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我一毒师,你让我救国?》 第1章 荣登大宋海捕书,晁盖七人齐相迎 “老汉...老汉....” 鲁智深急步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一个背着柴火的干瘦老者。 “你..你要作甚?!” 干瘦老者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阿弥陀佛。”鲁智深双手合十。 “你这老汉怎的如见鬼了一般!” “洒家只不过是想问你此处是何地界?” 老者长松一口气,用衣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此地已是郓城地界,前面不远处便是东溪村。” “东溪村...多谢多谢!”鲁智深手持禅杖抱了抱拳后向后跑去。 “徐先生...徐先生....” 鲁智深跑到一名身着素色长袍的青年面前。 “徐先生,打听清楚了,此处已是郓城地界,再往前便是东溪村。” “劳烦大师了。”徐渊边说边将腰间的酒囊递了过去。 “多谢徐先生!” 鲁智深舔了舔嘴唇,伸手接过酒囊牛饮起来。 徐渊淡淡一笑,手搭凉棚注目眺望。 郓城县东溪村... 托塔天王晁盖所在之处。 算算时间,距离杨志押送生辰纲经过此处已然不远。 “恩公,听闻那东溪村,有一位唤作托塔天王晁盖的,为人豪爽仗义,是个值得结交的好汉。” 林冲的话打断了徐渊的思绪。 徐渊点头:“林教头所言极是,我们正好前去拜访一二。” “不过林教头,我已说过多次,你我只需以名讳相称便可。” 林冲连连摆手:“那如何使得!” “恩公为了我们夫妇,不惜以身犯险,救出我等。” “此番大恩大德,林冲无以为报,唯有铭记于心。” “官人所言极是,若是没有恩公,便没有我们夫妻相聚之日。”林娘子附和道。 徐渊无奈的摇摇头,迈步朝前而去。 之所以出手相救林冲夫妇,并不是为了什么江湖义气,打抱不平。 而是因为徐渊深知历史走向,清楚林冲的悲惨一生。 没错,徐渊乃是从后世穿越而来。 前世的徐渊是一名黄袍加身的骑士,平淡而充实。 面对陌生的古代环境,徐渊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在了解到眼下所处的朝代之后。 徐渊顿时萌生了通过自杀回到后世的极端法子。 不怪徐渊如此。 眼下是1120年,北宋末年。 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贪官横行。 各地更是揭竿而起,妥妥的乱世剧本! 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但那只是暂时的而已。 北方大辽日渐衰败,金国女真强势崛起。 中原王朝将会迎来历史上最大的耻辱之一 靖康之耻。 按照历史轨迹,眼下距离金军南下还剩五年不到。 徐渊可不想被那昏君连累,白白丧命。 为求自保躺平,徐渊耐着性子,跟随便宜老爹学习配药之术。 其实徐渊主要是想学习如何配置毒药。 毕竟没有武艺在身的他,用毒是最为简单之法。 就在徐渊学成之际,便宜老爹旧病复发,撒手人寰。 徐渊正准备拿着卖药铺的钱财。 前去寻一处山野,买上几房小妾隐居之时。 恰逢高俅以手执利刃故入白虎堂,陷害林冲,高衙内欲霸占林娘子。 深知林冲接下来命运的徐渊,热血上头。 利用所学毒杀高衙内,火烧太尉府,助林冲夫妇逃出生天。 自此荣登海捕文书。 于是,徐渊不得不放弃先前的隐居计划。 打算截取生辰纲之后,前往水泊梁山躲避官府追捕,以及那场浩劫。 “自己四人固然可以截取生辰纲,可杨志一行毕竟人多势众。”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与晁盖他们合作较为妥当。” 徐渊边想,边顶着烈日一路向前。 一炷香左右。 徐渊四人走进东溪村,来到一座大院之外。 “你们是何人,来此做甚?”一名庄客警惕的指着徐渊等人。 “劳烦通禀,林冲前来拜会晁天王。”林冲上前一步,抱拳拱手。 “林冲...等着!” 说话的那名庄客,上下打量一番林冲。 留下一句话后,快步朝院子里跑去。 “兄弟,晁盖这厮好大的排场。” “想当初洒家在经略府当提辖时,小种经略相公也不曾如此。” 鲁智深指着那名跑远的庄客,语气很是不满。 “师兄,我们初来乍到,别人如此也是应当。”林冲笑道。 “大师,林教头所言不错,这里可不比你那经略府。”徐渊看向鲁智深。 “是啊...”鲁智深轻叹一声。 “这里不是经略府,洒家也不再是鲁提辖...”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晁盖一行七人迎了出来。 “林教头,幸会幸会!”晁盖抱拳。 “见过晁天王与众位好汉!”林冲回礼。 “晁天王,这位是我娘子。” “这位是我师兄鲁智深。” “这位是...” “这位莫非就是在东京毒杀高衙内,火烧太尉府,被官府悬赏一万贯的绝命毒师徐渊徐先生。”吴用接话道。 林冲点头:“不错,这位便是在下的恩公!” “果真是徐先生...” 吴用说着上前一步,手持羽扇微微躬身: “吴用见过徐先生!” “徐先生在东京的义举着实令人钦佩!” “学究过誉了。” “那些只不过是恰巧为之而已,算不得什么。”徐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其实心里快要笑疯了。 谁说古代信息传播的速度慢,这不是挺快的吗? 绝命毒师... 这头衔是卧龙还是凤雏取的,简直太有才了! 比郭有才还有才! “徐先生过谦了。”吴用再行躬身。 “试问这世上有哪位豪杰能有如此胆量与气魄!” “学究所言极是,徐先生之举令晁盖钦佩不已。” “来,徐先生,我来为你引荐。” “这位老道唤作公孙胜,人送诨号入云龙。” “这位赤发大汉便是赤发鬼刘唐。” “这是阮氏兄弟,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这位便是智多星吴用。” “诸位好汉,幸会幸会!”徐渊拱手。 “见过徐先生!”吴用等人齐齐抱拳。 “今日徐先生莅临寒舍,简直令我等蓬荜生辉!” “来,徐先生,里面请!”晁盖伸手前引。 “晁天王如此盛情,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渊笑着迈步朝院子里走去。 众人紧随其后。 刚进正堂,分宾主落座,便见一名鼠脸汉子快步而来。 第2章 白胜探听回转来,吴用相邀取生辰 “打...打听....” 白胜气喘吁吁的跑进正堂。 刚刚开口,在见到堂内坐着的徐渊几人后赶忙收声。 这个白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这个时候... 若是生辰纲之事,传入徐渊几人耳中,唯恐出现变数。 吴用轻摇羽扇,心中暗道。 “晁天王既然有客,那我们还是暂且回避。”徐渊似笑非笑的看向晁盖。 看来是这白日鼠白胜,探听清楚了生辰纲的具体行程与时间... 自己姑且以退为进试试晁盖几人的反应。 闻听此言,吴用心中大喜。 既然徐渊主动提出回避,自己正好顺势而为。 毕竟生辰纲之事,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为好。 正欲开口,便闻晁盖爽朗大笑。 “徐先生见外了!” “这事晁盖愿瞒外人,但却不愿瞒徐先生。” 晁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吴用那有些难看的脸色。 “白胜,你探听到了何等消息,还不速速道出!” 白胜露出鼠牙,连连点头: “晁大哥,我已经打听清楚。” “此前,青面兽杨志押送生辰纲已从大名府出发。” “将于六月初三初四抵达郓城县境内。” “现今为六月初一,那也就是还余两三日...”晁盖喃喃自语。 “原来晁天王是打算行义举,劫取生辰纲?!”徐渊故作惊讶道。 闻听此言,晁盖回过神来。 “不瞒徐先生,我等正是打算劫取这不义之财,救济贫苦百姓!” 什么救济百姓?! 那不过是你们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已。 最后这生辰纲还不是落入你们自己的口袋之中。 前世,晁盖七人抢了价值十万的生辰纲。 折合白银5万两,相当于2360万的特大抢劫案。 此外,晁盖为感谢宋江通风报信。 派刘唐送去一百两黄金感谢费,那可是相当于三十多万元的贿赂。 宋江虽然并未全收,但终究还是收了。 北宋时期,地方上最基层的官员便是县尉、主簿。 月薪在两到三石左右,相当于现在的月工资600元到900元不等。 宋江是押司,不算是官,只是没有品级的胥吏。 如宋江这般的胥吏,郓城县还有八个。 负责抄录文书和管理档案,也就是普通的科员。 薪水肯定不如当官的多。 宋江家里是地主,但也只是普通的中等地主。 工资微薄的他,可却能在江湖上落个“及时雨”的响亮名号。 那么,宋江的钱从哪里来的? 其实,从宋江给晁盖通风报信的熟练程度不难看出,他绝对是惯犯无疑。 徐渊心中虽然很是鄙夷,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是极是极!” “这些尽皆是梁中书搜刮的民脂民膏,我等有志之士理应取之!” 闻听此言,吴用心中暗自思忖。 看来徐渊也打算参与其中,分一杯羹了.... 若是眼下拒绝徐渊的加入。 难免徐渊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引得更多强人觊觎。 再者,徐渊几人可能撇开自己等人,半路截胡。 以豹子头林冲,及那位花和尚鲁智深的武艺。 要想强取生辰纲并非什么难事。 念及此,吴用轻叹一声,起身微微躬身。 “想必徐先生听说过那青面兽杨志。” “此人乃是杨家后人,武艺相当不俗,且为人小心谨慎。” “此次生辰纲由他押送,不瞒徐先生,其实我们并无十足把握。” “倘若徐先生能够相助,相信此事定能事半功倍!” “学究所言极是,若是徐先生能够加入,那便再好不过了。”晁盖点头附和。 徐渊瞥了一眼吴用,心中暗道。 吴用这是害怕自己黑吃黑,故而不得不拉自己入伙了。 “晁天王言重了,在下既已至此,自当鼎力相助。” 徐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况且,那生辰纲本就是民之血汗。” “若能使之回归百姓手中,也算是为这乱世添一份正义。” “好!徐先生快人快语,我等敬佩!”晁盖大喜,拍案而起。 “不过,此事还需周密计划。” “学究可有何良策?” 吴用轻摇羽扇,沉吟片刻后拱手道: “杨志此人小心谨慎,必然不会行大道,定是走那山野小路。” “不过杨志此行,无论如何也绕不开那黄泥岗。” “而如今正值夏日,毒日高照。” “届时我等只需扮作贩枣的商客,由白胜驮着两坛米酒在后叫卖。” “杨志手下押送生辰纲的军士,到了那黄泥岗树木阴凉处,哪里还肯前行。” “白胜牵着毛驴,驮着米酒适时出现。” “酷暑难耐之下,面对此等解渴之物,杨志手下军士岂会不动心?” “酒中已然加入的蒙汗药,保证让他们吃下之后昏睡不醒。” 吴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学究此计大妙!”晁盖赞叹道。 果然一切都在按照历史轨迹前行。 并未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徐渊正想着,突然被晁盖的声音拉回现实。 “不知徐先生以为此计如何?” 徐渊微微一笑。 “此计确实巧妙,充分利用了天时地利与人心。” “杨志等人即便再小心谨慎,也难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诱惑。” “不过....”徐渊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晁盖疑惑的看着徐渊。 “不知徐先生,认为在下此计有何不妥之处?”吴用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此计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我不信你还能有何高见! 徐渊岂会听不出吴用话语中的不悦之色,淡淡一笑。 “学究此计虽好,但却留有隐患。” “还请徐先生赐教?”吴用微微拱手。 “蒙汗药只能使人昏迷。” “待杨志一行苏醒过来,必然第一时间选择报官。”徐渊笑道。 吴用心中一凛:“徐先生的意思是....” “既已出手,那便毫不留情!” 徐渊边说,边伸手入怀。 将几个小瓷瓶放于桌案之上。 “牵机药、鸩酒?、鹤顶红...” “在下认为还是用鹤顶红较为合适。” 第3章 绝命毒师惊四座,定计智取生辰纲 “徐先生此意,莫非是...” 吴用面色微变。 目光在那些小瓷瓶上停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不错,为确保万无一失。” “我等需做得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杨志一行,既为官府效力。” “押送不义之财,便需有心理准备面对任何后果。” “鹤顶红之毒,无色无味。” “一旦入腹,神仙难救,可保我等无忧。”徐渊平静开口。 吴用面色一僵,手中羽扇脱手掉落。 原本以为江湖传言有夸大之嫌。 如今看来,此人无愧于绝命毒师之号。 身上所带之毒皆为当世剧毒。 稍有触碰便是魂归西天。 好在自己此前并未开罪于他,否则不知何时便会毒发身亡。 想到此处,吴用惊出一身冷汗。 弯腰拾起掉落的羽扇,面向徐渊小心翼翼道: “徐..徐先生,我们劫取生辰纲只为图财并未想过杀害他人性命。” “用蒙汗药足矣。” “徐先生还是将这些宝贝收起来为好。” 闻听吴用此言,晁盖方才将目光从桌上的小瓷瓶移开。 “学究,依我所见。” “徐先生所言不错,既已出手,那便毫不留情。” “劫取生辰纲已是重罪,那么再杀上一些军士又有何妨!” “不错不错!杀死军士又有何妨!”刘唐与阮氏兄弟点头附和。 “不妥不妥,此举万万不妥!”公孙胜连连摆手。 “一旦我等如此,那么与那些强盗贼人又有何意。” “我们劫取生辰纲的义举,也将会被世人认为是杀人越货。” “公孙先生所言极是!”吴用点头,面向徐渊拱手作揖。 “万望徐先生谅解!” 吴用这是打算又当又立啊! 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要是将杨志一行杀死,那算得上是惊天血案了。 势必要惊动当地官府。 乃至是更高级别官府的高度重视,全力缉拿杀人凶手。 尤其死的还是,给朝廷重臣太师蔡京押运生辰纲之人。 这案子就更大了,对于吴用八人是极为不利的。 如果真的犯下血案,他们将会得不偿失。 不但生辰纲保不住,甚至可能搭上性命。 前世,即便是吴用八人不曾杀人。 只是将杨志等人迷翻,官府便很快得知了他们的下落。 虽然这其中有白胜被捕的原因在内,但从中也不难看出,当地官府对于此事的重视。 要不是宋江及时报信,他们恐怕早就被捕了。 如果杀人灭口的话。 那闹出来的动静就太大了,吴用八人处境也更危险。 说到底。 从一开始,吴用等人的目的便是为了劫财,而不是为了杀人。 不过自己此前已经在东京杀害高衙内,火烧太尉府,犯下弥天大罪。 眼下,即使自己杀死这些押送生辰纲的军士,也不就是罪加一等而已。 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痒。 之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只不过是想在劫取生辰纲之后,官府能够不那么快得知消息。 给予自己等人更多的时间离开此处。 若是按照吴用他们的法子。 再加上自己这重犯的身份,恐怕官府想不认真都不行了。 念及此,徐渊轻轻摇头。 “学究此举固然可以,将我等与杀人越货的贼人区分开来。” “可,这将会使我等的身份暴露,引来官府大肆追捕。” 听出徐渊话语中的言外之意,吴用心中一动。 “敢问徐先生可有两全之策?” 徐渊并未立即回答。 将小瓷瓶收进怀里后,拿起剩下那个装有鹤顶红的瓷瓶,轻轻摩挲。 “那些押送生辰纲绝对不能留,不过...” 话到此处,徐渊扫视堂内众人一眼后,方才继续道: “不过,为了混淆视听。” “待我等成功劫取生辰纲之后,可以放出风去。” “由于梁中书不愿将聚敛的钱财送于蔡京。” “在派出杨志押送生辰纲的同时,又安排了一伙人劫取生辰纲,做出生辰纲被劫取的假象。” “如此一来。” “梁中书便可将这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据为己有,而且还不会引起蔡京的不满。” “而我们便可趁乱脱身,远走高飞。” 此话一出,堂内众人齐齐盯着徐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吴用看着徐渊,嘴角一抽。 此人究竟是绝命毒师? 还是绝命毒士?! 若是梁中书听到此计,恐怕会被气得吐血不止。 辛辛苦苦想要送出的生辰纲被劫不说,还得背上监守自盗的罪名。 简直比窦娥还冤! 不过,不可否认。 此计虽毒,但比之自己定下的计策却是强上百倍。 不仅成功劫取生辰纲,还能将此事转嫁他人。 吴用心中的最后一丝骄傲被徐渊所击碎,手持羽扇面向徐渊深深一揖。 “徐先生此计,当真是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 “我等若能依此计行事,必能全身而退。” “且让那梁中书与蔡京之间生出嫌隙,实为一石二鸟之策。” “徐先生之计,确实高妙无比。”晁盖赞叹道。 “此计若成。” “我等不仅能得到生辰纲,还能让梁中书与蔡京之间产生间隙,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哥哥所言是极!”刘唐与阮氏兄弟点头附和。 公孙胜虽然仍有顾虑,但见众人皆已达成一致,也只好点头同意。 在这乱世之中,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选择。 徐渊之策。 无疑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既能得到钱财,又能避免官府追捕的完美方案。 “既然大家皆无异议,那我等便分头准备。”晁盖站起身来,环视众人。 “白胜,你速去准备米酒毛驴!” “记住,不许再去赌,否则今后我便再不认你这个兄弟。” “晁大哥放心,我记下了。”白胜连连点头。 晁盖满意点头,转向徐渊。 “徐先生,我这距离黄泥岗较远,不便行事。” “然,今日徐先生一行远道而来,想必已然疲乏。” “这样,待休息一晚后,我们再行前往白胜住处所在,等待杨志一行。” “不知徐先生意下如何?” “但凭晁天王安排。”徐渊微笑点头。 随后,晁盖命人准备酒菜。 众人开怀畅饮一番后,徐渊前往晁盖为其所安排的房间。 刚刚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便见林冲推门走了进来。 “恩公,那杨志乃是忠烈之后...” 第4章 吴用二人谈徐渊,杨志押送生辰来 “三代将门,五侯杨令公之孙,名声在外,忠肝义胆...” 林冲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 对即将要对杨志下手之事,感到有些不安。 徐渊见状,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的看向林冲。 “林教头,我知你心中有所顾虑。” “但在这乱世之中,我们往往身不由己。” “杨志虽为忠烈之后,但此次他押送的,却是不义之财。” “我们取之于不义,用之于正道,又有何不可?” 林冲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在这乱世之中,他们往往要面对许多无奈的选择。 “恩公所言极是!” “不过林冲还是恳求恩公能够放杨志等人一条生路。” “若是恩公为难,那么可否留杨志一命。” 林冲果然还是林冲。 不到万不得已,始终不愿对他人出手。 “林教头,你放心。” “我并非嗜杀之人,此次行动,我们的目标是生辰纲,而非杨志等人的性命。” “只要他们不执意阻挠,我自然不会取他们性命。” “可是恩公...”林冲心中仍有疑虑。 毕竟杨志一行乃是负责押送生辰纲,岂有放任不管之理。 见到林冲脸上的神情,徐渊招了招手。 “林教头,你且俯耳过来。” 林冲虽不解,但还是俯身凑了过去。 “届时,若是杨志....你便....” 林冲听后豁然明悟,起身重重抱拳。 “多谢恩公指点!”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后,林冲起身告辞。 距离此处不远处的一间厢房之中。 吴用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公孙胜。 “徐渊,此人心性坚韧,手段毒辣,为达目的,确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在乱世之中,或许正是这般之人,方能成就一番霸业。” “那么,将之与我们的晁盖哥哥相比,又如何呢?”吴用再问。 公孙胜沉吟片刻,缓缓道: “晁盖性情豪爽,仗义疏财,深得人心。” “然而,他心胸虽广,却少了些许雄图大志。” “比起徐渊那深藏不露的野心,与智谋,确实相差甚远。” 话到此处,公孙胜突然盯着吴用。 “学究此番问及徐渊之优劣,莫非是....” 吴用羽扇轻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公孙先生果然聪慧绝顶,一语中的。” “不过,徐渊此人虽有能力,但心性难测,还需再观察观察。” 话到此处,两人相视一笑。 厢房内陷入沉默,只留下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次日清晨。 除了林娘子留守晁家大院。 徐渊一行按照计划拉着几车枣子,前往白胜住处—— 黄泥岗东十里安乐村。 见到徐渊等人,白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迎了上去。 “来来来,快请进!” 白胜热情的招呼着徐渊一行,将他们领进自己家中。 屋内虽然简陋,但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徐先生,晁大哥,你们终于来了!” 白胜一边倒茶,一边兴奋道。 “我这心里啊,跟猫抓似的,一直盼着你们呢!” “为了迎接你们,我连夜把屋子收拾了一遍。” 徐渊环顾四周,微笑点头。 这次行动能否成功,白胜的协助至关重要。 “白胜兄弟,这次就靠你了。” “你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其他的不必担心。” 边说,徐渊边从怀里,取出五两重的圆首束腰银铤,递了过去。 对于这种小人,说再多不如给钱来的实在。 见到闪着光泽的银铤,白胜眼前一亮。 笑着接过银铤,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拍着胸脯保证道: “徐先生放心!” “我一定按照计划行事,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白胜,我让你准备的米酒毛驴,准备好了没有?!” 见到白胜这副见钱眼开的模样,晁盖不由厉声问道。 白胜闻言,连忙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地回道: “晁大哥放心,米酒和毛驴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说着,白胜领着晁盖、徐渊等人来到后院。 窄小的后院之中,两坛封装严密的米酒,稳稳的安置在毛驴的两侧。 晁盖上前查看,确认无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白胜兄弟,你这次做得很好。”晁盖拍了拍白胜的肩膀。 听了晁盖的夸奖,白胜笑得合不拢嘴: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能为晁大哥和徐先生效劳,是我白胜的荣幸。” 见到白胜露着鼠牙笑的见眉不见眼的滑稽模样,众人不由纷纷笑了起来。 随即,徐渊等人又商议了一番行动的具体细节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夜幕降临,安乐村寂静无声。 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次日清晨。 徐渊一行人早早起了床。 用罢饭后,拉着几车枣子缓缓朝黄泥岗而去。 为了万无一失,徐渊众人尽皆做了伪装。 他们身着不起眼的素色衣袍,脸上点了麻子或痦子,使人不得真容。 另一边。 黄泥岗上,毒日高悬 “快点!快跟上!” 杨志手拿藤条边催促,边朝押送生辰纲的军士身上招呼。 “呃~呃~~”被打的军士齐齐发出闷哼之声,不满的瞪着杨志。 杨志可不管这些,依旧不断挥动藤条。 “跟上,后面的都跟上!” “快点!快点!快点..!” “跟上!快跟上!” 见到有军士倒地,杨志上去就是一脚。 “畜生!你给我起来!” “杨提辖,好了..好了..别打了...”谢都管连忙上前阻拦。 “来来来,快起来。”边说,边伸手拉起那名军士。 “你好不晓事,不替洒家教训这厮也就罢了,竟还加以阻拦!”杨志斥道。 “杨提辖,若非酷暑难耐,他又岂会如此这般拖沓。”谢都管反驳。 “你这般言语却似放屁!” “昨日夜里我已让他们早早睡下,如今却又是这般拖沓。” “照此,何日方能抵达东京?!” 见谢都管被怼的不言语,杨志冷哼一声,方才作罢,上前高喊。 “快..跟上..快跟上...!” “杨志那厮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提辖,竟敢当众呵斥都管!”其中一名虞侯压低声音道。 “且耐他一耐,待到东京,定叫杨志那厮好看!”谢都管冷冷道。 “兄弟们,前面有树林,快..快呀!”为首军士指着前方高喊。 第5章 杨志无奈林中歇,徐渊贩枣黄泥岗 听到此话,一众军士精神为之一振,撒丫子朝树林跑去。 “回来..!” “都给我回来!不准过去!” 杨志拿着藤条边追边喊。 然而,军士们早已被酷暑和重担折磨得筋疲力尽。 此刻见到树荫,如同见到救命稻草,哪里还听得进杨志的喝止。 纷纷涌入树林,瘫倒在地。 大口喘息,享受着难得的凉爽。 见到此幕,杨志用力挥舞了一下藤条,面上满是怒容。 这黄泥岗地势险要,又是强人出没之地。 若是在此耽搁,只怕会生出变故。 带着满腔的怒火急步上前,朝着靠在树木旁的军士就是一顿鞭打。 “谁让你们到这来的,快给我起来!” “起来!都给我起来!” “你们这群畜生!谁让你们躺下的!” “都给我起来,这是命令!” 面对杨志的鞭打,军士们只是以手护住脑袋,便却始终不愿起身。 见此,杨志来到此前喊叫的那名为首军士面前,狠狠挥下藤条。 “李大,都是你这厮带着头,洒家非得好好教训你不成!” “你..你说这黄泥岗上日头毒辣,没有藏身之处。” “如今遇到这大片树林,为何不让俺们休息。” “你这不是成心折磨俺们吗?!” 李大一边躲避着杨志的鞭打,一边大着胆子喊道。 “你知道个屁,不晓事的畜生!” 听到这话,杨志脸上怒气更甚,对着李大挥动藤条的同时抬脚踢去。 “杨提辖..杨提辖...你倒是体谅则个!”谢都管看不下去了,出言劝阻。 “你看这日头,我们真的是走不动了。” 谢都管指了指头顶的太阳,伸手擦了擦汗。 “等歇上片刻,再走又有何妨!” 杨志闻言,收手转向谢都管。 “都管有所不知啊!” “这黄泥岗正是强人出没之处。” “闲时里太平时节,大白日就有贼人拦路打劫。” “更何况如今,各路豪强尽皆虎视眈眈的盯着这生辰纲。” “我们哪敢在这休息啊!” “杨提辖,这一路走来,你这话说了不小百遍。” “可是我们也没遇到一个强人啊!”谢都管反驳道。 “如今大伙都累了,在这歇一歇,也不会耽误大事的!” “是啊是啊!”一旁的军士连声附和。 杨志环顾四周,见到周围靠在树木旁的军士尽皆盯着自己。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不想起身了... 古语云:“凡事有度,过犹不及,物极必反” 自己若是逼的太紧,恐怕接下来的路这些人将更加不配合。 更何况这位谢都管资历深厚,自己乃是戴罪之身,还是不宜得罪太深。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 “就依都管之言,在此歇息片刻。” “不过洒家有言在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洒家不留情面!” 军士们闻言,脸上齐齐露出喜色,连忙道谢:“多谢杨提辖体谅!” 瞥了谢都管与军士一眼后,杨志转身朝一棵大树走去。 刚刚走出两步,杨志猛然停住脚步,耳朵轻动。 豁然拔出祖传朴刀,望向黄泥岗以东。 众军士正疑惑的看着杨志,忽闻阵阵蹄声传来。 “哒哒哒——” 头戴斗笠,身着粗布衣衫的鲁智深。 牵着毛驴出现在杨志等人的视线之中。 见此,杨志面容一肃,紧了紧手中的朴刀。 一众军士也尽皆站了起来。 鲁智深牵着毛驴缓步前行。 一侧的徐渊淡淡一笑,快走几步靠近杨志。 “你..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拦我等去路?”徐渊故作惊惧道。 “洒家问你们,你们来自何方,去往何处?!” 杨志盯着徐渊,朴刀前指。 徐渊后退一步,手指身后的驴车。 “我..我们兄弟十人是从潍州而来,车上拉的是枣子,打算前往东京贩卖。” “车上并无什么值钱之物,我们身上也是囊中羞涩。” “大王若是不信,尽管搜查便是。” “不过我们这些小本生意人,想必大王也看不上眼。” 杨志闻言,缓缓收刀入鞘。 “洒家并非什么山大王。” “而是与你们一样,同是前往东京贩卖货物的商人。” “看到你们,误以为你们是此地的强人,这才前来查探。” “原来是这般。”徐渊长舒一口气,笑道: “先前见你拔刀相向,我们兄弟几个真是吓得差点失禁。” “吓尿..洒家看不出...”杨志微微眯起眼睛。 “洒家倒是觉得,即使面对强人,你们也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话到此处,杨志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 “你们为何不走宽敞的大路,反而转入这密林之中?” 徐渊还未开口,鲁智深便已按捺不住,指着杨志骂道: “你这厮也太不讲理了吧!” “这树林又不是你家的营生!” “为什么你们可以在这纳凉避暑,俺们为何来不得了!” “休得无理!”徐渊连忙出言呵斥。 继而转向杨志,赔着笑脸道: “我这兄弟性情直率,言语冲撞之处,还望壮士海涵!” 杨志冷冷的看了鲁智深一眼,转向徐渊: “你们若真是商人,为何会选择在这黄泥岗上停留?” “难道不知此地乃是强人出没之地吗?!” 徐渊闻言,故作惊讶道: “啊!是这样吗?” “我们兄弟几人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此地。” “只是见这树林阴凉,便想进来歇歇脚。” “待天色稍晚,暑气散了再行赶路。” “更何况我们兄弟几人,只有这几车枣子,想必强人也不会盯上我们。” 杨志闻言,心中疑虑渐消。 不过还是来到驴车旁,伸手查探一番。 见果然只是枣子,这才放下心来。 “出门在外,自然是小心为妙!” “诸位,请自便吧!”杨志边说,边让至一旁。 “多谢壮士!”徐渊重重抱拳。 “来来来,快进树林歇息吧!” 徐渊在前,几辆驴车在后,缓缓驶进树林。 找到一处树木茂盛处,坐了下来。 看着一眼不远处手持朴刀缓缓坐下的杨志,吴用压低声音道: “徐先生,看来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 徐渊点头:“接下来就看白胜的了。” 两拨人对坐良久,相对无言。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第6章 白胜被吓失了禁,徐渊以枣配美酒 就在此时,忽闻一阵歌谣传来。 杨志及其一众军士循声望去。 便见衣衫褴褛、头戴草帽的白胜,正牵着一头毛驴,摇摇晃晃的走来。 “农夫心内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把扇摇....” “赤日....” 正欲再唱,不过在见到杨志及其一众军士望向自己时,赶忙收声。 牵着毛驴加快脚步,来到一棵大树旁站定。 边用汗巾擦拭,边警惕的环顾四周。 “汉子,你毛驴上驮着的是什么呀?”不远处的李大忍不住好奇,出言问道。 看了李大一眼,白胜拍着木桶大声道: “这是我自家酿的米酒!” “米酒...”听到此话,李大顿时眼前一亮。 豁然起身,跑到白胜面前。 “这...这真是米酒?”李大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咽下一口口水。 “嘿!我还能骗你不成!”白胜边说,边打开了木桶盖子。 顿时,一股酒香弥漫开来。 李大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酒香,仿佛瞬间驱散了他周身的疲惫与酷热。 “汉子,你这酒怎么卖的?” “对啊,怎么卖的?”被酒香吸引而的一众军士齐齐看向白胜。 白胜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摇了摇: “五贯足钱一桶,概不赊账!” “能..能不能先让我尝上一尝!” 李大盯着木桶中晃荡的液体,喉结上下蠕动。 “不行不行!”白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必须先给钱!” 边说,白胜将盖子重新盖好,用身子挡住李大那贪婪的视线。 李大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向一众军士。 “兄弟们,我们把钱凑一凑,买上桶米酒解解暑气。” 军士们闻言,纷纷响应,开始掏钱凑份子。 他们实在是太渴了,这米酒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夏日里的救命稻草。 不稍片刻,他们就凑足了五贯钱。 李大正准备将之递给白胜,便闻呼啸之声传来。 “谁让你们胡乱买酒的!” 杨志手拿藤条狠狠的抽在李大身上。 李大吃痛,手中的钱撒落一地。 “杨提辖,我们自行凑钱买酒干你何事?!”李大瞪向杨志。 杨志面色铁青,怒视着李大等人: “你们可知这黄泥岗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强人出没的险地!” “你们可知有多少好汉被蒙汗药蒙翻在此!” “如今又遇到这卖酒汉子,怎可轻易相信他?!” “杨提辖,我们只是太渴了,想吃点酒解解暑气又有何不可?!”李大梗着脖子道。 “解渴?” “你们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杨志怒喝一声,再次挥动藤条。 驱散众人后瞪向白胜: “你这汉子,竟敢在此卖酒,莫非是强人一伙?” 白胜连连摆手:“我只是路过此地,前往村子卖酒。” “绝不是什么强人,这米酒也是自家酿的,绝无问题。” 杨志冷笑:“自家酿的?” “谁知你这里面是否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万一我等饮下,中了你的诡计,那岂不是任你宰割?” “这位客官,你不买不打紧!” “但若是毁了我的声誉,我可是要到官府告你的!”白胜怒声道。 “还敢在洒家面前玩欲擒故纵那一套?!” “简直找死!” 杨志冷笑,豁然拔出朴刀逼向白胜。 白胜见状,脸色大变。 踉跄着不住后退,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见到杨志挥刀劈下,不由绝望的闭上眼睛,一股热流涌出体外。 见到此幕,杨志不由收住刀势,微微皱眉。 此人这般胆小,似乎不像强人。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收刀入鞘,杨志转身离去。 “尿了..尿了....”徐渊笑着伸手指着白胜。 “哈哈哈——”晁盖等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我没死...!”白胜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眼中满是庆幸之色。 撑着地面起身,缓缓来到自己的毛驴旁,伸手抚摸着毛驴脑袋。 “汉子~汉子~~” “来,给你钱。” 李大重新来到白胜面前,将刚刚拾起的碎银递了过去。 “不卖不卖!”白胜连连摇头。 “汉子..我们又没得罪你,你怎么就不卖给我们呢?!”李大顿时急了。 “是啊是啊!你就卖给我们吧!”其余军士纷纷劝道。 “我还想保住这条小命呢!” “不卖,就是不卖!”白胜傲娇的别过脑袋。 任凭李大如何劝说,可是白胜始终咬死不卖。 见其如此,李大等人只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徐渊见状,起身来到白胜面前。 “汉子,给你钱。” “不卖了,省的有人说我这酒里下了药,白白受此冤屈。” “我看我还是多走些路,去前面的村子卖吧!”白胜语气中尽是怨气。 “汉子,得罪你的人又不是我,你为何不卖酒给我!”徐渊故作不悦。 “就是就是,我们可没有得罪你啊!”吴用附和道。 “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白胜依旧坚持。 “你堂堂七尺男儿,怎的这点气量都没有?”徐渊故作恭维道。 “你想想,若是我们买了你的酒,你不是也能轻快一些吗?” 边说,徐渊边不经意的碰了碰白胜。 白胜会意,假装思索一番后,很是不情愿的点点头。 “好吧好吧,就卖与你们一桶。” “这就对了吗!”徐渊笑着点头,将手中的碎银递了过去。 “不过,我可没有吃酒的器具啊!”白胜边解下木桶,边看向徐渊。 “无妨无妨,为了沿途方便吃水,我们自己带了瓢。”徐渊笑道。 随后,鲁智深上前将木桶提到他们方才歇脚的地方。 徐渊舀起一瓢送入口中,赞道: “好酒,好酒啊!” “这酒下肚,暑气顿时消了大半。” 吴用等人轮着吃酒,脸上满是笑意。 “来来来,以枣下酒更为美味!”徐渊从驴车上捧起一些枣子,递给众人。 见到徐渊等人吃得津津有味。 李大的喉咙里像是被火烧一般,干渴难耐,连连吞咽着涌上来的口水。 又盯了片刻,李大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来到谢都管面前。 “都管,你去跟提辖说说,让我们也买上一些酒解解暑气吧!” 李大边说,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眼中满是渴望之色。 谢都管抬头望了望烈日,轻轻点头。 第7章 徐渊好心帮解围,杨志望酒心痒痒 “确实!” “这林子里连个解渴的水源,都找不到。” “老夫这把老骨头也快撑不住了。” 说罢,在李大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独自朝杨志走去。 待来到杨志面前,谢都管面带笑容。 “杨提辖,那些贩枣之人已然吃下酒水,全然无事。” 谢都管边说,边指了指不远处,正开怀畅饮的徐渊等人。 “想来酒中并没有蒙汗药,不如让军士买上一桶,胡乱解解暑气。” 杨志闻言,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徐渊众人。 便见鲁智深,大步流星的走到另一桶米酒旁。 打开盖子,毫不客气的舀起一瓢,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一脸满足。 随后的徐渊刚刚舀起一瓢。 正欲送入口中,却不料被白胜将酒打落桶中。 “拿钱来,不然别想喝!”白胜挡在徐渊面前,伸手摇了摇。 “我们已经买了一桶了,再多吃一瓢都不行?” “真是小气!”徐渊不满的嘟囔着, 见到此幕,杨志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看来这两桶酒尽皆没有问题。 而且这群贩枣之人,应该也不是与那鼠脸汉子一伙的.... 念及此,杨志转向谢都管。 “罢了,既然他们无事,你们便也买上一桶。” “但切记不可贪杯,误了行程。” 谢都管闻言,面上笑容愈发浓烈起来。 “多谢,多谢提辖体谅则个。” 话落,谢都管转身回转,看向满脸期待的李大。 “提辖应允了,你们快去买上一桶米酒解解暑气。” 李大闻言,喜出望外。 连忙招呼着众军士簇拥到白胜身旁。 白胜见状,心中虽暗自得意,面上却装作警惕的样子,护在酒桶面前。 “你...你们想做什么?!” “别误会,我们只是想要买酒而已。” 李大边说,边将手中攥着的碎银递了过去。 白胜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 “这酒我不卖了!” “别呀!” “半桶!卖给我们半桶行不行?”李大赔着笑脸道。 “是啊!半桶也行啊!”一众军士满脸渴望的看着白胜。 白胜并不做答,而是自顾自的收拾起东西来。 李大见状,顿时急了,一把拉住白胜的胳膊哀求道: “汉子,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将酒卖给我们吧!” “不卖,就是不卖!”白胜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就在李大等人有些绝望之时,徐渊缓缓来到白胜面前。 “我说汉子,你怎的这般不通人情?” “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朋友,能帮一把是一把。” “再者言,他们是花钱买酒,你顶着烈日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卖谁不一样,干嘛和钱过不去?” “是啊是啊!我们买了你的酒,你也能少受些累不是!”李大点头附和。 “汉子,我们都快渴死了,你就卖给我们吧!”一众军士齐声劝道。 白胜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看李大等人,又看了看徐渊。 见其微不可察的轻轻眨眼后,白胜顿时心领神会。 假装为难的犹豫片刻,无奈点头。 “好吧好吧,就卖与你们吧!” 闻听此言,李大顿时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将碎银子塞进白胜手中。 “给给给!” 弯腰抱起沉重的木桶,李大转身便准备回转,与众人开怀畅饮。 然而,当他打开木桶盖子时,却愕然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吃酒的器具。 不由一拍脑袋,心中暗骂: “自己真是粗心大意,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无奈之下,李大只好快步朝徐渊他们那边跑去。 待来到徐渊面前,李大满脸堆笑:“这位兄弟,能否借瓢一用?” 徐渊闻言,微笑点头:“当然可以!出门在外,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边说,徐渊边从身旁取出三个瓜瓢,递给李大。 李大感激的接过瓜瓢:“多谢多谢!” 徐渊从驴车上捧起一把枣子,放在李大手中的瓜瓢中,笑道: “有酒岂能无食佐之? “这些枣子配酒正好。” 李大看着瓜瓢中的枣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连致谢: “多谢!多谢兄弟!” “不必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徐渊微笑摆手。 李大再行抱拳道谢后,拿着瓜瓢回到木桶旁。 “兄弟们,有瓢吃酒了!” “而且还有枣子下酒。” 众军士闻言,纷纷围拢过来,争先恐后地用瓢舀酒喝。 那清冽的米酒入喉,仿佛一股甘泉滋润了他们干涸的心田。 暑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他们边喝边赞,脸上尽皆洋溢着满足之色。 李大更是喝得忘乎所以,连声称赞:“好酒,真是好酒!” “这酒下肚,整个人都精神了!” 谢都管在连灌下几瓢清冽的米酒后,笑得老眼眯成了一条缝。 脸上满是惬意之色。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不远处大树下闭目养神的杨志。 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敬意。 这个杨志... 即便是在这等炎热的天气下,也依然坚守军纪,不愿轻易破戒。 果然不愧是中书相公看重之人。 念及此,谢都管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正在牛饮的李大,低声吩咐道: “去给提辖送些枣子和酒,让他也解解暑气。” 李大闻言,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脸上满是不情愿之色。 深知杨志脾气的李大,生怕自己送酒过去会遭到拒绝。 甚至会惹来一顿鞭打。 然而,谢都管之命不敢不从。 李大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是,都管。” 说着,李大从木桶中舀起满满一瓢米酒,又抓了一把鲜红的枣子。 战战兢兢的朝杨志走去。 待来到杨志面前,轻声唤道:“杨提辖~~” “吃些酒解解暑气吧!” 李大看着杨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杨志闻言,缓缓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李大,又看了看那瓜瓢中摇晃的米酒。 喉咙里不禁发出一阵低沉的咕哝声。 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但终究还是倔强的转过头去。 见此情景,李大只好俯身将瓜瓢和枣子放在地上。 抬头看了一眼杨志的侧脸,转身回转。 冲着围在木桶旁的军士们大喊道: “嘿!你们别都吃了,给我留点!” 待李大离去后。 杨志偷偷瞄了一眼地上的米酒,干裂的嘴唇不断抿着。 第8章 杨志大意失生辰,徐渊栽赃梁中书 见到此幕,不远处盯着这边的徐渊不由眉头微挑。 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 看来在欲望面前,能把握住之人只有凤毛麟角而已.... 杨志看着不远处开怀畅饮的一众军士,心中暗忖: “这酒看来并无异样。” “军士们饮后也都安然无恙,或许真是自己太过谨慎了。” 挣扎片刻,伸手缓缓拿起瓜瓢。 以鼻尖轻嗅,酒香浓郁,且并无太多杂质,令他心中稍安。 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米酒甘甜清冽,瞬间驱散了周身的暑气。 连日来的疲惫,也仿佛在这一刻得到缓解。 欲望之门一旦开启,将难以克制。 杨志不再满足于小口轻抿。 而是毅然举起瓜瓢,任由清凉的米酒滑入喉间。 随着喉结上下蠕动,瓜瓢中的米酒被尽数吸进腹中。 带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爽。 这一刻。 杨志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压力。 只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满足之中。 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米酒在体内流淌。 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愉悦,更有心灵上的慰藉。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原本那些欢声笑语、开怀畅饮的军士们。 此刻竟然如同被割倒的稻草一般,纷纷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好!中计了!”杨志心中一凛,猛然转向徐渊等人。 在见到徐渊等人正笑着朝这边而来。 杨志顿时怒不可遏,扔下瓜瓢。 拿起朴刀,起身朝前杀去。 可是,刚刚迈出两步,便感到脑袋一阵晕眩,仿佛天旋地转一般。 杨志强忍着不适,试图稳住身形,但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迟钝。 “哈哈哈...你看他....”徐渊的笑声传进耳中,如同恶魔的低语。 “我...我要杀了你们..!” 杨志怒吼一声,豁然拔出朴刀,试图挥刀斩向徐渊等人。 然而,此刻他的眼前却尽是重影,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扑通——” 杨志跪倒在地,靠着朴刀勉力支撑。 尽管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那股不可抗拒的倦意却如潮水般涌来。 “倒!倒!倒...!”徐渊的话如同咒语一般,在杨志的耳边回荡。 他的最后一丝意识也随之彻底消散。 躺倒在地,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朴刀落在身旁,闪烁着寒光,却已无法再护他周全。 见到杨志倒下,徐渊面容一肃,转向晁盖等人。 “晁天王,事不宜迟,你等速速卸下驴车上的枣子,换上生辰纲!” 晁盖点头,伸手招呼刘唐等人。 “动手!” 刘唐等人齐齐点头后,熟练的卸下驴车上的枣子。 将散落在地的生辰纲一一搬上驴车。 见此,徐渊转向正搜刮一众军士钱财的白胜。 “白胜,去那边捡些枯枝搭在这些军士身上。” “好咧!” 白胜应声,将那些军士的包裹放在驴车之后,朝一处跑去。 见此,徐渊身旁的林冲忍不住开口: “恩公,当真要将他们连同这片树林一并烧毁吗?” 徐渊闻言,转头看向林冲。 “林教头,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只有将他们和这片树林一起烧毁,才能彻底掩盖我们的行踪。” “让官军无法追踪到我们。” 林冲轻轻点头,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杨志:“恩公,那杨志....” 徐渊拍了拍林冲的肩膀,笑道: “杨志乃是忠烈之后,为奸臣卖命也是身不由己。” “况且我答应过你,不过杀他。” “你去将他手脚束住,扛到驴车上,一会儿随我们一同离开。” 林冲闻言,心中稍感宽慰。 快步走到杨志身边,将杨志的手脚用绳索紧紧束住。 弯腰小心翼翼的将之扛到驴车上,放置在一处较为平稳的位置。 此时,晁盖等人已经将生辰纲全部搬上驴车,正在进行绑缚。 白胜也已经捡回枯枝,将它们覆盖在一众军士身上。 徐渊看着这一切,心中无比平静。 相对于那些奸臣贪官的所作所为,他们所做的这些简直不值一提。 面前这些军士效力于梁中书麾下,想必平时没少欺负百姓。 或许这样死去还有些便宜他们了.... “大家准备的差不多了,白胜,点火吧!”徐渊转向白胜。 白胜闻言,立刻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燃后扔向那些枯枝。 “轰——” 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将枯枝和军士们的身体一同吞噬。 看着熊熊燃起的火焰,徐渊挥了挥手。 “火势会很快吸引过往路人,以及附近百姓的注意。” “我们必须尽快远离这里,以免受到怀疑。” 众人闻言,簇拥着驴车。 趁着四下无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片被火焰吞噬的树林。 夜幕深沉,徐渊等人牵着伪装过的驴车,回到晁家大院。 待将生辰纲安置在一间厢房之中后,众人来到正堂落坐。 坐于首位一侧的徐渊看向晁盖,缓声开口: “晁天王,眼下生辰纲已然得手。” “接下来便需要你安排可靠之人。” “将梁中书监守自盗的假消息,宣扬出去,做到混淆视听。” 晁盖闻言,轻轻点头。 此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梁中书监守自盗的假消息一旦传出。 不仅能转移官军的注意力。 还能为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来处理生辰纲。 “徐先生放心,此事我定然安排妥当。” “保证让这假消息在短时间内传遍郓城地界。” “让所有人都相信梁中书是那个监守自盗的贼人。” “如此便好。”徐渊轻轻点头。 “此外,虽然官府之后会被假消息迷惑。” “但为了稳妥起见,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东溪村,另寻安全之处。” “这个...”晁盖一时有些犹豫。 东溪村是自己的根基所在,一旦离开,那么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徐先生此举是不是有些过虑了?” “想必按照徐先生之法。” “县衙那些贪官污吏,一时还难以识破其中玄机。” 第9章 徐渊定下未来计,杨志醒来吐芬芳 听出晁盖话语间的推诿之意,徐渊心中暗忖。 真是目光短浅之辈! 难怪前世白胜被捕,供出众人之际。 晁盖等人仍然沉浸在东溪村的安乐窝中,把酒言欢。 浑然不知大祸临头。 徐渊心中虽有不满,但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晁天王,我知你对东溪村有着深厚感情,但此事非同小可。 “生辰纲一旦失窃,官府定会全力追查。” “我们虽然散布了假消息,但却难保万无一失。” “万一被官府识破,东溪村首当其冲,必会遭受牵连。” “到时候,不仅是你我,就连村里的百姓也会受到波及。” “天王,徐先生所言不错。”吴用点头附和。 “我们不应抱有侥幸心理,理应未雨绸缪才是。” 晁盖闻言,面色一凛,心中五味杂陈。 徐渊所言非虚。 自己绝不能因一己之私,将整个东溪村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念及此处,晁盖略带羞愧道: “徐先生言之有理,是我考虑不周了。” “那依先生之见,我等应往何处去?” 徐渊微微一笑: “天王勿忧,我心中已有计较。 “那水泊梁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且汇聚了四方英雄,正是我等暂避锋芒,积蓄力量的绝佳之地。” “投奔梁山,不仅能避开官府的锋芒。” “更能借此机会,联合各路好汉。” “共同对抗那腐朽的朝廷,为天下苍生谋一份福祉。” 晁盖听后豁然开朗,一拍桌案,豪气干云道: “妙哉!” “水泊梁山,正是我等大展宏图之地!” “我这便安排下去,明日启程前往水泊梁山!” “晁天王,在前往梁山之前,我们还需提前做些准备。” 徐渊看向晁盖。 “徐先生请讲!”晁盖伸手示意。 “这首要的便是确保生辰纲的安全转移,避免走漏风声。” “此外便是分批行动,减小目标,降低被官府发现的风险。” 徐渊条理清晰道。 晁盖连连点头:“还是徐先生考虑周全,便依徐先生所言。” 说罢,晁盖转身对吴用等人: “刘唐,你今晚负责看守生辰纲,确保万无一失!” “天王放心,交给我便好!”刘唐拍了拍胸膛。 “阮氏兄弟,你们即刻返回石碣村准备船只,安顿家小。” “明日便从石碣村前往水泊梁山。” “哥哥放心,我等这便返回村子。”阮氏三兄弟齐齐抱拳。 “学究,公孙先生还有白胜便留在此处,明日一同前往水泊梁山。” “但凭天王吩咐!”吴用与公孙胜齐齐拱手。 “晁大哥,我家中还有一些钱财,我想回去取来...”白胜堆笑道。 “这样啊,那你快去快...”晁盖刚想点头答应,却被徐渊摆手打断。 “万万不可!” 开什么玩笑?! 现在这个时候放任白胜返回安乐村,且不说有多危险。 以白胜的尿性,回去的取钱的空档说不得又跑去赌钱了。 一旦被有心之人盯上,那么他们这些人将完全暴露在官府的眼皮之下。 “徐先生,你这是?”晁盖不解的看着徐渊。 闻言,徐渊解释道: “安乐村距离黄泥岗太近,白胜回去难免不会引人生疑。” “再者,白胜兄弟嗜赌如命。” “万一在回村途中被赌瘾所诱,耽搁了时间。” “或者不慎泄露风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晁盖闻言,眉头紧锁。 以白胜的性子确实有可能做出此事。 念及此,晁盖看向白胜,语重心长道: “白胜兄弟,徐先生说得在理。” “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能冒。” “这样,你家中遗落的那份钱财,我给你补上。” 白胜听后,面色不由一僵。 其实他家中哪还有什么钱财。 之所以想要回去,不过是手痒,想回去赌上一把而已。 看了看徐渊,又看了看晁盖,见其面色严肃,只得悻悻的点了点头。 “好...好吧...!” 见此,晁盖笑着拍了拍白胜的肩膀。 “这就对了嘛。” “好了,大家各自准备去吧。”晁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记住,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大意。” 众人点头,各自离去。 晁盖转向徐渊:“徐先生,多亏你提醒。” “不然,我们便有可能因小失大。” 徐渊微笑摇头:“晁天王言重了。” “我们既已携手做下此等大事,理应共同进退,相互扶持。” “是极是极!”晁盖连连点头。 随后,徐渊与晁盖又闲聊一番后,起身告辞。 刚刚来到居住的厢房门口,便见林冲快步迎了过来。 “林教头,你还有事?” “恩公,杨志醒了。” 徐渊闻言,眉头微挑。 杨志乃是忠烈之后,且武艺高强。 若能将他拉拢过来,无疑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念及此,徐渊看向林冲。 “走,带我前去看看。” “徐先生,这边请!”林冲伸手前引。 徐渊随着林冲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厢房之外。 林冲伸手推开房门。 便见杨志被绑于柱子旁,正目光冷冽的盯着走进厢房的徐渊两人。 “卑鄙!无耻!” “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于洒家。” “有本事你放开洒家,一对一较量一番!” 徐渊闻言,心中并无丝毫怒意。 面带微笑,缓步走近杨志,语气平和道: “杨制使,你我素未谋面,本无冤无仇。” “今日之事,实属无奈之举。” “但请放心,我等并非贪财忘义之辈。” “劫取生辰纲,也是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为了天下苍生..?”杨志冷笑。 “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伙盗贼罢了!” “休要拿这等冠冕堂皇的话来哄骗洒家!” “杨制使,你可知那生辰纲乃是何物?”徐渊问道。 “生辰纲?”杨志有些疑虑的看向徐渊。 “那自然是梁中书送给岳父蔡京的寿礼。” “这与你们暗算洒家有何关系?” 徐渊面容一肃: “那生辰纲并非普通的寿礼。” “而是梁中书从百姓手中,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我等劫取此财。” “正是为了阻止这不义之举,将这笔钱用于救助贫苦百姓。” 第10章 杨志不屑同合污,徐渊一语击碎梦 “哈哈哈——” 杨志放声大笑。 “什么为了救济百姓,你们就莫要往脸上贴金了!” “我承认这是梁中书搜刮的民脂民膏不假。” “但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想必你们劫取这生辰纲之后,也是为了自己享受罢了!” 徐渊听着杨志的嘲讽,神色未变。 此时辩解无用,行动胜于言语。 “杨制使,你现在或许不相信我们的话,但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们劫取生辰纲,并非为了个人享乐,而是为了这个国家。” “你若愿意,可以亲眼见证我们将这笔钱用于何处。” 杨志冷笑一声,并不相信徐渊的话。 然而,自己现在身陷囹圄,生死已然不由己身。 闭了闭眼睛,杨志暗叹一声。 “来吧!” “洒家既然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杨制使,你误会了。”徐渊轻轻摆手。 “我若是想杀你,早在黄泥岗上便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杨志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你们想拉我入伙?” “不错!”徐渊点头。 “杨制使乃是将门之后,且武艺高强,是个难得的将才。” “你若愿意,我们可以同进退,共创一番事业。” 杨志听后,沉默良久。 朝廷的腐败与黑暗让他深感无力。 明白以自己的心性,若继续效忠朝廷,恐怕也难有出头之日。 然而,要他加入徐渊他们,他心中又有所不甘。 “我杨志乃是将门之后,岂会与尔等强人为伍!” “你们若真想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就理应去投奔朝廷,为国效力。” “而不是在这里劫取生辰纲,做这等犯法之事。” 徐渊轻轻摇头。 “杨制使,如今的朝廷还有让人效力的必要吗?” 杨志闻言沉默不语。 见此,徐渊微微一笑,继续道: “自端王赵佶上位之后,大宋的国力正在逐步下降。” “朝堂之上,奸臣当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蔡京、童贯等人,只顾自己享乐,哪管百姓死活?” “当今官家更是对此听之任之,同蔡京等人同流合污!” “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动用大量民工运送花石纲。” “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死伤无数!” 徐渊言辞恳切,直视着杨志。 “杨制使,你身为武将,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大宋江山,早已千疮百孔,风雨飘摇。” “我们劫取生辰纲,实为无奈之举。” “只是想以此为契机,唤醒更多有志之士,共同对抗那腐朽的朝廷,为天下苍生谋一份福祉。” “或许你认为我们是盗贼。” “但请你想想,那些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的官员,他们又何尝不是盗贼? “他们盗取的是百姓的血汗,是国家的未来。” “而我们,只是想将这些本应属于百姓的钱财,以另一种形式重新归还给他们。” 话到此处,徐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指向一旁的林冲。 “杨制使,你可知晓他是何人?” 杨志看了林冲一眼,轻轻摇头:“洒家不知。” “这位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徐渊介绍道。 “他也本是朝廷命官,但只因那高俅之子看中了他娘子,便设计陷害于他。” “使他带刀误入白虎堂,被判发配沧州。” “原来你就是豹子头林冲!”杨志有些惊讶的看着林冲。 “杨制使,我早便听闻你的大名,没想到如今竟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林冲微微抱拳。 杨志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林冲本是与自己一般的武官,忠心于朝廷,可是没想到.... 想到此处,脑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猛然转向徐渊。 “他是林冲...” “那么难道你便是毒杀高衙内,火烧太尉府的绝命毒师——徐渊。” 徐渊闻言,淡淡一笑。 “杨制使,世间之事,往往真假难辨,名号更是虚妄之物。” “你无需过于在意这些虚名。” “重要的是我所行之事,是否为正义之举。” 杨志目光锐利,紧盯着徐渊。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徐渊,见到这位胆大包天之人。 自从高俅成为太尉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于他。 听闻高俅被气的发下毒誓,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徐渊捉拿归案。 为此不惜悬赏一万贯来追捕徐渊。 没想到,这个徐渊非但不找地方躲藏起来,而且还敢设计劫取生辰纲。 简直便是胆大妄为! “徐渊,你无需狡辩。”杨志冷声道。 “你若真是那绝命毒师,便该知道。”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与朝廷为敌,与天下为敌。” “杨制使,你错了。”徐渊轻轻摇头。 “我并未与天下为敌,我只是在与那些腐朽的官员,那些欺压百姓的恶势力为敌。”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 “若是我不出手相救林教头。” “那么以高俅的手段,那么你以为他现在还能够活着吗?” “堂堂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在那些奸臣眼中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百姓?!” “这些只是暂时的!” “相信等官家看清周围人的真面目后,定会加以严惩,还百姓一片朗朗青天!”杨志辩驳道。 “暂时...”徐渊轻笑。 “杨制使,你就莫要再自欺欺人了。” “这么多年了,官家何曾有过半点悔悟!” 见到杨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徐渊继续道: “杨制使,即使你这次安全的将生辰纲运往东京,你以为你就能得到蔡京的赏识了吗?” 听到此话,杨志精神一振,出言反驳道: “我有中书相公亲笔书写的举荐信。” “若是我此次成功运抵生辰纲,相信蔡太师定会重用于我。” “天真,杨制使你太天真了。”徐渊轻轻摇头。 “你莫不是以为得到蔡京的赏识是什么好事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志盯着徐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有一种美梦即将被人击碎的感觉。 徐渊凑近杨志,悠悠开口: “杨制使,若是你得到重用之后,蔡京要你对付如林教头这般之人,你该如何?” “又或蔡京要你帮其搜刮民脂民膏,你又该如何?” 第11章 杨志认清真大宋,隔墙有耳是吴用 “哼!” “洒家岂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杨志怒目圆睁。 “若真到那时,洒家自会据理力争,绝不助纣为虐!” “好一个据理力争。”徐渊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杨制使,你以为在这昏暗的朝堂之上,道理二字能有多大的分量? “你可曾见过。” “那些因直言不讳而惨遭贬谪,甚至丢了性命的忠臣良将?” “杨制使,你我皆知。” “这世道之下,清白与忠诚往往换不来应有的回报。” 徐渊语气平和,却字字掷地有声。 “蔡京等人,要的不过是听话的狗,而非有骨气的将才。” “你若真入了他们的眼,怕是迟早也要成为他们手中伤害百姓的刀。” 杨志闻言,心头一震。 那些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忠臣被陷害,良将被排挤... 而自己,不也正是因为不愿同流合污,才落得如此下场吗? “洒家...”杨志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杨制使,眼下的大宋早已不是,当年杨家拼死守护的大宋!” 徐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句句都敲打在杨志的心上。 “我们虽被朝廷冠以罪人,但却心怀天下。” “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拨乱反正,还这世间一个公道。” 林冲点头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沧桑: “杨志兄弟,我曾也如你一般。” “对朝廷满怀信任,忠诚职守,日夜不辍。” “想当初,我在东京八十万禁军中,何等威风,何等荣耀。” “只盼着有朝一日能为国效力,光耀门楣。” 话到此处,林冲的目光冷了下来。 “可结果如何?” “只因那高衙内看上我家娘子,我便从云端跌落尘埃。” “身边之人尽皆对我敬而远之。” “那一日,我被高俅陷害带刀入白虎堂,百口莫辩,被判刺配沧州。” “若不是恩公及时出手,救我夫妇于水火之中。” “恐怕林冲与娘子早已尸骨无存,化作黄土一抔了。” 说到这里。 林冲望向徐渊,眼中尽是感激。 同时也有对世态炎凉的深深感慨。 “杨志兄弟,你看这世间,忠奸难辨,善恶难分。” “朝廷之上,奸佞当道,忠良受屈。” “我等武人,虽有满腔热血,却往往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如今,我虽被朝廷通缉,却也落得个自在逍遥。” 林冲上前一步,拍了拍身旁杨志的肩膀。 “所以,杨兄弟,你不必再对那朝廷抱有任何幻想。” “倒不如同我们一起,闯出一番天地。” “也好叫那些奸臣贼子瑟瑟发抖,寝食难安!” 杨志闻言,沉默片刻。 目光复杂的望向徐渊,又看了看林冲,心中的天平开始摇摆。 自己若继续效忠那腐朽的朝廷。 恐怕终其一生,也难以实现心中的抱负。 而眼前这些人,虽然行事大胆,不拘一格。 但他们的心中,似乎真的装着天下苍生。 “你且说来,你们究竟有何打算?”杨志看向徐渊,缓声开口。 徐渊闻言,心中一喜。 看来那些历史博主的视频没白刷。 古人还真就吃天下大义这一套。 微微一笑,缓声开口: “杨制使,我们欲以这生辰纲为起点。” “聚集四方英雄好汉,共同对抗那些欺压百姓的奸臣恶霸。” “同时,我们也会救济那些贫苦百姓,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我们不求名利,只愿这世间能多一份公正,少一份苦难。” 话到此处,徐渊不忘心里补充道: 这一切都得建立在自己吃饱穿暖,小命安全的情况下,否则免谈! 我可不是圣人! 谁想当圣人当去,反正哥们可不去。 杨志听罢,心中涌动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热血。 这条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路。 但比起那无望的效忠,他更愿意为了心中的正义而活。 “好!“ “洒家愿意加入你们,共同对抗那不公的世道!”杨志重重点头。 “好!我果真没有看错你!”徐渊面上浮现微笑。 “林教头,快...快给杨志兄弟松绑!” 林冲闻言,立刻手脚麻利的为杨志解开绳索。 绳索一松。 杨志只觉浑身一轻,仿佛连日来的压抑和束缚都随之而去。 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徐渊与林冲。 “多谢徐先生,林兄。”杨志重重抱拳。 林冲爽朗一笑:“杨志兄弟客气了。” “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兄弟。”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徐渊微笑点头:“杨志兄弟,欢迎你的加入。” “有了你的助力,我们将会更加壮大,更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 三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信任在此刻悄然建立。 “不知徐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杨志出言问询。 “不瞒杨志兄弟,为了稳妥起见,我们接下来打算前往水泊梁山。” “水泊梁山...”杨志闻言,眉头微挑。 那水泊梁山自己也有所耳闻。 乃是江湖上一处豪杰聚集之地,以劫富济贫闻名。 “正是。”徐渊点头。 “水泊梁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寨中英雄众多,各有所长。” “我们前往水泊梁山。” “既可以避开朝廷的追捕,又可以联合更多的力量,共同对抗那些奸臣恶霸。” 林冲补充道: “而且,听闻梁山上的兄弟皆是性情中人,讲究义气。” “相信在得知我们的意图后,定会愿意接纳我们。” “好!”杨志重重点头。 “我们便前往水泊梁山,与那里的豪杰共谋大业!” “不过,在前往梁山泊之前,我们还需做些准备...” “....” 厢房外,黑暗拐角处。 无意中听到徐渊、林冲与杨志的对话的吴用,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停留了片刻之后,转身快步离开。 待来到一处亮着火光的厢房之外,吴用轻轻叩响房门。 “咚!咚!咚!” “嘎吱~~”房门缓缓打开。 身穿道袍,面容清癯的公孙胜出现在门口。 “学究你这是?”公孙胜略带疑惑的看着吴用。 第12章 吴用心中万分惧,公孙夜观紫微星 吴用并未直接回答。 而是在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压低声音道: “进去再说。” 见到吴用这副谨慎的样子,公孙胜轻轻点头,让开了身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厢房。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旁摆放着两把椅子。 桌上燃着一盏油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吴用与公孙胜相对而坐,油灯的火光映照在他们脸上。 “公孙先生,我刚刚无意间听到徐渊他们的对话。” “....” 吴用将他所到听之言,简要的复述一遍。 “从徐渊拉拢杨志的只言片语中不难看出,其是颇具野心之人。” “学究的意思是...徐渊打算招揽人才,聚众造反。”公孙胜看着吴用。 “不错!”吴用点头。 “之前我还有所怀疑。” “但自从听到今晚徐渊拉拢杨志的话后,我对此深信不疑。” “或许从徐渊来到东溪村那一刻起,他便已然谋划好了一切。” “劫取生辰纲,嫁祸梁中书。” “救下杨志,提议前去水泊梁山。” “徐渊所做的一切,无不透露出他想要造反的事实。” 说着说着,吴用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惊惧之色。 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等人逐渐开始按照徐渊规划的路线前行。 而且,自己等人还毫无察觉。 公孙胜轻轻点头: “学究所言极是,徐渊此人确实深不可测。” “不过贫道认为徐渊即使有造反之心,短时间内也绝不会有所动作。” “公孙先生此话何解?”吴用略带疑惑的看向公孙胜。 公孙胜微微一笑,解释道: “徐渊虽有野心,但造反乃是大逆不道之举。” “需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方可成事。” “眼下朝廷虽然昏暗,但百姓尚未到揭竿而起的地步。” “且,神宗时期“表里禁旅,合五十九万”。” “现今官家即位后虽然“承平既久,阙额三分之一,失于招填”。” “但中央禁军仍有四十万左右,再加上屯驻各地的二十万左右厢军。” “大宋悉数正规军有六十万余。” “徐渊若此时造反,必难以得到天下人的响应。” “再者,徐渊虽有智谋,但兵力、粮草、钱财等物资尚显不足。” “造反需得大量的物资支持,否则难以持久。 “徐渊若真想造反。” “必然会先暗中筹备,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行举事。” “还是公孙先生看的深远,吴用不及也。”吴用微微拱手。 公孙胜轻轻摆手: “学究,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套。” “敢问学究可曾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乃或大宋的未来?” 公孙胜意有所指道。 吴用闻言,沉吟片刻后,缓声开口: “吴用虽不才,但也曾立志为国为民。” “奈何朝廷昏暗,奸臣当道,有志难伸。” “如今遇上徐渊,看似是一条能够实现心中抱负的道路。” “但内心深处,我也着实有些忐忑。” “毕竟造反之路,凶险异常,一旦踏上,便再难回头。” “而且,即便徐渊能够成功,这天下又是否能真正迎来太平?” “新朝建立,是否又能避免重蹈前朝之覆辙?” 话到此处,吴用轻叹一声。 “然则,我辈读书人,若无经世济民之志,又怎能对得起这一身所学?” “即便前路凶险,我也愿意为之一搏。” “只求能为这天下百姓谋得一份福祉。” 公孙胜微微一笑:“学究之志,贫道佩服。” “不过,贫道近日夜观天象。” “发现天空之中隐约出现了另外一颗紫微星。” “只是天象朦胧,尚且不得星象真容。” “不过贫道相信,天象即出,那么便意味着明君不久便会临世。” 吴用闻言,眉头微皱: “明君?” “这天下之大,又该去何处寻找公孙先生所言的明君?” “况且,即便找到了。” “又怎能确保其在成为官家之后,能够一直明智下去,不被权欲所迷?” 公孙胜轻轻点头:“学究所言极是!” “天子并非圣人,也有七情六欲。” “若想天子不被权欲所迷,那便需要臣子时刻提醒、规劝。” “使其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吴用点头:“公孙先生所言,确有道理。” “或许,我该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为大宋寻求一条救国之路。” “只是,何为正确的救国之路?” 公孙胜轻笑:“学究勿忧。” “贫道相信,只要心系天下,便一定能找到正确之路。” “至于具体该如何去走,那便需要学究亲自去探索实践矣。” 两人又闲聊一番后,吴用起身拱了拱手: “公孙先生,今日之谈甚是畅快。” “只是天色已晚,吴用便不再打扰,先行告辞了。” 公孙胜微微一笑,拱手回礼: “学究慢走,改日再叙。” 看着吴用离去的背影,公孙胜心中喃喃。 原本,自己以为那颗朦胧不明的紫微星,对应的乃是及时雨宋江。 那位声名在外的宋押司。 但,今日与吴用一番深谈,再加上这几日对徐渊的观察。 这位名动京师的绝命毒师徐渊。 其胸襟气度、智勇双全,似乎比之宋江更胜一筹。 此外,从这段时间自己对吴用及晁盖等人的暗中观察。 再到方才的微妙试探。 不难看出这些人虽然不满朝廷,但似乎并无明显的造反之意。 他们更渴望的,似乎是一种简单而纯粹的生活。 酒肉不愁,兄弟情深,安定享乐,远离那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 公孙胜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既有释然也有无奈。 俯身向前,轻轻一吹。 烛火摇曳几下后熄灭,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窗外洒进的月光,为厢房之中添了几分柔和。 借着月光,公孙胜缓缓行至床边,合衣躺下。 不过双眼却久久未能闭合。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今日的对话,以及对未来的种种推演。 距离公孙胜不远的一间厢房之中。 徐渊刚刚与杨志、林冲话别,回到桌旁坐下。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林冲方才提及,在他们谈话之时,门外有脚步声经过。 会是谁呢..? 第13章 晁盖不舍离别去,南山酒店朱贵迎 难道是晁家大院中路过的庄客,无意间经过这里? 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毕竟这里是晁盖的地盘。 庄客们应该知道哪些地方,是他们可以随意走动的。 哪些地方则是需要避讳的。 难道是晁盖几人之一? 如果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么他为何会在门外偷听? 是为了提防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徐渊心中暗自思量。 目光在屋内游移,最终定格在紧闭的房门之上。 轻轻放下茶杯,起身缓缓踱步至门前,仔细聆听门外动静。 门外,除了夜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响。 重新回到桌旁坐下,徐渊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瓷瓶细细摩挲起来。 “不管是谁,只要不影响我的计划,便也无可厚非。” “倘若晁盖中的其中之人胆敢...” “那我也不会介意让其尝尝这毒药的滋味....”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徐渊梳洗完毕后,与杨志、林冲等人来到院子正堂。 此时,便见晁盖等人正在堂中吃茶聊天。 见到徐渊到来,晁盖笑着抱了抱拳: “徐先生,眼下生辰纲已然由刘唐分批运往石碣村。” “关于梁中书监守自盗的假消息也已然通过茶馆、赌坊等地宣扬出去。” 徐渊轻轻点头,目光在晁盖等人脸上扫过。 昨夜偷听之人似乎不像是晁盖? 刘唐昨夜负责看守生辰纲,应该不可能是他? 白胜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思! 至于公孙胜,应该不屑于如此? 那么只有... 目光在吴用脸上停留片刻,见其手中羽扇摇动的速度明显加快。 徐渊顿时心中了然。 看来吴用还是有所提防,并不完全相信自己..... 收回目光,徐渊伸手指向杨志: “晁天王,杨志兄弟已然决定弃暗投明,加入我们。” 徐渊的话语落下。 堂中众人皆是一愣,纷纷看向杨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晁盖顿时喜上眉梢。 大步上前,紧紧握住杨志的手,朗声道: “杨志兄弟,你能加入我们,真是如虎添翼啊!” “从此,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晁天王过誉了!”杨志轻轻摆手。 吴用见状,羽扇轻摇。 徐渊这一步棋走得确实妙。 不仅成功拉拢了杨志,还借机试探了众人的反应,真是一石二鸟。 “杨制使果真是深明大义之人!”公孙胜笑道。 “杨志惭愧,若没有徐先生的一番点拨,恐杨志至今还无法醒悟。” “杨志哥哥,此前你在黄泥岗上的一刀,可是让弟弟后怕不已呢!”白胜有些幽怨的看向杨志。 闻听此言,杨志有些歉然的抱了抱拳: “此前乃是洒家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 “不过你当时也...” “那还不是被你吓的!”白胜满脸通红的提高了声音。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庄客快步行进堂内,面向晁盖恭敬道: “东家,东西已然收拾完毕!” 晁盖闻言,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庄客退下。 转向徐渊,笑道: “徐先生,我们这便启程前往石碣村,与阮氏兄弟会合吧。” “好!”徐渊轻轻点头。 “此次前往石碣村,我们务必小心行事。” “虽然生辰纲已经分批运往那里,但难保不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 “诸位需时刻保持警惕,不可掉以轻心。” 众人纷纷点头,起身走出院子。 站在院子门口。 晁盖回望这座陪伴他度过数十载风雨的大院。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里,有欢笑,有汗水,更有着无数回忆。 一旁的徐渊只是静静站立,并未出言打扰。 毕竟晁盖这一走,很有可能将永远无法返回。 “走吧。”晁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转身向前。 徐渊看了一眼晁盖,又看了一眼院子,迈步向前而去。 众人沿着既定的路线,向着石碣村进发。 一路上,他们穿过山林,越过溪流。 历经一天一夜的跋涉,终于来到石碣村之外。 便见村口处,阮氏兄弟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晁盖等人到来,阮氏兄弟连忙迎了上去。 “哥哥,徐先生,船只已然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前往水泊梁山。” 晁盖闻言,心中大定,看向阮氏兄弟,笑道: “好!有劳三位兄弟了。” 徐渊微微点头。 阮氏兄弟虽然性格粗犷,但做起事来还是极为靠谱的。 这次能这么快准备好船只,也足见他们的能力。 在阮氏兄弟的带领下,徐渊等人来到村子一处河边。 便见数艘船只已经停泊在那里。 船上不仅装满了生辰纲,还有阮氏兄弟的家小。 众人纷纷上船,各自找地方落坐。 徐渊站在船头,望着前方水面,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只要能在水泊梁山站稳脚跟,那么便可暂时高枕无忧。 “呦吼!” “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怕朝廷不怕官!” “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 随着阮小七一声呼喝,船只缓缓驶离岸边,向着水泊梁山的方向驶去。 船行水上,速度极快。 晁盖等人坐在船上,感受着河风的吹拂,心中尽皆充满期待。 经过半个时辰左右的航行。 船只抵达水泊梁山外南山酒店码头。 此时,便见码头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体形瘦削的男子。 想必这位便是,负责在南山酒店搜集情报的旱地忽律朱贵了.... 徐渊心中喃喃。 待船只靠岸,徐渊等人纷纷下船,走向朱贵。 朱贵迎面走来,拱手行礼道: “想必您便是威震东京的徐渊徐先生。” “在下朱贵,久闻先生大名。” “朱贵兄弟过誉了。”徐渊轻轻摆手,指向晁盖。 “这位是东溪村的托塔天王晁盖。” “晁天王,久闻大名。”朱贵连忙抱拳。 “徐先生,晁天王,在得到你们要来的消息之后,我已在此恭候多时。” “来来来!” “各位兄弟,一路辛苦了。” “我已备好酒菜,为各位接风洗尘。” 边说,朱贵边伸手前引。 “你这酒里该不会有蒙汗药吧?”杨志突然开口。 第14章 杨志试探朱贵心,王伦装病拒见客 朱贵闻言,初时面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 微微抱拳,动作间尽显豪爽之气: “想必这位便是青面兽杨志杨制使了。” “您说笑了,我朱贵岂是那种下三滥之人?” “这酒里绝对干净,各位兄弟尽管放心吃。” 晁盖等人听罢,皆是会心一笑,气氛顿时融洽了几分。 徐渊目光深邃,轻轻瞥了一眼杨志,心中暗自思量: 杨志此人,行事向来谨慎。 此番言语,怕是别有深意,意在试探朱贵。 毕竟,那十万生辰纲的诱惑,足以令任何人心动。 更何况朱贵昔日确有劫掠过往客商的前科。 在朱贵的热情引领下,一行人踏入南山酒店。 店内虽无华丽装饰,却处处透露着一种质朴,而又不失粗犷的江湖气息。 朱贵早已吩咐手下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众人依次落座,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朱贵举杯面向徐渊: “徐先生,你们此次智取生辰纲,巧妙嫁祸梁中书的壮举,真是让朱贵钦佩不已!” “这等智谋与胆识,实乃江湖少见!” 徐渊含笑举杯回应,轻抿一口: “朱贵兄弟谬赞了,我等也是被逼无奈,方才出此下策。” “那梁中书贪腐成性,欺压百姓。” “我等不过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罢了。” “徐先生所言极是....极是!”朱贵连连点头,转向晁盖。 “晁天王,您的大名在江湖上早已是如雷贯耳。” “今日能在此与诸位英雄相聚,实乃朱贵三生有幸!” “哈哈哈——” 晁盖大笑。 笑声震得屋顶似乎都微微颤动,伸手亲昵的拍了拍朱贵的肩膀,豪迈道: “朱贵兄弟太过客气了。” “咱们既是兄弟,便无需这些虚礼。” “来,今日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愈发热烈。 徐渊目光再次落在朱贵身上。 见其面色依旧从容不迫,心中暗自赞许,遂开口问道: “朱贵兄弟,不知今日我等是否有幸上山,面见王伦寨主,共商大计?” 朱贵闻言,神色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 旋即便如春风拂面,笑容依旧: “徐先生,您有所不知。” “王统领近日确是身体不适,正于山寨之中静心调养。 “他特地嘱咐于我,若是有贵客远道而来,让我务必好生招待。” “待他身体康复,必亲自下山,以最高礼遇迎接各位英雄。” 徐渊听罢,眉头轻轻蹙起。 王伦身体不适,此事恐怕并非全然属实。 但转念一想,此地毕竟是水泊梁山,王伦的地盘。 强行上山只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朱贵兄弟,我等在此逗留几日倒也无妨。” “只是那生辰纲目标太大,若是久留此地,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朱贵闻言,哈哈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 “徐先生放心!” “我朱贵虽算不上什么人物,但在这南山酒店地界,还是说一不二的。” “只要各位在南山酒店一日,我朱贵便保各位一日平安。” “绝不会让那些宵小之徒有机可乘!” 言罢,朱贵又命人添酒加菜,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仿佛那生辰纲的沉重,以及江湖的险恶尽皆被抛诸脑后。 酒宴直至深夜,方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 在朱贵的安排之下。 徐渊、晁盖等人,被引领至南山酒店内,最为雅致舒适的房间安歇。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唯独徐渊的心绪难以平复,辗转反侧于床榻之上,脑海中波澜起伏。 此番智取生辰纲,虽侥幸成功,且巧妙的将祸水引向梁中书。 但此等计谋终归是权宜之计,难以长久。 轻轻翻了个身,目光穿透夜色。 凝视着窗外那片深邃无垠的星空,心中暗自盘算。 “必须尽快设法上山。” “只有踏入水泊梁山,方能真正在这乱世站稳脚跟。” 此时,隐匿于夜色之中的南山酒店码头边。 朱贵悄无声息的拉开弓弦。 箭矢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直射向远处茫茫的水泊之中。 “嗖——” 箭矢没入水面,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不久,一艘小船仿佛应召而来,缓缓划破水面,向朱贵靠近。 待那船只稳稳靠岸。 朱贵身形一展,轻盈的跃上船板,动作敏捷而稳健。 “出发!” 随着朱贵一声低沉的吩咐,船夫开始摇橹,水纹随之荡漾开去。 小船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驶向水泊梁山。 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小船抵达梁山南门码头。 码头之上,几盏灯火摇曳,映照出几分神秘之色。 朱贵跳下船板。 脚步匆匆的穿过昏暗山道,向着梁山的核心区域疾行而去。 不多时,朱贵已至梁山山寨的正堂之中。 堂内烛火通明,映照出王伦那张书生意气的脸庞。 身着一身白衣的王伦端坐上首,目光如炬,审视着下方的朱贵。 “朱贵兄弟,你这么晚上山来所为何事?” 朱贵微微抱拳。 “王统领,徐渊等人于今日已然抵达南山酒店。” “在我观察之下,徐渊等人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皆是真心实意。” “他们前来投靠,并非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况且,以徐渊他们的智谋与武力。” “若能为我梁山所用,定能大增我山寨之威。” 王伦闻言,轻轻颔首。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袅袅, 与他的话语一同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朱贵兄弟,徐渊等人,确非池中之物。” “若能得此等人才为我梁山所用,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不过...”王伦话锋一转。 “朱贵兄弟,我们也不得不防。” “徐渊等人毕竟是外来之人,真实意图尚未明了。” “你且继续暗中观察。” “看他们究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投靠梁山,还是另有图谋!” “此事关乎我梁山之安危,务必小心谨慎。” 朱贵抱拳:“王头领放心,朱贵定当不负所托!” “不过,王统领...” “那生辰纲在南山酒店恐怕不甚安全,是否需要将之...” 第15章 王伦松口请上山,徐渊怼人惹不快 “生辰纲...”王伦微微皱眉。 “王统领,朱贵所言极是。”一旁的杜迁插话道。 “那生辰纲价值连城,若能为我梁山所用,定能使我山寨实力大增。” 宋万附和道:“是啊,王统领。” “若徐渊等人对梁山心生不满,转而投靠其他山头,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伦闻言,目光在朱贵、杜迁、宋万三人脸上扫过,轻轻点头。 “既如此...” “朱贵兄弟,你明日便带徐渊等人上山,我要亲自会一会他们。” 朱贵闻言,心中一喜,赶忙抱拳行礼: “王统领英明,我这便回转南山酒店,准备明日之事。” “去吧。”王伦轻轻挥手。 待朱贵离去后,王伦转向杜迁,神色凝重的吩咐道: “杜迁兄弟,为防徐渊等人另有所图,你安排一众好手隐匿于正堂之后。” “只要听见摔碗之声,便即刻将徐渊等人拿下,不得有误。” 杜迁闻言,连忙抱拳应承: “王统领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安排得妥当。” 王伦满意点头,看向一侧的宋万: “宋万兄弟,明日让手下兄弟都精神些,以及将宴席置办得隆重些。” “莫要让徐渊他们小瞧了我梁山,以为我们只是一群粗鄙的草寇。” 宋万连忙抱拳回应:“王统领放心!” “明日,我定会让徐渊等人见识见识我梁山的实力。” 王伦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 片刻后,缓声开口: “徐渊等人智勇双全,若能真心实意为我梁山所用,定能大增我山寨之威。” “但若是他们心怀不轨,我们也绝不能心慈手软。” “因此,明日之宴,既是一场欢迎之宴,也是一场试探之宴。” “你们需小心行事,切莫大意。” 杜迁与宋万闻言,皆是一凛,连忙抱拳应承: “是,王统领。” “我们定会小心谨慎,绝不会让徐渊等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朱贵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下山,返回南山酒店。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了南山酒店的屋顶上。 徐渊等人早早起身,洗漱完毕。 在朱贵的陪同下,众人于酒店内的小院中用起了早膳。 桌上摆放着几样简单,却精致的膳食。 色香味俱全,令人一见便食欲大开。 徐渊等人围坐一桌,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席间,徐渊看似不经意的提及: “朱贵兄弟,昨日听你说王寨主身体不适,我等心中甚是挂念。” “不知今日是否方便,让我等上山探望一二?” 朱贵一拍脑袋:“我怎的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徐先生,今早王统领派人送来口信。” “他的身体已无大碍,恭迎各位上山共商大计。” 徐渊微微一愣。 怎么这朱贵前后转变如此之大... 难道是因为生辰纲? 还是因为王伦不愿看到自己等人转投其他山头... 虽然心中有着诸多疑虑,不过却是不动声色。 “当真如此那便真是太好了!” “待见到王寨主,我等定要向其表示感谢。” 徐渊等人用罢早膳,再次来到南山酒店码头。 此时,阳光已经铺满整个水面。 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朱贵站在码头边,张弓搭箭,动作娴熟而稳健。 瞄准前方的水泊。 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稳稳地落在水泊之中,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不久。 一艘小船便缓缓驶来,稳稳的靠在码头边上。 朱贵转身面向徐渊等人,面带微笑,语气诚恳: “徐先生,晁天王,以及诸位兄弟,请随我上船。” “王统领已在山寨中等候各位了。” 徐渊等人点头应允,纷纷踏上小船。 船夫摇橹。 小船便在水泊中灵活的穿梭起来,向着梁山山寨的方向驶去。 他们的身后,阮氏兄弟载着生辰纲的小船紧紧跟随。 船行不久,便抵达了梁山南门码头。 下船后,留下阮氏兄弟及其一众庄客看守生辰纲。 徐渊等人紧随朱贵,沿着曲折蜿蜒的山路向梁山山寨进发。 山路两旁,手持兵刃的小兵们严阵以待。 见到这阵仗,林冲不禁凑近徐渊,压低声音道: “恩公,看来王伦并未完全相信我们啊。” 徐渊轻轻点头,目光却并未离开前方,低声回道: “林教头,我们人多势众,王伦有所戒备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若是王伦打算图谋不轨,我们亦不惧之。” 林冲闻言,默默点头。 心中暗自戒备,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一行人跟随朱贵继续前行。 穿过一道道关卡后,终于来到了梁山山寨的正门之前。 正门前,王伦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徐渊等人到来,赶忙笑着迎了上去。 “咳咳——” 王伦故作病态的咳嗽了两声,继而开口: “某身体抱恙,还望各位海涵!” 朱贵见状,连忙介绍道: “王统领,这位便是威震东京的绝命毒师徐渊徐先生!” 王伦闻言,连忙拱手:“徐先生大名,某可是闻名已久。” “今日得见,果真不凡!” “王寨主谬赞了。”徐渊抱拳回礼。 同时上下打量了王伦一番,心中暗忖: 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王寨主身体抱恙,还亲自前来迎接我等,真是令人敬佩不已!” 徐渊语气中满是揶揄。 王伦面色一僵,勉强笑道: “徐先生前来梁山做客,某作为东道主,自当以礼相待。” 正当徐渊欲再行开口时。 一旁的朱贵见王伦脸色不对,赶忙出言解围: “王统领,这位便是东溪村托塔天王晁盖。” “久闻晁天王大名。” “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不同凡响。”王伦微微拱手。 晁盖抱拳回礼,声音浑厚: “王寨主过誉了。” “晁盖不过是一介村夫,哪比得上王寨主威震梁山,名扬四海。” “哈哈哈——” 王伦大笑,心中舒畅无比: 这个晁盖倒是颇具眼光,比那个徐渊强多了..... “晁天王客气了。” “来来来! “诸位英雄请随某入内,某已备好酒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第16章 王伦酒宴试真心,徐渊自有张良计 见此,徐渊心中暗笑。 这个王伦还真是什么都表露在脸上。 作为山寨之主,当真是一点城府都没有。 轻轻摇头,跟随王伦进入山寨正堂。 正堂内。 早已备好了丰盛的珍馐美味,琳琅满目,香气扑鼻,只待宾客入座。 众人依次入座后,王伦举杯致辞: “诸位英雄,今日能聚于此,实乃我梁山之幸。” “来,让我们共饮此杯。” 徐渊、晁盖等人也纷纷举杯响应,气氛一时热烈起来。 然而,在这热烈的气氛之下,却暗流涌动,各怀心思。 酒过三巡。 王伦举杯面向徐渊: “徐先生,你等所做之事,某深感敬佩。” “然,梁山之地并非世外桃源,更不愿承受官府的怒火....” 徐渊微微一笑,举杯轻抿,从容不迫的回道: “王寨主言重了。” “我等虽被逼至此,但亦非池中之物。” “只要梁山能给予我等容身之地。” “我等必当为梁山竭尽全力,共谋大业。” 王伦闻言,面色稍缓,但眼中的戒备并未完全消散。 转头看向晁盖,笑道:“晁天王,你意下如何?” 晁盖哈哈一笑,豪爽的回道: “王寨主,我等既已来到梁山,便是梁山的一份子。” “只要梁山能待我等如兄弟,我等必当为梁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渊与晁盖等人并非池中之物。 若能为梁山所用,定能大增山寨之威。 但若他们心怀不轨,必须尽快除之。 念及此,王伦一挥衣袖。 “好!” “徐先生、晁天王以及诸位英雄,今日我们欢聚一堂,共谋大业。” “相信只要我等齐心协力,梁山定能更上一层楼!” “来,让我们再饮此杯!” 话落,王伦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徐渊与晁盖相视一眼,齐齐举杯响应。 其余众人亦纷纷举杯,堂内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酒宴过后,徐渊等人在朱贵的引领下,起身前往各自的住处。 望着徐渊等人离去的身影,王伦重新坐下,手指有节奏的叩击桌案。 “王统领,看来我们之前多虑了,徐渊等人乃是诚心相投。”杜迁笑道。 王伦轻轻摇头:“诚心相投,我看未必....” 杜迁心中一凛:“您的意思是...” 王伦目光深邃,缓缓道: “徐渊、晁盖等人智勇双全,又怎会轻易屈居人下?” “他们如今虽投靠梁山,但心中所想,我们又怎能完全知晓?” 杜迁闻言,心中暗自思量。 王伦所言非虚,徐渊等人确实非池中之物,心思也让人难以捉摸。 “不知王统领打算如何?”杜迁问道。 王伦轻笑一声: “我打算试探他们一番,看看他们是否真心实意效力梁山。” “如何试探?”杜迁好奇的追问。 “这三日,你不仅要监视徐渊等人,更要留意他们与山寨中其他人的交往。” “以防他们暗中勾结,图谋不轨。” “还有,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混进他们之中,探听虚实。” “三日后,再次邀请徐渊他们前来赴宴。” “届时我会装作旧疾复发,无法救治,打算让徐渊接手山寨。” “若是徐渊言辞拒绝,那便足以证明其的确并无异心。” “但凡徐渊答应下来,你便即刻出手,将徐渊等人尽数抹杀,以绝后患!” 杜迁闻言,心中一惊。 王伦的计策虽然狠辣,但也不失为试探徐渊等人的好方法。 连忙抱拳应承:“是,王统领。”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暗中监视徐渊等人。” 待杜迁离去后,王伦转向宋万。 “传命朱贵,密切关注官府动向,一有消息,及时向某禀告!” “王统领放心!”宋万抱拳应声后,转身快步离去。 望着宋万离去的身影,王伦心中暗自思量: 徐渊、晁盖等人究竟是何意图? 他们是否真的愿意为梁山效力?还是另有图谋? 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小心应对。 绝不能让他们威胁到自己在梁山的地位.... 此时,徐渊下榻的房间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众人的脸庞。 窗外,夜风轻轻拂过。 带来丝丝凉意,却丝毫未能平息屋内众人的怒火。 鲁智深将茶碗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重重一顿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徐先生,王伦那厮摆明了就是忌惮俺们的能力。” “害怕俺们夺了他的山寨,处处提防,事事刁难!” “这等胸襟,何以成大事?” “依俺看,与其在这梁山泊受他的鸟气。” “俺们倒不如自己寻个山头,拉起一帮人马,自在逍遥!” “智深师兄所言不错,依我看那王伦就是一个小肚鸡肠之辈!” “根本容不下我等豪杰。”杨志附和道。 “恩公,我与师兄、杨志兄弟看法一致,那王伦根本便不打算收留我们。” “之所以请我们上山,怕是为了生辰纲罢了。”林冲分析道。 吴用羽扇轻摇:“林教头一语中的,那王伦正是此意。” “其心胸狭窄,难容英雄,绝非我们可以依托之主。” 晁盖放下手中的茶碗,看向伫立窗边的徐渊: “徐先生,眼下,官府还被梁中书监守自盗的假消息所迷惑。” “与其在这里受制于人,不如我们另寻他处落脚。” 徐渊轻轻摇头,目光深邃的望向窗外,缓缓开口: “诸位,王伦虽有疑虑,但梁山毕竟是我们目前最好的容身之地。” “若是我们此时离去,官府一旦得知真相,必会全力追捕。” “到那时,我们恐难以抵挡。” “再者,梁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有一众英雄好汉聚集于此。” “只要我们能够留在梁山,那么梁山定能成为我们的坚固后盾。” 鲁智深闻言,眉头紧锁,不解的看向徐渊。 “徐先生,那王伦明显不信任我们,还处处提防。” “这让我们如何留下?” 徐渊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鲁智深: “大师勿忧,我自有办法。” “哦...不知徐先生有何妙计?”晁盖好奇的问道。 第17章 徐渊一言惊四座,王伦相邀品珍馐 徐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缓声开口: “梁山乃是英雄豪杰汇聚之地。” “然,如今这方净土,竟落入王伦那等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之辈手中。” “实乃梁山之悲,英雄之叹!” “为了梁山的未来,我们不妨假意离开。” “趁王伦放松警惕之际,一举将其抹去,使梁山绽放新颜。”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愣。 林冲打破沉默,略显担忧的看向徐渊。 “恩公,此计恐有伤天和。” “毕竟王伦乃是梁山之主,我等若贸然行事,恐难服众。” 徐渊轻轻摇头:“林教头,你所虑虽不无道理。” “但王伦之心,狭隘如井,难容英雄之志,实为梁山之大患。” “若不除之,梁山早晚将毁于一旦,沦为官府刀俎下的鱼肉。” 鲁智深闻言,浓眉一挑,重重点头,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徐先生所言极是!” “王伦此人,留之不得,否则梁山永无宁日!” 杨志在一旁,虽点头赞同,但眉宇间仍有一丝疑惑未解: “徐先生,我们本就是前来投奔,若突然提出离开,岂不令人起疑? “王伦虽平庸,但这点心思,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徐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杨志兄弟所言甚是。” “但如果我们提出留下一半生辰纲作为答谢,再行离去。” “王伦固然有所怀疑,但却不免心生得意,故而放松警惕。” “毕竟,王伦本就害怕我们为们为其惹来官府。” “我们提出离开,岂非正中其下怀。” “再者..”徐渊话锋一转。 “我们可寻个合适的借口。” “如不愿因自己等人的麻烦而连累梁山兄弟,实则暗中筹备。” “待时机成熟,便以雷霆之势,除去王伦,让梁山重获新生,焕发光彩。” 吴用轻摇羽扇, “徐先生此计,真乃妙绝!” “既能隐藏我们的真实意图,又能让王伦暂时放下戒备,实为一石二鸟之策。” 晁盖豪迈的笑道:“哈哈,徐先生,你果真是智勇双全!” “我赞成徐先生此计!” 林冲见状,虽心中仍有顾虑,但见众人意见一致,也只好点头应允: “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我也无异议。” “只愿此事能顺利进行,莫要让梁山兄弟之间生了嫌隙。” 鲁智深拍了拍林冲的肩膀,笑道: “兄弟放心,有徐先生在,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我们只需依计行事,定能一举功成!” 杨志振奋道:“智深师兄说得是!” “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梁山定能在我们手中焕发新生! “徐先生,洒家愿随你左右,共谋大业!” 见此,徐渊满意点头。 虽然这个计划有些冒险,但为了自己的未来,必须拿下梁山。 至于杀害王伦,会不会被人认为是恩将仇报。 对此,徐渊丝毫不在乎。 毕竟在这乱世,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什么道义,在小命面前一文不值! 随后,徐渊来到桌旁坐下,与众人商讨行动的具体细节。 接下来的日子里。 梁山内一片风平浪静,似乎并未因为徐渊等人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时光匆匆,三日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梁山山寨正堂之中。 王伦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长衣,端坐于首位。 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着面前的杜迁: “杜迁兄弟,徐渊等人近日可有何异常举动?” 杜迁摇头: “王统领,徐渊等人除了去后山采集仙人粮酿制饮子,以及偶尔前往码头垂钓。” “其余时间尽皆待在房间内饮酒聊天。” “他们竟如此安分?” “没有试图拉拢山寨中的其他兄弟,或者暗中策划什么?” 杜迁再次摇头:“据我观察,他们并无此等举动。” “每日只是饮酒作乐,并无他图。” 王伦闻言,眉头微皱。 本以为,徐渊等人会急于在梁山树立威望,或是暗中策划什么阴谋。 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并无此意。 不过,这或许是他们为了麻痹自己,所释放的假象... 念及此,王伦看向杜迁。 “徐渊等人越是如此,我们越是不能放松警惕。” “杜迁兄弟,你即刻前去请徐渊等人前来赴宴。” “就言某今日射杀到数只野兔,请他们前来品尝!” 杜迁顿时心领神会,躬身抱拳: “是,我这便前去请徐渊等人。” 待杜迁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王伦转向宋万: “刀斧手都埋伏好了吗?” “王统领放心,兄弟们已然准备就绪。” “只待您一声令下,便能将徐渊等人一网打尽。” 杜迁离开正堂后,径直来到徐渊下榻的房间之外。 抬手叩响房门,口中唤道:“徐先生~徐先生~~” “嘎吱——” 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徐渊面带微笑的看着门外站立的杜迁,出言问道: “原来是杜迁兄弟,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杜迁拱了拱手:“徐先生,是这样的。” “今日王统领兴致大发,前往后山狩猎,收获了数只肥美的野兔。” “特地让我来请你们过去,一同品尝美味。” 品尝野兔... 王伦怎的突然这般热情? 事出反常必为妖! 这其中定然另有深意.... 想通此节,徐渊不由笑道:“既如此,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先生,这边请!”杜迁伸手前引。 徐渊微微点头,迈步向前。 晁盖等人相视一眼,紧随其后。 不多时,一行人步入山寨正堂。 见到徐渊等人到来,王伦顿时满脸假笑的迎了上去。 “徐先生,晁天王,近日山寨内事务繁忙,怠慢了诸位,还望见谅!” “王寨主客气了,我等能在此安身立命,已是大幸。”徐渊笑道。 晁盖豪爽摆手:“不错不错,王寨主无需如此。” 王伦哈哈一笑,挥手示意众人入座: “来来来,都别客气,今日特地猎了几只野兔,大家一同品尝。” 说着,便有手下将烤得金黄的野兔端了上来。 香气扑鼻,令人垂涎。 众人分宾主落座。 徐渊入座后,衣袖不经意间抚过酒碗。 继而端起酒碗,起身面向王伦: “多谢王寨主的收留,不过我等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下山离去。” 第18章 徐渊假意下山去,杜迁嘶吼震梁山 随着徐渊的话语落下。 堂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王伦一愣,不过很快恢复常态,故作不悦道: “徐先生何出此言?” “莫非是山寨内有何招待不周之处?” “或是何人怠慢了徐先生?” “徐先生尽管直言相告,某定当严惩不贷,以正山寨之风!” 这拙劣的演技,还能再假一点吗? 突然感觉那些短剧演员的演技似乎还不错! 强忍笑意,徐渊轻轻摇头: “王寨主多虑了,山寨内一切安好。” “梁山众位兄弟尽皆热情好客,我等感激不尽。 “只是我等不愿因自己的麻烦,连累了梁山兄弟。” “哦....徐先生此言何意?”王伦故作疑惑的问道。 徐渊面上浮现苦笑,出言解释道:“我等身上背负着官府的通缉。” “若长久留在梁山,只怕会引来官府的围剿。” “到时候连累了梁山众兄弟,那我等可就罪过大了。” 王伦闻言,心中暗忖。 之前我试探之时,他们不曾提出离去? 如今提出离去,究竟是因为感觉待在梁山处处被监视,让其不舒服。 还是另有缘由.... 王伦脑海中一时闪过无数念头,看了徐渊一眼,假意挽留道: “徐先生无需担心!” “梁山乃是英雄豪杰汇聚之地。” “且外有水泊天堑,内有山寨关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岂会惧怕那区区官府! “你们安心留下,某定保你等周全!” 不错不错! 竟然没有喜形于色! 看来在哥们的引导下,演技有所提升。 “王寨主的好意我等心领了,但我们已经决定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等愿意留下一半生辰纲作为答谢,以表我等对寨主以及梁山众位兄弟的感激之情。” 徐渊此言一出,王伦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一半的生辰纲,那可是足足五万贯啊! 有了这笔钱,山寨内短时间内便可高枕无忧,吃喝不愁。 徐渊此举,一来可能是想转移官府的注意力。 二来则是担心自己强行扣下生辰纲。 届时要么顽抗到底,死在梁山。 要么净身,灰溜溜的滚出梁山。 如今他们主动留下一半,既保全了双方的面子。 还可带着剩余的生辰纲前往他处,另起炉灶,不失为一举两得之策..... 念及此,王伦故作推辞道:“徐先生这是何意?” “莫非是看不起我梁山兄弟?” “我等岂是贪财之辈?” “这生辰纲,你等还是自行带走吧!” 徐渊一直都在盯着王伦,注意到王伦面色有所变化,不由心中暗笑。 看来鱼儿上钩了。 孺子可教也! 不妄哥们配合演戏.... 顺着王伦的话头,徐渊继续演了下去。 “王寨主误会了,我等并无此意。 “只是这生辰纲乃是我等从官府手中夺得,留在身边也是烫手山芋。” “倒不如留给梁山兄弟,也算是我等的一片心意。” 见徐渊如此坚持,王伦心中暗忖。 看来果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徐渊等人因为害怕自己不讲道义,扣下生辰纲。 这才留下了如此丰厚的答谢。 枉费自己还打算今日再行试探一番.... “既然是徐先生一番心意,那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王伦端起酒碗,与徐渊的酒碗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这一震荡,徐渊碗中的酒水顺势落入王伦碗中。 见此情景,徐渊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收回酒碗送至嘴边,不过却并未饮用,而是死死盯着王伦。 王伦面带微笑,将掺杂着徐渊酒水的酒碗送至嘴边。 一扬脖,酒水随着喉结蠕动缓慢流入腹中。 放下酒碗王伦的目光落在徐渊身上。 见他依旧端着酒碗未饮,不由打趣道: “徐先生莫非是这几日饮酒过度,不甚酒力了吗?” 徐渊笑道:“正是正是!” “来!” “某再陪一杯,此次你可不能推辞了。” 王伦边说,边拿起酒坛为自己满上。 刚刚端起酒碗,突然只觉心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当啷——” 手中的酒碗脱手掉落,酒水宛如烟花一般绽放开来。 酒碗落地的声音清脆刺耳。 王伦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酒坛,颤声道: “酒...酒里有.....” 王伦的话语未尽,忽然只觉气血翻涌,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噗——”的一声,鲜血溅落面前酒肉之上,触目惊心。 “呃...酒....酒里.....呃!” 王伦的声音戛然而止。 双眼紧闭,身体往后一躺,顺着椅子滑落在地。 见此,徐渊与晁盖相视一眼后,起身来到王伦面前,装作惊呼道: “王寨主,你这是怎么了!” “王寨主...!”晁盖等人亦齐齐惊呼,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杜迁见状,悄悄用胳膊碰了碰宋万,疑惑道: “兄弟,王统领这是唱的哪一出?” “之前王统领不是交代假装旧病复发,然后装作让位徐渊,试探其反应吗?” “怎的与之前交代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在我离去这段时间,王统领改变计划了?” 听到杜迁的问询,宋万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我也不知道....” “在你离去后,王统领并未告知我计划有变啊!” “你说什么?!”杜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宋万。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王伦眼下并不是在试探徐渊....” “而...而是中毒身亡.....” 这个念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杜迁一时呆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不由猛然冲向前去。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把推开晁盖等人,蹲下身子,颤颤巍巍的将手指伸到王伦鼻间。 手指在王伦的鼻尖停留许久。 却只能感受到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热气流动。 杜迁猛的收回手,站起身来。 双眼赤红的指着徐渊,悲愤怒吼: “你....” “你竟然下毒杀害了王统领?!” 第19章 杜迁认清现形势,徐渊举杯荐晁盖 闻听此言,徐渊轻轻摇头。 “杜迁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虽非什么英雄豪杰,却也知晓忠义二字,怎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况且,我祖上世代行医。” “以我方才为王寨主诊断来看,王寨主乃是旧疾复发,致使不治身亡。” 杜迁颤抖的指着徐渊:“你..你胡说!” “王统领根本便没有什么旧疾,分明是你在酒中动了手脚!” “哦......”徐渊拖长了音调。 “那便奇了。” “明明我等还未上山之时,王寨主还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那是因为王统领不....”杜迁猛然收住话头,深吸一口气,辩解道: “那也不能证明王统领是死于旧疾复发?!” 徐渊微微一笑: “杜迁兄弟若是不信,可以请医士前来一看便知。” 杜迁闻言,看向不远处的宋万。 宋万会意,冲一名小兵点点头。 小兵转身快步离去。 不多时,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便被请入正堂。 “快!快给王统领看看!”杜迁催促道。 老者点头,蹲下身子为王伦检查起来。 过得片刻,杜迁忍不住问道: “怎么样?” “王统领是不是死于中毒?!” 老者闻言,将王伦的嘴巴重新合上,起身摇了摇头: “回杜头领,王统领并非死于中毒,而是气血逆行导致的心脉崩断。” 杜迁连连摇头: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在胡说八道!” 边说,边欲掐向老者的脖子。 “杜迁兄弟,莫要伤及无辜!”晁盖伸手拉开老者。 “既然医士也这般言语,那么便证明我所言属实。”徐渊淡淡道。 “杜迁兄弟,还请节哀顺变!” 杜迁盯着徐渊,并未言语,而是紧了紧拳头。 面对杜迁的瞪视,徐渊微微一笑。 “杜迁兄弟,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 “王伦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实在并非良主。” “面对水泊梁山这等净土,却只知打劫过往客商,这与寻常强盗有何异议。” “而且照此以往下去,还会有客商从梁山地界经过吗?” “恐怕来往客商宁愿绕路,也不愿落得人财两空,尸骨无存吧。” “没了来往客商,梁山还能继续维持现状吗?” 杜迁闻言,脸色阴晴不定。 徐渊的话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精准的刺入他心中痛处。 他何尝不知王伦的种种不是,也曾出言劝过,可是王伦始终听之任之...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杜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徐渊目光平和,缓声道: “我想说的是,梁山需要改变。” “需要一个能够带领大家走向更好未来的领头之人。 “王伦他的那一套已经严重阻碍了梁山的发展。” “杜迁兄弟,你可曾想过,若继续沿用旧法,梁山早晚走向衰败?” 听闻此话,杜迁怎么还能不明白徐渊的话中之意。 看了一眼宋万,见其轻轻点头。 明白其没有想为王伦报仇的意思,又或者不是宋万不想,而是无法做到。 毕竟林冲、鲁智深等人的武艺远胜于他们。 若是强行出手,恐怕与找死无异。 念及此,杜迁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王伦。 轻叹一声,看向徐渊: “你...你当真能够帮助梁山走出困境?” 徐渊伸手指向堂外:“梁山之地,藏龙卧虎,英雄辈出。” “我徐渊虽不才,却愿与诸位共谋大业,让梁山之名,响彻四方!” “既如此,杜迁愿意追随徐先生!”杜迁面向徐渊躬身抱拳。 “杜迁兄弟,无需如此...无需如此!”徐渊伸手扶起杜迁。 “宋万也愿追随徐先生!”宋万快步来到徐渊面前,重重抱拳。 徐渊轻轻摆手:“兄弟之间,无需如此!” 边说,边冲不远处站着的两名小兵招了招手: “来,将王伦寨主抬至后山安葬。” 两名小兵相视一眼后,随即快步来到王伦面前,蹲下身子。 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王伦抬出正堂。 见此,徐渊面向晁盖,伸手前引。 “晁天王,请上座!” “徐先生,这.....” 见到晁盖面露难色,徐渊伸手拉过晁盖,用力将其按在首位上坐下。 随即取出酒坛,为自己斟满酒水。 端起酒碗环视众人,朗声开口。 “诸位兄弟,晁天王义薄云天,名声在外,实乃梁山之良主。” “今日,我等便共推晁天王为梁山新寨主,带领我等共创辉煌,让梁山之名,威震八方!” 闻听此言,众人脸色各异。 “徐渊明明可以自己当寨主,为何要推举晁盖上位....”杜迁心中很是不解。 “恩公推举晁盖上位,是不愿抛头露面,惹来官府追捕,还是另有隐情....”林冲暗自思量。 “徐先生莫非也如洒家一般,不屑于什么寨主之位...”鲁智深心中喃喃。 “看来贫道还是小瞧了徐渊,没想到徐渊竟有如此胸襟!”公孙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这个徐渊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明明已经用毒除去王伦,可却做出如此低姿态。” “不过不得不说,徐渊这招实在是高。” “将晁盖推到台前,自己隐于幕后。” “自己被人冠以智多星,如今在徐渊面前简直宛如三岁稚童。” 吴用看着面带微笑的徐渊,心底深处莫名升起一丝寒意。 就在堂内气氛有些微妙之际,忽闻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徐先生所言不错!” “晁天王义薄云天,仗义疏财。” “朱贵对此敬佩不已,愿尊其为梁山之主!” 众人扭头看去,便见朱贵笑着抱拳而来。 原来,朱贵今日刚刚回到山寨,便听闻了王伦被杀之事。 出于对王伦的不满,以及对眼下形势的考量。 朱贵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徐渊推举晁盖上位。 听到朱贵的一番言语,众人尽皆回过神来,端起酒碗面向晁盖。 “我等愿尊晁天王为梁山之主!” 第20章 梁山青天换白日,渔业商会显真容 晁盖坐在首位,面带喜色的看了看徐渊,又看了看面前众人。 起身拿过酒坛,为自己倒满。 端起酒碗,朗声开口: “诸位兄弟,晁盖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 “不过,既然诸位兄弟如此信任晁盖,那晁盖便扛下此任!” “在此,晁盖对天起誓,今后誓与诸位兄弟共进退。” “若有违此誓,晁盖愿遭天谴!” “来!让我们满饮此杯!” “干!”众人纷纷响应,端起酒碗与晁盖共饮。 酒水四溢,气氛热烈。 晁盖放下酒碗,伸手抹去嘴角残留的酒渍,看向徐渊。 “不知徐先生对梁山接下来的发展有何见解?” 