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被从河里捞起》 第1章 孤独的帝王 细丝般的春雨轻拂着屋檐,它们像是天界派来的使者,用细微的声音向人间低语,讲述着一个个尘世间的故事。五月的细雨,本应是大地的欢歌,是农人眼中的珍贵礼物,是孩子们手中的欢乐源泉。它预示着庄稼的丰收,是希望的信使,是快乐的乐章。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春雨的到来总是伴随着人们的欢欣和期待。 但是,在这座辉煌的宫殿之上,春雨似乎也感染了一丝忧郁。雨滴落在光彩夺目的琉璃瓦上,还未来得及展现它们的活泼,便迅速变成了一条条细流,悄无声息地顺着瓦片的缝隙流淌,最终汇聚成流,沿着古老的瓦片,静静地流入了由青石板铺成的排水沟。 这里,是人类文明的璀璨明珠,是权力的中心,是尊贵与荣耀的化身。 这里,是大明帝国的心脏,是应天府(南京)的紫禁城。 这座宫殿,平日里是威严与庄重的化身,但今天,它却被一层哀伤的雾霭所笼罩。宫中随处可见的洁白之色,宛如一片片飘落的雪花,令人心生寒意。在这些壮丽的殿堂之间,弥漫着沉重而压抑的悲泣声。 大明太子标,因病崩于东宫。 他是朱重八与马秀英的唯一的儿子,是这个崇尚儒家正统的时代中,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人。他的离世,不仅是皇室的巨大损失,也给整个帝国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这个春雨绵绵的日子里,紫禁城内的气氛与外界的生机勃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个人都在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哀思,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对过去的追忆。而洪武皇帝,这位一向坚毅的君主,此刻也不得不面对他生命中最为艰难的挑战。 此时的朱元璋,已不再是那个平日里威严果决、气势如虹的帝王。他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孤单和脆弱。 他坐在奉天殿前的台阶上,白发苍苍,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右侧的宫殿。那里,曾是他朱重八最钟爱的儿子的居住地。如今,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在,东宫的灯火也不再为他点亮。 朱元璋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老朱家的希望,就这样突然地离他而去。每当想到这些,他的心中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股难以言说的悲痛和愤怒在胸中翻涌。 他想要发泄,想要怒吼,但最终,他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任由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任由心中的风暴肆虐。在这个春雨绵绵的日子里,即使是帝王,也无法逃避生离死别的痛苦。 “蒋瓛,立刻前来觐见! ”朱元璋的声音穿透了湿润的空气,带着帝王的威严和命令。蒋瓛身形一震,迅速地穿过宫廷的长廊,几步并作一步,急匆匆地来到了朱元璋面前,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湿漉漉的台阶上。” “臣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拜见陛下!”蒋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对皇权的敬畏。 朱元璋的面容已经从刚才的哀伤中恢复过来,现在他的脸上是一副坚定和果决的表情。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蒋瓛身上,让蒋瓛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这压抑的沉默中,蒋瓛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他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心跳也在不由自主地加速。尽管他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内心的不安却是难以完全隐藏。 身为毛骧之后,大明王朝的第二位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对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的性情有着深刻的理解。他深知,朱元璋的脾气变化莫测,时而和风细雨,时而雷霆万钧。在这位年迈的帝王面前,任何细微的差池都可能招致不测。 蒋瓛在锦衣卫的岁月里,早已学会了如何在这变幻莫测的宫廷风云中生存。他知道,朱元璋的每一道目光都可能隐藏着深意,每一句话都可能是一场考验。因此,他在皇帝面前总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觉,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子。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蒋瓛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谨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精心的计算。他知道,自己的未来,乃至生死,都可能在朱元璋的一念之间决定。 “给标儿治疗的太医都陪葬吧”一声冰冷的声音传出。 “速传信国公汤和。”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苍老和疲惫,他的话语透露出对孤独的无奈。 “汤和呀,汤和标儿不在了,除了咱还有谁能压得住你?能不能活看你自己了”朱元璋心道 蒋瓛闻言,立刻俯首应道:“臣遵旨,即刻去办。” “咱要出去走走,安排一下”。 “遵旨。”蒋瓛低声应道,他的动作迅速而谨慎,开始为朱元璋的出行做准备。 朱元璋返回寝宫,脱下了沉重的龙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便服。他选择了一件蓝色的短衫,这是第一次见妹子时候穿的蓝色。 在蒋瓛的安排下,一队精干的锦衣卫悄无声息地在紫禁城的外围集结,他们将会在暗中保护皇帝的安全。同时,一辆不起眼的轿子被准备在侧门,以备不时之需。 朱元璋走出紫禁城的大门,春雨轻轻打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紫禁城的高墙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取而代之的是京城的街道和巷陌。朱元璋走过人群。 他的目光在雨中显得有些迷离,他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很远。 在这个春雨绵绵的日子里,朱元璋,这位大明的皇帝,终于走出了他的宫殿,去感受他的帝国,去思考他的未来。 朱元璋在雨中缓缓行走,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但步伐坚定。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让开道路。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脸上沾满了泥土,一双大眼睛里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警惕。他手中拿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看到朱元璋没有伞遮挡,便走了过来。 乞儿的动作让周围的锦衣卫紧张起来,他们立刻做好了保护皇帝的准备。但朱元璋却举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看着这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乞儿走到朱元璋面前,伸出手中的伞,用一种成熟而坚定的声音说:“老先生,雨大,用我的伞吧。” 朱元璋凝视着这个孩子,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朱元璋温和地问道。 “他们叫朱明。”乞儿回答 朱元璋点了点头,接过了伞,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以免吓到这个孩子。 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绢布,细心地为朱明擦拭着脸上的泥土。春雨绵绵,悄无声息地打湿了绢布。 朱元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朱明的脸。随着泥土的拭去,那张年轻的面孔逐渐清晰,每一个轮廓,每一个眼神,都让朱元璋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他的心跳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他心中涌动。 “像,像,像……”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颤抖和不敢置信。 朱明被朱元璋的反应吓到了,他退后了一步,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朱元璋迅速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心中的震惊却难以平息。 “孩子,你……你的家在哪里?你的父母是谁?” 朱元璋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迫切的期待。 朱明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我没有家,我没有父母,我一直是一个人。” 朱元璋的心沉了下去,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他看着朱明,心中涌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和标儿这么像?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他再次仔细地打量着朱明,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更多的线索。 “孩子,你可愿意相信我,我会照顾你,给你一个家。” 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朱明看着朱元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但他能感觉到这位老人的真诚和善意。他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位老人是谁,但他愿意相信他。 朱元璋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但他决定要给他一个未来,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他对儿子的思念让他产生了错觉。 第2章 身份 他知道这个发现可能关系到他内心深处的某个秘密。他转向蒋瓛,目光如炬,下达了命令。蒋瓛受意,退了下去。 在大明洪武十五年,一件震惊朝野的事件发生了。年仅八岁的皇太孙朱雄英因病夭折,被安葬在应天钟山的陵墓中。然而,就在葬礼的当晚,一场猛烈的风雨席卷了整个陵区,当夜守陵的太监和御林军在风雨中失职。当他们发现时,惊恐地发现皇太孙的陵寝被盗,而尸体竟诡异地消失了。 这一事件立即传到了朱元璋的耳中。朱元璋,对于皇太孙的死已经感到极度悲痛,而尸体的失踪更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羞辱。他认为这是对他皇权的极大挑衅,是对朱家血脉的亵渎。 在盛怒之下,朱元璋下令严惩当晚守陵的太监和御林军,共计两千余人,他们被认为未能妥善保护皇太孙的陵寝,全部诛杀。 同时,朱元璋命令全城进行搜索,务必要找到皇太孙的尸首,并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然而,尽管动员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皇太孙的尸体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找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逐渐从官方的史书中被抹去,成为了一个被埋藏在浩瀚历史中的谜团。 “朱明,我在秦淮河附近有一个小府邸,你先去住吧”朱元璋对朱明说,他的声音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朱明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这位老人对他的关心。他看了看蒋瓛,又看了看朱元璋,然后默默地跟在蒋瓛身后。 蒋瓛领着小朱匆匆离开,他知道朱元璋的命令必须立刻执行。他们穿过了繁忙的街道,来到了秦淮河边的一间隐蔽的房子。这里是朱元璋在民间的一个秘密住所,不为外人所知。 在他们离开后,朱元璋独自一人站在雨中,他的思绪纷乱。他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也需要时间来决定如何处理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 “告诉蒋瓛,给我下去查,查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但要小心,不要吓到他。”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通过锦衣卫的秘密通信方式,确保命令的隐秘性。 小旗领命而去,他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 在秦淮河边的房子里,朱明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和期待。 朱元璋在雨中站立良久,直到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他才缓缓地向秦淮河边的房子走去。 朱元璋走进了秦淮河边的房子,他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然后定格在小朱的身上。这个孩子,不论是否真的与他有血缘关系,都已经触动了他的心。他决定给这个孩子一个稳定的未来,一个温暖的家。 “这个地方就是你以后的家了。”朱元璋的声音坚定而温和,他看着朱明,眼中充满了慈爱。 朱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一个一直在街头流浪的孩子来说,拥有一个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老先生,您是说……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小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和不确定。 朱元璋点了点头,他走到小朱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的,孩子。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不用再四处流浪,不用再为生活担忧。” 朱明的眼中涌出了泪水:“谢谢老先生,谢谢老先生……” 朱元璋擦了擦眼泪,他的心中也是感慨。“你不必叫我老先生,叫我爷爷。”他微笑着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家人。” 朱元璋安排了人照顾朱明,确保他的生活得到妥善的安排。 只是朱元璋不知道的是,朱明,一个普通的大学历史系毕业生,生活在繁忙的都市中,每天面对着996的工作节奏。工作之余,他喜欢和朋友们聚在一起,享受烧烤和啤酒,畅谈历史和未来。然而,在一个平凡的夜晚,几杯啤酒下肚后,他的世界彻底颠覆了。 那晚,朱明在回家的路上,因为酒精的作用,脚步有些踉跄。不小心,他的额头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这一撞,让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躺在一个黑暗、密闭的空间里——一个棺材。 幸运的是,棺材的盖子好像在被破坏,留有一线生机。朱明用尽全力推开了棺材盖,从里面爬了出来。听到了几声惨叫,朱明也害怕,快速的爬了出去。 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朱明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因为地面湿滑,一脚踩空,顺着山坡一路翻滚,最终掉进了山脚下湍急的河流中。 河水汹涌澎湃,朱明在水中挣扎,不断被水流冲击,吞下了不少河水。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逐渐失去了力量。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沉入河底,再也见不到天日时,一只手伸向了他。 一位道长,隐居在山下的道观中,恰好在河边行走,发现了在水中挣扎的朱明。道长用尽全力,将朱明从河中救起,带回了道观。 在道观里,朱明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古朴的道观、燃烧的香炉、还有那位慈眉善目的道长,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明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 道长发现他不仅天资聪颖,而且身世坎坷,心生怜悯,决定收他为徒,传授他道家的深奥学问和精湛的武艺。然而,小朱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民,他的身份并不符合当时的规定,无法正式登记在鱼鳞册上,也无法获得度牒,成为一名合法的道士。这个时代,没有合法身份意味着无法享受某些权利和保护,也难以在社会上立足。 尽管如此,道长并没有放弃朱明。接下来四年的时间里,朱明在道长的庇护下,不仅学习了道家的知识,也学习精湛的武艺。可惜道长在第四年的时候仙游。 在道长仙游之后,朱明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在道观中安稳度日的他,突然面临着被驱逐的命运。道馆的新主人上任后,朱明因为没有合法的身份和度牒,被迫离开了他唯一的庇护所,流落街头,成为了一名乞丐。 在街头,朱明必须为了生存而挣扎。他依靠乞讨和偶尔的帮助来维持生计,同时还要躲避官府的追捕和地痞的欺负。这样过了四年,直到今天碰到了老朱。 ...... 看着对面的眼里满是伤心的朱元璋。 朱明小声道“爷爷是出什么事情了? “咱的儿子走了,留下老头子一个人,说的要给老头子养老送终,结果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不孝”。 朱明轻声安慰道:“爷爷,您节哀。生死有命。您的儿子虽然先您而去,但他在天之灵一定希望看到您安康。” 爷爷我偷偷和你说个秘密“你可能会觉得我这是在开玩笑,我可是经历过死亡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从棺材里走出来的,你信不信呢?” 朱元璋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会。缓缓起身,看着小朱的脸,摸了摸头,你先在这里待着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走出大门的一刹那,脸上布满激动,招了招手,来了一人,跪在地上“皇爷,有何吩咐”。 “告诉蒋瓛,两天没有结果自己抹了脖子”。 那侍卫闻言,脸色一变,但随即恢复了平静,低声应道:“遵命,皇爷。”他迅速起身,转身离去,步伐匆匆,显然是要立刻去传达朱元璋的命令。 朱元璋站在原地,目光如炬,望着侍卫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与此同时,蒋瓛在接到命令后,也是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是一次生死攸关的考验,如果不能按时完成任务,那么不仅是自己的性命不保,自己全家可能都性命不保。他立即召集手下,开始紧张地部署行动,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突破。 第3章 皇权与亲情 朱元璋回到宫中,看着案读书厚厚的奏折,朱元璋虽然心中充满了伤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溺于个人的悲伤之中。作为一国之君,他肩负着整个国家的重任,必须将个人情感置于国家利益之后。因此,他强忍悲痛,迅速投入到了繁重的国事之中。 朱元璋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期待。蒋瓛的求见,可能意味着他所关心的事务有了进展。 “让他进来。”朱元璋沉声吩咐。 小三子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蒋瓛便匆匆走进了大殿。他身穿锦衣卫特有的飞鱼服,腰间佩着长剑,步伐坚定,神色凝重。 “臣蒋瓛,参见陛下。”蒋瓛跪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朱元璋看了一眼小三子,小三子就退下了。 朱元璋挥手示意他起身,“起来说话,有何要事?” 蒋瓛站起身,目光直视朱元璋,语气坚定:“陛下,臣有重要情报禀报。” 朱元璋的眉头微微一挑,示意蒋瓛继续说下去。 “陛下,臣近日接到碟子密报,三大塞王有异动,意图不明。臣已派遣人员前往侦查。”蒋瓛汇报道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显然对某些人的野心和不轨行为感到不满。 “朕的标儿才刚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试探朕的底线,朕本以为他们已经学乖了。”朱元璋冷冷地说。 他继续说道:“如今看来,他们不仅仅是想要试探,而是有了更大的野心。他们以为朕老了,挥不动刀了?” 蒋瓛站在一旁,心中明白这些话的分量,他知道自己的立场,也清楚这些话不是他应该听到的。他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聆听命令,而不是在偷听机密。 “陛下,臣会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确保他们不会对陛下和大明造成任何威胁。”蒋瓛恭敬地回答,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忠诚。 朱元璋点了点头,他知道蒋瓛是值得信赖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朕需要你来当朕的眼睛和耳朵,蒋瓛。你是知道的。” “臣遵命。”蒋瓛应道,然后又补充说,“另外,关于陛下关心的那件私事,臣也有了些许线索。”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点了点头,示意蒋瓛继续。 “回禀陛下,臣在追查过程中发现了若干线索。据查,公子最早现身于洪武十五年,此前无任何记载。可以确认的是,他首次出现在钟山附近,且有当时的香客作为证人。此外,公子身边常携带一枚玉佩,而此玉佩在一位道长仙逝时,作为随葬品一同下葬。臣特来请示陛下,是否需要开棺验查。” “朕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随后,蒋瓛退出了大殿,朱元璋则陷入了沉思。 “启禀皇上,中书舍人刘三吾在外候旨,请求觐见。” 身边的太监小三子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让他回去!朕现在不想见他!” 朱元璋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他这是在逼朕啊,朕的儿子刚刚去世,他就急着要朕立新储,这是要逼朕走上绝路吗?” “遵旨。”小三子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朱元璋的愤怒如同风暴一般,他一挥手,将案头的奏章全部扫落在地,发出哗啦一声巨响。 时间慢慢流逝,朱元璋的怒火渐渐平息,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的悲伤愈发浓重。他何尝不知道刘三吾的忠诚,太子的离世,自己的年岁已高,皇位继承人的问题若不早日解决,朝政将难以安定,大明的江山社稷也将面临危机。 但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太子去世后,无论他选择哪位皇子,都可能引发藩王的不满和动乱。他考虑过立皇孙,但他的两个孙子朱允炆和朱允熥,似乎都不具备帝王的才能。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朱元璋在御书房内独自沉思,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和对过去的怀念。他轻声自语,言语中透露出一位帝王的无奈和一位父亲的深情。 “标儿,你这一走,给咱留下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朱元璋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这大明的江山,朕该如何是好啊!”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宫墙和远处的天际,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选择。 “孩子,爷爷多希望你能有雄才大略,若你真有帝王之资,爷爷定会不遗余力地助你登上皇位。但若你没有这样的才能,爷爷也不愿你卷入这权力的旋涡,只愿你能平平安安,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爷爷会护你一生周全。 在这一刻,朱元璋不再是那个威严的皇帝,而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对子孙的未来充满了担忧和期望。他深深地知道,皇位的继承不仅仅是权力的传递,更是责任和命运的交接。他只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幸福安康,哪怕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朱元璋的思绪如同这深宫的长廊,曲折而深远。他转身回到案前,目光落在那些散落一地的奏折上,每一份都是朝臣们对于皇位继承人的谏言和建议。他知道,这些奏折背后,不仅仅是一个个名字,而是大明王朝的未来和稳定。 他轻叹一声,缓缓地弯腰捡起那些奏折,一份份地整理好,放回案头。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能感受到每一位臣子的忠诚和忧虑。 “咱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大明好。”朱元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但朕也要为朕的子孙考虑,他们是否愿意承担这份重责,是否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来守护这片江山。”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心中默默祈祷:“如果朕的子孙中真有能够承担这份责任的人,朕会毫不犹豫地将皇位传给他。但如果他们更适合平凡的生活,朕也不会勉强。大明的江山,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姓朱的皇帝,更需要一个能够为民着想、为国尽忠的君主。” 夜深了,宫中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朱元璋的御书房还亮着一盏孤灯。他的身影在窗纸上拉得很长,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既坚定又复杂。他知道,明天,他将再次面对朝臣,面对这个难题。 第4章 身份确定 早朝时分,大殿内气氛庄严肃穆,文武百官依次排列,等待着朱元璋的驾临。随着太监一声高呼“皇上驾到”,朱元璋缓缓步入殿中,登上龙椅,目光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诸位爱卿,有何事要奏?”朱元璋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启奏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储君。太子不幸早逝,国本动摇,臣等恳请陛下早日定下皇储,以安天下人心。”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列,附和着礼部尚书的建议。有的提出应立长子,有的提议考察诸王贤能,更有的暗示应考虑皇孙的继承权。 朱元璋听着大臣们的意见,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影响到大明的未来,甚至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宫廷斗争。他需要权衡各种利弊,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众卿所言,朕自会深思熟虑。”