《无一善终》 第1章 柳絮纷飞 春日的暖阳透过稀疏的云层,懒洋洋地洒在了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店铺的幌子随风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一家略显陈旧的当铺门前,七岁的男童梁祯坐在一张磨损的长凳上,他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映着冬日的暖阳,怀里抱着一只毛色斑斓的小猫。 小猫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偶尔发出几声慵懒的喵叫。梁祯不时地用小手轻抚着猫咪柔软的毛发,又时不时地转过头去,好奇地往当铺里面张望。 当铺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昏暗的光线和一排排高高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 时间在梁祯摇晃的双腿中悄悄流逝,直到他再也坐不住,跳下长凳,轻轻放下猫咪,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然后迈着小步子走进了当铺。 当铺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梁祯小心翼翼地穿过狭窄的过道,来到了一间屋子外。他抬起小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声音稚嫩而清脆:“哥哥,好了没嘛~” 屋内一阵沉默,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门缓缓打开,梁祯的哥哥梁琞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睛红红的,衣服稍显凌乱。 这时,屋内一位身着薄纱裙的妙龄女子从梁琞身后探出头来。 她看了一眼梁祯,然后笑着问道:“祯儿,刚才是你在敲门吗?” 梁祯点了点头,继而一脸担忧地询问梁琞:“哥哥是不是哭了?” 梁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抱起了弟弟,打算离开。 他们刚迈出当铺的门槛,女子突然从身后拉住了梁琞的腰带,她低声问道:“你还会来吗?” 梁琞微微皱眉,并冷冷地命令女子松手。 女子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好吧,好吧,别生气嘛。” 梁祯被哥哥抱在怀里,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但他没有问出口。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哥哥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哥哥的温暖。 “哥哥,你的身上好香呀。”梁祯奶声奶气地说道。 梁琞听闻此话,脸颊泛起了一抹红晕。 他抱着弟弟,快步离开了当铺,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小猫见主人离去立马紧跟其后,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梁琞抱着弟弟梁祯穿过繁华的街道,回到了他们的家。 梁府大门高耸,门上的铜环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金光。 梁琞推开门,只见府内院落宽阔,庭院深深,假山流水,花木扶疏,但这一切美景却掩盖不住府中的冷清与寂寥。 梁祯被哥哥轻轻放下,他那双小脚丫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怀里的猫咪似乎也感受到了府中的冷意,喵喵地叫着。 此时一名年轻男子从大厅内走出。 “子疏…你怎么来了?”梁琞快步朝着男子走去,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 而在此之前,相隔不远的当铺里,林颐静静地站在门口,依靠着门框,眼神紧紧追随梁琞离去的身影。 而她的丈夫李涛正抱着他们的养女从街道的另一边朝着当铺走来。 李涛顺着林颐的目光看去,直到他瞥见了梁琞那渐行渐远的背影,似乎瞬间明白了一切。 李涛走到林颐身边轻声说道:“如果你对那位卫公子余情未了,你可以去找他,我不会阻拦你。” 林颐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相公别误会,我对卫公子并无感情。” 李涛见状,也不再多问,毕竟他明白,林颐能在他入狱时出手相助已属实不易,他不能再奢求什么,哪怕林颐的心不在他身上。 而林颐则继续靠在门框上,她的思绪逐渐飘向了一年前的那个春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林家姑娘林颐在侍女双双的陪伴下,迈着轻盈的脚步,穿越了京城繁华热闹的大街小巷,最终来到了郊外宁静美丽的柳堤边。 她穿着一袭淡绿色的直裾长裙,一条素色腰带系于她纤细的腰间,头顶的发髻上一支绒花步摇点缀其中,与这春日的景色相得益彰。 阳光透过柳枝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林颐漫步在柳堤上,微风拂过,柳絮如满天飞雪般随风飘扬。 她伸出手,试图抓住那飘忽不定的柳絮。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只见纷飞的柳絮中,一位男子蹲在树下与猫咪玩耍。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衣袂飘飘,面容俊朗,眉眼深邃。 一只毛发雪白的猫咪正翻着肚皮,躺在他那垂落于地面的衣裙上,慵懒而惬意。 男子时而用手中的柳条轻轻挑逗猫咪,时而抚摸它的脑袋,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 林颐不禁看得入迷,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姑娘,姑娘......?\"林颐的侍女双双见林颐愣在一旁,于是拽了拽她的衣袖。 经由双双的提醒,林颐这才回过神来。 然而正当林颐欲走上前去向男子搭讪的时候,一阵微风吹过,柳絮更加密集,男子的身影在柳絮中若隐若现,最终消失在了纷飞的柳絮中。 林颐呆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失落和迷茫。她不知道那个男子是谁,也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到他。 但她知道,这个美丽的瞬间将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中。 回到家中,林颐向父母提起了那个男子,她希望能知道那是谁家的公子。 林廉听后,眉头微皱,他知道女儿的心思,但同时也担心女儿的未来。 “颐儿,你可知,我和你母亲已为你相中了一名对象。”林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林颐的心中一震,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父亲,我…并不想这么早成亲。” 林廉叹了口气,他知道女儿的倔强,但他还是劝道:“颐儿,你已十九岁,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林颐低头不语,她的心仿佛已被那位在柳絮中消失的男子所占据。 第2章 泛舟河上 然而相亲一事并未因为林颐的犹豫而终止。 数日后,林颐按照父母的要求,来到城中一处河岸边等待她的相亲对象。 午后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林颐的脸庞,令她感到一丝倦意。她依靠在一棵大树下,轻轻闭上了双眼。 正当她昏昏欲睡之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林颐打起了精神,转过身去。 此时一名看起来年龄比林颐稍长的男子映入了她的眼帘。男子身材魁梧,中人之姿,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精明和世故。 “你…就是林颐对吧?”男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询问道。 “对。”林颐懒洋洋地回复。 “你好,我是李氏当铺的掌柜,李涛。”男子说罢向林颐伸出了手。 林颐并未搭理他,而是转过了身去。 她对这次相亲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只是出于孝道才勉强答应来见一面。 此时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零零散散游过几艘小船,李涛见林颐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上看,于是提议道:“要不然,我带你去河面上泛舟如何?” 听闻此话,林颐总算收起了冷漠,她面带笑意地对李涛点了点头。 不过多久,河面上,一艘小船缓缓划过,李涛和林颐坐在船头,船夫在船尾熟练地划着桨。 李涛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心中充满了喜悦,他试图找些话题来打破沉默。 “林姑娘,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李涛问道。 林颐望着河面,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她淡淡地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喜欢读读书,写写字。” 李涛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那林姑娘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林颐想了想,回答道:“《诗经》、《楚辞》、《史记》之类的。” 李涛听后,心中暗喜,他觉得林颐是个有学识的女子,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娶她为妻的决心。 “林姑娘,我李涛虽然不是读书人,但家底还算殷实,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保证你衣食无忧。”李涛诚恳地说道。 林颐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河面上,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她知道自己应该答应李涛,毕竟他是个不错的人选,但她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那个在柳堤旁偶遇的男子。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河面上泛起了层层涟漪,林颐的思绪也被这阵风带了回来。 她转过头去,看着李涛,淡淡地说道:“李公子,婚姻大事,我需要时间考虑。” 李涛听后,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尊重林颐的决定。 “好的,林姑娘,我等你的消息。”李涛微笑着说道。 小船继续在河面上缓缓前行,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泛起一片金黄。 林颐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那个在柳絮中消失的男子能够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突然间,林颐看到不远处的河岸边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那个身影清瘦而颀长,散发着一股子书生气。 林颐眯起了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一些,就在这时,那个身影的主人转过身来,林颐这下总算看清了对方的脸,并确定对方就是她惦念已久的那位男子。 然而很快地,一阵失落感涌上了林颐的心头。 只因她发现男子身边还跟着一名男童。 “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孩子都那么大了啊。”林颐喃喃自语道。 “林姑娘,你在说什么?” 一旁的李涛见林颐心不在焉且自言自语,于是好奇地询问道。 “没什么。”林颐轻叹一声,对着李涛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回到家中,林廉夫妇立马来到女儿跟前,打听她与李涛处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是如果你们非要我嫁给他,我也没办法。”林颐无奈地表示。 “你这么说,为父很难办啊。”林廉一脸忧愁地说道。 “你就看着办吧,反正如果不能嫁给我喜欢的人,那嫁给谁都一样。”林颐撇下一句话后,便回了自己寝室。 而她的婢女双双紧跟其后。 “小姐,你真的打算嫁给李涛吗?”双双关切地问着。 林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回答。 看着愁眉不展的林颐,双双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从小与林颐一起长大,深知她是极其执着的人。若果真嫁非所爱,恐怕她今生都难再开怀。 但双双毕竟只是一个侍女,她并不能干预林颐的未来,只能干着急。 半个月后,林颐和李涛的婚事被提上日程。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林颐穿上嫁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双双为她施脂抹粉。 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意,好似即将赴刑场的犯人。 双双见状心疼不已,但她也不敢多言。 此时屋外响起了鞭炮声,林颐知道,那是李涛的迎亲队伍到了。 她缓缓起身,由双双搀扶着走出了房门。 屋外,林廉夫妇早已等候多时,他们看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复杂。 林廉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颐儿,嫁过去后,要好好过日子。” 林颐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上了花轿。 鞭炮声、锣鼓声、唢呐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花轿在夜色中缓缓前行,林颐坐在轿中,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想起了那个在柳堤边与猫咪玩耍的男子,想起了他那俊朗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神。 她多么希望,此刻坐在她身边的是他,而不是李涛。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她知道,自己与那个男子,注定只是一场擦肩而过的缘分。 花轿终于停在了李家大宅门前,林颐在双双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轿子。 她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李涛,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女子,她笑着牵过林颐的手,并说道:“嫂子好,我是你的小姑子,李莓。” 然而面对她的热情,林颐的心中却泛不起一丝波澜。 夜深了,宾客散去,林颐独自一人坐在婚房中。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一身华丽的嫁衣,那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悲伤。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李涛走了进来。 他看着林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娘子,我们终于成亲了。” 林颐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 李涛似乎察觉到了林颐的异样,他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颐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李涛,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适应这段婚姻。” 李涛听后,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夫人,我会给你时间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婚房,留下林颐一个人在房中沉思。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颐努力地适应着这段婚姻,但她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忘记那个若有似无的男子。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他,想起他那俊逸的身影和清秀的面容。 第3章 阴雨连绵 终于,在不久后的某天,林颐再次见到了那位心心念念的男子。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傍晚,天空被乌云笼罩,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林颐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昏昏欲睡,她无力地趴在当铺的柜台上,眼皮渐渐合拢,打起了盹儿。 正当她即将进入梦乡之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店门口响起,打破了寂静。这阵脚步声犹如一道清泉,瞬间惊醒了她。 林颐懒洋洋地抬起头,目光迷离地望向店门。 只见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已步入了店内,他身穿一袭深蓝色长袍,腰间束带,显得格外英挺。 男子正低头收着手中的伞,动作优雅而从容。而在男子身边,还有一位端庄的老妇人,她神情和蔼,目光柔和。 男子将伞合上后,方才缓缓抬起了头。他的面容英俊,五官分明,眼神深邃而犀利。当他的目光与林颐相对时,林颐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 林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男子的脸。因为眼前这位男子,正是她牵挂已久的心上人。 男子注意到了来自林颐的凝视,于是询问道:“你好,你家大人在吗?” “嗯?”林颐顿了顿,继而笑着回复道,“我就是大人啊。” “哦,不好意思。”男子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一旁的老妇人对着林颐说道:“我和我孙子此番前来,是想典当一些家中闲置的物件,不知姑娘可否帮我们估下价值?” 林颐看了一眼妇人,继而转过去冲着当铺走廊喊道:“相公,来客人了!” 李涛闻声赶来,并热情接待了老妇人。 而男子则退居一旁,站在林颐不远处。 林颐慢慢地向男子走近,轻轻地将手中的手帕递给了他,语气轻柔地说道:“公子,你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还是擦擦吧。” 男子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接过手帕。他缓缓地抬起手臂,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额头的雨滴,微笑着回答说:“多谢姑娘的好意,我只是被雨淋了一下,并无大碍。” 林颐见状,默默地收回了手帕,然而她的目光却始终在男子的脸上徘徊,似乎想要从他的神情中找到更多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林颐轻声开口询问道:“不知可否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为何我之前从未在这里见过你呢?” 男子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在下名叫梁琞,不久前刚刚搬到此处居住。” 林颐微微点头,继续追问道:“梁琞?是哪个‘琞’字呢?” 梁琞耐心地解释道:“上面是个‘明’字,下面是个‘玉’字。” 然而,林颐听完之后,却依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明白。她眨了眨眼,然后羞涩地提议道:“小女子才疏学浅,实在无法理解公子所说的那个字。不如,你把它写在我的手上吧。” 林颐说罢把手伸向了梁琞,并张开了手心。 梁琞见状,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林颐手上写下“琞”字。 林颐闭上双眼,冥想了一会,继而称赞道:“明玉,真是个好名字,正如公子你一样。” 听到这话,梁琞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默默低下了头,试图回避林颐那如火焰般炙热的目光。 见他如此腼腆,林颐心中对他的喜爱又增添了几分。正当她打算再次开口时,李涛带着梁琞的祖母曾氏走了过来,笑着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林颐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梁琞身上移开,走到丈夫身边,轻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打发下时间罢了。” 梁琞感到有些许尴尬,他看向祖母,询问是否可以回家了。曾氏温柔地冲孙子点了点头,然后向李涛夫妇告辞。 梁琞撑开油纸伞,小心翼翼地扶着祖母缓缓走出了当铺。祖孙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绵绵细雨之中。 而林颐见梁琞离去,心中一阵惆怅。 然而,林颐并没有将内心的波澜表现出来,她深知不能让李涛察觉出任何异样。于是,她主动地倚靠在李涛的身上,温柔地询问他今晚准备煮些什么美味佳肴。 \"我还不清楚呢,不过我现在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食材可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李涛微笑着回答道,并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随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李涛离开后,林颐默默地回到柜台前坐下,她静静地凝视着刚刚被梁琞触碰过的那只手,然后缓缓地将它放在胸口处,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留住他所留下的温暖。 夜幕悄然降临,雨水逐渐停歇。林颐走进厨房,协助李涛准备晚餐。他们一边忙碌,一边愉快地交谈,正如寻常人家的夫妻一样。 尽管如此,林颐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遥远的地方。 她时不时地望向窗外,目光穿越黑暗的夜空,仿佛试图透过那无尽的黑暗看到梁琞的身影。 晚餐结束后,林颐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回到了卧室。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梁琞音容笑貌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她不禁开始幻想如果自己能与他相遇在不同的情境下,那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第二天,林颐如往昔一般悉心照料着当铺的生意,可她的思绪却如同脱缰野马般难以控制。 每当前门传来顾客的脚步声,她总会情不自禁地抬起头,目光中满含期待,盼望着走进门来的人会是梁琞。然而,一次又一次的落空让她的心逐渐沉入谷底,情绪也越发低沉。 正当林颐几乎要对希望感到绝望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入她的耳中。 紧接着,一名男童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当铺。只见他扬起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急切地向坐在柜台内的林颐问道:“姐姐,请问有没有看到一只猫咪跑进来呀?” 林颐闻言,先是一怔,随后缓缓低下头,视线落在男童身上。 在这一瞬间,她的内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撼到。 因为这名男童的面容竟然和梁琞有着惊人的相似度,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情况,林颐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心中更是涌起了无数的波澜。 第4章 心猿意马 她急忙站了起来,走到男童身边,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童眨了眨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回复道:“姐姐,我叫梁祯。” “姐姐?”男童的话语令林颐忍俊不禁,她轻声问道,“你为何不叫我阿姨呢?” “因为你跟我哥哥差不多大啊。”男童说罢又问道,“姐姐,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家猫咪嘛?” “姐姐没看到,但是可以帮你找找。不过,找之前你要告诉姐姐,你的哥哥是不是叫梁琞?” 男童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林颐,然后点了点头,说:“是啊,你认识我哥哥吗?” 林颐微微一笑,蹲下身来,与梁祯平视,温柔地说:“我不认识你哥哥,但是昨天他和你奶奶来过这里。对了,你哥哥在家吗?” 梁祯摇了摇头,说:“哥哥出去了,我自己在家和猫咪玩,但它趁我不注意跑走了。” 林颐站起身,对梁祯说:“那我们一起去找猫咪吧,它可能在附近的巷子里。” 梁祯高兴地点了点头,跟着林颐走出了当铺。 两人在附近的巷子里转了转,林颐一边找猫咪,一边和梁祯聊天,试图从他口中了解更多关于梁琞的事情。 “你哥哥平时喜欢做什么呢?”林颐问道。 梁祯想了想,说:“哥哥喜欢读书,还喜欢画画,他画的画可好看了。” “是吗?那他一定很有才华。”林颐心中暗喜,她对梁琞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姐姐,你看,那是不是我家猫咪?”梁祯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只小猫叫道。 林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只可爱的小猫,正蹲在一户人家的门口。 “找到了!”林颐和梁祯一起跑过去,把猫咪抱了起来。 “谢谢你,姐姐。”梁祯抱着猫咪,对林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林颐摸了摸梁祯的头,说:“不用谢,下次你哥哥在家的时候,可以带他一起来玩。” 梁祯点了点头,然后抱着猫咪跑回了家。 林颐看着梁祯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她希望有一天,能有机会和梁琞有更多的接触,了解他的生活,分享他的快乐。 回到当铺,林颐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她开始更加用心地打理生意,同时也在期待着与梁琞的下一次相遇。 而梁琞除了每天按时到书院上课,还要为翌年春季的京试做准备,平日里还要辅导弟弟的功课和照顾祖母,根本无暇出门,更不可能被林颐偶遇到。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而梁琞却始终未曾再出现,林颐心里暗自着急。 她对梁琞的爱意随着时间推移不减反增,思念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般不断涌入她的心中,令她无法专注于其他事。 见妻子整日闷闷不乐,李涛猜想可能她还不能适应当铺枯燥乏味的生活,于是他向妻子表示,可以让她回娘家住几天,散散心。 听丈夫这么说,林颐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兴奋地亲了亲李涛的脸颊,并说道:“谢谢相公。” 李涛望着妻子尚且稚气的脸庞,顿时春心荡漾,他捧着林颐的脸,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林颐轻轻推开了李涛,轻声说道:“店还开着呢,这样不合适。” 林颐话音刚落,李涛便大步流星走过去关上了大门。 紧接着,他将林颐抱进了位于当铺走廊深处的屋子内。 林颐在李涛怀里感到一阵不安。 但她明白,她是李涛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能因为深爱着梁琞而拒绝履行作为李涛妻子的职责。 林颐闭上双眼,她被李涛放到了床上,她感到自己的衣衫被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李涛温热而结实的肉体。 李涛的唇轻轻落在林颐的额头、眼睛、脸颊、嘴唇……每一处都被他温柔地吻过。林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 但就在这美好的时刻,林颐的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了梁琞的模样,他那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那俊朗的面部轮廓,无时不刻不在占据着她的大脑。 林颐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知道自己应该专注于眼前的幸福,但内心深处对梁琞的思念却无法抑制。 她渴望着与梁琞的再次相遇,希望能再次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关怀。然而,她也深知自己作为人妻的责任,不能轻易放弃现在的生活。 在李涛的怀抱中,林颐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归到现实,尝试着去回应丈夫的爱意。她告诉自己要珍惜眼前的一切,不要再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尽管如此,每当她闭上眼睛,梁琞的身影便会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林颐就早早地从李府的寝室中起床。 她轻轻地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天空,心中满是感慨。今天,她将回到娘家,回到到父母的怀抱。 她希望这次回家能够让她重新找回那份亲情的温暖,同时也让她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林颐和婢女双双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她们一边忙碌着,一边聊着家常,气氛十分融洽。这时,李涛走了过来,他从身后抱住了妻子,在她耳边低语:“颐儿,你早点回来好吗?” 林颐转过头去,对着丈夫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会的。” 李涛紧紧抱着妻子,他把脸埋进了她的长发中,贪婪地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 双双见二人如此亲昵,于是默默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面对丈夫的深情,林颐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深深地感到无助和痛苦。 她觉得自己仿佛像是李涛的一只玩偶,随时随地都要任凭他摆弄。 想到这里,林颐不禁流下了眼泪。 林颐的泪水让李涛感到了一丝不安,他急忙松开了手,关切地问道:“颐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林颐摇了摇头,她不想让李涛看出自己的心事,于是她擦了擦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有,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 李涛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抚摸着林颐的脸颊,温柔地说:“傻瓜,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你回娘家住几天,好好陪陪你的父母,我会想你的。” 林颐点了点头,她不想让李涛担心,于是她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开始继续埋头整理行李。 李涛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爱意,他决定在林颐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好好打理当铺的生意,等她回来时给她一个惊喜。 第5章 有意为之 林颐带着双双坐上了回娘家的马车,她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庆幸能暂时逃离李涛的束缚,又害怕自己的心事被父母察觉。 马车缓缓驶入了林家的大门,林颐的父母早已在门口等候。他们看到女儿回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林颐下了马车,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安心。 在娘家的日子里,林颐过得轻松自在,她和父母聊天,和家中的小狗玩耍,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梁琞的身影总会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林颐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她找到双双,希望她能给自己指一条明路。 双双深知林颐对梁琞的痴迷,她告诉林颐,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想摆脱这份相思之苦,只能亲自去到梁琞面前,向他表明一切。 “那要怎样才能见到他呢?我跟他交情尚浅,总不能贸然跑到他家里去吧?”林颐问双双。 “这好办,看我的。”双双冲林颐笑了笑,脑海中已一个构思出一个计划。 当天傍晚,双双和林颐以外出逛街为由,离开了林府,继而搭乘马车去往梁琞府上。 林颐在途中拔下自己发髻上插着的步摇,朝车窗扔了下去。 当她们下了马车后,主仆二人开始低头在梁府附近找寻那只步摇。 这时恰逢梁琞带着弟弟放学归来。 梁祯远远就看到了林颐,他冲着林颐喊道:“姐姐!” “你认识她吗?”梁琞疑惑地看着弟弟。 “嗯!”梁祯点了点头,“那位姐姐之前帮我找过猫咪呢。” 梁琞闻言,不由得多看了林颐一眼,他记得弟弟曾经提起过那位好心的姐姐,于是他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姑娘,请问您是在找东西吗?需要帮忙吗?” 林颐抬起头,目光与梁琞相遇,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遇见梁琞,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双双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笑着对梁琞说:“是的,我们小姐不小心把发簪弄丢了,正急着找呢。” 梁琞点了点头,随即蹲下身来,帮着一起寻找。他的目光锐利,很快就在草丛中发现了那只步摇,他拾起步摇,递给了林颐:“姑娘,这是您的吗?” 林颐接过步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道:“是的,多谢公子。” 梁琞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对了,上次听我弟弟说您帮她找回了猫咪,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 林颐摇了摇头:“那只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双双见气氛正好,便趁机说道:“我们小姐一直想与公子相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能在这里遇见公子,也算是缘分了。” 梁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他礼貌地邀请道:“虽然不知姑娘你为何想认识我,但我家就在他附近,不如请你们到寒舍一坐,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林颐心中一喜,却还是矜持地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双双心中暗喜,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看林颐如何把握机会了。 几人一同走进了梁府,梁琞的府邸虽然很大,但却出奇地安静。 林颐坐在客厅中,环顾四周,只见府内窗明几净,布置得十分雅致,她心中对梁琞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梁琞命人端上了茶点,然后坐在林颐对面,两人开始闲聊起来。林颐发现梁琞不仅外表英俊,谈吐也十分得体,心中对他的倾慕更甚。 聊着聊着,林颐鼓起勇气,向梁琞坦白了自己的心事。 梁琞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林小姐,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您已经嫁为人妇,我们之间……” 林颐的脸色一白,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障碍,但她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梁琞叹了口气:“林小姐,我敬重您的为人,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希望你能珍惜眼前的幸福,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林颐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和梁琞之间确实是不可能的,但她的心却无法轻易放下。 双双见状,连忙上前安慰林颐,同时也向梁琞表示了歉意:“梁公子,我们小姐只是一时情难自禁,还请您不要见怪。” 梁琞摇了摇头:“我理解,我不会怪她的。只是希望她能早日想开,过好眼下的日子。” 林颐在双双的搀扶下离开了梁府,她的心虽然痛,但她知道梁琞说得对,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和李涛的婚姻。 在回娘家的路上,林颐默默地流着泪,而双双则为林颐和梁琞这段有违伦理的感情终于告一段落感到庆幸。 然而事态并未按照双双预期的那样发展,向梁琞表白后,林颐彻底陷入对他的思念中难以自拔。 她整日茶饭不思,呆呆地坐在寝室中望着窗外,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双双意识到林颐已得了相思病,但她也再无任何办法替她排忧解难了。看着林颐日渐消瘦的脸庞,双双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为了缓解林颐的情绪,双双提议道:“要不我们中秋节晚上一起去城中的河岸边放河灯吧?听说那里很热闹呢!” 林颐对此事并无兴趣,但想到可能有机会在当晚遇到梁琞,便勉强答应了。 中秋节在林颐的期盼中终于到来,那天晚上,城中到处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林颐和双双随着人流来到了河边,只见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的河灯,星星点点,如同银河一般璀璨。人们在河边放灯许愿,希望河神能听到他们的愿望。 林颐静静地站在河边,双手捧着一盏河灯,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再次见到梁琞。她轻轻将河灯放入河中,看着它缓缓飘走,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6章 难以启齿 就在这时,林颐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吸引。那人站在河边,手中也拿着一只河灯,正准备放入河中。虽然只是背影,但林颐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梁琞。 她的心跳加速,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双双注意到了林颐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梁琞。 “小姐,这可是天赐良机,你何不借此机会与梁公子再续前缘?”双双低声说道。 林颐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梁琞走去。她的脚步轻缓,心跳却如鼓点般急促。 梁琞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转过身来,看到是林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林姑娘,真巧,你也来这里放河灯吗?”梁琞微笑着问道。 林颐点了点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是的,梁公子,你…你弟弟没一起出来吗?” “他明日还要上学,这会可能已经睡了。”梁琞回复道。 “这样啊…那公子你可否陪我在这河边走一走?”林颐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她不敢直视梁琞,生怕他看出自己眼中那难以掩盖的深情。 “好。”梁琞见林颐孤身一人,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位于河面的石拱桥上,此时石拱桥的另一端走来一名推着推车的小贩,推车很大,梁琞不得不将林颐往自己身上搂了搂,以此来为推车让路。 林颐顺势紧紧抱住了梁琞,她的脸贴着梁琞的胸膛,并察觉到他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 “林姑娘,别这样。”梁琞低头对着林颐说。 “梁公子,你对我,真的一点也不心动吗?”林颐言语中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梁琞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后,他又开口道,“我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太多了。” 林颐见梁琞态度有所转变,于是点了点头,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梁琞牵着林颐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那里有一棵大树,正好挡住了他们。 二人对视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沉默良久后,梁琞终于开口问道:“林姑娘你,为何如此钟情于我?” 林颐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低着头轻声回复:“只因春日时,曾在柳堤旁遇见了你,至此之后,我就再也忘不掉你。” “春日?”梁琞有些许惊讶,他记得自己与家人是在初秋从京城搬来这座小城居住的,更不可能出现在柳堤旁。 梁琞冥想了一会,对林颐解释道:“林姑娘,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并未去过柳堤旁。” 林颐对于梁琞的言语半信半疑,她甚至认为他可能是为了让她死心,才否认自己当初的行踪。 林颐叹了口气,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梁琞见状,不禁对林颐产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他伸出手,用衣袖小心翼翼地为林颐拭去眼泪。 林颐抬起头来,脸上已是梨花带雨,“梁公子,若是我未嫁,你会接受我吗?” “我…”梁琞迟疑了,虽然他对林颐并非毫无情感,但他毕竟只是个家道中落的读书人,哪怕林颐单身,他也无法给她想要的幸福。 思索再三后,梁琞轻轻搂住了林颐的双肩,认真地对她说道:“林姑娘,感情之事不可强求,我对你…并无任何分非之想。还请姑娘你收起对我的爱意,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 梁琞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林颐心中所有的幻想和热情。 顷刻间,无尽的忧伤如潮水般涌进了她的心头,她不由得捂住了胸口,缓缓地转过身去。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地向前走去。 梁琞望着林颐落寞的背影,顿时心生不忍,于是他大步走上前去,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了林颐身上。 “天色已晚,你一个姑娘家路在上走着不安全,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梁琞说道。 听闻此话,林颐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些,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于是林颐和梁琞一前一后行走在河岸边,直到二人步行至人烟稀少的小路上,梁琞方才加快了步伐,来到林颐身旁,与她并肩行走。 梁琞的克制和本分,竟意外令林颐感到很是欣慰。 时光在二人的脚步声中悄然逝去,不知不觉,归途的路越来越短,林颐的心跳也再次变得猛烈,她知道,自己即将与梁琞结束这难得的相聚时刻。 她多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然而林府的门楣已映入眼帘,她不得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与梁琞告别。 “谢谢你送我回家。”林颐致谢道。 “不客气。”梁琞礼貌回复。他看了一眼林颐身后的府邸,暗自叹了一口气。 正当梁琞欲转身离开之际,林颐突然叫住了他:“琞……” 梁琞闻言,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把衣服还给你。”林颐边说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公子你衣着单薄,一定也很冷吧。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为我冷了一路。” 梁琞回过头去,并未接过林颐递过来的衣服,“有幸能与姑娘共度一夜,也算是我的荣幸,你不必自责,而且,我不冷。” 梁琞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留林颐一人在萧瑟的秋风中独自回味着他刚才的话。 正当林颐沉浸还在对梁琞的不舍中久久未能缓过神来之时,林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只见林母拿着一件轻薄的斗篷,朝着林颐走了过来。 “颐儿,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林母走到女儿身旁,关切询问道。 当看见林颐手上拿着一件男子的衣物时,林母不禁有些许疑惑,“颐儿,你手上的是谁的衣服?” “啊这…”林颐回复得吞吞吐吐,显然,她还未想好要如何向母亲解释这一切。 亦或是,她还在考虑是否要向家人坦白自己对梁琞的爱和对丈夫李涛的不满。 见女儿迟迟不予回复,林母似乎看出了什么,她叹了口气,说道:“先进屋吧,外边冷。” 就在母女二人即将走进屋内时,双双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姑娘,你已经回来了啊,害我在河岸边找你好久呢,我还以为你跟梁公子…”还未等双双把话说完,林颐立即用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第7章 强人所难 数日后,李涛来到了林府,他向林颐表露了自己对她的思念之情,希望她能早点回去。 林颐看着李涛,心中五味杂陈。 李涛虽并非她所爱,但待她还算温柔体贴,她不忍心一直躲着他。 于是林颐当日就携双双一起,随丈夫回到了当铺继续她那乏味的生活 相较于林颐,梁琞则要显得更加理智一些。他深知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乃是自己的学业,而非儿女私情。 时光荏苒,秋去冬来,一场初雪过后,春节如约而至。 除夕夜当晚,梁琞在家里为弟弟换上了崭新的衣裳,梁祯望着哥哥好奇地问:“哥哥为什么不穿新衣服呢?” 梁琞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哥哥已经长大啦,对新衣服的渴望不像你那么强烈。” “是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想要得到快乐就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呢?”梁祯歪着头继续问道。 “大概是这样吧,但哥哥希望祯儿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状态。”梁琞轻轻地抚摸着弟弟的头,眼眶渐渐湿润。 就在这时,家里的猫咪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梁祯的注意力瞬间被它吸引了过去。 “祯儿,快去让祖母看看你的新衣服。”梁琞温柔地对弟弟说。 “好的哥哥。”梁祯抱起了小猫,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开了。 望着弟弟的背影,梁祯轻轻叹了口气。 他与林颐已经很久未见面,他不知道林颐是否已将他遗忘。 然而,他的疑虑是多余的,因为林颐根本无法忘记他。 自从回到当铺后,李涛对林颐愈发依赖,这令林颐厌倦不已,加上对梁琞的思念,长此以往,林颐忧郁成疾,整日卧床不起。 林父林母得知女儿的状况后,急匆匆从府上赶来,将女儿接回家中疗养。 回到娘家后,林颐得知病情并未好转,她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连口齿也开始不清晰了。 林家父母心急如焚,于是找到双双,询问她小姐好端端的,怎会变成这样。 “这…”双双迟疑了。她清楚林颐地病因是因为过于思念梁琞,但她不能将此事道出,毕竟这不合礼数。 “你倒是说呀。”林母催促道。 眼看她快急哭了,双双只好开了口:“不知老爷夫人可记得小姐曾提起过,她在春日的郊外偶遇过一名男子?” “男子?”林家父母对此震惊不已。 “是的,小姐朝思暮想的就是他。”双双答复道。 “那是谁家公子啊?”林母焦急询问。 “我不能告诉你们。不然你们又要找他麻烦了,到时候对谁都不好。”双双话毕扭头就走。 林廉见状拦住了双双,“既然你自己向我们坦白了,那就说个明白,你放心,我们不会去为难那位公子。” 双双见林廉态度坚决,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家父母。 听完双双的叙述,林家父母陷入了沉思。 林父叹了口气,对林母说:“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就把颐儿嫁到梁府去。” 林母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可是当时我们对梁公子的身份和家世一无所知,又怎能把女儿嫁过去呢?” “这样吧,我们先去请个大夫,看看能不能治好姑娘的病。至于梁公子那边,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姑娘病情稳定了再说。”双双提议。 林家父母同意了双双的提议,他们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林颐诊治。大夫诊断后,表示林颐的病情主要是心病,需要心药医。 林家父母明白大夫的意思,但心药难求,他们只能尽力让林颐开心,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阴霾。 与此同时,梁琞也在为自己的学业努力。而对于林颐的状况,他并不知情,繁忙的课业和家事令他无暇顾及其他。 并且,他认为林颐应该是放下了对他的执着,所以才不再来找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颐的病情并没有好转。林家父母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心如刀绞。 “颐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林母坐在女儿床边,心疼地看着她。 “母亲……你让李涛把我休了吧。”林颐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李涛待你不薄,我们也没理由跟他离婚呀,为娘知道你对梁公子有意,但是,你们俩不合适。”林母劝道,“我们打听过了,那梁琞本是官员之子,后来其父母相继离世,现在他不仅要为科考做准备,还要照顾一家老小,你若是跟他在一起,难免要吃苦的。” “母亲,我不怕吃苦。”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梁琞虽家道中落,但毕竟身出名门,他未必愿意接受你。何况,他一心想考取功名,若他日金榜题名,你觉得你还配得上他吗?” “可是…母亲我想见见他,只是见一面,可以吗?” 林颐哽咽着请求道。 “好吧,我去跟你父亲商量商量。”林母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林母找到林父,将女儿的请求告诉了他。 林父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颐儿的病,恐怕只有见到梁琞才能好。我们做父母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这样吧,我去请梁琞来一趟,让他和颐儿见一面,也许能解开她的心结。” 林父找到了梁琞的府邸,并叩响了大门。 此时梁琞正在府中打扫庭院,听闻有人敲门,他放下手中的扫帚,走上前去开门。 随着门被打开,梁琞的面容随之映入林父的眼帘。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翩翩公子,顿时理解了女儿为何对他如此痴情。 “你好…你找谁?”梁琞面对林父的凝视,言语中带着些许不自在。 “哦,我找你。”林父回答道。 “请问您是?” “我是林颐的父亲林廉。” 梁琞听闻此话,心中忐忑不安,但他还是礼貌地把林廉请进了家中。 林廉走近梁府,见庭院旁有一小堆落叶,旁边还放着扫帚,他不禁询问梁琞:“家务事都是你在做吗?” “不全是。”梁琞如实答复,“我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诸如洗衣做饭这些,是仆人在做。” “这样啊…”林廉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林先生,您这边请。”梁琞示意林廉到厅内就坐。 “不了,我今日来是想邀请你,去我家府上坐坐。”林廉说道,“我女儿林颐对你情有独钟,如今她因为过度思念你而忧郁成疾,不知公子可否愿意随我一同去看看她?” 梁琞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林颐的病会如此严重,更没想到她会如此执着于自己。 第8章 转机 “林先生,我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我与林姑娘的缘分,恐怕难以为继。”梁琞诚恳地说道,“但我理解林姑娘的心情,我愿意去见她一面,希望能为她带来一些安慰。” 梁琞随林父来到了林府,见到了病榻上的林颐。林颐看到梁琞,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梁琞轻轻按住。 “林姑娘,你要好好休息,不要勉强自己。”梁琞轻声说道。 林颐看着梁琞,眼中含泪:“梁公子,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哪怕只是最后一面。” 梁琞心中一痛,他知道林颐的病是因为自己,他无法再对她冷漠:“林姑娘,你不要这样说。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而林廉夫妇站在门外,心中百感交集。 林母把林廉拉到了一边,并对他感叹道:“你看那梁公子,跟我们家颐儿确实般配啊。只可惜……” “梁公子确实很令人满意,但是,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林廉也是颇为惋惜。 夫妻二人长叹一声,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梁琞告别了林颐,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伯父伯母,我先告辞了。”梁琞说罢,欲转身离开。 “梁公子!”林廉叫住了梁琞。 “伯父,您还有什么事吗?”梁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林廉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梁公子,我知道你和颐儿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但现实的情况你也清楚。颐儿她现在病得很严重,我们做父母的,只希望她能好起来。如果你能让她开心一些,我们感激不尽。” 梁琞点了点头:“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再来看她的。” 林廉叹了口气:“梁公子,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也许有些为难,但请你考虑一下,如果颐儿能好起来,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梁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伯父,我会考虑的,我先回去了。” 梁琞离开后,林廉夫妇回到林颐的房间,看到女儿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颐儿,你感觉怎么样?”林母关切地问道。 “母亲,我感觉好多了。”林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那就好,那就好。”林母松了一口气。 林颐看着父母,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父亲,母亲,我想好了,无论梁公子是否愿意接受我,我都会努力好起来的。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林廉夫妇听了女儿的话,心中既感动又心疼。 “颐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好起来的。”林廉坚定地说道。 从那以后,梁琞每隔几天就会去林府看望林颐,两人的关系也逐渐变得亲密起来。林颐的病情也因为梁琞的陪伴而慢慢好转。 但这一切都随着数日后李涛的到来而被打破。 那日李涛由于思念妻子,独自来到了林府。 他站在床前,看到妻子病情已有好转,于是提出要将她接回家中。 林颐一听到李涛那么说,顿时悲从中来。 “怎么,你不想我吗?”李涛望着妻子悲伤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疑惑。 “我…我…”林颐一时语塞。 李涛见状,不再追问,他低下头去,亲吻着妻子的嘴唇。 “相公,别这样。”林颐轻轻推开了李涛,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而李涛却没有因为她的抗拒而停止自己的行为,他用力地把林颐按在了床上。 林颐被吓到了,她发出虚弱的呼喊声。 屋内的动静很快传到了林廉夫妇的耳朵里,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小两口发生了什么。 而双双则偷偷溜出了林府,她一路小跑来到了梁府,而府上的仆人告诉她,梁琞已去了书院读书。 得知梁琞今日并未前往林府,双双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李涛如果在林府见到了梁琞,那必定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双双喘着粗气走在回家的路上,当她路过书院时,正好碰上放学时间,见学子们陆陆续续走出书院,双双停下了脚步,她打算在门口等待梁琞的出现。 不一会,梁琞抱着几本书款款而来。 当他看到双双后,忙走上前去询问道,“双双姑娘,你怎么来了?” “公子,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家小姐被姑爷接回家了,你以后不必再去看她了。” “这样啊,那她病好了吗?” “托梁公子的福,好多了呢。” “那就好。” …… 另一边,林府中,林廉夫妇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女儿房中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廉敲了敲房门,并对着屋内询问道:“颐儿,你们在做什么呢?” 此时的林颐已被丈夫脱去了衣服,她没有再发出声音,而是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见屋内逐渐安静下来,林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叹了口气,拉着妻子离开了。 “李涛好像对颐儿也没有那么好。”林母一脸忧愁地对丈夫说。 而林廉则独自向着门外走去,默不作声。 寝室中,林颐在与丈夫经历了一番云雨后,彻底对这段婚姻死了心。 她意识到,哪怕没有梁琞的存在,她也无法接受李涛这种鲁莽的行为。 林颐躺在床上,泪水再次滑落,心中充满了对梁琞的思念和对这段婚姻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和李涛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而对梁琞的感情,也让她无法再继续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第二天,林颐鼓起勇气,在父母面前,向李涛提出了和离的想法。李涛震惊不已,他无法理解妻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他对林颐已经足够好。 而林父林母对于女儿这一举动,也是颇为无奈。 李涛看向岳父岳母,表情有些许质疑,他毫不客气地质问道:“难道你们对于女儿的这种想法没有什么异议吗?你们不劝劝她吗?还是说,是你们让她这么做的?” 见平日还算温柔体贴的女婿突然变得如此暴躁,林廉夫妇惊讶不已,林廉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李涛,我们做父母的,当然希望颐儿能够幸福。她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们也只能尊重她。你们之间的问题,我们外人也帮不上忙。” 林母也在一旁劝道:“李涛,你是个好孩子,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如果颐儿心意已决,我们也不能强求。希望你能理解。” 李涛看着林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颐儿,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你的,等你心情好点了,我再来找你。” 眼看李涛并不想放过自己,林颐目光逐渐黯淡了下去,她对李涛说道:“既然你那么爱我,那我就跟你回去。” 林颐此话一出,林廉夫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如果林朗这时候回到李家,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林廉夫妇焦急地看着女儿,林母忍不住开口:“颐儿,你不要冲动,你若是不愿意,娘不会让你回去的。” 林颐却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娘,我没事的,我只是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放心吧。” 李涛见林颐答应跟自己回去,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上前握住了林颐的手:“颐儿,我们回家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林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李涛走出了林府。 双双看着林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她转头看向林廉夫妇,希望他们能够再想想办法。 林廉夫妇也是心如刀绞,但他们知道,如果强行留下林颐,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第9章 意外 回到当铺后,林颐发现李涛的态度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强求她,而是尽量顺着她的心意。但林颐的心中,对李涛的厌恶却越来越深。 几天后,林颐趁着李涛外出,偷偷溜出了当铺,她来到了梁府,想要找梁琞倾诉自己的苦楚。 但是府中的仆人告诉她,梁琞已赴书院上课还未归来。 “那……我可以进去等他吗?”林颐颤抖着问道。 仆人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林颐那焦急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林姑娘,您请进。” 林颐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梁府的客厅,她仔细打量着府中的景致,心中对梁琞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颐的心情逐渐变得焦虑。她不知道李涛什么时候会发现她不在当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终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梁琞回来了。他看到林颐在客厅里,有些惊讶:“林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林颐见到梁琞,二话不说就扑到了他的怀里,“梁公子,我…我不能再回当铺了,我必须离开李涛。” 梁琞见状,忙安慰道:“林姑娘,你先别急,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林颐把李涛对她的行为和自己的感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琞。梁琞听后,眉头紧锁,他没想到李涛竟然会这样对待林颐。但他作为外人,也不好插手。 于是他轻轻推开了林颐,并对她说道:“眼下你依然是李涛的妻子,若是他知道你在我家中,那对你我都不好,我还是先让仆人送你回去吧。但是你放心,我会去到你娘家,向你父母告知你的处境。” 林颐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她明白,她不能给无辜的梁琞招惹来无妄之灾。 梁琞用衣袖轻轻为林颐拭去眼泪,然后对着旁边的仆人吩咐道:“请将林姑娘送回当铺吧。” “不,梁公子,我不想就这么离开你。而且,李涛他大概也找不到这儿来。”林颐紧紧地抱着梁琞不松手。 “那你想怎么办呢?我一会还要去学堂接我弟弟放学,而我的祖母还在房中休息,若是被他们看到你,也不太好。” “那就我去接二公子吧,大公子你就在家陪陪林姑娘。”一旁的仆人说道。 “好吧。”梁琞说罢,牵着林颐的手将她带到了书房。 “对不起。”林颐对着梁琞说,“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反倒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梁琞看着林颐,眼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林颐也不会陷入如此困境。 “林姑娘,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梁琞坚定地说道。 林颐点了点头,她相信梁琞的话,她知道梁琞一定会帮助她摆脱李涛的束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仆人回来了。 “公子,二公子我已经接回来了,他正在厅里和老夫人用膳。”仆人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梁琞回应道。 他转头对林颐说:“林姑娘,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林颐点了点头,梁琞便走出了书房。 梁琞来到了厅里,看到弟弟和祖母正在用膳,他走上前去,向祖母请了安。 “琞儿,你回来了,快来用膳。”祖母慈祥地说道。 “祖母,我还不饿,您先用吧。”梁琞回答道。 他转头对弟弟说:“祯儿,你先陪祖母用膳,我有点事要处理。” 梁祯点了点头:“好的,哥哥。” 梁琞回到了书房,看到林颐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 “林姑娘,你饿了吗?要不要出去吃饭?”梁琞问道。 “不了,我该走了。”林颐说罢,起身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 “谢谢你。”林颐走到梁琞跟前,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 梁琞一愣,脸颊上还残留着林颐的余温,他看着林颐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林颐回到了当铺,李涛见她回来,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为她准备了晚餐。 “吃饭吧,娘子。”李涛将林颐唤至餐桌前。 然而当林颐坐在餐椅上准备吃饭时,顿时对着桌上的饭菜泛起了恶心。 林颐捂住了嘴,朝着门外跑去。 李涛见状忙跟了上去。 “颐儿…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林颐闻言,顿时脸色骤变。她知道,一旦她怀上了上李涛的孩子,那么她将永远摆脱不了这段婚姻。 “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李涛提议道。 林颐点了点头。 于是当天晚上,李涛便将大夫请到了家中,开始为林颐诊脉。 “恭喜李掌柜,你家娘子有喜了。”大夫笑着说道。 李涛闻言大喜,他激动地握住林颐的手,兴奋地说:“颐儿,我们有孩子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林颐却高兴不起来,她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对即将成为母亲感到欣喜,但另一方面,她对李涛没有爱意,她担心孩子的到来会让她更加无法摆脱这段婚姻。 “颐儿,你不高兴吗?”李涛见林颐的脸上没有喜悦之情,有些不解。 林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 李涛没有察觉到林颐的异样,他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已经开始计划孩子的未来。 林颐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迷茫。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她来说是福是祸,她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梁琞。 第二天,林颐命人将怀孕的消息告诉了父母,林廉夫妇很高兴,他们认为这个孩子或许能够改善林颐和李涛的关系。 “颐儿,你现在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要更加注意身体。”林母叮嘱道。 林颐点了点头,但她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而梁琞对于林颐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依旧每日辗转于书院和梁府之间。 但是他偶尔也会想起林颐。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梁祯走了进来,看到梁琞愁眉不展,好奇地问道。 梁琞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什么,祯儿,你今天功课做得怎么样?” 梁祯摇了摇头:“不太好,有些题目我不会做。” 梁琞摸了摸弟弟的头:“没关系,哥哥教你。” 梁琞开始耐心地教导梁祯,但他的心思却始终无法集中。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颐的身影,他不知道她在当铺过得怎么样。 第10章 无辜受害 随着岁月的流转,林颐的孕期不适愈发剧烈,加之无尽的思念之苦,她的性情也变得愈发易怒。 她开始对腹中的孩子心生怨恨,认为是这个小生命阻断了她与梁琞的情缘。 为了改变现状,林颐的心中悄然萌生了一个计划。 某个夜晚,她悄无声息地从李涛的眼皮底下溜走,独自一人来到了繁华的街道。 这里灯火辉煌,聚集了城内众多的风月场所。林颐的目光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中游移,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身材修长,面容清秀,带着一种楚楚动人的气质。林颐的嘴角不禁上扬,她向男子走去。 男子也注意到了她,礼貌地报以微笑。 然而,当林颐看清男子的面容时,她震惊了。眼前的男子竟与她朝思暮想的梁琞如此相似,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仔细打量着男子,直到他羞红了脸,怯生生地转过身去。 男子正要离开,林颐这才回过神来,她问道:“你是这家店的?” “是的,姑娘。”男子的声音柔和而略带青涩。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你这样腼腆的男子?”林颐好奇地问。 “回姑娘,我其实……”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颐打断了。 “就是你了。”林颐一把抓住男子的手,向青楼内走去。 然而这一切都被尾随在她身后的李莓看在眼里,她望着林颐和男子的背影,当即决定回家将此事转告给李涛。 青楼内大多是男性客人,他们的目光都被美丽的林颐吸引。男子小声劝道:“姑娘,你还是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可是我喜欢你。”林颐直截了当地说。 男子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为何会突然爱上自己。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林颐认真地看着男子,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男子被她的眼神打动,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姑娘,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他带着林颐来到了青楼的后院,这里相对安静,没有前院的喧嚣。 “姑娘,我叫子疏,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小心翼翼地问。 “我叫林颐。”林颐回答。 “林姑娘,你来这里,不怕被家人发现吗?”子疏有些担忧地问。 “我不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林颐坚定地说。 子疏看着林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从未遇到过像林颐这样对自己如此执着的女子。 “林姑娘,你真的喜欢我吗?”子疏再次确认。 “是的,我喜欢你。”林颐毫不犹豫地回答。 子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轻轻握住了林颐的手:“林姑娘,谢谢你的喜欢。” 两人在后院中慢慢走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然而,林颐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逃离李涛,逃离那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就在这时,李涛带着家丁找到了青楼,他看到林颐和子疏在一起,顿时怒火中烧。 “林颐,你竟然敢背着我来这里!”李涛怒吼道。 林颐被李涛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去,看到李涛愤怒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 “我跟你走就是了。”林颐站了起来,朝着李涛走去。 然而李涛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并把她重重地推倒在地上。 子疏见状忙走到林颐身边蹲下,并把她抱了起来,关切地问道:“林姑娘,你还好吧?” 李涛正欲迈步向前夺回妻子,目光忽然瞥见林颐的裙摆已然被鲜血染红。他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走到林颐身旁。 “颐儿!”李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抱住林颐,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此刻林颐已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状态。 就在这时,青楼老板娘卫樱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她急忙将子疏从地上拉起。 “我的好儿子,你没事吧?”卫樱拉着子疏的手,满脸忧虑地上下打量着他。 李涛闻言,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一把揪住子疏的衣襟。 “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勾引我家娘子的?”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杀意。 子疏惊恐万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卫樱见势不妙,大声呼喊:“来人啊,有人要杀人啦!” 刹那间,青楼内的伙计们和安保人员纷纷闻讯而来,迅速将李涛团团围住。 “快,快去把少爷救回来。”卫樱心急如焚,对着众人急切地下达命令。 李涛见状,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迅速架在卫子疏的脖颈处。 众人一见这情形,纷纷涌上前去,企图从李涛手中夺回卫子疏。 混乱之中,李涛挥舞着手中的剑,却不慎将一名伙计的喉咙划破,刹那间,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落在李涛和卫子疏的身上。 子疏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晕倒在地。李涛急忙一把推开子疏,转身回到林颐身边,将她紧紧抱起。 “你以为你还能逃走吗?”卫樱冷笑着对李涛说,“我已派人去官府报案了。” 李涛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深知自己一旦被官府抓住,必然是死罪难逃。他望着怀中昏迷不醒的林颐,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颐儿,是我对不起你……”李涛轻声呢喃道,眼中满是自责与悔恨。他缓缓将林颐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向卫樱,说:“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但请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妻子。” 卫樱心疼地抱紧自己的儿子,默默无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李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青楼。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他只能选择主动去自首。 卫樱见李涛离开,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并派人去通知林颐的家人。 林廉夫妇得知消息后,急忙赶到了青楼。他们看到昏迷不醒的女儿,心如刀绞。 “颐儿,你这是何苦呢?”林母抱着女儿,泪流满面。 林廉则在一旁安慰妻子,同时心中对李涛充满了悔恨,他后悔当初不该把女儿嫁到李家。 大夫很快赶到,为林颐诊治。经过一番抢救,林颐终于醒了过来,但她的孩子却没能保住。 林颐醒来后,得知孩子没了,内心竟毫无波澜。 “颐儿,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林母安慰道。 林颐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但她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母亲,子疏他…没受伤吧?”林颐为无辜的子疏感到担忧。 “你是说,那青楼老板娘的儿子?”林母问道。 第11章 少年来访 林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不是在那里工作的人啊?” 林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卫樱的儿子。今天他本是去青楼寻找他的母亲,却意外地与你相遇。” 听闻此言,林颐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未曾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给卫子疏带来了如此大的困扰。 她的声音微弱而坚定:“母亲,我想见见子疏。” 林母轻声回答:“卫樱已经将他送回家了。那个孩子,眉宇间确实有几分梁琞的影子,你是因为这个才与他交谈的吗?” 林颐犹豫了片刻,然后轻轻点头:“我或许是太思念梁公子了。但如果与梁公子无缘,我愿意与子疏共度余生。” 话音刚落,林父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颐儿,你怎能如此轻率地对待感情?更何况,以你现在的处境,又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你?” 林颐心中一阵刺痛,她明白父亲的话是事实,但她仍旧不甘心地反驳:“父亲,难道我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林廉叹了口气,望着女儿憔悴的面庞,眼中满是愧疚:“颐儿,是父亲对不住你,未能为你寻得一个好归宿。但你要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你和卫子疏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林颐陷入了沉默,她知道父亲的话不无道理,但心中仍旧充满了不甘。 林母温柔地说道:“颐儿,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林颐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 数日后,李涛被打入大牢,虽然他有自首情节没有被判死刑,但是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在牢狱中度过。 而卫子疏在得知林颐的情况后,主动来到了林府。 当林廉夫妇见到卫子疏后,不禁再次被他的容貌所震撼到。 他们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子疏。 子疏的出现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芒,让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 他的皮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双眸清澈透明,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羞涩和温柔。 他的头发整齐地披散在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 林廉夫妇惊叹于卫子疏的美貌,但同时也注意到他俊俏的面容和梁琞极其相似。 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卫子疏看起来更为稚嫩一些。 他的神情中不经意流露出一股子娇嗔,给人一种纯真无邪的感觉;而梁琞则显得成熟刚毅许多,他的眼神坚定,展现出一种稳重和自信的魅力。 卫子疏察觉到了来自林家父母的凝视,他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格外羞怯。 他垂下眼帘,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他双手反复揉搓着衣袖,似乎十分紧张。 “伯父伯母,我是来看望林姑娘的,她在我们店内出事,我想,我有必要来看看她。”子疏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地表明了来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愧疚和自责。 林廉夫妇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如此关心自己的女儿,甚至亲自前来探望。 双双轻轻地点头,微笑着说:“卫少爷,请随我来。” 说完,她转身走向林颐的寝室。 子疏紧随其后,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打扰到周围的宁静。 来到林颐的寝室门口,双双轻轻地推开房门,对子疏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子疏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房间。 他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床上的林颐身上,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林姑娘,你还好吗?”卫子疏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心疼,让林颐的心弦瞬间被触动。 林颐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卫子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我没事,倒是你,那天有没有受伤?”林颐关切地问道。 她的目光扫过子疏的身体,仔细观察是否有任何伤口或不适。 卫子疏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到了。”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林姑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子疏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问吧。”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另有隐情?” 林颐看着卫子疏,他那清秀的面容和身上散发的书卷气,都让她不禁想起了梁琞。但她清楚,如果她因为梁琞而爱上子疏,那么对子疏而言并不公平。 考虑再三后,林颐答复道:“子疏,你很像我一位故人,所以…” “所以你才会注意到我,对吗?”还未等林颐说完,子疏打断了她的话。 “是的,对不起子疏,我不想欺骗你。” “没关系,我也只是想问清楚,仅此而已。”卫子疏微笑着说道,仿佛松了一口气。 林颐盯着子疏的一身白衣若有所思,突然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卫公子,你是否曾带着一只猫咪去过郊外的柳堤旁散步?” 子疏冥想一会,给出了肯定答复,继而疑惑道:“怎么了吗?” 林颐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若无他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子疏对林颐微微颔首,随即离开了寝室。 当子疏步行至林府大堂时,林母微笑着上前招呼子疏坐下聊聊天,她似乎对眼前这位俊俏且文静的少年很是喜欢。 子疏见盛情难却,只好暂留在林府。 林母拉着子疏的手仔细打量着他,眼中满是喜爱之情。 子疏被看得羞红了脸,他别过脸去,低声问道:“方才听林姑娘提到,我与她的一名故人长的很像,那么,可以请问夫人,那位‘故人’是何人吗?” 林母微微一笑,欣然解释道:“那是梁府的大公子梁琞。” 听到这个名字,子疏微微皱起眉头,脑海中努力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却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但经由林家母女的提及,他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子疏从林母口中打探到了梁琞的住处和他所就读的书院。得到这些信息后,子疏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 卫子疏于不久后在林母的目送下离开了林府,但他并未返回家中,而是命轿夫将他送至书院。 此时的书院中很是安静,唯有教书先生的声音在院中回荡。 子疏站在书院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羡慕之情。 他缓缓地走进书院,脚步轻盈得如同一只猫。当他来到梁琞的教室外面时,学子们的目光不禁都被他吸引了去。 “梁琞,那是你孪生弟弟吗?”一位坐在梁琞旁边的同学拿着笔,轻轻戳了戳梁琞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梁琞抬起头,看向窗外,只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站在那里,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第12章 孪生 梁琞闻言,抬头望向门外,看到卫子疏,他不由得一愣。 “他是谁啊?”同学们纷纷议论起来。 梁琞站起身来,走出了教室,他看着卫子疏,有些疑惑:“你是?” 卫子疏看着梁琞,他发现梁琞的五官确实与自己极为相似,但梁琞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沉稳,这是他所不具备的。 “我叫卫子疏。” “卫公子,找我有事吗?” 卫子疏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你为何会与我如此相像?” 梁琞一愣,他没想到子疏会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笑道:“这难道不好吗?” 卫子疏看着梁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我是从他人口中得知你的存在的,今日一见果真与我很像,因此我认为这是一种缘分,不知梁公子可否与我成为朋友?”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梁琞回复道,他看着卫子疏,感觉像在照镜子。 “我今年十八岁,你呢?”卫子疏问道。 “我十九。”梁琞回复道。 “那我应该叫你哥哥咯?” “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不过,我在家中也有一个弟弟。” “哦?我可以见见他吗?” “你等我放学吧。” 卫子疏点了点头,便在书院的庭院中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等待梁琞放学。 放学后,梁琞带着卫子疏回到了家中。梁祯正在院子里练习书法,看到梁琞带着一个与自己哥哥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回来,他不由得一愣。 “祯儿,过来。”梁琞唤道。 梁祯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梁琞身边:“哥哥,这位哥哥是?” “他叫卫子疏。”梁琞介绍道。 梁祯好奇地打量着卫子疏:“你和我哥哥是亲戚吗?” 卫子疏笑了笑:“不是,我们今天才认识。” “好神奇哦。”梁祯看了看梁琞,又看了看卫子疏,不禁感叹道。 这时,梁琞的祖母从屋内走了出来,当她看到两个大孙子时,不禁揉了揉眼睛。 梁琞见状,忙向祖母表明了卫子疏的身份。 这时,卫子疏的仆人赶了过来,“子疏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子疏遂与梁府二兄弟告别。 另一边,在林府住了些日子的林颐打算回当铺拿回属于自己的物品。 于是她在双双的陪同下,回到了当铺。 当她打开当铺大门时,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鼻而来。 林颐不禁捂住了鼻子。 “咦,这是什么?”此时她身旁传来双双的声音。 林颐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了门槛边的一封信上。 “拿起来看看。”林颐对着双双说道。 双双小心翼翼地将信纸从信封中抽出,然后打开了信纸,详细阅读了一番后,双双对林颐说道:“这信上写着几对男孩和女孩的名字,貌似是李涛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特意让算命先生帮忙取的名字。” “啊?”林颐听闻此话,瞬间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李涛那么在乎那个孩子。她不禁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愧疚。 若不是因为她,李涛根本不会面临牢狱之灾。 林颐轻轻抚摸着当铺中的陈设,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就在这时,李涛的妹妹李莓带着淡淡笑意悄然而至。 她食指上挂着一串钥匙,钥匙随着她的摇晃,发出声声脆响。 林颐瞥了一眼李莓,顿时心生不悦。 但李莓似乎并不在乎林颐的鄙夷的目光,而是慢悠悠地走到了柜台后面,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本账本。 “嫂子,眼下我哥已经被抓了,那…”李莓突然账本上抬起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颐,“那这家店就归我了。” “妹妹,李涛他虽已入狱但尚在人世,若是你将这间店铺占为己有,那对李涛而言并不公平。”林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哟,嫂子,你可别忘了,我哥是因为谁进的大牢?你不守妇道在先,现在反倒装起好人来了。”李莓讽刺道。 林颐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李莓是故意气她。 “这样吧,嫂子,只要你能把我哥从监狱里救出来,那我就不打这家店铺的主意。”李莓正色道。 林颐这才意识到,李莓的本意还是为了避免李家的财产落入自己这个外人手中。 但她也明白,李莓虽然出言不逊,但她也在担心着李涛的安危。 思索再三后,林颐向李莓表示,她会回娘家向父母寻求帮助,希望李莓在此时间能帮忙打理店铺。 见林颐对李涛态度有变,李莓终于收起了嘴角的一丝狡黠,“嫂子,我不是有意刁难你,只是你确实有义务去救我哥。若是你做不到,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林颐点了点头,她知道李莓虽然嘴巴不饶人,但心里还是关心着李涛的。她转身离开了当铺,心中充满了决心。她要尽自己所能,去救李涛。 回到娘家,林颐将事情告诉了父母。 林父林母听后,眉头紧锁。他们知道女儿的处境艰难,但也知道李涛的入狱与女儿脱不了干系。 林父沉吟片刻,最终开口道:“颐儿,李涛的事情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但也不能盲目行事。我会找人打听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颐感激地看着父亲,她知道父亲是个有办法的人。她心中稍感安慰,至少现在有了一线希望。 几天后,林父带回了消息。原来,李涛的案子并非没有转机,只要能求得那晚被李涛误杀那位受害者家属的谅解,李涛还是有机会获释的。 林颐闻言,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子疏的身影。 她知道,受害者是卫樱的员工,她肯定能联系上受害者家属,而子疏作为卫樱最宝贝的儿子,也必然能劝得动母亲帮这个忙。 于是当天林颐便鼓起勇气去到了青楼。 但很快地,青楼的伙计告诉林颐,卫公子在自家府上,不在店里。 当林颐欲开口询问子疏具体身居何处时,伙计认出了她,并不耐烦地冲她摆了摆手,“你快走吧,别再来我们店里了,更别去打扰卫公子,他可是我家老板娘的心肝宝贝,你若是再敢给他招惹来麻烦,有你苦头吃的。” 伙计说罢转身回到了店里,留林颐一人站在原地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第13章 重获新生 林颐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感到懊悔,如果不是因为她,她家相公又怎么会入狱呢?她越想心里就越发难受,后悔不已。 正当她六神无主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林姑娘!”听到这个声音,林颐的心猛地一颤,这是子疏的声音啊! 她急忙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子疏。 此时的林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忧伤和痛苦,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了下来。她一边哭泣着,一边朝着子疏走了过去。 子疏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林颐,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地为林颐擦去脸上的泪水。 待林颐的情绪稍微缓解之后,子疏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是否在为你家相公入狱而焦灼?” 林颐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哽咽着说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子疏见状,冥想了一会,继而对着林颐微微一笑,“林姑娘莫担心,我会帮你的,毕竟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是毫无责任。” “嗯?”林颐猛地抬起头,对子疏说道,“你又有什么责任呢,难道公子你生得貌美也有错?” 子疏闻言,顿时红了脸,“姐姐莫要拿我打趣。” 林颐见子疏如此腼腆,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她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纯良之人。 但她很快收起了笑容,一脸诚恳地对子疏说道:“卫公子你可否帮我联系到那晚被我相公误杀那位男子的家属?” “当然可以。”子疏回答得毫不犹豫。 林颐看着子疏天真无邪的面容,心中满是喜爱之情,但她知道,她对子疏更多的是感激和欣赏,并非爱慕。 然而她的这份欣赏是正确的,因为子疏当晚就帮她联系到了受害者家属。 于是林颐在双双的陪伴下,于次日携带财物前往衙门与受害者家属碰面。 马车在衙门前缓缓停下,林颐下了马车,抬头望着衙门的大门,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衙门内,林颐见到了受害者的家属,一位年迈的母亲杨氏和她尚且年幼的女儿。 她们衣着简朴,杨氏脸上写满了悲伤和疲惫,而她的女儿则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衙门内的陈设,年幼的她还未能感知到家中的变故。 林颐一见到她们,心中的愧疚和同情便如潮水般涌来。 她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地说:“我为我家相公的所作所为向你们道歉,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我希望能尽我所能,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林颐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银票,递给了那位母亲:“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你们度过难关。” 那位母亲接过银票,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随即又黯淡下去:“钱财并不能换回我儿子的生命。” 林颐知道,金钱无法弥补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她轻声说道:“我明白,但请你们相信,我会尽我所能弥补李涛给你们家带来的伤害。” 杨氏低着头思虑再三后,对着林颐说道:“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为我的女儿软软找个好人家收养她,眼下我重病在身,恐无法再继续扶养她了。” 听闻此话,林颐不禁联想到自己之前胎死腹中的孩子,顿时,一阵酸楚和悔恨涌上心头。 她不禁开始思考,她对于梁琞的付出是否值得。 林颐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心中充满了怜悯。她坚定地对杨氏说:“夫人放心,我会代你好好照顾软软的。” 杨氏眼含泪水,感激地点点头。 最终,在县令的见证下,双方达成和解。 数日后,衙门外,林颐牵着软软的手,焦急地等待已获释的李涛。 她心中既期待又带有一丝不安。她不知道李涛是否会接受软软这个突如其来的养女。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在衙役的带领下,李涛从衙门内走了出来。 李涛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疲惫,但当他看到林颐和软软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林颐迎上前去,眼中含着泪光,她紧紧握住李涛的手,声音颤抖地说:“相公,你终于出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李涛看着林颐,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位是?” 林颐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涛,包括她如何向受害者家属道歉,以及杨氏的请求。 李涛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蹲下身,看着软软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软软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林颐,又看了看李涛,然后点了点头。 李涛站起身来,将林颐和软软一起拥入怀中,声音沙哑地说:“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林颐的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感动与坚定。她深知,尽管未来的道路也许依旧崎岖不平,但只要有家人的陪伴,她就拥有了勇往直前、直面所有困难的勇气。 他们三个人手牵着手,并肩走出了衙门。门外,阳光灿烂,温暖的光芒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预示着美好的未来。他们带着对新生活的期待,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了李府。 当李莓看到哥哥平安归来时,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她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哥哥。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同时,她对林颐的偏见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不久之后,一阵清脆的鞭炮声响彻云霄,李氏当铺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重新开业。 店铺门前张灯结彩,人流如织,一派繁荣景象。然而,与过去不同的是,林颐不再像往常那样每天到当铺处理事务,而是选择留在家里全心全意地照顾软软。 而远在另一方的子疏,得知李涛获得释放后,心中满是欣慰。他明白,自己所能做的都已做到极致。此刻,他将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之中。 另一边,梁府内一切照旧,没有丝毫变化。 梁琞依旧整日忙碌于家庭琐事与学业之间,未曾停歇。 只不过,在他的生活中,多了一道璀璨的光芒——子疏。这个名字成为了他心灵深处最柔软的角落,让他在繁忙的日子里找到了一份温暖和宁静。 第14章 好久不见 李涛无罪释放后,林颐心中的愧疚之潮逐渐退去,如同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消散。 她的思绪又开始飘向了往昔的温柔乡,怀念起那位旧日的情人梁琞。然而,她深知,自己如今已是风中残烛,若再寻他,不过是给他平添忧愁。 在书院的梁琞,自从与卫子疏结为知己,两人便书信不断,情谊日深。梁琞发现,卫子疏虽出身显赫,却性情温和,博学多才,他们常在学问的海洋中切磋,相互启迪。 随着冬日的离去,春天的脚步悄然而至,京试的日子也如约而至。 在赴考前夕,梁琞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许久未与林颐相见。于是,他决定独自前往当铺,以赎回旧物为由,再见她一面。 一个春意融融的午后,梁琞步出寝室,踏入庭院。此时,梁祯正在院中与猫咪嬉戏。 梁琞轻抚弟弟的头,告诉他自己即将出门,嘱咐他在家陪伴祖母。 然而,梁祯一听到哥哥要出门,立刻站起身,撒娇地说道:“别嘛,我也想和你一起去。” 梁琞无奈地笑了,一把抱起弟弟,向门口走去,而他们的猫咪缪缪也紧随其后。 在和煦的阳光下,梁琞推开了家门,一阵微风拂过,梁祯不禁在哥哥怀中缩了缩。 “外面风大,还去吗?”梁琞低头问弟弟。 “去,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梁祯扬起小脸,坚定地回答。 看着弟弟如此依赖自己,梁琞轻叹一声,“过几天哥哥就要去京城参加科考了,那时候祯儿你怎么办呢?” “祯儿还有祖母,还有我们的猫咪缪缪。”梁祯认真地回答。 梁琞微笑着捏了捏弟弟的小脸,然后关上了门。 当兄弟俩和缪缪来到当铺时,夕阳正缓缓西沉。梁琞问弟弟:“祯儿要不要和缪缪一起在门口晒太阳?” “好!”梁祯兴奋地点了点头。 “祯儿乖,哥哥很快就出来。如果想哥哥了,就进去找哥哥,好吗?” “嗯,你放心去吧。”梁祯在店铺门口的长凳上坐下,向哥哥挥手告别。 梁琞这才转身走进了当铺。 此时,当铺内,林颐正等待着李涛从家中归来,以便接替她的工作。 她一如既往地趴在柜台上,无聊地拨弄着桌上的算盘。 听到脚步声,她立刻抬起头。 “梁…梁公子。”林颐的目光与梁琞相遇,声音竟有些颤抖。 “林姑娘,久违了。”梁琞望向林颐,只觉得她似乎比往昔更加憔悴。 昔日的爱人再次出现,林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惊喜,也有惊慌。 她从柜台前站了起来,走到了梁琞面前。 “梁公子,你今日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林颐问。 梁琞并未就此问题做出回复,而是反问道:“你相公呢?” 她听闻此话,林颐目光逐渐黯淡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梁琞关切地问道。 “没事,他只是生了一场大病。”林颐回复道,她的目光飘忽不定。紧接着,她连忙转移了话题,“梁公子,这里风大,你陪我进屋子里聊聊好吗?” “好。”梁琞话毕,跟着林颐去到了当铺走廊深处的一间屋子。 房门关上后,林颐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她站在梁琞面前,伸出手欲解开他的衣襟。 梁琞见状忙按住了林颐的手,“林姑娘,你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我很爱你。”林颐的手指在梁琞胸前游走,令梁琞感到不适。 “我们…不能这样。”梁琞拿开了林颐的手,并将自己的衣襟整理好。 林颐见梁琞拒绝,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梁公子,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梁琞叹了口气,他看着林颐,心中五味杂陈:“林姑娘,你我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林颐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火,她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梁公子,我错了,我只是太想你了。” 梁琞摇了摇头,他知道,眼前的林颐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了,他心中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无奈。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快地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敲响了。 门外,梁祯正奶声奶气地对着房门问道:“哥哥,好了没嘛?” 梁琞听到弟弟的声音,仿佛找到了一个解脱的出口,他连忙对林颐说道:“林姑娘,我弟弟在等我,我得走了。” 林颐见状,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梁琞的心,她低声说道:“梁公子,保重。” 梁琞没有回头,他打开门,看到梁祯正抱着猫咪缪缪站在门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哥哥,好了吗?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梁祯问道。 梁琞摸了摸弟弟的头,柔声说道:“好了,我们回家。” 梁祯开心地笑了,他拉着梁琞的手,一起走出了走廊,当他们走到当铺前厅时,林颐突然上前从身后拉住了梁琞的腰带。 梁琞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回过头去,命令林颐松手。 见梁琞面露不悦,林颐这才松开了手。 梁琞一把抱起了弟弟,黯然离去。 林颐靠在门框上,目送他们离去,她明白,自己与梁琞的感情就此终结了。 她的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焦点一般,直到李涛抱着软软走到她面前,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娘子?”李涛轻轻地放下怀中的软软,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只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便想出来透透气。”林颐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异样。 李涛顺着林颐的目光望去,瞬间瞥见了梁琞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虑,但并未立刻表露出来。 “娘子。”李涛沉默许久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你真心喜欢那位卫公子,我愿意成全你们。” 林颐听着李涛的话,心中一惊。 她意识到李涛误将梁琞认作了卫子疏,但她并没有纠正这个错误,反而对李涛解释道:“相公,你千万别误会,我和卫公子之间绝无任何私情。我当初认识他,也不过是因为一时冲动罢了。” 李涛凝视着林颐,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深知自己能得到林颐的相救已是不易,不能再奢求更多。尽管内心深处渴望她的爱,却也明白强求不来。 于是,他默默地选择相信她的话,不再多问。 第15章 夜游 那日梁琞从当铺回到家中时,意外发现子疏已到访。 子疏表示,他的母亲想见一见梁琞。 于是梁琞把弟弟交由仆人看管,自己则随着子疏一同去到了他家。 卫樱见到梁琞时,瞬间愣住了。 卫子疏见状笑着问母亲,“母亲是否也觉得我与梁兄长的很像?” 卫樱回复道:“相比子疏你,梁公子更像我的一位故人。” 梁琞闻言,顿时心生疑虑。 卫樱的目光在梁琞脸上徘徊,仿佛要从他身上找寻什么。 梁琞问道:“不知夫人所言的那位故人,是何许人也?” 卫樱笑而不语,她只让子疏与梁琞好好相处。 此时屋外华灯初上,卫樱热情邀请梁琞去她的青楼消遣。 梁琞婉拒了卫樱的邀请。 而子疏却告诉梁琞,他的母亲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为梁琞饯行。 梁琞见盛情难却,于是答应了卫樱的邀请。 站在青楼门口,梁琞脚步有些犹豫,子疏拉住了他的手,穿过一片灯红酒绿,将他带入了青楼内的一间包厢。 包厢内的桌子上摆满了餐食点心,还有几壶酒。 然而梁琞对于这种环境并不能适应,他面露难色,显得很局促。 这时卫樱推门而入,她找了个理由支开了子疏,并坐到了梁琞身边,她询问着梁琞家中的境况,并倒了一杯酒。 “我从子疏口中得知你即将赴京赶考,希望你能一路顺风。”卫樱话说着,把酒杯递到了梁琞嘴边。 梁琞坦言自己酒力不佳,回绝了卫樱的酒。 卫樱见状,不再强求。她满脸诚恳地对梁琞说道:“我们家子疏向来腼腆,因此朋友甚少,你是他第一个主动结交的朋友,我衷心希望你跟他的友谊能够长存。” 梁琞闻言,不禁有些意外,“子疏他并非如您所言地那般羞怯,反之,我认为他很热情大方,是个难得的知己。” “是吗?”卫樱笑了笑,“他大概是只向自己青睐的人敞开心扉吧,而你正好就是那个人。” 听到这里,梁琞感觉气氛逐渐微妙起来,他连忙起身请辞,“卫夫人,我还需回家为科考做准备,因此只能先行告退了。” “既然如此,那梁公子慢走。”卫樱答复道。 当梁琞走出包厢后,子疏抱着一只猫咪迎面朝他走了过来。 “梁兄,你要走了吗?”子疏言语中满是失落。 “或许...我还能再陪你一会。”梁琞轻声说道。 “那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子疏温柔地回应着,然后轻盈地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挽起了梁琞的手臂。 这个举动让梁琞有些许意外,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之处,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温暖涌上心头。 两人肩并着肩走出了青楼,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尽管已经临近深夜,但此时街道两旁依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一路上,子疏时而逗逗怀中可爱的猫咪,时而转过头来与梁琞交谈。他的眼神明亮而清澈,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期待。 当他们步行至一处狭窄的弄堂口时,一阵轻柔的夜风缓缓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梁琞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来自子疏身上的独特香味。 “子疏。”梁琞忍不住开口道。 “嗯?”子疏好奇地转过头来。 “你…身上很香。”梁琞轻声说道,目光落在子疏的脸庞上,眼中闪烁着一丝温柔。 “这…”子疏闻言,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显得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他连忙解释道:“这香气可能是我母亲常年在家熏香所致。” “但这香气与子疏你很配。”梁琞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子疏听后,脸上的红晕更甚,他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猫咪,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羞涩。 梁琞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子疏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人继续漫步在夜色中,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梁琞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陪伴在子疏身边。 “梁兄,你可曾想过,考中之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子疏突然打破了沉默,抬头望向梁琞。 梁琞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若是能够金榜题名,定要为国为民做些实事,不负韶华。” “那梁兄可有想过,若是未能如愿,又该如何?”子疏继续问道。 梁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成败,我都会继续努力,直到实现自己的抱负。” 子疏听后,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梁兄的志向真是令人钦佩。”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外的一处小河边。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四周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 梁琞停下脚步,望着河面,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夜风带来的清新空气。子疏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梁兄,你可愿意与我一同泛舟河上?”子疏突然提议道。 梁琞转过头,看着子疏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一动,点了点头:“好。” 两人找到了一艘小船,梁琞解开了绳索,子疏则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登上了船。 梁琞随后也上了船,拿起船桨,轻轻地划动着水面。 小船缓缓地在河面上滑行,两岸的景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梁琞坐在船头,子疏则坐在船尾,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梁兄,你可曾有过心仪的女子?”子疏突然问道,打破了沉默。 梁琞一愣,随即笑了笑:“我一心只想着读书和科考,尚未有此等心思。” 子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梁兄真是个专心致志的人。” 梁琞没有注意到子疏的异样,他抬头望着星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夜深了,两人终于回到了岸边。梁琞将小船系好,两人并肩走回城中。 “梁兄,今日能与你共度这美好时光,我感到非常高兴。”子疏轻声说道。 梁琞也笑了:“我也是,子疏。” 两人在子疏家门口告别,梁琞看着子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舍。 回到家中,梁琞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晚的点点滴滴,心中暗自发誓,无论科考结果如何,他都会珍惜与子疏的这段友谊。 而子疏,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梁琞即将踏上新的征程,而他,只能默默地为他祝福。 第16章 奔赴 次日清晨,梁琞在晨光的映照下,背起了自己的行囊。他拜别了祖母和弟弟,眼中满是不舍,但又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向往。 他轻轻推开家门,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途。 梁祯站在家门口,眼看着哥哥的身影渐行渐远。忽然间,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从祖母的身边跑开,迈着小小的脚步朝着梁琞飞奔而去。 “哥哥,不要丢下我嘛!”梁祯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梁琞听到弟弟的呼唤,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祯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吧,祖母会担心的。”梁琞温柔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之情。 梁祯气喘吁吁地跑到哥哥面前,紧紧抱住了他的腿,扬起小脸,用稚嫩的声音恳求道:“哥哥,带我一起去嘛~我也想去京城看看呢。” 梁琞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梁祯的脸颊,柔声回答道:“祯儿乖,回家去吧,祖母还在家里等你呢。” “不嘛,我就要跟你走。”梁祯的小手紧紧抓住梁琞的衣角,不肯松开。 “这……”梁琞感到有些为难,他知道弟弟一直很依赖他,但这次的旅途太过漫长,他实在不忍心让弟弟跟着受苦。 就在这时,子疏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们身旁。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他看到梁琞背着行囊,于是问道:“你要走了吗?” “是的。”梁琞回复道,继而一脸无奈地看着子疏。 子疏看了一眼梁祯,紧接着走上前去将梁祯从梁琞腿上拉开了。 “祯儿弟弟,我陪你好不好?”子疏拉着梁祯的手,询问道。 梁祯看着与梁琞长相相差无几的子疏,顿时心生一股亲切感,他冲着子,点了点头。 子疏看向梁琞,示意他快走。 梁琞感激地看了卫子疏一眼,转身继续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他知道,子疏会好好照顾祯儿的。 一路上,梁琞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和对家人的牵挂。他知道,这次京试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更是为了家人的期望。 梁琞走后,子疏将梁祯送回了梁府。 当曾氏再次见到子疏时,依然对其相貌感到震惊不已。 她震惊于,世上怎会有与梁琞如此相像的男子。 “老夫人,在下告辞了。”子疏对着曾氏说道。 “哥哥,你也要走了吗?”梁祯问子疏,眼里充满了不舍。 曾氏看着子疏,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多谢公子把我家祯儿送回来,不知可否有幸留公子在家中用午膳?” 子疏的目光在曾氏和梁祯之间流转,最后,他答应了曾老夫人的邀请,暂且留在了梁府。 彼时正值上午,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庭院中洒下斑驳的光影,而子疏与梁祯正在院中与猫咪玩耍。 猫咪在他们脚下穿梭着,时不时停下来用爪子挠一挠地面,然后又继续追逐着自己的尾巴。梁祯则坐在地上,看着猫咪玩耍,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呀?”梁祯好奇地问。 “我去看看。”子疏说着,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子疏上前去,打开了大门,紧接着,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颐。 “梁公子。”林颐对着子疏说道,显然,她并未察觉到眼前之人并非梁琞。 “李夫人,我是子疏。”子疏如实相告。 “啊这…”林颐尴尬地笑了笑。 “我哥哥去参加科考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呀?”梁祯从子疏身后探出小脑袋,对着林颐问道。 “我有东西要还给他。”林颐说罢,朝着子疏递过来一个包袱。 子疏接过包袱,感觉沉甸甸的。他疑惑地问:“这是什么呀?” 林颐强颜欢笑:“这是上次梁公子借我的衣服,今日前来归还,里面还有一些点心,你们记得拿出来吃哦。” “哦,原来是这样。”子疏若有所思。 “谢谢李夫人。”梁祯笑着说。 “不客气。”林颐温柔地摸了摸梁祯的头,“那我先走了。” “好的,李夫人再见!”梁祯挥挥手。 子疏也向林颐点了点头,表示告别。随后,他关上了门,转身回到院子里。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梁祯问。 “等科考结束后吧。”子疏安慰道。 “好吧。”梁祯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逗弄起猫咪来。 子疏把包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禁回想起了林颐之前曾说过的话,他猜想梁琞大概就是林颐口中的那位故人。 虽然不清楚林颐和梁琞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子疏确信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另一边,林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当铺。 李涛见妻子归来,不禁喜笑颜开。 虽然他自出狱后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但为了维持和林颐这段脆弱的婚姻,他变得勤快了很多,几乎包揽了家中所有杂活。 “娘子,你回来了。” 林颐对着李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继而转身把正在地上蹒跚学步的养女软软抱了起来。 “我们回家好不好?”林颐看着怀里的软软,温柔地询问道。 软软张着小嘴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在努力地回应着母亲的话。 林颐抱着女儿,慢悠悠地走回家中。 当她刚步入家门时,她的婢女双双突然跑了过来,她一脸期待地询问道:“见到梁公子了吗?” 林颐摇了摇头,“他已经走了。” 双双闻言,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不想这些了,我们去给软软准备些吃的吧。”林颐轻声安慰着双双,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双双点了点头,跟着林颐进了厨房。两人一边忙碌着,一边闲聊着家常,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而在京城,梁琞已经抵达了考场附近,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科考。 他每天都会去附近的书馆温习功课,直到深夜才回到客栈。 一天晚上,梁琞在书馆遇到了一位同样来温习的书生,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朋友。这位书生名叫韩煜,比梁琞年长十岁,他也是来京城参加科考的。 “梁兄,你为何如此年轻就能取得参加京试的资格?”韩煜一边翻阅着书本,一边询问梁琞。 第17章 驾鹤西去 韩煜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微微一笑,说道:“梁兄真是幸运,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才华,即便没有父亲的荣耀,也定能金榜题名。” 梁琞谦虚地笑了笑,说道:“韩兄过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还需努力。” 两人继续埋头苦读,直到书馆的灯火渐渐熄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梁琞回到客栈,虽然身体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梁琞和韩煜几乎形影不离,他们一起讨论学问,互相切磋,彼此之间的友谊日益深厚。韩煜的博学和经验让梁琞受益匪浅,而梁琞的聪明才智也让韩煜刮目相看。 终于,科考的日子到了。梁琞穿上了整洁的青衫,带着笔墨纸砚,步入了贡院。 考场内,数百名考生齐聚一堂,气氛庄严肃穆。梁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考试开始了,梁琞迅速地浏览了一遍试题,心中暗自庆幸,这些题目他和韩煜都曾讨论过。他拿起笔,开始从容不迫地答题。笔尖在纸上飞舞,一个个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梁琞的心中充满了自信。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他步入考场以来,主考官贾卿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他。 贾卿看着意气风发的梁琞,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与此同时,梁府内,由于梁琞的离去,梁祯俨然把子疏当成了哥哥的替代,整日缠他。曾氏见状,只好拜托子疏暂且留在梁府。 子疏不忍梁祯失望,于是答应了下来,他回到家中带了几件衣服,并与母亲道明了去意,继而回到了梁府。 夜晚,子疏穿着里衣睡在了梁琞床上,这时,梁祯跑了进来。 他的小手在子疏换下的外衣上轻轻抚摸着。突然,他抬起头来,对着子疏说道:“子疏哥哥,我终于发现你和我哥哥有什么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呢?”子疏侧过身,看着梁祯问道。 “你们的衣服不一样。”梁祯指着子疏的衣服答复道,“我哥哥喜欢穿深色厚重的衣服,而子疏哥哥的衣服像云朵一样白茫茫,轻飘飘的,凑近闻还有点香呢。” “是吗?”子疏被梁祯的形容逗笑了,他走下床来,俯身抱起了梁祯并询问他是否愿意与自己同睡。 “嗯!”梁祯猛地点了点头,“子疏哥哥又香又软,说话也好听,我想跟你一起睡。” 梁祯不经意间的赞美令子疏有点不好意思。 “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梁祯问道。 子疏耐心地回答:“快了,等哥哥考完试,就会回来了。” “那考完试,子疏哥哥是不是就要回自己家了?”梁祯追问着,眼里满是不舍。 子疏没有回复,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梁祯见状,把头靠在子疏怀里撒起了娇,“我不要你走,我喜欢你。” “为什么呢?你不是还有哥哥和祖母吗?”子疏问。 “他们都不陪我玩,只有你愿意陪我玩,而且哥哥你身上好香,说话也轻轻的,长得也漂亮,像仙子一样。”梁祯说罢,把脸埋进了子疏的衣襟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子疏无奈地笑了笑,把梁祯抱到床上准备就寝。 时间在在梁祯的期盼中悄然流逝,科考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梁琞走出考场,虽然身心俱疲,但心中却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尽力了。 而主考官贾卿在结束监考任务后,回到宫中向皇帝赵翼述职。 当他来到御书房外时,却看到公主晖音正在门外焦急的踱步。 贾卿上前给公主行了礼,然后自顾自走进了御书房。 赵翼见贾卿到来,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 “爱卿快平身。”赵翼微微抬手,对着在地上跪拜的贾卿说道。 贾卿谢恩后缓缓起身,顺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然后毕恭毕敬地向赵翼说道:“启禀陛下,今年春闱已圆满结束。” 赵翼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贾卿的工作表示肯定,然后说道:“爱卿辛苦了。” 然而,贾卿却有些迟疑,似乎有话要说却又犹豫不决。 赵翼见状,语气和缓地问道:“有什么事,爱卿但说无妨。” 贾卿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启禀陛下,梁行书之子梁琞也参加了此次会试。” 赵翼闻言,眉眼间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倒是个适时的消息。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翼说道:“眼下太后病危即将失势,我正打算把之前那些因效忠于我而被太后罢免的官员逐一召回官复原职,而梁行书虽已故,但他的儿子我定会重点培养,让他继续其父亲的使命。” 赵翼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望与决心,他深知梁行书的忠诚,因此对其儿子寄予厚望。此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蓝图正在逐渐展开。 “陛下英明。”贾卿恭敬地说道。 君臣二人又在御书房里交谈了片刻,随后贾卿便离开了。 当他踏出御书房时,原本站在那里的公主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神色慌张的太监正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来。 贾卿看着这名太监,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就在这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把拉住了那名太监,低声问道:“是不是太后那边……” 话还没说完,太监就喘着粗气回答道:“回大人,太后她……她已驾鹤西去!” 贾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猛地一沉,一股悲痛之情涌上心头。太后的离世,无疑会对朝廷的局势产生巨大的影响,各方势力必然会因此而重新洗牌。而他作为皇帝赵翼的心腹大臣,自然清楚这将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挑战和机遇。 贾卿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而是要冷静应对眼前的局面。他慢慢地调整好情绪,然后步履沉重地朝着太后的寝宫方向走去。 在太后的寝宫外,贾卿看到了公主晖音,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显然对于太后的去世感到悲痛。贾卿走上前,轻声安慰了几句,然后进入了寝宫。 第18章 闪亮登场 寝宫内,皇帝赵翼已坐在太后的床前,面色凝重。贾卿默默地行了一礼,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皇帝的指示。 赵翼抬起头,看了贾卿一眼,说道:“贾卿,太后的后事,就交给你来办了。虽然她生前与我多有不和,但她毕竟是晖音公主的生母,因此丧事务必要办得体面,不能让公主失望。” “遵命,陛下。”贾卿恭敬地回答。 正当贾卿欲离开之时,赵翼突然叫住了他。 “贾卿,太后病逝前曾立下遗嘱,希望我能帮晖音公主择一良婿,依我看来,你的儿子贾靖正好与晖音年龄相仿,不如…”赵翼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减小,似乎在期待贾卿接话。 贾卿自然知道赵翼的意思,于是连忙接过话茬,但他对赵翼的话不能苟同:“陛下,家中犬子向来放荡不羁,恐怕难以成为公主的驸马。” 赵翼似乎早已料到贾卿会这么说,于是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你帮忙留意下,身边是否有合适人选。” 贾卿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皇帝的难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压力。他知道,为公主择婿不仅是一个家庭的私事,更是关乎皇室颜面和政治联姻的大事。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陛下放心,臣定会留心此事。”贾卿郑重地回答,然后缓缓退出了寝宫。 贾卿离开后,赵翼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太后的遗容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尽管太后在世时与他多有矛盾,但此刻,他心中却不免生出一丝哀伤。 他知道,太后的去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而他必须面对新的挑战。 与此同时,贾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开始着手准备太后的后事。他召集了府中的管家和家仆,详细交代了丧礼的每一个细节,确保一切都能按照皇室的规格来办理。 在忙碌之余,贾卿也在思考赵翼提出的关于公主晖音的婚事问题。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婚姻安排,更是一个政治任务。他必须找到一个既有才德,又能为皇室带来利益的人选。 然而就在贾卿为政务忙得焦头烂额之时,他的儿子贾靖却完全置身事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贾靖每日除了寻欢作乐,就是游手好闲,不仅对父亲的事情从不过问,甚至有时连家都不回。 贾卿对这个玩世不恭的儿子头疼不已,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他深知,作为家族的长子,贾靖肩负着继承家业、延续家族荣耀的重任。但如今看来,贾靖似乎对此毫无觉悟,整日沉迷于玩乐之中,实在令他忧心忡忡。 贾卿不禁想起了梁琞,那个才华横溢、志向高远的年轻人。他多希望贾靖能像梁琞一样,有远大的抱负,努力学习,步入考场,踏上仕途,将来继承他的家业。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贾靖丝毫没有改变现状的迹象,依旧我行我素,让贾卿感到无比焦虑。 想到这里,贾卿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把仆人唤至跟前,一脸严肃地问道:“公子今日又去哪儿了?” 仆人低头恭敬地回答:“回老爷,公子一早便出门去了,说是要去城外的马场练习骑射。” 贾卿听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对儿子的这种玩乐行为感到非常不满,觉得贾靖整日无所事事,浪费时间和精力。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直接的责骂对贾靖来说效果甚微,只会引起他的反感和抵触情绪。 于是,贾卿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儿子好好谈谈,让他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以及未来的人生道路应该如何选择。 “你派人去马场,告诉公子,今晚务必回家,我有要事与他商谈。”贾卿吩咐道。 仆人领命而去,贾卿则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他知道,太后的丧礼不能有半点差池,这关系到皇室的尊严和皇帝的颜面。他必须确保每一个环节都完美无缺。 夜幕降临,贾卿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等待着儿子的归来。 终于,贾靖回到了家中。他穿着一身骑射的装束,显得英姿飒爽,但脸上的神情却带着一丝不羁。 “父亲,您找我有何要事?”贾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贾卿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直接切入正题:“靖儿,你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顾玩乐。我希望你能开始关注家族的事务,为将来接管家业做准备。” 贾靖闻言,眉头一挑:“父亲,您是想让我放弃骑射,整天呆在书房里吗?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贾卿耐心地解释:“我不是要你放弃自己的爱好,而是希望你能分出一部分精力,学习如何处理家族事务,为将来做准备。你是我的儿子,这个家族的未来需要你来承担。” 贾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更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生活,而不是被家族的重担束缚。” 贾卿叹了口气,他知道儿子的性格,强迫他只会适得其反。他决定换个角度来劝说:“靖儿,你可知道,太后去世前,皇帝陛下有意为公主晖音择婿,我担心他会将这个重任交给我们贾家。” 贾靖一愣,随即笑了笑:“父亲,您是担心我会被迫成为驸马吗?您放心,我对公主并无兴趣,而且我相信,以我的性格,皇帝也不会看上我。” 贾卿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你会成为驸马,而是担心这个任务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如果皇帝真的提出这个要求,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既能满足皇室的要求,又能维护我们家族的利益。” 贾靖明白了父亲的担忧,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父亲,我明白了。我会开始关注家族事务,也会留意合适的人选。但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适应这种改变。” 贾卿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他相信儿子有能力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与此同时,梁琞在客栈中焦急地等待着科考的结果。他知道,这将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的父亲梁行书虽然已经去世,但他的遗志和期望,梁琞一直铭记在心。 几天之后,科考的结果终于公布出来了。梁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放榜处,当他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他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着自己的名字,直到确定无疑后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多年来辛勤努力的成果,也是他对父亲的承诺得以兑现。此刻,他仿佛能感觉到父亲在天之灵的庇佑,让他感激涕零。 梁琞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他立刻收拾行装,打道回府。 在返程途中,梁琞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 这一刻,他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这次会试只是一个起点,他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未来必将取得更大的成就。而这片土地,也将见证他的辉煌。 经过长途跋涉,梁琞终于在当天深夜回到家中。一进家门,祖母便热情迎接了他,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祯儿呢?已经睡下了吗?”梁琞走进屋内,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弟弟的身影。他不禁有些疑惑,便向祖母询问起来。 第19章 匆匆离去 曾氏点了点头,回复道:“这些日子你不在家,多亏有子疏帮我照顾他。眼下他正在你的寝室里和子疏一起睡觉呢。” 梁琞闻言,内心涌起一股暖流,他未曾想到子疏竟能如此善待他的家人。 梁琞轻手轻脚地来到自己的寝室,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只见微弱的烛光下,子疏和梁祯正躺在床上,两人都已沉沉入睡,而屋子里还弥漫着子疏身上特有的香气。 梁祯的小手紧紧抓着子疏的衣角,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而子疏则温柔地搂着梁祯,仿佛在守护着一个小小的宝藏。 梁琞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感动。他轻声走到床边,凝视着两人安详的睡颜。 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和安宁。他知道,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复杂,只要家人和朋友们能够相互扶持,就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 他没有打扰他们的睡眠,而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时,梁祯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梁琞,惊喜地叫了起来:“哥哥!你回来了!” 梁琞轻轻抱起了弟弟,并朝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吵醒还在沉睡中的子疏。 梁祯会了意,于是立马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紧接着,他被哥哥抱出了寝室去到了庭院中。 此时,两只猫咪正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玩耍。见到主人归来,其中一只猫咪立即快步朝着梁琞脚边跑来。 而另一只则留在原地,继续用它的小爪子拍打着一只小皮球,它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看起来颇为可爱。 梁琞将弟弟放到地上,继而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只猫咪问道:“祯儿,那是子疏哥哥的猫咪吗?” “嗯!”梁祯点了点头,并介绍道,“它叫缪缪。” “缪缪,真是个好名字。”梁琞说罢,朝着缪缪拍了拍手,将它唤至跟前。 缪缪迈着优雅的小步伐,慢悠悠地朝着梁琞走来。 梁琞见状,不禁笑了出来,他认为缪缪慵懒的举止与其主人子疏如出一辙。 梁琞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缪缪的背脊,它那柔软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泽。 缪缪似乎对梁琞的抚摸感到满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咕噜”声,然后便顺势躺在了梁琞的脚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亲昵。 梁祯蹲在梁琞的旁边,也伸出小手,轻轻地挠着缪缪的下巴。缪缪的喉咙里发出更加响亮的咕噜声,显然对梁祯的手法也很满意。 “哥哥,缪缪好乖啊。”梁祯笑着说,眼睛里闪烁着对这只猫咪的喜爱。 梁琞点了点头,轻声说:“是啊,它和子疏一样,都很温柔。” 就在这时,另一只猫咪也跑了过来,它的动作更加活泼,一跃跳到了梁琞的肩膀上,用它的小脑袋蹭着梁琞的脸颊。梁琞笑着将它抱在怀里,这只猫咪的脖子上没有丝巾,但它的毛发更加蓬松,颜色也更加鲜艳。 就在这时,子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早上好,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梁琞和梁祯同时转过身,目光落在门口处的子疏身上。只见他的长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朦胧的睡意,给人一种慵懒而迷人的感觉。身上披着的那件白色纱衣,随着晨风轻轻飘动着,仿佛仙子下凡般美丽动人。 “早上好,子疏。”梁琞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谢谢你一直以来帮我照顾祯儿。” 子疏摆了摆手,嘴角微微上扬,回答道:“这没什么,祯儿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和他一起睡觉很安心呢。” 梁祯听到子疏的话,立刻跑到他身边,紧紧拉住他的手,撒娇似的说:“子疏哥哥,那我们今天可以一起出去玩吗?” 子疏蹲下身子,轻轻地揉了揉梁祯的头发,眼中充满了宠溺之情,温柔地对他说:“今日恐怕不行哦,因为哥哥有事要回家去了。” “子疏,你要走了吗?”梁琞惊讶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不舍。 子疏点了点头,解释道:“是的,我母亲于昨日命仆人来告诉我,家里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 “子疏。”梁琞走到子疏面前,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谢谢你。” 子疏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梁琞那深情的目光。 眼看着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子疏有些紧张,他不得不转移了话题,抬起头,略带犹豫地问道:“梁兄,你……会试考得如何?” 经子疏这么一问,梁琞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他激动地对子疏说道:“托你的福,我顺利通过会试了!” “太好了!恭喜你,朝着自己的梦想又迈进了一步。”子疏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向梁琞表示祝贺。 两人又愉快地交谈了一会儿,子疏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回到房间整理好仪容和衣物,准备回家。 当他迈出梁府大门时,一阵狂风吹过,寒意扑面而来,子疏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梁琞拿着一件披风追了出来,他快步走到子疏身边,将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子疏身上。 “外边冷,多穿一件。”梁琞关切地看着子疏,眼中满是温暖。 子疏看着身上的披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告诉梁琞:“你走之后,林姑娘曾来过,她送来了一件你的衣服。” 时隔数月,当林颐的名字再次被提起时,梁琞的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涟漪。但他清楚,自己与她早已结束,于是梁琞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他冲着子疏微微一笑,并嘱咐道:“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子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第20章 未见 子子疏离开之后,梁琞开始着手准备下月即将到来的殿试,但不知为何,他似乎已经无法集中精力。 子疏临别前说过的话,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荡,令他心神不宁。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梁琞还是独自一人来到了那家当铺。 他站在当铺门前,迟疑了片刻,最终鼓起勇气踏进了店内。 然而,就在此时,当铺里面突然传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女孩摇摇晃晃地从店里走出来,她就是林颐的养女软软。 只见她步履蹒跚,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去,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门槛的存在。眼看着软软就要撞到门槛,梁琞再也忍不住,急忙大步向前,一把抱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梁琞蹲下身来,试着跟这个陌生的小女孩聊聊天。 没想到,软软的鼻子一酸,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梁琞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将头伸进店里,看看是否能找到个大人过来帮忙。 然而当他的目光飘向屋内时,却看到一个身影正风风火火地朝着这边跑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林颐的小姑子——李莓。只见她满脸焦急之色,神色慌张,似乎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李莓的注意力瞬间被蹲在地上的梁琞所吸引,以至于她忘记了去安抚一旁哇哇大哭的软软,反而对着梁琞疑惑地问道:“你……难道是卫子疏吗?” 梁琞缓缓站起身来,态度恭敬而温和,纠正道:“在下并非子疏,而是他的挚友梁琞。” “梁琞……”李莓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意。 片刻后,她脸上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梁公子,真是幸会。早就听闻过您的大名,据说您在会试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梁琞腼腆一笑,他没有想到李莓竟然也知晓自己参加会试的事情,但随即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乃是探望那位心中挂念已久的女子。 梁琞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请问你家掌柜夫妇俩现在何处?为何不见他们在店中?”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李莓听到这话后,眼神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悲伤之色,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哥哥……不久前已经去世了。” “什么?!”梁琞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那……林颐呢?”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仿佛希望从李莓口中得到一个好消息。 然而,李莓的回答却让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角打转,声音哽咽地说:“她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于是,她将女儿托付给我,然后被她的父母带回娘家去了。” 梁琞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李莓,脑海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你是说……这个小女孩是她和李涛的女儿?” 他的目光缓缓移到软软身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与林颐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里,李家竟然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 李莓看着梁琞,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但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梁琞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他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为了不让李莓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他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我之前在你们这里典当过一些东西,现在想赎回来,可以吗?” 李莓摇了摇头,神情黯然地告诉他:“不好意思,之前收上来的东西,我们都已经转手卖给别人了。” 梁琞听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他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梁琞说道。 正当他欲转身离去时,软软抱住了他的腿,嘴里还重复着同一个调调,仿佛在以她的方式挽留梁琞。 梁琞低头看着软软,内心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态来面对这位可怜的小女孩。 梁琞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软软的头发,柔声问道:“小姑娘,你是否很喜欢我?” 软软点了点头。 梁琞心中一动,他抬起头看向李莓,说道:“能否让我抱抱她?” 李莓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梁琞小心翼翼地抱起软软,软软似乎也很喜欢他,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口。 夜幕降临前,梁琞带着满腹心事回到了家中,却发现家里已有多人到访。 梁琞带着一丝疑惑,缓缓走进屋子,众人纷纷起身相迎,脸上堆满笑容。 “梁兄,恭喜恭喜啊!此次会试高中,真是光宗耀祖啊!”一名官员率先开口道。 “同喜同喜!”梁琞微笑着回应。 “梁公子,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呐!”一位乡绅笑着说。 梁琞心中明白,这些人是来讨好他的。他敷衍地应和着,目光却始终落在家人身上。这时,一位富豪走上前来,递上一份厚礼。 “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梁兄笑纳。”富豪谄媚地说。 梁琞看了一眼礼物,微微皱眉,他并不想收这些人的东西。但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打听一些消息。 “多谢各位厚爱,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吃顿便饭吧。”梁琞说道。 众人听了,纷纷叫好,随即入座。席间,梁琞有意无意地提起了李涛,想看看这些人是否知道他的死因。 “李涛?他之前曾因犯罪入狱,后来被他家娘子救了出来。”一位官员回复道。 梁琞闻此一言,不禁大惊失色,心中满是疑惑:“这李涛看起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怎会遭受如此牢狱之灾?” 然而,当他听着那官员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却又感受到了林颐对李涛深沉的爱意。 此刻,梁琞终于下定决心,从此以后与林颐彻底断绝关系,不再干涉她的任何事情。 与此同时,失去丈夫的林颐并没有安分守己地待在娘家,反而在双双的陪伴下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到了京城后,林颐首先来到了梁琞曾经住过的客栈,询问店家是否知晓梁琞的下落。 掌柜一听梁琞这个名字,脸上立刻露出了赞赏之意,说道:“梁公子啊,我当然记得!他可是个相貌堂堂、气宇不凡之人呢!而且就在前不久,他还成功通过了会试,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前途无量啊!” 这番话让林颐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她为梁琞如今的成就而高兴;另一方面,她也深知自己和梁琞之间已经有了无法跨越的鸿沟,他现在已是人中龙凤,绝非她所能企及的高度。 第21章 劫持 林颐站在客栈的窗边,望着京城的繁华景象,心中却是一片荒凉。 客栈的掌柜见林颐神色黯然,便上前询问:“夫人,您似乎有心事?是否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林颐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掌柜的,我只是在想,这京城虽好,却不是我该久留之地。” 掌柜叹了口气,道:“夫人,实不相瞒,我这客栈经营不善,恐怕不久就要关门了。您若有什么打算,还请早做打算。” 林颐心中一动,她环顾四周,这间客栈虽然破旧,却也有一种古朴的韵味。她问道:“掌柜的,若是我愿意,能否将这客栈盘下来?” 掌柜惊讶地看着林颐:“夫人,您真的愿意接手这间客栈?这可是个不小的负担。” 林颐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京城虽大,却也需要一个让旅人歇脚的地方。” 掌柜感激地看着林颐:“夫人,您真是个大好人。我这就把账本给您过目。” 几日后,林颐回到故乡,并赶往夫家准备与李莓协商取回李涛生前留下的遗产。 由于李涛去世前曾立下遗嘱,称愿意将自己的财产如数留给林颐。因此当李莓得知林颐登门拜访的来意后,也未有异议,她告诉林颐,可以将李府房屋价值的一半折现给林颐,但要求林颐带走软软。 林颐欣然接受了李莓的安排,很快的,她便带着一笔钱款和养女软软离开了李府回到娘家。 回到家中后,林颐将软软交由父母照顾,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和双双赶回京城。她们要尽快盘下那间客栈,并将其整修一新,开门迎客。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客栈终于重新开业。林颐和双双用心经营着,在忙碌的同时,也为能在京城为自己开辟了立足之地而感到欣喜。 另一边,已从梁府离开回到家中多日的子疏继续着他那无忧无虑的少爷生活。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在子疏的书房内,他正沉浸在古籍的海洋中,直到母亲卫樱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子疏,明日是清明节,你需前往京城,为我们的祖先扫墓祭祖。”卫樱温柔地嘱咐道。 子疏放下手中的书卷,恭敬地回答:“母亲,我明白了,我会准备妥当,明日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晨光熹微,子疏在几名忠诚的仆人陪同下,坐上了马车,车轮缓缓滚动,向着京城的方向进发。 马车外,春意盎然,柳絮轻舞,桃花笑春风,子疏将脸探出车窗,尽情呼吸着郊外新鲜的空气。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出人意料。在一片幽静的林间小道上,马车突然被一群蒙面的劫匪拦下,随行的仆人被吓得纷纷逃走。 正当劫匪掀开马车的门帘准备搜刮车上财物的时候,车厢内的子疏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子疏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脸上写满了恐惧。 “老大,快看,这里居然有个美人!”其中一名劫匪兴奋地对着旁边的同伙喊道。 听到呼喊声,其他劫匪纷纷闻声赶来。他们看到子疏皮肤白皙、容貌姣好,而且穿着朴素淡雅,立刻认为他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于是,这群劫匪毫不犹豫地将子疏劫持带走。 在一片混乱中,子疏失去了意识。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上,周围弥漫着浓烈的脂粉香气,房间里布置得十分华丽。 “你醒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打断了子疏的迷茫。 这个女子正是这家青楼的老板娘张氏,一个精明而狡猾的女人。她慢悠悠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张氏身穿艳丽的服饰,扭动着腰肢缓缓朝子疏走来。 子疏从张氏的只言片语中瞬间读懂了自己当下的处境,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并对着女子问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女子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你是被人卖进来的,而我这里,是京城有名的青楼。” 子疏闻言,立即解释道:“你怕是误会了,我是男子,而并非女子。” 女子看着子疏怯生生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意,“我知道你是男儿身,但这并不重要,我们这儿什么客人都有,他们只在乎你是否能取悦他们,至于你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子疏闻言,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恐慌,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极为不利。但他也知道,任何的反抗都可能招致更加残酷的对待。于是,他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顺从地接受了张氏的安排。 在青楼的伙计带领下,子疏开始熟悉这个他即将生活的地方。他走过了一条条华丽的走廊,穿过了一个个欢声笑语的房间,直到他移步至一处敞开着门的包间前。 突然,他听到里面的人叫住了他。 “公子请留步。” 子疏脚步随之停止。 伙计小声地对子疏说,“屋子里的是京城有名的贵公子贾靖,他出手阔绰,是我们的大客户。你可得好好服侍他。” 子疏站在门口,心中充满了忐忑。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贾靖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在子疏身上打量了一番,子疏美丽的容颜和略显青涩的神情让他惊艳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我……我叫子疏。”子疏的声音颤抖着,他感到了贾靖的目光像是一种审视。 贾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他突然一把拉住了子疏的手,将他带入了包厢,并迅速关上了房门。 子疏表露出的胆怯和羞涩让贾靖觉得他更加迷人。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贾靖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 子疏被贾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他也能感受到贾靖并无恶意。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子疏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安慰。 第22章 于心不忍 包厢内,灯火摇曳,子疏在贾靖的逼迫下,无奈地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他的酒量本就不好,很快就感到头晕目眩,视线模糊。贾靖看着子疏醉态可掬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爱,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占有欲。 子疏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最终在睡梦中失去了意识。 贾靖将子疏抱进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客房。在昏黄的灯光下,子疏的面容显得更加柔和,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 在睡梦中,子疏隐约感觉到了贾靖的亲吻和爱抚,但他无力抵抗,只能任由贾靖摆布。 次日清晨,子疏醒来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衣衫不整地躺在贾靖怀里。他的心中充满了羞耻和恐惧。 “子疏,别怕,是我。”贾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 子疏的眼中含着泪水:“你对我做了什么?” 贾靖轻轻抚摸着子疏的脸颊:“子疏,我爱你,我会对你负责的。” 单纯的子疏在贾靖的承诺中找到了一丝安慰,他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只能接受贾靖的话。子疏的美丽和温顺令贾靖沉沦其中,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 贾靖回到家中之后,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与子疏共度的那个夜晚,心中对她的思念愈发浓烈。夜晚,贾靖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渴望,再次来到了青楼。 然而,当他走进青楼时,却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子疏正低着头紧紧抱着青楼内的一根柱子,而他的身边,站着好几名男子,他们拉扯着子疏的衣服,试图将他从柱子上拉开。 “住手!”贾靖大步上前,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 那些男子见贾靖气势汹汹,纷纷退缩,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贾靖走到子疏面前,轻轻将他揽入怀中:“别怕,我来带你走。” 子疏听到贾靖的声音,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扑进了贾靖的怀抱,仿佛找到了最后的避风港。 贾靖当即找到老板娘,提出为子疏赎身。 老板娘知道贾靖的父亲贾卿是朝中重臣,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因为一个子疏而得罪贾家。于是,为了顾全大局,老板娘只得好声好气地让贾靖把子疏带走了。 子疏跟着贾靖离开了青楼,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但他相信贾靖的承诺。 深夜的大街上异常冷清,只有少数几个行人匆匆而过。贾靖牵着子疏的手缓缓地向前走着,他们的脚步轻盈而安静,仿佛害怕打破这宁静的夜晚。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子疏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贾靖身上靠了靠。 贾靖感受到子疏的寒冷,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停下脚步,温柔地注视着衣着单薄的子疏,然后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子疏身上。 \"宝贝,冷吗?\" 贾靖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爱意。 子疏垂下眼帘,微微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贾靖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轻轻搂住子疏的肩膀,对他说:\"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 子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随着贾靖的步伐,似乎已经将自己的命运交托给了贾靖。贾靖紧紧地搂着子疏,小心翼翼地带着他来到一家客栈门前。 子疏站在贾靖身后,显得有些害羞和紧张。他的手指轻轻抓住贾靖的衣角,不敢抬头看周围的环境。 贾靖回头看了一眼子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拉着子疏走进了客栈。 客栈内,灯光昏黄,老板娘林颐正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她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客官,住宿吗?\" 林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仍然热情洋溢。 贾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是的,麻烦老板娘,我们需要一间安静的客房。” 林颐打量了一番贾靖和躲在他身后的子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请随我来。” 客房中,布置简洁而温馨,贾靖关上门,转身看向子疏。子疏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子疏,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贾靖的声音柔和,他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床沿,示意子疏坐下。 子疏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坐在贾靖旁边,但他的身体仍然紧绷着。 “子疏,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把你拐卖进青楼的?”贾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子疏点了点头,声音低如蚊蚋:“是...是山贼...” “你家在哪里?你多大了?”贾靖继续问道,他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子疏的事情。 “家住雨城,我今年18岁。”子疏乖巧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子疏那副温顺且纯真的模样,深深触动了贾靖的心弦。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子疏的肌肤如丝般光滑细腻,让贾靖心中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贾靖深情地凝视着子疏,然后缓缓俯身,温柔地亲吻着子疏的嘴唇。他的吻如同春风拂面,带着无尽的爱意与眷恋,缠绵悱恻。 然而,子疏内心却充满了恐惧。他的身体僵硬,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最终,他鼓足勇气,用力推开了贾靖,惊慌失措地躲到了房间的角落。 \"子疏...\"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缓缓站起身来,慢慢地向子疏走去。 \"贾...贾公子,我...\"子疏的声音颤抖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 贾靖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子疏,别怕,告诉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子疏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是的,贾公子,我只是...只是还不太习惯。\" 贾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必须给子疏时间,让他慢慢适应。他伸出手,温柔地握住子疏的手:“子疏,我会等你,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再谈其他的事情。” 子疏看着贾靖,他认为贾靖是真心对待他的,他的心中也渐渐生出了一丝对贾靖的信任。 第23章 相见 夜深了,贾靖让子疏躺在床上休息,而他自己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护着子疏。子疏在贾靖的守护下,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的呼吸逐渐平稳,最终沉沉入睡。 贾靖看着子疏安详的睡颜,他的心中充满了满足。他知道,他愿意为了子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与整个世界为敌。 贾靖的彻夜未归令贾府上下焦灼不已。贾府的灯火通明,仆人们忙碌地穿梭在各个房间,寻找着贾靖的踪迹。贾卿坐在书房中,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这个逆子,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鬼混了!”贾卿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无奈。 贾靖的母亲贾母站在他的身旁,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老爷,靖儿还年轻,或许只是一时贪玩。” 贾卿对儿子长期花天酒地感到忍无可忍,他斥责妻子:“都是你把儿子惯坏了,看看他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贾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她低下了头:“老爷,我知道我也有责任。不如我们给靖儿找个妻子,这样或许他就会安分一些。” 贾卿冷笑一声,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讽刺:“他连父母都不怕,何况是老婆。你以为娶个妻子就能让他收心?” 贾母沉默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 贾卿见状,上前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我对儿子的未来自有安排。” 贾卿目光坚定,他知道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来约束儿子的行为。他决定要给贾靖一些压力,让他明白自己的责任。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贾靖带着子疏踏上了前往贾府的路途。他们乘坐的马车一路疾驰,车窗外的风景迅速掠过。 子疏双眼紧闭,慵懒地依偎在贾靖的肩头,仿佛还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清晨的微风透过车窗轻轻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却让他的睡意愈发浓厚。 贾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疲倦,但更多的是满足和幸福。 他将子疏紧紧拥入怀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他的呼吸和体温。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子疏的额头,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随着马车的前行,贾府高大的围墙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贾府的建筑宏伟壮观,气势磅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不久之后,马车缓缓停在了贾府门前。贾靖温柔地唤醒了沉睡中的子疏,轻声说道:“到了,我们回家吧。”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子疏下车,生怕他跌倒。 子疏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四周,满脸的茫然和困惑。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对周围的一切感到陌生又熟悉。 贾府的仆人们纷纷走上前来,恭敬地向贾靖行礼问好。他们对子疏充满好奇,目光不时落在他身上,猜测着这位神秘客人的身份。 贾靖微笑着回应仆人的问候,然后拉着子疏的手走进贾府。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和期待,他希望能够与子疏一同分享这份家的温暖。 然而,当贾靖踏入大堂,一眼望见坐在堂上的父亲时,他的心头不禁一紧。父亲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严厉和不满,这让贾靖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父亲。”贾靖的声音中带着忐忑。 贾卿并未理睬儿子。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子疏身上,他看着眼前这位长相与梁琞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不禁询问道:“这位是?” 贾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回复道:“父亲,这是我的好朋友子疏,我想让他留在府上。” 贾卿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在子疏身上打量了一番。 子疏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袍,外披一件浅色纱质披风,他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面容清秀,眼神清澈,透露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显然与梁琞有着明显区别。 “靖儿,你应该知道我们贾家的规矩。”贾卿的声音中带着警告。 贾靖坚定地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但子疏不同于其他人。” 贾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好吧,就让这位子疏留下吧。但你要记住,你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到整个贾家的声誉。” 贾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感激:“谢谢父亲。” 贾卿转身回到了书房,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决定要更加严格地管教儿子,同时也要为子疏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他能够在贾府中立足。 阳光明媚的上午,外出归来的贾母踏入贾府大门时,便从仆人那里听说府上多了一位美男子。 听到这个消息,贾母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见一见这位传闻中的人物。 走进贾府宽敞明亮的大厅,贾母李氏端坐在一把精美的雕花木椅上,她的目光既柔和又带有一丝审视意味。 眼前站立着的正是子疏,他身姿挺拔而纤瘦,犹如一棵苍松翠柏。他的面庞略显稚嫩,但却透露出一种清秀之气,令人心生喜爱。再加上他那温文尔雅、超凡脱俗的气质,更是让人倍感亲切。 贾母心中暗自赞叹,这位少年与贾靖以往结交的那些狐朋狗友简直有天壤之别。她的眼神变得愈发柔和,心中也对这位美丽且文雅的少年充满了好感。 “子疏啊,你是怎么认识我们家靖儿的呢?”贾母语气和蔼可亲地问道。 子疏微微低下头,带着几分羞怯,轻声诉说着他们相识的经过。 贾母静静地听着,脸上流露出同情之色。她轻轻叹息一声:“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那么,你现在是否还想回到自己家中去呢?” 子疏犹豫再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贾母,我...我想暂且留在贾靖身边,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李氏越看子疏越喜欢,她感慨道:“你这么乖巧,若是靖儿也像你这么温顺就好了。” 这时,一旁的贾父也附和道:“既然如此,不如收子疏做义子好了。这样一来,子疏在贾府就有了合理的身份。” 李氏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老爷说得是,子疏,你可愿意?” 子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连忙跪下:“子疏愿意,谢贾父贾母收留。” 贾父点了点头,他对贾靖提出了一个要求:“靖儿,你既然喜欢子疏,就要为他负责。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参加明年的春闱。” “明年三月?”贾靖不禁迷惑道,“可今年不是已举办过一次会试了吗?” 贾卿解释道:“此前太后病逝,陛下因此得以重新揽政,为了庆祝此事,陛下决定于明年举办恩科。” 贾靖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很快又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道:“可是……我无意步入仕途。” 贾卿早就料到儿子会这么说,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若是想要将子疏留在府上,就必须先答应我这个条件,否则……” 贾靖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父亲的要求,恐怕子疏就要被赶走了。他咬了咬牙,无奈地应道:“父亲,我明白了。” 贾卿见儿子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心中不禁有些欣慰,他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很好,你明白就好。”说完,便转身离去。 贾母见此情形,也站起身来,跟着丈夫走出了大厅。她轻轻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笑着问道:“老爷子,你对那位子疏印象如何?” 第24章 审视 贾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这个子疏,虽然出身不明,但气质非凡,与靖儿那些纨绔朋友大不相同。若能好好培养,或许能成为靖儿的得力助手。” 贾母点了点头,她也看出了子疏的不同:“确实,他看起来聪明伶俐,又懂得感恩。若是能留在贾府,对靖儿也是一件好事。” 贾卿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会让人去查查他的来历,确保他不会给贾府带来麻烦。” 贾母同意道:“这是自然。我们贾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经不起内忧外患。” 贾卿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子疏身上,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知道,子疏或许会成为改变贾靖的关键。 而后,贾母为子疏安排了一间寝室,并命人前去打理了一番。 仆人们先是打开了那间寝室的房门,清新的空气随之涌入;紧接着,他们又将窗户一扇扇推开,阳光顿时洒进房间内,使得整个空间明亮而温暖。 随后,仆人们开始仔细打扫房间,确保每一个角落都一尘不染;清理完毕后,他们又将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铺上柔软的被褥。 最后,仆人们挂上了精美的床幔和轻柔的纱帘,为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和雅致。 除此之外,贾母的侍女还为子疏带来了一些熏香和贾靖的衣服。 “夫人说暂且让你穿少爷的衣服,明日再带你去裁缝店定做几身衣裳。”侍女温柔地对子疏说道。 “劳烦姐姐代我谢过夫人。”子疏感激地说道。 “不麻烦,夫人很喜欢公子你呢。”侍女微笑着回应道。 子疏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可否帮我找一下纸笔,我想写一封信。” 侍女点了点头,欣然答应,转身离去。 子疏于当天下午给母亲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他在信中详细描述了自己来到贾府后的经历,表示自己当下一切都好,希望母亲不要太过挂念他。 信件写完之后,子疏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交给了那位好心的侍女,请她帮忙寄出。 与此同时,远在故乡的卫樱,因为迟迟不见儿子归来而心急如焚。她四处打听儿子的下落,却始终得不到任何消息。 最终,她决定前往官府报案,希望能够借助官府的力量找回自己的孩子。然而,由于她地位低微,官府并没有对她的报案予以重视,也没有对子疏的失踪展开深入调查。这让卫樱倍感无助与绝望。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梁琞。虽然梁琞并非她的亲人,但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于是,卫樱毫不犹豫地来到了梁琞府前,请求见他一面,并向他诉说了自己的困境。 梁琞得知这个消息后,同样焦急万分。他深知子疏对于卫樱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此刻她的心情有多么沉重。于是,他立刻做出决定:提前数日出发去京城,以便在殿试开始之前寻找子疏的下落。 梁琞迅速整理好行装,辞别了祖母和弟弟,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途。