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不走剧情》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 晚秋的天气比往年都要冷一些,叶子还未落完,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吱呀~。 推开门,许念裹紧身上的冬衣,双手搀在袖口中,哈出一口白气。 “妮儿,来这暖暖手” 听到开门声,厨房里探出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唤着她。 许念快步走进去坐在火炉边,烧地很旺的柴火驱散了寒意。 还没说话,许念手中就被塞进了一个包着纸张的东西。 “快吃,别凉了” 妇人身上穿着灰黑色的棉衣,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望向许念的眼中满是慈爱。 “娘,你吃没?” 许念小心打开纸,露出里头个头不是很大的烤红薯,红薯还带着些热气。 “娘吃过哩,一大个,你爹和许刚也吃了,你快些吃” 许母摸了摸许念还有些起翘的头发,看着自家闺女小口小口吃着东西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大家都说他们乡下人粗鲁,吃东西总是发出吭叽吭叽的声音,不比知青点的知青们优雅,在许母看来就是做作,一两口就能吃完的东西,非得细嚼慢咽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许母摸着许念脑袋的手不轻不重拍了一下,许念迷惑看向她。 “我可警告你,可不许再往知青点跑了,现在都在传你倒贴,你个女娃娃还说不说亲了” 许念摸了摸头,对上许母严肃的目光,只得微微点头。 许母还以为许念会像往常一样跟她闹脾气,都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这会儿看到她点头欣慰地笑了。 “你爹赶集,娘喊他给你买了糖,你乖乖等家里,等你爹回来就有糖吃了” “好” 上工的大喇叭响起,许母将炉子里的火灭掉一些,剩下几根炭火。 拿上竹筐,许母回头看着还在小口吃东西的许念,不放心她一人在家,又想到往常自己多说一句,许念就生气的模样,只能出门时候把院子的大门给锁上。 带着寒意的秋风裹挟着叶子吹进厨房,落在许念脚边。 许念看着上了锁的大门,没有任何反应。低下头吃红薯,红薯有些干,她拿过许母放在旁边的瓷缸喝了一口水,咽下黏在嗓子眼的红薯。 自从几日前与知青点的女知青发生争执摔倒后,她睡了两天,脑子里出现了一大段记忆。 这些记忆强制塞进她的脑子里,让她记忆紊乱,时常呕吐,她在家里躺了三天,那些东西就像是与她融合了一样,变成了她的东西。 在那段记忆里,她是一本书里的女主,她出生在水风村,父母健在,还有个七岁的弟弟。 “她”自小身体羸弱,经常生病,父母不舍得让她干活,小事也都依着她,就连弟弟也很照顾她,让她养成了娇气的性子。 因为父母不舍得,她长到十九岁还未说亲,她的眼光高,看不起村里的泥腿子,知青们就成了她物色的对象。 十一月初,新一批知青下乡,来了一位叫何清言的知青,跟着母亲劳作的她一下子就被皮肤白皙,笑容温和俊朗的何清言吸引,从此展开了没脸没皮的倒追。 何清言,就是书中的男主。 记忆里何清言让她皱起了眉头。何清言无疑是好看的,惹得许念不顾村里流言蜚语给他献殷勤,多次被婉拒后还是死缠烂打。 何清言被她的执着感动,和她在林中私定终生。 后来,高考恢复,何清言考上大学回城,许念带着身子,掏光许家家产追了过去。 何清言上学,她打工养他。 在她以为好日子就要来时,何清言家平反,他自小定下的未婚妻突然降临。 她与何清言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并没有婚书作为证明,她经历了无数坎坷,豪门婆婆的刁难,与何清言未婚妻的争宠,还有何清言不长嘴,脑子偶尔坏掉的事情中,熬过了中期。 后期,她以为事情终于迎来大结局时,何清言的单位女同事又给她来了致命一击。 相比于前期中期的小打小闹,后期简直就是想要她命。 何清言的同事有钱有颜有权,而她只是一个围着灶台与丈夫的普通女人,她被诬陷偷盗国家机密,被绑架,生子等九死一生。 但好在这时间段的何清言已经对她产生了至死不渝的爱情,与她走过了这艰难地一段。 小说的结局非常圆满,她也成为了人人羡慕的何太太,老年儿孙满堂,坐在海棠树下与何清言牵手离去。 咚咚咚~ 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许念回过神,目光有些呆滞看向声音的方向。 咚咚咚~ “唉,来了” 小跑来到院门边,许念伸手拉了拉,没有拉动。 她微微弯下腰,透过裂开的门缝向外看去。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睛。 许念吓了一跳,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后退几步。 “许念”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透过门扉穿进她的耳朵,许念怔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起了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 “贺大哥,阿娘出门锁上了,我打不开” 门外没有了声音,许念从门缝中看过去,已经没有了人。 她心中有些微的失落,抿着唇正想把手中握了很久烤红薯皮丢出去,墙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道身影灵巧地翻过两米多高的围墙,稳稳落在地上,许念丢出去的烤红薯片正巧落在来人的脚边。 两个人都愣住了,默默对视许久。 “咯咯咯” 一只母鸡带着几只小鸡咯咯叫地扑向贺州脚边,啄起地上的红薯皮。贺州微微抬起脚,小心避开脚边的小鸡。 许念握紧手,有些紧张。她现在看到贺州,那段多余的记忆里就会浮现他为了自己做的那些傻事。 她为了让何清言回去上学,骗了贺州的钱,后面贺州下海经商,她为了何清言的前途去求贺州拿了一大笔钱。 后来为了自己的幸福,更是直接毁了贺州。 “贺大哥,你怎么来了” 许念呐呐开口,不太明白贺州来这里的目的,她连昨天跟爹娘说了什么都不太记得清了。 贺州沉默,走到离她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手上提着一个布袋子。 “你让我来的”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2 冷风吹过,吹动许念的头发,没有扎紧的发丝散落在额边,眼前的影子有些斑驳。 “是…不方便吗?” 久久没听到许念的回话,抓着袋子的贺州手紧了紧,薄唇紧抿着。 “不,方便,快进来烤火” 许念扬起一抹笑,好看的杏眼弯成一抹柔和的月牙,眼中像坠着星光,明亮动人。 话落,转身往回走。 贺州悄悄放松绷紧的身子,跨步跟上许念,走了两步又察觉走地太快,放慢了脚步跟在她身后。 厨房里比外面暖和的多,一进入厨房,许念身上的懒散劲就上来了,她想直接瘫倒。 打开橱柜拿出两个红薯,许念对比了一下,挑了一个最大的放进灶台里,火钳子扒拉了一下碳灰将它盖住。 拍了拍手,许念拉过一张小凳子让贺州坐下。 贺州长的高大,坐在凳子上完全看不到凳子的影子,原本看起来很宽松的裤子都崩地紧紧的,看起来很不自在。 “贺哥,这个是什么?” 许念看着他放在脚边的袋子,问道。 贺州拿过袋子解开,摊在两人中间,许念望去,一股泥土味扑鼻而来,袋子里几条黑亮的泥鳅在里面滑动着。 许念心头发麻,后仰着头移开视线,落在贺州的手上。 他的手冻的通红,宽大厚实的手掌上有一道道细小的裂痕。 许念这才想起来,一周前,何清言说想念家里的红烧泥鳅,她知道贺州经常去抓一些河鲜改善伙食,在下工回来路上“偶遇”贺州,“不经意”间说起自己想吃泥鳅了。 当时的贺州没有回话,只是沉默跟在后面,为此许念还在进家门前骂了他一句“木头” 没想到贺州还真的去抓来了,天冷了泥鳅会穿洞,特别难抓,不知道贺州找了多久。 “天多冷呀,干嘛去抓” 一想到记忆里,她用家里为数不多的调料做好了泥鳅,自己都不舍得吃一口就赶紧送去给何清言,没想到何清言只吃了一口就说味道不对,随后就让给了同屋的知青。 越想越生气,许念看着袋子里动个不停的泥鳅都带了怨气,连害怕都忘了。 “不冷,很容易就找到了” 贺州察觉到许念厌恶的目光,将袋子拢起,对自己的辛苦只字不提。 “要怎么吃?” 许念是想吃的,乡下很少有荤腥,除非平时过年过节,或者红白喜事,不然饭桌上都不见得有块肉。 “红烧?”贺州提议,他也没做过,平时都是直接串在签子上烤,随便撒点盐。 许念摇摇头,红烧太费调料了,许母回来肯定打她,水煮的不好吃,太腥。 “贺哥平时怎么吃?” 埋在炭火下的番薯已经熟了,许念用火钳子扒拉出来,放在地上敲了两下,把上面的灰敲掉。 “烤一下,撒点盐” 许念点点头,白嫩的手抓起地上的烤番薯,滚烫的温度烫地她嘶哈出声,在空中来回抛着降温。 “贺哥,你接着,太烫了” 有些烤焦了的红薯在空中抛出一个弧度,落在贺州手上,贺州手忙脚乱接住。 在许念手上还算大的烤红薯,落在贺州手中变得娇小了。 “快吃,不然凉了” 在她的催促下,贺州扒开红薯皮,吃了起来,许念咽了咽口水,强制自己把眼睛从红薯身上挪开,落在贺州脸上。 贺州长的很好,轮廓立体五官俊朗,剑眉目星,只是有些黑,剃着寸头的头型很是好看,头发黑亮,看起来坚硬,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硬的,还扎手。 被摸了头的贺州愣住了,嘴里还咬着东西,直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面前的人有一张明艳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杏眼黑亮,鼻梁秀挺,嘴唇莹润有些苍白,抬手间隐隐能闻到一丝淡雅的香味。 许念捻起自己的发尾揉了揉,再呼噜了一下他的头头,自己的头发柔软,发尾还有一些发黄,贺州的头发根根乌黑,一副很有营养的样子。 摸够了,许念坐回凳子上,暗自伤神。她以前的头发是乌黑茂密的,自从何清言来了以后,她一有什么好吃的就拿去给他,自己都营养不良了。 无声地叹了口气,许念扬起火钳子,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声。 “我跟你不共戴天” “啊…怎么了,怎么了” 稚嫩又慌张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许念握着火钳子的手抖了抖就要掉下,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手中的火钳子被抽走,立在灶台边。 一道身影慌慌张张从外边跑进来,手中还提着两条芦苇串着的小鱼,头上发丝微湿着,大大的眼睛惊恐地看着许念。 “姐,姐咋地了” “没…没事”许念尴尬地用手指勾勾脸,脸颊微红,躲闪的目光对上贺州的眼睛,想起刚才的事,脸“嘭”地一下红到了脖子。 她刚刚,冒似,撸了他的头。 啊,她不活了。 许念豁地站起,撞倒身后的椅子,绕过贺州跑回房间关上门。 贺州望着许念的一系列动作,抬起的手想要扶她又讪讪放下,嘴角往下压,忍住笑意。 许刚被许念的动作震住,小小的脑袋里想不明白许念为啥跑,他回头茫然望向将红薯皮丢进灶台里的贺州,问道, “贺哥,我姐怎么了?” 贺州搓掉手上的黑灰,转头看向许刚的眼神摇摇头,“不知道,兴许是累了” “啊?我姐又被知青点的人欺负了吗?” 往常许念从知青点回来就一脸不开心,爹娘问她她就说累了。 许刚丢下手中的鱼,在柴火中挑了一根最粗的棍子,就往外走。 他要去给姐姐报仇。 还没等到墙边,身后的领子一紧,被人抓着往后走。 “贺哥,你别拦着我,今天姐姐都没出门,都能让人欺负了去,我今天就去打断他们的腿” 许刚挣扎着,手上的棍子杵在地上试图住阻挡后退的脚步,然而力量悬殊,身后的人提着他轻轻松松,回厨房的路上,还顺便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晾衣架。 “贺哥,你跟我一起去,咱们一定得好好教训他们” “那知青点的小白脸,读了几本书,以为自己大少爷了,还让姐姐给他洗衣服,上一次我看到了,给他衣服丢沟里去了,姐姐还跟我生气了两天” “多冷的天啊,姐姐手都冻红了” 许刚扒着门框,脸上表情愤愤,稚嫩的脸上满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贺州松开手,嘴里有些苦涩,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让他难受。 他用力攥着手,眼睛安静又无力地垂下,蹲在地上捡起自己的袋子,三两步来到院墙边翻了出去。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3 许念不知道外面的事儿,她躲在房间里很长时间,直到房门被敲响。 弟弟许刚端着一碗鱼汤走进来,还有两个冒着热气的番薯,奶白色的鱼汤散发着腥甜的香味,番薯从中间切开,黄色的色泽很是诱人。 许念舀起汤喝了一口,鱼汤没放多余的调料,只有几滴猪油和少许盐,喝起来却异常鲜美。 她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碗,将碗推过去放在眼巴巴望着她的许刚面前。 “小刚,你吃…” “姐,你不吃了吗?”许刚咽了咽口水,鼻尖都是鱼汤的味道,他想吃,但阿娘说了,先给姐姐吃。 许念摇摇头,拿起一旁的番薯吃了起来,“不想吃了,你吃,别凉了” 鱼汤热乎时跟凉了味道差别很大,还是趁热喝好。 许刚听到她的话,没有立即端起鱼汤,而是紧张地问她,“姐,是哪里不舒服,要给你冲个鸡蛋?” “不用,鸡蛋留着卖钱”知道许刚担心什么,许念也没有太急于纠正,她以往真的很娇气,“你快喝,要凉了弄地屋里一股腥味,我得叫爹凑你” 受到许念的威胁,许刚端起鱼汤呼噜往下灌,三两口喝完。 灶台上还煨着汤,加了两遍水后汤底没有那么浓郁了,许念阻止了许刚要多加两瓢水的念头,在鱼汤里放上一把小油菜,滚了几下,盛出来放在桌子上。 许念做饭还没有许刚麻利,她只能打打下手,烧烧火。 许刚敲了一个鸡蛋,混了一大把的咸菜炒了一个菜,咸菜太多,鸡蛋翻了几下才能勉强看到。 天气冷,这个菜能吃几天。 主食是粗粮窝窝头,里面掺杂着些穗禾,吃起来喇嗓子,许念不愿意吃,一直以来都开小灶吃的番薯或者白面馒头。 饭菜刚端上桌,下工回来许母提着篮子就走了进来,接着许父也背着竹筐回来。 “妮儿,吃过了吗?吃了赶紧进屋歇歇。” 许母放下篮子,就着冰冷的井水洗了手,帮许父卸下背上的竹筐。 许父脱下帽子,笑呵呵地一样样从篮子里拿出东西。 今日赶集,许父花掉了家里的很多票,扯了几块布,还用粮票买了十斤大米,一些调料和生活用品,给许念带了头花,给许刚带了小人书。 “妮儿,爹给你带了糖…” 手中被塞进了一包东西,许念打开看,是一包包着黄色糖果纸的胶皮糖。 许念开心笑了起来,眼睛都笑成了月牙,苍白的脸上都带了些红晕。 “谢谢爹,爹最好” 许念贪甜,家里有的红糖都让许念哄了许母拿去送给何清言了,躺家里这几天吃的清淡,嘴里很苦,每每想到送出去的红糖就会哭上那么一会儿。 许母看地心疼,让许父出门前拿家里攒的鸡蛋卖掉,换了钱买了胶皮糖。 “小刚,给…你五颗” “姐,真的给我吗?” “嗯,给你” 许念数出来五颗糖,放在许刚手中,剩下的全部放回房间里。 熬水的时候放一颗,给家里人甜甜嘴。 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大家才上桌。许念中午吃了两个番薯,这会儿不是特别饿,一个窝窝头掰开两半,一半放在许母碗里,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 许念原想坐等大家吃完饭后洗洗碗,就被许母赶了出来。 在家里待了半天,许念已经无聊了,趁着许母收拾厨房的时候,偷溜出门去。 正午时间,天空也没有太阳 ,狭窄的小道上无一人经过,坐落不远处的低矮房屋中飘出袅袅炊烟,犬吠交杂着鸡鸣,高矮不一的树木叶子寥寥无几。 静下心来看这个村子,竟有几丝静谧。 “许念…” 身后传来声音,许念寻声看去,穿着厚衣裳的女人站在一处房屋门口望着她,手上还端着一个水盆。 “来找清言吗?我去喊他” “我不…” 还没等许念回答,女人转身往里跑去,许念远远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何清言,许念来找你了” 许念皱起眉,自有了那段记忆后,她对何清言已经没有了悸动的感觉,听到他的名字还会让她有些厌烦。 正想转身离去,屋里熙熙攘攘走出来几人,为首的男子长的消瘦挺拔,军绿色的大衣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 不知为何,许念想到贺州,他穿上这件大衣,肯定比何清言合适。 “你怎么来了,不说这段时间别过来吗?” 何清言微皱起眉,有些不喜许念无休无止的接近。 许念半眯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脸上不奈,却又极力不想表现出来的人,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只是路过,不是来找你的” “那天诗曼不是故意推你的,我已经骂她了,最近村里的传言很凶,你暂时不要过来了,有东西给我的话,就放在屋子后面的罐子里” 郑诗曼,和何清言同一批的下乡知青,喜欢何清言,跟许念不对付。 许念毫不客气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朝何清言身后的几人看了一眼,对上郑诗曼挑衅的目光。 何清言往旁边走了两步挡住许念,脸上的不耐烦快要溢出。 “前段时间给的米吃完了,你那还有吗?可以的话卖给我一些,我也知道有些为难,但我实在没办法了,同学们都吃不惯这里的食物,要是有些大米掺和着,我们这个冬天就不会挨饿了” 何清言眸光清亮,对着许念叹口气,脸上满是愁容,“唉,来到陌生的地方,大家都很不习惯,还好有你帮忙,能遇见你真是福气” 有事求于许念的时候,何清言总是不吝啬说些好听的哄着她,以前的许念也受用,记忆里的同样,因为他的几句话将家底掏空。 现在的许念以不同以往,听到他的话吃惊的看向他,不知道他怎么能开的出口的,大米那是过年过节才舍得吃的精米,也就这段时间她生病了,许父才咬牙把家里的粮票换了一些。 何清言看她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因为他的话触动心弦,正想乘胜追击多要些好东西,却听到许念不可置信的问话。 “你当我是白痴吗?还是你是白痴?”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4 水仙村位于山沟沟,大家伙都穷的很,各种票据都是攒了几年不舍得用的,在吃食上更是精打细算,家里人口多,挣得工分多,吃的也就好一些。 许念家里上工挣分的只有许父和许母,许念自小身体不好,累到了就会生病卧床,许母便不让她上工。 农忙时候帮着打打猪草挣个一两分,往日里总是闲着。 自那日呛了何清言后,许念都没往那边跑,乖乖待在家里,学着做饭了。 父母对她也是溺爱,就算煮出咸地齁死人的菜,许母都能夸两声。 这日,吃过午饭,村里的二牛来喊许刚去抓鱼,许念闲来无事也跟着去。 村尾有一条河,河水清澈,村里的人总来这边洗衣服,夏天时候这里总能围满人,这会儿也就几个村里的小孩在玩着。 许念看着许刚脱地就剩一条底裤,哆嗦地一头扎进河水中,旁边的小孩也也猛扎进去。 “刚子,那有条鱼” “快,狗蛋,在你脚边” “看我的…哗啦…” 溅起的水滴在许念脸上,许念抖了抖,后退两步。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许念听着属于少年干净清亮的笑声,思绪飘远。 记忆里许刚到三十岁都未婚妻,他为了帮许念,挣的钱一分没留,最后还落下了一身病。 越想越心塞,许念对何清言的怨念都要冲破天灵盖,她开始反省自己,心里怒骂自己的愚蠢行为。 每天入睡前都要咒骂一遍何清言跟以前的自己后才能入睡。 “唉” 哀叹一声,她对家人的伤害可以弥补,对贺州的伤害该怎么办呢? 她已经好几天没跟贺州好好说上话了,贺州好像在故意躲着他,平时见到她都是匆匆绕道而行,她跟他打招呼也只是点点头。 “贺哥…” “贺哥” 扑腾在河边的少年们呼喊着桥上的人影。许念思绪拉回,看向桥边。 贺州背上背着竹筐,手里提着两个大麻袋,正想嘱咐这群人小心别着凉,就看到坐在石头上的许念。 咽下喉间的话,贺州对着他们点点头,快步离去。 “贺哥怎么了?” “不知道” “二牛,看你手边,有虾” 扑腾的圣水声响起,没人注意到坐在岸边的人不见了影。 许念小跑地跟在贺州身后,奈何贺州人高脚长,许念完全追不上。 撑着膝盖小声喘息着,许念眼睁睁看着贺州关上门。 贺州家里只有一位母亲,贺州进门时,正看到王玉梅怀里正捧着一个盆,里面装着脏衣服正从屋里走出来。 贺州看见她,急忙卸下身上的东西,上前去接过。 “娘,不说了让你休息嘛” 王玉梅低声咳了两声,无所谓的摆摆手,“这破身子,也就这样,多休息也好不了” “娘” 贺州无奈。贺州父亲贺建国在他十岁时离世,王玉梅哭晕了过去,那是贺家还是大家族还未分家。 贺建国走后第二年,贺家最小的儿子要结婚,新娘子不愿意与这一大家子睡一个炕上,商量着让王玉梅让出自己的屋子。 王玉梅自是不肯,不曾想贺家竟趁着她上工时,收了她的东西丢出去。 王玉梅没有娘家人,没人撑腰,孤儿寡母被欺负那是连苦都说不出,忍受了五年,直到贺州有能力反抗。 贺州以让出父亲抚恤金的条件,与贺家断绝关系,带着王玉梅搬到了村里分的茅草房中,贺州有志气,偷偷报名参军,一走就是七年。 有了军人的身份,贺家想要再欺负他们都得掂量掂量,去年退伍后,贺州回到村里,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倒卖些东西。 王玉梅在做饭,贺州将拿回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拿上盆往外走,打开大门,就看到许念站在门口,怔愣另外一下。 许念也愣住了,她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几次,都没有勇气敲门,正打算做人情,贺州就出来了。 “贺哥…”许念小声开口,灵动的眼眸微微转动着。 “嗯” 关上门,贺州点点头跨步向前走去。 许念捏了捏衣角,看着贺州的背影,犹豫另外一下,也跟了上去。两人没有说话,许念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越走越偏。 杂草没过了腰,刮在身上有些疼,许念抓了抓手,手背上已经红了一片。 在许念烦躁要放弃时,贺州停下了脚步,一个小水塘映入眼帘。 水塘边的杂草被人除掉了,铺了沙石和几块石头,水塘里的水是活水,看着水流的方向,应该是河水。 许念脸上被杂草划了一下,有些痒,她用手抓了抓,更痒了。 贺州看到了她,也当没看到,拿出衣服在水里过了一下,取出盆底的肥皂擦在上面,拿出棒子“砰砰砰”捶打起来。 许念受不了他对自己这么冷淡。 “贺哥,你为什么躲着我?” 贺州听到她的话顿了一下,放下手上的棒子,把衣服装进盘里抱起就要走。 许念生气,也顾不得附近有没有人,直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瘪着嘴委屈的不行。 “我做错什么了?” 贺州沉默地看向前方,被许念抓住的手臂紧绷着,他紧紧抿着唇,一眼都不曾看向许念。 “你不说清楚不许走” 任性地扯着他的手臂,许念死死抓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两个人僵持着,许念身体畏寒,站着被风吹了一会儿,已经感觉冷了,抓着他的手臂也改成了抱,紧贴着他。 贺州已经僵成了木头,手臂上靠着的柔软身躯让他浑身发烫,耳朵悄悄红了,也正好许念正生闷气没看到。 “那天说做泥鳅,也没做” “做了” 那天贺州回到家后烤了泥鳅,装在碗里要送给她,路上看到她和何清言在说话,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他没勇气过去,怕看到她把自己给她的东西送给何清言。 “你骗人,我都没吃到” 贺州沉默,耳边全是许念的控诉声。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贺州始终没再说话,许念也说累了,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睛,贺州微低头,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眼眸,脑海中一片空白,炸开花。 “你以后不可以躲着我,你都不知道我多伤心,吃不下饭,都瘦了” “有事说事,耍小孩子脾气,太幼稚了” “以后再躲着我,罚你给我买糖,你说好不好?” “嗯?好不好?” “好” 贺州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了她最后问好不好,他下意识地回答了好。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5 许刚玩了一会儿水,发现姐姐不见了,赶忙穿上衣服出来找,二牛和狗蛋已经叫他娘喊回家去了,许刚不敢自己回去,怕娘骂。 他先跑到知青点,从窗户往里看,没发现许念的影子,只看到何清言和郑诗曼坐一起说着什么。 许刚伸长耳朵去听,隐隐听到“回去”“高考”等字眼,确定没说到许念,许刚跳下石头往别处找去。 他跑了几个许念常去的地方都没看到人,内心焦急得都快哭了出来,跑动的脚步慌乱。 “姐…许念,你在哪?” 小道上已经有上工的村民陆续走动,他们看到许刚慌张的样子嘀咕着。 此时的许念正坐在贺州家里厨房里,和贺州的母亲王玉梅说着话,浑然不知外面许刚找她找的快哭了。 王玉梅抓起一把花生放在许念手中,眉眼含笑,“念念今年有十九了吧,有相中人家没?” 许念睁着大大的眼睛,害羞道,“还没有呢,娘说再留我几年” “可以相看了,现在不流行什么自由恋爱吗?处一段时间,知根知底成家最好” 许念低下头,脑海中闪过“她”与何清言婚前婚后的记忆,鸡毛蒜皮的小事磨掉了激情,到头来只剩不甘心。 “念念觉得我家贺州怎么样?” 听到王玉梅的话,许念抬起头看她,王玉梅身材中等,圆形脸庞,眼角有些耷拉,常年挂着温和的笑。 “贺哥人很好呀,又细心,要娶了媳妇,一定是个疼媳妇的” “我家贺州啊,就是闷了点,不会说话,那性子绝对没的说………。” 听到许念夸贺州,王玉梅打开了话匣子,说了一堆关于贺州的事,连他大冬天偷摸进山里打野鸡的事也说了出来。 许念听得目瞪口呆,她只知道贺州能干,没想到这么能干,那拒绝地区分配工作,跟人合作去开车的决定,以她追求安稳的性子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许念偷偷打量厨房,厨房里新换上的玻璃窗橱柜,地上没洗的碗也不是黑灰瓷碗,而是亮眼的瓷白,靠在墙边的餐桌上铺着一块花布,就连坐在身下的凳子都细细打磨过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放着罐头厂的工作不做,偏要去给人开车,走南闯北的,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次,每每他出去,我就担心地吃不好,睡不好” 王玉梅揉了揉胸口,压下想要咳嗽的冲动。 她的身子,在年轻时候就不行了,贺建国走后又大病一场,现在都靠着贺州带回来的药吊着,她现在最挂心的是贺州还没成家,她要是走了都走的不安心。 从贺州退伍后,她一直给贺州物色人家,每到双方相看贺州就找借口走开,或者坐着沉默不语。 贺州人长的高大,独来独往,性子有些木讷孤僻,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疼爱女孩的人家也不愿将女孩嫁过来,不介意贺州性子的,王玉梅又看不上,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贺州把许念领进门的时候,王玉梅都有些诧异。 细细问下才知道两人是在河边遇到了,许念被风吹地太久有些难受,正好贺州家里离的近,贺州就带她回来坐坐,等好了就走。 这些话,是许念对王玉梅说的。 许念自小就是王玉梅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娇娇弱弱长的好看,一点不像村里人,王玉梅觉得比城里人都好看。 从小许念就深受村里小子的喜爱,小男孩喜欢人的方式就是捉弄,村里一些小女孩都被这些调皮的男孩欺负哭过,碍于家里重男轻女,或者父母不愿多事的原则,没有计较过。 许念可一点不畏缩,受到欺负后,直接带着许父上人家家里告状,严重的时候还闹到了村长那边去。 王玉梅看到许念牵着许父的手,稚气又大声的指责小男孩,小男孩被吓得直往母亲身后躲,然后看小男孩被打地嗷嗷叫,才满意地牵着许父回家。 往后的日子里,王玉梅总能在村子里看到许念,许念从小女生长成大姑娘,越来越好看,不变的是性子一样娇气。 村里的婶子们都说许念有小姐病,王玉梅却喜欢的紧,要不是身体不好,王玉梅也想生一个许念这样的女儿。 后来听说许念追着知青点人跑,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王婶,你放心吧,贺哥本事可大了,你以后坐着享福就好了” 许念拔了一个花生放进嘴里,不以为意。贺州以后可是会叱咤整个江南的响当当人物。 王玉梅笑出声,凑近许念,看着她毛绒绒的脑袋想上手摸一把,伸出手后看到手上沾着的灰又放了下来。 “你这姑娘长的好看,嘴还甜” 她真的是越看许念越喜欢,村里人都说许念娇气,她却觉得这样很好,不吃亏,跟她儿子的性格互补,要是能做她儿媳妇就好了。 王玉梅眼眸闪了闪,又抓了一把花生放在许念手中,拍了拍她白皙细嫩的手。 “念念,你喜欢知青们吗?” 许念皱起眉,想到了一些眼高手低的人,知青点的知青,也不全是与村里格格不入的知青,还有一些性格很好的。 但那些知青许念都没怎么接触,接触最多的那几个都都把她当冤大头。 “不喜欢” 王玉梅心中一喜,脸上的笑都大了一些。 “那…,你说给我家贺州当媳妇咋样” 许念没想到王玉梅这么直接,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婶,这…我…” “唉,你这孩子,别紧张,婶子只是说说” 王玉梅心中有了考量,看样子许念是不讨厌贺州的。 有了这句话的冲击,许念后面与王玉梅聊了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机械的回答着。 眼看时间越来越晚,许念有些坐不住了,正想找借口告别热情的王玉梅,贺州就带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许刚回来了。 许刚嗷了一声扑到许念怀里,许念被撞得身子往后仰,就要摔倒在地,腰后及时揽上了一只手,稳住了的身体。 许念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一只手抓着贺州的衣服,一只手用力推着抱着她大哭的许刚。 “许刚,你给我放手,我的衣服都脏了” 许刚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全蹭在了许念身上,听到许念的话松开手,站起来抽噎着。 “姐,你跑来贺哥家怎么不跟我说,我找了你……贺哥,你抱着我姐干嘛?”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6 许念像炸毛一样迅速弹开,脸红到了脖子,她不敢看贺州一眼,拉着还一脸迷惑的许刚跑走。 “姐,跑什么…唉…慢点” 许刚踉踉跄跄跟着跑,抽空回头道别。 “王婶,贺哥,我们走啦” “唉,慢点” 王玉梅点头应声,看向贺州直愣愣盯着远去的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别看了,都走远了” 捡起许念丢在地上的花生,王玉梅开口,“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臭小子喽” “念念是这十里八村最水灵的姑娘,这样的姑娘不知道会被谁说了去” 贺州站起来,拿过立在门后的扫帚扫着地上的花生壳。 王玉梅嘴角上扬,故叹道“唉,听说念念看上一位知青,不知道真假” “那知青能是个过日子的吗?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还和女知青不清不楚,要是念念真栽在上面了,可咋办” “要有个好人家……” “娘” 贺州微蹙着眉,眼底有些郁色,制止王玉梅继续往下说。 王玉梅看到一脸不愉的样子恨铁不成钢,扯住贺州的手,正正色道,“你跟娘说,你喜不喜欢许念” 贺州沉默半晌,抿唇不语。 “你要喜欢,娘找村长媳妇探探去,你要不喜,就当娘没说” ………… 许念和许刚回去的有些晚了,许母已经做好了饭,等半天没见两人回来,喊上许父就要出门找。 还没等出门,许念就拉着许刚回来了。 “哎呀,跑啥呀”许母拿出毛巾在许念脸上擦了擦,仔细地看了看许念的脸。 许念跑地太急,脸上泛着一抹诱人的红,小嘴微张不停喘着。 “快洗洗手吃饭了” 毛巾胡乱在许刚脸上抹了一把,许母拍了拍两人的后背把人赶去洗手。 饭桌上,一个咸菜炒蛋,一个水煮菜和一人一碗的糙米汤,许念多得了一个番薯。 “妮儿,今天桂花婶找娘说亲,她娘家大侄子今年21,在砖厂上班,一个月有二十块钱工资和两张票哩,要不要相看看。” 许念微怔,“娘怎么想着给我看人家了?” “这…娘觉得你身边也没有个人,整天在家里都闷出病来了” 其实是今天中午,有人看到许念和何清言了,原本许念生病歇下去的流言,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变成了许念为了嫁给何清言,故意作践自己的身体来让许母妥协。 许母今天上工跟村里七婶八婆对骂许久,生气这些长舌妇乱嚼舌根,破坏许念的名声。 下工回来时,杨桂花神神秘秘拉住他,说了娘家侄子的事,许母听杨桂花侄子条件不错,家里还有大瓦房,心里又加了一分。 但她也不敢擅自做主,不说许念会不高兴,许父肯定会对她摆脸色不可。 “我不想,娘…” 许念低着头,筷子搅着碗里的米粒。 记忆里也有许母让“她”想看人家,只是“她”那时对何清言上头,说什么都不肯,还跟许母大吵了一架,许母气地把“她”锁在屋里两天。 半夜“她”趁家人熟睡时跳窗跑了出去,在知青点后的树林里与何清言私定终身。 许母知道后打了“她”一巴掌,还冷了“她”好几天,最后还主动向“她”求和。 “妮儿,你是不是还想着那知青” 许母啪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严肃地看着她,桌子下的脚还踢了许父一脚。 “娘,我没有,我还小,想在家里陪陪你们” “对呀,招英,妮儿还小呢…唔” 许父缩了缩被许母踩了一脚的脚,低下头装鹌鹑。 “娘不说让你现在成亲,相看了培养培养感情,过几年再嫁也一样” “娘,可是…我不喜欢” 许念呐呐开口,求救的目光看向许父,许父眼神躲闪,夹了一大筷子的咸菜放进同样装鹌鹑的许刚碗中。 许刚抬眼扫了几人一眼,端起碗就直接跑了。 许念尔康手,看着救兵跑远,只能可怜兮兮地回头看着许母。 许母叹了口气,对许念这种倒贴何清言的行为很生气,更多的是心疼。 “看看吧,实在不行,娘不强求” “好吧” 桂花婶动作很快,许念答应的第二天中午,她就带着娘家大嫂和侄子过来了。 许念悄悄打开一点窗户,眯着眼睛向外看。 堂屋里里几人的笑声不停,许母还冲了红糖水给他们喝。 “刚子娘,这是我侄子杨根顺,他爹排行老二,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杨根顺正襟危坐,眼神悄然寻找着那道令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自从去年春节,来姑姑家拜年见过一次许念后,杨根顺脑海里许念的身影就挥之不去了。 他暗示了他娘好久,他娘才知道他的心思。 大致看了一下,没找到许念,杨根顺还失落了下,左边屋子紧闭的房门打开,穿着深蓝色棉服,黑色裤子的人缓缓走出来。 杨根顺呼吸一窒,慌张站起来,双手不停地擦拭的裤子边。 “大杨,坐下” 钱红霞用力扯着杨根顺的手,将他拉到凳子上坐好,打量着已经来到许母身边的人。 看到许念白嫩的脸,和穿了棉衣还是纤细的身子皱了皱眉,模样倒是顶好,就是看起来不太好生养。 心里这样想着,钱红霞还是堆起笑,“这就是念念了吧,哎哟,长的真好看” “婶子好” “好好好”钱红霞拉过许念的手摸了摸,柔若无骨…不合格。 “这是我儿子,杨根顺”钱红梅指了指自家眼睛黏人身上的儿子,看他笑地不值钱的模样,真想上去两巴掌。 “你…你好,我…是杨根顺,今年21岁,在砖厂工作” “你好,我是许念” 许念抽回被钱红霞捏红的手,回到许母身边坐下。 “我也不瞒你,我们家念念呢从小身体就不好,大病没有,小病是不断的,热不得冷不得” “家里重活累活也没干过,性子也被我们宠坏了” 听到许母这话,钱红霞更是不喜,杨根顺娶的是能一起生活的媳妇,不是娶娇小姐。 “女孩娇养正常的,只是…你女儿身体有没有哪里不正常的…” “什么?” 许母没听清,桂花婶倒是听清了,正想阻止钱红霞,就听到她说: “就是肚子,好不好生娃娃” “娘” “大嫂” 这句话把许母说的脸上险些挂不住。钱红霞像是没看到许母脸上的神色一样,自顾说道,“我看妹子你家人丁挺少的,现在不是讲什么…遗传…还是什么的嘛” 钱红霞可想清楚了,许念就算不能干活,那也得能生呀,不然娶回去伺候吗?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桂花婶心中咯噔一声,转头就看到许母沉下来的脸,和许念瞪大的微红眼睛。 “哎哟,招英,你家咋这么热闹啊” 一位穿着花棉衣,挎着篮子的人带着穿红黑色棉衣的王玉梅走了进来,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7 “婶子,你咋来了呢” 许母赶忙站起迎过花棉衣女人,“有什么事喊虎子过来说一声就行了,难得你跑一趟” “这一趟不得来嘛”花棉衣打量起钱红霞和杨根顺,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 “这两个是?” “婶子,他们是我娘家大嫂和大侄子”杨桂花对着钱红霞道,“这是我们村长媳妇,这位是同村的王玉梅” 钱红霞客气的点点头,对上村长媳妇周凤仙的目光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周凤仙听到了多少。 “我今天也不知道你家来客,要不赶明的来了” “婶子这说的哪里话,都是随便聊聊的,不是很重要的事” 许母连忙摆手,指使着许念去泡两碗糖水来,在钱红霞说许念不能生养时,许母就不想想看了。 “那就好” “念念今年也十九岁了吧,可有相中的人家” 周凤仙喝了一口糖水润润喉,甜腻的味道让她又喝了两口,心中暗叹这许念真是败家,给客人喝的还放这么多糖,放一小盖子尝尝甜味就好了。 “还没有呢,也在看着” 许母摸不清周凤仙来的目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喝完一碗糖水,周凤仙才进入正题,“是该说亲了,我今天来呢,是代表贺州来说亲,贺州你们都知道,同村的,知根知底,是个踏实肯干的孩子………” 许念都有些晕了,今天怎么回事? 杨根顺看着许念发愣的表情,有些着急,手用力扯了扯钱红霞的衣服,钱红霞拍掉他的手,转头用力瞪了他一眼。 杨桂花听着周凤仙的话,又看到钱红霞两人的动作,心中叹了口气,这事恐怕已经不成了。 说完一堆话,周凤仙嘴有些干,舔了舔嘴唇,边上坐着的王玉梅把自己那碗没喝过的糖水放她面前,周凤仙拍了拍她的手。 “这…婶子,念念和贺州年纪是不是相差大了些” 整大了七岁,许母不是很乐意。 “年纪大点知道疼人,这年纪小的毛毛躁躁,跟没断奶似的” 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杨根顺他们一样,周凤仙拉过许念的手摸了摸,夸道“村里都说念念是这附近几个村子最好看的姑娘,是该嫁出去享福的,可不能嫁到不好的家里蹉跎” “婶子,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被明嘲暗讽了几句,钱红霞也不高兴了,“这穿衣嫁汉,娶个媳妇回去,不生娃不干活的,娶个小姐吗?要不是我家大杨喜欢,我都不乐意跑这一趟” 说完,钱红霞站起,扯着杨根顺的手就走,还顺便拿走了带来的一包糖果。 “娘,你等等…” “唉…唉,大嫂!!” 杨桂花在身后招手,急地不行,她脸色尴尬,回头歉意道,“招英,婶子,那啥,我就先走了,今天这事儿对不住了” 说完,杨桂花追了出去。 周凤仙眼都没抬一下,自顾喝着水。她是知道杨桂花娘家的情况的,这个钱红霞是个厉害的,杨根顺的爹杨建设是二婚,头一个媳妇生病去世了,留下两个女儿。 钱红霞嫁过去后,刚开始对两个女儿挺好,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咋看前妻生的女儿咋不顺眼,不给吃饭都是小事,杨根顺这个砖厂职工的位置,都是卖了二女儿得来的。 钱红霞还蹉跎杨建设的弟弟妹妹,杨桂花原本有个对象,是同村的人,只是家里比较穷,钱红霞怕杨桂花嫁的近会回家打秋风,嫁的穷帮不上娘家,就偷摸跟自己婆婆把杨桂花卖给了同村的45岁鳏夫。 碗就那么点大,糖水喝了几口就见底了。周凤仙放下碗,认真地说,“你也不急的拒绝,你可以问问念念行不行” 许念被点到,耳根红红的,躲闪着避开许母询问的目光。 “我不知道,都听娘的” “不急不急”王玉梅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这来的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就拿了这些给念念补补身子” 王玉梅把放在脚边的篮子打开,拿出一罐麦乳精,两包核桃酥和一袋红糖。 这些东西都是贺州昨晚连夜跑到镇上买的,早上供销社刚开门,他就买到了带回来。 许母看到王玉梅拿出的东西吓了一跳,连连推着王玉梅的手,“玉梅,太贵重的,可不能拿” “哎哟,招英,你就拿吧,没事” 两人推辞了半天,许母还是敌不过王玉梅和周凤仙的劝说,只得无奈收下。 说完基本情况,王玉梅开始说彩礼,“彩礼200元,再加一辆自行车” 原本王玉梅想说500,看到周凤仙在,还压了压。 财不外露,她懂。 “这…玉梅,太多了吧”许母真的紧张了,他们一年都挣不到两百。 “念念值得,值得” 他们聊的东西,许念念完全插不上话,只能陪在旁边当吉祥物,最后许母松口说要和许父商量一下,送走了两人。 这边杨桂花追出去时,钱红霞和杨根顺还在争执着,杨根顺不满母亲的决定,钱红霞看不上许念,一直跟杨根顺说介绍娘家远房表妹给她。 “娘,我就要她…”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想…啪” 钱红霞几巴掌拍在杨根顺身上,强硬拉着他走,完全不管追上来的杨桂花。 杨桂花嫁人时,只有十八岁。 杨桂花被丈夫打了几年,后来有了公安下乡宣传后,才脱身。 杨桂花知道钱红霞的手段,不敢回家,和前夫断绝关系的第二个月,就匆匆把自己嫁到了水风村。 原本这次的相亲,杨桂花是不同意的,她不想跟娘家人有过多的联系,尤其是大嫂。 但是杨桂花是真疼爱杨根顺这个大侄子,她没和断关系前,经常被打挨饿,杨根顺偷摸着给她拿过几回吃的。 嫁到水风村后,逢年过节只有杨根顺会真心实意来看自己,其他那些侄子侄女,都是为了她家里的东西过来。 所以她才会厚着脸皮找上许母,没成想让周凤仙和钱红霞搞砸了。 这样也好。杨桂花没有追多远,看着两人急匆匆离去,转身回了家。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8 夜晚躺在床上,许念怎么也睡不着。 许念是知道贺州对自己的感情的,贺州对许念很好,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姿态,比家人对她都好。 上工时许念偷懒,贺州做完自己的那一份,还会帮她做。 她生病的时候,贺州还会买些小吃食让许刚带给他,她去找何清言的时候,晚上回的晚了,贺州会和她“偶遇”送送她,偶尔带一些她从没见过的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都被她送给何清言了,何清言又送给知青点里的知青了。 悄悄打开房门,小心没有惊动熟睡的家人,许念裹着厚厚棉衣坐在院子里。 皎洁明亮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地很长,许念深吸一口气,一股清冷深入四肢百骸。 放空头脑不去想其他,任由冰冷的风吹在身上,缠绕身边,不一会儿,许念已经感觉到脚有些凉了。 不想明天感冒,她站起转身准备回屋,刚转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她身后。 许念瞳孔骤缩,尖叫声就要破喉而出,身影的主人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 来人低沉的声音压在许念耳边,许念浑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发冷的两只手扯开那只大手,许念压低嗓音“贺哥,你怎么来了?” 贺州后退两步,跟她拉开距离,许念身上的香味让他有些恍惚。 “给你送点东西…” “是什么?” 许念好奇的看着他提在手上的东西。 “吃的” 听到他的回答,许念内心雀跃,她喜欢吃。 两人说话很小声,还是惊醒了另一间屋里的人,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许念拉住他的手进屋锁上门。 “嘘…别说话” 没有点灯,许念摸黑把贺州带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床上。 “咚咚咚” 房门被小心敲了三下,许母的声音在外响起,“妮儿,睡了吗?” “还没,娘,现在睡了” “刚刚是什么声音?” “我起夜上厕所” “好,早点睡” 门外的人离去,许念松了口气,等了一会儿,确定许母真的睡着后,她来到桌边正要点灯,全然忘记了刚刚匆忙中将贺州拉到哪个椅子上了。 “贺哥,你在哪?” “这里” 有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许念吓了一跳,慌乱往旁边闪,手撞上了桌子,她痛呼出声,脚踩了贺州的脚几下,跌坐在贺州脚边。 这一撞可不轻,许念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坐在地上动都不动。 贺州急了,两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放在床上,点燃桌子上的灯,看她的一滴滴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心疼不已。 “对不起念念,哪里疼?” “手疼…” 许念抽噎着,拉开袖子,手磕到的地方已经黑了,泪水顺着下巴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一行浅淡的泪痕,显得楚楚可怜。 他抬手轻轻擦掉滑落在她脸颊的泪水,指尖忍不住放在身后碾了几下。 “你等我…” 留下这一句话,贺州打开门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过了一会儿,贺州喘着粗气又翻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盒子。 活络油清凉刺鼻的味道一出,许念就转过了头,嘴唇撅起一脸不开心,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擦这个,好的快” 贺州将活络油打开放在床边,看许念不为所动,有些无措。 “擦这个药要揉开,很疼” 上次被郑诗曼推到磕到了额头,许母给她擦药,疼地她直哭,第二次就不再擦了,等着七天淤青才慢慢散开。 贺州皱起眉,好像确实是这样。 “轻轻的,没关系” “那你帮我擦,一定要轻” 任性地命令着他,许念伸出手递到他面前。 柔白的手在灯下更显白,白皙细腻,让贺州心跳加速。 “好” 许念另一只手抓着袖子捂住鼻子,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与贺州黝黑的大手形成鲜明的对比,悄悄红了耳朵。 贺州浑身僵硬,抓着许念手腕的手僵硬的勾着,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涂开活络油,他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 贺州已经把力气放地很轻,许念还是觉得疼,刚哭过的眸子又溢满水珠,贺州听着她娇气的呼痛,心跳都快跳出来了。 比他执行任务时,被敌人包围时还要快。 “不涂了不涂了,太疼了” 拍了拍贺州的肩膀,许念抽回自己的手吹了吹,活络油味道太难闻,熏地她有些难受。 “你帮我吹…” 手中的柔软豁然离去,贺州有些失落,正欲起身,许念又把手伸了过来。 贺州抬眼看她,坐在床上的人脸颊鼓鼓的,漂亮的眼睛还带着泪,红润的嘴唇撅起,很是诱人。 他低下头咽了咽口水,抓住她的手腕,轻轻吹着气。 缓过疼痛,许念已经有些困了,看着贺州都有些重影。 揉了揉眼睛,许念迷糊中脱下外套放在床尾,拉上被子盖到下巴上,抱着最后一丝的清醒对站在床边的贺州说,“贺哥,走的时候帮我关好门,我怕冷” “好” 许念眨了下眼睛,手脚冰冷让她蜷缩成一只虾米,迷迷糊糊中睡去。 清晨,许念醒来时,贺州已经离开。 桌子上摆了两包油纸包着的牛肉干,看起来有四五斤,一包大白兔奶糖,还有一些干果。 许念将这些东西全部锁在柜子里,避免被许母看到后挨骂。 吃过早饭,许父和许母去地里,许刚跟着小伙伴去玩,许念也出门溜达。 路两边的树,叶子已经全部泛黄,就连一向茂盛野蛮生长的草都发黄了。 摘下一片树叶,弹走上面结的霜,许念漫无目的走着。 水风村东面有一座大山,里面有很多野鸡野兔,还有猛兽,许念被家里明令禁止过不准上山,菌子最多的季节,也只能在安全的山脚下采摘。 他们是怕许念身体差,遇上危险跑不快,山里可是出过人被狼叼走的事。 许念很惜命,一直都在山脚活动,就算几次进入大山,也是跟着知青点的人一起,人多也不怎么怕。 此时山上进进出出很多人,他们都要赶在大雪封山时多捡一些柴火,要是能顺便打一两只野鸡野兔的更好。 知青点的女孩们说说笑笑,高考恢复的事已经有了明信,他们都看到了希望,平日知青点压抑的气氛这时都明朗了。 “唉…那不是许念吗?” 一位绑着两个马尾辫的人推了推正在捡栗子的郑诗曼,“还有…何清言吗?” 闻言,郑诗曼脸色一变,挎着篮子快速往山脚走去。 “唉…诗曼,等等我”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9 许念厌烦的看着面前跟她“诉苦”的何清言,脸上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她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一时兴起往这边来了,只是恰好听到刚从山上下来的两个婶子说,今年山上的板栗很多,就把她的馋虫勾了起来。 她就想捡一兜就行,刚捡了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何清言就一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 她还以为前天当面让他难堪,他会远离自己呢,真是小瞧了他的脸皮。 “念念,你这几天没来找我,我很担心你,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你担心我,为什么不去我家找我,不认识路吗?” 许念拿着一根棍子,敲了两下把板栗从壳子里敲出来,捡起放到兜里。 何清言脸色未变,挑着眉,暧昧非常,“吃醋了吗?念念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能给你名分,要是被人看到,会坏了你的名声” 许念翻了个白眼,“咱俩那点事村里人都知道,你要光明正大的来,村里人还不一定说,就你那要藏不藏的样子,才是破坏我的名声” “念念你…你最近怎么了?”何清言皱起眉,眼中带着一抹诧异,随后无奈笑笑“要是因为诗曼推你的事情生气,我跟你道歉,她也是无意的,你最好了,不会计较的是不是?” 许念不想理他,低头专心捡着栗子。 见许念不说话,何清言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跟她唠起了家常。 何清言是一个善谈的人,就算许念一句话不回,他也能说下去,以前许念就算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也会认真听,附和一句,现在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你说完了吗?” 捡了一兜,许念估摸着她能吃两天了。 “念念,你别这么冷淡” 何清言走近两步,低垂着眉眼看着她,一副受伤的样子。 “哦…” 许念转身就走,还没跨出两步,手腕就被抓住,正好抓到了她昨晚磕到的地方,痛地许念叫了一声。 “你干什么…放手” 许念反应太大,何清言松开手,看她眼眶泛红,心中泛起涟漪。 “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不要你管,离我远点” 许念到底没走成,下山的女知青将她围在了中间。 “清言哥,你有没有事儿?许念对你做了什么?” “诗曼,我没事…” 许念真的要气笑了,这群人是不是有病,她欺负他? “让开,好狗不挡道” 对挡在面前的女知青哼了一声,许念往大路上跑去,不想跟他们有瓜葛。 才跑上大路,就看到贺州背着竹筐从不远处走来。 许念加快速度往他身边跑,何清言跟在她身后不停喊她名字,郑诗曼跟在何清言身后,那群女知青跟在郑诗曼身后。 许念从来没觉得这条路这么长,她跑了一段就已经跑不动了,还是贺州看到了她向她跑来。 许念抓住贺州的手稳住身子,嘴唇发白,额头上有些汗。 “念念,你跑什么?…” 到底是男人,体力比许念好多了,许念才跑到贺州身边,何清言就已经来到了跟前。 贺州视线停留在许念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不舍地抽回视线看向跑过来的一群人,侧了下身子将许念挡在身后,目光冷冷盯着他们。 “你好同志,我找念念有些事” 顶着贺州的黑沉沉的眼神,何清言呼吸一窒,险些败下阵来。 “我不想跟你说话…” 许念从贺州身后探出头,厌恶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秒就收了回去,她微抬起头,正对上贺州询问的眼眸。 两人的对视刺痛了何清言,他张了张嘴,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一脸受伤的看着她。 “念念,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聊聊行吗?” “别,我讨厌你” 许念皱起眉,他这副样子在她眼中就是惺惺作态。 听到许念说讨厌何清言,贺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看到他们两呆一起时的郁闷的心情一下散开,周身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许念,你怎么可以跟清言哥这么说话,以前可是你死皮赖脸纠缠着清言哥的” 郑诗曼扶住何清言的手,看向许念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你那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清言哥可是伤心了一整天,现在还不计前嫌来找你,你竟然……真是不知好歹” 郑诗曼颤抖的手指指着许念,加重了指责的语气,“我们都是为了建设农村过来的,你作为村里人竟然欺负我们,走,我们找村长说理去” 说着,郑诗曼走上前来就要去拉许念,她都想好了,许念这种没文化的,自己三两句就能给她定罪,要是能让她赔自己一笔钱,就能买书了。 “啊…!” 伸过来的手被拍开,郑诗曼捂着被拍疼的手,怒目圆睁。 “你干什…吓!” “诗曼,你怎么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扶住郑诗曼踉跄后退的身子,担忧询问。 “你做了什么…” 扎着双马尾麻花辫的女知青厉声质问着贺州和许念。 “诗曼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病啊” 许念再也忍不住了,掏出兜里的板栗放在贺州手上,双手叉腰站在他们面前。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碰她了,你看到了?还是你?你?还是你?” 手指一一指过这些人,最后指向何清言,“你真是太讨厌了,我都说了别烦我别烦我,你还一直跟着,谁知道郑诗曼有什么毛病,自己骂人骂到岔气还想赖我们” “讲几句话就晕了,这么弱的身子还说什么建设,我看你是为了混村里饭来的吧” “还有你,何清言,你又想从我这里拿什么东西?是不是想要钱,养条狗给口饭吃,都能对我摇尾巴呢,怎么的?喂了你这么多好东西我还错了。” “找村长是吗?走,正好把你们这一年吃我的东西给我吐出来” 许念上前抓住一个女知青的手,用了蛮力硬拖着她就要村长家里走,贺州小心地护在她身边,挡住要阻拦的何清言。 “啊,不是我,你的东西都是何清言和郑诗曼吃的,你找他们” 女知青甩了甩手,挣脱开许念的手跑到人群后面。 “那就是你,走,一起见村长” 又拉过一个女知青,还没走两步,又被挣脱开。 郑诗曼刚缓过气,就被何念念的话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饿,差点喘不过气。 “都不走是吗?那郑诗曼你跟我走吧” “谁要跟你走啊,放手” 躲到何清言身后,郑诗曼怨毒的眼神看着许念,触上贺州冰冷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慌忙低下头。 “念念,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以前是多善良的女孩” 何清言一脸不可置信,许念在他面前总是柔弱的,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从来没有过如此咄咄逼人。 “我的善良是对我好的人,你们就是一群水蛭,以前是看你们人生地不熟的,才给你们送吃的,没想到你们这么不知好歹,从今天开始,你们最好离我远点,别来打扰我”。 “念念…我…” “还有…”许念站回贺州身边,仰着头望着他,对方晶亮的眼中全是她的影子。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对象…贺州”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0 贺州此时像是踩在云上一样,脚步轻盈,被许念那句“我对象”炸地不轻。 打了一个“胜仗”许念心情好的不得了,算算时间,这段时间确实是何清言要来找自己拿钱的日子。 快到家门口,贺州叫住了许念。 “念念,那个…”他紧张的抓着手中的栗子,力道大的差点将栗子捏开。 “贺哥,怎么了?” 许念停下脚步,笑地眉眼弯弯,眼里含着璀璨的光,极为动人。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贺州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就怕她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骗你的……” 果然,贺州心一下子跌落至谷底,整个人如坠冰窖。 “骗你的啦…当然是真的,嘻嘻” 水润润的眸子看他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垂下头,许念说完剩下的话,嬉笑着跑开。 贺州里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捧着栗子站了好久。 许刚回来跟许念形容,“贺哥像之前被我们掏空了食物的松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念咬着筷子闷笑,果然是个木头。 夜晚,才刚躺下,窗户被小心敲了几声。 许念披上衣服坐起来,心跳加速。 “咚咚咚,念念” “谁?” “我,贺州 听到名字,许念松了口气,下床打开窗户,一个身影翻了进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给你拿了些吃的” 贺州熟练点燃桌上的灯,打开袋子把东西拿出来,这次不仅有吃的,还有一些用品,雪花膏,香皂,还有一双小皮鞋。 “这…贺哥,什么时候买的” 这东西可不好买,尤其是这小皮鞋,不仅贵,票还难得。 “最近买的…” 贺州随意说着,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些东西,他去年就买了,以为已经没机会送给她了。 “我很喜欢,谢谢…” 拿过小皮鞋套在脚上,鞋子正正好合适。 她穿着走了几圈,想象着自己是大城市的人,骄傲地抬起下巴,经过站在一旁的贺州时,她眼上下扫视了一眼,点点头。 贺州被她傲娇的模样撩地红了耳朵,爱意快要跳出眼眶。 许念玩够了,脱下鞋子小心放好,来到桌边翻着。 翻出来一样都开心地欢呼一声。 屋里环绕着她的笑声。 嚼着一小块牛肉干,许念坐在床上晃着双脚,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方式。 她一开始想着,如果一定要结婚,那么就要找一个她喜欢的,这样即使以后的日子过得再难,也会原谅。 现在她改变了这个想法,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才是最好的。 今日说贺州是她对象,并不是为了赶走那群人而说的。 贺州身上总有种股静谧的安全感,坐在那里,腰杆挺直,双手垂放在膝盖上,村里的小姑娘都说贺州可怕,长得像头熊。记忆里这个大个子可是为她挡住了无数的苦难。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许念说,贺州听,偶然说一两句,话不对,却能让许念感觉到他很认真。 入睡前,许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地直打滚。 第二天,许念就将和贺州处对象的事告诉了许母,许母怔愣了一下,还是尊重了她的选择,把和其他家约相亲的都推了。 最高兴的要数许刚,饭都没吃完就急匆匆出门跟小伙伴炫耀了,下午许念出门找栗子时,收获了无数婶子的调侃。 当晚,许念不顾许刚的鬼哭狼嚎,没收了贺州给他的零食。 她和贺州确定关系的第三天,王玉梅找了媒婆上门合了八字,和许母确定结婚的日子。 事情顺利了起来,订好日子,贺州下聘,说好的200加一辆自行车也提前给了。 夜晚再一次翻窗进许念屋里时,贺州还给许念拿了一些大团结和票。 当做许念的小金库。 有了这些钱和票,许念心就痒痒,总想着花出去。 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新物品,水风村离镇上较远,走路都要走半天,离城里更远,要走一天一夜。 许刚央求着贺州带他去城里看看,许念也想去。 最后许母松了口,让贺州带他们去玩玩。 出发那天,许念早早就起来了。进入12月,已经下了几场雪,每天起床都需要勇气。 许念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很早了,没想到贺州和许母他们更早。 全家人加贺州正在吃着早餐,贺州带了王玉梅包的肉包,许母热了一下,再煮一锅红薯稀饭,就是简简单单的早餐了。 贺州最近来的频繁,早上时不时会过来,带些吃的,送些柴火什么的。 晚上等许母他们睡了,就翻墙进入许念屋子里,雷打不动。 许念问过他最近不需要跑车吗? 贺州回答是镇上资源有限,每天也就一趟车,现在都是手下工人在跑,他这次去城里,可以考察市场,看要不要把重心转移过去。 “不能给贺州添麻烦知道吗?该买的买,不该买的不买” 许母不放心一路送到村口,几句话来回念着,许念都会背了。 “娘,时间不早了” 许念缩了缩脖子,现在吹过来的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冻的她想跺脚。 “知道了,看你急得”嗔怪的斜了她一眼,许母拿起手中的篮子塞到她手上,里面是早上吃剩的包子,还有一些煮的鸡蛋。 “快走吧” “唉,娘快回去吧” 许母朝他们挥挥手,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 村口不远处,一辆牛车等在那里,车上已经坐了几个人,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许念看不出是谁。 贺州手上提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许念不知道。 先给孙大爷付了车费,贺州扶着许念坐在车头,自己则爬上去坐到她身后。 许刚跳上车,随意找了个地方坐。 “哟,刚子,去哪呀” 许刚吸了吸鼻子,看向说话的人,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是村里的大嘴婶。 “去镇上,赶集” 许刚这人鬼灵精,知道看碟下菜,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带着未来姐夫去呀,哈哈哈” “是姐夫带我们去” 许刚挠挠头,不太喜欢跟这群大婶说话。 “许念婚期定了吗?” 另一位婶子问道,许念侧过头,答道“定了,明年秋收时候,婶子记得来吃酒” “怎定的那么晚” 村里人结婚很简单,确定结婚后就开始走程序,一套流程下来,两三个月就成婚了。 “那是明年最好的日子”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1 前往镇上的路一点都不无聊,村里的大婶们一直说着家长里短,贺州还拿出一些花生分给了他们。 到镇上已经快到中午,贺州领着两人去了国营饭店,一人吃了一碗饺子。 一碗饺子有很多个,皮薄馅多,许念吃了几个就吃不下了,她有些晕车。剩下的全进了贺州和许刚的肚子里。 吃完饺子,许念逛了逛,路过书店时看到有很多年轻人在里面翻着书,她还看到了何清言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自那天与知青们翻脸后,许念就不太愿意搭理他们,有那么些不长眼碰到也会说些难听的话,许念都不惯着他们,放下东西开骂,骂哭了几个人了。 镇子不算大,逛了一会儿就逛完了。 贺州已经在招待所租好了房间,他们要在这里住一晚上,明早到大巴站去买票进城。 这段时间赶集的人多,招待所的空余的房间很少,贺州多花了一些钱,让一位大爷让出了房间。 招待所里只有两张床,许念他们三人,贺州想把房间让给她和许刚,他到外面找地方随便对付一晚。 许念拒绝了,不在熟悉的地方睡觉很没安全感,他在的话,她就不会心慌。 最后把两张床拼在一起,许念贺州睡两边,许刚睡中间。 冬季的夜晚,气温下降的厉害,没有后世的空调恒温,床上的被子抵不住寒冷,许念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许念翻来覆去睡不着,边上的贺州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小声问她。 “睡不着吗?” “嗯”许念吸着鼻子,往旁边的许刚身边靠了靠,许刚被她的手脚冻地直往后缩,这让许念越发烦躁,坐起身往贺州那边爬。 贺州听到她的鼻音,掀开被子打算起来,身上突然贴上一具柔软的身体,他浑身一僵,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她。 有限的空间里,他们贴地很紧。 许念枕在他的颈边,快被冻僵的双手塞到他的后背,双脚塞进他的两腿间,极其信赖的姿势。 贺州脑子里一片空白,鼻间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双手机械地拢着她,一动也不敢动。 “被子,太冷了…” 暴露在空气中的背温度渐渐消散,许念撇撇嘴,蹭了一下他的脸颊。 贺州抓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听着许念打哈欠的声音,心跳变得异常猛烈。 贺州整晚都没怎么睡,许念睡觉实在不乖,踢被子,踹人,许刚都被她踢醒了一次,最后八爪鱼一样扒在贺州身上,贺州紧紧搂着她不让她乱动,她才安静了一会儿。 凌晨四点,许念就被喊醒了。 许念也终于知道贺州带的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了。 贺州找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拿了一壶热水,拿出袋子里的两个瓷杯,一人泡了一杯麦乳精,昨天从家里带来的包子鸡蛋也热好了。 “贺哥,你出门还带这么多东西啊” 除了杯麦乳精外,还有一件薄点的被子和一些零食。 “嗯,方便” 贺州咽下嘴里的鸡蛋,拿起他们喝完的瓷杯去洗。 外面的雪积了厚厚一层,许念牵着贺州的手走地艰难。 以为凌晨五点,车站没什么人,结果乌泱泱一片。 挤过人群坐上车,许念已经快被挤吐了,她靠在窗边,小心打开一条缝,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让让,让让,都坐好了,要发车了呀” 许刚的精力永远用不完,上车后找到了自己的小伙伴,两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许念已经蔫了,头靠在贺州的肩膀上,贺州带来的袋子放在两人身前。 车子走地不快,摇摇晃晃的,让许念更加难受,窗外吹进来的风越来越冷,贺州想关上被许念制止了。 冻死总比闷死强。 贺州拿出袋子里的被子展开盖在她身上,许念的身子暖和了些。 迷迷糊糊中,许念又睡了过去,快到站时,贺州叫醒了她。 省城的繁华,以前的许念无法想象,不似镇上的低矮楼房,逼仄道路。 这里的道路又宽又大,两边的楼房很高,人们穿的很时尚,比镇上灰红黑三主色更丰富。 许念看到一位穿着喇叭裤,穿着青色的大衣,烫着时髦的卷发,还涂着口红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走进了闪耀霓虹灯的饭店中。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灰扑扑的衣服,对着经过的人露出一丝羡慕。 “走吧,先找住的地方” 跟着贺州七拐八拐找到一家招待所,这里的招待所位置有些偏僻,环境却比镇上的招待所好多了。 干净又明亮的房间,打扫地干干净净,枕头上没有头发,墙角没有发霉的霉菌。 这一次订了两间房,许念自己一间,贺州和许刚一间。 放下东西,贺州领着他们先去了百货大楼,那里东西丰富程度令许刚眼花缭乱,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了看他。 在女装区,许念看中了一条围巾,想买回去给许母,只是价格有些高,她有些犹豫。 售货员在介绍着围巾的材质,“姑娘,这个围巾可是羊毛的,你摸摸,是不是很暖和…现在的价格也不高,只要一张票和12元” 许念摸了摸,确实又漂亮又暖和,毛还很细腻。 “她不要,我要了” 还没等许念下定决心,一个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接着一双保养的很好的手就要摸上围巾。 许念条件反射抱着围巾侧开,避开来人的手,侧头看过去。 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烫着时兴发型的中年女人皱着眉看她。 哦豁,熟人。 “唉,你不是不买吗?” “谁说我不买,我只是想多感受一下这个手感” 说着,许念又上手撸了一下,更喜欢了。 “你还没付钱,她就不是你的,我先开口说要买,那就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先来后到懂不懂”许念挑起眉,拿出小挎包付了钱和票。 “唉,你这姑娘,怎么不知道尊老爱幼,这个颜色也不适合你们年轻人” “你管我,我有钱,我乐意” 许念对着她列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挑衅道,“买回家送给我娘,怎么样?” “你…” 女人脸色沉了下来,伸出手指着她。 “妈,还没买好吗?”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穿着很时尚,模样与中年女人五六分相像,挎着一个小包。 许念挑挑眉。 哦豁,大熟人。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2 看到她们两人的一瞬间,许念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真小,她还没去首都呢,就见到了记忆里何清言的未婚妻和她母亲。 何清言这位未婚妻叫张曼意,母亲叫沈凤兰。她们两个是许念去到首都的第一个劫难。 何清言是一个中央空调,对谁都温暖,与许念确定了关系后,还和这位未婚妻纠缠不清,晚上安慰许念,白天与张曼意踏青游玩。 每每许念闹起来,张曼意就会装可怜,装善解人意要离开,搞得何清言一直对她心生愧疚,背着许念去见她。 张曼意可不是什么小白花,她在何清言面前装可怜,在许念面前使了各种手段,许念摆了小摊卖东西,沈凤兰找人砸了她的摊子,还到处说许念不检点,勾引何清言。 许念去学校找何清言,张曼意让人把她引到别的地方,花钱雇了一个人对许念拉拉扯扯,再让何清言“不小心”看到。 种种的骚操作,让许念最后都快忍不住发癫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许念打量着来人,来人也在打量着她。 许念今日穿着花黑色棉衣,同色系的棉裤,许母自己缝的,没有什么出彩的,胜在许念长的好看,甩了那女人几条街。 “你好,这件围巾我妈很喜欢,你可以让给我们吗?” 女人语气带着谦和,看着许念的眼神却高高在上,尤其看到许念脚上的棉鞋后,眼中更是带上了一丝嘲弄。 “不可以,我的东西,不让” “多给你十块钱” “一百都不让”许念对着她吐吐舌头,转头继续看东西。 那件上衣不错,喜欢,买。 那件裙子不错,适合她,买。 “你…这个围巾我妈很喜欢,交个朋友怎么样,我可以请你去丽宫酒店住一晚。 张曼意抛出最诱人的条件,丽宫酒店可是省城最好的酒店,那都是名流贵仕出入的地方,能去住一晚可以吹几天,像许念这种乡巴佬,那不得吹一年呀。 张曼意得意的想,她就等这个村姑双手奉上围巾,然后对她感恩戴德就好。 “什么玩意,住一晚能怎么的?可以让我升官发财还是多条命” 许念毫不客气的鄙夷道,“你要真喜欢,下次你就出来早点买,想从别人手上抢,那就低下你的头,我都看到你鼻子里的鼻屎了” 张曼意被许念的话惊到,赶忙低下头,捂住鼻子。 “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说话就是粗鲁” 跟他们吵架没有什么新意,他们总是拿城里人的身份压自己一头,记忆里,许念都听腻了。 但是听他们一口一个乡下丫头,村姑的,许念还是生气。 “你多好贵呀,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封建那一派呢,你不会是封建老旧思想吧,你们吃的米,哪一粒不是乡下人种出来的,这么看不起别吃呀” 许念抬高声音,吸引了旁边的人,一些店铺的店员还探出头看热闹。 “你…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说你不懂得尊老爱幼” “哟哟哟,好大一顶帽子,来来来,让大家来评评理…我先拿到的围巾,东西在我手上,我还没看完呢,这位大娘过来说要买,我先拿到的,就算后付的钱,是不是也算我的,让我让给她,还看不起我,大家伙说,我要让吗?” “不让” “这么霸道的嘛?欺负人” “先来后到,哪里有上手抢的道理” “是这位姑娘先来的,我还在给她介绍呢,这位大婶就过来了,也是姑娘先付的钱” 许念买了很多东西,售货员很开心,看到沈凤兰和张曼意一直诋毁人,也不高兴,将刚才的话添油加醋又说了一遍,说地站在中间的沈凤兰和张曼意面红耳赤。 张凤兰更是气到七窍生烟,眼睛都气红了。 “没有教养…” “妈,我们走吧” 到底是张曼意脸皮薄一些,拉着还要说的张凤兰挤出人群走远。 没有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开,许念剩下两张票,其他全买了东西,贺州和许刚也逛完来接她。 许念眯起眼睛说起刚才的事情,心中很是兴奋,恨不得再回去拉上那对母女骂两声。 许刚在一边夸赞着姐姐好厉害。 贺州原本沉默地听着,看着米禾雀跃地像只小鸟,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直到听到了丽宫酒店,贺州才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许念放下筷子,凑到贺州身边,小心问。 “没事,能解决” 贺州摇摇头,将碗里炖的软烂的羊肉夹到她碗里。 省城的饭店很多,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个体经济,普遍率不高而已。 在招待所进去的小巷子里,一位大爷支起了一个摊位,卖着羊汤,不要票,5毛钱一碗。 寒冷的冬天,喝上一碗热乎的羊汤,行走一天的身体缓解了许多。 想不清自己是不是惹到了麻烦,许念开心地喝着羊汤。 许刚呼噜噜喝着,拿着一个饼沾着汤,吃的满口喷香。 丽宫酒店不对外开放,是预约制,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入住,那里房费不高,就是要的票很难得。 九月他往这边送货时,那里的工作人员和贺州聊过,丽宫酒店每个月只放出20个名额。 其中十个名额属于赠送,10个高价暗中卖了出去。 贺州不想把这些事告诉许念,希望现在不要惹上大麻烦就好,他现在能力太小。 贺州咽下许念喂过来的饼,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心中软成一团。 这边张曼意回到酒店发了一通脾气,摔坏了心爱的玻璃杯,给远在首都的父亲去了电话。 张曼意的父亲,张为民是首都一个办事处的科长,前段时间收到了手底下人给的酒店名额,名额过期作废,不去怪可惜的,就让女儿和妻子去玩玩。 他老来得女,很是宠爱,听到张曼意的抱怨心疼不已,却也无能为力,他的能力很小,手没办法伸那么长。 张曼意越想越委屈,电话里不停埋怨着父亲,最后又埋怨起何清言。 被念叨到的何清言翻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数学书,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看地有些酸的眼睛,脑海中不时闪过许念的眼神,像看着什么脏东西,恨不得离地远远的。 他的心空荡荡的,这段都提不起劲。 打开抽屉翻出张曼意寄给自己的信,何清言拿起外套披上,踩着雪往村长家走去。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3 夜晚,招待所房间内,许念兴奋地整理着今天的战利品,小羊毛的外套裙,腰间一件同色系的小腰带。 许念穿上站在镜子前,换下暗沉的外套,穿上颜色鲜艳的裙子,镜中原就好看的女子,更加出色,盈盈一握的纤腰,衣服领口竖起的一圈毛点缀着,衬着许念越发娇俏。 她歪了歪头,对着镜子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欣赏着。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许念跑过去拉开门。 贺州提着热水壶站在门外,看到许念心中一热。 “好看吗?” 许念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期待问道。 “好看” 贺州声音很轻,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眼中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下许念的影子。 “快进来…” 路过的人看到两人,多看了一眼,许念赶忙将他拉进来关上门。 “我买了好多东西,你给的钱都快花完了” 许念嘟囔着,消费的时候很上头,事后就有些后悔了。 “没关系,都是给你的,想怎么花都行,我这里还有” 贺州放下水壶,从兜里摸出一沓大团结,全部塞到许念怀里。 许念愣愣地拿着钱,手中的钱还带着温度。 “我怎么还能拿你的钱,快拿回去” 许念把钱丢回他手上,脱下外套换上另一件。 这一件外套颜色暗一些,还有点大,是买给许母的。 “娘肯定骂我…” 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颜色也耐脏,只是许母节俭惯了,衣服都是缝缝补补,能穿就穿。 “不骂,就说我买的” 贺州也没再坚持把钱给她,趁她在试衣服,偷偷把钱放进她的外套里。 “嘻嘻,好,那你挨骂,我可不帮你” 许念贴近他的脸亲了一口,开心地将今天买到的东西介绍给他看。 贺州抬手摸了摸被许念亲过的地方,那一块皮肤滚烫发热,快要烧起来了。 许念也给他买了东西,放在床下,等回去再给他。 房间里有洗手间,就是没有热水,在招待所的不远处有一个大澡堂,许念不愿意去。 贺州跟店家借了个桶,从一楼提着热水往她房间送。 香皂和毛巾都是贺州带来的,他几乎把许念要用到的东西都带来了。 “贺哥,水不够了” “好,我去提,你等等” “那你快点”半开的洗手间门丢出来一只水桶,贺州没敢正眼看那只还滴着水的手臂,提着水桶往留下跑。 不一会儿,贺州就提着水上来了,许念躲在浴室门后面,看着他把水提进来,放在地上。 探出一张被热水熏红的脸,软糯道,“谢谢” 贺州没有看她,轻轻点了点头走出去,看着她关上门,对着空气大大吸了几口气,冷冽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快要红温的体温降下来。 许念原本不想洗头,可是洗好了澡后,身上香香的,几天没洗的头发一下子就不顺眼了。 贺州又给她提了两桶水,许念从头到尾都洗地干干净净才出来。 洗好澡,许念没有穿上外衣外裤,只着简单的里衣和裤子,裤子是贴身的 ,修饰着她那双修长笔直的腿,看地贺州移不开目光。 和许念呆在一起,他的定力总是很差。 许念已经有些犯困,包着头发的毛巾已经湿透了,她把毛巾解下来递给贺州,拖着懒洋洋的语调,“贺哥,你帮我擦,我困了…” 贺州接过毛巾,轻柔地擦起来,手底下头发乌黑靓丽,不似之前的有些枯黄。 在家里,贺州也会帮她擦头发,从一开始不知道用多大力总是扯到她的头发,到现在已经能在她睡着后不惊醒她了。 冬天洗头有点不好,很难干,贺州换了三条毛巾,才勉强擦了八分干。 许念已经睡了有一会儿,只是睡得不是很安稳。 梦里,许念撒泼打滚从许母那拿到了钱,背着简单的行囊,跟着何清言辗转来到省城火车站。 等了两天买到了两张坐票,许念靠着何清言坐的腰酸背痛,夜晚还要警惕小偷小摸的人,忍不住一直抱怨着。 何清言一开始还能好声好气安慰几句,后来也是被她说烦了,干脆当做没听到。 火车上沉闷的气味与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她吐了出来,吐到了对面两个男人身上。那两个男人硬要让许念赔钱,何清言为了省事,让许念把藏地好好的钱拿了出来。 第二天夜晚,精神不济的许念没有撑住睡了过去,醒过来时看到放钱的包里被翻了,钱不见了踪影。 许念很生气,在火车上闹了起来,何清言嫌弃她丢人,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要不是你睡得太死,钱怎么会丢” “你自己的错,就别丢人了” 各种刺耳的话让许念从睡梦中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着,随后一股委屈的情绪占据整个心头。 贺州正拿着梳子仔细梳着她的头发,乍然看到许念睁开眼睛,愣了一瞬。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贺州抚着她的头发,微微低头,嘴唇贴近她的耳边,音调轻缓温柔。 怕吓到刚睡醒的她。 这个梦后劲太大,委屈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许念撅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 贺州坐到床边,握着她的手。 被他这么安慰,许念更委屈了,记忆里的何清言,简直不是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许念红了眼眶,看着坐在旁边的贺州,泪眼朦胧对上他黝黑的眼睛,委屈一下子决堤。 贺州将人紧紧搂在怀中,大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脸颊抵在她的额头,感觉到她揪着自己的衣服用力到发抖。 “不怕,梦都是假的”。 “嗯”许念的回答带着鼻音,眼泪无声的落下,渗入他的衣服中。 贺州一直抱着她,手上动作不停,他讲了很多话,试图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 许念也确实舒服了很多。 她带着记忆里对贺州的愧疚和对何清言那群人的怨念,一直睁着眼睛。 贺州耐心地哄着她,跟她说起北方的风光,说起黄河水奔腾的壮阔。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周遭安静了,只有抚在她背上的手让她安心。 她发现,她对贺州的喜欢与依赖,已经超过了认知。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许念蹭了蹭他,轻声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4 “很早的时候吧” 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贺州贴着她的额头轻声说。 “嘻嘻,那…现在是不是特别喜欢…” 许念笑地全身都在颤抖,嘚瑟的不行。 “嗯,特别喜欢” 听到他的肯定,许念更开心了,噩梦带来的坏心情散了去。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依赖。 贺州对她真的很好,毫无条件对她好,让她下意识的去依赖他,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不敢想象,在一个月前,他们还是熟悉的陌生人,到了今天,她受了委屈下意识往他怀里躲,这与他的纵容密不可分。 贺州抱紧了她,身边都是淡淡的肥皂香。 怕她冷,贺州拉过被子盖住她,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 许念终于困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贺州怀中换了个姿势,面对着他,双腿缠着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贺州僵了一瞬,又恢复原样,连着被子抱着她。 “你不许走,知道吗?” “好,我不走” 得到保证,许念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在他的拍抚下闭上。 贺州也听她的话,没有走。 早晨,许念是在他怀中醒来的,她稍微动了一下,贺州眼还没睁开,一直放在背上的手轻轻拍着她。 许念靠近他,将自己蜷成一团,尽力缩在他怀中。 她微仰起头,看着贺州近在咫尺的脸。 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看过他,为了照顾她的身高,他在她面前总是微低着头,背脊明明那么宽阔,在她面前总是微弯着腰,只有坐着的时候,腰杆板正与她对视。 他的睫毛真的很浓密,五官硬朗,嘴唇很薄,皮肤有些黑,睡了一晚上,下巴有一层淡淡的胡渣,看起来有些性感。 许念没忍住,在他怀中往上窜了窜,一个浅浅的吻印在他的下巴上。 贺州眼睫颤动了一下,缓慢掀开眼皮,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直直撞上她的眼中。 刚睡醒的他气息很冷,像一只潜伏的野兽。看到是她后,眼中染出了几分柔和。 “不睡了吗?” “睡饱了呀” 许念的嗓音缠绻绵软,带着一丝拖长的尾音。 贺州或许还没怎么清醒,他点点头,又抱着人往怀里揽了揽。 许念是个不安分的,睡醒了就不会再乖乖躺床上,她数着贺州的的睫毛,两根白皙的手指掐住他的嘴捏了捏,扰地贺州不得不睁开眼睛。 “饿了?” “咚咚咚” “姐,贺哥跑了” 许刚的声音穿过门扉,打乱室内的涟漪。 贺州放开许念起身,意识到刚两人之间的姿势,慢慢红了耳朵,。 许念看着他的样子,捂住嘴轻轻笑出了声。 “姐…我跟你说,贺哥昨天说来找你…唉,贺哥,你怎么在这里” 许刚错愕的看着站在门边的贺州,侧过头看到躲在被子里笑的许念,脸上表情僵硬。 “你们…你…,我什么都没看到,贺哥你不是耍流氓” 现在社会风气很严,流氓罪都会判刑,定了亲就算没成亲,只要举报就完了。 许刚捂着眼睛,慢慢挪了回去。 早餐是贺州去买的,现在下雪越来越频繁,冷的许念起不来。 浇着糖浆的豆腐脑,几个冒着热气的肉包。 该买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今天贺州要去看看市场,顺利的话,明天他们就能回家了。 有了昨晚的相处,许念对贺州出门很是不舍,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 看地贺州都要开口带她一起去了。 许念的深情终究抵不过天气的寒冷,下床三分钟,又跑回了床上。 许念不去,许刚可坐不住。 贺州只能带着他一起走,叮嘱许念不要随便出门。 床头放了几本书和几样零食,许念窝在房间里一边看书一边吃。 这边贺州出门后,没有往主街走,带着许刚在小巷子窜着。 来到一条阴暗的后街,这里人很多,一些人挎着篮子神色慌张,一些摊贩摊开一块布放在地上,上面放着几样东西。 几个男人或蹲,或站靠着墙,看到贺州进来,目光都投向他。 贺州也不说话,拉着许刚随意看着。许刚很开心,摸摸、碰碰,看到喜欢的,贺州还会砍价买下来。 街尾,一个戴着破旧棉帽的中年人席地坐着,面前放着一个竹篮,里面只有一个陶罐。 贺州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和一张大团结放了进去。 中年男人一句话没说,站起背着筐向巷子深处走去…,贺州拉着许刚跟上。 “贺哥,我们去哪?” “去找个朋友聊聊天” “嘁…”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推开一道沉重的大门。 许念已经睡醒了两次,贺州和许刚还没回来。 身子懒洋洋的,她想喝巷子里的羊肉汤了。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让许念在零下的天气起床,那一定是那碗羊汤。 摊位上人很少,三张桌子,一张桌子坐了人,许念选了靠近锅炉的那张。 “您的羊汤,慢用” 大爷甩了甩肩膀上的毛巾,笑眯眯地对许念说道,许念到了声谢。 细细品味起这在县城尝不到的美味。 升腾的热气,迷糊了过路人的身影,羊汤霸道的香气窜入口鼻,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哈一口热气,寻着香味来到摊边坐下。 “你好,可以跟你拼一桌吗?” 面前的桌子被敲响,许念茫然抬起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念…念念” 来人提高了嗓音,错愣地看着她,神情激动,“你怎么在这里?” 许念沉下脸,面前的羊汤失去了味道。 没得到许念的回应,面前的人自顾自坐了下来,熟稔道,“是来走亲戚吗?你住哪里?省城太大了,你可能不熟悉,吃完我带你逛逛” 看他说话,许念想一碗羊汤盖在他头上,又舍不得花钱买的食物。 何清言不在意许念的冷漠,见到了许念,空落了心填满了一些。 他昨天下午连夜从水风村赶过来,刚在张曼意的安排下放下行李,就听人介绍来到这里。 没想到能看到许念,一个月没见,她越发好看了,连发丝都好看。 “天气太冷了,你应该多穿点” 何清言皱起眉,许念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薄,一张小脸被冻的有些红。 实际上许念一点不冷,她里面穿的是贺州给她买的羊毛衫,棉衣的填充还加了一些鹅毛,暖和得很。 喝了羊汤后还有些热。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最好闭嘴,不然我就揍你” “念念…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何清言一脸受伤地看着她,他们明明以前很要好的,自从许念跟贺州待一起后就远离他了。 是不是贺州带坏了她,一定是这样。 越想越觉得是贺州的错,何清言正要开口告诫许念离贺州远点,就被声音打断了。 “姐…我就知道在这里” “清言哥,你怎么不等我们”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5 看到许念和何清言坐一起,贺州脸色微不可察的沉了下来。 比张曼意快一步坐到桌子的另一边,不理会她咬牙瞪在背上的视线。 “姐,回到招待所没看到你,就知道你出来吃东西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许念好奇。 “是贺哥猜的,他说你不认路,这里近” 被许念看了一眼,贺州摸了摸鼻子,对着她笑笑。 三人聊着天,忽略了何清言,张曼意坐到了另外的桌子。 许念一碗汤都没喝完已经饱了,把手中吃了一半的饼递给贺州,剩下小半碗的汤也放在他面前。 贺州接过,大口吃着。 何清言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酸涩,口中咀嚼的羊肉都失去了味道。 “念念,你之前说想看首都的雪,等我考上大学了带你去看” 他的话让桌上的三人都停了下来,许念更是蒙圈,不清楚何清言为什么会说起这个。 “我什么时候说…” 尘封的记忆被打开,许念记起何清言偶然与她说的这里的夏天太燥热,许念宽慰他见了雪就好了,水风村的冬天很冷,冷到每一天都怀念夏天。 那时的何清言带着笑跟她说,首都的雪,带着让人流连忘返的金光,引地许念向往。 “希望我有机会,去首都看看,我肯定就不讨厌冬天了” “嗯,我带你去。” 贺州悄悄握紧了拳头,肌肉紧绷着,“我会带念念去的,不劳烦你费心” 贺州的话拉回了许念的回忆,许念懊恼何清言总是不合时宜的说出她以前的蠢话。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订婚了,总是说出让我对象误会的话干什么?” 许念望着何清言,眼中的愠色更浓。 何清言呼吸一窒,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握着筷子的手收紧。 “我们…不能做朋友了吗?” “别了,我对象会不开心” 许念身子往贺州那边挪了一点,手掌握住他放在桌下的手,刚触碰上,就被他的手掌紧紧包住。 贺州嘴角控制不住的勾了起来,手掌包着她的手捏了捏。 “何知青,念念和我已经订婚,明年秋收就会成婚,还请你不要再纠缠她,否则…” 贺州的话没有说完,冷眼看着他,警告意味十足。 “何清言,人要向前看,别一直生活在过去” ………… 招待所房间里,许念的双脚泡在热水中,粉白的脚趾俏皮地撩着水。 “今天还顺利吗?” “嗯,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贺州正在整理着东西,买了很多东西,来时半个麻袋,回去四个满满当当的麻袋,战绩斐然。 “要早起?”许念撅起嘴,她大概率起不来。 “嗯,我会喊你,你放心睡” “啊,我不想起…”双脚踢踏着水,溅地到处都是。 贺州蹲下抓住她的双脚,他的手有点冷,许念瑟缩了一下。 软和的毛巾包住双脚,宽大的双手轻柔地擦着,贺州对于伺候许念这件事,已经习惯了。 “一天只有两班车,要早点才行” 擦干水,贺州拿过雪花膏挖出一些揉在她的脚背,确定每一寸肌肤都粘上后,再把袜子给她穿上。 袜子也是新买的,很舒服。 “姐,我跟你说…”许刚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来,看到许念瘫倒在床上,两眼无光,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 “啪…找打吗?许刚” 许念跃起,抓着许刚往床上拉,双手挠着他的胳肢窝。 “嘎嘎嘎嘎嘎…” 属于少年的清脆嗓音像八百只鸭子,许念眼前一花,眼前仿佛有一群鸭子在她身边蹦哒着。 “闭嘴,不许笑了” 捂住他的嘴,那魔性的笑声终于散去。许念这才把他拉起来问。 “你刚想说什么?” 许刚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双眼亮起,“我刚出去买糖,看到何清言和两个人” “哦…”许念不感兴趣,下午已经说明白了。 “一个是今天我们见到的女人,还有一个是…好像是省城的人” “哦…然后呢” 许念兴致缺缺,接过贺州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 “你一定想不到,那个女人来干嘛的…” “干嘛的?” “抓奸…” “嗯?”这许念可就感兴趣了。她坐起身,背靠在贺州的肩膀上,眼睛都发亮。 许刚得意,拿起许念不给他吃的一个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坐在椅子上慢慢说着。 贺州挑起眉,没想到那些人动作那么快,今早才说的事,晚上就来人了。 许念越听越兴奋,整个人都趴在贺州怀里了也毫无所觉。 这事儿说来也小,只是社会风气原因,就变大了。 张曼意能住进丽宫酒店,是因为她父亲的手下给了号。 那位手下有一个未婚妻,就在这座城市,这个号是手下从未婚妻手中拿走的,说是为了升职。 贺州找人去找那位未婚胡扯了一番,变成了手下为了讨好升职,与张曼意暗中苟合,为还把号给了张曼意,让她来这里散心。 别人找张曼意麻烦,何清言不可能不管,他试图与那位未婚妻讲道理,气头上的人根本不听他的,连他的脸一起挠了。 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张曼意,没想到还能顺便教训了何清言,贺州超级满意。 听完,许念只有一个字…爽。 她甚至祈祷何清言的脸就此毁掉,记忆里他靠着那张脸,游走女人堆中,事业一路顺风。 “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和何清言待一起?” 许念在他怀中翻了个身,仰头看着他。 许刚悄悄拿起一包奶糖跑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了,走时还顺便把门给关上。 “嗯” 贺州不想对她说谎,他贪心的想让她知道他的感受。 “是他主动过来的,我赶他都赶不走” 许念也很无语,以前对她爱搭不理,现在上赶着挨骂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得不到的才会珍惜吗? 许念被这个想法吓到,直觉何清言有病。 “我以后看到他绝对绕开走” 都在一个村子里,不能避免见面,但是许念已经想好了,以后都不会跟何清言说一句话。 “做自己就好” 贺州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她,“我相信你” 好吧,他果然还是不安。 许念伸直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两人离地很近,呼吸间尽是两人的鼻息。 “要不,把婚期提前吧” 诱人的红唇近在咫尺,贺州咽了咽口水,想要向后仰拉开一些距离,却被许念的手臂拉的更近。 “贺哥,你说呢?” “好” 话音落,诱人的唇贴上他,看他呆呆望着自己的眼神,贝齿调皮地咬住他的下唇。 唇间细小的刺痛唤醒了贺州空白的脑子,他反应过来,大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撬开羞涩的牙关,缠着她的舌尖不断吮吸,火热又激烈。 毫无技巧的一顿乱啃,放开时,许念的嘴唇已经麻木了,她呆在他的怀中喘息着,任由他的吻落在脸颊上。 “回去就结婚”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6 婚事还是提前了。 回到家的第三天,王玉梅带着媒婆上门。 婚期改成了年后十六,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准备。 夜晚,贺州照例翻墙进来,这次给许念带了省城买的手表。 许念对这些电子产品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贺州给,她就开心收下。 无力的双手在他胸膛推了两下,许念微微侧开头躲过他追上来的薄唇。 “不要了 ,喘不上气了” 贺州重重呼气,抓住她的双手摁在胸前,凑过去舔抵她的嘴角。 “我要跑一趟江南” “啊?” 许念呼吸紊乱,昏暗的油灯下,两人的影子交积一起。 “年前会回来” 贺州捧着她的脸,轻啄她的粉唇。 之前去省城找的门路有了些消息,现在要趁年前拉一批货去江南看看。 “一定要去吗?都要过年了” “我会尽快回来” 贺州也不舍,他们的感情才升温,他就要离开一个月,他迫切地希望能快些将她娶回去,到时候带她外出就是名正言顺了。 许念推开他,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会平安回来的对吗?” “嗯,我会” 许念软了腰,柔柔地靠在他身上,听他沉稳的心跳声,开始想与他分别的日子了。 “你在外面,不许看别的女人知道吗?” 微抬起头一口咬住他的下巴,许念用了些力气,松开时,他下巴上一个浅浅的牙印。 贺州微眯起眼,呼吸沉重,伸手摸了摸下巴,搂着她肩膀的手用力到发疼。 “只有你,看不上别人” 许念冷哼,“就是那仙女下凡,也不许看一眼” 贺州微怔,随即笑起。许念贴在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笑时胸腔传来的振动。 “那仙女下凡也比不上你” “那当然” 许念一点也不客气,接下夸奖,翘起嘴唇奖励他一个亲亲。 贺州一碰到她就上瘾,抓着她亲个不停,完全不给许念换气的时间。 许念想到两人明天就要分开,也就纵着他。贺州抱着她啃了一晚上。 贺州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没有跟许念告别,许念摸了嘴唇才知道肿成了嘟嘟唇。 许念躲在房间里,把枕头当成贺州打了一遍。 高考恢复的消息正式下来了,知青点的知青们虽然早知道消息,等看到通知字报的时候,还是很激动。 一些已经嫁人的知青,不顾家里的反对,重新拿起了书。 现在村里和知青们的关系有些紧张,不知道从谁家先出的声,认为那些结婚的知青会抛下家人孩子回城。 闹了很多天,最后还是阻止不了知青们的想法,村里有的人家,这几日都是哭声。 习惯一个人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许念才刚和贺州分开几天,就无比的想见他。 贺州何尝不是呢。 这次贺州带了车队下江南,压了全部身家拉了一批货,这条路要走十天,空闲下来时,他总是禁不住想现在许念在做什么。 “嘿,贺州,想啥呢,饭都凉了” 同车队的人撞了撞他的肩膀,看他目光呆愣望着前方有些稀奇。 贺州在车队里是出了名的严,除了休息时间,其他时候都不允许懈怠,而贺州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百分百状态中。 “想小媳妇了呗” 另一边走过来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嘿嘿笑了两声。 “怎么可能,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 一开始说话的男人反驳道。他是贺州的合伙人,叫吴进忠,一个首都有头有脸的人的外孙,年龄与贺州相仿。 他们车队能在省城地带活跃,也是靠着他。 “唉,进忠,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贺州过年就结婚了” 中年男人叫李圆,外号胖哥。胖哥摇摇筷子,看向张进忠的眼中带着得意。 “啊?”张进忠茫然,想在贺州身上寻找答案,贺州才不管他,麻利吃完自己的饭后,回到车上。 “唉,胖哥,咋回事,跟我说说” 张进忠凑近李圆,两人在那嘀咕着。 贺州上车后拿出纸和笔,给许念写信,昨天已经寄出去一封了,不知道她多久才能收到。 许念收到他的信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随信一起的还有一个包裹。 赶了大早的牛车到镇上去领,许念迫不及待打开他的信件。 信中说他已经到了湖城,离江南还有三天路程,湖城附近的村子有村民晒了海鲜干货,他买了一些一同寄给她,也听到了高考恢复的消息,问她要不要参加。 许念看到最后一个问题有点无奈,她的学习并没有多好,许母不同于村里认为女子读书就是浪费钱的想法,将她送到了高二。 她现在没有了重新读书的想法,但是她也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情。 前两日,外租家的表姐从纺织厂回来,给她送了一个饰品,这是装在衣服上作为装饰的,许念拿到后就不舍得放下了。 多亏多出来的记忆,她知道以后会放开个体经济,人人都可以经商,她喜欢漂亮的东西,见到那一枚饰品后,她有了做设计师的想法 许念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许母,许母非常支持她,第二天就带着许念去到镇上打听,到裁缝铺里询问。 最后知道了可以买书先学习,再实操。 许念翻遍了家里的各种券,找到不知道贺州什么时候给的书券,在镇上的书店里买了饰品介绍的书。 她一边学习,一边等待他归来。 焦急地盼望着,许念收到贺州寄过来的第四封信时,贺州回来了。 此时已经是年二八,他们整整三十七天没有见面了。 夜晚,许念才刚睡下,窗户就被打开,一道身影利落地翻进屋里。 没有点灯,来人熟稔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将床上的小人捞起来摁在怀中。 许念是在窒息中闷醒的,强制开机的大脑一团浆糊,唇上带着熟悉的麻痒,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姿势。 “唔…” 许念掐住他的脸颊往两边拉,紧贴的双唇分开一条缝隙,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又紧紧贴上。 贺州舌尖探进来柔嫩的口腔,许念狠狠一咬,他唔了一声,终于舍得放开她。 揪着他的衣服,许念大口喘息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真的要背过气去了。 越想越生气,许念伸手探进他的衣服,掐住腰上的软肉,旋转。 “嘶…” 贺州抓起她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任由她动作。 他太想她了,每一天,每一秒,每一瞬间。 江南的发展让他眼花缭乱,气候没有省城冷,适合居住,这一趟,挣了一年的收益。 他和张进忠定了江南的市场,往后都会往那边跑。 他会越来越忙,与她聚少离多,他担心她会有怨气,会变心。 尤其是李圆和他说了很多,因为双方聚少离多分道扬镳的例子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 做梦都会梦到她提着行李离他而去的背影。 “你想闷死我吗?” 许念掐了一会就放开了手,他浑身的肌肉,硬邦邦的,他都没感觉痛呢,她手就酸了。 “我怎么舍得…” 含住她的唇,贺州辗转吮吸,亲的许念嘴唇发麻。 “真想快点让你成为我媳妇儿”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7 不管贺州怎么着急,定下的日子都没办法再更改。 新年,许念收到了贺州的红包,五张大团结。 走亲戚,拜访亲友,过完跟家里人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春节。 正月十六,水风村许家。 纸糊的窗户上,贴着喜庆的喜字,桌面上摆着些糖果糕点。 天还没亮,许念就被许母薅起来了,穿上喜庆的衣裳,表姐郭巧娥一边帮她梳头发一边羡慕道,“贺州对你真是好,这衣服鞋子都是新的,还有手表” 许念摸了摸衣服,衣服颜色虽鲜艳,料子确是很好。 “等你结婚,这衣服借你给你穿” “真的?” “嗯” 郭巧娥笑起来,露出脸颊边的两颗酒窝,很是可爱。 她比许念大一岁,去年就定亲了,今年的五月成婚。 窗外熙熙攘攘,许念端坐在床上,心砰砰直跳。这一天真正来临时,她都觉得不真实。 “新郎官来咯” “快开门”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许念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人。 他今日脱下了灰扑扑的衣服,换上干净的白衬衫和军绿色裤子,胸口戴着一朵大红花,看起来很喜庆。 许念对着他笑,他的眼中都是她,伸出手放在她身前,期待的看着她。 “念念,我来接你回家了” 许念将自己的手掌放上去,贺州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许母站在门外笑望着他们,许父站在许母身边,眼含着泪,许刚抓着一个鸡腿,在人群中蹦跳着。 “爹,娘…我走了” “唉,走吧” 跨过门槛,贺州背对着他蹲下身,许念趴到他背上,被他稳稳当当背了起来。 “走咯” “新郎新娘回家咯” 哄闹中,贺州背着她从村头走到了村尾。 贺家今天很热闹,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除了贺州的爷爷一家。 婚宴上有肉有菜,喜糖零嘴,还花了票买了酒,不多,一人能喝一杯。 知青们坐了两桌,大家都吃的很开心。 “新婚快乐” 何清言举起杯,一口闷下杯中的酒,咽下心中的苦涩。 “谢谢” 贺州拿起杯,对着他示意了一下,也一口闷了。 贺州和许念一桌桌敬过去,贺州负责喝,许念负责说话。 两人一动一静,受到了很多夸赞,他们夸新娘子漂亮,夸贺州有能力,夸王玉梅有福气。 贺州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没让许念碰一下。有人起哄让许念喝,也被贺州拦住了。 等人群散去时,贺州都有些醉了,许念只能在旁边撑着她。 王玉梅将两人赶到屋里,和村里的婶子们收拾残局。 房间里到处都贴了喜字,家具是新换的,贺州花了大价钱请了村里的木匠打的。 一米八的大床,原木的柜子,打磨地很干净的桌椅,还有一个贺州从江南拉回来的梳妆台。 贺州太重,喝了酒的他有些无赖,身子的重量都往许念那边压,压地许念都弯了腰。 “贺州,你好好走” “嗯?不叫贺哥了吗?” 嘴唇贴着她的耳边,贺州的嗓子有些沙哑,身上满是酒味。 “别闹,快点去洗洗,臭死了” 许念推着他凑近的脸,一脸嫌弃。 “今天才结婚呢,就嫌弃我了” 跟醉鬼说不通,许念拖着他往床边走,想等他睡醒了再说。 贺州带着她一起摔倒床上,身子半压在她身上,阻止了她想起来的心思,捧着她的脸媳妇儿媳妇儿的叫着。 许念揪住他的脸颊,不让他的吻落下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贺州在她的手上亲了几下,咧开嘴笑了起来。 “念念,真香” 大手抓着她的两只小手压在头顶,贺州俯身亲了下去,酒气闯入她的鼻息,她呜咽着轻轻晃动脑袋,引来他更强烈的吮吸。 这一次的吻异常猛烈,舌根被他吸地发疼,身子软成一摊水。 许念感觉自己醉了,她的意识已经不清醒,浑身都在发烫。 贺州带着最后的一丝清醒爬起,关上门,阻挡外界的声音。 纤细嫩白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一只颜色与之相反的大手伸出被子抓住,揉捏两下后拉回被子中。 桌上的油灯烧了一整晚,映出墙上重叠的影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念的生物钟让她准时醒了过来。 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酸痛的要命。 许念刚动了下身子,睡在一边的人收紧了手臂,不着一无的背紧贴着他。 许念脸色爆红,想起昨晚他哄着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晕死过去。 相贴的背后很不舒服,带着粘腻。 昨晚,他流了很多汗。 摇了摇头,许念放弃了起床的想法,在他气息的环绕中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身上干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身子依旧酸痛。 许念撑着抖成筛子的手坐起来,双眼注视着窗户上的喜字,发着呆。 “醒啦,饿吗?” 门被推开,贺州提着一桶水走了进来。 “几点了?” 许念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沙哑地像是卤过了一样。 她瞪了眼罪魁祸首,要不是他一直不听,她的声音怎么会哑。 贺州自知理亏,把水桶放在床边伺候她洗漱。 “已经吃晚饭了,你睡得熟,就没喊你” “怪谁?” “怪我!” 贺州认真认错,下次还敢。 许念从没想过他在这事上这么凶,跟他平日里沉默不一样。 “我一天没出去,不知道娘该说什么了” 许念抬起手打他,羞窘又气恼。 “娘都知道,不怕” 贺州抓住她的手捏了捏,爱不释手,那双手柔柔地撑在他胸前时,他都会忍不住更加用力欺负她。 更尴尬了好不好。 许念还是没有出屋,吃完贺州端过来的饭,许念又犯困了。 “今晚不许闹我,痛的厉害” “我知道,你安心睡” 贺州亲了亲她的唇,哄着她睡去。 隔天。 休息够了的许念才出了门。 王玉梅已经做好了饭,桌上放了一碗蒸蛋,两碗白粥和几个肉包。 王玉梅已经吃好出门去了。 蒸蛋是给她的,她的饭量不大,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全部进了贺州肚子里。 许念问贺州,要不要去贺爷爷他们家吃顿饭,贺州说不用,当年已经花钱买断了,他们不敢闹。 许念这才放心下心来。 回门那天,贺州带上了很多东西,他挑着扁担,筐里沉甸甸的东西将扁担压地往下弯,还有一些直接挂在了扁担上。 他空出一只手牵着她,扫开前面的积雪,让她踩着他的脚印走。 年代文里的苦情女主18 结婚第三个月,贺州再次带队下江南,这一次他们带回的东西直接卖到了省城。 挣了一笔后,将车队重心转移到省城。贺州忙地脚不沾地,许念也体会到了思念的痛苦。 为了让自己开心,贺州带了很多新奇的玩意,知道她喜欢饰品,让人找了这方面的书籍,还带回一些精美的挂件。 四月,贺州告诉许念,他在镇上买了一个房子,写的她的名字。 五月,贺州带队去了江南的东边的城市,拉回了很多的海鲜干货,一到省城就被一抢而空。 吴进忠用挣到的钱走门路买了两辆车,招了两个人。 六月,全国高考。 早起赶集的许念看到知青们背着包等在村口。 八月,高考出成绩,何清言郑诗曼为首的十五个知青考上大学。 九月,贺州的车队又添加了两辆车,他们走向了更远的城市。 十月,许念闻了许刚带过来的鱼汤一直干呕。 十二月,贺州在省城买了房子。 次年三月,许念搬到省城居住,在技术学校学习,王玉梅搬到镇上做生意。 许念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翻身都有些费劲。 她摸了摸肚子,肿胀的脚翘起搭在贺州身上,她的身子圆润了许多,更加绵软。 感觉到她动了一下,贺州立马睁开了眼睛,大手习惯性先遮住她的眼睛,再打开床头灯。 她总是夜里抽筋,经常在睡梦中惊醒,痛到五官都扭曲了,他在的时候,不管多晚多累,总是会先帮她按按才会睡去。 夜晚她一醒来,贺州也会立马醒过来。 “渴了吗?要不要喝水” 贺州低哑着嗓音问,大手在她背后转着圈。 许念抬起胖了一圈的手看了看,莹白丰盈。 “我是不是变丑了?” 怀孕后变地多愁善感,许念吃完了饭后站在镜子前,摸摸脸上的肉。 “你这样最好看” 贺州抓起她的手轻吻,唇下软绵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没忍住轻咬了一下。 “你们车队里的女人叫什么?” “嗯?” 饶是习惯了许念莫名其妙的问题,贺州一时还是没理解。 “是太多了,不知道我说的哪一个吗?” 许念委屈。 “念念,我没注意过,都是吴进忠管理”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好,我让吴进忠把他开了” 贺州半躺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话。 “念念,能告诉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短头发,很瘦,穿一件蓝色的上衣” 许念回忆起那个人的样子,双手揪住他的衣服往下拉,让他躺在床上,背靠在他身上。 听到她的描述,贺州沉默。 “怎么,你不舍得吗?” 没有听到他的回话,许念微抬起头,怒视着他。 “没有,我让他换个衣服好不好,换成黑色?” 贺州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伺候了许念这么久,贺州对她的想法基本了解。 许念想要学饰品,去学校学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贺州给她找老师傅学,她每天雷打不动去,学了半年。 许念不想家里有陌生人,贺州就没让朋友来过家里。 许念说想吃水果,贺州就在院子里种了很多果树。 许念说想家人了,贺州就把许刚接来省城读书。 不管大事小事,许念一说,贺州就明白了。 那位许念说的“女人”,是一个清秀的男孩子,叫周年。 蓝色很衬周年,穿起来像女生,他因此受到过很多排挤。 许念应该是看到周年被人欺负了。 “黑色不好,不吉利” 怀孕了,许念也有些迷信起来,“军绿色好看,穿起来精神” 明白了。 “好,那就军绿色” 合同工是黑色,正式工是军绿色。 许念开心了,拉起贺州的手放在肚子的上,不一会儿,圆滚滚的肚皮上鼓起一个小包,许念调皮地抓着贺州的手去追。 贺运星小朋友出生的时候,贺州在江南没有赶回来。 临近生产,许母不放心来省城看她,许念带许母去喝喜欢喝的羊汤。 她贪食,多放了胡椒。 夜晚就破了羊水。 许母和许刚赶忙将她送到医院,痛了一个晚上后,贺运星小朋友出生了。 名字是许刚取的,他刚知道了幸运星。 贺州赶回来差点晕了过去,看许念躺在病床上,悄悄打了贺运星两下屁股。 从此,贺运星小朋友跟他爹一点也不对付。 她呆在贺州怀里一直哭,放在床上或者其他人抱着就不哭。 贺州跟许念分开几天,想的很,贺运星怎么都不肯自己睡。 “妈妈,爸爸一点都不好” 贺运星丢下书包,小跑爬上床去看许念怀里的弟弟。 “怎么不好了?” 许念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 “他不帮我打小胖,我自己一个人打” 额,许念黑线。 贺运星长的像许念,漆黑圆溜的眼睛像贺州,作为许念的第一个孩子,全家疼爱。 她也继承了许念的小霸王性格,幼儿园的老师已经跟贺州告状几次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小胖?” “他嘲笑我裙子下面穿裤子” 贺州刚停好车进来,就听到贺运星小朋友的告状,习以为常地走到许念面前。 “累吗?” “不累,刚子帮了我” 贺州现在偶尔会穿上西装,宽肩窄腰,把许念迷地不行。 她蠢蠢欲动想抱他,又碍于贺运星在旁边。 贺州明白,拉着贺运星到一边去讲道理。 “不是不帮你,爸爸帮你拦着小胖妈妈了” “明年上小学了,不能明目张胆在学校打人,要打找没人的地方” “贺州…” 许念无奈,没有这样纵容的。 “去吧,找舅舅去,舅舅回来几天了” 哄走贺运星,贺州关上门,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回到许念身边。 “不能这么纵容女儿” “嗯,她知道分寸” 一个七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分寸呢,许念放下已经熟睡的儿子,掀开被子跳到贺州怀中,双脚紧紧缠在他的腰上。 贺州紧紧抱着他,头埋在她的发丝里拼命呼吸着。 炙热的吻从耳廓往前,一路来到她的唇上,辗转吮吻,拉出她的舌尖纳入口中。 许念软了身子,揽在他脖子上的手都没了力气,脚指勾着。 他们两个已经一周没见了,彼此都想地厉害。 贺州的生意越做越大,看中了南方的市场,他的车队重心在进行第二次转移。 省城的房子买了两套,车队拓展到了十辆车。 吴进忠结婚了,一次江南行,碰上了一见钟情的女子,许念送上了自己做的对戒作为礼物。 她这几年没有放弃成为设计师的梦想,她开了一家小门店,手工制作着饰品,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在省城小有名气。 水风村的房子推了重建,他们家成为了村里的第一个水泥房,许家是第二个。 王玉梅在镇上卖着包子,她的包子舍得用料,好吃实惠,能挣些钱。 