朱元璋缓缓说道,“朕深知皇储之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朕会考虑各位的意见,但最终的决定,必须以大明的江山社稷为重。” 大臣们见皇上如此说,纷纷退回原位,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忧虑和期待。他们知道,皇上的决定将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也会决定大明的未来。 早朝结束后,群臣逐渐散去,朱元璋正欲回宫,却见蒋瓛匆匆上前,面色凝重。 “陛下,臣蒋瓛有要事禀报。”蒋瓛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不容耽搁的紧迫。 朱元璋见状,便知必有重大情报,遂命左右退下,只留蒋瓛一人在殿中。 “陛下,有结果了。”蒋瓛递上了一个玉牌,朱元璋手中的玉牌,中间刻着大大的“朱”字,让他瞬间,热泪盈眶。这块玉牌是英哥儿的信物。玉牌的出现,无疑证实了英哥儿的身份,也唤起了朱元璋对往昔岁月的回忆和对亲人的思念,这块玉牌还是马皇后给英哥儿做的。” “雄英的户籍办好了吗?” 蒋瓛站在殿中,感受到了朱元璋话语中的冷意,他知道这位帝王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家族和江山社稷的事情都不会掉以轻心。他恭敬地回答道:“陛下,雄英的农户籍已经依照您的指示,秘密办理完毕。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抹去,不会有任何尾巴留下。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亲信知晓,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人。” 朱元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知道蒋瓛办事一向谨慎,但这件事关系到他最疼爱的孙子朱雄英的未来,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他沉声说道:“蒋瓛,你做的很好。记住,这件事情必须永远保密,任何可能泄露的风险都必须提前排除。” 蒋瓛低头,声音坚定:“陛下请放心,臣誓死保卫大明的秘密,保卫皇族的安全。” 朱元璋点了点头,示意蒋瓛可以退下了。安排一下,咱要出宫。 蒋瓛领命,迅速而谨慎地开始安排朱元璋出宫的事宜。他知道,皇上要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宠爱的孙子朱雄英,这件事情必须办得既隐秘又稳妥。 朱元璋在蒋瓛离开后,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玉牌上,那深邃的眼神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英哥儿还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玉牌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然后起身,缓缓步出了大殿。 宫门外,蒋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几名精干的侍卫悄无声息地守护在马车周围,随时准备出发。朱元璋在太监的搀扶下登上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宫外驶去。 马车内,朱元璋闭目养神,心中却在反复权衡着皇储的问题。他知道,这个决定将会牵动朝中各方势力的平衡,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动荡。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端,朱明——正拿着刚刚办理好的农籍,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 朱明深知,明初的户籍制度是极为严格和复杂的,朱元璋为了加强对人口的管理,确保国家赋税和徭役的有效征收,制定了一系列详尽的户籍登记和管理措施。户籍不仅是个人身份的证明,更是与个人及家庭赋税、徭役和社会地位密切相关的重要文件。 在明朝,户籍制度的严格程度达到了古代中国之最,它不仅限制了人口的流动,还通过里甲制度将人民编制起来,以便于征派赋税和差役。每个“里”由110户组成,每年轮流由一户里长带领十户人家负责当年的赋税和徭役,这种制度使得户籍与个人的责任和义务紧密相连。 朱明作为一个曾经的流民,对这种户籍制度的严苛有着深刻的体会。他知道,一旦有了正式的户籍,就意味着他有了合法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不再需要躲避官府的追捕。 此时外面传来了声音“大孙我的好大孙”爷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尽的慈爱。 朱明快步走向屋外,看到爷爷正在门口,脸上满是期待的笑容。他走上前,扶起爷爷的手:“老爷子,麻烦你了。从今往后,我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知道,这个孙子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他轻轻拍了拍朱明的手,说道:“好孩子,爷爷相信你。” 在与老爷子共进晚餐后,朱元璋的心情变得复杂。他听着朱明讲述过往的种种经历,每当听到孙子遭遇不公与危险时,他的眼中便闪过愤怒的光芒;而当听到朱明化险为夷、逆境中成长的故事时,他紧绷的面容才稍稍放松。 饭后,朱元璋在朱明的陪伴下走出了屋门,看到朱明回房以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峻。一挥手,蒋瓛跪在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蒋瓛,那些曾经欺压咱大孙的人,你已经记下了吗?” 蒋瓛立刻回应,态度恭敬而坚定:“陛下,所有对皇孙不敬之人的行径,臣都已经详细记录在案。请陛下放心,臣会按照您的旨意,妥善处理。” 朱元璋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残忍:“好,务必要查清每一个细节,不容有失。任何敢于伤害我大明皇族之人,都必须受到惩罚。” 蒋瓛深深一躬,退了下去。 朱元璋转身,再次看了一眼朱明府邸,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大孙,你受苦了。但记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孤身一人。有我在,大明的江山将是你的坚强后盾。” 第5章 皇权 在郊外的荒凉之地,一辆马车匆匆驶过,车轮碾过崎岖不平的道路,不远处的乱葬岗上,新添了几具尸体,它们的外表透露出生前遭受的无尽折磨。 第二天,朱明带着新获得的身份,心情愉悦地漫步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他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东躲西藏,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中。他的目光被一个异国商人吸引,那人正坐在摊位后,面前摆放着一堆晶莹剔透的白糖。 朱明好奇地走上前去,询问那白糖的价格。 “这位客官,这白糖的价格是一两银子一块。”印度商人用生硬的汉语回答。 朱明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娘西皮,你直接抢钱就好了!” 印度商人微笑着解释:“客官有所不知,此乃上等的白糖,不同于普通的红糖。它不仅色泽纯净,更有宁神静心的奇效,这是其他糖类所无法比拟的。” 朱明心中一动,想到白糖和红糖差价如此之大,为什么自己不做一些白糖拿来售卖,可以报答老爷子。 朱明走的时候给了这个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朱明决定亲自动手尝试制作糖,他迅速购买了一捆甘蔗,将其带回家。他首先将甘蔗彻底清洗,以确保其表面的泥土和杂质被清除干净。接下来,他准备开始实验,脑海中回想起初中化学老师曾经介绍过的“黄泥制糖法”。这种方法的关键在于利用黄泥的吸附特性,去除甘蔗汁中的杂质和色素,使糖变得更加洁白。 朱明按照记忆中的步骤书写出来,然后进行改进,然后开始了他的制糖实验。他知道,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和精确的操作,经过一天的努力终于精炼出比较科学的流程: 1. 压榨甘蔗:朱明将清洗干净的甘蔗放入磨盘中,转动磨盘,甘蔗汁缓缓流出,他收集好这些宝贵的汁液。 2. 准备黄泥:他找到了一些干净的黄泥,将其与水混合,制成泥浆。黄泥的吸附作用是关键,他需要确保泥浆的浓度适中。 3. 混合泥浆:朱明将黄泥浆缓缓倒入甘蔗汁中,轻轻搅拌,让黄泥充分与甘蔗汁接触,吸附其中的杂质和色素。 4. 静置沉淀:搅拌完成后,他让混合液静置一段时间,让黄泥吸附的杂质沉淀到底部。 5. 过滤:朱明用细布将上层清澈的甘蔗汁过滤出来,去除沉淀的黄泥和其他杂质。 6. 蒸发浓缩:他将过滤后的甘蔗汁倒入锅中,用小火慢慢加热,让水分蒸发,甘蔗汁逐渐浓缩。 7. 结晶:随着水分的减少,甘蔗汁开始结晶,朱明仔细观察,等到糖晶形成后,他停止加热。 8. 收集糖晶:朱明小心地将糖晶从锅中取出,放在干净的布上晾干。 9. 包装:待糖晶完全干燥后,他将它们装入密封的容器中,以保持糖的新鲜和洁白。 朱明将制作完成的白糖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他的脸上漏出着奸商的般笑容。 朱元璋在处理了一整天的政务后,转向蒋瓛询问道:“今天大孙子都做了些什么?” “回皇爷,今天长孙殿下,今天出去集市上走了走,和一个番商言语几句,然后去买了一捆甘蔗,回去炼糖”。蒋瓛道。 朱元璋在听完蒋瓛的汇报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宽容的微笑,他温和地说道:“他还是孩子,喜欢玩耍是天性。你们要确保他的安全,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若是他有什么闪失,你们可要当心自己的脑袋。” 随后,他对蒋瓛,吩咐道:“你计划一下,待会收拾一下,我出去走走,见见大孙。”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显然对于能够亲自去看看孙子的日常生活感到高兴。 蒋瓛恭敬地领命,立刻开始准备出行的事宜,确保朱元璋的行程既安全又顺利。朱元璋则继续处理一些紧急的政务,身着短衫,出发去朱明府上。 朱明正忙于将自制的白糖分装进精美的容器中,这时,朱元璋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内,好奇地问道:“大孙,你在忙些什么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白糖上,眉头微微皱起。朱元璋语重心长地对朱明说:“大孙,咱们的生活才刚刚有所好转,你要知道节俭,不必过于奢侈。普通的红糖已经足够,何必花费重金购买昂贵的白糖呢?”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朱明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皮,他看着朱元璋那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他轻松地回答道:“老爷子,生哪门子的气,这些白糖并非买来的,而是我自己亲手制作的。” 朱元璋一愣,脸上的严肃渐渐被好奇所取代:“自己制作的?这是怎么回事?大孙你能制成这样的白糖,成本几何?复杂与否,能否大量制作?” 朱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份详细的流程,递给了朱元璋。朱元璋接过报告,仔细阅读后,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抬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朱明,仿佛在要看穿朱明一样,试问一个乞儿如何能拥有这样的知识和技能,那个道人吗?可笑,有这种能力哪至于穷困潦倒。 “大孙,你这些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面对朱元璋的审视,朱明的神情显得从容不迫,他的眼神深邃,似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他缓缓地开口,语气平和而坚定:“老爷子,这些制糖的技艺并非师从任何人,而是我在流浪的日子里,偶然发现的一个现象。我曾注意到,一些人家在制作红糖时,偶尔会有白糖混杂其中。我好奇地询问了他们,他们告诉我,这与制作过程中有落入的泥土,我就猜测泥土的多少直接影响了糖的颜色。他们可惜没有那么多的试错成本,我就记在心里,然后今天忽然回忆起来,我就做了出来。” 听完朱明的叙述,朱元璋的眼神逐渐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心中暗想,可怜的大孙在流浪的日子里,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与磨难。 “爷爷这个制糖之法就给你了,你可以上交朝廷,可以帮助洪武老爷子缓解一下经济压力,说不定可以封个白糖侯。 “莫开玩笑,严肃一点”朱元璋道 “你怎么看待当今圣上呢?”朱元璋不经意的问道。 朱明伸手嘘了一声左右看看“爷爷,小心锦衣卫,咱就在里不评价洪武老爷子了” 老爷子毫不介意道:“你都给他制糖之法了,说他几句怎么了”。 朱元璋却显得并不介意,反而鼓励道:“你都已经为他提供了制糖的方法,说说你的看法又有何妨。” 朱明沉吟片刻,然后坦诚地说道:“在我看来,当今圣上是个多面的人物。他有着不幸的过去,历经磨难,但也正是这些经历塑造了他坚韧的性格。他勤政爱民,致力于国家的繁荣和百姓的福祉,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无疑是一位好皇帝。” 朱元璋听了这话,微微点头,但随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是,他在处理朝政时似乎过于严厉,像胡惟庸、李善长这样的案件,牵连了无数人命。这样的做法,难道不会让人质疑他的仁慈吗?” 说完,朱元璋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朱明的脸上,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朱明耐心地解释道:“爷爷,您想想,如果您是店主,但店里从掌柜到伙计都不是忠于您的,那这店还是您的吗?其实,圣上也是同样的局面。” 朱元璋的瞳孔骤然收缩,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居然知道...... 朱明继续说道:“爷爷,作为皇帝,站在万民之上,权力无人能及,但这份权力同样也是一副重担。需要独自一人面对国家的大小事务,做出的每个决定都关乎千万人的生死荣辱。” “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重。必须时刻警惕,因为身边充满了觊觎和算计。历史上的权臣、宦官、外戚,哪一个不是在暗中窥视着皇位?心腹之患,往往就藏在身边。” “皇帝虽然高高在上,但这份高处的寒冷也是无人能共的。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拥有真挚的友情和亲情,因为皇帝的身份让所有人都对您敬而远之,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难以触及内心。” “每一个决策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这种压力,是无人能够替皇帝分担的。必须独自承担起这份重量,哪怕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也唯有孤灯相伴。” “而皇帝的情感,也必须为皇权让步。爱恨情仇,不能随意流露,因为皇帝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家的形象。皇帝的个人幸福,往往要被牺牲,以换取国家的稳定和人民的安宁。” 朱元璋听着朱明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而深沉。他知道朱明所说的都是事实,这些感受他比任何人都要体会得深刻。皇权的背后,是无尽的孤独和牺牲。 “洪武皇帝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千古一帝”。朱明道 第6章 论蓝玉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知道这个评价对他来说既是荣耀也是枷锁。他开创了一个朝代,建立了一个帝国,但这一切的背后,是多少人的血泪和牺牲。他不禁回想起自己从一个小小的放牛娃,到成为一代帝王的艰辛历程。 “千古一帝,这四个字太重了。 ”朱元璋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高大和坚定。大孙的夸奖真的棒,驼着的背,瞬间直了。 “爷爷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千万不要和蓝家常家,扯上任何关系,千万” “那可是凉国公与开国公,我倒是想和人家攀关系,人家得愿意才可以的。人家一个随便的义子和义侄甚至是一个家丁,都可以横征暴敛兼并土地。”朱明听着老爷子的话有着难以言说的寒意。 “大孙呀,为什么忽然说这件事情”。朱元璋笑嘻嘻的看着朱明。 朱明看了看左右两侧,靠到朱元璋耳边“爷爷,我猜洪武老爷子,要清洗淮西武将了”。 朱元璋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包括锦衣卫,只是让一些人下去监督他们的不法行为。因为淮西武将是大明王朝的基石,他们在建立大明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刘伯温那个老儒生说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应验,这些武将的势力逐渐膨胀,有的甚至开始觊觎皇权。朱元璋心中明白,为了稳固江山,有时候必须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 “你认为蓝玉他们该不该死呢?”朱元璋带着考察的目光盯着朱明。 朱明想了想,“蓝玉将军他们确实在开国之初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们的勇猛和智谋为大明的江山稳固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随着权力的增长,他们的野心也随之膨胀,这不仅威胁到了朝廷的稳定,也对洪武皇帝的皇权构成了挑战。”朱明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他们曾经的功绩,草率地处决他们可能会引起其他将领的不满,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动荡。” “你想不想他们死呢?”朱元璋喝了口茶淡淡的问。 “他们死不死,也不关咱爷俩的事,我只是希望老爷子可以安安全全的活着,等我给你养老送终”。朱明道。紧接着道“爷爷,你也千万不要给他们留下把柄,毕竟人心难测,我们不能不防。”朱明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朱元璋畅快的笑了起来,慢慢起身“咱知道啦,咱知道啦,爷爷走啦”。走到门口,看着升起的明月“标儿,上天可怜咱朱元璋,你走了又把大孙还给咱啦,你在天上要好好保佑咱大孙”。 朱元璋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朱明在月光下观望。 朱元璋回到谨身殿,挥手屏退左右,抽出一份势力分布图,最中间的是常遇春“伯仁,你个狗东西早早的去了,留下咱一个人,五大三粗的做事不过脑子的夯货,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呀,给咱朱重八留下一个好孙子,你现在活着也应该会很开心吧” 看着常遇春旁边的蓝玉 他的目光转向了图上的蓝玉,“蓝小二,你的生死,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如果你敢有非分之想,想要控制我的孙子,超越皇权……”朱元璋的眼神变得锐利,“蒋瓛,向蓝玉传递一个消息,告诉他我最近在干嘛。” “遵命,陛下。”蒋瓛恭敬地回答,然后悄然退下。 蓝府大门,来了一个将领“我有急事求见大将军”。 喝的半醉的蓝玉说:“哈哈哈哈,好,好,让他进来一起喝酒,好久没人陪老子喝酒了”。 “大将军.......”。 “袁二狗,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了,现在混到什么了?还可以呀,哈哈哈哈,当时捕鱼儿海战,你是不是掉下马了,哈哈哈哈,全军受伤最重的”。打了一个酒嗝 袁二狗脸都绿了,还记得呢“大将军,大将军,好汉不提当年勇,最近我发现,老爷子出去见一个人,可能对目前的情况有帮助,据说那人特别像太子”。 听完这句话,蓝玉的眼睛一瞬间变的清明起来,转而又变的迷离“哈哈哈,二狗呀,老爷子见谁关我什么事?我是老爷子的刀,老爷子往哪里挥我就往哪里砍”。 转而蓝玉的眼神变的凶狠拔出了刀,“你居然敢打听皇爷的行踪,图谋不轨,看老子砍了你”。一刀砍空,醉倒在地“嘴里呢喃道,老子砍死你,砍死你.....”袁二狗跑了出去。 袁二狗走了以后,被扶着进房的蓝玉,缓缓的睁开眼睛。 郭氏刚想说什么,捂着嘴巴,拉着郭氏进了暗室。进入暗室盯着郭氏,蓝玉的眼泪流了下来,看着蓝玉这个状态郭氏吓坏了,连忙问出什么事啦,转头又笑了起来。 “媳妇,我们不用死了,老爷子在考虑放过我们啦。咱蓝玉泥腿子出身,不怕死,就是害怕你陪我受苦”眼神里透出爱意。 “郭氏躺在他的怀里“有你陪着,我不怕,老爷子为什么有可能会放过我们呢”? “傻婆娘,你以为一个小小的五军都督府小小的指挥佥事,可以知道皇爷的行踪吧?只有老爷子首肯他才敢说的,或者说他就是锦衣卫中的一员,透露消息也是老爷子的意思,老爷子在看我们的态度,外面的那个人的身份肯定是和我们有关,除了允熥,就算在不可能,也就只有咱的大外甥孙雄英还活着” 蓝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烛火,倒映出一个小孩子“舅姥爷,舅姥爷,以后雄英和你一起出征,这样可以保护你”。蓝玉的眼睛慢慢开始变花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你无意那个位置舅姥爷就舍弃一切护你后生无忧,如果你想,舅姥爷舍了这条命也要扶你上去”眼神中投出一抹精光,仿佛回到了捕鱼儿海战的战场一样。 袁二狗把刚刚的情况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蒋瓛。蒋瓛点了点头,袁二狗退了下来,蒋瓛想了想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 蒋瓛把所有的情况告诉了朱元璋,朱元璋手指闭着眼睛敲着案牍,蒋瓛跪在下面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心脏随着敲打的节奏跳动,声音停止,传来了冷冷声音“盯紧,蓝玉不可遗漏任何一件事”。 “蓝小二呀,蓝小二咱希望你没有那个心,如果雄英压不住你,那你就陪咱一起走吧”。 第7章 信国公汤和 朱明第二天在路边吃早餐,鸭血粉丝汤,看着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骑着高头大马,向着内城走去。他盯着老人,老人也出神的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直到看不见对方。汤和嘴里念叨道:像太像了,待会进去给陛下说一声”。 “禀告陛下,信国公汤和求见”。朱元璋闻言放下御笔,走了出去“老哥哥,你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微臣汤和,见过陛下”。 “快起来,快起来,老哥哥”。朱元璋道 “臣请求先去祭奠懿文太子,否则臣长跪不起” “那是你侄子,你怎么能跪他”。 “我跪的是大明的君,我是大明的臣,怎么不能跪”。 朱元璋眼睛红了,带着汤和祭奠朱标,祭奠完以后,两人坐在一起喝酒,几杯酒下肚。 “老哥哥,你知道吗?咱的大孙雄英回来了”。汤和道嘴边的话,停了下来,转而暴怒,站起身来,往外走。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在设计欺骗这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了,他太苦了。 “陛下这个人在哪?咱去砍了他”。 “老哥哥,老哥哥,咱是老了,但是不糊涂,他是不是咱的大孙咱调查清楚了”。 汤和嘴唇颤抖“重八说的是真的,雄英还活着?” 朱元璋点了点头。 “好好好,上天开眼了,开眼了。”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汤和的激动不仅仅是因为朱雄英的归来,更是因为他看到了大明未来的希望。 “老哥哥,你说得对,雄英的归来,确实是大明的幸事。”朱元璋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汤和的情绪渐渐平复,他坐回原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陛下,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安排他进宫,让他熟悉一下朝政,也好为将来做准备。” 朱元璋点了点头,他知道汤和的提议是明智的:“是的,老哥哥,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不过,我们也不能急于求成,雄英虽然有着非凡的天赋,但他还需要时间去学习和适应。” 汤和深以为然:“陛下考虑得周到,我们确实需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不过,我相信,有陛下您的指导,他一定能迅速成长起来。”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朱元璋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老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当年一起打天下的日子吗?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热血和对天下的憧憬。” 汤和的眼中也泛起了回忆的光芒:“当然记得,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艰苦,但也是我最宝贵的记忆。我们从无到有,一步步建立了大明,这份成就,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朱元璋感慨地点了点头:“是啊,那些日子虽然过去了,但我们的子孙将会继承我们的意志,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汤和举起酒杯,声音坚定:“为了大明,为了我们的子孙,干杯!” 两人的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预示着大明未来的繁荣昌盛。 朱明在早餐店用过餐后,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那碗鸭血粉丝汤的味道似乎与往常不同,让他感到困惑。他自嘲地想,难道是因为最近吃得好了些,味觉变得挑剔了? 回到家中,朱明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头绪。直到中午准备做饭时,当他拿起盐罐子准备调味的那一刻,他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盐上。 他意识到,可能是早餐店的盐品质不佳或者放得过多,导致汤的味道变得奇怪。这个发现让他不禁苦笑,原来答案就这么简单,自己却绕了一大圈才想到。 说干就干,朱明雇了一辆马车出发去盐山,带了几块岩盐回来。 “小哥,你带岩盐干什么呢?这东西可不能吃,有毒的,会让人上吐下泻的”。马夫道。 “老哥,我知道了,谢谢啦”朱明笑嘻嘻的说。 马夫把朱明送到家,打了一个哨子,周围几个商贩,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围了过来,马夫交代了一下。他们四散而开,马上有人顶替。 蒋瓛飞快的跑进皇宫想要面见皇爷,感觉自己的九族在做消消乐。 “蒋指挥使,皇爷正在接见信国公,不想被打扰”。小三子道 “快去通报皇爷,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看着蒋瓛眼珠子都红了,小三子也不敢耽搁,快速进去禀告朱元璋。 朱元璋正在和汤和聊天。看到小三子进来,朱元璋怒道“狗奴才,你是不是想死了”。 小三子猛跪了下来“皇爷饶命,蒋指挥使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让蒋瓛滚上来。 蒋瓛跌跌撞撞的进来以后,然后看了一眼小三子。 朱元璋说:狗奴才滚下去。 小三子感恩戴德的走了,小三子心里默默记了蒋瓛一笔。 “皇爷,公子买了岩盐,可能要食用,我已经派人盯着了”。 朱元璋闻言站了起来,险些不稳,汤和一把扶住。大步往宫外走去,身子都在发抖,汤和在旁边劝着,“陛下,没事的,没事的,雄英那么聪明不会的”。朱元璋一言不发,脸色难看。 朱明回去以后一直在厨房,开始研究岩盐怎么变成精盐。他先把岩盐粉碎,充分混合,分成相同的二十份,使用了不同的操作,朱明看着眼前二十几份盐,陷入了沉思。怎么样才可以知道这玩意能不能吃呢?楼上的观察的锦衣卫,感觉自己心提到嗓子眼了。 朱明正准备尝一尝那经过处理的盐粒,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踹开。朱元璋的声音急切地传来:“大孙,不要做傻事!” 朱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手一抖,手中的盐粒应声落地,他转头看向门口,只见朱元璋满脸焦急地站在那儿,眼神中满是担忧和责备。 