徐渊笑道:“今日诸位兄弟相聚于此,乃是梁山重塑之日。” “我提议,从生辰纲中拿出两万贯,分给在座诸位兄弟每人一千贯。” “余下的六千贯,则分给梁山其余八百余位兄弟。” “不知天王意下如何?” 晁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徐渊此举,不仅是为了笼络人心,更是为了展现自己等人的慷慨与义气。 “徐先生此言大善!” “生辰纲本就是兄弟们共同所得。” “且在座的诸位兄弟今后便是一家人,理应获此钱财。” “就依徐先生之意,将生辰纲中的两万贯分给诸位兄弟。” 闻听此言,杜迁与宋万、朱贵相视一眼,尽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喜色。 看来自己等人的选择是对的。 此前若是为王伦报仇,不仅性命不保,而且还会错失这次富贵。 ‘恩威并施,颇具王者风范!’公孙胜暗自点头。 吴用看着徐渊,羽扇轻摇。 这个徐渊果真好手段! 此前以毒药与武力,逼迫杜迁等人归顺,现在又马上给予好处。 简直便是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多谢徐先生!多谢晁天王!”众人纷纷抱拳致谢。 徐渊轻轻摆手,继续道: “在此之前,梁山几乎垄断了附近水泊的渔业。” “将卖相好、个头大的大鱼全部收入囊中,逼得附近渔民几乎无法生存。” 话到此处,徐渊看向阮氏兄弟。 “这一点,相信阮氏兄弟最为清楚。” 阮小七重重点头:“不错,确如徐先生所言。” “因为梁山此举,石碣村渔民只得捕获小鱼小虾以勉强维持生计。” “有能力的渔民尚可维持温饱,不过,有的家里却已经揭不开锅了。” 听到此话,杜迁三人面色尴尬的低下头去。 “徐先生,此举乃是王伦定下之策,我..我们...” 杜迁抬头看向徐渊,嗫嚅道。 徐渊微微一笑:“杜迁兄弟无需自责,此举不怪你们。” “多谢徐先生谅解!”杜迁重重抱拳。 “不知徐先生可有解决之法?”晁盖眉头微皱,看向徐渊。 “晁天王勿忧。” “其实此事很好解决。” “哦..还请徐先生解惑!”晁盖顿时来了精神。 徐渊看了看晁盖,又看了看杜迁三人与阮氏兄弟,缓声开口: “要解决此事,唯有成立渔业商会。” “渔业商会...”晁盖等人微微一愣。 见此,徐渊解释道: “所谓的渔业商会,便是今后管理梁山附近水泊的渔业资源,以及统一出售与定价的所在。” “原来如此,不知具体该如何施行?”晁盖出言问询。 “为了公平公正,渔业商会将从梁山以及附近渔民中,选出三位代表共同参与定价与出售。” “阮氏兄弟熟悉水域,且在渔民中颇具威望,我推荐由他们代表梁山出任渔业商会代表。” “至于附近渔民代表,可由渔民推举产生。” 徐渊的话音刚落,阮氏兄弟便面露喜色。 没想到徐渊会如此看重他们。 还推荐他们代表梁山出任渔业商会代表。 “多谢徐先生信任!” “我等兄弟定当竭尽全力,为梁山和渔民们谋福祉!”阮小七激动的抱拳。 晁盖连连点头: “徐先生此计甚妙,既公平又公正,还能促进梁山与渔民们的和谐共处。” “就依徐先生之意,成立渔业商会,由阮氏兄弟出任梁山代表。” “敢问徐先生,若是阮氏兄弟与渔民代表意见相悖之时,又该如何?”吴用出言问询。 不愧为智多星,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徐渊微微一笑:“学究一语直插要害。” “若是商会代表意见相悖之时,便需要会长来做最后拍板。” “在我看来,此人非学究莫属!” “我....”吴用指了指自己。 徐渊点头:“不错,正是学究。” “学究饱读诗书,明辨是非,可为渔业商会会长。” 吴用一愣,反正过来后连连摆手: “徐先生过誉了,吴用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 徐渊假装恭维道:“学究勿需谦逊。” “你智谋过人,且出身贫寒,知晓渔民疾苦。” “由你出任渔业商会会长,定能带领梁山与渔民共谋发展,实现双赢。” “且,渔业商会会长乃是轮换制。” “前四年为学究,后面是否还由学究出任,则需所有渔民投票决定。” 晁盖爽朗笑道:“学究,你就莫要推辞了。” “徐先生既然推荐你,那定是你有这份能力。” “你就当仁不让,接了这个担子吧!” 见晁盖出言劝慰,吴用微微拱手: “既然天王和徐先生如此看重吴用。” “那吴用便恭敬不如从命,接任渔业商会会长一职。” “我定会尽心尽力,为梁山和渔民们谋福祉。” 见吴用答应,徐渊心中暗道。 虽然前世的吴用尽出损招,但不可否认他在一些小事上还是可以胜任的。 这次让他出任渔业商会会长,便是为了看看吴用的能力。 “既然学究应允,那我们便择日举行渔业商会的成立大会吧!”晁盖提议道。 “天王所言极是,此事理应趁热打铁!”众人齐齐点头。 见此,徐渊开口打断了众人的欢呼。 “晁天王,虽然我们以梁中书监守自盗的假消息,暂时迷惑官府。”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梁山之外的八百里水泊,乃是我们的天然屏障。” “为防官府来袭。” “我提议阮氏兄弟在出任渔业商会代表的同时,担任梁山水军统领。” “负责训练梁山原有的两百水军,做到未雨绸缪!” 第21章 改革梁山原有貌,梁山清饮女掌门 “徐先生此计,真乃一举两得!”晁盖拍案叫绝。 “阮氏兄弟,你们可愿意承担这份重任?” 阮氏兄弟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喜色。 齐声应答:“我等愿为梁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晁盖爽朗大笑。 “从今日起,阮氏兄弟便是梁山水军统领,兼任渔业商会代表。” 公孙胜看着徐渊,眼中再添异彩。 阮氏兄弟自小便在水边长大,捕鱼以及水下功夫远超常人。 由他们出任渔业商会代表,以及水军统领,简直便是恰到好处。 见到阮氏兄弟,以及晁盖等人看向徐渊满脸敬佩的样子。 吴用不禁感到一阵无力之感。 在自己还在考虑渔业商会今后的发展之时。 徐渊已经未雨绸缪,开始考虑起梁山的安危了。 自己是走一步看一步,徐渊则是走一步想三步。 两者的差距何其之大。 见众人热情高涨,徐渊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咳咳——” “方才我便提及,梁山若再依赖打劫过往客商,实非长久之计。” 话到此处,徐渊看向朱贵。 “且,那雁过拔毛,以蒙汗药搜刮钱财之举,更是有损梁山名声,不可持续。” 朱贵面色一僵,略显尴尬的解释道: “徐先生,我等所取之财,皆是那些为富不仁之辈...” “若非如此,南山酒店何以维系,又如何担当探听消息之重任?” 徐渊微笑摆手:“朱贵兄弟,你误会了,我并无责怪之意。” “不过,我欲以新法,使南山酒店既能盈利,又能为山寨库房添砖加瓦。” “试想,若将南山酒店,打造为过往商旅的休憩天堂,提供特色美食。” “安全舒适的休憩之所,何愁客源不至?” 朱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随即黯淡: “徐先生,南山酒店也曾尝试推出特色野味,但因价格高昂,收效甚微。” “来往客商多非富贵之人,难以承受。” “若降价销售,则必亏本,狩猎的兄弟们亦会不满....” “朱贵兄弟勿忧,此事我已有所计较。”徐渊出言打断朱贵。 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朱贵。 “朱贵兄弟,你看看这个。” 朱贵好奇的接过纸张,缓缓展开。 便见其上画着一个古怪的不规则物体,以及一段文字: 「鸳鸯锅:河鲜汤底、羊肉汤底、菇类汤底,一锅仅需五十文,还附赠一碟猪肉」 “鸳鸯锅....”朱贵喃喃自语。 眼中满是疑惑,抬头看向徐渊:“徐先生,此为何物?” “鸳鸯锅,乃是一种独特的烹饪器具。” “一锅之中可分两种汤底,既满足了不同食客的口味,又经济实惠。”徐渊解释道。 “河鲜汤底可取材于我们梁山的八百里水泊。” “菇类,则可从我们梁山茂密的林间采摘,以求新鲜可口,营养丰富。” “至于羊肉,我们可以与附近的草市(集市)建立稳定的供货关系,确保肉质鲜美,价格公道。” “只要定价合理,定能吸引那些南来北往的商旅,让他们在我们的南山酒店驻足品尝。” 朱贵细细品味着徐渊的话,眼中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徐先生真是奇思妙想!” “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提供多样化的美食,还能降低成本,吸引更多客源。” “正是如此。”徐渊点头笑道。 “而且,我们还可以推出一些特色饮子,佐以鸳鸯锅。” “如此,定能满足旅途之人的口腹之欲,重塑我梁山声誉。” “饮子...”朱贵似乎抓住了重点。 “难道徐先生还研制出了与众不同的饮子。” 徐渊并未即刻回答,而是看向林冲。 “可否劳烦林教头将我房中的坛子取来,另外请林娘子前来叙话。” 林冲闻言,虽感意外,却也未多言,转身离去。 不多时,便抱着一个坛子回转,身后还跟着温婉恬静的林娘子。 “恩公,这是你要的坛子。” 林冲来到徐渊面前,轻轻放下坛子。 林娘子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众人。 徐渊站起身,接过坛子,轻轻揭开封盖。 顿时,一股清新的松香弥漫开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此乃我特制的‘梁山清饮’。” “以仙人粮(松针)与山泉酿制而成,既解渴又提神,最适合旅途劳顿之人。” 徐渊边说,边为每人倒上一杯。 众人尝了一口,皆赞不绝口。 就连平时少言寡语的公孙胜,也不禁赞道: “此‘梁山清饮’汤色嫩绿明亮,口感醇厚,回味无穷。” “更神奇的是还有气泡冒出,真是妙不可言!” “徐先生真乃大才也!” “公孙先生过誉了,此乃小道尔。”徐渊轻轻摆手,转向朱贵。 “朱贵兄弟,这‘梁山清饮’便可作为南山酒店的特色饮子,与鸳鸯锅一同推出,定能吸引过往商旅。” 朱贵激动的接过话茬: “徐先生,我这便前去命人制作鸳鸯锅,定要让南山酒店焕然一新!” “好!”晁盖大喜。 “此事便交由朱贵兄弟全权负责,我们期待你的好消息!” 朱贵领命而去,步履匆匆。 待朱贵离去后,徐渊从衣袖取出一张纸递给林娘子。 “林娘子,这是制作‘梁山清饮’的配方。” “今后,可否劳烦你带人专门制作这梁山清饮?” 林娘子接过纸张,低头细看。 「选用上等嫩绿的仙人粮,剪取其上枯干的叶子和杂质,加一勺盐,再倒入清水冲洗,洗掉表面的尘土和杂质」 「浸泡一刻钟,之后接着用清水继续清洗。 洗净之后控控水分,再将仙人粮收拾整齐,掐头去尾。」 「随后,将切好的仙人粮依次装入坛中,加入两勺蔗糖密封,放在背阴处三日左右即可」 “徐先生,这‘梁山清饮’真是巧妙至极!” “奴家定会按照这配方,带人精心制作,确保达到最佳口感。” 徐渊轻轻点头:“那便有劳林娘子了。” 林娘子微微欠身:“徐先生客气了。” “能为梁山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奴家倍感荣幸。” 徐渊点头,转向晁盖: “晁天王,通过这几日的观察。” “我发现山寨内的物资,乃是由寨内兄弟自行购买....” 第22章 后勤商社扼咽喉,梁山一改旧时容 “如今梁山之上,物资供应杂乱无章。” “这样不仅效率低下,而且还难以保证物资的质量与价格。” “长此以往,必将影响山寨的稳定与发展。” “因此我提议,设立一个山寨后勤商社,统一负责山寨物资供应。” “粮食、盐、布等日常生活必须品实行山寨专营,寓税于货。” “如此,既能提高效率,又能确保物资的品质与价格合理。” 晁盖闻言,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 “徐先生此言有理,确实应当有个统一的规划。” “不知徐先生心中,是否已有合适的人选来负责此事?” “在下不才,愿当担其任。”徐渊笑道。 晁盖微微一愣,没想到徐渊会毛遂自荐。 反应过来后不由笑道: “徐先生愿意亲自担当此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以徐先生的才能,负责山寨后勤商社,定能将此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希望徐先生能尽快建立后勤商社,为梁山发展提供坚实保障。” 徐渊抱拳:“在下定不负天王所托!” 吴用羽扇轻摇,心中喃喃。 看来,徐渊是想将钱粮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 毕竟徐渊放弃山寨之主,定会以其他方式控制山寨。 而钱粮正是山寨的命脉所在。 徐渊端起面前的‘梁山清饮’一饮而尽。 味道比之雪碧,还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前世的梁山后勤部长,乃是宋江的心腹柴进。 俗语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古人打仗就是打后勤! 为了在乱世中保全自己,自己必须将钱粮掌握在手。 有了钱粮之权,那么接下来便是... 念及此,徐渊放下酒碗,看向晁盖: “晁天王,眼下梁山八百里水泊已有阮氏兄弟守护,确保水上安全无虞。” “然而,山寨之内同样需要精兵强将驻守,以保障山寨安全。” 晁盖闻言,轻轻点头: “徐先生所言极是,山寨内外都需有得力之人守护。” “不知徐先生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徐渊微微一笑: “林教头曾为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高强,经验丰富。” “杨志兄弟乃是将门之后,身手了得。” “由他二人负责训练山寨的兵卒,定能事半功倍。” 晁盖点头: “若由林教头与杨志兄弟二人负责训,定能使我山寨更为强盛。” 话到此处,晁盖看向林冲与杨志。 “林教头,杨志兄弟,你二人可愿担此重任。” “为山寨训练出一支精锐之师?” “天王,徐先生,我等愿为山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林冲与杨志齐声应道。 “好!”晁盖满意点头。 “有你们二人在,我梁山定能一改旧容,威震四方!” 随后,徐渊又提议由鲁智深与刘唐为步军统领,杜迁与宋万为步军将校。 负责把守山寨各处关隘。 由白胜负责打探四方消息。 公孙胜担任机密军师,负责消息统筹.... 众人边喝边谈,直到深夜方才各自散去。 回到房间。 徐渊反手关上房门,踉踉跄跄的来到床榻旁,合衣躺下。 望着头顶的房梁,喃喃自语。 “水军与步军只能保障梁山安危。” “若想使梁山强大到不惧大宋与北方女真,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骑兵。” “而眼下的梁山,根本便没有马” “得想办法弄一批马来....” “曾头市..大宋朝廷..辽国..乃至西夏...” “可是眼下即使找到门路,也买不起啊!” “看来还得搞钱..大量的钱....” 脑中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 翌日。 “咚!咚!咚!” 听着门外传来的刺耳敲门声,徐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蹬上皂靴(鞋子)来到房门处,伸手拉开房门。 看着门口还保持敲门姿势的阮小七,徐渊打着哈切问道: “小七兄弟,你这是...?” “徐先生,附近的渔民已经被请到金沙滩上了。” “可是他们不明白渔业商会,究竟是何意思。” “即使学究加以解释,他们云里雾里!”阮小七面带急色道。 徐渊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渔业商会是后勤商社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于梁山的物资供应和经济来源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小七兄弟,前头带路。” 阮小七顿时面露喜色,紧随徐渊朝前行去。 不多时。 徐渊两人抵达金沙滩外。 远远的便见到沙滩上,聚集了许多渔民。 隐约还能听见前方传来的议论之声。 “这个渔业商会究竟是何物?” “莫非是类似于官府衙门?” “若真是那样,那可万万信不得!” “就是就是....” “诸位,渔业商会是为你们谋福址的,与官府衙门大不相同!” 吴用大声解释着,可是渔民似乎依旧心中存疑。 “诸位...” 本欲再行解释。 不过在见到徐渊之后,吴用赶忙收住话头,朝徐渊快步而去。 “徐先生,我....” 见到吴用有些尴尬的样子,徐渊不觉心中好笑。 看来,这个吴用肚子中虽然有点墨水,但是不多.... 强忍笑意,轻轻摆手。 “学究不必自责,渔业商会解释起来的确有些复杂。” 话落,徐渊快步上前,来到渔民面前,朗声开口: “各位...各位渔民兄弟,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众人闻言,纷纷收声,好奇的看向徐渊。 见渔民们安静下来,徐渊笑着大声道: “大家可能对我们设立的渔业商会有些疑惑。” “其实很简单,这个渔业商会说白了就是为了保障你们的钱袋子。” “让大家能够更好的捕鱼、卖鱼,赚更多的钱。” “商会将统一规划捕鱼区域,避免大家争抢打骂。” “同时,商会还会负责销售大家的鱼获,确保大家能够以一个公平合理的价格卖出。” “这样一来,大家便不用再担心捕鱼难、卖鱼难的问题了。 “而且,商会还可以更好的保护大家的钱袋子,避免受到他人的欺凌。” “那若是你们梁山之人欺负我们怎么办?”其中一名独眼汉子出言问道。 第23章 渔业商会公私明,徐渊立誓消疑虑 徐渊闻言,笑容不减,直视那名独眼汉子。 “这位兄弟问得好!” “我梁山讲究的便是义字当头,绝不会欺压百姓。” “此外,渔业商会还将设立公正堂。” “若有梁山之人行不义之事。” “你们可直接向我徐渊举报,我必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低语。 “原来此人便是那闻名东京的绝命毒师徐渊。” “听我在梁山上的兄弟说。” “就在昨日,这个徐渊毒杀王伦,推举晁盖上位,制定梁山新规矩。” “不错不错!我也听说了。” “而且我还听说,这个徐渊本可以自己坐上梁山寨主之位,可却甘愿屈居晁盖之下。” “可以这么说,虽然表面上晁盖是寨主,但实际这个徐渊才是真正的梁山之主!” “如此说,这个徐渊说的话可以代表梁山,是管用的?” “当然!恐怕晁盖也没有这个徐渊说话管用.....” “......” 依稀听见众人的低语,独眼汉子赫炎不禁重新打量起徐渊。 着一袭青色长袍,身形略显清瘦,面容清秀。 “此人当真是鼎鼎大名的绝命毒师徐渊?” “怎的看上去,更像是那勾栏瓦肆中,听曲赏‘花’的富家公子?” 收起思绪,赫炎再行发问: “徐先生,梁山势大,倘若你们出尔反尔。” “我们又将如何与之抗衡?!” 听到此话,徐渊略带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赫炎。 便见此人身形魁梧,衣着简朴,棋子布背心敞开,露出黝黑的肌肉线条。 双脚赤裸,脸上黑布遮眼,额上的“王”字伤疤格外醒目。 “敢问这位兄弟名讳?”徐渊出言问询。 “俺叫赫炎,因为儿时捕鱼,不小心被鱼叉划到额头与眼睛,故人送诨号独眼虎。” “原来是赫炎兄弟,幸会幸会!”徐渊微微拱手。 “赫炎兄弟完全不用担心梁山会以势压人。” “因为你们在加入渔业商会之后。” “从此在这八百里水泊之内,我们便是一家人。” “且,你们选出来的渔民代表,将在商会中具有决策权。” “我所设立的这个渔业商会,由梁山出三位代表,再由你们石碣村、赫营村、堂树村三个村子选出三位代表,共同参与决策。” “而我们梁山选出的代表便是阮氏兄弟。” “此外,为了更好的管理渔业商会,我举荐由吴学究担任会长,负责处理商会日常。” “不过请大家放心,吴学究虽为会长,但绝对不会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六名渔业商会代表,以及会长尽皆有权参与决策。” “渔业商会的一切决定将由你们共同举手决定。” “若是吴学究独断专行,你们可以联合起来弹劾其会长一职。” “一旦公正堂查实,将即刻削去吴学究会长之职。” “此外,会长四年一换,届时由所有渔民共同推荐产生,你们皆有成为渔业商会会长的可能。” 听到徐渊此话,吴用不禁心中暗忖。 自己还没上任。 徐渊便左一句弹劾,右一句轮换。 怎么感觉自己不是去当会长的。 而是去伺候面前这群渔民兄弟的.... 赫炎可不知吴用心中的想法,听到徐渊这些话,一时有些愣在原地。 世上真有如此心善之人? 还是用言语来蒙骗自己等人? 其目的是想让自己等人沦为梁山的奴隶,为其捕鱼赚钱.... 赫炎沉默片刻,心中的天平不停摇摆。 徐渊的话听起来太过美好,像是天方夜谭。 但他的眼神却又异常真诚,不似作假。 目光转向一众渔民,便闻议论之声传来。 “那敢情好啊!” “如此一来,在梁山的庇护之下。” “我们今后再也不用担心家里没米下锅了!” “是啊是啊!” “这么看来,渔业商会比之官府衙门要强上百倍千倍!” “而且我们还有权参与决策,以及弹劾会长,乃至成为渔业商会会长...” “.......” 听着这些议论,赫炎移动身子,靠近一名身着缝补衣袍的瘦削青年。 “章光兄弟,你怎么看?” “这个徐渊此话应该不似作假,不过口说无凭,得立下字据才行。”章光缓缓道。 赫炎眼前一亮,拍了拍章光的肩膀。 “还得是你这读过村塾的“水状元”,果然想得周到!” 注意到赫炎举动的徐渊,不由扭头看向阮小七,压低声音问道: “小七兄弟,赫炎身旁那人是?” “回徐先生,那人唤作章光。” “堂树村人,上过一段时间村塾,颇具天赋。” “不过他爹早逝,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他不得不放弃学业,选择捕鱼。” “因为闲暇之余,章光教导村中孩童识字,故人送诨号‘水状元’。” 徐渊轻轻点头,还欲再问,便闻赫炎的声音传来。 “徐先生,您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 “但口说无凭,我们如何能保证这一切不是空谈?” 徐渊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展示给众人。 “这是渔业商会的章程草案,上面详细记录了具体细节。” “包括公正堂的设立、代表的选举、会长的轮换制度以及决策机制。” “我愿意在此立下字据,并对天发誓。” 说着,徐渊举起三指,面向天际。 “如有违背,我徐渊必遭天谴!” 徐渊的举动,让在场渔民为之一震。 他们见过许多豪言壮语。 但像徐渊这样以天为誓,立下重誓的,却是少之又少。 赫炎与章光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好!徐先生,我们信你!”赫炎大声道。 “请徐先生立下字据,我们石碣村、赫营村、堂树村三村渔民,愿与梁山共进退!” 闻听此言,徐渊不由面露笑容。 这一步的信任建立,对于渔业商会而言至关重要。 徐渊将纸平铺在,吴用等人事先准备好的桌案之上。 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下手印。 随后,徐渊将纸交给阮小七,让其带领渔民们一一签字画押。 渔民们没有丝毫犹豫,纷纷涌到桌案旁按下自己的手印。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手指印,徐渊满意点头,高声宣布: “自即日起,渔业商会正式成立!” “接下来便由大家选出三村在渔业商会的代表!” 第24章 三村代表齐亮相,徐渊规划捕鱼区 徐渊的话音刚落,渔民们便纷纷讨论起来。 “选村中保正。” “他威望高,能服众!”一位老者声音洪亮,率先表态。 “选赫炎吧!” “他身手矫健,捕鱼技艺超群,每次都能捕到又大又好的鱼!”一位年轻渔民满脸兴奋道。 “选章光!” “他有学问,满腹经纶,主意多,能为我们出谋划策!”另一位渔民补充道。 “选阮十三!” “他是阮氏兄弟的侄子,有亲戚关系,多少能照顾些我们!”有人提议道。 “选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一个声音弱弱的响起,却立刻被周围人的笑声淹没。 “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捣乱!”众人嬉笑着打趣。 “......”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和推选,三个村子的代表终于确定了下来。 石碣村选出的代表是阮氏兄弟的侄子——阮十三。 赫营村的代表毫无悬念的是赫炎,村中没有比他更合适之人了。 而堂树村的代表,正是之前与赫炎交谈过的章光。 他上过村塾,识得字,且为人公正,深受村民们信赖。 三位代表选出后,徐渊让他们站到自己身旁,面向众渔民,朗声开口: “这便是我们渔业商会的三位村民代表:阮十三、赫炎、章光。” “他们三人,将与我们梁山的代表,阮氏兄弟共同参与商会的决策,为大家谋福祉!” “此外,还有我们渔业商会的会长吴学究。” 边说,徐渊边伸手引向吴用。 吴用微笑着向众人点头致意。 虽然心中对徐渊先前的言辞略有微词,但此刻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 以及这一新成立的渔业商会对于梁山与周边渔民的意义。 站定后,面向众人大声道: “诸位,吴用虽不才,但既蒙徐先生与诸位信任,担任这渔业商会会长一职。” “我必当竭尽全力,为大家的利益着想,确保商会公平公正的发展。” 徐渊接着说道:“吴会长所言极是。” “渔业商会的成立,不仅是为了解决大家的生计问题,更是为了将大家团结在一起。” “共同抵御风险,创造更好的生活。” “渔业商会的成立,不仅是为了解决大家的生计问题,更是为了将大家团结在一起。” “古语云:众人拾柴火焰高!” “希望大家能够团结一心,支持商会,让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 “徐先生放心,我们定会无条件服从商会的安排!”众人齐声高喊。 徐渊满意点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大家看见了吗?” “今后那里便是我们的渔业商会所在。” 众人顺着徐渊手指的方向望去。 便见不远处的一间屋子似乎被重新修缮过,数名山寨小兵正在悬挂牌匾。 “来!大家随我前去看看!” 徐渊边说,边转身朝后行去。 渔民们跟随着徐渊的脚步,一同走向那间新修缮的屋子。 当他们走近时,便见牌匾上赫然写着“渔业商会”四个大字。 字迹工整有力,透出一股庄重之感。 “这便是我们渔业商会之家!”徐渊转向众人笑道。 “从今往后,这里将是我们共同商讨渔业大事、规划未来发展的地方。” 众人纷纷点头。 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这个即将成为他们聚集地的地方。 屋子内部宽敞明亮,布置得井井有条,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 “徐先生,这里好气派啊!”阮十三感叹道。 “看来我们渔业商会是真的要干大事了!” “那是自然!”徐渊笑着拍了拍,阮十三那有些瘦弱的肩膀。 “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 “渔业商会定会越办越好,为大家赚取更多的钱财!” “啪啪啪——” 众渔民听后,纷纷鼓掌欢呼,对渔业商会的未来充满期待。 徐渊来到屋内正中桌案前,伸手解开舆图,缓缓展开。 待舆图完全展开后,徐渊指着上面的标记,对众人道: “诸位请看,这是我们八百里水泊及周边海域的详细舆图。” “我计划将我们的捕鱼区域进行合理划分。” “确保每个村子都有固定的捕鱼范围,避免因为争夺资源而发生冲突。” 众人围上前来,仔细观看着舆图上的标记,频频点头。 “好!好啊!” 见此,徐渊微微一笑,伸手在舆图之上画了一个圈。 “石碣村,今后只允许在东边水泊捕鱼,绝不可越界。” “一旦发现越界行为,你们的捕鱼范围将进一步缩小,以示惩戒。” “赫营村则负责西边水泊,”徐渊的手指移动到另一个区域。 “堂树村负责北边水泊。” “至于南边水泊,则由我们梁山兄弟负责。” “这样划分,不知大家可有异议?” “徐先生考虑得真周到!”赫炎感叹道。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再为捕鱼区域而争抢了。” 章光附和道:“没错!” “而且,有了固定的捕鱼范围,我们也可以更好的保护水泊,避免过度捕获。” 徐渊微笑点头,继续道: “除了捕鱼区域的划分,我还计划在商会内设立一个技术交流区。” “大家可以在那里分享捕鱼技巧、交流经验。” “共同提高我们的捕鱼水平。” “好主意!”阮十三兴奋的喊道。 “我一直都想学习更多的捕鱼技巧,超过七叔他们,现在看来有机会了!” 阮小七不知何时来到阮十三身后,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这毛头小子,还想着赶上我们,口气不小啊!” 阮十三捂着脑袋,转头看向阮小七,嬉皮笑脸道: “七叔,我这不是想着为咱们渔业商会多贡献一份力量嘛!” “学会了新技巧,咱们村的收成不就更好了吗?” 阮小七被阮十三的话逗乐了,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小子,倒是挺有志气的。” “好!七叔等着你超过我们!” 众人听后,不由纷纷笑了起来。 见到此幕,徐渊也不禁莞尔。 “咳——” 徐渊一声清咳,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 “好了,小七兄弟,你们别闹了。” “诸位渔民兄弟,接下来,我们需要将各类鱼的价格定下来。” 第25章 渔业商会把价定,吴用爆改推销员 “定价格?”众人略显疑惑的看着徐渊。 见此,徐渊微微一笑,解释道: “合理的价格不仅能保证大家的收益,也能让市场更加稳定,避免出现恶性竞争。” “不知徐先生打算如何定价?”章光出言问询。 “渔业商会将根据每种鱼的稀有程度、捕捞难度,以及市场需求来综合考量,确保定价既公平又合理。” 言及此处,徐渊顿了顿,方才继续道: “依循往年鱼价轨迹,我初步构想,草鱼之价,当是如此——” “小鱼轻盈,五文一斤,中鱼沉稳,十五文一斤,大鱼磅礴,三十文一斤。” “而那晒干的生鱼片,风味独特,十文一斤,自当不负其价。” “至于那稀世之鲤鱼,小鱼灵动,十文一斤,中鱼优雅,三十文一斤,大鱼尊贵,五十文一斤,方显其珍。” “若有人偏爱鲜活,现捉现杀。” “草鱼则需百文一斤,鲤鱼更是价值千金,三百文一斤,以示其稀。” 徐渊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低语。 “这价格,还算公道。” 一位老者点头,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些。 “是啊,比往年合理多了,咱们捕鱼也有了奔头。”另一个渔民附和道。 阮十三瞪大眼睛,左手不自觉的伸出,掰着指头细细盘算。 “去年我捕得的鱼儿近五十斤,若依此价...” 阮十三喃喃自语。 片刻后,猛然转头看向阮小七,眼中光芒大盛: “七叔,这个价格真不错!” “若是我今年勤快些,明年便能盖新房,娶妻生子了...” 阮小七笑着点头,拍了拍阮十三的肩膀: “你小子...” “好好干,待你娶亲之日,七叔定赠你一份厚礼。” “七叔此言当真?”阮十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自然是真!”阮小七点头。 章光与赫炎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清楚,徐渊所制定的价格,将会大大改善他们目前的窘迫处境。 “徐先生,这价格我们没什么异议。”章光看向徐渊。 “不过,若是以后市场有变,我们该怎么调整价格呢?” “问得好。”徐渊微微一笑。 “渔业商会将设立一个价格审议小组,由我和吴会长,还有你们六位代表共同组成。” “渔业商会将定期收集市场信息,根据供需变化来调整价格,确保大家的利益不受损失。” “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章光点点头。 “此外!”徐渊话锋一转。 “为了稳固大家的收益。” “渔业商会将代表诸位,前往郓城县,乃至济州府的各大酒楼正店、脚店,洽谈合作,力求签订长期供应之约。” 说到这里,徐渊扭头看向吴用。 “学究,此事关乎众人福祉,不知你可愿担此重任?” 吴用闻言,手持羽扇微微拱手: “徐先生高瞻远瞩,为渔民谋福祉之心,吴用深感敬佩。” “前往郓城县及济州府洽谈合作之事,吴用自当义不容辞,必竭尽全力,为渔业商会争取最佳之合作条件。” 徐渊微笑点头: “有学究出马,此事定能马到成功。” “待你凯旋归来,我等再共商渔业商会之发展大计。” 众渔民听罢,亦纷纷叫好。 若是能与酒楼正店、脚店签订长期供应之约。 对于稳固收益、拓展销路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除了价格问题,我还想在商会里设立一个互助义庄。” 徐渊的话,再次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这个义庄将用来帮助那些遇到困难的渔民兄弟。” “如船只损坏、渔网丢失等情况,我们便可以从义庄中出钱,帮他们度过难关。” “徐先生真是考虑周到!”众人纷纷赞叹。 “这个基金将由我亲自负责管理,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随着讨论的深入,渔业商会的各项制度逐渐完善。 众人脸上尽皆洋溢着期待之色。 他们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将因为这个渔业商会而发生改变。 环视屋内众人,徐渊心中暗道。 “要想建房,首先得打好地基。” “对于梁山而言,这些渔民便是其的地基。” “只要这些渔民,在梁山的带领赚到钱,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何愁他们不会维护梁山。” “此外,梁山若想发展壮大,离不开人。” “这些年轻力壮的渔民,将会为梁山源源不断的提供新鲜血液。” “若是还像王伦一般,将他们挤压的没法生存。” “一旦官府到来,这些渔民将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官府,荡平梁山。”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帮助这些渔民便是帮助梁山,帮助自己。” “以点带面,若是周边百姓见到梁山附近之人越过越好,岂有不吸附之理。” “梁山这颗星星之火,亦有燎原之势!” 走出渔业商会,看着划船远去的一众渔民,以及天边那抹绚丽的晚霞。 徐渊收回目光,淡淡一笑。 是个不错的开始... 次日清晨,吴用便与阮小七踏上了前往郓城县的路途。 抵达郓城县后,吴用首先拜访了当地最有名的酒楼——悦来酒楼。 酒楼掌柜本不与理睬,但见吴用拿出一百两银铤,酒楼掌柜顿时变得热情起来。 双方一番寒暄后,便进入了正题。 吴用详细的向酒楼掌柜介绍了渔业商会的情况,以及所提供的鱼类产品优势。 酒楼掌柜听后,顿时对渔业商会来了兴趣。 待请示东家后,酒楼掌柜便与渔业商会达成合作关系。 接下来的日子里。 吴用两人马不停蹄的奔波于郓城县与济州府之间。 与各大酒楼正店、脚店进行深入洽谈。 在吴用的努力之下,渔业商会成功与多家酒楼签订长期供应之约。 随着吴用将消息带回,渔业商会也随之走向正轨。 这日,梁山校场之外。 看着林冲正在聚精会神的训练兵卒,徐渊不禁下意识的比划起来。 身体下蹲,双手放在腰间,目视前方,出拳收拳。 “自己虽然有毒药傍身,但却并非万无一失。” “趁着现在有时间,学他个一招半式应急日后也好。” “看着还不觉得,怎么练起来还挺难的。” 徐渊正嘟哝着,忽闻身后传来熟悉之声。 “恩公,你这是....?” 第26章 徐渊偷师被抓包,鸳鸯清饮乃绝配 徐渊扭头看去,便见林娘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略显尴尬的收起架势,笑着解释道: “我只是在这里随便比划比划,锻炼一下身体。” 见此,林娘子岂能不明白其中缘由,不禁捂嘴轻笑: “恩公这身手,看起来倒是有些模样呢~” 徐渊摇了摇头,自嘲道: “哪里有什么模样,只是胡乱比划罢了。” “林娘子此来,可是为了寻找林教头?” 林娘子轻轻摇头: “奴家此行,并非为了寻找官人,而是专程来寻恩公的。” “寻我?”徐渊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林娘子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吗?” “第一批‘梁山清饮’已经制作完成,奴家特来请恩公前去品鉴,看看是否合意,是否有需要改进之处。” 徐渊闻言,心中不由一喜。 ‘梁山清饮’对于梁山未来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哦..第一批已经制作完成了?” “正是。”林娘子点头。 随即,两人一同前往制作‘梁山清饮’的小院。 那小院坐落在山林之畔,四周环境清幽,空气清新宜人。 院中。 不少梁山兵卒,正忙碌着清洗刚刚采摘回来的仙人粮。 为制作‘梁山清饮’做准备。 两人并未在院中停留,径直走进屋内。 便见屋内摆放着几个大坛子。 坛口被紧紧密封,却隐隐透出一股清新之气,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林娘子走到一个坛子前,轻轻揭开封口。 用木瓢舀出一瓢清饮,递给徐渊: “恩公,请!” 徐渊接过木瓢,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清凉,带着一股淡淡的山泉甘甜,及仙人粮特有的清香,口感极佳。 忍不住赞道:“林娘子果真心灵手巧。” “这‘梁山清饮’比之我先前做的,要强上不少。” 林娘子连连摆手:“恩公过誉了!” “奴家只是按照恩公的配方制作而已。” “若当真好,那也是恩公的配方之功。” 徐渊笑着摇了摇头:“林娘子谦虚了。” “若非你等巧手调制,这‘梁山清饮’也无法达到如此佳境。” 林娘子闻言,脸上顿时浮现笑容: “恩公能如此夸赞,奴家心中甚是欢喜。” “只愿这‘梁山清饮’能为梁山尽一份绵薄之力。” 徐渊将木瓢中的梁山清饮,全部送入口中之后,放下木瓢: “林娘子,这‘梁山清饮’的制作过程可还顺利?” “有无遇到什么难题?” 林娘子闻言,略一思索,答道: “整体而言,制作过程还算顺利。” “只是在放置蔗糖时,奴家对于蔗糖的用量不甚熟悉,导致前几批的口感有些差异。” “不过,在经过几次尝试后,如今奴家已经能够精准掌握蔗糖的用量。” 徐渊轻轻点头:“林娘子,你们辛苦了。” “以后若是在制作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来找我。” “我会尽力为你们解决。” 林娘子微微欠身:“多谢恩公,奴家记住了。” 两人又聊了片刻,徐渊正准备告辞离去。 “林娘子...林娘子.....” “我来取‘梁山清饮’了!” 院外突然传来朱贵的声音。 林娘子闻声,忙转身走出屋外,笑着迎向朱贵: “朱头领,你来了。” “制作好‘梁山清饮’都在屋内呢!” 朱贵点头,笑着走进屋内。 第一眼便看向屋内的几个大坛子,眼中闪过着兴奋之色: “这些‘梁山清饮’看起来真不错!” 说话之时无意间瞥见一旁的徐渊,朱贵赶忙上前抱拳,略带歉然道: “你瞧我,眼里只有‘梁山清饮’,竟然没有发现徐先生在此,着实不该!” 徐渊轻轻摆手:“不妨不妨。” “朱贵兄弟今日亲自前来取‘梁山清饮,莫非是鸳鸯锅已然打造完成?” 朱贵闻言,不禁笑道: “徐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那鸳鸯锅已然打造完成,就差着‘梁山清饮’了。” “我这不是就赶紧过来取了。” 徐渊轻轻点头:“这‘梁山清饮’与鸳鸯锅相辅相成,相信定能使南山酒店焕然一新。” “朱头领,你这趟来得正好。” “这坛‘梁山清饮’刚刚让恩公尝过,你也来尝尝看。” 朱贵一听,赶忙接过林娘子递来的木瓢。 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这口感真是绝了,比之徐先生酿的也不遑多让!” 闻听此言,林娘子顿时脸颊泛红,连连摆手: “哪里哪里,都是恩公的配方好,奴家只是按照配方制作的而已。” 朱贵点头,冲跟随而来的酒保招了招手: “来啊,将这些‘梁山清饮’全部搬到船上去,运回南山酒店。” 跟随朱贵而来的酒保,齐齐点头应是,抱起坛子朝屋外而去。 “都小心着些,这些可都是宝贝!” 嘱咐了这么一句后,朱贵转向徐渊,微微抱拳。 “制作鸳鸯锅的工坊距离此处不远。” “不知徐先生可否前去瞧瞧,工匠师傅制作的鸳鸯锅是否可行?” “朱贵兄弟,头前带路!”徐渊笑道。 “徐先生,请!”朱贵伸手前引。 徐渊迈步走出小院,同朱贵朝工坊方向行去。 时间不久,两人走进工坊。 工坊内,数十名铁匠正埋头于各自的火炉旁。 手中的铁锤与砧铁碰撞,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见到徐渊到来,铁匠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问候。 徐渊一一点头示意。 随即,跟随朱贵来到一个已经制作完成的鸳鸯锅前: “徐先生,为了达成你的要求,可是费了铁匠师傅们不少心思。” 朱贵边说,边拿起一个鸳鸯锅: “你看这锅体,用的是上等白口铁,既耐用又受热快,保证让食客满意。” 徐渊接过鸳鸯锅,指尖轻轻摩挲过那细腻的纹路,心中暗自赞叹。 虽然这材质比不得后世那光亮如镜的不锈钢。 但在这个时代,已是难能可贵的精品了。 “工匠们的手艺果然不凡。” “这鸳鸯锅不仅实用,更兼具美观,实乃匠心独运之作。” 朱贵连连摆手: “哪里哪里,都是徐先生设计得好。” “我们只是依葫芦画瓢,按照您的要求去制作罢了。” 徐渊微微一笑: “朱贵兄弟,不知南山酒店,打算何时推出鸳鸯锅与梁山清饮?” 第27章 南山酒店新开张,宋江缉拿生辰犯 “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它们出现在酒店的桌案之上了!” “徐先生,眼下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我们计划于明日,正式推出鸳鸯锅与‘梁山清饮’。” “到那时,定要让他们成为南山酒店的金字招牌!” 徐渊轻轻点头,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朱贵兄弟,这是我草拟的价格清单。” 朱贵好奇的接过,展开观瞧。 「羊肉——五十文一份,驴肉——四十文一份,兔肉——四十文一份。 鱼肉片——二十文一份,猪肉——三十文一份,菇——十五文一份......」 「开业前三日,‘梁山清饮’三十文一壶,三日之后恢复百文一壶」 朱贵看着手中清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赶忙躬身抱拳: “为了梁山,徐先生真是殚精竭虑。” “就连此等定价之事也都考虑在内,着实让朱贵敬佩不已!” “而且,徐先生这定价颇为合理。” “既考虑了食材的成本,又兼顾了食客们的承受能力。” “尤其是这‘梁山清饮’,开业前三日的优惠价格,定能吸引不少食客前来品尝。” 徐渊轻轻摆手:“朱贵兄弟过誉了。” “我之所以列出菜品价格,只是想借此机会,让更多的人了解到‘梁山清饮’与鸳鸯锅的魅力。” 朱贵再行抱拳:“徐先生考虑得真是周到。” “既如此,那我们明日便按照这个价格清单来定价,推出鸳鸯锅与‘梁山清饮’。” 徐渊微微一笑:“好,那就等朱贵兄弟的好消息了。” “明日我定会前来捧场,共同见证这一盛事。” 朱贵心中一喜,连忙抱拳: “徐先生能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徐渊便告辞离去。 次日,南山酒店。 徐渊如约而至,站在酒店门口,听着来往客商的议论。 “你听说了吗?” “南山酒店改头换面,不再行那劫掠之事。” “反而推出了什么鸳鸯锅与梁山清饮!” “此言当真?” “莫非是陷阱,诱我等入内,再以美食迷魂,劫财掠物?” “非也非也。” “梁山已今非昔比,王伦已逝。” “晁盖当立,他乃东溪村托塔天王,上位后便对梁山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改革。” “改革?何解?” “设立渔业商会,惠及三村渔民。” “又与郓城、济州各大酒楼签约,保障渔货销路。” “至于那劫掠之事,早已废除,取而代之的是售卖这鸳鸯锅与梁山清饮。” “哦...原来如此。” “不过,我还听说。” “晁盖虽为梁山之主,但真正的大权,却是握在那位闻名东京的绝命毒师徐渊手中....”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不便再言,我等还是进店用饭吧!” 看着那几名加快脚步的客商。 以及朝自己而来的朱贵,徐渊面上不禁浮现笑容。 自古商人便是耳目灵通,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徐先生,今日实在是太忙了,竟然没有注意您的到来!” 朱贵抱拳,略带歉然道。 “无妨无妨!”徐渊轻轻摆手。 “徐先生,我专门给你留了位置。”朱贵伸手前引。 徐渊点头,跟随朱贵走进酒店,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内景象焕然一新,空间布局更为合理,桌凳井然。 墙上挂着描绘鸳鸯锅与梁山清饮的山水画作。 原本裸露的油灯,也用红纸灯罩作了装饰,显得颇具喜庆。 身着短襟的酒保穿梭其间,手托肉片、清饮,忙而不乱。 尽管如此,店内仍不时传来食客的催促声: “酒保,我的羊肉怎还未上?” “兔肉呢?快些!” “梁山清饮,再来一壶!” “快些快些,我的锅里都空了!” “.....” 朱贵亲自为徐渊斟上一杯‘梁山清饮’,伸手笑道: “徐先生,请!” 徐渊收回目光,接过酒杯轻抿一口。 那清凉甘甜的味道再次涌入口中,让他不禁赞道: “这‘梁山清饮’真是越喝越有味道。” 朱贵闻言,心中大喜,忙道: “多谢徐先生夸赞,这都是托了先生的福。” “掌柜的!给本观察上一份那个什么鸳鸯锅与梁山清饮!” 门口处,突然传来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引得店内众人纷纷侧目。 朱贵闻声转头。 便见一行五人浩浩荡荡步入,身后还尾随着四名随从,气势不凡。 为首者,身着一袭官吏服饰,体态丰腴,面带倨傲之色。 见此,朱贵冲徐渊微微点头后,快步迎了上去。 “几位官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请随我来。” “鸳鸯锅与梁山清饮马上为您备好,保证让您满意!” “.....” 徐渊正欲伸筷夹肉,忽闻邻桌低语之声。 “哎,你们看,那不是济州府的何观察吗?” “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穷乡僻壤?”一人压低声音问道。 “还能为啥?” “生辰纲那档子事儿呗!”另一人神秘兮兮道。 “不过,那生辰纲失窃的传言,说梁中书监守自盗,纯属无稽之谈。” “可不是嘛!” “那都是强人故意散布的谣言。” “害得梁中书被家里那位蔡夫人,赏了足足十记耳光,那叫一个响亮!” 第三人插话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后来呢?” “梁中书总不能白白挨打吧?”有人好奇追问。 “那当然,梁中书可是个人物,当即对天发誓,自证清白。” “又火速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向泰山蔡京蔡太师解释缘由。 “一番运作下来,总算洗清了嫌疑。” “不过那十巴掌的耻辱,他岂能善罢甘休?” “所以,这便有了济州太守张叔夜张相公派何涛来郓城县,誓要捉拿真凶。” “说起来,何涛旁边那几位,可都不是一般人呐!” “左边那位盔甲鲜明的,是团练使黄安。” “右边那位穿着官吏服的,便是郓城县鼎鼎大名的宋江宋押司。” “另外两位,则是郓城县的都头,插翅虎雷横与美髯公朱?。” “啧啧...这等阵容,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不过,他们这是要去哪儿缉拿要犯?” 第28章 徐渊脑中灵光现,白胜被打暗自喜 “据说何涛探听得知。” “就在杨志途经黄泥岗时,恰巧有一伙贩枣客商路过。” “而且还得知这伙贩枣客商应该尚未走远,应该还在京西西路境内。” “何涛他们此行应该是沿着这个范围开始搜捕。” “........” 听着邻桌的交谈,徐渊心中暗忖。 果然,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且来的还是宋江一行。 眼下梁山才刚刚赚钱,此时绝对不能暴露在官府的眼皮之下。 否则,以梁山现在的实力即使能够挡住官府围剿,自身也将损失惨重! 必须想办法转移官府视线.... 沉思片刻,徐渊不由眼前一亮,招手唤过一名酒保。 “不知徐先生有何吩咐?”酒保来到徐渊面前,微微躬身。 “去将白胜唤来。”徐渊轻轻挥了挥手。 酒保连忙点头,转身朝后院快步而去。 不多时,便见白胜露着鼠牙,笑嘻嘻的来到徐渊面前。 “徐先生可是有好事要交给我?” 徐渊轻轻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包粉末递给白胜。 “想办法让何涛吃下这个。” “记住,只让何涛一人吃下。” “事成之后我自有奖赏。” 看了看不远处正大快朵颐的何涛,白胜咬了咬牙,重重点头。 “没问题,徐先生你就等好吧!” 说完,白胜转身朝何涛所在的位置走去。 该如何接近何涛,又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吃下.... 快要靠近何涛之时,白胜突然眼前一亮。 有了! 虽然可能会挨打,但为了徐先生的奖励,自己豁出去了! 念及此。 白胜边缓步上前,边盯着何涛放在右手边的酒碗。 就在即将靠近何涛之时,白胜装作被什么绊了一下,踉跄着扑向何涛。 “啊啊啊.....!” 撞到何涛胳膊的同时,不露痕迹的将其的酒碗打落在地。 “小心!”宋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白胜。 “多谢多谢!”白胜站定后,面向宋江连连道谢。 宋江轻轻摆手:“兄弟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白胜还想再感谢一番,忽然只觉脑后一阵劲风袭来。 “你是没长眼睛吗?!”何涛怒吼出声。 “啪——” 白胜没敢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官爷...官爷....” “小人并非有意撞你,而是不小心拌了一下,这才...这才.....” 何涛冷笑,一脚狠狠踢向白胜。 “不小心....那我现在也是不小心踢到你的!”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白胜连连求饶。 “不长眼的东西...不长眼的东西!” 何涛边骂,边狠狠踢向白胜。 见到此幕,朱贵赶忙快步而来,陪着笑脸道: “这位官爷,你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这就让人给拿新的酒碗给官爷。” “为了表示歉意,我愿赠予一壶梁山清饮给官爷。” “观察,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他这一次吧。”宋江出言劝道。 看了看朱贵,又看了看宋江,何涛轻轻点头。 “既然掌柜与宋押司开口求情,那我便饶此人一马。” “不过我要此人为我去取酒碗,并且斟满梁山清饮!” “多谢...多谢官爷!”白胜连连磕头致谢。 “还不快去!”何涛又踢了白胜一脚。 白胜痛呼一声,缓缓起身朝后厨而去。 待走进后厨,白胜不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敢踢老子,老子定要你好看! 边嘀咕,边伸手拿起一只酒碗放在桌案之上。 取出那包粉末,将其尽数倒入其中。 随即斟满梁山清饮,用手指搅匀,直至粉末消散开来。 露出鼠牙,嘿嘿一笑。 “等死吧你....” 将酒碗与一壶梁山清饮放在托盘之中,端起缓缓走出后厨。 带来到何涛面前,白胜满脸堆笑的将酒碗与梁山清饮取出放在桌案之上。 “官爷,请用!” 何涛放下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瞧瞧你那副样子,真是让人倒胃口。” “去去去!” “莫要影响本观察用饭!” “是是是,小人这就离开!”白胜点头哈腰的转身离去。 待退到角落处,白胜偷偷看向何涛。 便见其夹了一口肉后,端起那碗掺了粉末的梁山清饮送入口中。 见到此幕,白胜顿时激动不已。 “一息、两息、三息......十息....十五....二十息.......” “奇怪?!” “为何那个何涛还没有吐血身亡?” “此前王伦在吃下徐先生的毒药之后,不到三十息便死了。” “这次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徐先生这次用的毒药不一样,还是拿错了?” 念及此,白胜赶忙看向徐渊所在。 “咦?徐先生怎么不见了?” 白胜心中一惊,四处寻找徐渊的身影。 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座位,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时间还没到,自己还是继续盯着吧!” 白胜心中暗自嘀咕,继续躲在角落处观察何涛的反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 何涛依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白胜心中愈发焦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行,自己得去找徐先生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又看了一眼谈笑风生的何涛后,白胜躬身退出酒店,四下找寻起来。 终于在南山码头旁,找到正在垂钓的徐渊。 “徐...徐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何涛吃下了那包粉末。” “可...可是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白胜略带气喘的问道。 “禁声!”徐渊并未扭头,依旧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徐....”白胜正欲再问,便见徐渊猛的抬杆。 “刷——” 一条鱼儿豁然跃出水面,不停挣扎。 身上的水珠洒落水面,溅起丝丝涟漪。 待将鱼儿送入鱼篓,徐渊方才扭头看向白胜。 “有些时候需要多些耐心,方能看到结果。” “徐先生,我...我不懂....?”白胜伸手挠头。 徐渊轻轻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去吧,去盯着何涛与宋江一行,他们到哪里你便跟到哪里。” “到时你自然便明白了。” 第29章 白胜紧随宋江去,何涛密林归极乐 “是...是,我这便前去。” 白胜虽满心疑惑,但还是点头应允,转身回转酒店。 尚未及酒店门槛,便见何涛与宋江一行人面带笑意,从店内缓步而出。 言谈间尽是满足与惬意。 “这鸳鸯锅与梁山清饮,真乃人间绝味。” 何涛赞不绝口,眉宇间却流露出一丝遗憾。 “只可惜,我等身负重任,追捕贼人,无法久留此地。” 黄安点头:“何观察所言极是!” “若非那伙贼人作祟,我等定可在此多留几日,尽享口腹之欲。” 宋江轻笑一声,宽慰道:“何观察,黄团练,二位无需介怀!” “南山酒店长存于此,待我等擒得贼人,必再返此地,共饮佳酿,品尽美食!” “宋押司言之有理...有理!”何涛微笑点头。 “况且,眼下我等已有线索。” “此前那樵夫老汉曾言,见一伙拉着驴车的汉子往东平府方向去了。” “我等正好顺藤摸瓜,一举擒获贼人!” 谈话间,一行人已向北行去,渐行渐远。 白胜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 “晒网汉子,你可曾见过一伙拉着驴车之人?” 何涛路过一家渔户,高声喝问。 那晒网汉子被吓得手一抖,网差点掉在地上,颤声回道: “没...没见过...” 何涛闻言,不满的哼了一声。 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块,吓得周围人纷纷避让。 “这位娘子,你此前可曾见过一伙拉着驴车之人从这经过?” 何涛伸手拦住一名背着婴儿的女子。 “奴家...奴家不曾见过....”女子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抬头看向何涛。 待看清女子脸上的数颗痦子。 何涛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滚!快滚!” 女子如蒙大赦,快步朝前跑去。 “老汉!你此前有没有见过一伙拉着....” 何涛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眼前老者惟其气势所摄,被吓得晕倒在地。 “没用的老东西....” 伸手指着老者,何涛气的狠狠踢了一脚躺倒在地的老者。 见此,宋江上前劝道: “何观察,息怒..息怒....” “前面有处茶摊,我们不妨前去歇脚,顺便打听些消息....” 听到此话,何涛收回脚,注目远眺,便见前方果真有一个茶摊。 “好!就依宋押司之言。” 话落,何涛大步流星的朝前而去。 宋江冲雷横使了一个眼色,随即紧随何涛而去。 黄安、朱?以及四名军士跟了上去。 雷横落于最后,弯腰将地上昏迷的老者,抱到一旁大石处靠着。 拍了拍手,快步跟了上去。 见到此幕,不远处隐于树后的白胜心中暗忖。 “居然这么好心?” “都快赶上你白胜爷爷了!” 白胜心中虽这般嘀咕,却也不敢怠慢,继续紧跟在何涛一行人之后。 来到茶摊前,何涛等人相继落座。 “茶博士,上茶!”何涛大声道。 “几位官爷稍候!” 很快,一名老者端着几碗热腾腾的茶汤,摆在众人面前。 何涛端起茶碗,大口饮下,似乎要将心中的怒气一并吞下。 “老汉,你可曾见过,一伙拉着驴车之人从此处经过?” 何涛放下茶碗,斜眼瞥向老者。 “官...官爷,小老儿在此日久,不曾见过什么驴车汉子打此处路过....” 何涛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啪——” 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老者手一抖,托盘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这老儿,可仔细回话,若是胆敢包庇贼人,担心性命不保!” 老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官爷明鉴,小老儿确实未曾见过啊!” “没用的东西!” 何涛低声怒骂,拿起茶碗狠狠砸向地面。 宋江见状,连忙出言劝慰:“何观察,切莫动怒。” “我等还需耐心寻找线索,方能擒获贼人。” 何涛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宋押司提醒的是,是我急躁了!” 宋江微微一笑,转向战战兢兢的老者: “老丈,你可知这附近有何偏僻小路,或者隐蔽之处?” 老者思索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回道: “此...此处以北,有一片密林。” “林中有条小径勉强可通车辆,且颇为隐蔽...” 何涛闻言,顿时便明白了宋江的询问此话的意图,不由兴奋起身: “那伙贼人定是不敢行此大路,专门寻那小径以隐匿行踪!” “宋押司果然智谋过人!” “相信只要我等沿着小径找寻,定能发现蛛丝马迹,从而一举擒获贼人!” “事不宜迟,我等这便起身!” 话落,何涛大步离开茶摊。 见此,宋江留下数枚铜钱后跟了上去。 一行人整装待发,沿着老者指引的小径深入密林。 白胜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心中颇为好奇。 “徐先生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密林之中,光线昏暗,树木葱郁。 小径蜿蜒曲折,时隐时现。 “怪哉?这里怎么没有车轮印?” “难道那伙贼人弃了驴车,改为效仿杨志,背着生辰纲逃亡?” 蹲下身子,看着地上并未有驴车行驶的迹象,何涛不禁喃喃自语。 摇了摇头,正欲起身,忽觉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何观察,你怎么了?”看出何涛的异样,宋江不禁出言问询。 “我...我.....噗!” 何涛呼吸越来越急促,说着说着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朝地上栽去。 “何观察..!”宋江惊呼一声,伸手扶住何涛。 “何观察~何观察~~” 见何涛始终没有反应,宋江额头上顿时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伸手缓缓探向何涛的鼻息。 下一刻,宋江原本黑如煤炭的脸庞,仿佛白了几分。 “死了...他死了.....” “你说什么?!”黄安大吃一惊,将手探向何涛的鼻息。 待确认何涛身死之后,黄安踉跄着后退数步,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何涛他...他怎会突然....” 看了看何涛,又看了看宋江,脑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 莫非是宋江知晓在月余之内无法破案。 打算诬陷自己勾结贼人,杀了何涛,从而保全自身.... 第30章 黄安拔刀向宋江,雷横失手杀军士 难怪此前宋江突然问询茶博士! 原来是打算将自己等人引至密林中除去。 念及此,黄安只觉后背发凉。 悄然退后的同时,冲身旁四名军士使了个眼色。 四名军士愣了数息,反应过来后豁然拔刀袭向宋江。 “黄团练,你这是?!”宋江不解的看向黄安。 “宋江,你就莫要再演了!” “虽然我不知你用了何种手段杀了何涛。” “但你不就是想将我等尽数杀死,然后诬陷我等勾结贼人,从而保全自身吗!” “铛铛铛铛——” 雷横与朱?见势不妙,赶忙拔刀挡在宋江面前。 宋江轻轻放下何涛,起身解释道: “黄团练,你误会了!” “宋江身为官府中人,岂会知法犯法,杀害何观察?!” “简直可笑!”黄安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 “在小命面前,其余尽皆一文不值。” “梁中书只给了月余时间。” “若是无法缉拿贼人归案,我们都将人头落地。” “眼下月余时间已近,你为保全自身行此法也是不足为奇。” “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在演戏。” “莫不是当本团练是三岁稚童不成?!” 话落,黄安豁然拔出腰间大刀指向宋江。 “将宋江三人给本团练拿下!” 听到此话,四名军士不由加快了攻势。 雷横一刀挡开两名军士的同时,出言高喊。 “黄团练,你当真误会宋押司了!” “何观察看样子应该是中毒而亡。” “宋押司光明磊落,岂会行此等卑劣之事!” 朱?附和道:“是啊!黄团练,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你不妨先让这几名兄弟停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黄团练,我宋江行得正,坐得端,敢做敢当。” “做了便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 “若是何观察死于我手,我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不敢承认。” “正如雷横兄弟所言,何观察应是死于中毒。” “此前我们在茶摊吃茶歇脚,何观察很有可能便是那时中的毒。” “若真是如此,那为何只有何观察中毒,我等却无事?”黄安冷笑反问。 “这...这...宋江不知....” “不知....”黄安拖长了语调。 “当时只有你我坐在何涛两侧,最有下毒可能的便是你!” “若何观察当真是宋江下毒所杀,那么宋江为何不将黄团练等人也一同毒杀?” “如此,岂不省事?”宋江反问。 黄安轻笑:“并非是你宋江不想,而是此举颇具难度。” “一者,若是我等死于大庭广众之下,难免不会使你露出破绽。” “再者,便是月余期限已然所剩无几,你不得不铤而走险。” “先毒杀何涛,而后趁我等不备,将我等杀死在这密林之中。” “之后,你便可上报官府,言我等勾结贼人,杀害何涛,逃窜而去。” 宋江连连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好了,宋江...”黄安摆摆手,出言警告道: “你若是此时乖乖认罪伏法。” “本团练还可到时替你辩解一番,让你少受些刑具之罪。” “不过,你若是顽抗到底,那便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还不等宋江回答,脾气火爆的雷横,忍不住怒吼出声: “黄安...!” “我大哥低声下气的向你解释,你不听也就罢了,竟然还栽赃我大哥!” “你莫不是以为,就凭你这几名军士就能擒拿我等。” “实话告诉你,若是我想,你这几名军士早便已经人头落地了!” “雷横兄弟,不可莽撞!”宋江赶忙出言劝阻。 “一旦你斩杀面前军士,那我等便是坐实罪名了!” 雷横点头:“大哥,我知道的。” “既然黄安不愿坐下好好说,那我就打到他好好说。” 话落,雷横一刀挡开面前两名军士的攻击,迈步朝黄安而去。 “呼——” 持刀向前的雷横只觉后背劲风袭来,侧身躲避的同时猛然挥出一刀。 “呃....!” 使出全力一击的其中一名军士,整个人空门大开。 面对雷横突如其来的反击,丝毫没有心理准备。 整个脑袋带着一串血珠飞向远处。 见到此幕,雷横一时愣在原地。 “我...我竟然杀人了.....” 宋江脑中闪过晴天霹雳,难以置信的看向不远处鲜血淋漓的头颅。 完了! 这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雷横...你...你...你胆敢杀害军中将士....” 黄安颤抖着举刀指向雷横,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雷横回过神来,拼命摇头:“不...不是我要杀他....” “是他偷袭于我,我只是想逼退他而已.....” 黄安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本团练亲眼目睹,你还想抵赖!” “来啊,将雷横给本团练拿下!” 听到此话,另一名军士咬咬牙,持刀缓缓靠近雷横。 此时的雷横仿佛失了魂一般,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不...不是我想要杀他...是他...” 那名军士正欲将刀架到雷横的脖子之上,忽觉心口处传来一阵凉意。 低头看去,便见一把被血红包裹的大刀赫然出现那里。 “朱?兄弟...你!”宋江不由惊呼出声。 “刷——” 朱?抽刀回撤,扭头看向宋江。 “大哥,眼下我等已然无法回头,不如将他们尽数杀了,以绝后患!” “这...这...这......”宋江踉跄着连连后退。 “朱?,你们这下终于承认了!” “来啊!拿下宋江等人!”黄安色厉内荏道。 说话的同时,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没想到雷横与朱?这般厉害? 看来自己得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 听到黄安的命令,仅剩的两名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不敢上前。 见此,朱?冷冷一笑,持刀袭向两人。 “啊啊啊....!” 其中一名军士举刀抵挡,但却被朱?击飞而出。 面对朱?威势不减的一刀,那名军士发出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音。 另一名军士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便跑。 “嗖——” 朱?掷出手中大刀,正中那名军士后心。 来到那名军士面前,伸手拔出大刀,朝前追去: “黄安哪里逃!” 第31章 白胜救下黄团练,宋江三人逃亡去 黄安闻言,心中大骇。 双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 林间的枝叶在他慌乱的奔跑中纷纷折断,发出清脆的响声。 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际,自己若不能逃脱,恐怕难逃一劫。 “朱?,你这逆贼!” “竟敢弑杀同僚,背叛朝廷!” 黄安边跑边喊,试图用言语震慑朱?。 然而,朱?并未停下脚步,反而加速追赶,眼中闪烁着一丝决绝。 一旦放手,不仅自己,连同宋江、雷横等人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黄安,你休要血口喷人!”朱?怒吼。 “我等本是奉命缉拿贼人,何曾想过背叛朝廷?” “若非你无端猜忌,我等又何至于此!” “黄安,你逃不掉的!” 闻听此言,黄安心中既惊又气。 该死的朱?! 若是本团练能逃出生天,定然让你不得好死! 黄安咬紧牙关,拼命向前跑去。 然而,密林之中,树木丛生,地形复杂,黄安很快便迷失了方向。 就在他慌不择路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前方窜出。 “何人?!”黄安厉声喝道。 白胜嘿嘿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黄团练别紧张,是我。” 黄安定睛一看,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在南山酒店冲撞何涛的白胜。 “是你...!” “你...你为何在此?”黄安喘息着问道。 “沿着这条小径一直走便是我家。” “此前在茶摊见到宋江给何观察下毒,我便想要提醒黄团练,可却一直寻不到机会。” “你为何要帮我?”黄安警惕的问道,同时暗暗观察白胜的神色。 白胜挠了挠脑袋,露出鼠牙笑道: “不瞒黄团练,我之所以想要提醒于您。” “只是因为前些日子赌钱输了,想从您这得到一笔赏钱,偿还赌债。” “黄团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您还是赶紧跟我来吧!” “我带您离开这里,避开朱?的追杀。” 黄安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在这个生死关头,竟然会遇到白胜。 更让他惊讶的是。 白胜竟然声称知道宋江给何涛下毒的真相,并一直想要提醒于他。 然而,黄安心中仍有疑虑。 毕竟人心隔肚皮,如何能轻易相信一个赌徒的话。 更何况,白胜此时出现,是否也怀揣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黄安心中虽有疑虑,但此刻生死关头,也无暇细想,只盼能借白胜之手逃脱朱?的追杀。 “你若真能助我逃脱,赏钱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白胜嘿嘿一笑:“黄团练放心!” “我白胜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出其右。” “只要您跟紧我,我保您平安无事。” 说罢,白胜领着黄安,在密林中左穿右拐。 不消片刻,两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 白胜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黄安: “黄团练,您先在这里躲一躲吧。等朱?他们走了,您再出来。” 黄安心中暗喜。 看来这次真是天不绝我.... 感激的看了白胜一眼:“多谢白胜兄弟相救。” “若是我能逃过此劫,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白胜连连摆手:“黄团练言重了。” “您还是赶紧躲起来吧,我这就去引开朱?他们。” 说完,白胜转身离去,消失在密林之中。 另一边,密林深处。 朱?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显得格外落寞。 四处搜寻无果后,终是气愤难平。 脚步一顿,猛的一拳击向身旁粗壮的大树。 树皮震颤,落叶纷飞。 “可恶!就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便能擒拿黄安那厮了!” 声音中回响在林间,惊起几只休憩的鸟儿。 又是一连串重拳落下,树干嗡嗡作响。 片刻之后,朱?喘着粗气,停下手。 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步履沉重的返回。 待回到此前厮杀之处。 便见宋江与雷横似乎已然接受了现实,正在掩盖尸体。 “朱?兄弟,情况如何?” 宋江放下手中枯树枝,期待的看向朱? 朱?苦笑一声,摇头叹道: “朱?无能,终究还是让那狡猾的黄安逃脱了。” 宋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惧之色,不过很快收敛而起。 “此事怎能怪你,若是我能更加谨慎,便不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 “大哥,都是我的错!”雷横满脸的羞愧之色。 “若非我一时失手,误杀了那名军士,或许还有转机....” 宋江伸出手,轻轻拍拍雷横的肩膀:“雷横兄弟,无需自责。” “即便你没有失手,黄安那奸诈小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朱?点头:“大哥所言极是!” “我看此事疑点重重。” “那何涛之死,说不定正是黄安所为,企图嫁祸于我们,让我们背负不白之冤。” “然而,此刻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 朱?的目光变得深邃,望向远方。 “黄安一旦逃脱,必会编织罪名,于我们不利。” 话到此处,朱?转而看向宋江,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 “大哥,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宋江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郓城县,我们是回不去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距离此地最近的清风寨,或许能成为我们的避难之所。” “我与那清风寨的武知寨花荣,乃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相信他必会伸出援手,收留我等。” “好,就依大哥所言,去清风寨!”朱?与雷横齐齐点头。 随后,宋江三人收拾好行装,沿着密林小径,向着清风寨的方向行去。 一盏茶后,白胜从一块大石后行出,来到宋江三人先前所站立之处。 看了看周围用枯树枝掩盖下的四具尸体,又看了看宋江三人离去的方向。 “一切似乎都在徐先生的意料之中....” 嘀咕了这么一句后,白胜转身朝黄安藏匿的山洞而去。 不多时,白胜略带气喘的回到山洞。 见到白胜回转,黄安赶忙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问道: “白胜兄弟,宋江他们如何了?” 白胜咽下一口唾沫,气喘着回道: “黄...黄团练不必担心,宋江他们眼下已然朝清风寨方向逃窜去了!” “清风寨...”黄安顿时面上浮现喜色,狠狠挥了一下拳头。 宋江... 你以为躲到清风寨便安全了吗? 天真? 待我禀明梁中书,你们的小命也就到头了.... 第32章 黄安快马奔大名,白胜回转南山店 念及此,黄安看向白胜。 “走,白胜兄弟,随我前去最近的驿站,我拿赏钱给你。” 白胜点头,与黄安一同离开隐蔽的山洞。 穿梭在密林之中,向着最近的驿站赶去。 半个时辰左右,白胜与黄安来到驿站之外。 黄安大步走进驿站,找到驿丞。 “我乃济州团练使,需要快马传信于大名府中书相公。” “什么团练使,不认识,走走走!”驿丞头也不抬的挥挥手。 “你...!” 黄安面带怒色的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在驿丞面前晃了晃。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个!” “不是说了让你走...”驿丞话音戛然而止。 盯着点黄安手中刻有“济州团练使”的官印微微有些发愣。 两息过后,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赶忙躬身行礼: “原来是黄团练驾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恕罪....” “若非有重任在身,你....”黄安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速速为我准备一匹最快的驿马,本团练马上要用!” “是是是,小人这便前去!”驿丞如蒙大赦,迅速跑开。 不多时,驿站门口。 驿丞牵来了一匹毛色油亮、体型健硕的骏马。 马鞍上还挂着紧急信使专用的令牌。 黄安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动作利落,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狼狈。 此番若能成功擒获宋江等人。 不仅能洗刷自己的耻辱,更能在中书相公面前立下大功。 仕途有望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黄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驿丞叮嘱道: “本团练来此之事,你等务必守口如瓶,不得泄露半点风声。” “黄团练放心,小人明白...明白!”驿丞连连点头。 黄安满意点头,看向白胜。 “兄弟,你先在此等候,待消息传回,中书相公定会重重赏赐于你。” 话落,从怀中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铤扔给白胜。 “多谢...多谢黄团练!”白胜伸手接过,面带喜色的迅速收入怀中。 见此,黄安爽朗大笑。 “哈哈哈——” 一扬马鞭,骏马嘶鸣一声。 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消失在夕阳尽头。 待黄安远去之后,白胜摸着怀着的银铤,心中喃喃: “没想到自己随口编造的话语,竟能有此意外之喜。” “而且回到南山酒店之后,还能领到徐先生的奖赏.....” 想着这些,白胜笑着离开驿站,朝南山酒店而去。 夜幕降临,南山酒店。 “啪!啪!啪....!” 算盘声伴随着蛙鸣酒店后院之中。 半盏茶后,朱贵放下算盘。 起身来到闭目养神的徐渊面前,面带兴奋道: “徐先生,经过改造之后的酒店内,共设有二十张桌子。” “今日一桌营收在三百文左右,每桌接待十桌客人。” “共计六十贯左右。” “这比之前我们数月的营收加起来还要多。” “而且,这只是白天的营收。” “夜间住宿的收入还未算入其中。” “照此下去,不出一年,酒店的营收便能破万贯。” 徐渊缓缓睁开双眼,微笑点头: “朱贵兄弟,相信这南山酒店,在你的打理下,定会日进斗金,成为我梁山的摇钱树。” “这多亏了徐先生的改革。” “若非如此,南山酒店恐怕,现在还是靠劫掠过往客商盈利。” “不瞒徐先生,此前对于您的改革我是有些抗拒的。” “但现在看来,我当初是多么的目光短浅啊!” 徐渊闻言,轻轻拍了拍朱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朱贵兄弟,你理解便好。” “改革总会有阵痛,但长远来看,这是我们必须走的路。” “南山酒店的成功,就是我们梁山未来的一条明路。” 朱贵点头如捣蒜:“徐先生,您说得对。” “我朱贵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不能一直走老路。” “跟着您,我有信心让南山酒店焕然一新!” “徐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是否要进一步扩大酒店规模?” 徐渊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扩大规模固然重要。” “但当前我们更重要的是稳固现有的经营。” “贪多嚼不烂!” “南山酒店的成功,不仅仅在于营收,更在于它成为了我们梁山对外展示的一个窗口。” “通过它,我们可以让更多的人了解到。” “梁山并非只是被人唾弃的草寇贼窝,而是有着自己的规矩与秩序,真正的英雄聚义之地。” 朱贵闻言大受震撼,面向徐渊深深一躬: “徐先生,您的教诲我将铭记在心!” 眼下世人已经通过南山酒店,了解到梁山的改变。 慢慢的,等世人知晓依附梁山的好处之后,便会不由自主涌向这里,涌向他们心中的乌托邦。 百姓的力量是要远超任何国家的。 一旦得到百姓的拥护,那么梁山便拥有了一把战无不胜的利剑。 随后,徐渊又与朱贵聊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翌日。 南山酒店较之昨日,更添了几分嘈杂与热闹。 “这位客官里面请!”酒保热情地迎接着每一位进门的客人。 “酒保,我的鸳鸯锅怎么还没上?”一位客人焦急的催促着。 “客官稍等,马上来!”酒保一边回应,一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掌柜的,把你们这的特色通通给我上来!”另一位豪爽的客人大声喊道。 “好咧!您请坐!”朱贵满脸笑容,应承着客人的要求。 “......” 对此盛况,徐渊微微皱眉。 扛着鱼竿走出酒店后院,来到南山码头坐下。 “还是这里清净啊!” “那里面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看来得让朱贵写个“禁止喧哗”的牌子挂上才行。” 轻轻摇头,徐渊甩出鱼竿。 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入水中。 吹着微风,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徐渊缓缓闭上眼睛。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蹬蹬噔——” 就在徐渊沉浸于片刻宁静之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码头处的宁静。 徐渊微微皱眉,扭头看去。 便见一个酒保快步跑来,略带气喘道: “徐...徐先生,店外有位小娘子求见!” 第33章 神秘女子突来访,白胜回转禀缘由 徐渊闻言,轻轻收起鱼竿。 鱼线顺滑的收回,水面泛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小娘子?” “可知是何许人也?”徐渊眉宇间透出一丝好奇。 酒保摇摇头,喘匀了气才道: “那小娘子未曾报名,只说是有要事相商,非得面见徐先生不可。” 徐渊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 近来梁山名声渐起,慕名而来者不乏人,或求庇护,或图合作,各式人等皆有。 徐渊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 “既如此,那便带她过来吧。” 不多时。 一名身着素衣,头戴幂篱的女子。 在酒保的带领下,步入码头旁的凉亭。 女子步履轻盈,姿态端庄。 即便隔着幂篱,也能感受到其不凡的气质。 “徐先生,人到了。”酒保恭敬的说完,便退到了一旁。 女子上前几步,微微欠身: “徐先生,奴家有礼了。” “冒昧打扰,望先生海涵。” 徐渊微微一笑:“小娘子客气了。” “不知可否摘下面纱,坦诚相见。” 女子闻言,犹豫片刻,终是缓缓摘下了幂篱,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 眉如远山,眼若秋水,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你...你是阎惜娇!”徐渊微感意外。 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阎婆惜阎惜娇,那个被宋江杀死之人! 原来,徐渊所魂穿的原主。 在东京汴梁之时与阎惜娇家乃是邻里。 只不过在一年前,阎惜娇后来随父母离开了东京。 徐渊魂穿原主则在一年之后,当时只顾着学习配毒之法保命,竟未曾想起这段往事。 “徐大哥,求你帮帮我!” 阎惜娇突然跪倒在徐渊面前,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这一幕,竟与古装剧中的经典桥段不谋而合,让徐渊不禁有些恍惚。 轻轻摇头,徐渊从石凳之上起身,伸手扶起阎惜娇: “惜娇,你这是何苦?” “快快起来,有何难处,我若能相助,定不推辞。” 阎惜娇起身,泪眼婆娑,抽噎着道: “徐大哥,我本是与爹娘北上投奔叔翁,奈何叔翁不愿收留我们。” “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前往郓城暂时落脚,以唱曲维持生计。” “然而,此地之人不大喜欢听人唱曲儿,我们经常是颗粒无收。” “因为常常无法饱腹,致使爹爹的身体越来越差。” 说到此处,阎惜娇泪水不断涌出眼眶,止也止不住。 “就在三日前,爹爹他...他走了....” “因为囊中羞涩,我甚至无法好生安葬爹爹。” “偶然听闻徐大哥在地,我...我这才来到此处.....” 果然如此! 若是按照原本历史走向。 阎公死后,阎惜娇之养母阎婆找到媒人王婆,央求其给阎惜娇找个好人家嫁了,以换取安葬阎公的费用。 在王婆的巧嘴之下,宋江娶阎惜娇为妾。 不过因为自己的缘故。 眼下的宋江正忙于追捕掠取生辰纲的贼人,并未有机会遇到阎惜娇。 念及此,徐渊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阎惜娇。 或许是因为原主与其的邻里之谊,又或者是圣母心发作,徐渊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怜悯之情。 “惜娇,节哀顺变。” “你爹爹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妥当。” 阎惜娇闻言,感激涕零,再次跪倒在地: “多谢徐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惜娇永生难忘。” 徐渊扶起阎惜娇: “无需如此,你我既是旧识,互相帮助乃是应当。” “况且,梁山本就以仗义疏财、扶危济困为己任。” 话罢,徐渊转向一旁的酒保: “你去店内取十贯钱,再安排一辆驴车,送阎小娘子回转郓城,妥善安葬阎公。” “是,徐先生!”酒保领命而去。 阎惜娇泪眼汪汪的看着徐渊: “从今以后,惜娇愿为徐大哥鞍前马后,以报此恩。” “去吧,安葬叔父要紧!”徐渊轻轻挥手。 阎惜娇点点头,重新带上幂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码头。 阎惜娇离开后,徐渊独自站在凉亭中。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决定。 或许将改变阎惜娇的命运,让她免受原本历史中那悲惨的结局。 轻轻摇头,徐渊端起面前石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重新走向码头。 拿起鱼竿甩向水面,闭目养神起来。 “蹬蹬噔——”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徐渊微微皱眉,扭头看去,便见白胜快步跑来。 “徐先生,你真是神了!” “那何涛突然就死了。” “因为何涛死去,团练使黄安怀疑是宋江为了诬陷他们,保全自身从而杀死何涛。” “为此,黄安悍然对宋江拔刀相向。” “之后,因为雷横失手杀死其中一名军士,彻底坐实罪名。” “黄安见状不妙,赶忙夺路而逃。” “在我的帮助之下,黄安成功逃出生天,且于昨日骑快马前去大名府禀告梁中书。” 徐渊眉头微挑,出言问询。 “不知宋江三人眼下逃往何处?” “他们应该往清风寨去了,似乎是打算投靠一个名唤花荣的武知寨。”白胜回道。 徐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自己利用何涛之死,挑起黄安与宋江之间的矛盾。 从而分散官府的注意力,为梁山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 如今看来,这一驱虎吞狼之计已初见成效。 “白胜兄弟,你做得很好。”徐渊赞许的点点头。 白胜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 “这都是徐先生的妙计,我只是跑了个腿儿而已。” 徐渊轻轻摇头:“非也非也!” “若无得力之人执行,纵有妙计也难以实施。” “你此次之功,不可没也。” 说罢,徐渊从怀中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铤,递给白胜:“这是赏你的。” 白胜接过银铤,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多谢徐先生!” 徐渊微微一笑,继续道: “白胜,你且回去继续监视宋江等人的动静。” “一旦有何异常,即刻回转禀报。” “是,徐先生!”白胜领命而去,身影消失在码头的拐角处。 目送白胜离去,徐渊心中喃喃。 眼下梁山已然逐步走向正轨。 且接下来官府的注意力,将会被吸引到宋江三人身上。 看来,买马之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第34章 徐渊欲寻段景住,渔业商会开门红 在这乱世之中,马匹对于梁山来说至关重要。 无论是用于侦查、传递消息。 还是作为战斗中的快速机动力量,马匹尽皆不可或缺。 眼下若是想要买到上等马匹,唯有通过地下渠道。 金毛犬段景住! 此人常年在北地以盗马为生。 前世,段景住还因久慕宋江之名,打算投奔梁山。 遂潜入枪竿岭,盗取金国王子骑坐的照夜玉狮子马。 打算献于宋江,以为进身之礼。 念及此,徐渊收起鱼竿,转身回转酒店。 待进入酒店后院,徐渊伸手唤来一名酒保: “去唤朱贵兄弟前来。” “是!”酒保领命快步而去。 不多时,朱贵匆匆步入后院,待来到徐渊面前,微微躬身: “徐先生,您找我?” 徐渊微微一笑,示意朱贵坐下,随后缓缓开口: “朱贵兄弟,近日梁山发展顺利,但马匹资源仍是我们的一大软肋。” “我欲寻得金毛犬段景住,借其盗马之能,为梁山增添几分自保之力。” “金毛犬段景住...”朱贵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据闻,此人乃是涿州人士,在北地活动频繁。” “若要寻他,必须得派人前往北地才行。” 徐渊轻轻点头: “朱贵兄弟,着你安排人手潜入北地,找到段景住,就说我们要买马。” “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要马匹质量上乘。” 朱贵点头应允:“徐先生放心。” “我这就去安排人手找到段景住,为梁山购得良马。” 徐渊满意点头,不忘叮嘱道: “此事需秘密进行,切莫让官府察觉。” “北地乃辽之所在,凶险万分,你派去的人手需精明强干,以防不测。” “徐先生,我记下了!”朱贵重重抱拳。 待朱贵离去后,徐渊拿起一旁的弓箭来到南山码头。 弯弓搭箭,朝远处水泊射去。 “嗖——” 箭矢破空而出,稳稳的扎入水泊深处,惊起一排在芦苇荡中觅食的飞鸟。 望着腾飞而起的鸟儿,徐渊心中暗自思量。 眼下马匹之事已经安排妥当。 接下来便是等待朱贵的消息了。 在这乱世之中,自己的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 随着梁山名声渐起,官府以及各方势力毕竟虎视眈眈。 因此,增强梁山的实力,尤其是马匹资源,这对梁山而言至关重要。 正当徐渊思绪纷飞之际,一艘小船悄然靠近南山码头。 “徐先生,请上船!”船上一名梁山水军兄弟伸手示意。 徐渊放下弓箭,举步踏上小船。 小船轻轻摇晃,朝前划去。 船行至梁山南山码头,徐渊下船,朝山寨而去。 即将靠近渔业商会之时,忽见前方站着一道身影。 “学究,你这是?” “徐先生,渔业商会今日已然收到,各大酒楼送来的第一笔货款。”吴用面带喜色道。 徐渊闻言,眉头微挑。 看吴用脸上的笑容,应该赚了不少。 “不知货款数目如何?” 吴用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递给徐渊: “徐先生,请。” 徐渊接过账册,缓缓展开。 「阮氏兄弟带领梁山水军,在南边水泊共捕鱼两百斤」 「其中草鱼共一百八十斤:小草鱼八十斤、中草鱼七十斤、大草鱼三十斤」 「此外鲤鱼共二十斤:小鲤鱼四斤、中鲤鱼六斤、大鲤鱼十斤」 「梁山此次草鱼共计入账一千五百四十文,鲤鱼共计进账七百二十文,合两千二百六十文,三贯不到」 「阮十三带领石碣村村民,在东边水泊共捕鱼一百斤」 「其中草鱼共九十斤:小草鱼五十斤、中草鱼三十斤、大草鱼十斤」 「此外鲤鱼共十斤:小鲤鱼二斤、中鲤鱼三斤、大鲤鱼五斤」 「石碣村此次草鱼共计入账一千文,鲤鱼共计进账三百六十文,合一千三百六十文,两贯不到」 「赫炎带领赫营村村民,在西边水泊共捕鱼九十斤」 「其中草鱼共七十九斤:小草鱼三十九斤、中草鱼二十五斤、大草鱼十五斤」 「此外鲤鱼共十一斤:小鲤鱼二斤、中鲤鱼三斤、大鲤鱼六斤」 「赫营村此次草鱼共计入账一千零二十文,鲤鱼共计进账四百一十文,合一千四百三十文,两贯不到」 「章光带领堂树村村民,在北边水泊共捕鱼八十斤」 「其中草鱼共七十二斤:小草鱼三十二斤、中草鱼三十斤、大草鱼十斤」 「此外鲤鱼共八斤:小鲤鱼一斤、中鲤鱼三斤、大鲤鱼四斤」 「堂树村此次草鱼共计入账九百一十文,鲤鱼共计进账三百文,合一千二百一十文,两贯不到」 「此次共收货款六千二百六十文,合七贯不到」 徐渊仔细翻阅着账册,心中喃喃。 渔业商会的收入虽然不算太多,但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至少,能够为梁山提供一部分日常开销,以及物资采购的资金。 “学究,你做得很好。” “渔业商会的发展潜力巨大,想办法提高产量,争取走出济州府,向周边州府的酒楼扩散。” “徐先生放心,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吴用羽扇轻摇,自信满满道。 “我打算增加渔船、渔网等捕鱼工具的数量。” “此外便是改进捕鱼技术,以提高我们的捕捞速度与产量。” “甚好,学究的计划很是周全。”徐渊点头。 “增加渔船等工具、以及提高产量,这是我们渔业商会未来发展的关键所在。” “另外,渔业商会还需注意与周边酒楼的合作关系,确保我们的销售渠道稳定。” “郓城县的大小酒楼、脚店,尽皆与我们签订了长期供货协议。”吴用道。 “至于济州府,我这几日打算再走一趟,与尚未曾签订供货协议的各大酒楼、脚店再谈一谈。” 徐渊点头:“如此甚好。” “稳定销售渠道,对于我们的渔业商会至关重要。” “你尽管去济州府洽谈,若是遇到阻力,可适当打点通融。” “待我们掌握济州府的整个渔业市场。” “那么到时候定价几何,便是由我们说了算。” 吴用眼前一亮,微微躬身:“我明白了,徐先生。” 徐渊将手中账册递还吴用后,迈步朝前而去。 来到盘虎口关隘,鲁智深突然伸手拦住徐渊,神秘兮兮道: “徐先生,借一步说话.....” 第35章 鲁达伸手拦徐渊,以武换酒为和尚 见鲁智深如此,徐渊颇为好奇的,跟随其来到关隘一角。 鲁智深环顾四周。 见刘唐与一众梁山兵卒有意无意的望向这边,不由压低声音道: “徐先生,您能不能让人给洒家多送一坛酒?” “每天就一小坛酒,着实吃的不尽兴啊!” 还以为这大和尚神秘兮兮的找自己有什么事,敢情是酒瘾犯了。 微微一笑,徐渊看向鲁智深。 “大师,古人云:‘无规矩不成方圆’。” “昔日,我提议梁山头领每人每日特供一坛酒时,众人均无异议,大师亦是点头应允。” “怎地今日却反悔了?”徐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当初徐先生可未言明是一小坛啊!” “洒家还以为是大坛佳酿,这才欣然应允。”鲁智深辩解道。 徐渊耐心解释道: “本欲每人一大坛,但虑及醉酒易误事,加之梁山钱财紧张,故而改为小坛。” “其余梁山兄弟,更是每半月才得一壶解馋。” 前世,晁盖虽夺了梁山之主位,但却整日都在饮酒作乐,几乎与前任王伦并无二致。 徐渊绝不愿梁山重蹈覆辙,成为一群酒鬼的巢穴。 然而,酒乃梁山,以及大宋之刚需,完全禁止实难做到。 故而他精心控制酒的流通,既满足众人需求,又不至沉迷其中。 “徐先生,您也知道,洒家酒量大,一坛酒在洒家这里,还没吃出滋味就没了。” “酒若吃不好,洒家便浑身无力,哪哪都不舒服!” “洒家也不要求多,每天两坛就行。”鲁智深伸出两根手指,眼巴巴的看着徐渊。 以鲁智深的酒量,一坛酒或许能让他人满足,于他而言却是远远不够。 不过,若轻易应允,恐他人效仿,届时难以收场。 然,鲁智深在东京汴梁之时,曾相助自己毒杀高衙内,火烧太尉府。 这份过命的交情又让他难以拒绝。 徐渊一时陷入两难之中。 突然,徐渊眼前一亮,看向鲁智深笑道: “答应大师每天两坛酒也并不可,但有一个条件....” 鲁智深顿时喜形于色,拍了拍胸膛: “徐先生直言相告便是!” “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洒家也都答应!” 徐渊微微一笑:“就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教我武艺。” “武艺....这.....”鲁智深一愣,有些为难的上下打量着徐渊。 “徐先生,您这身子骨,怕是经不起长久的打熬啊!” “洒家那是一套粗野的拳脚,怕是伤了您,反而不美。” 徐渊摇头笑道:“大师勿忧。” “我并非要练成铜皮铁骨,只愿学些防身之术,以免日后遇事手足无措。” 自己虽有毒术傍身,但遇到如鲁智深、林冲等武艺高强之人,毒术恐怕无法保全自身。 但若拥有一定武艺,再配合毒术,自己便可不惧任何人。 听徐渊这么一说,鲁智深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秃头笑道: “徐先生放心,防身自保之术,洒家还是有的。” “当初在五台山下,师傅曾教过洒家一套棍法,招式相对简单,比较适合徐先生。” “如此,便多谢大师了!”徐渊微微拱手。 随后,两人约定每日清晨,在梁山后山练习武艺。 翌日,晨曦初现。 梁山后山伫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鲁智深身着宽松的僧袍,赤膊露臂,手持一根粗大的木棍。 徐渊身穿灰色长袍,手持一根细长的木棒。 两人一前一后,步伐稳健,呼吸均匀。 “徐先生,习武之人首重下盘稳健。” 边说,鲁智深边将木棍置于双手之上,目视东方。 继而缓缓下蹲,直到膝盖与地面呈现直角。 “这是马步桩,能锻炼你的腿部力量,稳固下盘。” “来,试着做做看。”鲁智深起身,伸手示意。 “好!”徐渊点头。 回忆着鲁智深的样子,双手托棒,缓缓下蹲。 起初,徐渊还能保持身形稳健。 但不多时,双腿便开始颤抖,脸色微微泛红。 这似乎比扎马步要难好多啊! 虽然只是加了一根木棍,但却需要时刻保持平衡,不让木棍脱落。 “咚!” 徐渊双手一抖,木棍随之落于脚下的石头之上。 “徐先生,别急,慢慢来。” “习武非一日之功,需得循序渐进。” 鲁智深拾起木棍递给徐渊。 “再来!”徐渊接过木棍,活动了一下身体,再次蹲了下去。 见此,鲁智深咧嘴一笑,跑到一旁坐下。 取过一小坛酒,拍去泥封,往嘴里灌去。 “咕咚~咕咚~~” “哈~~真是痛快!”鲁智深一抹嘴边酒渍,看向徐渊。 “咯硌吱吱~~”徐渊咬紧牙关。 强忍着双腿的酸痛,坚持着马步桩的姿势。 可是仅仅坚持了半盏茶不到,木棍掉落。 徐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呼~~呼~~~” 看了一眼天际露出的鱼肚白。 徐渊抚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起身重新拾起木棍,再次蹲了下去。 之后,木棍一次次掉落,却又被徐渊一次次拾起。 直到东方天际的那抹金光洒向大地,徐渊已然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个动作。 “呃呃呃~~”鲁智深打着酒嗝站起身来,看向徐渊。 “徐先生,欲速则不达,今日便先到这里吧!” 话落,鲁智深转身离开后山。 “哗——” 听到此话,徐渊浑身瘫软的躺倒在脚下的巨石之上,任由阳光轻抚自己的身体。 随后的日子里,仿佛是第一日的重复。 徐渊做着马步桩,稳固下盘。 鲁智深在旁喝着徐渊派人送来的两坛酒。 待酒喝完,太阳升起,他便起身离开。 随着月余时间的不断练习。 徐渊的下盘逐渐稳固,马步桩坚持的时间愈发长久起来。 鲁智深看在眼里,暗暗点头。 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还挺有毅力,不错不错.... 这日,后山之地。 “徐先生,洒家观你下盘已然有所稳固,日后只需勤加练习便可。” “今日,洒家正式教您棍式。” “看好了....” 第36章 徐渊刻苦熬体魄,佳人投怀徐药师 “这招唤作‘拨草寻蛇’,用以拨开敌人的攻击,同时寻找破绽。” 边说,鲁智深边猛然挥出木棍,继而在空中连点。 一招一式刚柔并济,流畅自如。 徐渊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中暗自惊叹。 古人在武学上的造诣,果真精妙无比.... “徐先生,您来试试!”鲁智深收势,伸手示意。 徐渊回过神来,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回忆着鲁智深的动作挥动起来。 虽然第一下挥出之时力量十足,但面对接下来的变招,木棍显得毫无章法。 与鲁智深的收放自如相比差的太远。 “别急,慢慢来。”鲁智深边说,边放慢速度再次演示起来。 “记住,棍法讲究的是力与技的结合,既要有力,又要有巧。” “你再试试,注意手腕的灵活和力度的掌握。” 徐渊深吸一口气,紧盯着鲁智深的动作,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 再次挥动木棍,虽然开始时仍有些生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逐渐变得流畅起来。 “好!有进步!”鲁智深笑道。 徐渊看了鲁智深一眼,轻轻点头,再次挥动木棍。 一遍遍的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即使手臂酸痛,汗水湿透衣背也不曾停下。 “习武之道,除了勤学苦练,还需悟性。” “你需得在练习中体会棍法的精髓,方能事半功倍。”鲁智深提醒道。 徐渊伸手拭去额头的汗水,轻轻点头: “多谢大师指点,我定当铭记于心。” “蹬蹬噔——” 就在此时,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徐渊闻声望去,便见一名酒保快步而来。 见此,徐渊眉头微蹙,出言问询: “可是南山酒店出了何种变故?” 酒保连连摆手,待稍稍喘匀后,方才回道: “徐..徐先生,酒店一切安好,是先前那位阎小娘子要见您!” 阎惜娇要见我? 难道她家中又发生了何种变故? “可知她具体所为何事?”徐渊问向酒保。 酒保摇摇头: “阎小娘子并未告知具体缘由,只是看其神色焦急,似有要事相商。” 徐渊点头,看向一旁手持木棍的鲁智深: “大师,我需去南山酒店一趟。” “今日的武艺练习,恐怕要暂时搁置了。” “徐先生尽管去便是,武艺之事,明日再练也不迟。”鲁智深笑道。 徐渊微微点头,转身看向酒保:“前头带路!” “是!”酒保赶忙点头,转身在前面引路。 徐渊紧随其后,心中暗忖。 按理而言,解决了阎公的安葬问题,又给予了十贯足钱,阎惜娇的生活应该会安定下来才是。 怎么还会..... 带着种种疑问,徐渊乘船离开梁山,前往南山码头。 下了船,徐渊跟随酒保来到后院一间厢房外。 “徐先生,阎小娘子在屋内等您。” 原来,朱贵自从在酒保口中得知,阎惜娇与徐渊的关系后,心中便暗暗记下了此人。 见其再次到访,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安排阎惜娇在厢房中等待。 徐渊稍加思索,便明白这必然是朱贵的安排。 冲着轻轻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酒保见状,识趣的快步离开。 此时,厢房之中。 正盯着杯中茶汤发呆的阎惜娇听见推门声,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不过待见到来人是徐渊之后,瞬间起身,眼角挂泪的一把扑进徐渊怀里。 “呜呜呜~~~” 阎惜娇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徐渊,将头埋进其怀里呜咽起来。 徐渊完全没想到阎惜娇会来这么一出,一时有些愣在原地。 听着低沉的呜咽声,以及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软,徐渊方才反应过来,高举双手,出言问询: “惜娇...你...你这是......” 闻言,阎惜娇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向徐渊,吐气如兰道: “徐大哥,你要了奴家吧~~” “咳咳——”徐渊被阎惜娇这语不惊人死不休之话,惊的咳嗽不已。 “你...你说什么?” “要了你?!” 边说,徐渊边伸手一把推开阎惜娇。 “你是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想要找我背锅?!” “告诉你啊,想都不要想!” 阎惜娇被徐渊这一推,再加上他那惊人的话语,顿时愣在原地。 眼眶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 阎惜娇颤抖着双唇,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徐渊见状,意识到事情可能并非自己所想象的那般。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缓缓开口: “惜娇,你究竟遇到了何种难事?” “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若是真的有了难处,我自然会尽力帮你。” “但若是其他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 阎惜娇闻言,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哽咽着道: “徐大哥,你误会了,奴家...奴家绝无害你之意!” “只是...只是......” 说到这里,阎惜娇又低下了头,双手紧绞着衣角,似乎难以启齿。 徐渊见状,心中暗忖。 看来这阎惜娇必然是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念及此,徐渊轻声安慰道: “惜娇,你别怕,有何事情不妨直言便是。” “若是能够帮到你,我一定尽力而为。” 阎惜娇闻言,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看着徐渊,缓缓开口: “徐大哥,奴家...奴家被那新来的知县杜铭立缠上。” “他...他扬言要纳奴家为妾,否则就将奴家买去青楼。” “奴家知道,一旦落入他手,定无宁日。” “所以...所以奴家这才连夜从家中偷跑出来。” “就是想求徐大哥您...您能不能帮帮奴家?” 说完,阎惜娇又低下头去。 新来的郓城县知县杜铭立... 如此看来。 前任郓城县知县时文彬,应该是受到宋江三人的影响被罢官了。 倘若自己帮助阎惜娇。 那么便是与一县知县为敌,此举于梁山的发展不利。 但若是不帮,那么阎惜娇,势必将沦为杜铭立的胯下玩物..... 第37章 徐渊心中定下计,南山酒店歌声扬 徐渊眉头紧锁,心中权衡着利弊。 或许可寻一两全其美之法... 目光扫过身体微微颤抖的阎惜娇,徐渊突然脑中划过一道闪电。 此法或可一试! 心中有了计较之后,徐渊清了清嗓子,大义凛然道: “梁山之义,岂是畏强凌弱之辈?” “况且,若真因一己之私,弃无辜者于水火,又与那奸佞何异?” “惜娇,你且宽心,此事我自当尽力。” “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闻听此言,阎惜娇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向徐渊,连连点头: “徐大哥,奴家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惜娇,你先在这里安心休息,我前去做些准备。” 徐渊话落,转身欲走。 不料却被阎惜娇一把拉住衣袖。 “徐...徐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走....” 见到阎惜娇眼中的惊惧之色,徐渊不由心中暗笑。 她定是以为自己把她丢在这里,不打算管她了。 看来得给她找些事做,不然总是胡思乱想可不成。 毕竟自己还得练习武艺,不可能在此一直陪她。 念及此,徐渊轻轻拍了拍阎惜娇的手背,笑道: “放心惜娇,我既然说了帮你,便不会不管你的。” “不过,我也不是白帮你的....” 徐...徐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自己献身于他吗? 定是如此! 此前徐大哥之所以推开自己,并非厌恶自己,而是误会自己打算害他。 眼下解释清楚,想必徐大哥也是喜欢自己的。 自己本就倾心于他,眼下将身子交给他又有何不可.... 想通此节,阎惜娇羞怯点头。 “徐大哥...奴家明白的....” 边说,阎惜娇边伸手褪去自己的外衣。 见到此幕,徐渊一时有些愣神,反应过来后,连忙打出停止手势: “stop!” “停停停!” 一次还不够,竟然又来一次! 哥们即使是新时代好青年,也很难经得住这种考验啊..... “徐...大哥,你这是?”阎惜娇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看着徐渊。 “惜娇,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徐渊连忙解释道。 “徐大哥,那你...?”阎惜娇轻声问询,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委屈。 徐渊走到桌旁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举杯一饮而尽,缓声开口: “惜娇,你听我说。” “我帮你,是因为梁山之义,昔日之情,而非其他。” “之所以说出先前之言,只是打算教授你一些新的曲子。” “待你学会之后,可以留在此处唱曲赚钱,也可去往别处。” 阎惜娇闻言,愣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错愕。 没想到徐渊所说的“不是白帮你”。 竟然是指教她唱曲,而非她所想象的那样。 “徐...徐大哥,你是说,你要教我唱曲?”阎惜娇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徐渊轻轻点头,笑道: “没错,你打小便跟随阎公学习唱曲,嗓音清脆,婉转动听。” “只是此处之人不喜你先前所唱的曲子而已。” “我打算教你一首新的曲子,定会让此处之人喜欢。” “徐大哥,奴家...奴家真的可以吗?”阎惜娇穿好外衣,有些希冀的看向徐渊。 徐渊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我所教你的这首曲子,乃是源于三国时期的故事。” “咳咳——” 徐渊清了清嗓子,缓声唱道:“暗谈....暗谈了灯光....” “许久未唱,生疏了,生疏了!” 正聚精会神倾听的阎惜娇,听见徐渊那沙哑的嗓音,以及面上的尴尬之色,不由掩嘴浅笑。 不去看阎惜娇面上的笑容,徐渊收敛心神,开始调整自己的声音。 “暗淡了...暗淡了刀光....” 片刻之后,徐渊看向阎惜娇。 “惜娇,你听好了!”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 “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歌声逐渐响起。 徐渊的嗓音,由最初的沙哑转为深沉,历史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徐大哥,这曲子...真是太美了!”阎惜娇满脸陶醉之色。 徐渊得意的扬起下巴。 这可都是哥们送外卖时练出来的 人送美名‘公路麦霸’! “惜娇,只要你用心学,也能唱出这样的感觉。” “来,你试试。” 见到徐渊鼓励的看着自己,阎惜娇深吸一口气,缓身开口: “暗淡了...”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 不愧是专业人士,第一次唱便这般好听。 “啪啪啪——” “不错,非常不错!”徐渊拍了拍巴掌。 “让徐大哥见笑了....”听到徐渊的夸赞,阎惜娇的脸上不由泛起红霞。 “徐大哥,奴家觉得此曲若是配合琴声定然更加美妙动听。” “琴声.....” “有理有理!”徐渊点头。 这首老版三国演义的片尾曲,若是配上古琴,的确更有味道。 徐渊在厢房之中环顾起来,突然眼前一亮。 起身来到房间角落处,拿起一把满是尘土的古琴,吹去灰尘。 回转放在桌案之上,伸手示意。 “惜娇,你试试是否可行。” 阎惜娇点点头,在桌案旁缓缓落座。 洁白无瑕的手指轻抚古琴,发出一阵悦耳之声。 “徐大哥,此琴应该可行。” 说了这么一句后,阎惜娇双手搭上琴弦,缓缓弹奏的同时轻起殷唇。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 “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徐渊在一旁静静倾听,心中满是赞叹。 阎惜娇的嗓音本就清脆悦耳。 如今配上古琴的悠扬旋律,更是如虎添翼,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好一个琴曲合鸣!”徐渊忍不住拍手叫好。 “惜娇,你的唱功和琴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阎惜娇羞涩的低下头,轻声道:“这都是徐大哥教得好....” 徐渊正欲开口,忽见一名酒保快步跑进厢房,略带气喘道: “徐...徐先生,酒店之外有人在找阎小娘子!” 第38章 阎婆寻女南山店,徐渊强势应泼妇 “铛——” 听到此话,阎惜娇面上不由泛起惊惧之色,手指重重划过琴弦。 “惜娇,无需紧张!”徐渊出言安慰了这么一句后,转向酒保: “可知外面所谓何人?” “那人自称阎婆,说是阎小娘子的娘亲。”酒保回道。 “我娘!她此行前来,定是寻我回去嫁于杜铭立为妾!”阎惜娇喃喃自语。 听到此话,徐渊沉吟片刻,看向酒保。 “让朱贵带阎婆来此。” 酒保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直到酒保离去,阎惜娇方才回过神来,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徐渊面前。 “徐大哥,奴家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女人,怎么这么敏感? 而且还动不动就下跪..... 徐渊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伸手扶起阎惜娇: “你不必胡思乱想。” “我之所以让朱贵带你娘进来,便是要告诉她。” “为了给阎父下葬,你已经将自己典当给酒店了。” “今后都将在此唱曲偿还借款,直到还清为止。” “原来是这般,奴家...奴家又误会徐大哥了!” 听到此话,阎惜娇顿时破涕为笑。 “你今后都要一直在这里唱曲了,还笑。”徐渊出言打趣道。 “奴家...奴家愿意....”阎惜娇轻声呢喃。 “真是个傻丫头,哪天被人卖了还在笑的帮忙数钱呢!” 徐渊伸手轻点阎惜娇额头。 “对了,你没有将我帮助你之事,告诉你娘吧?” 徐渊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出言问询。 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官府通缉犯。 万一阎婆一怒之下,将自己告到官府衙门,那就有些麻烦了。 阎惜娇轻轻摇头: “奴家说是一位贵人相助,她还以为是杜铭立给的钱财,故而并未多问。” “如此便好!”徐渊点头。 迈步行至一旁,取过文房四宝回转。 将纸展开,笔尖轻点墨水,提笔书写。 「典当文书」 「今阎公之女阎惜娇以身葬父,故换得南山酒店十贯足钱」 「待葬礼毕,阎惜娇需即刻回到南山酒店卖唱,直至偿还借款为止」 写罢,徐渊放下毛笔,轻轻吹干墨迹,将之递给阎惜娇。 “为了以假乱真,还需你在此处签字画押。” 阎惜娇接过徐渊递来的典当文书。 看也未看,便取过毛笔,在文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继而咬破手指,按下手印。 “徐大哥,这样真的可以吗?”阎惜娇有些不安的问道。 徐渊笑着点点头:“放心。” “一会儿你娘看到这份文书,便会相信你已经把自己,典当给了酒店。” “届时,她便没有理由再逼你嫁给杜铭立了。” 话落,徐渊俯身抓了一把泥土,胡乱抹到脸上。 “徐大哥,你这是?”阎惜娇不解的看向徐渊。 “为了不让你娘认出来。”徐渊笑道。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朱贵带着阎婆走进厢房。 阎婆一进门,就看到阎惜娇和徐渊站在一起,顿时脸色一沉,怒声道: “你这个不孝儿!竟然背着我跟这个汉子不清不楚!” “你知不知道,杜家已经派人来催了。” “你若再不回去,他们便要打死你娘了!” 阎惜娇脸色一白,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紧咬下唇一言不发。 徐渊见状,上前一步,挡在阎惜娇身前,沉声道: “阎婆,你误会了。” “惜娇并没有你想得那般不堪。 “她只是为了给阎父下葬,将自己典当给了南山酒店。” “今后,她都将在这里唱曲偿还借款。” 说着,徐渊将手中的典当文书递给阎婆。 阎婆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 继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阎惜娇: “你...你真的把自己典当了?” “就为了那个你死鬼老爹?” 阎惜娇低着头,轻声道:“娘,我..我也是没办法。” “总不能让爹爹的尸骨停留屋内,无法下葬吧?” 阎婆闻言,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般命苦!” “娘也是为你好啊,杜家那么有钱,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啊!” 徐渊冷笑不止:“享福?” “我看是受罪吧!” “据说杜铭立来郓城上任之时,还将相好的也一并带来了。” “此等风流之人,岂是良配?” “惜娇嫁给他,只怕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闻听此言,阎婆顿时怒目圆睁,瞪视徐渊: “你以为你是谁啊!” “有什么资格在此评判杜知县?” “我劝你将典当文书作废,让我带走惜娇。” “否则待我禀明杜知县,你便等着被打入大牢,秋后问斩吧!” 徐渊冷哼一声:“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你只需知道,惜娇不愿意嫁给杜铭立,那便没人能强迫她!” 徐渊的话音刚落,阎婆便怒不可遏的扑向阎惜娇,试图将她拉走。 徐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阎婆,语气冰冷道: “阎婆,你冷静点!” “惜娇现在已经是南山酒店的人了,你无权带她走!” 阎婆挣扎着,哭喊道:“你这个恶贼!” “放开我!” “我要带我的女儿走!” “她不能留在这里!” 徐渊紧紧抓住阎婆的手腕,语气冷了下来: “阎婆,我再说一次,惜娇现在是南山酒店的人。” “你如果再胡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 阎婆惟徐渊的气势所震慑,停止挣扎。 在徐渊松手之时,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命好苦啊!” “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么典当给了别人!” “没天理啊!没天理啊!” 阎婆边说,边踢打地面,溅起大片尘土。 见此,徐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朱贵兄弟,将这腌臜之人扔出去!” “是!”朱贵应声,冲门外喊道: “来人!将此人给我抬走。” 朱贵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两名酒保。 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将不断挣扎的阎婆给抬了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 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 朱贵看了看楚楚可人的阎惜娇,继而转向徐渊,犹豫着开口: “徐先生,那杜铭立乃是一县知县。” “眼下我们梁山刚刚走向正途,此时招惹一县知县是不是不大明智....” 第39章 一曲岁月惊四座,恶女开腔吐芬芳 “朱贵兄弟所言差矣。”徐渊轻轻摇头,目光深邃。 “梁山之路,岂会因一知县而改道?” 阎惜娇闻听此言,眼中既有感激亦有忧虑,轻声道: “徐大哥,朱贵大哥说得也有道理,杜铭立毕竟手握权势,我们....” “无需多虑。”徐渊出言打断阎惜娇。 “正义与良知,岂是权势所能衡量?” “今日之事,乃是救你于水火,亦是为梁山立下一道规矩—— 不欺弱小,不畏强权。” 朱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拱手道: “徐先生高义,朱贵佩服。” “只是,这杜铭立若真来寻衅,我们该如何应对?” 徐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我心中已有计较,你且俯耳过来。” 朱贵好奇的凑近徐渊。 “朱贵兄弟,你即刻安排人将酒店阁楼给收拾出来,明日阎小娘子便会在那唱曲。” “若是杜铭立前来索要阎小娘子,你只需....” 听完徐渊的讲述,朱贵心中豁然明悟,不由赞道: “徐先生妙计,朱贵这便去办。” 一旁的阎惜娇将两人的对话收入耳中。 虽然有些不明就里。 但见徐渊胸有成竹的样子,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不由落了下来。 待朱贵离去之后。 徐渊重新在桌案旁坐下,开始与阎惜娇细谈明日唱曲之事。 次日,南山酒店。 来往客商陆陆续续步入其中。 不多时,便已是宾客满座。 鸳鸯锅内水花翻滚声,梁山清饮倒入碗中的哗哗声。 以及客商之间的交谈声与酒保匆匆的脚步声充斥其中。 “铛!铛!铛...!” 就在店内一片嘈杂之时,阁楼之上忽然传来一阵敲锣声。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阁楼。 见楼下众人看向自己,朱贵放下铜锣,朗声开口: “今日诸位算是赶上了!” “我们东家请来了一位绝色佳人,为大家献上一曲!” 听到此话,众人不由议论纷纷。 “绝色佳人?唱曲?” “南山酒店这是打算效仿,东京汴梁的大酒楼设立上厅行首吗?” “不过此处可不比东京,欣赏不来东京那些官宦子弟所推崇之物。” “是啊是啊!俺们这群粗人,哪里能够欣赏那些嘤嘤小调。” “欸!你们还不知道吧!” “听闻杜知县看上的那位阎小娘子,将自己典当给了南山酒店。” “以唱曲偿还葬父时借的钱财。” “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只是不知道这位阎小娘子今日打算唱何种曲子?” “没想到其中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就是不知道这位阎小娘子能在此处安宁几日。” “毕竟那位杜知县可不是好惹的!” “是啊是啊...” “.....” 听着楼下传来的议论之声,朱贵淡淡一笑。 “诸位,今日所演唱的曲子乃为全新曲风,唤作‘岁月吟’。” 话落,朱贵冲身后头戴面巾的阎惜娇,微微点头后,转身退下阁楼。 “岁月吟?没听过?” “之前我曾有幸听过那位阎小娘子唱曲,可却并未听过这首。” “看来的确如掌柜所言,是一首新曲子。” “新曲子又怎样?我们又欣赏不来!” “.....” 就在楼下议论纷纷之际,阁楼之上突然传来一阵琴音。 “铛~铛~铛铛铛~铛~~” 伴随着琴声,一个略带苍凉的女声响起。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 “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歌声如泣如诉,仿佛穿越了时空。 将众人的思绪带入到一个又一个古老的故事之中。 阎惜娇的声音。 既有着女子的柔情,又蕴含着不屈的坚韧,让人听之动容,闻之落泪。 楼下众人,原本还在议论纷纷,此刻却都静了下来。 沉浸在歌声所营造的氛围之中。 或低头沉思,或仰望阁楼,眼中满是对过往的追忆。 “岁月悠悠,多少英雄豪杰,都付笑谈中。” 当阎惜娇唱到这一句时,整个酒店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真是妙极了!”一位年长的客商拭去眼角流出的泪水,忍不住拍手叫好。 “我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曲子,简直唱到了我的心里。” “是啊是啊!”一旁的青年连声附和。 “没想到曲子竟还可以如此演唱!”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 伴随着楼下的夸赞之声,琴声由高亢转为低沉。 “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 一曲终了。 阎惜娇缓缓起身,来到朱贵原先站立之处,向楼下众人深深一躬。 “感谢诸位!” “啪啪啪——” 楼下,掌声雷动,众人齐声呼喊。 “再唱一遍!再唱一遍!” 阎惜娇正欲开口回答,忽闻一个尖利之声传来。 “好啊!阎惜娇!” “你这个狐狸精!” “不仅勾搭杜知县,现在竟然跑来此处勾搭这么多汉子。” “简直就是不要脸!” 听闻此话,众人纷纷转向门口。 “这不是杜知县在东京汴梁的相好白秀英吗?” “没想到她竟会找来这里?!” “这不奇怪,眼见自己快要失宠了,这白秀英能不着急吗?” “不过难怪杜知县喜新厌旧,这白秀英比之阎惜娇还是相差不小啊!” “就是就是,要我是杜知县,也会选择阎惜娇。” “......” 听着众人的议论。 白秀英不由被气的面色扭曲,指着众人破口大骂: “你们是不是活腻了,胆敢在此搬弄是非!” “信不信我让杜知县将你们通通抓起来!”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噤声。 白秀英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得意的扬起下巴。 继而转向阎惜娇: “狐狸精!你若是就此滚出郓城县地界,那么我还可放你一马。” “否则到时暴尸荒野,可没人给你收尸!” 听到此话。 阁楼之上的阎惜娇不禁身体微颤,面巾之下的目光四处找寻着徐渊。 “怎么,不想离开?!”白秀英的语气冷了下来。 正欲朝阁楼之上冲去,忽听身后传来白玉乔的惨叫之声。 “啊啊啊!” 白秀英扭头看去,便见白玉乔被人打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爹!”白秀英不由惊呼出声。 第40章 恶女惨被知县打,朱贵依计步步引 就在白秀英弯腰扶起白玉乔,正欲对着殴打之人破口大骂之时。 杜铭立分开两名大汉,来到白秀英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开口就是让人暴尸荒野。” “白秀英,你好大的威风啊!” “知...知县相公,奴家...奴家....”白秀英捂着通红的脸颊,支支吾吾道。 “怎么?本知县亲耳所闻,你还想抵赖!”杜铭立的语气冷了下来。 白秀英连连摇头:“奴家...奴家不敢....” “奴家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阎惜娇这个狐狸精到处勾搭汉子,败坏知县相公名声。” “所以奴家才想敲打敲打她....” “好一个敲打敲打!”杜铭立面容一冷,狠狠一巴掌再次挥向白秀英。 “砰——” 伴随着一串血珠,白秀英踉跄着摔倒在地。 “女儿..我的女儿...!” 白玉乔见此,也顾不得喊疼了,赶忙蹲下身子,关心起白秀英的伤势来。 杜铭立看了一眼脸颊高高肿起的白秀英,以及被打之后口齿不清的白玉乔。 轻轻摇头,迈步向前而去。 见到此幕,店内众人暗爽不已。 “让你嚣张?!这下遭报应了吧!” “活该!若不是忌惮杜铭立,我此前便上去教训你了!” “没了杜铭立,你什么也不是?!” “.....” 杜铭立可不关心其他人是何想法,当下他的眼里只有阁楼之上的阎惜娇。 “小娘子,你这是何苦呢?” “缺钱跟本知县言明便好。” “本知县乃是郓城父母官,关心百姓疾苦乃是本知县份内之事。” “小娘子又何需以身葬父,典当自己呢?” 听到此话,阎惜娇并未作答。 厌恶的看了一眼杜铭立后,缓缓退回古琴所在。 “小...小娘子....” 见阎惜娇退回阁楼之内,杜铭立高举右手,出言呼喊。 然而,阁楼之上安静异常,并未有所答复。 杜铭立缓缓放下右手,面色微有不悦。 见到此幕,众人不由暗自偷笑。 “阎惜娇可不是白秀英,上赶子往你杜铭立身上扑。” “还以为自己知县的身份便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 听着依稀传来的议论之声,杜铭立不由瞪了一眼在座众人。 见众人噤声之后,杜铭立高声道: “掌柜?掌柜何在?” “不知知县相公有何贵干?”朱贵笑着迎了上来。 “本知县问你,阎惜娇可是将自己典当给了你们酒店?”杜铭立斜眼瞥向朱贵。 “知县相公明鉴,确有此事!”朱贵点头,心中暗忖。 果然一切都在徐先生的意料之中... “那若想解除阎惜娇的典当文书,不知需要何种条件?”杜铭立再行开口。 “若是常人想要解除阎小娘子的典当文书,除非愿意赔偿三倍所借之钱。” 说到此处,朱贵话锋一转。 “不过,倘若知县相公,想要解除阎小娘子的典当文书,小人现在便可将之撕毁。” “哦....”杜铭立闻言,面上不由浮现喜色。 若非本知县需要顾及颜面,早便让人冲上阁楼抢走阎惜娇了。 不过,这南山酒店的掌柜倒是个明白人... 念及此,杜铭立出言问询。 “不知这是为何?” 朱贵笑着回道:“全因知县相公勤政爱民,小人深感敬佩!” “哈哈哈——” 杜铭立爽朗大笑,伸手拍拍朱贵的肩膀。 “不错不错,你非常不错!” “既如此,那便劳烦掌柜的去请阎小娘子下得阁楼,随本知县回转家中。” “知县相公稍候。”朱贵点点头,朝阁楼上快步而去。 望着朱贵离去的背影,杜铭立面上的喜色愈发浓烈起来。 还以为此行会遇到不少阻力,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 待本知县娶阎惜娇过门之际,定要给这个掌柜送一张喜帖。 让其得以结交官府衙门中人,以及豪强士绅..... 杜铭立正美滋滋的畅享着未来。 忽见朱贵独自一人走下阁楼,面容不由冷了下来。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 “知县相公莫气。”朱贵连忙解释道。 “阎小娘子得知知县相公为其赎身很是欣喜。” “之所以并未随小人下来,只是因为阎小娘子心中有所顾虑。” 闻听此言,杜铭立的面容稍有好转,出言问询: “什么顾虑?” “阎小娘子自觉身份卑微,配不上知县相公,故而心中很是惶恐。”朱贵道。 杜铭立得意的轻抚胡须,大度摆手: “阎小娘子过虑了。” “本知县也是寒门出身,并不看中出身。” “只要她愿嫁于本知县,本知县定会好好待她,绝不会另眼相待。” 这杜铭立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难怪他能做到郓城知县一职,原来秘诀在这.... 朱贵心中虽鄙夷不已,但面上却恭维道: “知县相公得此高位,依旧不忘初心,着实让小人惭愧不已。” “阎小娘子说了,只要知县相公愿意答应她三个条件,她便即刻与知县相公回去。” “三个条件....没问题。”杜铭立豪爽的一挥手。 “只要阎小娘子愿意回去,即使是三十个条件,本知县亦尽皆应允。” “知县相公,这里人多眼杂,还请后院叙话。”朱贵伸手前引。 “好!头前引路。”杜铭立点头,冲着随行的六名大汉道: “你们在此稍候,本知县去去便回。” 话落,杜铭立跟随朱贵朝后院而去。 不多时,朱贵引领着杜铭立走进一间厢房。 “知县相公,请坐!” 杜铭立点头,在桌旁坐下。 “不知阎小娘子何时到?” “知县相公莫急,阎小娘子马上便到。” 朱贵边说,边拿起茶壶给杜铭立斟满。 “知县相公,这是我们南山酒店的特色——梁山清饮。” “不知合不合知县相公胃口,还请知县相公品鉴一二。” “哦....这便是梁山清饮!”杜铭立看向面前杯中带有气泡的液体。 “本知县早闻梁山清饮的神奇之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色泽清澈,气泡藏匿其中。” “妙哉妙哉!”杜铭立说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入口回甘,口齿留香,果真上品。” “啪啪啪——” “杜知县果真是识货之人!”徐渊笑着走进厢房。 第41章 徐渊言语藏锋芒,知县秒变老实人 杜铭立眉头微皱,看向徐渊:“你是何人?” “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徐渊笑着拱手:“知县相公勿怪,在下乃是这南山酒店的东主。” “闻听知县相公大驾光临,特来拜见。” “哦...原来你便是这酒店的东主。”杜铭立轻轻点头。 徐渊走到桌旁坐下,看向杜铭立。 “知县相公,关于阎小娘子之事,在下想与你商榷一二。” “商榷...本知县与阎小娘子之事,岂容你来插手?” 杜铭立面色微沉,重重一顿茶杯。 见此情景,徐渊毫不在意,依旧笑道: “知县相公勿怒,在下并无他意。” “只是阎小娘子乃是我酒店之人,她的去留自然得由在下说了算。” “你这是不打算放人了?!”杜铭立顿时拍案而起,瞪视徐渊。 徐渊轻轻摆手:“知县相公莫气,且听在下一言。” “自古以来,色字头上一把刀,美色虽好,却易惹祸端。” “相比之下,金钱或许更能为知县相公带来助力。”徐渊话里有话道。 “阁下此言何意?”杜铭立明知故问道。 看来此人想要贿赂自己,且听听他开出的价码。 若是足够,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放弃阎惜娇.... 徐渊缓声开口: “想必知县相公也看到了南山酒店如今的盛况,以及鸳鸯锅与梁山清饮的畅销。” “你究竟想说什么?”杜铭立不耐烦道。 徐渊淡淡一笑: “在下打算在郓城城内买下一家酒楼,专门售卖这两种美食。” “若是知县相公愿意,在下可与知县相公同为这家酒楼的东主...” 杜铭立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看来,面前之人是打算通过贿赂自己,来让自己放弃阎惜娇。 简直可笑! 自己在东京之时,什么场面没见过。 就凭一半酒楼便想让自己妥协,真当自己是那没见过世面的当地官员啊! 况且,在郓城城内开酒楼,你怎么不得上下打点一番。 受到打点的胥吏,为了巴结本知县,岂会不拿出钱财孝敬本知县。 如此,本知县即使不答应于你,也可得到相应的钱财。 杜铭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徐渊。 “阁下若是前往郓城城内开酒楼,本知县欢迎备至。” “至于阁下所言的同为酒楼东主之言。” “本知县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廉洁奉公,岂可知法犯法?” “今日之行,乃是得知阎家现状之后,痛心疾首。” “故而前来为阎小娘子赎身,还其一个自由之身。” 好一套官话套话! 简直将既当又立体现的淋漓尽致。 徐渊心中虽万分鄙夷,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知县相公当真不再考虑考虑?” “本知县既食君禄,便替君分忧,此事阁下休要再提!”杜铭立义正言辞道。 “本知县公务繁忙,不便久留。” “阁下还是速速请阎小娘子过来,本知县将之带回家中。” 闻听此言,徐渊并未急于作答,而是拿起茶壶,为自己斟满梁山清饮。 端起茶杯,轻轻晃动起来。 看着茶杯中的液体上下翻涌,徐渊淡淡开口。 “不知知县相公可曾听闻过徐渊?” 杜铭立点头:“当然,本知县一年之前正处东京。” “亲耳所闻其毒杀高太尉义子高衙内,火烧太尉府,助林冲夫妇逃出官府追捕。” “眼下郓城县城墙之上,还张贴着缉拿徐渊的海捕文书。” “阁下为何突然问其此人?” 杜铭立问出此话之时,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之感。 徐渊放下茶杯,伸手缓缓撕下假胡须,看向杜铭立。 “知县相公可识得在下?” 待看清徐渊的真容之后,杜铭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颤抖着指向徐渊。 “你....你....你....你是徐...渊......” 杜铭立怎么也没想到,这南山酒店的东主竟会是绝命毒师徐渊。 南山酒店...梁山...徐渊.... 难道此前的劫取生辰纲,嫁祸梁中书,乃至何涛被杀都与徐渊有所关系? 见到杜铭立煞白的面色,徐渊微微一笑,伸手示意。 “杜知县不必紧张。” “来,请坐。” 杜铭立看着徐渊嘴角的那抹淡笑,后背不禁被冷汗浸透。 “好...好...好......” 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上前重新坐了下来。 不过只敢坐半个屁股,身形也由先前的挺立变得佝偻下来。 “不知杜知县,对在下此前的提议是何看法?”徐渊语气平和道。 杜铭立忙不迭点头: “徐先生的提议非常好,我愿全力配合徐先生在郓城城内新开酒楼。” “既如此,那杜知县便在这份文书上签字画押吧!”徐渊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递了过去。 杜铭立躬身接过文书,抬眼观瞧: 「杜铭立将出资五十贯,与南山酒店在郓城城东武安大街,合开“梁仙居”酒楼」 「 所得钱财二八分成,其中南山酒店占八成,杜铭立占剩下的两成」 「特立此文书以示公正,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待看清文书上内容,杜铭立不由心中暗骂。 好你个徐渊,未免也太过欺人太甚了吧! 本知县出资五十贯仅占两成,而你却独享八成。 眼下姑且应承下来,待离开此处,便即刻派兵前来围剿。 念及此,杜铭立看向徐渊笑道: “徐先生所书甚为合理...合理!” 边说,杜铭立边从朱贵手中取过毛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继而咬破手指,按下手印。 放下毛笔,杜铭立双手拿起文书,将之递给徐渊。 “还请徐先生查验。” 徐渊接过文书匆匆扫了一眼,将其收入袖中,笑着拱手: “杜知县,希望你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杜铭立假笑点头,继而小心翼翼道: “徐先生,县衙内还有诸多公务,着实不便久留。” “是极是极!”徐渊点头,伸手示意。 杜铭立如蒙大赦,拱了拱手后迈步朝外而去。 就在杜铭立即将踏出房门之际,忽闻徐渊的声音在后响起。 “杜知县且慢!” 第42章 徐渊拿捏杜知县,恶女不知大限至 杜铭立心头猛然一搐,脚步不由自主的凝滞于原地。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身看向徐渊: “不知徐先生还有何事?” 徐渊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轻轻放在桌上。 “差点忘了,先前杜知县所饮用的梁山清饮中,含有在下配置的新毒。” “本欲打算抓只老鼠试验,结果却忙起来给忘了。” “此乃解药,杜知县可立即服下。” 杜铭立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瞪得滚圆,手指颤抖着指向徐渊: “你...你竟然在饮子中下毒?!” 徐渊依旧保持着微笑: “杜知县不必惊慌,此毒并不致命,只是会让中毒者奇痒无比,难以自持。” “况且,解药就在这里,杜知县服下便无大碍。” 杜铭立心中虽有千般怒火,但此刻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自己此刻若与徐渊硬碰硬,只怕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念及此,杜铭立上前,盯着桌案之上的那只瓷瓶,心中犹豫不决。 徐渊的毒术闻名江湖。 这解药究竟能不能解毒,他心中没底。 但若是不服,只怕真的会饱受奇痒之苦。 沉吟良久,杜铭立咬了咬牙,拿起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嘴中。 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不敢轻易挑战徐渊的底线。 服下解药之后,杜铭立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先前那种隐隐的不适之感,瞬间消失无踪。 “徐先生,你我之间的合作既然已经达成,你又何必如此?” 杜铭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但其中的怒意却难以掩饰。 徐渊轻轻一笑: “杜知县勿怪,在下这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毕竟,知县相公的身份尊贵。” “若是在下不小心得罪了您,只怕日后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你...”杜铭立还想再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转身欲走,却见徐渊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徐先生这是何意?” 徐渊笑道:“此乃在下对于“梁仙居”酒楼的一些见解,杜知县可回去再行查看。” “即是徐先生所书,我定当细细查看。”杜铭立点头,接过书信收入袖中,继而出言问询: “不知我现在能否离去?” “自然。”徐渊微微颔首。 “不过,杜知县方才所服的解药,效力仅维持十日,十日后需再次服用,方能无忧。” 杜铭立闻言,心中一凛,怒意与恐惧交织一处。 瞪向徐渊,却发现其依旧保持着那副淡然的微笑。 仿佛一切都在其的掌控之中。 “徐渊,你究竟想怎样?”杜铭立压低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徐渊轻轻摇头:“杜知县,你无需如此紧张。” “只要你遵守我们的约定,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这解药,只是为了确保我们的合作能够更加顺利。” “我徐渊虽然手段狠辣,但向来言出必行。” “只要你信守承诺,我绝不会食言。” “好...告辞!”杜铭立拱了拱手,转身退出厢房。 只要自己能够在十日之内解毒,便可摆脱徐渊的控制,甚至于将其抓获。 杜铭立心里这般想着,穿过后院,重新回到酒店正堂。 “知县相公,您终于出来了,奴家等你等的好苦!” 见杜铭立独自一人出来,白秀英顿时眼前一亮,赶忙放下茶杯,扭着身子靠了上去。 看着抱着自己胳膊,不停蹭来蹭去的白秀英,杜铭立心中暗忖。 眼下,阎惜娇是暂时无法得手了。 这白秀英虽然不及阎惜娇,但好在会服侍人。 自己在徐渊那里受了一肚子气,正好洒在这白秀英身上。 念及此,杜铭立伸手搂住白秀英,朝店外而去。 见到杜铭立并未抗拒自己,白秀英顿时眉开眼笑,得意的瞪了店内众人一眼。 店内众人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杜铭立没有带走阎惜娇?” “依我看,只有两种可能。” “一者,阎惜娇提出的条件让杜铭立无法满足。” “此外便是南山酒店实际上根本不惧杜铭立,杜铭立不敢强行带走阎惜娇。” “有理有理!南山酒店岂会轻易放走,阎惜娇这棵日后的摇钱树!” “.....” 走出酒店之外的杜铭立,自然是听不到店内的议论之声。 来到一辆马车旁,杜铭立与白秀英上得马车。 随行的六名大汉。 一名负责赶车,其余五人与白玉乔在后步行跟随。 马车之中。 白秀英坐在闭目养神的杜铭立身旁,小心翼翼的为其捏着肩膀。 “知县相公,这个力道还合适吗?” 杜铭立轻轻点头,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一盏茶后,杜铭立缓缓睁开眼睛,挥了挥手。 “给本知县斟茶。” “是~”白秀英乖巧点头,拿起茶壶朝杯中倒去。 杜铭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从袖中取出徐渊给予的书信,缓缓展开。 「杜知县,若想十日内解除我所下之毒,我劝你还是莫要妄想」 「我所配之毒若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正当杜铭立怒不可遏,欲将信纸撕碎之际,目光却落在了下一行字上: 「此外,忘了告知,白秀英所饮的那壶梁山清饮中含有剧毒」 看着这段话,杜铭立瞳孔骤然收缩,拿着信纸的右手不住颤抖。 “这..这...这....” “知县相公,您这是怎么了?”正为杜铭立再行斟茶的白秀英,出言问询。 闻听此言,杜铭立方才回过神来,看向脸颊微肿的白秀英。 “本知县问你,你此前是否吃过,南山酒店的梁山清饮?” 问出此话之后,杜铭立死死盯着白秀英,期待得到否定的答案。 白秀英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道: “奴家在外等候知县相公时,因口渴难耐,便要了一壶梁山清饮,与父亲共饮。” 听到此话,杜铭立的面色瞬间灰暗,口中反复低语: “完了...完了....” “知县相公,您这是怎么了,什么完了?”白秀英不解的看向杜铭立。 “你..你快死了...”杜铭立指着白秀英,眼中满是对徐渊的惊惧之色。 “知县相公,您定然是累了,奴家好好的怎么会死呢?”白秀英笑道。 第43章 知县再无反抗念,朱贵心中汗毛竖 白秀英的笑声在马车内回荡,却显得异常刺耳。 杜铭立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紧紧攥着信纸,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徐渊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更为毒辣,更为阴险。 “本知县没与你说笑,你吃下的梁山清饮中被下了剧毒。” 杜铭立的声音低沉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白秀英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手中的茶壶“哐当”一声落在车厢之内,茶水四溅。 “知...知县相公,您...您说的都是真的?!” 白秀英的声音中满是颤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杜铭立点点头,将手中的信纸递给白秀英。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白秀英接过信纸,逐字逐句的看着,越看脸色越加苍白,到最后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这...这可怎么办?! “知县...知县相公,奴家还不想死啊!” 白秀英哭喊着,紧紧抓住杜铭立的衣袖。 “知县相公,您救救...救救奴家吧!” 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的白秀英,杜铭立心中亦是一片慌乱。 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怕,徐渊只是想用你来警告本知县,不会真的让你死的。” “本知县这就带你回南山酒店找徐渊。”杜铭立安慰着白秀英,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 “咳咳....噗!” 白秀英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继而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杜铭立脸上。 “秀英!秀英!” 杜铭立伸手抹去脸上的血迹,慌忙扶住白秀英,心中一片绝望。 徐渊的毒术非同小可,这毒一旦发作,只怕是神仙也难救。 “知...知县.....” 白秀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中充满恐惧。 紧紧抓着杜铭立的衣袖,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知...知县相公...奴家...奴家不想...” 白秀英的声音戛然而止,最终化为一缕轻烟,消散在车厢之中。 杜铭立呆坐在车厢内,看着白秀英的尸体,心中一片茫然。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摆脱徐渊的控制。 数息之后,杜铭立回过神来,俯身拾起徐渊给予的书信,收入袖中。 没有办法解除体内的毒素之前,自己还是不可轻举妄动。 既然徐渊想要开酒楼,那便答应他好了.... 就在此时,马车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白公,白公,你怎么了?!” “发生了何事?” 杜铭立掀起车帘问道。 “回知县相公,白公走着走着突然就咳嗽不止,继而吐血倒地。”一名大汉回道。 “此事概因白玉乔父女,在来南山酒店的路上,误食有毒果子,故而毒发身亡。”杜铭立面无表情道。 “什么?!白秀英也死了!” 六名大汉惊骇莫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似有所悟。 “原来是这样,不知眼下我等该如何处置白玉乔父女的尸体?”先前那名大汉看向杜铭立,出言问询。 “就埋在那边的树林之中吧。”杜铭立伸手前指。 “是!”大汉点点头,与其他人一起,将白玉乔父女的尸体拖进树林之中。 半炷香后,马车再行启程。 褪去带血外衣的杜铭立,看着车厢中依稀残留的血迹。 不由掀起车帘,看向南山酒店方向。 希望自己一直都有利用价值,不会被徐渊所抛弃..... 南山酒店,厢房之中。 看着徐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朱贵不由惊呼出声。 “徐先生,那里面有毒!” “有毒?”徐渊放下茶杯,笑着看向朱贵。 “忘了告诉你,朱贵兄弟。” “其实这壶梁山清饮中根本便没有毒。” “没...没毒......”朱贵一愣,呆呆的看着徐渊。 “之所以此前告诉你这壶梁山清饮中有毒。” “乃是为了避免你露出破绽,引起杜铭立的怀疑。”徐渊解释道。 闻听此言,朱贵方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 “徐先生,眼下这壶梁山清饮中没毒,若是杜铭立得知真相后,带兵前来围剿梁山怎么办?” “哈哈哈——” 徐渊爽朗大笑,轻轻摆手:“朱贵兄弟多虑了。” “梁山清饮虽然没毒,但杜铭立所服下的那颗药丸却是含有剧毒。” “倘若十日之后不曾服用解药,必将毒发身亡。” 听闻此话,朱贵只觉后背发凉。 没想到徐渊对自己还藏了一手。 有时候真的不知他所说之言,那句是真,那句是假。 “朱贵兄弟,听闻你还有个弟弟,唤作朱富,也是开酒店的。” 徐渊的话将朱贵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赶忙躬身回道: “徐先生所言不错,我弟弟朱富在沂州开了一间酒楼。” “其为人和善,笑口常开,且心思缜密,机智多谋,故人送诨号笑面虎。” “不知徐先生突然提起我弟弟是打算?” 徐渊解释道:“我之所以想要在郓城城内新开酒楼,原因有二。” “一者是为了扩大规模,更好更快的赚取钱财,以保障梁山。” “此外便是探听官府消息,做到知己知彼。” “眼下梁山虽有能力胜任“梁仙居”酒楼掌柜之人,但却无法走开。” “因此,我想让你请朱富前来担任“梁仙居”掌柜一职。” 若是朱富加入梁山,那么自己也便有了提己之人。 若是“梁仙居”能够如南山酒店一般赚钱,那么自己在梁山的地位也将随之提升。 念及此,朱贵心中欣喜不已,面向徐渊恭敬抱拳: “徐先生,我即刻修书一封,让朱富前来郓城。” 徐渊满意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朱贵兄弟,你办事我放心。” 话落,徐渊端起茶杯,将杯中的梁山清饮送入口中。 感受着那熟悉的味道,徐渊突然想起什么。 放下茶杯,看向朱贵出言问询: “对了,朱贵兄弟,我此前让你找寻段景住买马之事,眼下可有眉目?” 第44章 买马遇到傲慢人,徐渊决心向北地 朱贵一拍额头,躬身歉然道: “因为杜铭立一事,我竟然忘了向徐先生禀告买马之事,还望徐先生责罚。” 徐渊轻轻摆手:“无妨无妨!” “这段时间南山酒店事务繁忙,难免有所疏漏。” “不知买马之事具体情况如何?” “多谢徐先生谅解。”朱贵再行躬身。 “据派往北地的兄弟传回消息。” “眼下他们已然找到段景住,并且向段景住说明情况。” “段景住现在手头确实有一批好马,只是段景住不信任我们在北地的兄弟。” “只是留下一句,若想买马,那便让梁山有份量之人前来,否则免谈。” 徐渊闻言,微微一笑。 眼下的梁山名声不显,段景住这般傲慢也在情理之中。 念及此,徐渊看向朱贵: “段景住此人,性格倔强,但眼光毒辣,能识得马中精品。” “既然他要求梁山有份量之人前去商谈,那我们便派个能让他信服之人前去。” 朱贵沉吟片刻,看向徐渊:“徐先生,不如就让我走一趟吧。” “我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或许能够说服段景住。” 徐渊轻轻摇头:“朱贵兄弟,你是南山酒店的掌柜。” “事务繁忙,怎能轻易离开?” 话到此处,徐渊顿了一顿,方才道: “马匹事关梁山未来发展,绝对不可轻率行事,还是由我亲自前去吧!” 听到此话,朱贵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由担心道: “徐先生亲自前去,自然是最稳妥的。” “只是,徐先生乃是梁山柱石,且官府仍在通缉徐先生,若是途中有所闪失.....” 虽然自己对徐渊惊惧多于敬佩。 但不可否认,自从徐渊来到梁山之后,梁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自己也从之前的浑浑噩噩,逐渐明白了将来所要走的路。 若是徐渊发生不测,那么一切都将回到原点。 见朱贵流露出担忧之色,徐渊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没想到这位前世以蒙汗药,劫掠过往客商钱财的旱地忽律朱贵,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徐渊轻轻拍了拍朱贵的肩膀:“朱贵兄弟,无需担心。” “我虽无武艺傍身,但那些宵小之辈想要杀我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作为梁山的一份子,我自然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此次买马之事,关乎梁山的未来,我必须亲自前去,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朱贵闻言,心中虽然仍有担忧,但也明白徐渊的决心。 “既然徐先生已经决定,那朱贵便不再多言。”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 “徐先生还是回山与晁天王商量一番,再做决定不迟。” 朱贵所言不错。 买马之事不仅关乎梁山的军事力量,也涉及到梁山的未来发展。 确实需要与晁盖商量后再做决定。 毕竟晁盖才是梁山之主,自己若是贸然行事,恐会与晁盖之间生出嫌隙。 念及此,徐渊轻轻点头后,走出厢房,朝南山码头而去。 随着箭矢射出,一艘小船缓缓靠近南山码头。 徐渊坐上小船,朝梁山而去。 下了船,徐渊径直前往聚义厅。 还未走进聚义厅,便闻公孙胜的声音传来: “天王,贫道回蓟州看望母亲,返回梁山途中遇到杨林兄弟。” “经过贫道一番游说,杨林兄弟这才答应随我返回梁山。” “杨林拜见晁天王。”杨林面向晁盖微微抱拳。 “好!好啊!”晁盖面上顿时浮现喜色,伸手拍拍杨林的肩膀。 “杨林兄弟,到了梁山,今后你我便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见此,公孙胜微微一笑,伸手指向身旁三人。 “之后,贫道与杨林兄弟途经饮马川时,又遇到裴宣、邓飞、孟康三位兄弟。” “我们五人相谈甚欢,故而他们也随贫道回了梁山。” 晁盖闻言,大喜过望,连忙上前与裴宣、邓飞、孟康三人见礼,热情道: “三位兄弟能来梁山,实乃我梁山之幸!” “今后我们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不分你我!” 晁盖看向公孙胜,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公孙先生,你此行功不可没啊!” 公孙胜微微一笑,谦逊回道: “天王过誉矣,贫道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公孙先生过谦了。”徐渊笑着走进聚义厅。 见是徐渊,公孙胜赶忙看向杨林四人。 “杨林、裴宣、邓飞、孟康,这位便是闻名东京的徐渊徐先生。” 徐渊的突然出现,让杨林四人皆是一愣。 他们虽然未曾见过徐渊,但徐渊的名声在江湖上却是响亮得很。 尤其是在东京汴梁一带,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四人连忙向徐渊行礼,口中称道: “久闻徐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渊微微一笑,拱手回礼: “四位兄弟客气了,在下早闻四位兄弟大名。” “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一番客套之后,徐渊看向晁盖,正色道: “天王,在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晁盖闻言,收敛笑容,看向徐渊: “徐先生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徐渊沉声道:“天王,我欲亲自前往北地,与段景住商谈买马事宜。” “此事关乎梁山的未来发展,不容有失。” 随后,徐渊便将买马之事,以及段景住的要求详细道出。 晁盖听后,沉吟片刻,看向公孙胜: “公孙先生,此事你怎么看?” 公孙胜轻甩拂尘:“贫道觉得,徐先生亲自前去,确实最为稳妥。” “毕竟,马匹对于梁山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战力。” “且,徐先生智谋过人,相信他定能够说服段景住,为梁山购得良驹。” 晁盖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缓声开口: “徐先生,此事虽然重要,但北地路途遥远,且官府通缉严密,你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徐先生还是带些得力兄弟同去,方为稳妥。” 因为公孙胜带了杨林等人上得梁山,为了彰显梁山广纳贤士。 故晁盖尽数唤梁山头领前来聚义厅。 听闻晁盖此话,林冲重重点头:“恩公,天王所言不错。” “此去北地凶险万分,若恩公执意前往,林冲愿护送之。” “徐先生,洒家愿同先生走这一趟!”鲁智深附和道。 第45章 徐渊定下随行者,凉亭佳人不舍离 “杨志也愿随先生同行。” “徐先生,吴用虽并无武艺傍身,但愿随先生左右,做些趁手之事。” “俺们也愿随徐先生同往!”阮氏兄弟齐齐抱拳。 “徐先生,我们.....” 见林冲等人如此,徐渊微微拱手:“诸位兄弟的情谊,在下心领了。” “此行北上,不宜人多,在下只带两人足矣。” 话到此处,徐渊看向林冲与杨志。 “林教头,杨制使,昔日在下之所以安排你们训练兵卒,便是为了组建梁山马军做准备。” “买马与训练兵卒需齐头并进,缺一不可。” 林冲与杨志相视一眼,顿时明悟,齐齐抱拳。 “我等明白了!” 徐渊点头,转向阮氏兄弟。 “小七,你们兄弟三人肩负护卫梁山外围水泊重任,不可随意离去。” “我等谨记先生教诲!”阮氏兄弟齐齐点头。 “刘唐兄弟、杜迁兄弟、宋万兄弟,你等肩负护卫山寨之责,不可轻易离去。”徐渊看向刘唐三人。 “我等明白!”刘唐三人重重抱拳。 徐渊轻咳一声,转向鲁智深。 “大师教授在下的棍法,在下还未完全掌握,此行前去北地途中正好领受大师教诲。” 鲁智深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由拍了拍胸膛,笑道: “徐先生放心,洒家定然倾囊相授。” “如此,便多谢大师了。”徐渊微微拱手,继而看向吴用。 “眼下渔业商会已然走向正轨,学究离开也不会出现纰漏。” 吴用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 “即使吴用离去,章光也可主持大局,渔业商会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这般看来,徐先生此去北地是打算带着大师与学究同行了。”晁盖看向徐渊笑道。 “正是如此。”徐渊点头。 “大师武艺超群,有他在旁,路上若有不测也能应对自如。” “吴学究智谋深远,此行北上谈判,有他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晁盖听后,心中虽仍有担忧,但也知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伸手拍了拍徐渊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徐先生,此行务必小心。” “梁山上下,皆盼你平安归来。” 徐渊微微一笑:“天王放心。” 话落,徐渊转向聚义厅内众人,高声道: “诸位兄弟,待在下购得良驹,归来之日,便是梁山马军大展宏图之时!” 众人闻言,纷纷振臂高呼:“大展宏图...大展宏图...!” 徐渊压了压手,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看向公孙胜。 “公孙先生,在下离山期间,梁山的诸多事务,还需先生多多费心。” 公孙胜微微拱手:“徐先生放心,贫道定当不负所托。” “不过在此之前,贫道还想恳求徐先生一件事。” “公孙先生但说无妨。”徐渊伸手示意。 公孙胜指了指杨林四人:“杨林兄弟等人初到梁山,还未安排具体事务。” “是极是极!”晁盖点头,笑着看向徐渊: “徐先生给杨林几位兄弟安排事务之后,再行前往北地不迟。” 徐渊闻言,微微一笑。 看向杨林四人,沉吟片刻,缓声开口: “听闻杨林兄弟与邓飞兄弟身手矫健,且心思细腻,可作前军哨探,负责探听四方消息。” “裴宣兄弟公正无私,精通律法。” “可担任梁山法务之职,负责山寨内部纪律与法规的制定与执行,确保梁山秩序井然。” “孟康兄弟精通造船之术,正是我梁山急需之人才,可设立船坊,专门负责打造与改良梁山所需之战船。” 四人听后,皆面露喜色,重重抱拳: “多谢徐先生信任,我等定当尽心竭力,不负所望。” 晁盖见状,大笑道:“好!” “徐先生安排得当,既发挥了各位兄弟之所长,又增强了梁山之实力。” 徐渊轻轻点头,转向公孙胜:“公孙先生,如此安排,你可还满意?” 公孙胜轻拂尘柄:“徐先生考虑周全,贫道自然无异议。” 随后,晁盖让人摆上好酒好菜。 此宴既是为了给杨林四人接风洗尘,也是为了给徐渊饯行。 众人把酒言欢,直至深夜方才各自离去。 次日清晨,徐渊、鲁智深与吴用三人整装待发。 梁山上下,晁盖等人齐聚南门码头,为三人送行。 徐渊站在船头,向众人挥手告别。 随着小船缓缓驶离码头,晁盖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一盏茶后,小船抵达南山码头。 “徐先生,这是前往北地的舆图。” 等候在码头的朱贵,见到徐渊到来,赶忙上前将手中的舆图递了过去。 徐渊伸手接过,缓缓展开。 便见上面画着一些山川河流,以及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 这还真够抽象的! 若不是其中标注的地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生的随意涂鸦呢.... 不过好歹也是个参考。 现在这个时代,有这个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轻轻摇头,将之收入袖中之后,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朱贵。 “这是杜铭立所服毒药的解药,你且在十日后交给他。” “记住,只有在他真正为梁山所用之时,方可给他解药。” “徐先生放心,我定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朱贵接过瓷瓶,慎重的将之收入怀中。 徐渊满意点头,心中暗忖。 有了这个,便不怕杜铭立不听话。 拿捏了杜铭立,梁山与官府之间便有了缓冲之地。 今后行事便不必过于小心翼翼。 微微一笑,徐渊迈步朝前行去。 “徐大哥~~”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徐渊耳中。 徐渊扭头看去,便见一道窈窕的身影,伫立于码头旁的凉亭之中。 “是她...” 见阎惜娇望向自己,徐渊扭头看向鲁智深和吴用。 “大师,学究,你们先行一步,在下随后便到。” 鲁智深与吴用相视一眼,点点头朝前行去。 待鲁智深两人离去,徐渊迈步走向凉亭。 踏进凉亭,徐渊看向阎惜娇笑道: “惜娇,你....” 话音在阎惜娇扑进怀里之时戛然而止。 “徐大哥...奴家...奴家不想你离开.....” 第46章 徐渊以身入此局,鲁达不满店伙计 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阎惜娇,徐渊伸手轻拍其后背。 “惜娇,别哭了。” “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很快便会回来的。” 徐渊柔声安慰着阎惜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阎惜娇抽泣着,紧紧抱住徐渊,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徐大哥,奴家知道你胸怀大志,有必须要去做的大事。” “但...但奴家就是舍不得你离开....” 徐渊轻笑一声,伸手点了点阎惜娇的额头: “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边说,徐渊边从袖中取出一叠纸递给阎惜娇。 “这是我之前写的曲子,本来打算亲自教授于你,现在看来已然无法做到。” “在我离去这段时间,你好好学习这几首曲子,待你学会,我也便回来了。” 闻听此言,阎惜娇面上顿时浮现笑容。 松开徐渊,伸手接过,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 “红豆、水调歌头、渡情、千年等一回.....” 看着纸上这一首首从未见过的曲子,阎惜娇红唇微张,惊讶的看着徐渊。 “徐...徐大哥,这些都是你作的曲子?” 徐渊微笑点头:“惜娇,这些都是我为你作的曲子。” 阎惜娇双眼泛红,伸手紧紧抱住徐渊,声音哽咽: “徐...徐大哥,奴家...奴家一定会好好学,等你回来唱给你听。” 徐渊轻轻拍着阎惜娇的背,柔声道: “好,等我回来,我要听你用最美的声音唱给我听。” 两人相拥片刻,徐渊缓缓推开阎惜娇,轻声道:“惜娇,我要走了。”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阎惜娇泪眼婆娑,心中虽万般不舍,但还是坚强的点点头: “徐大哥,你放心去吧。” “奴家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 徐渊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看着徐渊的背影,阎惜娇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那一叠写满曲子的纸上、以及手上。 感受手上传来的温热。 阎惜娇低头看去,待见纸被泪水打湿后,不由惊呼一声,赶忙将之收入怀中。 继而拭去泪水,追了上去。 待追到徐渊面前,阎惜娇伸手解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塞到徐渊手中: “徐大哥,这是奴家的贴身之物,你带着它,就像奴家在你身边一样。” 感受着手中尚存余温的玉佩,徐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便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 前世自己父母离异,母亲改嫁,跟随父亲生活。 后来父亲因病离世,自己也便成了孤儿..... 徐渊紧紧握住玉佩,定定的看着阎惜娇,深情道: “惜娇,等我回来。” 话落,徐渊收起玉佩,大步离去。 待追上鲁智深与吴用,徐渊的心绪已然归于平静。 明明只是想让阎惜娇唱曲,扩大南山酒店知名度,成为继鸳鸯锅与梁山清饮之后的又一招牌。 如今怎么反倒以身入局了.... 轻轻摇头,徐渊大步向前而去。 为了避免官府盘查,徐渊三人尽皆作了伪装。 徐渊不仅粘了胡须,而且还粘了一颗假痦子。 身着粗布麻衣的徐渊,看起来就像是寻常的砍柴汉子一样。 鲁智深身穿一件宽大的素色僧袍,脸上点了一些麻子。 看起来既凶狠又丑陋。 吴用身着道袍,手中拿着算命幡,不时轻捻胡须,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若遇行人,三人便分开前行,没人时三人方才并肩前行。 沿途经过山林、茶摊、村庄等地。 夜幕降临之时,徐渊三人走进一间客栈。 “伙计,三斤羊肉,一壶酒!” 鲁智深找个位置坐下,放下水墨禅杖,大声喊道。 “好....” 伙计刚想应声,不过在见到身穿僧袍的鲁智深后,将话给咽了下去。 来到鲁智深面前,躬身陪着笑脸道: “这位师傅,您定是乏了,我这就给您上碗素面解解乏。” “素面?”鲁智深眼睛一瞪,猛的一拍桌案,震的竹筒中的筷子抖动不已。 “洒家要的是羊肉与酒,你这厮没长耳朵还是把耳朵给落家了?!” 肩搭汗巾的瘦削伙计被吓了一跳。 不敢去看鲁智深那张凶狠的脸,结结巴巴道: “师...师傅...你乃是出家之人,不可碰荤腥....” 闻听此言,鲁智深怒目圆睁,正欲发作。 徐渊轻轻按住其的手臂,微笑道: “伙计,大师傅虽是修行之人,却也有破戒之时。” “今日旅途劳顿,特想食些荤腥解解乏,还望能够行个方便。” 伙计闻言,面露难色:“这....” 徐渊从袖中取出半贯铜钱,递给伙计:“这是饭钱,多余的算是赏你的。” 伙计眼前一亮,伸手接过铜钱,笑道: “几位稍等,我这就给诸位准备羊肉和酒。” 不久,酒菜上桌,三人围坐一起,开始用餐。 徐渊端起酒碗,轻抿一口后,看向鲁智深: “大师,我等此行需低调行事,切莫因小事惹来麻烦。” 吴用点头:“徐先生言之有理,我等还需小心行事,以免误了大事。” 鲁智深本欲反驳,但见徐渊板起脸,只得悻悻的应允下来。 “洒家不过就是想吃口酒肉,罢了罢了,今后洒家听先生的便是。” 徐渊满意点头。 这大和尚虽然有些蛮横,但还是讲道理的。 且粗中有细,比之李逵不知要强上多少。 虽然三斤羊肉着实不少,但在鲁智深的风卷残云之下,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看着打着酒嗝的鲁智深,以及空空如也的盘子。 徐渊轻松摇头,与吴用相视一眼后唤来伙计,又要了两碗素面。 半盏茶后,三人用完饭,正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忽闻邻桌传来议论之声。 “听说了吗?” “郓城县第一押司宋江勾结贼人,毒杀济州府何涛何观察,以及黄安黄团练。” “不过好在,黄团练逃出生天,且前往大名府禀明梁中书。” “梁中书得知消息后雷霆震怒,派留守司正牌军索超,率军前往清风寨抓拿宋江三人。”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 “那清风寨武知寨花荣,因包庇宋江三人,现已被清风寨知寨刘高下令通缉。” “且有传言,花荣以及宋江三人现已逃往清风山。” 第47章 徐渊夜下习棍法,吴用被架火上烤 听着邻桌的议论,徐渊心中暗忖。 没想到梁中书竟然派了索超前去捉拿宋江三人。 看来的确是被气坏了。 面对索超的围捕,宋江三人以及花荣,若当真去了清风三废那里,简直就是一出好戏啊! 不过如此一来,自己此行北上买马也能顺利不少.... 吴用收回看向邻桌的目光,转向徐渊,见其嘴角泛起的丝丝笑容,不由心中喃喃。 此前自己曾猜测宋江毒杀何涛一事,乃是出自徐渊之手。 如今看来,自己所猜不错。 没想到徐渊为了此次北上买马能够万无一失,竟提前做了这般准备。 这般年纪,便心思缜密至此,徐渊此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鲁智深听着邻桌传来的话语,心中若有所思。 这定是徐渊所布下的局无疑! 此前在东京汴梁之时,自己便按照其的吩咐一步步将高衙内引入酒楼。 在大庭广众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毒杀。 之后趁着高俅亲自带人前往酒楼调查之际,火烧太尉府。 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但在之后的逃亡途中细细回想起来,方知其精准的算到了每一步。 之所以陷害宋江,恐怕也只是在为买马之事做准备而已。 徐渊这厮的脑袋究竟怎么长的,怎的这般聪明,聪明的让人害怕.... 见邻桌之人换了话题。 徐渊三人不再停留,在伙计的引领下,前往二楼休息。 走进房间,徐渊吹灭烛火,合衣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看向头顶横梁。 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以及大宋朝廷。 梁山处于各大势力的环抱之中,地理位置不算优越。 若想异军突起,唯有低调行事,默默发展,等待时机。 眼下距离宣和四年(1122 年)宋徽宗与金国签订海上之盟,共同出兵灭辽已然不足两年。 若是梁山发展够快,拥有足够实力,或许能够改变历史走向... 想着想着,徐渊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三人早早起床,继续赶路。 沿途风景如画,但却无暇欣赏。 赶路间隙,徐渊仍不时练习棍法。 经过十日左右的练习,以及鲁智深不时在旁点拨,徐渊已然初步掌握了第一招“拨草寻蛇”的棍式。 这日,徐渊三人来到一户农家借宿。 用罢饭后,徐渊来到院中,拿起木棍笑着看向鲁智深。 “大师,不知接下来的棍式唤作什么?” 鲁智深咧嘴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禅杖,豪迈道: “徐先生,你这学棍的劲头,洒家甚是喜欢。” “接下来这一式,唤作‘蟒蛇翻身’,你可看好了!” 说罢,鲁智深身形一展。 禅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真有蟒蛇在空中翻腾。 随即猛然下击,棍尖点地,激起一圈尘土,气势磅礴。 徐渊目光炯炯,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每一个动作细节,心中默默模拟。 鲁智深收势,看向徐渊:“徐先生,你且试试。” “记住,棍法需力与巧结合,不可蛮干。” 徐渊点头,握紧手中木棍,依样画葫芦,尝试着施展“蟒蛇翻身”。 “嘿!” 见到徐渊施展的“蟒蛇翻身“,鲁智深连连摆手: “徐先生,出棍之时在于刚柔并济,收放自如,最后出击之时需集中全身气力于一点!” “你方才仅仅只是在依靠手臂的力量出击,并未使用腰腹、以及双腿的力量。” 说着,鲁智深拿起禅杖放慢速度,重新施展“蟒蛇翻身”。 徐渊凝神细看,这次他更加注意鲁智深的身体动作。 只见鲁智深腰部轻轻一扭,双腿仿佛扎根于地,借势而上,禅杖随之舞动。 刚中带柔,柔中蕴刚,那“蟒蛇翻身”竟似活了过来,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指点!” 言罢,徐渊深吸一口气,身形微微下沉,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缓缓挥动木棍,起初动作尚显生硬。 但随着每一次挥动,动作愈发流畅起来。 力量与技巧逐渐融合,木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越来越接近完美的弧线。 “嘿!”徐渊一声低喝,腰腹转动,双腿微曲,猛然间,木棍划破空气。 虽不及鲁智深那般气势恢宏,却也初具雏形。 带起一阵小旋风,尘土飞扬。 鲁智深见状,脸上露出赞许之色,拍掌笑道: “好个徐先生,这等悟性,实乃罕见!” “‘蟒蛇翻身’你已初窥门径,假以时日,必将大成!” 看着这一幕,吴用心中暗自感叹。 没想到徐渊此人不仅智谋无双,而且在习武一事上竟也这般坚韧执着... 世上竟有如此全才之人,着实让人又羡又妒...... 倘若徐渊知道吴用此刻的想法,只会摇头苦笑。 若不是为了保全小命,谁愿意苦哈哈的练习棍法! 见徐渊仍旧持棍练习,吴用环视一圈,走到一旁取出树枝舞动起来。 无意间瞥见吴用的举动,徐渊不由笑着开口: “学究这是打算弃文从武了吗?” 闻声,吴用略显尴尬收起架势: “让徐先生见笑了,吴用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听闻此前刘唐兄弟和雷横雷都头交手之际,学究仅仅用铜链便轻松隔开了两人.....”徐渊出言打趣道。 吴用摆手解释道:“当时刘唐兄弟两人已经交手渐久,有些力竭。” “我的出现只是两人一个台阶,仅此而已。” 鲁智深一挥手,不满的看向吴用。 “刘唐兄弟的身手洒家清楚,即使力竭也不是常人所能力敌。” “学究既能以铜链隔开两人,必定身手不凡。” “洒家这段日子不曾与人交手,着实有些手痒。” “学究既是高手,那不妨来与洒家走上几个回合,也好让洒家活动活动筋骨。” 吴用连连摆手:“智深师父,使不得!使不得!” “吴用乃是一介书生,与智深师父比试武艺无疑是蚍蜉撼树。” 徐渊笑道:“学究就莫要藏拙了。” “大师又并未要与学究生死对决,只是切磋而已。” 鲁智深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洒家出手只会点到为止,绝对不会伤了学究。” 你徐渊怎么不与之比武? 这大和尚曾三拳打死镇关西,万一失手... 第48章 吴用被打神志浊,雪花飘向景阳冈 吴用瞥了徐渊一眼,心中虽暗骂不已,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自己虽也习得些武艺,但在鲁智深这等高手面前,无疑是班门弄斧。 然而,若此时退缩,岂不显得自己太过怯懦? 念及此,吴用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既如此,吴用便斗胆与大师切磋几招,还望大师手下留情。” 鲁智深闻言,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学究放心,洒家自会点到为止,绝不伤你分毫。” 说罢,鲁智深丢下禅杖,双手握拳,身形向前。 “学究,小心了!” 话音未落,鲁智深的身形已如猛虎下山,一拳直取吴用面门。 吴用见状,心中一惊,赶忙侧身闪躲,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拳。 同时,挥出一记手刀,欲反击鲁智深。 然而,吴用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砰——” 吴用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数步,重重摔落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这....”鲁智深有些愣神,呆呆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吴用。 徐渊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看来吴用的确没有说谎,他的武艺仅仅只是能够自保而已。 努力憋出笑意,徐渊来到吴用面前,伸手将之拉起。 “学究,你没事吧。” 吴用晃了晃脑袋,轻轻摆手:“徐...徐先生,我...我没事。” 借着月光,徐渊看清了吴用那有些青紫的右眼眶。 猛的一掐大腿,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学...学究,那边的木盆中有井水,去洗洗吧。” 吴用迷迷糊糊的点头,迈步朝不远处的木盆走去。 “学究,洒家...洒家原本打算收手的,可是你自己将脸凑了上来...”鲁智深出言解释道。 “是吴用的错,不怪智深师父。”吴用说了这么一句后,继续朝前行去。 鲁智深看着吴用那有些摇晃的身体,收回目光,看向徐渊。 “徐先生,学究...学究他没事吧?” “放心,休息一晚便好了。”徐渊微笑道。 鲁智深点点头,同徐渊朝偏房而去。 当冰冷的井水落在脸上,吴用有些迷糊的脑袋渐渐恢复正常。 伸手轻触右眼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大和尚果然名不虚传。” “好在只挨了一下,若是再来一次,恐怕自己就得神志不清了.....” 有些庆幸的整理干净自己之后,吴用朝偏房走去。 合衣躺下之后,吴用心中喃喃。 看来徐渊之所以那般刻苦习武。 便是在将来遇到如鲁智深这般的高手之时,能够有自保之力.... 一夜无话。 次日,三人辞别农家,继续北上。 一路上,只要稍有嫌隙,徐渊便会练习棍法。 渐渐的,徐渊已然完全掌握‘蟒蛇翻身’。 见此,鲁智深便开始传授徐渊新的棍式。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练习棍法与赶路中悄然流逝。 这日,天上飘洒着细碎的雪花,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 徐渊三人身披厚重的皮裘衣袍,脚踏深筒鹿皮靴,步履间带起阵阵细碎的雪花。 “徐先生,您看,前面有间脚店,咱们不妨进去吃些酒食,暖暖身子。”鲁智深看向徐渊,手指前方。 徐渊闻言,将手从温暖的袖袍中缓缓抽出,轻轻拂去肩头的雪花,注目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间古朴的脚店静静伫立在风雪之中。 门前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书“好酒百老泉,三碗不过岗”几个大字。 字迹虽已略显模糊,却依旧透着一股子豪迈之气。 景阳冈,这不正是武松打虎的地方吗?没想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这里。 徐渊转头看向吴用和鲁智深,笑道: “既然到了景阳冈,又怎能不尝尝那‘三碗不过岗’的好酒?” 话落,徐渊迈步向前,吴用与鲁智深紧随其后。 推开门扉,一股暖流夹杂着酒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意。 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路旅人围炉而坐。 一名略带婴儿肥的店小二,手拿酒坛边给人倒酒,边高声道: “话说那日午后,身着一领新纳红袖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提着杆棒的武松武都头来到小店。” “我按照以往的惯例,给其倒上三碗美酒。” “可是没想到武都头肉都没吃,就先将三碗酒尽数吃下。” “我好心提醒此酒只能吃三碗,多了吃不得,诸位猜武都头说什么?” 话到此处,店小二卖了一个关子。 “武都头说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啊!”一名汉子催促道。 “是啊是啊!快说啊!”众人放下筷子齐齐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得意一笑,接着道: “武都头说:就是我这酒里下了蒙汗药,他也照吃不误。” “好!不愧是武都头!”众人齐声叫好。 店小二继续道: “听武都头这般说,我只得为其倒酒,直到为其倒了十八碗,方才停下。” “就这,武都头依旧跟个没事人似的,径直前往景阳冈。” “赤手空拳将伤了二三十名汉子的吊睛白额大虫打死,被阳谷县常韵才知县相公拜为都头。” “武都头果真勇猛,来,店小二,倒酒!”一名汉子重重一拍桌案,笑道。 “店小二,倒酒!”其余众人招手唤道。 “来嘞!”店小二顿时眉开眼笑,挨个给众人倒酒。 见此,鲁智深扭头看向徐渊。 “徐先生,没想到在阳谷县竟有着这样一位好汉,着实让洒家心喜得紧。” 徐渊微微一笑:“自古便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世间英雄皆藏于红尘之中。” 眼眶依旧尚未完全褪去淤青的吴用点点头:“徐先生所言不错。” “梁山之上诸位兄弟此前也都皆来自红尘。” 话到此处,吴用看向徐渊笑道: “徐先生,这个武都头似乎更适合梁山啊?” “是极是极!”徐渊笑着点头。 “梁山之上的步军头领还是少了。” “......” 鲁智深可不管徐渊二人在聊什么,冲着店小二大喊: “店小二,给洒家倒二十碗酒!” 第49章 鲁达口出狂言语,徐渊押宝大和尚 店小二闻言一愣,片刻之后方才恍然回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位师傅,瞧您一身僧袍,显然是出家之人。 “佛门清规戒律,岂可轻易破戒饮酒?” “再者说,武都头那般英雄气概,也不过才饮了十八碗酒,您这一开口便是二十碗……” “大和尚,莫要夸下海口,小心下不来台!”一名汉子好心提醒道。 “是啊,大和尚,可并非人人都是武都头,你还是收回方才的话语为好。”另一名汉子附和道。 “大和尚,虽然你块头大,但吃酒靠的乃是天赋,是骨子里那股子豪气!” “.......” 鲁智深闻言,哈哈大笑,声震屋瓦:“洒家岂是那般夸口之人?” “二十碗酒,洒家自会一一饮尽,尔等只管看着便是!” 话罢,鲁智深大步流星走到店小二面前,一把夺过酒坛,自行倒酒。 见此情景,吴用正准备上前阻拦,却被徐渊伸手拉住。 “徐先生,你这是?”吴用扭头不解的看向徐渊。 虽说大和尚的酒量确实不差,但方才听店小二所言,此乃烈酒,不比寻常之酒。 且周围食客最多之人也只吃三碗,便不再让店小二倒酒。 若是大和尚吃醉在此,一旦遇到突发情况,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徐渊微微一笑:“学究无需多虑。” “昔日大师离开五台山,前往大相国寺的途中,曾在桃花庄遭遇小霸王强抢民女。” “大师一怒之下,决定出手教训。” “在教训周通之前,大师先饮了一壶酒,随后又连饮三十碗,却依旧面不改色,轻松将周通制服。” “如此海量,何惧这区区二十碗?” 徐渊之所以拦住吴用,便是想看看鲁智深比之武松,究竟谁的酒量更大。 虽说北宋酿酒技术不比现代,但景阳冈上所酿米酒应该也有十度左右。 每碗酒按四两来计算,十八碗就是七点二斤。 不过考虑到实际使用的黑瓷碗容量较小,每碗可能只有三两左右,因此总计大概为五点四斤。 即使古代酒度数较低,武松能够喝下十八碗也是相当厉害了,更何况他之后还打死了老虎。 不过鲁智深的战绩也不差,因此究竟孰胜孰负还犹未可知。 听罢徐渊所言,吴用心中惊讶不已。 没想到鲁智深竟有如此海量。 吃了那么多酒依旧安然无恙,甚至还收拾了小霸王周通。 “徐先生,看来是我多虑了。”吴用讪讪一笑。 徐渊不再开口,看向前方桌案旁的鲁智深。 便见鲁智深端起第一碗酒,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 接着是第二碗、第三碗....每喝一碗,尽皆重重地放下酒碗,发出“砰”的一声响。 “这大和尚该不会真的可以吃下二十碗酒吧?”店小二喃喃自语。 “嘿,看来这大和尚着实有些本事。”一名汉子赞道。 “就是不知他能否超过武都头。” “诸位想不想赌一把?” “如何赌?”另一名汉子问道。 “简单,我来做庄,押大和尚能够吃下二十碗酒且没事的一赔二,若是押大和尚做不到的一赔一。”先前那名汉子笑道。 “好,我一百文押大和尚能够吃下二十碗酒。” “我押两百文大和尚吃不下!” “我押五十文大和尚能够吃下!” “我押一百文大和尚吃不下!” “.......” 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声,徐渊从怀里拿出一贯铜钱递了过去。 “我押一贯大和尚能够吃下二十碗酒,且安然无恙。” 做庄汉子看了看徐渊,又看了看其手中的一贯铜钱,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好!我接了。” 其余众人见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纷纷掏钱递给那名汉子。 “我押五十文大和尚能够吃下!” “我押三十文大和尚吃不下!” “我押......” “好了好了,买定离手!”坐庄汉子看着手里越来越多的铜钱,大声喊了这么一句。 吴用收回看向做庄汉子的目光,转向徐渊,笑着问道: “徐先生既然相信智深师父能够吃下二十碗酒,为何不多押些钱财?” 徐渊轻轻摇头: “并非在下不想,只是你看那名汉子,穿着并不富贵,五贯钱恐怕便已是他的极限。” “倘若押的太多,恐怕他无法承受。” 吴用豁然明悟:“徐先生果真细致入微,我不及也。” 徐渊微笑摆手,转向鲁智深, 便见鲁智深依旧一碗接一碗,酒到杯干,豪气干云。 即使这般牛饮,鲁智深依旧面色如常,没有丝毫醉态。 随着鲁智深一碗碗酒下肚,店内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 众人或站或坐,围成一圈,紧紧盯着鲁智深,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鲁智深喝到第十九碗时,店内气氛达到了高潮。 众人屏息凝神,紧紧盯着鲁智深,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 然而,鲁智深却毫不在意,端起第二十碗酒,一饮而尽。 随后重重的将酒碗放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店内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之声。 “大和尚,好酒量!”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大和尚,你简直就是酒神下凡啊!” 做庄的汉子愣愣的看着鲁智深。 没想到鲁智深竟然真的能够喝下二十碗酒,而且看起来还毫无醉意。 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赔付给那些押注鲁智深能够喝下二十碗酒的人。 徐渊也走了过去,做庄汉子见状十分肉疼的拿出三贯钱递给徐渊。 “这...这位兄弟,你...你运气真好.....” 徐渊笑着从做庄汉子手中拽过三贯钱,笑道:“多谢了。” 话落,徐渊走到鲁智深桌旁坐下,自顾自吃起酒来。 见到此幕,做庄汉子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认识,难怪他敢押这么多。” 徐渊三人又坐了片刻之后,起身离开脚店。 听着身后议论之声渐渐消散,徐渊笑着看向鲁智深: “看来大师的酒量还在那武都头之上。” 鲁智深笑道:“那武都头吃下十八碗酒还能赤手空拳打死大虫。” “洒家倒是还想与他比试一番武艺。” “那便如大师所愿!” 第50章 三人踏雪阳谷县,茶摊偶遇三寸丁 “徐先生要前往阳谷县寻武都头,这真是太好了。”鲁智深兴奋道。 “洒家正愁无处施展拳脚,能与武都头一较高下,实乃快事一桩!” 徐渊点头笑道:“大师豪情万丈,在下岂会扫兴。” 就算鲁智深不提,徐渊也想前往阳谷县看看。 毕竟武松的身手,在步军之中可是数一数二的。 三人边说边行,踩着雪花穿过景阳冈,来到阳谷县。 街市之上,行人尽皆缩着身子,脚步匆匆。 这天还真够冷的! 徐渊拢了拢袖袍,迈步走进一间街边茶摊。 “茶博士,来三碗茶!” 边说,徐渊边拍了拍衣袍上沾染的雪花,寻了张桌子坐下。 鲁智深与吴用也随之坐了下来。 “几位客官,茶来了!” 中年茶博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将三碗热腾腾的茶放在桌上。 徐渊端起茶碗,轻抿一口。 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虽然北宋之人喝的茶中喜欢加入?盐、花椒、大料等调料品。 但此刻天寒地冻的,徐渊倒是能够接受这种奇怪的味道了。 鲁智深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赞道:“好茶!真是解渴又暖身!” 吴用也品了一口茶,点头道:“茶味醇厚,回味无穷。” “徐先生真是会挑地方。” 三人品着茶,聊着天,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 茶摊外,街市上的行人依旧匆匆,但茶摊内却是一片热气腾腾。 “徐先生,我们何时去见武都头?”鲁智深放下茶碗,看向徐渊。 徐渊微微一笑: “大师莫急,我们且在此吃茶暖暖身子,之后再去县衙寻武都头不迟。” “相信武都头见到大师,定会十分欢喜。” 鲁智深闻言,不禁开怀:“好!那洒家便再等片刻!” 徐渊轻轻点头,目光转向街市。 便见一人挑着担子,另一人挎着筐子朝这边而来。 “炊饼!炊饼!热气腾腾的炊饼!” “梨!又大又甜的脆梨!” “大郎,到了这冬日,我这脆梨愈发卖不动了。” “这都快晌午了,还未开张!”乔郓哥满脸愁容的看向武大郎。 “郓哥,这生意本就有好有坏。”武大郎安慰道。 “吆喝了许久,着实有些口干。” “走,郓哥,我们去前面茶摊吃碗茶,歇歇脚,暖暖身子。” 乔郓哥刚想答应,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筐中的脆梨后,还是摇了摇头。 “大郎,你去吧,我再吆喝吆喝。” 看出乔郓哥的心思,武大郎笑道:“没事的,郓哥,我请你吃!” “也不差这片刻,吃了茶,身子暖和些才更有力气吆喝不是。” “可是...”乔郓哥还是有些犹豫。 “去吧!”武大郎腾出一只手,拍拍乔郓哥的肩膀。 “好吧!”乔郓哥点点头。 武大郎咧嘴一笑,迈步来到茶摊外,放下担子,抬步走进茶摊。 “茶博士,两碗热茶!” “好咧!稍等!” 武大郎取下冒着热气的毡帽。 边掸着上面沾附的雪花,边在一张空桌旁坐下。 乔郓哥亦随之坐下。 “大郎,武二哥去东京公干也有一段日子了吧,怎的还没回来?” “怎么?想你武二哥了?”武大郎端起中年茶博士送来的茶汤,捧在手心,笑着打趣道。 乔郓哥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郎,你想想,若是武二哥还在县里,咱们的生意能好不少嘞!” 武大郎捧着茶碗,轻抿一口,点点头: “这倒是,冲着二郎的名头,别人也能多买一些炊饼。” “不过,二郎是官家的人,就得办官家的事。” “算算日子,二郎再有数日左右便能回到县里了。” “啊!还要数日?!”乔郓哥咽下一口茶汤后,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眼下武二哥不在,又加之天寒地冻,谁又愿意买我这冷冰冰的梨呢?” “之前西门大官人还时不时的照顾我生意。” “可是这段日子,我就连西门大官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哈哈哈..西门大官人最近忙着呢,可没空来照顾你生意!”中年茶博士意味深长的笑道。 “难道西门大官人最近又谈了什么大买卖?”乔郓哥好奇的看向茶博士。 “什么大买卖!西门大官人最近正陷在温柔乡里呢!”茶博士笑道。 “温柔乡...”乔郓哥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莫非西门大官人又勾搭上了哪家的小娘子?” “这个嘛...”茶博士卖了个关子。 乔郓哥会意,从筐子中拿起一个梨塞到茶博士手中:“给你。” “谁要你你梨?我要钱!”茶博士嫌弃的将梨递还回去,伸出食指与中指搓了搓。 乔郓哥犹豫片刻。 不过看着满满的一筐梨,咬咬牙,伸手入怀,拿出两枚铜钱递给茶博士。 “快说,西门大官人在哪?” 茶博士抛了抛手中的两枚铜钱,将其收进袖中后,凑近乔郓哥。 “西门大官人眼下正在王婆茶馆,与小娘子快活呢?” “王婆茶馆....”乔郓哥眼前一亮,作势欲走,却被茶博士一把拉住。 “你到了王婆茶馆之后,直言你要找西门大官人,嗓门大些。” “此时的西门大官人没空与你一般见识,定会给予钱财打发你走...” 乔郓哥略一思索,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拿起筐子,冲着武大郎道:“大郎,你在这等我。” “待我卖了大钱,请你吃酒。” “好!快去吧!”武大郎笑着挥挥手。 乔郓哥不再停留,飞奔出茶摊。 见到此幕,鲁智深看向徐渊。 “徐先生,听那两人的交谈,似乎那三寸丁谷树皮的矮个汉子,便是武都头的大哥。” “而且武都头此时并未在阳谷县,而是去了东京汴梁公干。” “会不会只是同名之人而已?”吴用插话道: “武都头高大魁梧,其大哥应该也是这般才是?” 徐渊放下茶碗,心中暗忖。 听方才乔郓哥与茶博士之言,眼下应该是武松被西门庆设计,押送钱财前往东京。 在王婆的牵线搭桥之下,西门庆勾搭上潘金莲。 乔郓哥得知消息后,告诉武大郎。 武大郎前往捉奸,反被西门庆打成半死。 之后更是被潘金莲灌下砒霜熬的药汤.... 念及此,徐渊起身,迈步走向武大郎。 第51章 武大怒火冲霄汉,徐渊分析现今局 鲁智深与吴用相视一眼,亦齐齐起身。 待至武大郎桌前,徐渊拱手一礼:“这位兄台,请了。” “我等初来阳谷,闻听武都头大名,心生仰慕,特来探访。” “方才闻兄台言及武都头公差在外,未知兄台与武都头可是熟识?” 武大郎抬头。 见徐渊穿着皮裘衣袍,身旁又有鲁智深这等身形魁梧之人。 心中虽疑,却也礼貌回应:“我唤作武大,正是武都头之兄。” “几位若是寻二郎,只怕还需等上几日,他外出公办未归。” “原来如此,倒是我等唐突了。”徐渊微微一笑。 “武大兄卖饼辛劳,这等天气,实属不易。” “在下欲请武大兄同吃一碗,暖暖身子,不知意下如何?” 武大郎一愣,随即憨厚一笑:“几位客气,我是粗人一个,怎敢劳烦。” “不过,若几位不嫌,同吃几碗倒也无妨。” “好!” 徐渊道了一声好后坐下,伸手唤过茶博士又添了几碗热茶。 徐渊轻抿一口茶汤后,随意的问道: “武大兄是阳谷县本地人氏?” 武大郎摇头: “我本是清河县人氏,因为一些琐事才搬到了这阳谷县。” “那武都头?”徐渊追问。 武大郎犹豫片刻,缓声开口: “二郎误以为打死人,曾躲到沧州避祸,前不久方才与我在这阳谷县团聚。” 徐渊一副了然之色,继而不经意间问道: “武大兄这般仁厚,想必嫂嫂也是位秀外慧中之人吧?” 武大郎憨厚一笑:“兄弟过奖了。” “我娘子潘金莲虽是丫鬟出生,但也生的十分貌美,且持家有度。” 话到此处,武大郎轻叹一声:只可惜她嫁给了我....” “武大兄,你说你娘子唤作潘金莲?”徐渊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兄弟认识我娘子?”武大郎疑惑的看着徐渊。 这三人明明是刚到阳谷县,怎会认识我娘子? 难不成是娘子以前的旧识? 又或此人曾在清河县待过? 徐渊并未立即回答,环顾四周后,凑近武大郎,压低声音道: “武大兄,此前,在下进入阳谷县之时曾听几名闲汉讨论。” “西门庆这次所勾搭上的小娘子正是唤作潘金莲.....” 闻听此言,武大郎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口中喃喃: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 “武大兄,当然也可能是同命同姓之人,而并非你的娘子。”徐渊补充道。 武大郎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徐渊,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大郎,奴家去隔壁王婆那里帮忙做衣裳。〕 〔大姐,我们自己家也可以做,何必要去她家呢?〕 〔话虽如此,但王婆看中的是奴家的手艺,且是给工钱的,在家做如何能够随时修改?〕 〔既如此,那你去吧。不过记得早些回家,毕竟二郎不在县里,没法照应我们。〕 〔二郎!二郎!他没回来之前,奴家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 想起近日来潘金莲的种种反常,武大郎心中满是羞怒之色。 重重一顿茶碗,起身走出茶摊。 “武大兄,你去哪?”徐渊起身追了上去。 “学究,徐先生与武大郎说了什么,让他这般愤怒?”鲁智深略显疑惑的看向吴用。 吴用摇头:“我也并未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不过似乎与武大郎的娘子有关。” “走,智深师父,与其在此猜测,不如跟上去看看,到时便可一切明了。” “学究所言极是!”鲁智深点点头,与吴用一起离开茶摊。 “武大兄!武大兄!你这是去哪啊?”徐渊追上武大郎,明知故问道。 “去教训那对奸...夫...淫....妇...”武大郎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武大兄,那西门庆勾搭之人不一定是你娘子啊?” 听到这话,武大郎回头看了一眼徐渊,并未开口,加快脚步朝前而去。 见此,徐渊轻叹一声,不再开口,紧随武大郎其后。 前世武松在沧州柴进庄上受过宋江的恩惠,对其万分感激。 不过却在了解宋江的为人之后,武松渐渐开始疏远宋江。 即使后来加入梁山,也只与原有二龙山之人亲近,并未靠拢宋江。 若想让武松日后诚心追随,唯有真心以待,而面前这位武大郎恰恰便是武松最在乎之人.... 半盏茶之后,徐渊紧随武大郎来到王婆茶馆数十步之外。 便见乔郓哥衣衫褴褛,头脸上满是鲜血快步跑着。 “郓哥,你...?!”武大郎伸手拦住低头猛跑的乔郓哥。 “大郎!快...快去!西门庆勾搭之人正是你家娘子!” 待看清面前之人是武大郎,乔郓哥顾不上解释,指着不远处的王婆茶馆大声道。 虽然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但武大郎心中犹存一丝侥幸。 不过在听到乔郓哥之话后,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果然....果然是那个贱货!” 说话之时,武大郎四顾起来。 待发现左手边靠墙的一根短木棍后,飞快的将之拿起,便准备朝王婆茶馆冲去。 “武大兄,切莫冲动!”徐渊伸手拉住武大郎的胳膊。 “兄弟放手!今日我非好好教训这对奸夫淫妇不可!”武大郎边挣扎,边怒不可遏道。 “就是就是,这位大哥,你快放手!”乔郓哥连连点头,伸手便要帮助武大郎挣脱徐渊的束缚。 “你个黄口小儿懂什么?!”徐渊一巴掌将乔郓哥扇倒在地。 继而看向武大郎,分析道: “武大兄,西门庆既然在此偷欢,必然有所防备。” “你若是就这么贸贸然的冲过去,非但无法教训西门庆,反而还有可能会吃亏。” 徐渊说着,指了指满脸是血的乔郓哥。 “你看,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武大郎闻言,扭头看向捂着脸颊的乔郓哥,心中不禁有所动摇。 不过想到潘金莲此时正与西门庆在茶馆内苟合,怒火顿时喷涌而出。 “难道就任由他们....他们做出此等无耻下流之事!!!” “徐先生,洒家愿意陪大郎兄弟走上一趟。” 第52章 郓哥记吃不记打,徐渊计诱西门庆 鲁智深手持禅杖,上前一步。 “大师父若愿助我教训这对奸夫淫妇,武大事后定当感激不尽!” 徐渊见状,伸手拉过鲁智深,凑近其耳边,压低声音道: “大师,你我乃是官府所要缉拿之人,倘若大师在此出手,必然引起官府注意。” “届时,此行不仅无法成功购得马匹,还可能陷入官府的围剿之中。” “洒家怎的将此事忘却了!”鲁智深一拍大脑袋,转向武大郎。 “大郎兄弟,洒家觉得徐先生所言不错。” “那西门庆即是此地财主,必然手下养着不少闲汉。” “洒家与你势单力薄,恐怕会有所不怠。” 吴用补充道:“大郎兄弟,智深师父所言有理。” “那西门庆在此经营多年,必然与阳谷县衙有所关系。” “倘若将此事闹大,必然会影响到武都头。” “会...会影响到二郎.....”武大郎喃喃自语,手中紧握的木棍脱手掉落。 “是啊,二郎拼死打死大虫,才得到知县相公赏识,拜为县衙都头。” “此前还为知县相公押运重要之物前往东京,说不定此次返县将会更加受到重用。” “若是因为自己毁了二郎的未来,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死去的爹娘....” 说着说着,武大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涑涑而落,隐于尘埃之中。 “自己本就配不上大姐,她...她做出此事也是情有可原.....” “大郎,你起来啊,难道你想当王八不成?!”乔郓哥见此,不由大声喊道。 “真是记吃不记打!”徐渊上前,狠狠给了乔郓哥两记耳光。 扇得其喷出几颗血牙,脸颊高高肿起。 “你.....”乔郓哥伸手指着徐渊。 “若是再敢多嘴,当心我抽碎你满口牙齿!”徐渊挥了挥手掌。 不怪徐渊如此,前世若没有乔郓哥在旁怂恿,武大郎本可以冷静处理此事。 如一纸休书先休了潘金莲,待武松回来之后,再行教训西门庆。 若如此般,武大郎根本不会被潘金莲下药毒死。 见乔郓哥退后两步,闭口不言。 徐渊方才收回目光,伸手扶起武大郎。 “武大兄,此等家丑是个血性汉子,皆会气愤。” “不过,倘若因气愤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便不值当了。” “在下对武都头十分仰慕,此事交由在下处理便好。” 武大郎闻言,连连摇头: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此乃我武家家事,待二郎回转之后处理便好。” 徐渊笑着拍拍武大郎的手背:“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 话落,徐渊扭头看向鲁智深与吴用。 “大师、学究,看好武大兄与乔郓哥,我去去便回。” “徐先生小心。” 鲁智深与吴用相视一眼后,齐声开口。 徐渊点点头,迈步朝王婆茶馆而去。 边走,边从身后包裹之中取出两包粉末掺在一起。 “加入这个,量你习过武艺也难以抵挡.......” 嘀咕了这么一句后,徐渊拿着那包粉末来到王婆茶馆门口。 看向嘴里正不停磕着瓜子的王婆:“敢问西门大官人可在此处?” 王婆吐出嘴里的瓜子壳,斜眼打量着徐渊。 见徐渊身着皮裘衣袍,脚踏深筒鹿皮靴,脸上不由挂上笑容。 “不知这位官人寻西门大官人所为何事?” 徐渊伸手解开麻纸,露出深褐色的粉末。 “在下此行乃是找西门大官人谈买卖的。” “恕老身眼拙,敢问此乃何物?” “麝香。”徐渊淡淡开口。 “西门大官人家中乃是开生药铺子的,想必会对此物感兴趣。” “麝香....”王婆又看了看徐渊手中的深褐色粉末,轻轻摇头。 “此物老身当真不识。” “官人既要售卖,为何不去西门大官人家的生药铺子,反倒来此?” 问出此话之后,王婆死死盯着徐渊。 此人怎会知晓西门庆在此? 即使从街边闲汉口中得知。 那此人来这的目的,仅仅只是来找西门庆售卖此物.... 且看其如何作答,若是前来捣乱的,自己便直接将其轰走。 否则打搅了西门庆的好事,自己儿子到西门庆手下做事的机会便毁了..... 老妖婆还挺警惕! 不过可惜遇上了自己.... 徐渊指着手中的麝香,解释道: “并非在下不肯前往,西门家的生药铺子售卖。” “而是在下带麝香甚多,且娘亲病重,急需用钱。” “恐生药铺子的掌柜无法做主,故直接寻来此处。” 徐渊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王婆的戒备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但其仍是半信半疑,眯着眼睛打量徐渊。 “官人带了多少麝香,可愿让老身瞧瞧?” “此乃贵重之物,在下只带了这些前来。” “若是西门大官人有意,在下可带其前往查验。” 看这此人举止得体,衣着华贵,不似寻常人等,或许真有急事需钱。 若是促成此次买卖,西门庆必将给予一定好处..... 念及此,王婆笑着看向徐渊。 “官人稍候,老身这就去请西门大官人出来相见。” 说罢,王婆转身朝茶馆内室行去。 鱼儿上钩了..... 徐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迈步走进茶馆,寻了张桌子坐下,看向王婆消失的地方。 茶馆二楼,一间房间之中。 桌上摆满佳肴,铜盆之中还在不断冒着热气。 床榻之上。 潘金莲仰着脖子,眼眸半闭,如瀑的青丝散落枕边。 额头上渗出晶莹的汗珠,红唇微张。 “嗯~嗯~啊啊啊~嗯~~” “官人~~官人~~~” “嗯~嗯~~娘子当真世间尤物,让人~乐~不~思~蜀~~”西门庆略带气喘道。 “官人~快~官人~~”潘金莲低声呢喃。 “如娘子所愿~~”就在西门庆应声之际。 “哐哐哐——”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何人?!”西门庆打了个冷战,不满的冲门外喊道。 “西门大官人,老身并非有意打搅。” “而是茶馆之外来了一位售卖麝香之人。”王婆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53章 财迷心窍西门庆,徐渊秒变绑架者 “麝香....” 听到这两个字,西门庆面色稍稍缓和下来。 看了一眼同样受到惊吓的潘金莲,西门庆轻抚其脸颊,俯身温言道: “娘子莫慌,待我前去瞧瞧。” “嗯~~”潘金莲点点头,伸手拉来被子抵挡风寒。 西门庆恋恋不舍的下了床榻,拾起地上衣物套在身上。 行至门边,拉开房门,看向门外正欲抬头敲门的王婆。 “干娘,有人前来售卖麝香,您老直接让他去我家的铺子不就成了,何必来打搅我与娘子....” 王婆赔笑道:“大官人,老身岂会不明此理。” “只是此人自称有大量麝香急于出售。” “看其装扮不似常人,老身想着这或许是一笔大买卖,故而斗胆来请大官人定夺。” “哦...大量麝香....”西门庆眼前一亮。 麝香乃珍贵药材,若能低价购入,再转手卖出,定能赚取不菲。 潘金莲已然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待做成此笔买卖,再回转与潘金莲温存不迟..... 想通此节,西门庆反手掩上房门,整理一下衣衫,笑着看向王婆: “带我前去瞧瞧。” “若真如干娘所言,事成之后,我给干娘再送些好东西来。” 王婆脸人的皱纹顿时荡漾开来,眼角的那颗痦子亦随之跳动。 “那老身便在此先谢大官人了。” “大官人,这边请!”王婆恭敬伸手向前。 “哈哈哈——”西门庆笑着迈步朝楼梯口行去。 不多时,西门庆来到茶馆正堂。 王婆适时上前,来到徐渊所在的桌旁,伸手介绍。 “官人,这位便是西门大官人!” 徐渊放下茶碗,起身微微拱手。 “西门大官人,在下有礼了!” 上下打量徐渊一番。 见其气度不凡,西门庆心中已有几分相信,开口问询: “不知你所言麝香,品质如何?” “数量又有几何?” 徐渊微微一笑。 从袖中取出先前展示给王婆的麻纸包,轻轻将其打开,露出里面深褐色的粉末。 “大官人,此乃上等麝香,乃是家传之宝。” “因家母病重,急需用钱,故而忍痛割爱。” “至于数量,足以让大官人满意。” 西门庆接过麻纸小包,仔细闻了闻。 继而捻起一小撮放进嘴中,细细品味起来。 片刻之后轻轻点头:“若是我所猜不错,此物乃是取自马麝。” “大官人好眼力,确实如此。”徐渊赞道。 其实徐渊并未欺骗西门庆。 这麝香乃是,其所魂穿原主便宜老爹的珍藏。 徐渊当时觉得此物稀奇,日后找寻不易,于是便留了下来。 西门庆得意一笑,依依不舍的将麻纸小包递还徐渊。 “你这麝香,我欲全数购下。” “不知余下的麝香所在何处?” “大官人果真爽快,余下麝香距离此处不远,大官人请随我来。”徐渊伸手前引。 “干娘,替我照顾好小娘子。”扭头冲王婆说了这么一句后,西门庆随徐渊走出茶馆。 两人一前一后,踏着薄雪向一个方向行去。 一盏茶后,徐渊拐进一条偏僻小巷。 西门庆虽感诧异,不过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跟了上去。 徐渊在无路可走的巷子尽头停下,指着角落处的破草席。 “大官人,余下麝香便在草席之后。” “阁下的胆量令人佩服,竟然将这么珍贵的麝香藏在此处。”西门庆伸出大拇指赞道。 徐渊微微一笑:“最危险之处正是最安全之处。” “有理有理!”西门庆边说,边伸手扒开草席。 待见到其后空空如也,不由面色阴沉下来。 竟然被戏耍了... 扭头看向抱着胳膊,嘴角含笑的徐渊。 “在这阳谷县,还从来没有敢如此戏耍我西门庆之人。” “好!很好!”西门庆晃了晃脖子,猛然挥拳袭向徐渊。 面对西门庆这一拳,徐渊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嘴唇微动: “五...四...三.....” “找死!”见徐渊如此,西门庆面上阴沉的仿佛能够低下水来,脚下再行加速。 “二...一....倒!”随着徐渊的话音落下,西门庆前冲的势头猛的一滞。 脑中开始变得混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庆晃了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看向缓步而来的徐渊。 “你...你究竟使用了何...何种妖法?!” “妖法..哈哈哈.....”徐渊轻笑一声,蹲在西门庆面前。 “我可不会什么妖法。” “仅仅只是在麝香之中加入了自制蒙汗药而已。” “蒙汗药...”西门庆一惊,咬破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你究竟是何人?” “想..想要做...什么...” 徐渊略显意外的看着西门庆。 “没想到你还能坚持,看来还得加以改进蒙汗药才行。” “至于我是谁,你无需知晓,你只需知晓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西门庆努力抬起右手,可是眼下的他,根本无法做到这个简单的动作。 随着最后一丝清明消散,西门庆无力的倒了下去。 “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此前便直接给你下毒了。” 嘀咕了这么一句后,徐渊从包裹中取出麻绳,将西门庆的手脚牢牢束住。 继而捏着鼻子脱下西门庆脚上的履(袜子),塞进西门庆嘴中。 “这家伙一定是汗脚,这也太味了!” “难道潘金莲有鼻炎,不然怎么会感受不到的.....” 轻轻摇头,将西门庆拖到角落处,用破草席加以掩饰。 “搞定一个,还有一个....” 拍了拍手,拿着西门庆头上戴着的梅花看了看,无语摇头: “北宋男的怎么都喜欢在头上插朵花,前有高衙内,后有西门庆。” “奇奇怪怪的审美....”边说,徐渊边扔出梅花。 走出巷子,兜兜转转回到鲁智深等人身旁,看向吴用。 “学究,眼下西门庆已然被在下,制服在此前我等经过的小巷之中。” 话到此处,徐渊指向不远处的王婆。 “西门庆之所以能够勾搭潘金莲,王婆从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方才在下已然在其面前露过面,再行前去恐会使其生疑。” “徐先生的意思是....” 第54章 吴用计诱王干娘,武大追忆往昔日 “不错。”徐渊点头。 “由学究前去将王婆引至前方小巷,将其打晕,与西门庆绑在一处。” “徐先生但请宽心,吴用定不辱使命。” 言罢,吴用轻抖衣袍,步履稳健的朝茶馆方向行去。 踏入茶馆,吴用径直穿行至王婆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王干娘,大官人的买卖已然谈妥。” “特遣我来,请您过府一叙,有厚礼相赠。” 王婆闻言,眼珠一转,上下打量吴用,半信半疑道: “你是...西门大官人府中的?” “正是。”吴用含笑点头,神色自若。 “难怪老身未曾见过你。”王婆恍然大悟,却又心生疑惑: “此前大官人不是说会派人送来么,怎的....” 没想到西门庆曾经对其说过这样的话..... 吴用大脑飞速运转,瞬间想到应对之策,解释道: “不瞒王干娘,大官人方才得知以往给他人送礼之时,手下之人竟然胆大妄为到偷取送礼之物。” “故此,特命我亲自请您过府,避免被手下之人中饱私囊。” 幸亏以往西门庆所赠之物,皆是他亲手交付。 否则被人贪没了还犹未可知。 王婆心中暗自庆幸,拍拍手上残留的瓜子碎屑,站起身笑道: “既是大官人的意思,老身这便随你前去。” “岂敢岂敢,王干娘请随我来。”吴用伸手前引。 王婆冲茶馆内伙计交代一番后,跟随吴用走出茶馆。 “徐先生,您看,学究得手了。”鲁智深指着走出茶馆的吴用与王婆。 “甚好。”徐渊满意点头,转向武大郎: “武大兄,走,去你家。” “去我家?”武大郎一脸愕然,不解的看着徐渊。 还不等徐渊开口,一旁揉着脸颊的乔郓哥忍不住插话道: “大郎,你怎的这般蠢笨?” “西门庆与王婆已被制服,接下来自然该轮到你娘子了!” “多嘴!”徐渊瞪了乔郓哥一眼,吓得其连忙噤声后退。 收回目光,转向对武大郎: “武大兄,西门庆与王婆已有学究看护,你回家与娘子谈谈吧。” “与大姐谈谈...”听到此话,武大郎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对徐渊的感激、对西门庆勾搭潘金莲的愤怒,对自己懦弱的痛骂。 以及对潘金莲背叛自己的难过与无奈... 沉吟片刻,武大郎冲徐渊点点头,迈步朝王婆茶馆对面的房子走去。 徐渊三人跟了上去。 几人走进房中小院后,落于最后的鲁智深轻轻掩上外门。 “你们坐。”武大郎走进屋内,指了指桌旁的长凳。 徐渊坐下之后,抬眼环顾四周。 进门处放着一张小桌,以及四条长凳,小桌旁放着一个小火炉,散发着丝丝热气。 左手边不远处是灶台,其上硕大的蒸笼格外引人瞩目。 正对灶台的是木制楼梯,通往二楼之处。 右手边有一间偏房,武松没有搬去县衙之前,应该便是住在这里。 空间虽然略显局促,但却井然有序,很是温馨。 徐渊轻抚桌案,其上很是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清扫。 “哗哗哗——” 武大郎拿起火炉旁温养的一壶酒,摆上碗,给徐渊等人斟满。 “徐兄弟、大师父、郓哥,家中简陋,并无常物。” “这是二郎此前带回的酒,你们吃些暖暖身子。” “那洒家可就不客气了!” 鲁智深见到碗中摇晃的液体,双眼放光的端起茶碗。 乔郓哥捧起酒碗小口小口的抿着,目光在徐渊几人脸上来回转着。 徐渊将酒碗推到鲁智深面前,看向武大郎。 “武大兄,你今后打算如何与娘子相处?” 之所以问出此话,是徐渊明白。 虽然潘金莲让武大郎蒙受了男人最大的耻辱。 但不知是出于喜欢还是不愿家丑外扬,以及自卑,其实武大郎还是愿意原谅潘金莲的.... 听到徐渊此话,武大郎放下酒壶,环视四周,悠悠开口: “徐兄弟,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求安心卖饼,好好过日子....” “大姐...大姐她貌美如花,本应配二郎那样的大英雄。” “可惜却下嫁于我.....” 话到此处,武大郎自嘲一笑。 “我生来丑陋矮小,虽幻想过娶妻,但却从未敢奢望能娶到如此佳人。” “娶她进门那天,我欢喜极了,就连做梦都会笑醒。” “然而,大姐这般美人,自然惹人垂涎,招人觊觎。” “为此,我提议搬离清河县,大姐欣然同意。” “我很感动,知晓大姐也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的。” “来到阳谷县后,我每日起早贪黑卖饼,就想给大姐吃好的穿好的,让她开心。” “后来二郎与我们重逢,大姐高兴,我更是欣喜。” “那段时间,这间小屋里充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那便是我所向往的日子...” 话至此,武大郎双手撑着桌案,肩膀不住抖动。 “啪啦啪嗒——” 泪水滑落桌案,四溅开来。 “武大兄...”徐渊正欲开口安慰,忽闻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嘎吱~~”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伴随着冷风,身着毛青布大袖衫,搭配短衬湘裙碾绢纱的潘金莲,缓步踏进屋内。 见到桌旁坐着的徐渊等人,以及双手撑桌的武大郎,心中顿时慌乱无比。 武大今日怎么提前回家了,而且还带回了这么多人?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啊,自己平时很是小心,况且还有为王婆做衣裳之事为掩护。 或许只是意外而已... 念及此,潘金莲心中稍定,看向武大郎开口问道: “大郎今日怎的回家这般早?” “莫不是今日遇到什么大主顾,一口气买了许多炊饼?” “也对,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并无人在外吆喝,大郎你是独一份。” “且卖的又是热食,必然深受欢迎。” “看来今晚得多做些炊饼才是。” 话到此处,潘金莲笑着转向徐渊与鲁智深。 “大郎,莫不是这位官人与大师父就是你的大主顾?” “若是如此,怎的只是吃酒,却不买些肉食佐之。” “不如这样,大郎,你陪着官人与大师父吃酒,奴家这便去生火做菜。” “不必了,洒家吃不下你这腌臜之人做的菜食。”鲁智深重重一顿酒碗,冷声开口。 第55章 北影教材潘金莲,武大仰天痛哭曰 闻听此言,潘金莲脸色骤变。 难道..难道.... 不可能的.... 自己万万不可乱了方寸。 深吸一口气,潘金莲故作不悦的看向鲁智深。 “大师父何出此言?!” “奴家虽出身贫寒,却也知礼义廉耻,怎会是腌臜之人?” 鲁智深斜眼看向潘金莲,目中满是厌恶之色:“人在做,天在看。” “你所做之事,洒家..洒家耻于出口!” 潘金莲心中一慌,赶忙以娟帕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呃~呃呃呃~~” 见没人搭理自己,潘金莲用娟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抬步来到始终未发一言的武大郎面前,哭诉道: “大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呃~呃~~” “奴家自从嫁进你们武家,可曾享过一天好日子。” “每日忙着操持家中,洗衣做饭。” “夜间你躺下之时,奴家还得揉面发面。” “没..没想到你今日竟会请外人前来羞辱奴家....” 见到此幕,徐渊心中佩服不已。 一秒入戏,没有丝毫表演痕迹。 简直可以当选北影教材! 若是不曾知晓真相,或许自己还真会相信于她。 “啪——” 鲁智深一拍桌子,正欲开口,忽被徐渊拍了拍手腕。 顺着徐渊的目光看去,便见武大郎直起身子,面向潘金莲。 “大姐,我..我一直都相信你,相信我们能够好好过日子。” “可..可你怎能与西门庆偷欢?” 武大郎的声音低沉且颤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的一般,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失望。 “大郎,你怎能如此冤枉奴家?”潘金莲闻言,哭声更甚,泪如雨下。 “奴家与西门大官人清白如水,绝无私情啊!” 武大郎看着潘金莲,只觉心中一阵绞痛。 缓缓抬手,指向一旁眼珠乱转的乔郓哥: “郓哥因为打搅你与西门庆的好事,被王婆指使闲汉打的满头是血。” “大姐,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又怎会轻易相信?” 武大郎的话语虽轻,却如重锤般敲击在潘金莲的心上。 身形一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跌倒在地。 “大郎,奴家..奴家....” 潘金莲抬头看向武大郎,想要辩解,却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屋内一时陷入沉寂。 只有潘金莲低低的抽泣声,以及火炉中木炭偶尔爆裂的声响。 徐渊见状,轻轻叹了口气。 起身来到潘金莲身旁,语气平和道: “娘子,事已至此,隐瞒无益。” “武大兄心胸宽广,愿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解脱。” 潘金莲看了看徐渊。 继而抬头望向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的武大郎,泣不成声道: “大郎..大郎,奴家一时鬼迷心窍,才被那西门庆的甜言蜜语所惑。” “又惧怕王婆的威胁,才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武大郎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起身伸手欲扶潘金莲,却又犹豫着收回,沙哑道: “大姐,我..我其实从未奢求过你什么。” “即使成亲这么久,我也不曾违背你的意愿,强行要了你。” “我..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安心过日子。” “即使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这也无妨...” 潘金莲眼中闪过与武大郎相处的一幕幕画面,心中涌起一丝悔意。 “大郎,奴家..奴家错了...” “奴家...奴家不求你能原谅,但只求你莫要将此事告知叔叔....” 此前武松便曾告诫过她。 〔嫂嫂,岂不闻古人云,篱牢犬不入〕 〔倘若武松在外头听到半点风吹草动,武松眼里识得嫂嫂,这双拳头可认不得嫂嫂〕 若是让武松知晓她所做之事,恐性命堪忧。 武大郎轻轻摇头:“大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即使我不说,大姐认为二郎便不会知晓吗?” 听到武大郎的话,潘金莲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开来。 沉默良久,缓缓起身,面上浮现一丝凄美的笑容。 “是啊...叔叔岂会不闻...岂会不闻....” “若是叔叔知晓自己嫂嫂乃是天下第一淫妇,不知会如何自处?” “哈哈哈——” “想想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话落,潘金莲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头撞向柱子。 “大姐!!!”武大郎想要上前阻拦,但却已然为时已晚。 “砰——”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潘金莲鲜血淋漓的朝后倒去。 “大姐!”武大郎一把扶住潘金莲,哽咽道: “大姐你...你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潘金莲嘴角扯动,声音微弱道:“大郎..你..你是个好人....” “只可惜你...你遇到了奴家....” “奴家..奴家是..是个不安分之人....” “若...若有来世,奴家..奴家再与你好好过....” 话音戛然而止,潘金莲脑袋一歪,手臂无力的垂下。 “大姐...大姐!!!”武大郎抱着潘金莲,仰天痛哭。 见到此幕,徐渊心中暗道。 潘金莲自缢,对于武大郎而言,这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毕竟,前世的武大郎在受到男人最大的屈辱之后,还被心爱之人所毒杀。 待武大郎情绪稍缓,徐渊来到其面前,拍拍其肩膀,安慰道: “武大兄,节哀!” 闻言,武大郎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徐渊,声音沙哑道: “徐兄弟,我想单独与娘子待会儿。” “好,那我等便先告辞了。”徐渊理解的点点头,迈步朝门外走去。 “大郎何必伤心,你娘子这是死...唔唔唔....” 乔郓哥话说到一半,便被鲁智深捂嘴提溜着走出门外。 待来到大街之上,乔郓哥拼命挣扎起来。 “大和尚,放开我...放开我!” 见行人纷纷望向这边,徐渊看向鲁智深,轻轻挥手。 “大师,放开他吧。” “徐先生,可是这黄口小儿...好吧....”鲁智深也注意到了行人异样的目光,不悦的放下乔郓哥。 “别跑!”见乔郓哥撒腿就跑,鲁智深正欲伸手拦截,却被徐渊出言制止。 “大师,由他去吧!” “我们还是去与学究会合,看看西门庆两人如何了。” 第56章 徐渊化神情感师,城北小院哀嚎起 “便宜这黄口小儿了。”鲁智深收回追逐乔郓哥的目光,转向徐渊。 “此前徐先生为何阻拦洒家救下潘金莲?” 徐渊微微一笑,反问道: “若是大师的娘子与他人有染后,大师是否会原谅娘子?” 鲁智深一瞪眼,紧了紧手中禅杖。 “若是洒家有此等腌臜娘子,洒家早便将其斩杀了!”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鲁智深伸手指了指身后。 “不过,洒家虽是粗人,但也看出大郎兄弟其实是肯原谅潘金莲的。” 徐渊点头:“大师所言不错,武大兄确有此意。” “不过,发生了此等事情,他们两人还能回到从前相敬如宾的日子吗?” “面对世人的流言蜚语,即使武大兄嘴上说着并不在乎,可是心里呢?” “有这么一个疙瘩存在,两人继续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一旦两人之间再次出现摩擦,那么将会是雷霆,轻则武大兄休了潘金莲,重则一怒之下将其杀害。” 闻听此言,鲁智深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缓缓点头。 “徐先生,洒家明白了。” “与其让大郎兄弟后半辈子活在痛苦之中,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其实徐渊之所以阻拦鲁智深救下潘金莲。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武松的性子,回来之后必然不会放过潘金莲。 但若其虐杀潘金莲,势必会被官府缉捕归案,继而流放。 眼下潘金莲自杀则使武松不必背上命案。 徐渊等人也不会因为此事而受到官府注意,从而暴露自身。 踏着积雪,徐渊与鲁智深朝此前绑架西门庆的小巷而去。 半盏茶左右,徐渊已然来到那条熟悉的小巷。 见到徐渊两人到来,吴用赶忙迎了上去。 “徐先生,王婆已被控制住。” “西门庆此前醒过一次,不过为防引来行人,我已出手将其打晕在地。” “学究做的很好。”徐渊点点头,来到巷子角落处,掀开草席。 便见西门庆与王婆两人被麻绳绑在一起,脸色因寒冷显得有些发白。 抬头看了一眼逐渐暗沉的天色,扭头转向鲁智深与吴用。 “天黑之后,温度还会下降。” “若是将西门庆两人留在此处,恐会被活活冻死。” “大师,学究,你们背上他们,我们前去城北寻一处小院租下。” “好!“鲁智深与吴用齐齐点头。 待给西门庆与王婆强行服下蒙汗药后,鲁智深弯腰背起西门庆,吴用背起王婆,紧随徐渊离开小巷。 为了不引人注意。 徐渊还从包裹中取出两件外衣,套在西门庆与王婆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夜幕降临。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的飘落,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装。 徐渊在前,鲁智深与吴用背着西门庆与王婆在后,穿梭在城北的街道中,寻找合适的院落。 一炷香左右,在城北偏僻所在,徐渊他们发现了一座破旧的小院。 小院虽不大,但胜在隐蔽,且四周无邻居,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徐渊上前与院主交涉,在不菲的价格之下,轻易便租下了这座小院。 待院主一家欣喜的搬离之后。 鲁智深与吴用将西门庆两人绑在正屋柱子之上。 见此,徐渊端着瓜瓢上前,狠狠泼在西门庆两人脸上。 冰冷的井水瞬间将西门庆和王婆从昏迷中惊醒。 “呃~啊啊啊..!” 两人猛的一哆嗦,睁眼便发现自己已被牢牢的绑在柱子之上。 四周是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 “你们....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对待我西门庆!”西门庆怒吼。 试图挣脱绳索,但无奈被绑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 王婆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徐渊冷冷的看着两人:“西门大官人,王干娘,省省力气吧。” 西门庆瞪大眼睛,认出了徐渊: “是你!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绑架于我!” “多!谢!夸!奖!” 徐渊拿着瓜瓢不轻不重的打在西门庆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西门庆被打得一脸懵,怒吼着想要扑向徐渊。 可惜却被绳子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你...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西门家在阳谷县的地位吗?” “告诉你,除了知县相公常韵才,我西门庆在这阳谷县说一,谁敢说二!” “你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徐渊冷笑一声,将瓜瓢扔在一旁,从怀中掏出一份纸卷,缓缓展开。 “西门大官人,你看看这个?” 西门庆只是扫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纸卷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他与潘金莲的奸情,以及收买王婆的细节。 甚至还有他贿赂知县常韵才,要求其指派武松押送礼品前往东京。 每一条尽皆记得清清楚楚。 “你...你怎会知道这些?!”西门庆看着徐渊,惊恐的喊道。 徐渊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转向王婆,冷声道:“王干娘,你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婆浑身一颤,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看向西门庆,希望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救自己。 但西门庆此刻也是自身难保,根本无力回天。 “我...我....”王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若是无话可说,那便在其上画押吧。”徐渊淡淡道。 “这.....”王婆颤抖着手,想要争辩却又无从开口。 “怎么?王干娘想要吃些苦头?!”徐渊手腕一抖,一柄小刀滑落手中。 还不等王婆回话,徐渊一刀狠狠插向西门庆的大腿。 “啊啊啊——” 西门庆惨叫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渊。 “你...你竟敢.....” “有骨气,我喜欢!”徐渊拔出小刀,飞快的再次插下。 “啊啊啊....呃....呃....”西门庆瞪大眼睛,仰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见到此幕,王婆额头冷汗涑涑而下。 身体哆嗦不已,一股热流从其下体流淌而出。 “好...我画押...画押....” “王干娘果然识时务,来吧。”徐渊将纸卷递了过去。 王婆顾不得自己的丑态,低头咬破手指,颤巍巍的在纸卷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徐渊取过纸卷,满意点头,转向西门庆。 “西门大官人,你以为如何?” 第57章 欺软怕硬西门庆,阳谷城中谣言起 西门庆脸色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涑涑而下。 此人究竟是武松留下护卫武大郎之人? 还是对自己有所图? 种种思绪浮现在西门庆脑海之中。 深吸一口气,看向徐渊:“你...你究竟想要什么?” “钱、女人、宅子等等,只要你放了我,这些马上便会送到你手中。” 徐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来西门庆以为,自己是专门绑架勒索的贼人了。 若不是自己现在还在官府的通缉之中,不愿引起官府注意。 倒还当真可以将西门庆的家产洗劫一空,运回梁山。 不过,眼下若是这般做了。 以西门家在阳谷县的地位,很难不引起官府注意。 可惜了.... 徐渊边将小刀在西门庆身上擦拭着,边摇了摇头。 “西门大官人,你以为我是市井无赖,只为钱财而来?” “我之所求,你根本无法做到。” 西门庆一愣,没料到徐渊会如此回答。 急忙改口:“那...那你想要什么?” “只要我能办到,定当竭力满足。” “当真能够满足?”徐渊满脸的戏谑之色。 “当真当真!”西门庆连连点头。 徐渊凑近西门庆耳边:“我要的是....你的命.......” “什....什么.....”西门庆瞳孔骤然收缩,面色一片煞白。 “不....不....我不想死....不想死.....” 西门庆顾不得自己双腿的疼痛,看向徐渊哀求道: “求...求求你饶我一命....” “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我愿意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若是你愿意画押,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徐渊边说,边将纸卷递到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我...我愿意画押.....” 待鲁智深为其松开一只手后。 西门庆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重重按在纸卷之上。 徐渊轻抖卷纸,看向鲁智深:“大师,让这二人安静下来。” 鲁智深点头,将西门庆右手重新束住,继而猛然挥手。 见鲁智深一记手刀砍向自己,西门庆不由放声大喊: “你...你不是说要饶了.....” 话音戛然而止,在鲁智深的手刀之下,西门庆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白痴!”低骂了这么一句后。 徐渊收起卷纸来到火炉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吴用来到徐渊面前,略显疑惑的问道: “徐先生,您让西门庆两人画押,是想前往官府状告他们吗?” “可此事牵扯阳谷县知县常韵才。” “即使前往东平府状告,如今官官相护之下,也很难状告成功。” 徐渊放下酒碗,轻轻摇头: “我让西门庆两人画押,并非为了状告两人。” “不是为了状告两人....”吴用一愣。 看了看徐渊,又看了看已然昏迷的西门庆两人,心中豁然明悟。 武松! 徐渊此举定然是为了武松。 若是武松知晓徐渊所做的一切,必然会对其感恩戴德。 届时,只要徐渊稍稍透出招揽之意,武松岂有不从之理。 念及此,吴用看向徐渊,满脸敬佩道: “徐先生良苦用心,想必武都头定能深受其感。” 脑子转的还挺快! 不愧为前世宋江的狗头军师。 徐渊微微一笑:“学究果真聪慧。” “不过,西门庆失踪,必定会引起西门家,乃至官府的注意。” “明日,学究找些街边闲汉,让他们将西门庆被强人掳去扶风山的假消息传扬开来。” “徐先生放心,我定会安排得妥当,让那西门家与官府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吴用躬身点头。 徐渊满意的笑了笑。 端起酒碗,轻轻抿了一口,看向昏迷中的西门庆与王婆。 这两人暂时还不能死,得留他们一命。 等武松回来后,由他亲自处置。 让其亲手了结这段恩怨,以解心头之恨。 念及此,徐渊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麻纸包递给鲁智深: “这是止血药,劳烦大师给西门庆包扎伤口。” “便宜这厮了!”鲁智深点头。 接过麻纸包,骂了这么一句后,走向西门庆。 次日清晨。 吴用早早起床,径直前往城北的一处破庙,找寻闲汉。 鲁智深将西门庆两人再行打晕,牢牢绑在柱子后,紧随徐渊走出小院。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朝武大郎家所在而去。 路过一处街边面摊,徐渊迈步进入其中。 “店家,来两碗汤饼(面条)。” “好咧,客官稍等!” 徐渊刚寻张桌子落座,便听旁边一桌闲谈声起。 几个衣着粗布的汉子正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 “西门大官人昨晚被强人掳走了,连带着那个王婆也不见了踪影。” “哎呀!这可不得了,西门家在阳谷县那可是手眼通天,这下怕是要翻天了。” “翻什么天! “我听说是被绑到扶风山去了,那地方强人横行,西门庆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咯!” “......” 徐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吴用的办事效率还挺快的.... “客官,您的汤饼来了!”摊主老者端着一个托盘来到徐渊面前。 “客官,您慢用!” 徐渊取过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虽然不及后世的面条筋道,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鲁智深坐在对面,大口吃着。 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全然不顾旁人眼光。 饭后,两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武大郎的屋子前。 便见大门敞开,其上挂着两盏白灯笼。 徐渊收回目光,抬步走进屋内。 便见头戴孝帽,身着孝服的武大郎,跪在一副棺材面前。 听到脚步声,武大郎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徐渊两人。 “徐兄弟,大师父,你们来了。” 徐渊轻轻点头,目光落于棺材之上,心中暗自叹息。 虽然潘金莲的行为为人所不齿,但终究也是这场悲剧的牺牲品。 “武大兄,节哀顺变。” 徐渊轻声安慰的同时,递上一个布包。 “这里面有五两银铤,你先用着,料理后事要紧。” 武大郎接过纸包,眼眶再次泛红: “徐兄弟,你屡次相助,我武大郎铭记于心。 “只是这银铤,我.....” 第58章 武家门前飘纸钱,人间至情三寸丁 “别客气,咱们兄弟之间,不必说这些。” 徐渊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 话落,徐渊上前取过一根香,拜了三拜。 鲁智深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他是个粗人,但也能够明白武大郎心中的感受。 在徐渊之后取过一炷香,拜了起来。 拜祭完毕,徐渊和鲁智深站在一旁,默默陪着武大郎。 随后,乔郓哥、何九叔,以及附近与武大郎要好之人纷纷前来拜祭。 “大郎,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何九叔来到武大郎面前宽慰道。 武大郎点点头,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何九叔,我明白,只是一想起大姐,我就忍不住....” “欸~~”何九叔轻叹一声,退至一旁。 “大郎....”乔郓哥正欲开口。 不过感受到徐渊那冰冷的目光,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讪讪的退至一旁。 “大郎节哀!”另一名老妇道。 “大郎节哀.....” “.......” 虽然这些人隐隐知晓潘金莲为何自杀,但碍于武松的威名,并不敢太过造次。 待众人祭拜完毕,武大郎起身面向众人,深深一躬。 “感谢各位前来拜祭我家娘子!” 做完这些,武大郎看向门口站着的数名汉子:“辛苦你们了。” 数名汉子会意。 来到棺材前,将其绑上粗大的麻绳之后,将之抬起,走出小院。 乔郓哥挎着筐子,一边前行,一边撒着纸钱。 数名汉子抬着棺材,缓缓随行。 武大郎身披孝服,跟在棺材之后。 徐渊、鲁智深以及前来拜祭的邻里亦默默跟随。 一路上,气氛沉重,只有偶尔传来的哭泣声和脚步声。 沿途,不少行人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哎呦!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貌美的小娘子竟然香消玉殒了。” “可惜什么呀!” “潘金莲与西门庆通奸被武大郎知晓,若是不自杀,武松回来也会杀了她的。” “就是就是,依我看,这潘金莲就是死有余辜。” “要换是我娘子,我恨不得拿菜刀剁了她。” “真是搞不懂这武大是怎么想的。” “明明潘金莲背着他偷汉子,现如今却还给其举行葬礼。” “要依着我,直接丢去城外乱葬岗了事。” “......” 伴随着众人议论之声。 送葬队伍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城外一片空旷之地。 周围有些几棵松树,几名负责挖坑的汉子已然在此等待许久。 “落——” 随着为首汉子一声吆喝,抬棺汉子们小心翼翼的,将棺材放入墓穴之中。 待汉子撤去麻绳,武大郎跪在墓前,双手捧土,轻轻洒在棺材上。 泪水再次滑落,滴落在泥土之中。 “大姐...大姐....一路....走好.....” “武大兄,人要向前看。”徐渊边说,边拉起武大郎。 数名汉子见状,开始往棺材上填土。 一炷香左右,墓穴已然被完全填平。 武大郎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向徐渊,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徐兄弟,多谢你和大师父一直以来的帮助。” “我武大此生无以为报,只有铭记于心。” 徐渊轻轻摆手:“武大兄无需如此...无需如此.....” 鲁智深上前,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粗声道: “洒家不会说话,但记住,有俺们在,你绝不是孤身一人。” “多谢...多谢....!”武大郎连连道谢。 祭拜仪式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去。 武大郎默默站了片刻之后,同徐渊等人返回城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 徐渊和鲁智深时常来陪伴武大郎,帮他处理一些琐事,陪他聊天吃酒。 五日之后。 身着一领新纳红袖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的武松,缓步而来。 待看到门口挂着白灯笼,不由面色大变,手中拿着的吃食脱口掉落。 难道哥哥他.... 不可能....不可能..... 一想起武大郎可能已经身故,武松顿时方寸大乱,拼命拍打大门。 “哥哥!哥哥...!” “武二回来了,哥哥开门啊!” 见许久无人问答,武松退后两步,飞起一脚朝大门踢去。 就在此时,“嘎吱”一声,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武松正欲收脚,但见开门之人并非武大郎,不由脚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秃驴!拿命来!” “武松兄弟,洒家不.....”鲁智深边解释,边侧身闪避。 武松蓄满力道的一脚,擦着鲁智深的腰间而过。 武松这一脚虽未踢实,但鲁智深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风力,心中暗道。 好霸道的一脚! 看向武松,再行解释道: “武松兄弟,你误会了,洒家不是来害你哥哥的。” 武松收脚站定,双眼赤红,紧盯着鲁智深,厉声道: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我哥哥呢?” 鲁智深叹了口气,指了指屋内,低声道: “你哥哥他....唉,你进去看吧。” 武松闻言,心中一沉,预感到了不祥。 猛的推开鲁智深,冲进屋内。 便见桌案之上一片狼藉,武大郎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大姐...大姐.....” 武松愣住了,眼前的情景与他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会看到武大郎的牌位。 却没想到武大郎竟然还活着,只是趴在桌上痛哭。 “哥哥!”武松大喊一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武大郎。 听到武松的声音,武大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兄弟,你...你终于回来了!” 武松看着武大郎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 紧紧握着武大郎的手,问道:“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门口挂着白灯笼?” “我还以为你......” 武大郎叹了口气,将潘金莲与西门庆偷欢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武松。 听完武大郎的讲述,武松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 “西门庆....!” “武松若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哥哥,在此稍候,我这便前去将这厮擒来,为哥哥出气!” 话落,武松转身便走。 “武都头且慢。”徐渊放下酒碗,伸手拦住武松。 