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出行受到了当地富豪乡绅们的高度关注。他们纷纷派遣自家的仆人和马车,护送梁琞进京。一路上,梁琞心急如焚,只盼早日抵达京城,找到子疏的踪迹。 经过一番短暂的车马劳顿,梁琞终于到达了京城。在随行人员的精心安排下,他住进了一家环境宜人的客栈。 梁琞静静地站在客房内,眼神游移着,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印入脑海里。 房间内摆放着精致的家具,墙壁上挂着华丽的装饰画,整个氛围显得格外雅致。 梁琞不禁回想起上次赴京时所下榻的那家客栈,那局促的空间和简陋的布景依然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身份转变给自己带来的巨大益处,然而,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惊喜等待着他去发现。 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动到窗外,注视着不远处的一片住宅区。 那里曾是他和梁祯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但由于父母的相继离世,他们不得不卖掉那里的房产,搬往雨城生活。 如今,仅仅一年时间,他又重新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 更让他兴奋的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预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买下那座曾经属于自己家的房子。 正当梁琞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梁琞打开门,只见随从毕恭毕敬地对他说道:“梁公子,你之前委托我们寻找的那位子疏公子,经由调查后发现,他似乎曾出现在附近的一家青楼内,后被贾府的少爷贾靖带离。” 梁琞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焦虑,他紧握着随从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确定是贾府的贾靖?他们现在在哪里?” 随从点了点头,回道:“据我们在附近走访后得知,贾靖带着子疏公子返回了贾府。” 梁琞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他曾听闻贾卿之子贾靖虽然风流倜傥,但并非恶人,子疏在他那里应该不会受到虐待。但他仍然决定要尽快见到子疏,以确保他的安全。 “备车,我要立即去贾府。”梁琞命令道。 随从领命而去,梁琞则在房中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与贾府交涉。他知道贾家在京城的地位显赫,不是轻易可以撼动的。但他也认为自己有必要问清子疏和贾靖的关系,以确保子疏不会受到欺负。 不久,梁琞乘坐马车来到了贾府门前。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迈步向大门走去。守门的仆人见他气质不凡,连忙上前询问。 “我有事求见贾靖公子,还望通报一声。”梁琞礼貌地说道。 仆人见他举止得体,便进去通报。不一会儿,贾靖亲自迎了出来。 当他看到梁琞时,顿时感到些许惊讶,只因他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子疏的影子。 在贾靖看来,眼前的梁琞无论五官还是身形,都与子疏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贾靖也察觉到,相较于梁琞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概,子疏似乎更加柔弱而娇媚,更能俘获他的心。 “梁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贾靖在一番思索后,笑着问道。 梁琞见他神色轻松,心中更是放心了几分。他直截了当地说:“贾公子,我此次前来,是受子疏母亲的委托,来带子疏回家。” 贾靖闻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没想到梁琞竟然会为了子疏亲自找上门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怎知子疏在我府上?” 梁琞并未作答,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贾靖:“这是子疏母亲写给我的信,信中提到了子疏的身份和遭遇。我相信,贾公子看过之后,会明白我的意思。” 贾靖接过信,仔细阅读。信中详细描述子疏母亲卫樱对子疏的牵挂和担忧。贾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意识到子疏若是知道此事必定会离他而去。 “这……”贾靖有些犹豫了。 梁琞见状,继续说道:“贾公子,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子疏在贾府虽然安全,但他的母亲却在远方日夜担忧。我相信,你不会忍心看着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 贾靖被梁琞的话打动了,他的内心经历了一番挣扎。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好吧,我可以让你见见子疏,但他是否愿意跟你回去,我不能保证。” 梁琞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贾公子。”他知道贾靖的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也明白这份慷慨背后隐藏的牺牲。 贾靖转身,步履沉重地走向府中。 第25章 同行 穿过雕刻精美的月洞门,贾靖来到了一个充满生机的庭院。 庭院里,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两旁,各种奇花异草竞相开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中央是一个小巧的池塘,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荷叶,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打破水面的宁静。 此时,子疏对外面的事还浑然不知,他正坐在位于庭院角落的秋千上,静静地看着书。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身上,为他那白皙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他的头发如墨般漆黑,被一根简单的发带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他那俊秀的脸庞旁。 他的眉如远山,眼若秋水,鼻梁挺直,嘴唇轻抿,透露出一种文雅的气质。 他的双脚在地面上缓缓移动,秋千也随之轻轻摇晃着,仿佛与周围的自然景色融为一体。他身上的白色长衫随风轻轻飘扬着,显得格外轻柔。 贾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对子疏的喜爱更甚。他决定说服子疏,让他留下来陪自己。 贾靖轻轻地走到子疏身后,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子疏,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子疏的才华和气质,让他在人群中显得与众不同,也正是这份独特,让他深深地被吸引。 “子疏。”贾靖轻声唤道。 子疏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中映出了贾靖的身影。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册,转过身来:“靖,你来了。” 贾靖点了点头,坐在秋千旁的石凳上,目光深邃:“子疏,有件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子疏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没有打断贾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贾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梁琞的到来和卫樱的担忧告诉了子疏。他的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重量。 子疏听着,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惊讶,最后化为了深深的感动。他知道,贾靖告诉他这些,意味着他必须做出选择。 “贾公子,我……”子疏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贾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子疏的肩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无论你选择留下还是离开,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子疏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贾靖的这份宽容和理解是多么的珍贵。 思索再三后,子疏最终还是决定先去见梁琞一面。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梁琞面前,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被这两人惊人的相似度所震撼到,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声。 尤其是贾靖,他忍不住打趣道:“你们两个长得这么像,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子吧?” 听到这句话,子疏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贾靖,娇嗔地说道:“不是啦!” 贾靖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显然被子疏的举动所取悦。 而一旁的梁琞则显得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他清了清嗓子,对子疏问道:“子疏,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的随从一起返回故乡?” “那你不陪着他回去吗?”贾靖好奇地问道。 梁琞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还需要留在京城准备即将到来的殿试,所以没办法陪同子疏一起回乡。” “原来是这样啊……”贾靖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护送他回去吧。”贾靖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子疏听到这个消息,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贾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回家吗?” 贾靖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当然,我既然决定要护送你回去,就一定会做到。而且,我也想亲自去见见你的母亲,向她保证会好好照顾你。” 子疏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贾靖,眼中闪烁着泪光:“谢谢你,靖。” 梁琞见状,也不禁为两人的情谊所感动。他知道,贾靖的这个决定不仅仅是对子疏的关心,更是对他母亲的一种尊重。 他向贾靖点了点头,表示感激:“贾公子,你这份心意,我代子疏的母亲向你表示感谢。” 贾靖摆了摆手,笑着说:“不必客气,子疏是我的心爱之人,我自然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随后,贾靖和梁琞开始商量起护送子疏回乡的具体事宜。他们决定在三日后出发,以便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路上所需的物资和安排好贾府的事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贾靖和子疏一起准备着回乡的物品。 然而,当贾父贾母得知此事后,也未做出阻拦,他们反而觉得可以借此机会让贾靖了解一下子疏的家中境况。 期间,贾母还带着子疏去往裁缝店定制新衣。 当天,子疏身着贾母赠予他的一袭素色长裙和一件轻薄的外衫,长发温柔地披散在身上,头顶上还梳着一个高马尾,看起来似乎比往日更加美丽灵动。 裁缝店老板见子疏到来,不禁面露赞赏之色,他笑着询问贾母:“贾夫人,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子是何许人也?怎么我之前从未见你带出来过?” 子疏意识到老板可能误将他看成女子,于是欲开口纠正,但却被贾母抢先一步开了口。 贾母对着老板微微一笑,解释道:“他是我家靖儿的意中人,子疏姑娘,今日他到我家中做客,我特意带他出来定做几身衣裳赠予他,以表心意。” 此话一出,子疏顿时面露惊诧之色,他不明白为何贾母要在外人面前隐瞒他的真实性别,以及谈及他和贾靖的私事。 贾母看出了子疏的异样,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并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以示安慰。 经由贾母的介绍,老板自然而然地为子疏展示了一些女子服饰的样式供他和贾母参考,最后,在贾母的指示下,双方达成了初步交易,而子疏也被迫接受了自己将来可能要穿女装的事实。 第26章 柳絮再次纷飞 离开裁缝店后,子疏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贾夫人,为何您要对裁缝店老板隐瞒我的真实身份,还称我为‘姑娘’?”子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困惑。 贾母轻轻叹了口气,她停下脚步,目光柔和地看着子疏:“子疏,我知道这让你感到困惑,但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首先,你和靖儿的关系尚未公开,我不想让外人过多地揣测和议论。其次,”贾母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在这个世道,两个男子之间的情感并不被普遍接受,我担心如果真相大白,会给你和靖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 子疏沉默了,他知道贾母的话不无道理。他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他感激贾母的关心和保护,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奈和悲哀,为这个世道的偏见和不公。 贾母见子疏情绪低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子疏,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请相信,我和靖儿的父亲都是真心希望你能够成为我们家的一员。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保护你,让你不必承受那些无谓的压力和痛苦。” 子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他不能让贾母和贾靖失望。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贾夫人,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关心和保护,我会努力适应这一切的。” 贾母欣慰地笑了,她知道子疏是个懂事的孩子。她轻轻揽住子疏的肩膀,两人继续前行,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接下来的几天,贾靖和子疏忙于准备回乡的事宜。贾靖亲自监督物资的采购和打包,确保一切准备就绪。子疏则在贾母的陪同下,继续试穿和定制衣物,尽管他心中对穿女装仍有些许抗拒,但他还是尽力去适应和接受。 终于,出发的日子到了。贾靖、子疏和随行的仆人们一大早就起床,准备出发。贾父贾母亲自送他们到门口,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靖儿,子疏,你们一路小心,记得要互相照应。”贾母叮嘱道。 “放心吧,母亲,我们会的。”贾靖坚定地回答。 子疏也点了点头,他看着贾母,心中充满了感激:“贾夫人,谢谢您的关心,我们会平安回来的。” 贾父拍了拍贾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靖儿,这次回乡,不仅是护送子疏,也是一次历练。你要展现出你的能力和担当,让子疏的家人放心。” “是,父亲,我会的。”贾靖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贾父贾母的目送下,贾靖和子疏带着随行的仆人们踏上了回乡的旅程。马车缓缓驶出贾府,向着远方的故乡进发。 一路上,子疏充满好奇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当马车行驶至郊外的柳堤旁时,子疏被那如诗如画的美景所吸引,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摸那轻柔的柳条,感受着微风拂过柳枝的触感。 柳絮如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穿过他的纤纤玉指,垂落在他那白皙的手臂上。 贾靖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柔情。 他忍不住轻轻将子疏揽入怀中,低下头来亲吻他的脸颊。 子疏脸上顿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害羞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贾靖的眼睛。 贾靖托起了子疏的脸,温柔地询问道:“子疏,你爱我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爱意。 子疏闻言,脸上红晕更甚,他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他抬起眼眸,对着贾靖认真地点了点头。 贾靖嘴角扬起一丝宠溺的笑意,他的眼神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他再次俯身下去,深情地吻向了子疏的双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饱含着无尽的爱意。 子疏并没有拒绝,他微微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与温暖。 他的双手缓缓地环绕在贾靖的脖颈后面,试图以自己的方式回应贾靖的热情。 车窗外的风景在二人的缠绵中不断更迭,车厢内的温度也逐步上升,直到子疏再也招架不住贾靖的热吻,他像一只疲倦的小猫,无力地瘫倒在贾靖怀里。 面对如此娇弱的爱人,贾靖的爱意愈发浓烈,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子疏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保护他,爱惜他。 带着这个想法,贾靖脑海中悄然萌生出一个念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马车速度逐渐放缓,并于夜幕降临前停靠在了卫府门前。 贾靖先行下车,紧接着又将子疏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子疏轻轻叩响了大门,仆人闻声赶来开门。 当看到许久未见的少爷终于再次出现时,仆人脸上难掩喜悦之色,他兴冲冲地跑进府中向子疏之母卫樱告知这一喜讯。 卫樱听到消息后,急忙从内堂走出,脸上带着激动和期待。她的步伐虽然急促,但依旧保持着一份端庄和优雅。当她看到子疏站在门口,那份激动之情更是难以抑制。 “子疏,你终于回来了!”卫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快步走上前,紧紧抱住了子疏。“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在外面受苦了吗?” 子疏感受到了母亲的关切和温暖,他轻轻拍了拍卫樱的背,安慰道:“母亲,我很好,贾夫人和贾靖对我照顾有加,您不必担心。” 卫樱这才注意到站在子疏身旁的贾靖,她的目光中带着感激和敬意。“贾公子,真是太感谢你了,不仅照顾了子疏,还亲自送他回家。” 贾靖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卫夫人不必客气,子疏是我的挚友,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 卫樱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在贾靖和子疏之间徘徊,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邀请他们进府,准备了一场丰盛的晚宴来庆祝子疏的归来。 晚宴上,卫家的仆人们忙碌着,各种佳肴美酒摆满了长桌。卫樱坐在主位,子疏和贾靖分别坐在她的两侧。 在宴会上,卫樱不断地向贾靖敬酒,感谢他的照顾。贾靖也礼貌地回应,气氛十分融洽。子疏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与贾靖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晚宴结束后,卫樱带着子疏回到了他的房间。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都保持着子疏离开时的样子。 卫樱坐在床边,轻声对子疏说:“子疏,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 子疏坐在母亲的对面,他的眼神坚定而认真:“母亲,我知道您的意思。请相信我,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卫樱点了点头,她站起身,轻轻地吻了吻子疏的额头:“晚安,我的孩子。” 而贾靖则被安排住进客房,他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他知道,子疏回到卫府意味着他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选择。但他也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有子疏在身边,他就有勇气去面对。 夜深了,子疏渐渐进入了梦乡。在他的梦中,他和贾靖一起走在一片开满鲜花的田野上,阳光温暖,微风拂面,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宁静。 第27章 各自 随着子疏的离开,梁琞也在京城迎来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殿试。 那天,梁琞和其他贡士们在黎明时分就来到了保和殿外,他们穿着整洁的青衫,头戴方巾,显得庄重而恭敬。 在进入考场前,他们经历了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一系列仪式,每一个步骤都体现了对皇帝的尊敬和对考试的重视。 随着皇帝的驾临,考场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肃穆。梁琞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但他努力平复情绪,准备迎接挑战。 梁琞拿到试卷后,迅速浏览了题目,题目要求考生就如何治理国家、安定边疆提出自己的见解。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构思自己的答案。他回想起自己多年来的苦读,以及对国家大事的关注和思考。 他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舞动,他的答案既有深度又具有独到的见解,充分展示了他的才华和对国家大事的理解。 殿试结束后,梁琞手中的试卷被收走,正当他欲随其他学子一起离开之际,陈公公上前叫住了他。 “梁公子,皇上有旨,宣您进御书房一叙。” 梁琞心中一惊,他知道被皇帝单独召见是极大的荣耀,也意味着皇帝对他的才华和能力有所认可。他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随着陈公公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帝赵翼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份奏折,眉头微蹙。见到梁琞进来,他放下奏折,微笑着示意梁琞不必拘礼。 “梁琞,你的策论朕已经看过了,见解独到,颇有见地。”赵翼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的目光中带着赞许。 梁琞心中一喜,连忙躬身行礼:“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为国家社稷略尽绵薄之力。” 赵翼点了点头,他对梁琞的谦逊和才学更加欣赏:“朕听说你的父亲梁行书是一位清廉正直的官员,他的去世是国家的损失。朕希望你能够继承你父亲的遗志,为国家效力。” 梁琞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不负父亲的期望。” 赵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从案上拿起一份诏书,递给梁琞:“这是朕对你的任命,从即日起,你将担任翰林院编修,希望你能够在新的职位上继续发挥你的才华。” 梁琞接过诏书,心中激动万分。他知道,翰林院编修是一个重要的职位,许多朝廷重臣都是从这个职位上起步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向皇帝行了一礼:“臣领旨,谢主隆恩。” 随后,梁琞退出了御书房,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一定能够在朝堂之上有所作为,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 梁琞回到客栈,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了家人。他知道,家人一定会为他感到骄傲和高兴。同时,他也在心中默默发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他都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国家的未来。 另一边,贾靖在子疏家中停留已有数日,期间,他曾给父母写信,至于信件内容除了报平安还提到了他的一个决定。 初夏的清晨,阳光温柔地洒满了卫府的每一个角落,和煦的微风轻拂过窗棂,带来了清新的空气和淡淡的花香。 在这样一个宁静而又美好的时刻,子疏静静地坐在寝室的地毯上,他的头微微低垂,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双眼,仿佛还未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他的长发如瀑布般从他的肩头倾泻而下,轻轻地覆盖在他的身上,好似一层柔软的绸缎。 在子疏的身后,贾靖正用一把精致的木梳,小心翼翼地为子疏梳理着长发。 柔软的发丝从他的手指间轻轻滑过,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和关怀。 随着他的梳理,子疏的长发逐渐变得整齐,一缕缕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如同被晨光赋予了生命。 当子疏的长发完全梳理完毕,贾靖才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木梳,他轻轻地拢起子疏的长发,用一根精致的发带将部分头发轻轻地束起,其余发丝则披散在子疏身后。 “梳好了。”贾靖轻轻拍了拍子疏的肩膀。 子疏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微微地往后仰着头,试图让自己从沉睡中彻底清醒过来。 贾靖见子疏的倦意尚未完全褪去,于是他轻柔地将子疏揽入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予他温暖和安慰。 “我今天带你去郊外泛舟可好?”贾靖在子疏的耳边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温柔。子疏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临走前,卫府的仆人提醒二人,最近城里出现了一名劫匪,让子疏和贾靖外出务必小心。 贾靖把子疏搂在怀里,对着仆人信誓旦旦地说道:“不用担心,我自小习武,定能保护好子疏。” 子疏靠在贾靖肩膀上,从他的言语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 宁静的午后,子疏和贾靖以及猫咪缪缪悄然出现在郊外的一艘小船上。 随着船桨轻划,河水泛起层层涟漪,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既平静又充满期待。 小船上,子疏闭目养神,静静地躺在贾靖温暖的怀抱中。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块柔软的手帕,试图遮挡刺眼的阳光。 然而,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手帕被轻轻掀起,随风飘舞,最终落入了清澈的河水中。 手帕随着河水缓缓漂流,最终落入了高远的视线。 此时的高远正静静地坐在河边,享受着垂钓的宁静。 当他的目光被那飘来的手帕吸引时,他的思绪被瞬间打乱。 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鱼竿,用一根带网兜的竿子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捞起。 高远轻轻地将手帕从网兜中取出,摊开在掌心。他深吸一口气,那淡淡的香气使他那颗历尽沧桑的内心顿时生出一股柔情。 这个发现让他再也无法专注于垂钓,他放下钓具和刚刚钓上的鱼儿,急匆匆地朝着上游的方向走去,试图寻找到这块手帕的失主。 一路上,他脑海中想象着失主的面容,他猜想对方定是位极其美丽的女子。 与此同时,子疏和贾靖已经离开了小船,手牵手漫步在树荫下,他们的猫咪缪缪则迈着轻快的步伐,紧跟其后。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子疏的脸上,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贾靖用衣袖轻轻擦去子疏额头上的汗水,眼中满是怜爱。 “宝贝,你热吗?”贾靖关切地问道。 子疏微微摇头,轻声回答:“不热。” “我们去那边的凉亭休息一下吧。”贾靖指向不远处的凉亭。 “好。”子疏应允。 第28章 窥视 他们一同走向凉亭,子疏慵懒地靠在贾靖的肩膀上,目光在周围的美景中游移。 然而,就在他沉醉于这宁静的时刻,一个魁梧的身影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子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从贾靖的肩膀上抬起头,表情复杂。 贾靖注意到了子疏的异样,急忙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热了。我们回家吧。”子疏回答,但他的眼神闪烁不定,让贾靖感到一丝疑惑。 贾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子疏的不自在,但并没有继续追问。 他轻轻地握住子疏的手,温柔地说:“那我们回去吧,别让这炎热的天气影响了你的心情。” 他们转身离开凉亭,沿着小路向轿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子疏的步伐有些迟疑,他的目光不时地瞥向那个若有似无的身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贾靖注意到了子疏的异样,他决定回家后要和子疏好好谈谈,了解他心中的困扰。他们的脚步逐渐加快,直到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与此同时,高远沿着河边的小路快步走着,他的目光在四周搜寻着,直到他看到了子疏和贾靖的背影。 子疏颀长而纤瘦的身影,以及他身上所散发的幽幽香气,令高远确信他就是那块手帕的失主。 高远停下了脚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发现子疏与身边的男子关系颇为亲密,由此推断子疏已名花有主了。 但他还是想一睹子疏的芳容,于是高远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外观精美的轿子旁。 轿夫见公子们回来了,于是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公子,是否立即回去?”轿夫问贾靖。 就在这时,子疏突然意识到,与他们一同出来的猫咪缪缪不见了。 “靖,缪缪不见了呢。”子疏焦急地对贾靖说道。 “宝贝,先别急,我们和仆人在附近找找看。”贾靖安慰道。 子疏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寻找猫咪。 藏匿于不远处的高远见状忙起身向子疏走去。 当他透过丛林的缝隙看清子疏的面容时,不禁被他的美貌所吸引,此时子疏白皙的脸颊在高温的作用下透着淡淡的红晕,他一边轻声呼唤着猫咪的名字,一边又不时抬起手背擦拭额头的汗水,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着万种风情。 高远自认为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以至于他不受控制地想要接近他。 高远蹑手蹑脚地来到子疏身后,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子疏以为身后之人是贾靖,故而并未感到惊慌,他缓缓转过身去,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男子。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几分探究和欣赏,这让子疏感到一丝不安。 “你是谁?为何跟踪我?”子疏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警惕。 高远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引起了误会,他连忙解释:“抱歉,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只是在河边捡到了你的手帕,想要归还给你。”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那块手帕,递给子疏。手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洁白,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显然是精心制作的。 子疏接过手帕,心中的警惕稍稍减轻了一些。他记得自己确实遗失了手帕,没想到会被眼前的男子捡到。 “谢谢你。”子疏轻声说道。 高远见子疏的神色缓和,便趁机问道:“我叫高远,不知姑娘芳名?” 子疏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把自己错看成女子。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我叫子疏。” 高远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名字和他的气质很相符,清雅而不失风韵。 “子疏,真是个好听的名字。”高远赞叹道。 就在这时,贾靖和其他仆人也找到了这里。贾靖看到高远和子疏站在一起,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悦。 “子疏,这位是?”贾靖走上前,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戒备。 子疏连忙解释:“他叫高远,刚刚捡到了我的手帕,正准备还给我。” 贾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仍然保持着警惕。他转向高远,礼貌地说道:“感谢你捡到了子疏的手帕,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高远知道贾靖是在下逐客令,他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说完,他向子疏和贾靖微微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子疏看着高远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子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贾靖注意到子疏的异样,他轻轻地握住子疏的手,关切地问道:“子疏,你没事吧?” 子疏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了。“突然,他又想起了之前走丢的爱宠,于是询问道:”缪缪找到了吗?” 贾靖点了点头,并示意仆人把猫咪抱过来。 当子疏见到缪缪时,脸上终于又浮现了笑容,他从仆人手中接过猫咪并抱在怀里轻声问道:“你去哪里了呀?” 缪缪似乎也感受到了子疏的担忧,它用头轻轻蹭了蹭子疏的脸颊,发出了一声温柔的“喵呜”,仿佛在安慰他。 子疏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他轻轻地抚摸着缪缪柔软的毛发,心中的不安和疲惫似乎也随之消散。 贾靖看着子疏和缪缪亲昵的样子,心中的不悦也渐渐平息。他知道子疏对这只猫咪有着特别的感情,缪缪不仅是宠物,更是子疏孤独时的陪伴。 他走上前,轻声说道:“既然缪缪已经找到了,我们就回家吧。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子疏点了点头,他将缪缪紧紧抱在怀里,跟着贾靖一起走向轿子。贾靖细心地扶着子疏上轿,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轿夫们见状,立刻抬起轿子,缓缓地沿着小路向家的方向行进。 在轿子里,子疏靠在软垫上,缪缪蜷缩在他的腿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子疏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他回想起刚才那个叫高远的男子,那深邃的眼神和那块手帕。他不明白为什么高远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既困惑又不安。 贾靖注意到子疏的沉默,他轻轻地握住子疏的手,柔声问道:“子疏,你还在想刚才那个人吗?” 子疏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在想,缪缪怎么会走丢的。它平时很乖,不会乱跑。” 贾靖理解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子疏可能是在回避刚才的话题。 他决定不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回去以后,我有个喜讯要告诉你。” “什么喜讯?快告诉我嘛。”子疏撒娇道。 第29章 夜晚 贾靖轻轻捏了捏子疏红红的脸颊,说道:“这个消息必须等你母亲则在场才可以说,所以啊,你还是耐心等下吧。” 子疏点了点头,表示顺从。 轿子继续前行,穿过了繁华的街道,最终回到了卫府。轿夫们将轿子放下,贾靖先一步走出轿子,然后伸出手来扶子疏。子疏将缪缪交给了一旁的仆人,然后把手搭在贾靖的手上,缓缓地走出了轿子。 他们一同走进了宅院,院子里的花草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子疏深深地吸了一口花香,感到了一丝宁静。 夜幕渐渐降临,宅院中的灯笼逐一点亮,为这个美丽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馨的色彩。子疏和贾靖坐在花园中的凉亭里等待卫樱归来。 不久后,卫樱拖着疲惫的身体被仆人迎进家中,当她看到子疏和贾靖在一起时,身上的不适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母亲,你回来了。”子疏站起身来朝着卫樱走去。 卫樱一脸慈爱地抱了抱子疏。 贾靖见状,连忙起身,并对着卫樱说道:“伯母,我有一事相求,就是…我想向子疏提亲,不知您意下如何?” 卫樱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担忧。 “靖儿,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知道你对子疏的好。”卫樱缓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但是,你们皆为男子,这样的婚姻在世人眼中是不被认可的。我担心你们会因此受到许多非议和困难。” 子疏听到母亲的话,心中也是一沉。他知道母亲所言非虚,他们所在的时代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情并不宽容,这样的婚姻将会面临许多挑战和困难。 “伯母,我明白您的担忧。”贾靖认真地说道,“但我对子疏的感情是真心的,我愿意为了他去面对所有的困难和挑战。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的诚意,让您看到我有能力给子疏幸福。” 卫樱看着贾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犹豫渐渐被感动所取代。 “靖儿,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卫樱终于松口,但她的眼神中仍然带着一丝忧虑,“但是,你们必须要有心理准备,这条路不会容易。” 贾靖听到卫樱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是卫樱对他们的考验,也是对他们的信任。 “伯母,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保护子疏,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贾靖郑重地承诺道。 “好吧,我会支持你们的。”卫樱终于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祝福,“但是,你们必须要谨慎行事,不要让外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贾靖和子疏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是母亲对他们的关心和保护。 “谢谢伯母。”贾靖感激地说道,“我们会小心的。” 子疏也上前,握住了母亲的手,轻声说道:“母亲,谢谢您。” 卫樱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头,眼中充满了慈爱:“你们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当天深夜,子疏和贾靖在各自床上辗转反侧。 贾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子疏娇媚的容颜和柔软的身体,以至于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欲火,飞快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到了子疏的房前。 “子疏,你睡了吗?”贾靖站在门前,轻声问道。 子疏没有答复,他下了床,将门打开了。 “子疏,我好想你。” 在见到子疏的那一刻,贾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子疏。 “傻瓜,我们不是才刚见过面吗?”子疏温柔反问道。 “可是…”贾靖欲言又止,他将子疏抱了起来,并用脚后跟带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被关上,屋子里外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 子疏的心开始砰砰乱跳,但他却不敢乱动。 贾靖将子疏抱到了床上,夜色下,子疏白皙如雪的皮肤散发着幽幽寒光,他静静地躺着,直到贾靖的身体覆盖在了他身上。 “靖…不要。”子疏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拒绝着贾靖的亲近。 “难道你不爱我吗?”贾靖在子疏耳边低声问道。 还未等子疏回应,贾靖的双唇已吻向了他。紧接着,子疏察觉到自己的睡衣正在被解开,取而代之的是贾靖温热而结实的胸膛。 贾靖温柔地亲吻着子疏的身体,而子疏却感到四肢愈发无力,他的双手搭在贾靖已被汗水打湿的后背上,喉咙中发出的喘息声逐渐变得急促。 然而这一切都未能阻止倦意的来袭,子疏在贾靖的热情之下渐渐失去了反应,他开始进入梦乡,而梦中的他亦是在与贾靖缠绵,以至于他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随着窗外夜色的加深,贾靖也被睡意打败,他依依不舍地从子疏身上离开,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子疏揽入了怀中。 朦胧月色透过窗户洒在了床上,贾靖刚入睡却又在梦里与子疏相遇,梦里子疏一身红装端坐在婚床前,他的双唇被胭脂染红,眉眼低垂,看起来较往日更加明艳动人。 然而正当贾靖欲伸出手触碰眼前的美人时,却突然被身后的人抢先一步,他定睛一看,那人竟是白天出现的那位捡到子疏手帕的高远。 他眼睁睁看着高远把子疏搂在怀里亲热,却无力上前阻止,顿时,一股莫大的怒火和醋意席卷了贾靖的全身,以至于他直接气醒了。 贾靖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心跳如鼓,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难以平静。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但他的心中却仍旧充满了不安和嫉妒。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子疏身上时,心情又瞬间平复了下来。 沉睡中的子疏散发着恬静和稚气,宛如神话故事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贾靖心动不已。 他躺了回去,重新把子疏揽入怀中,子疏的身体瘦弱而柔软,使得贾靖不敢用力抱他,害怕把他弄疼了。 即便如此,子疏还是醒了,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脸迷茫地看着贾靖。 贾靖的手指在子疏脸上轻轻滑过,并再次吻向了他。 子疏闭上了双眼,努力回应着贾靖的热情…… 第30章 宫闱之内 季节在一声声蝉鸣中悄然更替,转眼间便来到了夏季。 彼时的梁琞已入翰林院就职数月,在积攒了一些积蓄后,他将自家位于京城的府邸重新购入,并把祖母和弟弟接到身边团聚。 这一举动无疑让梁琞的祖母感到十分欣慰,因为自从儿子梁行书离世后,他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回到京城生活过了。现在终于可以再次回到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享受家庭温暖。 然而,在这段时间里,梁琞也经历了许多波折。虽然他已经成为了翰林院学士,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相反地,他一直保持着谦虚谨慎、勤奋好学的态度。 同时,由于他和皇帝赵翼的关系日益密切,所以他也开始频繁地出入宫廷。每次进宫时,他都会受到皇帝的接见,并听取他对朝政的看法。尽管这些讨论有时会引起争议或批评,但梁琞始终以平和的心态面对它们。 这期间梁琞虽未立即得到提拔,但他在朝廷中的人脉和威望却因为他和赵翼的关系密切而陡然上升。外界纷纷猜测这位新晋的翰林院学士与皇帝之间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私情。 起初,梁琞并未理会那些风言风语,他认为自己只是尽忠职守而已。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谣言越来越多,甚至传到了晖音公主耳中。晖音对这些传言深感忧虑,担心梁琞会利用与皇帝的特殊关系谋取私利。于是她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梁琞的真实想法。 直到有一天,当他再一次步入皇宫时,赵翼终于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梁爱卿,朕听闻民间流传着关于你我二人的闲言碎语,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梁琞应召前来御书房。此时皇帝赵翼正在处理政务,当他看到梁琞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笑意。 梁琞微微一怔,心中暗叹一声不好,他知道自己不能回避这个问题,于是镇定自若地回答道:“陛下,臣以为这些传闻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臣一心只为国家效力,别无他意。若有人借此生事,还请陛下明察秋毫,勿信小人之言。” 赵翼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深知梁琞的忠诚之心,更明白这些谣言背后的真正意图。他之所以询问梁琞的意见,并非想要听他解释,而是想看看他如何应对这种压力。显然,梁琞的回答令他十分满意。 随后,赵翼又问道:“那么,对于那些造谣之人,爱卿认为应当如何处置呢?” 梁琞沉思片刻,答道:“陛下,谣言止于智者。只要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能让谣言不攻自破。至于那些造谣者,臣建议不必大动干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翼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他又与梁琞聊起了其他话题,气氛逐渐轻松起来。最后,赵翼叮嘱梁琞要继续努力工作,为国为民多做贡献。梁琞谢恩离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赵翼望着梁琞远去的背影不禁惋惜道:“这梁琞虽有万般好,但终究不是女子。” 陈公公闻言,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深知赵翼对梁琞的特殊情谊,于是附和道:“若是他家中有姐姐或者妹妹就好了,但据老奴所知,梁琞仅有一位年幼的弟弟。” 赵翼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陈公公的话中之意。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梁琞的家人,而是在感叹自己与梁琞之间无法跨越的界限。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对一个男子。他只能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化作对梁琞的无限信任和支持。 梁琞离开皇宫后,心情复杂。他知道自己的回答让皇帝满意,但他也清楚,那些谣言并非全无根据。他与赵翼之间的关系确实超出了普通的君臣关系,但那只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和目标。他从未想过要利用这种关系来谋取私利,他只想尽自己所能,辅佐赵翼,让这个国家更加繁荣昌盛。 回到府邸,梁琞的祖母和弟弟已经在等待他。看到他们,梁琞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知道,无论外界如何议论,家人始终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祖母看着梁琞,眼中满是慈爱:“琞儿,你今天回来得有些晚,是不是在宫中遇到了什么难题?” 梁琞微笑着摇了摇头:“祖母,没什么大事,只是和陛下讨论了一些朝政。您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好。” 祖母点了点头,虽然她年事已高,但依然精明能干,她知道梁琞不会对她说谎,但她也能感受到梁琞心中的压力。她轻轻地拍了拍梁琞的手:“琞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梁琞心中一暖,他知道祖母说的是真心话。他紧紧握住祖母的手,感激地点了点头。 而梁祯则伸出双臂示意让梁琞抱抱他。 梁琞微笑着抱起了这个甜蜜的小负担,虽然他也曾质疑过为何母亲要在他十几岁时又生下弟弟,但如今他却因为有这个弟弟而感到万分庆幸。 梁祯的天真无邪无时不刻在治愈着他那颗敏感又脆弱的心。 与此同时,晖音公主也在思考着如何进一步试探梁琞。她虽然对梁琞有所怀疑,但她也知道梁琞的才华和能力。她不想因为一些无端的猜疑而错失一个人才。她决定找个机会,亲自与梁琞交流,了解他的真实想法。 几天后,晖音公主以讨论文学为名,邀请梁琞到她的府邸。梁琞接到邀请后,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机会,让他能够直接向公主解释自己的立场。 在公主的府邸,梁琞第一次见到了晖音,她的雍容华贵令他不敢直视。 而晖音对于眼前这位青年才俊却是颇感兴趣,梁琞英俊的外貌和儒雅的气质皆令晖音公主感到很是满意。 且在之后的交谈中她发现梁琞不仅学识渊博,而且为人正直,他对朝政的看法也让她耳目一新。她开始相信,梁琞并非外界所说的那样,他的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带着对梁琞的好感,晖音不久后亲临皇宫,向赵翼提出想让梁琞成为驸马的想法。 然而赵翼对皇妹的请求并未当即给出答复,他深知梁琞对朝廷的重要性,也明白梁琞若是与晖音喜结连理,那么梁琞将永远无法再步入仕途,只能沦为晖音公主的附属品。 这对于有着远大抱负的梁琞而言,是极为不利的,且赵翼也不愿就此放弃梁琞这位蓝颜知已,于是赵翼找来陈公公,希望他能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拒绝公主的诉求,又不至于破坏他与公主的兄妹情。 第31章 解难 陈公公沉思良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对策。他对赵翼说:“陛下,不如您安排一次宫廷宴会,趁机将礼部尚书之子贾靖介绍给晖音公主,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 赵翼不解地问:“贾靖?据传闻他向来放荡不羁,在一众王公贵族中名声并不好,且之前贾卿就曾提出过不想让儿子成为驸马。” 陈公公低声道:“陛下所言极是,但贾靖虽多有不足,可是他才华和样貌并不逊色于梁琞,或许他那有别于常人的气质,可以令看惯了文人雅士的公主耳目一新呢?” 赵翼听后,觉得陈公公的提议颇有道理。他知道贾卿之子贾靖虽然名声不如梁琞,但才华横溢,且性格独特,或许真的能吸引晖音公主的注意。 于是,他决定给贾靖一个机会,同时也能测试一下晖音公主对梁琞的执着到底有多深。 几天后,赵翼在宫中举办了一场诗会,特意邀请了晖音公主、梁琞以及贾靖等人参加。诗会上,才子佳人齐聚一堂,吟诗作对,气氛十分热烈。 贾靖在诗会上的表现果然没有让赵翼失望。他不仅文采飞扬,而且言谈举止间流露出一种不羁的风流,这让晖音公主感到新奇。 贾靖的诗作大胆而富有创意,常常引得众人喝彩,连梁琞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晖音公主对贾靖的才华和个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开始主动与贾靖交谈,询问他的诗作灵感来源和对生活的看法。 贾靖则以他特有的幽默和机智回应,让晖音公主笑逐颜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晖音公主与贾靖的交往越来越频繁。她发现贾靖虽然外表放荡不羁,但内心却有着对艺术和生活的深刻理解。他的不同寻常让她感到新鲜和兴奋,她开始重新考虑自己对梁琞的感情。 然而贾靖和梁琞对于那场宴会的真实意图却浑然不知,宴会上,梁琞得知子疏已随贾靖回到贾府后,自然而然的也开始接受了贾靖。他认为能受到子疏青睐的人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贾靖对于梁琞这位与子疏有着相似外貌的才子,亦是产生了爱屋及乌的情感,但这并不能动摇子疏在贾靖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贾府中,一切如故,唯有子疏的身份悄然发生了改变。 自从他回到贾府,贾母就按照之前的计划要求他打扮成女子的模样,并且让子疏开始学习与女性相关的礼仪。 子疏虽然对于这一切感到深深的无奈,但当他意识到贾靖似乎对女装的他更加迷恋之后,他也欣然接受了贾母的安排。 一天,当贾靖匆匆从公主府上离开后,他并未直接返回家中,而是和仆人去到了一家胭脂铺。 当贾靖对着琳琅满目颜色各异的胭脂挑花了眼的时候,他昔日的好友周希却意外发现了他,并朝着他走了过去。 “呦,贾兄这是又看上哪位女子了?”周希对着贾靖询问道,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贾靖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抬起头看向周希,一本正经地回复道:“我确实已深深爱上了一位女子,如今‘她’已在我府上,你若是有兴趣,可随我一同到家中一探究竟。” 此话一出,周希不禁喜笑颜开,他早就听说贾府来了一位绝色佳人,今日经由贾靖主动提及,不禁让他迫不及待想要一睹其芳容。 于是贾靖在为子疏选购了几盒胭脂后,带着周希回到了家中。 此时的子疏正穿着一袭月色交领直裾长裙,如同夜空中的明月般皎洁,亭亭玉立地站在贾府的花园中,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着花枝。 裙子修身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了子疏那修长而纤细的身段,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优雅和高贵。 而轻薄的质地则让他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在布料的覆盖下显得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层薄纱下的珍贵宝藏。 贾靖从花丛中一眼就瞥见了子疏的倩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感。他快步走向子疏,眼中满是宠溺。 而一旁的周希更是在看到子疏后,目光就牢牢地被子疏锁定了,无法移开。 贾靖和周希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子疏身旁。 贾靖轻轻地从身后搂住了子疏的细腰,感受着他身体的柔软与温暖。他在子疏的耳边轻声低语道:“宝贝,我回来了。”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子疏微微一怔,继而缓缓转过身来,当他看到贾靖身边还有一个人时,不禁感到一丝不安。 他感受到周希那炙热而贪婪的目光正在反复打量着自己,于是他只好躲在贾靖身后,试图逃避这种凝视。 贾靖注意到了子疏的不安,他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子疏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他转向周希,介绍道:“周兄,这位就是我刚才提起的子疏。子疏,这位是我的好友周希。” 子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微微颔首示意:“周公子,幸会。” 周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赞叹道:“贾兄,你果然好眼光,子疏姑娘的美貌真是世间少有。”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正色道:“周兄,子疏不仅是貌若天仙,更是才情出众。你若只是以貌取人,那可就太肤浅了。” 周希闻言,尴尬地笑了笑:“贾兄说的是,是我失礼了。” 子疏见气氛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指着手中的花枝道:“这花园中的花真是美丽,我正想着如何修剪才能让它们更加茂盛。” 周希见子疏有意转移话题,也顺着说道:“子疏姑娘对园艺也有兴趣?这可是难得的雅兴。” 子疏点了点头:“是的,我母亲向来喜欢园艺,我从小跟着她学了一些。” 贾靖见子疏愿意开口,便接着说:“子疏不仅园艺了得,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周希的目光更加炽热了:“子疏姑娘真是多才多艺,不知可否有幸听你弹奏一曲?” 子疏看了贾靖一眼,见他点头,便答应了:“那我就献丑了。” 三人移步到贾府的琴室,子疏坐在琴前,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在室内回荡,周希听得如痴如醉,而贾靖则满脸自豪地看着子疏。 曲终人散,周希赞叹不已,他向子疏拱手道:“子疏姑娘的琴艺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子疏微微一笑,谦虚道:“周公子过奖了,我只是随意弹奏,难登大雅之堂。” 贾靖见时间不早,便对周希说:“周兄,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再来详谈?” 周希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便起身告辞:“那我就先告辞了,贾兄,子疏姑娘,改日再会。” 第32章 气氛 贾靖送走了周希,回到子疏身边,轻声问道:“你觉得周希此人如何?” 子疏想了想,回答道:“周公子言辞得体,举止大方,应该不是坏人。” 贾靖点了点头:“周希确实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但他对美色有些过分迷恋,这点你要小心。” 子疏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会保持距离的。” 贾靖看着子疏,眼中满是宠溺:“你今天弹琴的样子,真的很美。” 说罢,贾靖的手不由得朝着子疏微微敞开的衣襟处伸去。 子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靖,别这样。” 然而贾靖却并未停下自己的举动,他把手伸进了子疏的衣襟深处,指尖在他的胸膛之上游移。 子疏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轻轻推开了贾靖,并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襟。 贾靖看着子疏满脸羞怯的模样,对他的喜爱之情更甚,他对着子疏说道:“你我皆是男子,让我摸一下又何妨?” 子疏认为自己被调戏了,于是他拍了贾靖一下,以示不满。 贾靖轻轻握住子疏的手,认真地说:“子疏,我已经去到你家中提过亲了,现在你是我的人,因此不必如此见外。” 子疏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贾靖的情人,但他从未想过这种情感会以这样一种侵犯的方式表达出来。 “靖,”子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脆弱,“我虽是男子,但不是你的玩物。”他的话语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靖被子疏的温柔所触动,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越过了子疏的底线。他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了歉意:“子疏,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子疏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靖,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我也有我的尊严和底线。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相互尊重。” 贾靖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需要给子疏一些空间:“我明白了,子疏。”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但贾靖很快转移了话题:“子疏,我今天去胭脂铺,为你挑选了几盒胭脂。希望你能喜欢。” 子疏看着贾靖递过来的胭脂,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 他知道贾靖是真心对他好,只是方式有些问题。他接过胭脂看了一眼,对着贾靖问道:“你真的喜欢我打扮成女子模样吗?” 贾靖的目光柔和,他认真地看着子疏,回答道:“子疏,你的美不需要任何装扮来增添。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如何打扮,我都同样喜欢。” 不多时,贾靖便被贾母唤走,留下子疏独自在寝室之中。 只见子疏缓缓地打开了桌上的胭脂盒,伸出手指轻轻地沾取了些许胭脂,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晕染在嘴唇上。 随着唇色逐渐加深,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容瞬间有了气色。然而,这抹艳丽的红却令他那原本清丽脱俗的脸蛋上徒增了几分妩媚和艳俗。 子疏不禁轻叹一声,默默地拿起手帕擦拭掉了那一抹突兀的红。 与此同时,晖音公主对贾靖的感情也在日益增进。她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深深地被贾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这种气质既有桀骜不驯的一面,又有着落落大方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 于是她更频繁地将贾靖请到府上陪她,而贾靖也并非愚钝之人,他很快察觉到公主对他的爱慕之情,于是他开始减少与公主的往来,甚至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公主的邀约。 晖音公主得知贾靖身体不适后,亦是心急如焚,思索再三后,她带着对贾靖的思念来到了贾府欲探望贾靖。 然而此时的贾靖正陪子疏在庭院中与猫咪缪缪玩耍。 树荫下,子疏手上拿着一根羽毛棒,在猫咪缪缪上方来回游移。缪缪的目光随着羽毛棒移动,它时不时跳起来试图抓住那根羽毛棒。 而贾靖则满脸宠溺的看着眼前一幕,子疏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纯真和温柔无不令他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然而这美好的一切都随着公主的到来戛然而止。 只见她穿着一袭暗色襦裙,外披一件红色广袖衫,头戴金钗,面带担忧之色,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来到了庭院中。 但是当她看到贾靖和子疏二人时,目光却被子疏吸引了去。 晖音反复打量着眼前这位与梁琞样貌颇为相似的女子,内心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波澜。 “不知公主亲临,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贾靖起身向公主行礼。 而子疏见状,忙放下了手中的羽毛棒,站了起来对着晖音说道:“公主殿下午安。” 子疏的言语令晖音忍俊不禁,她第一次见如此向她请安的人。 “免礼。”晖音微笑着回应着,并主动拉起了子疏的手,对着贾靖问道,“这位姑娘是何人?” 贾靖和子疏交流了一个眼神,继而恭敬地回复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子疏。” 晖音闻言,脸上的笑容渐失,但她的失落感很快被好奇心冲淡。 夕阳下,晖音依旧牵着子疏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子疏被看得羞红了脸,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子疏,你为何与翰林院学士梁琞如此相似?你莫不是他的妹妹?”沉默片刻后,晖音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 “启禀公主殿下,我与梁公子并无血缘关系,外貌相似实属偶然。”子疏低头回复道,目光始终不敢直视晖音。 “那么…”晖音向子疏又走近了一步,继续问道,“你与贾靖是如何相识的呢?” 晖音的步步逼近令子疏和贾靖皆感到不安,贾靖索性上前拉开了二人,并对着晖音说道:“子疏向来腼腆,公主若是有何疑问可以问我。” 经由贾靖的加入,晖音这才从对子疏的好奇中回过神来,于是她立即把目光转向了贾靖,“贾公子,听闻你身体不适,我特意前来探望。” 贾靖回复道:“公主殿下,我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便好。” 子疏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晖音公主对贾靖有着特殊的情感,而贾靖虽然拒绝了公主的邀约,却也无法完全割舍这段关系。 晖音公主微微颔首,“贾公子,既然你身体不适,不如让我派宫中的御医来为你诊治。” 贾靖婉拒道:“多谢公主关心,但不必麻烦了。我休息几日便会康复。” 晖音公主见贾靖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子疏,我改日再来探望。” 晖音说罢,又看了一眼子疏并冲他微微一笑,“子疏妹妹,后会有期。” 子疏点了点头,以示尊敬。 贾靖送公主离开后,回到子疏身边,轻声说道:“子疏,你不必在意公主的话。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子疏一言不发,他默默捡起地上的羽毛棒,将缪缪唤至跟前继续与它玩耍,仿佛刚才的一切未曾发生过。 贾靖见状,内心焦灼不已,他知道子疏的平静并不意味着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贾靖站在子疏的身边,看着他与猫咪缪缪的互动,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他知道,自己与晖音公主的纠葛,让子疏感到了压力和困扰。 他轻轻地蹲下身,握住了子疏的手,认真地说道:“子疏,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我向你保证,我与公主之间,绝无其他。我的心,只属于你。” 子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贾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贾靖的心意,但晖音公主的出现,无疑让他感到了一丝威胁。他轻轻地抽出手,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靖,我相信你。但公主的心意,你也看到了。她对你的情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 贾靖紧握着子疏的手,坚定地说:“子疏,我明白。但我的心意,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一切。” “好。”子疏对着贾靖点了点头。 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中,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中交织,显得格外温馨。猫咪缪缪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温暖,轻轻地蹭了蹭两人的脚,然后安静地趴在了一旁。 第33章 雨夜惊魂 雨夜,天空仿佛被撕开了无数道口子,雨水倾盆而下,伴随着雷鸣电闪,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在这样的夜晚,林颐经营的客栈显得格外宁静,只有门口的风铃偶尔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此时的林颐正坐在柜台后面,头枕着手臂,眼皮沉重地打着盹。而双双正在一旁默默地整理着账本,她的长发被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调皮地垂落在她的脸颊旁。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林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悦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位身穿蓑衣、头戴草帽的男子站在门外,他的身材魁梧,肩膀宽阔,仿佛能扛起整个夜晚的风雨。 男子的蓑衣和草帽上都滴着水,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让他的外表显得更加骇人。 林颐被男子的外表吓得睡意全无,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双双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账本,她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职业的冷静和礼貌。她走上前,微笑着对男子询问道:“客官,住店吗?”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回答道:“是的,请给我安排一间客房。” 双双点了点头,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当然可以,请您跟我来。” 双双带着男子穿过走廊,来到了一间整洁的客房。房间内布置简单,但温馨舒适,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为这个雨夜增添了几分宁静。 男子在双双的帮助下脱下了还滴着水的蓑衣和草帽,顿时,高远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显露了出来。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但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双双注意到了高远的变化,她微笑着说:“看来您并不是那么可怕嘛。” 男子高远微微一笑,回答道:“外表有时候是会骗人的,不是吗?” 双双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理解和同情:“确实如此,希望您在这里能有一个好梦。” 高远看着双双,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他轻声说:“谢谢你,姑娘。” 双双微笑着回答:“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您需要什么,随时可以叫我。”说完,她轻轻地关上了门,留下了高远独自在房间内。 高远坐在床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个雨夜,他找到了一个暂时的避风港,而双双的善良和理解,让他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他脱下湿透的衣物,换上了客栈提供的干净睡衣,然后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子疏的身影再次出现,他依然那么美丽而优雅,令高远难以忘怀。 正当高远沉醉于子疏的温柔乡之时,楼下传来的嘈杂声打破了他的这一美梦。 高远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聆听着楼下的动静。 然而双双的呼救声很快传入他的耳朵。 高远的眉头紧锁,他迅速穿上衣物,动作敏捷地从床上跳起。 他知道,客栈可能遭遇了不测。他轻轻推开房门,悄无声息地沿着走廊向楼下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以免惊动了可能的入侵者。 楼下的大厅里,一群蒙面劫匪手持刀剑,正威胁着林颐和双双。林颐虽然害怕,但仍试图保持镇定,而双双则紧紧地抓着林颐的手,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恐惧。 劫匪的头目,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刀,大声喝道:“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高远站在楼梯的转角处,观察着局势。他知道,自己必须迅速行动,否则林颐和双双可能会受到伤害。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一只猎豹一样,悄无声息地从楼梯上跃下,直接冲向最近的一名劫匪。 那名劫匪还没来得及反应,高远的拳头已经重重地击中了他的下巴,将他打得飞了出去。其他劫匪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纷纷挥舞着武器向高远冲来。 高远身形灵活,他像在风雨中穿梭的燕子,轻松地避开了劫匪的攻击。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每一次踢腿都充满了力量。他的武艺高强,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他深厚的内功和精湛的武技。 林颐和双双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们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武艺。高远的身影在大厅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让一名劫匪倒地不起。 最终,劫匪们意识到他们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开始四散逃跑。高远并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逃走。 大厅里恢复了平静,只有劫匪们留下的混乱痕迹。林颐和双双这才回过神来,她们看着高远,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林颐走上前,颤抖着声音说:“这位大侠,真是太感谢您了。如果不是您,我们今晚可能就……” 双双也走上前,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是的,您的英勇让我们免于灾难。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高远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保护弱小,是每个武者的责任。” 林颐和双双对视一眼,她们的心中充满了感激。这个雨夜,因为高远的出现,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客栈的窗户,洒在高远的床榻上。 昨夜的风雨已经停歇,只留下窗外的树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雨珠。高远从梦中醒来,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他穿上客栈提供的干净衣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然后打开了房门,准备下楼吃早餐。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动作。高远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房门。他记得昨晚并没有约见任何人,这会是谁呢?他走到门前,轻轻打开了门。 第34章 一幕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普通布衣的男子,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男子的身形并不高大,但肩膀宽阔,给人一种力量感。他的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 高远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升起警惕。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子并不简单。 男子见高远开门,微微一笑,说道:“您好,昨晚的事情,真是让您见笑了。我是李强,昨晚的……嗯,那些人都是我的手下。” 高远的眉头微微一挑,他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就是昨晚的劫匪头目。他冷冷地看着李强,没有说话。 李强似乎并不在意高远的态度,他继续说道:“我昨晚见识了您的武艺,真是让人佩服。我想,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成为伙伴。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像您这样有能力的人。” 高远闻言,有些犹豫。他知道,加入李强的团伙意味着他将走上一条不归路。 但他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让他很难拒绝这样的提议。他需要更多的财富,更多的资源,才能有机会再见到子疏。 经过一番思考,高远最终点了点头,接受了李强的提议。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危险的游戏,但他愿意冒这个险。 李强见高远答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伸出手,与高远握了握,说道:“欢迎加入我们,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 高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高远跟随李强和他的同伙们,翻墙进入了贾府。 贾府的围墙高耸,但对高远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题。他轻松地翻过围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贾府的花园中。 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卉,即使在夜晚,也能闻到淡淡的花香。月光洒在花园的小径上,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 高远和同伙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花园,向贾府的内院走去。他们的目标是贾府的藏宝室,那里存放着大量的金银财宝。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藏宝室的时候,放置于走廊栏杆上的一块手帕引起了高远的注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拿起,并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起来,很快地,他发现那块手帕竟与子疏当时所携带的那块如出一辙。 高远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子疏。他悄悄在贾府中游走,试图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子疏,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终于,他在一间寝室外听到了疑似子疏的声音,带着好奇心,高远轻轻推开了寝室的窗子。 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昏黄的寝室内,一张挂着精致床幔的大床在微弱的光线中轻轻摇曳。 床幔的每一次摆动,都似乎在诉说着室内的秘密。高远的目光穿透了窗户,尽管视线被床幔所阻,但那从室内传来的急促喘息声,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足以让他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心跳也随之加速。 随着喘息声的逐渐高涨,突然间,一只纤细如玉的手从床幔的缝隙中伸了出来,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紧接着,床幔被轻轻地从内向外掀开了一个角落,露出了一角的景象。最终,子疏那美丽而熟悉的脸庞再次出现在高远的视线中。 子疏此刻侧卧在床上,他的身体微微蜷缩,面容中带着痛苦,正对着地板干呕。他的眉头紧锁,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那痛苦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而在他的身后,贾靖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部,试图用这种温柔的方式减轻他的不适。 过了一会儿,子疏被贾靖温柔地拉回到床上,随着子疏的身形被床幔重新遮掩,那一幕的香艳与私密也随之被隐藏。 高远静静地站在窗外,他的目光无法从那扇窗户移开。他的内心深处,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情感的起伏无法平息。 一方面,他为能再次见到子疏而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那是一种深深的思念得到暂时缓解的喜悦。 另一方面,他的内心也充满了失落和痛苦,因为子疏此刻正被贾靖所占有,那是一种被剥夺的痛楚,让他感到一种无力的挣扎。 他的心情复杂而矛盾,爱与嫉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涩。 高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知道,无论他的内心如何波涛汹涌,他都必须保持冷静,因为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情感往往无法左右命运的走向。 他明白,他与子疏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而造成这一局面的不是贾靖,而是他自己,他低微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子疏,甚至可能会子疏带来伤害。 就在这时,李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高远,我们没时间了,快点行动。” 高远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他默默地转过身,跟随着李强和同伙们,继续向藏宝室走去。 他知道,无论他的感情如何,他都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子疏的事情,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月光下,高远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而这段旅程,注定充满了艰难和挑战。 而寝室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宝贝,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贾靖从身后紧紧地抱着子疏,手臂环绕着他的腰,脸颊紧贴着他的秀发。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诚的歉意。 子疏很是委屈,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痛苦和恐惧中。 “对不起,子疏。”贾靖再次道歉,他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愧疚。 他把子疏搂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以此来弥补他所造成的伤害。他的心跳在他的耳边回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诉说着他的悔恨。 贾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他的动作温柔而小心,生怕再次伤害到他。他轻轻把子疏揽入怀中,并用嘴唇轻轻地吻去他的泪水,试图用他的温柔来抚平子疏的伤痛。 “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贾靖继续安抚着子疏。 子疏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靠在贾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他知道贾靖是爱他的,但他也明白,爱并不意味着不会犯错。 而在屋外,高远已经跟随同伙翻墙而出,回到了客栈。他关上房门,靠在门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夜晚的凉风拂过他的脸颊。 他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它们静静地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 高远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但他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坚持下去,因为他早已没有退路。 第35章 逃离 中秋节的夜晚,天空如洗,一轮满月高悬,将银白色的光辉洒满大地。 贾靖带着子疏来到京城的湖畔,湖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仿佛无数的银鱼在水面跳跃。 他们登上了一艘装饰华丽的花船,船上挂满了彩灯和灯笼,与湖面上的倒影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贾靖穿着一身精致的长袍,腰间佩戴着一块玉佩,显得风度翩翩。 子疏则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直裾长裙,裙摆随着湖风轻轻飘扬,他的发间插着一朵白色的茉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两人坐在船头,一边品尝着精美的点心,一边欣赏着湖面上的美景。 “看,子疏,这满湖的月光,就像我对你的心意,明亮而纯净。”贾靖温柔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情。 子疏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感动:“贾靖,能与你共度这样的美好时光,我感到很幸福。” 就在这时,花船缓缓靠近了湖中的一个小岛,岛上的亭台楼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雅致。 一艘小船从岛上驶来,船上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是贾靖的好友周希。 “贾靖,真是巧遇,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周希笑着打招呼,他的目光在看到子疏时,不禁一亮。 贾靖站起身,热情地回应:“周希,你也来赏月吗?这位是子疏,你上次见过的。” 周希向子疏微微鞠躬,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子疏姑娘,今夜的你,还是那么美。” 子疏礼貌地点了点头,她对周希的恭维只是淡淡一笑。 然而,周希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转向贾靖,笑着说:“贾靖,你可真是好福气,每次都能找到如此美丽的伴侣。记得上次那个舞姬,还有那个……” 周希的话还没说完,贾靖的脸色已经微微一变,他急忙打断周希的话:“周希,今天是中秋节,我们不谈过去的事。” 但周希似乎有意为之,他继续说道:“哦,对了,子疏小姐可能还不知道贾靖的风流往事吧?他可是京城有名的风流才子,身边的女子换了一个又一个。” 子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转头看向贾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失望:“贾靖,这是真的吗?” 贾靖的心中一紧,他急忙解释:“子疏,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遇见你,我的心里就只有你。” 但子疏的心中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花船渐渐靠岸,子疏突然站起身,他挣脱了贾靖的怀抱,快步跑向船边。贾靖想要拉住他,但却被他用力甩开。 “子疏,你听我解释!”贾靖焦急地喊道。 但子疏没有回头,他跳上了岸,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贾靖站在船头,望着子疏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无助。周希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但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湖面上的月光依旧明亮,但这个中秋节的夜晚,对于贾靖和子疏来说,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黑夜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街道上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吠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子疏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 他的脚步最终停在了林颐经营的客栈前。 客栈的招牌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呀的声响。子疏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客栈的门,他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晚,让自己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林颐正坐在柜台后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当她看到子疏时,疲惫立刻被惊喜所取代。 “子疏,你怎么来了?”林颐站起身,快步走到子疏的面前,当她看到身着女装的子疏时,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 子疏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难为情。他很清楚自己当下的装扮必然会引起林颐的好奇。 “我……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住一晚。”子疏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流下来。 林颐看出了子疏的落寞,她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子疏的肩膀,然后领着他走向了一间安静的客房。 就在这时,高远从楼梯上走下,他的目光在看到子疏时瞬间凝固。 他的心跳加速,激动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涌动。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夜晚,他竟然能再次见到子疏,那个他一直暗恋的女子。 高远想要上前与子疏攀谈,但他的脚步却停在了原地。他不敢轻易打扰子疏,他害怕自己的出现会让子疏感到更加困扰。 深夜,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高远躺在床上,但他的心却无法平静。他听到了从子疏房间内传来的轻微哭声,那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助。 高远再也忍不住了,他鼓起勇气,轻轻地敲响了子疏的房门。 门缓缓打开,子疏站在门口,他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高远?你怎么在这里?”子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高远看着子疏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心疼。他轻轻地走进房间,关切地问道:“子疏,发生了什么事?你需要我帮忙吗?” 子疏看着高远,心中涌起了一股温暖。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回家,但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高远没有犹豫,他立刻回复了子疏:“别担心,我明天就带你回家。” 高远回到自己的客房内,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子疏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喜爱之情,这种感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他知道,他愿意为子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一切。 夜深了,但高远的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决心。 他知道,明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他将有机会更接近子疏,有机会保护他,给他带来幸福。 他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地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这个愿望能够实现。 而子疏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能猜到贾靖在他离开后会有多绝望,但他内心始终无法接受贾靖曾经的风流往事。 第36章 夜色 月色朦胧下,贾靖的心情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子疏的突然离去,让他的世界瞬间崩塌。他站在书房的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寂静的街道,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和对周希的愤怒。 贾卿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知道子疏对贾靖的重要性,如果找不到她,贾靖可能会因此一蹶不振,这将严重影响到他来年的科举考试。 “靖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动用所有的人脉,帮你找回子疏。”贾老爷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贾靖转过身谢过父亲,但内心的怒火却并未平复下来,他决定待找到子疏后,一定要让周希为他今夜的行为付出代价。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客栈的窗户,洒在安静的走廊上。 高远站在子疏的房门前,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敲了敲房门。可是,房间里没有回应,只有清晨的微风在走廊里轻轻吹过。 高远心想,子疏或许还在沉睡,毕竟他昨晚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决定让他再休息一会儿,自己则走到楼下吃早餐。 客栈的早餐简单而温馨,有热腾腾的馒头和新鲜的豆浆。高远坐在餐桌前,他的眼神不时地望向楼梯,等待着子疏的下楼。 “掌柜的,我想请问一下子疏家的具体地址。”高远对正在忙碌的林颐说道,“我打算今天护送他回家。” 林颐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她看着高远,眼中充满了感激:“高远,你真是一个好人。子疏家在雨城的梅花巷,我会告诉你怎么走的。” 高远点了点头,他对林颐笑了笑:“谢谢你,林颐。我会确保子疏安全到家的。” 不久后,子疏的房间终于有了动静。当他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 他感到有些茫然,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此时屋外传来敲门声,子疏整理了一下仪容,遂上前开门,却看到高远站在门外。 “子疏,你醒了。”高远温柔地说道,“我打算今天护送你回家,你准备好了吗?” 子疏看着高远,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很快她点了点头:“嗯,我准备好了。谢谢你,高远。” 临走前,林颐走到子疏身边,轻声对他说:“子疏,高远是个好人,他会照顾好你的。你安心跟他走吧。” 子疏闻言,对高远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他对林颐笑了笑:“谢谢你,林颐。我会记住你的好。” 而后,高远租借了一辆马车,和子疏一起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缓缓行驶,穿过熙熙攘攘的市集,越过青石板铺成的桥梁,最终来到了郊外。 途中,他们在一处山脚下歇脚。山脚下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高远递给子疏一个水壶,轻声说道:“子疏,喝些水吧。” 子疏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过水壶。高远意识到子疏的疏远,他的内心有些失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一只凶狠的野猫,它的眼睛闪烁着绿光,直直地盯着子疏。子疏顿时花容失色,他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 高远立刻挡在了子疏的前面,他用身体护住了他。野猫猛地扑了过来,高远挥手驱赶,但野猫的爪子还是在高远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抓痕。 “高远,你没事吧?”子疏的声音中带着担忧,他看着高远手臂上的伤痕,心中充满了担忧。 高远摇了摇头,他微笑着对子疏说:“我没事,子疏。别担心,这只是小伤。” 子疏看着高远,她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高远的出现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溪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子疏和高远的身上。 子疏看着高远手臂上的抓痕,心中涌起了一丝愧疚。他走到溪边,轻轻地将手帕浸入清凉的溪水中,然后小心翼翼地为高远擦拭伤口。 “这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子疏的声音柔和而关切,令人如沐春风。 高远看着子疏,他的温柔和美丽再次打动了他的心。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子疏的手,深情地说道:“子疏,你真的很美,就像这溪边的花儿一样。” 子疏感到有些意外,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虽然有些抗拒,但是出于对高远的感激,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轻声说道:“高远,你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 高远被子疏的关心所感动,他低下头,深情地亲吻了子疏的纤纤玉手。“子疏,我……”他的话还未说完,子疏感到一丝不安,他轻轻地收回了手。 “高远,你不必这样的。”子疏低着头说道。 高远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立刻道歉:“子疏,对不起,我失礼了。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子疏看着高远,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认为高远是个好人,但他当下心中只有回家的念头。 他轻声说道:“高远,我很感激你帮我,但我现在只想快点回家。” 高远看着子疏,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微笑着说:“我理解,子疏。我会尽快送你回家的。” 子疏点了点头,他重新拿起湿手帕,继续为高远擦拭伤口。“来,让我帮你把伤口包扎好,以免感染。” 高远感受着子疏的关怀,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暖。他知道,虽然子疏没有回应他的感情,但他的善良和关心已经深深地打动了他。 他决定,无论子疏是否接受他的感情,他都会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直到他安全回家。 马车继续前行,高远和子疏坐在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高远不时地看向子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而子疏则静静地望着窗外,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过去的思念。 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行驶,带着两人各自的心事,向着子疏的家乡前进。 第37章 对峙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卫府门前,高远轻轻地扶着子疏下了车。卫府的大门敞开,门前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欢迎子疏的归来。 府上的仆人听到声音,急忙从府里跑出来迎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高远闻言,不禁面露惊诧之色,他看着子疏问道:“你…不是女儿身?” 子疏抬起眼眸,眼神坚定而平静地回答道:“是的,我其实是男子。” 高远心中一阵激荡,但他对子疏的喜爱之情并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而消退,他认为子疏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且为他的难言之隐感到心疼。 这时,卫樱也闻声赶来了。她匆匆忙忙地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子疏。她激动得泪水涌出眼眶,立刻冲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我的宝贝儿子啊!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贾靖呢?”卫樱在子疏耳边轻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忧虑。 子疏轻轻推开了母亲,并解释道:“母亲,我和贾靖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是这位兄台送我回家的。”子疏说罢,指了指一旁的高远。 高远微微鞠躬,礼貌地向卫樱说道:“卫夫人,在下高远。” 卫樱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看似饱经风霜的男子,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忧虑。但她未再多问,而是热情地将高远邀请到家中做客。 临别前,高远转向子疏,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子疏,我可以抱抱你吗?作为一个朋友,一个关心你的人。” 子疏犹豫了一下,他看着高远真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高远轻轻地将子疏揽入怀中,感受着它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香气。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然而,就在这时,贾靖带着一帮人赶到了卫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嫉妒,当他看到子疏和高远在一起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子疏,你竟然背叛我!”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子疏听到贾靖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僵。他从高远的怀中退出,转过身面对着贾靖,并冷静地解释道:“贾靖,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回家了。” 高远站在子疏的身边,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他知道,贾靖的突然出现,可能会给子疏带来麻烦。他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子疏的身边,保护他。 而贾靖的眼中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无法容忍高远接近子疏。在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所取代。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高远的咽喉。 “高远,你对子疏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把子疏骗走的?”贾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的剑尖微微颤抖。 高远面对贾靖的指控,并没有退缩。他知道,这场冲突不可避免。他的眼神坚定,缓缓拔出自己的剑,准备迎战。 “贾靖,你误会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子疏。”高远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 但贾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他的心中只有对高远的仇恨。他挥剑向高远攻去。两人在卫府前的空地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剑光闪烁,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贾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而高远则以柔克刚,试图化解着贾靖的攻势。两人的战斗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在激烈的交锋中,贾靖的剑尖不慎划过高远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高远吃痛,但并未退缩,反而更加冷静地应对。他知道,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子疏站在一旁,他的心被两人的搏斗所牵引。当他看到贾靖的手臂也被高远的剑尖划伤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 “住手!”子疏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高远听到子疏的呼喊,他的动作微微一滞。就在这时,贾靖的剑再次袭来,高远避无可避,只能硬扛。他的剑与贾靖的剑狠狠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高远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他意识到,自己不是贾靖的对手。 他看了一眼子疏,看到她眼中的担忧和心疼,心中不禁感到一丝苦涩。 “子疏,我……”高远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黯然离去。 卫府中,贾靖接受了子疏的照顾。子疏轻轻地为他包扎伤口,他的手法温柔而细致。贾靖看着子疏,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后悔。 “子疏,我错了……”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颤抖着双腿缓缓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直视子疏的眼睛。 他用沙哑的嗓音继续说道:“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对你发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请原谅我吧!”说完,他便深深地磕了个头。 子疏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了涟漪。他明白,贾靖是真的很爱他,才会如此坦诚地向他认错。 子疏叹了口气,伸手将贾靖扶了起来,柔声道:“好了,我也有错,我们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贾靖点点头,紧紧地握住了子疏的手。此刻,他的心中满是对子疏的愧疚和感激。他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改变,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够配上子疏对他的深情厚爱。 不久之后,子疏与母亲告别,跟随贾靖一同回到了贾府。他们之间的感情逐渐恢复到了从前的美好状态,而贾靖也开始学着如何更好地去理解和包容子疏。 与此同时,高远依旧沉浸在与子疏的过往回忆之中。尽管已经失去了他,但他并不后悔曾经与他有过的短暂交集。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想起子疏那迷人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仿佛他的身影就在眼前。他甚至觉得,子疏残留在他身上的香气仍未消散,那是属于他们共同拥有的最珍贵的记忆。 第38章 报复 回到贾府后,贾靖的心情异常激动。他径直来到父母的房间,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坚定。 贾父和贾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他们知道,贾靖很少会这样直接来找他们谈话。 “父亲、母亲,”贾靖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坚定,“我想要娶子疏为妻。” 贾父沉默了一会儿,他深知贾靖对子疏的感情,也看到了儿子因为子疏而产生的变化。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靖儿,我知道你对子疏的感情。我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 贾靖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贾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厉:“你必须等到明年参加完会试,才能与子疏成亲。我希望你能够专心备考,不要因为私情而耽误了前程。” 贾靖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父亲对他的考验,也是对他的一种期望。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父亲,我答应您,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让您失望的。” 紧接着,贾靖来到子疏的房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子疏,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错事,但我愿意为你改变,我想娶你为妻,永远地让你留在我身边。” 子疏看着贾靖,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贾靖,我相信你。我愿意给你,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贾靖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紧紧地握住了子疏的手:“子疏,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贾府的日子里,子疏受到了贾靖无微不至的宠爱。贾靖每天都会陪伴她,无论是在花园中散步,还是在书房中读书,两人总是形影不离。 贾父和贾母看在眼里,虽然对子疏的家世有些保留,但看到儿子的改变,他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即使他们深知贾靖和子疏这场断袖之交若是被揭露,那么将来必定会招惹来许多非议。 一天,贾母在花园中遇到了贾父,她轻声问道:“你真的同意这门亲事吗?” 贾父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思:“子疏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但自从他出现后,靖儿不再像以前那样成天出去花天酒地,他开始更加专注于会试的准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贾母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理解:“我也看到了靖儿的变化,子疏是个好孩子,他对靖儿的影响是正面的。我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贾父和贾母的对话,子疏并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贾府的气氛在慢慢改变。仆人们似乎比往日更加敬重他了,而贾母也时常为他添置衣物和首饰,即使那些依旧都是女子样式。 而他也慢慢接受了身着女装的自己,甚至开始欣赏起了自己在女子装束下的样貌。 自从子疏回到贾府后,贾靖的心中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有对周希和高远的深深怨恨。 他决定要报复这两个人,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在书房中,贾靖苦思冥想了一整夜,最终决定利用子疏的名义,给周希和高远各写一封信。 他拿起笔,以子疏的口吻写道:“周希,我想见你,明日郊外见。——子疏。” 同样,他也给高远写了一封:“高远,我需要你的帮助,明日郊外见。——子疏。” 信件在清晨通过仆人送到了高远所入住的客栈和周希府上。 两人收到信后,都按照信中的要求去到了郊外,期待着与子疏相见。然而,子疏对这一切都不知情,他只是被贾靖以外出游玩为由,带到了郊外。 贾靖大老远看到了周希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于是对着子疏谎称有东西落在轿子上,要去拿,继而把子疏单独留在了一处河岸边。 “子疏,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贾靖说道,然后匆匆离开。 周希很快发现了子疏,他上前询问子疏为何要给自己写信并邀请他来到这里。“子疏,你找我有何事?”周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 子疏一脸茫然:“周希,我并没有给你写过信。” 周希的脸色微变,但很快被欲望所取代:“子疏,既然我们有缘相见,那就不必拘泥于这些小事了。”他伸出手,试图拉住子疏。 子疏后退一步,避开了周希的手:“周希,请你自重。” 就在这时,高远如期而至,他看到周希欲对子疏不轨,立刻跑上前来,将受惊的子疏护在身后:“你是谁?为何对子疏无礼?” 周希则怒斥高远:“你不要多管闲事!” 子疏见二人即将发生冲突,于是悄悄跑开了,准备去找贾靖来劝架。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贾靖正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河岸边发生的一切。 当他发现子疏朝着他跑来时,他连忙迎上前去抱住了子疏,并关切地询问道:“宝贝,怎么了?” 子疏看到贾靖,心中的惊慌和不安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紧紧抓住贾靖的衣袖,急切地说道:“贾靖,周希和高远都在河边,他们似乎产生了误会,可能会打起来。”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他很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装作惊讶的样子:“什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子疏,你别担心,我去看看情况。” 子疏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小心点,贾靖。” 贾靖拍了拍子疏的背,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会处理好的。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他便朝着河边走去,心中却在冷笑。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要让周希和高远互相残杀,而他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当贾靖到达河边时,周希和高远的对峙已经达到了白热化。 只见周希上前欲拔出腰间的佩剑,却被高远趁机推了一把,周希重心不稳不慎跌入河中,而高远见状,本能地想要把周希救起,却又被另一边匆忙赶来救援的人吓得仓皇逃离了现场。 贾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紧接着,他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声喊道:“高远有意谋害周公子,快去给我抓住他!” 与此同时,贾靖身后不远处,周希的仆人们已步入河中,试图救起自家少爷。然而水流湍急,周希在水面上挣扎了一会后便沉入河中,当他被抬到岸上时,已失去了意识。 众人见状,纷纷跑去向贾靖求助。 第39章 复仇2 “贾公子,可否借你们的轿子一用,送我家少爷回城里救治?”周家的仆人恳求道,他们深知,若是周希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必将受到来自周家的严惩。 而对于这个请求,贾靖自然是欣然答应,毕竟他清楚,周家势力不容小觑,若是他贸然拒绝,往后可能会留下话柄,另外,他认为眼下周希哪怕接受治疗,也是无力回天了。 于是不久后,周家仆人抬着周希跟随贾靖一同回到了贾府的轿子旁边。 而子疏在看到已不省人事的周希后,不禁面露担忧,他看着贾靖问道:“周公子这是怎么了?” 贾靖回到子疏身边,他的表情变得温柔和关切,正当他欲开口回复时,刚才被他派出去捉拿高远的手下正好赶了回来。 他们跪在贾靖面前,面色凝重地说道:“报告少爷,那个高远跑的太快,我们…没能追上他。” 贾靖知道高远已犯下重罪,就算他跑走了也很快会被周家人找上门,因此他并未发火,而是对着一众仆人吩咐道:“周公子遭遇不测,你们先安排一人前往官府报案,其余人则速速将周公子抬上轿子,送回家中救治。” 众人闻言,遂领命而去。 待人群散去后,贾靖将一旁的子疏搂在了怀里,并安慰道:“没事了,你不要害怕。不过,我们来时的轿子被借用了,看来我们得走路回家了。” 子疏看着贾靖,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贾靖:“嗯,我们回去吧。” 贾靖紧紧握住子疏的手,他的心中充满了得意。他知道,只要子疏在他身边,他就拥有了对抗一切的力量。而周希和高远,不过是他计划中的牺牲品而已。 在贾府的书房中,贾靖焦急地来回踱步,直到他派出的人从外面回来。 “拿到了吗?”贾靖对着手下问道。 手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默地从衣袖取出了两封信。 贾靖一把夺过信件,在确定是他昨夜所写的那两封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也随之勾勒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转身将信件丢入一旁的火盆中,火焰迅速吞噬了信件,也照亮了贾靖眼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而另一边,周希在被紧急送回家中后,终因伤势过重而不治身亡。 周家上下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周希的父亲周朗做为京城内颇具盛名的富商,他无法接受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样离世的事实。 在悲痛之余,周朗决定要为儿子的死讨个公道。他将此事告到了官府,并断言就是高远是谋害周希的凶手。 官府接到报案后,迅速展开了调查。由于周家的势力和影响力,官府对此案非常重视,很快就发出了对高远的通缉令。 高远在得知周希的死讯和自己的通缉令后,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开始四处逃亡,试图躲避官府的追捕。 贾靖在得知这一切后,心中既有一丝愧疚,也有一丝快感。 他愧疚的是,周希此前虽得罪了他,但他也意识到,周希罪不至死;快感则来自于他的报复计划终于成功了一部分。他明白,高远的逃亡生涯不会太久,官府的追捕最终会将他绳之以法。 在贾府,子疏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贾靖为了保护他,刻意隐瞒了所有的真相。 子疏只知道周希因为意外而去世,他对此感到非常震惊和难过。她对周希的去世感到惋惜,但也对贾靖的关心和保护感到温暖。 贾靖在子疏面前表现得非常体贴和关心,他不断地安慰子疏,让他不要过于伤心。 他告诉子疏,他会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子疏被贾靖的真诚所打动,他开始重新接受贾靖,两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得更加亲密。 而与贾府相隔不远的客栈里,双双正在为高远多日未归而感到焦灼不安。 掌柜林颐见她心神不宁,于是打趣道:“怎么?高远一走把你的魂儿也带走了?” 双双闻言,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否认道:“小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只不过是担心高远这么久没回客栈,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林颐收起了笑容,她随手拉住了一名从她面前路过的客人,并询问道:“你可知最近城内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林颐的询问中带着一丝好奇,她的目光在客人的脸上搜寻着可能的线索。 客人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周家的少爷周希在郊外意外身亡了。听说是被人推入河中的,现在官府已经介入调查了。”客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表情。 双双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活计差点掉落。她的心猛地一紧,担忧地问道:“周希少爷身亡了?那有没有抓到凶手?” 客人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听说官府已经发出了通缉令,正在追捕一个名叫高远的人。他可能是最后和周希少爷发生冲突的人。”客人说完,便匆匆离开了,似乎不想过多涉及此事。 听闻此话,林颐和双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久久才回过神来。 “高远他…怎么会和那位周公子发生冲突呢?”双双颤抖着问道。 林颐皱了皱眉,她安慰双双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官府自会查明真相,我们就不要过多猜测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周希的死显然不是意外,而高远的通缉又似乎暗示了他与此事有关。林颐决定私下里打听一下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以防万一牵扯到客栈。 而在贾府,贾靖正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知道,高远的通缉只是他计划的开始。他需要确保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高远,让高远成为这场悲剧的替罪羊。 贾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否则一切都可能功亏一篑。他必须确保高远无法洗清嫌疑,确保自己和子疏的安全无虞。 第40章 夜潜 高远在逃亡的路上,心中始终无法忘记子疏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危险,但对子疏的思念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不断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害怕一旦自己被捕,就再也见不到子疏了。于是,他决定在深夜再次潜入贾府,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子疏一眼。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高远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入了贾府。 他凭借之前的记忆,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子疏的寝室外。透过虚掩的窗子,他看到子疏正独自躺在床上,那熟悉的容颜让他的心跳不禁加速。 高远轻轻地推开了窗子,蹑手蹑脚地从窗外爬进了室内。他的动作极为小心,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惊动了子疏。 高远轻手轻脚地走到子疏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子疏那张恬静的睡颜,心中压抑许久的感情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 他缓缓弯下腰去,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吵醒子疏一般,将嘴唇轻轻印在了子疏的唇上。 然而就在这时,子疏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像是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样。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随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高远。 高远没有料到子疏会突然醒来并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子疏的嘴巴,生怕他发出声响引来其他人。 子疏被吓得眼泪汪汪,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被高远紧紧地拥入怀中,丝毫不能动弹。他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困惑,直直地凝视着高远,似乎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子疏,别害怕,是我,高远啊。\"高远急忙压低声音解释道,语气里满是焦急和关切。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试图让子疏镇定下来。 子疏听到高远的名字后,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但依然忍不住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高远捂着他嘴巴的手掌。 \"高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不清楚官府已经对你下达了通缉令吗?\"子疏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的眼神中既有对高远安危的担忧,又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高远叹了口气,他紧紧地抱着子疏,轻声说道:“子疏,我放不下你。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请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 子疏看着高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高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入贾府?” 高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子疏,我的本职是一名窃贼。但请你相信,我并不是一个坏人。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生存。” 子疏惊恐不已,他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高远,你快放开我,离开这里。如果被人发现,你会没命的。” 高远见子疏如此善良,对他的好感更甚。他再次吻向了子疏,但子疏无法忍受高远的冒犯,他终于喊了出来。 “救命啊!有人闯入我的房间了!”子疏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府上人员闻声迅速赶来,而当贾靖看到高远时,顿时怒不可遏。“高远,你这个混蛋,竟敢闯入贾府,对我的人下手!” 高远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他站起身,面对着愤怒的贾靖。“贾靖,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对子疏的感情是真实的。我愿意为我的行为承担一切后果。” 县衙内,气氛庄严肃穆。高远被两名衙役押解着,站在大堂中央。他的双手被粗粗的麻绳捆绑在背后,身上的衣服在逃亡中已经变得破旧不堪。尽管如此,他依然站得笔直,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县令李大人,一位年近五旬、面容威严的官员,正坐在高高的审判台上。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审视着堂下的囚犯。敲了敲惊堂木,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响:“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高远抬起头,目光直视县令,平静地回答:“草民高远。” 县令的眉头微皱,他翻阅着手中的案卷,然后严厉地问道:“高远,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高远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的颤抖。 县令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显然没有料到高远会如此轻易地承认罪行。他继续追问:“那你为何潜入贾府,对子疏姑娘做出如此无礼之事?” 高远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草民对子疏姑娘一见钟情,无法自控。草民知道此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县令冷哼一声:“你可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重罪?不仅侵犯了他人的人身安全,还破坏了贾府的安宁。” 高远点了点头:“草民知道。草民不求宽恕,只希望县令大人能够明察,草民并无恶意,一切都是出于对子疏姑娘的爱慕。” 县令冷哼一声:“那你与周希的冲突又作何解释?他因你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高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大人,那日的事情,我承认我有错。但周希的死,并非我所愿。我们之间的冲突,只是一个意外。” 县令的目光在高远身上打量了一番,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转向旁边的衙役,命令道:“将高远带下去,暂时收押。此案需进一步审查。” “是,大人!”衙役们齐声应道,随即上前将高远带离了大堂。 高远没有反抗,他的步伐坚定,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尽力去争取过,去爱过。 在被带走的那一刻,高远的目光穿过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尽管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无法见到他了。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消失在了衙役们的带领下。 县令望着高远离去的背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案同时涉及到了贾家和周家这样的显赫家族,他必须小心处理。他决定亲自去到各自府上了解情况,以便做出公正的判决。 第41章 醋意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宴会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贾靖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游移,最终落在了梁琞的身上, 梁琞注意到了贾靖的目光,他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贾公子,好久不见了。我听闻最近贾府遭遇窃贼,如今案件调查清楚了吗?” 贾靖微笑着举起酒杯,与梁琞轻轻碰杯:“梁大人,府上一切安好,感谢你的关心。倒是你,听说你最近在礼部干得不错,真是可喜可贺。” 梁琞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贾公子,我听说子疏现在住在你府上?不知他在此次事故中是否受到了惊吓?” 贾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醋意,他不喜欢梁琞对子疏的关心。他勉强笑了笑:“梁大人,子疏在我府上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 梁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他了。请转告他,我随时欢迎他来找我。” 贾靖敷衍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让梁琞彻底远离子疏。 宴会结束后,贾靖带着醉意回到了贾府。他的步履蹒跚,酒气冲天。他径直走向子疏的寝室,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用力地推开门,子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他的眼神中带着惊恐。 “贾靖,你怎么了?”子疏颤抖着问道。 贾靖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床前,目光灼热地盯着子疏。他的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愤怒,他无法忍受梁琞对子疏的关心。 “子疏,你是我的。”贾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身体压在了子疏的身上。 子疏感到一阵窒息,他试图推开贾靖:“贾靖,你醉了。我们不能这样。” 贾靖却仿佛没有听到子疏的话,他的双手在子疏的身体上游走,他的动作粗鲁而急切。子疏感到一阵绝望,他的身体被贾靖牢牢控制,无法挣脱。 “靖,放过我。”子疏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贾靖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子疏,你是我的,你只能爱我。” 夜深了,贾靖终于累了,他趴在子疏身上睡去,全然不顾子疏的感受。 子疏的身体颤抖着,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次日,子疏因为昨夜的事件感到身体不适,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贾靖醒来后,看到子疏的样子,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意识到是自己的行为导致了子疏的生病。 “子疏,对不起。”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额头,“我昨晚喝多了,我……” 子疏转过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贾靖,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贾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子疏的信任。他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房间。他知道,他必须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重新赢得子疏的心。 贾母听闻子疏生病的消息,心中充满了担忧。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务,前往子疏的寝室。推开门,只见子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委屈和疲惫。 “子疏,我听说你病了,你感觉怎么样?”贾母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额头。 子疏转过头,看着贾母,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贾母,我……我想回家。我再也无法忍受贾靖了。” 贾母的心中一紧,她知道贾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子疏能够承受的范围。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子疏,我知道你受苦了。等你病好了,我就送你回家。” 数日后,趁着贾靖外出的机会,贾母安排了一辆马车,命人将子疏送回了家。马车上,子疏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由。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暂时逃离贾靖的控制了。 经过短暂的车马劳顿,子疏平安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卫樱看着儿子憔悴的面容,心中既心疼又担忧:“子疏,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贾靖对你不好?” 子疏犹豫了一下,他不想让母亲担心,也不想让贾靖的名声受损。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母亲,我只是太想回家了。贾靖他……他对我很好,只是我不适应那里的生活。” 卫樱看着儿子,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但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下去。她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好吧,子疏。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休息。母亲会照顾你的。” 另一边,贾靖得知子疏离去的消息后,愤怒地回到了贾府。他质问贾母:“母亲,您为什么要放走子疏?他是我的!” 贾母看着儿子,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靖儿,你如果再不改改你的脾气,迟早有一天会彻底失去子疏。子疏是个好孩子,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贾靖愤怒地反驳:“母亲,我对子疏已经足够好了!他不应该离开我!” 正当贾靖准备带人前往子疏家中时,贾父下朝回到家中。他见贾靖怒气冲冲,顿时火冒三丈,他拦下了贾靖,并命人将贾靖关起来。 “靖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和子疏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贾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 贾靖被关在房间里,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挽回子疏的心,但他也知道,这需要时间。 而子疏在母亲的照料下,身体逐渐好转。他开始重拾以前的兴趣,在家中陪猫咪玩耍,读书写字,亦或是外出放纸鸢。 郊外的草地上,子疏的脚步随着纸鸢的移动而奔跑着,他的衣衫和长发随风飘扬,他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灿烂。 “母亲,看!纸鸢飞得好高!”子疏兴奋地喊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久违的快乐。 卫樱站在一旁,看着儿子快乐的身影,她的心中充满了安慰。她知道,子疏终于回到了属于他的生活,她只希望儿子能够永远这样快乐下去。 第42章 追寻 一日,梁琞在假期中带着自己的弟弟梁祯来到了贾府。 他站在贾府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门卫说明了来意。 门卫听完后,恭敬地回答:“梁大人,您来的真不巧,子疏公子已经不在贾府了,他被送回家中休养。” 梁琞闻言,微微皱眉,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转身准备离开,但梁祯却拉住了他的衣角:“哥哥,我想见子疏哥哥,带我一起去他家好吗?”梁祯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梁琞看着弟弟渴望的眼神,心中不禁软化。他知道梁祯和子疏的感情一直很好,于是他点了点头:“好吧,祯儿,我们就一起去子疏家看望他。” 于是,梁琞带着梁祯一同前往子疏的府上。他们到达时,子疏正在书房中看书。 听到梁琞来访的消息,子疏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走了出来。 见到梁琞和梁祯,子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激动地跑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梁琞:“梁琞,你来了,我真的好想你。” 梁琞轻轻地拍了拍子疏的背,他的眼中也带着一丝湿润:“子疏,我也一直很担心你。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梁祯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撒娇道:“子疏哥哥,还有我呢,我也好想你。” 子疏松开梁琞,蹲下身来,把梁祯抱在怀里:“祯儿,我也很想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梁祯高兴地回答:“我很好,就是很想子疏哥哥。子疏哥哥,你愿意嫁给我哥哥吗?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子疏和梁琞听到这话,都不禁愣住了。梁祯的话虽然天真,但却让他们两人都感到了一丝尴尬。 梁琞连忙解释道:“子疏,祯儿他还小,不懂事,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子疏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地放下梁祯,微笑着说:“祯儿,子疏哥哥也很高兴能和你还有你哥哥在一起。但子疏哥哥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梁祯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子疏哥哥,那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虽然童言无忌,但梁祯的话语却着实令子疏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贾靖的关系,以及自己对未来的期望。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需要更多的勇气和决心去面对。而梁琞的出现,给了他这样的勇气。 午后,子疏和梁琞兄弟俩一起去郊外游玩。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照亮了郊外的草地。 微风轻拂着草丛,掀起一片绿色的涟漪。子疏坐在草地上,怀里抱着他心爱的猫咪缪缪,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缪缪在他的怀中,慵懒地伸展着身体,时不时用小脑袋蹭一蹭子疏的手臂。 梁琞和梁祯也坐在一旁,享受着这宁静的午后时光。 子疏的手中握着一根轻盈的羽毛棒,轻轻挥动着,羽毛在空中飘舞。缪缪的眼睛紧盯着羽毛棒的移动轨迹,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它不时伸出小巧的爪子,试图抓住那飞舞的羽毛。 梁祯在旁边拍手欢笑,他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梁琞则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宠溺和喜爱。 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了丝丝凉意。风里似乎还夹杂着一种别样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人正朝这边走来。子疏微微抬头,目光穿过茂密的草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贾靖。 贾靖在子疏离开贾府后,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无法忍受失去子疏的痛苦,于是偷偷溜出贾府,四处寻找子疏的踪迹。终于,他从卫府的仆人口中得知了子疏的去向,便迫不及待地赶来。 贾靖的脚步越来越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当他看到子疏和梁琞在一起时,尽管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分亲昵的举动,但贾靖的心中仍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醋意。他高声呼喊着子疏的名字,大步走向他们。 子疏的目光落在贾靖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贾靖快步走到子疏面前,喘着粗气说道:“我……我到处找你,你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子疏静静地看着贾靖,没有说话。贾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我知道你可能生我的气了,但请不要就这样离开我。”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和关切。 子疏被贾靖的神情吓到了,他下意识地躲到了梁琞的身后。梁琞站起身,冷静地询问贾靖的来意:“贾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贾靖知道梁琞如今已是朝中重臣,不敢轻易得罪,他压制住内心的愤怒,故作轻松地回答:“梁大人,我只是想念子疏了,所以过来看看他。” 梁琞的目光锐利,他能感觉到贾靖的敌意,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子疏担心两人会发生冲突,于是他主动上前,挽住了贾靖的胳膊,轻声说:“贾靖,梁琞和梁祯要回去了,我们送送他们吧。” 梁琞点了点头,他带着梁祯离开了,临走前,他转过身对贾靖说:“贾公子,子疏是个好人,希望你能够好好待他。” 贾靖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梁大人放心,我会的。” 梁琞兄弟俩走后,贾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粗暴地将子疏拉入怀中,亲吻着子疏。子疏的猫咪缪缪见状,立刻扑向贾靖,并抓伤了他的手。 贾靖吃痛地甩开了缪缪,停止了对子疏的亲吻。 子疏连忙抱起缪缪,关切地问贾靖:“你痛不痛?” 贾靖看着子疏,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子疏,缪缪抓伤了我的手,但相比之下,你的离去更让我痛苦。” 子疏听着贾靖的话,心中涌起了一丝愧疚。他知道贾靖的行为虽然粗暴,但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在乎。他轻声说:“贾靖,我原谅你了。我们回家吧。” 贾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他紧紧地握住了子疏的手。虽然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不安,但他知道,只要子疏愿意原谅他,他就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错误。 傍晚时分,贾靖带着子疏回到了卫府。 卫樱见到贾靖后,不禁质问道:“子疏回家时满脸的忧伤,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贾靖自知理亏,他收起了以往的不羁,恭敬地回复道:“岳母大人,我对子疏真心实意,天地可鉴,请您放心。” 卫樱闻言,虽然仍然颇有疑虑,但也未再多问。 第43章 夜色朦胧 夜幕低垂,皎洁的月光透过虚掩的窗台,如轻纱般洒落在子疏的床铺之上。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身躯修长而白皙如雪,宛如一朵盛开的梨花。在这朦胧的月色下,他的肌肤散发出幽幽寒光。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 而贾靖则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温柔。他慢慢地俯下身去,嘴唇轻轻触碰着子疏的额头,然后顺着脸颊一路下滑,最终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的吻轻柔而细腻,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对方。 然而就在这时,子疏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他紧紧地抓住了贾靖的手,示意他停下来。 贾靖抬起头来,关切地看着子疏,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子疏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痛苦的神情。 贾靖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地说道:\"那我帮你按摩一下吧,可以缓解一些不适。\"说完,他便开始帮子疏揉肩、捶腿,手法娴熟而有力。 随着贾靖的按摩,子疏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贾靖看着子疏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心中松了一口气。 贾靖帮子疏盖好被子,轻声说道:\"好好休息吧。\" 子疏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贾靖则静静地守在一旁,注视着子疏的睡颜,心中充满了对他的爱怜之情。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贾靖的心不禁随之一动。 他意识到,可能是子疏的母亲回来了。 贾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迅速穿在了身上。 当他整理好仪容,推开房门时,卫樱正站在距离寝室不远的庭院中,她的目光飘向了他们这间屋子的窗台。 听闻开门声,卫樱抬起头,当她的目光与贾靖交汇时,二人皆露出了一丝尴尬。 “岳母大人…好。”贾靖支支吾吾道。 卫樱沉默不语,她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公子,然而此时的贾靖却是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甚至还穿着子疏的衣服,而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也在夜色中变得模糊不清。 卫樱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开了口:“你口口声声称呼我为岳母,但是,你可知道,你与子疏的恋情并不能被世俗所接受。” 贾靖望着卫樱,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和无奈。他知道,卫樱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伯母,我明白您的顾虑。但请相信我,我对子疏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我只在乎他。”贾靖的声音坚定而诚恳。 卫樱看着贾靖,她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但她仍然有所犹豫。“贾公子,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你真的愿意为了子疏放弃一切吗?” “子疏的存在只会让我更加愿意为了我们的未来而拼搏。”贾靖回复道。 卫樱叹了口气,她知道子疏对贾靖也有深厚的感情,她不忍心拆散他们。“贾公子,如果你真的想和子疏在一起,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稳定的未来。” “伯母,我会的。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子疏,给他幸福。”贾靖承诺道。 卫樱点了点头,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留下贾靖站在原地。他知道,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已经准备好了。 贾靖回到房间,看到子疏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了子疏。子疏在睡梦中感受到了贾靖的温暖,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贾靖在子疏耳边轻声说道:“子疏,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子疏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梦中也感受到了贾靖的爱意。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子疏恬静的脸上,仿佛给他的容颜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贾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庞,他的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子疏的眉头微微舒展。 “子疏,你是我的一切。”贾靖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就在这时,子疏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贾靖正深情地注视着自己。 “靖,你怎么还没睡?”子疏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 贾靖微笑着回答:“我睡不着,看着你就觉得很幸福。” 子疏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他轻轻地将头靠在了贾靖的胸膛上。 贾靖紧紧地抱着子疏,轻声说道:“我也是,子疏。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两人相拥而眠,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温柔地唤醒了他们。 清晨的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为子疏带来一丝寒意,他不由得抱紧了自己,蜷缩在贾靖怀里。 “宝贝,我去帮你拿衣服。”贾靖轻轻拍了拍子疏的后背,对他说道。 子疏点了点头。 贾靖把子疏留在被子里,慢慢下了床。 他看了一眼散落于地上的衣物,这才意识到子疏的衣服已在昨晚被他穿在了自己身上。 贾靖把鼻子凑到衣襟处深深地闻了闻,不由得感叹道:“宝贝,你的衣服好香。” “那你就穿着吧。”子疏躲在被窝里懒洋洋地说道,他的手捂着眼睛,似乎还不愿迎接晨光的到来。 “那你穿什么?”贾靖发问。 “我衣柜里还有衣服呢。”子疏回复道。 贾靖闻言,迈过地上的衣物,来到了衣柜前。 当他打开柜门,一件件叠放整齐且颜色素雅的衣衫,伴随着淡淡的香气闯入了他的眼帘。 贾靖把脸埋进了衣柜中,感受着衣服柔软的触感和子疏独有的气息。 过了会,贾靖才慢慢抬起头来,开始为子疏挑选衣服。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件长裙上,那洁白而柔软的布料中点缀着银色的暗纹,衣襟处缝着一圈红色细边,裙子外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细纱。 贾靖小心翼翼地将那件衣裙从衣柜中抽出抱在怀里,然后合上柜门,朝着子疏走去。 此时子疏已再次陷入沉睡中,贾靖看着子疏的睡颜,不忍将他叫醒。 他将衣服放在了床边,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贾靖来到了庭院中,此时子疏的猫咪缪缪迈着缓慢的步伐从贾靖眼前走过。 贾靖瞥了一眼缪缪,手背顿时感到一阵刺痛,他回想起了缪缪曾于昨日抓伤过他。 贾靖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并伸出双手将缪缪唤至跟前。 缪缪看到身着子疏服装的贾靖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他跑了过去,当它来到贾靖脚下时,贾靖却迅速俯下身来,一把抓住它后背上的毛发,继而径直走到一个装满水的木桶前,将它按进了水中。 缪缪挣扎了一番后逐渐不再动弹,贾靖见状,终于松开了手,缪缪也随之沉入水底。 做完这一切后,贾靖径直走回寝室中,并温柔叫醒了子疏。 第44章 看穿 贾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一般,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子疏。他凑近子疏的耳畔,用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轻声呢喃道:“子疏,起床了。” 子疏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夹杂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嗯……这么早啊,靖,我好困,还想再睡会儿呢。”说完,便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贾靖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哄道:“乖啦,快起床更衣吧。”说着,他拿起了一旁的衣裙递到了子疏面前。 子疏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向床边,然后又轻轻合上了眼皮。 贾靖见状不再多言,他轻轻拉开了覆盖在子疏身上的被子,开始为他穿衣服。 子疏慵懒地躺着,任凭贾靖摆弄他的身体。 当子疏换好衣服后,他的身影显得更加修长和优雅。贾靖俯身轻轻地为子疏整理衣襟,他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子疏的肌肤,两人的心跳都不由加速。 “子疏,你真美。”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中只有子疏的身影。 子疏微笑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靖,谢谢你。” 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贾靖牵起子疏的手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并轻声说道:“我们去吃早餐吧。” 子疏点了点头,他起身跟着贾靖走出了房间。他们的步履轻盈,心情愉悦。贾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只要和子疏在一起,他的世界就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然而,当他们走到庭院时,子疏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滩水迹上,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靖,缪缪呢?它怎么不在这儿等我?” 贾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子疏,缪缪可能出去玩耍了,我们先去吃早餐,等会儿再去找它。” 说罢,贾靖拉起了子疏的手,当他的衣袖触碰到子疏时,子疏突然转过头来问他:“你袖子怎么打湿了?” “我…”贾靖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平复了心情,解释道,“我刚才洗漱时不小心碰到水了。” “这样啊。”子疏回复道,然后很快被贾靖带离了庭院。 走向饭厅的途中,贾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子疏,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子疏难为情地低下头去,他深知一旦回到贾府就意味着他将再度失去自由,但他也明白,如果他不跟随贾靖回去,那么以贾靖的性格,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且子疏对贾靖仍抱有一丝感恩,他始终记得,当初是贾靖出手相助,才让他得以从青楼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子疏抬起眼眸,对着贾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跟他回去。 “太好了。”贾靖见状,不禁喜笑颜开,他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子疏。 然而就在此时,卫府的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并对着子疏高声呼喊着:“少爷,不好了,缪缪它…溺亡了。” 子疏闻言,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他看向贾靖,却从对方眼中察觉到一丝躲闪。 不久后,子疏站在庭院中,手中握着几根白色的猫毛,这些是从贾靖衣袖上找到的。 他的心沉甸甸的,这些毛发和他失去的猫咪缪缪的毛发一模一样。他无法相信,贾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靖,这是怎么回事?”子疏的声音颤抖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贾靖看着子疏手中的毛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子疏,那只猫抓伤了我,我不过是给它一点惩罚。” 子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惩罚?你这是在杀人!缪缪它是无辜的。” 贾靖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子疏,不过一只猫而已,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子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失望,他无法理解贾靖的残忍。他退后了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贾靖,你太坏了,我不会再跟你回贾府了。” 此话一出,贾靖顿时犹如万箭穿心,他恳求子疏给他一次改错的机会。 就在这时,子疏的母亲卫樱回来了。她刚刚从仆人那里听说了发生的事情,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她快步走到子疏身边,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子疏,你没事吧?”卫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贾靖的愤怒和对子疏的关爱。 贾靖看着卫樱,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子疏母亲的不满。他试图解释:“卫夫人,我只是……” 卫樱打断了贾靖的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贾靖,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任何解释。我要求你立刻离开我的家,并且永远不要再来找子疏。” 贾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卫樱的话意味着什么。他看着子疏,希望他能说些什么,但子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贾靖,你走吧。”子疏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已经不再对贾靖抱有任何希望。 贾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子疏的信任。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卫家。他的脚步沉重,心中充满了失落和后悔。 但他坚信,只要他在往后的日子里穷追不舍,子疏依然会再次回到他身边。 卫樱看着贾靖离去的背影,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转过身,紧紧地握住了子疏的手:“子疏,别担心,母亲会保护你的。” 子疏看着母亲,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至少还有母亲的爱。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母亲回到了房间。 夜幕降临,卫家的灯火渐渐熄灭。子疏躺在床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他知道,他必须坚强,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而贾靖,他曾经的爱人,已经成为了过去。 第45章 一夜 贾靖离开卫府后,心情沉重,他没有直接回贾府,而是在雨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打烊,只有远处一家青楼的灯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贾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移动,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进去寻求暂时的慰藉。 一进青楼,贾靖就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围住,她们被他英俊的外表和华丽的衣着所吸引。在女子们的簇拥下,贾靖被请进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包间。 包间内,贾靖坐在软垫上,身边围绕着几位青楼女子。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对子疏的思念。女子们轻声细语,试图逗他开心,但贾靖的心中只有子疏的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贾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醉倒在一位名叫素素的女子怀中。素素将他扶进了客房,两人一同睡去。 第二天清晨,贾靖在陌生的房间中醒来,看到身边的素素,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慌乱。他急忙摇醒了素素,紧张地问道:“我们……我们昨晚有没有……” 素素睡眼惺忪地看着贾靖,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公子,您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只是陪您睡了一晚。” 贾靖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了素素一眼,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当他走到青楼大堂时,却意外地遇到了卫樱。 卫樱看着贾靖,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贾靖,你竟然在离开子疏后立刻就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贾靖一时语塞,他不明白为何会在青楼遇见子疏的母亲,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在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卫夫人,您不知道子疏当初被劫匪卖到了青楼,若不是我替他赎身,他现在还在青楼卖身!” 卫樱闻言,脸色大变,她震惊地看着贾靖,不敢相信子疏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的心情复杂,既有对子疏的心疼,也有对贾靖的愤怒。 贾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看着卫樱,低声说道:“卫夫人,我……我不是有意的。” 卫樱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冷冷地对贾靖说:“贾靖,这是我的地盘,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贾靖无奈地离开了青楼,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回卫樱的信任。他买了一匹马,骑着马匆匆赶回贾府。 与此同时,卫樱对子疏的过去充满了担忧。她决定向官府报案,为儿子找出当初绑架他的劫匪。 她知道这可能是一条艰难的道路,但她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卫樱在官府报案后,心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够为子疏讨回公道。然而,县令的态度让她感到失望。县令以案发时间过去太久难以取证为由,对卫樱的诉求敷衍了事。 “大人,这可是关乎我儿子的清白和未来,您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卫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 县令摆了摆手,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卫夫人,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法律程序就是这样,没有证据我们也无法采取行动。” 卫樱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很难引起官府的重视。她决定求助于贾靖,希望他能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助子疏。 卫樱坐在书桌前,她拿起笔,给贾靖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贾靖公子,如果您真心爱护子疏,就请您帮助他找出当初绑架他的人,为他讨回公道。”她将信封好,派人送到了贾府。 贾靖在家中,心情沉重地坐在书房里,他的怀里抱着子疏的衣服,试图从中寻找子疏的气息。这时,贾府的仆人敲了敲门,将卫樱的信交给了他。 贾靖一看到信件是卫樱寄来的,立刻来了精神,他匆忙打开信纸。了解到卫樱的诉求后,贾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责任感。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子疏和卫樱的信任。 “来人,备马,我要出去一趟。”贾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决定亲自前往当地的县衙,为子疏讨回公道。 县令见到贾靖这位京城有名的贵公子,自然是不敢怠慢。他很快受理了子疏的案件,并派人前去调查。贾靖在县衙内,详细地向县令说明了情况,并提供了一些可能的线索。 “县令大人,我相信您会公正处理此案,为子疏讨回公道。”贾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县令点了点头,他知道贾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他必须认真对待这个案件。他立刻命令手下的捕快开始调查,务必要找出真相。 经过官府紧锣密鼓的调查,当初绑架子疏的劫匪很快被找到并被押送至衙门。衙门内,几名罪犯面对铁证如山,对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随后被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监狱中,昏暗的灯光下,几名罪犯遇到了同样被关押的高远。他们之前曾一起合伙潜入贾府盗窃,因此几人很快聊了起来。 谈话间,高远得知这几名劫匪是因为绑架子疏才坐牢时,心中怒火中烧,因为他深爱着子疏。他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害子疏。 “你们这些混蛋,竟然敢碰子疏!”高远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 其中一名劫匪不屑地笑了:“高远,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你不也是因为故意杀人进来的吗?” 另一名劫匪也附和道;“你那么在乎那个子疏,莫不是被他的美色给迷倒了?他确实很美,又白又嫩,且身娇体软一推就倒。” 高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站起身,用尽全力向那名对子疏出言不逊的劫匪扑去。 监狱中的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吓了一跳,但没有人上前阻止。高远在愤怒的驱使下,用武力打死了那名劫匪。 监狱内的混乱很快被狱警控制住,高远因此罪加一等,他被单独关押,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第46章 女子心 秋去冬来,一场初雪悄然而至,京城陷入白茫茫一片。雪花如柳絮般在空中飞舞,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银装。 天寒地冻之下,位于城郊的客栈较往日稍显冷清,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 林颐坐在柜台前,望着门外的飞雪,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冲动。她摇了摇一旁的双双,轻声问道:“双双,你看这雪下得多美,我们一起去门口堆雪人怎么样?” 双双眼神落寞,她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林姐姐,我今天没心情堆雪人。” 林颐关切地问:“你是不是还在为高远被逮捕一事而感到难过?” 双双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高远侠肝义胆,他被抓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林颐叹了口气,坦言道:“官府不会无缘无故抓人,但如若你实在担心高远,可以去监狱里看望他。” 双双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可以去看他吗?” 林颐从抽屉中拿出了几张银票递给了双双,认真地说:“拿着这些,好在监狱中打点狱警。” 双双含泪收下银票,感激地说:“林姐姐,谢谢你,我替高远谢过你。” 林颐微微一笑:“高远曾为客栈赶走过劫匪,因此我这么做,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话虽如此,但林颐看着双双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仍然感到一丝不安。 她猜想,双双莫不是爱上了高远,才会如此在意他。但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双双放弃对高远的爱。 因此她一个人走出了客栈,来到门口堆起了雪人,想借此缓解烦闷的心情。 一阵寒风吹过,林颐不禁打了个冷颤,蓦然间,她回想起数年前曾与梁琞漫步于夜空下,梁琞见她衣着单薄,脱下了自己的披风给她穿。那时的他们,是如此的亲密无间。 “梁琞,你现在可还好?”林颐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林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双双的声音打断了林颐的思绪。 林颐回过神来,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双双走到林颐身边,轻声说:“林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但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颐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她都要坚强地面对。 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地飘洒着,如同鹅毛般密集。那两个女子的身影逐渐被飞雪所淹没,变得模糊不清,但她们心中的思绪却像风一样穿越了风雪,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回响。 第二天清晨,京城在昨夜的一场小雪后迎来了短暂的阳光。 阳光透过监狱狭小的窗户,柔和地洒在高远的身上。斑驳的光影在冰冷的石墙上跳跃,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流转。 高远蜷缩在仅有薄薄一层稻草铺垫的地板上,沉沉地睡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寒冷的环境中努力寻找着一丝温暖。 他的脸上仍带着昨日的疲惫与痛苦,但他的呼吸却显得格外平稳,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恶劣的环境。 他的梦境中,依旧是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然而,与现实不同的是,这个梦境里多了一个人的身影——子疏。 子疏身穿一袭洁白的斗篷,静静地站在雪地中,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 雪花轻轻地落在他乌黑的长发上,使他看上去更加美丽动人。他的眼神温柔而深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高远看到子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朝着子疏飞奔而去,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感受着子疏的体温,闻着他身上的香气,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高远,高远!” 就在此时,宁静的监狱里突然响起了女子的声音,打破了高远的美梦。 高远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监狱的地上,四周一片昏暗。他感到一阵失落和孤独,心中对刚刚失去的梦境充满了怀念。 高远揉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小的牢房内,四面都是冰冷的石墙,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一点光线。他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高远,高远!”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更加清晰。高远抬起头,看到牢房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神情焦急地看着他。 “双双?”高远认出了她,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双双急切地回答:“我听说你被关在这里,就赶紧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高远苦笑了一下:“我没事,只是有点冷。你不用担心我。” 双双将手中的包裹递过去:“我给你带了一些被褥和吃食,希望能帮到你。” 高远接过包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双双,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双双摇了摇头:“你忘了吗?在客栈那次,你替我打跑过劫匪。对我来说,你是个好人。” 高远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伤:“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被囚禁的人,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双双紧紧握住高远的手,眼神坚定而执着:“不,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就这样不管你。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就在这时,狱警的脚步声传来,他的声音冰冷无情:“探望时间到了,赶紧离开!” 双双不舍地看了高远一眼,眼中满是担忧:“我得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高远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关怀:“你也要小心,以后别再来这里了,太危险。” 双双最后看了高远一眼,然后转身离去。监狱的铁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高远独自一人站在昏暗的牢房里,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和对未来的迷茫。 第47章 交差 得知劫匪已被抓获的消息后,贾靖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在寒冷的冬日里匆匆赶往卫府。 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向卫樱证明自己的诚意,换回她的信任。贾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他知道自己与子疏之间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他必须采取行动来挽回这一切。 卫樱在家门口迎接了贾靖,她看着贾靖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同情。