朱明看着朱元璋,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说道:“爷爷,你这么突然,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朱元璋看到朱明的笑容,心中的怒气不由得消了大半,他语气稍缓,但仍带着责备:“你这傻小子,难道不知道岩盐有毒,不能吃吗?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朱明依旧保持着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爷爷是出于关心,于是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岩盐有毒,但我在尝试将它变成可以安全食用的精盐。” 朱元璋听后,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怎么可能?岩盐有毒是自古以来的常识,你就这么随便弄弄,就能把毒去掉了?” 朱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引导朱元璋看向他面前的成果:“爷爷,您先看看我处理过的盐。”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了朱明展示的盐上,只见那些原本粗糙的岩盐已经变成了细腻、洁白的精盐,看起来与市面上销卖的食用盐更好。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朱明真的能够将岩盐转化为看起来如此纯净的盐。 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大孙,这真的是你做出来的?” 朱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没错,爷爷。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不确定哪一种方法最有效,也不知道哪一份是真正安全的。我正准备亲自尝试一下,看看效果如何,您就来了。” 朱元璋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这种尝试是极其危险的,他立刻阻止朱明:“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必须找到其他方法来验证。” 朱元璋坚定地对朱明说:“大孙,剩下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交给我来处理。”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蒋瓛身上,蒋瓛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 “小爷,我将这些盐样和处理方法一并带走。”蒋瓛恭敬地说道。 朱明提醒道:“爷爷,记得要保密,有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朱元璋听后,露出了一丝微笑,连声说:“好,好,好,我会小心的” 朱明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老者,礼貌地询问:“爷爷,不介绍一下这位老先生吗?” 朱元璋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他微笑着补充:“这位来头很大是信国公汤和,他不仅是洪武皇帝的大哥,也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朱明立刻表现出尊敬,向汤和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见过信国公。” 汤和看到朱明的恭敬态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的眼睛几乎笑成了一条缝,语气温和地回应:“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早上你吃早餐的时候我就在场。不用这么生分,直接叫我汤爷爷就好。” 朱明顺从地改口:“汤爷爷。” 汤和听后,笑得更加开心,他哈哈大笑:“叫得真亲切,哈哈哈哈哈。” 朱元璋在一旁打趣道:“你这老家伙,见小辈也不知道带点礼物,真是的。” 汤和被朱元璋的话逗乐了,他笑着说:“看我这记性,下次一定记得带些礼物来。” 三个人齐声大笑。 第8章 密谈 回到宫中,坐在谨慎殿中,审视着眼前的奏章。 “小三子,给朕准备一碗米粥,并且传唤蒋瓛。” 蒋瓛到达后,朱元璋边品尝着粥边询问,“今日朕的孙子所交代的事务进展如何?”锦衣卫诏狱的人手是否充足,若不足,天牢可作为补充。 “必须绝对安全懂吗?经过实验以后成本几何?” “回皇爷,已经找到绝对安全的操作方法,微臣带领锦衣卫众人已经试过了。成本大致两个大钱,如果大量制造成本会更低”。蒋瓛道 “你研究研究毒性,怎么样才可以,短时间内不会死,长时间食用就会出现问题懂吗?这盐可以售卖于关外,这种盐切不可流回大明。咱知道,有些人呀,一直在偷偷贩卖一些东西给草原蛮子给他们贩茶铁盐,盯紧他们。锦衣卫也可以的,获得的利润一部分并入内库,另一部分当做锦衣卫的响银”。 “好,咱知道,盐山买下来,这件事情切不可让外人知道,懂吗”。 “遵命,陛下,盐山的收购事宜,臣会秘密进行,绝不泄露半点风声。” 只听外面“咣当”一声,蒋瓛冲了出去看见两个小太监,颤颤巍巍的站在一边。蒋瓛一把拎了进来两个太监 ,两个太监瑟瑟发抖“皇爷,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朱元璋的目光在两个小太监身上扫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朱元璋看了一眼蒋瓛咪了一下眼,蒋瓛看向门外,有几人出来把两个小太监带走了,远方传来了两声惨叫。 朱元璋又看了一眼蒋瓛,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蒋瓛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谨身殿。 在回千户所的路上,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宫中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蒋瓛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皇爷的命令必须执行,向塞外卖毒盐,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和皇爷没有关系。”蒋瓛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后果。 蒋瓛加快了脚步,他必须尽快回到千户所,安排好后续的事情。他要确保锦衣卫的行动更加隐秘,更加迅速,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同时,他也要加强对那些偷偷贩卖给草原蛮子的人的监视,确保他们家一个都不能少。 回到千户所,蒋瓛立即召集了手下的得力干将,他们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绝对忠诚的锦衣卫精英。他低声而严肃地向他们布置了任务,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和行动的隐秘性。 与此同时,朱元璋在宫中的窗前站立良久,他的目光穿透了夜色,似乎在与远方的某个灵魂对话。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深知自己的时日不多,但他更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继承一个稳固的江山,所以他必须在有生之年,为后代扫清一切障碍。 “妹子,你总是心软,看不得这些权谋斗争。”朱元璋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孤独,“但你知道,我这也是为了朱家的江山,为了大明的百姓。等我做完了这一切,我们就能在地下相见,那时,我会向你好好解释。” 夜风吹过,朱元璋的衣摆轻轻飘扬,他的身影在烛光中显得格外孤独。 第9章 朱明遇险(上) 第二天一早朱明出发去吃早餐,吃完以后的鸭血粉丝汤和烧饼的盘子里干干净净的,可以倒影出一个人。没办法,以前流浪的时候,饱一顿饿一顿的,留下来的毛病。 听到旁边传来的嘈杂声,以及周围不不止的叫骂声,周围有几个精壮的男子往上冲,被周围的几个人压住。 “你不要命了,王哥上一次出手,不是被京兆尹的狗官打断了两条腿,被丢进刑部大牢生死不知”。 朱明刚刚走过去,却看到了令他怒发冲冠的一幕! 几个倭人,一只手手里拿根鞭子,另一只手,拽着一个大明女子的辫子,在地上匍匐前进,嘴里不住的淫笑。 “你们滴,看什么的干活,快快滴滚开,这是劳资买来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朱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紧握双拳,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他想起以后的国仇家恨,他不能坐视不管。 “住手!”朱明大喝一声,声音如雷鸣般在街头回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些倭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他们转过头来,看到一个身材消瘦、眼神坚定的男子正大步向他们走来。他们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显然没有将朱明放在眼里。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事?不怕京兆尹的刘大人”一个倭人用蹩脚的汉语挑衅道。 朱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被侮辱的女子身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放开她!”朱明的声音更加冷冽。 倭人们相视一笑,似乎在嘲笑朱明的不自量力。但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朱明的动作快如闪电,他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了其中一个倭人的脸上,将他打得倒飞出去。 周围锦衣卫蠢蠢欲动,一个个准备拔刀,看着周围的情况。 其他倭人见状,纷纷挥舞着鞭子向朱明扑来。但朱明身手敏捷,他灵活地躲避着攻击,同时用拳头和脚踢将他们一一击倒。就在这时一个倭人,从背后抱住了朱明 ,一个倭人拿刀冲了过来,直直对着心脏,锦衣卫虽然想要出手,但距离太远,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朱明凭借本能和多年的生存经验,猛地一扭身,将抱住他的倭寇甩向持刀的倭寇。两人撞在一起,刀子偏离了方向。朱明趁机夺过刀子,反手一挥,将两个倭寇击倒在地。 就在朱明走神之际,旁边人大喊小心,只见先前到底的的倭人偷偷摸到,朱明身边,一刀刺出。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触及朱明的一刹那,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过,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那倭寇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胸骨被踢得凹陷,显然已经命悬一线。 朱明迅速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那位出手相助的老人身上。老人虽然年岁已高,但精神矍铄,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杀意与血气,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晚辈朱明,见过前辈。”朱明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 老人的目光在朱明身上打量了一番,眼神逐渐柔和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好小子,有胆识,不愧是我大明的好男儿。面对强敌,敢于挺身而出,这份勇气和胆量,正是我大明儿郎应有的风范。” “我叫蓝玉。”老人简单地自我介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朱明心中一惊,“蓝玉,捕鱼儿海战的蓝玉,过几月就死的蓝玉”朱明眼神一瞬间没了光接着说“多谢凉国公蓝玉,出手相帮”。 这时,京兆尹的人急冲冲的过来,将里面的人团团围住。“里面人不许动”。 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大步向前。周围的人呸了一口“狗官”。这人上去直接扶了起来两个倭人,转头看向一老一少。“你们是不是要造反,这是倭国使者”。 话毕,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手掌,“啪”一个大嘴巴子扇到了他的脸上。刘大人懵了,愣了愣,随后暴怒,“给我拿下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不死的,他要造反,居然敢打朝廷命官”。 几个人团团围住蓝玉,看着有几人扑向蓝玉,朱明一脚踢开一人,两人背靠背,蓝玉虽然年事已高,但依旧身手不凡,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一腿将一名扑来的官差踢飞,展现出了他那不减当年的勇猛。 看着眼前这个和小狮子一样的护在面前的小家伙,蓝玉眼神慢慢柔和,里面有泪光闪烁,朱明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逐渐与记忆中那个幼小的身影重叠,让他感到了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一脚将敌人踢翻后,蓝玉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京兆尹的身上,让对方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 “我蓝玉,是你要指控造反的人?你胆子不小。”蓝玉的声音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 京兆尹感到一阵恐慌,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着说:“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一时眼拙。” 蓝玉转头对朱明说:“我们走,我看谁敢阻拦。”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京兆尹见状,急忙喊道:“凉国公,这人不能放,他侮辱了倭国的使臣,这是死罪啊!”蓝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直视京兆尹,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京兆尹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这位军中的传奇人物,连忙改口:“下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蓝玉不再理会他,带着朱明大步离去。他们并未注意到,几名锦衣卫已经将这一幕记录下来,并且绘制了画像,这些信息很快就送到了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的手中。 蒋瓛接到消息后,没有丝毫耽搁,立即动身前往皇宫。 在谨身殿内,两位老人正在对弈,他们的对话充满了戏谑和亲昵。 “重八,你又偷我的棋子,你这臭棋篓子,能不能好好玩?” “汤狗蛋,你别冤枉人,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棋子?” “不玩了不玩了,怎么说都不玩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都笑了起来。 蒋瓛的身影在谨身殿外匆匆掠过,他的步伐急促,心中的忧虑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 殿内,两位老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的目光被蒋瓛的匆忙身影所吸引。朱元璋,眉头微微一皱,他感受到了蒋瓛身上的紧张气氛。 “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蒋瓛走进殿内,跪倒在地,双手将情报呈上。“皇上,锦衣卫有紧急情报,蓝玉和公子在街头与倭人发生冲突,京兆尹的人也介入了…… 朱元璋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汤和见状,心中一紧,他知道朱元璋此刻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好,好,好。”朱元璋突然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温暖,反而透露出一股残忍的意味,“在朕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朕却被蒙在鼓里,锦衣卫真是‘忠心耿耿’。” 蒋瓛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他意识到朱元璋的怒火已经波及到了锦衣卫。他不敢多言,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请罪,额头撞击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多时,他的额头已经磕得头破血流,但他仍然不敢停下。 汤和见蒋瓛如此,心中不忍,他知道蒋瓛忠心耿耿,今日之事并非他一人之责。于是,他轻声劝道:“皇上,蒋指挥使忠于职守,今日之事,他也是刚刚得知,便立即前来禀报,还请皇上息怒。” 朱元璋的目光转向汤和,眼中的怒火微微收敛。他知道汤和所言非虚,蒋瓛一直以来都是尽忠职守,今日之事,确实不应全怪于他。 “罢了,幸亏咱大孙没受伤。”朱元璋的声音终于缓和了一些,他对蒋瓛说道,“朕要的是真相,不管后面是谁,那几个倭奴处理了。” 蒋瓛感激地看了汤和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额头上的伤口仍在渗血,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蓝玉把朱明送回家“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凉国公府找我”。话毕,凉国公转头离开了。 朱元璋急忙出宫,到了朱明府邸,看着呆呆坐在庭院中的朱明。“大孙,你的事情咱听说了,你没事吧,那帮倭狗好大的狗胆,居然欺负咱大孙,我必定要他们挫骨扬灰”。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冷冽的杀意。 “爷爷咱们跑吧,我今天见到了蓝玉......他也帮了我,我也帮了他,万一以后出事,我们必受牵连”。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打破了府邸的宁静。朱元璋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朱明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他迅速站起身,将朱元璋护在身后,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爷爷,您先在内室稍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交给我,我来处理”。 ..... 第10章 朱明遇险(下) 朱元璋微微颔首,他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自己的孙子将如何处理。 朱明沉稳地走到门前,缓缓地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身边跟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这些家丁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让人不难猜出他们都是经历过沙场的战士。 朱元璋在屋内眯起了眼睛,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年轻人——江夏侯周德兴的独子周骥。他心中暗自冷笑:“周德兴,你这儿子可真是给你长脸。” 周骥带着几分傲慢,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庭院,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朱明,然后转头询问身边的家丁:“是他吗?就是他和凉国公一起在应天大街上打了倭国使节?” 家丁恭敬地回答:“回公子,正是此人。” 周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屑,他冷冷地对朱明说:“老子周骥,我爹江夏侯周德兴。你这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公然殴打倭国使节。你可知道,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你打算怎么补偿?” 朱明面对周骥的质问,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他平静地回答:“周公子,今日之事,我行得正坐得端。那些倭人侮辱我大明子民,我出手相救,乃是出于义愤。至于补偿,给你补偿?你是什么身份来要补偿?” 朱明眯了起了眼“我打了倭奴,你身为大明勋贵,不觉得解气,而是来登门问罪,是何居心?” 周骥被朱明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朱明会如此直接地反问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朱明,你这是在挑战我吗?”周骥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胁。 朱明却毫不畏惧,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直视周骥:“挑战?不,我只是在维护大明的尊严。那些倭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难道我们就应该忍气吞声吗?我的行为,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同胞,而不是为了惹是生非。” 周骥暴怒开口:“狗娘养的小崽子,我爹周德兴,老子可是大明勋贵,杀你如同杀一条狗一样。” 周骥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已经把你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了,你不久前还只是个无家可归的乞丐,被一个老家伙收留。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作对?你很能打吗?出来混要有势力要讲背景,老子就是来勒索你的,你不给我我就找那个老不死的要。” 朱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向前迈出一步,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了周骥的咽喉,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小侯爷,你若再敢对我爷爷不敬,我会让你后悔。” “小侯爷,小侯爷……你敢动小侯爷我们必定杀了你”周骥的随从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朱明冷冷地继续说道:“你虽然出身显赫,但不要以为这就能保护你免受一切后果。人多势众时我或许无法对你怎样,但你是否听过,布衣一怒,血溅五步?” 周骥阴恻恻的笑,转了转脖子“你可以杀了我,你爷爷呢?你爷爷的家人呢?他们都会为你的行为陪葬” “听着,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们别动手,就让我爹把他爷爷一家抓在他面前一个一个的杀掉。” “好了,你可以动手了,快,动手呀?怎么不敢,不是说血溅五步?”然后猖狂的笑了起来,在朱明走神的时候转身一肘,朱明躲开,周骥犀利的后身踢,朱明双手挡住,后退几步,双手发麻”。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面色极其的平静,熟悉他的人,就知道现在的朱元璋已经暴怒到极点。 “好,好,好居然要杀我全家,有胆色,周德兴也有这个种”。一字一字的从牙里冒出。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戏谑的惊呼:“哟,这么热闹,周德兴这是要造反吗?一个小小的江夏侯,我还以为你爹是洪武皇帝呢。”随着话音落下,一个提着烧鸡和烧酒的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周骥一见来人,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见过信国公。” “周家小子,你很厉害呀,咱俩过过招?”说罢一耳光就扇到了脸上,周骥哪敢躲,硬生生吃了一耳光。 周骥双手抱拳,低头道:“多谢信国公教诲。” 汤和冷哼一声:“周德兴教你的武艺还不错,就是没教你怎么做人。滚吧,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放肆,别怪我不客气。记住,这是我的干孙子。” 周骥陪着笑脸“汤老爷子,我爹正在计划过几天去拜访你”。 “滚滚滚,咱要陪着干孙子吃饭”。 周骥带人离开了。 “汤爷爷,你不应该管的,对方是周德兴,可能会对你有所牵连的”。 汤和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周德兴,周二愣子,老子从小没怕过他,别担心有你爷爷和汤爷爷在”。 说着,他们一同走进了房间。一进屋,汤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他能感觉到面前的朱元璋已经怒火中烧,达到了爆发的边缘。 朱元璋缓缓站起来,看了看汤和,笑了起来笑的很冷,“小时候被欺负的经历忘了,看来周德兴真的老糊涂了”。朱元璋缓缓走到朱明旁边,拉起袖子看了看淤青。“孩子,因为咱受委屈了”。 “老爷子没事的,没必要和将死之人计较”。朱明笑嘻嘻的道。 朱元璋眉头一挑,不解的问“你怎么这么肯定周骥会死?” 朱明淡淡地回答,“周骥在后宫中淫乱。”听到这话,朱元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机,随即又露出一抹微笑,“大孙,宫闱之事不可轻言,乱说也是重罪。” 朱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杀意,语气却依旧平静,“爷爷,放心,这件事一查便知,洪武老爷子若想查,随时都能查个水落石出。我本不打算将此事说出,但他竟然威胁您,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 “咱今天就不在这里吃饭了,老哥哥,陪我一起进宫面圣”。朱元璋道 朱明拉住了朱元璋“爷爷,这件事情千万不要直接和洪武皇帝提起,周骥的行为已经触碰了底线,更是对整个皇室的侮辱,如果您提出,万一要......我建议借别人之口宣扬此事”。 朱元璋愣了愣看着大孙子,又瞅了瞅汤和。 汤和:“?????”。 汤和喃喃道:“人老咯,啥也听不见了,唉,难呀,人老了不中用了,咱就不陪你去了,今天我就在府上陪一陪干孙子”。 朱元璋气的说不出话。 汤和道:“有些人还没和孙子睡过,咱就先陪干孙子睡了”。听完这话,一把拉着汤和走了,只听到“干孙,烧鸡和酒你就自己吃”声音越来越远。 朱明摇了摇头,这俩老头真有意思。 第11章 江夏侯府灭 夜晚的紫禁城,月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投下一片静谧的银光。汤和与朱元璋在一处幽静的庭院中,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他们低声交谈,讨论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汤和轻声开口:“重八,今天白天,不是咱不愿意动手收拾周骥,只是害怕影响你的布局。” 朱元璋笑了笑“你个老狐狸”。 汤和也笑了“周德兴毕竟有功,直接动手怕不妥”。 朱元璋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周德兴虽然有功,但如果他真的知情不报,甚至包庇,那么他也该死。放心我会让锦衣卫仔细调查,如果周德兴真的知道,那么就一起上路吧,一家人整整齐齐。” 汤和听到朱元璋的话,心中不禁一沉,他知道朱元璋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他轻声提醒道:“重八,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周德兴家族在朝中有不少势力,一旦处理不当,恐怕会引起朝野震动。” 朱元璋盯着汤和缓缓说:“比起胡惟庸如何?”汤和听到朱元璋提及胡惟庸与当年的胡惟庸案,心中一紧。 周骥回家见到周德兴在那里数银子,“爹,爹”叫了两声以后,然后顺手喝了一口茶。 周德兴抬了抬眼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有收拾那个小东西吗?