第59章 武松回转阳谷县,西门自知大祸至 武松怒视徐渊,喝道:“你又是何人?” “为何阻我?” “二郎休得无礼!”武大郎出言呵斥,伸手前引。 “这位乃是徐渊徐兄弟,这段日子家中琐事尽皆归于他的帮扶。” “徐渊...徐渊.....”武松口中重复着这个名字。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面向徐渊抱拳问询:“敢问阁下可是东京的徐渊徐先生?” 徐渊微微一笑,拱手回礼:“在下正是徐渊。” 闻听此言,武松纳头便拜: “不知徐先生到此,武松方才甚是无礼,万乞恕罪!” 徐渊连忙扶住武松,笑道:“武都头无需如此。” “你心中挂念兄长,情急之下有所误会,也是在所难免。” 武松起身,眼中仍带着怒意,但已不似先前那般冲动: “徐先生,我哥哥之事,您已知晓。” “那西门庆欺我兄长,辱我门楣,此仇不报,我武松誓不为人!” “武松兄弟无需着急,那西门庆跑不了。”鲁智深迈步走进屋内,手中还拿着武松掉落的吃食。 “你我吃完酒,再去教训西门庆那厮不迟。” 既然这位是闻名东京的绝命毒师徐渊,那么眼前这位大和尚便应该是渭州经略府的鲁达鲁提辖了..... 想通此节,武松面向鲁智深抱拳: “若是武松所猜不错,你便是鲁达鲁提辖了。” 鲁智深哈哈一笑:“正是洒家。” “不知鲁提辖方才之言乃是何故?”武松出言问询。 鲁智深将手中的吃食放于桌案之上,笑着回道: “武松兄弟有所不知。” “那西门庆与王婆早早便被徐先生给抓了起来,就等着武松兄弟回转,一解心头之恨。” 武松闻言,心头一震,看向徐渊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徐先生,您竟为我哥哥做到如此地步,武松当真无地自容。” 徐渊轻笑摇头,“武都头言重了,除恶务尽,乃是我辈分内之事。” “何况,我与武大兄也是一见如故,岂能坐视不理?” 武大郎插话道:“兄弟,徐兄弟和大师父这段时间帮了我不少忙。” “若是没有他们,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武松紧紧握住武大郎的手,眼眶微红: “哥哥,我回来了,以后咱们兄弟一起,再也不惧任何之人。” 鲁智深取过酒碗,斟满酒递给武松笑道: “武松兄弟,来,吃酒!” “待吃尽兴,咱们再去找那西门庆算账。” “好!”武松点头,接过酒碗:“徐先生,提辖,武松敬你们!” 话落,武松仰脖,一饮而尽,继而又为自己斟满: “徐先生,提辖,武松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 “此事若非二位出手相助,我兄长恐会发生意外。” 徐渊微微一笑,举起酒碗:“武都头无需如此。”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鲁智深哈哈一笑,插话道: “武松兄弟赤手空拳打死大虫,令洒家着实敬佩。” “你兄长之事,便是洒家之事。” “来,吃酒吃酒!” 四人围坐桌旁,开始吃酒聊天。 武松详细询问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以及徐渊是如何擒拿住西门庆与王婆的,徐渊对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完徐渊的讲述,武松心中更是感激不尽。 倘若没有徐渊等人恰巧遇到此事。 以西门庆的手段,哥哥还不知会遭遇什么..... 一旦出现最坏的结果。 即使自己赶回杀了潘金莲与西门庆两人,又能如何? 不过就是发泄心中怒火而已,哥哥还能活过来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武松放下酒碗,提议道: “徐先生,咱们现在就去会会那西门庆,如何?” “如武都头所愿。”徐渊笑道。 “多谢徐先生。”武松起身抱拳,继而转向武大郎: “哥哥,我们同去如何?” 武大郎犹豫片刻,重重点头:“好,我随你们同去!” 要说武大郎不恨西门庆与王婆,那是自欺欺人。 毕竟若是没有这两人,武大郎平静的生活便不会被打破。 但武大郎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斗不过西门庆。 不过眼下武松回转,武大郎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也想好好教训西门庆两人一番。 随后,四人走出屋外,朝徐渊租住的城北小院而去。 半炷香左右,徐渊四人走进城北小院。 “徐先生,您回来了。”听见动静,留守在此的吴用赶忙迎了出来。 待看到徐渊身后的魁梧汉子,不由出言问询: “这位莫非便是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大虫的武都头?” “学究,武松有礼了。” 由于之前徐渊提到过吴用,故而武松直接上前抱拳。 “当真不凡!”吴用点头赞叹。 “学究,西门庆两人眼下如何矣?”徐渊出言问询。 “此前两人曾醒来不停高喊救命,为防引来旁人,我已将两人打晕。”吴用回道。 徐渊点头,迈步走向正堂。 武松心中一动,赶忙跟了上去,吴用、鲁智深等人紧随其后。 一进正堂。 便见两棵柱子上,被牢牢束住手脚的西门庆与王婆,头歪向一边,还处于昏迷之中。 见到两人,武松再也控制不住火气。 “西...门...庆.....” 猛然冲到西门庆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音清脆无比。 “啪——” “呃~~”西门庆缓缓睁开眼睛。 一开始视线还有些模糊,待视线聚焦。 看清面前所站之人,一股寒气顿时升腾而起。 嘴唇颤抖:“武...武都头.....” 回应他的是又一记响亮的耳光。 西门庆被打的喷出两颗血牙,脸颊肉眼可见的高高肿起。 “武...武都头....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武松冷笑:“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解释!” “我不想与你废话。” “说吧,你打算怎么死...?” 武松边说,边松开带血的拳头,继而重新握紧。 看着武松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西门庆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武都头,我...我知道错了...!” “我愿意以全副身家补偿,愿意做牛做马,只求你饶我一命!” 第60章 武松怒吼向苍穹,一心求死西门庆 “饶了你?”武松冷笑,眼中尽是不屑。 “你当我武松是何人?” “会轻易饶过一个欺我兄长、辱我门楣之人?” 说完,武松再次挥拳,重重打在西门庆的脸上。 西门庆被打得口鼻出血,哀嚎不已:“呃...啊啊啊....!” 王婆被西门庆的惨叫声惊醒,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被吓得瑟瑟发抖。 “武...武都头,这一切都是西门庆逼我的!” “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武松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王婆:“被逼无奈?” “老妖婆,你当我武松是三岁稚童不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没少做着下流勾当!” “我...我....”看着武松那杀人的目光,王婆支吾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见到此幕,徐渊心中暗忖。 这王婆本就不是一个安分之人,所开茶馆也并非以卖茶为主。 她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撮合整事的一个人。 自己声称“老身为头是做媒,又会做牙婆,也会抱腰,也会收小的,也会风情,也会做马泊六”。 所谓“马泊六”,其实这是宋元间在民间十分流行的一种“隐语”。 大略是用“马”比喻妇女(如今东北还叫暗娼为“马子”) 玩女人上手了,就叫“入马”。 而从中撮合之人习称为“马泊六”。 也就是“穿针引线,拉拢撮合男女私情”,从中得到好处。 王婆为了获取丰厚的酬劳,给西门庆出的尽是馊主意。 什么“潘驴邓小闲”之类,透着恶臭,与真正的爱情南辕北辙。 她撺掇潘金莲和西门庆勾搭,并没有考虑潘金莲的长久之计。 如果王婆稍微懂点“人事儿”。 完全可以和西门庆想个法子,让武大郎和潘金莲和平分开,一拍两散。 家产全部给武大郎即可,西门庆根本不差钱。 但王婆根本没考虑这些,直到潘金莲和西门庆的关系,被武大郎得知。 武大郎怒气冲冲的闯进去,要找西门庆讨个说法。 结果却被西门庆一脚踢到心窝。 直到此时,潘金莲依然有和武大郎协商离婚的机会。 但王婆却给她出了个最混账的主意:“毒死武大”。 这个狼心狗肺的老妖婆,就此将 潘金莲忽悠到了死路,推入万劫不复的火坑。 就在徐渊思绪纷飞之际,忽然传来王婆的一声惨叫:“啊啊啊...!” 徐渊抬眼看去,便见武大郎不知何时出现在王婆面前。 抡圆手臂,狠狠一巴掌扇在王婆脸上: “枉我称你一声王干娘,你便是这么报答我的吗?!”武大郎怒声质问。 “武...武大....我错...了.....”王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饶道。 又给了王婆一巴掌,武大郎转向武松:“兄弟,莫要将人打死了。” “为这两人背上词讼(官司),不值当!” “还是将这两人交给官府处置为好。” 闻言,武松收手,怒其不争的看向武大郎: “哥哥!你怎的还是这般仁慈!” “若是你落入他们手中,你认为他们还会放过你吗?” “这....”武大郎一时语塞。 徐渊点头:“武大兄,武都头所言不错,对于此等无耻之人万万不可心慈手软。” 边说,徐渊边从袖中取出,此前西门庆两人画押的卷纸。 “武大兄,你看,这是西门庆两人招供的事情经过。” “其中包括西门庆与王婆如何密谋勾搭你娘子。” “甚至就连武都头被知县相公常韵才,指派押送礼品前往东京,尽皆是西门庆的提前谋划。” “要想告倒西门庆或许还能办到。” “可若是想要告倒常韵才这又谈何容易!” 听到此话,武大郎顿时萎靡下来,退到一旁桌旁坐下,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武松看了武大郎一眼,伸手接过徐渊手中的卷纸。 匆匆扫了一眼,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世道....这世道难道就容不下我武家吗?!!!” 武松一把将手中卷纸撕成碎片,洒落空中,继而握紧拳头。 “西门庆....去死....!” 就在西门庆绝望的闭上眼睛之际。 徐渊突然上前,挡在西门庆与武松面前。 拳头在距离徐渊面颊一寸处停下,武松不解的看向徐渊。 “徐先生,你这是?” “莫非徐先生也不让我杀了西门庆?” 好险! 差一点就玩大了! 徐渊深吸一口气,压制住有些躁乱的心跳,轻轻摇头:“非也非也!” “此前在下已让学究传出消息,西门庆与王婆,已经被扶风山的强人掳去。” “就算此时武都头杀了两人,官府也很难追查到都头身上。” 闻听此言,武松更加疑惑了。 “那徐先生为何要阻拦武松?” “难道武都头不觉的就这么杀了两人,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们了吗?”徐渊反问。 武松心中一动:“莫非徐先生有何解气之法?” “正是。”徐渊微笑点头。 “还请徐先生赐教?”武松面上露出欣喜之色。 听到徐渊两人的对话。 原本以为得救的西门庆,顿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嘶声喊道: “武都头...武都头....” “给我一个痛快....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聒噪!”武松上前,卸下西门庆的下巴,转向徐渊: “听闻徐先生家学渊源。” “莫非是有何神奇之药,能够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怪武松这般猜想,据闻高衙内,便是被不知名药物活活折磨至死。 “武都头果真聪慧。”徐渊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 “此乃家父改良过的西域奇药——颤声娇。” “可令人瞬间情欲暴涨,无法自持。” 武松看了一眼西门庆与王婆,不确定的问道:“难道徐先生是想.....” 徐渊笑而不语,分别来到西门庆两人面前,为其吃下颤声娇。 继而看向吴用:“不知学究可曾准备妥当?” “徐先生,这边请。”吴用伸手前引。 第61章 绝命毒师手段显,西门王婆神志浊 在吴用的指引下,徐渊收起瓷瓶走出正堂,来到院子当中。 武松等人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徐先生,您要的公狗与母猪分别关在此处。” 吴用走到一处低矮建筑前,伸手介绍道。 徐渊上前,往里观瞧。 便见相邻的两座矮房之中,分别束着一条健壮的公狗,以及一只肥胖的母猪。 “甚好。”徐渊推开矮门,走入公狗所在之处。 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 解开束住狗嘴上的麻布,将药丸迅速丢进其嘴中,继而解开绑在柱子上的麻绳,还公狗以自由。 在“汪汪汪”的声音中,徐渊退出此处矮房。 继而走进母猪所在的矮房,如法炮制。 做完这些,徐渊拍了拍手,看向鲁智深:“劳烦大师将西门庆两人带来。” 虽然有些不明白徐渊打算做什么,但鲁智深还是点了点头,迈步回转正堂。 很快,鲁智深一手一个,如同拎小鸡般将西门庆两人提溜到徐渊面前。 “徐先生,人已带到,不知接下来如何?” “将西门庆丢进关有母猪的矮房,王婆丢进公狗的矮房。”徐渊淡淡开口。 “轰!轰!” 随着两声巨响,西门庆与王婆分别被关进相邻的矮房之中。 结合徐渊此前的一系列动作,武松心中似有所悟,看向徐渊。 “徐先生,您这是打算...” “正如武都头所想。”徐渊微笑点头。 “对付此等之人需得行非常之法。” 原本武松心中认为此举稍有不妥。 可是听到徐渊的话,以及想起西门庆两人所作所为,不由重重点头。 “徐先生所言极是!” 就在徐渊两人交谈之际。 位于其中一间矮房之中的西门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肥硕的母猪,脑中隐隐有一丝冲动。 〔好可爱..好想上前与其玩耍...〕 察觉到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西门庆不由晃了晃脑袋。 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难道是因为方才那个徐先生给自己吃下的药丸..... 定是如此,没想到这个徐先生竟会这般歹毒?! 不过只要自己控制住欲望。 离这头猪远些,待药效褪却应该便会无碍矣。 想通此节,西门庆缓缓后退,想要借此远离母猪。 可,就在此时,一直一动不动的母猪,突然像是发狂般的冲向西门庆。 西门庆想要躲避。 不料脚下一个踉跄,被母猪扑倒在地,兴奋的舔舐着脸颊。 闻着母猪嘴里传出的腥臭之气,西门庆几欲晕厥,拼命挣扎。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西门庆渐渐停止挣扎,愉快的与其玩耍起来。 突然,西门庆猛然发力将母猪翻转在地。 此时已然有些晕头转向的西门庆。 完全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袴裤已然掉落,仍然与母猪玩闹一处。 见到这么神奇的一幕,武松愣愣的站在原地。 这...这....这也...... 绝命毒师果真名不虚传! 确如徐渊所言,唯有如此方可得以惩戒此等无耻之辈。 吴用拿着羽扇的右手微微颤抖,心中喃喃。 日后万万不可得罪徐渊! 否则他会有无穷无尽的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呕!”鲁智深只觉腹中一阵反胃,扭头弯腰哇哇的吐了起来。 待将此前所食的酒水尽数吐出之后,鲁智深看向一旁淡定自若的徐渊,勉强笑道: “徐先生,日后您若是再行动用此等刑法,劳烦提前告知洒家一声,洒家好退至一旁。” 闻听此言,徐渊不禁心中苦笑。 原以为提前知晓会发生什么。 自己能够从容面对,如今看来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徐渊轻轻摆手: “大师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在下绝不再用此法。” 就在徐渊两人交谈之际,忽闻武大郎的惊呼之声传来。 “不好,王婆晕过去了!” 徐渊闻声看去。 便见另一间矮房之中,那条公狗将王婆推倒在地。 此时,衣衫稍显凌乱的王婆,闭着眼睛,似乎已然昏厥了过去。 徐渊眉头微挑,待公狗放开王婆,方才走向其所在的矮房。 推开门,来到王婆面前,便见其头发散乱,面色苍白无比。 这颤声娇的药效虽猛,但也不至于此。 大概是王婆年事已高,身体本就虚弱,这番折腾下来,怕是已然去了半条命。 想通此节,徐渊用脚挑起王婆的衣裳为其盖上,蹲下身子,探了探其鼻息。 这老妖婆命还挺硬,竟然还活着! “徐兄弟,她怎么样?”武大郎出言问询。 “武大兄放心,她还活着。” “那便好...那便好.....”武大郎长松了一口气。 听到此话,徐渊心中暗叹。 这个武大也太圣母心了! 王婆都这样对他了,他竟然还想让对方活着..... 轻轻摇头,徐渊起身看向武大郎:“武大兄,将其穿好衣裳,扶出来吧。” “好!”武大郎点头,蹲下身子忙碌起来。 徐渊走出矮房,便见隔壁的西门庆,已经停止了与母猪玩闹。 靠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尽是迷茫之色。 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不过却因下巴被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武松推门走了进去,为西门庆接上下巴,便听其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徐先生,西门庆似乎疯了。”武松扭头看向徐渊。 废话! 与一头母猪合体玩耍,换谁谁不疯! 徐渊心中嘀咕了这么一句后,看向武松。 “武都头,此人眼下是死是活全凭都头做主。” 武松一愣,继而反应过来,看了看流着口水,不断重复一句话的西门庆。 正欲开口。 便见被武大郎扶出矮房的王婆,苏醒之后不断的拍打着空气。 口中惊惧大喊:“走开...快走开....” “不要靠近我...走开走开....” 见到此幕,武大郎扭头看向武松: “兄弟,他们既然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如就饶他们一命吧。” 第62章 西门二人疯癫去,徐渊相邀武都头 眼下西门庆与王婆已然疯癫。 杀了他们,对他们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倒不如让他们活着,痛苦的活着。 念及此,武松看向武大郎笑道: “哥哥所言极是,便依哥哥之言,放了他们。” 话落,武松胡乱为西门庆套上衣裳,将之拎着走出矮房。 “滚吧!” 西门庆仿佛没有听见武松所言,仍然重复着那一句话。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生怕武松改变主意,武大郎一把拉过西门庆,将之与王婆朝门外赶去。 “快走,快走吧!” “走偏了,门在这边!”武大郎将走向围墙的王婆拉了过来。 见到武大郎将西门庆两人赶出院子,徐渊心中暗忖。 武松或许可以忍受别人欺辱自己。 但武大郎却是他心中的逆鳞,触之即死。 “不知武都头接下来有何打算?”徐渊笑着看向武松。 “出了此事,阳谷县已然无法再待,武松打算寻一处清净之所,好好侍奉哥哥。” “这么些年,武松实在亏欠哥哥太多。” “武都头之孝令吴用敬佩不已!”吴用微微拱手。 “只是眼下奸臣当道,贪官横行,哪里还有清净之所。” “况且武都头武艺超群,实乃将军之才,若就此隐世,岂非令人惋惜。” “这...”武松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 “学究所言甚是!”鲁智深附和道。 “如今世道混沌,唯有梁山方为清净之所。” “武松兄弟何不入伙梁山,与洒家,与兄弟们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如此,岂不快哉!” “梁山...”武松不禁有所异动。 这段日子常常听过往客商,讨论起梁山,心中亦有些许向往。 不过当时自己一心只想好好侍奉哥哥,未曾有过前往梁山之愿。 眼下出了此事,恐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般欢快的日子。 原本令自己颇为自豪的都头身份,也因此事,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 当今之世,或许唯有梁山方为世外之地... 想通此节,武松看向鲁智深缓缓开口:“提辖所言,武松心向往之,只是...” 徐渊接过话头:“武都头莫不是,担心武大兄不愿随之前往。” “正是。”武松轻轻点头。 徐渊一笑:“武都头不必担忧,此事交给在下便好。” 武松一喜,纳头便拜:“若徐先生,能够说服哥哥同我一起前往梁山。 “今后徐先生之言,武松莫敢不从。” “好,好啊!”徐渊笑着拍了拍武松的肩膀。 有了武松的加入,梁山步军便又多了一位主将。 面对未来的各方势力,梁山无疑又多了一份力量。 “蹬蹬蹬——” 武大郎边走进院中,边自顾自道:“终于将这两人给送走了...” 见到武大郎回转,徐渊迈步迎了上去:“武大兄,借一步说话。” 武大郎愣愣的跟着徐渊走向一旁,反应过来后不由郑重道: “徐兄弟,你帮助了我这么多,若有吩咐,武大绝不推辞!” “武大兄无需紧张,在下只是有一件小事要与你相商。”徐渊笑道。 “徐兄弟但说无妨。” “武大兄,一直未曾告知在下的真实身份。” “其实在下来自梁山。” “梁山...”武大郎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渊。 “徐兄弟是梁山上的强人?” 刻板印象,绝对的刻板印象! 什么强人,应该是义军好不好?! 心中这么辩解了一番后,徐渊笑道:“武大兄这么说也没错。” “不过梁山不同于其他的山头。” “它非但不打家劫舍,劫掠过往客商,反而还接济贫苦百姓,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 随后,徐渊详细介绍了一番梁山眼下的情况。 听完徐渊的讲述,武大郎赞叹道:“没想到梁山竟比官府要好上这么多!” “不知徐兄弟需要我为梁山做什么?” 终于上套了! 不枉哥们铺垫这么多! “只需武大兄加入梁山即可。”徐渊狡黠一笑。 “加入梁山....”武大郎有些发愣,继而豁然明悟。 看来徐渊是想要二郎加入梁山。 不过也是,以二郎的身手,无论到哪都能得到重视。 “徐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二郎加入梁山我没有意见。” “至于我....”武大郎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还是继续留在这阳谷县好了。” “武大兄何需妄自菲薄。”徐渊认真的看着武大郎。 “岂不闻古人云:天生我材必有用!” “武大兄所做之炊饼,为阳谷县众人交口称赞。” “待前往梁山,武大兄完全可以为梁山诸位兄弟制作口粮,以作储备之用。” 感受到徐渊真诚的目光,武大郎不禁动容: “我..我...我当真可以...?” 徐渊重重点头:“绝对可行!” “在下偶然习的制作优质口粮之法,待回转梁山,便将之交与武大兄。” “如此一来,武大兄便可与武都头相聚于梁山,日日都可吃酒叙话。” 憧憬着在梁山的一幕幕画面,武大郎不由重重点头: “徐兄弟所言甚是,武大愿意随之前往梁山。” “好!”徐渊大喜,重重一拍武大郎的肩膀,转身走向武松。 徐渊这并不是为了忽悠武大郎所编织的谎言,而是未来梁山必定需要长途作战。 军粮乃是长途作战的重中之重。 武大郎性格坚韧,且老实本分,制作军粮之事非他莫属。 见到徐渊笑着走来,武松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不过还是出言问询: “徐先生,我哥哥他同意了?” 徐渊点头:“武都头,今后你们便能在梁山相聚,不再分开。” “多谢....多谢徐先生!”武松重重抱拳。 武大郎乃是武松唯一牵挂之人。 若是能够日日见面,这是武松梦寐以求之事。 徐渊微笑摆手,继而道: “不过,此行我们的目的,乃是前往北地买马。” “因此,暂且不会返回梁山。” “但凭徐先生差遣!”武松抱拳。 翌日清晨,徐渊五人离开小院,向北而去。 一路之上。 武松与鲁智深稍有间隙便会切磋一二,不过常常被武大郎打断。 十日之后。 “高唐.....”徐渊驻足看着路边一块长方形石块。 第63章 脚店偶遇虬髯汉,徐渊五人齐相随 便见其上方刻着“高唐”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右下角刻着“全境东西三十二”,左下角刻着“南北二十九”。 这应该便是北宋时期高唐州的界碑了... 收回目光,徐渊迈步继续朝前行去。 武松等人紧随其后。 一炷香左右,徐渊抬步走进一间山野脚店。 “几位客官这边请!”一名招风耳伙计笑着迎了上来。 在招风耳伙计的引领下,徐渊几人来到靠近火炉的桌旁坐下。 “伙计,一壶酒,两斤羊肉,再来几样招牌菜。”徐渊脱下深檐暖帽,看向伙计。 “得咧!几位客官稍候!”招风耳伙计恭敬点头,转身朝后厨方向而去。 边走,边大声吆喝道: “一壶美酒~两斤羊肉~清撺鹿肉~白炸春鹅....” “武松兄弟,待用罢饭,你我再行比过!”鲁智深抖去身上的残雪,笑着看向武松。 “智深哥哥相邀,武松岂有不应之理。”武松拍了拍胸膛。 “兄弟,你可不能伤了大师父”武大郎放下茶碗叮嘱道。 鲁智深一挥手:“大郎兄弟,一路之上若非你加以阻拦,洒家早便与武松兄弟分出高下了。” “大师父,我这不是怕你们伤了彼此吗。”武大郎解释道。 武松接话道:“哥哥,我与智深哥哥执照轻重,定会点到为止的,你就莫要担心了。” 边说,武松边伸手轻轻拍落武大郎衣袖上的残雪。 “好..好吧...”武大郎无奈点头。 见此,徐渊与吴用相视一笑。 “几位客官,菜来喽!”招风耳伙计端着托盘,来到徐渊桌前。 依次放下菜食与酒后,招风耳伙计躬身笑道:“几位客官慢用。” 待招风耳伙计离去,徐渊取过筷子,夹起一块鹿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果然?,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即使没有后世那般的调料,嘴里的鹿肉依旧美味无比。 “伙计,一壶酒,半斤羊肉,外加一个馒头!” 伴随着一股寒风,一行三人走了进来。 为首两人一胖一瘦,胥吏装扮,似乎是押送犯人的公人。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位刻着金印,头戴枷锁,手脚被铁链束住的虬髯大汉。 “三位客官请坐,酒食马上便来。”招风耳伙计满脸堆笑的招呼几人坐下。 虬髯大汉刚想坐下,便闻瘦胥吏出言呵斥: “你乃流放之犯,有何资格落座!” “你...”虬髯大汉正欲发火,胖胥吏连忙上前打圆场。 “韩老弟莫要生气,华真这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前不久刚受刑,伤口还未愈合,坐不得。” “马兆兄,你跟这厮废话做甚!”华真招呼胖胥吏。 “来来来,坐下先吃口茶暖暖身子。” 马兆拍拍虬髯大汉的肩膀,坐下之后端起华真倒的热茶吃了起来。 虬髯大汉扭过头去,不看两人。 “三位客官,你们的菜来喽!”招风耳伙计偷偷看了一眼矗立桌旁的虬髯大汉,放下酒食,转身离去。 “马兆兄,来来来,吃酒吃酒!”华真拿起酒壶为马兆斟满美酒。 “铛——” 酒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谈笑风生,似乎完全忘了虬髯大汉的存在。 一盏茶后。 华真放下酒碗,夹起一片羊肉丢进嘴里咀嚼起来。 边咀嚼,边不时瞥向虬髯大汉。 与马兆相视一眼后,拿起已然冰冷的馒头来到虬髯大汉面前。 “来,吃吧!” 虬髯大汉正欲张嘴咬住馒头,却见华真手一松,馒头掉落在地。 “哎呀,手滑了~~” 华真边说,边弯腰去捡馒头。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华真捡了几次都没有捡起来,致使原本的白馒头变成了黑馒头。 “吃醉了,着实有些吃醉了...”华真说着,将黑馒头递到虬髯大汉嘴边。 虬髯大汉死死的盯了华真片刻。 张开嘴咬住黑馒头,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华真拍拍手,走到桌旁拿起行李: “趁着现在风雪尚小,我们今日再赶些路。” “是极是极!”马兆连连点头,继而看向华真: “要不要给韩老弟喂些茶。” “喂吧喂吧!真是麻烦!”华真不耐烦的挥挥手。 马兆拿起茶壶,倒了一碗凉茶,递到虬髯大汉嘴边。 “多谢!”说了这么一句后,虬髯大汉张嘴将凉茶吸入腹中。 “好了好了,快走吧!”华真催促道。 “走吧,韩老弟。”马兆拍拍虬髯大汉的胳膊。 虬髯大汉点头,紧随两人走出脚店,铁链拖地的声音渐行渐远。 吴用收回目光,看向徐渊: “徐先生,那名虬髯大汉恐怕凶多吉少了。” “学究也看出来了。”徐渊手指有节奏的叩击桌案。 “外面风雪虽相比之前小了一些,但还是不宜此时赶路的。” “更何况我们一路走来,方圆三十里内并未发现落脚之处。” “除非他们能在天黑之前走出三十里外,到达我们此前落脚之处。” “可,眼下已过申时,以他们的脚程根本便不可能到达。” “两名胥吏之所以选择此时赶路,便是打算趁着风雪之际,杀人灭口。” 听完徐渊的讲述,鲁智深重重一拍桌旁,起身怒道: “真是岂有此理!” “徐先生,您在此稍候,洒家这便前去救下那名汉子!” “智深哥哥,武松随你同去!” “我也去。”武大郎亦站起身来。 徐渊微笑摆手:“我等刚到此处人生地不熟,为防出现意外,还是一同前往为佳。” 吴用附和道:“徐先生所言极是,我等五人同进退,共生死!” 徐渊留下三贯足钱,迈步行出脚店。 鲁智深、武松等人紧随其后。 天上的雪花缓缓飘落,落于沿途树上、矮丛之上。 华真伸手抹去挡住视线的雪花。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扭头冲马兆使了个眼色。 马兆会意,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一拍脑袋: “我怎么忘了,有些一条小路能够缩短行程。” “有这等捷径,你怎的不早言。”华真配合道。 “我这不是此前有些吃醉了,这才把这事给忘了吗?”马兆挠了挠脑袋。 华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马兆:“你啊....你!” “小路在哪?!” “在...就在那里!”马兆指着右边的树林一处。 第64章 鲁达大闹鬼哭林,虬髯大汉忆往昔 “穿过这片鬼哭林,便应该能在天黑前抵达落脚之处了。” 马兆所指之处,一条隐蔽的小径隐约可见。 华真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扭头冲着身后的虬髯大汉呵斥道:“跟上,别磨蹭!” 虬髯大汉并不言语,只是拖着铁链默默跟了上去。 待三人离开半盏茶后,徐渊五人沿着小径跟了上去。 小径蜿蜒曲折,时而狭窄,时而开阔。 踏在厚厚的积雪之上,行走起来颇为艰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雪不减反增。 华真停下脚步,再一次拍打去落在身上的积雪之后,看向马兆。 马兆会意,转身走近虬髯大汉歉然道: “韩老弟,你看,我们只顾赶路,未曾注意你身上已然落满风雪。” 边说,马兆边伸手为虬髯大汉拍打起来。 虬髯大汉目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声音略显沙哑道:“多..多谢...” “韩老弟客气了。” 马兆说话的同时,绕到虬髯大汉的身后,突然将其紧紧抱住,冲着华真大喊: “快!快动手!” 华真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走向虬髯大汉。 “马兆!华真!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不顾大宋律法,想要杀我灭口!” 虬髯大汉此刻方才醒转,原来这两人是打算杀了他。 说话的同时,虬髯大汉不断挣扎起来,但奈何手脚被束,腹中饥肠辘辘,始终无法挣开马兆的束缚。 听到虬髯大汉此话,华真仰天狂笑:“哈哈哈...律法....” “韩伯龙,实话告诉你!” “知府相公压根便没有打算,让你活着抵达孟州牢城...” “原来如此...”韩伯龙恍然大悟,仰天叹息: “想我韩伯龙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今日却要死在你等小人手中!” “悲呼!哀呼!” 华真轻轻摇头:“此事怪不得我们,我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再者言,若非你韩伯龙当众打残知府相公的妻舅殷天锡,又何至于此?”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此处也不失为风水宝地。” “韩伯龙,你死在此处也应该知足了...” 话落,华真匕首前刺,直指韩伯龙胸口。 韩伯龙轻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嗖——” 突然一个雪球带着呼啸之声朝华真袭来。 猝不及防之下,华真被雪球击中面门。 匕首脱手,身形踉跄着摔倒在地。 “华真!”马兆大吃一惊,赶忙松开韩伯龙,快步走向华真。 在马兆的搀扶下,华真缓缓起身,伸手抹去脸上的风雪。 环顾四周,一声怒喝:“何人胆敢阻拦我等!” “你们这些恶吏,光天化日之下竟欲行凶杀人,简直胆大妄为!” 鲁智深手持禅杖,怒目圆睁,宛如天神下凡。 “你..你是此前在脚店的那名大和尚?”华真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色厉内荏道。 “大和尚,我等奉命在此处置罪犯,若是不想招惹是非,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马兆深吸一口气,看向鲁智深。 “哈哈哈...”鲁智深仰天大笑,继而禅杖向前: “你们两个撮鸟,若是现在跪地求饶,洒家还可饶你等一命,否则休怪洒家手中禅杖无情....” 华真看向马兆,马兆会意,也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 “大和尚!既然你要替韩伯龙出头,那便休怪我们了!” 言罢,华真手持匕首袭向鲁智深,马兆绕至侧面,准备伺机偷袭。 可只是一个照面,华真便被鲁智深一禅杖击飞而出,一串血珠飞舞空中。 “轰——” 华真重重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之后,便鼓着眼睛没了动静。 见到此幕,马兆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在原地。 两息过后,反应过来的马兆转身便跑,脚下溅起大片雪花。 “想跑?”鲁智深正欲上前,便见马兆如同短线风筝一般飞了过来。 鲁智深闪避的同时,不由笑骂:“武松兄弟,你这是冲着洒家来的吗?” 武松收回脚,连连摆手: “智深哥哥勿怪,武松一时有些忘了控制力道。” “不过这人也忒不经打了,我只用了三成力,他竟然便飞了出去。” 听到此话,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马兆,伸手指着武松:“你...你...你!” 话音戛然而止,马兆的整个身子无力的栽进积雪之中。 “被..被气死了?”武松有些错愕。 “你以为别人都与你一般钢筋铁骨,谁能禁得住你的一脚!”武大郎调侃道。 “哥哥,我...”武松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见到这样的武松,徐渊不由笑着走出隐匿之所。 “哈哈哈...武都头不必如此,想来此人平日里定然没少欺压良善。” “如今能够死在武都头手中,也是他的荣幸。” “徐先生过誉了,武松愧不敢当!” 听到武松这个名字,韩伯龙有些不确定的出言问询: “武松..你是在景阳冈上打死大虫的武松武都头?!” 武松抱了抱拳:“在下正是武二,敢问好汉大名?” “当真是武都头,久仰久仰!”韩伯龙拖动铁链,抱拳回礼。 “在下韩伯龙,因身形魁梧如山,故人送诨号‘化山神’。” “原来是韩兄弟,不知韩兄弟何故落得如此。”武松指了指其身上的枷锁。 “此事说来话长。”韩伯龙轻叹一声,缓缓开口: “在下本是滦州人氏,一直在江湖游历。” “前些时候,听过往客商谈及梁山之上汇聚了诸多豪杰,故而想要前往一观。” “奈何行至这高唐州境内,突发疟疾,不过好在被采药的魏老爹所救。” “在魏老爹之女魏潇湘的照顾下,很快好转。” “怎料高唐州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看上魏潇湘,将其掳去加以凌辱。” “魏潇湘事后悬梁自尽,魏老爹得知消息后,急火攻心之下吐血身故。”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我找到殷天锡,当街将其殴打绝户,只可惜官府之人赶到,没能将其打死。” “事后,我被发配至孟州牢城。” “当真可恶至极!”武松重重一挥拳头,伸手引向徐渊。 “韩兄弟可知这位乃是何人?” 第65章 徐渊雪夜走高唐,殷府门前夸海口 “这位是?”韩伯龙疑惑的看向武松。 方才武松唤此人徐先生,莫非此人是... “此乃闻名东京汴梁的徐渊徐先生。”武松介绍道,语气中满是敬意。 果真是此人! 绝命毒师徐渊! 听闻此人曾毒杀高衙内,火烧太尉府。 之后更是同晁盖几人智取生辰纲,火并王伦,整合梁山。 收回思绪,韩伯龙赶忙抱拳: “徐先生大名,江湖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曾想今日有幸在此得见真容,且蒙徐先生搭救,实乃三生有幸!” 徐渊微微一笑,拱手回礼: “韩兄弟义薄云天,为报救命之恩,不惜以身犯险,实乃真汉子也。” “今日能在此相遇,实乃缘分。” “不知韩兄弟可愿加入梁山,共谋大义?” 前世的韩伯龙前来梁山入伙,找到朱贵,要其引见宋江。 恰逢宋江生发背疮,寨中调兵遣将之际,多忙少闲,不曾见得。 于是,朱贵权且教他在村中卖酒。 哪知碰上李逵这个二愣子前来吃霸王餐。 韩伯龙上前与其理论,大意之下被其所杀。 就这样,原本可以跻身天罡的韩伯龙屈死当场。 闻听徐渊此话,韩伯龙心中一动。 他早闻梁山泊之名,心中向往已久,如今有此机会加入,怎能不心动。 但想到魏家父女,韩伯龙不由面向徐渊重重抱拳。 “徐先生,我韩伯龙虽愿加入梁山,但如今却未曾手刃殷天锡那厮,着实无颜面对死去的魏家父女。” 徐渊轻笑一声,胸有成竹道:“韩兄弟勿忧,此事我自有计较。” “武松兄弟,你可愿与我前往高唐城,一解韩兄弟执念。” “武松愿往!”武松兴奋抱拳。 徐渊满意点头,转向吴用: “学究,待我与武都头前往高唐城之后,你带韩兄弟等人寻个客栈权且住下。” “待事成之后,我与武都头便来与你等汇合。” 吴用微微躬身:“徐先生放心,吴用定不负所托。” “怎能让徐先生为我之事前去冒险,此事由我自行解决便可!” 在武大郎为其打开枷锁与铁链之后,韩伯龙看向徐渊道。 徐渊伸手拍去韩伯龙肩膀处的积雪,笑道: “相识即是缘分,韩兄弟之事便是在下之事。” “徐先生...”韩伯龙还欲再言,却被徐渊摆手打断。 “韩兄弟,若是由你自行前往手刃殷天锡,且不论是否能够成功。” “恐怕韩兄弟一踏进高唐城,便会被守城官兵认出。” “届时,别说报仇,恐韩兄弟会再次身陷囹圄。” “我等初到高唐州,并无人识得,只要稍作装扮,便可潜入殷府,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斩杀。” 徐渊所言非虚。 自己若单独行动,不仅报仇无望,还可能再次落入官府之手。 有徐渊与武松相助,斩杀殷天锡似乎也并非难事。 想通此节,韩伯龙再行抱拳。 “徐先生言之有理,是我考虑不周了。” “如此,便依徐先生之计行事。” “只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见韩伯龙犹豫的样子,徐渊不禁笑道:“韩兄弟但说无妨。” “徐先生,是这样的。”韩伯龙缓缓开口。 “在我被押入大牢期间,高唐州当牢节级蔺仁对我颇为照顾。” “徐先生若是有机会的话能否帮我感谢一二。” “我此前所余的十两银铤,便藏在魏老爹家所在的院子水井旁。” 随后,韩伯龙将魏老爹所在小院的详细地址,告知了徐渊。 这个蔺仁前世帮助柴进,如今相助韩伯龙,实属难能可贵。 徐渊心中这么想着,看向韩伯龙微笑点头:“韩兄弟放心,此事我定会替你办妥。” “如此,便多谢徐先生了。”韩伯龙心中感激不已,再次抱拳致谢。 随后,待韩伯龙褪去囚服,换上鲁智深的一件衣裳之后,六人走出鬼哭林。 此时,已然伪装成一名江湖郎中的徐渊看向吴用:“学究,万事小心。” “徐先生教诲,吴用定当铭记于心!”吴用拱手。 徐渊满意点头,同装扮成药童的武松,踏着风雪朝高唐城而去。 夜幕降临之时,徐渊与武松走进高唐城中。 大概是因为天气严寒,原本热闹的街市显得格外冷清。 只有零星几处还亮着火光。 徐渊往手中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走进一间最近的小摊。 寻个桌子坐下,冲着摊主喊道:“店家,两碗馄饨!” “好咧,两位客官稍候。”摊主老者应道。 “不知徐先生为何要武松如此装扮?”武松指着头顶的两个冲天发揪,问向徐渊。 还别说,这样装扮的武松倒是失去了几分狠厉,添了一丝可爱。 努力憋住笑意,徐渊看向武松解释道: “那殷天锡被韩兄弟踢至绝户,此时定在遍寻名医。” “我等装扮至此,便可轻易潜进殷府...” 武松豁然明悟,抱拳赞道:“徐先生此计甚妙,武松佩服。” “两位客官,馄炖来了!” 摊主老者端着托盘来到徐渊面前,小心翼翼的放下汤碗:“两位慢用。” 徐渊拿起汤匙捞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虽不及后世那般皮薄,但也颇为可口。 由于“馄饨”与“混沌”谐音。 故民间将吃馄饨引申为,打破混沌,开辟天地。 只是后世不再解释其中缘由。 只是流传着“冬至馄饨夏至面”的谚语,把其看做单纯的节令饮食。 一碗馄饨入腹,徐渊只觉浑身暖融融的。 留下八枚铜钱之后,徐渊与武松离开此处,寻一处客栈住下。 次日巳时。 一名宫装美妇快步走出殷府,追上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 “钱老,难道您当真束手无策了吗?” “若是觉得钱财不够,您大可提出,只要能够治好奴家弟弟,多少钱财也不妨事!” 钱姓老者轻轻摆手:“高夫人,并非钱财之事。” “而是令弟的阳脉被伤的太深,老朽已然用尽手段,但仍旧没有反应。” “恕老朽才疏学浅,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话落,不等宫装美妇再行开口,便快步离去。 “钱...钱老....” 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宫装美妇无奈叹息:“看来天锡....” “夫人,在下或可治愈令弟之病征。” 第66章 杏林中人徐药师,殷家郎君大限至 宫装美妇闻言,猛的转身。 看向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徐渊与武松,眼中闪过一丝戒备之色。 “你们是何人?” “怎知奴家弟弟之病?” 徐渊微微一笑,拱手行礼:“在下乃是一位游走四方的杏林中人。” “闻听殷府郎君病重,特来一试。” “杏林中人?”宫装美妇听后,眉头微皱,仔细打量着徐渊。 但见其身着一袭青袍,外搭灰色开衫,右肩垂落褡裢,上绣“医”字。 看其装扮,不似作假。 既然钱老已经束手无策,不妨让此人试试,或许真有奇迹发生。 念及此,宫装美妇看向徐渊。 “阁下若真有本事,便请随奴家入府,为奴家弟弟诊治。” “不过,若是想要招摇撞骗,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若没有高廉,你殷秀秀还敢如此嚣张吗? 徐渊心中虽颇为鄙夷,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在下若无真才实学,断然不会前来此处自讨没趣。” “既如此,两位这边请!”殷秀秀满意点头,伸手前引。 徐渊与扛着“妙手回春”幡子的武松,紧随殷秀秀身后步入府中。 在殷秀秀的引领下,徐渊两人一路畅通无阻。 一盏茶左右,徐渊与武松被带到一间恢宏气派的卧房之外。 还未走进其中,便闻一阵厉喝之声传来。 “滚!都给我滚!” “让你滚没听见吗?!” “郎君,可..可这是娘子吩咐奴婢要你吃下的汤药...” “滚!” “砰..啪嗒....” 殷秀秀微微停顿片刻之后,迈步走进其中。 徐渊与武松相视一眼,紧随其后步入卧房之中。 便见床榻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床边跪着几名战战兢兢的丫鬟。 地上散落着碎裂瓷片,以及一滩水渍。 “天锡,莫要生气,钱老说了生气会影响你的病情好转。”殷秀秀走近殷天锡,温言劝慰道。 殷天锡气愤道:“姐姐,那个什么钱老头就是一沽名钓誉之辈!” “拿我试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之后,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殷秀秀上前,将殷天锡搂进自己怀中,轻抚其后背。 “好了好了,都是姐姐的错。” “姐姐不该逼你吃下这汤药的。” 感觉殷天锡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殷秀秀松开殷天锡,指向徐渊。 “天锡,这位是游历四方的杏林中人,能够治愈你的病症。” 闻言,殷天锡不舍的将目光从殷秀秀胸前移开。 看向徐渊,语气中满是不屑。 “高唐城中的神医钱钧泽都治不好本郎君,就凭你....” 徐渊微微一笑:“在下虽不敢说医术通神,但自信尚有几分手段。” “郎君何不让在下一试,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殷天锡闻言,眉头微挑。 狂妄之辈! 不过,看着殷秀秀期待的眼神,殷天锡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好,且让你试上一试。” “不过,若是治不好本郎君....” 死到临头还敢威胁哥们! 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徐渊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那是自然,若是在下无能为力,自当任凭郎君处置。” 说着,徐渊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殷天锡的伤势。 只见其下腹处一片淤青,显然是受到了重创。 “怎么样?”殷秀秀满脸期盼的看着徐渊。 徐渊转头看向殷秀秀,缓声开口:“令弟之病,并非无药可救。” “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以及治疗方法。” 殷秀秀听后,心中大喜。 看来我殷家不必绝后了.... “不知需要何种药材,治疗方法又是何物?” 徐渊微微一笑,从武松所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包草药。 这包草药乃是徐渊昨夜精心配制而成,其中掺有颤声娇以及马钱子等诸多药材。 一旦服下,十日左右便会暴毙而亡。 徐渊将草药递给殷秀秀: “此乃在下祖传秘方,只需将此药给令弟服下。” “再配以在下独门的针灸手法,不出三日,令弟定能康复如初。” 殷秀秀接过草药递给其中一名丫鬟:“速速前去煎药!” 待丫鬟离去后,殷秀秀看向徐渊,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请先生务必治好我弟弟,奴家定有重谢。” “高夫人放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徐渊点头,走向殷天锡:“褪去衣物!” 殷天锡看了殷秀秀一眼,不情不愿的褪去上衣。 见此,徐渊接过武松递来的银针,稳稳的落于殷天锡小腹处的穴位之上。 徐渊的手法娴熟而精准。 每一根银针落下,都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殷天锡初时还面带不屑。 但随着银针的深入,竟感到一股暖流自小腹处缓缓下降,流向阳脉所在。 原本的丝丝疼痛也仿佛消散无形。 “这...这....”殷天锡满脸的惊讶之色。 徐渊微微一笑: “此乃在下独门的‘回春针法’,能够促进阳脉气血流通,对令弟的伤势大有裨益。” 殷秀秀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虽不懂医术,但也能感受到殷天锡身上的变化。 那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竟隐隐泛起了红润,仿佛真如徐渊所言。 “先生真乃神医也!”殷秀秀激动的看着徐渊,眼中闪烁着泪光。 徐渊谦逊摆手:“高夫人过奖了,在下只是尽己所能。” 片刻之后,当银针被徐渊尽数拔出之时,殷天锡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畅。 看向徐渊,眼中充满感激。 “多谢先生再造之恩!”殷天锡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徐渊轻轻按住。 “郎君不必客气。” “针灸只能活血化淤,只有服下草药,你的伤势方能稳固下来。” 殷秀秀闻言,更是喜不自胜。 连忙冲着一名丫鬟道: “速速准备上好的客房,让先生与其药童前往休息。” “是,娘子。”丫鬟恭敬点头,转向徐渊两人。 “两位,这边请。” 在丫鬟的带领下,徐渊两人走进距离殷天锡不远处的一处房间之中。 “两位有何吩咐,可随时吩咐小菊。” 徐渊挥了挥手,小菊随之退出门外。 见徐渊在桌旁坐下,武松上前给徐渊斟了一杯茶水,好奇的问道: “徐先生方才的针灸,为何会有那般神奇效果?” 第67章 殷家娘子挽徐渊,蔺仁门前停滞前 徐渊轻抿一口茶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此‘回春针法’乃是我徐家世代相传之秘。” “通过刺激特定穴位,引导体内气血运行,从而达到祛病强身之效。” “不过,对于殷天锡,此法只是能够帮其活血,让其身体稍感舒畅而已,对于阳脉恢复是没有半分作用的。” 武松豁然明悟,看向徐渊的眼中满是敬佩之色:“徐先生果然医术高超!” “蹬蹬噔——” 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小菊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以及两碗热汤,推门走了进来: “娘子特地吩咐为两位准备的,请慢用。” “高夫人有心了。”徐渊微笑拱手。 待小菊放下吃食离去,徐渊也不客气,与武松一同享用起来。 屋内一时静谧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鸣之声。 用罢糕点,徐渊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那棵已然光秃秃的梧桐树。 算算时间,那服草药应该也快发挥作用了... 徐渊正思索间,门外脚步声再起,小菊走进房间略带气喘道: “先...先生,娘子请您过去一趟,郎君那边的情况有些变化!” 徐渊闻言,眉头微挑,心中已有计较,看向小菊: “既如此,劳烦姑娘带路。” “先生,请。”小菊伸手前引。 在小菊的引领下,徐渊两人穿过曲折的回廊,再次来到殷天锡的卧房前。 还未进门,便听见屋内传来殷秀秀焦急的声音: “天锡,你怎么样?” “感觉如何?” 徐渊快步踏入,便见殷天锡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殷秀秀站在床边,双手紧握,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助。 “高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徐渊明知故问道。 殷秀秀见到徐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 “先生,天锡服下您给的药后,本已有所好转,可刚才突然说腹痛难忍,接着就变成了这样....” “你这厮...莫不是想要谋...谋杀本郎君....”殷天锡手指颤抖的指着徐渊,厉声喝道。 徐渊面色平静,心中却冷笑不已。 若想杀你,哥们有十数种无声无息的手段。 眼下只不过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毒药的功效而已,没想到你这便撑不住了。 果然是被酒色掏空之人...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缓缓走向殷天锡,一把扣住其手腕: “郎君莫慌,此乃药效发作之正常反应,待在下为郎君再施一针,便可消除疼痛。” 原本听到殷天锡之话,有些阴晴不定的殷秀秀,听到徐渊此话,神色稍缓,但仍旧不放心的问道: “当真无事?” “先生可莫要哄骗奴家。” 徐渊微微一笑,自信满满:“高夫人放心,在下既然敢用药,自然有把握控制局面。” “请夫人稍安勿躁,让在下为郎君施针。” 说着,徐渊从武松手中接过银针。 手法娴熟的落在殷天锡腹部的几个关键穴位上。 随着银针的刺入,殷天锡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随之惊喜的大喊。 “有反应了!” “姐姐,我的阳脉有反应了!”殷天锡指着下腹,看向殷秀秀。 闻听此言,殷秀秀面上飞起两朵红霞,偷偷看了一眼殷天锡所指之处。 便见那处的袴裤微微抖动,果如殷天锡所言。 迅速收回目光,略带红晕的看着收起银针的徐渊,微微欠身: “先生真乃神医也!天锡能有此好转,全靠先生妙手回春。” 徐渊谦逊一笑,拱手道:“高夫人过奖了,在下只是尽己所能。” “不过,郎君的病情虽有好转,但还需连续施针,并配合草药,方能彻底康复。” “先生所言极是,奴家定然遵循先生所示。” 殷秀秀连连点头,继而看向殷天锡:“天锡,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先生治疗,早日康复起来。” 一想到自己很快便能重返勾栏听曲,殷天锡看向徐渊恭敬道: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天锡定当铭记在心,永生不忘!” 徐渊微微一笑,心中暗忖。 殷天锡,想必你即使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忘了哥们的。 毕竟你这只是暂时的好转,真正的毒药正在慢慢侵蚀你的身体。 不过,徐渊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扮演着神医的角色。 接下来的日子。 徐渊每日定时为殷天锡施针,并亲自监督草药的煎制与服用。 殷天锡的病情在徐渊的“精心治疗”下,逐渐好转。 三日后,殷府正堂。 面对满桌的美味佳肴,徐渊与武松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起来。 小菊见到此幕,不禁捂嘴偷笑,心中暗道: “没想到先生用起饭来竟会如此豪迈,与高唐城中神医完全不同!” “蹬蹬蹬——” 脚步声响起,徐渊抬头看去。 便见殷秀秀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端着托盘的汉子。 待来到徐渊面前,殷秀秀微微欠身:“此乃奴家的些许心意,还望先生笑纳。” 边说,殷秀秀边掀起托盘上的红布,露出其中的一百两银铤。 “既是夫人的一片心意,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矣!”徐渊微微拱手。 武松会意,从汉子手中接过银铤放进药箱之中。 “先生可否多留些时日,待天锡彻底好转再行离开。”殷秀秀看向徐渊恳求道。 开什么玩笑? 再不走的话,殷天锡便要毒发身亡了! 心里这么嘀咕了一句之后,徐渊拱手道: “高夫人,眼下令弟的病症已然好转,痊愈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下留在此处已然无用。” “况且世间还有诸多疾病缠身之人,等待在下前去救治,还望夫人见谅!” 殷秀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她之所以想要留下徐渊,其实是想要徐渊为高廉诊治一番。 毕竟长久得不到满足,令她感到颇为郁闷。 “既如此,先生慢行。” “夫人留步。”徐渊拱手回礼后,与武松快步走出殷府。 “徐先生,没想到这个高夫人还挺大方的!”武松看向徐渊,拍着药箱笑道。 “对于她而言,这些银铤不算什么。”徐渊微微一笑,迈步朝前行去。 “徐先生所言极是!”武松点点头,紧随徐渊其后。 待来到蔺仁家数步之外,徐渊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 第68章 蔺仁一家事缘由,矮个汉子随徐渊 看着蔺仁门上的官府封条,徐渊赶忙收住脚步,转向不远处的一间茶摊。 武松收回目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随徐渊走向茶摊。 步入茶摊,徐渊冲着摊主喊道: “茶博士,两碗热茶!” “客官稍候!”茶博士应道。 寻了张桌子坐下,武松看向徐渊,压低声音道: “徐先生,恐怕蔺仁已然凶多吉少了。” “不错。”徐渊点头。 “应该是蔺仁相助之事为殷天锡所知晓,故而.....” “两位客官,热茶来喽!”茶博士端着两碗热茶来到徐渊面前。 徐渊赶忙收住话头。 待茶博士离去之后,正欲开口,便闻两名胥吏装扮的汉子走进茶摊。 “茶博士,两碗热茶!”其中那名年长胥吏喊道。 两名胥吏来到徐渊邻桌坐下。 “蔺大哥多好的一人,没想到竟会被强人残忍杀害。”年轻胥吏唏嘘不已。 “你知道什么?!”年长胥吏斥道。 年轻胥吏心中一动,出言问询:“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年长胥吏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若是强人所为,哪里会凌辱其娘子,将其幼子投入井中,且将蔺仁斩首之后,悬挂于大门之上?!” “说不定这伙强人与蔺仁有着血海深仇?”年轻胥吏反驳道。 待茶博士放下茶碗离去之后,年长胥吏方才继续道: “蔺仁待人和善,这在高唐城中人尽皆知,且不言其会不会得罪强人。” “倘若当真是强人上门寻仇,又岂会不顺手拿走房中钱财!” “这...或许强人看不上蔺大哥的那些钱财呢?”年轻胥吏话一出口,便被年长胥吏敲了一记脑袋。 “诡辩!强人本就是在刀口上舔血之人,哪里会嫌弃钱少?!” 年轻胥吏揉揉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究竟是因为何故?” “韩~伯~龙~~”年长胥吏口中缓缓吐出三个字。 “您的意思是蔺大哥是被殷天锡派人杀死的!”年轻胥吏瞪大眼睛。 “不错!”年长胥吏点头。 “韩伯龙将殷天锡当街踢至绝户。” “若非官府之人及时赶到,恐怕殷天锡早已命归黄泉。” “蔺仁在牢中对韩伯龙多有照顾,故而殷天锡心生杀意,派人将蔺仁一家灭口。” “且将其尸体悬挂于大门之外,便是要告诫众人,这便是招惹我殷天锡的下场!” “原来是这般!”年轻胥吏豁然明悟。 “你啊,机灵些,别不小心得罪不该得罪之人....”年长胥吏教诲道。 “......” 听到两名胥吏的交谈,武松不由握紧拳头,怒声道: “这个殷天锡还真是该死!” “让这厮多活一天,简直都是便宜他了。” 徐渊拍拍武松的拳头: “其实我等早该想到,殷天锡竟然那么迫不及待想要杀死韩伯龙,那么与其相关之人他也必定不会放过。” “不过,可惜他遇上了我们....” “以殷天锡的身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三日,其便会暴毙而亡!” “这也算我们为蔺仁兄弟报仇了....” “若是武松孤身一人,定然现在便去将其活活打杀!”武松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徐渊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蔺仁家紧闭的房门,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是时候离开这高唐城了.....” 说着,徐渊起身走出茶馆,武松重重一顿茶碗,起身紧随徐渊之后。 走出此条街道之后,武松的情绪方才有所平复,看向徐渊。 “此前学究曾让一名乞儿告知于我。” “眼下他们正在,高唐城正北方二十里外的一处客栈中落脚。” 徐渊点点头:“好,我们这就去与他们汇合。” 两人加快脚步,向着高唐城北门而去。 “此二人从殷府出来,想必定然得了不少好处,待到了城外....嘿嘿....” 一名矮个瘦削汉子喃喃自语,紧随徐渊两人其后。 徐渊与武松此刻的心思,全在尽快与吴用等人汇合之上,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名汉子的跟随。 不多时,徐渊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高唐城北门所在。 北门处,守城士兵懒散的站着,对进出的人流并不严加盘查。 徐渊和武松顺利出了城门,沿着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向北行去。 矮个汉子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徐渊两人沿着小路,走进一片树林之中。 矮个汉子紧随其后,脸上浮现笑容:“到了此处,看你们还能往哪里跑!” 矮个汉子边嘀咕,边将一柄匕首握在手中,加快了脚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手。 便见徐渊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所藏身之处。 “阁下一路跟随我等,难道还未打算现身一见?” 矮个汉子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会被对方所察觉。 心中一横。 矮个汉子索性不再躲藏,大步走上前来,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你们两个从殷府出来,想必得了不少好处吧?” “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矮个汉子恶狠狠的威胁道。 徐渊与武松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们没想到,这个矮个汉子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我们从殷府出来又怎样?”武松冷哼一声,拳头前指。 “你若是想找死,尽管上得前来!” 矮个汉子唯武松的气势所慑,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这两个杏林中人虽然生的高大。 但却只是招摇撞骗之辈,想必并无武艺傍身。 眼下只不过想要虚张声势吓走自己而已。 即使自己当真不敌此二人,也可迅速遁走。 想通此节,矮个汉子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盯着武松: “小爷可不是吓大的!” “最后问一遍,你们到底交还是不交?” 此前听了蔺仁的遭遇,武松肚子里正憋着一肚子气。 眼下遇上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矮个汉子,武松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找死!” 话落,脚下积雪飞起,武松一拳直奔矮个汉子而去。 第69章 矮个汉子悔不该,徐渊抛出橄榄枝 矮个汉子见状,身形一矮。 企图以灵活的身法,避开武松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与武松之间的差距。 便见武松拳风呼啸,带起一阵凛冽寒风,眨眼间便已至眼前。 “嘿!”矮个汉子低喝一声。 手中匕首猛然挥出,以攻为守,打算以此破解武松的攻势。 武松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 身形微微一侧,轻松的便避开了那锋利的匕首。 同时一把扣住矮个汉子的手腕,语气森然: “我若要取你性命,何须第二拳?” 感受着武松手中传来的千钧之力,矮个汉子心中惊骇。 此人好俊的神手! 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走了眼! 察觉到武松的眼中丝丝杀气,矮个汉子额头冷汗涑涑而下,连连讨饶: “好...好汉饶命,小的有眼不...不识识泰山,还望好汉高抬贵手!” “饶命!”武松冷哼一声,正欲发作,却被徐渊轻轻按住肩膀。 “武都头,此人虽恶,但罪不至死,且让他走吧,莫要脏了都头的手。” 武松闻言,缓缓松开扣住矮个汉子的手腕。 不过目光依旧如刀,冷冷的盯着矮个汉子:“今日若非徐先生求情,你必死无疑。” “日后若再行恶,武松定不饶你!” “多...多谢好汉!”矮个汉子如蒙大赦,连连致谢。 正欲转身离去,忽然猛的停住脚步,满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武松。 “武松...难道你便是在景阳冈上打死大虫的武松武都头?!” “既知我名号,日后便好自为之,别再让我遇见你行恶。”武松淡淡道。 “果真是武都头!”矮个汉子眼中惊喜交加,赶忙抱拳: “小人唤作时迁,人送诨号‘鼓上蚤’,见过武松哥哥!” “鼓上蚤时迁?”武松眉头微挑,看着时迁冷声质问: “既是江湖上有名号之人,为何做出此等白日劫掠之事?!” “武松哥哥勿恼,且听我解释。”时迁赔笑道。 “我乃高唐州人氏,因习得一轻功身法,故而常常劫富济贫。” “近日久不得手,故而盯上了武松哥哥两人.....” 听到此话,徐渊心中暗笑。 这个时迁竟往自己脸上贴金。 什么劫富济贫,偷盗而来的钱财还不是自行挥霍一空。 怕是偶尔善心大发时,才会给予一些贫苦之人钱财吧..... 武松虽不完全相信时迁所言,但面色还是渐渐缓和下来。 “若当真如此,你也不失为一条好汉!” “当真当真....”时迁心虚的点点头。 “来,我来为你引荐。”武松伸手前引。 “这位便是闻名东京汴梁的徐渊徐先生!” 时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之色。 没想到此人,竟会是那闻名东京汴梁的绝命毒师徐渊! 好在方才并非此人与自己动手,否则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收敛思绪,时迁赶忙抱拳行礼:“小人时迁,见过徐先生!” 徐渊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时迁,心中暗自思量。 时迁虽然武艺稀松,但轻身功夫却是无出其右。 实乃日后探听消息的不二人选。 况且,眼下自己等人前往北地买马,亦需要有人在前探听消息..... 徐渊心中有了计较,看向时迁笑道: “时迁兄弟,你的轻功身法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等此行前往北地,路途遥远且未知,若有你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时迁闻言,心中大喜,连忙抱拳: “徐先生言重了,能得先生赏识是时迁的荣幸。” “时迁愿为先生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啊!”徐渊笑着上前,拍了拍时迁的肩膀。 “时迁兄弟,你可莫要辜负徐先生信任。”武松不忘叮嘱道。 “武松哥哥放心...放心.....”时迁笑着连连点头。 祸兮福之所倚! 今日阴差阳错之下遇到徐渊他们,或许正是自己的机缘所在。 以徐渊与武松的名声,能与他们结伴而行,不仅安全有了保障,说不定将来还能闯出一番名堂。 回过神来之后,见到徐渊两人已然迈步向前,时迁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徐先生!武松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经过半日的跋涉,三人方才来到高唐城正北方二十里外的客栈。 客栈虽小,但位置隐蔽,四周林木环绕,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徐渊走进客栈,便见吴用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一番寒暄之后,七人走进二楼房间之中。 待房门掩上,徐渊先将时迁介绍与众人相识,继而看向韩伯龙。 “韩兄弟,蔺仁他.....” 徐渊将关于蔺仁的消息,尽数告知韩伯龙。 听完徐渊的讲述,韩伯龙重重一拍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殷天锡这...这个畜生....!” 低吼了这么一句后,韩伯龙眼角滑落泪水: “都怪我...若不是因为帮我....蔺大哥一家也不会如此....” “都怪我...都怪我.....” “韩兄弟,这并非你的错。”徐渊伸手搭上韩伯龙的肩膀,宽慰道。 之后,徐渊与吴用等人商讨一番,接下来的路线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 徐渊七人离开客栈,继续北上。 八日之后,徐渊一行七人,来到安德县外的一处村野脚店。 店外,一面斑驳的牌匾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吱呀”的声响。 “野鹤居.....” 徐渊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三个苍劲大字。 收回目光,迈步走进其中。 顿时,一股混合着酒香与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哟,四位客官,里面请!” 一名身着粗布衣裳,面容慈祥的老者迎了上来。 “一壶酒,此外上几道你们店的招牌菜。”徐渊笑着看向老者。 “客官稍候。”说了这么一句之后,老者转身快步离去。 徐渊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茶水,刚刚送至嘴边,便闻邻桌传来交谈之声。 “听说了吗?” 第70章 蔺仁大仇终得报,泼皮挑衅杨节级 “高唐州知府高廉妻舅殷天锡,突然在府中暴毙而亡!”一名肥胖客商压低声音道。 矮个客商点头:“此事我也略有耳闻。” “听说是两名汉子装扮成游历四方的杏林中人,为殷天锡治疗阳脉之症。” “起初还当真有所好转。” “可就在那两名汉子离去后的第三日,殷天锡突然浑身疼痛难忍,同时吐血不止。” “小半个时辰不到,便已然魂归天外。” “见到殷天锡惨死在自己面前,殷秀秀如发疯般大闹殷府。” “继而找到高廉,哭诉着哀求其务必擒住那两名汉子。” 肥胖客商幸灾乐祸道:“那殷天锡仗着高廉,在高唐城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简直死有余辜!” 矮个客商点点头:“的确如此。” “听闻那两名汉子从殷府获得了一百两银铤!” 肥胖客商羡慕道: “可惜我没有那个本事,要不然我也去殷府赚上一笔!” “谁说不是呢!”矮个客官点头附和。 将两名客商的交谈之声收入耳中,徐渊放下茶碗看向韩伯龙。 “韩兄弟,殷天锡已死,想必蔺仁兄弟一家也可瞑目了。” 韩伯龙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复仇的快意。 不过,随即担忧的看向徐渊: “虽然先生杀了这猪狗不如之辈。” “但也激怒了高廉,眼下他正派人全力缉拿先生?” 徐渊微微一笑:“高廉虽然权势滔天,但也并非无所不能。” “眼下我等已然出了高唐州境内,便不惧高廉矣。” 闻听此言,韩伯龙心中稍安。 若是因为自己之事牵连了徐渊等人,那自己今后将如何自处。 “客官,菜来了!”老者端着托盘来到徐渊面前,依次放下碗碟。 待老者离去,徐渊七人享用起来。 一盏茶后,留下四贯足钱,徐渊等人走出脚店,向北而去。 半月后,蓟州城。 一间客栈之中。 “徐先生,我哥哥他怎么样了?”武松忍不住看向正为武大郎把脉的徐渊。 徐渊松开武大郎的手腕,起身轻轻摆手:“武都头无需担忧。” “令兄只是受了些许风寒,只要吃些草药,休息数日便可无碍。” 武松闻言,长松一口气,面向徐渊重重抱拳:“还请徐先生写下方子,武松这便前去抓药。” 徐渊点点头,来到桌旁,铺开纸张,提笔书写。 「麻黄三两,芍药三两,五味子二升,干姜三两,炙甘草三两,桂枝三两,半夏半升,细辛三两」 书写完毕,徐渊吹干墨迹,正准备递给武松,忽然却又收了回来。 “徐先生,莫不是有何不妥之处?”武松有些不解的看着徐渊。 徐渊将药方收入袖中,轻轻摆手: “为防有些无良药铺以次充好,我还是与武都头一同前去为好。” 徐渊之所以如此,那是突然想起原主的便宜老爹便经常做此等之事。 武松听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没想到徐渊竟会考虑的如此细致,看来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 “徐先生如此费心,武松感激不尽。”武松郑重抱拳。 徐渊伸手虚扶:“武都头无需如此..无需如此!” 随后,徐渊交代吴用一番后,便与武松走出客栈。 阳光洒落街道之上,为这冬日增添了几分暖意。 蓟州城虽不及高唐州繁华,但却自有一番风土人情。 徐渊两人来到一家门头有些斑驳的药铺前,牌匾之上“回春堂”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走进药铺,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掌柜是位灰袍中年文士,面容略显瘦削,眼中透露出几分睿智。 见徐渊与武松进来,微笑着道:“二位可是来抓药的?” 徐渊点点头,将药方从袖中取出,递给灰袍中年文士。 灰袍中年文士接过药方,只是扫了一眼,不由面露惊异之色。 “此药方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徐渊微微拱手:“让掌柜见笑了,此乃在下所书。” 灰袍中年文士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上下打量一番徐渊后,赞道: “阁下这般年纪,竟然如此通晓医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五味子收敛肺气,细辛则能散寒止痛,二者合用,对于风寒之症确有奇效。” “不过,这细辛用量需谨慎,多了恐伤正气。” 徐渊再行拱手:“多谢掌柜提醒。” 灰袍中年文士又看了一眼徐渊后,转身走向药柜,熟练的抓取药材。 不多时,灰袍中年文士将打包好的草药递给徐渊。 徐渊取出五贯足钱放在柜台之上,拿起草药正欲离去,便闻灰袍中年文士突然道: “不知阁下可否愿意留在回春堂坐诊?” 徐渊微微颔首:“多谢掌柜厚爱,在下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 开什么国际玩笑?! 自己主攻的毒,而非替人看病。 灰袍中年文士本欲再言,不过在见到徐渊面容坚决之后,还是将话给收了回去。 “阁下慢走!” 望着徐渊离去的身影,灰袍中年文士不由一声轻叹:“可惜...可惜.....” 走出药铺,来到街道之上。 徐渊正欲快步回转客栈,便闻左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欸欸...节级这边吃酒啊!”军汉“踢杀羊”张保伸手拦住杨雄,与其身后拿着花红段匹的两名胥吏。 “多谢,我今日不饮酒!”杨雄说着便欲绕开张保。 张保再行拦在杨雄面前,打着酒嗝道:“呃..呃...节级莫不是瞧不起我等?” 杨雄并未言语,伸手推开张保,迈步向前。 张保一把拉住杨雄:“我今日并未带够钱财,节级可否借十贯钱用用!” 边说,张保边将手伸到杨雄面前。 “是啊是啊,借钱用用!”同张保一同吃酒的军汉连连附和。 杨雄努力压制住火气,冷冷道:“我虽认得大哥,却并未有钱财来往!” 话落,杨雄转身便走。 “站住...站住....!”张保边说,边朝一众军汉使了个眼色。 “节级平日榨取诸多百姓钱财,拿出一些供我等吃酒又有何妨?” “不借钱将花红段匹给我等也可...” “是啊!要么借钱要么留下花红段匹!”众军汉齐声附和。 “尔等休要耍泼!”杨雄怒道。 “不拿,给我抢!”张保一挥右手。 第71章 级惨被泼皮打,三人叙话清雅居 众军汉闻言,一拥而上。 将杨雄三人团团围住,伸手便去抢夺他身后两名胥吏手中的花红段匹。 杨雄武艺虽高,却被众军汉逼得施展不得。 “兄弟们,这杨雄平日里瞧不起我等,给我打,让他长长记性!”张保边挥拳袭向杨雄,边大声喊道。 “给他些教训...给他些教训!”众军汉齐声呼喊。 杨雄一个闪避不及,被张保击中小腹,发出一声闷哼。 “杨雄!在这蓟州城,还容不得你一外来之人嚣张!” 张保说着正欲再行挥拳,便见一名军汉飞向自己。 侧身闪避的同时出言厉喝:“何人胆敢多管闲事!” 武松一脚踹飞又一名军汉,冷声道: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如此欺辱他人,简直目无王法?!” “王法?”张保冷笑,伸手指着武松。 “小爷就是王法,兄弟们给我好好教训这多管闲事的小子!” 随着张保话音落下,原本围住杨雄的一众军汉朝武松袭去。 “找死!”武松目光一冷,脚下一个借力,冲向一众军汉。 练了这么久的棍法,正好实践一下.... 嘀咕了这么一句之后,徐渊将草药放在地上,取过一旁的木棍正欲上前。 忽见一名背着两捆干柴的汉子,抖落干柴,手持扁担冲向前去。 张保见状抄起长凳迎向那名汉子:“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给我去死!” 那名汉子并未言语,手中的扁担袭向张保。 “砰——” “啊....!”仅仅一个照面,张保手中的长凳脱手掉落,整个人倒飞而出。 张保嘴角挂血的艰难起身,盯着手持扁担的汉子:“你...你....” 本欲放出狠话,可是在见到其余军汉被武松尽数打倒,以及杨雄向自己逼近而来,转身撒腿就跑。 “哪里跑!”武松正欲上前追击,却被杨雄伸手拦住。 “壮士,且由他去吧!” “方才多谢壮士出手相救,不知壮士名讳?” 武松停住脚步,微微抱拳:“在下武松,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武松?”杨雄一愣,出言追问: “阁下可是在景阳冈上打死大虫的武松武都头?!” 武松点头:“正是武二。” “果真是武都头。”杨雄赶忙抱拳: “在下杨雄,乃是这蓟州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人送诨号‘病关索’。” “杨节级,幸会幸会!”武松抱拳回礼。 “原来两位便是打虎武松与病关索杨雄。” “在下石秀,江南人氏,因常常舍命相助,故人称拼命三郎。”石秀面向武松与杨雄抱拳。 “石秀兄弟,幸会幸会!”武松抱拳。 “今日承蒙武都头与石秀兄弟出手解围,杨雄愿请两位前往前方酒楼吃酒以谢大恩。”杨雄面向两人抱拳。 “即是节级相邀,石秀恭敬不如从命。” “兄长近日感染风寒,武松需得赶回加以照料,恐无法赴节级之约了。”武松歉然道。 “如此...当真万分可惜....”杨雄略显失望之色。 武松正欲拱手离去,不过在见到徐渊走向自己,并向自己使以眼色之后,赶忙伸手前引: “不过,虽然武松无法前往,但徐先生可代替武松前往。” “哦...徐先生....”杨雄一愣,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缓步而来的徐渊。 武松为何对此人这般恭敬? 看此人装扮,莫非是一位杏林高手? “杨节级,在下有礼了。”徐渊微微拱手。 “敢问徐先生名讳?”杨雄好奇发问。 徐渊微微一笑,回道:“在下徐渊,东京汴梁人氏。” 听到这个名字,杨雄大吃一惊。 徐渊...东京汴梁人氏.... 莫非此人便是那闻名东京的绝命毒师徐渊.... 念及此,杨雄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徐先生可是那海捕文书之上....” “正是。”徐渊轻轻点头。 果真是他! 此人还真是胆大,竟敢同我这官府之人透露名讳。 不愧为绝命毒师! “能在此处遇到徐先生,此乃杨雄之荣幸。”杨雄抱拳。 徐渊笑道:“能遇到杨节级,在下亦是如此。” 石秀回过神来,略显激动的面向徐渊抱拳:“徐先生在东京汴梁的壮举,令石秀佩服不已。” 徐渊轻轻摆手:“石秀兄弟过誉了。” “既然武都头要回去照料兄长,那杨雄便不再挽留。” “徐先生,石秀兄弟,此地并非交谈之所,我们还是前去清雅居吃酒叙话为佳。” 徐渊点头,伸手将草药递给武松,叮嘱道: “武都头,回去之后将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喂给武大兄吃下便可。” “徐先生放心,武松记下了。”武松接过草药,转身快步离去。 武松离去之后,在杨雄的带领下,徐渊与石秀走进清雅居。 点了一桌菜食之后,杨雄端起酒碗,面向徐渊与石秀。 “徐先生,石秀兄弟,我敬你们!” 三人举杯共饮,气氛融洽。 杨雄放下酒碗,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好奇:“此前听闻徐先生在梁山落脚,却不知您为何会来到这蓟州之地?” “为了一些琐事,故而到此。”徐渊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继而岔开了话题。 “在下观节级武艺不俗,为何会受那些泼皮军汉之气?” “徐先生所言极是,石秀也有此疑问?” 杨雄苦笑一声,解释道:“那些军汉虽泼皮无赖,却也是蓟州城中的一霸。” “我虽为节级,却也不能时时与他们计较。” “今日若非武都头与石秀兄弟出手相助,恐怕我还难以脱身。” “原来如此。”徐渊轻轻点头。 “不过,节级身为官府之人,却愿结交我等,实属难得。” 杨雄感叹道:“徐先生与石秀兄弟等好汉多有侠义之心。” “我虽身在官府,却也敬佩你们的为人。” “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多一个朋友便多一条路。” 话落,杨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深知徐渊不愿多谈自身的杨雄转向石秀: “不知石秀兄弟何故到此?” 第72章 徐渊促成两兄弟,杨家娘子媚骨存 石秀抹去嘴角酒渍,缓声道: “我原本随叔父到北乡贩卖牛羊牲口,可是不想刚抵淮阳,叔父便染病亡故了。” 话到此处,石秀轻叹一声: “为了救治叔父,花光了筹集而来的银两。” “身无分文之下也不敢再回乡里,故而流落至此,以卖柴度日。” “不怕节级与徐先生笑话,我眼下已是举目无亲,身无分文。” 杨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试探道: “石秀兄弟若不嫌弃,可在我家中安身,如何?” 石秀赶忙摆手:“节级,这....这如何使得!” “我石秀虽落魄至此,却也不愿无端受人恩惠。” “更何况,我身无长物,又怎能拖累节级?” 杨雄哈哈一笑:“石秀兄弟此言差矣!” “人生在世,谁没有个难处?” “你若真当我是朋友,便不要与我客气。” “我家中尚有空闲房间,你尽管住下便是。” “至于平日所需,你尽管开口,我杨雄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石秀仍然有些犹豫。 徐渊放下酒碗,笑道:“石秀兄弟,你与节级相识于此,亦是缘分。” “不如你们今日在此结为异姓兄弟,岂不美哉?” 石秀连连摆手:“徐先生,石秀一落魄之人如何能够高攀节级,不可不可!” 闻听徐渊之言,杨雄眼前一亮:“石秀兄弟,徐先生所言极是。” “你我今日相遇,便是天定的缘分。” “你虽目前落魄,但我杨雄却看重你的为人和胆识。” “你若愿意,我们便在此结为异姓兄弟,共同在这蓟州城中谋求生计,互相扶持,岂不快哉?” 听着杨雄的话,石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举目无亲。 而杨雄却愿意如此帮助自己,足以见此人乃是仗义之人。 念及此,石秀端起酒碗面向杨雄: “节级,我石秀虽是一介落魄之人,但既然节级不嫌弃,我愿与节级结为兄弟,共同进退!” 话落,石秀仰头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见此,杨雄亦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继而拍了拍石秀的肩膀: “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我家即是你家,兄弟,坐坐坐!” “哈哈哈——”徐渊爽朗一笑,端起酒碗: “今日能见证二位结为异姓兄弟,实乃在下之幸!” “来,让我们满饮此碗!” “今日得见徐先生真容,实乃石秀幸事,我敬先生!” “若非徐先生从中点拨,杨雄与石秀也无法结为兄弟,我敬先生!” “砰砰砰——” 三个酒碗相碰一处,发出清脆的响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雄看向石秀:“兄弟,既然你已经决定在我家中安身,那我们便一同回去,正好熟悉一下环境。” 石秀点头:“但凭哥哥吩咐!” 杨雄继而转向徐渊:“不知徐先生可愿前往家中小坐?” 徐渊微笑点头:“节级盛情相邀,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如此甚好!”杨雄大喜,连忙起身:“徐先生,请!” 三人一同走出清雅居,朝杨雄家而去。 此时,阳光已然洒满蓟州城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间,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兄弟,你看那茶馆,是我常去之所,茶味醇厚,回头哥哥带你去尝尝。”杨雄指着路边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对石秀介绍道。 顺着杨雄所指望去,便见茶馆外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 上面刻着“茗香阁”三个大字,透出一股淡雅之气。 看着杨雄的背影,石秀只觉心中暖绒绒的。 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这杨雄乃是将自己当成家人,而非随手使唤的仆人。 “多谢哥哥,待石秀赚了钱,定当请哥哥前去品茗。” “这是何话?”杨雄故作不悦的扭头看着石秀,继而认真道: “你我之前何需如此见外,明日得空,我便与你前去品茗!” 见到此幕,徐渊心中暗忖。 在后世,异姓兄弟几乎快要绝迹了。 毕竟有时就连亲兄弟之间也会相互权利,更何况这种结义兄弟.... 一盏茶后,徐渊三人来到了杨雄的家门前。 此间宅院占地颇广,青砖灰瓦,古朴大方,门前两个灯笼随风摇曳。 “徐先生,兄弟,这里便是我家。” 杨雄边说,边推开门引徐渊两人进入其中。 待进得院中,杨雄大喊:“大嫂..大嫂...快出来见过贵客!” 徐渊正打量着四周建筑,便闻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官人,有甚贵客唤奴家大嫂啊~~” 寻声看去,便见两名女子缓步而来。 说话那名女子身着红色花衣袍,尽管衣袍宽大,但也难掩其窈窕身姿。 手中捻着一方娟帕,莲步轻摇,胭脂染过的红唇微动,一双媚眼含笑扫向徐渊,仿佛能够勾人摄魄。 其身后跟着的女子落后半步,一身丫鬟装扮。 察觉到说话女子打量自己的目光,徐渊心中暗忖。 此人应该便是那风韵寡妇潘巧云了.... 果然是位妖精! 杨雄伸手引向说话女子,介绍道:“徐先生,兄弟,这位便是我的内人。” “娘家姓潘,小字巧云。” 徐渊微微拱手:“见过夫人。” 石秀抱拳:“见过嫂嫂。”石秀抱拳。 杨雄继而引向徐渊两人,看向潘巧云: “大嫂,这位是徐渊徐先生,这位是我新结拜的兄弟石秀。” “他们今日来家中做客,你快吩咐下人准备茶水。” 潘巧云闻言,媚眼含笑的看向徐渊与石秀,微微欠身: “奴家见过徐先生、叔叔。” 徐渊微微摆手:“夫人不必多礼。” “石秀如何能够受嫂嫂如此大礼!” 潘巧云妩媚一笑,转身对身后的丫鬟道:“迎儿,快去准备茶水点心。” “是,夫人。”迎儿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官人,你与徐先生和叔叔是如何相识的?” 杨雄便将与徐渊,石秀相识的过程简要述说了一遍。 潘巧云听后,眼中闪过异样之色,轻启红唇: “二位侠义之士,能与我家官人结识,实乃奴家之幸。” “夫人过誉了。” “得哥哥收留,此乃石秀之幸。” “.....” 随后,杨雄领着徐渊和石秀进入正堂,分宾主坐下。 潘巧云接过迎儿手中的茶壶,款款走向徐渊。 第73章 裴家官人号海公,石秀潘公出一门 待来到徐渊面前,潘巧云微微躬身为徐渊斟茶。 “徐先生请~” 潘巧云放下茶壶,端起茶杯递给徐渊,眼波流转,媚眼如丝。 “多谢夫人。”徐渊伸手去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徐渊感觉潘巧云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掌心。 这个潘巧云还真够胆大的,当着杨雄的面便敢挑逗自己。 看来早已是万分饥渴了.... 恋恋不舍的将茶杯递给徐渊,潘巧云正欲直起身子,便闻脚步声响起。 “蹬蹬噔——” 一名身材健硕的年轻和尚拿着提盒走进正堂,目光恰巧落在潘巧云身上。 眼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快之色,继而很快收敛,来到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潘巧云面前,单手行礼。 “贤妹,这是我给干爷带的一些桂圆干枣。” 潘巧云回过神来,伸手接过。 年轻和尚继而来到杨雄面前,双手合十:“小僧见过节级。” 杨雄微笑摆手:“师父不必多礼!” 此时,潘巧云回过神来,将提盒递给迎儿,伸手引向年轻和尚。 “徐先生、叔叔,这两日刚好是亡夫王押司的忌日,特请报恩寺的师父前来为其做公德。” “这位乃是奴家的师兄,一个老实和尚。” “他本是裴家绒线铺里小官人,在报恩寺出家。” “因他师父是家中门徒,因此结拜爹爹做干爷,长奴家两岁,故而奴家唤他作师兄。” “他法名海公,俗家裴如海,晚上听他请佛念经的声音,可好听了呢!” 原来此人便是那与潘巧云偷欢的风流和尚裴如海。 什么请佛念经之声,明明是你等二人交欢之声才是。 徐渊心中暗中嘀咕了这么一句。 裴如海听闻潘巧云称赞自己,方才的丝丝不悦顿时消散,面向徐渊两人双手合十。 “见过徐施主,石施主。” “有礼了。“徐渊与石秀一个拱手,一个抱拳。 裴如海转向杨雄,双手合十:“小僧还要准备一二,便不在此烦扰节级了。” “有劳师父了。”杨雄抱拳。 裴如海再行一礼之后,看了潘巧云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潘巧云会意,为石秀斟茶之后回到杨雄身边,软声细语道: “官人,奴家方才想起娘亲幼时为奴家作了血盆忏愿。” “待做完功德,奴家想去报恩寺做个证盟,还了此愿。” “继而前去送子观音前许愿,为杨家多生儿孙,添续香火。” 杨雄听后面露喜色,微笑点头: “无论是许愿还是还愿,大嫂雇顶轿子,还了便是。” 潘巧云顿时眉开眼笑,手捻娟帕,微微欠身:“多谢官人。” “眼下叔叔来到家中,房间还未收拾,奴家便不再打扰官人叙话了。” “大嫂所言极是,有劳大嫂了。” 潘巧云微微欠身,看向一旁手拿提盒的丫鬟:“迎儿,随我来。” 听到潘巧云与杨雄的对话,以及潘巧云一摇三晃的离开正堂,徐渊心中暗忖: 面对这般妖精,想必很难有男人能够拒绝其所提出的要求。 这杨雄究竟是不能满足潘巧云。 还是一心只顾工作,让潘巧云独守空房久了。 不然她怎会这般饥渴...... 徐渊正思索间,便见一名矮个肥胖老者快步跑进正堂,来到杨雄面前: “贤...贤婿....!” 杨雄赶忙伸手扶住气喘吁吁的老者:“岳丈因何如此惊慌?” 见到杨雄安然无恙,老者长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此前听闻你在街道之上被一群泼皮军汉围住,我心急不已,赶忙直奔那里。” “哪知到了那里之后,已然人去楼空,故而我便匆匆回转家中。” 杨雄笑着伸手引向徐渊与石秀: “多亏了徐先生与石秀兄弟仗义相助,我才得以脱身,且我与石秀兄弟已然义结金兰。” “徐先生,石秀兄弟,这是我的岳丈潘公。”杨雄指着老者。 徐渊起身拱手:“在下见过潘公。” 石秀起身郑重抱拳:“石秀见过公公。” “好!好啊!”潘公满脸笑容的看着徐渊两人。 “多亏两位出手解围,贤婿方能化险为夷,两位请坐...请坐!” 边说,潘公边在上首左手边坐下,看向徐渊。 “不知徐先生是做何营生的?” 徐渊拱了拱手:“先父曾是药铺东主,先父亡故之后,在下接手药铺。” “奈何经营不善,致使药铺闭门。” “如今在下做了一位游历四方的杏林中人,倒也自在。” 潘公很是惊讶,肃然道:“原来徐先生乃是医士之后。” “日后老汉若是有何疑难病症,倒是要劳烦徐先生了。” 徐渊微微颔首:“潘公言重了。” “日后潘公若有所求,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潘公微笑点头,继而转向石秀:“不知叔叔是作何营生的?” 石秀抱拳:“不怕公公笑话,先父曾是操刀屠夫。” “先父亡故之后,我便跟随叔父贩卖牛羊牲口。” “可是不想年前,叔父不慎染上疾病,亡故了.....” 潘公眼前一亮:“叔叔也懂得屠宰牲口的行当?!” 石秀笑道:“自小吃的屠家饭,如何不懂得宰杀牲口!” “不瞒叔叔,老汉也是屠户出身,只不过年岁大了,加之贤婿在官府中当差,我便撇下这行当不干了。” 徐渊适时道:“潘公与石秀兄弟既同出一门,岂非天赐之缘。” “潘公何不重操旧业,与石秀兄弟重开屠宰作坊。” “这....”潘公看向杨雄。 杨雄放下茶杯,笑道: “徐先生所言极是,岳丈若想重操旧业,本钱小婿出了便是。” 潘公激动起身:“老汉正有此意!” “咱们那个后院墙一打开便是街头,那里还有三间房子以及水井,用来做作坊是再合适不过了!” 话到此处,潘公看向石秀:“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石秀点头:“好啊!我正寻思着,这打柴买柴也不是正经营生啊!” 杨雄大笑:“好!那便拆了后院东墙。” “东墙外是大街,点起肉案、水盆、砧头、刀仗,再赶上数十头肥猪,选个黄道吉日开了肉铺。” “好!老汉正便前去安排!”话落,潘公匆匆而去。 “我这岳丈...欸....”杨雄无奈摇头,看向徐渊。 第74章 三郎不解问徐渊,头陀偶遇徐药师 “不知徐先生能够在这蓟州待多久?” “武大兄感染风寒,在其好转之前,在下不会离开蓟州城。”徐渊道。 杨雄一喜:“既如此,那徐先生便常来家中坐坐,我等三人也好吃酒叙话。” 徐渊微笑点头:“节级盛情,在下也不便推辞。” 话到此处,徐渊起身拱手。 “只是在下心系武大兄病征,这便告辞了。” “是极是极,我送先生!”杨雄伸手前引。 来到门口,徐渊再行拱手:“节级留步。” “哥哥,我的行李还在客店之中,待我取回行李再行回转。”石秀抱拳。 杨雄一愣,继而点头:“也好,兄弟便替我送送徐先生。” “哥哥放心!”石秀抱了抱拳,紧随徐渊离去。 待走出杨家宅院,石秀犹豫片刻,看向徐渊: “徐先生,不知是不是石秀的错觉,石秀总感觉我那嫂嫂乃是一水性杨花之人。” 徐渊闻言,脚步微顿,侧首看向石秀,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哦....石秀兄弟何出此言?” 石秀眉头紧锁,似在斟酌言辞: “自入府以来,嫂嫂对我与徐先生之态度,却似乎太过于热情....” “加之方才那裴如海和尚,虽掩饰得快,但石秀察觉其眼神中似有隐情。” 徐渊轻笑一声,拍了拍石秀的肩膀: “石秀兄弟,这世间人心难测,尤其是这红尘中的男女之情,更是复杂多变。 “你嫂嫂潘巧云,确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又兼节级久不着家,怕是难有男子不为之心动。” “不过,石秀兄弟心细如发,这份警觉倒是难得。” “至于你嫂嫂,究竟如何,还需时日观察。” “咱们且行且看,不可妄下结论。”徐渊语气温和,却隐含深意。 石秀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先生所言极是。” “只是我那哥哥杨雄,性情刚直,对嫂嫂更是疼爱有加。” “若真有何不妥之事,我怕他会受不了这打击。” 徐渊宽慰道:“石秀兄弟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与石秀兄弟以及节级一见如故,节级之事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若要揭开真相,还需寻得确凿证据,切莫轻举妄动,以免伤了你与节级之间的兄弟情分。” 石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徐先生放心,石秀定不会鲁莽行事。” “只是心中这股不安,实在难以平复。” 该发生的迟早都会发生。 既然自己遇上此事,便加以引导,让事情有所改变。 念及此,徐渊缓声开口: “石秀兄弟日后若有何不解之处,可来城东的清风客栈寻我。” “清风客栈...我记住了。”石秀点头。 这潘巧云若真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迟早会给哥哥带来麻烦。 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妄下结论。 得想办法暗中观察,看看这潘巧云究竟是何居心.... 两人继续前行,不久便来到了石秀存放行李的客店。 石秀取回行李后,同徐渊告别,朝杨家府邸而去。 看着石秀离去的身影,徐渊暗自点头。 这石秀不仅武艺不俗,且心思细腻,日后可为一方领军将领。 正想着,忽闻从身边走过一名头陀口中传出抱怨之语: “这个色欲滔天的裴如海,要我购得可以大力催情之物,可哪有这么容易?” 徐渊一愣,停住脚步,扭头看向说话头陀。 裴如海...催情之物.... 此人莫非就是那协助裴如海偷欢的头陀胡道。 若当真是此人,那么或可.... 一念及此,徐渊快步追了上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胡道猛然转头盯着已然来到面前的徐渊,冷冷道: “你是何人?” “为何追赶于我?” 徐渊满脸笑容,压低声音道:“阁下勿怪,只是在下方才听闻阁下需要催情之物,故而追赶阁下。” “在下这里,正好有阁下所需的催情之物。” “不过,此处人多眼杂,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胡道闻言,上下打量一番徐渊。 见其一副杏林中人装扮,心中暗忖。 若是此人手中当真有催情之物,自己便可拿此物去找裴如海换取钱财。 念及此,胡道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后,点点头:“好,你随我来。”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胡道迫不及待的开口: “你真有那催情之物,可莫要拿我寻开心!” 徐渊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晃了晃: “此物名为‘醉春风’,乃是在下祖传之宝。” “只需三颗,便可令人情欲高涨,难以自持。” 胡道打量着徐渊手中的小瓷瓶,狐疑道:“我如何信你?” “若你此物乃是寻常药丸,我岂非白白花了钱财?” 徐渊料到胡道会有此一问。 从容不迫的从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递到胡道面前: “阁下若不信,可先刮着粉末一试。” 胡道半信半疑地接过药丸,仔细端详了一番。 便见那药丸呈暗红之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此物会不会有毒? 自己并非富裕之人,此人似乎没有必要毒害自己.... 徐渊见胡道犹豫,便又开口: “阁下放心,此药乃是在下祖传之宝,绝非寻常之物。” “若阁下信得过在下,便请一试。” “只是,此药效力强劲,还需谨慎使用。” 听了徐渊的话,胡道心中一动。 若这药丸真有奇效,那自己便可借此大赚一笔。 富贵险中求! 想通此节,胡道小心翼翼的用指甲刮了一点药丸的粉末,放入口中。 那粉末一入口。 胡道便感到一股热流涌遍全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燥热。 胡道心中一惊。 这药丸果然非同小可。 仅仅粉末便令自己浑身燥热,若是服用三颗,必定非同凡响。 抬头看向徐渊,胡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你这药丸,确实有些门道。” “不知你这药丸作价几何?” 鱼儿上钩了.... 徐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伸出两根手指头: “此药乃是在下家传之物,两贯足钱一颗,不二价。” 第75章 徐渊化身卖货郎,时迁不走寻常路 “两贯足钱一颗?” “你这价格可不便宜啊!”胡道故作不满道。 徐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阁下已然试过在下之药,自当明白其非同小可。” “两贯足钱,已是公道之价。” 胡道闻言,眉头微皱。 一颗两贯,三颗便是六贯,那可是自己的全副身家啊! 不过裴如海那厮也不缺钱财,自己花六贯买下,以十贯卖出,借此大赚一笔。 想通此节,胡道心中暗喜不已。 伸手入怀,取出五两银铤,以及一贯铜钱递给徐渊: “两贯便两贯,我买了!” 徐渊接过银铤与一贯铜钱,看了看,满意点头,将小瓷瓶递了过去。 “这里面有三颗‘醉春风’,至于阁下手中的那一颗便送于阁下了。” 胡道闻言,面上顿时浮现笑容。 “如此,便多谢了。” “若是还有此等需要,我定会到此处寻你。” 见徐渊点头之后,胡道收起药丸与瓷瓶朝小巷之外快步行去。 太好了! 有了此颗‘醉春风’,自己便可去杏春楼找小凤了...嘿嘿..... 看着胡道的身影渐行渐远,徐渊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裴如海... 三颗“醉春风”..... 不对,是三颗“颤声娇”入口,你便也离死不远了.... 收起银铤与铜钱,徐渊快步朝清风客栈行去。 刚刚走进武大郎所处的房间,便闻一阵浓郁的草药之气扑面而来。 “徐先生,您回来了。”见到徐渊,武松赶忙起身迎了过来。 徐渊微微点头:“武大兄眼下如何矣?” “哥哥服下徐先生开的方子后,面色已然有所好转,方才困顿异常,已然睡下。” 来到床榻边,徐渊看了一眼武大郎的脸色,继而坐下,搭上武大郎的脉搏,闭目细细感受。 片刻之后,徐渊将武大郎的手送回被子中,并为其掖了掖被角。 起身看向武松,笑道: “眼下武大兄脉象平稳,不似先前般混乱,已然开始好转。” “只需每日服用我开的草药,慢则五日,快则三日,便可彻底痊愈。” 武松顿时面露喜色:“多谢!多谢徐先生!” 继而像是想起什么,出言问道: “此前徐先生为何要武松,在杨雄两人面前说出先生名讳?” 徐渊微微一笑,出言解释道: “那病关索杨雄与拼命三郎石秀皆是武艺不俗之辈,故而在下想要结交一番。” 看来徐渊是想拉拢此二人入梁山... 武松正想着,忽听徐渊出言问询:“不知学究现在所在何处?” 武松回过神来,回道: “学究在房中研读兵书,智深哥哥与韩兄弟外出吃酒未归,至于时迁...” 还不等徐渊再行询问,便见房间横梁之上落下一人。 见此,徐渊心中暗忖。 不愧为偷盗祖师爷,行事果然与众不同。 放着凳子不坐,便便要坐于横梁之上。 “不知徐先生寻我何事?”时迁笑着问道。 徐渊看着时迁:“并无什么大事,只需你帮我盯着杨雄娘子潘巧云的一举一动便可。” “潘巧云...徐先生放心,此乃我所擅长之事。” 话落,时迁转身走出房间,消失不见。 “这个时迁...”徐渊轻轻摇头,迈步朝吴用的房间走去。 时迁一路飞快,一盏茶不到,便已抵达杨家宅院之外。 退后数步,时迁借力爬上围墙,一跃进入其中。 此时,杨家后院。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一阵阵诵经之声在院中荡漾开来。 裴如海手持木锤,有节奏的敲击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头陀胡道穿过坐在蒲团上的一个个和尚,来到裴如海面前,附在其耳边低声道:“你所需之物已然购得。” 裴如海敲击木鱼的动作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花了多少钱财?” 胡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回道: “此次共得三颗药丸,且我已试过,药效很好,共需十贯足钱。” 听到此话,裴如海眉头微皱,不过想到潘巧云很快舒展开来。 举起右手伸向胡道:“这是十两银铤。” 胡道感受了一下手中的份量,面上一喜,将袖中的瓷瓶交给裴如海的同时快速收起银铤。 “此物如何使用?”裴如海将瓷瓶收进袖中后,边敲木鱼边出言问询。 胡道答道:“三颗一同送入口中便可。” 裴如海满意点头,不再理会胡道,继续敲击木鱼。 胡道会意,转身快步离去。 就在胡道离去半盏茶之后,潘巧云身着红袍款款走进房间,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 裴如海心中一动,缓缓靠了上去,边轻敲木鱼,边低声道: “贤妹,师兄可是想死你了!” 潘巧云边虔诚跪拜,边回道:“师兄,叔叔就在门外守着,今晚怕是没法与师兄一诉衷肠了。” “怕他做甚,他不过就是杨雄带回的一护院而已!”裴如海继续道。 潘巧云瞥了裴如海一眼:“师兄若是不怕叔叔的棍棒,尽管来便是!” 想到石秀那满脸的杀气,裴如海顿时萎靡下来:“难道贤妹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潘巧云咬着嘴唇,朝裴如海抛了一个媚眼: “师兄莫急,奴家已然向杨雄提出待做完功德后前往报恩寺还愿,且他已然应允。” 闻听此言,裴如海大喜: “我就知道贤妹最有法子,届时我定当出寺相迎贤妹。” 潘巧云离开蒲团起身,手中娟帕抚过裴如海的脸颊。 见其露出迷醉之色,抿嘴一笑,转身离去。 不过在看到门外坐着的石秀之后,赶忙收效笑容,不自然的笑道: “爹爹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有劳叔叔了。” 石秀抱拳:“嫂嫂客气了。” “石秀承蒙哥哥收留,眼下哥哥前往牢中当值,石秀理应负起护院之责。” “叔叔有心了....”说了这么一句后,潘巧云不再停留,快步离去。 看着潘巧云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房内念经诵佛的裴如海,石秀不禁眉头紧锁。 果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此时,房间横梁之上。 见到潘巧云与裴如海的小动作,时迁顿时心中了然。 好一对奸夫淫妇! 可怜那杨雄还蒙在鼓里..... 轻轻摇头,时迁顺着横梁缓缓退出房间,朝杨家宅院之外而去。 第76章 吴用试探徐药师,进退两难石三郎 时迁身形轻盈,如同夜猫子一般。在夜色中穿梭。 此时,清风客栈。 二楼一间房间之中。 “若是此行顺利购得良驹,不知徐先生接下来打算如何?” 吴用替徐渊斟满茶水之后,放下茶壶出言问询。 其实这个问题吴用一早便想问了。 回想徐渊上梁山之后,所做的每一件事尽皆环环相扣。 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局。 吴用心中隐隐猜到一些,但却不敢肯定。 看了吴用一眼,徐渊并未立即回答,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茶杯出言问询: “学究以为眼下的大宋如何?” “表面繁华,实则早已溃烂不堪。”吴用毫不犹豫道。 徐渊再问:“那学究可曾听闻,大宋已然与金国签订海上之盟?” “双方商定由金国取辽中京大定府,宋取辽南京析津府。” “辽亡后,宋将原给辽之岁币转纳于金国,金则将燕云十六州之地归于大宋。” “什么?!”吴用大吃一惊,杯中因为手抖而洒落桌面。 “此举岂非与虎谋皮,自取灭亡!” 徐渊轻轻点头,神色凝重:“学究所言极是。” “大宋与大金联手攻辽,实乃饮鸩止渴之举。” “辽国虽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而大宋虽然号称中原大国,但却早已金絮其表败絮其中,冗兵冗官,国库空虚。” “一旦辽国灭亡,金国腾出手来,大宋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吴用眉头紧锁:“那徐先生以为,该如何是好?” 徐渊轻叹一声:“为今之计,只有暗中积蓄力量,以待时变。” “我观天下大势,金国崛起已不可挡。” “大宋若想自保,需得破而后立,改变原有格局。” 徐渊此话究竟是想相助大宋,还是打算.... 吴用心中一惊,看向面带微笑的徐渊。 试图从他平静的外表下,窥探出真正的意图。 然而,徐渊的眼神深邃,仿佛深不见底,让人难以捉摸。 “徐先生此言,莫非有意助我大宋破茧成蝶,重获新生?”吴用试探性的问道。 徐渊微微一笑:“我之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这乱世中的一份安宁。” “不知徐先生打算如何积蓄力量,以待时变?”吴用追问道。 徐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继而缓缓放下:“我欲联合各方英雄,共谋大事。” “梁山便是我们的起点,我们要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 “一个能够抵御外敌,保护百姓的避风港。” “同时,暗中寻找盟友,无论是朝廷中的有识之士,还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只要他们同我们一般心怀天下苍生,便是我们的兄弟。” 吴用心中一动。 看来徐渊更倾向后者... 不过此举已无不可,更何况自己可观大势而动。 若徐渊此法可行那便辅之,若不可,自己亦可.... 念及此,吴用面向徐渊拱手:“徐先生胸怀大志,吴用愿助一臂之力。” “只是,这联合各方英雄,共谋大事,又谈何容易?” “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各占一方.....” 徐渊轻笑一声,自信满满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 “眼下大宋虽乱,但英雄辈出。” “只要我们以诚相待,共谋大义,定能凝聚人心,成就一番伟业。” “眼下梁山羸弱,马军、步军、水军皆需加强,而马军恰恰是重中之重。” “马军之强,在于其机动性与冲击力。” “若我梁山能拥有一支精锐马军,那便进可攻,退可守,将大大增加我们的实力。” “此次购马,便是为了加强马军的建设。” “原来如此!”吴用豁然明悟,正欲再问,忽闻敲门声响起。 “哐哐哐——” “何人?”吴用面容一冷,冲着门外喊道。 “学究,是我时迁。”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吴用面色缓和下来,起身打开房门。 时迁窜到徐渊面前,恭敬抱拳:“徐先生,我发现那杨雄家娘子与一名和尚似乎有染。” 难道裴如海在得到颤声娇后,已然按耐不住了? 应该是了。 那裴如海购买催情之药,本就是为了潘巧云,如今拿到药,肯定时时想着乌山云雨之事..... “具体情况如何?”徐渊看向时迁。 “我潜进杨家宅院后,来到诵经之处....” 时迁将裴如海与胡道的交易,以及与潘巧云做的小动作尽数道出。 “可惜那诵经之声阻拦了不少声音,我只是听到只言片语。” “潘巧云似乎与那名和尚约定到报恩寺会面。” 果然如此! 徐渊心中顿时了然,看向时迁:“劳烦时迁兄弟继续盯着潘巧云。” 边说,徐渊边从袖中取出一贯铜钱递给时迁: “这些钱财你可买些酒吃,不过切莫误了正事。” 时迁面上一喜,接过铜钱迅速塞进怀里,拍了拍后重重抱拳: “徐先生放心,别的不敢我保证。” “但这梁上功夫我若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去吧。”徐渊笑着挥了挥手。 两日后已时,徐渊刚刚为武大郎诊治一番行出房间,便见时迁兴奋而来。 “徐先生,那潘巧云雇了轿子已然前往报恩寺。” 徐渊正欲开口,便见客栈伙计领着一人快步而来。 “客官,这位郎君寻你。” “好,你下去吧。”徐渊掏出两枚铜钱递给伙计。 “多谢....多谢客官!”伙计欢天喜地的快步离去。 “石秀兄弟,不知你此来所为何事?”徐渊看着眉头紧皱的石秀,明知故问道。 石秀抱了抱拳,压低声音道: “徐先生,我那嫂嫂与那报恩寺的和尚裴如海果真有染!” “今日,我那嫂嫂穿着一身艳色衣袍,前往报恩寺还愿。” “这...这哪是还愿,分明就是偷欢吗?!” “嘿嘿~~”时迁一阵偷笑。 徐渊瞪了时迁一眼,示意石秀继续说下去。 “眼下我正愁不知该如何向我哥哥开口,特来请教徐先生。” 看着石秀愁容满面的样子,徐渊拍了拍其的肩膀: “石秀兄弟,你只需将节级带往报恩寺,剩下的事情交给在下便可。” “如此可行?”石秀狐疑的看着徐渊。 “石秀兄弟只需按在下说的去做便可。”徐渊胸有成竹道。 第77章 和尚寺前等佳人,梁上君子鼓上蚤 见徐渊面上浮现的自信之色,石秀心中暗道。 莫非徐渊打算在报恩寺中揭露潘巧云偷欢之事,故而让自己引杨雄前往? 此举虽可能会让杨雄一时下不来台,但却是最直接有效之法.... 想通此节,石秀面向徐渊抱拳: “徐先生既如此有把握,石秀这便前去引哥哥前往报恩寺。” 话落,石秀转身快步离去。 收回看向石秀消失的身影,徐渊转向时迁,招了招手。 待时迁将耳朵凑过来之后,方才压低声音道: “时迁兄弟,你即刻前往报恩寺盯着潘巧云与裴如海,一旦两人...你便....” 听着徐渊的讲述,时迁摸着细长胡须连连点头。 待徐渊讲述完毕,时迁笑着抱了抱拳: “嘿嘿~徐先生放心,包在我身上。” “去吧。”徐渊挥了挥手。 看着时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徐渊收回目光,步入房间之中。 离开客栈之后,时迁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出了城门,朝报恩寺而去。 此时,报恩寺之外。 见到走下轿子的潘巧云,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裴如海,顿时眼前一亮。 赶忙迎了上去,双手合十: “如海已在此静候贤妹多时。” 与裴如海炙热的目光相碰,潘巧云嘴角泛起笑容,朝其抛了一个媚眼。 不过碍于来往香客,潘巧云赶忙收敛,微微欠身: “巧云为娘来还旧愿,有劳师兄了。” 迟迟未曾听到裴如海的答复。 潘巧云不由抬眼看去,待见裴如海痴痴的盯着自己,不禁笑问: “师兄呆看什么呢?” 闻声,裴如海方才有些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如海看贤妹面如菩萨。” “噗嗤~”潘巧云手捻娟帕,抿嘴浅笑。 潘巧云身后跟着的丫鬟迎儿也是忍俊不禁。 “师兄日日对着菩萨,难道还看不够吗?”潘巧云打趣道。 裴如海正欲回应。 不过在见到来往香客,不时望向这边,赶忙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正色道: “贤妹,请随我入寺。” 潘巧云也注意到来往香客的目光,笑容收敛,紧随裴如海走进报恩寺。 不多时,潘巧云步入大雄宝殿,在蒲团上跪下。 伴随着木鱼声以及诵经声,潘巧云双手合十,虔诚跪拜。 “贤妹,请。”裴如海拿着三炷香俯身递给潘巧云。 潘巧云伸手接过,再行跪拜。 裴如海将潘巧云手中的三炷香,上前插进香案中之后。 回转潘巧云身旁,压低声音道: “贤妹,你不是要看佛牙吗?” 潘巧云顿时心领神会,轻轻点头:“有劳师兄了。” “贤妹请随我来。”裴如海一本正经的伸手前引。 潘巧云起身,走出两步之后,看向身后: “迎儿,我去看佛牙,你可四处逛逛,不必陪我了。” 迎儿会意,乖巧点头:“是,夫人。” 待迎儿离去之后,潘巧云紧随裴如海,朝报恩寺后院禅房而去。 见此,一直盯着两人的时迁心中暗忖:还真是心急啊! 嘿嘿一笑,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不多时,裴如海在一间偏僻的禅房前停下,伸手推开房门。 “这便是我所住之处,贤妹,请。” 潘巧云莲步轻摇,紧随裴如海步入其中。 见此,时迁打量一番这间禅房。 眼睛一转,快步来到相邻的禅房,迅速推门没入其中。 端着两碗茶水缓缓而来的小和尚。 丝毫没有注意到时迁潜入禅房,径直走进裴如海所在的禅房。 依次将热茶放下,伸手道:“海公,潘施主,请。” “你下去吧。”裴如海挥了挥手。 小和尚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开此间禅房。 待小和尚离去,裴如海端起热茶递给潘巧云:“娘子,请用茶。” 听到裴如海换了称呼,潘巧云面上浮现一丝媚笑,伸手接过茶杯。 红唇轻触茶汤,继而移开,缓声道: “此处虽清静幽乐,但所住之人却不似出家修行之人。” 咽下三颗颤声娇,收起瓷瓶,差点被热茶烫到的裴如海笑道: “让...让娘子笑话了.....” 潘巧云瞥了一眼裴如海,一语双关道: “住在此处,难怪师兄的诵经之声与旁人不同,让人听着仿佛腾云驾雾一般。” 裴如海心领神会,放下茶杯,起身来到房门处,伸手将房门合上。 见此,潘巧云故作惊慌道:“师兄,你关我在此做甚?” 闻听此言,裴如海飞奔来到潘巧云面前,一把将其抱住,凑近其耳边道: “娘子既然想听我诵经,那么以后我只诵给你一人听,如何?” 感受着耳边传来的热流,潘巧云只觉一阵酥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师兄当真要勾搭奴家,不怕奴家官人将你打杀。” 裴如海深吸一口,潘巧云身上散发而出的香气,满脸陶醉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杨雄只会舞枪弄棒,根本不懂娘子的心。” “想当初,娘子嫁于王押司之时,我心念俱灰,遁入这枯寂无味的空门。” “可我尘缘未了,乃是思凡的假和尚,六根从未清净过。” “我嘴里念着佛经,可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娘子。” “在大雄宝殿,看到三世佛是娘子的模样,在大士殿,看到观音菩萨亦是娘子的模样。” “目之所及,皆是娘子的笑容。” 听到此话,潘巧云的双眸顿时变得迷离起来,轻声呢喃: “此乃佛门清静之地,师兄如此,就不怕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闻听此言,裴如海停下解盘扣。 抬头看着潘巧云轻颤的红唇,鼻中喷着热气,悠悠道: “没有娘子,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十八层地狱...” “为了娘子,我愿粉身碎骨....” “师兄~~”潘巧云双手抱着裴如海的大脑袋,柔声安抚起来。 感受着后脑那双柔荑,传来的丝丝温热,早已面色通红的裴如海不再犹豫,继续完成先前未完成之业。 “娘子~娘子~~” 刚刚从隔壁禅房摸过来的时迁。 听着潘巧云两人的对话,以及脚下禅房之中衣物乱飞的情景。 差点脚下一滑,从横梁上掉下去。 待稳定身形之后,不由咒骂不已。 至于如此急切吗? 不过话说这潘巧云...啧啧啧.... 换做是我,估计也会.... 第78章 三郎善意欺杨雄,徐渊现身报恩寺 时迁调整了一下姿势。 盘腿坐于横梁之上,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禅房内的旖旎。 原本以为徐渊所言有夸大之嫌,如今看来这颤声娇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就是不知杨雄看到眼下这一幕,会有怎样的反应..... 此时,蓟州城大牢。 昏暗的火光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在冰冷的木栏上,更添几分阴森。 石秀快步来到正在巡视牢房的杨雄面前,声音急切道: “哥哥,不好了!” 杨雄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 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石秀:“兄弟因何如此惊慌?” 石秀喘了口气,神色凝重道: “哥哥,刚闻逃回城中的轿夫回禀,言他们在半路之上遇到了强人。” “那些强人凶神恶煞,嫂嫂与迎儿她们...她们尽皆被其掳去了!” “哥哥,都怪我疏忽大意,不曾与嫂嫂一同前往报恩寺。” “若是我当时在场,或许就能护得她们,不让她们落入那些强人之手。” 杨雄听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紧握双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低沉吼道: “何人有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悖逆之事!”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拍了拍石秀的肩膀: “兄弟,此事怪不得你。” “谁也不曾料到会在半路上遇到如此变故。”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想办法,救出大嫂与迎儿。” 哥哥,对不住了! 我若是不如此说,你又岂会相信我所言之事,同我前去报恩寺一探究竟。 石秀正心中暗自嘀咕着,忽闻杨雄出言问询: “那名轿夫可曾说,强人打算如何才肯放了大嫂与迎儿。” “强人掳我杨雄娘子,无非是求财,若是能够以钱财赎回大嫂两人,那便再好不过了。” 石秀一拍脑袋:“哥哥,你瞧我,怎么将这么重要之事给忘了。” “听轿夫所言,那伙强人要价五十两银铤,送至报恩寺之外的竹林便可。” “五十两银铤......”杨雄眉头微皱,犹豫片刻,一咬牙,重重点头: “五十两便五十两!兄弟这随我回家取钱营救大嫂两人!” 话落,杨雄一拉石秀,两人快步行出大牢,朝杨家宅院而去。 杨雄与石秀匆匆回到杨家宅院。 杨雄翻箱倒柜,将家中所有积蓄尽数取出,仔细一数,却也只堪堪凑够四十两银铤。 “还...还差十两,这可如何是好?”杨雄急得在原处来回踱步。 石秀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暗自思量。 若哥哥未凑够钱财,我便提出前往报恩寺,其必定会心生疑虑。 可若是不去,那徐渊的计策岂不是要落空? 正在石秀左右为难之际,杨雄猛地一拍脑门: “对了,大嫂还有一些首饰,外加我的那柄大刀,应该也够十两了。” 说罢,杨雄边朝潘巧云的首饰盒走去。 石秀见状,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哥哥家中能够凑出五十两,不然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圆场了..... 不多时,杨雄将潘巧云的首饰与四十两银铤放在一起,用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兄弟,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前往报恩寺。” 杨雄边说,边手拿大刀,背着包裹走出宅院。 石秀紧随其后出了宅院,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去,将彻底揭开潘巧云的丑行,也将彻底改变杨雄的命运。 长痛不如短痛! 不过,为了杨雄,他必须这么做。 两人一路疾行。 半个时辰左右,两人终于抵达报恩寺之外的竹林。 “呼~呼~~”杨雄一手握刀,一手扶着膝盖,微微躬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待稍稍缓解之后,环顾四周。 除了偶尔飞起的鸟儿,周围并没有所谓的强人。 “兄弟,为何此处无人?” “难道那伙强人乃是欺骗我等?”杨雄看向石秀,不解问询。 “这.....”石秀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徐渊不是说,只要将杨雄带来报恩寺之外,剩下的事情便交给他吗? 怎的无人在此? 究竟出了何种变故? 还是徐渊本就是打算,让自己告知杨雄实情? 就在石秀犹豫不决。 打算要不要直接向杨雄摊牌之际,便见前方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徐先生,你因何在此?”杨雄略显惊讶道。 徐渊面带微笑,缓缓走到杨雄面前。 “节级,你果然来了。” 杨雄眉头微皱,看着徐渊道:“徐先生,你怎会在此?” “莫非是你安排了那轿夫,骗我等前来?” 徐渊一愣,看了一眼石秀,以及杨雄背上的包裹。 略一思索,心中豁然明悟。 看来石秀是以潘巧云被绑架之由,引得杨雄前来。 想通此节,徐渊微笑点头:“不错,此假消息确是我派人所传。” “徐先生何故戏耍我等?”杨雄面容顿时冷了下来。 徐渊轻轻摆手:“节级勿恼!” “我之所以出此下策引节级前来,实乃事出有因。” 闻听此言,杨雄面色顿时缓和下来,出言问询: “不知徐先生所为何事?” 