她知道贾靖对子疏的感情是真挚的,也许他真的已经改变了。 “卫夫人,劫匪已经被抓获,官府正在审理此案。”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很多事,但我愿意用行动来证明我的改变。” 卫樱沉默了一会儿,她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贾靖,你去郊外找子疏吧。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也许你能安慰他。”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赶往郊外。他知道,这是他挽回子疏心的最后机会。 另一边,子疏正身着一袭素色斗篷,坐在郊外的草地上,他手中的画笔在画纸上肆意挥洒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握在了手中。随着他的笔触,画纸上的景色逐渐鲜活起来,每一笔都像是赋予了生命一般。 微风轻拂而过,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轻轻拂过子疏的脸庞。 不一会,风势渐渐变大,子疏的画纸被吹得漫天飞舞,宛如一群自由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子疏身后。贾靖默默走到子疏身边,帮子疏捡起了那些被风吹走的画纸。 然而,当子疏无意间回头看到贾靖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立刻丢下手中的画笔,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跑进了附近的树林里。 贾靖见状,心中一紧,急忙追了上去。他一边呼喊着子疏的名字,一边加快速度,试图追上子疏。终于,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他追上了子疏,并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子疏,别害怕,是我。”贾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在子疏耳边响起。 子疏低着头,不敢直视贾靖的眼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沉浸在恐惧之中。突然,他猛地朝着贾靖的手背上咬去,贾靖吃痛地松开了手。子疏趁机挣脱了束缚,再次跑开了。 他在树林里拼命地奔跑着,仿佛要逃离这个世界。两旁的树枝划破了他的衣服,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他却毫不在意。他只想跑得更远、更快,远离那个让他感到恐惧的人。 终于,子疏在一处悬崖前停下了脚步。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他站在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 贾靖害怕子疏掉下去,于是不再追他,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慌,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子疏的信任。 “子疏,是不是还在为猫咪缪缪的死而恨我?”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子疏没有回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贾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就以死谢罪。” 子疏顿时感到不安,他知道贾靖是认真的。他慢慢地朝着贾靖走去,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贾靖,不要做傻事。我原谅你了。”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丢下手中的剑,紧紧地抱住了子疏。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子疏,谢谢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 子疏靠在贾靖的怀里,他的心中虽然仍然充满了痛苦,但他愿意给贾靖一个机会。他知道,贾靖的改变需要时间,而他愿意等待。 两人在悬崖边相拥,远处的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预示着他们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子疏和贾靖回到了草地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给周围的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 贾靖细心地捡起了散落一地的画纸,他的动作温柔而缓慢,待他将画纸一张张整理好,交到了子疏手中。 “子疏,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子疏接过画纸,他的心中虽然还有些许疑惑,但看到贾靖的诚意,他的心墙开始慢慢崩溃。他轻声问道:“贾靖,既然你说你爱我,又为何要去青楼过夜?” 贾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诚恳地回答:“子疏,我承认我去了青楼,但我发誓,我只是在那里睡了一晚,什么也没有做。我心中的痛苦和迷茫让我失去了理智,但我知道我错了。” 子疏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贾靖的过去,也知道他的改变并不容易。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贾靖,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贾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感激,他突然跪在地上,目光坚定地看着子疏:“子疏,跟我一起回贾府吧。我保证,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我的错误,好好爱你。” 子疏看着贾靖那略显疲惫的脸庞,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忍。他知道贾靖已经改变了很多,他伸出手,扶起了贾靖:“贾靖,我愿意跟你回家。” 不久后,在母亲卫樱的目送下,子疏和贾靖一同前往了贾府。卫樱站在门口,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子疏的祝福。 “贾靖,我把我的儿子交给你了。”卫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请你务必温柔对待他,不要再伤害他了。” 贾靖紧紧握住卫樱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卫夫人,我向您保证,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子疏,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卫樱点了点头,她的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她选择相信贾靖。她知道,子疏的幸福是她最大的心愿。 马车载着子疏和贾靖缓缓驶离了卫府,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远去。子疏靠在贾靖的肩膀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贾靖紧紧地抱着子疏,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决心。他知道,他必须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他的爱,来弥补过去的错误。 夕阳西下,马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前行,带着子疏和贾靖的希望和梦想,前往他们的未来。 第48章 刑场逃脱 马车逐渐将子疏和贾靖带入京城,子疏时不时将头探出窗外欣赏沿途的风景。 他的目光在那些熟悉的街道和建筑上流连,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贾靖则坐在旁边,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子疏,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随着时间的流逝,马车逐渐驶入城区,车窗外的声音开始嘈杂起来。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京城独有的交响乐。 子疏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车窗的帘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过。 贾靖安慰子疏,轻声说道:“子疏,等安顿下来,我以后会经常带你出来游玩的,不会再把你关在家中。”他的声音坚定,他知道子疏需要自由和空间。 子疏对贾靖的转变感到欣慰,心中的迷茫和不安也逐步消散。 “想不想在街上逛逛?”贾靖看着子疏问道。 子疏点了点头,表示愿意。 而此时距离马车不远的街道上,高远正被押送至刑场,准备接受绞刑。 高远坐在囚车上,他的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他的目光灰暗,表情淡然,仿佛视死如归。 而另一边,贾靖叫停了车夫,并从马车上走下,随后又将车厢内的子疏抱了下来。二人牵手漫步于热闹的大街上,却不知道高远的目光早已落在了他们身上。 当高远远远看到朝思暮想的子疏时,内心瞬间被激起千层浪。求生欲也顷刻间被点燃,他深爱着子疏,他还想与子疏再续前缘,不想就这么离开人世。 高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子疏和贾靖身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逃脱,才有可能与子疏再续前缘。 “子疏,我必须见你一面。”高远在心中默默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逃脱的机会。 刑场周围戒备森严,但高远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利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从这个囚笼中逃脱。 与此同时,子疏和贾靖在京城的街道上漫步。子疏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他相信贾靖的改变,也愿意给彼此一个新的开始。 “靖,我想去那边的茶楼坐坐。”子疏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装饰典雅的茶楼说道。 贾靖点了点头,他愿意陪伴子疏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他们手牵手走向茶楼,完全没有注意到高远的目光。 在茶楼中,子疏和贾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们点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宁静和温馨。 “子疏,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子疏微笑着,他相信贾靖的话。他轻轻地握住了贾靖的手:“靖,我相信你。” 随着行刑的时刻临近,刑场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高远坐在囚车上,他的目光冷静而坚定,尽管他的手脚被铁链锁住,但他的心中已经在默默策划着逃脱的计划。 刑场周围是一排排严阵以待的守卫,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高远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紧张和决心。高远知道,他必须利用自己的武艺和智慧,才能从这个看似不可能逃脱的囚笼中挣脱。 就在行刑官准备宣布行刑开始的时候,高远突然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先是用隐藏在衣服里的一根铁丝打开了手铐,然后一脚踢翻了行刑台,制造了混乱。 在场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反应过来。 高远趁乱冲向了最近的守卫,用一记精准的掌击将其击倒,然后迅速夺过了守卫的剑。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次挥剑都击中了守卫的要害,但并未致命,他并不想在这里造成无谓的杀戮。 随着高远的逃脱,刑场上的守卫们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向他发起攻击。高远挥舞着剑,一边抵挡着守卫的攻击,一边寻找着逃脱的机会。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深厚的武艺和战斗经验。 高远逐步向刑场的边缘移动,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高远终于找到了一个缺口,他用尽全力一跃,跳出了刑场的包围圈。 在逃离刑场的过程中,高远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为了自己深爱的子疏。 高远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消失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中。 与此同时,刑场上的躁动声也引起了子疏和贾靖的注意,他们好奇地望向窗外,只见一群侍卫正匆匆忙忙地跑过街道,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了。 “发生什么事了?”子疏好奇地问道。 贾靖摇了摇头,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站起身,决定出去看看情况。子疏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一起走出了茶楼。 街道上,侍卫们正朝着刑场的方向跑去。贾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拉着子疏的手,快步离开了茶楼,并回到了马车上,朝着贾府的方向驶去。 高远从刑场逃脱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对这起惊天逃脱案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贾靖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心中虽然震惊,但他更担心这个消息会影响到子疏的情绪。因此,他选择了隐瞒,没有向子疏透露半点风声。 每天,贾靖都会陪伴在子疏身边,用尽各种方法来取悦他。他带子疏去京城最美丽的花园散步,为他准备最精致的佳肴,甚至亲自为他弹奏琴曲。 贾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子疏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心中的成见和伤痛也在贾靖的温柔关怀下慢慢愈合。 在贾靖的陪伴下,子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贾靖的关系,心中的爱意也在悄然复苏。子疏知道,贾靖是真的改变了,他愿意给贾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与此同时,高远逃逸的事情也传到了皇帝赵翼的耳中。赵翼在朝会上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高远的行为不仅挑战了法律的权威,更是对皇权的公然藐视。赵翼决定,必须将高远捉拿归案,以儆效尤。 第49章 重逢 赵翼召见了心腹梁琞,希望他能提出捉拿高远的方案。 梁琞在得知高远的罪行后,他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他也明白,这是皇帝对他的信任和考验。 “陛下,高远狡猾多端,且武艺高强,必须慎重对待。我愿意亲自加入捉拿他的行动。”梁琞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赵翼对梁琞的忠诚和勇气感到满意,他点了点头:“梁琞,朕相信你的能力。朕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全权负责此事。朕会派出锦衣卫协助你,务必将高远捉拿归案。” 梁琞领命,他知道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他将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布下天罗地网,誓要将高远捉拿归案。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梁琞开始密谋策划,他派出锦衣卫四处打探高远的下落,同时也在京城的各个出入口设下了严密的关卡。梁琞知道,高远不可能轻易就范,但他也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与此同时,高远在逃脱之后,并没有离开京城,他隐藏在京城的一处秘密据点中,时刻关注着外界的动向。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整个京城的通缉对象,但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那就是再见子疏一面。 高远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给子疏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但他无法抑制自己对子疏的思念。他决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再见子疏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夜幕降临,高远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他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藏身之所。 他的目标是贾府,他要去见子疏,哪怕是最后一面。 他的动作犹如鬼魅般轻盈且迅速,一袭黑衣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成为了一道难以察觉的阴影。 在贾府高耸的围墙之间,他灵活地穿梭,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悄然无声地靠近目标。 深夜的贾府静谧得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守卫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宁静。 然而,这些声音并没有引起高远的警觉,他早已将整个贾府的布局铭记于心,知道如何巧妙地避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危险。 凭借着对贾府的熟悉程度,高远如鱼得水般地在贾府内自由穿梭。他巧妙地利用环境中的障碍物和阴影,成功地避开了所有的守卫。 尽管他们巡逻时小心翼翼,但对于高远来说,这不过是一场简单的游戏。 最终,高远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子疏的寝室附近。他静静地站在门外,透过门缝,他看到了正在沐浴的子疏。 浴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和热腾腾的水蒸气,而子疏的身体完全沉浸在洒满花瓣的浴池之中。 烛光昏暗,柔和的光线洒在子疏的身上,他的肌肤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宛如瓷器一般细腻白皙。 高远的心跳不禁加速,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在体内涌动。这种冲动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他贪婪地注视着子疏的美丽身姿,心中充满了渴望和欲望。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惊扰子疏。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看一眼他深爱的人。 高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给子疏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他默默地注视着子疏,将这一刻的美好深深地刻在了心底。 在短暂停留后,高远终于下定决心,翻墙离开了贾府。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忧伤在空气中飘荡。 高远独自行走在夜色中,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香艳的一幕。 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对子疏的迷恋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渴望,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保持距离,不能再给子疏带来任何麻烦。 为了能再次见到子疏,高远决定改头换面,伪装成普通人混迹于京城内。 而另一边,梁琞被赵翼委以重任后,立即开始了对高远的追捕行动。 他从锦衣卫那里获悉高远曾在京城内某家客栈入住,这条线索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于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梁琞独自一人前往那家客栈,希望能够找到高远的踪迹。 客栈内,掌柜林颐正忙碌着整理账本,她的心情似乎也随着天气变得阴郁。 听闻脚步声,她从柜台前懒洋洋地抬起头,但在看到来者是梁琞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眼前的梁琞一如初次见面那样,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身上还挂着几滴雨珠。 而梁琞面对许久未见的林颐时,也是愣了一下。 “林姑娘,好久不见。”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林颐的脸上。 林颐呆住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梁琞,这个曾经让她心动却又不得不放弃的男人。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她压制下去。 “梁大人,您怎么来了?”林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梁琞的目光在客栈内扫视了一圈,然后转向林颐:“林姑娘,我此番前来是为了调查高远的案子。听说他曾在这里住过,我想知道他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 林颐听到高远的名字,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高远曾帮助客栈赶走过歹徒,她不想成为高远被捕的帮凶。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影响梁琞的调查工作,她深知仕途对梁琞的重要性。 思索再三后,林颐最终还是带着梁琞去到了高远曾入住的客房。 客房内还留存着高远的一些物品,梁琞仔细端详着每件物品,直到他看到了压在枕头底下的一块手帕。 梁琞拿起手帕,他感觉手帕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决定带走手帕,或许这会是找到高远的关键线索。 离开客栈前,梁琞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并轻声说道:“林姑娘,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林颐心头小鹿乱撞,但她也清楚自己和梁琞之间的差距。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配再与梁琞有任何瓜葛,于是她努力让自己的态度变得冷淡:“梁大人,您太客气了,我这里一切都好,不劳您费心。” 梁琞看着林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客栈。 林颐站在客栈门口,看着梁琞远去的背影,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必须将对梁琞的感情深埋心底,不能再有任何奢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回到了客栈内,继续她的工作,但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第50章 心生一计 梁琞走后不久,双双从外面回到客栈。高远逃逸一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她出去一遭难免听到众人对高远的指责,因此心情不不太好。 由于刚配合完梁琞调查高远,因此林颐对双双怀有一丝歉意,她走到双双面前,故作轻松地询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双双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想吃,说完便无力地趴在了柜台上。 过了一会,双双突然猛地抬起了头,她一脸真诚地看向林颐:“林姐姐,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林颐愣了愣,继而反问道:“什么忙?” “能否帮我去求求梁琞,让他帮高远洗脱罪名?”双双含泪恳求道。 此话一出,林颐不禁感到十分讽刺。 眼下负责捉拿高远的人正是梁琞,她又怎可能去向他提出这种请求? 但林颐也不忍直接将实情告诉双双,只得暂且答应了下来。 双双见状,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梁琞正在为寻找高远的下落而苦恼不已。 他从客栈带走那块手帕后,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决定追查手帕的来源,于是他来到了一家杂货铺。 “老板,你可曾见过这样的手帕?”梁琞把手帕平铺在柜台上。 杂货铺老板接过手帕,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位客官,这块手帕制作精良,面料上乘,市面上并不常见,可能是在裁缝店定做的。” 梁琞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沉思。他知道,这块手帕很可能是高远在贾府行窃时偷走的。因为高远的罪状中记录着,他曾潜入贾府骚扰过子疏。 带着这个判断,梁琞又去到了距离贾府不远的裁缝店,打算从那儿确定手帕的失主。 幸运的是,裁缝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这块手帕并且直言此物就是来自于贾府。 “贾夫人经常在我这儿定做衣服,这块手帕就是我们店的绣娘做的。”老板回忆道,“贾夫人近期还曾带她儿媳来过呢。” “儿媳?”梁琞闻言,不禁面露惊诧之色。 “对啊,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位子疏姑娘。” 听了老板的话,梁琞虽然略感诧异,但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临走前,梁琞突然灵光一闪,他转过身去,询问道:“既然贾夫人曾带子疏来过,那么,可有为他定制过衣裳?” “有的,还不少呢。”老板答复道。 听闻此话,梁琞思考了片刻,继而对着老板说道:“我家夫人对子疏姑娘的衣服很是喜爱,有劳老板帮我照着子疏曾定制过的衣服样式,再帮我夫人定做一套相似的吧。” 有生意上门,老板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热情接待了梁琞,并承诺三日后就可到店取货。 “您家夫人真是幸福呢。”交谈期间,老板不禁对着梁琞感叹道。 梁琞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 梁琞在裁缝店稍作停留后回了家,而后韩屿来到了他府上,他向梁琞透露,经过数日的暗中调查,他们已经掌握了高远的行踪轨迹。 “此人偶尔会出没于城郊附近的河岸边垂钓,并且大多在深夜进行。”韩屿表示。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直接派人在河岸边蹲守?”梁琞问道。 韩屿摇了摇头,答复道:“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贸然前去抓捕,恐怕会打草惊蛇。” 梁琞沉思片刻,说道:“也罢,此事就交给我吧。” 三日后,梁琞前往裁缝店取回定做的衣服,又在附近的脂粉店买了一些胭脂水粉和香料。 带着这些东西,梁琞返回了家中。 他去到了祖母的寝室,拜托祖母帮自己打扮成女子模样。 祖母曾氏对于孙子的请求感到不解。 “琞儿,你莫不是在外面遇到麻烦了?”曾氏满脸忧愁地询问着。 梁琞赶忙摇了摇头,他解释道:“祖母放心,我很好,只是最近手头上有个案件需要处理,但具体情况我无法跟您细说,您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配合我就好了。” 曾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久后,经过曾氏的精心装扮,梁琞的外形俨然变成了一位女子。 曾氏看着梁琞,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琞儿,你现在这个样子,似乎跟子疏更像了呢。”曾氏边说边为梁琞整理着额前的碎发。 梁琞望向一旁的铜镜,镜中的他早已不复往日那般英气,取而代之的是与子疏如出一辙的娇艳。 “我时常在想,你和子疏是不是…”曾氏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梁琞转过头来,轻轻拍了拍祖母的肩膀,“您别多想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临走前,梁琞不忘嘱咐仆人一会去接梁祯放学时,记得帮梁祯多带件衣服。 随后,梁琞向几位亲信部下阐明了自己今夜的计划,并将他们带到了河边。 此时已入夜,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河水缓缓流淌的声音。 梁琞命令手下们隐藏在周围,自己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独自一人在河边漫步。 夜晚的风轻轻吹拂着,似乎给他那身衣裳注入了生命,白色的裙子在黑暗中飘动,宛如神仙下凡。 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为他那娇艳欲滴的妆容增添了一层朦胧之美。 就在这时,一阵寒意袭来,梁琞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梁琞的目光开始四处游离,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与此同时,蹲伏在一旁的部众们也立刻进入了警惕状态。 脚步声逐渐靠近,终于,韩屿出现在了梁琞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琞轻声问道。 \"陛下吩咐过,我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韩屿回答道,他的目光停留在梁琞身上,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就在此时,远方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梁琞眼神一凝,立刻意识到可能有情况发生。 他对着韩屿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韩屿瞬间会意,点了点头,然后动作敏捷地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隐藏起自己的身影。 梁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在河岸边散步。他的步伐轻盈而自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 “子疏……” 突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入梁琞的耳朵里。这个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和期待,让梁琞的心不禁一颤。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然后缓缓转身,想要看看是谁在叫他。然而,当他转过头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梁琞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疑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可是那个声音明明那么清晰,怎么会没有人呢? 正当他暗自思忖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这股压迫感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来。 第51章 动容 紧接着,一双略显粗糙的大手出现在了他的腰间,将他紧紧地抱住了。梁琞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试图挣扎,但对方的力量太大,他根本无法动弹。 梁琞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知道,今晚的目标——高远终于出现了。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梁琞抬起手臂,用手肘朝后狠狠地撞了一下抱着他的高远。 高远吃痛,松开了双手。梁琞趁机迅速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子疏……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高远对着梁琞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和期待。 而梁琞深知自己的声音与子疏相差甚远,为了避免真实身份暴露,他只好保持沉默。 与此同时,埋伏在周围的众人已蓄势待发,手中紧握着武器,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决心,时刻准备冲上前去生擒高远。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最佳时机。 然而,高远却完全被眼前的“子疏”所迷惑,他的眼中只有梁琞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向梁琞走去,试图再次将他揽入怀中。他的步伐急切而坚定,心中满是对梁琞的渴望。 梁琞见状,心头一惊,急忙转身跑开。他的步伐凌乱而匆忙,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高远则在他身后穷追不舍,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梁琞,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冬夜的寒风不断迎面而来,如刀子般刮过脸颊,令梁琞感到刺骨的寒冷。再加上内心的极度紧张,梁琞很快就感到体力不支,脚步也逐渐放缓。 就在这时,一只野狼突然出现在了梁琞的面前。它的身躯高大而威猛,毛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梁琞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野狼,它的双眼透露出凶狠的光芒,令人胆寒。梁琞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远,只见高远正不顾一切地向自己冲来,仿佛要与野狼搏斗。 高远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他似乎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梁琞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没想到高远竟然愿意为了子疏拼上性命。 野狼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它似乎也感受到了高远的杀气,开始变得焦躁不安。高远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冲向了野狼,与它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梁琞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战斗,他想要上前帮忙,但又担心自己会拖高远的后腿。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高远能够平安无事。 战斗持续了许久,高远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勇气,终于将野狼制服。然而,他自己也受了重伤,鲜血从他的手臂和大腿上不断流出,染红了身上的布衣。 梁琞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前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高远。高远看着眼前的“子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轻声说道:“子疏,你没事就好。” 梁琞的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高远中了他的计谋,认错了人,但他也能感受到高远对子疏的深情。他轻声安慰道:“我没事,你放心。” 就在这时,韩屿带着人马赶到了现场。他们看到高远重伤倒地,立刻上前将他制服。梁琞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高远被捕后,梁琞虽然遵循办案流程命人将他带回了牢房,但是却请来了大夫为他治疗。他知道,高远虽然犯了罪,但他对子疏的深情却让他无法对他心生恨意。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梁琞一直在思考如何处理高远。他知道,高远虽然曾犯下多起案件,但他对子疏的痴情却让人动容。最终,梁琞以交差的名义去到了皇帝赵翼面前,试图为高远争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然而,当赵翼得知高远被捕后,龙颜大悦。他当场做出决策,要将梁琞提升至内阁之中。 梁琞跪地谢恩。 赵翼对他如何成功抓捕高远感到十分好奇,便询问起来。 梁琞心中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坦诚相待,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赵翼。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他冒充子疏的事情。 赵翼听到这里,对子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子疏是否真的如你所说,和你长得非常相像?” 梁琞回答说:“子疏的确与我有一些相似之处,所以我才能成功地以他的身份迷惑住高远。” 赵翼接着问道:“那么,据你所言,子疏与你一样皆为男子咯?” 梁琞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否应该向赵翼透露子疏的真实性别。毕竟,他已经知道子疏现在是以贾靖未婚妻的身份住在贾府,而且他自己也是被装扮成女子的模样。 思索再三后,梁琞还是决定尊重子疏的现状,他告诉赵翼:“子疏是女子。” 此话一出,赵翼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波澜,但他并未表露出来。 梁琞向赵翼行了个礼,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赵翼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诚恳地说道:“关于高远,臣认为他虽然罪行严重,但他有恩于我,因此臣希望陛下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赵翼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梁琞,你的仁慈朕心知肚明,但法律不可儿戏。不过,若是他能证明自己的悔改之心,朕也不是不能考虑。” 梁琞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谢恩:“陛下英明,臣代高远谢过陛下。” 赵翼摆了摆手,示意梁琞退下。梁琞刚转身,就见晖音公主款款走来,他微微颔首,便匆匆离去,不愿与公主有过多交集。 梁琞刚走出大殿,晖音公主便款款步入,她的目光在梁琞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赵翼,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皇兄,您似乎心情不错。”晖音公主轻声说道。 第52章 兄妹 赵翼微微一笑,道:“是啊,高远终于落网,朕自然高兴 晖音公主走到赵翼身边,轻声问道:“皇兄,您刚才和梁琞在谈什么?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赵翼叹了口气,道:“梁琞想为高远求情,朕正在考虑是否给他一个机会。” 晖音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高远犯下如此多的罪行,梁琞为何要为他求情?” 赵翼沉吟片刻,道:“梁琞说高远在被抓捕的过程中救过他,因此他想为高远争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高远为何要救梁琞?”晖音不解。 赵翼解释道:“因为梁琞那晚为了引诱高远现身,利用他与子疏长相相似这一优势,特意打扮成了高远的意中人子疏的模样。高远中计,所以…” 晖音公主皱了皱眉,道:“子疏?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赵翼笑了笑,道:“子疏是贾府的儿媳,据说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晖音公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道:“皇兄,您觉得梁琞和子疏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故事?” 赵翼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梁琞是个正直的人,他和子疏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 晖音公主轻笑一声,道:“皇兄,您可别忘了,梁琞和子疏长得很像,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难不成,你曾亲眼见过子疏?”赵翼问道。 “是的。”晖音点了点头,“我记得,之前去贾府看望贾靖时,子疏就在贾靖身边。” “那么,你认为子疏相比梁琞,样貌上有无过人之处?”赵翼又追问。 晖音似乎察觉到了赵翼对子疏的关注,于是她在经历一番斟酌后,回复道:“子疏姑娘虽与梁琞有几分相似,但她的外形更加柔美,体态更纤弱,且她举止优雅,自带一种妩媚气息。” “哦?”赵翼闻言,对子疏的好奇更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这位美人。但他知道,子疏已是贾靖的人,且他当下并无理由召见子疏,因此他只能暂且将这份情谊搁置下来。 为了缓解对子疏的好奇心,赵翼转移了话题,对着晖音问道:“你认为朕应该如何处置高远?” 晖音公主微微一笑,她知道赵翼的心思,于是她回答道:“皇兄,高远虽然罪行累累,但若能真心悔改,未尝不可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赵翼点了点头,他欣赏晖音的见解:“你说得有道理。朕会考虑你的建议。不过,高远的罪行不轻,朕不能轻易放过他。朕需要他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的悔改之心。” 晖音公主理解地点了点头:“皇兄英明。那么,您打算如何考验他?” 赵翼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朕打算将他流放到边疆,让他在那里为国家效力。如果他能在边疆立下战功,朕可以考虑赦免他的罪行。” 晖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皇兄这个主意好,既能让他赎罪,也能为国家培养一个有用的人才。” 赵翼笑了笑,然后对晖音说:“好了,不谈这些了。你今天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晖音公主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打探一下皇兄是否有为我找到合适的夫婿。” “这…”赵翼语气略显迟疑,他回忆起了太后生前的嘱托,就是为晖音择一良婿,然而,时光匆匆,转眼已一年过去,他还是始终未能替太后完成这个遗愿。 想到这里,赵翼不禁叹了口气,“晖音,皇兄不是不帮你,而是驸马这一特殊身份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做我的驸马有何不妥?”晖音反问道。 赵翼看了一眼天真的晖音,不觉露出一丝笑意,“你可知,若是当上了驸马,对于已步入仕途的臣子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他们既断送了大好前程,又不得不受到来自皇室的约束。” “这就是你不主动把梁琞介绍给我的原因?”晖音问道。 赵翼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能猜到朕的心思?梁琞确实是个人才,但他的前途无量,朕不想因为朕的私心而毁了他的前程。” 晖音公主微微一笑,她知道赵翼是真心为梁琞着想,于是她说道:“皇兄,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也不想因为我的身份而让一个有为青年失去追求自己梦想的机会。” 赵翼点了点头,他欣慰地看着晖音:“你能这么想,朕很欣慰。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朕相信你终会找到那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 晖音公主调皮地眨了眨眼:“那皇兄可要睁大眼睛,帮我好好物色人选哦。” 赵翼哈哈大笑:“好,好,朕一定为你留意。” 晖音离开御书房后,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方才与赵翼的一番谈话仍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着,她想起了子疏,想起了梁琞,最终回忆起了贾靖。 她犹记得初次见到贾靖时,他那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英俊的面容和风趣幽默的谈吐,皆令她为之心动,时至今日仍旧难以忘怀。 但子疏的存在打破了她对贾靖的一切幻想…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无论是贾靖还是梁琞,都对她没有任何惦念。 尤其是梁琞,他眼下已被提拔至内阁,不仅要积极适应新工作,还要在闲暇之余密切关注重伤未愈的高远,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 而贾靖除了每日陪伴在子疏身边,为他带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爱之外,也在为即将到来的会试准备着。 同样忙碌的还有林颐,她的客栈在经历了短暂的雨雪天之后,生意逐渐有了起色,不过,随之而来的一个坏消息令她稍微好转的心情又再次跌入谷底。 那是春节前夕的一个清晨,大街上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氛围,林颐和双双也在自家店铺门前挂起了红灯笼。 正当林颐准备开始贴春联时,一位信使悄然而至,他交给了林颐一封信。 林颐接过信封一看,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 第53章 不舍 随着春节的临近,京城的大街上四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梁琞在结束了繁忙的公务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假期。 这天,他带着弟弟梁祯一同前往上次光顾过的裁缝店,打算为弟弟定做几身新衣服。 此时九岁的梁祯个子已达梁琞锁骨部位,看起来好似一个小大人。 裁缝店老板一眼便认出了梁琞,并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梁大人如此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 梁琞略显尴尬地指了指身旁的梁祯,纠正道:“这是我的弟弟,并非我的孩子。” 裁缝店老板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道歉:“哎呀,梁大人,真是失礼了,我还以为这位是您的公子呢。” 梁琞微微一笑,表示不介意,然后对老板说:“老板,我想为我弟弟定做几身新衣服,麻烦您帮他量一下尺寸。” 老板连忙点头,拿出了软尺,开始为梁祯量尺寸。梁祯站得笔直,一脸认真地配合着。 “梁大人,您看,是要做什么款式的衣服呢?”老板一边记录着尺寸,一边询问道。 梁琞想了想,说:“就做几身适合他年龄的款式吧,要舒适一些,但也别失了体面。” 老板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几本图册,递给梁琞:“您看看这些款式,都是最近比较流行的。” 梁琞和梁祯一起翻看着图册,不时讨论着。梁祯虽然年纪小,但对衣服的款式也有自己的见解,他指着其中一款衣服说:“哥哥,我喜欢这个,看起来精神。” 梁琞看了看,笑道:“好,那就选这个。老板,就按照这个款式做几身吧。” 老板记下了梁琞的要求,然后说:“好的,梁大人,衣服三天后就可以来取了。” 临走前,老板突然叫住了梁琞,并询问道:“上次您来店里为夫人定做的衣裳,不知您夫人可还满意?” 梁琞愣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高远那晚为救自己与野狼搏斗的画面,心中对高远的感激之情再次被燃起。 他思索片刻后,冲着老板点了点头,“多谢老板惦念,我夫人很满意。” 走出店门,梁祯突然拉了拉梁琞的衣袖,小声说:“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梁琞看着弟弟期待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好,哥哥带你去买。” 两人来到了街上,只见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正在吆喝着。梁琞买了两串糖葫芦,一串给梁祯,一串自己拿着。 梁祯高兴地接过糖葫芦,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甜甜的糖衣和酸酸的山楂混合在一起,让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哥哥,你怎么不吃呀?”梁祯扬起稚嫩的小脸,问梁琞。 梁琞回复道:“这个糖葫芦哥哥待会要带去一个地方,给一位身负重伤的叔叔。” “那我可以一起去吗?”梁祯问道。 梁琞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要听话,不要打扰那位叔叔休息。” 梁祯认真地点了点头:“哥哥,我会很乖的。” 于是,梁琞带着梁祯,手里拿着糖葫芦,来到了关押高远的牢房。高远因为之前的搏斗,伤势严重,虽然经过治疗,但仍然需要时间休养。 当高远看到梁琞带着梁祯出现在牢房门口时,他显得有些惊讶。 “子疏,你…怎么变了?”高远躺在床上,面对一脸英气的梁琞,不禁发出了疑问。此时的他,依然还未意识到那晚被他救下的不是子疏,而是梁琞。 梁琞没有对高远的疑问做出回复,他默默走到他的床边,把糖葫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高远趁机抓住了梁琞的手,但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手,似乎与子疏不太一样。 子疏的手纤细而柔软,而他此时正握着的那只手却骨骼分明,带有一丝男子的刚毅。 “你不是子疏。”高远冷冷地说道,继而松开了手。 梁琞虽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眼下他仍未想好要如何向高远坦白他冒充子疏一事。 梁琞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个秘密终究是守不住的,于是他缓缓地向高远讲述了那晚的真相:“高远,那晚你救的其实是我,并不是子疏。我假扮成子疏,只是为了引你出现。” 高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释然:“原来如此,我就说那晚的子疏为何会有些不同。” 梁祯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他能感受到哥哥的愧疚和高远的失落。 梁琞继续说道:“高远,你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我已经向陛下求情,他同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等你伤势痊愈,你就可以去边疆为国家效力了。” 高远听后,心中刚燃起的一丝怒意瞬间被浇灭,他盯着梁琞看了许久,问道:“为何你会与子疏如此相像?” “这个…只是巧合罢了。”梁琞答复道。 “那么,你到底是何人?”高远追问。 梁琞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暖和坚定:“高远,我其实是朝廷的官员,梁琞。那晚的情况紧急,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高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梁大人,你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冒充子疏?” 梁琞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因为我知道你对子疏的情感深厚,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出现。而且,子疏的身份特殊,我不想将他卷入这场纷争。” 梁祯站在一旁,虽然不太明白大人们的话,但他能感觉到气氛的严肃。他拉了拉梁琞的衣角,小声说:“哥哥,糖葫芦要化了。” 梁琞摸了摸梁祯的头,柔声说:“祯儿,你先出去等哥哥,哥哥一会儿就来。” 梁祯听话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牢房。 梁琞重新看向高远,认真地说:“高远,你的过去我不想再追究,但你的将来掌握在自己手中。边疆虽然艰苦,但那里有广阔的天地,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只希望你能够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高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梁大人,我明白了。我会去边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决心。” 梁琞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高远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几天后,高远在梁琞的安排下,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路途。他带着一颗改过自新的决心,准备在边疆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而梁琞则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为朝廷效力。他知道,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轨迹,而他能做的,就是帮助他们找到正确的方向。 第54章 变故 那天梁琞从监狱中出来后,又带着梁祯在大街上逛了逛,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林颐的客栈附近。 望着客栈外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梁琞仿佛能联想到林颐爬上梯子将灯笼挂上去的情景。 想到这里,梁琞不由得拉着弟弟朝着客栈走去。 然而当他们刚踏入客栈,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二人眼前一闪而过。 紧接着,林颐的仆人双双跑了出来,嘴里喊着:“软软,你跑哪儿去了?” 突然,梁琞感到脚下试图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他低下头去,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小女孩正坐倒在他鞋子旁。 “小妹妹,你疼不疼?” 还未等梁琞反应过来,他身旁的梁祯便俯身将软软从地上拉了起来。 此时双双也赶了过来,她对着梁琞致歉道:“梁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姑娘还小不懂事无意冒犯您,望您见谅。” 梁琞微微一笑,表示无妨。 他蹲下身来,看着小女孩问道:“你就是软软吗?你可还记得我?” 软软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躲到了了双双身后。 梁琞站起身来,目光转向了双双,他开口询问道:“你家林掌柜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双双面露难色,她看了看梁琞,又看了看软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终,她还是开口说道:“林掌柜她...她父亲于数日前去世了,她回老家奔丧后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她母亲担心她,于是带着软软也从老家赶了过来,现在母女二人正在外面散心。” 梁琞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于是他柔声对双双说:“请你告诉林掌柜,如果她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 双双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泪光:“梁大人,谢谢您的关心,我会转告林掌柜的。” 梁琞再次蹲下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软软,轻声问道:“软软,你愿不愿意和梁祯哥哥做好朋友呢?”说着,他还特地指着身旁的弟弟给软软看。 软软的视线顺着梁琞的手指方向看去,当她看到梁祯时,小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好呀!” 梁祯见软软如此可爱,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他走上前一步,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小妹妹,你好啊!我叫梁祯,现在正在学堂里念书呢。真高兴能认识你哦。” 听到梁祯的话,软软开心地笑了。她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一颗松果,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递给了梁祯,奶声奶气地说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哟~” 梁祯伸出双手,郑重其事地从软软手中接过那颗松果。他满心欢喜地将松果捧在手心里,眼中满是欣喜之色。接着,他真诚地向软软道谢:“谢谢你,小妹妹。” 不久后,梁琞与弟弟向双双告辞,走出了客栈,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在京城另一边的贾府也已在仆人的布置下变得喜气洋洋。 庭院里,子疏伸手摘下了悬挂于花榈木树枝上的一个小灯笼。 那小小的灯笼被做成了兔子形状,通身洁白,毛茸茸的耳朵垂下,格外精致可爱。子疏拿着它在眼前晃了晃,仿佛看到了一只真的小兔子。 就在这时,贾靖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他伸出双臂从背后抱住了子疏,并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然后在他耳边低语:“宝贝,你不冷吗?” 子疏微微一怔,随后转过身去,轻轻推开了贾靖。 “靖,你可否带我出去走走?”子疏轻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自入冬以来,由于贾靖担心他受凉,因此一直未曾让他出过门。 贾靖看着子疏,心疼地点点头,说:“好。” 片刻后,子疏披上了一件白色斗篷,在贾靖的陪伴下离开了贾府。 他们登上了一台轿子,朝着街区缓缓而去。 一路上,子疏时不时掀开一旁的帘子,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两人漫步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街道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商铺和叫卖的小贩,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 “看那边,子疏。”贾靖指着一个算命摊子,摊子上挂着一面写着“知天命”的布幡,摊主是个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正闭目养神。 子疏微微一笑,道:“靖,你信那些吗?” “不信,但不妨一试,权当娱乐。”贾靖说着,便拉着子疏向算命摊走去。 两人在摊前站定,算命先生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他们。 “二位,可是要算一卦?”算命先生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子疏点了点头,道:“先生,我想算一卦。” “生辰八字?”算命先生伸出了手。 “农历九月十三。”子疏回答。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道:“姑娘,你提供的信息有误,我无法为你算命。” 贾靖一听,脸色一沉,道:“先生,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故意调戏我爱人?” 算命先生抬起头,目光深邃,道:“非也,非也。这位姑娘的生辰八字确实有误,老朽并非有意为难。” 子疏轻轻拉了拉贾靖的衣袖,道:“靖,不必动怒,或许真是我记错了。” 贾靖冷哼一声,道:“哼,既然如此,我们走。” 说罢,贾靖拉着子疏转身离去,留下算命先生在原地摇头叹息。 两人继续沿着街道前行,贾靖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子疏,别放在心上,那些算命的多半是江湖骗子。”贾靖安慰道。 子疏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本就不信这些,只是好奇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贾靖便带着子疏走进了一家脂粉铺子。 尽管子疏向来以女子装扮示人,但他平日里却几乎从不化妆,因此,当他面对那些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的胭脂和香膏时,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致。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蜷缩在店铺角落里的一只猫咪吸引住了。这只猫咪毛色雪白,宛如一朵盛开的。它安静地躺在那里,时不时地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显得十分可爱。 子疏不禁俯下身子,轻轻地拍了拍手,试图将那只猫咪呼唤到自己身边。 猫咪似乎感受到了子疏的召唤,它懒洋洋地从地面上站起来,慢慢地朝着子疏走过来。 第55章 偶遇 子疏见猫咪靠近,倍感惊喜。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猫咪的头。猫咪并没有抗拒,反而眯起了眼睛,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显得十分享受。 “它好像很喜欢你呢。”贾靖看着这一幕,轻声说道。 子疏笑了笑,继续温柔地抚摸着猫咪。他轻声对猫咪说:“小家伙,你迷路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猫咪自然不会回答,只是用头轻轻蹭了蹭子疏的手,仿佛在寻求更多的抚摸。 贾靖站在一旁,看着子疏和猫咪的互动,回忆起了当初被他杀害的那只缪缪,顿时心生愧疚,于是他提议道:“子疏,如果喜欢,我们就带它回家吧。” 子疏闻言,有些犹豫。他轻声说道:“可是,它也许有主人在找它。” 贾靖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如果它的主人不来,我们就带它回去,好不好?” 子疏点了点头,觉得贾靖的提议很合理。于是,他们留在原地,一边等待猫咪的主人,一边和猫咪玩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街道上的行人逐渐稀少,但猫咪的主人始终没有出现。子疏看着猫咪,心中越发喜欢。 他转头对贾靖说:“靖,看来它的主人可能不会来了,我们带它回家吧。” 贾靖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将猫咪包裹起来。子疏则轻轻地抱起猫咪,将它紧紧地搂在怀里。 正当二人欲打道回府时,林颐和其母亲却从不远处迎面走来。 子疏顿感不妙,他连忙转过身去,躲在了贾靖身后,并低下头来,试图隐藏自己。 “怎么了?”贾靖有些不解。 “没…没什么。”子疏支支吾吾。 贾靖瞥了一眼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林颐母女,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将子疏搂在了怀里,温柔地问道:“你是否认识刚才那二位路人?” 子疏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要逃避她们的目光?是不想被看到女子装束的自己吗?”贾靖问道,他的言语中满是对子疏的歉意,他明白,强迫子疏身着女装属实太难为他了。 子疏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靠在贾靖肩膀上。 贾靖已会意,于是不再追问。 他们带着猫咪回到了贾府。一进门,子疏就吩咐下人准备一些牛奶和柔软的垫子,为猫咪布置了一个舒适的小窝。 贾靖看着子疏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柔情。他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子疏,轻声说道:“子疏,对不起。” 子疏转过身,靠在贾靖的怀里问道:“你又何故向我致歉呢?反而是我,应该感谢你同意我收养这只猫咪。” “我不该杀死缪缪,更不该要求你打扮成女子。”贾靖自责道,“从今以后,你可以穿回自己的衣服,不必再为了我而隐瞒自己的身份。” “真的吗?”子疏闻言,双眸顷刻间仿佛被注入了亮光。 贾靖见状,心中的愧疚感又多了几分,他这才意识到,子疏貌似比他想象中还要抗拒以女装示人。 几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贾府的门前缓缓停下了一台轿子。随即,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从轿子中走出。 门卫见来者派头不小,于是连忙上前搭话:“请问阁下是?” “我们来自城北的蒋府,这位是我家小姐蒋羽。”少女身边的随从回复道。 听闻此话,门卫立即意识到对方的身份非同寻常,继而恭敬地询问道:“不知蒋姑娘来到府上可有要事?” “我于前几日逛街时不慎丢失一只猫咪,拒街道附近的店家说,那只猫咪被你们府上的公子捡走了,因此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要回我的猫咪。”蒋羽回复道。 “这样啊…”门卫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回应道:“我记得我家少爷和少奶奶确实带回过一只猫,且让我进去通报一声吧。” “那就麻烦了。”蒋羽礼貌地点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期待。 门卫快步走向贾府内宅,来到贾靖的书房前轻轻敲门。得到允许后,他走进书房,将蒋羽的身份和来意详细地告诉了贾靖。贾靖听说是一名女子前来寻找猫咪,并未过多在意,便吩咐门卫将人带入府中。 不一会儿,蒋羽在仆人的引领下踏入贾府。她沿着曲折的小径前行,穿过幽静的庭院,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前方一棵盛开的花树下。只见子疏正悠闲地坐在树荫下,与那只可爱的猫咪愉快地玩耍着。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如金色的丝线般交织在子疏的脸庞上,为他原本就俊美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晕。 蒋羽静静地站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感慨、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感。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只剩下眼前美好的画面深深印刻在她的心底。 子疏注意到了蒋羽的到来,他抬起头,询问道:“你是?” 蒋羽回过神来,走上前去解释道:“不好意思,那只猫咪是我前几日不慎丢失的,没想到被您捡到了,我今日来,是想把它带走。” 子疏微微一愣,然后轻轻地抚摸着猫咪,将其递给了蒋羽:“既然如此,那就物归原主吧。” 蒋羽接过猫咪,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您这些天对它的照顾。” 两人在庭院中闲聊了几句,子疏的温文尔雅和蒋羽的落落大方,让这次意外的相遇变得愉快而和谐。 临走前,蒋羽回头看了子疏一眼,她轻声说道:“子疏公子,今日得见,是我的荣幸。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再见。” 子疏微笑着点了点头:“蒋小姐客气了,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蒋羽带着猫咪离开了贾府,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子疏的音容笑貌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子疏在蒋羽离开后,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没有想到,一只猫咪竟然会让他结识到如此特别的女子。 贾靖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悄悄离开了贾府,去到了集市。 第56章 五十六 贾靖心中一直惦记着子疏对猫咪的喜爱,于是他独自去到集市上,精心选购了一只猫咪。 这只猫咪有着柔软的白色毛发,眼睛像两颗璀璨的蓝宝石,与子疏之前养的那只十分相似。贾靖想象着子疏见到猫咪时的惊喜表情,嘴角不禁上扬。 回到贾府,贾靖抱着猫咪来到庭院中,子疏正坐在花榈木树下看书。听到脚步声,子疏抬起头,看到贾靖怀中的小生命,眼中立刻闪烁起喜悦的光芒。 “这是给我的吗?”子疏小心翼翼地接过猫咪,将它抱在怀里。 贾靖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喜欢猫咪,希望它会给你带来快乐。” 子疏抚摸着猫咪柔软的毛发,猫咪也似乎很喜欢子疏,用头轻轻蹭着他的手。子疏抬头看着贾靖,眼中充满了感激:“谢谢你,靖,我真的很喜欢它。” 贾靖坐在子疏旁边,两人一起和猫咪玩耍,庭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和谐的画面。 然而随着春节脚步的临近,子疏开始思念起了远在故乡的母亲,于是贾靖答应带他返乡探望母亲。 大年初二这天,贾靖和子疏早早地准备好了行装,带上了精心挑选的礼物,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一路上,子疏的心情既激动又紧张,他想象着与母亲重逢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期待,但他同时也担心贾靖会不会再与母亲发生冲突。 经过短暂的旅途,他们终于到达了卫府。子疏的母亲卫樱早已在门外等候,看到子疏的身影,她的眼中立刻涌出了泪水。母子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所有的思念和牵挂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温暖的泪水。 贾靖站在一旁,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中也不禁为之动容。他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将子疏强行留在贾府这一行为,是否已对子疏的身心造成了伤害。 但相比之下,他更是无法接受没有没有子疏的日子。哪怕是即将到来的会试,他都不想因为自己前去赴考而与子疏分开。 那天夜晚,在卫府的饭桌上,贾靖向卫樱承诺,等他参加完会试,就立即与子疏成亲。 卫樱听着贾靖的承诺,心中的担忧和不安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她知道贾靖对子疏的感情是真挚的,也相信他会好好照顾子疏。 “靖儿,我知道你真心喜欢子疏,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卫樱轻声说道,眼中含着泪光。 贾靖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伯母。” 子疏坐在一旁,听着贾靖和母亲的对话,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贾靖为了他,愿意做出许多牺牲和改变,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与贾靖共度一生的决心。 那晚,卫府的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团圆时光。 第二天,贾靖和子疏陪着卫樱去了当地的庙会。庙会上人山人海,各种小摊贩叫卖着,还有舞龙舞狮的表演,热闹非凡。子疏牵着贾靖的手,两人一起穿梭在人群中,品尝着各种小吃,观赏着各种表演。 “靖,你看那个糖人,好像你。”子疏指着一个糖人摊子,笑着说道。 贾靖看了一眼,也笑了:“那你要不要吃一个‘我’?” 子疏笑着摇了摇头:“不要,我要留着看。” 两人相视而笑,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 随着春节的结束,贾靖和子疏带着满满的回忆和对新一年的美好祝愿,回到了贾府。贾靖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会试做准备,而子疏则在一旁默默地支持着他。 会试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贾靖的心情也越发紧张。子疏看出了他的焦虑,便时常陪他散步,为他弹琴,用音乐来缓解他的压力。 终于,会试的日子到来了。贾靖带着子疏的祝福和父母的期望,踏入了考场。而子疏则在贾府中,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贾靖走后,贾母来到了子疏的寝室中,看到身着男子装束的子疏,贾母内心百感交集。 她知道,一旦贾靖结束考试回来,那么他与子疏的婚事必将被提上日程,但由于贾靖子疏二人皆为男子,她与丈夫贾卿至今还未想好到时要如何对外公开这门亲事。 而子疏似乎也察觉到了贾母的忧虑,他开口问道:“夫人是不是有事要告知与我?” 贾母叹了口气,道:“子疏,你是个好孩子,我和贾父都十分中意你,只是…你与贾靖皆为男子,恐怕未来要面临诸多非议。不知你到时是否能承受得了呢?” 子疏听完贾母的话,神色逐渐黯淡了下去。 贾母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你应该知道,我们家中就只有贾靖一个孩子,他身上肩负着延续香火的使命,因此,即便你们二人成亲了,以后他可能还是要再纳妾的。” 听到这里,子疏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未来似乎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见子疏一言不发,贾母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所言不妥,于是急忙拍了拍子疏的肩膀,安慰道:“靖儿是很爱你的,将来他未必会按照我刚所说的去做,因此你也不要过于忧虑了。” 子疏抬起眼眸,淡淡地问道:“夫人,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听闻此话,贾母内心顿时七上八下,她猜想子疏大概是被她刚才的言语吓到了,以至于他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贾母沉默了一瞬,心中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子疏的请求。 子疏缓缓地走出了贾府,他漫步在街头,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贾母的担忧不无道理,可他又不愿轻易放弃与贾靖的感情。 走着走着,子疏逐渐来到了一家学堂附近。此时临近放学时间,学堂外零零散散站着几位来接学生回家的佣人和家属。 子疏朝学堂内部看了一眼,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曾几何时,他也曾在母亲卫樱的要求下赴学堂念书,只不过后来卫樱做起了生意,子疏作为商人子女无法参加科举,因此他的学业也就在那时终止了。 虽然后来子疏自学了很多知识,但每当看到那些意气风发的学子时,他还是会心生羡慕。尤其是在梁琞出现后,他身上散发的自信和沉稳都让子疏感觉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子疏在原地稍作停留后,终于迈开了步伐,然而当他从学堂门前走过时,梁祯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子疏哥哥!”梁祯朝着子疏挥了挥手,兴奋地喊道。 子疏转过头去,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梁祯,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走到梁祯面前,微微俯下身来,问道:“祯儿放学了呀,今日是谁来接你呢?” 第57章 五十七 梁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回复道:“今日依然是家里的仆人来接我,只不过…他好像还没来。” “这样啊…那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子疏轻轻摸了摸梁琞圆圆的小脑袋,温柔地问道。 “嗯!”梁祯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牵起了子疏的手。 二人朝着梁府慢慢走去。 “子疏哥哥,你的手好软呀,身上也好香。”梁祯边走边对着子疏感叹道。 子疏闻言,嘴角勾勒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他转移了话题,问道:“祯儿,你哥哥每天会很晚回家吗?” “不一定哦。”梁祯摇了摇头,“比如今天,他说过会早点回家的,你如果愿意在我家待一会,可能会见到他呢。” 子疏想了想,决定接受梁祯的邀请,去梁府坐坐,也许和梁琞聊聊,能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那好,哥哥今天就陪你一起等梁琞哥哥回来。”子疏微笑着对梁祯说。 梁祯听后,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拉着子疏的手,步伐轻快地朝着梁府走去。 当他们走到半路时,遇见了匆忙赶来接梁祯的仆人。 那名仆人盯着子疏的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也觉得子疏哥哥和我哥哥很像,对吧?”梁祯冲着仆人问道,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孩童的调皮。 “公子说的是呢。”仆人答复道,继而又把目光转向子疏,“不知您是?” “我是梁琞的朋友,卫子疏,今日路过学堂正好遇见了祯儿,所以就顺便送他送回家。”子疏答复。 “原来是卫公子,多谢您的好意。” … 不久后,三人来到了梁府,梁祯带着子疏来到了客厅,梁琞的祖母曾氏见子疏来访,连忙让仆人上了茶点,并招呼子疏落座。 子疏坐在椅子上,环顾着梁府的布置,感觉处处都透露着梁琞的品味和气质。 没过多久,梁琞果然回来了。他看到子疏,顿时又惊又喜。 “子疏,你怎么来了?”梁琞走到子疏面前,礼貌地问道。 子疏站起身,微微一笑:“我今天路过学堂,正好碰到祯儿,就送他回来了。” 梁琞点了点头,他邀请子疏坐下,两人开始闲聊起来。 “子疏,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梁琞关心地问道。 “我…很好。”子疏答复。 梁琞看着子疏,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他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在贾府生活的不太自在,可以趁贾靖参加会试这几天,来我府上住些日子。” 子疏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怎知贾靖去参加会试了?” “因为我是此次春闱的主考官,所以在考场上看到了他。”梁琞答复道,“不过,他会参加科举,这令我感到有些意外。我本以为他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只等继承家业坐享其成,没想到他还有心步入仕途。” “他参加科考是贾父的意思,他本人对此并不感兴趣。”子疏如实告知。 “是吗?但他愿意遵循父亲的安排不也算是一种进步吗?毕竟他曾经也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梁琞说道。 子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他轻轻叹了口气:“靖他以前真的如此吗?” 梁琞微微一笑,安慰道:“子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他选择了你,这足以说明他的心意。” 然而子疏并未因为梁琞的开导而释怀,他再度陷入了迷茫之中。 此时曾氏走了过来,她一脸慈爱地看着子疏,问道:“今夜可否留下来用膳?” 子疏犹豫了,他并不想回到贾府,但他也找不出留在梁琞家中的理由。 在子疏犹豫不决的时候,梁祯跑了过来摇了摇他的衣袖,一脸诚恳地问道:“子疏哥哥会留下来的,对吧?” 子疏见状,只好点了点头。 饭桌上,曾氏的目光在梁琞和子疏之间来回流转,似乎在暗自酝酿着什么。 而梁祯则不停地给子疏夹菜,嘴里还时不时问着:“好吃吗?” “好吃。”子疏不厌其烦地回应着梁祯。 梁琞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难免有所触动,他意识到,梁祯对子疏的喜爱,似乎已经超过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 他也明白,子疏身上有太多他不具备的美好品质,而那些他所欠缺的,正是梁祯渴望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回忆起了之前梁祯在郊外说的那句看似荒谬的话。 用过晚膳后,子疏便在梁祯的强烈要求下留在了梁府。 而另一边,贾府却炸开了锅,子疏的彻夜未归令贾家上下陷入了恐慌之中。 他们深知子疏对于贾靖乃至整个贾府的重要性,而贾卿在得知此事后,亦是心急如焚,他立即派人前往京城各处寻找子疏的下落。 贾母看着眉头紧锁的丈夫,一股莫大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满怀悔意地向贾卿道出了之前与子疏的谈话内容。 贾卿在听过妻子的一番话后,不禁又气又急,他责备妻子不该对子疏说那些话,毕竟眼下贾靖对子疏的迷恋已经无可救药了,如果子疏在这时离开了贾府,那么对贾靖而言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这样一来,参加会试也就毫无意义了。 贾母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暗自垂泪。 然而,相隔不远的梁府此时却是一片祥和。 朦胧夜色下,梁琞离开了自己的寝室,来到了子疏和梁祯的住处,站在房门前,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抬起手敲了敲门。 “子疏,你睡了吗?”梁琞隔着房门轻声问道。 而寝室中的子疏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顿时睡意全无,他小心翼翼地将梁祯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手移开,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生怕吵醒了一旁熟睡中的梁祯。 子疏缓缓打开了房门,随即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梁琞。 梁琞眼神闪烁,轻声说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子疏轻轻关上房门,两人来到庭院中。 梁琞深吸一口气,然后支支吾吾道:“子疏,我...我…” “你怎么了?”子疏一脸疑惑。 “没什么。”梁琞长吁一口气,“我只是…想问你明天回不回家,如果不回去的话,是否要派人到贾府去通报一声,免得他们找不到你。” 子疏想了想,回复道:“明天等祯儿上学了我就回去。” “你那么快就要回去了吗?”梁琞问道,言语中带有一点不舍。 “我若是一直住在你家…也不太妥当。”子疏回复。 “可是…祯儿他很喜欢你。” 第58章 五十八 子疏心中隐约察觉到,梁琞似乎有意挽留自己。这个发现让他感到些许不安,内心开始思考如何回应才能既不显得冷漠又不至于过分亲近。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回复。 \"可是……我想回家找我母亲。\" 子疏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温柔。 梁琞微微一愣,然后微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吧。这样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子疏感激地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透,梁琞便匆匆赶往贡院监考去了。而子疏则在梁祯去上学后,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登上了前往雨城的马车。 同时,贾府上下正因为子疏的失踪而焦急万分。每个人都四处寻找,希望能找到子疏的踪迹,但始终一无所获。 直到梁府的仆人前来告知他们,子疏已经离开京城返回故乡的消息,贾府的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贾卿听到这个消息后,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妻子说道:\"看来他可能真的被你的话打击到了,所以才会想回家找他母亲。\" “不如,我们亲自去到子疏家中,当面向他和他母亲表明我们贾府迎娶他的诚意,可好?”贾母提议。 贾卿沉思了片刻,觉得贾母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我们亲自去一趟,也好让子疏安心。” 于是,贾卿和贾母立刻准备行装,带上了丰厚的礼物,踏上了前往雨城的旅程。他们知道,子疏的心中有着太多的不安和迷茫,他们需要亲自去解释和安抚。 经过一天的旅途,贾卿和贾母终于到达了雨城,他们找到了子疏的家。卫樱看到贾府的人突然造访 ,感到十分意外,但她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贾卿和贾母向卫樱表达了他们的来意,他们诚恳地说道:“卫夫人,我们知道子疏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向您和子疏表达我们贾府的诚意。” 卫樱听着贾卿和贾母的话,心中略有不满,她质问道:“若你们往后有意为贾靖娶妻纳妾,那置子疏于何地?他在遇见贾靖之前也是清白之身,无论样貌还是品行,我家子疏都不亚于任何一位女子,他不该因为无法为你们家族延续香火而受到这样的对待。” “亲家母,是我们错了,我们以后不会再对子疏提那些事了,更不会要求贾靖纳妾。他的人生,我们将不再干涉。”贾父诚恳地回复道。 此话一出,卫樱脸上的怒意稍稍有了缓解。她能感受到贾氏夫妇的诚意,但她心中仍旧坚定不移地把子疏的个人感受排在首位。 贾卿和贾母在卫府稍作停留,他们和卫樱聊了很多关于子疏和贾靖的事情。他们发现,卫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对子疏的教育和关爱让他们感到敬佩。 最后,贾卿和贾母请求见一见子疏。卫樱表示,子疏外出了,此时不在家。让贾靖父母在家中等候。 另一边,子疏迎着春风再次来到了柳堤旁。 眼下正值阳春三月,四周绿意盎然,柳絮纷飞中,子疏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身影走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 当他越来越接近那个身影时,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那是一张美丽而熟悉的脸庞。 林颐也察觉到了子疏的靠近,她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子疏交汇。 在那一瞬间,林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子疏!”林颐兴奋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时隔多年,我又在这儿见到了你了。” 子疏微微一愣,脑海中努力回忆起是否曾经在这里遇到过林颐,但却始终想不起任何相关的记忆。 他疑惑地看着林颐,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曾与你在此相遇过?” 林颐微笑着解释道:“或许那时你并未留意到我的存在吧。但如今,我们又在这里重逢了,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吗?” 子疏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这位女子,发现她的笑容如春日阳光般灿烂,令人心情愉悦。 尽管记忆中没有他们之前相遇的痕迹,但此时此刻,子疏决定相信林颐的话,将这次重逢视为命运的安排。 他轻轻点头,回应道:“是啊,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没想到能在这样美好的季节里与你重逢。” 林颐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说道:“是啊,春天总是给人带来希望和美好的期待。愿我们都能珍惜这份难得的缘分。” 子疏感受到了林颐话语中的真诚,心中不禁为之动容。 于是,他与林颐一同漫步于柳堤之上,享受着春日的美好时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 子疏与林颐站在柳堤边,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感慨。 “对了,你不是在京城经营客栈吗,怎么有空回雨城?”子疏问道。 林颐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临近清明,我回来祭拜亡夫和家父。” 子疏一脸歉意着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 “无妨。”林颐露出了一丝笑意,语气变得坦然,“倒是你,你不是在贾府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也是回来祭祖的吗?” “并不是。”子疏回复道,“我家的祖坟在京城,不在此地。” “哦?你并非雨城人士吗?”林颐追问。 “不算是,我六岁前居住于京城,后因父亲病故,随母亲移居于此地。”子疏说。 “这样啊…真巧呢。”林颐感叹道,“梁琞也是在京城出生的。” 当听到梁琞二字,子疏的心中随即泛起一阵波澜。他回想起了昨夜与梁琞在月下的谈话,他那不合时宜的满目深情,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这时,卫府的仆人匆匆赶来,向子疏告知贾父贾母到家拜访一事。 子疏听后,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他并不想面对贾靖的父母,更不想跟他们回到贾府。 “少爷,您还是回去瞧瞧吧,贾老爷和贾夫人都很挂念你。”仆人劝道。 “怎么,你和贾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林颐看着子疏,关切地询问道。 “没有。”子疏摇了摇头。紧接着,他礼貌地和林颐告别,随仆人一同返回家中。 林颐站在柳树旁,望着子疏远去的背影不禁红了眼眶。 “如果那天我能叫住你,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呢?”林颐喃喃自语道。 然而,已在位府等候多时的贾氏夫妇在见到子疏回来后,连忙起身迎接。 “子疏。”贾母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子疏,她的脸上写满了歉意和愧疚,“子疏,是我不对,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可以原谅我吗?” 子疏轻轻推开贾母,淡淡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贾母听闻喜出望外,赶忙拉着子疏就要往贾府去。但子疏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贾母缓缓开口:“我不会再回贾府了。” 贾母脸色一惊,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难不成你还在生我们的气?” 子疏一脸决绝:“我只是不想再卷入你们贾家的纷争之中。”说完,子疏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贾母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59章 邂逅 贾母看着子疏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助。她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已经伤害了子疏,而现在他决定离开,她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贾卿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沉重。他知道,子疏的离开不仅仅是因为贾母的话,更可能是因为他对贾靖和贾府的未来感到了不确定和恐惧。 “我们该怎么办?”贾母转头看着贾卿,眼中含着泪光。 贾卿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尊重子疏的决定。他轻轻拍了拍贾母的肩膀,说道:“我们先回去吧,给子疏一些时间和空间。” 贾母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不舍,但她知道贾卿说得对。他们离开了卫府,回到了贾府,但贾母的心中始终牵挂着子疏。 子疏留在家中,卫樱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充满了担忧。她走到子疏身边,轻声问道:“子疏,你真的打算离开贾靖吗?” 子疏抬起头,看着母亲的眼睛,说道:“母亲,我不是绝情之人,但贾府的氛围真的让我感到窒息。我不想再回去过那种处处受限的日子。” 卫樱叹了口气,她知道子疏在贾府的日子并不轻松,但她还是问道:“子疏,那你是否真的爱过贾靖?” 子疏迟疑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他爱过贾靖,但那份爱似乎在贾府的重压下变得脆弱。 卫樱看着子疏,语重心长地说道:“子疏,贾靖对你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如果你就这样离开他,我怕他会彻底崩溃。到那时,卫府也必定会因为贾靖而不得安生。” 子疏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母亲说的是事实,贾靖对他的依赖和爱恋是真实的,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和追求。 “母亲,我知道你的意思。”子疏缓缓说道,“但我也需要考虑自己的幸福。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期望和安排中。” 卫樱理解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需要的不仅仅是爱情,更需要自由和尊重。她决定支持子疏的决定,无论他选择留下还是离开。 “子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母亲都会支持你。”卫樱握住子疏的手,眼中充满了慈爱。 子疏感激地看着母亲,他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有母亲的支持和理解,他就有勇气去面对。 与此同时,结束会试回到家中的贾靖在得知子疏已离去后,瞬间丧失了理智。 他怒斥父母对子疏的冒犯,并当即决定去到卫府挽回子疏。 然而此时的子疏已在母亲的陪伴下乘坐马车去到了位于京城的山林中,祭拜自己已故的父亲。 眼下正值清明时节,春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蜿蜒的山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息。 “子疏,你看,这里的景色多美。”卫樱指着窗外的山林,微笑着说。 子疏点了点头,心思却已飘到了远方。 不久后,马车在一处山脚停下。子疏和母亲走下马车,朝着子疏之父孟衍的坟墓走去。 在为孟衍祭扫的时候,子疏的目光被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吸引住了。 蝴蝶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子疏不禁追随着它,渐渐远离了卫樱的视线。 蝴蝶飞入了一片密林,子疏紧随其后,却不知自己已经闯入了皇帝赵翼的狩猎区。 此时的赵翼正率领着一队侍卫在林中狩猎,他们穿着威武的猎装,手持弓箭,场面十分壮观。 子疏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吓了一跳,他转身想要逃离,却不小心惊动了赵翼。 赵翼身边的侍卫见状,不禁大吼一声:“是谁?竟然惊扰圣上狩猎?” 赵翼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俊俏的青年正在逐步偏离他的视线。 他立刻被子疏的美貌所吸引,于是他冲着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居一旁保持安静。 而他自己则下马亲自去追寻子疏。 子疏听到侍卫的声音心中的恐惧感更加强烈,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却在慌乱中不慎摔倒。 赵翼见状,快步上前,将子疏扶起。二人目光交汇之时,赵翼发现子疏的容貌竟与他青睐已久的臣子梁琞颇为相似,不禁对子疏好感更甚。 “你是谁?为何独自现身于山林中?”赵翼温和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子疏战战兢兢地回复道:“我是卫子疏,是跟随母亲上山祭祖的,无意闯入陛下的视线。” “你就是子疏?”赵翼闻言,不禁又惊又喜。 “是的,陛下。”子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恭敬。 “可是…朕从梁琞那里得知,你应是一名女子,为何如今又以男子形象示人?”赵翼疑惑道,但心中的喜悦并未因此消减。 “回陛下,我本是男子,只不过在贾府不得已被装扮成了女子模样。如今我已与贾府脱离了关系,因此得以恢复男儿身。”子疏耐心解释道。 “这么说来,你与贾靖已分开了?”赵翼问道。 子疏迟疑了片刻,继而回复道:“是的,陛下。”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子疏的脸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伸出手,示意子疏带路:“带朕去见你的母亲。” 子疏颤抖着握住了赵翼的手,将他带到了卫樱身边。卫樱在得知赵翼身份后,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行礼。 “草民卫樱,参见陛下。”卫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赵翼扶起了卫樱,微笑着说:“夫人不必多礼。我朕见你的儿子十分出色,朕想为他在皇宫中谋一份差事,不知夫人是否愿意让子疏随我回到皇宫。” 卫樱心中虽然不舍,但她知道不能违抗圣意,只得同意了:“陛下厚爱,草民感激不尽。” 而子疏却一脸震惊地看向了赵翼,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恩宠有些难以接受。 赵翼看出了子疏的迷茫,他轻轻牵起了子疏的手,安慰道:“你不必惊慌,朕不会亏待你的。” 子疏不敢多言,只得任由赵翼将他从母亲身边带离。 不久后,赵翼带着子疏继续狩猎。子疏看着赵翼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箭无虚发,心中不禁对他产生了一丝敬佩。 第60章 春色满园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卫樱心乱如麻。她既为子疏能得到皇帝赏识而感到受宠若惊,又为贾靖接下来是否会到她家中寻找子疏而担忧。 她知道贾靖对子疏的爱恋深沉,一旦得知子疏的去向,必定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 然而她的担忧很快得以验证,当她刚步入家门时,贾靖就从府中跑了出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他的声音颤抖着:“子疏呢?怎么没随你一同回来?”贾靖的眼眶已经变得通红,他的脸色苍白,显然是因为担忧和失眠。 卫樱看着贾靖,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她知道贾靖对子疏的感情是真挚的,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透露子疏的去向。 她轻声安慰道:“靖儿,子疏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暂时离开了。”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去了哪里?他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卫樱摇了摇头,她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靖儿,子疏他没有怪你,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一些事情。他会回来的,你放心。” 贾靖沉默了,他知道卫樱的话中有着隐瞒,但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强求。他只能默默地离开,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助。 卫樱看着贾靖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知道子疏和贾靖的感情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她只能希望子疏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早日回来。 随着夜幕的降临,皇宫中的灯火逐渐亮起,子疏跟随赵翼的人马穿过了一道道宫门,最终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内宫。 他的心跳加速,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这宫中的宁静。 赵翼的寝宫宽敞而奢华,四周装饰着精美的雕刻和壁画,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每一步都无声无息。 纱幔随风轻轻拂动,如同梦境一般。子疏跟在赵翼身后,穿过层层纱幔,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好奇。 终于,他们来到了赵翼的床前。赵翼转过身来,目光深沉地看着子疏,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子疏从未见过的光芒。 “子疏,你真的如传闻中那般美丽动人。”赵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话语直接而坦率,“我愿意给你我的爱,你愿意接受吗?” 子疏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皇帝的爱意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束缚。但他不敢违背圣意,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赵翼的示爱。 在朦胧的夜色下,赵翼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子疏的衣襟,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子疏的肌肤,仿佛在触摸一片薄如蝉翼的丝绸。 子疏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格外白皙,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赵翼的手指在子疏的身上游走,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涟漪。 子疏的身体在赵翼的触摸下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他垂下眼帘,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逐渐泛起的娇羞之色使他看起来更加妩媚动人。他唇齿微张,发出一声轻叹,似乎在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赵翼的目光落在子疏的脸上,看着他羞涩的表情,心中充满了爱意和怜惜。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子疏的额头,然后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子疏的脸上,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 此时,整个寝宫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氛围,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彼此的情感。 赵翼搂住了子疏的腰身,并顺势将子他抱到了床上,开始了彻夜的缠绵。 子疏面对赵翼热烈的亲吻和温柔的抚触,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他闭上了眼睛,身下的床榻似乎瞬间化作一片无边的沼泽,将他吞没其中。 这一夜,对子疏来说既漫长又短暂。他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情感和身体的交融,也感受到了权力和欲望的重量。 当晨光透过窗帘洒进寝宫时,子疏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赵翼的怀中。 赵翼对子疏很是满意,他看着子疏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 他决定给子疏在皇宫中设立一个身份,好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自己身边。他唤来了宫中的太监,吩咐他们为子疏准备一个合适的职位。 “从今天起,子疏就是我的贴身侍从,你们要好好照顾他。”赵翼的声音在寝宫中回荡,他的命令不容置疑。 太监们连忙答应,他们知道子疏从此将成为皇宫中的一个特殊存在。 子疏听着赵翼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将彻底改变,他将成为皇帝的人,从此与贾靖恩断义绝。 在接下来的几天后,贾靖收到了一封来自子疏的信,信中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祝你幸福。”贾靖看着信,泪水不禁流了下来。 他知道,子疏已经决定离开他的世界,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除此之外,他还在同一天收到了自己通过会试的喜讯。 虽然他仍在为子疏的离去而痛苦不已,但为了能获取更多资源和人脉来寻找子疏,贾靖还是决定振作起来,参加接下来的殿试。 而在宫中的日子里,子疏开始适应当下的生活。 他学习礼仪,熟悉宫中的规矩,也逐渐学会了如何在宫中生存。他的身份让他得到了许多人的尊敬和巴结,但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空虚。 尽管如此,子疏也发现了宫中生活的好处。他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书籍和知识,可以参与到更多的文化活动中。他开始用自己的才华为皇宫增添光彩,他的诗词和书法受到了宫中众人的赞赏。 赵翼对子疏的才华和美貌越发着迷,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子疏。子疏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是在朝政上还是在私下里。 而子疏在宫中的日子,虽然被皇帝宠爱,却也时常感到孤独和无助。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遥望星空,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和朋友。他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他的心始终牵挂着那些他深爱的人。 第61章 同夜异景 四月的人间,春意正浓,贾靖在殿试中一举成名,荣获进士之位,随后顺利步入翰林院的殿堂,仕途一帆风顺,他在京城的名声也因此得到了洗刷和提升。 一日傍晚,贾靖结束了繁忙的公务,回到了贾府。夕阳的余晖洒在静谧的庭院中,突然,他瞥见那只曾赠予子疏的猫咪静卧在石板上,一动不动。 贾靖心下一紧,快步上前,却发现那小生命已然逝去。它的身体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凄凉,没有了一丝温暖。 贾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冲进屋内,对着贾母质问道:“母亲,您可曾尽心照看这猫咪?它是子疏留下的唯一念想,您怎能如此疏忽?” 贾母被贾靖的怒气所震慑,她望着儿子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那里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悲伤:“靖儿,我并非有意,实在是无心之失。”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母亲,子疏对我而言意义非凡,这猫咪是他的爱宠,您却未能妥善照料。”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就如同您当初逼走子疏那般。” 贾母的脸色一白,她想要辩解,但贾靖已经愤然转身,冲出了家门。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如此孤独和绝望。 不久,贾靖又回到了家,他径直回到寝室,收拾起子疏留下的每一件物品,包括那封简短而沉重的告别信。贾母试图阻拦,但贾靖坚决地挣脱了她的手:“母亲,我需要独自静一静。” 贾母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但她明白,贾靖需要时间去平复心中的波澜。于是,她命令仆人紧随其后,不仅送去了财物,还嘱咐他们无论贾靖去往何方,都要贴身照顾。 然而,贾母未曾料到,贾靖带着她给的钱财,直接前往城郊,购置了一处宅院,似乎再也没有回家的打算。 贾父得知贾靖离家出走的消息,心中既有震惊也有释然。他知道,贾靖积压了太久的情感,终有一日会爆发。他只希望贾靖能够早日从失去子疏的悲伤中恢复过来,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贾靖的新宅虽不宽敞,但在仆人们的精心打理下,显得温馨而舒适。它坐落在一片幽静的竹林之中,四周环境宜人,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添宁静。 贾靖坐在庭院中,心中幻想着如果子疏能回到他的身边,一定会喜欢这个小小的家。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子疏在庭院中与猫咪嬉戏的温馨场景,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子疏,若你在此,这庭院定会充满欢声笑语。”贾靖轻声低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盼和无尽的思念。 夜幕降临,贾靖在这新宅中度过了第一个孤独的夜晚。他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子疏留下的衣服,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有一天能够与子疏重逢,共度余生。 贾靖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子疏此时正在皇宫中尽情享受着君王的宠爱。 寝宫中,烛光摇曳,琴声悠扬,子疏的指尖在琴弦上轻盈跳动,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情感和故事。 赵翼坐在子疏身后,双手轻轻地搂住他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肩头,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亲密。 子疏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如同一缕轻烟,不断挑拨着赵翼的嗅觉神经,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子疏的脖颈。 每一次的亲吻都如同羽毛般轻盈,却又充满了深情。子疏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琴声也因此逐渐减弱,但他依然努力保持着旋律的流畅,似乎不愿意打断这美妙的音乐氛围。 \"陛下,您这样我无法专心。\"子疏的声音轻柔而略带一丝喘息,他试图维持着抚琴的专注,但内心的波澜已经难以抑制。 赵翼轻笑一声,他的唇沿着子疏的脖颈轻轻吻上去,一直到耳畔才停下。他的呼吸炽热而温柔,带着深深的眷恋。 \"子疏,你的琴声总是让我陶醉,但我更想让你陶醉在我的怀里。\"他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爱意。 子疏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他的眼神迷离而沉醉,再也无法专心抚琴。 终于,他索性将古琴往前一推,整个人瘫软在赵翼的怀中,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他的手臂环绕着赵翼的脖子,仿佛在寻求更多的温暖和安慰。 琴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守在一旁的陈公公见到这一幕,立刻洞悉了一切,他连忙示意宫女太监们退下,以免打扰宫内二人的亲密时刻。 当陈公公将宫门关上后,晖音公主却悄然而至。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对着陈公公问道:“皇兄那么早就休息了吗?” 陈公公答道:“是的公主。陛下已就寝,您若有事还是等明日再来。” 晖音一听,顿时面露不悦,她小声询问道:“今夜侍寝的是哪位娘娘?” 陈公公并未如实相告,而是谎称皇帝今夜是独自就寝。 晖音冷笑一声,她分明听到了从寝宫中传出的琴声,那琴声中充满了情感,绝不可能是皇帝一个人在抚琴。她知道,赵翼的寝宫中一定有人陪伴。 “陈公公,你不必瞒我。我听到了琴声,皇兄的寝宫中一定有人。”晖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陈公公低下头,不敢直视公主的目光,他知道无法再隐瞒:“公主,陛下的私事,老奴实在不便多言。” 晖音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知道陈公公不敢欺骗她,但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该过问的。她转身离去,心中却对那个能让皇兄如此着迷的人充满了好奇。 寝宫之内,赵翼和子疏的身影被烛光投射在墙上,形成了一幅温馨而宁静的画面。 子疏靠在赵翼的怀中,他的心中虽然依旧怀念着贾靖,但他也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他只能接受现实,尽力在宫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贾靖在城郊的宅子里,独自一人对着夜空发呆。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他不知道子疏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好。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有一天能够再次见到子疏,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从未改变。 第62章 六十二 翌日,晖音公主穿着一袭华丽的宫装,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御书房门口求见皇帝赵翼。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随从上前通报。 “公主殿下求见陛下。”随从对侍卫说道。 侍卫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回答:“公主殿下,陛下此刻正在与梁大人商讨要事,还请公主稍候。” 晖音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赵翼与梁琞商讨的一定是重要事务,但她也有急事需要面见赵翼。她轻声问道:“梁大人?是梁琞吗?” 侍卫点了点头:“正是梁大人。” 晖音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候,待梁大人出来后,我再进去。” 侍卫不敢多言,只能恭敬地退到一旁。晖音在御书房外的长廊下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心中有些焦虑,不时地向御书房内张望。 御书房内,梁琞正站在赵翼的书桌前,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边疆传来的战报显示,敌军最近频繁调动,似乎有大动作。” 赵翼的眉头紧锁,他看着手中的战报,沉声问道:“梁琞,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 梁琞略一思索,然后回答:“陛下,臣认为我们应该加强边防,同时派遣使者前往邻国,探查他们的意图。” 赵翼点了点头,他对梁琞的建议表示赞同:“梁琞,你说得有理。你立刻起草一份奏折,朕要立即加强边防。” 梁琞领命,准备退下。就在这时,赵翼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梁琞,等等。” 梁琞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翼:“陛下还有何吩咐?” 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问道:“梁琞,你可曾听说宫中最近新来的琴师?” 梁琞的眼神微微一变,他知道赵翼指的是子疏,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陛下,臣略有耳闻。” 赵翼叹了口气,说道:“梁琞,你可知道,这位琴师与你的容貌颇为相似。” 梁琞的心中一紧,他知道赵翼对子疏的兴趣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华。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陛下,这或许是巧合。” 赵翼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梁琞退下。 梁琞离开御书房,看到晖音公主正在外面等候,他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礼:“公主殿下。” 晖音看着梁琞,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梁大人,你可知陛下最近的新欢是何人?” 梁琞迟疑片刻,回答道:“陛下的私事,臣并不知情。” 晖音意味深长地看了梁琞一眼,然后带着随从进入了御书房。 梁琞则转身离去,他的心中却始终惦记着子疏,他不知道子疏为何会离开贾靖来到宫中,也不知道他是否适应了宫中的生活。 御书房内,赵翼看着款款而来的晖音,似乎已预料到了她的来意。 还未等晖音开口,赵翼便询问道:“皇妹此番前来可是为了你母后的祭祀一事?” “正是。”晖音坚定地回复道,“皇兄,我母后在世时虽与你多有不和,但如今她已驾鹤西去,为何你还要对往事跟耿于怀,连她的祭日都不进行祭拜。” “宫中之事你莫要插手。”赵翼冷漠地回答道。 “皇兄,你为何对待我与母后的事总是如此敷衍?甚至她临终前交代你要为我办的事,你也至今未办妥。”晖音哭着说道,她的语气既愤怒又无奈。 “晖音,你可知太后在世时独揽政权,给朕徒增了多少麻烦吗?而你作为太后的子嗣,朕对你已经足够好了,若你仍旧心怀不满,那朕将收回你的所有荣耀。”赵翼警告道。 晖音气得浑身发抖,但她知道自己无法与皇帝争执,于是黯然离去。 走出皇宫,晖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决定去找皇后诉苦,希望皇后能够为她主持公道。 皇后听了晖音的哭诉,心疼地安慰道:“公主别太伤心了,陛下他近期公务缠身,可能还抽不出时间来为你母后举办祭典。” “可是皇后娘娘,母后生前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让她的祭日就这样被忽视。”晖音泪眼婆娑地说道。 皇后轻轻拍了拍晖音的手,柔声说道:“公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陛下的决定我们也无法改变。不如这样,我私下为你母后举办一个小型的祭祀仪式,以表哀思,你看如何?” 晖音闻言,心中稍感安慰,她感激地看着皇后:“多谢皇后娘娘,有您这份心意,母后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皇后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宫女准备祭祀所需的物品。晖音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开始准备祭祀的事宜。 几日后,皇后在宫中的一处僻静庭院里为晖音的母后举办了一个简单而庄重的祭祀仪式。 晖音穿着素雅的服饰,手持香烛,神情肃穆地向母亲的灵位鞠躬致敬。 皇后在一旁默默陪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知道,晖音的母后生前与赵翼之间的矛盾,以及赵翼对晖音的冷淡,都可能成为宫中不稳定的因素。 祭祀结束后,晖音向皇后深深一拜:“皇后娘娘,您的大恩大德,晖音没齿难忘。” 皇后扶起晖音,轻声说道:“公主不必多礼,我们都是一家人,应该互相扶持。” 晖音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不能总是依赖皇后的庇护,她需要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她决定,要更加努力地学习政务,以便在未来能够为母后正名,也能为自己争取到应有的地位和权力。 与此同时,在宫中的另一角,子疏正静静地弹奏着琴曲。他的琴声悠扬而哀婉,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梁琞站在远处,静静地听着,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子疏的出现不仅仅是一个巧合,他的到来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 梁琞决定,他要更加小心地观察子疏的一举一动,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宫中的风云变幻,每个人的命运都如同浮萍一般,随时可能被卷入未知的旋涡之中… 第63章 琴声悠扬 随着时间的推进,贾靖在思念子疏的同时,也逐渐适应了翰林院的工作。 虽然他依然没有回到贾府居住,但贾父贾母却时常派人到他的家中给他带去钱财和衣物等生活所需用品。 然而近期贾靖感觉贾府的人来的次数愈发频繁,于是心生好奇。一日,他拉住了一名前来送衣物的仆人问道:“家中近日可有出什么大事?” 仆人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回复道:“回公子,家中…一切安好。” 贾靖看着仆人躲闪的眼神,心中更加疑惑。他知道仆人没有说实话,于是他继续追问:“你不必瞒我,家中若是有事,我迟早会知道。” 仆人在贾靖的逼问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实情:“公子,夫人她由于过于思念您,因此忧郁成疾,如今已卧病在床多日。” 贾靖听闻母亲病倒,心急如焚,立刻赶回贾府。 他直奔母亲的卧房,看到母亲憔悴的面容,不禁泪流满面。 “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贾靖跪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 贾母虚弱地笑了笑:“起来吧,孩子,我不怪你......是我不好,害得你与子疏分离。” 贾靖这才意识到,贾母始终在为之前的事愧疚着,于是他立即收回了对贾母的成见,并安慰道:“您不必再为往事自责,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贾母含泪说道。 随后,贾靖又回到自己的寝室中收拾了一些自己的物品,准备带回家。 当他刚要踏出家门时,贾卿正好回到家中? 父子二人多日不见,再见时彼此的态度难免有所改观。 贾卿看着日益成熟的儿子,心中暗自欢喜,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询问道:“你在新家!住的可还习惯?” “回父亲,我很喜欢那里。”贾靖回复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有一件事要征求你的意见,就是…我打算把你安排进我所在的礼部就职,不知你意下如何?” 贾靖闻言,心中并无太大波澜,他知道凭借父亲的实力,把他从翰林院调到礼部实属轻而易举,虽然此举可以使他的仕途更上一层楼,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往后将在父亲的眼皮底下做事,各方面都将受到父亲的监管。 考虑再三,贾靖还是点了点头,接受了父亲的好意。 贾靖同意后,贾卿甚是高兴,拍了拍贾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今后你需更加努力,莫要辜负为父对你的期望。” 数日后,经由贾卿举荐,贾靖顺利到礼部上任。 由于父亲贾卿的身份,贾靖在礼部的日子也算好过,但他很快意识到,父亲将他调入礼部并非单纯出于好意,而是想借此掌控他的行踪。 对此贾靖虽有不满,但考虑到母亲尚在病中,也就默许了父亲的行为。 另一边,赵翼在宫中接到了来自邻国的密函,并由此得知邻国君主任鄙即将亲自来到宫中进贡。 结合之前的战报,赵翼意识到,这或许是邻国有意与本国建交。于是他当即召见了贾卿,并让他为即将到来的邻国君主及其随行人员策划一个宴会。 贾卿领命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他先命人打扫宫殿,张灯结彩,又从全国各地调集了各种美食美酒。此外,他还特意请来了最好的乐师和舞者,以增添宴会的欢乐气氛。 在贾卿的精心筹备下,宴会如期举行。任鄙带着丰厚的礼物来到王宫,受到了赵翼的热情款待。双方在宴会上相谈甚欢,达成了多项合作意向。 而贾靖作为礼部的一员,也现身于本次宴会之中,只不过,他对这种场合早已失去了兴趣,于是趁没人注意,独自溜出了宴会大厅。 夜空下的皇宫显得格外静谧,偶有几声蝉鸣,但也阻挡不了那扑面而来的冷清。 贾靖漫步于宫殿外的长廊之中,突然,他听到了远方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琴声。 贾靖顺着琴声寻去,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寝宫前。夜色中的寝宫显得格外幽静,只有淡淡的琴声从窗棂间飘出,如同一缕轻烟,缭绕在静谧的夜空中。 宫外的侍卫见贾靖靠近,立刻上前询问:“来者何人?此乃禁地,不得擅自靠近。” 贾靖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在下贾靖,礼部侍郎,被这美妙的琴声吸引而来,不知是哪位高人在弹奏?” 此时,陈公公听到宫外的动静,急忙从寝宫中走了出来。他一眼便认出了贾靖,于是恭敬地行礼:“原来是贾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贾靖回礼,直言道:“陈公公,我被这琴声所吸引,想见见这位琴师。” 陈公公心中一紧,他知道贾靖与子疏的过往,于是有意不让二人相见。他微笑着回答:“贾大人,此琴师乃是陛下的新宠,陛下特意嘱咐过,不得外人打扰。”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仍然坚持:“陈公公,我与这位琴师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陈公公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贾大人,老奴劝您还是不要强求,免得惹陛下不悦。” 与此同时,寝宫内的子疏也听到了外面贾靖的声音,他的内心既惊喜又忐忑。他知道,如果贾靖得知他在宫中,必然会不顾一切地要将他带走。 于是子疏停止了弹奏,并吹灭了宫中的烛光。 贾靖见屋内暗了下来,明白那位琴师并不想见他,于是黯然离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子疏在寝宫内,透过窗棂的缝隙,看着贾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他轻声叹息:“靖,对不起,我不能见你。” 陈公公目送贾靖离去,转身回到寝宫,看到子疏站在窗边,他轻声安慰道:“子疏公子,您做得很好,陛下会很高兴的。” 子疏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陈公公,我知道,但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维持多久。” 陈公公叹了口气,他知道子疏的苦衷,但也无法改变什么:“子疏公子,老奴明白您的难处,但您现在是陛下的人,您的一切都属于陛下。” 子疏沉默了,他知道陈公公说的是事实。他只能将对贾靖的思念深埋心底,继续在宫中过着看似光鲜实则空虚的生活。 而贾靖则满腹踌躇地回到宴会中,却正好赶上晖音公主在大厅中央献舞。 第64章 拒绝 晖音身着金丝织成的舞衣,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出了一支优雅的舞蹈。她的舞姿轻盈而富有韵律,使得一旁的任鄙看得如痴如醉。 然而贾靖对此却毫无兴致,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的琴声,那琴声如同子疏的呼唤,让他的心无法平静。 他的这一反应令一直暗中关注着他的晖音感到有些许失落,表演完毕后,晖音带着一丝探究悄悄来到了贾靖身旁。 “贾靖,我刚才跳舞好看吗?”晖音对着正在发呆的贾靖问道。 贾靖闻言,终于回过神来,他一脸疑惑地反问道:“公主殿下,怎么了?” 晖音见状,心中的落寞又增添了几分,但她依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今夜月色很美,贾君陪我到御花园走走可好?” 贾靖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又看了看晖音那满脸的期待,于是点了点头。 两人漫步在御花园中,晖音试图找些话题引起贾靖的注意,但贾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小桥前,桥下是一池荷花。 “哇,好美的荷花!”晖音赞叹道。 贾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的确,池中的荷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公主殿下若喜欢,不如在此歇息片刻。”贾靖提议道。 晖音点点头,两人便在桥边坐了下来。贾靖看着荷花,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子疏,他多么希望此刻子疏也能在这里,和他一起欣赏这美景。 “贾靖,你知道吗?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就经常想起你。”晖音鼓起勇气,轻轻地说道。 贾靖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晖音,“公主殿下厚爱了,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臣子罢了。” “不,你不是普通的臣子,在我眼里你是很独特的存在。”晖音急切地说,“贾靖,我……我喜欢你。” 贾靖听了,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他站起身来,“公主殿下,这玩笑可开不得,臣自认才疏学浅,品行不端,配不上公主殿下。”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晖音独自在桥上。 晖音望着贾靖离去的背影,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她没想到自己的表白会得到这样的回应,心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 贾靖走后不久,一个黑影突然现身于御花园的草木之中。 晖音不禁心头一紧,她低声询问道:“谁在那里?” “是我,任鄙。”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今夜宴会的主角之一任鄙逐渐步入了晖音的视线之内。 “公主殿下,刚才在宴会中有幸目睹了您的舞姿,属实令我过目难忘。”任鄙对着晖音称赞道。 晖音看着任鄙,她的心中虽然因为贾靖的拒绝而感到痛苦,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着公主的风度:“任君过奖了,您的赞赏让我受宠若惊。” 任鄙走到晖音的身边,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公主殿下不必谦虚,您的舞姿如同天上的明月,照亮了整个宴会。” 晖音微微一笑,她知道任鄙的话中带着恭维,但她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任君的话语太过华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任鄙笑了笑,然后问道:“公主殿下,您似乎有心事?是否愿意与我分享?” 晖音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多谢任君关心,我没事。” 任鄙看着晖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公主殿下,如果有什么困扰,可以随时找我。我虽然是一个异国之人,但也愿意成为您的朋友。” 晖音点了点头,她看着任鄙,心中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任君,谢谢你。” 两人在御花园中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任鄙将晖音送回了她的寝宫。在分别时,任鄙轻声说道:“公主殿下,希望您能记住,无论何时,我都愿意为您效劳。” 晖音看着任鄙,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任君,我会记住的。” 任鄙离开后,晖音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对贾靖的感情可能永远无法得到回应,但她也明白,她需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出选择。 而贾靖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心中亦是充满了失落。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子疏,你到底在哪里?”贾靖望着窗外的夜空,喃喃自语。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也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而另一边,结束宴会后,赵翼带着醉意去到了子疏的住处。 此时子疏已经入睡,睡梦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酒气正在朝着自己靠近,紧接着,赵翼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 赵翼口中的酒味通过亲吻传递给了子疏,这令子疏感到强烈的不适,他睁开了双眼,猛地推开了赵翼,并捂着胸口痛苦地干呕了起来。 然而已经喝醉的赵翼并未能感知子疏的异常,他只觉得眼下皱着眉头的子疏似乎别具一番风情。 “子疏,你真美。”赵翼含糊地说着,他的眼中充满了迷离。 子疏的脸色苍白,他的声音颤抖着:“陛下,您醉了。” 赵翼并不理会子疏的抵触,他再次把子疏压在身下,继续亲吻着他。 此时的赵翼宛如一条巨蟒盘绕在子疏身上,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窒息。子疏挣扎着,但赵翼的力量太过强大,他根本无法挣脱。 随着夜色的加深,床上的风浪逐渐平息了下来,赵翼趴在子疏身上沉沉睡去。 子疏用力地推开了赵翼,衣衫不整地朝着宫殿外走去。 然而皇宫四周戒备森严,无论子疏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陈公公担心子疏出意外,于是一直默默跟在子疏身后。 “子疏公子,您要去哪里?”陈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 子疏没有回答,他只是机械地往前走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他只想逃离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陈公公见子疏不说话,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知道子疏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他不敢怠慢。 子疏在御花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思念。他想起了贾靖,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他的眼中不禁流下了泪水。 “贾靖,我好想你。”子疏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是蒋羽,她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子疏。 第65章 再相遇 “子疏,你怎么在这里?”蒋羽走上前来,她的眼中充满了关切。 子疏看到蒋羽,不禁愣了一下,他一时之间回忆不起自己曾在哪里见过眼前的女子。 蒋羽见子疏一脸疑惑,于是主动表明身份:“我是蒋羽,之前曾去过贾府找你要回猫咪的那位。” 经由蒋羽的提醒,子疏这才想起了她。 然而,他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蒋府的姑娘吗,怎会出现在宫中?” “我…”蒋羽迟疑了片刻,继而又继续解释道:“我此前被家父安排进宫参加选秀,不巧正好被陛下选中了,于是就留在宫中做陛下的妃子。” “这样啊。”子疏看着蒋羽,心中充满了同情。他知道蒋羽的处境不会比自己好到哪去。 然而蒋羽也曾听说过子疏和贾靖之间的感情,这令她对子疏的现状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但她也清楚子疏目前是赵翼的宠儿,因此也不敢多言,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在宫中生活得还好吗?” 子疏闻言,嘴角勾勒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他微微张开了双臂,向蒋羽展示自己的现状,眼中满是无奈和疲惫。 “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如何?”子疏问。 “你…依然如初见时那般俊美不凡。”蒋羽真诚地回复道。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子疏,仿佛要把他看穿。 子疏摇了摇头,他知道蒋羽是在安慰他。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蒋羽陪着子疏在御花园中走着,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远去。 不久后,子疏在陈公公的催促下回到了寝宫,他望着赵翼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 他能感受到赵翼对自己的宠爱,但这份宠爱未免太过沉重,以至于压得他无法喘息。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精致的木格窗洒进寝宫,赵翼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他侧过头,看着一旁熟睡中的子疏,那恬静的脸庞让赵翼心中涌起一股柔情。 子疏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平稳而轻柔,仿佛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赵翼小心翼翼地拉开床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他的动作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外界的动静打扰了子疏的睡眠。 他穿上了宫女们递过来的龙袍,一边整理着仪容,一边听着太监们的汇报。 陈公公在一旁轻声提醒道:“陛下,您今晚是不是该去看看那几位新入宫的妃嫔了?” 赵翼眉头微皱,他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虽然他向来喜新厌旧,但他的心目前已被子疏占据,对于新的女子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这件事…待朕下了早朝再议。”赵翼说罢,目光转向床上的子疏,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陈公公低下头,恭敬地回答:“是,陛下。” 赵翼整理完毕后,又回头看了看子疏,然后才转身离开了寝宫。他知道,子疏醒来后会有宫女们照顾,但他还是叮嘱陈公公,一旦子疏醒来,立刻派人通知他。 在城郊的宅子里,贾靖也从一夜的辗转反侧中醒来。 他走到庭院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知道,自己需要振作起来,不能一直沉溺于对子疏的思念之中。 他换上了官服,准备出门。在门口,他回头看了看这个小小的家,心中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子疏,让他成为这个家的主人。 在皇宫中,子疏终于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一瞬间的迷茫。宫女们见子疏醒来,立刻围了上来,准备服侍他洗漱更衣。 ”你们…别碰我,我自己会起来。”子疏被眼前数十位宫女吓了一跳,他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并命令道,“你们出去吧。我自己能穿好衣服。” 众人闻言,只得纷纷退下。 守在门外的陈公公见宫女们陆续走出,于是质问道:“你们不留在子疏公子身边服侍,跑出来作甚?” 一位宫女委屈巴巴地回复道:“回公公的话,子疏公子他不想让我们服侍他。” “还有这事?”陈公公不解。于是他把头伸进寝宫内瞧了瞧,见子疏正在慢条斯理地更衣,于是又把头缩了回来。 “看来这位小公子还未能适应自己的新身份。”陈公公喃喃自语道,表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子疏洗漱完毕后,感到身体各个部位都在隐隐作痛,他本能地捂着胸口,坐到了一旁的榻上。 不久后,子疏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庭院,他看着皇宫的高墙,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里虽然繁华,但他的心却始终在别处。 赵翼在早朝结束后,立刻派人去询问子疏的情况。得知子疏已经醒来,并且正在庭院中散步,他立刻赶了过去。 “子疏,你醒了。”赵翼走到子疏身边,温柔地说道。 子疏转过头,看着赵翼,平静地回答:“是的,陛下。” 赵翼牵起子疏的手,轻声说道:“子疏,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的。” 子疏闻言,神情却越发黯淡。他明白,这里不是他的家,而赵翼的许诺或许也只是一时兴起。 “怎么了?”赵翼见子疏沉默不语,于是搂住了他的双肩,轻声问道。 赵翼的触碰令子疏不禁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他不由得得往后退了几步。 子疏的异常令赵翼越发担忧,他将子疏搂在怀里,在他耳边询问着:“是不是昨晚我太粗鲁了?” “不…陛下,您很温柔。只是…我想我母亲了。”子疏低着头,不敢直视赵翼那深不见底的双眼。 “那我命人把你母亲接到京城居住可好?如此一来,她就可以经常进宫与你相见了。” “真的可以吗?”子疏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眸,一脸迷茫地望着赵翼。 赵翼看着子疏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第66章 安排 子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紧紧握住赵翼的手,感激地说:“谢谢陛下。” 赵翼微微一笑,他知道子疏的心中还有许多不安和迷茫,但他愿意用时间来证明他的真心。 他轻声说道:“子疏,你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是我的爱人,我自然要让你感到幸福。” 子疏点了点头,虽然他心中仍有疑虑,但赵翼的温柔和承诺让他感到了一丝安慰。他决定给自己和赵翼一个机会,也许时间会告诉他答案。 就在这时,陈公公匆匆走来,向赵翼禀报道:“陛下,贾靖大人求见。” 赵翼眉头微挑,他知道贾靖和子疏的关系,心中不免有些不悦。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让他在御书房等我。” 子疏听到贾靖的名字,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贾靖为何会突然求见,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与自己有关。 赵翼注意到子疏的异样,他轻轻握住子疏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子疏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不安。他知道贾靖对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自己对贾靖的愧疚。他不知道赵翼会如何面对贾靖,也不知道贾靖会提出什么要求。 赵翼离开后,子疏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和贾靖在一起的日子,那些简单而快乐的时光。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能忘记贾靖对他的好。 与此同时,贾靖在御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他知道这次求见可能会触怒赵翼,但他必须试一试。他需要知道子疏的情况,也需要向赵翼表达自己的立场。 不久,赵翼走进了御书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他看着贾靖,冷冷地问道:“贾靖,你有何事要见朕?” 贾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应对。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陛下,臣此次求见,是想询问子疏公子的情况。” 赵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冷声说道:“子疏现在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贾靖心中一痛,但他仍然坚持说道:“陛下,子疏公子是我的挚友,我对他的关心是出于真心。我希望陛下能够理解。” 赵翼冷笑一声,他站起身来,走到贾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贾靖,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子疏现在是我的人,他的一切都由我来决定。” 贾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赵翼的话意味着什么。但他仍然不肯放弃,他坚定地说道:“陛下,我请求您,让我见子疏一面,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他。” 赵翼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贾靖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知道贾靖对子疏的感情是真挚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让步。 最终,赵翼叹了口气,他说道:“好吧,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但你必须保证,不会做出任何让子疏为难的事情。” 贾靖感激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赵翼最大的让步了。他郑重地说道:“陛下放心,我一定会遵守承诺。” 赵翼点了点头,他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子疏和贾靖之间的感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断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让子疏离开。 子疏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朵刚刚落下的花瓣,思绪却飘得很远。他深刻地意识到,无论贾靖还是赵翼,本质都相差无几,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用类似囚禁的方式留住自己。 但另一方面,子疏又对他们那无尽的热情和宠爱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这时,一位宫女匆匆走来,向子疏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子疏公子,陛下有请。” 子疏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随着宫女向御书房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赵翼为何突然要见他。 御书房内,赵翼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份奏折,但目光却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听到子疏进来的脚步声,他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子疏,你来了。”赵翼站起身,走向子疏,牵起他的手,引他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子疏有些不解地看着赵翼,轻声问道:“陛下,您找我有何事?” 赵翼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话题不容易启齿,但他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子疏,贾靖今天来见过我。” 子疏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紧张地问道:“他…他来做什么?” 赵翼看着子疏紧张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还是继续说道:“他请求见你一面,我考虑了一下,决定给你们这个机会。” 子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他低声说道:“陛下,我…我不想让您为难。” 赵翼轻轻抚摸着子疏的脸颊,柔声说道:“子疏,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希望你能快乐,哪怕这意味着我要做出一些让步。” 子疏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赵翼的这份心意有多么难得。他握住赵翼的手,感激地说:“陛下,谢谢您。” 赵翼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拍了拍子疏的肩膀,说道:“好了,去准备一下吧,贾靖在偏殿等你。” 子疏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赵翼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期待。 在偏殿,贾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他不知道子疏是否愿意见他,也不知道赵翼会如何安排这次会面。 终于,门被轻轻推开,子疏走了进来。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站起身,快步走向子疏,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子疏,你…你还好么?”贾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中充满了关切。 子疏看着贾靖,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很好,贾靖,你不用担心。”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子疏的处境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好。他紧紧握住子疏的手,坚定地说道:“子疏,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子疏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知道贾靖的这份承诺有多么沉重。他轻轻地靠在贾靖的肩膀上,低声说道:“谢谢你。” 贾靖将子疏揽入怀中,感受那久违的心跳。 夕阳西下,皇宫的高墙被染上了一层金色。子疏和贾靖的会面结束了,但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赵翼站在窗前,望着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他必须给子疏时间,也必须给自己时间。他相信,总有一天,子疏会明白他的心意,也会接受他的爱。 第67章 六十七 数日后,一队装饰华丽的马车在卫府门前停下,车马的喧嚣声打破了街道的宁静。 此时卫樱正在家中梳妆,听到门外的动静,她放下手中的木梳,匆匆走到门口张望。 门外,一群身着宫服的侍卫和宫女恭敬地站在马车旁,为首的是一位年长的太监,他手持圣旨,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 “卫夫人,皇上有旨,特命我等前来接您入宫,与子疏公子相聚。”太监的声音温和而庄重。 卫樱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既激动又担忧,急忙整理好自己的仪容,随着宫人前往宫中。马车缓缓启动,卫樱坐在车内,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和对未来的不安。 不久,马车抵达宫门,卫樱在宫女的引领下,穿过重重宫门,来到了子疏所在的庭院。子疏早已在庭院中等候,他穿着一袭素雅的长袍,面容清秀,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憔悴。 “母亲!”子疏看到卫樱,快步迎了上去,紧紧握住她的手。 “子疏,我的儿。”卫樱含泪,声音颤抖,“在宫中过得可好?” 子疏强颜欢笑,他不想让母亲担心,轻声说道:“母亲,我很好,陛下待我不错。” 卫樱上下打量着儿子,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子疏的脸颊,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子疏脖颈处的吻痕和齿印。 卫樱的心瞬间抽痛了一下,她意识到,子疏在宫中的生活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好。但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将这份痛苦深埋心底。 “子疏,你…”卫樱的声音哽咽,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子疏轻轻地握住母亲的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母亲,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也要保重身体。” 过了一会儿,陈公公到来,他恭敬地向卫樱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卫夫人,皇上已经为您在京城购置了一处住宅,让您前去入住。这是皇上的恩典,也是对您的关照。” 卫樱不敢违抗圣意,她知道这是赵翼的安排,也许是为了让她能够时常进宫与子疏相见。 她只得依依不舍地和子疏告别,眼中含着泪光,“子疏,你要好好的,母亲会时常来看你的。” 子疏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无奈。他知道,这是赵翼为了安抚他而做出的安排,但他也明白,这样的安排对母亲来说也是一种束缚。 “母亲,您也要注意身体,我会在宫中等您。”子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卫樱紧紧地抱住了子疏,然后缓缓地松开了手,转身随着陈公公离开了庭院。子疏站在原地,目送着母亲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宫廷的墙壁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子疏独自一人伫立在宽敞的庭院中央,身影显得无比孤寂。他微微仰头,遥望着远方,似乎想要透过宫墙看到外面的世界。 长时间的站立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他伸出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脖颈,那挥之不去的酸痛感令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公子,太阳快要落山了,请回寝宫休息吧,以免着凉。\"身旁的宫女轻声提醒道,她的声音柔和而关切。 子疏缓缓放下抬起的手臂,将手落在宫女的手上,借力站稳身体。宫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地离开庭院,走向寝宫。 与此同时,在庄严的御书房内,皇帝赵翼正召见晖音公主。他端坐在龙案之后,神情肃穆,目光冷峻地凝视着手中的密函,仿佛要从字里行间看出其中的深意。 书房内的气氛凝重,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古老的书架和卷轴上,却未能驱散室内的冷意。 晖音公主缓缓走入,她的步伐沉稳,面容平静,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穿着一袭素雅的宫装,简单的装饰难掩她天生的高贵气质。 “晖音公主。”赵翼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没有抬头,只是冷淡地说道,“朕收到了邻国的密函,他们的君主表达了迎娶你的意愿。” 晖音的心跳微微加速,她知道这样的联姻对两国关系意味着什么,但她和赵翼的关系并不亲密,她不确定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疏离:“陛下,您召我来,是想告诉我您的决定吗?” 赵翼终于抬起头,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情:“晖音,朕想知道你对这门亲事的看法。” 晖音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并不重要,但仍然保持着表面的礼貌:“陛下,作为公主,我自当为国家的利益考虑,但我个人并不愿意远嫁他国。” 赵翼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站起身,走到晖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晖音,朕不需要你的意见,朕只是在通知你。这门亲事对国家有利,你应当明白自己的职责。” 晖音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赵翼的决定,只能尽量保持冷静:“我明白了,陛下。我会准备妥当,不辱使命。” 赵翼点了点头,他转身回到龙案后,重新拿起那份密函,仿佛晖音已经不存在了一样:“很好,朕会让人安排好一切。你可以退下了。” 晖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她的脚步虽然坚定,但背影却显得有些孤单。她知道,尽管她和赵翼是名义上的兄妹,但在权力和国家利益面前,他们的亲情显得微不足道。 走出御书房,晖音抬头望了望天空,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安排好了,她将带着国家的期望,走向一个陌生的国度,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尽管心中有着不舍和不安,但她也明白,这是她作为公主的责任,她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这时,皇后正巧从另一边缓缓而来,她在宫门外看着晖音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皇后轻声呼唤:“晖音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晖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皇后的关切,她只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她知道,皇后虽然地位崇高,但在赵翼面前,也未必能改变什么。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我没事,您多保重。”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留下皇后一人在宫门外,眉头紧锁。 第68章 动乱 皇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御书房。她看到赵翼正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中没有一丝温情,只有冷漠和疏离。 皇后的心中一沉,她忙下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妾身不知何事惹您不悦,还请陛下明示。” 赵翼的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他冷冷地说道:“皇后,你真的不知道朕为何生气吗?你此前协助晖音为太后举办祭典,难道不是在挑战朕的权威?” 皇后的脸色一白,她急忙解释道:“陛下,妾身这么做只是为了维护皇室血脉之间的关系,太后虽然与您关系不睦,但她毕竟是晖音的生母,妾身只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 赵翼打断了皇后的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气:“尊重?皇后,你这是在讽刺朕吗?太后生前作恶多端,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么做,分明是在挑战朕的权威,试图在宫中树立自己的威信。” 皇后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在赵翼面前显得多么苍白无力。她跪在地上,声音哽咽:“陛下,妾身绝无此意,妾身只是……” 赵翼没有给她继续解释的机会,他冷冷地宣布:“皇后,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皇后,朕剥夺你的皇后身份,将你打入冷宫。你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吧。” 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几乎无法支撑自己。她知道,一旦被打入冷宫,她的余生都将在孤独和绝望中度过。她绝望地看着赵翼,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陛下,妾身知错了,求您再给妾身一个机会。再者…若是没有太后提携,您也未必能登上这个皇位…” 赵翼闻言,心中怒火更甚,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皇后带下去。皇后被带走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 御书房内,赵翼独自坐在龙椅上,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孤独。 他知道,他的决定会让很多人感到震惊和不解,但他也明白,作为皇帝,他必须维护自己的权威和尊严。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皇后被带出御书房后,陈公公一脸担忧地迎了上来。他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头,轻声询问赵翼:“陛下,这么做是否太过草率了?皇后背后的势力庞大,若是贸然废去她的身份,恐怕会引起朝中的动荡。” 赵翼冷冷地看了陈公公一眼,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说道:“陈公公,这普天之下,还有比朕更具权威的人吗?若是有,那就借此机会让那些人自己跳出来,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公公闻言,顿时被赵翼的气魄所震慑,他意识到自己的忧虑在赵翼的决断面前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英明,是老奴多虑了。” 赵翼没有再理会陈公公,他的目光转向了窗外,看着宫墙外的天空,心中却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计划。 他知道,废除皇后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彻底清除皇后背后的势力,巩固自己的皇权。在这个过程中,任何阻碍他的人都将被无情地清除。 陈公公见赵翼没有再说话,便默默地退了出去,他知道现在不是打扰赵翼思考的时候。他心中虽然对皇后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也明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同情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皇后被废一事在宫中迅速传开,如同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宫廷。朝臣们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有的为皇后感到不平,有的则暗自庆幸,认为这是自己派系上升的机会。 这些议论声逐渐从宫廷蔓延到了朝堂之上。 终于,在某日朝会上,一位年轻的大臣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臣以为皇后品行端正,母仪天下,而她犯下的罪行也远不到要被废除后位的地步。此举恐怕会引起朝中的动荡,还望陛下三思。” 赵翼闻言,心中虽然不悦,但他并未表现出来。他的目光冷冽如刀,扫过那位大臣,然后缓缓开口:“众卿家,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尽管直言。” 朝会上,大臣们开始纷纷表态,有的支持赵翼的决定,有的则试图为皇后求情。赵翼静静地听着,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知道,这场朝会将会是朝中势力重新洗牌的开始,而他,作为皇帝,将会牢牢掌控着一切。 随着朝会的进行,赵翼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他的话语不多,但每一句都充满了深意,他在等待,也在观察,试图从每个人的言辞和表情中捕捉到他们的真实立场。 礼部尚书贾卿首先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陛下,皇后虽有过失,但废后之举牵一发而动全身,关乎国本,不可不慎。然而,陛下的决定必然有其深远的考量,臣等自当遵旨而行。” 梁琞紧接着也表示支持:“陛下英明,皇后之事虽突然,但陛下的决定定是经过深思熟虑。臣等自当全力支持陛下,维护朝堂的稳定。” 赵翼微微点头,他对这两位大臣的表态感到满意。他们不仅是朝中的重臣,也是他信任的心腹。他们的表态无疑给了赵翼更多的底气,也为他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支持。 与此同时,皇后的亲眷和一些与皇后关系密切的大臣则显得有些不安。他们中的一些人试图为皇后辩护,但话语中透露出的犹豫和不确定,让赵翼看出了他们的软弱和恐惧。 “陛下,皇后娘娘一向贤良淑德,此次之事是否另有隐情?”一位与皇后家族有姻亲关系的大臣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爱卿认为有何隐情?” 那位大臣被赵翼的目光所震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最后,还有一小部分大臣选择了保持中立。他们没有明确表态,而是选择了观望。他们知道,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任何轻率的表态都可能给自己带来灾难。 “陛下,无论朝堂如何变化,臣等的忠心不变,只愿为国家社稷尽绵薄之力。”一位年长的大臣缓缓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的态度。 赵翼对这些中立的大臣也给予了一定的尊重。他知道,在朝堂上,有时候保持中立也是一种智慧。他需要这些稳重的大臣来平衡朝堂的力量,也需要他们的经验和智慧来辅佐自己。 朝会结束后,赵翼回到了御书房,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计划。他将根据今天的朝会情况,进一步调整朝中的人事布局,确保自己的权威不受挑战。 同时,他也会密切关注那些保持中立的大臣,试图将他们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来。在这个权力的游戏中,每一步都必须谨慎而精确。 第69章 闹剧 赵翼结束了早朝,步履匆匆地前往子疏的寝宫。他心中带着一丝期待,想要与子疏分享朝会上的胜利。 当他轻轻掀开床幔时,却发现子疏仍在熟睡中,那恬静的脸庞让赵翼不忍打扰。他轻轻地放下床幔,动作轻柔,仿佛害怕惊扰了子疏的美梦。 赵翼来到了宫殿外,站在庭院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却感到了一丝寂寞。他询问身边的宫女:“子疏是否每天都如此嗜睡?” 宫女恭敬地回答:“回陛下,子疏公子除了睡觉和弹琴,没有别的喜好。他似乎总是感到疲倦。” 赵翼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了内疚。他意识到,自己虽然给予了子疏物质上的宠爱,但却忽略了子疏精神上的需求。 他决定要改变这一切,带子疏出去游玩,让他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为子疏定下一个合适的身份。 赵翼找来陈公公,希望他能出谋划策。陈公公是宫中的老臣,经验丰富,对于宫中的规矩和礼节了如指掌。 “陛下,依老奴之见,可以给子疏公子设立一个虚职,比如宫中的乐师或者画师,这样既能让公子有个名分,又不会引起朝中大臣的非议。”陈公公小心翼翼地提议。 赵翼沉思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认为这样不足以令子疏受到众人的敬重。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子疏在宫中站稳脚跟,得到众人尊重的身份。 “陈公公,你先退下吧,朕需要再想想。”赵翼让陈公公退下,自己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他知道,给子疏一个合适的身份并不容易。既要考虑到子疏的感受,又要考虑到朝中大臣的反应。他需要找到一个既能让子疏感到自在,又能让他得到应有的尊重的方案。 赵翼在庭院中来回踱步,他的目光不时望向寝宫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关切。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给子疏一个全新的生活,让他的笑容不再带有一丝忧郁。他要让子疏知道,在这深宫之中,他并不孤单。 次日,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子疏的寝宫中,为他宁静的梦境增添了几分温暖。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群忙碌的宫女打破。她们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带着一丝紧张和兴奋,准备执行赵翼的命令。 子疏被宫女们从床上扶起,他的眼睛半睁半闭,意识尚未完全清醒。 宫女们小心翼翼地为他换上了一件白色长袍,又在外面披上了一件青色纱衣。她们的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打扰到子疏的清梦,却又不得不完成这项重要的任务。 “公子,请您醒一醒,陛下有重要的安排。”一位年长的宫女轻声在子疏耳边说道。 子疏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感到了一丝不适,但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宫女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知道时间紧迫,于是小心翼翼地将神志不清的子疏抬进了早已等候在外的轿辇中。 轿辇在宫女们的簇拥下缓缓前行,穿过了一道道宫门,最终停在了朝堂之外。子疏就这样在半睡半醒中被送往一个未知的地方,他的梦境与现实交织,让他分不清方向。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另一边,朝会正在有序进行。大臣们站在大殿之上,低声讨论着国事。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子疏的轿辇在宫殿外停下。侍卫们迅速上前,将子疏从轿辇中抱了下来,并轻轻放置于朝堂之上。 顷刻间,朝中大臣们的目光全部聚焦到了子疏身上。 他虚弱地躺着,地板的冰冷使他的身体本能地蜷缩了起来。 子疏的意识渐渐苏醒,他的耳边传来阵阵嘈杂之声,像是群臣正在激烈讨论着什么。 他皱起眉头,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竟然衣衫不整地躺在一群大臣中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子疏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他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只见赵翼正端坐在那里,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和玩味,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彩绝伦的闹剧。 看到子疏终于醒了过来,赵翼嘴角微扬,冲他轻轻招了招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子疏,过来。” 子疏的脑袋还有些昏沉,但听到赵翼的呼唤,他还是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摇摇晃晃地从地板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双腿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走起路来有些踉跄不稳。 然而,他的目光却异常坚定,直直地盯着前方那个看似温和的男人。 子疏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提起宽松的裙摆,穿越过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毫不畏惧地朝着赵翼所在的方向奔去。 赵翼起身迎接子疏的到来,并张开双臂将他揽入怀中。他的动作温柔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对子疏的所有权。 然后,他对着众人宣布:“从今日起,子疏将成为我的皇后。”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惊讶于赵翼的决定,有的则在猜测这背后的含义。 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缺,如今突然有了人选,而且是一个男子,这无疑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陛下,这……这如何使得?”一位年长的大臣,声音颤抖地问道。 赵翼的目光冷冽如刀,他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大臣,声音坚定而有力:“朕的决定,不容置疑。” 子疏站在赵翼身旁,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他不知道赵翼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能感觉到,从今往后,他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梁琞的脸上,而梁琞此时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复杂,大臣们的表情各异,有的震惊,有的愤怒,有的则是深深的忧虑。 而子疏,这位意外的皇后,就这样站在了权力的中心,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在朝会结束后,赵翼带着子疏回到了寝宫。他知道子疏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于是轻声解释道:“子疏,朕知道你对这一切感到困惑。但朕希望你能理解,朕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让你在宫中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子疏看着赵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陛下,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赵翼握住子疏的手,眼神坚定:“子疏,朕知道你需要时间来适应。但请相信朕,朕会尽一切努力让你幸福。” 子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赵翼。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接受这个新的开始,尽管他的心中充满了未知和恐惧。 第70章 试探 当晚,赵翼在宫中设宴庆祝子疏荣登后位。 宴会上,赵翼高坐在主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本应喜庆而热烈。 然而,作为宴会主角的子疏并未出席,使得宴会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赵翼的眉头微皱,他的目光在宴会厅内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悠扬而哀怨的琴声从子疏的寝宫中传来,萦绕在深宫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诉说着子疏的无奈和寂寞。 这琴声让原本喜庆的宴会蒙上了一层阴霾,席间的官员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询问:“陛下,皇后娘娘为何未到场?” 赵翼瞥了一眼众人,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子疏认为你们都不喜欢他,因此他不愿现身。” 此话一出,臣子们纷纷为表忠心,陆陆续续起身表示,自己对子疏皇后并无不满。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和疑惑。 赵翼的目光锐利如刀,他让那些对子疏仍旧抱有成见的大臣道出子疏不配为后的理由。宴会厅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开口。 终于,一名大臣起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子疏皇后虽美丽端庄,德才兼备,但是他是男子,无法为陛下繁衍后代,此乃大忌。” 赵翼似乎早就预料到有人会这么说,他微微一笑,回复道:“这不是更好吗?如若子疏能生育,那么将来他的子嗣必将成为下一任君主,这对那些后宫嫔妃而言,算是好事吗?” 听闻此话,在座不少嫔妃家眷心中皆泛起波澜。他们意识到,如果子疏能够生育,那么后宫中的权力格局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现在,子疏无法生育,意味着他们的女儿或亲人仍有机会成为下一任君主的母亲,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宴会的气氛变得更加复杂,一些官员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而赵翼则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将在朝中引起波澜,但他也清楚,这是保护子疏免受攻击的最好方式。 在寝宫中,子疏的琴声渐渐停歇,他轻轻地放下琴弦,转过头去轻声呼唤着猫咪的名字:“缪缪~来…” 缪缪是邻国的贡品之一,因长相可爱性格温顺,被赵翼选中作为宠物送到了子疏身边。且因毛色与子疏之前的猫咪相似,于是子疏仍旧为它取名为“缪缪”。 猫咪听到子疏的呼唤,闻声而至,轻轻一跃,跳进了子疏的怀里。 子疏低下头来把脸埋进了猫咪蓬松柔软的毛发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随着夜色的加深,宫廷中的宴席也逐渐接近尾声。灯火通明的宴会厅中,乐声渐渐停歇,臣子们的笑谈声也慢慢平息。 在离席前,宫女们逐一走到每位臣子的餐桌前,放上了一杯清澈透明的水。 赵翼站起身,他的声音在宴会厅中回荡:“诸位爱卿,今晚的宴席至此结束。朕命人准备了这杯水,以解油腻,请各位饮下。” 臣子们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纷纷举起水杯,一饮而尽。水的味道平淡无奇,但在这金碧辉煌的宫廷中,任何小事都可能隐藏着深意。 待所有人都喝下后,赵翼突然面露狡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诸位,刚才那杯水,其实出自于皇后的浴池。” 听闻此话,在座各位神色各异,有人震惊,有人尴尬,有人则是强忍着笑意。但大都保持沉默,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只有少数几位大臣起身,他们的表情严肃,表示赵翼此举不妥:“陛下,子疏贵为皇后,您应给予他一定的尊重。” 赵翼闻言,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他的目光在这些大臣的脸上扫过,然后缓缓开口:“各位爱卿,你们认为有何不妥?” 大臣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年长的大臣鼓起勇气说道:“陛下,皇后娘娘的身份尊贵,您如此戏谑,恐怕会有损皇后的威严。” 赵翼的笑意更深,他似乎对大臣们的担忧并不在意:“各位爱卿,你们是否太过紧张了?朕与子疏之间的玩笑,又何必如此认真?” 大臣们哑口无言,他们意识到赵翼的态度坚定,再多的劝谏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赵翼见状,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坐下:“好了,若无其他事情,就散了吧。” 大臣们纷纷起身行礼告辞,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宴会厅的出口。赵翼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宴会厅中,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宴会结束后,赵翼来到了子疏的寝宫。寝宫里灯火阑珊,一片宁静。子疏正背对着他坐在寝宫的地毯上,猫咪缪缪在他身边欢快地跑来跑去,但子疏却一动不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看着子疏落寞而孤独的背影,赵翼心生怜爱。他缓缓来到子疏身边,蹲下身来,轻声询问道:“爱妃为何不悦?” 子疏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陛下,子疏并非不悦,只是等您等得有点困了。” 赵翼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温柔地说道:“那我们去睡觉吧。” 说罢,他将子疏抱到了床上。子疏察觉到今夜的赵翼身上并未沾染酒气,这令他感到一丝欣慰。他知道,赵翼是为了他,才没有在宴会上畅饮。 半夜,子疏在赵翼怀里醒来,借着窗外月色,他看到赵翼湿润的睫毛和眼角。子疏顿时意识到,眼前这位君主似乎也有着难以言说的哀伤。 子疏轻轻地从赵翼的怀抱中挣脱,下了床,独自走出了宫殿。 陈公公见状忙迎了上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皇后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子疏神情有点恍惚:“陈公公,陛下他方才似乎哭过……” 陈公公叹了口气:“皇后娘娘,陛下虽然平日里雷厉风行,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据我所知,皇上并非太后所出,那…他的生母呢?而他又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呢?”子疏疑惑道。 面对子疏的疑问,陈公公不禁面露难色:“这…” “既然你称我为皇后,那么,为何陛下的过往你不愿告知与我?难不成,你认为我还没有资格过问陛下的私事吗?”