有弄到钱吗?不然倭国那边很难交代,我们东南的生意还需要他们呢”。然后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银子。 “爹,你别提了,今天本来是可以的,没想被汤和那个老不死的解围了”。 “啪”一个大嘴巴子,甩到周骥的脸上。“那是你汤伯伯你怎么敢出言不逊”。 “不是,爹,那个老东西又不在这,你怕什么,都是开国勋贵都和朱老爷子是同乡差啥了,你这么怕他干什么”。 周骥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又恢复了恭敬的神态,他知道在父亲面前不能有半点放肆。 “爹,我错了。”周骥低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周家在朝中也有一席之地,不必对汤和他们太过忌惮。” 周德兴叹了口气,他知道儿子的野心。但也知道在权力的游戏中,一步错步步错。 “骥儿,你还是太年轻。”周德兴语重心长地说,“你看汤和每天笑呵呵的,但他手段老辣,不是我们对付不了的。老子从小和他一起,要对付汤和,目前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陛下。” “那我们该怎么办?”周骥问。 周德兴沉吟片刻,然后说:“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暗中观察,寻找机会。同时,也要加强对倭国那边的联系,他们是我们的一大助力。还有就是,别去后宫了,如果你管不住下面那玩意,老子亲手把你阉了” 周骥听到老爹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知道父亲不是在开玩笑,周德兴虽然平时和蔼,但涉及到家族利益时,他的手段和决心都是不容小觑的。 他拍了拍周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记住,周家的未来是在下一朝,在洪武朝你要安静蛰伏。懂吗?”。 周骥默默点头,随后悄然退下,留下周德兴独自站在月光下,仰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映照出他昔日战场上的英勇身影,手中的酒杯在不经意间被他紧紧握碎,碎片散落一地。 “朱重八啊,朱重八,”周德兴心中暗自思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我们都是同乡,为何你要如此区别对待?我想要的,我周德兴难道就不能争取吗?” 而在紫禁城的另一端,朱元璋和汤和的谈话还在继续。 “重八,周德兴内心不服很久了,你一直压着他,不让他获得公爵只是一个侯爵”。 “老哥哥,你不懂,周德兴气小不怀德,把他放到太高是害了他,他的俸禄比所有侯爵都高,只比公爵差一点,咱这样做也是保护他,可是他不知足呀,兼并土地,开设赌坊”朱元璋越说越气。 此时,蒋瓛匆匆来到,手里拿着的卷轴仿佛重若千钧,他的面容透露出一丝紧张。蒋瓛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一向以冷酷和高效着称,但今日手中的这份密报,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蒋瓛双手颤抖的递到了朱元璋面前。 传来的是“念”。 “周骥淫乱东宫宫女达到十人,开设赌坊,于洪武二十年东南走私,与倭寇通商”。蒋瓛颤颤巍巍的念完。 朱元璋听着这些罪状,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他冷冷地说道:“好大的胆子,洪武二十年,朕派他去福建防御倭寇,没想到他竟敢与敌人勾结。好,好,好得很!”他的笑声中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冷冷的说“蒋瓛,带着这封信去趟周府,干净点”。 “小三子,哪几个宫女送走吧”。 锦衣卫将周府团团围住,蒋瓛步入大堂。周德兴气的胡子乱颤抖“蒋瓛,你好大胆子,我可是皇帝同乡好友,以及开国侯爵,你怎么敢围我大院,想要造反不成”。 蒋瓛拿出一封信开始读“你肯定会说,蒋瓛在造反如果蒋瓛没咱的命令叫造反,你呢?周二愣子,江夏侯周德兴,威武的很呀?你干的那些腌臜事,咱都知道了,安静的上路你的丑事咱替你遮挡了。你可以和咱说一下你后面还有谁,不说也没关系,可以查出来的”。 周德兴抖若筛糠,双脚无力的坐到了地上。 蒋瓛冷冷的道“你儿子呢?他的事情也发了,周侯爷,你年轻时也是冲锋陷阵的别等老了,在后辈面前丢人现眼”。 周骥睡梦中被人拉了出来,打断了两条腿,跪在了地上,周骥愤怒的看着蒋瓛。蒋瓛静静的看着他,附在耳边说“皇爷托我给你带句话,听说你要杀他全家在朱明面前”听完这句话,周骥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蒋瓛。 “还有一件事,你打的人是大明皇长孙朱雄英”话毕,蒋瓛熟练的卸了周骥的下巴。 周府内一片死寂,只有蒋瓛的声音在大脑中回荡。周骥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的犯的错有多大,而蒋瓛的话语更是让他堕入深渊。 蒋瓛转身,对着周府的其他人冷声说道:“周家的罪行,皇爷已经知晓。今日之事,是周家自取灭亡。 周府的仆人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蒋瓛的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周德兴的身上。 “周侯爷,你的一生,终究是毁在了自己的贪婪与野心上。皇爷法外开恩给你留了一个孙女,这是鸩酒上路吧,后面蒋某还有一堆事情。”蒋瓛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宣判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蒋指挥使账本在暗格,小心东南士族,我求您一件事情,给骥儿一个痛快好嘛?” 蒋瓛摇了摇头“这个事情皇爷点名的,可不行,如果给你方便,蒋某明天的脑袋就会搬家”。 周德兴颤抖着手,端起那杯酒,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儿子身上。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随即毫不犹豫地将毒酒一饮而尽。 周骥在地上挣扎,他的怒吼被压抑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低沉的嘶吼。耳边响起了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第一个。” 蒋瓛转身面向众人,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命运弄人,周家今日之祸,只能自认倒霉。一个不留,至于周骥,最后送他走。” 第12章 暗流涌动 第二天,蒋瓛带着整理好的证据,急匆匆地前往皇宫。当他到达时,他看到朱元璋正坐在龙椅上,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朱元璋的声音略显沙哑,他淡淡地问道:“蒋瓛,周德兴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蒋瓛恭敬地回答:“回禀皇爷,周侯爷已经离开了。他临走前提醒说,要警惕东南士族的动向。这是他留下的账本。” 朱元璋微微点头,示意蒋瓛将账本递上。他接过账本,目光在账本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朱元璋轻微的呼吸声和蒋瓛站在一旁的耐心等待。 “蒋瓛,诚意伯刘伯温的的孙子现在何处?朱元璋开口询问。 “回皇爷,刘畾在青田故里修养”蒋瓛道。 “便宜他了,叫他来京辅佐咱大孙”。朱元璋淡淡得道。 蒋瓛心中一惊,他知道朱元璋此举必有深意。刘伯温是明朝开国元勋,其孙子刘畾若能来京辅佐皇太孙,可以适当加强对东南士族的控制。 “遵命,皇爷。”蒋瓛恭敬地回答。 朱元璋似乎看穿了蒋瓛的心思,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确保刘畾安全抵达京城。” 朱元璋又沉思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东南士族的动向,你也要密切关注。周德兴的提醒不是无的放矢,他们可能在暗中策划着什么。你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他们察觉。” 翻开一页纸,东南士族:琅琊王氏,长洲文氏,华亭顾氏,还是吕氏......朱元璋眯了起眼。 “真是错综复杂,拔出萝卜带出泥,如果你们威胁到大孙的统治,我不介意把你们全扬了”。 “蒋瓛,你先退下吧。”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朱元璋坐起了身子,早朝过后。 在谨身殿里坐着小三子拿上来一杯茶“皇爷皇长孙,最近几天一直寻你呢,现在在店外候着”。 朱元璋颔首,小三子退下。朱允炆进去谨身殿”皇爷爷,最近孙儿好想你,孙儿给你背论语怎么样呢?皇爷爷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皇爷爷你是我的天,你不可以倒下” 朱元璋慈爱的摸着头,“好,好,好,咱依你,都依你”。 “你母妃怎么样呢?”朱元璋不经意的问 “母妃,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的消瘦了很多”。朱元璋点了点头,“你退下吧”。 朱允炆缓缓退出大殿。 “小三子,宣蒋瓛”。 蒋瓛步入大殿。“见过皇爷”。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蒋瓛,朕命你密切监视东宫的一举一动,任何异常都要立刻上报。” 蒋瓛闻言,心中一震,但面上并未露出太多情绪,只是沉声回答:“臣遵旨。 “咱要出宫,你退下吧”。 朱元璋出宫,走过秦淮河,就看见朱明在那里钓鱼,朱元璋乐呵呵的走过去。 朱明见到朱元璋后“老爷子你来了,待会钓条鱼给你炖豆腐”。 “你这么钓不对,低一点,低一点,对喽” “周德兴被灭门了”。朱元璋淡淡的说。 朱明手一抖“爷爷,是洪武老爷子下的命令?”朱元璋点了点头。 朱明有点生气“不是说,这样很危险的容易牵连你的,你知道不知道,爷爷”。 朱元璋看着朱明:“我知道,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周骥威胁你了,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万一你有什么事情,老头子不敢想”。 朱明眼一红感受到了深深的爱意,“爷爷,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昨晚没有睡觉,进房” 朱明拉着朱元璋进房以后,让他坐在床边,倒了一杯温羊奶,拿出盆,倒了一些热水,开始泡脚,然后捏脚,朱元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朱明给朱元璋盖上被子以后。 看着熟睡中的朱元璋,朱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在厨房里,朱明手脚麻利地忙碌着,他先是将河鱼和河虾在热油中快速翻炒,直到它们变得金黄酥脆,然后又用蒜瓣和鸡蛋炒制了一道香气四溢的菜肴。接着,他煮了一锅松软可口的白米饭。一切准备就绪后,朱明轻手轻脚地走进朱元璋的房间,唤醒了朱元璋。 在吃饭的时候朱明不经意的开口问“爷爷,那盐弄好了吗?”。 “弄好了,你突然问我是有什么计划呢?”朱元璋的看着朱明。 “爷爷,我打算做盐的生意。这样我就能自己赚钱,不用总是依赖家里的支持。我知道您的俸禄不多,我不想让您为了我省吃俭用。”朱明诚挚的眼神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笑了笑“我可以给你找几个商人,但是你想入商籍你想都不用想。咱老朱家的人绝对不许入商籍,不管是什么原因。明天我叫个人过来帮你”。 朱明乐呵呵的和朱元璋吃完饭,朱元璋回到宫中,朱元璋坐在书房的龙椅上,开始处理国事。小三,为朱元璋研磨墨汁,或是递上需要批阅的奏折。 朱元璋抬头一问“夏维喆,现在是不是户部主事”。 “皇爷,是的,夏元吉夏大人现在正是户部主事”。 “宣”。 夏原吉接到宣召,迅速整理好衣冠,步入大殿。他的步伐稳健,眼神坚定,显露出一位老臣的沉稳与忠诚。 “臣夏原吉,拜见皇上。”夏原吉行礼,声音平和而有力。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位户部主事。 “夏原吉,朕听闻你在户部主事期间,政绩卓着。”朱元璋缓缓说道。 夏原吉恭敬地回答:“臣蒙皇上错爱,自当竭尽全力,以报皇恩”。 “这是你说的,要报效咱的皇恩,那你去秦淮河的外的朱府去当值吧,去教教他经营之道,就以商人的身份,不过不可以泄露咱的身份,听懂了吗?”。 夏原吉接到朱元璋的命令,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他知道,皇上的命令必有其深意,而自己作为臣子,只需遵命行事。 “臣领旨。”夏原吉的声音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朱元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夏原吉退下后,没有直接前往朱府,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第13章 论开中法 第二天一早,夏原吉换上了一身朴素的麻布衣衫,伪装成一名普通的账房先生,向着秦淮河外的朱府出发。没有张扬,就像是普通的商人一样,来到了朱府的大门前。 夏元吉轻轻叩响了朱府的大门,不久,门被缓缓打开,朱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正忙于规划未来的盐业经营,对于这位来客显得有些意外。 夏元吉见到朱明的第一眼差点脱口而出“太子殿下”。稳了稳心神“小的夏吉,乃老爷家的账房先生,见过公子”。 朱明打量着眼前这位自称夏吉的中年汉子,他的衣着简朴,举止沉稳,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夏原吉见朱明有些疑惑,便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公子您好,老爷听闻您有意经营盐业,特派小的来协助您。小的对于盐业略知一二,愿意为您效劳。” 朱明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说道:“夏吉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请进请进。” 夏原吉随着朱明进入了朱府,他的目光停留在朱明身上很久,他心里有很多疑惑,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暴露朱元璋的身份。 在朱明的带领下,夏原吉来到了书房,朱明拿出了自己关于盐业的一些计划和想法,与夏原吉详细讨论起来。夏原吉凭借自己丰富的知识和经验,给朱明提供了许多的建议,朱明对他的能力十分欣赏。 朱明道:夏吉,以你的能力不可能区居于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呀,老爷子真有点浪费人才,你至少在户部应该也有一席之地的。 “公子,过喻了,我能不能先看一看咱的盐是怎么样的, 夏原吉伪装成的夏吉,目睹了朱明展示的精盐,不禁眼前一亮。那洁白如雪的盐粒,与他以往所见的粗糙盐巴截然不同,其纯净程度让人惊叹。 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小撮,放入口中,立刻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咸鲜味。这精盐的口感细腻,与粗盐的苦涩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夏吉(夏原吉)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精盐若是流入市场,必将引起轰动,不仅能够带来巨大的利润,也可能改变盐业的格局。 他意识到,朱明的这一举措背后,可能蕴含着更深远的意义。夏吉(夏原吉)决定,他要更加仔细地观察朱明的每一步行动,同时,也要为这种精盐的推广做好周密的计划。 夏吉(夏原吉)对朱明说:“朱公子,这精盐的品质非凡,必将在市场上大受欢迎。但我们需要谨慎行事,确保每一步都走得稳健。” 朱元璋慢慢走进了房外,听得夏元吉的话肯定的点了点头,只听得后面的话脸色有些许难看。 朱明点头,他对夏吉(夏原吉)的见识和谨慎态度表示赞赏。朱明道:“实际上目前洪武开中法还有很大的问题存在的。 夏元吉不解的问“公子请详细说说,我认为洪武皇帝的开中法是比较完美的”。 朱明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开口道“开中制的设计初衷是通过朝廷的精心安排,确保盐业的生产者、分销者以及边军之间能够达成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在这个体系中,灶户,也就是专门从事盐业生产的家族,被登记在特定的户籍上,并由官方的盐政机构进行监督。这些灶户所生产的盐要全部交给官府,作为回报,他们会获得一定量的工本米来保障其基本生活。与此同时,商人们则承担起向边疆地区运送粮食的任务,作为对他们服务的回报,他们将获得盐引——一种官方发行的凭证,允许他们到指定的盐场领取相应数量的盐。领取盐之后,商人们需要将盐送至批验所进行检查,一旦通过官方的检验,他们便可以将盐自由销售,从中获利。这一制度旨在通过政府的介入,平衡盐的生产、分配和销售,同时确保边防军队的粮食供应,实现灶户的稳定生活,以及商人的合理利润。对否?” 夏元吉点了点头。 朱明接着道“这样的制度,太过于短视了,在理论上,开中制本应成为一项高效机制,使得国家能够在最小的财政负担下,借助商人的力量为边疆提供粮食支持,同时让这些商人通过盐的销售获得商业利益,而灶户则能维持其生计,形成一个三方均受益的局面。但是,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朱明苦笑的摇了摇头。 朱元璋在窗外听得着急了,“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呢”。夏元吉说“还请赐教”。 “起初,灶户依赖于官方分配的工本米来维持生活,但当这种实物配给被宝钞取代后,他们的生活基础受到了严重冲击。为了生存,许多灶户开始秘密生产并销售私盐,或者转而耕种土地。由于私盐交易的收益远远超过了官方规定的盐价,这种现象逐渐削弱了官方对盐业的管控。同时,也使得一些灶户通过不法手段积累了财富,变成了所谓的“豪灶”,他们利用手中的资源和地位,剥削其他贫困灶户,从而在盐政体系内形成了一个新的利益集团,这是其中第一个问题”。 夏元吉道“公子如果,不拿宝钞代替,这个问题就不会出现了对吧”。朱明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夏元吉,门口传来了朱元璋的话“不可能的,如果朝廷没有足够的钱粮,一定会被宝钞取代的”。 夏元吉看到来人刚要行礼,被朱元璋一个眼神制止了“见过老爷”夏元吉道。 “爷爷,一把年纪听墙根”听到这一句话,夏元吉一愣“爷爷”。 朱元璋爽朗的笑声“自己家,不叫听墙根,娃子你接着说,爷爷听得正入迷”。 “前一点,正如老爷子说的那般,对于参与其中的商人们来说,他们面临的是一个繁琐且成本昂贵的流程,加之普遍存在的腐败问题,严重压缩了他们通过运输和销售盐所能获得的利润。为了保障边疆军队的粮食需求,边镇当局不得不减少盐引所能兑换的粮食数量,这一措施进一步削弱了盐政体系的运作效率和吸引力”。 朱元璋夏元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进一步来说,盐市场上价格的不断变化以及盐引的易于储存特性,促成了盐商之间的角色分化。一部分商人专注于将粮食运送到边疆,以此来换取盐引,而另一部分则在内地市场上收购这些盐引,并将其兑换成盐,囤积起来等待价格合适时出售,以期获得更大的利润。但由于盐政管理机构的行政效率不高,盐引从兑换到实际流通的过程往往耗时过长,这不仅造成了市场上食盐供应的不稳定性,还导致盐价出现大幅度波动,给民众的日常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夏元吉怒道“他们怎么敢囤货积奇”。 “利润微薄时,钱财会谨慎投入市场;利润翻倍时,人们会跃跃欲试;利润翻几倍时,冒险之举便随之而来;当利润高到令人垂涎时,铤而走险的违法行为或将增多;而当利润高到难以抗拒时,人们甚至可能不顾法律的严惩,包括面对死亡。” 朱元璋和夏元吉想到了什么都沉默不语。 “开中法如果不改进的话,盐商应该是以后帝国中最富有的人,不过开中法,它是一种在整体国家财政运作效率较低的背景下,相对较为适应该环境的盐业专营制度。” “洪武皇帝也是根据当下国情,才制定的开中法,没办法现在国朝太过于贫穷了,蒙元带走了太多白银了”。朱明叹息道 第14章 改革开中法 朱元璋和夏元吉都用一种震惊的目光注视着朱明,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位年轻人的洞察力。难以相信,眼前未及冠的年轻人展现出对国家大事的深刻理解和远见。 朱明心想:现在的这些都是小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大商人通过与政府的勾结,逐渐垄断了盐引的获取和食盐的销售,导致小商人难以参与竞争,形成了市场垄断。此外,官商勾结和腐败现象也随之滋生,影响了政府机构的效能和盐场工人的收入。到了明朝中后期,开中法逐渐被折色法所取代,商人可以直接用银两换取盐引,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国家的财政收入,但也导致了边地商屯的破坏和边军粮食储备的减少,最终影响了国家的边防安全。导致建奴崛起,大明覆灭,不由得惋惜这个最后一个汉人王朝的衰亡”。朱明不经意的摇了摇头。 回过神来发现,朱元璋和夏元吉一直盯着他,朱明挠了挠脸颊脸红了“我脸上有字?你们盯我有点不好意思” 朱元璋颤颤巍巍的道:“大孙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朱明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爷爷,这些都是我根据目前的情况和历史的经验推测出来的。我认为,任何政策都需要不断地审视和调整,以适应时代的变化。” 朱元璋沉吟片刻,眼中露出泪光:“大孙,咱的好大孙。” 夏元吉感叹道:“公子不仅对现状有深刻的认识,还能预见到未来可能发生的问题,真是千古未有之人。” 朱明挠了挠头道:“夏先生过誉了,我只是喜欢思考,也愿意学习历史,从过去的经验中吸取教训。《旧唐书.魏徽传》中提及“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借历史上的成败得失作为鉴戒。同“以古为鉴”。” 朱元璋哈哈哈大笑“好,好,好,好一个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大孙那你可有解决办法呢?” 朱明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他展示自己见解的好机会。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爷爷,夏先生,我认为解决之道在于平衡。 1. 建立透明的监管机制: 设立专门的盐政监督机构,负责监管盐引的发放、盐场的生产和盐商的运营,确保所有流程公开透明。 2. 简化流程,降低成本: 简化报中、守支、市易的流程,减少商人在各个环节中的等待时间和额外成本。 3. 市场化改革: 逐步放开盐业市场,允许更多的商人参与盐业经营,通过市场竞争降低盐价,提高服务质量。 设定合理的盐业税收政策,鼓励合法经营,同时打击私盐贩卖。 4. 引入保证金制度: 商人在申请盐引时需缴纳一定比例的保证金,以确保其履行合约中的运粮和贩盐义务。 保证金可用于惩罚违约行为,或在商人完成合约后退还。 5. 鼓励边商屯田: 对于在边疆地区开展屯田的商人,提供税收减免、低息贷款等优惠政策,以增加边疆粮食自给能力。 与边疆军事防御相结合,屯田区域可兼作军事哨所,提供防御功能。 6. 建立风险共担机制: 政府与商人共同承担边疆粮草供应的风险,如遇自然灾害等不可抗力因素导致粮食减产,政府应提供一定的补偿或支持。 设立边疆粮草供应稳定基金,用于应对紧急情况。 7. 加强法律制度建设: 制定和完善盐业相关法律法规,明确商人、政府和盐场的权责,保护合法经营,打击违法行为。 加强法律执行力度,确保所有规定得到有效实施。 8. 促进技术创新:鼓励和支持盐业生产技术的创新,提高盐的生产效率和质量。 “不过,目前而言,很难实现,先不提其他人同意不同意,就洪武老爷子,那一关就很过去”。 朱明深知,他的这些想法虽然先进,但要在一个以传统和祖制为重的时代中实施,必然会遇到重重阻力。 夏元吉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朱元璋,朱元璋回了一个凶狠的眼神,夏元吉逃一样的躲开了。 朱元璋道:“大孙今天就到这吧,我就带夏吉先回去了,明天我让他接着过来,爷爷找他还有点事情”。 朱元璋带着夏元吉离开了朱明的书房,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朱明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不吃点饭在走吗?” “咱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大明嫡长孙朱雄英,泄露出去你知道后果的”朱元璋淡淡的说 回到奉天殿,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盯着夏元吉,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元吉,你对大孙今日所展现的才干有何看法?他提出的改革方法是否可行?” 夏元吉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陛下,皇孙见识非凡,思维敏捷,提出的改革方案既大胆又具有远见。若能妥善实施,必能为大明带来新的生机。” 朱元璋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继续问道:“那你认为,他的性格和才能,是否足以承担未来帝位的重任?” 夏元吉沉吟片刻,慎重地回答:“皇孙性格沉稳,心怀百姓,且具有改革的魄力和智慧。若得陛下悉心栽培,辅以良臣辅佐,未来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朱元璋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的天际,声音低沉而有力:“朕的江山,需要一个能够继承并发扬光大的继承人。雄英虽然年轻,但他的才华和志向,让朕看到了希望。朕会给他更多的机会,让他在实践中学习和成长。” 夏元吉听后,也站起身来,向朱元璋深深一礼:“陛下英明,皇孙有陛下的教导,定能不负所望。” 朱元璋转过身,目光坚定:“元吉,你明日继续去大孙那里,助他一臂之力。朕相信,你将来一定是雄英的肱骨之臣。咱的时间不多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夏元吉拜倒道 “莫说这种话,自古有那个帝王可以万岁的,骗鬼的而已,好好对咱大孙,未来不会亏待你的”。朱元璋道 第15章 东宫风云与云南盐政改革 东宫之内,气氛依旧凝重。太监的汇报让太子妃吕氏的眉宇间掠过一丝阴霾,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启禀太子妃,最近皇爷一直外出去见一个年轻人,此人身份不得而知,只是知道皇爷见他很开心,大致方向在秦淮河附近”一个太监道 “劳烦公公了,下午领赏钱吧”太子妃吕氏淡淡的说。 东宫之内,气氛显得有些沉重。太监的话让太子妃吕氏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心里翻江倒海,这种不安的预感是怎么来的,站在窗口看着天空浮现一个幼小的身影。 “是你吗,雄英,老爷子杀周德兴也是因为你吗?”。太子妃吕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叫允炆起床,允炆今日起要加倍勤奋,不仅要背书,还要每日向老爷子请安,送餐。” 吕氏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她决定借此机会让儿子在皇帝面前多露面,以增进祖孙之情。 她坐在窗前,笔尖在信纸上滑动,写下了给族兄的密信,信中充满了她对当前局势的忧虑和对未来的筹谋。 她决定要更加小心地观察皇帝的一举一动,同时也要加强自己儿子的地位。她要确保,无论朝局如何变化,她的儿子都能够稳固地站在权力的中心。 然而,她并未察觉到,窗外有几道隐秘的目光正紧紧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皇帝的锦衣卫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将东宫的一切都置于监视之下。吕氏虽然心思缜密,但在这场皇权的棋局中,她也只是一枚棋子,难以洞悉全局。 清晨的秦淮河畔,早已是一片繁忙景象,市井的喧嚣声与往来不息的车马交织成一首热闹的晨曲。 一位步履蹒跚的男子,依靠着手中的拐杖,坚定地在街巷中前行。他来到一个熟悉的小吃摊前坐下,点了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一碗鲜美的馄饨。饱餐一顿后,他伸手去掏钱包准备付账。摊主见状,连忙上前,带着一脸的敬意说道:“王大哥,你要是给我钱,那就是看不起我了。你是我们心中的英雄,你的事迹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记在心里。这顿饭,算我请你的。” 汉子笑着摇头,说道:“刘掌柜,你这话言重了。真正的英雄是咱们洪武皇帝,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把那些贪官污吏一个个都给办了,把那些倭奴也给炖了。至于我,不过是做了点小事。” 刘掌柜点头赞同,又补充道:“对了,还有那位年轻的壮士,听说他一个人对付了三个倭寇,真是英勇无比。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请他吃顿饭。” 汉子哈哈大笑,拍了拍刘掌柜的肩膀,说道:“那是必须的,这样的英雄,咱们可不能怠慢。” 此时,不远处的朱元璋,手里提着几袋包子和一壶豆浆,正缓步走向朱明府邸。 见到朱明在发呆,朱元璋上去轻轻拍了拍朱明的脑袋,朱明回过神来“老爷子你就不怕,把我拍傻了”。 朱元璋乐呵呵的说“可不敢,可不敢,你可是咱老朱家的千里驹呀,把你拍傻了,咱老朱家的祖宗出来不得抽我”。 