徐渊停顿片刻,缓声开口: “节级可曾知晓,你娘子潘巧云,与这报恩寺的和尚裴如海有染。” “什么!”杨雄闻言,如遭雷击,身形猛的一晃。 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徐渊,额上青筋根根分明。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先生,我虽然敬重你,可若你造谣生事,休怪杨雄翻脸无情!” 徐渊轻叹一声:“节级,我知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此事千真万确。” “你若不信,可随我前来,亲眼一看便知。” 说罢,徐渊转身朝报恩寺走去。 杨雄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跟在后面。 倘若并非如徐渊所言的那般,自己便将其拿下,押往官府。 若是当真如徐渊所言,自己...自己.... 石秀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心中暗自思量。 难道徐渊已然控制了潘巧云两人? 还是已然将两人斩杀? 又或者眼下潘巧云两人正在云雨之中? 徐渊此举,便是带杨雄亲眼目睹潘巧云两人的丑态.... 带着种种好奇,石秀跟随徐渊两人身后走进报恩寺。 第79章 海公破戒报恩寺,杨雄拔刀观其心 刚进报恩寺,便见一众香客齐齐朝一个方向涌去。 原本井然有序的寺内,变得嘈杂无比,宛如后世排队领鸡蛋的盛况。 见此,石秀一时有些愣神,怀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 跟在徐渊身后的杨雄见到此幕,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祥之感。 难道潘巧云当真与裴如海..... 不可能,不可能的! 寺内之所以如此,定然是因为别的事情..... “徐先生,这些人因何如此?”杨雄试探性的问道。 徐渊闻言,停住脚步,扭头看向杨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节级过去一观便知。”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徐渊迈步继续向前。 见到徐渊脸上的笑容。 杨雄心中不祥之感愈发浓烈起来,深吸一口气,紧随徐渊向前。 听着徐渊与杨雄的交谈,石秀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潘巧云与裴如海偷欢之事已然露馅。 只是不知眼下两人是死是活.... 不多时,徐渊三人来到,报恩寺后院的一处偏僻禅房之外。 由于围观之人众多。 跟在徐渊身旁的杨雄,根本看不清其内的情形,只能听见周围之人传出的议论之声。 “没想到报恩寺竟会发生如此之事!” “谁说不是呢?!” “寺庙乃是佛门清静之所,没想到有人胆敢公然破戒,在此行不堪之事!” “当真是世风日下!” “听说此次破戒的乃是海公师父,原裴家绒线铺的小官人裴如海。” “那与其偷欢之人,据说乃是亡故王押司之妻,如今的杨雄杨节级之妻——潘巧云。” 听到果真是潘巧云与裴如海在此偷欢,杨雄不由愣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其实这两人偷欢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当初明眼之人都能看出,那裴如海中意潘巧云。” “只是可惜潘巧云嫁于了王押司,裴如海心灰意冷之下这才遁入空门。” “现如今那潘巧云虽然嫁于杨雄,但却几乎夜夜独守空床,岂能不见异思迁。” “确实如此!” “只不过那裴如海不知服用何种药物,竟然脱阳而亡。” “那潘巧云也因承受不住冲击,在欢愉中香消玉殒!” 听到潘巧云两人竟然欢愉而亡,杨雄顿时回过神来,眼中又羞又怒。 伸手一把分开拦住自身的两名香客。 “你.....”那两名香客正欲厉喝出声,待看清杨雄的面容,以及其面上的杀气,不由惊呼出声: “杨....杨节级......” 呼喊的同时,脚步踉跄的连连后退。 杨雄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只是迈步向前,伸手分开阻拦面前的一名名香客。 仿佛是最开始两名香客的情景重现—— 正欲厉喝,待看清杨雄之后,赶忙退至一旁。 见此,徐渊暗叹一声。 该来的还是来了...... 顺着杨雄开辟出来的道路,向前而去,石秀亦紧随其后。 分开阻拦的一众香客,以及门口的两名魁梧和尚。 杨雄面色阴沉的迈步走进禅房。 刚踏入禅房,一股混杂着熏香与某种难以名状的气息扑面而来。 作为过来之人的杨雄,自然明白那是什么,面色愈发阴沉起来。 房内光线昏暗。 唯有床榻旁的一盏微弱油灯摇曳,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映照得若隐若现。 杨雄快步上前,一把推开前来阻拦自己的两名小和尚。 来到床榻旁,颤抖着伸手掀起被子。 便见床榻之上,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织在一处,却已毫无生气。 裴如海面色青白,双眼圆睁,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涎水。 潘巧云则是一脸满足中,带着几分扭曲,仿佛死前的瞬间,还沉浸在某种不可名状的愉悦之中。 杨雄站立床边,双拳紧握。 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锥心之痛。 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最终定格在潘巧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爱恨交织。 “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石秀正欲上前劝慰,却被徐渊伸手拦住身形。 “石秀兄弟,此事还是莫要打扰节级。” 石秀看了徐渊一眼,略一思索,轻轻点头:“徐先生,我明白了。” “石秀哥哥若此时上前,说不定杨节级会直接拔刀相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时迁,插话道。 “休要胡言!”徐渊出言呵斥的同时瞪向时迁。 见此,时迁讪讪的退后一步。 原来,就在杨雄与石秀即将到达报恩寺之际。 眼见潘巧云两人因欢愉过度而亡。 时迁赶忙按照徐渊事先交代的那般,故意制作动静,同时将潘巧云两人偷欢之事传播开来。 故而才有了此前众香客齐聚此处之象。 见时迁老实下来,徐渊收回目光,转向床榻前身体不住颤抖的杨雄。 “为什么....” “我待你那般好,你为什么要行此等无耻之事!” 杨雄盯着一动不动的潘巧云,厉声质问。 “刷——” 杨雄豁然拔出手中大刀,指向潘巧云: “淫妇,我这便挖出你的心,看看究竟是黑是白?!” 见此,徐渊正欲示意石秀上前阻拦,忽闻诵经声停歇。 原本一直在旁诵经的老和尚,猛然出手,一把扣住杨雄持刀的手腕,让其动弹不得。 “施主,人死如灯灭,一切恩怨情仇,皆应随之消散。” “施主若执意于此,只怕会徒增业障,于己无益。” 杨雄双目赤红,挣扎着想要摆脱老和尚的束缚。 但无论他如何用力,那手腕如同被铁钳夹住一般,纹丝不动。 杨雄扭头望向老和尚,胸膛剧烈起伏,悲愤道: “智空禅师,您放开我!” “我要让这淫妇付出代价!” 智空禅师松开手,轻轻叹了口气:“杨施主,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今日之果,乃昨日之因。” “潘巧云与裴如海之事,虽令人不齿,但亦是他们自身的业障所致。” “你若放下,便能自在.....” 第80章 智空禅师坐忘俗,徐渊指明未来路 杨雄闻言,身体微微一震。 看了一眼智空禅师,又看了看床榻之上的潘巧云。 握着大刀的右手颤抖不已。 “啊啊啊——” 仰天怒吼一声之后,杨雄持刀冲出禅房,朝外而去。 “哥哥!”石秀见此,赶忙追了上去。 徐渊并未立即离开,而是面向智空禅师微微拱手: “敢问禅师俗家名号?” 方才这位老和尚,轻轻松松的便扣住杨雄的手腕。 甚至让处于暴怒之中的杨雄无法挣脱,必定是高手无疑。 闻言,智空禅师手捻佛珠,看向徐渊,口宣佛号: “阿弥陀佛!” “既已遁入空门,俗世种种便已烟消云散。” “施主,世间诸多烦恼,皆源于执念过深。” “杨施主今日之痛,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智空禅师语带禅机,目光深邃仿佛能够洞穿人心。 徐渊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禅师所言极是。” “只是这解脱之路,对于杨节级来说,恐怕还需时日。” 智空禅师微微一笑:“时日长短,皆看杨施主心中如何抉择。” “执念若放,自在即得。” 徐渊深深一礼:“多谢禅师指点,在下受教矣。” 话落,徐渊转身离开此间禅房。 时迁看了一眼智空禅师,紧随徐渊而去。 杨雄一路狂奔,心中的愤怒与悲痛如同翻涌的江海,难以平息。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气喘吁吁,杨雄才在一处无人的山林中停下。 提着大刀,走到一棵两人环抱的大树前,拼命的砍削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 伴随着杨雄的一声声质问,树皮掉落,木屑横飞。 石秀缓缓来到杨雄身后,小心翼翼道:“哥哥,你....” 闻声,杨雄手中的动作猛然一滞,双手紧握大刀,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石秀心中一紧,忙道:“哥哥何出此言?” “你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杨雄苦涩的笑了笑:“英雄?好汉?” “可为何我连自己的娘子都守不住?” 石秀沉默片刻,方才道:“哥哥,此事怪不得你。” “潘巧云与裴如海之事,实乃他们之过,非你之错。” “你待潘巧云情深意重,但她却背叛了你,这是她的选择,与你无关。” 杨雄低下头,声音哽咽:“可是我为何还是如此难过?” “我觉得自己好无用,连自己的娘子都管不住。” 石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杨雄的肩膀:“哥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感情之事,有时候并非人力所能控制。” “石秀兄弟所言极是!”徐渊缓步走到杨雄身边,悠悠道: “世间情感,最为复杂难解。” “你待潘巧云情深一片,这是她之福,却也是你之劫。” “有些事注定无法避免,福祸相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杨雄扭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看向徐渊,声音沙哑: “徐先生,我该如何放下?” 徐渊轻叹一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节级,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每个人都会遇到难以跨越的坎,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你今日之痛,终将成为你明日之悟。” 杨雄闻言,沉默良久,缓缓收刀入鞘:“徐先生、石秀兄弟,你们说得对。” “我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背叛便否定自己。” “我杨雄,还有大好前程!” 石秀见状,心中一松,面上浮现笑容:“哥哥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 徐渊也点头微笑:“节级能想开,乃是大幸。” “不知节级接下来有何打算?” 杨雄抖去身上残留的木屑,回道: “蓟州城我是不愿回去了,眼下心中并无计较。” “若是徐先生不嫌弃,杨雄愿随先生左右,游历四方。” 徐渊微微一笑:“不瞒节级,其实在下乃是梁山之人。” 杨雄闻言,微微一愣。 对于梁山,他早有耳闻。 知晓那是一群英雄豪杰聚集之地,专门对抗官府,劫富济贫。 没想到,徐渊竟是梁山之人。 “原来如此。”杨雄缓缓开口。 “那徐先生此番来蓟州,可是为了招揽人才?” 徐渊轻轻摇头:“招揽人才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为了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如今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我等虽力量微薄,却也想尽一份力。” “我梁山聚集了诸多英雄,劫富济贫,替天行道。” “节级若是有意,何不一同前往,共谋大事?” 杨雄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徐先生,我杨雄虽是个粗人,但也知晓忠义二字。” “潘巧云之事,让我对世间情感心灰意冷,但胸中热血未凉。” “杨雄虽不才,但也愿意加入梁山,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徐渊闻言,面露喜色:“好!” “节级能如此决断,实乃梁山之幸。” 石秀亦是激动不已:“哥哥,此乃英明之举! “梁山之上,定有哥哥一展身手之地!” “哥哥,我也愿随你一同前往梁山。” 杨雄看向石秀,重重点头:“好兄弟,我们一起。” 徐渊看向杨雄两人: “节级,石秀兄弟,我等此行的目的乃是前往北地买马。” “因此眼下我等暂时还不会返回梁山。” “不过!”徐渊话锋一转。 “节级与石秀兄弟若愿意,可先随我等一同前往北地。” “待买马事毕,再一同返回梁山,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杨雄与石秀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 杨雄抱拳:“徐先生,我等既然已决定加入梁山,自当听从先生安排。” “前往北地买马,也算是我等为梁山做的第一件事。” 徐渊满意点头:“如此甚好!” 就在徐渊几人交谈之际,忽闻熟悉之声传来。 “徐先生,看来我梁山又将增加两位兄弟了。” 吴用沿着山道缓步而来,身后还跟着背着行李的鲁智深等人。 第81章 九人相伴北上去,村野茶摊藏玄机 见到吴用等人到来,徐渊并未感到丝毫意外。 在离开客栈前往报恩寺之前,徐渊便已然决定在收服杨雄与石秀后,就此离开蓟州,继续北上。 毕竟之所以在蓟州停留,本就是因为武大郎患病,不宜再行赶路。 眼下武大郎痊愈,已然没有在蓟州继续逗留的必要了。 “哈哈哈...学究来的倒是巧。”徐渊微微一笑,伸手为杨雄两人介绍道: “节级,石秀兄弟,这位是吴用吴学究。” 原来此人便是智多星吴用! 杨雄与石秀相视一眼,齐齐抱拳:“见过学究。” 吴用微笑着还了一礼:“早就听闻杨节级与石秀兄弟的大名。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雄与石秀连连摆手:“学究谬赞了。” 徐渊微微一笑,伸手引向鲁智深: “节级,石秀兄弟,这位乃是渭州经略府的鲁达鲁提辖。” “因见郑屠欺侮金翠莲父女,三拳打死了镇关西,这才逃到了五台山出家,法号智深。” 杨雄与石秀闻言,皆是一惊。 鲁智深的大名,他们可是如雷贯耳。 没想到这位名震四方的好汉,竟也在此。 “原来是鲁提辖,幸会幸会!”杨雄与石秀赶忙抱拳。 鲁智深哈哈一笑,摆摆手道: “咱们已是自家兄弟,两位何需这般客气。” “节级,石秀兄弟,武都头你们已然见过,这位便是其的兄长武大郎。”徐渊伸手前引。 杨雄与石秀闻言,转身面向武大郎抱拳:“见过武大兄。” 武大郎憨笑摆手:“两位兄弟客气了。” “我乃寻常之人,能得两位英雄看重,实乃三生有幸。” “节级,石秀兄弟,这位是....” “......” 随后,徐渊又分别向杨雄两人介绍了韩伯龙与时迁。 众人一阵寒暄过后。 徐渊环视众人,心中满是豪情壮志: “如今我梁山又添节级与石秀兄弟,实力更胜以往。” “待此次北地买马归来,相信梁山定将再上一层楼!” “徐先生所言极是!”吴用等人齐齐点头。 随后,徐渊一行就此北上。 五日左右,幽州城外。 徐渊往手中哈了一口热气,使劲搓了搓双手。 果然是越往北越冷啊! 相比北地,梁山可是要暖和多了。 待买了马,便即刻返回梁山。 不然这鬼地方,恐怕即使开了春,依旧还是这般冷嗖嗖的。 心里这么嘀咕着,徐渊迈步走进一间冒着热气的村野茶摊。 看了煮茶汉子一眼,徐渊装作不经开口:“店家,来碗山茶。” 闻听此言,煮茶汉子手中的动作明显一滞。 迈步来到徐渊面前,不动声色道:“不知客官想要燕山茶还是灵山茶?” “在下只要梁山茶。”徐渊笑道。 煮茶汉子面容一肃,压低声音道:“敢问阁下是山上哪位头领?” “在下徐渊。” “竟然是徐先生!”煮茶汉子一惊,语气愈发恭敬起来。 “小人乃是朱贵大哥派往此地的管事唐展,人送诨号‘千机猿’。” 徐渊打量了唐展一眼。 普通不过的相貌,属于丢在人堆中根本认不出的那种。 此人唤作千机猿,大概是此人善于伪装,且机灵异常。 “不知可有段景住下落?”徐渊出言问询。 “小人安排有一名兄弟盯着段景住,徐先生打算此时便前去面见段景住?”唐展问道。 徐渊轻轻摆手:“不急,先上九碗茶暖暖身子。” “徐先生稍候。”唐展点点头,朝煮茶的灶台而去。 不多时,唐展与另一名汉子端着托盘,来到徐渊九人所在的两张桌前。 依次放下茶碗,唐展与另一名汉子转身离去。 徐渊等人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寒意尽去。 见徐渊等人起身离去,唐展冲另一名汉子交代一番后,快步离开茶摊。 行出一段路后,唐展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快步上前。 待来到徐渊面前,伸手指向一处: “徐先生,沿着左前方那条小路直行,便是我等的落脚之处。” “待到了那里,我便即刻安排段景住同徐先生会面。” 顺着唐展的目光,徐渊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林中小道。 轻轻点头:“便依你所言。” 毕竟眼下身处北地,辽国的地盘,一举一动都需万分小心。 若是被契丹人盯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徐先生,请!”唐展伸手前引。 徐渊点点头,迈步向前,吴用等人紧随其后。 一炷香后,在唐展的带领下,徐渊等人来到一户农家小院前。 “哐哐!哐哐哐....” 随着唐展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嘎吱~”院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唐大哥,他们是?”一名瘦削汉子略带疑惑的看向唐展。 “马全,这位便是徐先生。”唐展伸手引向徐渊。 听到此话,马全先是一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抱拳: “小人见过徐先生!” “徐..徐先生,快请进....”边说,马全边让开身子。 徐渊轻轻点头,迈步步入院中。 吴用等人紧随其后。 唐展落于最后,看向马全:“你速速前去请段景住前来!” 马全重重点头,走出小院,快步朝一个方向跑去。 唐展收回目光,见徐渊正打量着小院,快步上前,介绍道: “徐先生,此处小院平日里只有我与马全,以及茶摊的另外两名兄弟在此。” “其余兄弟尽皆分散在幽州城各处。” “除非事态紧急,否则他们并不会到来此处。” 果然够谨慎! 没想到朱贵手下还有此等人才! “不知你等在此处共有多少人?”徐渊出言问询。 “朱贵大哥共派往北地六十余人。” “此处原本共三十一人,不过此前有八人被契丹士兵当成奸细所斩杀。” “眼下只余二十三人。”唐展语气中带着一丝悲痛。 徐渊拍了拍唐展的肩膀:“放心,他们绝对不会白死。” 话落,徐渊迈步走向正堂。 看着徐渊的背影,唐展心中涌起一股热血:没错,一定不会白死! 推开正堂大门,顿时一股热流扑面而来。 徐渊步入其中。 便见正对着门口,一处小灶正冒着热气。 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 “竟然还温着一壶酒!”鲁智深边说,边冲向灶台。 第82章 徐渊初见金毛犬,百匹良驹白相送 鲁智深大步流星的走到灶台前,毫不客气的提起那壶温酒。 仰头便灌了一大口,热酒入喉,由衷赞道:“啧啧啧...好酒,好酒!” 徐渊见状,面上浮现微笑。 这鲁智深性情直率,倒是颇有几分可爱。 环视屋内,见这正堂虽不宽敞,却也布置得井井有条。 几张桌椅,一张木床,还有那正烧得旺盛的小灶,透着一股子温馨。 “徐先生,请坐。”唐展伸手前引。 徐渊点点头,在一张桌旁坐下,吴用等人亦纷纷落座。 “唐兄弟,你们在北地的生活如何?”徐渊关切问道。 唐展苦笑一声:“徐先生,实不相瞒,北地的生活极为艰苦。” “不仅要时刻提防契丹人的盘查,还要想方设法的打听消息,为梁山购买马匹。” “不过。”唐展话锋一转。 “虽然生活艰苦,但兄弟们没有一个抱怨的。” “大家都盼着能早日购得良驹,返回梁山。” “放心,很快你们便能返回梁山了。”徐渊说了这么一句后,继而问道: “不知段景住近日如何?” 唐展略一思索,方才回道: “那段景住倒也与常人无异,只是在近日幽州城中转悠,似乎又打算动手盗马了。” 徐渊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唐展解释道:“段景住本就是一位盗马的好手。” “他精通马性,擅长驯马,更有一套神不知鬼不觉盗取马匹的手段。” “近日他频繁在幽州城中出没,我估摸着他是又盯上了哪家的宝马良驹。” 徐渊闻言,沉吟片刻,看着唐展: “段景住虽有本领,但在这辽国地界行事还需谨慎。” “你等需多加留意,莫让他陷入险境。” 唐展点头:“徐先生放心,我等自会小心行事。” 随后,徐渊又询问了一番辽国以及金国的情况,唐展一一恭敬回答。 就在唐展端上菜食,徐渊等人正欲动筷子之际。 “蹬蹬噔——”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马全推门而入:“唐大哥,段景住到了!” “快请!”唐展急忙道。 随着马全话音落下。 一名身材魁梧、长了一头红头发与弯弯曲曲黄色胡须,骨瘦形粗的汉子,大步走进正堂。 “唐兄弟,听说你们梁山的徐先生来了!” “不错,这位便是徐先生!”唐展伸手引向徐渊。 段景住上下打量一番徐渊。 有些清秀的面容,嘴角含笑,仿若一富家子弟。 “你当真是名动东京汴梁的徐渊徐先生?”段景住有些狐疑道。 “如假包换!”徐渊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把玩着。 “段兄弟若不信,大可一试。” 看着徐渊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手中的瓷瓶,段景住连连摆手: “不必了!不必了!” “我可不想如那高衙内一般,在痛苦中死去。”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之上的冷汗,段景住笑道: “此前我之所以要梁山派重要之人来与我商谈,其实是想看看梁山的诚意。” “没想到竟会是徐先生亲至,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看着这个洋人面相的段景住手舞足蹈的样子,徐渊收起瓷瓶,笑着问道: “不知梁山所需马匹一事?” 段景住摆摆手:“自然是没有问题!” “那不知马匹价格?”徐渊再问。 “不瞒徐先生,其实我做的乃是无本买卖。” “若是徐先生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将手上百余匹良驹送与先生。” 徐渊闻言,心中一动。 段景住所谓的“无本买卖”显然是指他盗马的手艺。 而他提出以马匹相赠,只要求答应他一件事,难道是.... “段兄弟,你所谓的这件事,具体是指什么?”徐渊神色不变,淡淡问道。 段景住嘿嘿一笑,道:“徐先生果然快人快语。” “其实这件事对先生来说易如反掌,我只是希望梁山能在适当的时候,为我提供一处安身之所。” 徐渊目光微闪,心中快速盘算。 段景住虽然行事有些出格,但盗马技艺高超,且对马匹有着独到的见解。 若能为梁山所用,无疑是一大助力。 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一百余匹良驹,这对于急需马匹的梁山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提出寻求梁山庇护,恐怕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一失手,便将小命不保。 若是加入梁山,便相当于多了一层保障。 “段兄弟,你既然选择加入梁山,我们自当欢迎。”徐渊缓缓道。 “不过,梁山有梁山的规矩,你需得遵守。” “至于你手上的马匹,我们按价购买,绝不让你吃亏。” 段景住闻言一喜。 他原本只是试探性的提出要求,没想到徐渊竟如此爽快的答应了。 “徐先生果然大气!”段景住抱拳道。 “我段景住从今往后,便是梁山的人了。” “那些马匹,权当我送给梁山的见面礼吧!” “段兄弟既如此坚持,那在下便却之不恭矣。”徐渊微微拱手。 梁山眼下所需钱财之处甚巨。 虽然有生辰纲这笔巨款,以及南山酒店与渔业商会盈利。 但随着梁山的发展,军卒、兵器、日常花销等,便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更何况这水涨船高的马匹。 由于失去了燕云十六州,早?在宋太宗时期,一匹军马的售价至少为二十贯。 而到了宋真宗咸平元年,价格范围在三十贯至八十贯之间,共分为二十三等?。 到了宋仁宗景禧三年,北宋朝廷制定了马匹的标准。 其中肩高四尺六寸的马价格为三万八千钱,折合为三十贯左右?。 为此?,北宋设立了专门的机构来管理马政,包括估马司和群牧司。 估马司负责监管采买的马匹和钱款,而群牧司则主管全国的马政,确保马匹的质量和供应。 此外,北宋还通过茶马贸易来获取马匹,采用“卖茶博马”法,用茶叶交换马匹?。 更何况??,随着战争到来,马匹的价格还在不断上涨。 即使按最低价格算,这百匹骏马的价格也在三百贯左右。 眼下能够省下这笔钱,徐渊自然不会拒绝。 “不知段兄弟何时可以交付马匹?”徐渊看向段景住。 “随时都可以,不过....”段景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83章 金国王子购名马,武松相助金毛犬 “不过什么?”徐渊温言问道。 段景住迟疑片刻,方才道:“不过这些马匹都分散在幽州城附近各处。” “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将它们聚集起来。” 徐渊闻言,心中暗自点头。 段景住所言非虚,这些马匹不可能都集中在一处,否则早便被人发现了。 “此外,我最近遇上一匹上等良驹,打算将之“取”来。” 闻听段景住此言,徐渊心中自然明白。 段景住所谓的“取”,自然是指用他那盗马的手艺,去将这匹上等良驹弄到手。 上等良驹,莫非是..... “段兄弟,你所谓的上等良驹,具体是指何物?”徐渊淡淡问道。 段景住嘿嘿一笑:“徐先生,那马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 “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能日行千里,乃马中极品。” 看来自己所猜不错,定是那照夜玉狮子无疑! 徐渊正思索间,便闻段景住继续道: “我在幽州城中遇到一西域之人兜售此马,奈何囊中羞涩,无法将之买下。” “观察数日,正欲将之趁夜取来,可不料被人捷足先登。” “一名面容粗犷的汉子花八百贯将之买走,若非我观那一行人身手不俗,早便出手将之抢来了。” “一名面容粗犷的汉子.....”徐渊心中一动,出言问询: “不知段兄弟可曾探得那名汉子来历?” 段景住摸了摸自己的黄色胡须,有些不确定道: “具体身份尚未探明。” “不过那名汉子并非契丹人,倒...倒像是女真人.....” 眼下辽国虽然日薄西山,但这幽州乃是南京析津府,陪都所在。 金国虽强,但却并未打到此处。 眼下段景住无意间所发现的此名女真汉子,来此的目的便很是耐人寻味了。 念及此,徐渊看向段景住: “段兄弟,不知此名女真汉子眼下所在何处?” “那行人眼下便落脚于,幽州城外五里处的枪竿岭。”段景住毫不犹豫道。 前世照夜玉狮子,正是段景住盗自金国王子手中。 那么眼下此名女真汉子,便极有可能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其中一子。 只是不知是完颜阿骨打的哪位儿子.... “不知段兄弟打算如何将此等良驹‘取’来?”徐渊再问。 段景住笑道:“不瞒徐先生,我已暗中观察此行人多时。” “发现此行人虽然十分小心谨慎,但白日皆会离开枪竿岭,前往幽州城游玩,闲逛。” “只余两人留守枪竿岭,近些日子皆是如此。” “若非徐先生到来,今日我便打算潜进枪竿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上等良驹取来。” “原来如此。”徐渊微微点头: “段兄弟,你既已计划周全,那便依计行事吧。” “不过,此事还需谨慎行事,不可大意。”徐渊叮嘱道。 “那女真汉子既然能买下此等良驹,身边定然不乏高手。” “你独自一人前去,恐怕会有危险。” 段景住拍了拍胸膛: “徐先生放心,我段景住盗马无数,从未失过手。” “此次也定能将那上等良驹取来。” “待取来上等良驹,我便将之献给先生。” 百余匹良驹固然已是不小的投名状,但若能再献上这上等良驹,徐渊必定高看自己一眼。 日后自己在梁山的地位,便也能水涨船高。 对于段景住的心思,徐渊岂会不知。 前世段景住便是打算将照夜玉狮子献给宋江作为投名状,只可惜被曾头市之人劫取,这才功亏一篑。 不过,这照夜玉狮子可是古代十大名马之一。 对于自己能够拥有此马,徐渊也是十分期待的。 因此,段景住前去盗取此马。 徐渊虽觉不妥,但还是抵挡不住此等诱惑。 “如此,那便依段兄弟所言。”徐渊点头。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让武都头与你同去。” “其心思细腻,武艺高强,一旦遇到危险也能有个照应。” 武松闻言,兴奋的站起身来,重重抱拳:“徐先生放心,武松定会全力协助段兄弟,确保此行万无一失。” “武都头...莫非是在景阳冈上打死大虫的武松武都头!”段景住惊讶的看向武松。 “正是武二。”武松抱拳。 “果真是武都头!”段景住面向武松抱拳: “有武都头相助,此事定将万无一失。” “你们此去务必小心行事。”徐渊再次叮嘱道。 “那女真汉子身边之人必定不容小觑,一旦察觉不对,便立即撤离,万万不可恋战。” “徐先生放心,武松记下了。” 段景住点点头,继而抱拳: “徐先生,既如此,那我这便回转将那百余匹良驹聚集一处。” “段兄弟,让唐展兄弟派人助你一臂之力,如何?”徐渊看着段景住。 看来徐渊并未完全相信自己.... 也罢,自己反正已然决定加入梁山,此举又有何妨! “还是徐先生考虑周全!” “有唐展兄弟相助,相信只需两日,便可将百余匹良驹聚集一处。” “待将百余匹良驹聚集完毕,我便与武都头前往枪竿岭取那上等良驹。” 话落,段景住再行抱拳后,转身离开往外而去。 唐展冲马全点点头,马全会意,紧随段景住而去。 两日后,在唐展的相助下,段景住将百余匹骏马聚集在一处马场之中。 之所以如此,便是怕引来契丹士兵的怀疑。 毕竟马匹乃是军事资源,辽国控制的还是相当严格的。 放在马场则不然,毕竟幽州乃是辽国的五京之一,商业发达。 来此交易的马匹也属正常。 段景住那百余匹良驹所放置的马场,便是此前一位前来幽州贩卖马匹的西域之人所建。 只可惜那人沉迷赌坊,输至身无分文。 唐展为了交易以及存放马匹方便,故而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此间马场。 看着此处一百六十余匹骏马,徐渊笑着拍了拍唐展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唐展连连摆手:“在徐先生来之前,我只购得十匹骏马...” 徐渊微微一笑:“若非你等在此经营,我此行便不会这般顺利。” 看着受宠若惊的唐展,徐渊再行拍了拍其的肩膀,转向段景住: “不知段兄弟打算何时前往枪竿岭?” 第84章 徐渊落子井然序,金毛盗马枪竿岭 段景住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面向徐渊抱拳: “徐先生,眼下已近晌午,想必那名女真汉子,已然带领手下前往幽州城中。” “此时正是前往枪竿岭的大好时机。” “好!”徐渊满意点头,看向段景住与武松。 “既如此,段兄弟、武都头、你等便即刻动身吧。” “务必小心行事,我在此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徐先生放心,我等定然不负所托!”段景住与武松齐齐抱拳。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徐渊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时迁。 “时迁兄弟,你速速前去幽州城,将纸上的消息宣扬开来。” 时迁接过纸张,匆匆扫了一眼之后,目光微闪的将之收入怀中。 “徐先生放心,我这便前去幽州城内,保证万无一失。” “很好,去吧!”徐渊挥了挥手。 时迁抱了抱拳后,身形灵活的蹿了出去。 “唐兄弟,你速速将在幽州的梁山兄弟,集结到此处马场,越快越好。” 见到徐渊肃然的面色,唐展不敢怠慢,赶忙抱拳:“是!徐先生,我这便前去。” “徐先生,洒家好久不曾活动筋骨了。”鲁智深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见此,徐渊面上浮现笑容。 看来这大和尚有些闲不住了.... “对于大师,我早有安排。”徐渊笑着看向鲁智深。 “哦...不知徐先生打算让洒家做什么?”鲁智深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徐渊正色道:“为防武都头他们出现意外,我打算让大师等人,随我前去接应武都头。” “还是徐先生考虑的周全,洒家愿随先生前往。”鲁智深重重抱拳。 “我等也愿随徐先生前往!”石秀等人齐声道。 此时,枪竿岭。 一处废弃石屋之中。 热气与肉香,从石屋中间架着的大锅上不断升腾。 “活里改,眼下这大辽已是强弩之末,真是不懂二太子,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潜进这幽州探听消息?” “以我女真铁蹄,届时恐怕只需兵临城下,驻守此处辽军将领便会献城归降了!” 一名刀疤汉子边用弯刀挑起锅内一块羊肉,边看向对面坐着的络腮胡子大汉。 活里改将酒碗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伸手解开身上穿着的鹿皮袄子,露出健壮的胸肌。 “术烈速,二太子常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辽军虽不敌我女真铁蹄,但却人数众多。” “二太子如此做也是为了不久后攻打此处,能够减少损伤。” “吧唧吧唧~~呃.....”术烈速将嘴中的羊肉咀嚼后咽了下去,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话虽如此,可二太子来此已然月余时间。” “这幽州城再重要,不过只是契丹人的陪都而已,哪有上京临潢府重要!” “或许二太子另有打算吧....”活里改有些不确定道。 术烈速摆摆手:“其实待在此处也无不可,只是此处人迹罕至,没有女子,着实有些无趣啊!” “确实如此。”活里改点点头,继而道: “听负责采买的弟兄说,距离此处不远处的一户农家女子,生的十分水灵。” “哦....”术烈速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不如我们将之擒来玩乐玩乐....” “......” 就在术烈速与活里改两人商议之际,段景住与武松已然来到了此间石屋之外。 “武都头,那匹上等良驹,便在此处石屋的后院之中。” “由我前去将之驯服牵出后院,武都头在外接应我如何?” 段景住搓了搓双手,看向武松。 “段兄弟放心,武松定会在外接应,确保你安全出来。” 见武松点头,段景住深吸一口气,悄悄向石屋后院摸去。 其身形轻盈,脚步敏捷,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屋内之人。 毕竟此举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他也深知,若能成功盗取这匹上等良驹,不仅能向徐渊证明自己的实力,更能在梁山之中赢得一席之地。 来到后院,段景住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围墙之上,细细聆听起来。 感觉其内并无异常后,段景住退后两步,借力跃上围墙。 观察一番后,段景住跳进围墙之中。 马厩吃着草料的照夜玉狮子,见到不断靠近的段景住,正欲仰头嘶鸣。 便见段景住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准确的塞进了照夜玉狮子的口中,防止它发出声音。 其手法娴熟,显然对此类事情驾轻就熟。 “嘿,小家伙,别怕....别怕。”段景住轻声安抚着照夜玉狮子。 没想到此马竟是照夜玉狮子,难怪如此神峻! 见照夜玉狮子稍稍安静下来,段景住满脸欣喜的从怀中取出特制草料。 照夜玉狮子闻到这股味道,彻底安静下来,眼巴巴的望着段景住。 这种草料是他多年盗马经验的结晶,能够迅速让马匹安静下来,并建立起对他的信任。 “小家伙,等离开了此处,这把草料便是你的。” 段景住边说,边轻抚照夜玉狮子头顶的毛发,同时缓缓解开缰绳。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石屋,见并无人从中走出。 “呼~”段景住长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牵着照夜玉狮子走向后院院门。 蹑手蹑脚的打开院门,段景住正欲牵着照夜玉狮子行出后院,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什么人?!” 段景住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 便见一名刀疤脸汉子,提着套裤,显然是正准备出门方便。 见此,段景住心头猛的一颤。 该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收回目光,段景住一咬牙,牵着照夜玉狮子朝院外而去。 “敢偷二太子的马,好大的胆子!” 术烈速松开套裤,厉喝出声的同时猛然冲向段景住。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段景住拉着照夜玉狮子跃出后院。 扭头看去,便见一个硕大的拳头出现在自己面前。 此时再想闪避已然来之不及,苦笑着闭上眼睛。 这次恐怕鼻梁骨要断了.... 第85章 武松出手解其围,粗犷汉子回转来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 就在那拳头即将砸到段景住脸上之时。 一只大手突然伸出,稳稳的抓住了术烈速的拳头。 “武都头!”段景住惊喜大喊。 原来,在段景住进入石屋后院的时候,武松便一直躲藏在附近的隐蔽之处,随时准备接应于他。 当他看到段景住被发现,便立刻冲了出来,及时挡住了术烈速的攻击。 “想伤我兄弟,先问过我武松的拳头!”武松冷冷的看着术烈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术烈速惟武松的气势所慑,不由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怒吼一声,试图挣脱武松的握制。 然而,他的力量在武松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武松分毫。 “段兄弟,你先走,我随后便到!”武松扭头看向段景住。 眼下这照夜玉狮子虽暂时被我驯服,但还远不到能够驾驭的程度。 若自己留在此处,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成为武松的累赘。 想通此节,段景住重重点头:“武都头小心!” 话落,段景住牵着照夜玉狮子朝来路而去。 “哪里走!”术烈速见段景住离去,不由发出一声暴喝。 “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淡淡出口的同时,武松一脚袭向术烈速的小腹。 术烈速只觉一股巨力袭来,下意识想要闪避。 却还是被武松这一脚踢得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溅起大片雪花。 “不自量力!”武松看着术烈速,轻轻摇头。 活里改听到动静,从石屋中冲了出来。 当他看到术烈速狼狈的趴在地上,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怒吼着冲向武松。 “敢伤我兄弟,我要你的命!”活里改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武松劈去。 武松身形灵活,轻松躲过活里改的一击,并趁机一脚踢向他的膝盖。 “啊啊啊...!”活里改吃痛,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但他毕竟也是女真军中的佼佼者。 很快便稳住了身形,再次挥刀砍向武松:“去死!” 此时,术烈速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吼着冲向武松。 然而,他们仍然不是武松的对手。 武松拳脚并用,左躲右闪,将两人的攻击一一化解,并趁机反击。 不多时,术烈速和活里改便被武松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他们知道再打下去也是徒劳。 互相使了个眼色,决定一人束住武松,一人将其砍杀。 “死!”术烈速大吼一声,猛的扑向武松,试图抱住他。 武松早有防备,身形一侧,巧妙的躲过了术烈速的扑抱。 与此同时,活里改挥刀劈向武松的后背。 “雕虫小技!”武松冷哼一声。 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再次躲过活里改的攻击。 就在这时,术烈速突然从武松的左侧再次扑来,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抱住了武松的腰。 活里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举起弯刀,瞄准武松的脖颈,狠狠劈下:“死吧!” 然而,就在活里改的弯刀即将劈中武松之际。 武松突然发力,腰部一扭,竟硬生生的将术烈速甩了出去。 同时,右脚一蹬,身体向后仰去,险之又险的躲过了活里改的致命一击。 “砰!”活里改的弯刀劈在空地之上,溅起一片雪花。 武松借机反击,一脚踢向活里改的胸口,将之踢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又转身对付术烈速。 几拳几脚之下,便将术烈速打得满脸鲜血。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武松看着倒在地上的术烈速和活里改,轻蔑的笑了笑。 “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若再敢追击,定斩不饶!” 话落,武松转身便走。 “嗖嗖嗖——” 突然,数支弩箭呼啸着射向武松。 武松耳朵轻动,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猛的向前一跃。 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飞来的弩箭。 “何方鼠辈胆敢偷袭于我!”武松面带怒容,扭头看向石屋一侧。 便见数名女真汉子举着弩箭缓缓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粗犷汉子。 “二太子..!”术烈速与活里改惊喜大喊。 “两个没用的废物!”粗犷汉子瞥了两人一眼,怒声呵斥。 “二太子...我....我们.....”术烈速与活里改顿时羞愧的低下头去。 原本粗犷汉子高兴的探听消息归来,没想到一回来便见到此幕,心中顿时惊怒异常。 不再理会术烈速两人,粗犷汉子看着武松:“你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二太子,此人的同伙盗走了照夜玉狮子!”术烈速大喊。 粗犷汉子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死死盯着武松。 “照夜玉狮子....你们竟敢盗走本太子的宝马!” 粗犷汉子怒吼一声,身上的气势猛的爆发出来。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凝重起来。 “哈哈哈~~“武松一笑,毫不畏惧道:“照夜玉狮子那等神驹,有能者居之。” “你等蛮夷之辈,不配拥之!” “放肆!”粗犷汉子大怒。 猛然一挥手,身后数名女真汉子,随即将手中弩箭对准武松。 “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武松怡然不惧,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战意: “想让我命丧于此,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武松身形如同鬼魅,猛然冲向女真汉子。 其身手矫健,躲过一支支飞来的弩箭,同时迅速接近女真汉子。 “放箭!”粗犷汉子大喊一声。 女真汉子纷纷松开弩机,弩箭如雨点般向武松射去。 然而,武松的身形如同幻影,左躲右闪,竟奇迹般的躲过了所有弩箭。 “好身手!”粗犷汉子赞了一声。 但随即脸色一沉,挥手示意女真汉子继续射击。 随着一轮轮弩箭的不断击发。 武松见始终无法靠近那数名女真汉子,眉头渐渐皱起。 此人身后的弩箭手配合有度,似乎乃是军中好手。 眼下,想必段景住已然牵着照夜玉狮子,远离此处。 自己留在此处与这些人纠缠,已然并无意义.... 念及此,武松不再选择靠近那数名女真汉子,躲避箭矢的同时缓步后退。 “武二有事在身,便不陪尔等了!” 第86章 武松大笑转身走,金国太子两路追 武松身形如燕子穿梭,边退边笑道: “他日若有机会,再与尔等好好较量!” “想走?”粗犷汉子豁然拔出腰间弯刀前指:“给本太子追!” 听到命令,身后数名女真汉子收起弩箭朝前追去。 粗犷汉子扭头看向依旧在地上躺着的术烈速两人,冷冷道: “怎么?这么喜欢在地上待着?” 感受到粗犷汉子眼中的杀意,术烈速与活里改连连摆手: “二太子息怒...息怒!” 边说,边缓缓站了起来。 粗犷汉子面色稍缓,不过语气仍旧冰寒:“若是找不回照夜玉狮子,你们便不必随本太子返回军中了!” “二太子放心,我...我们这便前去将照夜玉狮子夺回来!” 术烈速两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拿着弯刀朝前追去。 “蹬蹬噔——” 一名汉人打扮的男子,带着五六名女真汉子急步而来。 “二太子,不知发生了何事?” 为首男子右手搭上胸膛,面向粗犷汉子行了一礼。 “有人潜进枪竿岭,盗走了本太子的照夜玉狮子。” 粗犷汉子解释了一句后,沉声命令道: “韩常,你速速带人沿着另一条路,给本太子截住那盗马之人!” “什么?有人盗走了二太子的照夜玉狮子?!”韩常满脸的震惊之色。 听到粗犷汉子的命令后,韩常再行一礼:“末将领命!” 挥了挥手,韩常带着五六名女真汉子朝一处小道而去。 此盗马二人,似乎乃是汉人。 就是不知是生在大辽的汉人,还是自南朝而来的汉人? 若是此处的汉人也便罢了。 但若是南朝汉人,届时我非要向南朝讨个说法不成! 边想着这些,粗犷汉子边持刀朝前追去。 另一边,武松一路疾驰,在一片密林之中停下脚步,四下找寻起来。 “武都头,你没事吧?” 段景住见武松归来,顿时大喜,连忙走出藏身之处,迎了上去。 “我没事,照夜玉狮子呢?”武松轻轻摆手,出言问询。 “武都头稍等。”段景住走进先前藏身之处,将照夜玉狮子牵了出来。 “段兄弟果然厉害,竟然能让照夜玉狮子如此安静。”武松赞道。 段景住谦虚道:“武都头过誉了,这不算什么。” 武松看了一眼身后,转向段景住: “眼下那伙女真汉子已然被我甩开一段距离,一时半刻无法追上。” “段兄弟,你我这便穿过此处密林,回转马场与徐先生会合吧。” “好!”段景住点点头,牵着照夜玉狮子紧随武松向前而去。 两人穿行于密林之间,脚步轻快。 半炷香后。 就在即将走出密林之际,武松突然停住脚步,从腰间拔出匕首。 “武都头,你这是?” 武松并未回答段景住,而是冲着前方喝道:“何方宵小,还不速速现身!” 话音刚落,便见左前方密林处,传来一阵“沙沙沙”的脚步声。 不多时,数名女真汉子从中走出,为首一人正是韩常。 “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韩常大笑一声,挥刀指向武松。 “你们这两个贼厮,竟敢盗走二太子的照夜玉狮子!”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武松面不改色,冷冷道:“就凭你们这几个酒囊饭袋,也想拦我?” 韩常闻言大怒:“你这贼子好生狂妄,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话落,韩常手持弯刀袭向武松。 “段兄弟,好生照看自己!”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武松手持匕首迎向韩常。 段景住闻言,右手紧握袖中滑落匕首,牵着照夜玉狮子,警惕的注视着那数名女真汉子。 眼下自己绝不能成为武松的累赘! 匕首在武松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灵活的穿梭于韩常的刀影之间。 韩常虽然勇猛,但面对武松的凌厉攻势,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铛铛铛——” 刀兵相交,火星四溅。 武松瞅准一个破绽,匕首猛然挥出,直取韩常心窝。 韩常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避。 却还是被匕首划破了衣襟,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好险!”韩常心有余悸道。 “身手不错,再来!”武松并未给韩常喘息的机会,再次发起猛攻。 韩常只得硬着头皮应战,但招式却越来越凌乱。 见此,原本好整以暇的数名女真汉子,顿时大吃一惊。 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齐齐挥刀袭向武松。 “武都头小心!”段景住大喊。 “段兄弟莫慌!”武松侧身避开韩常一刀,同时飞起一脚袭向其的腰间。 韩常被武松这一脚踢得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与此同时,武松身形一转。 手中的匕首如同闪电般划过,将一名冲上来的女真汉子手臂划伤。 “啊——”那名女真汉子惨叫一声,手中的弯刀掉落在地。 其他女真汉子见状,纷纷加快了攻势,想要以人数优势压制武松。 然而,武松却仿佛游鱼一般。 在他们的刀影中穿梭自如。 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凌厉至极。 段景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武松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 打虎武松果然名不虚传! 段景住更加警惕的守护着照夜玉狮子,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铛铛铛——” 金属交撞的声音不断响起,火花四溅。 武松以一敌众,却仍然游刃有余。 韩常缓过神来,再次挥刀加入战团。 今日若不能将此人拿下,夺回照夜玉狮子,自己必将受到二太子的严惩。 “受死!”韩常脚尖轻点地面,借力跃起,狠狠一刀劈向武松。 武松眉头轻挑,伸手抓住一名女真汉子手臂,大喝一声,将其抛向韩常。 见此,韩常赶忙收刀。 “砰——” 韩常与那名女真汉子重重摔倒在地。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就算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武松不屑冷笑。 手中的匕首再次挥出,将一名女真汉子的胸口划伤。 见此,剩下的女真汉子顿时心生怯意,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武松见状,正欲上前将余下的女真汉子击倒在地,忽闻身后传来阵阵脚步之声。 “武都头,后面!”段景住大喊。 第87章 金毛以马换自由,徐渊来巧不来早 武松闻言,心中一凛,知道来者不善。 迅速转身,便见又一群女真汉子从密林中冲出。 为首之人正是那名粗犷汉子。 “你们这群蟊贼,竟然敢盗本太子的宝马!” 粗犷汉子怒目圆睁,挥刀指向武松和段景住。 武松握着匕首,看了看韩常,又看了看粗犷汉子,心中暗自盘算。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 此前应该以雷霆手段解决,前方这名并未见过的女真头领,及其他的手下。 之后,迅速离开此处密林。 如此,即使这名粗犷汉子追上来,自己亦可从容应对。 可是,眼下自己只能顾得一头.... “你莫要再往前,否则我便杀了此马!” 段景住颤抖的将匕首抵在照夜玉狮子脖间,看着粗犷汉子厉声道。 看清眼前形势之后,段景住知晓凭武松一人之力,若是带着照夜玉狮子,他们必将无法脱身。 在小命面前,段景住毫不犹豫的选择舍弃照夜玉狮子。 “你敢!”见段景住如此,粗犷汉子面上露出惊怒异常之色。 “我有何不敢!”段景住边说,边将匕首往前送了送,点点血丝瞬间流出。 “你不就是想要回此马吗?” “只要你放我们兄弟二人离开,我便即刻将此马奉还。” 见此,武松张了张嘴,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毕竟,在这近二十名的女真汉子围攻之下。 武松虽觉自保无虞,但若想带走这照夜玉狮子,却还是难以做到的。 毕竟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比打家劫舍的贼人..... 见粗犷汉子面容阴沉,并未作答,段景住再行开口: “我的条件已然提出,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粗犷汉子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段景住匕首下的点点血丝,心中怒火中烧。 照夜玉狮子此等良驹千金难求,倘若就此死去,将再难寻得。 可这两名汉人,不仅偷走照夜玉狮子,而且还打伤术烈速与活里改,以及韩常等人。 若就这么让此二人离去,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可,若逼急了这两个汉人,他们真的可能下手毁了这匹马。 “你保证,只要本太子放你们离开,你定会完好无损的将照夜玉狮子奉还?”粗犷汉子沉声道。 段景住点头:“那是自然!” “只要阁下放我们兄弟二人安全离开,我必定将这匹宝马送还于你!” 武松在一旁看着。 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其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武松暗暗蓄力,准备一旦情况有变,便立刻出手。 “你....”粗犷汉子欲言又止,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先放开照夜玉狮子,我们再谈条件。” 段景住闻言,心中微微一松,不过匕首却并未移开: “阁下,你莫要欺我无知。” “若是我此刻放开照夜玉狮子,恐怕我们兄弟二人立刻就要命丧于此。” 粗犷汉子闻言,面色更加阴沉:“那你究竟想怎样?” 段景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很简单,你放我们离开。” “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回照夜玉狮子。” 粗犷汉子眉头紧皱,盯着段景住:“我如何信得过你?” 段景住微微一笑:“阁下,你此刻除了相信我们,别无他法。” “否则,你只能得到一匹死马。” 粗犷汉子目光闪烁不定,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 “好!本太子就姑且信你一回。” “你们走吧,但记住,若是照夜玉狮子有任何闪失,我定要你们陪葬!” “韩常,放他们离开!” “二太子.....”韩常话还未说完,便被粗犷汉子摆手打断。 “韩常,你想抗命不成?!” “末将不敢!”韩常手持弯刀,愤愤的退至一旁。 见此,武松手持匕首,缓步靠近段景住,与其朝密林前方而去。 他们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迟疑,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在离开的过程中,武松不时回头张望,确认那些女真汉子没有追上来。 段景住紧紧牵着照夜玉狮子,额头上全是冷汗。 还好还好,自己赌对了。 只是可惜了这照夜玉狮子..... 段景住正想着,便听粗犷汉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回照夜玉狮子了!” 段景住看了武松一眼,见武松轻轻点头。 伸手摸了摸照夜玉狮子头顶的毛发:“小家伙,看来我还是与你无缘啊!” 苦笑一声,段景住从怀中取出草料,凑到照夜玉狮子嘴边。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 照夜玉狮子一张口将草料吞进口中,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段景住不舍的松开缰绳:“回去吧!” 照夜玉狮子看了段景住一眼,正欲转身往后而去。 “武都头、段兄弟。” 段景住一愣,抬头望去,便见徐渊缓步而来,身后还跟着鲁智深等人。 “徐....徐先生!” 大喊了这么一声后,段景住重新拉住缰绳,阻止照夜玉狮子回转后方。 见照夜玉狮子迟迟未曾回转,粗犷汉子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大声喊道: “你等若是再不放了照夜玉狮子,便休怪本太子不客气了!” 听着远远传来的声音,徐渊眉头微挑,看向武松。 “武都头,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徐渊等人到来,武松面上顿时浮现喜色。 “徐先生,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前往枪竿岭之后,段兄弟.....” 武松将事情经过,简要的讲述了一遍。 二太子.... 莫非此人便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次子——完颜宗望。 徐渊正思索间,便闻一个满含怒气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好好!既然你等不守承诺,那便怪不得本太子了!” “韩常、术烈速、活里改,给本太子擒下两人,夺回照夜玉狮子!” 徐渊上前两步,朝前望去,便见一伙人正气势汹汹而来。 “没想到武松兄弟他们果真遇到了麻烦,徐先生果真料事如神!” “这伙人来的正好,洒家正好松松筋骨!”鲁智深手持水磨禅杖,满脸的兴奋之色。 第88章 金国太子不战逃,徐渊规划返程路 “大师,不可大意。” “对方人数众多,且都是训练有素的女真军卒。”徐渊看向鲁智深。 “徐先生勿忧,这群撮鸟,洒家还不放在眼里。”鲁智深大笑。 话落,手持禅杖冲上前去。 可是,很快鲁智深便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前方,喃喃自语: “这群撮鸟在玩什么把戏?” 徐渊看着前方,目光微凝。 为何完颜宗望会突然下令撤退? 难道是打算欲擒故纵,将自己等人引至某处加以击杀? 不过,眼下完颜宗望人数占优,按理而言不至于如此才是.... “徐先生,眼下该当如何?”鲁智深回转徐渊身旁问道。 他可不是李逵那一根筋,明知事有蹊跷还一个劲的往里冲。 届时,怕是如何死的都不知! 徐渊收回目光,缓声开口: “眼下这伙女真汉子突然后撤,似乎是因为某种突发原因。” “不然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照夜玉狮子的。” “徐先生,若想知晓其中缘由,武松前去一探便知。”话罢,武松便欲朝前而去。 “武都头且慢!”徐渊伸手拦住武松。 “徐先生放心。”武松笑道。 “他们虽然人多,但武松前去探听消息回转,还是无碍的。” 徐渊正欲再行开口,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扭头看去,便见时迁快步而来。 见到时迁,徐渊豁然明悟。 看来完颜宗望突然后撤是因为.... “徐...徐先生,我已按照您的要求将消息传扬开来。” “眼下一大群契丹士兵正朝枪竿岭而来。”时迁略带气喘的来到徐渊面前。 果然如此! 只是没想到契丹人的动作如此之快。 看来金国太子的诱惑确实不小.... “时迁兄弟,辛苦你了。”徐渊拍了拍时迁的肩膀。 “大师、武都头,眼下契丹人大举搜查枪竿岭,此地已然不宜久留。” “我们还是速速返回马场为好。” 吴用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 “虽然契丹人的目标并不是我们,但若是被其遇到,难免不会徒生枝节!” “反正我们已然获得照夜玉狮子,此时回转马场亦无不可。”武松笑道。 “是极是极!”其余众人纷纷点头。 “便宜这群撮鸟了!”鲁智深看了一眼,已然消失不见的完颜宗望等人,转身朝前而去。 完颜宗望,没想到此次你我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徐渊收回目光,迈步朝前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幽州城外马场。 “徐先生,我们在幽州的兄弟已然尽数集结!”唐展快步迎向徐渊。 徐渊扫了一眼前方的二十余名汉子,满意点头: “唐兄弟,你做的很好。” “眼下已然购得良驹,是时候回转梁山了。” “徐先生此话当真?”唐展虽然有所猜测,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渊。 “千真万确!”徐渊微笑点头。 “除了留下几人继续探听消息之外,其余众人尽皆返回梁山。”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打算将这一百六十余匹马化整为零,分成四只队伍,将马运回梁山。” “唐展兄弟,你同段兄弟一路,押送照夜玉狮子,及其四十余匹马。” “徐先生,唐展定不辱使命!”唐展拱手应道。 徐渊微微颔首,转向杨雄与石秀: “节级,石秀兄弟,你们各自一路,分别押送四十余匹骏马。” “徐先生放心,我等定当竭力!”杨雄与石秀齐声应道。 徐渊点点头,再度开口:“韩兄弟,由你负责押送这最后一路。” “徐先生,韩伯龙定不负所托!”韩伯龙上前一步,重重抱拳。 “甚好!”徐渊拍了拍韩伯龙的肩膀,转向唐展: “唐兄弟,你身后的二十余名梁山兄弟,分别加入押送马匹的四只队伍,负责引路。” “徐先生放心,我即刻前去安排。”唐展抱了抱拳后,转身前去分配人手。 一盏茶后,四支队伍整装待发。 徐渊环视众人,沉声道:“诸位兄弟,此行关系重大,务必小心行事。 “一路上避开契丹人的搜查,尽量走小路和隐蔽之处。” “若遇突发情况,需冷静应对,确保马匹安全。” “在你们离去之后,我会制造声势,将契丹人的目光吸引到我们身上。” “届时,你们所遇到的盘查将会减少些许。”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 徐渊的计策虽险,但却能最大程度的保障他们的安全。 “徐先生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安全将马匹运回梁山!”唐展、杨雄等人齐声应道。 “徐先生,您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唐展关切道。 徐渊微笑点头:“放心,我自有计较。” 徐渊之所以如此安排,便是为了避免前世段景住被人抢马之事。 毕竟沿途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此举虽并非万无一失,但却可以将风险降至最低。 扫视众人一眼,徐渊重重一挥手:“出发!” 随着徐渊话音落下。 四支队伍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迅速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见此,徐渊转向时迁: “时迁兄弟,劳你再走一趟幽州城,放上几把火,让城内乱起来。” 时迁嘿嘿一笑: “徐先生放心,此事交于我,定叫那幽州城乱成一锅粥。” 徐渊点点头,不忘叮嘱道:“时迁兄弟,务必小心行事,安全第一。” “待事情办妥后,速速返回马场与我们会合。” “徐先生之言,时迁记下了!” 说罢,时迁身形一闪,朝着幽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随后,徐渊开始与吴用等人制定返回梁山的路线。 “待时迁回来之后,我们沿着....” 此时,时迁已经潜入幽州城中。 其取来稻草,在城内四处纵火。 很快,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 城内顿时乱作一团,人们惊慌失措的四处喊叫。 “不好了!走水了!” “快救火...救火!” 幽州守将耶律淳听闻消息,顿时火冒三丈,下令缉拿放火之人。 然而,耶律淳恨不得将之挫骨扬灰的时迁,已然遁出幽州城。 站在茫茫夜色之中,时迁回望火光冲天的幽州城,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你们慢慢玩吧,小爷可是不奉陪了....” 第89章 徐渊六人离北地,沧州当世孟尝君 自言自语了一句之后,时迁身形几个起落,朝着马场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幽州城外马场。 房间之内。 徐渊放下茶碗,看向众人: “我等此前,前来北地的路线需要做出适当调整。” “尽量避免经过先前的城池,以免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 “徐先生所言极是。”吴用点头。 “北地乃是契丹人的势力范围,凡事还需小心为妙。” “待离开北地,进入大宋境内,我们的行事便可不必如此谨慎。” “是极是极!”武松等人连连点头。 徐渊正欲再行开口,忽闻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徐先生,时迁兄弟回来了!”留守幽州的马全,推门走了进来。 徐渊闻言,抬眼望去,便见跟在马全身后的时迁走了进来。 “徐先生,时迁幸不辱命!” 时迁来到徐渊面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恭敬抱拳。 “时迁兄弟辛苦了。”徐渊拍了拍时迁的肩膀:“此行你居功至伟。” 时迁嘿嘿一笑:“都是徐先生计策高明,我不过是跑跑腿罢了。” 徐渊微微一笑,并未再多言,转向众人: “诸位,眼下幽州城中混乱,正是我等离开北地的大好时机。” 吴用等人相视一眼,齐齐点头。 见此,徐渊一挥手,众人走出房间,朝着预定的路线快步而去。 一路之上。 徐渊等人避开大路,专走小道和隐蔽之处,以避开契丹人的搜查。 尽管路途颠簸,但胜在安全。 半月之后,徐渊等人有惊无险的走出北地,进入大宋境内。 宣和三年(1121 年)正月。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之际,徐渊一行来到一座城池之外。 “沧州...” “距离梁山越来越近了....” 徐渊抬头,看着城门之上的两个苍劲大字,轻声呢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一旁的吴用笑道: “这一路行来,多亏了徐先生运筹帷幄,我们才能如此顺利的返回。” 徐渊微微摆手:“此乃众人之力,非我一人之功。” 目光扫过众人,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眼中尽皆闪烁着兴奋之色。 毕竟,他们回到了大宋境内。 “我们进城休整几日,再行赶路。”徐渊缓声开口。 众人点头,跟随徐渊走进沧州城。 城内,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小贩的叫卖声不时传来,行人穿梭其中。 一派繁华景象,不同于北地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中。 六人边走边看,一路前行。 一盏茶后,徐渊迈步走进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栈。 客栈掌柜是位矮个中年男子。 见到徐渊等人虽衣着普通,但却气度非凡,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来。 “各位客官,里面请!”掌柜热情的招呼着。 在掌柜的引领下,徐渊六人来到一处靠窗的桌旁坐下。 “掌柜的,上些好酒好菜。” 徐渊边说,边伸手入怀,取出五两银铤递了过去。 “此外,再为我们准备几间客房。” 矮个中年男子接过银铤,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客官稍等,好酒好菜马上就来,客房也给您准备最好的。” 徐渊满意点头,挥了挥手。 矮个中年男子将银铤收入怀中之后,恭敬转身离去。 不多时,酒菜上桌,徐渊等人开始享用。 他们边吃边聊,回顾这一路的艰辛,不时传出笑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武松放下酒碗,面向徐渊抱拳: “徐先生,此地的柴大官人有恩于武松。” “既然经过此地,武松打算前去拜访一番。”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兄弟,我陪你一同前往!”武大郎很是欣慰的看着武松。 徐渊闻言,微微点头:“武松兄弟,重情重义,实乃大丈夫所为。” “你尽管去便是。” “不过,眼下时局动荡,还需小心行事。” 武松抱拳:“徐先生之言,武松记下了。” 徐渊转向武大郎:“武大兄,你与武都头一同前去,相互也有个照应。” 武大郎站起身,微微躬身:“徐先生,那我等兄弟便先告退。” 徐渊点头:“去吧,早去早回。” 武松与武大郎转身正欲离开,便闻徐渊的声音突然传来。 “武都头,且慢!” “徐先生,您这是?”武松不解的看着徐渊。 “柴大官人仗义疏财,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在下也想前去拜访一番。”徐渊笑道。 武松微微一怔。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他可是清楚梁山原寨主王伦,就是死在徐渊手中的。 而王伦之所以能够成为梁山寨主,正是得了柴进的资助。 眼下徐渊前去拜访柴进,究竟是去炫耀还是真心为之? 又或是另有所图? 万一两人言语之间起了冲突,自己又该如何取舍..... “徐先生不必担心武松闹事,有哥哥在,武松即使想要闹事也闹不起来啊!” 武松指了指身旁的武大郎,笑着试探道。 看出武松心中的疑虑,徐渊笑道: “武都头多虑了,在下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 “柴大官人资助王伦,那也是因为他看重王伦的才能,想要为天下英雄谋一个出路。” “虽然最后王伦走上了歧途,但这与柴大官人的初衷并无干系。” “在下此去,只是单纯的想要拜访一下这位当世孟尝君,别无他意。” 武松心中释然,抱拳道:“是武松多虑了,徐先生勿怪。” 徐渊摆了摆手:“无妨,武都头也是性情中人,我理解你的担忧。” “不过,你放心,在下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那等让人不齿之事。” 话罢,徐渊六人离开客栈,朝柴进的庄子而去。 不多时,六人来到城北一处气势恢宏的庄子前。 便见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两个巨大的铜环。 门楣上刻着“柴府”两个大字,字迹遒劲有力,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势。 武松上前一步,轻轻敲响铜环。 不多时,门内传来脚步声,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打开了大门。 “诸位有何贵干?”老者目光锐利,审视着徐渊等人。 武松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在下武松,曾受柴大官人大恩,今日特来拜访。” 老者闻言,神色稍缓:“原来是武都头,久违了。” “请稍候,我这便前去通禀。” 第90章 武松引荐徐药师,左右为难小旋风 话罢,老者转身进入庄中,不多时便返回,请徐渊等人入内。 庄内景色宜人,假山流水,花木扶疏。 徐渊等人沿着曲折的小径前行,来到一座大堂前。 大堂内陈设豪华,却又不失雅致。 “武松兄弟,你可是稀客啊!” 一名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的缓步走进大堂 武松抱拳笑道:“柴大官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今日武松路过沧州,特来拜访。” “柴大官人,这位乃是兄长。”武松伸手引向武大郎。 柴进上下打量一番武大郎,眼中的轻蔑神色一闪而逝,微笑道: “原来是武大兄弟。” “此前武松兄弟在此养伤之际,没少提起他有位好兄长。” “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柴进的话让武大郎有些不好意思。 憨厚的笑了笑,躬身道:“柴大官人客气了。” “我兄弟时常提及您的大恩,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徐渊在旁静静看着。 见柴进虽然表面客气,但眼中却难掩对武大郎的轻视,心中暗忖。 想想也是。 柴进乃是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家中又有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身份何等尊贵! 若非看中武松的身手,柴进又岂会对身材矮小的武大郎笑脸相迎.... 见柴进对武大郎如此客气,武松面上浮现喜色,伸手引向徐渊: “柴大官人,这位乃是东京汴梁的徐渊徐先生。” 早在刚一踏进大堂,柴进便注意到了徐渊。 虽然徐渊只是身着一袭普通的青色长袍,但从武松等人站位来看,却是隐隐以此人为首。 这让柴进顿时心生好奇,余光不时打量着徐渊。 听到武松此言,柴进心中猛的一震。 绝命毒师徐渊! 此人杀死王伦,推举晁盖成为寨主。 眼下突然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是想拉自己入伙? 还是想要寻求合作? 又或是..... 收回思绪,柴进赶忙抱拳:“原来是徐先生!”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今日能得见真颜,实乃三生有幸。” 徐渊将柴进面上惊疑不定的神色收入眼中,微微一笑,抱拳还礼: “柴大官人过誉矣!” “在下也是慕名而来,想要结识一番,柴大官人这当世的孟尝君。” 柴进哈哈一笑:“徐先生能来,真是让柴某蓬荜生辉,快请坐!” 虽然心中对徐渊有所戒备,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毕竟,徐渊的名声在外,他也不想轻易得罪此人。 否则到时如何死的都不知! 众人分宾主落座,柴进立刻命人奉上香茗。 徐渊端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赞道:“好茶。” 柴进笑道:“徐先生喜欢便好。” “不知徐先生此次前来沧州,有何贵干?” 徐渊放下茶杯,缓缓道: “在下听闻柴大官人仗义疏财,喜好结交四方英豪,特来拜访。” 柴进目光闪烁,笑道:“徐先生客气了。” “柴某不过一介草民,岂敢当此誉名。” 徐渊微微一笑:“柴大官人太过谦虚了。” “您资助王伦,助他成为梁山寨主,这份眼光和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柴进闻言,神色微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徐先生提及此事,莫非是为了王伦而来?” 徐渊摇了摇头:“王伦之事已过,在下此来,并非为了此事。” 柴进心中稍安,但又有些疑惑:“那不知徐先生此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徐渊目光深邃,缓缓道: “在下听闻柴大官人不仅仗义疏财,而且消息灵通,特来请教一二。” 柴进心中一动,试探道:“徐先生想打听什么消息?” 徐渊微微一笑:“在下想知道,如今朝廷的局势如何?” 柴进沉吟片刻,方才道:“朝廷局势错综复杂,非一言可尽。” “但如今童贯、蔡京等奸臣当道,百姓生活困苦,天下动荡不安。” 徐渊点头:“柴大官人所言极是。” “那不知柴大官人对未来有何打算?” 柴进目光闪烁,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徐先生有何高见?” 徐渊淡淡一笑:“在下认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今朝廷腐败,百姓不满,正是英雄辈出之时。” “柴大官人身为后周世宗柴荣嫡派子孙,又有太祖皇帝御赐丹书铁券,身份尊贵无比。” “何不趁机而起,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柴进闻言,心中一震。 没想到徐渊竟会提出如此建议。 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徐先生此言差矣。” “柴某虽为后周子孙,但如今大宋已立,天下一统。” “柴某岂能做那叛逆之事?” 徐渊放下茶杯,狡黠一笑:“柴大官人误会了。” 柴进心中一动:看来正戏来了.... 微微倾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知徐先生此言何意?” “柴大官人,如今北方局势动荡,女真蛮夷狼子野心,大宋朝廷又腐败无能。”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我等理应为国出力,共赴国难。”徐渊神色凝重道。 柴进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徐渊所言不虚,北方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 “徐先生,你所谓的共赴国难,具体是指什么?”柴进沉声问道。 徐渊看着柴进:“在下认为,我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对抗可能出现的外敌。” 柴进沉默片刻,方才道:“徐先生的想法很好。” “只是,不知具体该如何实施?” 徐渊微微一笑:“这就需要柴大官人的帮助了。” “我知道柴大官人交友广泛,手下有着一批能人异士。” “如果我们能够联合起来,那么面对将来可能出现的外敌,胜算就会大上很多。” 柴进知晓徐渊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此次前来必然有所图谋。 但却没想到竟是要与自己合作! 如今朝廷腐败,如果与徐渊合作,或许真的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不过,万一出现偏差,那将会给自己,及其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可,徐渊此人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倘若自己拒绝,恐怕.... 第91章 柴进拣选折中法,徐渊初见小天宝 柴进心中思绪电转,面上却不露声色。 挥了挥手让下人尽数退下,随即缓缓道:“徐先生所言,确是为国为民之计。” “只是我柴氏一族身份特殊,不便公开与梁山合作。” “不过,徐先生能力不俗,将来必定成就非凡。” “柴某愿意拿出一万贯相助先生,此外还会动用关系推广鸳鸯火锅与梁山清饮。” “柴某只能做到如此,还愿徐先生见谅!” 徐渊闻言,目光微闪。 他自然明白柴进的顾虑。 柴氏一族身份尊贵且特殊,确实不便公开与梁山合作。 但柴进愿意提供一万贯,还动用关系帮忙推广鸳鸯火锅与梁山清饮,已是莫大的支持。 若是自己再行相逼,恐会适得其反。 虽然不惧柴进,但毕竟沧州乃是柴氏多年经营之地,根深蒂固。 倘若与其彻底撕破脸皮,弊大于利.... 念及此,徐渊微微一笑,拱手道: “柴大官人深明大义,又体恤百姓,实乃天下百姓之福。” “您所提供的帮助,对梁山来说已是雪中送炭,在下感激不尽。” 柴进见状,心中稍安。 自己今日之举,既是在试探徐渊,也是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徐先生客气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柴某虽不才,但也愿意为国出力,为百姓谋福。”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接下来,徐渊与柴进开始商议合作的具体细节。 包括如何暗中联络,如何调动资源,以及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等等。 半炷香后,徐渊正欲起身告辞,忽见先前那名老者快步走了进来。 “大官人,苏定在外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徐渊心中一动。 曾头市副教师苏定,实力足以同梁山天罡媲美,甚至还在有些天罡之上。 念及此,徐渊重新坐了下来。 “苏定兄弟,快快有请!”柴进赶忙挥手。 不多时,苏定大步流星的走进大堂。 其身长八尺六七,面色青黄,络腮胡须,眼中闪烁着精光。 一见柴进,苏定立刻抱拳道:“柴大官人,苏定有礼了。” 柴进起身,微笑回礼:“苏定兄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苏定笑了笑,道:“托福,一切安好。” “不知苏定兄弟来此所为何事?”柴进出言问询。 “我此行乃是回乡探望娘亲,路过大官人庄子,特地前来拜访。” 苏定边说,边将手中拿着的一包东西双手呈上。 “大官人,此乃曾头市所产的野茶,香气怡人,还望大官人笑纳。” 柴进接过野茶,闻了闻,赞道: “好茶...好茶,苏定兄弟有心了。” 见柴进喜欢,苏定心中也是颇为欣喜:“大官人喜欢便好。” “苏定虽是粗鄙武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 “大官人昔日对苏定的帮助,苏定尽皆记在心里。” 柴进将茶递给老者,伸手示意:“苏定兄弟,请坐。” “多谢柴大官人。”苏定抱了抱拳后,走到一旁坐下。 注意到苏定的目光不时打量着徐渊,柴进笑着介绍道: “苏定兄弟,我来为你引见,这位是东京汴梁的徐渊徐先生。” 竟是此人! 据说此人身怀毒术,心机深沉,且手段毒辣至极。 没想到今日会在柴进庄上遇到此人.... 苏定心中虽震惊万分,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抱拳道: “原来是徐先生,久仰大名。” 徐渊笑着拱手回礼:“苏定兄弟客气了。” “在下听闻过苏定兄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柴大官人能够与苏定兄弟结缘,真是让在下好生羡慕。”徐渊笑着看向柴进。 “哈哈哈~~”柴进笑着解释道:“说来此事也巧。” “还记得,当年苏定兄弟因在边境售卖牲口时,与人发生冲突,失手将之打杀,无奈之下带着娘亲逃至沧州城外,因身无分文,饿晕在路旁。” “柴某狩猎归来,将其带进庄内安排饭食,两人渐渐恢复过来。” “就在苏定兄弟告辞当日,柴某偶得一匹良驹,正欲试骑,怎料突然发疯。” “好在苏定及时出手,一拳将发疯之马打出二丈有余。” “庄内众人惊叹不已,夸其方才之举,不输于隋唐第一猛将宇文成都,纷纷唤其‘小天宝’。” 苏定赶忙摆手: “柴大官人过誉了,苏定当时只是想着救下大官人,别无他念。” 柴进笑着摇头:“苏定兄弟不必谦虚,你当日之举确实令人震撼。” “我柴进生平阅人无数,但如苏定兄弟这般英勇之人,却也少见。” 徐渊点头:“大官人所言极是。” “苏定兄弟英勇无双,令人敬佩。” “我梁山之中,虽也有诸多武艺高强之人,但能与苏定兄弟媲美者,却也不多。” 苏定被二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拳道:“二位过奖了。” “苏定不过是一介武夫,哪谈什么英勇之处。” “没想到苏定兄弟身手如此不凡,武松可否领教领教?”武松突然插话道。 “兄弟,不可无理!”武大郎拉了拉武松的衣袖,呵斥道。 柴进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由大笑:“哈哈哈~~好主意!” “不知苏定兄弟意下如何?” 苏定起身抱拳:“武都头的大名苏定早有耳闻,如今有机会领教一番,心中自是欢喜。” “好!”柴进点头,看向徐渊:“不知徐先生以为如何?” 徐渊微笑点头:“大官人,武都头提出比武,乃是一时技痒。” “苏定兄弟愿意应战,自是再好不过。” “只是,比武之时,还望二位能够点到即止,切莫伤了和气。” 柴进点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 “比武较技,旨在切磋,不可伤了和气。” 说罢,柴进转身吩咐下人准备比武场地。 不多时,众人便来到一处宽阔的空地,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庄客。 “武都头挑战‘小天宝’苏定,还真是胜负难料啊!” “是极是极!” “武都头曾打死大虫,苏定曾一拳击退疯马,胜负应该在五五之数。” “.......” 武松与苏定站在场地中央,相互抱拳行礼。 第92章 武松相战小天宝,时迁探听回转来 “武都头,请了!”苏定抱拳道。 武松一抱拳:“苏定兄弟,小心了!” 话音刚落,武松身形一展,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猛的扑向苏定。 一拳挥出,带着呼呼风声,直取苏定面门。 苏定却是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拳。 同时,反手一拳,打在武松的胳膊之上。 武松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形不由一晃。 “好大的力道!” 自语的同时,武松借势一个翻身,稳稳的落于地上。 “好!”庄客齐声喝彩。 “不愧是小天宝,竟能逼得武都头如此!” “武都头也是有些轻敌了,不然方才不会被其打中。” “......” 武松揉了揉胳膊,再次扑向苏定。 这一次,他不再硬碰硬,而是采用游斗的战术,打算消耗苏定的体力。 苏定则是稳如磐石,以不变应万变。 坚守门户,任凭武松如何攻击,都能一一化解。 “砰砰!砰砰砰!”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交加,打得难解难分。 看台上的柴进、徐渊等人看得目不转睛,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特别是深知武松实力的徐渊,见苏定能与武松打得如此胶着,心中也是颇为惊讶。 “苏定兄弟果真不凡!”徐渊忍不住赞道。 柴进点头:“确实如此,苏定兄弟稳扎稳打,着实令人敬佩。” 场上的比试仍在继续。 武松久攻不下,心中也是有些焦急。 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难以取胜。 看来只有冒险一搏了.... 武松脚踏玉环步持续猛攻的同时,突然卖了个破绽,假装攻势受阻,身形一晃。 “好机会!”苏定眼前一亮,右手成拳,以“铁山碎岳拳”挥向武松的胸口。 然而,这却是武松的诱敌之计。 见苏定上钩,武松面露喜色,即刻身形一侧,躲过了这一拳。 同时,反手一抓,扣住苏定的手腕。 武松借势一拉,将苏定拉得身形前倾。 早已蓄势的一脚猛然踢出,正中苏定小腿。 “呃~”苏定吃痛,身形一个踉跄。 武松趁机一拳打在苏定的背上,将其打倒在地。 “好!”庄客们齐声叫好。 “小天宝还是大意了,否则持续打下去定能胜过武都头。” “的确如此,武都头前期攻势太猛,体力消耗巨大,若非取巧,恐终将落败。” “败了就是败了!” “这也不难看出,小天宝虽然实力不输于武都头,但却经验不足。” “若当下是生死战,苏定已然死于武都头手中。” “.......” 武松长松了一口气,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苏定。 待重新站定,苏定抱拳苦笑道:“武都头技高一筹,苏定佩服。” “苏定兄弟,承让了。”武松笑着抱拳。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大笑起来:“哈哈哈~~” 看台上的柴进、徐渊等人亦是纷纷起身鼓掌祝贺。 “两位兄弟都是难得的将才,今日能得见如此精彩的比武,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柴进大声道。 徐渊点头赞道:“确实如此,两位兄弟的武艺尽皆令人叹为观止。” 比武结束后,众人重新回到大堂。 柴进命人设宴款待众人,庆祝今日的比武盛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徐渊起身拱手:“大官人,今日之宴实属难得。” “但在下尚有要事需处理,不得不先行一步,望大官人见谅。” 柴进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徐先生有要事在身,柴某自然不敢强留。” “只愿先生日后得空,能再来我庄上做客。” 徐渊微笑点头:“那是自然,大官人的盛情,在下铭记于心。” 说罢,徐渊转向苏定,微微拱手: “苏定兄弟,今日你与武都头的比试,令在下大开眼界。” “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再聚。” 苏定赶忙起身回礼:“徐先生客气了,我也期待与先生再次相聚。” 言罢,徐渊转身离去。 武松见状,亦起身抱拳:“柴大官人,武松告辞,日后再来拜访。” 柴进笑道:“武都头慢走。” 武松继而转向苏定:“苏定兄弟,下次若有机会,你我再行切磋一二。” “苏定随时恭候!”苏定笑着抱拳。 武松抱了抱拳,追随徐渊而去。 柴进与苏定起身相送,一直将徐渊等人送到庄外。 临别时,柴进再次抱拳道:“徐先生,后会有期!” 徐渊拱手回礼:“大官人,保重!” 言罢,徐渊等人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柴进目送徐渊远去,心中暗自思量: “徐渊此人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但今日之举却显得颇为光明磊落。” “看来,他并非传言中那般不堪。” 一旁的苏定心中暗忖:“这徐渊心机深沉,不知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那武松身手不俗,性情直爽,倒是个可交之人。” 柴进与苏定站定片刻,继而转身返回庄内。 回客栈途中。 徐渊扭头看向时迁:“时迁兄弟,劳你辛苦一趟,我需要知道苏定娘亲眼下所住之地。” 时迁拍了拍胸膛:“徐先生放心,包在我身上。” 话落,时迁朝后蹿了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徐先生是看上那‘小天宝’苏定了.....”吴用笑道。 “学究所言不错。”徐渊点头。 “此人的身手不在武都头之下,若能加入梁山,必将成为梁山一大助力。” “徐先生,此人虽好,但却听闻乃是曾头市教师。” “那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扎下五个大寨,无人敢惹。”吴用不无担心道。 徐渊淡淡一笑:“学究勿忧,山人自有妙计!” 看着徐渊笑着迈步向前,吴用心中暗忖: 不知徐渊打算如何拉拢苏定? 让时迁去打探苏定娘亲所在,莫非是打算用苏定至亲,强行拉拢苏定? 此法倒是可行,只是..... 不多时,徐渊等人回到客栈。 在客栈房间之中等待了一炷香后,忽闻敲门声响起。 “嘎吱~”靠在门边的武松,伸手打开房门。 时迁飞快的蹿进房内,来到徐渊面前抱拳道:“徐先生,打探清楚了。” “从其中一名庄客口中得知,苏定娘亲眼下就在,距离沧州不远的盐山县。” 第93章 徐渊六人离沧州,苏定再遇徐药师 “好!”徐渊满意点头:“时迁兄弟,此番辛苦你了。” 时迁嘿嘿一笑,摆摆手: “徐先生客气了,能为先生做事,时迁义不容辞。” 徐渊微微一笑,转向众人: “此前苏定曾言明日离开柴进庄子,返回探望娘亲。” “诸位先行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前往盐山县。” 吴用几人相视一眼,齐齐点头:“既如此,那我等便回转房间了。” 待吴用等人离去后,徐渊关上房门,吹灭烛火,来到床榻前合衣躺下。 望着床榻顶部,喃喃自语: “若想拉拢苏定,钱财、武力必然行不通,唯有从其软肋入手。” “倘若能够对苏定娘亲施以恩惠,那么对拉拢苏定加入梁山将会事半功倍.....” 想着想着,徐渊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徐渊六人离开客栈,朝着盐山县而去。 与此同时,苏定告辞柴进,扛着浑天镗朝东而去。 三个时辰后。 苏定来到盐山县城外的一处小院前,停下脚步。 满眼欣喜的打量着熟悉的木门。 伸手抹去额头上汗珠,重重拍打起木门来。 “娘!娘...孩儿回来了!” “娘...孩儿回来了!” 苏定边拍边喊,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不多时,院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位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打开了院门。 “定儿!”老妇人看到苏定,眼中顿时涌现出泪光,“你回来了!” 苏定一把抱住老妇人,声音哽咽:“娘,孩儿回来了。” “您身体可好?” 苏母抚摸着苏定的背,泪眼婆娑:“好...好....娘身体硬朗着呢。” “快进屋,让娘好好看看你。” 苏母边说,边拉着苏定进屋。 屋内陈设虽简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两人坐在桌旁,苏母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捧着苏定的脸,仔细端详。 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定儿,你瘦了。”苏母轻抚苏定脸庞,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苏定咧嘴一笑:“娘,我没事。” “在曾头市教人习武,虽然累些,但也算充实。” 苏母叹了口气:“定儿啊,娘知道你孝顺。” “但你总在外奔波,娘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苏定轻拍苏母的手背,安慰道: “娘,孩儿眼下在曾头市已然站稳脚跟,此次回来便是接您去享福的。” 苏母摇摇头:“娘不图享福,只图你能平平安安。” 苏定心中一暖,紧紧握住苏母的手:“娘,待休息两日,孩儿便带你前往曾头市。” 见苏定认真的模样,苏母微笑点头:“好...好....娘随你去。” 苏定闻言,顿时欣喜不已。 “定儿,你一路而来,想必定然饿了,娘这便去做饭。” 苏母边说,边起身走向灶台。 可是刚走出没两步,苏母突然踉跄着摔倒在地。 “娘!”见此,苏定大惊失色,飞奔到苏母面前,小心翼翼的扶起苏母。 “娘...娘....你怎么了?” 苏母轻轻摇头:“娘...娘没事。” “娘,我扶您去床上躺着。”不容苏母拒绝,苏定扶着苏母来到床上躺下。 “定儿,娘...娘没事的.....” 苏定将正欲起身的苏母按下,并为其拉来被子盖上。 “娘,您在此稍候,孩儿这便前去城中请大夫。” 为苏母掖了掖被角后,苏定快步朝外走去。 刚打开院门,便见徐渊等人正朝此处而来。 苏定一愣,略带狐疑的迎上前去:“徐先生何故到此?” 徐渊微微拱手,出言解释道: “在下昨日闻听柴大官人府上庄客,谈及伯母住在这盐山县。” “恰巧在下来此办些事情,便想着前来探望一下。” 边说,徐渊边举了举手中的礼品。 “事先未曾告知苏定兄弟,苏定兄弟不会怪罪在下吧。” 世间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看来这徐渊是想拉拢自己加入梁山.... 苏定很快便猜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不动声色道: “徐先生来访,苏定自是欢迎。” “只是眼下娘亲身体不适,苏定急于前去城中寻找大夫,恐无法招待先生了。” “如此,苏定兄弟便无需跑一趟城中了。”徐渊身旁的吴用看向苏定笑道。 “学究此言何意?”苏定不解的看着吴用。 吴用伸手引向徐渊: “苏定兄弟有所不知,徐先生祖上世代经营药铺,医术非常精湛。” “徐先生自幼学医,一身医术十分了得。” 徐渊此人精通医术? 虽说毒术也属医术,可一个是害人,另一个是救人,两者有着云泥之别。 莫非徐渊打算趁机给娘亲下毒,从而迫使自己加入梁山? 苏定一时有些惊疑不定,不知该相信徐渊,还是继续前往城中寻找大夫。 看着苏定犹豫不决的样子,徐渊心中暗叹。 看来苏定对自己戒心很重,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并不容易..... “苏定兄弟,你娘亲的病情耽搁不得。”徐渊语气诚恳道。 “在下虽不才,但自幼跟随家父学习医术,对于一些常见病症还是颇有心得的。” “若是你信得过在下,就让在下为你娘亲诊治一番。” 苏定看着徐渊,心中快速思量。 眼下娘亲病重,自己若离去寻找大夫,一来一回定要耗费不少时间。 而这徐渊既然精通医术,或许真能救娘亲一命。 况且,若徐渊真有害人之心,似乎也无需如此。 毕竟武松与那位鲁提辖联手,想要擒住自己也并非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苏定点了点头:“那便有劳徐先生了。” 在苏定的引领下,徐渊快步走进屋内,来到床前。 轻轻翻开苏母的眼皮,观察其神色,又为其把了把脉。 “徐先生,我娘她情况如何?”苏定焦急的问道。 徐渊收回手,神色凝重道: “伯母这是劳累过度,加之年事已高,身体有些虚弱。” “不过,并无大碍,待在下为其开一剂药方,服下后应能好转。” 苏定闻言,心中稍安:“多谢徐先生。” 徐渊从怀中取出纸笔,很快便写好了一剂药方,递给苏定: “苏定兄弟,你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煎服后让伯母服下。” 第94章 徐渊抛出橄榄枝,苏定携母向南去 苏定接过药方,转身欲去。 “苏定兄弟且慢。”徐渊喊住苏定。 “时迁兄弟脚程快些,让他前去也好节省些时间。” 这样正好。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若是自己离开后,徐渊趁机掳走娘亲,那可是不妙了! 苏定点点头:“还是徐先生考虑周全,那便有劳时迁兄弟了。” “举手之劳而已!”时迁嘿嘿一笑,从苏定手中接过药方,朝外快步而去。 一炷香后,时迁抓药归来。 在徐渊的指导下,苏定开始煎药,待药煎好后,端给苏母服下。 苏母服下药后,脸色渐渐好转。 苏定心中感激不已:“多谢徐先生救治之恩。” 徐渊摆摆手:“苏定兄弟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徐渊起身告辞:“苏定兄弟,伯母身体初愈,还需多休息。” “在下等人便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苏定将徐渊等人送到院门外,看着他们离去,心中暗自思量: 这徐渊倒是有些本事,不仅精通毒术,而且医术也不遑多让。 他如此费心救治娘亲,看来是真想拉拢我加入梁山。 不过,自己眼下在曾头市刚刚站稳脚跟,且曾弄待自己不薄,若此时转投梁山,岂非成了背信弃义之辈。 待徐渊等人走远后,苏定转身回到屋内,照料苏母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苏定一直留在家中陪伴苏母,徐渊等人也时常前来探望,每次都会带些补品和药品。 苏母的身体逐渐康复,苏定对徐渊等人的戒心渐渐放下。 这一日,徐渊等人再次来到苏定家中。 待苏母睡下后,徐渊开门见山道:“苏定兄弟,明人不说暗话。” “你武艺高强,又有孝心,实在是难得的人才。” “梁山如今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定一愣,没想到徐渊竟会如此直接。 沉吟片刻,方才道:“徐先生,梁山虽然名声在外,但毕竟是落草为寇。” “苏定虽不才,但也想堂堂正正做人。” 徐渊微微一笑:“苏定兄弟此言差矣。” “梁山聚义厅中,尽皆是英雄好汉,他们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何来的落草为寇之说?” “再者言,以苏定兄弟的本事,在曾头市教授武艺,岂非太过屈才了?” 苏定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 他何尝不想一展抱负,但又担心连累苏母。 徐渊见状,继续道:“苏定兄弟,你若加入梁山,不仅可以实现抱负,而且还无需担心伯母安危。” “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定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梁山聚义,劫富济贫,名声虽不好听,但所行之事却多为正义。 自己在曾头市虽然安稳,但终究只是个小小的教师,难以有更大的作为。 更何况,娘亲的身体状况,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牵挂。 若加入梁山,有徐渊等人照应,娘亲或许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但梁山毕竟是草莽之地,自己一旦加入,便等于背离了正统,成为了朝廷眼中的叛逆。 这不仅会影响到自己的名声,更可能给娘亲带来危险。 徐渊见苏定犹豫不决,便又道:“苏定兄弟,我知你心中有所顾虑。” “但请你相信,梁山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我们有自己的规矩,绝不会做出伤害百姓之事。” 苏定抬起头,看着徐渊真诚的眼神,心中有些动摇。 徐渊此人虽然心机深沉,但行事却颇有原则,而且对自己娘亲也多有照顾。 或许,加入梁山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徐先生,此事重大,我还需好好考虑考虑。”苏定抱拳。 徐渊微笑点头:“那是自然,苏定兄弟,你好好考虑。” “在下明日再来听你的答复。” 说罢,徐渊起身告辞,吴用等人紧随其后。 苏定将其送到门外,看着徐渊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刚刚回到屋内,便见苏母不知何时坐起身来。 “娘,您何时醒的?” 苏定边说,边走到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一碗水,来到床前。 苏母轻轻摆手:“定儿,娘不渴,放下吧。” “此前你与那位徐先生之言,娘尽数听在耳中。” “娘~”苏定面露惊讶之色。 苏母伸手轻抚苏定脸庞:“定儿,娘知你心中大志。” “若你觉得加入梁山能一展抱负,那娘便支持你。” 苏定闻言,心中感动不已。 一把紧紧抱住苏母,失声痛哭:“娘~~” “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苏母伸手轻抚苏定脑袋,眼泪却不知何时已然滑落眼眶。 这一夜,苏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反复思量着徐渊的提议,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翌日,徐渊等人再次来到小院。 为苏母细细把脉之后,徐渊看向苏定笑道:“苏定兄弟,伯母已无大碍。” “此后只需以食进补,固本培元方可。” “多谢徐先生!”苏定重重抱拳。 “徐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渊心中一动,跟随苏定来到一处偏房。 “多谢徐先生救治之恩,日后若有需要,苏定保证义不容辞。” “只是加入梁山一事,苏定恕难从命,还望徐先生见谅。” 徐渊丝毫未感到意外,轻轻摆手:“无妨无妨。” “苏定兄弟,但请记住,梁山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话落,徐渊迈步走出偏房。 苏定愣了数十息后,方才反应过来,轻轻摇头,朝外而去。 徐渊等人停留了片刻之后,随即告辞离开。 见此,苏母心中岂能不明白苏定的决定:“定儿~” “娘,眼下您的身体已然痊愈,明日随孩儿前往曾头市如何?”苏定笑着打断了苏母的话。 见此,苏母轻叹一声,点点头:“好~好~~” 次日,苏定背着包裹,走出小院,带着苏母朝南而去。 一个时辰后,阴岭。 “娘,您坐这。”苏定扶着苏母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苏母用衣袖拭去苏定额头上的汗水,心疼道:“娘能走,你还非要背我。” “瞧瞧,这满头大汗的!” “娘,我不累!”苏定咧嘴一笑,解下包袱,取出水囊。 “娘,您在此歇息,孩儿前去取水。” “快去快回。”苏母叮嘱道。 “欸!”苏定应了一声,快步朝一个方向跑去。 第95章 苏定回转闻兽吼,徐渊讲述旧时闻 苏定穿梭在林间,寻找着水源。 不多时,便听到潺潺水声,循声而去,只见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 苏定俯身捧起溪水送入口中,只觉清冽甘甜。 心中一喜,连忙用水囊装满,转身回转。 距离苏母落脚之处,还有一段距离之际,忽闻一阵兽吼之声传入耳中。 “不好,是大虫的声音!”苏定面色大变,飞快的朝苏母所在之处跑去。 该死! 此处何时有了一头大虫?! 早知如此,便不在此处停留了。 娘,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娘,等等孩儿,孩儿马上便到...马上便到.... 苏定心中思绪万千,无比害怕出现他最不愿见到的场面。 苏定心急如焚,脚步飞快,几乎是在林间穿梭而过。 “嗷呜~嗷呜~~” 那兽吼之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回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终于,他看到了那块熟悉的大石,看到了苏母的身影。 只是,眼下在苏母前方站着四人,正满心戒备的盯着前方。 “徐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苏定心中满是疑问。 还不等苏定思索这是怎么回事,便闻兽吼之声传来。 “嗷呜~嗷呜~” 苏定抬眼望去,便见前方两头斑斓猛虎仰头嘶吼一声后,扑向手持朴刀的武松以及挥舞禅杖的鲁智深。 见此,苏定回过神来,心中无比庆幸。 好在徐渊他们及时出手,否则面对两只大虫,恐怕娘亲再难生还。 念及此,苏定快步来到徐渊面前。 看了一眼安然无恙的苏母后,抱拳行礼:“多谢徐先生出手相救!” 徐渊微笑摆手:“苏定兄弟客气了。” “我们也是恰好路过,见有大虫出没,便赶紧过来查看,没想到正好遇上。” 什么恰巧路过,分明是一路尾随。 看来,徐渊还是未曾放弃拉拢自己加入梁山。 还好有他们跟着,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劳烦徐先生帮我照看娘亲,我前去助武都头与鲁提辖一臂之力。” 边说,苏定边拿起大石旁的浑天镗。 “苏定兄弟放心,有在下在此,伯母定然无恙。”徐渊点头。 苏定重重抱拳:“有劳徐先生了。” “定儿,千万小心!”苏母不忘叮嘱道。 “娘,放心,区区两只畜生,孩儿还未放在眼中!” 话落,苏定手持浑天镗,朝着正与鲁智深厮杀的一头斑斓猛虎而去。 “提辖,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刚刚一禅杖将斑斓猛虎逼退的鲁智深闻言,扭头看向快步而来的苏定,不禁笑道: “苏定兄弟,对付这头畜生,洒家一人足矣!” 苏定哈哈一笑,脚步不停,浑天镗在手,大声道: “鲁提辖英勇无双,苏定自然知晓。” “不过,既然来了,哪有让提辖独战的道理?” “苏定自当与提辖并肩作战!” 说话间,苏定已至鲁智深身旁。 浑天镗一挥,带起一股劲风,直取猛虎要害。 “嗷呜~~” 斑斓猛虎见状,咆哮一声,转身欲扑。 却见苏定身手敏捷,浑天镗如同游龙出海。 或挑或刺,或扫或砸,将猛虎逼得左闪右躲,无法近身。 鲁智深见状,不由大声喝彩:“好!苏定兄弟好身手!”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鲁智深禅杖一挥,冲将上前。 与苏定一左一右,夹击那头猛虎。 那头猛虎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之下,显得越发焦躁,咆哮声连连。 但却始终难以突破两人的防线。 苏定与鲁智深配合默契,浑天镗与水磨禅杖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猛虎无处可逃。 “喝!”苏定大喝一声,浑天镗猛然扫出,击中猛虎的侧腹。 猛虎吃痛,身形一顿,鲁智深趁机禅杖重击,正中猛虎脑门。 “嗷呜~~”猛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不甘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看着倒在地上的猛虎,苏定和鲁智深相视一眼,放声大笑:“哈哈哈~” 片刻之后,苏定与鲁智深转向另一边。 便见武松正与另一头猛虎激战。 那头猛虎虽然凶猛,但在武松的连环攻势下,也渐显败迹。 就在苏定两人正欲上前相助之时,忽见武松一个滑铲,来到猛虎身下,朴刀毫不犹豫的向上袭去。 “嗷呜~!” 那头猛虎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正欲伸爪抓向武松。 可是随着武松旋转朴刀,那头猛虎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朝地上倒去。 见此,武松长松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 “武都头,好身手!”苏定由衷赞道。 武松笑着抱拳:“苏定兄弟,你与智深哥哥联手,果然势不可挡!” 苏定和鲁智深闻言,尽皆笑了起来。 此时,徐渊带着苏母走了过来。 苏母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头猛虎,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对儿子,以及徐渊等人的敬佩。 “多谢各位英雄出手相助,老身感激不尽。”苏母深深一躬。 徐渊赶忙伸手搀扶:“伯母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苏定看着徐渊,心中暗道: 这些梁山好汉,虽然被朝廷视为叛逆,但却尽皆有着一颗侠义之心。 “徐先生,这次多亏了你们。”苏定真诚道: “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出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徐渊一笑:“苏定兄弟不必客气。” “你武艺高强,且具孝心,在下很是欣赏于你。” “徐先生,我.....”苏定欲言又止。 此时他心中虽然有些意动,但仍有顾虑。 徐渊看出苏定的犹豫,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 “苏定兄弟,在下知道那曾弄待你不薄,你不愿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然,苏定兄弟可曾知晓曾头市的来历?” 苏定闻言,眉头微皱。 对于曾头市的来历,他知之甚少。 只是隐约听说过一些传言,但并未深究。 “徐先生,愿闻其详。”苏定抱拳,神色中透出一丝好奇。 徐渊看了苏定一眼,缓声道: “据闻,那曾弄本是金国女真人,因为一些原因来到大宋境内,在凌州落脚。” “由人参买卖开始,从中积累了大量财富。” “之后更是直接霸占一整个村子,并将其改名为曾头市。” “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96章 苏定追寻初始心,鲁达遭人恶言向 听完徐渊的讲述,苏定心中震惊不已。 他从未想过,曾头市竟有着如此复杂的来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沉吟片刻后,苏定抬头看向徐渊:“徐先生,此言可当真?” 徐渊郑重点头:“苏定兄弟,此事千真万确。” “曾弄不仅金国人的身份确凿,而且他与金国之间仍有密切联系。” “你可知,他为何能在那凌州地界上如此嚣张,甚至敢与官府勾结?” 苏定摇头,心中愈发不安。 原以为曾弄只是地方一霸,却未料到其背后竟会如此复杂。 “因为曾弄背后有金国的支持。”徐渊沉声道。 “他利用钱财在凌州编织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都有他的人。” 苏定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回想起在曾头市的种种,曾弄对他的“关照”,原来都不过是别有用心。 这让他感到一阵阵心寒。 原来自己一直都在教授外族人武艺... “徐先生,多谢你告知我这些。”苏定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苏定虽只是一介武夫,但也知忠孝节义。” “那曾弄虽对我有恩,但若他与金国勾结,危害大宋,我苏定绝不助纣为虐!” 徐渊看着苏定,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苏定兄弟,你能明辨是非,实属难得。” “我梁山虽被朝廷视为叛逆,但我们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天下苍生。” “你若愿意,梁山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苏定闻言,心中一动。 梁山好汉的侠义之名,如今自己是亲眼所见。 若能与他们携手并肩,共同守护这片土地,又何尝不是一件快事? “徐先生,我...”苏定欲言又止,目光看向一旁的苏母。 苏母看出了苏定的心思,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拍了拍苏定的手: “定儿,娘知道你心中有大志,也相信你的选择。”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娘都支持你。” 苏定心中一暖,反手握了握苏母那粗糙的手。 继而松开,转向徐渊,重重抱拳: “承蒙徐先生不弃,苏定愿意加入梁山!” “好!”徐渊面上顿时浮现喜色: “苏定兄弟,从今往后,你我便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 “徐先生,今后我苏定,定当为梁山竭诚尽力!”苏定正色道。 徐渊笑着点头。 对于苏定的加入,他是由衷的高兴。 毕竟为了拉拢苏定,可是费了老鼻子劲,都快赶上刘备三顾茅庐了! 徐渊拍了拍苏定的肩膀:“有苏定兄弟相助,梁山将再上一个台阶。” 此时,武松和鲁智深走了过来,他们看着苏定,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武松笑道:“苏定兄弟,我早就看出你不是池中之物。” “如今加入梁山,定能大展宏图!” 鲁智深上前揽住苏定的肩膀,笑道:“苏定兄弟,待回到梁山,咱们不醉不归!” 看着眼前的徐渊等人,苏定心中不禁很是动容。 看来自己选择了一条正确之路。 与这些侠肝义胆的兄弟在一起,似乎便是自己之前一直所追求的... “多谢各位兄弟的信任,苏定定然不辜负各位的期望!”苏定再行抱拳。 随后,苏定、武松、鲁智深三人开始处理两头猛虎的尸身。 待将两头猛虎处理之后,徐渊八人离开阴岭,继续南下。 半个月后,青州城外。 “徐先生,您看,前面有家脚店。” 鲁智深伸手指着前方,满脸的兴奋之色。 徐渊闻言,抬头望去。 果然见前方不远处有家脚店。 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走了这么久,大家也累了,就去那家脚店歇歇脚,吃些酒肉吧。”徐渊笑道。 众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纷纷加快了脚步。 鲁智深一马当先,手持禅杖来到脚店前,一脚踢开院门,朗声道: “店家,给洒家拿酒..拿肉来!” 闻听此言,一名矮个肥胖汉子,上下打量鲁智深一番,不无讥讽道: “见过和尚化缘,没见过这吃酒肉的和尚!” “哪来的和尚,走走走!”矮个肥胖汉子不耐烦的挥挥手。 闻言,鲁智深笑容一敛,瞪向矮个肥胖汉子: “直娘贼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见此,矮个肥胖汉子上前推搡起鲁智深来:“走..走走走!” 鲁智深一伸手,矮个肥胖汉子踉跄着连连后退。 盯着鲁智深,缓缓抽出腰间杀猪刀,猛然冲将上前:“找死!” 鲁智深目光微挑,猛的往前一送禅杖。 “砰——” 矮个肥胖汉子还未靠近鲁智深,手中的杀猪刀便被震飞而出,身形连连后退。 鲁智深紧随而上,一脚将其踢倒在地,禅杖贴着矮个肥胖汉子的面庞滑过,重重陷进泥土之中。 见此,矮个肥胖汉子顿时被吓的额头冷汗直冒,浑身颤抖道: “好..好汉饶命!” “你这撮鸟,洒家前来照顾你生意,你却恶言相向,着实该打!” 鲁智深踩着矮个肥胖汉子后背,怒声道。 “好汉所言极是..极是!”矮个肥胖汉子连连点头。 “刷——” 鲁智深如同提溜小鸡一般,提起浑身颤抖不已的矮个肥胖汉子。 “洒家问你,现在可以给洒家给洒家拿酒拿肉了吗?” 矮个肥胖汉子被鲁智深提溜着,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连声应道: “可以可以..好汉稍等,我这就去准备!” 见鲁智深松手,矮个肥胖汉子如蒙大赦,一溜烟跑进店内。 刚刚走进脚店的徐渊见到此幕,不禁摇头失笑。 鲁智深的性格直率豪爽。 有时候虽然有些粗鲁,但正是这种性格,让他显得更为真实可爱。 不多时,矮个肥胖汉子端着酒肉,战战兢兢的来到徐渊等人所坐的桌前。 “诸位好汉,酒肉来了,请慢用。” 矮个肥胖汉子小心翼翼的将酒肉放在桌上,退到一旁,不敢直视鲁智深。 鲁智深见状,哈哈一笑,拍了拍矮个肥胖汉子的肩膀: “你这撮鸟,还算识相,去吧去吧,别打扰洒家喝酒!” “多..多谢好汉!”矮个肥胖汉子抹了一把头上冷汗,连忙点头,转身便欲离去。 “等等!洒家方才见你出手有些熟悉,不知你师承何处?” 第97章 农家赘婿操刀鬼,徐渊探查二龙山 鲁智深放下酒碗,出言叫住矮个肥胖汉子。 矮个肥胖汉子浑身一僵,讪讪的转过头来,陪笑道: “不瞒好汉,小人唤作曹正,东京汴梁人氏,世代屠户出身。” “因屠宰牲口非常拿手,故人称操刀鬼。” “曾拜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师,学得一些把式。” “后来替一位财主到这青州地界做买卖,因赔光本钱回乡不得。” “走投无路之下,幸得一户农家收留,之后入赘此间农家做赘婿,开了一家脚店勉强糊口。” 原来此人便是操刀鬼曹正。 难怪方才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徐渊正暗自嘀咕,忽闻鲁智深大笑道: “没想到你这厮竟是我兄弟的徒弟。” “原来好汉与林教头乃是兄弟,请受小人一拜。”曹正纳头便拜。 “都是自家兄弟,起来起来!”鲁智深伸手扶起曹正,不无疑惑道: “只是为何从未听闻我兄弟提起过你?” “这....”刚刚起身的曹正,不由面露尴尬之色。 见此,鲁智深顿时心领神会,看着曹正质问道: “既然你这厮也有过落魄之时,为何此前还对洒家恶言相向?!” 曹正一听,额头冷汗涑涑而下,赶忙解释道: “小...小人并未有意怠慢好汉,实乃事出有因....” 鲁智深面色稍缓,挥了挥手:“你这厮怎的这般墨迹,有屁快放!” “是...是....”曹正连连点头。 伸手拭去额头冷汗,赶忙道:“原本小人在此经营脚店,日子还算安稳。” “可前段时间二龙山寨主“金眼虎”邓龙带人路过此地,见小人店内生意不错,想要据为己有。” “小人自是不从,便与其交起手来,奈何不敌,被其擒住。” “不过那邓龙见小人有几分本事,便欲收服小人为其经营脚店,聚敛钱财。” “小人身为林教头徒弟,不愿与其为伍,一口将之回绝。” “那邓龙见此,一刀便杀了小人的岳翁,之后更是将大刀,架到小人怀有身孕的娘子之上。” “无奈之下,小人只得屈服。” “今日那邓龙派人前来取钱,取钱那人对小人一顿羞辱。” “小人怒气在身,见好汉身为出家之人,还索要酒肉,故而才出言不逊。” 听完曹正的解释,鲁智深重重一顿酒碗:“直娘贼的,这邓龙好生嚣张!” “竟敢如此欺压洒家兄弟,洒家定不饶他!” 这曹正虽然武艺稀松,但二龙山上的四五百喽啰,可是一股不小的生力军。 若能借此机会将其收服,好好调教,未尝不可成为一支劲旅。 念及此,徐渊故作怒声道:“此等恶霸,若不除之,必为大患。” “曹兄弟,你且宽心,我等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救出妻儿。” 曹正顿时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多谢诸位好汉!” “若能除了那邓龙,小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各位!” “曹兄弟无需如此,快快请起!”徐渊伸手扶起曹正。 曹正起身后突然想起什么,不无担忧道: “诸位好汉,那邓龙手下有数百喽啰,个个凶猛异常,你们....” 鲁智深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 “曹兄弟莫怕,洒家手中禅杖可不是吃素的,岂会惧他!” 苏定拍了拍曹正的肩膀,安慰道: “曹兄弟放心,我等最恨的就是这等欺男霸女的恶徒。” “邓龙之事,我等定会为你做主!” 武松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朗声道:“还等什么!” “咱们这便前去二龙山,找那邓龙算账!” 徐渊轻轻压了压手:“武都头莫急。” “咱们还是先探听探听二龙山的情况再做打算不迟。” 吴用轻摇羽扇:“徐先生所言极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鲁智深看向武松笑道:“武松兄弟,待探清二龙山虚实,洒家与你一同杀将进去。” “好!”武松重重点头。 曹正听罢,感动得热泪盈眶,再次跪倒在地:“多谢徐先生,多谢诸位好汉.....” 徐渊扶起曹正,笑道:“曹兄弟言重了。” “曹兄弟既为林教头徒弟,又遭此不幸,我等自当相助。” “眼下,你且先带我们去那二龙山看看。” 曹正赶忙点头:“那二龙山就在青州城往西五十里的地方,距离此处不足二十里,我这便带徐先生前往。” 一个时辰之后,徐渊等人来到二龙山山寨外围。 便见山上寨墙高耸,旗帜飘扬,隐约可见有喽啰在山上来回巡逻。 “据闻,这邓龙原为二龙山宝珠寺住持。” “但其却不守清规戒律,率众僧徒养发还俗。” “且收拢地痞贼子,聚集四五百人占据二龙山,打家劫舍,剪径掳财。” “为防止官府上山捉拿,邓龙凭高侍险。” “在二龙山筑起大寨,山下设三关,关上尽摆擂木炮石,周围全布鹿砦。”曹正压低声音道。 闻听曹正此言,徐渊收回目光,转向众人: “看来那邓龙确有几分本事,不过这等恶霸,我等定要将他铲除!” 鲁智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今日定要让那邓龙,知道知道洒家的厉害!” 武松紧握刀柄,眼中闪烁着战意: “武松愿与智深哥哥并肩,铲除这伙恶霸!” 徐渊轻轻摆手:“大师、武都头莫急,此事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这二龙山易守难攻,若贸然冲上,只怕吃亏不小。” 