子疏质问道。 此话一出,陈公公当即转变了态度,并将赵翼的生平过往一一道出:“陛下原先仅是一名藩王,后因太后之子先皇赵赫英年早逝,故而被太后选中作为新君继承先皇帝位。” “既然如此,为何陛下会与太后不和呢?”子疏追问道。 “这当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老奴一时半会无法与您说清,但可以肯定的是,陛下对太后的成见,大都来自于太后生前长达数十年的垂帘听政。” 子疏听着陈公公的叙述,他的心中对赵翼有了更深的理解。他知道,赵翼的权威和决断背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艰辛和挣扎。他从小就被推上了权力的巅峰,却也失去了自由和童年的快乐。 子疏转身回到寝宫,轻轻地爬上床,再次依偎在赵翼的怀里。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赵翼的脸颊,仿佛要抹去他的泪水。 赵翼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子疏的抚摸,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子疏在身边,他就有了前进的勇气和力量。 第71章 计划 随着婚期的临近,晖音的情绪越发焦虑起来。 她的心情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难以平静。原本还算本分的她,开始变得喜怒无常,时而欢笑,时而哭泣,时而沉默不语,仿佛失去了控制。 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甚至对身边的人产生了恨意。而她当下最仇恨的人,便是子疏。 在晖音看来,子疏不仅夺走了贾靖的心,更可恶的是,他还备受赵翼的宠爱。这让晖音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她无法忍受子疏仅美貌就可以在宫中呼风唤雨,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殊荣。 每一次想到这里,晖音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嫉妒和愤怒。 一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晖音的寝宫。她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认为,哪怕自己真的要远嫁他乡,也要在临走前毁了子疏的一切。 想到这里,她拿起一把梳子,轻轻地梳理着头发,同时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不久后,她托宫女给子疏捎话,语气温柔而迫切:“请转告子疏皇后,我独自一人在宫中倍感寂寞,希望能与他共享午后时光。” 子疏收到邀请时,不禁微微一愣,脑海中搜索着关于晖音的记忆,但却一无所获。 尽管如此,他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这个邀请。毕竟,作为赵翼的人,他无法拒绝与其他皇室成员见面。 临行前,子疏俯下身来,轻轻地将自己的猫咪抱在了怀里。他温柔地看着缪缪,轻声问道:“缪缪,想不想去见见公主呢?” 猫咪听到主人的话,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喵”声,仿佛在回应着子疏,表示它对这次出行充满期待。 子疏微笑着抚摸着缪缪柔软的毛发,感受到了它的温暖和亲近。随后,他站起身来,迈开坚定的步伐,向着晖音的寝宫走去。 然而,当子疏踏入晖音的寝宫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晖音竟然毫不犹豫地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子疏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适。晖音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有些窒息,他努力想要挣脱她的怀抱。 子疏用力推开了晖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公主,请自重。”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而子疏携带的猫咪似乎也察觉到了晖音的异样,它从子疏怀里一跃而下,对着晖音发出凄厉的猫叫,声音中充满了敌意。 晖音见猫咪对自己如此不敬,心中暗生恨意,但她仍对子疏报以微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子疏,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一些,别生气嘛。”她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以对刚才的举动表示歉意。 子疏询问晖音叫他来有何用意,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晖音则轻描淡写地回答:“我被关在宫中无人相伴过于无聊,于是想让皇后您来陪陪我。” 子疏表示愿意留下来陪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同情:“公主,我理解你的孤独,我会陪你聊天。” 晖音递给子疏一杯酒,邀请他喝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子疏,来,陪我喝一杯。” 子疏表示自己不能饮酒。 晖音讽刺道:“你身为男子,难道酒量连我一个弱女子都不如?” 子疏闻言,只得勉强接过酒杯,他的眉头微皱,显然对饮酒有些抗拒。然而正当他欲喝下那杯酒时,一旁的猫咪朝着子疏的手扑去,子疏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而猫咪则趁机舔了舔洒落在地上的酒水。 晖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她故作轻松地说:“这小东西真是调皮。” 她又给子疏重新倒了一杯酒,然而就在这时,子疏发现舔舐过酒水的猫咪开始逐渐失去了意识,它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子疏的脸色骤变,他立刻放下酒杯,跪在地上检查猫咪的情况,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这是怎么回事?猫咪怎么会这样?” 晖音的心中一阵慌乱,她没有预料到猫咪会这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我也不知道,这酒……” 子疏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他紧紧地盯着晖音,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公主,这酒里到底有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晖音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晖音寝宫内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门口侍卫的警觉,他破门而入,看到子疏忧伤地跪在地上,而猫咪则一动不动地躺在旁边。 侍卫立刻上前扶起了子疏,关切地询问:“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子疏忧伤地指了指自己的猫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的猫咪…它突然就这样了。” 侍卫见猫咪已陷入昏迷,立即洞悉了一切,他质问晖音:“公主,您为何要在酒中下毒?” 晖音冷笑一声,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反问侍卫:“你明明是本公主的手下,为何要如此在意皇后?难不成你对皇后有非分之想?” 侍卫正色道:“眼下皇后才是后宫之主,还请公主看清自己的身份。” 晖音意识到自己的计谋已失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突然,她拔出插于发髻上的发簪猛地朝着子疏的脸上扎去,子疏下意识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但手背还是不幸被发簪刺伤,鲜血顷刻间流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袖。 侍卫见状,一把夺过了晖音手上的发簪,并将子疏护在身后。 子疏捂着手背上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淌出,滴落在地板上。 情急之下,侍卫用力撕扯下身上的一块布,轻柔地缠绕在子疏那只受了伤的手上,同时大声呼唤其他侍卫前来支援。 “来人!快来人!保护皇后娘娘!”侍卫的声音在寝宫中回荡。 晖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原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慌。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酿成大错,无法回头。 侍卫们闻声赶来,他们迅速涌入寝宫,将晖音团团围住。 “公主,您这是何意?”一名年长的侍卫质问道。 晖音咬着嘴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她歇斯底里地呕吼着:“我恨他!我恨子疏!他夺走了我的一切!” 晖音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子疏的心。他深刻意识到,即使自己在宫中谨言慎行,但依然无法避免有很多人对他怀有敌意。 带着满腹的忧愁和委屈,子疏抱着昏迷不醒的猫咪黯然离去。 “皇后娘娘。” 子疏刚走没几步,他身后的侍卫突然跑上前来,说道:“皇后娘娘,我送您回宫。” 子疏微微颔首,侍卫立即扶住了他的手,二人缓缓前行,逐渐朝着皇宫的另一端走去。 子疏脚步踉跄,心情沉重。他默默地走着,思绪纷乱。 “喵——”怀中的猫咪虚弱地叫了一声,子疏的心中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只见猫咪的眼睛微微睁开,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别怕,小家伙,我会保护你的。”子疏轻轻地抚摸着猫咪的毛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他抬头望向远方,皇宫的高墙耸立,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不禁感叹,自己在这座宫殿里究竟能得到什么?或许,只有无尽的争斗和阴谋吧…… 第72章 处置 子疏尚未踏入寝宫,其麾下的宫女们便匆忙迎来,满脸惊慌失措。她们迅速从侍卫手中接过子疏,同时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手上的伤势。 \"娘娘,您可安好?\"宫女忧心忡忡地询问。 然而,子疏对她的关心毫无反应,只是用手指了指怀中的猫咪,然后向众人下令:\"快带缪缪去看太医,它刚刚误饮了有毒的酒水。\" 宫女们听闻此言,立刻派遣一名宫女从子疏怀中接过缪缪,匆匆朝太医院奔去。 此时,另一位宫女转过头来,当她注意到依旧站立在一旁的侍卫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冷冰冰地说:\"娘娘由我们照料,你可以离开了。\" \"娘娘,那小的就此告辞了。\"侍卫恭敬地回答道,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子疏身上,直至子疏在宫女的搀扶下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他才迈开步伐回到晖音的住处。 然而此时晖音已不见踪影,寝宫中只剩零零散散几位宫人在清理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公主呢?”侍卫抓住一位宫人问道。 “陛下派人来把她带走了。”宫人甩开了侍卫的手,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扫帚。 侍卫长吁一口气,自顾自跑开了。 而另一边,方才那位去往太医院的宫女很快又风风火火地跑回子疏寝宫,并为子疏带来了一名太医。 太医仔细查看了子疏的伤口后,松了口气说道:“娘娘并无大碍,只需按时上药,几日便可恢复。” 子疏微微点头,心中却惦记着缪缪的情况。他开口问道:“缪缪怎么样了?” “回娘娘,缪缪已无性命之忧,不过还需静养一段时间。”太医回答道。 子疏这才放下心来,示意太医退下。 待太医离开后,子疏靠在床榻上,闭目沉思。 正当他昏昏欲睡之际,一股熟悉的安全感悄然降临,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赵翼的怀里。 “子疏,你醒了。”见子疏醒来,赵翼原本严肃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 子疏扬起脸蛋,看了一眼赵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埋怨,但更多的还是依赖。然而,很快他便又神情哀怨地低下头去,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咪,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赵翼看着子疏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捧起子疏的小脸,满怀歉意地说道:“爱妃对不起,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朕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子疏的眼眸闪烁着泪光,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道:“陛下,子疏不怪您。只是……子疏手受伤了,不能服侍您了。”说罢,他抬起了那只缠着纱布的手,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赵翼面前。 赵翼看着那只受伤的手,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与自责。他轻轻抚摸着子疏的手背,温柔地安慰道:“子疏,你放心,我已将晖音驱逐出宫,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你了。” 子疏刚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小美人?”赵翼看着子疏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和疑惑。 “陛下,我……没事。”子疏轻声说道,说完便将头埋进了赵翼的臂弯里。 赵翼心头顿时涌起万千柔情,他轻轻地翻过身来,小心翼翼地扶正了子疏的脸庞,然后低下头去,轻柔而深情地亲吻着子疏。 守在一旁的陈公公目睹这一幕后,赶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同时还挥手示意宫女们跟随着他一同悄悄离去。 待众人退至门外,陈公公轻拂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对着她们问道:“你们可知为何会突然被调至此处当差吗?” 宫女们闻言,不禁面面相觑,紧接着纷纷跪下,不敢轻易发言。 沉默片刻后,一名宫女壮着胆子低声答复道:“莫不是因为今日皇后娘娘遇袭,导致他身边的宫女们被皇上降罪驱逐,因此才派我们来接替她们的工作。” 陈公公闻言,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许,他冲着那名宫女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清清。”宫女颤抖着答复着。 “以后你就作为宫女们的领事,帮我监督她们的工作。”陈公公吩咐道。 “谢公公。”宫女跪地谢恩。 清清从地上站起来后,陈公公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原因,那么就要好好地做事,不要像之前的那些宫女一样,不把自己的职责当回事儿!” 宫女们连忙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陈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留下一群宫女站在原地,心中暗自庆幸能够得到这个机会,但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嘱咐完宫女后,陈公公马不停蹄朝着晖音的寝宫走去。 然而当他走到一半时,却遇到了迎面走来的侍卫,而那名侍卫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护送子疏回宫的那位。 “舅舅…陈公公好!”侍卫冲他喊道。 陈公公一把拉过侍卫,并将他带至一处僻静之地,小声提醒道:“皇后被公主刺伤,此事非同小可,你作为当事人之一,往后在宫中要更加低调行事,不得随意到处游走,以免被陛下迁怒。” 侍卫微微颔首,眼神坚定地看向陈公公:“如今公主已经离开皇宫,那我是否还要继续留在她的宫中呢?” 陈公公嘴角微扬,轻轻摇头回应道:“自然不是。从明天开始,你便返回原来的岗位执行任务,继续守护朝堂的安宁。” 侍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可是……我想要去皇后娘娘身边当差。” 听到这句话,陈公公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目光锐利地盯着侍卫:“皇后身边的侍卫可不好当啊,但既然你有此意愿,那就跟我走吧。” 说完,陈公公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而有力,侍卫紧跟其后,心中充满期待和不安。 在寝宫之内,赵翼依旧抱着子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担忧。子疏的沉默让他感到不安,他知道这次的事件对子疏的影响很大,他必须想办法让子疏重新振作起来。 “子疏,朕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爱护你。”赵翼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子疏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安:“陛下,子疏只是害怕,害怕这样的事件还会再次发生。” 赵翼紧紧地抱住子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子疏,朕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朕会加强宫中的守卫,确保你的安全。” 子疏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相信赵翼的话,但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不安。他知道,在这个宫廷中,危险无处不在,他必须更加小心。 夜深了,寝宫中的灯火渐渐熄灭,只留下一盏微弱的灯光。子疏在赵翼的怀里慢慢入睡。赵翼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他的心中充满了爱意和保护欲。 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和子疏一起面对。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宫廷中,他们的爱情将会是他们最坚强的盾牌。 第73章 七十三 次日上午,刚下早朝的赵翼从梁琞口中得知,从邻国远道而来的迎亲队伍即将抵达京城。 赵翼闻言,不禁眉头紧锁。他深知这场联姻对于两国关系的重要性,但晖音的被贬和即将远嫁的消息,无疑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 赵翼在御书房内踱步,沉思着如何应对这一突发状况。 “梁琞,”赵翼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梁琞,“眼下晖音已被驱逐出宫,且不说她本就不愿远嫁,就凭她目前的精神状态,哪怕嫁到邻国,也必然会引起邻国君主的不满,对于此事,你有何见解?”赵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梁琞上前一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和机智:“陛下,臣以为,我们不妨借此机会,向邻国展示我国的宽容与大度。晖音公主虽然不能远嫁,但我们可以挑选一位合适的妃嫔,代替晖音公主出嫁,以此维护两国的和亲关系。” 赵翼沉思片刻,他知道梁琞的建议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方案。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梁琞,你这个提议很好。朕会考虑的。我们必须确保这场联姻能够顺利进行,以免影响到两国的关系。” 梁琞领命,他知道这个任务的艰巨性,但作为内阁学士,他有责任为皇帝分忧。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陛下英明,臣会立刻着手准备,确保一切顺利。”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转向窗外,心中却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计划。他知道,这场联姻不仅仅是一场婚礼那么简单,更是两国关系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必须谨慎处理,以确保国家的长远利益。 随着迎亲队伍的临近,皇宫内外的准备工作也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赵翼下令加强宫中的守卫,确保迎亲队伍的安全。同时,他也在考虑如何在不引起邻国不满的情况下,妥善处理晖音的问题。 这场联姻,对于赵翼来说,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他必须在维护国家利益的同时,也要考虑到个人的情感。作为皇帝,他有责任确保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梁琞走后不久,便命人给赵翼送来了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列着后宫中各位嫔妃的姓名和背景。 赵翼此时正与子疏在寝宫内下棋,子疏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份名单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陛下,这是什么?”子疏问道,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名单的边缘。 赵翼看了一眼名单,然后将其搁置在一旁,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朝政上的事情。” 子疏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见赵翼不愿多说,便没有再追问。 当天下午,阳光明媚,蒋羽正在寝宫外浇花,她的动作温柔而细心,花朵在她的照料下显得更加娇艳。突然,一名太监匆匆走来,向她传达了皇上的旨意。 “蒋羽娘娘,陛下有旨,您已被选中,将被送往邻国和亲。”太监的声音虽然恭敬,但话语中却带着无法抗拒的权威。 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蒋羽措手不及,她手中的水壶掉落在地,水也因此撒了一地,溅湿了她的裙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为什么是我?”蒋羽的声音颤抖,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和亲的对象。 太监低下头,不敢直视蒋羽的眼睛:“娘娘,这是陛下的旨意,奴才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 蒋羽的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她知道,一旦被送往邻国,她将面临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转身跑回寝宫,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对过去的留恋。 在寝宫中,蒋羽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她的目光呆滞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赵翼的怨恨,她不明白为什么赵翼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夜幕降临,蒋羽的寝宫中一片寂静。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蒋羽下了床,独自朝着屋外走去。 她不知不觉来到了御花园,此时正值深夜,御花园内偶有几声蝉鸣和蛙叫,除此之外只剩无尽的死寂。 蒋羽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过御花园,又来到了子疏的寝宫外。 当她抬头看见那扇还未合上的宫门时,嘴角顿时扬起一丝笑意。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来到了子疏的宫门外。 守在宫外的侍卫见状先是行了一礼,然后伸出手拦住了蒋羽:“娘娘,皇上有令,外人不得擅自进入皇后寝宫。” 蒋羽闻言,努力伸了伸脖子朝着屋内张望,但她放眼望去除了满目的烛光外,什么也看不见,于是只得缩回脖子,黯然离去。 正当她刚走出没多远时,子疏的猫咪突然从寝宫内跑了出来,并停留在蒋羽脚边。 蒋羽微微一愣,这时一名宫女跑上前来,俯身抱起了猫咪。 “那个…请问…”蒋羽拉住了眼前正要离开的那名宫女,问道,“这是子疏皇后的猫吗?” 宫女看了蒋羽一眼,恭敬地答复道:“回娘娘,是的。” 见宫女态度还温和,于是蒋羽鼓起勇气,对她说道:“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告诉他,我想跟他见一面。” “这…”宫女迟疑了。 蒋羽眼珠子一转,连忙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塞到了宫女怀里,“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姐姐帮我这个忙,我真的很想在临出嫁前见皇后一面。” 宫女见蒋羽态度诚恳,于是腾出手来将金簪还给了蒋羽,低声说道:“我去向皇后娘娘禀报,但他是否愿意出来我不能保证。” 说罢,宫女转过身去,抱着猫咪匆匆跑回了寝宫。 蒋羽紧张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宫女的消息。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能够与子疏面对面地交谈。她心中充满了焦虑,但也带着一丝希望。 然而她的等待没有白费,子疏很快从寝宫中走了出来。 他身着一袭宽松的白色睡袍,长发慵懒地披散在身上,犹如柔顺的丝绸般垂落在肩头和后背。那只缠着纱布的手正轻轻按揉着脖颈,仿佛在缓解着身体的不适。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迟缓,眼神也稍显迷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又或是被无尽的困倦所笼罩。 蒋羽远远地看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子疏身上,随着他的靠近,她的心跳也愈发加快,如同一面被敲击的鼓,发出激烈的声响。 第74章 惹祸上身 “你找我?”子疏的声音如同深夜里的微风,低沉而轻柔,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他缓缓倚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目光投向蒋羽,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是的…子疏…子疏殿下。”蒋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紧张和慌乱。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内心的激动却让她一时间语无伦次,说话变得含糊不清。 子疏轻笑一声,笑声中透着几分戏谑。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蒋羽,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你找我有何事?” “我…”蒋羽低下头去,脸颊迅速泛起一片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掌心微微出汗。 “嗯?”子疏越发不解,眉头微皱,他站直了身子,迈着轻盈的步伐向蒋羽走来。他的眼神充满好奇,宛如孩子般纯真无邪。 “你再不说,我可回去了。”子疏走到蒋羽面前,弯下腰,将脸凑近蒋羽,轻声说道。他的气息轻轻拂过蒋羽的面庞,带来一阵温暖的感觉。 “别…”蒋羽的声音细若蚊蝇,她伸出手,紧紧拉住子疏的衣袖,仿佛害怕他会突然离去。 突然,她抬起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踮起脚尖,在子疏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子疏顿时觉得脸上传来一阵滚烫,方才的睡意也随之散去,他一把推开了蒋羽,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勉强站定之后,子疏立即冲着蒋羽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子疏。”蒋羽站在原地,轻声呼唤道,“我好喜欢你。” “你走吧。”子疏沉默片刻后,只留下了简短的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蒋羽目光追随着子疏的背影,迟迟不肯移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刚才的所有举动皆被躲在暗处的宫女清清尽收眼底。 清清作为子疏的侍女,本来只是打算追上前来给子疏多披一件外衣,却不料亲眼目睹了刚才那暧昧的一幕,这令她感到既震惊又羞怯。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清清独自回到了寝宫,然而站在宫门外的陈公公很快从她脸上发现了异常。 他一把拉住了清清,并把她带到了一旁,小声质问道:“刚才蒋羽把子疏娘娘叫出去作甚?” “这…”清清语气略显迟疑。 “跟我你就别遮遮掩掩了,赶快如实道来!”陈公公看到清清的一脸窘迫,越发感到不安,他拍了拍清清的肩膀,焦虑地催促着。 清清叹了口气,紧接着对着陈公公耳语了几句,继而转身跑进了寝宫,当她看到子疏床上的床幔已经放下后,瞬间松了口气,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架前,把手中的衣衫挂了回去,然后又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当她回到宫门外时,陈公公已不知去向。 清清用肩膀碰了碰站在她旁边的宫女,轻声问道:“陈公公去哪儿了?” 宫女捂着嘴在清清耳边说道:“不知道呢,但是他看起来神色很是严肃。” 清清拍了拍胸口,努力平复着心情,她知道,明日必然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夜渐深,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和远处的狗吠声试图打破这份宁静。 蒋羽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她无法控制自己对子疏的感情。 正当她欲迈开步伐离去时,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蒋羽顿感不妙,但她的双脚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愣是迈不开步子。 “蒋羽。”这时,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划破了夜色,传入了蒋羽耳中,蒋羽的身体因此开始不听使唤地抖动起来。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片刻宁静后,又一个高亢而洪亮的声音再度响起,令蒋羽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失控,她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肩膀,蹲在了地上。 渐渐的,她发现周围开始明亮了起来,她下意识抬起头,发现一群侍卫正手持火把站在不远处,而他们的中间,站着皇帝赵翼,他表情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厉。 蒋羽被眼前一幕吓坏了,她瘫坐在地上,眼泪顷刻间喷涌而出。 “蒋羽,你可知罪?”陈公公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周围的草木之间。 蒋羽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发现,她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皇帝的威严。她颤抖着声音,试图解释,但话语在喉咙中打结,什么也说不出来。 “陛下,我……”蒋羽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赵翼的脸色阴沉,他的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直刺蒋羽的心灵。“蒋羽,你不仅违反了宫规,还玷污了皇后的清白。你的行为已经触碰了朕的底线。” 蒋羽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完了。她的未来,她的家族,都将因为她的行为而受到牵连。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陛下,求您宽恕。”蒋羽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她跪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板上。 赵翼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知道,蒋羽的行为不仅仅是对子疏的冒犯,更是对皇室尊严的挑战。他必须做出决断,以维护皇室的威严和秩序。 “蒋羽,你的行为已经无法宽恕。”赵翼正色道,“你将被剥夺所有封号和特权,终身监禁在冷宫之中。” 蒋羽的身体一震,她知道,这意味着她的一生都将在孤独和绝望中度过。她抬起头,望着赵翼,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泪水。“陛下,我知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赵翼转过身,他的声音中带着疲惫。“将蒋羽带下去。” 侍卫们上前,将蒋羽从地上拉起,她的身体无力地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带走了。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渐渐远去,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悲哀和遗憾。 赵翼心情复杂地走向寝宫,他没想到自己仅离开了一会,子疏这里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然而,当他掀开床幔,看到子疏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安睡时,心中的烦闷又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小心翼翼地躺在子疏旁边,将他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让他的头枕自己的手臂。 子疏感受到了赵翼的温暖,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又缓缓闭上了… 第75章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亮了床铺。子疏缓缓地从床上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赵翼已经不在枕边。他有些疑惑,但还是伸手掀开了床幔。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早已守候在床边,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子疏伸出床幔的手,并轻轻地扶着他坐起身来。随后,一群宫女纷纷围拢过来,动作熟练地帮子疏更衣。 随着睡袍被缓缓褪去,子疏那白皙如雪、光滑如丝的肌肤逐渐暴露在空气中。然而,他似乎仍未完全清醒,双眼紧闭,任由宫女们摆布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 在宫女们默契的配合下,子疏很快穿上了一件月白色带暗纹的直裾长袍,腰际系上了一条浅色腰带,随着腰带的收紧,他那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更显得身姿挺拔。 接着,宫女们又取来了一件浅蓝色的广袖纱衣,小心翼翼地披在了子疏的身上。这件纱衣轻盈飘逸,如同烟雾般环绕着他,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出尘脱俗,宛如仙人下凡。 更衣完毕后,宫女们撤走了屏风,并将子疏牵至梳妆台前坐下。 两位宫女站在子疏两侧,轻轻解开了他头上的发带。她们的手指温柔而细致,如同微风拂过花瓣般小心翼翼。发带缓缓滑落,如同一缕轻烟,飘落在地上。 接着,宫女们开始细心地梳理子疏的长发。 与此同时,另一位宫女抱着猫咪缪缪走了过来。缪缪乖巧地躺在她怀中,毛茸茸的身体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子疏听到了缪缪发出的喵喵声,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他缓缓睁开双眼,从宫女手中接过了缪缪,将它紧紧抱在怀里。他轻轻地抚摸着缪缪的柔软毛发,感受着它的温暖与亲昵。 时间在子疏的指尖悄然流逝,当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铜镜时,发现自己多数头发已经被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其余的头发则整齐地披散在身后,宛如瀑布一般垂落。 子疏将缪缪递给了一旁的宫女,然后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身体。 “娘娘,该洗漱了。”宫女轻声提醒道。 子疏微笑着点了点头,再次被扶起身来。他走向洗漱台,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就在这时,赵翼恰好下了早朝回到寝宫。他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到子疏身后,双手搂住了子疏纤细的腰肢。 “子疏,你醒了。”赵翼温柔的声音在子疏耳边响起,他嘴角微微扬起,继而转过身去,依偎在赵翼的怀里。 这时,陈公公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赵翼看了陈公公一眼,随即把子疏带到了榻上坐下。 “子疏,朕还有事要处理,先让缪缪陪你可好?” 子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赵翼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子疏的手,转身离开了寝宫,陈公公则紧随其后。 待二人走出寝宫后,陈公公终于开了口:“陛下,蒋氏已被处理妥当。” “那…” 还未等赵翼说完,陈公公立即接着说道:“陛下放心,取代蒋氏出嫁的人已经选好,眼下只等邻国的迎亲队伍到来。” 赵翼点了点头,并示意陈公公退下,他则独自返回寝宫之中。 此时子疏手上正捧着一个桃子,他轻轻咬下一块桃肉,丢到了缪缪面前,缪缪低下小脑袋闻了闻,方才安心地啃咬起来。 “子疏,你在做什么呢?”赵翼坐到了子疏身边,问道。 “回陛下,我在吃桃。”子疏说罢,把桃子递到了赵翼嘴边,“您吃吗?” 赵翼摇了摇头,他拿走了子疏手上的桃子,端起了桌上的一碗牛乳,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进了子疏嘴里。 子疏似乎并不喜欢牛乳的味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唇齿微张,奶液从嘴角淌出,顺着下巴流至脖颈处。 “你太淘气了。”赵翼温柔地责备道,他凑到了子疏面前,并低下头去舔舐着子疏脖颈上残留的奶液。 子疏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发出一声娇喘。 然而,此时皇宫的另一端,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只见一群宫人在陈公公的带领下,风风火火地赶到后宫中一位妃子(董瑶)的住处,他们粗暴地将还未醒来的董瑶从床上拖拽了下来,并七手八脚地脱去她的睡衣。 董瑶费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套上了一件红色的嫁衣。 “你们要做什么?”董瑶睁大了双眼,惊慌失措地问道。 “董妃,你已被陛下选中作为和亲大使前往邻国联姻,而我们…只是在帮你做出嫁前的准备。”陈公公看似恭敬地回复道,他的语气却不带一丝温度,令董瑶不禁汗毛直立。 “不,我不要去和亲!”董瑶哭着嚷嚷道,但很显然,没有人理会她,众人依旧埋头为她整理仪容。 陈公公拿出一块手帕,为董瑶擦去泪水,并轻声问道:“董妃,你可记得蒋羽?” “什么酱鱼?”董瑶大脑已是一片混乱,以至于根本听不懂陈公公在说什么。 陈公公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位蒋羽,昨夜冒犯了子疏皇后,今早已被陛下下令处死,如果你也不听话,那么…” 董瑶听到陈公公的话,身体猛地一颤,她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皇帝和这些宫人的手中。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听话,我会听话的。”董瑶的声音颤抖着,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陈公公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只有冷漠和命令:“那就好,董妃,你要知道,你的家族和你的性命都掌握在陛下手中,你最好乖乖合作。” 董瑶被宫人们围绕着,她感到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任由他们摆布。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蒋羽的同情,也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害怕。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为了自己,也为了她的家族。 在寝宫中,子疏和赵翼的温馨场景与董瑶的绝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子疏并不知道董瑶的遭遇,也未获悉蒋羽的死讯,他依旧安然地享受着赵翼的宠爱。 而在董瑶的寝宫中,宫人们忙碌着为董瑶打扮,她的脸被涂上了厚厚的脂粉,头被戴上了沉重的凤冠,身上穿着华丽的嫁衣,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道不尽的苦楚。 “董妃,你准备好了吗?”陈公公问道。 董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她必须为了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未来而战。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宫人们搀扶着董瑶走出了寝宫,她的脚步虽然沉重,但她的背却挺得笔直。她知道,她将踏上一条未知的道路,但她也知道,她必须勇敢地走下去。 而皇宫的另一端,赵翼也已从子疏的温柔乡抽离,临走前,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又回过身去拥抱了一下子疏,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寝宫,朝御书房走去。 第76章 此时皇宫内外已被装饰得格外喜庆,红色的绸缎和灯笼挂满了每一个角落,四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邻国使臣抵达皇宫后,原本满怀期待地准备迎接晖音公主,却意外得知晖音已被贬为庶人,无法履行和亲的约定。 这一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他深知此次和亲对于两国关系的重要性,以及自己在其中扮演的关键角色。 使臣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迅速召集随行的官员,商讨对策。他们讨论了各种可能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最终,使臣决定亲自面见赵翼,以表达邻国的关切,并寻求解决方案。 在御书房中,赵翼正襟危坐,等待着邻国使臣的到来。他知道这次会面将充满挑战,但他的面容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紧张或不安。他的眼神坚定,显露出一位君主的威严和自信。 使臣被引入御书房,他的步伐稳重,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向赵翼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节,然后开口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代表我国君主,对晖音公主的事情表示深深的关切。我们得知公主被贬为庶人,这让我们感到非常意外。”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使臣大人,朕理解你们的担忧。晖音公主的行为触犯了宫规,朕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国对和亲的承诺有所改变。” 使臣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继续说道:“陛下,我国君主对此次和亲寄予厚望,希望能够通过联姻加深两国之间的友谊。如今晖音公主无法履行约定,我们担心这会影响的两国的关系。” 赵翼微微一笑,表示:“使臣大人,朕明白你们的顾虑。朕已从臣子们的亲眷中挑选出一位品貌出众的女子,代替晖音公主出嫁。这样既能保持两国的友好关系,也能确保和亲的顺利进行。” 使臣听后,沉思了片刻,他明白赵翼的一番话是在通知他,而并非寻求他的意见。 于是只好应下了这门亲事,“既然陛下考虑得如此周全,那我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翼点了点头,他站起身,向使臣伸出了手:“使臣大人,但愿我们两国友谊长存。” 使臣也站起身,他握住赵翼的手,表示接受了邀请:“非常感谢陛下的盛情。我国也期待与贵国继续保持友好关系。” 在董瑶的寝宫中,她与贴身的宫女们一一道别。董瑶的眼中含着泪光,她紧紧握住她们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们这些年的陪伴,我会永远记得你们。” 宫女们也是泪眼婆娑,她们知道,董瑶这一去,可能再无相见之日。她们纷纷跪下,向董瑶行了最后的礼,祝愿她一路平安,幸福美满。 随着迎亲队伍的到达,皇宫的大门缓缓打开,董瑶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她的步伐虽然坚定,但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她对过去的不舍和对未来的期待。 赵翼站在高台上,目送着董瑶离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宫殿外的礼乐声伴随着夏日的微风传入了子疏的耳朵里,他趴在窗台上,充满好奇地朝着窗外张望着,并询问一旁的宫女:“今日宫中可有举办庆典?” 宫女低头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今日是董妃远赴邻国和亲之日。” 子疏微微皱眉,继续追问:“董妃可是陛下的妃子?” 宫女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的。” 子疏心中有些诧异,不禁问道:“我记得先前已定晖音公主作为和亲人选,为何如今却是董妃出嫁?” 宫女迟疑了一下,继而小声答复道:“回娘娘,晖音公主已被贬为庶人,且……” 子疏面露疑惑,追问道:“且如何?” 宫女紧张地看了一眼子疏,连忙摇了摇头,闭上了嘴。 子疏虽心存疑惑,但也未再多问。他俯下身去,把一旁正在玩耍的缪缪唤至跟前,并抱到了怀里,朝着外面走去。 当他刚踏出寝宫时,守在宫外的陈公公便立即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去找陛下,你可知他在哪儿?”子疏问道。 “陛下今日有要事缠身,恐怕没有时间陪伴您。”陈公公答复道。 “那我更要去看看他了。”子疏转头看向陈公公,请求道,“你带我去找他吧。” 陈公公见子疏一脸诚恳,便答应了下来,带着子疏去往御书房。 一路上,子疏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喜庆的红色,他的心情也随之开朗起来,他指着一旁的红色绣球问缪缪,“好看吗?” 缪缪并未能领会子疏的意思,它只是不安地扭动了几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潜在的危机。 不知不觉中,子疏在陈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御书房外。 就在这时,从屋内传出了赵翼的怒吼声,那声音低沉而狠厉,令子疏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他知道赵翼正在气头上,但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该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屋内再次传来一个声音——“陛下,晖音虽对皇后造成了伤害,但她毕竟是皇室宗亲,您怎能断然将她驱逐出宫又毁了她的容颜?” 听闻此言,子疏顿时感到手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揉了揉自己那只曾被晖音刺伤的手,心中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怜悯和愧疚。 此刻,他怀中的缪缪似乎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发出了一阵略显焦躁的喵喵声。 这阵喵喵声仿佛打破了宁静,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声音,屋内的人开始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短暂的沉默过后,赵翼终于从御书房中走了出来。当他一眼望见站在门外的子疏时,脸上原本的怒气竟如烟雾般瞬间消散。 他急忙走上前去,紧紧地搂住子疏的双肩,压低声音关切地询问:“爱妃,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子疏却垂着眼帘,似乎有些不敢与赵翼对视,他的手不断地在缪缪身上轻轻揉捏着,然而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赵翼敏锐地察觉到了子疏的异样,他知道自己刚才在屋内的谈话可能让子疏受到了惊吓。于是,他轻轻地拍了拍子疏的后背,温柔地安慰道:“好孩子,别害怕,我刚刚并不是在对你发火。” 子疏缓缓地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回答道:“陛下,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您。如果您现在很忙,那我还是先回宫吧。”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去。 “好,那你先回去吧。待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立即回去找你。”赵翼说罢,又将陈公公叫来,命令道:“护送皇后回寝宫。” 第77章 子疏在宫女和陈公公的陪伴下走在返回寝宫的路上,然而,当他走过一条幽静的宫廊时,一只猫咪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腿。 子疏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猫,他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猫咪的背脊。 “这是蒋羽的猫,对吧?”子疏轻声问道。 旁边的宫女点了点头:“是的,娘娘,这是蒋氏的猫。” 子疏注意到了宫女那略显忧愁的表情,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继续询问:“蒋羽可还安好?” 宫女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内心深处挣扎着是否应该将真相告知给子疏。 子疏敏锐地察觉到了宫女的异样,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轻轻地将怀中的缪缪放在地上。 缪缪的小爪子刚一接触地面,便如箭一般飞速地跑开了。 “快去把缪缪找回来!”子疏焦急地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随从们喊道。随从们立刻行动起来,四处寻找缪缪的踪迹。 一旁的陈公公见此情形,急忙挥手示意身边的宫女们也加入到寻找缪缪的队伍中。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嘈杂的呼喊声和脚步声。 待周围的人都散去后,子疏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刚才那名宫女身上。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情了吧?” 宫女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衣角,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然而,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终于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娘娘,蒋氏她……她已经被陛下处死了。” 子疏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宫女,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你说什么?蒋羽被处死了?” 宫女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是的,娘娘,因为蒋氏冒犯了您,陛下为了维护您的尊严,下令处死了她。” 子疏感到一阵晕眩,他从未想过赵翼会如此残忍。 他曾经以为赵翼的温柔和爱意是真实的,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赵翼是否只是一个冷血的统治者。 子疏站起身,轻轻地把蒋羽的猫咪抱在怀里,转身朝着寝宫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翼,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宫廷中该如何生存。 回到寝宫,子疏把猫咪放在了地上,自己则坐在了窗边。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他想念母亲,想念雨城,想念自己曾经在柳堤旁与猫咪玩耍的美好时光。 夜幕降临,子疏独自一人坐在寝宫中,他的身影在烛光中显得格外孤独。 与此同时,赵翼结束了漫长的一天,带着满身的疲惫向他走来。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渴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丝慰藉,以缓解日间的疲惫和压力。 然而,子疏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白天的见闻让他对赵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当赵翼靠近他,伸出手想要拥抱他时,子疏却下意识地推开了赵翼,躲到角落里蹲了下去。 赵翼一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伤痛。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缓缓地放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和温柔:“子疏,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害怕?” 子疏一言不发,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赵翼的眼睛。 赵翼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缓缓地走到子疏面前,蹲下身子,与子疏的目光平视:“子疏,无论你在外面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都不必惊慌,因为那是朕在维护皇宫的秩序。” “陛下,我害怕,我怕我也会……”子疏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肩膀,泪眼婆娑地说着。 赵翼立刻打断了子疏的话:“子疏,你放心,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朕都不会降罪于你。” 子疏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顺从。 他慢慢地张开了双臂,接受了赵翼的拥抱。赵翼紧紧地抱住了子疏,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给予了子疏片刻安宁。 “子疏,明日朕带你出去宫外游玩,让你散散心。”赵翼在子疏耳边轻声说道。 子疏点了点头,他把头埋在赵翼的肩膀上,感受着赵翼的体温和心跳。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需要赵翼的支持和保护。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宫廷中,他必须依靠赵翼,才能生存下去。 夜深了,子疏在赵翼的怀抱中慢慢平静下来。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最终在赵翼的怀里沉沉睡去。 赵翼轻轻地拍打着子疏的后背,不安的情绪却始终未能得到平复。 正当他半睡半醒之时,床幔外传来的几声凄厉的猫叫声惊扰到了他。 赵翼眉头一皱,随即把手伸出了床幔。 守在一旁的陈公公见状连忙跑了过来,等待赵翼的指示。 “今夜子疏的猫怎么叫唤个不停?”赵翼问道,他尽量压低声音,避免吵醒枕边人。 虽然隔着一层纱幔,但陈公公依然听出了赵翼言语中的怒意,他诚惶诚恐地解释道:“启禀陛下,那猫叫声并非来自于皇后娘娘的猫,而是…而是出自于蒋羽的猫。” “蒋羽?”赵翼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怒意更甚,但他没有再言语,而是再次将手伸了出去,朝着陈公公挥了挥。 陈公公立即会了意,随即快步离开了寝宫。 赵翼收回的手重新落在子疏身上,并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与此同时,走出寝宫的陈公公立刻命令手下的太监去处理那只猫,确保它不会再打扰到皇帝和皇后的休息。 在宫中的一个角落里,蒋羽的猫咪被几个太监围住。它似乎感到了危险,发出了凄厉的叫声,试图逃脱。 但太监们并没有手软,他们抓住了猫咪,用一块布将它包裹起来,迅速离开了现场。 第二天清晨,子疏像往常一样,懒洋洋地坐在榻上享用着他的早餐,而他的猫咪缪缪则静静地趴在他脚边,时不时扭动一下身体。 子疏的余光不经意间从缪缪身上扫过,突然,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立即对着一旁的宫女问道:“我昨晚带回来那只猫呢?” 宫女低下头,她的声音低沉而犹豫:“娘娘,它…它昨晚被送到了宫外,不会再回来了。” 子疏的心中一紧,他意识到了什么,但并没有多问。他知道,在这个宫廷中,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宫女退下后,子疏低下头去猛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桃子。 第78章 午后,赵翼兑现承诺,带子疏一同前往郊外狩猎。 期间,子疏身骑白马跟在赵翼身边,他注意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丝异动,便拍了拍赵翼的肩膀,指着那个方向。 赵翼顺着子疏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一只白兔从草丛中窜出。正当他即将搭弓射箭之时,子疏拽了拽他的衣袖。 “陛下…不要杀害它。”子疏请求道,“可否把它捉住,让我带回宫中饲养?” 赵翼对子疏的请求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应允了。他放下弓箭,下马慢慢地靠近那只白兔,然后轻轻地将其抓住。 “给,小心别让它伤着你了。”赵翼将白兔递给子疏,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子疏小心翼翼地接过白兔,脸上顿时展露出笑意,如同春日暖阳一般灿烂。赵翼看着子疏久违的笑容,心中的忧虑减轻了几分。 这时,天空中突然飘来一只纸鸢,随之而来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子疏朝着远处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奔跑着闯入了他的视线。 随着身影的不断靠近,子疏愈发觉得眼熟。 突然,他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朝着前方招了招手,并亲切地呼唤道:“祯儿!” 赵翼顺着子疏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屁颠屁颠地朝着他们这边跑来。 “他是谁?”赵翼目光转向子疏。 “他是梁大人梁琞的弟弟,梁祯。”子疏答复道。 话音刚落,梁祯便已冲到了子疏面前,且紧紧地抱住了他,嘴里还不停说着:“子疏哥哥,我好想你。” 子疏低下头去,摸了摸梁祯的小脑袋,并指了指一旁的赵翼,“这是皇帝陛下,祯儿要先给他行礼哦。” 梁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紧接着,他移步赵翼面前,两只小手紧紧合拢,毕恭毕敬地向赵翼鞠了一躬,道:“陛下万岁!” 梁祯奶声奶气的语调令赵翼忍俊不禁,他俯下身来轻声问道:“你几岁了?怎么独自现身于这荒郊野岭?” 梁祯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赵翼的脸看,而后认真地答复道:“回陛下,我八岁了,今日与仆人一同外出放纸鸢,只不过…她暂时有事,跑到别处去了。” “那你的纸鸢呢?”子疏在一旁,轻声问道。 “啊哦~”梁祯闻言,这才伸出自己的小手瞧了瞧,发现手中的风筝线已不见了,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热情,他再次抱住了子疏,被太阳晒得红彤彤小脸在子疏衣服上蹭了又蹭。 眼前一幕令一旁的赵翼看得有些惊讶,他不禁开口问道:“梁祯,你为何如此喜爱朕的皇后子疏呢?” “皇后?”梁祯闻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松开了抱着子疏的手,一脸茫然地看着子疏,问道,“子疏哥哥,你怎么会成为皇后呢?” 子疏笑了笑,没有回答。 梁祯似乎看懂了什么,他没有再追问,而是把脸转向赵翼,说道:“我喜欢子疏哥哥,是因为…他长得很像我已故的母亲。” 此话一出,赵翼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他只知子疏和梁琞长得相似,却不料子疏竟与梁琞的母亲也很像。 这一新发现在赵翼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他看了眼正在与梁祯友好互动的子疏,独自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梁祯的仆人匆匆赶来,她手中还拿着刚才梁祯遗落在草地上的纸鸢。 但当那名仆人见到赵翼和子疏后,瞬间变得手足无措。她知道子疏已是皇后,因此她推断子疏身旁的人必定是当今圣上,于是当即跪在了地上。 “草民拜见皇上,皇后。” “起来吧。”赵翼大袖一挥,说道。 仆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并满怀歉意地说道:“是我没看好我家小公子,惊扰到二位了。” “那倒无妨,只不过…你何故离开梁祯?”赵翼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问道。 “这…”仆人支支吾吾道,“草民…草民只是在不远处的山上祭扫先人的坟墓,便让公子一人在草地上放纸鸢。” 赵翼看着仆人飘忽不定的眼神,心中不免产生了疑惑。思索片刻后,他对着一旁的子疏说道:“既然你与梁祯关系如此要好,不如你陪他去放纸鸢吧。” “多谢陛下。”子疏致谢道。而后牵着梁祯的手朝空地上走去,仆人见状,忙将手中的纸鸢递给了子疏,并跟在了二人后面,但她还未走几步路,便被赵翼叫住了。 “且慢。”赵翼那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仆人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不敢直视赵翼那犀利的目光。 “你究竟在给何人扫墓?”赵翼问道。 “草民…”仆人迟疑了一下,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赵翼看着仆人那犹犹豫豫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不耐烦地吼道:“快从实招来,若是不如实相告,你将犯欺君之罪!” 听闻此话,仆人当即被吓得跪倒在地,在经过一番挣扎后,她抬起了头,缓缓道出了实情…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草地上,子疏正蹲在地上和梁祯一同给刚才捕捉来的小白兔喂食青草。 “祯儿,你真的认为我与你母亲很相似吗?”子疏轻声问道。 “嗯!”梁祯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子疏缓缓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那只兔子突然从他眼皮子底下跑走了。 “哎呀,兔子跑了!”子疏急忙起身追去。 他跟着兔子跑到了一片树林边,却发现兔子钻进一个洞里不见了踪影。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座小小的坟墓。子疏好奇地走近查看,只见墓碑上刻着“爱子梁怜之墓”几个字。 这看似稀松平常的一幕,却莫名刺痛了子疏的双眼。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迈进,伸出手指轻轻地落在了墓碑上。 “梁怜……”子疏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的指尖在这两个字上反复徘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 第79章 赵翼与子疏回到皇宫时,夜幕已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光柔和地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为这座庄严的建筑群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二人在用过晚膳后,手牵手漫步于寝宫外的长廊中,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长。 长廊两侧的荷花池中,荷花随风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与夏日的晚风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旷神怡。 他们来到一处凉亭坐下,凉亭建在人工湖的中心,通过一座石桥与岸相连,周围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是个幽静的好去处。 子疏感到全身酥麻,这不仅是因为夏日的晚风,更是因为赵翼的陪伴。 他靠在赵翼肩头,轻轻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回放着白天见到的那一幕——那座小小的坟墓和那个陌生的名字“梁怜”。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让他感到莫名惆怅。 赵翼的神色也颇为复杂,他的目光落在子疏宁静的脸上,心中充满了怜爱和忧虑。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轻声说道:“子疏,你在想什么?” 子疏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在赵翼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湖面,声音带着一丝迷茫:“我在想白天见到的那个墓碑,那个叫梁怜的人。” 赵翼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那个名字对子疏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并不想道破。 他握住子疏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子疏,不要思考那些与你无关的事,朕希望每次看到你时,你都是幸福快乐的。” 子疏未再言语,他依偎在赵翼怀里,睡意逐渐浓厚。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时,一向稳重的陈公公突然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二位面前。赵翼立即对着他做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惊扰到昏昏欲睡的子疏。 陈公公强压着心中的迫切之情,缓缓地凑近赵翼的耳边,压低声音悄悄地对他说了几句话。随着陈公公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赵翼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陈公公先退下去。随后,他轻轻地低下了头,摇晃着还在熟睡中的子疏。 \"宝贝,我来抱你回房睡觉吧。\" 赵翼温柔地说。 子疏微微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向赵翼张开了双臂。赵翼轻而易举地将子疏抱了起来,朝着寝宫走去。 当子疏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甜美的梦乡之中。赵翼小心翼翼地帮子疏脱去了外衣,并为他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子疏的睡颜恬静而带着一丝稚嫩的孩子气,宛如初生婴儿般纯洁无邪。赵翼静静地凝视着这张美丽的脸庞,深深陶醉其中,不忍离去。 夜深了,寝宫中的蜡烛逐渐燃烧殆尽,只剩下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 赵翼站起身,轻轻地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让凉爽的夜风吹进屋内,带走了一天的暑气。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子疏身上,然后转向了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月亮高悬,它们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大地,就像他守护着子疏一样。 就在这时,陈公公再次出现在寝宫的门口,他的表情比之前更加严肃。赵翼转身,轻轻地走出了寝宫,关上了门,以免打扰到子疏的睡眠。 “走吧。”赵翼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陈公公闻言,立即迈开步子走在赵翼前面为其引路。 朦胧夜色中,赵翼在陈公公的引领下,穿过了大半个皇宫,最终止步于一座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宫殿前。 宫殿的门吱呀作响,赵翼推开门,步入了尘封的冷宫。 冷宫内部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摇曳。李葳的寝宫更是显得凄凉,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赵翼的脚步在冰冷的石板上回响,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搜寻着李葳的身影。 “陛下,您怎么来了?”李葳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显然病得不轻。 赵翼走进内室,眼前的李葳正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曾经那个容雍华贵的皇后如今已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李葳,朕听说你病了,特来看看你。”赵翼的声音略显疲惫,他站在床边,目光却不在李葳身上。 李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有想到赵翼还会来看她。她努力地笑了笑,但笑容中带着苦涩:“陛下,臣妾没想到您还会记得我。” 赵翼叹了口气,他知道李葳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但他似乎并不屑于去安抚她。 短暂停留后,赵翼便转身离去,匆匆回到了子疏身旁身边。 次日朝会上,有人就近期朝廷内部的人事变动提出了质疑。因为他们察觉到,周围一起上朝的同僚似乎变少了许多。原本稍显拥挤的宫殿如今却显得有些许空旷。 朝下众臣议论纷纷,一些大臣开始交头接耳,面露不满之色。“皇上,敢问近日为何频频罢免朝中大员?此举是否过于轻率?”一位老臣站出来,拱手问道。 皇帝赵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朕自有主张,尔等无需多问。”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朝会继续。 然而,大臣们的不满并未平息,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这一连串的人事变动背后的真正原因。 赵翼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他能感受到大臣们的情绪。他知道,这些人事变动会引起波动,但他也清楚,为了国家的稳定和长远利益,这些决策是必要的。 “诸位爱卿,”赵翼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他站起身,威严地看着众人,“朕理解你们的疑虑,但朕要告诉你们,这些变动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朕的决策基于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思熟虑,而非一时之兴。” 朝堂上的议论声渐渐平息,大臣们虽然仍有疑虑,但在皇帝的威严面前,他们选择了沉默。 赵翼继续说道:“朕知道,这些变动会影响到一些人的利益,但朕更关心的是整个国家的稳定和繁荣。朕希望你们能理解朕的苦心,与朕一同为国家的将来努力。” 一位年轻的大臣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陛下,我们理解您的决策,也愿意支持您。但能否请您透露一些具体的计划,让我们知道这些变动背后的考量是什么?” 赵翼点了点头,他知道,要让大臣们信服,他需要给他们更多的信息。“朕可以告诉你们,这些变动是为了清除朝廷中的腐败和无能,以及为了引入新的血液,让更有才能的人来管理国家。朕希望建立一个更加高效和公正的朝廷,让国家能够更加强大。” 大臣们听了赵翼的话,开始点头表示理解。他们知道,皇帝的决策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虽然会有一些牺牲,但这是必要的。朝会继续进行,赵翼对一些重要的议题进行了讨论和决策。 朝会结束后,赵翼回到了御书房并命人前去传唤梁琞。 第80章 八十 梁琞怀着忐忑的心情应召而来,踏入御书房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 当他看到赵翼坐在书案后,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惶恐。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这位至高无上的君主如此注视。 梁琞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试图平静下来,但手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和疑虑,恭恭敬敬地向赵翼行礼,等待着君王的指示。 赵翼默默地看着梁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惋惜。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从梁琞身上移开,落在书桌上的一卷圣旨上。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朝着梁琞招了招,示意他上前。 梁琞的心脏猛地跳动一下,他暗自揣测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即将受到惩罚或者降职。然而,他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顺从地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书桌前,低头站定。 赵翼拿起那卷圣旨,轻轻地推到梁琞面前,语气平淡地说:“打开看看吧。” 梁琞狐疑地接过圣旨,小心翼翼地展开,只见上面用金粉写着一行字,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原来,这道圣旨竟然是宣布他因为政绩突出,被提升为内阁首辅。 梁琞心中一惊,他深知这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挑战,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今后将面临更多的权谋斗争。 谢恩后,梁琞心中愈发忐忑,他明白,近期朝中有多名大臣被贬,而他在这时候升官,日后难免会引起非议。 赵翼看出了梁琞的忧虑,正色道:“朕在这个节点对你进行提拔,是希望借由此事让其他臣子们清楚,如今想在朝中站稳脚跟,必须有所作为,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倚仗家族荣耀,继续无所事事。” “臣明白。”梁琞答复道。 就在这时,陈公公悄然而至,他先是向赵翼和梁琞分别行礼,然后面色凝重地开口道:“陛下,前皇后李葳已病逝。” 听闻此话,赵翼和梁琞皆感到些许震惊,但很快,他们又恢复了平静。 赵翼起身走向梁琞,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梁琞走后,陈公公发问:“陛下,您是否为李氏举办葬礼?” 赵翼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犹豫,并且嘱咐道:“李葳去世,理应安排她的亲眷们进宫吊唁,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陈公公微微皱眉,心中虽有不解,但也不好多问,只好领了命匆匆离去。 葬礼当天,天空阴沉,气氛凝重。李葳的遗体被安放在灵堂中,四周摆满了白色的菊花,象征着纯洁和哀悼。 赵翼身着素服,面色凝重地站在灵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葳的哀思,同时也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但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平日里深居浅出的子疏竟破天荒地现身于此次葬礼,他安静地站在赵翼身旁,身着一袭白衣,头发上系着同色的飘带,一如往常那般清纯脱俗,令人移不开眼。 就在葬礼进行到一半时,李葳的哥哥李贸突然站了出来,他带着一群被罢免的官员和亲眷,公然指责赵翼的统治,声称要为太后和李葳复仇。 在混乱中,李贸趁乱挟持了子疏,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子疏的脖子上,威胁赵翼让出皇位。“赵翼,你这个暴君!如果你不放弃皇位,我就杀了他!” 李贸的声音在灵堂中回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赵翼冷冷地看着李贸,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慌,只有冷静和坚定。“李贸,你以为你的行为能够改变什么?你的阴谋早已被朕识破。” 就在这时,被挟持的“子疏”突然动了。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反手刺向了李贸。 李贸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子疏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惊恐地看着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继而把目光又转向子疏。 子疏一把推开了李葳,嘴角扬起一丝得意。 侍卫们见状立即蜂拥而上,迅速制服了李贸和其他谋反者。李贸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 赵翼走到李贸面前,他的声音冷如冰霜:“李贸,你背叛了朕,背叛了国家。是你的野心和贪婪导致了你的灭亡,而并非朕的统治。” 李贸痛苦地呻吟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最终在绝望中闭上了眼睛。 赵翼站起身,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今天的事情,是给你们所有人的警告。任何企图背叛朕和国家的人,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葬礼在紧张和混乱中结束,赵翼的果断和决绝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敬畏。他知道,这场风波虽然平息了,但他必须更加警惕,因为宫廷的斗争永远不会结束。 李贸等人被带走后,子疏快步走到赵翼跟前,语气恭顺地问道:“陛下,臣可以回去了吗?” 赵翼的目光在眼前的“子疏”脸上徘徊,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他不由得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对方的脸颊,似乎想要透过这张脸看到另一个人,轻声说道:“你跟子疏明明长得很像,为何给朕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呢?” “子疏”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无法看清他眼中的情绪,只是平静地回答道:“臣不敢与皇后相提并论。” “很好,你回去吧。”赵翼说罢,转过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子疏的寝宫走去。 子疏看到赵翼归来,紧紧地抱住了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陛下,刚才听闻有人在葬礼上行凶,没伤到您吧?” 赵翼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子疏,朕没事。但此次事故中的确有人险些遇害,但那人不是我,是梁琞。” “梁琞?”子疏有些疑惑,“为何是他?” “因为…”赵翼迟疑了,他的目光在子疏脸上反复打量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解释道:“因为行凶者把梁琞看成了你。” “这样啊。”子疏喃喃自语,但显然,他并未领会赵翼言语中的深意。 第81章 中秋节的夜晚,一轮满月高悬天际,银白色的月光洒满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赵翼处理完繁重的政务后,决定带着子疏出宫,去感受这个传统节日的热闹气氛。 为了不引起群众的注意,他特意脱下了象征皇权的龙袍,换上了一身素雅的长衫。随后,他和子疏,以及几名乔装成普通百姓的侍卫,一同悄悄地出了宫。 他们漫步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五彩斑斓的灯笼。小贩们的叫卖声、孩子们的欢笑声和节日的喜庆音乐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节日画卷。 子疏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对于这些平日难得一见的热闹景象感到无比新奇。 赵翼看着子疏脸上的笑容,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温暖的感觉。他鲜少有机会这样轻松地走出宫门,感受民间的烟火气息。 他们像普通的平民百姓一样,游走于街道两旁的小摊之间,品尝着各种节日小吃,观赏着手工艺人的绝活。 “陛下,你看那个灯笼,上面的画真漂亮。”子疏指着一个精致的兔子灯笼对子疏说。赵翼顺着子疏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手工制作的兔子灯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你若是喜欢,我们就买一个。”赵翼话音刚落,他身边的随从立即走上前去买下了那个灯笼并递交给子疏。 子疏小心翼翼地接过,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们继续前行,路过了一个算命的小摊。子疏的目光瞥过那名身着道袍的算命先生,感到有些似曾相识。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对着子疏说道:“这位公子,我曾见过你。” 子疏好奇地问道:“你在哪里见过我?”算命先生笑而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子疏。赵翼见状,拉着子疏离开了。 “你认识那名算命先生吗?”赵翼问道。 子疏冥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赵翼微微一笑,一把搂过子疏的肩膀,转而走进了旁边的一家酒馆。酒馆内人声鼎沸,各种声音不绝于耳,这令一向喜欢安静的子疏感到些许不适,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赵翼察觉到了子疏的不悦,于是转过头去看向迎面走来的伙计,问道:“你们这儿可有包间?” 伙计连忙回答:“有的有的,二位这边请。”随后便领着赵翼和子疏来到了二楼的包间。 进入包间后,子疏感觉环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赵翼帮子疏斟满了酒,笑着说:“这里比下面清静些,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子疏点点头,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说说吧,今日在宫外可还开心?”赵翼看着子疏问道。 子疏微笑着回答:“多谢陛下,今日子疏很开心。”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气氛融洽。 而酒馆外,贾靖正朝着街道深处的贾府走去。只因前几日贾母曾派人到府上邀请他中秋夜回家团聚,为了不让母亲失望,贾靖一结束工作便匆匆往老家赶。 然而,当他途经街道旁的算命摊子时,却被叫住了。 “公子请留步。”摊主轻声喊道,他低着头,手上还拿着一本册子。 贾靖转过头去,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奇怪的男子,“你找我何事?” 摊主没有抬头,而是慢悠悠地反问道:“公子可在找人?” 贾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停下了脚步,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你怎么知道?”他问。 算命先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附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贾靖的心跳加速了,他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贾靖。“这是你要找的人的线索,但记住,命运的线很脆弱,一旦扯断,就再也无法复原。” 贾靖接过纸片,上面写着几个字:“月圆之夜,灯下相逢。” 他抬头想要再问,却发现算命先生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贾靖握紧了手中的纸片,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环顾四周,街道上的灯笼在月光下摇曳,人群熙熙攘攘,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节日的欢乐。 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按照纸片上的线索去寻找。他开始在人群中穿梭,眼睛不停地在每个灯笼下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不安。他不知道这个线索会将他引向何方,但他依然渴望找到答案。 与此同时,梁琞也带着弟弟梁祯在仆人的陪同下现身于热闹的街头。 梁祯一脸好奇地四处张望,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梁琞则紧紧握着弟弟的小手,小心翼翼地领着他穿梭在人群之中。 只见他俩手牵着手,各自手上还都拿着一根糖葫芦。那糖葫芦红彤彤的,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梁祯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糖葫芦外层的糖衣,甜蜜的滋味瞬间在他舌尖蔓延开来,让他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哥哥,你怎么不吃呀。”梁祯扬起小脸,疑惑地看着梁琞。 梁琞微笑着摇了摇头:“祯儿可还记得软软妹妹?我想把这个糖葫芦带去给她。” “我当然记得啦。”梁祯认真地点点头,“她还送了我一颗松果呢。”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松果,递给梁琞看。 不久后,梁琞兄弟俩来到了林颐经营的那家客栈前。然而,当他们走进店内时,却被店里的伙计告知,客栈已经易主,而林颐也已离开了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梁琞心中一阵惆怅,他原本还期待能在这里见到林颐。 梁琞牵着弟弟的手,默默地走出了客栈。他不禁想起了与林颐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破碎的回忆让他心头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 梁琞带着弟弟继续漫步于大街上,心情有些低落。突然,他看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贾靖。 贾靖正站在一家店铺前,似乎在向店家询问什么。梁琞连忙走上前去,向贾靖打招呼。 第82章 贾靖转过身,看到梁琞正带着弟弟梁祯向他走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梁琞,你怎么在这里?” 梁琞微笑着回应:“我也是带着祯儿来感受节日的气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你看起来好像在找人?” 贾靖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梁琞猜出了贾靖的心思,于是提议道:“贾兄,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共饮一杯,以解心中之苦?” 贾靖苦笑一声,随即点头同意。 梁琞将梁祯交给了仆人,让他们先回家,然后与贾靖并肩而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家酒馆。 由于正值中秋,酒馆内早已座无虚席,于是他们在伙计的带领下走上了二楼。 他们选了个相对僻静的包间,准备借酒消愁。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举杯之时,贾靖却听闻隔壁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轻柔而绵软,令他不由得联想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子疏。 于是他放下了酒杯,对着梁琞问道:“你可听到了什么?” 梁琞眯起了眼睛,仔细听着,却什么也没听见。 贾靖开口道:“我似乎听见了子疏的声音。” “你莫不是出现幻觉了吧?”梁琞浅浅一笑,“子疏如今贵为皇后,怎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话虽如此,但梁琞依然从贾靖眼中看出了他的坚定。 于是二人在一番商议后,决定去隔壁包间一探究竟。 贾靖和梁琞小心翼翼地走到隔壁包间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去。果然,他们看到了子疏和赵翼。子疏一如往常那般美丽动人,赵翼则英俊威武。两人亲密地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二人皆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 贾靖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他默默地转身离开。梁琞见状,连忙跟上去安慰他。 “贾兄,天下美人无数,何必执着于一人。”梁琞说道。 贾靖苦笑着摇摇头,“我对子疏的感情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真心实意。” 听闻此话,梁琞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把。” 梁琞说罢,凑到贾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离开。 贾靖听后点了点头,于是独自回到了包间。 而梁琞则伸出手轻轻叩响了门框。 包间内的侍卫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于是上前开了门。 “梁大人,怎么是你?” 梁琞向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便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他走进包间,向着皇帝和皇后行了个礼,“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赵翼和子疏看到梁琞,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梁爱卿,你怎么来了?”赵翼问道。 梁琞笑了笑,“回陛下,臣刚刚在隔壁听到陛下的声音,特来拜见。” “原来如此。”赵翼点了点头。 子疏的目光在梁琞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微笑着说道:“梁大人来得正好,不如坐下与我们一同用膳吧。” “多谢皇后娘娘。”梁琞拱手道谢,然后在一旁坐了下来。 期间,梁琞向赵翼介绍起了一种甜酒。“陛下,这甜酒虽不如宫廷中的美酒,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梁琞说着,让店小二上了一壶。 赵翼品尝了一口,眉头微挑,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这酒确实不错,质朴而不失风味。” 在梁琞的引诱下,赵翼越喝越多,最终醉倒在酒桌上。 梁琞看着醉倒的赵翼,转头对子疏说:“子疏,陛下喝醉了,今夜可能无法回宫,不如就在这酒楼的客房住下。” 子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行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将赵翼扶进了酒楼的客房。 而子疏却在这时被悄然而至的贾靖拉住了衣袖。“子疏,我……我很想念你,希望今晚你能陪我说说话。”贾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子疏看到贾靖,有些惊讶,但很快又犹豫了起来。 梁琞走了过来,拍了拍子疏的肩膀。“子疏,你我相识已久,我明白你的心意。不如这样,我带你去一间客房。” 在客房内,梁琞看着子疏,认真地问道:“子疏,你真的想与贾靖共度一晚吗?” 子疏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梁琞微微一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提议。“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互换衣服,你去与贾靖相会,而我则暂时代替你留在赵翼身边。你我长得很像,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子疏思索了片刻,最终同意了梁琞的提议。他们迅速换了衣服,子疏带着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走出了客房,而梁琞则去到了赵翼的身边。 贾靖在原来的包间等待着,当他看到子疏走进来时,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变得很是惊喜。“子疏,你真的来了。” “贾靖,我……我也很想念你。”子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真诚。 二人在摇曳的烛光下深情相拥,而梁琞则在赵翼的客房中,静静地守护着醉倒的皇帝,心中却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不安。 子疏与贾靖的幽会虽然隐秘,却还是被赵翼的侍卫陈训看在了眼里。虽然他并未意识到眼前身着梁琞衣服的人其实是子疏,但眼前一幕仍旧令他感到有些异样。 而在赵翼的客房内,梁琞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皇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冒险,但为了子疏,他愿意承担这份风险。 夜深了,梁琞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他开始感到昏昏欲睡。就在这时,他听到赵翼在睡梦中似乎在喃喃自语。 梁琞的睡意瞬间消散,他凑近赵翼,试图听清楚这位皇帝在醉酒后的呓语。“子疏……”赵翼的声音低沉而含糊,但这个名字却清晰地传入了梁琞的耳中。 梁琞的眉头紧锁,他继续聆听,试图从赵翼的醉话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赵翼的话语断断续续,但梁琞逐渐拼凑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 夜深了,梁琞继续守在赵翼的床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梁琞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打开了房门。 陈训站在门外,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子疏”,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皇后娘娘,你的手…”陈训盯着梁琞那平整的手背,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梁琞抬起手看了看,问道:“我的手…怎么了吗?” 梁琞一开口,更加证实了陈训心中的猜想,但他并未点破,而是恭敬地鞠了一躬,继而转身离去。 梁琞看着陈训的背影,虽然略有疑惑,但眼下他已被倦意侵袭,愈发浓烈的睡意让他无法再多加思考,只得匆匆关上了门,躺在赵翼身旁睡了起来。 第83章 夜幕低垂,如轻纱般笼罩大地,街道上的人潮逐渐褪去,只剩下一盏盏红灯在秋风中摇曳着,宛如风中残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酒馆内的喧嚣声也早已平息,伙计们正熟练地整理着桌椅,忙碌地打扫着地面,为明天的营业做准备。他们动作迅速,有条不紊,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 而守在赵翼房门前的侍卫们也被梁琞安排进了客房内休息,他们白天高度紧绷的神经在进入梦乡那一刻迎来了短暂的舒缓。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有几颗不安的心正在疯狂跳动着。 客栈的客房内,子疏躺在贾靖的怀中,已沉沉睡去。他的呼吸平稳,身体散发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气息。 贾靖紧紧拥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柔软的肌肤,心中充满了不舍之情。尽管困意袭来,但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只是为了能再多看子疏一眼。 但贾靖并不知道,由于他今晚没有按照原计划回家与父母团聚,贾母倍感失落,这使得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从而旧病复发,当下已卧床不起。 第二天凌晨,天色尚未完全亮起,天空依然昏暗,刚刚入睡不久的贾靖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他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身旁沉睡中的子疏,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眷恋。他轻轻地将子疏往旁边挪了挪,生怕吵醒他。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穿上鞋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贾靖打开门,看到梁琞已经穿戴整齐,静静地站在门口。 “是时候把子疏换回去了。”梁琞轻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贾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一股酸楚瞬间涌上心头。他微微侧身,让梁琞走了进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子疏均匀的呼吸声。梁琞小心翼翼地帮子疏换上了他原来的衣服,然后又轻轻地抱起他,走向赵翼的房间。 贾靖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子疏安静地躺在梁琞的怀里,仿佛一个沉睡中的天使。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终于,他们来到了赵翼的房间。贾靖从梁琞手中接过子疏,并小心地将子疏放在床上,然后帮他盖上被子。 一旁的赵翼仍在熟睡,对子疏的到来毫无察觉。 子疏似乎感觉到了身边的温暖,他翻了个身,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赵翼的身上。这个动作让贾靖看得心如刀绞,他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把子疏拉回来,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亲手把心爱的人送到别人的怀抱。这种感觉就像一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这时,一直在门外放风的梁琞走了进来。他轻轻拍了拍贾靖的肩膀,示意他该离开了。贾靖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子疏和赵翼,然后转身离去。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贾靖和梁琞一前一后回到了客房,并于不久后一起躺在了床上,相继睡去。 时间在这片宁静中悄然逝去,不知不觉中,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大地迎来了新的一天。 晨光如期而至,透过窗户洒在了客房内几位男子的脸上。 不久后,梁琞和贾靖陆续醒来,贾靖躺在床上,看着一旁正在整理仪容的梁琞,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与子疏,真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梁琞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他迟疑了一下,并未做出回复,而是催促贾靖快点起来,免得一会无法按时抵达工作岗位。 在梁琞的提醒下,贾靖这才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和梁琞一同离开了酒馆,各自朝着自家跑去。 当贾靖回到家中换好官服准备去往礼部时,仆人匆匆忙忙地来到他面前,问道:“公子,您一夜未归,老爷和夫人都很担心,您去哪儿了?” 贾靖赶着去上班,还未等仆人把话说完便匆匆离去。留下仆人一脸忧愁地站在原地。 而另一边的酒馆内,赵翼和子疏仍未醒来。 回到门口守候的侍卫们见房间内迟迟没有传出动静,于是聚到一起,讨论着是否该将两位主子叫醒。 正当几人议论纷纷之时,他们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 侍卫们立刻转身,只见赵翼穿着简单的长衫,脸上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缓缓走出了房间。他的目光扫过侍卫们,然后定格在了刚刚亮起的天际。 “陛下,您醒了。”侍卫们齐声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 赵翼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朕还要赶回皇宫上朝,而皇后还未醒来,你们当中派出二人先随我回宫,剩余二人则留在此地继续守护皇后,待他醒来再送他回宫。” “遵命。” 随后,两名侍卫跟着赵翼走出了酒馆。 当子疏醒来时已是上午,他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目光在客房内扫视了一番后,最终落在了身旁空荡荡的床铺上。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掀开了被子,光着脚朝着门口跑去。 房门被顷刻间打开,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被吓得跳了起来。 “皇后娘娘,您醒了?”其中一名侍卫陈训迅速回过神来,对着子疏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子疏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陈训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去,掩饰住眼中的惊讶,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小人是陛下派来保护娘娘安全的侍卫,自然知晓娘娘的身份。” 子疏点了点头,又仔细打量了陈训几眼,觉得他看起来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子疏思索片刻后,终于想起自己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但看到眼前的侍卫们似乎并无异常,心中的疑问也就没问出口。 子疏在侍卫的护送下穿过了一条繁华的街道回到了皇宫,期间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又转过头去继续行走。 而陈训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子疏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 子疏对此毫不在意,只觉得这个侍卫有些奇怪。 第84章 当天下午,梁琞向上级告假,随后离开了皇宫,他先是在市集买了一些祭祀用品,而后搭乘马车去往郊外。 马车于不久后停靠在一处山脚下,梁琞下了马车,手中拿着刚买的东西朝着山上走去。 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梁琞走到了父母的坟前,他静静地站着,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和痛苦。他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仿佛能感受到父母的温暖。 “父亲,母亲,我今后该如何行事,请给出指示。”梁琞对着墓碑,慢慢跪了下去,并虔诚地拜了一拜。 当他抬起头时,一旁被石块压住的纸钱突然被风吹开,漫天飞舞着,将梁琞环绕其中。 梁琞叹了口气,起身鞠了一躬,继而转身离去。 而纸钱还在空中萦绕着,它们拍打着梁琞的脸,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片刻颠簸之后,梁琞回到了家中。 当他步入大厅时,却隐约听到一旁的祠堂传来一阵低沉的女声。 梁琞轻手轻脚地走进祠堂,只见府中的一名仆人正跪在他父母的牌位前做着祷告。 他屏息凝神,仔细听着仆人口中的话,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这使得一旁的仆人吓了一大跳,她满脸惊恐地看向梁琞,颤抖着问道:“公子,您…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梁琞未就此作出答复,而是反问道:“你刚才所言是否属实?” “公子…”仆人欲言又止,犹豫再三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梁琞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回到皇宫的子疏在用过午膳后感到困倦无比,于是倒在榻上睡了起来。 初秋的午后,阳光柔和地洒在寝宫的地面上,宛如一层薄纱。 子疏身着一袭轻薄的长衫,慵懒地躺在榻上,他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仿佛随时都可能坠入梦乡。 而他的猫咪缪缪,则欢快地在他身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用小脑袋蹭蹭子疏的手臂,发出轻柔的“喵喵”声。 就在这时,缪缪忽然停住了脚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它迅速跳进子疏的臂弯里,蜷缩成一团,警惕地盯着前方。 子疏被缪缪的举动惊醒,微微睁开双眼,看到缪缪乖巧地躺在他怀里,便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缪缪柔软的毛发,然后又缓缓闭上眼睛,继续享受这宁静的时刻。 时光在子疏浅浅的梦境中悄然流转,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云朵之中。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凉意从子疏的脚底升起,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双腿,试图驱散这种不适。 但没过多久,那股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热的感觉。子疏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他重新陷入了沉睡。 然而,这种美妙的舒适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子疏开始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他的身上轻轻抚摸,如同微风拂过湖面。 起初,他并未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感到那双手似乎不怀好意。 终于,子疏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惊讶地发现早上跟随他回来的其中一名侍卫正蹲在他身旁,而侍卫的手,正不安分地在他的双腿间游走。 “你是谁?”子疏惊慌地问道,他本能地收回自己的双腿,往后靠了靠。 侍卫见状,原先复杂的表情瞬间变得恭敬起来,他朝着子疏行了个礼:“回娘娘,我是您的侍卫,陈训。小的只是想帮您揉揉腿,您不必害怕。” 子疏瞥了陈训一眼,愈发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你我可曾见过?” “是的。”陈训答复道,“我与您见过多次了,或许…您还记得您被册封为皇后那日,是我把您抱进大殿的么?” “嗯?”子疏低下头去,努力回忆着,但始终未能记起任何。 陈训见状,又继续说道:“您被晖音刺伤时…” “是你替我包扎的伤口?”陈训话未说完,便被子疏打断了。 “正是。” 即便如此,子疏对陈训依旧没有好感,他警惕地看着陈训,声音中带着冷意:“你退下吧。” 陈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恭敬地回答:“是,娘娘。”他站起身,缓缓后退,离开了子疏的视线。 子疏坐起身,心中感到不安。他环顾四周,确保寝宫中没有其他人。 他知道,在这座皇宫中,每个人都可能隐藏着秘密,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他轻轻地抚摸着缪缪,低声对它说:“缪缪,看来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猫咪似乎理解了子疏的话,它用头蹭了蹭子疏的手,发出了一声安慰的喵声。 子疏站起身,决定去找赵翼。 守在门外的陈公公见子疏走了出来,连忙跟了上去,“娘娘,您要去哪儿?” “御书房。” 而此时赵翼正在处理政务,他的眉头紧锁。 他知道,最近的人事变动引起了朝中的不满,他必须采取措施来稳定局势。他决定召集一些忠诚的大臣,商讨对策。 就在这时,子疏来到了赵翼身边。赵翼看到子疏,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政务,他关心地问道:“子疏,你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不安。” 子疏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陛下,我没事,我只是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赵翼微微一笑,走到子疏身旁,轻声说道:“你能来,朕很开心。” 子疏抬起眼眸,目不转睛地看着赵翼,请求道:“陛下,您可否在宫中为我谋一份差事,好让我有事可做,不至于这么无聊。” 赵翼闻言,感到有些意外,但看着子疏那充满期待的目光,他还是不忍拒绝。 “朕的藏书阁需要整理,你若有空,不妨帮朕打理一番。”赵翼说道。 子疏欣然应允,能为赵翼做事,他心里也欢喜。 于是,子疏被陈公公带至藏书阁,并开始着手整理。 他仔细地将书籍分类,摆放整齐。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大大的木箱。 子疏充满好奇地掀了木箱的盖子,随即,一封封整齐码放着的信件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随手拈出一纸书信,缓缓展开细阅,只见那泛黄的信笺上墨迹斑驳,写道:“拙荆怀胎已近足月,腹大如斗,恐有难产之虞。吾身为夫君,愿侍奉左右,直至爱妻平安分娩。故此,特向圣上请辞,望陛下恩准。” 子疏看着这封字迹工整的请假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他能够想象这位官员在写下这封信时,内心是多么的焦急和担忧。 然而,随着目光的下移,子疏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到,信的结尾,赫然出现了一个看似熟悉的名字——梁行书。 子疏把这封信放回原处,若有所思地合上了木箱盖子。这些信件或许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决定暂时不去过问。 第85章 从藏书阁出来后,天色已晚,子疏在陈公公的陪伴下走向了寝宫。 途中,子疏开口询问道:“公公可知,梁行书为何人?” 陈公公闻言,微微一愣,继而恭敬地答复道:“回娘娘,梁行书是梁琞的父亲。” “嗯?”子疏回过头去,一脸震惊,“梁琞的父亲,那么…” “娘娘,您怎么了?”陈公公见子疏欲言又止,于是关切地询问着。 “没事。”子疏淡淡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疑虑。 子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知道在皇宫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故事。梁行书这个名字,虽然让他感到意外,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问道“你可认识陈训?” “陈训是宫中侍卫,老奴自然认识。”陈公公看似平静地回复着,心中却暗自紧张,不知他那位外甥是否哪里冒犯了子疏。 “他为何会被调至我的寝宫?”子疏问。 “这……”陈公公迟疑片刻,随即说道,“想必是陛下担心娘娘安全,特意安排的。陈训武艺高强,定能护娘娘周全。” 子疏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公公,心想这其中必定有鬼。他深知在这深宫内院,每一个人的举动都可能隐藏着深意。 “那陈公公交代一下陈训,让他日后不要轻易进入我的寝宫,更不可擅自接近我。”子疏嘱咐道,语气既冷淡又无奈。 陈公公听了,赶忙低头应是,心中却对子疏的一番话表示震惊,他并不知道陈训此前竟然私自去找过子疏。 待将子疏送回寝宫后,陈公公立即匆匆赶去寻找陈训。 见到陈训后,陈公公怒不可遏,质问他是否对子疏有不敬之举。 陈训心虚地低下头,道出了今日下午的事。陈公公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想到陈训竟如此糊涂,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陈公公警告陈训,若再敢犯,绝不轻饶。同时,他也意识到此事若被他人知晓,不仅陈训性命难保,自己恐也会受到牵连。于是,他决定将此事隐瞒下来,心中暗自祈祷子疏不要追究。 夜幕降临,皇宫中的灯火逐渐亮起,子疏坐在寝宫中暗自伤神,他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他为梁琞父亲在信件中的言语感到动容,另一方面他也在思考自己在这个宫廷中的位置和未来。 他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缪缪,思绪却飘得老远。 与此同时,梁琞在家中的祠堂里,面对着父母的牌位,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刚刚从仆人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家族过去的事情,这些事情让他感到震惊,也让他对自己的身份和家族的历史产生了疑问。梁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这些信息的真实性和背后的含义。 夜深了,梁琞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父亲留下的一本日记。他一页一页地翻阅着,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日记中记录了父亲年轻时的点点滴滴,包括他艰难的科考之路和坎坷的仕途,以及与他母亲王氏的爱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不禁令梁琞心生疑惑,他不明白明明日记最后一页已经写到了母亲即将临产一事,父亲却未曾再提笔记录下他出生时候的情景。 正当他疑惑不解之时,梁琞的祖母曾氏走了进来。 “祖母,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梁琞见到曾氏,连忙起身搀扶。 “我看你书房灯还亮着,就来看看。”曾氏说道,她的目光在梁琞脸上稍作停留后,落在了放置于桌面的日记簿上。 “琞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曾氏缓缓坐下,轻声问道。 梁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向曾氏倾诉心中的疑问:“祖母,我今天听到了一些关于我们家族的往事,但是其中有很多细节都不太清楚。尤其是关于我爹娘的事情,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及,我母亲生我的时候,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 曾氏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这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为何突然问起?” 梁琞紧握着拳头,一脸坚定地说:“祖母,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曾氏叹了口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当初一直留在老家照顾你祖父,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你的父亲还是母亲,都是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我父亲不是在出差时身染重病身故的吗?而我母亲此前不也是因病才去世的,为何…” “那都是表象。”曾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但我所知不多,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剩下的,我劝你不要再去探究,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那……我母亲生下我那天,是否发生了什么?”梁琞追问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曾氏,眼中闪烁着一丝执着。 曾氏微微皱眉,迟疑片刻后说道:“这……我当时并未在现场,因此对此并不知情。不过……你为何如此在意这个细节?”她试图转移话题,但梁琞却不肯罢休。 “我从仆人那儿得知,我似乎还有一位孪生弟弟。而那个弟弟在出生不久后,就因病夭折了。”梁琞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 听到这里,曾氏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猛地看向梁琞,问道:“仆人真的跟你这么说了?”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是的。”梁琞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并且……她还说,我外公在获悉弟弟去世的消息后,以不吉利为由,立即命人把我弟弟扔掉了。” “琞儿,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曾氏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与担忧,她似乎察觉到了梁琞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是的。”梁琞轻声回答道,然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啊?” 曾氏和梁琞对视一眼,继而双双陷入了沉默… 第86章 翌日清晨,天空灰蒙蒙一片,细密的雨丝如同牛毛般飘落下来。 子疏早早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身旁的赵翼。他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侧过身去,伸出手指,轻轻地在赵翼的鼻梁处划动了一下。 赵翼并没有因此而苏醒,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子疏见状,胆子更大了些,他小心翼翼地趴在赵翼身上,近距离地观察起他来。 赵翼的鼻梁挺直高耸,眉骨突出,眼眸深邃,略微消瘦的脸颊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整个人看上去既英俊潇洒又充满威严,尽显帝王风范。 子疏的目光柔和而温暖,他的动作轻盈且谨慎,仿佛害怕打破这份宁静和美好。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这种情感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像是大自然演奏的一场交响乐,给整个世界带来了宁静与和谐的氛围。 子疏的心跳也伴随着这美妙的音乐声,逐渐恢复平静。此刻,他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时刻,感受着与赵翼之间的亲密无间。 他的目光从赵翼的鼻梁滑落到他紧闭的双眼,再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赵翼的睡颜透露出一种罕见的放松和安宁,这让子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他知道,只有在他身边,赵翼才能卸下所有的防备,展现出这样的一面。 子疏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赵翼的脸颊,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指尖在赵翼的肌肤上轻轻滑动,仿佛在探索着他们之间的联系。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依靠。赵翼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子疏的触摸,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子疏见状,轻笑着收回了手,他不想打扰赵翼的休息。 雨滴轻轻地敲打着窗户,发出细微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赵翼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离。 他看到子疏正凝视着自己,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温暖。他伸出手,握住了子疏的手,轻声说道:“子疏,你醒了。” 子疏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陛下,您再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 赵翼摇了摇头,他坐起身,靠在床头,将子疏拉入怀中:“不了,朕想和你一起度过这个清晨。” 子疏依偎在赵翼的怀里,感受着那温暖而坚实的胸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闭上眼睛,渐渐沉入梦乡。然而,就在他即将再次入睡的时候,赵翼却轻轻地推开了他,然后将他压在了身下。 子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睡意瞬间消散无踪。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赵翼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盯着子疏,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子疏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按在赵翼的胸口上,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赵翼抚摸着子疏的脸颊,温柔地问道:“不行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了诱惑和期待。子疏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他微微侧过头去,不敢直视赵翼的眼神。他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赵翼看着子疏害羞的模样,心中愈发难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子疏的额头,然后顺着脸颊慢慢向下移动。 子疏感受到赵翼的亲吻,身体不禁颤抖起来。他眼珠子一转,随即伸出手指,挡住了赵翼的嘴唇,轻声说道:“陛下……您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赵翼停住了动作,疑惑地看着子疏。他轻轻握住子疏的手,发出了一声疑问:“嗯?” 子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陛下,子疏在宫中甚是无聊,能否寻些事情让我做做。” 赵翼闻言,思考片刻后道:“既如此,日后你便来御书房陪朕处理公务吧。” “谢陛下。” 赵翼轻柔地抚摸着子疏那如丝般柔滑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深情与宠溺。他的身体逐渐靠近子疏,仿佛想要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子疏,你好美。”赵翼在子疏的耳畔轻声低语,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情感。 他的目光凝视着子疏那美丽的脸庞,眼中闪烁着真挚的爱意。紧接着,他的嘴唇轻轻地贴近子疏的双唇,如同两片柔软的花瓣轻轻相触,带来一阵温暖而甜蜜的触感。 子疏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夫君的热情和温柔。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这美好的时刻之中。 甜蜜的时光美好而短暂,一番缠绵后,赵翼依依不舍地从子疏的温柔乡中离开,开始他繁忙的一天。 此时已昏昏欲睡的子疏察觉到了赵翼的离去,他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宫女见状忙迎了上来:“娘娘,您今日这么早就醒了。” 子疏微微颔首,吩咐道:“帮我更衣吧。” 不过多时,子疏便来到御书房,等待赵翼下朝。 闲来无事,子疏在书架上翻找着书籍,忽然间,他发现了一本被藏在角落里的小册子。 好奇心驱使下,子疏抽出了那本册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来。 只见略微泛黄的纸面上工整地写着几个药名,貌似是一副药方。但仔细查阅过药名后,子疏发现眼前的那几味药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种功效——致死。 子疏心中波澜起伏,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于是他将册子偷偷放回原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回到书桌前来回踱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最终停下步伐,索性趴在书桌上埋头睡了起来。 然而,刚刚闭上眼睛,子疏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之中。 周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气息,令人窒息。 他努力睁开眼睛,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摆脱这个噩梦般的境地。 在梦中,他看到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消逝,他们痛苦的表情和求救声让子疏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自责。 子疏在噩梦中挣扎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就在这时,有人走上前摇了摇他的肩膀,将他从噩梦中拉了回来。 第87章 子疏猛地惊醒,他大口喘着气,心跳如擂鼓。他睁开眼睛,看到赵翼正站在他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 “子疏,你做噩梦了吗?”赵翼轻声问道。 子疏点了点头,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赵翼坐到他身边,将子疏轻轻搂入怀中,试图给予他安慰。 “别怕,那只是个梦。”赵翼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背,试图平复他的呼吸。 子疏靠在赵翼的肩膀上,思绪纷乱。 “陛下,我……”子疏想要说什么,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赵翼轻轻拍了拍子疏的背,示意他不用急着说话。“子疏,如果你有什么困扰,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子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陛下,我没事。” 赵翼听着子疏的话,心中的忧虑却未减半分,他让子疏先回寝宫休息,待状态好转了再过来陪他。 子疏听从了赵翼的提议,默默地离开了御书房。 他缓缓地走着,心中思绪万千。当他来到一处长廊时,突然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迎面走来。 子疏定睛一看,原来是梁琞。梁琞似乎也注意到了子疏,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既有惊喜又有忧虑。 子疏看着梁琞,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梁兄,你为何这般看着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子疏的声音,梁琞回过神来,连忙收起了脸上的异样表情。他恭恭敬敬地向子疏行了个礼,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皇后娘娘,近来可好?” 子疏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我情同手足,无需如此拘礼。” 这句话虽然看似平淡无奇,但却让梁琞的心潮开始汹涌澎湃起来。 梁琞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子疏的脸上,仿佛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湿润了。 “梁兄,你……怎么了?”面对梁琞如此异常的表现,子疏愈发感到不解。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梁琞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梁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激动。“没什么,只是最近政务繁忙,有些疲惫罢了。”说完,他急忙低下头去。 子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温柔地说:“那你快去忙吧,莫要耽误了正事。” “臣告退。”梁琞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子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不久后,梁琞现身于御书房内。 “不知陛下传唤臣前来,所为何事?”梁琞看着赵翼,问道。 赵翼的目光从手中的奏折上移开,他的眼神锐利,似乎能洞察人心。他没有直接回答梁琞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梁琞,你对子疏有何看法?” 梁琞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赵翼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谨慎地回答:“皇后娘娘聪慧贤良,是陛下的良配。” 赵翼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放下奏折,站起身来,走到梁琞面前。“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我知道你与子疏关系要好,但你必须明白,他是我的皇后,你我之间的界限。” 梁琞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陛下,臣明白。臣对皇后娘娘的敬仰,绝无半点逾越之心。”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是一个忠诚的人,但有时候,情感会让人失去理智。我不希望因为私人情感而影响到朝政。”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赵翼的话中有着警告的意味。“陛下放心,臣会处理好个人情感,绝不会让私情影响到国家大事。” 赵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梁琞的肩膀。“很好,我相信你。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前方来报,称邻国即将再次来访,你对此有何看法?” 梁琞站在下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知道,邻国的频繁来访绝非寻常,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陛下,邻国不会无故来访,此番前来必定是有什么目的。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做好万全的准备。” 赵翼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朕也有所察觉。”他站起身,走到梁琞面前,“梁琞,你对邻国的了解比朕多,你有什么建议?”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的话可能会影响赵翼的决策。“陛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派人暗中调查邻国的动向,了解他们的真实意图。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应对各种可能的准备,包括军事、外交和内部安全。” “好,就按你说的办。”赵翼说罢,转过身去,对着一旁的陈公公说,“陈公公,传朕的命令,立刻派人去调查邻国的动向,同时加强宫中的守卫,确保万无一失。” 陈公公立刻领命,匆匆离开了御书房。 “梁琞,”赵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先退下吧,朕还需要思考对策。” 梁琞点了点头,他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 不久后,夜幕如一块黑色的绸缎缓缓地落下,遮盖住了整个天空,星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点缀在绸缎上的钻石。 而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赵翼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独自坐在龙椅上,紧闭双眼,似乎在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他的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 长时间的处理政务使得他身心俱疲,但作为一国之君,他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不能轻易放下手头的事务。 就在这时,一道轻盈的身影悄然进入了御书房。这个人便是子疏,他默默地走到赵翼身边,静静地看着他。赵翼那满脸的疲惫时,令子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之情。 他轻轻地脱下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地盖在了赵翼身上,生怕吵醒了他。 赵翼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有些迷离,但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正是子疏后,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伸出双手,一把将子疏紧紧地揽入怀中,子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想要挣脱开这个拥抱。但当他转过头,目光与赵翼交汇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轻声说道:“陛下,您醒啦。”声音温柔而关切。 赵翼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双臂更紧地抱住了子疏。此刻,赵翼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压力,全身心沉浸在子疏的怀抱之中。 他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子疏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那种气息让他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 赵翼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不由自主地将脸庞凑近子疏微微敞开的衣襟处,深深吸气,沉醉于那股令人心醉神迷的香气之中。 子疏眉头微蹙,胸口不断传来的温热让他浑身酥软无力,心跳加速。 \"陛下,咱们回宫吧。\" 子疏轻声说道。 赵翼缓缓从子疏怀中抬起头来,双手也慢慢松开。子疏站直身体,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襟,然后扶着赵翼起身,两人手牵着手并肩走向门口。 第88章 数日后,京城遭遇了一场猛烈的台风,黄沙漫天,整个城市被阴霾所笼罩,街道上的热闹气氛也因此消失,变得冷冷清清。 店铺老板们看着门外狂风大作,黄沙扑面,纷纷决定提前打烊,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在这样的天气中,梁琞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顶着狂风,步履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疲惫。 黄沙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每一步都走得很吃力。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梁琞转过身去,只见贾靖正从一台轿子上走下。 贾靖看到梁琞在风沙中艰难前行,便热情地招呼他:“梁兄,天气如此恶劣,为何不搭乘轿子呢?” 他挥手示意梁琞过来,邀请他一同坐进轿中避风。梁琞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贾靖的好意,进入轿内。 轿子里温暖而安静,与外面的狂风形成了鲜明对比。梁琞这才感到一丝放松,一番寒暄后,他看着贾靖,问道:“贾兄,你知道子疏母亲现在居住何处吗?” 贾靖点了点头,“此前在酒馆时,子疏曾向我透露过,若你有意前往,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梁琞感激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这种天气下,有贾靖的帮助,他能更快地找到子疏的母亲。 两人坐在轿中,随着轿夫的步伐,轿子缓缓地穿过风沙漫天的街道,朝着子疏母亲的住所前进。 梁琞和贾靖的到来无疑为卫樱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一缕亮光,她热情接待了这两位与子疏有着深情厚谊的男子,命令仆人们准备茶点,好好招待这两位贵客。 梁琞看着卫府内华丽的装潢和成群结队的仆人,不禁询问道:“伯母,这府中的一切都是陛下为您安排的吗?” 卫樱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微笑,“是的,自我被接到京城以来,一直承蒙陛下的关照。” 这时,贾靖凑了过来,问道:“既然如此,那…您在雨城的生意岂不是无人打理?” 卫樱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已在数月前将青楼转让给了一位同乡女子,因此那边的生意我已无需再操心。” “哦。” 谈话间,仆人送来了茶水点心。 梁琞看桌上着精致的茶具,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在经历过一番挣扎后,他轻声开口,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咄咄逼人:“卫夫人,您知道子疏最近在宫中的情况吗?” 卫樱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子疏在宫中一切都好,陛下待他不薄。” 梁琞注意到了卫樱的不自然,他决定更加直接地引导话题:“卫夫人,众人皆知我与子疏长相相似,对此您有何看法?” 听闻此话,卫樱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她的目光开始躲闪,似乎在回避梁琞的问题。“梁大人,这…这只是巧合罢了。” 梁琞的直觉告诉他,卫樱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她的反应让梁琞更加确信,子疏的身世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决定直接问出埋藏在心中已久的问题:“卫夫人,我只是想知道,子疏是否真的是您的亲生儿子?” 这个问题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房间内炸开了。卫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这个问题触及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个痛点。 贾靖见状,急忙插话,他问道:“梁兄,你为何突然有这样的疑惑?” 梁琞看了一眼贾靖,语气稍稍缓和,解释道:“还记得我们曾在酒馆度过一夜吗?正是那一夜,我得以与陛下短暂相处,并且从他醉酒后无意间道出的言语中得知,我与子可能存在着血缘关系。” “那陛下又是从何知晓子疏的身世呢?”贾靖追问。 “那我不得而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陛下作为一国之君,他口中说的话肯定并非空穴来风。”梁琞回复道。 梁琞话音刚落,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卫樱终于开了口,她含泪道出了梁琞想要知道的一切——一个被尘封了二十年的故事。 大约二十年前,彼时刚刚考中举人的梁行书被调至远方任职,而他的妻子王氏因即将临盆而留在了娘家。 梁行书走后不久,王氏于某个夜晚感到腹痛难忍,疑似早产,王氏的父亲王明见状,忙差仆人去请来当地最有名的大夫卫临为女儿接生。 在经过一夜的阵痛折磨后,王氏终于在次日中午成功娩下了一对孪生子,那便是日后的梁琞和子疏。 梁琞出生后遍体通红,哭声洪亮,立即被仆人抱至一旁照料,然而他的弟弟被娩出后却异常安静,不哭不闹,身体也呈现出异于常人的白皙,竟无一点血色。 这让接生的卫临感到了不妙。他迅速对子疏进行了救治,但子疏却在他手中很快失去了生命体征。 得知此事后,王氏的父亲认为子疏的夭折是个不祥的征兆,于是在王氏不知情的情况下,命仆人将子疏偷偷带出了王府,并丢到了荒郊野岭。 然而,这一切都被卫临看在眼里。 他尾随王府的仆人来到郊外,并在一处草丛中找到了子疏。 此时的子疏双目仍然紧闭,但小小的身体在襁褓中竟逐渐有了血色,这一发现令卫临不禁惊喜万分,他连忙将子疏抱起,并一路小跑试图追上刚才遗弃子疏的那几名仆人。 但当他刚跑出几步后,怀中婴儿的脸色便又迅速变得苍白,他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当即拦下了一辆路过的马车,并让车夫往自家开去。 车夫见此情景自然不敢怠慢,当即策马扬鞭,经过一路短暂的颠簸后,子疏被卫临接到了家中。 此时正在家中做女红的卫樱看到父亲带回了一个婴儿,并好奇走上前去,询问婴儿的来历。 当她得知眼前这名婴儿是她倾慕已久的梁行书之子时,心中既惊讶又喜悦。 她小心翼翼地从父亲手中接过子疏,询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卫临表示,如果能够救治成功,他会将子疏归还给梁家。卫樱看着怀中的婴儿,那俊俏的小脸上仿佛有着梁行书的影子,顿时起了私心。 她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子疏留在自己身边抚养。她对父亲卫临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然而卫临并未立即给出答复,而是迅速投入到对子疏的救治中。 第89章 承接上文 在卫临的救治下,子疏的病情逐渐得到了控制和缓解。 仅仅几个时辰过去,原本气若游丝、面色苍白的子疏,就已经能够自主呼吸,并且开始有了意识。终于,在当天深夜,这个小家伙第一次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 这一声啼哭,犹如天籁之音,让一直守候在旁、疲惫不堪的卫樱顿时来了精神。她立刻从半睡半醒间清醒过来,满脸兴奋地凑到父亲身旁,好奇而又紧张地想要看看这个刚刚诞生的小生命。 只见小小的婴儿躺在襁褓之中,原本苍白如纸的小脸现在已经恢复了血色,变得红扑扑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探索。 他的小手微微向上举起,仿佛在努力伸展自己的身体,同时也像是在向外界传递着某种信号——他渴望得到母亲温暖的怀抱,渴望被人关爱呵护。 卫樱见状,心中的母爱瞬间被唤醒,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子疏,并低下头去轻轻亲吻着他的额头。 不久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卫樱抬头看去,只见一位衣着朴素,体态丰腴的妇女走进了房间。 妇人目光落在卫樱怀中的子疏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姑娘,你家宝贝长得真可爱。”妇人轻声说道。 卫樱看着妇人,不禁疑惑道:“你…是?” “我是你父亲找来给你家小公子哺乳的。”妇人恭敬地答复道。 卫樱立即会了意,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孩子就劳烦乳娘照顾了。” 说完,卫樱将子疏交给妇人,转身走向了屋外。此时卫临正独自站在庭院中的一棵大树下,朦胧月色洒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落寞。 “父亲。”卫樱对着卫临轻声喊道。 卫临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卫樱,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孩子,就留下来陪你吧。”卫临说罢,捋了一下胡须。他知道这名小婴儿对于卫樱而言意义非凡,于是他在思索一番后,决定成全女儿。 卫樱含泪谢过父亲,继而又匆匆回到了子疏身边。 翌日清晨,当卫樱还在睡梦中时,屋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她揉了揉眼睛,先是转过头去看了看睡在身旁的小婴儿,确定他一切安好后,才慢悠悠的下了床,走到屋外去。 当她来到大门前,心中却突然变得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这么早会有谁来拜访,甚至猜想会不会是梁府的人来索要孩子了。 带着一丝不安,卫樱伸出手颤抖着打开了大门。 然而,随着门被推开,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男子见到卫樱,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腼腆。 他青涩地挠了挠头,问道:“姑娘,昨日送到你家的那位小婴儿,可还好?” 卫樱迟疑了一下,反问道:“你是?” “我是昨日驱车送你父亲回家的那位车夫,孟衍。”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昨儿见那名幼儿生命垂危,故而今日特意来探访一下,不知他的病情可否有所好转?” 卫樱闻言,当即被眼前这名青年的善良所打动,她侧了侧身,说道:“他目前已无生命危险,若是你还不放心,可以进来看看。” “不了。”男子摆了摆手,紧接着向卫樱道别,并跳上身后的马车,匆匆离去。 卫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她轻轻地合上门,转身回到了屋内。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仿佛害怕打扰到这份宁静的氛围。 屋内,小子疏已经醒来,他安静地躺在襁褓中,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的小手在空中轻轻挥舞,似乎在探索这个全新的世界。 卫樱看着这一幕,不禁鼻子一酸。她不明白,为何有人会舍得遗弃这样一个无辜又可爱的生命。 她缓缓走到子疏的摇篮边,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轻声说道:“小家伙,不管你的过去如何,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保护你,照顾你,让你成为一个快乐的孩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子疏抱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子疏的小手紧紧地抓住卫樱的衣襟,仿佛在寻求安全感。 过了一会,子疏的乳娘悄然而至,并从卫樱手中接过了子疏。 卫樱随即离开了寝室,而后在庭院遇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卫临。 “父亲,您那么早去哪儿了?”卫樱问道。 “诺。”卫临说完这句话后,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卫樱,并说道:“这是我去集市上买的一些小物件,你看看是否喜欢。” 卫樱接过包袱,轻轻解开,里面露出几件小巧可爱的衣物。她抬起头看着父亲,轻声问道:“爹,您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卫临微微颔首,没有多说其他话语。 卫樱看着这些衣物,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她轻轻抚摸着其中一件,喃喃自语道:“那么我们应该给这个小家伙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合适呢?”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父亲,眼中闪烁着光芒,提议道:“不如就叫他子书吧!意为行书之子。” 卫临沉思片刻,然后回答道:“你觉得子疏怎么样?希望他能远离一切痛苦和疾病。” 听到父亲的话,卫樱不禁笑了起来。她把怀中的衣服抱得更紧了些,低声呢喃道:“子疏……愿所有病痛苦难都疏远我儿。” 与此同时,梁行书正焦急地赶路,终于抵达了岳父家。当他得知妻子平安无事,并且成功生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时,心中的担忧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走到妻子床前,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夫人,你辛苦了。” 王氏看着丈夫脸上的倦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不知该如何向梁行书坦白自己产下孪生子且有一名已夭折这件事。 梁行书见妻子神情黯淡,于是继续说道:“我本以为提前告假回来可以陪你一起待产呢,没想到小家伙竟如此迫不及待要出来见见外面的世界。” 王氏心中一阵感动,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丈夫这个秘密。 她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强装笑颜道:“夫君能赶回来,妾身已经很开心了。只是这孩子早产,身体有些虚弱,还需要些时日调养。” 梁行书点点头,温柔地抚摸着妻子的手:“夫人不必担心,孩子会健康长大的。你刚生产完,要好好休息。” 王氏微微颔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个秘密能一直隐瞒下去。她不想让丈夫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也不想因为这个秘密而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在此之后,虽然王氏曾多次派人前往当初遗弃子疏的地点,试图寻回子疏,但皆是无功而返。 为了悼念那个可怜的孩子,王氏让仆人在郊外一处僻静之地为其立了一座小小的坟墓,并为他起名梁怜。 第90章 九十 夜幕降临,梁琞与贾靖离开了卫府。 屋外的狂风略有收敛,但气候依旧寒冷,让人不禁缩紧了衣领。 贾靖看着梁琞,关心地说:“梁兄,天色已晚,气候寒冷,不如与我一同搭乘来时的轿子回家吧。” 梁琞摇了摇头,拒绝了贾靖的好意。他的目光落在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贾靖看出了梁琞的心事重重,于是索性陪他一起徒步。 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期间,贾靖忍不住问起:“梁兄,你明明已经身居高位,本应享受荣华富贵,为何出门时却仍旧选择步行,如此节俭实属不多见。” 梁琞淡淡地回答:“我的言行都是得益于父亲的教导。他总是告诉我,无论身处何种地位,都应保持谦逊和节俭,不应忘记初心。” 听到这里,贾靖不禁对梁琞的父亲感到好奇,他想了解更多关于这位令人尊敬的长者的事情。“梁兄,你的父亲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他是如何教导你这些宝贵的道理的?”贾靖问道。 梁琞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缓缓地说:“我父亲常说,权力和财富都是暂时的,唯有品德和知识才是永恒的。他总是以身作则,教我如何做一个正直的人。” 贾靖听后,对梁琞的父亲充满了敬意。他知道,梁琞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品德,与他父亲的教导密不可分。“梁兄,你的父亲一定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的教诲对你影响深远。”贾靖感慨地说。 梁琞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感激和怀念。他知道,无论他走到哪里,父亲的话都会是他前进的动力。 两人继续走在寒冷的夜晚中,虽然气候依旧寒冷,但梁琞的心中却感到了一丝温暖。 京城的大街上,灯火阑珊,二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梁琞与贾靖并肩走着,夜风带着些许寒意,街道两旁的商铺逐渐稀少,行人也变得寥寥无几。当他们途经一家酒馆时,梁琞停下了脚步,酒馆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眼。 梁琞转头看向贾靖拉了拉贾靖的衣袖,问道:“贾兄,陪我进去坐坐可好?” 贾靖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梁琞心中的沉重,他需要一个倾听者,而贾靖愿意成为那个人。 酒馆内,灯火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低语。梁琞和贾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酒保热情地上前招呼,梁琞要了一壶烈酒,二话不说便给自己斟满。 酒过三巡,梁琞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终于忍不住开口:“贾兄,你可知我心中的苦楚?” 贾靖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梁兄,我虽不知详情,但能感觉到你心中的痛苦。”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紧紧握着酒杯,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父母死得蹊跷,我一直怀疑背后有阴谋。他们死时,我尚未成年,无力查明真相。”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不甘。贾靖的眉头紧锁,他能感受到梁琞心中的痛苦:“梁兄,你父母的事,我虽无法感同身受,但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梁琞摇了摇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不,贾兄,你帮不了我。这背后的水太深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被心中的痛苦压得喘不过气来。 贾靖握住了梁琞的手,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梁兄,无论多深的水,我们总能趟过去。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梁琞抬起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很快又被无奈所取代:“贾兄,还有子疏。我不能与他相认,这种无奈,你能理解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贾靖的心被深深触动,他知道梁琞和子疏之间的情感,他轻声安慰道:“梁兄,子疏若知道真相,他会理解你的苦衷。” 梁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精的灼热和心中的痛苦交织在一起。 贾靖静静地听着梁琞的倾诉,他的心中已是暗潮涌动。他知道,梁琞需要的不仅仅是倾听,更需要支持和帮助。他决定,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都会陪伴梁琞走下去,为了他,也为了子疏。 夜深了,酒馆内的客人渐渐散去,贾靖看着醉倒的梁琞,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想到自己的老家似乎离这儿不远,于是,他决定将梁琞带回贾府。贾靖搀扶着梁琞,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抵达了贾府。 门卫见状,立刻通知了贾父贾母。贾父贾母听到儿子回家的消息,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寝室内,贾母激动地抱住了贾靖,她含泪询问:“靖儿,中秋节那晚你为何没有回家团聚?是否还在因为子疏的事怪罪我?” 贾靖摇了摇头,轻声安慰母亲:“母亲,我那晚只是临时有事,并非有意不回家。您不要多想。” 这时,贾父注意到了在贾靖床上呼呼大睡的梁琞。他看着梁琞,又看了看贾靖,不太确定地问道:“这是……” 贾靖解释道:“父亲,这不是子疏,这是梁琞。” 贾母也注意到了梁琞,她被梁琞那与子疏颇为相似的容颜所震惊。她不禁走近,仔细打量着梁琞,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贾靖将父母带出寝室,并有意支开了贾母。 待贾母走后,贾靖问贾父:“父亲,您可认识梁琞之父梁行书?” 贾父在朝为官多年,自然认得梁行书。但他的表情却有点不自然,他反问儿子为何突然问及此人。 贾靖表示:“父亲,我从梁琞口中得知梁行书夫妇二人皆死于非命,因此想知道他们的真实死因。” 贾父闻言,脸色骤变。他告诉贾靖:“靖儿,此事已过去多年,不宜再提。” 然而贾靖却不依不饶,他坚持追问:“父亲,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梁琞有权知道真相,您不能隐瞒。” 贾父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再隐瞒。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靖儿,梁行书夫妇的死因复杂,涉及到朝中的权力斗争。他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因此遭到了陷害。” 贾靖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谋杀案,而是涉及到了更深层次的阴谋。“父亲,我必须查明真相。”贾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决心。 贾父知道无法阻止儿子,他只能提醒贾靖:“靖儿,你要小心。这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可能陷入危险。” 贾靖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面临的挑战。但他也知道,为了梁琞,也为了子疏,他必须勇敢地面对。 夜深了,贾靖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明天开始,他将踏上一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道路。但他也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都将勇往直前。 第91章 次日,晨光透过窗纱洒在贾靖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从梦境中清醒。 他转头看向躺在身边的梁琞,后者仍在沉睡,脸上泛着因为昨夜酒意未消的红晕,平日的锐气被柔和取代,让他看起来与子疏更相似了。 贾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定格在梁琞的脸上,那熟悉的轮廓和安静的睡颜让他的思绪不禁飘回到过去。 曾经,子疏也这样安静地躺在他身边,那份温暖和安宁是如此真实,却又如此遥远。 他心中一动,手不自觉地伸向梁琞的脸颊,想要感受那与子疏相似的温度。 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梁琞的皮肤时,贾靖猛地停住,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地收了回去。 贾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梁琞不是子疏,他们虽然有着相似的外表,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命运。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思念而将梁琞当作子疏的替代品。 他轻轻地从床上坐起,小心翼翼地不惊醒梁琞,然后起身走到窗边。贾靖推开窗户,让清新的晨风拂面而来,试图让自己的心情也随之明朗。 梁琞在睡梦中动了动,似乎感受到了清晨的凉意,他皱了皱眉,无意识地拉了拉被子,继续沉睡。 贾靖看着梁琞这孩子气的举动,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微笑。贾靖回到床边,轻轻地为梁琞掖好被角,然后转身离开房间,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他知道,他需要给梁琞一些时间来清醒,也需要给自己一些空间来整理思绪。在贾府的庭院中,贾靖独自一人散步,思考着如何帮助梁琞查明父母去世的真相。 不久后,梁琞从宿醉中醒来,他的头痛欲裂,视线模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装潢雅致,却不是自己的寝室。 他的记忆逐渐回笼,却只记得昨夜与贾靖在酒馆中的对话和随后的酒醉。梁琞心中一惊,急忙下床,推开房门。 门外,贾母正巧路过,她的目光落在梁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梁琞稳了稳心神,礼貌地询问:“夫人,请问这是哪儿?” 贾母的目光在梁琞的脸上徘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里是贾府,你昨夜喝醉了,是靖儿把你带回来的。” 梁琞点了点头,向贾母行了一礼:“贾夫人,多谢您的收留。” 贾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的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不必客气,孩子。” 梁琞心中一动,他能感受到贾母的善意,却也能感受到她眼中的遗憾。 他轻声问道:“贾夫人,您怎么了?” 贾母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没事,只是看到你,让我想起了靖儿的挚友子疏。” 梁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贾母对贾靖的关爱,也能感受到她对子疏的思念。 不久后,梁琞和贾靖整理好衣冠,一同离开了贾府。 贾靖看着梁琞,轻声说道:“梁兄,你没事吧?” 梁琞摇了摇头,道:“贾兄,我没事。谢谢你昨晚的照顾。” 贾靖笑了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梁兄,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 梁琞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出贾府,各自前往工作地点。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和力量。贾母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慨万千。 她知道,这两个孩子都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和使命,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平安、顺利。 上午,朝会中的气氛紧张而严肃。 赵翼坐在龙椅上,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诸位爱卿,邻国即将再次来访,诸位就邻国此番来访的意图发表各自的见解。” 一名大臣站了出来,他的表情中带着深深的忧虑:“陛下,此前我国已送出妃嫔前往邻国和亲,如今不过数月,他们又再次来访,其中可能有诈。” 此时,梁琞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陛下,邻国此前一直对我国边境虎视眈眈,如今虽然有所收敛,但仍需防范。” 他的声音中坚定而有力,显然对邻国的动向保持警惕。 赵翼看向礼部尚书贾卿,通知他开始着手为邻国的到来做准备。“贾卿,虽然不知其意图,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到位,不能有失大国风范。” 赵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断,他知道,无论邻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们都必须要做好准备,以确保国家的尊严和安全。 贾卿领命,他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立刻开始筹划接待事宜。他将负责安排邻国使节的住宿、宴请和会见等事宜,确保一切按照外交礼仪进行,同时也要确保安全措施到位,防止任何可能的意外发生。 朝会结束后,赵翼回到御书房,他的心情依旧沉重。 他知道,邻国的来访可能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外交访问,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复杂的政治和军事考量。他必须谨慎处理,以确保国家的利益不受损害。 赵翼召见了几位心腹大臣,商讨对策。他们讨论了可能的情况和应对策略,从加强边境防御到准备外交谈判,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准备。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便来到了中午,赵翼从书桌前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名身着飞鱼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陛下。”男子向赵翼鞠了一躬,正色道,“臣有要事相告。” 赵翼闻言,眉头再次皱起,他微微颌首,示意对方接着说下去。 “据微臣观察,之前被贬的几名大臣与京中的一些权贵交往甚密,而且经常在私密场所会面。他们的行动十分隐秘,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还望陛下加以提防。” 赵翼听后心中一惊,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朝廷动荡。他眼神犀利地看着男子,问道:“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男子拱手回道:“目前尚无确凿证据,但微臣会继续调查。” 赵翼点了点头,心想此事确需从长计议。他决定先派人暗中监视那几位可疑的大臣。 ”此外…”男子再次开口,但他的语气却变得有些犹豫。 赵翼见状,目光越发凌厉起来,他不耐烦地催促道:“有话快说!” 第92章 男子深吸一口气,道:“据卫府的家丁透露,昨日梁琞和贾靖曾去拜访过卫樱,并且…卫樱向二人透露了皇后的身世,据她所言,皇后与梁琞原是孪生兄弟,他们同为梁行书之子。” 赵翼听罢,倒也不是太震惊,因为这与他之前的猜想完全吻合。然而不巧的是,子疏刚好在这时来到了御书房,并且听到了屋内的谈话。 他得知这个真相后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转身朝着屋外飞奔而去。 赵翼瞥见了子疏的背影,赶紧追了出去,他看到子疏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子疏,这并不是你的错。”赵翼扶住子疏,轻声安慰道。 子疏低着头,沉默不语。 赵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们谁也无法改变。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朕的皇后,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说罢,赵翼将子疏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以示安慰。 子疏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郊外那座小小的坟墓,和墓碑上的那个忧伤的名字,只不过,如今他已明了,自己就是那座坟墓的主人。 数日后,邻国使臣如期而至,来到了赵翼的朝廷。与往常的朝贡不同,此次的贡品中多了一份特别的存在——匡已。 她于当夜的宴会上献舞一支,舞蹈优雅而迷人,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异域风情,成功吸引了赵翼的目光。 然而,角落里,梁琞却因子疏未出席宴会而感到有些失落,他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与子疏见上一面。 与他同样倍感遗憾的还有邻国的使臣法英。法英此前曾从王后董瑶口中得知,赵翼有一位美貌倾城的男皇后,这无疑令他对子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一睹芳容。然而他没料到身为皇后子疏竟会缺席这样隆重的场合。 随着礼乐声的结束,匡已在大厅中央转了一圈,以一个优美的姿态为自己的表演收尾。 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最终停留在赵翼身上,见对方似乎被自己的舞姿所折服,她露出了一抹微笑。 赵翼也给足了匡已面子,他不仅起身为她鼓掌,甚至还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匡已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她连忙走到了赵翼身边,赵翼一把搂过她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小女名叫匡已。”匡已小声答复道。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赵翼,似乎要把他看穿。 赵翼微微一笑,说道:“你以后就留在朕的后宫为朕跳舞吧。” 匡已连忙谢恩,身体也主动往赵翼身上靠了靠。 一旁的法英见此情景,更是喜不自胜,他明白,此次朝贡的目的已达成。 然而另一边的梁琞反应却与之相反,赵翼对匡已的青睐令他感到不安,一方面,他认为匡已绝非良人,另一方面,他也为子疏的地位感到担忧。 带着满腹心事,梁琞借故离开了宴席,他来到了宫殿外的一处长廊中,正值深冬,四周袭来的寒风令他不由得抱紧了自己。 随着步伐的前进,他不知不觉移步至御花园。 就在此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头看去,只见子疏正朝着他走来。 子疏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长发披散在肩头,身形单薄,看起来有些憔悴。当他的目光与梁琞交汇那一刻,瞬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子疏。”梁琞轻声喊道。 子疏闻言,突然鼻子一酸,他猛然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梁琞面前。 朦胧夜色下,二人四目相对。 梁琞看着子疏脸上的愁容,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心疼。他向子疏张开了双臂,而子疏也没有犹豫,立即扑到了梁琞的怀里。 梁琞的手轻轻搭在子疏的后背,他感受到了子疏瘦弱的身躯,以至于不敢用力抱他,生怕会把他弄疼。 子疏缓缓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梁琞,缓缓开口道:“哥哥…” 听闻此言,梁琞亦是热泪盈眶,他未再言语,只是对着子疏点了点头。他们似乎满怀话语,却又在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而,这在旁人看起来颇为暧昧的一幕,已被站在不远处的法英尽收眼底。虽然不知眼前所为何人,但他仍旧对皇宫中出现这种场景而感到惊讶。 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眼前这一美好的画面。 梁琞和子疏察觉到法英的存在后,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当看清二人那相差无几的长相后,法英不由得更为震惊了。 “你是何人?”子疏从梁琞怀中抽离,站直了身子,看着法英问道。他的眼中并无惊慌,而是带有几分不悦。 法英见子疏面容俊美,气质脱俗,心中暗自猜想,眼前这位莫不是董瑶口中的那位男皇后。 他清了清嗓子。恭敬地答复道:“在下乃邻国使臣法英,不知您是?” “我是子疏。”子疏冷冷地答复。 此话一出,法英立即向子疏作揖行礼,“原来是皇后娘娘,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子疏未再搭理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他拉起梁琞的手,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而法英则留在原地,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一番思索后,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继而转过身去,迈了开步伐。 法英回到宴席,此时的赵翼已是沾染上一丝醉意,他躺在匡抚的怀里,有些昏昏欲睡。 法英心中暗自得意,他缓步来到赵翼身边,俯下身去,小声说道:“陛下,方才我在外面看到您的皇后与一名男子在长廊上相拥,不知您可知晓此事?” 赵翼闻言,顿时脸色骤变。 他猛地站起了身,一把拽住了法英的衣襟,问道:“那名男子是何人?” 赵翼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警觉,他们纷纷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赵翼和法英 法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陛下…我只知…那名男子与皇后长相极为相似…” 赵翼听完,脸上的怒意顿时消散,他松开了法英的衣襟,继而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那男子是我朝大臣梁琞,亦是子疏的孪生兄弟。”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第93章 法英闻言,心中暗自惊讶,他未曾想到梁琞与子疏之间竟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他的目光在赵翼脸上徘徊,试图从皇帝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破绽,但赵翼的神态自若,似乎并不在意此事。 赵翼坐回座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声音平静而有力:“法英,梁琞与子疏的兄弟情深,朕早已知晓。他们之间的亲情,不容外人置喙。” 法英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敏感话题,连忙躬身行礼,表示歉意:“陛下恕罪,小的无意冒犯,只是出于对皇后娘娘的关心。” 赵翼挥了挥手,示意法英不必在意,他的目光转向宴会厅中的其他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诸位,今日宴会,是为了庆祝我国与邻国的友好关系。其他无关之事,不必在此多言。” 宴会继续进行,歌舞升平,但在座的诸位心中都被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子疏带着梁琞回到自己的寝宫,二人相似的长相不禁令守在宫门外的侍卫和宫女感到惊讶不已。 子疏并未理睬旁人的目光,他牵着梁琞的手缓缓步入寝宫,并命令所有仆人退下。 寝宫的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子疏转身面对梁琞,说道:“哥哥,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拘束。” 梁琞环顾四周,寝宫的奢华与庄重让他感到一丝压抑,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面对子疏,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微弱而又温暖的烛光照耀着房间内的一切,子疏的脸上被打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他的目光有些迷离和迷茫。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他内心深处的疑惑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开口问道:\"我们的父母,究竟是怎么去世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梁琞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轻叹一声,语调低沉而缓慢:“当年双亲离世之时,我未能侍奉于侧,故对他们的离世原因知之甚少。岁月流转,我一直在追寻真相,试图联系那些与父亲并肩作战的旧友,却始终徒劳无功。他们或已逝去,或如烟云般消散,令我无从查起。” 子疏眼中掠过一丝哀愁,却迅速将其隐于微笑之下,对梁琞轻声说道:“哥哥,不必过于挂怀。或许在某个转角,我们终能揭开谜底。” 梁琞温柔地拍了拍子疏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坚定的安慰:“确实,我们还有时间。但眼下,你最要紧的是保重自己。在这深宫之中,人心难测,危机四伏。” 子疏点了点头,他知道哥哥说得没错。在这深似海的皇宫里,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子疏警惕地看向门口。只见宫女清清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茶水。清清将托盘放在桌上,低头行了个礼,“娘娘,梁大人慢用。” 子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叫住了正欲转身离开的清清,轻声问道:“是谁命你来的?” 清清听到声音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去,面向子疏,毕恭毕敬地答复道:“回娘娘,是陛下。” 子疏微微皱眉,追问道:“陛下知道梁大人在我这儿?”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清清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娘娘……陛下今夜怕是不会来您这儿就寝了。” 子疏面露惊讶之色,忙问:“为何?” “因为……”清清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一旁的梁琞打断了,只见他朝着清清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 清清会意,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 待清清走后,子疏转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梁琞,疑惑地问道:“哥哥,你为何不让她把话说完?” 梁琞轻轻搂住了子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子疏,你要明白,你虽已是皇后,但并非陛下唯一的爱人。” 子疏闻言,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他沉默片刻,然后静静地凝视着窗外,心中思绪万千。 梁琞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道:“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子疏点了点头,起身送别梁琞。 月光如水,照在宫殿的琉璃瓦上,闪烁着清冷的光芒。梁琞的身影渐行渐远,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坚定,而子疏则独自倚靠在门框上,久久不愿离去。 寒风凛冽,吹拂着他的衣摆,仿佛连同他的心也一并带走。 清清走到子疏身边,轻轻地为子疏披上了一件外衫,柔声提醒他:“娘娘,夜深了,您该回去就寝了。” 子疏缓缓转过头来,视线最终停留在清清的脸上,就在这时,他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冲破堤坝,瞬间倾泻而出。只见他身子前倾,修长的双臂猛地张开,紧紧地搂住了清清那娇小的身躯。 清清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间惊愕得不知所措,一颗心砰砰直跳。她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僵立在原地,完全不晓得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被拥入怀中的清清,清楚地感受到了子疏身上散发出的温暖以及微微的颤抖。最初的惊慌失措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 子疏身上独特的气息令她心生异样,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涌上心头。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试图回应这个拥抱。 然而,就在此时,子疏却轻轻将她推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语气轻柔地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疲惫了。” 说罢,他缓缓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小心翼翼地披在清清身上,关切地询问道:“你是否也感觉到有些寒冷呢?” 