许母和许父承包了村里的荒地,种植果树。 许刚考上了省城高中,成绩名列前茅。 贺州抱着许念坐到房间里的沙发上,怜爱的轻啄她水润的唇。 “要去江南生活吗?” 许念扒在他身上不舍得下来,弄乱他的衬衫,一口咬住他的下唇。 “有鲜花,有秋千吗?” “有,还有海洋” “好”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 “叮铃铃” “咚咚咚” “你好,我请问有人在家吗?你的外卖到了” “咚咚咚” …… “唔,别敲了,放外面” 姜禾睡得正香,外面不断传来说话声和敲门声,她拉起压在身下的被子盖住头,迷糊朝外面喊了一句。 “咚咚咚” “外卖…” 门外的人好像没听到她的声音,敲门声越来越大声。 姜禾在床上翻滚了几下,门外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敲得一下比一下响。 她沉着脸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拉开门。 门外试图再敲门的外卖小哥愣住,举着外卖咽了咽口水,“你…你好,你的外卖” “知道了,谢谢” 接过外卖小哥手上的东西,姜禾揉了揉起的太猛有些闷痛的脑袋,“碰”地关上门。 随意将拿到的外卖放在桌子上,姜禾摔到床上,接着睡。 戴在手上的通讯器“滴滴滴”响了起来,她纤细的柳叶眉拧紧,利落摘下手腕的通讯器丢在地上,随后捂着被子再次沉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地上的通讯器响了又响,直到姜禾翻滚着拿起它按了关机,房间里才安静了下来。 睡得太久,身上的骨头都透着一股疲惫,房间里的恒温系统检测到她的体温升高,又把温度往下降了降,冻地姜禾清醒过来,白净亮透的脸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她睁大眼睛,呆愣地望着天花板,燥热的风吹起白色纱帘,在半空中飘忽着。 “滴” 打开通讯器,一条通话语音就接了进来,是学校同宿舍的舍友。 姜禾按下接通,对方活泼灵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嗨嗨~亲爱的禾禾同学,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 姜禾心中一紧,想起前几天他们约定好的要去聚餐。 临近毕业,四人间的寝室搬走了三人,就剩下一个舍友要留校考研,姜禾也搬了出来,租在离实习单位很近的地方。 “没有忘,几点集合,在哪里集合?” 姜禾站起来晃了两下,一天都没吃东西,她有些低血糖。 “半小时后,和记烙锅见” “好,我这里赶过去很快,待会见” “拜拜,我去通知小鱼他们” 挂掉通讯,姜禾赶紧收拾了一下,换上一件大露背连衣裙。 随意丢在桌面上的外面已经冷了,姜禾打开,炸地干香的牛蛙冷了也好吃。 紧扒了几口饭,剩下的全放在了冰箱里,提着包出门。 下班时间不好打车,姜禾禾多花了一些钱抢单,紧赶慢赶,到地方时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抱歉,我来晚了” 歉意地看着她们,姜禾诚恳道歉。 “没事啦,我们也还在等位呢,喏,下一桌就到我们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将排号的票给她看,姜禾看了一下确实是,为了表示迟到的歉意,她还是给舍友们一人点了一杯奶茶。 “果然还得是我们姜大美女,长的漂亮,心地善良,又有钱,真的不考虑收仆人吗?每天让我给你擦身体乳,我也愿意” “俺也一样” “别闹…到我们了” 姜禾笑了笑躲开舍友的“咸猪手”,率先拿起包走进店里。 烙锅她没吃过,像是铁板烤肉,蘸料有些酸。 四个人都没有什么做饭天赋,好好的食材被四人折腾地勉强能入口。 吃了几口,姜禾禾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没想到我们都要毕业了” 这个话题很伤感,带着眼镜的女生悄悄红了眼眶。 “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或许吧,交通这么发达,干杯…” 举起的奶茶碰撞在一起,谁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分开后再没见面的人多了去了, 奶茶只剩半杯,姜禾已经差不多喝饱了。 “禾禾,你在哪里实习?” “档案馆…” “哇…,太厉害了吧,自己找的吗?” 舍友们惊呼,那可是档案馆啊,实习过后直接入编的地方。 “男朋友找的” “哦~”惊呼的声音变成了调侃,姜禾看他们挪移的眼神,悄悄红了脸。 “你男朋友做什么的?” 舍友们都知道姜禾有男朋友,这个男朋友却像是姜禾虚构出来的,她们没见过,姜禾也很少说。 “身份保密” 姜禾翘起嘴角,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下调侃,“怕你们看上他” “不信任姐妹,找打” 三人“围殴”着姜禾,嬉笑声不停,边上围坐着的人看着他们嬉闹,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姜禾喝了一杯奶茶,肚子都有些撑了。 和舍友们告别,姜禾没有在街上逗留,打车回去。 回到小区,就被门卫告知有几个包裹。 包裹上都贴着安全检测的标签,姜禾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的包裹太多了,她买,她的男朋友炎南煜也买。 扫码了门卫处的小机器人帮忙抬包裹,出租屋门口还放了两份外卖。 都是平时姜禾喜欢吃的,放了太久,已经凉了。 打开门,让小机器人把包裹放在鞋架边,姜禾在app里给它做了结算。 十分钟,花了50块钱。 姜禾心痛。 鞋架旁边的人包裹堆积了很多,将玄关和鞋架占满了。 拿过剪刀,姜禾坐在地上拆着,衣服、鞋子、包包、零食都有。 “滴滴” 通讯上传来消息,姜禾放下剪刀点开,一个陌生号码的好友申请。 姜禾还没通过,对方又通过打招呼发来了一条消息。 【晚饭吃了吗?点的东西喜欢吃吗?不喜欢告诉我,我重新给你点】 熟稔的语气,姜禾眼前一下子浮现那个人的脸。 想到昨晚做的梦中,他对自己的冷漠,姜禾心中揪痛,翻找出拉黑的号码,恢复。 摘下通讯器放在一个纸箱上,确保能照到自己的脸,何意向对面发送了视频请求。 第一遍响起时,对面没有接。 姜禾也不急,继续拆着手中的包裹,一个包裹里是很多零食,只有在产地才能买到,而且些零食在当地比较火,通常都要排队。 姜禾翻看着寄件人的名字,寄件人显示是炎煜。 “滴滴” 放在纸箱上的通讯器弹出视频请求,姜禾接通。 “晚饭吃过了吗?” “吃了,跟小鱼她们去吃的,不好吃!” 姜禾拆开一包肉干塞了一块在嘴里,口齿有些不清。 “有没有吃饱?我再给你点些吃的” 对面的脸一脸疲色,对着镜头还是很耐心。 “不要,你已经买了好多了”姜禾将镜头调转,指着小茶几上的几份外卖给他看,“我根本就吃不完” “好…我的错,我给你买零食好吗?” “不要,我都说不要了,炎煜你讨不讨厌” 炎煜抿紧唇,扯了扯领带,将脸印在黑暗中不让她看到表情。 姜禾也沉默,心中忐忑地不行。 “我错了,不生气了好吗?我工作太忙,没办法陪你,给你转了点钱,你去旅游散散心。”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2 “滴” 短讯弹出,显示银行卡到账了元,姜禾还没说话,对面的人匆忙开口。 “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 背景里还有人在呼喊炎煜名字的声音。 “啰嗦,我这就来了 ,催魂呢” 姜禾张了张嘴,看着通讯器暗了下去,心中针扎一样的疼。 越想越委屈,姜禾点开和炎煜的聊天框,带着鼻音发了一条语音。 “阿煜,你忙完了记得给我打视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发完,对面没有给她回消息,姜禾也没心情再拆包裹,把拆完的纸箱丢到门口,没有拆的包裹都堆放整齐。 晚上的外卖是干煸鹅,油很多,很香。 还有一杯冷掉的热饮。 姜禾没有吃,将外卖都一股脑塞进冰箱里,倒在床上,目光在窗边的风铃上停留许久。 昨晚,姜禾还在睡梦中,戴在她手上的通讯器检测到她的心跳失衡,强制将她唤醒。 她捂着胸口在床上大喘气,眼中的泪润湿了枕头。 她的脑海中接收到了一大段记忆,她才知道自己是一本书里的女主。 作者大概是想写一位游走在权势中的女强人,结果越写越崩,书中的姜禾依附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靠着那些男人的资源,建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最后贪图年轻美色被暗杀。 炎煜是“她”第一个钓的对象,也是被“她”榨地一滴不剩的可怜人。 炎煜比“她”大三岁,从姜禾15岁开始一直养着她,“她”所有衣食住行都花的炎煜的钱,毕业后,她开始接触以前在学校里接触不到的人,心渐渐变野。 “她”不再满足炎煜给的钱,“她”想要过更富足的生活,从几十万一张的船票,到几百万的车子,几千万的小别墅,“她”靠着装可怜,卖惨从炎煜手上得到。 最后炎煜因为出任务伤了腿,挣得钱不能支撑她的消费,她毫不留情把目标转移到了之前物色好的男人身上。 不管炎煜如何苦苦哀求,失去了给予的炎煜在“她”眼中一文不值,被“她”抛弃。炎煜从此一蹶不振,最后搬离了城市远走。 思绪回笼,姜禾点开和炎煜的对话框,对面显示已读,就是没给她回话,姜禾生气地将通讯器丢到一边。 炎煜父母是科研人员,在他十五时被,父母在下班回家路上遭到暗杀,警署草草结案。 为了给查清真相,炎煜考进了人人挤破头都想进地大学…犯罪学院。 犯罪学院教刑侦,审问,验尸。 炎煜毕业后,加入了一个集团,游走黑暗中。 这个世界,人人都有能力,有些人能力强,有些人能力弱,能力千奇百怪。其中五大元素立于顶尖,随后才是各种能力排名。 姜禾的能力很鸡肋,是“通过文字判断真假”。炎煜的能力则是五大元素中火元素的分支,“燃烧”。 他不能像主元素一样直接放出火,可以借助媒介,比如纸张,木头,在这些的基础上,还可以做出“爆炸” 他的能力进攻性很强,破坏力十足。 炎煜的脾气,也和他的能力一样,随时都会“燃烧、爆炸” 姜禾想起没在一起前,炎煜和她说话都是浓浓的火药味,两句话就把姜禾骂哭。 在一起后,姜禾越发娇气,炎煜却收敛了许多,也愿意低下头哄着她了。 这个世界犯罪率很高,警署力量不够,召集了有能力的人共同维护秩序。 这些人成立的组织统称为集团,集团中也有排名,炎煜加入的这个集团,是排名第七的“暗”。 “暗”集团和它的名字一样,集团的员工都是走在黑暗中,打击暗中犯罪,往往这一类的犯罪,都是穷凶恶极。 “暗”集团的死亡率很高,佣金也高。 很多想加入,铤而走险几年,就能从穷小子变成富翁。 姜禾是故意接近炎煜的,从小在亲戚家长大,她很会看脸色。炎煜父母去世后消沉了一段时间,彼时姜禾趁机而入。 不顾炎煜的怒骂和冷脸,各种关怀。 陪伴了两年,只要是个人都会心软,炎煜也慢慢接受了姜禾。在姜禾亲戚出国后,接过了养姜禾的任务,短短几年时间,就把姜禾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样子。 炎煜父母没有留下什么钱,炎煜上了大学之后就一直在兼职,挣到的钱,绝大多数都转给了姜禾。 姜禾比很多学生都幸福,别人还在想着吃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可以买几份食物,一样吃一点。 其他人还在为了毕业找不到工作时候,炎煜已经找人脉给她安排了不错的工作。 但是她不知足,她想要更好。 “滴滴”丢在一边的通讯器响了起来,姜禾赶忙抓过点开。 “出任务,早点睡” 哼。 通讯器又被丢了出去,这一次没有这么幸运,磕到了墙上,玻璃碎了一点。 想到记忆里炎煜受伤的表情,心就揪痛。 他们已经闹矛盾几天了。 这件事说来也大,搬宿舍前一个星期,隔壁寝室的舍友邀请她们寝室的人去联谊,热衷人际的姜禾当天就化了一个妖艳的妆参加了。 联谊会上,那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男学生争相与她拍照,照片传到了校园贴吧上,被炎煜看到了。 她玩地开心,炎煜的电话一直不停,结束后,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姜禾和他吵了一架,一怒之下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炎煜到底是爱她,没撑过24小时又来找她,知道被他拉黑后,就给她点外卖,从外卖小哥那里得到她的消息。 记忆里的她是怎么样的呢?好像为了躲炎煜的查岗,跟一个学长去旅游了。 炎煜才工作三年,一开始的佣金很低,后面自己能出任务了之后,佣金才多了起来。 炎煜给她租的这个房子在市中心,买下来的话,一平方就要20万,这个小小的房子房租一个月都5万,还不包含她平时的消费。 她的鞋子,包包,衣服全部都是名牌,出行就算只有十分钟路程也要打车,为了维护自己白富美的形象,经常出入高档餐厅。 她不做饭,不做家务。吃饭都是外卖或者下馆子,家务都请的钟点工,衣服都是送到干洗店洗。 用的所有电子产品都是最新款,就连通讯器都是上个月刚出的。 炎煜给的钱不太够花,她还在各种平台上借了钱。 她原本是不满意这个小房子,炎煜哄着她说先租下,下个月给她换个更大的,她才答应。 “啊…!” 烦躁地在床上翻滚,姜禾心里很闷。有了记忆后知道自己是个“渣女”。 她是喜欢炎煜的,不然不会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只是这种喜欢随着眼界放开,变成了说不出口的感情。 离她正式到档案馆上班还有7天,她不想去旅游,也不想呆在屋子里。 思来想去,姜禾捡起通讯器,心痛得摸摸裂口的玻璃。 “滴” “滴” 几条短讯弹出,姜禾脸色沉了下来。 账户里的5万,被扣地只剩两千块。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3 去往炎煜所在的城市,机票需要3500元。 她所有积蓄加起来刚好够。 看好了机票正要购买,一条短讯弹出。 视频会员扣了25元。 姜禾脸色扭曲,在视频网站上打了个差评。 打开了所有的交通软件,姜禾最后选了最便宜的船票。 廉价的船票只要500元,要在海上走15个小时,没有卧铺,只有坐票。 买了最早一班,姜禾没有休息,将包裹全部拆完,自己前两天和炎煜说的包包,炎煜也给她买了。 收拾出一个小行李箱,姜禾锁好门,将备用钥匙给物业管家后,挤上最早的一班公交前往码头。 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码头上都是背着行囊匆匆赶来登船的人。 她的座位在顶层,侧面是一片大玻璃,是看日出的绝佳位置。 姜禾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翻出行李箱里的防晒衣,戴上帽子口罩,全副武装。 姜禾紫外线过敏,晒太阳久了会起疹子,舍友都笑她是吸血鬼公主,除了不喝血。 随着一声汽笛,承载着几百人的轮渡向另一个城市码头驶去。 在订船票之前,姜禾已经在网上查过注意事项,很多人都说就像走在平面上一样,毫无感觉。 事实并非如此,姜禾能感觉到明显的晃动,就像有个人抓着她的脑子晃荡,让她头晕目眩。 船舱外传来惊呼声,姜禾侧头望去。 一轮浑圆正从海面上升起,像刚睡醒的岩浆铺满海面上,将肉眼可见的范围染上一层火红。 美地不像样。 罪恶城,犯罪率高达95%的城市,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刚会走路的小孩都会抢东西。 这里危险与机遇并存,世界最大的赌场,最大的斗兽场,最多的地下黑帮组织,最糜乱的夜晚。 这里最没用的就是权利,最有用的就是钱。 罪恶城一栋老旧的居民房中,几个男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是咖啡厅,第二天就退了房子” “城市之眼有反应吗?” “没有,他狡猾地像只泥鳅” “呼~”身穿高领毛衣的男人,向手上的玻璃杯吐出一口雾气,玻璃杯上盖了一层霜。 “火兔,你怎么看?” “暗”的成员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炎煜拿起一张照片,仔细看着,“之前毒蛇伤到了他,没找到治疗师之前,医院、药店他都有可能光顾” 男人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看向摊在沙发上发呆的瘦高男人,“子猴,城市之眼还能放几个?” “哈~三个,但是没必要了,我找到他了” “滴” 手腕上的通讯器响起,炎煜还没来得及看,就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死亡视线。 “将所有通讯设备关机,抓到人,我们就能回去了” “炎煜” “用你说,老子懂” 摘下通讯器关机放在口袋中,炎煜拉起脖子上的面罩戴上,跳上窗户,从七楼一跃而下。 罪恶城,今晚还是一样混乱,没有人在意少了谁,谁又死去,人们沉迷于声色中,活过一天是一天。 第二天七点,炎煜才结束了工作,不想写工作报告,丢给子猴,炎煜坐上城市快车回到公寓。 公寓在南城最边缘的地方,起初是烂尾楼,后来很多流浪汉住在了这里,开发商不想让流浪汉糟蹋建起的房子,把这片小区降价卖给了政府,政府用来做福利房。 炎煜工作的第一年都是住在集团的宿舍里,没有隐私,连厕所都有人监视。 第二年搬了出来,住在城中村。那里鱼龙混杂,经常他去工作几天回来,屋子就被偷得剩一层地皮了。 第三年攒够了积分,集团帮着申请了福利房,他才有了喘息的空间。 炎煜打开玄关的灯,玄关处一双精致的女鞋,让他混沌的脑袋立马清醒。 小小的客厅里还放着一个绿色的行李箱,行李箱上贴了一个大头娃娃。 炎煜脸色骤变,鞋子也没脱就跑到卧室里。 一米二宽的单人床上有一个拢起的包,几缕黑色的长发垂在床边,房间里的空调呼呼吹着冷气。 “禾禾?” 炎煜走到床边蹲下,迟疑地唤了一声。 床上的人皱了皱眉,没有要醒的迹象,翻了个身再继续睡。 小巧白净的脸上有枕头压出来的红痕。 “禾禾” 炎煜喊了两声,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头发。 “唔…”姜禾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娇嗔道,“别吵…困” 她坐了十五个小时的船,来到南城已经凌晨,浑身又累又饿,她想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周边的酒店一晚上都要七八百。 她没舍得花,买了城市快车到了这里,还好她身上有屋里的钥匙,她才能进门。 还没睡两个小时呢,就被炎煜喊醒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炎煜,你不许吵…” 没睡够,姜禾的脾气不好,任性的耍起脾气。 刚说完,满意地没有再听到声音,姜禾闭上眼睛沉睡。 位于南城中央的大笨钟敲了六下,姜禾伸了伸懒腰,从床上爬起。 福利房的空调很足,炎煜的房子里没有她的拖鞋,她只能光脚踩在地上。 打开房门进入客厅,睡在沙发上的人睁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她。 姜禾吓了一跳。 “阿煜,你怎么了?” “没事,没休息好而已”翻身坐在沙发上,炎煜捂着酸涩的眼睛眨了眨。 “你这里一点都不好,空调冷死了…啊啾” “是啊,这里一点都不好,我给你买明天早上的票,你回去吧” 习惯了她的嫌弃,炎煜自然接话,拿出通讯器打开app开始看机票。 姜禾动了动冰冷的脚趾,寒气漫布全身。 抬脚走到他跟前,姜禾拉开他一只手臂,坐在他腿上,双脚缩在他的膝盖上,背部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拉他的手捂住两只脚。 “我才刚来干嘛要让我回去,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姜禾先发制人,侧头怒瞪着她,说到后面,音量不自觉拔高。 炎煜被她自然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听到她的话,正要解释,却被姜禾一把捏住了嘴巴。 “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可得说真话,不然,就是虚假招供” 炎煜哭笑不得,在她蕴含着温怒的眸子下点点头。 “好,你现在可以说了” 满意地放开手,姜禾拿过他的通讯器靠在他身上玩着。 退出机票界面,打开他的绿泡泡,一个个划拉。 很好,没有加什么奇怪的人。 “我这里住的很差,而且这里离罪恶城太近了,你住这里不安全” “我又不出去,哪里有什么不安全的” 姜禾撇撇嘴,把他放开的手又拉回来盖到脚上。 “禾禾,真正的危险,不是不出门就安全了” 福利房不对女性开放,这里属于郊区,女性住在这里不安全。 “住酒店也不安全呀” 姜禾反驳,人的能力千奇百怪,人有心想干掉你,你住哪里都逃不掉。 去年在首城,被誉为安全系数最高的警备区,区长被悄无声息的杀害了,凶手现在还逍遥法外。 “禾禾,听话…” “我不听,这里很好,就住这里” 科幻文里爱慕虚荣女主4 炎煜看到她的第一眼是开心,随后就升腾而起的一阵后怕。 他不敢想,如果他没有回来,她在这里住上一两天,碰上窃贼怎么办? 这样想着,炎煜的语气不由加重。 “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姜禾才不怕他,自顾自玩着他的通讯器。 “我自己都坐船过来了,还怕什么” 要说以往,姜禾肯定很乐意到外面住,她一直在追求生活质量,炎煜主动说让她去好地方住,她开心还不得了呢,还能打卡拍照。 有了记忆后,她的心态变了许多,已经开始会省钱了。 “你坐船过来的?” 炎煜眉毛皱地都能夹死苍蝇。 “对呀”姜禾掰着手指“机票3500坐三个小时,船票500,立省3000” “你走路过来,不是立省3500” “你不许这样说,3000已经是最节省的方法了” 姜禾捏住他的嘴,不让他呛她。 “我可是坐了十五个小时的船,那太阳可晒了,你看,都起疹子了” 许念撩开袖子给他看,白嫩的手臂上红了一小块。 “交通是什么?方便出行。钱是省了,还受了罪,怕我养不起你吗?” 炎煜心疼地摸了摸她的手臂,对她这种省钱找罪受的想法很生气,对着她的屁股轻轻拍了一下。 “想花钱就尽管花,我养地起”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姜禾当然知道他养的起,他把姜禾养成别人都羡慕的“大小姐”,眼界品味都挤入富人圈,甚至能和掌控城市经济命脉的人说上话。 “我就是想省这个钱不行吗?你干嘛凶我” 姜禾娇气地嘤嘤两声,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炎煜怒涨的火气瞬间熄灭,拿起边上的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我怎么舍得凶你” “哼…,你就是凶我了,说话这么大声” 炎煜呼吸一窒,放软声线,“我错了,不是故意凶你” “这里没有你的生活用品,住这里不方便,去住酒店好不好?,你上次看中的总统套房,我给你定” “不好,就住这里,我们一起去买生活用品” 姜禾跌在他怀中,裹着毯子缩着脚。 炎煜沉默,最后还是妥协。 “不可以一个人出门,知道吗?” “当然,嘻嘻” 姜禾眼睛亮起,双脚放下踩在他的双脚上。 超市里。 炎煜牵着她走在前面,购物车点了跟随模式跟在两人身后。 姜禾手上拿着一个双抓饼,开心地吃着。 “阿煜,有点咸” 酱料没有刷均匀,姜禾咬的那一口咸到发苦。 “哪里…” 把选中的商品放入购物车里,炎煜在姜禾的示意下,将那块很咸的手抓饼咬走。 “好了,不咸了” 吃了一半,姜禾就不吃了,她看中了展柜里的甜点。 她期待的看向炎煜,炎煜冲她摇摇头。 “太晚了,今晚不能吃了” 好吧。 姜禾没有闹脾气,拉着他往前走。 路过水果区,炎煜给她挑着水果,姜禾拉着他的衣角四处张望。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零食区走了过来,快到水果区的时候,又拐了个弯往冷冻区走去,跟在他身后的购物车一下子刹不住车,撞在了他身上。 姜禾疑惑,正想给炎煜说,就看到炎煜挑了满满一袋的小番茄。 “我不要吃这个…” 她不喜欢吃这种酸味大过甜味的。 “补维生素的,吃一点” 炎煜打好称放在购物车里,一抬头就看到子猴站在角落里对着他的方向举起了通讯器。 炎煜赶忙抬手捂住姜禾的脸,拿起一片叶子朝他的方向丢过去,叶子在半空中燃烧,落到子猴面前,被他抬手一把掐灭。 “嘿嘿” 子猴收回通讯器,把拍到的照片群发给集团里的人,朝着炎煜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胆敢率先脱单,接受来自单身狗的怒火吧。 炎煜朝他竖起中指,无声说了声,“垃圾”。 “怎么了?” 忽地被盖住脸,姜禾吓了一跳,等了一会,才敢出声。 “没事,走吧” 这一个小插曲姜禾并不知道,买了满满两大袋东西,回到家中,姜禾就坐在地上练起了瑜伽。 为了保持身材,她每天都控制着摄入的卡路里,多吃一口都要运动好久。 轻缓的音乐伴随着动作教导的声音,姜禾拉伸着背部。 窗外下起了雨,室内的气温更冷了。 炎煜没感觉,姜禾却感觉自己在冰箱里。 “太冷了” 身上的汗还没有一分钟就干了,粘在身上很难受,姜禾却不想管了,裹着毯子缩在炎煜怀中。 炎煜摸了摸她冰冷的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去洗个热水澡吧,我去把空调的电断了” 姜禾摇摇头,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无法,他只能抱着她去把电闸拉下,再把她放在沙发上。 “阿煜” “在呢…” 福利房的空调,都是厂家淘汰下来的次品,通过小区的中枢直接控制,住户不能自由开关,不能调温度。 夏天是20度,冬天是28度。 20度对炎煜来说刚好,对姜禾来说就太冷了,她出租屋的恒温系统,都是在25~28度。 “阿煜~” 故意拉长的声音甜腻婉转,姜禾裹着毯子向他走去。 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往上一跳,两条修长的腿缠住他的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小心一点,摔倒了怎么办” 炎煜赶忙用手托住她,“都这么大了,还不省心” 姜禾娇娇软软地笑着,脸颊蹭着他的脖子。 “好热呀” 炎煜能力的关系,很容易流汗,此时姜禾还贴着他,他一直在流汗,又不舍得放她下来。 听到她说热,炎煜松开托在她臀部的手,要放她下来,却被姜禾缠地更紧。 “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到沙发上坐一会” “不要” 姜禾将毯子甩在地上,贴着他的肩膀看他拆着空调。 炎煜无奈,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拆掉空调的火线,再把装在空调内部的控制器拆掉就好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她趴在炎煜的背上昏昏欲睡。 不远处响起警报声,直升飞机的灯追踪着逃跑的罪犯。 南城作为罪恶城的邻居,也很乱。 怕撑不住睡过去,姜禾跳下炎煜的背进入洗手间。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5 关了空调的房间很热,闷地像一个蒸笼。 姜禾刚洗完澡出来,就被迎面吹来的热气糊了一脸,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炎煜为了不挤到她,睡到了沙发上。 夜晚这里不能开窗,谨防有人溜进来。 姜禾心里很是烦躁,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没办法。 最后两人还是去了酒店,炎煜很绅士,开了双人间。 姜禾不开心了。 “你是不是一直躲着我” “躲着你什么?”炎煜将头从写了一半的报告中抬起,疑惑地看向她。 子猴那混球知道姜禾是他女友之后,把报告丢了回来,还留下了一条恶评。 【呵呵,想春风一度,做梦。写去吧你】 离截止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才写了一半。 “你房间都开双人的…” “有什么不好吗?” 她以前可是连住一间都不肯跟他住的,这一次想开两间,她一直拒绝,炎煜就开了个双床,不知道哪里又惹地她不满意了。 姜禾抿紧唇,看着他略带疑惑的眼神,心里满是酸楚。 她以前真的很渣呀,谈恋爱这么久,也只是牵手抱抱,亲亲都很少,更别说再进一步了,逼着炎煜当了这么久的和尚。 她这次过来可是抱着更进一步的想法,一天过去了,连拥抱都是她主动。 也是,以前姜禾不说排斥和他亲密,就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给他些甜头,就这施恩一样的爱意,他都能开心几天。 成年人的恋爱,才不是躺一张床上纯聊天呢。 今晚,她吃定了。 炎煜看她沉默,以为他又不开心了,赶忙走到床边俯下身。 “我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改…” “是不满意这个房间吗?我们现在去换” 姜禾心中微微叹息,她伤他太深了。 “对不起,阿煜,那天…我…” 姜禾说不下去,她不知道要解释什么,说不是有意说重话,说贴吧上的照片和她没关系吗? “没关系” 温热的大掌揉着她的头发,炎煜开口,“没关系,禾禾” 姜禾瘪起嘴,眼中快速染上一层水雾。他总是这样,只要她道歉,就算遍体鳞伤,他也会撑着一口气说没关系。 “你不许说没关系” 眼泪还是没控制住,姜禾眼中的泪滴一下下砸在他的手背。 他可是骄傲的炎煜啊,是那个以个人成绩第五从犯罪学院毕业的炎煜,是加入集团两年,就能以相差两个等级的劣势抓捕s级逃犯的炎煜啊。 “对不起,禾禾,对不起,对不起” 大手慌乱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带着茧的划过她娇嫩的脸颊,蹭红了一块。炎煜赶紧停手,抓起衣摆轻柔蹭她的脸。 她哭地他的心都要碎了。 “你不许道歉,不许,不许” 他那么好,怎么可以轻易原谅她,他应该骂她。姜禾替他委屈。 “好好好,我不道歉” “那你骂我…快,骂我是个坏女人” “我…” “你快呀,骂我…” 炎煜垂下眼,深邃的双眼紧紧盯着她,指腹擦过她的眼泪。 “我怎么舍得…禾禾,我怎么舍得骂你,你可是我精心养出来的宝贝呀” “哇…”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刀深深插入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毫无形象大哭起来。 成长的环境让她特别有心机,她算计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炎煜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是被算计了,他只是爱她,所以纵容。 她揪着他的衣服擦眼泪,哭地整张脸通红。 炎煜闭了闭眼,把她抱入怀里,轻声安慰着,语气是一直以来的温柔。 姜禾哭了许久,炎煜抱着她安慰了许久。 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赶报告,炎煜心软成一片。 她那么软那么娇,依赖地趴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肩膀上抽噎着。 炎煜的脾气并不好,很火爆,上学时不知道打过多少群架,父母去世后,他以为自己会颓废下去,他迷茫地徘徊在江边,是他的小姑娘将他拉了回来。 她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愿意娇养着她,给她想要的东西,达不到她的要求,他就努力接任务挣佣金。 你看,他把她养的很好。 炎煜很骄傲,他的小姑娘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漂亮。 这样想着,炎煜的脖子突然被亲了一下。 炎煜抱着她的身子一僵,随后听到她呢喃着什么。 原来是做梦了呀。 报告提交晚了两个小时,凤羽在通讯器里训斥了他一顿,给他接了几个a级任务。 【作为暗的新秀,怎么能如此松懈】 【老子休息,不出任务,陪女朋友】 【呵呵,一个住在贫民区的人还想女朋友,你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对着橱窗里的珠宝露出渴望的眼神?你想看到你的女朋友穿着简朴的衣服,对着穿戴华丽的女人露出羡慕的眼神?】 这段话,简直就是重击。 炎煜可以忍受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住在满是蟑螂的屋里。 但是他受不了,姜禾想要的东西,他炎煜没有。 姜禾被荧蓝色的屏幕晃醒,半睁着眼睛就看到这一大段话,炎煜已经敲好了一段话正要发出来。姜禾一把抢过他的通讯器,娇声娇气地给对面发了个语音。 凤羽端着酒杯,晃动了一下杯子,几块冰块凭空出现在酒里,他满意地喝了一口,眯起眼慢慢品味。 “滴” 一条语音弹出,凤羽点开。 “要你管,哼” “啪” 手掌收紧,专门定制的杯子碎成了碎片,酒水混着玻璃渣沾了满手。 “好好好,很好” 凤羽咬咬牙,谈恋爱是吧,尝尝异地恋的痛苦吧。 “喂,老大,给火兔安排两个s级任务,不…五个” 这边发出去之后,姜禾就后悔了,还没等撤回,就看到对方已读。 姜禾面如死灰,可怜兮兮地转头看着演炎煜,“这…我不是故意的…阿煜…我” 姜禾揪着他的衣袖,眼中闪烁着眼汪汪的泪花。 “我是不是,给你造成麻烦了” 炎煜一直在憋着笑,听到她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姜禾嗔怒,举起手敲打在他的胸前,“不许笑” “好…我不笑” 这样说着,炎煜眼中的笑意却没淡下去。 “没有麻烦,不用担心” 摸了摸他的脸,炎煜宽慰着他。 这些人一听到他有女朋友都嫉妒成这样了,姜禾刚刚的语音不得让他们气到胃疼。 看那群人吃瘪,炎煜很乐意。 “不会影响你工作吗?” “不会…不用担心” 得到他的再三保证,姜禾才放下心来。 睡了一觉,她精神好了很多,也确定了炎煜还是如记忆里的一样爱她,她现在就想着把来这里的目的给解决了。 姜禾舔舔嘴角,凑近炎煜,满意地看到他骤缩的瞳孔,放柔嗓音,及其魅惑问道, “阿煜” “你明天要去工作吗?”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6 姜禾睡了一整天,一下睡到了傍晚,迷迷糊糊吃完晚饭又睡了过去,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醒过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炎煜的影子。 身子软地爬不起来,姜禾精神还没有回笼,脑子一片空白。 “滴滴…滴” 房门响起滴滴几声,随后被人推开。 姜禾半撑起身子,随后又跌回床上,看到炎煜提着东西走进来。 他穿着运动衫,额头还有一些汗,看来是去晨跑了。 看到姜禾已经起来,他放下东西摸摸她的脸,身上的汗味萦绕在鼻尖,让她想起那晚他滴着汗的模样。 “还难受吗?起来吃饭好不好?” 抬起双手冲向他,炎煜微弯下腰。姜禾双手揽在他的脖颈,挂到他身上。 “买的什么?” “香酥鸭,豆浆,包子” “大早上就吃香酥鸭呀!” 姜禾身上套着件他的上衣,宽松的上衣像短裙一样,修长的双腿搭在他的大腿上,半隐的肩膀都是青红的痕迹。 炎煜看地火热,微微侧开眼睛避开。 “我要出任务…” 哦豁,原来是为了讨好她。 知道他工作的特殊性,姜禾也没有闹,只是有些伤心,他们关系才缓和了一点呢,他就要走了。 “明早,送你回去…” 炎煜自顾自摆放着吃食,不敢看姜禾的眼睛。 凤羽那家伙,给他安排了几个s级任务,刚收到线人消息,目标任务已经在附近城市了,如果让人跑掉,这个任务就会作废,任务佣金高,他不想放弃。 很舍不得姜禾,但是凤羽的话他也听了进去,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随时都会崩盘。前段时间,姜禾想买一个很贵的包,炎煜手上没有钱,只是说了缓几天,姜禾就几天不理他。 那段时间,他出任务都是心不在焉的,最后挣够了钱给她买了包,还给她买了去香江旅游的高级团,姜禾才满意给他打了个电话。 放她自己在这里,他也不放心,只能先送她回去了,等有时间再去看她。 姜禾抓着他的衣角,没有骨头一样地靠着在身上,吃下他喂过来的包子。 “好,我要吃南乳鸽,香酥蟹,干煸豆角,还有四季春奶茶” “可以,我多买点,你带回去给你舍友一起吃” 拿过纸巾擦擦她的嘴,看她小口小口吸着豆浆,他心中痒痒,凑近她的脸吧唧一下。 一下不够,再来一下。 姜禾抬手捂住他的嘴,看他炙热的眼睛顿时头皮发麻,想到半死不活躺床上两天,她把豆浆吸管直接塞进他嘴里。 “不喝了,你喝” 姜禾要走,脚尖才刚沾到地上,就被他一把钳住了腰,。 “我要去换衣服…” 姜禾扭了扭身子,腰间的手揽地更紧了些。她只能放弃,靠在他身上。 “帮我看看这些东西” 食物被扫到一边,桌面上放了几张纸条。 纸条没有好好保存,带着些暗黄,字体很多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几个字,依稀能猜出大概。 第一张纸条上是写了一个时间,上面只有几个字能看,分别是,“夜…见面…能力” 姜禾的手划过字迹,心中的迷惑越来越深。 “这个是假的…” “什么假?” 姜禾说不上来,就像是人说谎时,为了掩盖谎言,会用更大的谎言去遮掩。 “这一段,是真的”姜禾用手比了一下,“后面这一段,是假的” 炎煜点了点头,这张纸条集团里有人解密过,他们都认为这张纸条是真的可能性在80%,现在姜禾说的,连10%都不到。 “这些呢?” 姜禾一路摸了过去,五张纸条中,只有一张真实性较高,这张真实的纸条,字体最清晰,上面的话也平平无奇。 “0709…船仓…老头喜欢喝菲力诺斯” 姜禾没看懂,抬眼茫然看向炎煜,炎煜拿起纸条思索,随后恍然大悟。 这几张纸条,是从罪恶城三大黑帮之一的“秃鹰”拿到的。 是炎煜的任务之一。 秃鹰两个月前丢失一批珠宝,价值五十几个亿,他们只查到了内部有叛徒,从叛徒的住所里搜到了这些纸条,纸条有三百多张,秃鹰的成员按照纸条的信息前往世界各地追查,最后都没有结果。 时间越长,珠宝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小。 在这个人人都有能力的世界里,秃鹰的叛徒依然选择用纸张联系,是为了躲避侦查,谨防秃鹰内部那能查看记忆的成员,这样真真假假的消息传出来,秃鹰要辨别需要不少时间。 查看了叛徒记忆的成员告诉“暗”,这位叛徒这一个月内写了两千多张纸条,接触的人也多,他把纸条放到罪恶城的各个角落,里面附上小面额的纸币,随后在网站上开展寻宝活动。 纸条被拿走了七七八八,拿到纸条的人一半以上已经离开了罪恶城。 那位叛徒成员也是位硬骨头,被硬拆了五根肋骨愣是一声不哼。 没办法,秃鹰的二把手联系上了“暗”的首领,将任务委托给了他们。 佣金高昂,炎煜很感兴趣。 炎煜心中有了较量,最后那张纸条,真实性较高的纸条,他需要好好看看。 姜禾安静待在他怀里,举起自己纤细嫩白的手看了看,在食指的内侧几个青色的点点,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 姜禾疑惑,这是怎么造成的? 左右翻看了一下,还用另外一只手搓了搓,那青色好像刺在上面,不痛,摸起来没感觉。 揽在腰间的大手往下滑,在她白皙细腻的大腿流连。 姜禾赶忙抓住他的手,哀怨地看着他。 炎煜这动作是下意识的,手掌一翻抱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咬了几下。 姜禾看着手指上新添的青色,心中恍惚,原来是这么来的呀。 两人相处的最后一天,炎煜很是黏人,姜禾躺在床上玩通讯器,他都要趴在她身边看她,搞些小动作,将姜禾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要是让集团里的人知道,一定会以为炎煜被夺舍了,那位动不动就要给其他成员来个焚身的火兔,此刻像只家养兔子一样,请求人的抚摸。 “你离我远点,炎煜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不知道节制的男人,应该把他发配到月球上挖土。 最后,炎煜还是得逞了。 撒娇男人最好命。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7 阳光有些刺目,有多久没和炎煜这样亲昵待在一起了。 机场播报着登机,姜禾抱着他不舍放手。 “你回去要好好吃饭,点外卖也要选有实体店的好吗?” 那些实体店说不定还有预制菜呢,姜禾默默想着,最后还是没反驳,只是枕在他的肩上点点头。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手腕上的通讯器一直在叫唤,炎煜只能放开她,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监视的队友发来消息,任务目标有异样,他得赶紧去看看。 也到了登机时间,炎煜在她唇上亲了亲,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也没说出口。 “走吧,不要省钱了,想花就花” “你不怕我带你的钱跑了吗?” 姜禾堵起唇,下巴枕在他的胸前,仰头看他,“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敢!”炎煜扬起眉,冷笑一声,在她耳边阴狠说道,“我会把你腿打断” 姜禾嘿嘿笑两声,她才不怕呢。 记忆里她多次将他逼到悬崖边,他都不舍得跟她说一句重话。 “快登机吧” 机场的语音已经喊了两遍,炎煜放开她,就这样姜禾还一步三回头,进到检票口都快哭了。 从来没有被姜禾这么需要过,炎煜那句别走了差点说了出来。 只留下几千块钱,炎煜将卡里的钱全部转给了姜禾,这次的几个任务全部挤在一起,强度太大,个把月不能见到她,只能将这些身外之物给她,让她高兴高兴。 机场外,子猴放出的城市之眼捕捉到炎煜神情的模样,心中咋舌,正要截图,城市一眼忽一闪,通讯器上一片雪花。 子猴装作无所事事收起通讯器,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看着。 副驾驶上坐上来一个人,子猴轻轻咳了一声收起书。 “哟,出来了,走…” 拉过安全带的功夫,子猴看到了旁边的人咧着阴森的笑看他,心中一紧。 “怎…怎么了” “看的开心吗?” 知道逃不掉了,子猴也笑起来,“挺开心的,就是你真不适合温柔的表情,跟你便秘了几天一样” “你就应该这样笑…对对对,阴险,太阴险了” “啊…” 车厢内窜起火焰,过了几秒熄灭,只留下飘忽的灰烟。 烧黑的车厢内,一道身上布满黑灰人影张了张嘴,一缕烟从口中飘出,手腕上的通讯器没有烧焦的痕迹,正在滴滴滴响个不停。 “喂,子猴,你们到哪了” “凤羽…被同伴打伤,算不算工伤” “吓吓,被其他人打,不算,被火兔打,更不算” “滴”摘下通讯器丢到后面,子猴放下手刹,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炎煜头也不抬,正在跟姜禾聊着天。 姜禾坐的飞机已经起飞,现在大概在万米高空,飞机上有推销物品的人,姜禾买了一些,正在跟炎煜炫耀。 姜禾:“她说了,这是从沙漠里摘的,100块钱3包算便宜了” 炎煜:“喜欢吃吗?可以多买几包” 姜禾:“不买了,我要留着钱买其他的东西” 姜禾:“你怎么给我转这么多钱,我花完了怎么办” 炎煜:“就是给你花的,花完了就完了,不是大事” 姜禾:“(兔兔飞吻)阿煜你最好” 炎煜:“知道我好还拉黑我吗?拉黑我了怎么给你转钱” 姜禾:“(兔兔扭捏),下次不这样了” 炎煜:“你乖乖的,以后挣的钱都给你花” 姜禾:“我乖” 姜禾知道炎煜那句挣得都给你花不是假话,他有十块钱都会给九块九。 飞行时间需要三个小时,姜禾都很精神,炎煜一直跟她聊着天,直到她下飞机。 下了飞机后,姜禾接到一个通讯,才知道炎煜早早就给她叫了回公寓的车。 这一趟短暂的旅行,姜禾除了腰有点酸外,没有什么疲惫感。 回到公寓,几天不住人,房间里还是原样没有变化,冰箱里塞满了几天前的食候,已经有些味道,没办法再吃。 姜禾试着打扫房子,这里看着脏,擦一下,那里看着也脏,擦一下,最后越擦越脏。 放弃了,果然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干。 喊了家政上门服务,姜禾拿上包包出门觅食。 姜禾生活上学的城市很安全,到处都是鲜花绿化,人们走路也不慌张,悠闲自得。不像在炎煜那边的城市,绿化上都沾着血迹,人们形色匆匆,不敢与人对视。 距离公寓不远处新开了一家烤肉店,新店开业学生证半价。 姜禾很心动,拿着号码去排队。 新店开业,活动力度大,吸引了不少的人,大家都三三两两一起,只有姜禾独自一人。 姜禾也不在意,自顾玩着通讯器,炎煜从她下飞机后就没给她发过消息了,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一个句号。 表示“知道”“了解”“安全”的意思。 排在姜禾前面的三个男子看到姜禾,频频回头,小声凑在一起说着话。 “那不是姜禾吗?” “没化妆差点没认出来” 姜禾在外的形象都是浓妆艳抹,穿着性感撩人,此时穿着简单,一件牛仔裤和t桖,带着一顶帽子,脸上未施粉黛,嘴唇粉嫩,嘟嘟的。 更胜化妆时候。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还会勾起嘴角笑笑,有种悄无声息的勾魂摄魄。 “磊哥,过去打个招呼” 叫做磊哥的人摇摇头,姜禾他可拿捏不住,他虽然爱玩,也只是找一些看起来比较单纯的女孩子。 像姜禾这种一看就是大小姐的人,什么没见过,自己还是不要上去找难看了。 看到最有优势的王磊都摇头,另外两人也就歇了心。 等了许久,姜禾才等到了叫号。 店面新开的缘故,很干净,她被安排在了一个角落,两边的位置都坐满了人,勾选了几个肉,姜禾点了一杯店员强推的果酒。 果酒上上来的时候,姜禾都惊呆了。一个两升的玻璃杯,她抱起来都费劲,度数不高,还挺好喝,一股浓浓的荔枝味。 喝了几口,姜禾脸颊上燃起一坨红晕,夹起盘子里的肉放在烤盘上…。 “滴滴滴” 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几声,一个视频弹了出来。 姜禾放下手中的夹子,接入。 “阿煜” 甜腻的呼喊,一下子让对面的炎煜酥了半边身子。 “在吃什么?宝贝” “烤肉,新开的店…可是我好像烤糊了” 小小的惊呼一声,姜禾翻动着烤盘上的肉,肉紧紧沾在上面,边角已经有了烧焦的痕迹。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8 “你把镜头转一下,我看看” 姜禾乖乖将镜头对着烤盘,嘴里娇气地说个不停,“这块肉肯定不喜欢我,不然怎么不愿意让我吃” “怎么会,是你油放少了,放多些油就好” 姜禾拿起旁边的油壶倒上几滴油,拿着夹子的边缘铲了几下,终于把肉从上面撕了下来。 “真的耶,阿煜你好棒” 被姜禾夸地开心,炎煜吃着干面包都嚼出了甜味。 姜禾给他展示了份量夸张的果酒,一口果酒一口肉吃得不亦乐乎。 酒喝了三分之一,肉吃了一些,还剩下很多,姜禾已经饱了。 一停下来,姜禾就感觉有些眩晕,果酒度数低,喝多了也是上头,她还菜。 “你喝醉了,禾禾” “才没有”不舍得浪费没吃完的肉,姜禾喊来服务员打包,与炎煜争执着自己醉没醉的问题。 “我只是热的,才没有醉,我等会儿给你走直线” “好好好,你没醉,你的位置在哪里?我给你叫车” “不…”姜禾拒绝,跟炎煜对着干“我要走回去,醒酒” “这怎么行呢,多危险,听话,把地址给我” “说了不要” 傲娇地将镜头转到前面,姜禾提着东西腿有些软。 “禾禾,把镜头转回去,让我看着你” 炎煜在这边急地不行,看不到姜禾,他就心慌。她都喝醉了,要是突然有个人碰到她了怎么办。 “那你不许再说给我叫车,我要走回去” “好…”炎煜只能妥协。话音刚落,姜禾清丽的脸又出现在了镜头前,或许是被风吹了一会儿,姜禾清醒了一些,心情还不错,一个劲地跟炎煜撒着娇。 “阿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买了一个新的包包,好贵的,要2万呢” “这么贵呀,那禾禾喜欢吗?” “喜欢,那个包带着流苏,布灵布灵的,很配我新买的裙子” “你喜欢那就不贵” 炎煜不以为意,2万的包在姜禾的所有包里,应该是最便宜的了,她的包大多数都是他在买,少则十万,多则二十三十万。 两万能让她开心一下,就算丢在水里了,炎煜也不心疼。 “喝完酒会头痛,我给你点了醒酒茶,喝完再睡知道吗?” 炎煜要去做任务了,看姜禾已经安全到了家,叮嘱了两句,把通讯器摘下来关机,放好。 这个任务目标雇了杀手,抓捕起来有些棘手,希望今晚不要出什么差池。 姜禾回到公寓后,迷糊洗完澡就爬上床睡了,炎煜买的醒酒茶也没喝,一大早还没醒,就被“滴滴滴”的声音唤醒。 捂着头跪在床上呻吟,姜禾不想理会那叫个不停地通讯器。 那边的人也没想着要放弃,通讯器响了一遍又一遍。 “喂…” 姜禾声音慵懒沙哑,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而后疑惑地问。 “你…是,姜禾吗?” “我是,哪位” “我是陈浩,你还记得吗?上次联谊的时候…” 对方没说完,姜禾已经记起来了。联谊那天,她和很多人都加了联系方式,有了记忆后,她把那些人删掉了。 “哦,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翻个身趴在床边,姜禾闭着眼睛,等着对方说话。 “我们上次联谊的人组织一次海边三天两晚轰趴,你要参加吗?” 听到他的话,姜禾顿时一激灵,眼睛霎时间瞪大。这不就是记忆里“她”和炎煜吵架后去参加的活动吗? 记忆里,他们游玩的照片不意外又上了校园贴吧,炎煜还看到了,冷了“她”几天,后面也软下脾气来哄“她”。 “那个…姜禾同学?” 久久等不到她回话,对面的人喊了她一声。 “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吧\" 说罢,不等对方回话就挂断了通讯。 姜禾的的头皮像是被绳子勒住,呼吸间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动让她皱紧了眉头。 趴在床上良久,她才缓慢起身。 房间里的东西很多,即便家政人员仔细收拾过了,堆满东西的小公寓还是显得杂乱。 这个小区被称为最幸福的小区,治安好,安保设施强,业主都是文化人,素质普遍高,没有麻烦的邻里关系,外卖的进出都经过检查,并且科技化高,住在这里幸福值直接拉满。 姜禾现在感觉这里还没有炎煜那边的福利房好,最起码他那里租金便宜,屋子还大,郊区也通了城市列车,也还算方便。 炎煜没有给她发消息,大概在忙。 以往炎煜只要有时间,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早安”“晚安”。 她拉黑了他,他就在银行卡转账上备注。 今天他没发,姜禾还怪想他的。 姜禾:“阿煜,我要换房子,这边太贵了,房子又小,我要换一个大一点的” 姜禾:“阿煜,下午三点前你不回,我就当你同意了” 公寓退租不麻烦,租金都是一个月一交,不需要押金,她这个月还没住满,还剩十天左右,姜禾打算在去实习前先把房子搬好。 中午煮了面,加了昨晚带回来的肉。 姜禾不会做饭,小时候在亲戚家,亲戚让她做饭,她把厨房烧了。后来跟炎煜在一起,都是炎煜做,两人异地后,姜禾就点外卖,下馆子。 煮的面卖相不好,已经坨了,吃起来口感很差,姜禾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随便吃了些零食,姜禾就开始联系中介看房。 说了自己的要求,下午两点,姜禾约中介咖啡厅见面。 符合姜禾价位的房子一共三套,分别在东西南区。 下午三点,姜禾看完第一套房,炎煜是没有回话,姜禾坐在城市快车上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姜禾:“好哒,我就当你答应了” 姜禾:“这是第一套房子,你帮我看看【图片】【图片】【图片】” 姜禾:“坐北朝南,附近有学校,公园,超市,在七楼,旁边住的那家人好像不太好” 三套房都离姜禾的实习单位挺远,坐城市快成都要半个时辰,这说明,姜禾每天七点就必须起来了。 姜禾把三套房子的图片都发给了炎煜看,以为炎煜会很快回她,没想到直接等到了第二天晚上。 姜禾正在打包东西,决定要搬,她就已经开始打包了,等确定下来签了合同,就能直接搬,明天休息最后一天,她整理好新住处,不影响上班。 视频里,炎煜的背景有些奇怪,很黑,看不到他的脸,偶尔闪过的灯光能照亮一些地方,镜头里只有他的呼吸声。 “阿煜?你那里怎么这么黑?” 姜禾走到门外,坐在打包好的袋子上。 “老城区,停电了” 炎煜压低声音,让姜禾听不出异样。 “房子怎么不等过了这个月再找?”炎煜曲奇手指隔空抚在她的脸颊上,“你找的三个房子我都看了,南区的房子不错,就是离档案馆远了点” “没有关系拉,我买了vip通勤,每天都能多睡一会” 骗他的,姜禾没有买,vip通勤一个月,都够她付一个月房租了,城市快车才是它的十分之一。 “好,搬东西太累的话,就找搬家公司” 要是以往,炎煜肯定会说一说她,今日他能醒过来和她说话,已经是命大了。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9 炎煜受伤了。 很严重。 姜禾有所感觉,她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袋子,努力维持以往的样子跟她撒娇。 “阿煜,你什么时候过来,我昨天煮了面一点都不好吃” 炎煜:“那有买其他吃的吗?不好吃就不吃了,下馆子” “我才不要,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炎煜望着她嘟起的唇,喉咙有些干“再等一段时间好不好” “一段时间是多久呀,可不能是半年” “不可以太久,要不然…要不然…” 姜禾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话。 “不然怎么样啊…禾禾” 炎煜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仗着她看不到,眼底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那就罚我在床上被你打趴好不好…” 红霞慢慢爬上她的脸颊,姜禾轻咬着下唇,眼睛飘忽躲闪着屋子里飘过来的目光,抬起手捂住通讯器。 “你不许说了,炎煜…” 放下手,姜禾走到安全通道,通道里随着她的声音亮起灯,照在她通红的脸颊上。 “你不正经” 炎煜咧开嘴,唇边撕裂的痛也没让他收敛,他像看着珍宝一样注视着她,爱意如有实质,早将她淹没。 “禾禾,我也好想你,每一天,都很想你” 声音越来越小,呼吸却越来越重。炎煜的身体告诉他,他现在需要进到治疗仓,但他舍不得挂掉视频。 “嗯,我也是”姜禾贴心了一回“我要去忙了,不能跟你说话了,你可是说了要来找我的哦,可不许忘记了” “好,晚安,禾禾” “晚安” 通讯器嘀嗒的一声响,姜禾的脸消失在屏幕中,炎煜再也撑不住倒在床上。 等在门边许久的医生急忙将他搬到治疗仓里。 昨晚任务失败了。 任务目标被他雇的杀手杀了。 炎煜赶到时,任务目标与三个凶手正在争吵。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杀手对他的雇主下了手。 炎煜没有犹豫,上前去抢人。 可还是晚了,还没有跑到医院,人已经死了,任务目标给炎煜留了个盒子。 炎煜躲了一晚上,在快要到达和凤羽接应的地方时,被埋伏,他没躲过去。胸口和腹部都被捅了对穿。 要不是凤羽看时间不对赶到,他已经死了。 他身上的伤,和父母当年的伤一模一样。 盒子交给了凤羽,拿回了“暗”。 在炎煜治疗的时间里,姜禾呆呆坐在了门口。 知道炎煜不想让她知道他受伤的事,姜禾也没揭穿,心脏传来针扎一样的痛,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会有事的,姜禾这样安慰着自己。 在通讯器上敲敲打打写下一大段话,又默默删掉。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家政阿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她在哭,给她倒了一杯水。 搬家很顺利,一天就搞定了。 房间大了很多,两室一厅,一间房做卧室,一间房改了一下当衣帽间。 她的东西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 包包不会再放到衣柜里,衣服也不用堆在床上,零食不必全堆在客厅沙发上。 屋里干净了,姜禾心情也好了,给炎煜发消息更积极了,上班也有了动力。 第一天上班,姜禾在熟悉环境,权限不够,她逛了半小时就逛完了。 坐在员工休息室里,姜禾在和炎煜打着视频。 “我这身好不好看…” 站起身对着镜头转了个圈,一套包臀的职业装,衣服领口堆叠成一朵蝴蝶结,又知性又温柔。 配上特意画的白开水妆,很是好看。 “好看,禾禾最好看” 炎煜已经出院了,现在在集团里,今晚他还有任务,去追那批珠宝。 “嘻嘻”姜禾害羞,被他夸地俏脸一红,嗲嗲地和他说起这两天的事儿,甜甜的嗓音像沾了蜜,听的炎煜耳朵都酥了。 和炎煜一样感觉的,还有因为熬夜整理档案,好不容易跑到休息区打算睡一会儿的徐隐。 被吵醒,徐隐心情很不好,脸色阴沉的可怕。听到姜禾娇软的声音他竟然没有让她闭嘴,听着她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对面的人说着,时不时的撒娇,还会因为对方说的话不合她意,嗔斥对方。 “阿煜你太坏了,你又偷偷给我买东西,都搬家了你还寄到公寓那边,我等会儿下班还要多跑一趟” “禾禾不需要过去,我联系跑送给你送到新家”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那你怎么样才会原谅我” “除非…”姜禾眼睛闪了闪,露出一丝狡黠“你说你下个星期就来找我” “禾禾…我…” “哼,那我要跟你生气两个小时,你不许给我发消息” “宝贝,你在为难我…就生气五分钟行不行?” “就要为难你…” 徐隐勾起一个清浅的笑,被两人幼稚的对话逗笑了,他躺在沙发上,没有出声,听着姜禾打视频。 他没有偷听别人聊天的习惯,只是他现在出去不合适不是吗? 找了个理由,徐隐安心躺着,直到姜禾挂断视频离开休息室。 “徐主任,你在这里啊…”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抱着一沓资料跑过来,“这批档案出了些问题,首城让我们三天内整理好” 徐隐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修长的两条腿搭在沙发边缘,歪着头看着男人,眼神如果能杀人,男人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皮肤碎片了。 “放下,然后…”徐隐指了指门口“滚” “好嘞” 男人放下资料,跑也似的快步走掉,差点撞上端着托盘的姜禾。 姜禾扶稳托盘,对上了徐隐冷淡的目光,心中一惊。 这个人一直在这里吗? 那不是她和炎煜打视频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好社死。 姜禾咬着唇,踌躇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最后还是顶着对方那能将人看穿的目光走了进去。 选了一个离徐隐最远的地方,姜禾放下托盘,托盘里的是她的午饭。 档案馆有食堂,就在休息室旁边。员工有补贴,十块钱可以吃两荤一素。 食堂的大锅饭没有外面卖的香,胜在健康,姜禾还挺喜欢吃的。 要是没有那道视线的话,姜禾会更满意。 零散的记忆冲入脑中,啃着排骨的姜禾僵住,机械地转头看向许隐,瞬间想尖叫出声。 我擦,那个男人是“她”的姘头。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0 徐隐的能力是“洞察”。 可以从围绕在人们身边的丝线中,分析出这人的情绪,适合审问。 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密密麻麻的丝线,小孩子的最少,他们的没有多少复杂情绪,成年人的最杂,老人的颜色最深。 徐隐正在分析姜禾的丝线,她的丝线很干净,只有四五种颜色,有一丝灰色,代表贪婪,白色代表心无杂念,与白色相比拟的是粉色,粉色中夹杂着红色。 徐隐抬手捂住嘴巴思索。 这个女人…是个恋爱脑。 嗯?还有棕色…厌恶?她在厌恶谁? 许隐愣神,这种快速积攒的情绪,是因为什么诱发的。 许隐抬眼,猝不及防撞进了姜禾温怒的眼眸中,僵住了。 姜禾端起餐盘,毫不掩饰对他的讨厌,路过他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可是“她”和炎煜感情路上的绊脚石,甚至“她”离开炎煜后,第一个确认关系的就是他。 姜禾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但是姜禾忘了,这个男人,是她的直属上司。 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徐隐如大提琴的声音,姜禾心如止水。 坐在旁边的女生一脸星星眼看着徐隐,期间还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任务分配下去了,希望你们可以尽快交上来满意的答复” “新来的留下来” 拿上本子正准备走的姜禾又坐了下来,看身旁那妹子满眼羡慕的看着她,许念很是无语。 会议室里已经只剩下徐隐和姜禾,姜禾摆出一副冷淡脸,等着徐隐开口。 徐隐靠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咚咚咚的声音听的姜禾很烦躁。 “你认识我?” 徐隐开口,神色还是一样的冷淡,语气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疑惑。 “没有,主任,今天第一次与您见面” “那…你为什么讨厌我” “没有讨厌你,主任” 姜禾神色差点绷不住,这人咋回事,有这么聊天的吗? “哦…那就是,你暗恋我” 姜禾要吐血了,咬着贝齿拼命咽下骂人的冲动,“主任,请不要开玩笑,我有男朋友了,没有意外明年会结婚” “如果主任您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徐隐丢过来两个厚厚的文件夹,力道很好,正巧压在姜禾的本子上。 “这两个给你整理” “主任我刚来,还没有…” “这里没有新人”徐隐打断她的话,看着缠绕在她身上的棕色又多了一点点,只觉地有趣,“记得后天交上来,我要审查” 不给姜禾再说话的时间,许隐拿起剩下的文件走了出去。 姜禾颤抖着手拿起那两个快被纸张撑吐了的文件夹,脑海中闪过记忆片段,记忆里“她”不想整理文件,靠在徐隐撒娇的样子,整个人抖了抖。 好像,整理,也不是不行。 为了保护档案,每一个工作间都装有纳米监控。为了避免有新人将档案扫描出去,在进入工作室时还要摘下所有的通讯设备。 这就意味着,她工作的时候不能和炎煜联系。 档案都是晦涩难懂的,她看起来费劲,要查阅资料再进行整理。 第一天下班时,才整理了五分之一。 好苦。 姜禾感觉上班好苦。 只有美食和炎煜的安慰才让她稍稍好了些。 “那个人真的太讨厌了,竟然说我暗恋他,臭不要脸”姜禾越想越生气,她也是很挑的好吧,至少要炎煜这种才能入她的眼。 炎煜却听地脸都黑了。他有些后悔让姜禾去档案馆了。 “禾禾不理他,之前子猴说西地那的大小姐喜欢他,被西地那大小姐当众打了一巴掌” “这种一般都是长久不谈恋爱,没有荷尔蒙分泌产生的幻想” “要是不开心,你也打他,有什么事,我兜着” 炎煜霸气回应,听的姜禾娇娇笑了起来。 坐在椅子上吃面包的子猴无辜躺枪。他怎么不知道他被大小姐打了。 话说,西地那大小姐,是谁? “那他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可就真的打他了” “嗯,你打” 安慰好姜禾,炎煜匆匆挂掉了视频,不远处的灯塔亮了起来,大海深处隐隐能听到汽笛声。 第二天姜禾去上班,一到档案馆就扎进了工作间,直到午饭时间才出来,吃完午饭后,她找了个空的小休息室小睡了一会儿。 睡醒又接着整理。有了第一天的整理,今天整理起来就顺了很多,下班时间完成了一半。 一天没联系上炎煜,姜禾可想他了,一拿到通讯器就给他发了消息,炎煜隔了半小时后才回了消息。 下班时间,城市快车很拥挤,姜禾紧紧贴着车门,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拿着包。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骚乱,人群簇拥着往她这边挤,穿着小高跟的姜禾一下没站稳,往地上倒去。 尾椎骨传来一阵刺痛,姜禾痛呼出声。身边空出了一个真空地带,只剩姜禾在地上挣扎爬起。 “没事吧…” 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姜禾眼前,姜禾半蹲在地上抬头看去,就看到徐隐那张让她讨厌的脸。 没有去握他的手,姜禾抓着扶手站起。 “你看着我摔倒的?” “嗯…很想吱呀”自然地收回手,徐隐看着姜禾神色淡淡。 吱呀是档案馆里养的乌龟,喜欢翻身倒腾着四肢晒太阳。 姜禾听到徐隐把他形容成乌龟,脸色都青了,心中把他骂了一百遍。 徐隐看着背对着他的姜禾,听她手指噼里啪啦在敲着通讯器的声音,捂住嘴遮住笑意。 有趣,讨厌的情绪增加了。 姜禾记仇,她跟徐隐杠上了。 文件整理很顺利,姜禾踩着点完成了任务,因为他是新人,徐隐还拉着她上台表扬,给了一个优秀员工的徽章。 姜禾却觉得徐隐这人不安好心。 果然,这个徽章成为了姜禾工作上的枷锁,她工作能力出众,给她分配的档案更多了。 一些紧急的档案需要加班,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档案也特批她带通讯器进去。 姜禾在跟炎煜告状,她三个月就完成了老前辈半年的工作量。 老馆长还接见了她,给她发了一笔奖金。 姜禾用这笔奖金给炎煜买了两件衣服,还买了一些手工饰品,打算给炎煜做个袖扣。 “他们给我安排了好多好多工作…你看,你看,我现在都还在加班” 姜禾瘪着嘴巴,眨动着无辜的大眼睛,嘴里小小声地说着,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咪。 “这么辛苦,禾禾累不累?” 炎煜也心疼她,却从来没提过要不就不干了这件事。 “好累啊,要是阿煜现在能出现在我面前,给我个抱抱,我就不累了” “抱歉…禾禾,要再过段时间了” 炎煜很无奈,他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保护任务,这个任务时间跨度太长,还要过几天才能结束。 为了保护雇主,他还不能随时带着通讯器,经常都错过姜禾的消息。 那叫徐隐的人,在姜禾嘴里的频率变高了,让他有了些危机感。 “再等一等好吗?”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1 “那还要多久啊,我都快忘记我男朋友长什么样了” 姜禾说的夸张,炎煜却信了。 炎煜头脑风暴,脑海中都是姜禾与徐隐牵手的画面,心痛到无法呼吸。 “把我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家里,各个角落都贴,luo照要不要?” “啊…炎煜你这什么变态想法,给我收回去” 姜禾真的要被他的想法给震惊到了,炎煜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小心翼翼待她,跟她说话越来越放松,偶然曝出的话都让她面红耳赤。 炎煜听到她拒绝,有些可惜,只能截图了几张自己的照片发她聊天框里,再把她的图片截下来,存到手机中。 晚上九点,档案馆闭馆时间。 “咚咚咚” 玻璃被敲响,姜禾从和炎煜的视频中抬起头,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对她打了个手势。 姜禾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把摊开的文件收起来。 “下班了,回家…” “好,路上注意安全” “好” 伸了个懒腰,姜禾拿起包百米冲刺。 档案馆附近的城市快车,最晚一班是九点十分。她每次加班都是跑着去。 终于在城市快车关门的瞬间,挤了上去。 车上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都一脸疲惫,抓着扶手半死不活的。 怨气好重。 上班了这么久,姜禾没有染上班味,她很看的开,只要内耗了别人,自己就不会内耗了。 姜禾不喜欢跟徐隐说话,但他是她的上司,接触避不可免,每一次两人的交流,最后都是姜禾加班一个星期结束。 后来,姜禾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她装作不懂去问他问题,专门问一些很小白的问题,然后再说说她和炎煜的爱情故事。 只要三天,徐隐就烦她了,工作交接都让助理去。 姜禾笑了两天,跟炎煜炫耀,炎煜给她转了一大笔钱奖励她。 任务交接完成,炎煜一刻也没休息,拒绝了凤羽聚餐的想法,再烧黑试图拉住他的猴子和毒蛇,买上最早的一班飞机。 飞机降落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炎煜没有告诉姜禾说自己要来,打算给她个惊喜。 一束花,一个包,就是炎煜全部的东西。 来到姜禾的的小房子前,炎煜拿着姜禾一早就给他寄过去的钥匙开门。 屋内很温馨,半开的阳台门吹进来一阵阵凉快的风,窗台上的凤尾兰摇曳着。 屋内大床上,姜禾抱着被子睡得正香,梦里她在湖边泛舟,惬意地享受着。 忽然,平静的森林里跑出来一只体型巨大,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兔子,兔子高高跃起跳到了她的小船上,将她压在船底动弹不得。 姜禾挣扎着,双手在空中划拉,揪着兔子头顶的毛发,将它的头揪了起来。 兔子翘着三瓣嘴,无视被她揪掉的毛发,在她身上不停嗅着。 “禾禾,你好香” “禾禾,兔兔喜欢,亲亲” “啊!…”姜禾尖叫着醒了过来,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兔子毛发的触感那么真实,让她一度以为是真实的。 不对。感觉到手中似乎抓着东西,姜禾大脑宕机,手用了些力气,将人拔到她眼前。 开着小头灯的房间清晰的看到缓慢提上来的人,高大的身子半压在姜禾身上,带着无形的压力。 “禾禾,你醒啦” 炎煜曲起手指碰了碰她的脸,低下头在她的嘴角亲了亲。 他好想她,想到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多抱了一会儿,正打算抽身去洗漱,就被姜禾抓住了头发。 熟悉的声音,姜禾提到了嗓子的心落了下来,随后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炎煜一手撑在一边,小心不把全部的重量压到她身上,又贪婪地想跟她更贴近。 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儿,炎煜放开她,就看到眼睛晶亮看着自己。 “等会儿就来” 姜禾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坐起来看着他的脸,眼中还是不可置信。 那个说还要过一段时间才来的人,现在就在她身边。 俯下身,姜禾试探去找炎煜的唇,嘴唇相贴了一瞬又移开,唇上残留的温度告诉她是真的。 “阿煜…” “我在,宝贝” “阿煜” “我在” “你来啦” “嗯,我来了” 炎煜看她小心翼翼确认又不敢相信的样子,心中软成一团,仰起头去咬她的唇。 姜禾趴在他身上,小舌悄悄伸出来舔了一下他的唇瓣。炎煜浑身一僵,含住她的小舌,用力吮吸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下。 姜禾没一会儿就被他吻地软了身子,两个人的呼吸不由粗重了起来,她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让他放开,分开了几秒又被压了回去。 姜禾模糊着估算自己明天能几点起。还好她明天休息。 “禾禾”炎煜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在她迷茫的应声中,一把捞起她往浴室走去。 两人洗个澡用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姜禾已经是死去活来的状态。 她不想跟炎煜说话了。 “我要五个小时不理你…” 姜禾软软地说着,抬起手让炎煜给她套上衣服。 “要这么久吗?” “对,我这次真的生气了” 姜禾抱着被子缩在床边,决定真的不跟他说话。 “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买包” “我不喜欢包” 最喜欢的东西都不喜欢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炎煜摸摸鼻子,脑海里闪过无数的主意。 “那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把已经快掉下床的姜禾捞了回来,炎煜隔着被子抱紧她。 “什么都答应吗?” 姜禾探出小脑袋,试探地问。 “嗯,什么都答应” 这一说,姜禾就不知道要提什么要求了。 看她皱起的眉头,炎煜没忍住俯下身吻在她的鼻尖,“实在想不出来可以留着,下次再提” 好像是耶,姜禾豁然开朗,掀开被子邀请炎煜进来。 人们在上班的时间,两个人窝在屋里睡着觉。炎煜调了一下恒温系统,确保达到最舒适的状态。 炎煜没有睡太久,长时间紧绷的任务,让他每天只休息三四个小时。 姜禾迷迷糊糊起来喝了口水,又躺回炎煜身上,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下巴上,酥酥痒痒的。 炎煜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时不时低头亲亲她。姜禾嫌他烦,躲到一边,又被他抓了回来,气的姜禾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个青色的印记。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2 痛苦地挣扎着,姜禾的胸腔被挤压地动一下的空间也没有,肺部的空气慢慢消耗殆尽。 睁开酸胀的眼睛,姜禾一眼就看到了上下滚动的喉结,眼中闪过一丝的迷茫,随后清醒。 “阿煜,松手,喘不过去了” 抬起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脚,炎煜没有醒来,反而搂地她更紧,姜禾听到自己骨头悲鸣的声音。 “炎煜…” 提了些力气,姜禾正要往他大腿踹去,伸出去的脚被一只大手快速抓住,脚突的被提高,膝盖弯起抵在腹部,圈在姜禾背上的手臂放开,她匆忙往后撤了一些。 “你…怎…” 姜禾正要骂他几声,对上他的眼睛后,豁然停下了话。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呢…深沉、冰冷、麻木。 记忆里,炎煜最后来求她时,眼神就是这样的。 姜禾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阿煜” 炎煜放开手,捂住脸闭上眼睛,神情痛苦万分。 他做了个梦。 他梦到查清了父母的真相后,被仇人断了脚。他梦到姜禾因为他不能再挣钱离开了他。 他在梦里烧光了一切,连那张嘲笑他,用厌恶表情看着他的脸。 “禾禾,弄疼你了吗?” 迅速收拾好情绪,炎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看她眼中的担忧心中嘁笑。 果然,梦中的东西都是假的,他的禾禾怎么可能是那种拜金势力的人,她这么好哄,一个包包都能开心几天。 炎煜怀疑自己中了什么不知道的能力。 “我没事” 贴着她的脸,炎煜整颗心像泡在温水中,温暖柔软。 “我都被你吵醒了” 知道他没事后,姜禾小性子上来了。 “我都做噩梦了…” 姜禾抬脚踢了他一下,嫩白的小脚被他的双腿夹住,怎么挣也挣不开,气地抬起手一拳垂在他肩膀上。 “是呢,我的错,禾禾原谅我好不好” 炎煜认错。 “哼,我要跟你生气两个小时” 姜禾闭上眼睛,安然地靠在他怀里睡回笼觉,再过几个小时她还要起来吃饭,还要让他送她去档案馆上班。 “就十分钟好吗?” 炎煜抚摸着她的背,跟她打着商量。那个梦确实对他有些影响,现在想起梦里姜禾看他如“垃圾”的眼神,他就心痛地无法呼吸。 “那…十五分钟吧”炎煜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看她小嘴不满地嘟起,又亲了亲。 姜禾的假期只有两天,这两天房门都没出过,饭都要炎煜端过来。 炎煜除了折腾她之外,还有精力去给她收拾屋子。 房子虽然有定期找人打扫,但是东西太多,很多包裹都是堆积着十几天都不拆。 炎煜把包裹全部拆完分类,过期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丢掉,还添置了不少的小摆件。 安静地抱着她一会儿,听到她沉长的呼吸,炎煜从床上坐起身。 他的假期本来很多,凤羽给了他半个月假期,这两天时间又一直缩短,现在只剩五天。 捡起丢了一地的衣服进入洗手间,再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 坐到床边看了一下通讯器里的消息,确定没有什么重要的讯息后,抓住踢在后腰的小脚揉了揉,塞进被子里。 “滴滴滴…” 闹钟响起,床上的人翻滚了几下,伸了个懒腰,大咧咧地躺在被子上。 姜禾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红痕,腰间青紫的印记看着可怖。 “咔…” 房门轻轻打开,姜禾连忙拉起被子盖住身子,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向那边看去。 门外进来的人,踩在晨曦微光上,身子显得愈发高大。 “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 炎煜是进来拿衣服的,姜禾的衣服堆在衣帽间,她自己又不会摆放收拾,衣服有些皱巴。炎煜约了干洗店的人过来整理,一进门就看到姜禾像一只小猫一样躲在被子里。 “醒了,要上班了…” 在被子里又伸了一个懒腰,她张开双手朝着走过来的炎煜伸去。 “还早呢,我送你去” 炎煜早提过给她买车,姜禾不想开车,一直都是坐的城市快车。 抱起她,炎煜拿起床边的宽大上衣给她套上,将她送到洗手间,才进入衣帽间整理她的衣服。 很多衣服都只穿过一次,甚至有的吊牌还没拆,放在衣帽间,没有防尘罩隔开,衣服贴在一起,显得有些凌乱,他后面给她买的衣服,连包装都没拆。 姜禾洗漱完出来时,炎煜已经收拾好了两大箱,按颜色分开,深颜色一箱,浅色一箱。 姜禾走过来,趴在他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衣服太多啦~” 拉长的尾音甜腻腻,撒娇意味十足。 “我买的怎么都不穿?” 黑色的裙子叠整齐放进箱子里,炎煜托着她的臀部稳稳站起来。 “衣服太多啦,穿不过来” 晃荡着两只脚,姜禾将手伸进他的衣领胡乱摸着,臀部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姜禾勾起脚缠在他的腰上,埋首在他的脖颈边闷笑。 “这么漂亮的衣服,禾禾穿上多漂亮” 配饰都放了一整面墙,摆放整齐,上面盖了一层防尘纱布。 “才不要,好麻烦” 上了班之后,姜禾就不怎么热衷打扮自己了,每天能洗个脸,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上班已经是很好了,还要化妆,搭配,得花掉她不少时间。 何况,档案馆没有她在意的人。 “我们换个房子住好嘛?” 炎煜以为姜禾是距离档案馆太远了,没有时间收拾。买车这个事情已经提了几次,每次都被拒绝了。 “不要” 姜禾身子困乏,脑子也迷迷糊糊。炎煜的身上好似有某种魔力,一靠近就安心。 “住哪里不都一样吗?你又不在” “漂亮的衣服,要穿给欣赏的人看的,你不在我穿给谁看,怪你” 姜禾毫无逻辑地指责,掰着手指控诉炎煜不在身边的五大不便。 “不在我身边就是一个大错” “是,我的错” “别人都有男朋友接送,我没有,也错” “嗯嗯,我错” “不能及时接我通讯、视频,大错特错” “嗯嗯嗯,我真该死” “买这么贵的东西给我,还不来找我,也是错” “嗯嗯,我很过分” “一来就折腾我,说最后一次也不停,错没错” “额…这个…” 最后一件事,炎煜可不想认,只能任由姜禾揪他头发逼他认错也不开口。 衣服已经送去干洗店,一些没拆吊牌的衣服,姜禾选了几件留下,剩下的全部让人上门回收了。 也多亏了身处的时代,刚联系上没几分钟,奢侈品店的工作人员就上门了。 全新的包包拿走了一半,没穿过的鞋子也拿走了三分之二。 饭桌上,姜禾又逼着炎煜承诺不能给自己买很贵重的很贵重的物品,除非自己开口要。 在姜禾生气地要跟他冷战十个小时后,炎煜终于妥协。 回收的衣服包包打了些折,姜禾还是收到了一大笔钱,开心地多吃了一碗粥。 这些东西拿去回收,姜禾一点不心疼,炎煜脸上表情却难看,看那些人搬东西时,看不得把人烧了。 姜禾还要上班,就没怎么注意他的情绪,直到坐上城市快车,炎煜的怒火都要具象化了。 拥挤的城市快车中,上班族像挤在罐子里的沙丁鱼。 人与人的身子紧贴着,各种味道掺杂在一起。 姜禾被炎煜牢牢锁在车壁上,双臂撑开挡住拥挤的人群,给姜禾留了一丝活动的空间。 姜禾一手抓着包,一手扶在他的手臂上,好奇地捏了捏。 他绷紧的手臂,硬的像假的。 姜禾玩地开心,炎煜脸色却是难看,他又想起了那个梦。 姜禾离开他时那决绝的背影。 她不让他买东西,甚至搬了房子宁愿住在偏远地区也不让他安排,不让他买车。 是不是,不想跟他有关系了。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3 “早” “早” 姜禾站在门口与炎煜告别,路过的同事和她打着招呼,她礼貌地回了一个。 “我去上班啦,下班时候你要记得要接我” “嗯,快去吧” 炎煜现在心里很乱,表面如往日回应着她,心思早已跑远,姜禾要离开他的想法一直挥散不去。 徐隐远远地就看到姜禾和炎煜站在档案馆门口,他提着公文包不紧不慢地走近。 原本想要直接当做没看到进入档案馆,却听到了姜禾软软撒娇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阿煜,我晚上想吃阿杏家的香辣虾,你早早来接我下班,我们一起去买” “还有那家烤肉店的果酒也想喝” 姜禾报了一堆的菜名,整个东南西北城区都囊括了。 “还想吃芒果千层” “这么多,能吃的下吗?” 炎煜抓着她的手,眼角瞄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徐隐,心中疑惑。 这么明目张胆偷听的吗? 徐隐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就已经猜到了炎煜的身份,在炎煜看过来时,也没有偷听被抓包的慌张,还回了一个微笑。 黑色丝线… 仇恨…嘛。 姜禾正与炎煜说着话呢,看到炎煜对着一个方向出神,迷惑地跟着他看去,看到了站在档案馆门口看着他们的徐隐。 “徐主任,早上好” “早” 姜禾抬手指了指炎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炎煜” “你好” 炎煜点点头,抓着姜禾的手改成揽着她肩膀,宣示主权。 他可没少听姜禾在通讯视频里说过这个人。 徐隐推了推眼睛,勾起一个淡淡的笑,“你好,你们…很般配” 都是恋爱脑。 “谢谢” 姜禾弯起好看的眉眼,站在炎煜身边,头微微往他身边侧着。 “快到点了,别迟到” 徐隐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嘱咐了一句,往馆里走去。 姜禾啊了一声,才察觉两人竟在这里说了这么多,也赶忙往馆里走去。 “阿煜你快回去吧,下午你一定要来接我,我要一出门就看到你” 炎煜向她挥挥手,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转身离开。 姜禾今天心情好,面对徐隐故意的刁难也没发脾气,以超过往日的速度完成工作后等着下班。 抱着早就收拾好的包躲在小休息室里,瘫在沙发上对着视频那边的炎煜嘶哈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火热,原本正对着她的视频被盖住,只能听到炎煜微微的喘息声。 “你干什么炎煜,我要看我男朋友做俯卧撑” 姜禾愤恨地拍了一下沙发,声音都提高了一些。 “禾禾,别闹,完成了我就去接你” 炎煜不出任务的时间里,每天都要做大量的运动,消耗掉用不完的体力。 来到姜禾这里后,他也松懈了两天。今日姜禾去上班,他就没停下来过,买了姜禾想吃的东西,就去了健身房。 健身房都是单人间,里面器材随便用。 炎煜买了四个小时,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过。 他只有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一歇下来,脑海中就会浮现姜禾唾弃他的样子。 “913” “914” “给我看~” 姜禾在这边咬牙切齿,炎煜数着俯卧撑的次数。 “我要看,炎煜,我要看” “999” “1000” 又多做了十几个,炎煜才停了下来,健身房的大门自动打开,打扫卫生的机器人滑了进来。 “炎煜” “我要一天不理你” “嗯” 炎煜沉闷地回了一声,呆坐在地上握着通讯器的手发紧,想像往常一样哄着她,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怕说错话了,姜禾说出不要他了。 “哼~” 姜禾傲娇地挂断了视频,心中默默数着炎煜要多长时间打来。 一分钟过去了,炎煜没有打来。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 十分钟…。 姜禾抿唇,突感委屈。 炎煜这是哄腻了,不愿意哄了吗? 越想越觉得委屈,姜禾给炎煜打去了视频。 视频秒接,炎煜那边的场景已经变了,他一直在移动着,身边的建筑物正在倒退。 “你怎么不哄我…” 姜禾的嗓音不觉带上了哭腔,憋着嘴眼角微红。 “对不起,宝贝,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一看到姜禾要掉金豆豆,炎煜顿时急了,也不顾自己是在大马路上,一个劲地给她说着好话。 “我错了,禾禾。我快到你那边了,你要下班了吗?我带你去吃那家你说的海鲜好不好” “我刚刚挂掉视频,你好久都不打过来” 姜禾没有应下,轻轻抽噎着,“我说跟你冷战,你也答应了,炎煜,你讨厌”。 “好好,我讨厌,禾禾别哭了哦” 炎煜想给十分钟前的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能忍得住呢。 “禾禾我在门口了,买了你爱喝的芋泥红豆奶茶,还是热的” “我也要冷你十分钟再出去” “好…” 炎煜哪里有不应的,别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零一秒也行。 说是这么说,一下班姜禾就出来了。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还很大,炎煜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雨中,手上提满了东西。 看到姜禾出来上前几步,把伞伸到她头顶。 “阿煜…” 姜禾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扑到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轻轻蹭了蹭。 “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 “嗯,禾禾真棒” 炎煜无脑夸,抬起手圈住她,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惹来姜禾咯咯咯笑了几声。 姜禾抬起头看他,眼睛透出神采,显得异常明亮,两人踩着水,无视投注过来的目光,往站台走去。 炎煜垂眸,看着姜禾满眼都是他的样子,萦绕在心尖的烦躁散了些。 “先喝奶茶吗?晚饭想吃什么?” 买了很多东西,炎煜也没把这个当主食的想法。 炎煜以为姜禾会说去哪里的餐厅吃,没想到姜禾说“想吃你做的菜” 这是炎煜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多的话。 也受用。 姜禾要去接炎煜手中的东西,被炎煜躲开。 “这个重,我来提”一大半的伞都倾向姜禾,炎煜肩膀湿了一片,他也没在意“那…鸡汤面可以吗?” “好”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4 在姜禾心里,男人很好哄,至少炎煜真的很好哄。 姜禾只是威胁了他几句,炎煜就把压在心上一天的事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这样要是被子猴看到,肯定狠狠嘲笑他。 那个被人丢到蛇窟里一声不吭的火兔,竟然因为女人软软的几句话都投降了。 那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话,却让炎煜差点烧了整个家。 姜禾说,“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变心了” 姜禾说,“有什么心事不说出来,是想让我跟你越来越远吗?” 姜禾说,“隔壁的邻居夫妻,就是因为互相猜忌离婚了” 致命打击。 炎煜说完那个梦后,一直小心看着姜禾,他以为姜禾会生气,会暴怒,会骂他,万万没想到姜禾会对他露出心疼的眼神。 “我怎么会离开你,你这么好” 姜禾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微凉的小手覆在他脸上。 “我没想过离开你,不让你给我买东西是因为,我想让你攒钱买房子” “不缺的,禾禾,给你花的钱只是小数目” “不”,姜禾摇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道“那可是我们的家,一定要,最好最华丽的” 将他的脸揉成一个滑稽的表情,看他疑惑的眼睛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呀,你是我的全部,阿煜。我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是,你的全部!” “对,你是我的全部” 仰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姜禾咬住他的嘴唇用力,听到他的闷哼声,满意放开,一个渗着血珠的牙印印在他的唇上。 “你比我的包重要,比我的衣服重要,比街角的果酒重要,比叔叔阿姨重要” “所以” 姜禾深吸一口气,从他腿上站起,抱着他的头,向他压去,手臂将两人的视线圈在一起,彼此间的呼吸交织着。 “所以,你…炎煜,是姜禾,最最最最重要的人” 轰…。 炎煜大脑炸开,耳边的声音消失不见,眼中只有姜禾一张一合的嘴唇。 脑海中一直回旋着“你是我的全部”这句话。 热气不受控制脸颊上涌,炎煜涨红了脸,心念瞬间动地厉害。 姜禾看他愣愣地,觉得好玩,艳红的小嘴在他脸上作乱。 她刻意压住呼吸,朝他脆弱的脖子咬去,炎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对,永远不会…” 姜禾玩累了,轻轻打了个哈欠,抓着他的大手把玩。 “永远?” “永远” 炎煜声音沙哑,询问地小心翼翼,他是个骄傲的人,何尝这样忐忑过。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炎煜一股暖流划过心尖,眼眶一阵发酸,攥着她的小手收紧。 这一刻,他的心才有了实感。他有了爱人,也有了家人。 不再压抑身体的躁动,炎煜抱起姜禾往卧室走去。 他不善言辞,但是他想告诉她,他很爱她,很爱很爱。 ……… 心事儿解开,姜禾与炎煜的感情更盛。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炎煜在姜禾上班的时候,悄悄买票离开了。 等姜禾给他打视频时,他已经在集团写报告了。 “炎煜,你混蛋…呜呜呜” 姜禾在那边跳脚,炎煜一个劲道歉,“过段时间去看你好不好,给你买…” 买包的话没说完,就停下了,炎煜还记得姜禾说不许给她乱买东西的。 “新年我就去找你” 话是这么说,炎煜却更忙了,就连打视频的时间都要挤出来。 做任务的时候也没忘记查父母的死因。 经过三个多月走查,才查到了一些。 父母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是被带到了罪恶城,秘密研究着什么。 更多的线索随着研究的完成被破坏,当年参与的研究人员,也死的差不多了。 “哈哈哈,你去查呀” 咧着一口大金牙,双手反绑在身后的男人嘴角挂着鲜血,狂笑不止。 “独眼要是知道有只小狼崽在找他,一定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当年放过的狼崽,已经长成了能咬破喉咙的恶狼了…哈哈哈哈…咳咳” 一边说一边咳,男人吐出一大口鲜血,狼狈倒在地上,挣扎着仰起头,扭动肥胖的身躯往炎煜的方向蠕动。 “碰…” 一脚踩碎他的腰椎,子猴收回脚,冷漠地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男人。 “收工了” “滴滴滴” 熟悉的声音响起,子猴提起的脚停住,无语地看着已经拿起通讯器走到一边的炎煜。 “宝贝,怎么了?” 子猴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戴上手套拆下地上那人的通讯器,再掰掉他一颗金牙,放在袋子里。 拿着通讯器报了一个点,等着人过来接应的时间,无聊地望天,耳边不时钻入炎煜哄人的声音。 “不想去就不去了,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这个工作是你托关系帮我找的耶,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有什么比你开心更重要呢” “好吧,那我可提离职了” 姜禾雀跃,烦躁了一天的情绪因为炎煜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治愈了。 “嗯嗯,离职后,要不要去玩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学校领毕业证” “不要啦,我要休息的” 姜禾撅起嘴,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双脚在床上踢踏着。 档案馆很好,实习过后就是正式编,奈何馆里关系户太多,之前姜禾还是小职员的时候没感觉,上个月她整理另外一份重要的文件,得到了馆长的肯定,要给她个小组长当当。 这可碰了别人的蛋糕,往日里不怎么见面的同事,一天在她跟前晃悠,甚至明里暗里都在猜疑她的职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毕竟姜禾长得实在好看,跟人说话时就像在撒娇,往日里穿戴都是名牌,这让知道她家庭情况的人更是猜地更多。 有人说她背后的人是徐隐,也有人说她背后的人是馆长,更有人说她和两个人都有关系。 上周,一个什么所长的女儿跟她分配到了一个档案,按理说两个人整理起来很快,奈何这个所长的女儿看不惯姜禾,不仅把工作都给她,还偷走了姜禾整理好的档案。 最后变成了姜禾什么都没做,她加班加点做完了自己的部分。 姜禾原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交工作当天,就把馆长从上到下骂了一遍,连养在院子里的乌龟都被她翻了面,在地上扑腾。 徐隐等她骂完了才着手调查,最后还了她清白。 这件事到这里还没完。 今天,那个同事带了自己的所长父亲来参观了,馆长客客气气地迎了出去,在那位所长要找姜禾给他们在会议室泡茶时,姜禾打了市长热线实名举报。 不到几分钟,就有工作人员过来了。馆长看她表情跟吃了屎一样。 为了避免自己以后还要处理这些垃圾事儿,姜禾决定要离职,但这份工作是由了炎煜介绍了,她还是要跟他商量。 炎煜如果说不行。 不行又怎样,她只是只会他一声而已。 听到炎煜支持她,姜禾开心地脸都要笑裂了。 “我的实习证明,徐隐帮我签了” 科幻文里爱慕虚荣女主15 又是他。 炎煜轻轻皱眉,他不认为徐隐对姜禾好是出于同事之间的关系,肯定还夹杂着别的情感。 “会不会太麻烦他” “等价交换,没有欠人情” 在徐隐主动提出要给她签字的时候,姜禾一开始就拒绝的,但是徐隐提出自己有一件事,让她帮忙,是一件小事儿,她听完觉得可行就答应了。 “那好吧”炎煜还是有些不舒服,也没说什么。 接头的人来得很快,炎煜刚挂断视频,人就到了。 带回任务目标身上的一些东西回去交差,炎煜与子猴赶忙前往下一个任务。 姜禾过了几天才把写好的辞职信交给了徐隐,徐隐麻利地签了字。 走前,还不忘提醒姜禾,“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谢谢徐主任,要去的那天提前一周跟我说哦” 笑嘻嘻地跑开,出了档案馆大门,空气都清新了。 天气越来越冷,脱掉了薄薄的夏装,换上了厚衣裳。 不知道炎煜那边冷不冷呢,这样想着,姜禾给炎煜打了个视频,嘟嘟响了两声就挂断了。 好吧,在忙。 回到家里收拾出一个大的行李箱,姜禾检查完没有遗漏后才出门。 明年的1月才会拿毕业证,她可以在炎煜那边呆三个月。 没有告诉炎煜自己的行程,姜禾提着行李箱坐上了飞往炎煜所在城市的飞机。 刚落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呼出的热气都要结冰了。 姜禾抬起手看了下气温,这里比她那边气温还低十三度。 跟着人群哆哆嗦嗦进入机场的更衣室,换上厚实的衣服,姜禾裹地像只熊一样。 打车往炎煜新住所去的时候,姜禾给炎煜发了条短讯,依旧没有回应。 炎煜换了新住所,在三环里。为了防止姜禾再突然过来住在不安全的区域,这次的房子虽然小了些,胜在安全系数高。 利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房间里的恒温系统自动开启,姜禾快被冻僵身子才舒缓了过来。 屋子里的东西很简单,沙发是新的,鞋柜上就放了几双鞋,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 窗帘是姜禾买的,沙发套是姜禾买的,茶几上的摆件也是姜禾买的。 姜禾今天第一次来这边,对这个房子却是熟悉地很,在和炎煜的视频里,她早就看了不知道几百遍。 炎煜背着一个简单的包才进入小区 ,姜禾从小区门口的外卖柜走过来,两人在撞了个面,愣了一下。 “阿煜…” 姜禾踩着毛绒绒的拖鞋,向炎煜跑去。 “禾禾,怎么来了?” 炎煜张开手抱住她,避开侧边受伤的肩膀。 “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的” “啊,抱歉”炎煜搂紧她,歉意地低声道歉。 他的通讯器前几天就坏了,碰到了具有融化能力的人,身上所有的金属都变成了元素水。 他的通讯器是特制,是集团里的研究人员制作,为了防止监听等一系列会对他们任务造成干扰的因素。 正好这几天这位工作人员也休假了,他就没有办法联络姜禾。 他肩膀上的伤,是今天早上跟子猴训练,被赶来凑热闹的凤羽打伤的。 身上很疲惫,他也就没在医疗仓休息,治好了外伤后就回来了。 他也是想碰碰运气看姜禾会不会来找他,没想到他也真猜对了。 抱着她喟叹地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气,满身的疲惫感都消散了大半。 姜禾点了芋泥香酥鸭,上次来这里吃过后,一直念念不忘,刚收拾好行李就立马下单了。 香味窜入鼻尖,两人的肚子咕噜噜响。 姜禾笑起来,扬了扬手中的外卖袋子。 “我们回去吃饭吧” 两个人天寒地冻地抱在外面有点傻。 “好…回去”炎煜也笑起来,脸上的神情格外温柔。 屋里多了个人,各处都摆满了多一份的东西。 门口的拖鞋多了一双,鞋架上多了几双女士的鞋子,沙发上随意丢着一件深蓝色大衣,茶几上摆着一个方透明的水杯,卧室里多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浴室多了一套洗漱用品。 以往,炎煜觉得自己的屋子像是旅馆,干净,简洁,现在略显拥挤更温馨。 “我会很忙,你待在这里没关系吗?” 炎煜擦干净手,夹一块还在冒着热气的香酥鸭放在她碗里。 父母的事有了进展,他要赶紧查下去,今天也只是回来待一会儿,晚上就要走了。 “有什么关系,你尽管去忙好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姜禾无所谓的摆摆手,嘴里塞满食物,味蕾被这味道征服了。 炎煜看她吃的两颊鼓鼓的,轻笑了声,“嗯,禾禾真厉害” “那当然” 咽下口中的食物,姜禾小口喝着水,皱起鼻头朝炎煜嘚瑟,“我可是姜禾” 炎煜心口一怔,不管何时,姜禾都能轻易牵动他的心,就算是这个微表情,在他眼中都灵动地让他心悸。 午饭后,两人合躺在沙发上说着话。姜禾说,炎煜应。 在家里,炎煜一直穿地很轻薄,脱掉外套后,就剩一件薄薄的内衫,手臂和胸膛被内衫勒地鼓鼓囊囊,让姜禾爱不释手。 炎煜不是精瘦的人,他一直都很高大。两人刚在一起时,姜禾被他圈在怀里,都倍感压力,压迫感十足。 现在,他宽大的胸膛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姜禾连忙抿唇抬眼,对上炎煜深沉温柔的眼睛,又慌张地别开眼。 随即唾弃起自己到现在还害羞的样子来。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嘛?” 炎煜脸颊抵在她的发顶蹭了蹭,呼吸压抑地轻长,“嗯,我希望你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姜禾不自觉也放缓了呼吸,手指轻轻点着他的喉结,轻声回应。 “好” 得到她的回应,炎煜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缩在怀里,那力道大地让姜禾轻轻哼了一声,正想开口让他松开手,肩上的力道忽然松开,姜禾感觉身子翻转了一下,紧接着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他身体的重量压地姜禾动弹不得,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让她感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因为视线转变,微张还未合上的嘴唇被含住,她本能的哼了哼,软软的声音激的炎煜差点就想现在吞了她。 姜禾微微偏开头,想躲开他,却被他紧紧扣住,被迫承受着他激烈的深吻。 炎煜力道控制地很好,不会伤到她,也不让她躲开。 舌尖被他吸的发麻,姜禾四肢酸软,只能任由他摆布。 炎煜还留有一丝理智,在姜禾快要窒息时放开了她。 “禾禾,等我回来,我们去买房”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6 炎煜正确来说,是一个合格的伴侣。他除了经常出任务失踪外,没有任何毛病。 人长得又高又帅,会做家务,做饭一绝,会挣钱,会哄人。姜禾知道炎煜的脾气不好,但在她面前却一直是好脾气的,惹恼了他,也只会轻轻打她两下。 姜禾在炎煜出任务的第七天才联系上了他。 他不知道跑到了哪个犄角旮旯,身上脏的很,脸上都沾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 “我等会儿回去,你想吃什么?” 姜禾扬起唇,笑地格外甜“我们一起去外面吃,有一家很好吃的面馆,我在推客上看到了” 看着她的笑容,炎煜也笑了起来,“好。” “嗨,火兔的女朋友” 显示屏里凑过来一个人,同样脏兮兮的看不清样貌,咧开一口大白牙朝姜禾打着招呼。 姜禾疑惑地歪歪头,视线被那突然闯入镜头的人吸引。 “啊,你好…我是姜禾” “你好你好,我叫子猴,是火兔亲爱的队友…” 子猴话还没说完,后脑勺重重挨了一巴掌,摔出屏幕外。 “火兔,你干什么…在你女朋友面前行凶吗?” “姜禾,我跟你说,你男朋友…啊…别打…错了错了,你是大哥你是大哥…握草,我都认错了还下手这么狠” “离老子远点,你这一身味沾我身上看我neng死你” 姜禾笑了起来,对炎煜和同事相处的方式很新奇,又有点担心那位叫子猴的人的脑袋。 炎煜那一巴掌可是用了力的,不会给人打坏了吧。 “禾禾,我过会儿就回去了,先这样” 匆忙挂断电话,炎煜追上已经跑远的子猴就是一个火烧猴子,把子猴烫地直在地上翻滚。 姜禾挂掉视频,打开衣柜找衣服,一件件在身上比划着,又要保暖又要漂亮,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涂上口红,抿了抿唇。姜禾看着镜中自己愈发娇艳的脸,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不得迷死炎煜呀。 得瑟了一会儿,姜禾拿起通讯器准备询问炎煜到了哪里,一条短讯却让她的脸垮了下来。 炎煜:“禾禾,对不起,临时有个任务,回不去了” 生气的话打了一堆,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个“好”字。 呆坐在沙发上,姜禾无聊地刷着通讯器,她没有什么朋友,室友都很忙,没时间陪她聊天,宿舍群都已经好久没活跃了。 不想浪费精心的装扮,姜禾还是决定出门了。 没有去和炎煜说的面馆,这种期待的事,要跟炎煜一起去做才有意义。 她难得花了钱去了一家高档餐厅。餐厅主打的是一个氛围,拍照很出片,菜品是其次。 菜品份量小而精致,姜禾点了一个1888的套餐竟然没吃饱。 姜禾和炎煜待在一起久了,对饭菜精致的程度追求下降了很多,现在比较看得上实惠管饱还好吃的小饭馆。 花了这么多钱没吃饱,姜禾是一肚子的怨气,噼里啪啦给炎煜抱怨一堆,对方依旧没有回复。 姜禾慢悠悠地吃着,听着餐厅里的音乐,竟久违地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餐厅里很安静,客人都在小小声说着话,刀叉切在餐盘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能不能不要安排我的人生” 略显尖利的女声自后方响起,餐厅里交谈的声音淡了下去,用餐的客人都望向声音的方向。 “你们自己搞出来的东西,自己去解决不就行了吗?” “嘘,小声些…” 坐在女人对面的中年妇女,对着女生嘘声,转头对周边的人歉意地笑笑。 女人穿着黑色的修身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耳朵上戴着硕大的钻石耳环,脸上表情极度不耐烦。坐在她对面的中年女人也穿的很华贵,身体有些臃肿,长相与女人有五六分相像。 姜禾看着两人觉得有些熟悉。 “柠柠,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妈妈也不会来找你,实在是没办法,只是跟着去吃个饭,不会怎么样” “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结果呢…我差点被那头猪得手了” 姜柠提高声音,回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是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在国外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回来,你们休想让我再为你们的事业铺路” “哎呀你这孩子”郑婉怡上手轻轻拍打了一下姜柠的手,不满道“说这么难听,那以前的钱是你自己挣得呀,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个不是爸爸妈妈出的,要真倒了,你还能这么潇洒?” 姜禾恍然大悟,这不是她那失踪多年的婶婶和堂姐吗? 还真是冤家路窄。 当年他们搬走时,为了不要姜禾这个拖油瓶,还因为姜禾有些姿色,想在临走时用姜柠捞一笔,是炎煜用一笔钱与叔叔做了交易,姜宁才得到了自由。 姜禾悄悄举起通讯器拍了两张照片,发送给炎煜,自己则侧耳听她们说话。 可不是她偷听,实在是她们讲的太大声,姜禾才去听到了。 “我不去”姜柠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郑婉怡,“以前为了弟弟要卖姜禾,现在为了那废物要卖我” “看你还有些姿色,你怎么不自己上” “我可是你妈…” “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妈,你和老头子做的那些垃圾事,够我举报你们几百遍了” 拿上包,姜柠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郑婉怡坐在位置上咬牙切齿。 周边的客人已经听出了是什么原因,对着她窃窃私语。姜禾看她尴尬的样子很好笑,又偷偷拍了一张。 郁闷了一下午的心情,因为这一场闹剧都消散了,姜禾喝着88一杯的白开水都感觉带了甜味。 回去的路上,姜禾路过一家男装店,进去给炎煜挑了几套衣服,价格不贵,又好看又厚实。 提着大大的袋子,姜禾一脸开心地往小区走。刚踏出电梯,就看到她公寓门口站了几个黑衣人人,看她出来,全部的目光都投向她。 姜禾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握着袋子的手用力抓紧。 “你好,你是姜禾,姜小姐吗?”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7 “啊?” 姜禾身体一僵,脑子却转动地很快。她穿的衣服很厚,还带着帽子,半张脸都看不到,黑衣人一下子认不出来。 姜禾装傻,祈祷他们中没有可以辨谎话的能力。 “这里不是17楼吗?” 一开始跟她说话的黑衣人黑沉沉的目光注视着她,好似要通过她裸露在外的表情判断真假。 姜禾尽力保持镇定,歪着脑袋轻声问道“大哥…我是走错了吗?” “你没走错,这里就是17楼” 狗屎,这里明明是16楼。 姜禾脸色一僵,顶着黑衣人的目光对他僵硬地笑笑。 “那就好,我还以为走错了呢”讪讪抬起手,姜禾指了指走廊最里面的屋子道“那,我可以过去吗?” “可以” 黑衣人侧开一条道,让姜禾从中穿过。 姜禾心跳如雷,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着话。 “唉唉,不好意思让让哈,谢谢” “踩到你了,不好意思哦” 短短的几米,姜禾像是走在刀尖上,整个心跳都快跳了出来。 她不知道这些黑衣人是干什么的,谁派来的,是寻仇还是什么,她猜想到会不会是炎煜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叮咚~” 按响门铃,姜禾身体已经快被身后如炬的视线冻成了冰块。 脑子里一片空白,紧张地不停着袋子。她现在希望这个屋子没人,这样她就可以打个电话装作走错楼栋后走人。 咔~ 希望破灭,门打开了。 姜禾看着面前的男子差点哭了下来,真的是人倒霉什么时候都倒霉。 “你是?” “你是,林林的男朋友?” “啊?” 男子半瞌着眼,茫然地与姜禾对视着。 几个黑衣人上前走了几步,呈包围圈围了过来。 姜禾深吸一口气,咧开一个迷死人的笑,一下子晃花了男子的眼。 “这里不是d栋1709吗?” “不是啊。”男子挠了挠头,黑衣人也停了下来,默默看着他们俩。 “这里是b栋的1609” “啊?”姜禾惊呼,“那是我走错了” 姜禾后退两步,弯腰对着男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找错了,打扰了” “没关系没关系”看到姜禾道歉,男子连忙摆手,“我们这边经常有人走错的,我已经习惯了,d栋在隔壁” “谢谢啊,我第一次来,没注意\" 男子热心地给姜禾指了方向,姜禾连连道谢,两人自然的把黑衣人给忽略了。 进入电梯时,姜禾的后背已经浸了一层冷汗,这么拙劣的演技都能混过去,说明这些人不是来要她性命的。 不敢多留,姜禾下到一楼就撒丫子狂奔,门口的门卫还跑出来看了她一眼。 拦了一辆计程车,快速的报了个地址,姜禾回头望去,看到了从楼里跑出来的黑衣人,整个人紧张地手脚发汗。 “姑娘,得罪什么人了?” 开车的大叔调了调后视镜,身后跟着三辆车紧追不舍。 姜禾不知道怎么回答,僵硬地回过头,看清楚人的瞬间,整个人血液倒流。 身后的车,开车的人不是黑衣人。 煞气。 姜禾真正了解了这两个字的含义。看到这个人,你就知道在他手上咽气的人不少。 经过一个路口,司机猛打了一下方向盘,躲开要撞上来的车。 寒冬的深夜,七辆车追着一辆计程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飙,能力像是鬼火少年的烟花一样从车窗窜过,这是姜禾活这么多年以来,从没经历过的事。 “哈哈哈哈,就你们这群车技菜鸟,还敢跟我莱叔炫技,看我神龙摆尾” 姜禾在车里跟麻袋一样被甩来甩去,司机大叔完全嗨了,脚一直踩在油门上,车轮胎都擦出了火星,硬是与身后的车拉开了距离。 “到了,姑娘,记得五星好评” 把姜禾丢到目的地,司机大叔一脚油门跑走了,姜禾捂住鼻子看着计程车尾气,一声谢谢卡在喉咙。 城市已经熄了灯,只有几座建筑物灯火通明。 “暗”集团今日人员格外忙碌,他们的外勤员工很厉害,任务成功率达到了98%,今日全国集团排名,他们的集团一跃进入了前五,位于第四,比第五名仅仅多了0.003的成功率。 排名一出来,一大堆委托从世界各地飞来,负责整理和筛选资料的员工忙地脚不沾地。 炎煜跟她说过,遇到危险就来这里,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靠着沙发,姜禾脸色惨白,发丝凌乱,疲惫感达到了顶峰,她脚边放着几个袋子,身子在车里颠簸了一阵,手脚都有磕到,不用看,姜禾也知道肯定青紫了。 周边人来来往往,没有人因为她停下来,她孤零零地坐着,目光无神看向前方。 睡不着。 想要休息一下,却完全睡不着,脑海中一直围绕着那群黑衣人以及那满是煞气的人咧嘴对她笑的样子。 “禾禾…”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久到姜禾都有些心慌,跟他以前喝醉酒后熬了几个大夜,对周边的环境反应都迟钝了些。 “禾禾” 低沉的男声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覆盖在她膝盖上的手都没有用力。 姜禾眼睛一眨不眨,样子看起来呆呆的。 炎煜心慌的不行,拦腰抱起姜禾就往楼上医务室跑去。 跟在身后的子猴提上姜禾的东西也跟着跑。 炎煜昨晚发完消息后就有些心虚,这个任务是临时的,是之前的保护任务的一次“售后”。 那位被保护的目标,当时心软放过了一个人,那个人时隔几个月过来反杀,正好炎煜他们在附近,就接下了任务。 一回来,还没进入集团大门,炎煜就看到了姜禾。 姜禾发的消息他都看了,还挨个给了回复,他原本还奇怪姜禾睡前怎么没给他发消息,现在看到姜禾呆愣愣地坐在大堂里。 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冰凉从他的指尖疼到了心里。 “没什么事,受到了惊吓,休息几天就好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检查结果,对着坐在病床边注视着姜禾的炎煜说道,“还有,她有些贫血” 这句话,让呆在病房里的子猴和毒蛇都看向了炎煜,那谴责的目光如实质打在他身上。 “你们tm那是什么眼神,那我是女朋友,我会让她饿着吗” “滚滚滚,别打扰她休息” “没想到啊,火兔是渣男,不仅虐待我们,还虐待女朋友” 子猴勾着毒蛇的肩膀,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大声嘀咕。 “啧啧,以前还觉得深情呢,打视频的时候一口一个宝贝。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毒蛇向后瞄了一眼,拉过还在病房里不走的医生一起拖出去,说出的话却跟淬了毒一样。 忍不了了。毁灭吧。 “暗”集团多了三个伤患。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8 姜禾睡了一天才醒。 趴在她身边的炎煜感觉到她的手动了一下,立马醒了过来。 “醒了,饿不饿?” “我买了粥,吃点吗?” 他一整天都没睡,查到了追着姜禾的那两伙人。 黑衣人是姜禾叔叔派来的,那满身煞气的人,是炎煜的仇人,找不到炎煜,就想找姜禾下手。 也多亏了那群黑衣人,让姜禾跑了出来,要是姜禾回公寓,炎煜就永远失去姜禾了。 炎煜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又探出手摸摸他的脸。 往日红润的小脸现在都惨白着,炎煜的手攥紧,心脏像被针扎一样一阵阵地疼。 又想起医生说她贫血,没有照顾好她的愧疚,让炎煜唇紧紧抿着。 “阿煜” 她声音出口,有些颤抖,透着浓浓的委屈,眼眶泛起了酸,抬起手上冲向他。 炎煜俯下身,使力将她抱起,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缩在他怀中,手脚紧紧缠着他。 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贪婪地贴在炎煜的身上,汲取他身上的热气。 两人紧紧抱着,一句话没说。 炎煜两只手紧紧搂着她,她的身子那么软,好像用多了点劲,就能把她揉进他身体里。 他也实在有这样想。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她被蚊子咬,他都要心疼半天,何况是差点失去她。 “已经没事了,那些人都解决了” 炎煜让自己把话说的平静,不想吓到她。话才说完,他就后悔了,听到他的话,姜禾抖了一下,搂着他更紧,贴在他脸颊边的脑袋胡乱地蹭着。 “没事了,没事了,禾禾,我在这里” 抱着她躲进病房中的衣柜里,密闭的空间让姜禾的安全感上升,缠在他身上的四肢松开了些。 搂着她单薄的背脊,炎煜心疼无以复加,恨不得再把那些人从警署审讯室里拉出来再打一顿。 “阿煜” 听着两人的心跳声,姜禾鼻尖都是炎煜身上的味道,让她安心。 “我在,禾禾” “我们…”姜禾停下,黑暗中摸索着触上他的脸,手指一寸一寸划过描绘着,脑海中那种脸越来越清晰。 “结婚吧” 说出那句话,姜禾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黑暗中,炎煜都能感觉到她周身快乐的气息。 姜禾说完,就趴在他身上哼着歌,留下他一个人傻在那里。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姜禾和炎煜选了一个天气好的时间领了结婚证。 姜禾很开心,炎煜还一脸不真实。 “我们真的结婚了?” “嗯,结婚了,那你现在…是不是我老公?” 轰~。 姜禾是第一次看到人这么明显的红温,从耳尖红到了脖子,头发都在冒着烟。 “再叫一声” 炎煜抓着她的肩膀,对着他,忍了半天,硬是挤出这一句话。 “老公” 完了。炎煜感觉中了什么幻觉能力了,他的脑海中全是星星,身上一团团的火焰,零下十度的天气,却让他热地直冒汗。 早上领了结婚证,下午炎煜就带着姜禾去买房了。 房子在“暗”附近,安全系数更高了,走了集团的通道,省了不少钱。 大平层,300多平,衣帽间大地能装下姜禾的衣服还能空出很多位置。 最开心的就是炎煜,面对子猴的调侃都不烧他了,只是骂一句。 以往完成任务都混在集团的人,最近报告也不写了,直接丢给凤羽。 第一个知道姜禾和炎煜结婚的人是毒蛇。 他们领证当天,毒蛇就知道了。 毒蛇难得休息,和朋友在游戏店里打游戏,中场休息时间出来买个烟,就看到炎煜拿着红本本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傻笑。 是真正意义上的傻笑。 时不时的勾起嘴角,又为了维护形象捂住嘴左右看看,最后抓起两个本子盖住脸笑得浑身颤抖。 毒蛇想拍照,刚抬起手,就被炎煜抓包了。 当天姜禾还想邀请毒蛇跟他们一起去吃饭,结果毒蛇还没答应呢,炎煜就当着姜禾的面“啧”了一声,把毒蛇赶走了。 炎煜领证后保密工作做的不错,直到姜禾领了毕业证两个月后,子猴跟凤羽才知道。 “所以说,你在年前就已经领证了” 子猴拿着一根搓条搓着指甲,吹了吹上面的灰屑,斜眼问他。 “对” “那都没听你说” “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一开口就能噎死人,子猴被他一噎,摸摸鼻子,“现在是你有求于人,火兔先生” “呵,求你?” 炎煜竖起眉毛,咧开一个恶劣的笑,“我只是给你交易,不是求你” “好好好,不求不求…” 知道再说下去,自己身上就要着火了,这刚买的衣服可不能毁了,他晚上还要去约会呢。 “那你说说怎么个事” “不是大事,只是让你教训教训她叔叔” “谁叔叔?” 子猴有点懵。 “姜禾的叔叔,姜大伟” 炎煜结了婚之后越发沉稳,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都能让集团的人倍感压力。他手指扣在桌面上,一声又一声,等着子猴回应。 “你想要怎么做” 子猴正色道,他不了解炎煜为什么要对付姜禾的叔叔,但是他已经开口,那就是对方已经做了无法让他原谅的事。 “抬得高高的,再让他重重摔下” 炎煜也可以去做,会慢,他等不及了。他们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他要让一切影响他们的因素消失。 子猴去处理最好不过,他擅长玩阴的,半个月的时间足够。 而且,他的事情,也要收尾了。 “那你欠我人情了…” 子猴神采飞扬,想到以后对炎煜指使的样子就开心。 “滴滴滴” “不欠” 通讯器短讯弹出,一条账户入款五十万的消息映入眼帘,子猴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有必要吗?喂,我又不会要求你做过分的事,喂~等等,别走…喂…敲!” 这边姜禾正在家里拆着快递,新房子什么都缺,她网购的兴趣一下子提到最高,每天都有拆不完的包裹。 “滴滴滴” 放在一边的通讯器响起,姜禾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您好~” “姜禾…我是叔叔”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19 啧,晦气。姜禾正要挂掉,那边的人急忙开口。 “先别挂,听我说完…小时候我对你这么好,我也不要求你回报我什么,你就跟我参加个饭局就行” 姜禾撇撇嘴,嘲讽道,“如果你说的好,是指让我大冬天洗全家人的衣服,拿我上学的钱给姜柠买衣服,还有让我睡楼道,穿别人不要的衣服的话,那这种好应该让你们全家人体会一下的” “姜禾,这些事,叔叔都不知道,是你婶婶她…” 对面的人停顿了下,通讯那边响起争吵声,声音太杂,姜禾不愿意去分辨。 拆出来一条漂亮的裙子,姜禾爱不释手。 “你婶婶已经知道错了,过了这么多年,你也别生气了好吗?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不帮我,对的起你的爸爸吗?” “你别跟我提我爸爸” 姜禾怒气,声调都高了几分,“我爸给我留的钱都被你贪光了,你还想怎么样,要真的见到爸爸,我会让爸爸割开你们一家人的心,看是不是黑的” 从炎煜口中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姜大伟的人后,姜禾就恨不得吃了姜大伟,小的时候卖爸爸的东西,她长大了卖她,现在又想卖她第二遍。 “我是你叔叔,我拥有你的监护权,我可告诉你,监护权没有更改过” 当年为了早些甩掉她,姜大伟收了钱就匆匆搬走了,没有变更监护权,现在姜禾的名字还在他们家的家谱上。 “呵,这么多年你没有给我一分钱,这个监护权早就作废了,想要钱,就老老实实跪下来求我,我心情好赏你几个子,要么就等着破产被人追杀吧” 一月时候,姜大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在姜禾回学校领取毕业证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以家长的身份出现在了校园里,还带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当时是炎煜跟着她,要不是姜禾一直拉着炎煜,姜大伟和他们同行的几个人已经是黑炭了。 从此姜大伟就像个鼻涕虫一样,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恶心他们。 他们在的小区安全系数高,姜大伟进不来,就通过通讯器联系,姜禾屏蔽了无数个都没有用,每次不小心接起来就是立马挂掉,今天心情好接了,结果给自己找罪受。 痛快地骂完,姜禾把他们都屏蔽,提起裙子就往卧室走去。 裙子是一条重工的宫廷裙,每个细节都做得很精致。这件裙子姜禾看了许久都不舍得买,真的是太贵了,没想到今天拆了出来,不用想就知道是炎煜给她买的。 尺寸合适,配上搭配的水晶小高跟,活脱脱一位童话里跑出来的公主。 姜禾决定今晚奖励炎煜。 点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姜禾关掉家里的灯,点上几根氛围蜡烛,自己则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满意地拍了好几张照片,姜禾开心地发在寝室群里。 酸不溜啾啾:“这是哪个城堡里跑出来的公主啊” 姜禾:“当然是我,姜小公主(害羞)” 溜溜梅圆溜溜:“炎王子的小公主跑出来了,快通知王子” 我爱做实验:“按照时间的光线以及此时姜小公主的妆容,今晚适合做*” 溜溜梅圆溜溜:“????” 酸不溜啾啾:“污妖王,看剑” 群里吵吵闹闹,一会儿的时间,话题已经歪到了少儿不宜的地步。 姜禾盯着屏幕嘿嘿笑着,心中默默给“我爱做实验”点了个赞。 她就是这样想的。 炎煜一进门,就被放置在鞋柜上的蜡烛晃了一下。他伸手拍了两下感应灯亮起,正疑惑姜禾怎么不开灯时,就看到姜禾双手捧着一个小蛋糕走了过来。 “你怎么开灯了呀,这样一点都不浪漫” 姜禾嘟起嘴,略带不满地看着他。 炎煜的眼中满是惊艳,他望着姜禾呼吸微窒,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整个胸腔都是酥酥麻麻的。 说了一些,没有得到回应,姜禾疑惑地看向站在门口呆呆的人,随即脸上升起一抹笑意,小步迈近他,撞进他怀里,高高举起的蛋糕,娇笑地望着他。 “我今天,是不是很漂亮” 她压低声音,声音雀跃。 炎煜手自然揽上她的腰,接过她手上的蛋糕,弯起唇“真漂亮,宝贝真漂亮” 姜禾放开他,牵着他一只手转了个圈,拉着他往餐桌走。 这一餐,两人吃的黏糊,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照片拍了一堆。 姜禾喝多了。 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着,看着人都出现了重影,歪歪斜斜地靠在炎煜身上,小嘴叭叭不停。 “圆圆说我乱花钱…哼,她根本不懂…嗝!” 打了一个满是酒气的嗝,姜禾还记得自己的形象,抬手捂住小嘴呵呵笑了起来。 炎煜坐在沙发上搂着她,喝了很多酒的他眼神中没有一丝醉意,看着姜禾的目光灼灼。 “嗯,随便花” “我…姜禾,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跟醉鬼永远不在一个频道,炎煜不管她说什么都回应,不管她听没听到。 “阿煜,你喜欢我吗?” 连衣裙在她挣扎下,袖子松松垮垮的滑落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姜禾无所觉,动作没有丝毫收敛,捧着炎煜的脸坐在他腿上。似有若无的香气往他鼻腔里窜,炎煜喉咙一紧,回应的声音沙哑地可怕。 “喜欢” “最喜欢?” “最喜欢” “咯咯咯…” 姜禾笑地整个人都在颤抖,脸颊的红晕愈发诱人。 “我也最喜欢阿煜…啵” 嘴唇相贴,又快速放开,姜禾摇晃着晕乎的脑袋,倒在他的肩膀上。 炎煜扶住她的脑袋,身体懒洋洋地不想动,感受着她清浅的呼吸溅在脖子上,喝下去的酒涌上头,他绷紧下颌,轻轻抬起她的脸,衔住她的红唇。 姜禾嘤咛一声,微启唇,迎接在唇上作乱的大舌。 癔想都无法触及的感受,今晚炎煜体验到了。 喝醉的姜禾又乖又软,被炎煜哄着说了很多清醒时不会说的话,直到累地抬不起一根手指,炎煜才放过了她。 随意丢在沙发上的通讯器不停地响起“滴滴滴”声。 姜禾不知道,在炎煜扣着她的手时,她发在社交媒体上的照片火了。 妆容精致的姜禾,满脸幸福的窝在炎煜的肩膀上,笑着对镜头举着杯。 配言:你&我。 酸不溜啾啾:公主被王子抓走啦。 徐隐:祝福 我爱做实验:气氛这么好,应该…。 科幻文里的爱慕虚荣女主20 婚礼是在老家的海边举行的,姜禾选的地方。 那是她和炎煜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没有喊很多人,只来了相熟的二十几人。 姜禾是第一次见到“暗”的老大。 一个眼睛绑着黑色绷带的男人,端坐在那里,周围直接出现了真空地带。 姜禾记得这个人的能力跟眼睛有关。 姜禾的伴娘是大学寝室的几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几个姑娘,差点把子猴跟毒蛇的皮扒了下来。 本来就社恐的毒蛇都躲在子猴身后嘤嘤。 交换戒指那一刻,炎煜都红了眼眶,说誓言都停顿了两次才说完。 这里没有教堂的白鸽,只有翱旋大海的海鸥,它们见证了一对新人。 结婚后,两人越发黏糊,子猴的感受最大。 随着资历的增长,他们不需要一直搭伙出任务,只有时间短限制又大的任务才会凑一起。 每一次来接炎煜,子猴都要在车里酝酿好情绪才给他打语音,不然怕自己心梗。 炎煜抱着姜禾还不舍得放手,通讯器滴滴滴地响个不停,姜禾被扰的直踹他。 “说…!” 蕴含着怒气,炎煜大手轻轻拍着姜禾的背安抚着,对着通讯器对面的人却恨不得立马烧了。 子猴听着炎煜那词严厉色的声音,莫名的舒心,痞气的回,“哟,起啦,火兔大人,咱能出发了吗?”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六点” “我们定的时间是几点” “八点” “呵…!” 那一声嘁笑,差点让子猴丢掉通讯器,脑子里过了几十个借口,最后闭嘴安静等对面发火。 “老大前几日给了一个蓝水湖的保护任务,我感觉很适合你” 草。失策了。 子猴讪讪挂掉通讯器,以为能扳回一城,没想到被将了一军。 保护人的任务又臭又长,他宁愿去死亡森林追亡命徒都不要做这个任务。 炎煜挂掉通讯器,抱着姜禾又睡了一会儿。近些日子,两人总是聚少离多,姜禾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两人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 他珍惜着两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刚完成一个任务没有睡一会儿,子猴就来了消息,是佛都有脾气了。 在闹钟响起前起身,炎煜没有吵醒姜禾,抱着香香软软的她啃了几口,收拾一个小背包,满脸阴沉走出门。 姜禾在炎煜走了没一会儿也醒了,伸了个懒腰,手抚在身边还带着温热的被子,一阵恍惚。 炎煜回来了?又走了? 姜禾拿起通讯器看了一下消息,果然是匆忙回来,又匆忙走人。 这种日子姜禾早已习惯,自拍了一个遮住半边脸的朦胧睡颜给炎煜发过去,很快得到了回复。 “滴滴” 正聊的开心,一条短讯弹出,姜禾点开。 徐隐:“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今天需要你来兑现了” 徐隐:“地址:宏运大道正反街xxxxx” 徐隐:打扮漂亮点,我说你是我表妹。 姜禾:“??????” 任姜禾发了很多消息,徐隐都不再回。 姜禾咒骂一声,掀开被子下床。 踩着时间点进入餐厅,姜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徐隐和两个女人。 慢慢走近,姜禾才看清其中一个女人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 “禾禾,你来了…” 沉稳的男声唤回了姜禾的思绪,顺着徐隐拉开的椅子坐下,笑容得体地朝他们笑笑。 “你们好,我是姜禾,是他的…表妹”。 “你好,我是林怡元,这是我的朋友姜柠” 姜禾当然知道这是姜柠,她还以为她这位堂姐已经跟她父母回乡下了呢,没想到还活跃在这座城市。 除了脸上有些疲惫外,跟姜禾在那家餐厅见到的一面没有差别。 “你好,姜小姐…” “你好” 姜柠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对这位堂妹现在是又恨又怕。 她不愿想起,那位名义上的堂妹夫望着他们狞笑的样子,那是他们家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这么说,你们都姓姜,这么有缘分啊”林怡元双手交握,单纯的惊呼“你们也长的有点像” 徐隐挑挑眉,目光不动声色在两人脸上扫了一下。 “呵呵,说不定以前是亲戚什么的呢” 抬起水杯遮住唇,在林怡元看不到的地方,姜禾无声喊了姜柠一声“堂姐” “哗…” 突然站起的身子带动身后的椅子,姜柠有些慌张碰倒了水杯。 “柠柠…”林怡元拿起桌上的餐布拍打溅在衣服上的水,带着惊讶看向姜柠“你怎么了?” “不…,不好意思,我有点尿急,抱歉” “柠柠” 看着两人走远,徐隐唤人过来整理了一下桌面,才跟姜禾说起今天的事。 “相亲,帮我搅黄” “对象是姜柠?” “怎么可能,是林怡元” 姜柠了然,姜柠应该是林怡元喊过来的军师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 徐隐一噎,想到在档案馆时,姜禾对着整个馆的人破口大骂的样子,有些虚。 “还是收敛一些吧” “啧” 姜禾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徐隐算她答应了。 没过多久,林怡元与姜柠回来了,相亲开始。 姜禾没相亲过,感觉他们像两个不熟的人玩狼人杀,然后一直互相试探。 姜禾听的心累,轮到她上场时,她直接让林怡元带着姜柠离开了。 “我表哥,喜欢男的” 徐隐捂着额头,任由通讯器滴滴滴滴响就是不敢接。 “你不说…会收敛吗?” “我收敛了呀”姜禾无辜。 徐隐噎住,“你不收敛时,是什么样子?” “说你是0” 还是得谢谢她了,最起码他还可能是1。 徐隐饭都没请她吃,就让她回去了。姜禾今天请了假,不去公司,在商场里逛了起来。 临近傍晚,姜禾带着战利品回家。 刚出电梯,姜禾就看到了倚靠在门边的炎煜,开心地跑过去。 “老公你回来了” “嗯” 炎煜神色淡淡,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穿着,在姜禾疑惑的目光中,打开通讯器,点开一个聊天界面给她看。 徐隐:“哥们,你老婆背着你出来相亲” 徐隐:“(图片)(图片)” 照片的背景是在餐厅,姜禾低着头喝水时的模样,配上餐厅的灯光,显得有些暧昧。 “徐隐那王八蛋,又想破坏我们的感情,不知道我们的感情比钻石还坚硬吗?” 姜禾打开自己的通讯器给他看,还吐槽了一下今天的事。 “早知道说他有异物癖了” 炎煜轻笑,“去哪里想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词” “嘻嘻,你不生气啦” “我没有生气” “那你亲亲我” 姜禾踮起脚尖嘟起嘴,邀请着炎煜。炎煜抬高头躲开,任由她亲在他的下巴上。 “老公,我今天涂的水蜜桃味唇釉呢,你不想尝尝吗?” “尝什么尝”嘴上拒绝,炎煜身体却是老实。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唇。 确实是水蜜桃味。 —完—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 某个圣贤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有的人贯彻,有的人逐字分析。 乔竹心一直在想,什么样的人才会没有烦恼?她用了25年时间去思考。 那就是…有钱人。 人都有烦恼,有钱人的烦恼,是烦恼不知道钱该花在哪里。而普通人会思考怎么去挣钱,烦恼能挣多少钱,烦恼挣得钱还怎么分配,烦恼下个月会不会剩下钱。 乔竹心是一个普通人,她整天都在想着钱该怎么花,每天细心计划着,怕今天花超了,明天饿肚子。 可是…她本不该这样子。 乔竹心有些恍惚,恍然记得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人,大学专业能力强,老师还给了大厂的推荐信,她满心欢喜地进入公司,一步一个脚印,老老实实在基础岗位上待了三年。 没有加薪,没有升职,合同还是劳务。 初秋的阳光不是那么热烈,透过性能较好的窗玻璃照进办公室,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乔竹心揉了揉脸,麻木地处理着她的工作。连下了几日的雨,久违的太阳和被雨水洗涤过的蔚蓝天空,也没有引起她一丝注意。 “夏夏,你太厉害了,这么快拿下了惠诚的单,这次能拿到不少奖金吧” “嘘,别乱说,只是签了合同而已,后续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跟进的” 两个端着咖啡的女人从乔竹心的工位经过,其中一位长相甜美,身穿一身高定的女生像一个发光体,路过的地方都引来同事的注目。 盛夏,事业部组长,与乔竹心同期进入公司。 “哎呀,有什么不好说的,谁不知道事业部的盛夏的能力呀” 说着,那位紧身包臀裙的女人斜了一眼乔竹心,看她盯着电脑处理文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声音都提高了一些。 “不像某些人,老是肖想不该有的东西,我要是她呀,早就辞职啰” “好了,玲玲,别说了”盛夏扯了扯孙小玲的袖子,阻止她的话,朝乔竹心的方向看了一眼,降低音量,“我们去休息室,别影响同事办公”。 “走吧走吧,下午茶时间到了,我们快去选” 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唯有乔竹心敲着键盘的手停了下来。 事业部。乔竹心一开始在的部门,她满腔热血想做一番事业,事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连夜做的方案。在会议上,盛夏拿出一模一样的方案。 一次,她觉得是巧合,两次,她开始怀疑盛夏偷了她的方案,第三次,无法接受的她向经理举报,结果,盛夏比她还早一晚做了出来,而且已经和经理谈过了。 乔竹心成了那个“小偷”。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小偷,她解释过,却连盛夏抄袭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只在事业部待了一年,乔竹心就被下降到了基础部门,那里的工位逼仄,人员杂多,与事业部占据一整层的宽敞明亮办公楼成了鲜明对比。 她熬了两年,基础工资刚好够她在这座大城市的开销,每日为了钱烦恼,她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进入公司时满心壮志的自己了。 打开抽屉拿出早就写好的辞职报告,乔竹心盯着那几个字出神。 两天前的一个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是一本书里的女主,是男主孟行舟的白月光。 高中时期的暗恋,苦于少年时的傲娇,让乔竹心念成为了孟行舟的遗憾。 成年后职场相逢,孟行舟像个守护神一样为乔竹心披荆斩棘,把她捧上了无人能及的高度。 很浪漫是不是,痴情男主与小娇妻。 可是,这是一本女配重生文。 女配盛夏才是这本书的女主,乔竹心变成了女配。 盛夏与孟行舟青梅竹马,青梅抵不过天降。盛夏哭过,闹过,阻拦过,以死相逼,却将孟行舟与乔竹心越绑越紧。 盛夏心如死灰出国买醉,最后出车祸客死他乡。 然后,盛夏重生了。 重生到了乔竹心刚进入公司的时间。靠着上辈子的记忆,盛夏一步一步将乔竹心逼走,甚至断她前途。 盛夏的前世,乔竹心在公司风生水起,靠着孟行舟的帮助,破开困难,五年时间成为事业部经理。 这一世,她将乔竹心的所有想法都偷走,让乔竹心永远仰望着她,看她和孟行舟恩爱,看他们成为公司人人羡慕的情侣。 当白月光成为蚊子血,孟行舟才发现自己对乔竹心的感情只是年少轻狂时的喜欢,对盛夏才是真爱。 他们恩爱一生,独留乔竹心为了几两碎银奔波,最后因为操劳过度患上肝癌,死在出租屋里。 乔竹心深吸一口气,攥紧手中的辞职报告,起身往经理的办公室走去。 这个梦很荒诞,又很真实。 乔竹心心中敲响警钟,梦里自己骨瘦如柴,无助孤身躺在阴暗的屋子里等死的感觉太过强烈,让她醒来后久久无法走出来。 “回家” “想好了吗?”经理放下手中的笔,抬眼认真看着她,“你也算老员工了,工作能力不错,再熬一段时间,说不定能升职加薪” “不了,我想多到外面看看” 只要有盛夏在,她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盛夏有钱有人脉,她拿什么跟她拼,靠孟行舟那不靠谱的感情吗? 早在她进公司的半年,她就见过孟行舟了。那时候乔竹心刚从方案被抢的打击走出来,孟行舟和她相遇在狭窄的楼道里,还有衣衫不整让他抱在怀里的盛夏。 乔竹心尴尬地眼神乱飘,不敢多看,匆忙就要离去。是孟行舟认出了她,喊了她一声。他们还没叙旧,就被盛夏过敏的症状打断。 乔竹心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过敏是可以像喝醉一样的。 之后她和孟行舟的每一次见面都有盛夏的影子,乔竹心对孟行舟掀不起波澜,孟行舟在盛夏的搅和下也慢慢把目光从她身上抽离。 一个月前,公司都在传总裁与事业部的盛组长在一起了。公司周年庆上,有好事的股东询问孟行舟,他没有否认。 “行吧,你也年轻,可以多去闯闯,不像我们这种有家庭的,连假都不敢请” 麻利地签好字,扫描一份文件发送到人事部,乔竹心签上名字,按上手印离开。 她不用等一个月,盛夏已经和人事部经理说好了,她要走就批,多给一个月工资。 下午刚走出公司大门,乔竹心的银行卡上就收到了工资和补偿。 她终于有时间看看这拥有纯粹颜色的天空,从现在开始,她不是骏望集团的小职员了,她是乔竹心,一身轻松的普通女性。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2 倚在窗台,伸出手接下飘落的雨丝,乔竹心裹紧身上的外套,目光出神地望着对面楼栋未关的窗。 小孩俯在书桌写作业,母亲在厨房忙碌,父亲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看书。 一扇窗,一家三口,烟火气。 羡慕。 乔竹心轻笑,他们家以前也是这样的,只是父亲有钱出轨了之后,家庭这个词就变得遥远了。 在出租屋里宅了几天,乔竹心打算出门好好逛逛这个城市。明天就要离开了,可以多买些东西,不然以后怀念了还要专门跑过来,挺麻烦。 提着一大袋从文创店买来的东西,打着伞走地小心翼翼,广场的喷泉池边坐着一位拉着二胡的卖艺老人,穿着黑色的雨衣,帽沿上的水滑落到满是沟壑的脸上,从下巴滴落,砸在弦上。 悲怆的声音从弦中流淌,吸引了路过的人驻足。 乔竹心站在人群后面,默默听着,过了一会儿,走上前放上一张纸币。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悠闲过了,往日里都在办公室里敲着键盘,现在慢慢走着,竟让她觉得很满足。 “喂喂喂,心心,你有在听吗?” “我在听,你接着说” 合上行李箱,乔竹心扬声对放在远处正开着扩音手机说道,“我现在要搬家,没办法接,你可以等几天吗?” “好吧,要多久啊,这个翻译挺着急的。” 乔竹心犹豫,想着要不还是算了吧,急单太累人了。 “笑笑,要不还是…” “那就等你忙完了打我电话吧,我先去忙了,拜拜” 乔竹心拿着手机哽住,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 今早,乔竹心发了一条朋友圈,配言再见江沅市。正在收拾最后行李的功夫,大学室友曲笑笑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聊了几句,知道她离职了之后,特别热心地邀请她去星??市玩,乔竹心拒绝了,只说想回家待一段时间。 聊着聊着,话题开始怀念起大学时光,最后曲笑笑说她手上有一个文件需要翻译,问乔竹心接不接。 大学时,乔竹心为了追星,自学了小语种,还学的有模有样,后来去兼职挣了些钱,专门报班系统学了一次。 她偶尔也会在一些群里接一下翻译的兼职,这类工作会消耗很大的精力,工作后,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兼职的时间越来越少。 她这几天也有想着先把翻译的兼职捡起来,当做找工作的过渡。 她不敢接急单,这出错率会高,一不小心就会砸了自己的口碑。 但是又不好拒绝曲笑笑的请求,大学时,曲笑笑可没少帮助她。 算了,先搬家吧。 坐上动车,乔竹心看着倒退的风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月华镇处在一个很特殊的地理位置上,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能让车辆通行的口,那里空气好,呼吸的气都能让胸腔感受到一阵清凉 。 推开一道木制的篱笆,院子里早些年种下的月季已经爬上了青石台阶,果树没人管理依然长的很好,分陇好的菜地已经被杂草覆盖,只能看到一两根坚强的青菜。 小时候,乔竹心最喜欢这个院子,她喜静,这个院子成为了她童年最好的伙伴。 她跟着妈妈在这里摘花,挖土,浇水,躺在柿子树下的摇椅中沉睡。 十五岁那年,她无忧无虑的日子变了。父亲的生意有了起色,开始夜不归宿。 刚开始,父母还会避着她争吵,后来那位穿着鲜艳连衣裙的女人扶着肚子上门,乔竹心看着自己作文本里的英雄父亲,撕碎了整本作文。 离婚是迟早的事,母亲和她躺在一起,聊了一整晚,第二天就和父亲离婚了。 高中毕业,母亲带她去了一趟外公外婆的墓地坐了一天。隔天抱了抱她,拉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月华镇。 乔竹心不怪母亲,她为了自己已经忍了很多年,现在去追求理想,乔竹心很支持。 逢年过节还是会问候,她会给母亲分享好吃的东西,母亲会给她看旅行路上见到的小羊。 挂在窗边的风铃随着她开窗,叮铃铃响起,乔竹心站在阳台上,手指捻了捻手上的灰尘,撸起袖子给自己打了个气。 不就是打扫卫生吗?拿捏了。 乔竹心还是高看自己了,太阳落山后,她才收拾出自己房间。 煮了一包泡面当做晚餐,乔竹心吃完躺在床上闭眼假寐。 “叮” “叮” 手机弹出两条语音,乔竹心迷迷糊糊抓起手机,看都没看就点了接听。 “心心,救命啊” “我要被打死啦” 哀嚎的声音穿透耳膜,乔竹心迷糊的脑子豁然清醒,心跳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赶忙给对面的曲笑笑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秒接。 “笑笑,你怎么了?” “心心,你救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乔竹心掀开被子站起,踢翻了放在地上的水杯,水流了一地也没去管,急忙往门口跑去。 “呜呜呜,那个翻译,我翻不出来,你帮帮我” 乔竹心正在穿鞋的脚顿住,无语地瞪着双眼,像是要通过手机将对面的人射穿。 “笑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我真的以为你出事了” 捂着头,乔竹心跌回床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我这不是吓人,是真的,我要是今晚还翻译不出来,我哥就要把我丢到非洲去搓泥巴了” “那你发过来我看看吧” 拿过一旁的抹布擦拭着地上的水,乔竹心头有些疼,刚刚起太猛了。 “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么么么么么” “发过去啦,辛苦你了,心心宝贝,我给你买好吃的” 乔竹心被她雀跃的声音感染,也笑了起来。 “那我可要吃最贵的哦。” “没有问题,姐有钱,养你小意思” 挂掉电话,乔竹心打开平板,仔细看着文件,对着曲笑笑翻译过的那一份修修改改。 整理完已经凌晨三点。想到曲笑笑说急用,她打开微信,先发一份翻译过的给她。看到曲笑笑在十二点前给她发过消息,推了一个微信名片让她添加,让她直接发给那个人。 乔竹心点了名片添加,以为会等天亮后才会通过,没想到才添加了几分钟,对方就通过了。 梧桐秋雨:“您好,我是曲关黎” 曲?曲笑笑的家人吗? 竹子巧心:“您好,我是乔竹心,笑笑让我加您” 两个人客气地很官方。没有多聊,乔竹心把文件压缩了一下发到曲关黎的邮箱中。 留下一句,“有问题再找我”,没等对方确认就进入了洗澡了。 她对自己有信心,这种简单的文件翻译,她没有出错过。 “叮” 梧桐秋雨:“(语音)”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3 “没有问题,乔小姐,谢谢” 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刚睡醒的低哑,随性中尽是慵懒的味道。 乔竹心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带着热气,点开语音听了一听,竟被这声音烫红了耳尖。 回了一个不用客气的表情包,乔竹心丢下手机趴到床上。 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意外睡地深沉,直到院子外传来一声声呼喊,乔竹心才睡眼惺忪爬了起来。 今日又是个好天气,伸手遮住头顶的太阳,乔竹心眯起眼睛望向站在篱笆外的人。 “哎呀,丫头,啥时候回来的,以为家里遭了贼呢” 看到乔竹心打开门出来,拎着袋子的老太太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 “二奶奶,早~” 刚睡醒的乔竹心脸蛋红扑扑的,穿着睡衣扶着门站在那里,像一朵倚着墙的白色郁金香。 “早早早,都中午了,该吃午饭咯” 被叫做二奶奶的老太太姓江,是乔竹心奶奶的亲妹妹,住在同一个镇上。 今日买菜回来路过这里,看到屋子门口放着一把椅子,还以为有人进去了呢,搁门外喊了几声,直接把乔竹心喊醒了。 “还不饿,等会儿吃~” 乔竹心打了个哈欠,想回去补个觉。 “不吃饭怎么行,快,收拾收拾,跟二奶奶回家,给你做口水鸡吃” 二奶奶可看不惯乔竹心不吃饭光睡觉,硬推着乔竹心回屋收拾,自己望着还满是灰尘的房子,放下手上的东西就打扫起来。 乔竹心强撑着快要合上的眼皮收拾好自己,穿了一身连衣裙,再套了一件小外套,好看又保暖。 收拾好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江奶奶已经把整个屋子都扫了一遍,不知道何时家里又来了两个人,正在院子里除草,一边拔一边说着话,看到长出来的菜还会抖抖土放在篮子里。 “二婶,嫂嫂” 乔竹心走过去,喊了一声。 被叫到的两人转过身,脸上带着和熙的笑。“乔丫头,回来咋不说一声呢,屋子里这么乱,哪里能住人,今晚先上二婶家住去,等这里收拾好了再回来” “不了不了”乔竹心摆摆手,接过二婶手中的篮子提在手上,装满了菜的篮子显得有些沉。 “我就不去打扰了,家里能住,我都快收拾好了\" 对于他们的热心,乔竹心很感激,但是住在别人家她还不习惯,打扰到人就不好了。 劝了几句,二婶也不再坚持,喊上儿媳妇,牵着两人的手往外走。 “你二奶奶可高兴了,给我们打电话那个嗓门高地哟,附近的邻居都能听到了。怕你饿,赶忙回去给你做饭了,你二奶奶手艺又长进了不少,你今天可得多吃点” “嗯” 乔竹心重重点头,心口暖洋洋的,爷爷奶奶去世后,父母上班忙,江老太太就会把小竹心接到家里照顾 ,比江老太太那几个亲生的孙子孙女都还要亲。 父亲出轨那段时间,江老太太带着一家老小来给乔竹心母亲撑腰,离婚时把父亲薅地就剩一身衣服。 上大学后,自己就很少回家了,江老太太每年都会给她打电话拜年,还会给她发红包。 “心心呀,这次回来,还走吗?” 跟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嫂嫂轻声问,她与乔竹心的表堂哥是高中同学,高中时表堂哥为了去约会,会借口带乔竹心一起去玩,可以说乔竹心见证了他们的感情。 “会呆一段时间的,再看看吧” 乔竹心不愿意讲前公司的事,那段回忆不算好。 “那也行,呆家里好好休息,不要太累” 二奶奶家在镇子的西边,从乔竹心家骑电动车十五分钟就能到了。 乔竹心他们到时,饭菜已经摆好,一些大荤的菜都放在了一边,乔竹心看着那个位置,直接走过去坐下。 “心心,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吃了饭去看看爷爷奶奶吧” “嗯,好” “让浩成带你去,那条路都封起来了,不太好走,浩成骑车带你过去” 林浩成是乔竹心的表堂哥,也是二婶唯一的儿子。 “会不会麻烦” “不麻烦,吃完去买些纸钱,带你去” 一顿饭吃地乔竹心撑的走不动,坐在院中椅子陪他们一起拔玉米粒,一边聊天。 “叮” 梧桐秋雨:“乔小姐,麻烦提供一下卡号,这边把报酬结算给您” 乔竹心赶忙把卡号发过去,不一会儿,卡上显示入账了2000元。 乔竹心茫然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截了个图发给曲笑笑。 竹子巧心:“笑笑,是不是太多了?” 败家三笑:“不多,你这个文件很及时,我哥签了大单,这一点钱还不够他开瓶酒的” 失礼了,大少爷,大小姐。 竹子巧心:“以后有这种活还请找我,老奴随时恭候” 败家三笑:“发个语音叫声大小姐听听” “叮” 消息弹出,乔竹心没注意点了进去,清了清嗓子。 竹子乔心:“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发过去后,乔竹心笑出了声,自己点开听了一下,刻意夹起的声音甜腻娇软,带着惑人的撒娇。 二奶奶家的院子很宽敞,乔竹心躺在摇椅上轻轻摇晃,昏昏欲睡。 “叮” 梧桐秋雨:“?” 看到对方发的消息,乔竹心心中冒出一个问号,随后就看到那条本该发给曲笑笑的语音,发在了曲关黎的聊天框里。 乔竹心慌慌张张的点击语音要撤回,慌乱中按到了删除。 完了!乔竹心呆住,现在想一头撞在墙上。 星??市安盛集团顶楼办公室。 一位穿着剪裁得体西装的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修长的手指点击着对话框里的语音听着。 “老奴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薄唇微微上扬,金丝框眼镜遮住了锋利的眉眼,稳稳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整个人带着禁欲冷峻的气息。 因为这一笑,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冲散了些,曲起修长的手指打了个问号发了过去。 “叮” 竹子巧心:“不好意思,发错了,不是发给你的” 不是发给我?那是发给谁? 曲关黎神色一冷,薄唇抿直,无心再看合同,敲下几个字发过去。 这边乔竹心忐忑地等待曲关黎回复,朝曲笑笑发去了几个哭哭的表情包。 败家三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心心,我哥说什么了?” 竹子巧心:“别笑了,快帮我想想办法” 败家三笑:“没事没事,我哥不会在意的,说不定还会偷偷收藏” 乔竹心欲哭无泪,曲笑笑的话一点都没有安慰到她。这种结报酬大方的客户她不想失去呀。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4 “这个词需要改一下,情境不同,不能用平词衔接” “好,我改一下” “还有,宣传册的目的是宣传,不需要用生硬的词,简单易懂更能引起兴趣” 月华镇的夜晚来的早,刚过晚上九点,整个小镇只剩下偶然经过的车声。 乔竹心刚洗漱完准备歇下,手机就响了起来。曲关黎说她翻译的宣传册有一些问题。 自那日尴尬的语音后,乔竹心看到曲关黎的消息总会感觉别扭,对方好似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正常找她兼职。 之前翻译的都是合同文件一类,这种简单,翻译起来比较轻松,乔竹心都能当天完成。 对方似乎对她的工作效率很满意,又找她翻译了几个简短的文章。 结算报酬也很及时,半个月的时间,收到的报酬也挺可观,可以让她在镇上生活的很好。 前两天,曲关黎说有一个宣传册需要翻译,乔竹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花了两天的时间完成了三分之一,乔竹心给他发了过去。 翻译果真出现了问题,这个宣传册对标的是他们在国外的产业,一个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庄园,以前庄园作为私人住宅不对外开放,在庄园主人过世后,庄园主的女儿不想支付昂贵的维护费和土地税,将庄园拍卖了出去。 安盛集团花费了三个小目标拍了下来。安盛打算将庄园开放,作为庄园酒店面世,现在正在前期的宣传阶段。 乔竹心从宣传册里的图片看过这个庄园,很漂亮。古典建筑风格,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广袤的绿色草坪。 庄园内增加了很多的娱乐活动,客人可以在花园中烧烤,在马场骑马,在射击馆里射击,还可以在像镜子一样的湖面泛舟,还可以报名参加不远处连绵山峰的徒步。 乔竹心翻找了很多资料,将曲关黎标注的有问题的地方修改了一下,整个句子读起来更顺口了。 忙碌到凌晨一点,完成了一部分,乔竹心张开手伸了个懒腰,久坐让她的腰有些酸痛。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辛苦我了” “辛苦了” 吓! 乔竹心眼睛突然睁大,脸上的笑僵在脸上,机械地转头看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曲先生,还没休息吗?” 乔竹心呵呵的干笑着,现在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现在去了”对方停顿了一下,乔竹心听到电脑关机的声音,随后好听的男声又从话筒中传来。 “你也早些休息,这个宣传册不急” “好的,晚安” 乔竹心咬着唇小小声说着。 “晚安” 挂掉电话,乔竹心看着通话时间4小时25分的通话记录出神。 他一直没有挂电话,那她哼歌他是不是听到了。 乔竹心无力的倚着椅子,决定以后只跟他微信聊天,不打电话了。 耗费了很多脑细胞,乔竹心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乔竹心又梦到了那本书,这一次她是以主角的视角在走。 她的像是困在了主角的身体里,随着主角的触碰,呼吸,行走。就是不能掌控自主权。 天空下着雨,很大。 “她”撑着伞走在满是银杏树的街道。雨丝打在“她”身上,冻地“她”嘴唇发白,“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机械地行走着。 没有目的,不知道去往哪里。 华灯初上,街道上匆忙掠过的人没有谁为她停留。 乔竹心感觉脚都要走断了,她呼喊让“她”停下,“她”没有听到,一直走着。 好累。 乔竹心感觉整个身体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脚上仿佛灌了铅,行走速度像蜗牛。 “她”越走越偏,走到一个已经荒废的院子里,院子里的房屋倒塌了一大半,只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伫立院中。 “她”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枚硬币,站在离梧桐树三米的地方将硬币丢出去。硬币撞在树干上弹了回来,叮铃铃掉在地上,滚落到一边。 “她”捡起,再丢。 来回试了几次,硬币终于丢到了梧桐树中间的树洞里。 “她”将伞放下,任由雨水打湿身上的衣裳,双手合在一起抵着额头。 乔竹心听见“她”说:“请保佑我一生顺遂”。 “叮铃铃” 树洞中的硬币被雨水冲出,掉落在地上,滚落到“她”脚边。 乔竹心心中突的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悲伤,是“她”的心在哭泣。 “失败了呀,神也救不了我” 乔竹心听到“她”嘲讽的一笑,捡起硬币再丢出去。 这一次,无论“她”怎么丢,都没办法丢到树洞里。 雨丝夹杂的寒风侵入身体,“她”抖了抖,终于放弃了,转身呆坐在地上,望着梧桐树出神。 拍打在身上的大雨被一把大伞遮住,“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呆坐着。 身后的人也默默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大雨砸在雨伞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为什么来这里”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颤,瘦削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硬币。 “来许愿” 身后的人开口,目光望着那棵梧桐树,低声道。 “不灵了”“她”说。“这里的神已经走了” “嗯…” “你以前许过吗?” “她”又开口,侧着身子微微仰头看身后的人,身后的人很高,这里又很暗,她努力抬头也没看清脸。 “许过,不灵” 男人蹲下,大伞遮住了远处路灯照过来的昏暗灯光,雨水打湿后背也不在意,清冽好闻的味道因为靠近窜入“她”的鼻尖。 “她没跟我在一起” “她”歪歪头,不明所以看着他,想要问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我要结婚了…”男人停顿了一下,搭在膝盖上的手拿出一枚硬币放在“她”手上,“不是她” 将手中的伞塞到“她\"的怀里,男人走进大雨,消失在远处。 雨水像是有意识一样缠绕着“她”的身体,盖在“她”脸上,堵住呼吸。 乔竹心痛苦挣扎,困在身体里的灵魂挣脱开,她醒了过来。 “呼~” 颤抖着手指擦掉脖子上汗,乔竹心喉咙里像嘟着一块石头,让她发不出声音。 伸出微凉的手盖在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来。 感冒了。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5 贴着退烧贴靠坐在床上,乔竹心努力看清笔记本电脑上的字。 “我要结婚了”“不是她” 好熟悉的声音,声音中的不舍和遗憾让她有些难受。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醒过来时,她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边,套着暖色被套的被子给她踢到了脚边。 乔竹心回忆了一下,那棵梧桐树与一个记忆里的梧桐树重合。 星??市的一个小景点。她高考毕业时去看过,跟着几个同学一起,梦里那个地方已经荒废了。 要真的荒废了,得多可惜。 乔竹心还记得他们几个同学在那里许愿的样子,他们有的想当老师,有的想环游世界,有的想成为作家。 乔竹心当时许的愿就是“一生顺遂”。 大学时,乔竹心还带着曲笑笑来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这个景点还在经营着吗? “心心,在家吗?” 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呼喊声,乔竹心回过神,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掀开被子下床。 “来了,二婶,等一下” 声音沉闷,带着鼻音瓮气声,门外的人一听就听出了问题。 乔竹心刚打开门,二婶就已经打开篱笆门进来了。 “心心怎么了?”伸手摸了摸乔竹心的脖子,二婶看她苍白的脸了然。 “着凉了,晚上踢被子了?” 乔竹心心虚,轻轻嗯了一声,虚虚地朝二婶笑笑,“过两天就好了” “哪里能好那么快,你这没五六天都好不了” 不是自己的孩子,二婶也不敢多说,怕惹来乔竹心厌烦,只是叮嘱她要休息喝水。把带过来的红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二婶盯着她吃完饭后才离开。 二婶刚走没多久,二奶奶就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乔竹心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敲着键盘,拉上乔竹心的手就要上医院。 乔竹心说什么也不肯去,自从梦到自己在医院里听到医生宣判自己的死期后,她就对去医院有些排斥。 拗不过二奶奶,只能让她带着去诊所开了药。乔竹心痛苦地喝下药水,咬了一口甜腻十足的蜜枣,压下喉间涌上来的恶心感。 二奶奶不放心乔竹心,硬让她去休息。 宣传册的翻译已经接近尾声,乔竹心放下翻译工作,躺回床上。 二奶奶什么时候走的,乔竹心不知道,心中想着事,她睡得不安稳,手机一直叮叮叮响,她迷糊回了几个消息后才睡了一会儿, 睡醒后,乔竹心有喝水的习惯,感冒了更是想要喝水。 放在桌上的水已经冰凉,乔竹心拖着软成一摊的身子进到厨房烧水,等水开的时候,她打开手机查看消息。 不看不知道,看完之后又想撞墙了。她迷糊时回的消息,全都发给了曲关黎。 乔竹心嘴角抽搐,拍了一下额头,懊恼自己怎么能迷糊成这样 曲笑笑问她,什么时候去星??市玩, 她回了个表情包“好累,失去梦想”。 曲关黎回她:是不是太累了,可以先休息,不急。 二奶奶跟她说睡醒了吃饭,饭放在客厅了,凉了就热一下。 她撒娇着说不想吃饭,等饿了再吃。 曲关黎回她一个问号。 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前同事问她是不是在家里舒服,都不想上班了。 她回:要不要来玩,可以跟我一起睡。 曲关黎回:抱歉,最近没什么时间。 乔竹心在厨房站了许久,输入框里敲敲打打了一行又一行字,又默默删掉。 安盛集团顶层办公室,曲关黎看着对方一直在输入中的界面,略一迟疑,自己是不是拒绝的太生硬了。 正想补一两句,聊天界面弹出两条消息。 竹子巧心:“对不起(兔兔哭泣)” 竹子巧心:“我发错人了,请您忽略” 又发错人了,她想发给谁?曲关黎低着头,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唇线抿直,眸若寒冰。 竹子巧心:“我要发给笑笑的,发混了,抱歉” 曲关黎脸上神色好了一些,回了个好的。 扯了扯领带,曲关黎眼前浮现一张娇俏明艳的脸,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得到对方的回复,乔竹心舒了一口气。 热了一下饭菜,食之无味硬是咽下,乔竹心吃完药又想睡觉。 强撑着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乔竹心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为了防止自己再发错消息,乔竹心睡觉前关了机,也就错过了几个电话。 早上醒来,一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叮叮叮的弹出,手机一下子卡顿,乔竹心茫然。 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一个高中群,里面有几百个人,乔竹心点开群聊,群里消息一秒钟闪过一条,看地她眼花,索性不看了。 找到高中要好的同学询问了一下,才知道是高中的学生会会长想趁着学校100年校庆时举办同学会。 小肥马:“自愿参加的,在星??市,我们班人都参加了”。 小肥马:“有时间可以来,还有两个月时间” 乔竹心想了想也报名了,她也好久没看到自己的高中朋友了,到时候还能去和曲笑笑玩几天,曲笑笑喊了好几遍了。 乔竹心以为在高中聚会前她不会去星??市,才过了三天,自己就收拾行李坐上了去星??市的动车。 她翻译的宣传册已经全部完成,曲关黎看过后表示已经通过,她正要好好休息一下,当天下午,曲笑笑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帮忙做个宣传演讲。 乔竹心捂着抽痛的额头答应了下来,第二天就急匆匆去小诊所吊了水,硬是把体温降了下来。 病好如抽丝,现在支撑着她行动的,只有账户上的余额。 月华镇到星??市不算远,坐上大巴到隔壁镇上转动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提着简单的行李,乔竹心走出车站。 已经好多年没来过星??市了,这里的变化真的很大,看起来比江沅市还要繁华。 “心心,这里” 刚出火车站,乔竹心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跑车,抢眼的红色,站在车边的人正向她招手。 “好久不见,笑笑” “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曲笑笑贴着她亲昵的蹭了蹭,开心地拉着她的手上下看。 今日乔竹心穿了一件碎花裙,套了一件针织马甲,披肩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随性又好看。 “你真狠心啊,喊了这么多次才来,还是因为工作” 乔竹心被她说的不好意思,抿着唇笑笑,握着她的手上前,抱了她一下。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在这里多待几天跟你玩” “这可是你说的哦,可不是反悔” “嗯,我说的”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6 “让你住我家你不愿意,就一定要来住酒店” 曲笑笑不满,手捧着一束小雏菊,倚靠在门边看乔竹心收拾,扁着嘴。 “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吗?怕我吃了你” 乔竹心挎上小包包,撒开一颗话梅塞进她嘴里,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太麻烦你啦,住这里很好的,离你也近” 亲密的抓着她的手,乔竹心朝她笑起,“给你买花道歉了,再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行,你可不能跟我抢,这一次,必须是我请你” 曲笑笑抢声道,拉着她风风火火往电梯走,就怕乔竹心又说什么见外的话。 乔竹心被她扯得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跟上她的步伐,看她走路时飘起的长发,轻笑出声。 当年在学校,她被造谣陪睡,曲笑笑就是这样拉着她到年级主任办公室告状的,这么多年,她的性子一点没变。 吃饭的地方选在一家私人菜馆,店里很安静,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没有设置大堂,只有一个个的包间。 曲笑笑定了一个四人间的小包间,放了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就很满了。 进入小包间,饭菜已经提前上了一些,每一道菜都很精致,就是不合她胃口。 乔竹心口味偏辣,这家餐厅的饭菜偏甜。她吃一口喝两口茶,和曲笑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放下了筷子。 “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淼淼多可怜,男朋友劈腿了几年,上个月才知道” “真的吗?” “对呀,要不是渣男见瞒不住了,淼淼都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时淼淼是她们大学同一寝室的舍友,毕业后众人方向不同也就没有联系了。没想到再听到她的消息,竟然是被劈腿。 “现在呢?” “在打官司,花在渣男身上的钱,要一分不少拿回来” “咔” 两人聊地热火朝天,紧闭的包间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 乔竹心转头望去,愣住。 来人面容冷淡,身姿笔挺,自带一股无形的压力,袖子轻轻挽起,隐在金丝边框眼镜下的双眼幽深黑沉。 男人拉开椅子坐在乔竹心旁边,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颌首,“您好,乔小姐,我是曲关黎” 乔竹心还在疑惑来人是谁,听到他开口,熟悉的嗓音和语气让她精神一振。 “你…您好!” 聊了这么久的电子人物突然活了,还坐她旁边,乔竹心有些紧张。 “哥,你不是跟骏望的负责人吃饭去了吗?怎么过来了” 曲笑笑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个圈,摇晃着手上的酒杯,“没谈拢?” “有些问题,还需要再谈” 拿过一套新的餐具,曲关黎擦了擦手,转头询问,“我用一些餐,乔小姐介意吗?” “不介意,请用” 缓过最开始的尴尬,乔竹心勾起笑,还给他倒了一杯茶。 曲关黎吃东西慢条斯理,优雅至极,很是赏心悦目。 乔竹心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他离地她很近,两人抬手夹菜时,手肘会轻轻碰到一起,这让她很尴尬,顿时停下了手。 曲笑笑手持酒杯,浅斟慢饮,双眸浮现一丝醉意,勾人的眼神越发妩媚,看着乔竹心和曲关黎,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要不要帮一把呢,曲笑笑想。 这么简单追到的话,是不是不太好,不都说经过磨难的感情才会更加牢固吗? “心心,你之前是在骏望上班吧,骏望的现任总裁是不是你高中同学?” “啊,是”突然被提到,乔竹心有些疑惑,还是认真回答,“已经离职了” “是高中同学?关系好吗?骏望总裁是不是很帅” 很帅,应该是吧。乔竹心想,自己高中时只知道学习,出了父亲那事后,更没有精力去关注其她,但她隐约记得,她的同桌跟她说过,孟行舟的追求者排队能绕学校三圈。 “嗯,很帅,没什么关系” “那在他公司有没有再续前缘?” 曲笑笑抬手轻轻捂住嘴,遮住快要控制不住的恶劣笑容。 “啊…没有没有”乔竹心连连摆手,“我只是小职员,他这种身份的,我都见不到” “那真是…太可惜了” 乔竹心不觉得可惜,她一想到和孟行舟还有盛夏待一起,就浑身刺挠,离开了骏望反而轻松了很多。 “我现在很好,那个公司不适合我” “也对,庆祝心心离职快乐,要是你能谈一场恋爱就好了,这么好的年纪,这么漂亮,你勾勾手,多少人拜倒在你的裙下啊” “谢谢笑笑,但是感情这个事强求不来的不是吗?顺其自然吧” 乔竹心举起茶杯跟她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茶,茶香留在齿间,她呼吸都是茶香味。 曲关黎一直听着她们说话,听到她和孟行舟是同学,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夹走。 曲笑笑今晚真是操碎了心,她以聊天的名义,都快把乔竹心的底掀光了,曲关黎一声不吭,只有说到工作才会应一两声。 真是太绅士了。 靠他自己追人,什么时候才能追到。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往繁华的街道开去,随着拥挤的车流缓缓挪动。 曲笑笑已经醉了,她喝了很多酒,现在趴在乔竹心肩膀上撒娇。 “心心,你是我的好朋友是不是” “是,笑笑,来,喝点水” 拧开一瓶水,瓶口小心凑近她的嘴唇,乔竹心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稳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显得有些吃力,脑袋都热出了一层薄汗。 坐在副驾驶位的曲关黎也喝了一些,正在闭目养神。 “我不喝,这一点都不好喝,我要喝长白山空运的” “这个就是呢”乔竹心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你试试,是不是和长白山的水一样甜” 乔竹心哄了半天,曲笑笑才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入她滚热的口腔,缓解了一些体内的燥热,让她不由喝完了一整瓶。 喝完水,曲笑笑安静了一小会,又闹了起来。这一次,她看曲关黎不顺眼了。 “我哥就是个笨蛋” 曲笑笑抱紧乔竹心,嗓音沙哑,“他绝对孤独终老”。 “呵” 曲关黎薄唇轻启,抬起手摘下眼镜,幽深的眼睛透出后视镜看向蹭在乔竹心怀里的曲笑笑。 乔竹心正头大地安慰着她,一抬眼,触上后视镜里的眼镜,定住,赶忙上手捂住曲笑笑的嘴。 曲笑笑唔唔唔地挣扎,手胡乱中扯到乔竹心的衣服。 乔竹心感觉领口一凉,慌忙低头看去,扣在领口的扣子不翼而飞,露出无瑕的皮肤,隐隐能看到一丝浑圆。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7 曲关黎的视线落在手机上,背景图片是披着他西装外套的背影。 “回去了” 曲关黎低哑着嗓音,手指慢慢摩挲着那道背影,目光深沉痴迷,深邃的眸光中染上贪婪。 坐在驾驶座的秘书微怔,“曲总,是回公司,还是回老宅?” “回公司” “叮” 曲关黎点开聊天界面,乔竹心和他说已经到房间了,感谢他今晚请她吃饭。 曲关黎嘴角勾了勾,回了一句不客气,看着靠在肩膀上的曲笑笑也带了好颜色。 回到公司,秘书已经累地不行了,一整天都没有休息的老板竟然还有精力处理工作,秘书佩服。 宣传演讲在第二天的晚上,安盛集团举办了一场晚宴。 乔竹心早早起来,被酒醒精神足的曲笑笑拉去做造型。 “这件好看,但是不配你” 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曲笑笑挥手让人把你带下去换上另一件,选了两张角度较好的照片发到曲关黎的微信里。 乔竹心换衣服已经换累了,每一件她觉得好看的裙子,都被曲笑笑否决了,第一次感觉逛街这么累人。 试了几个小时的衣服,曲笑笑拍了很多照片,终于在乔竹心快要哭的时候勉强点头同意了一件。 接着就是造型和妆容。 曲笑笑看着乔竹心生无可恋地任人摆布,觉得有些搞笑,拍了一个乔竹心看着她怨念的表情发给了曲关黎。 曲关黎回的很快。 “她累了,让她休息” 曲笑笑嘿嘿一笑,跟曲关黎唱反调,“她不累,她今天一定是最美的讲师” 辛苦坐了一天,成果很让人满意。 曲笑笑看着走过来的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坐直,不知道该赞叹化妆师的手法还是赞叹乔竹心的美貌。 乔竹心的长相是明艳大方的,与人讲话时那双眼睛会注视着你,眸光温和,极容易让人忽略她带有攻击性的长相。 此时在化妆师与造型师的手法下,她温和的气息收敛了起来,姿容冶丽,内含外勾的眼睛画上眼线,更加勾人,黑色的长发卷了几个大波浪,蓬松披在脑后,增添几分柔美,她美的像画中人。 “天啊,心心,你今天真的太太太太好看了” 曲笑笑毫不夸张的说,乔竹心本来就漂亮,平时里不怎么在意外形,都是怎么舒适怎么来,今天这个妆,化好的时候她也吃了一惊,自己原来这么漂亮呀。 “嗯,笑笑也好看,像个小狐狸” 乔竹心点了点她的鼻尖,调笑着她。 收身的连衣裙勒住她盈盈一握的腰,曲笑笑上手摸去。 “我要是个男人多好,我就可以娶你了” 看着乔竹心在她的话中越来越红的笑脸,咽了咽口水。 “叮” “我哥到了,我们走吧” 车里,曲关黎一个个翻看着曲笑笑给他发的照片,一张张收藏进加密的文件夹中。 虽然在照片里看过,等曲笑笑拉着乔竹心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可克制地心动。 那向车子走来的人,像一只精灵,撞进了他的心尖。 心中悸动,曲关黎面上不显,依旧绅士地为她们打开车门,帮乔竹心整理裙摆,然后坐回副驾驶。 宴会举办在星??市最大的酒店,那是安盛集团名下的产业,来来往往各种豪车。 等乔竹心他们到时,已经来了很多人。 乔竹心一个都不认识,只能脸上挂着微笑跟在曲笑笑身边。 有些紧张,乔竹心喝了两杯香槟壮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上台宣讲时,她意外的沉稳,特意学过的优美腔调萦绕在整个宴会厅。 “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乔竹心捂着胸口微微弯腰致谢。 抬起头时,她看到站在人群前的两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装作不认识走下了台。 “心心,你太棒了,你知道那些老头子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曲笑笑端着一个高脚杯,身上的香水混着酒气,熏的乔竹心意识有一丝的迷离。 她轻轻摇了摇头,随着曲笑笑往一个空的休息室走去。 “他们说你的宣讲让他们很心动,有了立马去度假的心思” “这不是客套话吗?” 乔竹心陷入沙发里,开着空调的房间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冷。 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然不是,之前骏望集团也做过同样的宣讲,最后都没有几个人说要投资,你刚一讲完,好多人就找到哥哥说要参与了” “那太好了,说明我的演讲很成功” “是的,心心最棒,我一定让我哥给你发个大红包” “那先谢谢你了哦” 那两杯下肚的酒正在吞噬她的意识,乔竹心的胃部泛起一丝疼痛。 越来越强烈的痛,让她皱起了眉头,曲笑笑没有看到,兴奋得说着话,还说以后公司的宣讲,都让乔竹心去。 乔竹心忍着难受点点头,正要跟她说能不能先回去,曲笑笑就被找过来的好朋友喊走了。 也好,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手搭在肚子上,乔竹心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睡过去。 “叮叮” 手机响起几声提示音,乔竹心没有理会,过了一会儿又叮叮叮响起几声。 乔竹心在这时不时响起的声音中,竟睡了过去。 宴会进入尾声,曲关黎终于有时间去寻找让他一晚上心神不宁的身影。 推开休息室的门,曲关黎看到娇小的人躺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睡得极不安稳。 “乔小姐” 曲关黎半蹲下,喊了一声。 乔竹心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嘴唇撅起,可怜兮兮模样。 “乔小姐…心心” 曲关黎看着她白嫩精巧的小脸,眼中思索,“是胃疼吗?” “嗯…” 乔竹心应了,慢慢睁开眼睛,没有焦距落在他脸上。 “想吃饭,饿…” 晚上没吃什么东西,两个香槟下去,让她有些想吐。 “等等” 曲关黎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乔竹心看着他离开,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外套盖住下巴,眼中迷糊更盛。 “叮叮” “叮叮” 安静的休息室里,一声声的叮叮声格外清晰,但是手机掉在地上,她不想去捡,任由它响着。 过了五分钟,曲关黎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酒店人员。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8 两碗不同的粥,几碟小菜,冒着热气的水和一瓶胃药。 “先吃一点,吃完了吃药” 曲关黎蹲下,扶着她的肩膀坐起,塞了一个抱枕在她腰后,询问着她。 “要吃什么粥?鸡丝粥还是瘦肉粥” “鸡丝粥吧”乔竹心温声软语,没觉得此时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 “好” 曲关黎端起粥送到她面前,乔竹心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小口小口吃着。 吃了几口,胃里舒服了些,她放慢动作,眼睛不时看向桌面上的精致小菜。 曲关黎一直看着她,见到盯着桌面,轻轻勾起唇上,“想吃哪一个?” “这个是什么?” 乔竹心指向白色花朵造型的食物,领上了淡金色的桂花蜜,看起来很诱人。 “红豆山药糕” 听名字就很甜,乔竹心摇摇头,将筷子伸向凉拌菜中,辛辣带着酸甜的口感更让她喜欢。 曲关黎默默记下她的口味,将甜食挪了个方向,把带着辣味的菜往她面前挪了挪。 喝完粥,要等半个小时才能吃药,混乱了她思绪的酒精已经散完,她后知后觉两人坐的有些太近了。 “今天的宣讲很成功” 曲关黎的话打消了她的那一丝扭捏,看到他认可自己的工作,乔竹心很开心。 “谢谢,老板满意就好” “你的能力很强,不需要谦虚” 闻言,乔竹心漾起笑意,眼中是怎么都遮不住的欣喜。 “好” 曲关黎看着她的笑脸,心神微动,想跟她多待一些时间,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 “我看过你大学时的演讲,很出色” “真的吗?是哪个时期的?”乔竹心追问。 “大二时候,对于自然生物的保护演讲”。 “啊,那个呀”乔竹心恍然,那时候原本准备演讲的同学生病了,班里暂时找不到人顶替,喊了在兼职的她匆匆上台。 她连稿子都是现写的。 下台后,同学都说她讲得很好,但她却不满意,总觉得自己还能说地更好。 “我当时有一个观点,不是很满意,生物与人之间的自然关系………” 曲关黎柔和了眉眼,嘴角带着浅笑。 “嗯,看起来准备的不是很充分,其实那个观点用这个例子会更好………” 仔细听完她的话,曲关黎给出想法,两个人聊了很久,一股暧昧的氛围缓缓涌入。 他们相对而坐,乔竹心的肩膀上披着披着曲关黎的西装外套,两人凑的很近,像情侣间说着悄悄话,侃侃而谈。 “对呀,我当时都没想到呢,不然那个演讲肯定能得奖…”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涟漪。 两人循声望去,迷惑看向门口的两人。 “曲总,不知现在是否方便和您聊聊” 来人视线不动神色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竹心感觉那道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有些长。 “那您先忙,曲总,有时间我们再…” 乔竹心站起,拿下肩膀上的外套挽了一下放在沙发上,正要先行离开,纤细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 “没关系,孟总是老朋友了” “对呀,竹心,你怎么看到我们一来就要走呀,这么不待见我们” 甜美娇俏的声音响起,乔竹心不知所措,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顺着曲关黎的手坐了下来。 “盛小姐和心心认识?” 心心! 乔竹心震惊,微张着唇有些错愣地看着他。 “当然啦,我们是高中同学呢,还是一共工作了几年的同事,竹心离开公司我还难过了一段时间” 没看出来。乔竹心回味着盛夏的话,不明白她话中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想说他们关系好吗?还是想炫耀她这个尖子生被她挤走了。 “是吗?那我还得感谢孟总,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员工” “乔竹心入职安盛了吗?” 端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孟行舟开口,眉头微皱,神色有些僵硬。 孟行舟也是今天才知道乔竹心不在自己公司了,看她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穿着校服朗声演讲的女孩。 “是,乔小姐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盛夏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相握,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那太好了,竹心在骏望的时候,可是我们事业部的新起之秀呢,后来出了抄袭的事,竹心虽然被调到别的岗位,但听那里的经理说,竹心是个好员工,现在来到安盛,竹心一定能发光发热” “夏夏…” 孟行舟脸色一变,眉头微微皱起,看着盛夏的眼光带着不赞同。 乔竹心听她说完,突然觉得好笑。 她急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确实太替竹心开心了,能来到这么好的公司。在骏望抄袭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相信竹心也没有这么做过” “好了,不要再说了” 孟行舟斥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拿出来说” 盛夏瞥见孟行舟黑沉的脸色,噤声,一脸歉意地朝乔竹心笑笑,暗暗咬紧牙关。 “孟总,盛小姐”乔竹心开口,拉了拉曲关黎又盖回她肩膀上的外套,缓缓道。 “我从来没有抄袭,抄袭的是谁心知肚明,如果想要证据,我也可以拿出来,盛小姐,你需要吗?” “当然,我…”盛夏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的方案百分百复刻了乔竹心,要是乔竹心真拿出证据,自己营造的想象也会受到影响,一时间竟硬气不起来。 要是还在骏望,盛夏一定能打压得她爬不起来,就算有证据,真的也会变成假的,此刻在安盛的总裁面前,盛夏可不敢造次。 盛家是暴发户起家,孟家虽在江沅市是比较有名的富豪,也是从孟父开始才发家的,根基较浅,和曲家的老牌名门望族不一样。 “抱歉,竹心,夏夏她只是单纯了一些…” 孟行舟不知该怎么说,盛夏针对乔竹心他是知道的,他以为只要自己不那么刻意接近,乔竹心就可以安稳待在公司。 最近孟盛两家要联姻,盛夏还为公司拉来了几笔大的合作,慢慢的他就淡忘了乔竹心。 要不是今天看到她在台上演讲,他或许也不会想起她。 “孟总是来找曲总合作的不是吗?我们这点小事,就不要影响到你们了” 乔竹心语气温和,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真的忘却了在骏望的日子,倒显得盛夏小家子气。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9 出了这个小插曲,安盛和骏望的合作继续没有谈下去。 看着曲关黎冷淡的神色,盛夏几次挑起话题又被曲关黎淡淡的一句话断了聊下去的欲望。 几次下来,孟行舟也看出对方赶人的意味,连忙告辞。 出门前,孟行舟听到了曲关黎不似跟他们说话时的冷淡,带着浓浓关心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肚子还难受吗?不难受药就先不吃了” “不难受了的” 被这两人一打岔,乔竹心也忘记了要吃药的事,想要抬手拿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握着。 乔竹心脸一红,微微挣了一下,握着她的手自然放开。 曲关黎站起身,后退两步,与她保持着一个相对舒适的距离。 “走吧,我送你回去” “啊,不用…笑笑” “笑笑喝醉了,已经先回去了” 乔竹心拿起手机一看,曲笑笑给她打过电话,还发了很多消息,她都没有看到,果然先回去了。 这个醉猫。 “那就,麻烦曲总了” 乔竹心嘴角含笑,客客气气。 “不麻烦,顺路” 曲关黎率先走出门,走到门口站定,微微侧身等着她。 依旧是秘书开着车,这一次,曲关黎没有坐在副驾驶,和乔竹心一起坐到了后面。 车上放着轻柔的音乐,两人都没有开口。 乔竹心偷偷侧目看了眼曲关黎,被他抓住,大大方方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曲关黎目光瞥过来,一时怔住,也勾起一抹笑。 “心心要在星??待几天?” “一周左右吧,陪笑笑几天” 曲关黎喊她名字时自然熟稔,一点都没有只见过几次面的生疏,被他叫了几下,乔竹心也习惯了,没有一开始听到他叫她“心心”时的羞涩。 “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曲关黎声音轻柔,似是想起什么,又接着道,“什么时候打都可以” “凌晨三四点打也可以吗?”乔竹扬声笑道,“打扰到你休息怎么办” 被她的笑声感染,开车的陈秘书脸上也挂起了微笑,这一段堵车的路都看顺眼了起来。 “不会” 曲关黎神色温和,那句“你的电话对我来说都不是打扰”还是没说出口。 直到她下车进入酒店,曲关黎一直望着她的背影,耳边响起她的笑声,目光追随着她直到背影消失。 好累。 乔竹心躺在床上,身上的礼服上的配饰咯地她生疼,匆忙给曲关黎发了条消息后,爬起来收拾。 第二日,乔竹心在酒店里待到下午,才见到了曲笑笑。 一进门,曲笑笑就给了她一个熊抱,一个劲地跟她道歉。 “心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呜呜呜…” 乔竹心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没关系,笑笑不用道歉,曲总送我回来的” “真的?”曲笑笑满血复活,放开乔竹心,捧着她的脸上下看了看。 “他没抱你吧,没亲你吧,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吧” “笑笑”乔竹心脸色爆红,轻轻拍打了一下她“曲总不是这样的人” 曲笑笑嘿嘿一笑,嘟起红唇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知道知道,他就是个老干部” 乔竹心对她的不正经无奈了,知道再说下去,她嘴里又会说出很多惊世骇俗的话,只能转移话题,“不是说要去逛街吗?现在不去的话,商场就要关门了” “不怕,商场是我家的” 乔竹心噎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么,曲大小姐,让我陪你去逛街提包,可以吗?” “准了” 傲娇地抬起一只手,曲笑笑示意乔竹心牵住,两人笑成一团。 乔竹心答应在星??市待几天,也是因为曲笑笑说明天是她的男朋友生日,两人是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的,让乔竹心去帮她把把关。 曲笑笑男朋友的生日宴,在一个山庄会所中。 乔竹心到时,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一些客人端着酒杯聚在一起说着话。 乔竹心看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人,往里面走去。 在一个隐蔽的回廊拐角处,两个亲密拥抱在一起的男女让她停下了脚步,转身正要换个方向,听到男人带着隐忍嗓音喊着让她熟悉的名字。 “夏夏,夏夏,我很高兴你能来” “衍之,不,不可以这样,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夏夏,不要拒绝我” 乔竹心站在墙角,皱着眉揪着手,抓着礼物的袋子收紧。 “只要你不同意,我立马跟她分手” “不可以,衍之”盛夏微喘着气,抬手捂住男人的唇,眼中透着忧伤,“我们不可以错下去了”。 乔竹心有些呕,她知道盛夏不是好人,还以为只是使手段的小人,没想到还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前者是道德问题,后者是人品问题。 “叮” “叮” 包里的手机接连响起提示音,惊醒了正在脉脉相望的男女。 “谁…” 谢衍之厉声道,抬起脚往声音的方向走来。 乔竹心捂住包包,在原地转圈,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捂着包选了一条走廊跑去,身后的脚步紧跟着。 会所很大,走廊七拐八拐,乔竹心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额头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站住” 看到一间半开着门的房间,乔竹心没有犹豫推开门跑了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间里的人是谁,就撞进了一个带有冷香的怀抱里。 “心心?” 被她撞了一个踉跄的人稳住身形,愣了几秒,疑惑开口。 乔竹心微仰起头,一只手抵在他胸前,后退一步。大手握住她的肩膀,低下头与她对视清浅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曲…曲关黎” “嗯,是我。出什么事了吗?” “咚咚咚” 乔竹心正要回答,敲门声打断了她。听到声音,她瞳孔骤缩了一下,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曲关黎幽深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揽住她的肩膀拉到怀中,直起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谢衍之。 “什么事?” “曲大哥,晚上好,这位是…”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曲关黎大手遮住乔竹心的脸,不让谢衍之看到一丝一毫。 “啊,抱歉抱歉,刚刚有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跑了,我刚好经过这里,不打扰了” 客气地退出,谢衍之关上门,脸身忽的沉下来,带着手下走到一边,低声吩咐。 “把今天的监控全部毁了” “是,少爷” 会所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不会在会所内装监控,只装了几个外面的,不确定外面的能不能拍到他和盛夏,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毁掉。 现在他家与安盛的合作还不能出现问题。 沉着脸来到一个隐秘的房间,谢衍之刚推开门,屋里焦急来回踱步的盛夏就迎了上去。 “怎么样” 谢衍之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没事”。 只要毁掉监控,自己再死不承认,给曲笑笑好好伏低做小,就能过去了。 “呼~那就好” 盛夏呼出一口气,脸上扬起一抹甜笑。谢衍之看地火热,上前一步抱住她。 会所的控制室内,收了谢衍之命令的手下,和会所的工作人员确定着监控时间,正要进行删除,陈秘书带着几个报保镖走了进来。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10 宽厚的怀抱很让她安心,乔竹心慢慢冷静下来,呼吸都忍不住轻了几分,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前了一下,浑身都被他身上的热气染烫了。 “曲…关黎” “已经没事了” 缓缓放开搂着她肩膀的手,曲关黎的手下滑到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退开。 曲关黎心中可惜,只抱了3分14秒。 乔竹心一张脸红了个通透,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肩膀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手掌的温度。 曲关黎深呼吸,把那股空虚感给压了下去,。 “我们可以晚些时候再过去,肚子饿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我,不饿…” 乔竹心小小声回答。 就算不饿,她也不敢自己一个人出去逛了。给曲笑笑发了几个消息,曲笑笑回了一条语音,震天响的音乐加夹杂着曲笑笑大喊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乔竹心还是决定待在这里。喝着曲关黎倒的热茶,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是一本经济学的书,乔竹心看地津津有味。 谢衍之忐忑了一个晚上,在手下回来告诉自己监控记录被陈秘书拿走了之后,他就一直等待着曲笑笑来找他。 曲笑笑也确实过来了,如往常一样亲昵地搂着他的手臂,跟他说话。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谢衍之慢慢放下心,随着曲笑笑滑入人群中。 乔竹心和曲关黎是在众人玩嗨了的时候进来的,闪烁的灯光让她看不清前路,走两三步就会撞上别人身上,非常不稳。 曲关黎走在她后面,看她被人挤地快要摔倒,赶紧牵住她,带着她走到角落里的一个空位坐下。 这里灯光很暗,乔竹心伸长脖子努力看找了许久,才看到曲笑笑在和别人拼酒。 身旁的空位坐下一个带着满身酒气的男人,乔竹心缩了一下身子,往曲关黎靠去,直到肩膀贴上不属于她的热感,她才放下心来。 这种下意识的依赖,让曲关黎身子一顿,大手悄悄扣住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拿起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些人看到曲关黎,正想上来打招呼,走近了发现亲密贴在他身上乔竹心,了然地笑笑,没有多加打扰。 身边又挤过来两个人,挤地乔竹心整个人都趴在了曲关黎的怀里,曲关黎牵着她的手变成了搂着她的腰, 乔竹心没有发现,她正在好奇地看着前面的人群玩游戏。 一轮游戏结束,中场休息。乔竹心朝边上随意的扫了一眼,蓦然看到了盛夏愣神望着她的目光。 盛夏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朝乔竹心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举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 乔竹心也勾起唇朝她笑了一下,随后被再次开始的游戏吸引住了注意力。 十二点,开始切蛋糕。 在人群的起哄中,谢衍之开了会所两瓶珍藏的酒,与曲笑笑握着手倒在杯塔上。 “谢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开心吗?”曲笑笑问他。 谢衍之:“开心”。“ “我能让你更开心”曲笑笑牵着他的手来到精致的三层蛋糕旁,握着他的手,切下。 “咻咻咻” 蛋糕中的装置受到外力启动,一张张照片从里面飞出,散落在各个角落。 人群呐喊着,谢衍之的朋友抓住一张照片高举,呐喊的嗓音哑了火,怔愣的看着照片。 人群渐渐嘘声,谢衍之脸色阴沉的站在蛋糕旁,盛夏捂着嘴巴浑身颤抖,唯有曲笑笑扶着他的手哈哈大笑,笑地毫无形象,笑地眼角都溢出了眼泪。 “怎么停下来了,开心起来呀…” “笑笑,不是这样的…我” 曲笑笑没理会他,拿过他手中的刀,用力压在蛋糕上,一阵男女间的喘息从里溢出。 “我好害怕,衍之,怎么办” “不怕,夏夏,任何阻挡我们的,我都会扫清,你只要安心的做孟夫人就行” “啊!住手,住手…”盛夏尖叫着跑过来,被不知何时候在一边的保镖拦住。 “笑笑,不关她的事,是我…” “啪” 谢衍之话都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曲笑笑精心做过的美甲划在他脸上,瞬间出现一条血痕。 “你想说什么?…”曲笑笑甩了甩用力过度有些生疼的手腕,冷冷看着他,“想说…你强迫她?还是想说她勾引你?” “养条狗两年都能对我摇尾巴,我用资源帮你家起死回生,你就这么对我” “花我的钱又装清高,谢衍之,你贱不贱呐” “想要对付我?用什么?嗯?” 一声声的质问让谢衍之说不出话,对上曲笑笑冷若冰霜的脸,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 “那都是为了安慰盛夏说的假话,我没想对付你” “哦~”曲笑笑拉长声音,觉得很好笑“这么说,你是为了玩她啰” 谢衍之握紧拳头,侧头看着盛夏泪眼婆娑看着他,闭嘴不语。 说不伤心是假的,两年时间的相处,让曲笑笑在知道真相时候心痛无法呼吸,她想要立马质问他,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种好面子的人,就应该让他狠狠疼过才行。 这些照片录音,她很好心的给谢家孟家盛家都发了一份,同时还给营销号发了一份。 “啪” “啪” 气不过,曲笑笑又狠狠打了他两巴掌,随后朝安静地人群扬起一抹笑。 “今日,我曲笑笑恢复单身,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单身派对,大家吃好喝完玩好,所有的一切,我来买单” “谢谢曲姐” “曲姐霸气” 安静了许久的包间里又恢复了热闹,曲笑笑打开门走出去,关上门,阻挡住一室的喧闹。 乔竹心站在走廊边,担心地盯着包间的大门,看到曲笑笑开门出来,舒了一口气。 “笑笑” “心心,你在等我吗?来,抱抱” 曲笑笑用力抱着她,身上的力气全部搭在她的身上,压弯了她的腰。 乔竹心憋红了脸,被曲笑笑带着脚步踉跄往后退,靠在墙上,柔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无声的安慰着。 “笑笑,要不要去月华镇玩?”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11 计划七天的行程,乔竹心待了十五天。 曲笑笑真是太缠人了,以失恋了需要人陪为由,硬是多留了她这么多天。 要不是乔竹心坚持要回来,曲笑笑就要让她入职安盛了。 “心心,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好伤心着呢,你就走了” “可是你每天都去玩了,陪我的是曲关黎” “那不都一样吗?都是一家人” 怎么能一样?乔竹心叹了口气,被她这个逻辑打败了 乔竹心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讲,她也不是有意要不辞而别,可是再不逃,她就要沦陷了。 “车要开了,我回去再给你电话好不好” 哄了她几声,曲笑笑才不甘地挂掉电话。 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坐下,乔竹心耐心地回复着消息。 梧桐秋雨:“上车了?” 竹子巧心:“嗯,车开了” 梧桐秋雨:“好,到了报平安” 竹子乔心:“好的” 稀疏平常的像是朋友间的简单问候,和他们这几天的相处一点都不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质的变化。 从谢衍之的生日宴开始,还是从他每日不间断陪她用晚餐开始,亦或许是从每一次相坐而谈开始。 乔竹心不是白痴,她知道曲关黎对她感情。和他清冷的外表不一样,曲关黎很主动,一找到机会就会接近她,通常在她回神后,他们不是在牵手,就是身体靠在一起。 这种自然亲密的举动不会让乔竹心反感,甚至在昨天曲笑笑说一起吃饭,随后鸽了她,让曲关黎来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要不是昨晚做了梦,她会任由这种关系发展下去。 已经很久没梦到那本书了,她以为的大结局,只不过是开始。 书中“她”死后,这本书才进入主线,骏望的生意不再局限于江沅市,慢慢扩张吞噬周边城市的经济。星??市成为了骏望经济版图的一块难啃的骨头。 安盛作为星??市的头牌企业,是骏望首先要拔除的对象。 这场商业战争打了二十几年,洋洋洒洒的几百章都是写了骏望如何一步步打压安盛的事,最后安盛宣布破产退出星??市。 而最初决定要将事业拓展到星??市的,是盛夏。 书中曲笑笑知道“她”死后,曾打压过盛夏,还用安盛的名号抢了他们几个很大的合作,耗费了很多心血。 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导致安盛的落败的。 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落寞的站在她的墓碑前,站了一天一夜。 这种强烈的愧疚感让她不敢再与曲关黎接触下去,一个企业破产,会有多少人失去工作。 她间接成为了罪人。 就像书中说的“男女主都有光环”,那些能让人跌倒再爬不起来的商业手段,成为了孟行舟和盛夏再爬起来的垫脚石。 所以她逃了。 乔竹心决定在曲关黎淡忘这份感情之前,不会再和他过多接触。 动车驶过一个车站,车上的人更换了一遍,周边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只有她身边的位置一直空着。 乔竹心也没有在意,戴上耳机听课,既然决定这段时间不再进入职场,那她为了生活就要把兼职翻译这一项当做这段时间的经济来源。 花了大价钱买了网课,乔柱心认真听着,细心做着笔记。 不知何时身旁坐下来一人,熟悉的的味道让她精神一震,缓缓转头。 “曲关黎?” “嗯,在看什么?” 自然地靠过来,看着她手机上正在讲课的老师。 乔竹心微微侧了一下头,躲开他的靠近,手抬起,碰到他的脸又缩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 “去月华镇考察项目” 乔竹心抿紧唇,一时不知道他话中真假。 “那还…真是巧了呢” 乔竹心干笑了两声,只能尽力忽略他,继续上网课。 一节一小时15分钟的网课,她只耐心听了二十分钟就被身边的人扰乱了心神。 “可以不牵我的手吗?” 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他握住了手,嫩白的掌心包在他手中,无法挣脱开。 “是哪里不舒服吗?” 曲关黎又凑过来,隐含着灼意望着她。他已经很克制了,知道她要离开的时候,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可怕的想法,都被他压了下去。 以前没见面,他的情感被压抑,自从见到她,他就完全上了瘾,他用温和的手段慢慢接近她,七天已经是极限,况且已经半个月了。 十一月的气温还不是很冷,动车内常年开着25c的空调,穿着厚衣服上来的人都脱下了外套。 两人相牵的手很热,乔竹心这样觉得,热地她身上都出了汗。 “很热,不…” “前方到站,绥棱南站,请下车的旅客……” 到站了。 乔竹心恍惚的被他拉下车,出了车站,坐上了陈秘书开来的车。 “到家还要一个多小时,你可以睡一会” 陈秘书贴心地调低了音乐声音,乔竹心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想说不用,就听到陈秘书说:“曲总,镇上的旅馆都住满了,我们只能住到200多公里外的镇上” 曲关黎皱眉:“那就住到附近镇上吧” “没关系吗?”陈秘书叹气,“每天都要坐车三四个小时来回” 曲关黎空着的手揉揉额头:“没关系,辛苦一下就是了,帮我多准备一些药” “好的,曲总”陈秘书握紧方向盘:“我会联系好星??那边的医生待命,如果再次出现因为我开车走神出车祸的情况,他们就会赶来”。 乔竹心嘴角抽了抽,转头看了一眼连眉尾都透着冷淡气息的人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住我家吧,我家还有空房间” “真的吗?”陈秘书惊讶“会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家里挺宽敞的” 陈秘书通过后视镜查看了一下自家老板的神情,激动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 “我就算了吧,刚好有个亲戚在月华镇,我去他家住就行,我们曲总在这边举目无亲的,您能收留他真是感激不尽” 陈秘书说的诚恳,乔竹心微张着唇错愕地看着他。 目的这么明确吗?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12 第一次上门,曲关黎准备很充分,买了很多东西。 大多数都是买给乔竹心的。还有一些保健品和玩具,不用说,乔竹心也知道是给谁的。 她的家庭情况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曲关黎:“来得匆忙,只能随便准备了一些,不合适的话,明天再让陈秘书重新买” 乔竹心无力 ,只能阻止了他要打电话喊陈秘书回来的想法。 时间挺晚了,乔竹心骑着小电驴到镇上的小超市,随便买了一些菜回来做了两个菜。 做完饭,乔竹心没什么胃口,要不是曲关黎在这里,她肯定就煮泡面吃了。 反倒是曲关黎,简单的一荤一素也吃的很香,见乔竹心一粒一粒扒着米饭,还贴心的给她夹菜。 结果最后,乔竹心吃的比他都多。 饭后,洗着碗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乔竹心看向站在旁边的人,欲言又止。 曲关黎挽着袖子,露出线条流畅干净的小臂,仔细的拿着一块抹布,将乔竹心洗干净的碗擦干,放到消毒柜中。 在厨房的灯光下,他低头认真的样子显得格外好看。 “怎么了?” 乔竹心的目光太过直接,曲关黎侧头微笑看着她。 “你不在公司没关系吗?” “公司运行不需要老板全天候盯着,有问题他们会发邮件” “考察是真的?” 放好最后一个碗,曲关黎关上柜门,看了一下,就把老式的消毒柜运行了起来。 “可以是真的” 乔竹心纠结,曲关黎已经说的很直白了,她再装傻就不行了。 “你们不讲究门当户对吗?” 他突然轻笑了下:“不需要,联姻只是为了稳定和扩大企业,这些,有我自己就够了” 他好狂,乔竹心这样想。 “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乔竹心还想努力努力劝劝他。 “我父母认识三天就结婚了,他们结婚三十年,现在感情依然很好” “况且”曲关黎靠近她,抬手拈住她头上不知何时落下的脏东西,嗓音低了些,“我们认识十年了,不是一个月” “啊?” 乔竹心愣住,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看到乔竹心愣神,曲关黎走了出去,回到乔竹心给他安排的房间里。 乔竹心在他走后,在厨房待了一会儿,脑子里搜寻着过往的记忆,试图找出他的身影。 家里只有一个浴室,乔竹心习惯睡前再洗澡,而曲关黎习惯把自己收拾好后,坐着看会儿书。 此时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脑海中不自觉描绘着她洗澡的画面。 手中的书停在那一页很久都没有翻动,无心再看书,他到厨房泡了一杯咖啡,打开门坐到院子里。 “曲关黎,把门关上,有点冷” 穿着单薄的睡衣,乔竹心一打开浴室门,就被客厅吹过来的寒气扑了满脸,冻地哆嗦了一下。 听到她的声音,曲关黎回过头,视线对上的一刹那,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喉中干渴。 或许是浴室里的温度太高,乔竹心脸上闷出了一层粉 ,那张明艳的脸上更显水润,皮肤白皙透,透着诱人的薄红。 “曲关黎?” 看他只是望着自己,乔竹心又喊了一声,身上的热气都快吹没了。 “好” 他的嗓音带着冷感,此时声线压低,带着性感的磁性。 乔竹心并没有发现他语气中的不自然,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回到房间。 曲关黎的房间在乔竹心的隔壁,隔音不太好的墙板,能让他清晰的听到乔竹心在屋里的动作。 她挪动椅子的声音,打开柜子的声音,鞋子踢踏路过的声音,在厨房里倒水的声音都清清楚楚。 曲关黎睡了个好觉,自律如他头一次赖床了。 天明,陈秘书打电话过来,给他带来了早餐,或者说午餐更合适。 他以为他起的够晚,没想到乔竹心更晚。 开完一个远程会议后,乔竹心才打着哈欠开门。 “中午简单吃点可以吗?” 自然的走到乔竹心面前,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成熟男性的气息骤然逼近,干燥的大手抚在她的头上,她能清晰的听到他起伏的呼吸声。 “等…等一下” 乔竹心抓住他的大手,模糊的思维慢慢聚拢。 他张开手把她的手抱在掌心,熟稔的揉了揉再放开。 “先吃饭吧,都凉了” 退回到沙发上,曲关黎重新架上眼镜,恢复清清冷冷的表情。 乔竹心咬了咬下唇,盯着他的背影,轻轻应了一声往洗手间走去。 餐桌上的饭菜还温热着,辣子鸡,水煮牛肉,干煸虾,上汤小芥兰,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一餐,乔竹心吃的心不在焉,耳边都是他开着视频会议沉稳的声音。 她不觉得烦,甚至…有些喜欢。 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加速,她又想逃了。 坐在餐桌旁许久,久到曲关黎已经处理完工作坐到她旁边。 看到她只吃了一点点饭,皱紧了眉头。 “不好吃吗?我让陈秘书…” “曲关黎” 乔竹心赶忙喊住他,认真的盯着他清冷的脸,深吸一口气。 “你回去吧…” “嗯?”清冷的神情差点崩掉。 “我们可以先从接触开始,不应该这么急…” 乔竹心现在还认不清自己的心,她怕对他的感情是一时的兴起,他们发展的太快了。 她的话说的很重,甚至可以说过分。 “心心,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感情应该是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过程” “我们就是这样过来的不是吗?” “你不觉得…太快了吗?”乔竹心咬住唇。 静谧在两人间流转,两人默默对视着,乔竹心倔强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肯退让。 “我知道了”曲关黎点点头,“那么,乔竹心小姐,我可以追求你吗?” 询问的话很强势,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笼罩着她的眼神温柔,带着贪恋。 他这么认真,乔竹心微微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抓着筷子的手收紧,想到昨晚她问过曲笑笑的事,答应了下来。 昨晚睡前,乔竹心问曲笑笑,除了那个小景点外,还有哪里有梧桐树吗? 曲笑笑说,外公家的祠堂有一棵百年梧桐树。 地址在乔竹心高中时参加过数学竞赛的城市。 那天,她因为父亲的事心神不宁,老师带着她来这里许愿,连续几天的暴雨让这条土路泥泞不堪,车轮陷入泥土中开不出来。 老师去找拖车,留她一人在祠堂等待。 暴雨不期而遇,没有点灯的祠堂黑沉沉的。 她与曲关黎相遇在这里。他淋着雨,站在梧桐树下,乔竹心以为他没有钱,给了他一枚许愿的硬币。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忘记了当时的事,曲关黎却还记得。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13 曲关黎不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 初次见面的相遇,是在他伤心的时候,那一枚小小的硬币成了纪念品。 他送曲笑笑上学时,知道她和曲笑笑一个学校,只当这是缘分。 曲笑笑每一次回家,都会在他身边和乔竹心打电话,他觉得那个拥有温暖声音的人,会像小太阳一样温暖。 再次见到她,是在学校组织的演讲比赛上,她准备的不是很充分,却很有胆量,站在台上自信大方,闪闪发光。 他的目光被她吸引,渐渐从曲笑笑喋喋不休的嘴里知道了她所有的事。 她和曲笑笑旅行的照片被曲笑笑打印出来,摆在他能看到的每一个地方。 喜欢上乔竹心是一个时间的过程,他们没真正认识过,乔竹心的名字却在生活里出现了七年。 真正接触到后,他贪心的想将她固定在身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管曲关黎如何的不舍,乔竹心还是让他回去了。 她的日常又恢复了平静。 睡到自然醒,接翻译兼职,整理院子,去二奶奶家蹭饭,外加与曲关黎视频聊天。 天气越来越冷,乔竹心缩在椅子上盯着电脑里的文件,双手包在袖子中。 “我不想写了” 视频对面的人翻了一页书,听到她温软的声音,头也不抬。 “那就休息一下吧,你桌子上的水应该凉了吧” “可是不写,我明天就不能睡懒觉了”这个稿子催的急,只给她两天时间。 “没有凉,还热的” 隔着袖子摸了摸水杯,温热的温度传到手心,冻的有些僵的手指都暖了些。 或许是距离产生美,乔竹心和他视频并没有直接见面让她慌张,这么多天下来,她已经能自然的对他撒娇了。 “我帮你写可以吗?”曲关黎摘下眼镜,将手机拿到手中,解了两颗扣子的睡衣,露出好看锁骨,看地乔竹心悄悄红了耳朵。 此刻睡衣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原本高冷内敛的人,看起来多了一分不羁。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多情的桃花眼,认真看着你时,眼波中流露着灼人的爱意,让乔竹心心跳加速。 “这是我的工作耶”乔竹心小声道:“你帮我写了,我是不是要把工资给你” “可以少给点” 他垂眸盯着她,眼底笑意分明,此时靠在床边,慵懒又性感。 “那不行,我不想给的” “不给也行的,心心” 寂静的夜,只有两人的声音在缠绕。 进入十二月,已经下了一场雪,院子里刚归拢好的泥土冻地邦硬,掉光了叶子的果树上挂满了雪条。 “我要去江沅市的” “去见朋友吗?” 锁上门,乔竹心提着行李箱,慢慢向外走去。 “算是吧” 乔竹心含糊地答着,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去骏望” “嗯?” 疑惑的嗓音传入耳中,乔竹心听着耳边敲击着键盘的声音停下,放缓嗓音解释:“之前接手过的一个项目,这个月启动了,只是有一些细节没有理清,让我去帮忙” “啊,不用担心,会给工资的” 曲关黎倒不是担心给不给工资,只是觉得喊她去的人目的不纯,而她心思单纯没有多想。 “好,要去几天” “半个月?”乔竹心也不确定,事业部的经理只是说处理完就回来。 按她之前接触过的项目时间来说,半个月不多也不少。 曲关黎听到她要去那么久,清冷的脸上愈发冷凝。 “到了之后,把酒店地址发我报个平安” “好” 挂掉电话,曲关黎询问了一下陈秘书最近在江沅市的项目。 “刚收购了一家杂志社,现在正在换血中” “好,我要去那里出差半个月” 丢下签好名字的合同,曲关黎冷声吩咐。陈秘书赶忙去安排。 到江沅江已经是五个小时后,乔竹心刚到骏望安排好的酒店,就被一个电话喊走了。 “谢谢你能来,竹心”经理一边开着车,一边吐槽,“也不知道盛夏是怎么想的,这个节骨眼跑到国外去,关键时刻掉链子,最近她经手的几个方案也出现了问题,给她善后累死个人” “没有交接过吗?”一边给曲关黎发消息,一边询问。 “交接什么呀,她自己对她的方案都不了解,人家甲方问的多一些了,就开始支吾,上次与临海地产的谈判,要不是孟总在,合同都毁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自己写的东西,感觉都不够了解,要不是知道在网上没有重复的,我都怀疑她套用了谁的模板了” 经理不知道,乔竹心知道。 不是盛夏的东西,她不了解正常。 到达约定好的地点,经理赶忙带着她进去,屋里已经坐了几个人,还有孟行舟也在。 “不好意思来晚了,明总,这位是我们这次方案的宣讲,竹心,这位是国际领航的明总” 挂着得体的微笑,乔竹心开始拉出被盛夏改的面目全非的ppt讲解,靠着当时做这个方案时的记忆,有条不紊的讲完。 结束后已经晚上七点,国际领航的人对这个方案很感兴趣,经理乘机邀请他们去吃饭。 盛情难却,乔竹心也跟着去了,饭桌上,大家都在喝酒,乔竹心没有喝,孟行舟都帮她挡了。 众人看着他们两个眼神暧昧。 饭没吃多少,乔竹心喝了很多茶,还没等结束就先遁了。 经理选的这家餐厅很好,关上门后,众人调侃的声音她就听不到了。 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乔竹心刚按下接听,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捂着她的嘴拖着她往一个没有开灯的包间去。 “唔” 身子被狠狠摔在地上,乔竹心吃痛地捂着摔疼的膝盖,抽着气。 还没等她爬起来,一个巴掌猛地扇到了她的脸上,将她再次打趴在地。 “jian人,你毁了我” 阴狠的声音自耳边传来,乔竹心含含着泪忍住身体的颤抖。 “啪” 又是一巴掌,乔竹心这次再没爬起来,眼前花白花花一片,喉咙涌上一阵腥甜。 “你是谁…?”乔竹心至始至终都没看清那个人的脸,冬季的衣服比较厚,此时趴在黑色的大理石上也不觉得冷。 只是她感觉她的脸已经没有知觉了。 “要你命的人…哈哈,jian人” 肚子上挨了两脚,乔竹心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掉落在门边的手机一直通话中…。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14 孟行舟喝了些酒,脑海中一直循环着乔竹心的脸,想到她连与他对视都不愿,心中苦涩。 站在门口的吸烟区,刚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几个人从他眼前快速走过。 “曲…” “碰” 斜对面的包间门被曲关黎带来的两个保镖踹开,随后孟行舟听到了怒吼声和拳头到肉的声音。 孟行舟愣住,正要上前看,被守在门边的保镖拦住。 缓慢跟上来的酒店负责人冒着冷汗跟在最后面,心中祈祷着千万别出啥事。 “高经理,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呀,曲爷一进门就上来了,什么也没跟我说” 高经理快吓死了,想到曲关黎那浑身那蚀骨的寒意,整个人都快哭了。 看不到里面出了什么情况,高经理赶忙喊来保安,挡住好事围上来的人。 只过了十几分钟,高经理却觉得时间过得很漫长。 直到里面的惨叫声停下,孟行舟看到曲关黎抱着一个女人匆匆走了出来。 外套盖在女人身上,看不清女人的脸,但是从衣服和鞋子还是认了出来。 “竹心…” “竹心” 孟行舟挤过保镖的阻拦,伸手正要抓乔竹心垂在边上的手,忽的被曲关黎阴冷暴怒的眼神定住。 “想死吗?” 高经理浑身发软,连忙扯住孟行舟往后拉,给曲关黎让出道路。 黑色的轿车用最快的速度在道路上高速行驶,二十分钟的路程,仅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等待着乔竹心做手术的时间,曲关黎闭上眼,将血腥残暴的眼神遮住。 谢家,该消失了。 他不敢想,如果她没有刚好接通他的电话,她会是怎样,想到进门时,她被人扯着头发撞在墙上的样子,整个身子如坠冰窖。 “曲总”陈秘书轻声说,“谢老爷子想要留谢衍之一条命” “呵” 曲关黎睁开眼,冷若冰霜的眼眸冻地陈秘书脸色霎时发白,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乔竹心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来到了天堂,一睁开眼眼前一片白,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告诉她还活着。 “唔…” 浑身像被丢进搅拌机里搅过了一样,哪哪都疼。 尤其是额头,疼地她呼吸一下都难受。 那间昏暗房间里经历,让她恐惧地全身颤抖,呼吸不由急促,扯痛了身上的伤伤口,心跳剧烈加速。 检测着心率的仪器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刚抬起头来的乔竹心被这声音震的倒回病床上,伤口裂开。 “快,止血” “心心,不要怕,你现在安全了” 昏死过去前,她迷糊中看到了涌进来的人,那个熟悉的身影率先抓住了她不安的手。 再次苏醒是两天后的一个下午,久违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正在桌面上办公的男人身上,镀了一层暖橘色的光,他冷然的脸都柔和了一些。 她刚动了下身子,曲关黎就抬头看了过来。 她还没说话,曲关黎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她, “医生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乔竹心扯着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哪有人第一句话就说这个的,不应该问她饿不饿,渴不渴吗? “还有哪里难受吗?” 乔竹心摇头,看着他的脸,抬手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看他神色温柔望着自己,轻声道谢。 “谢谢。” 曲关黎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上,黑沉的眼眸碎着温柔:“嗯,我收到了。” 肋骨断了三根,一根靠近心脏,额头一个大伤口。曲关黎叫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好的药,她还是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孟行舟和盛夏不止一次来看自己,都被保镖拦住了,曲笑笑原本在国外度假,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后,买了最快的航班赶了回来,当天就杀到谢家,把谢家上下都砸了。 谢衍之被曲关黎打了个半死,他命硬,好得快,只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出院了,刚出院,就被等在医院门口的j察带走,连谢老爷子的面都没见到。 谢衍之这次丧心病狂的行动,盛夏并不知道,曲关黎还是迁怒了他们,终止了与骏望的合作,骏望股票一下子下跌了20%,吓得孟老爷子抽了孟行舟一顿,顺便将盛夏开除。 孟家与盛家的关系一下子降到冰点。 对于这些,乔竹心都不知道,她正在为了要去哪里接着养伤烦恼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个样子想要完全好,至少都要半年。 不敢回家。 她受伤的事没告诉二奶奶他们,要知道得担心死。 酒店也不适合养身体,最后还是答应曲关黎,去了他家。 曲笑笑最近迷恋上了外国帅哥,每到一个国家就谈一个男朋友,潇洒地不行,她出了院后,曲笑笑就迫不及待地飞往意大利了。 住在曲关黎家,乔竹心体验到了当年在公司当牛马的规律日子。 早起锻炼,跟着曲关黎吃早餐,然后翻译,中午吃午饭,吃完午饭睡两个小时午觉,下午接着翻译,晚上吃完晚饭,看一会儿电视,再翻译,然后被曲关黎催着去休息。 早睡早起,一日三餐健康规律,亚健康的身体现在跑八百米都不喘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检查身体,曲关黎没有去公司。 “我说了我自己去的”乔竹心戴着帽子,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看了看,不是很满意。 帽沿太小了,不能遮住额头的伤疤,换一个。 嗯,这个可以。 镜子中的人戴着一顶渔夫帽,压低的帽沿遮住整个额头,外人只能看到精致的鼻子和嘴巴。 “今天我休息,陪你一起” “你每次都说你休息” 乔竹心声音很低,接过他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嗓音轻柔,“怎么这么巧呀,每次都能碰到你休息,我也太幸运了吧” “嗯” 曲关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出门前帮她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确保她身上的皮肤都包裹在温暖的衣物下。 “晚上的同学会,需要我陪你去吗?” “那你想去吗?” 乔竹心仰起头,晃了晃被他紧紧牵住的手。 “你想让我去,我就去”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15 真狡猾呀,老是让她做选择题。 只是这个选择题,乔竹心还没给出答案,曲关黎就被一个电话喊走了。 “不要喝酒,多吃点东西,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不要随便跟人走” 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曲关黎在她温和的目光中,渐渐止住了话。 “我知道啦,你去忙吧,拜拜” 乔竹心朝他挥挥手,雀跃地小跑向许久不见的好友。 “心心好久不见,想死我了”好友抱了抱她,轻轻捏着她嫩滑的脸,嫉妒道,“你这死丫头用的什么护肤品,皮肤跟鸡蛋一样,嫉妒死我了” “刚刚送你过来的人是谁?你男朋友?你老公?” “我朋友” “谁信呐”何妍妍放开她,一脸还想骗姐的表情“就差没亲上了,还朋友” “妍妍…”乔竹心脸微红,瞪了她一眼。 “哎哟,这么纯情呢,不说了,不说了,说出去让人笑话,三中校花母胎solo” “不理你了,你今晚不许让我帮你说话” “唉唉,我错了,我错了,你最好了,你知道我嘴笨,喝多了酒容易得罪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乔姐姐” 两人在门口互相打趣了一会儿才进到聚会会场。 几百人的场子热闹得很,很多人都长大变了模样,乔竹心努力分辨,才认出了过来打招呼的两个朋友,其他实在认不出来的就只能挂着礼貌微笑了。 这场聚会办的有声有色,连校长和几个老师都请了过来,一些同学甚至还准备表演节目,像学生时期的文艺晚会。 乔竹心看地津津有味,时不时给曲关黎拍张照片发个消息,对面回的很快,她一发过去,他就秒回。 何妍妍喝多了,揪着班主任讲道理,说的班主任不服跟她理论起来,两个人谁也不让谁,最后两人去找校长说理去了。 乔竹心看到了孟行舟和盛夏,两人坐在校长那一桌,他们作为优秀企业回校,还给学校捐了很多钱。 散场时,乔竹心扶着何妍妍和众人告别。 “妍妍,你怎么回去?” 何妍妍意识还算清醒,只是手脚发软,“我老公来接我” “你结婚啦!”乔竹心惊讶。 “咯咯咯…谁说要结婚了才能叫老公呀”何妍妍整个身子趴在她身上,满身的酒气混着香水有些熏人。 “只要是我喜欢的都是我老公” 乔竹心黑线,被她这霸道发言震惊了。 何妍妍正想跟乔竹心科普一下“老公”这个词的使用范围,就被及时赶来的男友接走。 目送着他们远去,乔竹心拿起手机看曲关黎给她发的消息。 梧桐秋雨:“堵车,还有五分钟到,太冷了,你进屋里等” 竹子巧心:“好” 答应的好好的,乔竹心也没有进屋,她看到正在和校长他们说话的孟行舟和盛夏了。 不想跟他们搭上关系,一碰上他们准没好事。 曲关黎很准时,说等五分钟就等五分钟,车子停到乔竹心面前,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刚系好安全带,手上就被塞进了一包热乎的板栗。 “哇,你什么时候买的” “来的路上看到,顺便买了一点” 嗯~。乔竹心抱着袋子深吸一口气,真香。 车子开向陌生的方向,在乔竹心与板栗战斗时,开进了一条热闹的夜市街里。 “怎么来这里?” 下车,曲关黎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打着伞。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夜市街里依然热闹非凡。 “不是还没吃饭吗,带你来吃点” “你怎么知道?”乔竹心杏眼晶亮的看着他。 “猜的”曲关黎将她搂的更紧,小心避开拥挤的人群。 其实是她拍给他的照片里看出来的,她面前的碗只有很少的油脂,桌上的菜都偏甜,她喜辣。 “那我们去吃什么?” 乔竹心真的很好奇,像曲关黎这样的大少爷,也吃路边摊吗? “有一家很好吃的砂锅米线,可以尝尝” “好” 那家砂锅米线在夜市最中间,这么晚了依旧火热,太灶台上同时放着20个砂锅,老板手速极快地往锅里添加食材。 “两人份麻辣肉沫砂锅米线来了,慢用啊,那里有配菜,想吃自己加” 矮矮的桌子上放了一口砂锅,里面的麻辣肉沫米线还在咕噜噜沸腾着。 乔竹心咽了咽口水,被这个香味诱惑地不行。 “快吃” 打了满满一碗放在她面前,再浇上一层红油。 乔竹心赶紧接过筷子吃了一口,味道果然好极了,一小碗几口就吃完了,跟她吃粥时皱眉的模样相反,此刻的她身上冒着欢快的气息。 “曲关黎,太好吃了” “嗯,咳咳” 曲关黎轻轻咳了两声,被这个辣味呛到。 乔竹心再吃完一小碗,把碗递到他面前,看他给她添面,突然觉得有一个穿着高定西装,还愿意陪着自己吃路边摊的男朋友,或许还不错。 这一顿,是乔竹心这一个多月来,吃的最满意的一餐,回去的路上话都多了起来。 回到家里,乔竹心拉住了正要回房的曲关黎,清澈明亮的眸子注视在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踮起脚尖,红润娇嫩的唇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随后害羞跑开。 曲关黎瞳孔骤缩,整个人如遭雷击定在原处,盯着紧闭的房门久久不能回神。 抬起手摸上乔竹心亲过的地方,只觉得滚烫。 曲关黎失眠了,一整晚都在想着那个轻飘飘的吻。他已经把以后跟乔竹心共度余生的方子都想好了。 罪魁祸首乔竹心睡得喷香,一夜无梦。 临近春节,曲关黎再不舍,乔竹心还是要回家了,两人的关系才刚捅破纱窗,还没来得多培养,就被年底忙碌的各种邀约给打乱。 曲关黎痛并快乐着,痛是因为他太忙了,挤不出多少时间陪乔竹心,快乐是因为乔竹心终于承认是他女朋友了。 “我走啦,明年见” 今年许久不回家的母亲回来了,乔竹心说什么都得要回家,知道曲关黎不开心,只能在他嘴角亲亲以示安慰。 女配重生文里的白月光女主16 除夕夜,乔竹心与母亲坐在客厅里守岁,电视里响起欢快的倒计时声音,十二点钟声敲响,门外鞭炮齐鸣,烟花炸地整个黑夜绚烂多彩。 和母亲互相道了晚安,乔竹心披上外套,打算到院子玩一玩二奶奶给她买的仙女棒时,看到了站在篱笆门外的他。 他身上落了雪,显然来了有一会儿。 “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乔竹心推开篱笆门,站在他面前仰头看他。 他摘下了眼镜,露出好看的眉眼,眉目含情,微微低头看着她时,眼里都是爱意。 “没想打扰”摘下脖子上的围巾围到她脖子上,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新年快乐,心心” “新年快乐” 乔竹心靠近他,双手塞进他的外套口袋,娇笑地问:“我的红包呢?” “带了,自己找” 曲关黎抱着她,她身上有沐浴过的香气,穿着毛绒绒的睡衣,他爱不释手。 “在哪?” 乔竹心在他身上翻找,他依旧穿着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她的手触碰在他身上,引来一阵酥麻。 “没有…,是不是在车里?” 乔竹心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车上没有熄火,车内的空调一直着,乔竹心打开门钻进去,看到后座的位置上放着一束花和一个礼物盒,礼物盒的上面放着一个红包。 “给我的吗?” 乔竹心眼睛亮晶晶,嗓音软糯,“那我可就打开了” “嗯,给你的” 乔竹心抱起鲜花闻了一下又放下,随后拿起礼物盒放在腿上拆了起来。 她以为会是首饰一样的礼物,没想到是一本书,一本她很喜欢的作者的人亲笔签名书。 乔竹心激动地心跳加速,捂着嘴小声惊呼,“天呐,你真的拿到了” 她随口一说的喜欢,他记得清清楚楚。 “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乔竹心张开双手,跌进他怀里,用双手勾着她的脖子,蹭着他。 “我好开心,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嗯”她的主动,曲关黎很开心,用力抱着她,侧头在她发间轻吻了一下又一下。 乔竹心与他说着话,没得到回应,抬起头,一个吻猝不及防落在了她的眼角。 乔竹心愣了一下,揪紧他的衣服红了脸,伸手推搡着他的怀抱,他也顺势放开了她,下一秒,一个很轻很轻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相触的一瞬慢慢放开,曲关黎搂着她腰的手收紧,阻止了她后仰的身子,不让她逃。 “可以吗?”他问,不等她回答。试探着轻轻含住她的唇瓣,见她没有抗拒,只是害羞地闭上双眼,渐渐加深了这个吻。 “唔…,曲…等” 只是一瞬喘息的时间,又被抓住,辗转唇上的唇瓣像带了电,亲得她头皮发麻,整个人酥软瘫倒在他怀里。 他像饥渴的旅人发现了水源,拼命的摄取着,唇瓣被他吮吸着微微肿了起来,带着酥麻的疼痛。 “都说够了的” 乔竹心肺部的空气都被他抢走了,只能张着嘴无助喘息着,白嫩的脸颊上染上绯红,嘴唇红润嘟起,像是邀请着人品尝。 曲关黎眼神暗了暗,抓起她抵在胸前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看她咬着唇目光潋滟的望着自己,心中火热。 怕他再来一次,乔竹心赶忙躲到他怀里。 “心心,再亲亲好不好” 曲关黎哄着她。 乔竹心摇头,搂着他的腰头紧紧埋在他胸前,任他怎么哄就是不出来。 乔竹心从家里拿出来的仙女棒点燃了,她高举着手中的仙女棒,看它燃起溅出的星星,悄悄许愿。 “我要,一生顺遂” 曲关黎搂着她的腰站在她身边,两人点完了一整盒仙女棒。 春节过后,母亲又踏上旅游的道路,乔竹心也告别了二奶奶一家,去了星??市。 她原本计划过完正月十五,架不住曲关黎太黏人,她不让他呆在月华镇,他就每天开车来回几个小时跟她见面。 就算只见面半个小时,曲关黎也愿意,拥抱,亲吻,或者一起吃一顿饭。 分开半小时必定打视频,他开会的时候,也会将视频打开对着自己的脸,然后看乔竹心在做着什么。 他的黏人程度连曲笑笑都觉得好笑,打电话让乔竹心分享“训狗日常”。 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里,她的嘴唇总是肿的,母亲都奇怪的问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乔竹心只能含糊的说是上火了。 这一次去星??市,乔竹心没有住到曲关黎的房子,曲关黎为此还冷了她两天,最后乔竹心妥协搬到了他名下的一栋房产中。 