两人相视一笑。朱明顺手拿过早餐,往嘴里炫,边吃边说“爷爷,今天早上这么早过来找我,有啥事呢?” “爷爷和洪武皇帝说了,你的设想,洪武皇帝深以为然,也没你说的那么刚愎自用”朱元璋说完抬起了头。 话毕,夏元吉进入,一脸懵逼站在门口,这眼前的老人真的是洪武皇帝那个杀伐决断的老人,眼前这个老人分别是一个邻家老头。” “爷爷,洪武老爷子是怎么说的”。 朱元璋微笑着回答:“洪武皇帝对你大加赞赏,他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给你一个机会。如果,成功有重大奖励,他说失败了也没关系,有他给你兜底,你计划怎么做。” 夏元吉听到这番话,内心震撼不已,他不禁暗自思忖:这所谓的“特殊奖励”,难道是指整个大明的江山社稷?他意识到,自己受到天大的皇恩。 只听得朱明道“我们可以首先在一些边远地区试行新的盐政政策,观察效果,再决定是否推广。同时,我们也可以加强对官员的监督和教育,提高他们的廉洁度和效率,这样即使在现有的制度下,也能有所改善。” 朱元璋听后,点了点头,他知道朱明的话有道理,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和耐心。他决定给朱明时间,让他在小范围内试验他的政策。 我们计划哪个地区呢? 朱元璋沉吟片刻,目光投向了地图上的边远地区,最终指向了西南一带。 “就从云南开始吧。那里地处边陲,多民族聚居,盐政改革若能在那里取得成效,对整个国家的盐政改革都有示范作用。”朱元璋缓缓说道。 朱明点头表示赞同,他知道云南地区的盐政问题一直较为复杂,如果能在那里成功实施新的政策,那么对于其他地区来说,就有了可以借鉴的经验。 “那我们就从云南的大理、丽江等地开始,这些地方盐业资源丰富,但盐政管理相对薄弱,是改革的突破口。”朱明提出了具体的计划。 夏元吉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在试行新政策的同时,我们还需要加强对地方官员的监督,确保他们能够廉洁奉公,不从中谋取私利。同时,也要加强对他们的教育,提高他们的治理能力。” 朱元璋对夏元吉的建议表示认可,他知道官员的素质直接影响到政策的执行效果。他决定派遣一批忠诚可靠、有才干的官员前往云南,负责监督和指导盐政改革的实施。 “此外,我们还需要确保军队的稳定。盐政改革可能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可能会引起一些动荡。因此,我们需要确保军队能够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朱明补充道。 朱元璋点头,心里呢喃“傻大孙,云南有沐叔帮你兜底不怕的”。 第16章 朱允熥的觉醒 东宫深处,三个小身影悄悄地溜进了一间尘封的阁楼。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两幅画像和一个精致的牌位上,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他们轻声低语,带着无尽的思念:“父王,母妃,皇兄,我们真的很想念你们。” 在昏暗的阁楼内,两个小女孩紧紧地抱着一个小男孩,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温馨而坚定。 “熥弟,别害怕,皇姐会一直在你身边。”常氏的大女儿朱玉妍轻声安慰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你需要变得坚强,像我们的皇兄一样勇敢。我们要和朱允炆那个无能之辈争夺皇位,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如果让朱允炆登上那个宝座,我们的生活将变得更加艰难。”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 二女儿朱玉琪紧随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同样坚定,仿佛在无声地支持着姐姐的话。她们都明白,这场权力的斗争就是你死我活。 朱允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皇姐,我害怕,我们的力量太弱了。朱允炆背后有着整个文官集团的支持,而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就连舅舅和舅姥爷也自顾不暇,我们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失败的结局。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我们失败了,舅舅和舅姥爷也会被牵连进去的。”朱允熥的声音低沉,他的眼神仿佛看到未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阁楼内回荡,朱玉妍气愤地给了朱允熥一个耳光,她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你怎么这么糊涂,只有你成功登上皇位,才能保护舅舅和舅姥爷的安全。如果你失败了,他们的命运将不堪设想!”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和焦虑,仿佛在试图唤醒他内心深处的勇气和决心。 突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几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就是这儿,他们肯定躲在这里!”紧接着,门被一股大力猛地踹开,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几名太监匆匆闯入,紧随其后的是虎背熊腰,面如锅底,目若铜铃,鼻如悬胆的宫女,她是吕氏的贴身侍女梨儿。 “你们几个小东西,居然偷偷躲在这里”梨儿声如破锣一般的声音传来。 梨儿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房间,目光扫过眼前的一切,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她冷冷地下达命令:“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搬走。”随着她的命令,几个太监立刻开始行动。 朱玉妍迅速站到了他们面前,她的声音由于愤怒而颤抖:“站住!你们怎敢如此无礼!我是大明的嫡长公主,朱玉妍。你们若是敢动我的东西,难道就不死吗?”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让太监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梨儿。 梨儿发出了一阵尖锐而刺耳的笑声,仿佛在嘲笑眼前的一切。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说道:“回禀嫡长公主,如今的太子妃已非常氏,东宫的主人现在是吕娘娘。”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朱玉妍地位的轻蔑。 朱玉妍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墙角处露出的一角飞鱼服,她的心神瞬间平静下来,仿佛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的声音变得冷静而坚定,缓缓开口:“我皇祖父是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而你,又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这个天潢贵胄面前嚣张跋扈。别忘了,大明的天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祖父。”话音刚落,她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给了梨儿一个响亮的耳光。 梨儿站在原地,一时间愣住了,但很快,她的脸上涌起了愤怒的红潮,尽管她极力克制着,不敢过于放肆。她大声命令道:“给我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了,不用管他们!”太监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动作果断而迅速。 与之前不同,这次朱玉妍并没有出声阻止,她只是默默地给了朱玉琪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泪水开始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朱允熥目睹了这一切,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他心中蔓延,就在无力感将要把他吞没的时候。他看着太监们小心翼翼地卷起父皇的画像,粗暴地拉扯着母后的画像,其中一个太监不小心碰倒了那个牌位,牌位摔落到地上,碎成了几片。朱允熥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看着那些碎片,心中涌起了一个声音,那是他在病床上的皇兄对他说的:“熥弟,不要害怕,你要勇敢。皇兄不在了,你要保护好每一个人,照顾好皇姐。”这一刻,朱允熥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他猛地抓住一个太监的手,抄起旁边的烛台,狠狠地扎向太监的手心。太监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拔出来扎向了天灵盖,太监应声倒地。 朱允熥的脸上沾满了血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红光,死死地盯着梨儿和太监们。梨儿感到双腿发软,她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双眼睛里透出的不仅仅是朱允熥的怒火,更像是朱元璋那令人胆寒的威严,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太监们和梨儿像是被恐惧驱赶着,仓皇逃窜。朱允熥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牌位碎片上。他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些碎片,开始一块块地拼凑,试图恢复它原本的模样。 朱玉妍和朱玉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朱允熥的一举一动,她们的眼中也充满了敬意和希望。她们知道,从这一刻起,朱允熥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们保护的弟弟。 随着碎片逐渐拼合,牌位的轮廓重新显现,朱允熥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开口道“皇姐你们受委屈了,皇兄和父皇还在的话,我们过的不会这么苦,我要争一争那个位置,为你你们也好,为了舅舅和舅姥爷,更是为了皇兄,吕氏一脉不配”。 第17章 誓言 吕氏坐在宝座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喃喃自语:“那个小贱人,她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她怎敢挑战我,背后有谁撑腰!”她的眼中闪烁着狠戾的光芒。 “传令下去,让他们立刻前来见我。”几个人慢慢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他们三个联袂上来。与以往不同的是,朱允熥大步在前昂首挺胸,与以往的唯唯诺诺不同。 “拜见母妃。”三人齐声恭敬地说道。 吕氏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朱允熥身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朱允熥,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也想与我作对吗?为何手段如此狠毒?” 朱允熥盯着吕氏“我姓朱,我爷爷是朱元璋,杀了一个太监而已有什么问题?” 玉妍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目光转向吕氏,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吕氏看着这个眉眼与常氏相似的两个人,她紧握着座椅的扶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最终,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三人领会了她的意图,默默地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突然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仿佛在发泄着内心的情绪。 朱元璋步入宫中,他闭目养神,静静地聆听蒋瓛关于东宫情况的汇报。当听到宫中的宫女太监对自己的大孙女不够尊敬,甚至出现了犯上的行为时,他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谁给他们的狗胆,吕氏吗”。 然而,当他得知大孙女勇敢地回击,给了冒犯她的宫女一记耳光时,朱元璋忍不住放声大笑。“不愧是咱的的孙女这性格像咱”。 蒋瓛站在朱元璋面前,心中忐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皇帝,最终,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颤抖:“陛下,接下来的事情,臣实在不敢直言。” 朱元璋的声音冰冷:“说吧,朕恕你无罪。” 蒋瓛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继续汇报:“在整理画像时,一个小太监故意将皇长孙的牌位撞倒,结果牌位摔碎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恐惧。 朱元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不可遏:“好,好,好,朕还活着,东宫就换主人了,东宫就不姓朱了改姓吕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片刻之后,朱元璋安静了下来,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那个太监呢?”蒋瓛感到背后一阵冷汗,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那个太监已经被皇嫡次孙允熥,杀了” 朱元璋眼里露出一丝意外。 “是允熥亲自下的手?”朱元璋带着疑问的语气追问。 “是的,很果断的杀了”蒋瓛道 朱元璋哈哈大笑,“不愧是咱的孙子,杀伐果断像咱”。 “那个太监的家人也一并安置好吧,别让人孤单。”朱元璋补充道。 “皇爷,那个宫女需要动手收拾吗?”蒋瓛道。 朱元璋的目光如寒冰一般锐利,蒋瓛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被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紧盯着,令他不寒而栗。在这种威压之下,蒋瓛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急切地磕头,声音中带着恐慌和哀求:“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朱元璋的声音平静而冷冽,仿佛在讲述一个简单的道理:“刀只是工具,它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一旦工具有了思想,那就不再是工具,而是威胁,必须被销毁。” 蒋瓛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深知这话语中的深意,这是朱元璋在提醒他,作为臣子,只能忠诚地执行命令,不能有任何违逆或私心。他不敢多言,只能更加用力地磕头,表达自己的忠诚和服从。 “下不为例,那个宫女没必要你下手,留给咱孙女,给咱孙女一点支持,她自己能解决”。朱元璋道。 “小三子,明天的朝会,我要看到所有皇孙的身影。”朱元璋继续下达命令。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蒋瓛和被唤作小三子的侍从都恭敬地行了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朱元璋的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奏章上,他伸手拿起了御用的毛笔,大殿内恢复了宁静,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第二天一早东宫。 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门缓缓打开,几名身着素白服饰的太监悄无声息地步入室内,他们的动作轻盈而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宁静的空气。这些太监在朱允熥面前整齐地跪下,他们的姿态流露出深深的谦卑与阿谀。 “昨天还是趾高气昂今天就卑躬屈膝,他们从来不是敬重我,而是敬重我身后的爷爷”朱允熥摇了摇头。 “三爷,让奴才们为您更换衣裳。”太监们用带着口音的汉语说道,他们的语调中带着一种奇异的扭曲,这是因为宫廷中许多太监并非汉族,而是来自边疆的色目人,他们的汉语带着各自族群的口音和特色。在宫廷这个多元的大熔炉里,他们学会了如何用这种混合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忠诚和服务。 朱允熥一踏出房门,便在走廊上不期而遇地遇到了吕氏,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能洞察人心。在吕氏身后,朱允炆面无表情地站立着,他的两个同母弟弟朱允熞和朱允熙也伴其左右,三人的神色各异,但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 朱允熥停下脚步,微微颔首,以示对吕氏的尊敬,尽管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张力让这个简单的礼节显得有些生硬。 朱允熥大步向前,遇到了自己的两个姐姐,朱允熥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亲切,他的目光在两位姐姐身上转了转,然后定格在她们的脸上。 “允熥,路上注意安全,姐姐在家等着你,今天见皇爷爷,精神一点,你看衣襟都没弄好,这么大人了”。玉妍轻声提醒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笑意,同时细心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确保他仪表端庄。 朱允熥缓缓步出了东宫的大门,夜幕下的星光洒满了庭院,为他的前路铺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他抬头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默默许下誓言:“皇兄,我承诺过要守护我们所珍视的一切,我会做到的。” 他的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仿佛是对着天上的星星,也是对着自己的心灵深处立下的承诺。 大步前往奉天殿...... 第18章 朱允熥的抉择 在宏伟的奉天殿内,三道身影气势磅礴地走来。领头的是两位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紧随其后的是位五十多岁的长者,他们个个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显露出不凡的武艺。 朱允熥一眼认出他们,惊喜地叫道:“二舅,三舅,舅老爷!” 走在前面的两位壮硕男子,正是朱允熥和朱雄英的亲舅舅,常遇春的儿子。面色黝黑的那位是二舅舅常升,他继承了郑国公的爵位,后又被改封为开国公。 而另一位面色微白,同样壮实且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是朱允熥的三舅舅常森,他承袭了怀远侯的世袭爵位。 至于那位走在最前方,目光犀利如刀,身材瘦削却显得力量充沛的五旬男子,正是那位在捕鱼儿海大展神威,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蓝玉。他是朱允熥的舅老爷,也就是他母亲的亲舅舅。 “有没有想舅舅和舅姥爷呀”常升爽朗的声音传来。 常升的声音带着温暖和力量,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朱允熥望着面前的三位亲人,眼眶不禁湿润了,心中的苦楚似乎找到了出口。他刚要说话,却又突然停住,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轻声说道:“二舅,三舅,舅姥爷,我想起了大舅。”听到这话,三位长辈的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好孩子,好孩子,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会照顾你,我们会保护你!”他们坚定地说道,同时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们绝不会放过他!”冷冽的目光盯着朱允炆以及后面的一堆文官。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一切,帝王之术在于平衡,朱元璋看了看小三子,小三子“肃静”。 朱元璋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他缓缓开口:“今日召集诸位,是为了商讨皇储的人选。诸位可以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尽情发言。” “皇孙朱允炆天资聪慧,勤学好问,其性情温良孝顺。当太子抱病在床,朱允炆便全心全意地照料,日以继夜,从不缺位,充分体现了他的孝道。朱允炆的这份深情和孝心,正符合储君之德,足以被立为未来的储君。”齐泰陈述,有大臣附议 “相较之下,皇孙朱允熥在太子病重期间,并未陪伴在侧,未能尽到孝道。更有甚者,据臣所知,昨日朱允熥皇孙竟无故对一名太监施以极刑,这种行为绝非一位仁慈君王所应有。”齐泰紧接着道,又有大臣附议。 常森听完暴怒,“放你妈的狗屁”。在朝堂上破口大骂。蓝玉伸手拍了常森的脑袋,常森不解的看着舅舅,只听得蓝玉道“一切自有皇爷决断”。 只听得,上方传来“怀远侯常森,藐视朝廷,仗20,于家禁闭一月”小三子独特的嗓音传来。朱允熥闻言出列,被蓝玉一把拉住,摇了摇头,朱允熥不解的看着舅姥爷。 “谢陛下恩典”常森开口,在他被带下去的时候,小三子向执行刑罚的人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心领神会地领命而去。 朱元璋的声音冷冽如刀,打破了沉寂:“齐爱卿堪称忠臣楷模,刺探宫中隐秘,该当何罪?” 齐泰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哀求:“罪该万死,求陛下宽恕,臣只是出于对皇孙的关切。” “是吗?你关心皇孙,那不关心朕?你可曾关心过朕的生活起居?”朱元璋面带深意地审视着齐泰。齐泰听后心惊胆战,心中暗自责怪吕氏将他置于如此境地。 “下不为例,罚俸三年”。朱元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看着朱元璋的行为,朱允熥内心冰凉,对前路一片迷茫,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皇爷爷,如此青睐朱允炆。一只有力的大手打在朱允熥肩上,朱允熥安定了一些。 蓝玉眼中的戏谑一闪而逝,看着朱允炆后面的刚刚附议的文官。脸上露出些许不快。下面的一切都落于龙椅上的那位老人眼里。 “允熥,如果你自己连朱允炆母子都斗不过,你怎么样才能变成你大哥的左膀右臂,别怪爷爷狠心,雄英除了你,以后,没人可以信赖了”。朱元璋心道。 “朱允熥性格暴虐,罚于太庙抄写孝经”。常升闻言出列,蓝玉一个眼神制止了常升。 朱允熥的眼眶泛红,他屈膝跪下谢恩,随后他缓缓走向太庙。在离开奉天殿时,他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他轻声呢喃:“兄长,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在太庙内,朱允熥面对着兄长的灵位,他一边书写着孝经,一边无法抑制地哭泣。泪水滴落在他书写的纸上,模糊了字迹。 后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受委屈了?杀太监的时候的勇气去哪里了?怎么不敢反抗爷爷了”。朱元璋语气中带着笑意,似乎在轻松地调侃着。 “孙儿不敢”朱允熥委屈的回复 看着允熥盯着雄英的牌位看,朱元璋伸手把牌位拿走。“真晦气,居然忘了丢”。朱元璋不满的道。 朱允熥眼睛又红了,皇爷爷变了。 “别哭,咱带你去见一个人,但是不能和任何人说,把眼泪擦干净,男子汉,每天哭哭唧唧的”。朱元璋道 于此同时,整个东宫都萦绕在一种快乐的氛围当中,玉妍担心的看着窗外“小弟别怕,皇姐还在”。 朱元璋拉着朱允熥,走在秦淮河的附近,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朱允熥有点好奇,皇爷爷带自己出来干嘛。 当他们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外,朱允熥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专注地垂钓。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朱元璋,眼神中充满了寻求确认的渴望,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朱元璋则缓缓地点了点头,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朱允熥激动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那个人,声音哽咽:“大哥,大哥,我真的好想你。” 朱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心中涌起一丝困惑:这孩子是不是认错人了?但看着小家伙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并没有推开他。 朱元璋慢慢走近,语气平和地介绍:“这也是咱的孙子,你的亲小弟,带你过来认识认识”。 “老爷子这是你亲孙子呀”朱明恍然大悟的道 “你也是咱的亲孙子”。朱元璋肯定的道。 第19章 兄弟相见 常府内,两人带着疑惑的目光注视着舅舅蓝玉。蓝玉轻抿一口茶,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常森耐不住性子,急切地催促:“舅舅,您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磨磨唧唧和个娘们一样。” 一个脑瓜崩敲在常森的脑袋上,“你他妈闲着无事,看看书看看书,肚子里面多点墨水,你不听,在这样无头无脑老子代替姐夫吊起来抽你”。常森缩了缩头。 蓝玉起身打开窗户,站在窗口缓缓道,“老爷子心里有了立储人选了,这个人与咱的关系匪浅呀”。常升闻言站了起来了,常森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一直倒吸冷气。 “舅舅,你说的是允熥外甥,不可能呀,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今天皇爷都那样对待咱外甥了”。常森道 蓝玉脸都黑了,抽了抽旁边的鞭子。常森脸绿了,“舅舅,我是你最小的的外甥,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个夯货,咱的外甥又不只有一个”。蓝玉无奈的道。常森运转起了不常使用的大脑,“难道是玉妍和玉琪,咱大明不会也要出女皇帝吧”。蓝玉紧了紧鞭子。常森闭嘴了,眼神清澈的看着蓝玉。露出一脸娇羞“大舅,你不会舍得打我吧,我是你最疼爱的小外甥”。 蓝玉气道手指发抖,指着常森。 常升道“舅舅,是不是雄英,雄英还活着”。常升颤抖的说。 常森笑出声,“大舅抽他,这个夯货居然乱说”。蓝玉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雄英,他还活着,老爷子正在培养他,所以,我们需要全力助他登上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 常森和常升都愣住了,常森给了常升一嘴巴,常升嗷唠一嗓子,愤怒的盯着自己的至亲至爱的弟弟,抽出了鞭子。常森呢喃道“知道疼,是真的,咱的大外甥没有死,哈哈哈哈哈,咱的大外甥没有死,大姐,咱的雄英没有死,你可以瞑目了”两行清泪从眼角留下,从挥来的鞭影看到了,雄英小时候骑大马,骑着他玩的样子,自己征战的时候偷偷给他带回来的小马驹,多么令人熟悉的感觉。 “嗯,鞭子......” “嗷,嗷,嗷......”常府传来了动听的声音。 路过的老百姓,“你看看开国公府今天有什么喜事杀猪呢,不过这个杀猪匠手艺的怎么样,这么久还没搞定”。 另一个人说,你这就不懂了“这应该叫滚揉让肉质更加紧实,口感更好,怎么叫杀猪呢,洪武老爷子那么好,应该叫杀豚而不是猪,夯货”。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走远了。 东宫内,吕氏坐于上位,朱允炆立于侧旁,下面齐泰,黄子澄位于其下。 “非常感谢两位师父对允炆的鼎力相助,将来若允炆有幸继位,定会厚报两位师父的恩情。”吕氏满怀感激地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黄子澄轻轻捋了捋胡须,温和地回应道:“太子妃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之所以支持允炆,是因为他有成为明君的潜质。