苏定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我们需得想个万全之策。” 吴用看向徐渊,缓声道:“徐先生,我有些许拙见。” “哦...学究不妨直言。”徐渊颇为好奇道。 吴用轻摇羽扇,缓缓开口: “我们可利用曹正兄弟的身份,作为内应,里应外合,一举攻破二龙山。” 闻听此言,曹正咬了咬牙,重重抱拳:“小人愿助诸位好汉攻破二龙山,救出我妻儿。” 徐渊轻轻摇头:“学究此计虽然可行,但却颇具风险。” “万一失手,曹兄弟及其妻儿恐将命丧当场。” 吴用眉头轻挑,眼中微有不悦,缓声问道: “莫非徐先生心中已有上佳之策?” 第98章 引蛇出洞徐药师,邓龙怒吼传二龙 徐渊微微一笑:“上佳之策谈不上,只是相较而言更为稳妥些。” “还请徐先生赐教。”吴用手持羽扇拱手。 徐渊看了吴用一眼,不紧不慢道: “二龙山乃是邓龙组织起来的,只要将邓龙拿下,那么二龙山便将土崩瓦解。” 吴用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徐渊:“难道徐先生是打算.....” “不错,正是引蛇出洞。”徐渊轻轻点头,转向曹正: “曹兄弟,待我等返回脚店之后,你假装脚店被我等所夺,前往山寨请求邓龙帮你夺回脚店。” 曹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但随即便明白了徐渊的用意,重重点头:“徐先生放心,我定将那邓龙引出山寨。” 徐渊满意点头:“曹兄弟,你只需告诉邓龙,说我等是过路的贼人,看中了你的脚店,想要据为己有。” “你无力反抗,只能来求他帮忙。” “邓龙一听,定会勃然大怒,前来夺回脚店。” “到时候,你便引领他前来,我等在脚店附近设下埋伏,一举将他擒获。” “徐先生之言,小人记下了。”曹正抱拳。 吴用连连拍打羽扇,赞道:“徐先生此计大妙!” “既能引出邓龙,又能避免直接攻打山寨的风险。” 鲁智深一挥禅杖:“待那邓龙出山,洒家定要让他知道,欺辱我兄弟的下场!” 武松紧握刀柄,战意盎然: “无需智深哥哥出手,武松便可将其斩于刀下!” 徐渊看向众人,神色凝重:“诸位,此计虽妙,但也需我们齐心协力,方能成功。” “待那邓龙出山,我们定要全力以赴,一举将其擒获!” 众人闻言,皆齐齐点头。 “曹兄弟,此行凶险万分,你定要小心行事,切莫露出破绽。” 边说,徐渊边上下打量曹正,连连摇头:“曹兄弟,你眼下不像挨过打的样子。” “为了你的安全,需得给你做些装扮。” 话到此处,徐渊转向鲁智深:“大师,劳你将曹兄弟弄的狼狈些。” “徐...徐先生,不.....”曹正正欲摆手拒绝,便见鲁智深笑着走了过来。 鲁智深笑着走近曹正,拍了拍他的肩膀:“曹兄弟,莫要担心。” “洒家只是让你看起来更像是被人教训过的样子,这样才能让那邓龙信以为真。” 说着,还不等曹正反应,鲁智深抬头便照着曹正的眼窝来了一拳。 仅仅用了一成力,曹正的右眼顿时一片淤青。 接着又是一巴掌,曹正被扇得嘴角带血。 “徐先生,你看这样如何?”鲁智深扶住摇晃不止的曹正,问向徐渊。 看着曹正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徐渊强忍笑意,点了点头:“嗯...这样便可以了。” “曹兄弟,委屈你了。” 曹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摆手: “无妨,徐先生,只要能引出邓龙,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徐渊拍了拍曹正的肩膀,语气坚定:“曹兄弟放心,待我们擒住邓龙,定会让你扬眉吐气!” 随后,徐渊等人回转脚店。 待徐渊等人离去半个时辰之后,曹正按照计划,前往二龙山山寨。 一路上,曹正不停揉着脸颊,低声自语: “呃~好疼!” “绝命毒师果然名不虚传!” 很快,曹正来到了山寨的关隘前。 “什么人?”守门的喽啰见曹正慌慌张张而来,不禁大声喝问道。 “是我,曹正!”曹正大声回道。 “我的脚店被一伙强人夺了去,特来请求大王出兵相助!” 喽啰一听是曹正,又见他如此狼狈,便信以为真,连忙放他进山寨。 此时,山寨正堂。 虎皮座椅之上,邓龙右手拿着酒碗,左手揽着一名清丽少女。 “来~小娘子,陪本大王共饮此杯~” “奴...奴家不善饮酒~~”清丽少女连连闪避。 “无妨无妨~本大王教你~”邓龙边说边将喝下一口酒,往清丽少女嘴边凑去。 “大王不要~大王不要~~” “小娘子莫怕~” 就在这时,曹正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打破了这片刻的旖旎。 邓龙眉头一皱,不悦的盯着曹正道:“何事如此慌张?” 曹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诉道: “大王,不好了!我的脚店被一伙强人夺去了!” 邓龙闻言,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瞪大眼睛看着曹正: “你说什么?” “脚店被夺了?” 曹正连连点头,哭得更加伤心: “是啊,大王!” “那伙强人不知从何处而来,看中了我的脚店,硬生生的将我打了出来。” “我无力反抗,只能来求大王帮忙夺回脚店。” 看着曹正眼角的淤青,以及嘴角的血迹,邓龙深信不疑。 一把推开清丽少女,咆哮出声: “岂有此理!” “在我的地盘上,竟然有人胆敢如此嚣张!” 邓龙捏了捏拳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名马脸汉子,吩咐道:“速速召集人马,随我下山夺回脚店!” 那名马脸汉子应声而去。 邓龙继而转向曹正: “曹正,你且带路,我倒要看看,是哪路毛贼如此大胆!” 曹正心中一喜,但面上却装作惶恐的样子:“大王,那伙强人凶猛异常,您一定要小心啊!” 邓龙冷哼一声:“我邓龙岂会惧怕他们!” “你且放心,我定会将你的脚店夺回!” 邓龙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正堂,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那清丽少女看着邓龙离去的背影,长松了一口气,抱着身体缩至一旁。 二龙山的喽啰们迅速集结,个个手持兵器,随其下山。 曹正跟在邓龙身后,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只要将邓龙引出山寨,徐渊等人就有机会将他擒获。 在此期间,自己万万不可露出任何破绽..... 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的下了山,直奔脚店而去。 一个时辰后,脚店之外。 “大王,那伙强人便在其内,为首的乃是一位和尚。”曹正伸手指着脚店院门。 邓龙顺着曹正所指的方向望去。 便见脚店院门紧闭,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量: 难道这伙强人已经得知自己前来,所以躲藏起来了? “曹正,你确定他们就在里面?”邓龙沉声问道。 第99章 邓龙挑衅徐药师,曹正手刃昔日仇 曹正生怕邓龙看出端倪,赶忙点头: “大王,那伙强人将我打伤后,便霸占了此处,此刻定然仍在其中。” 邓龙闻言,怒火胜过理智,重重一挥手: “兄弟们,给我上,将脚店团团围住,一个人也不要放跑!” 喽啰们应声而动,迅速将脚店团团围住,个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邓龙紧握长刀,缓缓走向院门。 待来到院门前,邓龙侧耳倾听,隐约闻听院内传来笑谈之声,顿时心中大定。 看来的确并无异常.... 飞起一脚将院门踹开,手持长刀冲入其中:“哪里来的和尚,胆敢霸占我邓龙的产业!” “阁下的产业?” “此处脚店的东主不是曹正吗?”徐渊放下茶碗,疑惑的看着邓龙。 “曹正只不过是替我打理而已!” 邓龙说了这么一句后,上下打量徐渊一番,又看了看桌旁的吴用等人。 长刀前指,厉声喝道:“不是一位和尚吗?!” “怎么成了一个乳臭未干的白面书生?!” 徐渊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一侧:“你是在找他吗?” 邓龙一愣,顺着徐渊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鲁智深手持禅杖,冷冷的看着自己。 “你....”邓龙心中生起一股不妙之感,正欲持刀退后。 却见鲁智深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禅杖横扫,带起一股劲风。 邓龙急忙举刀格挡,却听“锵”的一声,长刀竟被禅杖震得脱手而出,飞出去老远。 “哼!你这等欺行霸市之辈,也配称大王?”鲁智深冷冷道,禅杖一端已抵在邓龙胸口。 邓龙脸色惨白,感受着胸前那股几乎令他窒息的压力,心中满是惊骇。 万没想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和尚,竟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大师饶命!”邓龙再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连声求饶: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师!” 见到此幕,正往院内走来的二龙山喽啰,不由脚步一顿。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徐渊见状,轻咳一声,看向那些喽啰淡淡开口: “尔等若是识相,便速速放下兵器,投降不杀!” 大部分喽啰本就被鲁智深的身手震慑,又闻徐渊此言,顿时军心大乱,纷纷丢下兵器,退至一旁。 不过邓龙手下的马脸汉子并未如此,而是手持大刀冲向徐渊: “兄弟们,随我斩杀此人,救出大王。” 马脸汉子明白自己不是鲁智深的对手。 不过他看的出来,徐渊便是这伙人的头目,只要擒住徐渊,或许还可力挽狂澜。 其身后的十数名喽啰咬了咬牙,紧随马脸汉子冲将上前。 见此,徐渊轻轻摇头:“困兽犹斗。” 随着徐渊话语落下,武松手持朴刀,苏定提起浑天镗猛然冲出。 朴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取马脸汉子要害。 马脸汉子大惊失色,原以为徐渊等人除了鲁智深之外再无好手,却未料到武松的刀法如此凌厉。 只听得“铛”的一声响,马脸汉子的大刀被武松朴刀震得差点脱手。 与此同时,苏定浑天镗一挥,将冲在最前的一名喽啰打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其余喽啰见状,吓得双腿一软,纷纷止步,不敢再向前半步。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送死?”武松冷笑一声,朴刀再次挥出。 马脸汉子急忙躲闪,却已是手忙脚乱。 浑天镗在苏定的手中舞动如风,将企图靠近的喽啰一一击退。 他二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度,转眼间便将这十数名喽啰制服。 见马脸汉子被杀,以及手下悉数被擒,邓龙心中更是惊恐万分。 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师,英雄,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徐渊缓步走到邓龙面前,目光冷峻:“邓龙,你恶贯满盈,今日若不除你,难平民愤。” 邓龙闻言,吓得浑身哆嗦,连声哀求:“英雄,我愿改过自新,愿为英雄效犬马之劳!” 徐渊轻轻摇头,转向曹正:“此人杀你岳翁,掳你娘子,并胁迫于你。” “眼下,此人的生死由你掌握。” “多谢徐先生。”曹正重重抱拳,感激不已。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邓龙,曹正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邓龙啊邓龙,你作恶多端,终有今日。” “我岳翁是何等良善之人,可你却为了一己贪念,将其斩杀。” “此后又以我娘子相逼,迫我就范。” “这等恶行,天理难容!” 听着曹正这满含杀意的话语,邓龙不由吓得魂飞魄散,连连跪地磕头: “曹兄,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 “求你看在,我好生照料你娘子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曹正盯着邓龙,冷笑连连:“哈哈哈....好生照料我娘子?!” “若不是因你想要霸占此间脚店,我与娘子、岳翁日子过的别提有多高兴!” “今日,我若饶你,又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岳翁,如何对得起我受苦的娘子?” 说罢,曹正豁然抽出腰间杀猪刀,一步步走向邓龙。 邓龙见状,吓得瘫软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曹...曹兄....不.......” “去死!”曹正大喝一声,杀猪刀猛然扎进邓龙咽喉之中。 身体猛的一颤,邓龙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不甘。 鲜血如注,从他咽喉处的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曹正紧握着杀猪刀,右手虽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周围的喽啰们见状,吓得纷纷后退,不敢直视这血腥的一幕。 徐渊默然站立。 他理解曹正的复仇之心,也明白这世间的恩怨情仇,有时必须以血来偿还。 曹正缓缓拔出杀猪刀,邓龙的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气息全无。 转头看向徐渊,深深一礼:“徐先生,多谢你们。” “若不是你们,我恐怕永远也无法为家人报仇。” 徐渊上前,轻轻拍了拍曹正的肩膀: “曹兄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未来。” 曹正重重点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将杀猪刀插回腰间。 徐渊转身看向吴用等人:“诸位,如今邓龙已除。” “二龙山群龙无首,正是我等收编其势力的大好时机。” 第100章 兵不血刃收二龙,时迁背回妙龄女 吴用轻摇羽扇,轻轻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 “邓龙手下喽啰虽然鱼龙混杂,但皆为身强体壮之辈。” “若能将其收编,对我梁山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 徐渊微微一笑,转向鲁智深: “大师,劳你带着邓龙尸身,与曹兄弟走一趟二龙山,将山上人马收编而来。” 鲁智深爽朗一笑,拍了拍胸脯道:“此事交给洒家便是。” “洒家定将那二龙山人马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说罢,鲁智深一把提起邓龙的尸身,如同提起一只小鸡般轻松,大步流星的走出脚店,曹正紧随其后。 二人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二龙山山下。 二龙山的喽啰们见鲁智深提着邓龙的尸身,曹正又跟在一旁,无不惊骇。 没想到带了近百人下山找场子的邓龙,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鲁智深站在山脚下,大声喊道:“山上的兄弟们听着,邓龙已死。” “我乃梁山好汉鲁智深,特来收编尔等。” 曹正补充道:“我是曹正,原是这脚店的东主,被邓龙所害。” “如今徐先生和梁山众英雄已助我报仇,尔等若愿归顺,定能有个好去处。” 山上的喽啰们闻言,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虽然畏惧邓龙,但更畏惧梁山好汉。 且他们也知道,邓龙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死了也是活该。 可邓龙死了,群龙无首,他们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一时间众人尽皆陷入沉思。 见良久无人应答,鲁智深正欲再行开口,便见一名瘦竹竿汉子从山上走了下来。 此人便是二龙山,仅次于邓龙与马脸汉子的三当家。 瘦竹竿汉子来到鲁智深和曹正面前,重重抱拳: “大师,曹兄弟,我等愿意归顺梁山。” 鲁智深哈哈一笑,拍了拍瘦竹竿汉子的肩膀: “好!你等既愿归顺,便是我梁山的兄弟。” “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曹正亦露出笑容,对瘦竹竿汉子道:“兄弟,你如此明事理,日后定能成大器。” 随后,在救出曹正娘子,以及放走包括清丽少女在内的数名女子之后。 鲁智深与曹正带着二龙山上的四百喽啰返回脚店。 徐渊等人见他们归来,且带回了如此多的人马,无不欢喜。 吴用轻摇羽扇,笑道:“如此一来,我梁山的实力又增强了许多。 “徐先生兵不血刃便拿下二龙山,着实令吴用敬佩不已!” 徐渊谦逊摆手:“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不过是个穿针引线之人而已。” 众人相视而笑,气氛融洽至极。 随后,徐渊将二龙山人马分成四支队伍,分别由自己、鲁智深、武松、苏定各自统领。 三日后,徐渊等人离开脚店,朝梁山方向回转。 五日后,一片密林之中。 徐渊靠在一棵大树旁,解开包裹着熟羊肉的油纸,捻起两片放进嘴中。 一边咀嚼,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二龙山喽啰。 由于人数众多,他们只得走偏僻小路,且只能在野外用食与休息。 见二龙山上的喽啰尽皆狼吞虎咽的啃食着大饼,并未再向之前般看向自己,不禁满意点头。 虽然眼下自己有柴进给予的一万贯,但徐渊可不想将之挥霍在吃食之上。 毕竟梁山眼下缺钱的紧,处处都需要花钱。 而且若是将这笔钱给二龙山人马尽数买肉,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毕竟人都是贪心不足的。 徐渊正欲再行捻起熟羊肉放入口中,忽闻脚步声传来。 扭头看去,便见时迁快步而来,背上似乎还背着一人。 “禀...禀徐先生,前面不远便是清风山,不过眼下那里似乎正在交战!” 清风山...交战..... 莫非是宋江与索超..... “时迁兄弟,你背上的女子是?”徐渊看着时迁背上之人,出言问询。 时迁放下背上女子,连连喘息:“徐...徐先生,此名女子是我在路上所见。” “见其昏迷不醒,故而想着带回让徐先生诊治一番。” “时迁兄弟,你何时变得这番好心了?”徐渊打趣道。 时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那什么,这不是此名女子生的好看吗!” “你啊你....”徐渊点指着时迁,轻轻摇头。 不过靠在树旁的女子虽只有二八芳龄,但却明眸皓齿,一头青丝如瀑般散开,确是个美人胚子。 时迁这小子虽然平时小偷小摸,但看来本性并不坏。 这次救回这女子,想必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好了,时迁兄弟,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看这位小娘子。” 徐渊说着,蹲下身来,仔细检查起女子的伤势。 便见女子脸色苍白,但呼吸还算平稳,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轻抚女子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徐渊心中稍安,看来并不是什么重伤。 “此女应是受了惊吓,又加之饥饿劳累,故而昏迷。” 边说,徐渊边轻轻掐了掐女子的人中。 很快,女子悠悠转醒:“呃~这是哪里.....” 看到眼前的徐渊,她不禁有些恍惚。 待她看清周围的情形,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救了。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女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徐渊按住。 “小娘子不必客气。” “你身体还很虚弱,先靠着大树休息片刻。”徐渊温言道。 说话的同时,徐渊取过一旁的熟羊肉递了过去:“来,吃些东西。” 女子接过熟羊肉,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她确实饿极了,也顾不得许多,抓起一把羊肉便往嘴中送去。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徐渊心中不禁有些怜悯。 这世道艰难,女子更是难以生存。 轻声问道:“敢问小娘子芳名?” “不知小娘子为何会独自一人在路上昏迷?” 女子咽下口中的羊肉,抬头看着徐渊,眼中闪烁着泪光: “奴家唤作花宝燕,乃是清风寨武知寨花荣的妹妹。” “因郓城及时雨宋江前来投靠兄长,引得官府追捕。” “故而兄长带领奴家逃至清风山避祸,可惜官府来势汹汹,清风山与之相比兵力悬殊太多,被官府攻破山寨。” “奴家在逃亡途中与兄长走散,故而才会晕倒在地。” 第101章 妙龄少女前世劫,绝命毒师雪中炭 原来她便是花荣的妹妹。 还记得前世宋江为拉拢秦明,擅自做主将花宝燕送给秦明做填房。 以此来弥补,自己害死秦明妻子的罪恶勾当。 一个妙龄少女嫁给一个二婚的大叔,且之后很快便守了寡,这是何等的悲哀! 没想到今世因为自己的驱虎吞狼之计,花宝燕会晕倒在路上,且被时迁背到自己面前。 这或许便是冥冥之中的因果吧。 听花宝燕所言,看来此前花荣与宋江等人已然逃往清风三废那里。 只是可惜清风山不比梁山,并非易守难攻之地。 花荣与宋江他们眼下弃寨而逃,生死不知。 宋江与清风三废死有余辜。 可花荣、朱?、雷横三人若是死了,未免有些可惜。 若是可以救下三人.... 念及此,徐渊出言安慰花宝燕的同时,将水囊递了过去。 “花小娘子,你也莫要太过伤心。” “来,给。” “多谢恩公。”花宝燕伸手接过水囊,拔去塞子,将樱桃小口凑了上去。 “不知你兄长花荣可曾逃脱?”徐渊适时出言问询。 花宝燕咽下送进口中的甘泉,轻轻摇头:“奴家也不知晓。” “当时情况危急,奴家与兄长被冲散,只盼他能吉人自有天相。” 说完,花宝燕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见此,徐渊轻叹一声,温言道: “花小娘子,你放心,在下定会尽力去寻找你兄长的下落。” 花宝燕顿时大喜,起身盈盈下拜: “多谢恩公大恩,若能寻得兄长,奴家必将报答恩公。” 徐渊伸手将其扶起:“花小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在下岂是图你报答之辈!” “你且安心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给在下便是。” “多...多谢恩公....”花宝燕眼中含泪,连连点头。 “时迁兄弟,速速传令,命诸位兄弟即刻准备启程!”徐渊看着时迁。 “是,徐先生!”时迁应声抱拳,看了一眼花宝燕后,转身而去。 见此,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吴用,面向徐渊,压低声音道: “徐先生是打算救下花荣等人为梁山所用?” 徐渊看了吴用一眼,轻轻点头: “花荣乃是将才,若能救下他,对我梁山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 “那依徐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吴用问道。 徐渊心中早已有了计较,缓缓道: “我意,可先前往清风山附近,探查花荣等人是否逃脱,以及官府的动向。” “若花荣等人逃脱,且官府兵力分散,那我等便出手救之。” “如若花荣等人已然身死,且官府仍在附近搜查,那我等便不再停留,绕路回转梁山。” 吴用听罢,羽扇轻摇,微微颔首道:“徐先生此计甚妙!” “既可救下花荣等人,又不至于让我等陷入险境。” “不过!”吴用话锋一转: “清风山附近地形复杂,官府若设伏,我等需小心行事。” 徐渊微微一笑:“学究勿忧,我会安排斥候在前探路,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徐渊两人交谈之际,时迁快步而来,抱拳道:“徐先生,兄弟们已然准备就绪!” 徐渊环顾四周,见原本懒散的二龙山人马在一侧集结,不由满意点头。 “时迁兄弟,由你带领十余名兄弟在前探查,若有情况随时回禀。” “徐先生放心,包在我身上!” 时迁拍了拍胸膛,快步来到集结完毕的二龙山人马面前。 “你!你!你....跟我来!” 时迁点了十余名看起来很是机灵的喽啰,带着他们朝前而去。 见此,徐渊看向花宝燕: “花小娘子,你跟在我身边,我们现在便去寻你兄长。” “多谢恩公。”花宝燕乖巧点头,紧随徐渊左右。 “出发!”徐渊来到集结的二龙山人马面前,重重挥手。 众人应声而动,二龙山人马在徐渊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朝着清风山方向进发。 花宝燕跟在徐渊身旁,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花小娘子,不知追捕你们的官府人马几何?” “据兄长所言,应不下千人之数。” “花小娘子,你们逃离清风山山寨之时,手上还余兵马几何?” “具体之数不清楚,不过三百之数应该还是有的。” “花小娘子,不知你兄长等人在逃离前可曾受伤?” “我兄长有画雕弓在手,暂时并未受伤,不过其余人尽皆受有轻伤。” “花小娘子....” “......” 一路上,徐渊不断询问,花宝燕关于花荣等人的情况,试图从中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花宝燕尽力回忆,将所知的一切悉数告知。 与此同时,时迁带着探路喽啰,灵活穿梭在山林之间,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禀徐先生,前方乃是一狭长山谷,不过并未发现花荣、以及官府之人的踪迹。” “禀徐先生,前方小溪旁发现几具尸体,既有山寨之人,又有官府之人。” “禀徐先生.....” “......” 不时有消息传回,让徐渊对前方的路况,以及官府动向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经过半个时辰的跋涉,徐渊等人已然距离清风山越来越近。 就在此时,时迁快步来到徐渊面前,躬身抱拳: “禀徐先生,前方丛林中发现两拨人正在对峙。” “我不敢靠的太近,因此不确定是不是花荣。” 听到此话,花宝燕浑身一颤,眼中既期待又担忧。 “花小娘子无需忧虑,若当真是你兄长,在下定会出手相救。”徐渊出言安慰道。 花宝燕回过神来,微微欠身:“那便劳烦恩公了。” 徐渊轻轻摆手,看向时迁:“时迁兄弟,头前带路。” “徐先生,请随我来。”时迁抱拳,在前带起路来。 不多时,徐渊隐约听见一阵交谈之声传来。 “燕顺,雷横,你们已然走投无路,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呸!黄信,要我燕顺投降,做梦去吧!” “燕....燕顺兄弟,不可鲁莽,快快回来!” 第102章 身中百箭锦毛虎,清河武二真汉子 “找死!放箭!” “铛铛铛——” “黄信,我与你拼了!呃...呃...呃!” “燕顺...兄弟....!” “雷横,眼下燕顺已死,你还不速速投降!” 听着这些话语,徐渊心中一动。 看来是镇三山黄信正在围杀雷横与燕顺。 念及此,徐渊往下压了压手,示意众人不要发出声音。 继而挥了挥手,示意缓缓靠上去。 众人点头,紧随徐渊身后。 一盏茶后,徐渊隐于树后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便见黄信骑于马匹之上,手持丧门剑,冷冷的盯着抱着燕顺的雷横。 其身后数百军卒手持弓箭、大刀,严阵以待。 “雷横,你也曾是官府之人,岂不闻杀人偿命之理!” “我已然解释过多次,何涛并非我等所杀!”雷横抬头,双眼通红的盯着黄信,厉声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黄信轻轻摇头,看向雷横身旁的数十名清风山喽啰。 “怎么?你们也想落得同燕顺一样的下场。” 闻听此言,手持大刀的清风山喽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待见前方军卒拉响弓弦,浑身不由一颤。 目光扫过被射成筛子的“锦毛虎”燕顺,心神彻底失守,齐齐丢下手中大刀。 “我...我等投降....!” “很好!”黄信满意点头,看向雷横:“你是打算负隅顽抗还是束手就擒?” 雷横闻言,松开燕顺,起身举起飞虎退临刀: “黄信,你可敢与我单独一战否?!” “哈哈哈~”黄信仰天大笑,一跃下马,丧门剑前指: “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于你!” 话落,黄信持剑上前,直指雷横。 “来的好!”雷横大喝一声,迎向黄信。 两人瞬间交锋,刀剑相撞,火花四溅。 黄信的丧门剑如同毒蛇般刁钻,招招致命。 飞虎退临刀在雷横的手中大开大合,势大力沉。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 周围的军卒与清风山喽啰纷纷退开,为两人让出足够的空间。 他们尽皆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场生死搏斗。 “不愧为“插翅虎”雷横,再来!”黄信一剑刺出,直取雷横咽喉。 雷横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劈向黄信腰间。 黄信迅速收剑格挡,刀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各退一步,彼此对峙,眼中尽皆闪烁着战意。 “黄信,你我本无深仇大恨,何必苦苦相逼!”雷横喘着粗气,厉声道。 “雷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你既然犯了法,就该接受惩罚!”黄信冷冷回应,剑尖直指雷横。 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力竭而败。 念及此,雷横心一横,决定孤注一掷。 “呔!”雷横大喝一声,猛然冲向黄信,飞虎退临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 黄信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没想到已然受伤的雷横,竟还能挥出这样一刀。 不过黄信很快便镇定下来,丧门剑迎向雷横的刀锋。 “铛——” 一声巨响,刀剑相撞,雷横的飞虎退临刀被黄信的丧门剑击的脱手飞出。 “怎么可能!”雷横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但为时已晚。 黄信的丧门剑已经刺入他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蹬蹬噔!”雷横踉跄几步,单膝跪地,捂着伤口,脸色苍白。 黄信手持丧门剑,正欲走向雷横,忽闻破空之声传来。 来不及扭头查看,黄信连忙向一旁闪避而去。 “嗖——”一柄大刀擦着黄信的身侧飞过,陷进一棵大树之中。 刀柄发出微微震颤,发出“嗡嗡”之声。 “何人胆敢偷袭本都监!”黄信稳定身形之后,扭头看向大刀飞来之处。 “清河武二!”武松朴刀前指,淡淡开口。 武松?自己似乎不认识此人啊! 此人为何要出手相救? 看着缓步而来的武松,雷横心中甚是不解。 见到来人乃是武松,黄信不禁眉头微皱。 他自然听说过武松的大名,以及其在江湖上的威望。 没想到,这清风山之事,竟然将武松也牵扯了进来。 “武松,你身为打虎英雄,为何要助纣为虐,与这些反贼为伍?” 黄信冷冷问道,同时心中暗自戒备,毕竟武松的身手可是非同小可。 武松哈哈一笑:“黄信,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反贼,可曾想过他们为何会走上这条路?” “若非官府欺压,百姓何至于此?” “武松虽为粗人,但也知道是非曲直,今日既然遇到,便不会坐视不理。” 黄信闻言,脸色更加阴沉:“武松,你这是要与官府为敌吗?” 武松朴刀一挥,豪气干云: “黄信,我武松行事光明磊落,只问是非,不问官匪。” “今日你若要拿人,先问过我手中的刀!” 说罢,武松大步向前,与黄信形成对峙之势。 “好好好!”黄信怒极反笑,重重一挥手: “来人,将武松给本都监拿下!” 周围军卒正欲持刀上前,忽见一队人马从一侧冲出,将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黄信面色阴沉无比。 环顾四周,便见这队人马个个凶神恶煞,来势汹汹。 “你是何人,胆敢阻碍官府擒贼?” 黄信面色铁青,看着气定神闲而来的徐渊质问道。 徐渊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不过一无名之辈。” “黄都监,其实我等并无恶意。” “只是见此处有战斗发生,特来查看情况,没想到,竟然是都监你与雷横兄弟交手。” “雷横乃是朝廷要犯,你等为何要相助于他?”黄信紧了紧手中的丧门剑。 徐渊轻轻摇头:“都监有所不知,雷横兄弟并非恶人。” “他之所以被朝廷追捕,乃因为误会所致。” “我等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替雷横兄弟洗清冤屈,还他一个公道。” “误会?公道?”黄信嗤笑一声。 “雷横杀害何涛何观察,证据确凿,岂容你等狡辩?” 徐渊神色不变:“都监,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雷横兄弟虽然身陷囹圄,但他一直坚称自己是清白的。” “我等经过调查,发现了一些端倪。 “此事,恐另有隐情。” 第103章 黄信挥剑徐药师,青州军卒犹豫决 “另有隐情?”黄信眉头紧皱。 “你莫要信口开河,若真有隐情,你等为何不向朝廷禀报,反而要私自行动?” 徐渊叹了口气:“都监,你有所不知。” “如今朝廷之中,奸佞当道,忠良受屈。 “我等若是向朝廷禀报,恐怕雷横兄弟还未等到洗清冤屈,便已然被奸佞所害矣。” “你....!”黄信被徐渊之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哼,狡辩无用!”黄信怒喝一声,目光如刀,扫过徐渊与武松。 “尔等胆敢阻挠官府办事,便是与朝廷为敌,与天下为敌!” 徐渊轻轻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悲悯:“黄都监,你身为朝廷命官,本应为民请命,守护一方安宁。” “可如今,你却助纣为虐,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冤枉好人,这又是何道理?” 黄信闻言,脸色阵青阵白,丧门剑在手中微微颤抖。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本都监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你这等宵小之辈污蔑!” 徐渊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黄都监,你心中的公道,怕是已经被权势与私欲所蒙蔽。” “今日,我等既然来到此处,便不会让雷横兄弟蒙冤而死。” 黄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冷声道: “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雷横也是朝廷要犯,我今日必须要将他拿下!” 徐渊轻轻摇头:“黄都监,你若执意如此,那我等也只能拼死相护了。” 黄信眼神一凛,扫视了一圈徐渊身后的众人,冷笑道: “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拦住本都监?” 话到此处,黄信重重一挥手:“将这群人通通给本都监拿下!” 青州军卒得令,齐齐冲将上前。 黄信手持丧门剑袭向徐渊:此人应该便是这伙人的头目,只要擒住此人,便可重新掌握主动。 徐渊站在原地丝毫未动,一道人影挡在徐渊面前,挥刀挡下黄信的一剑。 “蹬蹬噔——” 黄信连连后退,满脸骇然的盯着挡在徐渊面前的武松。 打虎武松果然名不虚传! 黄信稳住身形,目光阴鸷地盯着武松:“武松,你莫要自误!” “以你的本事,何必与这些反贼为伍?” “只要你肯让开,本都监保证既往不咎,还可保你一份前程!” “哈哈哈~”武松大笑,声音震得周围树叶簌簌作响: “前程?” “眼下贪官横行,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还有前程可言?” “化身草莽,反倒落个逍遥自在!” “黄信,你与其效力贪官,倒不如加入我等?” “武松,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黄信身为朝廷命官,岂会与你等反贼同流合污?” 黄信面色铁青,挥剑冲向武松。 武松不闪不避,朴刀迎上,与黄信的丧门剑再次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面对朴刀上传来的巨大力道,黄信被震的脚步踉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落败! 吃力的挡开武松一击之后,黄信环顾四周。 见周围军卒已与二龙山人马战至一处,且隐隐处于下风,不由眉头紧锁。 正暗自思索对策,心神不宁之际,忽见武松大刀直指肩膀。 心下一惊,赶忙挥剑抵挡,可却为时已晚,肩膀处的甲胄被挑飞,带起一串血珠。 黄信吃痛,身形不由一滞,武松趁此机会,朴刀横扫,直取黄信腰间。 黄信急中生智,身体向后仰去,几乎贴在地上,才勉强躲过这一击。 然而,未等黄信起身,武松的右脚已经狠狠踏下,正中黄信胸口。 黄信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直接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都监!”军卒们见状,纷纷惊呼,想要上前救援,却被二龙山的人马死死缠住。 黄信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阵眩晕。 勉强抬起头,看着步步逼近的武松和徐渊,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你们....你们这些反贼,竟敢如此对我!”黄信咬牙切齿的喊道。 徐渊走到黄信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黄都监,雷横兄弟是无辜的,而你却要置他于死地。” “今日之果,皆是你昨日之因。” 武松走了过来,朴刀插回鞘中,冷笑道:“黄信,今日也算你倒霉,碰到了我们。” “若你肯改过自新,或许还能留条性命。” 黄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你们休要得意,我黄信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们这些反贼!” 徐渊轻轻摇头:“黄都监,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们并非反贼,我们只是想要为天下苍生讨一个公道。” “你若肯弃暗投明,加入我们,那么我们便可化干戈为玉帛。” 黄信沉默片刻,突然大笑:“哈哈哈....弃暗投明? “你们当我是三岁稚童不成?” “我黄信身为朝廷命官,岂会背叛朝廷?” 徐渊轻轻摇头,站起身来:“黄都监既如此,那便只能先让你受些委屈了。 “来人,将黄信给我绑了!” 身后两名二龙山的喽啰迅速上前,将黄信牢牢绑住。 黄信虽然挣扎,但无奈伤势过重,根本无力反抗。 “你...你们这帮反贼,快...快放....呜呜呜!”话音戛然而止,黄信的嘴中其中一名喽啰塞进一块麻布。 徐渊看着黄信,暗自轻叹。 黄信眼下还未看清朝廷的腐朽本质,被表象所蒙蔽。 想要让他转变观念,看来得费些手脚。 轻轻摇头,徐渊看向仍在厮杀的青州军卒,朗声道: “黄信已然被擒,尔等还要负隅顽抗不成?!” 青州军卒闻言,纷纷停下手中动作,面露迟疑之色。 看着被绑住的黄信,又看了看徐渊和武松等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徐渊见状,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继续高声道: “尔等也是被朝廷所迫,才会助纣为虐。” “如今黄信已擒,尔等若肯放下武器,归顺我等。” “我们定会以礼相待,绝不亏待任何一人!” 第104章 雷横指引前方路,白面郎君血染袍 青州军卒面面相觑,尽皆沉默不语。 他们中的许多人,只是普通百姓与灾民出身,被征召入伍,不得不听从朝廷的命令。 徐渊见状,心中暗自思量。 这些军卒也是被逼迫无奈,若能将之收编,又可增强梁山实力。 数十息后,青州军卒中有人率先放下手中大刀,跪倒在地:“我愿投降!”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青州军卒齐齐放下手中大刀。 见此,徐渊满意点头,转身来到雷横面前。 “雷横兄弟,你的伤势如何?” 雷横摆手:“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看着徐渊,雷横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但却始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在下...”徐渊正欲开口,忽闻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雷大哥!” “贤妹!你怎么会在此处?”雷横有些惊讶的看着快步跑来的花宝燕。 “奴家在路旁晕倒,幸得恩公相救!”花宝燕说着引向徐渊。 “雷大哥,这位便是奴家的恩公——徐渊徐先生。” 徐渊...徐渊.... 此人莫非便是闻名东京的绝命毒师徐渊! “多谢徐先生相救贤妹,不知徐先生是何方人士?”雷横抱了抱拳,出言问询。 徐渊微微一笑:“在下乃是东京人士!” 果然是此人! 据闻此人同晁盖等人上了梁山,眼下救下自己,莫非是想拉拢自己加入梁山? “雷大哥,你可见奴家兄长?”雷横的思绪被花宝燕拉了回来。 “花荣贤弟...我与其走散了。”雷横看着花宝燕如实道。 闻听此言,花宝燕原本兴奋的神色顿时暗淡下来,低声喃喃:“雷大哥也与兄长走散了....” “雷横兄弟,不知你与花知寨是在何处走散?”徐渊突然开口问询。 花宝燕闻言,重新燃起希望,期待的看着雷横。 雷横略一思索,伸手指向一处:“便在距离此处不远的东南方向。” 花宝燕抓住雷横的手臂,急切问道: “雷大哥,那你可曾留下什么记号,或者知道兄长他们可能去往何处?” 雷横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当时我们遭遇了黄信等人的追击,情况十分危急。” “我为了引开他们,与花荣贤弟走散了。” “记得我最后是往西边跑的,而他们应该是继续向东南方向去了。” “东南方向....”花宝燕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目中露出喜色。 “花小娘子,你莫要太过担心。”徐渊轻声安慰道。 “花知寨武艺高强,智勇双全,定能逢凶化吉。” “我等这就前去寻找,定能与他会合。” 花宝燕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多谢徐先生,奴家相信兄长定能平安无事。” 徐渊转身看向众人,朗声道: “诸位兄弟,我们这就出发,前往东南方向寻找花知寨。” “是!”众人齐声应和。 很快,徐渊一行离开此处,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路上。 “徐先生,那黄信乃是青州慕容彦达麾下兵马都监,我们将其掳走会不会....”吴用看向徐渊,欲言又止。 徐渊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学究不必多虑。” “那黄信虽然身为青州兵马都监,但此人颇有原则,且对朝廷的腐朽已然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我们此次为了救雷横兄弟,迫不得已才与之发生冲突。” “再者,我们梁山行的乃是正义之事,为的是天下苍生。” “就算那慕容彦达得知此事,又能如何?” “他若胆敢来犯,我们占据梁山天堑,何足惧哉。” 吴用听罢,豁然明悟:“徐先生所言在理,是吴用庸人自扰了。” “我们梁山好汉,行的端,坐得正,何惧他人非议?” 徐渊看向吴用:“不过,黄信乃是朝廷命官,他的失踪定会引起一番风波。” “眼下我们还是尽快找到花荣,随即返回梁山,以免徒生枝节。” 吴用点头:“徐先生言之有理。” “我们加快行程,争取早些与花荣会合。” 众人一路疾行,探查花荣的踪迹。 此时,徐渊等人前方的一条小溪旁。 “我与你们拼了!”白面郎君郑天寿手持吴钩剑杀向前方军卒。 见此,手臂受伤的朱?深吸一口气,挥舞九龙朝阳刀袭向索超。 “来吧,让我看看急先锋索超究竟有多大本事!” “来得正好!”索超一声呼喝,手持金蘸斧迎上前去。 刀光剑影中,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九龙朝阳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千钧之力,直逼索超要害。 索超的金蘸斧如同狂风骤雨,挥舞间带起阵阵金铁交鸣之声,毫不示弱的迎接朱?的攻势。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分难解。 另一边。 郑天寿手中的吴钩剑如同游龙般灵活,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然而,军卒们人多势众,郑天寿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不时看向朱?这边。 “朱兄,小心!”郑天寿突然大喊。 便见索超的金蘸斧,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劈向朱?左肩。 朱?眼疾手快,迅速侧身闪避,同时挥刀格挡。 两人的兵器再次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不错!”索超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索超突然变招,金蘸斧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朱?咽喉。 朱?心中一惊,连忙挥刀格挡。 但索超的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令他应接不暇。 “朱兄,我来助你!”郑天寿见状,想要前去相助朱?。 可是,周围军卒哪里会让其得逞,手持大刀齐齐袭向郑天寿。 本就有些体力不支的郑天寿,面对突然猛攻,完全无法抵挡。 “砰——” 郑天寿手中的吴钩剑,在数名军卒的联手下被击落在地。 “噗——”身无寸铁的郑天寿被数把大刀扎进胸膛,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随着军卒拔出大刀,郑天寿如同一棵枯萎的大树,轰然朝地上倒去。 “天寿兄弟...!”朱?一声悲呼。 “还是顾好你自己吧!”索超淡淡开口的同时,金蘸斧猛然袭向朱?。 第105章 苏定显露飞镖技,徐渊相劝急先锋 “喝!”朱?目眦欲裂,怒吼一声,拼尽全力挥刀迎向索超的金蘸斧。 “铛——” 两兵相交,火星四溅。 朱?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一阵麻木,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索超趁势追击,金蘸斧如影随形,直取其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飞镖袭向索超。 眼角余光瞥见飞镖袭来,索超心中一惊,不得不放弃追击朱?,侧身闪避。 飞镖贴着索超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谁?”索超怒吼一声,看向飞镖飞来之处。 便见苏定一手持浑天镗,一手把玩着几支飞镖,神色从容。 “无名小卒,特来会会大名鼎鼎的急先锋索超!” 此人是何人? 为何出手救下自己? 趁机退后的朱?看着苏定,心中甚是不解。 “找死!”索超顿时暴怒,丢下朱?,径直冲向苏定。 苏定一笑,浑天镗轻挥,迎向索超的金蘸斧。 两兵相接,竟是不相上下,一时间难分胜负。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武艺? 不及朱?多想,周围军卒已然围了上来。 朱?咬了咬牙,正欲挥刀向前,忽见一行人杀将而出,为首之人正是雷横。 “兄弟!”朱?惊喜大喊。 雷横挥动飞虎退临刀杀到朱?面前,亦是满脸喜色:“哥哥,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 “兄弟,你怎么又杀回来了?”朱?不无疑惑道。 雷横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 “我与你们分开之后,被黄信追上,燕顺兄弟不慎中箭身死,我也被黄信逼上绝路。” “不过,就在此时,徐先生及时出现,救下我的同时擒下黄信。” 朱?豁然明悟,出言问询:“徐先生?这位徐先生是?” 雷横正欲开口,忽闻脚步声响起,扭头看去,便见徐渊缓步而来。 见此,雷横伸手前引:“哥哥,这位便是徐渊徐先生?” 徐渊..... 莫非是绝命毒师徐渊! 看向雷横,见此神色,朱?已然可以确定此人便是闻名东京的徐渊。 “原来是徐先生出手相救,请受朱?一拜!”朱?回过神来,连忙上前一礼。 “朱都头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徐渊伸手扶起朱?。 “朱大哥!”花宝燕从徐渊身后突然冒了出来。 “贤妹!难道你也是被徐先生所救?”朱?有些惊讶的看着花宝燕。 “奴家确实为恩公所救!”花宝燕重重点头。 “徐先生如此大恩,请再受朱?一礼。” 徐渊轻轻摆手:“朱都头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朱都头身上伤势如何?” “只是些外伤,不碍事。”朱?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出言问道: “徐先生,不知方才出手之人是哪位英雄?” “此人唤作苏定,人称‘小天宝’。”徐渊说着,目光看向前方。 此时,索超与苏定的战斗愈发激烈。 金蘸斧每一击尽皆重若千钧,带着呼啸之声。 浑天镗在苏定的手中灵活多变,巧妙化解着索超的攻势。 “只会闪躲的鼠辈!” 索超冷哼一声,突然变招,金蘸斧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苏定。 苏定不以为意,微微一笑。 浑天镗轻轻一旋,以巧劲卸去金蘸斧上的大半力量,同时飞镖再出,直取索超要害。 “不好!”索超大惊,连忙回防,却已露出破绽。 “好机会。”苏定趁机浑天镗一探,点在索超胸口,将其震退数步。 索超稳住身形,脸色微变。 没想到此人的武艺竟如此高强。 不仅轻松化解了自己的攻势,还反击得手。 “你究竟是何人?”索超沉声问道,眼中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苏定收回浑天镗,淡淡一笑:“我说了,无名小卒而已,不足挂齿。” 此时,徐渊等人已走到近前,朱?忍不住开口:“苏定兄弟果然名不虚传!” 苏定谦逊一笑:“朱都头谬赞了。” 徐渊看着索超,缓缓开口:“索超将军,我们并无意与朝廷为敌,只是为救朱都头而来。” 索超沉默片刻,环顾四周。 见徐渊等人气势如虹,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军卒,心中明白今日已难以讨得便宜。 “哼!今日便暂且放过你们!”索超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且慢!”徐渊突然喊住索超:“眼下朝中奸佞当道,贪官横行。” “索超将军还不加入我等,还百姓以公道。” 索超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目光锐利的盯着徐渊:“你说这些,与我何干?” 徐渊一笑,语气平和:“索超将军,你身为朝廷将领,本应保家卫国,守护百姓。” “然而,如今朝廷黑暗,奸臣当道,你可曾真正为百姓做过什么?” 索超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其并非愚忠之人,对于朝廷的现状也早有不满。 只是身为武将,难以改变大局。 徐渊见状,继续道:“我等虽为草莽,却心怀天下,誓要铲除奸佞,还百姓一个清朗乾坤。” “索超将军武艺高强,威名远扬,何不加入我们,一起为这天下苍生尽一份力?” “你休要胡言!”索超金蘸斧前指。 “我身为朝廷将领岂可与你等贼人为伍?!” 徐渊轻轻摇头:“索超将军,何为贼?何为官?” “难道仅仅因为身份的不同,便要划分出高低贵贱吗?” “你....!”索超一时语塞。 徐渊所言虽不无道理,但多年的忠君思想让他难以转变。 徐渊见状,循循善诱: “将军可曾想过,百姓所期盼的,是一个公正、清明的天下,而非被奸臣把持的朝廷。” “你身为武将,本应为民请命,保护百姓,可如今却成了奸臣的爪牙,这难道是你所愿吗?” 苏定插话道:“索超将军,我等虽为草莽,但心中亦有忠义。” “我们反抗的,是那腐败的朝廷,是那残害百姓的奸臣。” “你若加入我们,定能发挥你的武艺,为百姓做更多的事。” 闻听此言,索超不禁冷笑:“哼,说得好听!” “你们这些反贼,不过是想要颠覆朝纲,自立为王罢了!” 第106章 索超力竭被生擒,秦明怒吼震山谷 这索超咋不按套路出牌? 怎的将哥们心中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看来对付此人得来硬的了.... “为了不让将军继续沉沦下去,在下只得留下将军了!”徐渊淡淡开口。 徐渊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就凭你们也想要留下我?!”索超冷笑一声,全身散发出浓烈的战意。 徐渊轻轻摇头,神色依旧平和: “索超将军,我们并非想要与你为敌。” “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如今的朝廷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朝廷。” “眼下的朝廷被奸臣所把控,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不必多说!”索超打断徐渊的话。 “我身为朝廷将领,自当忠君报国,岂能与你们这些反贼为伍?” 徐渊叹了口气,知道仅凭言语已经难以说服索超。 看向苏定,轻轻点头。 苏定会意,浑天镗一挥,袭向索超。 两人瞬间战至一处,金蘸斧与浑天镗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朱?与雷横见状,纷纷加入战斗,与二龙山喽啰一同对抗索超所部军卒。 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苏定眼神一凛,浑天镗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黑龙出海。 携着呼啸风声,向索超袭去。 “嘿!”索超大喝一声。 金蘸斧迎空而起,斧刃闪烁着寒光,与浑天镗在半空中猛然相撞。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如同繁星点点,在二人周身炸开。 索超身形一震,但却并未退缩半分。 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再次发力。 金蘸斧一旋,带起一股狂风,斧影重重,如同密林中的猛虎,向苏定而去。 “好霸道一斧!”苏定目光微挑。 浑天镗舞动如飞,将索超的攻势一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深知苏定厉害的索超攻势凶猛,每一斧都力求毙敌。 苏定不紧不慢,浑天镗如影随形,封住了索超的所有退路。 只见两道身影交织在一起,金蘸斧与浑天镗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快打快的索超攻势逐渐变得凌乱,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对面的苏定反而越战越勇,浑天镗在其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每一次挥动尽皆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索超此等打法虽然爆发力惊人,但却无法持久。” “若遇武艺稀松之辈,片刻之间便可将其斩杀,只是可惜....” 苏定目光微闪,瞅准索超一个破绽,浑天镗猛然挥出,直取索超心脉。 “该死!”索超大惊失色。 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之不及,只能硬着头皮用金蘸斧硬挡。 “铛——” 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索超手中的金蘸斧脱手飞出,身形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苏定趁机掩上,一脚将索超踢倒在地,同时浑天镗抵住其咽喉。 “索超将军,你败了。”苏定淡淡道,语气十分平静。 索超紧咬牙关,盯着苏定:“我不过是一时大意,若再战,胜负未定!” 徐渊走上前来,看着索超,语气平和:“索超将军,你虽勇猛,但已力竭。 “再战,恐会伤了性命。” 索超长叹一声:“罢了,我索超今日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 徐渊微微一笑,伸手扶起索超: “索超将军,我们并非想要羞辱于你。” “我们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如今的朝廷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朝廷。” “你身为武将,应该为百姓着想,而不是盲目的效忠于那些奸臣。” 索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沉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在下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徐渊直截了当道。 “一起对抗那些奸臣,还百姓一个清朗乾坤。” “这....”索超心中一震,抬头看着徐渊,眼中很是复杂。 看出索超的犹豫,徐渊微微一笑:“将军无需即刻答复,可以慢慢考虑。” “来人,将索超将军带下去!” 随着徐渊话音落下,两名喽啰上前扶起索超,朝一旁走去。 索超看了徐渊一眼,张了张嘴,并未发出声音。 “徐先生,所有军卒已然尽皆拿下!”雷横来到徐渊面前,微微抱拳。 “辛苦雷横兄弟了。”徐渊拍了拍雷横的肩膀,看向走来的朱?。 “朱都头,不知花知寨眼下去往何处?” “花知寨与我在正南方向的密林中分离,似乎是往断魂谷?去了。”朱?回忆道。 “恩公,求你救下兄长!”花宝燕泪眼婆娑的看着徐渊。 徐渊轻轻为其拭去泪水,温言道:“放心,你兄长武艺高强,定然无虞。” 边说,徐渊边摸了摸花宝燕的小脑袋,继而转向一众喽啰,肃然道: “即刻整军,随我前往断魂谷。” “是!”一众喽啰齐声应和。 众人飞快打扫战场,随即朝断魂谷而去。 此时,断魂谷之中, ‘霹雳火’秦明躲与盾牌之后,狼牙烽火棒前指,厉声喝道: “宋江,你为了退敌,竟然派人扮作本将在青州城外烧杀抢掠,致使知府相公一怒之下斩了本将的家眷。” “若非索超将军替我解释,恐本将已然如你等一般成为贼人!” 披头散发的宋江,见秦明手中的狼牙烽火棒寒光闪闪,握着朴刀的右手不由微微颤抖。 “秦将军.....”正欲开口解释,一旁的矮脚虎王英上前一步,长枪前指: “这怎么能够怪罪我宋江哥哥!” “明明是你这厮逼人太甚,我哥哥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 “其只不过是想逼你退兵,哪里知晓青州知府会杀你家眷。” “此外,杀你家眷的乃是慕容彦达那厮,你要报仇理应寻他才是,干我哥哥何事?!” 秦明闻言,怒火更盛:“无耻贼人,休要狡辩!” “你们若不使出这等卑劣手段,我家眷怎会遭此横祸?” “盾牌兵在前防止花荣释放冷箭,其余人随我擒拿贼人!” 秦明一挥手,率领军卒向宋江等人冲去。 “速...速速迎敌!”宋江大惊失色,连忙指挥清风山喽啰应战。 第107章 鸡蛋撞石矮脚虎,忠义无双小李广 听到此话,数十名清风山喽啰手持大刀,战战兢兢的冲上前去。 见此,藏于盾牌之后的秦明再也忍不住,豁然冲出。 狼牙烽火棒舞动如风,所过之处清风山喽啰尽皆吐血倒地。 “宋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秦明怒吼一声,直奔宋江而去。 “秦将军,你听我解释!”宋江边后退,边急声开口。 秦明眼中只有无尽的怒火,对宋江之言充耳不闻。 “去死!”秦明一声怒吼,狼牙烽火棒猛然加速,直袭宋江。 宋江大惊,赶忙挥刀抵挡。 只听得“铛”的一声响,宋江手中的朴刀脱手飞出,整个人被震的踉跄后退。 “无耻贼人,拿命来!”秦明如影随形,再次挥棒砸下。 “秦明,休伤我哥哥!” 王英逼退一名军卒后大喝一声,长枪直刺秦明心窝。 “不自量力!”秦明冷哼一声,狼牙烽火棒横扫,将王英长枪荡开。 同时,一脚踢出,将王英踢倒在地。 “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那我便成全于你!”秦明冷笑一声,狼牙烽火棒猛然砸向王英脑袋。 见到此幕,之前替宋江挡下一箭的花荣,强忍左肩处传来的疼痛。 左手持画雕弓,右手搭上紫云箭。 深吸一口气,猛然拉开弓弦,继而松开。 “嗖——” 箭矢如同流星般划破长空,直袭秦明。 耳听得箭矢破空之声,秦明身形一侧,箭矢贴着其耳边飞过。 秦明大怒,盯向不远处靠在山谷一侧大口喘气的花荣,厉喝出声。 “花荣,事到如今,你还要助纣为虐!” “王...王英是我兄弟。”花荣满头大汗道。 “冥顽不灵!”秦明正欲上前击杀花荣,忽见宋江朝一侧逃去,顿时勃然大怒: “无耻贼厮,哪里逃?!”秦明手持狼牙烽火棒冲向宋江。 闻声,宋江朝后看了一眼,原本黝黑的面色一片惨白,疯狂的朝前逃去。 “想逃?!”秦明用脚挑起地上大刀,稳稳抓在手中之后大力朝前掷去。 “哥哥快走!”王英喊了这么一句之后,挥枪挡开飞来的大刀。 “王英兄弟保重!”宋江头也不回,拼命朝前逃窜。 “找死!”秦明大怒,挥动狼牙烽火棒,朝王英狠狠砸去。 “砰——” 王英躲闪不及,被一棒击中肩膀,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去死!”秦明毫不迟疑,大步上前,狼牙烽火棒狠狠砸向王英脑袋。 宛如石头撞向鸡蛋,王英只来的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脑袋顿时爆炸开来。 鲜血混合着脑浆四溅开来。 秦明伸手抹去脸上秽物,看也不看王英,径直朝宋江追去。 宋江慌不择路,只顾着埋头狂奔。 身后,秦明的怒吼声如影随形,如同催命符一般。 “宋江,你逃不掉的!”秦明咆哮着,紧追不舍。 宋江心中惊恐万分:自己今日若无法逃脱,恐难逃一死。 念及此,宋江更加拼命的朝前跑去,试图寻找一丝生机。 “啊啊啊!”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宋江狼狈的摔倒在地。 秦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脚步加快,瞬间便追至宋江身前,咬牙切齿道: “宋江,你作恶多端,今日终于落入我手!” “我要为那冤死的家眷,讨一个公道!” “秦将军,我....我错了.....”宋江面如土色,抬头看着秦明,声音颤抖无比。 “我愿意给将军当牛做马,只求将军能够饶我一命......” “饶你?”秦明冷冷的盯着宋江,脸上满是杀意 “宋江,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完,秦明不再多言,举起狼牙烽火棒,狠狠砸向宋江。 宋江惊恐万分,抬眼望去。 便见那狼牙烽火棒携着呼啸风声,眼看就要落在自己头上。 心中一片绝望,缓缓闭上眼睛。 “铛——” 一道银芒突然挡在宋江身前,堪堪挡住了秦明这致命一击。 “花荣,你这是找死!” 秦明面色阴沉无比,看着不知何时来到此处的花荣,怒声道。 “秦...秦将军,要杀我哥哥除非从我花荣的尸体上踏过去......” 花荣呼呼直喘,握着银丝铁杆枪的右手微微颤抖。 因为方才一击,左肩处原本处理好的伤口崩裂,丝丝鲜血不断从中渗出,染红了甲胄内袍。 “花荣,你竟敢屡次阻我!”秦明怒吼,眼中杀意更浓。 “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话落,秦明再次挥动狼牙烽火棒,向花荣砸去。 花荣咬牙,强忍疼痛,举枪迎上。 然而,花荣伤势过重,力量大不如前。 “砰——” 银丝铁杆枪被狼牙烽火棒震得脱手飞出,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带着重重摔在地上。 “连花荣都.....”宋江见状,惊恐万分。 想要逃跑,可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弱无力,根本迈不开步子。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明手持狼牙烽火棒砸向自己。 “不——”宋江发出绝望的呼喊。 就在此时,花荣猛然扑向秦明,致使其身形一晃,狼牙烽火棒偏移了方向,擦着宋江的面庞划过。 “哥哥快走!”花荣抱着秦明,出言大喊。 宋江闻言,猛然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朝后逃去。 “贼厮哪里逃?!”秦明大怒,奋力挣脱花荣的纠缠,再次挥棒追去。 花荣强忍伤痛,再次拦在秦明身前: “秦将军,我花荣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护我哥哥周全!” 秦明看着花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花荣的武艺与忠义令人动容,可惜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花知寨,你这又是何苦?”秦明叹道。 “秦将军,我花荣一生光明磊落,唯独这次,为了哥哥,我别无选择。” 花荣伸手拭去嘴角的血丝,目光坚定的看着秦明。 “既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 秦明轻轻摇头,正欲挥动狼牙烽火棒,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惨叫之声。 不由停下动作,扭头看去。 便见一名身形魁梧的大和尚,手持禅杖杀将而来,所过之处的军卒尽皆被其击飞。 第108章 鲁达大战霹雳火,花荣初见徐药师 “秦明,休伤我花荣兄弟!”鲁智深边击飞沿途拦路的军卒,边大声喊道。 眼下花荣重伤在身,宋江也逃不了多远,待制服了此名大和尚,再去追捕宋江不迟。 念及此,秦明丢下花荣,转身迎向鲁智深 “哪里来的野和尚,胆敢阻碍本将擒贼!” 鲁智深冷哼一声:“秦明,你这厮好不讲理!看杖!” 禅杖一挥,迎向秦明的狼牙烽火棒。 两人瞬间战至一处,狼牙烽火棒与禅杖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周围军卒纷纷退避,不敢靠近。 此名大和尚是何人? 为何会相助自己? 不行!自己得去帮他.... 花荣看着挥舞禅杖的鲁智深,心中甚是不解。 正欲前去拾起银丝铁杆枪,可却因伤势过重,踉跄着摔倒在地。 秦明与鲁智深尽皆身手不俗,一时有些难分胜负。 但秦明心中焦急,担心宋江逃脱,不禁有些急躁。 鲁智深心无旁骛,越战越勇,禅杖舞动如风,逼得秦明连连后退。 这野和尚究竟是何人? 竟有如此武艺?! 秦明正思索间,突然瞥见宋江的身影渐行渐远,顿时大怒:“贼厮休走!” 言罢,便欲挣脱鲁智深的纠缠,去追捕宋江。 鲁智深见状,哪肯让秦明离开,禅杖猛挥,死死缠住秦明。 秦明心急如焚,却脱身不得。 “和尚,你缠住我,若是让那宋江跑了,你可担当不起!”秦明怒吼道。 鲁智深哈哈一笑:“莫说屁话,若能胜洒家,洒家自然放你离去!” “你....”秦明勃然大怒,挥动狼牙烽火棒的速度猛然加快。 “这样才对!”鲁智深不惊反喜,禅杖挥舞得更加猛烈,与秦明的狼牙烽火棒再次狠狠相撞,火星四溅。 秦明的每一击尽皆倾尽全力,试图突破鲁智深的防线。 然而,鲁智深却仿佛不知疲倦,禅杖挥舞得越发得心应手,将秦明的招式一一化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明渐渐感到体力不支。 再这样下去,自己终将落败,宋江可能真的逃脱。 秦明心中一横,决定冒险一搏。 便见其突然改变招式,狼牙烽火棒猛然横扫,意袭向鲁智深腰腹。 “雕虫小技!”粗中有细的鲁智深看穿了秦明的意图,禅杖轻轻一拨,便化解了秦明的攻势。 并趁机反击,一杖击在了秦明的肩头。 秦明只觉一股剧痛传来,身形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鲁智深见状,猛然一脚踢出。 “砰——”已然身形不稳的秦明被踢倒在地。 “将这厮绑了!”鲁智深一挥手。 紧随其后杀来的两名二龙山喽啰,上前将秦明五花大绑。 秦明被绑,心中愤懑难平,瞪视鲁智深,咬牙切齿道: “你这野和尚,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与宋江那贼人勾结?” 鲁智深哈哈大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洒家乃梁山鲁智深,特来相救花荣兄弟。” 花荣挣扎着坐起身,望着鲁智深,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多谢大师相救,花荣铭记大恩。” 闻听此言,鲁智深不再理会秦明,转身走向花荣。 见花荣重伤在地,忙上前扶起:“花荣兄弟,你伤势如何?” 花荣勉强一笑:“我...我无碍。” “你这野和尚,竟敢如此对待本将!”秦明怒吼出声。 其中一名喽啰正欲堵住秦明的嘴,缓步而来的徐渊轻轻摆手,继而看向秦明: “秦将军,我等之所以擒下你,并非为了羞辱于你,而只是为了救下花知寨。” 秦明冷哼一声:“哼,你们这群反贼,休要在此惺惺作态!” “若非这野和尚从中作梗,本将早已将宋江擒拿归案!” 鲁智深闻言,眉头一挑,正欲开口反驳,却被徐渊拦住。 徐渊神色平静,反问道: “秦将军,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反贼,可你曾想过,这世道为何如此?” “百姓为何揭竿而起?” “难道不是因为官府腐败,欺压百姓吗?” 秦明一怔,他虽为朝廷将领,但心中也明白这世间确有诸多不公。 然而,他身为武将,自当以忠君报国为己任,岂能因私废公? 徐渊见秦明沉默,便继续道:“秦将军武艺高强,本可为国效力,为民除害。” “但如今,你却助纣为虐,为那昏庸之君卖命。” “你可曾想过,你手中的狼牙烽火棒,到底是为了保护何人?” 闻听此言,秦明心中一阵激荡。 他自幼习武,为的就是能够报效国家,保护百姓。 然而,如今的他,却仿佛迷失了方向,不知自己究竟在为何而战。 看着秦明陷入沉思,徐渊语气缓和下来: “秦将军,何不放下手中的兵器,与我们一起,为这世间的公道而战?” 秦明猛然抬头,怒目而视:“我秦明,岂会与你们这群反贼为伍!” 鲁智深忍不住喝道:“秦明,你休要冥顽不灵!” “若不是看你还有些本事,洒家才懒得与你废话!” 花荣强忍疼痛开口:“秦将军,我知你心中有忠义,但这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 “你若真有心报国,就该看清这世道,选择正确之路。” 秦明闻言,心中更加混乱。 看向远方,宋江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罢了....”秦明长叹一声。 “我秦明,今日便暂且寄身于你们梁山。” “但若有朝一日,让我发现你们行有不义之事,我定会亲手将你们擒拿!” “好!秦将军,欢迎你的加入!”徐渊拍着秦明的肩膀笑道。 秦明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此后,自己终将走上了另一条路.... “给秦将军松绑!”徐渊挥了挥手。 两名喽啰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替秦明解开了麻绳。 徐渊面上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暗自警惕。 手中捏着一包毒粉,只要秦明稍有异动,便会向其洒去。 眼角余光瞥见秦明并未有异常举动,心中稍安,缓缓将粉末收进袖中。 难怪前世的秦明被宋江弄的官丢了,家灭了,非但没有报仇,反而还成了宋江的死忠。 如今看来此人有些逆来顺受,欺软怕硬..... 徐渊边想着这些,边走向花荣。 “花荣兄弟,这位便是徐渊徐先生。”鲁智深笑着介绍道。 第109章 死心塌地小李广,昏迷不醒及时雨 原来此人便是闻名东京的绝命毒师徐渊.... “多谢徐先生出手相救。”花荣强撑着身体,抱拳行礼。 徐渊连忙扶住花荣:“花知寨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徐先生是恰巧路过此地?”花荣出言问询。 “在下....”徐渊刚刚开口,忽闻一个带泣声传来。 “哥哥~~”花宝燕冲到花荣面前,一把扎进花荣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哥哥...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呃!”被花宝燕突然扑进怀中,花荣不由闷哼一声。 听到花荣的闷哼之声,花宝燕顿时反应过来,急忙离开花荣怀抱,满脸泪痕的看着花荣: “哥哥....你的伤势?” 花荣强忍疼痛,伸手拭去花宝燕脸上的泪珠,勉强笑道: “小妹放心,我没事。” 闻听此言,花宝燕心中稍安。 “对了,你怎么会和徐先生他们在一起?”花荣出言问道。 “哥哥,我与你们走散之后.....” 花宝燕将自己晕倒在路边,徐渊出手相救的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 花荣听后豁然明悟:“原来如此。” “多亏徐先生出手相救,否则你若落入官军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徐先生救命之恩。”花荣面向徐渊重重抱拳。 徐渊轻轻摆手:“举手之劳而已,花知寨不必客气。” “恩公不仅救下我,而且还救下了雷横大哥与朱?大哥。”花宝燕插话道。 花荣闻言,更加感激:“徐先生,你屡次出手相助,花荣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徐渊微微一笑:“花知寨言重了。” “眼下梁山招揽天下英雄,若花知寨有意,可随在下返回梁山。” 果然如此。 看来徐渊救下自己等人的本意,就是为了招揽自己等人加入梁山。 “徐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加入梁山亦无不可,不过得先寻得我宋江哥哥。” 不愧是对宋江死忠之人,为了帮宋江都差点死去,还巴巴的惦记着他。 不过宋江此人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没能弄死他! 徐渊心中虽暗自叹息,但面上确是不动声色,轻轻点头: “这自然不是问题。” “大师,你扶着花知寨,我们这便前去找寻宋押司。” 鲁智深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扶着花荣。 徐渊挥了挥手,一行人随即启程,朝宋江逃跑的方向而去。 “哥哥,你的伤势当真无碍?” “小妹放心。” “....” 沿途,花宝燕不时关切的询问花荣的伤势,花荣总是以微笑回应,让她不必太过担心。 “徐先生你看,前方有一个大坑。”时迁伸手指着断魂谷右侧。 徐渊心中一动:这么久不见宋江身影,莫非.... 念及此,徐渊快步上前,来到大坑旁朝下看去。 便见大坑之中,宋江衣衫褴褛,满身泥泞,躺在其中一动不动。 “宋江哥哥!”花荣惊呼一声,就要跃下大坑。 “花知寨且慢!”徐渊急忙喊住花荣,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毕竟眼下的花荣伤势不轻,若是一跃而下,恐性命堪忧。 花荣身形一顿,转头看向徐渊,眼中满是焦急: “徐先生,宋江哥哥他....” “花知寨莫急,宋押司或许只是暂时昏迷。”说着,徐渊看向时迁: “时迁兄弟,劳你下去查看一番。” “徐先生放心!”时迁应了一声,轻巧的跃下大坑,来到宋江身旁。 蹲下身子探了探宋江的鼻息,继而抬头看向徐渊: “徐先生,宋押司暂无大碍,不过似乎伤势颇重,需尽快救治。” 闻听此言,花荣长松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喜色。 不过随即又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 看了看大坑中的一动不动的宋江,花荣转向徐渊: “徐先生,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宋江哥哥救上来,尽快为其治疗。” 这宋江莫非有主角光环? 这样都没将其给摔死? 不过即使你有主角光环,遇到哥们你也.... 徐渊心中冷笑不已。 “花知寨莫急,我这便将宋押司救上来。” 说了这么一句后,徐渊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大师,劳你将那根树干抬来,我们用它来将宋押司救上来。” “好!”鲁智深应声,转身将树干抬到大坑边缘。 徐渊满意点头,从一名喽啰手中接过麻绳,将之丢下大坑。 “时迁兄弟,劳你将宋押司绑在树干之上。” “徐先生,我明白了。”时迁应声。 将宋江从地上扶起,来到伸进坑中的树干旁,用麻绳将宋江牢牢的绑在树干之上。 “徐先生,好了。” 闻听此言,徐渊冲握着树干鲁智深轻轻点头。 鲁智深会意,大喝一声,开始拉回树干。 随着鲁智深那震耳欲聋的吼声,树干缓缓移动。 宋江那被泥泞和血迹沾染的身躯也随之一点点升起。 花荣屏息凝视,生怕出现任何差池。 时间不长,宋江便被稳稳的拉出大坑。 花荣见状,连忙上前,将宋江从树干上解下。 “宋江哥哥~宋江哥哥~~”花荣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宋江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待看清是花荣,宋江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花荣兄弟,你...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 “宋押司,你伤势如何?”徐渊关切的问道,同时心中暗忖。 这宋江还真是命硬,如此一番折腾竟还能挺过来。 “我....我没事,只是有些乏力。” 宋江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伤势过重,身体微微颤抖。 “快,将宋押司抬到平坦之处,我来为他治疗。”徐渊沉声道。 花荣闻言,不顾自己的伤势,与鲁智深一起将宋江抬到一处干净的草地之上。 徐渊蹲下身子,翻看起宋江的眼皮,继而搭上其脉搏,细细查探起来。 竟然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的身心疲惫。 此外只有些皮外伤,以及内腹稍稍受到震荡,根本不会影响性命。 “徐先生,宋江哥哥怎么样?”花荣忍不住问道。 徐渊轻叹一声:“欸...宋押司因掉下大坑致使内腹受损,恐.....” 第110章 徐渊施救及时雨,断魂谷口血飘洒 “这....”花荣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哥哥,你没事吧~”花宝燕关切道。 花荣并未作答,深吸一口气,面向徐渊重重抱拳: “劳烦徐先生救治宋江哥哥!” 徐渊犹豫片刻,轻轻点头:“在下尽力而为。” “不过若是.....” “多谢徐先生,若是.....不管如何,花荣依旧感激不尽。”花荣再行抱拳。 有你这句话,哥们就放心了.... 徐渊心中一喜,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入怀,取出一包银针。 将徐渊两人对话收入耳中的宋江,额头冷汗涑涑直冒。 看着正挑选银针的徐渊,满脸紧张道: “不...不知徐先生有几分把握?” 当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徐渊差点将此话脱口而出,略一沉吟,正色道: “不瞒宋押司,在下打算先用银针暂时替你稳住伤势,继而慢慢调养。” “若是顺利的话,月余之后便可恢复如初。” “不过内腹受伤极其凶险,在下也只有三四成把握。” “三四成....”宋江面色一片煞白。 在心理作用下,宋江只觉胸口传来一阵阵绞痛。 自己已然躲过秦明追杀,难道会死在此处? 不会...不会的! 三四成把握已经很大了。 据闻徐渊祖上世代行医,应该能够救活自己..... 想通此节,宋江看向徐渊,陈恳道:“那便有劳徐先生了。” 看着宋江变幻不定的神色,徐渊岂能不闻其心中所想。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大笑出声的念头,轻轻点头:“宋押司,在下准备施针了。” “可能会有些疼痛,但请务必忍住。” 宋江紧闭双眼,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全身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徐渊伸手解开宋江衣袍,露出其内黝黑的皮肤。 还真是表里如一啊! 手指轻捻,一根根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随即被徐渊准确无误的刺入宋江的穴位之中。 每刺入一针,宋江的身体便微微一颤。 花荣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双手紧握成拳,生怕打扰到徐渊的救治。 对造成自己被迫逃亡的宋江,花宝燕心中满是怨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渊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 终于,当最后一根银针稳稳落下。 徐渊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见此,花荣忍不住问道:“徐先生,宋江哥哥他怎么样了?” 问出此话之后,花荣满脸紧张的看着徐渊。 徐渊看着花荣:“花知寨莫急。” “眼下只是施针成功,还得待一盏茶后,撤去银针,服下丹药方可知晓。” “一盏茶时间?丹药?”花荣眉头紧锁。 目光在徐渊与宋江之间来回游移。 心中的焦虑如同被烈火焚烧,却只能强作镇定。 花宝燕虽然对宋江心有不满,但见花荣如此担忧,也不由得软下心来,轻声安慰道: “哥哥,徐先生既然说有办法,咱们就耐心等待吧。” 徐渊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瓷瓶。 轻轻摇晃,里面传来清脆的碰撞声,似是有药丸滚动。 “此乃我家传秘药,对内伤有奇效,待会儿让宋押司服下,定能助他恢复几分。” 见此,花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重抱拳: “徐先生为救宋江哥哥不惜拿出家传秘药,花荣感激不尽。” 徐渊轻轻摆手:“花知寨言重了。” “救死扶伤乃医者仁心。” 徐渊不忘在心中补充道:不过在下并非医者..... 花荣听后,心中稍感宽慰,但依旧紧盯着宋江,生怕错过发生什么意外。 时间缓缓流逝,空气仿佛凝固。 只余下众人轻微的呼吸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鸟鸣之声。 一盏茶的时间到来之际,徐渊豁然出手,逐一拔去宋江身上的银针。 每拔一根,宋江的脸色便恢复一分,直至最后一根银针被拔出,宋江的脸色已近乎常人。 “宋押司,感觉如何?” 徐渊轻声问道,同时递上了那枚装有秘药的小瓷瓶。 宋江缓缓睁开眼,接过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多谢徐先生,我感觉好多了。” 宋江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明显有了力气。 花荣见状,心中大喜,连忙上前扶住宋江:“哥哥,你终于没事了!” 花宝燕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虽然她对宋江仍有不满,但看到花荣如此开心,她也感到十分欣喜。 “徐先生,你真是神医再世!”花荣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徐渊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花知寨过奖了,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 “不过,宋押司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静养一段时间,切莫再动气,以免伤势复发。”徐渊叮嘱道。 宋江重重点头:“徐先生放心,我定会谨记在心。” “如此甚好。”徐渊轻舒一口气,转头看向花荣。 “花知寨,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 花荣略一沉吟,投桃报李道:“我们原本打算前往梁山投奔晁天王。” “如今宋江哥哥伤势未愈,更需一个安稳的地方休养。” “不知徐先生可否引荐我们加入梁山?” 徐渊面上浮现喜色:“花知寨果然爽快,我正有此意。” “梁山如今正招揽天下英雄,花知寨前去,定能受到重用。” “那便有劳徐先生了!”花荣面向徐渊抱拳行礼。 “不必客气。”徐渊微微拱手。 “我们这便启程,前往梁山。” 随后,一行人整理好行装,朝梁山方向而去。 “噗——” 刚刚行至断魂谷谷口,宋江突然紧握心口,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看来药效发作了..... 徐渊心中暗喜,面上却是大吃一惊:“宋押司,你怎么了?” “宋江哥哥!”花荣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宋江。 宋江面色惨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捂着胸口颤声道:“好...好痛!” 花荣彻底慌了神,急声道:“徐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宋江哥哥已经没事了吗?” 徐渊眉头紧皱,故作疑惑道:“这...这不应该啊!” “让我再看看.....” 第111章 郓城宋江火中燃,花荣辞别前世缘 说着,徐渊再次伸手搭上宋江的脉搏,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马钱子所配制的药丸可是无药可解..... 片刻后,徐渊松开手,脸色凝重道: “宋押司的伤势比我想象中更为严重,刚才的药丸只能暂时压制,却无法根治。” “那...那怎么办?”花荣焦急万分。 徐渊沉吟片刻,缓缓道: “为今之计,只有在下施针暂时稳住宋押司伤势,同时派人前往建康府,请神医安道全救治宋押司。” “建康府?神医安道全?”花荣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 “那来得及吗?宋江哥哥他……” 徐渊故作沉思,随后正色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而为。” “时迁兄弟,你速速前去建康府请神医安道全。” 时迁正欲应声,忽闻宋江传来惨叫之声:“啊啊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疼....” “宋江哥哥!”花荣脸色大变,连忙转身看向宋江。 宋江抱着脑袋,脚步凌乱无比,口中不停发出惨叫: “啊...我的头....我的....” “徐先生,快救救宋江哥哥!”花荣边护着宋江不让其摔倒,边急声道。 “花知寨莫急,容在下查探一番。”徐渊故作镇定,心中却暗喜不已。 已经开始头疼,看来已经快了.... 徐渊嘀咕了这么一句后,一把扣住宋江的手腕,搭上宋江的脉搏,故作疑惑道: “这...这脉象怎会如此古怪?” 花荣看着徐渊,心中满是期盼: “徐先生,你定有办法救我哥哥的,对吗?” “花知寨,在...在下尽力而为。”徐渊眉头紧锁,脸上闪过一抹为难之色。 “不过,宋押司此刻的情况,实在凶险异常,在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花荣闻言,心中一沉,但仍强作镇定: “徐先生,无论如何,请你出手救治宋江哥哥,拜托了!” 徐渊微微点头,心中却冷笑不止。 马钱子的药效已全面发作,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宋江的性命。 不过,这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花知寨,你先扶住宋押司,让他平躺下来。” “在下这就为他施针,或许能暂时缓解痛苦。” 徐渊说着,取出银针,作势要为宋江施针。 花荣连忙照做,小心翼翼的将惨叫不已的宋江平放在地上。 徐渊蹲下身子,装模作样的在宋江身上扎了几针。 实则这些银针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啊啊啊...啊啊...啊.....” 宋江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身体开始逐渐僵硬。 花荣见状,心中悲痛欲绝,却也只能无助的看着徐渊。 “徐先生...宋江哥哥他...他.....”花荣的声音颤抖不已。 徐渊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花知寨,宋押司他...已经去了。” “不!”花荣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悲愤。 “徐先生,你一定是在骗我!” “宋江哥哥他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徐渊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花知寨,节哀顺变。” “宋押司他确实是去了,你我尽皆无能为力。” 一旁的花宝燕早已泪流满面,虽然她对宋江心有怨恨,但看到花荣如此痛苦,心中也不免感到悲伤。 “哥哥~”花宝燕轻声呼唤着花荣。 花荣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蹲下身子,呆呆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宋江,眼中一片茫然。 “宋江哥哥....宋江哥哥去了.....” 徐渊见状,心中暗喜。 此前的一系列安排,不仅除去了宋江这个祸害,还成功的让花荣对自己产生了感激之情。 接下来,自己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引导花荣等人加入梁山,为自己所用。 “花知寨,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徐渊轻声劝慰道。 “如今宋押司已去,不知你们兄妹二人有何打算?” “哥哥~”花宝燕蹲到花荣身旁,怯怯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花荣沉默良久,缓缓抬头,看着徐渊:“花荣愿随徐先生前往梁山。” 徐渊闻言,心中大喜,脸上却仍保持着那副悲痛的模样:“ 花知寨,你能如此想,真是太好了。” “梁山正需要你这样的英雄加入。” 闻听此言,花宝燕面上浮现笑容,随着花荣缓缓起身。 “来人,为宋押司送行!”徐渊一挥手。 数名喽啰上前将宋江抬至空旷之处,随后捡来枯枝落叶放在宋江身体四周。 很快,宋江便被枯枝落叶所包围。 一名喽啰将点燃的火把,躬身递给徐渊,徐渊接过递给花荣: “花知寨,送宋押司一程吧。” 花荣颤抖着手接过火把,目光呆滞的看着被枯枝落叶包围的宋江。 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尽皆压制下去。 猛的一挥,将火把扔向宋江。 火焰瞬间腾起,吞噬宋江身体的同时,照亮了花荣那张充满哀伤的脸庞。 花荣紧咬牙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宋江哥哥,一路走好~” 花荣低声呢喃,仿佛是对宋江的告别,对自己过去的辞别。 徐渊在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道: 欸~自己还是太善良了,竟然让宋江这个祸害如此风光的死去。 看来哥们果然还是不适合“强人”这份有前途的职业.... 火焰渐渐熄灭,宋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火光之中。 花荣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仿佛是在回忆与宋江相处的点点滴滴。 “花知寨,我们该离开了。”徐渊轻轻拍了拍花荣的肩膀。 “好....”花荣点点头,强忍悲痛,转身跟随徐渊朝断魂谷外而去。 路上,徐渊不时与花荣交谈,安抚他的情绪,同时暗中观察他的反应。 见花荣虽然悲痛,但并未失去理智,徐渊心中不由很是满意: 看来花荣并未因为宋江之死,而自暴自弃.... 三日后,前往梁山的官道之上。 时迁快步来到徐渊面前,略带气喘道: “禀...禀徐先生,前方出现大队人马!” 第112章 白胜惨遭众人嘲,苏定单挑双戟将 徐渊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可看清是何方人马?” 时迁喘了口气,回道: “看旗号以及装束,似乎是占据对影山的强人。” 徐渊心中一动:对影山的强人...莫非是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 念及此,徐渊转身看向一众喽啰:“你等且在此停留。” 说了这么一句后,徐渊看向时迁:“头前引路。” “是,徐先生!”时迁应了一声,在前带起路来。 徐渊及其花荣等人紧随其后。 此时,对影山山脚。 官道之上。 小温侯吕方蹲下身子,拍了拍白胜的脸:“说!鬼鬼祟祟的在此有何图谋?” “看你贼眉鼠眼的,莫非是想探听我等的行踪,好报官府领取赏钱。”赛仁贵郭盛捏了捏拳头。 “两位好汉,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想从此处借过而已,并非想要泄露两位的行踪。” 被束住手脚的白胜,看了看吕方,又看了看郭盛,陪着笑脸道。 我白胜招谁惹谁了,只是想将探听到的清风山消息,尽快带回梁山而已。 哪曾想到遇到这两个在此火拼的煞星? 早知道便不从此处过了! 想着这些,白胜心里肠子都快悔青了,恨自己为何要走这官道。 “借过?”身着红袍的吕方,满脸狐疑的打量着白胜。 突然毫无预兆的拔出腰间匕首,抵住其咽喉,冷冷道: “在我面前还敢妄言,还不快快如实道来!” 感受着咽喉处传来的冰冷,白胜浑身一颤,一股热流涌出体外。 见此,正欲同吕方一般逼问的郭盛不由一愣,两息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此...此人竟然尿了!” 闻听郭盛此言,站至两旁的喽啰亦是放声狂笑。 “哈哈哈~此人竟然如此胆小!” “若换做我绝不会如此失禁!” “就是就是....” “......” 听着众人的耻笑,白胜面色胀的通红,身体紧紧缩成一团,心中暗骂不已: 被匕首抵住咽喉,若是换做你们,可能还不如你白胜爷爷呢?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待脱身,白胜爷爷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不成! 拿着匕首的吕方也是没想到白胜竟会如此胆小,愣了几息后,用匕首拍了拍白胜的脸颊: “快说!你究竟是何人?” “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闻听此言,白胜豁出去了一般,扬起脖子,大声道: “听好了,我乃梁山好汉白胜!” “晁天王、徐先生皆是我哥哥,我劝你们还是快些放了我!” 周围安静了数息,随即爆发出一阵阵大笑之声。 “哈哈哈~他说他是梁山好汉....他说他是梁山好汉....” “他说他是官府之人我信,梁山好汉...梁山好汉....哈哈哈~~” “......” 郭盛轻轻摇头:“梁山乃英雄汇聚之地,岂是尔等鼠辈藏匿之所!” “吕方,不必再行询问此人了,还是将此人斩杀之后,你我继续打过!” 吕方点头:“好!我也正有此意!” 说着,吕方挥动匕首袭向白胜咽喉。 白胜被吓得面色煞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铛——” 就在匕首即将刺进咽喉之际,一枚飞镖激射而来,将匕首打开。 “谁!”吕方猛然转头,看向飞镖射来之处。 便见苏定缓缓走来,手中把玩着几枚飞镖。 “你是何人?”吕方缓缓起身,拔起地上的画杆方天戟,指向苏定。 苏定面无表情,淡淡道:“我乃梁山苏定。” 吕方闻言,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苏定几眼,冷笑道: “苏定?我怎的从未听说过你?” 苏定轻蔑一笑:“你孤陋寡闻,自然不知。” “无名鼠辈也敢冒充梁山好汉?” 话落,吕方挥舞画杆方天戟袭向苏定。 “来的好,就让苏定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苏定眉头微挑,收起飞镖,手持浑天镗迎向吕方。 “看戟!”吕方大喝一声,画杆方天戟如同蛟龙出海,直取苏定心窝。 苏定身形轻盈,浑天镗一挥,轻松将戟尖拨开,反手便是一记镗尾横扫,带起一阵劲风。 吕方冷哼一声,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以戟柄为轴,猛然回击。 “铛铛铛——” 两兵器相交,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苏定借力打力,身形一转。 镗尖已抵在吕方胸前,却未深入,只是轻轻一点,以示警告。 “好一柄浑天镗,倒是有些门道!” 吕方面上不露怯色,心中却暗自惊讶于苏定的武艺。 “彼此彼此,阁下的画戟也是非同小可。”苏定淡然回应。 一旁,郭盛见吕方与苏定战得难解难分,不由很是惊讶。 “此人是何人?竟有如此武艺!” “难道当真是梁山好汉?” 郭盛心中疑虑丛生,眼见吕方渐渐落入下风,不由见猎心喜,大喝一声: “我来领教领教阁下高招!” 说罢,手持寒蛟银戟便上,戟锋如电,直取苏定侧翼。 苏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察觉到郭盛的动作。 身形一侧,浑天镗顺势一旋。 竟以镗杆为轴,带动整柄兵器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将郭盛牢牢的挡在外头。 “以二打一,非英雄所为!” 苏定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但身形却丝毫未乱。 浑天镗一抖,镗尖如灵蛇出洞,直点郭盛胸前要害。 “不好!”郭盛大惊,连忙撤戟回防,却已失了先机。 苏定趁势追击,浑天镗如同狂风骤雨般连环出击,逼得郭盛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吕方见状,心中既惊又怒。 自己与郭盛联手,竟也压不倒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苏定,不禁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呔!”怒吼一声,吕方再次挥动画杆方天戟,戟影重重,直逼苏定。 苏定毫不畏惧,穿梭于戟影之间。 浑天镗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的化解开吕方的攻势。 正当三人战得难解难分之际,徐渊适时上前,朗声开口:“住手!” 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官道。 吕方与郭盛同时收手,各自退开数步,目光齐齐汇聚在徐渊身上。 见徐渊气度不凡,吕方与郭盛相视一眼,尽皆有些惊疑。 吕方上前一步,持戟抱拳道:“敢问阁下名号?” 第113章 对影双将拜徐渊,南山酒店李都头 “在下徐渊。”徐渊坦然自报家门。 吕方心中暗惊:没想到此人便是绝命毒师徐渊! 看来那苏定当真是梁山之人.... 收敛思绪,吕方郑重抱拳:“吕方见过徐先生!” 一旁的郭盛亦抱拳行礼:“郭盛见过徐先生!” 徐渊伸手虚扶:“二位不必多礼!” 待吕方与郭盛收礼,徐渊开口问询:“二位好汉为何为难我梁山兄弟?” 吕方一愣,还未出口问询,便闻身后传来大喊之声: “徐先生....徐先生,快救救我...救救我!” 吕方面色微变,抱拳解释道: “徐先生勿怪,实因这白胜行踪鬼祟,我等以为他是官府探子,这才起了误会。” 徐渊闻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白胜。 便见其衣衫不整,神色狼狈,心中不禁暗笑: 这个白胜还真是点背,遇到了吕方与郭盛。 不过似乎命不该绝,自己等人恰好赶到。 真是不知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虽然心中忍俊不禁,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如此,倒是场误会。” “白胜虽行事鲁莽,却也是我梁山兄弟,还望二位看在在下的薄面之上,莫要为难于他。” 不等吕方开口,郭盛连忙抱拳: “既是徐先生开口,我等自然不敢不从。” 说着,郭盛朝身后挥了挥手:“速速给白胜兄弟松绑!” 位于白胜身旁的两名喽啰点头,迅速将束住白胜手脚的麻绳解开。 白胜重获自由,连忙跑到徐渊身后,鼻涕一把泪一把道: “徐...徐先生,幸亏您及时赶到,否则我将小命不保!” 闻着白胜身上传来的尿骚味,徐渊不动声色的往旁挪了两步: 难道“失禁”是白胜的被动技能,不然怎么接连触发! 前有黄泥岗,现有对影山。 真想替其切去烦恼根..... 轻轻摇头,徐渊制止白胜:“好了,速速禁声!” 见徐渊扳起面容,白胜顿时收声,用衣袖拭去鼻涕眼泪道: “禀徐先生,我探听到清风山有变,正准备将消息带回梁山,却不料在此处遇到了这两位煞星!” 自己倒是忘了此事,之前一直让白胜监视宋江来着.... 在心中嘀咕了这么一句之后,徐渊看着白胜:“清风山之事我已知晓。” 话落,不再理会有些云里雾里的白胜,转向吕方与郭盛,笑道: “二位兄弟,在下见你二人武艺超群,一身正气。” “何不弃了这山野之地,随在下前往梁山,共谋大事?” 吕方心中一动:自己虽占据一半对影山,但终非长久之计。 若能加入梁山,或许能有一番作为..... 吕方沉吟片刻,抱拳问道:“徐先生此言当真?” 徐渊哈哈一笑:“自然当真!” “我梁山义字当先,岂会虚言?” 一旁的郭盛暗自嘀咕:若真能加入梁山,倒不失为一条出路。 见二人意动,徐渊心中大喜: 此二人武艺不凡,定能为梁山增添不少助力。 “二位若愿归顺,我梁山定当以礼相待,共图大业。” 吕方率先开口:“若徐先生不弃,吕方愿追随先生!” 郭盛亦连忙表态:“郭盛也愿追随先生,同梁山诸位兄弟共进退!” 徐渊不禁开怀:“好!我梁山又得二位猛将,实乃大幸!” “待回到梁山,我定为二位兄弟接风洗尘!” 随后,待二龙山五百余人马赶到,与对影山三百余人马汇合一处之后。 “出发!”徐渊一挥手,众人朝着梁山方向而去。 五日后,夜色深沉。 得知徐渊回归,朱贵快步走出南山酒店,迎向徐渊。 “徐先生,您终于回来了!”朱贵满脸喜色,快步上前,拱手行礼。 徐渊微笑点头:“朱贵兄弟,辛苦你在此等候。” 朱贵连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徐先生效劳,是朱贵的荣幸。” 说着,朱贵目光扫过徐渊身后的众人,见到吕方和郭盛时,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道: 这两名汉子气势不凡,莫非是徐渊新招揽的英雄好汉? 徐渊察觉到朱贵的疑惑,笑道: “朱贵兄弟,这两位乃是小温侯吕方与赛仁贵郭盛,日后亦是我梁山兄弟。” 朱贵恍然大悟,连忙上前与吕方、郭盛见礼: “原来是吕方、郭盛二位好汉,朱贵有礼了。” 吕方、郭盛亦抱拳回礼:“朱贵兄弟客气了。” 随后,徐渊又一一介绍了苏定、花荣等人。 一番寒暄之后,徐渊看着朱贵问道:“运送战马之人可曾回转?” “回徐先生,韩伯龙、杨雄、石秀等三路人马已然返回梁山,只是唐展与段景住暂时未归?” 徐渊眉头微皱,出言问询:“可是遇到了何种意外?” 朱贵轻轻摇头:“具体情况尚不清楚。” “不过,请徐先生放心,我已派了探子前去打听,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 徐渊心中不禁有些忧虑: 战马之事关乎梁山未来发展,若有闪失,将影响大局.... “朱贵兄弟,你再派些人手,务必尽快探得唐展与段景住的下落。”徐渊沉声道。 “徐先生放心,我马上便安排下去。”朱贵重重抱拳。 “不知郓城县城中的“梁仙居”眼下如何?”徐渊再行开口。 “在徐先生离去不久,在下胞弟朱富已然前往担任“梁仙居”酒楼掌柜。” “因为徐先生已然控制郓城知县杜铭立,所以一切非常顺利。” “不仅如此,“梁仙居”眼下所赚之钱已然不逊于南山酒店。” “如此甚好!”徐渊满意点头。 此前之所以费力控制杜铭立,便是为了更快的赚钱。 以及打探消息,与梁山之人能够更加便于行事,不必处处担心官府盘查。 “朱贵兄弟,你速速安排船只,将这八百余名兄弟运往梁山。” 朱贵点头,冲身后一名汉子道:“李都头,劳你走一趟。” “李都头....”徐渊这才注意到朱贵身后之人,不由出言问询: “朱贵兄弟,这位是?” 第114章 李云回忆往昔日,南山码头倩影存 朱贵闻言,连忙伸手介绍道: “回徐先生,这位乃是朱富的师父——李云。” “因双睛碧绿,故人称‘青眼虎’。” 徐渊豁然明悟:青眼虎李云...原来是此人! “李云见过徐先生!”李云抱拳行礼。 徐渊轻轻摆手:“李都头不必多礼。” “不知李都头因何到此?” 李云回忆道:“我本是沂州沂水县人氏,在县衙担任都头一职。” “数月余前,一名名为李逵的黑脸大汉当众打死了人,知县命我前去捉拿此人。” “我在城外一处密林堵住此人,奈何此人一双板斧甚是厉害,我并非其的对手。” “在砍杀十余名衙役,将我击伤之后,此人扬长而去。” “恰逢朱富由此经过,得知缘由之后,劝说我随他一同前往梁山。” “自知走失重犯,知县定然不会放过我,于是我便随朱富来了此处。” 朱贵适时插话道:“李都头伤势好转后,我带他去见了天王哥哥。” “天王哥哥言南山酒店人手不足,便让李都头留下来帮我了。” 徐渊听罢,微微颔首: “李都头,过往之事不必再提,如今你既已加入梁山,便是自家兄弟。” 李云心中一暖,连忙抱拳: “多谢徐先生,李云定当为梁山效力,不负先生之期望!” 徐渊满意点头:“李都头,劳你尽快安排船只,让兄弟们尽快上船。” “是!”李云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徐渊看向朱贵:“朱贵兄弟,不知那名名为李逵的黑脸大汉现逃往何处?” “回徐先生,此前我已派人前往探查,据回禀,李逵现已到了江州。” 江州...那不是前世宋江题反诗之处! 此外,似乎浪里白条张顺等人皆在江州..... 徐渊正思索间,吴用上前一步,开口道: “徐先生,我有一好友,唤作戴宗。” “此人有道术神行法,将四片神行甲马拴在腿上,最快能日行八百里,人称神行太保,此刻便在江州。” “徐先生若是有意,吴用可陪先生走一趟江州。” 徐渊看了吴用一眼:这吴用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若是混迹后世的职场,或官场必然如鱼得水.... “若得学究此名好友相助,梁山日后的消息往来必然十分便捷。” “不过眼下我等刚回梁山,诸多事宜等待处理,还是待空闲之时再行前往不迟。” “徐先生所言极是,是吴用疏忽了。”吴用微微躬身。 不久,李云回转:“徐先生,船只已然到来。” 徐渊点头,一挥手,八百余喽啰紧随其后向码头行去。 待来到码头前,便见三艘战船停靠在那里。 其船身狭长,船头尖锐,船尾高耸,船舷上装着坚固的护栏。 “徐先生,这便是孟康兄弟打造的战船。”朱贵介绍道。 徐渊望着眼前的三艘战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这些战船虽然规模不大,但造型坚固,线条流畅,显然是精心打造之作。 “孟康兄弟的手艺果然不凡。”徐渊赞道。 朱贵笑着附和:“是啊,孟康兄弟在造船方面确实有一手。” “这三艘战船不仅速度极快,而且非常灵活,十分适合在水上作战。” 徐渊点点头,看向吴用:“学究,你以为这三艘战船如何?” 吴用仔细打量一番,点头道: “此战船确实不错,既可用于运输,又可用于战斗。” “而且,有了这些战船,我们梁山在水上的实力将大大增强。” 徐渊微微一笑,转向朱贵: “朱贵兄弟,你安排一下,让兄弟们分批上船,我们尽快返回梁山。” “是,徐先生。”朱贵应了一声,开始安排一众喽啰有序登船。 徐渊迈步走向其中一艘之时,忽闻一个悦耳之声传来:“徐大哥~~” 徐渊脚步一顿,扭头看去。 身着一袭紧身粉色衣袍的阎惜娇,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码头。 数月未见,这阎惜娇倒是又添了几分娇媚.... 在码头灯火的照耀下,徐渊缓步走近阎惜娇:“阎小娘子,数月未见,可曾安好?” 阎惜娇眉眼含笑,轻轻福了一礼,声音柔媚如丝: “劳徐大哥挂怀,奴家一切安好。” “倒是徐大哥你,看上去风尘仆仆,可是又经历了何种大事?” 徐渊轻笑一声,目光温和:“确实有些许波折,不过都已妥善解决。” “此时夜已深沉,阎小娘子为何还未入眠,莫非是我等吵到了小娘子?”徐渊打趣道。 阎惜娇掩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徐大哥说笑了,奴家哪有那么娇气。” “其实是奴家听闻徐大哥今日回山,心中甚是挂念,辗转难眠。” “于是便忍不住偷偷跑来,想要见见徐大哥。” 徐渊一笑:“阎小娘子有心了。” “不过我等现在正要返回梁山,你此来若无要事,还是尽快返回吧,免得夜深露重,着了凉。” 阎惜娇闻言,神色略显失落,却很快又恢复了笑颜: “徐大哥说的是,奴家这便回去。” “不过,奴家为徐大哥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希望徐大哥能喜欢。”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徐渊面前。 那香囊绣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显然是用心之作。 徐渊接过香囊,鼻尖轻嗅,继而看向阎惜娇: “多谢阎小娘子,这香囊我很喜欢。” “你且先回,待我处理完梁山事务,定去找你。” 阎惜娇欣喜点头,微微欠身:“那奴家便在此等着徐大哥。” 话落,阎惜娇转身离去,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粉色,以及一阵悠长的香气。 徐渊望着阎惜娇的背影,心中暗忖:果真是个妖精! 轻轻摇头,徐渊收起思绪,转身大步走向战船。 徐渊踏上甲板,望向远方:“启程,回梁山!” “哗哗哗——” 随着徐渊一声令下,战船缓缓启动,划破水面,向着梁山疾驰而去。 夜色中,三艘战船如同三只猛兽,气势汹汹,不可阻挡。 徐渊站立船头,迎着夜风,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期许。 “恩公,方才那名女子似乎与您颇为熟稔,不知她是何人?” 花宝燕来到徐渊身旁,出言问询。 第115章 花家娘子羞怯去,众人相会聚义厅 徐渊并未回头,依旧望着前方波澜壮阔的水面: “她唤作阎惜娇,与我曾是邻里,有些交情。” “后来遇到些麻烦,我帮她解决之后,她也便留了下来,在南山酒店唱曲赚取钱财。” 花宝燕眉头微挑:没想到阎惜娇与徐渊存在着这层渊源。 不过那阎惜娇想要赚取钱财,似乎并非只能留在此处。 看来她应该是倾心于徐渊.... 想通此点,花宝燕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与恩公如此熟稔....” 徐渊收回目光,看向花宝燕:这丫头怎么了? 怎么感觉语气有些不对劲? “你似乎对阎小娘子很是好奇?”徐渊试探性问道。 花宝燕脱口而出:“恩公身边之人,奴家自当关心。” “况且,那阎小娘子生得如此美貌,又精通音律....” 话一出口,花宝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 “奴家只是担心恩公的安危...奴家并非怀疑阎小娘子....” “奴家...奴家....奴家有些内急!” 花宝燕越说越词不达意,跺了跺脚之后转身朝船舱而去。 望着花宝燕离去,徐渊一时有些愣神,数十息后方才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 “这丫头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轻轻摇头,徐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转身望向前方,心中的思绪不由随之飘远。 花宝燕这丫头,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没想到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不过,自己对她可是当作妹妹看待,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至于阎惜娇.... 徐渊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开。 如今梁山正值发展之际,自己可不能被这些儿女情长所牵绊。 “徐先生,前方便是南门码头。” 吴用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将徐渊的思绪拉回现实。 徐渊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灯火阑珊,南山码头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 “终于回来了....”徐渊轻声呢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归属感。 不久,三艘战船稳稳的停靠在梁山南门码头。 徐渊等人下船,便见晁盖已然率众在码头等候。 “徐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晁盖大步上前,紧紧握住徐渊的手。 “如何?此行可还顺利?” 徐渊微笑点头:“劳天王挂念,一切顺利。” “天王,这位是清风寨武知寨花荣。”徐渊伸手引向花荣。 “莫非就是人称小李广的花荣?”见徐渊点头,晁盖不由眼前一亮。 上下打量花荣一番,赞道:“果然是英姿飒爽,闻名不如见面啊!” 花荣赶忙抱拳:“晁天王过誉了。” “花荣初来乍到,还望天王多多关照。” 晁盖哈哈一笑:“花荣兄弟,梁山今后就是你的家,尽管安心便是。” 说罢,晁盖看向徐渊,笑着问道: “不知徐先生此行,还招揽了哪些英雄?” 徐渊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的秦明,介绍道: “天王,这位是霹雳火秦明,原是青州指挥司统制,武艺高强,一杆狼牙烽火棒,使得是出神入化。” 晁盖闻言,目光转向秦明。 见其身材魁梧,面色刚毅,心中不由暗赞:好一位英武将军! “原来是秦明将军,久仰大名!”晁盖热情的伸出手去,与秦明紧紧相握。 “将军能来梁山,真是我梁山之大幸啊!” 秦明抱拳回礼:“晁天王义薄云天,秦明早有耳闻。” “今日能投身梁山,与诸位英雄并肩,实乃秦明之幸!” “天王,这位是小天宝苏定,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徐渊再行开口。 苏定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苏定见过晁天王!” 晁盖看向苏定,见其身材雄壮,气宇轩昂,心中大喜: 好一个了不得的汉子! “有苏定兄弟的加入,我梁山将更加强盛!” 苏定摆摆手:“晁天王谬赞了,苏定只是略有些蛮力,日后还望天王和诸位兄弟多多指教。” “苏定兄弟不必谦虚,徐先生看中的人,定有过人之处。”晁盖笑道。 “天王,这位便是武松武都头!”徐渊引向武松。 晁盖闻言,目光瞬间凝聚在武松身上。 便见其身材高大,肌肉虬结,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原来是武都头!”晁盖大步上前,热情的伸出手去。 “久闻都头威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武松抱拳回礼,声音沉稳有力:“晁天王言重了。” “武松只是一介武夫,能得天王如此看重,实乃武松之幸。” 晁盖拍了拍武松的肩膀,笑道: “都头太过谦虚,你的事迹我可是早有耳闻。” “都头能来梁山,我梁山简直是如虎添翼!” 武松重重抱拳:“晁天王,武松虽是粗鄙之人,但也知晓忠义二字。” “从今往后,武松便是梁山的一份子,与诸位兄弟共进退!” “好!”晁盖重重一挥拳头。 随后,徐渊又一一介绍了时迁、曹正等人。 晁盖一一与之寒暄一番后,继而介绍了身旁的公孙胜、林冲等人。 待众人相互打过招呼之后,晁盖看着众人,朗声开口: “今日我梁山又添几位虎将,真是可喜可贺!” “来,我们一同前往聚义厅,不醉不归!” 众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纷纷应和:“不醉不归!” 在晁盖的带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聚义厅。 聚义厅内,早已摆好了酒宴,烛火通明。 众人分宾主落座,晁盖端起酒碗,起身环视一周,高声道: “今日我梁山又迎来了几位英雄,此乃我梁山之幸,也是诸位兄弟之幸!” 说罢,晁盖一饮而尽,将酒碗重重地墩在桌上。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举杯共饮。 一时间,聚义厅内欢声雷动,气氛达到高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武松讲述着自己在景阳冈打虎的经历,引得众人阵阵惊叹。 秦明将自己在官场的种种见闻尽数道出,引的众人怒骂不已! 徐渊坐在一旁,看着众人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人虽然性格各异,但都有着共同的追求—— 那就是反抗压迫,追求自由。 而梁山恰恰是这份自由的载体! “徐先生可知梁山眼下拥有多少人马?”公孙胜看向徐渊。 第116章 蝴蝶效应徐药师,晁盖故地东溪村 徐渊闻言,暗自盘算一番后,道: “若算上此番新加入的兄弟,梁山上下应已有千余人马了。” 公孙胜微笑摇头:“不算上徐先生此行带回之人马,梁山已有一千四百余。” “若加上此番新加入人马,梁山人马已达两千两百余。” 徐渊一愣:自己离开梁山之前,梁山人马应在八百左右。 如此算来,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梁山足足增加了六百余人.... “敢问公孙先生,这多出的数百人马从何而来?”徐渊反应过来后问道。 公孙胜放下酒碗,解释道: “因为徐先生创建的渔业商会,以及改革的南山酒店蒸蒸日上。” “外加官府的围剿,不少山寨之人尽皆前来投奔梁山。” 徐渊恍然大悟: 生存压力外加稳定的收入来源,梁山眼下倒是成了一个香饽饽。 “原来如此,看来渔业商会和南山酒店不仅赚了钱财,还为梁山壮大了队伍。” 公孙胜点头:“正是如此。” “而且,随着梁山的名声越来越响,前来投奔的英雄也会越来越多。” 那倒是! 梁山眼下黑白两道都有涉猎。 有哪个山寨之人不想前来抱梁山这个大腿呢.... 徐渊正想着,公孙胜的声音再行传来:“随着人马越来越多,所需粮草物资也在飞速上涨。” “不知徐先生对此有何打算?” 徐渊微微一笑:“此行路过沧州,柴进柴大官人赠予了我们梁山一万足钱,且还为我梁山推广鸳鸯锅。” “可利用这一万贯控制梁山周边的几处富饶之地,作为粮草补给之源。” 柴进会给予我们钱财? 眼下的梁山又非王伦执掌? 应该是柴进惧怕你的威名才是.... 公孙胜略一思索,便已明悟,听闻徐渊后面之言,不由眼前一亮。 “徐先生此计大妙!” “控制周边富饶之地,既能解决粮草问题,又能进一步壮大梁山实力。” 徐渊接着道:“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渔业商会和南山酒店的渠道,将这些地方的其余特产销往各地,换取钱财。” 一直都有偷听徐渊两人交谈的晁盖插话道: “如此一来,我梁山便能自给自足,再不用为粮草发愁。” 徐渊点头:“正是如此。” “不过,此事还需谨慎行事,不能操之过急。” “我们得一步步来,先稳住脚跟,再图发展。” 晁盖点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 “那控制富饶之地的事情,便交由徐先生来负责了。” “天王放心,在下定不负所托。”徐渊微微拱手。 这件事情虽然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和精力。 不过,为了梁山的发展,这一步必须迈出。 毕竟梁山处处需要花钱,若将钱尽皆放在买粮上,那将大大限制梁山的发展。 再者,北宋粮价变动太快,远不如自己拥有一处产粮之地来的保障。 直到凌晨破晓,东方出现一丝光亮众人方才离开聚义厅,各自散去。 徐渊也喝了不少,摇摇晃晃的返回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徐渊倒头便睡。 这一夜,他虽饮酒不少,但心中却异常清醒。 控制周边富饶之地,解决粮草问题,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梁山要想长期发展,必须有自己的经济来源和稳定的根据地。 徐渊这一觉睡得极为沉实,直至午时方才悠悠转醒。 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起身洗漱一番,匆匆前往梁山聚义厅。 此时,聚义厅内已聚集了不少人。 公孙胜、晁盖等人皆已到场,见徐渊到来,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徐渊一一点头示意。 “徐先生,昨晚休息得可好?”晁盖笑着问道。 徐渊微笑点头:“多谢天王关心,在下休息得还不错。” 众人落座后,徐渊轻抿一口茶水后,缓声开口: “梁山附近皆是靠水生计,粮田有限,因此唯有将产粮之地置于远处。” “在下思索再三,觉得东溪村最为合适。” “一者东溪村乃是天王故地,方便行事。” “再者东溪村的粮田眼下足够满足梁山所需。” 闻听此言,聚义厅内众人纷纷点头。 东溪村作为晁盖曾经的居住之地,不仅地理位置优越,而且粮田肥沃,确实是一个理想的产粮之地。 “徐先生此计甚妙!”公孙胜赞道。 “东溪村不仅产粮丰富,而且与梁山相隔不远,便于我们运输和管理。” 晁盖微笑点头:“东溪村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在那里经营多年,对那里的地形与人情颇为熟悉。” “此番若能将东溪村作为梁山的粮仓,定能确保我们粮草无忧。”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徐渊继续道: “不过,要想控制东溪村,我们还需要做一番准备。” “首先,要选派一精干人马前往东溪村,确保对当地的控制。” “此外,要与当地百姓建立良好的关系,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梁山提供粮草。” “不知徐先生觉得派何人前往较为合适?”晁盖出言问询。 