还未等清清反应过来,子疏便独自走进了寝宫。 清清站在原地,看着子疏的背影,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子疏的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和忧愁,而她能做的,只是默默地守护在他身边。 清清紧了紧身上的外衫,感受着子疏留下的温暖。她知道,尽管子疏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他的内心同样脆弱,需要关怀和理解。 夜深了,清清守在寝宫外,她知道,这个夜晚,对于子疏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她,将在这里默默守护,直到黎明的到来。 第94章 而皇宫的另一侧,宴会已结束,赵翼搂着匡抚走向了一处偏僻的寝宫。 然而行至半路,赵翼突然表示自己有物件落在了宴席上,要回去取,让匡抚先去寝宫中等他。 匡抚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宫女的带领下走向了那座寝宫。 然而赵翼却在匡抚离开后对着身边的陈公公耳语几句,继而转身去往子疏的住处。 匡抚来到寝宫门前,只觉得眼前这座宫殿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华丽。 “匡抚姑娘,快进去吧。”宫女催促道。 匡抚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迈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寝宫。当她踏入房间后,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张华丽的床榻望去,然后缓缓迈步走向它。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身后的烛光似乎正在逐渐熄灭,整个房间开始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匡抚心头一紧,猛地转过头去。黑暗中,她隐约间看到一个强壮而颀长的身影正朝着自己慢慢走来。这个身影让她感到熟悉又陌生,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紧张和期待。 “陛下,您来了。”匡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轻声说道。 然而,那个身影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继续缓缓向她靠近。 匡抚微微眯起了眼睛,试图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色,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赵翼。可是,屋内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她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 “怎么了?”就在匡抚努力辨认的时候,对方低沉而富有张力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没……没事。”匡抚连忙回答道,心里有些慌乱。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面对这个越来越近的身影,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被眼前的赵翼带上了床… 另一边,匆匆赶到子疏寝宫的赵翼在看到屋内已熄灯后,不禁有些内疚。 “陛下,您来了。”守在宫外的清清看到赵翼,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 “皇后他…已睡了?”赵翼问。 “是的陛下,皇后娘娘他…在梁大人走后不久就回宫就寝了。” 清清说罢,打开了房门,并侧过身去,给赵翼让路。 赵翼大步流星走进了寝宫,朝着子疏的床榻走去。 “子疏,朕回来了。”赵翼蹲在子疏床前,轻声喊道。 子疏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他的眼睫轻颤,然后慢慢睁开双眼。 一睁眼就看到赵翼坐在床边,正满脸温柔地看着自己。 子疏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委屈之意,他哼唧一声,将头埋进被子里,不想去看赵翼。 赵翼见此,不禁有些心疼,他伸手轻轻掀开被子,被子下露出子疏那张白皙的小脸。此时因为刚刚睡醒,又被被子捂了一会儿,所以这张脸显得红扑扑的,看上去愈发可爱了。 赵翼眼神柔和地望着子疏,轻声说道:“子疏,朕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朕这么久。” 说着,赵翼便想俯身去亲吻子疏。 但就在这时,子疏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放在赵翼的唇瓣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只见子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醋意地问道:“您刚才去哪儿了?” 赵翼微微一愣,随即温柔地握住子疏的手,轻声解释道:“朕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耽搁了。但朕的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你。” 子疏闻言,情绪稍有缓和,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搂住了赵翼的脖颈。 赵翼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子疏的担忧和不安,于是他轻轻地将子疏拥入怀中,低声说道:“子疏,朕知道你的心意,朕会处理好一切的。你放心,朕的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子疏靠在赵翼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抬起了头,说道:“陛下,我与家兄梁琞已相认,此事,你可知道?” 赵翼点了点头,说道,“朕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将你与梁琞的关系公之于众,如今,你们二人已相认,那朕也就安心了。” “有劳陛下操心了。”子疏微微颔首,恭敬地回答道。 “我是你的夫君,你又何故如此对我客气?”赵翼目不转睛地看着子疏,目光中满是深情。 子疏被赵翼炽热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晚霞般艳丽动人。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与赵翼对视,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赵翼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托起了子疏的下巴,将他的脸庞微微抬起。 微弱的烛光照耀下,他的小夫君依旧如初见时那般美丽而温顺,令他反复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翌日,匡已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旁边空空的床铺,不禁有些失落。 她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缓慢地下了床,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房门前。 当她打开房门后,却不见一人上来服侍,心中难免感到疑惑。 这时,她瞥见陈公公带着几名侍卫正朝着她这边走来,于是连忙站直了身子,恢复了往日的端庄。 陈公公上前一步,笑着对匡已说道:“恭喜匡才人,皇上已经下旨册封您为匡贵妃了。”匡已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赵翼竟然会这么快就册封她。 她微笑着谢过陈公公,然后支支吾吾地问道:“陛下他…今日一早便不见踪影,您可知他去哪儿了?” 陈公公答复道:“陛下日理万机,这会儿,他已赴大殿上朝。” “这样啊。”匡已说罢,再次谢过陈公公。与此同时,陈公公身边的侍卫也带着册封礼走进了匡已的寝宫。 而另一边,朝堂之上,赵翼照常坐于龙椅上,他扶着额头,双目紧闭,正在听一名大臣上奏。 “启禀陛下,近期听闻您有意提拔去年春闱落榜的考生,不知此举为何意?” 赵翼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下方的大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朕此举并非随意而为。这些落榜考生虽未能在科举中一举成名,但其才华亦不容小觑。朕欲给予他们机会,一展所长,为国效力。” 大臣们面面相觑,显然对皇帝的这番话感到惊讶。 “陛下圣明!如此一来,不仅能发掘更多人才,亦可显示陛下的宽厚之心。”一位年长的大臣站出来说道。 赵翼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不过,此事还需仔细商议,制定出具体的选拔标准和程序。爱卿们可有甚好的建议?”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大臣们各抒己见,积极献策。 赵翼静静地听着,不时露出满意的神色。最终,经过一番讨论,初步方案拟定。赵翼决定设立一个特别的考试,让这些落榜考生有机会重新展示自己的才能。 消息很快传遍京城,落榜考生们无不欢欣鼓舞,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迎接这次难得的机遇。 第95章 而在子疏的寝宫中,他静静地坐在窗前,怀里抱着缪缪,但目光却透过窗户,落在了远方。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梁琞和梁祯的思念,也有对父母死因的猜想。 他不禁回忆起了之前在藏书阁和御书房的发现,那些尘封已久的文字中或许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他轻轻抚摸着缪缪,低声问道:“缪缪,我该怎么办呢?”猫咪似乎听懂了子疏的话,它用头蹭了蹭子疏的手,发出了一声温柔的喵声,仿佛在安慰他。 子疏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抱着缪缪离开了寝宫,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御书房。 他轻轻地推开门,看到赵翼正专注地批阅奏折。 子疏没有出声,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此时他怀里的缪缪喵了一声,赵翼终于抬起头,看到了子疏。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子疏,你怎么来了?” 子疏走到赵翼身边,轻声说道:“陛下,我想你了。” 赵翼站起身,将子疏拥入怀中:“子疏,朕也想你。朕忙完这些,就陪你。” 子疏继续问道:“陛下,我可否去藏书阁看会书?” 赵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 子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轻轻吻了吻赵翼的脸颊,表示感谢。 这时,一名侍卫悄然而至,当他看到子疏和赵翼时,又立即别过身去。 赵翼眉头微皱,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回陛下,匡已求见。”侍卫回答得战战兢兢,虽然他知道赵翼宠爱子疏,但新宠匡已他亦是不敢怠慢。 赵翼闻言,眉头紧蹙,他看向子疏,语气瞬间变得柔和:“你先去藏书阁吧,晚会我处理完公务就去找你。” 子疏虽有疑惑,但他未有多言,而是带着缪缪离开了御书房。 赵翼依依不舍地目送子疏离开,紧接着,他把目光落到了侍卫身上,说道:“让她进来吧。” “遵命。” 此时正在御书房外等待的匡已看到子疏缓缓走出,怀里还蜷缩着一只品相上等的猫咪,于是大胆推测眼前之人必定是赵翼的皇后。 于是她当即给子疏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子疏瞥了一眼匡已,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微微颔首,继而转身走向了一旁的长廊。 然而匡已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子疏,她注意到了子疏那超乎常人的美丽,和优雅脱俗的气质。 她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子疏的背影,直到身后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她回过头去,随即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御书房。 此时的赵翼正端坐在书案前,匡已的到来,似乎并未令他感到欣喜。 匡已先是恭敬地向赵翼行礼,继而抬起头,注视着赵翼。 眼前的赵翼虽然看起来颇为严肃,但他那英俊的面容和浑身散发的君王气质还是令她心动不已。她不禁想起了昨夜与赵翼共度的时光,心中顿时一股柔情涌上心头。 面对匡已炙热的目光,赵翼却不为所动,他只是平静地问道:“爱妃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匡已回过神来,恭敬地答复道:“陛下,今日醒来不见您在身边,于是想来看看您。” 赵翼对着匡已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匡已见状,立即迈着小碎步来到了赵翼身边。 “来都来了,不如你就留下来给朕揉揉肩吧。”赵翼说罢,信手拈起一封密函,低头看了起来,未再搭理匡已。 匡已走到赵翼身后,轻轻地为他按摩肩膀。她的动作轻柔而舒缓,试图让赵翼感到放松和舒适。 然而,匡已的心思却并不在按摩上。她偷偷地观察着赵翼的表情,希望能够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一些端倪。 这时,赵翼突然开口说道:“朕听闻你是任鄙的堂妹,那么,你对任鄙这个人有何见解?。” 匡已心中一喜,以为赵翼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她连忙回应道:“回陛下,臣妾与任鄙虽为亲属,但平日里甚少见面,因此对他并无太多了解。但是…”匡已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臣妾与任鄙的妃子董瑶关系甚好,若陛下想得知她的讯息,臣妾可告知一二。” 赵翼缓缓合上了手中的密函,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向身边的匡已问道:“董瑶在邻国可好?” 匡已连忙回答道:“回皇上,她一切都好,我哥哥待她不薄。” 听到这个消息,赵翼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接着,他又对匡已说:“你若是好好服侍朕,朕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匡已听了,心中不禁暗自欢喜,更加卖力地为皇帝按摩起来。 而此时此刻,子疏已身处藏书阁之中。 他放下怀中的缪缪,轻手轻脚地走到一个角落处,找到了那个被藏起来的木箱。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的盖子,将里面存放着的信件逐一取出来仔细查阅。 每一封信件都让他感到十分震惊和疑惑。随着阅读的深入,子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从中挑选出了几封信,藏进了衣袖中,然后又把盖子盖了回去,将木箱放回原位。 临走前,他却发现缪缪不见了。 子疏的心猛地一沉,他慌乱地呼唤着缪缪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寂静无声。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俯下身子,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急切地在桌椅板凳之间来回扫视,试图寻回缪缪。 正当他准备朝着一个柜子底下爬去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黑影慢慢地向他靠近,然后蹲下了身子。 子疏惊愕地抬起头,视线与陈训交汇在一起。只见缪缪安静地躺在陈训的怀中,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娘娘是否正在找寻它?\" 陈训微笑着开口问道,同时将缪缪轻轻地朝子疏递了过去。 子疏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想要接过缪缪。然而,他的手刚刚伸到一半,就被陈训轻柔地握住了。 子疏感受到陈训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炽热的情感,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警觉。他压低声音,严厉地命令道:\"松手!\" 陈训没有理会子疏的抗拒,他将子疏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缓缓开口道:“你可否感受到,我的心在为你而跳?” 子疏心中一惊,立刻用力挣脱陈训的束缚,站起身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你这是干什么?”子疏怒视着陈训。 陈训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我并无他意,只是……”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我对您一见钟情,希望您能明白我的心意。” 说完,他松开了缪缪,将其放在地上。缪缪见状,迅速跑到子疏脚边,蹭了蹭他的小腿。 第96章 子疏低头看了看缪缪,又抬头看了看陈训,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明白,陈训为何会对他如此执着。 思索片刻后,子疏叹了口气,道:“你若是真心爱我,就更应该与我保持距离。否则一旦被陛下发现,你我都将难逃一死。” 陈训听着子疏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他知道子疏说的是事实,但他的内心却无法轻易放弃对子疏的感情。 “娘娘,我……”陈训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 子疏看向陈训,突然灵光一闪,他轻声说道:“既然你如此爱我,那么,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娘娘尽管吩咐,小的必当全力以赴。” “我想知道陛下年少时在宫中可曾得罪过何人?你帮我向陈公公打听一下,想必他肯定知道。”子疏语气平静地说道。 陈训闻言,立即回复道:“遵命,小的这就去办。”他恭敬地行了个礼,正欲转身离开,子疏却突然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你一定要帮我,好吗?”子疏在陈训耳边低语,他的气息传到了陈训脸上,令他感到一阵酥麻。 陈训身体一颤,他感受着子疏的拥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稍稍转过头,目光恰好落在子疏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此刻的子疏,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哀伤。 “放心吧,娘娘,我一定会尽力而为。”陈训低声回应道,声音中带着坚定。他缓缓推开子疏的手,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去。 望着陈训渐行渐远的背影,子疏的心情愈发复杂。他不知道陈训是否能够顺利打听到消息,但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时间很快来到中午,赵翼如约而至来到藏书阁寻找子疏,而后二人一同前往寝宫用膳。 子疏刚步入寝宫便急于将藏在袖中的信件转移到更隐蔽的地方,于是他以更衣为由试图支开赵翼。 然而赵翼却不以为然,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子疏,问道:“你我之间还需如此见外么?” 子疏无奈,只好在赵翼面前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并小心翼翼地脱下身上的长袍,生怕藏匿于衣服中的信件会掉落下来。 然而赵翼的目光却落在了子疏裸露的肌肤上,他的指尖轻轻掠过子疏光洁的胸膛,令子疏身体不禁为之一颤。 子疏侧过身去,将脱下的衣物挂了回去,并从衣架上取下另一件长袍,穿在了身上。 子疏穿戴整齐后,回头看向赵翼,只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子疏心中一紧,连忙走到桌前坐下。 “陛下,我们用餐吧。”子疏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 赵翼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缓缓走到子疏身旁坐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桌上的一个汤匙,然后从桌上摆放着的精致小碗中舀起一勺金黄色、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蛋羹。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气,让蛋羹的温度稍微降低一些,才轻轻地递到了子疏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唇边。 子疏微微张开粉嫩的小嘴,将那勺蛋羹含进了口中。温热且绵软的蛋羹顺着喉咙缓缓滑落,带来一阵舒适的感觉。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子疏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 赵翼敏锐地察觉到了子疏的异样,他眉头微皱,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子疏轻轻摇了摇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竟然泛起了点点泪光。他低下头,用一种娇羞的姿态,声音娇柔地说道:“陛下,这蛋羹的味道令我想起了我的养母。她……她以前也经常做这样美味的蛋羹给我吃。”说完,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赵翼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伸手轻轻拭去子疏眼角的泪珠,柔声安慰道:“莫要伤心了,既然如此,那不如,朕明日派人送你回卫府,看望你母亲可好?” 子疏听了赵翼的话,心中暗喜,他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赵翼,“陛下,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赵翼帮子疏擦掉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别怕,一切有朕在。” 第二天,子疏在侍卫和宫女的护送下,穿过了繁华的京城街道,来到了卫樱的家中。 卫樱听到门外的动静,急忙迎了出来,看到子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子疏,你来了。”卫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不知道子疏是否已经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他是否会责怪她。 子疏看着卫樱,他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母亲,我来看您了。” 卫樱听到子疏依旧称呼她为“母亲”,心中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引着子疏进了屋,两人在客厅坐下,仆人们奉上了茶水。 “母亲,这些年您辛苦了。”子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都很感激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卫樱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知道子疏的话是真心的,这让她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子疏,我……” 子疏轻轻摆了摆手,阻止了卫樱的话:“母亲,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应该向前看。” 两人谈话的间隙,子疏不慎打翻了茶杯,茶水溅湿了他的衣服。 卫樱见状,连忙带着子疏去寝室更衣。 一进入寝室,子疏便关上了门,他从衣袖中取出了几封信,压低了声音对卫樱说:“母亲,这些信件对我非常重要,您能否帮我一个忙,找机会把它们转寄到我哥哥梁琞府上?” 卫樱看着子疏,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知道子疏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样的请求。她点了点头:“子疏,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子疏露出一丝笑意,他将信件交给了卫樱,并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母亲,任何事情都无法破坏我对您的感情。”子疏在卫樱耳边说道。 卫樱听到子疏的话,心中倍感欣慰,她的子疏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令人心疼。她轻轻拍了拍子疏的后背,轻声催促道:“好孩子,快去换身衣服吧,免得着凉了。” 说罢,卫樱轻轻推开了子疏,转身走到衣柜前,取出了子疏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我每次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子疏接过卫樱递来的衣服,感受到了衣服上的温暖和母爱。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卫樱的感激,也有对即将揭开的真相的紧张。 “母亲,您对我真好。”子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再次抱住了卫樱,眼中含着泪光。 卫樱抚摸着子疏的头,轻声说道:“子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孩子。我会永远支持你。” 子疏换好衣服后,两人回到了客厅。卫樱为子疏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两人边吃边聊,仿佛回到了子疏小时候的日子。 第97章 午餐后,子疏在卫樱的陪伴下在花园中散步。春天的花园里,百花争艳,蝴蝶飞舞,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子疏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母亲,您与父亲是怎么相识的呢?”子疏好奇地问道,他虽然知道卫樱曾有过一任丈夫孟衍,但因孟衍在他还未记事时就去世了,因此子疏对这位养父并无印象。 卫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当初就是你父亲开着马车把你送到我家的,后来。为了给你一个合适的身份,我就让他做了我家的上门女婿,和我一起抚养你。” 听到这里,子疏不禁有些难过,他不知道卫樱为了他竟搭上了自己的终生幸福。 “那…他对你好吗?”子疏问道。 “他很好。”卫樱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不仅对我好,对我和你外公,都很好,他甚至开始和你外公一起学医,只可惜…他在一次上山采药时,不幸被毒蛇咬伤,最终不治身亡…” 卫樱的一番话令子疏更加感到忧伤,但他仍旧没有停止自己的追问。 “可以说说,您为何如此坚定地,想要把我抚养大呢?” 看着子疏的一脸疑惑,卫樱不禁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因为你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的心上人啊。他有着与你一样俊美的容颜,和与你哥哥那般出色的才能,我期盼着,有一天你也会像他一样…” 子疏听着卫樱的话,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出生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深情的故事。 他看着卫樱,眼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母亲,您受苦了。”子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紧握住卫樱的手,想要给予她一些安慰。 卫樱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子疏,我不苦。能够把你抚养成人,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子疏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如果没有卫樱,就没有今天的自己。他轻声说道:“母亲,谢谢您,我会永远记住您的恩情。” 两人在花园中继续散步,享受着春天的温暖和花香。 不久后,子疏在侍卫和宫女的护送下回到了皇宫。 子疏步伐沉重地走向寝宫,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与卫樱的对话,心中满是苦涩。 当他行至长廊时,却望见赵翼和匡正朝这边走来。 匡已笑意盈盈地挽着赵翼的胳膊,两人之间的氛围看上去十分融洽且亲昵。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子疏的心,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随后转过身匆匆离去。 赵翼注意到了子疏的身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然而,他并没有追上去,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子疏渐行渐远。 匡已察觉到了赵翼的异样,轻声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赵翼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与匡已一同漫步于长廊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他内心深处对子疏的思念和愧疚愈发浓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般痛苦。 子疏回到寝宫,关上了门,他的背靠在门上,缓缓滑落直至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信件中的内容令他对赵翼产生了质疑,但当他看到赵翼与别人恩爱时,心中又感到失落不已。 缪缪似乎感受到了子疏的情绪,它跳到子疏的怀里,用头轻轻蹭着他的手,发出温柔的喵声,仿佛在安慰他。 子疏抚摸着缪缪,低声说道:“缪缪,为什么人心如此复杂?” 缪缪无法回答,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子疏,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夜深了,子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他索性下了床,走到宫门外,此时他的仆人清清正靠在其他宫女身上打盹儿,子疏见状,忍俊不禁,他走到清清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醒醒。”子疏轻声唤道。 清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子疏,立刻站了起来,“娘娘,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子疏微笑着摇摇头,“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清清有些担心地看着子疏,“娘娘您可是有什么心事?” 子疏沉默片刻,目光落在了宫女们身上:“今夜陛下没有来,我…我一个人不敢睡,不如你们进去陪我吧。” 清清听了子疏的话,连忙摆手道:“这怎么行呢,奴婢们身份低微,怎敢与娘娘同榻而眠。” 子疏笑了笑,宽慰道:“无妨,我只是想有个人陪着说说话而已。” 清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宫女随子疏进了寝宫。子疏让她们坐在床边,与自己聊天。宫女们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渐渐地也放松下来,与子疏聊起了一些宫廷趣事。 然而,子疏的心思却并不在聊天上。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赵翼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翼始终没有出现。子疏心中的失望越来越浓,他知道,赵翼或许已经忘记了他。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子疏心中一喜,以为是赵翼来了。然而,当他看清来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来者并非赵翼,而是一名侍卫。他恭敬地行礼后,递上一封信给子疏,说是赵翼派人送来的。 子疏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朕有事处理,今晚不过来了。” 子疏看毕,顿时面露不悦,他随即将信纸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宫女们见状,纷纷眼前一幕吓了一跳。她们从未见过子疏像现在这般生气。 然而子疏的怒意并未持续多久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他看着眼前的几名宫女,柔声问道:“你们都几岁了?” 其中一名宫女轻声回道:“回娘娘,奴婢今年十六岁了。”子疏微微点头,“正值青春年华,真好。”他不禁回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光,那些在柳絮中纵情奔跑的日子。 “你们可有心仪之人?”子疏突然发问。宫女们皆是一愣,随即低下了头,脸泛红晕。子疏见状,轻笑出声,“不必害羞,这里没有外人。” 宫女们互相交流着眼神,竟无一人回答, 第98章 子疏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把脸缓缓凑到其中一名宫女面前,随着他的靠近,宫女不禁往后靠了靠,她垂下了眼帘,不敢直视子疏。 “是否本宫不够美丽,以至于你不愿看我?”子疏幽幽说道。 “不,娘娘您的美貌举世无双,奴婢不敢亵渎。” “那…”子疏言语间,伸出手指轻轻托起了宫女的下巴,问道,“你可喜欢我?” 此话一出,几名宫女纷纷跪到了地上,异口同声,“奴婢们,不敢对娘娘有任何非分之想。” 子疏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心中有些不满。他冷哼一声,继而不耐烦地说道:“都起来吧。” 宫女们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缓缓站起身来,但仍旧低着头,不敢直视子疏。 子疏转过身去,往床上一趴,命令道:“你们,都过来给本宫按揉身子。” 宫女们遵命走到床边,战战兢兢地开始给子疏按摩。尽管子疏背对着她们,但宫女们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威严。 她们小心翼翼地按捏着子疏的肩膀和背部,生怕惹恼了这位突然变得喜怒无常的主子。 这时,寂静的寝宫中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子疏并不在意,他静静地趴在床上,双目紧闭,任凭宫女们按揉着他的身体。 此时,一个低沉的男声随着脚步声一同传入子疏耳内,“娘娘,你可还好?” 子疏睁开双眼,看到了陈训。他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朝着陈训招了招手。 陈训嘴角微微上扬,他走到子疏床前,宫女们随即停下了对子疏的按揉,退至一旁。 子疏慵懒地翻了个身,身上的衣衫越发不整,他拍了拍床沿,示意陈训坐下。 陈训坐在了子疏身边,心中略微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动,和期待,虽然他不知道子疏想做什么,但他看出了子疏今夜异常的撩人。 “你来这儿作甚?”子疏慵懒地躺在床上,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袍,领口敞开,露出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边,整个人看起来妩媚极了。 “回娘娘,小的向您交差来了。”侍卫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随后他俯身凑近子疏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 子疏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只见他从床上坐起身来,主动抱住了身旁的陈训。 “谢谢你。”子疏趴在陈训的肩头轻声说道。 陈训顿时愣住了,脸上满是惊讶与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颤抖着伸出手搂住了子疏纤细的腰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一旁的宫女们全都惊呆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之色。 她们实在想不通平日里矜持端庄的子疏今日怎么会突然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同时也为陈训暗暗捏了把冷汗,要知道这件事若是传到赵翼耳中,陈训恐怕就死定了。 陈训的心跳如鼓,他能感受到子疏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他的身上,那种温暖和柔软让他有些迷离。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但子疏身上淡淡的香气却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娘娘,这……这于礼不合。”陈训结结巴巴地说,尽管他的声音在颤抖,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理智。 子疏轻笑一声,松开了陈训,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陈训,连你也不爱我了吗?” “娘娘,我怎会不爱您。”陈训急忙表明心迹,“我愿为您做任何事情。” 子疏听着陈训的话,瞬间红了眼眶,他能感受到陈训的真诚,同时也明白,自己给不了他什么。 就在此时,寝宫的大门突然被打开,赵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怒火。 他的目光落在了子疏和陈训身上,尤其是看到子疏衣衫不整地坐在陈训身边,更是让他的怒气达到了顶点。 “子疏,这是怎么回事?”赵翼的声音低沉而狠厉,令人不寒而栗。他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且把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了陈训身上。 “陈训,你这个畜生,竟敢玷污朕的爱妃!”赵翼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整个寝宫都在颤抖。 陈训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但他的目光却异常坚定,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尽管刚刚做出了那样的行为,他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然而,他这样的反应让赵翼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赵翼愤怒地吼道:“来人!把这个叛徒给我拖出去,立即处死!” 子疏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一言不发地下床,眼神中闪烁着决然和果断。 就在这时,子疏出人意料地伸手抽出了陈训腰间的佩剑。剑光一闪而过,他看了一眼赵翼,而后闭上了双眼,毫不犹豫地将剑锋指向自己的脖颈,用力一划。 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沿着他那纤细的脖颈流淌下来,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伴随着佩剑落地的声音,子疏也无力地瘫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宫女们惊恐地尖叫起来,而陈训则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 “子疏!”赵翼大喊一声,冲了过来。 陈训立即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倒在地上的子疏止血,他的手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悔。 赵翼从陈训怀里夺过子疏,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快,快叫太医!” 一时间,寝宫内乱作一团,宫女们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叫太医,而侍卫们则迅速将陈训带走。 不久后,太医匆匆赶来,他们立刻开始为子疏治疗。赵翼站在一旁,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看着太医们忙碌的身影,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子疏的生死悬于一线,而赵翼的心也悬在了半空。 次日,子疏自刎一事如同野火般在皇宫中蔓延,但众人皆不敢议论。 上午,朝会的时间已到,梁琞站在大殿之上,焦灼不已。他刚从同僚的窃窃私语中得知了子疏的消息,心中顿时如焚。 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去看看子疏,哪怕这可能会触怒赵翼。梁琞没有等待赵翼的到来,就匆匆离开了大殿,朝着子疏的寝宫赶去。 他的行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捏一把汗,他们知道,梁琞这一行为无疑是在冒险,但同时也理解他的冲动。 当梁琞快要到达寝宫时,陈公公突然出现在大殿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陛下今日身体不适,不上朝了,请各位大臣自行离去。” 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赵翼身体不适,更可能是因为子疏的事情。他们纷纷退下,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猜测。 梁琞到达子疏的寝宫外,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寝宫内的情景让他心中一紧,子疏躺在床上,脖颈处缠绕着纱布,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赵翼坐在床边,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显然一夜未眠。看到梁琞,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疲惫所取代。 “陛下,请原谅我的失礼。”梁琞满面愁容,语气沉重。 “你来了。”赵翼的声音沙哑,他没有责怪梁琞的无礼,只是轻声说道。 第99章 梁琞走后不久,匡已轻步走进了寝宫,她身着华丽的襦裙,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她走到赵翼身边,轻声说道:“陛下,听闻皇后娘娘病重,臣妾特来探望。” 赵翼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但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子疏身上,并未过多理会匡已。 匡已见状,心中有些不悦,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继续说道:“陛下,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娘娘吉人天相,定会渡过难关。” 赵翼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匡已见赵翼对她的殷勤无动于衷,心中更是不满,但她也不敢表现出来。 她转而看向子疏,那憔悴的病容依然不减往日的风华,令她有些惆怅。 不过多久,赵翼便借故打发匡已离开。匡已只得行礼告退,但她的心中却带有些许不甘。 匡已独自走在皇宫的长廊上,就在这时,她无意间看到了猫咪缪缪,她俯身朝着缪缪招了招手,“猫咪,过来这儿。” 这时,一位宫女追了上来,把缪缪抱起,并对匡已行了个礼,“匡妃吉祥。” 匡已看着缪缪,问道:“这是谁的猫?” “回娘娘,这是皇后的猫。” 匡已心中暗忖:没想到子疏还有如此特别的宠物。她忽然心生一计,决定利用这只猫来引起赵翼的注意。 于是,匡已故作好奇地走近缪缪,试图抚摸它。然而,缪缪似乎对匡已并不友善,它敏捷地躲开了匡已的手,并冲她呲牙咧嘴。 匡已并未气馁,反而露出微笑,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想办法让缪缪喜欢上我才行。”她转身离去,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傍晚时分,梁琞结束工作,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家中。 刚踏入家门,梁祯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眼中含着泪光:“哥哥,祖母她…她不好了。”梁祯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 梁琞的心猛地一沉,他急忙朝着里屋跑去,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他来到祖母曾氏的床前,看到大夫正在紧张地对昏迷中的曾氏进行救治。 梁琞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无助感。“大夫,我祖母怎么样了?”梁琞焦急地问道,他的声音颤抖着。 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梁大人,老太太下午在庭院中不慎摔倒,头部受到了撞击,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梁琞感到一阵眩晕,他的眼前闪过了子疏自刎的场景,现在祖母又病倒,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感到不堪重负。 他下意识地扶住额头,身子也不自觉地后退。突然,他感到有人从身后接住了他。 梁琞转过头去,看到了贾靖。贾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梁兄,你没事吧?” 梁琞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努力想要站稳,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了贾靖的怀里。 贾靖看着梁琞失去意识,心中充满了担忧。这时正在给曾氏救治的大夫闻声赶到,又开始查看梁琞的病情。 不一会,贾靖遵循大夫的嘱咐,把梁琞抱到床上休息。梁琞的身体虽不及子疏那般柔软,但当他被贾靖抱在怀里时,依然使贾靖心中泛起一阵波澜。 贾靖望着昏迷中的梁琞,心绪纷乱。他本是想来向梁琞打探子疏病情,却不料梁琞自己也倒下了。 这时,梁祯走了进来,他的脚步沉重,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安和忧愁。 贾靖看到梁祯,那清秀的面容,与子疏颇有几分相像,不由得心生怜爱,他对着梁祯挥了挥手,问道:“你就是子疏的弟弟吗?” 梁祯摇了摇头,道:“我是梁琞的弟弟。” 听到这里,贾靖这才意识到,梁琞似乎还未向家人透露子疏真实的身世。 就在这时,梁琞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的眼睛缓缓睁开。 贾靖和梁祯见状,都激动地站了起来。“哥哥,你醒了!”梁祯兴奋地叫道。 梁琞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他看到了贾靖和梁祯,心中涌起了一股温暖。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贾靖,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子疏受伤了,想来找你打听一下他的病情…怎料…你也病倒了。”贾靖说着,声音逐渐减弱。 梁琞叹了口气,说道:“我早上去看过子疏,那时的他仍未醒来,我还会找机会去看他的。”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贾靖望着梁琞的一脸憔悴,很是关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留下来帮你照顾弟弟和老太太。” “这…可以吗?” “当然,反正我也是独居,回不回家都无妨。”贾靖答复道。 “那就谢谢你了。”梁琞对着贾靖说道。 于是当晚,贾靖在梁琞家中留宿,打算第二日再启程。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后半夜,睡梦中的两人突然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惊醒,紧接着便听到丫鬟们惊恐的呼声:“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贾靖和梁琞对视一眼,连忙起身穿衣,匆匆赶往曾氏房中。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曾氏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而此时大夫还在路上,情况十分危急。 “祖母!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啊!”梁琞扑到床边,紧紧握住曾氏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曾氏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孙女,心中满是不舍。她用尽全身力气,缓缓开口道:“琞儿,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祯儿,他是你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不,祖母,还有子疏,他亦是我的弟弟。”梁琞握着曾氏的手,含泪说道。 曾氏听了梁琞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或许是梁琞的话让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受到了一丝惊喜,她笑了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祖母……祖母!”梁琞撕心裂肺地喊道,然而曾氏却再也没有回应她。 随着一声轻叹,曾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结束了她漫长而的一生。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梁琞趴在床边,泪流不止。贾靖站在梁琞的身后,眼中也泛起了泪光,他轻轻拍了拍梁琞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梁琞,节哀顺变。”贾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他还是想说点什么,希望能让梁琞感到不那么孤单。 梁祯站在一边,小脸上满是泪水,他看着曾氏安详的面容,心中充满了不舍。他走到床边,握住曾氏的手,哽咽着说道:“祖母,您一路走好,我会听哥哥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的。” 贾靖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了一股责任感。他知道,从现在起,他不仅要帮助梁琞处理曾氏的后事,还要帮助他照顾梁祯,让他能够从悲痛中走出来。 “梁琞,我们现在需要处理曾氏的后事,你有什么打算吗?”贾靖轻声问道。 梁琞擦了擦眼泪,他知道贾靖说的对,他需要坚强起来,为了祖母,也为了梁祯。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让祖母安葬在家族的墓地里,她生前最喜欢那里的风景。” 贾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会帮你安排的,你放心。” 第100章 一百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公公便轻手轻脚地来到赵翼的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今日是否上朝?” 赵翼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子疏,因此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公公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子疏可有醒来的迹象?” 陈公公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回陛下,皇后娘娘的伤势严重,至今仍旧昏迷不醒。” 赵翼闻言,脸色骤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怒斥道:“那些太医都是无能之辈吗?连一个人都救不活!” 陈公公见赵翼动怒,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多言。 赵翼没有再理会陈公公,他立刻起身,披上龙袍,大步流星地赶赴子疏的寝宫。 随着宫门被缓缓推开,阳光洒进了偌大的宫殿,照在了躺在床上的子疏身上。子疏的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赵翼望着子疏那日益消瘦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痛。他轻轻地走到床边,趴在子疏身上,感受着他那微弱的心跳。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为爱人担忧的普通人。 “子疏,你一定要挺过来。”赵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陈公公守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的外甥陈训因涉嫌与子疏有染被赵翼下令处死,虽然后来赵翼收回了成命,但陈训当下依旧被关在监狱中,恐难以再重见天日。 陈公公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陈训对子疏的深情,他不禁为自己的外甥感到悲哀,也为赵翼和子疏的命运感到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翼终于起身离开了子疏的寝宫。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朝着大殿走去。 当文武百官看到赵翼现身于朝堂之上,纷纷感到惊喜,行礼如仪。 赵翼的目光在群臣之间扫过,却未发现梁琞和贾卿的身影。他皱了皱眉,询问一旁的陈公公:“梁琞和贾卿今日为何缺席朝会?” 陈公公恭敬地回答:“回陛下,梁大人家中祖母不幸病逝,已请了丧假。贾大人作为梁琞父亲的好友,亦前去吊唁。” 赵翼闻言,不禁又悲从中来,他长叹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沉声说道:“众爱卿,若无事启奏,今日便退朝吧。” 此时,一名大臣站了出来,神色凝重:“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期边疆有异动,据探子回报,敌军频繁调动,似乎有侵犯之意。” 赵翼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正色道:“详细情况如何?可有具体的情报?” 大臣回道:“陛下,臣已命人加强侦查,目前尚未有确切情报,但臣以为,我军应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赵翼点了点头,他深知边疆安稳对国家的重要性,于是下令:“传朕旨意,命边疆守军加强戒备,同时调派援军前往,确保边疆安全。” 大臣领命退下,赵翼的目光再次扫过群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诸位爱卿,国家安危,人人有责。朕希望诸位能恪尽职守,共同维护我朝的繁荣安定。” 群臣齐声应道:“臣等遵命!” 朝会结束后,赵翼再次回到了子疏的寝宫,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作为皇帝,他不仅要关心子疏的安危,还要守护国家的安宁。 他坐在子疏的床边,轻声说道:“子疏,你一定要醒过来,朕需要你,国家也需要你。” 陈公公守在一旁,心中仍旧牵挂着身处牢房的外甥。 而京城的另一头,贾卿只身来到了梁府。 贾卿的到来让梁琞府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他一身素衣,神色肃穆,步入灵堂,当他看到贾靖亦现身于府中,不免有些惊讶。 “爹…您怎么来了?”贾靖看到贾卿,也是一脸疑惑。 “贾大人,感谢您的到来。”梁琞虽然略有不解,但依旧保持着礼貌,恭敬地向贾卿行礼。 贾卿的目光在梁琞和贾靖之间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片刻沉默后,他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道:“梁大人不必多礼,我是听闻老夫人去世的消息,特来吊唁,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贾靖看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父亲,您能来真是太好了,我和梁琞对于丧事的操办确实有些手足无措。” 贾卿转过头,看着梁琞,语气坚定:“梁大人,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们必须坚强,为老夫人办一场体面的丧事,让她走得安心。” “多谢贾大人的关照。”梁琞说道。 贾卿点了点头,他开始和梁琞、贾靖一起商讨丧事的具体事宜。他的经验老到,很快就提出了一些实用的建议,让梁琞和贾靖心中的焦虑减轻了不少。 “贾大人,您的到来和建议对我们来说真是及时雨。”梁琞感激地说道。 贾卿答复道:“梁大人,我与你既是同事又是邻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在贾卿的帮助下,丧事的准备工作逐渐步入正轨。贾卿不仅提供了物质上的支持,还带来了精神上的慰藉。 他的出现,让梁琞和贾靖都感到了一丝温暖和力量。 夜幕降临,贾卿动身返回贾府,临走前,他把贾靖叫到跟前,小声问道:“你与梁琞从何时起关系如此要好了?” 贾靖闻言,脸上表情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左顾右盼,眼神飘忽不定,半晌说不出话来。 贾卿见状,正色道:“你切不可将对子疏的思念转移到梁琞身上,这于他而言并不公平,再者,你与梁琞同为朝中官员,若是你们二人之间传出点什么,无论是对你还是梁琞,都不是好事。” 贾靖低着头,心中已是波涛汹涌,他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父亲的劝诫。 贾卿轻叹一声,拍了拍贾靖的肩膀,继而转身离去。 而贾靖则留了下来,和梁琞一起守夜。 第一百零一 夜深了,梁府的灵堂内烛光摇曳,贾靖和梁琞相对而坐,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哀愁。 贾靖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而梁琞则在为祖母的离世感到悲痛。 两人在灵堂中守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二人皆已昏昏欲睡,贾靖把坐在身旁的梁琞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而后随梁琞一同睡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贾靖和梁琞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中。贾靖回到了自己的小家,而梁琞则继续处理家族的事务,期间,他收到了来自卫樱寄出的信件。 但由于忙于为祖母料理后事,他不得不暂且将那封鼓鼓囊囊的信件搁置一旁。 而另一边,皇帝赵翼亦是忙得不可开交。 御书房内,他看着边疆发来的战报,眉头紧锁。他深知此次敌军来势汹汹,必须立刻召集大臣们商议应对之策。 朝堂之上,众臣议论纷纷。有人提议派出大军抵御,有人主张和谈解决。赵翼沉思片刻,决定先派遣使者前往敌营探听虚实。 朝会结束后,赵翼走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此时匡已迎面走来,她身着一袭艳丽的衣裙,脸上挂着微笑,看起来十分明艳动人。 “陛下。”匡已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 赵翼瞥了一眼匡已,微微皱眉,问道:“你这是特意来找朕的吗?” “是的,陛下。我…我有一个请求。”匡已说罢,上前挽住了赵翼的胳膊。 面对她的热情,赵翼竟有些不耐烦,他移开了匡已的手,问道:“你要作甚?” “臣妾,只是想在皇后醒来之前,帮他照顾缪缪,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赵翼想起匡已和缪缪同属邻国贡品,或许她会善待缪缪,于是点了点头:“也好,缪缪就交给你照顾了。” 匡已心中一喜,连忙谢恩:“多谢陛下信任,臣妾定不负所托。” 不久后,匡已从宫女手中接过了缪缪。缪缪一见到匡已,便显得有些不安,它对着匡已呲牙咧嘴,显然并不欢迎这个新主人。 匡已试图抚摸缪缪,却被缪缪灵活地躲开,并且在她的寝宫中四处乱窜,打翻了花瓶和香炉,弄得一片狼藉。 匡已的脸色变得难看,她没想到缪缪会如此不听话。她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缪缪说道:“缪缪,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来照顾你的。” 然而缪缪并不领情,继续在寝宫中制造混乱。匡已无奈,只能命人拿来一个笼子,将缪缪暂时关了进去。 缪缪被关进笼子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它蜷缩在笼子的一角,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委屈。 匡已看着缪缪,心中也有些不忍,她轻声说道:“缪缪,我也是为了你好,等你习惯了,我就会放你出来。” 匡已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要想真正赢得缪缪的信任,还需要时间。她决定,等子疏病好了,再将缪缪还给他,现在只能尽量让缪缪在笼子里过得舒适一些。 又过了几日,一天,赵翼下朝后来到御书房,此时梁琞已恭候多时。 “陛下。”梁琞欲向赵翼行礼,却被扶了起来。 “爱卿免礼。”赵翼看着梁琞那憔悴的面容,内心哀伤更甚。他轻声问道:“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 梁琞微微颌首,“谢陛下关心,一切已办理妥当。只是…”梁琞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知皇后病情可有好转?” 赵翼闻言,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他长叹一口气,道:“子疏他仍未醒来。” 听闻此言,梁琞也陷入了悲痛之中。 赵翼拍了拍梁琞的肩膀,安慰道:“爱卿不必过于担忧,朕已经召集了天下名医,一定会治好子疏的。” 梁琞感激涕零,“多谢陛下。” 赵翼沉默片刻后,又开口道:“爱卿,朕还有一事相求。” “陛下但说无妨,臣万死不辞。” “子疏昏迷不醒,朕担心后宫有人会趁机生事。所以,朕希望爱卿能替朕多多留意后宫的动向。” 梁琞神色一凛,“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所托。” 赵翼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梁琞便告退离去。离开御书房后,梁琞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深知后宫的争斗比朝堂更为复杂凶险,但他别无选择。为了报答皇帝的知遇之恩,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 赵翼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停留在梁琞逐渐远去的身影之上,直到对方彻底消失不见后才缓缓收回视线。随后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回想起了子疏的身影,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赵翼叹了口气,转身朝着书房走去。然而当他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如今正值春天,万物复苏,但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他竟然感受不到丝毫生机,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就在这时,陈公公神色慌张地赶到,他一路小跑来到赵翼面前,脸上满是喜悦之情。陈公公气喘吁吁地对赵翼说道:“陛下!好消息!子疏娘娘终于醒来了!”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赵翼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刻拔腿就往子疏的寝宫方向奔去。 而此时此刻,子疏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仿佛过去所经历的种种痛苦和折磨都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赵翼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寝宫,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子疏。他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子疏……你终于醒了。” 子疏抬头望向赵翼,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随后,子疏轻轻地张开双臂,赵翼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赵翼感受到子疏比以往消瘦了许多,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抱着,甚至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把他揉碎了。 过了一会,子疏轻轻推开了赵翼,表示想下地走走,赵翼点了点头,将子疏从床上扶了下来。 第一百零二 然而子疏的双脚刚着地,便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力感,以至于他站都站不住,赵翼见状,连忙将子疏揽入怀中,安慰道:“你兴许是卧床太久了,还不能适应行走,不如我背你如何?” 子疏稍显犹豫,但赵翼还是把他背了起来,朝着宫殿外走去。 宫人们见状,紧跟其后。 子疏软软地趴在赵翼背上,随着视线的推移,庭院中刚盛开的桃花映入了他的眼帘。 子疏抬起手臂,轻轻摘下一朵桃花,凑到眼前嗅了嗅。 “香吗?”赵翼问道。 “嗯。”子疏说罢,拍了拍赵翼的肩膀,“陛下,放我下来吧。” 赵翼慢慢放下子疏,扶着他在桃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子疏手中拿着那朵桃花,眼神有些迷离。 “这满树的桃花,真好看。”子疏轻声说道。 赵翼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他帮子疏理了理乱了的头发,说:“你喜欢,以后每年春天,我都陪你来看桃花。” 子疏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转过头,看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时,一片花瓣飘落在子疏的肩上。赵翼伸手捡起,放在子疏的手心。 “这花瓣如同你一般,娇嫩易碎。”赵翼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疼惜。 子疏微微一颤,握住了赵翼的手。“陛下,莫要为我担忧。我已重获新生,定会好好珍惜。” 赵翼点点头,紧紧握着子疏的手。两人在桃树下坐了很久,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庭院中,桃花的香气与落日的暖意交织在一起,为这个春日的傍晚增添了几分宁静与温馨。 赵翼与子疏并肩坐在石凳上,四周是宫人们小心翼翼的守护,他们的目光不时投向这对皇帝与宠妃,眼中充满了敬意与羡慕。 “陛下,您可否让我见见梁琞与梁祯?他们是我的兄弟,我十分想念他们。”子疏突然打破了沉默。 赵翼闻言,顿时面露难色,他并不想让子疏那么快知晓曾氏去世一事,但他又不愿子疏失望。 思索再三后,赵翼微微一笑,回复道“当然可以,朕过会就命人去通知梁琞。” 此话一出,子疏眼中瞬间有了亮光。 “谢陛下。”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走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陛下,娘娘,陈公公有急事求见。” 赵翼皱了皱眉,他知道陈公公不会无缘无故打扰他们,于是他点了点头:“让他过来。” 陈公公匆匆走进庭院,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陛下,前线传来战报,敌军突然发起了进攻,形势危急。” 赵翼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站起身,目光坚定。“传朕旨意,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商讨对策。” 然而眼前这一幕并未在子疏心中激起一丝波澜,他只是低着头,反复揉捏着手中的桃花。 赵翼目光转向子疏,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子疏,朕会尽快回来。” 随后,赵翼大步离开了庭院,朝着御书房走去。 子疏抬起头看着赵翼远去的背影,突然把手一挥,将手中被揉碎的花朵扔到了一旁。 宫女们见状,连忙走上前来,询问道:“娘娘身体可有不适?” 子疏看着眼前的宫女们,觉得有点面生,于是反问道:“你们…又是新来的?” “回娘娘,是的。”宫女们恭敬地答复道。 子疏轻叹一声,继而缓缓抬起了手臂,命令道:“扶我回宫。” 子疏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到寝宫,当他看到候在一旁的太医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命宫女们退下,而后坐在榻上,拿起了一个梨子,正要张嘴咬下,却被太医制止了。 “娘娘,梨性寒,您大病初愈,还是不吃为好。”太医好言相劝道。 听闻此话,子疏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梨子,目光落到了太医身上,“那依你看来,我该吃什么?” 太医赶忙回答:“娘娘,您的身子还很虚弱,应以清淡饮食为主,比如米粥、面条之类。待您调养一段时间后,再适当补充一些营养。” 说罢,太医开始给子疏诊脉。 子疏看着太医,问道:“你在太医院任职多久了?” 太医回复道:“臣已在太医院任职有十余年了。” “哦?既然如此,那么,你可知道,先帝当初是因何故去世的?”子疏追问道。 太医闻言,脸色骤变,他不自觉地低下头去,支支吾吾道:“先帝…先帝是于一次外出狩猎时,不幸感染风寒而亡。” “果真如此吗?”子疏眼神犀利地盯着太医,似乎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太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娘娘,先帝之事已是定论,当时参与诊治的太医众多,诊断结果也都一致......” 子疏冷笑一声,未再追问下去。他靠在榻上,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说道:“罢了,继续诊脉吧。” 太医战战兢兢地为子疏诊完脉,说道:“娘娘脉象平稳,但还需多加休息。” 子疏睁开眼睛,语气平静地说:“既然如此,你且先下去吧。” 太医如释重负,急忙磕头谢恩,然后匆匆离去。 太医走后,子疏叫来宫女,问道:“缪缪呢?” “回娘娘,缪缪它…它被匡贵妃带走了。” “什么?”子疏闻言,心中有些不悦。 宫女低头轻声回道,“回娘娘,匡贵妃只是想在您生病期间,暂时帮您看管缪缪,并无他意。” “速去把缪缪带回。”子疏命令道。 “奴婢遵命。” 宫女领命而去,立即前往匡已的住处,她的步伐坚定而迅速,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忧。 到达匡已的寝宫,宫女恭敬地行礼,轻声说道:“匡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命我接回缪缪。” 匡已看着宫女,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恐惧和焦虑,她颤抖着说道:“缪缪它……它现在情况不太好。” 宫女见匡已如此慌张,便安慰道:“匡贵妃娘娘不必担心,皇后娘娘一向温和宽厚,不会因此为难您的。” 听到宫女的话,匡已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点了点头,示意宫女可以带走缪缪。宫女小心翼翼地将缪缪抱起,发现缪缪确实病得不轻,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第一百零三 宫女带着缪缪回到子疏的寝宫,子疏看到缪缪病殃殃的样子,伤心不已。他轻抚着缪缪的毛发,泪水悄然滑落:“缪缪,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宫女见状,连忙赶去找太医。 夜晚,赵翼在处理完朝政后,来到子疏的寝宫看望他。他看到子疏正坐在床边,对着病殃殃的缪缪哭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他退至宫外,冲着宫女质问道:“缪缪是怎么回事?”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回复道:“回陛下,是…是匡已娘娘,她没能照顾好缪缪。” 赵翼闻言,怒不可遏地就要去找匡已算账,然而,当他刚走出没几步,又退了回去。 赵翼站在寝宫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紧接着,他命令宫女去把太医找来,而后转过身去,再次踏入了寝宫。 他迈着平缓的步伐,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缓缓走到子疏身边。 子疏慢慢地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赵翼,随后又垂下头去,将目光投落在缪缪身上。 \"子疏,都是朕的过错,朕不应将缪缪交给其他人来看管。\"赵翼轻声说道,同时蹲下身子,坐在床边。 子疏转过头去,不愿再看赵翼一眼,也没有回应他的话。 赵翼看到这一幕,干脆直接站起身子,一把将子疏从床上抱起。 \"乖孩子,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朕已经让太医过来为缪缪诊治了,至于匡已,朕一定会严惩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赵翼将脸凑近子疏,用温和的语气安慰道。 子疏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脸埋入赵翼的衣襟之中。 赵翼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小心翼翼地将子疏重新放回床上。 就在这时,太医匆忙赶到,他向赵翼行礼后,随即表示缪缪此前已经接受了治疗。 赵翼不悦,“既然已经治疗过了,为何它还是这副病殃殃的模样?” “微臣惶恐,陛下息怒。”太医连忙跪地磕头,“缪缪所受内伤极重,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微臣只能尽力而为,还望陛下恕罪。” 赵翼暂且收起了怒意,他走到子疏身边,说道:“朕还有事,一会再来陪你好吗?” “好。”子疏回复道。 赵翼眼神冰冷,他把子疏的哀愁尽收眼底,于是决定先去处理匡已。 当赵翼来到匡已宫中时,匡已正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皇上……”匡已声音颤抖,试图为自己辩解。 然而,赵翼毫不留情地下令将匡已打入冷宫,并警告她,如果再敢做出有违宫规之事,就将她打入大牢。 冷宫的门重重关上,匡已心如死灰。。而在赵翼离开冷宫后,他立刻派人暗中监视匡已的一举一动,以防她暗中联系母国。 夜晚,梁琞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中,刚推开门,弟弟梁祯便迎了上来。“哥哥,我等你好久了。” 梁祯眼里泛着泪光,明显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祖母的离世令梁祯愈发感到孤独,他只好把梁琞当成唯一的依靠。 梁琞也意识到了弟弟的无助,他想要像以前一样把弟弟抱起来哄一哄,但如今梁祯已不似从前那般娇小,他已长得又高又壮,梁琞抱着零有点力不从心。 他轻轻拍了拍梁祯的头,柔声说道:“祯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梁祯靠在梁琞的怀里,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哥哥,你不在家,我有点害怕…” 梁琞笑了笑,安慰道:“家里不是还有很多仆人吗?他若是感觉害怕,就让他们陪着你。” 这时,朝廷派来的陈公公到访,他的声音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 “国舅大人,陛下有令,让您明日午后携令弟一同前往宫中探望皇后娘娘。” 梁琞转过头去,看到陈公公,有些意外,而对于陈公公称自己为“国舅”,更是倍感错愕。 他把梁祯轻轻放回了地面上,并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绪,一番思索后,他终于理解了陈公公向他传达的主要信息,“陈公公,子疏他…醒了?” 陈公公点了点头,回复道:“是的。” “那…你为何称我为国舅?” 陈公公笑言,“皇后娘娘是您的手足,您自然便是国舅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 梁琞对这一殊荣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但还是恭敬地谢过陈公公:“多谢陈公公传旨。”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的改变,更是他和子疏关系的一种公开认可。 陈公公走后,梁祯急忙问梁琞,皇后娘娘是不是子疏哥哥。梁琞点了点头,并告诉梁祯,子疏哥哥以后就是他的亲哥哥。梁祯不解,但也未再追问。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年纪能够理解的。 第二天午后,梁琞带着梁祯来到了宫中。他们穿过重重宫门,去往子疏的寝宫。 子疏坐在柔软的地毯之上,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珠宝。他信手拈起一枚温润细腻的玉佩,漫不经心地将其投入前方的一个琉璃盏内。 玉佩落入盏中的瞬间,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碎裂声。守在一旁的宫女们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然而,子疏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他紧接着又拿起一串色泽鲜艳的红玛瑙,毫不犹豫地再次朝着琉璃盏投去。 眨眼间,宫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琉璃盏应声而碎。盏中原本盛放的珠宝也随着碎片一同散落在地,形成一片狼藉。 宫女们见此情景,赶忙走上前去清理,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让这些碎片伤到子疏。 可子疏却对此毫不在意,他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娘娘,您先别起来。”一名宫女关切地说道,试图阻止子疏起身。 子疏仿若未闻宫女的话一般,赤着脚,旁若无人地朝着床榻走去。 宫女们顿时慌了神儿,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在地上,用手仔细清扫着地面上的碎瓷片,生怕锋利的碎片会伤到子疏那白皙娇嫩的脚底。然而,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子疏竟然毫不留情地直接从她们的背上踩踏而过。 “哎呀!”一名宫女忍不住轻声叫出了声。 这一声轻呼,仿佛打破了宫殿里原本紧张而诡异的氛围,使得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和不知所措的神情。 第104章 在阳光的轻抚下,梁琞与梁祯悄然抵达寝宫之外。 梁琞向守卫表明了他们的来意,守卫随即引领他们穿过了宫门。 “娘娘,国舅大人驾到。”守卫的声音在子疏耳边响起,他快步走到子疏面前,恭敬地通报。 子疏已卧床休息,但当梁琞和梁祯的身影出现在守卫身后时,他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顿时闪烁起希望的光芒。 梁琞步入寝宫,目睹宫女们正忙碌地清理着地上的碎片和散落的珠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他握着梁祯的手,小心翼翼地绕过地面的碎屑,缓缓走向子疏的床榻。 子疏起身迎接,而梁祯则扑入他的怀抱,倾诉着对他的无尽思念:“子疏哥哥,我真的好想你。” 子疏以温柔的双手轻抚梁祯,低声回应:“祯儿,我也同样思念你。”他的目光随后转向梁琞,轻声问道:“哥哥,你可曾收到我从卫府寄出的信件?” 梁琞微微一怔,回答道:“祖母的丧事让我忙得不可开交,竟忘了查看信件。” 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自己失言,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掠过一丝懊悔。 子疏听到这番话,眼中泛起泪光,声音颤抖着问:“祖母她,已经离世了吗?” 梁琞沉重地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个噩耗:“是的,子疏,祖母已经离开了我们。” 泪水从子疏的脸颊滑落,他低下头,紧紧拥抱着梁祯,泪水浸湿了梁祯的衣襟。 “子疏,我……”梁琞想要安慰子疏,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哽咽。他走到子疏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传递着无声的慰藉。 梁琞和梁祯陪伴在子疏身边,直到他的情绪逐渐平复。随着宫女们的努力,寝宫内的地板恢复了往日的洁净,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黄昏。 夕阳的余晖中,梁琞带着梁祯离开了寝宫。他明白子疏需要独自静一静,但他也承诺,无论何时,他都会是子疏坚强的后盾。 子疏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斜阳,缓缓闭上了双眼,默默地为祖母的安息祈祷。 梁琞与梁祯回到家中,夜幕已经降临。他们刚踏入家门,就看到贾靖正坐在客厅中,显然是等候已久。“贾靖,你来了。”梁琞有些惊讶,但还是热情地打招呼。 贾靖站起身,先是跟梁祯寒暄了一番,而后又看向梁琞,询问道:“你近来过得还好吧?” 梁琞表示一切都好,并且向贾靖透露子疏已经苏醒。 贾靖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他很快补充道:“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来看望你的,并不是为了子疏。” 梁琞有些意外,但他也没想太多,只是感激地说:“贾靖,这段时间多谢你的帮助。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贾靖点了点头,两人便在客厅中坐下,梁祯则在一旁玩耍。 期间,梁琞想起子疏下午提起的那封信,于是他起身回到书房,拿出了那封信。他带着一丝疑惑,撕开了信封,却发现信封内竟暗藏着好几封信。 梁琞小心翼翼地展开每一封信,那熟悉的笔迹,如同父亲梁行书的低语,缓缓流淌在泛黄的信纸上。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信中的每一个字句仿佛化作了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的心也随之颤抖。 梁琞的手微微颤抖,他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信纸,那些刚刚阅读过的信件,如同碎片一般,拼凑出了梁行书那一段凄楚的过往… 贾靖见梁琞在书房中待了许久,便走了进来:“梁琞,怎么了?” 梁琞沉默不语,他抬起头看了贾靖一眼,随即又低了下去。 贾靖瞥见了梁琞泛红的眼眶,心中顿感不妙。 他的目光在书房内扫视,最终落在稍显凌乱的书桌上。 贾靖的眉头紧锁,轻声问道:“那几封信,我可以看看吗?” 梁琞将信递给贾靖,贾靖接过信后仔细阅读起来。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惊讶和愤怒。 贾靖看完信后,沉默了良久。他转头看向梁琞,缓缓说道,“没想到当年之事竟是如此。” 梁琞仍旧一言不发,他无力地蹲了下去,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贾靖见状,轻叹一声,他走到梁琞身旁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会陪你一起调查此事。只是此事牵连甚广,还需从长计议。” 说罢,贾靖伸出手轻轻托起了梁琞的脸, 然而此时的梁琞已是梨花带雨,早已不复往日那般稳重。他的眼睛红红的,令人不自觉想要安抚他。 贾靖张开双臂,将梁琞揽入怀里,而梁琞亦是没有拒绝,他靠在贾靖身上,感受着片刻的温暖。 晚饭后,贾靖向梁琞告别,离开了梁府。他心情沉重地步下台阶,却在门口意外地遇见了韩立。 韩立一身朴素的衣衫,看起来风尘仆仆,显然是匆匆赶来。 韩立见到贾靖身着官服,气度不凡,立即上前恭敬地行礼,问道:“敢问大人尊姓大名?小人韩立,特来拜访梁琞大人。” 贾靖打量了韩立一眼,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反问道:“你找梁琞有何贵干?” 韩立显得有些局促,他搓了搓手,回答道:“小人听闻陛下有意提拔之前春闱落榜的考生,小人不才,也是落榜生之一。因此,想请梁琞大人在陛下面前举荐一下小人。” 贾靖闻言,心中对韩立的请求感到同情,他认为韩立的要求并不过分,于是温言说道:“韩立,你的请求并不过分,梁琞肯定会帮你的。只不过,你也知道,朝廷中最近发生了一些大事,陛下和梁琞都很忙,恐怕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韩立听贾靖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对贾靖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是小人考虑不周。那小人就过一阵再来,多谢大人提醒。” 贾靖点了点头,他对韩立的识大体表示赞赏:“韩立,你的理解我很欣赏。你放心,等事情平息一些,我会提醒梁琞,让他别忘了你的请求。” 韩立听贾靖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多谢大人,小人感激不尽。那小人就不多打扰了,告辞。”说完,韩立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第105章 而另一边,赵翼正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他眉头紧蹙,焦急地等待着边疆传来的战报。 不久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赵翼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名使者。 使者快步上前,单膝跪地,语气激动地禀报:“陛下,前方捷报!我军大获全胜,敌军已被击溃!” 赵翼闻言,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面露喜色,大声道:“好!真是太好了!此乃我朝之幸事!” 然而,喜悦之情并未持续太久,赵翼的心头又涌起一股忧虑,只因他随即从使者口中得知,此次战役中,功劳最大的不是边关大将和当地总督,而是此前因犯罪被发配到边疆的高远。 赵翼沉凝片刻后,问道:“高远?朕记得此人之前可是犯了重罪。” 使者赶忙答道:“回陛下,高远虽曾犯下罪过,但其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出色。他率领军队奋勇杀敌,屡建奇功,实乃难得的将才。” 赵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原本打算将高远终身流放,却不曾想他竟能在逆境中崛起。 此刻,对于高远,赵翼不禁产生了几分好奇。或许,他暗自思量,这个曾经的罪人或许还有更多未曾展现的才能...... 赵翼决定派亲信前往边疆调查高远的真实情况。数日后,亲信带回了关于高远的详细报告,称高远在边疆不仅战功赫赫,还深得士兵们的拥戴。 赵翼思考良久,意识到高远可能是可用之才,但他仍担心高远会因此骄傲自满。经过一番挣扎,赵翼决定暂时不对高远的功劳进行封赏,以观察他的态度。此时的高远并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一心只想为国效力,继续建功立业。 时序进入夏季,午后,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洒在御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带来一丝暖意。 子疏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手持一把轻巧的遮阳伞,漫步在御花园中的石板路上。 他的目光被一树盛开的桃花吸引,那粉红的花朵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艳。 子疏走近那棵树,伸出手中的油纸伞,轻轻地拍打着树枝。随着他的动作,桃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缓缓落在地面上,铺就了一层粉色的花毯。 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静静地观赏着这一幕。子疏颀长的身影在桃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清雅脱俗。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桃花的香气和初夏的气息。 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心中只剩下这片美丽的花海。 “娘娘,桃花真的好美。”一名宫女轻声说道。子疏睁开眼睛,看着那名宫女,轻声回答:“是啊,桃花的美,总是让人心醉。” 他继续在花园中漫步,油纸伞在他的手中轻轻旋转,偶尔还会再次拍打树枝,让更多的桃花飘落。他的步履轻盈,就如同这飘落的花瓣,优雅而从容。 御花园中的其他花朵也不甘示弱,争相开放,试图与桃花争辉。但在这初夏的午后,桃花无疑是最耀眼的存在,它们在子疏的陪伴下,显得更加生动和鲜活。 子疏走累了,便在一处凉亭中坐下,手中的油纸伞斜靠在一旁。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花海,直到一群莺莺燕燕的出现,阻碍了他的视线。 子疏微微皱眉,守在一旁的宫女见状连忙冲着前方那群身着各色华服的女子喊道:“是谁那么大胆,见了皇后娘娘也不行礼?” 女子们闻言,顿时吓得纷纷跪地,“参见皇后娘娘!”她们低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子疏淡淡地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女子们谢恩后,才敢站起身来。 其中一位蓝衣女子鼓足勇气问道:“不知皇后娘娘在此赏花,我们是否打扰到娘娘了?” 子疏微笑着回答:“无妨,我也刚赏完花,正要离开。” 说完,子疏便带着宫女离开了凉亭。 留下那群女子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 “是啊,刚才我都紧张死了。” “不过皇后娘娘真美,就像那盛开的桃花一般。” 她们议论着子疏,眼中流露出羡慕和敬佩的神色。 子疏走在返回寝宫的路上,他那把精致的伞此刻已悄然落入了身旁宫女的手中。宫女小心翼翼地擎着伞,全神贯注地替子疏遮挡着炽热的阳光,生怕他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会被无情的阳光灼伤一丝一毫。 “方才那群女子,究竟是何人呀?”子疏一边缓缓踱步,一边轻声询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疑惑。 “回娘娘,她们乃是刚刚被选进宫中的秀女呢。”宫女恭敬地回道,声音低沉而柔和。 子疏听闻此言,便不再多问,只是默默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赵翼正从道路的另一端迎面疾步走来。当他一眼瞧见子疏时,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喜悦之情宛如春日里最绚烂的花朵般肆意盛开。 他脚下生风,快步走到子疏身旁,趁着子疏尚未防备,猛地一把将他搂入怀中。 子疏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身形一僵,他本能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赵翼那张满是笑意的脸庞。刹那间,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仿佛有一只小手在轻轻挠动着他的心弦。 他开始微微挣扎起来,试图摆脱赵翼的怀抱,但却发现自己越挣反而被抱得更紧了,就像被藤蔓牢牢缠住一般,难以脱身。 “美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抗拒我?”赵翼在子疏耳边轻声呢喃着,那温热的气息如同一缕轻柔的烟雾,飘飘悠悠地飘到了子疏的脸颊上,让子疏愈发感到反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上爬过,痒痒的、麻麻的,让他忍不住想要逃离。 最终,他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赵翼见状,连忙松开了手,子疏立即挣脱了他的怀抱,跑走了。 “子疏!” 赵翼朝着子疏的背影呼喊着。然而子疏却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赵翼有些失落,他一把拉住了正欲赶去追子疏的宫女,质问道:“皇后可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宫女诚惶诚恐,“回陛下,娘娘他…他刚才无意间偶遇了新进宫的秀女们…。” 赵翼听了宫女的话,若有所思。他决定去哄一下子疏,毕竟身为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是很正常的事。 于是,他吩咐宫女准备了一些子疏喜欢的点心和水果,前往子疏的寝宫。到了寝宫,赵翼发现子疏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 他轻轻地走过去,坐在子疏身边,递上一块糕点,温柔地说道:“子疏,不要生气了,那些秀女只是宫廷生活的一部分,朕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子疏转过头,看着赵翼,眼中还带着一丝泪光,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令赵翼愈发怜爱,他将子疏拥入怀中,承诺着“你放心,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子疏靠在赵翼的胸口,心情却未能得到平复。 第106章 翌日,朝会上,赵翼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他正式公开了子疏的身世,宣布其为梁行书之子,梁琞的弟弟。 这一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朝臣中炸开,众人的神色各异,他们的目光齐聚到梁琞身上,使他有些不自在。 退朝后,赵翼召见了梁琞。梁琞心中忐忑,以为赵翼会提及朝会上的事情,但赵翼并未多言,而是给梁琞下达了一个任务,让他前去雨城调查高远的家世背景。 梁琞有些疑惑,但不敢多问,遂领命而去。 梁琞回到家中,脱下了官服,打算换一身常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的目光在衣柜中叠放整齐的衣物中游移,此时角落里一抹清新的浅蓝引起了他的注意。 梁琞缓缓地取出了那身衣裳,那精致的布料在他手中微微摩挲,仿佛承载着过去的种种回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为了冒充子疏而精心定制这身衣服的场景。 然而,自从高远落网后,这身衣裳便被搁置在了一旁,许久未曾再穿。此刻,当他再次触摸到它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的指尖在眼前的衣裳中轻轻地掠过,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那细腻的触感让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起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穿上了那身衣裳。那件白色的暗纹交领长袍贴合着他的身体,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外披的淡蓝色纱衣更是为他增添了一份优雅与神秘。他整了整衣领,感受着衣裳带来的舒适感,仿佛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归属感。 更衣完毕后,他轻轻地松开了高高束起的长发。一瞬间,他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一匹柔软的丝绸般倾泻而下,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他的肩头。 那发丝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增添了几分飘逸和不羁的气质。此时窗外一阵温暖的夏风袭来,他微微仰头,任由发丝随风舞动。 梁琞静静地站在镜前,仔细地审视着自己的倒影。他的身影在镜中显得格外清瘦,那身衣裳仿佛又将他带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夜。 那时的他,怀揣着坚定的信念,踏上了追捕高远的征程。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却依然无法忘怀那段艰难的岁月。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衣袖上的花纹,心中暗自思忖,高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平日里看似一事无成的他,却能在人才济济的军队中大放异彩?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忍不住想要深入了解这个人的内心世界。 他梁琞整理好仪容后,推开了房门,仆人们见到他后,纷纷向他投来惊讶的目光,他们鲜少见到梁琞如此打扮。 他的长发随风轻扬,淡蓝色的纱衣在微风中显得格外飘逸,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一名仆人忍不住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好奇。 梁琞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必惊动其他人。” 正当梁琞欲走出家门时,陈公公带着大批人马悄然而至 。梁琞见状,有些惊愕,他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陈公公。 陈公公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说道:“梁大人,陛下有旨,现已将您封为国舅,此后您将得到国舅应有的礼遇。” 梁琞闻言,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赵翼会突然给予他这样的封号。他皱了皱眉,问道:“陈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陈公公微微一笑,解释道:“梁大人,这是陛下对您的赏识,也是对您家族的尊重。您和皇后娘娘的关系,陛下已经公之于众。” 梁琞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封号意味着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有了变化,他将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和尊重。他轻声说道:“多谢陛下赏识,我定当不负陛下所托。” 说罢,陈公公微微侧身,他身后的宫人们遂带着赵翼给梁琞赏赐的礼品走进了府内。礼品中包括了金银珠宝、绸缎布匹,以及一些珍贵的古董和字画。 梁琞看着这些礼品。他知道,这些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赏赐,更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往后他的兴衰来到荣辱都将与子疏紧密相连。 待陈公公等人走后,梁琞准备出发。他骑马只身前往雨城,于不久后抵达梁琞传闻中高远的老家——一个坐落于雨城与京城接壤处的小村落。 这个村落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宁静而祥和。 梁琞下了马,将马儿拴至村口的一棵大树下,徒步进村。他的步伐稳健,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然而,梁琞的华丽装束和不俗的气质很快引来村里人的注目。村民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外来者,低声议论着。 “这位公子是谁?看起来不像是我们这儿的人。”一个村民对旁边的人说道。 “是啊,他的衣着华丽,气质非凡,可能是京城来的贵人。”另一个村民回答。 梁琞注意到了村民们的目光,他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试图缓解他们的好奇和警惕。“各位乡亲,我只是路过此地,想来打听一个人。”梁琞温和地说道。 村民们见他态度友好,便放松了警惕,开始热情地与他交谈。“公子,你要找谁?” 一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村民问道。 梁琞轻声回答:“我要找的人名叫高远,不知各位是否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听到高远的名字,村民们的脸色微微变化,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有些犹豫。 年长的村民叹了口气,说道:“高远啊,他是我们村的孩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 村民们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梁琞真相。“高远他……他因为犯罪被发配边疆了。”年长的村民低声说道。 梁琞追问道:“各位乡亲,能否告诉我更多关于高远的事情?”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起高远的过去,梁琞仔细聆听,试图从中找到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梁琞对高远的了解越来越深,他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他从村民们口中得知,高远自幼丧父,长久以来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然而他母亲身体不好,因此高远从小便学会了各种谋生技能。 成年后,高远为了生计背井离乡四处奔波,然而他那冲动易怒的性格使得他经常与人发生冲突,难以与他人共事,导致他最终走上了独自闯荡江湖的道路… 第107章 一番交谈后,梁琞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了高远的家中,并见到了高远年迈的母亲张氏。 张氏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见到梁琞这位衣着华贵的陌生人,她的第一反应是担忧,她颤抖着问道:“这位大人,是不是高远在军队又犯事了?” 梁琞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老人家,您不必担心,高远在军队表现良好,我此番是奉陛下的命令,前来慰问您老人家的。” 张氏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恭敬地询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梁琞如实答复:“在下梁琞,是一名官员。” 话音刚落,张氏便跪在了梁琞面前,“梁大人,您就是那位在皇上面前为我儿求情的梁大人吗?老身感激不尽。” 梁琞急忙上前扶起张氏:“老人家,您不必行此大礼。” 张氏含泪表示:“我儿心本不坏,可惜他太容易冲动了,故而酿下大错,我作为母亲,实在觉得愧对那些因他而死的人…” 梁琞听着张氏的话,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轻声安慰道:“张氏,高远的过去我们无法改变,但他现在有机会重新开始。我相信他能够改过自新,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张氏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梁大人,您说得对。我只希望高远能够在军队安守本分,重新做人。” 梁琞安慰道:“老夫人,我会尽力帮助高远的。您放心,我会确保他有机会证明自己。” 张氏感激地看着梁琞,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梁琞的出现给了她新的希望,也许高远真的有机会改变命运。 梁琞在张氏家中逗留了一会儿,了解了高远的更多背景和家庭情况。他知道,这些信息对于他了解高远的性格和动机非常重要。他给张氏留下了些许财物,并承诺会定期来看望她,确保她的生活得到照顾。 张氏对着梁琞千恩万谢,方才让梁琞离开。 走出高远的家,梁琞的心情沉重。他知道,他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他骑上马,踏上了回程的路,但在出发后不久,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冲动,想要再去一个地方。 他调转了马头,朝着雨城境内前进,。穿过一片山林,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小径上,他不知不觉来到了雨城的城区。 街道两旁的店铺和摊贩依旧热闹非凡,行人络绎不绝。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梁琞的内心感慨万千。 这里曾是他和子疏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每一处角落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他缓缓地骑着马,目光在每一个熟悉的景物上停留。 不久后,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乌云密布,紧接着便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雨点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急促而密集地打在梁琞的身上,他的衣衫迅速被雨水浸湿。 梁琞拉紧了缰绳,寻找着避雨的地方。他的视线在街道上搜寻,最终定格在一家小茶馆的屋檐下。 他迅速下马,牵着马儿躲进了茶馆的屋檐下。茶馆的老板见状,热情地招呼梁琞进店避雨:“公子,快进来喝杯热茶,避避雨。” 梁琞点了点头,将马儿安置在屋檐下,自己则走进了茶馆。店内温暖而干燥,与外面的暴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点了一壶热茶,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景。茶馆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客人们低声交谈,偶尔有笑声传来。 梁琞的心中却难以平静,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想到了子疏,想到了他们曾经在雨城的日子。 “公子,您的茶。”店小二将一壶热茶放在梁琞的桌上,打断了他的沉思。梁琞回过神来,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茶水的温热让他感到一丝安慰。 他知道,无论外面的雨多大,他都必须回到京城,面对现实。但他的心中,却始终留有一份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待。 茶馆内,梁琞的目光透过淅淅沥沥的雨幕,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而过。 雨势似乎没有要停的迹象,他轻叹一声,转头对老板说道:“老板,可否借一把伞?” 老板是个热心肠的人,他点了点头,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把油纸伞:“公子,这伞您拿去用,记得还回来就行。” 梁琞接过伞,感激地道谢:“多谢老板,我会尽快归还。” 他撑开伞,走出了茶馆,将马匹暂留在原地。 他漫步于雨中的街道,雨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突然,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公子,请留步。” 梁琞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位似曾相识的女子。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亲切。“你是……梁琞公子?”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梁琞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终于记起这位女子是林颐的婢女双双,他曾在林颐的家中见过她。 他微笑着回应:“双双,好久不见。” 双双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梁琞公子,真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看错了。” 一番交谈后,梁琞了解到双双正好路过此地,准备回家。双双热情邀请梁琞去到她家做客,梁琞犹豫了下,但考虑到林颐家就在不远处,于是答应了。 “那就打扰了。” 林府中,林母对于梁琞的到来感到十分震惊和意外。她深知梁琞如今已是功成名就,因此连忙给梁琞行礼:“梁大人,您的到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梁琞连忙扶起林母,微笑着说道:“林伯母,您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晚辈,您不必如此。” 期间,梁琞向林母问及林颐如今的境况。 然而林母却支支吾吾了起来,言辞也变得含糊其辞,“颐儿她,如今在街上经营着一家店铺。” 说罢,林母目光转向一旁的双双,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梁琞见状,意识到自己的提问可能触及了敏感话题,好奇心不禁更强烈了。 第108章 梁琞看着林颐的母亲,表示自己已许久未曾见过林颐,想亲自去到她的店铺里见她一面。 林母闻言,顿时感到喜忧参半。她既为梁琞对林颐的挂念感到惊喜,又担心林颐如今的生计可能会引起梁琞的反感。 一番思索后,林母终于开了口,“梁大人,小女此前转让了在京城的客栈,随我一同回到了雨城,后来在某个机缘巧合下重逢了皇后娘娘的母亲卫夫人,二人相谈甚欢,最终,颐儿从卫夫人手中接手了她名下的那家青楼。” 梁琞听到林母的话,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林伯母,无论林颐从事什么行业,都不影响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梁大人,青楼那种地方复杂,你要小心。”林母提醒道。 “多谢林伯母提醒,我会小心的。”梁琞话毕,随即起身告别了林母,独自一人前往林颐经营的青楼。 青楼位于雨城的繁华地段,外表装饰得富丽堂皇,门口挂着大红灯笼,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梁琞站在青楼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了进去。青楼内部装饰豪华,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酒香的味道。梁琞环顾四周,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林颐的身影。 “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吗?”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上前来,娇声问道。 梁琞微微颌首:“我来找林颐。” 女子上下打量了梁琞一番,然后笑着说道:“原来是找林老板的,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女子转身离去,梁琞则静静地等待着。不久,林颐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上。她穿着一袭华丽的长裙,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梁琞,你怎么会来这里?”林颐的声音中满是惊讶。 梁琞走上前,他的目光直视着林颐:“林颐,我想和你谈谈。” 林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吧,你随我来。” 两人来到了一间安静的雅间,林颐示意梁琞坐下。她亲自为梁琞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梁琞,你找我有什么事?”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林颐,我听说你从卫樱手中接手了青楼,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林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梁琞,有些事情你不会懂。我接手青楼,是因为我需要钱,需要一个立足之地。” 梁琞的眉头紧锁,他知道林颐的话中一定有隐情。他轻声说道:“林颐,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林颐摇了摇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梁琞,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牵扯到你。” 梁琞看着林颐,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林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但他也尊重她的决定。他轻声说道:“林颐,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林颐没有再说话,她看着梁琞,思绪纷乱。 察觉到气氛开始尴尬起来,梁琞缓缓起身,准备告辞,准备离开这个临时的避风港。他的脚步沉重,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预感。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林颐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梁琞的内心顿时泛起一阵涟漪,他抬起眼眸,看向林颐,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林颐的手轻轻地松开了他的衣袖,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只是觉得你今日穿这身衣服,看起来似乎更像子疏了。” 梁琞的心微微一动,他对林颐报以微笑,继而推门而出,踏入了青楼的喧嚣之中。 然而,他的脚步还未走远,迎面走来了一群男子,他们大声谈笑着,气氛热烈。 在人群中,梁琞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微微侧过身去,有意不让那群人认出自己。 一旁的林颐见状有些疑惑,她的目光在梁琞和那群人之间徘徊。待那群人走远后,林颐小声询问:“梁琞,你怎么了?为何突然躲闪?” 梁琞没有直接回答,他朝着林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林颐随即会意,她走在梁琞前面,再次把他带回了方才那间屋子。 门关上后,梁琞长吁一口气,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那群人中,有一名是蒋辽,而他的妹妹蒋羽曾因冒犯子疏被陛下处死。” 林颐闻言,震惊之余仍不解,她问道:“可…你为何要躲着他?”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此前就有人向陛下反映过有部分被贬的官员私底下交往甚密,恐有谋反的可能。如今又有蒋辽这号人物参与其中,我不得不防。” 林颐的脸色变得凝重,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梁琞,你的意思是,方才走道上路过的那群人,可能涉及谋反?” 梁琞没有答复,他垂下眼帘,陷入了思考中。 与此同时,雅间外,位于一楼的舞池中央,一名女子正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 她身着一袭异域风情的服饰,短小的上衣令其纤纤细腰一览无余,舞动间,腰间的金链和铃铛发出悦耳的响声。 而她脸上蒙的面纱无疑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感,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蒋辽坐在人群中,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那名女子,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随着舞蹈的高潮,他的呼吸逐渐急促,随即大手一挥,叫来伙计,并低声吩咐道:“去,把那名跳舞的女子带到我的雅间。” 伙计点了点头,立刻朝着舞池中央的女子走去。他恭敬地向女子传达了蒋辽的邀请,女子停下了舞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随伙计离开了舞池。 蒋辽在雅间中焦急地等待着,他的手中把玩着酒杯,心中充满了期待。 不久,女子在伙计的带领下进入了雅间,她的步伐轻盈却略显迟疑。蒋辽站起身,目光上下打量着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美人,你终于来了。” 女子微微行礼,她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蒋大人,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 蒋辽走到女子面前,伸手想要揭开她的面纱,却被女子巧妙地避开了。他笑了笑,没有强求,而是示意女子坐下:“美人,陪我喝一杯如何?” 女子坐在蒋辽对面,她的眼神中带着警惕,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蒋大人,我不擅长饮酒。” 蒋辽有些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那我们就聊聊,你从哪里来?为何会在此处跳舞?” 女子轻声回答:“我来自远方,因为生活所迫,才在这里跳舞。” 第109章 蒋辽看着眼前这位佳人,愈发好奇她面纱下的真实面目。他缓缓向女子靠近,手指即将触及女子的面纱,就在此时,伙计推门而入,送来了酒水。 门的开启为女子提供了一个逃脱的机会。她趁机跑出了雅间,但紧张和慌乱让她的脚步不稳,刚跑出去就不慎跌倒在地上。 蒋辽紧随其后,他看着女子,问道:“你没事吧?” 女子闻言,猛地回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然而,就在这一刻,她的面纱因为动作过大而掉落,随之露出了她的脸。 蒋辽看着女子脸上的伤痕,那些伤痕纵横交错,显然是旧伤,他不禁发出了一声讪笑:“原来你一直用面纱遮掩的,就是这些伤痕。” 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眼中充满了羞愧和愤怒。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蒋辽的笑声在走道内回荡,他的同行者周晏闻声走出了雅间,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躺在地上的女子身上。 然而,当他看清女子的面容后,顿时面露惊诧之色。他急忙走上前去,俯下身来欲扶起女子。 然而女子却对他的到来很是抵触,她冲其怒斥道:“别碰我!” 周晏并未退缩,而是凑到了女子耳边,低声说道:“公主殿下…” 女子闻言,脸色骤变,她立即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蒋辽盯着女子狼狈的背影看了一会,继而转过头去看向周晏,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搭理那个丑八怪作甚?” 周晏凑到蒋辽耳边低语:“刚才那名女子,正是之前被赵翼贬为庶人的晖音公主。” 此话一出,蒋辽瞬间来了精神,他与周晏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二人心中应运而生… 蒋辽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低声对周晏说:“如果这个女子真的是晖音公主,那我们可就有了一个极好的筹码。” 周晏点了点头:“是的,蒋辽,如果我们能控制住她,就可以借此向赵翼施压,甚至可能改变当前的局势。” 蒋辽站直了身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周晏,你去召集我们的人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不能让她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周晏立刻领命而去,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也知道这可能是他们翻身的机会。 与此同时,女子——曾经的晖音公主,慌不择路地跑出了青楼,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将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她跑进了一条小巷,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她的手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脸,那些伤痕是她过去的象征,也是她痛苦记忆的源泉。 晖音知道,她不能再回到青楼,也不能再待在雨城。她必须离开,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 她站直了身体,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将面纱重新戴好,掩盖住了自己的面容,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小巷,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在青楼的另一端,梁琞正准备离开。然而当他走出雅间后,路过的一名伙计却突然叫住了他。 “少爷?” 梁琞目光转向那名伙计,意识到对方可能把自己误认为他之前的少东家子疏了,于是解释道:“在下是梁琞。” 伙计听闻此话,连忙要给梁琞下跪,梁琞见状连忙将他扶起,并小声说道:“我此番前来并不想引起太多注意,因此你不必多礼。” 伙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梁琞随即向伙计打听起了蒋辽一行人的讯息,但被告知蒋辽等人是初次到店消费,因此他对这群人并不熟悉,不过,伙计仍向梁琞透露了方才蒋辽与晖音在有道上发生的一幕。 “那莺莺,脸上布满了伤痕,瞅着可吓人了。”伙计回忆着刚才的见闻,言语中满是震惊,他怎么也没料到,平日里那位美艳动人的舞娘面纱下竟是那副骇人的面孔。 此话一出,梁琞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不禁问道:“莺莺是何人?” “莺莺是不久前刚到我们青楼的姑娘,因舞姿优美而被老板相中,作为舞娘留了下来。” “哦?”梁琞闻言,对这位莺莺来了兴趣,他接着问道,“那她待人接物方面可有何异于常人之处?” 伙计冥想了一会,答复道:“您这么一说,确实有,那位莺莺看似落魄,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她性格孤僻,且时常抱怨青楼的住宿条件不佳,因此与店内众人关系并不好。” 说到这里,那个满脸疑惑的伙计不禁急切地问道:“梁大人为何对那位莺莺姑娘如此这般地好奇呢?莫非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满心期待着梁琞能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然而,梁琞却并未立刻回复伙计的询问,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情。紧接着,他匆匆向伙计告了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青楼。 此刻,屋外的雨已然悄然停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而湿润的气息。梁琞这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小心把那把借来的油纸伞落在了青楼之中。 但此刻,他的脑子却是一片混乱,各种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烦躁和不安。他心中暗自思忖,实在是不愿意再一次踏入那片喧嚣之地,去寻找那把或许已经被遗忘在某个角落的雨伞。 不久之后,梁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茶馆。 他面带歉意地向茶馆老板表示,自己不慎将那把雨伞丢失在了外面,并提出赔付雨伞的价值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茶馆老板看着他那略显困顿的模样,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客气地安慰道:“一把伞而已,丢了也无妨,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梁琞见老板如此通情达理,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提笔写下了自己的地址,递给老板:“老板,感谢您的宽宏大量。这是我的地址,日后若是遇到麻烦,可以联系我。” 说罢,梁琞便转身走出了茶馆, 老板站在原地,看着纸上的地址,突然恍然大悟,他急忙追了出去,恭敬地向梁琞行礼:“梁大人,原来是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 梁琞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老板,不必多礼。我只是路过此地,借了您的伞,本应完璧归赵,却不慎丢失,是我该向你赔罪才是。” 老板连连点头,心中对梁琞的身份更加敬畏,同时也为他的谦逊和礼貌所感动:“梁大人,您真是气度非凡。今后若有需要,小店定当竭尽所能,为您效劳。” 梁琞微微一笑,没有多言,转身走到了马儿身边,轻轻地拍了拍马背,仿佛在向它倾诉着自己内心的无奈与迷茫,口中喃喃自语道:“让你久等了,我们该回家了。” 而后,梁琞翻身上马,那匹马随即撒开蹄子,载着他踏上了返程的路途。一路上,微风拂过他的脸庞,带来些许凉意,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前方那绵延无尽的道路,心中默默地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未来等待着他的又将会是什么…… 第110章 梁琞回到梁府时,夜幕已降临,华灯初上。他刚走进家中,便看到贾靖正在客厅里陪着梁祯写作业。梁祯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而贾靖则耐心地在一旁指导。 梁祯见到哥哥回来,立刻放下笔,跑上前去抱住梁琞的腿:“哥哥,你回来了。” 梁琞摸了摸梁祯的头,笑着问道:“作功课都写完了吗?”梁祯仰起小脸,认真地说道:“还没呢,不过有贾靖哥哥陪我,很快就可以写完啦。” 贾靖微笑着站起身来,向梁琞行礼道:“见过国舅大人。” 梁琞摆了摆手,嘴角勾勒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你莫要取笑我。” 贾靖看出了梁琞内心深处的苦闷,于是收起了笑容。 随后,梁琞与贾靖闲聊起来,谈论了一些近来的趣事。期间,梁琞注意到贾靖的目光不时落在梁祯身上,充满了关爱之意。 梁琞心想,贾靖此人温文尔雅,才华出众,对梁祯也颇为关心,若是能成为梁府的常客,倒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多时,那府中的一众仆人们迈着整齐而又略显匆忙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们手中捧着精致的餐具和美味的佳肴,面带微笑地通知坐在厅中的几人该用晚膳了。 贾靖见状,心中不由得暗自感慨天色确实不早了,那原本还有些明亮的天空此刻已渐渐染上了一抹深沉的暮色,像是被哪位丹青高手轻轻涂抹上去一般。他深知家中想必也在等待着自己回去,于是便果断地打算告辞。站起身来,他对着身旁的梁琞说道:“梁兄,我要回家了。” 梁琞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连忙劝道:“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嘛。”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真诚与邀请之意,仿佛这顿晚餐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此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梁祯也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激励,赶忙附和道:“贾靖哥哥,别走嘛。”他那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期待的神情,就如同一只渴望得到主人宠爱的小动物。 看着梁祯那副模样,贾靖心中顿时有些动摇,但想到家中的情况,还是准备坚持离开。然而,当他看到梁祯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时,心中的防线似乎一下子就崩塌了,眼见盛情难却,贾靖便缓缓地坐回了座位,留下了来说:“好吧,那就打扰了。” 饭桌上,梁祯就像个活泼的小精灵一样,不停地给贾靖夹着菜,那动作熟练而又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他一边夹菜,一边还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询问道:“哥哥,好吃吗好吃吗?” 面对梁祯的热情,贾靖起初有些不适应,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道:“嗯,很好吃,多谢祯儿。”他心中不禁感叹,这梁祯的性子倒是十分开朗活泼,与梁琞不太一样。 看着贾靖的反应,梁琞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知道梁祯平日里其实并没有这么主动。他看着贾靖,突然开口道:“贾兄,你觉得我这弟弟如何?” 贾靖随即答复:“令弟天真可爱,聪慧过人。” “多谢哥哥夸奖。”梁祯听闻贾靖的称赞,笑容越发灿烂。 饭桌上的气氛温馨而和谐,让梁琞感到一种久违的家庭温暖。他看着贾靖和梁祯的互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羡慕。贾靖的耐心和梁祯的活泼,似乎形成了一种完美的互补。 晚餐过后,梁祯拉着贾靖的手,非要他陪自己玩一会儿。贾靖微笑着答应了,两人便在客厅的一角玩起了棋类游戏。 梁琞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夜渐渐深了,梁祯终于感到疲倦,梁琞便让仆人带他去休息。贾靖也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时间也不早了,贾兄不如就在府上留宿吧。”梁琞挽留道。 “这……不太方便吧。”贾靖有些犹豫。 “都是兄弟,不要见外。客房一直都有人打扫的。”梁琞真诚地说道。 “那……好吧,添麻烦了。”贾靖见推辞不过,便留下来。 而后,梁琞又邀请贾靖一同到庭院中继续饮酒。 贾靖看出了梁琞内心的愁苦,他知道梁琞必定是心中有事,于是点了点头,愿意陪他一醉解千愁。 庭院中,花前月下,一尊芳酒摆在石桌上,两人对坐。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四周的花朵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梁琞拿起酒壶,为贾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贾靖,近期发生之事,实在让我心中难安。” 贾靖举起酒杯,轻声说道:“梁琞,你我之间不必隐瞒,有何心事尽管道来,或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二。” 梁琞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杯中的酒液上,仿佛能从那晃动的波纹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贾靖,你可知那日我查阅的那几封信是何人寄出的?” 贾靖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梁琞轻笑一声,并未再就此话题继续聊下去,而是将贾靖面前的酒杯举起,递到了他的手中,“来,干了此杯!” 梁琞仰头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贾靖见状,内心忧虑更甚。 “其实……那几封信是子疏寄给我的。”梁琞缓缓说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贾靖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梁琞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子疏是以各种途径得到那几封信,但我明白,他是想借由信件中的内容让我对家父的过往有更深的了解,从而督促我去为已故的双亲正名。但…这谈何容易啊?” 贾靖闻言,情绪也随之低落了下来,他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梁琞,我明白你的苦衷。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随时愿意为你效劳。” “谢谢你,但…不必了。” 梁琞说罢,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贾靖见状,连忙从梁琞手中夺过酒杯,劝道:“梁兄,你不宜再饮酒了,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呢。” 梁琞却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此时的梁琞已略带醉意,他眼神迷离地看着贾靖,口中喃喃道:“贾靖,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 第111章 话音未落,梁琞便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贾靖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梁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贾靖扶起梁琞,将他送到了床上。 梁琞躺下后,贾靖为他盖上了一层薄被,他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梁琞的脸上。 梁琞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那一抹红晕仿佛是醉酒后的余韵,让他平日里的刚毅线条变得柔和,增添了几分平日里不曾见过的妩媚。 恰逢梁琞今日所穿着的衣服又格外仙气,衬得他如同窗外的夜色一样撩人。 贾靖的目光在梁琞身上徘徊良久,他的内心在挣扎,但最终,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他轻轻地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轻吻了梁琞的额头。 贾靖的指尖在梁琞脸颊轻轻划过,那触感如同触碰花瓣一般细腻。或许是这轻柔的触感,或许是贾靖的吻,梁琞睁开了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贾靖。他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迷茫而纯真。 “你醒了。”贾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忐忑, 梁琞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理解眼前的情况。他的目光从迷茫逐渐变得清晰,最终定格在贾靖的脸上。 贾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刻的坦白可能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梁琞,今天的你很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这是他内心情感的真实流露。 梁琞闻言,心中一阵激荡。他从未想过会从贾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让他感到既惊讶又困惑。他的心跳加速,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贾靖的赞美,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情感该如何处理。“贾靖,你……”梁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贾靖轻轻按住了手。 “梁琞,我可以爱你吗?”贾靖看着梁琞,目光温柔而炙热。 梁琞听着贾靖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他低下头去,思考着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贾靖看出了梁琞的犹豫和不安,于是说道:“梁兄,我明白你的身份和责任,我不会强求你接受我。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 梁琞沉默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不想失去贾靖这个依靠,也不想伤害他。一番斟酌后,他缓缓抬起眼眸,看向贾靖。 “贾靖,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份感情。我们所处的环境复杂,身不由己......” 贾靖握住梁琞的手,坚定地说:“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 梁琞微微动容,他看着贾靖,仿佛在寻找一种答案。 许久,他再次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逐渐凝固,唯有烛火依旧摇曳着,投射出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动。 贾靖知道如今的梁琞身份高贵且敏感,不可能轻易接受他的感情,于是他开口道:“梁兄,若我刚才的言语让你觉得为难,那就且当我未曾说过吧。” 贾靖的言语中满是歉意,他说完便转过身去推开了房门。 梁琞望着贾靖落寞的背影,竟有些不舍,他下了床,在贾靖踏出寝室前的一瞬间从身后抱住了他。 “贾靖,不要走。”梁琞在贾靖耳边低语。 贾靖身体一震,他没想到梁琞会如此举动。他转过身,眼神中透露出惊喜与感动。 “梁琞,你……” 梁琞抱紧贾靖,轻声说道:“我不想你走。或许我还无法明确自己的心意,但我不想错过你。” 贾靖内心大喜过望,但表面却尽量维持平静,他转身回抱梁琞,说道:“我会等你,等你接受这份感情。” 梁琞的脸搭在贾靖肩头,倦意再次袭来,他闭上双眼,轻声说道:“我们去睡觉吧。” “好。”贾靖说罢,把梁琞抱到了床上,而后吹灭了蜡烛。 此时的梁琞已是昏昏欲睡,但他仍然能感受到贾靖对他的亲吻和抚摸。那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令他难以安睡,于是乎,他睁开了双眼,无力地对着眼前的贾靖轻语:“别这样…” 贾靖听到梁琞的话,停下了动作。他凝视着梁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随即又恢复了温柔。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贾靖轻轻地在梁琞的额头留下一吻,“睡吧,我会陪着你。” 梁琞感受着贾靖的气息,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在贾靖的陪伴下,他缓缓进入了梦乡。 夜,愈发深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宛如一层银纱。他们的命运,也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悄然交织...... 而位于梁府数百米开外的皇宫内,子疏在睡梦中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他本能地睁开了双眼,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娘娘,您怎么了?”守在一旁的宫女见床上传出了动静,于是轻轻掀开了床幔的一角,对着子疏问道。 子疏只觉得身体愈发不适,他眉头紧蹙,一时之间竟说不上话。 宫女见状,吓坏了,她连忙问道:“娘娘,是否需要为您传太医?” 子疏点了点头。 太医很快便来到了子疏的寝宫,经过一番诊断,太医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娘娘的脉象很奇怪,微臣从未见过如此脉象。”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子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问道:“到底是何病症?” “启禀娘娘,微臣暂时无法确定病因,但从脉象来看,您的身体状况极为不妙。”太医如实回答道。 就在此时,寝宫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赵翼走了进来。“子疏,你怎么样了?”皇上一脸担忧地走到子疏床边。 子疏看到赵翼,立即撅起了嘴,别过脸去。 赵翼心中暗自揣度,子疏可能是在为今夜未能得到他的陪伴而感到不悦,于是他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地哄着:“好孩子,不要生气了,朕今夜只是在忙公事。” 子疏转过身去,他试图坐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 皇上连忙扶住他,“快躺下。” 他转头看向太医,“还不快给朕好好诊治!” 太医们赶紧上前,再次为子疏诊脉。一番忙碌后,其中一位太医开口道:“陛下,娘娘的脉象确实异常,但具体病因仍需进一步观察。目前,我们可以先开一些调养的方子,让娘娘服下。” 赵翼点点头,“尽快去办!若子疏有任何闪失,朕绝不姑息!” 太医们连连应是,匆匆离去。 赵翼坐在子疏床边,握住他的手,“子疏,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多谢陛下关心。” 子疏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 第112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梁琞的床榻上,他的眼睛微微睁开,又因为睡意而合上,显得有些迷糊。 贾靖早已起床,他站在床边,身着一袭白色里衣,正低头系衣带。 他察觉到了床上的动静,目光落在了梁琞身上,眼中充满了温柔。“梁琞,该起床了。”贾靖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宠溺。 梁琞慵懒地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地嘟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起身。贾靖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梁琞昨晚睡得晚,便决定亲自为他更衣梳头,让他能多休息一会儿。 贾靖轻轻地扶起梁琞,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干净的红官服,细心地为梁琞穿上。 他的动作轻柔,生怕打扰到梁琞的睡意。梁琞半闭着眼睛,任由贾靖摆弄,他的姿态慵懒而自然,这让贾靖不禁想起了子疏,那个曾经让他牵挂的人。梁琞和子疏的相似之处,让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 穿好衣服后,贾靖又拿起梳子,轻轻地为梁琞梳理着那头瀑布般的长发,他的手指不经意间从发丝穿过,感受到一丝凉意。 贾靖的存在使梁琞感到安心,往日里,他的清晨总是匆忙而紧张,但今天,却因为贾靖的细心照料而变得惬意和宁静。 时间从贾靖的指尖悄然流逝,梁琞的睡意渐渐消散,他的精神也逐渐恢复。 他望着镜中已被贾靖整理好了仪容的自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转过身去,与贾靖相拥。 “谢谢你。”梁琞在贾靖耳边低语。 贾靖轻轻推开了梁琞,说道:“快去用早膳吧,我也该走了。”说罢,贾靖在梁琞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这时,梁祯正好推门而入,当他看到眼前一幕时,顿时呆愣在原地,原本拿在手上的一颗桃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梁祯回过神来,迅速低下头,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哥…哥哥,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是来叫你起床的。”说完,他赶紧捡起地上的桃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梁琞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贾靖,笑着说:“看来我们得找个机会跟他解释一下了。”贾靖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梁琞来到餐桌前,和梁祯一同用膳。梁祯低着头啃着手中的桃子,一言不发,相比往常安静了许多。 梁琞见状,轻轻摸了摸梁祯的头,问道:“祯儿,你有何心事呀?” 梁祯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梁琞继续问道:“你是否不喜欢贾靖哥哥呢?” 梁祯抬起头来,看向梁琞,答复道:“我没有不喜欢贾靖哥哥啦,我只是,有点意外…” 梁琞闻言微笑着搂住了弟弟的肩膀,未再多言。 而贾靖则离开了梁府,回到自家换了身官服,继而朝着工作的地点匆匆赶去。 上午,梁琞步入金銮殿,如同往常一样,他的步履从容,神态自若。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那些平日里与他交流甚少的大臣们,今日却纷纷向他投来恭敬的目光,有的甚至在他经过时微微低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谦卑。 梁琞心中疑惑,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点头回应,保持着他一贯的风度。他知道,这种变化必然与他和子疏之间的关系有关,但具体原因还需进一步观察。 不久,皇帝赵翼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朝堂,他的出现如同一阵寒风,瞬间让原本窃窃私语的大臣们恢复了肃静。 赵翼的目光扫过众臣,最终落在梁琞身上,微微颔首,然后才移开视线。“诸位爱卿,朕今日有一事要与众卿商议。”赵翼的声音在朝堂内回荡,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臣们立刻集中精神,聆听皇帝的旨意。赵翼继续说道:“关于春闱落榜生一事,朕认为,其中不乏有才之士,只因种种原因未能金榜题名。朕意欲提拔其中优秀者,以充实我朝人才储备。” 此话一出,大臣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他们知道,这不仅是一次选拔人才的机会,也是一次权力重新分配的契机。每个人都在心中盘算,自己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以及这将如何影响朝中的势力格局。 梁琞站在朝臣之中,他的眉头微皱,心中快速思考着。他知道,这是一个展示自己眼光和能力的机会,也是一次考验。他需要仔细考虑,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以及如何确保这些人选真正符合国家的利益。 朝会结束后,大臣们纷纷离开,但他们的讨论并未结束。在朝堂之外,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皇帝的旨意和自己的计划。 梁琞则独自一人走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打算向赵翼就调查高远一事进行交差。 他穿过长长的宫廊,来到了御书房,轻叩门扉,得到允许后,缓步进入。 赵翼正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似乎在批阅奏折。见到梁琞,他放下笔,示意梁琞近前。 “陛下,臣梁琞前来交差。”梁琞的声音平静而恭敬,他微微低头,等待着赵翼的询问。 赵翼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梁琞。“昨日你前往高远的老家,可有收获?” 梁琞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详细地汇报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回陛下,臣昨日确实去了高远的老家,从他的乡亲和母亲口中得知,高远虽然曾有案底,但其身家还算清白,并无其他不法之事。” 赵翼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么,对于高远在战场上立功一事,你有何看法?”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陛下,高远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英勇,其卓越的军事才能不容忽视。若能加以重用,加以引导,将来必定能成为有用之才。” 赵翼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在梁琞的脸上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梁琞,你的看法与朕不谋而合。朕也认为,人才难得,不应因一次过错而埋没。但是,朕也要考虑到朝廷的法纪和大臣们的意见。” 梁琞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陛下英明,臣也认为,对于高远的使用,应当慎重。可以先给予他一定的考验,看他是否真心悔改,是否真的有能力为国家效力。” 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对梁琞的回答感到满意。“好,梁琞,你就负责此事。给高远一个机会,但也要严格监督,不可让他有机可乘。” “遵命,陛下。”梁琞的语气坚定,他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但也相信高远有改过自新的能力。 赵翼挥了挥手,示意梁琞可以退下。梁琞行了一礼,正欲离开,却又被赵翼叫住。 “梁琞,且慢。” 梁琞闻言,刚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去。 “陛下有何指示?” 赵翼叹了口气,说道:“近日子疏心情不佳,对朕也颇为冷淡,你可知这其中原由?” 梁琞眉头微微皱起,他想起之前子疏给他寄信一事,暗自猜想子疏对赵翼的疏离可能是信中内容所致,内心忧虑更甚。 赵翼见梁琞亦是愁眉不展,意识到梁琞肩上的负担也很重,于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梁琞松了一口气,缓缓退出了御书房,他抬头望了望天空,阳光正好,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第113章 赵翼在御书房中,心神不宁,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留下了几道杂乱无章的划痕。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子疏的寝宫,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终于,他放下了笔,决定亲自去看看子疏。他穿过重重宫墙,来到了子疏的寝宫。庭院中,子疏正坐在一株盛开的牡丹花下,怀里抱着缪缪,静静地欣赏着花朵的娇艳。 阳光洒在他的发梢,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的光辉。然而,当子疏抬头看到赵翼走来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站起身,不顾怀中的猫咪,匆匆跑开,消失在了回廊的转角。 赵翼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失落。他不明白,为何子疏近期对他的态度变得如此冷漠和抗拒。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叫来了随侍的宫女。“子疏娘娘昨日身体不适,今日可有好转?” 宫女们面面相觑,她们知道皇帝对子疏的重视,因此谁也不敢轻易回答。 最终,一位年长的宫女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回答:“陛下,娘娘近日似乎比以前更加安静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因此我们……我们无从得知他的身体状况。” 赵翼的眉头紧锁,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你们这些宫女是怎么当差的?连主子的身体状况都不清楚,要你们何用!” 他的怒斥在庭院中回荡,让宫女们感到一阵寒意。宫女们惶恐不已,她们纷纷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求饶:“陛下息怒,奴婢们知错了。” 赵翼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知道,责罚这些宫女并不能解决问题,他需要找到子疏冷漠的真正原因。“都起来吧。”赵翼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挥了挥手,让宫女们退下。 “去把太医叫来,朕要亲自询问子疏的身体状况。”宫女们如释重负,连忙起身,匆匆去找太医。 赵翼则站在庭院中,望着子疏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担忧。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让子疏重新敞开心扉的方法。他不能失去他,那是他心中唯一的牵挂。 太医匆匆赶到,他的步伐急促,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皇帝赵翼的面前,他恭敬地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等待着询问。 “子疏的身体状况如何?”赵翼问。 太医清了清嗓子,仔细地回答:“回陛下,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近日来似乎心情不佳,导致食欲不振,精神也有些萎靡。” 赵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子疏的冷漠并非无端,而是有其深层的原因。“可有办法让他心情好转?” 他追问道。太医沉思了片刻,然后建议道:“陛下,娘娘的情况可能需要心药医。或许,陛下可以多陪陪他,了解他的心事,或许能有所帮助。” 赵翼点了点头,他知道太医的话有道理。他决定亲自去见子疏,试图打开他的心结。“你退下吧。” 赵翼对太医说,然后他转身,向着子疏的寝宫深处走去。他来到了子疏的寝室,轻轻推开了门。 子疏正静静地坐在那窗边,眼神如同失去了灵魂般空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交织缠绕,似是在思索着那难以言说的心事。 “子疏。”赵翼那温和而又带有几分担忧的轻声呼唤,宛如一道清泉,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子疏缓缓地转过头,那原本空洞的眼眸中此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当中包含了愧疚、挣扎以及些许迷茫。 “陛下。”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其中却好似隐藏着无尽的故事,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仿佛那波澜早已在心底深处沉淀。 赵翼一步步走近子疏的身边,然后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那双手传递出的温度,让子疏的心微微一颤。 “子疏,你最近为何总是避开朕?朕做错了什么吗?”赵翼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和关切,那目光紧紧地盯着子疏,希望能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子疏低下头,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承载着无法承受之重。他迟疑了片刻,缓缓开口道:“陛下没有错,是子疏自己的问题。” 赵翼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轻轻地将子疏拥入怀中,那怀抱温暖而坚实,仿佛能为子疏遮风挡雨。 子疏的身体先是一僵,仿佛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但随后却并未推开赵翼,只是默默地靠在他的怀里,那孤独的身影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丝依靠。 赵翼感觉到了子疏的抗拒,心中满是无奈。“子疏,朕会给你时间,但请记住,朕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赵翼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他轻轻地放开了子疏,然后缓缓地退出了寝室。 子疏静静地望着那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中的赵翼离去的背影,脑海中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纷杂缠绕。 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把折扇,缓缓地展开,一股淡淡的清香随即扑面而来,接着,他轻轻地挥动着扇子,微微的凉风拂过面庞,带来一丝短暂的清凉,但却无法驱散他内心深处的那份纷乱与迷茫。 然而,没过多久,他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般,毫无预兆地将手中的折扇狠狠地丢在了地上,那清脆而决绝的声响在静谧的寝宫里回荡着,仿佛也砸在了守在一旁的宫女们的心坎上。 那些宫女们先是惊愕地看向地面那把被丢弃的折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解。 随后,她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纷纷又小心翼翼地把目光从地面移回到子疏身上。其中一名宫女见状,忍不住担忧地轻声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感觉热了呀?还是有什么烦心事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试探和不安,生怕触碰到子疏心中那敏感的神经。 子疏依旧沉默着,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只是缓缓地俯下身子,双臂无力地支撑在桌上,脸庞深深地埋入臂弯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重起来。 许久之后,他又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疲惫与无奈,声音低沉地说道:“把我的古琴抬来。” 宫女们迅速行动起来,不久后,一架精致的古琴被摆在了子疏面前。子疏静静地凝视着琴弦,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音如泣如诉,在空气中回荡。 赵翼站在殿外,听到琴声,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他静静地聆听着,试图从琴声中读懂子疏的内心。 琴声渐渐停歇,子疏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一些。他抬起头,望向窗外,心中暗自叹息。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他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赵翼步伐沉重,走在返回御书房的路上,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担忧和对未知情况的焦虑。 御书房的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陈公公早已等候在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陛下,有要事禀报。” 赵翼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陈公公。“说。”他的声音简洁而有力。 陈公公迅速地禀报道:“陛下,之前被打入冷宫的匡已,今日传出消息说她怀有身孕。” 赵翼闻言,不为所动。“朕知道了。”赵翼的声音平静,他没有立即做出任何指示,而是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批阅那些似乎永远也批阅不完的奏折。 陈公公站在原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本以为这个消息会让皇帝有所行动,但赵翼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作为皇帝身边的老臣,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陛下,是否需要奴才去处理此事?”陈公公试探性地问道。 赵翼没有抬头,他的目光依旧集中在奏折上。“暂时不用,朕自有分寸。”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陈公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应再多问。“是,陛下。”他轻声回答,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御书房。 第114章 傍晚,梁琞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他的身影略显疲惫,但步伐依旧坚定。一天的政务让他感到有些沉重,但回家的路总是让人心生温暖。 他刚迈入府中,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便迎了上来。 “梁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韩煜对着梁琞寒暄道。 梁琞停下脚步,他打量着眼前这位男子。他的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个人影,但时间的流逝让它变得模糊不清。 “韩煜?”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试图从记忆中搜寻这个男子的影像。 韩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但很快又被理解所取代。“梁兄,我理解你事务繁忙,可能已经忘记了我这个旧友。”他微笑着,试图缓解气氛。 “当年会试,你我曾同窗共读,虽然时间短暂,但我始终记得梁兄的才华和风度。”梁琞的眉头微微舒展,他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露出了一丝歉意的笑容。“请原谅我的健忘,这些年来,我确实有些忙于政务,忽略了许多旧日的朋友。” 韩煜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梁兄不必自责,我今日来访,也是想重温旧日的友情。” 梁琞两人一同走进了府中,梁琞命人准备了茶水,两人在客厅中坐下,开始了久违的对话。梁琞询问了韩煜这些年的情况,而韩煜则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和变化。 随着谈话的深入,梁琞发现韩煜不仅才华横溢,而且见识广博,两人的话题从当年的会试,扩展到了国家大事,再到各自的抱负和理想 随着夜色的深沉,韩煜与梁琞的谈话也渐渐进入了正题。 韩煜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积攒勇气。终于,他开口了。“梁兄,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除了叙旧,还有一事相求。” 韩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梁琞微微点头,示意韩煜继续说下去。“韩兄有何事,但说无妨。” 韩煜顿了顿,然后诚恳地说:“梁兄,你如今在朝廷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我……我想请您向陛下举荐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梁琞的脑海中立刻回想起今日早朝时赵翼的话,他需要举荐合适的人选来充盈国家人才储备。 “韩兄,你的请求我答应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也愿意为你举荐。”梁琞说。 韩煜的眼中瞬间涌起了激动的泪光,他没有想到梁琞会如此爽快地答应。“梁兄,你您大恩大德,我韩煜没齿难忘。” 韩煜站起身,跪倒在地,深深地叩首。“梁兄,我韩煜今日在此谢恩,他日若有所成,定当涌泉相报。” 梁琞连忙扶起韩煜,“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只希望你将来能为国家效力,不辜负我今日的举荐。” 就在此时,仆人走了进来,他手中捧着一沓信件,恭敬地递给了梁琞。 梁琞的目光从信件上扫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公子,这是今日府上所收信件。”仆人的声音低沉,他的态度恭敬而谨慎。 梁琞点了点头,示意仆人将信件放在桌上。他转头对韩煜说:“韩兄,稍等片刻,我先看看这些信件。” 韩煜理解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些信件上,心中好奇这些信件中是否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梁琞随手翻阅着信件,大多数都是一些日常的问候和无关紧要的事务。他问仆人:“这些信件中可有要紧事?” 仆人微微低头,回答道:“小的不敢擅自拆信,但其中有两封信与众不同,是从雨城寄来的。” 听到“雨城”二字,梁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顿时来了精神。“将那两封信给我。”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仆人连忙从信件中挑出两封,递给了梁琞。梁琞接过信件,仔细查看信封上的字迹,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一封是来自林颐,另一封则是来自他之前光顾过的茶馆。 梁琞先打开了来自茶馆的那封信,心中原本以为会是一些日常的问候或是生意上的交流。然而,信中的内容却让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信中详细描述了那日梁琞离开后发生的一幕:一名女子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茶馆,显然是在逃避追捕。紧随其后的几名男子气势汹汹,他们不顾茶馆老板的阻拦,将茶馆翻了个底朝天。 最终,他们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那名女子,并且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带走。 梁琞看罢,心中涌起了一股怒火,他无法容忍在自己的国土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更让他愤怒的是,茶馆老板在信中提到,那群人在离开后并没有对造成的损失做出任何赔偿,而当他向官府求助时,官府的态度也是敷衍了事,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行动。 茶馆老板在信的最后写道,他知道梁琞是朝廷中的高官,因此才写信给他,希望他能帮忙主持公道。 梁琞的手指紧紧捏着信纸,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责任感。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茶馆老板个人的遭遇,更是对法律和正义的公然挑衅。 梁琞吩咐仆人:“去把府中的侍卫长叫来,我有任务要交给他。” 仆人领命而去,梁琞则开始构思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他决定,首先要派人去茶馆调查,了解那群人的来历,同时要向官府施压,要求他们认真处理此事。 不久,侍卫长匆匆赶来,梁琞将任务交给了他,并强调了此事的紧迫性和重要性。侍卫长领命后,立刻出发去执行任务。 梁琞回到书桌前,他需要写一封信给当地的官员,要求他们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调查,并给予茶馆老板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的笔尖在信纸上飞快地舞动,每一笔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这件事聚集了所有的梁琞的注意力,以至于他忘记了角落里还有一封来自林颐的信。 梁琞在处理完茶馆的事务后,心情逐渐平复。他知道,尽管心中有千头万绪,但也不能忽视了眼前的客人。 他的目光转向韩煜,而韩煜看向窗外,意识到天色已晚,于是站起身,向梁琞告辞。 梁琞亲自将韩煜送到了府邸门口。两人在门口告别,韩煜踏上了归途。夜幕下,街道上的灯火已经亮起,他的脚步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一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贾靖。 “这位大人,又见到你了。”韩煜主动打招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贾靖转过头,看到了韩煜,他微微一笑,但并未多做停留,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向梁府走去。 韩煜目送着贾靖的身影消失在梁府的大门后,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贾靖和梁琞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与此同时,梁府内,梁琞正坐在书房中,眉头紧锁。他手中的笔已经放下,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停止。 就在这时,贾靖的到来如同一阵及时雨,让他的心情为之一振。 梁琞见到贾靖,仿佛在茫茫大海中寻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他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投入了贾靖的怀抱。 贾靖轻轻地拍了拍梁琞的背,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累。” 梁琞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紧紧地抱着贾靖,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暖和力量。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贾靖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安慰,一种支持。 第115章 京城的某个角落,一座破旧的宅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清晨,宅子的窗户紧闭,只有几缕阳光勉强透过缝隙,洒在了晖音那布满伤痕的脸上。 她躺在地上,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生命之火。自从被蒋辽等人从茶馆中劫走后,晖音就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屋子里。 这里没有阳光,没有自由,甚至连一丝温暖都难以寻觅。她被遗弃在这里,仿佛被世界遗忘,无人问津。 晖音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长时间未进食让她全身无力,只能瘫卧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身体颤抖着,嘴唇干裂,皮肤因为缺乏营养而变得苍白。她身上还穿着离开青楼时所穿着的舞衣,那舞衣轻薄透明,本是为了舞台上的华丽而生,如今却在这阴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凄凉,难以抵御刺骨的寒冷。 晖音的意识模糊,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在清醒的片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和对命运的不甘。她曾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却沦落至此,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然而,就在晖音几乎要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突然,破旧的房门被打开了,合页发出刺耳的吱扭声。 晖音闻声抬头,看到了蒋辽和周晏。 他们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朝着晖音走近。 “在这儿住的可还满意,公主殿下?”蒋辽蹲下身来,对着晖音说道。 晖音本能地把身子往后挪,颤抖着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一旁的周晏说道:“微臣只想让公主殿下帮我们一起对付你的皇兄赵翼。” 蒋辽附和道:“只要你协助我们推翻赵翼的统治,我们就可以恢复你的公主身份。” 晖音哆哆嗦嗦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但她的目光如炬,厉声道:“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休想利用我!” 蒋辽和周晏闻言,不禁发出一阵讪笑,“你真以为你还是公主啊?那赵翼不仅把你贬为庶人还毁了你的容颜,你加入我们,不也是为自己报仇吗?” 晖音冷笑一声,她的眼神坚定,即使身处困境,也没有失去她的骄傲和尊严。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野心吗?利用我,不过是你们实现自己阴谋的手段罢了。”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蒋辽和周晏的脸色微变,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晖音会如此强硬。 蒋辽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沉。“公主殿下,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你已经一无所有,跟我们合作,至少还能保住一条命。” 周晏也上前一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是啊,晖音,你若是不合作,我们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晖音的心中虽然恐惧,但她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知道,一旦屈服于这两个人,她将彻底失去自我,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 “我宁可死,也不会成为你们手中的棋子。”她的声音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锤一般敲击在蒋辽和周晏的心上。 蒋辽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没有想到晖音会如此不识时务。“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们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他挥了挥手,示意周晏一起离开。 周晏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冷冷地看了晖音一眼。“你会后悔的,公主殿下。” 房门再次被重重地关上,合页的吱扭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 晖音独自一人被留在了黑暗中,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无力瘫软在地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 窗外的阳光虽然明媚,却无法穿透这间阴暗的屋子,无法触及到她冰冷的心。 她蜷缩在角落,周围的寒意和黑暗如同实体一般,紧紧地包裹着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天花板与墙壁交界处的小窗子突然被推开,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晖音的心中一惊,她抬头望去,只见几个粗糙的馒头从窗外被扔了进来,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其中一个馒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晖音的身上,她本能地缩了一下,疼痛感随即传来。 但在饥饿面前,疼痛显得微不足道。晖音的胃已经空空如也,她的身体急需能量的补充。 她顾不得馒头上的灰尘,迅速地捡起一个馒头,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嘴唇贴在馒头上,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馒头干硬,难以下咽。晖音一边吃着,一边努力抑制着眼中的泪水。 而另一边,雨城知县廖辉的府邸内,他正坐在书房中,翻阅着一堆堆的公文。仆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看了一眼仆人手中拿着的信件,原本打算让仆人将信放置一旁,因为他认为那不过是又一封无关紧要的信函。 “老爷,有您的信。”仆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迫感。 廖辉皱了皱眉,他注意到仆人的神态有些异常。“怎么了?”他问道。 仆人上前一步,低声说:“老爷,那封信非同一般,是从京城国舅府寄来的。” 听到“国舅府”三个字,廖辉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深知国舅梁琞在朝中的影响力,任何来自国舅府的信件都不容忽视。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公文,伸手接过信件。信封上的字迹工整而有力,确实是京城国舅府的印记。 廖辉的心跳微微加速,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纸。信件的内容简洁明了,梁琞以坚定的语气命令廖辉立即受理茶馆被破坏一事,并要求他彻查此事,严惩肇事者,同时赔偿茶馆老板的一切损失。 信中还提到了那名被强行带走的女子,要求廖辉寻找她的下落,并确保她的安全。 廖辉读完信件,他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命令,更是一个考验。他知道,处理得当,可能会得到国舅梁琞的赏识;处理不当,后果将不堪设想。 “立刻召集所有捕快,我要亲自审理此案。”廖辉对仆人下令,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仆人领命而去,廖辉则再次阅读信件,仔细思考如何行动。 夜幕降临,雨城的街道上,捕快们的身影忙碌起来。他们按照廖辉的命令,对茶馆事件的肇事者展开追查。 第116章 与此同时,晖音在得到短暂的温饱后,身体的虚弱感却愈发明显。 那几个馒头虽然填饱了她的肚子,但并不足以恢复她的体力。她蜷缩在阴暗的角落,感受到四周的寒冷如同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她的心。 晖音时不时抬头望向那扇小窗子,心中满是期待。她渴望着再有人能像之前那样,给她扔进来几个馒头,哪怕是几口干粮,也能让她的身体稍微好转。 然而,窗外的世界依旧沉寂,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再无其他。时间在无尽的等待中悄然流逝,晖音的身体开始发烧,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抗议着这种折磨。饥饿、寒冷和孤独交织在一起,仿佛在将她吞噬。 在这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中,晖音的心中开始重新思考蒋辽的提议。她想起了那两个阴险的男人,以及他们所说的“恢复公主身份”的承诺。 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挣扎,虽然她对他们的手段感到厌恶,但在这种绝境中,她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生存。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扇小窗子上,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能有一个转机。即使她心中对蒋辽等人充满了抵触,但在生存的本能面前,她明白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晖音轻声自语,虽然声音微弱,但她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焰。她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蒋辽的提议,或许这能成为她逃离困境的机会。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晖音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扇窗子,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变化。无论是希望还是绝望,她都准备好了面对接下来的每一个选择。 门的吱扭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晖音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紧张地望向门口。 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蒋辽和周晏,而是几位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这些人的衣着普通,但眼中闪烁的光芒和嘴角挂着的狡黠笑容,让她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晖音本能地往墙角缩了缩,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这些陌生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仿佛在评估着什么,这让她感到极度不安。 领头的陌生人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的意味。“你就是晖音公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晖音没有回答,她警惕地盯着这些人,心中快速思考着他们的身份和来意。他们显然不是蒋辽的人,但他们的出现无疑与蒋辽有关,或者至少与她的处境有关。 “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另一个陌生人说道,他试图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但那笑容在晖音看来却是虚伪的。 领头的陌生人挥了挥手,阻止了其他人的发言。“公主殿下,我们只是来谈一笔交易。” 晖音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厌恶,她已经受够了蒋辽的交易,现在又来了另一批人。“什么交易?”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带着一丝坚定。领头的陌生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晖音。“这是蒋辽大人给你的信,他知道你可能已经改变了主意。” 晖音接过信,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打开信件,只见里面写着蒋辽对她的承诺,以及他们计划的详细步骤。信中的字句充满了诱惑,承诺给她权力、地位,甚至是复仇的机会。 晖音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她知道这些承诺可能都是空话,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她抬起头,直视着领头的陌生人。“我需要时间考虑。” 领头的陌生人点了点头,他似乎预料到了晖音的回答。“公主殿下,我们会给你时间,但不会太多。蒋辽大人希望你能尽快做出决定。” 说完,他们转身离开了屋子,门再次被关上,留下晖音独自一人面对着那份沉重的信件。 晖音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她知道,她目前的处境都是因为皇兄赵翼当初的无情和残忍,但她也不忍把先祖们用性命打拼下来的赵氏江山拱手让给蒋辽等心术不正的外人。 毕竟她的生母李太后,也曾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想必她再九泉之下,也是不愿看到自己曾经费尽心血培养的皇帝赵翼被他人推翻。 