我们只希望他能为国家带来繁荣和百姓带来福祉。并无其他私心” 齐泰也点头附和:“是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允炆殿下若能登基,我们只愿他能记住今日的诺言,做一个仁慈而明智的君主。” 吕氏听出了齐泰和黄子澄的言外之意,“理当如此,两位师父的高尚情操,允炆和我都铭记在心。我吕氏虽为女流之辈,但也懂得信义二字。若允炆日后能够登基,允炆还需要两位的辅佐,让他成为一位名垂青史的君主。” 黄子澄和齐泰见状,也站起身来,黄子澄轻声说道:“太子妃的诚意和决心,我们看在眼里。我们相信,有太子妃这样的母妃,皇长孙的前途定会光明。东南的士族也很看好允炆殿下”。 然而,在这间房间之外,两个太监正鬼鬼祟祟地窥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他们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试图捕捉每一个细节,以便于汇报。 吕氏恐怕永远也不会意识到,东宫之所以没有锦衣卫的存在,并不仅仅是因为朱元璋对东宫的信任,而是因为他朱重八的儿子朱标在东宫。 宫外朱允熥抱着朱明,看着朱元璋的眼神后放开了朱明,只听得“这是你大哥,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他玩,不过需要做好自己的“功课”,才可以”。 朱允熥内心激动“大哥还活着,我好想你,姐姐也很想你,皇爷爷既然知道大哥没死,为什么不带回东宫”。 朱允熥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紧紧地盯着朱明,仿佛想要通过目光传递他所有的思念和关切。朱明有些困惑“这小家伙真是自来熟,真有意思”。 朱元璋的目光深邃,他似乎早已洞悉了朱允熥心中的疑惑和激动,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的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墙,将朱允熥的疑问挡在了心门之外。 朱允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他知道,在整个大明天下,每个人的命运都如同棋盘上的棋子,被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而这个大手的主人正是自己的皇爷爷朱元璋。 “大哥,我叫云吞,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大哥了”正在喝水的朱明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朱明捂着肚子哈哈哈的笑个不停,搭着朱元璋的肩膀“老爷子,你怎么想的名字,云吞,有没有饺子和包子”。 朱元璋脸色有点尴尬,“孩子他爹喜欢云吞就叫云吞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朱允熥,朱允熥吐了吐舌头。 “大孙家里还有事情,今天就是带这孩子认认门,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大哥,以后可以照顾照顾”。朱明进房拿出一些白糖,放在朱允熥的手中,“小弟,大哥第一次见面没有准备什么东西给你,带点白糖回去,不要嫌弃哈,下次大哥一定给你补个像样的礼物。” 朱元璋挥手告别了朱明,朱明站在门口看着,朱允熥一步三回头看着门口的朱明,害怕是一场梦。 朱元璋缓缓道“允熥,你现在明白爷爷为什么那么对你吗?你需要快些成长,你以后需要你来保护好你大哥,你大哥能信任的人不多,你以后是你大哥的臂膀”。 朱允熥沉默不言。 第20章 刘畾与沐英决断 在青田县的南田,刘畾静坐在庭院之中,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站起身来,回到屋内取出一个古老的箱子,箱子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封条,上面用苍劲的笔迹写着:“刘氏后代切不可开,刘基书”。 刘畾的眼睛移向了门外的大黄。 大黄“?????” 刘畾轻轻抚摸着大黄的头,然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抓起大黄的爪子,模仿着它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系列古籍,包括《百战奇谋》、《春秋明经》、《灵棋经注》、《三命奇谈滴天髓》、《地理漫兴》、《灵城精义》、《效颦集》、《观象玩占》、《演禽图诀》、《披肝露胆》、《注玉尺经》、《多能鄙事》等。在这些书的上面,还有一张泛黄的纸张。 拿起来纸一看:刘畾吾孙,见字如吾,汝自小聪敏,黄犬开箱,可对否?涟儿是否没听吾言,退隐朝堂?唉,未来大势可改也不可改。现今,可改未来大势之人以现,你尽心辅之,余书可尽览,《观象玩占》切记不可深入,切记切记。 凝视着祖父留下的书信,刘畾的额头上不由自主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在他心中蔓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将他紧紧包围。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棋盘之中,每一步都受到命运的操控,自己就像一个被操纵的木偶,无法挣脱那看不见的丝线。 每天都在老家里,看祖父留下来的书的刘畾,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放下书籍漏出封面《观象玩占》。 掐指一算,“嗯,时间到了。 “陛下,请您返回金陵,有要事相商。”一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侍卫恭敬地行礼说道。 刘畾提起了早已整理好的行囊,眼神扫过一旁的木箱,锦衣卫心领神会,上前抬起木箱便迈步前行。在迈出院门的那一刻,刘畾再次回望这座熟悉的庭院,晨雾缭绕中,似乎隐约可见一位身着青衫的文士,坐于亭中,手捻长须,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在云南的沐王府深处,王宫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破。侍立在旁的仆人们面露忧色,气氛紧张。沐王妃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大夫,王爷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老郎中沉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无力:“王妃,王爷此病乃心病所致,非药力所能及也。解铃还须系铃人,王爷的心结还需他自己解开啊。” 此时,殿外忽传来一声通报:“急报,南京有书信至。” 榻上的沐英缓缓支起身子,声音坚定:“扶我起来,我需亲自去接信,父皇必有要事。”沐王妃面露忧容,轻声劝道:“王爷,您身体欠安,不如就在此地接见信使吧。” 沐英却以一记坚定的目光止住了王妃的话,他心中明白洪武皇帝的旨意重于泰山。王妃见状,只得默然扶他起身,一同步出殿外。 沐英的目光在接触到信使的瞬间,透出了一丝忧虑。他双手微颤,接过那封书信,声音略显沙哑:“刘叔,南京城中可有变故?父皇龙体无恙吧?” 刘叔望着沐英,眼神中满是疼惜:“英哥儿,你也要保重啊。洪武皇帝龙体安康,并无大碍。只是周德兴一家被灭,只留下一个孙女。这是皇上给您的密信,嘱咐只能您一人亲启。” 沐英挥手左右之人纷纷退下,打开信件“英儿,你弟标儿已经离开咱啦,咱朱重八还剩你这一个儿子了,你可给咱挺住喽,不要让咱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然,等老子下去大鞋底子抽死你。你必须走在咱之后,知道不,咱怕你走了咱受不了。你需要挺住,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干,你大侄子雄英还活着,他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帝王 你要好好辅佐他,他能用的人太少了,需要你这伯伯。来帮他推行盐政,你是他的依靠,过段时间会有人和你诉说其中细节,照顾好自己,给咱好好活着”。 沐英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中的信笺上,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信纸上,洇湿了字迹。 眼中浮现出一个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说“伯伯你叫朱英,我叫朱雄英,咱俩名字差不多”朱标闻言,抄起鞋底子,冲来大喊“逆子,怎么可以直呼我兄长名讳,看我不抽死你”雄英一个闪身躲在朱英身后,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直到自己母后来,才结束的闹剧。自己打云南这小家伙哭的委屈的,“说不让去,不然父皇在打他谁保护他”。 他口中喃喃自语:“雄英还活着,咱的侄子还活着,标弟,你放心咱会好好辅佐你儿子的”。 心中郁节之气已去,弯腰背缓缓挺直,一双虎目冒出精光,雄英要干什么都可以,有你沐伯在,云南乱不了。 沐英深吸一口气,将信笺紧紧握在手中,他转身回到屋内,将信笺放入一个秘密箱子中,重新封好。沐王妃看着丈夫的变化,眼里都是开心。郎中在旁边道,“沐王妃,王爷病已无大碍”。 沐英写了一封信回给了朱元璋 “爹也需注意身体,不要过于操劳,雄英的事情,儿知道了,儿肯定尽心竭力,儿这里还有一些收集的补品一并给爹,以及儿媳妇给您织的一些衣服.......”。 太庙之内,朱元璋坐在蒲团上,喝着酒,“妹子呀,咱现在给大孙铺路了,咱大孙比以前变得已经更加优秀了,咱好想你妹子,好想去找你。可惜不行,咱大孙的羽翼还不够丰满,还有很多人和事情没有解决,咱需要把路给他铺平,让他继承一个太平江山,希望老天在给咱几年。标儿,你这个不孝子,把你老子一个人丢在这个世界上,妹子替我抽他......” 第21章 铁铉刘三吾 在东阁的幽静之中,烛光摇曳生辉,朱元璋目光如炬,审视着摊开在案前的人事名册。他心中明白,为了协助夏元吉在云南改革盐政,他需要挑选一位性格坚毅、能力出众的臣子前往,目光定在礼科给事中铁铉身上。 朱元璋双眼微眯,轻抿了一口茶水,沉声问道:“蒋瓛,你可曾听闻铁铉有贪污腐败之事?” 蒋瓛恭敬地回答:“启禀陛下,据臣所知,铁给事中清廉自守,并无贪污腐败之行。” 朱元璋点了点头,又问:“近日东宫有何动态?” “回陛下,那日早朝以后,黄子澄,齐泰等数人聚集于东宫弹冠相庆,东南士族名言支持允炆殿下。”蒋瓛小心翼翼地回答。 朱元璋冷冷的道“那天朝堂上的人都记下吧,给咱查,不放纵他们,他们不会露出马脚的”。 早朝散后,铁铉步入东阁,行至御前便跪拜于地。朱元璋依旧埋首于奏折之中,四周唯有毛笔在纸上划过的细微声响。铁铉维持着跪姿,静候圣意,不敢擅自抬首。 “鼎石,朕有一项重任要交付于你,需你远赴云南,主持盐政改革。你可愿意承担此任?”朱元璋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严肃。“夏元吉将与你同行。这是相关的奏折,你先过目。”说完,将一本奏折递给了小三子。小三子踱步下去给了铁铉。 铁铉仔细阅览奏折后,心中震撼不已。他再次拜倒,语气充满敬意:“陛下圣明,盐政之策高瞻远瞩,臣深为钦佩。” 朱元璋哈哈大笑“别拍马屁,不是咱提出来了”。言语里止不住的骄傲。 小三子上前道“皇爷,刘三吾求见,”。 朱元璋闭上眼睛“让他进来”。 “微臣中书舍人刘三吾拜见皇上,臣有要事启奏。臣恳请皇上早日定下皇储,以稳固国本,防患于未然。” 朱元璋道“咱知道了,咱知道了,你待会和铁铉一起和我去一个地方,你们不能泄露我的身份”。 不久,刘三吾与铁铉一同随朱元璋离开了东阁。前往朱明府邸,朱元璋叮嘱道“刘三吾,你千万要沉住气”。 到了朱明府邸之外,开门进去“大孙,爷爷来了”。朱明迎了上来,“爷爷,今天来的这么早”。刘三吾看着眼前之人,心脏停了半拍,眼前来人是朱雄英,刘三吾手在不停的颤抖,他也瞬间明白为什么皇爷不立储君,因为真正的储君在外面。 朱元璋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刘三吾不禁打了个寒颤,瞬间回过神来,恭敬地说道:“见过公子,我是你爷爷请教书先生我叫刘,前来教授公子学识。” 朱明施了一个弟子礼,“学生朱明,见过老师。”眼前的身影和那个小小的身影慢慢重合,刘三吾眼睛湿润。 “好,好,好,好孩子”刘三吾哽咽道。朱明搀扶刘三吾坐下,看向了朱元璋。 朱元璋语气平淡地说道:“不必在意,他向来如此。对了,这位是铁铉,皇帝特意派遣他来协助你推行云南盐政的改革。” 朱明听闻铁铉之名,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阁下便是铁铉,字鼎石?” 铁铉稍显意外,答道:“正是,我乃礼部给事中,铁铉。” 朱明心中暗忖:“原来这就是那位在济南力抗朱棣、几乎将其生擒的铁铉。” “请教公子,如何在细节处改革盐政”。铁铉拱手道 朱明道,“铁给事中,在云南改革盐政需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盐课调整,盐农的负担过重,因此决定适当降低盐课,减轻盐农的税赋压力。同时,为了保证国家税收不受影响,他提出了增加盐业产量的计划,通过提高生产效率来弥补税收的减少。” “标准化生产:推行了标准化生产制度。我规定了盐的生产流程和质量标准,要求所有盐场都必须按照统一的标准进行生产,不合格的产品不得上市销售。” “打击私盐:私盐泛滥是盐政中的一个大问题,必须采取严厉措施打击私盐。加强对盐场和市场的监管,对私盐贩子进行严厉查处。同时,也要通过降低官盐价格、提高私盐成本的方式,减少私盐的市场吸引力。” “改善运输条件:云南地形复杂,运输困难,这也是盐价高昂的一个原因。着手改善运输条件,修建道路,提高运输效率,降低运输成本,使得盐价得以下降。” “灶户制度改革:必须对灶户制度进行了改革,打破了传统的灶户世袭制度,实行灶户资格的公开招标,让更多有能力的盐农有机会参与盐的生产。” “建立盐业市场:为了更好地调控盐价,在云南建立了官方盐业市场,通过市场机制来调节盐的供需关系,避免盐价的剧烈波动。大致就是以上几点,实际操作中,遇到具体事情我们书信往来”。 铁铉与刘三吾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而朱元璋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品茶,见状不禁轻笑道“切,没见过世面”。 铁铉和刘三吾回过神来,连忙收敛心神,态度更加恭敬。铁铉轻咳一声,率先开口:“公子大才,公子倘若入朝为官,可为宰辅之才”。 刘三吾想到了什么,拉了拉铁铉,示意不要再说。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刘三吾不必紧张。铁铉感受到了刘三吾的提醒,微微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公子大才,公子大才,不知公子对于经史子集可有所涉猎,老爷请我来是给公子讲学的”。刘三吾道 “学生对经史子集略有涉猎,但自知尚属浅尝辄止,远非精通。”朱明缓缓道,刘三吾眼里流露出来一丝心疼,多么聪颖的孩子,放心我一定尽心竭力的让你学会这些东西。 朱元璋将刘三吾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他心中对刘三吾的好感更甚。在众多文臣之中,他更偏爱刘三吾,因为刘三吾为人坦率,没有太多的心机和算计,是一位真正专注于学问的文人。 “从明日开始,老夫每日来府上给公子讲学,每日不间断,直到公子掌握为止”刘三吾严厉的道。 朱明求救的目光看向朱元璋,朱元璋抬头看向了天空,朱明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下来。此场景和小时候在太学一模一样,刘三吾不禁摇头苦笑。 刘三吾和铁铉一起回家,朱元璋留在朱明家吃晚饭。 铁铉开口问“刘大人,此人是谁”。 刘三吾看向天空“他是天......你好好办你的差,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铁铉:“请刘大人明示” 听闻此言,刘三吾一溜烟的跑了。 第22章 家父曹公公 在太庙的静谧之中,朱允熥手握毛笔,通宵达旦地抄写着《孝经》。尽管身体感到疲惫,但他内心却充满了动力。 “大哥还活着,大哥还活着”知道朱雄英还活着,朱允熥内心就有无穷无尽的动力,他知道有大哥在一切都不需要害怕。 返回东宫时,朱允熥发现昨日还对他毕恭毕敬的太监和宫女们态度大变,曾经的媚笑被如今的冷眼所取代。他不禁轻轻摇头,心中感慨世态的无常和人心的冷暖。 跨过门槛,朱允熥发现往日那条狭窄的走廊似乎变得开阔了许多,而那些曾经色泽斑驳的琉璃瓦,在此刻的他眼中,也显得格外美丽。 两位姐姐接到消息后,手挽手匆匆赶来。她们看到允熥眼眶红肿,玉妍和玉琪的眼中也泛起了泪花。玉妍轻轻拉着允熥的手,一同回到了房间。她泪眼婆娑,声音带着哽咽:“我们不争了,不争了,只要你能平安无事,那比什么都重要。” 允熥笑着看着梨花带雨的玉妍。 “姐,我不怕了,必须争必须斗”。朱允熥自信的道。 玉妍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弟弟感觉自己的弟弟变了,变得自信起来。 玉妍摸了摸他的头,放在了自己头上,不解的道“没发烧呀,怎么说胡话呢,快叫太医”。 朱允熥摇了摇头,眼神里面充满了幽怨,附于姐姐俩的耳边“咱的大哥朱雄英还活着,皇爷爷带我过去见过大哥了,不会是假的”。 听闻此言,玉妍和玉琪眼里都是惊讶,一种询问的目光看向朱允熥,朱允熥点了点头。两女眼里露出喜色然后慢慢眼眶湿润了“大哥活着就好”,想起了娘亲走的时候朱雄英拉着她们的手,“妹妹不怕,皇兄在,皇兄会永远保护你们的”。 以及在病床前的那一句“皇兄,看来要食言了”,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吕氏坐于东宫内,喝着茶淡淡道“朱允熥回来了,他有何异样”? “娘娘,允熥殿下归来后沉默寡言,似乎心灰意冷,娘娘的心愿即将成真,允炆殿下有望继位。”吕氏的亲信太监小曹子兴奋地禀报。吕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而入,恭敬地说道:“娘娘,您的堂兄有信件送达。” 吕氏急切地接过信件,只见信中仅有一幅画作。她颤抖着手,目光落在画中人物上。那人的眼神和神态虽然随岁月有所变化,但眉宇间的熟悉感依旧,让吕氏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 小曹子立于旁边等着领赏钱,吕氏想起刚刚小曹子刚刚的话“允炆殿下,有望继位”,说不出的难受。吕氏冷冷的盯着小曹子“曹公公,你是否忠心于本宫,可愿为本宫做一件事情?”。 朱元璋坐于龙椅上静静听着蒋瓛汇报,听着东宫的一切,睁开眼,“蒋瓛,锦衣卫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保护咱大孙,有任何风吹草动,先斩后奏”。 “宣,廖家两兄弟”。 两个侍卫在朱元璋面前恭敬地跪下,齐声说道:“臣等拜见皇爷!” 他们身材魁梧,肩宽背厚,面容相似,一看便知是一对兄弟。朱元璋注视着他们,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豪迈的男子形象:“上位,水战之事交给我,有我在,无人能敌。”那是大明已故郧国公廖永安的孙子,他们的亲祖父,是大明德庆侯廖永忠。 廖永忠此人,虽然他的名声不及常遇春、徐达,但在史册上却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他曾做出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壮举。 廖永忠亲手结束了朱元璋名义上的上司,韩林儿(张无忌的原型),为朱元璋日后的称帝之路,再无后顾之忧。 “廖家小子,怨恨咱吗?咱杀了你大父”朱元璋淡淡的问。 “回皇爷,不怨恨我大父僭越使用龙凤本来是要诛族的,皇爷开恩”。廖镛缓缓的说。 “咱有个任务交给你们,去护卫咱的大孙朱雄英吧”。两人闻言看了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向石柱撞去。 朱元璋见到这一幕大喊“住头,咱不是让你们死,两个夯货和你们大父一模一样 咱的大孙没有死,只是希望你们过去保护他,以防万一”。 廖家兄弟面面相觑,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大爷,居然没有死”。心里满怀激动。“臣领旨谢恩”。 朱元璋满意的点了点头,“过段时间咱带你去见一见大孙,到时候你们就留在他的府邸”。 夏元吉在车运着食盐,不一会儿就抵达了盐使司。当小吏看到夏元吉走来,他心中暗自期待,希望夏元吉能够识相,给他带来一些额外的好处。这样一来,在稍后的称重环节,他或许可以偷偷地为对方多报一些重量。 夏元吉看着眼前的蝇营狗苟,知道皇长孙说的是对的,小吏带着不悦的心情解开夏元吉递来的麻袋,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袋中之物时,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得更大,同时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盐吗?”小吏揉了揉眼睛。 夏元吉道“是的,刚刚提炼的精盐” 小吏冲进府衙 随后,几人走出后,先是瞥了一眼夏元吉,随后注意力转移到了麻袋中的食盐上。 他们围绕着夏元吉的食盐议论纷纷,低声讨论了一会儿,一位年纪较大的吏员才上前一步,问道: “这盐是你的?” “正是。”夏元吉带着一丝懒散的态度 “你的这些优质盐,我们全数收购。不过,我们只能按普通盐的价格来支付。” 夏元吉的眉头微微一皱。“大人这样不合理吧,我这个盐,可是比普通粗盐好了很多,怎么可以按普通粗盐的价格来收”。 吏员笑嘻嘻的看着他:“小子,民不与官斗,你知道不,信不信我们带你下去,我们现在怀疑你走私私盐,你最好把制作方法交出来,我们就大发慈悲放过你”。 夏元吉静静的看着他,“你确定?”摆出来太极拳起手式。 “你很会打吗,你会打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你哪个道上的。”吏员不屑的说。 夏元吉一个大嘴巴,吏员 “家父曹公公”。 “啪” “家父曹公公,东宫吕娘娘心腹太监” “啪” “家母东宫吕娘娘贴身宫女梨儿”。 “啪,啪,啪,王八犊子,老子不动手好几年了,非逼我破戒”。捏着吏员的脖子,“我户部主事夏元吉......” 第23章 藩王宗室制度 刘畾立于紫金山巅,眯了眯眼发现应天城的地理条件极为优越,北倚长江,水源充沛,运输便利,南有秦淮河绕城而过,成为水运的集散地。“龙蟠虎踞”,钟山龙蟠于东,石城虎踞于西,北有玄武湖一片大水面,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和壮丽的景观。也符合阳宅“背山、面水、向阳”的模式。 “大父,原来你都知道了”。刘畾喃喃道,并看向了一个缺口 “刘大人,我们该走了,陛下等着你呢”。锦衣卫缓缓道。 “走吧”。刘畾道 “臣刘畾见过陛下”。刘畾拜下 “起来吧,你和你爷爷一样,陪咱去见一个人,你以后就伴在他左右,不要泄露咱的身份,你就以算命先生的身份吧”。 话毕,走向前去,刘畾静静跟在身后。 “现在是,洪武二十五年,还有六年洪武皇帝归天,朱允炆那个草包登基,逼迫朱老四造反,看来需要给老头子安排一下,不能被朱允炆连累”。朱明正在想着 朱元璋开门进来,看见朱明在发呆,“这孙子,啥也好怎么就是喜欢发呆呢”。 朱元璋和一个邻家老头一样,偷偷的迷住了朱明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朱明笑了起来“老爷子,我猜不到”。 “算了,你不好玩”,朱元璋幽怨的说。 刘畾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不可置信,这个和蔼的老人居然是洪武皇帝。 看着眼前的男子,刘畾站在原地后背发冷,眼前这个男子居然是已经逝去的朱雄英,不过眼前这个脸上有一层迷雾看不透。 “大孙,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一个算命先生特别灵,可以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咱的很多事情都算了出来,还说说大明最多三百年,大孙你让他算算”。朱元璋玩味的说,看向了刘畾。 刘畾抽了抽嘴角“这是我大父说的关我什么事”。心里喃喃道 刘畾一拱手“见过公子,可否让我试一试?” 朱明起身把朱元璋护在身后,开口道“你走吧,你哄骗老爷子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老爷子别信算命都是迷信,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人定胜天.......好,好,好大孙,好一个人定胜天”。朱元璋兴奋的道。 朱明科普道: “老爷子之所以说大明国祚不长,自然是有依据!也不是掐算出来的,是根据历史规律” “纵观历史长河,无论是秦始皇、汉武帝,还是唐太宗、宋太祖,每一个显赫一时的朝代都不可避免地经历了衰败。 “爷爷,你没有发现每个王朝中期都会进行变法,类似于王莽新政,王安石的熙宁变法”。 “首先,变法的直接原因是王朝中期的统治者面临着内外交困的局面。一方面,长期的和平与稳定使得官僚机构膨胀,效率低下,腐败现象严重;另一方面,人口增长与资源分配的矛盾日益尖锐,加之外部压力的增大,使得国家财政日益困难。这些因素共同作用,导致社会矛盾激化,危机四伏。” ”其次,变法的目的是希望通过改革来解决这些矛盾,恢复和增强国家的活力。变法的内容通常包括整顿官僚机构、改革税收制度、发展农业生产、加强军事力量等。这些改革旨在提高政府的行政效率,增加国家财政收入,改善民众的生活条件,从而缓解社会矛盾。” 朱元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于咱大明有什么关系,如果大明按照洪武皇帝制定的制度,不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爷爷,你知道咱大明朝的宗室供养制度吗?”朱明问 朱元璋点了点头。 “爷爷咱就假设一下,现在宗室人口比较少,如果宗室人口变到100w人呢?会导致什么结果呢?爷爷,那可是宗室藩王,在地方上的地位是会有多高,皇亲国戚?” 朱元璋愣住了。 “爷爷,如果宗室成员到达100w,宗室成员的俸禄和赐田使得国家财政负担日益加重,特别是禄米和赐田的开销,会使得地方财政捉襟见肘。 “洪武皇帝在建立宗室供养制度时,他可能没有充分预见到人口增长带来的影响。宗室成员不需要从事任何职业,所有消费需求都由国家承担,这种无微不至的“爱护”在经济上显得不可持续。” “宗室成员的特权地位使得他们在地方上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他们可以不纳税、不缴粮,甚至在地方收税、鱼课、盐店。这种特权地位导致了宗室成员与地方官员之间的矛盾,也加剧了社会不公和贫富差距。” “爷爷,这样下去有可能会持续到300年吗?最多200多年必然崩溃”。 听到朱明的分析,朱元璋险些站不稳,他想起来刘伯温那个老儒生信中的描写和自己大孙说过一样的话。 看着眼前的刘畾那个神似刘伯温的脸,朱元璋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朱元璋叹了口气,“大孙说的这些,是对的,洪武老爷子错了”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苍老了一些。“他吃了太多苦,所以希望后代不需要受苦,没想到那么长久,这居然会导致大明走向灭亡”。 朱元璋缓缓道:“大孙,你有何建议?” 朱明想了想,然后说:“爷爷,我们可以尝试改革宗室制度。比如,限制宗室成员的俸禄,鼓励他们从事生产活动,或者设立一定的条件才能继承爵位。同时,加强对宗室成员的教育,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或者建议朝廷降将军、中尉世爵和庶别之封爵,即继别者称大宗,得世其家;小宗亲尽则迁,皆不得世家。对于郡王的诸子诸孙,选拔其中优秀的人加以培训、深造。于是有司负责提调,督学宪臣负责制衡,按臣主之。对宗室选拔进行改革。设置宗学、开科举、讲明选拔方法,做到收宗室之贤才而通行于天下郡邑。”。 “这些方式皆可”。 刘畾和朱元璋愣了愣,“真的有生而知之者”。 刘畾拱了拱手“受教了,在下自我介绍一下,吾乃诚意伯刘伯温的孙子刘畾,见过朱公子,朱公子的见解真是振聋发聩,吾不及也,从今日起,吾将伴您左右学习,望公子不弃”。刘畾然后俯身拜下,特别真诚。 朱明扶起刘畾“不敢不敢,我怎敢受如此大礼,快起快起,我答应你了。” 朱元璋看在眼前一起,点了点头,“大孙,今天咱先走了,改日和你一起吃饭”。朱明送朱元璋出门,刘畾跟在身后,朱元璋看了刘畾一眼,刘畾点了点头。 回到殿阁,不久刘畾到了殿中,“见过陛下”。 朱元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刘畾:“刘畾,你可愿意助雄英一臂之力,进行改革?” 刘畾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朱元璋会让他成为皇长孙的班底。但他很快平静下来,恭敬地回答:“臣愿为皇长孙效力,万死不辞。” “刘畾,你要记住你对抗的可是整个宗室,害怕吗?”朱元璋缓缓道 “不怕,我大父我父当年不惧,我何惧之有”。刘畾掷地有声的道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刘畾说:“给朕拟一个改革方案。记住,此事要保密,不可外泄。” “臣,领旨”。 第24章 流民 天刚蒙蒙亮,朱明便起身,他穿过应天城的大街小巷,来到了城外的一处流民营。这里涌进了成千上万因战乱和天灾而无家可归的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满是对生活的绝望。 朱明看着这些流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自己上四年的乞讨生活,刻骨铭心,如果不是老爷子,他自己的生活不会比他们好多少。 刚回府邸,夏元吉就迎了上来,“朱公子,这是八千两银子以及盐山的地契,老爷都办好了,我过段时间要去视察咱家外边的生意,这是许观,我走后接替我的工作”。(洪武二十九年,黄观升任礼部右侍郎。经朝廷恩准遂复原姓,因为黄观的父亲是上门女婿,所以黄观出生后一直随他母亲的姓氏,姓许,叫许观。) “好,多多指教,我叫朱明”。 时间回到昨晚,殿阁内“夏元吉,过几天就和铁铉一起启程去云南吧,你本来的工作,谁可以代替,你给咱推荐一个人”。 “陛下,微臣推荐许观”夏元吉回道 “今科状元三元及第许观,就他了”。朱元璋 早朝之时。 刘三吾出列“启禀陛下,全国各地发生不同程度的旱灾和洪涝,现在流民聚集于京师,请陛下决断”。 “陛下,可以把赈济的工作交给皇孙朱允炆,朱允炆仁孝一定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黄子澄出列道 朱元璋笑了笑“黄大人,你知道最近国库吃紧,意思是自己筹集赈灾款吗?” “是的,皇孙殿下可以自己筹集赈灾款,以解国朝之困”。黄子澄咬牙道 “好,黄大人不愧是忠君体国的忠良之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朱元璋道 下朝以后,吕氏听闻黄子澄在殿上的发言,邀请黄子澄前往东宫。 “黄大人,你意欲何为?”吕氏气愤的 “吕娘娘,你有所不知,如果皇孙可以完美的完成这件事情,那个位置不就......众望所归呀,难道不是吗?”。黄子澄自信的道。 吕氏眼中一喜,“是我错怪黄大人了,那银子何来?” 黄子澄道“我身后的士族愿意不遗余力,允炆殿下,只是希望到时可以行一些方便”。 吕氏道“好,多谢黄大人”。 朱允炆在旁边兴奋的道“多谢,黄师傅,以后定会委以重任,这是东宫的五千两银子,算本宫的一份心意,多辛苦师傅了” 黄子澄在旁边老神在在的坐着。 黄子澄下值回家,家里面聚集了很多豪商富谷,黄子澄进房以后。商贾齐齐起身“见过黄大人,事情成功了吗?”。 黄子澄呷了一口茶淡淡的道“老夫出马,肯定办妥了,尔等出部分钱财就好,其他的就交给老夫了”。 十几个商贾互相讨论了一会一共捐献了五万两白银,然后就走了,黄子澄看着眼前的银子,咽了咽口水“商贾,果然是一群满是铜臭的人,不像老夫,坚刚不可改我志,管家留下两万两当我的辛苦费”。 “找几个小吏下去帮忙此事情就好啦,明天皇孙会巡查样子做好点就好了,给皇长孙看看,找一些人来扮演演员,一群泥腿子而已。明天你们去买点大米做粥,一大锅稠粥兑成十锅稀粥”黄子澄淡淡的道 许观看着眼前的朱明,回忆起来夏维喆“澜伯兄,你好好和朱兄弟相处,你的未来会一片坦途,我相信你的能力。 “许兄弟,你看看怎么样,留下多少钱可以够我们的日常开支以及生意的运营,剩下来的钱我们都买粮食,我们赈济灾民,你计划一下,什么粮食都行,只要够便宜能裹腹就行”。 “好的,我们就剩五百两就够了,就可以维持生意,粮食我现在就去收购,需要买一些精粮吗?光吃粗粮是不是不太好” “不需要,你没饿过,你不知道,快饿死的人,不会介意那是粗粮能饱腹就好了,还会在乎是粗粮吗?”。朱明缓缓的道 黄观感觉到“自己是何不食肉糜,是呀,自己没饿过,怎么会知道自己饿的感觉。” 第二天,开仓赈济灾民,朱允炆视察施粥现场,在巡视的路上看到一些灾民,一路对他感恩戴德,跪地谢恩。朱允炆内心一种荣誉感油然而生,看着那些厚厚的米粥,朱允炆还给几人打了几碗粥,看着他们拿着筷子慢慢得吃,朱允炆一种成就感爆棚。 朱允炆心想“原来治国这么简单,皇爷爷每还殚精竭虑”。朱元璋在背后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摇了摇头,“蒋瓛,把朱允炆给咱带过来,咱今天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灾民”。 朱允炆走后,被蒋瓛带到了朱元璋面前,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灾民”脱掉了自己的褂子露出了圆润的肚子,洗了一把脸,把那个米粥分成了二十桶米汤。 真正的灾民拿着一粒米都没有的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求着他们“官老爷,官老爷,给点米吧,我的孩子都快饿死了,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我求你了,”小吏一脚踢翻了碗,“别得寸进尺,皇长孙是大发善心给尔等施粥别不试好歹,下一个”。 朱元璋淡淡得道“允炆,你给咱睁开眼睛好好看着,你知道为什么,治国难吗?因为就是有这样的蝇营狗苟,当年咱但凡有一口吃的也不会造反,建立大明,懂吗?” 朱允炆听着流民咒骂着自己,愣在了原地...... 第25章 朱允炆与灾民的救赎 朱允炆愣愣地凝视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充满了不解,他困惑,为何事态会如此发展,黄师傅怎会欺骗他?原本的善举,怎会演变成今日的这样?他感到心疼,刚刚那一切都是演给自己看的,为了哄骗自己,连百姓的死活不顾了? 然而,朱允炆突然笑了,脑海中回响着黄子澄昔日课堂上的话语:“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跪在朱元璋面前,声音颤抖:“皇爷爷,请教我。” 朱元璋注视着这个孙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缓缓开口:“随咱来。” 走到城门外,朱允炆远远看到有一个人,在那里忙碌着施粥,这个人脸无比的熟悉,是他的大哥朱雄英。 而在大哥眼前的是一些:“是一些皮肤紧贴着骨骼,仿佛一层薄薄的纸覆盖在脆弱的框架上。双眼深陷,透露出一种渴望和绝望交织的复杂情感。他们的嘴唇干裂,不时用舌头舔舐,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干燥。手指细长,关节突出,每一次触摸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连最轻微的触碰都会带来疼痛。 他们的步伐蹒跚,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地面上的每一粒沙石都在与他作对。他们的呼吸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饥饿做斗争,试图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最后一丝能量。他的衣衫褴褛,破旧不堪,无法提供任何温暖,只是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体上,随风飘扬。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每当看到别人手中的粗粮粥,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追随,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和渴望。” “而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些人是一些什么”朱允炆握紧了拳头,呼吸加重。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粥棚前的宁静。几名官吏气势汹汹地走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领头的官吏高声斥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此私自施粥?难道你们不知皇长孙也在救济百姓?你们这是要抢夺皇长孙的恩惠,还是另有图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仿佛在暗示着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朱明面带忧虑,迈步向前,双手抱拳,语气坚定:“官爷,此乃我自发之举。目睹灾民饥寒交迫,我心如刀绞。施粥之举,实为救急,绝无他意。望官爷明察秋毫,体谅百姓之苦,容我等尽绵薄之力。” 官吏冷冷地瞥了朱明一眼,随即猛地挥动手中的刀鞘,狠狠地击打在朱明的臂膀上,力道之大,让朱明不禁踉跄后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施粥?”官吏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与愤怒。 紧接着,官吏一脚踢翻了粥桶,桶中的粥米如同被遗弃的希望,洒落一地。灾民们见状,纷纷冲上前去,不顾尊严地在地上捡拾着散落的粥米往嘴里送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死死地盯着那个官吏,仿佛要将他刻在心底,永世不忘。 朱元璋目睹了这一幕,他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他猛地抽出身旁护卫的佩刀,大步向前,气势汹汹,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雄狮。朱允炆的眼眶泛红,他紧握着朱元璋的衣袖,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道:“皇爷爷,让我来”。 朱元璋看了朱允炆一眼,松开了刀,放在了朱允炆手中,回头看了看蒋瓛,冷冷的说“查”,蒋瓛领命而去。 朱明立于一旁扶着胳膊,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官吏,看着到旁边的菜刀,缓缓走了过去,一个魁梧的汉子先他一步拿起菜刀,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恩公,不麻烦您了,多谢恩公一饭之恩,眼前的我替你解决,我的名字叫翟二”大步走向前去。 翟二毫不犹豫,挥舞着手中的菜刀,迅猛地向官吏劈去。官吏虽然反应迅速,举起刀鞘试图抵挡,但菜刀的力道太过猛烈,刀鞘瞬间断裂,碎片四溅。官吏感到手臂一阵剧痛,虎口几乎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翟二没有给官吏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猛地一脚正蹬,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官吏的胸口。官吏如同被巨力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痛苦地捂着胸口,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地面。周围的灾民们目睹了这一幕,不禁感觉到解气。 官吏惊恐万分,声音颤抖地喊道:“你竟敢攻击朝廷命官,难道你想造反不成?”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愤怒。 翟二却显得异常平静,他淡淡地回应道:“若非近日饥饿难耐,你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有。”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轻蔑和不屑,仿佛在告诉官吏,他的实力远不止于此,只是饥饿限制了他的发挥。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大批官兵迅速赶到,他们手持长矛,迅速将翟二和官吏围在了中间。官吏见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放肆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自信:“你以为你是谁?竟敢与我作对,你这是自寻死路!我告诉你,我背后可是有人的,黄府的管家是我亲叔叔,黄子澄大人更是皇孙朱允炆的师傅,你拿什么和我斗?” 就在紧张的气氛达到顶点之时,一声高亢的通报声划破了紧张的沉默:“皇孙殿下到!”朱允炆手持长刀,走了过来,官兵们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为他的到来让路。 小吏见状,尽管身体疼痛,却仍试图保持自己的形象,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的眼神看着翟二一瘸一拐地走到朱允炆面前。他故作关切地说道:“皇孙殿下,此人危险,您乃千金之躯,切不可冒险。” 然而,朱允炆的眼中没有一丝动摇,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朱允炆猛地一捅,刀尖穿透了小吏的胸膛。小吏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缓缓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周围的流民啐了一口,大骂“狗官”。 朱允炆收起了刀,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后悔和犹豫。丢到了旁边的侍卫手里道“你们退下吧”。 朱允炆收起了刀,眼中没有一丝后悔与犹豫,只有坚定与决绝。他将刀扔给身旁的侍卫,冷静地说道:“你们退下吧。”侍卫们面面相觑,虽心中震惊,但还是遵从命令,迅速退开,留下朱允炆与周围的灾民。 当周围的喧嚣渐渐平息,朱允炆俯身一拜,神情凝重。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我朱允炆对不起各位,是我的疏忽导致了眼前的这一切,深感愧疚。”他再次俯身,再次深深一拜,表达出他对灾民的歉意与责任感。“这位壮士多谢你出手”。翟二点了点头。 周围的灾民们见状,纷纷感到一阵震撼,他们原本以为天潢贵胄会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向我们这种屁民道歉。 “我们只想要一口温饱,就这么难吗?”一位年长的灾民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 朱允炆陷入了沉默,缓缓向着朱明走了过去做了一揖“请大哥教我”。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一切点了点头。 第26章 命运的交织与未来的守护 朱明凝视着朱允炆,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殿下,我教不了您什么,因为饥饿的滋味,我曾亲身体会。那种胃中如刀绞的痛苦,空洞感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在伤口上撒盐,口腔干得如同荒漠,舌头不自觉地在寻找哪怕是一滴滋润。心中不断幻想着食物的香气,那诱人的味道让人几乎窒息。四肢无力,站立都成了奢望,实际上不是你不会,是你不了解,多去下面走走就知道了。” 朱明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随后,他转过身,步履略显蹒跚地向自己的家走去。翟二见状,默默地跟了上去,他的身影如同一座山岳,为朱明提供了坚实的庇护。他们一路无言,翟二的目光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确保朱明能够安全到家。 到达朱明的家门口时,朱明意外地发现已经有医生在等候。医生的脸上写满了焦急,看见朱明,他立刻上前,为朱明的伤口进行检查和处理。 更让朱明感到意外的是,门口还站着一位老人,那是他的爷爷。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关切:“大孙,爷爷听说了你的事,你疼不疼啊?咱草他祖宗十八代,居然动手打咱大孙” 朱明轻轻一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抚爷爷,“爷爷,我没事,我身体硬朗着呢。” 随着郎中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外衣,朱明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新旧交错的伤疤如同地图上的路径,记录着他不为人知的艰苦岁月。朱明本想遮掩,却已来不及。 朱元璋的目光在那些伤疤上徘徊,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轻轻地触摸着那些疤痕。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充满了心痛和不解:“大孙,这些伤疤...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朱明轻轻握住爷爷的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暖,“爷爷,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不提了”。 朱元璋的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他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这笔账我一定要算。”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意,仿佛是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 朱明轻轻按住了爷爷的手,试图平息他心中的怒火,“爷爷,那些都已经结束了。当年,我被逐出道观,无处可去,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寻找一处破败的寺庙避雨。我刚踏入那座寺庙,就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人。他们的目光,充满了贪婪和疯狂,就像野兽发现了猎物。其中一个人狂笑着,声音在空旷的庙宇中回荡:‘哈哈哈哈,今晚我们又有新鲜肉吃了。’他们像野兽一样向我扑来,我被迫退到了墙角。” “墙角下,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骸骨,上面还残留着森森的牙印。然后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听着朱明云淡风轻的述说,朱元璋深深的知道当时的危险,自己当年在淮西要饭之时,差点被人捅了沟子,想到这里朱元璋不禁打了个寒颤。 朱元璋松了一口气,对着大孙说:“太好了,你安然无恙。”随后,他的目光转向翟二,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和好奇:“你的武艺非凡,动作狠辣,显然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杀人技巧。能告诉我,是谁传授你这些技艺的吗?” “回老爷,我是山西人,附近经常发生械斗,如果没有一身武艺傍身,早就被打死了,至于谁传授我的我答应过师傅不能乱传的,请老爷恕罪”。翟二恭敬的道。 “嗯,你这番话倒让我刮目相看,”朱元璋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这汉子,既有仁心又有义气,为何偏偏选择跟随我家大孙呢?” 翟二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地回答:“大人,公子的仁义不同于那些虚伪之人。他心怀民众,勇于担当,为了天下苍生不惜身先士卒。我翟二虽不才,但愿意站在公子身边,为他保驾护航,尽我所能供他差遣。” “公子若不嫌弃我出身卑微,我愿效犬马之劳。”翟二低下了头。 朱元璋朗声大笑,说道:“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想我大明开国皇帝,也是泥腿子出身,开局一个碗,结局一个国。陛下的小名朱八八,又有何低贱?重要的是,他有志气,有抱负。你可有小字?” “启禀老爷,没有”。 “好,咱今天就越俎代庖给你取一个小字,曹植在?《玄畅赋》中写道:“希鹏举以抟天,蹶青云而奋羽。那你就字鹏举吧”。朱元璋淡淡道。 “翟鹏举,翟鹏举,好听,好听,咱也有字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叫翟鹏举”翟二兴奋道。 朱元璋未曾料到的是,今日他所接纳的这位平凡之人,将来会成为令四方邻国闻风丧胆的存在。 第27章 李景隆 朱元璋步入殿内,蒋瓛紧随其后汇报:“陛下,调查结果已明。此次集资共得银五万五千两,东宫出资五千两。黄子澄独吞两万两,余下被众官瓜分,真正用于灾民的不足一千两。关于黄府管家及谋害皇长孙者的族人,该如何处置?” 朱元璋的脸色阴沉,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蒋瓛的话音刚落,他便冷冷地开口:“那管家助纣为虐,下去给咱剥皮实草。至于那些袭击皇长孙的贼人,其家人也不能饶恕。”他顿了顿,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决绝,“袭击皇长孙的贼人家属,女的官妓,永世不得翻身。男子一律处死” 朱元璋轻敲着桌案,沉声说道:“黄子澄之事,就交给允炆处理吧。他现在想必是怒火中烧,但作为朱家后代,怎可没有几分果断与决绝。”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是他成长的机会,也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 “陛下,翟二的身份已经查明,山西太原人,由于不满当地官府里长鱼肉乡里,里长之子王鑫与王杰,公然强抢民女,翟二奋起杀人,击杀数名护卫后,砍断王鑫的子孙根以及王杰的一条腿,官兵而至,然后遁逃,晋王......陛下臣不敢说”。 朱元璋眯了眯眼,“这里面还有老三的事情,说吧,我看看这个畜牲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朱元璋的语气冷了下来 “晋王朱棡,于洪武二十四年收受太原王氏的贿赂十万两白银,让对其子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氏子孙不法行为罄竹难书” “好,好,好,真是咱的好儿子,整个太原的百姓都在骂咱朱元璋的祖宗,都在骂咱的妹子”朱元璋暴怒拍着御案。 朱元璋看了蒋瓛一眼,蒋瓛退了下去。 朱元璋慢慢走到了坤宁宫,看着眼前熟悉的陈设出了神,脑中响起“你和一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干什么?快叫标儿和大妞带着英哥过来吃饭,愣着干什么快去”。 “咱去咱去”朱元璋下意识的回应道,回神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朱元璋眼眶湿润了,“妹子,你说咱怎么对老三呀,那是咱俩的儿子呀,他怎么这么不懂事,都是你惯的,你到好了早早的走了,留下一堆事情交给老头子我处理”。 朱元璋步出坤宁宫,脸上的哀愁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沉声命令道:“小三子,叫曹国公李景隆滚来殿阁见我。” 曹国公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李景隆正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本《春秋》,不时发出轻佻的笑声。他的目光似乎并不完全停留在书页上,而是时不时地瞥向一旁的侍女,她们的身姿婀娜,举止轻盈。 “好,真好,这腿真滑溜,嚯,还能这么玩,学一学。”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浮,手指轻轻敲打着书页,似乎在模仿着什么动作,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侍女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们知道李景隆的脾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李景隆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欲望让人不寒而栗。 他偶尔还会对侍女们发出一些暧昧的指令,让她们为他按摩,或是做一些轻佻的动作,以此来满足他那难以言说的癖好。书房内的气氛因此变得有些尴尬,但李景隆似乎并不在意,他享受着这种权力带来的快感,仿佛这是他应得的特权。 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从匆匆进入,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国公,皇上有旨,请您即刻前往殿阁。” 李景隆这才收起了那副轻佻的神态,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冠,脸上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准备前往殿阁面见皇上。他的好色本性在权力的面前暂时收敛,但那双眼睛中偶尔闪过的狡黠光芒,却让人难以忽视。 夜幕低垂,曹国公府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李景隆身着便服,信步走出书房,正巧遇见匆匆而来的小三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被一抹和煦的笑容所取代。 “公公,这么晚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李景隆拱手作揖,语气中带着几分恭维,却又不失身份。 小三子见状,连忙回礼,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曹国公哪里的话,咱家只是一个奴婢,一个帮皇爷传话的,当不得曹国公这样。” 两人的对话在夜色中低声进行,言语间充满了试探与机锋。李景隆心中明白,小三子深夜到访,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而他,也正需要这样的“访客”来为自己提供宫中的最新消息。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不着痕迹地塞进小三子的手中。小三子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银票的厚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皇爷因为晋王的事情烦恼,多了咱也不能说,请曹国公多做准备才是。”小三子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李景隆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他知道这是小三子在向他传递信息。晋王的事情,李景隆嘴里喃喃道。 “九江,就在此谢过公公了。”李景隆微微颔首,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感激。 小三子嘿嘿一笑,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便不再多言,转身告辞。李景隆目送他离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深沉的思考表情。 夜色中,李景隆的马车疾驰在通往皇宫的大道上。他身着朝服,神色凝重,心中却在盘算着即将到来的宫廷对话。马车一停,他立刻整理衣冠,带着随从快步走向宫门。 “臣李景隆见过陛下,祝陛下万福金安。”李景隆在殿阁上拜倒,声音洪亮而恭敬。 “九江,给咱起来,你爹是咱的外甥,咱是你的舅爷,一家人不必这么多礼。”朱元璋的声音从宝座上传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景隆站起身,面带微笑,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礼盒,呈上前去:“舅爷,这是凤阳的一些土产,特意为您准备的,还请您注意身体。” 朱元璋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凤阳的特产,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比你爹会来事,他是个老实人。” “舅爷过奖了,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李景隆谦逊地回答。 “咱不是在夸你,你也不小了,稳重一点”朱元璋道,李景隆一脸尴尬。 朱元璋放下礼盒,脸色一沉,语气变得严肃:“今天咱关起门来说说“家里话”,有件事要和你说。你三表叔在山西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李景隆心中一紧,知道这是朱元璋在试探他的态度,他略一思索,谨慎地回答:“舅爷,家事难断,但三表叔若是真有不是,也应当按照家规处理。若是受了小人蒙蔽,除了小人,再让三表叔好好反省,抄写经书,以示惩戒。” 朱元璋目光如炬,盯着李景隆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评估他的话中是否有其他深意。李景隆面色不改,只是静静地等待朱元璋的回应。 “你这建议倒也中肯,”朱元璋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你三表叔确实需要好好反省,不能让这些小事乱了大局。” 李景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的表现至少暂时让朱元璋满意了。他低下头,再次表达了自己的忠诚:“一切听从舅爷的安排,晚辈定当竭尽全力,为家族的和谐稳定尽一份力。” 朱元璋点了点头,示意李景隆可以退下了。李景隆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殿阁,他的心中已经把晋王骂上了天。他知道,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李景隆走出殿阁,夜风拂面,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他知道,今晚的对话,将是他政治生涯中的一个转折点。朱元璋的态度,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同时也看到了机会。 他回到曹国公府,直接进入书房,遣散了所有侍女。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书房里,烛光摇曳,他的目光落在那本《春秋》上,这本书他早已烂熟于心。 “老爷子,还是不想动自己的子孙呀,真护短,老爷子提到的“家里话”,不仅仅是对晋王的不满,更是对他自己的考验”。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本《春秋》上,他轻声自语:“权谋之道,深不可测,吾当慎之又慎。”今天用脑过度,去找王妃放松一下。 第28章 朱允炆改变与救赎 朱允炆站在破败的城门口,望着眼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记得大哥朱雄英曾说过的话,“我体会过,这种感觉?”