徐渊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缓缓开口: “郓城知县杜铭立已在我等掌握之中,只需派李云李都头前往即可。” 公孙胜心中一动:青眼虎李云是朱富师父,眼下驻守南山酒店。 看来徐渊此举,是打算将两人分开,彼此负责一处,相互制衡..... 晁盖心中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点点头: “李云是沂水县都头,同百姓打交道居多,且武艺高强,确为合适人选。” “不过李都头对东溪村不熟悉,我另外在安排两名庄客同他前去。” 徐渊装作一拍脑袋:“天王所言极是...极是,这一点倒是在下疏忽了。” “看来还是不可吃醉啊!” 晁盖大悦:“哈哈哈~徐先生之酒量确有不足,还需加强才是。” 众人闻言,尽皆莞尔。 徐渊也跟着众人笑了起来,气氛一时变得轻松融洽。 笑过之后,徐渊正色道:“不过,控制东溪村只是第一步。” 第117章 梁山粮社初显容,徐渊拟定花名册 “要想让东溪村真正成为我梁山粮仓,我们还需成立粮社,负责统筹东溪村事宜。” “粮社?”晁盖略显疑惑。 徐渊微微一笑,解释道: “粮社便是负责粮食的种植、收割、储存和运输,以及账目记录,确保每一粒粮食尽皆清清楚楚。” “此外,粮社还可与周边百姓沟通协调,确保他们能及时种植、及时交粮。” 公孙胜赞道:“徐先生果真考虑周全。” “无规矩不成方圆,成立粮社实为必要之策。” 晁盖点头:“不错。” “有了粮社,东溪村粮食便能源源不断的运往梁山,我梁山便可大肆招揽天下英雄。” 徐渊接着道:“而且,我们还可利用粮社,逐步将梁山的影响力渗透到周边地区,为将来发展打下基础。” “想必,徐先生已然想好统筹粮社之人选?”晁盖笑着问道。 “天王慧眼。”徐渊微笑拱手。 “粮社社长可由李云担任,监管之人裴宣较为合适。” “至于运输,刘唐兄弟可担此任。” 公孙胜看了徐渊一眼: 李云算是徐渊一方,刘唐乃是晁盖心腹,而裴宣是自己带来之人。 徐渊此举可谓是一碗水端平啊! 听到徐渊举荐之人,晁盖面上笑容更甚:“徐先生所举之人,皆乃合适之选。” “李云武艺高强,又懂百姓之事,担任社长再合适不过。” “裴宣公正无私,做监管之人也能让人信服。” “刘唐兄弟身手敏捷,运输之事交给他也定能妥善完成。” 公孙胜点头:“如此安排,粮社之事便能顺利展开,东溪村成为我梁山粮仓也指日可待。” “白胜,你速速前去南山酒店,将此事告知李云,让其带人前往东溪村。”晁盖看向一旁的白胜。 “遵命!”白胜应声快步离去。 “徐先生,粮草一事关乎梁山命脉,还得劳你多费心。”晁盖转向徐渊。 “天王放心。”徐渊微微拱手。 “眼下梁山新添不少英雄,在下拟了一份名单还请天王过目。” 徐渊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哦....”晁盖很是好奇,伸手接过纸张,缓缓展开。 「武松、韩伯龙、石秀、杨雄拟步军头领,曹正拟步军将校。」 「时迁、唐展、段景住拟走报机密步军头领。」 「苏定、花荣、秦明、吕方、郭盛拟马军头领。」 因黄信与索超暂未归降,所以徐渊并未将之写上。 晁盖览毕名单,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轻拍桌案道: “徐先生真乃吾之子房也!” “此等安排,既显才能,又合人心。” “武松、韩伯龙、石秀、杨雄,皆是勇猛善战之士,步军头领之职非他们莫属。” “听闻曹正亦有一身好本领,做个步军将校也绰绰有余。” “时迁、唐展、段景住机敏过人,走报机密之事交给他们,定能保我梁山消息灵通。” “苏定身手不凡,花荣箭术超群,秦明力大无穷,吕方、郭盛更是难得的将才,马军头领之职,他们定能胜任。” 公孙胜颔首赞道:“徐先生慧眼识珠,令在下佩服!” 徐渊谦逊一笑:“天王与公孙先生过誉了。” “梁山之事,乃众人之事,在下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只是,这新加入的英雄,还需天王亲自封赏,以示重视,方能更坚其心。” 晁盖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那是自然,徐先生放心。” “明日我便在聚义厅大摆宴席,亲自封赏诸位新兄弟,让梁山上下一心,共谋大事!” 公孙胜微笑道:“如此甚好。” “只是这封赏之事,还需谨慎考虑,既要彰显新兄弟的功绩,又要顾及老兄弟的感受,方能皆大欢喜。” 徐渊点头:“公孙先生所言极是,封赏之事,确实需得谨慎。” “在下以为,可按照各位兄弟的功绩与才能,分别赐予不同的赏赐。” “既要让新兄弟感受到天王的重视,也要让老兄弟心服口服。” 晁盖沉吟片刻,道:“徐先生此言有理,那便依你之见。” 言罢,晁盖目光转向聚义厅外,望着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心中豪情万丈: “梁山有徐先生,及诸位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报!”一名喽啰快步跑进聚义厅。 “何事如此惊慌?”晁盖皱眉问道。 “禀...禀天王,唐展与段景住已然回到梁山!”喽啰喘息道。 “唐展与段景住兄弟回转,此乃好事,你怎得一副报丧的鸟样!”晁盖呵斥道。 喽啰浑身一颤,不过还是战战兢兢的回道: “唐展与段景住是回来了,可...可是.....” 闻听此言,徐渊心中一凛:莫非.... “可是什么,你这厮倒是快说啊!”晁盖面上怒气更甚。 “可....”喽啰正欲开口,两道人影忽然快步走进聚义厅。 “唐展见过天王!” “段景住见过天王!” 晁盖摆摆手,急切问询:“两位兄弟,你们来的正好,究竟发生了何事?” 唐展与段景住相视一眼,尽皆有些羞愧。 唐展抱拳:“禀天王,我等运送战马途径曾头市,一名名为郁保四的汉子见马起意,劫掠我等。” “对方人马太甚,我与段兄弟不敌,且战且逃,所押送四十余匹骏马尽皆被抢,数名兄弟也命丧当场。” “我与段兄弟牵着照夜玉狮子躲进一处山洞,这才得以幸免。” 徐渊暗忖:果然如此,该来的还是来了.... 闻听此言,晁盖怒火中烧,猛的一拍桌案:“曾头市!郁保四!” “胆敢劫我梁山战马,杀我梁山兄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来人!即刻召集人马出兵....” “天王息怒。”徐渊连忙出言制止。 “曾头市此举,无疑是在向我梁山挑衅。” “但此仇虽深,却需从长计议。” “徐先生,曾头市欺人太甚,你让我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晁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第118章 梁山韬光为雪耻,苏家郎君忠义双 “天王,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我们失去冷静。” “曾头市军马过万,实力不容小觑。” “以我们眼下的实力,若贸然出兵,恐会损兵折将。”徐渊缓声开口。 一直没有说话的吴用,手持羽扇,微微拱手: “天王,徐先生所言极是,眼下的曾头市非我梁山能敌!”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望天王三思!” 晁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看向徐渊: “不知徐先生有何高见?” 徐渊缓声道:“眼下我梁山唯有暂时积蓄力量,方能一朝雪耻。” “虽然唐展与段景住兄弟这一路的战马被抢,但我们仍有一百二十余匹战马,可用于训练。” “此外,在马军训练的同时,派段景住兄弟再行前往北地,购得战马以增强我梁山马军。” “再者便是招募兵马,壮我梁山。” 晁盖闻言,目光闪烁,沉吟片刻后道:“徐先生之计,甚合我意。” “那便依先生所言,先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与曾头市算总账!” “段兄弟!”晁盖转向段景住。 “你辛苦一趟,再行前往北地购马。” “不过务必小心行事,切莫再让曾头市之人有机可乘。” 段景住重重抱拳:“天王放心,此次我定当加倍小心,定不负所托。” “好!”晁盖点头:“那你便即刻动身吧。” 段景住应声而去。 “来人,前往传令,命林冲、杨志全力训练马军,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提升马军战力。”晁盖高声道。 “遵命!”一名喽啰应声而去。 “至于招募兵马....”晁盖目光落在公孙胜与吴用身上: “此事便由公孙先生与学究共同负责。” “二位智谋过人,定能为梁山招募到更多英勇之士。” 公孙胜与吴用相视一笑,齐声应道:“谨遵天王之命。” 晁盖起身,重重一挥手: “届时,定要让那曾头市知晓,我梁山绝非任人欺凌之辈!” 离开聚义厅,徐渊径直走向苏定住所。 此时,聚义厅不远处的一间屋子内。 “娘,你看这房间,一点也不比咱家的小院差。” “日后,你便在此安心住下,孩儿也会陪你左右。” 苏定边为坐在桌旁的苏母揉捏肩膀,边凑到其耳边笑道。 “好~好~好~~吾儿孝顺,娘心满意足。” 苏母伸手摸着苏定的脸颊,岁月在其脸上留下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 “不过,娘除了想让你陪在身边,还盼着能亲眼见你娶妻生子,享受那含饴弄孙之乐。” “你若是能给为娘,生上几个大胖小子,娘就算是死也值了。” “娘!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苏定反驳道。 “好...好....娘不说...不说。” 苏母连忙改口,却又忍不住继续叮咛:“不过,娶妻生子.....” “娘,孩儿按的重不重!”苏定连忙打断苏母,岔开话题道。 “不重...不重....不过你还没回答娘的话呢?”苏母不依不饶道。 “娘....”苏定正欲寻个由头搪塞过去,忽见徐渊走进屋内。 徐渊微笑着走进屋内,对苏母行了一礼:“苏老夫人,别来无恙。” 苏母见到徐渊,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哎呀,是徐先生啊,快请坐。” “劳徐先生挂念,我这把老骨头还好。” 徐渊坐下后,看向苏定,笑道: “苏定兄弟,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与老夫人谈心。” 苏定连忙摆手:“徐先生哪里话,您能来,我与娘亲都高兴得很。” 苏母点头:“幸得徐先生当初出手相救,否则老身早便丧命于大虫之口。” “来,老夫人,让在下替您把把脉!”徐渊笑道。 “有劳徐先生了。”苏母边说,边伸出右手。 徐渊伸出三根手指,搭上苏母手腕,细细感受起来。 片刻后,徐渊松开手,轻声道: “老夫人身体康健,只是年岁已高,还需注意调养,切莫过于劳累。” 苏母笑着点头:“多谢徐先生,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就想着多帮定儿分担些。” 苏定凑近苏母,笑道:“娘,您就听徐先生的,多休息。” “一切有孩儿,您就别操心了。” “好~好~好~~”苏母微笑点头。 徐渊也笑了笑,继而看向苏定,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苏定兄弟,我今日来此,除了探望老夫人,还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苏定闻言,正色道:“徐先生请讲。” “近日,曾头市劫掠我梁山战马,杀我梁山兄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徐渊缓缓开口。 “但眼下我梁山实力尚不足以与曾头市正面抗衡,因此,我们需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苏定拳头紧握:“曾头市那群混蛋,竟敢如此嚣张!” “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知我能够为徐先生做什么?” 徐渊并未立即回答,看了看满脸慈祥的苏母后,犹豫着开口: “苏定兄弟,我需要你返回曾头市。” “返回曾头市....”苏定一愣,两息之后,方才反应过来: “徐先生是想让我探听曾头市虚实,日后助梁山一举攻破曾头市?” “正是。”徐渊点头。 “不过返回曾头市极为凶险,若苏定兄弟....” “徐先生,苏定愿往!”苏定出言打断徐渊。 “我苏定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知晓忠义二字。” “梁山遭此耻辱,我岂能坐视不理!” “况且。”话到此处,苏定看了看一旁的苏母,眼中闪过一丝温情: “我娘也常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徐先生和梁山众兄弟对我苏家有恩,我苏定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这份恩情。” 徐渊不禁动容: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古人诚不欺我! “苏定兄弟,此行凶险万分,你定要小心行事。”徐渊沉声道。 “你此去曾头市,需得隐藏身份,切莫轻易暴露自己。” “曾头市内部情况复杂,还需谨慎探查,切莫打草惊蛇。” “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需得立即撤离,保全自身。” 第119章 梁山备战曾头市,徐渊谈及后顾忧 苏定重重点头:“徐先生放心,苏定虽是粗人,但也知晓轻重缓急。” “此次前往曾头市,我定会如履薄冰,小心行事,不负先生所托。” 徐渊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苏定:“这里面有我们的一些安排和接应方式,你看过之后将之毁去。” 苏定接过密信,将之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徐渊拍了拍苏定的肩膀:“苏定兄弟,一切小心。” “你娘这里有我们照顾,你尽管放心。” “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活着,才有一切。” 苏定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重重点头。 转向苏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孩儿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 “但请您相信,孩儿定会平安归来,让您安享晚年。” 苏母早已是泪眼婆娑,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苏定的发丝: “定儿啊,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娘不怪你。” “你尽管去,娘在这里等你,等你平安归来~” 苏定深深的看了苏母一眼后,走到一旁换上一身粗衣,背上一个包裹。 手持浑天镗,大步走出屋外,朝山下而去。 徐渊收回目光,同苏母说了一会儿话后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中,梁山上下进入紧张的备战之中。 徐渊关心东溪村粮社进展的同时,前往校场查看步军,以及山脚下马军的训练情况。 “白胜兄弟,眼下东溪村情况如何?” “禀徐先生,眼下李云带人已然抵达东溪村,正在与百姓交涉。” “甚好,若有情况随时回禀,去吧。” 校场之上。 公孙胜与吴用站在一旁,指点着步军的阵型与战术。 “公孙先生,学究,步军训练得如何?”徐渊走过去问道。 公孙胜与吴用相视一笑,公孙胜开口道:“步军进展顺利,如今已能初步施展阵型,只待实战检验。” 吴用补充道:“而且,我们最近还招募了一批英勇之士,实力更胜从前。” 徐渊点头:“如此甚好。” “不过,曾头市实力不俗,我们还需谨慎行事。” “徐先生所言极是。”公孙胜与吴用齐声应道。 山脚下,马军营寨。 战马在空地上奔腾,如龙入海,气势磅礴。 林冲与杨志各自率领一队,正进行激烈的对抗演练。 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一处,响彻云霄。 徐渊站在校场边缘,仔细观察着每一名马军军士的表现,不时点头。 马军乃是梁山日后与曾头市交战的关键。 只有马军强大,才能在战场上占据优势。 而林冲、杨志二人,皆是马军将领之中的佼佼者,由他们负责训练,定能让马军战力大幅提升。 “徐先生!”林冲策马而来,抱拳行礼。 “林教头,眼下马军训练得如何?”徐渊问道。 林冲微微一笑:“托恩公的福,马军进展迅速。” “如今已初具规模,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大展身手。” 徐渊点头:“如此甚好。” 不过,林教头还需加紧训练,曾头市之仇不共戴天,我梁山时刻准备与之一战。” “恩公放心,林冲定当竭尽全力。”林冲重重抱拳。 日子一天天过去,梁山上下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禀徐先生,东溪村粮社已然成立,东溪村百姓,按照粮社的要求开始扩大粮田,加以播种。” “好!白胜兄弟,你继续前往探查。” “徐先生,苏定哥哥已然抵达曾头市,正在探听曾头市兵力部署。” “好啊,时迁兄弟,你务必加倍小心,切莫暴露苏定身份。” “徐先生放心,我记下了。” 半月后,聚义厅内。 “天王,我梁山实力日渐增强,相信距离攻打曾头市,雪耻之日已然不远。”徐渊看向晁盖。 “哈哈哈~我梁山能有今日,徐先生居功至伟。”晁盖笑道。 徐渊轻轻摆手:“天王过誉了,这尽皆是诸位兄弟之功。” “天王,曾头市地处凌州,距离梁山有着不短的路程。” “且,攻打曾头市非数日之功。” 晁盖眉头微皱:“徐先生此言何意?” 徐渊解释道:“若我等出兵曾头市,那么梁山必定空虚。” “一旦梁山有失,那我等可就是进退两难了。” “徐先生过虑了。”晁盖微笑摆手。 “我梁山四周皆是水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只需留下阮氏兄弟驻守水泊,定保我梁山无虞。” 徐渊摇头:“阮氏兄弟固然身手不俗,但却精力有限,无法顾及整片水泊。” “一旦被人趁虚而入,攻上山寨,届时可就回天乏术了。” “这...”晁盖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公孙胜分析道:“若是周边山寨强人必然无法做到此点,但若是官府,那便大有可能。” 吴用插话道:“徐先生所忧不无道理。” “毕竟若我梁山出兵攻打曾头市,必然声势浩大,引起官府注意。” “一旦官府查明生辰纲与梁山有关,必然举大军来犯。” “届时,凭借阮氏兄弟所率领的水军定然无法抵挡。” 听到公孙胜与吴用之言,晁盖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徐渊: “不知徐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徐渊放下茶碗,缓声开口:“要想让梁山无后顾之忧,唯有扩大水军。” 晁盖一喜:“这简单,梁山周围村子皆是渔民,我们可将之用来扩充水军。” 徐渊点头,继续道: “扩充水军只是第一步,关键还要拥有水下功夫了得的水军将领。” “毕竟人无头不走,鸟无翅不腾,水军将领乃是梁山水军之柱石。” “水军将领....”晁盖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可,若想寻觅同阮氏兄弟一般,水下功夫了得之人谈何容易?!” 公孙胜点头:“天王所言极是。” “若要寻觅徐先生所需之人,恐怕得走一趟江南。” 吴用心中一动:莫非徐渊是打算前往.... 徐渊微笑点头:“公孙先生所言不错,在下所需之人正是处于江南。” “据闻江州有一人唤作张顺。” “因其在水中游动时,如同一根白条一闪而过,故而得名浪里白条。?” 第120章 徐渊三人下梁山,挑菜汉子好心嘱 “浪里白条张顺?” “此人真有如此能耐?”晁盖有些狐疑。 徐渊点头:“张顺不仅水性极佳,且精通各种水上战术,实乃水军将领的不二人选。” “且,据闻其兄长张横亦不遑多让。” “若得此二人相助,我梁山水军定能如虎添翼,即便官府来袭,也能保梁山无虞。” 吴用在旁补充道:“江南之地多为水乡,渔民数量大大超过梁山水泊。” “相信除张顺兄弟外,定还有不凡之士。” 公孙胜点头:“此计大妙,既能增强我梁山水军实力,又能为日后攻打曾头市做好充分准备。” “不过江南路途遥远,需得派一位智勇双全之人前往才是。”公孙胜意有所指道。 晁盖起身,笑道:“此计乃是徐先生提出,那便劳烦徐先生走一趟。” “天王信任,在下义不容辞。”徐渊微微拱手。 “不知徐先生此行需带多少人马?”晁盖出言问询。 “此行三人足矣。”徐渊笑道。 “三人?”晁盖皱起眉头。 “徐先生,江南乃朝廷腹地,而徐先生又是官府通缉之人,三人前往实在太过凶险。” 徐渊解释道:“正因如此,此行更不可太过招摇。”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行动更为便捷,且不易引起官府注意。” “那徐先生打算带哪两位兄弟同往?”晁盖见徐渊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转而关心起同行人选。 徐渊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打算带学究和武都头同往。” “学究有一好友唤作神行太保戴宗,此时正在江州。” “武都头武艺高强,若遇紧急情况,定能护在下周全。” 晁盖点点头:“学究与武都头皆是能人,有他们二人相伴,徐先生此行定能更加顺利。” “不过,徐先生还需多加小心,江南虽好,但也暗藏凶险。” “天王放心,在下定会小心行事。”徐渊拱手应道。 次日,徐渊、吴用与武松三人整装待发,梁山众兄弟为他们送行。 “徐先生,一路保重!”晁盖抱拳相送。 “天王,诸位兄弟,我等此行定不负所托,待招募到张顺等人,必尽快返回。”徐渊拱手回礼。 话落,三人登上渔船,破浪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半炷香后,渔船来到南山酒店码头,徐渊三人下船登岸。 “阎小娘子,你怎会在此?” 徐渊有些惊奇的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阎惜娇。 “奴家听朱大哥谈及徐大哥今日远行,故而前来送别。”阎惜娇轻声道。 因为战马被曾头市所抢之事,事发突然,徐渊一心扑在增强梁山实力上,根本没有时间前来会见阎惜娇。 “徐大哥,此去江南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阎惜娇眼中满是关切,手中紧握着一条绣着并蒂莲的手帕,似乎想要递给徐渊,却又有些犹豫。 见此,徐渊岂能不知阎惜娇的心意,但此行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分心。 徐渊轻轻摇头,笑道:“阎小娘子,你放心,我徐渊福大命大,定能平安归来。” “你且在梁山等我好消息,待我回来时,定给你带上江南特产。” 吴用见状,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咳咳~徐先生,时辰已是不早。” 徐渊神色一凛,微微拱手:“阎小娘子,保重!” 话落,徐渊转身大步流星的朝前方走去,吴用和武松紧随其后。 “保重~”阎惜娇轻声呢喃,望着徐渊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徐大哥是做大事之人,自己绝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默默的将那条手帕收入怀中,心中暗暗祈祷徐渊一路平安。 徐渊回头看了一眼,但却只得一模糊倩影。 轻轻摇头,甩开心中纷乱思绪,看向武松: “武都头,不知兄长近日可好?” 谈及武大郎,武松不由来了精神:“徐先生,你是不知道。” “自从哥哥得了你给的制作大饼的方子后,整日待在屋中揉面,和面,制作大饼。” “没想到武大兄竟然如此痴迷此道,看来距离我梁山所有兄弟,吃上武大兄所做大饼之日不远了。” “徐先生不提,我倒给忘了,临走时,哥哥给我塞了几个大饼。” 武松边说,边解开包裹,拿出两个大饼递了过去。 “徐先生,学究,你们尝尝!” 徐渊接过大饼,轻轻咬了一口,顿时满口生香,赞道: “武大兄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大饼外酥里嫩,香气扑鼻,可算是梁山一绝啊!” 虽然远远比不上后世大饼,但比之武大郎此前在阳谷县所做,要强上太多。 看来,自己所给予的小红书大饼方子,果然有些用处。 待武大郎再改进改进,便可让其带人大批量生产,充当军粮。 吴用尝了一口,点头赞道:“确实美味,看来武大兄在厨艺上颇有天赋。” “若是开个饼铺,定能吸引无数食客。” 武松哈哈一笑:“哥哥若是听到你们这般夸赞,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总说,能让自己的手艺得到大家的认可,是他最大的心愿。” 三人边走边聊,气氛轻松了不少。 之后的一路上,为了能够尽快赶到江州,徐渊三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 月余之后,孟州地界。 武松上前拦住一个挑菜汉子,问道:“喂,此处可有落脚之处?” 挑菜汉子看了徐渊三人一眼,笑道:“你们三位要住店啊!” “过了这大岭十字坡,有三十二家客栈,尽皆可以落脚。” “不过记得,那张家老店可住不得!”挑菜汉子叮嘱道。 闻听此言,徐渊心中一动:十字坡...张家老店.... 挑菜...莫非此人是..... “哦....这是为何?”武松笑着问道。 挑菜汉子解释道: “别人家开店都是男儿汉,他家却是个恶婆娘,人称母夜叉孙二娘。” “你们若是住了他的店,说不定三更半夜之时,就将你们剁碎包成了包子,不到天明便出锅了。” 第121章 徐渊借用前世计,张家老店俏妇人 “她还敢煮人肉锅?”武松笑着反问。 挑菜汉子面容一肃:“那可是母夜叉,有什么不敢的!” “看样子你是不信了。” “你若听我的,就别去,否则若是去了准死!” “哈哈哈~”武松大笑。 “我从小在外跑腿,常住店,这挨宰的滋味,倒是还真没尝过。” “母夜叉...好!今日我非住他的店不可,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将我包成包子的。” 话到此处,武松面向徐渊:“徐先生,可否容武松自作主张一回。” 徐渊微微一笑:“在下也从未见过母夜叉,见识见识也无妨。” 吴用点头附和:“我也一样。” 见此,挑菜汉子不由叹息一声: “欸~你们愿住便去住吧,反正下汤锅的又不是我。” 挑菜汉子看了徐渊两人一眼,继而转向武松: “他们两个一锅煮刚好,至于你这大个倒是可以单独煮一锅了。” 武松挥了挥手:“去去去,是死是活,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挑菜汉子面带怒容:“好好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管你~是死~还是活~~”挑菜汉子连连摇头,拖着唱腔渐渐远去。 待挑菜汉子离去,武松来到徐渊面前,笑道: “不知徐先生是现在便去那张家老店,还是休息片刻再行前往?” 徐渊一笑:“现在便往,不过在前去之前还得准备些东西。” “准备些东西....”武松不解的看着徐渊。 徐渊并未回答,而是走向一旁,俯身拾起一块石头,掂了掂重量,满意点头。 “徐先生,你这是?”武松走过来问道。 不等徐渊开口,吴用便笑道:“武都头,徐先生手中的并非石头,而是银铤。” “银铤?”武松挠了挠脑袋,更是不解。 见此,徐渊笑道:“那母夜叉开黑店谋财害命,在下打算替世人教训一二。” 武松愣了两息,豁然明悟:“原来如此,那恶婆娘若是见了我等鼓囊囊的包裹,定然十分欣喜。” “可她哪知,这其中全都是石头。” 说着,武松也俯身挑拣起来。 徐渊心中暗笑:这本就是武松前世用来对付孙二娘之法,自己不过是拿来一用而已.... 不多时,徐渊等人再行上路。 武松除了背上背着的包裹之外,手里还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 一个时辰后,十字坡张家老店外。 “客官,慢走!”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啊!” 一名妇人身着褐色衣袍,敞开胸脯,露出一抹雪白,正送别着来往食客。 见此,武松看向徐渊笑道: “徐先生,我本以为这孙二娘,是个能把人吓出二里地的母夜叉,没想到如此年轻,倒真有几分姿色。” 徐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武都头,切莫被表象所迷。” “这孙二娘既然敢号称母夜叉,且在这十字坡开黑店,手段定然不简单。” “我等还需小心行事,莫要着了她的道。” 吴用也点头附和:“徐先生所言极是。这孙二娘绝非善类,我等需得提高警惕。” 武松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起来:“徐先生放心,武松自有分寸。” 三人缓缓走进张家老店。 眼见又有客人上门,孙二娘立刻堆满笑容,手持娟帕迎了上来: “哟,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徐渊笑着回道:“既要打尖,也要住店。” “店家大嫂,可有上好的房间和酒菜准备?” 孙二娘上下打量徐渊三人一番,最终落在武松手中的包裹之上。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面上仍热情如初: “有有有,客官放心,我这店里的酒菜都是顶好的,而且还有大馒头肉包子,房间也干净舒适。” “三位里面请...里面请!” “敢问店家大嫂可是这张家店的孙二娘?”徐渊边迈步向前,边开口问道。 闻听此言,孙二娘眼中闪过一丝凛厉之色,不过很快消散,笑道: “客官所言不错,我便是孙二娘,我们掌柜的号称菜园子。” 说着,孙二娘领着徐渊等人来到一张桌旁坐下。 “不知三位客官想要吃些什么?” 徐渊笑道:“随意上些酒菜便是。” “不过,我这兄弟胃口大,你可得多准备些。” 孙二娘瞥了一眼武松,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但随即恢复如常: “放心,客官,我这店里的酒菜管够。” 说罢,孙二娘转身离去,心中却暗自盘算: 这三人看来有些来头,特别是那大个子,一身肌肉,定是个练家子。 不过,管他是谁,进了我的店,便是我的菜。 不多时,酒菜上桌。 徐渊三人边吃边聊,看似悠闲自在,实则暗中观察着四周。 孙二娘在一旁忙碌着,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徐渊三人。 酒过三巡,武松突然开口:“店家大嫂,你这店里的酒菜倒是不错。” “不过,我听说这十字坡有家黑店,不知你可曾听说?” 孙二娘眼中露出寒芒,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哟,客官,你这是听谁说的?” “这十字坡哪有什么黑店,都是谣言罢了。” 徐渊微微一笑,接口道:“谣言?恐怕未必吧。” “我等一路行来,可是听不少人提及此事。” 莫非这三人是来找茬的? 若是如此,那更好..... 孙二娘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仍笑道:“客官,你们定是听错了。” “我这店可是正经生意,哪有什么黑店之说。” 武松哈哈一笑:“店家大嫂,你莫要瞒我们。” “我等既然敢来,便不怕什么黑店。” “不过,你若真是开黑店的,那可得小心了,我等可不是好惹的。” 孙二娘心中一凛,但面上依然笑道: “客官说笑了,我这店可是童叟无欺,怎会是黑店。” 武松点头:“不是便好。” “我等三人吃酒甚是无趣,店家大嫂想必酒量不凡,可否陪我等一同吃酒?” 孙二娘目中一冷,心中满是杀意: 此人既是那酒色之徒,那自己动起手来便更加不用顾虑了..... “好啊,客官既有如此雅兴,奴家岂能不从。” 说着,孙二娘将衣裳又敞开了些,手捏娟帕,一步三摇,走向武松。 第122章 张家老店大肉包,挑菜汉子店掌柜 孙二娘扭动着腰肢,走到武松身旁,媚笑道: “客官,奴家来陪你吃酒。” 边说,孙二娘边拿起酒坛,给武松斟酒。 武松故作痴迷的看着孙二娘,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母夜叉果然不简单,想要用美色迷惑于我。 哼,看我如何戏耍于你..... 徐渊看似在与吴用交谈,实则一直在留意孙二娘的一举一动: 这孙二娘虽然武艺稀松,但却极擅下药。 不过可惜她遇到了自己..... 孙二娘给武松斟满酒后,便用娟帕轻掩嘴角,笑道: “客官,奴家先干为敬。” 说完,孙二娘一仰脖,将碗中酒尽数送进口中。 武松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故作陶醉道:“好酒,好酒!” “店家大嫂的酒量果然不凡。” 孙二娘见武松如此配合,心中暗笑:这傻大个看来真是被自己给迷住了。 念及此,孙二娘更加放肆的贴近武松,用她那涂满胭脂的脸蛋,在武松肩头蹭了蹭,娇声道: “客官,你觉得奴家怎么样?” 武松故作痴迷的看着孙二娘,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道: “店家大嫂,你长得真是标致~” 孙二娘心中冷笑,暗忖:哼,你这色鬼,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纵使心中杀意滔天,孙二娘面上依旧笑颜如花:“客官,你可真会说话。” “来,奴家敬你。”孙二娘说着,举起酒碗靠近武松。 “哈哈哈~好啊!”武松一笑,举起酒杯与孙二娘相碰,一饮而尽。 “店家大嫂,你...你怎的成了两个....” 武松故意装作酒意上涌,连连晃动脑袋。 孙二娘见状,心中一喜,暗道: 这蠢货,看来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只要这蠢货一倒,其余两名白面书生根本不足为虑.... 想到此处,孙二娘正欲给武松再行斟酒,一旁的徐渊突然开口: “店家大嫂,你这店中的酒菜确实美味。” “不过我们吃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那大馒头肉包子呢?” 孙二娘心中一紧:莫非此人看出了端倪? 不过那也无妨。 既然你想吃大馒头肉包,那我就再给你们加点料.... 想通此节,孙二娘放下酒坛,轻摇娟帕: “哟,客官莫急,奴家这就去催催。” 话落,孙二娘起身,一摇三晃的快步离去。 徐渊暗忖:别说,还真有几分韵味.... 不多时,孙二娘端着一盘大馒头肉包子回转,将之放在桌上,笑道: “客官,这是本店特色的大馒头肉包子,你们尝尝看。” 徐渊一笑,并未去动肉包子,而是端起面前的酒碗递向孙二娘: “店家大嫂海量,我这兄弟酒量不济,不如在下代劳如何?” 看着面带笑容的徐渊,以及碗中轻轻晃动的酒水,孙二娘心中一凛: 怎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莫非这酒中.... 就在孙二娘有些惊疑不定之时,忽闻一个声音传来。 “二娘,我回来了!” 听到此话,孙二娘眼中顿时浮现喜色,装作歉然的看着徐渊: “这位客官,失陪一下。” 话落,孙二娘转身迎向挑菜汉子。 待来到其面前,手捻娟帕轻轻为其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掌柜的,你辛苦了。” 挑菜汉子看着孙二娘胸前的一抹雪白,不禁微微皱眉: “二娘,你这身衣裳不好看,回去换一套吧。” “好~”孙二娘点头,转身离去之时,有意无意的瞥了徐渊一眼。 挑菜汉子亦看了徐渊一眼,收回目光,紧随孙二娘朝后院而去。 待孙二娘离去之后,眼神迷离的武松瞬间清明,凑近徐渊,低声道: “徐先生,好生奇怪,这挑菜汉子此前还拦住我等,不让我等来此张家老店,却不曾想他却是此间的掌柜。” 徐渊轻轻一笑,目光深邃:“武都头,这世间之事,往往便是这般巧妙。” “那挑菜汉子故作先声夺人,想要将我等吓退。” “然而,他未料到我等竟会如此坚决,还是踏入了这张家老店。” 吴用附和道:“此中定有蹊跷。” “那挑菜汉子与孙二娘之间,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武松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徐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既然已经来了,便不能空手而归。” “那孙二娘与挑菜汉子定有猫腻,我们且看看他们究竟有何图谋。” 说罢,徐渊拿起一个肉包子,轻轻掰开,仔细查看。 便见包子馅中夹杂着一些细碎的肉末,似乎并无异常。 不过凑近轻嗅,徐渊顿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微微一笑,徐渊看向武松: “武都头,你可曾记得,那挑菜汉子说过,这孙二娘会将人包成包子?” 武松眉头一挑:“徐先生,你是说这包子中.....” 徐渊放下包子,轻轻点头:“应该不会有错,且其中似乎还被下了药。” “武都头,你继续装作醉酒之态,莫要让她起疑。” “在下会暗中留意,寻找机会。” 武松点点头,端起酒碗,装作迷离的样子。 徐渊与吴用看似悠闲的吃着酒菜,实则却是时刻观察着周围动静。 不多时,挑菜汉子回转,走进柜台中,默默的打着算盘。 换了一身素色衣袍,不再露出大片雪白的孙二娘走到徐渊身旁,笑道: “客官,你们吃的如何?” 徐渊微微一笑:“店家大嫂的酒菜确是美味,我等吃得甚是满意。” “如此便好。”孙二娘笑了笑,目光在武松身上停留片刻,继而转向徐渊, “客官,房间已然为你们备好。” 徐渊点头:“有劳店家大嫂了。” 随后,孙二娘领着徐渊等人来到房间。 房间宽敞整洁,床铺铺得整整齐齐。 徐渊等人放下包裹,来到桌旁坐下。 孙二娘站在门口,笑道:“客官,你们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家。” 徐渊笑了笑:“若有需要,我等自然不会客气。” 待孙二娘离去后,武松立刻便恢复了清明之色,出言问道: “徐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徐渊轻扣桌案,缓声开口: “武都头,劳你前去客栈厨房探查一番。” “看看这孙二娘究竟是否真以人肉为馅。” 第123章 武松夜探张家店,十字坡下黑白煞 “徐先生稍候,武松去去便回,” 武松抱拳领命,身形一闪,悄然离开房间,朝着客栈厨房摸去。 夜色已深,客栈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之声。 厨房位于客栈后院,与客栈前堂相隔着一段距离。 武松轻手轻脚的靠近,便见厨房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火光。 深吸一口气,武松轻轻推开门,没入其中。 厨房内一片昏暗。 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缝隙中透入,勉强能看清屋内的陈设。 武松环顾四周,只见灶台上摆放着一些厨具,旁边是一口大铁锅。 锅盖半掩着,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热气。 武松心中一动,缓步走向那口铁锅。 轻轻揭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 然而,当他定睛看去时,却不由得心头一紧。 只见铁锅内,赫然躺着几块已经炖得烂熟的人肉! 那肉块上还残留着些许毛发与指甲,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孙二娘果然心狠手辣,竟真的以人肉为馅!” 武松强忍恶心,继续在厨房内翻找起来。 不多时,他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口大木箱。 箱盖紧闭,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武松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箱盖。 便见箱内,赫然堆放着数十个,已经包好的大馒头肉包子! 那些包子皮白胖胖的,看上去与普通包子无异。 但武松知道,这包子的馅料,却是用那铁锅内炖烂的人肉做成的! “蹬蹬蹬——” 就在此时,忽闻一阵脚步声响起。 武松心中一惊,连忙将木箱盖轻轻合上,身形一闪,躲于厨房门后。 屏住呼吸,生怕被来人发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厨房门口。 武松紧握双拳,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来人并未立刻推门而入,而是站在门口,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人才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 武松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是挑菜汉子,不由暗忖: 这挑菜汉子深夜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挑菜汉子走进厨房,似乎并未发现武松的藏身之处。 迈步向前,径直走到那口大铁锅前,揭开锅盖,看了看锅内的炖肉,满意点头。 接着,挑菜汉子转身走到那个大木箱前,打开箱盖,将那些肉包子取出,放在一旁的案板之上。 武松心中一动:原本以为这挑菜汉子是个好人。 如今看来与那孙二娘乃是一路货色,一起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念及此,武松悄悄从门后走出,准备回转房间。 然而,就在这时,挑菜汉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的转过身来。 “原来是你!” 挑菜汉子冷哼一声,身形一闪,便朝武松扑了过来。 武松早有准备,侧身一闪,避过挑菜汉子的攻击。 接着反手一拳,击向挑菜汉子的胸口。 “好霸道的一拳!”挑菜汉子大惊,连忙侧身闪避,堪堪躲过武松的拳头。 察觉到自己并非武松对手,挑菜汉子眼睛一转。 连连后退之时,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然朝武松刺去:“去死!” 见此,武松面色不改,一把扣住挑菜汉子的手腕,阻其攻势。 继而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挑菜汉子的手腕被硬生生扭断了。 “啊...唔唔唔....”挑菜汉子刚刚发出惨叫之声,便被武松用手捂住。 武松冷哼一声,一把将挑菜汉子提起,走出厨房。 提着挑菜汉子,武松脚步沉稳的穿过客栈后院,朝房间回转。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将武松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回到房间,武松将挑菜汉子往地上一扔。 挑菜汉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因手腕被扭断,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大声叫喊,只能呜呜咽咽的哼哼。 武松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杀意。 “你这恶贼,与孙二娘狼狈为奸,残害无辜。” “今日落入我手中,便是你的报应!” 挑菜汉子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劳烦武都头了。”徐渊说了这么一句后,蹲下身子,审视着地上的挑菜汉子: “你姓甚名谁?” “你们到底害了多少人?” “那些人的遗体又在哪里?” 挑菜汉子咬紧牙关,拒不回答。 自己落在武松等人手中,恐怕凶多吉少,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轻易吐露实情。 武松见状,怒从心生。 一脚踢在挑菜汉子的肚子上,痛得他蜷缩起身子,几乎要哭出声来。 “说不说?”武松怒喝道。 挑菜汉子挨了这一脚,知道再不说恐怕性命难保,于是颤颤巍巍的开口: “我...我说....” “小人唤作张青,本在孟州道光明寺种菜,人称“菜园子”。” “因为杀了光明寺里的僧人,逃出寺庙之后在大树坡做起劫匪。” “后来结识孙二娘,并与其结为夫妻,在这十字坡开设酒店。” “因为生意惨淡,便起了歪心。” “用蒙汗药杀死过往行人,做起这人肉包子的无本买卖。” “那...那些人都被我们埋在了后山的乱葬岗中....” 徐渊眉头微挑:“后山乱葬岗?” “带我们去看看。” “好...好....”张青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毕竟自己就算不说,眼前等人也有办法找到那个地方。 到那时自己只会更惨。 就在徐渊等人打算走出房间之际,忽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徐渊停步,朝武松使了个眼色。 武松会意,迅速吹灭房内烛火,并用手捂住张青嘴巴。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蹬蹬蹬....蹬蹬...”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彻底停止。 安静了片刻之后,“噗~”房门处的油纸被捅破,一根芦苇伸了进去。 “呼~~”一阵烟雾顺着芦苇飘进房中。 那烟雾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显然是某种迷烟。 武松迅速将张青拖到角落,捂住他的口鼻,防止他吸入迷烟。 徐渊和吴用各自捂好口鼻,紧紧盯着房门。 “咳咳~”门外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似乎那放烟之人也受到了迷烟的影响。 “砰——” 伴随着咳嗽之声,房门被猛的踹开,几条黑影鱼贯而入。 第124章 马失前蹄母夜叉,后山白骨触人心 “这三人,一个身材魁梧,两个白面书生,一锅恐怕还煮不下啊!”其中一名黑影低声嘀咕。 “闭嘴!”领头黑影低斥一声后,取出火折子缓缓吹燃。 火光渐渐升起,依稀可以看清房中景象。 “不好!快走!”领头黑影惊呼出声的同时猛然向房外退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武松急步上前,一把扣住领头黑影的手腕。 “啪——”火折子顿时掉落在地。 “呃~”领头黑影发出一声痛呼,抖手洒出一把粉末。 由于视线受阻,武松只来及稍稍偏头,即使如此,仍有不少粉末沾染到眼睛之上。 武松不得不松开扣住领头黑影的手腕,揉搓起眼睛来。 察觉手腕一松,领头黑影顿时拔出腰间匕首,袭向武松之时出言厉喝: “一起动手,击杀此人!” 其余两名黑影闻言,脚步一顿,齐齐拔出匕首,袭向声音传来之处。 武松虽然眼睛受了些许影响,但却让并未完全失去防备。 身形一侧,避开领头黑影的匕首。 同时一脚踢出,将一名试图从侧面袭向他的黑影踢得踉跄后退。 “哼,就凭你们这些小喽啰也想伤我!”武松怒喝一声,双手如电,抓向领头黑影的肩头。 见此,领头黑影身形一扭,避开武松抓捕的同时反手一刀,划向武松的腰侧。 武松腰部一扭,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刀,但衣衫却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此时,另一名黑影趁机从背后偷袭,匕首直刺武松后心。 武松背后仿佛长了眼睛,朝后踢出一脚,将那名黑影手中匕首踢落。 继而转身,膝盖一顶,重重顶在黑影的腹部,痛得黑影哀嚎不止。 “呼~” 徐渊吹燃一直带在身上的火折子,点燃床榻旁的油灯。 随着油灯被点燃,房内顿时一片清明。 “武都头,你没事吧?”徐渊看着被粉末沾染眼睛的武松,关切道。 “徐先生安心,武松无碍。”武松轻轻摇头。 虽然眼睛有些不适,但眯起眼睛看向四周,还是能够看清大概。 此时,房内的情形一目了然。 两名黑影手持匕首指向武松,另一名黑影被武松压倒在地,哀嚎不止。 闻听此言,徐渊心中稍安,看向领头黑影,厉声喝道: “孙二娘,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趁夜暗算我等!” 孙二娘并未回答徐渊的话,而是看向床榻旁被堵住嘴巴的张青,惊声叫道: “掌柜的,你怎的会在此处?!” 被武松此前一番教训,眼前还未恢复过来的张青,看着孙二娘勉强抬起脑袋,连连摇头。 嘴里发出“唔唔”之声,似乎很是急切。 见此,孙二娘顿时暴怒,紧了紧手中匕首,猛然袭向武松:“去死!” 另一名黑影见状,亦袭向武松。 眼见两人袭来,武松面上毫无惧色。 身形一闪,躲开了孙二娘的匕首。 同时一脚踢出,将另一名黑影踢得倒退几步。 “店家大嫂,无论酒量还是身手,你尽皆差的太远!”武松淡淡开口。 右手前探,抓向孙二娘的肩头。 见此,孙二娘身形一扭,避开了武松的抓捕。 同时反手一刀,划向武松的胸口。 武松早有防备,胸部一缩,避开了这一刀。 反手一拳,击向孙二娘的小腹。 “呃~”孙二娘吃痛,身形一顿。 武松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孙二娘的手腕瞬间软了下来。 “啊——”孙二娘发出一声惨叫,手中匕首脱手掉落。 “东家!”另一名黑影大喝一声,再次袭来。 “不自量力!”武松侧身一闪,避开匕首的同时一脚踢出,将之踢翻在地。 “都给我老实点!”武松扣住孙二娘肩头的同时,用脚踩住另两名黑影的胸口,使他们动弹不得。 “武都头,来。”徐渊拿着一条打湿的巾帕递给武松。 “多谢徐先生。”武松接过徐渊递来的湿巾帕,轻轻擦拭着眼睛上的粉末。 同时保持着对三人的压制,不让他们有丝毫反抗之机。 待眼睛恢复清明之后,武松一把除去孙二娘脸上的黑色面巾,冷声道: “孙二娘,你还有何话可说?” 孙二娘脸色惨白,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看了一眼武松,咬牙切齿道:“要杀便杀!” “不过,我孙二娘就算是做鬼,也绝不放过你们!” “死到临头还嘴硬。” 武松冷哼一声,加大了手上力度。 感受着肩头传来的巨大力道,孙二娘不禁痛得呻吟出声。 “呃~呃~啊啊啊~~” 此时,徐渊来到张青身旁,撤去他嘴上塞着的布条。 “呼呼呼~~”张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张青,你可愿将功赎罪,带我们去找那后山乱葬岗?”徐渊沉声问道。 张青连连点头:“愿意...我愿意,只求你们能饶我一命。” “好,那便带路吧。”徐渊说着,冲武松轻轻点头。 武松会意,一把提起孙二娘,同时踢了那两名店伙计一脚:“走!快走!” 两名伙计艰难起身,缓缓走出房间,武松提着孙二娘紧随其后。 夜色愈发深沉。 徐渊等人沿着张青的指引,穿过客栈后院,朝着后山乱葬岗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张青战战兢兢的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看武松手中的孙二娘。 张了张口,但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渊心中暗忖:这张青此前提醒自己等人,看来的确是不愿再造杀戮。 只是一旦跨出那一步,便无法回头.... 武松提着孙二娘紧随其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以防有意外发生。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片荒凉的山坡,山坡上散落着许多破败的墓碑,以及累累白骨。 “这...这里就是乱葬岗。”张青指着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徐渊等人放眼望去,只见山坡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坟墓。 有的坟墓已经被挖开,露出里面的白骨与腐烂衣物。 一阵风拂过,带来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 “这些无辜之人,就这么被你们残忍的杀害了?!” 武松怒目圆睁,狠狠的瞪着张青。 第125章 后山洞中不义财,行朝踏错步步错 张青浑身一颤,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武都头,徐先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你们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徐渊心中冷笑:以后...你已经没有以后了.... “张青,你起来吧。”徐渊淡淡道: “只要你真心悔改,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徐先生,他们...”武松不解的看着徐渊。 吴用偷偷拉了拉武松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武松略一思索,豁然明悟。 满心想要活下去的张青并未注意到吴用的小动作,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渊: “徐先生...您...您当真放我一马?” 徐渊轻轻点头:“不过,你得先带我前去你们藏匿不义之财的地方。” “哈哈哈~张青,别做梦了。”孙二娘癫狂大笑。 “你就算带他们取得钱财,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青浑身一震,看向孙二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自己犯下的罪行滔天,徐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但此刻,自己已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抓住这一线生机。 “徐先生,我愿意带您前去。”张青咬了咬牙,艰难道: “只求您信守承诺,放我一条生路。” 徐渊看着张青,心中暗忖:待找到那些不义之财,你们便不必留在世上了。 “好,那你前面带路。”徐渊轻轻点头。 武松驱赶着两名店伙计,提着孙二娘紧跟徐渊身后。 在张青的带领下,徐渊等人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前。 山洞的入口被一块巨石遮住,若不是张青指引,他们很难找到这里。 “徐先生,那些钱财就藏在这个山洞之中。”张青指着山洞入口,颤声道。 徐渊看了武松一眼,武松会意,将孙二娘与张青等人束住手脚之后 走到山洞入口,缓缓推开巨石。 山洞内漆黑一片。 武松丝毫不惧,取出火折子,点燃一根火把,迈步走了进去。 山洞内放着一大一小两口木箱。 武松上前,轻轻将其打开。 大木箱中尽是些衣物兵器,小木箱中放着数十本厚厚的账本。 以及一小摞整齐码放的五两重银铤,足足有十余块。 武松仔细清点了木箱中的物品,心中暗自惊叹: 这些账本详细记录了张青与孙二娘这些年来的恶行。 那一小摞银铤,无疑是他们杀人得来的不义之财。 武松走出山洞,来到徐渊面前:“徐先生,东西都在里面。” 随后,武松将木箱中的东西大致讲述了一遍。 徐渊点点头,看向张青:“张青,你可知道这些账本和银铤意味着什么?” 张青脸色惨白,颤抖着道: “知...知道,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犯下的罪证。” “你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徐渊冷冷道: “你可知,就凭这些罪证,你足以死上十次百次!” 张青浑身一颤,跪倒在地:“徐先生,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徐渊看着张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改过自新?” “你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一句‘知道错了’就能抵消你的罪行?!” 张青闻言,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他犯下的罪行无法弥补,但求生的欲望仍然让他不断哀求。 “徐先生...求...求求您....” 徐渊转过头去,挥了挥手:“劳烦武都头送他们一程。” 武松点点头,缓缓走向张青等人。 看着张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也不免有些感慨: 一步错,步步错! “张青,孙二娘,你们还有何遗言?”武松淡淡道。 张青浑身颤抖,不敢抬头看武松。 他犯下的罪行足以死上十次百次,但现在,他只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武都头...求你...求你放我一马....”张青磕头不止。 “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孙二娘嘶声道。 “我...我们不想死啊!武都头...求你饶我们一命!”两名店伙计浑身颤抖,连声讨饶。 看着眼前这四名罪大恶极之人,武松心中并无半点怜悯。 对于这些人来说,死亡或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也是对那些无辜受害者最好的告慰。 “张青,孙二娘,还有你们两个!”武松声音低沉无比。 “你们所犯下的罪行,天理难容。” “今日,便是你们为恶行付出代价之时。” 话落,武松不再犹豫,手中匕首一闪,划过张青的脖颈。 “不....”张青眼中满是惊恐,声音戛然而止,无力的朝地上倒去。 “我悔!我恨!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毒死你们!”孙二娘仰天嘶吼,声音中尽是不甘。 “刷——” 武松没有给她再行开口的机会。 匕首再次挥出,孙二娘随之轰然倒下,两行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武都头...这都是孙二娘逼我们的,非我们所愿啊!”两名店伙计看着武松缓缓逼近,不由大喊出声。 “你们也是咎由自取,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边说,武松边挥动匕首。 两名店伙计轰然倒地,步了张青与孙二娘的后尘。 处理完这四人后,武松回到徐渊身边:“徐先生,不知接下来该当如何?” “取出不义之财,离开此处。”徐渊说着,朝山洞走去。 武松点点头,与吴用紧随其后。 由于武松此前点燃了山洞壁上的油灯,因此,此刻的山洞之中一片透亮。 来到两口木箱前。 徐渊一眼便看见大木箱中的一件头陀衣物,以及另一侧的两柄戒刀。 “这...这是雪花镔铁戒刀?....” “徐先生识得此刀?”武松有些意外的看着徐渊。 徐渊扭头看着武松,心中暗忖:自己怎的将此事给忘了。 前世武松便是从孙二娘手中获得这雪花镔铁戒刀?,以及这头陀衣物。 收回思绪,轻轻点头: “若在下没有看错的话,这两柄戒刀乃是由镔铁打造,形状弯曲,宛如飞鸟的羽毛。” 武松伸手将之取出,细细观瞧。 片刻后不由赞道:“徐先生当真学识渊博,说的丝毫不差!” 第126章 打虎武松成行者,江州偶遇黑脸汉 徐渊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 前世,这两柄雪花镔铁戒刀与头陀衣物,不仅是武松后来行走江湖的行头。 更是武松从都头到行者的身份转变象征。 “武都头,这戒刀与衣物既然与你有缘,你不妨将之收下。”徐渊笑着开口。 “徐先生,这...这如何使得?”武松虽然心中渴望,但嘴上还是客气道。 徐渊轻轻摆手:“自古宝刀配英雄,与其让这两口宝刀在此蒙尘,武都头何不将之用来铲除恶贼。” 吴用点头:“若武都头取用此刀,相信原主泉下有知,必然很是欣慰。” “既如此,武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武松抱拳。 随后,武松放下雪花镔铁戒刀,褪去身上衣物,将那头陀衣物取出往身上套去。 徐渊微微一笑,俯身拿起小木箱中的账本翻看起来。 片刻后,将之放回小木箱之中:这张青夫妇还真是死有余辜。 “武都头,劳你将这些银铤收起,继而将张青等人拖至山洞之内。” 徐渊看向已然换上头陀衣袍的武松。 “交给武松便好。”武松笑着拍拍胸膛,俯身将小木箱中的银铤一一收入包裹之中。 随后,武松走出山洞,将张青四人的尸体提到山洞之中。 打量一番这个山洞之后,徐渊朝拿着火把的武松轻轻点头,随即便与吴用走出山洞。 “轰——” 武松将火把丢在张青等人身上,火焰顿时将其衣袍吞噬。 武松停了数息,轻轻摇头后行出山洞,搬来巨石重新将山洞堵住。 此时,天边已然泛起一丝鱼肚白。 徐渊眯了眯眼,待武松赶上之后,三人朝江州方向而去。 月余之后,江州北门。 “徐先生,我那故交戴宗是这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我们直接去司理院寻他便可。”吴用看向徐渊。 “好,便依学究所言。”徐渊点头。 “相信这戴院长定能相助在下寻得那浪里白条张顺。” 三人沿着街道朝司理院而去。 行出大概半炷香后,忽闻前方传来一声厉喝。 “黑厮,哪里走!” 徐渊闻声望去,便见一名面目狰狞的黑脸大汉在前面跑,数名伙计打扮之人在后狂追。 徐渊目光一凝,心中暗自思量:这凶猛的黑脸汉子,为何会被这数名伙计追赶? 莫非其中有何隐情? “学究,武都头,你们看那人。”徐渊伸手前指。 吴用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一番,皱眉道:“此人有些不凡,我们且去看看究竟。” 武松点点头,其生性豪爽,平生最爱打抱不平。 见到此等情景,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出手。 三人加快脚步,朝那黑脸汉子与追赶的数名伙计靠近。 只见那黑脸汉子虽然身形魁梧,但奔跑起来却异常灵活,左躲右闪间,竟将那些伙计甩得有些距离。 “站住!你这黑厮,输了钱还想将之抢回?”一名伙计边追边喊,声音中充满愤怒。 徐渊三人相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看这情形,似乎是那黑脸汉子在赌坊输了钱,想要抢回,却被赌坊的人追赶。 “此事我们需得谨慎处理。”徐渊低声道:“若那黑脸汉子果真是无理取闹,我们绝不能贸然出手。” 吴用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武松虽然性子急,但也知道轻重,没有贸然冲上前去。 三人加快脚步,很快便追上了那黑脸汉子与追赶的数名伙计。 “嘿!你这黑厮,还不快站住!” 一名伙计眼见徐渊三人靠近,以为他们是来帮忙的,连忙大声喊道: “这黑厮输了钱还想赖账!” 黑脸汉子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瞪向那数名伙计,吼道:“你们这些鸟人!” “那骰子有问题,否则你黑爷爷怎么可能连输十把!” 徐渊闻言,心中一动。 若真如这黑脸汉子所说,那赌坊便存在欺诈行为。 “哦...骰子有问题?”徐渊淡淡开口,目光扫过那数名伙计:“此事可当真?” 那几名伙计眼见徐渊三人气势不凡,心中有些发怵,但嘴上依然强硬: “哼!你们是哪来的?” “少管闲事!” 武松眉头一挑,就要上前。 徐渊轻轻按住其的肩膀,拍了拍。 “我们乃是过路之人,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徐渊微微一笑。 “若那骰子真有问题,你们便是欺诈,此事我们管定了!” 那几名伙计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但他们也知道,眼前这三人不好对付,尤其是那个拿刀的大汉,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们想管闲事?” “也不打听打听,这江州城里,谁不知道我们赌场的名声?”一名伙计冷笑道。 “名声?”徐渊轻笑一声:“若是靠欺诈得来的名声,那不要也罢。” “你....”那名伙计惟徐渊气势所摄,不敢再行开口。 身旁的另一名伙计见状,连忙开口道:“你别听这黑厮胡说!” “我们赌坊怎么可能捣鬼?” “明明他输了钱想找借口要回,你们可别被他骗了!” 徐渊微微一笑:“是不是捣鬼,一查便知。” “不如这样,我们一同前往赌坊,当面对质,如何?” 那伙计闻言,面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看着徐渊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见武松上前一步,赶忙点头: “好...好!便依你所言!” 于是,徐渊三人以及那名黑脸大汉,跟随那几名伙计,一同前往赌坊。 一路上。 “不知壮士唤作何名?”徐渊看向黑脸大汉,出言问道。 “俺叫李逵,熟悉之人都叫俺铁牛。”李逵笑道。 徐渊暗忖:难怪感觉这般熟悉,果然是他! 前世,李逵打死人之后,流落到江州地界,戴宗将之收留,当了牢子。 “铁牛,你可否将事情经过详细道出?”徐渊看向李逵。 “俺今日前去赌坊....” 原来李逵今日刚从戴宗那领了银钱,便想着将之前输的一并赢回。 哪知不仅没有赢回,还将刚领的银钱给搭了进去。 李逵气不过,于是抢了一些银钱逃出赌坊。 之所以宣称骰子有问题,那只不过是李逵找的借口而已。 十赌九输,一根筋的李逵哪里是这些赌坊之人的对手.... 第127章 十赌九输黑旋风,徐渊化身豪赌客 听完李逵的讲述,徐渊心中已有计较,看向李逵: “铁牛,你可知赌博乃是大忌,十赌九输,你怎能如此沉迷其中?” 李逵低下头,小声嘟囔道:“俺也知道,可俺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想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徐渊轻轻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于李逵这种性格直率、冲动的人来说,言语的劝诫往往效果有限。 只有揭开赌坊真面目,才能让他彻底醒悟。 不过,若非李逵武艺不俗,是个不错的打手,否则哥们才不愿管这破事.... 不多时,徐渊一行走进赌坊。 赌坊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买定离手啦!” “大!大!大!” “小!小!小!” “四五六,大!” “赢了,我赢了...赢了...!” “欸~早知道押大了....” 那几名伙计见到肥胖掌柜,连忙迎了上去,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听完那几名伙计的诉说,肥胖掌柜眉头微皱,目光扫过徐渊等人,眼中透出一丝不屑。 “你们是来闹事的?” “识相的话便快些离开,此处可容不得你们撒野?” 徐渊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不迫。 迈步上前,拱手道:“掌柜的,我等并非前来闹事,只是听闻贵坊的骰子有问题,特来查看一番。” “若真是如此,还请掌柜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肥胖掌柜冷笑:“解释?” “哼,你以为你是谁?” “说查就查?我们赌坊的骰子可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你们若是再在这里无理取闹,可别怪我不客气!” 徐渊轻轻摇头:“掌柜的,你如此态度,莫非是心中有鬼?” “若真是如此,那就将所赚之银钱尽数吐出。” 肥胖掌柜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你们敢在这里威胁于我?” “不怕告诉你们,这江州城里,还没有人敢与我们赌坊作对。” “你们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武松迈步向前,逼视掌柜。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肥胖掌柜踉跄后退,心中万分惊惧。 徐渊挥挥手,武松瞪了肥胖掌柜一眼,退至一旁。 徐渊看向肥胖掌柜:“掌柜的,既然你说你的骰子没有问题,那不如这样,我们再来赌一局,如何?” “以十两银铤为注,若是我们赢了,你便承认你的骰子有问题,将李逵输的十两银铤还给他。” “若是在下输了,不仅让李逵归还银钱,而且在下另外再拿出十两银铤给予掌柜,如何?” 肥胖掌柜刚想说,李逵总共输了还不到五两银铤,不过听到徐渊愿意再拿出十两银铤,顿时露出贪婪之色。 这买卖划算,即便输了也不过是还回那黑厮的几两银铤。 但若是赢了,可就能多赚二十两。 再者,这骰子做过手脚,自己赢面极大。 想到这里,肥胖掌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既然你们如此有信心,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不过,若是你输了,除了要归还这黑厮的所抢之钱,还要再赔我十两银铤!” “此外,我可要事先说好,赌局一旦开始,就不可反悔。” 徐渊微微一笑:“没问题,就依掌柜之言。” 李逵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想要劝阻徐渊。 徐渊伸手搭上其的肩膀,示意其稍安勿躁。 随后,徐渊从武松手中接过十两银铤,轻轻放在赌桌之上。 那银铤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肥胖掌柜见状,眼中贪婪之色更甚,连忙吩咐手下准备骰子和赌具。 “好!我就陪你玩玩,不过咱们得按规矩来,赌大小,一局定胜负!”肥胖掌柜拍着桌子道。 徐渊轻轻点头:“就依掌柜所言。” 赌坊内的赌客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 一时间,赌桌旁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局十两,好大的手笔!” “这白面书生是何人,竟敢与掌柜如此豪赌?” “不清楚,不过似乎是跟着李逵来的。” “一局定输赢,不知道谁能赢啊?” “应该是掌柜赢面大些,毕竟看那白面书生哪里像是进过赌坊之人。” “是极是极,这白面书生指定要栽喽!” “......” 伴随着众人的议论之声,肥胖掌柜从手下手中接出特制的骰盅和骰子。 手法熟练的摇晃起来,骰子在盅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当当——” 片刻之后,肥胖掌柜猛然扣下骰盅。 “请吧!”肥胖掌柜看着徐渊,伸手示意。 徐渊不慌不忙,拿起十两银铤放在写着“大”字所在。 李逵紧张的捏紧拳头,死死盯着骰盅,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毕竟若是输了,便是二十两银铤啊! 武松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神锐利的盯着肥胖掌柜的一举一动。 “好!”肥胖掌柜大喝一声,正欲掀开骰盅。 “等等!”徐渊突然开口。 “怎么?你要反悔?”肥胖掌柜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徐渊轻轻摇头:“非也非也!” “掌柜还未猜大小,如何能够开盅。” “否则若是掌柜与在下所猜一致,届时如何评定输赢。” 闻听此言,围观赌客皆是一愣,继而齐齐点头。 “是啊!这是两人对赌,不同于以往押注,的确需要双方确定所押大小。” “不错不错,若是不如此,届时各执一词,根本不知道谁输谁赢。” “看不出来,这白面书生还挺懂的。” “......” 听着众人之言,肥胖掌柜嘴角抖动,面色有些阴沉。 这白面书生看似不经世事,实则确是狡猾得很。 肥胖掌柜强压下心头的不满,皮笑肉不笑道: “嘿嘿~倒是我疏忽了,那好,我便猜——小!” 徐渊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押大。” 围观的赌客们瞪大眼睛,议论纷纷。 “这白面书生是不是疯了?掌柜的都猜小了,他还敢押大?” “要是我,肯定说自己说错了,要押小!”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真的有什么秘诀也不一定。” “秘诀?在这赌坊里,唯一的秘诀就是别想着赢!” “我看这白面书生是输定了。” “......” 第128章 行者武松悄出手,赌坊掌柜怒火胜 “阁下现在改押小还来得及。”肥胖掌柜满脸戏谑的看着徐渊。 “不必了,落子无悔。”徐渊笑道。 “好!”肥胖掌柜说着,伸手按在骰盅之上,就在将要掀开骰盅之际。 武松迅速出手,轻轻推了肥胖掌柜一下。 肥胖掌柜毫无察觉,被推了一个趔趄,朝赌桌扑去。 手上的骰盅一抖,随之掀了开来。 “何人推我?!”肥胖掌柜怒不可遏,转身瞪视身后之人。 可此时武松早已来到徐渊身旁,肥胖掌柜身后只有那数名伙计。 肥胖掌柜正欲再骂,忽闻围观赌客传来一阵惊呼之声。 “二四六,是大,竟然真的是大!”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吧,有人赢了掌柜。” “兄弟,你掐我一下试试。” “啊啊啊!疼死我了,你怎么掐这么重?” “不是你让我掐的吗?” “好吧,算我倒霉。” “这不是梦,是真的,白面书生竟然赢了?!” “....” “哥哥,我们赢啦...赢啦!”李逵难以置信的看着骰盅里的点数,满脸的激动之色。 徐渊往旁边移了移,生怕李逵高兴之下抱着自己亲上一口。 直到此刻,肥胖掌柜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骰盅里的点数,又看了看对面的徐渊,重重一拍赌桌: “你在捣鬼?!” 徐渊故作不解:“掌柜何出此言?” “在下从始至终未曾碰触骰盅,何有捣鬼一说?” “莫非掌柜想要耍赖?” 围观赌客齐齐点头。 “就是就是,骰盅一直都在掌柜自己手中,白面书生如何捣鬼?” “要捣鬼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捣鬼?” “你懂什么?掌柜的这是摆明了想要赖账,不愿拿出银钱?” “是极是极,这可是十两银铤,换谁谁也不愿拿出?” “.....” 听着众人的议论,肥胖掌柜面色阴沉无比,盯着徐渊: “若非方才有人推我,绝对不会是这个点数?” 徐渊眼中含笑:“有人推掌柜?在下并未看到。” “即使真有人推了掌柜,掌柜又如何断定这骰盅里的点数不是大呢?” 肥胖掌柜脱口而出:“我亲自摇的“小”点数,又岂会不察?!” “哦...原来如此。”徐渊一副恍然之色。 围观赌客闻听此言,亦是恍然。 “敢情是大是小全由掌柜做主,难怪我等总是输多赢少!” “我真傻,还想着将输的钱赢回来,现在看来,此生无望了!” “原来骰子果真有问题,此前有人提醒我,我还不信,现在想想真是不该!” “......” 听着众人的议论,李逵也回过神来,一拍脑袋看向徐渊: “原来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俺真傻,赶着给赌坊送钱。” 徐渊微微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铁牛兄弟日后不赌就是。” “是极是极!”李逵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此间既已事了,我等就此离去。” 徐渊说着,拿起二十两银铤递给武松,转身便走。 “等等!”肥胖掌柜面色阴沉如水,寒声开口。 “阁下赢了钱就想走?” 徐渊眉头微挑,看向肥胖掌柜:“掌柜这是何意?” “莫非想要反悔不成?” 肥胖掌柜冷笑一声:“反悔?我赌坊从来不做反悔之事。” “但阁下赢了我赌坊的钱,就这般轻易离去,岂不是让我赌坊颜面扫地?” “不知掌柜打算如何?”徐渊淡淡问道,面色古井无波。 肥胖掌柜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很简单,阁下再与我赌一局。” “若是你赢了,我赌坊自当恭恭敬敬的送阁下离开。” “但若是阁下输了,不仅要留下赢的钱,还要留下一只手,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赌坊内一片哗然。 “这掌柜也太狠了,竟然要人一只手!” “是啊,这白面书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若是输了,岂不是要遭殃?” “唉~这赌坊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白面书生赢了钱还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 李逵闻言,顿时怒不可遏:“你这胖猪,怎地如此不讲理?” “我哥哥已经赢了,你怎地还想赖账?” 武松面色一沉,上前一步,挡在徐渊身前,浑身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肥胖掌柜见状,心中一凛。 不过想起赌坊背后之人,心中大定。 “怎么?你们这是想闹事?”肥胖掌柜冷冷道。 徐渊摆摆手,示意李逵与武松稍安勿躁。 继而看向肥胖掌柜,微微一笑: “掌柜如此做法,似乎不合乎规矩吧?” “规矩?在这赌坊里,我就是规矩!”肥胖掌柜嚣张道。 徐渊轻轻摇头:“掌柜的,你如此态度,只会让你的赌坊更快走向衰败。” “你...!”肥胖掌柜闻言,气得脸色铁青。 但他也明白,此时不是与徐渊逞口舌之快的时候。 “废话少说,你到底赌不赌?”肥胖掌柜冷冷的逼问道。 徐渊微微一笑:“赌,为何不赌?” “不过,既然是赌,那就得有个公平的赌法。” “你说怎么个公平法?”肥胖掌柜眯着眼睛问道。 徐渊缓声道:“很简单,这一局,我们不赌大小,而是赌点数。” “你我各自摇一次骰盅,比谁的点数大。” “而且,为了公平起见,这骰盅和骰子得由在下来提供。” 肥胖掌柜闻言,心中一凛。 自己的骰盅和骰子都做过手脚。 若是由徐渊提供,那自己岂不是没有了优势? 不过,此人最多进过几次赌坊,岂能与自己相比。 即使用普通骰子与骰盅,自己的赢面依旧很大。 念及此,肥胖掌柜冷冷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但若是你输了,可别忘了是要留下一只手的!” 徐渊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不过,若是在下赢了,掌柜的不仅要将今日赢的钱,如数奉还在场众人。” “还得将赌坊内所有不公的赌具全部销毁,从此以后,公正经营。” “你...!”肥胖掌柜闻言,气得差点吐血。 但他也明白,此刻已然没了退路。 “好,一言为定!”肥胖掌柜咬牙切齿道。 第129章 赌坊掌柜求再赌,徐渊化身真赌圣 随后,徐渊从武松手中接过两副崭新的骰盅和骰子,将之递给肥胖掌柜检查。 这两副骰盅与骰子,乃是由张青夫妇藏匿不义之财的山洞中所得。 徐渊本打算无聊之时用来打发打发时间,没想到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肥胖掌柜伸手接过,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点了点头。 “没问题,就用这副骰盅与骰子。” 边说,肥胖掌柜边将其中一副递还徐渊。 “开始吧。”肥胖掌柜说了这么一句后,熟练的拿起骰盅与骰子摇了起来。 见此,徐渊亦拿起骰盅与骰子,缓缓摇动起来。 不过比之肥胖掌柜,徐渊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见到此幕,围观赌客纷纷摇头。 “不是吧!这手法还不如我熟练呢?” “就这水平,他怎么敢与掌柜赌一只手的?!” “你懂不懂!往往不懂之人才更容易获胜。” “方才这白面书生不就赢了吗?” “切!那不过走了狗屎运而已,哪能次次都这般好运!” “这赌坊今日恐怕要见血喽!” “是啊,这白面书生方才应该服个软,说不定还能好好的走出赌坊。” “.....” 李逵双手指甲扣住赌桌,一双牛眼死死盯着徐渊与肥胖掌柜。 武松环视四周,盯着肥胖掌柜身后的数名伙计,以及后门所在,随时准备出手。 相比李逵与武松,吴用倒是无比放松,走到一旁拿起瓜子吃了起来。 与徐渊相处这么久,吴用从来没见徐渊吃过亏。 徐渊既然如此做,那肯定是心中早有计较。 赌坊内众人神色各异,活脱脱一副众生象。 “当当当....当!” 随着声音落下,徐渊与肥胖掌柜几乎同时停止摇动,将骰盅按在赌桌之上。 “不知阁下打算让谁先开?”肥胖掌柜阴恻恻的看着徐渊。 徐渊淡淡一笑:“掌柜是此间主人,就掌柜先开吧。” “好!”肥胖掌柜也不推辞,看了一眼身后,见身后并无异常,心中大定。 深吸一口气,豁然掀开骰盅。 围观赌客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肥胖掌柜手中的骰盅。 待看清骰盅里的点数,不由惊呼出声。 “五六六,十七点!” “天呐!十七点!竟然是十七点!” “这已经是除了豹子之外的最大点数。” “赢了,这次掌柜赢定了!” “这白面书生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马上就要变成残缺不全之人了。” “.....” “阁下可以开盅了。”肥胖掌柜得意的看着徐渊,心中暗忖: 与我斗,你还太嫩了?! “我看你还是别开了,乖乖跪下给我们掌柜磕几个响头。” “我们掌柜说不定会放你一马,不要你的手!”肥胖掌柜身后一名伙计讥讽道。 “是啊是啊!你不可能超过十七点,还是乖乖跪地磕头认错吧!”另一名伙计附和。 “胜负未分,你们两个鸟人若是再聒噪,信不信你黑爷爷打碎你们满嘴牙齿!” 李逵鼓着一双牛眼,瞪着两名伙计,拳头捏的啪啪直响。 “你...你....”两名伙计被吓的连连后退,不敢多言。 “李逵,我们是在公平赌斗,你莫要胡搅蛮缠!” 肥胖掌柜看着李逵,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后,继而看向徐渊: “不知阁下作何打算?” “哈哈哈~”徐渊爽朗一笑:“就算是输,在下也要堂堂正正的输。” “既如此,那便请阁下开盅吧!”肥胖掌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逵闻听此言,小声问道:“哥哥可有把握赢他?” 徐渊凑到李逵耳边,低声道:“完全没有。” “啊!”李逵不由惊呼出声。 见到李逵的神色,周围赌客纷纷叹息。 不过见到徐渊缓缓掀起骰盅,还是齐齐将目光投了过去。 肥胖掌柜对此嗤之以鼻,转身看向一名伙计: “速速取大刀来,一会儿本掌柜要亲自动手,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那名伙计还未点头应允,忽闻一阵倒抽冷气之声传来。 “嘶嘶嘶.....” “六六六,豹子!” “天呐,竟然是豹子!这白面书生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是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点数,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 “这下掌柜惨了,不仅要还钱,还得销毁所有不公的赌具!” “看来这白面书生是在扮猪吃虎啊!” “不过这可是赌坊,掌柜会乖乖就范吗?” “所言不错,我等还是退后一些为好。” “......” 肥胖掌柜呆呆的看着,徐渊面前骰盅里的点数,喃喃低语。 “这...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摇出豹子的...不可能的....” “哥哥,是豹子,是豹子啊!我们赢了...赢了.....”李逵激动的手舞足蹈。 边说,边向徐渊抱来。 徐渊早便提防着李逵,见其扑来,不由向后退去。 李逵扑了一个空,险些摔倒,好在武松及时出手将其扶住:“铁牛,你没事吧。” “俺没事...没事....”李逵连连摆手,继而幽怨的看了徐渊一眼。 徐渊打了个冷颤,心中暗忖:这黑厮该不会是弯的吧.... 轻轻摇头,徐渊看向前方依旧喃喃自语的肥胖掌柜。 “掌柜是否该兑现承诺了?” 肥胖掌柜浑身一颤,回过神来,看着徐渊。 面色阴晴不定,眼中透出一丝怨毒。 周围赌客尽皆屏息以待,气氛一时变得异常紧张。 “哼,想让我兑现承诺?没那么容易!”肥胖掌柜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在这赌坊里,我说了算!” “你们赢了我又如何?!” 此言一出,赌坊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李逵怒目圆睁,正欲上前理论,却被武松一把拉住。 徐渊面色不变,仿佛早已料到对方会如此反应。 “掌柜的,你这是打算反悔?” 肥胖掌柜冷笑:“反悔?” “我赌坊从来不做反悔之事。” “不过,你们休想拿走赢的钱,以及让我销毁赌具!” 第130章 赌坊打手气势汹,肥胖掌柜浑身凉 徐渊轻轻一笑:“掌柜的,你如此做,只会砸了自家的招牌。” 肥胖掌柜神色桀骜,不屑的撇嘴:“招牌?在这地界,我就是招牌!” “你若不守信用,往后还有谁敢来你这赌坊?”徐渊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针,刺向肥胖掌柜的心头。 闻听此言,周围赌客暗自点头,窃窃私语。 “是啊!若赌坊这般耍赖,那我们还不如去别处赌。” “就是,赢了不给钱,还开什么赌坊!” “......” 肥胖掌柜闻言,脸色愈发阴沉,瞪向徐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徐渊毫不畏惧,直视肥胖掌柜:“掌柜的这是打算用强?” “识相的,就把你赢的钱留下,然后乖乖滚蛋,否则....”肥胖掌柜眼中尽是狠厉。 徐渊轻笑一声,转身看向众赌客:“诸位可都听见了?” “这赌坊赢了钱不给,还想动手伤人。” 众赌客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满,但畏惧于赌坊的势力,多数选择沉默。 少数想要开口附和徐渊,见状纷纷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见此,徐渊暗自轻叹:正因这些人的软弱,才助长了此间赌坊的嚣张气焰。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此前嘲讽几句还没什么,但若站在自己这边,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还要在江州生存,倘若得罪了赌坊,那今后可是有得苦吃了。 “掌柜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徐渊看着肥胖掌柜,淡淡开口。 “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你赌坊的名声可就毁了。” “到那时,别说赚钱,恐怕连门可罗雀都算不上,只能是门可罗‘鬼’了。” “哈哈哈~”肥胖掌柜仰天大笑,继而拍了拍手:“来人,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人!” 随着肥胖掌柜声音落下,后门猛然打开,十数名大汉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这些大汉个个身形魁梧,面露凶光,显然都是赌坊养的打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赌坊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众赌客惊慌失措,纷纷向后退去,生怕被波及。 “看来掌柜的是打算用武力解决问题了。”徐渊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 肥胖掌柜得意的笑着:“在这江州,还没有我赌坊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们今天赢了钱又如何?” “最终还不是要乖乖的交出来!” 徐渊轻轻摇头,叹息道:“掌柜的,你如此做法,只会让赌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少废话!给我好好招呼他们,让他们长长记性!”肥胖掌柜指向徐渊等人。 大汉们闻言,挥舞着棍棒朝着徐渊等人冲去。 “来得好!黑爷爷正愁没人练手呢!”李逵怒吼一声,抡起拳头便迎了上去。 武松后发先至,身形如同猛虎下山,挥拳袭向那些大汉。 这些大汉虽然凶猛,但在武松与李逵面前却显得有些不够看。 两人左突右冲,拳打脚踢,很快便将这些大汉打得东倒西歪。 吴用依旧站在一旁,悠闲的吃着瓜子,偶尔挥动一下手中的羽扇,似乎对眼前的混战毫不在意。 但实际上,其眼神犀利,时刻关注着场上变化。 徐渊站在一旁,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今日之事若想善了,必须得给这肥胖掌柜一个难忘的教训。 毕竟有些人就是贱,不打不顺溜。 见到肥胖掌柜依旧站在那里,徐渊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肥胖掌柜身旁。 肥胖掌柜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一侧打斗,冷不防被徐渊吓了一跳。 “你....你想干什么?”肥胖掌柜惊恐的看着徐渊,声音都有些跑调。 徐渊一笑,手持匕首拍了拍,肥胖掌柜油汪汪的脸颊: “掌柜的,你如此做,真的不怕砸了自家的招牌吗?” “我...我....”肥胖掌柜支支吾吾,完全说不出话来,心中无比恐惧。 眼前的这个白面书生虽然看似文弱,但其现在笑起来比鬼还要可怕。 “看来掌柜的很有勇气....”徐渊说着,猛然握紧匕首。 肥胖掌柜如梦方醒,连忙大喊:“好...好汉饶命,我错了,真的错了。” “掌柜说的可是真心话?”徐渊似笑非笑道。 “千...真万确,若阁下不信,我可以对天起誓!”肥胖掌柜双腿颤抖不歇,急声开口。 看着肥胖掌柜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徐渊满意点头。 “既然掌柜这么有诚意,那在下便不追究掌柜此前的无理之举了。” 闻听此言,肥胖掌柜长松一口气:“呼~~” 徐渊继续道:“不过,掌柜的,你赌坊的规矩可得改改。” “赢了钱不给,还想动手伤人,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肥胖掌柜连连点头,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改,一定改!” “从今往后,我赌坊一定公平公正,绝不再做欺瞒之事。” 边说,肥胖掌柜边冲身后的伙计吼道: “速速将今日在场之人所输银钱尽数归还!” “此外,将有问题的骰盅毁去!” “掌柜的....”身后的数名伙计有些惊疑,一时没有挪动脚步。 “你们都聋了吗?还不快去!”肥胖掌柜再行怒吼。 “是...是....”数名伙计闻言,不再犹豫,迅速行动起来。 几名伙计负责退还赌客银钱,另外几名伙计则开始销毁骰盅。 见此,徐渊满意点头,收回匕首。 经过今天这一闹,这赌坊的规矩肯定会有所改变。 至少,在短时间内,这肥胖掌柜会老实一阵。 若非此处乃是江州,朝廷腹地,自己说了什么也要结果了此人。 否则一旦惹出人命,牵动官府,只会徒增麻烦。 一炷香后,赌坊内重归寂静。 “掌柜的果然言而有信,在下告辞。”话落,徐渊转身朝外而去。 见此,李逵松开扣住肩膀的大汉,快步跟上徐渊。 武松来到赌桌旁,收起徐渊赢的银铤,朝外而去。 吴用抖去手上的瓜子碎屑,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看着徐渊离去的背影,围观赌客议论纷纷。 “这白面书生好生手段!竟然能让掌柜的服软!” “是啊!我可是第一次见掌柜的这般吃瘪!” “嘿嘿~以后这赌坊可就有意思多了!” “......” 第131章 徐渊赢钱小窍门,神行太保戴院长 害怕肥胖掌柜要回银钱,围观赌客议论一番后齐齐离开赌坊。 见此,肥胖掌柜并未出言阻拦。 毕竟眼下徐渊等人尚未走远,此时阻拦无异于找死。 盏茶后,肥胖掌柜招了招手,一名伙计连忙凑了上去。 “你速去打探白面书生那伙人的落脚之处,机灵些,别被发现了。” “是!”小眼睛伙计应声而去。 肥胖掌柜伸手摸了摸,被匕首划出口子的脸颊,面色无比阴沉: 小子!得罪了我,你休想活着离开江州! 此时,前往司理院的路上。 李逵腆着黑脸凑近徐渊,嘿嘿笑道:“哥哥,你方才究竟是如何摇出豹子的?” 闻听此言,武松也很是好奇。 第一次赢掌柜,乃是徐渊让自己故意在其开盅之时推掌柜,好让骰盅里的点数因震荡而发生变化。 虽然无法确定能否改变点数,但好在有一半的概率。 不出意外,成功改变点数。 第一次若是运气的话,那第二次可是徐渊实打实自己赢的,而且还摇出了豹子。 武松不相信一个人的运气能有这么好! 吴用心中亦是这般想法:第一次明显能够感觉到徐渊还是有些紧张的,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第二次,自己丝毫感觉不到徐渊的紧张。 要么说明徐渊伪装的很好,要么就是徐渊的确有着十足的把握。 相比前者,吴用更倾向于后者。 毕竟有些神色变化是伪装不出来的! 看着李逵凑到自己面前,徐渊一阵恶寒,连忙将脸抽离。 “铁牛,你当真想要知晓?” “想!非常想!”李逵连点大脑袋。 徐渊看了看四周,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无他,唯手熟尔。” 话落,徐渊不再理会李逵,迈步朝前而去。 李逵一脸茫然,拼命的挠着大脑袋:“哥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徐渊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武松还是听了真切,一时也有些愣神。 之所以能够摇出豹子,莫非是徐渊千锤百炼之功? 还是徐渊为了打发李逵,随口之言... 吴用看着徐渊的背影,心中暗忖: 原本以为自己已然有些看透徐渊,如今看来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罢了。 徐渊城府深不见底,自己只是窥得皮毛而已。 其实徐渊说的乃是实话,在后世之时,徐渊有一阵十分痴迷于摇骰子。 为此观看大量影视,且日日练习,最终略有小成。 虽然这古代骰子与后世截然不同,但赢肥胖掌柜,徐渊还是有八成把握的。 只是,徐渊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摇出豹子。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神助。 半炷香后,徐渊等人抵达司理院门外。 吴用正欲上前打听戴宗是否在此,一旁的李逵便大啦啦的走上前去,对着守门军卒大声道: “你快去寻俺戴宗哥哥出来!” “怎么?铁牛,刚领的银钱又输光了?”守门军卒打趣道。 “去去去!你才输光了!” “你若是再不去唤俺戴宗哥哥,小心俺揍你!”李逵说着,挥了挥拳头。 “怕你不成?!”守门军卒虽然这般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怵李逵的。 毕竟李逵乃是一根筋,有时就连戴宗也对其无可奈何。 “等着,我这就去,一天天的事真多!”守门军卒边嘀咕,边朝内而去。 不多时,守门军卒去而复返。 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高大,面圆耳大,唇阔口方的中年男子。 “铁牛,你又来何事?莫非又惹了什么麻烦?”戴宗厉声斥道。 李逵憨笑一声,挠了挠头: “哥哥,这次可不是我,是徐渊哥哥有事找你。” “徐渊...”顺着李逵手指的方向看去,戴宗一眼便看到了徐渊、吴用等人。 见到吴用,戴宗赶忙迎了上去: “学究几时到的江州,怎的不曾提前告知戴宗?” 吴用微微一笑,拱手道:“戴院长客气了,我们也是刚到不久,未曾来得及通知戴院长。” “戴院长,我来为你引荐,这位便是徐渊徐先生。”吴用伸手前引。 戴宗闻言,连忙转向徐渊,拱手道:“原来是徐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今日得见,实乃戴宗之幸。” 徐渊微微拱手:“戴院长客气,在下一介布衣,何谈大名可言。” “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戴宗闻言,神色一正:“徐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戴宗能帮得上忙,定当竭尽全力。” “实不相瞒,在下此来乃是为了寻找一人。”徐渊缓缓道。 戴宗心中一动,问道:“徐先生所要寻找之人,可是与你有何紧要之事?” 徐渊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在下寻此人乃是为了梁山。” 戴宗闻言,心中一惊。 梁山之事他自然知晓,那可是江湖上的一股大势力,且与朝廷多有纠葛。 没想到徐渊竟然与梁山有瓜葛,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是重要之事。 “徐先生,你与梁山有何渊源?”戴宗忍不住问道,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如何应对。 徐渊一笑:“戴院长不必紧张,此事绝不会牵扯到戴院长。” 戴宗心中稍安,问道:“徐先生可知此人姓名、相貌或是其他特征?” 徐渊缓声道:“此人唤作张顺,人称‘浪里白条’。” 戴宗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道:“浪里白条张顺?” “此人我倒是有些印象,似乎在江州一带颇有名气,水上功夫了得。” “不过具体行踪我却是不太清楚。” “戴院长可知这江州城内,有什么地方能够打听到张顺的消息?”徐渊继续问道。 戴宗略一沉吟,道:“徐先生可去江边的码头、酒馆或是渔船处打听打听。” “张顺既然号称浪里白条,必然与水有关。” 徐渊拱手:“多谢戴院长指点。” “戴院长,这位是武松武都头?”吴用继而引向武松。 戴宗闻言,转头看向武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早闻武松之名,知道武松是打虎英雄,后来又在县衙担任都头。 “原来是武都头,戴宗有礼了。”戴宗拱手行礼。 武松抱拳:“戴院长客气了,武松不过一粗人,何足挂齿。” 戴宗一笑,转向徐渊: “徐先生等人远道而来,戴宗应尽地主之谊,为各位接风洗尘。” “诸位,这边请!”说着,戴宗伸手前引。 第132章 戴宗宴请徐药师,江州通判黄文炳 “戴宗哥哥,俺正好饿了。”李逵眼前一亮,摸着肚子凑近戴宗。 “你这黑厮!”戴宗点指着李逵。 见此,徐渊一笑: “戴院长既如此热情,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徐先生,请!”戴宗瞪了李逵一眼,在前引路。 徐渊点点头,迈步向前。 李逵舔了舔嘴唇,紧随其后。 吴用与武松相视一眼,齐齐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赌坊内。 “掌柜的,白面书生那伙人离开赌坊后前去司理院,与戴宗在司理院外谈笑风生。” 小眼睛伙计微微躬身,看向肥胖掌柜。 “什么?他们去了司理院?”肥胖掌柜皱起眉头: “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戴宗!” 小眼睛伙计点头:“掌柜的,看样子,他们似乎和戴宗关系不菲。” 肥胖掌柜闻言,心中更加恼怒: 戴宗那厮仗着在江州有些势力,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这次竟然还帮起了那些外来之人! “掌柜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眼睛伙计小心翼翼的问道。 肥胖掌柜冷哼一声:“怎么办?” “当然是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赌坊的下场!” “你继续前去盯着他们,我去拜访黄通判。” “以为有戴宗这座靠山,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简直可笑至极!” “是!掌柜的。”小眼睛伙计应声而去。 待小眼睛伙计离去之后,肥胖掌柜走进后院,抱着一个锦盒走出赌坊。 穿过两条街道,肥胖掌柜来到一座小院前,轻轻敲了敲门。 时间不久,随着“嘎吱”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名老者出现在门后。 “贾员外,你这是?”老者不解的看着肥胖掌柜。 “宋管家,我新得了一幅字画,想让通判给掌掌眼。”肥胖掌柜贾仁满脸堆笑。 “字画....”宋管家看了看贾仁手中的长条锦盒,顿时心领神会。 “贾员外稍候,容老朽通禀一声。” “劳烦宋管家了。”贾仁说着,用衣袖挡着递出一块五两银铤。 宋管家面上顿时浮现笑容,伸手将之收进袖中,转身回转院内。 不多时,宋管家回转,笑着伸手:“老爷请贾员外屋内叙话。” 贾仁点头,迈步走进院内。 在宋管家的带领下,贾仁走进正堂。 见到上首端坐研读古籍的清徐文士,躬身一礼。 “小人见过黄通判。” 黄文炳缓缓抬起头,目光在贾仁身上扫了一眼,淡淡道: “贾员外此来,可是有何要事?” 贾仁满脸堆笑,将手中的锦盒轻轻放在桌上,缓缓打开,露出一幅精美的字画: “小人新得此宝,特来请黄通判鉴赏一二。” 黄通判瞥了一眼字画,神色未动: “贾员外,你我皆知,此等俗物并非我所好。” “你若无其他事,便请回吧。” 贾仁心中暗骂:装什么装,谁还不知你黄文炳,对于钱财字画等物可是来者不惧。 不过面上依旧带着笑容:“黄通判果然高风亮节,小人佩服。” “只是小人乃粗鄙之人,不懂欣赏。” “若是名家手迹,万一失手将其损毁,那可真是罪过了。” “所以,小人想请黄通判帮忙掌眼,看看这幅字画究竟价值几何,也好让小人心中有数。” 贾仁说着,紧紧黄文炳的神色变化。 黄文炳轻轻放下手中古籍,目光落在桌旁的字画之上。 “嗯...这笔法、这墨色,确实有些年头了。”黄文炳边看边点头。 贾仁心中一喜:看来有戏..... “黄通判真是好眼光,这幅字画可是小人花了大价钱才得来的。” “只是小人心中没底,生怕被那卖主给骗了。” “这幅字画确实值些银子。”黄文炳淡淡道: “不过,贾员外,你此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掌眼这么简单吧?” 贾仁恭维道:“小人知道,黄通判清廉正直,不愿与俗物沾染。” “因此,小人想请黄通判代为保管,也好让这字画得以流传后世。” 黄文炳暗自点头:这贾仁倒是懂事,不像有些人送礼,也送的那般粗俗不堪。 “既如此,在下便替贾员外先行保管,若有需要,可随时来取。” 闻听此言,贾仁心中大喜: 自己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拉近与黄文炳的关系,以便说出自己的请求。 如今黄文炳愿意代为保管字画,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多谢黄通判!小人感激不尽!”贾仁躬身行礼。 黄文炳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贾员外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不知贾员外赌坊生意如何?” 贾仁心中一动:果然还是有钱好办事! “托黄通判的福,赌坊生意还算红火。” “只是近日来,有些不开眼的家伙来赌坊捣乱,让小人有些头疼。” 黄文炳闻言,目光微闪:“哦...竟有此事?” “那些捣乱之人,是何来历?” 随后,贾仁便将徐渊等人在赌坊中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当然,他出老千被发现等细节闭口不谈,只说徐渊等人如何蛮横无理,如何欺压他这个本地商人。 “哼!竟有此事!”黄文炳闻言,面色一沉。 “江州乃是王法之地,岂容这些宵小之辈撒野!” “黄通判说的是,只是那些人似乎与戴宗有些关系,小人担心....”贾仁欲言又止。 “戴宗?”黄文炳皱眉:“他与此事有何干系?” “小人也不清楚,只是见他们与戴宗在司理院外相谈甚欢,似乎关系不菲。”贾仁回道。 黄文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戴宗虽然与他并无直接冲突,但两人之间亦无多少交情。 如今,竟然有人敢借着戴宗的名头在江州撒野,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贾员外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黄文炳冷冷道。 “在江州,还没有人敢这么不给我黄文炳面子。” 贾仁闻言,心中大喜:这下自己终于可以找回场子了。 心中这般想着,贾仁连忙躬身行礼:“多谢黄通判为小人做主!” “小人感激不尽!” 第133章 肥胖掌柜暗得意,琵琶酒馆鱼牙主 黄文炳轻轻摆手:“贾员外不必多礼。” “你且先回去,等候消息。” 贾仁满脸堆笑,连连拱手:“多谢黄通判,小人告辞。” 另一边,在戴宗的引路下,徐渊等人走进琵琶亭酒馆。 “可有临江位置?”戴宗看着迎上前来的酒保问道。 酒保点头:“客官来的巧,正好空出一桌。” “几位客官,这边请。” 跟随酒保,徐渊等人来到一处临江的亭中落座。 “不知几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两斤牛肉....”还没等戴宗说完,酒保便歉然道: “抱歉,客官,我们这只有羊肉没有牛肉。” “放你个鸟屁!”李逵大怒,瞪着酒保。 “蹬蹬噔——”酒保吓的连连后退。 “铁牛,你做什么?!”戴宗起身斥道。 “戴宗哥哥,他如此无理,俺想吃肉都没有,俺又不少他银子?”李逵反驳道。 戴宗狠狠的瞪了李逵一眼,转向酒保温言道: “那就换成两斤羊肉,一坛酒,再来几道拿手菜。” “对了...还要一锅鲜鱼汤。” 酒保看了李逵一眼,退后一步方才歉然道: “不瞒这位客官,我们后厨眼下只有昨天晚上打的鱼,今天的鱼还在船舱里,鱼牙主人不来,不敢卖呀!” “什么?!”李逵重重一拍桌案,瞪着酒保: “你躲个啥,俺又不打你。” 说了这么一句后,李逵转向徐渊: “哥哥等着,铁牛去给你弄两条鲜活的鱼来。” 徐渊心中一动:鱼牙主人...鲜鱼.... 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 还不等徐渊回答,李逵便起身朝外而去。 “铁牛!回来...!”戴宗大喊。 “戴宗哥哥,铁牛去去就回!”李逵头也不回道。 “欸~这个黑厮!”戴宗很是无奈,转向徐渊,微微抱拳: “徐先生见谅,铁牛就是这样莽撞。” 徐渊笑着摆手:“无妨无妨。” “酒保,鱼汤先不要了,其他的快些上来便可。”戴宗看向酒保。 酒保连忙应声,转身快步离去,暗自庆幸躲过了一劫。 不多时,酒菜便陆续上桌,香气扑鼻。 徐渊等人举杯共饮,谈笑风生。 戴宗热情介绍着江州的风土人情,徐渊则分享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吴用和武松偶尔插话,气氛融洽。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让开!让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逵拎着竹篓,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哥哥,你看,铁牛给你弄来鱼了!”李逵兴奋大喊,将竹篓往桌上一放。 徐渊定睛一看,便见竹篓中数条鱼鲜活乱跳,显然是刚从水里打捞而出。 “铁牛好本事!”徐渊赞道。 就在这时,酒馆外快步冲进一人。 来人头戴青纱万字巾,穿着白布衫,腰系绢搭膊。 一见李逵,顿时怒目圆睁。 “黑厮!敢在你张顺爷爷的地盘上撒野,今日非让你知晓知晓张顺爷爷的厉害!” 张顺怒吼一声,挥拳袭向李逵。 “怕你不成!”李逵丝毫不惧,迎上前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酒馆内顿时乱作一团,桌椅翻倒,碗碟破碎。 “铁牛!铁牛住手!”戴宗怒声大喊。 “戴宗哥哥,待俺先擒住这个鸟鱼牙主人再说!”李逵说着,一拳打向张顺。 张顺身形灵活,一个侧身躲过李逵的拳头。 同时反手一抓,揪住李逵的衣襟,将之给脱了下来。 “你这鸟人竟敢脱俺衣裳!” “黑厮,张顺爷爷就是要将你扒的精光!”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见此,徐渊朝武松轻轻点头。 武松会意,快步向前,冲到两人之间。 一手挡住李逵,一手挡住张顺。 “两位兄弟,还请住手。” 武松声如洪钟,轻轻一推,将打得难解难分的李逵和张顺分了开来。 两人虽然意犹未尽,但在武松的巨大力道之下,也不得不暂时收手。 “黑厮!有本事与张顺爷爷去水中打过!”张顺整理着衣衫,愤愤道。 “俺怕你啊!若不是武松哥哥发话,俺定要将你打成鸟人!”李逵不甘示弱,瞪大眼睛回敬道。 徐渊见状,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张顺面前,拱手道: “张顺兄弟,相逢即是有缘。” “今日之事,皆是一场误会。” 张顺看了看徐渊,又瞅了瞅李逵,心中的怒气并未完全消散,但也不好再发作。 “哼!若不是看在这位先生的面上,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这黑厮!” 徐渊笑道:“张顺兄弟海涵,我等初来乍到,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铁牛性子直,但并无恶意,还望兄弟不要往心里去。” 张顺又瞪了李逵一眼,这才勉强点了点头:“罢了罢了,今日便不与你这黑厮计较。” 戴宗走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来,张顺兄弟,一起坐下来吃杯酒,算是我给你赔罪。” 张顺看了看戴宗,点点头:“好!” 酒馆内的气氛缓和下来,酒保连忙过来收拾残局,重新摆上酒菜。 众人围坐一起,戴宗看向张顺问道:“张顺兄弟,可识得在下?” 张顺点头:“兄弟自然认得戴宗哥哥,只是无缘相伴,不曾相识。” 戴宗一笑,引向李逵:“那可曾见过我这位兄弟?” “他今日倒是冲撞了你。” “兄弟当然认得江州的黑旋风李逵。”张顺边说,边学起李逵的样子,作威武状。 李逵看看自己身上的单衣:“你手脚倒是挺快,俺快成光腚了。” “哈哈哈~”张顺大笑,指指自己的眼眶:“你的拳头可是不轻啊!”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们两个今日做个至交朋友如何?”戴宗一手握住张顺的手腕,另一手握住李逵的手腕。 “你以后休在路上撞到我!”李逵点指着张顺。 “那兄弟我...”张顺指了指面前的浔阳江:“在水里等着你便是了....” “哈哈哈~”众人见状,尽皆大笑。 随后,戴宗又介绍了武松与吴用,张顺一一抱拳见礼。 “张顺兄弟,你可见过这位先生?”戴宗引向徐渊。 第134章 浔阳江畔两兄弟,肥胖掌柜胆气壮 张顺扭头仔细打量着徐渊:“这位先生....” “兄弟...兄弟不识.....” 戴宗一笑:“张顺兄弟,这位便是徐渊徐先生。” 张顺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反应过来后赶忙抱拳: “原来是徐先生,张顺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徐渊笑着摆手:“张顺兄弟客气了,我等江湖中人,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戴宗见状,心中甚喜,举起酒杯道: “来来来,大家举杯,庆祝我们今日相识!”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酒馆内再次响起欢声笑语。 酒过数巡,徐渊看向张顺:“听闻张顺兄弟还有一位兄长,亦是水下功夫了得?” 张顺眼中满是自豪,点头道:“正是,我兄长张横,人称‘船火儿’,水下功夫不在我之下。” “徐先生何以得知?” 徐渊一笑:“江湖上关于张顺兄弟的传闻颇多,在下虽初来乍到,但也略有耳闻。” “今日得见张顺兄弟,果然名不虚传,想必张横兄弟也是非凡人物。” 张顺闻言,心中更是高兴,举杯道:“多谢徐先生夸赞。” “我兄长若知此事,定也会感到荣幸。” “来,我敬徐先生一杯!” 两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徐渊不经意的问道:“不知张横兄弟现在何处?” “在下可否有机会一见?” 张顺点头:“自然可以,我兄长便是这浔阳江撑船艄公。” “徐先生若想见,我现在便可领先生前往。” 徐渊心中一喜,笑道:“那便有劳张顺兄弟引路了。” “在下确实对张横兄弟颇为好奇,想要一睹真容。” “如此,徐先生请随我来。”张顺说着,起身在前引路。 徐渊等人跟着张顺,走出琵琶亭酒馆,沿着浔阳江朝前而去。 一路上,张顺不时与江边的打渔汉子打招呼。 同时,给徐渊讲述他们兄弟二人,在江边生活的点点滴滴。 徐渊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微笑,心中对张横的期待更甚。 半炷香后,张顺在一处码头停下,朝一名正在晒网的汉子问道:“小五,可曾见到我兄长?” “主人,张大哥此前刚刚送几名客人离去。”小五回道。 张顺继续问道:“那他可曾说何时回来?” 小五摇了摇头:“张大哥没说,不过按照往常,应该快了吧。” 张顺点点头,转向徐渊:“徐先生,我兄长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不妨在此稍等片刻。” 徐渊微笑点头:“无妨,正好在下可以欣赏欣赏这江边的风景。” 众人便在码头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或聊天,或欣赏江景,气氛融洽。 就在此时,忽闻一阵喧闹声传来。 徐渊闻声,扭头看去,便见一伙身穿吏服的汉子,朝这边快步而来。 “徐先生,看样子是冲我们来的。”吴用低声道。 武松定睛细看,待看清为首其中一人,不由面上一寒,低语道: “徐先生,来人是赌坊掌柜。” 徐渊点点头,心中暗叹:看来自己有些高看那名肥胖掌柜了。 像他这样睚眦必报之人,怎能咽下这口气.... 戴宗也看到了这伙人,转向徐渊,注意到其的神色,不由问道:“徐先生识得这伙人?” 不等徐渊回答,李逵便抢着道:“戴宗哥哥,那人便是赌坊掌柜!” 戴宗豁然明悟,看向徐渊:“徐先生还请且慢动手。” “那为首之人乃是江州通判黄文炳,待我前去交涉一番,或许能够化干戈为玉帛。” 黄文炳.... 前世告发宋江题反诗,看破梁山伪造蔡京家书之人。 此人不太好对付,若戴宗能够将其劝退,倒也不失为上策。 念及此,徐渊轻轻点头:“那便有劳戴院长了。” 戴宗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迎着那伙人走去。 “黄通判这是何意?” “我等在此等候友人,莫非也犯了王法?”戴宗拱手行礼。 黄文炳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戴宗,冷笑道: “戴宗,你身为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却与这些不明身份之人混在一起,莫非是想图谋不轨?” 戴宗面色不变,笑道:“黄通判此言差矣。” “徐先生等人乃是我好友,特来江州游玩,我等在此相聚,实乃正常不过。” 黄文炳哼了一声,目光转向徐渊等人,尤其在李逵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这些人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善茬。” “尤其是那个黑大个,莫不是什么山寨强人?” “黄通判此言未免太过武断,李逵兄弟虽然性情直率,但绝非什么山寨强人。”戴宗连忙辩解。 黄文炳却不买账,冷笑道:“是不是山寨强人,你说了可不算。” “本官既然遇到了,自然要查一查。” 说着,黄文炳挥了挥手,身后的衙役们便要上前拿人。 戴宗见状,心中一急,正要再次开口,却见徐渊缓步而来。 “黄通判,我等初来乍到,本无意与官府为敌。” “但若是官府无端生事,我等也绝非任人欺凌之辈。”徐渊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势。 黄文炳一愣。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竟敢如此说话,不由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 徐渊微微一笑,拱手道:“黄通判勿怒,在下并无冒犯之意。” “只是希望黄通判能够秉公执法,不要无辜刁难。” 黄文炳冷笑连连:“秉公执法? “你等身为嫌疑之人,本官自然有权盘查。” “来人啊,将他们统统拿下!” 衙役们正欲动手,却见武松、李逵等人已经严阵以待,气势汹汹。 黄文炳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些人竟敢反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肥胖掌柜贾仁指着徐渊等人,色厉内荏道: “黄通判乃是朝廷命官,你们若敢动手,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闻听此言,黄文炳顿时心中大定,同时也为自己方才的怯懦有些羞愤。 自己堂堂江州通判,岂会惧怕这些贱民! 黄文炳重重一挥手:“将这些人给本官通通拿下!” “若有反抗,就地施以杖刑!” 第135章 好心劝诫徐药师,两狗互咬黄文炳 就在黄文炳下令,衙役们准备动手之际,徐渊再次开口。 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黄通判,你身为地方官员,理应明辨是非,而非听信一面之词,滥用职权。” 徐渊缓步上前,直视黄文炳:“我等今日在此,只为朋友相聚,并未触犯任何律法。” “你若执意拿人,只怕是失了官德,寒了民心。” 黄文炳脸色铁青,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本官!” 徐渊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不过虽乃一介布衣,但并不代表没有发言权。” “黄通判身为官员,更应懂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 张顺挺起胸膛,上前一步:“黄通判,徐先生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若要拿人,先问问我张顺答不答应!” 戴宗赶忙趁机道:“黄通判,还请三思而后行。” “徐先生等人并无过错,你若执意如此,那我只有禀明蔡知府了。” 闻听此言,黄文炳面色阴沉如水,上前狠狠踢了一名衙役一脚:“还不将他们给本官拿下!” “是...是!”那名衙役不敢怠慢,抽出腰间大刀,冲向徐渊等人。 其余衙役见状,纷纷拔刀向前。 眼见衙役们冲来,张顺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身形一晃,已挡在徐渊身前,双手一错,摆出迎敌的架势。 “哼!区区几个衙役,也敢在俺面前逞威!”李逵大喝一声,抡起拳头,迎头便向冲来的衙役砸去。 见到李逵那副狰狞的面目,那衙役吓得面色一白,手中的大刀险些脱手。 连忙向旁一闪,却还是被一拳打中,踉跄着轰然倒地。 武松更为迅猛,一跃而起,便踢飞了一名衙役手中的大刀。 随后一脚踏在那衙役的胸口,将其踹飞出去。 动作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一时间,竟无人能近其身。 “这...这...这....”见此,戴宗上前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急的满头大汗。 “戴院长,事已至此,已然无法挽回。”吴用上前将戴宗拉到一旁。 对于这数十名衙役,有武松他们在,吴用丝毫不担心。 “学究,这可如何是好?”戴宗看着吴用,满脸愁容。 “戴院长,无论胜负与否,今日你与黄文炳之间已然结下梁子,无法调和。”吴用看着戴宗。 “这....”戴宗一脸茫然。 吴用凑到戴宗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戴院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与徐先生皆是梁山之人。” “此行前往江州便是为了招揽人才,戴院长身负绝技,不妨就此前往梁山,岂不快哉!” “什么?!”戴宗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吴用。 “戴院长,眼下朝中奸佞当道,你留在这样的官场又有什么作为?”吴用劝道。 “我...” “.....” 徐渊扭头看了一眼吴用与戴宗,淡淡一笑:这种事情,吴用还是相当擅长的.... 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面色阴晴不定的黄文炳。 与徐渊的目光对上,黄文炳不由心中一寒,踉跄着后退一步。 看了看明显不敌的十数名衙役,黄文炳隐隐有了一种不详之感。 “黄...黄通判,眼下我们该怎么办?”贾仁靠近黄文炳,战战兢兢道。 闻言,黄文炳顿时大怒:“你...你问我怎么办?!” “来之前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他们这么能打?” “啊!说话?!”黄文炳一把揪住贾仁的衣领。 贾仁被黄文炳揪住衣领,吓得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看上去就是普通人,谁...谁知道这么能打。” 黄文炳怒目圆睁,但此刻也无可奈何。 今天自己带来的这些衙役,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 如果继续硬碰硬,只怕自己会颜面尽失,甚至有可能吃亏。 看着黄文炳和贾仁的狼狈样,徐渊缓步走到黄文炳面前,语气平静道: “黄通判,今日之事,本可避免。” “但你一意孤行,滥用职权,实属不该。” 黄文炳脸色阵青阵白。 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但眼下的形势明显对自己不利。 强压下心头怒火,冷冷看着徐渊:“你究竟想怎样?” 徐渊微微一笑:“很简单,黄通判只需跪地求饶便可。” 黄文炳脸色瞬间铁青,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的看着徐渊,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 “你让我跪地求饶?” “你可知我是何人?” “我可是江州通判,朝廷命官!”黄文炳咆哮。 徐渊一笑:“黄通判,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今日之事,你确实做错了。” “跪地求饶,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 “你...!”黄文炳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徐...徐先生,我错了,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一旁的贾仁顿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贾仁你....”黄文炳顿时大怒,一脚狠狠踢向贾仁。 贾仁纹丝不动,依旧不停磕头求饶。 “贾仁是吧,此前在下已然放过你一次,可你是怎么做的?”徐渊淡淡问道。 贾仁浑身一颤,磕头更加猛烈,额头都磕出了血: “徐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看着贾仁那狼狈不堪的模样,看着心中并无半点怜悯。 像贾仁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必须让其彻底闭嘴,方能永绝后患。 “贾仁,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今日之所以求饶,不过是因为形势所迫。” “若今日我们落败,你恐怕会第一个落井下石。” 贾仁闻言,脸色惨白。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徐渊对自己的看法。 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所措。 徐渊轻轻摇头,收回目光,看向黄文炳: “黄通判,你的选择呢?” 第136章 江州通判怒声吼,浔阳江上船火儿 黄文炳咬紧牙关,怒视着徐渊。 他身为江州通判,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你...你休要得意!” “今日之事,我黄文炳记下了,日后定要找你们算账!” 黄文炳说着,转身便欲离开。 徐渊淡淡一笑,仿佛并未将黄文炳的威胁放在心上。 “黄通判,你若想算账,在下随时奉陪。” “但今日,你若不跪地求饶,恐怕将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黄文炳停住脚步,看着徐渊:此人似乎不像是在妄言。 