那群人走后不久,门再次被打开,蒋辽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包东西,而他身后的大夫则带着一个装满医疗工具的箱子,显得专业而严肃。 晖音的心跳加速,她警惕地看着蒋辽,不知道他这次又带来了什么新的花招。她的身体紧贴着墙角,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公主殿下,我听说您身体不适,特意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您诊治。”蒋辽的声音温和,但他的眼神中却隐藏着算计。 晖音的目光在蒋辽和大夫之间来回移动,她不确定该不该相信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戒备。 蒋辽将包裹放在了地上,然后示意大夫上前。“我只是关心您的健康,毕竟,我们需要您健康地与我们合作。”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虚伪的关怀。 大夫走到晖音身边,他的态度恭敬而专业,开始为她检查身体。晖音虽然不愿意,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很差,如果不接受治疗,她可能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大夫仔细地检查了晖音的身体状况,然后从箱子中取出了一些草药和绷带,开始为她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蒋辽则站在一旁,观察着整个过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公主殿下,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蒋辽趁机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只有与我们合作,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和保护。” 晖音闭上眼睛,她知道蒋辽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她也知道,一旦接受了他的帮助,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自由和尊严。 治疗结束后,大夫收拾好工具,退到了一旁。蒋辽再次上前,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公主殿下,我给您一些时间考虑。你需要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说完,蒋辽带着大夫离开了屋子,门再次被关上,留下晖音独自一人面对着内心的挣扎。 她知道,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因为时间不等人,她的身体和命运都悬在了一线之间。晖音深吸了一口气,她必须保持清醒,找到一条既能保护自己,又能对抗蒋辽的道路。 第117章 大夫在蒋辽的陪同下离开了那间昏暗的小屋,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作为一个医者,本应救死扶伤,但这次的经历让他感到了深深的矛盾和担忧。那位女子的无助和恐惧,以及蒋辽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都让他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夫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他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他不时回头望向那个小屋的方向,心中暗自揣度着蒋辽和那位女子之间的关系,以及那位女子的身份。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那位女子很可能是陷入了某种危险之中。 大夫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他知道,如果他选择沉默,那位女子可能会遭受更多的苦难。但如果他选择说出来,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最终,他的良知战胜了恐惧,他决定向官府报案。他加快了脚步,直奔官府而去。到达官府后,大夫详细地向官员描述了他在小屋中所见的一切,包括那位女子的惨状和蒋辽的可疑行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他的眼神坚定。“大人,我担心那位女子的安全,请你们一定要尽快采取行动。”大夫恳求道。 官员听完大夫的描述后,竟不为所动,仅三言两语便将大夫打发走了。 而大夫在官府的敷衍态度下,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挫败。他明白自己的地位卑微,难以引起官府的重视,只能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家中。 夜幕降临,他的心中却如同翻腾的波涛,无法平静。回到家中,大夫的心情依旧沉重,他决定向暂住在自家的外甥韩煜透露此事。 韩煜本是来京城寻求机会的,他聪明机敏,或许能给出一些建议。大夫将白天的经历和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韩煜,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帮助。 韩煜初听此事,并未表现出太多兴趣,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卷入这样的纷争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当大夫提到“那名男子称呼那名女子为‘公主’”时,韩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什么?”韩煜立刻追问,他意识到这可能涉及到朝中权力的斗争,甚至可能与国家大事有关。“舅舅,你确定他们称呼她为‘公主’?” 大夫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外甥对朝政有所关注,这个信息或许能引起韩煜的重视。“我亲耳所听,绝不会错。” 韩煜的心中立刻紧张起来,他知道这个消息的重要性。如果那位女子真的是公主,那么她的安危就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而是涉及到国家稳定的大事。 他立刻向舅舅详细询问了更多的细节,包括那间小屋的位置和蒋辽的外貌特征。铭记于心后,韩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匆匆朝着梁琞的府上赶去。 他知道,梁琞作为朝中重臣,对朝政有着深刻的了解,而且他正直无私,一定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夜风中,韩煜的脚步急促而坚定。他知道,自己可能掌握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可能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包括那位被困的“公主”。 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梁琞,或许还能及时救出那位女子,阻止一场可能的灾难。韩煜的身影在夜色中快速移动,他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 韩煜的脚步在梁琞府邸的门前停了下来,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但眼神坚定。 门卫见到韩煜,认出了他是府中的常客,因此在听到韩煜紧急的来意后,没有过多盘问,便让他进入了府内。 韩煜快步走进庭院,他的心情急迫,只想尽快找到梁琞,将那关乎重大的秘密告诉他。 然而,他刚走进庭院没几步,就看到了一幕让他意外的场景。在月光的照耀下,梁琞和贾靖正坐在秋千上,梁琞倚靠在贾靖的怀里,两人的身影在秋千的微微晃动中显得格外亲密。 这一幕让韩煜瞬间愣住,他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情景,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韩煜感到一阵尴尬,他知道自己无意中闯入了别人的私密时刻,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妥。 他迅速转过身去,以免打扰到二人,心中快速斟酌着。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打断梁琞和贾靖的私密时刻,但手中握着的消息又实在紧急,不能耽搁。 一番权衡后,韩煜决定暂时退出府邸,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尴尬。他悄悄地走出了梁府,回到了门外。 韩煜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委托门卫进去通报一声,告诉梁琞有紧急事情需要立即商议。 门卫点头答应,迅速进去通报。韩煜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不安。他知道,自己可能刚刚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但他也清楚,他手中的消息关系到一条人命,甚至可能影响到国家的稳定。 韩煜在门外踱步,他的目光不时望向府内,期待着梁琞的出现。他知道,梁琞和贾靖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简单,但他更知道,梁琞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一旦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采取行动。 夜风中,韩煜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自己正在做正确的事情,即使这意味着他必须面对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可能的风险。他在这里等待着,等待着梁琞的出现,等待着揭开这个秘密的一刻。 门卫回来后,向韩煜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再次进入府中。 韩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忐忑,然后跟随门卫重新踏入了梁府。 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当他再次走到庭院时,发现秋千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秋千还在夜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的温馨场景。 韩煜的目光在庭院中快速扫过,寻找梁琞和贾靖的身影。庭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 韩煜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不知道梁琞和贾靖是否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见他。他站在原地,心中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庭院的宁静。“韩煜,你来了。”梁琞从旁边的走廊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 韩煜连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梁兄,深夜打扰,实在抱歉。但我有紧急之事,不得不来。” 梁琞点了点头,示意韩煜跟他走。“我们去书房谈吧。” 第118章 韩煜跟随梁琞走向书房,心中对梁琞的理解和宽容感到一丝温暖。他知道,梁琞身居高位,日理万机,还能如此平易近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两人来到书房,梁琞示意韩煜坐下,然后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韩煜,你不必拘束,有什么事尽管说。” 韩煜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将白天的经历和大夫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琞。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紧迫感。 梁琞的眉头随着韩煜的叙述逐渐紧锁,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听到“公主”二字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你确定那名男子称呼她为‘公主’?”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韩煜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舅舅亲耳所听,绝不会错。” 梁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开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如果韩煜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位“公主”就必然是当初被贬的晖音,这不禁让他与之前茶馆遇袭一事联系了起来。 他猜测晖音就是那日从茶馆中被强行带走的那位女子。并且,他隐隐觉得,绑架晖音之人应该就是青楼里被他偶遇的蒋辽等人。 想到这里,梁琞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对着前来报信的韩煜说道:“这件事我会立刻命人着手调查。” 韩煜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宽慰,他知道,梁琞一定会采取行动,保护那位“公主”的安全。 他站起身,向梁琞深深一礼。“梁兄,我信任你。”韩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先告辞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随时吩咐。” 梁琞浅浅一笑,目送韩煜离开书房,心中暗自思量,这位韩煜也不失为一个有用之才,若能为他谋个一官半职,将来必将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就在此时,贾靖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脚步轻缓,走到梁琞身旁,问道:“梁兄,方才韩煜与你说了什么?” 梁琞随即将实情如实相告,贾靖听着梁琞的阐述,突然眉头一皱,猛地看向梁琞,道:“你说…晖音被绑架了?” “是的。” 贾靖沉思了一会,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拍了拍梁琞的肩膀,劝道:“晖音如今已不再是公主,她的生死你倒不必如此在意。” 梁琞点了点头,对于此事,他本也不想让贾靖费心。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问道:“祯儿的功课做完了吗?” 贾靖回复道:“祯儿功课已做完,且已经被我哄睡了。” 听闻此话,梁琞紧绷的心弦仿佛松了一口气,一种温暖的情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张开双臂,与贾靖相拥,那一瞬间,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消散了,只有彼此的存在和那份默默的默契。 “谢谢你帮我照顾祯儿。”梁琞在贾靖耳边轻声说道。贾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那熟悉的动作让梁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贾靖随后问道:“你呢,也要就寝了吗?” 梁琞看向窗外,暮色正浓,深夜已然来临。 这一刻,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先白净的脸颊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浮现,为他平添了一丝妩媚。 贾靖看到他这一微妙的变化,不由得心跳加速,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今夜,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梁琞轻声应道:“嗯……”,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心中那股异样的情绪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只小手在轻轻地挠着他的心窝,让他既羞涩又心动。 贾靖见状,嘴角微扬,他轻轻推了推梁琞,柔声道:“那不如早点歇息吧。”说罢,他便准备扶着梁琞走向寝室。 梁琞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但还是跟随贾靖一起迈开了步伐。两人并肩而行,气氛变得愈发暧昧起来。 当他们走到床边时,贾靖轻轻地将梁琞推倒在床上,而后自己也顺势压了上去。他的目光炽热,含情脉脉地看着梁琞,双手开始在梁琞的身上游移。 梁琞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缓缓闭上了双眼,身体在贾靖的轻抚下逐渐变得无力而敏感。然而,他的精力远不及对方那般旺盛,在片刻欢愉后很快就昏昏欲睡。 但即便如此,他在浅梦中依然能感受到,贾靖那湿软的双唇和温热的指尖正如倾盆大雨般落在他的肌肤之上。 他眉头微微皱起,唇齿微张,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喘息声,那声音飘入贾靖耳中,煽动着他心中的欲火。 终于,贾靖的热情打破了梁琞那浅浅的梦境,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眼前那张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脸庞,轻声道:“靖…停下。” 贾靖抬起脸庞,即使光线昏暗,仍掩盖不了他那嘴角扬起的一丝笑意。 他的手指从唇下轻轻划过,像是刚享用完一顿美餐。紧接着,他的脸庞再次向梁琞靠近,并在他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宝贝,结束了,睡吧。”贾靖低声说道,他的气息如同微风般从梁琞脸上掠过,梁琞嘴角微扬,而后安然入睡。 贾靖看着沉睡中的梁琞,心中充满了满足感。他轻轻地下了床,替梁琞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他的睡颜。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梁琞的脸庞,贾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梁琞在睡梦中动了动,喃喃地说了句什么,贾靖笑了笑,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晚安,我的爱人。” 说完,贾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继而离开了房间,留下梁琞在宁静的夜晚中进入甜美的梦乡。 深夜,贾靖的脚步声在京城的石板路上回荡,不一会,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叩响贾府的大门。 不一会,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贾靖瞥了一眼对方,问道:“你是新来的仆人?” 对方点了点头,“是的…请问您是?” 贾靖轻笑一声,道:“我是你家少爷。” “原来是公子回来了,快请进。”仆人说罢,连忙侧过身去,给贾靖让路。 贾靖走进府内,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与梁琞的温存,心情格外舒畅。 第119章 然而,当他推开门时,却发现房间的床榻上躺着一名女子。贾靖立刻警惕起来,大声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女子听到声音,顿时被惊醒。她睁开双眼,一脸惊恐地看着贾靖,但很快地,她的表情又变得柔和起来。 “我是贾老爷和夫人为公子挑选的未婚妻。”女子微微一笑,起身向着贾靖行了个礼。 贾靖心中一惊,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父母会背着他做出这样的安排。 “我不会接受的。”贾靖的语气坚定,“你可以离开了。” 女子面露难色,“这是老爷和夫人的意思……” “我不管是谁的意思,我绝不会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贾靖毫不退让。 女子咬了咬嘴唇,“公子何必如此决绝,或许我们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 贾靖打断了她的话,“不必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房间。 贾靖回家的消息很快传入贾父贾母耳中,他们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去见自己的好大儿。 然而,当二老刚迈出房门,便看到贾靖正快步朝他们走来。他的脸色阴沉,双眼在夜色中散发着凌厉的光芒,已不复刚才面对梁琞时那般温柔。 “靖儿。”贾母呼喊着儿子的名字,走上前去。 贾靖却一脸怒意,他冲着父母质问道:“我房间里,那是谁啊?你们趁我不在家,连婚事都帮我打点好了?” 贾父贾母面面相觑,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贾靖会这么快发现这件事,更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贾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她试图解释:“靖儿,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只是什么?” 贾靖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你们难道不知道我的想法吗?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会做主。” 贾父见状,清了清嗓子,试图缓和气氛。“靖儿,你听我说。这位女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我们也是为你考虑,希望你能有一个好归宿。” 贾靖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们为我考虑,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难不成,你还对子疏念念不忘?”贾父问道。 贾靖闻言,怒火更甚,他反问道:“你们还敢提子疏?当初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他也不会离我而去。” 此话一出,二老瞬间哑口无言。 双方在长廊上对视而立,片刻沉默后,贾靖突然灵光一闪,开口道:“你们若是想让我原谅你们也可,只不过…得告诉我梁行书的真正死因。”贾靖目光坚定地看着贾父,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贾父贾母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这件事情一直是朝廷的秘密,他们不愿意轻易透露。 然而,尽管贾父一开始沉默不语,但在贾靖不屈不挠地坚持之下,他那紧闭的双唇终于缓缓张开,沉重而缓慢地说道:“子疏的父亲……实则是遭人陷害才命丧黄泉啊。” 贾靖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颤,仿佛一道惊雷划过天际。他瞪大双眼,急切地追问道:“究竟是谁如此狠心,竟敢陷害于他?” 贾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出那个令人震惊的名字:“是太后。” 贾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梁伯父向来安分守己,他与太后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以至于太后非要将他置于死地不可呢?”他的声音因愤怒和悲痛而微微颤抖着。 贾父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贾母先暂且回避一下。 待贾母离去后,他方才压低声音,缓缓地讲述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梁行书此人一向谨慎行事,自然是绝无胆量去主动招惹太后这等权贵之人。只是命运弄人呐,他偏偏在太后和当今陛下关系最为剑拔弩张之时,得到了陛下的赏识与大力提携。自那时起,他便成为了太后及其一众党羽的肉中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贾父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往事的沉痛回忆。“梁行书他不过是朝堂斗争中的一枚棋子,他的死,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贾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父亲,您既然知道真相,为何不站出来为梁伯父伸张正义?”他责问道。 贾父摇了摇头。“靖儿,朝堂之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太后的势力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若站出来,不仅救不了梁行书,恐怕还会连累整个家族。” 贾靖沉默了,他知道父亲的话不无道理。但他的心中仍旧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贾父深深地看了贾靖一眼,他知道儿子的心中充满了正义和热血。“靖儿,如今太后已故,且梁琞兄弟三人也都各自安好,再去追究此事已无任何意义,你还是放宽心,努力过好当下吧。” “父亲,我明白了。”贾靖说罢,欲转身离开却被贾父叫住了。 “靖儿,听闻你这几日时常彻夜未归,你去哪里儿了?” 贾靖迟疑片刻,答复道:“这您老就不必操心了。”说罢,便匆匆离去。 贾父望着贾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五味杂陈。 深夜的大街,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空旷得没有一丝人气,只有那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凛冽的夜风中无力地摇摆着,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贾靖漫无目的地游走其中,他的脑海中回放着当初在梁琞书房看到的那几封信。 那是梁行书生前写给赵翼的求助信,信中的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梁行书对于自己处境的担忧和无助。他甚至向赵翼请求辞官回乡,以摆脱朝堂之上的纷争,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未得到回应。 不知不觉间,贾靖的双脚带着又回到了那熟悉的梁府门前,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他犹豫了片刻,心中纠结着该如何向梁琞透露那个刚刚从父亲口中得知的重要消息。 他知道,这个消息或许会改变很多事情,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梁琞可能的反应。 稍作停留后,贾靖转身离开了梁府,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第120章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梁琞的脸上,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感觉到浑身酸痛不已。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颈部,那里仿佛还有些隐隐的疼痛,提醒着他昨晚的放纵。 他缓缓起身,转过身去,却惊讶地发现贾靖已经不在枕边,那种失落感顿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缓缓下了床,穿着一身洁白的睡袍,来到了镜子前。他微微侧着脸,通过镜中的倒影,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肩颈。 晨光中,他的肌肤依旧白皙无瑕。 梁琞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贾靖昨夜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敏感的印记,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展今日的行程。 他静静地站在镜子前,良久不语,心中的思绪如同那窗外的微风,飘忽不定…… 不久后,身处礼部的贾靖接到赵翼的传唤。 “贾大人,皇上有请。”陈公公来到贾靖面前,恭敬地说道。 贾靖闻言,不觉心中一震,他暗自猜想陛下莫不是发现了他和梁琞之间的私情。 虽然心中忐忑,但他还是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装,快步前往书房。 书房内,赵翼正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深邃。见到贾靖到来,赵翼放下玉佩,微笑着示意他免礼。 “贾靖,朕听闻你从小习武,武艺高强,不知是否属实?”赵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贾靖微微低头,谦虚地回答:“陛下过誉了,臣只是略懂一二,不敢称高强。” 赵翼点了点头,他对贾靖的谦虚态度颇为赞赏。“武艺不仅是技艺,更是勇气和智慧的体现。朕近日想要外出打猎,放松心情,同时也想考验一下你的骑射技术。不知贾靖你可愿意陪同朕一同前往?” 贾靖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皇帝对他的信任和考验。他立刻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陛下有命,臣自当遵从。能陪同陛下打猎,是臣的荣幸。” 赵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走到贾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我们就定在三日后出发。你回去好好准备,到时候我们一展身手。” 贾靖领命,再次行礼后退出了书房。他的心中既兴奋又紧张,他知道这次打猎不仅是一次娱乐活动,更是一次展示自己武艺和忠诚的机会。 三日后,阳光明媚,贾靖随同赵翼一同出发。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向着皇家猎场进发。 赵翼身穿猎装,英姿飒爽,而贾靖则紧随其后,目光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到达猎场后,赵翼立刻展现出了他作为皇帝的豪迈和果敢。他一马当先,射箭如飞,很快就猎获了几只猎物。 贾靖则紧随其后,他的箭法同样精准,但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保护赵翼的安全上。在猎场中,贾靖不仅展现出了他的武艺,更展现出了他的忠诚和智慧。 他时刻保持警惕,确保赵翼的安全,同时也不失时机地展现自己的武艺,赢得了赵翼的赞赏。 夕阳西下,一行人满载而归。赵翼对贾靖的表现非常满意,他知道,贾靖不仅武艺高强,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臣子。这次打猎,不仅加深了君臣之间的信任,也让贾靖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赵翼在打猎的过程中,亲眼目睹了贾靖在马背上的英姿,以及他那精准无比的箭法。 贾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在骑射方面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这让赵翼对他刮目相看。他认为贾靖作为一名文官,并不能很好地施展他的才能。 在返回皇宫的路上,赵翼与贾靖并肩骑行,他开口说道:“贾靖,朕看你在骑射上的技艺非凡,作为一名文官实在是有些屈才。朕想,你是否愿意弃文从武,成为我朝的一员猛将?” 贾靖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他自幼酷爱武艺,虽然后来成为了文官,但对沙场的向往从未减退。赵翼的提议,无疑给了他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陛下,臣愿意。”贾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臣自幼习武,对沙场有着无尽的向往。若能弃文从武,为陛下效力,臣将不胜荣幸。” 赵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对贾靖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好,朕相信你的武艺和忠诚。从今日起,你就担任朕的近卫军统领,负责训练朕的亲军,保卫皇宫的安全。” 贾靖立刻下马,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臣领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赵翼扶起贾靖,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相信你,贾靖。你将是朕最锋利的剑,也是最坚实的盾。” 贾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兴奋,他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从文官到武将,他将有机会在战场上展现自己的才华,为国家和皇帝效力。 回到皇宫后,赵翼立刻下旨,宣布贾靖的新职位。朝中众人对这一决定议论纷纷,但看到贾靖在打猎中的表现,大多数人还是表示了认可和支持。贾靖也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梁琞在获悉贾靖换了新官职的消息后,心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 他决定亲自去贾靖家中询问此事,了解更多的细节。他褪去朝服,换上了一身素雅的长袍,带上了一些礼物,便前往贾靖的府邸。 然而,当他到达贾靖府上时,却发现贾靖并不在家。家中的仆人告诉他,贾靖已去往梁府。 并且,在贾靖的家中,梁琞还意外地遇见了贾母。 与梁琞的错愕不同的是,贾母对梁琞的到来感到非常荣幸。她热情地接待了梁琞,将他迎进了客厅,并命人奉上了茶水和点心。 梁琞见贾母如此友善,也不要直接走人,于是便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 贾母反复打量着梁琞,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在她看来,梁琞不仅拥有与子疏相似的美丽容颜,且德才兼备,属实是难得的天之骄子。 一番寒暄后,贾母好奇地问及梁琞:“梁大人,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与我家靖儿成为好友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 梁琞面对这个问题,心中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他和贾靖之间的关系远不止好友那么简单,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并不适宜在这种场合公开。他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贾靖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家中。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梁琞和母亲正在交谈,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梁琞,你怎么来了?”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梁琞站起身,微笑着回答:“我听说你换了新官职,特意来恭喜你。” 贾母见状,立刻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她微笑着站起身,说道:“既然你们有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靖儿,好好招待梁大人。” 第121章 正当贾母欲起身离去时,贾靖的那位未婚妻出现了。 那名女子穿着精致的裙装,款款走进了客厅。她的到来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贾靖脸色骤变,他看向贾母,似乎在寻求解释,为什么这位女子会出现在这里,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梁琞则是一脸茫然,他不知道这位女子的身份。他的目光在贾靖和女子之间来回移动,试图理清眼前的情况。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贾母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沉默。“靖儿,梁大人,这位是…” “母亲,您之前并未告诉我她今天会来。”贾靖打断了贾母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贾母表情略显尴尬,她知道贾靖对这桩婚事的不满,但她也有自己的考虑。“靖儿,我知道你对这桩婚事有自己的想法,但这位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的家族和我们贾家也是世交……” “我不管她的背景如何,我的婚姻应该由我自己决定。”贾靖的语气坚定,他的态度明确。 女子的脸色微微一白,她显然没有预料到贾靖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咬了咬嘴唇,试图保持镇定。“贾公子,我……我只是想来认识一下你,并没有其他意思。” 梁琞无意卷入这场家庭纠纷中,他站起身,礼貌地说道:“贾靖,贾母,我先告辞了。”说罢,他便快步朝着客厅外走去。 贾靖紧随其后,并在长廊中拦住了梁琞。“梁兄,你生气了?” “贾靖,我不知道你家里还有这样的安排。”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低下头去,眼神有些落寞。 贾靖立刻意识到了梁琞的情绪变化,他紧紧握住梁琞的手,焦急地解释:“梁琞,你听我说,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我绝不会背叛你。” 梁琞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他转过身去,说道。“贾靖,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 贾靖的心如刀割,他知道梁琞的离开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已经失去了子疏,不愿再失去梁琞,“梁琞,我不能没有你。”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如果你离开我,我就去出家,了此残生。” “贾靖,你不要这样。”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贾靖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梁琞,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定。“梁兄,你不是负担,你是我想要爱护一辈子的人。” 梁琞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当初子疏就是因为贾母从中阻拦才离开贾靖的,他不想重蹈覆辙。 “贾靖,我们都需要冷静下来。”梁琞轻声说道,“我会考虑你的话,但你也要考虑清楚,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忤逆父母吗?” 贾靖没有犹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梁琞,我愿意。为了你,我愿意放弃全世界。” 梁琞叹了口气,他轻轻推开了贾靖,未再言语。 贾靖见状,一把拉住了梁琞的手,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寝室。 随着房门的关闭,贾靖立即从身后抱住了梁琞,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已深深地爱上了你,请不要离开我好吗?” 梁琞身子一震,他感受着贾靖温暖的拥抱,内心却无比纠结。他转过身,面对着贾靖,说道:“靖,我累了,你我可否不要再纠结此事了?” 贾靖松开了梁琞,他看着梁琞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担心什么,但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梁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你,也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如何。”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贾靖伸出手,抓住了梁琞的衣袖:“别走。就算你现在不相信我,也请不要离开我。让我们一起面对未来的困难,好吗?”梁琞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贾靖,心中充满了矛盾。 最终,梁琞微微点头,贾靖露出了笑容,他拉着梁琞的手,一起走到床边坐下。 为了缓和气氛,贾靖起身走到衣柜前,不一会,他抱着好几件衣服回到床边。 贾靖把怀里的衣服样床上一放,紧接着,他拿起了一件轻薄的纱衣,看向梁琞,问道:“好看吗?” 梁琞看着床上那几件质地柔软,颜色素雅的衣裙,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我母亲当初为子疏定做的衣服,还未穿过呢,你愿意接受它们吗?”贾靖直言不讳,他明白,梁琞不会介意自己提起子疏。 梁琞的手指在衣物上轻轻划过,感受着那似曾相识的纯真与温柔。 突然他感到胸口处传来一阵微凉,他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的衣襟已被解开。 “来,让我为你换上这美丽的衣裳。”贾靖的声音低沉中略带一丝狡黠,从梁琞身后幽幽传来,令他不禁感到全身发麻。 梁琞脸上泛起潮红,他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贾靖的手指灵活地在他的身上游动,轻柔地褪去他的衣衫。梁琞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贾靖的触摸,那一刻,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虑。 当贾靖为梁琞穿上最后一件衣服时,梁琞转过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有些惊讶,这身衣服竟如此合身,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贾靖站在他身后,静静地欣赏着,不禁称赞道:“你真美。” 梁琞的脸更红了,他低头不语。 贾靖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语:“我的美人,留在我身边好吗?我愿意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给你幸福,为你遮风避雨。” 面对贾靖的甜言蜜语,梁琞难以招架,他身子一软,倒在了贾靖的怀里。 贾靖顺势将梁琞抱到了床上,然而梁琞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此时正身处贾靖家中而并非自家,于是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对贾靖说道:“靖,我得回去了,我弟弟他应该已经放学了。” “我待会再送你回去,好吗?祯儿他还有仆人照顾呢。”贾靖请求道,他的目光炙热,好像要把梁琞点燃, 梁琞犹豫了片刻,没有再说话。 贾靖慢慢凑近梁琞,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下去。梁琞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试图反抗,但贾靖的力量太大了。渐渐地,梁琞放弃了抵抗,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贾靖停下了动作,眉头微皱,一脸不悦地松开了梁琞。 梁琞趁机从床上下来,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心里暗自庆幸这个打断来得及时。他看了一眼贾靖,只见贾靖无奈地叹了口气,待梁琞更衣完毕后,方才起身去开门。 第122章 贾靖猛地将门打开,只见贾母正拘谨地站在门口,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和一丝好奇。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贾靖脸上时,顿时明了了一切。贾靖脸上那尚未褪去的潮红,似乎在向她宣告着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贾靖堵在门口,有意不让贾母看到屋内的景象。 贾母心中五味杂陈,她既为儿子能博得梁琞这位天之骄子的芳心而感到惊讶和窃喜,又担心二人的感情一旦被曝光可能会影响他们的仕途。 贾母连忙陪笑道:“娘只是来看看你,这么久没见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往屋里张望。 贾靖赶紧挡住贾母的视线,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我好着呢。” 贾母知道贾靖的性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准备离开。临出门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贾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儿啊,你自己的事,可要想清楚了。”说完,便缓缓离去。 贾靖看着母亲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他关上房门,回到梁琞身边,欲再次将他扑倒。 “别这样…”梁琞低声拒绝着贾靖的热情,眼中满是无奈,“我真的要回家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贾靖凑到梁琞耳边,说道。 “可是…好吧。”梁琞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妥协了。 夜幕如墨,街道两旁的华灯逐渐亮起,为京城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温馨。梁琞和贾靖手牵手,漫步于小巷中,他们的影子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不久后,他们回到了梁府。门口的门卫见梁琞归来,立刻上前行礼,并告知有客人来访。 梁琞微微皱眉,他并未预料到会有访客,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门卫补充道:“来者是一名叫林颐的女子。” 此话一出,贾靖立即看向梁琞,眼中带着一丝询问:“林颐是谁?你的熟人吗?” 梁琞解释说:“林颐是我在雨城居住时的邻居。”他的语气平静,但心中却对林颐的突然来访感到一丝疑惑。 二人步入府中,只见林颐正与梁祯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显然已等候多时。 梁祯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而林颐则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棋局。 然而,当她看到梁琞和贾靖牵着手同时现身时,不禁有些惊讶。“梁琞,你回来了。”林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意外,她的目光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迅速移开。 梁琞点了点头,他松开了贾靖的手,走上前去。“林颐,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林颐站起身,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来京城找友人,顺便来归还你的伞。”说罢,她从墙角拿出了当初梁琞落下的那把油纸伞。 梁琞接过那把伞,手指轻轻抚过伞面,他的思绪飘回到了之前收到的那封来自茶馆的信件。 那封信中提到的女子,以及茶馆所遭遇的不幸,一直牵动着他的心。 他决定借此机会向林颐打听一些讯息,希望能为这个案件找到一些线索。 “林颐,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 林颐看着梁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梁琞,有什么事你尽管问。”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你们青楼里那位名为莺莺的女子可有再返回店中?” 林颐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摇了摇头。“自从那日她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曾派人去打听,但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梁琞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消息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他又问:“那蒋辽那些人,他们是否还有光临你的店?” 林颐点了点头,“他们偶尔会来,但我总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些古怪。” “古怪?” “是的,他们总是带着不同男子进出店内,那些男子,上至古稀老人,下至豆蔻少年,你不觉得奇怪吗?” 梁琞闻言,脑海中顿时萌生出一个想法。他知道蒋辽和周晏的野心,也怀疑他们可能与晖音的失踪有关。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来证实自己的猜测,但他并未将这个想法表露出来,只是心中暗暗决定要深入调查。 “林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梁琞向林颐致谢。 “我会留意蒋辽他们的动向,如果有任何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林颐继续说道。 梁琞微微一笑,道:“林颐,既然来了,就一起吃晚饭吧。” 林颐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了,天色已晚,我还是早点回到友人家中吧,免得她担心。” 这时,一旁的梁祯跑了过来,摇了摇了林颐的衣袖,劝道:“林姐姐,你就留下来陪祯儿吃饭嘛,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林颐见状,无奈地笑了笑,只得留了下来。 贾靖则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林颐和梁琞之间徘徊,他能感觉到林颐对梁琞的特殊情感,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观察着。 随后,四人一同步入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梁琞和贾靖坐在一侧,而林颐和梁祯坐在另一侧。 饭桌上,梁琞和贾靖不时地为对方夹菜,他们之间的默契和亲密让林颐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晚餐后,林颐起身告辞。“梁琞,我该回去了。今天打扰了。” 梁琞站起身,送林颐到门口。“林颐,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林颐点了点头,她依依不舍地看了梁琞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远去,而梁琞则回到了府中。 他穿过寂静的走廊,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当他推开门时,发现贾靖并不在其中。 梁琞四处寻找贾靖,最后在浴室里找到了他。只见贾靖正在给梁祯洗澡,梁祯在浴桶里开心地玩着水。 梁琞松了口气,走到贾靖身边,轻声说道:“谢谢你,帮我给祯儿洗澡。” 贾靖抬起头,微笑着说:“我看祯儿一个人洗澡太孤单了,就过来陪他一起洗啦。而且,我也想帮你分担一些家务。” 梁琞心里一阵感动,他拍了拍贾靖的肩膀,说道:“谢谢你,靖。不过,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下人去做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说罢,梁琞拿起一旁的毛巾,为贾靖轻轻擦去飞溅到脸上的水。 贾靖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我不累。和祯儿一起洗澡很开心。” 这时,梁祯忽然喊道:“哥哥,我想听故事!” 梁琞笑着答应道:“好,哥哥给你讲故事。但是要等你洗完澡。” “我洗好了。”梁祯说罢,蹭一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梁琞忍俊不禁,伸出手就要把梁祯抱起。 “还是我来吧。”贾靖对着梁琞说道,紧接着,他俯下身去,将梁祯小心翼翼地从浴桶中抱起,并为他擦干身体。 梁琞见状,心中暗自嘀咕,这贾靖出生于富贵人家,平日里也是养尊处优,为何干起活来却比他还要得心应手。 不久后,三人离开了浴室,贾靖将梁祯抱到床上,为他穿上睡衣,然后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给他讲起了故事。 梁琞站在一旁看着,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对贾靖的感激。 故事讲完后,梁祯渐渐进入了梦乡。贾靖轻轻地为他盖上被子,然后转头看向梁琞,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梁兄,我们也该就寝了。” 贾靖轻柔的一句话,却在梁琞心中激起阵阵涟漪。他娇羞地转过身去,自顾自走出了梁祯的寝室。 贾靖紧跟其后,两人走到中途,贾靖突然拉住梁琞的手,低声说道:“今晚月色真美。” 梁琞的脸瞬间红了,他低下头,回应道:“嗯......是很美。” 贾靖微笑着,抬起梁琞的下巴,让他的眼睛看向自己。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贾靖慢慢靠近梁琞,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然而,与他们的甜蜜相比,同一片夜空下的另一端就显得有些伤感了。 第123章 深夜的皇宫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蝉鸣隐隐作响。 子疏坐在寝宫的窗前,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琴声悠扬而略带忧伤,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慰藉和兴趣。 他的小猫在他脚边蹭来蹭去,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偶尔抬头望向他,眼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突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子疏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知道,这是赵翼的脚步声,那个他曾经深爱,如今却让他心情复杂的人。 子疏的手指在琴弦上停顿了一下,琴声戛然而止。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赵翼为何深夜来访,但他知道,每次赵翼的到来,都会给他带来新的波澜。 门被轻轻推开,赵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目光在看到子疏的那一刻变得柔和,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子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子疏抬起头,他的目光与赵翼相对,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陛下。”他的声音平静,但无法掩饰内心的波动。 赵翼缓缓走进屋内,他的目光落在子疏的琴上,然后转移到他的脸上,他在子疏对面坐下,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子疏。“子疏,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 子疏的心中一紧,他知道,赵翼的每次深夜来访,都不会是简单的闲聊。他点了点头,示意赵翼继续说下去。赵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子疏,我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我希望我们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子疏闻言,有些不耐烦,他并不想对赵翼的感情做出任何回应。但他也明白,自己当下还没有底气去拒绝赵翼。 为了尽快结束这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谈话,子疏索性往地上一倒,对着赵翼说道:“陛下,子疏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赵翼看着子疏那慵懒的媚态,欲火瞬间被点燃,他一把抱起了子疏,“美人,朕这就抱你去睡觉。” 赵翼抱着子疏走向床铺,子疏的手环抱住赵翼的脖子。赵翼将子疏放在床上,俯身亲吻他的额头。 子疏闭上眼睛,倦意缓缓袭来。他认为,赵翼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一种欲望的驱使。 赵翼看着子疏那恬静的面容,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自己对子疏的感情越来越深,但他也知道子疏或许并不爱他。 “美人,你到底要什么?”赵翼轻声问道。 子疏缓缓睁眼,他侧过身去,手轻轻搭在赵翼肩上,思索片刻后,他开口道:“陛下,您可否让我去祭拜我的亲生父母?” 赵翼闻言,有些犹豫。 然而,这也在子疏的意料之中,他明白,赵翼与他父亲的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此并不会轻易允许他前去祭拜。 但此时的子疏并未保持一贯的沉默沉默,他低下头去,小声啜泣了起来。 这令本就迷恋他的赵翼更加心疼不已,他把子疏揽入怀中,“好,朕答应你。”赵翼轻声说道。 子疏心中一喜,表面上却故作悲伤。 “谢陛下。”子疏哽咽着说道。 赵翼看着子疏,心中充满了怜爱,他轻轻拭去子疏脸上的泪水,“莫哭了,明日朕便陪你一同去。”赵翼说道。 子疏点点头,靠在赵翼的怀里,心情却愈发复杂起来。 翌日,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地拂过梁琞的脸庞。他缓缓睁开眼睛,意识从梦境中逐渐清醒。 贾靖随后醒来,两人的目光在晨光中交汇,彼此的眼中都带着一丝不舍和深深的眷恋。 梁琞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衣柜中取出自己的官服,而后站在镜前,开始更衣。 贾靖则静静地躺在床上,美眸微睁,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梁琞的身上。看着他有条不紊地穿衣束带,贾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温柔和眷恋。 “我先走了。”梁琞穿好衣服,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有什么心事重重地压在心头。 说完,他缓缓转过身来,却惊讶地发现贾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路上小心,我会跟在你后面保护你的。”贾靖柔声说着,走上前去,在梁琞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 梁琞原本白净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就像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这羞涩的模样更是让贾靖心生欢喜,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将眼前人拥入怀中。然而,就在他伸出双臂的时候,梁琞却微微侧身躲开了。 “你也快点更衣吧。”梁琞红着脸低声说道,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屋外匆匆走去。他的步伐有些慌乱,似乎急于逃离这令人忐忑而又甜蜜的氛围。 望着梁琞离去的背影,贾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他知道梁琞同子疏一样,容易害羞,但这样的他反而更让人觉得可爱。 而后,他不再耽搁,迅速地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装束。不一会儿,他也离开了寝室,与梁琞一前一后走出了梁府。 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早起的小贩们正忙碌地准备着一天的生意。 梁琞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在前面,他身姿挺拔,气质儒雅,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贾靖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目光始终未曾从梁琞那颀长而窈窕的背影上移开,心中思绪万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一边回味着昨夜的缠绵,那温暖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指尖,一边又苦于无法对外公开这份感情,这种矛盾让他的心情变得复杂。 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在意他人的目光,与梁琞并肩行走,不再需要隐藏他们之间的感情。 街道上,人们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梁琞和贾靖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各自奔赴自己的岗位。 第124章 金銮殿内,晨光透过高窗洒在光滑的地板上,文武百官按照官职高低依次排列,气氛庄严肃穆。 梁琞身着文官的朝服,气质儒雅,而贾靖则身着武官的战袍,英姿飒爽,两人分别站在各自的队伍中,虽然不能并肩站立,但目光不时交汇,彼此心中都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 不久,赵翼缓缓步入大殿,他的龙袍在晨光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落座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开口道:“众卿,今日有何事上奏?” 吏部尚书率先出列,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启禀陛下,各官员对之前举荐落榜生一事反响热烈,目前待提拔的候选人已有数百人。”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显然对官员们的积极响应感到满意。 赵翼闻言,心中暗自喜悦,他对这一政策的成效感到满意。但他并未将这份喜悦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沉稳地说道:“朕知道了,下朝后将名单送至朕的御书房,朕将亲自过目。” 随后,赵翼环视群臣,问道:“若无其他事,今日便退朝。”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将领便大步出列,:“陛下,边疆的战士们又一次成功抵御了外敌入侵,且俘虏了对方的首领,收编敌军数十万!”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随即爆发出一阵赞叹和议论。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对这个战果感到十分满意。“这是大功一件,朕将重重有赏。” 将领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谢陛下隆恩!” 赵翼点了点头,随即宣布退朝。文武百官纷纷行礼,缓缓退出了金銮殿。 退朝后,赵翼在陈公公的引领下,移步至御书房。书房内,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和卷轴,墙上挂着几幅历代先皇的画像,显得庄严肃穆。 赵翼坐到书桌后,桌面上已经摆放好了将领的战报和边疆的地图。不久,那名将领被引入御书房。他身穿战袍,身上带着战场的痕迹,但精神抖擞,眼中闪烁着军人的坚毅。 “陛下,臣幸不辱命,此次战役中,我军大获全胜。”将领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自豪。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目光锐利,审视着眼前的将领。“朕听说,此次战役中,高远再次立下战功?”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 将领立刻回应:“是的,陛下。高远虽是罪犯出身,但他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令人刮目相看。他不仅勇猛,而且智谋过人,屡次为我军赢得战机。” 赵翼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对高远的名字并不陌生。数年前,高远因涉及多桩案件而被捕,但后来因救下梁琞而被特赦,被发配边疆,投入战场。 如今,高远的名字再次被提起,赵翼不禁对这位有着复杂背景的猛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既然如此,朕决定召回高远。”赵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断,“他和一众将士们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应当为他们设宴庆功。” 将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陛下英明,将士们必定会为陛下的慷慨和公正感到鼓舞。”赵翼点了点头,他深知士气对于军队的重要性。“你去准备吧,朕会安排具体的庆功事宜。” 将领领命,行了一个军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庆功宴的期待。 赵翼则继续坐在书桌前,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却在思考着高远这个人。他知道,高远的能力和忠诚是值得肯定的,但他的过去和复杂的身份也让人不得不防。赵翼决定,他要亲自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猛将,了解他的真实想法和忠诚度。 御书房内,赵翼的目光深邃,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国家未来的深思。他知道,高远的召回不仅仅是一次庆功宴那么简单,更是一次对这位将领忠诚度的考验。赵翼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相信,只要他用人得当,高远将会成为国家的有力支柱。 同时,他也对那些落榜生的名单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够从中发掘出更多的人才,为国家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将领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外,赵翼的目光从门口收回,重新聚焦在面前的奏折上。 他正准备继续批阅,门外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启禀陛下,吏部尚书求见。” “传。”赵翼简洁地回应。 门缓缓打开,吏部尚书缓步走入,他的官袍上绣着精美的云纹,步履间透露出从容和稳重。他走到赵翼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臣参见陛下。” 赵翼抬头,微微颔首:“尚书不必多礼,请起。” 吏部尚书站直身子,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递给赵翼:“陛下,这是关于举荐落榜生的最新进展。臣已经将所有候选人的名单和资料整理完毕,请您过目。” 赵翼接过奏折,目光在奏折上迅速扫过。他一边阅读,一边询问:“尚书,这些候选人中,可有特别出色的人才?” 吏部尚书微微低头,沉思片刻后回答:“回陛下,确实有几人表现突出。他们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在地方上有着良好的政绩和名声。臣认为,他们完全有能力胜任朝廷的职位。此外,内阁首辅梁大人亦推荐了一人,名为韩煜,还望陛下留意。” 赵翼闻言,当即表示梁琞举荐的人不必经过他的同意,可以直接授予官职。 吏部尚书表示,此前有民众反应京城周遭的个别官府办事不力,对待案件敷衍了事,于是提议把相关官员进行罢免,把韩煜和一些新提拔上来的人才安排进各地官府任职,以平息民愤。 赵翼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吏部尚书的提议。他心想,这些新官员或许能够带来一些新鲜的血液和改革的动力。 随后,赵翼下旨道:“既然如此,就照尚书所言办理。命韩煜等人即日赴任,务必尽心尽力,为民谋福祉。另,对于那些办事不力的官员,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吏部尚书领旨谢恩,心中暗喜。他知道,这次的人事调整将会给朝廷带来一些积极的变化。而韩煜,这位受到内阁首辅梁琞推荐的人才,也将有机会一展才华。 赵翼看着吏部尚书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希望这些新上任的官员能够不负众望,真正做到清正廉洁、勤政爱民。只有这样,国家才能长治久安,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第125章 接见完吏部尚书后,礼部尚书贾卿又缓缓步入御书房。 赵翼放下奏折,目光投向贾卿:“贾卿,朕有一事要与你商议。关于即将到来的庆功宴,朕希望你能负责筹备工作。” 贾卿立刻表示:“臣领命,定会尽心尽力,确保庆功宴顺利举行。” 赵翼满意地点了点头:“朕相信你的能力。庆功宴不仅要表彰将士们的功绩,也要借此机会激励士气,展示我朝的国威。” 贾卿认真地记下了赵翼的指示,此外,他对于儿子贾靖近期的职位转换感到有些疑虑,于是思索一番后,他缓缓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事相问。” 赵翼知道贾卿想问什么,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想必爱卿是对爱子贾靖近期被提拔为近卫军首领而感到不解,朕也认为,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其中原由。” “贾靖虽是文官出身,但其体格健硕,身怀武艺,实非一般文弱书生所能比拟。”赵翼接着说,“此次提拔他为近卫军首领,也是看重他的能力。当然,这只是一个过渡,待时机成熟,朕还会给他更合适的职位。” 贾卿听后,心中的疑惑稍解,他跪地谢恩道:“多谢陛下赏识,犬子必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赵翼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贾卿平身。心想,贾靖确实是可用之才,未来或许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送走贾卿后,赵翼今日的公务暂且告一段落。他扶着额头,双眼紧闭,身体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很是疲惫。 突然,他感到肩膀传来一阵酥麻,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子疏已来到他的身旁。 子疏今日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高高束起的马尾上系着同色飘带,虽然装束极致简朴,但依然掩盖不了其风华。 赵翼向子疏招了招手,子疏便坐到了赵翼的怀里。 一旁的宫人们见状,连忙转过身去,井然有序地退出了御书房。 赵翼低下头去,亲吻子疏的脸颊。 然而子疏却轻轻推开了他的脸,低声问道:“陛下,您是否忘记了昨夜答应我的事?” 此话一出,赵翼当即想起了曾答应过子疏今日要带他去他的父母坟前祭扫。他拍了拍子疏的后背,说道:“爱妃放心,朕必然不会忘了此事。” 赵翼随即传令下去,准备出宫事宜。不多时,二人便乘着辇车,驶出了宫门。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目的地。赵翼和子疏下了辇车,沿着小径走到了一座墓碑前。子疏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伤。 赵翼轻轻地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爱妃莫要太过伤心,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前行。”子疏微微点头,转身对赵翼说道:“陛下,臣妾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赵翼柔声道。 “能否将臣妾的父母迁葬至皇陵之中?”子疏低头说道,“如此一来,他们也能享受皇家的殊荣。” 赵翼思考片刻,答道:“爱妃所言甚是,朕会安排妥当。” 祭扫完毕,赵翼和子疏一同回宫。途中,子疏看着沿途的风景,眼中满是对自由的向往。 赵翼看出了子疏内心的忧郁,于是当即命令辇车停下,继而带着子疏走到了一旁的草地上,亲近大自然。 子疏的手被赵翼牢牢牵住,令他感到些许束缚。突然,一只兔子从草丛中窜了出来,那雪白的毛发顿时引起了子疏的注意,他摇了摇赵翼的手袖,说道:“陛下,那兔子,多可爱呀。” 赵翼知道子疏向来喜爱小动物,于是松开了子疏的手,朝着兔子走去。然而当他将兔子成功捕获后,转过身去,却发现子疏已不知所踪。 赵翼顿感不妙,他立即将兔子抛至一旁,快步回到了跟随自己前来的侍卫和宫人面前。 “皇后逃跑了,你们速去将他追回。”赵翼焦急地冲着手下们命令道。 侍卫们领命后,迅速分散开来,四处寻找子疏的踪迹。赵翼则心急如焚地在原地踱步,他担心子疏会遇到危险。 与此同时,子疏正拼命地奔跑着,他想要逃离皇宫的禁锢,追求自由的生活。他穿过树林,越过小溪,一直跑到了一片陌生的荒野。 在荒野中,子疏不慎跌倒,头部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导致他晕了过去。 此时恰逢韩煜的舅舅张耀上山采药,路过此处,他远远看到躺在地上的子疏,于是加快了脚步,来到子疏身旁,蹲下查看他的伤势,一番诊断后,发现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无大碍。 张耀决定将子疏带回自己的住处,等他醒来再作打算。 回到家中,张耀帮子疏清理额头上的细微的擦伤,并让他好生休息。 他坐在床前,看着眼前这位俊美不凡的男子,心中暗想,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而另一边,未找到子疏的侍卫们战战兢兢地回到了赵翼身旁,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赵翼怒不可遏,“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绝不轻饶你们!” 他转身走进辇车,心中愈发焦急。子疏生性单纯善良,毫无处世经验,如今孤身在外,定是凶多吉少。 这时,一名侍卫上前禀报:“陛下,臣已派人四处搜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赵翼皱起眉头:“加派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务必要将皇后平安找回。” 与此同时,子疏在张耀的照料下逐渐苏醒过来。他睁开双眼,一脸茫然地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张耀此时端来一碗白粥,温和地说道:“公子,你醒了,先喝点粥吧。” 子疏见状,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躲到了床角,“你是谁?这儿又是哪里?” 张耀如实相告:“我在山上采药时发现你受伤昏倒,便将你带回了家。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子疏打量着眼前这位男子,只见他身着素色长衫,头上梳着利落的发髻,慈眉善目,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男子见子疏沉默不语,心想这位小公子估计是被自己吓到了,于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友善:“你是谁家公子?为何会晕倒在那荒山野岭?” 第126章 子疏犹豫片刻,决定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我叫子疏,家中突遭变故,流落至此。” 张耀点了点头,他没有过多追问,只是轻声安慰道:“子疏公子,你不必害怕,既然你流落至此,便是与我有缘。我会照顾你,直到你找到家人。” 听闻此话,子疏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眼前的这位男子并无恶意。“多谢先生收留。”子疏说道。 张耀看出了子疏的憔悴和虚弱,他把手中已放置温热的白粥往子疏面前递了递,说道:“你已昏迷多时,肯定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子疏蜷缩在床角,有些犹豫。 张耀看着子疏那腼腆又胆怯的模样,顿时心生怜爱,他坐到了床边,拍了拍床铺,道:“你再不过来,我可要亲自喂你了。” 子疏感到一阵紧张,但他又确实饿了,在内心挣扎了一番后,子疏还是慢慢地挪了过去。 张耀微笑着将碗递给子疏,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心中暗想,世上竟有如此可爱之男子,怕不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喝完粥后,子疏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他抬头看了看张耀,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张先生。”子疏轻声说道。 “不用客气,子疏公子。你若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告诉我。”张耀温柔地回应道。 子疏点点头,心中对张耀多了几分信任。 张耀端着粥碗离开了房间,子疏抬头看向窗外,发现此时已是深夜,他不禁想到了赵翼,不知他现在是否在为自己的逃离而难以入睡。 子疏闭上眼睛,回忆起与赵翼的过往。他们曾经是如此亲密无间,如今却因几封年代久远的信件而产生了隔阂。他不知道,自己对赵翼的质疑和疏离是否正确,也不清楚父亲的死是否真的与赵翼有关。 夜色渐深,子疏带着满腹心事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子疏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张耀正站在床边,微笑地看着他。 子疏吓了一跳,连忙拉起被子蒙住了脸。 “子疏不必害羞,我已命人准备好了早膳,待你洗漱完毕便可用餐。”张耀轻声说道。 子疏听后,心中略感尴尬,他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将盖在脸上的被子移开。那张在被窝里闷得有些泛红的小脸随即出现在了张耀面前。 张耀看着子疏,愈发觉得眼前这名男子可爱至极。但同时他也明白,如此佳人绝非出自普通人家。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莫名的惆怅。 沉默片刻后,张耀回过神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扶子疏坐起身来。“子疏公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热水,让你好好洗漱一番。” 子疏点了点头,道:“多谢张先生。” 张耀转身离开,子疏则坐在床上,环顾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虽然装饰简朴,但处处透露出温馨和舒适。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内心的忧虑并未因此减轻。 不久,张耀带着仆人端来了热水和洗漱用品。“子疏公子,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洗漱。” 子疏站起身,走到脸盆前,开始清洗自己。温热的水让他感到一丝舒适,也让他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 洗漱完毕后,子疏被引到了饭厅。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张耀坐在桌旁,微笑着邀请子疏坐下。“子疏公子,请用膳。”张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子疏坐下,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却没有胃口。 张耀见状,起身坐到了子疏身边,他端起子疏面前的碗,舀起一勺白粥,递到了子疏嘴边。 张耀的举动令子疏感到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张开嘴,把食物吃了进去。 “还需要我继续喂你吗?”张耀轻声问道。 子疏察觉到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他连忙摇了摇头,接过了张耀手中的碗。 饭后,张耀向子疏表示,他将赴山上采药,让子疏好生在家休息。 子疏闻言,顿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明白,张耀昨日是为了救自己才耽误了采药。出于歉意,子疏提出想跟随张耀一同上山。 “你还是留在家中静养吧,山上情况复杂,我担心你无法适应。”张耀劝道。 “可是…”子疏迟疑片刻后,继续说道,“可是我想陪在你身边嘛。” 张耀闻言,心中一动,他看着子疏那双清澈的眼睛,感受到了他的真诚和依赖,最终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 但他看着子疏身上那身美丽而飘逸的衣裙,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山上路途崎岖,衣裙容易被树枝划破,于是张耀决定给子疏找一套更适合的衣服。 “子疏公子,你这身装束不适合上山。”张耀说道,“我取一套别的衣服,你先换上吧。” 子疏点了点头,他明白张耀的考虑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好的,张先生,麻烦你了。” 张耀转身回到屋内,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套干净的男装走了出来。衣服虽然简朴,但足够结实,适合山上的劳作。 “这是我外甥的衣服,你若不嫌弃的话,就换上吧。”张耀将衣服递给了子疏。 “你外甥?”子疏闻言,有些疑惑,他记得在这屋子里不曾见过这号人物。 “是的,我姐姐的儿子前阵子来我这儿暂住了一段时间,如今已经回老家了。”张耀解释道。 “哦。”子疏点了点头,接过衣服,感激地看了张耀一眼。“谢谢你,张先生。”说罢,他拿着衣服朝着房间走去。 不久后,子疏换上了男装,虽然有些宽松,但确实比之前的衣裙要方便许多。 换好衣服后,子疏走了出来,张耀转过身,看到子疏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子疏穿上男装后,显得格外俊朗,尽管衣衫简朴,却难掩其清秀的面容。 “子疏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呢。”张耀忍不住夸赞。 子疏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先生过奖了。” 随后,张耀带着子疏一同出发,前往山上采药。子疏跟在张耀身后,山路崎岖,他走了一会便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张耀见子疏行走缓慢,于是停下脚步,扶着子疏前进,并伸出手为子疏拂开面前的障碍物,生怕他那娇嫩的脸蛋会被树枝或叶片刮伤。 而子疏则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植物,听着张耀讲解各种草药的用途和特性,心中对张耀的敬仰又增添了几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山间的微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子疏的心情也随着这清新的空气而变得轻松起来。 他知道,这次上山不仅是为了帮助张耀,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和体验。两人在山上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才带着满满的收获返回家中。 子疏虽然感到疲惫,但内心却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和放松。 第127章 而另一边,在子疏逃离之后,皇宫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赵翼坐在御书房中,眉头紧锁,面前的奏折堆积如山,但他已无心批阅。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担忧和自责。 作为皇帝,他拥有整个国家的至高权力,但在子疏的事情上,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陛下,您已经两夜未合眼了。”陈公公轻声劝道,“请保重龙体。” 赵翼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朕无碍。子疏至今下落不明,朕怎能安心休息?” 陈公公深知赵翼的脾气,他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心中为皇帝和子疏的安危祈祷。 大殿中,文武百官的窃窃私语渐渐平息,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公公的身上。 陈公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诸位大人,陛下龙体欠佳,今日不上朝了,请各位回府休息。” 陈公公宣布完毕后,微微躬身,退到了一旁。 梁琞闻言,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他和贾靖的目光在人群中交汇,彼此心中都明白,赵翼的“龙体欠佳”只是个幌子,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随着人群的散退,大殿中的臣子们逐渐离去,梁琞和贾靖也准备回到各自的岗位。 然而,就在此时,陈公公叫住了他们。“梁大人,贾大人,请留步。”陈公公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官员们注意到这一幕。 梁琞和贾靖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陈公公。 陈公公走到他们面前,低声说道:“陛下有旨,宣二位大人前往御书房议事。” 梁琞和贾靖对视一眼,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随着陈公公离开了大殿,走向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赵翼正坐在书桌后,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已经许久未曾好好休息。 看到梁琞和贾靖进来,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梁琞,贾靖,朕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想与你们商议一件紧急的事情。”赵翼的声音中带着疲惫,但语气依然坚定。 梁琞和贾靖立刻正色,他们知道,这必然是关乎朝廷的大事。“陛下,有何吩咐?”梁琞问。 赵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子疏失踪了。” 梁琞和贾靖闻言,心中一惊。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梁琞当即感到一阵眩晕,腿一软,竟晕了过去。贾靖连忙接住了梁琞,并把他搂在了怀里。 赵翼见状,叹了口气,他似乎低估了子疏在梁琞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梁琞的承受能力。他看向一旁的陈公公,命令道:“快,传太医。” 陈公公立即领命,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而贾靖看着昏迷不醒的梁琞,更是心疼不已,他隐约觉得,自从子疏的身世被揭露以后,梁琞似乎变得越来越脆弱,往日的锐气和沉稳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与子疏如出一辙的柔弱和敏感。 片刻后,太医匆匆赶来,他仔细查看了梁琞的状况,面色凝重地说:“梁大人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待微臣开几副方子调养几日便可。” 赵翼听后松了口气,挥手让太医退下。贾靖将梁琞抱进了一旁的偏殿,把他放平在榻上,替他掖好被角,默默地守在一旁。 这时,赵翼也跟了过来,他对着昏迷中的梁琞,开口道:“子疏之事,朕已派人四处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朝局。梁琞,你需早日振作起来,朕还需要你的协助。”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梁琞,转身离去。 赵翼走后,贾靖随即走到梁琞身边蹲下,握住了他的手。 梁琞的手冰冷而苍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看起来毫无生命力。 贾靖对着梁琞轻声说道:“琞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一定要撑下去。子疏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梁琞依然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贾靖暗自叹息,他帮子疏换了条湿毛巾,便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梁琞憔悴的面容,思绪万千。 不知过了多久,梁琞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无神。 贾靖心头一喜,赶紧扶他坐起来,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琞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我没事......”话还没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子疏...他会不会自寻短见?” 贾靖把梁琞揽入怀中,安慰道:“不会的,子疏可能只是厌倦了宫中的生活,想到外面去看看,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梁琞轻轻推开了贾靖,低声说道:“这里是皇宫,你我还是不要如此亲近为好。” 贾靖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梁琞的顾虑。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与梁琞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眼中的关切并未减少分毫。 “琞儿,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安排一下搜寻子疏的相关事宜。” 梁琞点了点头,他知道贾靖的能力,也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一切。“好,你去吧。我稍后会去找你。” 贾靖转身离开了偏殿,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梁琞独自一人坐在榻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担忧。他希望子疏能够平安无事,也希望他们能够尽快找到他。 与此同时,赵翼在御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搜寻的消息。 他知道,子疏的失踪不仅仅是一个皇帝对一个宠妃的担忧,更是对整个朝廷稳定的考验。他必须尽快找到子疏,确保他的安全,同时也要稳定朝局。 这时,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手中还拿着一段白色飘带。见到赵翼,他连忙跪了下去,举着手中的飘带,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我们在皇后娘娘失踪的山林里找到了此物。” 赵翼大步上前,夺过了侍卫手中的飘带,那飘带洁白而轻薄,上面绣着精致的图腾,正是子疏出宫前所佩戴的那条。 赵翼紧紧握着飘带,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把子疏视为掌上明珠,如今却下落不明,怎能不让他心急如焚? “来人,加派人手寻找子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赵翼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侍卫们领命而去,赵翼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他暗自祈祷子疏平安无事,同时也决定亲自前往那片山林寻找线索。 第128章 午后,午睡中的张耀被仆人叫醒:“先生,韩公子回来了。” 张耀闻言,立刻清醒过来,睡意全无。他心中疑惑,这个大外甥前几日刚回老家,如今又匆匆赶回京城,莫不是有急事。 他迅速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快步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韩煜正坐在那里,神色略显疲惫,但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见到张耀进来,他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舅舅,我回来了。” 张耀点了点头,示意韩煜坐下,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下。“这么快就回来,是不是京城里这儿又有什么新的消息?”他直接问道。 韩煜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张耀。“舅舅,这是吏部尚书寄给我的信,关于我被提拔的事情。” 张耀接过信,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信中提到韩煜因其才华和能力被提拔为京城附近的一个县的县令,这是一个不小的官职,对于韩煜来说,无疑是一个展示自己才能的好机会。 “煜儿,这是好事啊。”张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你终于有机会一展所长了。” 韩煜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但他的笑容中却有些复杂。“舅舅,我确实很高兴能够得到这个机会,但我还未想好要如何答谢梁琞的恩情。” 张耀闻言,立刻明白了韩煜的担忧。他明白,若不是梁琞的举荐,韩煜根本无缘官场。 “煜儿,你说得对。但是,你作为新任县令,首要任务是管理好自己的县,确保百姓的生活安定。至于答谢一事,我会帮你置办礼品,亲自送到梁大人府上。” “那就麻烦舅舅了。”韩煜感激地说道,“等我在京城站稳脚跟,就买座大宅子,接你过去一起住。” 张耀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外甥,心中百感交集,他深知韩煜的科考之路一路走来不容易,如今虽有贵人提携,但想要站稳脚跟并非易事。 张耀拍了拍韩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煜儿,舅舅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这个职位。不过,官场如战场,你要处处小心,切不可行差踏错。” 韩煜郑重点头,眼中闪过坚定之色,“舅舅放心,我定会谨记您的教诲。” 张耀闻言,不禁笑了笑,“你我不过相差3岁,可我却感觉自己远不如你年轻。” 韩煜回道:“舅舅此言差矣,虽然你外貌上略显沧桑,但人生阅历可比我丰富许多,在我心中,你如兄如父,是我的指路明灯,当初若不是你劝我好好读书,又怎有我今日的成就?” 张耀听到韩煜这番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眼前这个懂事的外甥,心中甚感欣慰。 然而,他们的谈话皆被客房内的子疏听到了,当他得知韩煜和哥哥梁琞交情甚好后,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他明白,自己一旦被韩煜看到了,那他被遣送回宫将是早晚的事。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门被轻轻推开,子疏抬起头,看到张耀正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 “子疏,你饿了吗?”张耀边问边走进了房间。 子疏看着张耀,突然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原本明亮的双眼瞬间变得泪眼朦胧,看得张耀既心疼又疑惑。 张耀缓缓走到子疏坐着的椅子旁蹲下,轻声问道:“怎么哭了?是否哪里不舒服?” 子疏摇了摇头,眼泪随即滑落。他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令单身已久的张耀有些动容。 张耀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帮子疏擦掉脸上的泪水。子疏却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这一举动让张耀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连忙收回手,站起身来。 “子疏莫怕,我只是见你落泪,一时心急罢了。”张耀解释道。 子疏微微点头,依旧沉默不语。 张耀顿了顿,又开口说道:“你若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子疏抬头看了张耀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能告诉张耀真实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耀见子疏不肯开口,也不再追问,只是温和地说:“不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张耀话音刚落,房门便再次被推开了。 子疏猜想来者可能是韩煜,为了不让韩煜看到自己,情急之下,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张耀,把脸埋进了对方的衣摆中。 张耀顿时感到下身传来一阵暖意,他低下头去,轻轻按住了子疏的肩膀,脸上的表情逐渐复杂起来。 而此时韩煜已推门而入,而房间内的景象却令他顿时羞红了脸,当即转过了身去,快步走出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韩煜站在门外,心脏怦怦跳,他既为闯入张耀的私密时刻而懊恼不已,又为单身已久的舅舅终于有了伴侣而暗自欢喜。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门之隔的房间内,此时已陷入一片尴尬。 韩煜走后,子疏立即把脸从张耀身上移开,并向张耀致歉道:“对不起,我…” “不,你不必道歉。”张耀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他俯下身来,托起了子疏的下巴,说道:“有你这般美人相伴,是我的荣幸,你又何故向我道歉?” 张耀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暧昧,他缓缓凑近子疏,轻声说道:“不如,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子疏心中一惊,连忙推开张耀,“不...不行......” 话还没说完,张耀便打断了他,“为何不行?难道你不喜欢我?” 子疏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低头不语。 张耀笑了笑,再次靠近子疏,“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可…我已心有所属。”子疏为难地说道。 张耀闻言,倍感失落,但他还是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强求你,但我依然希望你幸福。” 张耀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暧昧氛围。 子疏听着屋外的动静,心中警铃大作,他一把推开了张耀,独自站了起来,而后躲进了衣柜中。 张耀被子疏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他明白,子疏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张耀整理了下衣衫,然后推开了房门。 第129章 然而,当他移步至客厅时,却惊讶地发现此时屋内已站满了士兵,而韩煜则与贾靖坐在一旁的茶桌前交谈着。 张耀并不认识贾靖,但通过对方的穿着和气质推断,张耀猜想贾靖必定是某位高级将领,于是他连忙走上前去,欲向贾靖行礼。 韩煜见舅舅来了,连忙起身介绍道:“舅舅,这位是近卫军统领,贾靖大人。” 张耀闻言,恭敬地向贾靖行了一礼,“小的不知贾大人来访,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贾靖看着张耀,说道:“张大夫不必多礼。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寻人。不知你可否于近日在这附近遇见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 此话一出,张耀顿时慌了神,他当即想起了子疏,并且通过刚才子疏的举动,他断定子疏必定就是贾靖所要找的人。但他也明白,子疏似乎并不想被找到。 一番思索后,张耀缓缓开口道:“在下平日里四处行医,但却并未遇到过大人口中那位男子。” 贾靖从张耀眼中看出了猫腻,他认为对方可能并没有说实话,于是正色道:“不瞒你说,那位失踪的男子正是当今圣上的爱人,我们尊贵的皇后娘娘,如果你有见到他,一定要如实相告,否则…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张耀一听,面不改色地回复道:“回贾大人,我为皇后娘娘的失踪感到惋惜,但我属实未曾遇见过皇后娘娘。” 贾靖见状,便不再追问。他清楚韩煜与梁琞的交情,故而不想与张耀闹出不愉快,并且,他认为,张耀应该没有胆量欺骗他。 于是他当即起身,在韩煜的恭送下率领一众士兵离开了张府。 而张耀见贾靖离去,立即返回寝室。 他匆忙打开衣柜,看到子疏正忐忑不安地蜷缩在衣柜里,张耀瞬间泪目,他欲将子疏从衣柜抱出,但手刚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你是…皇后娘娘?”张耀看着眼前这位如同瓷娃娃般脆弱而美丽的少年,战战兢兢地问道。 子疏听到张耀的话,身体微微一颤,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他缓缓地从衣柜中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张耀的眼睛。 “张先生,对不起,我确实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子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给张耀带来了麻烦。 张耀看着子疏,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己收留的这位男子竟然是当今皇后,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不小。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子疏的安全。 “子疏公子,您不必道歉。”张耀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您能信任我,我已经感到很荣幸。” 子疏抬起头,看着张耀,“张先生,您不怪我吗?” 张耀摇了摇头,他走到子疏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子疏公子,我怎么会怪您呢?您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您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自己的苦衷和选择。” 子疏低头不语,一条衣带在指尖反复缠绕着。 而另一边,贾靖离开张耀家后,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站在门外,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知道,子疏的失踪对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他决定不急于离开,而是命令手下们在附近稍作停留,以便进一步观察和探查。 “你们几个,分散开来,在周围巡视,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报。”贾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命令不容置疑。 手下们领命后,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在张耀家附近进行巡查。 贾靖则站在原地,目光不时地望向张耀家,心中充满了疑惑。 与此同时,韩煜在送走贾靖后,心中充满了焦虑。他知道贾靖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失踪的皇后,而他更担心的是,如果客房内那位男子果真是皇后,那么一旦被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迅速飞奔回家,但在接近客房时,他放慢了步伐,悄悄地来到窗前,侧耳聆听屋内的谈话声。 屋内,张耀和子疏的对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韩煜还是能隐约听到一些。他听到张耀称呼子疏为“皇后娘娘”,心中顿时一惊。 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成了现实,子疏真的在这里。韩煜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矛盾和焦虑。 他知道,作为臣子,他有责任将这一消息上报给朝廷。但同时,他也担心这样做会危及舅舅和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迈开了步伐,朝着屋外走去。 夜风中,他的脚步坚定而迅速,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 当他走到离家不远的一处山脚下时,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仍未离去的贾靖及其手下。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警惕,显然对张耀家仍旧存疑。韩煜意识到,如果继续隐瞒下去,无疑是在与朝廷作对,后果不堪设想。 他决定索性走上前去,打算向贾靖透露实情。 贾靖见韩煜到来,嘴角微微上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了然。他似乎已经猜到了韩煜的来意,但他没有直接点破,而是静静地等待着韩煜的开口。 韩煜走到贾靖面前,眼神坚定而决绝。“贾大人,我有事情要告诉您。”他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丝紧张。 贾靖点了点头,示意韩煜继续说下去。“韩煜,你我之间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韩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贾大人,我知道您在寻找皇后娘娘,而他……他就在我家。”他的声音逐渐颤抖起来。 贾靖有些惊讶,但很快被赞赏所取代。他知道,韩煜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断力。 “韩煜,你做得很好。”贾靖拍了拍韩煜的肩膀,“你放心,我会保证你舅舅的安全,也会妥善处理皇后娘娘的事情。” 此话一出,韩煜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第130章 然而贾靖此时此刻内心却是百感交集,他既为找到子疏而感到欣喜,又担心这一消息可能带来的后果。 他深知子疏的性格,知道如果强行将子疏带回皇宫,不仅会加深子疏对赵翼的反感,甚至可能会影响到自己与子疏的关系。 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贾靖决定采取更为稳妥的策略。他命令韩煜先回家,告知张耀子疏的下落已被披露,并希望张耀能够协助朝廷,劝说子疏回宫。 同时,他也严肃地警告韩煜,必须确保子疏的安全,否则他和张耀都将面临严重的惩罚。 韩煜立刻领命,他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也明白贾靖所承担的责任和压力。“贾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确保子疏的安全,并尽力劝说他回宫。” 贾靖点了点头,他对韩煜的能力和忠诚有信心。随后,他跃上马背,率领手下们迅速离开,马蹄声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韩煜目送贾靖离去后,立刻返回家中。他看到张耀正在庭院中收拾白天晾晒的草药,于是快步上前询问张耀,子疏是否被他藏匿于家中。 张耀听到这话后,原本还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草药的双手,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硬在了原地。他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 而他的这般反应,则让一旁的韩煜心中愈发笃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断。 只见韩煜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舅舅,我明白您一直以来对那子疏心怀情意。可是,您得清楚,子疏身份尊贵无比,又岂是我们这种平凡之人能够高攀得上的呢?倘若您一意孤行,非要将他留下来,恐怕日后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灾祸……” 然而,面对韩煜苦口婆心的劝说,张耀却仿若未闻,依旧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推了推韩煜,然后朝着客房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跟着自己一同前往。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便来到了客房外。 张耀先轻轻推开了房门,紧接着,他迅速侧过身子,给身后的韩煜让出一条路来,示意他先进屋。 韩煜见状,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脚缓缓地走进了房间。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莫名的心安。借着昏黄微弱的烛光,韩煜一眼就看到了正安静沉睡在床上的子疏。 此时的子疏,在那昏暗摇曳的烛光照映下,他那张精致的面庞显得越发恬静柔美。他那如蝴蝶翅膀般纤长的睫毛,微闭着轻轻覆盖在下眼睑上;挺直而又小巧的鼻梁,线条优美流畅;还有那红润丰满、如同熟透樱桃般诱人的双唇,微微上扬着,似乎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防备地展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仅仅只是如此,便已足够让任何见到他的人为之倾倒。 看着韩煜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定格在子疏的脸上,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张耀不禁轻声开口问道:“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被他这天人之姿的美貌给深深吸引住了呢?” 韩煜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并告诉张耀,虽然他知道子疏是梁琞的孪生弟弟,但从未想过这两人竟会如此相似。 听到这里,张耀心中一阵激荡,他明白韩煜的官职是经由梁琞提携所得,若是他不及时放子疏回宫,恐连累韩煜仕途受挫。 张耀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韩煜的话不无道理,子疏作为皇后,身份尊贵,不是他能够轻易触碰的。 但同时,他也深知自己对子疏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怜悯和关怀,他不愿意就这样放手。“煜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张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我…” 韩煜看着张耀,他能够感受到舅舅心中的痛苦和纠结。他知道张耀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关心的人。“舅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必须考虑到大局,子疏的安全和朝廷的稳定,比什么都重要。” 张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韩煜说得对,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而影响到朝廷和家族的稳定。“煜儿,你说得对。我会尽力劝说子疏回宫。” 韩煜见张耀终于妥协,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不仅是为了子疏,也是为了张耀和自己。 夜深了,韩煜回到自己房间,而张耀则坐在客房中,静静地守护着熟睡的子疏。 与此同时,同一片夜空下的梁府亦是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风声和远处的犬吠打破了夜的宁静。 梁琞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担忧和对贾靖的期待。他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但内心的焦虑却让他难以入睡。 就在他辗转反侧之际,贾靖悄然而至,梁琞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坐起身来。 贾靖走到床边坐下,轻抚梁琞的脸颊,关切地问道:“你身体好点了吗?是否仍感到不适?” 梁琞表示自己一切安好,而后又焦急地打探子疏的消息。 贾靖表示子疏已找到。 梁琞欣喜不已,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子疏在哪儿?” 贾靖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梁琞,而是说道:“我明天带你去看他吧。” “好。”梁琞微微颔首应道,接着便将身子轻轻地倚靠在了贾靖宽阔而坚实的肩头之上,柔声细语地道:“靖,辛苦你了。” 贾靖闻言,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柔地推开了依偎在自己身上的梁琞,随即便霍然起身站立。 只见他缓缓解开腰间的束带,动作优雅却又不失利落,而后有条不紊地褪去自己身上那套厚重的戎装。 梁琞见状,则顺从地重新躺回床上,缓缓合上双眸,静静地聆听着贾靖宽衣解带时所发出的那阵轻微而又细碎的声响。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化作一曲撩人心弦的乐章,在他耳畔悠悠回荡。 渐渐地,梁琞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犹如小鹿乱撞一般。 第131章 不多时,贾靖已然脱光了上身的衣物,赤裸着结实有力的胸膛以及那线条分明的肌肉。他迈开步伐,一步步朝着床边走去。 待到近前之时,他伸出双臂,双手稳稳地撑在梁琞身体两侧,整个人如同一座山岳般矗立在那里。随后,贾靖低下头来,那双深邃而炽热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身下的梁琞。 此时的梁琞也感受到了贾靖那灼热的目光,他情不自禁地睁开双眼,与贾靖四目相对。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滚烫起来,梁琞的呼吸也随之逐渐变得愈发急促沉重。 紧接着,贾靖慢慢地俯下身去,轻轻拨开梁琞脸上的碎发,亲吻着他光洁的额头,继而滑过他挺直的鼻梁,最终停留在那张温润柔软的嘴唇之上。 这个吻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得越来越深沉热烈,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缱绻爱意。 梁琞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不由自主地迎合起贾靖的亲吻,他的双手自然而然地缠绕住贾靖宽厚的后背。 此刻,窗外的暮色已然愈发浓重,天地之间一片静谧祥和,万籁无声。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屋内的两人正如胶似漆,沉浸在彼此深情的拥吻之中,一场爱的风浪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 次日清晨,阳光如期而至,倾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贾靖率先醒来,他看着枕边仍在熟睡中的梁琞,那清秀的面容和骨感的肩颈线条,使他无意间又联想到了子疏,他甚至觉得,梁琞和子疏在面对他的热情时,反应亦是如出一辙。 瞬间,强烈的羞耻感和满足感同时涌上贾靖的心头,脸颊也随之变得滚烫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而后侧过身去,从身后抱住了梁琞,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贾靖松开了梁琞,轻轻下了床,随手拿起一件里衣穿在了身上。 当他打开门时,发现梁祯已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 贾靖不由得一愣,而后脸上又浮现出笑意,他摸了摸梁琞的头,轻声问道:“祯儿,是来找你哥哥的吗?” 梁祯往屋子里瞅了瞅,目光落在了贾靖的衣服上。他指了指那几件搭在椅背上的盔甲,小声问道:“贾靖哥哥,那是你的新装备吗,好威风!” “是啊。”贾靖笑了笑,他发现眼前的梁祯个子已经达到他的肩膀处,于是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梁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用力地点点头。 贾靖带着梁祯来到院子里,让他穿上自己的盔甲。梁祯兴奋地穿上盔甲,虽然有点重,但他还是努力地站直身体。 贾靖教给梁祯一些基本的动作和姿势,梁祯学得很快。他想象着自己成为一名英勇的战士,在战场上杀敌立功。 训练结束后,梁祯已经满头大汗,但他依然兴致勃勃。贾靖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之情。 “祯儿,你很有天赋。如果你以后有兴趣,可以跟着我一起学习兵法和武艺。”贾靖拍了拍梁祯的肩膀。 梁祯听了,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贾靖微笑着点点头,他看到了梁祯眼中的坚定和热情。或许,这个小家伙将来真的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将领。 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端,子疏亦结束了一夜的长梦,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张耀正趴在一旁的书桌上熟睡。 子疏顿感错愕,他下意识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一切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起了一件外衣披上。这时,张耀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看到子疏已经醒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他明白,子疏很快就要离他而去了。 张耀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掩饰自己心中的不舍。“子疏,你醒了。饿不饿?” 子疏点了点头。“嗯”,他轻声回答。 张耀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子疏的肩膀。“那我们一起去饭厅用餐吧。”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子疏跟在张耀身后,两人一同走向饭厅。子疏感觉到张耀的态度似乎变得有些拘谨和恭敬,这让他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他明白,自己和张耀之间的缘分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也预感到,自己离回宫的日子不远了。 饭厅里,仆人们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张耀和子疏相对而坐,两人都默默地吃着,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张先生,你的外甥呢?”子疏抬起头,问道。 张耀放下筷子,回复道:“他今日要赴新岗位就任,目前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哦。”子疏说着,手中的茶杯已凑到嘴边,他喝了一口杯中的温水,却不慎呛到,剧烈咳嗽起来,温水也因剧烈抖动而溢出,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您没事吧?”张耀见状,连忙走到子疏身旁蹲下,关切地问道。 子疏捂着胸口,痛苦地咳了几声,而后逐渐平息下来。他朝着张耀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可是您的衣服湿了呢。”张耀轻触子疏身上的白衣,感到一阵湿润,思索一番后,他站了起来,说道,“我去里屋拿件衣服给您换上。” 说罢,张耀朝着寝室走去。 子疏攥了攥被打湿的衣摆,却没能挤出水来,这时,一只小白狗悄然来到了他的脚边,子疏有些惊喜,他掰下一块馒头,扔到了地上。 小狗嗅了嗅,然后低头吃了起来。 子疏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而后继续享用面前的早餐。 不一会,张耀捧着一套衣服步入饭厅,并交到了子疏手中。 “这是我小妹出嫁前定做的衣服,还没穿过,您若不嫌弃的话,就换上吧,免得受凉了。” 子疏有些疑惑,问道:“我明明是男子,为何给我穿着女装呢?” 张耀沉默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子疏,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子疏便会消失一样。 子疏没有追问下去,他抱着衣服,转身走进了客房。 子疏关上了房门,把怀里的衣服在床上摊开。那是一身白色的直裾里衣,外面覆盖着一件青色外衫,看起来简约又不失美感。 只不过,当子疏换上那身衣服后,发现衣摆明显短了一大截。原本应触及脚面的裙摆只到他的膝盖位置。 子疏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笑,张耀似乎没有考虑到男子与女子之间的体型差异。 于是他把衣服又脱了下来,穿回了自己的那身白衣。然而,当他的肌肤再次碰到衣服上被打湿的部分,不禁打了个冷颤。 子疏咬了咬牙,心想还是先将就一下。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张耀的声音:“子疏,你换好了吗?是否合身?” 子疏打开门,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湿衣服道:“耀兄,令妹身形娇小,这衣服我实难穿上。” 张耀看到子疏仍穿着湿衣,面露愧疚之色,他满怀歉意地挠了挠头,道:“是我考虑不周,实在不好意思。” 子疏笑了笑,表示无妨。 他移步至庭院中,正午的阳光倾洒在他身上,为他冰冷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 这时,张耀拿着一筐草药走了过来,而后又把草药一一平铺在石桌上, “我帮你吧。”子疏对张耀说。 张耀摆了摆手,说道:“您身份高贵,怎可干这种粗活?还是我自己来吧。” 子疏闻言,有些诧异,他走到一边,在太阳底下撩起自己的衣摆,希望自己的衣服快点干透。 第132章 大殿之上,只见文臣武将们身着华丽官服,整齐地列于两侧,济济一堂。 然而此刻,整个大殿里却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又略带紧张的氛围。这些朝廷重臣们一个个面色凝重,交头接耳间低声细语,似乎都在揣测着什么。 有的人在暗自嘀咕,猜测昨日赵翼为何没有前来上朝;也有人面露忧色,忧心忡忡地讨论着赵翼今天是否会如往常一样出现在朝堂之上。一时间,各种猜测和传言在人群中迅速传播开来。 就在这众说纷纭之际,陈公公悄然出现,他面沉似水,神情肃穆,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稳有力。 当他走到殿前时,先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位大臣,然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向众人宣告道:“诸位大人,今日陛下依旧龙体欠安,无法上朝理政,请大家依序退场吧。” 陈公公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就略显嘈杂的大殿瞬间炸开了锅。众多官员们顿时惊愕不已,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大殿。 这时,贾卿站了出来,只听他朗声道:“陛下已经连续两日未曾临朝,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成?”其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面对贾卿的质疑与追问,陈公公略微沉吟片刻,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对着贾卿微微颔首示意,表示对其关切之情有所回应。 接着,他缓声解释道:“贾大人多虑了,陛下日理万机,近日来确实有诸多紧急的国务亟待处理,以致无暇分身。还望诸位大人能够体谅陛下的辛劳,稍安勿躁,耐心等候便是。” 贾卿的眉头紧锁,他知道,皇帝连续两日未上朝,这在往常是极为罕见的。他的目光在大殿中扫过,试图从其他官员的脸上寻找线索,但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是疑惑和不安。 梁琞站在人群中,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疑问。他知道赵翼对子疏的失踪极为重视,但他没想到赵翼会因此而连续两日不上朝。他的目光与贾靖相遇,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担忧。 贾靖作为近卫军统领,他知道一些内情,但他不能在大殿上透露太多。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官员们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诸位大人,请安静。”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位年长的大臣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陛下自有陛下的考虑,我们作为臣子,应当信任陛下,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官员们开始陆续离开,虽然心中仍旧充满了疑惑,但他们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和信任。 大殿之外,阳光明媚,但大殿内的气氛却依旧沉重。赵翼的缺席,让整个朝廷都陷入了一种不确定的状态。官员们知道,他们必须保持冷静,等待赵翼的归来,同时也要为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做好准备。 贾靖和梁琞离开金銮殿后,他们的步伐不约而同地朝着御书房的方向。 梁琞走在前面,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贾靖则远远地跟在后面,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梁琞的背影上,默默地守护着他,二人之间默契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言语,只有彼此间不言而喻的理解和支持。 不久,梁琞率先抵达了御书房,但他并没有立即进入,而是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转过身,示意紧随其后的贾靖先入内,而他自己则留在了门外的长廊上。 贾靖步入御书房,见到赵翼那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他立即下跪行礼:“陛下,臣已寻得皇后的踪迹。” 赵翼原本萎靡不振的神情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被点亮,他的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和光彩。他大步上前,紧握着贾靖的双臂,急切地问道:“子疏现身在何方?为何不将他带回宫中与朕团聚?” 贾靖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陛下,子疏目前身处乡下的一户农家。但他面对搜寻人员的到来表现得很是抵触,臣未敢强行将其带回,以免对他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赵翼闻言,眉头紧锁,他能理解贾靖的顾虑,但内心的焦虑和对子疏的思念让他难以平静。“贾靖,朕明白你的苦衷,但你也知道朕对子疏的牵挂。朕必须尽快见到他。” 这时,陈公公的声音在旁响起,他提醒赵翼:“陛下,首辅大人已在殿外等候多时,是否需要传他入内?” 赵翼略一沉吟,随即命陈公公出去把梁琞请进来。“陈公公,去请梁琞进来,他或许有办法说服子疏回宫。” 陈公公领命而去,不久,梁琞的身影出现在御书房的门口。他的目光在赵翼和贾靖之间流转,心中已大致猜到了情况。 赵翼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梁琞的脸上,问道:“梁琞,你可知子疏为何突然离我而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和焦虑,显然对子疏的离去感到非常困惑和担忧。 梁琞站在赵翼面前,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陛下,臣……”梁琞的声音颤抖,他的话在喉咙中打转,却始终说不出口。 赵翼见梁琞犹豫不决,心中的疑惑更深。他意识到,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陛下。”迟疑片刻后,梁琞终于开口,“臣……臣不得不向您坦白,子疏此前在宫中寻得家父信件数封……” 还未等梁琞说完,赵翼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凝重。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信件中的内容。“梁琞,你不必再说了。”赵翼打断了梁琞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朕明白了。” 赵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但是朕要告诉你,你们的父亲的死虽然我也难逃其责,但真正害死他的另有其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痛和自责,显然对这段往事感到非常痛苦。 梁琞闻言,脸色瞬间苍白。他知道,这段往事对赵翼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陛下,臣……臣知道您并非有意为之,只不过,臣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目光转向一旁的陈公公,命令道:“你来,替朕向梁琞解释其父梁行书的真正死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 陈公公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向梁琞,缓缓道出了多年前的一段血腥往事。“梁大人,此事说来话长,若欲知详情,且听我细细道来…” 第133章 承接上文,让我们跟随陈公公的娓娓道来,将那悠悠岁月之轴暂且拨回到二十年前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 那时节,先皇赵寅尚且龙体康健、君临天下,但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上实则暗潮涌动,已然形成了二足鼎立之势。 其中一方毫无疑问乃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绝对统治者——赵寅,其雄才大略、威震四方,本应稳稳掌控着这万里河山。可谁能料到,另一方竟然会是赵寅的生身母亲李氏,这位李太后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独揽朝政大权。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她,竟暗中勾结太医院那帮利欲熏心之人,精心策划了一场毒杀先皇赵寅的惊天阴谋。 可怜先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饮下了那致命毒药,含恨离世。在先皇驾崩之后,李氏那颗贪婪的心愈发膨胀起来,她甚至妄图效仿一代女皇武则天,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号令天下。 然而,天不遂人愿。尽管李氏机关算尽,但其弑君篡位之举终究还是引起了朝野上下的一片哗然与质疑之声。 面对汹涌如潮的反对声浪,她称帝的美梦最终只能化为泡影,无奈破灭。但即便如此,李氏依旧不肯善罢甘休,为了能够继续巩固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权势,她开始在众多藩王之中仔细寻觅合适的傀儡人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年纪尚幼且毫无根基背景的赵翼进入了她的视线。于是乎,年仅五岁的赵翼便在命运的无情摆弄之下,被迫离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以及熟悉的封地,懵懵懂懂地坐上了那张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椅,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新一任君主。 就在同一年里,远在他乡的赵翼生母因过度思念幼子,终日以泪洗面,终至积郁成疾,香消玉殒。可怜那小小的赵翼,不仅失去了父亲和兄长,如今连母爱也一并失去,从此孤身一人置身于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争斗之中…… 不久后,在地方任职的官员梁行书因样貌出众被上级举荐给了太后,太后对梁行书的才华和美貌早有耳闻,于是亲自召见了他。 话说那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当太后第一眼看见梁行书时,心中不禁暗暗惊叹:此人果然如外界传闻一般俊美非凡,那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再配上高挑修长的身材,当真称得上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太后见状,顿时心生爱慕之意,暗自打起了算盘。没过多久,她便假借朝廷需要人才之名,授予梁行书太傅一职,并下令让他留在宫中专门负责教导年幼的小皇帝赵翼读书学习。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此后的日子里,太后更是频繁寻找各种借口,或说身体不适需要照顾,或言心情烦闷想要有人陪伴解闷,总之想尽办法将梁行书召唤到自己的寝宫,命其近身服侍。 面对太后如此这般的举动,梁行书内心感到无比的羞耻和无奈。他深知这种行为实在有违人伦道德,但碍于太后的权势地位,又不敢轻易违抗旨意。 为此,他曾多次鼓起勇气向太后表明心迹,表示自己早已成家立室,家中还有妻儿老小等待着他回去照顾,实难从命与太后发展私情。 可谁知,太后对于梁行书的苦苦哀求竟是置若罔闻,完全不为所动。不仅如此,她还变本加厉地威胁道:“倘若你胆敢忤逆本宫的意愿,就休怪本宫无情,定叫你落得个身首异处、满门抄斩的下场!”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整整十余个春秋。彼时的赵翼已然长大成人,成为了一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他自幼聪明伶俐,天赋极高,在梁行书的悉心教导下更是学有所成,才华横溢。 随着年龄的增长,赵翼渐渐萌生出了属于自己的野心。尤其是对于太后李氏长久以来一直把持朝政、垂帘听政的做法,他可谓是深恶痛绝。 在他看来,自己身为堂堂一国之君,理应有权执掌朝纲,治理国家,岂能任由一个女人肆意摆布?所以,他决心要摆脱太后的束缚,树立起属于自己的无上威严。 与此同时,赵翼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细腻的心思,逐渐发现他的老师梁行书貌似与当今太后之间存在着一种颇为暧昧的关系。 这个发现令赵翼心中暗自震惊不已,但他并未声张,而是选择默默地观察事态的发展。 终于有一天,赵翼看准时机,趁着周围空无一人之际,鼓起勇气向梁行书发问,直接询问他与太后之间究竟是否存在不可告人的私情。 面对赵翼突如其来的质问,梁行书顿时慌了神,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而下。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之后,梁行书最终还是决定向赵翼坦白一切。 当赵翼从梁行书口中得知太后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恶行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在此之前,他仅仅知晓这位太后权欲熏心、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掌控整个朝廷的大权。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连太后的私人生活竟然也是如此地混乱不堪,这实在是大大超出了赵翼的想象范围。 不过,尽管对太后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愤慨,但出于对梁行书才华的赏识以及对其遭遇的深切同情,赵翼并没有过多地责备于他。 相反,赵翼还劝说梁行书能够弃暗投明,加入到自己所在的阵营当中来。不仅如此,赵翼还向梁行书许下诺言,表示只要他愿意归顺,日后必定会全力提携他,让他得以晋升至内阁高位。 而梁行书在听完赵翼这番言辞恳切的说辞之后,内心深处也是深受感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最终毅然决然地答应了赵翼的请求。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在赵翼的暗中运作之下,梁行书便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晋升,成功跻身内阁学士之列。至此,梁行书总算是暂时摆脱了太后的掌控,开始踏上一条全新的仕途之路。 然而,对于这一结果,太后却是大为恼火。眼看着昔日的情人如今居然转投他人怀抱,心甘情愿地为赵翼效命,太后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起来。 第134章 再加上通过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太后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赵翼深藏不露的野心。于是乎,恼羞成怒的太后决定故技重施,企图将赵翼毒死。 一日,赵翼假借身体不适为由,传太后的贴身御医前来为自己诊治。 御医得到传唤后,却先是去到太后跟前向她通报此事。 太后自认为这是毒害赵翼的良机,于是在御医耳边低语几句,御医心领神会,遂领命而去。 御医来到赵翼房中,装模作样地诊脉。赵翼看似虚弱地靠在床上,眼睛却时刻留意着御医的动作。 “陛下脉象虚浮,需得用些猛药。”御医说着就从药箱拿出一包药粉倒入煎好的药汤中,随着汤匙的搅拌,药粉很快与药汤融为一体。 随后,御医小心翼翼地盛了满满一碗药汤,递给了候在一旁的陈公公。 正当陈公公欲伸手去接时,赵翼发话了:“且慢。”他冷笑一声道,“朕听闻此药药效迅猛,朕怕身子受不住,劳烦御医先饮一口试试药性吧。” 御医顿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万死不敢啊。” 赵翼眼神一凛,“怎么?你可是朕的御医,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莫不是这药有何不妥?” 御医浑身颤抖,知道事情已然败露,只得磕头求饶。 赵翼怒道:“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若有半句假话,诛你九族。” 御医哭喊道:“陛下饶命,是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指使微臣这么做的。而且…微臣还可以向您透露一个秘密。” “说!” “您的皇兄赵寅,之前就是被太后毒死的。” “什么?”赵翼闻言,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令他汗毛直立,不觉连连后退。 他努力保持镇定,而后看向御医,道:“既然你已向朕坦白,那朕便可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此后必须效忠于朕,切不可再配合太后行凶,否则,朕定不轻饶。”赵翼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威严。 御医连连磕头,声音颤抖地保证道:“陛下放心,微臣定当忠心耿耿,再不敢有任何二心。” 赵翼冷冷地看着御医,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皇兄赵寅竟然也是死于太后之手,这让他对于太后的恨意更甚。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对御医说道:“你回去告诉太后,就说朕已经喝了药,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几日。同时,你也要继续在太后身边,随时向朕报告她的动向。” 御医领命,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赵翼则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太后随时可能再次对他下手。 他立刻召来了梁行书,将御医的话告诉了他,并询问他的意见。梁行书听后,也是震惊不已,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陛下,太后此举无疑是在自掘坟墓。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机会,一举铲除太后的势力。” 赵翼点了点头,他知道梁行书说得有道理。他问道:“那你有何良策?” 梁行书低声说道:“我们可以暗中联络那些不满太后专权的大臣,同时秘密调动忠于陛下的军队,待到时机成熟,一举发难。” 赵翼沉声回复:“好,就依你之计。不过,此事必须绝对保密,不能让太后有任何察觉。” 梁行书领命,两人又详细商议了一番行动的细节。随后,梁行书便开始暗中行动,联络那些忠于赵翼的大臣和将领,而赵翼则在宫中继续扮演着病弱的皇帝,以迷惑太后。 数日后,在一个深夜,赵翼和梁行书发动了政变。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皇宫,并将太后的党羽一一逮捕。太后在睡梦中被惊醒,当她看到赵翼站在她面前时,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竟然敢反我?”太后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 赵翼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太后,你毒杀先皇,企图篡位,如今又想对朕下手,这些罪行,足够让你死上千百次。朕今日,不过是替天行道。” 太后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但她仍旧不甘地说道:“你以为你赢了?你别忘了,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若没有我,你怎可能登上皇位?” 赵翼冷笑一声,说道:“朕能成为一国之君乃是天意。而你,不过是朕登基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最终,太后被软禁在了冷宫之中,而赵翼则真正掌握了朝政大权。他开始大力整顿朝纲,清除太后的余党,提拔忠良之士,国家逐渐走向了繁荣和稳定。 而梁行书,作为赵翼最信任的大臣,也得到了重用,他的才华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为国家的强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然而,太后在冷宫中并未有任何反思,而是开始谋划着如何报复梁行书。她认为,自己待梁行书不薄,可他却跑去为赵翼卖命,这无疑是一种背叛。哪怕如今她大势已去,难以东山再起,她也要让梁行书过不上舒坦日子。 接下来,李氏为报复梁行书,开始命人在宫中散播谣言,称梁行书与皇帝赵翼有染。 此事对赵翼影响不大,但对已有家室的梁行书而言却是致命打击。 谣言很快在朝野中传开,最终传入梁行书的夫人王氏耳中。 彼时的王氏已与夫君育有梁琞和梁祯两个孩子,她对于这种风言风语原本并未太多在意。然而,数日后,随着一封信的到来,她的世界彻底被颠覆。 信件是由皇宫寄出,落款处赫然写着太后李氏的大名,信中毫不避讳地叙述着这数十年来,梁行书与李氏之间的秘密往来。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太后的对王氏的轻蔑和挑衅。 王氏最终因无法承受这一打击而抑郁成疾,不久后病逝。 王氏死后,太后得意地找到梁行书,向他炫耀战绩。 原本还对妻子的死因存疑的梁行书得知妻子竟是被太后所害,顿时怒不可遏。 他当即决定向赵翼告发此事。 然而,太后并没有拦着他,任凭他去向赵翼告状。 赵翼得知此事后,亦是震惊不已,但他在一番斟酌后,却并未站出来平息此事。 他告诉梁行书,太后已被幽禁,若再对她加以处罚,恐怕会引起晖音公主的不满。另外,他的皇位确实是太后赐予,他也不想做绝。 梁行书对此感到失望不已,妻子的死和自己与皇帝的绯闻令他难以继续立足于朝堂之上,于是他向赵翼提出辞官回乡,然而赵翼惜才,并未同意。 梁行书见辞官不成,心中满是苦涩。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尴尬,留在朝堂只会徒增烦恼。就在此时,正值某地爆发瘟疫,于是梁行书主动提出,想赴疫区参与抗疫。 赵翼深知梁行书此举是为了躲避宫中的流言蜚语,但他也明白,疫区是险恶之地,稍有不慎就可能身染重病。于是劝梁行书放弃此想法。 但梁行书心意已决,赵翼无奈之下只好应允。梁行书回到家中,以出差为由,将梁琞兄弟俩送到了母亲曾氏家中安置,而后带着满心的悲痛和不舍前往疫区。 到达疫区后,他看到百姓们饱受病痛折磨,便全心投入抗疫之事。他亲自照顾病患,分发药物,组织人员隔离。日夜的操劳加上心中的郁积,梁行书的身体渐渐吃不消。 随着时间推移,疫病越发严重,医疗资源愈发匮乏。梁行书心急如焚,四处奔走筹措物资。 不幸的是,在一次救助病患过程中,他不小心感染了疫病。由于长时间劳累,他的身体毫无抵抗之力。病情迅速恶化,即便众人全力救治,也无力回天。 最终,梁行书在疫区的简陋屋舍内闭上双眼,永远离开了这个充满纷争和痛苦的世界。 梁行书的死很快传到了赵翼耳中,赵翼悲痛之余,先是命人前往梁府抚慰梁行书的母亲和两位儿子,而后还不忘让陈公公去向太后通报此事。 太后得知梁行书去世的消息后,竟也表现得极为悲痛,她意识到,自己虽对梁行书的背叛怀恨在心,但当他真的死了,心中亦是生出万般不舍。毕竟,梁行书也曾是她深爱过的人。 于是在失势和昔日爱人死讯的双重打击下,太后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她的身体开始变差,终日卧病在床,而她的女儿晖音公主,却在这时被赵翼限制出行,不允许她探望太后。 太后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嘴里不时念叨着梁行书的名字。她回忆起往昔种种,悔恨交加,只觉一生机关算尽,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赵翼这边,朝堂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不少大臣对他限制晖音公主一事颇有微词,但慑于他如今的权势,敢怒不敢言。 然而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不久后赵翼竟迎娶了太后的侄女李葳,并封为皇后。 赵翼的这一举动,使他与太后身后的李氏家族原本紧张的关系有了一定程度上的缓解。 而李葳此人还算安分,入主后宫之后,一直表现得温婉贤淑,将六宫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虽然她深知赵翼娶她不过是为了稳定朝局,但她对赵翼却是一片真心。 与此同时,太后的病情仍旧持续恶化,最终于三年后撒手人寰。 同年,梁琞金榜题名。 第135章 梁琞缓缓地走出皇宫,阳光洒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然而此刻他的心绪却如一团乱麻,全然记不起方才究竟是怀揣着怎样复杂的心情离开了那个充满权谋与算计之地。 但有一点他无比清楚——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见到子疏,并将父母离世的真相告知于他。 当日午后时分,晴空万里无云,微风轻拂着大地。在贾靖以及众多侍卫的簇拥之下,一辆装饰华丽的辇车徐徐前行。 赵翼和梁琞端坐其中,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子疏暂时居住的村落。 这是一座地处城郊的宁静小山村,四周青山环绕,绿树成荫,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而过。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这里却处处洋溢着浓郁的田园风情,让人不禁心生向往之情。 当辇车行至距离村口还有一段路程的山脚下时,赵翼示意队伍停下。随后,梁琞起身向赵翼施礼,言辞恳切地道别后便匆匆先行离去。而赵翼则独自一人留在宽敞舒适的辇车内,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贾靖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早已守候在此处多时。远远望见梁琞快步走来,他迅速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只见贾靖疾步迎上前去,恭敬地立于梁琞身前,微微躬身行礼道:“梁大人,请随我来。”说罢,便转身迈开大步,走在了梁琞前方,为其引路。 阳光洒落在宁静的村落里,仿佛给每一间房屋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贾靖和梁琞缓缓地走在村中的小道上,午后的时光让整个村子显得格外静谧。 贾靖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回头张望,确认身后赵翼的人马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过身来,一把紧紧抱住了身旁的梁琞。 \"琞儿,你真的没事吧?\" 贾靖关切地问道,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担忧。 被突然抱住的梁琞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轻轻地拍了拍贾靖的后背,柔声说道:\"我没事。\" 然而,话音刚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美眸凝视着贾靖,问道:\"你刚才在陛下面前叫我什么?\" 听到这话,贾靖不禁愣了一下,他微皱眉头思索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梁……梁大人?\" 话刚出口,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正想要改口时,却突然看到梁琞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只见贾靖嘴角微微上扬,慢慢凑近梁琞的耳朵,压低声音轻声问道:\"喜欢我这么叫你吗......我的梁大人?\" 他呼出的热气轻轻拂过梁琞的耳畔,让他不由得心跳加速,双颊瞬间泛起一片绯红。 梁琞羞涩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直视贾靖那充满爱意的目光。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推了推贾靖,娇嗔地说道:\"你别这样啦!\" 贾靖见状,哈哈一笑,松开了紧抱着梁琞的双臂。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眼神犹如两道交织在一起的电流,传递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许久之后,他们才渐渐从这份甜蜜的氛围中回过神来,相视一笑,然后肩并着肩,一同朝着张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微风轻拂着他们的衣角,仿佛也在为这段美好的感情而欢呼雀跃。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村落的小巷,来到了张耀家。那是一座简朴的宅子,周围种满了花草,显得十分宁静。 梁琞站在大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响了门。 门缓缓打开,张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到梁琞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梁琞见状,率先开了口:“你好,在下梁琞,是子疏的哥哥,我听闻他被你收留于家中,于是奉陛下的命令前来劝他回宫。” 张耀闻言,当即行礼,“原来是梁大人,有失远迎…” 梁琞摆了摆手,示意张耀不必多礼,而后又立即问道,“子疏在哪里,我想见他。” 张耀迟疑了一下,继而侧过身去,说道:“皇后娘娘在屋内,请——” 梁琞微微颔首,径直走进了张家。 而张耀却被守在门外的贾靖叫住了。 “张大夫请留步。”贾靖的声音在张耀身后悄然响起。 张耀转过身去,当他看到一脸正色的贾靖时,不禁有些慌张。 “贾大人…” 贾靖轻笑一声,紧接着又恢复了严肃,道:“陛下的銮驾已达村口,他要见你一面,请速速随我前去面圣。” 张耀定了定神,心中虽慌但面上还算镇定,“劳烦贾大人带路。”说着便随着贾靖往村口而去。 这边梁琞缓缓推开房门,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屋子。一抬眼,便瞧见了那正在院子当中与一只可爱小狗尽情嬉戏玩耍的子疏。 此时的子疏,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袍袖随风舞动,与他平日里那素雅简约的装扮相比,倒是略显不同。但即便如此,他那清纯动人的面容却未曾有丝毫改变,依旧如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般娇嫩欲滴。 只见子疏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布包,眼神专注而温柔地望着不远处的空地。随后,他手臂微微用力,将那个小布包轻轻地朝前方抛了出去。 那只聪明伶俐的小狗见到主人抛出的布包,立刻兴奋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准确无误地用嘴叼起布包,然后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子疏身旁。 见此温馨有趣的场景,梁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整个人也不由得有些动容起来。他静静地站立在原地,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美好和谐的画面,仿佛生怕自己稍有动作就会惊扰到这份宁静与欢乐。 然而,那只机灵的小狗似乎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梁琞的到来。它先是警惕地竖起耳朵,接着扭过头看向梁琞所在的方向,并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叫声。 听到小狗的叫唤声,原本专心致志与小狗玩耍的子疏这才缓缓转过头来。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顺着小狗的目光望去,当视线最终落在梁琞身上时,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在了一起。就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刹那间,双方的眼眶都渐渐湿润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角闪烁。紧接着,像是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他们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朝着对方狂奔而去。 眨眼之间,子疏已经像一只归巢的小鸟般扑进了梁琞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他紧紧地拥抱着哥哥,将头深埋在梁琞的胸膛之上,口中轻声呢喃着:“哥哥……”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蕴含的思念之情却是那般浓烈深沉。 梁琞同样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怀中的弟弟。他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子疏的后背,一边关切地询问道:“弟弟,你这几日在这里过得可还安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子疏微微抬起头,眨动着那被泪水浸湿的睫毛,靠在梁琞的肩头轻声回答道:“嗯,哥哥放心吧,我一切都好……”言语虽短,却让梁琞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听闻此话,梁琞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推开了子疏,说道:“陛下挂念你,命我接你回宫,你是否愿意回去呢?” 子疏抬起头,眼里满是犹豫,“我在此处过得自在,不想再卷入宫中纷争。” 梁琞轻轻拭去子疏脸颊的泪水,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因为之前信件中的内容才对陛下心生隔阂的,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陛下与我们父母的死并无关系,你莫要再错怪他了。” “真的吗?”子疏看着梁琞,问道。 “子疏,我是你的亲哥哥,又怎会欺骗你呢?”梁琞理了理子疏额前的碎发,温柔地说道,“陛下已向我坦白了关于父亲的一切,若你有心了解,我日后会慢慢讲给你听。但是现在,你最好还是随我一同回去,你可知陛下因为思念你,已多日未曾上朝了。” 子疏听着哥哥的话,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赵翼的内疚也有对未来的迷茫。他不确定自己回到宫中,赵翼是否还会待他如初。 梁琞看到子疏仍旧犹豫不决,于是安慰道:“若是你暂且不想回宫,那随我回家居住几日可好?你不是也很久没见到祯儿弟弟了吗?” 第136章 子疏听到梁琞提及梁祯,心中的犹豫终于松动了一些。他确实想念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弟弟。想到能够再次与家人团聚,子疏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好,我跟你回去。”子疏轻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已经多了几分坚定。 梁琞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紧紧握住子疏的手,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子疏,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人缓缓走出了张耀的家,而那只小狗也跟了上去。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子疏抬头望了望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即将踏上的归途做着准备。 与此同时,张耀在贾靖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口。赵翼的銮驾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张耀的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关系到他和子疏的未来。 贾靖将张耀带到了赵翼的面前,张耀立刻跪下行礼。“草民张耀,叩见陛下。” 赵翼的目光深邃,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耀,声音平静而有力。“张耀,朕听说你收留了子疏,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张耀连忙回道:“陛下言重了,草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你做得很好,朕会记住你的功劳。现在,朕希望你能协助朕,劝说子疏回宫。” 张耀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直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尽力而为。“草民定当竭尽全力,劝说皇后娘娘回宫。” 赵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目光望向远方。“很好,朕相信你。现在,就让我们一起等待子疏的归来。” 阳光下,赵翼、张耀和贾靖三人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子疏的深深牵挂。他们知道,这个决定不仅关系到子疏的未来,也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命运。 不久后,梁琞和子疏的身影出现在了村口。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了子疏的手。“子疏,你终于回来了。” 子疏看着赵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后他又看向贾靖,然而贾靖的目光却有些躲闪,似乎有意想避开他。 然而,他未曾留意到,角落里来自张耀那深沉而不舍的凝望。 “陛下…”面对赵翼的满目深情,子疏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继而躲到了哥哥身后。 梁琞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他对赵翼说道:“陛下,子疏方才表示想先随臣一同回家看望弟弟,不知您意下如何?” 赵翼听到梁琞的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理解子疏的犹豫和不安,也明白他需要时间来适应即将到来的变化。赵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也好,子疏可以先随你回家,朕会派人保护你们。” 梁琞点了点头,他对赵翼的理解和宽容感到欣慰。“多谢陛下。” 赵翼的目光转向子疏,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期待。“子疏,无论你在哪里,朕的心始终与你同在。朕会等你,等你准备好回到朕的身边。” 子疏微微低下头,避开了赵翼的目光。虽然他与赵翼的误会已解除,但他还未想好要如何与赵翼重修旧好。 贾靖站在一旁,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子疏和梁琞之间徘徊,心中五味杂陈。前者虽然曾是他的挚爱,但如今梁琞已完全取代了他,甚至,贾靖在梁琞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比子疏更为令他神魂颠倒的特质。 张耀则悄然离去,他的心情深沉而复杂。他知道,自己与子疏的缘分可能就此结束,但他也真心希望子疏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阳光下,一行人缓缓踏上了回城的路。梁琞和子疏乘坐马车先行离开。 而赵翼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子疏,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也是一个未知的旅程。他必须耐心等待,等待子疏准备好回到他的身边。 “陛下,微臣护送你回宫吧。”贾靖对赵翼说道。 赵翼看向贾靖,说道:“你此次寻找皇后有功,待朕回宫后再细想该如何奖励你。” “陛下…”贾靖顿了顿,继续说道:“微臣不求恩赏,只求陛下答应臣一件事。” 赵翼挑了挑眉,“何事?说来便是。” 贾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臣恳请陛下赐婚于臣与梁琞。” 赵翼一听,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与梁琞同为男子…”赵翼说到这儿,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与子疏亦是如此。 贾靖忙跪下,“陛下,臣知晓。但臣与梁琞两情相悦,望陛下成全。” “两情相悦?你们…你们何时开始的?”赵翼一脸震惊地看着贾靖。他此前只知贾靖曾与子疏有过一段过往,没想到他连子疏的哥哥梁琞都没有放过。 赵翼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明白,贾靖此举无疑是想通过他向外界,尤其是贾父贾母表态。 良久,赵翼才开口,“你与梁琞同为朝中重臣,若有意联姻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朕需问问梁琞的意思。” 贾靖大喜过望,“多谢陛下!” 与此同时,梁琞和子疏已回到家中。 二人刚一踏入家门,家中的仆人们便纷纷迎了上来。他们看到子疏平安归来,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公子,您终于回来了!”一位年长的仆人激动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子疏看着那位仆人,认出了她就是之前在郊外祭扫的那位,不禁联想到了那个还未被人提及过的名字。 他的目光转向梁琞,问道:“既然我已被确定是梁家的孩子,那么,我是否应该恢复原本的姓氏呢?” 梁琞没想到子疏会突然问及此事,他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回复道:“对于此事,一切随你的意愿,哥哥不会强求你。” “谢谢哥哥。”子疏从梁琞的言语中感受到了暖意。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祯儿呢?他在哪里?” “小少爷在书房里读书呢。”仆人回答道。 而后,梁祯和梁琞一同朝着书房走去。 第137章 推开书房的门,他们看到梁祯正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读着书。听到门响,梁祯抬起头,看到子疏和梁琞,他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 “子疏哥哥!”梁祯兴奋地叫道,他放下手中的书,飞快地跑向子疏。 子疏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梁祯。“祯儿,好久不见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梁祯紧紧地回抱着子疏,他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子疏哥哥,你在宫中过得还好吗,陛下有没有欺负你呢?” 子疏听到梁祯的问题,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祯儿,宫中的生活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但陛下他……并没有欺负我。” 梁祯抬起头,看着子疏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真相。“真的吗?那为什么你要离开宫中,离开陛下?” 子疏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告诉年幼的梁祯。“祯儿,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现在,我只想好好陪陪你,好吗?” 梁祯点了点头,虽然他心中还有许多疑问,但他更珍惜与子疏团聚的时光。“好,子疏哥哥,我带你去看我新做的风筝。”他兴奋地拉着子疏的手,朝着院子里跑去。 梁琞站在一旁,看着兄弟俩的互动,心中充满了温暖。他知道,子疏的回归对于整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子疏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新的开始。 夜幕降临,梁家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久违的团圆。 而在皇宫中,赵翼独自一人躺在子疏的寝宫中辗转反侧,他把脸埋进了被褥里,从中感受着子疏残留下的气息。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了今日子疏看见他时那躲闪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痛。 而贾靖今夜则独自回到自己家中,他站在庭院中,亦是心乱如麻。 他知道,自己此前向赵翼提出的请求可能会引起某些事端,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若是不那么做,梁琞最终必定会像子疏一样离他而去。为了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他愿意以身试险,哪怕结果不能如他所愿。 而与之相隔不远的梁府,此时府上的公子们已准备就寝。 梁琞先是命仆人收拾出一间寝室,而后又往寝室中添置了不少物件。他知道子疏喜香,因此还在屋内点燃了香薰。 此外,梁琞见子疏今日穿着的衣服不太合身,于是让子疏在他衣柜中选择一身衣服换上。 子疏望着衣柜中叠放整齐的衣服,不禁眼前一亮。他记得曾听闻梁祯提起,哥哥向来习惯穿着深色且庄重的服饰,然而,此时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面料却是一水的浅色系。 梁琞并未看出子疏的疑惑,他只觉得自己的审美似乎正逐步与子疏趋于一致。 子疏的目光在衣柜中简单扫过,而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身衣服。 “我就穿这身吧。”子疏对着梁琞说道。 “好。” 说罢,子疏开始更衣,梁琞则退了出去。 然而,当子疏穿好衣裳欲转身离开时,却无意间瞥见了椅子上一件似曾相识的外衫。 子疏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那件外衫似乎是贾靖的。 想到这里,子疏顿时有些惊愕。他不禁开始揣摩哥哥与贾靖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系。 子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站在原地,目光在衣柜和那件外衫之间徘徊。但他并未开口询问什么,而是选择默默离去。 子疏路过梁祯的寝室,梁祯听闻脚步声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了子疏跟前。 “哥哥,今夜陪我一起睡么?”梁祯闪烁着一双大眼睛,充满期待地问道。 “嗯。”子疏点了点头。 梁祯兴奋地扑到子疏怀里,说道:“子疏哥哥,你好香呀,跟大哥哥一样香。” 子疏闻言,心中的疑虑更甚,他微微俯首,问道:“祯儿,你觉得最近大哥哥是否有什么变化?” 梁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答:“自从贾靖哥哥来到家中,哥哥他,确实变了很多,或者说…他现在跟你更像了呢。” “贾靖?”子疏听到这里,更加笃定了之前的猜测,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拍了拍梁祯的肩膀,道:“祯儿,既然你觉得我和大哥哥很相似,那么,为何你平日里不让大哥哥陪你睡呢?” “因为…”梁祯语气稍显迟疑,犹豫了一阵后,他趴到子疏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最近哥哥都跟贾靖哥哥一起…” “好了好了。”还未等梁祯说完,子疏便慌忙打断了他的话,生怕自己听到什么敏感字眼,而后又立马换了个话题,道:“明日是中秋,祯儿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出去看花灯?” “好呀好呀。”梁祯高兴得手舞足蹈。 子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如同乱麻一般。 次日,梁琞一如往常,天刚蒙蒙亮便离开府邸前往皇宫上朝。正值中秋佳节,街道上已经挂起了彩灯,空气中弥漫着桂花香,预示着一个团圆和喜庆的日子即将到来。 然而,当梁琞步入一条小巷时,突然感到有人从身后搂住了他。 他的心跳猛地加速,正要挣扎,耳边便传来了贾靖那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 “琞儿,一夜未见,我好想你。”贾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这寂静无人的小巷中悠悠回荡,犹如一阵轻柔的风拂过梁琞的心弦,撩拨起他心底深处某种别样的激情。 梁琞的身躯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松弛下来。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迎向贾靖。当四目相对时,梁琞看到贾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正闪烁着炽热的光芒,那光芒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 “靖,你怎么会在此处出现?”梁琞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以及从内心深处溢出的喜悦之情。 贾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一步步走近梁琞。随着距离的拉近,梁琞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温热气息。 终于,贾靖来到梁琞身前站定,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将其紧紧搂住,仿佛只要稍稍松手,眼前这个人就会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见。 “我等不及到朝会上见你,所以提前来找你。”贾靖的话语犹如呢喃细语,轻拂过梁琞的耳畔,直抵他的灵魂深处。 第138章 听到这番表白,梁琞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温暖的洪流。他深知贾靖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同时也无比清楚自己对于贾靖那份同样深沉且浓烈的情感。“靖,我也……”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贾靖的唇堵住。 贾靖的嘴唇轻轻摩挲着梁琞的唇瓣,每一次触碰都传递着深深的眷恋和无尽的渴望。渐渐地,梁琞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与此同时,一抹羞涩的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脸颊。 在经过一段短暂的缠绵之后,贾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梁琞。 稍作平复后,贾靖再次开口说道:“琞儿,今晚能否与我一同赏月呢?” 梁琞点了点头,他的眼中也充满了期待。“好。”他轻声回答,然后轻轻地推开贾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前一后走出了小巷,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不久后,朝堂之上气氛庄严肃穆,文武百官齐聚一堂,等待着皇帝赵翼的到来。 连续两日的缺席让朝堂上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各种猜测和议论在官员之间悄然流传。 当赵翼终于现身时,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皇帝,心中暗自庆幸。 赵翼步伐稳健,面容中带着一丝憔悴,但眼神依旧坚定。他缓缓走向龙椅,坐下后环视群臣,开口问道:“今日可有事启奏?” 兵部尚书立刻出列,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启禀陛下,此前被召回的边疆将领们已从驻地出发,预计数日后即可抵达京城。” 赵翼闻言,这才想起这档子事。他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朕知道了,他们一路辛苦,抵达后要好生安置,朕要亲自接见他们。” 兵部尚书领命退下,赵翼的目光在群臣中扫过,继续问道:“还有其他事吗?” 吏部尚书紧接着出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陛下,关于前日举荐落榜生一事,臣等已收到众多推荐,但如何选拔和安置,还需陛下圣裁。” 赵翼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此事关乎国家未来,不可草率。吏部需仔细审核每个人的资质和才能,选拔出真正有才干之人。朕会派人协助你们,确保选拔公正、公平。” 吏部尚书领命,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赵翼的目光再次扫过大殿,他知道,这些事务虽然重要,但他的心中仍旧挂念着子疏。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朝政上。 “还有其他事吗?”赵翼再次问道。 大殿中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出列。赵翼立即宣布退朝。文武百官纷纷行礼,然后缓缓退出大殿。 退朝后,赵翼回到御书房,他的目光落在了子疏的那条白色飘带上,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自己作为皇帝,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但他的心却始终牵挂着子疏。 陈公公看出了赵翼的忧愁,一番思索后,他缓缓来到了赵翼面前,道:“陛下,眼下皇后娘娘已被寻回,您若是思念他,随时可以去见他。” “可是子疏他,似乎并不想见朕。”赵翼言语中满是苦涩。 “皇后娘娘心思单纯,他可能只是害怕您会怪罪他的不辞而别,因此才不敢与您相见。若是您能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想必娘娘会再次接受您的。并且今日恰好是中秋节,不如…” “朕明白了。”赵翼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陈公公说道,“你速去准备,朕今晚就要出宫。” 陈公公得令后迅速退出御书房,为出宫事宜安排起来。 而赵翼坐回书案前,随后又命人前去传唤梁琞。 赵翼坐在御书房内,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梁琞的脸上,片刻沉默后,他终于开口:“梁琞,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事要与你商谈。” 梁琞站在赵翼面前,心中有些忐忑。“陛下,臣洗耳恭听。” 赵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贾靖昨日向朕请求赐婚,他希望能与你联姻。” 梁琞闻言,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贾靖竟然会为了他而向赵翼提出那种请求。他的心中充满了惊讶和混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赵翼见梁琞沉默不语,于是问梁琞:“梁琞,你是否愿意接受此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询。 梁琞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与贾靖虽然已是情人关系,但他从未想过要将此事公之于众。他知道,这样的请求在朝中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他和贾靖都将面临巨大的压力。 “陛下,臣……”梁琞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臣与贾靖确实有情,但臣从未想过要将此事公之于众。” “梁琞,朕明白你的担忧。但贾靖的请求也是出于真心,朕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梁琞低下头,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如果答应了贾靖的请求,他们的关系将不再是秘密,他们将面临更多的挑战和困难。但如果拒绝,他又怕伤了贾靖的心。 “陛下,臣需要时间考虑。” 赵翼点了点头,他尊重梁琞的决定。“好,朕会给你时间。此外,朕今夜想把子疏接回宫中,朕希望你能协助朕办好此事。” 梁琞忙应下:“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赵翼把梁琞唤至跟前,起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摆了摆手,示意梁琞退下。 梁琞满怀心事地离开了御书房,一路上,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生怕自己纷乱的思绪会影响接下来的工作。 回到内阁后,他继续投身于那似乎永远也批阅不完的奏折中去。 时间从梁琞的笔尖悄然流逝,转眼间。夕阳便已爬上了窗台。内阁中的大臣们也已陆续散去,一位同僚上前拍了拍梁琞,提醒道:“首辅大人,今日是中秋,早点回去与家人团聚吧。” 梁琞这才惊觉天色已晚,他揉了揉眉心,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路上看到百姓阖家团圆,欢声笑语不断,他的心里却满是纠结。 当他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时,一眼就望见了坐在桌前静静等待的子疏和梁祯。 只见那张不大不小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第139章 见到他回来,梁祯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其中满满的都是惊喜之色。他欢快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飞奔到他身前,一把扑进他怀中娇嗔道:“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人家等了你好久呢!” 梁琞微笑着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梁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梁祯,落在了不远处的子疏身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梁琞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止住了话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子疏何等聪慧之人,仅仅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他便已然明白了梁琞心中所想。于是,她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可是陛下那边有何吩咐吗?” 梁琞并没有立刻回答子疏的问题,反倒是对着两人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先去换身衣裳,你们先吃吧,不必等我。”语罢,他缓缓松开了抱着梁祯的双手,转身朝着寝室走去。 走进寝室后,梁琞顺手将房门轻轻合上。接着,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放在床上。 随后,他开始慢慢地脱去身上那件已经穿了一整天的官服。随着外衣、内衫一件接一件地被解开脱下,梁琞那宽阔而略显骨感的胸膛也渐渐展露无遗。 而就在此时,他胸口处那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红色吻痕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这些吻痕犹如一朵朵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一般,不规则地散布在他那白皙如雪的肌肤之上,显得格外醒目刺眼。 很显然,这些吻痕正是贾靖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它们见证了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也承载着梁琞与贾靖之间那份炽热深沉的爱情。但是眼下他已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 梁琞静静地伫立在镜前,目光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有些憔悴不堪。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思绪,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心头。 