没有去安盛入职,乔竹心自己开了一家小工作室,专门做商务翻译,刚开始没有合作,靠着在兼职群里一边接翻译一边宣传。 半年后终于有了稳定的客源。 她的公司也从一开始的两人,拓展到了现在的十人。 乔竹心与曲关黎正式同居,是两人交往的第二年,她买了房子,小两室。曲关黎找借口搬了进来,说是离他的公司近,上班方便。 搬进来后,曲关黎愈发得寸进尺,从住在一套房里,到睡到一张床上。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乔竹心哑着嗓音,有些昏昏欲睡,手脚被他紧紧扣住也没反应。 “没有计划”她的身子软若无骨,身上带着欢爱后的迷人气息,曲关黎抱着她躺在床上,低下头在她的肩膀重重吮了一下,留了一个淡红的印记,惹来她不满的嘤咛声。 “我对你,从来没有计划” 薄唇移到她的耳边,声线低沉,似爱人的喃喃低语。 乔竹心累极了,打了个哈欠躲进他怀里。前几日接了个跨国翻译,出差了三天,回来出机场的那一刻,她的脚就没着地过。 “不可以再闹了,不然我就接好多个出差的单” 她总是知道该怎么拿捏他,听到她这话,曲关黎停下了游离在她身上的手,老老实实放在她的腰上。 “心心,你还没有说…” 说什么?乔竹心迷迷糊糊,身上的疲惫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沉睡过去,耳边的声音却坚持不懈地一直打扰着她。 嘴唇上一阵刺痛,乔竹心有些不满的从梦中醒来,对上曲关黎黑沉期待地目光。 “我爱你” 得到了满意的话,曲关黎眼眸中盛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怜爱,在她白嫩的脸颊落下一吻。 “心心,我也爱你” —完—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 废土生存第一法则:冷血。 废土纪年726年,世界经过核变辐射灾害,土地满目疮痍,资源枯竭,道德法治已成为历史。 暴力,血腥,烧杀抢掠,每天都在上演。 为了生存,为了资源,为了一块面包,为了一口水。 人类摒弃了多余的感情,经过几百年的进化,融入生物基因,成为新人类。 新人类相处之间唯有利益,资源是维护的相处的纽带。 浮生大陆边缘的新人类小型聚居地,这里是少数还存有感情的人一起生活的地方。 远风小镇像废土纪前的城镇,这里有商店,有邮局,有书店,有小超市,剧院,医院。 镇子中央的小广场上,有显着生物特征的新人类小孩在嬉戏,穿着破败肮脏衣服的流浪汉坐在路边。 季梨提着一袋面包从小超市出来,六七月的梅雨季节,进入了七月底,一滴雨都没下。干渴的土地被太阳晒地干裂,地上的黄土因为过路人的走动飘了起来。 “嘟…嘟,第735号核辐射十分钟后降落,范围50公里,辐射量1000—2000msv,时间持续2小时。请在外逗留的居民返回家中” 悬挂在广场上的喇叭发出警告,街边的小贩收好推车往广场下的避难所走去,嬉闹的小孩被赶来的家长带回了家,流浪汉也找了地方躲藏。 季黎拉紧拉低头上的帽子,加快脚步迈入拐进一条干净的小道。 搬来这里已经一个月,她已经习惯了这里不同于其他废土城市的安宁。在这里,只要交够了保护费,就能从夜晚睡到天亮,不用担心睡梦中被人杀死。 远风小镇是废土上一个另类的小镇,处在浮生大陆边缘,紧贴着血途大陆,靠近镇尾的居民,睡觉翻个身,都会接受到血途大陆的信号。 季梨喜欢这里的生活,这里的居民虽然冷漠,但是也遵守镇上的秩序。 土黄色的墙砖缝隙里探出一株娇嫩的血藤,小镇护卫小队在对它进行铲除,不然等这一次核辐射过去,它能长到一人高,并且开始捕猎食物。 走到家门,推开自制的木门进入院子,院子里有种植着几株变异风车茉莉,等到它们开花爬藤的时候,整个院子会变成花的海洋。 铺着大小不一石头的小道从院子木门延伸到房门边,快到房门时,叉开小道,延伸至屋后。 季梨站在小道的分叉处,望着延伸至屋后的小道上星星点点的鲜红色,放缓脚步走过去。 伴随着广场上尖锐的播报声,我看到了倚靠在墙边的男人。 男人低着头,银灰色的头发被鲜红的血水润湿遮住半边脸,裸露在外的金色瞳孔冰冷的注视着季梨,一动不动。季黎喉咙收紧,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她停住了接近他的脚步,思考着男人还活着的可能性。 广场上的喇叭落下最后一声警告,熄声。 季黎突感头晕耳鸣。 捂住嘴边涌上喉间的恶心感,她不再管男人,虚浮着脚步跑回屋里。 在门边的置物架上翻出一个药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 耳鸣的状况缓解了一些,季梨捡起丢在地上的面包,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的的构造像是一套小的起居室,墙面的材料都用了能够阻挡辐射的材料,关上门打开空气循环器,两分钟时间,季梨已经不再难受了。 瘫倒在沙发上,季梨头一歪,晕了过去。 记挂着外面的人,季梨挣扎着醒了过来,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往前前进了三格。 不知道外面的人死了没有。 走出地下室,原本紧闭的大门大开着,铺着木制地板的客厅里一条长长的血痕,延伸至厨房。 这时候应该叫护卫小队过来。季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 装修得很小清新的厨房没有变化,放在餐桌上的苹果已经消失,冰箱里的东西全部翻出来丢到了地上,没有关严实的冰箱门里透露出一抹银白和艳红。 “要去医院吗?” 季梨站在离冰箱几步远的地方蹲下,透过冰箱门缝与男人对视。 “你好像伤的很重,要不要去医院” 季梨再次问。 金色的瞳孔骤缩,变成了野兽的竖瞳,季梨刚站起来的腰一重,身体像风筝一样向冰箱里扑去。 “碰” “唔…” 季梨捂住鼻子,眼角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腰上的力道收紧,带着要将她腰勒断的力度,阴寒的气息缠绕在她身上,让她仿佛身处冰川之中。 季梨动弹不得,男人也不打算放过她,两人对视着。 两个人看了许久,窗外跑过调皮的小孩,编着自制的顺口溜,声音稚嫩清脆。 半跪在地上的膝盖已经麻木,季梨动了动脚,腰间的力道松开,男人晕了过去。 解开缠绕在腰间的尾巴,季梨缓慢站起,挪动着麻木的双腿向电话客厅里的电话走去。 “您好!远风医院,活人不接,死人不接” “您好,我这里是103小道的33房,这里有伤者…” ………… 远风医院不收病人住院,小病不治,大病做完手术丢出去自生自灭。 镇上的居民已经习惯了小病就扛,大病硬扛。 远风医院的外伤医生周文景医术精湛,年过古稀依旧坚守医院,他救人只看眼缘,长的不好看,他不救,长的太好看,他也不救。 男人长的太好看,周医生看了一眼就把他丢了出来,季梨带上了自己做的红枣糕,周医生才勉强多看一眼。 仔细检查过男人的伤势后,周医生不紧不慢地摸着花白的胡子皱眉。 “送来的很及时,他可以死在我手里” “要是不及时呢?”季梨问。 “死在你家里” “还有救吗?”季梨又问,“我出一份干炸虾仁和咸烧白” “当然” 懒洋洋地周医生大吼一声,胖胖的护士推着担架进来,揪住男人的衣领甩到病床上,推着往简陋的手术室走去。 嗑瓜子的小医生拦住了季梨跟上的脚步,季梨托着腮坐在窗边,看着医院墙角被捆绑起来当宠物的血藤,感叹岁月静好。 季梨是从血途大陆搬过来的,半年前血途大陆最后的城邦被冲破,她原就没有家人,跟着大部队逃了出来,逃到浮生大陆的一个城市后就分散了。 在那个城市的第一天,她就被骗了。 只因一位骨瘦如柴的孕妇拉着她的手哭泣,她不忍。 在这座城市居住了两个月,靠着父母留下大笔钱却过得很是拮据,周边的人都赞叹她善良,她的每一次出行,身后都会跟着一大堆别有用心的孩子与老人。 一次外出,她买了一个面包,拒绝了上前索要的老人,被他推倒撞倒晕了过去。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一位小白作者笔下的圣母女主。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2 季梨是那位年轻作者的练笔作,倾尽了所有美好品质。 漂亮,善良,温柔,富有同情心。 这些品质放在任何一个和平的时代,都会受到人们的称赞。 只是,她生活的时代,是废土末世,一个只有硬心肠,才能活下去的世界。 季梨梦到她把父母留给她的首饰,换成一块面包给了一个小孩,自己却因为长久不进食饿得昏迷,醒过来时,身上的衣物都被抢光。 这本书被读者喷成了狗,作者匆匆写了两千字后直接烂尾完结。 季梨脑海中的恶魔战胜了天使,她趁天没亮,就开始收拾行李,在那群小尾巴还没醒过来时,付了一笔钱跟上商队,来到了远风小镇。 远风小镇谁都能进入,只要遵守镇子的规矩就可以,同时还要支付一大笔的房屋租赁费和护卫小队的保护费。 季梨一下子付了五年,资产缩水到只够简单的日常开销。 今天支付完那个男人的手术费后,财产已经见底了。 腰部被男人异化的尾巴勒地乌青一片,周医生的胖助理帮她上药,嘴里骂骂咧咧的。 “那个男人就不是好东西,你还送过来,就应该让他腐烂在你的花圃里,给你的花当肥料,这种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是坏人的人,也就你这被他勒的气血不足,大脑缺氧的玩意会救” “这个药,一天三次” 我默默听她说完,拿起药瓶晃了晃,倒出一个胶囊掰开,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别看了,就是空的” 我默然,朝胖护士温柔地笑笑,“这个药对我有什么帮助吗?” “没有”胖护士收拾着台面的药品,头也不抬“卖给你了我有提成” 好直白。 小医生已经把男人搬到了我家,还留下了一张天价账单和一大堆药品。 屋里屋外都是血腥味,让季梨很不舒服。那个男人被小医生随意丢在地上,银灰色的头发上沾着未干涸的血液,散落在额边,垂落到地板上。他赤裸着上半身,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下身已经恢复原样,变成了人类男性的修长双腿。 他的皮肤很白,此时失血过多更显苍白,就像随时会咽气的样子,特别脆弱。 最后再圣母一次了,季梨这样告诫自己。 拖着他放到沙发上,一米八的沙发不能完全将他放直,只能佝偻着背躺在上面。 男人的睡姿很安静,呼吸几不可闻,季梨伸手放在他的胸腔上,触碰到的肌肤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吓人。感受着手掌下缓慢跳动的心脏,她才确定他还活着。 宵禁的喇叭声响起,季梨进入卧室中拿出被子盖在他身上,随后进入厨房收拾残局。 下午时,男人为了躲避核辐射藏在冰箱里,冰箱里的食物都让他丢到了地面上,鸡蛋全部碎掉不能再用,蔬菜拔掉烂掉的叶子还能吃,谢谢他没对冷冻层的食物出手,不然他只能喝青菜粥了。 屋外响起不明的嘶吼声。季梨切着肉,从那只生物脚步声以及吼叫声中判断,今晚偷袭远风小镇的是一只变异疣猪。 疣猪没变异之前强壮有力,浑身尖刺,喜欢夜间觅食。 变异之后,能长到和小汽车一样大,身上的刺根根竖起,红土砖头房被它撞一下就碎。 心情不错,季梨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歌,清甜的声音回荡在厨房里。 煮粥不需要用很长时间,现在人们为了在食物被抢前将它吃掉,做出了很方便的快餐食物,五分钟能做出一餐,十五分钟能做出一大桌菜。 将粥端出来时,男人已经醒了。他直愣愣躺在沙发上,看到季梨过来,挣扎着坐起来,不顾身上伤口渗出的殷红,金色的瞳孔直直盯着她。 又来了。那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的眼光。 季梨脚步都没停,走到他面前,轻皱着眉担心道“医生说你只能吃清淡的食物,伤口又裂开了,去医院吗?” 男人没有应声,身上的鲜血渐渐浸透白色的绷带,季梨惊呼一声,将粥放到一边的茶几上,在沙发上边上的药箱里找出绷带。 一转身,就看到男人端起滚烫的粥直接喝了下去,三秒不到,一碗季梨能喝半个小时的粥,他喝了个见底。 季梨停住,瞪大眼睛看着他。 男人也瞪着她,表情阴冷凶狠。 “还吃吗?锅里还有” 季梨将绷带递给他,拿着碗看他三两下扯下身上染血的绷带,沾着的皮肉组织被他硬撕下,直皱眉头。 季梨忍住了对他说教,又忍不住心疼他,看他的眼神愈发怜悯。 这得吃多少才能补回来呀。 锅里的粥全部给他盛了出来,连带着季梨的那份,季梨看他没吃饱,把今天买的面包给了他一半,男人照单全收,给多少都吃了下去。 他的饭量,比季梨的大好几倍。 吃完饭已经凌晨一点,外面的战斗声已经停下,只有窗外不时闪过的黑色身影。 夜晚,男人发起了高烧,半夜出来找水喝的季梨,听到他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呼噜声,才想起来没给他喂药。 季梨把周医生的开的药全找出来,按照鬼画符一样的字辨认半天,找出退烧药和止痛药。 看他包扎好的的伤口又裂开,季梨都怀疑周医生是不是骗了她的钱。 男人已经烧地完全没有意识,却咽下了季梨喂到嘴边的药,连水都不喝,就吞了下去。 解开他身上染血的绷带,季梨扶着他换上干净的绷带。 处理完后,季梨已经累地不行了,她脑海中天使与恶魔在交战,天使说季梨捡了人,就要负责到底,恶魔说男人很危险,快将他丢出去。 天使胜利了。 季梨从浴室里端出一盆水,擦拭着男人身上的脏污,洗掉银灰色头发上的血渍。 用了三盆水,才把他勉强擦了个干净。 不想浪费水,季梨在水中倒入加强漂白剂,等水沉淀脏东西的时间,进入厨房煮起了粥。 宵禁时间就要过去,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醒来,在他醒来时间里,如果她没醒,他可以吃粥,不用饿肚子。 沉淀好的水二次利用,用来拖地,浇花,冲厕所。废土上的人都这样做。 做完一切,季梨坐到他身旁,手放在他的胸腔上感受了一下,确定没死后,回到了房间。 天边升起一轮红日,夜晚捕食的变异生物缩回了暗处,只留下昨日被护卫小队猎杀的动物。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3 男人的生命力很顽强,那能让普通人躺在床上三四个月的伤,第六天他就能下床行走了,还霸占了季梨地面上唯一的床。 看在他是病人地份上,季梨抱着自己的枕头下到了地下室。 远风小镇的水又涨价了,涨到了15币一升,男人醒过来后洗了个澡,花了300币。 计划能花一周的钱,一下子被掏空。季梨赶紧出来找工作。 镇上的工作岗位有限,除去打猎与护卫小队这样的高危职业一直缺人,其他岗位都很饱和。 小镇涌入的居民越来越多,每天都能看到街道上奔跑的小孩,他们无忧无虑,在热烈的太阳下嬉闹。 逛了一天,季梨没有任何收获,路过广场时,看到穿着肮脏衣服的流浪汉坐在阴凉处,季梨往他的帽子里放上身上最后一个铜币。 “愿主保佑你” 季梨听到他说。 回到家,季梨看到男人坐在餐桌边,没穿上衣,身上裹着一层一层的绷带,银灰色的头发散乱着,遮住额头,手上拿着一个苹果,三口咽了下去,连核都没吐。冰箱的门大开着,昨日新补的食物已经被他吃空。 看到季梨进门,男人只抬了一下眼,又低头去看书。 那是季梨自己写的志怪小说,放在沙发后面的架子上,被他翻了出来。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好了就快走吧,我没钱养你了。 “嗯” 男人话很少,往日里季梨跟他说话,他不是一声不吭阴恻恻的看着她,要么就是简单的回一两个字。 “那你有家人吗?我联系他们来接你” 季梨把带回来的菜放到冰箱里,关上冰箱门,胖护士送的狗尾巴草放在窗台上的牛奶瓶里,给家里增加一点生机。 “没有” 没有什么?季梨不明白,是没有联系方式,还是没有家人。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男人不想聊。 男人看书速度很快,一个小时能翻完她花了两年时间写的书,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还会用笔圈起来打个问号。 晚上做了干炸虾仁和咸烧白,做得多,一大部分打包放在篮子中,一小部分熬了酱汁淋上,盖在米饭上吃很香。 两人吃饭时很安静,他不喜欢吃鱼,不喜欢吃排骨,不喜欢一切不能直接吞的东西。 季梨看他吃了几次饭,怀疑他没有牙齿,又看到他吃苹果时用牙咬,直接吞下。 季梨看地嗓子疼,低下头默默吃着自己的饭,他吞完了一碗,季梨才吃了几口。显然,他还没饱,又把目光投向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篮子。 季梨连忙把面前的碗推到他面前,“吃我的吧”。 篮子里的是周医生的报酬,不能给他吃。 男人也没客气,拿过她的碗开始吃了起来。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季梨,季节的季,鸭梨的梨” 一边洗碗,一边与没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的男人聊着。 “烬” 一个字吗?好生硬,哪个jin,禁?靳?近?。 收拾好厨房,季梨将打包的食物给周医生送去。 周医生住在医院后面的两层楼里,夜晚的医院不开灯,看起来有些阴森。 季梨站在门外喊了两声,周医生才拖沓的拖鞋走过来开门。没让季梨进门,周医生接过季梨手中的篮子后问她“要不要来医院当护工” “血途大陆城邦倒了,那些掠夺者也迎来了春天,到处打打杀杀抢的,医院里的生意也好了起来,胖护士忙不过来,今天还不小心让两个病人归西了,让我少挣了很多钱” 周医生站在门口,直接打开篮子,捻起一个虾仁丢进嘴里,咬得酥脆。 周医生开的报酬丰厚,季梨没有理由拒绝,答应了下来,后天就能上班。 在宵禁前赶回家里,烬还没去休息,应该说,季梨没看到他休息过。 他只有昏迷的时候睡了一天,往后的时间里,季梨总是能看到他睁着眼睛,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看她。 季梨已经习惯了他的眼睛,还会自然和他打招呼。 “今天的药吃了吗?怎么还不休息” “吃了”没回答后面的问题,烬拿过手边的药品,打开一股脑倒进了嘴里,全部咽了下去。 季梨扑上去抢,他的瞳孔骤缩,竖成一条线,伸出的脚拐了个方向踹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飞了出去,撞到墙上砸了个粉碎。 “你怎么全吃了?”季梨厉声,声音依旧温柔。 嗯? 烬疑惑的看着她,好像在说有什么问题吗? 这让季梨心头火起,多日来的隐忍在这时候爆发,“这是药,不是糖果,你要想吃糖,我明天去给你买,医生都说了这个药只能一天吃两颗,要吃两个月的,是药三分毒,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季梨可没钱再救他了。 “死不了”烬说完,拿过另一个药瓶打开,就要往嘴里倒。 季梨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抢过他手中的药瓶,怒斥“不许再吃了,我明天给你买糖” 烬的表情呆了呆,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季梨的手心。 季梨仿佛触电一般,收回手藏在背后,皱眉,“我的手可不是糖果,要是真想吃甜的,家里还有白糖,我熬点水给你喝” “很甜吗?”烬站起来,逼近。 “很甜” 季梨不退,越过他把药箱里的药全部收起来锁进柜子里。 烬捂住嘴唇低头思考。 季梨当他同意了,从橱柜里拿出一罐白糖,烧开水挖了两勺放进去化开。 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目光直直盯着她。 季梨捂住糖罐,提防他又趁她不注意,将这罐白糖给吞了。 他好像不喜欢白糖的味道,以往喝水吃饭都是直接吞的人,喝了一口糖水后就放下了,甚至还有点…嫌弃。 “不喜欢喝吗?”季梨问,是不是糖放少了“不够甜?” “难喝”烬皱起眉头。 季梨不明,端起碗喝了一口。很甜,甜滋滋的味道,像她在血途城邦时,母亲给她买的麦芽糖。 “你的味觉是不是坏了?”季梨想起他总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他的那一份饭都是重油重盐,吃巨辣的辣椒都面不改色。 烬又沉默,低头看着季梨深棕色的眼睛思考。 他喜欢发呆,季梨得不到他回答,也就不管他,喝完糖水后准备去休息。 还滴着水的手被抓起,季梨被拉的往后倒,靠在餐桌上,微微蜷缩的指尖落入一个湿滑寒冷的地方。 “甜的”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4 奇怪,明明是如往日一样的眼神,季梨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强势侵入的陌生感。 空气中静谧起来,烬微不可闻的呼吸打在她的手上,不像他人那么冷,有些温热。 他含着季梨的指尖一动不动,奇怪的气氛在两人中蔓延,季梨不开口是因为震惊的。 他尖尖的牙齿抵在她的指腹,季梨放轻呼吸,怕自己一开口就惊扰了他,手指被他咬伤。 是饿了吧。季梨愧疚,她将他救回来,却养不起他,让他跟着自己饿肚子,看都把孩子饿成啥样了。 “还有几个面包,要吃吗?”那几个面包是季梨打算当做早餐的,不忍让他饿肚子,还是给她吃吧,她是女生,多喝水没关系。 话刚说完,脑海中的天使就感动地泪流满面,直夸季梨是好人,小恶魔拔下头上的角砸到小天使身上,扑过去压住小天使胖揍。 “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担心别人吃不饱,死圣母,找打” 季梨轻问的声音还是惊扰了他,烬含着她的手指放开,金色的瞳孔中平静无波,季梨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漂亮、脆弱。 手指放下来时滑过他的嘴唇,季梨离他很近,近到她微微抬起头鼻尖就能撞到他的下巴,她看到他平静的瞳孔中有什么碎裂开来,璀璨得像七月流火。 夜晚,宵禁时间,睡在地下室的季梨听不见闯入镇子的生物,只在早上起来时看到院子里的石板上铺了一层暗红。 风车茉莉的叶子上满是星点的红。戴着草帽的男孩趴在院头,向她院子丢下一包东西就跑了。 季梨沉默半晌,将东西拿到屋里放了起来。 远风镇又来了一批人,季梨蹲在风车茉莉中,拿着湿润的毛巾擦拭着叶子,指甲大小的花朵层层叠叠,风吹过晃动着,飘散出清雅的香。 这一批新来的人就是在这时候经过她的房子,他们身上挂着数不清的东西,在她的门前向她讨水喝。 脚上沾着泥土,季梨没进门,站在门口喊了烬一声。 他不紧不慢地踱步走来,大手捋了捋遮住眼睛的银灰色头发,露出精致冰冷的眉眼,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怎么?”他问,眼睛划过季梨的脸,投注到院子外的人身上。 “可以帮我去倒几杯水吗?这几位大姐渴了” “不…不用了,不渴了”站在院子外的几人不知为何慌张,推搡着相互离去,留下季梨一脸茫然。 这个小插曲季梨没在意,还以为这些人是看到烬太凶不敢麻烦她,下午在整理花圃的时候,季梨装了一大壶水放在门口,用一块板子写上标题。 【如果你渴了,可以喝一杯】 烬嘲笑她,说她蠢,却不告诉她原因。 晚上做饭时,季梨才想起来那位戴草帽的人是谁,刚来到远风小镇的第一天,她的行李太多,雇了一个站在小镇门口的人帮她搬。 这个戴草帽的,叫李希的男孩靠着单纯的外表,赢得了季梨的信任,刚放下行李,李希就跟她拉起了家常。 说到家里一个生了病了父亲,说到年幼的妹妹。 季梨心疼,借给了他一笔钱。 李希承诺一个星期会还,过了一个月也没还。 季梨不在意,她只是觉得男孩或许有什么难处,即便知道了李希并没有一个生病的父亲和年幼的妹妹。 那一包东西里是一块新鲜的肉,还有几个有些蔫的橘子。 受废土气候的影响,水果蔬菜成为了稀罕物,比肉的价格还高,远风小镇能时常有卖苹果的人,是因为距离这里十公里的地方,有一片变异苹果树,变异后的苹果树不像以前一样酸甜,皮厚难咬,酸度高,吃一个牙齿能酸一整天。 橘子烬吃了,好心给季梨留了一个。 晚上吃的煎猪排,没有番茄,季梨用剩下的那个橘子熬了橘子酱淋在上面,一样好吃。 煎了六块,季梨吃了一小块,剩下的全部让他吃掉了。 吃完饭,烬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发呆,姿势嚣张,像在自己家里。 季梨搬了已经从茶几变成小矮桌的桌子放在院子里,给自己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坐在院子里欣赏着漫天星斗。 宵禁喇叭声响起,季梨才进入屋里。 进入地下室前,季梨想起了一直没说的话。 “我明天要去上班了,下午回来,你在家随便吃” “上班?”半瞌着的眸子睁开,冷淡地问:“为什么?” 季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睛笑笑:“嗯,挣钱” “上班是什么?”烬搜索着脑海中所有的知识,无法理解上班的含义。 茉莉花茶对于季梨有些安眠作用,平时休息就挺准时的她这会儿已经困了。 “付出劳动换取报酬”季梨打了个哈欠,眼中带了困意。 “报酬是什么?” “钱” 烬沉默,不理解。 季梨换上舒适的衣服,躲在被子里,听着循环风机器的声音,缓缓睡过去。 夜半,季梨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些冷,不情不愿睁开眼睛,侧头看到了床边的金色瞳孔。 “你缺钱?” 金色的瞳孔带着诱惑力,季梨不清醒的意识渐渐被吸引,她没有回答他的话,手指抬起,触上他的眼角。 “你缺钱吗?季梨?”烬又问了一遍,抓住季梨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指,含在唇里。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季梨清醒了一些,眨了眨眼睛。 “我还在睡觉” 就算有什么事应该明天说。 地下室里的小夜灯亮起,朦朦胧胧地照在两人身上。 季梨缩了缩手,没有抽回来,撑着身子坐起来,抓了抓头发。 “嗯,我缺钱,我付了一大笔医药费,房屋租赁费保护费和我们两个的伙食,这些费用太高,我不挣钱会被赶出去” “赶出去?”他更疑惑了,咬着她的指尖微微松开。 “是的,赶出去”季梨点点头,“生存的环境受到庇护,我们理应向为我们提供庇护的那一方付出报酬,还有我们每日吃的蔬菜,肉,大米,都是需要钱去购买” “用钱去购买?”这句话没有听懂。 “没错”季梨终于拿回了自己的手,裹着被子躺下,背对着他,“我的钱用完了,要去挣钱,就是为了生活” “生活”这个词在他嘴里轻轻过了两遍,跪坐到她的床边,气息缠绕在她身上,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的侧颜,“要多少钱才能生活?” 季梨迷迷糊糊,听到他的问题,轻声回答:“很多”。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5 早上起来随便吃了个面包,季梨将剩下的面包放在餐桌上,也没看烬在不在家,就出门了。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刚升起的太阳都带着灼人温度,吹过来的风都带着热意。天上飞过变异秃鹫,这种食腐的鸟变异了之后还是喜欢吃腐肉,偶然也会对落单的人发起攻击。 从家里去往医院的路上,季梨已经看到了不下二十只秃鹫,这种情况,季梨也只有在血途大陆城邦被攻破时看到过,大量堆积的尸体能让这些秃鹫饱餐一顿。 到达医院,医院还没开门,几个受伤很严重的病人麻木地坐在地上,身上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衣服湿漉漉的,鲜血从垂落在地上的手掌流出,医院门口一片狼藉。 季梨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把留着中午吃的面包分给了几个人,在那些人冰冷的目光中,退到一旁。 挂在医院值班室的时钟走向十点,周医生才穿着白大褂姗姗而来。 胖护士和小医生紧随其后。 季梨挎着小包,随着周医生进入办公室,很有眼力见地给他泡好茶。 周医生喝了一口茶,满意地点点头,懒洋洋地说:“几个新起的掠夺者组织在月港城火拼,肮脏的臭味都飘到这里来了,那些肠子都不会自己打结的家伙,你碰到了就给他丢出去”。 月港城是距离远风小镇最近的一座末日前城市,季梨在书中看过,月港城曾是这座大陆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在末世前,那里生活了两个多亿的居民,如今已经成为一座空城,城市里面满是变异生物。 “看你也不懂怎么做,你跟着胖护士一天,明天就懂了” 胖护士走进来,手上拿着一件破旧的护士服丢给季梨,粗粗的眉毛吊起,嗓子提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换上,干活了” 季梨被骂了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换衣服。 几个受伤在季梨看起来很严重的人,小医生不管什么病,拉到手术室检查一遍再丢出来,开出一张天价账单,胖护士再给开一大堆药。 遇到想闹事的,不是小医生给一刀让他直接息声,就是胖护士给两拳直接打晕。 季梨跟在胖护士身后,还没给受伤的人绑上绷带。呢,胖护士已经把前面的人打晕送进手术室了。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个腹部被撕裂,能看到内里器官的人,抓着面包一边吐血一边吃,就算被扯动伤口涌出更多的鲜血也不在意。 季梨不忍,想叫小医生下手轻些,触到小医生看起来嬉笑却恶意满满的目光闭了嘴。 脑海中的小恶魔已经把小天使绑好丢在角落了,只要季梨一对病人露出一点怜悯的目光,小恶魔就破口大骂。 一整天下来,季梨感觉已经死了一回。 周医生看起来不怎么样,却是个好人,他给季梨预支了半个月工资,这笔工资够她和烬用一个月。 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入小超市,里面的蔬菜越来越少,肉又多了几种。 买了一小块的变异鸡肉,再买一把蔬菜和一些面包。回家的路上看到卖苹果的小摊贩,季梨买了一些,苹果也涨价了,十五一斤,一个就有一斤。 回来得早,季梨进到商业街逛逛,一家服装店在打折,平时几百一件的衣服,现在只要一百出头,白色的衣服更便宜,一百能买三件。 太阳下山后,小镇上活跃的行人都多了起来,这些人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黑灰色的衣服上沾着土,走过季梨身边时,探究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季梨走得慢,那些眼神让她疑惑,她摸了摸脸,又看了看身上衣服,没觉得哪里不妥,只能礼貌对看过来的人微笑。 那些人看到她笑,都愣了一下,随后快速走开。 回到家中,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烬斜躺在沙发上,赤着脚,身上的绷带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露出长好的伤口。 看到季梨走进来,烬收起挡路的脚,搭在小桌子上。 “你今天没有出门吗?中午吃了什么?” 餐桌上的面包只剩了空袋子,冰箱里还剩下两根胡萝卜。 季梨已经想好了今天的晚餐菜谱,鸡汤和咖喱鸡。 “出了” 烬懒洋洋地回答,垂眸看她脑后晃动的辫子。 季梨点点头,怕他没看到又嗯了一声,“我今天多做一些,明天可以当午饭吃” 变异鸡肉很大,这一小半季梨自己吃能吃好几天,要是烬吃,不限制他的话,一顿差不多了。 两个锅同时咕噜噜煮着,等着米饭焖好的时间,季梨去洗了个澡,身上都是医院里沾到的血腥气,不好闻。 晚饭后,季梨将买来的衣服递给他,烬接过,撕开袋子,本来质量就不好的三件衣服,直接坏了两件。 烬拿起被撕成碎布的衣服,疑惑。 季梨嘴角抽了抽,轻声道:“这衣服质量太不好了,还好还有一件,你先穿吧” 烬恍然,双手扯起衣服的边缘拉起,明亮的灯光透过衣服的破洞照在他的脸上,他罕见的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好像在说,这个烂东西是衣服呀。 脑海中的小天使在嘤嘤哭泣,心疼没有人给男人买过衣服,小恶魔扑过来与它扭打一起。 宽大的t桖套在他身上有些大,烬很高,看起来瘦,季梨却知道他衣服下的好身材,季梨没少摸,每日给他换药时,少不了触碰。 烬很懒,除了吃饭时间比较积极,其余时间都是窝在沙发上,或者床上发呆。季梨怀疑他都要躺地四肢退化了,又想到他的另一个形态,骨头原本就是软的。 睡觉前,季梨给他拿出了药,他张开嘴让季梨倒进他嘴巴里,又抓住季梨的手指含了一会儿。 季梨不知道他这个嗜好是怎么回事,对自己没伤害,季梨也就随他去了。 今天太累,第一天上班,精神都紧绷着。季梨没等烬松开嘴,就窝在床尾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没叫醒她,叫醒她的是勒在身上越来越紧的尾巴。 没有窗帘阻挡的阳光,穿进屋内,落在鳞片上,五彩斑斓的色彩闪耀在各个角落,如梦如幻。 这么美好的一幕,季梨却没心欣赏。 季梨从尾巴中抽出手,还没碰上烬的胳膊,就被他抓住,金色的瞳孔清明,没有一丝睡意。 “我要上班了” 季梨哑着声音,还是不忍呵斥他,或许,他不是故意的。 缠绕在身上的尾巴松了一些,烬撑起身子,嗓音冷然“钱还不够吗?” “不够”季梨揉揉脑袋,进入洗手间掀开上衣查看,之前还没消散的淤青,旁边又多了几圈红痕。 “有多少才够?” 烬悄无声息靠在浴室门口,手上抓着一个面包吃着,两口一个。 季梨将长发盘成一个丸子,用清水拍了拍脸,听到他的问话想也不想的回答。 “能让我随心所欲的买东西才够”。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6 废土世界的货币是统一的,这一点很奇怪,据在血途大陆的老师说,在末日前,世界已经进入了科技时代,虚拟货币流行了一段时间。 末日后,文明倒退,现在还能统一的只有钱币和兑换钱币的机子。 季梨想着自己应该是低血糖犯晕了,不然怎么会看到柜子里满满的首饰和金子。 打开,再关上,再打开。 胡乱塞在衣柜里的金块,把季梨为数不多的衣服挤到了角落里。 她开始思考灵异事件,是不是有一个路过的心软鬼看她可怜,给她送来了钱。 季梨气息开始不稳,直到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拿出两条镶嵌着宝石的手链,蓝色的宝石中间藏着已经发黑的黑色,金块上的更是明显,摸上后会在手指留下粘腻的暗红。 季梨惊恐,家里是不是被什么掠夺者当成储物间了。 她慌忙跑出地下室,拉住慵懒躺在沙发上的烬语无伦次。 “好多…金子…咳咳…掠夺者”。 烬任由季梨拉着他的胳膊,眼神平静看着她,等季梨说完,才坐起身,把放在桌面上的一个酸掉牙的橘子连皮塞进她的嘴里。 季梨被酸地皱起了一张小脸,已经忘了掠夺者这回事了。 “还不够吗?” 季梨抠出嘴里的橘子,惊讶的问:“柜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吗?” “柜子里?”烬疑惑,起身走到沙发边的柜子打开,满满当当堆叠的宝石晃花了她的眼。 季梨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暴富,还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这…是什么?” 颤抖着手指向柜子,季梨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数血腥罪恶画面闪过,最后定格在银灰色头发的男人头上戴着面具,小心潜入安保系数满级的城堡中。 “劳动报酬” 什么工作能给这么多报酬啊,季梨崩溃,你是帮血途三世抢回国家了吗? 烬躺回沙发上,懒懒地翻着书,书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放在杂物间,堆得很高,季梨这几天上班忙,没有发现。 “偷的?抢的?出卖了身子?”季梨才不相信他的话,她又不是以前的蠢蛋。 烬不想回答她,抱着书进入了房间里。 季梨趁着还没宵禁的时间,将这些东西全部装在袋子里,拿着小锄头在后院吭叽吭叽挖坑。 “不喜欢吗?”烬站在窗边看着她行动,只是随意地站着,像玻璃窗里的等身人偶,精致漂亮。 “不喜欢,会惹来杀身之祸”树大招风,这些财宝,一定会招惹来不得了的家伙。 烬咀嚼着她说的话,金身的瞳孔里翻滚着杀意,她说的杀身之祸,是指隐在暗处看着这边的黑衣人吗? 烬思考着悄无声息干掉那些人的可能性。 这群黑衣人有一个第二形态很特殊的家伙,碰到了会麻痹,他第一天进来时,就是被这个人给放倒了。 这些人从他进来远风小镇就一直盯着他,没有靠近,却能让烬感觉到。 烬眼中的情绪越来越暴虐,浑身都散发了冻死人的寒意。 季梨挖坑挖到一半,心脏突然有股被捏住的窒息感,她回过头,就看到烬带着浓烈杀意的眼神望着前方的屋子。 季梨丢下手中的锄头,狠狠咬住下嘴唇,直至血腥味蔓延开来,她僵硬的脚才开始行动。 “不要这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季梨隔着窗台捂住他的眼睛,脑海中的小天使和小恶魔已经尖叫地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感觉他的身子一僵,随后放松下来,身上可怖的气息敛起,又恢复了往日地慵懒。 看他恢复了原样,季梨松了口气,松开了手,一直踮着脚有些麻,冷汗粘湿了后背的衣服。 “你饿吗?等我把这些都藏好了,给你煮夜宵吃” 烬不知道夜宵是什么,只是吃的东西,他都不会拒绝。 他点点头,探出指尖在季梨还渗着血珠的唇上划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指,瞳孔骤缩,微皱起眉,有些茫然。 “你怎么可以吃血…很脏的”季梨皱起眉,在医院上班这么多天,她知道很多知识,疾病传播很多都是通过血液。 他好像没有听懂,快速俯下身凑近季梨,伸出舌头在她的唇上舔了一下,将血珠全部卷走。 “甜的” 季梨捂住他还要凑过来的脸,忍耐住,心里安慰着自己。他不懂,不怪他。 “不许再闹了,不然没夜宵吃” 这句话很凑效,烬不情愿地放开手,跳进院子。 为了让季梨快些去做饭,屈尊帮季梨挖坑,他都不用工具,手掌伸直直直插在地里,季梨愣神的时间,挖好了一个十米的大坑,把东西丢进去填上了土。 厨房里的锅在冒着热气,半开的窗户将食物的香气送出,暖和的光线照在木地板上,围绕着房子里温馨的画面。 穿着围裙做饭的女子,慵懒地坐在凳子上看书的男人,男人捧着一本厚过砖头的书,十秒一页的翻着。 季梨怀疑他没有在看,只是喜欢翻,这个人的生活常识一塌糊涂,简单的知识都不懂,每每季梨说到一些词,他都会茫然一会儿。 季梨曾偷偷翻过他的书,蝌蚪一样的文字,她看不懂。 夜宵是简单的清汤面,加了晚上炖的变异牛肉,加上一大勺自己做的大酱。 季梨从不吃夜宵,以前是为了健康,现在是不想吃。 柜子里的衣服沾染了腥气,不能穿了,季梨将衣服全部拿出来洗掉,翻出已经许久不穿的连衣裙。 连衣裙很短,只堪堪盖住大腿,露出修长的双腿,配上草编的包包,青春靓丽又好看。 季梨很喜欢,烬不喜欢。 “不好看吗?” 季梨走出来时,烬一直在看他,不怎么显露情绪的人一直盯着她的双腿,眼神阴沉的可怕。 季梨站在浴室的镜子边,转了个圈,镜中的女子裙摆飞扬,活力十足。 来到浮生大陆后,为了方便一直穿着裤子,都快忘记了自己还有裙子了。 “咔嚓…咔嚓” 生啃着胡萝卜,烬出声提醒正在自我陶醉的季梨他的存在感。 他在不开心。 脑海中的小恶魔提醒季梨。 季梨蜷缩着脚趾,后退了两步,不太自在。“我平时不穿的,好吧,我知道废土规矩,我只是欣赏一下,不会穿出门,在家里没关系,不会有外人” 季梨这样干净的人在废土上很受欢迎,不是在拍卖会场,就是在掠夺者领头的笼子里。 烬听完季梨的话,咽下最后一口胡萝卜,舔了舔手指,掀起眼皮,金色的瞳孔中清澈明亮,毫无杂质。 “很漂亮,让人想撕下来” 不要一脸淡然地说这么惊悚的话呀。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7 季梨换上了废土客的装扮,不露一丁点皮肤,胖护士跟她说有掠夺者进了远风小镇。 季梨知道这些鬣狗一样的人,掠夺者很好分辨,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这些人在大街上嚣张地行走,手中牵着链子,掠夺来的人毫无尊严地跪趴在地上跟在后面。 宵禁的时间越来越早,季梨上班后的第一个休息日,庞大的掠夺者组织围攻了远风小镇。 今日难得休息,季梨早早醒来,往日里准时升起太阳被一层层乌云遮住,没有一丝风,空气中闷得难受,站在外面几分钟都能流一身汗,季梨匆匆给院子里的花浇完水后进入了房间。 家里的大懒虫已经睡醒,瘫在沙发上啃着面包。 “煮一些汤,再煎几个肉排怎么样?”季梨询问着他。 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睛从天花板移到季梨身上,吃东西的速度都放慢了一些。 季梨没等他点头,就进入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昨日下班后买的肉,看到有新进的桃子,她也买了两个。 变异的桃子有两个巴掌那么大。昨晚切一个当饭后水果,现在还剩了一个。 先切好桃子放在桌子上,烬可以先垫垫肚子,煎肉会费时间,怕他饿了又开始祸害冰箱里的生菜。 肉排煎到了第三块,季梨回过身找盘子,银色不容易让人忽略的尾巴从旁边窜出,卷起她的腰,季梨感觉视线猛然倒退,恍惚了一下,站立的环境变了。 “碰” 她被甩到地下室里了,身上还穿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 “怎么回事?…烬,你想吃独食吗?”季梨拍打着门,试图唤醒这个人的良知。 “那些肉都是生的,不可以吃,会拉肚子,还有寄生虫” “有人来了”冷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谁?” 季梨贴在门上,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整个房子都在颤抖,轰鸣声传来,随后是噪杂的嘶吼声交积在一起,那声音令人听而生畏,毛骨悚然。 季梨扶住墙,心狂跳不止,她看到了殷红的液体从地下室的门缝里流了进来,变异秃鹫的叫声在上空回响,久久不愿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季梨的脚已经麻木,拉开椅子坐下,拉开抽屉拿出纸张开始写遗书。 “不知道你们谁会捡到我的信,我在后院埋了一大堆的珠宝,如果你拿到了这些珠宝,请把我葬在永恒之森的山丘上” 在写到第十五封时,地下室的门才打开。烬的身上全都是血,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是。 看到是他,季梨戒备的身子才放松下来,身上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结…结束了吗?” “没有”烬脱下身上的脏衣服随意的丢在地上,靠近她俯下身,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季梨不明所以,被迫抬头,他身上的血腥气强势窜入鼻尖,呼吸里都是血的味道。 “那些人还在外面?”季梨白了脸,深棕色的眼中盈满了泪水,似乎再吓一吓她,这滴泪就会落下。 “在”烬答,那些人确实还在上面,只是都碎了。收回掐着她下巴的手指,一抹艳红留在了她白皙的皮肤上,很好看。 另一只手上的血也擦在她脸上,更好看了。 地下室也有洗手间,烬快速洗完后卷起季梨拉到床上,整个过程那么自然,让季梨都没反应过来。 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不好惹,掠夺者没再贸然进来,将目光转向更能得手的人家。 这场掠夺持续了一个晚上,外面火光四起,披着黑色风衣的护卫小队穿梭在小道里,干净利落的收割掠夺者的性命。 掠夺者首领在与小镇镇长打了一晚上后惜败,当晚被吊在小镇的广场上。 第二天季梨上到地面的房子里做饭,一踏出门,就被屋里的惨烈的情况吓回了地下室。 屋子的玻璃全部碎裂,客厅里,厨房里挂着无数已经咽气的人,绿头苍蝇围转在旁边,变异秃鹫强挤进了屋里,尖尖的喙一下又一下啄着尸体。 所幸地下室里也还有些面包,等护卫小队将上面的人清走,她再出去。 这一等就等了两天,烬出去了一次,又满身是血的回来。 没等她将屋子来个大扫除,就收到了上班的通知。 医院爆满了,生意有史以来最好,周医生的手术刀都抡出了火星。 胖护士推着车穿过人群,在他们面前一人甩下一袋子的药。小医生忙了半天不想动了,躲在办公室里吃季梨的便当。 季梨忙得脚不沾地,她包扎的手法越来越娴熟,还得到了一个黑心医院的善良护士美称。 一到点,季梨赶着下班,周医生喊住了她。 办公室里,周医生一脸淡然的喝着茶一边说出惊悚的话字。 “做手术的机器掠夺者抢走了,我打算去给它抢回来,你跟我去” 季梨呆了呆,转了个身看身边是否还有人在,“周医生,你是说我吗?” “当然,除了你,这办公室还有个鬼吗?” 周医生的脾气一点就着,开始骂起那群跑的快的掠夺者,不然一定会划开他的胸膛,把xx拔掉泡酒喝云云。 骂够了,周医生坐下来喝一口茶降火,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两根小金条。 “也不是免费使唤你,这是报酬,去个几天就行” “可是…” “唉哟,我这把老骨头啊,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风餐露宿的,年轻时候可怜,野蛮长大,老了还得不到人孝敬,活着没意思,我还不如跳进搅拌机里…” “我答应你” 季梨赶忙开口,不然脑海中的小天使就要哭了。 “那就好,明天出发,你回去吧”周医生开始赶人。 季梨握着两个小金条脚步沉重回到家中,烬不在,家里已经清扫过了一遍,屋里的家具都换了,就连放在窗台上的牛奶瓶,也换成了白瓷瓶,里面插着两朵开的正盛的栀子花。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季梨晚饭也做了他的份,给他留了纸条后,爬上床打算睡觉。 凌晨两点,季梨迷迷糊糊醒来倒水,烬穿着废土客的装扮赤着脚推开地下室的门,一手将她抱起上到地面的房间放在床上。 季梨枕着他的手臂,身上缠绕着他的尾巴,深棕色的眸子对上他的金瞳,两人靠得很近,超过了临界点。 季梨眨了两下眼睛,慢慢闭上,随后又睁开,迷茫的看着他。 “烬,你回来了?” “嗯”烬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熟悉的温软。 季梨心中有好多话要问他,问他家里的家具都去哪里了,问他是不是他打扫了卫生,还要告诉他自己要出原本的事。 强硬挣脱睡神的怀抱,季梨抬手掐住他的胳膊,他冷冷的目光看过来,季梨的脑子清醒了片刻。 “明天我要跟周医生去月港城”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8 一次相拥醒来,季梨还有些害羞,两三次就习惯了。 在窒息的缠绕中,季梨熟练的一手掐在他的胳膊上,等待他的尾巴松开。 十分钟后,季梨已经数完了他的睫毛,才感觉到腰部的缠绕感放松了些,围在肩膀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季梨眨眨眼,微微挣动了下,双手抵着他的肩膀往后仰,避开他的眼睛。 “我要迟到了,烬,可以放开吗?” “你去月港城送死吗?” 好厉害,早上说了八个字。 季梨出神的想,她一直以为烬的语言系统是有问题的,不是喜欢说“嗯”就是问“为什么”,早上的时候更是不说,往往他高兴了,或者是季梨有些郁闷了,他才会大发慈悲多说几个字。 “去拿回属于医院的东西” 医生的武力值应该挺高,每天把医院里的病人甩来甩去,腰都没断,自己跟着去的话,不会有事的…应该。 “几天就回来,我买了很多面包,够你吃几天的,再给你留些钱,饿了就去商业街弟弟面馆吃” 季梨以为他是担心吃饭的为题,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却不想看他越来越冷的眼神,说话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是还有什么问题吗?担心晚上不抱着东西睡不着的话…地下室的床上那个抱枕暂时借给你用怎么样” 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嗒嗒走过,烬一直盯着她,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季梨着急了。 “你先放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可以吗?”季梨推搡着他,烬的手纹丝不动。 “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季梨放下手,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瞪着天花板,活人未死。 烬不理她,依然抱的死紧。 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季梨匆匆换上衣服,收拾好后跑到卧室里,踩了半睁着眼的他一脚,带上面包,拿上昨晚收拾好的一个简易小包。 走到广场上,外人明显多了起来,挎着大包小包将广场围的水泄不通,护卫小队分散在周围看着,人群中一股压抑的气息。 季梨绕了一下路,跑到小商业街的早餐店了花比平时多了一倍的钱买了两个包子,跑往医院的路上,两个小孩撞在了她身上,一个包子咕噜噜滚远,被爬起的小孩捡走咬着嘴里。 “你没事…”吧。两个小孩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溜烟跑走。 打消了去追的念头,季梨捡起地上的包,往医院走去。 刚踏进医院大门,季梨感觉背脊发凉。 正对着医院大门的办公室窗户,周医生阴森森的站在窗口看着她。 季梨脸上堆满笑,慢慢挪过去,讨好的将手上的包子递过去。 “早…周医生,专门去给你买的包子,排了好久的队” “哼”傲娇地接过包子,周医生咬了一口,一手撑着窗台麻利地跳下,一点也不像七十岁的老头。 季梨低着头,跟在后面,话都不敢说。 远风小镇距离月港城有200多公里,周医生搭了狩猎队的车,敞篷的越野车上坐满了人,开车的大哥不顾车上人的死活,将车开的飞快,仿佛开的灵车。 吃了两嘴的沙子后,季梨将脸裹成木乃伊,庆幸早上没吃早餐,不然早吐到周医生头上了。 路上躲过了两波变异生物袭击,车上的三个人被卷走。 季梨后面都闭着眼睛,防止自己心软跳下去救人。 在距离月港城还有五公里的地方,狩猎队将两人抛下,扬长而去。 季梨毫无形象坐在地上,无声的望着天上的太阳。 真好啊,这个太阳,天天上班毫无怨言,心情不好就躲在乌云后面,心情好就晒死人。 “来,你骑着,我们天黑之前赶到城里,我老了,不习惯在外面睡” 周医生不知道从哪里推出来一辆单车,手握成拳捶打着后背。 季梨哭丧着脸爬起,颤巍巍的骑上去。 五公里,带着一个比她还高还重的老头,骑了两个小时。 城市的边缘最危险也最安全,危险是这里太空旷,受到攻击没地方躲,安全是这么多年了,这里的东西都被搜刮了一遍,掠夺者轻易不会来。 “把房子收拾一下,将就睡一晚,明天起来我们直接去他老巢” 本来就累瘫了的季梨,听到他的话,脆弱的神经一下子断了,靠着墙晕了过去。 晕过去没五分钟,季梨就被强制唤醒。看到季梨醒来,周医生收回针,堆起笑脸,“没吃饭怎么不早说,让人知道你跟着我老头子饿肚子,说出去坏我老头子名声,走,带你吃饭去” 季梨一脸茫然地站起,一脸茫然的跟着周医生来到一个下水道口爬进去,一脸茫然的坐在开在下水道里的餐厅里。 说是餐厅,更像是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嗓音满是故事的男人在唱着歌,昏暗的灯光里,穿着性感的服务生端着餐盘游走在人群中。 桌面上的灯在人坐下来时,自动亮起,灯光向下,照在小圆桌上。 季梨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不像在血途城邦里富家小姐邀请去参加的酒会,也不像普通只吃饭的餐厅。 “为什么还是我付钱,不是你请我吗?” 季梨捂着自己的钱包,心疼地抽出几张纸币放在服务生的盘子上。 刚发的工资,已经完了。这里的饭菜太贵了吧,两个盖饭,一瓶酒就花了她一个星期的饭钱。 “尊老爱幼,你让我这个老头子付钱?我这点棺材本,你怎么忍心” “我忍心”季梨小小声的说。 脑海中的天使与恶魔又打起来了,这次天使略微占了上风。 “听说噬血会丢失了一大批珠宝和黄金” 边上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粗鲁的擦了一下嘴,手抓起桌面上的花生丢进嘴里,咬的咔吱响。 “对,我那大表哥的老婆的弟弟的老婆的姑妈的儿子在噬血当小弟,说这段时间,他们连耗子洞都掏了,就是没看到”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会是盗贼吧……哈哈哈哈” “盗贼…你说的哪个盗贼?” 大胡子男人斜了对面的人一眼,“就是那个专门抢掠夺者组织的盗贼”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唉…那都是听说的,谁也没看到过他,死的是不是他还说不准”。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9 放在包里的黄金丢了,休息前习惯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才发现丢了。 那两块小黄金,是周医生给的报酬。 “你呀,就是太年轻,又蠢,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好人” “你不是好人吗?”季梨不满的反驳,在她眼里,救死扶伤的医生就是好人,虽然周医生黑心了点,还经常耍脾气不肯上手术台,但是他的医术还是吸引了很多病人。 “我可不是,我老头子受不住这个夸奖” 周医生摇摇头,捧着简易的茶杯喝一口热茶,手上的石头丢出,精准的打在趴在墙上黑影身上,尖利的叫声响起,黑影砸在地上,扬起尘土,黑暗中窜出更多的影子,将它拖到暗处。 “你在我心里就是好人”季梨一边翻找着包,试图将那两块金子找出来,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他。 “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呀,怎么会不见了” “不用找了,被偷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周医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镶嵌着黑色宝石的戒指,抛到她的包里。 “你这么笨,以后出门牵着你家那只,别到时候给人卖了” 周医生背着手,缓慢的走出房间,留下捧着戒指发呆的季梨。 “我家那只是什么?” 黑夜有某种魔力,隐藏黑暗中窥视的双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干燥腐朽的气息,模糊的身影快速在残垣断壁中无声穿梭,跳跃到闪着暖光的灯光的窗户前。 窒息。 睡梦中的季梨感觉到熟悉的缠绕感,她睁开眼,在茫然中感受背后如玉般冰凉的体温,脑子里因为做噩梦正跑远的思绪慢慢回归。 银灰色的发丝缠绕在黑色的发丝上,清浅的呼吸溅在耳边,手横过腰紧扣着她的手,一只腿紧紧压在她的腿上。 “烬?” “嗯” 低哑嗓音挤出一声,见她醒来侧了下身子全部压下来,在季梨弱弱的挣扎中,把她牢牢锁在身下。 “咳咳,你好重,我要死了” 烬犹豫了几秒,抱着季梨的身体翻滚了一下,又压上去。 季梨吐血。这有什么区别吗?只是从左边换到了右边。 “你为什么在这里?” “别吵,睡觉” “那你松开些,我不吵你” 季梨跟他打着商量,手指掐在他的肚子上,结实的肌肉让她揪不起一块肉,只能改了方向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什么钢铁之躯。 季梨讪讪松开嘴,用尽了全力也只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浅地红痕。 “嘁” 季梨听到一声嘲笑,随后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掌被他抓起,温热的手指进入了某人的口腔中。 季梨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线,他发呆的时候眼睛很纯粹,像金色的液体在空气中流淌。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烬不在远风小镇,怎么来了这里”。 “睡觉” 他终于舍得放开了季梨的手指,只是还紧紧抓在手中不愿放开,身上的凉气浸入她皮肤,赶走了燥热。 “你的意思是,你跨了两百多公里,就是为了睡觉吗?” “嗯” “失眠了吗?”季梨心疼,小天使已经哭了,“要不要我找周医生给你看看” 说着,季梨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被他紧紧搂住,“季梨”,他面无表情淡淡地喊了她一声。 季梨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抵着头顶的脑袋低下,银灰色的发蹭过她的脸颊,呼吸下移到脖颈上,季梨咽了咽口水,盯着斑驳掉皮的天花板一动也不敢动。 脖子边细密的疼痛告诉她,尖利的牙齿一用力就会刺破她的喉咙。 烬不会这么做,在她的脖子边试探了几下没有找到下嘴的地方,他拉开她一边的衣服,手掌下光洁的肩膀缩了一下,凑上去嗅了嗅。 “啊!” 黑暗中,一声女高音响起,无数的变异生物听到后往这里跑,又在到达一定的范围后,闻到属于强者的气息,夹着尾巴跑掉。 “呜呜呜呜”季梨哭地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肩膀上被舌头划过的地方已经麻木。季梨感觉肩膀已经碎了。 带着血腥气的舌头卷起她的眼泪,烬看着她肩膀上游离的黑线,不满地皱起眉。 “你太弱了” 一点毒素身体都快坏了。 季梨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颤巍巍的抬起手拍在他脸上,烬感受到了她的“邀请”,含住她的手。 季梨更伤心了。 “我不需要改造” “你需要” “我不需要” 烬茫然,不理解季梨为什么这么激动,他在帮她变强,她不应该感谢他吗? “你需要” 季梨憔悴地闭上眼,不想再跟他争论这个事情,只希望周医生听到他的声音来救她。 周医生也确实听到她的声音了,刚坐起来,就被强大的气息压住,他收拾好自己东西换了个房间躺下。 玩得真花啊,这两人。他果然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 空气中的每个因子都沾染着冰凉霸道的气息,银灰色的发丝盖住眼睛,带着寒意的手指轻点上身侧人的肩膀上,双眼紧盯着女子熟睡时因为呼吸微张的唇。 想吃。 烬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手指压上季梨的嘴唇,他想到那天舌头舔过的柔软,低头试探品尝。 恣意的啃咬惊醒了季梨,天快亮了,天边已经有了微光,夜晚吼叫的变异生物退下,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到来。 “烬…唔” 季梨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她只记得昨晚她哭到睡了过去,为什么醒过来时,烬会在咬她。 烬没有因为她醒来放过她,像个任性的孩子找到了心爱的玩具,没稀罕够前,不会放开。 季梨的呼吸受阻,皱起眉头,恼怒的张开嘴咬住他的舌尖,烬定住。季梨睁大眼睛跟他互瞪着,眼睛酸涩也不眨眼,透着倔强。 “唔唔”起来。 沉默。 “唔唔唔”快起来。 …………沉默。 季梨加重了力道,尝到了血腥味。 又过了两分钟,烬不情不愿的放开她,翻了个身下床,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季梨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震惊了。 就因为不给他亲,他伤心的跳楼了? “我真该死啊,亲一下怎么了,呜呜呜呜,要是他因为这个死掉了,我真的有罪” 小天使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泪眼婆娑望着拿着叉子要叉它的小恶魔。 “你清醒一点,你都被占便宜了,给我起来,不然我就把你叉出去”。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0 “你能不能别丧着脸,比我这张老脸都难看” 季梨脸色僵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周医生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皮,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气地周医生吹胡子瞪眼。 “把你的表情给我收回去,不然扣你工资” 这句话很奏效,季梨拉起纱巾盖住脸,只露出一双泪眼好看的杏眼。 周医生更气了,背着手走地飞快,比季梨这个年轻人还要矫健。 城市倒塌的建筑拖延了他们行走的脚步,踩过的废墟突然钻出不知名的植物,看似柔软却能轻易破开墙体。 季梨被这些藤蔓抓住了三次,被从黑暗中袭来的变异生物吓倒了四次,被掠夺者追着跑了几条街,被周医生骂了一路。 夜晚到达落脚地点时,季梨已经脏地看不清样子,杵着一根木棍双脚直打摆。 “周…周医生,我们…还要走多久” “按你的脚程,至少五天” “你不是说…我们就呆几天的吗?” “两三天也是几天,八九天也是几天。你要是走的快一些,我们今天都快到了” 季梨已经不想问多久才算快了,她现在就想坐下来休息。 这次落脚的地方,是一家便利店,便利店的牌子经过这么多年了,还依然在。 沿着房子周围撒下刺鼻的驱虫粉,周医生背着手检查了一下屋子,满意地点点头。 “走,吃饭去” 季梨不想去:“我不饿” “我付钱”周医生率先走出门。 “我饿了” 坐了一会儿,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季梨赶紧跟上周医生。 这一次进入地下的通道不再是下水道,而是一个废弃的酒吧。 进去后,季梨被里面的景象震地说不出话来。 错综复杂的管道,像迷宫一样复杂的布局,铺了沥青的柏油马路,有骑着单车的人在上面驶过,马路两旁排列着无数的是住房和商店,虚晃的灯光照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的女士经过季梨身边,看了她一眼。 一个小型地下城市。 周医生带着季梨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饭馆里。 “周医生,好久没来了,吃点什么” 半趴在台前的花臂男子掐灭手中的烟,绕过台前将一本破旧的菜单放到他们面前。 “老样子,再上一碗面和一杯西瓜汁” “哈哈哈,好嘞” 男子收回菜单,给两人倒了一杯水,“姑娘第一次来?” “嗯?嗯”季梨点点头,有些紧张地揪紧身上的外袍。 这个男人看起来好凶,好可怕。 “那你可以试试074号避难所的特色” 这座底下城市还有名字啊。鲜榨的西瓜汁很好喝,不需要另外加糖,甜度都够。季梨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了两口。 “你可以走了,等我吃饱了再过来” “行行行,周医生您慢用” 男人识相的退到一旁,招待起别的客人。 这家店的菜比昨天的好吃,一碗面季梨吃了精光,周医生还给她分了几个炸丸子。 “没有你做的好吃” 周医生一边吃一边挑剔,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丸子是肉丸子,捶打的时间不够,菜只放了一点点,调料还放少了,吃了两个有些腻。 “等回去了,我多给您炸一些” 季梨安慰着他,怕他生气走了,自己没钱付。想到她被花臂老板哈哈大笑地盯着洗碗,就忍不住打了寒颤。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周医生擦擦嘴,站起身往花臂男人走去,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看了一眼季梨后相继走出了饭馆。 小饭馆里的灯光是昏暗的,季梨在书中看过,这些地下城市的循环风系统模拟的是地上的风,在主街道的空气就好一些,越往里越闷,而且这里太阳照不进来,白天开着太阳能,晚上只靠小灯管照亮。 在这种环境生活久了,会抑郁的吧。 季梨喝着西瓜汁,发着呆,身旁坐下来一个人都没察觉,直到垂在椅子上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牵住,季梨愕然失色呆立不动。 一抹银灰色划过,手中捧着的西瓜汁被人喝了一口。 “烬…” “嗯” 烬拉低的帽子只能看到精致下巴,他含着甜腻的西瓜汁吞下,微皱起眉。 “你怎么在这里”季梨将西瓜汁放在桌子上,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看他们这边,拉着他的手低声问,她这两天好像一直在问这个问题。 “吃饭” “吃饭?你现在吃了吗?还是准备吃” 这个问题好长,烬不想回答,伸手从她的臂下穿过,将她抱了个满怀,下巴搭在她的颈窝躲避。 他闭着眼,认真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她身上带着让他温暖的味道,像是他在落峡山碰到的那一片太阳花。 “嘶” 肩膀上的伤被他压地生疼,季梨皱起一张小脸,捧起他的头换到另一边的肩膀。 “你来月港城干嘛?”季梨还是忍不住问,在远风小镇相处的一个半月,这懒鬼可是连门都懒地出的。 烬搂紧她,不回答。这让季梨无可奈何,他还真是喜欢贴着人,是因为第二形态的关系,总喜欢寻找热源吗? “你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吧” 这句话烬有反应了,蹭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这也不,那也不,季梨不知道怎么办了。 拍了拍他的背,季凑近他,她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很淡,却不容易让人忽视。 她伸手往烬的身上摸去,撩开他的外袍,摸到左胸的位置,季梨感觉到一股湿润,慢慢抽回手,在昏暗的灯光下,指尖上的血红那么碍眼。 “你受伤了” 季梨抓起他的脸仔细看,才发现他的嘴唇异常苍白,白天从来不睡觉的他,此时眼睛半瞌着,听到季梨的声音,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下,又趴回他肩膀上。 “醒醒,烬,你受伤了” “周医生,周医生,快来呀” 刚走到门口的周医生,就听到季梨嚎叫的声音,快速跑进去。 “闭嘴,你这笨丫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这样大喊大叫的吗? “周医生,他快死了” 季梨泪眼汪汪,抱着烬无措地看着他,仿佛烬真的快死了一样。 “你死了他都不会死,你快闭嘴吧,再嚎,我就把你嘴缝上”。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1 走路花,是经过辐射后变异的牵牛花,数条粗大的根茎纠缠一起形成双腿,有着比脸盆大的蓝色花朵,裂开层叠的花瓣能看到尖利的牙齿。利用藤蔓将猎物捆绑住,直至猎物体力不支不再挣扎后,再走出来把猎物吞掉。 受到致命伤害后,走路花会爆炸,也叫爆炸花。孢疹一样的种子会粘附在周围的生物身上,像它们送到其它地方生根发芽。 月港城城北,不久前经历过一次破坏的废弃的中心医院里,大门口被藤蔓得水泄不通,蠕动的藤蔓上挂满了变异生物的遗骸。一朵站起来有三层楼那么高的走路花,胡乱拍打着枝条,边上躲闪不及的走路花成了花泥。 季梨握着烬的手,眼睛望向窗外无尽的夜色中。 “剪刀…”季梨在混乱的工具箱里找出剪刀递过去,头也不回。 “钳子…” “螺丝刀…” “周医生,可以先给烬看伤吗?” “看什么?他都愈合了”周医生头也不抬,拧紧一个螺丝,“就是有点麻烦,会…” “什么?”季梨没有听清,躺在她身后的烬闭着眼睛,脸庞放松平和。 “明天我们就进入中央大厦,争取拿到东西后,后天回去” 周医生自然地转移话题,修好一个小机器,打开调试了几下,确认没问题后收了起来。 “周医生,烬真的没事吗?” “没事,多给他喂些水,他会闹人” “好,我会照顾好他的”听到周医生说没什么事,季梨松了口气,他胸口的伤已经没有再出血,还有愈合的迹象。 周医生眼神怪异地看着她,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有些喜感。 季梨看到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像吞了一百只苍蝇,随后叹了口气,摇头背着手离去,边走,季梨还听到他说,“年轻人啊,就是大胆”。 季梨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周医生的背影,想起在地下城,周医生将烬扛在身上,脚步轻松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老年人。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疲倦的月亮躲进云层,只留几颗星星在天边闪烁。 身长五六米的变异生物,锋利而尖锐的牙齿闪着令人胆寒的冷冽光泽,看似笨重的身体,轻巧地在废墟中跳跃,橙黄的眼睛望着远处人影闪动的窗户,低吼几声,原地踌躇徘徊。 驱虫粉的味道有些刺鼻,季梨闻多了也习惯了,身上都染上了驱虫粉的味道。 他真的睡着后比往日里看着乖巧,不像是平时闭着眼睛假装睡觉的样子,此时季梨捏着他鼻子,他也不会醒来,凑地很近才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他的手紧紧抓着她,她微微动一下,他就会收紧。 能源灯的亮度开到最小,暖橘色的光驱散令人不安的浓重夜色。 热。 相握的手心冒出了汗,他的唇粹有些干,季梨空着的手拿着一个水瓶,瓶口小心贴着他的唇瓣,微微倾斜将水给他喂了下去。 烬没有睁眼,本能的将喂到唇边的水咽下,一瓶水喝了一半,季梨才停了手,然而烬却不满足,追着瓶口撑起了身子。 “不可以再喝了”就这么一瓶水,喝完了就没有了。 “季梨…” 听到熟悉的声音,烬收敛起要撕碎周边一切事物的气息,闭着眼睛侧头对着她。 “是我,还难受吗?”季梨觉得很神奇,他明明闭着眼睛,却能够正常的与人对话。 “今天想吃回锅肉和吉利虾” 季梨轻笑出声,拿出一个面包在他眼前晃了晃“只有干面包,要不要?” 烬眼睛睁开一条缝,鼻尖轻轻动了一下,嗅到一股面包的香气,皱起眉,语气夹着一丝困惑“夹着猪排的面包?” 他疑惑迷茫的样子有些可爱,季梨撕开面包塞进他嘴里,他嚼了一下吞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有猪排”声音平静带着肯定。 “没有” “鸡排?” “也没有” 季梨喂一口,他吃一口,他的胃就像个无底洞,四五个面包下去,也没有要停口的意思。 胸口的伤以诡异的速度结痂,愈合中的伤口有些发痒,烬伸手抓去,被他撕开的伤口沾了他一手血。 “别抓,别抓…”季梨赶忙按住他的手“才刚好一点” “季梨,痒” “伤口愈合的时候是会痒的,你忍一忍” 绷带没带多少,季梨用简单将自己的一件衣服剪开,绑在他身上,只能暂时凑合了,希望不要感染。 吃过了面包,烬安静了一些,闭上眼睛躺在地上,手依然紧紧牵着她,不肯放开。 季梨躺在他身边,怕他半夜烧起来没敢睡,睁着眼睛数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季梨,我想吃香辣虾和麻辣水煮肉” 好重口,生病了还想着吃吗? 半撑起的身子挡住季梨看着天花板的视线,柔软的银灰色头发有些软,落在她的脖子上。 季梨伸出手扒开他的头发,深棕色的眼睛与他金色瞳孔对视着,半晌才开口。 “只有面包” “糖醋鱼也行” 哦豁,难得啊,还会换菜单,不过…“苹果夹心面包,吃吗?” “季梨…”他的眼瞳暗了下去,呼吸都重了一些,喊着她的名字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委屈。 季梨怀疑烬已经坏掉了,不然怎么可能看到他眼中含泪的样子,这不亚于,周医生给她涨工资了,远风小镇水降价了。 “这边没有条件做饭的,先吃面包可以吗?”季梨轻声哄着,卷起袖子出拭在他的眼角。 “不好吃” 那你不也经常吃吗?还吃了这么久。 “等回家了,我再给你做你想吃的” “要多久?” “三天?”季梨不确定,在地下城里听到周医生要进入的那个地方危机重重,搞不好被抓住了的话,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天” “什么?”季梨擦着他嘴角的面包屑,疑惑地看着他。 “一天可以到家”烬说得认真,抓住她的手指咬了两下,细密的疼痛让季梨忍不住卷起手指,挣脱开。 手指上一个浅浅的齿痕,挂着些水痕,季梨嫌弃地擦在他身上,对他说:“那要看周医生了,我是跟着周医生来的” “我去杀了他,你跟我回去” 嘶,季梨倒抽一口凉气。 “不可以” “为什么?” 烬疑惑。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想让我丢掉工作吗?” “工作重要吗?” “当然”季梨冷下脸,跟他讲道理,“工作有钱,可以给你买肉吃” 烬沉默,抓起季梨的手重新放进嘴里,不知何时,他养成了思考就含着她手指的习惯。 由着他发呆,季梨不再管他,闭上眼睛假寐。 身上一重,季梨感觉身上压了一辆卡车,让她呼吸不畅,她睁开眼睛,深棕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他金色的眼睛。 两人贴的很近,他的鼻尖离自己的不过也才一指距离。 “那就暂时放过他” 躲过了一劫的周医生茫然地打了个喷嚏,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2 没有工业污染的天空很纯粹,蓝的像一块宝石。 “烬,你其实可以歇一下的” 季梨睁着无神的双眼,望着已经不知道被她数过了多少次的蜘蛛网,好心提醒。 烬沉默几秒,眨了眨眼,瞳光在初升的太阳光线中显得莹润有光泽。 “我还没说完” “你已经说了一个晚上”季梨闷闷地说,她终于明白周医生说的辛苦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晚上,她刚睡着就被烬摇醒,醒过来后跟她说一两句话,然后抱着她,等她以为可以睡觉时,又把她喊醒。 烬抿紧唇,透着一丝不悦,他低下头,掀开她肩膀的衣服,闪着寒光的尖牙试探地在她的皮肤上蹭。 “停…”季梨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咬牙切齿道“你休想给我来一口” 昨日的伤口还没有,稍微用点力都疼,要是连这边也咬伤,她就真的变成废物了。 “季梨,你太弱了”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说” 烬皱眉,不理解她怎么会排斥变强。他抓住她的手压到身下,牙齿对准莹润的肩膀。 “你要是敢咬,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你做饭了,让你吃面包” 尖牙在停在一厘米的位置。 “也绝对不会再收留你” 烬放开她的手,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侧了一些,鼻尖触在她的脸颊上,有些凉。 “也不会理你了” “不可以”烬手抚上她的脖子,手掌下的脖颈纤细脆弱,微微一用力就能轻易扭断。 “那你要听我的话”季梨手拍上他的背“至少,听听我的意见” 烬犹豫了一下,金色的瞳孔开始飘忽,开始神游。 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奇怪呢,平静中带着纠结,像是季梨说了什么他不能理解的话一样。 “烬,我不需要变强,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很健康,我能跑能跳,不生病,不挑食,警报响起能快速躲进地下室,还会养花” 季梨胡乱说了一堆,她的身体她清楚,现在能健康地活着,已经很好了。她只要呆在远风小镇,就不会有问题。 那本书可是写了,远风小镇是废土世界的乌托邦。 小恶魔在脑海中沉默,摸着下巴思考,良久后才开口“是不是强一点就能暴揍小医生了,他很多次偷吃便当,害季梨饿肚子,我同意变强” “不可以”小天使扑闪着翅膀飞过来,摘下头顶的金圈套在小恶魔身上“季梨的身体很好,冒然改变会有副作用的,而且,小医生只是饿了才拿了便当吃,不是偷”。 小恶魔挣扎着,挺动着身子拉成一条直线,就是挣脱不开金圈“啊,你个死圣母,给我放开,不然我&%#的%u” 烬又跑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季梨摸着嘴唇上的牙印,痛得呲牙咧嘴,这都是什么臭毛病,不是吃手,就是吃嘴。 “醒了就收拾,我们该走了” 周医生打开门走进来,把昨晚修好的机器丢给季梨,不等季梨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周医生,去那个什么大厦,要做什么准备吗?” 小心避开一个沉睡的变异生物,季梨小声询问前面步伐矫健的身影。 “不需要,直接进去拿了就走” 这么直接。季梨看他一点也没有要去抢东西的紧张感,也跟着放松下来。 今日的速度比昨天快多了,多亏了周医生路上抢了一个掠夺者的车,他们在傍晚时到达了中央大厦附近。 这里明显比城市外围热闹得多,夜色降临也能看到牵着狗的掠夺者在废墟里走过。 立于废墟中央的一座大楼,几百年过去依然挺立着,大厦里灯火通明,大开的窗户不时有人走过。 “你等会直接过去,进入17楼,会有人接应你” “我自己吗?”季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拉下头上的帽子,仔细听周医生说了一遍。 “我是诱饵?” “说的什么话”周医生皱眉“只是先让你进去,到时候打起来我可顾不上你” 好有说服力,季梨相信了。 季梨跟着周医生来到一个隐蔽的后门,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锁头,周医生握住锁头拧了两下,直接将锁扯了下来。 “快走吧,别坐电梯,直接走楼梯”。 季梨小心推开门,门内一股发霉的味道,刚踏进去,就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无数赤条的人麻木地坐在地上,看到季梨走进来,眼皮都没有掀,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人。 有风吹进来,倚靠着墙的女人茫然抬起头,看到她后眼中恐惧,又低下头。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走” 周医生厉呵一声,季梨收回看着人群的怜悯目光,踩着细小的缝隙,踮着脚尖从人群中过去。 这里人太多了,都是被掠夺者抓来的,他们已经被折磨地失去了希望,大门打开着,也没想着逃。季梨落脚的时候会踩到人,那些人也不缩,任她踩,甚至眼神没变一下。 这种没有活力的气息,让季梨难受,她只能靠着脑海中小恶魔的鞭策一层层往上爬。 爬到第五层时,地面上已经不再是千篇一律的人,变成了数不清的垃圾,堆积的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第七层开始,开始能看到掠夺者走动,两个抽着烟的掠夺者正在讨论今天抢到的东西。 他们打破了878号地下避难所的防御,在里面放肆地烧杀抢掠,领头还让他们选了看中的“商品”玩玩,但是不能玩死了,还要卖钱。 这些“商品”细皮嫩肉,让他们回味无穷。 正在讨论地正起劲,面前打开的楼道门让两人警惕了起来。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走进门,左右看了看,确定安全后,向楼上走去。 “谁?” 突然的出声,吓了季梨一跳,停了两秒后快速往楼上跑去。 “站住,有入侵者…戒备” 季梨剧烈地呼吸着,不时往身后撒一把周医生出品的痒痒粉,耳膜因为剧烈呼吸阵痛着,连着跑了七层,她已经跑不动了。 身后的叫喊声越来越近,距离十五层楼几个台阶的距离,一只手抓住她的外袍。 季梨身体往后倒去,手向前愣愣地伸着,黑色的长发从兜帽中跑出,紧贴在眼窝处,让她视线模糊。 “唉?”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季梨身后是一个熟悉的怀抱。 抱着他的人影向前一个大跳跃,躲开砍过来的刀,抬脚踢碎那人的头颅。 “季梨”耳边传来烬冰冷平静的声音。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3 烬的怀抱很紧,让季梨有些呼吸困难,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几个眨眼的功夫,他们已经站在了中央大厦的顶楼。 中央大厦一共53层,这个高度看下去,楼下的火堆就像远处的一根火柴,楼下慌乱跑动的人像一只只蚂蚁。 季梨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回过神来,他银灰色的发丝与她黑色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季梨” 烬又喊了她一声,低头看她煞白的小脸和揪着他外袍的手,唤回她已经离家出走的灵魂。 “烬,我们要去十七楼”不再想他为什么在这里,季梨想起了医生的话,那里还有对接的人,要是因为她害了那个人,她肯定会愧疚一辈子。 风在耳边呼呼响,失重感挤压着她的喉咙,尖叫声隐在喉中,无法发出。 “砰” 随着一声玻璃的碎裂声,他们已经到达了十七楼。 “烬,到…到了吗?”季梨颤抖着双唇,紧闭着眼睛,头晕目眩,脚踩在地上轻飘飘的。 “嗯,十七层” 楼下喧闹的声音,伴随着爆炸声传来,大楼轻轻晃动了一下。 “你…你好,你是季梨吗?”一道怯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季梨扶着烬的肩膀,睁开双眼望过去。 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站在阴影处,身高与季梨差不多,说话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我是周医生叫来对…对接的人” “你好,我是季梨。这位是…”季梨顿了顿“我的舍友” “嗯?哦哦哦,您好”阴影中的人走出来,站到窗边,如果发生情况,她就跳窗。 “你说你是周医生叫来跟我对接的,那你说一下周医生的性格” “他抠门” 季梨眼神亮起,是她没错了。把包里的一个机器拿出来,季梨示意在一旁冒着寒气烬丢过去。 十几米的距离,烬精准地丢到对面人的手上,脸上依旧冰冰冷冷的。 女人接过机器,在手上捣鼓了两下放在地上,机器缓缓长出四肢,咔哒咔哒地走了起来。 “我们要躲远一点,这个威力有些大” 女人说完,率先窜出窗外。季梨腰间一紧,视线扭曲,脚下再次悬空。 “碰” 楼层破了一个大洞,尖利的警报声响起。中央大楼自带的安保系统启动,封锁了整个十七楼,火光刚燃起,就被浇灭。 楼层电力受到破坏,灯光全部熄灭,只有一盏安全逃生的灯闪着荧蓝色的光。 “好浪费,这个水能养活好多人” 女人手在地上摸了一把,一脸心疼。 季梨耳膜嗡嗡作响,听着她说话的声音不是很清晰,他们不是秘密潜入吗?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被围殴。 “我们要等医生吗?” “不等,你拿了东西赶紧走吧,医生很忙” 烬压压手指,无聊地揪着季梨的头发,将她的头发绑成一个个结,再解开,玩地不亦乐乎。 季梨沉默,不确定地问“那你知道医生要拿什么吗?”,医生没跟她说过。 “知道”女人点点头,看了一眼跟在季梨身边的烬,拉低头上帽子,走进一间放满物品的房间。 这里应该是掠夺者的库房,各式各样的机器,冰激凌机,爆米花机,还有很多季梨看不懂的东西。 跟在女人身后,季梨牵着烬的手慢慢走着。 掠夺者真的是一群鬣狗,就连小孩子的玩具也抢。 女人走到最里面,在堆叠的机器里翻出一个小巧的机器放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这个是周医生交代的,你拿走” 说完就拿起另外一个机器,背靠着墙壁,来到窗边跳了出去。 季梨挠了挠烬的手心,在他茫然的眼神中,露出一个浅笑。好像很多人都怕他。 机器小巧,上面写着一串季梨看不懂的字,看起来不重,抱起来还挺沉。 季梨抱着机器,烬抱着她,没有往楼下走,跃上楼顶,向对面的楼跳去。 又是一阵令人恶心的失重感,季梨脸色惨白,胃里的面包都快要被yue出来了。 “太慢了”刚站稳,季梨就听到了周医生刻薄的声音。 “哦,已经很快了,周医生你不出力还挑刺”季梨不满地看着他,跟他说自己被人追着有多狼狈。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给你涨工资” 周医生无所谓地摆摆手,接过季梨手中的机器检查起来。 “不是工资的问题”季梨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周医生不自己上去,而是让她去,不知不觉,她就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你弱,容易混淆敌人,掠夺者一定想不到连一只变异鸡都抓不住的人,敢闯进他们老巢” 好吧,这个理由又伤人又合理。 不再纠结这件事,季梨拿出面包分给烬,两人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机器有些坏了,修一修还能用” 拍了拍机器的顶盒,周医生将它绑起来背到身后。 “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这小子真的招来了不得了的东西” “嗯?”季梨不明白周医生说的什么,烬明白。 抱起还茫然的季梨,烬越过周医生,轻巧地在楼顶上跳跃。 “咻” 一道破空声,季梨只看到绿色的影子在眼前一闪而过,还没等看清,更多的绿色像一张网一样向他们罩来。 烬脚步一拐,躲过。越来越多的藤条从废墟里窜出,逼着他们往后跳。 四周的路都被堵死,周医生骂骂咧咧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切断刺到眼前的藤蔓,跟着后腿回到中央大厦附近。 中央大厦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火光和尖叫声,怒吼声,爆炸声此起彼伏。 季梨从没看到过这么多走路花,捆绑着人的走路花,将人高高举起再砸到地上,直接将人摔懵,边上等候多时的走路花一跃而上,不多时,地上挣扎的人就没了声息。 三层楼高的走路花王枝条缠绕在楼中,藤蔓穿进楼道,将毫无还手之力的“食物”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再甩出来。 季梨看到好多人都解锁了第二形态,与走路花王的枝条缠斗在一起。 “你小子干了什么?”周医生躲开一朵自爆的走路花,掏出一瓶药水洒在地上,围在他身边的走路花顿时萎了。 烬抱着季梨闪闪躲躲,不回答。 气地周医生向他丢过来一把手术刀,烬侧头躲开,手术刀直接插上花王的花蕊中。 “咻咻咻” 季梨头一次见到生气的变异植物,应该是生气吧…。纸条胡乱的拍打着,无差别攻击,花蕊中吐出还带着血的肉糜,狂奔过来的脚倒腾地飞快。 “分开走” 周医生反应很快,知道烬才是走路花王的仇人,就直接与他分开。 烬没有意见,抱着季梨与周医生相反的方向跑去。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4 走路花死死跟在身后。 烬穿梭在楼宇之间,利用地形和路过的变异生物做诱饵,天亮之前,终于甩掉了它。 季梨已经快晕倒了,眼睛已经变成了蚊香,看着烬那张好看的脸都出现了重影。 周边的环境昏暗,像是许久不开放的地下室,发霉的味道让人无法忽视。 “烬,我们在哪里” “月港城” 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季梨对这个回答无语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城东?城西?还是…” “旅客服务中心” 那是哪里?季梨不懂,她换了一个更能让人理解的问题。 “按照我的叫程回到远风小镇,要多久” 烬捂住嘴,金色的瞳孔倒映着她的影子,良久后,才开口:“十五天” ?????人话? 他的话没有参考价值,季梨不喜欢在黑暗中,她向着他的方向伸出手,烬自然地伸手握住。 “我们出去吧”季梨拉着他向明显的光亮处走去,正要打开门,又被他抓住了手,半搂着她往后走去。 “等…等等,我们去哪里”像是嫌弃她走地太慢了,烬干脆抱起了她,季梨疑惑的话因为他走动带起的风飘地很远。 季梨感觉到向下的力,烬走地很快,在她恍惚之际,眼前突然一亮,季梨闭上眼睛,挡住那些光,鼻尖闻到了一股干燥的气息。 “季梨”烬唤她,将她放到一个柔软的地方上,他总是喜欢喊她的名字,相比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季梨都是通过他的声音听出判断他的情绪,微微上抑的音调,或者下扬的音调,季梨都能很快能猜出来。 “等我缓一下,烬”季梨听出来了,他在疑惑,但是疑惑什么,她还不知道,她要问。 “我们这是在哪里?” 眼前的地方,像是一个太空舱,到处都带着金属质感,身下坐着的是一张大床,对面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套桌椅,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瓷瓶,与季梨家窗台上的是用款式。 “我家” 烬坐下,扯下身上的外袍随意的丢在地上,露出结实的身体,张开双手抱住她,将重量全部压在季梨身上,两人倒在床上,尾巴卷在她的腿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家?”季梨动了动身子,仰着脆弱的脖子侧头看他,想问他是不是说谎,她有想过烬以前的生存环境,是铺满了稻草的巨大的握,周围摆满了数不清的食物,他饿了就卷起一份食物塞进嘴里。 或许是季梨眼中的不解太明显,那抹干净地毫无杂质的金色眼睛也染上了疑惑。 “嗯,我家”烬肯定地回答,冰冷的躯体紧紧贴着季梨,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她是暖的,连呼吸都是暖的,抓在他胳膊上的手也是暖的。 “我饿了” 季梨感觉肩膀一重,烬将头埋在她的颈边,温凉的薄唇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蹭。 季梨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心中的无数个问题压下,伸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外拉。 “我去给你做饭,你不许咬我” “你这样子去”烬平静的回答,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这样我怎么去”当我是蜗牛吗,可以随意延长身体。 季梨看到他皱起眉头,抓起季梨另一只手指含烬嘴里。 屋里很静,静到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这种安静的氛围让季梨清醒的思绪放松下来,有些昏昏欲睡。 季梨半眯着眼睛,头顶明亮的光看多了有些眼晕,记忆又把视线转了过去,落在桌面的瓷瓶上。 “咕噜噜”不知是谁的肚子率先响起,季梨睁开快要闭上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揪着他头发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去做饭,这里有菜吗?” 烬在她的颈间蹭了蹭,吐出含着的手,紧抱着她的力道松开了些。 “有,在那里” 那里是哪里?季梨无语,这个人也太懒了吧,抬个手的事情也不愿意吗? 行吧,季梨自己找。这间屋子不大,推开这个类似卧室的门,能看到一个客厅,客厅与屋子一样大,有一个占了整面墙的显示屏,显示屏前面放着一套暖色调的沙发。 显示屏上的数值有些熟悉,季梨仔细看了一下,是监测核辐射的数值。 三个小时后,一场范围375公里,持续3天的超强核辐射会生成。 季梨咋舌,脑海中的小天使已经开始慌了。 “啊,超强核辐射,怎么办怎么办…” 小恶魔被吵得受不了,一巴掌将小天使扇到墙上,物理闭麦。 “你好好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要是有食物,你住一年都没问题” 对了,食物。 季梨赶紧去寻找厨房和仓库。 这里像是员工宿舍一类,到处都是格局与烬的屋里差不多的屋子,通道多,拐角多,季梨走了几分钟就迷路了。 “烬” 季梨站在一间大厅的地方大吼一声,茫然地乱窜着。 让人找到你的方法,就是呆在原地不要动。季梨站在一个资料室的地方,里面很乱,地上桌上都是纸张,架子空了一半。 季梨随便拿起一张纸,上面一堆数据,也没看懂。桌面上有一本日记一样的东西,季梨打开一看。 一个叫江露的人记录了进入这里后的事情。 这里是5623号基地,时间从45年前开始,她跟着家人从地上一个基地转移到这里,刚开始这里食物充足,人们过的还算不错。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原本拥挤的生存空间受到挤压,老派基地人与新派基地人起了冲突,阴谋,流血事件时有发生。 在江露进入这里的第20年,基地里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内战,伤亡人数一大半。 在进入基地的第25年,基地里的人不满一直生活在地下室,纷纷往外走。 进入基地的第30年,基地长外出时带回了一个牵着五岁小男孩的女子,女子在被带回来的第二天,就挤掉了原来基地长夫人位置,成为了基地长的女人,连她的孩子也被当成基地长的儿子。 江露日记里写道,那个长相精致的男孩,她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基地长结婚的那天,一次是在掠夺者进入基地时,他追着一辆车奔跑。 这个男孩不会是烬吧。 “不是” 啊?季梨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烬已经站在了资料室门口,抓着一本厚重的书,十几秒一页地翻着。 “不是你?”季梨再问,手掌盖在他翻动的书上。 “不是” “那这个男孩是谁?” “远风小镇负责人”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5 在季梨食物的威逼利诱下,烬才说出了他的事。 烬不是这个大陆的人,从有意识开始就随着人流奔波,一次次在生死间徘徊,来到浮生大陆后,一次外出狩猎,见到了与自己长得很像的小男孩。 小男孩那时不满母亲另嫁他人,与基地里热血的小伙伴时常往返地面与掠夺者打架,基地里不能时常缺少自己的身影,就与季烬做交易。 烬只要待在基地里,就给他吃不完的食物。烬本来就懒,立马就答应了。 两个人的性格相差巨大,一个火爆直率,直来直去,一个冷静沉默寡言,真假基地太子爷的身份,演了十多年,愣是没人发现。 基地沦陷时,烬受了重伤,在休眠,没跟着一起走。至于日记里说的,追着车跑,大概率是母亲丢下了男孩吧。 季梨猜的,烬才不会说那么多话,她给一块肉,他才说一两句,煎的火候不够,他还不说。 季梨煎肉的手都快拿不起锅铲了,才拼凑出他的故事。 “季梨,不吃鱼” 烬皱眉,看着盘子里那一大块的鱼肉,瞪着她,不满化成实质缠绕在她身边。 季梨身体一僵,心虚地刷着锅,放柔声音哄道“鱼很有营养的,都是蛋白质,吃多少都不会胖”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偷懒,鱼肉熟得快。 她刻意夹起的声音甜腻腻的,看着他睡醒乱翘的头发,看他沾着油光的薄唇,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季梨”他眯起眼睛,眼瞳里金色暗沉,透着危险。季梨头皮发麻,好像下一秒,他手上握着的叉子,就要变成让她归西的凶器。 季梨讪笑了两声,拿起一套刀叉,小步挪过去,将他的盘子移到身边,切了起来。 他不吃鱼肉的原因是不能直接吞,鱼骨会卡住他的喉管,让他会难受一整天。 季梨将鱼肉和鱼骨分开,煎地火候刚好的鱼肉放到另一边,倒上自己熬的胡椒酱拌匀,舀起鱼肉送到他唇边。 一直对食物来之不拒的他,此时却紧闭着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真的很好吃,你试试”勺子又往前送了一些,压在他的唇上。 还是不张嘴,他真的不喜欢吃鱼啊。 僵持了一会儿,季梨想了想,将勺子拿回,在他幽深的目光中,小口咬上鱼块,辛辣的胡椒味一下子让她皱起了眉。 酱料放太多了,有点咸。 “你看,看好吃,我不骗你” 勺子又伸到他唇边,这次他没等她再哄就张开了嘴,依然是没嚼直接吞下。 人怎么可以无赖成这样,季梨只是想告诉他鱼很好吃,而不是想要喂他吃饭啊。 这里的屋子很多,季梨就不用与他待在一间房。洗漱后选了一间干净的屋子收拾了一下躺下。 半夜醒来,季梨又回到了烬的屋子,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双腿缠着她,头埋在后颈,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呆在基地的三天里,季梨想要一个人呆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以前还会有点距离感的烬,彻底变成了一个无赖,不管她在哪里,多隐蔽的地方,十几秒的时间,烬就能找到她,不是搂就是抱。 季梨每次想狠下心来呵斥他,看他干净透彻的眼神,又心软。 第四天,季梨就收拾好东西,牵着他迫不及待地出门,再待下去,她恐怕连洗澡的时间都没有了。 回远风小镇的路上,没有碰到一辆车让他们搭顺风车,只能靠着两条腿走着。 两人走了七天,才走到远风小镇。 远风小镇变化有些大,不知何时建起了围墙,围墙外面还拉了一道通电的铁丝网。季梨在铁丝网上看到了熟悉的蓝色花朵。 进入小镇的方式也变了,以前都是随便进出,现在却要验明身份。 忙活了半天,两人才进入小镇。 小镇里开了很多商店,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来往匆匆,广场上嬉笑的小孩,阴影处坐着的流浪汉。 家里院子里的车前茉莉爬上了石板路,洁白的花朵在风中摇曳。 出去了十多天,屋子里很干净,没有灰尘。 厨房的餐桌坐了一个人,看到他们回来,站起身。 “你们终于回来了,哈哈哈哈,外面好玩吗?” 季梨痴呆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男人结实的肌肉将衣服撑起,一看就很有力量,络腮胡遮住了他的嘴巴,银灰色的头发编成个麻花辫垂在身后,金色的双眼里,一只泛着灰。 “不好玩,麻烦”烬回答,将季梨手上的苹果放到桌面上,语气熟稔自然。 “确实呢,外面可不比我们之前,那些垃圾可是越来越嚣张了,不过听说你大闹了一场,那个走路花可是差点把独眼给杀了” 男人摸了摸下巴,思考着什么,嘴里还喃喃着“就是走路花记仇,都跟着周医生回到了基地,有些麻烦” “你说你没事去掏它老窝干什么?让它们呆在那里,我们的人偶尔过去抓一两个回来制药多好,现在跑散了,抓起来浪费不少力气” 男人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向烬抛过去,烬眼也不抬,接住,脚步一拐落到沙发上,双脚搭在新换的茶几上。 蓝色的晶体在烬白皙手指中异常漂亮。 季梨拿着包走到厨房,把买回来的菜一根根拆开,一根根放进冰箱里,眼睛不时瞄向客厅里的两人。 她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了,只是怎么看两人都不太像,烬换上家常服像是贵公子,那位管理者更像废土客。 “你这次真的给我惹了大麻烦,下次可得把那些东西解决了再回来” 管理者抓起桌上的苹果,几口吃完。大掌拍在烬的身上,烬不舒服地动了动,挪动身子,离他远了一些。 两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很奇怪。 季梨想到第一次见到烬时,他濒临死亡地靠在墙上的样子,眼中的迷惑更重。 “对了,你好,你好,看我这个大老粗,忘记和你打招呼了” 管理者向着季梨的方向挥挥手,“我叫彭澄明,是这个小镇的管理者” “你好”季梨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客气道,“要不要留下来用午饭呢?今日多买了些菜” “真的吗?那我就不客…” 管理者话还没说完,就被烬的尾巴打飞了出去,撞飞了院子的木门。 季梨目瞪口呆地看着镶在墙上的人,嘴巴抽了抽,缓缓关上身后已经快被擦成敏感肌的冰箱,哭丧着脸。 “我不会被赶出去了吧”不要啊,打管理者的是烬,不是她啊。 “季梨,做饭,我饿了” 季梨无力地低下头,忍住了想过去摇醒这个不听人说话的人,眼神绝望打开冰箱,拿出一大块排骨。 她不是故意要做排骨的,是排骨便宜,她买太多了,就消耗一点吧,还有满是刺的变异鲫鱼,一起炖了吧。 脚上缠绕上一条银白色的尾巴,带着警告意味滑上她大腿,身后响起毫无起伏的冷然声。 “季梨,这个鱼不好吃” 季梨感觉喉咙被人扼住,呼吸困难到喘不过气来,默默将鲫鱼放回冰箱,拿出一大块猪排。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6 医院换上了新设备,医生看病的效率更高了,以前一天可以丢两三个重病人出来,现在能一次丢五个。 刚爆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季梨不忍他们带着一身血离去,只能蹲在医院门口,小医生丢一个出来,她在门口捡一个包扎。 掠夺者内讧严重,短时间内不会来骚扰远风小镇。远风小镇的敌人换成了走路花。 小镇管理者无数次来抱怨烬带回来的麻烦,往往还没说几句话就被烬丢了出去。 院墙干脆直接拆掉了,方便管理者直接飞出去,一直对院墙缝缝补补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又是一次发薪日,季梨还没到下班,脑海中就已经想怎么花了。 新进的变异鳗鱼价格比普通鱼高几倍,今天可以买一些。烬的衣服也该买了,他下手没轻重,一个月要报废两三件衣服,每次发薪,季梨都会挑打折时候给他买。 天色渐暗,医院里还在等待治疗的病人被胖护士草草包扎了一下,就赶了出去,大家也终于下班了。 小镇外新一轮的战斗又开始,走路花生了智,也懂地打迂回战,还会打劫过路的狩猎队。 送入镇里的食物变少,价格也跟着上涨了很多。季梨看着花了两天工资才买的一点肉,有些头痛。 希望烬不要闹就好。最近不知道他去哪里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都会主帮她做一些家务了,只是他做完家务后会需要报酬。 季梨和他掰扯了两天,将洗一次碗一次一小时拥抱的价格,压到了不过分的小条件价格。 昨天他洗了碗,捏碎了两个汤勺,捏扁了一个炒锅,提了一周内不吃鱼的条件。 温馨的小院里,车前茉莉顺着烬搭的架子往上爬,门口放着淘汰下来的小圆桌和矮凳,今天的天气很好,月光皎洁,洁白的月光映照着花朵,衬着指甲大小的花朵越发娇嫩。 门口的小凳子上坐着熟悉的银灰色头发,大胡子男人。同样银灰色头发的另一人,懒散地躺在季梨新买的摇椅上。 管理者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带有甘味清香的茶水,粗糙的大手摩挲着杯壁,上面印的小猫图案很可爱。 小圆桌上放着季梨烤的曲奇饼干,火候有些过了,吃进嘴里有些微苦。这一批淘汰的饼干季梨想留着自己吃的,被烬收了起来,用来招待管理者,而烬自己则吃着季梨闲暇时给他做的肉干。 “有一批货要送去d297基地,需要你去一趟”管理者放下手中的茶杯,视线从面前的风车茉莉移开,看向边上嚼着肉干的烬。 一根都不给他吃,唉。管理者悄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还是护食,不就是他进小镇的时候跟他开了个玩笑嘛,烬都故意去招惹走路花来给他麻烦了,还送了那么稀有宝石给他,还没消气呢。 “不去”烬没有多加思考,他正在研究怎么用牙齿来吃肉。 以往都直接吞,昨晚被季梨说了一下,他正在试着咀嚼,“让食物充满口腔,感受食物的味道”。 管理者已经想到了他会拒绝,不再说话。两人诡异地沉默了起来。 季梨租的这个房子位置很好,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有光,屋里就通透明亮,窗台上的花又换回了狗尾巴草,半开的窗户,穿堂风带着食物的香气飘散出去。 管理者闭上眼睛,吸着空气中食物味道,悄悄咽了下口水。 闻着味道,烬算了一下快到开饭时间,开始赶人。 “滚” 管理者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小饼干全部倒在口袋里,跨步离去。 “吃饭了” 季梨在屋里喊着,最后一道菜上桌,堆成小山的肉排冒着诱人的香气,鳗鱼只做了一小段尝尝味。 烬闲闲地走进来,拉开椅子坐下,不等季梨开口,叉起一块猪排放进嘴里。 “管理者回去了吗?” “嗯” 季梨舀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今天做的奶油蘑菇汤,有些甜,烬喝汤的时候都皱着眉。 很奇怪,他明明不喜欢,但是季梨给他,他也吃。 “你是不是要出远门?”季梨问。 “不去” 烬吃了一口切碎的胡萝卜丁炒玉米,这道菜的调料放得很少,都是食物本身的味道,玉米炒地很焦,咬开会在口腔里爆汁。 烬感受不到,他直接吞了。 “去外面看看不好吗?”季梨不明白,烬为什么不喜欢出门呢。 “麻烦” 季梨听他说麻烦,也就不再说话了,安静地用着餐,想着明天的工作。在医院工作了那么久,在医生的熏陶下,她的心已经硬了,不用小恶魔鞭策,都能公事公办。 小恶魔抱胸,不客气地嘲笑着季梨“也不知道是谁,前天被人诉苦了两声,就把药房里的药免费给了出去,还被医生发现扣了一周的工资” 小天使冲到小恶魔面前,捂住它的嘴“梨梨是好心,是那个人太坏了,他骗了梨梨” 小恶魔挣脱开小天使的手闪到一边“你可拉倒吧,那个人的话漏洞百出,就他长的跟被走路花嚼碎了吐出来似的,和梨梨对话时眼睛一直乱瞟,明显就是骗人的表现” “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那也是他演的好,骗过了梨梨,梨梨只是想拯救他而已” “死圣母,看叉” 说到这个季梨就脸红,因为走路花的骚扰,这几日医院里多是被走路花毒素感染的人,走路花的毒素会让人出现幻觉,胡思乱想,狂躁,表现出与平常相反的一面。 周医生熬了两个大夜,制出了一种能缓解的药,只是药效有些猛,吃完能瘫三天,很多从战场下来的人都不愿吃,实在撑不住了才会服用。 这药刚出来就被有心人看中了,他们实验后发现只要与变异鲶鱼的鱼油生成反应,吃下去后变成致幻x,很受经常上到战场的人欢迎。 那个人来找季梨时,季梨正送走几个人,心情很沉重。当他说为了让自己弟兄减少痛苦,季梨就将五人份的药给了他。 发现少了药,胖护士掐着她的脸一顿说教,然后把她丢给小医生,让她看小医生阴笑了一天。 被罚了一周的工钱,季梨很心痛,回到家就把这件事给烬说了,拉着烬出门找那个人算账。 那个人正与买家接头呢,就被烬甩到了广场上,那些买家烬也没放过,全部一人赏了一尾巴,埋到了管理者的院子里,只露出一颗头呼吸。 隔天,季梨去上班时,就看到了架在广场上暴晒的几人。 “季梨,吃饱了吗?” 冰凉的尾巴缠绕上她的小腿,季梨的思绪拉回,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眸,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7 水流从喷头中洒下,浑身沉浸在浴缸里的烬舒展着身子,半眯着眼睛放空。水滴顺着浴缸里塞不下的尾巴滑落到瓷砖上。 尾巴慵懒地在地上滑动,撩起地上的水花,溅在旁边的人身上。 “别动,别动” 季梨袖子撩地很高,一脚踩在他的尾巴上,阻止他滑动,两只手搓出泡沫抹在上面,细密的鳞片冰冰凉凉的。 以前在家里,烬不会时常用第二形态示人,只有睡觉时才会放松。现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客厅的木地面,有他尾巴长期划过的痕迹。 季梨将泡沫均匀涂在尾巴上,拿起脚边的刷子,细心地刷着。他现在是愈发懒了,连洗尾巴这种事,也要让她来。 月亮躲在云层里,窗外是浓稠地化不开的夜色,不知名的鸟类叽叫着飞过,速度快得找不到踪影。 烬洗澡是个大工程,季梨以前也没觉得他有洁癖,在月港城时,混着沙子的面包他也吃得下,睡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也不会说一声。 回家之后,反而处处都要求了起来。银灰色的头发长长了,季梨每天给他扎起来,这种露出额头,没有遮挡视线的方式,他很喜欢。 客厅里的小沙发,换成了能够当床睡的大沙发,他时常躺在上面看书,吃东西。 他的生活很惬意,季梨每次下班回来看他懒散的躺在上面,很是羡慕。 “好了,起来,别感冒了” 用一块大毛巾包住他的头发,季梨拍拍他的肩膀。 烬不满地睁开眼,微仰着头,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季梨的脸。 “季梨” “在在在”浴室里都是沐浴露散发的香味,清新的味道,闻一闻,可以驱散一些闷热。 “快起来了,宵禁时间快到了” 小镇没什么娱乐活动,季梨也习惯了喇叭声响起后入睡,睡眠好第二天上班就很精神。 烬不情不愿地爬起,他原本就怕热,地面上的房子不能恒温,在家里洗澡成了他最喜欢的事。这里的水很贵,季梨不让他天天洗,平时都是擦一擦,一周只能泡一次,他还想多在水里多待一会儿。 没有吹风机,季梨轻柔地给他擦着头发,他的头发很密,季梨用了三条毛巾才擦干了一些。 把他赶去睡觉,季梨接着收拾自己。 宵禁的大喇叭响起了三遍,她才回到了房间,地下室的床也换成了大床,方便烬的第二形态,季梨进来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手枕在脸颊边熟睡。 推了推他的尾巴,留出一点位置,季梨刚躺下,身边的人就自动靠了过来,八爪鱼一样抱着她。 季梨不理解他为什么放着地面的床不睡,跑下来和她挤。 手指落入熟悉的地方,搭在背上的手上移,落在肩膀上,冰凉的指尖在还留有印记的软肉上摩挲。 季梨被他蹭地发痒,动了动身子侧开身,仰着脆弱的脖子想要躲开。身边的人察觉到她的动作,放开她的手指,在她的耳边轻轻嗅了嗅,接着,季梨就感觉嘴唇上一片温凉。 像放凉的凉粉,qq弹弹。季梨舔了舔,唇上的温凉给予回应。 她很困,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看到熟悉的金色和滑落在眼前的银灰色,喉咙里发出一声嘟囔又闭上眼睛。 下唇被轻轻咬了一下,又一下。他今天似乎特别有兴趣,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仔细品尝。 季梨直到呼吸困难才从睡梦中醒来,双手握成拳抵在腰侧,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试图反抗。刚张开的小嘴被他趁机而入,辗转吮吸,纠缠一起。 一片漆黑中,唯有他的眼睛,发出瘆人的光,像要将她拆吃腹中。 季梨打了个抖,清醒过来,双手掐上他的腰。 烬抓住她的手扣在胸前,把不小心咬疼她的呼声卷进口中。 季梨的脑子混沌起来,她感觉自己中了走路花的毒,不然怎么会生出跟烬有进一步的想法。她的身体发酥发软,思考变得缓慢,触感强烈。 直到浑身染上粉红,季梨才想起心中的疑惑。 谁教他这些东西的? 第二天,季梨罕见地请假了,起不来,真的起不来。 身上像被车反复碾压过,手肘处都有暧昧的痕迹。 “季梨,去上班吗?” “不去…” 紧搂着她的人呼吸在她耳边,看她醒来,脸颊贴着她的肩窝,微凉的手掌在她背上游离。 季梨清了清嗓子,刚沙哑着说出几个音,就弓起了背,试图躲开他的手,她可还记得昨晚这只手是怎么遏制着她,不让她跑的。 不只是昨晚,他一抱上来就很霸道,除非自己愿意放开,不然季梨怎么说他的不会放。 季梨想到胖护士一直对烬不满的样子,要是知道她与烬厮混,绝对,会手撕了她。 还是请假吧,就说她家里的鱼要结婚了,她要烧一桌全鱼宴庆祝一下。 再睡醒已经是下午时间。 季梨睡梦中好像听到管理者的声音了,她也没在意,接着睡。 烬吃了一天的面包,直到晚上时候终于受不了了,将季梨喊醒。季梨也睡够了,伸着懒腰从床上起来,身上的痕迹又多了很多,密密麻麻覆盖在身上。 晚上季梨做的全鱼宴,西瓜皮鲫鱼汤,鱼片粥,香煎鳗鱼,红烧鲤鱼。 烬一上桌就低气压,捏坏了手中的叉子。 季梨才不管他,喝着鲜味十足的粥一脸满足。 “我不喜欢鱼” 咽下带着鱼刺的鱼肉,烬终于开口,一脸要将世界毁灭的样子。 “我喜欢,多营养啊” “我不喜欢”烬烦躁的尾巴在地上滑拉着地板呲呲响,身上冒着寒气。 “为什么不把肉拿出来?” “我没做” 这理所当然语气是怎么回事?以为我怕你不吃饿肚子给你另外煎肉了吗?好吧,季梨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和他置气,故意把肉放在了橱柜里。 他闻到了。阴沉着脸吃了几口鱼肉后,才开口说。 两人互相瞪着,谁也不服谁。 季梨妥协了,他眼睛大,瞪不过。 肉一上桌,烬的气息就缓和了一些,吃得飞快。 一大盘肉,十分钟就吃完了,季梨才吃了几口粥。 鱼做的太多,不想浪费,季梨将鱼刺挑出,鱼肉放入盘子中,倒上辣椒酱放到他面前,烬全部吃下,脸上出了汗,脸颊微红,看起来倒是诱人。 夜晚,折腾完季梨,烬半眯着眼睛与她贴在一起,嗓音清凉又有磁性。 “我要出门,十天” 废土文里的圣母女主18 季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早上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烬的身影。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才想起天还没亮时,烬缠着她一又一遍说的话。 “季梨,你不跑” “跑去哪?”季梨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烬说了什么。 长久的沉默,她就要再次进入梦乡时,听到烬模糊不清的嘟囔声,什么“彭澄明”“嫌弃”“不挣钱”“逃跑”。 烬一遍遍将她吻醒,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让她承诺会在家里等他。 季梨胡乱应下,在一个沉长又窒息的吻中,睡了过去。 家里的冰箱被烬洗劫一空,只给她留了一个苹果夹心面包。 季梨咬着面包,看着脖子上连化妆品都盖不住的痕迹,羞愤地耳尖都红了。 季梨套上外袍,在医院也不敢脱下,差点热到中暑。小医生咬着筷子冲她直笑,笑得她恨不得一头扎进血藤的怀抱里。 “你真该去看看你的脑子,看它们是不是还呆在你的脑袋里” 胖护士推着小推车,嫌弃地看了季梨一眼,要不是医生说她适合这份工作,她早就将她甩出去了。 一早就带着那一身臭味进来,闻到就烦躁。 季梨悄悄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一股沐浴过后的沐浴露花香,沁人心脾。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胖护士,拿起一卷绷带就要给一个病人包扎,那病人在她靠过来时,原本瘸着腿都恢复了,跑地老远,一边跑还一边惊恐地看着她。 季梨目瞪口呆,她什么时候已经厉害到让人害怕的地步了? 一连几个病人都是这样。他们宁愿让胖护士给他们一拳再进行包扎,也不愿季梨靠近。 一个上午,工作效率低地令人发指,胖护士在办公室发狂,砸碎了周医生的办公桌。 把季梨吓得在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周医生撑着闪躲是闪到的腰,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一连几天,医院里的病人都被胖护士捶了一遍。周医生哀怨地看着季梨,看得她心虚,只能多做些好吃的安慰这个老头。 烬离开的第八天,医院里多了一个小帮手,是戴着草帽的男孩李希。 李希是一个特别会看脸色的人,能进能退,比他们这群人都好,跟谁都能聊两句,唯独见到季梨有些别扭,想靠近又害怕的模样。 直到第十五天,李希才跟她说了话,告诉她“不是味道,是让人害怕的感觉,那种接近,心脏就会被压制的错觉” 季梨想不明白,她还以为自己变强了,偷偷在家里实验了几次,自己依然是个普通人。 李希没有跟着护士,他跟了小医生。 季梨看那两张笑眯眯的脸,感觉这家医院要完。 烬说只去十天,这一趟却走了一个月。 第十天,一直骚扰镇子的走路花攻入小镇,季梨躲在地下室瑟瑟发抖,想念他达到了顶峰。 第十五天,季梨做了很多肉干放在柜子里。 第二十天,季梨下班后习惯到镇口坐一两个小时在回家。 第三十天,刚入睡的季梨在半梦半醒间被吻醒。 烬回来了。 烬的攻势很猛烈,像要把季梨镶在怀里。 “季梨” “季梨” 呢喃的声音火热,烬冰凉的身子贴着她滚烫的身躯,都染上了热意。 “你不是说十天回来吗?” “嗯”烬应了一声,不解释,他现在很忙。 “是,出了什么事?”季梨的气息不稳,她尽量控制着自己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嗯”烬抬起头,润湿的唇瓣上前堵住季梨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 季梨拍打着他的肩膀,对他一回来就压着她的过分行为有些恼怒。 她挣扎地太激烈,烬不舍地放开她,水痕尽数擦在她的粉唇上,染着她的唇粉嫩诱人。 他幽深的瞳孔注视着她微睁的唇,正要附身,就被季梨捂住了嘴。 “让我缓一下”喘着粗气,季梨将眼睛从他的脸上移开,望向他随意丢在地上的袋子,没扎紧的袋子里散落出耀眼的金色。 烬不恼,抓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很软,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无力地搭着。 “你快说,为什么走了这么久” 季梨缓了过来,那些金子晃地她眼睛疼,回过头对上他的眼睛,更疼了。 “去栖山,防塔,白科” “你是说你们去了三个城市?” “嗯”捏捏她的手指,放在嘴边咬,尖尖的牙齿磨着。 “那边还有城市吗?”季梨对浮生大陆不熟。 “地下” “那…唔” 季梨的问题有点多,烬不想回答了,他将时间缩短了这么多跑回来,是为了抱她的。 第二天,生物钟叫醒季梨时,季梨感受到了久违的“车碾”。 季梨进到医院时,那些人退避三舍的样子,终于破解了前段时间的疑惑,她不是变强了,是烬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变强了。 烬没有在家多待几天,他又要走了,这一次季梨有了经验,将休息时间安排在他要离开的第二天。 烬也成了医院的常客,知道季梨心疼他,一点点破伤也要让季梨给他包扎,顺便宣誓主权。 在季梨来到小镇的第三年,发生了一件大规模的掠夺者袭击事件,小镇里熟悉的面孔少了很多。不久后,又有一批人进入小镇,填补空缺。 小镇一直没变,又一直在改变。 烬挣得钱多了,季梨不得不搬到了大一些的房子,不然烬带回来的东西就没地方埋了。搬家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挖了一晚上,边上的管理者眼睛都红了。 院子更大了,能种的东西更多,季梨买了很多花种,随机洒在院子的空地上,来年,院子里鲜花铺满,还吸引来了许久不见的变异野兔。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了,也学会了拒绝别人,尤其拒绝烬的次数最多。 他不睡觉,也不让季梨睡,一晚上要缠着她。 但是她的拒绝在他面前无效,季梨抗议的方式就是做他不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在他阴沉的目光中吃掉。 两人吵吵闹闹的第五年,烬外出了一次最长的时间,季梨数着日子等他回来,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小超市,购买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食物。 路过小广场,往卖艺的流浪汉帽子里放了一枚硬币,看他对自己点点头致谢,哼着不知名的歌往家里走。 月光下的屋子镀了一层光,季梨手还没搭上门把手,大门自动打开。握在沙发上的男人慵懒躺着,怀里抱着一个米色抱枕,尾巴在地板上不时滑动一下。 看到季梨走进来,半睁着眼睛看向她。 “季梨,我饿了” —完—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你昨天看了林青甜一眼,我不喜欢” 挂掉电话,时晚柔有些失神。