自己若再不妥协,恐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让自己跪地求饶,又实在是难以接受。 但,那些衙役已然被尽数打倒在地.... 看了看朝这边走来的张顺等人,又看了看面前一脸平静的徐渊,黄文炳艰难开口: “徐...徐先生,我...我愿意跪地求饶。” 说着,黄文炳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撑地,低下了头。 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也看到了自己曾经那高高在上的尊严,在这一刻被彻底践踏。 徐渊看着黄文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黄文炳这样的人,虽然暂时屈服,但心中必然充满了怨恨。 只要让其安然离去,必将会卷土重来。 “武都头,劳你将这两人绑了。”徐渊看向武松。 “本官已然向你跪地求饶,你因何还要如此?!”黄文炳抬头看向徐渊,眼中满是怨毒。 一旁的贾仁也想跟着喊,但想到那样只会挨打,于是并未开口,而是看着徐渊与黄文炳。 闻听此言,徐渊俯身凑近黄文炳:“在这个世上,我只相信死人。” “你....”黄文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徐渊。 “你莫非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你?”徐渊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刺黄文炳的心房。 “你这样的人,若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黄文炳浑身一颤。 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的所有幻想都不过是徒劳。 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实则心硬如铁,手段毒辣。 “你...你敢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黄文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仍在试图用自己的身份来威慑对方。 徐渊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朝廷命官?” “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 说罢,徐渊直起身子,不再多言。 “你...你这个疯子!”黄文炳色厉内荏的大喊。 “聒噪!”武松狠狠给了黄文炳一巴掌,在黄文炳震惊的目光中将其给绑了起来。 “徐先生,这两人如何处置?”武松绑好二人后,向徐渊问道。 徐渊目光深邃的看向远方,缓缓开口:“黄文炳此人,滥用职权,欺压百姓,恶贯满盈。” “他若不死,江州百姓永无宁日。” “贾仁亦是如此。” “将他二人沉入浔阳江吧!” “是,徐先生。”武松沉声应道,随即转身看向黄文炳和贾仁,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黄文炳和贾仁闻言,顿时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他们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你...你这个恶贼!你如此对待朝廷命官,定会受到朝廷的严惩!” 黄文炳仍试图用朝廷来威慑徐渊,但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而无力。 徐渊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言。 转身走向一旁,似乎不愿再与黄文炳废话。 武松与张顺将黄文炳和贾仁,押往浔阳江边。 就在打算将之沉入浔阳江之际,忽见一艘小船向这边驶来。 小船越来越近,武松警觉的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定在船上。 便见船头站着一名黄髯赤发,头上戴着青纱万字巾,身着白布衫,腰间系着绢搭膊的汉子撑船而来。 “来者何人?”武松大声喝问,手已经摸到后背的雪花镔铁戒刀之上。 “武都头勿忧,此人乃是我的兄长。”张顺赶忙解释道。 武松恍然,松开雪花镔铁戒刀。 随着小船靠近,张横上岸来到张顺面前:“兄弟,你在此做甚?” “哥哥,事情是这样的。” 张顺将李逵抢鱼,自己结识徐渊等人,带徐渊来此处见他。 以及黄文炳和贾仁带人前来找事,与打算将黄文炳两人沉入浔阳江的经过细细道来。 张横听罢,目光如刀般扫过被绑住的黄文炳和贾仁。 “此二人恶贯满盈,确该千刀万剐,但在此处将其沉入浔阳江中有些不妥。” “依张横兄弟之见,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二人?”徐渊上前笑着问询。 “哥哥,这位便是徐先生。”张顺介绍道。 张横闻言,赶忙抱拳:“见过徐先生。” 徐渊轻轻摆手:“张横兄弟不必多礼。” 张横继续道:“徐先生,此地人多眼杂,若在此处沉了黄文炳,恐官府马上便会知晓。” “依我之见,不过将之押上我的小船,待划到浔阳江心再将之沉入。” “如此,官府无法判断黄文炳生死,将不会那般兴师动众。” 戴宗点头:“徐先生,张横兄弟所言不错。” “此事相必很快便会传开,我等也可乘坐张横兄弟的船离开江州。” “届时,即使官府追来,我们也可拥有足够时间准备。” 徐渊看了一眼戴宗,心中暗忖:看来戴宗已然被吴用说服,愿意前往梁山了。 自己的本意便是在见到张横之后,劝说其与张顺前往梁山。 如今,经黄文炳这么一闹,无形之间他们已与自己绑在一起,倒是不用自己劝说了。 微微一笑,徐渊看向张横:“便依张横兄弟之言。” “好!”张横点头,与张顺将黄文炳和贾仁押上小船。 黄文炳和贾仁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却再无半点反抗之力。 “徐先生,诸位兄弟,请上船。”张横恭敬伸手。 徐渊等人依次上船,小船缓缓驶离岸边,向浔阳江心进发。 黄文炳和贾仁被牢牢绑在船尾,随着船只摇晃,身体不住颤抖。 江风呼啸,波涛汹涌,小船在江面上摇曳前行。 当小船行至江心时,张横收起竹竿,转身看向徐渊: “徐先生,已然抵达江心。” 第137章 张氏兄弟齐归心,江州知府怒拍案 徐渊点点头,目光深邃的望向黄文炳与贾仁。 这两人曾是江州权贵。 如今却如丧家之犬,绑在船尾,等待命运的最终裁决。 “黄文炳,贾仁,你们二人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下场?”徐渊的声音在江风中显得格外冷冽。 黄文炳瞪大眼睛,怨毒的看着徐渊,却已无力再言。 “不...不要....”贾仁浑身颤抖,眼中尽是恐惧。 “举头三尺有神明,今日果皆因旧日因。” 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后,徐渊转向张横:“张横兄弟,有劳了。” “好嘞!”张横应了一声,从船舱中取出两块大石,走到黄文炳和贾仁身边。 先将大石绑在黄文炳身上,然后用力将其推入江中。 “啊....”黄文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被滔滔江水吞噬。 接着,张横又如法炮制,将贾仁也沉入江中。 随着两人的消失,江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徐渊等人静静站在船上,望着江面,心中各有感慨。 黄文炳与贾仁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他们或将踏上新的征程。 “徐先生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张顺打破沉默,问道。 “张横兄弟,张顺兄弟,你们可否愿意随我前往梁山?” 张横和张顺相视一眼,齐齐抱拳:“我等愿意!” 方才一路驶来吴用已然挑明身份,张横与张顺心知今日杀了黄文炳,已然无法回头。 且,梁山之上全是英雄好汉,他们早便心生向往。 “好!既然二位兄弟愿意,那我们便一同前往梁山,共谋大事!”徐渊豪迈道。 “哈哈哈~”众人尽皆爽朗大笑。 随后,张横撑起竹竿,小船向前而去。 江风呼啸,波涛翻滚,仿佛在为他们壮行。 与此同时,江州蔡府。 “知府相公,你可要为老朽做主啊!” 宋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蔡得章面前。 “宋管家,你且起来,慢慢说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蔡得章微微皱眉,沉声问道。 “我家老爷前去探查外来闹事之人,不料却被人绑走,不知所踪。” “什么?!”蔡得章重重一拍桌案。 “何人竟敢如此放肆,胆敢绑朝廷命官?!” 宋管家回道:“绑走我家老爷的一共有七人。” “其中为首之人姓徐,但不知其名。” “此外还有两院押牢节级戴宗,及其手下牢子李逵,以及浔阳江上的张氏兄弟。” 蔡得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黄文炳虽然为人有些跋扈,但毕竟是朝廷命官,如今被不明身份的人绑走,这简直是在打他江州知府的脸。 “宋管家,你可知他们为何绑走黄通判?”蔡得章冷冷问道。 宋管家摇了摇头,颤声道:“小人不知。” “只是听我家老爷提及,那徐姓之人在城中赌坊闹事,老爷想要将其拿下问话。” “闹事?”蔡得章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思量: 黄文炳在江州树敌众多,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绑走朝廷命官,这背后必然有更大的图谋。 “你且先回去,此事本府自有计较。”蔡得章挥了挥手。 待宋管家离开后,蔡得章即刻召集手下捕快,将情况一一说明。 “你等即刻出动,全城搜查,务必找回黄文炳。” “且,将那七个绑走黄文炳之人,给本府擒来!”蔡得章沉声开口。 “是,知府相公!”手下捕快齐齐应声,领命而去。 另一边。 徐渊等人下了船,走进揭阳镇。 “徐先生,前方似乎有人在卖艺!”张顺伸手指着前方。 顺着张顺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热闹的场子。 围满了人群,隐约还能听见喝彩声和锣鼓声。 “走,我们去看看。”徐渊说着,迈步朝前而去。 张顺、武松等人紧随其后。 在李逵的开路下,徐渊挤进人群。 便见场地中央站着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正耍着棍棒。 那棍棒如龙腾虎跃,气势磅礴,引得周围之人连连叫好。 徐渊暗忖:此人的棍法,似乎与鲁智深教授自己的棍法有些不相上下。 场中汉子收势,面向众人抱拳:“谢谢列位老少。” 话落,那名汉子拿起铜锣,敲了起来。 “铛~~” “小人远处来的人,投贵地讨个生活。” “虽无惊人的本事,但凭着祖传秘方,远处夸称,近方卖弄。” “列位,有钱的给捧个钱场,没钱的给捧个人场。” 说着,那名汉子翻转铜锣,手拿药方走向围观之人。 “来,大哥,谢谢。” “你看我这药方好使,真的好使!” 见面前之人摇头后退,那名汉子转向其他之人。 “这药方好使,真的好使....” “切!散了散了!”一名围观之人抬抬手转身离去。 其他众人亦有相继离去的。 “我这药方,祖传的,特别好使。” “祖传的药方,特别好使!”那名汉子边说,边扬了扬手中拿着的纸张。 可围观之人依旧无动于衷。 那名汉子毫不气馁,依旧拿着铜锣笑对众人。 “来,大哥,行个方便。” “来,小人初来乍到...初来乍到,行个方便。” “来来来,祖传的秘方...祖传的秘方,包治百病。” 见依旧没人买账,那名汉子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举着药方,展示到众人面前:“祖传秘方,好几辈了....” “来,大哥,你看看...你看看....” 见汉子走向自己,围观之人纷纷摇头后退。 就在那名汉子有些笑不出来之时,忽闻一个声音传来。 “可否给在下看看你这祖传秘方?” 那名汉子闻声望去。 便见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站在人群一侧,正微笑着看向他。 “当然可以,郎君请。”那汉子连忙将药方递了过去,脸上带着一丝感激。 徐渊接过药方,仔细端详起来。 这药方上写着各种草药的名字和用量,看起来颇为复杂。 看来并非随意杜撰,而是有一定根据。 “郎君可钟意这药方?” 那名汉子见徐渊看得认真,忍不住开口问道。 第138章 当街卖艺病大虫,揭阳镇上小遮拦 徐渊轻轻点头,抬眸看向那名汉子,笑道: “这药方确实有些门道,在下甚为喜欢。” 边说,徐渊边从怀中取出一贯铜钱递给那名汉子。 “多谢郎君!”那名汉子欣喜的接过铜钱,正欲收进怀中,忽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谁让你在此卖艺的?!” 徐渊扭头看去,便见一名身材高大,衣着华丽的男子缓步而来。 其身后还跟着数名闲汉。 见此人到来,围观之人纷纷退至一边,小声议论。 “这不是穆家庄的穆春吗?” “听他方才的话语,似乎这名卖药汉子未曾前去穆家庄拜谒?” “若当真如此,那这名汉子可就惨了!” “可能连带着方才那名买下药方的青年都要遭殃。” “我等还是再退后一些为好。” “......” 见此,那名汉子将铜钱收入怀中,冲徐渊再行抱拳,迈步迎向穆春。 “小人薛永,在此卖艺只是想要讨个生计,还望阁下予以方便,小人感激不尽!” 薛永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恳求和谦卑。 可穆春却似乎并不买账,冷冷的打量着薛永,眼中透出一丝不屑。 “讨个生计?” “哼!你可知这揭阳镇是谁的地盘? “你未经允许便在此卖艺,岂不是坏了规矩?”穆春语气严厉,步步紧逼。 薛永面色微变,但依旧强作镇定: “小人初来乍到,并不知晓此间规矩,还望阁下宽恕则个。” “宽恕?”穆春冷笑一声: “你若想在这揭阳镇讨生活,便得按规矩来。” “先去穆家庄拜谒,献上孝敬,否则,就别想在这地界上混下去!” 薛永闻言,眉头紧皱。 他虽是个江湖艺人,但也有几分血性,不愿轻易受人欺压。 然而,面对穆春这样的地头蛇,他深知自己势单力薄,难以抗衡。 就在此时,徐渊迈步上前,微笑着看向穆春: “这位兄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薛永兄弟不过是个卖艺人,讨口饭吃而已,何必为难他?” 穆春闻言,转头看向徐渊,上下打量一番,冷笑道: “你算哪根葱?” “也敢来管我穆春的事?” 徐渊淡然一笑:“在下不过是个过路的行人,但见不平之事,自然要管一管。” “你穆家庄并非官府衙门,有何资格管束他人?” “哟呵!还是个爱管闲事的主!” 穆春眼神一凛,挥了挥手: “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见此,薛永赶忙挡在徐渊面前: “多谢郎君仗义执言,不过小人不想郎君因我受到伤害。” 话落,薛永挥拳迎向冲来的数名闲汉。 这些闲汉都是穆家庄的打手。 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可在薛永面前,仅仅一个照面便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啊啊啊....” “有几分本事,不过也就仅此而已!”穆春冷笑一声,挥拳袭向薛永。 “既如此,那便得罪了!”说了这么一句后,薛永迎上穆春袭向的拳头。 薛永与穆春拳头相交,只听“砰”的一声,穆春连连后退。 薛永却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到此幕,围观之人齐齐惊呼。 “没想到此人如此厉害,竟然能将武艺不俗的穆春击退。” “看来,今日穆春要吃瘪了。” “......” 徐渊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暗自点头: 前世,薛永曾一枪将梅展搠着腿股,将其活捉。 可惜,薛永虽出身武官世家,但奈何家道中落,沦为江湖艺人。 有着不俗武艺,却缺乏显赫的背景。 因此被宋江排在八十四位,甚至不如自己的徒弟通臂猿侯健。 穆春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知晓自己今日遇到了硬茬子,但身为穆家庄的少庄主,他岂能轻易认输? “不错,有两下子...!”穆春冷哼一声,再次挥拳向薛永袭去。 这一次,穆春不再保留,使出全身气力,誓要将薛永击倒。 薛永见状,毫不畏惧。 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迎上穆春的拳头。 “砰——” 两人的拳头再次相交,这一次的碰撞更加激烈,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然而,让所有人惊讶的是。 这一次薛永依旧纹丝不动,穆春则被直接打倒在地。 穆春倒在地上的瞬间,四周一片寂静。 围观之人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没想到薛永竟然有如此武艺,竟将穆春这个地头蛇两次击倒。 穆春坐在地上,脸色涨红,眼中满是怒容。 身为穆家庄的少庄主,一直以来他都是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然而今日,他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卖艺之人所击败。 “你....你很好...!”穆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薛永怒吼。 薛永站在原地,神色平静的看着穆春。 他并没有因为击败穆春,而得意忘形,反而更加警惕。 薛永知道,穆春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阁下,我并非有意与你为敌。”薛永抱拳: “我只是在此卖艺讨生活,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然而,此刻穆春根本听不进薛永的话。 “去死!”穆春怒目圆睁,再次挥拳冲向薛永。 这一次,穆春更加癫狂,仿佛要将薛永一拳打杀。 薛永轻轻摇头,迎上前去。 “砰——” 两人的拳头相交,这一次的碰撞比前两次更加激烈。 随着一声巨响,穆春轰然倒地。 不过因为薛永的力道太大,致使穆春的身体在地上不断滑行,溅起大片尘土。 “呃~”穆春从地上爬起,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 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穆春瞪视薛永,咬牙切齿道: “你....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等着,我绝对要你好看!”话落,穆春转身狼狈离去。 数名闲汉见状,齐齐跟了上去。 见此,围观之人议论纷纷。 “此人虽然打倒了穆春,但也彻底得罪了穆家。” “恐怕无法继续在揭阳镇停留了。” “是极是极!现在离开或许还来得及。” “.....” 第139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转头再遇仗势犬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薛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他虽然暂时击退了穆春,但麻烦却远未结束。 穆家庄势力庞大,他一个小小的江湖艺人,如何能与之比肩? 正当薛永暗自思索之际,徐渊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永兄弟,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薛永略带歉然的看着徐渊:“穆家庄势大,郎君恐怕会因我受到牵连。” 徐渊淡然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应为。” “只是,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薛永叹了口气:“我本想在此卖艺讨生活,如今却得罪了穆家庄,只怕是难以继续留在此地了。” “薛永兄弟一身好武艺,何不前往梁山共谋大事?”吴用突然插话道。 “梁山?”薛永微微皱眉:“那可不是随便能去的地方。” “况且,我如今身负麻烦,梁山又岂会收留于我?!” 吴用微微一笑:“薛永兄弟过谦了。” “你武艺高强,又有正义之心,正是梁山所需之才。” “至于穆家庄的麻烦,你不必担心。” “梁山好汉众多,岂会惧他一个小小的穆家庄?” 徐渊点头:“薛永兄弟,你一身本事,若就此埋没,实在可惜。” “梁山乃英雄聚义之地,你去了那里,定能大展拳脚。” “可是....”薛永还是有些犹豫: “我如今身无分文,又带着这身麻烦,如何去得梁山?” 吴用一笑,微微拱手:“不瞒薛永兄弟,我乃吴用。” 说着,伸手引向徐渊。 “这位便是梁山之上的徐渊徐先生。” 薛永闻言,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徐渊与吴用。 此前他虽听说过梁山好汉,但却从未想过能够遇到。 更没想到,眼前的青年竟是梁山徐渊。 “原来是梁山上的英雄!”薛永抱拳行礼。 “小人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两位英雄见谅。” 吴用笑着摆摆手:“薛永兄弟不必客气。” “我们梁山最看重的就是英雄气概,以及正义之心。” “你今日之表现,正合我梁山的脾性。” 徐渊微笑点头:“薛永兄弟武艺高强,又有担当,正是我梁山所需之人才。” “至于你担心的穆家庄麻烦,大可放心。 “我梁山诸多兄弟,穆家庄若敢找麻烦,在下自会替你出头。” 薛永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己孤身一人,难以与穆家庄抗衡,若不想找麻烦,唯有离开此处另寻他处谋生。 见薛永如此,吴用一笑,分别介绍了武松等人,薛永一一抱拳行礼。 一番寒暄过后,徐渊看向薛永,笑道:“薛永兄弟,眼下我等准备回转梁山,你不如随我等同往。” “好!”薛永重重抱拳。 “薛永虽为一介武夫,但也愿与诸位并肩同行,共谋大事!” “哈哈哈~”众人尽皆开怀。 随后,薛永简单收拾了行装,紧随徐渊朝揭阳镇以北而去。 还未走出揭阳镇,便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蹬蹬蹬——” 闻声,徐渊停住脚步,扭头看去,便见穆春带着一群人追赶而来。 徐渊一笑:“薛永兄弟,看来有人想要留下我们。” 盯着追来的穆春等人,薛永握紧拳头:“徐先生,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徐渊轻轻摇头:“薛永兄弟,我梁山从未丢下自家兄弟,独自逃命之先河。” 吴用点头:“不错,薛永兄弟,你既然已经决定加入梁山,那便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 “穆春虽然势大,但梁山岂会惧怕于他?” 就在徐渊几人说话间,穆春已然带着人追了上来。 “薛永,你竟然敢在揭阳镇惹我穆春,你死定了!”穆春怒喝出声。 徐渊一笑,平静看向穆春:“穆春兄,你何必如此执着?” “薛永兄弟不过是个卖艺人,讨口饭吃而已,你何苦为难于他?” “为难他?”穆春冷笑: “他打了我,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个仇我怎能不报?” “且,他未经允许便在此卖艺,坏了规矩,就得受罚!” 徐渊淡然一笑:“规矩?” “你穆家庄的规矩,恐怕只适用于你穆家庄的人吧。” “这揭阳镇的百姓,可不一定买你的账。” “你..!”穆春被徐渊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指着徐渊: “看来你等是铁了心相助薛永。” “好好好!今日你等尽皆休想离开揭阳镇!” 徐渊轻轻摇头,笑道:“穆春兄,你未免也太过霸道。” “这揭阳镇并非你穆家庄的私有之地,人人皆可来去自由。”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话罢,穆春一挥手,身后的闲汉便欲一拥而上。 “等等!”徐渊突然抬手。 “怎么?怕了?!”穆春满脸戏谑的看着徐渊。 “非也非也!”徐渊摇头,看向穆春身旁的男子:“不知这位是?” “告诉你无妨,这位乃是我兄长穆弘!”穆春得意的扬起下巴。 徐渊心中暗忖:果然是穆弘。 这兄弟俩虽然武艺平平,但家中可是富户。 梁山眼下正缺钱.... 徐渊心中念头飞转,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看向穆弘,微微拱手:“原来是穆弘兄,久仰大名。” 穆弘冷哼一声,眼中透出一丝不屑:“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与我称兄道弟?” 徐渊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道:“穆弘兄,今日之事,本是一场误会。” “薛永兄弟不过是个江湖艺人,为了生计在此卖艺,并未有意冒犯穆家庄。” “你等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穆弘还未开口,穆春便抢先道: “他打了我,就是打了穆家庄的脸!” “这个仇,我们穆家庄岂能不报?” 徐渊轻轻摇头,目光在穆弘脸上扫过: “穆弘兄,你们可曾想过,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对穆家庄的声誉又有何好处?” “人们只会说,穆家庄仗势欺人,连一个江湖艺人都不容。” “狗屁!”穆春怒吼:“上!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第140章 以力服人为真理,薛永之徒通臂猿 见十数名闲汉气势汹汹而来,徐渊心中轻叹: 看来以礼服人果然行不通! 还是得以力服人..... “武都头,有劳了。”徐渊转向武松,轻轻点头。 “哈哈哈~”武松大笑:“徐先生放心,交给我便好。” 说着,武松大步向前,浑身散发出凛冽气势。 扫视逼近而来的十数名闲汉,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区区穆家庄,也敢如此嚣张!” 穆春见状,心头不由一颤。 虽然他仗着穆家庄的势力,在揭阳镇横行霸道。 但感受着武松身上的丝丝杀意,亦不禁心生畏惧。 “好大的口气,给我上!”穆春色厉内荏的大喊。 武松冷笑一声,根本不把这些闲汉放在眼里。 身形一闪,如同猛虎下山,瞬间便冲入闲汉群中。 “啊——” “哎哟——” 闲汉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武松打得东倒西歪,哀嚎声此起彼伏。 武松的拳脚如同狂风骤雨般落下。 每一击尽皆精准有力,闲汉们根本无力招架。 穆春和穆弘见状,大惊失色。 他们没想到武松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 十数名闲汉在他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住手!”穆弘怒吼出声的同时冲向武松。 但其才来到武松面前,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武松一脚踢翻在地。 “不自量力!”看着倒在地上的穆弘,武松的眼中满是不屑。 见穆弘被打倒,穆春心中又惊又怒:“你...你找死!” 说着,挥拳袭向武松。 然而,穆春刚迈出几步,便被突然上前的武松,一拳击中腹部。 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狠狠的摔了出去。 “咳咳...”巨大的力道致使穆春不停咳嗽,嘴角缓缓溢出鲜血。 武松拍了拍手,施施然回到徐渊身旁,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徐渊微微一笑。 看来,武松的出手,已经彻底震慑住穆家兄弟。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徐渊上前,来到艰难起身,脸色难看的穆弘面前: “穆弘兄,不知现在可谈否?” “你...你们究竟是何人?”穆弘捂着胸口,出言问询。 他也不傻,能让如此身手之人听命于己,面前之人必定大有来头。 不等徐渊开口,张顺便凑了过来,伸手引向徐渊: “穆弘,你听好了,此乃梁山之上的徐渊徐先生。” “方才出手之人正是打虎武松。” 穆弘心头一震,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梁山的名头,他自然是听说过的。 尤其是武松,那可是威名赫赫的打虎英雄。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此遇到了梁山之人,还亲眼见证了武松的勇猛。 “原来是梁山上的英雄!” “徐先生,武都头,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海涵。”穆弘郑重抱拳。 徐渊轻轻摆手:“穆弘兄,今日之事,本是一场误会。” “薛永兄弟为了生计在此卖艺,并未有意冒犯穆家庄。” “若非你等咄咄逼人,在下又岂会贸然出手?” 穆弘叹了口气,轻轻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 “今日之事,的确是我们穆家庄太过冲动。” “我穆弘愿意向薛永兄弟道歉,并赔偿他的损失。” 说着,穆弘缓缓来到薛永面前,抱拳一礼: “薛永兄弟,此前多有得罪,穆弘在此向你赔罪。” 薛永见状,连忙抱拳回礼:“穆弘兄言重了,今日之事,我也有不对之处,还望穆弘兄海涵。” “穆春,你还不过来给薛永兄弟赔罪?!”穆弘扭头看着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穆春,厉声呵斥。 穆春此刻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捂着疼痛的腹部,艰难起身,走向薛永。 “薛永兄弟,我为我此前的冒犯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理。” 薛永见状,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许多。 穆春之所以如此嚣张,无外乎背后的穆家庄势力, 眼下面对势力更大的梁山,他们也只有乖乖认错的份。 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穆春兄无需如此...无需如此。”薛永轻轻摆手。 见此,穆弘满意点头,转向徐渊,郑重抱拳: “徐先生,今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不知徐先生可否赏脸,前往穆家庄吃些薄酒?” “穆弘兄盛情难却,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徐渊拱手笑道。 穆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没想到徐渊如此给面子,竟然这般爽快的答应前往穆家庄。 “徐先生,请!”穆弘伸手前引。 徐渊一行跟随穆弘来到穆家庄。 穆家庄依山傍水,建筑宏伟,气派非凡。 得知徐渊等人到来,穆太公亲自迎接众人进入庄内,并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席间,穆弘频频向徐渊敬酒。 表达自己对梁山的敬意,以及对今日和解的欣喜。 徐渊客气回敬,两人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穆弘看向徐渊,缓缓道: “徐先生,不瞒你说,我穆家庄在揭阳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鲁莽了。” “但请徐先生相信,我们并无恶意。” 徐渊微微一笑:“穆弘兄言重了。” “江湖之上,恩怨情仇乃是常事。” “今日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一件好事。” 穆弘点头:“徐先生说得是。” “其实,我穆家庄一直对梁山十分敬仰。” “梁山好汉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乃是我辈楷模。” 徐渊心中一动,试探道:“穆弘兄如此看重梁山,不知是否愿意加入梁山?” 穆弘正欲开口,忽闻一阵脚步声传来。 穆弘扭头看去,便见一名闲汉脚步匆匆而来。 “何事如此惊慌?”穆弘皱眉问道。 那名闲汉看了一眼穆弘,支支吾吾道: “少...少庄主,门外有一人自称是薛永徒弟,要我们交出薛永,否则他便要前去报官。” 穆弘一愣,两息之后看向薛永:“不知薛永兄弟可识得此人?” 薛永点头:“此人应是侯健,与我确有师徒之情。” “既如此,有劳薛永兄弟出去解释一番,免得引起误会。”穆弘抱拳。 薛永点点头,跟随那名闲汉朝外而去。 不多时,薛永便与一名黑瘦轻捷的汉子回转而来。 “还请徐先生尽快离去!” 第141章 侯健告知江州情,无心插柳柳成荫 薛永的话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徐渊眉头微皱,不解的看向薛永:“薛永兄弟此乃何意?” 薛永指着身旁的汉子,解释道: “侯健因人长得黑瘦轻捷,故人称‘通臂猿’。” “其祖籍洪都,以裁缝为业,飞针走线,技艺高超。” “平日最爱使枪弄棒,曾拜我为师?。” “侯健眼下正在黄文炳家中做活,得知我开罪了穆家庄方才赶来。” “在来此之前,他亲眼见到黄文炳家中的老管家,前往江州知府蔡得章府邸。” “眼下,江州城中正在大力寻找黄文炳,以及缉捕徐姓之人为首的七名同党。” 侯健补充道:“据闻江州知府蔡得章乃是蔡京小儿子,眼下手下通判无故失踪,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眼下蔡得章已然派出所有捕快,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态。” 闻听此言,徐渊心中暗忖:没想到江州官府的动作这么快。 自己等人前不久才将黄文炳沉入浔阳江心,他们后脚便已然开始全城搜捕。 徐渊心中虽然惊讶,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看向侯健,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多谢侯健兄弟提醒。” 穆弘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皱眉道:“徐先生,看来你等眼下颇为凶险。” “不如就在我穆家庄暂避风头,等风声过了再行离开如何?” 徐渊感激的看了穆弘一眼,但还是摇了摇头: “穆弘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梁山之事刻不容缓,我等必须尽快返回。” “况且,若是长久逗留于此,恐怕会给穆家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穆弘见徐渊去意已决,也不再强求,只是郑重抱拳: “徐先生,若日后有用得着我穆家庄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穆弘定当鼎力相助。” 徐渊抱拳笑道:“一定,一定。” “今日之事,多谢穆弘兄大度包容,也感谢穆家庄的盛情款待。” “我们后会有期。” 话罢,徐渊正欲起身离去,忽然看向穆弘再行开口: “穆弘兄弟,你我在揭阳镇外交手之事已然相继传开。” “若官府细究,恐穆家庄会遭遇灭顶之灾。” “还望穆弘兄弟早做准备,以免遭受官府毒手。” 穆弘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凝重无比。 徐渊所言非虚,官府若真要追究,穆家庄确实难以幸免。 毕竟,他们与梁山好汉交手的事情已经传开,难保不会有官府之人找上门来。 “不知徐先生有何妙计?”穆弘看向徐渊,眼中满是希冀。 徐渊故作凝重道:“穆弘兄弟,官府之势,非我等能够轻易撼动。” “若想一劳永逸,穆弘兄弟不如舍弃穆家庄,随在下前往梁山。” 穆弘闻言,目光闪烁。 徐渊此举究竟是想帮我穆家庄,还是想害我穆家庄? “徐先生,梁山虽好,但我穆家庄世代在此,根基深厚,岂能轻易舍弃?” 徐渊理解的点点头,知道穆家庄对穆弘来说意味着什么。 “穆弘兄弟,我并非要你立刻舍弃穆家庄。” “只是眼下的形势,对你我以及穆家庄颇为不利。” “若你能暂时离开,前往梁山避一避风头,待时机成熟再返回,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穆弘看了一眼徐渊,又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心中暗忖: 走了之后还能回来吗? 但若不走,穆家庄很有可能将毁于官府之手。 毕竟从自己请徐渊进入穆家庄的那一刻起,在官府眼中,穆家庄便已然成了徐渊等人的同党。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 还是徐渊故意为之? 不过眼下穆家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前往梁山,要么擒住徐渊等人,送抵官府。 如此,穆家庄不仅无忧,还可受到官府赏赐。 可,徐渊身边等人尽皆身手不凡,要想擒住他们谈何容易? 思虑片刻,穆弘看向徐渊:“徐先生,你说得对。” “眼下的形势确实对我们不利。” “我穆家庄虽然势大,但也难以抵挡官府的围剿。 “若真能前往梁山暂避风头,或许能保我穆家庄基业不失。” 见穆弘有所松动,徐渊心中一喜:看来穆弘已然动心。 到了梁山,你穆家庄的基业也便成了梁山基业.... “穆弘兄弟,梁山之上,皆是英雄好汉,讲义气,重情义。” “你若能加入,定能受到众人的欢迎。” 穆弘闻言,目光深邃的望着徐渊。 一旦踏上梁山,便意味着与官府彻底决裂,再也无法回头。 然而,眼下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念及此,穆弘看向一旁的穆太公:“不知爹爹以为如何?” 穆太公轻轻摆手:“爹老了,你做主便好。” “孩儿明白了。”穆弘点点头,转向徐渊:“徐先生所言极是。” “梁山之上,或许真的是我穆家庄唯一的避风港了。” 穆弘叹了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 徐渊面上浮现笑容,紧紧握住穆弘的手,语气诚恳: “穆弘兄弟,你放心。” “即使前往梁山之后,穆家庄的基业,在下也会尽力帮你保住。” 穆弘心中稍感宽慰,郑重抱拳:“徐先生,我相信你。” “我穆弘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懂得知恩图报。” “日后在梁山上,我定会尽我所能,为梁山出一份力。” 徐渊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那我们便尽快动身,前往梁山吧。” 穆弘点点头,唤来老管家: “速速清点庄中银钱,将能典当的速速典当。” “是,少庄主。”老管家不敢怠慢,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老管家送来一百两银铤,以及一些金银首饰。 穆弘点点头,将这些交给两名心腹庄客,让其负责背着。 随后,穆弘留下老管家等人负责看守穆家庄。 带着穆春、以及穆太公等一众家眷,随徐渊离开穆家庄,朝揭阳镇以北行去。 夜幕降临,天空如墨般漆黑,只有零星的星光点缀其间。 揭阳岭一间酒店外。 灯笼高挂,微弱的光线在夜风中摇曳,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 徐渊一行走入其中,寻了两张桌子坐下。 见此,位于柜台之后的一名赤色虬须汉子眼前一亮。 看来这些人是条大鱼.... 走出柜台,热情招呼道:“各位客官,想要些什么酒菜?” 第142章 揭阳岭上黑心店,绝命毒师戏大汉 赤色虬须汉子的话音刚落,徐渊便笑着接话道: “店家,随意上些好酒好菜便是。” “我等赶路许久,也正好借此机会歇歇脚。” 汉子爽朗一笑:“好嘞,客官稍候,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赤色虬须汉子转身快步走向后厨。 走进后厨,赤色虬须汉子看向一名肥胖厨子。 “外面来了几条“大鱼”,你速速炒些拿手菜。” “李大哥稍候,马上便好。”肥胖厨子咧嘴一笑,继而熟练的炒起菜来。 时间不长,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已出炉。 赤色虬须汉子伸手入怀,摸出一包蒙汗药打开,将其一一洒入菜中。 待用筷子搅拌均匀后,赤色虬须汉子拍拍手,端起托盘,大步走出后厨,向徐渊等人所在的桌子走去。 “各位客官,酒菜来了!” 赤色虬须汉子热情的将菜肴一一摆放在两张桌上。 随后又抱来两坛酒,放在木桌之上。 “咕咚~”看着满桌的菜肴,李逵咽下一口口水。 “可饿死俺了!”说了这么一句后,李逵伸手扯下一只鸡腿,往嘴里塞去。 “你慢点,又没人与你抢!”戴宗斥道。 李逵仿佛不曾听见,依旧大快朵颐。 见此,赤色虬须汉子顿时心中大喜:吃吧吃吧,这将是你的最后一餐.... 徐渊见状,不禁莞尔。 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正欲放进嘴中,鼻间轻嗅,不由眉头微挑: 好家伙,终日打雁,差点被雁啄了眼睛! 没想到这竟然也是家黑店.... 装作手上一颤,鸡肉顿时掉落在地。 “着实有些累了,竟然连菜都夹不住了。”徐渊摇头一笑。 见此,吴用似有所察,停下筷子看向徐渊。 徐渊边晃着手腕,边冲吴用使了个眼色。 吴用会意,看向正欲吃酒的武松: “武都头,不知此处的菜肴比之十字坡如何?” 武松一愣,放下酒碗,看着吴用。 见其微不可察的轻摇羽扇,不由心中一凛:莫非菜中.... “店家,你这酒店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啊!”见武松已然知晓,徐渊心中大定,看向赤色虬须汉子笑道。 赤色虬须汉子轻轻摆手:“哪里哪里,都是托各位客官的福。” “我们这儿的酒菜味道好,价格也实惠,所以生意一直都还不错。” 徐渊点点头,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等打北方而来,欲前往江州做买卖,不知店家可了解江州。” 赤色虬须汉子一愣,两息后,方才笑着回道: “不瞒客官,我这从江州来的过往之人也不少。” “这江州与其他州府倒也别无二致。” “不过眼下听闻江州通判黄文炳失踪,蔡知府现在正满城搜捕他的同党呢。” “不过这事跟诸位关系不大,只要进城时小心些便是。” 酒店属于消息汇聚之地。 虽然这是家黑店,但也从侧面说明,侯健所言并未夸大其词,官府对此事的确相当重视。 心中嘀咕了这么一句后,徐渊面向赤色虬须汉子微微拱手: “多谢店家提醒。” 赤色虬须汉子连连摆手:“客官客气了。” 徐渊一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羊肉放进嘴中。 见此,吴用与武松亦夹菜入口。 “扑通!扑通!” 邻桌的穆家庄女眷,突然毫无征兆的趴倒在桌上。 紧接着便是李逵等人。 不多时,尚且安然无恙的只有徐渊三人。 徐渊故作一愣,随即伸手指着赤色虬须汉子:“你...你这菜中有毒....” “哈哈哈~”赤色虬须汉子大笑:“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徐渊正欲起身袭向赤色虬须汉子,忽然身体一阵摇晃,朝桌上趴去。 吴用紧随其后,趴倒在桌上。 见此,武松也缓缓趴了下去。 “哈哈哈~”赤色虬须汉子放声大笑,上前便欲伸手去拍徐渊脸颊。 “小子,让你这么能说,害得小爷脸都笑僵了。” “啪——” 徐渊突然毫无征兆的抬头打开赤色虬须汉子的手,重新直起身子: “在下平生不喜被人拍脸。” “你....”赤色虬须汉子被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一步。 “你怎么还能起来?!” 徐渊不屑道:“不就是菜中有蒙汗药,在下早便试破矣。” 赤色虬须汉子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亲眼见你吃下羊肉的。” 徐渊拿起桌上的羊肉:“你说这个,我早就吐出来了。” “原来你....你是假装的?!”赤色虬须汉子顿时满脸羞怒,不过很快又大笑起来: “即使你发现了又怎样!”赤色虬须汉子上下打量徐渊,不屑的撇撇嘴: “你这样的,我一拳就能将你打的满地找牙!” “哦....是吗?”徐渊一笑,指了指赤色虬须汉子身侧: “不过,你还是先行看看你身侧吧。” “雕虫小技!”赤色虬须汉子轻蔑一笑,不过还是下意识的侧身看了一眼。 便见武松不知何时已然起身,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赤色虬须汉子心头一惊,没想到武松竟然也没被蒙汗药放倒。 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武松,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怎么也没事?!” 赤色虬须汉子结结巴巴的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武松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这点小手段,还想瞒过我?” “简直可笑至极!”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来坏我好事!”赤色虬须汉子色厉内荏道。 徐渊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赤色虬须汉子面前,淡淡道: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错了目标。” 此时,吴用也悠然醒来,他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店家,你本可安安稳稳地做你的生意,却偏偏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赤色虬须汉子见状,知道今日难以善了。 “去死!”怒吼一声,挥拳向徐渊打去。 然而,他的拳头还未碰到徐渊,便被武松一把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一拳将我打得满地找牙?”徐渊嘲讽道。 第143章 赤须汉子色厉荏,揭阳三霸聚酒家 赤色虬须汉子挣扎无果,脸色涨得通红,怒吼道: “你...你们别得意!” “若是我死了,你们休想走出这揭阳岭!” 徐渊闻言,笑容更甚:“威胁我们?” “那在下倒要看看,是你这黑店厉害,还是在下的手段高明。” 说罢,徐渊轻轻一挥手,武松松开抓住赤色虬须汉子的手腕。 赤色虬须汉子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店家,你可知我们为何能识破你的蒙汗药?”吴用轻摇羽扇,缓缓走近赤色虬须汉子。 赤色虬须汉子脸色阴晴不定, 知道今日遇到了硬茬子,但又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到手的肥肉。 赤色虬须汉子狠狠的盯着徐渊等人,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就算你们识破了我的蒙汗药又怎样?”赤色虬须汉子冷笑。 “我大哥武艺高强,你们即使杀了我,也休想安然无恙的离开揭阳岭!” 徐渊眉头微挑:“你大哥....没想到你还有大哥。” “我不仅有大哥,还有另外两位厉害的兄弟!”赤色虬须汉子高声道。 “如此说来,这揭阳岭上还真是龙潭虎穴了?” “哼,算你识相!”赤色虬须汉子得意的哼了一声。 “不过,如果你们肯乖乖交出身上的财物,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徐渊等人相视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武松摇头不止:“哈哈哈,你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竟然还想让我们交钱买命?” 赤色虬须汉子脸色一沉:“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渊一笑,看向赤色虬须汉子,淡淡道: “店家,我们既然能识破你的蒙汗药,自然也有办法对付你所谓的大哥与兄弟。” “不过,我们并不想与你为难,只要你找来你大哥与兄弟,我们便可以考虑放过你。” 赤色虬须汉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狐疑,显然不太相信徐渊的话。 但他也清楚,眼前这三人绝非等闲之辈。 自己若想单独对付他们,恐怕胜算不大。 “你们真的想见我大哥与兄弟?”赤色虬须汉子试探着问道。 徐渊轻轻点头:“当然,我们此行只为求财,并不想多生事端。” “若你大哥和兄弟也是明理之人,或许我们可以和平解决此事。” 赤色虬须汉子沉吟片刻,一咬牙: “好!我这就去叫我大哥与兄弟来!” 徐渊笑着挥挥手:“去吧去吧。” 赤色虬须汉子又瞪了徐渊等人一眼,这才转身朝店外而去。 就在徐渊救醒李逵等人之际,便见赤色虬须汉子带着三人匆匆赶来。 这三人中,为首之人四方脸型、粗短眉毛、络腮胡子。 上身穿着一件粗糙的麻质短衫,下身穿着长裤,脚上则是一双简约的草鞋。 另外两人面相有七八分相像,似是同胞兄弟,也是差不多打扮。 赤色虬须汉子指着徐渊等人,对那为首之人道: “大哥,就是他们打了我,还扬言要见你。” 为首之人闻言,眉头一皱,目光如刀般扫向徐渊等人。 其身旁的同胞兄弟面露凶光,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就是你们几个,敢在我揭阳岭上撒野?”为首之人冷冷的看着徐渊。 徐渊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对方的挑衅。 “这位兄台,我们并无恶意。” “只是你的兄弟对我们使了蒙汗药,企图谋财害命。” “我们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出手。”徐渊语气平和,却字字有力。 为首之人闻言,瞥了赤色虬须汉子一眼。 随即转向徐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算你们有理,但打了我的人,就是打了我李俊的脸。” “这笔账,我们得好好算算!” 闻听此言,徐渊心中一动:果然是混江龙李俊他们。 那么李俊身旁的两人,便应该是童威童猛两兄弟了。 至于那赤色虬须汉子便就是催命判官李立了.... 念及此,徐渊笑道:“李俊兄弟,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 “但如果你非要动手,那我们也只有奉陪到底了。” “好好好!”李俊冷笑更甚,重重一挥手:“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话落,李俊挥拳袭向徐渊。 见此,身旁的童氏兄弟亦冲将上前。 李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也冲了上去。 面对李俊等人的围攻,徐渊依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武松身形一闪,上前拦住李俊。 “敢阴你黑爷爷,找死!”李逵捏了捏拳头,想要冲向李立,却被童氏兄弟拦了下来。 见此,薛永上前,挥拳袭向李立。 薛永身手敏捷,拳风凌厉,直逼李立。 李立见状,想要侧身躲避,可惜却为时已晚,被一拳打倒在地。 另一边,童氏兄弟配合默契,一攻一守,进退有据。 李逵虽然力大无穷,却也一时难以突破他们的防线。 李逵性起,追着童威打,不管童猛如何击其后背,尽皆不理。 片刻后,童威一个躲闪不及,被李逵抱起摔倒在地。 “哈哈哈~”李逵得意一笑,转身一拳将有些力竭的童猛打翻在地。 与此同时,李俊一拳挥出,带起一劲风。 武松微微侧身,轻松躲过李俊的凌厉一击。 同时反手一拳,直取李俊腰肋。 李俊反应也是极快,身形一转,避开武松的反击,同时一脚踢出。 眼见李俊一脚踢来,武松身形轻盈一跃,如同燕子抄水。 不仅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还借机拉近了与李俊的距离。 一拳挥出,犹如猛虎之爪,带着呼呼风声,直取李俊胸前要害。 李俊心中一凛,身体向后仰去,几乎贴地而行,堪堪躲过了武松这一击。 “好身手!”武松赞了一声,踩着玉环步袭向李俊。 “我认输!”李俊稳住身形后,微微抱拳。 武松收势,有些意外的看着李俊。 李俊扭头看了一声躺倒在地的李立与童氏兄弟,不由苦笑一声: “今日之战,我等已落下风,再继续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我李俊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徐渊微微一笑:“李俊兄弟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们本无意与你们为敌,只是误入黑店,迫不得已才出手自卫。” “敢问阁下名号?”李俊面向徐渊抱拳。 第144章 揭阳四人齐归心,北上途径祝家庄 徐渊微微拱手:“在下徐渊。” “原来是徐先生。”李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赶忙抱拳。 其身旁的童威童猛两兄弟,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赫赫有名的徐渊。 “徐先生的大名,我等早有耳闻。”李俊缓缓开口。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渊谦逊一笑:“李俊兄弟过誉矣。” “来,李俊兄弟,在下为你引荐。” “这位是武都头....” “这位是....” “......” “见过诸位英雄!”李俊抱拳,继而指着自己身旁。 “徐先生,这两位是童威童猛兄弟。” “这位掌柜是李立,人送诨号催命判官。” 徐渊微笑点头,向李俊等人一一还礼:“幸会幸会,诸位英雄的大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 “李俊兄弟,童威童猛二位兄弟,还有李立掌柜,我等今日虽然有些误会,但不打不相识,也是缘分一场。” 李俊等人闻言,心中很是受用。 毕竟,以徐渊在江湖上的地位与声望,今日能与之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一件幸事。 “徐先生说得是,我等今日确实鲁莽了。”李俊坦然道。 “不过,徐先生既然来到了揭阳岭,便是我等的贵客。” “不知徐先生此行有何贵干?” “若有用得着我等之处,请尽管吩咐。” 徐渊微微一笑,心中暗忖: 李俊等人虽然身为江湖草莽,但却都是性情中人,讲义气,重情义。 今日既然已经化敌为友,何不借此机会,看看能否将其收入梁山.... 徐渊心中念头一转,脸上笑容更甚,缓缓开口: “李俊兄弟如此豪爽,那在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实不相瞒,我等此行乃是为了壮大梁山声势,寻找天下英雄豪杰,共谋大事。” 徐渊目光炯炯,看着李俊等人: “梁山如今虽然声势渐起,但仍需更多有志之士的加入。” “只有如此,梁山方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闯出一片天地。” 李俊眉头微挑,眼中满是讶异之色。 对于梁山,他早有耳闻,知晓那是英雄聚集之地。 对于徐渊的提议,他不禁有些意动。 “徐先生此言当真?”李俊沉声问道。 徐渊微微一笑,神色笃定:“李俊兄弟,在下岂会虚言?” “梁山之上,聚集了天下英雄共谋大事。” “旨在替天行道,救万民于水火。” “你等若肯加入,定能大展宏图。” 李俊目光闪烁:自己此前的确对梁山心生向往。 但毕竟自己在揭阳岭经营多年,一时间着实有些难以割舍。 “徐先生,此事重大,容我等兄弟商议一番。”李俊沉吟片刻,缓缓道。 徐渊点头:“这是自然,李俊兄弟不必急于答复。” “多谢徐先生谅解。”李俊抱拳。 “眼下天色已晚,此处酒店尚有几间卧房,徐先生及各位英雄可在此歇息。” “明日一早,无论如何,我等必将告知先生的决定。” 徐渊微笑点头,接受了李俊的提议:“如此甚好,那便叨扰了。” 夜色渐深,揭阳岭上的风带着几分凉意。 徐渊、武松等人被安排在酒店的卧房中,各自休息。 后院一间偏房之中。 “大哥,这徐渊所言可信吗?”李立强忍疼痛,皱眉问道: 李俊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徐渊的大名,我早有耳闻。” “今日一见,他的气质谈吐,确实非凡人所能及。” “我相信他所言。” 童威点头:“梁山名声在外,的确是在替天行道,救万民于水火。” “如果我们能加入其中,或许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李立有些担忧:“可是,我们在这里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点基业。” “如果就这样放弃,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真的值得吗?” 李俊看了一眼李立,语重心长道:“兄弟,你我都知道,这世道艰难。” “我们虽然在这里有了一些基业,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梁山之上聚集了诸多英雄,如果我们能加入其中,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出人头地。” “这难道不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吗?” 童威点头:“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我们要为自己,也为揭阳岭跟随我们的兄弟寻个出路。” “我支持加入梁山!” 李立看了看李俊,又看了看童威童猛,无奈点头: “我也支持大哥的决定。”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 徐渊等人早早起床,来到酒店大堂。 李俊等人已然等候在那里。 “徐先生,我们商议过了。”李俊看着徐渊,神色坚定: “我们愿意加入梁山,同各位英雄共谋大事!” 徐渊心中大喜,但面上仍保持着谦逊的笑容:“李俊兄弟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实乃梁山之幸。” “从此,我们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徐先生,不知我等何时动身前往梁山?”李俊出言问询。 徐渊看了看李俊等人,笑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日便动身。” 李俊一愣,反应过来后抱了抱拳:“徐先生稍候,容我等收拾一番。” 见徐渊微笑点头,李俊等人各自离去。 不多时,李俊等人重新回到大堂。 见此,徐渊微微一笑,迈步走出酒店。 李俊等人紧随其后。 月余后,独龙岗祝家庄地界。 “哥哥你看,前面有家脚店!” 李逵指着前方,舔了舔嘴唇,兴奋的看着徐渊。 顺着李逵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家脚店。 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招呼着过往行人。 “走了这许久,大家也累了,便去那家脚店歇歇脚,吃些酒肉吧。”徐渊笑着看向众人。 众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 连日来的赶路,确实让他们感到有些疲惫。 如今有地方可以休息,自然是一件好事。 于是,一行人便朝脚店走去。 走进店内,便见店内干净整洁,几张木桌木椅,摆放得井井有条。 店主是一名身形瘦弱的汉子。 见有客人到来,赶忙迎上前去,热情招呼着。 “诸位客官,快请坐!” “不知想吃些什么?” 第145章 祝家庄外素食店,李逵杀鸡惹麻烦 不等徐渊开口,李逵便迫不及待道: “牛肉,羊肉,各自来五斤,再来两坛好酒!” 瘦弱汉子略带歉然道:“抱歉,诸位客官,小店今日只有素菜,并无酒肉!” “什么?!”李逵顿时沉下脸来,一把揪住瘦弱汉子的衣领。 “你这鸟人,是不是糊弄你黑爷爷?!” “你这店里没有酒肉,那还开什么店?!” “客...客官,小人不敢妄言,今...今日店中的确没有酒肉。”瘦弱汉子面色涨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道。 “铁牛,不得无礼。”徐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逵虽然不满,但见徐渊发话,只好松开揪住店主,不过嘴里依旧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瘦弱汉子得以解脱,连忙后退几步,神色惶恐。 徐渊转向瘦弱汉子,微微拱手: “店家,我这位兄弟性情直率,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瘦弱汉子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客官言重了。” 徐渊一笑:“店家,我等赶路许久,确实有些疲惫。” “不知眼下店中有何充饥之物?” 瘦弱汉子闻言,面露难色:“客官,今日店中确实只有素菜。” “不过,小人可以为您等准备一些馒头和稀粥,您看如何?” 徐渊点头:“如此甚好,有劳店家了。” 说罢,徐渊转身看向众人:“诸位兄弟,今日便将就些,吃些馒头稀粥吧。” “待到了梁山,我们再好好庆贺一番。” 众人虽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齐齐点头。 不久,瘦弱汉子端来馒头和稀粥。 众人围坐在一起,默默吃着。 李逵恨恨的咬了一口馒头,用筷子扒拉着稀粥。 “铁牛,你找什么呢?”戴宗碰了碰李逵的胳膊。 李逵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戴宗,嘟囔道: “俺在找肉呢!” “这鸟店里连个肉星儿都没有,真是扫兴!” 戴宗苦笑一声,拍拍李逵的手臂:“铁牛啊,你就别折腾了。” “这店家都说了,今日只有素菜。” “你就将就些吧,总比饿肚子强。” 李逵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宜生事,只好闷闷不乐的继续啃着手中馒头。 “咯咯哒~咯咯哒~~” 李逵耳朵轻动,依稀听见后院传来鸡叫之声。 不由眼睛一亮,猛的站起身来,指着后院方向:“哥哥,你听!” “后院有鸡叫!” 徐渊等人闻言,纷纷停下手中碗筷,侧耳倾听。 果然,一阵阵鸡叫声从后院传来,隐约可闻。 李逵嘿嘿一笑,看着徐渊:“哥哥,这店家定然藏着鸡不肯拿出来!” “俺们去后院看看,说不定能逮到几只鸡来煮着吃!” 徐渊眉头微皱,摇了摇头:“铁牛,不可胡闹!” “这店家已经说了没有肉食,我们岂能强人所难?” 李逵一听,顿时急了:“哥哥!” “俺们一路赶来,风尘仆仆。” “好不容易找个店子,结果连个肉星儿都吃不上!” “这鸡就在后院叫着,俺们怎么能放过?” 武松点头:“徐先生,铁牛说得有道理。” “我们一路辛苦,好不容易有机会吃些酒肉,何不前去看看。” 见众人都有此意,徐渊暗忖: 如果强行压制众人的意愿,恐怕会伤了大家的和气。 而且,这店家既然有鸡,却藏着不肯拿出来,着实有些过分。 想到这里,徐渊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就去后院看看。” “不过,记住,我们只是去看看,不可强求店家。” 众人纷纷起身,跟着徐渊朝后院走去。 那瘦弱汉子见状,神色大变,想要阻拦却又不敢。 来到后院,众人果然看到了一群鸡在悠闲啄食。 李逵一看,顿时喜上眉梢,上前就要去抓。 徐渊却拦住了他:“铁牛,不可鲁莽。” 说罢,徐渊转向跟随而来的瘦弱汉子,微微拱手: “店家,不知这些鸡是否可以出售给我们?” 瘦弱汉子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 “这...这些鸡是小人留着下蛋的....” 李逵一听,顿时火了:“你这鸟人!” “明明有鸡却不肯卖!” “是不是存心耍我们?” 徐渊瞪了李逵一眼,转向瘦弱汉子语气平和道: “店家,我等赶路辛苦,只是想吃些肉食解解馋。” “你这些鸡既然不卖,那可否匀给我们一些鸡蛋?” “这....”瘦弱汉子有些尴尬:“不瞒客官,昨日产的鸡蛋已然被小人吃了,今日的还未产出....” 闻听此言,李逵点指着瘦弱汉子,看向徐渊。 “哥哥,俺看这鸟人是成心戏耍俺们!” 说了这么一句后,不等徐渊开口。 李逵快步上前,一把抓起一只还未反应过来的母鸡。 “客官!不可不可啊!”瘦弱汉子急的大喊。 “铁牛,放下鸡。”徐渊出言制止。 可是为时已晚,那只母鸡已然被李逵扭断了脖子。 “哥哥,这鸡已经死了。”李逵一脸无辜的看着徐渊。 “罢了罢了。”徐渊挥挥手,从怀中摸出五十文递给瘦弱汉子: “店家,这些钱权当我等买鸡的费用。” 瘦弱汉子看着那五十文钱,又看了看李逵手中已经死去的母鸡,喃喃自语。 “这...这鸡可是留着下蛋的....” 徐渊一笑:“店家,我等并非有意为难。” “只是旅途劳顿,想吃点肉食解解乏。” “如今鸡已死,你便收下这些钱,权当是我们的赔偿。” 瘦弱汉子默默点头,收下了那五十文钱。 李逵见瘦弱汉子收下了钱,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容。 拎起那只死去的母鸡,来到徐渊面前:“哥哥,这下我们有肉吃了!” 看着李逵那兴奋的样子,徐渊暗自摇头。 李逵虽然性情直率,但有时候却太过冲动,容易惹事。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责怪也无济于事。 “店家,可否劳烦你店中的厨子,帮忙将鸡煮熟。”徐渊看向一旁的瘦弱汉子。 “好。”瘦弱汉子点点头,从李逵手中接过母鸡,朝厨房走去。 待将鸡交给厨子后,瘦弱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悄然出了后院,朝祝家庄快步而去。 第146章 祝家庄主祝朝奉,徐渊被截脚店外 一炷香后,祝家庄,议事厅中。 “恳...恳求庄主为小人做主啊!” 瘦弱汉子跪倒在地,面向上首端坐的祝朝奉哭泣道。 祝朝奉眉头微皱,沉声开口:“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老夫自当为你做主。” “多...多谢庄主!”瘦弱汉子连连作揖,继而道: “禀庄主,今日小人控制的酒店来了一伙客人。” “因少庄主大喜在即,故小人已将酒肉尽数送抵庄内,店内只有素食。” “哪曾想,待小人告知那伙客人店中只有素食,并无酒肉,竟惹的那伙人一顿拳脚相向。” 瘦弱汉子边说,边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以及嘴角的血迹。 其实这些乃是瘦弱汉子在来的路上自己打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祝朝奉得知后愤怒不已。 果然,不出瘦弱汉子所料。 祝朝奉怒目圆睁,重重一拍扶手:“岂有此理!”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压良善!” “你可知道那伙人是什么来路?” 瘦弱汉子摇摇头,故作惶恐道: “小人不知,那伙人凶神恶煞,小人只敢躲闪,哪敢多问。” “不过,小人听到他们提及‘梁山’二字,或许与那梁山贼人有关。”瘦弱汉子补充了一句。 “梁山!”祝朝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不仅如此,那...那伙贼人还强行抓取小人后院中的母鸡,逼迫小人为其煮熟。”瘦弱汉子抽泣道。 祝朝奉听罢,脸色愈发阴沉。 “梁山贼人,竟敢如此嚣张,欺压到我祝家庄头上!” “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那伙人现在何处?”祝朝奉问道,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庄主,那伙人此刻仍在店中。”瘦弱汉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道。 心中却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哼!胆敢在我祝家庄闹事,真是活腻了!”祝朝奉面上怒容更甚。 “爹爹,孩儿愿意带人走一趟。”一侧的祝彪上前一步,微微抱拳。 祝朝奉看了一眼祝彪,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祝彪其人武艺高强,性格刚毅,是他这些年所培养的庄主继任者。 “好,彪儿,你带上两百庄丁,前去将那伙梁山贼人拿下。” “记住,要活捉他们,我要亲自审问。” “是,爹爹!”祝彪应声领命,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议事厅。 祝朝奉继而看向瘦弱汉子,吩咐道: “你随彪儿一同前往,指认那伙贼人,确保万无一失。” “小人遵命。”瘦弱汉子躬身行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只要将这伙人捉住,不仅能解心头之恨,或许还能得到不少赏赐..... 此时,脚店之中。 “哥哥,这鸡快煮好了吧?” “俺都等不及了!” 李逵舔了舔嘴唇,眼巴巴的看着厨房方向。 徐渊一笑:“铁牛,莫急莫急,好饭不怕晚。” “客官,你们的鸡来了!”一名矮个厨子端着武陟砂锅快步而来。 砂锅一上桌,李逵的眼睛立刻便亮了起来。 仿佛见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李逵迫不及待的伸手想去揭盖,却被徐渊用筷子轻击手腕。 “铁牛,别急,先让这热气散散,不然烫伤了手,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徐渊看向矮个厨子。 矮个厨子会意,用布裹住右手,轻轻揭开盖子。 顿时,一股浓烈的香气弥漫开来,引得李逵连连吞咽口水: “咕咚~咕咚~” 待雾气散去,众人定睛细看。 便见砂锅内,鸡肉金黄诱人,肉质酥软,汤汁呈现出诱人的琥珀色。 上面还浮着几片翠绿的葱花,既增色又提香。 李逵咽下一口口水,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鸡肉,送入口中。 “哥哥,这...这鸡肉太好吃了!”李逵含糊不清道。 徐渊见状,微微一笑,朝众人伸手示意:“来,都尝尝。” 说着,徐渊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中,细细咀嚼。 虽然不及后世那般调料丰富,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武松等人见状,纷纷拿起筷子,伸向砂锅。 一时间,脚店内只剩下筷子碰撞砂锅的清脆声,以及众人满足的咀嚼声。 不多时,砂锅中的鸡肉便被分食一空,就连鸡汤都被李逵尽数倒入嘴中。 酒足饭饱之后,徐渊唤了几声店家,见无人应答。 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在桌案上留了一贯足钱,随后走出脚店。 “蹬蹬蹬——” 刚刚走出脚店,便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徐渊等人转头望去。 便见一群手持大刀、身着劲装的庄丁朝这边快步赶来。 “徐先生,这伙人似乎是冲我们来的。”武松目光一凛,看向徐渊。 莫非是此间的强人? 又或是自己的身份暴露,附近之人想要擒住自己前去领取赏钱.... 徐渊心中念头电转,但却理不出头绪。 “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诸位小心!”徐渊低声提醒众人,同时暗暗戒备,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转眼间,庄丁们已经来到近前。 “你们这群梁山贼人,胆敢在我祝家庄地界撒野!”祝彪怒喝道,长枪直指徐渊等人。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闻听此言,徐渊心中一凛:祝家庄? 此地竟然是祝家庄?! 是了,自己怎么一时忘了这些。 脚店...抓鸡.... 这不是时迁偷鸡,被祝家庄之人擒住的剧情吗..... 眼前之人应是祝家庄的主事之人。 就是不知是祝朝奉的三个儿子之一,还是另外的庄客.... 徐渊朝吴用等人使了个眼色,继而上前一步,拱手道: “阁下,我等并非梁山贼人,只是过路的行人。” “在此用餐,并无任何冒犯之意。” “还望阁下明察!” 祝彪冷笑:“还想狡辩?” “我祝家庄的脚店掌柜亲眼所见,你们不仅殴打于他,还强行抢夺店中的母鸡。” “你们做的好事,还想狡辩不成?”瘦弱汉子上前一步,点指着徐渊等人,大声叫道。 “你这鸟人,真是找死!”李逵瞪着瘦弱汉子,捏了捏拳头。 “你...”瘦弱汉子吓了一跳,连忙躲到祝彪身后。 祝彪瞥了一眼瘦弱汉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继而一挥手: “将他们给我尽数拿下!” 庄丁们得令,挥舞大刀一拥而上。 见此,武松豁然拔出,后背之上的两柄雪花镔铁戒刀,迎上前去。 武松身形如猛虎下山。 两柄雪花镔铁戒刀在其手中闪烁着寒光,与前面数名庄丁的大刀碰撞一处,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 面对宛如杀神的武松,祝家庄庄丁一时竟被逼得节节后退。 “穆弘兄弟,穆春兄弟,你等速速护送穆太公及其家眷向北突围!”徐渊冲着穆弘两兄弟大喊。 “这....”穆弘一时有些犹豫。 不过在看了看面前的祝家庄等人,略一思索,豁然明悟。 只有爹爹与娘子他们离去,徐渊等人才能放开手脚。 以武松等人的身手,突围而走应该不是问题。 想通此节,穆弘拉了一把有些愣神的穆春,带着穆太公等人朝北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祝彪冷哼一声,大声呼喝: “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是,少庄主!”身后一名魁梧庄丁领命,率领十数人朝穆弘等人逼去。 “穆弘兄弟,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薛永手持朴刀,迎向前去。 见此,穆弘心中一暖。 不过眼下形势紧迫,穆弘不敢停留,与穆春一同护送着穆太公等人快速离去。 此时,不仅武松、李逵、张氏兄弟尽皆出手,而且就连戴宗、侯健亦冲将上前。 “徐先生,对方人数众多,武都头他们即使再能打,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吴用面色凝重的看着徐渊。 “学究所言在理。”徐渊点点头,看着前方混战的众人,若有所思。 倘若能够擒住那祝家庄主事之人,那么今日的危机便可迎刃而解.... 念及此,徐渊冲着武松大喊:“武都头,擒住那带头之人!” 闻得徐渊呼喊,武松眼神一凛,立刻便锁定了人群中的祝彪。 “擒贼先擒王,今日便拿你开刀!” 武松大喝一声,身形暴起,如同猛虎扑食。 两柄雪花镔铁戒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寒光,直取祝彪而去。 庄丁们见状,纷纷挥刀阻拦。 然武松刀法凌厉,力大无穷,所到之处,刀影重重。 庄丁们纷纷退避,无人敢正面与之交锋。 见武松来势汹汹,祝彪心中暗道:此人好俊的身手! 不过自己师从“铁棒”栾廷玉,且身边有众多庄丁。 此人想要擒下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通此节,祝彪冷笑一声,挥动手中长枪,迎向武松。 “铛——” 两兵相交,火星四溅。 武松刀法刚猛,一招一式尽皆蕴含千钧之力。 长枪在祝彪手中显得十分灵活,且攻守兼备。 两人一时间竟打得难解难分。 与此同时,李逵挥动板斧,张氏兄弟舞动尖刀,与一众庄丁战至一处。 戴宗利用身法,侯健挥动棍棒,不断袭扰庄丁,分散其注意力。 吴用盯着前方战局,手中羽扇摇动的速度比之平时快了些许。 见吴用如此,徐渊微微一笑,看向武松所在之处。 “此人究竟是何人?” “无论是力道还是身法,竟然处处压制自己!”祝彪越打越吃惊。 他虽也武艺不俗,但面对武松这等顶尖高手,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怯意。 然而,身为祝家庄少庄主,他岂能轻言退缩? 祝彪一咬牙,提枪迎上,与武松再行战至一处。 两人稍一碰触,便是火星四溅,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看出祝彪心中有所慌乱,武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身形一转,一刀劈向祝彪肩头。 “好快的速度!”祝彪急忙举枪格挡,却没想到武松这一刀只是虚招。 借着祝彪格挡之力,武松身形猛的前冲,一刀横扫,直取祝彪腰间。 “不好!”祝彪大惊失色。 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之不及,被武松一刀砍中,整个人倒飞而去。 随着“轰”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少庄主...!”见此,一众庄客不禁惊呼出声。 徐渊见状,知道时机已到,即刻高声呼喊: “诸位,尔等主事之人已被我等所擒!” “尔等若再不停手,休怪我等无情!” 庄丁们闻听此言,相视一眼,纷纷停手。 看向倒在地上的祝彪,有些不知所措。 “徐先生,好计策!”吴用赞道:“擒住祝彪,这一战我们已胜券在握。” 徐渊微微点头,看向被擒的祝彪,心中暗忖: 眼下虽然擒住了祝彪,但祝家庄势力庞大,此事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方能确保众人安全脱身.... “祝少庄主,我等只是路过此地,因你庄上之人无端挑衅,才引发此番冲突?” 祝彪艰难的坐起身子,看着徐渊,一字一句道: “你等梁山贼人,擅闯我祝家庄,打伤我庄丁。” “此事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徐渊轻笑一声:“祝少庄主此言差矣。” “我等本无意与祝家庄为敌。” “但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祝彪心中暗道:眼下自己落与他们之手,恐有性命之忧。 还是先服个软,待脱身之后再行报今日之仇.... 念及此,祝彪看向徐渊:“你打算如何?” 徐渊一笑,缓缓道:“有劳少庄主护送我们一程,待离开祝家庄地界,少庄主便可自行离去。” 祝彪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能保住性命之法。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祝彪勉强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但你们必须保证,离开祝家庄地界后,不再为难于我!” 徐渊微微一笑:“少庄主放心,在下乃信守承诺之人。” “只要少庄主配合,在下自然不会为难少庄主。” 第147章 祝彪心中杀意涌,徐渊夜宿南山店 徐渊明白,虽然祝彪表面答应,但心中必然不服,日后定会寻机报复。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确保众人的安全,离开祝家庄地界。 “祝少庄主,有劳了。”徐渊说着,朝武松轻轻点头。 武松会意,一把提起祝彪。 将雪花镔铁戒刀架在其脖子上,一行人缓缓向北而去。 见此,之前与薛永交手的那名魁梧庄丁看向瘦弱汉子,急声道: “你快回庄禀明庄主!” “是...是...”瘦弱汉子连声点头,转身快步而去。 “走,我们跟上去!”魁梧庄丁一挥手,百余庄丁紧随其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徐渊等人。 看着前方的徐渊等人,他们的眼中有惊讶、有愤怒、也有畏惧。 但碍于徐渊等人手中的祝彪,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徐渊一行在祝彪的“护送”下,不多时便与穆弘等人汇合,且顺利离开了祝家庄地界。 待走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徐渊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祝彪。 “祝少庄主,还请自便。” 闻听此言,武松收回雪花镔铁戒刀,来到徐渊身旁。 “阁下果真是信守承诺之人!”祝彪看着徐渊,淡淡开口。 说了这么一句后,祝彪捂着腰腹,面色苍白的缓缓转身离去。 你们这群梁山贼人,今日之仇,我祝彪记下了! 日后定当百倍千倍奉还! “徐先生,就这样放他走了?”武松有些不解的看着徐渊。 “今日,我等与祝家庄的梁子已然结下。”徐渊收回目光,悠悠开口。 “眼下放了此人,只是不想彻底激起祝家庄的怒火。” “再者,此人外强中干,不足为虑,放了也就放了。” “徐先生所言极是,武松受教了。”武松恭敬抱拳,继而问道: “徐先生,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徐渊目光深邃,望向远方:“眼下我们虽然暂时安全,但祝家庄绝不会就此罢休。” “我们必须尽快返回梁山,以防祝家庄突然来袭。” 话罢,徐渊迈步朝北而去。 武松与吴用等人相视一眼,齐齐跟了上去。 一路上,徐渊等人万分谨慎,生怕遭遇祝家庄的追杀。 好在,有惊无险。 这日深夜,众人顺利回到了梁山脚下的南山酒店。 “哐哐哐——” 在徐渊的授意下,武松上前扣门。 不多时,酒店大堂中亮起火光,随着“嘎吱”一声,朱贵缓缓拉开大门。 待看清门外之人,朱贵不由一愣,继而挥了挥手,身后手持朴刀的数名汉子赶忙退至一旁。 “徐...徐先生,您回来了!” “快...快请进!”边说,朱贵边让开身子。 徐渊点点头,迈步走进门内。 武松等人紧随其后。 朱贵朝一名汉子挥挥手,示意其关上大门。 “朱贵兄弟,莫不是山寨出了何种变故?”徐渊有些狐疑的看着朱贵,及其那数名持刀汉子。 朱贵面上一红,不好意思道:“徐先生误会了,山寨内一切安好。” “只是听闻深夜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不开眼强人,打算劫掠小店,故而才会如此。” 徐渊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此前朱贵一直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害怕有人黑吃黑,导致阴沟里翻船,故而才会如此小心.... 想通此节,徐渊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原来如此。” “来,朱贵兄弟,在下为你引荐。” “这位是人称神行太保的戴宗戴院长。” “这位是黑旋风李逵。” “这位是....” “......” “见过诸位好汉!”朱贵一一抱拳见礼。 寒暄一番后,朱贵一拍脑袋:“瞧我,光顾着说话。” “你,快去叫醒厨子,让他起来为徐先生等人准备菜肴。”朱贵点着一名汉子。 那名汉子点头,快步朝后院而去。 随后,朱贵又命两名汉子将三张木桌拼在一起。 “徐先生,诸位好汉,请坐!”朱贵伸手示意。 徐渊一笑,率先坐了下来。 武松等人见状,纷纷落座。 “朱贵哥哥,你这应该不缺酒肉吧?”李逵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朱贵一愣,不解的看向李逵:“我这乃是酒店,自然备有酒肉。” “不知李逵兄弟何出此言?” “那俺就放心了。”李逵拍了拍胸膛,解释道: “朱贵哥哥有所不知,此前俺们在祝家庄....” 李逵将在祝家庄的遭遇详细道出。 “原来如此。”朱贵豁然明悟,看了徐渊一眼,心中暗道: 没想到徐渊等人竟差点回不来了。 不过,这祝家庄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围杀徐渊! 看来,徐渊回到山寨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极有可能与这祝家庄有关.... 时间不久,数名酒保抬着四口冒着热气的鸳鸯锅而来。 待将之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桌上后,继而又将一碟碟处理好的羊肉、猪肉、鱼肉、以及蔬菜放在徐渊等人面前。 “朱贵哥哥,这是什么?”李逵指着四口大锅,问向朱贵。 “这是南山酒店的特色——鸳鸯锅。”朱贵笑着引向徐渊。 “此乃徐先生亲手设计之物,口味一绝,广受众人青睐。” “这是哥哥做的?!”李逵有些惊讶的看向徐渊。 徐渊一笑:“其实这鸳鸯锅乃是由暖锅演变而来,吃法大同小异。” “只是在下稍稍做了改变,设计了隔断,可以同时品尝两种不同口味。” 朱贵点头,指着锅内:“诸位请看,眼下锅中两边分别是辣味与清汤。” 见到此幕,除李逵之外等人齐齐赞道:“当真是巧夺天工!” “不仅如此,徐先生还自创了一种饮子,名为梁山清饮。” 朱贵边说,边拿起一旁的梁山清饮依次为众人斟上。 看着碗中冒着气泡的液体,戴宗等人尽皆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道: “这...这也太神奇了!” “铁牛,你这是做什么?”看着李逵伸出胡萝卜般粗的手指靠近那些气泡,戴宗顿时一头雾水。 “俺看看能不能将这些气泡戳破!”李逵头也不抬道。 闻听此言,以及瞧见李逵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众人尽皆忍俊不禁。 徐渊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 “这梁山清饮中的气泡,乃是在酿制过程中所产生气体,故而才形成这般景象。” “戳是戳不破的,你且尝尝味道如何。” 李逵半信半疑的收回手,小心翼翼的捧起碗来,轻轻抿了一口。 瞬间,李逵眼睛一亮:“哎呀!” “这饮子又甜又带着些许酸爽,还有这气泡在嘴里炸开,好生神奇!” 众人见状,亦纷纷品尝起来。 待尝过之后,众人无不称赞徐渊的奇思妙想。 戴宗更是笑道:“徐先生不仅智谋过人,就连这生活情趣也是别具一格,真乃我等之福啊!” 徐渊一笑,举杯向众人示意。 碗碟碰撞声、划拳声、以及鸳鸯锅中沸腾之声不绝于耳。 一炷香后,众人尽皆酒足饭饱。 在一名酒保的带领下,徐渊走向一间卧房。 “小人告退!”见徐渊进入房中,酒保躬身一礼后,带上房门转身离去。 徐渊来到桌旁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还未送入口中,便闻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哐哐哐~” “进来。”徐渊淡淡开口。 “嘎吱~”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名女子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徐渊端着茶杯的右手微微一滞,有些意外的看着来人。 “阎小娘子,怎么是你?” 阎惜娇并未立即回答,放下木盆,转身带上房门,继而重新端起木盆走向徐渊,略带羞怯道: “听闻徐大哥自江州回来,奴家欣喜不已。” “想到徐大哥一路奔波,奴家于是想着打来热水为徐大哥解解乏。” 边说,阎惜娇边放下木盆,抬头摸向徐渊的右脚。 “阎小娘子,这...这如何使得!”徐渊连忙弯腰扶起阎惜娇。 两人四目相对,齐齐扭过头去。 “徐大哥,你多次救奴家于水火,奴家做这些小事又有何妨?” “阎小娘子,我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图你什么。”徐渊温言道。 “你如今能在这里安然生活,便是我最大的欣慰了。” 阎惜娇低下头,眼眶微微泛红。 “徐大哥,奴家虽为女子,但也知知恩图报。” “你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 “今日这盆热水,便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徐大哥务必收下。” 看着阎惜娇那坚定的眼神,徐渊知道再推辞也是无用。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阎惜娇闻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蹲下身子,抬起徐渊的右脚,小心翼翼的褪下皂靴与履,继而是左脚。 待将双脚杂物褪去之后,阎惜娇缓缓将其浸入木盆之中。 顿时,徐渊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感觉无比的舒适与放松。 徐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阎惜娇抬头看了一眼徐渊,眼中满是柔情。 低下头,用手捧起温水,轻轻洒在徐渊脚上,一遍又一遍。 时间悄然流逝,当徐渊睁开眼睛时,发现阎惜娇已经为自己重新穿好了皂靴,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竟...竟然睡着了....”徐渊老脸一红,讪讪的解释了一句。 “噗嗤~”见此,阎惜娇不由掩嘴娇笑。 阎惜娇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让徐渊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只觉神清气爽,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阎小娘子,你的手艺真不错,这盆热水泡的真是舒服至极。”徐渊由衷赞道。 阎惜娇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徐大哥喜欢就好,以后若是累了,可随时呼唤奴家。” 徐渊连忙摆手:“我可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怎可让你再行如此。” “那...那什么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闻听此言,阎惜娇面上笑容一僵,眼中满是暗淡。 “徐...徐大哥,那...那奴家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着,阎惜娇转身朝房门行去。 走出两步,阎惜娇突然驻足,猛然转身冲向徐渊怀中,啜泣道: “徐大哥,奴家...奴家不想走,奴家想留下来陪你....” “这....”徐渊一征。 阎惜娇泪眼婆娑,抬头看着徐渊: “徐大哥,奴家知你心中只有梁山大业,可奴家心里只有你。” “奴家不求名分,只愿能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做一个伺候的丫鬟也好....” “阎小娘子,你这是何苦?”徐渊轻拍阎惜娇后背。 “徐大哥,奴家只...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每当想到你,奴家便觉得心中满满的,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边说,阎惜娇边离开徐渊,伸手解向衣袍盘扣。 徐渊还未反应过来,阎惜娇身上的粉色衣袍轰然落地,只余贴身红肚兜,大片雪白暴露在空气之中。 “阎小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快...快穿上衣裳!”徐渊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去拾阎惜娇的衣袍。 阎惜娇一把握住徐渊的手,不让他乱动,眼中充满决绝: “徐大哥,奴家知道你心里有我,可你总是顾虑太多。” “今日,奴家便要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你。” “以此来表达奴家对你的情意。” “阎小娘子,你听我说。”徐渊扭过头去道。 阎惜娇仿佛并未听见徐渊的话,反手拉住徐渊,缓缓走向床榻。 烛火下,曼妙的身姿莲步轻摇,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阎小娘子,你....”徐渊想要挣脱开阎惜娇的束缚,可却似乎使不上力气。 阎惜娇拉着徐渊来到床榻旁坐下,伸手扭过徐渊的脸庞。 “徐大哥,奴家已经决定了。” “奴家愿意成为你的人,无论未来如何,奴家都无怨无悔。” “阎小娘子,你听我说。”徐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你的情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阎惜娇摇摇头,眼中闪着泪光:“徐大哥,奴家已经无路可退。” “自从遇见你,奴家的心便已经属于你了。” “无论你如何拒绝,奴家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第148章 南山酒店鱼儿欢,徐渊回转梁山寨 说着,阎惜娇缓缓靠近徐渊,有些颤抖的贴上徐渊的两片温软。 “唔唔....”徐渊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妩媚面庞。 想要开口,却被一片湿软堵住,发不出完整的音阶。 阎惜娇羞赧的闭上双眸,笨拙的探索起来。 感受着脸颊上的甜香气息,徐渊眼中渐渐有些迷离: 这...这不是害哥们吗.... 心里虽然这般想,但身体本能还是促使徐渊,伸手攀上阎惜娇那宛如绸缎的后背,以指尖书写诗句。 “呃~”阎惜娇娇躯一颤,睫毛微动,悄然抬眸看了徐渊一眼。 待与徐渊火热的目光对上,阎惜娇羞怯的闭上双眸,心口小鹿乱撞: 徐...徐大哥这是接纳自己了.... 想着这些,阎惜娇面上不禁露出两个小酒窝,迷人至极。 “啊~”阎惜娇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便朝床榻之上落去。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阎惜娇忽觉身上多了一丝温热。 房内烛火摇曳,窗外星光璀璨。 远处水泊之中飞起两条鲤鱼,不停拍打水面,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 在这静谧的夜间,传出很远很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另外两条鲤鱼以更加优美的身姿跃出水面,发出令人晦涩难懂的愉悦声音。 仿佛接力一般,前面的鲤鱼刚刚沉寂下去,便又有鲤鱼跃出水面,带起一片水花。 许久许久,整个天地方才彻底沉寂下来,归于一片宁静。 翌日清晨。 一抹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中,落在地上的散乱衣袍之上。 “呃~”阎惜娇轻吟一声,伸手揉揉双眸,缓缓睁开眼睛。 刚开始视线还很模糊。 待视线清晰,看清徐渊那张清秀的面庞,阎惜娇不由羞赧的低下头去,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数息之后,阎惜娇大着胆子,抬头重新看着徐渊。 看着看着,阎惜娇竟鬼使神差的伸手轻抚徐渊面庞,眼中既有心疼,又有欣喜。 “你醒了~”徐渊的声音突然传来。 阎惜娇被吓了一跳,惊慌的收回手,低头埋进徐渊怀中,不敢再行抬头。 徐渊一笑,轻轻拥住阎惜娇,柔声道:“你再睡会儿,我回山寨处理些事情~” 闻听此言,阎惜娇浑身一僵,伸手抱住徐渊:“可以再陪奴家片刻吗?” 徐渊并未回答,只是伸手紧紧抱住阎惜娇,仿佛要将之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房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炙热的心跳声回荡其中。 一盏茶后,徐渊拍拍阎惜娇光滑的后背,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阎惜娇想要伸手阻止,可是手伸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 徐大哥还有大事要做,自己决不能拖累于他.... 俯身拾起地上的衣袍,徐渊将之套在自己身上。 待穿戴齐备,徐渊弯腰轻抚阎惜娇娇媚的面庞: “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话落,徐渊转身走向房门。 就在徐渊正欲打开房门之际,忽闻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 “徐大哥,你...你还会来看奴家吗....” “当然。”徐渊冲阎惜娇微笑点头,继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着房门重新合上,阎惜娇眼中既有失落又有欣喜。 徐大哥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定然不会欺骗自己.... “徐先生,你起来了呀?!”朱贵有些意外的看着徐渊。 “昨夜没来得及回山寨,今日得早些回去。”徐渊边用水井旁的清水洗漱,边回道。 朱贵一愣,心中暗道: 原以为徐渊昨晚要了阎惜娇,今日不会回转山寨,可没想到..... “学究他们都起来了吗?”徐渊甩着手,随口问道。 闻听此言,朱贵回过神来:“学究他们眼下已然在大堂用饭。” “甚好!”徐渊点点头,迈步朝酒店大堂走去。 走进大堂,徐渊冲吴用等人一一点头示意,继而坐下开始用饭。 半盏茶后,徐渊等人起身前往南山酒店码头。 待走近,便见一艘小型战船已然停靠在那里。 “徐先生,请!”阮小七快步迎了上来。 “有劳小七兄弟了。”徐渊微笑点头,与吴用、武松等人一同踏上战船。 “回山喽!” 随着阮小七一声吆喝,战船排浪而动,向着梁山南山码头驶去。 站立船头,徐渊扭头望向渐渐模糊的南山酒店,心中不禁颇为感慨。 哥们就这么失去了第一次? 是不是应该让阎惜娇给自己些银钱,以做补偿..... 就这么胡乱想着,战船不知不觉抵达南山码头。 此时,晁盖、公孙胜等人已然等候在那里。 见徐渊上得岸来,晁盖面带喜色的迎上前去。 “徐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 “此行可还顺利?” “劳天王挂念,此行还算顺利。”徐渊微微拱手。 “天王,这位便是浪里白条张顺。”徐渊伸手引向张顺。 “哦...这便是张顺兄弟。”晁盖闻言,上下打量一番张顺,满意点头。 “久闻张顺兄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晁盖热情的伸出手,与张顺紧紧相握。 张顺微微躬身:“能得天王如此赞誉,张顺倍感荣幸。” “今后愿为山寨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晁盖爽朗一笑:“有张顺兄弟加入,我梁山又添一员猛将!” “天王,这位是戴宗戴院长。” “天王,这位是....” “.....” 随后,徐渊又一一介绍了戴宗等人。 “诸位兄弟,欢迎你们加入梁山!”晁盖声音洪亮,充满豪情: “我梁山讲究的是义气,看重的是兄弟情分。” “从今往后,我晁盖与诸位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人闻言,顿时热血沸腾,齐声高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晁盖微微颔首,转向徐渊:“徐先生此次前往江州招揽人才,功不可没。” “山寨定当重重赏赐!” 徐渊谦逊一笑:“天王言重了,能为山寨效力,乃是在下的荣幸。” “赏赐之事,还是留待日后再议。” 晁盖哈哈一笑:“徐先生果然高风亮节,那我便不再多言。” “不过,有一事我需得与先生商议。” 徐渊微微一愣,伸手示意:“天王请讲。” 第149章 梁山后院独龙岗,晁盖问计徐药师 晁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眼下我梁山兵马已然今非昔比。” “其中马军五百余,水军千余,步军四千七百余,共计六千三百余兵马。” “虽然东溪村粮社暂未有所产出。” “但靠着东西南北四间酒店、郓城县中梁仙居,以及渔业商会,已然购得我军数月所需粮草。” “眼下我梁山已然具备足够实力,是时候前往曾头市一雪前耻了。” 徐渊目光微闪:“天王所言极是。” “曾头市之仇,我梁山铭记于心,眼下确实到了该了结之时。” 晁盖紧握拳头,眼中满是杀意: “那曾头市抢我梁山战马,致使梁山声誉受损。” “此次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徐渊微微点头,却又露出一丝忧虑: “不过,倘若天王出兵曾头市,在下担心祝家庄会对梁山不利。” “祝家庄?”晁盖一愣,不解的看着徐渊。 “天王,事情是这样的。” 徐渊于是将自己等人,在祝家庄脚店被祝彪带人所围。 而后通过挟持祝彪,脱困的经过详细道出。 “这.....”晁盖顿时眉头紧锁。 徐渊分析道:“天王,祝家庄地处梁山附近的独龙岗,距离梁山极近。” “且,据闻祝家庄兵力不下五千之数,甚至更多。” “眼下在下已然与祝家庄结怨,且无法化解。” “梁山兵强马壮之际,祝家庄或许还会忌惮三分,不敢轻举妄动。” “一旦梁山前往攻打曾头市,兵力空虚之际,祝家庄必然趁虚而入。” 公孙胜插话道:“徐先生所言极是。” “据我所知,独龙岗上还有另外两大势力,分别是祝家庄西边的李家庄,东边的扈家庄。” “这三大势力之间曾结下生死誓愿,同心共意,但有吉凶,递相救应。” “若祝家庄攻打梁山,其余两庄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若祝家庄攻下梁山,那么三方的平衡将被打破。” “反之,若祝家庄败北,同样会打破平衡。” “因此,三方既不愿看到其中一方强大,也不愿看到其中一方衰败,只求维持平衡。” 闻听此言,晁盖眉头皱得更紧: “如此说来,这祝家庄倒成了我梁山的心腹大患。” 徐渊点头:“祝家庄实力不俗,且与我梁山已生嫌隙,若不早日解决,日后必成大祸。” “那依先生之见,我梁山该如何应对?”晁盖目光炯炯的看着徐渊。 徐渊沉吟片刻,缓缓道:“以在下之见,我梁山需得做两手准备。” “其一,暗中加强防备,以防祝家庄突然发难。” “其二,寻机挑拨祝家庄与其他两庄的关系,使其内部产生裂痕,从而削弱其实力。” 公孙胜抚须点头:“徐先生此计大妙。” “我梁山可暗中派人前往独龙岗,探听三庄动静,寻找可乘之机。” 晁盖点点头,却又问道:“那挑拨之事,又该如何进行?” 徐渊微微一笑:“天王可先派人与李家庄、扈家庄接触,试探其口风,从中寻得突破。” “好!”晁盖重重一挥手:“便依先生之计行事。” “不知徐先生觉得派何人前往探查为佳?” 徐渊不假思索道:“杨节级与石秀兄弟便可。” “杨雄、石秀....”晁盖有些意外的看着徐渊:“不知徐先生为何选此二人?” 徐渊一笑:“若是在下所知不错,李家庄主管唤作杜兴,因其面颜生得粗莽,故而人称“鬼脸儿”。” “杜兴....”晁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徐渊继续道:“此人乃是中山府人,在蓟州做买卖因打死同伙客人被押,为杨雄所救。”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因此,杨雄与杜兴之间,有着不浅的交情。”徐渊缓缓道。 “由杨雄前往李家庄,探听消息,想来会更为容易些。” 晁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原来如此,徐先生考虑得果真周全。” “那石秀兄弟呢?”晁盖又问道,“他又有何特别之处?” 徐渊回道:“石秀兄弟虽然外表粗犷,但心思却极为细腻,且武艺高强,擅长察言观色。” “由他一同前往,可确保万无一失。” 晁盖点头:“好!” “那便派杨雄、石秀两位兄弟前往独龙岗,探听三庄动静。” 徐渊两人交谈间,一行人不知不觉已然来到聚义厅。 由于朱贵提前派人告知,因此晁盖提前让人准备了宴席。 走进聚义厅,晁盖豪迈的一挥手:“诸位兄弟,请坐!” 众人纷纷落座,聚义厅内顿时热闹非凡。 晁盖举起酒碗,站起身来,声音洪亮道:“今日能与众位兄弟共聚一堂,乃是我晁盖的荣幸。” “来,满饮此碗!” “我等敬天王!”张顺等人起身面向晁盖,齐齐举碗。 “干!”说了这么一句后,晁盖一仰脖,将碗中的酒水尽数送进口中。 张顺等人见状,纷纷效仿。 “哈哈哈~”晁盖一抹嘴边酒渍,大笑出声。 “诸位兄弟,请坐。”晁盖伸手下压,继而指着长桌上的酒肉。 “这些是我特意为诸位兄弟准备的,还望诸位兄弟尽情享用。” “多谢天王哥哥,那俺可就不客气了。”李逵说着,直接将面前一只整鸡捧了起来,张嘴咬去。 “李逵兄弟果然够爽快!”晁盖不禁莞尔。 “这个铁牛?!”戴宗一捂脸,很是无奈。 “哈哈哈~”众人尽皆大笑。 继而拿起筷子伸向菜肴,大快朵颐起来。 一时间,聚义厅内,欢声笑语不断,气氛极为融洽。 见众人吃得开心,晁盖心中甚是欢喜。 假以时日,我梁山定将鲤鱼化龙.... 心中这么想着,晁盖端起酒碗,面向徐渊:“能得徐先生相助,实乃我晁盖之幸。” “来,我敬徐先生一杯!” 徐渊端起酒碗,谦逊道:“天王言重了。” “能与天王共谋大事,乃是在下之幸。” “请!”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想必徐先生已然想好如何安置张顺等人?” 晁盖笑盈盈的看着徐渊。 第150章 知人善用徐药师,蓟州熟识鬼脸儿 徐渊微微一笑,放下酒碗: “对于张顺兄弟等人的安排,在下已有初步想法。” “张氏兄弟、李俊、童氏兄弟尽皆水下功夫了得,可为水军统领,镇守梁山四大水寨。” “李逵、薛永身手不凡,可为步军统领。” “据闻穆弘、穆春两兄弟驭马有道,且武艺不俗,可为马军统领。” “戴宗人称神行太保,可日行八百里,可为梁山总探声息头领。” “李立此前乃是揭阳岭掌柜,可为北山酒店掌店头领。” “侯健做得一手裁缝好活,可为梁山制作军服与铠甲。” “如此安排,不知天王以为如何?” 晁盖听罢,大笑挥拳:“妙哉妙哉!” “徐先生此番安排,真乃恰如其分,各展所长!” 徐渊谦逊一笑,拱手道:“天王过誉了,能为梁山尽一份力,乃是在下荣幸。” “不过,这只是初步安排,日后还需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以确保梁山各项事务更加顺畅。” 晁盖点头:“徐先生所言极是。” “世事无常,我们需得随时应变。” “有先生这样的智者,我梁山定能披荆斩棘,无往不胜!” 说着,晁盖再次举起酒碗:“来,徐先生,我们再吃一碗,为梁山未来,也为我们的兄弟情谊!” 徐渊亦举起酒碗,两人相视一笑,再次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宴席直至晌午方才停歇。 徐渊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出聚义厅,朝自己所在的院子行去。 还未走出多远,不料却迎面撞上一人。 “呃~”花宝燕痛呼一声,身体踉跄着后退。 见此,徐渊下意识伸手,想要扶住花宝燕。 可,这个平常不过之事,眼下有些晕乎乎的徐渊却是无法做到。 “啊~” 伴随着花宝燕一声惊呼,失去平衡的徐渊与之一同摔倒在地。 “花小娘子,我...我吃醉了....”徐渊看着身下的花宝燕,满脸的歉然之色。 “恩...恩公...你....”感受着身前柔软之处传来的阵阵酥麻,花宝燕满脸羞赧的偏过头去,口中低声呢喃。 “花小娘子,你...你怎么了....”有些不明就里的徐渊出言问道。 “恩公,你...你的手....”花宝燕咬着下唇,喃喃开口。 “手...”自语了一句后,徐渊低头看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按在花宝燕身前。 “这....” 徐渊愣了两息,反应过来后连忙挪开左手,以右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消失,花宝燕满脸羞赧的快速起身,整理着衣裳。 “花...花小娘子,你来此所为何事?”徐渊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花宝燕身前,岔开话题道。 花宝燕低着头,不敢看徐渊,怯怯道:“奴家熬了醒酒汤端去恩公房中。” “可是久久不见恩公回转,故而前来聚义厅找寻。” “醒酒汤....”徐渊一愣,不解的问道:“花小娘子为何熬制醒酒汤?” 闻听此言,花宝燕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徐渊: “恩公上次回山,便是吃醉而归。” “因此,奴家在得知恩公回山后,便已然开始熬煮醒酒汤。” 徐渊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看着面前低头羞涩的花宝燕,轻声道:“花小娘子,有劳你了。” “上次之事,还让你费心记挂着。” 花宝燕摇摇头,轻声道:“恩公言重了,这是奴家应该做的。” “恩公为梁山操劳,奴家只希望能为恩公分担些许。” “那醒酒汤凉了可就失了效果,恩公还是快些回转房间,将之吃下才是。” 徐渊点点头,笑道:“花小娘子说得是,我这便回去吃下醒酒汤,以免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说罢,徐渊便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步伐虽略显踉跄,但比先前已稳了许多。 花宝燕站在原地,目送徐渊离去,眼中闪烁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回到房间,徐渊便见那碗醒酒汤正静静的放在桌上,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徐渊端起碗来,吃下一大口。 只觉一股暖流自喉间滑下,瞬间便驱散了体内的几分酒意。 低头看向碗中,便见其中上下沉浮着晶莹的丝状物。 徐渊吸出一丝,细细咀嚼。 “这..这是萝卜丝...” “对了,犹记得自己看过北宋醒酒汤的介绍。” “?北宋的醒酒汤被称为“沆瀣浆”。” “制作方法好像是...将白萝卜和甘蔗切块后,与水按一比一比三的比例炖煮一炷香左右。” “煮好后,将甘蔗沥出不用。” “随后,将煮好的萝卜块切丝入碗,淋上煮好的原汤??即可。” “其原理好像是...” “白萝卜具有消食化痰的作用,而甘蔗则有清热生津的功效,两者结合能够有效缓解酒后的不适感。” “别说,还挺甜的。”徐渊舔了舔嘴唇,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走出房门,在院子旁用井水洗了洗脸后,徐渊甩甩手,径直朝校场走去。 来到校场之外,徐渊看了看正在训练的一众军卒,满意点头。 见到徐渊到来,杨雄交代一番后,与石秀朝这边快步而来。 “见过徐先生!”杨雄抱拳一礼。 “杨节级,石秀兄弟,近来可好?”徐渊笑着问道。 杨雄与石秀相视一笑,齐声回道:“托福,一切安好。” “徐先生,您看起来有些疲惫,可是为了梁山事务太过操劳?”杨雄关切道。 徐渊轻轻摆手,笑道:“无妨,只是今日与天王多吃了几碗,有些酒意未消。” “不过,在下已然喝了花小娘子熬的醒酒汤,现在感觉好多了。” 石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花小娘子真是细心,徐先生有她照顾,真是福气。” 徐渊谦逊一笑:“是啊,花小娘子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不说这些了,” “在下前来此处,乃是想要劳烦杨节级与石秀兄弟走一趟李家庄。” “李家庄...”杨雄与石秀一脸茫然,有些不明所以。 见此,徐渊将祝家庄之事简要讲述一番。 “事情是这样的....” “此外,李家庄主管乃是杨节级所识之人。” “因此,在下与天王才觉得,节级为最合适之人。” 第151章 独龙岗上李家庄,杜兴引荐病关索 “我所识之人....”杨雄不解的看着徐渊。 徐渊微微一笑,解释道: “杨节级可还记得,此前有一人,在蓟州打死了一同做买卖的伙伴,被下了大狱。” “节级因他熟知拳棒,兴趣相投,于是便救了他。” 杨雄恍然大悟:“徐先生所言的莫非是杜兴兄弟。” 徐渊点头笑道:“正是杜兴。” “眼下他在李家庄颇受器重,主管庄内事务。” “此次前往李家庄,若得他相助,你们此行定会顺利许多。” 杨雄拍了拍胸膛:“徐先生放心,我与杜兴兄弟交情深厚,若我前去,他定会鼎力相助。” 徐渊微微颔首:“杨节级,石秀兄弟,你等此去李家庄。” “一者,通过杜兴说动李家庄庄主李应,从中调和梁山与祝家庄的矛盾。” “此外便是探听三庄兵力、地形情况,其中尤以祝家庄为主。” “毕竟,若是李应无法调和,那么我梁山与祝家庄之间,终将兵戎相见。” 杨雄与石秀相视一眼,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徐先生,我等定不辱使命。” “如此甚好!”徐渊满意点头,继而挥了挥手:“事不宜迟,你等这便启程吧。” “徐先生保重!”杨雄和石秀抱拳行礼,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徐渊心中暗忖:不知道这一世的扈三娘是否已然嫁给祝彪..... 梁山以南,独龙岗东边的李家庄依山傍水,庄内建筑错落有致,颇显宏伟。 庄外,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环绕。 宛如一道天然屏障,将李家庄与外界隔绝开来。 “兄弟,我们到了。”杨雄站在庄外,望向庄门之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李家庄。 石秀点点头,目光锐利的扫视四周:“这李家庄果然名不虚传,看这架势,便知庄主李应非等闲之辈。” 杨雄微微颔首,面色极为凝重: “虽说有杜兴兄弟在此,但我们还需小心行事。” “哥哥所言极是!”石秀深以为然,右手不自觉的按在腰间的七彩雁翎刀之上。 说话间,两人大步走向庄门。 庄楼之上的守门庄丁,见有生人靠近,立即出声呵斥:“站住!” “尔等何人?” “胆敢擅闯李家庄!” 杨雄停住脚步,面向庄楼之上抱了抱拳: “这位兄弟,在下杨雄,与贵庄的杜主管乃是旧识,烦请通报一声。” “杜主管....”庄丁一愣,面色稍缓:“杨雄是吧,等着!” 说了这么一句后,那名庄丁转身下了庄楼,朝庄内而去。 不多时,随着“嘎吱”一声,庄门打开。 那名庄丁来到杨雄两人面前,满脸堆笑:“两位,杜主管有请!” 杨雄与石秀相视一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在庄丁的引领下,杨雄两人穿过庄门,走进庄内。 一路走过,只见庄内景色宜人,庄丁们各司其职,秩序井然。 “两位,这边请。”庄丁在一座院落前停下脚步,伸手示意。 杨雄与石秀道谢后,步入院内。 便见院内绿树成荫,花香扑鼻,一派宁静祥和之气。 “蹬蹬蹬——” 就在此时,一名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粗,穿一领茶褐衫,戴一顶万字头巾的汉子快步走出屋外。 “杨雄哥哥,真的是你!”杜兴来到杨雄面前,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托杜兄弟的福,一切安好。”杨雄笑道。 一旁的石秀见状,上前见礼: “杜主管,在下石秀,有礼了。” 杜兴打量石秀一番,见其气度非凡,心中暗赞:好一个英武汉子! “石秀兄弟,幸会幸会。”杜兴抱拳回礼。 “来来来,屋内叙话!”杜兴伸手前引。 走进屋内,三人各自落座后,杜兴命人奉上茶水,好奇的看着杨雄: “不知杨雄哥哥因何到此?” “前来寻弟弟,可是有何需要帮忙之处?” 杨雄轻抿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放下茶杯: “不瞒杜兴兄弟,在下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于是,杨雄便将潘巧云偷情,自己如何遇到徐渊,之后上得梁山,以及徐渊与祝家庄的矛盾一一道出。 只不过省略了前来探听三庄消息一事。 毕竟与杜兴多年未见,防人之心不可无。 杜兴听罢,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看向杨雄两人:“杨雄哥哥,石秀兄弟,你们有所不知。” “近年来,李家庄与祝家庄的关系颇为紧张。” “那祝家庄庄主祝朝奉,野心勃勃,眼下正打算通过与扈家庄联姻,加强实力。” “我李家庄虽不惧祝家庄,但若面对祝扈两庄,还是颇为吃力的。” “哦...竟有此事?”杨雄与石秀相视一眼,面露惊讶之色。 没想到刚来李家庄,便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杜兴点点头:“不过,庄主颇为信任于我。” “梁山与祝家庄的矛盾,乃是因祝家庄仗势欺人引起,且眼下祝、扈两庄并未联姻。” “相信若是庄主从中调和,梁山与祝家庄之间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如此,便多谢杜兄弟了!”杨雄抱拳感激道。 杜兴摆摆手:“你我乃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你们在此稍候,我这便前去面见庄主。” 杜兴说罢,起身离去。 杨雄与石秀连忙起身相送,目送杜兴离开院落后,二人才重新回转落座。 “没想到这李家庄与祝家庄之间,竟有如此复杂的纠葛。”石秀感叹道。 “是啊。”杨雄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着,通过杜兴兄弟能顺利解决此事。” “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石秀看向杨雄:“不过,杜兴兄弟既然说李庄主颇为信任于他,且愿意从中调和,那我们便还有希望。” 杨雄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但愿李庄主能出面化解这场矛盾,否则....” 杨雄虽话未说尽,但石秀岂能不明白其中意思。 若李应无法调和,梁山与祝家庄之间必将爆发一场大战。 到那时,无论是梁山还是李家庄,又或是扈家庄,都将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各自思量着心事。 不多时,杜兴匆匆返回,脸上带着喜色。 “杨雄哥哥,石秀兄弟,庄主请你们过去叙话!” 第152章 李家庄主扑天雕,祝家野心向梁山 杨雄与石秀闻言,相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喜意。 二人连忙起身,整理一下衣衫,随杜兴朝庄内正堂行去。 李家庄正堂位于庄中核心之处,乃为一座雕梁画栋的两层楼阁。 楼阁前,一片宽阔的空地,几株古树苍翠欲滴,显得颇为雅致。 在杜兴的引领下,杨雄两人步入楼阁之中。 楼阁内,陈设典雅,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正中央,一张沉重的长案之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似是李应挥毫泼墨之地。 “杨雄、石秀,见过庄主。”两人走进屋内,抱拳行礼。 “二位英雄不必多礼。”体格魁梧,臂膀宽阔的李应起身抱拳。 “来,请坐!”李应伸手示意,杨雄两人抱了抱拳后在一旁坐下。 “杜兴已向我说明二位来意。”李应缓声开口。 “梁山侠义之名,我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相见梁山英雄。” “祝家庄近年来行事越发嚣张,若非我李家庄还有些实力,恐怕早已被其吞没。” 杨雄与石秀闻言,心中一喜。 李应此言表明他对祝家庄早有微词,同时,间接说明他愿意从中调和梁山与祝家庄的恩怨。 “庄主所言极是。”杨雄接话道: “我梁山兄弟,尽皆为江湖好汉,因世道不平,故而聚义梁山。” “祝家庄仗势欺人,我梁山兄弟自然不能忍此屈辱。” “但念及江湖义气,我等也不愿轻易动武,故此前来,恳请庄主从中斡旋。” 李应微微点头,拿起面前案几上的一封书信,转向杜兴: “此乃我亲笔手书,你便带着此封书信陪二位英雄走一趟祝家庄,化解矛盾。” 杨雄与石秀相视一眼,眼中满是喜色。 没想到李应竟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且还亲笔写了调和书信。 “多谢庄主!”杨雄与石秀连忙起身,拱手行礼,态度诚恳。 李应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二位英雄不必客气,我李应虽然不才,但在江湖上也有些薄名。” “祝家庄与梁山相距不远,本应和睦共处,却因一些小事起了纷争,实乃不智之举。” “我此举,也是为了我等三庄的和平与安宁。” 杨雄与石秀闻言,心中更加敬佩李应的为人与胸襟。 他们知道,这次前来李家庄,真的是来对了。 李应一笑,看向杜兴: “到了祝家庄之后,由你将书信交给祝朝奉,说明来意。” “记住,态度要诚恳,言辞要得体,切莫失了礼数。” “是,庄主!”杜兴恭敬应是。 李应满意点头,转向杨雄和石秀: “二位英雄到了祝家庄之后,切记多加小心。” “祝家庄虽然与我李家庄有些矛盾,但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不会轻易对你们下手。”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需时刻保持警惕。” “庄主放心,我等定会小心行事。”杨雄与石秀齐声应道。 李应点点头,端起茶杯。 “我等告辞!”杨雄与石秀见状,抱了抱拳后,同杜兴走出正堂。 一个时辰后,祝家庄庄门之外。 “尔等何人,胆敢擅闯我祝家庄!” “我乃李家庄主管杜兴,奉我家庄主之命前来面见祝庄主!” “......” 趁着杜兴上前,与祝家庄庄楼之上的庄丁交谈之际,石秀凑近杨雄: “哥哥,徐先生交代我等探听祝家庄虚实,待会儿我便在这祝家庄外围探查,哥哥与杜兴兄弟进庄便可。” “这....”杨雄一愣,继而点点头: “如此也好,不过祝家庄不比李家庄,兄弟还需多加小心。” “哥哥放心!”石秀拍了拍胸膛。 就在此时,杜兴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雄哥哥,石秀兄弟,门开了,我们进去吧!” 石秀站在原地未动,杨雄快步迎了上去。 “杨雄哥哥,石秀兄弟不与我等同往?”杜兴有些诧异的看着来到面前的杨雄。 “石秀怕我等进庄出现意外,于是想着在外守着,一旦我等许久不出,他便回转李家庄报信。”杨雄解释道。 “哈哈哈~石秀兄弟多虑了。”杜兴大笑。 “石秀就是这个样子,谨慎惯了。”杨雄故作无奈道。 “这样啊....”杜兴看了不远处的石秀一眼,轻轻点头: “也罢,那石秀兄弟便留在此处,我与哥哥进庄便是。” 话落,杜兴迈步走向庄门。 杨雄有些担心的,扭头看了一眼石秀后,迈步跟了上去。 此时,祝家庄正堂之中。 “爹爹,孩儿已然查清,此前命人挟持孩儿之人,乃为梁山徐渊。” 祝彪面向上首端坐的祝朝奉,咬牙切齿道。 “徐渊...竟会是他....”祝朝奉眉头微皱。 “爹爹知晓此人?”祝彪一愣,有些意外的看着祝朝奉。 “此人的大名现如今仍居海捕文书榜首,且赏金已然由一万贯上涨至两万贯。” “海捕文书....”祝彪脑中划过一道闪电:“莫非那徐渊便是毒杀高衙内,火烧太尉府的绝命毒师?!” “正是此人。”祝朝奉点点头:“没想到此人竟然躲到了梁山!” “爹爹,那岂不是正好,我们派人前往梁山,将这徐渊擒住押往东京,交给高俅高太尉。”祝彪提议道。 “不可不可!”祝朝奉摆摆手:“梁山实力不俗,凭我祝家庄之力还无法压过梁山。” “爹爹,难道孩儿的仇就这么算了?”祝彪急声开口。 祝朝奉笑着摆手:“彪儿莫急,待你与扈三娘完婚,我祝家庄将之吞并,以两庄之力足矣胜过梁山。” “到时,不怕梁山不交出徐渊。” “爹爹英明!”祝彪大喜,脑中浮现出徐渊恐惧不已的模样,以及扈三娘在自己胯下成欢的情景。 “蹬蹬蹬——” 就在此时,忽闻一阵脚步声传来。 闻声,祝彪扭头看去,便见杜兴与杨雄走进正堂。 “杜兴、杨雄见过祝庄主!”杜兴与杨雄在正堂中央站定,微微抱拳。 祝朝奉摆摆手,扫视一眼两人,目光停留在杜兴脸上,淡淡开口: “杜兴,李应派你前来所为何事?” “我家庄主听闻祝家庄与梁山存在些许恩怨,特手书一封,愿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杜兴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