在外人的眼中,梁琞无疑是一个集万千权势与巨额财富于一身的天之骄子。他拥有令人羡慕的地位、尊崇的身份以及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洞察到他内心深处隐藏的那份孤独和无助呢? 正当梁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子疏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宛如一只优雅的猫。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梁琞的身后,距离越来越近。 子疏慢慢地靠近梁琞,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最终,他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了梁琞那光滑裸露的肩头上。 刹那间,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了两人的身影——他们那纤细修长的身材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同样清秀俊朗的五官更是犹如复制粘贴一般,完美对称。 这对孪生子的身影在这一刻奇妙地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迷人的画面。他们就像是两颗闪耀的星辰,虽然光芒璀璨,却也各自怀揣着难以言说的忧伤。 子疏微微侧过头,凑近梁琞的耳畔,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轻声问道:“哥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忧愁呢?” 与此同时,他那修长的指尖如同羽毛般轻轻地从梁琞胸前那若隐若现的红印上划过,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 梁琞微微一颤,他转过身,面对着子疏,欲言又止。 子疏的目光再次被哥哥身上的吻痕所吸引,表情逐渐复杂起来,但很快又变得释然,似乎已明了了一切。 他走到床前拿起了衣服,为梁琞披上,提醒道:“快点穿衣吧,免得着凉了。” 梁琞感受着子疏的关怀,心中的纠结似乎得到了一丝缓解。他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子疏为他披上衣服,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那些痕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子疏,我……”梁琞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子疏轻轻按住梁琞的手,打断了他的话。“哥哥,你不必多说,我懂。”他的声音柔和,眼中带着理解和宽容。 “谢谢你,子疏。” 子疏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推了推梁琞。“好了,我们出去吧,祯儿还在等我们。” 梁琞整理了一下情绪,随着子疏一同走出了寝室。他们回到饭厅,梁祯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但看到他们回来,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哥哥,你们终于来了,我们可以开饭了吗?”梁祯的眼睛闪闪发光,充满了期待。 梁琞和子疏相视一笑,然后一同坐下,开始享用这顿团圆饭。 就在此时,门卫突然走了过来,对着梁琞说道:“公子,有客来访。” “谁?”梁琞猛地抬起头来,心头小鹿乱撞,他暗自猜测,来者莫不是贾靖。 “是韩煜以及他的一名亲属。”门卫平静地回复道。 梁琞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韩煜会在这个时间来访,而且还带了亲属。他看了一眼子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先让他们在大厅中稍坐片刻,待我用膳完毕再去接待他们。”梁琞吩咐道。 门卫领命而去。 梁琞用完晚膳后,整了整衣衫前往大厅。只见韩煜正襟危坐,身旁坐着张耀,他们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件红色礼盒,显然是有备而来。 韩煜见梁琞前来,赶忙起身行礼。 “今日前来,仓促打扰,还望恕罪。”韩煜拱手说道。 “无妨,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梁琞问道。 韩煜笑了笑,答复道:“下官此次登门到访是为了答谢您之前的提携之恩。”随后,他又指着一旁的张耀说道:“我舅舅听闻皇后娘娘尚在您家中,因此特地将他此前遗落在寒舍的衣物拿来归还。”说着示意张耀把衣物交给梁琞。 梁琞心中虽觉奇怪,但还是客气地收下了子疏的衣服并道谢。 这时,张耀抬头看了一眼梁琞,眼神中似有别样情愫。韩煜捕捉到这个眼神,暗暗皱眉。 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场面一时有些微妙起来。梁琞见状,只得打着圆场,邀众人入座闲聊几句,心中却对韩煜此次拜访的真正目的越发好奇。 第140章 中秋夜,月色皎洁,京城中灯火辉煌。 梁琞坐在客厅中和韩煜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韩煜,你的新官职还适应吗?”梁琞问。 韩煜站起身,向梁琞深深一礼。“梁大人,多谢您的提携和惦念,我一切都好。且,我自任职以来,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之前公主被绑架的那桩案件。” 梁琞的眉头微微一挑,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发现?” 韩煜点了点头,答:“在舅舅的指引下,我们很快找到了公主。但当她被发现时已经生命垂危,虽然后来被送到了舅舅家进行医治,但病情却并未得到好转,并且…” 梁琞的脸色变得凝重,追问道:“并且什么?” 韩煜咬了咬牙,然后继续说道:“公主表示,她想在弥留之际,见贾靖大人一面。” 梁琞闻言,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韩煜,你确定公主说的是贾靖吗?” 韩煜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我确定,公主在清醒时,一直在呼唤贾靖的名字。” 梁琞思索一番后,答复道:“韩煜,晖音此前冒犯皇后,被陛下贬为庶人,如今她的身份敏感,而贾靖作为陛下身边的重臣,恐怕不会愿意与她相见。” “梁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考虑不周。”韩煜急忙说道。 “无妨。只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们可否有将囚禁公主之人一并找到?”梁琞问。 韩煜摇了摇头,道:“据公主所言,囚禁她的那几名男子见她身体每况愈下,于是放弃了对她的治疗,只将她继续关在小屋内。但所幸的是,公主向我们透露了对方的名字,分别是蒋辽和周晏等人。” 此话一出,梁琞顿时回想起了当初在青楼与蒋辽及其党羽偶遇的一幕,他心中暗想,蒋辽等人虽抛弃了晖音这枚棋子,但其背后的势力并不会因此瓦解,甚至可能还在逐步扩大,照这样发展下去,将来必然会对朝廷造成威胁。 想到这里,梁琞的表情愈发凝重,他看向韩煜,正色道:“蒋辽等人心怀不轨,必须及时铲除,既然你已在县衙任职,那么此事就交给你了。” 韩煜抱拳,神色严肃,“大人放心,下官定会全力以赴,定要将蒋辽等人绳之以法,给公主一个交代。” “此事不可声张,需秘密行事。蒋辽背后势力盘根错节,若是打草惊蛇,恐生变数。”梁琞交代道。 韩煜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这时,梁祯的声音打破了大厅中的宁静,他欢快地跑向了客厅,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对即将到来的中秋夜市充满期待。 “哥哥,我要和子疏哥哥出去看花灯啦。你是否要一起去呢?”他拉着梁琞的衣袖,脸上洋溢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和喜悦。 梁琞被弟弟的话拉回了现实,他这才想起上午赵翼曾交代他的事情——要他协助将子疏接回宫中。他知道,这个任务的重要性远超过了任何其他事情。 这时,韩煜和张耀也意识到自己该告辞了。他们知道梁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于是起身告辞。“梁大人,我们就不打扰了,祝您和您的家人中秋快乐。” 梁琞点了点头,他对韩煜和张耀的理解和配合表示感激。“谢谢你们,也祝你们中秋快乐。” 临走前,张耀忍不住往屋内望了望,他的目光在每个角落搜寻着,希望能够捕捉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韩煜注意到了舅舅的异样,他轻轻拉了拉张耀的衣袖,低声说道:“舅舅,我们该走了。” 张耀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与子疏缘分已尽,于是转过头去,随着韩煜一同离开了梁府。 中秋之夜的京城,犹如一座不夜城,处处灯火辉煌,璀璨夺目。街头巷尾人潮涌动,摩肩接踵,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中,梁琞领着子疏和梁祯,在几名家丁的簇拥陪伴下,缓缓漫步于繁华喧嚣的大街之上。 只见梁琞身着一袭月白色圆领暗纹长袍,外披一件同色纱衣,衣袂飘飘,腰间束着一条浅色腰带,更显其身形挺拔修长。他那头如墨般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身后,在夜风中微微扬起。 而一旁的子疏,则换回了出宫时所穿着的那身白衣——一件素雅的交领长袍,外面搭配着一件质地轻柔的披风。他那柔顺的发丝随风舞动,恰似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 此刻,他们紧紧地牵住梁祯那胖乎乎的小手,三人并肩而行,宛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们这般出众的容貌和优雅的气质,自然吸引了众多路人的目光。人们纷纷驻足观望,惊叹于眼前这一家三口的风采。 再看街道两旁,更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绝伦的灯笼。这些灯笼形态各异,有的像玉兔,有的似嫦娥,还有的仿若盛开的花朵;色彩也极为绚丽多彩,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相互交织在一起,把整个夜晚都装点得如梦似幻,分外迷人。 梁祯的目光很快就被小摊上售卖的花灯吸引,那些花灯形态各异,色彩斑斓,有的像莲花,有的像蝴蝶,还有的绘着精美的图案。他兴奋地拉着子疏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子疏哥哥,我们去买花灯吧。” 子疏看着梁祯那兴奋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去挑一盏最漂亮的花灯。” 梁琞见兄弟俩正专注于挑选花灯,便趁机说道:“子疏,我有事需要离开一会儿,你们一会走到不远处的河岸边等我。” 子疏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哥哥,你去忙吧,我们会在河边等你。” 梁琞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子疏和梁祯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离开了。 子疏陪着梁祯在小摊前挑选花灯,梁祯兴奋地比较着每一盏花灯,最终选中了一盏绘有龙凤图案的花灯,他高兴地提着花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不久后,子疏带着梁祯来到了河岸边,河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河面上漂浮着许多花灯,承载着人们的祝福和愿望。 子疏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梁琞离开的方向,心中暗自猜测哥哥莫不是去与贾靖约会去了。 河边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子疏紧了紧衣衫,他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梁祯,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弟弟的爱护。 梁祯则兴奋地在河边跑来跑去,他的笑声在河岸边回荡,给这个中秋夜增添了一份欢乐。 第141章 另一边,梁琞正疾步赶往京城内的一家酒馆,当他来到门口时,赵翼的侍卫已恭候多时。他们见到梁琞走来,立即上前,将梁琞带入酒馆。 梁琞跟随赵翼的侍卫快步穿过热闹非凡的酒馆大厅,周围酒客的喧嚣声渐渐远去,他的心情也愈发紧张。雅间内,赵翼的焦虑和急切在看到梁琞的一瞬间转化为了激动和释然。 “子疏,你终于来了。”赵翼冲上前去,抱住了梁琞。 梁琞被赵翼的误会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轻声解释:“陛下,臣是梁琞,并非子疏。” 赵翼闻言,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梁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对不起,我太思念子疏了,所以一时情急之下……” 梁琞理解地点了点头,表示无妨。他知道赵翼对子疏的感情深厚,这种误会在所难免。 赵翼仔细打量着梁琞,不禁感叹道:“梁琞,你穿常服的模样与子疏更加相似了,我一时之间竟区分不出来。” 梁琞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和子疏本就相貌相似,穿上便服后更是难以辨认。“陛下,子疏现在在附近的河岸边等您,请您随我前往。” 赵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他立刻站起身,示意梁琞带路。“快,带我去见他。” 二人随即离开了酒馆,赵翼的侍卫紧随其后,他们的步伐迅速而有序。赵翼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思念和担忧,他渴望尽快见到子疏,确认他的安全。 夜风中,梁琞和赵翼走在通往河岸的路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赵翼的心情复杂,他既期待与子疏的重逢,又担心子疏不愿接受他。 不久,他们来到了河岸边,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河面上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花灯,如同银河一般璀璨。赵翼的目光在河岸边搜寻着,最终定格在了子疏和梁祯的身影上。 子疏和梁祯正坐在河岸边,梁祯手中提着一盏花灯,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子疏则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梁祯,月光下的他显得更加清秀脱俗。 赵翼的心跳加速,他快步走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子疏……” 子疏听到赵翼的声音,转过头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陛下……” 赵翼走到子疏面前,深情地看着子疏,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子疏,你受苦了。” 子疏站起身,面对赵翼的关心,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陛下,我……” 赵翼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眼中充满了爱意和疼惜。“子疏,跟我回宫吧,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子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赵翼的请求。 月光下,赵翼和子疏的身影紧紧相依,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彼此的深深牵挂。这个中秋夜,对于他们来说,既是一个团圆的夜晚,也是一个充满希望和挑战的新开始。 赵翼打量着梁琞,不禁感叹梁琞穿常服的模样与子疏更加相似了,以至于他一时之间竟区分不出来。 梁琞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告诉赵翼,子疏在附近的河岸边等他,让赵翼随他前往。 赵翼闻言,立即让梁琞带路。一行人随即离开了酒馆。 随着脚步的推进,街道上的喧嚣声渐渐被抛在身后。赵翼的心中充满了对子疏的担忧和期待,他的步伐急促,恨不得立刻飞到子疏身边。 夜风中,一行人沿着街道快步前行,梁琞在前面引路,赵翼紧紧跟随其后,他的侍卫们则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皇帝的安全。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河边,河岸边灯火阑珊,与河中的花灯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 赵翼的目光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中快速扫过,而后立即被不远处那一抹熟悉的倩影所吸引。 此时子疏正坐在河岸边,手中拿着一盏精致的花灯,而梁祯则在一旁兴奋地玩耍。看到这一幕,赵翼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子疏。 梁琞注意到了赵翼的目光,他轻声说道:“陛下,子疏就在那边。” 赵翼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开步伐,走向子疏。 子疏注意到了赵翼的到来,原本平静如水的心顿时激荡起来。 “陛下……”子疏轻声道。 赵翼走到子疏面前,目光深深地看着子疏,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子疏,你受苦了。” 子疏轻轻摇了摇头:“陛下,我没事。” 赵翼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脸颊,眼中充满了疼惜:“子疏,跟我回宫吧。” 子疏抬起头,目光与赵翼相对。最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赵翼的请求。 赵翼见状,顿时喜笑颜开,原本微微皱起地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他从袖中取出那条白色飘带,系到了子疏高高梳起的马尾上。 梁琞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曾答应过贾靖今夜要与他一同赏月,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立即激荡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知道贾靖此时一定在在四处寻找他,但他还未想好要如何面对贾靖。 带着满腹心事,梁琞漫无目的地在河岸边走着,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灯会中。四周挂满了五彩斑斓的花灯,市民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灯下猜灯谜,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然而,梁琞已无心关注周遭的风景,他的心绪如同被花灯下的谜题所困扰,他继续茫然地游走于花灯之中。 与此同时,贾靖正焦急地在灯会中寻找着梁琞。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推开一盏又一盏花灯,试图在花灯下找到那位令他魂牵梦绕的意中人。 随着步伐的前进,梁琞和贾靖逐渐向彼此走近,但他们却未曾注意到对方的存在。梁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贾靖则全神贯注地在人群中寻找梁琞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动了梁琞面前的一盏花灯,花灯轻轻摇曳,灯光映照在梁琞的脸上,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忧郁。 第142章 贾靖的目光不经意间被这盏花灯所吸引,他停下了脚步,凝视着花灯下的梁琞。 梁琞感受到了贾靖的目光,他抬起头,与贾靖的视线在花灯下交汇。两人的目光中都带着惊讶和复杂的情绪。 贾靖快步走向梁琞,而梁琞则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紧张,他转过身去去,试图躲避贾靖的追寻。 但贾靖的动作更快,他从身后抱住了梁琞,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琞儿,我找了你很久。” 梁琞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想要挣脱贾靖的拥抱,但贾靖却抱得更紧了。“贾靖,别这样,这里是大街上。” 贾靖却毫不在意,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我只在乎你。”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琞儿,我已向陛下请求赐予你我二人婚约,我们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梁琞闻言,愈发心乱,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此事。 贾靖见梁琞沉默不语,心中也有些紧张,他轻声问道:“琞儿,你愿意与我共度余生吗?” 梁琞犹豫片刻,最终转过身去,“靖,我愿意,只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忧虑。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手就被贾靖牢牢牵住了。 贾靖和梁琞的身影在五彩缤纷的花灯下穿行,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 贾靖的心中充满了对梁琞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他的步伐随着心中的激动不由自主地加快。 梁琞则低着头,任凭贾靖牵着走。直到他发现自己快要跟不上贾靖的步伐,他才轻声说道:“靖,你慢点嘛。” 贾靖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梁琞。在那一刻,他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他要让梁琞感受到他的决心和爱意。于是,他索性一把将梁琞抱了起来。 梁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他的双腿在空中摇晃,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靖,快放我下来。” 然而,贾靖却仿佛没有听到梁琞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迈开了步伐,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他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和议论,他只在乎怀中的梁琞,他要将梁琞抱回家,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梁琞最终放弃了挣扎,他知道贾靖的决心已定,他的身体逐渐放松,靠在贾靖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在贾靖的怀抱中加速,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月光下,贾靖抱着梁琞,穿过了灯会,坚定地朝着人群外走去,并于不久后来到了贾府门前。 门卫见到这一幕,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职责,呆立在原地。 “愣着干嘛,快开门。”贾靖对着门卫命令道。 门卫如梦初醒,连忙打开了大门。贾靖没有丝毫停顿,抱着梁琞大步流星地迈进了贾府。 此时贾父贾母正在院中赏月品茶,享受着中秋夜的宁静。他们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点心,场面温馨而祥和。 然而,当他们看到贾靖抱着梁琞向他们走来时,手中的茶杯不约而同地掉到了地上,顷刻间刺耳的碎裂声在小院中炸开,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靖儿,这是怎么回事?”贾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愕和不解。 贾母也是一脸震惊,她的目光在贾靖和梁琞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措手不及。 贾靖停下脚步,他的目光直视着父母,声音坚定而有力:“父亲、母亲,我带梁琞回来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梁琞被贾靖抱在怀中,面对贾父贾母的目光,他感到有些尴尬和紧张,于是别过脸去,把脸埋进了贾靖的衣襟。 贾父贾母对视一眼,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贾靖会带梁琞回家,更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会如此亲近。 “靖儿,你这是……”贾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贾靖打断。 “父亲、母亲,我已经向陛下请求为我们二人赐婚。”贾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我决定和梁琞共度余生。”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小院中炸响,贾父贾母愣在原地,他们的表情从震惊转为复杂,显然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而贾靖则抱着梁琞回到了屋内,留下贾父贾母愣在原地,久久未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贾母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丈夫,眼神中充满了探询。“老爷,您怎么看?” 贾父沉思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落在贾靖和梁琞离去的方向,缓缓开口:“根据我刚才的观察,梁琞似乎已接受了贾靖,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能并非一时冲动。” 贾母点了点头,“若靖儿能与梁琞这等天之骄子喜结连理,倒也是一桩好事。”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都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儿子的祝福。他们知道,这门亲事不仅仅是贾靖的喜事,也可能为贾家带来新的变化和发展。 贾父轻叹一声,他站起身,拍了拍贾母的手。“走吧,我们也进去吧。” 贾母点了点头,她挽着贾父的手臂,一同走进了屋内。 贾靖抱着梁琞走到了寝室门前,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屋内一片漆黑。 他迈开步伐,轻轻地将梁琞放到床上,梁琞的身体则不由自主地蜷缩在床角,像一只受惊的小猫,随时准备逃离。 贾靖关上房门,转身向梁琞走来,他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分外英挺。 梁琞急忙拿起身旁的一个枕头,朝着贾靖扔了过去,试图阻止贾靖的接近。 贾靖并未停止前进的步伐,他轻巧地避开了飞来的枕头,嘴角的笑意更深。“琞儿,你今晚真美。”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魅力,眼神中闪烁着深情。 梁琞的脸上涨起了一抹红晕,他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贾靖的目光。他咬了咬嘴唇,说道:“贾靖,你别这样。” 贾靖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别怎样,琞儿?”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逗。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贾靖,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 贾靖点了点头,他理解梁琞的担忧。“琞儿,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在乎你。” 梁琞原本紧绷着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仿佛卸下了一层厚重的铠甲,不再对贾靖的靠近表现出强烈的抵触情绪。 贾靖迈着轻盈而又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床边,宛如一只猎豹正悄悄靠近它心仪已久的猎物。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边,生怕惊扰到此刻略显娇弱的梁琞。接着,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落在梁琞那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的脸颊上,缓缓摩挲起来。 “琞儿……”贾靖轻声呢喃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我只是单纯地想要与你相伴相依,共度这漫长岁月。”言罢,他微微垂下头,双唇轻触梁琞光洁的额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柔短暂。 紧接着,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一点点朝梁琞压迫过去,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自己怀中。 第143章 感受到贾靖进一步的举动,梁琞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地伸手推拒着眼前这个如山般伟岸的男子。可他的力量在贾靖那魁梧健壮的身躯面前,就好似螳臂挡车,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在这昏暗朦胧的夜光笼罩之下,整个房间都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贾靖在床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梁琞那双藏于被褥之中的手。他将自己那充满力量感的手覆在了梁琞那柔若无骨的掌心之上,并与之紧紧交缠,十指紧扣,再也不愿分开… 而另一边,子疏已在赵翼及侍卫的陪同下,回到了宫中。一同前行的,还有他的弟弟梁祯。 长廊中,梁祯迈着小碎步跟在紧紧相依的子疏和赵翼身后,不一会便来到了子疏的寝宫。 赵翼将子疏送入寝宫,而后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位颇为俊俏的小少年,柔声说道:“梁祯,你今夜可否愿意在宫中就寝?” 梁祯眨巴着大眼睛,猛地点了点头,“嗯,陛下,我愿意。” 赵翼微微一笑,他把目光转向候在一旁的陈公公,吩咐道:“带着小国舅去朕的宫殿睡下。” 陈公公应了一声,便引着梁祯往赵翼的宫殿走去。一路上梁祯好奇地左顾右盼,这皇宫的富丽堂皇让他感到甚是新奇。 而在那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寝宫内,子疏的身影甫一出现,便如同春日暖阳般洒进了宫女们的心间,让她们欣喜若狂。 只见这些宫女们一个个如彩蝶般轻盈地迎上前去。其中一些宫女手脚麻利地开始整理起那张宽敞舒适的床铺,将柔软的锦被铺得平平整整; 另一些宫女则小心翼翼地抱起趴在地上的猫咪缪缪,轻柔地送到了子疏温暖的怀中。更有几个宫女乖巧地跟在子疏身后,细心地为他褪去那件轻薄的外衫。 子疏抱着缪缪,缓缓地走到榻前,然后轻轻地坐了下来。他微微低下头,满含爱意地轻抚着怀里的缪缪,柔声低语道:“缪缪,这几日未见,不知你可曾想念于我?”那声音仿佛春风拂过琴弦,悠扬动听。 缪缪似乎听懂了子疏的话语,它在子疏温暖的怀抱中扭动了一下小小的身子,嘴里还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喵叫,仿佛是在回应主人的思念之情。 就在此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寝宫之中。此人正是赵翼,他宛如一阵清风般飘然而至。 只见他面带微笑,动作轻柔地从子疏手中接过了缪缪,随后又小心地将其转交到了一旁候命的宫女手中。 那些宫女们见到此景,彼此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非常默契地鱼贯而出,悄然离开了寝宫,只留下子疏和赵翼二人独处一室。 赵翼慢慢地走近子疏,伸出双手轻轻托起他那娇美的脸庞,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轻声问道:“爱妃,多日未见,你可曾思念过我?” 面对赵翼如此炽热的目光和深情的询问,子疏不禁双颊绯红,他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应道:“嗯。” 子疏直视着赵翼那犹如深潭般深邃迷人的眼眸,透过那片幽深的黑暗,他看到了那份久违的温柔与眷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 紧接着,赵翼紧紧地握住子疏的手,缓缓地站起身来。两人十指相扣,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寝宫深处那如梦似幻的帷幔之后…… 床前,赵翼轻轻地解开了子疏的衣带,随着衣带的滑落,子疏那雪白而紧致的肌肤宛如美玉般,在昏暗摇曳的烛光映照之下,渐渐展现在赵翼眼前。 这诱人的景象使得赵翼的目光瞬间变得炙热无比,仿佛要燃烧起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如同羽毛轻触般在子疏那光洁如玉的肩颈处缓缓游走,似是在确认着什么。终于,当他感受到子疏那细腻的肌肤所传来的温热触感时,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时的子疏,娇躯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然而,赵翼迅速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他纤细的腰身,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 同时,他俯下头,在子疏耳畔轻声呢喃道:“别怕,美人,我是你的夫君,我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赵翼温柔的话语,子疏抬起头来,美眸凝视着赵翼那张英俊的脸庞,怯生生地问道:“你……你真的是我的夫君吗?”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确定与迷茫。 赵翼看着子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微笑着点点头,认真地回答道:“当然,如果对于这点你仍旧心存疑虑,那么……朕愿意再重新迎娶你一次,让你完完全全相信我的真心!”说罢,他深情地注视着子疏的双眼,眼中满是真挚与诚恳。 面对着赵翼如此深情的表白以及那令人心动的神情,子疏的双颊顿时飞上两朵红霞,羞涩地低下了头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见此情景,赵翼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一把将子疏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边。 然后,轻柔地将子疏放在柔软的锦被之上,紧接着,他伸手轻轻一挥,那华丽的床幔便缓缓落下,将两人笼罩其中。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子疏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如同战鼓一般咚咚作响。 这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逐渐靠近自己,那是赵翼结实而宽阔的胸膛所散发出的独特魅力。 就在两人即将贴近的瞬间,子疏只觉得一阵温热的触感如潮水般袭来,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令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娇喘。那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宛如夜莺的歌声婉转悠扬。 “子疏,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赵翼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子疏耳边响起,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子疏微微仰起头,目光迎上了赵翼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那深邃的瞳孔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赵翼满满的深情和眷恋。 子疏轻点下颌,轻声应道:“好。” 话音刚落,子疏缓缓向上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赵翼的脸庞轻轻捧在掌心。指尖触碰到赵翼肌肤的刹那,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血管内奔腾不息的热血。子疏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赵翼,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流逝。 紧接着,赵翼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他猛地俯身向前,炙热的吻如倾盆大雨般骤然落下。 这个吻充满了渴望、思念和爱意,子疏被这强烈的攻势彻底淹没,只能闭上眼睛,全身心地去感受这份炽热的爱恋…… 第144章 京城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余韵和淡淡的烟火气息。街道两旁的灯笼还未完全熄灭,映照着晨光中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随着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京城的早点铺子也开始忙碌起来,蒸笼里冒出的腾腾热气,如同云雾缭绕,给这个清晨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生机。 就在这时,街道的尽头传来了马蹄声,一队人马缓缓行来,他们身着戎装,腰佩长剑,显然是刚从边疆归来的将士。 为首的高远,一身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透露出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威严。 他们来到早点铺子前,高远率先下马,动作矫健而优雅。他身后的将士们也紧随其后,有序地下马, 店铺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他一眼就看出这队人马非同小可,赶紧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各位将军,辛苦了,快请进,小店虽小,但早点种类齐全,保证新鲜热乎。” 高远微微点头,示意将士们自行安排,他则跟着老板走进了铺子。铺子里已经有不少早起的市民在享用早餐,看到这队威武的将士,纷纷投来好奇和敬畏的目光。 老板引着高远来到一张干净的桌子前,亲自为他沏上了一壶热茶。“将军,这是我们店的特色,您尝尝。”高远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让他旅途的疲倦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将士们也各自找位置坐下,他们虽然疲惫,但纪律严明,没有大声喧哗,只是静静地享用着早餐。老板和伙计们忙得不亦乐乎,为这些将士们端上了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一碗碗香浓的豆浆和各种精致的小菜。 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端,贾府的庭院里,晨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贾卿和夫人在节日的喧嚣过后,心中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 贾卿和夫人轻手轻脚地穿过回廊,来到了贾靖的寝室外。他们的脚步轻盈,生怕打扰到里面的人。寝室的窗子并未关严,留有一线缝隙,透过这缝隙,他们可以看到室内的景象。 寝室内,贾靖和梁琞正沉睡在梦乡之中。两人的呼吸均匀而平静,梁琞的头枕在贾靖的手臂上,而贾靖的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梁琞的腰间。一条薄被覆盖在两人身上,随着他们的呼吸轻轻起伏。 贾父和贾母站在窗外,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惊讶,有担忧,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 贾卿轻轻地摇了摇头,夫人则用手捂住了嘴,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最终,贾父和贾母没有打扰两人的安睡,他们默默地离开了寝室。贾卿的步履略显沉重,而夫人则轻轻地挽着他的手臂,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贾府的仆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们打扫庭院,准备早餐,却都没有注意到贾卿和夫人的异样。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溜进房间,洒在梁琞的脸上,带来了一丝温暖。他的眼睛微微颤动,终于缓缓睁开,意识从梦境中慢慢回归现实。 他发现自己依然躺在贾靖的臂弯中,那种安全感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梁琞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伸展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而,这个微小的动作似乎惊扰了贾靖的睡眠。 贾靖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梁琞的动作,他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梁琞搂得更紧,仿佛在梦中也在保护着他心爱的人。 梁琞感受到了贾靖的拥抱,这份深情让梁琞对贾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他轻轻地推了推贾靖,试图唤醒他。 贾靖的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的视线还有些朦胧,但很快便清晰起来。他看到梁琞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爱意和关怀。贾靖的心中顿时涌现出无限的柔情,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轻柔而迅速,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梁琞。他的拥抱充满了力量,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怀中的人。梁琞也回应着贾靖的拥抱,他的手臂环住了贾靖的腰,两人紧紧相拥。 贾靖的下巴轻轻抵在梁琞的肩头,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梁琞身上的温暖和香气。 短暂的温存后,贾靖松开了梁琞,二人相继下了床,贾靖取来梁琞的衣服,为其穿上。 贾靖的动作温柔而细心,他轻轻地将长袍披在梁琞的肩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为他束紧腰带。 穿好衣服后,梁琞站在寝室中,却迟迟不敢走出房门。贾靖看出了梁琞的犹豫,他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作势要把梁琞抱起,仿佛要直接将他带出房间。 梁琞见状,连忙摆手拒绝,他不想在贾靖家中引起更大的骚动。于是,他鼓起勇气,迈开了脚步,走出了房门?贾靖看着梁琞的背影,紧随其后。 梁琞走在长廊中,心中仍然有些忐忑。就在这时,他遇到了贾母。贾母正从花园中走来,手中还拿着一把修剪花枝的剪刀。 梁琞顿时感到有些羞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贾母。 贾靖很快赶了上来,他看到梁琞的尴尬,立刻走到了梁琞的身边,将他护在了身后。他的眼神坚定,语气平和地对贾母说:“母亲,梁琞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我希望您能尊重我们的关系,不要再纠结于我们之间的事。” 贾母看着贾靖和梁琞,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她的表情变得柔和,她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微笑着说:“靖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不欢迎梁琞,你父亲和我都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不会再干涉你们的事。” 贾母的话让梁琞感到意外,也让他心中的紧张和担忧减轻了不少。贾靖握住了梁琞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贾母转身离开,留给两人足够的空间。 第145章 金銮殿内,晨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一片辉煌。官员们身着各自的官服,按照品级高低,依次排列在大殿两侧,低声交谈着,等待着早朝的开始。 不久,皇帝赵翼的身影出现在大殿的入口,他的步伐稳健,气宇轩昂。与前几日相比,他今日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眉宇间不再有忧愁的阴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和自信。 他的出现立刻让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庄重起来,官员们纷纷停止了交谈,恭敬地行礼。 此时,兵部尚书站了出来,启奏道:“启禀陛下,此前从边疆被召回的将士们已抵达京城,他们忠诚勇敢,为国效力,只等陛下召见,以表忠心。” 赵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这些将士们为国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们理应得到最高的荣誉和尊重。 “朕今夜将在宫中举办庆功宴,请诸位务必参加。”赵翼缓缓说道。 众臣高呼万岁谢恩。 早朝散去后,贾靖和梁琞随着人群相继退出了大殿,贾靖回到了自己的岗位,而梁琞则独自穿过了宫殿的长廊,欲前往子疏的寝宫。 宫中的长廊蜿蜒曲折,梁琞缓缓地走在其中,他的身影在宫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修长。他的步伐从容,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长廊的另一端,高远正匆匆走来,他的目光在看到梁琞的那一刻,平静已久的心湖突然掀起了波澜。 高远加快了步伐,他的脚步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他快步上前,带着一丝急切和尊敬,向梁琞打招呼:“梁大人,好久不见。” 梁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的目光与高远相遇,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和煦。“高将军,别来无恙。”他的声音平静而有礼,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高远在梁琞面前跪下,“梁大人,我今日能站在这里,全赖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梁琞微微摇头,直言不必多礼。他俯下身去,伸出手把高远扶起。当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高远被梁琞那俊美的容颜所深深吸引。 那是一种不同于战场上的粗犷之美,而是一种文雅而细腻的俊逸。虽然他曾与梁琞短暂见过几次,但如此近距离与他对视还是头一回,这让高远的心不禁为之一动。 高远此前只知子疏美貌无比,未曾想子疏的哥哥梁琞亦是人间绝色。这一发现让高远心中暗潮涌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和复杂的情绪。 梁琞并未察觉出高远的异样,他将高远扶正后,礼貌地向其告辞。“高将军,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您不必如此。我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距离感。 高远这才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梁琞已经转身,步履从容地走远了。 高远望着梁琞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梁琞与他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是内阁大臣,一个是战场上的将领,他们的人生轨迹本不应有太多交集。 高远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对梁琞的这份心动,只能深埋心底。他转身,继续沿着长廊前行,心中却始终挥之不去梁琞那俊美的身影和温和的笑容。 这边,梁琞已来到子疏的住处。寝宫的门轻轻推开,他的目光在寝宫内搜寻着,直到落在了子疏的身上。 子疏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地阅读着。听到门响,他抬起头,看到梁琞,脸上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哥哥,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亲昵。 梁琞走进寝宫,他的目光柔和,看着自己的弟弟。“我来看看你,顺便问问祯儿的情况。” 子疏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向梁琞。“祯儿他很好,陛下对他很是喜爱,所以决定将他留在宫中学习。” 梁琞对此颇感惊讶,他本想将梁祯接回家中,未曾想梁祯竟意外得到了赵翼的青睐,虽有些不舍,但他也明白这对于梁祯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陛下亲自教导,这是祯儿的福气。”梁琞说。 子疏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此外,他还提起自己已向赵翼提出改回原名梁怜,并且得到了赵翼的允许。 “可是我觉得子疏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啊。”梁琞说道,“若是弃之不用,倒有些可惜。” “相比名字本身,我更在意的是我的身份是否得到充分的披露。既然陛下答应让我改回原名,是否就意味着,他对我们家族的认可呢?” 子疏的一番话,远在梁琞的意料之外。他未曾想到,平日里看似不谙世事的弟弟竟有如此考虑。相较之下,自己倒显得有些马虎了。 与此同时,高远穿过皇宫的重重回廊,步伐坚定地来到了御书房。他的身影在书房的门口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敲响了门。 “陛下,高远求见。”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穿透了书房的木门。 赵翼正坐在书桌后,手中握着一支毛笔,正在批阅奏折。听到高远的声音,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站在门口的高远。高远的身形魁梧,站姿挺拔,一身戎装更显得他粗犷而威严,确实有着大将之风。 “进来吧,高远。”赵翼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高远推开门,走进了御书房。他的脚步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的姿态恭敬而谦卑,与他粗犷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翼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高远曾因犯下多起案件被发配边疆,后来因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赢得了上级的赏识。 然而,赵翼也清楚,对于这样的人物,必须小心提防,不可给予他太大的权利,以免他再次成为朝廷的隐患。 第146章 “高远,你此次来见朕,有何要事?”赵翼直接问道,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高远。 高远微微低头,表示尊敬。“陛下,臣此次前来,是想向您汇报边疆的近况,以及我军的部署和计划。”他的声音沉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军人的严谨和认真。 赵翼点了点头,示意高远继续。“说来听听。” 高远详细地汇报了边疆的形势,以及他对于未来战事的预测和准备。他的分析条理清晰,策略周密,显示出他作为一名将领的智谋和远见。 赵翼听着高远的汇报,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他对高远的能力表示认可,但同时也在心中提醒自己,必须保持警惕。“高远,你的想法很好,朕会考虑你的建议。”赵翼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但也保持着距离。 高远知道,皇帝的信任不会轻易给予,他需要用更多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和价值。“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国家戍守边疆,保家卫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承诺。 赵翼看着高远,眼神有些复杂。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朕相信你会做到的,高远。鉴于你在边疆的卓越表现,朕命你继续担任边疆的守将,以保卫国家的安全。另外,朕也会给予你应有的奖赏。” 高远跪地谢恩,“多谢陛下隆恩,臣即刻启程回边疆。” 赵翼摆了摆手,“你倒也不必如此急于离去,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朕准许你休息几日再启程。另外,朕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 高远抬起头,一脸疑惑。“朕听闻你家中只有老母亲一人,朕已安排人在京城给她购置一处宅子,并派专人照料,你无需挂念。” 高远面露感激之色,“陛下圣明,如此大恩,臣不知如何报答。” 然而高远心中却暗自思忖,皇帝此举看似恩赐,实则也是一种牵制。他深知宫廷权谋的复杂性,这宅子就像一道枷锁,一旦他有异动,母亲必然受到牵连。但表面上仍恭敬有加。 赵翼微微一笑,“你不必多想,这只是朕对你忠心耿耿的一点嘉奖罢了。今夜朕亦为你举办了庆功宴,到时你记得前来赴宴。” “臣遵旨。”高远恭敬地回应。随后,赵翼派出手下,带领高远前去与多年未见的老母亲相聚。 高远随着侍从来到母亲居住的新宅子。母子相见,自是一番悲喜交加。母亲拉着高远的手,眼中满是慈爱与欣慰。 “儿啊,皇上待我们真是不薄。”高母说道。 高远拍了拍母亲的手,问道:“母亲居住于此可还适应?” 高母点了点头,已是热泪盈眶。 时光从母子二人的谈话声中悄然流逝,转眼便来到了傍晚,母子俩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出长长的影子。 高母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她对高远如今的成就感到无比欣慰。她轻抚着高远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现在有出息了,但千万不能忘了那些在你困难时帮助过你的人,尤其是梁琞大人,他的救命之恩,你可要铭记在心。” 高远听闻梁琞的名字,原本平静的内心又激荡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梁琞的感激,也有对他的惦念。 “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会去梁琞府上登门答谢。他的恩情,我永生难忘。”高远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表明了他的决心。 高母点了点头,又提起了一件事:“儿啊,你不在家的日子里,梁琞大人还曾亲自到家中探望过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听闻此话,高远对梁琞的喜爱之情又多了几分。他没想到梁琞不仅救了自己,还如此关心自己的家人。这份情谊让他感到温暖,也让他更加想要去接近对方。 随着夜幕的降临,宫中的宴会也拉开了帷幕。 宫女们手持彩灯,穿梭在宾客之间,将宴会现场装点得如梦似幻。官员们身着盛装,谈笑风生,庆祝着边疆的胜利和将士们的归来。 然而,宴会的主角之一,皇后子疏却并未出席。她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有一束鲜花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高远坐在宴会的一角,他的目光不时地在宴会厅中搜寻,期待着子疏的出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子疏并未没有出现,高远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失落。 然而,失落的情绪并未持续太久,高远的目光很快又被另一个身影吸引——子疏的哥哥梁琞。梁琞的美貌和气质与子疏有着几分相似,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文雅和风度,这让高远不禁多看了几眼。 贾靖坐在不远处,他的目光锐利,将宴会上的一切尽收眼底。他注意到了高远对梁琞的关注,心中不免有些不悦。贾靖知道梁琞对自己的重要性,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自己的心上人。 于是,他索性直接走到了梁琞身边,与他同坐,用行动表明了对梁琞的占有。 梁琞对于贾靖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他推了推贾靖,低声提醒他要保持庄重,毕竟这是一场正式的宴会,他们的行为会受到所有人的关注。 然而,贾靖却不以为然,他的眼神坚定,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向所有人宣示梁琞是属于自己的。 高远注意到了贾靖的动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意识到自己对梁琞的关注可能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于是他收回了目光,转而投入到宴会的其他事务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宴会继续进行,音乐和舞蹈交织在一起,为这场庆功宴增添了更多的欢乐和喜庆。高远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投入到宴会的氛围中。他与身边的官员们交谈,分享着边疆的故事和经历,展现出自己的风度和魅力。 贾靖和梁琞则坐在宴会的一角,他们低声交谈,不时地交换着只有彼此才能理解的眼神。 第147章 皇宫的另一端,子疏沉浸在书卷的海洋中,他的眼睛随着文字游移,偶尔眉头轻蹙,偶尔嘴角微扬。他的猫咪缪缪在桌上悠闲地走来走去,偶尔用尾巴轻拂过书页,似乎在抗议主人的忽视。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宫殿的宁静,一群宫女鱼贯而入,她们手中捧着华丽的衣裳和饰品。一位宫女恭敬地说道:“娘娘,您该更衣了。” 子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正要开口询问,却已经被宫女们温柔而坚决地扶了起来。她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子疏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被褪去,而后被轻柔地包裹在一袭红衣之中。 “你们……”子疏刚开口,宫女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她们行了一礼,匆匆退出了宫殿,留下子疏一人站在原地。 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要他更衣。他正要唤回宫女询问,却见一名宫女又折返回来,她轻手轻脚地将缪缪抱起,猫咪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没有挣扎,只是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子疏。 “娘娘,陛下有旨,今晚的宴会需要您出席,这是为您准备的衣裳。”宫女解释道,然后行了一礼,带着缪缪退出了宫殿。 子疏站在原地,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并不喜欢这种被安排好的生活,尤其是当他连原因都不知道的时候。他轻轻抚摸着身上的红衣,那柔软的布料和精致的绣工让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子疏缓缓坐回榻上,拿起刚才的书,继续沉浸在那些文字构建的世界中。书页轻轻翻动,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试图寻找着知识的慰藉。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寝宫中的寂静,那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子疏的心上。他抬起头,看见赵翼正朝着自己走来。 赵翼边走边为自己宽衣解带,随着他的脚步逐渐接近,身上的龙袍逐渐褪去,露出了里面的一身红袍,醒目的大红色与子疏身上的衣裳相呼应。 “爱妃,我来了。”赵翼来到子疏身旁,他张开了双臂,声音温柔而沉稳。 子疏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站起身来,扑到了赵翼的怀里。赵翼紧紧地抱住了子疏,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令子疏倍感安心。 “陛下,您怎么突然来了?”子疏轻声问道。 赵翼轻轻地抚摸着子疏的背,回答道:“朕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今晚的宴会,朕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 子疏抬起头,看着赵翼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深情和期待。他点了点头,轻声回应:“好,陛下。” 赵翼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轻轻地牵起了子疏的手,带着他走向了镜子前。两人在镜子前并肩站立,红袍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们的倒影在镜中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和谐。 “爱妃,你看,我们是否很般配呢?”赵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的佳人,轻声问道。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期待和喜悦。 子疏听到赵翼的话语,不禁微微一笑。他抬起头来,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在赵翼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心底。随后,他缓缓地转过头去,望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映照出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只见子疏身姿修长而纤细,如弱柳扶风;他那白皙的肌肤宛如羊脂白玉,细腻光滑。 这般楚楚动人的姿态,与身旁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赵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这种差异却并未让他们显得格格不入,反而更添一种相得益彰之美。 就在这一瞬间,子疏心中忽地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思绪渐渐飘远……曾几何时,他还是柳堤旁那个随风奔跑的少年。如今的他却站在当今圣上身边,成为他的伴侣,这一切未免太过梦幻。 也许,这便是命运的安排吧!子疏暗自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弧度。 在这一刻,他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赵翼作为夫君给他带来的安全感,对方那伟岸的体魄,似乎能把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子疏轻轻握住赵翼的手,他的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子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他轻声说道:“陛下,能与您并肩,是子疏的荣幸。” 赵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轻轻抬起子疏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与自己相对。“爱妃,你我之间,无需言谢。你的幸福,便是朕最大的心愿。”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子疏的深情。 面对赵翼的浓情蜜意,子疏的心墙瞬间被攻破。他深刻意识到,眼前的这位男子与贾靖有着天壤之别,他比前者更加懂得如何尊重和珍爱自己。 想到这里,子疏也终于放下了对贾靖的眷念,但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暗自为哥哥的境遇感到些许担忧,他知道贾靖已成功博得梁琞的芳心,但他不清楚贾靖是否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梁琞。 赵翼静静地凝视着正沉浸于深思之中的子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与担忧。只见他那如剑般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似是想要从子疏那略显迷茫的神情中探寻出些许端倪。 犹豫片刻之后,赵翼缓缓地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凑近子疏,用极其轻柔且充满关切的声音低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你?” 就在这时,原本还处于失神状态的子疏像是突然被唤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他先是对着赵翼露出一个温暖而又略带羞涩的笑容,接着轻轻摇了摇头。 而后,子疏微微仰起那张精致的小脸,如同一只勇敢的飞蛾扑向火焰一般,毫不犹豫地吻向了赵翼。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赵翼瞬间愣住了,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绽放出惊喜交加的光芒。 面对子疏的主动,赵翼立即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那纤细柔软的腰肢。与此同时,他用力一拉,将子疏的身躯牢牢地贴合在自己宽厚坚实的胸膛之上,就好似要把对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热吻之下,一种奇妙的感觉开始在子疏的体内蔓延开来。起初只是轻微的酥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宛如无数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上爬行啃噬。 渐渐地,这阵酥麻之感顺着血管流淌至全身各处,最终汇聚到腿部,令子疏感到双腿发软无力,以至于他再也无法支撑下去,整个身子犹如风中残叶一般向前倾倒,最后稳稳地扑倒在了赵翼那温暖宽阔的怀抱当中。 赵翼紧紧抱着子疏,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娇弱,心中满是怜惜。 这时,在宫外等候已久的陈公公听闻屋内的风浪已逐渐平息下来,于是壮着胆子叩响了宫门。 敲门声传入宫殿里,赵翼这才意识到另一边的宴会还在进行中,于是他慢慢把怀里的子疏扶正,说道:“爱妃,你我二人该前去赴宴了。” 第148章 子疏微微点头,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抹红晕,赵翼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两人一同转身,准备离开寝宫前往宴会厅。 宫女们早已在门外等候,她们手中捧着精美的饰品和珠宝,准备为子疏做最后的装扮。 梳妆台前,几位训练有素的宫女正全神贯注地帮子疏装扮着。她们先将一个金质流苏项圈戴在了子疏修长白皙的脖颈之上,接着,又为子疏披上了一件制作精美绝伦的云肩,其上面绣制着的花鸟鱼虫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破茧而出一般灵动鲜活。 而这每一件饰品都与子疏身上那件鲜艳如火的红衣完美搭配,相互映衬之下,更是将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和优雅风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赵翼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子疏绝美的面容上。只见他缓缓地从桌上拿起一盒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胭脂,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沾取了些许。然后,他微微俯下身子,靠近眼前的镜子,动作轻柔无比,就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如画般美丽的人儿 。赵翼专注地盯着镜子中的子疏,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将那抹胭脂一点一点地晕染到子疏那如樱桃般娇嫩欲滴的嘴唇上。 随着赵翼的动作,子疏原本略显苍白的双唇渐渐被染上了一层娇艳动人的鲜红色彩,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妩媚多姿。如此一来,子疏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显得娇媚可人,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装扮完毕,子疏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高贵和优雅。赵翼轻轻地牵起子疏的手,一同走向宴会厅。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官员们已恭候多时,等待着皇帝和皇后的到来。当赵翼和子疏携手步入宴会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他们身着红衣,如同一对璧人,成为了宴会上最耀眼的焦点。 官员们纷纷起身,向皇帝和皇后行礼。赵翼微微点头,示意大家就座。他带着子疏走向主位,两人并肩坐下,宴会正式开始。 乐师们奏起了欢快的乐曲,舞者们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宴会上,美酒佳肴不断,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子疏坐在赵翼身边,他的身体微微倾斜,倚靠在赵翼的身旁,感受着来自宴会厅内众多宾客的目光。这些目光中包含了敬意、好奇,甚至是嫉妒,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微微抬起头,想要从哥哥身上寻找一丝安慰,却正好迎上了高远的目光。那目光深邃而复杂,让子疏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低下头去,紧紧拽着赵翼的衣袖,仿佛是在寻求保护。 高远见状,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他立刻起身,向子疏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试图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尊重。然而,这一举动反而让子疏感到更加不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对高远的举动没有任何回应。 赵翼敏锐地察觉到了子疏的异常,他记得高远曾对子疏心怀不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怒意。他用平静而有力的语气对高远说:“高将军,不必多礼,坐下吧,不要吓到朕的爱妃。”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让高远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皇帝的不悦。 高远闻言,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加剧了子疏的不安,他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尴尬,然后恭敬地坐下,不再多做举动。 赵翼轻轻地拍了拍子疏的手背,低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而后,赵翼在群臣的注视下,缓缓站起身来,面向众人郑重宣告:“今日,朕要再次宣布,子疏是朕的皇后,是朕最珍爱的人。”他的声音在宴会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众人闻言,不由得一愣,心中暗想,这子疏不早已是皇后了吗?但面对赵翼此举,群臣还是纷纷起身回应,他们恭敬地行礼,高呼“皇后千岁”。 梁琞和贾靖对视一眼,亦是感到有些疑惑,但很快又变得释然。梁琞心想,可能是此前赵翼与子疏产生了误会,因此赵翼想借此向子疏表明心迹,重申他对子疏的重视和爱意。 而高远的目光则在子疏和梁琞之间来回流转,子疏的娇媚和梁琞的俊美令他心驰神往,一时之间竟有些失态。好在众人并未留意他,因此也算躲过一劫。 随后,赵翼又宣布:“从今往后,子疏将恢复原来的名字——梁怜。”此话一出,梁琞顿时感到有些惊讶,而后又转为欣慰。他知道,梁怜这个名字对子疏来说意义非凡,这是他作为梁家子弟的名字,也是他真实自我的象征。 子疏,或者说梁怜,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重新提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赵翼这样做,不仅是在公开宣布他的地位,更是在向他展示最深的尊重和爱意。 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官员们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宣布。而梁怜则在赵翼的陪伴下,缓缓坐下,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赵翼的感激。 梁琞看着自己的弟弟,若有所思。他知道,从今往后,梁怜将不再是那个受制于皇宫的皇后,而是真正成为赵翼珍爱的伴侣,同时也是梁家的骄傲。 而后,赵翼决定带着子疏离席,他不想让子疏在这样的环境中感到不适。他站起身,对子疏轻声说:“我们去花园走走,那里安静些。”子疏点了点头,他感激地看了赵翼一眼,然后跟着他起身。 两人缓缓离开了宴会厅,走向了皇宫的花园。花园中,月光如水,花香袭人,与宴会厅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子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渐渐消散。 赵翼牵着子疏的手,两人漫步在花园的小径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子疏的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他感激赵翼的体贴和理解。在这个复杂多变的皇宫中,他们彼此的陪伴和支持成为了最坚实的依靠。 第149章 次日,次日下午,阳光温暖地洒在集市上,高远提着精心采购的礼品走出了热闹的集市。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不经意间被路边售卖的糖葫芦吸引。那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泽,他心中一动,想起了梁琞的弟弟梁祯似乎对这甜蜜的小吃情有独钟。 于是,他便买了两串,想着或许能借此表达自己的一点心意。 然而,当高远来到梁琞府上时,却被门卫告知,梁大人已多日未归。高远甚是惊讶,他询问梁琞去向。 门卫见来者面生,于是并未透露太多,只说梁大人近期在外有事。高远又问,梁大人的弟弟呢?门卫表示,梁祯小公子已被接入宫中生活,因此也不在家。 高远闻言,心中很是失落。他原本满怀期待地想要亲自向梁琞表达谢意,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将手中的礼品递给门卫,让他转交给梁琞,并附上自己的问候。随即,他带着一丝无奈和失望,转身离去。 带着对梁琞深深的思念,高远有些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走。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梁琞的牵挂,不知道他在外是否安好,何时才能归来。 突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处小摊吸引,那里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梁琞与贾靖。 贾靖从摊位上拿起一支绒花发簪,轻轻地插在了梁琞的头上。梁琞轻轻推了一下贾靖,似乎在责怪他的大胆,但脸上却不见怒意。贾靖则顺势搂住了梁琞的肩膀,两人的互动充满了爱意和默契,显得十分亲密。 高远看到这一幕,立即意识到,梁琞不在家的日子里应该是去了贾靖府上留宿。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默默地转身,决定不再打扰他们。 然而,他的身影还是被目光锐利的贾靖若发现。 贾靖一把搂过梁琞的肩膀,让他的目光不至于瞥见高远,而后带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途中,贾靖心中暗想,那高远莫不是为了偷窥梁琞有意跟踪他们。 转眼间,贾靖和梁琞便走进了小巷中,当来到分叉路时,梁琞提出想回自己家取些衣服。 贾靖自然不会拒绝。 而后二人左转,移步至梁府。 梁府内,仆人向梁琞提起,高将军刚来送了礼。 梁琞闻言,内心并无太大波动,只是朝着仆人微微颔首。 然而贾靖的内心却泛起了涟漪,他认为高远此番前来,绝不单单只是送礼这么简单,他绝对是想趁机与梁琞亲近。 贾靖看着梁琞,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琞儿,我看那高远对你怕是别有用心。” 梁琞无奈地笑了笑,“你莫要多想,我只心系于你。” 贾靖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此时高远回到家中,心中满是苦涩。他知道梁琞的心已另有所属,可自己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他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于是上书请求即刻启程返回边疆。 然而他的请求很快得到了应允,随后,高远带着满腹踌躇跃上马背,踏上了去往边疆的路途。 高远的离去并未驱散贾靖的顾虑,他反而变得越发多疑,虽然表面上依然对梁琞百依百顺,但一颗心却始终摇摆不定。他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梁琞会被他人觊觎。 一日,梁琞比贾靖早些结束公务,返回家中。 他刚步入府中,便见到了在他家中等候多时的韩煜。 “梁大人,好久不见。”韩煜恭敬地说道。 梁琞微微一笑,应道:“韩兄今日怎有空登门,可是此前的案子有了新进展?” 韩煜点了点头,“梁兄果然天资过人,一下便猜到了我的来意。你说的对,晖音公主那个案件确实有了一些新发现,但…” 梁琞闻言,立即会意。他伸出手,说道:“韩兄请随我到书房中再叙。” 韩煜随着梁琞进入书房,待门关上后,韩煜才缓缓开口:“但这新发现牵扯之人众多,甚至涉及朝中几位重臣,他们与蒋辽近期交往甚密,恐有密谋造反之嫌。” 梁琞眉头紧皱,他深知此事棘手,再三思索后,他缓缓开口道:“我明日必将此事上报给朝廷,而你还是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暗中观察蒋辽等人的行踪。” “下官明白。”韩煜恭恭敬敬地答复道,微微低着头,语气十分诚恳。 “对了。”梁琞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急忙开口问道,“晖音公主如今病情如何?可有好转之象?”他紧紧盯着韩煜,眼神中流露出关切和焦虑之色。 韩煜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回大人,公主她……她已于日前不幸身故。”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声音明显变得低沉起来,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什么?”这两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梁琞耳边炸响。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嘴唇颤抖着想要再问些什么,但那些话语却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与此同时,贾靖脚步匆忙地赶回府中。一路上,他心急如焚,心里满是对梁琞的挂念。 当路过书房时,他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低嗓音的交谈声。好奇心作祟之下,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书房门口,将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谈话内容。 然而,由于距离较远且说话声音较小,贾靖只能隐约听到梁韩二人的低语声。尽管如此,他那敏感的神经还是瞬间紧绷起来,一种莫名的醋意在心底迅速蔓延开来。 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怀疑屋内的两人正在背着自己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越想越是气愤,贾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一把推开房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屋内的梁琞和韩煜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闯入,两人都是一脸惊愕地看着门口的贾靖。 梁琞不悦地皱眉:“你这是何意?”贾靖嗫嚅着解释不清。韩煜见状打圆场,将事情简略说了下。贾靖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自知莽撞。 梁琞虽心中有气,但念及贾靖也是担心自己,便没再多计较。 而韩煜也意识到自己不宜久留,于是匆匆与梁琞告别,离开了梁府。 韩煜走后,贾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将梁琞拥入怀中。 梁琞靠在贾靖的肩头,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贾靖察觉到梁琞的异常,于是轻声问道,“琞儿,你可有什么心情?” 梁琞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的身体温暖而柔软,紧紧靠着贾靖,令贾靖不由得心生欲火。 他猛地搂住了梁琞的腰肢,紧接着微微俯身,凭借手臂的力量将梁琞抱了起来。 然而梁琞此时心乱如麻,无意与贾靖亲热,他拍了拍贾靖的手,说道:“你这是作甚,快放我下来。” 贾靖对梁琞的抗拒视而不见,他紧紧抱着梁琞,坚定地迈开了步伐朝着寝室走去。 正值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西斜,屋内的光线渐渐变得有些昏暗起来。贾靖小心翼翼地把梁琞轻轻地放倒在床上,生怕弄疼了他。然后,贾靖像一阵风似的迅速转过身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 此刻的梁琞软绵绵地躺在柔软的床上,整个人显得无比虚弱和疲惫,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一旁的贾靖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仿佛浑身上下都有着使不完的劲儿。只见他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床边走去,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开始解起了身上的衣带。 梁琞眼睁睁地看着贾靖朝自己靠近,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紧张和羞涩。他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床后挪动了几下,似乎想要离贾靖远一点。可是,床铺就这么大,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伴随着贾靖手上的动作,他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地滑落下来,此时,一抹温暖的夕阳余晖恰好透过窗户,轻柔地洒落在贾靖那壮硕的身躯之上。光滑而紧实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出健康的光泽。 梁琞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渐渐迷离起来。不知何时,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在贾靖结实的胸膛上游走起来。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梁琞心跳加速,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贾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如同鼓点般敲打着他的心弦。 贾靖感受着梁琞温柔的抚触,一股强烈的欲望之火瞬间在心头燃烧起来。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一个箭步冲上床榻,将梁琞紧紧地压在了身下…… 梁琞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贾靖推开,但贾靖却宛如一座大山,难以撼动。 这一幕让梁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羡慕之情。他凝视着眼前的男子,朱唇轻启,柔声说道:“靖,我要是也能拥有像你这样强大的力量和体魄那该有多好啊。” 贾靖闻言,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按住了梁琞那娇嫩欲滴的双唇,轻声说道:“不,你并不需要变得如此强壮。因为你是属于我的人,而我将会永远守护在你的身旁,为你遮风挡雨,护你周全。” 听到贾靖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梁琞的心头顿时一热,眼眶也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出,贾靖便已经俯下身来,用自己那宽厚温暖的嘴唇封住了梁琞的樱唇。 第150章 次日,梁琞如往常般步入御书房,他的步伐稳重,神色凝重。见到赵翼后,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进入了正题:“陛下,臣有要事禀报。近日,臣得知蒋辽等一众被贬官员交往甚密,可能有蓄意谋反之嫌。” 赵翼闻言,脸色微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个消息虽然令他感到忧虑,但并不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更疑惑的是,梁琞为何会知晓此事。“梁琞,此事非同小可,你是如何得知的?”赵翼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 梁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消息的分量,也明白赵翼的疑虑。“陛下,此前蒋辽等人曾绑架过晖音公主,并且有意拉拢晖音加入他们的组织。”梁琞的声音平静,但透露出一丝紧迫感。 “晖音?”赵翼闻言,虎躯一震。晖音公主,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时隔多年,再次被提起,赵翼不由得有些错愕,他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赵翼的眉头紧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晖音……她当年的行为确实令人痛心,但朕也未曾想过她会卷入这样的阴谋之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显然这个消息让他对晖音的安危和忠诚产生了怀疑。 梁琞点了点头,他理解赵翼的担忧。“陛下,臣也感到震惊。但我们必须提高警惕,防止蒋辽等人的势力威胁到朝廷。”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知道,作为臣子,他有责任保护皇室的安全,维护国家的稳定。 赵翼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方。“梁琞,你做得很好,及时将这个消息告知朕。朕会立刻派人暗中调查此事。” “陛下英明。” 赵翼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梁琞:“梁琞,朕需要你继续监视蒋辽等人的动向,同时,也要留意晖音的情况。朕不希望她再次受到伤害,也不希望她被卷入这场纷争。” “陛下…”梁琞回复稍显迟疑,“晖音公主她…已身故。” “什么?” 此话一出,赵翼下意识地扶住了额头。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接受。 沉默良久后,他摆了摆手,示意梁琞可以退下了。 梁琞领命退下后,赵翼独自站在殿内许久。他想起往昔与晖音相处的点滴,虽然后来发生诸多不快之事,但听到她身故的消息,心中还是泛起一阵酸涩。 梁琞缓步于宫廊之中,此时,贾卿迎面走来。 二人碰面,难免有些尴尬。 出于礼貌,梁琞鼓起勇气,率先开口道:“贾大人好。” 贾卿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二人相对无言。 贾卿的目光在梁琞身上反复打量着,心中暗自感叹对方不愧是梁行书的儿子,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颇有其父的风采。 而面对贾卿的凝视,梁琞感到有些不自在,遂行礼告退。 “梁大人请留步。”贾卿叫住了欲离去的梁琞,“我此次来找陛下是为了探讨你与我儿贾靖的婚事。” 听闻此话,梁琞原本摇摆不定的心无法忐忑起来。他微微侧身,却不敢看向对方。 贾卿见状,忙解释道:“梁大人不必惊慌,我与夫人皆对你十分满意,此次面圣不过是为了向陛下请示是否可以为你和贾靖操办婚礼。” “啊?”梁琞闻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即便当下与贾靖情投意合,但他仍旧不愿这份感情被公之于众。 梁琞涨红着脸,小声说道:“贾大人,此事还望从长计议。” 贾卿笑了笑,语气温柔道:“梁大人,我家贾靖对你一片痴心,陛下那里想必不会反对。” 梁琞心里如同乱麻一般,他深知男子之间的爱情普遍不能被世人所接受,他不想因为自己与贾靖的私情而影响到二人的形象。 “贾大人,可否再给我些时日考虑?” 贾卿看着梁琞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说:“也罢,此事不急梁大人好好思量便是。” 梁琞恭敬地行了礼后匆匆离开,留下贾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随后,他转过身去,朝着礼部走去。 皇宫的另一边,陈公公脚步匆匆。 他赶到御书房外,侍卫按照规矩拦下了他,告知陛下正在与锦衣卫讨论要事,需要他稍等片刻。 陈公公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他的眉宇间依旧紧锁着忧虑,显然心中有着急迫的事情需要向皇帝汇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陈公公来说,这等待仿佛无比漫长。终于,几名身着锦衣卫服饰的官员从御书房中走出,他们个个英姿勃发,步履匆匆,显然刚刚讨论的要事非同小可。他们与陈公公微微颔首致意,然后迅速离开了御书房。 陈公公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大步迈入御书房。此时的赵翼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公文中,他眉头紧锁,专注地处理着国家大事。 听到陈公公的脚步声,他抬起了头,目光锐利:“何事如此惊慌?” 陈公公急忙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匡已娘娘她…恐怕要生了。” “啊?”赵翼闻言,眉头紧蹙,对于匡已,他并无太多好感,她的行为和野心一直让他心存戒备。 但此刻,听到她即将临盆的消息,他的心中不免也生出了一丝波动。突然,他的脸色一变,目光坚定地看着陈公公,问道:“你外甥近来可好?” 陈公公一愣,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起他的外甥,他急忙回答:“陛下,犬外甥近来安好,他自入狱以来,一直表现良好,未曾惹出什么乱子。”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陈公公,朕需要你立刻去办一件事。”赵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陈公公立刻跪下,恭敬地回答:“陛下请吩咐,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赵翼站起身,缓缓走到陈公公面前,低声吩咐了几句。陈公公听着皇帝的吩咐,脸色骤变,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而后郑重地回应道:“陛下放心,老奴明白,定会小心行事。”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忧虑。匡已娘娘的临盆,对于皇室来说是一件大事,但同时也可能带来新的变数。他需要确保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以防止任何可能的动荡。 陈公公匆匆离开御书房,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安。 第151章 监狱内,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光线昏暗,仅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狭小的窗口洒落,照亮了陈训身上的破旧囚服。他半躺在简陋的褥子上,双眼紧闭,面容憔悴,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无尽的黑暗和寂静。 此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监狱的平静。这脚步声在狭窄的走道中回响,每一声都清晰可闻。被关押已久的犯人听闻此声,纷纷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睛中闪烁着希望或是恐惧的光芒,四处张望着,试图从这脚步声中寻找一丝可能的线索。 然而陈训却不为所动,他依旧保持着半睡半醒的姿态,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身体虽然疲惫,但内心却异常平静,直到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陈训!”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监狱的寂静。 陈训的眼皮微微颤动,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充满锐气的眼睛如今显得黯淡无光。他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自己的舅舅陈公公正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他向狱卒点了点头,狱卒便打开了陈训的牢门,陈公公上前,搀扶着陈训走出了牢房。 “舅舅,这是要带我去哪里?”陈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和疑惑,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但仍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陈公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声说道:“陈训,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有些真相你必须面对。” 陈训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不知道舅舅所说的真相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将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穿过曲折的走廊,陈公公带着陈训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住处。这里与皇宫的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四处透露着清冷与陈旧。 陈公公推开那扇年久失修的宫门,陈训跟随他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产床,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正是匡已,她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正痛苦地呻吟着,她的身边仅有一名接生婆和一名婢女,再无他人,场面十分凄凉。 陈训见到这一幕,顿时明白了一切。 然而,陈公公的接下来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将本就脆弱不堪的匡已彻底击垮。 “匡已娘娘,老奴此次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向您透露一个事实——您的孩子并非陛下的血脉,而是我外甥陈训的。”陈公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坚决。 此话一出,匡已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她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陈训,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否认,得到一线希望。 然而,陈训却有意躲避她的目光,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知道,这个真相对于匡已来说是多么残酷,但他也明白,如今赵翼有意让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披露此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正视匡已的目光。 “匡已,我……对不起。”陈训的声音沙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的这个道歉无法弥补对匡已的伤害,但他必须说出真相。 匡已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抽离。她无法相信自己一直以来的期望和计划,竟然建立在一个如此脆弱的谎言之上。 “这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你,又怎么会怀上你的孩子?”匡已看着眼前这名身材略显瘦弱的男子,声音微弱而颤抖,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陈公公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走到匡已的床边,轻声解释道:“匡已娘娘,您进宫那晚陛下实则去到了皇后住处,他安排陈训进入了您的寝宫,只不过那晚屋内光线昏暗,您未能看清罢了,因此…您实际上并未得到过陛下的临幸。” 匡已的泪水悄然滑落,她的心中充满了羞耻和恐惧。她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皇帝赵翼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她重新获得皇帝宠爱和提升地位的关键。她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如何利用这个孩子在宫中重新站稳脚跟,如何让赵翼重新接纳她。 而陈训站在床边,亦是百感交集。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轻轻地握住匡已的手,声音坚定而有力:“匡已,我会对你负责的。” 陈训的手冰凉却有力,加上他的话语,令匡已意外感受到些许慰藉,那是赵翼不曾给予过的温暖。 陈公公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陈训,陛下交代了,让你明日随新兵一同启程去往边疆与高远将军汇合,到时,你就留在高远身边,做他的副将。你定要珍惜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至于匡已和孩子,我会替你照料。” 陈公公话音刚落,一声清亮的啼哭在房间内响起。 接生婆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快速地剪断了脐带,用柔软的布匹将新生儿包裹起来。“恭喜娘娘,是个小公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打破了房间中的紧张气氛。 匡已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母性的温柔。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摸自己的孩子。接生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她的臂弯中,匡已紧紧地抱住了这个新生命,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陈训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责任,但他也清楚,自己即将踏上前往边疆的旅程,可能再也无法回到这个孩子身边。他走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脸,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匡已,等我回来。”陈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知道自己的承诺可能无法立刻兑现,但他会用行动来证明。 匡已转过头去,不愿面对陈训。 陈公公走上前来拍了拍陈训得肩膀,道:“你放心去吧。匡已和孩子,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他们。你只需在边疆立功,为你们的未来打下基础。” 陈训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他深深地看了匡已和孩子一眼,然后转身,跟随陈公公离开了房间。 听闻脚步声渐行渐远,匡已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屋外呼喊道:“陈训!” 然而陈训已走远,并未听到她的呼唤。 匡已不顾身上的疼痛,当即从床上爬了下去,跌跌撞撞地朝着屋外飞奔而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她与陈训同床那晚的画面,对方那低沉的嗓音,那结实有力的臂膀,以及温柔的抚触…即使那晚与她同床之人不是皇帝,又如何呢?她要的不过是一个能与她坦诚相待、厮守终生的伴侣。 第152章 陈公公站在不远处,望着陈训和匡已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明白,虽然陈训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赵翼手中,但眼下已是最好的安排。 他在原地伫立许久,而后迈开步伐,打算去给大外甥一家三口添置点东西。 然而,还未走出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斥责声。 陈公公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娇弱的宫女正低着头接受着另一名看起来稍微年长的宫女的责骂。 看着那名小宫女战战兢兢的模样,陈公公心生不忍,于是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好好的为何要责骂这小宫女呢?” 那年长的宫女行了个礼,说道:“公公有所不知,这小妮子毛手毛脚的,方才险些将宫里的琉璃盏打碎了。” 小宫女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陈公公看了看小宫女,突然脸色一变,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笑着对年长宫女说:“不过是没酿成大祸的小事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小宫女看着就机灵,想必也是无心之失,稍加惩戒也就是了。” 年长宫女见陈公公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多为难,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陈公公扶起小宫女,温和地说:“以后做事可得仔细些。” 小宫女看着陈公公,眼中却满是惊恐。陈公公却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递给小宫女,说道:“拿着这些银子,若是再犯错被欺负了也好有个打点。” 小宫女受宠若惊,千恩万谢后离去。 陈公公看着小宫女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随后继续向宫外走去准备采买东西。 而另一边,梁琞也刚结束一天的公务,准备返回家中。 不久,二人在宫中的长廊中相遇。 陈公公恭敬地向梁琞行礼。梁琞表示不必多礼,而后又问及自己的弟弟梁祯在宫中是否一切安好。 陈公公表示,梁祯小公子目前居住于偏殿,日常除了学习之外,还被安排学习骑马射箭等武艺,可谓全方面发展。 “且皇后娘娘平时也会与小公子相聚,因此首辅大人莫要担心。” 听闻此话,梁琞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轻声回复道:“多谢公公告知。” 陈公公摆了摆手,笑言:“梁祯小公子颇受陛下喜爱,未来前途无量。” 梁琞则谦虚表示自己的弟弟还有许多不足,日后的事难以预测。 “梁大人所言极是,未来之事确实难以预料,但您与贾靖大人的婚事可已是板上钉钉了。” 梁琞听到这话,神色略微一僵,勉强笑道:“公公消息倒是灵通。” 陈公公笑着回应:“这等大事,宫中人尽皆知。只是贾大人乃是武官,但其性格强势,不知梁大人可应付得来?” 梁琞心中暗自苦笑,这门亲事本就是贾靖擅自向赵翼提出的,哪里由得他愿不愿意。“自是听从陛下安排。”梁琞只能如此回道。 陈公公看出梁琞的无奈,轻轻摇头。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附耳对陈公公低语几句。陈公公脸色微变,对梁琞告辞后便匆匆离去。 梁琞望着陈公公远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深宫里波谲云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暗藏玄机。 而自己即将与贾靖联姻,无疑是踏入了另一个复杂的境地。 想到此处,梁琞加快脚步朝宫外走去,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去好好谋划一番,毕竟自己的仕途和家族的荣耀都不容有失。 梁琞的步伐匆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对即将到来的联姻的复杂情绪。他知道,与贾靖的联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对世俗的公然挑衅,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和各种派系之间的争斗足以让人窒息。 走出宫门,梁琞坐上了回家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音,仿佛在预示着他未来道路的坎坷。梁琞靠在车厢的软垫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贾靖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他隐隐意识到,贾靖那日益膨胀的占有欲已经令他感到窒息。 马车在梁府前停下,梁琞走下马车,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和从容。他知道,无论宫中如何风云变幻,他都必须保持清醒和坚定,为了自己,也为了家族。 走进府中,梁琞直接前往书房,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书房内,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和卷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梁琞坐在书桌后,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开始怀念起弟弟梁祯在家时的日子,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往日里,这时候梁祯已经放学,应该正由仆人牵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想到这里,梁琞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对贾靖到底是何种感情。而这份感情又是否足以让他可以不顾一切地与对方厮守终生。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时,贾靖又一次悄然而至。他一如往常那般活力十足地朝着梁琞走来。 “靖,你来了。”梁琞抬起头,轻声说道。 贾靖来到梁琞身边,单膝跪地,双手握住梁琞的手,眼中满是深情。“琞儿,我今日得了件好物,想着定要第一个拿来给你看。”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梁琞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玉佩,雕工精美。但他此时心里乱作一团,只是淡淡道:“这玉佩倒是好看。” 贾靖见他兴致缺缺,心中不悦,却还是强笑道:“你可是有心事?莫不是厌烦我了?” 梁琞看着他,沉默片刻才说:“靖儿,我们之间的事太过复杂。这宫廷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你可知晓?” 贾靖一听,眼神变得倔强起来:“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梁琞轻轻抽出被握的手,站起身来踱步。“可是,我们之间真的合适吗?” 贾靖听此,脸色一白,“难道你至今都未曾感受到我对你的爱?” 梁琞转过身,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缓缓说:“靖,你我皆为男子,一旦关系被公开,恐引来旁人非议,到时对你对我都不好。” “难道你不愿与我成亲?”贾靖冲到梁琞面前,一把搂住了他的双肩,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屋内一时寂静得可怕。 “我…我并无此意。”梁琞叹了口气,抬手拭去贾靖眼角欲坠的泪滴。“靖,我自是愿意与你相守一生,只是这世间规矩森严,不容许你我这般。” 贾靖紧紧抱住梁琞,似是要将他揉进骨血之中。“琞儿,你不必担心外界的议论,我已向陛下请示过了,只要你愿意,我明日就将你娶进门。” 贾靖直勾勾地看着梁琞,眼神炙热而真诚,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令梁琞难以招架。同时,他也明白,若是自己再不答应贾靖,恐怕自己今后的日子将不会太平。 “可是,朝中大臣那边……”梁琞还是担忧地说道。 贾靖双手捧起梁琞的脸,认真地说:“琞儿,你只需安心待嫁便是,其他事情我自会处理妥当。” 梁琞微微红了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贾靖见梁琞点头,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他紧紧握住梁琞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琞儿,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梁琞被贾靖的真情所打动,心中的忧虑和犹豫渐渐消散。他知道,贾靖虽然性格强势,但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挚而深沉。他轻声回应道:“靖,我相信你。” 贾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轻轻地将梁琞拥入怀中,感受着对方的温暖和气息。在这个小小的书房里,两人的心灵得到了彼此的慰藉,外界的纷扰和压力似乎都暂时消散。 然而,梁琞的心中依旧有着一丝隐忧。他知道,这场联姻将会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那些保守的大臣们不会善罢甘休。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贾靖似乎看出了梁琞的担忧,他轻轻地抚摸着梁琞的背,低声安慰道:“琞儿,不必担心,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梁琞点了点头,他相信贾靖的能力,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能够战胜一切困难。他轻轻地靠在贾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幸福。 夜幕降临,梁府的灯火渐渐亮起。梁琞和贾靖的身影在书房的窗前交织,成为了这个夜晚最温馨的风景线。 而在宫中的某个角落,陈公公正拎着为陈训一家三口准备的一大包生活用品匆匆往冷宫赶去。 他的脚步在宫中的长廊上回响,身影在灯火下显得有些孤独。 第153章 次日,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拂过梁琞的脸庞。他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贾靖坚实的臂弯环绕着自己。他轻轻地挪动身体,正要起身,却被贾靖一把拉了回去。 贾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满足,他在梁琞耳边低语:“琞儿,你这是要去哪儿?”他的气息温热,让梁琞的心跳不由加速。 梁琞转过身,面对贾靖:“靖,我要去参加朝会。” 贾靖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琞儿,你不必去了。我已委托我父亲为我们二人向陛下请了婚假,今日我一定要把你娶进门。” 梁琞闻言,脸上瞬间泛起红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羞赧。他推了推贾靖,半开玩笑地问道:“你我同为男子,为何是你娶我而不是我娶你?” 贾靖被梁琞的问题逗笑了,他轻轻地捏了捏梁琞的鼻子,眼中满是宠溺:“琞儿,这重要吗?在我心中,你是我的伴侣,无论是我娶你,还是你娶我,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梁琞听后,心中的甜蜜和感动交织。他知道,在这个时代,他们的关系并不被世俗所接受,但贾靖的坚定和勇敢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和安慰。 “靖,谢谢你。”梁琞的声音柔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情。 贾靖紧紧地抱住梁琞,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琞儿,我会给你一个最隆重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梁琞靠在贾靖的胸膛上,听着他坚定的心跳,不禁联想到,若是此时此刻贾靖不在他身边,又会是何种景象,想必一定是孤独且乏味的吧。 就在两人相拥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贾靖眉头一皱,松开了梁琞。 “琞儿,你乖乖地在床上躺着别动哦,我出去瞧瞧外面到底怎么回事。”贾靖轻声细语地对梁琞说道。 “好啦,知道啦。”梁琞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蜷缩进温暖的被窝里。 贾靖温柔地俯下身来,在梁琞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动作轻柔地下床。伸手随意抓起一件放在床边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披,便快步朝屋外走去。 当贾靖迈着大步来到宽敞明亮的大厅时,这才发现来者竟是梁琞故知韩煜。 韩煜抬眼望见贾靖现身的瞬间,不由得被眼前之人略显凌乱的衣着惊得目瞪口呆。 此刻的贾靖,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宽松的睡袍,那柔软且轻薄的衣料仿佛是第二层肌肤一般,紧紧贴合着他那高大威猛、魁梧壮实的身躯。而睡袍微微敞开的衣襟处,则若隐若现地露出他那结实有力、线条分明的胸肌和腹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韩煜看着贾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贾靖看到韩煜的表情,下意识拉紧了睡袍。韩煜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神色。 “大清早的,你来作甚?”贾靖语气不善,他推断韩煜应是对梁琞有意,因此才会如此频繁地登门拜访。 韩煜被贾靖的直接问话弄得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恢复平日里的从容:“贾将军,我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贾靖眉头微挑,他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悦:“韩大人,你所谓的要事,可否等到我与梁琞的婚礼之后再谈?” 韩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神色又恢复了严肃:“此事关系到朝廷的安危,恐怕不能耽搁。” 听到此话,贾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吧,我们去书房谈。” 韩煜跟随贾靖来到了书房,两人坐下后,韩煜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贾靖:“这是下官刚刚截获的信件,内容涉及到一个针对朝廷的阴谋。” 贾靖接过信件,迅速浏览了一遍,他的脸色变得愈发严峻。信中提到了一些被贬官员正在秘密集结力量,准备发动政变,而这个阴谋的核心人物,正是蒋辽。 “这个蒋辽,竟然还不死心。”贾靖冷哼一声,然后将信件放在桌上,目光锐利地看向韩煜,“韩大人,你有何打算?” 韩煜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贾将军,我们需要立即行动,将这个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贾靖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件事情的紧迫和重要性。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好,我会立刻进宫,向陛下禀报此事。” “那就劳烦贾大人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书房,贾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对韩煜说:“韩大人,关于梁琞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 韩煜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贾将军,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梁大人是我的好友亦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贾靖点了点头,他知道韩煜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他拍了拍韩煜的肩膀,然后两人一同走出了书房。 韩煜先行告退,而贾靖则走回寝室。 “琞儿,我有些事情需要出去一趟。”贾靖的声音柔和,他走到梁琞身边,轻轻拂过他的发丝。 梁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知道贾靖有他的职责和使命,他不能因为私情而阻拦。“靖,你要去很久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努力保持着平静。 贾靖摇了摇头,他蹲下身,与梁琞的目光平视:“不会太久,我保证。你在家等我,等我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那你路上要小心。”他轻声说道,然后伸出手,紧紧握住贾靖的手。 贾靖的心被梁琞的理解和支持深深触动,他深情地看着梁琞,然后俯身,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充满了爱意和不舍,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承诺。 “我会尽快回来。”贾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梁琞,站起身来,迅速穿好衣服。 梁琞坐在床边,目送着贾靖离开。 贾靖匆匆走出寝室,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他的脚步坚定而迅速,心中虽然挂念着梁琞,但他更知道,作为将军,他有责任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皇宫内,赵翼正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贾靖的到来打破了御书房的宁静。 “陛下,我有紧急情况需要禀报。”贾靖的声音打断了赵翼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贾靖的神色,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赵翼放下手中的笔,示意贾靖坐下:“贾将军,有何紧急情况?” 贾靖将韩煜给他的密信递给赵翼,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汇报给赵翼。赵翼的脸色随着贾靖的叙述而变得越来越凝重。 “这个蒋辽,竟然如此大胆。”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立刻下令,“贾将军,你立刻组织人手,务必将这个阴谋彻底粉碎。” 贾靖站起身,行礼告退。 第154章 赵翼的命令迅速而果断,锦衣卫作为皇帝的直属力量,也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跟随贾靖一同前往蒋羽等人的住所,准备将这场阴谋的策划者一网打尽。 然而,当贾靖带领着锦衣卫到达蒋羽的宅邸时,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嫌犯们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屋内一片狼藉,显然是匆忙逃离时留下的痕迹。 贾靖的眉头紧锁,他环视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能遗漏的线索。突然,某个角落传出一声异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贾靖立刻警觉起来,正欲顺着声音来源寻去,却被一旁的锦衣卫拦住。 “贾将军,还是让我去吧。” 贾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锦衣卫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于这种突发情况有着更丰富的处理经验。于是,在锦衣卫的跟随下,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一间小屋门前。 贾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屋门。然而,就在门开的瞬间,屋内一群黑衣人瞬间蜂拥而上,他们手持利刃,显然是做好了埋伏。 贾靖反应迅速,他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锦衣卫也不甘示弱,他们训练有素,与黑衣人战成一团。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小屋内回荡,剑光闪烁,形势危急。 贾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每一次挥剑都准确无误地击中敌人的要害。锦衣卫们也展现出了他们的实力,他们配合默契,攻防有序,逐渐压制住了黑衣人的攻势。 战斗中,贾靖注意到一名黑衣人似乎在指挥着其他人,他立刻判断出那人很可能是蒋羽。他挥剑逼退身边的敌人,然后猛地向那名黑衣人冲去。 “蒋羽,你的阴谋已经败露,还不束手就擒!”贾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威严。 那名黑衣人听到贾靖的呼喊,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冷静。他冷笑一声,挥剑迎向贾靖:“贾靖,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阻止我吗?” 两人的剑锋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贾靖的剑法更加精妙,他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几个回合后,他一剑刺中了蒋羽的肩膀,将其制服。 随着蒋羽的落网,其他黑衣人也失去了斗志,纷纷投降。贾靖命令锦衣卫将他们全部捆绑起来,准备带回皇宫接受审讯。 打斗结束后,贾靖站在屋内,他的衣衫上沾染了血迹,但他却并未在意。 他转身对锦衣卫表示感谢,然后迅速离开了蒋羽的宅邸,准备向赵翼汇报这次行动的结果。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回到梁琞的身边,完成他们未竟的婚礼。 贾靖在返回皇宫的途中,胸口的隐痛突然加剧,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无力地趴在了马背上。 随行的锦衣卫和护卫们见状大惊,纷纷下马,急忙将已陷入昏迷的贾靖从马背上抬了下来。 “快!快将贾将军送往太医院!”一名锦衣卫高声喊道,他们迅速行动,小心翼翼地将贾靖安置在担架上,然后紧急送往宫中的太医院进行救治。 赵翼在得知贾靖负伤的消息后,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到太医院探望。他的到来让太医院的气氛更加紧张,太医们深知贾靖不仅是皇帝的爱将,更是即将与首辅梁琞成亲的重要人物。 经过一番紧急的检查和处理,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向赵翼汇报了贾靖的伤情:“陛下,贾将军在与嫌犯交锋时被利刃所伤,但伤口处却残留毒液。想必是嫌犯在剑锋上涂了毒药,意图致贾将军于死地。” 赵翼的脸色阴沉,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这些贼人竟如此歹毒,必须严惩不贷。太医,贾将军的伤势如何?是否有生命危险?” 首席太医恭敬地回答:“陛下请放心,我们已经为贾将军清洗了伤口,并施以解毒之药。虽然毒液强烈,但发现及时,贾将军的体质强健,应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短期内避免剧烈活动,便可逐渐恢复。”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你们务必要尽全力救治贾将军,有任何需要,朕都会满足。” “遵命,陛下。”首席太医行礼后,又回到了贾靖的病床前,继续监督治疗。 赵翼站在贾靖的病床旁,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贾靖不仅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更是他个人的朋友和盟友。他不能失去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将领。 赵翼站在贾靖的病床前,正准备吩咐手下前往梁琞府上传达贾靖受伤的消息,却被贾靖微弱但坚定的声音拦住:“陛下,不必了。我并无大碍,而且今日是我们的婚礼之日,我不想因为我的伤势影响到婚礼的举办。” 赵翼皱了皱眉,他知道贾靖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需要好好休息。“贾将军,你的身体要紧,婚礼可以推迟,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贾靖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陛下,若是今日无法与梁琞成亲,我只会痛苦万分。这场婚礼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我不希望有任何遗憾。” 赵翼见贾靖如此坚决,也不再多加阻拦。他知道贾靖的脾气,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就很难改变。“好吧,贾将军,朕就依你。但你必须答应朕,一旦感觉不适,立刻停下来休息。” 贾靖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陛下理解。” 于是,赵翼让侍卫们护送贾靖回府,并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确保贾靖的安全。侍卫领命,小心翼翼地将贾靖扶上马车,然后护送他返回梁府。 贾靖回到梁府时,府上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四周点缀着红色的绸带,一派喜庆的气氛。贾靖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快步走向寝室。 此时,梁琞正在对镜穿衣,一身鲜红的喜服正逐渐覆盖在他那白皙的肌肤之上。 贾靖嘴里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了梁琞。 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梁琞的腰,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琞儿,我回来了。” 梁琞的身体微微一震,他转过身,看到贾靖苍白的脸色和身上的血渍,眉头不禁微微皱起,“靖,你没事吧?” 贾靖强撑着笑道:“见到你,怎会有事?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梁琞轻轻抚摸着贾靖略显消瘦的脸庞,心疼道:“靖,你真的没事吗?” 贾靖握住他的手,温柔说道:“我没事。” 第155章 贾靖自然明白梁琞心中所虑,那深深的担忧犹如阴霾一般压在心头。但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将负伤之事藏匿于内心深处,绝不容许这片黑暗的阴影去侵蚀他们期盼已久、即将到来的大喜之日。 “靖,让我来为你更易衣衫吧。”梁琞轻柔的话语响起,他移步至一侧的衣架旁,抬手取下了另一套鲜艳夺目的红色长袍。 “不……不必劳烦了,还是由我自行处理就好。”贾靖连忙摆手推辞道。只因他实在担心自己胸口处那狰狞可怖的刀伤会被梁琞察觉,若是如此,势必会耽搁今晚这场至关重要的婚礼。 可贾靖的这番拒绝反倒使得梁琞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他并未理睬贾靖的委婉回绝,而是迈着坚定而缓慢的步伐朝他靠近,玉手轻轻抬起,开始为他松解衣带。 伴随着衣物一层又一层地渐渐滑落,贾靖那原本隐藏在层层布料之下的胸膛终于袒露无遗。刹那间,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了梁琞的眼前。 梁琞瞬间瞪大了双眼,眸子里满是惊愕和痛楚之色。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声音之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贾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一点小伤,今日我们大婚,莫要被此事扰了兴致。” “你休再瞒我!”梁琞眼眶泛红,“在你心中,我竟是如此凉薄之人,连你的安危都不顾么?” 贾靖轻叹一声,握住梁琞的手,“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这本是我能应付之事。” 梁琞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伤口周围,“你可知我有多怕失去你。这新婚之夜,你却带着重伤,怎能叫我安心?” “此时追究已晚,我只愿此刻与君相伴。”贾靖轻声说道。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层神秘的黑纱所笼罩。贾府派出的迎亲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浩浩荡荡地穿过熙攘的街道,最终抵达了梁琞府上。 贾靖身着华丽的喜服,牵着梁琞的手,缓缓走出了梁府大门。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步入花轿之际,贾靖的步伐却不知为何渐渐地变得迟缓起来,就像是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而急促,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的胸口。 心思细腻的梁琞很快便察觉到了贾靖的异样,他急忙伸出手去,想要扶住自己心爱的人。可就在这时,贾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倒在了梁琞的怀中。 梁琞顿时大惊失色,那张原本娇艳如花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惊恐地抱紧贾靖,拼命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恐惧。周围的人们听到动静后纷纷围拢过来,一时间,现场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混乱之中。 \"快!快去请大夫来!\" 梁琞声嘶力竭地冲着人群喊道。他的声音已经因为焦急而变得有些沙哑,但此刻他全然顾不得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回贾靖! 下人们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地四散奔逃,寻找能够拯救贾靖性命的大夫。而梁琞则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不醒的贾靖,快步走进屋内,并轻轻地将他放置在床上。 然后,他紧紧地握住贾靖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会离自己而去。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梁琞的眼眶中涌出,一滴又一滴地落在贾靖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对于梁琞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大夫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房间里。只见他迅速地走到床边,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贾靖的伤势,随后眉头紧皱,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这伤口虽然看起来并不深,但其中已经被剧毒侵入,毒性正在快速蔓延,恐怕......情况十分不妙啊。\" 大夫的话语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梁琞的心头。 梁琞犹如遭受雷击,他守在床边不肯离开半步。这时,前来道喜的韩煜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赶到病榻前,对着梁琞说道:“梁兄,我舅舅在民间行医多年,对各种毒药的药性了如指掌,或许可以解贾将军的毒。如您需要,我这就返回家中将他请来。” 梁琞听闻此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道:“那就劳烦韩兄赶快去请令舅前来,若能救得贾靖,我必重谢。” 韩煜拱手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梁琞重新坐回床边,眼神一刻不离贾靖的脸庞,口中喃喃自语祈求上苍保佑。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梁琞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韩煜带着张耀匆匆而入。 张耀先是仔细查看了贾靖的伤口与面色,随后从药箱拿出银针扎于几处穴位,又取出药粉小心翼翼地铺洒在贾靖的伤口处。 众人紧张地注视着,半晌过后,贾靖竟缓缓睁开双眼。 梁琞喜极而泣,握住贾靖的手更紧了几分。贾靖虚弱地冲他笑笑,转头看向张耀欲言感谢。 张耀摆摆手说道:“莫急说话,还需调养些时日。”而后众人松了口气,房间内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氛围。 此时贾父贾母也闻讯赶来,他们身着红色礼服,显然是已在家中等候多时。看到贾靖躺在床上,二老连忙上前查看。 “靖儿,你这是…”贾父看着贾靖问道,而后又把目光转向梁琞,试图从他那里得到答复。 然而梁琞对于其中的缘由也是不清不楚。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贾靖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爹,娘,我今日奉陛下之命前去捉拿蒋辽等逆贼,与其交锋时不慎被毒剑划伤,现已无大碍。”贾靖尽量保持吐字清晰,哪怕他当下身体仍感不适。但他知道,若是他不这么做,今夜恐怕难以与心上人完婚。 听着贾靖的话,贾卿夫妇及梁琞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因此消退。 几人沉默片刻后,贾父开口道:“既然你身上有伤,那就暂且留在梁大人府上吧。” “那成亲仪式…”贾靖话未说完,贾母便接过了话茬:“成亲仪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梁大人往后要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那就不是梁大人了。”贾靖轻轻握住了梁琞的手,对着他的双亲郑重地说道,“从现在起,梁琞便是我的夫君,当然,我亦是他的夫君。” 贾父贾母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相视一笑。贾父道:“既如此,我们自是尊重你们的意愿。” 梁琞满心欢喜,紧紧回握贾靖的手。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宫中使者前来。使者进入屋内,宣读圣旨:“贾靖英勇擒敌,朕心甚悦,特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另闻贾靖负伤,特赐宫中疗伤圣药。望早日康复,与梁琞共谐连理。”众人赶忙谢恩。 有了圣药相助,贾靖的伤势恢复得极快。 几日后,贾靖与梁琞举办了一场简单而温馨的成亲礼。虽不及之前筹备的那般盛大奢华,但这对于贾靖而言足矣,毕竟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拥有梁琞。 第156章 屋外的飞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皇城,大殿之上的寒风更是刺骨,仿佛要穿透金銮殿的每一寸空间。 群臣们站在殿中,尽管披着厚重的长斗篷,但依旧难以抵挡这逼人的寒气。有的大臣紧缩着身体,有的则不停地原地跺脚,试图驱散寒冷,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一些。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赵翼缓缓现身,他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那彻骨的冷风对他毫无影响。相较于大臣们的瑟缩,他看起来镇定自若,帝王的威严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面对君王的到来,群臣立即恢复了以往的严肃和庄重,他们的目光集中在赵翼身上,等待着他的指示。 赵翼的目光从满朝文武中扫过,他注意到了许多新面孔,这些都是经过举荐新近被授予官职的年轻才俊,也是他为朝廷注入的新鲜血液,意在为国家带来新的活力和变革。 赵翼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大殿内回响:“今日,请新上任的各位逐一做自我介绍,以便大家相互了解。” 他的话音刚落,一位年轻的官员率先出列,他就是韩煜。韩煜因之前向贾靖提供关键情报而得到提拔,从一名小小的县令一跃成为礼部的一员,这不仅是对他能力的肯定,也是赵翼对他忠诚和机智的认可。 韩煜站在群臣面前,他的眼神坚定,声音清晰而有力:“臣韩煜,原任青阳县令,现蒙陛下赏识,调入礼部任职。臣虽不才,但定当竭尽全力,为国家效力,不负陛下所托。” 赵翼点了点头,他对韩煜的表现感到满意。他知道,韩煜的提拔将会激励其他官员积极进取,为国家尽忠。 随后,其他新上任的臣子们也依次出列,他们各自介绍了自己的背景和未来的抱负。这些新面孔中,有的来自地方,有的则是学有所成的年轻才俊,他们的加入为朝廷带来了新的气象。 赵翼认真聆听着每一位新臣的介绍,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些新人将是未来国家的栋梁,他们的智慧和勇气将引领国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大殿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尽管外面的风雪依旧肆虐,但金銮殿内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赵翼的决策和对新人的提拔,让每一位官员都感受到了皇帝的英明和国家的强盛。在这个寒冷的冬日,他们心中的信念和决心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国家的未来。 朝会结束后,内阁中的一名老臣,满头白发,步履稳健地来到御书房求见赵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国家未来的深切关切,以及对赵翼的忠诚和忧虑。 老臣跪拜行礼后,直起身子,语气诚恳而坚定:“陛下,臣今日来见您,是因心中有一事牵挂已久,不得不向您直言。” 赵翼示意老臣不必拘礼,他知道这位老臣是朝中的元老,对国家有着深厚的情感和责任感。“爱卿有何忧虑,尽管道来。” 老臣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陛下,您登基以来,国家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臣等深感欣慰。然而,皇家血脉传承是国家大事,陛下至今尚无子嗣,臣等心中难安。” 赵翼的脸色平静,他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会有人提起这个问题。“朕明白爱卿的担忧,但朕尚且年轻,并不着急此事。” 老臣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个话题敏感而复杂,但他还是决定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的话:“陛下,众人皆知陛下独宠皇后一人,但皇后虽有万般好,毕竟是男子,无法您其诞下后代…” 赵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老臣的话并非无的放矢,但他对子疏的感情是真挚的,他并不认为子疏的性别是他们之间的障碍。“爱卿,朕理解你们的担忧,但朕与皇后之间的事,朕自有分寸。” 老臣见赵翼的态度坚决,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只能叹了口气,低下头:“陛下,臣只是出于对国家未来的考虑,并无他意。若陛下已有决断,臣等自当遵从。” 老臣缓缓退出御书房,他的心中虽然依旧充满了忧虑,但他也明白,作为臣子,他的责任是辅佐皇帝,而不是质疑他的决定。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赵翼能够找到解决之道,确保国家的稳定和繁荣。 老臣走后,赵翼沉思了片刻,随即把陈公公唤至跟前。陈公公作为宫中的老臣,对后宫的情况了如指掌,是赵翼信任的亲信之一。 “陈公公,朕问你,朕的后宫中有几位妃嫔?” 陈公公恭敬地回复道:“回陛下,不包括皇后娘娘和匡已,后宫中共有六名妃嫔。” 赵翼眉头一皱。“匡已近来可好?”他问道。 陈公公微微低头,回答道:“回陛下,匡已一切都好,只是老奴的外甥远赴边疆后,心情一直不佳,时常独自一人沉思。” 赵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严肃地对陈公公说:“陈公公,朕要你务必命人时刻盯紧匡已和她的孩子,不得让她独处。” 公公连忙应是,“陛下放心,老奴一定尽心尽力,确保匡已和她孩子的安全。” 赵翼点了点头,他对陈公公的能力有信心。“去吧,陈公公,朕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陈公公遂行礼告退,朝着冷宫走去。 屋外飞雪已停,但天气依旧寒冷。陈公公在雪地里走了一阵,又绕过蜿蜒曲折的宫廊,最终来到了冷宫。 他搓了搓手,推开了那扇陈旧的宫门,生涩的合页随即发出刺耳的吱扭声。 陈公公缓缓步入,一眼便看见了匡已。 她面色憔悴,正虚弱地倚靠在床头,怀里还抱着她和陈训的女儿。 匡已抬眼看到陈公公进来,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陈公公说道:“你不必惊慌,陛下不过是关心您和孩子的安危,特命杂家前来照看。” 匡已冷笑一声,“这冷宫里还有何危险?莫不是皇上怕我带着孩子做出什么不利于他之事?” 陈公公忙摆手,“娘娘莫要多心,陛下此举也是一番好意。” 匡已轻抚孩子的脸,“陈训远在边疆,生死未卜,我如今只盼着能将这孩子好好养大。”说到此处,匡已眼眶泛红。 陈公公心中一动,毕竟外甥的离去也让他心痛。但他很快收起情绪,“你只要安心在此处就好。”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喧闹之声。陈公公出去查看,原来是皇后身边的宫女过来传话,说是皇后听闻匡已近日身体不适,特意送来些滋补之物。 匡已看着那些东西,心中暗忖皇后此举定是不安好心,却又不好拒绝。 陈公公则在一旁暗地嘀咕,这皇后向来对后宫之事不闻不问,为何今日突然关心起这被抛弃于冷宫的匡已来了?莫不是… 匡已对着宫女道:“劳烦回去多谢皇后娘娘挂怀。” 宫女走后,匡已叫来冷宫仅有的老嬷嬷,“嬷嬷,你看看这些东西可有不妥之处?” 老嬷嬷仔细检查后,低声道:“娘娘,经老奴检查,皇后送来的东西并无不妥,请您放心。” 匡已闻言,手不由得有些颤抖。 “难为他还记得我。” 第157章 时序进入腊月,寒风四起,天空中飘着零星小雨,更显天寒地冻。皇宫内的园林草木被寒霜覆盖,失去了往日的生机,而宫殿的屋檐下挂满了冰凌,晶莹剔透,却也透着刺骨的寒意。 如此气候之下,本就畏寒的子疏越发不喜出门,他整日待在寝宫中,不是坐在火炉前取暖就是蜷缩在被窝里安睡,仿佛进入了冬眠一般。 寝宫内,炭火在炉中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微响声,为室内带来一丝温暖。子疏的寝宫布置得温馨而舒适,四处摆放着精致的香炉,散发出淡淡的幽香,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这日,刚下早朝的赵翼过来找子疏。 刚打开宫门,一股暖意夹杂着淡淡幽香拂面而来,令赵翼顿时感到舒适许多,仿佛从冬日的严寒中走入了温暖的春日。 他大步迈入,目光在屋内搜寻,最终落在了床上。 赵翼缓步来到床前,动作轻柔地掀开了床幔,看到了正在熟睡的子疏。子疏的身体被厚实而蓬松的被子包裹着,只露出一张俊俏的小脸。因室内温度适宜,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赵翼不由得伸出手,轻抚子疏那柔软而温热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子疏在睡梦中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又转了个身,似乎在寻找更舒适的睡姿。 赵翼见状,索性脱下外衣和鞋袜,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从身后抱住了子疏,试图给予他更多的温暖。 子疏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感觉到身后的温暖,转过身去,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到赵翼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陛下,您来了。” 赵翼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怜儿,朕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子疏点了点头,他的身体微微挪动,调整到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以便更好地聆听赵翼的话。“陛下,您请说。” 赵翼放轻声音缓缓说道:“朕欲在这宫廷之中举办一场盛大的家宴,待到那时,将会邀请后宫中的诸位嫔妃一同前来赴宴,不知爱妃意下如何?可否赞同朕如此这般的安排呢?” 子疏闻听此言后,不禁稍显迟疑起来。要知道,他向来对后宫之事甚少过问,而对于赵翼那些众多的妃子们更是提不起半分兴致来,故而内心深处着实不太情愿卷入这场所谓的家宴当中去。 赵翼将子疏脸上的犹疑之色尽收眼底,赶忙开口补充道:“爱妃莫要担忧,此次家宴,朕自然也不会忘了邀请你的兄长与胞弟一同前来相聚。想来你们也是许久未曾相见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子疏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绽放出明亮的光芒。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赵翼,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当真如此吗?” “朕何时欺骗过爱妃?”赵翼言罢,轻轻地挪动身躯向前靠近了些许,随后竟毫不犹豫地将脸庞深埋进了子疏宽阔温暖的胸口之处,还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尽情感受着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若有若无、淡雅清幽的体香以及源源不断传递而来的浓浓暖意。 就在这时,赵翼冷不丁地朝着子疏精致迷人的锁骨位置猛地吮吸了一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子疏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喉咙间便逸出了一声低沉婉转的呻吟之声。 子疏双颊泛红,轻轻推了推赵翼,嗔怪道:“陛下,莫要如此。” 赵翼却抬起头,眼中满是笑意与宠溺,“爱妃害羞的模样真是动人极了。” 子疏脸上红晕更甚,他微微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赵翼的束缚,却不料赵翼的双臂如同钢铁般牢牢地将他锁在怀中,无法动弹。赵翼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戏谑:“怜儿,你这是在邀请朕继续吗?” 子疏闻言,脸上的红晕蔓延至耳根,他羞愤交加,却也无力反驳。只能低声嘟囔:“陛下真是的,大白天的……” 赵翼见状,轻笑出声,松开了对子疏的确禁锢,翻身躺在他身侧,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子疏的发丝。“好了,不逗你了。怜儿,朕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宴会,但朕希望这次你能出席,不仅是为了后宫的和谐,更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子疏听后,心中的不满渐渐消散,他知道赵翼的用心良苦,也明白这场家宴对于赵翼来说意义重大。他轻叹一声,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赵翼:“陛下,怜儿明白了,怜儿会出席的。” 赵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握住子疏的手,眼中满是感激:“怜儿,谢谢你的理解。朕保证,这场家宴会让你感到愉快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腊月的寒风依旧刺骨,但皇宫内却渐渐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家宴做准备。 宫女们穿梭在各个宫殿之间,忙着布置宴会的场地,太监们则负责搬运食材和酒水,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种喜庆而忙碌的氛围中。 而后宫的嫔妃们听闻此事,也纷纷开始为赴宴做准备。 她们各自心中皆对即将到来的家宴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毕竟自入宫以来,她们还未曾与子疏和赵翼相处过。 家宴当日,华灯初上。子疏简单打扮后随赵翼来到宴会厅。众嫔妃早已等候在此,看到子疏款款而来,目光皆不约而同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子疏外披一件月白色长斗篷,身材颀长而纤细,其曼妙身姿比起在座的各位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子疏的目光却落在了哥哥梁琞和弟弟梁祯身上,只见梁琞对着子疏微微一笑,而梁祯则直接站起身来,轻声喊道:“子疏哥哥。” 子疏在梁祯身旁停下,轻抚他的头发,不禁感叹道:“才几日未见,我们祯儿又长高不少了呢。” 梁祯点了点头,道:“祯儿不仅长高了,还学会了如何骑马射箭呢。” 子疏微笑着拍了拍梁祯的肩膀,梁祯随即坐了回去。而后,他又与一旁的梁琞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才慢悠悠地回到了赵翼身边。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赵翼与子疏坐在一起,时不时温柔低语,全然不顾其他嫔妃。 第158章 宴会上,华灯璀璨,乐声悠扬,宫中的家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子疏坐在赵翼身旁,他的目光在宴会厅内流转,最终定格在哥哥梁琞的身影上。梁琞正与弟弟交谈,气质儒雅,举止从容。 子疏借故离席,临行前,他向梁琞投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仿佛在传递着千言万语。梁琞似乎感受到了弟弟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心领神会。 屋外,夜幕低垂,细雪纷飞,宫中的灯火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暖。子疏独自漫步于宫中,雪花轻轻飘落在他的斗篷上,他的心情也如这飘落的雪花,复杂而宁静。 此时,梁琞悄然而至,他来到子疏身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子疏回过头,见是梁琞,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 梁琞轻轻地拂去子疏身上的雪花,关切地问:“冷不冷?” 子疏摇了摇头,表示不冷,紧接着反问:“哥哥,你婚后幸福吗?” 梁琞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子疏,我一切都好。贾靖待我很好,你无需担心。” 子疏听后,心中的忧虑消散。 接着,两人又谈到了弟弟梁祯在宫中的学习生活。梁琞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祯儿还小,不知道他能否适应宫中的生活。” 子疏安慰道:“祯儿聪明伶俐,陛下和教员们都很喜欢他。你放心,他会得到最好的教育和照顾。” 雪花继续飘落,宫中的灯火渐渐远去,子疏和梁琞的身影在雪中渐行渐远。他们边走边谈,谈论着家庭的琐事,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他们的心灵得到了彼此的温暖和慰藉。 不一会儿,陈公公步出宴会厅,四处张望寻找子疏的身影。当他看见子疏和梁琞在雪中相谈甚欢时,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他不想打扰这温馨的一幕。 然而,子疏的感官异常敏锐,他很快就察觉到了陈公公的到来。 “皇后娘娘,陛下见您迟迟未归,特命小的出来找您。”陈公公恭敬地对子疏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以免打扰到子疏和梁琞的谈话。 子疏轻轻点了点头,让陈公公先回去,表示自己随后就到。他转身面向梁琞,轻轻地抱了抱他,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梁琞静静地望着子疏离去的背影,心中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子疏还未走出几步,便发现陈公公正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他。 陈公公看到子疏走近,便走上前来,语气中带着感激:“皇后娘娘,感谢您之前给匡已送的补品,老奴感激不尽。” 子疏闻言,有些诧异,他不记得自己曾给匡已送过东西,更不理解陈公公为何要代匡已向他致谢。 子疏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陈公公,不必客气。” 陈公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皇后娘娘的恩情,匡已娘娘铭记在心。她一直希望能有机会亲自向您道谢。” 子疏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陈公公,后宫之中,和睦最重要。匡已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我定会尽力而为。” 陈公公听后,更是感动不已,他深深地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的胸怀,真是令老奴敬佩。老奴这就回去复命,娘娘您也请回宴会厅吧,免得陛下担心。” 子疏点了点头,目送陈公公离去,然后转身继续前行,他决定回去后私下询问赵翼,以解开心中的疑惑。 雪花依旧在飘落,子疏的斗篷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子疏带着满心的疑惑返回了宴会厅,他的目光在热闹的人群中穿梭,最终落在了自己弟弟梁祯原本的座位上。 那里空空如也,梁祯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子疏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涌起了一丝担忧,他快步回到了赵翼身旁。 赵翼注意到了子疏的异样,他轻轻地握住了子疏的手,声音温和而平静:“子疏,梁祯明日还要早起锻炼,被宫女接回去休息了。” 子疏听后,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他知道赵翼对梁祯的培养是出于对国家未来的考虑,也是对梁家的信任和重视。 他理解赵翼的用意,于是未再多问,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多谢陛下垂爱,梁祯能得到陛下如此栽培,是他的福气。” 赵翼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子疏的宠爱和对梁祯的期待:“子疏,梁祯聪明伶俐,朕对他寄予厚望。朕相信,他将来定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随着夜色的加深,宴会的热闹逐渐沉寂,子疏感到了深深的困倦,他无力地倚靠在赵翼身上。赵翼关切地询问子疏是否要回去休息,子疏点点头,轻声应允。 赵翼小心翼翼地扶起子疏,二人随即离开了宴会厅。 众嫔妃的热情也随着赵翼的离去而消退,她们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失落和羡慕。 这时,陈公公宣告宴会结束,他的声音在宴会厅内回荡:“各位娘娘,宴会已近尾声,请各位有序离席。” 其中一位妃子钱怡在临走前来到陈公公身旁,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怨气,向他发起了牢骚:“公公,陛下从未正眼瞧过我,照这样下去,我和寡妇有什么区别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显然对于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感到不满。 陈公公深知钱氏家族实力雄厚,不可轻易得罪,因此并未纠正她的出言不逊,而是好言相劝:“钱娘娘,您这是哪里的话。陛下日理万机,难免有所疏忽。您年轻貌美,才华横溢,陛下定会看到您的好。” 钱氏听后,虽然心中依旧不悦,但也明白陈公公的话中之意。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宴会厅,留下陈公公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后宫之中,每个妃嫔都有自己的苦衷和期望,而他作为内务府的总管,必须在各方势力之间保持平衡,确保后宫的稳定。 宴会结束后,宫中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几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赵翼和子疏回到了寝宫,室内的炭火依旧燃烧着,温暖而舒适。 子疏站在窗前,目光飘向窗外,心里挂念着哥哥梁琞,不知此时的他是否已平安回到家中。 赵翼轻轻地走到子疏的身后,他从背后抱住了子疏,声音低沉而充满爱意:“子疏,不要担心,梁祯和梁琞会好好的。朕会保护你们,保护梁家的每个孩子。” 子疏转过身来,依偎在赵翼怀中,轻声道:“多谢陛下厚爱。” 第159章 梁琞走出宴会厅时,天色已晚,宫中的灯火渐渐稀少,只剩下几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他踏出宫殿的大门,一阵寒风迎面吹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襟。他的目光穿过夜色,看到了贾府的轿子早已在宫殿外等候,心中涌起了一丝暖意。 梁琞抬头,看到贾靖正站在轿子旁,那魁梧的身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威武,仿佛是他的守护神。梁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急切地想要靠近贾靖。 贾靖也察觉到了梁琞正朝自己走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即大步上前,一把将梁琞揽入怀中。 “你是特意来等我的吗?”梁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感动。 “是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贾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梁琞的脸上,眼中满是关切和爱意。 梁琞轻轻地靠在贾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谢谢你,靖。”他的声音柔和而真诚,眼中闪烁着对贾靖的深深依赖。 贾靖轻轻地抚摸着梁琞的背,然后扶他进入轿子。“走吧,我们回家。” 轿子在夜色中缓缓前行,梁琞靠在轿子的软垫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世界。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关门,只有少数几家还亮着灯火,整个城市陷入了宁静之中。 贾靖骑马跟在轿子旁边,他的目光不时地投向轿子,确保梁琞的安全。 轿子最终抵达贾府,贾靖先一步下马,然后小心翼翼地扶梁琞出轿。他们一同走进府中,府内的仆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热茶和夜宵,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夜深了,梁琞和贾靖一同步入卧室,室内的炭火燃烧着,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在那摇曳着昏黄光芒的烛火映照之下,贾靖小心翼翼且轻柔地伸出双手,开始为梁琞解开衣带。 伴随着每一层衣物被缓缓褪下,梁琞那如同羊脂白玉般雪白的肌肤也一点一点地展现在眼前。这如雪般洁白无瑕、细腻如丝的肌肤仿佛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魔力,轻而易举地就勾动起了贾靖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熊熊欲火。 只见他略微加大手上的力道,轻轻地向前一推,梁琞那娇柔的身躯便犹如风中的花瓣一般轻飘飘地向后倾倒,最终落在了床榻之上。 此刻的贾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玩味与挑逗意味的笑容。他的双眼闪烁着炽热而贪婪的光芒,宛如一只饥饿许久终于发现猎物的野狼,迫不及待地飞身猛扑向梁琞。 然而就在这时,梁琞却轻轻地抬起手来,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贾靖,并柔声细语地说道:“靖,今日我着实有些困倦了……”他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慵懒和倦意。 贾靖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但眼中的欲望并未消减。他轻声哄道:“琞儿,今日我实在想念你得紧。”说着,嘴唇就往梁琞的脖颈处凑去。 梁琞闭上双眼,在贾靖的热吻的热吻之下身体渐渐变得绵软无力。贾靖的每一个吻都充满了占有和渴望,他的手在梁琞身上游走,点燃了一串串火焰。 最终,两人在激情与爱意中融为一体,共同度过了一个温暖而狂野的夜晚。 第二日清晨,梁琞醒来便觉头疼脑胀,全身乏力。贾靖见状,意识到梁琞的不适可能是昨夜受凉所致,心中倍感愧疚。 他轻轻地抚摸着梁琞的额头,眼中满是担忧:“琞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梁琞勉强笑了笑,试图安慰贾靖:“没事的,靖,我只是有些头疼,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贾靖立刻传唤了府中的大夫,同时亲自为梁琞准备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希望能够驱散梁琞体内的寒气。 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喂梁琞喝下:“琞儿,是我不好,昨晚没有照顾好你。” 梁琞轻声说道:“靖,不要自责,是我愿意的。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贾靖他轻轻地把梁琞搂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给予他最温暖的依靠。 就在这时,仆人匆匆赶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公子,韩大人来访。” 贾靖闻言,猛然想起之前自己的剑伤正是韩煜的舅舅张耀治好的,对张耀的医术印象深刻,于是他将梁琞放回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说道:“琞儿,我出去接待一下客人,你先休息会。” 贾靖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房门去见韩煜。 韩煜见贾靖前来,忙拱手行礼,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贾兄,此次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贾靖引韩煜到厅堂坐下,命人奉茶后问道:“韩兄但说无妨。” 韩煜顿了顿,缓缓开口道:“此前晖音公主在我舅舅家中病逝,后被埋葬于后山,但近期我舅舅上山采药时,却发现公主那座坟被掘了。” 贾靖听到这话,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颤,茶水溅出些许。“这可是大不敬之事,可查得是谁所为?” 韩煜摇了摇头,“尚无头绪。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引起轩然大波。毕竟晖音公主身份特殊…” 贾靖眉头紧皱,沉思片刻道:“韩兄今日前来告知于我,莫非是想让我将此事上报给陛下?” “是的。”韩煜回复道,“晖音公主生前虽被贬,但仍旧是皇室宗亲,下官认为有必要让陛下知晓此事。” “你可曾想过,挖掘坟墓之人可能正是陛下派出的?”贾靖正色道。 韩煜一听,脸色煞白,“贾兄,这……这怎么可能?陛下为何要如此对待晖音公主?” 贾靖放下茶杯,缓缓踱步,“可能是陛下念及旧情,想给晖音换一处更体面的地点安葬。” 韩煜低头思索,觉得贾靖所言不无道理。“若真是如此,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贾靖坐回椅子上,手指轻叩桌面,“但这也仅仅只是我个人的推断,真相如何还需进一步调查。” 韩煜点头称是,“贾兄所言极是,我手下有几个得力之人,可以让他们去探查。” 贾靖思索片刻后,突然看向韩煜,问道,“你说,掘墓之事会不会跟蒋辽等人有关?他们跟晖音有过节。” “可他们此前不是已被抓捕归案了么?难道,还有余党?” 韩煜眼睛一亮,“贾兄提醒得是,说不定真有余党暗中作祟。即便不是他们直接所为,也可能是他们背后煽动他人干的。” 贾靖微微颔首,“所以这也是一条线索,不可放过。” 韩煜立刻应下,“那我这就吩咐下去,两边同时探查。” 贾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庭院,“这件事必须尽快查清,若真与陛下无关而被误传,那可是污蔑皇家的大罪;要是与陛下有关,我们也好早作打算,莫要触了龙鳞。” 韩煜听了,心中一凛,“贾兄考虑周全,我定当全力以赴。” “不过贾韩兄,还有一事。” “何事?” “梁琞病了,病情颇为严重,因此…” 还未等贾靖说完,韩煜便安抚道:“贾兄莫急,我舅父医术高明,我即刻前去请他过来,相信必能妙手回春。” 贾靖感激地拱手,“那就仰仗韩兄了。” 没过多久,张耀赶到贾府,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梁琞的病榻前。 此时贾靖正坐在床边打盹儿,听闻脚步声,忙抬起头来。 “张大夫,你来了。”贾靖说罢,起身站到了一旁,指了指床上的梁琞,“琞儿的病久治不愈,当下还有些发热,麻烦张大夫给看看。” 张耀微微颔首,而后走到床前。 此时的梁琞正处于昏睡中,额头上渗出细汗,脸颊发红。 张耀伸出手轻触了一下其额头,眉头微微一蹙。 贾靖见状,心猛地一沉,焦急问道:“张大夫,琞儿的情况如何?” 张耀收回手,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梁大人这病有些棘手,似是染了一种罕见的热毒,并非普通病症。” 贾靖瞪大了眼睛,满脸担忧,“那可有医治之法?” 张耀一边打开药箱拿出银针,一边说道:“我先以银针压制他体内的热毒,再开一副清热排毒的方子试试。” 贾靖道:“多谢大夫。” 张耀点点头,开始施针。然而,当他轻轻撩开梁琞的衣襟时,数枚大小不一的吻痕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耀见状,脸有些发烫,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撞见了贾靖和梁琞之间的隐私,于是果断将衣服盖了回去,继而在其他部位进行针灸。 随着一根根银针落下,梁琞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一些。 待针灸完毕,张耀迅速写好了药方递给贾靖。贾靖转手就把药方交到了仆人手中,并吩咐道:“速去附近的药房抓药。” 仆人领命而去,而张耀则低头收拾药箱。 贾靖取来些许财物,递交到张耀手中以表感激之情,然而张耀却并未收下,他推辞道:“我家外甥此前也曾受过梁大人的恩惠,因此贾将军不必客气。” “张大夫医术高明,可有想过进宫发展?”贾靖问道。 “这…”张耀闻言,颇感意外,一时之间竟不知贾靖此言何意。 贾靖笑了笑,未再多言,只是命令仆人好生送走张耀。 第160章 深夜的贾府,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的更鼓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梁琞的寝室内,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出一片温馨的氛围。 梁琞终于从长久的昏睡中醒来,他的意识逐渐清晰,感觉到了身边的温暖和宁静。 他微微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贾靖那宽阔的背影。贾靖正趴在床边,头枕在交叠的手臂上,显然是在照顾梁琞的过程中疲惫地睡着了。 梁琞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贾靖。贾靖立刻惊醒,他抬起头,眼中还带着睡意,但很快便恢复了清醒。“琞儿,你醒了。”贾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但更多的是惊喜和关切。 梁琞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微弱而嘶哑:“靖,我没事了。”他试图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却发现自己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 贾靖轻轻地抚摸梁琞的额头,惊喜地发现他的退烧了。“太好了,琞儿,你的烧终于退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梁琞感受到了贾靖的担忧和爱意,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靖,辛苦你了。”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深情。 贾靖摇了摇头,他紧紧握住梁琞的手,眼中充满了坚定:“琞儿,为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只要你能好起来,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梁琞的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知道贾靖是真心的。他轻轻地靠在贾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靖,有你在,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贾靖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扶梁琞坐起来,然后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汤。“琞儿,来,把这药喝了,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梁琞接过药汤,虽然药汤的味道苦涩,但他知道这是贾靖对他的关心和爱护。他一口一口地喝着药汤,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贾靖的感激。 夜深了,梁琞在贾靖的照顾下渐渐恢复了体力。贾靖守在梁琞的床边,直到他再次入睡。 翌日,天色微明,贾靖便早早醒来。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梁琞床边,看到梁琞仍在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面色也比昨日红润了许多。 贾靖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他小心翼翼地为梁琞掖了掖被角,然后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便起身准备去上朝。 朝会结束后,贾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返回自己的岗位,而是直接前往御书房求见赵翼。 贾靖踏入御书房,看到赵翼正埋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上前行礼,赵翼抬头,见是贾靖,便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坐下。 “贾将军,有何要事?”赵翼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贾靖坐定后,神情严肃地说道:“陛下,蒋辽等人虽已被抓捕,但臣担心仍有余党潜伏,他们可能会对朝廷构成新的威胁。臣希望陛下能留意此事,加强宫中的戒备,以防万一。” 赵翼听后,眉头紧锁,他知道贾靖的担忧不无道理。“贾将军,你的提醒很及时。朕会立刻下令加强宫中的巡逻和戒备,同时,朕也会让锦衣卫继续追查此事,务必将所有余党一网打尽。” 贾靖点了点头,他对赵翼的决定表示赞同。“陛下英明。” 赵翼微微一笑,他对贾靖的信任和支持感到欣慰。“贾将军,你此前曾因抓捕蒋羽负伤,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贾靖站起身,行了一个礼:“陛下关心,臣感激不尽。” 赵翼的目光从奏折上移开,看向贾靖,提出了心中的疑问:“贾将军,朕近日注意到梁琞未曾来上朝,不知他近况如何?” 贾靖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回陛下,内人前些日子不幸染病,但目前已有好转。臣相信不久后他便能重返朝堂。” 赵翼点了点头,他对梁琞的才干颇为赏识,对他的健康自然也颇为关心:“梁琞的病可有大碍?朕需不需要派太医前去探望?” 贾靖连忙回答:“陛下关怀,臣代内人谢过。不过,臣要向陛下提起一人,张耀,他的医术精湛,已为梁大人治疗,效果显着。” 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张耀?可是韩煜的舅舅?” “正是。”贾靖回答,“张耀虽为民间大夫,但其医术之高,实为罕见。臣以为,若能将他引进太医院,定能为宫中增添一位得力的大夫。” 赵翼沉思片刻,他知道太医院中虽然名医众多,但多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总是好的。“贾将军所言甚是,朕会考虑此事。若张耀真如你所言那般出色,朕自然愿意重用。” 贾靖见赵翼应允,心中稍安,他知道张耀的医术确实值得这样的机遇。“陛下圣明,张耀若得知能为宫中效力,定会感激涕零。” 赵翼摆了摆手,示意贾靖不必多礼:“贾将军,朕相信你的推荐。此事朕自有分寸。你回去后,也请代朕向梁琞问好,希望他早日康复。” 贾靖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 赵翼则继续处理着奏折,但他的心中已经在考虑如何安排张耀的事宜。他知道,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对于维护皇宫的安全和健康至关重要。他决定在梁琞康复后,亲自见一见这位张耀,再做决定。 夜幕降临,贾靖匆匆赶回府中直奔寝室。 然而,当他步入寝室后,却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正坐在床前与梁琞交谈。 二人听闻脚步声,皆转过头来看向了贾靖。 “靖儿,你回来了。”贾母连忙起身,给贾靖让出位置。她明白,在儿子心中,梁琞远比她重要的多。 贾靖看着贾母,心中稍有不安,他担心贾母又趁机来向梁琞说什么不该说的。于是他三两句话便打发走了贾母,然后迅速关上了房门。 梁琞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无奈,“靖,你不必对你母亲那般疏离,她只是来探望我。” 贾靖走到梁琞身边坐下,轻抚他的脸颊,说道:“我只是不想你我之间的感情被任何人破坏。” “我已与你成亲,又有何人能破坏我们的感情呢?” “琞儿,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梁琞握住贾靖的手,轻声道:“我知晓你的心意,可如此下去,怕会伤了你母亲的心。” 贾靖将梁琞搂入怀中,“琞儿,你不懂,这深宅之中人心险恶,哪怕是至亲之人,有时也会因为利益而伤害他人。我只想护你周全。” 第161章 子疏心中始终萦绕着陈公公之前提到的匡已一事,那话语中透露出的深意让他难以释怀。他决定亲自去探访匡已,以解开心中的疑惑。 在一众侍女的陪同下,子疏穿过了皇宫的重重回廊,来到了匡已所居住的冷宫。这里与皇宫中的其他宫殿截然不同,冷宫的破旧和荒凉令子疏感到惊讶。 斑驳的墙壁、残破的窗棂、枯黄的草木,一切都显得如此凄凉,与皇宫的金碧辉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子疏的脚步在冷宫的门前停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门。 室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落进来,照亮了室内的一角。 匡已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轻柔地为自己的女儿哺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母爱的温柔。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立刻停止了喂哺,迅速整理好衣衫,抱紧了女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阳光透过门缝投射在地板上,折射出子疏那颀长的身影。 子疏的到来令匡已感到意外和紧张,她不知所措地站起身,直到看见自己的婢女跪在地上后,她才回过神来,把女儿轻轻放置在一旁的摇篮里,准备起身给子疏行礼。 “皇后娘娘驾到——”宫女的声音在冷宫中回荡,匡已的心跳加速,她明白,子疏目前是后宫中权力最大的人,她不能轻易得罪。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硬,但尽力保持着恭敬:“臣妾匡已,拜见皇后娘娘。” 子疏的目光落在匡已怀中的孩子身上,顿时面露惊诧之色。他从未听说过匡已有所生育,这个孩子的出现让他感到意外。“这个孩子是……” 匡已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请您不要误会,这个孩子并非我与陛下所生。”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她不想让子疏误会她与赵翼之间的关系,从而为难她和孩子。 子疏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不解地问道:“那这孩子是……” 匡已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秘密迟早会被揭开,她决定向子疏坦白:“这个孩子,实际上是我与陈训所生。”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和羞愧。 子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印象中,陈训此时应在牢房中。“陈训?这是怎么回事?” 匡已缓缓地讲述了自己与陈训之间的往事,以及孩子的由来。显然这段往事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启齿。“皇后娘娘,我知道这违反了宫规,但请您理解,我当时也是别无选择。” 子疏听完匡已的故事,顿时对赵翼此人有了新的了解,他从未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竟会以如此荒谬且令人费解的手段来对待自己的妃子。 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匡已,我不会怪你。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也会尽力帮助你和孩子。” 匡已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泪光,她知道,子疏的宽容和理解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谢谢皇后娘娘,您的大恩大德,匡已没齿难忘。” 子疏转身离开了冷宫,步伐沉重而缓慢,刚才的所见所闻似乎又将他和赵翼之间的隔阂重新建立了起来。 他不明白,赵翼作为皇帝,在宠幸自己的妃子时竟然会选择让作为侍卫的陈训代劳,此举不仅违背了道德伦理,更是再次暴露了赵翼的冷血。 子疏越想越伤神,他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想到这里,子疏不禁停下了脚步,无力地倚靠在一旁的宫墙上。 一旁的宫女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娘娘,您没事吧?”宫女战战兢兢地问道。 子疏扶着额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队宫女迎面缓缓走来,她们见到子疏,连忙跑上前来下跪行礼。 子疏抬起头来,目光不经意间从宫女们身上扫过,突然,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宫女的脸庞清秀,眉眼之间透露出一丝熟悉的神韵,让他不由得为之一愣。 “你,抬起头来。”子疏那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宫殿内原本的宁静氛围。 那名宫女听到指令后,娇躯微微一颤,似乎显得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但还是顺从地缓缓抬起了头。 此刻,夕阳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空,余晖透过窗棂洒落在她的面庞之上,使得她原本就秀丽的容颜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妩媚。 