强压在身上的石头突的落地,让她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 浓烈的酒险些将她麻痹过去,往常一直不愿思考的脑子在酒精作用下高速运转,打通了一直不想打的电话。 “呼…”呼出一口浓重的浊气,时晚柔站起身打开阳台门,初春的冷风灌入屋里,挥散了满屋的酒气。 随意搁置在床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时晚柔没接,站在阳台吹着冷风,望着楼下的灯火通明,心中一片惆怅。 她想,她是失败的。 高中时佛系学习考上末流一本,学了画画。毕业后签了一家漫画公司画儿童读物,小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她与前男友贺宸深大三时在一起,至今四年。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她会在计划好的时间里,挤压出时间与他相处,度过了恋爱初期的甜蜜,平淡如水地相处着。 她以为他们会这样相处下去,一起努力工作,一起买房,生两个孩子,养一只猫。 直到贺宸深的身边开始出现不同的女人,以前模糊的事情,在做了一场梦后清晰了许多。 又一次两人心照不宣的冷战了一周后,他们约好喝一杯咖啡,这是他们定下的和好信号。 时晚柔如期赴约,聊着最近的事情,像没有冷战过一样调笑,定好了晚上要吃的餐厅。 在两人买完单将要出门时,一个迷糊的女生端着一杯刚做好的咖啡撞在了贺宸深身上。 那么的刚好,咖啡洒在贺宸深的重要部位,迷糊的女生惊呼伸手去擦,贺宸深没来得及阻止,一向自喻禁欲的人可耻地起了反应。 时晚柔担心贺宸深被烫伤,也没有责备女生,还因为女生自责的红了眼眶时安慰了她。那名女生跟着他们去了医院,在时晚柔担心地奔走处理医院复杂的手续时,贺宸深与那名女生在拉着帘子的小隔间里热吻。 期间跑过来的美女医生,陪弟弟来医院体检的美女律师,陪着姐妹孕检的美女白领,这些人突然出现在病房里,时晚柔也只是感叹贺宸深人缘好。 想到这里,时晚柔恨不得穿回去打自己一巴掌。她真傻,只是自信地相信贺宸深,连他背叛了自己多次都不知道。 当晚被贺宸深劝回家休息后,她做了个梦。 梦里时晚柔只是一本男主升级流里的女主之一。男主贺宸深出生于普通家庭,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流大学。 在大四的毕业晚会上,台上穿着清新连衣裙,拿着荷叶跳舞的时晚柔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红了脸,辗转打听到时晚的联系方式,添加。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将这个心防很重的女孩打动。 毕业后,在人才济济的公司里,他尖子生的光环淡了些,他开始患得患失,看着同龄的人被上司夸奖,他有一种心脏被另一个人牢牢牵扯的感觉,他以前只要花一倍的努力,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现在却要十倍,甚至百倍。 这种落差让他痛苦,疲惫。是时晚柔不停地开导与安慰才让他走了出来。 他重新振作进入公司,这次他转变了生存模式,去接触自己以前不屑于触碰的东西,他不愿意究极一生奋斗到死只是一个公司高管。 那些一生下来就在罗马的人,怎么能理解他的付出。 权势,阶级。是束缚人的枷锁,沾染上,就挣脱不开。 贺宸深也尝到了甜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时晚柔是她迷茫时期最重要的人,往后的那些女人,每一个都是在他困难的时候给予了帮助。贺宸深割舍不下,只能让自己爬地更高,让她们都离不开他。 贺宸深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忠于自己的需求,追求自己的渴望,还得到了生命中很多重要的女人,他没有错。 最后,贺宸深也成功了,说服了陪伴他度过不同阶段的爱人,幸福过完一生。 时晚柔做完那个梦后,一直陷在恐惧中。她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贺宸深搂着她不认识的人耳靡厮磨,不堪入目的画面令她作呕。 好几天都不敢入睡,时晚柔告诉自己,这个梦是假的。在贺宸深第176次打电话来让她去医院看他时,时晚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刻意没有化妆,露出熬夜后苍白的小脸,戴上一副大墨镜空着手就去了。 到医院里,她像往常一样与贺宸深说着话,借着眼睛不舒服的理由回绝了贺宸深让她摘下墨镜的要求。 有了墨镜的遮掩,时晚柔仔细观察了贺宸深。他的嘴唇有些红,不是血色充足的红润,是沾染了女主口脂的斑驳痕迹。 与她说话时,贺宸深的眼神会不经意看向她身后的人,不知身后人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动作,他的呼吸会有短暂的一窒,随后耳尖泛红。 时晚柔看着恶心,抽回与他相握的手,借口要回去赶稿,就离开了。 不甘心自己几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她在网上看了很多攻略,可以让贺宸深身败名裂,最后败在了自己以前太过于信任贺宸深,从来没查过他的手机,没过问他的行程。 恼怒之下,将自己喝个烂醉。 最后却想通了,与其在这烂泥一样的感情里挣扎,不如早早脱身离去。 打完电话,时晚柔拉黑了贺宸深的所有联系方式,还跑到他的农场去把他小鸡打了一顿。 “叮”床上的手机亮起,一条银行卡的转账信息弹出。 时晚柔吹够了风,拿出手机一看,是贺宸深给她的补偿,二十万,附言:对不起。 钱,时晚柔接受了,道歉就不用了。 祝他变成蟑螂。 恶毒地诅咒一番,时晚柔开始思考以后的路还怎么走。 梦里她在贺宸深的帮助下,成为了国际知名儿童漫画作家。一想到这个荣誉还跟他有关,她对这个荣誉的追求都淡了。 那就重新定个目标吧。 她,时晚柔,要成为“天使翅膀”的首席漫画作家。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2 都怪贺宸深。时晚柔捏起拳头砸在床上,想要打电话过去骂几句,又不想跟他再有牵扯。 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时晚柔的身体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自虐地又睁眼到天亮。 交稿的时间要到了。时晚柔磨磨蹭蹭换上衣服,简单吃过早饭后,带着手绘板和电脑出门。 家里不能让她静心,每一个位置都是贺宸深的影子,不再爱,再看到全是厌恶。 露天的阳台上,太阳照地刚好,很暖,不似夏季的灼热,带着安慰与爱抚的意味。 点了一杯喜欢喝的咖啡和一小块蛋糕,时晚柔开始工作,初稿已过,只需再修改编辑不满意的地方就行。 时晚柔脑海中有了轮廓,画起来事半功倍,沉浸在自己憨态可掬的人物中,时晚柔对周遭的环境感应慢了下来。 落下最后一笔,满意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浓郁的香气萦绕鼻尖,时晚柔放下杯子时手腕一抖,差点将咖啡洒在手绘板上。斜对面坐着的一对男女,男子眼眸温和如昔,女子性感冷艳。 时晚柔的好心情被破坏地干干净净,收拾电脑起身就要离开,连咖啡都不喝了。 “晚柔,晚柔” 身后响起的声音,像恶鬼的嗔念,带着令人恶寒的粘腻。 刚走到停车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手中的东西不稳,掉落在地上,纸张飘散着。 “你干什么,放开我”时晚柔甩着他手里的胳膊,眼中的厌恶不加掩饰。 贺宸深扣住他的手腕,拉着她面对自己,眼底情绪翻滚,身体欺压而下。 时晚柔大惊失色,拼命挣扎。 “晚柔,晚柔,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离不开你,不要拒绝我” 贺宸深贪婪地扫视她的脸,几天不见,她愈发的娇媚可人,在咖啡厅里见到她,他就控制不住想要把她狠狠搂在怀中。 “你放开我,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真让我恶心…啪” 四周安静了下来,这一巴掌镇住了贺宸深,也惊到了他后面追上来的女人,就连刚停好车走在边上,戴着墨镜的男子都停下了脚步。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时晚柔是真的烦了,分手的时候那么洒脱,过后又换着电话号码不停联系,她拉黑都拉不完。 心脏抽搐了一下,贺宸深的眼里含着受伤,双手垂在两侧握成拳,声音很低,“我没有想要伤害你,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滚了” “晚柔,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四年的感情…” “够了,别跟我提这四年,我一想到这四年爱过你,我就恶心得想吐” 那个梦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她心里,她没有明说的状态下,贺宸深已经默认了,还愧疚地给了他补偿,她也接受了,这时候来一场这么深情是搞什么?没看到他身后的女人满脸委屈的样子吗? 时晚柔心头涌起酸楚,她都已经决定放下了,贺宸深能不能别来烦她。 地上滚落的纸张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捡起,时晚柔没注意看捡起的是谁,在这尴尬的时刻,还是朝来人礼貌笑了笑并道谢。 “谢谢,麻烦你了” “呵,不用客气” 奇怪的语调,嗓音却好听。时晚柔抱起东西打算走人,贺宸深追上去,想要再次拉住她的手,被她身边的男人一把扣住手腕。 “先生,逼迫女人可不是绅士行为” “你是谁?” 贺宸深皱皱眉,面前的男子即使戴着墨镜,也能看出是一个俊朗帅气的男人,他联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是不是因为他?” “什么?”时晚柔皱眉,不明白贺宸深发什么疯。 “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你才决定跟我分手的,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出轨了多长时间?” 一声声的质问让时晚柔震惊,看着贺宸深都气红了双眼。 “贺宸深,你心里龌蹉,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吗?我们感情的问题,是你出轨在先,你想当土皇帝左拥右抱坐享美人之福,我跟你分手不应该吗?怎么?觉得我应该成为你后宫的一员?” 不应该是这样吗?贺宸深不明白,他的思维里,时晚柔就应该是他的人。 “这年代了,还有这种人啊” 扣着贺宸深的手没有放开,男人取下墨镜,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眼神凌厉如刀锋。 “哪里的海发大水了,冲上来你这么个海鲜。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批发的,几毛一斤的东西你还买这么多,丧尸看了都得嫌弃地做个三菜一汤” 这次见面不愉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语言攻击力太强,把贺宸深说得面红耳赤,把走上来扶着贺宸深胳膊的女人说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也没真的晕。时晚柔看到了,女人偷偷睁开眼对她挑衅的目光。 真是无语,一根烂黄瓜也这么抢手。 诚心地跟男人道了谢,两人连名字都没交换,男人就走了。 以为又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没想到再次见面来得那么快。 夜晚,刚从超市出来的时晚柔提着一个大袋子回家,贪快走了平时没人走的小道,狭窄的侧门突然撞开,一个狼狈的男子冲出来撞在她身上。 时晚柔被男子撞倒,袋子里的东西落了满地,还没等她爬起,就被已经快速爬起的男人劫持,利刃抵在脆弱的脖子上。 时晚柔惊恐万分,被迫跟着人往后至阴影处。 “退后,赶紧给我退后”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男人满身的味道熏地她作呕,时晚柔还在惊愕中,就看到半开的铁门涌出来一大批人。 那些人身上煞气满满,满脸凶相,其中正中间阴沉着脸的男人看着很是眼熟。 这一片的城区在几年前被一富商买下,想要做成酒吧一条街,都开始二轮融资了,不知为何停了下来,现在租给了一些做小生意的老板。 领头男子沉默地掏出口袋里的烟叼在嘴里,旁边的小弟很有眼神地点燃,打火机的光亮映照在男人俊朗的脸上,显出几分的痞气。 “呵,一个陌生人,也是你能威胁我的筹码了?不管你今天绑的是谁,你的命,必须留这” 阴狠的语调配上男子半隐在黑暗中的脸,煞是吓人。时晚柔已经吓得发抖,一张小脸煞白,身后的男子也害怕,手中的刀一直不停抖着。 在激动时划伤了她的脖子,鲜血顺着的脖子滑落到锁骨处,她眼中含泪,硬咬着唇,不敢发出一声声音。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3 “许爷,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是何三那孙子说我只要拿着东西到零度,就给我2万,我缺钱,我太缺钱了” 身后的男人哭哑着嗓子,手颤抖着又在时晚柔的脖子上浅浅划了一刀。 时晚柔的恐惧达到了顶峰,乞求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许荔面不改色,唇上的香烟猛地吸了一大口,烟蒂丢在地上踩灭,微低着头吐出一大口烟。 “陈巍,你跟了我几年了?” “三…三年,许爷” “那你应该知道,我最恨的是受人威胁” “砰” “啊” 凌厉的拳头擦着耳边轰然砸出,时晚柔感觉到血沫在眼前横飞,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一声闷哼,自己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怀抱中。 不过一瞬,她就被放开了。 劫持她的男人被打了个半死,叫许爷的人挥了挥手,围在身边的人捡起地上的垃圾塞进男人嘴里,将男人拖走。 时晚柔仍然在瑟瑟发抖,手扶着墙,腿软着完全走不动道。 “又救了你一次” 许荔站在她面前,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纸巾,抽出几张按在她的伤口上。 一辆车驶过,明亮的车灯照在两人身上,许荔心跳漏了半拍。 扶着墙的时晚柔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恐惧,看着他的眼神像一只迷途的小鹿,肢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别怕,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等一下” 汽车驶过,渐行渐远的光暗淡退下,许荔看着鲜血的颜色映在白皙上,透着一股施虐的脆弱美。 “谢…谢谢” 时晚柔闭上双眼,缓缓滑跪到地上,听着由远而近的救护车声音,心中的恐惧散了些,真诚地道谢。 看着救护车将人拉走,许荔冷厉的眼尾敛起,摸向口袋掏出香烟。 “许爷,陈巍招了,是影子的二把手象牙指使的” 许荔脑海中还是时晚柔那带着泪水的眼,发出一声冷笑,“我的东西,毁掉,也不会让他们吃到一点”。 “准备一下,给影子送一份大礼” “是,许爷” 医院里,时晚柔脖子上绑着厚重的纱布,拒绝了医院提议要住院观察的话,提着一堆药回了家。 幸好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喉管。 她不是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而是看到了那个出现在贺宸深病房里的女医生。 她觉得恶心。 初春的天气,行人步伐都匆匆忙忙,霓虹灯闪烁着,没有人因为她停下过脚步。 时晚柔有些心疼落在巷子里的食物了,那一堆东西,花了她三百多块呢。 刚走到小区门口,物业保安便喊住了她,递给她一个大袋子和一些水果。 袋子里是她掉在巷子里的东西,水果是新买的,上面还打着标签。 “是给我的吗?” 时晚柔不确定,她在这里没有朋友,往常除了家里会给她寄一些特产,不会有人再给她寄东西。 “对,一小伙送过来的,这两袋一起” 一起?时晚柔想到那张俊朗带有痞气的脸,点点头,提上东西回到家。 刚遇渣男纠缠又碰到暴力事件,还欠了人情,时晚柔觉得自己倒霉透了,睡梦中都是架在脖子上的冷刃和像豹子一样迅捷的男人。 早上起来,时晚柔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叔叔的女儿二胎孩子满月酒,问时晚柔去不去。 时晚柔想着自己也有时间,反正还有一个月才到,就答应了。 她也没有现在回去,等一周后的复查没问题就再回。 对晚上出门有了阴影,时晚柔就算一整晚不睡,也会直接熬到早上,把事情做完再睡。 一周后的检查,时晚柔早早来到医院,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许荔。 许荔看起来伤地很严重,浑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被被推进了手术室。 时晚柔检查完身体出来时,绕着路去了手术室区域,那里的灯还亮着,门口等候的区域站满了人,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伤。 在时晚柔经过时,几双冷漠的眼睛看过来,吓得时晚柔不敢多看一眼。 犹豫再三,时晚柔没有走,而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跟着他们一起等着。 2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许荔被推了出来,直接推进了病房。 “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医生,许爷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众人将医生围住,七嘴八舌地说着。医生等他们说完,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今晚能醒就没有问题了,他的身体很好,那一刀不是致命伤,如果再偏个一厘米就救不回来了,很庆幸” 听到医生说许荔没什么事,时晚柔跟着众人松了一口气,提着药回家。 好好睡了一觉,时晚柔心情很好的给自己做了顿饭,做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许荔,她一直想还他人情,没有机会,或许可以给他做饭抵了。 煮了个清淡的粥,炒了两个菜,再煲了一个汤,打包放在保温盒里,时晚柔打车前往医院。 原本以为病房里的人会很多,没想到只有除了许荔后只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你是谁?” 男人的嗓音很粗,抱胸站在时晚柔面前像一座大山,让她倍感压力。 “之…之前他救过我,我…来看看他” “不需要,赶紧走”这种献殷勤试图接触许爷的人他见得多了。 “让她进来” 李洪勇抬手就要关上门,身后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他关门的手一顿,沉默了一瞬,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 “谢谢”时晚柔对他点点头,缓步踏入病房。 屋内开着暖色的灯,病床上的男人笼在浅橘色光线里,他脸色苍白,眼下有些青,眼中却平静无波。 时晚柔站在床边,呐呐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知道你吃没吃晚饭,我给你煮了些粥,谢谢你之前的帮助” 许荔看着她,放下手中的手机,第二不沉了“嗯”了一声。又想着是不是太生硬,眉心微蹙:“还没吃,他们这群大老爷们不会做饭,你送过来刚好” 手上提着知名饭店的营养餐,刚打开门的手下听到这一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震惊地看着房中的两人,瞪圆了双眼。 邪了门了,老大屋里有人。 还是个女人。 老大还嫌弃他们做饭不好吃,说他们大老粗。 老大原来说话也会夹。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4 半开的门默默地关上,时晚柔没有发现。和许荔聊了两句后感觉他这人还不错,没看起来的凶,也就放松了一些。 她今日穿着随意,一件米色针织外套,内搭一条棉质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挽了个丸子头,薄薄涂了个浅色的唇膏,眉眼如画透着清润,居家又好看。 像是给丈夫送饭的妻子。 许荔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心脏砰砰砰急跳了几下。 抽出病床下的餐板搭好,时琬柔将整个餐盒放了上去。 “随便做了一些,不合胃口的话,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明天给你带” 拿出碗先给许荔打了一碗鸡汤,浓郁的鲜美香味让许荔胃口大开,又将几碟漂亮的菜拿出来,放在桌板上。 “看起来很好吃,谢谢” 鸡汤浓郁,只加了少许的盐巴,却很鲜美。碎肉沫粥也很香,米香混着肉香,让许荔胃口大开。 吃完时晚柔带来的食物,许荔胃里暖暖的,身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 看他吃完,时晚柔赶紧收拾碗筷。他吃饭的时候,房门被敲醒了几次了,那些穿着黑衣服的大块头进来,看到她,又默默退了出去。 “我就先走了,我留我的联系方式给你,想吃什么跟我说” “我让人送你回去” 天色已经晚了,时晚柔也没拒绝。 ………… 夜晚,疲惫的人陷入沉睡,住院部安静了下来。 “阿荔,起来了”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喊。 “阿荔,老公…” 谁呀?别乱叫。 再吵揍死你。 “老公,起来了。今天不是要去参加洪勇的婚礼吗?” 附在耳边的声音很轻,软软的。 “再不起,就晚了” 什么?李洪勇结婚了,我都没结。 “老公,早餐要凉了” 唇瓣被吮了一下,温暖软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他心跳慢了半拍。 “好吧,你不起,那我自己去了,你可别生气” 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 床边动了一下,女人的声音远了些,许荔猛地睁开眼,焦急探手抓住床边人的手腕,在她惊呼中,搂着她的腰拖到怀里。 “我醒了,你要去哪?” 许荔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娇媚可人的脸蛋映入眼帘,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让他着迷,闻几下,就开始贪恋。 恶狠狠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许荔眼睛煞时红了,抬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融入身体里。 她轻咬着唇瓣,羞涩地看着他,轻软道,“没去哪里,等你的” 许荔笑,被她这诱人的模样勾住,低下头含着她的唇,辗转吮吸,听着她慢慢地喘息,眼中涌上浓浓的掠夺。 他的老婆,这是他的老婆。 亲眼目睹她软了腰,许荔放开她的唇,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疼,许荔,你属狗的吗?” 那一声娇怒,让许荔喉结一滚,抬起头又抓住她的唇,吻地她不能喘息,手探入她的衣服。 “唔…许荔你这个笨蛋,要晚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面前脸色涨红,晶莹的眼眸水莹莹的女人定格,下一秒,化作白雾消散在他怀中。 许荔闭上眼,心中一阵失落。 是梦啊。 护士推着车走出门,走在空寂的走廊里。 许荔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凝视着前方被初升的太阳照射的树冠,脑海中克制不住地,深深垂涎那张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怀的脸。 指尖摩挲着她给他递汤时,触碰到的那一块皮肤,喉间有些发干。 他想要她。 没有再睡下,许荔喊了门口的人进来交代事情,随后拿着手机盯着与时晚柔的聊天界面发呆。 “叮”,一条消息弹了出来,许荔心口猛跳。 时晚柔:“抱歉,昨晚睡着了,医生说你可以吃辣的了吗?” 医生说他还不能吃,他只是找个话题想跟她聊聊而已。 许荔:“可以,少一些没关系” 时晚柔:“那我给你做个小咸菜吧,身体要紧” 时晚柔脑海里过了一遍食谱,最后选了一道拍花瓜。 家里的食材挺多,不用另外去买,时晚柔做完饭才早上十点,怕他饿着,匆忙扒拉了几口饭就赶紧送了过去。 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提着饭盒的时晚柔不是很显眼。 来到住院部,刚踏出电梯,就看到了熟悉的两人。 “晚柔” “你来看我的吗?”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她,杵着拐杖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时晚柔一下子沉下了脸“你搞错了,我是来看朋友的” “朋友?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让开” 时晚柔厌恶地看着贺宸深,还有他身后拿着本子的女医生。 “晚柔,你做了饭了呀,好香,很久都没吃过了” 贺宸深没打算让开,移了一下挡住时晚柔的去路,一只手伸向她提着的饭盒,脸上带着爽朗的笑。 “喂,她不是说了不是给你的吗?耳朵聋了?” 探向饭盒的手被抓住,时晚柔赶紧后退两步,看向突然冒出来的许荔。 许荔脸上带着寒意,注视贺宸深望向时晚柔时温柔的眼神,怒气席卷而来,抓着他的手收紧,痛地贺宸深哼出声。 “又是你” “是我,怎么样?前夫哥”许荔甩开他的手,站到时晚柔身边,“好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别诈尸”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人,你个外人插什么手” 贺宸深也带了怒气,看着两人站在一起,气质一邪一娇,说不出的般配登对。贺宸深杵着拐杖的手收紧,转向时晚柔的目光带着谴责,好似她是那出轨的负心汉。 “你才是外人,贺宸深” 有许荔在身边,时晚柔说话底气都足了些,“我们已经分手了,要让我说几遍” “可怜啊,年纪轻轻就耳聋了,刚好有医生在这里,赶紧给他看看吧” 许荔摇了摇头,讥笑地看向自从他们出现开就安静的女医生。 “你们有事冲我来,跟司琬没关系” “唉哟哟,谁对你们感兴趣啊,现在猪肉涨价了,你以为你这头猪也跟着涨了?” 许荔一开口,完全就没有了时晚柔发挥的机会,她看着许荔目瞪口呆。 那个叫司琬的女医生脸色都白了,贺宸深好像要拿拐杖打人。 怕真的打起来,时晚柔趁着贺宸深安慰司琬时候,拉着许荔回到他的病房。 “谢谢你啊,又麻烦你了”时晚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每次都是他来救场。 “小事,你是来看我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也是我的责任” 看到她发消息说快到了,许荔就站在门口,等她打开门的时候再“不小心”撞上去。他的小心思还没实行呢,就听到她在门外她与人说话的声音。 他承认他卑劣,知道自己要她时,他就制造与她相触的机会。 他不清楚别人是怎么追人的,按他管理组织的方法,接触渗透,才能达到目的。 “你的人情,我都还不完了”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5 “都是小事,不需要你还” 许荔抬起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了下来。 冒然摸她的头,会不会吓到她。 他微弯腰,锐利明亮的眼眸与她相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这点小忙算什么” 他的脸好看,望向她眼神深邃,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他帮了她这么多次,时晚柔还是点点头。 “那就谢谢你了,许荔”扬起一抹明媚的笑,“等你出院了,我请你吃饭” 许荔站直身,接过她手中的饭盒,不着痕迹的转身向病房里的小桌子走去,眼中掩盖不住的热切。 今天没有做粥,做了清汤面。 许荔吃的干干净净,一点汤都没留。 看着自己的食物被人吃光,时晚柔还是挺高兴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时晚柔就起身告辞了,依然是他的手下送她回去。 出病房时,看到贺宸深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她出来眼睛都亮了。 许荔的手下挡住贺宸深,时琬柔冷着脸经过,任由他怎么喊叫就是不停留。 贺宸深身边又换了一个女人,一样的漂亮,有气质。 接下来几天,时晚柔每次给许荔送饭,都能看到贺宸深等在电梯口,两人也争执了两三次,然后就被赶到的许荔嘲讽一顿,灰溜溜走人。 许荔直接安排了人在楼下等她,不让贺宸深再和她说话,她回去时,也是直接由他的手下送,或者是许荔送她到电梯口。 后来就直接让手下到她小区接她过来。 许荔:“我今天出院,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吗?” 十几天的相处,许荔心中想要她的想法愈发强烈,有时她一进门,就会控制不住地迎上去,想抱她。 她给他盛汤时,他会悄悄捻起她的发尾摩挲,她离开时,他会站在窗边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为止。 胸腔传来激烈的跳动,等着她回消息的时间,许荔已经控制不住在脑海里描绘了她的脸一遍又一遍。 时晚柔:“抱歉,我回老家了,有些事,等我回来再一起吃饭好吗?” 浑身的的燥热被一盆冷水倾头而下,许荔抿紧唇,握着手机的手收紧。 许荔:“什么时候回来” 时晚柔:“过完春分就回” 现在刚过完雨水,距离春分还远,许荔算了算了时间,那不是要一个月时间见不到她。 许荔的情绪差了许多,那黑色的字体看起来分外刺眼。 时晚柔:“等我回来,给你带我们这边的特产”。 等我回来。这句话好听。 许荔心情又好了一点,也只是一点,望向副驾驶的李洪勇,沉声道。 “去查一下她老家在哪里” “好的,许爷” 许荔:“好,我等你回来”。 手指在视频听话界面停留了许久,还是没有拨出去。 忍住许荔,太激进会吓到她的,忍住。 这样劝着自己,许荔拨通了之前倾城老板的电话,“合作方案发来看看” 这边时晚柔刚提着行李出站,就看到了靠在小汽车旁边的父亲。 “爸,等很久了吗?你在家等着多好,这天气怪冷的” “我闺女回家,我怎么睡得着。你妈妈一早就去菜市场了,买了很多菜,今天敞开肚子吃,看你都瘦了” 时晚柔的父亲时涵今年五十有七,两年前刚退休,每日不是遛弯就是与小区里的老头下棋,家里就时晚柔这么个闺女,打小就从心眼里疼。 “在上面过的好吗?还有钱没?爸攒了些私房钱,没告诉你妈,到时候全给你拿去买吃的” 时晚柔看着父亲两鬓斑白,心里暖暖的。 “有的,爸你也少喝点酒,别又像上次那样” 时父嗜酒,每顿饭都要喝一两杯,他喜欢喝,但是不会让自己喝醉,这么多年都有分寸。前段时间见了好久不见的朋友,一开心,喝多了,回家时路面滑摔了一跤,手在地上划拉了一个大口子。 时母给时晚柔告状的时候,可把时晚柔吓得够呛,难过地指责了一顿时父,直让时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才作罢。 “都好了,你妈就是大惊小怪” 时父一边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抬起给时晚柔看,宽大粗糙的手上,一条肉色的疤痕格外明显。 “爸,小酌怡情”时晚柔无奈。 “好好好,我闺女说的都对,爸以后注意啊” 时父忙应声,呵笑着,满是岁月的脸上一脸慈爱。 “你那男朋友怎么不一起回来” 时晚柔交男朋友的事,他们是知道的,去年时父退休旅游时,路过她在的城市,去待了几天。贺宸深招待了他们,贺宸深为人处世都不错,长的也好,对自己闺女也好,时父时母都很满意。 “我们分手了” 时晚柔沉默了一瞬,也没打算瞒着,将贺宸深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掩去了他出轨多人的事,只说感情淡了。 时父透过后视镜看着时晚柔,自己的女儿他清楚,是一重感情的人,肯定是贺宸深那边有问题,时晚柔才会跟他分手。 “分了也好,也没到结婚,多谈几个” 时父看地开,谈恋爱嘛,不就跟婚前测试一样吗?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分手,结婚了还能离婚。 汽车驶入一栋小别墅,时母早就等在了门口,看到时晚柔下来,连忙迎上去。 “哎哟,怎么瘦了这么多,小贺怎么回事,让我闺女瘦成这样” “妈”时晚柔抱着她,深吸着她身上温馨的味道,眼睛模糊了。 “走走走,吃饭去,都饿了” 饭菜满满当当摆满了一桌,时父时母筷子不停地给她夹菜,堆了满满一碗,扒好的虾蘸了酱放在她碗里,挑了肉的螃蟹放在一旁。 这个季节海鲜难买,还贵。时母早半个月前就找人定了,满满一大桌,都是时晚柔喜欢吃的。 “吃这个吃这个,这个补血,螃蟹可不能多吃,你体寒” 话是这么说,几只螃蟹两老一只没吃,全扒了放在时晚柔手边,享受着父母的偏爱,时晚柔笑着将时母喂过来的虾吃掉。 “妈,你们也吃…” “好,在吃呢” 这温馨的一幕,让时晚柔不由想起了许荔,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时晚柔:“吃饭啦(图片)” 时晚柔:“爸爸妈妈牌晚饭”。 后宫文里清醒女主6 “叮”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特别的提示音让许荔不顾屋里紧张的气氛点开。 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许荔眉眼一弯,浑身的煞气敛去,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清浅的笑。 许荔:“看起来很好吃,多吃点” 李洪勇观察了一下许荔的表情,招手让两个人过来,把地上哀嚎的人拖了出去,自己也默默退出。 时晚柔:“你吃了吗?” 许荔“吃过了…” 删掉。 许荔:“还没有呢,吃了你这么多天的饭,突然吃不到了,那些饭菜都没有胃口” 时晚柔看着他的话,咬着筷子懵懂。 她做饭的水平有这么高吗? 时晚柔:“你刚出院,多吃一点吧” 许荔瞧着文字中蕴含的关心,轻笑出声,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打下:“好,虽然很痛苦,但我会吃的” 这才对嘛。时晚柔点点头,放下手机,一抬头就看到时父时母目光如炬盯着她。 “谁呀?” 时母问,她已经知道了时晚柔和贺宸深分手的事了。 “一…一个朋友” 对上他们的目光,时晚柔不知怎么的有些紧张,像上学时偷偷玩手机被抓包的样子。 “哦,好吧”时母听她这么说,也没多问,夹起一块鸡翅放在她碗里,“多吃点多吃点,在家多待几天,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好” 时晚柔对父母甜甜一笑,没有外界的糟心事,简单的饭菜都让她吃得肚子都圆了一些。 许久不回来,她的房间也没异味,时母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都是晒过的,又暖和又蓬松。 “叮” 许荔:“睡了吗?” 许荔:“我下周去你老家出差,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时晚柔揉着眼睛,窝在被窝里,惬意享受。 时晚柔:“好呀,我到时候带你去玩” 实在是困,两人又聊了几句,时晚柔就忍不住睡了过去。 在家里就是舒服,回家的第三天,是堂妹孩子的满月酒,时晚柔跟着父母去,送上买来的小金锁。还没有手臂长的小婴儿像一块豆腐一样躺在小床上,可爱地让人想咬一口。 时晚柔:“可爱吗?(图片)” 刚发过去没几秒,那边就回了。 许荔:“可爱” 时晚柔看他一板一眼的回答,突然想逗逗他。 时晚柔:“嘻嘻,我的宝宝当然最可爱” 我的宝宝?许荔霎时清醒,豁然坐起,盯着那几个字浑身冒着寒气。 不对,她才回去几天,怎么可能生孩子。明白被骗了的许荔将自己摔进柔软的被子中,脑海中幻想着她调皮的一面,胸口滚烫。 许荔:“嗯,跟你一样可爱” 时晚柔正与堂妹说着话,拿出手机看到这句话一下子红了脸,慌张地收起手机,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聊着。 这边许荔等了半天没收到她的回复,才睡了一个多小时的眼睛都快睁不开,还硬是等着。 “叮” 等地脑子都快混乱成浆糊了,时晚柔的消息才又发了过来,许荔迫不及待地打开。 时晚柔:“你什么时候来” 转移了话题,时晚柔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复他那句话。 许荔:“下周五” 撤回。 许念:“下周一” 时晚柔:“好,我等你” 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 许荔脑海中循环着这句话,握着手机在床上笑地不停颤抖。 许念:“下周见” 不管私下里有多少心思,许荔还是会克制,带着将要见到她的想法,许荔睡了过去。 相比于许荔数着手指头算时间,时晚柔的日子过得相当充实,她家里亲戚多,每次一回来,都是要各种走亲戚,这里吃一天,那里吃一天。 周一这天,时母喊时晚柔去小舅舅家吃晚饭,刚吃完,她就迫不及待跑了出来。 一个小时前,许荔给她发消息说到了。 到达许荔发的定位,时晚柔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上前敲了敲窗户,后座位置降下车窗,许荔那张俊朗带着痞气的脸露了出来。 “抱歉,我来晚了” 因为奔跑血液循环加快,时晚柔脸颊微红,鼻尖也有些红,微微张着嘴喘着粗气。 和梦里一模一样。 许荔眼神暗了下来,心中恶意涌起,被他狠狠压下。 “没事,我们才刚到一会儿,去吃什么?” 打开车门,自然地向另一边挪了一下,留出一个位置给她,留出来的位置很小,时晚柔微微动一下身子,就能碰到他的胳膊 “吃我们这的特色怎么样” 时晚柔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机,坐进车里,手中的包包放在腿上,微微侧头询问他。 “好”许荔放在座椅上的指尖,悄悄勾住她的外套“你决定” “那就吃那家店吧”时晚柔报了个地址,驾车的司机缓缓启动车子。 “要待几天” 密闭的空间里,时晚柔说话都放轻了。 “五天” “这么多天啊” “对,这次假期比较多” 许荔面不改色地撒谎,好不容易见到她,他可不想这么快回去,至于组织里的人会不会乱套,这他就不管了,要是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些废物他可以换一批了。 时晚柔羡慕了起来,早期在公司,她可是要经常加班的,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后来画技成熟后,她做了居家漫画师,时间才充裕了起来。 但她看许荔出行不是司机就是保镖的样子,估摸着是老板吧,可他的气质又有些像道上混的。 尤其是他的司机保镖,一个个人高马大,浑身煞气,露露在外的皮肤都能看到纹身。 心中疑惑,时晚柔也没问出来,只能跟他随意地聊着。 晚饭在舅舅家吃了一些,时晚柔不是很饿,点了一些特色菜,两个人吃着。 许荔吃饭时豪迈,不像贺宸深一样端着。 饭菜都吃的大口,还不忘照顾她。 时晚柔痛苦地咬了一口炸虫子,没咽下偷偷吐掉。 她不敢吃。 “不吃了吗?” 许荔看她放下筷子,碗里的米饭还有一大半。 “嗯,吃饱了的” 许荔点点头,也没逼她,一边说着话,吃饭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一桌子菜,许荔吃了大半,还把时晚柔没吃完的那碗饭要了过去。 时晚柔原本想劝他说再上一碗算了,没想到被他以不能浪费堵了回去。 连着她只咬了两口的肉一起吃下去,许荔心满意足,觉得这顿饭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吃饱喝足,两人来到江边散步。 下午时下了一场雨,天气比前几日都冷,江边人少了很多。 江面吹来的风直扑门面,时晚柔脸上的热意完全散不下去,脚下飘忽忽的,他说一句话,她脸上就红一分。 “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没想到这里的景色这么好” “孤独,养分,风与黄昏,水与篝火,我都不缺” “这里的饭菜和你做的一样好吃,看来我上辈子是这座城市的人” 时晚柔脸红紧张,脸朝向江边,漏出透着粉红的耳朵。 许荔的眼神一寸寸隐晦,想要吃掉她的想法愈发强烈,吃掉她之前,一定要好好将她搂进怀里,用力亲她。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7 面前的女人面若桃花,羞涩地侧开脸。 两人的靠近让她脸上的温度存存上升,她无意瞥见他望着自己炙热的眼神,贝齿咬住唇瓣,耳尖都染上了绯色。 宽大的掌心压在她的肩膀上摩挲,许荔搂着她,低头,呼吸在她脸上撩动,似一道火流在身体里窜起,女人抖了一下,僵住。 寒风吹塑的路灯下,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微抬起手撑在他胸前,触碰到他坚硬的胸肌,微微蜷起手指。 “如果你不喜欢,你就推开我” 许荔压低声音,怕惊吓到了她,见她咬紧唇瓣不吭声,眼角绯润,像沾水的蜜桃,诱人可口。 放开她肩上的手,将她笼进怀里,哑声道:“我爱你”。 话落,他两指掰掐住她的下巴,将已经脸红成苹果的她面朝自己,倾压而下。 好软,好嫩,好香。害羞的舌尖躲藏在口中,轻轻勾着他。 她也跟前男友这样吻过吗? 生气。 碾压她唇瓣的力道加重,听到她的嘤咛声,抓起她一只手包在手掌心里揉捏。 “求你…”被放开的瞬间,她湿红的眼眶恳求似的望着他,“不要再提他了” 将她重新圈入怀中,薄唇强势再压下,一下下碾磨:“回答我,他有没有这样亲过你” 失去力气的身体靠在他怀中,颤抖的指尖触摸上他发烫的脸,娇声道:“没有,只有你” 巨大的喜悦充斥脑门,许荔拥着她往不远处的车走去。 “许爷…我们到了” 粗犷的男声打破了梦境,手脚勾在他腰间的人如泡沫般散去,许荔睁开眼睛,眼中是要毁灭一切的阴郁。 差一点,差一点就成功了。 “成子,西港那边的货,你去接吧” 开车的人摸不着头脑,许爷这是怎么了,他这里到西港,可是要开车10个小时,但是人都这么说了,成子只能应下。 “好的,许爷” 每天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她,她早已让他吻了千遍万遍,每每想进一步时,就会醒来,这种重要时刻被打断的怨气,让他脸色愈来愈阴沉,想见她的想法越来越激烈。 明明刚刚才分开,她还跟她说了明天见,可是他等不及了,他想见她。 洗了个澡,穿上衣服出门。 没有叫手下,他打了车来到她家小区不远的小巷子里,给她发了消息。 十五分钟后,穿着睡衣披着厚外套,踩着毛绒拖鞋的时晚柔跑了过来。 她应该是洗了澡的,小脸暖扑扑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香气,在狭窄的巷子里分外明显。 “身份证怎么丢了?” “应该是不注意丢了”借着昏暗的灯光,许荔贪婪地望着她的脸,看她有些焦急地给他出主意。 “那,要不先暂时住我家吧”似是不好意思,时晚柔匆忙道,“或者我用的身份证给你开一间” 这样好像不行。 纠结了一会儿,时晚柔还是让他住自己家里,家里还有空房间。 达到目的,许荔装作一脸不好意思的推脱了两句,就跟着时晚柔回家了。 回到家,时晚柔紧张地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不知怎么想的,她像做了贼一样,连灯都不开,拉着许荔的手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的房间与父母的靠近,要进到自己的房间,就得先经过父母的房间。 两人悄悄走着,经过父母房间时,房门响起轻轻的一声咔嚓声,时晚柔大惊失色,拉着许荔快速窜入屋内,两人撞在一起,时晚柔的鼻尖磕上他的胸膛,疼得眼睛霎时红了。 许荔赶紧扶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体,沉着声音问。 “疼吗?” “疼” 许荔心中狂跳,抬起手触上她的鼻子,还没等说话,背靠的门板响起几声轻响。 “柔柔,你在干嘛?你刚出去了吗?” 门把手上被扒动了几下,没有打开。 “你这孩子,怎么还锁门了” 时晚柔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如雷,手无意识抓紧面前人的衣裳。 “妈,我刚下去倒水了” “早点睡,别熬夜了” “好…好” 时晚柔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刚心放下,才注意到两人的此时暧昧的姿势。 她像个流氓一样将许荔抵在门上,两人紧贴着,她的脸离他的下巴只有一拳的距离,她的手还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像是怕他跑了。 “对…对不起”时晚柔慌忙跳开,语无伦次地道歉着。 “没关系”许荔淡然地收回手,脱下身上的外套放在椅子上,打量起她的卧室。 她的房间和她的人一样,看起来很温馨,东西不多,墙和灯都是暖色调,几只玩偶放置在飘窗上。 看他这么自然,时晚柔唾弃了自己一声,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被子。 平时手机上怎么都能聊两句的两人,这会一人躺床上,一人躺地下皆是无话可说。 时晚柔想的是刚刚对他的冒犯,不好意思豁然开口。许荔想的是她撞在身上的身体,比梦里的更软,更香,更让他欲罢不能。 没有熬夜的习惯,时晚柔纠结了一会儿,就窝在被子里睡去了。 房间很静,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许荔的五官原本就较于常人更加敏感,此时耳朵里她呼吸的声音格外清晰。 屋里开了空调,有些暖。时晚柔睡了没多久就感觉到热了,手脚伸出被子外散热,脚尖刚好落在许荔眼前。 借着屋里的小夜灯,许荔看着那只莹润的脚,咽了咽口水。 她在邀请他吗? 许荔呼吸都重了一些,给自己做了好久的思想建设,才将眼睛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荔内心煎熬着,把组织里的事都拉出来过了一遍,还是没办法忘记那只脚。 不忍了。 掀开被子坐起,许荔干燥的大手覆在那只脚上,丝绸一样的触感,让他闭眼喟叹。 认真凝视她的睡颜,睡着的她很乖,两捋调皮的头发盖在脸上,脸上红润,嘴唇粉嫩。 “时晚柔…柔柔” 名字在他嘴里过了两圈,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柔柔这两个字在他心口过了千遍万遍,真的说出来时是那么的好听。 君子才会恪守成规。 他许荔又不是君子。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8 卧室里的全身镜映照着室内的景象。 男人只着单衣的宽阔劲人的腰背上,盖着一只白皙的手,手掌的主人靠在男人怀中,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间,搂在她腰上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 “柔柔,起来了”时母在门外催促,“快点哦,已经九点了,再不起早餐就凉了” 砰砰砰。 “我起了”时晚柔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要睡去。 “不可以,现在就起”时母不依不饶,“你再不起来,我就拿钥匙开门了” “起了,妈,我起了”伸了个懒腰,身边尽是阻碍,时晚柔睁开眼,茫然中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心脏收紧。 “快点起,不可以睡懒觉,一日之计在于晨知道吗?” “好啦,妈,就起了嘛” 大脑开始清醒,时晚柔坐起,看着刚睡醒满脸宁静舒适的人脸色晕红滴血。 “你…我,我们…” 她记得她昨晚睡在床上的呀,怎么现在在地上了,还抱着他。 “柔柔,我阻止过你了,抱歉,我如果再强硬一点就行了” 略带委屈地望着她,许荔的眼中写着都是我的错。 “不,不是,是我对不起” 时晚柔脑子已经炸开了,感情还是她主动的,她昨晚梦游了? 一系列的问题充斥着脑袋,让她不由皱起眉,自动忽略了许荔亲昵的称呼。 看来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就是有些对不起许荔,人家只是来借住的,没想到被她吃了豆腐。 时母又来催了一遍,时晚柔赶忙爬起,轻声道,“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我给你带早餐” “嗯”许荔答地爽快。 时晚柔下到餐厅,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有粥,面包,包子,豆浆,煎饼,都是时父早上出去晨练买回来的。 吃完了一份,时晚柔又拿盘子装了一些,美其名曰,怕等一下画稿饿了,垫吧一下。 “爸,妈,我要赶稿,你们就先不打扰我哈” 在时母脸颊上吧唧一声,在时父羡慕的目光里也在他脸上吧唧一声,迎着两人的笑声回到房间。 屋里,许荔已经收拾好自己,正坐在她的书桌前看着漫画。 晨曦透过窗帘,浮光照在她瓷白的脸上。 许荔一回头,便见美色入眼,他站起身跨步来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盘子,手指蹭在她手背上,引起她脚步一顿。 “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他的靠近让她脸红,心口颤栗,这是与贺宸深在一起时没有过的感受。 “嗯”许荔勾起笑,又好看又坏,“那我就不客气了” 被他的笑晃到,时晚柔低下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拖鞋,脑海中都是睡醒时,那张好看的脸。 停停停,时晚柔,你什么时候变成色胚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时晚柔拿出手绘板,打开电脑,开始画稿。 时晚柔工作时异常认真,往往都是将事情做完之后,才去做其他事。 许荔看她纤长的手指握着笔,在手绘板上滑动,喉间一干。 要是这个手指划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悄悄靠近她身边,她没有发觉,悄悄捻起她的发尾缠绕,她没有发觉,悄悄低头嗅了一下她的味道,她也没有发觉。 几张稿子画完,时间过了三个小时,久坐让身体有些僵硬,时晚柔抬起手拉了一下筋,侧头看到靠在自己床头看书的男人。 贴身的里衣勾勒着明显的肌肉,人鱼线分明,有股穿了比脱了还性感。 “画完了吗?”察觉到她的视线,许荔合上书放到床头柜上,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时晚柔却害羞了起来,嗓音细若蚊呐,“完了,我们要出去玩吗?” “好”许荔半蹲下,定定看着她“我刚听到叔叔阿姨出门了” “唉?”时晚柔惊讶,“我妈上来了吗?” “没有,是我听到了车开出去声音” “这样啊”时晚柔察觉到两人靠的地太近,他灼热的呼吸会掠过她搭在椅背上的手。时晚柔从椅子上站起身,留下一句,我下楼看看后,落荒而逃。 父母真的出门了,跟着小姨一家去了农家乐,没有打扰时晚柔,让她如果也想去就开车过去,时母的车没有开走。 时晚柔的老家刚开始发展很好,后来新上任的市长改变了发展方向后,gdp就落到了全国经济城市15名开外,现在就靠几个大的景区半死不活的支撑着。 “对,我不过去了,我那几张稿挺急的,你们好好玩,好,我到外面吃,不在家煮” 坐在车上,时晚柔一边给许荔指路,一边慌张地对电话那头的时母撒着谎。 “好,我知道了,拜拜” 挂断电话,时晚柔心脏还是砰砰砰直跳。 父母今晚不回家了。 她和许荔现在要去一个景点玩,晚上去吃一些特色菜,然后再回家。 时晚柔尽职尽责做了一下午的导游,晚上带着他去吃高中时候喜欢吃的小饭馆,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着。 入睡前,时晚柔原本想要给他另外安排一个房间,许荔拒绝了。 “要是叔叔阿姨突然回来,怎么办” 好…好像是。时晚柔没理由反驳,只能让他继续在她房间打地铺。 早上醒来,时晚柔又躺在他怀里,这一次更是夸张,手都直接伸到了他的衣服里,搭在他后背。 时晚柔一瞬间想撞墙,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 第三天,第四天,时晚柔就习惯了。 第五天再从他怀里醒来时,时晚柔已经不会慌张了,她还会在他怀里翻个身,轻轻抽出夹在他双腿间的腿,收回在他身后的手。 “你今天回去?” 时晚柔看他睁眼,坐起,一头顺滑的长发落在胸前,几缕触在他的手臂上。 “嗯,下午回” “那,一起去吃个饭?” 时晚柔撩起长发,拿着他递过来的发圈绑起,露出红扑扑的脸蛋。 心头火热,面上不显,许荔轻声应道,“好,之前没去的寺庙,我们也可以看看看” 两人一拍即合,时父时母外出的时间,两人偷溜了出来,照旧是先去吃饭,然后再去逛街。 寺庙里求财神的居多,姻缘殿人寥寥无几。许荔趁着她上厕所的时间,在月老殿里求了一签。 上上大吉。 对对佳偶,神仙美眷。百年偕老。无需再觅良缘。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9 心脏像是灌满了热水,自豪,愉悦,加速膨胀。 看,连月老都说他们般配极了。 许荔将要离开他的坏心情好了许多,看她踩着青石板路朝他跑来,心口喟烫发热。 “不好意思,许荔,我现在有一些工作要处理,可能不能跟你一起逛了” 时晚柔双手合十,歉意地对他说,“或者你自己逛,等我回去改完稿了再出来找你” “一起回去吧”没有你在有什么意思,“没事,我已经逛完了” 不管时晚柔怎么劝,许荔都坚持要回去,两人只好驾车回到小区。 在小区内的一个儿童游玩区,时晚柔将他放了下来,自己则驾车还回到家中。 时晚柔很急,那几张稿本来都没有问题了,临近上架时候突然被告知结局不是很好,让她改一改,不然只能等下一次的刊期。 时晚柔不想等,这一期很重要,所以也只能回来改了。 进入房间里,她就被屋里的时母吓了一跳,床上放着很多衣服,时晚柔没注意,打开手绘板,打开电脑就忙了起来。 改完稿子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发给责编审核后,时晚柔才发现时母一直坐在她床上,没有离开。 “妈,怎么了” “柔柔啊…”时母欲言又止,看着女儿一副茫然的样子纠结起来,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 “嗯?”时晚柔低头看手机,许荔给她了两张图片,是他在沙坑里堆的小人,还怪可爱。 “这个,是你的衣服吗?” 时晚柔抬头一看,心中咯噔一下,肉眼可见得慌张起来。 时母手中拿着的,是许荔的衣服。这时候时晚柔才发现,许荔的衣服全部被时母放床上了。 “妈,你…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我…我看你柜子里的衣服有些多,想收出一些送给你小姨家的妹妹,没想到…这…这,妈也不是故意的” 不止时晚柔紧张,时母也慌张了起来,私自翻女儿的衣柜本来就不好。 “这是我的衣服…” “你的?”时母音量都提高了,有些不可置信。 “嗯,是我的”时晚柔点点头,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之前买给贺宸深的,他不穿,我就穿了,还…还挺舒服” 说到最后,时晚柔自己都心虚了。 “这个也是吗?”时母手指捻起一条四角裤,一脸错愕。 “是…是…”时晚柔简直想哭,看到时母手上那条黑色的四角裤,整个人都红温了。 “柔柔,你穿男生衣服没啥,但是这个就不用穿了吧” “妈,我知道了,我这就拿去丢掉” 抢过时母手中的短裤塞进包里,时晚柔不敢看她的眼睛,脚步慌乱跑出家门。 许荔在沙坑里玩了一会儿,堆了两个小人,一个他,一个时晚柔,还有两个小娃娃。 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许荔坐在秋千上,望着时晚柔车离去的方向,快要成忘妻石头了。 三月,万物复苏,沉寂了一个冬天的树枝抽出嫩芽,小区里的流浪猫被业主们喂的肥头肥脑。 看到许荔也不害怕,喵叫着小跑过来蹭着他的腿。 小猫的嗓音很娇,刻意的讨好就像某人被他用力搂了一下会发出的声音。 原本不喜欢小动物的许荔探出手摸了摸它,毛发下厚实的肉绵软,手感不错。 “哒哒哒”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许荔抬起头,已经想了一小时35分27秒的身影从小道跑来。 许荔没等她近身,几个跨步迎上。 “不用跑的,我…” “快走” 时晚柔牵上他的手,拉着他往小区后门跑去。 许荔不明所以,只能跟上她的脚步小跑。 风撩起她的长发,她柔软的发丝借着风轻轻地触碰他的脸颊,相牵的手好似带着电,让他指尖都酥麻了。 跑到一条很少人经过的巷子里,时晚柔放开他的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 许荔连喘都不喘,手覆在她背上,轻轻为她捋着气。 “怎么了?为什么要跑” 时晚柔直起身,咬着唇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我妈发现了” “嗯?发现什么?”许荔心中有些期待,发现他了吗?那他直接上门见丈母娘?想想就开心。 “你的衣服”时晚柔手放在包包上捏紧,“不过你放心,我跟她说是我在穿的,就是可能要丢掉一些…” 有些失落,不过许荔脑海中一下子联想到她娇小的身子穿着他的衣服,衣服过于宽大,她撅着嘴和自己抱怨的样子,想想就有些兴奋。 “丢了就丢了,没关系” 许荔弯起眼,眼眸潋滟生光,搭在她背上的手下移牵住她的手。奔跑时相握的触感,让他无法自拔。 “那…那你自己丢吧” 怀里被塞了东西,许荔愣了愣,放开牵着她的手,拿起一看,笑了出来。 他的肩膀微颤,胸膛随之起伏,性感的喉结轻轻滑动,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不…不许笑了”时晚柔被他的笑声惊到,脸颊染上绯红,耳根红透,握紧拳头砸在他胸前,砸地他身子晃了一下,大手快速抬起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 时晚柔挣了两下没挣开,咬唇瞪着他。 “啊,抱歉,抱歉…”笑够了,许荔抬手将手上的东西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哼,时晚柔生气了,推开许荔往大路走去。 许荔跟在她身后,落后两步,目光在她身上久久不散。 身后的视线太过热烈,烧得时晚柔不自在。冷静了一会发现自己太矫情了,寻了个借口又和许荔并肩而行。 许荔看在眼中,心中滚烫,恨不得将她搂到怀里热吻。 他晚上的飞机去国外,一个小时后就得出发,两人在小吃街逛了一圈,时晚柔将他送到机场。 “你的衣服只能先放我家了,等我妈打消疑虑后,我再给你送过去” “嗯,放着吧,没关系”许荔恨不得在她的房间塞满自己的东西,又怎么会拒绝呢。 “那,你走吧” 时晚柔开始赶人,几天的同床共枕,让她生出一丝不舍。但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纸之前,只能将情绪压在心底。 “你真的是…”是什么?许荔没有说完,他上前拥住她,将她圈在怀中,抵首抵住她的脸颊,继续说着刚没说完的话。 “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10 他触碰在唇边的指尖滚烫撩人,即使过了好几个小时,时晚柔还是能感觉到那手指磨蹭在唇上的热度。 “啊,怎么这样” 脑袋埋在枕头里,时晚柔羞涩地仿佛回到了与许荔拥抱的时刻。 “叮” 没等她复盘这几日与许荔相处的经过,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拿起,还没点开,又传来嗡嗡嗡的响声。 许荔打来了视频电话,时晚柔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你到了吗?” 打开床头灯,时晚柔半靠在床头边,露出一张晕染着淡粉的脸。 “刚到,怎么还没睡?” “要睡了的” 许荔那边的背景很亮,又嘈杂,他说话时晚柔都有些听不清晰,要凑地很近才能听到,整张脸都塞满了屏幕。 他身边的行人匆忙,过了几分钟,时晚柔就看到他钻进了车里。 “那你早些睡吧” 许荔现在在的国家与时晚柔这里差了12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他那里只不过才中午时段,她那已经是半夜了。 一同睡了几天,许荔知道时晚柔的休息有多规律,基本上一到点就困了,一觉能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不舍地挂掉视频,坐在前面开车的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国语与他说着事,许荔也没仔细听, 目光全在手机相册里,图片上时晚柔脸颊泛红,双眸缱绻,唇瓣饱滋滋的,瓷白的肌肤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嫩滑。 十几分钟的通话时间,他截了27张图,她的每一个神态都在撩着他。要不是心疼她要休息了,她就是挂着视频不说话,听一听她的呼吸,他也开心。 挑选了几张做成屏保,剩下的发给手下打印框起来,他要摆满家里每一个角落。 许荔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上头,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理由。 过了三月中旬,气温都暖了起来,每日一醒来,都是大晴天,许荔在她睡醒的瞬间打来视频,看她朦胧睡眼,看她睡得暖乎乎的脸,听她撒娇不想起,然后清醒后忸怩挂掉视频。 两人视频的频率很固定,都是时晚柔睡醒前打一个,睡前打一个,有时候时晚柔在忙没有接到,回过去时对方也是秒接,不管什么时间。 这天,时晚柔在赶稿,前两日被责编摁着头参加了一个比赛,主办方给的奖金丰厚,她就答应了。 刚打好线稿,许荔就打来了视频。 “你还没忙完吗?”时晚柔伸个懒腰,端起许母的送上来的牛奶喝了一口。 唇边沾了一些白,她伸出舌尖去舔。 视频这边的许荔突然停下了话,眼神炙热地盯着她刚收进嘴里的舌尖。 时晚柔没看到,她在纠结画稿里新增的小动物要上什么颜色。 许荔眼中的贪恋都快要实质化,差点控制不住脑海中现在就回去见她的想法。 轻车熟路地戴上耳机,屏蔽掉他所在环境的杂音,招手让手下把门外的人带进来。 “你住的附近新开了一家泰式餐厅,要不要去试试?” “许爷,许爷,我错了,我错了” 丢在地上的男子瑟瑟发抖,跪趴在地上,手腕诡异的扭曲着。 “好呀,我可喜欢吃咖喱虾了” “好,等你上去的时候,我也回去了” “许爷,不会有下次了,你放过我吧”男人跪爬着要上前,站在他身边的人赶忙制止,一脚踩在男人脚腕上,惨叫声从男人喉间发出,叫声凄惨,吓到了时晚柔。 “怎…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叫?” 时晚柔捧着手机仔细看着许荔身处的环境,好像是在书房吧,听说国外暴力事件常有,许荔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 “吓到了吗?”许荔放低声音,李洪勇上前,掰断男人的下巴,再往里塞了一块抹布。 “有点”时晚柔无意识咬着唇,刚刚的叫声真的很惨烈,她给画稿上色的时候抖了一下,差点毁掉一张画。 “那我让他安静点” 许荔低眼瞧着男人,“安静点呀,吓到柔柔了”。不懂闭嘴,那就永远闭上嘴吧。 男人抖成了筛子,双眼恐惧摇着头呜咽着,两腿瘫软,几次想爬起,又摔倒在地,两股间一股腥臊味,竟是直接niao了。 “许荔,不…不许这么喊我”又听到他喊自己的亲昵小名,时晚柔耳尖都红了。 那娇嗔的模样,让许荔热血直冲头顶,“那我要喊你什么呢?”许荔笑着问?老婆? “反正…,你不许这么喊我”时晚柔感觉此刻她的脸上一定烫地都能煮鸡蛋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地喊她的小名呢。 “好”看她真的有些急了,许荔点点头应下,有些苦恼自己不在国内,不然都能跟她一起去约会了。 那帮废物也真是能给他找事,那批货被扣下,不知要给出多少好处,那群腆着肚子的911才放过他。 越想越不爽,只能看着时晚柔的脸解馋,手指飞快在手机上按了一下,她羞涩面容变成一张图片自动存入私密相册中。 这个称呼让时晚柔一直心不在焉,画稿进度严重滞后,挂掉视频至睡觉时间时,也才完成了平时进度的一半。 男色误人。 时晚柔决定这几天不跟许荔打视频了,就打语音,看不到他的脸,自己也就不会一心二用了。 事与愿违,没想到语音更令人遐想。 看不到对方的脸,双方都仗着对方看不到自己,话更多了,甚至许荔越发不着调。 “玻璃海很漂亮,跟你的眼睛一样” “这里的气候景色很美,你喜欢吗?我这里有套别墅,有时间可以来度假” “象征着爱情的白鸦鸟今天停在我肩膀上了” 好直白。时晚柔真是败给他了,一边揉着发红的耳朵,一边小声回应着他的话。 “我明天要去公司了哦” “这么早吗?”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咔哒声。 时晚柔想到许荔身上总有淡淡的烟味,不由劝道,“许荔,抽烟对身体不好” 长久的沉默,随后一道低沉的笑声传来,“好,不抽了” 时晚柔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管太宽了,她跟他好像没什么关系。 充其量只是朋友。 “少抽点可以的” 让一个烟鬼戒烟,短期内是不行的。就像时爸,三十多年的老烟民,戒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好,听柔柔的” 纠正了几次,许荔还是依旧叫她小名,时晚柔就放弃再纠正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跟我同一天呢” “嗯,同一天” 想靠近你,接近你,所有都与你同步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11 贫民窟里的街道拥挤,脏乱不堪。 许荔拧着眉走过,到达接头地点的废弃仓库时,抽了一支烟也无法将萦绕在鼻尖的臭味盖住,再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正要点燃,耳边恍然响起柔和的女声。 “抽烟对身体不好” 收回打火机,修长的手指将香烟折了一下丢在地上,心情无由来的烦躁。 “许爷”在远处守着的手下从从街道拐角处走小跑过来,低着头恭敬道,“人到了\" “让他们等着” 许荔冷着一张脸,迈开腿走到一处摞起的木材堆坐下,拿出手机,熟练的点开置顶聊天框。 许荔:“柔柔,我要晚几天回去,失约了” 时晚柔:“没关系哦,正好我要去外省参加一个活动” 许荔:“可以视频吗?” 时晚柔:“现在不太方便呢,打语音可以” 许荔心中有些可惜,为了赶来这个鬼地方,连往日里每天固定的视频通话都没打,好不容易等到国内时晚柔起床的时间,他又因为车子驶在偏僻的道路上,没有信号。 不能视频,打语音解解馋也行。语音还没打出去,门外就响起了枪声。 站在边上的李洪勇从怀里掏出枪,站到许荔前面,边上手下也往他身边靠拢,呈保护式将他圈在中间。 许荔冷下脸,五分钟前跑进来过的手下捂着腹部走进来。 “许爷,他们不是要合作的” “走”许荔下命令,往设好的路线走去。 “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的耳边而过,“砰”紧接着一枪,许荔闷哼一声,肩膀渗出殷红。 “许爷” “许爷” ……… 三月的最后一场暴雨终于停歇,厚重的云层被风吹散,露出了少有的灿烂笑脸。 坐在咖啡厅里,时晚柔望了眼挂着水的画,表情恹恹,每看到一辆车在门口停下,她心中就升起一次期待。 第五十七辆车了。 三小时前,许荔发消息说两个小时后来接她去吃饭,时晚柔打扮好,细心地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就跑到咖啡厅等他。 咖啡喝完了第二杯,一辆又一辆车驶过,时晚柔的期待一次次落空。时晚柔从天亮等到天黑,她心里默念着,再等十五分钟,许荔再不来,她就走了。 时间刚过五分钟,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后窗摇下,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心中的郁气散去,时晚柔拿上包包小跑向他。 “柔柔”许荔轻声换道,嘴角漾起一抹笑,“上来” 时晚柔红了脸颊,点点头,打开车门坐在他旁边。 车里喷洒了很多香水,时晚柔眉头微蹙,悄悄屏住呼吸,。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怎么了?” 许荔靠过来,微凉的手抓起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拢进手掌心,他的手冰凉,像是浸在雨水里冻了几个小时。 “没什么”没有挣开,被他握在手心的手指曲起,在他手心里勾着,“我…我们吃什么?” “去吃那家泰餐吧”许荔喉结滚动,车里让人能打喷嚏的香水味也没能盖住她身上的香味,越靠近越香,让他沉迷。 “你…靠太近了”时晚柔另一只手小心推着他,温热的指尖压上他的唇上,她被烫到似地缩回手。爆红着脸缩在车窗边,任他半搂着。 “柔柔”许荔在她耳边喃呢,压低的声音沙沙哑哑的,“你不许再跟那个人联系了” “谁?”他的呼吸在她耳边,搅地她心乱。 “贺宸深” 许荔虽然在国外养伤,耽误了回来的时间,但是她每一天的行踪他都清清楚楚。她回到这座城市后,贺宸深找了她不下五次,每一次还没见到她呢,已经让许荔的手下以各种理由拦住了。 这些事,时晚柔都不知道。听到熟悉的名字皱起了眉,没有一丝的情绪,只剩厌恶。 “从分手后就没联系他了,他找你麻烦了吗?” 她反过来的关心,许荔很受用,想说没有,话到嘴边又改口,“可以解决”。 前夫哥背锅,当然是越多越好。 这可一下子把时晚柔点着了,书中贺宸深对付人的手段并不光彩,这么阴怎么来,还小心眼,锱铢必较。 “你受伤了吗?哪里?给我看看” 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索,时晚柔碰到他肩膀时,他嘴里溢出一声闷哼,随后头抵在她肩头忍耐着什么。 “许荔”时晚柔扶着他的肩膀的手颤抖着 。 “我没事,柔柔,我靠一下就好” “去医院…” “去过了,医生说我失血过多,多休息就好了” 开着车的手下听许荔“虚弱”的声音,悄悄从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他眼里的铁血许爷,刚取出子弹就能扣动扳机的人,此刻正脆弱地趴在女子身上。 他多余了。手下想,他现在应该跳车给两人留下空间。 晚上九点,整个天空都染上了墨色。车在停车场刚停下,还没下车,从安全出口处涌出一大堆人。 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时晚柔关上刚打开的车门。 “贺宸深,你踏马就是一根烂黄瓜,既要又要。我警告你,以后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想要吃一口我家的蛋糕,你做梦” “嫚嫚,怎么了,不要闹了” 熟悉的女争男戏码,就是人有点多。那个骂人的女人没见过,新欢? 时晚柔看地认真,借着停车场的灯光勉强能看到几人的脸。扣在腰间的手收紧,湿湿热热的气息落在时晚柔的脸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窜入鼻息。 时晚柔从外面精彩的争吵声中回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加速,轻声道,“受伤了不能抽烟” “嗯,听柔柔的”许荔含糊应着,盯着她较好的唇瓣。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清淡如风的贺宸深脸上,画着大浓妆的女人抬起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脚,狠狠踹在男人胯下。 一切动作都行云流水,周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贺宸深捂住裆部跪在地下,他身边围绕的女人才尖叫起来,只尖叫了一声,脸上便挨了一巴掌,霎时息声,躲在贺宸深身后呜咽着。 时晚柔转过头,视线又落回外面的吵闹上。 “柔柔,看我”那些垃圾有什么好看的。许荔声音暗哑,有点闷闷的,掐着她的脸转向他。 时晚柔愣了一瞬,“怎么…唔” 温柔的薄唇堵住她的嘴唇,很温柔地描绘了一会儿,随后霸道顶开她的唇齿,勾着她纠缠,撕扯。 许荔将她困在小小的空间里,压着她啃咬舔呧。 “以后见到我记得绕道走,看你一次打一次” “嫚嫚,别…别走,我爱你” “你的爱,真是让我恶心” 光听声音都很精彩,时晚柔咋舌,蠕动的舌尖触碰到许荔的嘴唇,惹来他更热烈的汲取。 时晚柔刚被分散出去的思维又让许荔拉回,沉沦在他的热吻下,唇瓣给他吸的作响,耳边都是那让她害羞的声音。 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她轻轻一下的推搡,都能让他哼出声,时晚柔收紧与他十指相扣的手。 时晚柔脑袋昏沉,清醒片刻的脑袋里还在疑惑,贺宸深怎么会翻车呢?直到最后,那些女人住在他打造的庄园里时,可是连一次争执都没有的。 深藏功与名的许荔蹭了蹭她的脸颊,轻轻咬住她嘟起的唇。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12 “柔柔,你随意” 脱了鞋进门,时晚柔将包包放到沙发的另一边,环视一圈打量着。 许荔的住处很干净,干净到不像人住的。家具该有的都有,却显得有些冷清。 “平时很少回来”许荔的房产很多,在哪里工作忙了就随便找一套附近的房睡一下,来到这里的次数寥寥无几。 “嗯”时晚柔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应声,视线全部在茶几上的食物里。 虽然没到餐厅吃,但是许荔把店里的招牌菜都打包了一份。 她喜欢的咖喱虾都买了两份。 “多吃点”像在老家时一样,许荔一直给时晚柔夹菜,等她吃了个半饱,他才开始吃。 吃饱喝足,两人收好垃圾放到门口,等着明天阿姨上门收拾,随后相坐在沙发上消食。 “柔柔,我家的床是定制的,有护腰功能,你平时久坐画稿,腰部酸痛,只要躺上一晚,就会缓解很多” 饱思那什么。许荔搂着她的软腰,说着为她好的话,其中的想法不言而喻。 “许荔,我…我…”时晚柔慌张了,别看她长着一副很有经验的脸,与贺宸深交往这么多年,两个人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嘴唇贴着嘴唇。 今晚在停车场,许荔咬着她舌尖的动作已经超出了想象了,再留下来的话,是不是…。 “柔柔,医生说我身体刚好,半夜可能会发烧” 好…好吧。时晚柔留下来照顾他。 “柔柔,医生说,我失血过多,畏寒” 好…好吧。时晚柔躺在他怀里。 好乖。 许荔舔了舔唇瓣,双手搂着她的腰,脚压在她的腿上,下巴抵在他耳边呼着热气,大胆地撩拨着她,撩地她面脸通红。 “许荔”时晚柔喊着他的名字,按住他往衣服里滑的手。 “嗯” 耳尖被含住,时晚柔浑身酥软,动了一下被他压住的腿。 “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娇软的声音,说着最致命的话。 许荔可惜地放开那烫人的耳尖,脑袋埋入她的发丝,暂时安分了下来。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时晚柔背靠着他的胸膛,精神恍惚。 “柔柔” “嗯”他的怀抱太让她有安全感了,不一会就昏昏欲睡。 “你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询问,是肯定。 时晚柔清醒了一些,想着两人这段时间的亲密举动,没有反驳。 分手后极速忘掉上一段恋情,进入下一段感情的人,是不是渣? “我是不是很渣?” 时晚柔问,身子往后塞了塞,贴着他更紧。 “没有,柔柔已经很棒了” 时晚柔和他认识三个月才在一起,比那些无缝衔接的人可乖多了。 深夜,柔和的风吹动刚冒芽的树枝,在路灯下落下阴影。 许荔完全没有睡意,从遇到她起,他就经常梦到她,每一个的场景都火辣,让他醒来后都没办法走出。 现在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里,许荔可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 阳光透进室内,一束光照在睡着的人脸上,她皱起眉遮住,手摸索着往旁边的手机摸去。 熟练打开聊天界面,按下语音。 “许荔,我今天不跟你视频了,我要睡觉” 才发过去,耳边就响起叮的一声。 时晚柔迷茫睁开眼睛,屋里陌生的摆设让她有些茫然。 “咔” 身后门打开,时晚柔转过身望去。只穿着裤子的许荔走出来,精瘦的身材上肌肉线条流畅,净短的碎发只擦了个半干。 看到她醒来,许荔胡乱地擦了一下头发,来到床边,单腿压在被子上,下压着身子凑近她。 “小懒虫,终于舍得起来了” 时晚柔脸颊烫红,拉起被子盖住脸,只露出水盈盈的双眼。 “你今天自己在家好不好?” 摸摸她顺滑的头发,许荔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抬头触到她疑惑的目光,低笑回道。 “有些事需要去处理,没办法陪你,抱歉,柔柔” “没关系,我回家画稿就行” 时晚柔说的家,和许荔说的家不是一个地方。 “在这里画也行,这里安静” “可是…” “我让人去把你的东西收过来” 许荔在她的事情上有些强势,时晚柔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得到满意的回复,许荔拉下她脸上的被子,正要袭向她的红唇。 时晚柔瞪圆眼睛,抬手挡住他的脸,挣扎着跑进了浴室里。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许荔正在打电话。 “不想说就让他闭嘴好了” “那些东西一分都不让” 不像在她面前时的收敛,气场全开的许荔与时晚柔在小巷子里看他挥拳的时候一样。 漫不经心的语气,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他背对着时晚柔,上身依旧赤裸着,时晚柔才发现他背上的纹身。 展开的翅膀连接两边肩膀,墨黑的颜色显得十分狂野,随着他抬手抽烟的动作,背上肌肉鼓起,翅膀像是真的在煽动。 看起来,有些性感。 “半小时后来接我” 挂掉电话,许荔掐灭手中的香烟,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缓缓转身。 “柔柔,过来” 朝她招招手,许荔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向她张开双手。 时晚柔还在想着他背上的纹身,此时张开双手,她才注意到他左胸口也纹着什么,抱着求知的想法过走过去,还没近前,许荔向前两步抱她个满怀。 “早餐已经送来了,要不要吃点” 低下头在她唇边亲了亲,洗漱过的她透着水汽,看起来很可口,许荔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时晚柔双手攀着他的手臂,踮着脚尖承受着他猛烈的攻击,被他吻地喘不过气。 丝丝缕缕的烟草气息缠绕着她,她呜鸣的声音像小兽,强劲搂着她的男人攻势变了调,咬着她的唇逐渐加重了力道,越吻越深。 不知何时,两个人的姿势变了。许荔坐在屋里的靠椅上,时晚柔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撑在他的胸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吻让时晚柔失去了所有力气,放开时,她已经软了腰。 “怎么盖住了”时晚柔白皙的脖子上,盖着厚厚一层遮瑕,挡住上面密密麻麻的痕迹。 许荔手指在上面搓了一下,有些不满,他一晚上的杰作呢。 “你太过分了,不盖住我怎么见人”时晚柔抬手捶了他一下,听他沉闷的笑声,脸颊通红。 要是允许,他会在她身上都盖上印章。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13 与许荔谈恋爱感觉还不错,他很照顾人,不管多忙都会回来陪她。 就是比较缠人。 刚开始在一起,时晚柔不想一直待在许荔家里,许荔找遍了借口,硬是留了她半个月。 那个说身体不好比较虚的人,可劲地折腾她。 她有一段时间需要赶稿,许荔会在她画稿时黏在她身边,频繁的小动作让她时常分神,最后如他的愿缩在他怀里。 责编三催四催,她也才完成了几张稿,效率低到令人发指,后面连责编的电话都不敢接了。 在住了二十天后,一日许荔天还没亮就出了门,出门前几分钟硬是将她从睡梦中吻醒,说了好几遍爱他才被放过。 当天下午许荔没回,她偷偷收拾东西回到了自己家。凌晨时她还在和周公下棋,身上沉重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将她压醒,尖叫还没发出,就被堵在了喉间。 “小骗子,还说在家里” 时晚柔有好多解释,只是一张口就会发出意味不明的呻吟,只能狠狠咬着他的肩膀抗议。 待到两人再次相对而坐,时晚柔才说出了昨天想说的话。 “我本来就在家,这是我家” 中午没力气做饭,随便点了家外卖。许荔正缠着让时晚柔喂他呢,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咒骂一声,走到阳台接起,暴怒地想要将对面的人碾碎。 时晚柔看他在阳台发脾气,开心地吃完自己的饭,打开电视窝在沙发里。 “近日,阳光医院发生一起荒谬的医疗事故,外科医生误诊了一个风湿病人,在没有出具相关检查报告的情况下,给病人做了截肢手术。 据悉,该病人是家里顶梁柱,上有八十岁母亲,下有三岁幼儿和患有精神疾病十九岁儿子……” 医疗事故时有发生,但是将风湿误诊成骨癌,还是挺少见的。 时晚柔看着新闻里熟悉的脸,有些诧异。 新闻里被人揪着衣领打了两个巴掌的人,不就是贺宸深吗?缩在他身后的女医生就是他那位红颜知己。 事情好像变了很多,从停车场那场闹事起,她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过贺宸深最近的状态。 总结来说,就是很不好。 时晚柔与他分手时,知道他身边的女人有四个,书中最后结局可是有十七个。 那些女人各行各业都有,老师,医生,白领,大学生,模特,黑道大小姐等等。 现在接二连三的出事,那位大学生听说被人举报到学校退学了,老师也因为他被停职,模特的社交软件沦陷,黑道大小姐暴打了他一顿。 贺宸深也被人举报到了公司,一周前被公司开除。现在医生也出事了,就好像有人在故意整他一样。 时晚柔切换围脖小号,去翻了翻模特的围脖,她发的物料下一片骂声,原本一百多万的粉丝,降到了三十多万。 时晚柔心中没由来一片舒爽,贺宸深与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知道踩碎了多少家庭。 “安排好就行,今晚不能出差错” 挂掉电话,许荔往屋里看了看,摸出香烟点燃,还没抽上,身边就蹭过来一个人影。许荔顿住,叼着烟看向远处,腰间被戳了两下,他往旁边挪了挪。 人影追过来靠在他身上,又戳了戳他,他挪,她靠,戳一下。 好吧好吧。掐灭香烟,许荔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睡觉吗?午睡时间” 时晚柔不想睡,他一定不会让她睡觉的。许荔抓住要逃跑的她,扛在肩膀上,向着卧室走去。 醒过来起来已经下午3点,屋里只剩她一人。 窗外浅金色的阳光让时晚柔有些心痒,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手绘板和电脑出了门。 选了一个能看到落日的咖啡厅,晒着阳光勾勒着线条。她很认真,喝着咖啡,偶尔拿起手机给许荔回回消息。 过完三月,气温回暖,白天太阳还算暖和,一落山就冷了起来。时晚柔把稿子发给责编审核,得到肯定回复后好东西准备去超市。 许荔发来消息说晚上不回来吃晚饭,她在网上看到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打算去试试。 迎面走来的男人气质淡雅温和,时晚柔低着头快走,装作看不见。 “晚柔,好巧”前进的道路被男人拦住,时晚柔被迫停下脚步。 “你认错人了”时晚柔目光越过贺宸深的肩膀望向前面的商铺,寻找许荔给她安排的手下,“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晚柔,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去吃越南菜?”贺宸深追在身侧,熟稔地像两人没分手时。 贺宸深最近有些偏激,不要和他单独见面。时晚柔脑子里盘旋着许荔跟她说的话,头皮发麻,快速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晚柔”手腕猝不及防被抓住,时晚柔停下脚步,惊恐地望着他,腰间电流窜过,惊叫声还没发出,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晚柔,起来了” “晚柔” 谁? “晚柔,到家了哦,再不起来我就亲你了” 到底是谁。 摇晃着眩晕的脑袋,时晚柔胃部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她捂住嘴深吸一口气,浓烈的科技香味让她胃部痉挛。 “怎么了?很难受吗?” “咔哒” 安全带刚解开,时晚柔推开身边的人,推开车门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整个胃部都让她清空,开始吐酸水,眼泪溢出眼角,可怜兮兮的挂在眼角。 “晚柔,来,漱漱口”旁边递过来一瓶水,时晚柔颤抖着手接过。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停下手中的工作,我养你也可以的” 熟稔的语气,时晚柔狠狠打了个哆嗦,转过头去看蹲在她身边的人。 “贺…宸深” “嗯,晚柔,你都好久没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手指轻轻擦过她挂着水珠的下巴,贺宸深挂着一抹轻笑,如沐春风。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仓皇地站起往后退,身子撞在墙面上止住,时晚柔借着车灯,看清周围环境。 一片待拆迁的地方,肉眼可视的范围内,墙上都写了拆字。 “这里是哪里?” 侵略性的气息侵袭而来,时晚柔想逃,被他强劲握住了肩膀,带着要捏碎她骨头的架势,眼中带着疯狂。 “要不要跟我回家”他笑着问,低头挡住光线,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惊恐。 “贺宸深,我有男朋友了,你不可以…” “什么男朋友,我才是你男朋友,那个混混就是个强盗” 一再的想要撇清与他的关系,终于将贺宸深心中的阴暗拉出,大手揪住她的头发拉向自己。 “对…对不起”时晚柔惊叫一声,拼命道歉,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 “晚柔,我想你”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14 贺宸深放开手,强制将她拉到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诉说着他的思念。 “你不理我,让我好难受,我的心像被挖走了一块,我发了好多短信给你你都不回,聊天软件也是红色的感叹号” “我看到你跟那个混混在一起,你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一起在月光温泉下接吻…他是不是上你了” 拉开时晚柔肩膀的衣服,刺眼的红痕印在白皙的肩膀上,贺宸深呼吸急促,一条条青筋在额头上爆出。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大手强硬的擦在她的肩膀,力道大地直接将那一块皮肤擦红,把那一枚印记覆盖掉。 “这个是蚊子咬的,你也知道,我招蚊子” 时晚柔忍着痛,缩着肩膀,一只手在外套的口袋里摸索着。 “对,我都忘了”贺宸深挠挠头,露出一抹轻笑“快到夏天时候,你总是被蚊子咬,还因为太招蚊子,半夜给我打电话发脾气呢” “看我这记性,果然不能离开你太久”宠溺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缓缓收敛快要失控的情绪。 “我们回家吧,你都没有吃完饭,刚刚还吐了” “最近学做了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 弯弯绕绕的道路,时不时窜出来的老鼠,还有躺在废墟里的流浪汉不时咳嗽两声。 手腕被牢牢牵住,大力地手腕都有些疼。 时晚柔不敢吭声,怕激怒了此时的贺宸深,口袋里的手机已经被他拿走,他正在以她的口吻和许荔聊着天。 跟着他走了许久,走到了一间亮着小灯的屋子。 没有放开她的手,贺宸深上前敲了几下,隔了几秒又敲了两下。 “吱呀” 大门打开,丢出来一包东西,随后快速关上。 贺宸深捡起地上的东西打开,拿出一个帽子和口罩给她带上,牵着她上了停在房子后面的无牌越野车。 车子在弯曲的乡间小道上飞快行驶,避开了许多摄像头,不惜碾压农田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窜。 时晚柔揪着安全带,看他不要命似得踩着油门,身子紧绷到了极致,那想要抢夺方向盘想法歇了下来。 眼前一阵阵发晕,时晚柔以为自己就要被颠死了的时候,车停到了一个码头边。 “晚柔,我们到了” 贴心地解开她的安全带,贺宸深揉了揉她的头,打开门走到副驾驶抱着她下车。 只亮了几盏灯的渔船,在如巨兽大口的暗口特别明显。 “来,跟他说再见吧” 套着史努比手机壳的手机递到她面前,聊天界面上,许荔询问的文字看着她眼眶发红。 许荔:“柔柔,你在哪里” 许荔:“出了什么事?” 许荔:“不能接电话吗?有人在你身边” 时晚柔:“我很安全,想买一个东西,要五百万,打到这张卡里,卡号:xxxxxxx” 许荔:“你是谁?我女朋友怎么样了?” 许荔:“(图片)钱转给你了,让我女朋友说句话\" 许荔:视频未接通。 许荔:语音未接通。 时晚柔摇了摇头,恳求地望着贺宸深,眼泪滑落。 “贺宸深,求你…” “我让你跟他告别啊”手机往前伸,险些戳到她脸上,时晚柔喉间一紧,心脏像是被大掌握住,呼吸不畅。 “抱歉,晚柔。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们快跟他告别,船要开了” 他的眼神太恐怖,时晚柔痛苦地握住手机,许荔一句一句的安抚让她眼泪一滴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界面。 “不要等他了,他赶不过来的。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在你身边,你看,只有我对你全心全意” 脑袋上的手掌像是催命符,时晚柔颤抖着手按上语音。 “许荔…”只说了一句话,她就没法再说出口,脑袋上的手掌下滑至后颈,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我爱你,我…” “砰” “给我重新说,我才是你男朋友,你怎么可以说爱他” 贺宸深攥紧拳头一拳砸中副驾驶玻璃上,玻璃破碎的声音传开,捏紧的拳头上迸出血红。他完全不觉得痛,夺过她的手机撤回那条语音。 “那些人都是过客,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叔叔阿姨那边你不用担心,我给他们发了消息说你要去国外进修了,等你生了宝宝,我们再回来看他们” “来,你跟那小混混说,你要跟男朋友去国外定居了” “宸深…你别这样,我没有护照,到国外就是黑户了” 抓着他的手臂,时晚柔轻声道:“你想要宝宝,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很乐意给你生的,你可以…” “别提她们,就是因为她们,你才不理我的”贺宸深两手抓着她的肩膀,“我跟她们已经没关系了,都断了,我们忘掉过去好不好?去国外生活,我给办了护照,还办了新的身份” “就是坐船辛苦一点,你忍一下,有了那混混给的五百万再加上我这几年攒的钱,我们在国外会过得很好的,放心吧,你喜欢画画,我们就开个工作室” “乖,听话” 他计划地很周全,给他们两个人都换了新的身份,只要到了国外,就不会有人找到他们了。 想到他们以后的幸福生活,贺宸深手放在她的脸上,兴奋不已。 “可是…我舍不得爸妈”时晚柔还想再争取一下。 小船上的人在呼喊着两人,贺宸深回头应了一声,也不再坚持让她给许荔发消息了。 拉着她走到船边,将她的手机丢进海里,推着她就要上船。 “贺宸深,去国外我住不习惯的,你也知道我到一个地方不适应就会发烧”抓住挂着绳子的柱子,时晚柔紧紧扒住,哽咽着,“我们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好多事要做,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她的这些话让他停顿了一下,心中插了一把刀,搅地他心神欲裂。 “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是做傻事呢,我心甘情愿的,晚柔,你看看我,我爱你的,很爱你” “你爱我,为什么还要背叛我,你背叛了我,贺宸深,你就是个人渣,你可以跟你的那些女人在一起,我不会管,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时晚柔不曾怀疑过他的真心,如果没有梦到那段记忆,她的人生就像书中说的一样,和他的其他女人陪在他身边几十年。 可是,她觉醒了。 她快速抽身,一周的时间放下,过自己的生活。她从没想过去找他,是他一次又一次地纠缠她。 “你说我纠缠你?”贺宸深呼吸断了一瞬,笑了起来,“我们几年的感情在你口中一文不值吗?就为了那个和你只相处几个月的混混,你就将我们的感情轻描淡写了,你知不知道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他” 捧着她的脸,贺宸深试图从她眼中找寻着什么,她的眼睛很好看,表达也丰富,责怪,厌恶…唯独没有关心和爱意。 掏出熟悉的电击枪,贺宸深眼中疯狂更盛。 听说国外有催眠师,可以混乱记忆。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给摘掉就行了。 接住倒下的身子,贺宸深抱着她踏上等候已久的小船。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15 轰隆的发动机声音,刺鼻的柴油味,小小的渔船驶入陌生海域,进入别国领域分界。 满是鱼腥味的船舱里,挂着一盏昏黄的灯,这里除了放置的物品外,拥挤着坐着十几个穿着深色衣服,他们身边放着包小包的人。 在船仓的角落里,身穿浅色衣物,靠在一起的两人特别显眼。 “要不要喝点水?”身形高大的男子温柔地擦掉女子额头上的汗,轻声询问着,像是很关心女朋友的男朋友。 谁能知道,三个小时前,这个人狠心将她放倒呢。 时晚柔闭上嘴,眼睛透过前方的窗看向外面,船板上来来回回的人影和摇晃的灯。 身体很难受,两次遭受电击,没有吃晚饭,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间,鼻腔里的柴油味堵住呼吸,让她想立马晕过去,又因为脑子清醒强撑着。 “看你身上都是汗,太闷了吗?”贺宸深摸了摸她脖子上的汗,从身旁的背包中拿出一本红色的本本,展开给她扇风。 时晚柔顿住,费力抓住那本在眼前晃悠的本子。 这是一本结婚证,上面是她和贺宸深的名字,登记日期在一周前,照片上两人笑地很开心。 像真的一样。 “我们两个很般配,不是吗?” 时晚柔瞠目欲裂,双手紧捏着假结婚证的边缘,欲将它撕开,奈何遭受到身子乏力。 撕扯几下,时晚柔手中红本也只是被揉皱了一些。 “别玩了,再睡一会儿吧,再过四个小时,就能到了” 时晚柔脑子里一团浆糊,她竭力维持着清醒,呼吸在渔船的晃荡下一顿一顿的,五脏皱缩在一起,又乱又难受。 “贺宸深”她颤声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有那么多的女人选择,为什么要选我” “她们只是我事业的垫脚石而已,我最爱的还是你”贺宸深低头,带有胡渣的脸蹭在她的脸颊上,带着眷恋。 时晚柔闭上眼睛,知道了此刻无论她说什么,贺宸深都听不进去,他已经走投无路。 许荔在她身上装了定位器,贺宸深丢掉了她的手机,丢掉了首饰也被他丢掉。 真正的定位器,在她的发圈里。 贺宸深再次喂她吃面包,她没有拒绝,要逃跑,就要保持足够的体力。 太阳从海平线升起,轰鸣声间歇,不远处热闹声响起。 浓烈的恐惧感唤醒了时晚柔,踏上甲板的瞬间,一直乖乖听话的她,猛然推开贺宸深,往下跑去。 “晚柔…” 贺宸深没想到她会跑,提着包追在身后。 码头上人太多,打鱼归来的渔船一箱箱鱼获往下搬,为了鲜货驱车赶来的人多如麻。 码头外的居民区街道狭窄拥挤。时晚柔不敢回头,提着一口气跑着,被绊倒了无数次,快速爬起接着跑,身上摔得到处是伤,直到筋疲力尽。 周遭是低矮的楼房,身后是贺宸深一声声的呼喊。 时晚柔浑身发抖,恐惧地推开身侧一户人家的门,摸索着黑暗坐在门边。 “晚柔,出来,不要闹了” “晚柔,躲猫猫游戏结束了” 声音越来越近,那一声声的呼唤,像是一只大手,扼着她的喉咙,她恐惧地缩成一团,眼泪夺眶而出。 “晚柔,我要生气了哦” 豆大的汗滑下额头,时晚柔眼前发黑,她小心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贺宸深…” 在贺宸深一声声呼唤下,不远处传来一道厉喝。 那一道声音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时晚柔错愕地侧耳听着,知道了来人是许荔。 她没有冒然出去,扒着镶嵌不太严实的木板往外看去。 混乱。 嘈杂。 片刻后,外面的声音停歇,门板被轻轻敲响。 “柔柔” 吱呀…。 很轻的一声开门声。阳光吝啬地穿进屋内,照在时晚柔通红的眼中,一道逆着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时晚柔呼吸有些凝滞,脚步不稳地向他扑去。 许荔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她,用力扣在怀里。 “许荔,许荔我好害怕”她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许荔,许荔” “我在,柔柔,不怕” 收紧搂着她的手,一整天的担惊受怕,在将她搂进怀中那一刻,稍微安心了些。 她像只受了伤的小兽,寻找他安慰。 捧起时晚柔脏兮兮的脸,指腹抚过刮伤的痕迹,心痛地无以复加,心中已将贺宸深凌迟了千万遍。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明天再回家” “不,我不要,我要回家”她现在不敢待在这里了,脚踩着不熟悉的地方,让她恐慌。 “我们回家好不好,许荔,我们回家”时晚柔怔怔抬头,踮起脚尖努力去亲他的脸。 “好,我们回家” 听到他的回答,紧绷的神经松开,一股无力感袭来。 “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时晚柔点头,意识消散时,感觉到轻轻的一吻落在额头。 时晚柔睡了一天一夜,睡醒时,已经回到了家里,许荔端着一杯温水递到她的嘴边,一点点喂着。 迷迷糊糊的喝了些,听见他的嗓音在耳边忽远忽近,“他如果死了,你会心疼吗?” 时晚柔愣了一下,费力睁开眼睛,望着脸色阴郁的男人,有些恍然。 “他死了吗?” “没有” 时晚柔有些不解,向着他的方向伸出手。 许荔接住她,将她抱到腿上,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她浅浅的呼吸扑在颈间,有些痒。 “我们结婚吗?” 在贺宸深带的包里,许荔看到了那本假的结婚证,照片上的时晚柔笑地一脸幸福,虽然知道是假的,许荔还是很难受。 狠狠揍了他几拳,将他送给那里的地下奴隶场,贺宸深会在地下过完一生。 “好,结婚” 下雨了,雨丝打在玻璃上滑落,像给玻璃镀上了一层沙,,窗外的灯光朦朦胧胧。 屋内舒软的黑色大床上两人紧紧相拥,偎紧在男人身边的时晚柔睁开眼睛,头埋在温暖的被子里哑声,“我累了,许荔” 下一秒腰部弓起,又跌回床上,眼睛都哭红了。 许荔一言不发,滚烫的大手在她身上点火,间或揉揉她的腰。 他像一头饿极了的野兽,头埋在她的发间不愿抬头,无法控制的力道快要将她碾碎,没有节奏,把她困在怀里。 许荔重重地咬在她的唇上,指腹擦掉她的泪水,堵住不想听的话。 五月,他们领了证,领证第二天,许荔将名下所有资产转到了时晚柔名下。 “老婆,见爸妈,要准备什么” 后宫文里的清醒女主16 冬雪太重,春风太轻,初夏的阳光笑得像老友,热烈真诚,余韵绵长。 时隔两个多月,时晚柔又回老家了,这次不是孤身一人,还带了个新鲜出炉的许先生。 大大小小的礼品堆满了客厅,家里的茶几,空着的沙发,大门口,都摆了些。 时家突然多了个女婿这件事,时母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时晚柔在开玩笑,时父听到的时候觉得是喝多了。 四人相坐而望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许荔正襟危坐,搭在膝盖上的手出了一层汗,与时父对视一会,转头向时晚柔投来求救的目光。 良久,许母笑起,倒出一杯新茶,放在许荔面前。 “喝茶,喝茶” “谢谢…阿…妈…咳咳” 许荔端起茶杯,刚碰到嘴唇就被烫得不行,慌忙放下,不稳,洒了,又匆忙抽纸去擦。 慌慌张张瞎忙。 时母被这个称呼雷到,表情有些狰狞,掐了一下正怒目瞪着许荔的时父,太用力,时父表情也狰狞了。 “爸,妈,就是…我们已经领证了” “什么” “什么,我不同意” 时晚柔握着许荔的手,向父母展示两人手上的婚戒。许荔找人定制的素戒,戴在两人手上倒也好看。 “柔柔,你太冲动了”时母呵斥。女儿一向乖巧,现在却瞒着他们做了这么大的人。 “妈,对不起”时晚柔低下头,她也不想答应这么早的,还想说着最起码过了今年。 但不知道许荔在哪里受了刺激,一步不离的跟着她,就连她上厕所,他都要搬个凳子坐在门口。 时晚柔参加的活动,初审已经过了,责编给她下了计划,在终审前出一个完稿。 许荔听到不开心了,不阻止时晚柔画稿,就是总黏人,黏到烦人。 领了证才安静。 “咳咳,妈”许荔喊的有些局促,从时晚柔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二老,“我和柔柔三天前领证了,我们做了财产公示,我名下的所有资产,包括海外资产,今后所有的家庭财产,我挣的每一分钱,都归柔柔所有” 时母与时父对视一眼,拿起桌上的文件,两人凑在一起研究,时父还拍了照片给当律师的老友看。 时晚柔用手肘捣了捣许荔,轻声问,“都给我了?” 许荔捏着她的手,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早知道不装x穿西装了,真的很热。 “嗯,都是你的” “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你敢,把你绑起来栓在裤腰上” 许荔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咬牙切齿,这小妞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么危险的事也敢想,就不怕他疯起来打她…打她手吗? 许荔看着她悄悄嘟嘴的可爱模样,心里痒痒,老婆细皮嫩肉的,他可不舍得打,以后生气吵架了,就打他自己,他皮糙肉厚,不怕。 两人凑在一起咬耳朵,时父时母研究了一会儿,对这个协议很满意,相当满意,也就在心里接受了些许荔了,开始问起了许荔的情况。 许荔回来前训练了好多次,回答的滴水不漏。 这可比在国外被围堵还紧张。 时晚柔与许荔临时回来,家里没有准备。茶喝了两杯,许荔和二老都熟了,一口一个小许,一口一个爸妈,搞得时晚柔像个外人。 父母去买菜,时晚柔带着许荔回房间休息。 一进门,许荔就紧紧抱住了她,头埋在她颈边,嗓音闷闷的,“我都吓死了,我在想要是爸妈不同意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拐走” “比想象中顺利” 时晚柔默默他的头,初见时他还是短刺,现在长长了一些,蹭在脖子上有些痒。 “你这么优秀,爸妈会同意的” “可不是,贺宸深也优秀,你爸妈不是没同意嘛” 时晚柔想了一下,感觉这句话有些别扭,斟酌着回答,“因为他们还没遇见你呀” 这句话可把许荔开心坏了,舔着时晚柔的唇都温柔了许多。 “我以为会把我赶出去呢”许荔好忙,不舍得放开到嘴的红唇,又想说话,只能抽空说说,不等时晚柔回答,带着她倒在床上。 计算了一下时父时母买菜回来的时间,许荔遗憾地发现时间不够,只能放弃了让亲亲老婆骑大马的想法,直将她吻到快要窒息。 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许荔知道时晚柔喜欢他肩膀的纹身,胸口纹的是两人见面的日期,许荔感谢那天前夫哥的不要脸,让他来了一场英雄救美。 腹肌分明的腰腹在时晚柔手中,许荔温柔地含着她的唇瓣轻笑,“老婆,不急,都是你的” 时晚柔满脸通红,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惹来他一声闷哼。 “不许说混话” “好,不说”许荔鼻尖蹭着她的脸蛋,感受上面烫人的温度,啄了啄,声音沙哑,“我做” 楼下客厅里,时父时母提了一堆的东西回到家,身后还跟着两个来看热闹的邻居。 “哎哟,你真是有福气了,以后跟着女儿享福” 时母笑着摆摆手,谦虚道,“没有没有,我这女婿本事大,会疼我女儿,以后我女儿跟着他,我放心” “你就别谦虚了。欸,什么时候喝喜酒” “快了快了” 时母抓起一下瓜子塞到两人手中,几人说笑着,话题从许荔身上到了小区谁谁家身上,来了一个攀比。 时父任劳任怨在厨房切切洗洗。 话题中心的两人纠缠在时晚柔的大床上。 “说你是我的,老婆”许荔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开始发狠,“老婆,你快说” 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幼稚,喜欢攀比。 时晚柔羞耻,修剪的圆润好看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我…我是你的” 许荔挑起眉笑,低头贴在她脸颊,在她耳边诉着情话,“我好爱你,老婆。我好爱你” “嗯”时晚柔身子哆嗦着,被他的话烫到,抚摸着他有些汗的脸颊,眼中迸出爱意,“谢谢你” 莹润温暖的眸子望着他,许荔怔住,心脏位置滚烫地厉害。 第一次梦到她时的恼怒,羞涩,醒来后控制不住的回味,他与她见面的短短一个小时,他在梦里已经与她耳靡厮磨了好几个小时。 在一起后,他的身边全是她的影子,就连梦里亦然。 他生气没有早点遇见她,又庆幸往后的日子里全是她。 不知道会爱你多久,但我能把我的光影剪碎,拼凑出最轻盈闪亮的部分,拼成星河赠予你。 —完—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 “咚” 物体极速坠落里河里的声音,捡起两米多高的水花。 艾芙拉失去了身体的控制,紧闭的双眼费力睁开,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水。 血红色在眼前蔓延,被冰冷的河水包围的恐惧感让艾芙拉不断挣扎着,刚张开嘴,河水迅速涌入堵住呼吸,艾芙拉不懈的努力,只换来了更加费力的沉入。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了长长的如海藻般黑色长发。 难受的窒息感,身体沉重地像压着一块巨石,艾芙拉极速地呼吸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敢就此沉默的压力,让她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怒吼一声,撞在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 “艾芙拉,没事了,你得救了” 粗糙的大手拍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着,在旁边等候许久的雌兽,看到她醒来,盈满水的绿色眼睛,水珠终于落下。 “太好了,艾芙拉,你终于醒了,兽神保佑” “父亲,母亲…唔”艾芙拉怔然开口,腹部撕裂的痛让她不由低声呻吟。 “艾芙拉,你的身体还没好”雌兽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倒铺着野兽皮的石床上,“你该多休息” “好”艾芙拉牵着母亲的手,缓缓闭上眼睛。 几百年前的大战,各方势力损失惨重。惨烈的战争波及了属于中立位的精灵一族。 信奉自然之神的精灵加入了神族,代表自然之神追击兽人族及魔族。 强大的精灵一族加入战场,战事一边倒,代表着光明的人类即将迎来胜利。 在人类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时,拥有强大战力的暗精灵叛变了。暗精灵厌恶了战争,厌恶了带着以神的旨意组织战争的人类对兽人城邦的抢夺,退至亚贝塔山脉。 以亚贝塔山脉为界限,东边属于人类与神教会地区。西边属于暗精灵与魔族地区。 兽人族夹杂在暗森林与魔族地区的一座大山中。 撑开黏在一起的眼皮,艾芙拉望着朦胧的石屋顶,柔和精致的五官皱起。 脑海中多出的那些记忆让她的身子非常痛苦,艾芙拉紧紧咬着唇,不肯泄出一丝的脆弱,消化完记忆后浅金色的眼中迸出强烈的杀意。 艾芙拉是一只混血黑豹兽人,作为部落里为数不多的战斗型兽人,她十五岁时经过祭司洗礼,成为一名战士,十年来一直负责守卫部落及打猎。 四天前,她在暗森林中打猎,一只落单的独角鹿是她的目标,隐藏身形慢慢接近。就差两步的距离,她手中削地很尖的木棍就能掷出,插中独角鹿的喉咙。 离暗森林边缘只差一个跨步,蹲守在暗森林边缘的暗精灵守卫暗,手中的弓箭已经对准了她。艾芙拉不慌,与暗精灵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她知道只要她身体不越界,暗精灵的光箭就不会射到她身上。 艾芙拉已经扬起了手,屏住呼吸的她忽略了背后,在一股大力将她推倒时,腹部被光箭洞穿,她几个翻滚躲过落下的光箭,跌入冰冷的河水中。 她摔倒时,眼角划过的火红,她忘不掉。 那是部落里火狐一族的菲丽丝。 记忆里,艾芙拉落水后回到部落养伤,菲丽丝与格瑞仑的狩猎队外出狩猎。 原本定好的三天时间,他们去了六天。 格瑞仑作为部落里的顶尖战力,为了菲丽丝做了很多荒唐的事,甚至听信了菲丽丝说的,食素兽人在部落里会浪费食物的谗言,在成为新族长后,在漫长的冬季,将食素兽人赶出了部落。 艾芙拉的母亲就是食素兽人,为了保住母亲,她与父亲在兽神面前发誓,会在大雪时带回五倍的猎物,只求格瑞仑先让母亲度过冬天。 格瑞仑答应了。 艾芙拉与父亲外出打猎的第三天,部落里爆发了驱除食素兽人的战斗。 艾芙拉的母亲在这场爆发中与剩余的食素兽人走了,等艾芙拉和父亲找到母亲他们时,他们已经因为寒冷倒在了大雪下。 父亲悲痛欲绝,夜晚带着武器独身一人闯入部落,第二天,父亲的头颅就挂在了部落门上。 艾芙拉拼着遍体鳞伤,才拿回了父亲的遗体,从那之后成为了流浪兽人。 她隐藏在暗森林与山脉附近,无差别对兽人部落里的兽人进行攻击。 甚至还几次伤到了菲丽丝,最后被格瑞仑重伤后逃跑躲藏。 这场战斗让艾芙拉成为了兽人部落的隐患,在他们商讨好一个日子要割开她的喉咙,让她向死去的兽人祭祀时,她毅然决然喝下从人类魔法师那里买到的药水,与格瑞仑和菲丽丝同归于尽,并将毒素散入兽人的水源中。 记忆里,艾芙拉的恨意强烈,一度超过了临界点,让她咬紧牙关才忍了过去。 没有一个兽人是无辜的,菲丽丝也是,格瑞仑也是,那些张开獠牙对着食素兽人咆哮的兽人也是。 最可恨的,就是菲丽丝。 她不会让记忆里的事情发生,只有成为部落里说一不二的存在,才能保住母亲和其他食素兽人。 身体用力紧绷着,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石屋里,艾芙拉感觉身体很冷,不受控制的哆嗦着。 长相温和的雌兽撩开遮挡着的石屋的兽皮,端着一碗颜色怪异的汤走了进来。 “艾芙拉,我的孩子,你可终于醒了”萨拉菲娜放下手中的兽骨碗,扶起艾芙拉让她靠在石壁上。 “感觉怎么样?多谢菲丽丝将你救了回来,等你好后,我们可以打一只啾鸟去感谢她” “母亲,你是说…菲丽丝救了我” “是,我的孩子,感谢兽神,感谢菲丽丝” 萨拉菲娜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地祈祷,而后摸了摸艾芙拉黑色的头发。 “母亲,或许,这中间有什么问题”艾芙拉可还记得那条头海藻般头发,还有那条桃心尖的尾巴。 魅魔? 艾芙拉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只存在传说中的种族,一出现将引发动乱的生物,会出现在山里?想必是自己当时溺水出现了幻觉。 “艾芙拉,不可以这样。菲丽丝救了你,格瑞仑他们都看到了” “母亲…” “好了,我的孩子,你该喝药了,祭司大人开的药,喝下去后,过几天,你就能在森林里奔跑了” 食素兽人很单纯,不会怀疑别人的话,但艾芙拉怀疑,甚至有了那些记忆后,就没觉得菲丽丝会救自己。 母亲太脆弱了。想到母亲死时还紧紧抱着煮好的食物,要留给她和父亲吃,艾芙拉心中就难受。 “母亲,我会保护你的,我是最强的战士”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2 兽人的体魄极强,暗精灵的光箭洞穿了她整个腹部,代表着光的箭矢灼烧着五脏。 呆在石屋里三天,艾芙拉浑身难受,喝完祭司熬的那令人作呕的药汤,艾芙拉趁着萨拉菲娜外出摘果子,悄悄出了门。 矫健的身姿在林中飞跃,享受着风掠过发丝的快感,喉中发出兴奋的呼噜声。 清澈见底的河水,闻到艾芙拉气息的鱼群犹如惊弓之鸟,快速从河边散开,兽人作为曾经的草原霸主,多数怕水,除了日常的取水,不会来到河边。 艾芙拉是个另类,她喜欢在外出了一天后清洗掉身上的脏东西,一身清爽回到家中。 解下身上的武器放在草地上,艾芙拉跳入平缓的河水中,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布满茧子的手掌捧起冰冷的河水撩在身上。 萨拉菲娜无数次在艾芙拉面前,提了菲丽丝和格瑞仑为部落带回了多少猎物。 那个来到部落两年,一次都没有出去打猎过的火狐雌兽,像是突然被兽神赐予了力量,变得聪明,无畏。 “菲丽丝会带领部落回到草原” “她是兽神的使者” 真是可笑。艾芙拉眯起眼睛,浅金色的瞳孔蕴含着杀意,锋利的手爪穿过河水,轻易地刺穿试图袭击她的鱼。 再过两日,菲丽丝和格瑞仑就会回来,他们会带回很多猎物,带回稀有的草药,还会带回一只强大的流浪风象兽人奥罗克。 奥罗克来自亚贝塔山脉的东边,曾经是人类的雇佣战士,因为脾气暴躁杀死了雇主,被逐至沼泽森林。 艾芙拉不曾听说过奥罗克的事迹,为什么菲丽丝出去三天,就能找到这么强大的兽人。 记忆里关于风象兽人的信息很少,艾芙拉无法判断奥罗拉和菲丽丝是否早已相识。 属于强者的威压扩散着,驱逐附近的猎物,艾芙拉闲适地靠在石头边。 一抹如墨般的黑色从眼前快速地掠过,艾芙拉猛然惊醒,微微弓起腰,浅金色的眼睛搜索着整个河面。 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艾芙拉不可能看错,她可是部落里最优秀的侦察战士。 莫名的危机感,艾芙拉身子慢慢往岸边挪去,眼睛不敢眨一下。这种明明感知有危险,却无法搜寻到,让她的身体紧绷着。 一只脚已经踏上地面,正要跃起快速跑走的艾芙拉呆愣住了。 这是艾芙拉出生以来,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物种。 缓缓流淌的河水中,立于水中的生物拥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墨色的长发盖在腰背上,落在水中的部分在缓缓流淌的河水中漂浮,光洁白皙的脸庞,暗红色的眼睛,没有温度的注视着艾芙拉。 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脖子上戴着象征暗精灵种族的项链,穿着无袖的袍子。 莫名出现的精致生物,让艾芙拉有瞬间的迷醉,意识正在挣扎间,河水撩起的巨大水花惊醒了她。 艾芙拉迅速后退,没待捡起地上的武器,用尽全力冲向森林。 近了,近了。 背后汗毛炸起,艾芙拉心跳如雷,一股大力抓住了她的胳膊。艾芙拉身体不稳向后倒去,电光火石之间,只裹着兽皮的背在地上滑出好长距离。 双腿被黑色的修长结实的双腿压地压住动弹不得,双臂被对方牢牢地捏在手中,墨色的长发垂下,落在艾芙拉胸前。 艾芙拉咬紧牙关,咽下口中的痛苦呻吟,瞳孔因为疼痛不停收缩着。 温凉的指腹在艾芙拉胸前的兽纹掠过。暗红色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手掌滑上艾芙拉愤怒的脸,落在兽耳上。 圆圆的兽耳不曾被外人触碰过,敏感的抖动着。他似乎爱上了耳朵的触感,不轻不重的揉捏着,直将艾芙拉的兽耳捏的一片绯红。 艾芙拉身体紧绷,背脊上的疼痛一阵阵地袭击着她的神经,强迫自己收起属于兽人的骄傲,知道冒然惹怒面前的生物,可能会惹来被撕碎的下场。 她还没有让菲丽丝贺格瑞仑付出代价,不能这么快就回归兽神的怀抱。 艾芙拉仔细打量着他,拥有者暗精灵贴有的暗红色眼睛,欢快地勾在她小腿上摩擦的尾巴。父亲跟她讲过,魅魔一族都是美丽又绚烂的生物,他们从头发丝开始,都拥有着能让人沉沦的魅惑。 可是为什么,压在她身上的这只魅魔如此怪异?诅咒?暗精灵与魅魔的杂交生物?或者说混血?。 修长的手指插进与自己同色的短发中,强硬压在身上的魅魔暗红色的眼睛罕见露出一抹笑意。 艾芙拉头皮发麻,浅金色的眼睛睁大,拥有优美线条的肌肉曝起,死死咬住嘴唇也无法控制那曝起的冲动,脑海中涌起巨大的恐惧,大脑一片空白。 修长的双腿猛地发力,带着身上的魅魔一起跃起,右腿猛踹出去。“砰”河水中发出巨大的闷响,那一抹黑色影子落入河中。 强大的生物素来骄傲,带着自己能瞬秒对方的实力的魅魔放松了警惕,暗红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快速窜出水面,捂着肩膀看着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的雌兽。 艾芙拉望着他,他精致的眉眼水盈轻眨,一副受了巨大委屈的样子。 思考了一会儿,艾芙拉走近,身上的水已经被过高的体温蒸发,黑色的几缕发丝贴在额间。 “我叫艾芙拉,是前面图挞部落的战士,我冒犯了你,请让我给你送上猎物谢罪” 艾芙拉眼神坚定,她不能招惹这只强大的生物,给来取水的兽人们带来麻烦。 水里的生物听完艾芙拉的话,游到岸边,眼巴巴地望着她,暗红色的眸子中有泪水在打转,我见犹怜。 艾芙拉头皮发麻,被他的无厘头搞得头疼。 “您还不满意吗?大人?” 魅魔张开嘴,淡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艾芙拉听不到的声音。魅魔焦躁地拍打着身后的尾巴,加大了音量,强大的音波将艾芙拉的五脏捏紧,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眩晕的刺痛让她跪倒在地。 鼻中涌出鲜血,艾芙拉惊惧地望向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惊慌地闭上嘴,水里的魅魔歪了歪头,无助地揪着岸边的草。