站在不远处的子疏看到这张脸时,心中猛地一动,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定睛细看,不禁震惊道:“蒋羽……你没死?” 蒋羽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乱地再次低下了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娘娘,您认错了人,我…” “你不必说了。”子疏不等蒋羽把话说完,便果断地打断了她。他深知这深宫内院之中,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谋,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会给自己和旁人带来杀身之祸。于是,他决定不再追问下去,以免惹祸上身。 其余的宫女们见此情景,纷纷恭敬地向子疏行礼告退。蒋羽也赶紧跟随着众人一同离去,只是她始终低垂着头,脚步略显踉跄,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沉重。 子疏则在侍女的搀扶下,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一路无话。 而位于皇宫另一端的大殿之上,正在进行着庄重而盛大的朝贡仪式。 邻国使臣们的到来,为皇宫带来了一丝异国风情。 各国使臣纷纷献上了本国的奇珍异宝,展示着各自的文化和财富。在这些使臣中,匡叙引起了赵翼的注意,不仅是因为他带来的珍贵贡品,更因为他自称是匡已的亲哥哥。 匡叙完成朝贡仪式后,便迫不及待地寻找赵翼。终于在御花园寻得,他恭敬地行礼之后,便开口问道:“陛下,臣许久未见舍妹匡已,不知她近日可好?” 赵翼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后淡淡说道:“匡已一切安好,朕待她不薄。” 匡叙心里松了口气,但仍有些担忧地说:“陛下圣明,舍妹自幼单纯,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陛下海涵。” 赵翼摆了摆手,“匡已温柔娴淑,并无得罪之处。不过这后宫人心复杂,匡叙你可要叮嘱匡小姐小心行事。” 匡叙连忙称是。 第162章 赵翼满怀期待地带着各国使臣献上的贡品来到子疏的寝宫,他的心情愉快,因为这些贡品不仅是对他统治的认可,也是各国友好的象征。他希望与子疏一同分享这份喜悦,然而子疏的态度却出乎他的意料。 子疏静静地坐在窗边,目光淡然地看着赵翼手中的贡品,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甚至在赵翼尝试与他交谈时,子疏也显得有些疏离。这让赵翼感到困惑和失落,他不明白子疏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淡。 感到不解的赵翼找来了子疏的贴身宫女,询问近日子疏的情况。宫女在赵翼的追问下,显得十分紧张,她支支吾吾地道出了子疏曾去看望过匡已一事。 赵翼闻言,脸色骤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为何要带子疏去那种地方?”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斥责着宫女。 宫女吓得跪倒在地,她颤抖着回答:“陛下息怒,是皇后娘娘自己要去的,奴婢们不敢阻拦。” 赵翼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他立刻下令,严禁任何人再带子疏去冷宫,同时也加强了对子疏寝宫的守卫。 赵翼心事重重地回到御书房。他知道,子疏的冷淡必定跟匡已的事情有关,自己对匡已的处理方式可能令子疏感到害怕。他决定找个机会与子疏好好谈谈,解释自己的立场和苦衷。 夜深了,赵翼来到子疏的住处,远远便听见宫中传出幽幽琴声。 赵翼走进寝宫,看到子疏正专注于抚琴,烛光摇曳下,他的面容略显清冷。赵翼轻轻咳了一声,子疏抬眼看向他,眼神中仍带着一丝疏远。 “子疏,朕今日前来,是想与你说说匡已之事。”赵翼缓缓开口。 子疏停下弹琴的动作,刚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又变得复杂起来。 赵翼走近子疏,蹲下身来,握住她的他,“朕当时那样做也是形势所迫,匡已是外族,朕怕她会危及朕的江山社稷,更怕她伤害到你。” 子疏微微低下头,轻声道:“陛下的心思,子疏现在知晓了。可是匡已母女如今孤苦伶仃在冷宫中,还望陛下能宽待她些。” 赵翼看着子疏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好,朕答应你。只要她日后安分守己,朕不会再为难她。” 子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浅笑,“谢陛下。”赵翼将子疏揽入怀中,两人之间的嫌隙似在这一刻消散,只余淡淡的温情弥漫在寝宫中。 翌日,赵翼下了早朝后匆匆赶往匡已所在的冷宫。 他的神色严肃,面容冷峻,令路过的宫人们皆不寒而栗。 不久,赵翼的身影在冷宫的长廊中显得格外沉重,他的到来打破了庭院中的宁静。 匡已正坐在庭院中,抱着孩子晒太阳,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温暖。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赵翼前来,一时惊慌失措,差点把孩子摔在地上。 赵翼的目光冷漠,他并未对匡已的处境产生任何怜悯和愧疚,反而是带着一股怒气。他盯着匡已,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昨日到底跟子疏说了什么?” 匡已听到赵翼的话,突然放下了刚才的卑微姿态,她冷笑一声,表示自己只是将赵翼的恶行如实告诉子疏了而已。 “陛下,难道您以为这些事情能够永远隐瞒下去吗?” 匡已对于赵翼让侍卫陈训与自己同床并产下一女一事颇为愤怒,但始终是敢怒不敢言,而如今,她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赵翼,您以为我是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物吗?”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屈。 赵翼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没有想到匡已会如此直接地挑战他的权威。“匡已,你这是在挑战朕的耐心。” 匡已却不再退缩,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赵翼,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挑战您,我只是想要一个公正的对待和基本的尊严。” 赵翼冷哼一声,“你所谓的公正和尊严?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朕后宫众多女子中的一员。” 匡已抱紧怀中的孩子,大声回道:“那陛下就可以肆意践踏臣妾吗?” 赵翼上前一步,眼神如刀般刺向匡已,“你这般忤逆朕,就不怕朕现在就处置了你。” 匡已无畏地直视他,“陛下若要杀臣妾,尽管动手便是,但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做出如此有违道德伦理之事,难道还不许人说吗?” 这时,匡已怀中一直沉默的孩子突然啼哭起来。匡已轻声哄着孩子,看向赵翼的眼神充满厌恶,“陛下还是莫要在此吓到孩子了。” 赵翼看着哭闹的孩子,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他想起曾经自己也渴望过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但很快他便压下这种情绪,甩袖道:“你最好安分点,否则别怪朕无情。” 说完转身离开。匡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但此刻她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和对未来的迷茫。 此时,她的婢女前来安慰道:“娘娘,您别太难过了,且安心等待陈将军归来吧。” 听到陈训被提起,匡已原本低落的情绪稍有好转,她低头对着襁褓中的女儿低声说道:“孩子,你可有想念你父亲?” 然而小婴儿并不能感知母亲言语中的哀伤,她只是扭了扭身子,试图找寻更舒适的躺姿。 而后的日子里,匡已时常命婢女前去贿赂宫中的侍卫,试图从侍卫口中探寻有关陈训的消息。 一日,婢女匆匆赶到匡已面前,并告诉她,边境战事吃紧,敌军狡诈,陈训受伤被困。 匡已听闻心急如焚,不顾阻拦去找赵翼。“陛下,求您救救陈训,他一心为国,如今深陷险境。” 赵翼却冷笑道:“匡已,你以为你凭什么来求朕?陈训此前曾对皇后心怀不轨,本就应战死沙场以此谢罪。” 匡已闻言,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她不曾想到,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陈训是自己孩子生父的事实,竟又再次得知陈训其实对皇后子疏有意。 这一消息对匡已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她无助地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第163章 赵翼看着匡已绝望的神情,心中竟有一丝不忍。他并非无情之人,只是身处帝王之位,太多的顾虑和权衡让他不得不做出一些冷酷的决定。 “匡已,你若真心为陈训着想,就不要再此无理取闹。”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冷硬,但已不似先前那般无情。 匡已抬起头,眼中含泪,声音颤抖:“陛下,妾身知道您心怀天下,但妾身恳请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陈训。” 赵翼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朕会考虑你的请求,但你也必须答应朕,从此安分守己,不再惹是生非。” 匡已连连点头,她此刻只想确保陈训的安全,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妾身答应陛下,只求您能救他一命。” 赵翼点了点头,随即瞥了一眼身旁的侍卫,侍卫们立即会意,将匡已带出了御书房。 匡已拖着沉重的步伐独自走回冷宫,正当她行至途中之时,远远望见子疏正在御花园中与一名身姿绰约的男子相拥。 匡已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如此场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走近想看清楚那男子是谁。 但那名男子背对着她,实难看清真容,因此匡已只能通过背影推断,对方可能是朝中某位官员。 匡已心里暗自思忖,若是将此事告知皇上,或许能为自己赢得一些好处。可又想到刚刚皇上才应允考虑救陈训之事,若此时节外生枝,恐再生变故。 就在她内心纠结之际,眼前二人竟消失在了花园中。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匡已迈开步子,返回了御书房。 匡已站在御书房前,深深呼吸几次后走了进去。赵翼抬眼看见她去而复返,微微皱眉道:“何事?” 匡已扑通跪下,低声说:“陛下,妾身方才在御花园看到子疏与一男子亲密相拥。” 赵翼猛地一拍桌子,眼神变得冰冷,“你可看清楚了?” 匡已忙回道:“那男子背身而立,妾身虽未能看清面容,但确有其事。”赵翼面色阴沉,当即派人去查探。 不多时,探子来回禀,说是那男子乃子疏兄长梁琞。 赵翼听闻后怒视匡已,“你竟敢诬陷皇后,朕念你心系陈训才对你宽容几分,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匡已惊恐万分,不断磕头求饶。赵翼冷哼一声,“朕本欲救陈训,如今看来不必了,你就待在冷宫好好反省吧。” 匡已再次瘫倒在地而后又再次被侍卫带走。 而另一边,刚从御花园离开的子疏和梁琞正并肩朝着他们的弟弟梁祯的住处走去。 原来梁琞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亲眼看看弟弟在宫中的境况。 他知道赵翼有意培养梁祯,但又担心梁祯年龄尚小,不能适应当下的生活。 梁琞和子疏并肩走在宫中的长廊上,两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凝重。梁琞不时地向子疏询问梁祯的近况,子疏则尽自己所知,一一回答。 “祯儿他聪明伶俐,学习勤奋,陛下对他很是赞赏。”子疏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只是,他毕竟年幼,身处宫中,难免有时会感到孤单。” 梁琞点了点头,他理解子疏的担忧。“我此次前来,也是希望能给他一些兄长的温暖。但是…你可曾想过,为何陛如此看重祯儿,而不去繁育自己的子嗣?” 子疏闻言,脸色微变,他明白,赵翼身为一国之君却始终未有自己的子嗣,绝不是单纯因为赵翼对自己的独宠,毕竟赵翼在将他带入宫中之前也曾有过一任皇后,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子疏沉思片刻,压低声音道:“此事不便再议。” 梁琞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梁祯的住所。梁祯看到哥哥到来,眼中满是惊喜,飞奔过来抱住梁琞。梁琞宠溺地摸摸他的头,三人进了屋子。 屋内,梁琞拿出给梁祯带来的各种新奇玩意儿,有精致的手工艺品,还有几本难得一见的好书。梁祯高兴得爱不释手,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子疏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兄弟俩互动,心中却仍在思考着关于皇帝无子之事。他总感觉这件事像是一团乌云笼罩在皇宫之上,随时可能引发一场风暴。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梁琞皱起眉头,示意梁祯躲到身后。子疏走到门口查看,只见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个太监匆匆走来。 太监见到子疏,表情立马变得恭敬起来,下跪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公公找祯儿可有要事?” 太监回复道:“回娘娘,皇上有旨,命梁祯即刻前往御书房。” 梁琞心中一紧,他看向子疏,子疏也一脸疑惑。梁祯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勇敢地站了出来,“哥哥莫怕,祯儿定不会犯错。”说完便随着太监离去。 梁琞和子疏对视一眼,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他们跟在人群后面,来到御书房外。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内看去,只见皇帝赵翼正坐在龙椅上,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铠甲英姿飒爽之人,那人不是外人,正是梁琞的夫君贾靖。 只听皇帝说道:“祯儿,朕今日给你介绍一位新老师,这位是朕的近卫军统领贾靖,贾将军武艺高强,精通兵法谋略,今后由他教导你读书习武,同时,他亦是你哥哥的夫君,你往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告诉他,他会代你哥哥帮你解决。” 梁祯乖巧地行礼:“拜见贾老师。” 此话一出,贾靖忍俊不禁,他看了梁祯一眼,脸上难掩笑意,而后又把目光转向赵翼,正色道:“臣定当竭尽所能。” 屋外二人心中稍安,看来并非坏事。正在此时,忽听皇帝又道:“祯儿,你要好好跟着贾将军学习,日后朕对你可是寄予厚望。”梁祯应诺。 随后皇帝又交代了几句便让梁祯和贾靖退下。待二人走出御书房,梁琞忙上前拉住了贾靖,问道:“陛下为何突然让你教导祯儿?” 贾靖笑了笑,悄声道:“陛下有意培养祯儿,以后说不定大有可为。我也是刚知晓此事,不过这于我们而言是好事。” 梁琞微微点头,一旁的梁祯眼睛亮晶晶的,“贾老师,那我们何时开始授课呀?” 贾靖想了想,“明日辰时,我会去到你的住处,为你讲解兵书。” 然而一旁的子疏则独自走进了御书房。 看到子疏前来,赵翼的目光立即变得柔和而深沉。 第164章 “子疏,你来了。”赵翼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子疏。 子疏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翼见状,站起身来,走到子疏身边,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问道:“好孩子,怎么了?” 子疏犹豫半晌,终于开了口:“陛下…能否让梁祯回到家中呢?我见他在皇宫里无人作伴,十分孤单。” 赵翼眼神中流露出为难:“子疏,朕知道你对梁祯的关心,但朕也有朕的考量。梁祯留在宫中,对他的成长和教育都有好处。” 子疏的眉头微蹙,他不解地问道:“陛下,梁祯在宫中固然能得到最好的教育,但家庭的温暖和亲人的陪伴也同样重要。为何您非要把梁祯留在宫中呢?” 赵翼轻轻地拍了拍子疏的肩膀,语气温和:“子疏,你应该知道,梁祯不仅仅是你的弟弟,他也是朕看重的后辈。朕希望他能接受最好的教育,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而且,”赵翼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言辞,“宫中的生活也能让他更早地了解和适应朝廷的运作,这对他未来的发展是有益的。” 子疏听后,心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但他也明白赵翼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他轻声说道:“陛下,子疏明白了。但我还是希望梁祯能有更多的机会和家人团聚。” 赵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子疏,朕答应你,会适当安排梁祯和家人的团聚时间。朕也希望你能理解朕的苦心。” 子疏微微颔首,虽然心中仍有些许不安,但他选择相信赵翼的决定。他知道,作为皇帝,赵翼必须为国家的未来考虑,而梁祯作为梁家的后辈,也许真的能在宫中得到更好的培养。 离开御书房后,子疏的心情依旧沉重。他在侍女的陪伴下漫步在宫中的花园里,突然,他听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身边几名侍卫慌慌张张地从花园外跑过。 子疏不觉停下了脚步,眉头微皱,心中暗想,莫不是宫中出什么大事了? 随行的几名侍女见状,窃窃私语道:“那些人朝着冷宫跑去,莫不是…” 子疏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众人立即闭嘴。 子疏强压心中的好奇心,继续漫步于回寝宫的路上。他明白,在这高墙深院之中,无论发生了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充耳不闻,哪怕他如今已是皇后,在皇权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只要赵翼一句话,他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甚至连带家人的荣耀也都将被一并收回。 刚迈入寝宫,猫咪缪缪欢快地跑到子疏脚下发出喵喵叫,子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些许,他俯下身去,抱起了缪缪,把脸颊轻轻靠在它那洁白而蓬松的毛发上。 然而屋外,侍女们的窃窃私语声又再次响起。 子疏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只听侍女小声说道:“听说冷宫里的匡已娘娘悬梁自尽了,可怜呐。” 另一个侍女接话道:“她本就失宠,还与侍卫有了孩子,在这冷宫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子疏心中一惊,匡已虽与他交集不多,但同在后宫,不免心生怜悯。他想起初见匡已时,她站在赵翼身旁谈笑风生,是那般美艳动人,却不想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时,赵翼身边的太监前来传旨,说是皇上今晚驾临寝宫。 子疏见前来通报的太监有些面生,不禁心生疑惑,问道:“已多日不曾见过陈公公,他可是被调换了岗位?” “回娘娘,这…小的不知。”太监支支吾吾道。 子疏见状,心中已明了,未再追问下去。 待太监走后,他对着缪缪喃喃自语:“这宫中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步步惊心。今日匡已离世,明日又不知是谁。我虽为皇后,可命运又何尝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 说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哀伤,随后便吩咐侍女准备迎接皇上事宜,只是那股惆怅久久萦绕心头,难以消散。 夜幕悄然降临,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轻地覆盖在了大地上。子疏寝宫内,悠悠的琴声婉转流淌而出,如同潺潺溪水在静谧的山谷间蜿蜒前行。 那悦耳动听的音符,仿佛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为这撩人心弦的夜色增添了几分独特而迷人的风情。 此刻,前来与子疏相见的赵翼正快步走在路上。他的心跳随着越来越近的寝宫而愈发急促起来,那美妙的琴声更是让他心急难耐。终于,他忍不住加快了步伐,犹如一阵疾风般大步流星地迈入了寝宫中。 一踏进寝宫,赵翼的目光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子疏身着一袭轻薄的纱衣,飘逸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上,正低头抚弄着琴弦,一如往常般恬静而美好。 他那美丽的容颜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梦如幻,令人心生怜爱。赵翼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子疏察觉到有人到来,缓缓起身,盈盈下拜行礼。赵翼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说道:“今日的你越发迷人了,朕都险些看痴了去。” 听到赵翼的夸赞,子疏脸颊微红,浅笑回应道:“多谢陛下厚爱。”然而,尽管他表面上强装镇定,但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却难以掩饰。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闲聊起来。起初气氛还算融洽,可渐渐地,赵翼发现子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时不时地走神。于是,他关切地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你?不妨告诉朕,也许朕能帮你排忧解难。” 子疏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赵翼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慢慢伸出手,轻轻地撩动着子疏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衣裳,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细腻柔滑的肌肤。赵翼不禁感叹道:“爱妃的肌肤在这薄衫之下,更显得白皙细嫩,真真是惹人怜爱啊。” “陛下……”子疏朱唇轻启,双颊绯红如霞。就在他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赵翼突然猛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向前,一把将子疏紧紧抱入怀中。 子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挣扎了几下。但赵翼的双臂犹如铁钳一般紧紧锁住他,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最终,他轻叹一声,软软地倒在了赵翼的怀里。 第165章 皇宫外,京城的夜色中,匡叙在客栈的房间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此次作为使臣来访,除了代表邻国向赵翼朝贡,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探听妹妹匡已在宫中的处境。 匡已自从被送入皇宫后,就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匡叙每次想到妹妹可能遭受的苦难,心中便如同刀绞。 他派出的探子已经去了好几个时辰,却迟迟未见归来,这令匡叙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知道,宫中的消息并不容易打探,尤其是关于妃嫔个人的私事,更是宫中的禁忌。 但匡叙无法坐视不理,匡已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必须知道她的境况。 就在匡叙焦虑不已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迅速打开门,只见派出的探子满头大汗,神色慌张。 “如何?可有打听到匡已的消息?”匡叙急忙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探子喘着粗气,低声说道:“大人,小的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恐怕……” 匡叙的心沉了下去,他紧握着探子的手臂:“恐怕什么?快说!” 探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小的听说,匡已娘娘在冷宫中悬梁自尽了。” 匡叙如遭雷击,他的身体微微摇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无法相信,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妹妹,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不…不可能……”匡叙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痛苦和不信。 探子继续说道:“大人,小的还听说,匡已娘娘死前曾与一位名为陈训的侍卫有染,并生下一女…” 匡叙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悲痛,他不敢相信一向安分守己的妹妹会做出那般有违伦理之事,且在他看来,匡已绝也无胆量会公然在赵翼的眼皮底下出轨。 他知道,妹妹的死一定另有隐情,他必须为妹妹查明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备马,我要立刻进宫见赵翼!” 探子立刻退下准备,而匡叙则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会面临巨大的风险,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夜深了,匡叙骑马疾驰在通往皇宫的路上,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查明真相,为匡已复仇。 而当他在夜色中疾驰之时,另一边的赵翼正沉浸于子疏的温柔乡难以自拔。 不一会,匡叙在宫门外停下,看守大门的侍卫们自然不会放行。他们看着风尘仆仆一脸怒意的匡叙,皆提高了警惕。 匡叙上前抱拳行礼道:“各位兄弟,我乃邻国使臣匡叙,有紧急要事求见陛下,请行个方便。” 侍卫长冷笑一声:“匡大人,陛下正在休息,不见任何人,您请回吧。” 匡叙心急如焚,却强压怒火:“此事关乎重大,若耽搁了,你们谁也担不起。”侍卫们面面相觑,仍不为所动。 匡叙咬咬牙,决定强行闯关。他趁侍卫不备,猛地冲向宫门。侍卫们大惊失色,纷纷拔刀阻拦。一时间,剑拔弩张。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贾靖率领一侍卫匆匆赶到。 贾靖喝止众人:“都住手!”而后,他看向匡叙,“匡大人,深夜闯宫可是大罪,你最好给本统领一个理由。” 匡叙深吸一口气说道:“贾将军,我妹妹匡已莫名身死,我怀疑其中有冤屈,特来向陛下求个明白。” 贾靖微微皱眉,他知晓匡已的事,也听闻一些传言,但并未深信。“匡大人,陛下如今确实不便接见,你且先回去,待明日早朝再奏明陛下如何?” 匡叙坚决摇头,“不行,此事刻不容缓,多拖一刻便多一分变数。” 贾靖见来者不善,强压心中怒火,沉声说道:“匡大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皇宫的规矩不可废。若你执意要见陛下,我也只能将你拿下,待明日再由陛下发落。” 匡叙心中焦急,他知道时间紧迫,每过一刻,真相就可能被更深地掩埋。 他环视周围的侍卫,知道硬闯无望,只能另寻他法。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对贾靖说道:“贾将军,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匡已的死太过蹊跷,我必须尽快查明真相。若陛下不便,能否请皇后娘娘代为转达?” 贾靖见匡叙态度有所软化,也缓和了语气:“皇后娘娘已歇息,我不能打扰。但我会派人通知陈公公,让他明日一早将你的情况上报陛下。” 匡叙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他只能接受。“多谢贾将军,还请务必让陛下尽快知晓。” 靖点了点头,示意侍卫放行,匡叙在夜色中离开皇宫,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他回到客栈,一夜未眠,等待着天亮后能有机会见到赵翼,揭开匡已死亡的真相。 翌日,贾靖一如往常现身于朝会。 他的目光在大殿上流转,却迟迟未见陈公公的身影,往常陈公公总是常伴赵翼左右,而近日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却被他人所取代。 这不由得令贾靖联想到,这陈公公莫不是与陈训有什么关系。 贾靖心中虽疑窦丛生,但也未再多想,而是在下了朝会后直接去到御书房求见赵翼,并将匡叙的诉求如实传达。 “陛下,若是无法妥善处理好匡已一事,恐令两国交恶。” 而赵翼听完贾靖的叙述后,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开口道:“看来我们又要面临一场硬仗了。” “陛下的意思是…” “匡已虽死得蹊跷,但朕已无心再去追查。至于匡叙,朕也不会给予他任何回应。”赵翼的眼神冷酷而决绝,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贾靖闻言,心中一沉,他立刻明白了赵翼的言外之意。赵翼作为皇帝,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和稳定。 不回应匡叙,意味着对匡已的死置之不理,这不仅是对匡叙的侮辱,更是对邻国的挑衅。 “陛下,这样做会不会引发两国之间的冲突?”贾靖小心翼翼地询问,他知道赵翼的野心,但也知道战争的残酷。 赵翼冷笑一声:“贾靖,你应该知道,朕的目的是统一天下,任何阻碍朕的人都必须被清除。匡已的死,正好给了朕一个契机。” 贾靖沉默了,他知道赵翼的决心已定,任何劝说都是徒劳。他只能退下,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这场由匡已之死引发的风波,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 第166章 夜晚,贾靖心事重重地回到府邸。 当他步入庭院中看到独自坐在月下等他归来的梁琞时,身上的疲惫感和心中的忧虑顿时消散。 “琞儿。”贾靖轻声呼唤道,他大步流星走向梁琞,并用力地将他揽入怀中。 梁琞“啊”了一声,贾靖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身上所穿戴的盔甲弄疼了梁琞,他急忙松开怀抱查看。 只见梁琞轻揉着肩膀,却温柔笑道:“无妨,今日怎么如此迟归?” 贾靖叹了口气,拉着梁琞在石凳上坐下,将朝堂之事细细说来。梁琞听后,秀眉微蹙,“陛下此举甚是冒险,夫君为何不极力劝阻?” 贾靖苦笑着摇头,“陛下心意已决,我又怎能力挽狂澜。如今只希望这局势莫要失控才好。” 说罢,贾靖慢慢地低下了头,他的目光恰好直直地对上了梁琞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他不由得开始上下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梁琞来。 只见梁琞身着一件月白色的交领长袍,这件长袍松松垮垮地覆盖着他那修长而曼妙的身躯。 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在轻薄而柔滑的布料之下若隐若现,宛如羊脂白玉般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再加上此刻夜色的衬托,更显其姿态妩媚。 贾靖看着这般诱人的景象,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咽下了一口口水。正当他想要再次向着梁琞靠近的时候,一个仆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他们身旁。仆人恭恭敬敬地对着贾靖说道:“大人,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步前去沐浴。” 听到这话,梁琞轻轻地推了推贾靖,柔声催促道:“快些去吧,先好好洗个澡,我回寝室里等你。” 贾靖听后,连忙点了点头应声道:“好,那我这就过去。”说完,他便转身朝着浴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多时,贾靖沐浴完毕。他换上了一袭宽松舒适的绸衣,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寝室。此时,寝室内的烛光正轻轻摇曳着,昏黄的光线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暧昧与温馨的氛围。 梁琞静静地侧卧在床上,长发随意地散落在柔软的枕畔之上,更衬得他面容娇美。贾靖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掀开被子一角,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 接着,他伸出手轻柔地搂住了梁琞那纤细的腰肢。 感受到贾靖的举动,梁琞也慢慢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交汇在了一起,彼此凝视着对方,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炽热起来。 终于,贾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涌动的情感,他缓缓凑近梁琞,然后温柔地吻上了他的双唇…… 窗外夜风轻抚,室内烛光摇曳。 贾靖的吻温柔而深情,他的手轻抚着梁琞的脸颊,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梁琞闭上眼睛,回应着贾靖的吻,他的手也慢慢攀上了贾靖的肩膀,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和力量。 吻渐渐加深,贾靖的手开始在梁琞身上游走,探索着他的身体。梁琞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心跳加速,感受着贾靖的每一个触碰。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贾靖的吻从梁琞的唇边滑落,沿着他的脖颈向下,留下一串串炽热的痕迹。梁琞的肌肤在他的触摸下变得滚烫,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靖……”梁琞轻声呼唤着贾靖的名字。 贾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梁琞。“琞儿,你愿意吗?” 梁琞凝视着贾靖的眼睛,他知道贾靖在等待他的回答。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愿意,靖。” 得到梁琞的肯定回答,贾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他再次吻上了梁琞的唇,这一次更加热烈,更加深入。他的手继续在梁琞身上游走,探索着他的身体,点燃了他们之间的火焰。 夜深了,寝室内的烛光渐渐熄灭,只留下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贾靖和梁琞在床上相拥,他们的身体交织在一起,共同体验着爱与被爱的幸福。 夜风继续轻抚着窗外的树叶,室内的两人在爱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然而,同一片夜空下,京城的另一端,匡叙却在客栈中辗转反侧。漫漫长夜在他脑海中的万千思绪中静静流淌着,却带不走他的忧愁分毫。 翌日,匡叙早早醒来,在客栈的房间里踱步,心中焦急如焚。他等待着朝廷的回应,希望能够为妹妹匡已讨回一个公道。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等到的不是朝廷的使者,而是贾靖的到来。 贾靖走进房间,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他直视匡叙,直言不讳地表明了赵翼的态度:“匡叙使臣,陛下已经决定,不再追究匡已的死因。”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令匡叙感到极度不满和愤怒。他的情绪瞬间爆发,对赵翼进行了激烈的指责:“赵翼怎敢如此!他这是对匡已的不公,对我邻国的侮辱!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责任吗?” 贾靖面对匡叙的愤怒,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的嘴角微扬,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侍卫们便蜂拥而上,迅速将匡叙拿下。 “匡叙使臣,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国法律,现在你必须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贾靖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 匡叙挣扎着,怒吼着,但侍卫们的力量让他无法抵抗。他被制服后,贾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客栈,留下匡叙在侍卫的严密看管之下。 贾靖回到皇宫,向赵翼汇报了情况。赵翼听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知道,匡叙的愤怒和指责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他的目的已经达成,那就是通过匡已的死来加强对邻国的控制。 匡叙及其随行人员被关押在皇宫的地牢中,他的心情从愤怒逐渐转变为绝望。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为妹妹讨回公道,甚至可能会因此丧命。但他的心中仍然充满了对匡已的思念和对赵翼的仇恨。 与此同时,赵翼开始秘密调动兵力,准备对邻国采取行动。他知道,这场由匡已之死引发的风波,将成为他扩张势力的契机。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时代,赵翼的野心和决断将决定着国家的命运。而匡叙和匡已,只是这场大局中的牺牲品。 半月后,邻国君主任鄙因久久未见使臣匡叙等人回返,心中警铃大作,于是再次派出人马前来向赵翼探寻几人滞留原由。 第167章 赵翼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接见了邻国新来的使者。使者恭敬行礼后,表明来意,询问匡叙等人下落。 赵翼冷哼一声,说道:“匡叙深夜闯宫,意图行刺于朕,其罪当诛,其余人等同谋之嫌,皆被囚禁。” 使者大惊失色,忙道:“陛下,此事恐有误会,我主君一直对贵国友好,怎会做出此等事。” 赵翼却不为所动,“朕意已决,汝等莫要再费口舌。若邻国识趣,便莫要再追究,否则休怪朕无情。” 使者无奈返回邻国复命。任鄙听闻大怒,欲起兵攻打。然而国内大臣却多有反对,一来兵力不足,二来怕战事一起百姓受苦。 正当任鄙犹豫之时,使者的随行人员站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表示,自己曾于出使途中听闻,此前他们献给赵翼的美人匡已,早在一个多月前于冷宫中自尽。 此话一出,任鄙心中怒火更甚,他一拍桌子,怒道:“这定是那赵翼故意为之,既辱我美人,又害我使臣,此仇不报非君子。” 当下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要出兵。 他一边整军备战,一边暗中派人联络国内一些不满赵翼统治之人,许以重利,让他们在赵国境内制造内乱。 赵翼这边也没闲着,他虽对外宣称匡叙有罪,但心里明白这事儿一旦捅破,邻国定会报复,所以当即派出军队前往边疆增援,以抵御外敌入侵,并发下通告称,若是此次战役大捷,其中立下战功者皆可封侯。 另一方面,为避免出现乱臣贼子,赵翼在某日朝堂之上声明,若群臣中有趁机勾结外部势力意图谋反者,一经发现,诛连九族。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不由得互相对视,尤其是那些家族在朝廷中已拥有一定势力的老臣,他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言语。 此时,董鑫站了出来,面露忧愁之色,问道:“启奏陛下,臣有一担忧…” “爱卿莫不是担心你女儿董瑶在邻国的安危?”还未等董鑫话毕,赵翼便直截了当地替他道出了心中所想。 董瑶乃是之前被赵翼送去邻国和亲的一名妃嫔,如今两国交战,必然会对董瑶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董鑫的担忧不无道理。 董鑫忙下跪叩首,“陛下圣明,臣确实为此事忧心。臣恳请陛下念在董瑶曾侍奉陛下的份儿上,设法保全她。” 赵翼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说道:“朕自会斟酌,董卿家不必过于忧虑。朕也不愿看到董瑶受到伤害。”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梁琞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先稳定国内局势,以防小人趁乱作祟。至于董氏那边,或许可以派遣密使前去交涉,探听邻国态度。” 赵翼听后点了点头,“国舅所言甚是。朕即刻安排可信之人前往邻国。” 而在邻国,董瑶得知两国即将开战,心急如焚。她深知自己身份特殊,于是决定冒险求见邻国国君任鄙。 她精心梳妆打扮后,来到宫殿外求见。任鄙本不欲见她,但想到她毕竟是赵国送来的和亲之人,最终还是宣她进殿。 董瑶盈盈拜倒,轻声诉说着和平的好处以及战争带来的灾难,试图劝任鄙罢兵休战。 然而任鄙却冷笑道:“你方君主赵翼有意挑起事端,就是为了让我方奋起反抗,从而而得以对我国进行侵略,若是我方不出兵,岂不是坐以待毙?而你…” 任鄙说着,伸出手托起了董瑶的下巴,低声说道,“而你只是赵翼的一枚小小棋子,而如今,赵翼显然已经抛弃了你,你若想保命,就给我安分点,否则休怪我无情!” 说罢,任鄙猛地将董瑶推倒在地,随后又命人将董瑶囚禁于冷宫之中。 而赵国内,赵翼对各州各县下发通告,命当地官府立即出动对辖区人口进行摸排,找出被敌方收买的奸细或有意趁机谋反之人。 同时,赵翼亦命贾靖加强皇宫内外的安保,确保敌军入侵时不会对皇宫内部造成威胁。 除此之外,赵翼命人向远在边疆的将领高远发去密函,令其密切关注邻国军队动向,随时准备迎战。高远接信后,加紧训练士兵,布置防御工事。 而被困在邻国冷宫的董瑶并未放弃希望,她暗中观察看守规律,发现每三天深夜子时守卫会换班,期间有一刻松懈。 董瑶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逃出冷宫,却不慎在逃离过程中被侍卫抓回,后被转移至看守更为严格的牢房。 数日后,邻国君主御驾亲征,一路势如破竹。赵翼听闻此消息,心中虽有担忧但面上仍镇定自若,一边安抚臣民,一边催促高远尽快想出应对策略。 高远身经百战面对敌军自然是毫不畏惧,他暗中与副将陈训谋划着如何给敌军在边境设下陷阱。 二人在军帐中仔细研究着地形图,他们知道,邻国军队虽然来势汹汹,但赵国的地理优势和坚固的边防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陈训,你看这里。”高远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谷,“如果在此设伏,待敌军深入后再切断他们的退路,我们就能将他们困在谷中。” 陈训凝视着地图,沉思片刻后点头:“此计甚妙,但我们必须确保伏兵隐蔽,不能让敌军察觉。” 两人商议已定,随即开始调兵遣将,他们挑选精兵良将,秘密部署在山谷周围。同时,高远还命令士兵们在山谷中布置陷阱和障碍,准备给敌军一个迎头痛击。 与此同时,赵翼在朝堂上再次强调了战争的严峻性,他要求所有官员严守岗位,确保国内的稳定。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大臣,语气坚定:“诸位,现在是国家存亡的关键时刻,任何背叛国家的行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董鑫站在朝堂上,心中忧虑重重。他知道,女儿董瑶的处境更加危险,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须保持镇定,不能让赵翼看出自己的动摇,否则自己也将被视为叛徒。 而在赵国边境,高远和陈训紧张地等待着敌军的到来。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不仅关系到赵国的安危,更关系到每个人的命运。 翌日,敌军终于踏入了赵国边境,一路长驱直入,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临近。当敌军大部队进入山谷之后,高远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封锁了山谷的入口和出口,一时间箭雨纷飞,巨石滚落。敌军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逃窜却不断落入陷阱之中。 然而,敌军将领任鄙也非等闲之辈,很快组织起反击,试图冲破包围圈。高远亲自率军抵挡,战斗异常激烈。 此时,朝堂之上的消息传来,原来有奸臣勾结外敌,透露了部分军事计划。高远得知后大惊,但事已至此只能随机应变。 第168章 他果断调整战略,利用剩余的兵力加强防御,并且派出一支奇兵绕到敌军后方偷袭粮草。敌军没了粮草供应,渐渐军心大乱。经过数天苦战,高远终于成功击败敌军,并生擒邻国君主任鄙。 战役结束后,高远立即向朝廷发去捷报,同时向赵翼请示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赵翼收到捷报大喜,立刻下令犒赏三军。高远带着军队班师回朝,一路上百姓夹道欢迎。 回到朝中,高远将任鄙押解至大殿。赵翼高坐龙椅,俯视着阶下之人,说道:“任鄙,你无端挑起战事,今被俘于此,可有何话讲?” 任鄙冷哼一声,刚要开口,高远上前一步禀报道:“陛下,此次战役发现有奸臣与外敌勾结,还需彻查。” 赵翼眼神一凛,当即应允,并委任贾靖负责此事。 董鑫看到高远凯旋,心中松了口气,他深知自家女儿的命运或许会因为这场胜利有所转机,于是连忙找到梁琞,希望他能帮忙劝说赵翼前去邻国接回自己的女儿。 善良的梁琞自然是不会拒绝董鑫的请求,他随后求见赵翼,提及董瑶之事,表示董家忠心耿耿不应受牵连。 赵翼沉思片刻后,并未立即给出答复,只说此事还需与任鄙交涉。 梁琞意识到赵翼恐无心挽救董瑶,于是开口道:“若是陛下不愿将董氏接回,那董鑫必定会对您心生不满,到时恐怕会煽动群众引发动乱。” 赵翼听了这话,眉头紧皱,不悦道:“梁琞,你这是在威胁朕?” 梁琞赶忙伏地磕头:“臣不敢,只是臣以为董家于国有功,董瑶更是无辜受牵连,陛下若能救她回来,既能显陛下仁慈,又能安抚董鑫之心。” 赵翼沉默良久后,缓缓说道:“此事待朕处理完战后事宜再议。” 说罢,赵翼摆了摆手,示意梁琞退下。 梁琞只得行礼告退,但还未走出御书房,便又被赵翼叫住了。 “梁琞。”赵翼轻声呼唤道。 梁琞转过身来,一脸茫然,“陛下有何吩咐?” “这几日朕少有时间陪伴子疏,朕担心他心生不悦,你代替朕去看看他,相信他看见你,心情能有所好转。” “微臣遵旨。” 梁琞话毕,遂领命而去。 梁琞走后,赵翼并未急于与任鄙进行谈判,而是召见了高远。 高远接到赵翼的召见,立刻前往御书房。他知道,赵翼在这个时候召见他,必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 御书房内,赵翼正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他看着高远走进来,微微点头示意。 “高远,你这次战役打得漂亮,不仅成功击败了敌军,还生擒了任鄙。”赵翼的声音中带着赞许。 高远恭敬地行礼:“陛下过奖,此乃陛下英明指挥,臣下只是尽了本分。” 赵翼摆了摆手:“不必过谦,你的功劳朕心里有数。朕召你来,是想与你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任鄙,以及与邻国的和谈事宜。” 高远点了点头,他知道,战争虽然结束,但如何处理战后事宜同样重要。“陛下,臣以为,任鄙虽然挑起战事,但邻国百姓无辜,若能通过和谈达成和平,对两国都是好事。” 赵翼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高远,你说得有理。朕打算命你前去与任鄙进行谈判,不知你意下如何?” 高远表示,自己是个粗人,谈判这种事他并不在行。 赵翼当即提出,可以让内阁首辅梁琞陪同他一同前去。 “梁琞作为文官之首,口才和智慧自不必多说。” 高远一听能与梁琞共事,立即应下此事。 与此同时,梁琞来到了子疏的寝宫。子疏正坐在地毯上,手中拿着一支羽毛棒,时不时逗弄一下蜷缩在身旁的缪缪。 很显然,他对外界的一切并不知情。 “子疏。”梁琞轻声呼唤。 子疏转过头,看到梁琞,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哥哥,你怎么来了?” 梁琞走到子疏身边蹲下,轻声说道:“陛下担心你孤单,特意让我来看看你。” 子疏微微一笑:“陛下真是有心了。” 梁琞坐了下来,与子疏聊起了家常。 子疏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梁琞,在他耳边问道:“哥哥,贾靖待你好吗?” “他…很好。” 梁琞说罢,脸颊已微微泛红。 子疏点了点头,继续靠在梁琞的肩头,若有所思。 不久,夜幕降临,梁琞与子疏告别后,回到了贾靖官邸。 此时贾靖仍未归来,梁琞不免感到有些落寞。他独自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扶额沉思,直到听见仆人的声音方才抬起头来。 “公子,该吃饭了。”仆人提醒道。 梁琞刚欲起身,便看见门卫匆忙赶来。 “公子,有客来访。”门卫喘着粗气,说道。 “来者何人让你如此惊慌?”梁琞不解道。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自称是刚从边疆归来的将士,名为高远。” “高远?” 梁琞心中暗想,此人怎会寻到此处找他? 梁琞犹豫了一番,他知道贾靖对高远一直心存芥蒂,若是贾靖回来看见高远,恐怕会生气。但考虑到高远深夜来访必有要事,梁琞最终还是让仆人将高远引入府中。 高远走进庭院,看到梁琞独自坐在月光下,不禁眼前一亮。他轻声说道:“梁大人,深夜来访,多有打扰。” 梁琞站起身,微笑着摇了摇头:“高将军不必客气,请坐。” 两人坐下后,高远直接进入了正题:“梁大人,陛下已决定让我协助您向任鄙谈判。” 梁琞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赵翼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知道,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对高远的信任。 “陛下认为,您在文治方面有独到的见解,而我在军事上有一定的经验,我们二人合作,或许能为国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高远继续说道。 梁琞点了点头,他理解赵翼的用意,也明白这次谈判的重要性。“高将军,我明白陛下的苦心,我会尽我所能,与您一同努力。” 两人在月光下继续商讨着谈判的细节,不一会,贾靖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当他走进庭院,看到梁琞与高远相对而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第169章 贾靖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打破了庭院中的宁静:“高将军,这么晚了,你来有何贵干?” 高远察觉到贾靖的醋意,他知道贾靖对梁琞有着深厚的情感,但他似乎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回答:“贾将军,我与梁大人商讨一些要事。” 贾靖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高远和梁琞之间来回扫视,心中的不安和猜疑愈发强烈。 梁琞见状,连忙站起身,走到贾靖身边,轻声解释:“靖,高将军是奉陛下的命令,与我商讨与邻国谈判的事宜。” 贾靖听后,脸色稍缓,但他的心中仍旧有些不悦:“谈判之事,为何非得深夜商讨?” 高远站起身,正视贾靖:“贾将军,军事和外交之事往往紧急,陛下命我们尽快准备,以免错失良机。” 贾靖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高远的话有道理,但他的心中仍旧有些疙瘩。他转向梁琞,声音柔和了一些:“琞儿,你劳累了一天,早些休息。” 梁琞点了点头,他理解贾靖的担忧,也感激他的关心:“靖,我知道了,你也是,别太劳累。” 高远见两人的对话,知道自己不宜久留,便告辞离去:“梁大人,贾将军,我先告辞,明日我们再详谈。” 等高远离开后,贾靖一把拉过梁琞的手,带进屋内。“琞儿,我知道这是陛下旨意,可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贾靖紧紧握着梁琞的手说道。梁琞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靖,我心里只有你,你莫要多想。” 贾靖将梁琞搂进怀里,“琞儿,此次谈判凶险,那高远虽是奉命行事,但我总怕他对你不利。” 梁琞靠在贾靖怀中,抬头望着他,“靖,我自是会小心。你也知晓我的本事,不会轻易被人算计。” 贾靖叹了口气,“琞儿,我只恨不能时刻伴你左右。” 梁琞浅笑,“你还有军中事务要忙,我这边你不必过于忧心。” 然而贾靖心中的忧虑并未减少多少。 高远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还在思考着与梁琞的谈判事宜,突然,一辆华丽的轿子停在了他的面前。董鑫从轿子中走出,面带微笑,来到高远面前。 “高将军,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荣幸。”董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 高远停下脚步,礼貌地回应:“董大人客气了,不知董大人有何指教?” 董鑫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老夫一直想邀请高将军到府上做客,今日偶遇,不知高将军可否赏光?” 高远爽快地答应了:“董大人盛情难却,高远自当从命。” 董府内,董鑫及夫人热情接待了高远这位贵客。饭桌上,董鑫与高远相对而坐,气氛融洽。 董鑫问及高远母亲近来可好,高远表示母亲一切安好,感谢董鑫的关心。 而后,董鑫话锋一转,命仆人拿来金银财宝,摆放在高远面前:“高将军,这些薄礼,还望笑纳。” 高远看着眼前的财宝,眉头微皱,他知道董鑫此举定有所求。 董鑫见状,直接说道:“高将军,老夫有一不情之请,希望高将军能向陛下请求接回我的女儿董瑶。” 高远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董瑶的事情复杂,且涉及两国关系,不是简单的请求可以解决的。 “董大人,您应该知道,董瑶之事涉及到两国的和谈,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高远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董鑫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高将军,老夫知道此事不易,但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有什么不测,老夫余生难安。” 高远理解董鑫的担忧,他叹了口气,说道:“董大人,我会尽力而为,但不能保。” 董鑫听后,感激地点了点头:“高将军能答应尽力,老夫已经感激不尽。” 董府的饭桌上,珍馐美味摆满了桌面,但在高远的心中却有另一番滋味。他与董鑫边吃边聊,话语间,高远忍不住提起了梁琞和贾靖。 “董大人,我听闻国舅梁琞与贾靖将军关系匪浅,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高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询。 董鑫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回答:“高将军或许不知,国舅大人与贾将军早已完婚,且是陛下亲自赐婚。” 高远闻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他感到既惊讶又失落。他虽然早有耳闻,但从董鑫口中得到证实,心中仍是五味杂陈。 董鑫小声叹气,继续说道:“陛下如此纵容男风之事,怕是不妥。这等事情若是传出国门,必然会令我朝形象受损。” 高远放下筷子,沉思片刻后说:“董大人,话虽如此,但陛下心意难测,我们也不好妄议。只是这男风盛行于朝堂之上,恐生事端。” 董鑫点头称是,眼神中透着忧虑。 “董大人,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便罢了,切勿外传。”高远提醒董鑫,他虽然心中有所触动,但也知道此事的敏感性。 董鑫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高将军放心,老夫也只是私下里与高将军说说,不会在外乱说。” 两人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气氛却愈发微妙起来。 饭后,高远告辞离开董府,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自己必须将个人情感与国家大事分开,专注于即将到来的谈判和国家的未来。 次日清晨,阳光如同轻柔的薄纱一般,透过那精致的窗纱,悄悄地洒在了梁琞和贾靖安静沉睡的面庞之上。这温暖而柔和的光线,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双巧手,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的脸颊,唤醒了他们甜美的梦境。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两人慢慢地睁开眼睛,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回想起昨夜那场激情四溢的缠绵悱恻,房间里似乎仍然弥漫着一丝丝暧昧旖旎的氛围。 当他们起身准备更衣之时,贾靖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凑近梁琞,就像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猛地扑向自己的猎物一样。只见他张开嘴巴,狠狠地朝着梁琞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用力一吸,瞬间便在那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梁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眉头微微皱起。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贾靖,然后脚步匆匆地走到镜子前面,只见一枚暗红色的吻痕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梅花,正肆无忌惮地绽放在他的脖颈之处。 梁琞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流露出些许无奈以及嗔怪之意。他凝视着贾靖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眸,开口问道:“靖,你为何如此?”语气之中既有几分埋怨,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贾靖嘴角微扬,竟有些得意。紧接着,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来到梁琞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紧紧地环抱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身。 随后,他将嘴唇贴近梁琞的耳边,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柔声说道:“琞儿,这儿,这是我的印记,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梁琞叹了口气,他知道贾靖的占有欲强,但这样的行为让他有些哭笑不得。“靖,你这样让我如何出门见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的责备。 贾靖轻笑出声,他低下头,轻吻梁琞的耳垂,低语道:“琞儿,这是我对你的爱,你可不能怪我。” 梁琞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贾靖的想法,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轻轻推开贾靖,继续整理自己的衣衫,尽管心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第170章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高远和梁琞的身上。他们一同步入了谈判的殿堂,面对着被俘的邻国君主任鄙,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高远身穿朝服,腰板挺直,目光坚定,他的镇定自若来源于多年的战场经验和对国家利益的坚定信念。相比之下,梁琞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的眉头微蹙,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梁琞知道,赵翼之所以设置这次谈判,不仅仅是为了结束战争,更是为了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他作为国舅和内阁首辅,必须尽最大努力为国家谋利,哪怕这可能不太合理,甚至可能会牺牲某些原则。 “任鄙君主,战争已经造成双方巨大的损失,现在是时候考虑和平了。”高远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打破了沉默。 任鄙坐在对面,面色阴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甘和愤怒。“你方君主害死了我国进献的美人匡已,又降罪于其兄长匡叙,无端挑起战争,现在却来谈和平?真是讽刺。” 梁琞回复道:“匡已系悬梁自尽而亡而非被害,至于匡叙,他深夜闯宫,此乃重罪,怎叫无端降罪?” 任鄙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不过是想找借口侵占我国领土罢了。” 梁琞继续回复:“任鄙君主,你方虽已战败,但我方君主仁慈,愿以金银财宝补偿贵国损失,至于领土之事…不可再议。” 任鄙瞪大双眼:“不可能,那匡家兄妹本就是你们设计陷害,这笔账还没算清,现在又想让我们割让土地,绝无可能。” 梁琞见状,缓缓开口:“任鄙君主,此事并非如你所想。匡已入宫后与侍卫私通且产下一女,被告发后自觉无望才自缢身亡。匡叙得知妹妹死讯,冲动之下夜闯皇宫行刺陛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举,搁在哪国都是死罪。” 任鄙听闻此言,一时语塞,但仍强硬道:“即便如此,要我割让领土绝无可能,你方君主赵翼野心勃勃,妄图统一天下,此次我方若是妥协,日后他必将愈发肆无忌惮地入侵我国。” 梁琞沉思片刻后说道:“任鄙君主,陛下确有统一天下之心,但也并非急于一时。若今日你我达成协议,陛下愿与贵国结为盟国,互帮互助。他日若他国侵犯贵国,我国定出兵相助,如何?” 任鄙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个诱人的条件,但想起死去的匡家兄妹,又犹豫起来。“哼,谁知道你们是否真心。万一到时背信弃义,我国岂不是羊入虎口?” 梁琞连忙道:“君无戏言,陛下可立下盟书。” 任鄙咬咬牙:“就算如此,那匡家兄妹之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匡家一个交代。” 梁琞应道:“这是自然。陛下愿厚葬匡已,并追封其为贵妃。匡叙也将被释放,随你回国,不再追究其余罪责。” 任鄙权衡利弊许久,终于叹了口气:“好吧,但愿你方君主遵守诺言。” 梁琞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是当然,不过,既然我方愿意释放匡叙,那么,陛下可否将董瑶归还?” “董瑶乃和亲公主,夫君尚在人世,岂有归还的道理?难不成要我把她休了?” “正有此意。” 任鄙上下打量着梁琞,看着对方那清秀的面容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你代替董瑶留在我身边?这样一来,我便同意放董瑶回国。” 说罢,任鄙把手伸向了梁琞的脸颊。 一旁的高远见状,连忙出手制止,他一把抓住任鄙伸出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警告:“任鄙君主,请注意您的言行。” 任鄙的手被高远紧紧握住,他感到了高远的力量,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冲动。 他缓缓收回手,冷冷地看了高远一眼,然后转向梁琞:“梁大人,您认为如何?” 梁琞的脸色微变,他没想到任鄙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回答:“任鄙君主,请您尊重我。” 任鄙冷哼一声,“即是如此,那董瑶之事就没得商量。” 梁琞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任鄙这是在故意刁难,试图在谈判中争取更多的筹码。他冷静地回应:“任鄙君主,您若真心想要和平,便不应在此问题上纠缠不休。” 高远站在梁琞身边,目光如炬,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任鄙君主,我方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董瑶公主的归还,是对您国的尊重和信任的体现。您若拒绝,恐怕会影响到两国未来的友好关系。” 任鄙沉默了,他知道高远和梁琞的话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分量。他心中明白,赵翼提出的条件确实诱人,但董瑶的归还,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和亲公主的问题,更是一个面子问题。 梁琞见任鄙犹豫,继续说道:“任鄙君主,董瑶在赵国受到的礼遇和尊重,相信您也有所耳闻。她的归还,是陛下对您国的善意和对和平的渴望的体现。您若坚持己见,恐怕会让两国的关系再次陷入紧张。” 任鄙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梁大人,我愿意考虑你的提议。但此事重大,我需要时间,也需要更多的保证。” 梁琞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任鄙君主,我们愿意给您时间,也愿意提供更多的保证。但希望您能明白,和平对两国都有好处。” 谈判在紧张而严肃的气氛中继续进行,双方都在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高远和梁琞展现出了赵国的坚定立场和对和平的渴望,而任鄙则在权衡利弊,试图为他的国家争取最好的条件。 最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双方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任鄙同意释放董瑶,而赵国则承诺在未来的冲突中支持邻国,并提供一定的经济援助。 谈判结束后,高远和梁琞一同离开了谈判殿堂,前往皇宫向赵翼复命。两人并肩走在宫中的石板路上,高远的目光不时地落在梁琞身上,他注意到了梁琞脖颈处那抹暗红色的吻痕,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梁琞感受到了高远的凝视,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高远却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梁大人,您今日真是格外动人呢。” 梁琞听到高远的称赞,越发难为情,他轻声说道:“高将军过誉了。”然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试图摆脱高远的注视。 高远察觉到梁琞的疏离,心中很是失落,他忍不住问道:“梁大人,您是不是嫌弃我是个粗人,不懂得文雅之事?” 梁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高远:“高将军,并非如此。你误会了。” 高远向梁琞走近,缓缓说道:“梁大人,我至今仍记得当初在河岸边拥抱你的感觉,那份温暖和安心,我无法忘怀。” 梁琞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在高远即将靠近时,他一把推开了对方,独自跑开了。 高远站在原地,看着梁琞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感情总是得不到回应。 第171章 夜晚,梁琞带着一天的疲惫回到了家中,贾靖早已等候多时,他迎上前来,关切地询问:“琞儿,今日谈判得如何?” “一切顺利,任鄙已经签署了和解条约。”梁琞回复道。 贾靖听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你辛苦了。” 他接过梁琞的外衣,细心地为他挂好。 接着,贾靖又问:“今日与高远合作感觉如何?” 梁琞闻言,表情微变,他知道贾靖对高远一直有些戒心。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回答:“高将军是个出色的将领,谈判中表现出了应有的冷静和果断。” 贾靖观察着梁琞的表情,似乎在寻找着更深层次的答案。“只是这样吗?你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吧?” 梁琞摇了摇头,他不想让贾靖担心,也不想让不必要的误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靖,你不必多想,我和高将军只是公事上的合作,一切都很正常。” 贾靖看着梁琞,似乎在思考着他的话。他知道梁琞不会对自己撒谎,但他也能感受到梁琞在提及高远时的微妙变化。“琞儿,如果高远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梁琞轻轻握住贾靖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感激:“靖,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你在乎我。但真的没什么,高将军是个正人君子,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贾靖点了点头,他选择相信梁琞的话。他轻轻地将梁琞拥入怀中,低声说道:“琞儿,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梁琞靠在贾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关怀。“靖,你不必多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另一边,高远也回到家中,此时高母正坐在饭桌旁,见儿子归来,连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仆人见状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儿啊,你回来了。”高母轻声喊道。 高远大步走到母亲身旁,随后二人坐下吃饭。 期间,高母看着高远那张历尽沧桑的脸庞,不禁担忧道:“儿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 听闻此话,高远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他也渴望有人陪伴,但他所爱之人早已不属于他。 高远沉默片刻后说道:“娘,孩儿现在一心只想报效朝廷,儿女私情暂且放下。” 高母叹了口气,“儿啊,娘知道你心中有抱负,可这成家立业并不冲突呀。” 高远苦笑一声,“娘,莫要再提此事了。” 高母叹了口气,未再多言。 过了一会,她又开口道:“这几日你可曾去拜访过梁大人?他可是你的大恩人,你可不能忘了他。” “我怎会将他遗忘?”高远脱口而出,情绪有些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母亲,您放心吧,我已和梁大人见过面了,只是如今他已有家室,我不便多做打扰。” “是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嫁给了梁大人?”高母好奇地问道。 “这…”高远顿了顿,继续说道:“梁大人身份尊贵,他的事我们还是少打听为好。” “好吧。”高母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妥,于是忙换了个话题,“阿远,清明快到了,趁你还未返回边疆,我们找个时间回老家扫墓吧。” “好,我们明日就去。”高远答复道。 翌日,高远和母亲搭乘马车,踏上了去往雨城的路途。 一路上,高远望着窗外的风景,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还只是一名在街头即将行刑的犯人,而如今,他却蜕变成一位优秀的将领。 想到这里,高远对梁琞的感情又愈发浓厚了几分,他明白,若是当初梁琞没有在皇帝面前为他求情,他不会有今日。 马蹄匆匆,很快将母子二人带回了雨城境内。 到达墓地后,高远恭敬地清扫祭拜。礼毕,母子俩准备返程。行至半路,迎面走来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身旁跟着个丫鬟。 正当双方即将擦肩而过之时,那丫鬟突然认出了高远,并直呼其名:“高远?!” 高远转过脸去,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当年在客栈认识的林颐和双双,于是立即停下了脚步,说道:“林姑娘,双双姑娘,好久不见了。” 林颐微微颔首,而双双瞧着高远身旁的高母,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令堂吧,伯母安好。” 高母笑着应下。 双双转向高远,眼中满是倾慕,“高将军,听闻你戍边有功,当真是英勇非凡。” 高远客气回应。 一旁的林颐和高母看着对待高远如此热情的双双,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而后,林颐对着高母说道:“当初我与双双在京城开客栈,有一日深夜冲进几名劫匪,多亏高将军出手相助赶走了劫匪,这个恩情小女没齿难忘。” 说罢,林颐走到高母身旁,接着说道:“我家就在附近,不如二位去我家里坐坐吧。” 高母看了看高远,见儿子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头答应了。众人来到林颐家中,,林颐命人端上茶水点心,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林颐一边给高母添茶,一边看似无意地说:“高夫人,您看双双这孩子如何?不仅模样俊俏,心地也是极为善良的。” 高母笑了笑,看向高远。高远心中一惊,他知道林颐话中的深意,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双双羞涩地说:“伯母,我一直敬仰高将军,若能伺候在将军左右,定是极好的。” 高远连忙站起,向林颐和双双拱手道:“林姑娘、双双姑娘莫要打趣,在下一心只想报效朝廷,并无成家之意。况且我常年征战在外,不想耽误姑娘终身。” 林颐忙说:“高将军此言差矣,双双并不在意这些。” 一旁的高母则看着双双,连连点头。 高远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他知道,自己对梁琞的感情,让他无法接受其他女子的情意。他站起身,向林颐和双双深深一礼:“林姑娘、双双姑娘,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没有成家的打算。” 双双闻言,脸上的笑容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林颐亦是轻轻叹气,她本想撮合一段良缘,不曾想竟未能如愿。 高母见儿子如此坚决,也不再强求,她转向林颐和双双,温和地说:“林姑娘,双双姑娘,我家阿远是个直性子,他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林颐点了点头,她理解高远的决定,也尊重他的选择。“高夫人,我们明白。高将军是个英雄,我们自然尊重他的决定。” 双双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强求。她站起身,向高远行了一礼:“高将军,是我唐突了。我祝你前程似锦,早日找到心中的挚爱。” 高远感激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双双是个善良的姑娘,她的好意,他铭记在心。“双双姑娘,谢谢你的祝福。我也祝你幸福。” 随后,高远和母亲告辞离开,踏上了回家的路。马车上,高母看着儿子,轻声说道:“阿远,娘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也要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高远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娘,我知道。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高母叹了口气,“好吧,娘不逼你。但你也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高远点了点头,他知道母亲的担忧,但他的心中,只有梁琞。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放下这段感情,开始新的生活。 第172章 昏暗的牢房内,只有微弱的光线从高处的狭窄窗口透进来,匡叙坐在简陋的草席上,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突然,牢房的门被打开了,匡叙抬头望去,惊讶地看到任鄙走了进来。任鄙的面容同样憔悴,显然他也经历了许多磨难。 匡叙急忙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任鄙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匡叙,在你被关押的日子里,外面已经发生了一场战争,而我作为战败方…被俘虏了。” 匡叙闻言,震惊不已,他无法相信,强大的邻国竟然战败,甚至君主任鄙也沦为俘虏。“这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有着强大的军队和坚固的防御。” 任鄙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战争是残酷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沉默了片刻,任鄙继续问道:“匡叙,我听闻匡已与侍卫私通并产下一女,可有此事?” 匡叙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对此事并不了解,但如果事情属实,我希望能把我妹妹的女儿带走,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命运。” 任鄙点了点头,他理解匡叙的心情:“匡叙,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会尽力帮你。匡已虽然犯了错,但她的女儿是无辜的。” 匡叙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鄙能做出这样的承诺是多么的不易。“多谢陛下,您的恩情我铭记在心。” 任鄙拍了拍匡叙的肩膀,尽管他们现在是俘虏,但他仍然保持着君主的风范和尊严。 次日,晨光初照,赵翼在御书房中沉思着如何处理与邻国的关系以及匡叙和任鄙的未来。最终,他决定将两人遣送回邻国,希望能够以此缓和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 命令下达后,匡叙得知自己即将被释放回国,心情复杂。在离开前,他请求见赵翼最后一面。 赵翼同意了匡叙的请求,他知道匡叙心中必定有许多疑问和未解之谜。 匡叙被带到了御书房,他的目光在赵翼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陛下,我即将离开,但在走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说。” 赵翼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首先,我要感谢陛下宽宏大量,愿意放我和任鄙君主回国。”匡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诚恳,“但是,关于我妹妹匡已的事情,我想知道真相。” 赵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匡叙,匡已的事情是一场悲剧。她的确与侍卫私通并产下一女,后来自尽身亡。这是事实,但朕对此事深感痛心。” 匡叙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这是真的,我希望能够将我妹妹的女儿带回邻国,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 赵翼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回答:“匡叙,朕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必须明白,这个孩子现在是赵国的子民,她的未来将由朕来决定。” 匡叙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能强求太多。“我明白,陛下。我只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赵翼看着匡叙,心中也有些感慨。他知道,匡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的请求出于对家人的关爱。“匡叙,朕会尽力确保那个孩子的福祉。你可以放心。” 匡叙再次表示感谢,然后行礼告退。他的步伐沉重,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对过去的怀念。 赵翼目送匡叙离开,转而看向一旁新上任的李公公,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随着任鄙等人的离去,京城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高远站在城墙上,目光远眺着远方的边疆,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离别的不舍。他即将结束短暂的假期,再次踏上守卫边疆的征途。 然而,在准备出发前,高远却发现自己的副将陈训联系不上了。陈训一直是他的得力助手,两人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建立了深厚的信任和友谊。高远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他立刻下令手下进行搜寻。 “将军,我们已经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但陈副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名士兵急匆匆地向高远汇报。 高远的眉头紧锁,他知道陈训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加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找到他。” 而另一边,因担忧陈训会因匡已的死而起异心,赵翼命人将陈训囚禁了起来。 昏暗的小屋内,陈训坐在简陋的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 突然,门被推开了,陈公公抱着陈训年幼的女儿走了进来。 陈公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憔悴,他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他看着陈训,声音沙哑:“训儿,我来看你了。” 陈训抬起头,看到舅舅和女儿,立即站起身来,从舅舅手中抱过了女儿。 他低头轻抚女儿的小脸,思绪万千,他不清楚这个孩子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他明白,既然她是因自己而来,那么自己必须对她负责。 陈公公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自匡已死后,陛下便安排我照顾匡已和你的女儿,如今你回来了,陛下怕是担心你会对匡已之死产生不满,因此才将你囚禁于此,你莫要责怪陛下,他亦有他的难处。” “舅舅,我知道,辛苦你了。”陈训的声音低沉,对陈公公充满了愧疚。 陈公公摇了摇头,道:“我已老矣,而你还年轻,不能在此荒废大好年华,舅舅希望你能找机会向陛下表明自己的衷心。” 陈训抱紧女儿,缓缓开口:“舅舅,我自是想表忠心,可如今这情形,陛下怎会轻易信我。” 陈公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多疑也是常理,毕竟匡已之事影响颇大。你且先忍耐些时日,待陛下气消些,我再从中周旋一二。” 陈训陷入沉思,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但他不能放弃。他必须找到机会,为自己和女儿争取一个未来。 夜深了,陈公公带着孩子离开了小屋。陈训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寻找逃脱的机会。他不能让赵翼的疑心毁了他和女儿的未来。 第173章 陈训在囚禁期间,每日三餐均由一名特定的宫人送来。这名宫人早前与陈训相识,因此对陈训的处境略有几分同情 一天,陈训趁宫人送饭之际,低声对宫人说道:“兄弟,我陈训虽身陷囹圄,但对国家之心从未改变。我希望你能代我向陛下传达一句话。” 宫人见陈训言辞诚恳,且念及旧情,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帮忙。 陈训继续说道:“请你告诉陛下,我陈训绝对效忠于国家,绝无二心。我只希望能随高远将军重返边疆,继续为国效力,以赎前愆。” 宫人听后,心中不禁动容,他知道陈训曾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若能重返战场,或许真的能为国家再立新功。 “陈将军,我明白了。我会将你的话带到。”宫人低声回应,然后迅速离开了小屋。 宫人回到自己的住处,思索着如何将陈训的话传达给赵翼。他知道这番话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但出于对陈训的敬重和对国家的忠诚,他决定冒险一试。 几天后,宫人找到了一个机会,在赵翼身边服侍时,巧妙地将陈训的话转述给了赵翼。 赵翼听后,眉头紧锁,他沉吟良久,心中对陈训的忠诚有所动摇。他知道陈训曾是一员良将,若能重新启用,或许真的能为国家带来利益。 “你去告诉陈训,朕会考虑他的请求。”赵翼最终对宫人说道。 宫人领命,回到小屋将赵翼的话转告给了陈训。 陈训听后,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自己重返战场的机会虽然渺茫,但至少赵翼愿意考虑,这已是一个好的开始。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赵翼的眉头紧锁,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他曾公开承诺,对于在与邻国交战中立下战功的将领,将给予封侯的荣耀。然而,面对战功赫赫的高远,赵翼却感到了一丝犹豫和担忧。 高远的出身并不光彩,曾是罪犯,若其势力进一步扩张,赵翼担心他的野心也会随之膨胀,未来可能会成为国家的潜在威胁。 正在这时,子疏轻轻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进来。子疏的眼中带着关切,他轻声问道:“陛下,您为何如此忧虑?” 赵翼停下脚步,看着子疏,叹了口气,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子疏听后,问道:“陛下,高远将军虽然出身不高,但他的战功是有目共睹的。您担心的是什么?” 赵翼沉声说道:“朕担心的是,一旦高远势力进一步扩张,他的野心也会随之膨胀,到时可能会成为国家的潜在威胁。” 子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提出了一个建议:“陛下,不如为高远择一贤妻。这样一来,哪怕高远去到边疆,也会因为担心连累家人而不敢起异心。” 赵翼听后,觉得子疏的话不无道理。他点了点头:“子疏,你这个主意不错。如果高远有了家庭,他的行动自然会有所顾忌。” 子疏继续说道:“陛下,我们可以挑选一个出身名门、品行端正的女子,这样一来,不仅能让高远有所牵挂,还能通过联姻来加强与朝中其他势力的联系。” 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子疏的这个建议不仅能解决眼前的问题,还能为国家带来更长远的利益。“子疏,你真是朕的智囊。朕会立刻着手安排此事。” 子疏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建议被采纳,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他相信,通过这种方式,既能安抚高远,又能为国家的未来增添一份保障。 随后,赵翼立刻下令,命内务府开始挑选合适的女子,准备为高远安排婚事。他希望这桩联姻能够成为国家稳定的一个纽带。 处理完高远的事情后,赵翼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子疏身上。 只见子疏正抱着他的猫咪坐在榻上,眉眼低垂,似乎有些困倦。 赵翼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动。他缓缓来到子疏身旁坐下,而后轻轻将他揽入怀中,轻声问道:“爱妃是不是困了?” 子疏抬起眼眸,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寝宫小憩一会吧。”赵翼说罢,把子疏抱了起来。 子疏顿时睡意全无,他推了推赵翼,道:“陛下不必如此,子疏自己可以走。” “不,你不能…”赵翼在子疏耳边低声说道。 子疏脸上泛起红晕,不再挣扎。赵翼抱着他一路回到寝宫,将他轻柔地放在床上。子疏缩在床角,有些紧张地看着赵翼。 赵翼却只是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子疏的头发,眼神温柔无比,“爱妃莫怕,朕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子疏咬着下唇,小声说道:“陛下政务繁忙,不该在此耽搁时间。” 赵翼笑了笑,“朕今日就在此陪着爱妃。”说着,便也躺在了床上,手臂紧紧搂着子疏。 子疏的心怦怦直跳,他看着赵翼,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陛下如此独宠子疏,不担心后宫其余妃嫔不满吗?”子疏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安。 赵翼轻轻抚摸着子疏的背,语气坚定而温柔:“子疏,朕的心中只有你一人,后宫的妃嫔们朕并不挂心。” 子疏微微一笑,他知道赵翼的爱意深沉,但内心的忧虑并未因此减轻半分。他明白,自己身为男子无法为赵翼繁衍子嗣,若是一直独占恩宠,将来必定会引发朝廷众人的不满和非议。 “陛下,子疏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陛下和国家的稳定。”子疏轻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 赵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复道:“子疏,朕知道你的担忧。但朕是一国之君,朕的决定不容置疑。朕会处理好这一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陛下,内务府那边已经初步筛选出几位女子,等着陛下定夺呢。” 赵翼皱了皱眉,有些不悦被打扰,对着外面喊道:“先放着,明日再说。” 说完,便又转头看向子疏,“今天只属于朕与爱妃。” 子疏微微颔首,而后温顺地依偎在赵翼怀里。 赵翼的指尖在子疏身上游走,直到触碰到了子疏的衣带,他轻轻一扯,便悄无声息地将子疏的衣服解开了。 子疏安静地躺在赵翼怀里,感受到自己的衣衫正在逐渐变得宽松。 他抬起眼眸,正好对上了赵翼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赵翼的动作温柔而缓慢,他不想让子疏感到任何不适。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子疏的肌肤,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眼中充满了爱意。子疏闭上眼睛,感受着赵翼的每一个动作。 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任由赵翼引导着他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房间内的气氛也变得越发旖旎。赵翼的吻落在子疏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温柔而深情。 子疏回应着赵翼的吻,他的手也不禁环上了赵翼的脖子,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仿佛要融为一体。 第174章 高远的府邸内,饭桌上摆满了简单却温馨的家常菜。高远与母亲围坐在一起,两人的谈话间充满了家常的温馨与关怀。高远的母亲,一位历经风霜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妇人,不停地给儿子夹菜,眼中满是慈爱。 “远儿,你常年驻守边关,也该考虑成家之事了。”高母边说边给儿子盛了一碗热汤。 高远微笑着接过汤碗,说道:“母亲,您放心,儿子心中有数。只是边关战事紧张,儿子实在无暇顾及个人之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位身着宫服的公公在侍卫的引领下匆匆走进了饭厅。这位公公正是赵翼的新亲信李公公,他手持一卷金黄的圣旨,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微笑。 “高将军,接旨!”李公公的声音尖锐而响亮,打断了饭桌上的温馨氛围。 高远和高母立刻起身,高远快步走到李公公面前,跪下接旨。高母则跪在儿子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李公公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边关大将高远,忠勇有嘉,功勋卓着,特提拔为边境总督,并赐婚兵部尚书之女柳絮,以示皇恩浩荡。钦此。” 高远双手接过圣旨,朗声道:“臣领旨谢恩。”高母虽满心疑惑,但也跟着叩拜谢恩。待李公公离去后,高母拉着高远的手问道:“远儿,这兵部尚书家的女儿,你可知晓?” 高远摇头,眉头微皱。他与柳絮素未谋面,不明白皇帝赵翼为何会突然赐婚。 而高母在短暂的震惊后,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她早就期盼着儿子能够早日成婚,为高家开枝散叶。在她看来,这是皇帝对高家的恩宠,也是对高远的认可。 “高将军,恭喜恭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李公公宣读完圣旨后,脸上堆满了笑容,向高远道喜。 高远站起身,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恭敬地回答:“多谢李公公,高远定当不负皇恩。” 李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与高远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高远将圣旨交给母亲,两人重新坐回饭桌,但饭桌上的气氛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 “母亲,您觉得这是怎么回事?”高远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高母轻轻抚摸着圣旨,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远儿,皇帝赐婚,这是对你功绩的认可,也是对你未来的信任。柳絮乃是兵部尚书之女,这门亲事对于我们高家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高远点了点头,但他的心中仍旧有些不安:“可是,我与柳絮从未见过面,这样的婚姻……” 高母打断了他的话:“远儿,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只需遵从圣旨,其他的事情,母亲会为你安排妥当。” 高远沉默了,他知道母亲的话有道理,但他的心中仍旧有些不甘。他是一名武将,习惯了战场上的厮杀与决断,面对这样的政治联姻,他感到有些无力,且他对梁琞仍旧念念不忘,实在对其他人提不起兴趣。 但高远也明白,自己不可违抗圣意。 几天后,高远的母亲开始忙碌起来,她亲自挑选了媒人,准备了丰厚的聘礼,一切都按照最高的礼仪进行。高远虽然心中有所保留,但他还是尊重母亲的决定,开始准备迎接这位未曾谋面的妻子。 与此同时,高远也暗中派人去打探柳絮的消息,他希望能够更多地了解自己未来的伴侣。然而,随着对柳絮了解的加深,高远的心中渐渐生出了一丝期待。柳絮不仅出身名门,而且才貌双全,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 随着婚期的临近,高远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同样处于迷茫的还有即将嫁给他的柳絮。 柳府中,气氛凝重。只因柳父刚得知高远此人出身并不光彩,早前还曾是一名死刑犯,虽然如今已功成名就,但柳家仍旧对高远怀有极大的成见。 “父亲,救救我。”柳絮跪倒在柳父面前,哀求道。 柳父亦是心乱如麻,但面对圣上旨意,他也无能为力。毕竟皇帝本就对他们这些守旧的老臣颇有微词,若再反对此次赐婚,想必赵翼肯定会借此机会除掉他。 他轻抚女儿的头发,强装镇定,“儿啊,这婚事我们无法反抗,只能想法子应对。”柳父叹气道。柳絮知道事已至此,只能默默流泪。 大婚当日,锣鼓喧天。柳絮盖着红盖头,被扶进了高家。高远掀起盖头看到柳絮梨花带雨的脸,心中竟泛起一阵怜惜。 “对不起…”高远致歉道。 柳絮猛地抬眸,她没想到对方竟会向她道歉,随即摇了摇头,“高将军不必自责,这或许是天意。” 听闻此话,高远瞬间对眼前这位娇艳动人的新娘多了几分好感。 “娘子…”高远伸出手轻轻托起了柳絮的下巴,柳絮低下头去,脸上泛起红晕,那不胜娇羞的模样,竟让高远想起了爱而不得的梁琞。 随着思绪逐渐飘远,高远的心情也愈发复杂起来,他走下床,拿起桌上的酒瓶一饮而尽。 而后,带着些许醉意,高远回到了柳絮身旁,轻轻将她推倒在床。 柳絮双目紧闭,不敢正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她的身体颤抖着,不一会,便感到一阵凉意,紧接着,这短暂的寒冷便被一股强大的温热所取代。 她感受到高远那结实而宽阔的胸膛正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亲吻。 柳絮本能地想要推开高远,可高远却如同一座大山,难以撼动。 “娘子,不愿意吗?”高远停下了动作,凑到柳絮耳边,轻声问道。 柳絮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后说道:“妾身只是有些害怕。” 高远听了,眼中的欲望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柔。“莫怕,我会对你好的。”说完,再次缓缓靠近她。 次日清晨,柳絮早早醒来,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高远,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身处在这深宅大院,往后的日子必定不会平静。 翌日,宫中派人前来传话,让高远明日准备重返边疆。 柳絮听闻这个消息,心中百感交集。虽然与高远感情并不深厚,但她明白夫君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心中难免不舍。 临别前,她拉住高远的衣袖,眼中满是不舍,“相公,此去定要保重自身。” 高远紧紧握着她的手,“娘子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说罢,又看向一旁的高母,嘱咐她要保重身体,此外,他还命令下人们要好好善待柳絮。 一切交待妥当后,便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而皇宫中,赵翼已为他们举行了一个隆重的送行仪式。仪式在皇宫外的广场上举行,文武百官和京城的百姓们都聚集在这里,为即将离去的英雄们送行。 广场上,旌旗飘扬,鼓声震天。高远和陈训身着戎装,腰佩长剑,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们的脸上刻着坚毅和决心,准备再次投身于保卫国家的事业中。 赵翼站在高台上,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诸位将士,你们是国家的骄傲,是百姓的守护者。”他的声音洪亮而充满力量,“今日,朕在这里为你们送行,希望你们在边疆继续发扬我军的威武,保卫我们的家园。” 高远和陈训带领部下们齐声高呼:“誓死保卫国家,绝不辜负陛下和百姓的期望!” 赵翼点了点头,他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杯酒,高高举起:“这杯酒,朕敬你们,愿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凯旋!” 高远和陈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摔碎在地上,象征着他们的决心和勇气。随后,他们翻身上马,带领着队伍缓缓离开了广场,踏上了返途。 百姓们站在道路两旁,目送着这些英勇的士兵离去,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许多人挥手告别,口中高呼着祝福和鼓励的话语。 随着队伍渐渐远去,赵翼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些士兵们即将面临的是艰苦的战斗和未知的风险,但他也相信,他们将会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保卫国家的安全和尊严。 高远和陈训带领着队伍,穿过京城的街道,最终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家人的思念,但他们更知道,自己的责任和使命高于一切。在这个充满挑战的时代,他们将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第175章 御花园内,皇帝赵翼正与子疏玩捉迷藏。 赵翼的双眼被一层白布条紧紧蒙住,只留出一条窄窄的缝隙可以隐约感知外界的光影变化。 而子疏则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猫一般,轻盈地闪身躲到了一旁枝繁叶茂的大树后面。就在此时,子疏忽然瞥见一抹倩影正袅袅娜娜地从前方经过。定睛一看,原来是钱妃。他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朝着钱妃挥了挥手。 钱妃原本正悠然自得地漫步于此,冷不丁见到子疏向自己招手示意,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待走近些后,她这才看清原来蒙着眼睛站在那里的人竟是赵翼。再顺着赵翼的目光望去,不远处子疏的身影若隐若现。钱妃瞬间明白了过来,敢情自己无意间闯入了赵翼和子疏正在玩闹的游戏之中。 正当钱妃想要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之时,说时迟那时快,赵翼突然如饿虎扑食般从身后猛地一把抱住了她。 “捉到你了!”赵翼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也在钱妃的耳畔悠悠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亲昵话语,使得钱妃的面庞瞬间泛起了红晕,一颗心更是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在胸腔里疯狂乱窜起来。 然而,钱妃毕竟身为女子,其身形相较于高挑修长的子疏而言显得较为娇小玲珑。所以没过多久,赵翼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怀中之人的异样。 他的双手就好似触碰到了电流一般,条件反射般迅速松开,并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那块白布。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眼前这个双颊绯红、娇羞不已的女子根本不是子疏。 赵翼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懊恼起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来。他看着钱妃,没好气地问道:“你为何会现身于此处?” “臣妾…只是路过。”钱妃回复得结结巴巴,生怕惹恼了赵翼。 “你可以走了。”赵翼冷冰冰地说道,然后迅速把目光从钱妃身上移开,转而四处搜寻着子疏的身影。 感受到被冷落的钱妃顿时悲从中来,眼中随之泛起了泪光,她不明白,既然赵翼不喜女色,为何还要将自己纳入后宫,同时她亦是无法理解,自己身为女子竟不如男儿身的子疏讨喜。 正当钱妃站在原地久久迈不开步伐之时,赵翼再次发话:“你为何还不走?” 钱妃泪眼婆娑地看向赵翼,颤抖着说道:“臣妾只是为自己感到可悲。” 赵翼听了钱妃的话,心中一动,却仍板着脸道:“莫要自作多情,朕本无意纳妃,只是形势所迫。” 钱妃听闻,心中更加悲戚,“陛下既无心,当初何必将臣妾接入这冰冷皇宫,让臣妾独守空房。” 赵翼冷哼一声,怒斥道:“钱氏,你方才的言行不仅是对朕的大不敬,更是冒犯了皇后。” 此话一出,钱妃立即跪地,战战兢兢地为自己辩解道:“陛下,臣妾虽有错,但臣妾也只是担心陛下终日独宠子疏皇后一人,恐无法延续皇家血脉。” 赵翼闻言,嘴角竟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他俯下身来轻轻托起钱妃的脸,低声说道:“既然你如此渴望朕的宠幸,那朕就满足你一回。” 说罢,赵翼一把抱起了钱妃,朝着寝宫走去。 而子疏站在树下目睹着眼前的一幕,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情绪并无太大波动。 他微微欠身,把正在花丛中玩耍的猫咪缪缪唤至跟前,缪缪听闻子疏的呼喊,立即撒开四条小短腿,飞奔到子疏脚下。 子疏俯身抱起缪缪,轻抚着它那蓬松而洁白的毛发。 “我们回去吧。”子疏低下头去,对着缪缪轻声说道。 而另一边,被赵翼抱进寝宫的钱氏,正紧张地蜷缩在床上。 她悄悄抬起眼眸,看到了正在宽衣解带的赵翼。 随着衣物被层层褪去,赵翼那一身结实的肌肉逐渐显现,钱妃见状,心跳愈发加快。 此时正值傍晚,夕阳余晖透过窗子洒在赵翼身上,为他那紧致的皮肤镀上了一层金光,也为昏暗的室内增加了一丝暧昧不清的气息。 赵翼缓缓走近床边,他的目光落在钱妃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钱妃紧张地揪着床单,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既期待又害怕。 赵翼坐在床沿,并没有立刻动作,而是静静地看着钱妃,仿佛在审视着她的内心。钱妃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了赵翼的视线。 “抬起头来。”赵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钱妃不由自主地遵从了他的命令。 赵翼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钱妃的脸颊,他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钱妃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激动。 “陛下……”钱妃的声音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赵翼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将钱妃拉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钱妃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她感受到了赵翼身上的温暖和力量。 “你不必害怕。”赵翼的声音在钱妃的耳边响起。 钱妃的眼泪悄然滑落,她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涌动。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进入后宫,并非因为赵翼对她有情,而是出于政治的考量。但此刻,她感受到了赵翼的关怀,这让她的心感到一丝慰藉。 赵翼轻轻地为钱妃擦去眼泪,然后说道:“今晚,朕会在这里陪你。” 夜幕降临,寝宫内的烛光摇曳,赵翼和钱妃的影子在墙上交织在一起。在这个夜晚,赵翼给予了钱妃她从未有过的关怀和宠幸,而钱妃也尽力去回应赵翼的温柔。 与此同时,子疏抱着缪缪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他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夜空中的繁星。 缪缪蜷缩在子疏的怀里,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子疏轻抚着缪缪,心中却想着梁琞和梁祯。 他已多日未曾见到他们了,心中难免挂念。他不知道哥哥梁琞与贾靖婚后相处得如何,不知道贾靖是否会善待梁琞,另一方面,他也为弟弟梁祯的未来担忧,他至今仍旧未能知晓赵翼把梁祯留在宫中的真实意图。 夜深了,子疏独自躺在床上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而在另一个寝宫中,赵翼在钱妃入睡后,悄悄地离开了。他回到了子疏的寝宫,轻轻掀开床幔,看到子疏睡得脸颊红扑扑,不由得很是心动。 赵翼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子疏的脸,指尖划过那细腻的肌肤。子疏似有所感,微微动了动身子,嘴里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梦话。 赵翼嘴角泛起一抹浅笑,随后转身坐在床边。他想起子疏白日里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身边之人,心里就一阵怜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靠近。赵翼眼神一凛,警惕起来。不多时,只听宫门被轻轻叩响。 赵翼眉头微皱,他细心地为子疏掖好被角,而后轻轻放下床幔,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赵翼推开宫门,只见李公公正恭敬地站在门外,脸上带着几分焦虑。 “何事?”赵翼问道。 “启禀陛下,前方来报,称此前被送到邻国和亲的董瑶于两国交战期间病逝。”李公公回复道。 听闻此话,赵翼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kejs.静,他朝着李公公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他重新回到床边坐下,静静等待着天明。他知道,在这深宫里,每一份感情都如 履薄冰,可他不想放开子疏的手,哪怕前方荆棘满布。 第176章 翌日,子疏从赵翼臂弯中醒来,他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枕边人。 而赵翼似乎在睡梦中感知到了子疏的苏醒,他随即睁开了眼。 赵翼看到子疏懵懂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轻声说道:“昨夜朕本想去钱妃那儿,可走到半路,心里念的都是你,就折回来了。” 子疏听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娇嗔道:“陛下莫要哄我了。” 赵翼伸手将子疏揽入怀中,认真地说:“朕说的句句属实。” 子疏依偎在赵翼怀里,思绪纷乱。 这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陛下,钱妃求见。” 子疏身子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赵翼却满不在乎地说:“不见,就说朕还在休息。” 钱妃在门外听闻,顿时一阵失落。她望着紧闭的宫门,脑海中回放着昨夜与赵翼共度良宵的画面。 她多想再见他一面,但她也明白,赵翼对她的宠幸无非是一时兴起,其内心早已被子疏所占据。 见钱妃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李公公上前劝说:“娘娘,您还是回去吧,免得一会陛下不悦。” 钱妃叹了口气,无奈转身离去。 寝宫内,赵翼对子疏说:“朕今日就在你这儿用膳,让御膳房准备些你爱吃的。” 子疏乖巧地点点头。但他知道,赵翼长久以来的恩宠必然会引来后宫更多的嫉妒和算计,不过此刻有陛下在身边,他暂且安心享受这片刻的温情,至于日后的风雨,只能再慢慢应对了。 上午,金銮殿内,晨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在赵翼的龙袍上,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的群臣。朝会的气氛庄严肃穆,大臣们依次上前,汇报着各自的政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一名宫中的侍卫匆匆跑进大殿,他的脚步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侍卫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他径直跑到大殿中央,跪倒在地,气喘吁吁地报告:“陛下,前线急报,之前被送去邻国和亲的董瑶娘娘,不幸去世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整个大殿。站在群臣之中的董鑫听闻此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自女儿远嫁以来,他始终强忍着悲痛,希望女儿能够在异国他乡得到幸福。然而,这个消息彻底击碎了他的美好期盼。 董鑫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终于,董鑫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晕厥在地。 周围的大臣们立刻围了上去,有的扶起了董鑫,有的呼唤着太医。大殿内一片混乱,原本有序的朝会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赵翼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他立刻站起身,走下龙椅,快步走到董鑫身边。他弯下腰,亲自检查董鑫的状况,并命令太医立刻前来救治。 “快,把董将军扶到偏殿休息,传太医!”赵翼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侍卫们立刻行动,将董鑫小心翼翼地抬出了大殿。赵翼的目光转向了报告消息的侍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询问。 “具体情况如何?董瑶是怎么去世的?”赵翼的声音低沉而急切。 侍卫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的声音颤抖:“陛下,具体细节尚不清楚,只是接到了邻国的通报。” 赵翼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董鑫,对于整个朝廷,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查明真相,给董鑫一个交代。 “传令下去,立刻派人前往邻国,查明董瑶去世的真相。同时,通知礼部,准备丧仪,朕要亲自为董瑶公主举行国葬。”赵翼的命令果断而有力。 大臣们立刻领命,开始行动起来。赵翼回到龙椅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他知道,董瑶的去世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悲剧,更是两国关系的一次重大考验。 朝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大臣们神色各异,阅历丰富的老臣们神色凝重,而资历尚浅的年轻一派则一脸错愕。 午后,梁琞被赵翼传至御书房。 梁琞进入御书房后,恭敬地行了礼。 赵翼看着他,缓缓开口:“梁爱卿,朕思来想去,唯有你能担此重任,朕欲派你前往邻国调查董瑶之事并处理后续事宜。” 梁琞面露难色,他与贾靖万般恩爱,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与之相见,但君命不可违,只得应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梁琞归家告知贾靖此事,贾靖闻言,脸色骤变,他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打算去向赵翼交涉,意图帮梁琞退掉这个苦差事。 梁琞急忙拉住了贾靖的手,劝说道:“靖,不要如此冲动。” 贾靖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转过身去,把梁琞搂在怀里,眼泪瞬间滑落。 “琞儿,此去凶险,我势必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况且你身子弱,根本无法承受这一路上的车马劳顿。”贾靖说道。 梁琞靠在贾靖肩头,微微一笑,道:“不如,我向陛下请示,让你随我一同前去吧,” 贾靖心想自己必然是有能力为梁琞的旅途保驾护航。 于是,两人进宫求见赵翼。赵翼听了他们的请求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他深知贾靖武艺高强,若一同前往确实能保梁琞周全,但宫廷之中也需得力之人守卫。 正在犹豫之时,一旁的李公公轻声提醒:“陛下,邻国近日局势动荡,多些人手也是好事。” 赵翼听闻,点了点头,应允下来:“既如此,贾卿家便同梁爱卿一道去吧。” 贾靖和梁琞大喜,谢恩之后出宫准备。 出发之日,贾靖和梁琞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启程。一路上风餐露宿,终于抵达邻国。 邻国国君任鄙听闻赵国使者到来,心中忐忑不安,但仍旧强装镇定,隆重迎接梁琞和贾靖的到来。 梁琞表明来意,邻国国君方才坦白实情。 第177章 原来董瑶在两国交战之时担心自己会受牵连,于是企图逃离邻国,却不料在逃跑时被侍卫撞见,后被关进大牢,待任鄙回国之后才得知董瑶已在牢狱中自尽而亡。 梁琞听完任鄙的阐述,不由得与一旁的贾靖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明白,任鄙刚经历了战败和被俘,如今董瑶又在他们的领土之上香消玉殒,如此一来,正是向任鄙提要求的绝佳时机。 梁琞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国君,董瑶之事贵国难辞其咎。我国本就仁慈,未曾过多追究之前战事,如今此事恐难以善了。” 任鄙脸色一白,忙道:“那梁大人意下如何?” 梁琞看了眼贾靖,贾靖微微点头示意。梁琞接着说:“我国边境之地,物资匮乏,若是国君能赠予些粮草物资,也好安抚我方民众。” 任鄙咬咬牙,心中虽不愿,但形势比人强,只得应下:“这是自然,梁大人放心。” 随后几日,任鄙忙着筹备物资。贾 靖悄悄对梁琞说:“琞儿此计甚妙,既得了好处,又不会显得我们咄咄逼人。” 梁琞浅笑:“毕竟以后两国还要往来,不可做得太过。” 待到一切事宜处理妥当,梁琞和贾靖带着丰厚的物资踏上归程。一路上,梁琞想着此次出使也算顺利,不仅解决了董瑶之事,还为赵国谋得福利。贾靖则时刻警惕着四周,确保归途平安无事。 然而,当他们抵达赵国边境时,却迎来了高远及其部下。 高远坐在马背上,远远望着朝廷的人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此前刚从手下口中得知,他的心上人梁琞就在眼前这个队伍中。能在这穷山恶水之地遇到心爱之人,他的内心自然是雀跃不已。 然而,他的笑容却在看到贾靖时瞬间凝固。虽然早已得知贾靖与梁琞关系匪浅,但他心中仍有一丝不甘。 高远深吸一口气,驱马上前拱手行礼,“见过梁大人,贾大人。” 梁琞微笑着回礼,“高将军,劳烦你在此等候。” 高远的目光忍不住多落在梁琞身上几眼,“两位大人一路辛苦,此处离京城尚远,若不嫌弃,可到我的住处歇脚,明日再启程返京。” 梁琞刚要婉拒,贾靖却先一步说道:“如此甚好,多谢高将军。” 到了高远住处,高远精心安排晚宴招待二人。席间,高远不断找话题与梁琞交谈,梁琞礼貌回应,贾靖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高远的目光如同猎鹰一般,始终在梁琞身上徘徊。贾靖虽然面带微笑,但眼中却有寒光闪过。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旋转,似乎在暗示着他心中的不满和计划。 陈训坐在高远旁边,他感受到了宴会气氛的微妙变化,但作为副将,他选择保持沉默,只是偶尔举杯附和,避免卷入几位官员之间的暗流。 贾靖突然举起酒瓶,仰头将瓶中酒液一饮而尽,动作豪迈而不羁。梁琞见状,眉头微皱,他知道贾靖的酒量并不好,担心他酒后失态,便轻声劝道:“靖,明日还要启程,少喝点吧。” 贾靖却似乎没有听到梁琞的话,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他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但下一刻,他却突然倒在了酒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高远见状,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梁琞则担忧地站起身,想要扶起贾靖,送他回客房休息。 然而,高远却上前一步,拦住了梁琞。他用一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梁大人,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不必劳烦您亲自动手。” 梁琞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高远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高远随即挥手叫来几名手下,小心翼翼地将贾靖扶了出去,送回寝室。 宴会厅内只剩下高远和梁琞,气氛变得更加微妙。高远拿起一杯酒,递到梁琞嘴边,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梁大人,现在就剩我们两人,何不与我共饮一杯?” 梁琞见状,不由得后退几步,他并不擅长饮酒,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高远有任何亲近的行为。他礼貌地拒绝道:“高将军,我素来不喜饮酒,还请见谅。” 高远的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梁琞会如此直接地拒绝自己。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笑着说道:“既然梁大人不喜饮酒,那我们就不喝。只是,夜深人静,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好好谈谈心?” 梁琞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高远的意图并不单纯。他微微一笑,回答道:“高总督,我今日旅途劳顿,实在有些疲惫,恐怕无法陪您长谈。不如我们明日再叙?” 高远感受到梁琞言语中流露出的疏远,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哪怕是一点点的亲近,也可能成为他接近梁琞的契机。 他不断向梁琞走近,眼中燃烧着强烈的欲望,伐因酒精而显得有些踉跄,而梁琞却本能地后退。 梁琞的退缩在高远看来只是增加了狩猎的乐趣,他喜欢这种追逐的感觉,喜欢梁琞那种既矜持又羞怯的模样。 “梁琞,你无需害怕。”高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向梁琞保证,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拒绝的霸道。 梁琞的心跳如鼓,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高远的计划得逞。他试图用理智来说服高远:“高远,请保持理智。” 高远却只是轻蔑一笑,他的手紧紧搂住梁琞的腰,将他固定在自己怀中:“梁琞,我对你倾慕已久,今夜,我只想要你。” 梁琞感到一阵晕眩,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屈服,他必须想办法逃脱。但是,他也清楚,一旦惊动了贾靖,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 就在梁琞犹豫不决之际,高远已经将他抱起,大步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第178章 高远的寝室内,装饰豪华而充满了狂野的气息,这让梁琞感到更加不安。 他被温柔地放到床上,高远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脸颊,令他感到一阵恶心,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高远,你如此冒犯我,不怕陛下降罪于你吗?”梁琞蜷缩在床角,试图用皇帝的威严来震慑高远。 高远却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眼睛里只有梁琞:“美人,为了你,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梁琞心中一惊,他意识到高远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就在高远即将扑过来的瞬间,梁琞用尽全力推开了他,然而,高远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他,他再次被高远压倒在床上。 高远低下头去,他那沉重的喘息伴随着浓烈的酒气逐渐向梁琞袭来,令他愈发感到厌恶和不适。 梁琞本能地伸出手指抵住了高远的双唇,试图阻止他的更进一步,怎料高远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放肆,他张开嘴,把梁琞的指尖含在了嘴里。 顷刻间,梁琞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感由指尖传遍全身,他用尽全力推开了高远。 高远被推到了一边,然而,梁琞的抵触却令他更加坚定了要得到对方的决心,他站起身来,从身后将正欲逃离的梁琞牢牢地抱在怀里。 情急之下,梁琞低下头去,朝着高远手背上咬了一口,高远感受到疼痛,本能地松开了手,梁琞趁机冲向门口,却不想一头撞在一旁的柱子上,额头顿时起了一片淤青,他下意识扶住了额头,随即晕倒在地。 高远见状,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醉意也消了大半,他快步上前,接住了即将倒地的梁琞。 “对不起…”高远抱着已陷入昏迷的梁琞,总算恢复了些许良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踹开,贾靖带着手下冲了进来。贾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看到高远对梁琞的无礼行为,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高远,你怕是活腻了!”贾靖的声音如同雷霆,他大步上前,一把将高远从梁琞身上扯开,一拳打在高远的脸上。 高远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踉跄后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贾靖的手下迅速上前,将高远制服。 贾靖蹲下身去,将梁琞拥入怀中,见梁琞已昏迷不醒,顿时怒火中烧,他转过头去,对着高远怒吼道:“快,传大夫!今日之事,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远忙不迭点头回应,灰溜溜地离去。 贾靖抱起梁琞,送回客房安置。他坐在床边,轻抚着梁琞额头上的淤青,心中对高远的不满逐渐达到顶峰。 不久,大夫赶来诊治,表示梁琞只是受撞击暂时昏迷并无大碍,贾靖这才松了口气。 贾靖走出房门,正面对上前来打探消息的高远。贾靖冷冷道:“高远,今日你这般行径,我定会奏明圣上。梁琞不仅是朝中重臣,亦是皇亲国戚,他的身份非同寻常,岂是你可随意冒犯的?你就等着圣裁吧。” 高远听闻此言,心中大惊,若是圣上知晓此事,自己必然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再为自己辩驳。 只是轻笑一声,“那又如何?你可别忘了你早年的风流往事,梁琞与你这种人在一起属实是纡尊降贵,自降身段。” 贾靖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高远,莫要血口喷人。我虽年少时有过错事,但如今已改过自新,一心对待琞儿。而你,且不说是罪犯出身,就凭你方才的所作所为,都足以暴露你的卑劣品性。” 高远的脸色在贾靖的斥责下变得铁青,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回局面,但他的心中仍旧充满了不甘。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贾靖,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高尚。你我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干净。”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上前一步,逼近高远:“高远,你这是自寻死路。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若再敢靠近梁琞半步,我定会让你全家不得善终。” 高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贾靖不是在说笑。他转身离开,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挽回自己的名声和地位。 贾靖回到梁琞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梁琞安静的脸庞,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他轻轻地握住梁琞的手,低声说道:“琞儿,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明日我们就回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梁琞在昏迷中似乎感觉到了贾靖的担忧,他的眉头微微舒展,仿佛在梦中也能感受到贾靖的保护。 第二天,梁琞醒来,看到贾靖守在自己床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声问道:“靖,我这是怎么了?” 贾靖简单地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梁琞,梁琞听后,心中百感交集,他虚弱地握住贾靖的手,劝道:“靖,莫要因为我的事与高远过多纠缠,以免惹祸上身。” 贾靖心疼地看着梁琞,“琞儿,他如此对你,怎能轻易放过。” 梁琞轻轻摇头,“我只愿安稳度日,不想再生事端。” 贾靖无奈叹气,只得答应。 翌日,贾靖携梁琞及其部下继续踏上返京的路途。 在回京的路上,贾靖始终紧紧地保护着梁琞,不让任何人接近。他知道,这次事件可能会引起朝廷的震动,但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梁琞,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梁琞虽然身体不适,但看到贾靖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感到一丝温暖。 数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京城。贾靖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带着梁琞直奔皇宫向赵翼交差,赵翼听闻二人平安归来且收获颇丰,大喜,当即召见二人。 御书房内,赵翼端坐在书案前,眼神在贾靖和梁琞身上来回打量。“此次你们立下大功,朕甚是欣慰。” 贾靖赶忙恭敬地行礼,“陛下圣明,此皆臣分内之事。”赵翼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贾靖,此次国舅出访,你护驾有功,朕决定升你为昭武将军,希望你今后继续为朕效力。” 贾靖连忙叩首,“微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随后,赵翼目光落在梁琞身上,但很快发现了梁琞额头上的淡淡淤青,他眉头紧锁,问道:“梁爱卿,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梁琞本想隐瞒,但贾靖却直言不讳:“陛下,我们在边境受到了高远的无礼对待,家妻被他推撞受伤。” 赵翼闻言,脸色一沉:“高远?他竟敢如此大胆!” 贾靖继续说道:“陛下,高远不仅无礼,还欲对家妻行不轨之事。” 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高远如此放肆,朕不能轻饶。梁爱卿,你先回家休息,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陛下,高远许是酒后失态,还望陛下从宽处理。”梁琞开口替高远求情道,“高远屡立战功,若是贸然将他召回,恐引发边境动乱。” 赵翼听了梁琞的话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梁爱卿深明大义,朕会斟酌此事,此行让你受苦了,接下来的日子,好生在家休息,待身体康复后再复工。” 说罢,赵翼又看向贾靖,“你也辛苦了,这几日就在家陪梁琞吧。” 梁琞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贾靖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随后,赵翼又下旨赏赐二人金银财宝名贵药材田地布匹等诸多财物。 贾靖与梁琞谢恩后便回府。马车上,梁琞嗔怪贾靖:“你何必向皇上全说了,这高远之事闹大了于谁都不好。” 贾靖握住梁琞的手,轻声道:“琞儿,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受委屈而不报。那高远若不严惩,日后必更张狂。” 梁琞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回府不久,宫中就送来了赏赐之物。 贾靖忙着安排人安置,这时管家来报,说是高远派人送来致歉信和厚礼。贾靖冷笑一声,“不见,东西扔出去。” 梁琞劝道:“毕竟他也是表心意,莫要做得太过。” 贾靖摇头,“琞儿莫要心软,此人狼子野心,今日之举不过是怕陛下严惩的缓兵之计。” 听闻此话,梁琞不再多言。 第179章 夜幕降临。 浴室内,贾靖小心翼翼地为梁琞宽衣解带,随着衣衫的褪去,梁琞那白皙而光洁的皮肤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紧接着,他迈开修长的双腿,缓缓朝着浴池走去。 贾靖也利落地脱下身上穿着的衣物,然后紧紧跟随着梁琞的脚步,一同走向浴池。 此时,整个浴室内弥漫着浓郁的热气,这些热气如同轻烟一般在空气中袅袅升起、缭绕不散。 与此同时,昏黄而柔和的烛光也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与那弥漫的热气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这两者相辅相成,共同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般的奇妙氛围,使得整个浴室宛如仙境一般迷人。 贾靖轻轻地伸出双手,拿起一块柔软的毛巾,沾上些许温水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为梁琞擦洗起身体来。在温热的水温和轻柔的擦拭之下,梁琞原本白皙的肌肤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诱人可爱。 看着眼前这动人的一幕,贾靖心中不由得一动。他情不自禁地从身后张开双臂,将梁琞紧紧拥入怀中。感受到贾靖温暖的怀抱,梁琞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放松下来,轻轻地合上了双眼,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沉而婉转的呻吟。 贾靖见此情景,更是心动不已。他贴近梁琞的耳畔,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轻声问道:“琞儿,你爱我吗?” 梁琞缓缓睁开双眼,答复道,“当然。” 贾靖听闻此言,嘴角上扬,手上搂得更紧了些。而后,他又问道:“琞儿,那高远如此无礼,竟敢冒犯于你,可为何你却还要在陛下面前替他求情呢?” 梁琞轻叹一声:“高远虽然行为不端,但他曾多次立下战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因为此事被贬,未免有些可惜。” 贾靖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酸涩:“琞儿,你是否对高远暗生情愫,所以才为他说话?” 梁琞睁开眼睛,看着贾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自认对贾靖一心一意,却总是得不到贾靖的信任,心里不免感到委屈。他扭动着身体,欲从贾靖怀里挣脱。 贾靖见梁琞这般反应,心里愈发猜疑,他的情绪变得复杂起来。“琞儿,我自然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高远对你……” 梁琞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靖,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应该这样质疑我。” 贾靖看着梁琞,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的猜疑可能伤害了梁琞,但他的心中仍旧难以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琞儿,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会被他人所伤。” 说罢,他轻轻地将梁琞拥入怀中,低声说道:“琞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梁琞无力地靠在贾靖的胸膛上,浴池内不断上升的蒸汽令他感到全身疲软,昏昏欲睡。 贾靖见状,连忙把梁琞抱起,离开了浴池。 沐浴结束后,贾靖为梁琞擦干身体,然后为他穿上了干净的衣物, 梁琞的额头上还缠着着一块纱布,贾靖轻轻地抚摸着,眼中满是疼惜。 夜晚,梁琞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窒息感。他眉头微蹙,睁开了惺忪睡眼,正好对上了贾靖那双的神情的眼。 “靖,怎么了?”梁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微微抬起手,覆在贾靖的脸上。 贾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梁琞,他的双眸深不可测,仿佛要将梁琞的灵魂都看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道:“琞儿,我只是在想,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梁琞心中一动,他能感受到贾靖的真诚和担忧。他轻轻地握住贾靖的手,柔声说道:“靖,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已经感到很安全了。” 贾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但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依旧弥漫着无法消散的忧虑之色。他心里非常清楚,对于梁琞那份强烈到近乎偏执的保护欲与占有欲,常常令他在关键时刻丧失应有的理智。他深深地吸入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梁琞轻柔地伸出手,缓缓拉起贾靖厚实的大手,将其轻轻放置于自己的胸口之上,轻声说道:“感觉到了吗?我的心里面,自始至终都唯有你一人而已。” 就在这一刻,贾靖只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洪流瞬间涌上心头。他的指尖逐渐下滑,最终落入梁琞的衣襟深处。 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去,先是亲吻了一下梁琞的额头,接着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触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以及挺翘的鼻尖,最终,他的嘴唇慢慢地落在了梁琞的双唇之上。 两人的唇瓣紧密相依,彼此间传递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琞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贾靖在梁琞耳边低语道。 梁琞的心跳在贾靖的低语中加速,他能感受到贾靖话语中深深的依恋和不安。他捧起贾靖的脸,深深地看进那双充满情感的眼眸,回答道:“靖,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贾靖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收紧了怀抱,将梁琞紧紧地拥在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梁琞 夜深了,万籁俱寂,只有贾靖和梁琞的呼吸声在房间中轻轻回荡。贾靖轻轻松开梁琞,为他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躺上床,将梁琞护在臂弯中。梁琞蜷缩在贾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贾靖静静地看着梁琞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平静。他知道,只要梁琞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世界上所有的挑战和困难。他轻吻梁琞的额头,也缓缓闭上了眼睛,让梦境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温暖的床上。梁琞在贾靖的怀抱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贾靖还在沉睡,便轻轻地挪动身体, 然而,他的每一个微小动作,贾靖都能敏感地察觉。贾靖睁开眼睛,一把拉住梁琞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琞儿,去哪儿?” 梁琞回头,微笑着回答:“想去给你准备早餐。” 贾靖摇了摇头,将梁琞拉回床上:“今天让我来,你好好休息。” 梁琞没有坚持,他知道贾靖的心意,便依偎在贾靖的怀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温馨。贾靖起床,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去厨房忙碌起来。 不久,厨房里飘来了早餐的香气,贾靖端着一盘精致的早点回到房间,看到梁琞正坐在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贾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简单而幸福。 两人一起享用早餐,谈论着未来的计划和梦想。贾靖承诺,他会一直保护梁琞,不让任何人伤害他。梁琞则承诺,他会一直陪伴在贾靖身边,无论风雨。 在这个清晨,他们的心更加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他们知道,只要相互扶持,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走向幸福的路。 第180章 “你们是谁?”贾靖大声喝道。 黑衣人并不答话,纷纷抽出刀剑。贾靖握紧拳头,心中暗忖今日定要保护好梁琞。黑衣人一拥而上,贾靖虽勇猛,但对方人数众多。 几招过后,贾靖身上已添了几道伤口。梁琞心急如焚,看到旁边有一根竹篙,便抄起向靠近的黑衣人扔去。 黑衣人首领见状,竟撇下贾靖直扑梁琞。贾靖大急,拼尽全力冲破阻拦,飞身一脚踢向黑衣人首领。首领侧身躲避,却被贾靖顺势夺下手中剑。 贾靖持剑反击,剑法凌厉,一时间黑衣人竟也近不得梁琞身旁。但贾靖体力渐渐不支,就在危险时刻,远处传来马蹄声,原来是贾靖的随行侍卫闻声赶到。 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驾船逃离。贾靖松了口气,转身紧紧抱住受惊的梁琞,轻声安慰道:“没事了,琞儿莫怕。” 梁琞在他怀中微微颤抖,低声说道:“夫君,这些人好似冲着我们而来。” 贾靖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京城之中,敢如此明目张胆对付我的,怕是高远那厮。” 梁琞抬起头,担忧地望着贾靖:“可我们并无确凿证据。” 贾靖轻轻拭去梁琞脸上的泪痕,眼神坚定:“无妨,我自会派人暗中调查。若真是他,哼,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贾靖带着梁琞回到家中,心中的怒火和担忧交织。他知道这次刺杀事件非同小可,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梁琞虽然受了些惊吓,但好在并未受伤,他的镇定让贾靖稍感安心。 第二天,贾靖如往常一样出现在朝会上,他的身影在群臣中显得格外突出。赵翼的目光在贾靖掠过时闪过一丝惊讶,他记得自己特意给贾靖放了假,让他好好休息,陪伴梁琞。 “贾爱卿,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赵翼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贾靖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陛下,臣昨日与梁琞外出时遭遇刺客袭击,特来向陛下禀报此事。”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赵翼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群臣:“竟有此事?你们二人可有受伤?” 贾靖回答道:“谢陛下关心,臣与家妻并无大碍。但此事关系到臣和家人的安危,臣不敢怠慢。” 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血寒光,他怒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京城行刺朕的爱卿?朕定要彻查此事,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随即,赵翼命令禁军统领:“立刻派人去查,务必将刺客的来历和背后的主谋查个水落石出!” 禁军统领领命,迅速离开大殿,开始行动。赵翼又转向贾靖:“贾爱卿,你先回家休息,朕会加强你和梁琞的保护,确保你们的安全。” 贾靖叩首谢恩。 午后,赵翼在御书房来回踱步,这时,侍卫上前通报:“陛下,高远将军来了。” 赵翼停下脚步,眉头紧锁。“让他进来。”赵翼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意。 高远走进御书房,跪下行礼。 赵翼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刺高远的内心。他坐在书案前,声音低沉而有力:“高远,朕听闻你曾妄图侵犯梁琞,你可知罪?” 高远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陛下,臣只是一时糊涂,喝多了酒,失了分寸。” 赵翼冷哼一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不信任:“高远,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朕的底线,若不是看在你过去的功绩,朕早就治你的罪了。” 高远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转移话题,否则情况将对自己更加不利。他急忙说道:“陛下,臣听说贾靖和梁琞遭遇刺客,不知二位大人是否安然无恙?” 赵翼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反问道:“高远,朕问你,那些刺客是不是你派去的?” 高远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急忙否认:“陛下,绝无此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赵翼审视着高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怀疑。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高远,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去调查贾靖和梁琞遇刺一事,若是你能侦破此案,朕就对你之前的猥亵之事既往不咎。” 高远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自己摆脱困境的唯一机会。他立刻磕头谢恩:“臣领命,定当竭尽全力,侦破此案。” 赵翼挥了挥手,让高远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高远的话不能完全相信,但他也希望能通过这次机会,让高远证明自己的忠诚。 高远退出大殿,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刺客,否则自己的性命将难以保全。他立刻召集自己的心腹,开始部署调查。 与此同时,贾靖回到家中,却发现梁琞不见了。他忙叫来仆人询问梁琞去向。仆人表示,礼部韩大人今日得假,来到府上请公子出去茶馆小叙。 贾靖闻言,当即命人备轿。 轿夫脚步匆匆,很快将贾靖带至茶馆。 贾靖快步踏入茶馆,目光迅速扫过熙熙攘攘的茶客,最终定格在角落一桌。 只见煜和梁琞正相对而坐,低声交谈着。贾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醋意,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他难以呼吸。 贾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刻失态,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带着一丝微笑,向梁琞和韩煜走去。 琞儿。”贾靖轻声呼唤道。 梁琞抬头,看到贾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靖,你怎么来了?” 贾靖微笑着回答:“我听下人说你在这家茶馆,就过来看看。韩大人,好久不见。”他向韩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韩煜站起身,礼貌地回礼:“贾将军,幸会。我看今日阳光正好,便邀请梁大人出来小坐。” 贾靖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梁琞和韩煜之间来回移动,然后转向梁琞:“琞儿,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 梁琞看出了贾靖眼中的不悦,他站起身,对韩煜说道:“韩大人,今日就聊到这里吧,改日再叙。” 韩煜自然看出了贾靖的来意,他微笑着回答:“当然,梁大人,我们下次再聚。” 梁琞向韩煜告辞,然后跟着贾靖走出茶馆步入轿中。 第181章 贾靖一路上沉默不语,梁琞也感觉到了贾靖的情绪变化,他轻声问道:“靖,你生气了吗?” 贾靖转头看向梁琞,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无奈:“琞儿,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你。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看到你们那么亲近,我……” 梁琞微微一笑,说道:“靖,我和韩煜只是朋友,你别多想。” 贾靖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醋意有些无理取闹,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贾靖握住梁琞的手,认真地说:“琞儿,这宫廷之中人心险恶,韩煜此人看似温文尔雅,但背后心思谁也猜不透。你单纯善良,我怕你受伤害。” 梁琞心中一暖,却也反驳道:“靖,我在这宫中多年,也并非毫无防人之心。韩煜于我而言真的只是旧识罢了。” 轿子缓缓前行,贾靖沉思片刻后说:“琞儿,你额头伤势未愈,且近日京城不算太平,你还是少出门吧。” 梁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不久,轿子停了下来。贾靖扶着梁琞下轿,刚站稳就看见了高远。 贾靖一见高远,顿时收起了笑意,恶狠狠地问道:“你来作甚?” 高远朝着两人行了一礼,目光在梁琞额头上的伤处停留一瞬,随后看向贾靖,“贾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受陛下委托,前来调查二位大人遇刺之事。” 贾靖微微皱眉,冷冰冰地问道:“高大人有何发现?” 高远恭敬地回道:“下官查到刺客似是受人雇佣,但线索到此中断,还需向二位大人多了解些当日情形。” 梁琞见到高远,不禁打了个寒颤。贾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抚,而后对高远说道:“你暂且在此等候,一会我会命府上的侍卫前来向你细说。” 说罢,贾靖搂过梁琞的肩膀,把他带回府内。 贾靖和梁琞回到府中,贾靖立即安排府中的侍卫将遇刺当日的情况详细告知高远。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他和梁琞的安全难以保障。 而后,贾靖趁梁琞午休时把府中的仆人及侍卫全部叫到跟前,交代他们以后若是没有他陪同,不可让梁琞独自出门。 一名仆人问道:“那往后公子要外出工作怎么办?” 贾靖轻笑一声,没有作答,只是让众人谨记此事。 而后,他回到寝室,看到梁琞仍未睡下,问他可有心事。 梁琞告诉贾靖,方才在茶馆中,韩煜提及他在家中也遭遇了歹徒袭击。 贾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坐在梁琞身边,紧握着梁琞的手,急切地问道:“袭击他的是什么人?” 梁琞看着贾靖眼中的担忧,轻声安慰道:“靖,你先别急。韩煜并没有受伤,他说袭击他的人被他的家丁赶走了。他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所以想提醒我小心。” 贾靖的眉头紧锁,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刺客了,看来背后必有文章。琞儿,你以后不宜再单独外出,太危险了。” 梁琞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形势的严峻:“靖,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贾靖轻抚梁琞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琞儿,我不能再失去你,请你务必安好。” 梁琞握住贾靖的手,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也要注意安全。” 贾靖在梁琞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轻轻为他盖上被子,让他休息。梁琞闭上眼睛,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贾靖则静静地守在梁琞的身边,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这次的袭击事件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决定,必须采取行动,保护梁琞,也保护他们的爱情和家庭。 第二天,贾靖一大早就离开了家,他开始秘密调查韩煜遭遇袭击的事件,同时也加强了对梁琞的保护措施。他派出了自己的手下,四处打探消息,寻找可能的线索。 几天后,贾靖的调查有了进展。他的手下经暗访后发现,袭击韩煜的人和之前袭击他们的人有着相同的着装,武器也出奇的一致。这进一步证实了贾靖的猜测,这些袭击事件背后有着相同的黑手。 贾靖立刻将这些信息上报给了赵翼,赵翼听后,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他不能容忍有人在京城中如此肆意妄为,更不能容忍有人威胁到子疏亲属的安全。 在赵翼的命令下,高远和贾靖的手下开始了各自的搜捕行动。他们分别搜查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寻找那些刺客的踪迹。 深夜的寒风中,高远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他穿过京城的街道,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柳絮听到门外的动静,急忙迎了出来。她的眼中带着担忧和期待,柔声问道:“夫君,你近日为何总是晚归,可是朝廷出了什么事?” 高远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他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耐:“没什么,你不用多问。” 柳絮见高远这般态度,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她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说道:“夫君,你我夫妻一场,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能与我分享吗?” 高远没有回答,他径直走进卧室,脱下外衣,直接躺在床上。柳絮跟了进来,她站在床边,轻声说道:“夫君,你还未沐浴,不如先换上干净的衣服再休息。” 高远猛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猛地起身将柳絮压在了身下。柳絮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用力拍打着高远的肩膀,试图挣脱。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柳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高远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为何如此抗拒?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满意这门婚事?” 柳絮闻言,泪盈于睫,她哽咽着反问道:“那你呢?你又可曾在乎过我?你常年驻守边关,难得回来一次,却又对我如此冷淡,让我如何心悦你?” 高远听了柳絮的话,像是被击中了一般,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他缓缓起身,坐在床边,双手抱头,满脸痛苦。“我何尝不想好好待你,只是边关战事不断,我满心都是家国天下,每次看到兄弟们战死沙场,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如今京城又有刺客之事,我怎能安心与你谈情说爱。” 柳絮听了,心中的委屈减少了几分。她轻轻坐起,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柔声道:“夫君,我虽不懂军国大事,但也知你责任重大。只是你这般冷落我,我只当你厌恶我。以后不管何事,你同我说一说,哪怕我只能听听,也好过这般互相猜忌。” 高远抬起头,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妻子,既心虚又愧疚。他伸手轻轻拭去柳絮眼角的泪水,“是我不对,往后我定不会如此。今日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 柳絮微微颔首,靠在高远怀中,她的身体柔软且带着淡淡的香气,令高远不由得再次联想到了梁琞,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却爱而不得的男子。 突然,高远转过脸去,对着柳絮问道:“今夜月色正好,夫人可愿与我小酌一杯?” 第182章 柳絮欣然应允,命丫鬟准备了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美酒。两人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月光洒在身上。高远给柳絮斟满酒,自己也满饮一杯,可心思却飘向了远方。 柳絮察觉到高远的心不在焉,轻声道:“夫君可是还有心事?” 高远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无事,只是想起军中琐事罢了。” 然而,每喝一杯酒,高远心中对梁琞的思念便浓烈一分。 而柳絮则默默坐在一旁,未再多问。 随着夜色的加深,高远在醉意的驱使下,双眼开始变得迷离,他看着身边的柳絮,仿佛看到了梁琞。 “让我抱抱…好吗?”高远的口齿开始变得不清晰。 柳絮点了点头,顺从地往高远身上靠了靠,高远一把搂住了柳絮,此时此刻他只当怀中之人是梁琞。 不久,柳絮扶着微醺的高远回了屋。 寝室内,昏黄的烛光依旧摇曳着,柳絮吃力地将高远放倒在床,而后转过身去关门。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柳絮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悄然来到了她身后。她猛地回过头去,正好对上了高远的眼。 “夫君,你怎么…” 还未等柳絮说完,高远便低下头去,吻向了她。 热吻之下,柳絮的双腿逐渐发软,而高远也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俯身,用结实无力的手臂一把将柳絮抱起放到了床上。 紧接着,他站直了身子,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随着衣物的褪去,他那宽阔而壮硕的臂膀逐渐展露在柳絮面前。 柳絮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越跳越快,直到高远一脚踢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迈开步伐朝着她走来,她这才慌忙闭上了双眼。 ”娘子。”高远那低沉的声音在柳絮耳边响起,那声音之近,令柳絮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高远缓缓压在了柳絮身上,见柳絮头上插着一根发簪,他似乎有些不悦,将发簪抽了出来,随手扔到了一旁。 发簪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柳絮闻言,不禁被吓了一跳,她睁开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愕。 高远则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柳絮的脸颊,低声安慰道:“娘子不必惊慌,今夜就安心地跟着我吧。” 然而,就在二人翻云覆雨之时,柳絮却听闻一个陌生的名字从高远口中轻声喊出。 “琞儿…”高远迷迷糊糊中,反复念着心上人的名字,似是梦呓,实则是对柳絮的公然羞辱。 柳絮心中顿时如坠冰窖,眼里满是屈辱的泪水。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双手用力推搡着高远。可高远沉醉其中,并未察觉异样。 柳絮咬咬牙,狠下心伸手抓向高远的脸,一道血痕立刻浮现。高远吃痛惊醒,看到满脸泪痕的柳絮,再看看自己不着寸缕的样子,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娘子,我……”高远试图解释。 “哼,夫君既然心里装着别人,为何还要来招惹妾身。”柳絮裹紧衣服坐起,眼神冰冷。 高远自知理亏,无言以对。柳絮见状,下了床捡起发簪重新插入发髻,整理好衣衫后说道:“今日之事,妾身可以当作没发生,但从此之后,你我只是挂名夫妻,莫要再踏入妾身房间半步。”说完,决然转身离开房间。 高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满心愧疚,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伤害了无辜的柳絮,可此时后悔已晚,只能独自懊恼。 次日清晨,高远的府邸内还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高远早早地起床,准备召集自己的手下出门,继续追查有此前的刺杀事件。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线索,保护梁琞的同时一并洗清自己的嫌疑。 然而,他刚走到庭院,就被自己的母亲拦了下来。高母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和责备:“远儿,你昨夜与柳絮发生争吵了?” 高远的眉头紧锁,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家事,尤其是关于柳絮的事情。他敷衍地回答:“母亲,我有事要办,柳絮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高母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心中有着更大的野心和计划,但她仍旧坚持说道:“远儿,柳絮是个好姑娘,你应该善待她。” 高远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带领手下转身就走,留下高母站在原地叹气。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儿子的决定,但她仍旧希望儿子能够回心转意,与柳絮好好过日子。 高远走后不久,柳絮和她的婢女走了过来。柳絮的眼中还带着昨晚的泪痕,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坚定。当她看到婢女手上提着一个包袱时,高母顿感不妙。 “絮儿,你这是要做什么?”高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柳絮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母亲,我决定回娘家住一段时间。高远他不需要我,我也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高母一听,赶忙拉住柳絮的手,“絮儿,这怎么行呢?你走了才是真的给远儿添麻烦。” 柳絮轻轻摇了摇头,“母亲,您不必劝我了,我心意已决。”婢女在一旁小声抽泣起来。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高远回来了。他本已出府,可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于是折返回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走向柳絮。 “你要回娘家?”高远问道。柳絮别过头,不愿看他,只轻轻应了一声。高远沉默片刻,“不许去。” 柳絮瞪大了眼睛,“你凭什么管我?你从来都没在意过我的感受。” 高远深吸一口气,“之前是我不对,但现在外面危险重重,你若是独自离开,万一路上遇到不测那我该如何向你父母交代?” 柳絮冷笑一声,“你是怕我走了影响你的名声吧。” 高远皱起眉头,“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若你执意要走,我护送你回去,亲手把你交还给岳父岳母,也顺便向二老赔罪。” 第183章 柳絮听了高远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但还是倔强地说道:“我自己能回去。” 高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诚恳:“絮儿,昨夜我想了许多,以前是我冷落了你,对你诸多亏欠。但如今我是真心担忧你的安全,你就再信我一次。” 高母见状,忙在一旁附和:“絮儿呀,远儿既然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吧。再者,你们的婚事是陛下亲赐,若是发生婚变,恐会被降罪。” 柳絮闻言,竟小声啜泣起来:“母亲,你有所不知,高远他在与我亲热时,口中竟喊着别人的名字,这让我如何释怀?我本就不愿嫁进高府,如今夫君又不忠,换做是你,你会作何感想?” 高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松开柳絮的手,后退几步,“絮儿,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发誓我绝无背叛之心。”高母也是一脸震惊,她没想到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事。 高远正欲开口,他的一名手下匆匆赶到,“将军,调查刺客之事已有新进展。” 高远瞥了手下一眼,“我马上就到,你先退下吧。”说罢,他又将目光落回柳絮身上,“娘子,你若是不愿留下,那现在就随我走,我送你回家。” 柳絮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她对高远的行为感到极度的失望和愤怒;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这段婚姻,毕竟这是皇帝亲自赐婚,关系到家族的荣誉和自己的未来。 柳絮迟疑片刻,终是道:“那你送我回去吧。” 高远闻言,也不再挽留。他明白,自己对柳絮并无爱意,若是继续将她留在家中往后必生事端,不如趁机将她休了一了百了。 随后,高远叫来马车,扶着柳絮上车后,一路无言驶向柳家。 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缓缓前行,高远和柳絮并肩而坐,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尴尬而沉重的气氛。高远时不时地偷瞄柳絮,只见她双眼红肿,显然刚刚哭过,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 “絮儿,我……”高远欲言又止,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柳絮,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絮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泪水再次悄然滑落。她的心情复杂难解,她曾经对这段婚姻抱有期待,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马车终于停在了柳家的大门前,高远先一步下车,然后转身扶柳絮下来。 柳絮站在家门口,回头看了高远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今日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高远的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结果,他点了点头:“絮儿,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柳絮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柳家,大门缓缓关闭,将高远隔绝在外。 高远轻叹一声,匆匆离去。 而柳絮刚步入家中,柳母就急忙迎了上来,嘴里关切地询问着:“絮儿,你怎么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见女儿面色凝重,低头不语,柳母转而看向一旁的婢女,焦急问道:“小姐可是与姑爷吵架了?” “回夫人…小姐她…”婢女支支吾吾道。 “母亲,我已决定与高远和离。”柳絮坦言道。 柳母闻言,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柳絮见状,连忙上前将母亲扶至前厅坐下。 柳母坐在雕花木椅上,眉头紧锁,她明白女儿一定是在高府受到了委屈才会选择回家,但她更是清楚,高远与柳絮是皇帝赐婚,若是二人和离,无疑是对皇恩的藐视。 正在此时,一阵娇笑声传来,只见柳府姨太抱着幼子款款走来。“姐姐,妹妹听闻侄女回来了,特来看看。哟,瞧这一脸丧气样,莫不是在夫家失宠了?”姨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柳母瞪了她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姨太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姐姐,虽说皇上赐婚,但如今和离也是有的,咱柳家可不能因为她一人得罪了圣上。” 柳絮气得浑身发抖:“姨太不必如此幸灾乐祸,我的事自会解决。”说完拉着柳母就要离开。 回到房间后,柳絮坐在床上,思绪万千。她深刻意识到,母亲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好过,由此开始反思自己今日的一意孤行是否太过自私。 她深知母亲因未能诞下男嗣长久以来一直备受父亲冷落,如今姨太又一举得男,母亲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若是父亲再知晓她要违抗圣意与高远和离,想必日后这府上恐无她们母女俩的立足之地。 柳母见女儿满面愁容,刚欲开口打探点什么,门外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她心中一惊,忙在柳絮面前跪下,恳切请求道:“絮儿,你父亲兴许是回来了,待会见到他,请务必告诉他,你只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要与高远和离…算母亲求你了。” 柳母声泪俱下,这令柳絮愈发能感受到母亲的卑微。她扶起母亲,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而后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柳父沉着脸走进来。看到柳絮,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柳絮福了福身:“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只是与夫君闹了些别扭,并不是真想和离。” 柳父脸色稍缓:“哼,你既已是皇家赐婚,就应好好侍奉夫君,莫要再生事端。” “是,女儿明白。”柳絮低着头应道。 柳父瞥了一眼母女二人,挥袖而去。他前脚刚走,柳母便匆忙上去合上了房门。 而后,她来到女儿身旁坐下,轻抚着她额前碎发,轻声问道:“能与母亲说说,你究竟是为何事要与高远分开?” 听闻此话,柳絮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泛红,她哽咽着回复道:“高远他…他心里有别人。” 柳母叹了口气,安慰道:“你父亲不也另娶妾室,我又能如何?哪怕高远当下对你一心一意,将来也难免三妻四妾,再者,高远常年驻守边关而你又不在他身边,他想找个人以解寂寞也是情有可原。” 柳絮听着母亲的话,心中生出一丝悲凉和不甘。但她也明白,作为家中长女,她的婚姻与家族荣耀紧密相连,她除了委曲求全别无选择。 内心一番挣扎后,柳絮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说道:“母亲,女儿听话,女儿明日就回高府。” 柳母含泪将女儿揽入怀中,自责道:“都是母亲不好,让你受苦了。” 柳絮靠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她闭上双眼,脑海中竟浮现出了高远那健硕而高大的身影,她不禁回忆起初见时,高远那温柔的目光和诚恳的话语,哪怕那一切如今皆已化为利刃无情地刺向她,但她仍旧不受控制地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柳絮心中暗想,自己或许已爱上了那个粗鲁又薄情的男子。 第184章 夜晚,柳絮和母亲现身于饭厅,此时餐桌上已摆满了佳肴,柳母拉着柳絮落座。 不一会,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平静。 只见柳父抱着和姨太所生的儿子,大摇大摆地走进饭厅。柳父看到柳絮母女,微微皱眉,随即恢复正常。 柳絮咬咬牙,刚要开口,柳母却抢先说道:“老爷,絮儿明日便回高府,今晚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吧。” 柳父哼了一声,抱着儿子坐下。席间,姨太不时给柳父夹菜,还娇声说着讨好的话,柳父满脸宠溺。柳絮只觉饭菜如同嚼蜡,满心都是回高府后的打算。 次日,柳絮收拾行囊准备回高府。临行前,柳母千叮咛万嘱咐,劝柳絮回到夫家一定与高远好好过日子。 柳絮含泪应下,转身步入轿中。 当轿子被抬起的那一刻,柳絮掀开了帘子,望着柳府的大门,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明白,眼前这座曾被她视为避风港的府邸,将不再与自己有关。 轿夫脚步匆匆,很快将柳絮带至高府。 此时恰逢高远与手下外出办事,柳絮下轿之后只看见了高远远去的身影。 顿时,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柳絮的心头,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朝着高远飞奔而去。 高远及手下听闻身后传来脚步声,皆纷纷回过头去。 当看见正向自己跑来的柳絮时,高远立即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先是一愣,而后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当二人即将相撞之时,高远张开了双臂,将柳絮抱在了怀里。 “娘子,你回来了。” 柳絮靠在高远的胸膛上,轻轻点了点头。但很快地,她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坠痛,身体也因此颤抖起来。 “怎么了?”高远察觉到妻子的异样,立即推开了她,只见柳絮的裙摆隐隐约约出现了几处暗红色的血渍。 高远顿感不妙,他立即将柳絮抱起,并冲着手下命令道:“快,去叫大夫。” 手下们立刻分头行动,有的飞奔去找大夫,有的急忙去通知高府上下准备。高远抱着柳絮,快步走向卧房,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柳絮的脸色苍白,她感到一阵阵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高远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絮儿,别怕,大夫马上就到。” 柳絮勉强睁开眼睛,她看着高远焦急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说道:“高远,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高远的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对柳絮的亏欠太多。他紧握着柳絮的手,坚定地说道:“絮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久,大夫匆匆赶到,他立刻为柳絮诊治。经过一番检查,大夫的眉头紧锁,他转向高远,低声说道:“将军,夫人这是小产的迹象。” 高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看向柳絮,只见她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如纸。 大夫为柳絮施针,又开了药方,高远立刻让人去抓药。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柳絮的手,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柳絮醒来时,看到高远守在床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问道:“孩子…孩子没了么?” 高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声音哽咽:“絮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柳絮的眼泪悄然滑落,她摇了摇头,“不,是我太冲动了。” 高远沉思片刻,问道:“你是否还在为那夜的事情而怪罪我?” 柳絮闻言,立即转过脸去,不愿看高远。 高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既然你愿意回来继续这段婚姻,那有些事情我必须向你坦白,我心中确实住着另一个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我犯下重罪,若不是他在陛下面前帮我求情,我如今早已死于刑场,更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听过高远的解释,柳絮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没想到高远会有那么不堪的过往,同时,也对那位救命恩人抱有莫大的好奇心。 她缓缓转过脸去,问道:“夫君可否告诉我,他是谁?” 高远深知梁琞身份高贵且敏感,不宜在这种情景下被提及,且他也不愿给梁琞无端招惹麻烦,于是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透露对方的身份,但他也向柳絮保证,自己往后绝对会好好对待她,让她安心留在家中。 柳絮叹了口气,未再多言。过了一会,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高远,问道:“夫君,待你返回边疆时,我可否与你一同前去?” 高远回复道:“你若是想,我必然是不会拒绝,但边疆气候多变,且路途遥远,我怕你不能接受。” 柳絮眼神坚定,“夫君不必担心,我自幼也并非娇生惯养之人,定能忍受那旅途艰辛。”高远见状只好点头同意。 此时他的手下跑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高远脸色骤变,立即离开。 高远走后,高母来到病榻前,为柳絮带来补汤。 柳絮问高母,高远此前被何人所救。 高母反问柳絮为何突然问及此事。 柳絮表示,高远告诉她,他的意中人正是那位曾对他施以援手的人。 高母脸色变得苍白,她这才明白,高远所爱之人是梁琞,然而她也清楚,凭借梁琞的高贵身份,高远对梁琞的觊觎无异于自寻死路。 高母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轻声对柳絮说道:“絮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高远他……他的过去很复杂,而且那位恩人的身份非常尊贵,不是我们能够随意议论的。” 柳絮听闻此话,便不再追问。 高远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一家茶楼的雅间,此时董鑫已等候多时。 高远见到董鑫,有些诧异,他问董鑫为何要派人对贾靖和韩煜行刺? 董鑫苦笑,表示自己只是想为女儿报仇。 高远不解董鑫女儿之死与那二人有何关系。 董鑫并未作答,而是问高远,可愿意加入他的组织,一起扳倒当今圣上赵翼的统治。 高远面露惊诧之色,他未曾料到,眼前这位似忠厚温良的老臣,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第185章 见高远迟疑,董鑫指出赵翼执政以来,频频罢免朝中资历深厚的大臣,连公主都被他驱逐出宫,除此之外,赵翼专宠子疏,视其余嫔妃性命如同草芥,稍有不满就打入冷宫甚至赐死,而他的女儿更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其强行送去邻国和亲,最终落了个客死他乡的下场,以上种种均可证实赵翼是为暴君。 高远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董大人,此乃大逆不道之事,我虽对皇上某些做法有所不满,但起兵谋反绝非小事。一旦失败,便是诛连九族的大祸。” 董鑫却不以为然,冷笑道:“高将军,如今你若不应下,恐怕走出这茶楼便性命难保。你既已涉足此事,还想全身而退不成?”高远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董鑫竟然如此决绝。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门被一脚踹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原来,高远前来茶楼之时已被贾靖的部下暗中跟踪。 带头的将领大声喝道:“董鑫、高远,你们密谋造反之事已被贾将军知晓,乖乖跟我们回去受审吧!”董鑫面色一变,但也只得乖乖就范。 高远一时不知所措,他深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心中暗暗后悔卷入这场纷争。而此刻,远在家中的高母仿佛心有所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高将军,请吧。”贾靖的部下对高远说道。 高远冷哼一声:“你们可有证据证明我与董鑫同谋?我此次不过是为此前国舅遇袭一事,前来将幕后黑手董鑫逮捕归案,不曾想竟意外获悉董鑫其实早已起了谋反之心,他妄图邀请我加入他的阵营,然而我并未答应。” 那将领听了高远的话,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还有这番说辞。但他很快回过神来,“高将军,是否属实,待到府衙一审便知。此时还请将军莫要为难末将。”高远知道拗不过,只能跟着走。 到了府衙,贾靖亲自审问。高远镇定自若,将之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并指出自己身上并无任何谋反的文书信件之类。 贾靖眯着眼打量着高远,一时之间也难辨真假,但他本就对高远怀厌恶至极,自是不想就此放过他。心中暗想,就算高远所言属实,他也要让他吃点苦头,为之前猥亵梁琞一事付出代价。 贾靖冷笑一声,“高将军,空口无凭,谁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董鑫又为何指认你一同谋反?” 高远回道:“董鑫诬陷于我,想必是想多拉一人下水,减轻他自己的罪责。” 贾靖踱步沉思片刻后道:“不管如何,如今你嫌疑最大,先关进大牢候审。” 高远被押进大牢,牢内阴暗潮湿,气味难闻,与多年前无异。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回想起了当年自己负伤,梁琞来到牢房中看望自己的场景。 对方那清秀俊美的脸庞,温文尔雅的气质,而从容自若的谈吐以及美好外表下那颗仁慈善良的心,皆令他难以忘怀。 而另一边,贾靖已前往宫中向赵翼复命。 他来到赵翼面前,禀明情况。赵翼皱眉道:“此事不可草率,高远毕竟是边关大将立功无数,若真冤枉了他,恐失军心。” 贾靖忙道:“陛下,臣亦知其中利害,但董鑫言之凿凿,臣不得不谨慎行事。” 赵翼摆了摆手,“再仔细查查,莫要错怪忠良。” 再说高母,她听闻儿子被捕,心急如焚,她先是决定向儿媳隐瞒此事,而后开始思考该如何挽救儿子。 然而高远虽身居高位,但在京城并无人脉,高母思来想去,竟想到要找梁琞帮忙。 她当即命下人准备厚礼,在婢女的陪伴下带着礼物步履蹒跚地赶往梁府。 到了梁府门前,高母示意门卫通报求见梁琞。门卫恭敬地说道:“老夫人,我家公子自与贾将军成婚以后,便已从府上搬离,去到贾府居住。” 高母一听,惊讶不已。她虽然知道梁琞已婚,但没想到他竟选择了一名男子作为自己的伴侣。 高母有些失落,同时也明白,梁琞身份复杂且敏感,不宜招惹,遂黯然离去。 走在回家路上,高母脚步愈发缓慢,最终停在了路边一棵花榈木下。 树上花瓣随风飘扬,落在高母那花白的发丝上,平添一丝悲凉。 婢女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提议道:“老夫人,既然都出来了,不如我们再去贾府碰碰运气吧,兴许那梁大人愿意帮助高将军呢?” 高母闻言,缓缓抬起头,迟疑片刻后,问道:“你可知那贾将军的府邸在何处?” “我当然知道啦,那贾靖将军的府邸可气派了呢,似皇宫一般,京城谁能不知?” 高母听了婢女的话,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便随着婢女前往贾府。 到了贾府门前,只见那朱红大门紧闭,门口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高母上前敲门,门房打开一条缝看了看,懒洋洋地问:“你们是谁?” 婢女赶忙说明来意,并递上名帖。门房进去通报许久,才出来回道:“老夫人,我家主子不在府内,您还是请回吧。” 高母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满心的希望再次落空。她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 婢女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正在此时,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停在了贾府门前。车帘掀开,贾靖缓缓走出,看到高母在此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高母和婢女并未见过贾靖,因此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连忙整理仪容走上前去询问是否知晓梁大人行踪,贾靖打量了一下高母,只说了句并不知晓便匆匆进府了。 高母望着那紧闭的大门,绝望地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转身慢慢往家走去。 贾靖刚步入府中,仆人就迎了上来,汇报着梁琞今日的行踪和作息。 得知梁琞一日未曾出门,贾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以后也要时刻关注公子的一举一动,切记,不可让他踏出大门半步,否则…” “小的明白。” 贾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仆人,而后大步流星朝着寝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