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3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弱” 艾芙拉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撑起身子,抬眼看向可怜巴巴与她对视的生物,才明白怎么回事。 脑海中的声音清亮悦耳,像是初春刚酿好的酒,喝一口就会上瘾。 “不,是我的问题” 可怕,这就是跨越了种族的力量吗?耳朵听不到只能通过精神塔桥。艾芙拉敢肯定,只要他想,自己绝对走不出河滩范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艾芙拉抬头往部落方向嗅了嗅,已经感觉到父亲的气息了,她该回去了,不然母亲会担心。 “我该回去了” 沾着鲜血的手被一只温凉的手掌握住,艾芙拉抬头,对上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魅魔。 他张了张嘴,无声吐出几个音节,艾芙拉耳朵抖动了下,不难受。 “想让我留下来吗?”为什么不用精神塔桥了?艾芙拉不理解这只魅魔的想法,只能仔细盯着他好看的嘴唇,努力分辨他说的话。 点头。 “太晚了,母亲在家里等着我” 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明天会来看你” 思考良久,轻轻点头,嘴唇微张,再吐出几个音节。 “罗米?” 摇头。 “罗…伊” 重重点头,勾起一抹令人眩晕的灿烂笑容。 “罗伊,我叫艾芙拉” 互相交换了名字,在罗伊泛着血光的暗红色目光中,抓了三条鱼提在手上。 部落里,萨拉菲娜站在大门口翘首以盼,夜晚的森林太危险,艾芙拉的伤还没完全好,她太担心了。 一道身影跃进火把范围,萨拉菲娜眼中含着泪迎上。 “艾芙拉,你去了哪里?” “母亲,我去了河边抓鱼,河边太舒服,不小心睡着了”扬起手上的鱼,艾芙拉躲过萨拉菲娜要接过的手,往石屋走去。 “艾芙拉,你太不听话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知道,母亲。为了让你开心起来,我明天陪你去摘果子” 艾芙拉讨好得冲萨拉菲娜笑笑,知道怎么消除她的不安。 “艾芙拉,你让你的母亲担心了” 巴伦跨坐在木桩上,尖利的兽爪切下还在跳动的肉块叉在木棍上,架在火堆旁。 “明日跟着我去打猎” “父亲,我已经答应了母亲和她去摘果子” 巴伦看过来,同色的眼睛带着寒意,对于艾芙拉的决定有些不满。 “巴伦,艾芙拉身体刚好…”煮好的鱼汤递到巴伦手中,萨拉菲娜靠着巴伦坐下。 “冬季快到了,我们要储存够足够的食物度过漫长的冬季,果子我们会在回来的路上顺便给你摘,萨拉菲娜” 巴伦沉声,他已经让艾芙拉在部落里呆了三天了,作为战士,艾芙拉不应该再依靠母亲。 “可是…” “母亲,让我去吧…”艾芙拉开口,打断食素兽人的话,弯起眉眼笑笑,安抚着她。 她还想等着菲丽丝和格瑞仑回来呢,看来是没机会见到记忆里被兽人夹道欢呼的景象了。 ………… 在山脉边缘的树上蹲了一下午,一只壮硕的铁牛终于出现在了艾芙拉的视线里,闪着寒光的獠牙在两米多高的草丛里很是显眼。 悄声跃下树,艾芙拉无声蹲在草丛里,浅金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它。铁牛身上的毛油光发亮,鼻子在地上嗅了嗅,咬住食物啃食着,不时警惕抬头望望周围。 在暗森林与草原的分界线,这里的动物已经被部落里的兽人们抓绝了,食物的短缺,让部落里的气氛愈发紧张,巴伦已经两次空手而归。 这一次,艾芙拉还是将狩猎位置放在了草原上,暗精灵不会破坏自然法则,但是魔族会,魔族贪婪强势,要是知道兽人在他们的地界上打猎,一定会发起对兽人的讨伐。 小心再丢下几个野果,吸引着猎物。艾芙拉屏住呼吸,待铁牛靠近的一瞬间跃起,手中削尖的木棍破开它保护身体的皮毛,刺进肉里,插了个对穿。 铁牛的哀嚎声刺耳,怕会引来魔族,艾芙拉尖利的手爪直接撕碎它的喉管。 挣扎了几下,铁牛渐渐没了生息。 没敢停留,艾芙拉拔掉铁牛身上的刺,背起比她大了几倍的猎物往部落跑去。 路过一片树林,艾芙拉想起昨晚父亲说的话,摘了一些常见的果子。 萨拉菲娜看着满身是血的艾芙拉,骇住,惊恐的就要跑出门去喊祭司,艾芙拉赶紧拉住她,胡乱地擦了一把身上的血,露出干净的皮肤。 这只食素兽人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知道艾芙拉身上的血不是自己的后,还是有些难受。 艾芙拉安抚了她几句,拿出干净的兽皮和一些果子就往河边走去。 亚贝塔山脚的河流是冰川流水,水常年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浑身都是沉在河底,暗红色的眼睛透过林子望向快步向河边奔来的雌兽。 “罗伊” 艾芙拉捧着果子放到河边,半蹲下身子 冲河水深处那抹清晰的黑色呼唤了一声。 “罗伊,我给你带了果子” “罗伊”艾芙拉坚持不懈,“罗伊,醒醒” 黑色的身影缓缓上浮,露出半个脑袋,哀怨地瞪视着让自己等了这么久的雌兽。 带着浓重的不满,咕噜噜吐出一连串的泡泡。 “罗伊,你等了很久吗?”艾芙拉没有让他久等了的愧疚感,她只是说了要来,也没说早上下午晚上。 细长的尾巴撩起,桃色的尾巴尖高高扬起再落下,冰冷的河水如化作一道水墙向艾芙拉袭来,还不待她反应,就被浇了个通透。 河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地上,蓬松的短发变成了服贴着脑门的胎发,让艾芙拉看起来狼狈不堪。 无声地笑着,精致的魅魔在河水中翻滚,撩起阵阵水花。 艾芙拉抬起手臂抹了一把脸,甩了甩头,甩掉水珠,捡起被水墙打掉泥里的果子,向他的方向递过去。 “要吃吗?” 罗伊的目光被红色的果子吸引,游过来接过,小心咬了一口,酸甜的口感让他眼睛都亮了起来,瞬间就爱上了这不知名的果子。 艾芙拉也是拿来试试,她不知道混血魅魔要吃什么。 吃完一个,罗伊眼巴巴看着艾芙拉。 “没…没有了”艾芙拉被他看的心虚,她每样果子只拿了一个,其他的,他好像不喜欢吃。 罗伊将岸边的果子都咬了一口,又嫌弃地丢出去,砸在树上一砸一个坑。 艾芙拉抹了把汗,任由他发脾气,将身体陷入河水中,搓洗着身上的污血。 背对着罗伊的艾芙拉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灼热视线,赶忙跃起上岸,自己刚才待的位置一抹黑色跃入。 好险,差点就被要被他得逞了。 “艾芙拉?” 充满磁性的嗓音疑惑地唤着她的名字,艾芙拉身体一僵,机械地回过头。 “格瑞仑”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4 “艾芙拉,你怎么在这里?” 迎面向她走来的狮兽人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每走一步,艾芙拉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他变强了。肌结的肌肉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望着她的目光透着冷冽的寒意。 原来这么早,格瑞仑就已经想要她死了吗? “我不需要向你说明什么,格瑞仑” 艾芙拉脸色沉下,散发着并不比他差的气场。 艾芙拉无情的话让格瑞仑停下脚步,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相望,蹲在林中的小兽因为力量的气场慌乱逃走。 “当然,艾芙拉,我只是提醒你,冬季要到了” 格瑞仑深深望了一眼艾芙拉,宽大的手掌抚上落在眉间的头发,手中的武器毫无预兆向着艾芙拉掷去。 艾芙拉一动不动,扬手抓住,用尽全力丢了回去,擦着格瑞仑的脸颊而过,削掉他耳边的发。 “你是在向我宣战吗?格瑞仑” 格瑞仑心惊,那毫不留情的一掷,如果不是他反应快,他脑袋已经被穿洞躺在泥里了。 “格瑞仑,艾芙拉,你们怎么了?” 人未到,声先到。刻意拉长的嗓音带着甜腻,随着话音落,火红色闯入艾芙拉的眼中。 “你们在打架吗?这可不行,格瑞仑,你不可以欺负弱小” 弱小?是说她吗? 艾芙拉觉得有些好笑,记忆里,“弱小”的她可是将菲丽丝与那些腐烂的兽人按在泥地里的。 “艾芙拉,格瑞仑不是故意的,他刚宰了很多的猎物,还没从那血腥气出来,你可要原谅他” “不原谅” “我就知道你……什么?” 拥有着火红色头发的雌兽一脸错愕看着艾芙拉,好似没听清。 “部落规则,不能无故对部落居民发起攻击信号,他违背了,就应该在兽神面前接受鞭刑” “格瑞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艾芙拉” 毫无意义的对话,艾芙拉不想听菲丽丝给格瑞仑开脱。 “格瑞仑,我接受你的宣战,冬季的兽比大会,输的人滚出部落” “就你吗?艾芙拉,我会让你与你那只会躲在父兽身后的母兽一起滚” 林中一阵难忍的焦躁,菲丽丝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脸上一脸担忧,心中却是一喜。 还以为自己要多说些什么,格瑞仑才会对艾芙拉宣战呢,没想到艾芙拉率先答应了下来。 菲丽丝已经受够了部落里的那些食素兽人,没什么贡献,还一直受着部落战士的守护。 她是魔族驯养的兽人,靠着外表在魔族日子过得不错,就因圈养着她的魔族得到了新的兽人,还是一个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废物食素兽人,她被驱除到了这里。 她恨透了这些娇弱的食素兽人,在野外遇到危险时,部落的战士们也是第一保护着他们。 只要能将这些废物赶出去,他们部落就是最强部落。 一抹黑色划过菲丽丝眼角,菲丽丝身子一僵,那一瞬间像是被强大恶意包裹住,比一般兽人还要白出几个度的手掐上格瑞仑的手臂。 “格瑞仑,有敌人” 格瑞仑已经感觉到了,甚至感觉比菲丽丝还要强烈,服用了药物的身体莫名的兴奋起来,眼中透出要与那未知生物决一死战的疯狂。 艾芙拉听到菲丽丝的话,脸色一沉,侧身挡住格瑞仑充血的视线,手中的武器握紧。 “滚回去,格瑞仑,菲丽丝” “艾芙拉,河里的是谁,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格瑞仑虽然疯狂,但还有些理智。只是这理智正被灼烧。 “艾芙拉,这里的水源属于部落” “你要清楚菲丽丝,部落只是这条河的使用者,不是占有者” 艾芙拉淡色的嘴唇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坚定站在两人身前的身姿,在格瑞仑要将她撕碎的眼神中一步不挪。 黑色又一闪而过,血光的暗红色冰冷,毫无温度,一小串的泡泡从河底浮出,浮到水面炸开。 菲丽丝头皮发麻,那让她想到了魔族贵族抵着她要挖她心脏的错觉。 “格瑞仑,不可以,冷静” 菲丽丝抱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格瑞仑,格瑞仑眼神已经完全癫狂,俊美的脸上出现了雄狮的鬓毛,尖锐的牙齿呲出,鼻子猛烈地收缩,喉间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艾芙拉眯起眼睛,诧异格瑞仑的变化。 兽人,只有受到重伤时,才会出现返祖迹象,刚出生的兽人兽化也没有此时格瑞仑身上多。 成年的兽人,兽化只体现一小部分,鹿兽人的鹿角,猫兽人的胡须,狼兽人的尾巴,猴兽人的牙齿,豹兽人的耳朵。 像格瑞仑这样的,艾芙拉只见过两个,一个是为了部落战斗受到重伤的狼兽人,另一个是吃了不知名草药变异的羊兽人。 格瑞仑一把推开菲丽丝,身子像离弦的箭冲向艾芙拉,艾芙拉后跃拉开距离,刚落地,一道强劲的攻击就袭向她的头颅。 艾芙拉紧急蹲下,抬脚一扫,全力踹上了格瑞仑的腹部。 狂化的格瑞仑比以前还强,速度,力量都上了一个阶段。 艾芙拉的力量比不上现在的格瑞仑,她优势在于速度,一边利用不停跳跃躲避着他的攻击,一边不时给他来上两脚,也没吃到亏。 菲丽丝嗓子都喊哑了,大大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格瑞仑,不可以打了,你会坏掉的” 坏掉? 艾芙拉分神想着这个词,格瑞仑狂暴的肌肉绷紧,尖利的兽爪撕碎了她刚刚站立的那棵树。 “格瑞仑,不可以,快停下” 菲丽丝不敢动,站在两人打斗的中心,勉强能捕抓两人的身影。 两人打斗远离了河边,艾芙拉坏心眼地带着格瑞仑往菲丽丝身边跑,围绕着菲丽丝打着。 格瑞仑几次的攻击将要打到菲丽丝身上时,都险险收住,下一次攻击就会更加凌厉。菲丽丝已经吓白了脸,手脚都在颤抖着。 艾芙拉轻笑出声,梦中那憋屈的恨意,此时疏解了一点点,只是可惜格瑞仑没有真的打到菲丽丝。 艾芙拉那一声轻笑,让格瑞仑更加狂暴,脸上已经完全被淡金色的毛发完全覆盖,看不出一丝属于兽人的特征。 “格瑞仑…” 兽爪在距离菲丽丝的眼睛一指前停下,格瑞仑浑身颤抖,踉跄后退两步,倒在泥地上痛苦哀嚎。 艾芙拉跳到河边,寻找了一下罗伊的身影,在一片荷叶下看到他露出的好奇双眼。 看到艾芙拉看过来,一个泡泡从罗伊口中吐出,飘到艾芙拉面前炸开。艾芙拉捂住胸口做痛苦状,陪着他玩了一会儿。 直到身后的哀嚎声停下,林中跳出几个部落的战士,艾芙拉看到菲丽丝迅速将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滚在泥地里的格瑞仑恢复了原状,口鼻渗血。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5 “格瑞仑,艾芙拉,你们为什么违背部落规则,已经忘记在兽神面前许下的誓言吗?” 艾芙拉半跪在地上,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微仰起头看向坐在兽骨椅中的族长。 “是格瑞仑先向我发动了攻击,我向兽神发誓” “格瑞仑,是这样吗?”多年来的上位,让族长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只是简单的询问,就能让在场的食素兽人吓得抖个不停。 “是” 格瑞仑握拳在胸口敲了三下,表达对兽神的尊敬,“艾芙拉阻挡我捕抓,冒然进入我们领地的异族人” “什么异族人?”族长手中的拐杖在地上轻轻敲了两下,阻止了周边围观窃窃私语的族人。 “拥有着强大力量,比我之前在阿泰列斯草原见到的魔族战士还要强大” “你看清了那位异族人的样子吗?”族长凌冽的目光看向站在格瑞仑身后的菲丽丝。 菲丽丝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往上窜起,手不易察觉的颤抖起来,额头开始生出冷汗。 “没有看清”格瑞仑努力回忆着水中的身影,一片黑色,带着恐怖的气息。 “艾芙拉,你来说”族长望向艾芙拉,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们,他了解。 “是暗精灵一族,族长” 艾芙拉没有隐瞒,直截了当说出口。随着她话音落,围观的兽人炸开了锅。 “艾芙拉”萨拉菲娜叫出声,与巴伦相握在一起的手一片冰凉。 “暗精灵一族为什么会到我们这里来,是打算将我们驱赶出去吗?” “不可能吧,几百年了,我们只要不越过边界线,暗精灵不会管我们” “魔族最近在草原边界越来越活跃了,会不会是要和暗精灵发生战争” 各种各样的猜测让艾芙拉嘴角抽了抽。虽然与罗伊相处时间不多,但罗伊的性子与那群傲慢的暗精灵是一样的,都不屑于对兽人动手,除了有些贪玩。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族长挥了挥手,站起身离开。格瑞仑咬牙站起,望着族长的背影眼神喷恨。 果然和菲丽丝说的一样,族长是偏心的。他对于食素兽人无限包容,对他们这些食肉兽人严谨苛刻,这样的兽人,不配当族长。 那天的一战,让他的内脏受到了不小的损伤,每晚都是咬着牙坚持过来,要不是有菲丽丝的药,他早就死了。 菲丽丝抚上他的手,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格瑞仑,没事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是呀,一切都还来得及” 目光扫过围绕在艾芙拉身边的兽人,一个个记住他们的脸。拉着菲丽丝的手腕,召集着一群与他志同道合的兽人离去。 艾芙拉,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将她踩在脚下,听她哀嚎。 “艾芙拉,你说的是真的吗?河边有暗精灵”一位性格绵软的羊兽人握着双手,眼中满是恐惧。 “是真的,塞西莉娅”艾芙拉看着离去的那群人,与记忆里的一样,前期人员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不,还少了一个象兽人。 记忆里他们被夹道欢迎的场景,变成了被狼狈抬进来的场景,格瑞仑应该恨透她了吧,毕竟她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也该让他尝尝这个滋味了,只可惜菲丽丝还好好的。 “那怎么办呢,我们没办法去取水了吗?” 鹿兽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抱着怀中的小鹿兽人轻声哭泣着。 “不,丽维丝,可以的,你不主动攻击的话,暗精灵一族是不会攻击你的” “可是,艾芙拉,那位暗精灵大人,为什么要在水里,他不应该在树上吗?” 这个艾芙拉也不知道,罗伊好像特别喜欢呆在水里,艾芙拉有些头大,只能一个劲的说这只暗精灵比较特殊,一次一次保证不会伤害他们,如果实在害怕,可以到离罗伊远一些的地方取水。 接受完部落里众人的询问,回到石屋中,还要接受父亲和母亲的询问。 艾芙拉借口罗伊让她去摘果子逃了出来。 迎面而来的风,卷起黑色短发,林中特有的树木香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泥土与水汽。 追着特殊的味道,艾芙拉打下够她饱餐一顿的兔子,摘下一些罗伊喜欢吃的果子来到河岸边。 几天没来,不知道罗伊还在不在。 背着阳光的阴影里,一抹黑色懒懒地沉在清澈的河底,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刷着身子,长发在水中浮沉。 “罗伊” 艾芙拉轻声唤着他,看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细长的尾巴慢慢滑动着,看起来很惬意。 他在睡觉。 “罗伊”艾芙拉又喊了一声,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双腿放进河里,抬头望着头顶刺眼的太阳,放松身子。 “我暴露了你”艾芙拉自顾自的说着,知道他能听得到,也就不在乎音量。 “如果有我们部落的食素兽人来这里取水,请不要攻击他们” 艾芙拉纠结了一下,不知道要给什么承诺,才能让罗伊答应她。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哗” 罗伊从河底窜出,扬起的水花溅在艾芙拉脸上,艾芙拉抹了把脸上的水,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屏住呼吸。 罗伊张了张嘴,吐出几个音节,明明听不到,艾芙拉却能感觉他有些兴奋。 “罗伊,你离太近了,我看不到你说的什么” 他的双腿压在她的脚上,尾巴勾着她的脚,手臂撑在她身子两边,水珠顺着性感的锁骨滑落,他身上有好闻的气息,淡淡的,像草木的香气。 湿透的袍子勾勒出令人想入非非的曲线,一具结实美丽的身体,充满着诱惑。 艾芙拉别过头,数着不远处树上掉落的叶子,强压下身体的罪恶反应。 强制将她的脸掰回来,罗伊唇瓣瘪紧,水润的暗红色眸子有水珠在滚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罗伊迅速变化的情绪让艾芙拉心中一紧,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丢开手中的果子,学着小时候母亲抱着她的样子搂住了他。 “不哭不哭,我错了我错了” 艾芙拉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总之道歉肯定没错的。 带着茧子的手一下下拍在他温凉的背脊上,艾芙拉语无伦次的安慰着他,完全没注意到罗伊僵住的身子和不远处深林中那一双双看戏的暗红色眼睛。 桃心形状的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着,罗伊回抱住艾芙拉,头埋在她的发间。温馨的气氛因为若有似无血腥味打破,罗伊皱着眉,抓住艾芙拉的手臂将她拖入河中。 兽人在水里战斗力会大打折扣。罗伊抓了一只鱼塞住她的嘴巴,双腿夹住的腿,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在水里涮了一遍。 罗伊,还是个有洁癖的魅魔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6 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露出光溜的树枝。艾芙拉阴沉沉地趴在石头上不愿起来,不满地望着仰躺在水面吃着果子的混血暗精灵。 罗伊习惯了艾芙拉的视线,双脚轻轻撩着水,几滴水飞起,落到艾芙拉躺着的石头上。 傍晚的黄昏,原本应该是橘色的晚霞,临近冬季,天愈发地阴沉起来。 小动物已经在树叶掉光前筑好了温暖的巢,囤好粮食等待冬季的到来。 自从那次将艾芙拉在水里涮了一次后,罗伊每次见到她都会将她涮一遍。 艾芙拉抗议了很多次,她自己完全能清理,罗伊不理,依旧我行我素。 算算时间,认识罗伊已经一个秋天了,这只混血暗精灵除了有些阴晴不定,也还能交流,艾芙拉每日狩猎回来,都会给他带果子,有时会从家里给他带一些母亲做的吃食。 然而罗伊不是很喜欢烫的东西,第一次喝了萨拉菲娜的汤,罗伊撩起水泼了艾芙拉一身,抱着艾芙拉差点将她的骨头勒断。 艾芙拉忍着难受抱着他哄了半天,在罗伊泪眼朦胧下,强性掰开他的嘴,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水泡,还没等艾芙拉细看,那水泡就消失了。 这脆弱的魅魔,这强大的愈合能力。 罗伊也遵守着约定,没有对来这里取水的兽人发起过攻击,久而久之,兽人对河里有一只混血暗精灵的事习惯了。 翻了个身,艾芙拉仰躺在石头上,望着阴沉的天空失神。 她见到了那位风象兽人,身上带着奴隶的图案,脾气很暴躁,在进入部落的第一天,就打伤了一位战士,族长下了命令让格瑞仑看好他。 格瑞仑有些小动作,外出狩猎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有固定的小队,其他兽人想要加入都被拒绝了。 还没到冬季,格瑞仑已经收不住自己的野心了。 艾芙拉向父亲说了她受伤的经过,父亲愤怒地砸碎了一块大石。 格瑞仑笼络了部落里一半的战力,每日带着这些战士们外出狩猎,带回数不清的猎物,无声中在部落里展声望。 他的努力也有了成果,秋猎的祭祀大典,跟在他身边的獾兽人对族长发了难,虽然很快就被压下,这件事也在部落里议论了几天。 艾芙拉每天都出去打猎,一边储存食物,一边想着对策。 河中间的咔嚓声停下,艾芙拉拿起一个果子丢了过去,咔嚓声又响起。 听说那位风象兽人杀害的那一位雇主,他的儿子找来了。 顺着魔法的踪迹,应该很快就找到这里,可是为什么直到艾芙拉“死前”都没有见到。 或许,自己可以去找找。 搭在石头上的手心里强塞进来一个绵软的桃心,艾芙拉动了动身子侧到另一边。 空着的位置迅速被占满,罗伊学着艾芙拉的样子望着天空。 “罗伊,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罗伊碰了碰她的手指,问她去哪里。 “去找一个人” 罗伊又碰了碰她的手指。 “在河水结冰之前,我会赶回来” 罗伊抓住她的手,将她甩进水里,霸占她刚才躺着的位置。 艾芙拉从水中钻出,不明白罗伊又闹的哪一出。 双脚啪嗒啪嗒打在水上,向艾芙拉诉说着自己的情绪。艾芙拉了然的游过去,抱着他哄着。 部落的方向传来兴奋的吼叫声,艾芙拉将已经睡着的罗伊放到石头上,捡起已经处理干净的猎物扛到肩上,向部落方向跑去。 浓烈的血腥味让艾芙拉心中一颤,众人的欢呼声在她耳边化作虚影,只有蹲坐在猎物身上受众人追捧的兽人格外清晰。 爆裂熊,一只身高近十米,生活在火岩地区的魔兽,被格瑞仑小队抓住了。 不开玩笑,爆裂熊的攻击力,可以碾压两个格瑞仑。 “艾芙拉” 菲丽丝第一个看到了艾芙拉,她微笑地看着她,目光明亮带着笑意,艾芙拉却从中看到了得意。 格瑞仑从爆裂熊身上跃下,牵着菲丽丝的手走过来,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嚣张。 “杂种,你永远也到不了我的高度”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那一句能引起部落讨伐的话,被掩盖在那一声声兴奋的吼叫声中。 “格瑞仑,你真可怜” 被一个自私的雌兽牵着鼻子,甚至与从小待你如家人的部落为敌。 “你说什么?”格瑞仑敛眉,眼中升腾起暴虐。 “我说…”艾芙拉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你惹上了大麻烦” 艾芙拉的话让在场的兽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对她的话不是很理解。 “别给你的懦弱找借口,艾芙拉”格瑞仑要上前,被菲丽丝拉住,只能隔着一些距离与她对话,“担生怕死的家伙,应该躲在部落角落里” 真实没有营养的威胁,成长太快让格瑞仑骄傲自满,一味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却不知会酿成大祸。 “你捕抓的爆裂熊身上有印记,这是高阶魔族的宠物吧,要是让那位魔族知道,他的宠物被你们杀了,呵呵…” 艾芙拉话没说完,留给他们想象,想的越多,他们就会越害怕。 原本还想着去找那位象兽人的仇人呢,现在看来不用了,找那位魔族就行。 原本聚集在爆裂熊身边的兽人们听到艾芙拉的话,迅速远离,触摸过爆裂熊的兽人拼命地搓着手。 “别听她胡说格瑞仑,这是一只独身的爆裂熊,我在它身上没有闻到魔法印记” “就你?”艾芙拉毫不客气地嘲讽,“菲丽丝你只是中介魔族的傀儡,怎么见过高阶魔法” “我才不在意你们相不相信,想知道有没有,扒了皮就知道了” 留下诱导性的话,艾芙拉越过众兽回到石屋,刚放下猎物洗好手,一个可爱的小熊兽人跑了过来。 “艾芙拉,艾芙拉,族长找你” 小熊兽人憨态可掬,毛茸茸的兽爪拉了拉艾芙拉的兽皮裙。 “好,谢谢你,图拉” “不客气” 多可爱啊,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就应该无忧无虑。 来到族长的石屋,艾芙拉半蹲在地上,望着正在闭目养神老者不说话。 双脚已经蹲地发麻,点燃的火把照进屋里,将艾芙拉的影子拉长。 “孩子,要变天了” 族长睁开眼睛,鹰眼无焦距投注在艾芙拉身上,只是过了一个秋日,他身体就要垮了。 “我们从纷争中来,在这里送走了一代又一代的族人,他们直到回归兽神的怀抱时,都还在唱着歌。兽人一族单纯,善战。当年兽神指引我们来到这里,阻止了灭族的危机” “如今过去几百年,这个危机再次从部落中滋生” “孩子,放手去做吧”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7 在广袤的草原上飞奔,艾芙拉注意隐藏着身形,站在一块背风的石头后面,感受空气带来的细微波动。 带来光明的太阳即将落下,艾芙拉浅金色的眼睛在夜晚中泛着光。敏捷躲过一次魔法探索,艾芙拉捏着木棍将爆裂熊的一小块皮钉在石头上。 风送来前面有高阶魔族的消息,艾芙拉不再停留,矫健的身姿快速往草原上飞奔。 脚刚踏入深林的下一刻,身后传来滔天的火焰,艾芙拉眯起眼,那是她刚放置皮毛碎块的方向。 高阶魔族速度很快,艾芙拉刚在河边升起火堆,祂已经来到了这里,身形隐在黑暗中,唯有火光照到的那一只带着宝石戒指的手,告诉艾芙拉祂就在那里。 罗伊从河里探出脑袋,目光森然。 扒了皮的兔子架在火堆边,放在手边的果子往后一丢,一阵小小的水花声过后,身后响起了细微的咔嚓声。 “要用一些吗?”兔子被烤的呲呲作响,空气中飘满烤肉的香味,闻着这个味道,艾芙食指大动,肚子响起轻轻的咕噜声。 礼貌的询问了一声,没有得到高傲的高阶魔族回应。 艾芙拉也不恼,撕扯下一只兔腿,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不远处正在庆祝丰收的部落里传来阵阵欢笑声,食物的香气被风送到了河滩边。果酒,烤肉,还有一些用来暖身体的骨头汤。 猜测着香味中的食物,艾芙拉很快吃完一整只兔子,朝身后丢过去最后一个果子,拿起另外一只兔子架在火上。 罗伊越来越挑了,艾芙拉每日打猎回来,还要花比打猎多一倍的时间去给他摘果子。 阴影中的魔族消失,艾芙拉站起,随意的将火堆熄灭。 “罗伊,你等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跃起,抱住她的胳膊,摇头。 欢笑声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声,艾芙拉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那边危险,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摇头。 “那好吧,你可得听话” 拦腰抱起比自己高一截的罗伊,艾芙拉跳跃在林中。 幽静寂静的森林里,临近冬季的深夜,风都带着将人割伤的凛冽。 平坦开阔的广场上,温暖火红的火堆被一个风魔法炸开,还带着火星的木头散落在广场各个角落,点燃了晒干的兽皮,惊恐的兽人四散跑开。 “先灭火…” 兽人怒吼着试图唤醒慌乱的族人。他的声音淹没在一声声的尖叫声中。 “格瑞仑,快阻止这只疯狂的魔族” “格瑞仑…救我” 橘色的火光,把格瑞仑的五官映照得深邃挺拔,双眼已经完全被战意冲红。格瑞仑听不到周遭的声音,眼中只有那只站立在广场中央的绝美魔族。 撕碎他。 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格瑞仑咧开一个残忍的笑,身上肌肉暴起。 上啊,撕碎他。 格瑞仑,撕碎他。 脑海中的声音蛊惑着他,格瑞仑的理智渐渐失去,眼睛被不知名的黑色物质占据。 艾芙拉在他们叫救火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放下罗伊拉着他在周围乱逛着。 要是能直接杀掉就好了,省得自己动手。 哎呀呀,这个花真好看,还是粉的呢,摘下来,别到罗伊的头上。 这朵也好看,摘下来。 罗伊摸了摸头上的两朵花,暗红色的眼睛带着些许茫然。 “罗伊真好看” 好看。罗伊咬了咬唇,露出一个害羞的笑,不刻意释放的魅惑能力,让艾芙拉的眼神渐渐涣散。 “格瑞仑” 尖利的叫声唤醒了正在啃着罗伊脸蛋的艾芙拉,浅金色的眼睛慢慢聚焦,纷乱鲜艳的记忆回笼,艾芙拉没由来的羞窘。 缓缓拉开距离,望着罗伊脸上脖子上的痕迹,艾芙拉眼神复杂。 “罗伊,我…” “艾芙拉,疼” 久违的声音让艾芙拉失神,回过神时手已经落在了罗伊精致的脸颊上。 白皙的脸上一个淡粉色的牙印格外清晰,罗伊瘪着嘴,高挑的身子往下弯,蹭在艾芙拉温热的脸颊上。 “抱歉,罗伊”艾芙拉张开双臂,搂住罗伊的身体,哄着他,“我不应该咬你,我被你引诱了” “哼” 不轻不重的气音喷洒在艾芙拉的耳边,有些痒,她不适的抖了抖耳朵。 轰~ 冲天的火焰燃起,一瞬又落下,化成一道火蛇追着跑出来的兽人。 艾芙拉抱着罗伊跳到树上,隐住气息。望着眼前掠过的狮兽人和火狐兽人。 火蛇追着他们在林中乱窜,看似没有威力很小的火焰,火星掉落在草地上瞬间,将还带着绿意的那一片草地烧萎。 “低贱的兽人,你吃了我的宠物” 踩在地上的靴子发出咔呲响,拥有着一头褐色短卷发的魔族扶着额头碎碎念。 “阿莫才刚两岁,我好不容易杀了它的家人才抢了过来,还没玩够呢。要被嘲笑了,要被安特勒他们嘲笑了” “调皮的孩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让你当我的宠物好了。等玩够了,我再把你头颅挖空,当做果盘。安特勒一定会被我的审美惊到” 轰~ 火蛇增加到了两只,一左一右将三个兽人包围在中间。 火蛇温度太高,艾芙拉他们离的远,也感觉到了灼热,罗伊更是难受地不停哼哼着。 “罗伊,再坚持一会儿” 艾芙拉挡在他前面,拉上他的袍子盖住裸露在外的肌肤。 “艾芙拉,难受” 嗓音微哑,带着哭腔,罗伊揪着艾芙拉的手不舒服地蹭着她的肩膀。 艾芙拉皱起眉,罗伊的声音让她失神,心中竟然有了想要顺着他的想法。 火蛇舔抵着格瑞仑的鬓毛,风象兽人鼓起一口气,将烧到眼前的火蛇吹散。 火焰刹那间烧到了艾芙拉面前。 抱起罗伊跃到另一棵树上,艾芙拉忽略罗伊不安分的手。 “唔,艾芙拉” 罗伊扯着艾芙拉的耳朵,试图换回她的注意力,“看我,艾芙拉” “罗伊,先等一等”转过身安抚地抱住他拍了拍,艾芙拉想要让他闭嘴别说了,他一开口,她就会失神。 格瑞仑好似丧失了痛觉,就算被火蛇烧焦了手臂,也要朝魔族攻去。 “格瑞仑,我们走” 菲丽丝火红的长头发被烧成了短发,脸上都是蹭上的灰,风象兽人已经快倒了,大口的喘息着,吹出来的风都小了很多,格瑞仑快要坚持不住。 菲丽丝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两下。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8 正在攻击着魔族的兽爪收回,格瑞仑几个跳跃回到菲丽丝身边,抱起菲丽丝快速消失,风象兽人紧随其后。 “艾芙拉…”罗伊抓着她的耳朵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身子紧紧贴着她,卸掉力气压上去,变成一只没有梦想的混血魅魔。 “走吧”终于看清了菲丽丝是怎么控制的格瑞仑。艾芙拉在魔族死亡的视线中,背上罗伊往河边跑去。 不担心魔族会去袭击部落里的其他兽人。早在定了计划时,艾芙拉就与族长通过气了,早上族长以处理过冬食物为由,带走了部落里的兽人,只留下格瑞仑与他的一些追随者。 月光下,映着银色光芒的河流缓缓流淌着,罗伊修长的身子化作一条优美的曲线坠入河中。 艾芙拉也泡到河水中,身上带着灼热被冰冷刺骨的河水驱散,她漂浮在河水里,静静看着正在玩着自己尾巴的罗伊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格瑞仑他们还会回来,威胁最大的是他身边的风象兽人。这时候应该趁着他们手上追过去杀了他们,就怕菲丽丝还有后手。 菲丽丝给格瑞仑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靠着一个听不到声音的木块就能控制,就像是黑魔法师召唤的傀儡一样。 艾芙拉跳上岸,甩了甩湿润的头发,点燃焦急中熄灭的火堆,暖橘色的火光驱散黑暗,照亮了那一位倚靠在树边的魔族。 艾芙拉吓了一跳,随即稳下心神。 “需要来点吃的吗?” 兔子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拖走,剩下插在火堆边的半截棍子。 “丑陋的兽人” 一上来就语音攻击,艾芙拉皱起眉,正要开口,身后冰冷的河水化作水锥朝魔族攻去。 还没近身,就被突然出现的火蛇烧成了水蒸气。 艾芙拉绷紧了身体,被一条温和的水流卷到一边,远离河滩。 “嗯哼,混血种,可以当我的宠物”三条火蛇缠绕,怒气冲冲向河中席卷而来。 艾芙拉心提到了嗓子眼,跃入河中抱起罗伊就要跑,一道三米高两米厚的水墙挡在两人面前。 “艾芙拉,不怕” 水墙将两人挡地严严实实,几条水绳抽向魔族,几次得逞,魔族脸上被抽了两个红印子,彻底疯狂。 一魅魔一魔族来来往往,谁也不让着谁,艾芙拉站立的那一块,水温都被烧得发烫。 罗伊情绪越来越差,水温让他很难受,手中划出一把漆黑的弓,白皙的手指拉起,一只光箭在弓上幻化射出。 光箭带着势不可挡的架势破开水墙和火蛇,穿进魔族的肩膀。 艾芙拉清晰看到魔族脸上的错愕,还没等做出反应,两只光箭已经逼近眼前。 “阴险的混血种” 空荡的河滩边围绕着魔族咬牙切齿的怒吼。 初次交手告捷,罗伊抱住艾芙拉蹭蹭,扯了扯她滚烫的耳朵。 “艾芙拉,烫,不喜欢” 扒拉在艾芙拉身上,罗伊快要哭出来了。 艾芙拉第一次对这只混血魅魔能力有了认知,整个部落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有他身后的暗精灵一族。 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艾芙拉抱着他回到岸上,脚掌踩在地上跺了跺,感受着地面的温度。 温度太高,不适合放他下来。 抱着罗伊走了很远也没有找到能将他放下来的地方,艾芙拉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直接带着他回到了部落。 不算娇小的兽人抱着身形修长而优雅的魅魔回到部落时,引起了部落里的兽人驻足。 “艾芙拉抱了一只暗精灵” “是河里的那只” “他真好看” “比菲丽丝还好看” “菲丽丝跑了” “艾芙拉为什么抱着他?” “他明明有脚” “艾芙拉跟这只暗精灵什么关系” “伴侣?” “暗精灵会看上艾芙拉吗?” “艾芙拉很好,你这笨蛋,不许你说艾芙拉” 打起来了。 无视越说越离谱的族人,艾芙拉抱着好奇四处观看的罗伊往自己的石屋走去。 燃烧的火焰已经被扑灭,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暗淡的猩红溅在石壁上,诉说着不久前打斗的惨烈。 在山体中掏出一个洞的石屋不算大,有些坑坑洼洼的地面,一张铺着兽皮的宽大石床占据了屋子的三分之一,墙上挂着一些兽角,有一些高级魔兽,这些是艾芙拉的战利品。 将罗伊放在床上,走到门口扛起一整棵大树干掏成的木桶,来到河边打上满满的水。 “罗伊,你先泡一会儿,我去见见父亲和族长” 不舍得点头,罗伊嘴巴撅地老高。 把他泡进水里,艾芙拉放下遮挡石屋的兽皮,往父母的石屋跑去。 “父亲,母亲” “艾芙拉,你去了哪里?”萨拉菲娜红着眼眶,从巴伦怀抱中跌跌撞撞跑来。 “我没有事,母亲” 这边在石屋里的罗伊有些困倦地趴在树桶边上,身后的小尾巴翘起,贴在背上。屋里都是艾芙拉的味道,让他想到了贴在她身上的触感。 利用魔法将身上的水珠全部抽出丢到地上,罗伊爬上石床,懒懒地蹭着兽皮,闭上眼睛。 与族长说了些话,看着父亲低沉的样子,艾芙拉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怎么开口。 “艾芙拉,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的母亲” 与艾芙拉同色的眼睛里,带着说不出的情绪,巴伦拍了拍艾芙拉的肩膀,肩膀肉眼可见的塌了下来 “父亲,会好的” 心系着石屋里的罗伊,艾芙拉没有与父亲说她那些多出来的记忆,飞奔回到石屋中。 放轻脚步,艾芙拉缓步靠近石床。石床上蜷缩在一起的魅魔舒服地陷入沉睡,长长的眼睫安静地盖在眼下,薄唇微张。 魅魔,睡着时也很勾人。 艾芙拉挠了挠头,手掌覆在他的手臂上拍了拍,把沉睡的罗伊唤醒。 罗伊蹭了蹭身下的兽皮,没醒过来,桃心状的尾巴率先勾上了艾芙拉的手腕,紧紧缠绕着。 艾芙拉捏了捏桃心,罗伊身子忽的抖了一下,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 “艾芙拉…”脑海中响起罗伊的声音,艾芙拉放开手,小心碰了一下他的耳尖。 他的耳朵是精灵耳,带着和身体一样的温凉。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罗伊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委屈地看着她。 糟糕,玩过火了。 “罗伊,你的尾巴太可爱了” 熟练的夸夸,艾芙拉接过他扑过来的身子,说着那些已经说过很多遍的好听的话。 熟悉的鹿角声响起,这是去狩猎的号角声。 艾芙拉放下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罗伊,摸了摸他如蚕丝般的长发,附身在他耳边询问 “要呆在这里,还是回河里” 罗伊手指点了点外面,他还是喜欢在水里睡觉。 “好” 看着罗伊沉入河底沉睡,艾芙拉转身追上族人的步伐。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9 朦胧的雾色笼罩亚贝塔山脉,空气中落下细小的雪花,不细看还以为是大火烧过的的尘埃。 落了雪的森林有些寒冷,由暗森林蔓延至部落的树木,烧的烧,砍的砍,剩余不多的树也是光秃秃一片。 熟悉的鹿角声响起,艾芙拉从熟睡中清醒,浅金色的眼睛缓缓眨几下,瞬间清明。 “艾芙拉” 一道带着极致魅惑的嗓音在艾芙拉脑海中响起,艾芙拉回头,躺在石床里侧的罗伊半眯着眼睛,细长的桃心尾巴攀上艾芙拉的腰,卷了一圈。 “罗伊,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罗伊揉了揉眼睛坐起,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要跟我一起去吗?”艾芙拉问。 罗伊点点头,爬到她身边抱着她,在她脖子边蹭了蹭。 自从那天在艾芙拉石屋待过一次后,罗伊就喜欢往这里跑,他第一次进来还引起了恐慌,第二次第三次部落里的兽人也就习惯了。 面对强大的半魅魔,弱小的食素兽人还是会害怕,萨拉菲娜常年呆在巴伦身边,对罗伊正常一些,其余的食素兽人一看到罗伊就跑地不见了影。 怕他吓坏了部落里胆小的食素兽人,艾芙拉在外出狩猎时,偶尔会带上他。 今日是冬季最后一天的狩猎,过了今日,部落里的兽人们将会在石屋里躲过漫长的冬季,直到兽比大会结束。 黑色的尾巴欢快地在身后甩着,罗伊拉着艾芙拉穿梭在森林里,踩过只有一人宽的边界线道路,进入无人管辖的密樟林中。 密樟林,位于草原边缘,据说几百年前是战争的坟场,埋葬了无数的骸骨,里面暗不见天日,进入密樟林的生物都会被不知名生物吞噬。 三天前,出来狩猎的巴伦告诉她,这里出现风象兽人的痕迹。 在格瑞仑他们逃跑的第二天,艾芙拉就山脉的另一侧看到了他们的踪迹,除了他们三个外,还有一个脚步很浅的第四个人。 艾芙拉没有冒然跟上,远远看了一眼,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后就回到了部落。 等隔天再去时,已经找不到了他们的踪影,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带着罗伊藏在一块山体的岩石后,艾芙拉耐心的等待着。 艾芙拉第一次进入这里,她从小就被巴伦禁止来到这块禁地,这里的气息带着一股不知名的粘腻,艾芙拉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独角鹿是林中常见的生物,拥有好看的皮毛和优越的跳跃能力。密林中的独角鹿身上满了扭曲东西,随着一下下跳跃,身上黑灰色像手脚一样的东西也跟着晃动,显得很是诡异。 蹲守是一个极其无聊的事情,罗伊打了个哈欠,蹭到艾芙拉身上躲避空气中的杂质。 知道他困了,艾芙拉换了一个更方便他靠躺的姿势坐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头在他耳边说,“罗伊,再等一会吧” 艾芙拉有预感,她今天能见到有意思的东西。 罗伊轻轻点头,头埋她脖颈边蹭了蹭。 雪越下越大,雪花落到地上迅速变黑,完美的融进密林里。艾芙拉感觉到了呼吸困难,身上很重,不是罗伊压着她重,是一种被抽空了力气的沉重感。 艾芙拉皱起眉,心想着要不要先退到边界,等身上的负面清理干净再进来。 正要叫醒罗伊,密林不远处的土地突然蠕动起来,一只白皙的手破开泥土钻了出来。 艾芙拉屏住呼吸,看着从土里爬出来的菲丽丝四人,察觉他们身上有了什么变化。 脖子给轻轻舔了一下,艾芙拉汗毛竖起,掐住罗伊正在晃动的桃心尾巴,示意他安静。 罗伊果然不动了,抱着她哼了两声。艾芙拉不敢开口,怕惊动了格瑞仑他们,只能抱着罗伊拍了拍,轻轻揉着他的尾巴算作是安慰。 格瑞仑的变化很大,那位魔族把他伤的不轻,他的伤口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有愈合,甚至还生了别的东西。 艾芙拉眯起眼睛,努力看清格瑞仑身体里的东西。肉色的伤口里黑色的东西不正常地蠕动,就像艾芙拉看到的那只独角鹿身上的东西相似。 离地有些远,听不到声音,艾芙拉拍了拍罗伊的肩膀,让他给她翻译。 细小的灰尘在半空中组成格瑞仑他们的对话,艾芙拉沉下脸,有了现在就将他们宰了的心思。 格瑞仑突然变强,并不是靠积累战力,而是与恶魔做了交易。 待在他们身边的第四人,是恶魔在世间的使者。他告诉格瑞仑,只要吞噬三十八个强者的心脏,就能获得恶魔的力量,统治部落。 为了在真正获得恶魔力量之前,防止格瑞仑失控自爆,给了菲丽丝一把黑色的骨笛,只要格瑞仑失控,菲丽丝就吹响,格瑞仑就会听她的命令,二次吹响,格瑞仑身上的恶魔力量就会被抽走。 那些存在格瑞仑身体里的黑色东西,就是恶魔的触手。 他得到力量的代价,是让恶魔可以占有他的身体三次。 现在是第一次。 “那位正在躲避的小兔子,还满意看到的吗?” 漂浮的灰尘变成了血红色的通用语。 艾芙拉脸色一沉,抱着罗伊直接跑走。 头发被扯了扯,艾芙拉停下脚步,看着挡在前面的兽人,抱着罗伊的手收紧。 “很高兴见到你,这位兽人小姐,我是巴风特,不知兽人小姐如何称呼” 巴风特,拥有羊头和独眼,与邪教、黑暗仪式有关。 “菲丽丝,你被驱除了” 艾芙拉没有回答他,望着有些得瑟的菲丽丝,浅金色的眼眸一片冰冷。 “艾芙拉,什么时候的事呢?” “现在” “哦~”刻意拉长音调,菲丽丝抓起胸前的红菲卷了卷,一副天真地问道,“那是不是说,你只要永远留在这里,就没人知道今天的事了” “呵,就你们四个吗?” “不,艾芙拉,是只有巴风特大人” “那更不行了,菲丽丝”放下罗伊,艾芙拉扶着他站稳身体,看着罗伊依旧懒懒地提不起劲,心中有了计量,“小心哦” 站在艾菲丽丝身边的风象兽人脸色一变,将菲丽丝推开,一条火蛇在菲丽丝刚站立的位置俯冲而下,咬断了那位恶魔使者的一条胳膊。 热浪滚来,罗伊皱起眉头,拉着艾芙拉跑出密林,不满地看着那位长相精致的魔族西里尔,雪花在半空中化作一排通用语。 “丑陋的魔族” 完了,罗伊学会骂人了。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10 魔族果然是一个小心眼的种族,艾芙拉放出见到格瑞仑他们的风声没多长时间,西里尔就找来了。 密林中的火光闪烁着,受到距离的压制,西里尔释放火蛇的数量都减少了。 并且还有着巴风特在,他想杀掉那些人不容易。 越是杀不到,他越是生气,转头就将怒火发泄到了艾芙拉他们身上。 一直懒懒散散的罗伊眯起暗红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艾芙拉都感觉到了电流的滋滋声。 由着他们打,艾芙拉走到一片空地升起了火堆,抓了两只窝在洞里兔子,摘了一些新鲜的灌木浆果。 在一个不大的水潭边处理好食物回到火堆旁,罗伊与西里尔的战况已经转移,向着密林的方向去了。 三波不同势力打架,只是暂时占有着格瑞仑身体的巴风特沦为了西里尔的挡箭牌,被罗伊的植物鞭子抽回了地狱。 雪天野外吃烤肉,别有一番风味。艾芙拉挥开飞溅到身边的泥土,背对着他们吃地喷香。 两只兔子下肚,罗伊他们还没打完。艾芙拉发了会呆,拍掉身上的雪花站起,望着黑到看不清的密林,若有所思。 不知道记忆里当了族长的是格瑞仑还是巴风特。 艾芙拉更倾向于巴风特,恶魔不是遵守约定的家伙,提出的三次,应该是真正占有格瑞仑身体的过程。 还好有西里尔这个小气魔族,不然就算拥有记忆,艾芙拉也没办法与恶魔抗衡。 一道身影化成黑色的闪电冲过来,艾芙拉坐下,熟练地往旁边挪了挪。身上一凉,已经消耗了今天全部运动量的罗伊贴了过来。 艾芙拉拿起一个浆果塞进他嘴里,阻止他哼唧。眼睛瞄向身上挂着碎布的西里尔。 “你给我等着,你这个丑陋的混血种” 留下一句没有任何威胁的话,西里尔愤怒离开。 罗伊吃着酸甜可口的浆果,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一手揉着艾芙拉的耳朵,好不惬意。 艾芙拉耳朵抖了抖,擦掉他溢出嘴唇的红色果汁,问,“他们呢?” 罗伊摇摇头,嗷呜一声将艾芙拉手上的果子吞掉,滑倒在她的大腿上昏昏欲睡。 尾巴熟练地缠绕在艾芙拉的手腕上,罗伊注视着艾芙拉,一脸期待。 艾芙拉面露难色,左右看了看四周,确定四周没有其他智慧生物后,唱起了不知名的歌谣。 歌声传了很远,暗森林里的精灵守卫望着他们的方向,窃窃私语。 “那位雌兽有一副好嗓子” “唱的是什么?很好听,像我祷告时听到的母树声音” “兽人一族的歌,呼唤死去的族人回到兽神怀抱的歌谣,代表祝福” 年长的暗精灵拍了拍凑在一起的小暗精灵的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看着四散而去的小暗精灵,年长暗精灵木然盯着草原方向。 不听话的族人,有一个就够了。 夜色渐暗,艾芙拉熄灭火堆,背起罗伊回到部落。 今天部落依旧热闹,外出的狩猎队打到了最后一批猎物,这些食物够他们度过一个很好的冬天。 将罗伊放到床上,小心将缠绕在手腕上的尾巴解开,一起塞进兽皮里,扛上新做的树桶来到河边。 河水表面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冰,每一次取水,艾芙拉都要费些时间。 再回到石屋时,罗伊已经醒了,看到她抬着水进来,双眼巴巴地望着他。 “罗伊,你要不要泡一泡” 罗伊点点头,向着艾芙拉伸出手。艾芙拉将他浸在冰冷的河水中,揉了揉他的脑袋,掀开兽皮走了出去。 父亲已经等在了不远处,两人见面点了点头,一起朝着族长的石屋走去。 听到格瑞仑与恶魔做了交易,族长沉寂的眸子一片死灰。 族长不说,艾芙拉也知道他的想法,他是真的对格瑞仑失望了。 格瑞仑自小失去了家人,是族长将还没断奶的他抱到了自己的石屋,第一次出现分歧,是格瑞仑提出与魔族交战,族长考虑到部落里战士不多,拒绝了。 格瑞仑悄悄进了草原,碰到了魔族的军队,与军队的战士打了一架后受了重伤跑回来。 第二次的分歧是格瑞仑带回了菲丽丝,祭司占卜菲丽丝是不详,族长不同意菲丽丝加入部落 ,格瑞仑与族长吵了一架。 第三次的分歧是半年前的夏季,格瑞仑杀了一只熊兽人,只因菲丽丝说熊兽人强迫了她。 族长像是瞬间老了几十岁,一手带大的孩子,最后要将他守护了几百年的部落灭掉,怎么能不伤心。 留着父亲与族长说话,艾芙拉回到石屋。 艾芙拉怀疑罗伊有人鱼的血统,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水呢。 长长的黑发湿了一大半,飘在树桶里,罗伊玩着自己的尾巴,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罗伊竖起尖尖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艾芙拉刚拉开兽帘,黑色的身影从桶里一跃,跳到她的怀中,巨大的冲击力让艾芙拉后退了两步才刹住,牢牢抱住调皮的混血魅魔。 “罗伊,你把我的屋子搞湿了”艾芙拉拧眉,罗伊身上湿漉漉的触感真的不好。 有什么关系。罗伊捏着她两只耳朵,凑在她耳边吹气,看她耳朵抖呀抖,很是开心,无声地笑了起来。 不想把床搞湿,艾芙拉把他放在树桶边上,拉过一块兽皮,踮起脚尖盖住他。 “屋子湿了很难受” “冬天水结冰了,地面会很滑” “会生病的,不擦干水会生病的” 罗伊坐着太高,艾芙拉把他拉下来,放在一个小木墩上,一边碎碎念,一边给他擦着头发。 罗伊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候,艾芙拉脑海中警铃就会响起。她放下手中兽皮,往洞口走去。 刚撩开兽帘,一条绿色的藤蔓就将她的腰困住拖了回来。 艾芙拉被罗伊甩到石床上,一道让她精神沦陷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 “艾芙拉,我们来玩游戏吧” 在精神彻底沦陷之前,艾芙拉狠狠咬住了罗伊尾巴上的桃心,听到他那让人耳尖发红的闷哼声,松了些力气。 罗伊,你这个笨蛋,魅惑能力是这样用的吗?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11 简单布置的小巧石屋里,遮盖了厚厚的兽帘住挡住了风雪,一张宽大的石床上,上面铺了一层柔软的兽皮,同色的简单兽皮松松垮垮盖在两个衣衫不整的生物身体上。 混血魅魔慵懒的靠躺在充满弹性的身体上,细长的桃心形尾巴探进艾芙拉的兽皮裙里,暗示地在上面摩擦。 “艾芙拉,抱抱我”罗伊暧昧的轻咬着她的手指,在艾芙拉的脑海中暗示着。 艾芙拉脑海中在拒绝,双手却不控制搂住了罗伊的身子,带着薄茧的手摩擦在他的背部,罗伊发出细声的低喘。 罗伊不想控制艾芙拉太久,得到了满足后收敛了能力。艾芙拉回过神的瞬间,没好气掐住他的尾巴,捏得他浑身颤抖,可怜兮兮望着她。 “艾芙拉,疼” 放屁,怎么可能会疼,我看你是爽的吧。 手指插入他丝滑的长发中,艾芙拉梳理罗伊蹭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温暖的手指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按压。头顶传来的阵阵酥麻,暗红色眼睛的舒服地微眯,昏昏欲睡。 有些困倦的混血魅魔,让艾芙拉觉得自己又中了他的能力,不然怎么会觉得此刻的罗伊分外诱人呢,让她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艾芙拉脑袋有些迷糊,抓起缠绕手腕上在手腕上的尾巴使劲捏了捏。 “唔~” 罗伊小小惊呼一声,抽回自己的尾巴背过身去,揉了揉尾巴,控诉的声音在艾芙拉脑海中响起。 “艾芙拉........”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 艾芙拉的思维异常得迟钝,已经不能听罗伊讲了什么。 伸出手拉过罗伊身子,将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手指在他精致的眉眼上滑动,划过挺翘的鼻子,落在微微撅起的嘴唇上。 看起来很好吃。 艾芙拉觉得自己有些口干,急需一些水来滋润一下,正好罗伊就有。 没有章法的啃咬着那柔软唇瓣,艾芙拉的手掌下,是比蜘蛛丝还嫩滑的肌肤,轻轻的揉捏着,扯开碍事的袍子,饥渴的唇瓣紧接着覆上。 桃心状的尾巴紧紧握在手中,艾芙拉放开罗伊水润的唇,在他朦胧的暗红色眸子中,咬住桃心尾巴,感受着罗伊颤抖和紧绷的身体,艾芙拉兴奋起来了。 湿润的舌尖在罗伊唇瓣上舔抵,留下一抹抹痕迹。略显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将他滑嫩的薄唇含入自己嘴里,他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样,带着青草的香气,比艾芙拉吃过的所有美食都美味。 放置在屋内的水已经结了冰,艾芙拉最后再深深地吸一口,不舍得放开罗伊已经红肿的嘴唇。 “艾芙拉,再来” 手掌强硬地抓住艾芙拉后退的身体贴近自己,罗伊学着艾芙拉的样子,咬住她的唇。 昏暗的天空,片片乌云压低,暴雪肆虐,令人屏气凝神。 一室春色,令人脸红心跳。 “艾芙拉,再来一次” 迷糊点头。 “艾芙拉,再一次!” 声音沙哑,“好” 第二日,下了一夜的大雪压弯了树枝,随和一阵寒风吹过,树枝摇晃,雪堆涑涑掉落,砸在雪地里“噗”一声。 紧闭的眼皮下眼球转动,光滑温凉的身体,牢牢地抱抱住她,双腿被紧紧压住动弹不得,调皮的尾巴在肌理分明的腹部滑动,带着挑逗的酥麻,去掉了外物的阻挡,紧贴在一起的肌肤一热一凉。 黑色短发的雌兽缓缓张开眼睛,浅金色的眼睛茫然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满是红痕是红痕的胸膛。 意识渐渐回笼,艾芙拉手撑着罗伊的胸膛坐起,惊讶发现两人此时的状况,石床下丢着已成碎布得衣服,自己身上也满是痕迹。 自小生活在一到春天散发yin靡气息的部落里,自然知道此时两人是什么情况。 可是,现在离春天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艾芙拉脸色复杂,懊恼自己禁不住诱惑,强上了单纯的罗伊,又庆幸罗伊没有掐死自己。 “我会对你负责的,罗伊” 艾芙拉抓住罗伊的手放在左胸,许下誓言。 拐了暗精灵的族人,暗精灵守卫会不会追杀她,胡乱地想着,忽略了罗伊那红宝石般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流光。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拒绝了罗伊想要温存的邀请,拿上一套衣服穿上,掀开兽帘。 她可不承认自己是落荒而逃,只不过是腰痛腿酸肚子痛而已。 冬日里无所事事的部落,只有分配了任务的兽人战士们悠闲的巡逻着,艾芙拉刚先开跨出石屋,原本大跨步走动的兽人们都慢下来脚步,下一秒,一个个石屋的兽帘都被掀开,走出来脸上带笑的族人。 眼神聚焦在艾芙拉身上,有兽人甚至伸长脖子,试图看清石屋内赤裸着上身,慵懒趴在兽皮上的混血魅魔。 露骨的注视,让艾芙拉尴尬的站在原地,挪了一下步子,遮挡住好事兽人的视线,僵硬地和他们打过招呼,几个跳跃跑出部落。 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清理掉身上的味道,艾芙拉发誓以后一定要在远离族人的地方重新挖个石屋,不然每次都被围观,挺尴尬的。 再次来到密林附近,艾芙拉没有再深入,站在外面仔细看了看,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属于格瑞仑的脚印,确定他们还在密林后,往灌木丛走去。 浆果颜色鲜艳诱人,让艾芙拉想到了罗伊被她润湿的嘴唇,一向不怎么喜欢吃果子的她,鬼使神差的吃了个半饱。 潺潺的流水声在厚厚的冰层下传来,躲在冰层下的鱼群悠闲的游着。尖利的爪子在冰上画了个圈,一人粗的树干往下捣,冰层一阵剧烈的抖动,破了一点大洞,鱼群四散开来。 打上满满一桶水架在火堆上,等浮在表面的冰块融化,艾芙拉拉着在旁边等待的罗伊进到里面泡着。 这只混血魅魔越发娇气了,太冷了心情不好,太热了心情也不好,为了给他创造舒适的泡水条件,艾芙拉真是煞费苦心。 “煮”着罗伊的同时,艾芙拉将处理好的猎物放到火堆上烤着。 “艾芙拉,亲我” 趴在木桶边的罗伊期待地望着她,身后的小尾巴欢快地在水中撩着。 听到他的话,艾芙拉站到他面前。 细长的手指,沾着冰凉的河水,在艾芙拉温热的唇瓣上来回摩挲,丰润的嘴唇,带着和身体一样的柔软,轻轻地按压,暗红色的眼眸越发深沉。 艾芙拉看着他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头皮发麻。 希望今天罗伊不要太胡闹吧。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12 像是有既定的剧情拉着走,记忆里发生的事,艾芙拉做了预防,还是不可避免。 沉寂在漆黑的深夜里,不见中日的密林更加阴森恐怖,森林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快速奔跑着。 艾芙拉牵着罗伊的手,浅金色的眼睛在这里像是蒙上了一层尘,她多次都是靠着罗伊手上的藤蔓将自己拉了回来,才避免了撞到树上的尴尬。 飞跃,躲避,跳跃,落地。艾芙拉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像是绑了两个巨石,让她的速度降到了往日里的三分之一。 来到一棵枝繁叶茂却长势诡异的树下,艾芙拉牵着罗伊的手收紧力道询问,“有危险吗?” 罗伊抬眼望着这棵巨大的歪脖子树,摇了摇头。 熟练地背起正在闹脾气的罗伊,跃上树枝,一层层往上跳,直到望不见地上腐烂的树叶才停了下来。 罗伊靠在艾芙拉身上,不适地皱眉。暗精灵作为大自然的宠儿,对植物有天生的亲和力,但是密林里的植物却透着一股死气。罗伊手抚上身下的树枝,试图建立精神连接,过了许久才得到了一声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伊身体的不适越来越明显,抱着艾芙拉开始哼唧。 趴在自己怀里的半魅魔,尖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长长的睫毛随着主人一眨一眨的双眼,扫在艾芙拉的脸颊边,不时的蹭一下艾芙拉,向她述说他的不开心。 要来密林不是临时起意,在部落里的族人还在悠闲度过冬日时,格瑞仑的余党纵火烧了三个盛放食物的山洞,伪造成了失火,散播是兽神发怒的谣言,要熄灭兽神的怒火,就要驱除食素兽人。 尽管艾芙拉提前与族长请示每日蹲守,也只救回了一个摆放食素兽人食物的山洞,那往日严防死守的摆放肉干打的山洞,值班的兽人刚好吃坏了肚子。 一切都很巧合,与记忆里的时间地点完全对的上,这种就算做了努力还是抵挡不住的无力感席卷着艾芙拉,连往日里对于罗伊的贴贴都敷衍了许多。 她想,只要格瑞仑他们还存在的一天,自己就无法掌控自己命运。只有一方死去,这个诅咒才能破解。 忍着密林中让人不适的樟气侵蚀,艾芙拉带着罗伊来到了这里。 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罗伊,手掌在他的背部轻轻抚摸安慰着,浅金色的眼睛散着亮光,“罗伊,等结束了,我们去人类城邦吧,听说他们做出了很漂亮的衣服,我给你买”,沉重的心情因为对未来的畅想放松了许多,幻想着罗伊穿上好看的衣裳,懒洋洋沉在水底的样子。 罗伊抬起头,暗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的双眼,手指压在她的嘴唇上,有些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 罗伊不说话,艾芙拉知道他答应了,任由他玩着自己的嘴唇。 带罗伊一起来实属无奈,背着他行动了几次,罗伊傲娇的性子体现的淋漓尽致,她的耳朵整日都是红的,睡眠永远是不足的,她只要一闭眼,罗伊就会把她弄醒,然后自己睡去。 几次下来,艾芙拉都快去见兽神了。 呆在密林里特别难熬,吸进肺部的空气都带着粘腻感,呼吸的频率变高,肺部却异常沉重。 罗伊嫌弃这里的环境,用自己的能力编织了一张又一张的树网,抱着艾芙拉往里一躺,缩成一团。 发出呻吟般的叹息,结实温凉的身体贴在艾芙拉滚烫的身子上,严丝合缝。 天空飘下灰色的雪花,落在皮肤上有些刺痛。艾芙拉弯腰躲进罗伊制造的安全区内,蜷缩在他的怀抱里。 繁衍是动物的本能,再高级的生物,面对温香软玉在怀,也很难把持的住,尤其是罗伊才刚与艾芙拉结成伴侣不久,要不是有暗精灵那一半的血脉压制着,罗伊已经变成艾芙拉的挂件了。 桃心状的尾巴尖熟练地探进兽皮裙里,暧昧地缠在结实的大腿上,搂着她肩膀的手用力,将她推倒。 艾芙拉惊呼,“罗伊,现在不是做这个事的时候” 温凉的食指压住她拒绝的嘴唇,滑入口腔,触碰到温热的舌尖。艾芙拉不适地卷起舌,脸颊透红,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浮现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呼啸而过的风吹动俩人交缠的大网轻轻摇晃,等到网上落满了雪,艾抚拉睡了一觉醒来,拍开不安分的手。 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竟然受不住半魅魔的诱惑。艾芙拉发直的双眼忽略泛着水光的委屈眼眸,强硬扯开在胸前作乱的尾巴。 短暂的沉默,艾芙拉决定冷他一天,就算他怎么诱惑她,她都不会再上当了,她向兽神发誓。 不远处的土地翻动,四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鬼魅般钻出地面。 墨色的草地上,一只泛着不正常绿色的不知生物倒在地上,身体的骨头被绞碎,身上布满条条狰狞的爪印,巨大的头颅被暴力拔掉,喷洒的暗绿色血液,散发着阵阵腥臭。 位于血液喷洒的中心,赤裸着的金色皮毛的兽人,眼中泛着噬血的光,微微颤抖抽搐的身体,思维隐隐有要脱离大脑控制的情况。 “格瑞仑,够了” 已经快要失去身体控制的大脑,一瞬清明,握住放在胳膊上的莹白手腕。 眼帘下垂,发胀的大脑一点点压制下要撕碎面前火狐兽人的冲动。 “菲丽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混着兽语的通用语,诡异又冰冷,“让我变成杀戮傀儡” 菲丽丝心漏掉一拍,轻轻抽动兽爪中的手腕,眼中一阵慌乱,“我们快成功了,格瑞仑,这时候放弃就什么都没有了” “放弃?” 闭上眼睛,格瑞仑甩开她的手,捂住已经完全兽化的脸,自嘲的笑了起来。 “轮得到我放弃吗?我身体里的那位大人不会答应吧” 离交易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就越来小,有时候只能作为旁观者呆在身体里,有时候连旁观的意识都没有。 泛着灰的眼中不时有猩红一闪而过,格瑞仑痛苦地倒在地上。 看着逐渐失控的格瑞仑,菲丽丝拿出怀里的骨头吹响。 倒地的身影抽搐扭曲,幕怒吼的声音传出很远,惊动了林中的兽类跑远。 等到格瑞仑从地上爬起,已经恢复了原样,身上的血腥气又加深了一分。 又变强了? 艾芙拉错愕,怎么回事?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13 持续不断得深入密林,越接近中心越是危险,生物的能力也在层层递进。 要不是带着罗伊,艾芙拉根本不敢进入这里。 不远不近地跟在格瑞仑他们身后,艾芙拉背着罗伊双脚踩在粘腻的树枝上,挂着恶心墨绿色粘液的树干很是恶心,像是毒蛙的孢疹。 格瑞仑每杀掉一只怪物,就会痛苦倒地一次,随后被菲丽丝的手中的骨头唤醒。 杀完这些怪物后,那位恶魔的使者就会挖出巨大的心脏给格瑞仑吃下。艾芙拉猜测,这是格瑞仑变强的原因,吃下满三十八个心脏,就会拥有恶魔的力量,现在已经三十五个了,还差三个。 吃下第三十六个心脏。 艾芙拉瞪大眼睛,望着下面头上长了羊角的格瑞仑,屏住呼吸。 “太好了,格瑞仑,还差两个就成功了,大人回应你了” 细小的黑红色触手在格瑞仑身上生出,纠缠在一起,拉出一米多长。格瑞仑此时已经不能算是兽人了,是寄生着不明生物的躯壳。 艾芙拉心咚咚咚直跳,振动着她的耳膜生疼。 绵软的触手向着两边不断延伸,重新组合在一起,变成更大的触手。 焦躁。艾芙拉感到空气的波动,贴着懒洋洋的罗伊耳边说了句话,半晌,罗伊揪着她的耳朵捏了捏,点点头。 “一定要小心” 再仔细叮嘱一遍,艾芙拉寻了个较干净的地方将罗伊放下,轻轻咬了一下他伸到嘴边的尾巴。 暗精灵有自己的精灵法则,罗伊不能随便杀害其他生物,艾芙拉只能商量着让他先引走战斗力最强的风象兽人,自己再对付格瑞仑和菲丽丝。 要是真的等到最后恶魔附身,就来不及了。 罗伊一离开艾芙拉身边,格瑞仑就感应到了她的气息。 身上的触手极速收缩着,灰色的慢慢被红黑色取代。 ”艾芙拉,艾芙拉” 咆哮着向艾芙拉冲来,不顾身后菲丽丝的阻止,身上的触手向艾芙拉包围过来。 艾芙拉瞳孔骤缩,躲开。 风象兽人已经被罗伊缠住,不让他帮助格瑞仑。 “不,不可以,格瑞仑,停下” 菲丽丝撕心裂肺的呐喊,他们就要成功了,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 被仇恨蒙蔽的格瑞仑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话,脑海中只有一个撕碎眼前的兽人的想法。 “德鲁比大人,我们该怎么做,格瑞仑失控了” 菲丽丝焦急地询问着站在旁边的黑袍人。 “等” “等什么,大人” “等格瑞仑杀死她,或者…等巴风特大人挣脱镣铐” 菲丽丝不明白,这个镣铐是什么,几次张嘴,也不知该如何询问,只能看着面前的战场干着急。 太可恨了,这个艾芙拉太可恨了,她为什么要来破坏自己的计划。 格瑞仑身上已经完全被红黑色的触手覆盖,每一次的攻击,不再遵循以往的战斗风格,变成了触手打主力。 “格瑞仑,你看看你的样子,像腐烂的独角鹿” 身上裹裹满触手的格瑞仑行动很笨重,完全不能像以前一样跟上艾芙拉的脚步。 “艾芙拉…”缠绕的触手球里露出一双不祥的眼睛,格瑞仑缓缓抬手,向着艾芙拉的方向放出更多的触手。 来了!侧身避开汹涌的触手,艾芙拉抓住一只枝干旋转跳跃,与粘腻的触手擦身而过。回身,浅金色的眼中闪过狠戾,尖利的爪子撕开那些恶心的东西,一把骨刀朝着格瑞仑的脑袋掷出。 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一击,刚破开触手肉球触到皮肤,就被挡了出来。 骨刀掉落在地,破开的缝隙被填上,包裹着格瑞仑严严实实。 很糟糕。 艾芙拉一边奔跑一边撕扯着,找了几个机会向格瑞仑发动攻击都没有得逞。 风象兽人已经察觉到了艾芙拉的意图,放弃了与罗伊纠缠,朝着这边跑来。 艾芙拉放弃再攻击,捡起骨刀跑走。 这次交战,艾芙拉没有伤到格瑞仑,只能再另外找机会了。 与罗伊汇合。一看到她,罗伊就瘪着嘴走了过来,抬起被风象兽人打红的胳膊,无声告状着。 艾芙拉心疼了,他的愈合能力本来就很强,现在还有痕迹,当时得被打的多疼呀。 艾芙拉给风象兽人记了一笔,抱着罗伊轻声安慰着。 “等我们把他打倒了,拔了他的牙齿,给你挂在墙上展示” 我们。 罗伊眼睛亮了起来,对艾芙拉将他和她划到一起的话很高兴,也就忘了自己差点把风象兽人抽到跪地的事了。 手指在她的胸前点了几下,抽出渗入她身体的密林毒素丢在地上,罗伊欢欢喜喜地抱着她蹭着。 不能让格瑞仑真的吃下满三十八个心脏,艾芙拉和罗伊跟在他们身后,在格瑞仑要战斗时,出现在不远处,引得格瑞仑发狂跟她打架。 菲丽丝恨不得格瑞仑能撕碎了菲丽丝,艾芙拉时不时的捣乱一下,让他们的祭祀任务久久无法完成。 艾芙拉还很狡猾,每次将格瑞仑惹到狂化,将菲丽丝气到癫狂就跑走。 有罗伊这只半精灵在,格瑞仑他们根本无法找到她的踪迹。 巴风特大人已经在梦中将她鞭刑了几次,让她赶紧完成三十八个心脏的献祭。 菲丽丝憋着一口怒气,艾芙拉再一次跳出来挑衅时,指挥着风象兽人直接攻击艾芙拉。 风象兽人的脾气很是暴躁,经过罗伊多次挑衅已经红了眼,一见到罗伊就完全听不进任何人说的话,违背了菲丽丝的命令,朝着罗伊冲去。 菲丽丝的表情更加扭曲了,紧紧抓住黑色的骨头放进嘴里,一声一声的吹着。 格瑞仑痛苦地倒在地上,口鼻渗出鲜血,身上的触手疯狂地舞动。 吼~ 随着一声高昂的狮吼,格瑞仑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触手也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缩了回去。 艾芙拉慢慢靠近,手中的骨刀握紧,只要格瑞仑有一丝动作,她就逃跑。 咚,咚~。 地下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响声,艾芙拉停下脚步,心脏跟着声音一下下跳动着。 风象兽人与罗伊拉开距离,拖住格瑞仑的手将他带回菲丽丝身边。 菲丽丝赤红着眼,恨恨道,“艾芙拉,下次见面,我一定撕碎你” 下次,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要逃跑,艾芙拉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借着罗伊的速度落到他们身边,手中的骨刀就要向着菲丽丝的脖子切去。 “不” 惊恐的尖叫一声,菲丽丝大大的眼睛里,是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刃。 轰~ 两只巨大的手掌破土而出,包裹住众人,再钻入地底。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14 阴暗的地下通道,阵阵阴风吹过,似能听到灵魂的哀嚎。长满了青苔的墙壁上有水滴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 一双暗红色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迷恋注视着还未醒来的雌兽。好奇的手掌握住雌兽垂在一边的手,食指相扣微微收紧。 缓缓低头,像是精心描绘的唇形覆在丰满的嘴唇上,柔软的嘴唇在温热的唇瓣游走,品尝每一寸的美味。 “艾芙拉” 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水润的暗红色双眼望向深不见底的通道,逼退贪婪的邪物。 “艾芙拉,醒来” 手掌包住耳朵揉捏着,低头再靠近,吐出一口气流,喷在温度过高的耳上。 罗伊坚持不懈的呼唤,终于将艾芙拉从昏睡中拉了出来。 艾芙拉呻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与自己距离过近的暗红色双眼占据了整个视线。 要不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艾芙拉早就一拳过去了。 “罗伊,太近了”动一下嘴唇,都能碰到他的唇,艾芙拉对他喜欢在自己睡觉时贴在自己脸上的行为,表示无奈。 果然,自己只是说了一声,罗伊的嘴角就撅了起来。 艾芙拉撑着身子坐起,打量着所在环境。记忆里那两只大手将他们包了起来,随后他们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格瑞仑” 深处飘来菲丽丝高昂的声音,艾芙拉跃起,将还气哼哼的罗伊甩到背上,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耳朵被捏了一下,有些麻,艾芙拉一边看着路,一边柔声安慰着背上的半魅魔。 “回去随便你玩,罗伊” “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当然,你最好看” 背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半魅魔,艾芙拉飞速的移动着,追寻着空气中微弱的气息。 为了防止罗伊作乱,将他桃心状的尾巴握在手中,随着奔跑,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罗伊微眯着精致的眉眼,脸上泛着诱人的红意。 “格瑞仑,你要背叛巴风特大人吗?” 声音离地越来越近,艾芙拉放慢脚步,悄声来到一个宽大的屋子前,趁着几人在内讧没注意到她,跃上一个雕塑后面。 借着不知名的照明物质,艾芙拉看清了这里的情况。 说是屋子,这里更像是宫殿。 四周摆满了几米高,凶神恶煞的雕像,正中间是一座十几米高的羊头独眼雕塑,光看着就让人心生胆寒。 罗伊伸过自己有些缺水的胳膊给艾芙拉看,唤回她打量的视线。 艾芙拉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胳膊,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首先要从这里出去,才能给罗伊找水。 从这里出去之前,艾芙拉要先将下面几个兽人解决了。 站在巴风特雕塑面前的四位出现了分歧,艾芙拉从他们争吵的内容里得出这次吵架的原因,是格瑞仑不同意再继续吞噬心脏,不愿将巴风特召唤世间。 临门一脚,菲丽丝肯定不允许格瑞仑这时候逃脱,她计划了两年只为等待一个结果,那就是拿下部落。 “背叛?”格瑞仑的嗓音像破鼓的风箱,挤出的话干涩难听,“菲丽丝,我只是突然清醒了” “知道了你多可耻,知道了恶魔多可恶。它不是想与我共享身体,是要取代我” “有什么关系呢,格瑞仑”菲丽丝捧住他的脸,深情地注视着他,“都是一样能让我们掌管部落,是你的灵魂,还是你的躯壳,有什么区别吗?” 这无耻的话让艾芙拉震惊了,所以菲丽丝没有爱过格瑞仑,她只是将格瑞仑当做一个助她上位的工具而已。 好狠的雌兽。 艾芙拉看到格瑞仑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全身的毛发炸起,附在身上的触手狂乱的交缠着。 “菲丽丝,你真自私” 格瑞仑开口,里面的情绪沉重地艾芙拉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格瑞仑,不任性了好不好,来,只剩最后一个了,吃下去,巴风特大人就能回来了” 接过旁边恶魔使者递过来的心脏,菲丽丝温柔地送到他嘴边,血淋淋的心脏散发着诱惑他的血腥气,格瑞仑心中在抗拒,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接过。 艾芙拉心中一紧,抓着罗伊的尾巴的手收紧,捏得罗伊闷哼一声,倒在她肩膀上。 靠在艾芙拉的身上,罗伊那张惹人犯罪的精致的脸蹭着她的脖子,在她脖子上落下一个温凉的吻。 阴风阵阵的地下宫殿,随着格瑞仑吞下最后一个心脏,蓝色的火焰从四周的雕像手中燃起。 格瑞仑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眼中充斥着黑红,巨大的身子弓起,嘴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艾芙拉额头冒出了冷汗,浅金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们。 恶魔的使者开始吟唱起晦涩的经文,随着一声声的经文落下,格瑞仑身上开始发生变化。 金色的鬃毛开始变白,头上原本只长出一指的羊角慢慢变长,开始弯曲。 艾芙拉等罗伊黏够了自己,看着格瑞仑逐渐失去行动力,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菲丽丝还在兴奋的时候,出手了。 还是先由着罗伊去引开风象兽人,艾芙拉先去将那位恶魔使者解决了。 艾芙拉突然的出现,给了菲丽丝不小的惊吓,尖叫着让风象兽人保护使者时,艾芙拉手中的骨刀已经麻利地划过他的喉咙。 没有预想中的鲜血喷洒的场面,使者脖子上的伤口在艾芙拉的眼中慢慢愈合,助他愈合的物质,与缠绕在格瑞仑身上的触手一模一样。 “又是你,又是你,艾芙拉,你真是个卑鄙的雌兽” 菲丽丝已经红了眼,使者停住吟唱的声音让格瑞仑的幻化停了下来。此时格瑞仑身上交杂着白色和金色,头上的角差一瞬就要插进眼中。 “见到我很高兴吗?菲丽丝,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躲开使者的攻击,艾芙拉抽空在菲丽丝的脸上划了一刀,以自己那张脸为傲的菲丽丝尖叫着,掏出骨头拼命地吹,试图唤醒不省人事的格瑞仑。 少了格瑞仑这个战斗力,艾芙拉轻松了不少,纠缠许久终于将使者给解决掉。 把战斗力为零的菲丽丝揍晕,艾芙拉要将她带回部落,接受族人审判,鞭策有异心的族人。 剩下的,就是格瑞仑了。 缺了刃的骨刀慢慢靠近,瞄准心脏位置,艾芙拉扬起手就要刺下,腹部传来剧烈的绞痛。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15 腹部破了一个洞,滚烫的鲜血止不住的疯狂往外涌。艾芙拉捂住腹部几个跳跃远离格瑞仑身边,眼中满是惊诧。 怎么回事?根本没感觉到危险,腹部受了一击。 兽人强悍的身体素质,在艾芙拉站稳没多久就止住了鲜血,骨刀抵在胸前戒备着。 倒在地上的格瑞仑身体疯狂地扭曲,没有着力点的身体竟然站了起来。 站立的姿势很怪异,低垂着头,一只脚绷直,一只脚虚虚的耷拉在一边。 就像是半边身子没有了知觉一样。 头上一边的羊角继续生长,刺入紧闭的眼中,鲜血润湿脸上的毛,看起来有些恐怖。 献祭成功了? 艾芙拉不敢在冒然攻击,浑身紧绷的戒备着。 注入能量的暗红色眼睛,越过一片漆黑的墙壁,清晰看到身上沾了鲜血的艾芙拉。 罗伊眼中燃起怒力,一脚踢中与他纠缠的风象兽人,用了力的一脚,让风象兽人飞了出去,砸破无数道墙壁落到格瑞仑面前。 口中涌出大量鲜血,风象兽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昏死过去。 冒着寒气的罗伊架起黑色的弓,拉开射出,黑色的箭矢精准射中那只深插入眼睛的羊角,布满了奇怪螺纹的角碎裂,化成星点消散。 吼~ 愤怒的吼声震地石壁上的灰尘不亭掉落,受了沉重一击的恶魔无差别地攻击着一切。 倒在身边的风象兽人被触手撕碎,成为触手的养料。 利索得收起弓箭,罗伊跃到艾芙拉身旁,抿着唇不开心地看着她。 艾芙拉看着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不开心,快来哄我的罗伊,踮起脚尖抱住他,丰满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印在她精致白皙的脸上。 “罗伊好棒,打赢了风象兽人呢” 哄孩子一样的语调一听就是敷衍人,没经历过太多险恶的半魅魔听不出来,只是受到她的夸奖,他就很开心。 “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凑到他唇上亲了亲,捏住他的尾巴亲了亲,终于在格瑞仑快要进入癫狂时哄好了罗伊。 将赖在自己怀中的罗伊拉开,艾芙拉拍了拍他的脸,让他到一边去等着。 他将风象兽人打晕,已经违背母树意愿了,不能再让他动手。 地面传来越来越剧烈的振动,艾芙拉控制着身体流动的能量,高高跃起,躲过从地底穿出来的黑色触手。 浅金色的双眼越来越兴奋,艾芙拉挥舞着手中的骨刀,将那些东西一片片切下。 身上出现细小的伤口,血滴还未滴落,就被触手涌上吸了干净。 艾芙拉猜测,此时格瑞仑的体内已经不再是他了,而是那位试图来往世间的恶魔。 随着时间流逝,艾芙拉体力快要告捷,巴风特也好不到哪去。 “你真让人敬佩,兽人小姐,我愿称你为最强的战士” 艾芙拉虽然想要成为最强的战士,但在一个恶魔口中得到认可,并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你也不错”艾芙拉利爪撕开缠在身上的触手,不忘嘲讽“恶心到了极点” “呵呵,真是位嘴硬的兽人小姐”巴风特大口喘着气,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狼狈。 还未消散的格瑞仑灵魂一直与他争夺着身体,要分出两份力,让只挣脱了一只镣铐的他很吃力。 兽人都是一群越战越猛的莽夫,巴风特越来越猛的攻势没有让艾芙拉后退一分一毫,迎着密不透风的触手,硬生生杀出,只剩半截的骨刀插入他的眼中,翻搅几下再拔出。 “不…”巴风特嘶吼着,踉跄后退靠到他的雕塑上,巨大的雕塑开始分崩离析,大块的石头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声巨响。 四周的石像也开始分崩,头顶上雕刻着巴风特伟大的屋顶也纷纷掉落石块。 踩上一块石头接力,艾芙拉落到他身边,利爪抓上他的喉咙。 “艾…艾芙拉”虚弱的声音让艾芙拉停下了捏碎他喉咙的想法,歪着头望着格瑞仑独剩的那只眼睛。 “格瑞仑,欢迎回来”艾芙拉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慢慢收紧手中的力道,“你还记得向我宣战过吗?兽比大会上只要战胜了你,你就滚出部落” “现在,我赢了” 丢下已经没了生息的身体,艾芙拉腰间缠上一条翠绿的藤条,视线一转,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罗伊,带上菲丽丝” ………… 耸立的巨石,矮矮的树木,厚厚的大雪盖住了泥土,泛冷的空气气息被浓浓的血腥味盖住。 巨大的野兽,棕黄色的粗壮四肢,锋利的爪子紧紧攀在不远处的石壁上。 看到从地底跑出来的猎物,飞扑。 巨大的兽爪与看似柔软却坚硬的藤蔓碰在一起,擦出火花。 轻巧的抱着跃上野兽背部,藤蔓变成一个圈套在它的脖子上,稍稍用力。 脖子上传来痛楚,野兽猛地甩头,咆哮着向远处横冲直撞,巨大的尾巴像一阵旋风,将坠在后面的火狐兽人反复拍醒再拍晕。 血红色残阳,铺了满地的雪花,一眼望过去,林中都是温暖的橘色。 进入密林已经过去很多天,艾芙拉的时间概念已经淡化,恍然见到这么美丽的景色,还觉得很不真实。 寻了个背风的小山坡升起火堆,艾芙拉等待着架在火堆边的肉被烤熟。 在密林里,没有条件吃熟食,艾芙拉跟着罗伊吃了很多天的野果,也就自己这个有食物兽人血统的兽人能吃得下,换成其他兽人战士,第二天就要疯了。 身侧蹭过来一个脑袋,灵动的暗红色眼睛在跳跃的火光中有些朦胧,显得有些委屈。 知道他的需求,艾芙拉放下戳弄着火堆的木棍,拍了拍手,捧起他的脸,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先吃饭吧,饿了” 揉揉他的脸,抓住作乱的尾巴捏在手中。暖色的火光映在两人的身上,显得温暖又柔和。 拿起已经烤好的肉,牙齿刺入呲呲冒油的肉块中,微微用力,扯下一大块,艾芙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逐渐填满的胃部,让艾芙拉浑身舒适。 迎着残阳的余温,两只温暖的手牵在一起,向着山脉方向走去。 兽人文里的悲剧女主16 布满繁星的天空,徐徐的晚风吹过,满是绿色的树叶沙沙作响,河滩边的湿地上,铺着防水的蛇皮,上面放着一些沾着水珠的果子和用叶子拖着的烤肉。 一位身材性感的雌兽,随意地盘腿坐在上面。结实的双腿上,靠躺着穿着宽大衣袍的半魅魔,细腻精致的脸埋在艾芙拉腹肌分明的腹部,身后的尾巴勾在她的手上。 罗伊舒服地躺在艾芙拉腿上,听着艾芙拉计划着两人的接下来要做的事。 “人类现在正在打仗,我们晚一些时候再去吧” “新的石屋已经挖好了,可以随时搬过去” “过了雨季,我们可以去南斯特罗看海” 带着薄茧的手插入墨色的发中,轻轻按摩揉捏着。 满足拥着她的罗伊对她的安排毫无异议,只要跟她一起,去哪里都一样。 一颗小小的红色果子递到他唇边,性感的薄唇上,传来果皮冰滑的触感。罗伊嘴唇张开,轻轻咬破薄薄的果皮,带有独特芳香的汁水滑入口中。 一连喂了几颗,艾芙拉才停手。 欣赏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享受着徐徐吹来的风,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既时岁月星河变迁,也觉得有意思极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收起蛇皮往部落走去。 距离从密林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春季,万物复苏。艾芙拉在大雪融化后,在山脉深处挖出了与罗伊的石屋。 春季的部落里充斥着繁衍气息,艾芙拉不想听墙角,也不愿让人听墙角,与罗伊回到了暗森林。 罗伊的惩罚不重,关在禁闭室三天就出来了。随后押着艾芙拉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度过了整个春季。 艾芙拉好不容易说服他出了暗森林,还没到部落,他就不肯走了。 艾芙拉也随着他,陪着他在河边住了待了几天。 今日,是菲丽丝接受审判的日子,她要去回去看看她的下场。 点燃了篝火的部落广场上围满了兽人,捆绑的很结实的菲丽丝跪在中央,面对族长一声声的询问就是一声不吭。 看到艾芙拉到来,菲丽丝激动地站起来,颠倒黑白控诉着艾芙拉。 “你这个凶手,你杀了格瑞仑,你枉对兽神许下的誓言,艾芙拉” “你应该给格瑞仑赔罪,你应该给部落里的族人赔罪” 往日骄傲的火狐兽人,此时像一个疯子,被两个战士兽人压倒在地,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艾芙拉任由她骂着,等她说完,才走到她面前。 啪~ 清脆的一巴掌将她的脸扇地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血。 “这一巴掌,是代替格瑞仑大的” 啪~ “这一巴掌,是代替族人给的” 啪~ “这一巴掌”艾芙拉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是替记忆里惨死的我给的”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艾芙拉撕碎她的衣服塞进她嘴里,完美退场。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在族人面前撕碎菲丽丝的虚伪,今日算是了了梦里自己的心愿。 最后的审判出乎意外,艾芙拉原以为族长会痛快将菲丽丝处死呢,没想到是将她还给了菲丽丝的前主人。 想到魔族折磨人的手段,艾芙拉心中痛快,这比直接让她死还残忍。 直到魔族的军队带着丰厚的东西来换取菲丽丝时,艾芙拉知道,事情已经真正的结束了。 她拥有的记忆,已经完结。 接下来是新的挑战,比如此时…,在比原先大了一倍的石屋里,诱惑着她的半魅魔。 静谧的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巨大的石床上,艾芙拉死死抓住罗伊要撕碎她兽裙的手,手掌撩起他的袍子,探入丝滑的腹部下滑。 水汪汪的暗红色眼睛委屈地看着她,咬着嘴唇忍耐着。 “艾芙拉…” 浅金色的眼睛散发着灼热的光晕,手中动作不停 ,嘴唇坏坏地勾起,艾芙拉坏心眼地握紧手,满意听到他闷哼的声音。 魅魔的身子是极品,每一处的触碰对他来说都是极其磨人的事。 布满微凸的舌面,撬开微阖的贝齿,与躲藏在里面的软舌激烈的碰撞着。 罗伊暗红色的眼眸微眯,带着些许的迷离。 “艾芙拉…”随着一声哭腔起,罗伊被艾芙拉玩哭了。 抓着身下的兽皮,罗伊泪眼朦胧,身体拱起一个惑人曲线,慌乱中想要叫停在自己身上点火的雌兽。 发胀的脑袋,灼热的身体,眼睛已经完全被兽yu占满的艾芙拉听不到他的乞求,只想着吞噬掉这一具可口的美味。 云雨初歇。艾芙拉擦掉罗伊溢出眼角的泪水,不觉得明明她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个,怎么反而安慰起他来了有什么问题。 抱紧怀里的艾芙拉,罗伊的尾巴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滑动着。 “艾芙拉,坏” 呵呵,真对不起啊,只是拒绝了你再来一次的要求,就被安上这个罪名了。 心中吐槽,艾芙拉还是不想让他伤心,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将半魅魔喂饱,相拥躺在石床上。 入睡前,艾芙拉在心中抹了一把冷汗,还好现在体质上来了,不然自己说不定会成为第一次被伴侣弄死的兽人。 美好的清晨,刚刚睡醒的族人们,亢奋地在部落里嚎叫,充当了兽行闹钟。 当众人填饱了一天的第一餐,走出门后发现,部落里很多雌兽都揣上了崽,就连萨拉菲娜也揣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艾芙拉心情复杂。兽人的寿命很长,成年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壮年期,怎么发泄过多的精力成为了兽人们首要考虑的事情。 没有娱乐活动,抱着伴侣热石屋,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事。 艾芙拉不排斥萨拉菲娜再有个孩子,只是对于自己要有个兄弟的事没有经验。 为了躲避,艾芙拉决定和罗伊去往南斯特罗看海。 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柔和的阳光落在两人的袍子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艾芙拉牵着罗伊的手,跨进满是绿色的草原,浅金色的眼望着眼前的太阳,心中暖胀。 “艾芙拉…” “嗯,我们出发吧” 迈着和缓的脚步,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 —完—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 熙和三十年,林南溪重生了。 没有重生到自己的身体里,而是重生到了礼部侍郎陆沉检的嫡次女身上。 重生前,她是安伯侯府守寡10年的二房夫人,因不喜娘家人将自己嫁与有京城浪子之称的王成守,新婚夜刺伤新郎遭下堂。 林家原是落魄户,家道中落,空有爵位,为了巴上安伯侯,先后往王家送了嫡庶女共七名。 最后送来林南溪入了王成守的眼,得了个平妻的身份。 林南溪自小熟读三从四德,性子被姨娘教导地温婉有礼,抬进来第一夜,看到王成守恶心的脸,想到姐姐被抬回家时浑身没一块好肉的样子,一向恪守礼节的她,在王成守要用强时,慌乱争执间用剪子刺伤他。 当晚就被拉到了冷院。 林南溪落了清净,心疼失去女儿的姨娘,更痛恨为了爵位不惜卖女的爹爹,在王成守被人发现身体僵硬倒在勾栏院妓子身上时,心中只觉痛快。 安伯侯自知王成守秉性,未为难其妻妾,愿意归家的都可给了一笔银钱。 林南溪拒绝了回到林家的想法,以守寡住在安伯侯府偏院十余年,直至心疾死去。 姨娘已追随姐姐而去,她已没有在意的人,白得一条命对她来说幸运。 重生来到陆家一月,林南溪就要出嫁,嫁的人还是安伯侯庶长子王鹤一。 王鹤一自小聪慧,考上进士后去往边塞当县令,抓捕多名混进城池想要盗取军机的间谍,有勇有谋,多次在战役中向镇守大将军出谋划策,得到大将军举荐。 熙和三十二年,王鹤一回京祭拜林岑音,在宫宴中救下年幼太子,绥嘉盛帝留他在太子身边做少傅,辅助教导太子知识和技艺。 初初听到这名,林南溪吓得脸色煞白,陆沉检以为她要反抗,将她拘在屋中直到大喜日子。 喜房内红烛还未烧至过半,银制熏炉中焚着异香,偌大的帷帐床,此时帷帐落下,将床内遮挡的严严实实,只依稀能听到女人娇吟声。 林南溪浑浑噩噩,为了防止她在拜堂礼中闹出笑话,父亲嘱咐嬷嬷给她喂了不少药,她一整天整个人完全不清醒,就连交杯酒都是嬷嬷撑着她的身与王鹤一完成。 她只觉得身体被劈开了,痛地不停拍打身上的男人也无济于事,她从未行过这事,只记得教习嬷嬷说这事会疼,没想到是这般疼。 自守寡开始,她身边就未出现过其余男人的影子。除了洒扫的小厮,也就只有过继在名下养了十年的大房庶长子王鹤一。 王鹤一是现任安伯侯第一个孩子,虽是妾室所生,安伯侯也很开心,各种珠宝首饰抬进偏院。这样高调的偏宠,惹来夫人张氏的不满和针对,生产还未出月子就走了。侯爷很伤心,将王鹤一养在了张氏院中,张氏恼恨,生出自己的孩子后,直接放养了他。 王鹤一在府内过的并不好,府中下人不敢明面怠慢,私下里悄然打骂是常有的事,安伯侯妻妾众多,孩子众多,慢慢的也就忘了王鹤一这第一个孩子。 林南溪第一次见到王鹤一时,他只有五岁,小小的身子缩在井边,奋力地提着水桶,撅着屁股去喝水桶里的水,边上的丫鬟婆子磕着瓜子说笑,没一人去管他。 林南溪在王家第一次心软,是去求了安伯侯,将王鸣谦挂在自己名下,悉心教导十年,她逝世时王鹤一将将十五,现已二十又五。 林南溪大口喘着气,借着床帐内微弱的烛光,细细打量低吼的人,心中复杂又排斥,挣扎几下扯动身子,扯痛身体,落下泪来。 这让林南溪更加羞耻,她素日清心寡yu惯了,从未尝试过男女之欢,对这事也只在画册中了解,就连好朋友送来疏解的小玩意也未曾用过。 此时图册上的事情在身上发生,让她实在不理解书中写的“得了趣”,疼痛让她委屈低声哭成泪人。 王鹤一心疼,低下头轻吻她冒着冷汗的额角,却没想要起身的意思,只落下一个个轻吻不停安抚,“听说第一回总是痛的,你且忍一忍罢,呦呦” 后面的话说的太小声,林南溪感官都在腹下,没有听清,不然得吓晕过去。 呦呦是姨娘在世时喊的乳名,自姨娘过世后,这个称谓成为了过去。 她重生的陆家嫡次女闺名陆以棠,小名明珠。 王鹤一试探唤了一声,仔细瞧着身下女子娇俏亮丽的脸,未瞧出任何异样,有些沉闷。 林南溪泪珠挂在细软的睫毛上,求着他缓些。似鼓励一样的求饶声落在王鸣谦耳中与撒娇无异,落在她唇上啃咬。 咬着唇,脑海中关于的礼数让他冲散,头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体力不支快要陷入沉睡,男人还没停下的意思,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林南溪望着晃荡的帷帐晕了过去。 红烛已熄,王鹤一才尽兴,怀抱着满是青紫色痕迹的娇躯,满足喟叹。 王鹤一得了五日休沐,早早醒来却不舍起,将怀中的娇娘翻来覆去看了看,往日端得谦和有礼的俊朗面容上,一副得到珍宝的满足感。 抛去昨日的猛浪,心疼起她被折腾的哭肿的双眼,睡梦中不时地泣两声。 直到贴身小厮唤了两声,才不舍起床要了水。 小厮王闯一边给他宽衣,一边询问,“爷,可要让夫人的奴婢们进来伺候夫人” 王鹤一皱眉,不喜林南溪的胴体被人看了去,又知自己大老粗不够细心,怕又弄疼她,只能先妥协。 “只唤两个罢” 等往后伺候习惯了她,就不用那些奴婢们在跟前了。 看着王鹤一浸入水中,王闯才出了院门,瞥了眼站在院门丫鬟嬷嬷,朗声道,“夫人的贴身丫鬟,夏菊,秋霜,跟我来” 躺在床铺中的林南溪在丫鬟的呼唤下才醒来,动一下就疼得闷哼,僵硬的身体裹在裘被中缓慢挪动。 搭着夏菊和秋霜的手才坐了起来,任由夏菊拿过干净的衣裳套在身上。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2 夏菊一脸心疼,看着自家小姐煞白的小脸,暗骂着主子不会疼人,小心伺候着林南溪洗漱,用膳。 林南溪真的饿了,新嫁娘出门步骤繁琐,只在陆家用了两碗粥,就上了轿,又被折腾了一晚。 吃了两屉饺子一碗肉粥,才堪堪停下手,秋霜端上浓茶伺候她漱口,“小姐,现要到老夫人敬茶,怎不多吃些” 安伯侯府老夫人出了名的难相处,听说老夫人次子正妻进门时,可是好一番刁难,敬茶礼从辰时拖到了申时,直将新妇饿晕了。 林南溪知道这事,那是老安伯侯还在世,老夫人气老安伯侯给王成守娶了小妾的远亲,故意刁难,后听说小妾与老侯爷哭诉,老侯爷家宴上还落了老夫人面子。 嫁给王成守时,老侯爷已经辞世,老夫人去往安国寺祈福,直到王成守去世才赶了回来。 林南溪在王家呆了十二年,虽说不管事,但也多少知道每个人的性子,老夫人素来节俭,不喜女眷穿着艳丽。 拭着嘴角的手一顿,林南溪抬手碰了碰头上的金饰,顿了一下道,“头饰换过罢,简单些” 说完进入屋里坐在妆奁前,让夏菊拆下满头华丽的金饰,只着两只简单的珠钗。 新妇前三日要着大红色裙衫,换不得,她也只能在头饰上精简一些。 由着夏菊在脖子上拍打盖住红痕,林南溪望着镜中的脸发呆,过了这么多日,还是感叹与“陆以棠”的缘分。镜中人的脸与她有五分相像,不同的是“陆以棠”的眼睛清明又有活力”,她的眼睛温柔似水。 现在上了她的身,清明又有活力的眼眸,慢慢发生着改变。或许不久的将来,这副身体就没了“她”的影子。 触碰着眼角的痣,林南溪对镜中笑笑,突闻去端水的秋霜恭敬地喊了声大少爷。 林南溪扭头望去,穿着与她颜色相似衣袍的王鹤一走了进来。王鹤一长身玉立,骨相周正,墨一般乌润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走来时衣摆如流云,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匣子。 他这长相瞧着比以前成熟许多,褪去了少年气,看着就是玉树临风。 想到昨晚两人间的荒唐,林南溪落在腿上的手一抖,心中羞愤,想开口斥责他。 “夫人怎将头饰全拆了?可是不喜?” 王鹤一望着她上孤零零的两只珠钗皱眉,扬声道“让管家再给夫人送一批来首饰来” 候在门外的王闯听见他的声音,应声正要离去,听到一声“慢着”。 从醒来开始,林南溪情绪低落,望着成为了自己丈夫的养子,心中一阵烦闷,她成为“陆以棠”的事本就匪夷所思,她已想好绞了发去当姑子,不想害了其他好儿郎。如今已与王鹤一行了那夫妻事,更是生了日后一定要当姑子的心。 王鹤一听她说了一句话后,就定定望着自己,看她神色复杂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低声道,“可是还有哪里不适,要不今日敬茶就免了罢” 他的话让棠林南溪又惊又羞,怎可在外人面前说这事,还有敬茶怎能免。 王朝以孝为先,要免了这个敬茶,按照张氏的性子,定会好好在贵妇人面前说道的。 “还是去罢”虽然浑身都疼,尤其那处,但为了王鹤一的名声着想,林南溪就算剩一口气,也会去的。 “嗯”还是熟悉的话,王鹤一知她虽性子温软却倔,决定的事不会再更改。打开匣子拿出一个颜色上好的镯子戴在她手上,“好,那就辛苦夫人了” 等分了家,另立门户后就好了。王鹤一这样想,扶着她站起,往外走去。 十年,安伯侯府布局更改了些,自安伯侯继承爵位后,老侯爷的庶子庶女嫁的嫁,分出去的分出去,现就剩安伯侯一脉。 王成守死前未留下一儿半女,死后断了香火,林南溪也逝去后,王鹤一又回到了安伯侯名下,现在二房已经没人了。 到了老夫人院中,有王鹤一在,老夫人和张氏自是不敢为难,也不熟络,喝了茶,给了礼就让回去了。 两人从院中出来,林南溪深色恹恹,由着夏竹秋霜扶着,不然得软了身子。回到两人院中,又要给下人立威,以前林南溪不喜这样做,现在依然不喜,随意打发了丫鬟婆子,就进了屋。 浑身不爽利,提不起劲,看到呆在屋中不走的王鹤一,斟酌开口,“夫君可是还有其他事?” 这个称呼别扭的出口,林南溪有些羞窘,王鹤一眼睛亮了,这个称谓想了多年,终于听到,“府中无事,朝中许了沐休,需要温些书,可以看你睡了再走” 林南溪捏紧帕子,无数次王鹤一怕夜时,她也总是这么安慰着他,听到熟悉的话,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作为院中的主人,林南溪不好赶他,只能硬着头皮喊了夏竹进来更衣,在王鹤一的眼皮底下上了床。 拉下帷帐遮严,挡住他的视线后,林南溪才松了口气,过了昨晚那事,与他待着总有些不自在,现浑身上下都难受着,也就暂时将想不明白的事丢至脑后,闭上眼睛。 绵长的呼吸传来,王鹤一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绿意盎然院子,修长的手指轻点在桌面。 王鹤一自是知道林岑音在意着什么,她接受不了与他成为了夫妻,心中过不去与自己养子行了房事,若是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一定会绞了发当姑子去。 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离开自己,自第一次梦遗,她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他不肯再喊她母亲,为了不让她为难,以游学的借口离了她。 只是没想到这一去竟是永别。 他不愿接受她死去的事实,找了西域的巫蛊道士,将两人的命理连在一起,花了三年的时间唤回她的灵养在身边。 养了四年,才找到合适的身体安放。 “陆以棠”不是他杀的,她本就命不久矣。王鹤一派人日日监视着她,等她刚咽气,避开陆家人,将林南溪灵魂放了进去。 刚开始要适应身体,林南溪整日不清醒,看起来有些呆傻,王鹤一就每日潜入附中给她喂药,各种名贵的药物养了两年,才在出嫁前一个月让灵魂与肉体契合。 在融合的那一段时间,是林南溪最乖顺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去依赖王鹤一,王鹤一端着谦谦君子的普,在她身上行着流氓行径。 站起身,王鹤一悄声走到床边,掀开一边的帷幔,微弱的光亮照在林南溪的脸上。 “呦呦,可知我等的你好苦”低下头,手掌覆在她的脸上摩挲着,深深注视着她,“你我夫妻一体,可不许再说让我伤心的话” 如今将她娶进门,她这辈子只能和他绑在一起,生死同裘。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3 王鹤一在屋里厮磨她许久才去了书房,一页书看了许久都没翻动,脑海中尽是娇娘软软靠在怀中的样子。 索性看不下书,拿出笔墨瞄起林岑音来,画着她的样子,他才慢慢静下心,思索着朝中之事与太子课业。 看着够了时间,念着她起身的时辰,再磨磨蹭蹭了半柱香,才回到院中。 林南溪已醒来,在夏菊秋霜服侍下更了衣,正靠着塌翻着话本。 王鹤一进来,就看到了美人侧卧的画面,止住想要将她搂入怀中的想法,规矩坐在一旁。 林南溪强忍下他看着自己眼神的不适,他们刚大婚,王鹤一对自己依恋是应该的,等过些时日,他纳了妾就好了。 “爷可要用些糕点?”夫君这个词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只能折中。林南溪撑起身子,端坐于他对面,桌上的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抬手给他倒了杯新茶。 “夫人唤我祈安罢” 祈安这字是王鹤一刚到她院中的时候,她给他取的,寓意让他平平安安。 一个称呼,林南溪也没多想,唤他祈安,她还自在些。 “好,我今后便唤爷祈安,爷唤我明珠” 王鹤一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语,抬头望着她头发上的素钗问,“可是不喜那些首饰?” “不,很好。只是不见外人,也就没戴上” 那他不是外人。林南溪喜欢将他划到自己人范畴,她说的随意,王鹤一却乐了起来,清俊的脸上带上了些许让她熟悉的样子。 “可是说了什么让祈安高兴了?” “嗯,夫人说的每句话,都让我高兴”不喊她明珠,那不是她的字,她是他的呦呦。 闲聊着,陆林南溪找回了以前与他相处的感觉,听他说着游学的趣事,身体放松了些。 王鹤一一直是林南溪的骄傲,她见过他的孩童时期,陪他经历少年时期,可惜没看到他成年娶妻生子。 以前林南溪畅想着,王鹤一成家后分了出去,她也跟着走,不入他府让他孝敬,也租个小院颐养天年。 可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非她所想。 用过晚膳,林南溪沐浴出来,看到王鹤一只身着里衣靠在床上,心中一紧,昨日的记忆接踵而来。 “夫人,夜寒露重,该歇了” 林南溪动了动嘴唇,想让他到别的房去的想法压了下来,从他身上跨过去躺在里侧。 她什么都没说,拥着被躺下。 帷帐放下遮住烛光,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然而王鹤一并没有别的动作,安静地躺在身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声喟叹,将林南溪半磕的眼唤醒,侧头看向他。 林南溪原本还对他猛浪的行为气闷,听他叹息又心疼起来。 祈安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虽贵为安伯侯长子和太子少傅,府中人却不是很敬重。 她关切地望着他,半撑起身子去够他放于床侧的手,才刚触碰到,一股大力将她向前拉,她倒进了他怀中。 林南溪小小惊呼一声,手置于他胸前撑着,还没等说话,王鹤一就将她搂住翻了个身,两人位置颠倒。 林南溪瞬间不敢动了,由着他抱着自己,头埋在颈间。 “夫人,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似祈求的话让林南溪心中一颤,眼眶发热。祈安自小丧母,在府中不受重视,自己又在他少年时期离去,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才走到现在的位置。 想着他的不易,林南溪抬手搂住他的肩膀轻拍,柔声细语安慰,“不会,祈安” 她到底舍不得他,以后就算他纳了妾,自己就寻个院子吃斋礼佛吧。 王鹤一俯身压着她,听她的话窃喜,唇浅浅印在她的耳上。 明日回门不敢胡闹,王鹤一压着她一会儿就翻下身,只是搂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林南溪手足无措地攀着王鹤一的身子,指尖勾起不知该落到何处,陷入尴尬境地。 听到头顶传来沉长的呼吸声,林南溪悄悄掰着他扣在腰间的手,几次没掰动,也就放弃了。 翌日,王鹤一早早便唤人上了早膳,去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带上几大车回门礼回门。 人人都羡慕陆侍郎攀上了安伯侯这一门亲戚,女婿还是太子少傅,说出来都是祖上积德。 陆府也高兴,大摆宴席招待了往日见不到面的亲友,挤挤挨挨摆了二十几桌,与林岑音出嫁那天一样热闹。 管家看到两人的马车,忙上前请安,引着两人往府中走去。 王鹤一去了前院与陆侍郎吃酒,林南溪随着嬷嬷进入后院,来到母亲院中。 母亲院中可热闹,女眷不少,看到林南溪进来纷纷打趣。 “明珠真是好福气,这看着就胖了不少” “可不是,都说红气养人,吸了少傅的气,妹妹都比以前好看了几分” 陆侍郎夫人赵氏瞥了眼那群趋炎附势的人,说道,“我与明珠说些体己话,在院中备了茶点,大家可先用去” 赵氏开始赶人,众人也识趣,应声跟着嬷嬷走人,直到看不见了人,赵氏拉着林南溪半搂在怀中,心疼的握着她的手。 “都说安伯侯府龙恩正盛,你嫁过去顶顶好,少傅虽是庶出,却入了圣上的眼,日子总归不会差” “可你身体才刚好,你爹也是狠心的,你的不愿他望不见,可怜我的儿” 赵氏是个疼孩子的,她只有一儿一女,儿子三年前跟随大军前往边疆,她就整日担心受怕,怕有一天收到儿子的死讯,如今女儿又嫁人,她身边没了可以思念的对象,日子过得难熬。 赵氏目光温和,不时碰碰她的脸,碰碰她的头,疼爱的让她想到了姨娘。 靠在赵氏胸前,林南溪红了眼,轻唤了声“母亲” 夜晚在府中宿下,住在林岑音以前的闺房,这房王鹤一比她还熟,喝的有些醉醺,还能独自沐浴更衣,搂着陆林南溪睡觉。 林南溪羞地面红耳赤,挣脱不开他的手,又不能大喊大叫让人看出端倪,挡不住他探入衣中的手。 他还尽说些胡话,读的那些圣贤书都喂了狗。 林南溪一手捂他的唇,一手捂住自己溢出的声。 王鹤一扶着她的腰不放,咬她的手欺负她。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4 第二日回府。 他们上了马车,林南溪掀开帘子朝后望去,赵氏与几个女眷都皆红了眼眶,林南溪怔愣,放下帘子。 不知道这些人有几分真心,没嫁人时在陆家,那些个姐姐妹妹也不是真心待她,经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长辈面前姊妹亲爱,独处时时常冷着她,还会调笑唤她傻子。 到底年长她们许多,对于姑娘家这些小心思,也没有多加计较。 “后日长公主府中设百花宴,夫人可想参加?” 王鹤一瞄她眼,眉眼含笑,等她回答。 “长公主?…”怎会邀请她,林南溪有些震惊,险些问出声,触到王鹤一询问的眼神,转了方向,“可去一去” 她险些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透明人二夫人了,而是王鹤一的夫人。 祈安多结交官势对他仕途有帮助。长公主设宴,定邀请了百家贵妇,她去可以多打探消息。 又想到昨日他借着醉酒得逞几回,一时冷下脸,若不是沾了这副身子,王鹤一这荒唐行为,林南溪定叫他跪着回去。 胡乱地想着事,忽觉头上一重,林南溪轻抬眸,正好看到王鹤一收回手,清润的眼凝视着她,温声道,“知夫人喜静,夫人且去长公主府吃一会儿茶,我便去寻你” 他总是这样,平日里待人谦和让人抓不到错。 林南溪点点头,抬手摸摸头上新簪子,取下一看,是一只华丽的蝴蝶簪。 “怎把它带了出来?” “觉得适合夫人,就带来了” 这簪子是王鹤一日日潜入她闺房,给她带的,林南溪以为是赵氏送的簪,出嫁时并未带走,留在了房中,今日给他带了出来。 林南溪虽觉得带出来不妥,望着王鹤一的脸,也歇了气。自己养大的孩子,总归是万般好的,只是自己早逝,让他歪了些性子。 回安伯侯府的路程不远,林南溪在把玩着簪子的功夫,已经到了。 两人回到院中,林南溪梳洗了一下去老夫人院里,被她拘下立规矩。 不知得了谁的谗言,老夫人端着长辈的份压着她,林南溪身体不适也忍了下来,刚听完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着要给世子夫人敬茶,陆林南溪气红了眼。 辱她可以,辱祈安不行。 没有同辈敬茶的礼,何况王鹤一比世子虚长三岁,世子见到了王鹤一都得唤一声大哥。 “祖母,母亲,以棠不知做错了什么需要向弟妹敬茶,若执意要敬,改日让祈安办个宴,以棠给您们都敬一遍便是” 这话让张氏红了脸,世子夫人孙氏赶忙站起,缓步上来握住陆林南溪的手,急促开口,“嫂嫂真是折煞我,该是我给嫂嫂敬茶才是,都怪我这嘴馋,想吃嫂嫂的茶,才央了母亲,我该打,该打,嫂嫂可别生气了” 林南溪垂首听着,抽回她握着的手。孙氏愣住,面上的笑险些挂不住。 “好了,到底是玩笑话罢,既然不愿就都回吧” 老夫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听着嬷嬷凑到耳边说了声什么,就摆手打发他们离去。 林南溪福了福身,领着秋霜离去,留下张氏与老夫人,老夫人对张氏说,“说着陆氏是痴傻性子,任人捏扁,如今看来只是谣言罢了,都会告状了,谦哥儿如今做了太子少傅,世子要入世还得靠着些他,不可欺负太过了” 张氏躬身搀扶着她,低声道,“儿媳省得,今日也是糊涂了” “今日这事儿,与侯爷说说,鹤哥儿要发难,也会看上侯爷面子上” 林岑音刚出门,就看到王鹤一站在门外候着,王闯手上还抱着一摞书。 “怎的来了?”午日的太阳有些烈,王鹤一站在太阳下,额上热出一层细汗,林南溪心疼,抬起帕子轻拭,“也不知找那阴凉地待着,日头大,中了暑怎好” 责骂的话很温柔,带着浓浓的关系。 王鹤一却皱起眉往她身上瞧,伸手抓住她的手,手上有茶水烫出的红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颜色沉了下来。 林南溪抽了抽手,没抽动,想说着没事,看他抿着唇一副她不说决不罢休的样子,避重就轻说,“端了茶放下时没注意落在桌上的糕点,茶盏歪了一瞬” 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陆以棠反手牵住他往他们院中走,回到院中,沉默了一路的王鹤一才开口。 “夫人自去梳洗,膏药让婆子去拿了,上了药好生歇息”说罢深深望了站在门边的秋霜一眼,大步离去。 林南溪无奈,希望他不要闹太大了。 洗漱好,夏菊给她上了药,上床时左右没看到秋霜,便问了句,“可看到秋霜” 夏菊褪下她的外衫,忙回道,“秋霜犯了错,王闯领她去受罚了” 林南溪上床的步子一顿,心中纠结,“与王闯说别罚太重罢” 不敢一味求情落了王鹤一的面子,只能让王闯轻点罚秋霜,这丫头自她醒过来跟着她,是个护主的,今日之事怪不得她,但主子惩罚奴婢,是没任何错的。 一觉睡醒,已是申时,坐在榻上吃了一会儿茶,从夏菊口中得知王鹤一午膳都没用就出了门去。 担心他饿着了身子,林南溪申时一过就让人备了晚膳,差小厮去侯府大门等着,王鹤一一回来就喊他回来用膳,不然他又忘了吃。 不多时,王鹤一就跨步走了进来,看到等在桌前的林南溪心中一暖,幸福在此刻具象化,以前隔着身份,就算看到她欢喜,也有分寸的撒娇。现如今可以做任何自己想了无数次的事。 展开双臂将她抱住,在粉嫩的唇上落下一吻。 林南溪还未反应过来,她已做完一系列动作回到位置上。 林南溪望着低着头的秋霜众人,羞红了脸。祈安委实不像话,往日里也只在床笫间胡来些,现在外人面前还如此不合规矩,看来以前自己教导的不耽与女色之事已忘记了。 她一时想了很多,用膳都心不在焉,随意应答着他的话。 原想着祈安抬了妾就不会再依赖她,现在这样,林南溪也不敢提了,怕他成为下一个王成守。 她为王鸣谦操碎了心,却不想王鹤一望着轻蹙眉深思的样子,却想着晚上该用什么理由让她就范。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5 公主府设宴在城郊,赶上开宴就要早早出发。 今日林南溪好好打扮了番,着青色秀蝶长裙,一头青丝高高挽起,发间绿芳青云钗簪与碧绿钗花两相映衬,肌肤雪白,眼眸宛若琉璃,更衬容貌清丽脱俗。 一下马车,林南溪就感到身上若有似无的视线。太子少傅的夫人,很多人都好奇。 秋霜给了拜帖进入府中,自有丫鬟引她进入内院。 长公主乃当今圣上胞妹,自十五年前驸马爷逝世,长公主未再嫁,只听说在别庄养了面首。 王鹤一为从二品官员,作为他的夫人,林南溪地位自然不低,只不知为何丫鬟引着她往了未出阁女子那桌。 林南溪未计较,安然落座,期间有过来嘘寒问暖的夫人,看她坐在中位还有些诧异,调笑两声便离去了。 百花宴,说好听是欣赏百花的宴会,深究却是一场相亲会。 不知是否凑巧,林南溪坐的这桌,有御史中丞嫡亲三女林月茹,也就是林岑音的侄女。 林南溪还是二夫人时,这位侄女每年都会来拜访她,端着是个乖巧的性子。多年过去愈发婷婷玉立,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林南溪以前还妄想着,以后要是生孩子,要有个林月茹这样的女儿,她心都要化了。看着林月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慈爱。 林月茹并不知道她是谁,坐在这一桌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因着没在各大宴会上见过,私以为是不得宠妾室的女儿或京城里哪位大人的外室女儿,对上林岑音的眼中带上的高傲。 “这位是哪家的小姐?”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口,茶味浓郁,比家里母亲常喝的还要香。看到林南溪今日的穿着,心中不满。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如此高调打扮。 朝议太夫嫡女叶语君捂住嘴,轻笑一声,凑到林月茹耳边低语,“说不定是哪个商户女给了银两得了函帖” “商户的女儿?看着像,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两人离林南溪很近,低声说话她也能听到,有些错愕林月茹如今却如此尖酸。 刚要开口,高尖上嗓音的太监就喊了长公主到。 长公主说了几句客套话,众人起身落座,相亲会正式开始。 王朝婚嫁相对自由,男女自由恋爱成婚比比皆是,极少数会为了家族选择父母之命,林南溪前世就是被强压上了轿子,两次嫁人都非她所愿,所以对于这种拉郎配不喜。 吃了些酒,夏季燥热的天让她颈上出了一层汗,也快到了散宴时辰,林南溪扶着秋霜的手站起,到花园里逛逛,醒醒酒,免得就这样回去,王鹤一又借口拉她行那囫囵之事。 白日里去老夫人那请安,老夫人提了子嗣的事,林岑音闭口不语,老夫人砸了茶盏,说她想要王鹤一断后。 回到院中,林南溪想到王鹤一年岁,膝下还未有一儿半女,有些胸闷,那刚绝了要给他纳妾的心又提了上来。 午膳时与他提了一嘴,他以新婚就要纳妾,会被有心人用作文章在圣上面前掺他一本,他的仕途就没了。 林南溪最在意的是他的仕途,知他苦,唯有出人头地身居高位,在侯府才有说话权,不舍他被欺负,又舍不下脸皮给他生个子嗣。 说不定孩子已经在肚皮下了。 被这个想法惊呆,林南溪再也无法安坐,多饮了些酒。 公主府处处透着精致,小亭子都是繁花雕刻,月光皎皎,帷幔飘落,配上簇拥的鲜花,很是赏心悦目。 没有选择坐在亭中,选了一个矮石坐着,欣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 “见到王鹤一的夫人了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林南溪望着湖水回过神,与站立两旁的夏菊秋霜互看了眼,三人眼中皆是茫然。 “不知哪位是,或许没来罢” 熟悉的女声,林南溪一下就听出了是林月茹的声音。 “不,来了,负责抄名录的管家说带了两个丫鬟” “哥哥,今晚带了丫鬟的人多的是,我到哪里去找” “不管你如何找,今晚都得找到”男声停顿了一下,叹息一声,“你也不想被祖父嫁给其他人不是?男子总是要纳妾的,王鹤一养在姑母身边十年,你与他小时还见过,总归沾着一层亲在,现如今王鹤一贵为太子少傅,你就算被抬为妾,也是不亏的” “况且,哥哥不想去边疆,月茹,哥只能靠你了” 长久的沉默,少倾,林月茹才不甘道,“竟是歪门邪道,祖母要不害死姑母,现如今林府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轰~ 林南溪大脑一片空白。 “莫要胡说,姑母是心疾去的,与林家没有任何关系” “姑母在世时,我们还能时常去看看,现如今已经连拜帖都不收了” “妹妹不急,只要找到他夫人,哥哥自有办法” “让荷叶跟着你,她见过那位夫人” 两人又密谋了些什么,林南溪已经听不到了,她愣愣地注视着不远处提着灯笼走远的丫鬟,心中一片冰凉。 呆坐了很久,直到一个小丫鬟找来,林南溪才扶着秋霜的手站起。 王鹤一确实来接了她,询问着府中遇到的趣事,林南溪没有心思同他说,只淡淡应了两句,头脑混乱,不知该如何理清。 林府一直有卖女求荣的传统,人都说宁为勾栏院妓子寻个快活,也不愿成为林府女眷被打上标签,成为林府男丁仕途的铺路砖。 这么多年了,林府靠着女眷成功将成年男丁送入仕,就算无所作为,也能勉强挂个闲职,如今,“她”死了,还要利用王鸣谦吗? 不知不觉,林南溪落下泪来,她为自己不甘,为姨娘姐姐不甘。 王鹤一心痛到了极致,望着默默落泪的小妇人,将她拖到自己怀里,直接抱了个满怀。 手指轻轻在车壁上敲几下,一道黑影闪过,消失在马车边。 “夫人,莫哭,为夫不会让人给你欺负了去,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就是那长公主,为夫也给你拔了她的牙” “莫要胡说”林南溪赶紧捂住他的嘴,这种大逆不道的怎能说得,她眼上裹着泪珠好生可怜,语气轻轻柔柔,“官家岂是你随意议论的,今日这话我就当没听到,可不许随意在外胡咧” “好,都听夫人的”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6 王鹤一眉峰蹙着,闭眼都能想象到她初听到这话时该是如此心痛。 在书房坐了许久,直到打更声起,才回到院中。 王鹤一从不认为她的死是个意外,她的身子一向好,每月都喊了郎中诊脉,补药不断。 他恨以前的自己无能,没办法保护她,等他有能力要查时,已经没有了人证,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在她死后三年都相继死去。 掀开帷幔躺在她身侧,将睡着时都还轻皱着眉的小妇人抱在怀中,唤着她的小名,贴在她脸上温存。 今日就要去上值,王鹤一也没睡,抱着她睁眼到了时辰。 林南溪醒来时,已经过了去请安的时辰,难得坏一下规矩,她也没慌,按着自己的步骤洗漱完吃完早膳才去。 老夫人已经等了许久,心生怨气,让她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 “到底是我这老婆子到了年岁,值不得你们孝敬,往后便不再来了吧。 林南溪没有顺着她的话去反省,躬身应是,面色如常端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冷哼一声,面色不虞,吃了一口茶才压下,“倒和那短命的一个性子。你母亲远房家表妹,来府小住几日,府中与她同龄的只有你,你多费心带带她” 王鹤一如今越来越不好拿捏了,不过是让这小妇人给世子夫人敬个茶,世子当值的国子监就将他派去那蛮荒之地监事,世子夫人娘家大哥的职位也被摘了,若不再想法子拿捏住,往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昨日儿媳张氏还哭了一回,说是侯爷与她大吵了一架,本是在她房中宿的日子,丢下她去了姨娘的屋里。 “是,祖母” 林南溪低眉顺眼,只应声,不管老夫人说什么。 老夫人也烦了她,冷眼盯了她片刻,便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张氏屋里的事,林南溪并不知道,回到院中思索片刻,等着王鹤一回来,两人用过晚膳,坐在榻上吃茶。 “祈安,听说二夫人是问你养母?” 林南溪纠结开口,这话说出总觉得奇怪。 “嗯,自小养在母亲身边,母亲逝世没赶回来,不知她是否怨我” “不怨的…”林南溪急忙开口,又止住话,扯起一抹尴尬的笑,“我是说,二夫人性子纯良,定念着你平平安安” “嗯”王鹤一垂下眼,别过身去,望着门外的梨树,眼眶泛红。 林南溪瞧见他这悲伤的样,心中难受的紧,面前喜爱的茶都涩口了起来。 “是遇上了哪个人嚼舌根,怎的与我说起母亲来?” 收拾好情绪,王鹤一转过身望着她,目光痴缠,令林岑音羞涩不已。 “百花宴那日听到了不好的话,关于二夫人的” “是什么,夫人与我说说” 林南溪张张嘴,看着王鹤一一副对她敬爱依赖的样子,要是知道她死于人为得多伤心。 林南溪的突然噤声,让王鹤一蹙眉,他已经猜到林南溪要说什么了,他希望她说出来,多依赖些他。 “母亲当年身体极好,我只离家一年,母亲就去了,她定是恼了我,不肯与我见面,连梦中都不曾来过一回,是我害死了母亲” “不是的,祈安”林南溪慌忙站起,捻起帕子去拭他眼角的泪,自己也含着泪珠,不忍他自责,“二夫人的死不是因为你,她是被人害死的” “讲真?”王鹤一震惊,双手紧抓住她的手,拖她进怀中,“从何听到的” “那日在百花宴,我吃多了酒去了院子,恰巧听见林家嫡女与人密谋………” 林南溪说完,仔细看他脸色,果然从眼中看到愤然,搂着她腰的手青筋暴起。 “母亲…”喃喃一声,王鹤一埋首在她颈间,无声哭泣,泪水润湿了她肩膀的衣裳。 林南溪哪里见过他这么伤心,默默陪着他流泪,两人暧昧的姿势也顾及不了了。 她深思了多日,才打算告诉他。林南溪没想要他为她报仇,只是想提醒他小心林月茹,小心林家。 两人相贴着有些热,王鹤一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林岑音给他擦汗的帕子都润湿了。 看他真伤心,林岑音没推开他,任由他抱着,手指顺着他的发,细细的梳着。 “夫人,母亲的事,你就别管了”王鹤一放开她,通红的眼睛看着煞是可怜,看来是哭地狠了。 “祈安做主便是”摸着他的眼睛,林南溪可心疼坏了,唤着秋霜备来水敷一敷,免得明日肿成兔子眼,上朝惹人笑话。 王鹤一任她在自己眼睛上盖着帕子,依旧搂着她不松手,就像小时候在书院受了委屈,一回家就抱着她一样。 林南溪原有些不自在,在他轻唤的一声母亲中,还管什么姿势不对的,满眼只剩下疼惜。 夜晚,床榻上。 林南溪窝在他怀中叹息,就让他再抱一抱罢。 抱着抱着,他的手就胡乱起来,林南溪阻止不得,让他压在了身下。 “母亲盼着我多子多福平平安安,你是我夫人,为何要拒绝” 王鸣谦说的有理有据,手探入衣间揉捏。 林南溪脸色绯红,往边上躲,让他长臂一勾抓了回来。 “别…” 他力道重,不似表面看起来温柔,抓着她的嘴不舍得放开,只咬地林南溪闷哼。 直到她呼吸不来咬了他,他才终于舍得放过她。林南溪脑海中已经糊成一团,不知不觉向他贴近,三千青丝洒在枕上,双手被迫环着他的脖子,被刺激的咬唇哭泣。 王鹤一伸手抢出被她施虐的唇,怜爱地啄了啄,嘴里尽是混话,低头嗅着她发间的味,听着她溢出的声,还没成型就碎了。 王鹤一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想要不管不顾的揭露她的身份,看她每日想法躲着自己就难受的不行,又怕她知道后离他去,只能设计她,让她跳坑。 他确实盼着与她有个子嗣,这样她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王鹤一低下头,狠狠咬住她的唇,辗转吮吸。 王鹤一太狠了,也不管她受不受的住,将她从头到脚肆虐了一遍,不顾她神色恍惚,只能攀附着他,对她求饶的话不为所动。 林南溪感觉自己就像大海中的小船,随处飘荡。连王鸣谦什么时候叫的水,什么时候把她洗干净,什么时候去上值的统统不清楚。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7 自那日两人哭了一场后,又过了多日。 不用去给老夫人请安,日子倒清闲了起来,林南溪想出府逛逛。 她很少出府,一是麻烦,二是没什么可买的。今日兴致上来了,带着夏菊秋霜一起上了主街,临湖的茶楼熙熙攘攘,林南溪被小二引着来到窗边位置。 正在吃着茶赏着美景,吵闹的声将她拉了回来,朝声音方向望去,几个熟悉的身影正与人争执着什么。 “位置是我们先定的,郡主哪里来的霸王条款让我们让给您?” 定国公庶女江曦月身着一席红衣,身后跟着林月茹和两位不知何家闺女的女子,长公主三女安阳郡主一身飒爽戎装立于她们面前,神情冷漠。 “昨日我家郡主便和掌柜的定了,不知江小姐是否记错了?” 安阳郡主还会说话,身边同样精简装扮的丫鬟就先出了声,还将在旁边擦汗的掌柜拉了过来询问,“掌柜的,你说,是也不是?” “登月楼规矩,定了间超半柱香不来的,视为放弃,我们在您没有来的一个时辰才定下,现在杨理应属于我们” 江曦月身后的一名女子开口,边上的掌柜连连称是,这些个大家小姐,他哪一位都惹不起,江曦月虽说是庶女,她的娘亲高姨娘可是独宠了十几年,不是嫡女,吃穿用度却超过了府中嫡女的规格。 “兰溪,就让给江姑娘吧”安阳郡主阻止还要说话的婢女,抬眼不轻易地往林岑音的方向望了一眼,接受了掌柜的安排去往了另一个包间。 “呵呵,那就多谢郡主了” 做模做样地福了福身,江曦月带着自己几个跟班进入位置绝佳的包间,行走间,红衣似火,让林岑音有些恍惚。 她还在理着这几人之间的摩擦,让小二又沏了一壶新茶,才喝上一杯,叫做兰蔻的丫鬟就来邀请她去包间坐坐。 林南溪不喜这种小女子的社交,并且当年姐姐与长公主算是密友,姐姐死后,长公主并未留下一言,这让林岑音连带着对郡主也有些脾气。 还没拒绝,林南溪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夫人可是少傅夫人?定国公二小姐邀请夫人去往白云间叙叙” 林月茹望着熟悉的脸,心里没谱,那日在宴会上,她可是正大光明吐槽了她。 “今日倒是个好日子,得到了两家小姐的邀请,只我一人,实在分不出身去两位小姐的包间…,不如,大家一起坐坐可好,都是女子,相必会很有趣。” 林南溪说的委婉又有道理,哪方都不得罪,还想着打发一个,随便去一个坐个一盏茶时间,让夏菊假装府中有事来唤她。 只是可惜了新上的茶和散发着甜味的糕点。 林南溪没想到他们这些高门贵女这么能忍,刚出了争执,还能坐到一起去。 坐在位置上,林南溪端起茶喝了口,龙井,不喜欢,她喜欢花茶。 “百花宴上冒犯了夫人,月茹给夫人赔不是,还望夫人谅解则个” “都是小事,林姑娘不必挂心”。 “听夫人与少傅大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知谣言可信?”江曦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上林南溪眼中带着傲气,知道她的身份也没给予多大尊重。 “都是谣言罢了,我与少傅婚约乃父母之命”林南溪不知道江曦月询问这些有何心思,只能斟酌回答。 这些高门贵女之间的摩擦有时会影响两家交好,林岑音环视一圈,能得罪的很少。 “江小姐可有婚配?” “暂无” 场面冷了下来,林岑音真的不擅长聊天,只能默默叹气。 “说起来,我与夫人还算是亲戚,我姑母曾是少傅大人的养母,少傅大人理应是我表哥,我该叫你一声嫂嫂才是” 来了来了。林南溪心中打鼓,端看着此刻温温柔柔的林月茹,抓起帕子轻轻擦在嘴角,“那可真是巧了,听说二夫人逝世,林家未来人奔丧,只派了管家婆子来,不知是真?” 林月茹揪紧手,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姑母逝世时,王鹤一还在外游学,王府简单办了丧事后,只等了三天,就匆忙下葬,祖母觉得晦气,只让了贴身的嬷嬷和管家去了。 “当日全家在江南,未来得及送姑母,日后全家上寺庙为姑母祈福了,姑母在天有灵,定会幸福”。 如不是听到了是他们谋害的自己,林南溪可能就信了她的胡言。 枉她那么疼爱她,首饰也给了她一些。她现在头上戴的步摇,还是林南溪给她的呢。 很失望,原以为林月茹年岁小不知情,现在看来不是的,林家或许从上到下都是罪人。 想起昨晚折腾了她半宿,趴在她耳边说话的王鸣谦,眼中露出一抹悲伤。 如若自己也离开了祈安,他该多孤独,他在这世上,就没有可交心的人了。 默默看着她们的安阳郡主喝了杯茶,嘁笑了声,偏身望向窗外,“道不过是一日的距离,想要回来,还是能回的” “郡主说的是,只是祖母身体抱恙,不适合赶路,闻姑母逝世,祖母还哭晕了去” 说着说着,林月茹还拭起了眼角,一副提起往事很伤心的样子。 “不必自责月茹,姑母定知道你的孝心”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林南溪有些恹恹起来,心不在焉,在江曦月说改日会来拜访她时也只随意应了一下。再坐了一会儿,夏菊进来,传达了王鹤一在茶楼下等她的讯息。 林南溪借此告别,没成想包间里的人都跟了一起,甚至还簇拥着她一起出了门。 属于王鹤一的马车停在门口,王鹤一在车厢中未下来,王闯站在车边等着他们。 看到林南溪福了福身,“大人身体不适,唤奴给您搭把手” 一听王鹤一病了,林南溪哪里还顾得其他,询问了一声王闯可找了太夫,就要上马车去。 “车内可是少傅大人?” 林南溪踏上车厢的脚顿住,手还扶着车厢门,一脚悬空,秋霜扶着她的手都快冒冷汗了,想提醒她先上车,免得摔着,紧闭的车厢忽的打开,王鹤一钻了出来。 “夫人怎的不进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8 “正要进去,你就出来了”手搭在他的手上,他一用力,将她接了过去。 “外面日头正烈,夫人害热,可别中暑了”说着,王鹤一揽着她的腰拖进了马车中,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 “少傅大人,不知大人还记得三年前在城郊路上救过的女子?” 王鹤一偷摸亲了林岑音的小嘴,正准备深入,马车外不合时宜的声音,让林南溪羞恼地掐住他的胳膊用了力,他不情不愿放开。 “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姑娘不必放心上”不舍得放开人,冷漠地打开车厢,平淡地望着众人 “我…” “表哥”娇滴滴的话打断了江曦月的声音,林月茹上前两步,脸上染着小女子的羞涩,“表哥,您好久没来府上看看祖母了,祖母昨日还念叨着您” “近日事务繁忙,抽不出空,代我向林老夫人问好”疏离又有礼貌,王鹤一望着她们淡淡一笑,好颜色勾的林月茹都痴了,低下头红了脸。 “好…,祖母定会开心” “夫人身体不适,就不多与大家叙旧了,先走一步” 说完该说的话,王鹤一迫不及待回到车厢里,抓住正在掀帘望着外面卖小玩意的商贩的小妇人,拖到怀里解相思之渴。 王鹤一回到府中没见到她,打听了一下就追到了茶楼来,要不是王闯说她与很多未出阁女子坐一屋,他一定闯进去将她拉走。 等了一柱香她才出来,真真是让他好等。 几日未曾欢好,思念如潮水般涌来,不顾她挣扎掐住她的腰不让她逃。 林南溪真是要被羞死了,这还在外面,一门之隔王闯在驾着车,外面是叫卖的小贩和熙攘的人群,她不敢挣扎太过让人看出端倪,只能含泪望着他。 祈安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还在大街上,要让人知道了可咋好,他可是太子少傅,一言一行都关乎品行问题,若被人看到,说道天子耳中,仕途就没了。 “胡闹” 好不容易停下,林南溪没忍住说了前世一直对他呵斥的话,每每他将她气急了,就会骂一句,没什么威慑力,却也让王鹤一害怕,不自觉就松了手。 林南溪说完就后悔了,正要找个借口解释,就看到他如小时候一样跪坐着,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 林南溪气突然就散了,她一向拿他没办法,何况现在她还是他的妻。 “祈安,我…” “夫人可歇了气,都是为夫的错” “不,祈安,这种…事,在外面…会…”林南溪说的结结巴巴,她不知道该说这么做不妥,还是说他不应该这么孟浪。怎么说都不对,一句话说的稀碎。 “为夫省得,只是太想念夫人了才做出这种行为,还望夫人原谅为夫”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林南溪就没怪过他。 “今日怎回来这么早?”转移话题,林岑音拉着他的手,帕子拭在他有些汗的额角。 “太子染了风寒,给我放了几日,可以在家好好陪夫人”他们新婚不过一月,从上值后见面的时间很少,他下值回来,陪她用过膳,就往书房去,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回院里,她已经歇下了。 “倒也不需要你陪伴,少年郎理应在外驰骋,祈安正是好年岁,与三五好友踏青,吃茶,评书说理才是正事” “我已不是少年郎,我今年二十又五了,夫人。这种年纪,理应在后院开枝散叶,奈何我心悦夫人,看不上旁的女子,只能辛苦夫人心疼心疼为夫” 不到两句就扯到这上面去,林南溪真是被王鹤一现在不着调的样子惹地无地自厝。 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想说给他纳几房妾,又想到提了几次,王鹤一跟她急了眼,说她就是想看他痛苦,明知道喜欢她,还要把他推给别的女子。 马车缓缓驶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安伯侯府,大门口站着安伯侯夫人张氏和世子夫人,看到他们的马车向前了几步。 “可是明月来了?” 张氏询问着身边的世子夫人,眼中含泪。 “娘,看着像是大哥的马车”世子夫人望着越来越清楚的王闯,说给张氏听,“表妹的马车在后面” “唉唉,快扶我过去” 跟在王鹤一他们马车后面的一架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王鹤一牵着林岑音的手下来时,刚好看到了世子夫人牵着一个女子的手。 “明月,这一路可苦了你,瞧瞧这小脸,都白了” “姑母,不累的。见到姑母,身上的乏意都没了” “好,好,平安到了就好”拍了拍女子白嫩的手,张氏微微红着眼眶,拉过旁边的世子夫人,几人无视了正在往府里走的王鸣谦夫妻,浩浩荡荡进了大门。 这个小插曲,林南溪并未在意,与王鹤一用过午膳后,随着他睡了个午觉。一睡醒,王鹤一已不在身边,林岑音有些微的失落,坐在软榻上发呆。 “夫人,刚安伯侯夫人派人来说,今日在前院有为何明月小姐的接风宴” “好,我知了” 这位何明月,应该就是今日与他们在门口相碰的女子吧。 接风宴是在酉时,林南溪与王鹤一到时,已经基本坐满了。 安伯侯的妾室真的很多,包括子女,竟摆了10桌差不多。 陪着王鹤一坐在安伯侯那一桌,林岑音显得有些拘谨。 看到他们到来,原本说着笑的桌面一时冷了下来,王鹤一不在意,拿过丫鬟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看林岑音心不在焉,还给她擦了擦。 “看,就说不愧是新婚呢,这恩爱的,都羡慕死我了” 坐在安伯侯旁边的一个女子娇笑着捂住嘴,打趣道,“人道是不羡神仙眷侣,只羡世间恩爱夫妻,看来是不假的,您说是不是呢,侯爷” 女子说着往安伯侯身边靠了靠,惹来安伯侯灼热的一眼,差点让张氏咬碎了牙。 这狐狸精,去哪都想着勾人。 “姨娘说笑了”王鹤一温和回道,抓起林南溪另一边还没擦到的手仔细擦了起来。 林南溪抽了几次没抽回,只能赧然低下头。 “哼,今日是给明月的接风宴,把那树上没脸没皮的鸟给打下来烤了去,惹了我的眼” 老夫人冷哼一声,吩咐小厮去蹲在树上闭眼的两只鸟,桌面上的人都知道她这句话在指着谁,皆是低声笑了起来。 四姑娘轻轻拍着她的手,宽慰道,“祖母,这树上呀,是喜鹊,是送福的象征呢,这可不,嫂嫂下午查出了喜脉,您呀,要当太祖母了”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9 “这可是真的?” “是,祖母。下午吐了一下,世子找了太夫号脉,已经两月了” “好好好…”老夫人笑迷了眼,张氏也赶紧抓住她的手嘘寒问暖,眼中是掩不住的高兴。 一桌为了何明月接风的席面,竟成了世子夫人的主场。 从坐下来打了招呼,林南溪就一直不怎么说话,只有那位钱姨娘偶然跟她说一两句。 钱姨娘,林南溪熟悉,还是二夫人时,钱姨娘就喜欢来找她吃茶,她也是个奇女子,原是江南府伊嫡女,十四岁时父亲站错队被抄家,男为奴,女为妓。 钱姨娘先后做了上州刺史的外室,诞下一女后被刺史送给了上都户。在林南溪嫁给王成守的第四年,上都护为了回京,又将钱姨娘送给了安伯侯。 钱姨娘也是个有本事之人,三十多岁还似二十出头的年纪,娇俏美丽。先后为安伯侯诞下三子一女,地位一度都快与张氏齐平,要不是老夫人压着,安伯侯都要取她为平妻了。 刚到安伯侯府,钱姨娘日子并不好过,虽有安伯侯宠爱,但在老夫人与张氏的打压下,她并不似表面风光。林岑音是在她要寻死的时候拉了她一把,至此钱姨娘有事没事都喜欢来她这里坐坐。 “以棠真像我的一位故人,言行,举止,吃东西的时候也那么像” 钱姨娘的话像一道惊雷,将林南溪定在了原地,她从未刻意收敛自己的行为习惯,王鹤一也从未提醒过她。 “就连这长相,也是几分相似的,难怪大少爷会宠爱你,真是好福气” 林南溪坐在位置上,一阵恍然。 或许,林岑音说的是或许,王鹤一娶她,是为了思念“她”?。 何明月说了什么,林南?已经来不及思考了,用到一半,就借口不适先退了,这与她以往的借口一样。 跌撞着跑到以前的院子,院里已经改了格局,现在用作一位姨娘的住所。 林南溪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王鹤一找来时,就看到她怔愣的模样。面对王鹤一的询问,林南溪浑身发冷又晓得如何回答,不能再错下去了。 “祈安,我有话对你说” 王鹤一握紧双手,借着昏暗的月光望着小妇人,这一刻,他以为回到了童年。 “跟我来罢”良久,王鹤一才开口,牵着她的手来到书房,屏退了所有人。 仔细锁了门,回身看到王鹤一端坐在椅子上,浑身僵硬。 深吸一口气,回忆着与他相处的种种,很是痛心,如果她早一些发现,多关心关心他,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祈安,你五岁来到我院中,害怕打雷,一打雷就像小狗一样钻进我怀里,不喜吃药,每次的药都是喝一半倒一半,把我精心养的月季浇死了” 王鹤一坐在那里,心中一片火热,心中砰砰砰直跳,像面对着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一个审判者。 “你喜肉,不喜素,为了让你吃些菜,我们约定好,只要好好吃饭,我就给你做一次糕点,那段时间你好好吃了饭,我糕点做到手腕生疼,你哭着跪在院中打了自己几巴掌,说自己任性” 他看她站在原哭泣,想上前抱抱她,刚站起又停住了步伐。还不够,还不够,她的心结,要让她全部解开才行。 只能冷声道,“夫人这是做什么?学着娘的样子与我说话,莫忘了我是从哪里回京的,耍这些手段,可不是粘上了什么孤魂”。 林南溪也知道这事太过荒谬,轻易不会让人相信,然后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我心疾犯的那晚,刚收到你寄回的信,你信中说已经见到了大漠的孤烟,看过了奔腾的赛马,游了江水,见到了永骑将军” 她顿了顿,望着不为所动的王鹤一,咬了咬牙道,“你胯间有一块印记,不是胎记,是我带你独自出门被地痞骚扰,你为了护我被划了一刀,你宽慰我说,这是英雄的荣誉” 那段时间上药,王鹤一谁都不让碰,都是她亲手做的。那道疤的位置很隐秘,若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你我夫妻行事这么久,知道这道疤不是正常的嘛?夫人看来是累了” “祈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每次紧张,都会下意识扣手,你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林南溪已经泣不成声,站了许久,脑子愈发昏沉,眼眶通红,望着他一脸痛苦,“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她最放不下的就是王鹤一,如今将这不堪的一幕剖开,血淋淋地放在眼前。她死了无所谓,可为啥上天要如此捉弄王鹤一,让他们落入现如今不尴不尬的地步。 就算此刻王鹤一怨她也好,恨她也好,只希望他好好过日子。 “你不是,你不是娘,你是我的妻” 王鹤一抓住她的手,皱着眉隐忍着什么,接下她倒下的身子。 她被人看了起来,她知道王鹤一不愿这么快接受这个事实,只能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就说,看他痛苦,她也心痛不忍,后面两人竟然冷了起来。 夜晚她睡着,王鹤一就悄悄地来到床边抱着她,在她醒来前又出去,守在外的丫鬟婆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沉默不语。 王鹤一道自己心生龌蹉,在懂得男女爱恋时就迷恋她,不想让她痛苦选择离开,再见面是冰冷的灵柩。他过不去放下那关,想尽办法与她再见一面,一开始觉得梦中就好,后来他越来越贪心,想要拥她入怀。 以前她痴长他十几岁,现在他痴长她几岁。 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她是谁。世人只会知道她是他王鹤一的妻。 至于那些害死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鹤一今夜无法入睡,吃了酒。屏退众人,摸上床。 林南溪是被吻醒的,浑身萦绕的酒味,让她在清醒的瞬间又茫然起来。 “祈安,你吃酒了?怎吃的这么多” 王鹤一偏头倒在她身上,将她压倒在床动弹不得。要是先前林南溪还能装一下,现在捅破这层窗纸,怎还能与他行那事。 她推搡着他,身上人的重量已不是稚儿,怎能轻易推动,慌慌张张道,“祈安,先起来,让秋霜去给你拿醒酒汤” 王鹤一咬着她的颈,蹙眉,嘴里含糊,“夫人…,帮帮为夫” 林南溪抓住衣服,也不去推他了,眼中含泪,“我可是你…”母亲。 没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嘴里,林南溪脸上一片温热,压在身上的人热泪盈眶,哽咽着,“你是我的妻,不是母亲”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10 王鹤一身上全是酒味,他亲她唇,咬她耳尖,舔她脖子。 林南溪感觉脖子被他咬破皮了,一阵刺麻的疼。温和柔软的指腹抚上脖子。王鸣谦没犹豫,咬住她的手指摩挲。 王鹤一抱着她,掩饰着倒在她怀里,他现在还不能认她,还不到时候。 挡又挡不住,林南溪在他又开始说胡话时拍上他的脑袋,在他背上轻拍了下,又怕拍疼了他,“怎能说如此胡话” 原先反抗的手渐渐停了下来,只能娇哼哭泣。 她无所适从,违背lun理的羞耻感让她恨不得此刻晕过去。 “为什么哭,你是我的妻”王鹤一吃掉她滑落的泪水,胡乱啃咬着她的唇,含糊道,“就是二夫人,也和我没有血缘,只是占了层身份,要是我再年长些,二夫人就不会是我婶娘,而是我夫人” 她浑浑噩噩,突然听到他的话,咯噔一下,好似这个理,可又不是这个理。她想不明白,只觉得两人再也回不去别院的日子了。 王鹤一故意说的简单让她明白,他们俩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清清白白。 牵住她的手挂在脖子上,抱着她坐起,面对面让彼此更能看清脸。 林南溪恍然睁开眼,被他眼中灼热的爱意吓到,赶忙闭上眼睛。 她想反驳他,话没出口就化成一道腻人的嗓音。 他不停,林南溪搂着他的脖子倒在他身上。 门外站着的丫鬟红了脸,相互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夫人跟大人和好了,他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再醒来已是次日,床上一片狼藉。林南溪连稍微动一下的得力气都没有,身上很清爽,隔着帷帐能看出外头已天色大亮。 她缓缓转过头,望向身旁睡得毫无防备的睡颜,眼下一片青黑。 林南溪望着他的脸发呆,想来他这几日也不好过,再等等吧,等他接受了事实,就会放自己离开了。 搂着她腰间的大手自动上移,抓住一边的白皙揉了揉。 林南溪脸色爆红,扣住他的手不再让他动弹。 直到快晌午,秋霜才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王鹤一醒来,睁眼望见她一脸喜悦,抱着她又啃了几口,与往日无异,丝毫不受那日书房的谈话影响。 摸不清王鸣谦信了还是没信,林南溪也不再提。离科举会试时间越来越近,王鸣谦忙了起来,几日不着家都是常事。 又过了时日,林南溪已坐不住,在他下值回来呆早书房时,提了自己做的糕点去看了他。 推开门,他看到她的刹那是心喜的,吃了她送来的糕点,想与她贴贴。 “祈安,你打算如何?” “夫人是指什么?”他去抓她的手放在手中把玩,迫使用她身子往前,半靠在他身上。 “你知我不是陆以棠,我是林南溪” “夫人要是担心这事,很快就解决了。我已向皇上讨了旨意,会试过后,就与安伯侯分家,我们搬到别处,没人知道你的过往” 王鹤一已经放弃了要让她慢慢解开心结的想法,他不想在回头望见颓然的样子。只想将她锁在院落,揽着她倒在床上,就算让他日日跪着忏悔也认了。 “况且,我没办法放弃你,不管你是林南溪也好,还是现在的陆以棠也好,都是你,我只要你” 王鹤一抱着她的头啃她的嘴,咬她的耳朵,“我不会放过你,我用命换来的幸福,谁都取不走” 林南溪眨眨眼,被他话中霸道的爱意吓到,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也是不舍他的,他离开那时,她夜夜睡不着,只能将思念变成一件件衣服,一双双鞋子,只还没送出去,就没有了。 被迫开靠在他胸前,鼻尖都是他身上淡雅的香味,两人恩爱不知多少次,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是需要他的。 这些日子哭了许多回,她不知该如何解决面前的处境,陆家为了巴上安伯侯府将她嫁进来,可怜等在陆府为了祈祷女儿安心的赵氏。 林南溪紧皱着眉,心中郁结,抚在他脸上的手都颤抖着。 “罢了,等过些时日罢” 等他遇到更好的人就行了。 两人靠在一起,王鹤一吃着茶还住往她身上瞧,林岑音转头望过去,他也不慌,眼中满是温柔,碰碰她的脸,碰碰她的手。 隔日,陆府派人来说赵氏病了,林南溪一早便回了陆府。 赵氏的院子散发着浓烈的药味,丫鬟婆子都低着头。林南溪到推开门时,正看到赵氏垂首坐在软榻上。 看到她进来,抬起一张憔悴的脸,眼中原本的无神瞬间亮了起来。 “可是明珠回来了” “是,娘,我回来了”林南溪上前握住她的手,坐到她旁边,此时才知道她瘦的可怕,形容枯槁。 “娘怎的病了,还瘦成这样”林南溪红了眼眶,在陆家的一个月,她可是见识到了赵氏是有多疼爱女儿的。 “咳咳,无碍,只是简单的风寒罢了”,不在意地摆摆手,赵氏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我儿在安伯侯府的日子可好,娘梦到你受了委屈” “好,娘。安伯侯府没人为难我,夫君也对我极好” “那就好。结婚也有了这么长时日,可有唤太夫诊过脉?葵水可还有来” “娘,葵水刚走呢”林南溪羞红了脸,还是不习惯在旁边面前讨论这个。 “唉,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了。男人的宠爱很短,新鲜劲一过,女子过了花期,他们就会流连花丛” “不会的,我相信夫君” 林南溪知道王鹤一不是那花花公子,只他们现在的关系也扯不清,扯不断,理还乱。 赵氏真是病的厉害,说几句就咳个不停,只稍坐了一会儿,腰就塌了一寸。 林南溪没有回安伯侯府,留在了陆府。 等赵氏身体好了些,林南溪刚回到安伯侯府就病倒了。 她烧的糊涂,梦里胡乱想着事,一会儿姨娘抱着她和姐姐,一会儿父亲打了姨娘,一会儿她被塞上了轿,一会儿她捅伤了王成守。 梦境直到王鹤一与她交缠才停了下来。 她醒来,望着杵在床边睡着的王鹤一,撑着发软的身子坐起。 “啪”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王鹤一脸上,她气的狠了,也不舍得对他用劲。 “祈安,我们一定会下地狱的”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11 王鹤一怔了怔,心焦握住她的手,“可还难受着,让王闯喊太夫去” 林南溪转过脸去,默默落下泪来。她不是稀里糊涂任人宰割,那日他说的话,她还清楚着,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 王鹤一一慌,噗通一声直直跪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就是不放,“夫人知我性子,若真有那地狱,让我被拘了,烧成灰又如何?早在夫人说与我是最亲的人,我就已想过,你死,我不独活” 林南溪应声抹了泪道,转过身慌忙捂住他的嘴,“知我在意什么,尽戳我心窝” 她顿了顿,又留下泪来,“我不知该如何待你,你且出去罢,让我清净几天” 王鹤一脸色微变,眼中溢满悲伤,看地林南溪心痛不忍,最后闭上眼睛不看他。 “好,夫人好好休息” 王鹤一没走,在屏风外又跪下,林南溪看到落在屏风上的影子,心中一阵烦闷,想开口让他起了,又怕他不知对错,干脆扯下帷幔眼不见为净。 王鹤一不言不语,跪够了时辰才起身离开,一连跪了几日,林南溪终究是心软了。 纵然没病好,还是与他说了一两句话,王鹤一知她郁结于心,但没了轻生之意就好。 自林南溪给了他些好颜色,他便愈发得寸进尺,不让丫鬟照顾她,亲自给她喂药喂饭,夜里怕她不适,睡在榻上随时夜起伺候她。 她生病那几日,他的心一直是揪起的,怕她真的狠心又舍下他。 府中人听着她病了,来了几波人,各个都是来坐一会儿就走,脸上带着关心,回到自己院中,却是笑了出来,那位自接风宴后就没见过的表妹,也是掩不住的开心。 “年岁轻轻就长病不起,看着就是短命相,要赶在年前走了,还能不耽误过年” 脑海中响起温和谦礼的王鹤一,脸色一红,昨日碰到了大表哥,还说了两句话,不知明日还能不能碰到。 张氏更是开心,与着老夫人吃着茶呢,论到林南溪更是喜上眉梢,老夫人也是一脸喜色“却说那丫头与二房那位一样不是长寿相,说不定啊,年后家里添喜,明月也不用再相看人家了” “泣园正是好时候,明月没事去坐坐。女子不该拘于院中,多走走也好” “娘说的是,回头让派人说了去” 果真自己是不会养孩子的,竟将王鹤一养歪了性子。林南溪刚好了一些,能下床走动,整日里待屋里也闷的很。 靠坐在软榻上,话本翻了几页,就再看不下去。夏菊心疼,上前添茶还劝道,“夫人,您尚病着,风大,可别在感了风寒,还是上床歇着罢” 林南溪摇摇头,教她出去自己静静。 今日下了雨,从门外吹进来风,带着些许寒意。 王鹤一进来时,看她脸色苍白,上前握住她的手,“夫人心中若不痛快,打我便是,何苦这样折腾自己” “祈安,你可知错?” “夫人指何事?”王鹤一默默后退两步跪下,梗着脖子道,“若指让夫人生病这事,我大错特错,罪当诛。若指娶了夫人这事,我无错” “我倾慕于你,知你不会应允,我逃了。我一逃,你就不肯再见我一面,现今你已是我妻,竟还要狠心再抛下我一次,呦呦,我便随你去罢了” 林南溪听这话,慌忙坐起,咳了两声,手抬起又放下,眼眶霎时红了,“胡闹。你贵为太子少傅,怎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我苦寻你多年,让我割舍,不是刮我肉吗?你纵然不答应我,我便不再娶就是,守着你过一辈子” “何苦呢?” “不苦,守着你,我愿的”,王鹤一跪着上前,将她已经哭软的身子搂在怀中,听着她细细的抽泣声,忍着心痛道,“我至始至终想娶的只有你,不是陆以棠,是你林岑音,我知道是你才娶的你”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小心拖下塌,抱坐在腿上,不管不顾去亲她,直亲地她喘不上气来。 “我从未想过逼你,你守着自己的道理,不肯接受我,可你现如今已不是二夫人,而是我的妻。若真有地狱,让我去死好了,总归是我该的” 这句话王鹤一说了很多遍,时常提醒她,她是他的妻子,只是没摊开讲之前,林南溪只当他倔,现在却让她心累。 就算多活了一世,还是玩不过到处是心眼的王鹤一,三两句就惹的地她心软,“莫将这话挂嘴边” 王鹤一心中一喜,抬起她的脸去舔她柔软的唇,趁她不注意勾住她的软舌吮吸,吃得她舌根发麻才松开,“你跟我好好过,别再生那寻死的心思,你的仇我给你报,就是那罪人跑走,将京城地翻十尺,我也找出来” 林南溪已经不想再骂了,只能叹息,“你偏要为难我” “若不是你将我救起带到院中,我只怕已成那孤魂,你养了我十年,就要养我一辈子,没有弃掉的道理 。总归我是扫把星,害死亲母,如今你也要舍了我” 林南溪被他束在怀中,动弹不得,听他又这样作践自己,气起,抬手便又拍了他一下,“知我听不得这些,还反复挂在嘴边,现如今你入了圣上的眼,倒是越来越没了规矩” “我从来就不规矩,不然也不会倾慕你许久” 林南溪红了脸,这孩子越发倔,性子像了她三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也不肯回头。 “你起罢,莫跪了” 闻言,王鹤一眼睛一亮,抱着她在从地上稳稳站起,坐到软塌上,咬着她的唇,“你终究爱惨了我” 谁说不是呢。不舍他受伤,前几日他跪着,她躺在床上就心慌,要往常人家,他们要一起浸猪笼才是。 “我幻想过多次,抱你躺在塌上,你靠我怀中,今日终于实现,就算让我不能往生,我也认了” 她还病着,他不能胡来,只能抱着她说话,说她死后那些年他过的日子。他就是要让她心疼他,让她离不开他。 “你今晚回来睡罢” 迷迷糊糊睡前,林南溪摸摸他也有些憔悴的脸,开口。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12 晚间喝了药,林南溪迷糊睡去。前些日子睡不好,这一觉格外的沉,明明知道事情变得更加离谱,却也安下心了些,没再想着寻死。 不晓得睡了多久,再醒来望了帷幔会儿,才想起身在何处。 “可好些了?” 满是药味的身子靠过来,林南溪转头望去,赵氏竟坐在床边,这给她惊地不轻。 “娘咋来了?怎的不喊醒我” “秋霜来说你病了,娘想着给你过了病气,来看看你”赵氏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有些苍白,盖了粉也看不出异样,只身体瘦的可怕。 “总梦到你不在了,娘整日地心慌,怕你就过的不好,遭那老虔婆欺了去”赵氏眼含着泪,握着林南溪的手收紧,“知你在这过的不好,娘当初就是拼死也不让你嫁过来” “娘,莫乱说”林南溪轻拭掉她眼角的泪,宽慰道,“在这里过的挺好,夫君没委屈我,只是染了风寒,每日药物不断,快好了的” 赵氏借着光瞧她脸,瘦了些,看着也精神,稍稍放下心来,“若还难受着,便招了太夫来看罢,可别熬坏了身子” “好,娘放心” 两人用了午膳,直到林南溪喝了药又要睡去前,赵氏才不舍地离去。 林南溪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没睡够的觉补回来,王鹤一下值时也没醒来,还是王鹤一怕她饿着,硬将她喊醒。 才用过晚膳,林南溪与他坐在软榻上饮茶,安伯侯老夫人身边的婆子闯了进来,伸手跟着慌张跑进来的秋霜。 “大少爷,老夫人唤我喊您” “为了何事?”王鸣谦挥手让秋霜先下去,眼也不抬,轻轻按着林岑音的脚。 “老夫人念及二夫人,过几日忌日想去安国寺上香,唤我喊您过去商量事宜” 听着别人说要悼念自己,林南溪有些怔愣,望了眼躬着身的婆子,一脸尴尬。 难得看她这么鲜活,王鹤一要将那婆子赶走的话停下了下来,“往常祖母都不喜这事,今个儿怎么惦念了起来?” 婆子完全不知自己正被王鹤一拿来逗林岑音,他问了,她就答,“老夫人心善,为了让大少爷专心上值,往日里都在小佛堂抄经,前段时间得了梦,老夫人说二夫人念着她的好,让她最后给着上柱香,往后便不叨扰了” 王鹤一仔细看着林岑音的脸色,瞥见她皱到一起的小脸,整个人差点控制不住笑出声。 “知了,你回去回了祖母罢,我随后便到” “是,大少爷,老奴先退了” 老婆子退下,林南溪默然。怎的不知道自己与老夫人关系这般好,死前不见一面,死后还为她抄经送佛了。 “夫人若困了,便先睡罢,我去去就回” 在她苍白的脸上轻啄了一下,王鹤一拿过她的茶一饮而尽,旋身走出门去。 那边老婆子小跑着回到老夫人院中,老夫人这会儿还精神着,正与张氏说着话。 老婆子走进来,回话,“那小妇人像是没了骨头,懒靠在大少爷怀里,见着奴来了,也不曾起” 老夫人冷哼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小门小户家的女子,碰到了好的,可不得使劲巴着” “娘可别生气,鹤哥儿也是没碰到过旁的人,新婚燕尔,正是稀罕地紧,过段时日,安排好人进他屋,也就好了” 张氏站起,顺了顺老夫人的背,完全不觉得随意插手别人的后院有什么不对。 “也就你心善,处处为他着想,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为他挑了好人家的女子,倒显得我们不讲理,真是不知好歹” 老夫人越说越气,直到王鹤一进来时还沉着脸。 “祖母喊我来,是何事?” “无事便不能喊你吗?” 王鹤一站着,温和一笑,“当然,祖母喊孙儿是好事,只今日以棠稍许不适,孙儿担心” “哼,你担心你夫人,就不担心我老婆子什么时候死了” “娘,您这说的什么话,您身子好着呢,定会长命百岁,鹤哥儿让你抱上玄孙的”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我也不必操这心” 两人一唱一和,王鹤一不为所动,自顾坐下,给自己倒了茶杯,这不在意的样子又将老夫人气的够呛。 “娘,这事咱往后再说,先说正事儿”张氏看老夫人又要扯到别的地方去,赶忙提醒。 老夫人稳下心,才说了今日唤他来的事,“你休沐那日,刚好是林氏的忌日,去安国寺上柱香罢,我便不去了,明月代我去,你可要保护好她” “祖母喊我来,就为了这事吗?” “这事还不值得你过来一趟吗?亏得她还养了你这么多年,真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不,孙儿的意思是说,这些事,您差人告知一声便是,孙儿照顾了以棠几日,身上难免过了病气,可别把祖母染到了” 看他是在关心她,老夫人脸色好了一些,这时一位丫鬟跑进来,在老夫人耳边耳语了几句,老夫人颌首令她退下。 “你且回罢” 只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夫人开始赶人,王鹤一起身,作揖走人。 心系着院里的小妇人,王鹤一脚步稍赶了些,路过园子,看到迎面走来一群人也没做停留。 “鹤表哥” 空灵的女音在夜里格外清晰,王鹤一当没听到,加快脚步,身后的王闯也低头不语。 “谦表哥,等等我” “小姐,慢点,别跑…仔细着别摔着” 何明月还顾及着形象没喊很大声,身边的丫鬟声跟打雷似的,惊了树上的鸟。 王鹤一有些不耐地望着挡在面前的一群人,含笑的双眼都冷了下来。 还道这大晚上的,祖母怎么会喊他去院里,原来是为了这吗? “何小姐,有何事?” “鹤表哥,祖母说你近日上值乏累,我做了几个药荷囊” “多谢何小姐了,只我向来不喜外人东西,你收回罢” 这拒绝说的明白,何明月脸一下就白了,脸上有些难堪。 “鹤表哥,我…”何明月倔强地要将荷囊塞给他,王鸣谦退了一步。 “何小姐,自重” “只一个荷囊,嫂嫂不会介意的”何明月抬起湿漉漉的双眼,好似有人欺了她。 “与我夫人无关,何小姐请回罢” 说完便绕过人快速离去,留下望着他背影,咬着唇伤心的何明月。 回到院中,林南溪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软榻上。 王鹤一上前抱着她,头蹭在她的颈边,瓮声道,“这府中不好,要不我们先提前搬去别院罢” “怎么的?” 他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寻求安慰,林南溪还以为他受了委屈,赶忙询问,“可是老夫人又为难你” “不是”王鹤一摇摇头,“是府中有会叼人的狼,差点给我叼走” “尽胡说”林南溪拍拍他的脑袋,怕拍疼了还抚了抚,知他在贫,也有些无奈,“性子怎跟以前一样” “哪的一样?”王鹤一抬起头,望着她的脸,笑起,温热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明明长大了,能保护你”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13 随意闯进来的婆子给王鹤一敲了个警钟,在这府中,他的势力不好布局,几日内才将自己的院子围地水泄不通,连看门的小厮都换成了自己人。 表面瞧不出,林南溪的吃食不再从大厨房出,而是从小厨房里来,除了王鹤一的人,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轻则打十板子后找人牙子,重则三十板子后找人牙子。 林南溪的的几个贴身丫鬟也都是经过养好了的,拳脚功夫不在话下,保护她绰绰有余。 这些事林南溪一概不知,她正在应付上门的林月茹。 不知从何处的来了消息,林月茹在她睡醒后就一直候在院中,林南溪正想着打发了她去,就听秋霜说与她一同来的会还有江曦月。 “嫂嫂可好了些?”一进门,林月茹就直奔林岑音,夏菊赶忙上前挡住她。 “林小姐稍退着罢,夫人体寒,您身上带着霜,可别再沾着夫人” 夏菊说的认真,林月茹抽了抽嘴角。这都申时了,哪里来的霜,她身上还热了一层汗呢,不过她惯会看脸色。 “是我思虑不周,扰了嫂嫂”她后退几步,抬起手中的匣子打开,里面一对金镶宝耳坠在中静静躺着,“不知嫂嫂喜欢什么,拿了些小玩意给嫂嫂” 林南溪握着帕子的手收紧,面露震惊。 旁的江曦月看到她这样,心中嘲笑,果然是小门小户的,这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能将她勾成这样,看她头上只着素簪,果然平日里没见过好东西。 江曦月傲然朝身边的丫鬟颌首,丫鬟上前打开匣子,露出一整套的首饰,较之林月茹带来的华丽不少。 “夫人,这是给您带的小小见面礼,还望您别嫌弃才是” 林南溪脸色复杂的看着他们,上前接过林月茹手中的匣子,手指划过熟悉的耳坠,心中酸胀。 这是姨娘生前喜爱的耳饰,姨娘去世后,林南溪清点姨娘财物,少了好些饰品和嫁妆,询问过嫡母,说是给姨娘陪葬了,那时候林南溪也没怀疑,只是为何现在出现在林月茹手中。 江曦月看林南溪略过自己走向林月茹那寒酸的耳饰,心中愤然,说话都尖锐了些,“夫人可真朴实,就连喜好都这么的简单” 秋霜凝眉,上前扶住林南溪,带着她回到塌上,才对江曦月道,“江小姐有所不知,夫人的首饰匣子多是精美饰品,看多了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喜欢简单的” “你个贱丫头,你说谁华而不实?” 江曦月也不是个忍让的脾气,竖起眉抬手就要往秋霜脸上扇去,身后丫鬟赶忙拉住她,混乱成一团。 “江小姐,奴指的是饰品”秋霜低下头,答道。 “曦月,算了吧,这个丫鬟也没说什么” 林月茹也上前去劝道,得到了江曦月冷冷的一眼,茶也没喝,甩袖离去。 林月茹有心想跟林南溪坐坐说一两句,看能不能等到王鹤一,只是心中忐忑,匆忙告别追着江曦月去。 院子安静下来,夏菊赶忙出门吩咐将院门看好,就是那耗子进来也给扒了皮去。 林南溪在江曦月要抬手时就站起,只夏菊将她牢牢护着,她也没插上话,这会儿心中一阵后怕。 “秋霜,怎可如此鲁莽,若伤着了可咋好?” “夫人放心,奴省得” 唉,果然是王鹤一手下出来的,端着笑脸骂人,还不渗。 晚膳时候,王鹤一差了人回来知会,说要晚些时候回府,让林岑音别等他,先吃。 简单用了些,林南溪抱着匣子睹物思人,脑海中尽是姨娘带着这副首饰坐在软榻上看她和姐姐笑闹,眼眶霎时红了。 王鹤一从外头进来,径直走到她身边靠坐她身边,感觉一身的疲惫都散了去。 “今日回来路上碰到了林府的马车,可是来过这边?” 听到林府,林南溪骤然变了脸色,良久将匣子抬给他看,“姨娘的耳坠” 王鹤一凑近她发间亲了亲,道,“自是送上门,怎的不让人抓起来好好问问,以后旁的人别见了罢,少不得一些存了害你的心。你身子不好,那些个心思不正的人给你过了晦气咋好” “只是见见面而已,不碍得事,可是林月茹与你说了什么?” 林月茹和江曦月那小心思她怎会不懂,来看她是假,来看王鹤一才是真,只是才没来一会儿,就让秋霜气跑了。 王鹤一点头“告了你一状。小心思全写在脸上,还想上马车,让王闯踹下去了” “会不会惹上事?”林南溪担心这事会影响到他。 王鹤一端起她的茶杯喝了口,“无碍,林府虽无耻但也要脸面,不会随意将这事说出,毕竟林府嫡女爬男子马车被踹下,就够让人笑话的了” “当年你的死因查到了些眉目,与林家有关,与老夫人也有关”王鹤一顿了顿,斟酌开口,“还与我有关” “与你何关?”林南溪皱眉,见他苦笑,忙放下匣子安慰,“当年你在边关,我在京城,与你有何干系,是我遇人不淑罢” 不舍他伤心,林南溪尽力给他分析,只是越听,他越难受。 “因…老夫人想让我回到张氏名下,我拒了几次,盖是恼羞成怒了” 原来是这事,林南溪松了口气,低声安慰,“这与你无关,她若不想让我活,你只是个借口罢了” 老夫人不喜她,林南溪占着二房的身份,为了顾着安伯侯府的声誉,老夫人表面不为难,私下里没少克扣。 只是林南溪很好奇,老夫人想让她死的原因是什么? “这只是做给你看的借口罢了,与你无关,祈安” “到底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罪”王鹤一抱着她,声音低闷。 “我从未受罪,眼睛一闭就成了陆以棠”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南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怎的又喝酒?可有吃过?要不要让夏菊给你传些?” “吃过了的,只吃了几杯酒,没贪”王鹤一不想放开她,身上的酒味蹭到她身上,“明日去安国寺,可要一起?” 安国寺属皇寺,香火鼎盛,来往香客络绎不绝。 “去罢” “那…我今晚少胡闹些,别让佛祖知你起不来是因为为夫努力的” “休胡说”林南溪骂了句,推着他的手就要赶走他,让他捉住啃了。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14 林南溪净了手后跪在蒲团上,听着小和尚诵经的声音,心中安宁。 以前对鬼神这事也算信些,现在投生在陆以棠身上,又信了三分,心中祈祷着分外虔诚。 论说起来,她也是个没心的,自姨娘与姐姐走后,她了无牵挂,如若不是后来养了王鹤一,她倒不会再活这么久。 只盼着百年后下地狱能让祈安少受些苦。 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人率先站起,她才睁开眼睛。 面前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林南溪搭上,借力站起,“何姑娘去了何处?” “只说这里烟雾缭绕,熏地她不适,去休息了”王鹤一扶着她的手,低下头与她平齐,望她微红的眼眶,喟叹一声,他好像总是惹地她落泪。 “也好,走走罢” 安国寺不愧是皇寺,风景自是没地说,亭台楼阁,小院园林应有尽有。选了个人少的园林闲逛着,郁郁葱葱的竹子看得人心旷神怡。 “今日定有事发生,夫人逛一会儿回去歇着罢,我来处理” “何事?”林南溪望着他,问出后才惊觉自己好像管多了些,若是官家的事,听了可是杀头之罪。 “一些男女的龌蹉事” 林南溪皱眉,对这词陌生的很,总归没惹上什么大人物便是了,但还是叮嘱了一句,“可别闹出了人命” “嗯,不会”俯身一吻落在她发间,与她走在竹林里,倒有些许惬意。 逛到平日里林南溪歇息的时辰,王鹤一带着她去往了安排好的厢房。 “你快去罢”林南溪无奈,怎的还与她躺了一床,不是要出去吗? “你睡了,我再走” 头埋在她耳边,耍无赖。小小的耳垂勾着他心痒,知这会儿要胡闹,她定会气自己,只能眼馋。 拗不过他,林南溪闭上眼,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待她睡熟,王鹤一撑起身,吃吃小嘴,咬咬脸颊,捏捏手,稀罕够了才出门。 “除了我,任何人来都不放” 冷声朝门口的丫鬟嘱咐着,王鹤一跨步离开。 不知睡了多久,泛着香的厢房总让人安心,林南溪不由贪睡了会,外面吵闹声也没听见。 听到她的起床声,秋霜才打开门进来,外面的吵闹声逐渐清晰。 “外面出了何事?”接过秋霜递过来的浓茶漱了口,坐在妆奁前。 “林家来了人,说有人沾污了林家嫡女” “什么?”林南溪赶忙站起,身子晃了晃,秋霜赶忙扶住,“祈安可是出了事?” “爷无事,凑巧大理寺卿常大人在,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夫人莫急” 说是这么说,林南溪却没放下心来,心脏砰砰砰不停跳着。 怕王鹤一做出傻事,忙唤着秋霜给她梳妆,就要出去。 “爷嘱咐了夫人在这呆着,外面混乱,仔细别伤着” “我怎能安心待着”林南溪揪着帕子,心口压着一口气,说话都带着音,“祈安可是被卷进去了?现在还未回来,定是遭人陷害了去” “夫人放心,爷定无事,常大人查案铁面无私,爷没有做过的事,不会遭小人。外面人多眼杂,要伤者夫人,爷定会怪罪奴婢,夫人在这歇着,奴去打听” 好说歹说也才劝住了她,秋霜赶忙出去打听。 喝完了一盏茶,秋霜才赶了回来。 看到焦急的林南溪一脸喜色,“夫人,是那林家嫡女与人幽会被抓了,定国公府庶子失手伤了人” “怎会与定国公府扯上干系?”这弯弯绕绕关系将林南溪绕晕了。 “那公子说是收到了林小姐的密信才赴约的,只看到林小姐与一男子纠缠,上去解围,不知怎的打了起来” 林南溪再单纯,也不觉得这事这么简单,林家胃口大,自小将林月茹当贵女养,望着他能嫁进高门大户帮衬一把,自是不会让她犯蠢出现被男子纠缠,她身边的大丫鬟,林岑音看过了,都是嫡母自小养在身边的。 只秋霜只能打听到这些,那剩下的只能再问问王鸣谦了。 “祈安,何时归…” “爷说再一柱香后回” 点点头,林南溪翻起手上的话本,话本写的是贵公子与小户女的爱情,小户女自知身份,与贵公子门不当户不对,多次拒绝,后被逼无奈,只能跳河的故事。 话本写的真实,就像写话本这人亲身经历一般,贵公子嫡母为了阻止小户女嫁入高门,使了后院打压妾室手段,将小户女逼上绝路,后贵公子离开府上,带着小户女的信物云游天下。 林岑音看哭了,都抽噎了。 王鹤一进来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安抚,“夫人可是受了委屈?还是哪个丫鬟在跟前嚼了舌根” “不是”林岑音老脸一红,轻声道,“只是话本罢了” 闻言,王鹤一松了口气,拿着她的帕子轻轻拭着她的泪,一脸心疼,“都是假的罢了,世上怎会有这么恶毒的嫡母,各地方府伊也不是吃素的” “嗯,我知的”林南溪自是信的,待稳下情绪,才询问林月茹的事。 “总归是他们自己龌蹉,想要设计我,让我利用了罢” 王鹤一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心猿意马,手上渐渐不规矩起来。 “何明月唤她小厮来找我,碰到林月茹与旁的人在后山,以为是我呢,回去告知了何明月,何明月奔来路上碰到定国公庶子一同前往,定国公庶子失手上了伤了人,林月茹被多人看了清白,何明月崴了脚,磕到脑袋晕了” 林南溪已经被绕晕了,“这公子与林月茹何关系?” “定国公庶子江泰华喜她”王鹤一啃啃她的脖颈,留下一个个浅浅的痕迹“江泰华是江曦月一母同胞亲弟” “祈安…”林岑音推推他的脑袋,歪着头躲过落在唇上的吻,正要指责他胡来,又被他咬住,只能呜咽。 “那小厮是你的人” 好一个一箭三雕。 “嗯,传个话而已,没想到有不错的收获,我也能摘得干净” 林南溪默然,后知后觉她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变得阴险。 “林月茹真的给那位公子写了信?” “她写了信给我,找人临摹了下,送了出去” 林南溪知道他整日惦记着自己,等着自己病好没少折腾,虽现在还不能过心里那关,倒也没有以前排斥,这可让王鹤一开心坏了。 “今日在这里试试罢” “胡闹”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15 林南溪累的很,任由这人跟她耳靡厮磨,说那些羞死人的话,她被堵地严严实实,昏沉听着他说着喜爱自己的话。 折腾半宿,林南溪白日事也没心思再关注,次日醒来,已是回府路上。 见她醒来,扶她坐起靠在身上,“回去了后可再歇会儿,旁的事不用操心” “今日是要上值?怎这么赶着回去” “今日不用,何明月被老夫人召回,卯初已归府” 林南溪心里咯噔一声,问“现在什么时辰?” 王鹤一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亲,低笑,“巳正” 林南溪脸色骤变,不想王鹤一糊涂至此,怎的能晚这么长时辰才想着回,若宣扬出去,不止她会受影响,只怕他也会让安伯侯落了难。 “夫人无需担忧,只说昨日之事惊扰了我,我贪睡了会儿罢” 林南溪哪还有心情听他说什么,若不是身子还提不起劲,定要拿条子抽他不可。 “往日里胡闹便罢了,今的怎这般糊涂,落个不孝的名声可好” “昨日之事闹得沸扬,老夫人和张氏不会来找我” 王鹤一说的确是真的,何明月晕过后,醒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又不是丫鬟恰好在身边,她便一头撞柱子上死在寺里。 这事也是怪她自己蠢,起争执时她不走,围在旁的说风凉话,被人拉了做那挡风石,虽外都知是林月茹失的清白,只她晕在一旁,也没落下口舌。 外人只将他们做几人间纠葛,甚至延伸几个版本,最离谱的说她喜爱受伤男子,见男子受伤,怒上心头为情郎出去,才让人失手推倒。 丫鬟无法,只能寸步不离跟着她,她整夜的神情恍惚,枯坐一夜,就连回到府中也没清醒来。 两人马车刚到府上,就让等在门口的老嬷嬷喊住了脚,王鹤一应声,半搂着林南溪回了院子,落了锁。 陪她用了些粥,才在林南溪的催促下不急不缓地往老夫人院子走去。 “就让我回了那萍乡罢,左右这里这里吃人的地,待着还有何意义” “明月莫急,老身定会给你找回公道” 王鹤一只身去了老夫人屋内,屋里三人正说着话,何明月看他进来哭地更大声了。 他给老夫人和张氏请安,两人只当没看到,都在劝慰着何明月。 王鹤一不恼,忽自坐在一旁椅子上喝茶,想着林南溪此刻正做着什么。自从不用请安后,她的作息恢复了在二夫人的时间,有时候自己折腾的晚了,她还会贪睡一点。 态度也在软化,只自己在她身边伏低做小,没脸没皮。 耳边的哭声像是萦绕在耳边索命的女鬼,王鹤一想事的心都不太认真。他期待分出府后的日子了,此时就不会坐在这听人哭,而是抱着娇娘吃嘴。 想着,嘴边的茶都没了味。 “鹤哥儿,你可知应了我什么?”老夫人怒目望着他,只觉地不愧是那短命的养出来的孩子,一样的让人不喜。 王鹤一转过头瞥向偷偷瞧他的何明月,温和一笑,“自是知的,安国寺戒备森严,轻易不会出这事,不知何小姐,为何屏退了武僧前往梅园?” “你只说,怎么答应的我便是,多余问些话” 王鹤一叹气,“是孙儿保护不周,自罚在院中拘着,不到何小姐眼前碍眼便是” 老夫人冷哼一声,“鹤哥儿你打小就聪明,只这事不能这么了,如今明月名声已毁,嫁入旁人会落口舌,老身做主将她抬到你后院了” 来时,王鹤一就已经想过这事,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脸皮真的厚,还不如他那院中动不动就羞涩的小妇人。 “祖母说笑了,旁人不要的,怎的塞给我?世子后院也空,问问世子罢” “不可,世子夫人月份大了受不得刺激”张氏匆忙开口,后反应过来,“男子三妻四妾属正常,鹤哥儿你后院太空,明月知根知底,不会存了害你的心” “那就给爹吧,母亲大度,定不会介意” “王鹤一,你大胆”老夫人喝道,身子轻颤着,握着扶手的手收紧。 王鹤一起身给她行礼,“作为安伯侯府长子,与安伯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到底祖母在张氏欺我时拉了一下,二娘的往事我便不追究,祖母与母亲也不必生出旁的心思,想想安伯侯府,想想世子” 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王鹤一直起身,扫了脸色难看的几人一眼,“不要想着得不到的事,眼高手低,捞不得好处,往后这事便不提了,我会与爹说道” 撕开了脸色,张氏心里憋了一口气,也不再管哭滴滴的何明月,冷声道,“鹤哥儿也是有了气,怪我在你嗣母死后不曾关心你,只你被她养熟,旁的人说了听不得,你有今日的高位,与安伯侯府脱不了干系” “母亲慎言”王鹤一敛眉,“世子可还未入仕” “你…”张氏站起,手都还在抖着。他在威胁她。 “滚”老夫人怒喝,砸碎了茶盏,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王鹤一转身离去,不理会一地狼藉。 “对那小妇人倒是护得近,也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同床共枕两月就能迷了他的心智” 老夫人冷眼向张氏看去,“鹤哥儿既不愿,你给明月相看人家罢” 张氏应下,与何明月回到自己院中。 王鹤一回到自己院里,瞧见林南溪坐在亭子中,忙上前挨着她坐下,牵起她的手道,“怎的不在屋里” 林南溪扭头望他,“也该出来坐坐才是。娘那边可有事?” “无事,道不过想将人塞我院中,被我回了”王鹤一道,“祖母老了,行事糊涂,我已与张氏说明,张氏是个行事周到的,定会安排好事,再不济我也爹说道说道便是” 林南溪心叹,这一桩桩的事,若没有王鹤一在,她得缩在院里不愿出门了。 午后用过膳,王鹤一出门忙了去,留着丫鬟们与林南溪说话,吃了几杯酒酒,靠在软榻上昏沉着。 只感觉一阵晃悠,她睁开眼,望着熟悉的帷幔发着愣,顶上凑来一颗脑袋,将她虎了一跳。 “祈安可吃过?” 就是罪罪熏着,也不忘关心他。 王鹤一挨着她躺下,低头在她唇间啄了口,皆是香甜的梨花酿。 “吃过,现在想吃别的,可好?” 林南溪不明,自觉他应该还饿着,点了点头。 古代文里的重生女主16 林府也算是出了大事,林月茹出了这档子事,再议亲有些难,旁人都怕这林家女都是这模样,几个定了亲的退了婚。 林月茹哭了几日,想起王鹤一,央求着祖母去说说亲。 林家老夫人拄着拐上门,可把王鹤一直接钉在柱上,下不来台。干脆找了这么个借口提前搬了出去,也不算落安伯侯府的脸面。 一连来了好几日,林南溪不知,都让王鹤一堵了去。 搬了院子,林南溪更自在了,吃茶逗猫,摘花做糕,每日生活都惬意得很。 赵氏来过几日,有一次恰好碰上林老太太,与她呛了声,老太太回去便病倒了。 林南溪怜惜她为了孙女的拳拳之心,让夏菊上门看了一回,夏菊回来却满脸气愤。 问后才知道林老太太打的好主意,让夏菊回来问问,能不能让林月茹到林南溪身边养养,等说了亲再回,或者等林南溪怀了子嗣后,抬了做妾也成。 夏菊愤然地一五一十说给林南溪听,林南溪心冷,林老太太真是个狠的,若她应下,便是引狼入室,不应还落个善妒的名声,“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晚些时候王鹤一下值回来,林南溪与他说起这事,“往日里也不见得来往,林老夫人大寿送个礼就成,我们便不去了罢” 王鹤一巴不得她和林家断干净才好,当然不会对她的决定有意见。 秋季多雨,淅淅沥沥一下整天。林南溪瞧着雨水出神,王鹤一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身侧低头看她。 “雨水湿重,仔细别染上风寒”王鹤一牵住她的手,拉着怔愣的她往屋里去。 “怎么喜欢发起愣来,可是有什么心事” 坐在软榻上,林南溪瞧他,心中伥然,思付良久后斟酌开口,“母亲近日来的频,说梦到我受了苦,在小屋里哭泣,整日的心神不宁,我在想,是不是…陆以棠” 王鹤一一下听明白了,都说孩子是母亲的脊骨,恍然抽走换了新的,也能感觉不适。只能一遍遍确认脊骨能不能支起身子。 王鹤一揉着她的手,望着她的脸,心中有了主意,“改日去安国寺给她立个牌罢” “那怎么成,要是被发现可咋好…” “不会,不用真名,找大师算过,用代名” 知她思虑过重会病倒,王鹤一没多等几天就让人安排了去,刚立好牌第二天,赵氏上门,谈话都开心了些。 “昨日里,你在那梦中可开心,抓着你阿哥的袖子跑着,娘唤你慢些,你还听不到,真是越长大越皮了” “娘可梦到阿哥穿的什么?” 鬼神之说向来邪乎,信则有,不信则无。此时林南溪确是信的。 “娘可不记得,你阿哥从小就皮,上树抓猫,哪次不是一身脏,偏偏还倔” 林南溪一怔,怕是猜到了些不好的事,只能顺着赵氏的话说着。 夜晚王鹤一归来,林南溪将心中的猜测与他说了,“母亲只这一个儿,要真出了事,她可不一定挺过去” “夫人不急,我让人寻寻去”王鹤一越发喜欢贴着她,见面少不了搂搂抱抱,他在屋里,丫鬟婆子一律丢不许进屋的,这也方便他与林南溪培养感情。 “说正经的,可别再胡来,青天白日克制些”林南溪推着她的脑袋,让他抓住手啃了一口,单手解开衣襟压在榻上。 “哪日的不正经。”王鹤一嘴里混说着,“旁的事将你心神给抓了去,也不见得你疼爱疼爱我,往日里想与你亲昵,总看你心不在焉,想来是已经厌烦我了罢” “尽胡说”林南溪推搡着他,躲不过被他咬住了唇,知她去了性质也挡不住,不知性格恪守成规的她,怎么养出行事狂放大胆,不理世俗的孩子。 “你总将我当孩子,可我如今痴长你几岁,要让我等到何时,夫人才抛去成见” 怎么抛的开,她已经在努力正视这段关系了。林南溪身子软软的,声音也颤抖着,“祈安,再等等吧” “不等,一刻也等不住” 王鹤一任性,知她性子,每次论起这事,他若不逼她,她就会缩起来,又不能太过,让她伤心。 林南溪气息不稳,面色酡红,眼前他的面容都模糊了些。 “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你总以为这事是悖论,殊不知对我来说是天意,不是你,我了无牵挂,活腻了与你葬在一起罢了” “不许再胡说”林南溪抬手捂住他的唇,不想听他再说这些话,她懂这些情绪,姨娘和姐姐走后,她也是得过且过一天,若不是望见了他,她不定撑过这么多年。 她身子绵软,抬手都颤巍。他爱惨了她,只一个表情,就让他再耐不住。 逼着她说出答案,林南溪含泪喟叹道,“我这段是时日想,若不是舍不下你,我也不会再回到这里,除了你,我还能与谁相伴呢?若真有那因果轮回,百年后一起下地狱受罚去” 王鹤一愣住,思索片刻才知她话中意思,她往日里喜欢挡在他前面,今日这番话,可是答应了站在他身边。 他欣喜若狂,抓住她的粉唇胡乱啃着,放纵自己。将她翻来覆去好好疼爱了一番。 “你日后不许后悔,不然我定绑了你一起沉河” 林南溪被他话中的寒意惊到,回头王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没有了少年感的单纯清澈,多了愈发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带着些许的不安和坚定。 林南溪下意识去抚他的背,任他靠在怀中,脸深深埋入颈窝,呼吸交缠在一起。 “与你一起,不后悔” 这句话让王鹤一很受用,又与她厮磨许久,才肯放了她。 派去边关打探的人回来了,陆以棠的阿哥,差点死去,失去了一条手臂,在尸堆里等了等了两天,才等来救援。 再晚一刻,就是神仙也就不回。 赵氏知道后又哭又笑,到底孩子还在,不幸中的万幸。 日子弹指一挥间,王鹤一过了一个最称心如意的春节。 王鹤一爬地太快,怕有异心,太子执掌东宫后,降了职,如今在太师院做闲散人员。整日里下值就往府里赶,也不肖得与朝中老臣走走。 推开屋门,望着扶着肚子坐在软榻上的小妇人,欣喜,上前咬着她的耳朵喊她。 “夫人,我回来了” —完— 末世文里的娇气任性女主 2097年,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席卷全球。 世界版图地震带同时活跃,火山喷发,海水倒灌,山体滑坡。这场全球性的灾难造成了世界人口极速下降,各国经济倒退,一度回到了几个世纪前。 好不容易花了一百多年重拾家园,在人们庆祝灾年过去100年时,太阳风暴席卷而来,地表温度两天内升到了60c以上。常年冰雪覆盖的地区融化,海平面上升,淹没了沿海地区城市,热射病频发。医院,地下防空洞,各大商场都站满了人。 艰难熬过这场太阳风暴,人们刚刚恢复生活生产不过二十年,一场不知名的病毒悄然而生。 一周内,原本得过热射病带来的人,器官损伤极速衰败,倒地昏迷不醒。 在全球专家都在研究这场不知名病毒的时候,第一个倒下的人站了起来,皮肤青紫,眼睛泛白,嘴里诞下液体,喉咙中发出不知名的低吼声。 一夕之间,医院变成了炼狱,官方迅速封锁,并强制抓捕患病的人强行销毁。 只是病毒的传播并没有得到控制,短短一个月,官方就撤离了原来的城市,去往人烟稀少的郊区建立了安全区,呼吁民众自救前往。 王苒苒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开了一家公司,母亲是服装设计师,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即使病毒肆虐的时候,他们还能呆在家里吃肉,水电都不用愁。 那时候因为家里突然断电,空调停止了运行,燥热让她从睡梦中醒来,她拿起手机正要给母亲打电话抱怨,刚接通,只听到母亲一声大叫,惊地她没握住手中的手机砸在了地上。 跑到父母房间一看,父亲正疯狂血腥的撕咬着母亲,母亲剧烈挣扎着也没抵挡住。王苒苒拿着父亲立在门后用作防身的棒球棍敲打着他,还没打几下,就被父亲扑倒在地,脑子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王苒苒不记得自己晕了多久,一些混乱的记忆袭来,让她吐了又吐,喝完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旁边的水才好了一些。那些记忆让她难受,呆坐着直到天光大亮才爬起来。 猛然响起的尖叫声从外面传来,她拖着虚软的身子来到窗边,深吸一口气,拉开窗帘,向外看去。混乱血腥的场面让她吓得又晕了过去。 直到天黑,才醒了过来。拖着虚弱的身子在别墅里寻找着父母的影子,找了一圈,才在地下室里发现了两具捆绑在一起焦黑尸体。 难以复加的悲伤席卷全身,她压抑地哭了起来,哭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找到落在尸体不远处的一个手机。 手机没有锁屏,一打开,一条没发送成功的文字映入眼中。 “很高兴你成为我们的孩子,我爱你宝贝,活下去” 行尸走肉般的处理好父母的遗体,关上地下室的门,王苒苒回到客厅,靠着沙发安静地休息着。家里还有很多的食物,她不出去,吃一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这栋别墅会在五天内被一伙人攻破,然后强迫她,并在玩腻了之后将她丢出去。 王苒苒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多出这些让她不安的记忆,这些多出来的记忆让她绝望。 记忆里,她是一本末世文里的凄惨女主,经历了家破人亡后,前期又遭到侵犯,后面一人上路寻找基地,因为太过任性换了几波队友,队友都受不了她的脾气在路上抛弃了她。 她艰难地走着,吃过老鼠,喝过下水沟里的臭水,为了一口吃的委身男人。直到十年后走到中央基地当一个普通人才结束。 这本书很真实,写了普通女性在末世中挣扎的样子,她多次想要放弃生命,总会想起父母那句“活下去”。 吃了点东西,王苒苒终于冷静了下来,拿过手机翻找着通讯录,寻找能帮她走到中央基地的人。 她才不要按着书中剧情走呢,那样她不如现在随父母去了算了,让她精简吃食可以,吃蟑螂老鼠绝对不行。 王苒苒虽然娇气任性,但是长的过分好看,也有无数人为她的娇气买单,她手机里存着上千人的备胎联系方式,手指一个个划过,最后在一个名字上停下。 盛年。武院的学生,与她同岁。一次校庆活动上两人见面,盛年在同学的起哄下向她讨要了联系方式。 两人加上微信后,刚开始王苒苒还跟他聊了几天,只是他太木讷,不怎么会说话,王苒苒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两人最后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个月的春节前,他发了一句春节快乐,她回了个同乐。 那段记忆里,她在逃亡路上碰到过盛年的小队,那时她和一堆难民挤在一起,一头乌黑的头发剪成了狗啃发型,脸上脏的看不出样子,身上更是发臭。 盛年他们车队经过时,丢下了几块面包众人哄抢踩踏着,差点将她踩死。还是盛年拉了她一把,不知是否认出了她,还拿出一包方便面塞给了她,随后跟着车队进入基地。 记忆里那张刚毅黝黑的脸,是现在王苒苒不喜欢的类型,但末世里,能力才是资本。 信号还有两格,王苒苒拿着手机在别墅里转悠,试图将电话拨出去,小心地打开屋顶的阳台门,王苒苒蹲在角落里缩小身子,祈祷对面快点接电话。 打了一个又一个,终于在电量提示快要关机时,对方接通了。 “喂…”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从话筒那边传来,那深沉又富有磁性的音调就像带着无形的力量,直击人心。 “哪位?” 对面疑惑地又问了声,王苒苒不知怎的顿感委屈,鼻子一酸,刚止住没多久的泪又流了出来。 对面长久的沉默着,听着她小声哭泣。 夜晚有些凉,王苒苒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呀,我都等你好久了” “你…在等我?”对面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迟疑。 “对呀,你什么时候来,我好害怕,呜呜呜” 当~哐~咚。 “我擦,盛年你干啥,被人咬屁股啦,这么火急火燎的” 手机那边一片混乱,还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王苒苒听到这声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不知道盛年走到了哪里,混杂的声音隔绝不见,只有他的呼吸声格外清晰,“你在哪里?” “我在家,家里停电了,外面好多的怪物,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总是敲我的门” “不要怕,你把门锁好,谁来都不要开,把地址给我,我明天早上去找你” “好,地址是盛豪花园南区别墅,3071xxxxx”王苒苒看着手机里倒计时的30s关机时间,飞快地说完最后一句“你要快点来,我等你” “好…,嘟” 末世里的娇气任性女主2 丧尸视觉肢体都退化了,听觉嗅觉特别灵敏。王苒苒在客厅跌倒喊了一声,不过十几秒,几个丧尸就砰砰砰地撞着大门,吓得她赶紧躲到楼上去。 别墅的窗帘全部拉起遮住光,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中。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会呼吸的生物,显得异常可怕。 在厨房里带了几天的食物回到房间。王苒苒决定在盛年来找她前,绝对不会离开房间一步。 这边盛年挂掉电话后一直心神不宁,压抑住砰砰跳的心脏,抓紧手中的手机回到屋里。 “怎么了,盛年,一脸天塌了样子?”一个跟盛年一样寸头,紧身衣贴合着浑身的肌肉,看起来异常有力量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那个电话是妹子的声音吧,魂不守舍的样子,说不定是他暗恋的人”另一个男人从床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痞气的笑着。 “是谁都不重要了,我们今晚必须离开,大家给个目标,去哪?”站在窗边的男子收回手上的望远镜,回过头对三人说道,“最快一天,这里必定沦陷” 学校,商业中心,老旧拥挤的居民区,是丧尸数量最多的地方,他们四人从学校一路打到商业中心,找了一卡车的物资,正准备往城郊去,路上突然爆发丧尸潮。 他们只能掉头来到一座监狱里,监狱虽然建在三环内,但是周围没什么建筑,丧尸也少,只待了两天,这里就快待不下了。 “去盛豪花园”盛年穿上衣服,背上包,拿上长刀。 “开什么玩笑,距离这里三十公里呢”长相痞气的任昊野夸张的瞪大眼睛,“你给个必去的理由” “我去找人”盛年抿紧唇,想了一下,“你们不去的话就到国道a211的加油站旁边等我” “找谁?那个姑娘”老大哥梁姜凝眉,不太赞同他脱队的想法,“你自己去太危险了” “我们跟你一起去吧”站在窗边的谢书山拉上窗帘,回到床边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行,一起去吧”梁姜大手一挥,决定了小队的前进方向“从盛豪花园出去,北上也行”。 “喂喂喂,不问问我的意见吗?”任昊野扶额,不满道,“好歹我也是队里的一员吧,你们怎么擅自做决定,我…” “以后我的东西多分你一成”盛年望着他。 “成交,出发”任昊野从椅子上坐起,与超乎平常的速度穿戴整齐,拿上武器,哼着歌率先出了门。 监狱里的丧尸已经被几人清理过一遍,浓重的血腥味还是吸引来了很多丧尸,这些皮肤溃烂,指甲牙齿尖锐,嘴里还挂着猩红色肉块的家伙,一看到他们出来,兴奋得围了上来。 丧尸的速度很慢,只是数量太多,也很恐怖了。 不敢轻易使用热武器,不然他们绝对走不了,只能快速奔跑,来到他们车上。 装了消音器的枪精准射中前面拦路的丧尸,任昊野咒骂一声,总感觉这些烂玩意速度变快了。 谢书山靠着记忆里的地图,给梁姜指着路,盛年拿着长刀切割着爬到车上的丧尸。 几人配合默契,天亮前到了盛豪花园附近。 要去盛豪花园,要经过一个大学城。这里是末世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 梁姜看着那些已经不能称为人的学生,头皮发麻,一脚油门踩到底,撞飞挡在前面的人。 车子走到一半就完全动不了了,车轮里卷进了丧尸,无法开动,几人迅速跳车往大学城旁边最高的一栋酒店跑去。 “碰” 手上的棍棒挥出了砍刀的气势,谢书山望着眼前的尸山尸海也想骂人了。 酒店的安全门可以阻挡住那些丧尸一段时间,几人一口气爬到18楼,迅速修整了一下,又爬到楼顶。 “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直线2.6公里” 盛年坐在地上,握着手机,望着头顶热烈的太阳发愣。 几人都满头大汗,任昊野更是直接躺倒在地上。 谢书山与梁姜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太阳下山前必须赶到别墅区,不然会很危险。 盛年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距离那通电话已经过去十五个小时,也不知道王苒苒怎么样了。 “盛年,那妹子,是天仙吗?让你不顾死活地去救她”任昊野身伸脚踹了踹盛年的脚,一脸恨铁不成钢,“做男人要矜持,不能一个电话就上钩了知道不” 盛年不理他,打开手机翻出相册,里面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照片,那是从王苒苒的朋友圈里保存下来的,还有一些校园贴吧里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都好看,就算是糊的,也能看出好看的不得了。至少盛年是这样觉得。 任昊野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男德守则,盛年一个字没听进去,谢书山听烦了,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拆开,塞到他嘴巴里。 任昊野安静了。 “我们从楼顶跳过去到对面,再用绳索下到后面一楼,那里有辆车,我刚看了,钥匙还在上面” 将计划说了一遍,谢书山叮嘱任昊野不可以掉队后,开始第二次赶路。 楼与楼之间的间距有一米五,宽的有两米,对他们这些四肢发达的人来讲,助跑再跳过去轻轻松松。 第二次赶路艰难了许多,一边躲一边跑,还要小心从窗户弹出来呼救的声音,那些声音可给他们带来了很多麻烦。 来到别墅区,太阳已经只剩半边脸挂在天空了。 盛年回忆着电话里王苒苒说的信息,来到一栋被丧尸围着的别墅前。 几人没有解决掉丧尸,而是从爬到房顶再翻进屋里。 这些丧尸留着有利也有弊,盛年注意到这片别墅区还有很多人,而且大多数都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有这些丧尸在,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弊端就是,太吵了。 王苒苒躺在地板上,抱着父母的照片在怀里发着呆。 “咚咚咚”三声轻轻的敲门声,让她愣了下,爬起望着门,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咚咚咚” 又三声规律敲门声,这次用了些力气,声音回响在屋内。 王苒苒惊喜爬起,拉开门,看也不看扑进男子怀中,“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盛年,你再不来我就要生气了,呜呜呜呜呜” 王苒苒直接哭成一个开水壶。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3 别墅里还有不少的食材,天然气还没断,吃了几天冷食,王苒苒终于又吃上热乎的食物了。 “慢点,还有” 王苒苒大口大口塞着食物,一边哽咽着给盛年说这几天的事。盛年怕她呛着,坐在旁边,时不时的递水,拿着纸巾慌忙给她擦泪。 “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我可太难了” “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王苒苒呛他,又呜咽起来,他根本不懂自己。 “好,我不知道” “你看,我就说你不知道,呜呜呜呜呜” 盛年手足无措地给她抹着泪,皱着眉,一时间对“知道,不知道”都乱了。 梁姜逛完整个别墅,要进入客厅时望了一眼在餐桌前的两人,叹气。 “怎么样?” 任昊野没骨头一样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包肉干,悠闲地嚼着。 “这栋别墅很好,做过加固,并且净化器、循环系统什么都有,比较适合苟着,就是食物不多,我们几个人消耗的话,一个星期差不多了” “一个星期…”坐在沙发上的谢书山写写画画,脑海中浮现丧尸的移动轨迹,皱眉道“现在走,有70%会碰上大学城的丧尸群。过两天走,65%会碰居民区的丧尸群。最好的时间是四天后,家里存粮不多的人食物消耗差不多后,他们会出来寻找食物,到时候能吸引掉大部分的丧尸,我们再全力冲出去就行” “行,休息一下去找辆车,我记得着附近有一个汽车维修中心,到时候把车改装一下,四天后出发” “真的要带上那个女人吗?”任昊野坐起,凑到两人身边低声道,“感觉会带来大麻烦的样子” “按这个情况…”谢书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脸严肃,“你不带她,大概率会失去一个兄弟” “啧,麻烦” 倒回沙发上,任昊野撕咬着肉干,想象着这是盛年的肉。 念叨了一路的男德,盛年见到人的那一刻就什么都忘了。任昊野不满,那个娇滴滴的,一见面就搂搂抱抱的女人,吃饭还要人哄着,烫一点还要哭,面太干了不吃,粥没放虾仁不吃,除了长的好看一无是处。 要不是盛年护着,看到她的第一眼,任昊野就一拳过去了,什么末世生存废物,还不如他的默克老婆呢。 心痒痒,任昊野拿出手机,打开一款单机不联网游戏《生存战线》,一个穿着迷彩服,脸上画着油彩,背着重机枪的女性形象出现在屏幕上。 “今晚不用行动了,明天中午我们再出发,这栋别墅下有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谢书山望了眼还在哄人的盛年,与梁姜对视一眼,默契达成。 “爸爸妈妈都死了,我就剩一个人,你可不能丢下我” 王苒苒是什么人啊,就算人家来救她,她也是会颐指气使,像个大小姐一样使唤盛年。 “不会”盛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他来找她,就不会放弃她。 “那就好”王苒苒擦了下眼泪,将没吃完的面推给他,“你吃吧,我吃饱了,不能浪费” 盛年沉默半响,在王苒苒眼神的攻势下,接过碗,呼噜了起来。 吃完饭,王苒苒带着盛年去了地下室,给父母的遗体点上一支烟,算是祭拜,然后拉着盛年打开地下室的一个暗门。 “你看到可不能惊讶,这都是爸爸收集的东西” 盛年不明所以,点点头,沉闷的嗯了一声。 石壁缓缓打开,盛年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密室里的东西。 这毅然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所有能叫上名字的,这里都有一两把,子弹更是堆了十几箱。 “我可以告诉他们吗?”盛年询问着她,她如果说不行,他就当没看到。 “可以”王苒苒很大方,这些东西她也用不明白,与其放在这里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给盛年小队呢,就当她加入这个小队的入门费了。 “那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盛年跑上一楼,不一会儿王苒苒听到几个脚步声快速向这里移动。 梁姜和谢书山跑在前头,眨眼间就来到了密室中。 王苒苒手中抱着一个盒子,看到他们,傲娇的抬起下巴,“这些全部给你们了,随便拿” “给我们的?你确定吗?”梁姜吞了吞口水,克制住激动的心,还想着晚上趁她睡觉后来摸两把,没想到王苒苒这么大方。 “当然” 得到肯定,几人激动的扑在上面,任昊野更是拿起一把就小小的惊呼一声,笑地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盛年也喜欢枪,只是他枪法不好,用刀更习惯。 “唉唉唉,盛年,你干嘛呢,放下放下,你能玩明白吗?别给这些枪伤着了,它们很娇贵的” 任昊野走过来,抢下盛年正硬掰着的枪,一脸心疼。 这个莽夫,这可贵了,一辆车的价格呢。 王苒苒不了解这些铁块的价值,看盛年被任昊野说了,上前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疼地任昊野呲牙咧嘴。 “你不许说他” 说完看都不看任昊野一眼,拉着盛年走到一张桌子前,把一直抱在手中的盒子放在桌面上,打开。 里面一把开了刃的绣春刀安静地躺在盒子中,全长101厘米,刀身泛着幽兰的光,刀柄上繁复的龙纹雕刻更显霸气。 “这个给你,我爸爸的收藏品” 盛年此时已经理解弟兄们见到枪的心情了。他心脏不可抑制的砰砰砰直跳,脑子自动屏蔽了外界,脑海中只有这把绣春刀。 “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喜欢惨了。 盛年呼吸都有些急促,看着一脸得意的王苒苒,心中一片火热,“谢谢” “害,客气什么,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轰~ 这一句很有暧昧的话,就被王苒苒轻易地说了出来,她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盛年已经红了脸。 只是他皮肤黑,王苒苒看不出来,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看我对你好吧,这把刀可是纯手工打造的,材料都是稀有,耗时了很长时间,别人想要我还不舍得呢,要不是你,这把刀就算让它吃灰,我都不会拿出来” “嗯,谢谢你,苒苒”苒苒两个字说的小声,在嘴里过了一遍再轻轻吐出。 “那说好了哦,不许丢下我,你有吃的分我一口……,半…半口也行” “全部给你” 盛年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全部都给她。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4 自虐地观察了两天丧尸,王苒苒发现那些丧尸会撞在一起后凭着本能相互撕扯,随后带着两败俱伤的身子再到处晃悠。 几个年轻人带着安全帽跑过,丧尸远远就闻到了味道,还没等近身呢,几人就跑远了。 知道了这些怪物的能力,王苒苒还是不敢出门。那些东西真的太丑了,不符合她的美学。盛年他们出去找车时,王苒苒就龟缩在房间里,等他们回来再出门。 这两天盛年他们走遍整个小区,小区里涌入了一批人,都在西区的公寓楼中,跟着那些人跑来的丧尸,有些都落单跑到了别墅区来。 梁姜每天往返修理厂,改装着车辆,盛年和任昊野出去收集东西,谢书山将他们带回来的东西分类整理后再放进空间中。 没错,就是空间。 谢书山有一个静止空间,一个篮球场大小,不能种植,不能升级,只能存放物品。 这么些天,东西也差不多装满了。 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这里,很快就会引发丧尸潮,原本计划四天的行程,必须提前出发,在这里耗下去,浪费的是生存的时间。 盛年他们出去带回来的情报中,那些丧尸都在进化,从一开始的奔跑像耄耋老人,现在已经与三四岁小孩无异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噬肉的恐怖家伙,不知道还能进化成啥样呢。 “明天一早出发”梁姜快速的扫荡着碗里的食物,抽空开口,“车已经改装好了,下午书山去装回来,晚上我们直接走” “好” “好\" 众人应声着,唯有王苒苒忐忑不安。她就要去面对这个世界了,这种像是知道,又带着未知的恐惧让她依赖着盛年,达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苒苒,这个…”盛年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对一脸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王苒苒开口,“我去厕所…要不,就…先不跟了吧” “我站在门口也不行吗?” 啊?这个问题把盛年问住了,不知道该说行不行。按理说这个是她家,她去哪里都行,只是这么尴尬的时候,让心上人站在门口,会不会…。 “那好吧,我在那边等你”看出他的为难,王苒苒指了指离洗手间不远处的小阳台,一步三回头的走过去,还不放心的叮嘱他,“你可不能自己跳窗跑了哦” “我不会的,苒苒” 盛年无奈,不知怎么消除她的不安,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保证。 别墅区的特殊位置,丧尸不会扎堆形成丧尸群,只零散的在外面晃悠着,以前打开窗能看到一次两三只,现在可以看到十几只挤挤挨挨走着。 王苒苒蹲在阳台门边,小心打开一条缝向外面看去,腐烂程度更高的丧尸散发的臭味冲入鼻息,令她作呕。 对面的别墅原本是一个大家庭,政府通知撤离的第二天,他们就开着车走了。王苒苒无聊的时候还经常蹲在房间里数他们楼上的盆栽,现在放盆栽的地方不见了,变成了一箱箱的东西。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影子闯入王苒苒的视线,王苒苒定住,眉头皱起,脑海中浮现起一段记忆。 好像是个医生。记忆里自己生病,这位医生还给过她几颗药。要知道末世里,药品可是极其昂贵的东西。 “苒苒,你在看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王苒苒回头,猝不及防碰上贴近的脸,身子往后仰,脑袋撞在了玻璃门上。 “你干嘛要吓我” “对…对不起,我……”盛年面露焦急,手在她眼前伸来,想要摸摸她的脑袋,又怕她嫌弃自己,窘然收回手。 “痛死了都”王苒苒小脸皱起,不满地看着他,盛年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 “你摸摸,是不是起了个包”将头低下凑到他面前,整个人就差一点塞进他怀里,王苒苒浑然不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抓住他的手指去按磕到的地方。 盛年浑身僵硬,只觉地她身上好香,头发也一股好闻的味道,一头长发丝滑浓密,他带着厚茧的手摸在上面跟丝绸似的。 “好像是”不确定开口,盛年悄悄捻了捻手指,那丝滑的触感还在指尖上停留。 “以后不许吓我了,我这么聪明,磕傻了怎么办?” “好” “也不许很大声跟我说话,突然说也不行,把我脑细胞吓死了,我会变笨的” “好” 得到保证,王苒苒收回想打他一下的心思,他那浑身的肌肉,打上去自己能疼死。 “那我,现在可以说话吗?”盛年皱起眉,压低声音悄声问。 “可以”看他态度良好,王苒苒准了,转过身又贴到玻璃门上,伸手指着对面的别墅给他看,“那里住了一个医生” “医生?” “对”怕他看不到,王苒苒把他拉到身边,两个人脑袋贴在一起,望着别墅对面紧闭的窗户知道,“好像是什么心脏类的主任,很厉害的样子” 盛年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表达什么,此刻贴在一起的皮肤发烫,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味道。身体起了些反应,盛年尴尬地往旁边挪了两步,被王苒苒又抓了回来,两人贴得更近了。 “要不要拉她入伍,她有好多的药” 药,他们也有很多,一家大型三甲医院的药房,够他们用了,还能用作交易。只是王苒苒说了,那盛年就去询问一下梁姜他们的意见。 两人蹲在玻璃门边讨论了许久,多数时候是王苒苒说,盛年听着,偶然应一声,回答的让王苒苒不满意,还要求他重新说。 盛年乐在其中,脚蹲地麻了也不舍得动一下。 任昊野看到他们凑在一起就烦,没忍住和谢书山吐槽,“看看盛年这见色忘友的样子,哪时候跟我们说过这么多话,还夹着嗓子” 谢书山好笑地看着他孩子气的语气,开口,“你打游戏的时候不也这样吗?” “那能一样吗?那可是我老婆” “王苒苒说不定也会成为盛年的老婆” “怎么可能”任昊野挑起,指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影,冷道,“那个女人绝对在利用盛年,怎么这么久不联系,世道乱了就联系了,说不定到了安全的地就甩掉盛年了” 任昊野的声音不小,屋里的人都听到了,王苒苒一脸惊诧地望着他。 “耗子,别说了”谢书山沉下脸,阻止任昊野,瞧见走下来两人,歉意道,“王小姐别在意,耗子就是胡说的,盛年你也与跟王小姐说几句” “啊…,我没在意”要是平时被人说成这样,王苒苒早就跳起来了,此时却有些心虚,因为都被任昊野说中了。 盛年却诡异地沉默了,他看着身旁的人,耳边回荡着那句“到了地方就把盛年甩了”的话。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5 “那个…耗子的话不对”随着大家一起喊任昊野耗子,王苒苒拉着盛年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我不会甩掉你” 她又不傻,最安全的地就是第一中央基地,到了那里靠她自己努力,还是底层人,留在队伍里,就算当个吉祥物也行,最多起码不愁吃。 不过,以后的事怎么能说的准呢。现在先稳住盛年再说。 “你听到没有,我不会甩掉你”王苒苒去拉他的手,他的手又宽又大,常年握着刀,手上都是茧,跟她嫩豆腐一样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盛年的眼睛从手上的小手移到她脸上,听到她问了第二遍,才开口。 “一直都不会吗?” “不会”王苒苒坚定得摇头,“除非你赶我走” “我不会”我怎么舍得赶你走。不擅长说话,盛年说了一句就蹙起眉,怕说多了又惹她不开心。 任昊野引起的一场能让两人分裂的话,就在两人几句的交谈中就化解了。 最后一晚再睡一次自己的床,王苒苒第二天醒来突然伤感,跑到地下室里坐了一会儿,直到盛年找来才抹着泪跟在他后面上来。 “那个医生很谨慎,我昨晚给她递了信,今天收到回信了,她说不跟我们一起走” 谢书山将对面别墅的消息说给众人听,“她的丈夫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员,大概率会派人来接她,我们就不用管了” 听到谢书山的话,梁姜点点头,大手一挥道,“我们走吧,先前往最近的基地,然后一路北上到达西部基地,从西部基地到达中央基地” 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坐下他们几个后还能塞一些东西做做样子。 王苒苒的个人物品很多,她都想全部带走,后面挑挑拣拣减掉了一些,一大部分放在谢书山的空间里,往日里能用到的就先放在车里。 她还带了几床被子,实在是不想盖外面的被子,总觉得不干净。 她抱着被子站在谢书山面前的时候,谢书山愣愣地望着她一会儿,才沉默的收了起来。 王苒苒启动最后的程序将别墅锁死,除非大铁球暴力在屋顶开个洞,不然进不去。连着父母的遗骸和她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轨迹一起缩在里面。 蜷缩在盛年身边,王苒苒身上盖着一条毯子,一脸低迷。 “别怕,苒苒,我会保护你” 盛年尽量放松身子让她靠着舒服些,一边小声地安慰着她。 车子启动的声音吸引了大量的丧尸追随其后,车子撞开挡路的丧尸,碾压过去,颠簸起来差点将王苒苒颠到座位下,还是盛年拉了她一把。 王苒苒还没回过神,抓住他的胳膊,将自己塞到他肩膀后,无声的哭着。 盛年感觉到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液体,愣住,随后沉默起来。 车厢里全是王苒苒压抑的哭声,这哭声配合着外面丧尸的吼叫声和敲打玻璃的声音,让人烦躁。 “别哭了,烦死了” 任昊野踹了一脚盛年,阴着脸道,“哭什么玩意,不想出来就赶紧滚回去” “耗子”梁姜不赞同的低唤了一声,示意他闭嘴。 任昊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目光触碰到狰狞的丧尸咒骂一声,恨不得现在开窗给他们都突突了。 “哭一下也不给,你这人太霸道了吧”王苒苒抹了一把泪,转头望着任昊野的后脑勺,咬牙,“有本事你也哭” “我哭什么,又不是我离开家” “那我离开家,哭一下怎么了” “你哭我听着烦” “我也烦,我换个声哭,呜呜呜呜” “把你的开水壶给我关上” 意想不到的吵架方向,王苒苒已经不知道怎么哭了,躲在盛年背后,把眼泪全擦在他身上。 “你会不会也嫌我烦”揪着他的衣服,王苒苒小心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大有你敢说一句试试的架势。 “没有,不烦” 反手将她往身后塞了塞,盛年坐到了座椅边缘,高大的身子紧绷着,就怕往后靠一下,就把她压坏了。 “那你说,我烦,还是他烦”王苒苒不打算放过他,没穿鞋的脚往前,搭在他的腿上,手把玩着他的衣服。 温热的脚透过裤子布料传入大腿上,盛年浑身燥热,打得很足的冷气都不能驱散一些。 “他烦”盛年皱起眉,二选一的选项,他毫不犹豫选了她,手掌抓住她滑动的脚。 “哼,好啊,盛年。见色忘友的家伙,以后没有两成的好处,我可不会原谅你” “不要管他,他就是个笨蛋”王苒苒抓着他的胳膊,他身上都是太阳晒过的味道,让她安心,低头蹭了蹭,再嗅一嗅。 他们选在太阳最烈的大中午赶路是对的,这时候丧尸的行动明显更加迟缓,为了绕过城区,人流密集的地区,谢书山绕了好长的路,天黑才开出城区。 夜晚视力下降,不适合赶路,停在路边一栋三层楼的屋子前。 不知道是不是灾变的关系,早晚的温差有些大,上午还是二十几度的天气,晚上就降到了几度。王苒苒又是一个怕冷的人,下车后差点被冻成鹌鹑,只能紧紧抱着盛年的胳膊。 谢书山没有下车,梁姜和任昊野先去检查屋子,盛年守在车边。 过了十分钟,梁姜他们才下来。 “暂时没危险,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都住到二楼去” 房子是自建房,宽敞。每一层都有客厅,餐厅,洗手间,还有三个屋子。 只是暂时住一晚,几人合计就睡在客厅,王苒苒有些不方便,倒也没耍脾气。 晚饭吃的方便面,开了两个炉子,方便面他们吃,几人都是重口味,各种调料辣椒往里放,闻着有些呛,王苒苒口味正常,盛年给她单独煮。 “放点肉干闻着香”王苒苒裹着毯子蹲在旁边,一边看着锅一边吞口水。 都没想到盛年还有这手艺呢。简单的东西到他手中都变得好吃了。 盛年拿着一大包肉干,拿出两根撕碎放进粥里,搅匀,让肉干充分混进米粥里。 “要是配着煎鱼吃,肯定好吃” 闻着味,王苒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盛年舀起一点粥放到她嘴边,王苒苒吹了几下,张开嘴吃下。 “有些淡了,再放点盐” 心安理得地指挥着盛年,王苒苒得到了一锅肉干满满的粥,滴上几滴香油,香地冒泡。 几人凑在一起吃着晚饭,配着肉罐头,每个人都很满意。 远处几辆汽车飞驰而来,远远望着闪烁着微弱灯光的三层小楼,开车的男子急打了个方向盘,从远处奔来。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6 夜晚寂静,汽车驶过的声音格外清晰。 轮胎在马路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梁姜掀开窗帘望向楼下,几辆车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了十几个人,都是青壮年。 梁姜向后打了个手势。 来者不善。 众人快速响应,将惹眼的食物放进空间,只留下末世常见的方便面和火腿。盛年迅速收拾出一间房间,在王苒苒茫然的目光中,端起她的锅,一把夹起她放到房间里。 “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支起一张桌子,将锅和一些小零嘴放在上面,放上一盏露营灯,再检查了一下房间,确定没危险后才走了出去。 王苒苒叼着勺子,脑子里全是问号。她看不懂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几人严肃的样子,应该很危险,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这次就乖乖听话吧。 粥还热着,小心吹了一口放进嘴里,食物充斥口腔的幸福感让她不由眯起了眼睛。 吃了一小半,王苒苒感觉到楼梯口传来砰砰砰的振动,紧接着就是一声夸张的打招呼的声音。 “哎哟,都末世了还吃这么好啊” “哪里…,随便…” 谢书山的声音太小,王苒苒听不见。她端着锅走到门边坐下,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着。 自建房的隔音都不怎么好,无数个声音涌入王苒苒的耳朵,显然有很多人在外面。 “兄弟想跟你借点吃的” “兄弟在开玩笑吗?”梁姜的声音沉稳,透着一股无形的严肃劲,平时王苒苒都不怎么喜欢跟他说话。 “你这就不拿我当兄弟了,我们也饿了好长时间了,就借一点,不要你的多,你后面的袋子里的东西都给我们就行” 说是借,说话的人却极其嚣张,仗着人多,对梁姜他们毫不客气,甚至还有人走到王苒苒躲着的房间,试图打开门,被站在一旁的盛年抓住了手甩了出去。 王苒苒只听到咚地一声,随后一个男子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刚才说话的男子音调突地拔高,“干什么动手,我兄弟都被你们打伤了,必须赔钱…不,赔食物,你们那屋里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分一些就行” “都知道末世食物珍贵,兄弟你这不是来借食物的吧,借东西,就拿抵押物来” 任昊野一边端着锅呼噜,一边看着他们,还故意放慢速度,惹得面前一群大男人不停吞咽着口水,盯着他目露凶光。 任昊野一点不慎,时不时夹起锅里的火腿咬一口,慢慢吞下,再喝一口他,幸福的长叹一声,直接将仇恨值拉满。 “你什么意思,我们会骗你吗?我们这么多人” 为首的男子穿戴比他身后那群人讲究不少,身上挂满了金首饰,脖子上的黄金项链粗得跟狗链似的,十个手指头带了三十多个扳指,衣服都是镶着金边,妥妥的暴发户形象。 “对啊,你们这么多人,我好怕怕哦” 要论嘴贱,任昊野排第一,没人排第二,几个动作几句话,就将意志不坚定的人气的七窍生烟。 王苒苒吃粥的速度加快,心中有些兴奋。 要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 “咔嚓” 一声细小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王苒苒回头看去,两个男人正跨在窗户上准备进来,看到王苒苒回头,两人傻眼,就这么与她对视着。 “啊!” 王苒苒率先尖叫起来,叫声高亢吓得坐在窗户上的人一哆嗦,脸色一变。 “woc,别叫了” 一个男人跳进来,想要捂住她的嘴,王苒苒身后的大门被大力推开,一个不察,她被撞地踉跄往前扑去。 一锅还热着的粥精准盖在男人头上,男人也叫了起来,随后感觉胯下一凉,裤子被王苒苒慌乱中扯掉,露出小蚯蚓。 “啊!” 王苒苒捂住眼睛,她的眼睛脏了。 “苒苒” 盛年一拳捣在男人的脸上,将男人揍飞到墙角,痛地在地上不停翻滚惨叫。 拉起趴在地上捂着脸哭泣的王苒苒,盛年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跑到几个弟兄身后。 “呵呵,好一出声东击西”谢书山冷笑,眼镜闪着冷热的光,看得为首的男子腿脚哆嗦。 “苒苒,没事了”盛年轻轻拍着王苒苒的背,轻声地安慰着。 王苒苒躲在他怀里,小声呜呜哭泣,脑海中全是那丑陋的东西,一想到就作呕。 “太…呜呜呜呜,太丑了” “不看,我们不看”抱着她走到窗边,远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起来的众人。 “这么一点,还丑,呕~” 盛年抱着她躲过一个人的偷袭,反脚将人踹到梁姜面前让他补刀,托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让她双脚更方便圈住他的腰。 “我还没吃饱,粥都洒了” “我再给你煮” 盛年稍微脱身,捡起她的小毯子给她盖住,跟随着任昊野从窗户翻下去,小心不压到她,听着远处兴奋的嘶吼声头皮发麻。 “快上车”谢书山开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几人面前,几人迅速坐到车上,梁姜最后从二楼翻下,利落跳进副驾驶。 “大哥,他抢咱们车” “快拦住他们” “车上有……” 楼里的声音越来越远,丧尸吼叫的声音越来越近。 谢书山一脚油门踩到底,紧扒着方向盘,避免粘腻的液体让车轮打滑。 完全不敢松开脚,身子都崩地死紧。任昊野举着枪从窗口探出身子,靠近车子的丧尸都被一枪爆了头,余下落单的就交给梁姜。 盛年紧紧护着王苒苒,打开的车窗灌进来的风让她不住发抖,只能拼命地往他怀里塞。 几人配合默契,在车子油箱见底时,终于甩开了丧尸群。 凌晨两点,他们找到了下一个落脚点,一间废弃的幼儿园。 幼儿园在小镇的边缘,斑驳的墙面还依稀能看到卡通涂鸦。 选了一间办公室一样的房间,留下一个人守夜,剩下的人在屋子里选了位置休息。 盛年仔细将墙角桌子上的灰扫干净,才将王苒苒放上去。 王苒苒已经睡着了,不安地抓着他的衣角。盛年小心掰开她的手指,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指腹擦去她的泪水。 “盛年,车上那人下来了” 还没睡着的梁姜朝窗外的黑色车子抬抬下巴。 “我还以为他会躲很久呢,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嗯,没危险”盛年站到梁姜身边。 “那就行,你来搞定,我睡了” “好” 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姜打了个哈欠,找了个地方随意一躺,闭上眼睛。 车子后备箱缓缓打开,一双眼睛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踏出脚,慢慢踩到地上。 瘦高的身影警惕地在四周看了看,寻了一个方向快速跑走。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7 “这是末世前的卫星地图,通过这条省道能快速到达目的地,只是这些道路,一定已经堵住了” 睡了一晚上,谢书山的精神很好,他一边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一边说着。 “我们还可以走小路,但是会绕很长一段路。走大路意味着危险,资源,围堵几率大。走小路危险未定,资源少,围堵几率小,并且会面临汽油不够的窘境” “除了这个基地,附近还有别的吗?”梁姜皱眉,能不选就不选最好,昨晚那场丧尸的追逐,让他敲响警钟,丧尸速度变快了,徒步很危险,其中不可控因素太多。 “还有一个小基地,基地长是一个富豪” 听着他们的规划王苒苒停下啃着面包的手,疑惑地问坐在身边闭眼的盛年,“为什么一定要去基地?” 他们也不缺资源,直接一路到达中央基地就行了。 “牛马还能休息几天呢,你作为人你不休息吗?” 任昊野的话让王苒苒一愣,她不是每天都在休息吗?这话不能说,怕把任昊野气死了。 “你不是金刚葫芦娃吗?” “你吗…&%*#%&” 骂真脏啊。王苒苒鄙夷的看着他,得意的往身边的盛年身边靠了靠,对任昊野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我有人罩着,你有吗? 末世人的精神都是紧绷着的,尤其是逃亡路上,基本不能睡一个整觉,长期下来,很容易就崩溃了。 所以才会在路过基地的时候进入里面稍做休整,补充体力,食物,弹药等等。 王苒苒不了解这些,记忆里她就算在基地里,她也是没有完整的睡过觉,只因为她是女人。在社会秩序崩坏,道德沦丧的世界,人性已经完全湮灭,女性可以是发泄的物品,也可以是储备粮。 现在只是末世第一个月,人类还有些道德感,随着时间的推移,缺少食物的人为了活下去,一开始会将手伸向小孩,妇女,后面就是老人,落单的青壮年。 那个小型的基地,叫旺城基地,规模只有一个学校大小,墙壁都是随便垒起来的,参杂着许多杂物,看起来结实,实际上都不够车子撞一下的。 王苒苒长得太漂亮,穿上衣服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皮肤,戴着盖住脸的口罩和墨镜,盛年才放心地让她下车。 登记了一下身份,坐在隔离室里隔离三个小时,没有发现变异就可以进去基地。 王苒苒对一切都感到好奇,这基地的构造像是她以前看的电影里的基地形象,混乱肮脏,却也算有秩序。 拿着棍子巡逻的人,摆摊卖东西的人,喝醉了酒当街闹事的人,麻木坐在地上的人。 “来来来,看一看哦,都是大牌口红,化妆品啊,只要三包方便面” 一个男人面前摊着一块绿色的布,上面堆放着很多未拆封的彩妆,几个女孩子在上面挑挑拣拣。 王苒苒看得眼馋,走路的步子都放慢了一些。她原本也有好多化妆品包包的,走的时候都没带,出来好几天了,每天都只是清水洗脸,皮肤感觉都粗糙了一些。 盛年回头,看她走的不情不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卖化妆品的摊位,沉思。 基地里有住房管理,三室一厅的房子,五包方便面一天,谢书山租了三天。 这个基地离城市太近,要是丧尸从城市里出来,这里第一个遭殃。三天够他们好好修整一下了。 夜晚,几人坐在客厅里制定计划,谢书山他们计划去往下一个大型基地时,从城市穿过。那座城市原本发展着重工业,一定有不少的资源没有拿走,可以顺路拿一些,到基地去做交易。 王苒苒有些闷闷不乐,看着盛年的背影都幽怨了许多。 手摸上光滑的皮肤,感受着剥皮鸡蛋的触感,感叹不知道这个脸蛋能好看多久。 三间房,王苒苒自己一间,四个男人两人一间,除了王苒苒,他们四人分时间守夜。这里不像野外,不需要随时警惕着,只要两个人就行,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其他人休息就行。 第一天的前半夜,是盛年守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王苒苒紧闭的房门发呆。 王苒苒打开门,刚探出头,就看到了盛年。她愣了一下,随后扬起一抹甜腻的笑。 “盛年,你今天守夜呀”小跑过去挨着他坐下,凑到他面前“跟你商量个事呗” “好”盛年往边上挪了挪,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看了。那俏生生的脸太诱人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你看我的手…”抬起手举到他面前,示意他看,“都干了,都起了死皮” 盛年的眼睛落在她手上,莹润的手指透着粉,很是好看,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手。 “你们下次出去收集物资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带一些护肤品什么的?” 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王苒苒不敢大声说,怕屋里的人听到了爬出来骂她,又怕盛年听不到,整个人凑地很近,就差扒他身上去了。 “行不行,盛年”看他不说话,王苒苒急了,她什么时候这样求过人,以前她只要说一句话,东西就会前仆后继送到手上,现在她都求他了,他还不答应。 这样想着,王苒苒就有些生气了。 “哼,还说要照顾好我呢,这么点小事都不答应” 抱着胸转过身去,生着闷气,小嘴里叭叭不停,“又不费什么功夫,装在口袋里不就行了吗?太小气了吧,小气鬼” 诱惑着他的手收回,盛年才回过神来,听着她嘴里抱怨的话沉默半晌才开口。 “后天出门,给你找,要什么牌子的” 盛年不懂护肤品,也知道女生都要保养,王苒苒这样的,肯定是用最贵最好的,他对品牌不了解,怕带回来王苒苒不喜欢,只能先询问。 “真的吗?太好了,要蒂兰尼斯,蕾碧和,海蓝石……” 王苒苒掰着手指数着,恨不得让盛年将全部的护肤品装回来给她选。 说了太多,怕他记不住,她又拿出纸笔写下来,一边写,一边跟他形容这些东西的样子。 写了满满一页纸,她才停下。 “要记得带哦,不能带全部,带一些也行” “好”盛年将纸叠好放进口袋里,刚抬头就看到扑过来的身影,赶紧抬手接住。 属于她特有的香味窜进鼻息,盛年身子一僵,搂着她柔软身体手不知所措。 王苒苒不知他的僵硬,抱着他蹭蹭,如以前父亲答应另外她的要求,她就会抱着父亲撒娇一样。 “你太好了,盛年,你就是我最后的倚靠”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8 一句话给盛年迷成了低龄儿,耳边整夜地回荡着她的声音。 轮到去收集物资的日子,空间里的东西还有很多,谢书山说他要整理,就不跟着去了,留下来保护王苒苒跟看家,让他们随便带什么回来都行。 听着他这话,盛年三人点头。跟着基地里的任务小队进入小镇搜索物资时,其他人都在拿着食物,只有盛年几人直奔护肤品区。 “这个莱斯米是什么?”任昊野看着单子上的字皱眉,“还有玫瑰水又是什么?” “是这个吧”梁姜拿起一个玫瑰造型的瓶子,里面装着玫红色的液体。 “那蓝墨水呢?” “这个” “帝康斯特?” “这个” “这都是些什么沙币名字,直接叫它抹脸的不就行了吗?”任昊野一边念一边吐槽,有些东西还没有。 “名字越拗口,卖的越贵”梁姜拿起一小瓶精华液抛给他,“这一小瓶,” “淦,这些做护肤品的疯了吧,这么黑,不得含泪挣” 盛年已经跑到面膜区去了,对着单子选了一会儿,才选出几盒对上名字的。 “盛年,安睡面膜在这里”梁姜摇手招呼他过来,“要不要带几个美容仪?” “这玩意没电,应该用不了吧”任昊野看到了熟悉的护肤品,价格只要十几块,他装了一小袋。 “话说,梁哥,你怎么对这些这么了解” 梁姜仔细看着架子上的护肤品,选了好几个单子上没有的,“我出差,我老婆经常让我买” “你那工作性质也能买?” “能,抽空去,不行也喊代购了,时间长了就熟悉了” 三人手上的袋子里一点吃的都没装,全是护肤品,贴片的,刮泥的,保湿的,美白的,祛斑的,什么都有,王苒苒每天用,用几年都用不完。 为了方便多带些,直接把盒子拆开,将瓶瓶罐罐装在里面。 这就导致了三人坐在车上回基地时,袋子里叮铃咣啷响,很是热闹。 三人脸皮都厚,面对车上人诧异的目光坦然自若。 来的路上只碰到了三三两两的丧尸,只是在小镇里待了不到五个小时,回去路上,丧尸已经开始成团了。 梁姜望着追逐着车辆的丧尸皱眉。 “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盛年也跟着看向窗外,一棵高大树下,一道瘦瘦长长的影子站在那里,丧尸从他身边经过,没有攻击他。 感觉到盛年看过来,那道影子缩回到了树后,车子开远后才走出来。 “我们一开始的猜想应该是错的” 他们猜想,这个基地能坚持一个月,他们猜想丧尸的进化十天一个跨度。从缓慢地跑,到踉踉跄跄地跑,需要十天,现在那些怪物奔跑的速度已经和成年人一样了,而现在也只过了六天而已。 “什么猜想啊,兄弟?”坐在他们旁边的一个壮汉听到他们的话,凑过来“跟我说说呗” “你认识基地的负责人吗?”没有回答他的话,梁姜问道。 “认识,需要我引荐吗?只要三包泡面” 任昊野坐直身子,正要开口,被盛年一把按住肩膀。盛年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管。 “可以,见到了,两个小时后,你到这个房子找我”报出房子的位置,梁姜心绪不宁,只想着快点回到基地,将猜想的东西告诉管理者,让他重视起来。 “行,兄弟就信你一回” 车子碾过挡在前面的丧尸,直奔基地而去。 回到基地,谢书山已经做好了饭菜,王苒苒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的饭,望着桌子上那看不出食材原样的饭菜,心中默默为盛年他们祈祷。 等了五分钟,王苒苒的特供饭菜才上了桌,盛年他们也回来了。 顾不得看锅里煮的什么食物,王苒苒惊呼一声,王盛年他们跑去。 盛年心突地跳起,接住刹不住车的王苒苒,心中一阵后怕,她差点就摔倒了。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是什么?” “哈哈哈,王苒苒,还不来谢谢我,我可是给你带了好东西” “谢谢你,盛年,你都给我带回来是吗?” “喂,我带的” “你太好了,盛年,我以后一定少吃一点饭,给你省钱” “喂…,你聋了吗?我辛辛苦苦给你带,你一句谢谢也不说”任昊野真的看不惯王苒苒扒着盛年的样子,眉毛竖起,眼睛冒火。 “哦,谢谢啊”蹭了两下盛年,王苒苒笑眯眯回头,敷衍地说了一句。 啊!任昊野真的要气地变异了。他恨不得变成丧尸咬死她算了。 “好了,先来洗手吃饭吧”谢书山招呼着他们,阻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盛年红着脸,只是脸黑看不清晰,半抱着王苒苒心中甜蜜,感觉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对自己的那个微笑,让他睡梦中全是她的影子。 “苒苒,先吃饭吧”怕她饿着肚子,盛年第一次强硬地将她拖到桌子边。 “盛年,你讨厌。先让我看一下嘛”娇气任性地冲他生气,穿着蓝色拖鞋的脚,踹了他一脚,盛年纹丝不动。 “都是你的” 打开她的锅,盛年盛出面条,几筷子面条上挂着满满的配菜,虾仁都是一整颗放下去的,现在除了大基地里拥有冷冻库的上层人,谁还吃这么好。何况这些虾不是冷冻虾,是鲜虾。 几人吃到一半,梁姜才回来。他身上带着寒意,看来这一趟不顺。 “怎么样?”谢书山已经知道他去了哪里,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一些。 “我们明天一早离开”梁姜摇摇头,坐下开始炫饭。 “嗯”谢书山对于梁姜的决定很少反驳,盛年他们更是不会发表意见,听到要离开,盛年还后悔没有多收一些护肤品。 王苒苒看他们几个都吃得很香,趁着几人在讨论事情的时候,筷子悄悄伸出,直奔他们的菜碟。 刚夹起一块不知道什么的食物,还没收回,她的筷子就被夹住了。 王苒苒顿住,顺着筷子望向盛年,她讨好的笑笑,“我就吃一个” “不可以,太辣了”盛年皱眉,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筷子差点就松开了。 “切,小气”食物反手丢进他碗里,王苒苒习惯性地嗦了一下筷子。 盛年还没来的及住止,就看到王苒苒将筷子放进了嘴巴,瓷白的小脸肉眼可见的红了,随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在房间里响起。 “你们…,想要谋杀我” 王苒苒红了眼眶,眼泪掉了下来,口腔中辣椒素的刺激火辣辣地疼。 靠在盛年身上,王苒苒慢慢消化舌尖的麻痛,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那盘菜,“给我砸了它”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9 天还没亮,盛年就将她喊醒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吃完早餐后出发。早餐是面包和牛奶,王苒苒的是热牛奶,他们的是凉的。 一杯牛奶不多,王苒苒只喝了三口就推到了盛年面前。 这个牌子的牛奶,她不喜欢。 盛年看出她的不喜,默默将她剩下的牛奶喝完,找谢书山给她拿了几包零食。 “你想吃什么,写给我,我给你找” “真的吗?”王苒苒眼睛亮了起来,早起的起床气都散了。 “嗯” 她开心时,晶亮的眼睛像是宝石,崔璨的晃眼。 盛年心漏跳一拍,对于她,他总是很容易心动。 “好了,先出发吧” 梁姜又去找一次基地的管理者,那管理者没给他开门,只是让手下转告他,他相信自己手下的人。 梁姜叹口气,果然不能插手别人的死活啊。 基地外又来了一大批人,看到大门打开,吵吵嚷嚷地比菜市场还热闹。 王苒苒直觉有些危险,她抬眼去看要抓她衣服,盛年挡开的人,触到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又快速低下头去。 盛年隔开拥挤过来的人群,揽着她向前走。王苒苒的鼻尖擦在他略显粗糙的外套上,他身上干净的淡淡肥皂香味绕在身边。 强行突破包围的人群,盛年拦腰将她抱起,奔跑起来。 都是身体素质过硬的人,全力跑起,身后的人想跟上很难。几人不停歇地跑了十分钟,与身后的人拉开很远的距离,谢书山走到一个隐蔽的对方拿出车。 王苒苒快要被颠吐了,被抱上车时眼睛都发晕,坐也坐不稳,东倒西歪靠在他身上。 “还好吗?” “不好”王苒苒有些恼,扶着他的手抓紧,狠狠掐了一把,盛年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着。 掐了一会儿,盛年一声没哼,王苒苒手指都疼了。 瞪了他一眼,松开手,王苒苒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盛年愣住,皱眉思考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递到她眼前。 王苒苒眼睛霎时黏在上面,想要拿,又要假装矜持,只能扭捏地将他的手推回去。 不喜欢吗?盛年收回手在另一边的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只权杖女王递过去。 梁姜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这次王苒苒没再推开,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善。 “不喜欢吗?”盛年纠结,梁姜明明说女孩子不会拒绝这个的。 “你背着我藏了这么多口红”王苒苒挑起眉,双手抱胸审问着他,“是要送给谁?” “不是,都是给你的” “那为什么昨天不给我?” 盛年抿着唇没有解释,梁姜明明说了偶尔拿出一个,女孩子就会又惊又喜的,怎么苒苒没有开心,还生气了。 “还有没有,全部拿出来” 拿过萝卜丁,王苒苒将手瘫在他面前,一副你最好老实交代的样子。 盛年哪有什么不肯的,将准备用来哄她的小惊喜全部掏了出来,王苒苒两只手都放不下,只能先将它们放在座椅上。 最后一条手链拿出来,王苒苒眼睛都亮了,那可是最新款的新品。她在专店定了,等货要等半个月,还没拿到呢,末世就来了。 精致的链条上镶嵌着两颗蓝色的小宝石,明明很简单,但是看到的第一眼就爱上了。 “帮我戴上” 拿出一瓶护手霜手上抹了抹,一股好闻的前栀子花香味飘在车厢里,任昊野嫌弃地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护手霜抹的有点多,有些油推不开。王苒苒抓过盛年的手,将多余的全抹到他手上,还好心的帮他揉开。 盛年感觉手上滑动的白嫩手掌,好像抓住了他的心脏,不然他的心怎么那么酸,那么涨。 小心地给她戴上手链,宝石的颜色衬地她更加白皙,好看死了。 “砰” 车窗受到重物撞击,梁姜打着方向盘的手歪了一瞬又迅速调整回来,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死死踩着油门。 “怎么回事?” 任昊野被这一声惊醒,警惕地看向四周。盛年下意识搂住王苒苒护在怀中。 谢书山贴在车玻璃上,望着紧跟在身后的丧尸脸色难看。 “有智慧丧尸,他把同类丢过来试图劫车” “什么鬼,这么聪明的吗?”任昊野震惊了,将枪紧紧抱在怀中。 “嗯,大家警惕起来,必要时候,弃车逃跑” 身边驶过一辆歪歪扭扭的车子,撞在路边的障碍物上自燃,随后一个黑瘦的身影从车里窜出快速逃跑。 不一会儿,一辆车子又歪歪扭扭地挡在他们面前,在他们面前自燃。 第五辆后,梁姜才踩住刹车,咒骂一声开始倒退。 “他在阻止咱们进入城市” “绕路,快…”身后紧追不舍得丧尸快要近身,车子驶过一个农庄,几人下车跑进去。 农庄都是低矮的楼房,不适合躲藏,只有装满了粮食的仓库能让人躲一下。 没有挤在一起,谢书山与盛年和王苒苒躲在堆放着一袋袋的土豆后面。 任昊野与梁姜躲在离他们五米开外的另一堆粮食后面,几人才藏好。 丧尸机械的嘶吼声就传了进来。 王苒苒紧紧捂住嘴巴,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只有紧贴着盛年,她才安心一些。 梁姜远远冲他们打了个手势,盛年点点头,利落滚到一边的粮食堆后,接过谢书山抛来的一罐气体。 任昊野爬上屋顶,手中的枪上膛。 嘶吼越来越近,临近仓房的时候竟停了下来。王苒苒冷汗直冒,眼中的恐惧更盛。 吼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谢书山露出头,从半开的窗户看去,那些丧尸不再行动,只围在外面不停嘶吼着。 谢书山拿出王苒苒的厚衣服,让她穿上,随后拿出几罐比灭火器大一些的罐子抛过去给盛年。丢给梁姜的罐子在地上不停翻滚,发出巨大的声响,外面的丧尸兴奋得吼叫却也没有往里扑。 王苒苒此时也能猜到是什么了。外面有能领导低级丧尸的高级丧尸在,就是不知道那只丧尸生出了多少智慧。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10 任昊野从房顶跳下,朝着四面窗户开了几枪,将窗户打碎,又翻上去。 梁姜快速丢出一个燃烧瓶,落在丧尸群里,火苗迅速燃起,很快向着周边的丧尸蔓延,一道别于普通丧尸的嘶吼声响起,盖过那些丧尸的声音,压制住想要逃跑的丧尸。 丢了五个燃烧瓶,梁姜才停了下来,外面惨叫声愈来愈烈,空气中都带着燃烧后的恶臭。 随着一声嘶吼落下,身上带着火苗的丧尸率先行动,爬进仓库。 盛年一直拿在手中的罐子打开,直接往丧尸群丢去,里面的气体直接喷了出来,没有人控制,在地上飞快的旋转着。 附近的丧尸速度开始变慢,任昊野紧接着扫射。 十五分钟,解决掉第一波,第二波很快袭来。几人如法炮制,先用火拖住一部分,再用气体拖住一些,随后开枪扫,落单进来的再由盛年收割。 两个多小时时间,几人已经气喘吁吁,就是王苒苒跟着谢书山,不时转换位置躲躲藏藏。 最后十几只丧尸解决掉,王苒苒已经跑出了一身汗,赶忙将身上沾满了血的外套脱下丢远。 “boss呢?”梁姜问。 盛年拿着刀扫了一圈,踩着尸山走出了仓库,锁定一个方向追过去。 “砰~” “吼” 看起来是碰上了。王苒苒心提到了嗓子眼,见谢书山三人带上防毒面具,在仓库里翻找着什么,完全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不用担心,他不会有危险” 梁姜想拍拍他的头,手上都是灰,也就放弃了,拿起防毒面罩给她戴上。 这句话没让王苒苒放下心来,一边心不在焉跟着他们翻找还沾上血的粮食,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出现的丧尸群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不得不重新制定。 “虽然那些丧尸我们能解决,但是这样太耽误我们的行动了,不知道后期还会进化成啥样,子弹总会有用完的一天,我们必须较少损耗,能规避尽量规避” 在地图上画了个几下,梁姜才开口,“还记得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东西吗?他或许是从实验室出来的,盛年说他没有危险,那我们可以跟他合作看看” “只是他行踪不定,不一定能见到” 王苒苒蹲在一边,听他们描述那个东西的样子,愣愣地望着仓库角落,伸手一指。 “你们说的是他吗?” 仓库角落里,瘦瘦高高的人影鬼魅地贴在墙上。 “woc,啥时候进来的” 任昊野跳起,紧张地给枪上膛,举起对着墙角的身影。 谢书山将王苒苒挡在身后,冷静的想着对策。梁姜淡定了许多,还蹲在地上看着地图。 “他不会跟我们交流,不需要紧张” 谢书山推了推眼镜,放松下来,拉着王苒苒蹲下,跟着梁姜一起看地图,两人将王苒苒护在中间。 “啥意思?梁哥?” 任昊野收回枪,身子还是紧绷着。 “他要找的人不是我们…不会开口的” “那找谁?不是i…,梁哥你咋知道的?”任昊野疑惑地问。 王苒苒也好奇。 “他也不是正常人,实验室跑出来的,之前执行任务见过类似的” 说到这里,王苒苒更好奇了,大眼睛闪着求知目光,望着梁姜。 梁姜眼角抽了抽,对她着求知的眼神无奈,但这些东西涉及机密,自己也不能跟他们说,虽说现在组织已经散了,但是他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吧。 “别为难梁姜了,总之那东西肯定是有需求的,不然也不会跟我们这么久” 谢书山适时开口,给梁姜解围。 这种答案揭露到一半就不说的,真让人心痒。王苒苒不再去听他们的讨论,眼睛不时望向角落里一动不动的东西。 像人又像人,瘦瘦高高的,很扁,不注意看以为墙上的污渍 一道惨烈的嘶吼声落下,外面打斗结束。王苒苒站起,期待地望着仓库大门方向。 不一会儿,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 王苒苒惊呼一声跳起,向那道身影跑去。 盛年看她跑来,心提了起来,就怕有没死透的丧尸突然窜出来把她抓伤了。跑过去单手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稳稳接住。 “你太厉害了,盛年,没受伤吧” “嗯”听她雀跃的声音,盛年也开心,将刀插进刀鞘,两手抱起她固定在胸前,在她额头快速地亲了一口。 盛年亲密的举动是下意识的动作,显得那么自然。让王苒苒愣住了,她摸着被他亲过的地方,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怎么样?” 梁姜问,“与普通丧尸有什么区别?” 盛年板着脸,稳稳托住王苒苒晃动着要下来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背,仔细回想着两类丧尸的差异,缓缓道“嗯,皮很厚,难打” 那只智慧丧尸的速度,肌肉强度都很高,但是却很笨拙,就像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小孩子,行动不过脑,横冲直撞。 谢书山稍微思索了一下盛年的意思,点头,抬抬下巴示意盛年看向仓库的角落。 “好像是找你的” 盛年转头,朝那瘦高的影子看过去,对方见到他时都快镶到墙里了。 “不是找我”盛年直觉。抱着王苒苒率先走出仓库。 里面的味道实在不好闻,那一仓库的食物谢书山挑拣着收了一些,沾了血的都没收,走之前,一把火将仓库点燃。 车子在道路上飞驰,这一次几次轮换着开,知道疲惫地不行,才找了一个地方休息。 依旧是自建房,这一家还带了水井,几人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王苒苒洗地香喷喷地,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看着梁姜炒菜。 倒油,倒菜,翻炒加致适量调料和辣椒,呛地王苒苒捂住口鼻跑到盛年身边。 盛年在给她做饭,这次终于不是粥了,而是炒了一个菜,还炖了一个芋头排骨。 “多放一点糖,我喜欢吃” 盛年拿着糖罐子犹豫,最后只能再撒下半勺。 “盛年,你多放一点,不然不够甜” “苒苒,太甜了” “我就喜欢吃甜一点” 在王苒苒不依不饶下,盛年又撒下一点点,最后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放了,他在给她做饭上,口味异常坚持。 他们四人四大盘菜,王苒苒一人一荤一素还有一个饭后水果。 有了上次王苒苒偷吃菜被呛到哭的教训,几人围在一边,王苒苒单独在一边。 王苒苒虽然对他们的菜好奇,但也没有再作死,嘴里嚼着一块粉糯的芋头。 头上被东西砸了一下弹到桌面上,王苒苒愣住,随后回头,熟悉的瘦高影子已经跑远。 王苒苒捡起桌上的纸条展开,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给我30你的血”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配11 “还以为冲着盛年来的呢,没想到是冲着你” 梁姜笑起,翻来覆去仔细研究着字条。 这些试验品统一的名称叫蜉蝣,寿命极其短,从出生到成熟只有两年,成熟到死亡只有三年。他们的作用也很简单,只要在他们体内设定好程序,存够所需的启动材料,蜉蝣试验品就能短时间内完成任务。 蜉蝣在末世前被当做很好的储备箱,运送a级以上物品。药品,密函,珍稀材料,易感染的生物样品,刚摘下的心脏等等。 他们有天生的危险感知,淡化气息,规避风险,受到致命攻击就会启动体内程序自爆,体内的东西会连着爆炸一起化成粉末。 这只蜉蝣,开口向他们求救,还需要血,看来是缺少了能让他活动的材料了。 “怎么样?”梁姜看向几人,要是要他们的血,毫不犹豫就给了,只是要王苒苒的,那就得多考虑考虑。不仅王苒苒犹豫,盛年也不同意的。 “看他们” 知道了蜉蝣的需求,几人也放下心来。未知的才是最危险的,现在知道了反而觉得没什么。 “盛年,苒苒,你们说呢?”谢书山看向他们两人。 “不要”王苒苒摇摇头,她才不要当别人的血包呢。 “嗯,不要”盛年应和着。 行吧。谢书山回过头继续干饭。盛年在王苒苒的事情面前基本是毫无原则的,王苒苒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他的身体里会是什么?” 王苒苒坐到盛年身边,手肘捣了捣他。 盛年夹菜的手顿住,低头望着她,摇摇头。 “梁哥,你说呢?” “可别套我话啊,我也不知道,他们运送的东西,只有他们自己还有所属部门知道” 切,无聊。 王苒苒坐回自己的位置,啃着排骨。 任昊野看着猫一样眯起眼的人就牙疼,瞄向屋外树梢上的影子更是头疼。 “梁哥,你说…会不会是什么血清一类的” “什么清?” “血清,打一针下去丧尸恢复成人那种” 梁姜一脸无语,看着任昊野像看着傻儿子一样。 “啊,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几率很小,除非有人预知了这个事情,或者丧尸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出现了,只是被关在了实验室里” “不然按照它们现在刮你一下,你五分钟就同化的传播速度,早在之前就应该沦陷了” 梁姜家里特殊,很多东西都知道,任昊野说的基本没可能。各种灾难后,人类减少,每一个生命都受到最高的保护。 他之前出任务捣毁的几个私人实验场所,都只是小实验而已,不过是研究器官,或者是什么动物繁衍一类的。 像人体实验这么烧钱的实验室,国家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稍微多用一些钱,就会被监视起来了。 “别想了,你要真的想知道,喂他一点血,让他告诉你” 梁姜只是随口说说。任昊野就照做了。 不过十分钟,任昊野就一脸生气地回来了。 “竟然还嫌弃我…山哥,把我的枪拿来,我突了他” “别闹了,小野,赶紧睡吧” 谢书山可不跟他胡闹,与梁姜确定明天行进的方向后,躺在沙发上闭上眼。 王苒苒看着他吃瘪,觉得很好笑,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脸上敷着的面膜皱了一些,她笑容僵在脸上,将面膜按平,板起脸枕在盛年的大腿上。 “起泡泡就压平,知道吗?”王苒苒拍拍盛年的胸膛,让他看着自己。 “好” 王苒苒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手指不时在脸上点点,盖着厚实的被子,舒适地睡了过去。 “盛年,面膜敷15分钟就行,到时间了要揭下来,然后把精华按压进去,再用清水洗脸,最后抹上护肤品” 梁姜教导着盛年,好笑地看着盛年笨拙地伺候着王苒苒,像是看到了以前与爱人在一起的时候。 王苒苒的脸真的很小,盛年两只手指紧张地在她脸上轻揉,用梁姜教的方法把那些瓶瓶罐罐按顺序揉到她皮肤里。 最后还贴心地给她贴了两片免洗的眼膜,梁姜说这个是去黑眼圈的。 做完这一整套,盛年汗都出来了,比他握着刀冲进丧尸群还让他紧张。 王苒苒睡得香,就是不老实。只过了二十分钟,她迷糊着爬起,爬到盛年怀里窝着,还将盛年的手搭在身后,让他搂着自己。 盛年心跳如雷,黝黑的眼睛注视枕在肩膀上的人,内心激荡难以自抑,眼中闪烁着炙热与深切的渴望。 他的心跳声太过响,睡梦中的王苒苒不适地皱起眉,胡乱抬起手,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肩膀上,将他混沌的脑子拍醒。 盛年深吸一口气,压下躁动,在梁姜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抱着王苒苒进入一个房间。 这间房是一间婴儿房,没有床,只在地上放了垫子,在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婴儿床。 盛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放到垫子上,正要站起,撑在垫子上的手腕就被一只柔软的手抓住。 “你去哪里?” 王苒苒还迷糊着,只感觉贴着她的热源抽离,一股突如其来的失落袭来,她慌忙睁开眼,看到正好要起身的盛年。 “你要去哪里呀?盛年”王苒苒瘪着嘴,泪水在眼眶里积聚,小声地嘟哝,“等会儿你走了,再有人进来怎么办?” “不会,我不走”盛年坐直身子,压低声音安慰着她,她的依赖让他心中软成一团。 “我睡着了,你也不许走” “好”他今晚不需要守夜,在这里守着她一晚上也行。 王苒苒得到他的保证,放下心来。紧紧抓着他的手,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还没睡着多久,又爬起来躲进盛年怀中。 直到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围着,王苒苒才安静下来,仰着小脸枕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溅在他的脖颈处,轻轻撩动着他。 盛年喉咙一紧,突然冒出想尝尝那嫣红的唇瓣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亲我” 王苒苒突然开口。 盛年身子一僵,窘然红了脸,抿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可以亲”王苒苒嘟起嘴,半磕着眼,低柔的语调带着一丝诱惑,“但是你要轻轻的,要是嘴巴肿了,我会生气的” 盛年脑子嗡地一声响,呼吸停了一瞬,理智与渴望不停挣扎着。 他感觉自己被王苒苒下了蛊,不然怎么会在她嘟起嘴邀请他的时候就不受控制了呢,可能是她对他原本就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吧。 他的唇无比滚烫,缠着她的娇嫩的唇温柔地辗转吮吸。两人呼吸渐渐变得不稳,盛年将这当做一次恩赐,特别的珍稀,不舍得放开。 王苒苒舌尖已经发麻,他的气息让她有些上瘾,只是呼吸不畅不得不示意盛年放开。 揪着他的衣服,盯着他染上水光的嘴唇细细地喘息着。 王苒苒抬起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 “是我的…” 你是我的,休想抛下我。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12 阴冷的冷风吹过,空气涌动着莫名的气息。 任昊野将两团纸巾塞进耳中,隔绝房间内的声音,只那道甜腻娇气的声音还是若有似无的窜进耳中,他烦躁地深吸一口气,跳下窗外爬到树上,与那道黑影做伴 梁姜与谢书山倒是淡定,闭着眼睛养神,忽略他们泛红的耳尖的话。 房间内,王苒身上的长裤已经卷到了小腿肚上,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一只宽大的手掌搭在上面轻轻的按着。 “痛死了,盛年你这个笨蛋,轻一点呀”被他手掌碰到的地方泛起阵阵麻意。 “好”盛年放轻力道,力道轻地连一只蚂蚁都捏不死。 王苒苒皱起眉,不满意“太轻了。就是比刚才重一点点,比现在轻一点点” 原本他们之间气氛正好,盛年欺身而下,俯在她的唇边,滚烫的唇一点点的描绘着她,暧昧的气氛氲开,在两人身边炸开浪潮。 王苒苒眼睫轻颤,脸颊通红,心跳加速,与他鼻尖相触,与他气息交融。 他滚烫的手已经探入衣内,王苒苒被他抚地浑身战栗,一激动,脚绷直踹到了婴儿床边,整条腿忽的一麻,随后一股酸爽的痛。 王苒苒双腿一伸,架在他的大腿上,指挥着他给自己按摩,舒服地喟叹。 带有茧子的手指在光滑的皮肤上揉捏着,听她娇软的哼唧声,眸色微沉,手中力道不自觉加重。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王苒苒身子一僵,抓住他的手,“一定青了” 盛年无措的放开她的腿,望向被他掐住来的红印子,心中发紧,“我…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王苒苒叶眉竖起,带着怒意看着他,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他这么低眉顺眼的讨好她,她就想欺负他。 盛年听到她的话,焦急地在身上翻了起来,后知后觉那些小东西全都被王苒苒拿走了。 他只能低下头认错,时不时瞥一眼王苒苒。 王苒苒轻轻笑了声,脚踩在他结实的大腿上,随后高高扬起。 盛年下意识接住她落下来的脚,又怕她生气,轻轻放在腿上。 “就罚你今晚不睡觉了,帮我捏一晚上” 王苒苒任性地下命令,打了个哈欠侧头去看他的脸。 盛年眼中闪过意丝意外,似是没想到她的惩罚是这个。他点点头,嗓音低沉又温柔“好,都听苒苒的” 美女从来不熬夜,坐起来奖励地亲了亲他,王苒苒擦掉眼角溢出的泪,闭上双眼。 盛年粗粝的手掌一寸寸拂过她娇嫩的肌肤,爱不释手,别说让他今晚不睡觉,让他去单挑一个镇的丧尸都行。 清晨,微微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王苒苒的眼皮上,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丧尸的嘶吼声。 王苒苒睁开眼,刚睡醒的她脸颊透粉,双眸睁开的瞬间千柔万娇。 仅一眼,就让一直盯着她的盛年沦陷了。 伸了个懒腰,王苒苒侧过身,就看到盛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嫣然一笑。 “早啊,盛年~” 这视觉冲击让盛年红了脸,搭在她腿上的手收紧,飞快的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早…” 嗯?王苒苒有些呆愣,他怎么这么别扭。 赶路不再匆忙,他们就都选择着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走。 现在才九月,气温却比往年十一月时候还要冷,早上已经不能再穿短袖了,王苒苒更是早早就换上了秋装,晚上还要穿厚衣服盖棉被。 这种喜怒无常的天气,如果有一天大太阳暴风雪,她也不觉得奇怪。 所以即使他们不在赶,也不会再绕路,碰到城镇就进,碰到城市就闯。 他们也很少与人交流,碰到脾气还不错的,给些食物交换情报,碰到想要硬抢的,跑不掉就硬刚,打到对面投降为止。 大城市的真的很乱,丧尸的数量也多,汽车在这里寸步难行,只能靠两条腿穿行。 三天前,他们经过一个研究基地,刚好碰到撤离的军队,梁姜上去攀谈了一下,接了一个进入山城的委托。 刚好他们也要来这里,就顺便接下了。委托金很丰厚,中央基地现在发行货币的一大笔钱,几个人分一分,也不错。 还没进入城市,蜉蝣就拦了他们几次,一向好脾气的谢书山罕见地生气了,将他绑了一起带了进来。 蜉蝣原本还在挣扎,看到趴在盛年背上的王苒苒后安静了下来。 蜉蝣外表跟人很像,只是浑身漆黑,五官不怎么明显,要不是他发出声音,王苒苒都不知道他的嘴巴在哪里。 他的肚子有些大,对比他瘦高像竹竿一样的身子来说很突兀,并且里面的东西还时不时的动一下,显得异常诡异。 “可以…给我血吗?” 肩膀被蜉蝣的手指戳了戳,他说话的声音慢吞吞的,一字一顿。 “不可以”王苒苒扭过头不看他,脸埋在盛年的脖颈上。 蜉蝣微微一怔,随即像霜打了茄子一样蔫了,落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越深入城市,越感觉到这里不同于野外的气息。这里的气息沉闷,压抑,像锁着无数的冤魂。 几人现在外围的一栋酒店大楼里休息,酒店里丧尸很少,堵上二十层以上的安全门,花了一个小时时间将二十层以上的丧尸全部清理一遍,选了二十五层的一间家庭套房进去住。 刚收拾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末世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城市里剩余的人类少之又少,还能苟着的不是有大本事,就是命硬。 没有开火,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食物随意对付几口,安排好守夜的顺序后,就回屋里睡觉了。 王苒苒径直走进浴室,拿着一些水清理身上的灰尘。 末世三个月,还能奢侈地用水擦身子的,除了大基地里的人,恐怕也就他们独一份了吧 夜晚,万籁寂静。王苒苒早已熟睡,身边躺着闭着眼的盛年。 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声还有爆炸声。 盛年猛的睁开眼,眼中毫无睡意,他小心移开王苒苒,在她快醒来时快速在她怀中塞了个抱枕。 鞋也没穿走到外面,其他几人已经醒来,聚在窗边。 在盛年出去不久,王苒苒就醒了过来,她手在旁边摸了摸,没有摸到熟悉的身影,随即睁开眼睛。 黑暗中看得不清晰,让她有些害怕。 “盛年…” 王苒苒抱着被子轻轻喊了一声,门外窜一道身影,熟悉的气息盖过来。 “我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苒苒抓住他的手,顺着他的手臂藏进他的怀中,“不是说了,不能丢下我的吗?” “对不起,我的错”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13 外面的吵闹声持续了许久,天光微亮也还未散去。 王苒苒也第一看到到丧尸倾巢而出的景象。从高楼往下去,那些奔跑追逐着前方车辆的丧尸,宛如追逐着血肉的蚂蚁,速度极其快。改装过的性能较好的车辆,弯弯绕绕躲藏着飞扑的丧尸,最后没躲过,带着车和丧尸一起撞上了路边的障碍物,燃了起来。 那些丧尸好像没看到燃烧的火焰,强硬拖拽出车里的人,张开腐烂的牙啃食。 惨叫声响起一瞬又停下,围在下面的丧尸久久不散。 “那些鬼东西围在那里,我们迟早会被发现”谢书山压低声音,酒店的危机迫在眉睫。 “从屋顶走行吗?”王苒苒小心询问。这几个月他们都在郊外躲,进入城市也很快出来,没有碰到过被丧尸包围的情况。刚刚丧尸大军追逐车辆的场景,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不行,不知道会不会藏着高级丧尸”梁姜摇摇头,“被堵在楼顶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酒店里呆了三天,众人都小心翼翼,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 第三天的傍晚,一直积聚在楼下的丧尸群才稍微退了一些,酒店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瘦长的黑色影子蹲在角落里,望着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王苒苒往盛年怀里靠了靠,看那在月光下越发显得鬼魅的影子,心中发紧。 “他想干什么”王苒苒询问着盛年,手不安地伸进他的衣服中,触到他腰间的肌肉。 被她的小手燎地浑身僵硬,盛年搂着她肩膀的手收紧,王苒苒小小痛呼一声,瞪了他一眼,媚态横生,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不知道”讪讪地放开手,无措地落在沙发上,盛年未低着头讨好的笑笑。 “谁让你放手的?”在这环境里,身体的空寂让她非常不安,日常也变得十分黏人,只要在盛年身边,盛年手必须保护式地搭在她身上,不然她就会生气。 “你是不是已经腻了,盛年” “不是”盛年宽大的手又搭回她的肩膀上,此时王苒苒正闹着脾气呢,肯定不能让他好过,抖了几下身子将他的手抖下去,开始找茬。 “我就说最近你经常在我睡着时就不见了,腻了你就直说” “不是的,我只是…” “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 “苒苒…” “做饭也敷衍了,肉也没有,看我吃生冷的食物” “这里不好开火…” “都是借口” 王苒苒哼了一声,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傲娇地丢开他落在身边的手,挪了一下身子坐到他怀里,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小嘴一直叭叭,骂完盛年骂丧尸,骂完丧尸骂蜉蝣,路过的耗子都要骂两声 把蜉蝣说得恨不得镶到墙壁里去。 盛年默默听着,鼻间尽是她身上的味道,等她说完了,拿过她的保温水杯打开递到她嘴边。 王苒苒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的水滑入喉咙,让她身子暖和了一些,心情也好了些。 “我可告诉你,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嗯,都是你的” “你重复一遍,什么东西是我的” “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错了”王苒苒回身,捧住他的脸,黑暗中,她的呼吸溅在他脸上,让他想起偶然交缠中她的吐息。 嘴唇动了动,被她压下。 王苒苒捏住他的嘴巴,“你说错了,你也是我的” “快说” 秀眉挑起,王苒苒放开手,手落在他在脸上蠢蠢欲动,大有他说错了,她就掐他嘴。 “我是你的” “这才对嘛”吧唧一声,一个香吻擦过等待已久的嘴唇落在脸颊上。 盛年有些微微的失落。苒苒已经两天没跟他亲亲了,是不是已经腻了。 没发觉他的情绪,王苒苒转过身,靠在他的胸前,裹着被子,两只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舒服地缩在他怀里。 凌晨三点,人最疲惫的时候,任昊野打着哈欠出来交接,一出来就看到腻在一起的两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这对连体情侣,真的很讨厌。 “有什么异样吗?” 装作无事地坐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一转头对上了蜉蝣,差点跳起,随后又面目狰狞地稳下。 “嗯,它们聚在一起了”盛年抱着已经睡着的王苒苒来到窗边往下看,就着月光也能看到地面上那些晃荡的影子,正在慢悠悠地朝着一个方向走着。 “什么意思?有人…不对,有高级丧尸召唤它们?” “不确定”盛年摇摇头,拍了拍任苒苒的背。 “有危险吗?”任昊野皱眉,蹲在玻璃窗边,心中有些怪异的不安。 盛年习武,对气的感觉很明显,此时他心中有些不安地跳动着,这种频率又很低,让他说不清。 “或许” 或许,这个不确定的答案让任昊野烦躁。 “行,那你去睡吧,我守着” “仓库,有人…很多”一直没有说话的蜉蝣开口,声调没有起伏,声音很轻,语速很慢。 任昊野直觉蜉蝣说的东西很关键,但他不擅长分析消息,只能将梁姜和谢书山喊了起来。 “给我一点血,告诉你们”蜉蝣缩在角落里,瓮声道。 谢书山挑眉,推了推眼镜,与梁姜对视一眼。 “盛年,你说呢” 将这个选择的权利抛给盛年,要是盛年不肯,他们再想办法。 “为什么一定要我的血”盛年还没开口,刚刚睡醒的王苒苒就问出了声。 “需要35”没有回答王苒苒的问题,蜉蝣自顾地提着要求。 气氛凝固,王苒苒告诫自己不能跟单细胞生物生气,不然就浪费了盛年给她抹脸的护肤品了。 “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不给你” 王苒苒气恼,抱紧盛年的脖子,强迫他低头看她,“不许趁我睡觉时候抽我的血” “嗯,不抽” 得到保证,王苒苒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两人,拉下盛年的外套拉链,躲进他怀里。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腰腹,盛年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王苒苒加重力道,戳了两下,她的手被盛年抓住,低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烫得她瑟缩了下。 “苒苒…”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祈求的音调。 王苒苒咬着唇,沉默片刻后停下胡闹的手,手规矩地攀在他背上。 盛年松了口气,差点就丢脸了。 谢书山与梁姜又跑到窗边去研究了,任昊野想在沙发上坐会儿,眼角看到贴在一起的两人,眼睛疼,也跑到了窗边数丧尸。 王苒苒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安全感爆棚,眼睛已经磕起。 “我的载体需要血” 末世文里的娇气任性女主14 “它需要” 它是谁?谢书山疑惑,蜉蝣护送的东西吗? 蜉蝣松了口,询问起来就简单多了,虽然看起来不情不愿,但是问了几句,谢书山差不多就知道了,再加上梁姜在一旁解说,很快就把蜉蝣此次的护送目标猜了出来。 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 “嗯?” 王苒苒茫然,脑袋枕在盛开的胸前,无声询问着梁姜。 “我们组织还在时,也听说过那个人”梁姜摸着下巴,将所有的东西都串联起来。 “执行秘密任务的队长,带队进入无人区。只有他活了出来”梁姜停顿了一下,对上众人的眼神,轻笑一声,“其他的不能多说,总之就是他需要心脏,他醒过来后,对研究院研究病毒有帮助” 他每次说话都是说一半,王苒苒对他有些不满,哼了一声躲到盛年怀中。 梁姜摊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蜉蝣不说是对的,希望那位队长死的大有人在,如果不是最高领导人力保,恐怕都不会有这个心脏给他。 要是让有心之人知道这颗心脏的存在,蜉蝣都走不到目标位置。 “给我35血”蜉蝣再次开口,还贴心地递过来一个干净的针包。 纵然是不想,王苒苒也不得不将胳膊伸出,撩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 这里有医疗经验的是任昊野,末世之前,他是一位入伍三年的医疗兵,什么都会一些,但更喜欢的还是玩热武器。 任昊野带上三层医用手套,才去碰王苒苒的手,即使这样,隔着手套还是能感觉到的柔滑触感,让他一阵恶寒,恨不得直接甩开。 要不是盛年沉着脸盯着他,任昊野早就将针头暴力插进她的血管了。 听听那女人瞎叫唤些什么,痛的时候咬牙挺过去不就行了吗?还撒娇,落泪,搞的他欺负了她一样。 “呜呜,好痛呀,盛年” “我一定会贫血的” “哼哼,你帮我看看够了没,我感觉抽多了” “这个针管真的好凉,我不喜欢,盛年~” 一达到量,任昊野处理好后续的止血,直接带着还热乎的血包遁到蜉蝣身边。 “盛年,好痛,都青了,你吹吹” 盛年心疼地低下头,轻轻吹了吹,温热的鼻息喷在露在空气中有些发凉的手上,引起王苒苒一片战栗。 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王苒苒仰起头,吧唧一声印在他的脸上。 蜉蝣手指割开肚皮,露出还在砰砰跳的心脏,拿过血包放在肚子里,把针管插在一条输送着营养的管子上。 做完一切,蜉蝣才缓慢开口,“仓库有人,很多,尸王围攻” “什么人?”谢书山问,展开地图让蜉蝣指一指仓库的位置。 “小队,400人” 400人的小队,哪个基地的?来这里干嘛?尸王一听就很危险。 “梁,仓库的位置与我们的目标位置重合了” 谢书山皱眉,他们现在到仓库位置至少需要开车三小时,走路两天差不多。 “我们要去吗?”目标不一致还好说,如果一致,打起来是难免的。 说不好还会两面受敌。 讨论许久没有结果,最后只能投票表决。意外的,竟然全票通过去查看。 王苒苒黑线,那还投个锤子的票。 留下守夜的任昊野,几人回到房间接着休息。 房间内,王苒苒躺在盛年身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跳动的心脏。感受到他薄薄的衣服下温热的皮肤,手扣着他的大手,紧握着。 第二日,两人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准确来说是王苒苒赖床了,盛年早早便醒来,她不起,他就抱着她一直躺着。 感觉到她的气息一变,盛年知道她快要醒来,赶忙去收拾好自己再回到床边坐下。 王苒苒伸了个懒腰,手脚往旁边踢去,熟悉的大手接住她的脚,将她往下拉。 她半睁着眼睛抬起双手,熟悉的气息俯下,将她抱起,揽在熟悉的怀抱中。 “我不想起…”王苒苒揪着他的耳朵,捏了几下。脆弱的耳朵染上好看的红色。 “我们要出发了”盛年抱着她走进洗手间,让她踩在自己的脚上,将挤好的牙刷放进她手中,拿着梳子给她梳头。 一开始给她梳头,他不知道轻重还弄疼了她,她生气的冷了他一天,后来慢慢熟练了起来,梁姜还教他编了几个发型。 镜中两人体型差异有些大,他站在她身后像一堵墙,微地着头,手指轻揉的在柔顺的发中穿行,明明很严肃,却又很温柔,就好像对着珍宝一样地认真又小心。 不一会儿,编好的麻花辫盘成花苞头,用带着一朵小花的发圈固定在头顶,露出王苒苒素净的脸蛋,干净又好看。 洗了脸,擦干净脸蛋,王苒苒回身用力一跳,跳到他身上,双腿盘在他的腰间。 盛年赶忙托住她,抱着她往外走。 床边放着今天要穿的衣服,高领毛衣与外套,长裤长袜。今日要继续深入城区,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她尽可能的将身子全部包住,避免混乱起来被丧尸抓伤。 她换衣服的时候,盛年出去与与谢书山他们汇合,顺便给她煮饭吃。 等盛年将她的饭煮好,还没看到人出来,不放心她独处太长时间,起身进入房间寻她。 一进门,王苒苒就朝他扑来,他上前几步将她接住,抬高她的身子与她平视,轻问,“怎么了?” 王苒苒忽的笑起来,笑地很开心,在他怀中乱颤,脸颊因为情绪波动染上绯红,身子又贴紧了他两分。 盛年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不知道她为什么笑,此时看她开心也跟着弯了眉眼。 笑着,盛年眸光渐暗,目光停留在嫣红色的唇上,心中一动,拇指轻摁她柔软的唇,摩挲两下后,在王苒苒还含着笑的眼神下,扣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印上去。 他的力道很轻,王苒苒想要挣脱开的话完全没有问题,只她也没有要拒绝的想法。 数数时间,好像确实过了三天了,也该给些奖励了。 盛年感觉到她放软的身子,贴着她的唇一寸寸舔抵,一点点攻陷她,把自己的味道烙在她鼻尖,汲取她甜美的味道。 王苒苒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双颊潮红,双眼迷离,着实惹人怜爱。 她身上的香味是盛年挑选的清香沐浴露味,混着自身的味道,让他上瘾,拉着她的手勾在脖子上,将她压到墙上亲了个够。 末世文里的娇气任性女主15 “机会只有一次,不管成功与否,都要撤退” 谢书山压低声音,将收拾好的包递给众人,里面有药品,两瓶水和几个面包,两把手枪和一枚手榴弹。 手枪用来防身,手榴弹留给自己。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直接开了车,两个半小时开到附近,再花半天时间躲避零散的丧尸,寻了一个较高的位置蹲着。 “尽量一起走,有个照应”梁姜拿起望远镜,查看一公里处仓库的情况。 那里原是一个工厂,专门生产罐装食品,城市沦陷后,那里也是第一个被哄抢的地方。现在可想而知里面会有多少丧尸。 梁姜祈祷着那些人的目标,可不要跟他一样就好,他可不想白跑一趟。 看了地图记下任务目标所在的地方,梁姜扭头对他们说道, “老谢你跟着盛年断后,我和小野突进” 安排好这次的行动顺序,梁姜回头看向一脸紧张,手上抓着红枣往嘴里塞得王苒苒,也没说出让她留在这里的话。 “苒苒就…跟着盛年吧” 丧尸都围在东西两面,他们从南面可以进入。南面零零散散晃荡着几只丧尸,任昊野先放倒,再喷上自调的掩盖味道的香水,几人小心翼翼走进去。 那个机器在中心仓库,前往仓库的路上,有一个控制室,控制室有底下通道直通仓库。 控制室位置靠墙,有几辆正在下货的大卡车挡着,附近没有丧尸。控制室大门紧闭,梁姜试了试密码,密码正确,他上手推,门纹丝不动。 几人下意识去摸武器,盛年将王苒苒护在怀中。 梁姜上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又敲了敲。 好半晌,门内响起重物移动的声音,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只布着红血丝的眼睛。 “你们是谁?” 梁姜后退两步,道,“我们接到军区任务,来取放在这里的仪器,这是委托单” 远处响起丧尸的声音,门内的人眼珠子转了转,将门打开,“先进来,丧尸来了” 奔跑的声音越来越近,梁姜回头与众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走进门内。 控制室有独立的太阳能供电系统,末世这么长时间,灯一直没灭过。 给他们开门的人穿着工厂员工的服饰,精神矍铄,没有他们见到的末世生存的人的面色饥黄。 几人并没有放松警惕,尤其是盛年,眉头一直皱着的,护着王苒苒躲在谢书山身后。 那个人,扫过他们的视线带着贪婪与垂涎,不像是好奇的打量,更像是…野兽见到了食物。 “我先带你们到地下室去,这里不安全” 那人领着他们,经过十几道门,来到一条两边都是门的通道,这些地方的门牌上还写着abcd室。从半模糊的窗户看进去,房间里躺着的人都是相同的,老人,小孩,妇女,男人各一间,房门锁的死紧。 “他们住一起总是产生矛盾,只能分开管理了” 男人看他们盯着屋子看,好心解释道,“我是这里的第二负责人,叫我强叔就行” “今天太晚了,有一些家伙闯了进来,带来了很多丧尸,现在去仓库很危险,你们可以在这里住着,等几天” 谢书山朝梁姜飞过去一个眼神,梁姜会意,“那群人是什么人,强叔知道吗?” “不知道”强叔自顾自地走着,也不怕他们不跟上,“这段时间见得多了,以前总能救下一些,那些人恩将仇报要把我们赶走,将这里占为己有,后来我们就不再插手了” “这里条件有限,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们就暂时先住这里吧,等后面空出房间后,你们再搬” 强叔打开一扇门,门内原本应该是一间办公室,现在用来安置人员,放了三张上下铺床将里面填满,连转身都困难。 这里还有一个小的洗手间,并且…有水。 几人与强叔约好商量事后送走他,关上门。 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梁姜感叹,“还是好人多啊,本来还以为任务有多难的,哈哈哈哈,看来能提前完成了” 暗中打了两个手势,几人会意。任昊野跳到上铺,双手枕在脑后,笑道,“真的,要不是有人带着,这里这么多丧尸,恐怕我们都回不去了” “在末世里还能碰上强叔这样的好人,我们真的走大运了,大家这几天与强叔打好关系,争取快点结束了回家” “嗯,好” 习惯沉默的盛年也应声,摸着王苒苒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脑袋,笑了两声,“饿了吗?” “不…饿了”话到嘴边嘴边拐了个弯,王苒苒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朝着盛年乖巧道,“还有一个面包,我们几人分一些吧,明天再找强叔买些吃的” 众人点头,王苒苒从包里拿出一个全麦面包撕成五小块,自己拿了最小的一块,小口小口吃着。 太特么难吃了。 每吃一口,探进盛年衣服里的手就在他的腰上掐一下,掐地他高大的身子侧倒在一边。 吃完面包,几人又胡乱扯了一堆有的没有,随后慢慢安静下来。 晚上九点,强叔来找他们,邀请他们到餐厅用餐,餐厅里很热闹看,坐了二十几个人,都是穿着工厂的制服男人,没有女人老人和小孩。 这些人看到他们过来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望了过来,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尤其是落在王苒苒身上的视线最多。 几人将她围在中间,谢书山还在套着强叔的话,强叔这人大概是工厂内的一个领导,对工厂很熟悉,说话习惯打哈哈。 “今天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外出的狩猎队大丰收,今天我们有肉吃” 梁姜闻言蹙眉,跟着强叔坐到一张桌子边,不一会儿,就有人端过来一大盘的肉菜放在餐桌中央。 “来来来,别客气,这个猪仔啊,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抓到的,今晚都炖了,给大家提升提升伙食” 强叔语气满是雀跃,“多吃点多吃点” “这附近还有动物吗?”谢书山嘴角含笑,眸光深沉,空气中喷香的肉让他有些作呕。 “迷路跑进来的,还是我们员工有经验,抓了好久才抓到了这么一只,但是没事…”强叔一脸自豪,“我们已经把它们都赶到了一起,先养着,慢慢抓就行” 他说话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听着很容易让人升起认同感。 “谢谢强叔了,只是我们现在还不饿,可以将这些东西带回去吃吗?毕竟被这么多人…” 梁姜憨笑着挠挠头,眼睛扫过那些员工,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围坐到了边上,目光森然地望着几人。 强叔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下,哈哈哈笑起来,“抱歉啊,他们就是太热情了,不好意思吓到了你吗?” “没事的,就是我们这里的女孩子比较害羞…” “行,我懂我懂”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16 关上门的瞬间,谢书山将那盆肉菜收进空间,拿出以前就准备好的一盆炖牛肉,撒上一些葱花,看起来与从食堂里拿出来的差不多。 任昊野没有胃口,看到肉就作呕,为了不引起怀疑,强忍着恶心吃了一些。 王苒苒一口肉没碰,委委屈屈地吃着面包。盛年怕她饿着,哄了好久,她才肯吃了几口白米饭。 其他三人吃得倒是很香,或许是见多了吧。 监控外的强叔原本对他们有些起疑,看他们吃完一盆肉后,打消了疑惑,阴笑了几声,将事情报告给管理者。 这里的水什么的都是不敢用的,王苒苒只能用湿巾仔仔细细擦了擦,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盛年守在门口,一阵感动。 “你在等我吗?嘻嘻” “嗯”盛年去牵她的手,回到他们的床铺上,任昊野他们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 夜晚躺在床上,盛年紧紧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话,滚烫的琪气息落在她耳边,有些痒。 王苒苒脸颊泛红,眼睛晶亮,抬头望着他的脸,嘴唇他带有些胡渣的下巴上,扎疼了她的嘴。 “疼死了…”王苒苒不满地嘟囔,翘起粉嫩的唇让他看被扎疼的地方。 盛年低头,轻含住吮了一下,王苒苒轻轻哼一声。 “喂喂喂…注意影响”任昊野丢下来一个面包,砸在床板上砰的一声。 盛年放开王苒苒的唇,将她搂进怀里,贴地很近。 “嘿嘿,他嫉妒”王苒苒揪着盛年的上衣,压低声音,贴着她耳边说,“他是单身狗” “单身狗没有人权吗?” 王苒苒说的小声,只是这个房间里哪个不是耳力过人,她的话清晰的传入几人的耳中,任昊野羞恼的低骂一声,翻个身背对着他们。 梁姜咳了两声,室内安静下来。 王苒苒习惯了呆在盛年怀里,不到几分钟就开始打瞌睡,只是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让她别睡。 她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在盛年一下又一下轻轻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半夜,她被喊醒了一次,喝下盛年喂过来的水又睡去。 还在睡梦中,她就感觉到一阵颠簸,伴随的还有浓重的血腥气。 王苒苒满脸痛苦,那股气黏在她的喉咙间,让她呼吸不畅,睁开酸涩的眼睛,还在茫然中,就被忽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醒了醒了”脸上满是血迹的脸后退了几步,露出完整的身影,这更让王苒苒惊恐,真要尖叫,嘴唇就被一只大手捂住。 “苒苒,别喊”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落下,王苒苒尖叫声堵在喉间,眼中盈满泪水回望去。 “盛年,盛年!” “没事了,苒苒…”盛年拍拍她的背,贴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慰。 “怎么回事?我们在哪里?” “在工厂那个加工厂里” “加工厂?” “嗯”其他的,盛年不愿意多说,怕吓到她。 昨晚入睡前,盛开突感不适,强烈的不安感不停萦绕在心中,他抱着王苒苒进入浴室留下记号,出来后,梁姜爬起走进去,紧接着是谢书山,任昊野,他们之间间隔的时间长,就像正常的起夜一样没人发现。 几人刚通过气没一会儿,这里的排风系统突然停了一瞬,随后反方向转动起来。 一股说不清的味道缓缓飘散在空中。 盛年感觉到头脑开始昏沉,死死咬住脸颊的肉忍着,他怀里的王苒苒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直觉晕了过去,盛年悄悄掐她,她都没醒。 过了半个时辰,在他要撑不住准备硬打出去时,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 紧闭的旁门被打开,随后他们就被人拖在地上拉了出去。 盛年不得不先与王苒苒分开。 被在地上拖了许久,来到一个充满了血腥气的地方。 几人被随意地丢在地上,王苒苒被放在一张垫子上,毫无意识地躺着,美的像个假人。 “老大,人都带来了,这次是个上品,您肯定满意” 强叔谄媚地朝一位背对着他们的人笑着,那个人很高,穿着一件风衣,瘦瘦高高的样子,看起来很熟悉。 “下去吧…”瘦高的影子挥挥手,拿出一个小瓶子抛给强叔,强叔高兴地退了下去。 轰~ 机器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明显,盛年悄悄睁开眼睛,刚好看到那道影子拖着王苒苒的脚往机器的方向走。 盛年心中一紧,顾不上隐蔽,拿出谢书山丢过来的刀就劈上去。 那道影子也没想到他们能醒过来,慌乱了一瞬,拉下一个开关,放出上百个精神恍惚的人来,其中还夹杂着几只丧尸。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运行中的履带带着不小心摔上去的人进入操作间,洗刷,分拣,切片,包装…。 整个一异常血腥。 黑影将没有知觉的王苒苒丢到履带上,闪身遁走,梁姜与谢书山赶紧追了上去。 盛年扑过去将就要进入操作间的王苒苒抱下来,手都在颤抖着。 这里的血腥味吸引了外面围攻的丧尸,嘶吼着不停撞击厂房,已经隐隐有了变形的迹象。 “盛年,先把门关上” 盛年闻言,一脚踹开跟丧尸没什么区别的人,几个旋身跳跃,落在操作台上,根据直觉按下一个开关。 “啊!…” 惨叫声响起,大门强制关上,那些还没来得及进来的人一下被夹成了两半。 两人身上全是血,机器还在运行着,一罐罐装着血红块状物体的玻璃瓶,没有工人分拣掉落在地上摔碎,血块流了一地。 王苒苒一直痛苦地呻吟着,她梦到自己站在一座血池里,血池里伸出无数的双手将她往下拉,她拼了命地挣扎,也抵不过,慢慢往下陷。 这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试图将她从血池拖拽出来。双方都在较着劲,只一会儿血池里的手就败下阵来,她被大手拖了上去。 盛年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那血腥的一幕,与任昊野对视一眼,追着上梁姜。 顺着血迹追过去,来到了一个比刚才的操作间还要大好几倍的空间。 这里除了操作的机器外,还有数不清的丧尸。 盛年扫了一眼发现,高级丧尸,最少五个。 “盛年,小心”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17 “砰” “砰” 接连几个的手榴弹,将他们周围扫出一片空地,几人挤到一对,面对着数不清的丧尸。 “山哥”任昊野有些惊讶地望着站在丧尸中的瘦高黑影,背靠着谢书山的手被塞进了一把狙。 “我们掩护你,你去把那只蜉蝣杀了” “他是主导者吗?” 梁姜抹了把脸上的粘腻的血,冷然开口,“对,觉醒背主的家伙,不能留” 那个被点到的蜉蝣背对着他们,脑袋微微转动,眼角余光从场内移到外面,随后落在王苒苒身上。 “我…要她”说话的速度很慢,没有什么起伏,却让盛年握紧了手中的刀。 紧紧抓着盛年的衣服,王苒苒躲在几人的包围圈中,目光越过攒动的丧尸看向那黑色的身影上,触到他的目光,一股恶寒从心中生起。 王苒苒嫌恶的表情不加掩饰地睨了他一眼,“你学的再像也不是人” 这句话激怒了蜉蝣,他喉咙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呼呼声,脱下风衣,手指撕开肚子,掏出存放的物品摔打在地。 是混乱纠缠在一起的器官。 这些东西落地,就被边上丧尸争抢吃下,丧尸群更加骚动起来。 “小野,蜉蝣的大脑,有控制芯片,破坏掉”梁姜朝着最近丧尸率先开了第一枪。 这一枪宛如落入了油锅里的水,整个丧尸群都沸腾了起来。 这时候也不管什么省资源了。手榴弹燃烧瓶不要钱似的丢出,整个皮肤碎片乱飞。 王苒苒也没闲着,她都学会点燃烧瓶了。 吼叫声在耳边回旋,外面天色慢慢沉了下来,空气中除了腐臭味,还有泥土的潮湿味。 一到夜晚就自动亮起的一盏盏灯,明明灭灭,透明的灯罩映着摇曳的火光。 “碰”一声更强劲的枪声响起,一道隐在厂房角落里的瘦高黑影定住。 “梁哥,打中了” “很好,老谢去拿仪器,我们撤” 王苒苒手已经麻了,身上被火燎地难受,腐烂难闻的血腥气在厂房内被放大,她快被臭晕了,但也记得盛年说的不能说话。 谢书山存在空间里的热武器快要见底,再不走,就要成食物了。 几人边打边退,退到通道里,往控制室退,将那些活跃的丧尸带放了一些进去。 大门已经被挤地变形,无法再关上。那扇阻挡他们道路的门被盛年提气三两下切开,门轰然倒下的瞬间,露出拿着枪等在门边许久的强叔等人。 盛年速度快,踹开已经快脱力的谢书山,包抱住王苒苒闪到一边。 几人在门迎敌,时不时放几只丧尸进去,里面从一开始的从容应对,到后面响起咒骂声,奔跑声,惨叫声。 看时间差不多了,几个人才闪进门内。 关上最后一道安全门,盛年放下怀中脸色惨白的王苒苒,捂住她的眼睛,带着她走过血腥的通道。 任昊野在一间办公室里将已经吓尿了的强叔拖出,几人边赶路,边问,强叔也知想要活着就乖乖听话,问他什么就答什么,全盘托出。 觉醒的蜉蝣知道自己一定会死,找上强叔一群人合作,他庇护强叔,强叔提供人类给他,他用人类与丧尸交易寻求庇护。 好一个中间商。 至于蜉蝣给强叔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违禁品,强叔控制人需要用到。 梁姜听完一脸狞笑,让盛年在他身上割了几道口子。 “你犯下的罪,就自己偿还吧” 强叔脸色青白,脸上的肥肉因为害怕不停颤抖着。 “你…你们不是说会带我一起走的吗?” “我们可说过,只是说了饶你一命而已,你能不能活,就看他们了” 说完,他踹开通道两边紧闭的大门,丢下一把枪,“你们自由了” 丧尸已经全部吸引到了厂房那边,控制室的出口一只丧尸都没有。 几人顺利的开着一辆大货车逃了出来。大货车一路直行,遇到障碍物直接撞过去,两个小时就开出城市,又换上自己的车一路飞奔。 此时王苒苒也顾不上被颠地快要散架的身子,歪倒在座椅上。 梁姜开了两个小时,换成盛年开,逃离城市几百公里后才停下,选了一家路边还算好的酒店,几人打算在这里落脚修整。 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下,盛年将王苒苒从车子后座抱出来,两人都没打伞,大雨淋湿了两人,直将王苒苒叫浇醒了。 “我想吃馄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王苒苒抬起酸软的手给盛年看,提出要求。 她出力了,她要吃好的。 “好”盛年应下,谢书山的空间里有面粉,现包就行。 “先睡一觉吧” 两人身上都很脏,王苒苒习惯了洗干净再睡,强撑着精神将自己刷了一遍,才爬上床。 大家都累地不行,也就没安排人守着。 等王苒苒休息够,整个身子都像是被碾压过一样,她被盛年养的太好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个废物,那一场战斗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双手颤巍巍地撑起身子,赤脚踩在地上,刚站起,眼前一片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又倒回柔软的床铺中。 “盛年…” 下意识地去呼唤他的名字,等了十几秒,紧闭的房门才打开,沉稳的脚步声朝她走来。 王苒苒朝上伸出手,软和的手被大掌握住,男人干燥的气息压下,腰间一紧,盛年将她抱了起来。 “盛年”低血糖的眩晕还没过去,王苒苒朝他的方向一磕,张嘴咬在他的下唇。 “唔…”盛年闷哼一声,她使力有些咬疼了她,只不过自己有错在先,也就没有动。 “你又犯错”发泄够了,王苒苒坐在他的手臂上,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与他对视。 “嗯,我错了,苒苒” “那你说,错哪了?” 盛年眉头微蹙,仔细回想,“你睡醒时,不在你身边” “还有呢?” “还有…” 王苒苒伸手揪他头发,刚开始干净利落的寸头都变成了有些凌乱的碎发,发质坚硬。 “苒苒,你告诉我”盛年低下头,任她揪着,眨巴眨巴眼,分外无辜。 “我喊你名字了,你过了很久才过来” 盛年被这个罪名打地措手不及,小心翼翼地讨好般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语气中带着撒娇,“苒苒,原谅我吧,我错了” 他这委屈巴巴的样子一下子击中了王苒苒的心,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心越跳越快,好像有什么情绪要喷涌而出。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嘴唇相贴的一瞬,她脑海中炸开烟花,从来没这么渴望着他。 王苒苒对他本来就是生理性喜欢,现在,已经上升到情感方面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兴奋,由他引导的吻变成了她肆虐他的主场。 谢书山收回敲门的手,尴尬地转身回到客厅坐下。 “他们不吃吗?” 梁姜端上来几碗馄饨,询问着谢书山。 谢书山拿着筷子顿了下,斟酌开口“给他们留点吧,他们…结束了,额…饿了会吃” “咳咳…好” 末世文里的任性娇气女主18 王苒苒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喜欢盛年,毋庸置疑。 喜欢他抱着自己时宽阔滚烫的胸膛,喜欢他与自己说话时压低的嗓音,喜欢他耐心哄着自己时,不时落在唇上的吻。 戒不掉了。 “盛年,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吗?” 颤抖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一边追着他索吻,一边甜腻地追问。 “会,永远会” 盛年加深这个吻,像是烙下誓言一样追着她的舌尖,话语含糊在唇齿间。 他略微用了些力,引导着王苒苒将全部交于自己。 “你会…像以前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我,就算为我去死,你也愿意吗?” “苒苒…” 盛年追着她的唇,不舍得放开,她的话落在他耳中不是很清晰。 “回答我,盛年” 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听他痛哼一声,不让他躲避这个问题。 “我愿意,苒苒,任何人都不能拆散我们,我会用往后余生倾尽一切告诉你答案” 诚挚的答案,像是永恒的誓言,低沉地从他嘴唇里溢出,让王苒苒稍微晃了神,随即展颜一笑,“那你…,把我吃掉吧” 好犯规,这个答案,让她没办法再拒绝他。 她每一个气音都是烈酒,让他迷醉,不自觉收紧手臂。 睡着的人格外乖巧,哪怕盛年一遍又一遍地用唇描绘她的脸,她也不曾醒来。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 王苒苒再醒来,骨肉酥麻,走路双腿都打颤。再看人家盛年,精神饱满,精神奕奕。 王苒苒觉得不公平,发了脾气。 盛年性子好,任她说,默默给她整理东西,端饭,吃了两口,王苒苒开始找茬。 “这个瓜炒得老了…,我不吃” 放下筷子,无视盛年的眼神,扭头,“还有这个肉,冷冻的,不吃” “苒苒,先将就一下,好不好”盛年没辙,尽力哄着,许下许多条件,王苒苒才勉强吃几口。 收拾好上了车,王苒苒很有骨气的不让他抱,离他远了一点,坐在任昊野身边。 任昊野嫌弃,整个人快贴上门,嘴里不满,“你跟盛年吵架关我什么事,赶紧的坐过去,再挤过来我揍你” “这车这么大,谁说我挤着你了” “那你偏瘫吗?快挤我身上了” 他说话真不好听,他越说不行,王苒苒偏要做。 她往任昊野旁边又挪了一寸,任昊野惊恐,尖叫起来。 “盛年,管好你的女人,等会儿我老婆误会我了” 王苒苒撩撩头发,尽显风情万种,向他抛了个媚眼,“电子老婆多没意思呀,姐姐…啊” 话没说完,身子往后一仰,被人强制拖了过去,随后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盛年…”手握成拳捶打了他几下,往日会洗率先道歉的人此时抿着唇任她捶着,就是不说话。 王苒苒也生气,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知道说再多盛年也闷声,索性不说了。 车子开了,不久,换着人来。 在距离下一个基地不到十公里的地方,碰到了运送脑子的蜉蝣,这一次还是想要王苒苒的血。 这次不用梁姜说,王苒苒主动给了。她要让盛年心疼。 抽完血第一天,她脸色惨白,盛年给她道歉。跪在床上沉默,眼眶泛红,双手紧握,似乎在隐忍着。 第二天,盛年独自一人脱队进入城市,找了很多的护肤品和包包。 第三天不知听了谁的话,抱着她说了一天情话。 第四天王苒苒开始原谅他,他跟着基地人出去找物资了,去了五天。 回来后发现还没哄好的王苒苒,又生气了。 距离目的地基地还有十几天的路程,盛年感觉要哄不好了。 任昊野瘫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又提起了一开始的猜疑。 “她就是把你当工具人,到了那里就把你丢了” “你胡说”王苒苒只是出来倒杯水,就被任昊野诽谤,生气地都忘记还与盛年置气了,拉着盛年的手到任昊野面来,来了一个深入的湿吻。 任昊野气地脸都歪了,扭头提着枪出门杀丧尸泄气。 “不生气了吗?”盛年很开心,这是这么多天来,王苒苒第一次主动接近他。 “生气”王苒苒正色道,“我跟你生气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才不给人看笑话” 说完瞪了盛年一眼,旋身回屋。 盛年赶紧跟上,看着坐在床上,撅着嘴可以吊油瓶的王苒苒,只觉得可爱。 “苒苒,我爱你”盛年低眉顺眼,轻轻搂住她说情话。 他以前不会说,谢书山给他丢了本书,让他跟着学。 现在小有成效。 “你最近总是在犯错”王苒苒心软了。 她这辈子过得不苦,甚至可以说很幸福,虽然盛年他们这几个人都有些不要命,但是也将她保护的很好,吃穿用都很好。 “嗯,我的错” 王苒苒才不信他的话呢,每次认错都很积极,下次再犯。 盛年亲吻她,她没躲,在他手上挠了几下泄气。 两人和好,也到了重新出发的时间。 这次不再进入城市,一路选着丧尸少的地方开,十五天后,终于到达了中央城。 王苒苒很开心,梦里用了十年和一身伤才到达的地方,现实中只用了一年半就到了。 进入中央基地,几人分开。谢书山去找女朋友,梁姜回家,任昊野收编军队。 盛年加入防护队,他一身刀法出神入化,进入防护队第三个月,成为了教官。 王苒苒喜欢这里的日子,不用每日醒来听到丧尸的声音,不用睁开眼就在逃亡,不用忍受发霉的房屋,不用担心盛年离开一会儿就被拖走。 她依然是朵莬丝花,依附着盛年。 与认识的朋友逛街,种花,烘培,讨论实事。 那位进入无人区的队长醒了,指控一位科学家为了救活孩子,制造出对人类有异样思想的蜉蝣,全国各地爆发的丧尸围城,都由蜉蝣在主导着。 在中央基地第三年,盛年开始上前线。 王苒苒患得患失。 “你回来还会爱我吗?”这次任务出去要一个多月,王苒苒担心他变心了,双手双脚扒在他身上。 “爱”怎么能不爱,要不是外面危险,就给她带身边了。 梁姜又把小队组了起来,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三十几号人。 “多爱?”歪倒在他肩膀上,王苒苒喘息,被他折腾也习惯了。 不知道怎么证明,唯有身体力行。 “别人都说我拖你后腿”王苒苒不满,又想揪他头发,他剃了寸头,揪不起来,只能咬他嘴巴。 “我能养你一辈子,你什么都不用干” 这比任何一句情话都动听。 五年,他感情依旧。 十年感情依旧。 十五年,患得患失的人变成他。 王苒苒保养得体,依然娇嫩如花。 盛年风吹日晒,看起来与她有了年龄差。 “老婆,你爱我吗?”搂着她的腰撒娇,想溺死在她的怀抱里。 王苒苒得意洋洋,满意自己训人的成果,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爱” —完— 黑化文里的路人甲女主 “你叫什么名字?” 阴暗的巷子里,转角相撞在一起的男女自然地交谈着,身高一米八五以上的黑发男人,半长的头发遮住精致的眉眼,低头望着与他相隔不过一臂距离的女人时,原本懒懒磕起的眼中,透着危险的光。 “喻宁” 喻宁老实回答,被堵在巷子中,男人修长又不失力量美的身体,将身后喧嚣的街道遮挡地严严实实。 对方身上有种不桀的贵气,很矛盾。两种气质杂糅在一起,意外地和谐。 “我叫盛天邢,以后就是你的男朋友了!” “什…?” 等等,他在说什么鬼话,哪有第一次见面将人堵在巷子里强行告白的。 喻宁抬头无语地望着他,要不是有两世的记忆,她现在已经报j了。 眼前的男人,是喻宁穿书又重生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第一次穿书,她还在迷茫中,耳边嗡嗡的声响让她根本听不清男人的声音,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她崩溃地蹲在地上哭泣,以至于在喻家的人找来时,她都没有与男人说上一句话。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她是一个上着早九晚七班,一个月薪资都不够吃饭的普通人。只因在无聊中看了一本狗血的小说后,吐槽男主与女配是脑残后被丢了进来。 书中男主喻言楚,是喻宁的继兄,垃圾星里的天才。一路打怪,走上巅峰的典型代表,每遇到困难时总是受到贵人相助,苦难与挫折只是男主攀爬上巅峰的一块垫脚石。 当成功踏上顶峰时,男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娶了自己的小妈,也就是喻宁的养母,柳如敏。 柳如敏十六岁生子,贪婪地柳父将孩子卖了个好价钱,花光所有的钱后,又将柳如敏卖给了酗酒的喻父。 喻父是贫民星里的有钱人,别人都是铁皮房,只有喻父的家里是两层的砖瓦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柳如敏原本就是懦弱的性子,面对强势的父亲和喻父,没有过多的反抗就妥协了。 男主喻言楚,与柳如敏只相差三岁。一开始男主是对柳如敏抱以冷漠态度,以为不过是父亲花钱买回来的小玩意,在日夜的相处过程中,竟慢慢被她时常含泪的水眸吸引。 察觉到喜欢上自己的小妈时,喻言楚没有很意外地就接受了,渐渐地在喻父对柳如敏施暴时,一次又一次地阻挡在她的面前,甚至还设计让自己的父亲发生意外。 整本书中,以男主升级打怪为主,感情篇幅不长,柳如敏只是作为点缀与催化的作用,出场时间还没有喻宁的十分之一。 喻宁作为整个喻家的第一受害人,爱上了继兄,毫无保留地为了他铤而走险,铺路,找机会,最后却得到男主的一句,“我只把你当妹妹”。 就这样,原主也没有黑化,只是默默收拾行囊远走他乡,还在喻言楚结婚时送了贺礼。 柳如敏在嫁人前夕,花了几个面包,收养了邻家的孤女,喻宁。她早就打听过喻父的名声,收养喻宁不仅是为了落下好口舌,也是想在挨打时分担一下压力。 这本书一水的评价柳如敏聪明善良,在喻宁看来是恶毒。 年仅十二岁的喻宁以为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是噩梦的开端,柳如敏胆小,但不笨。每每喻父要打人时,就会将喻宁拉出来挡,喻父沙包大的拳头会毫不客气地砸在她瘦弱的躯体上,这种折磨持续了五年。 在这个家里,喻宁虽然作为养女,却没有得到多少的尊重,心思细腻敏感的她,在一次挨打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到满是垃圾的河边。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她碰到了帮派火拼,双方打地不可开交,各种喻宁没见过的武器在空中挥舞,她甚至还看到了上等社会里才有的战斗机器人。 不想卷入战争,喻宁很快躲了起来,缩在垃圾桶的边缘,静静地坐到天亮,直到男主受不住柳如敏的软磨硬泡后出来找他。 男主也在这时碰到了自己的第一个机遇。 他在昨日的战场上救了一个走私组织分部小头头,得到了一份进入组织的工作。 这个组织叫贪熊,做星际走私。组织庞大,在各个星球都有分部,人员甚至可与星际官方正规的运输人员比拟。 喻言楚进入这个组织后,如鱼得水,靠着聪明一路向上攀爬,在年仅三十的年纪,已经爬到了组织二把手,三十五岁后就接管了整个组织,用了三年的时间将组织洗白,成为了整个星际公民认可的第一运输组织。 男主对柳如敏的痴情成为星际佳话。 穿书过来的时候,喻父已经去世三年,喻言楚也进入了那个组织,三年多的摸爬滚打,喻言楚取代了这个小星球的组织,想要更往上,还缺少一张引荐信。 贪熊实行着非常严苛的等级制度,分为c至s类的等级划分,c等级为末端组织,只能做小范围内的走私,a及以上可以跨星际走私,只是物品的轻重程度不一。 按照等级划分,分部驻扎的星球资源不同。等级越高,驻扎星球越好,资源越丰富。像喻言楚一开始所在的星球,是一个资源枯竭,贪熊都懒得开设分部的最末等垃圾星。 三年的时间,喻言楚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抬高,进入了星际划分的五等星球埃及法星,管理着b级下等组织,他想要更往上,就必须得到上一层的推荐信。而在埃及法星的旁边,是二等星球兰尼克星。 如没有推荐信就冒然离开管辖组织星球,会被监测,并且作为叛徒击杀。 兰尼克星上驻扎着a级贪熊部门,贪大的喻言楚已经不满足于一点点上爬,他想要更快地掌握核心。 几次发出请求推荐被警告后,喻言楚低迷了一段时间,饭桌上无意顺嘴提了一句。 傻姑娘喻宁不想看到继兄苦恼,决定利用自己的美貌去堵兰尼克星的一把手。 书中喻宁成功了。 穿书过来的喻宁没有成功。 想到自己将来会为了渣男做那么多傻事,她就崩溃,甚至都没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谁,就被适时来接人的喻言楚带走了。 黑化文里的路人甲女主2 原主过的不好,表面光鲜亮丽,脱下华丽的外衫后,内里满是伤痕。 男主在追求自己的理想时,将原主当做垫脚石,显示太残酷,他与柳如敏的感情里处处碰壁,一度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却又在柳如敏身上得到鼓励和关爱,最后黑化到不管不顾的地步。 喻言楚不舍得伤害柳如敏,他就将所有的恶发泄到原主身上,原主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工具罢了,只怪原主在成长过程中没得到过关爱,喻言楚的一点小恩小惠都被她当做宝一样的珍藏。 自从喻父死后,喻宁被柳如敏当做沙包的作用就没有了,柳如敏不再管她,只要给点饭,再说几句好话,傻姑娘就还会在出事前挡在前面, 穿书而来的喻宁试图做出许多改变,又无形中,在强大剧情的牵扯下促成男主的机遇,悔恨与无助让喻宁撑了十三年后,被喻言楚的追求者找人打死。 她以为能返回到原世界,没想到再睁开眼,又回到了原点。 “唔…” 脸颊被捏住,喻宁只能被迫张开嘴,口腔中满是血色,这是她为了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下狠心咬的。 眼泪汪汪望着面前的男人,鼻子一酸,蓄了许久的泪珠悄然滚落。 男人用手指抹开她挂在眼睫上的泪水,慢慢放进嘴里,表情骤然变得茫然。 “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喻宁说不出话,只能呜咽着,身前的男人在她眼中身影已经模糊,具有压迫感的身形却让她感到安心。 她哭是为她自己,也是为了…他。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盛天邢吃着她滑落的泪水,餍足又慵懒的神态中,隐隐带着被刺激出的疯狂。 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喻宁赶紧抬手抓住他的手掰开,转过身去擦掉泪水,为了引诱他而穿的单薄衣裳,寒风吹过,她的背脊不自觉缩了缩。 暮色沉沉,高楼大厦遮挡住了不多的阳光,悬浮车在马上走走停停,不时有人说着话从旁边经过,看到巷子中站立的高大男子,都不想惹麻烦匆匆走过。 唯有一个躲在不远处的男子望着巷子,拿着光脑计算着时间。 “盛…盛先生。”处理好情绪,喻宁转过身朝向他,小声地说,“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 “嗯?”盛天邢皱起眉,低头看着眼睛还泛着红的人,喉结快速滑动了一下,透出些兴味,“你不是为了做我的女人过来的吗?一直在打听我的消息,正好我也对你有兴趣” “不是,我是来…” 紧张地捋着有些凌乱的紧身连衣裙,微微侧头一瞥,瞧见了喻言楚的心腹手下,心突的揪起。 “我是来举报b级成员喻言楚,越过组织私自倒卖” “哦…” “还有与地方官员勾结,肆意敛财,残害弟兄” “哦,还有吗?” “还有…还有…” 喻宁每说一句话,盛天邢眼睛就火热几分,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戏谑,她想忽视都难。 “嗯?没有了吗?” 盛天邢讲话时习惯先发出气音,然后再缓缓说出,一副懒地管的样子,配上那张脸,谁又能想到他会是书中那个一度将喻言楚打压到泥土,手段极其残忍的贪熊a级成员。 “没…没有了” “那就到我说了”半长的头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男人结实的手臂越过她的脑袋,大掌撑在她身后的墙上,将她困与方寸之间,身子快要贴到她的身上,身上清淡的青柠香窜入她的鼻尖,与他气质很相配。 “他做的事,组织都知道。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你有意见吗?” 喻宁喉咙收紧,他身上的气息缠绕在她身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大有她说有意见,他就掐死她的错觉。 “我…”喻宁悄悄抬眼,对上他的痴狂的眼神,瞳孔骤缩,有意见三个字慌忙咽下,出口还是顺了他的意。 “我没有意见” “那太好了,”宽大滚烫的大掌握住她消瘦单薄的肩膀,低下头。 喻宁在他低头时慌忙闭上眼,感觉到眼皮上贴上柔软的东西,心跳加快。 “我们应该去约会的,只是我最近有点忙,这是我的光脑账号,记得每天给我联系报备,等我回来后找你” 自顾抬起她的手腕,打开光脑,输入自己的账号添加,还设置成了重要联系人。 直到盛天邢走后,那位一直躲在远处的狗腿子走过来,喻宁还没回过神。 “成了吗?” 没有询问她怎么样,那位叫找李久的狗腿子甚至看她愣神还皱了皱眉。 “问你话呢,哑巴了” 骤然加大的声音让喻宁回过神,身上还披着盛天邢临走前强制让她穿上的外套,外套上满是清柠味。 “成了” “那就行,我们快走吧,老大都等急了”听她说成功了,李久呼出一口气,在寒冷的街道上站了一个多小时的怨气也散了许多。 驱车回到喻家,一进门,餐厅里热闹的景象让喻宁恍惚,家里明显是仔细布置过了,张灯结彩,立于餐桌上的七层大蛋糕异常显眼。 往日里穿着随意的男女,此刻也换上了正式的衣服,大声说着话,端着餐盘享受着美食。 “宁宁,你回来了,快过来” 穿着精致鱼尾裙的女人,看到喻宁回来,朝她招了招手,女人的身边站了几个同样穿着华丽的女子。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喻宁看着面前虚幻的一幕,脚不受控制朝着女人走过去,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大方地与众人打着招呼。 “哎哟,咱们寿星回来了,看看这长的,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可不是,以前只觉得长大后会漂亮,没想到会漂亮成这样” “这还不是我们喻夫人心善啊,将她当成亲生女儿养着,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苦” 众人的阿谀奉承,喻宁听了只是笑笑,淡然站到柳如敏身边。 “今天可是你生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原主是孤儿,不知道生日,柳如敏把她的生日定在了她被收养的那天。 喻宁的生日日期,是柳如敏嫁进喻家的日期,也是柳如敏与喻言楚相遇的那天。 她只不过是他们中的一环。 她的生日宴,主角不是她,多可笑。 好不容易熬过了剧情,喻宁再也受不住柳如敏故作的亲密,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才刚脱下外套,房门就被砰砰砰敲响。 喻宁愣了一下,打开门。 “你让如敏伤心了” 黑化文里的路人女主3 “可是哥哥,我什么都没做” 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喻宁撅着泪水委屈地望着喻言楚,“我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如敏还在外面招呼客人,你应该跟她一起” 喻言楚皱起眉,对她的反驳有些不满,说话的语气都硬了些,“记住你的身份” 听他这话,喻宁气笑了,勾起红唇嘲弄地直视他的双眼,也不想在他面前装可怜了。 “什么身份?你手中的旗子?你父亲的沙包?还是柳如敏善良的的证明?” 喻宁原本还想在装一段时间,上一世的委屈,在这时候忽的爆发出来,她处在剧情中没办法说别的,那出了剧情为什么还要受委屈。 越想越气愤,喻宁仿佛看到了原世界只会画饼的上司,恨不得在喻言楚的脸上抽两个巴掌,把这张虚伪的面孔抽烂。 喻言楚周身泛起寒意,眼神冰冷的想要将她冻死,“你是她救回来的,一切都以她为主” “呵,我还要谢谢她吗?她抱着什么心思自己清楚,没有她将我带进这个家,我捡着垃圾也不用担心挨打” “你…” “你什么你,我现在很累,不想跟你说话…砰” 径直关上门,将快把自己冻成冰雕的人关在外面,反锁。 经过上一世的实验,她知道了只要书中没写到的范围,她可以自由发挥,说话,神态全都不再受控制。而且,她作为书中仅次于男主的重要人物,有独立的故事线,不会被剧情杀。 这也是她敢直接怼男主的原因。 上一世,她试过无数次。男主要是不放弃主线,事件结果的误差值不大,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拉回。 但是,她在事情发生前,就把即将发生的事搅黄,就能脱离主线。比如男主要走私的物品,被她毁掉,男主就会受罚,只要超过时间节点,就能毁掉男主一个机遇,他若开一条书中没有的线,喻宁就不受这条线的影响。 坦白说,就是要知道所有事情发生的前提和时间,还要破坏。 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摸索,去猜,去蹲,还要花钱去打点,破坏,喻宁一个人做不了。 在死前,她也只摸索到了不多的自救方式,其中最有效的就是权力压制。 她不想做一个提线木偶,为了人渣出卖身心。 在浴缸里放满水,舒舒服服的将冰冷的身子浸在里面,驱散冻地有些麻木的身子。 回想书中的内容,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几件重要的大事,这些大事会让男主在贪熊的地位水涨船高,具体的时间已经记不清,喻宁只能等待。 现在还有一件麻烦事。一周后,会有一艘星际飞船因为缺少启动液,降落这颗星球。这艘运输着一件极品宝石的飞船会引来星际盗贼觊觎。 喻言楚会收到消息前来,并且幸运抢到宝石,献给了组织的一把手,得到了一个晋升a级成员的考核机会。 喻宁上一世没来得及破坏,这一世一定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拿过放在一旁的光脑打开,一个没有聊过天的账号跳跃着好几条消息,喻宁看着上面的信息若有所思。 【受委屈了?】 【刚到了洛凡倪涅,这颗星球很漂亮】 【受了委屈就打回去,我给你做主】 一边关心她,一边闲聊,真有他的。 被陌生人关心,喻宁有些受不了,她性格任性,这时候嘴是嘴硬的。 【我怎么可能受委屈,我上去就是一个左勾拳,右勾拳】 【要不是人多拦着,我还能打】 对面默默发过来几个问号,喻宁眨眨眼,不等对方再回话,关了光脑。 躺在床上,喻宁闭上眼睛,突然想喝奶茶,只是这里并没有。 重生后的第一百五十七次叹气,喻宁数着绵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没人打扰,喻宁直接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灰扑扑的天气,揉了揉有些疼的脖子。 处在书中有一点好,那就是可以睡到自然醒,只要不是剧情里需要早醒的时间,没有人会管她。 在床上趴了一会儿,计算好时间来到餐厅,毫无意外没有吃食。 喻宁也不恼,随意做了点就吃了起来。 昨晚她应该与喻言楚彻夜长谈,说一说勾搭上了盛天邢后的计划,只是喻言楚顾及喻宁撕破脸的行为,也忘记了问。 等喻言楚陪着柳如敏逛街回来,刚好看到喻宁提着包包要出门。 那副明艳的样子,比最红的大暹罗花还要鲜艳,他不由怔住了。 以往喻宁面对他时习惯伏低做小,即使知道她好看,在那唯唯诺诺的性子下,整个人都减分不少,如今她笑着与院里的仆人挥手告别的样子,他从未见过。 “宁宁,你要出门吗?” 柳如敏率先走上前,习惯性的要抓住她的手,喻宁不着痕迹地侧身躲过,笑着边回应她边走。 “对,出去逛逛,我去先走了” “要不要我们陪你去,都怪小楚说你在忙…,早知道你要出门,我们就等你了” “哈哈,还是不用了吧,他讨厌我,我也讨厌他,相看两厌,我可不想好心情被破坏,拜拜” “你…”柳如敏错愕地盯着欢快走远的身影,回头看见身后的男人也在盯着喻宁,心里咯噔一下,旋身走近,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唤回他的思绪。 “小楚,你和宁宁吵架了吗?” 轻轻皱起眉,脸微微上抬,露出最好看的角度,说话轻的像羽毛抚在他的心尖。 “没有…” 喻言楚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放在唇边落下一吻。他爱极了她这副全身心都是他的样子,只是脑海中那欢快的身影一直挥散不去。 喻宁出了门,坐上悬浮车,三个小时时间,到达了与喻家所在城市距离最远的一个小镇。 光脑一直响个不停,滴滴滴地听着人心烦。 喻宁美美地在小旅馆窝了一天,就是不接正在太空中航行的人的通讯。 【你给我等着】 最后敲下这句话,盛天邢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发出去。 第一次谈恋爱,女朋友不喜欢回消息怎么办? 盛天邢的情绪外露特别明显,边上的副手都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与周围的人对视几眼,点开光脑悄悄交谈着。 【老大恋爱了?】 【恋爱了。好像是单方面恋爱】 【????,哪家千金大小姐】 【一个b级成员的…妹妹,跟了老大几天,给寅虎送了好多钱,打听到老大在巷子抽烟,冲上去霸王硬上弓】 【好猛,现在呢?给了寅虎多少钱?】 【人家不理他了。三十万星际币】 【羡慕死了,寅虎嘴都笑裂了吧】 【寅虎那傻子到处炫耀,被老大收缴了】 众人凑在一起八卦,时不时看一眼嘴巴紧抿的盛天邢,衷心地出着馊主意。 【老大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等回去把那女的绑了,送到老大床上】 【强盗吗你?】 【我们本来就是】 【…………】 【安静,老大看过来了】 盼了半天,喻宁终于给他回了消息,也只是回了几个字。 【别吵,在睡觉】 黑化文里的路人女主4 星际时代什么都快,信息传播速度更是快到无法想象,喻宁前脚刚在镇上一家面馆吃完晚饭,喻言楚后脚就带着柳如敏来到了镇上。 他们是追着喻宁过来的,用柳如敏的话来说,就是不放心喻宁一个人在外面。 喻宁死鱼眼望着口中处处关心她,对话里话外却在挖苦她的女人感到厌烦。 “我来这里是想放松一下,母亲何必追过来” “你也没出过远门,我怕你受骗了”冬天还要展示自己柔弱的一面,故意穿的很薄,柔柔的倚靠在喻言楚怀中的女人,一双小鹿眼担忧地看着喻宁,好似没听到喻宁话中的不满。 “最近刚好也没啥事,和小楚一起来玩玩也好的,我们三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逛逛了” 她说的认真,一副对她不舍又关爱的样子,喻宁却知道这个表面白莲花的人,内里其实早就烂透了。 在十六岁就能想到收养一个小女孩,让小女孩代替自己挨打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心机。 喻宁细想了下以往的事,在她穿来之前,原主已经在悄悄反抗,只是没有喻宁这两天的动静大。 她有危机感了吧,怕捏在手中的软柿子突然飞了,为了更好的掌控她,不惜从大城市追到这个边陲小镇来。 “随便你” 多说无益,不再管他们,喻宁绕过还想说话的柳如敏和充当保镖角色的喻言楚,回到旅馆。 光脑已经响了半天了,那位男朋友的信息就没断过,就算她不回,他也能自己演一出戏。 喻宁躺在床上,看着异常活跃的消息,一点都不想回。 【太气人了,想买什么都行,给你报销】 【给你账户转了一笔钱,可劲花,花完找我】 【不理人?嫌少?】 【到现在我们才刚确定关系两天,你就腻了?】 …………… 【这个摆件喜欢吗?】 【这个呢?售价星币的宝石喜不喜欢?】 小旅馆的隔音不算好,在如今星际接轨的时代,落后的星球上还保持着一些比较传统的建筑,比如木制,或者隔热板墙,这些材料建成的房子,隔音效果比较差。 喻宁能清晰地听到隔壁传来熟悉的娇笑声,知道那两人的今晚肯定闲不住,喻宁也没了回盛天邢消息的心思,直接给他弹了视讯。 那边很快接通,雾气缭绕中浮现一张诱人的脸,半长的头发全部撩到脑后,发尾还滴着水,脸上也满是水珠,冷硬的五官在热气的熏腾下显得柔和了些,看起来…会很好吃。 这个想法一出,喻宁自己都吓了一跳,对面喊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我还说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原来是想看我洗澡” 盛天邢唇红齿白,咧开嘴有些得意,还凑近镜头,让她看他最满意的脸,无声勾引着她。 喻宁虽然任性,但前两世都没谈过恋爱,一被他引诱,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满脸尴尬,讲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我又不知道你在洗澡” “你怎么洗澡还接视讯” “我给你发了去洗漱的消息没两分钟,你就打过来了,怎么不是故意” 盛天邢明显不信,看着对面的女人露出尴尬的表情,眉头一挑,将光脑拉远了些,露出滴着水的上半身。 啊…!!!!! 喻宁慌乱地用手去遮住眼睛,被他的行为震惊到了,只是那匆匆的一眼,精壮的身材就印在了脑海中,她悄悄叉开两个手指,再看过去。 画面里盛天邢将光脑放置在一个不算高的位置,光脑自动捕抓影像,喻宁能清晰看到他仰起头,花洒中的热水打在他的身上,浑身结实的肌肉蕴含着力量。 好一幅美男沐浴图。 “那你先洗吧,我等会儿打给你” “不可以,你现在说”盛天邢侧过头,忍不住想欺负她。 “那我换个地方…”隔壁已经响起了羞人的声音,喻宁拿着光脑走出房门,来到旅馆大厅坐着。 也没挂掉光脑,直接与旅馆老板聊了起来。等到盛天邢洗好后,才开始跟他说话。 她要摆脱剧情控制,自己一个人也不行。前十年,柳如敏塑造的形象太好,想要逃离喻家,喻宁首要将养女的身份剥离出去。 她思考了一天,确定两条线,第一是取代柳如敏成为男主的爱人,这条线一出,就让喻宁直接pass了。一根烂黄瓜,她可不感兴趣。 这第二条线,就是权力压制,男主不是想往上爬吗?那就直接将往上爬的路堵死,能在组织说上话,喻宁认识,并且还可以跟男主智商抗衡的,只有盛天邢。 喻宁也只认识盛天邢。 天南地北的闲聊另外一会儿,喻宁才开始将话题转到正事上。 “这里的小镇,附近有温泉,你可以来放松一下” “温泉啊…”盛天邢懒懒地,“确实不错” “我听说一艘官方的远航飞船会降落在这附近,到时候会拍卖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哦?你怎么知道” “听…听说”他的眼睛很有压迫力,像是能洞穿人心,撒了谎的喻宁不由有些心虚。 犀利的眼神眯起,洗过的头发垂落在眉前,完美的骨相。 喻宁控制自己不往他的胸肌上看去,抬头看向旅馆老板那张干瘪的大叔脸荼毒眼睛。 看着把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的喻宁,盛天邢失笑,本来是随意随意招惹的小玩意,一直不回他消息激起了好胜心,这会竟觉得光脑中被寒气冻地鼻子有些红的人有些可爱。 “你想我去,我就去” 喻宁有些犹豫,她总觉得盛天邢哄人的话有些奇怪…,他们两个应该没有这么熟悉吧,回想了一下书中的内容,原主成功的引诱了盛天邢后,也只是成了p友,没有成为男女朋友。 重生后剧情已经开始改变了,只是小插曲,喻宁本来没有在意,现在看盛天邢的表情,眼中清冷,没有丝毫爱意,她忽的松了口气。 还好,他也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 不是,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呀。喻宁揉了揉快冻僵的耳朵,轻启红唇,缓缓吐露出几个字。 “我想你来的” ………又聊了一会儿,你终于被冻得坐不住了,挂掉光脑,男人诱人的rou体并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知道不属于自己,心里还是拔凉拔凉的。 还没走到房间门,隔壁传来高亢的一声尖叫,喻宁脸色难看,转身往招待台走去,一掌拍在台面上,吓到了正在烤着暖箱的老板。 “我要退房” 黑化文里的路人甲女主5 来到镇上的三天,柳如敏像是鬼一样,一直在喻宁身边晃悠。 她换了旅馆的第二天,还没来得及感叹岁月静好,就看到了柳如敏搂着喻言楚在露台上和她打招呼。 连换了三家旅馆,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这两人,喻宁做梦都想要把他们嘎了。 第四家旅馆,喻宁干脆将左右房间都租了下来,才终于睡了个好觉。 每日与盛天邢聊天时,都忍不住暴躁。 喻言楚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是柳如敏和他说了什么,往日里不屑于和她说话的人,这几日也反常地多说了些,只不过好在柳如敏心思重,喻言楚一跟喻宁多少两句,就被她撒娇地打断了。 “我要死了” 官方的远航飞船在今日已经降落在小镇十五公里的一片林中,可与小镇匹拟的飞船,不用特意宣传也引来众多人观看。 这几日的小镇,是这个星球开发以来最热闹的时候,旅馆价格水涨船高,喻宁不得不放弃那两间房,夜晚休息时又听到熟悉的暧昧声。 她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不顾时间直接骚扰盛天邢,对面的人原本有浓厚的起床气,喻宁看男人嘴巴动了动,预想着难听的话要从他好看的嘴里吐露出来,率先开口。 “我真的要死了…” 喻宁的话引起了盛天邢的兴趣,睡眼惺忪的男人倒在枕头上,微眯起的眼睛一片寒冰,一副你不能给个完美解释,我就让你直接死的架势。 “听到了吗?…”喻宁往着阳台的边角走,让光脑对面的人更能听到隔壁的声音,“春天到了” 盛天邢不太理解,他平日里很少接触女性,除了组织里的人,他不去注意自己兴趣外的事。 所以他不理解喻宁想要表达什么。 喻宁深吸一口气,用清亮的声音发出前所未有的音量。 “3079房的客人,你们已经爽了几天了,能不能安静点,这里隔音真的很差,想要证明物种繁衍的多样性麻烦去一个好一点的旅馆” 喻宁话音刚落,隔壁的声音截然而止,黑暗中响起几声闷笑,随后是越来越多的笑声在旅馆上空盘旋,其中还夹带着女子轻声的啜泣。 出了气,喻宁心中的郁气散去,不理会目瞪口呆的盛天邢,径直挂掉视讯,拖拉着拖鞋回到房间中,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半夜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喻宁没有理会,翻个身继续做着美梦,门外坚持不懈的敲门声没有打扰到喻宁分毫,倒把旁边的客人引了出来。 迷迷糊糊中,喻宁好似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哟,物种繁衍多样性男主,女主睡了?” “不一定,可能被针扎晕了” “哈哈哈哈” 睡梦中,喻宁勾起嘴角,梦境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物种繁衍多样性这个词汇,不知不觉在人群中传遍了,柳如敏哭了两天,连门都不敢出,旅馆中的人都在等着看她,流言蜚语让她脆弱的心就要碎掉,整日以泪洗面。 喻宁可就舒服多了,虽然对她不怀好意的视线增加了,但是每日都能睡个好觉,她的情绪也恢复了。 喻言楚面对那些人的调笑,也只能默默忍受,这些外地来的家伙,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身份非富即贵,他b级成员的身份,还不足以让组织为了他得罪这么多人。 面对柳如敏提出要回喻家的话,一向唯她话是从的喻言楚犹豫了,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走。 “你不是说我最重要吗?为什么我这点要求你都满足不了” 柳如敏已经哭肿的眼睛像一只小鹿,几日承受的流言扰地她就要碎掉,破碎感直击喻言楚的心,心疼不已。 “在等几天,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是因为喻宁吗?你这几天关注她的时间变多了,嫌弃我了是不是” “不是,别瞎想”喻言楚想要摸摸她的头,被她躲开,扑到床床上大声哭泣着,还没哭两声,外面就响起了恶劣的声音。 “哟,这么早就进行物种繁衍了呀” 柳如敏噎住,咬住被子小声抽噎着。 喻言楚哄了许久,柳如敏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拉出了以前在垃圾星时,喻言楚许下的承诺,最后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喻言楚终于妥协,不过他想要将喻宁一起带回去。 这又点爆了柳如敏的神经,她能有今天难堪的样子,都是喻宁的错,她暂时是不想见到她的,又为了维护自己善良的形象,只能用以往的哄骗的方式,将喻宁铲除出一起回家的名额。 当晚,趁着夜深时刻,两人带着几个手下,悄然离开了小镇。 他们离开的事,喻宁并不知道,她正在艰难跋涉赴约。 也不知道盛天邢有什么毛病,将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深山一座小破屋中。 山上的路很难走,喻宁花了两个小时,才走到了指定位置,脚上已经磨出了水泡,精心装扮的头发被树枝勾的乱七八糟。 等见到盛天邢时,她已经累地想咬死他。 盛天邢的装扮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也是乱糟糟的,半长的头发盖住眉眼,低垂着头坐在石凳上,噼里啪啦的拟生取暖器散发着暖光,照在他快要成碎块的衣服上,露出内里绵软的洁白衬衣。 要不是有求于他,喻宁真想掉头就走,还是硬着头皮打招呼。 “你…你是谁?” “你男朋友” 男人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没有说话,声音刺啦着喻宁的耳朵有些难受。 “有水吗?”盛天邢再次开口,抬起头,露出遮挡的半张脸,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没有”喻宁打开包包,里面只有一瓶牛奶,她要喝,不给他。 “拿来” “拿什么?”喻宁装傻。 咻~啪。 喻宁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手上一空,很能装的包包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 “额…”喻宁抬手,指着他,最后无力垂下。 “啊!活过来了…” 一口气将牛奶喝完,盛天邢夸张地长叹一声,捏边牛奶盒随意丢远,又开始翻喻宁的包找吃的。 那一点小零食都不够塞牙缝,但也足够缓解一下饥饿。 “你还真是听话啊,叫你来你就来,不怕我杀了你抛尸荒野吗?” 喻宁抬眼望了一下她,又低下头去,“请便” “啧,真不可爱,难怪喻言楚不喜欢你” 黑化文里的路人甲女主6 被盛天邢毫不留情地指出,喻宁也不恼,毕竟他也没说错。 喻宁回想原身在书中的操作,也觉得荒唐。 山里的气温很低,这个星球不会下雪,却冷到要冻掉骨头,喻宁拢了拢并不能提供多少温暖的外套,往取暖器旁边挪了挪。 “他爱谁,与我无关” “你找我过来是什么事?挖苦我?” “男朋友找女朋友当然是叙旧,联络感情,能有什么事” 就知道从他嘴里说不出什么正经话。喻宁站起,拿过包包,“你不说我就走了” “啧,不仅不可爱,连玩笑也不会开” 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盛天邢打开光脑往她的聊天框输送了一个图片,不紧不慢说道,“帮我找这个东西,在喻言楚手中,作为报酬,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喻宁点开图片,是一个怪异的黑色摆件,这个摆件不管是书中还是两世的记忆里都没有。 “别问,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你只要答应我就行了” “我不答应” “钱不是问题” “不答应” “两个条件+五百万星币” “不…” “外加一个新身份” “好” 出了这么大的筹码,看起来这玩意肯定很重要了,那就要好好想一想这玩意会出现在哪里。 喻宁突然觉得盛天邢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阴险嘛,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要是喻宁知道这个东西的价格,比盛天邢给她的条件还要多个十倍,一定会咬死他。 两人像个木头,喻宁不想跟他说话,盛天邢也不想理她。之前在航行时,喻宁一有怨气就发视讯骚扰他,为了帮助她躲避喻言楚手底下人的猜疑,他已经装了几天了。 “你赶紧走吧”看喻宁冻地实在受不了,盛天邢好心将她赶走,还将取暖器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一点没有分给她的意思。 盛天邢想的很简单,她跑起来,就不冷了。 喻宁将图案上的物品记牢,随后删掉图片,拿上包包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就算冻死,死在外面,也绝对不跟这个男人独处。 直到喻宁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盛天邢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门外闪进来几个高大的男子,围坐在取暖器旁边。 “调查过了,有一件从特斯维拉拿到的藏品,会在明晚进行拍卖,价格已经开出,好几个星球主已经放话要得到,星际海盗安德森也在今天来到了这里” “安保系数最高等级,主星的安图恩少将明早的飞船抵达” “我们的目标不是藏品”盛天邢从破烂的外套中拿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烟雾遮盖住冷淡的双眼。 望着沉默的手下,盛天邢喉咙仿佛藏着一团火,他清了清嗓子,鼻息间除了烟味,还有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几天没清洗过的臭味,一点也没有喻宁坐在这里时,身上好闻的花香。 “我们的目标,是远航飞船船长的首级” 手下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老大突然改了目标,但还是识趣的等他说完。 “剩下的你们不需要知道,知道越多,死的越早,谁能率先拿到首级,直接晋升a级” 诱人的条件炸懵了几人,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兴奋,只是还没有兴奋几秒又冷静下来。 a级,几百万的成员中,只有7位。可想而知,这个任务有多难。 “还有…”看到老大还有话要说,几人停下胡思乱想的思绪,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你们快去洗洗,真的臭死了” “老大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以前十几天不洗也不是没有,怎么有了女朋友后还嫌弃起我们了” “就是就是,嫂子过来还把我们赶走” “阿伟你见到嫂子了吗?” “没有…” 盛天邢额角青筋暴起,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尾丢到地上碾了碾,低垂着头思考着。 “咳咳,走吧,洗洗,都去洗洗” 有人察觉到了盛天邢情绪的变化,拦住口嗨地正开心的人。 轰~。 喻宁被巨大的声响吓得差点崴了脚,扶着树干才勉强站稳。回头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皱了皱眉。 揉着已经有些发酸的大腿,喻宁歇了回去看看的心,盛天邢这种变态,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回到旅馆,还没推开房门,喻宁就闻了熟悉的烟味。 心下一沉。 踏进屋里,就看到了倚靠着烟台栏杆吸烟的男人,薄薄地衬衫裹着男人的好身材。 “哥哥,你这是?” 喻宁将房门打开,站在玄关处遥望着他,手悄悄点开光脑,按照感觉点开熟悉的界面。 喻言楚把烟放在唇边吸了口,嘴唇微起吐出烟圈。 “怎么?看到我,你很失望吗?” “怎么会呢,人家巴不得天天看到你呢,妈妈呢?” 身子没有动,喻宁装作整理包包,站在玄关的置物架边上,精致的脸上带着假笑。 “这么晚了,哥哥不回去找妈妈,妈妈睡醒见不到你该心急了” “不会,送她回家了”喻言楚审视着她假笑的脸,试图将她看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事情脱离了掌控,一直捏在手中的旗子突然不听话了,喻言楚不知为何有些慌,刚将柳如敏哄睡,又马不停蹄赶了过来,没想到没在旅馆见到她。 她一向听话,不会莫名其妙离家出走,甚至对自己和柳如敏不敬,她身上出了什么事,又或者哪个人这样教唆她。 重重猜疑在喻言楚心中生起,让他很是烦躁,直到见她深夜衣着凌乱回来,那种烦躁的感觉更盛。 “没有事”翻出不知道盛天邢什么时候塞进来的小玩意,喻宁慌张地又塞回去,心中咒骂着盛天邢。 “跟我回去,如敏很担心你…” “回去听你们娇喘吗?”糟糕,喻宁捂住嘴,刚怼完盛天邢,一下子没收住。 喻宁抬眼悄悄看向喻言楚,却被吓了一跳。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站在离她一米的距离。 喻言楚衬衫微敞,气质清冷孤傲,眼睛盯着喻宁伸在包里的手,面容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你在闹什么脾气?”依旧是反问式的语气,喻言楚自从成年后就没有这么失控过了。“记住你的身份,我是命令你,不是跟你商量” 命令她。 喻宁只觉得有些好笑,她做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反抗,将手中的东西掏出来砸在喻言楚的脸上,明媚的笑容在炽白的灯光下尤其灿烂。 “去你大爷的命令,一个跟自己小妈搞在一起的畜牲” 黑化文里的路人甲女主7 喻宁用了全力,陶制的小玩意砸在他的额头上,尖锐的边角划破皮肤,嫣红的血争先恐后涌出,染红了那张英俊的脸。 喻言楚不曾闪躲,也没有去处理额头上的伤,眉宇紧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只感觉她与自己越来越远。 “如敏醒来前,我要回去,你也一起” “哦…”喻宁没有半点反应,压下升腾起的怒火,淡漠地应了声,“哥哥这么执着地要让我回去,是要给妈妈出气,还是突然想展现一下兄妹间的关爱?” 多年来不管不问,原主被喻父打到吐血也没见他说句话,等到有了能给他好处的年纪,才得来不咸不淡的几句关心,喻宁可不会傻到以为喻言楚半夜找过来是因为兄长的关心。 喻言楚握紧拳头,手背青筋凸起,朝她走近,自动忽略她的嘲讽,试图抓住她的手,“这里不安全,如敏会担心” 察觉到她的手快伸过来,喻宁冷漠地侧身,闪到门.外,站到走廊上。 原主巴不得已的触碰,他靠近一点喻宁都觉得恶心。 门外喻言楚看不到的地方,围满了看戏的人。大晚上的,大家都睡眼惺忪就跑了出来,有几个人甚至鞋子都没穿。 喻宁还看到了躲在最后面的盛天邢,脱下了破破烂烂的外衣,内里的白衬衫衬地他身高体拔,随意地站着,与周围看好戏的人讨论着。 “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要是因为我那天凶了你,让你就有了离家出走的心,现在我跟你道歉,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喻宁从人群中抽回视线,审视着就要踏出房门的喻言楚,突然觉得原主真是个傻子,以前只觉得在喻家没有尊严,现在喻言楚的话,更是完全没和她当喻家人。 “喻言楚,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不是因为你的话离家出走,我是谈恋爱了,我追着我的男朋友来到这里” “还不出来吗?我的男朋友” 喻宁知道狠刺一个人的要害,不是报复,也不是做出行为动作引起注意,而是完全不在意他,让他知道他一切对自己的了解,只是自作多情。 喻宁脚步轻快,往听到她的话震惊了一瞬,又快速恢复正常的男人前,娇媚的嗓音好似真的对着男友撒娇。 “你过来了也不说一声,让你看到这一面” 娇揉造作的声音,喻宁自己听了都感觉恶心,靠在盛天邢身上的时候,察觉到他身子僵硬的如木头一样的身子,抬起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正要将她推开。 喻宁赶忙掐住他的腰,用撒娇打诨的语气威胁着他,“天邢,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也不抱抱我” 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瞪着眼睛看他,眼中明晃晃闪着,你敢推开试试。 盛天邢拧着眉思索片刻,看到喻言楚满脸是血的走出来,墨色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异色,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收了力道搂住她的肩膀,将他压向胸口。 “怪我怪我,想说给你个惊喜地,被你发现了,你个小猫,鼻子就是灵啊” 说着,还亲密的刮了一下喻宁的鼻子,笑地格外诱人。 瞬间鸡皮疙瘩遍布全身,喻宁攀在他腰间的手没忍住掐在他的腰上,旋转。 空着的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盛天邢垂眸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看得喻宁心惊胆颤,默默松开了手。 “喻宁,我没同意你谈恋爱” “啊?她谈恋爱是需要你同意的吗?” 盛天邢真的很嚣张,修长的手指抓起喻宁一缕头发捻着,目光扫视过男人的阴沉的面孔,粗粝的指腹挑衅的摩挲着喻宁颈部的软肉。 不出意外的,喻言楚看到他的动作,脸色已经黑的要滴出墨来。 “喻家不同意” 盛天邢太会演了,为了引起喻言楚的怒气,在喻宁身上做着小动作,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低声在喻宁耳边说着话,好像两人真的是亲密无间的男女朋友。 只是喻宁听到他说的话,脸色都变了。 盛天邢表情柔和,眼神温情,薄薄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尖,说话间呼吸都落在她的耳边,烫地她瑟缩了下。 “扣掉你一个条件,亲密拥抱再减100万” 喻宁抬头迎向盛天邢的视线,惦记脚尖攀着他的肩膀,学着他的样子,贴在他耳边说话,“你这么贵,以后都不点你了,奸商,呵呵” “呵呵呵呵” 盛天邢也笑了起来,两人较量似的呵呵笑个不停,笑地盛天邢眸色暗沉。 两人的亲密让喻言楚心中沉闷,说了几句平时对喻宁说的重话,看到她不予理会,依旧贴在盛天邢身上,愤怒的转身回房间,关上了门。 演戏要演全套,喻宁亲密的搂着盛天邢的腰回到山上破烂的小屋,躲过喻言楚的眼线后,嫌弃地松开手。 “利用完就丢,你还真的无情” 说着喻宁无情,盛天邢也不是很在意, 径直坐到取暖器旁边取暖,她的体温还留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适。 喻宁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脖子,在小破屋的角落里找到盛天邢的被褥,毫不客气地钻进去。 “明天会有点麻烦”露出小脸,喻宁已经困地不行了,要不是喻言楚这人杀了回马枪,她现在早就躺在温暖的被子里了,何苦在这里。 “嗯哼?说说” 盛天邢回身淡漠地扫了眼她,“你可别说什么你后悔了” “不,不是”喻宁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告诉他,明天做了什么奇怪的事,都不是她的想法吧。 “总之,如果我明天做了奇怪的事,你别客气,直接把我打晕” 看出她的纠结,烟瘾有些大的盛天邢有点上一根烟,吐了口烟圈,“多奇怪算奇怪?” 盛天邢现在就觉得她挺奇怪的,跟他调查的消息完全不一样。 “就是…突然变得…变得特别听喻言楚的话” 盛天邢薄唇微微一抿,眼神十分不屑,“那也没有改变” 喻宁一时无力反驳,多年来善解人意的印象在外人眼中根深蒂固,反抗的这几天,倒像是突然来临的叛逆期,喻宁气馁地叹口气。 “好吧好吧,你觉得不妥的时候,直接打晕,不用客气” “这是另外的价钱” “给你就是了,你这人死抠的” 蒙上带有青柠香味的被子,喻宁心中咒骂着他,发誓总有一天会把他扣掉的钱十倍挣回来。 黑化文里路人甲女主8 为了这次的拍卖会,盛天邢没做什么准备,拿了两张入场券,穿着人模人样的西装,带着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喻宁就去了。 盛天邢嘲笑她,喻宁沉默不语,她为了要接下来的剧情烦恼,心中祈祷着喻言楚千万不要出场。 结果让她失望了。 喻言楚不仅出场了,还带着柳如敏,好死不死的还坐在了旁边的位置。 上一世吃过强大剧情牵引的亏,喻宁秉着除了牵扯,绝对不说一句话的原则,面对盛天邢的调侃,愣是一句不回。 四人落座的位置,位于中间位,四周的人都带着面具,喻宁能认出喻言辞和柳如敏,也多亏了对他们形态上的熟悉。 喻宁凑近盛天邢,与他咬耳朵。 “小心他们两个,今晚绝对闹事” “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说话了呢”盛天邢压低声音,伸手抬高她的下巴,“为了别的人说话,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感受到他指腹的灼热,喻宁赶紧将头偏头躲开,“说正事,乱吃什么味” “我说的也是正事”露出的眼睛没有丝毫波动,盛天邢板过他的脸,不允许她躲避,“左右这里还是要乱的,何必只小心他” 他的话意有所指,喻宁还没琢磨明白,就被拍卖台上的主持人打断,喻宁瞪了盛天邢一眼,坐直身子,不理会他的发疯。 说实话,喻宁很怕盛天邢这样的男人,他总是从容不迫,生气也不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咆哮,他像个运筹帷幄的智者,早在巷子中就将她看穿,然后配合她演戏。 喻宁很庆幸盛天邢想在她身上得到东西,不然昨晚她就已经身首异处了,那如实质缠绕在身上的杀气,让她裹着被子都忍不住瑟瑟发抖。 拍卖的东西很稀奇,很多喻宁没见过的东西,甚至还有生活在满是水的星球原住民。 喻宁望着惊恐地躲在笼子角落的小男孩,随着一声声的抬价,随着锤子敲落,男孩的命运移交到另一个人手中。 “今晚,是期待已久的重头戏…”主持人拉长声线,营造神秘氛围,随着激烈的出场音 ,一个大大的笼子被抬了上来。 慷慨激扬的念了一通,主持人揪住罩着笼子的黑布,随着场内倒数的声音,慢慢揪紧。 “5…4…3…” 喻宁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随着倒数来到尾声,黑布在主持人的大力拉扯下掉落。 场内寂静地没有一丝声音,所有人都被惊到了,喻宁也错愣地看着,没有宝石,没有稀有品,只有泡在水缸里的几具尸体。从肚皮到胸腔一线切开的身子,牢牢地粘在透明的玻璃壁上,向人们展示着内里所有的器官,惊悚又怪诞。 直到…。 “啊!…” 熟悉的尖叫声响起,场内顿时慌乱起来。主持人也被吓得噤了声,跌倒在地又快速爬起,拿起话筒安抚着观众。 然而观众们并不买账,纷纷站起来往外涌去,喻宁感觉到身边的人站了起来,半抱着女人随着混乱的人潮往外走,只有几个人看似慌乱,实则装模作样地一并站起。 喻宁颤抖地跟着站起,腿软地完全站不直,攀着盛天邢好心伸过来的胳膊,走在喻言楚和柳如敏身后。 拍卖会场是临时搭建,为了观众老爷们的隐私,也没有偷工减料,直接按照最好的即成材料搭建,好处是可以承受一艘中型飞船的火力攻击,坏处是一但占有唯一的大门,他们这群人就成为了瓮中之鳖。 外面枪声不断,浓烈的血腥从门边飘进,跑出去的第一批人已经成为了筛子,剩下的人急急忙忙往回跑,太过紧张还发生了不小的踩踏。 与几人退回到拍卖场,抢了二楼一个小包间,还没等坐下,盛天邢已经丢开她的手走到了窗边查看情况。 “宁…宁宁” 糟糕,喻宁想要将面具再戴回脸上,已经来不及了,带着狐狸面具的女人松开身边好大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用力地抓住她的手,“你…你怎么在这里?有没有事?没受伤吧?” 一连串的关系打地喻宁措手不及,还没等开口,身子忽的一僵,心脏与脑海中针扎一样的痛,让她全身绷紧,握拳咬牙,“我…我没事,妈妈” 那几句话,硬是挤了出来,话音刚落,她的思维就被关在了小房间中,剩下空的躯壳由看不见的东西接管。 刹那间,一种惊慌和恐惧笼罩喻宁心头。 “妈妈,外面出了什么事?我好害怕”喻宁哆嗦着嘴,一副受了惊的眼神,张口说话的瞬间,视线看到走过来的喻言楚,迎上去。 “哥哥,对不起…”泪眼婆娑地望着面前的男子,一股愧疚涌上心头,抬手想要触碰面具的额角,又怕惊扰到一样缩回。 喻宁心里要呕死了,这该死的剧情,能不能别一阵一阵的。 喻宁受不了这种冲击,干脆屏蔽自己的思绪不去想,让剧情带着她的身体。 掌控住了整个拍卖场的盗贼已经在外面喊价了,他们手中有名单,一个人头五百万星币,收到钱就放人。 “怎么办?怎么办?小楚”柳如敏挤开对视的两人,莹白的双手揪着喻言楚的衣服,慌乱不安地仰着好看的角度去看他。 喻宁被挤开,张了张嘴,心疼地看着两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等等,等援军” 援军才不会来,这是有预谋的拍卖,为的就是将你们这群富人榨干,然后星际刑警才会姗姗而来。 “哥哥,你带着妈妈走吧”喻宁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神坚毅地望着两人,“拖得越久越危险” 从窗户往下看,地面已经摆满了尸体。喻宁清楚喻家的资产,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刚好够救两人。 剧情的支配下,喻宁处处为喻家着想,虽然有些想看喻言楚怎么选择,但还是坚定地说了想法。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抛弃你” “妈妈,你听我说,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回来的,现在,只是发挥了一些作用而已,你应该坐在花园里喝茶,而不是倒在满是碎石的地面” 喻宁说地真切,等蒙面拿着枪上来的盗贼指着他们的脑袋时,喻宁恳求喻言楚将柳如敏带走,留下她与一屋被抛弃的人。 望着外面熟悉的身影搀扶着走远,喻宁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你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黑化文里的路人甲女主9 等着喻言楚与柳如敏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喻宁暂时接管了身子,拉着盛天邢往偏僻的一个包间跑去。 “我跟你说,我被鬼上身了”面对面地站着,喻宁感觉的与剧情的拉扯,飞快地将话说完,“喻言楚一定还会回来,在这期间,你直接打晕,不用客…” 喻宁只觉脖子一痛,眼前发黑,向前栽倒。 最后的感官中,喻宁闻到了好闻的青柠香。 接住倒下的身影,盛天邢惩罚似的捏起她的脸左右看看,不清楚这张只能算好看的脸,是怎么把自己惹生气的。 盛天邢不明白,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看到她与喻言楚亲密的样子,他就不舒服,就像是养了很久的小猫,不黏他,黏着他讨厌的人。 手自动地搂上她的腰,他回味着巷子里那一滴咸味的泪,此时皱着眉软在他怀中的人,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危险至极,无声地诱惑着他,“尝一口吧” “只是尝一口,她不会知道的” 盛天邢低下头,还没凑近,怀里的人就发出了一声嘤咛,是他收紧的手臂弄疼了她。 盛天邢表情有些迷茫,最终还是抵制住了诱惑,与她额头相抵,呼吸交积一起,“别让我发现你的秘密,不然…” 大手攀上脆弱的脖子,盛天邢收紧一瞬又松开,听着外面响起的爆炸声,将喻宁甩到沙发上,径直离开。 叛徒,就应该装在玻璃罐里,女人一样,兄弟也一样。 盛天邢低低地笑着,摘下一具尸体上的面具扣在脸上,哼着不知名的歌,向着黑暗中隐去。 一天后,喻宁才醒过来。 脖子像是要断了,动一下都酸痛,恶心感浮上喉间,她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进入洗手间,趴着哇哇吐了起来,一天多没进食,吐出来的只是酸水。 擦了擦嘴角,喻宁微微皱起眉,思绪跳转到拍卖会当晚,盛天邢在她话还没说完,就直接将她打晕,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偏离了没有,喻言楚还得到了机遇吗?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吃饭。 太饿了,感觉能吃下一头牛。洗漱完,喻宁拖着软成面条的双腿走出洗手间,就看到赤裸着上身,正坐在她床上的男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她在喻家的房间没错吧,对了,她怎么回来的?他救的? “你小妈邀请我来玩,刚好没有空房间了,我们又是男女朋友,就一起睡了” 喂喂喂,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叫一起睡了。 喻宁感觉天都塌了,在他的话里拼凑了一场剧情。深情男友不离不弃守护女友,被女友家人邀请来家做客感谢。 “是这样吗?”喻宁狐疑,她可不觉得盛天邢是个好心人,她腰上的淤青还没散呢。 不说对他十分了解,三分是有的。 “多亏你的福,得到了有意思的东西”盛天邢斜躺在床上,抬眸迎上她震惊的双眸,勾唇“可以奖励你些东西,想要什么?” 额…差点喻宁就把脑海中的涩涩说出来了,还抱着一丝理智的她念了两遍静心咒,压下男色诱惑。 “钱…” “啧,你真没意思”盛天邢翻身下床,套上衣服走到阳台,直到烟雾飘起,喻宁才后知后觉,原来他真的在勾引她。 “你别呆在这里”喻宁望着他的有些落寞的背影,注意力落在他有些翘起的发尾,“我不好行动” 盛天邢回身,狭长的眸眯起,走近她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下巴落在脖颈上,虽然他指腹温热,却还是让喻宁打了个哆嗦。 意识到她要躲,盛天邢快速的伸出两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往上抬,目光如炬凝视着她,“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伙” “我没…” 喻宁正欲解释,却被盛天邢打断,“你喜欢喻言楚,随你。但是胆敢将我跟他比,我弄死你” “没有没有,您误会了” “误不误会你自己清楚,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松开她的下巴,盛天邢后退一步,跟她拉开距离,“给你定个时间,三个月,我要知道那个东西的下落” “什么?”喻宁狐疑的看向盛天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盛天邢,你不讲理,我们是交易” “现在也是交易,筹码会给够你”盛天邢眸色暗沉,眼神极为平静,没有了喻宁要赶他走的愤怒,“喻言楚胃口真是不小,不属于他的东西也敢碰。你最好与他不是同一路,不然这将是你在世上最后三个月时光” “我…我知道了”喻宁憋着一口气,表明立场,“我坚定站在你这边” 喻宁很拎得清自己的身份,决定抱盛天邢大腿开始,就不会有二心,左右三个月,忍忍就行了。 等盛天邢走后,喻宁站在盛天邢站过的阳台位置,点了根烟。 这里的冬季真的很冷,穿的这么厚实,寒气还在往衣服里钻。 她想知道她晕倒后发生的事,盛天邢得到了什么? “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沉思,喻宁默默地听着,直到一根烟燃烬。 日子还长着呢,现在想以后的事情,有些太早了。 在喻家的日子异常难受,喻宁总是被屏蔽思绪,牵扯地说些与她想法不同的话,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情。 每日清醒的时间,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房间里,她才能做自己的事。 盛天邢来了两次,说是监工,每次都是站在阳台上抽两根烟就走。 喻宁感觉他有点闲,明明都不在一个星球,他还来的这么频繁,有些奇怪。 “喻言楚拿到了a级推荐的入场券” 这天盛天邢一来,就丢下了一个重磅消息,喻宁原本微笑的脸直接僵住了。 “从哪里得到的?”越是关键时刻,喻宁会愈发的冷静,“他这段时间出行,我基本都有陪同,接触的人中,没有任何能给他提供帮助的” 盛天邢目光戏谑的凝视着她,“那你觉得呢?” 喻宁深吐一口气,从床上站起来,“他用了什么手段是不是?” 喻宁有关注新闻,那个价值可以买下一个星球的宝石,并没有失踪,那么喻言楚一定另辟蹊径,而且还是背着她。 喻宁脸色难看。 她被喻言楚提防了。 知道她现在混乱,盛天邢好心提醒她,“成功的路不是只有一种,干我们这一行没有几个干净的,他给的筹码让老大满意,给一张入场券意思意思一下而已,并且,这只是入场券” 入场券跟推荐信相差十万八千里。 “现在这个事已经不重要了,你还有53天的时间”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喻宁恼火地瞪着他,“我已经有些眉目了,一天天就知道催,光脑上催还不够,还要跑到我房间催,盛天邢,你这么闲” “啊,是挺闲的”盛天邢冲她微微一笑,丢掉手上的烟头,走到她的身边,突然伸出手,把她往怀里一揽。 “你…” “碰”还算结实的门被一脚踢开,两个穿着睡衣的男女出现在门前。 “宁宁,智能管家说你屋里进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