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皇长孙,对这句话的理解仅限于字面。然而,现在,面对这些流民,他似乎开始理解了但不知是什么感觉。 他看着这些流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对温暖的向往,对尊严的渴求。朱允炆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所享受的荣华富贵,是否真的是理所当然的。他开始思考,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们,是否真的理解百姓的疾苦。 朱允炆脱下了自己象征皇长孙身份的华服,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布衣,开始亲自施粥。他看着流民们一个个满足的笑脸,心中不禁一动。他们需要的,真的不多,只是一口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然而,这么简单的需求,却因为那些贪婪的蛀虫、那些无能的狗官,而变得遥不可及。 朱允炆的心中,对黄子澄的厌恶越来越重。他知道,黄子澄代表着那些官僚的利益,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却忽视了百姓的生死。朱允炆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者。他想着大哥朱雄英,还是那么优秀、稳重。还有皇爷爷的喜欢。他知道,那个位置,也许真的与自己无缘。 黄子澄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他听说了皇长孙亲手杀人的消息,心中充满了惊恐。他到达现场,却没有看到皇长孙的身影。他转头看向正在施粥的人,心中大骇,那不是别人,正是皇长孙朱允炆。 黄子澄端起了老师的架子,试图以长辈的身份来教训朱允炆:“皇孙你怎能如此,你是天潢贵胄,怎能如此不顾及形象在此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朱允炆行为的不满和对皇族尊严的维护。 朱允炆扬起拳头,向黄子澄挥去,黄子澄硬生生地吃了一拳。朱允炆气的说不出话,指着黄子澄,然后转头就走了。他知道,黄子澄永远不会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永远不会理解百姓的苦难。 黄子澄起身拍了拍土,他的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愤怒:“我大意了,没有闪,皇长孙应该是被人迷惑了,应该是一开始施粥之人,派些官吏去抓捕此人”。 朱允炆的心中充满了纠结,他开始思考,自己真的登上那个位置是否真的能够改变这个国家,是否真的能够为百姓带来福祉。是否真的可以和皇爷爷一样英明神武,什么事情都欺骗不了他。 朱允炆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无尽的深渊边缘。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宫墙之间,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东宫的辉煌与繁华在他眼中变得黯淡无光,那些曾经让他自豪的金碧辉煌,如今却成了讽刺他无力改变现实的镜子。 吕氏听闻他回来,迎面走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责备。她看到了朱允炆的着装,那不再是皇长孙的华服,而是一袭普通的布衣,这在她看来是对身份的亵渎。她刚想开口训斥,朱允炆却只是擦身而过,没有留下一句话,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吕氏愣在了原地,她的训斥卡在了喉咙里,她不明白朱允炆为何如此反常,为何如此沉默。朱允炆的沉默,像是一堵墙,将他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 回到房间,朱允炆关上了门,将自己封闭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怀疑自己的能力。他想要改变,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他想要帮助那些流民,却发现自己的努力如此微不足道。 他想起了那些流民的眼神,那些渴望和绝望交织的眼神。他想起了黄子澄的愚蠢和贪婪,想起了大哥朱雄英的稳重和优秀。他开始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母后对自己的期望。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响“我感受过”,“那我也体验体验......” 第29章 舅甥见面 吕氏站在宫殿的阴影中,面色凝重。她的儿子,朱允炆,今日的举动让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命令护卫前来。 “允炆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护卫的声音带着恐惧,他知道这位太子妃的狠辣。“皇孙殿下今日在街上亲手捅死了一个小吏,还有因为黄大人在赈灾时的不作为,欺骗了皇孙。皇孙打了黄大人一拳” 吕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知道黄子澄的虚伪和狡猾,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竟然敢利用她的儿子。“这个黄子澄,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然而,侍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妃,还有一件事。今天陛下也在场,看着皇孙殿下的举动,似乎...似乎很是满意。” 吕氏的怒火瞬间被冷水浇灭,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冷静。她明白了,皇帝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果断行事的继承人,而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傀儡。黄子澄的所作所为,虽然可恶,却无意中激发允炆的狠辣。 她深吸了一口气,挥手让侍卫退下。她需要时间来思考,来策划。她找来了自己的心腹太监,“去,把这些消息传递出去,让黄子澄的名声臭名远扬。记住,做得隐秘一点,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黄子澄呀,黄子澄你就牺牲一下全家来成全允炆吧,允炆以后会记得你的”。这句话,虽然轻柔,话语中没有一丝怜悯。 在大明的殿阁之内,气氛凝重而冷峻。朱元璋此刻正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审视着阶下的蒋瓛。 “蒋瓛,黄子澄后面的人查清楚了吗?有哪些人参与其中?”朱元璋的声音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凛冽。 蒋瓛低着头,态度恭敬而谦卑,他知道在这位皇帝面前,任何的不慎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回皇爷,有些线索断了,大部分人都查清楚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音,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朱元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那就请黄大人在诏狱坐一坐,喝喝茶,别让他死了,他活着价值更高,敲山震虎,等他们露出马脚。” “黄子澄的妻儿老小,你看着办吧。和黄子澄说,如果有自杀的举动,她的家人会一个一个死在他面前”朱元璋最后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充满了杀机。他的意思很明显,黄子澄的家人就是牵制他的筹码,防止他自杀。 “叫廖家兄弟马上护卫在咱大孙身边,今天的事情决不可在此发生”。 “遵命,皇爷。”蒋瓛领命而去 黄府之内,黄子澄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他手持鞭子,一分钟200鞭,狠狠地抽打着跪在地上的管家。每一鞭都带着他心中的愤怒,他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你这个混账东西,这是用来赈灾的银两,你怎么敢贪墨,你怎么敢贪墨!我不过拿了两万两,你们这些狗东西居然敢拿三万两!” 管家的哀嚎声在鞭子的抽打下变得微弱,他颤抖着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实在是穷怕了,我一分钱也没敢花都在家里的灶台和地窖。” 黄子澄气的发抖。“陛下肯定是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在他焦虑不安,思考对策之时,锦衣卫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包围了黄府。蒋瓛,那个阴沉的锦衣卫指挥使,缓步踏入,他的眼神如同寒冰,声音更是不带一丝温度:“黄大人,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今日,就请到诏狱一叙旧吧。” 黄子澄听闻此言,身体一软,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目光游移不定,试图寻找一丝生机。蒋瓛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的妻儿,黄圭、黄玉、黄润、黄泽,已经在诏狱等候多时。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黄子澄的眼中失去了光彩,他的身体颤抖着,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正在前往朱明府邸的小吏也一并被抓获。 朱明此时正在家里养伤,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翟二打开了门,来人正是刘畾,刘畾一脸担心的走了进来,关心的问“少爷,你的伤没事吧”。 朱明笑了笑“无妨无妨”。 刘畾说“公子切不可冒险,这是大父,留下的一些止血化瘀的药品,公子可以试一试”。朱明笑了笑,看着刘畾,问道“你大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刘畾愣了愣“我大父,他目前的我是看不透的,当今世界了解我大父只有当今陛下”。 朱明刚要开口,又有敲门声传来,翟二打开了门。 刘畾这才注意到翟二:此人辅骨插边城,威武扬名四海。目视如虎盼,威严莫犯。额有握刀之横纹,决为上将(额横纹者,在左边地至右边地,横直之纹,如刀痕之状,别无纹理冲破,定为军师大将),好汉子,好汉子,如果过了而立之年,定可以名扬四海,不过,目前还缺一位贵人引导,刘畾摇了摇头。 刘畾正在想的出神的时候,一股磅礴的血气,扑面而来,看向来人正是凉国公蓝玉以及常家兄弟。 蓝玉急步走来边走边说“娃子,你没事吧,这是咱打仗的时候认的一个侄子对于跌打止血一绝,他叫兰寿(兰茂的父亲,因为正史并未记录他真正的名字,这里假定了一个名字。兰茂的着述很多,可存世之作却不多。兰茂辞世40年,明正德《云南志》记述兰茂着有《玄壶集》等十九种书;这份兰茂着述一览表记述的有关书目,也有二十多种。流传的只有《韵略易通》、《滇南本草》、《医门揽要》、《玄壶集》、《信天风月通玄记》和170多首诗作。)这是他用的一个方子在战场上救了很多人的命”。 常升和常森看见朱明的脸,差点叫出声来,理智告诉自己不行。眼睛慢慢红了“大姐,咱雄英还活的好好的,你可以安息了”。 话毕直接上手脱了,朱明的上衣,朱明来不及阻止。看着包扎好的伤口蓝玉松了一口气,以及上半身狰狞的伤口。 蓝玉常家兄弟,眼睛都开始冒火了,蓝玉颤颤巍巍的摸向伤口,想起这小家伙,刚刚生出来全身光溜溜的和一个瓷娃娃一样,现在怎么......“雄英过来,让舅姥爷和舅舅捏捏鸡儿” 雄英小心翼翼的过来“嘘,舅姥爷这样不好,皇爷爷知道会抽你们的”。 蓝玉平静下来,“不错好娃子,全身都是勇士的证明,是哪位勇士干的?”一种冷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朱明道“我都已经解决完了,这两位是?”。朱明看向了常森和常升。 “咱是开平王之子,陪大舅过来看看小英雄,咱大舅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呀,我们好奇就过来看看,这是咱三弟常森”。常升道 朱明站起身来一礼“见过两位将军”。 两人看着这个小家伙,和以前骑在自己脖子上告状的小家伙慢慢重合。 “大舅,二舅,三舅,我母后一直让我背书,你们去让她背书好不好?”后来三大一小四个人齐齐跪在常氏面前,常氏拿着戒尺。回想起这些常升常森齐齐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鬼迷心窍,敢和家姐叫板。 ....... 第30章 常森之殇 常氏在家庭威信是很大的,小时候常遇春,经常在外打仗,就是姐姐在家照顾他们,长姐如母,从小可没少被常氏抽。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转眼这么大了,常家兄弟看着这个亲外甥,眼里流露出来的爱意。 朱明愣了愣,看着常家兄弟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捂住了屁股,向后退了一步,朱明心想“有钱有权的玩的这么花的嘛?如果他们敢对我摸摸索索,那就拼了”。 蓝玉看着朱明的表现哭笑不得,站起来一人一嘴巴,“你他妈,吓到孩子了”。 常森小声道“咱的妈,不是你家姐吗,舅真可怕,狠起来连自己姐都骂” 蓝玉愣住了,抽出来腰带。常升死死的抱住蓝玉“大舅算了算了,小辈还在”。蓝玉熄灭了心中的怒火,他不明白为什么看着这货就是压不住心里的火。 朱明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神一般的一家子,谁和这种人亲戚谁倒霉。想完就打了一个喷嚏,朱明心想“谁在背后蛐蛐我”。 “两位将军你们可有什么事情嘛?”朱明不解的道 常森抓耳挠腮的道“也没啥事情,就是陪大舅过来看看你,看看咱大明的抗倭英雄,你这小家伙,咱见了你亲,就别叫将军了,你就叫舅舅吧”。 朱明愣住了,他没想到一见面就要叫舅舅,这面子可真大。他看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人,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叫了声:“舅……舅。” 常森忽然闭着眼睛,脸色潮红,一副特别享受的模样。朱明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绷不住了,求救的眼神看向了蓝玉。 蓝玉捏了捏眉心,“这是我姐姐姐夫的种?”常升也是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什么玩意”。 蓝玉一把抓起常森的衣领,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毫不留情地一脚将他踢出门外,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好像练习过很多次一样。 “小家伙,你身边这位护卫,看起来不一般啊。”蓝玉的目光在翟二身上扫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 “他是我的新护卫,一个很有意思的汉子,名叫翟鹏举,是家里老爷子给取的名字,您觉得怎么样?”朱明语气平静,但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 “好,好,是个好苗子。”蓝玉豪爽地说道,“如果你有时间,来我蓝府一趟,我教你些战阵之道。我叫蓝玉。” 翟二闻言,立刻看向朱明。蓝玉见状,微微点头,心中暗赞:此子忠心耿耿,是个可造之材。 朱明见状,立刻对翟二说:“还不快谢谢蓝将军。” 翟二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坚定而有力:“多谢蓝将军赏识,翟二定不负所望。” 蓝玉哈哈大笑,拍了拍翟二的肩膀:“好,好,起来吧。你有朱明这样的主子,是你的福气。” 此时常森慢慢的爬上墙头,刚刚漏出一个头,蓝玉眼疾手快,一个茶杯丢了过去,砸到了常森的头,常森吃痛掉了下去。 常森在外面大喊“姓蓝的你等着,我待会就去剪个头”。 蓝玉的火腾的一下起来了,“娃子今天就到这里,我改天再来看你,我先去清理门户”。大门“哐”的一声打开了,蓝玉杀气腾腾的走了出去,常森刚想说什么,看到大舅走了出来,和兔子一样一溜烟的跑了。蓝玉在后面健步如飞。常升不好意思的追了过去。 朱明看着眼前这一切,揉了揉眉心。 蓝玉一路追到常府,常森躲到了蓝氏的身旁,看着蓝玉,一脸狗仗人势的嘴脸。嘲讽的看着蓝玉,好像在说“你过来打我呀”。 蓝氏坐于高堂之上,冷冷的看着蓝玉“蓝小二,你长本事了,居然敢骂我了?你翅膀硬了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蓝玉汗流浃背“弟不敢” 蓝玉杀人的目光看向了常森,常森向后后缩了缩。蓝氏冷冷的说“你这么说,是幺儿骗我了”。看向了常森,“娘,没有骗你,大舅就是骂我你她妈,我的妈不就是你吗?” “姐,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蓝氏像是没听到一般,挥了挥手,蓝玉无奈慢慢的走了上去,蓝氏捏着蓝玉的耳朵,“你长本事,还敢骂我了,你忘记小时候谁给你吃喝了”。蓝玉无奈的求着饶,堂堂蓝大将军居然被别人捏耳朵,说出去都没人信。 蓝玉贴着蓝氏的耳朵道“家姐,大妞的儿子,雄英还活着”。蓝氏手一振,呆呆的看着蓝玉,像是寻求肯定的答案一样,蓝玉点了点头,蓝氏眼泪慢慢流了下来“我苦命的大妞,你可以瞑目了,雄英还活着”。 蓝玉紧接不怀好意的看着常森冷冷的道“你的幺儿,今天吓到了雄英”。常氏看向了老二,常升点了点头。 蓝氏大喊“畜牲,跪下,你大姐对你多好,你居然吓到了雄英,你对得起你大姐吗?” 常森大惊失色,忘了这茬,常森直接跪倒在地,蓝氏抽出了一个戒尺,蓝玉拉住了蓝氏“姐,别动气”顺手把戒尺拿走丢地上,常森正在感动小舅还是疼我的。 蓝玉抽出了一根鞭子,“家姐,我用这个吧”蓝玉冷冷的道。常森懵了,蓝玉阴森森的走了过来“你丫的不是要剪头发吗,你甚至可以烫头发”。 常森愣愣的开口道“大舅,烫头发你是不是会变娘?”蓝玉听到这句话,鞭子一丢,抽出来狼牙棒。常森的眼神变的惊恐。 路边的行人“你看看常府今天又杀猪了”。 第31章 朱元璋与朱允炆祖孙情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听着蒋瓛的汇报蓝府情况,他的脸上虽然平静如水,但内心却是波澜起伏。他不禁想象,如果常老四还活着,这家人会更加精彩。 “黄子澄的情况如何?他有没有供出其他人?”朱元璋的声音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蒋瓛不慌不忙地回答:“嘉兴杨家是黄子澄的靠山,洪武十八年的举人姚善与黄子澄情同手足。” 朱元璋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他知道,黄子澄的背后还有着更多错综复杂的势力网。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证据,才能将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一网打尽。 “嘉兴杨家,哼,看来是时候清理一下了。”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蒋瓛继续汇报:“陛下,姚善虽然与黄子澄交好,但据臣所知,他并未参与黄子澄密谋。” 朱元璋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那就先从杨家开始,看看他们到底藏了些什么。至于姚善,暂时不要动他,朕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尽快查明。”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爷,允炆殿下在东宫不吃不喝”蒋瓛汇报道,朱元璋道“知道了,退下吧。 蒋瓛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这才是我老朱家的汉子,顶天立地的汉子,想到什么就去做就去体验,这样才会对底层百姓感同身受,以后封了王,才可以主镇一方,应该是雄英的话起到了作用”。朱元璋心想。 小三子急步走了进来,“皇爷,太子妃吕氏求见”。朱元璋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吕氏双眼通红急步走了进来,“见过陛下”。 “快起,自家人,不必拘礼发生何事了?”朱元璋缓缓道 听闻此言,吕氏哭了下来“家公,您快去看看允炆这孩子吧,自从赈灾回来,这孩子不吃不吃一天多了,谁劝都没用,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 朱元璋闻言惊讶,起身,大步走向前去,着急道“你怎么现在才禀报,饿坏了怎么办”。径直向东宫而去。 吕氏内心欣喜,“看来皇爷还是信任东宫的,没有派遣锦衣卫,不然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不知道”。 朱元璋站在东宫的正门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扇门,曾是他与太子朱标无数次并肩走过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朱标已逝,东宫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他缓缓地迈步进去,穿过了那扇沉重的大门。东宫的庭院里,昔日的繁华不再,只有几株老树依旧挺立,枝叶间透出斑驳的阳光。 朱元璋的目光在庭院中徘徊,每一处景致都勾起了他对朱标的怀念。 “标儿,你还记得这棵老桂树吗?”他轻抚着树干的一个脚印。“老子要抽你的时候,你咻咻咻,蹬着这个地方就上墙。怀里揣着你娘的画像。”想到这里朱元璋笑了起来。 回头看见一人,缓缓走过亭廊,朱元璋愣住了。 “时间仿佛回到至正三十年,谁愿意做你儿媳妇,我要当一个将军,和我爹一样征战沙场,为大明开疆拓土”。一个特别英气的少女浮现在自己眼前。朱元璋马皇后闻言哈哈大笑看向了自己的标儿。 女子怒视朱标,捏了捏拳头。 “娶谁都比娶你这个男人婆好”。朱标道 两道身影咻咻的跑了出去 “你有本事别跑”。 “你有本事别追”。 “小女缺乏管教请上位恕罪,回去我肯定好好教训她”常遇春开口道 朱元璋鄙夷的目光看了过来“你常老四,出了名的怕老婆和女儿,还管教,是娘俩管教你吧”。 “我是敬重敬重,不是怕”常遇春解释道 “哪像我就不怕老婆”朱元璋一脸傲娇,忽然背后一寒,朱元璋缓缓转头,看向了马皇后咪起来的眼睛,朱元璋心里咯噔了一下 “得,看来咱淮西人一脉相传怕老婆”常遇春心想。“嫂子,我走了哈,你慢慢和咱哥聊天哈”。 “四弟,你不要走,咱命令你,留下来好不好?四弟,我的好四弟”。朱元璋哀求道。常遇春头也不回的走了。 “妹子,妹子你听咱给你解释,事情不是那样的” “朱重八,你翅膀硬了,分不清大小王了,家规是啥忘了?” ...... “大妞是你吗?”朱元璋缓缓走了过去,女子静静的盯着他,缓缓开口“玉妍,见过皇爷爷” “你是妞妞,转眼间这么大了,你越来越像大妞了,咱先去看看你皇兄待会宣你入宫”。 “孙臣领旨”。玉妍迎向吕氏的目光,出奇的平静。朱元璋把一切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快,带咱去见允炆,别把那孩子饿坏了,那孩子身子骨弱”。朱元璋焦急开口。 吕氏领着到了寝殿,吕氏上前叩响了房门“允炆,你最敬重的皇爷爷来了,快开门”。吕氏连续叫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答复。 朱元璋道“破门”两个侍卫上去一脚,踢开大门,步入堂内,看见朱允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看着眼前的场景吕氏眼泪流了下来。 朱元璋缓缓道“你们出去吧”,挥了挥手,人都退了出去,朱元璋坐到朱允炆的身边。 “是不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受到了欺骗,感觉周围一切都是假的。咱以前也被人骗过,那时候咱刚当皇帝不久,杨宪那狗东西欺骗咱,咱也和你一样伤心,事情总会过去的。” “皇爷爷,我闭上眼睛就是灾民的绝望的呼喊,我睡不着,那些狗官为什么可以坐视这一切的发生,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灾民也是人,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朱允炆愤怒的道 朱元璋摸摸朱允炆的头,“允炆,记得这种感觉,天下人官吏谁都可以漠视他们的生死,唯独你不行,咱朱家的子孙决不允许,咱是从那个位置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当生活没有任何希望,只有造反一条路的时候,这片土地上的人会变得极其可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有这个体会就够了,节食就算了,起来吃点东西吧,身体重要,你垮了以后灾民怎么办?” 朱允炆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他紧紧握住了拳头,仿佛在心中默默发誓。 “皇祖父,我明白了。我不会让那些无辜的百姓失望,我会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改变。”朱允炆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力量。朱元璋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朱元璋拍了拍朱允炆肩膀,转身离去 第32章 罗刹军朱玉妍 玉妍轻移莲步,缓缓走向那座古老而庄严的皇城。然而,此刻的皇城,却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缓缓展开在她眼前。 宫墙高耸,如同守护着历史的巨人,沉默而坚定。天空湛蓝如洗,几缕白云悠闲地飘过,它们的影子在琉璃瓦上轻轻摇曳,像是在讲述着古老的故事。那些琉璃瓦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如同天上的星辰坠落人间,点缀着这座宏伟的建筑。 玉妍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感到自己仿佛与这座皇城融为了一体。每一块砖,每一片瓦,每一道光影,都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她的脚步变得轻盈,仿佛踏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上,每一步都激起了层层涟漪。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玉妍和这座皇城在时间的长河中缓缓前行。她的身影在宫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渺小,却又无比的坚定。 步入殿阁之内,玉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显得格外清晰。殿内,朱元璋坐于龙椅之上,他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中显得格外庄重。 他抬眼看见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温和,随即给了小三子一个眼神。小三子,立刻心领神会,他的动作轻巧而迅速,搬来一张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玉妍的身后。凳子的脚轻轻触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朱元璋停下笔来“妞妞,有没有怪爷爷呀?怪爷爷这些年对你们没有关心呢,心里怨恨咱不?怪不怪爷爷没有给你出气,收拾那个宫女?”朱元璋笑嘻嘻的盯着玉妍温和的说 “我不怪皇爷爷,皇爷爷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玉妍眼睛开始变红,眼泪打转。 “好啦好啦,不哭了,妞妞乖来爷爷这里来,这么大的娃娃还哭鼻子,羞不羞,以后怎么嫁人呢?”。朱元璋无奈道 玉妍再也忍不住,扑进了朱元璋的怀里,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朱元璋的心瞬间软化了,他轻抚着玉妍的背,柔声说道:“别哭了,爷爷答应你,一定给你出这口气。那个宫女,爷爷会让她知道花为什么这样红,不哭了好不好?” 玉妍眼睛弯成月牙一样“好,不过不劳烦爷爷动手,她必死了”。 朱元璋一脸好奇的看着玉妍,刚刚和一个瓷娃娃一样,现在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了。 “皇爷爷,太子妃生性多疑,梨儿贪财,并且拿钱出去养男人,并且利用太子妃的名声干了很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我偷偷泄露给曹公公,曹公公应该收集到证据了,等到太子妃心情不好的时候......”。玉妍徐徐道来玉妍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朱元璋摸了摸她的头,“那皇爷爷就不插手了,你母妃给你留下来的东西你学到多少了?” “我学了大概7成左右,外公的枪法后面太难了”玉妍缓缓道 朱元璋看了一眼小三子,小三子带来一柄长枪以及一身武装。朱元璋眼神示意,玉妍换了武装,走到殿中,耍了一个枪花。 抱拳道“罗刹军,朱玉妍,请陛下检阅” 听到这个熟悉的军队名字,朱元璋坐直身体大喊到“准”。 殿阁内,玉妍舞枪如飞,英姿飒爽。她身着紧身武装,脚踏战靴,动作矫健有力。长枪在她手中如游龙般翻腾,银光闪烁,划破长空。每一次突刺,都带着破空之声,猛烈如雷,震撼人心。枪花舞动,犹如朵朵梨花绽放,刚猛中不失柔美。她的眼神坚定,步伐稳健,每一次转身都带着猎猎风声。汗水沿着她的发梢滴落,但手中的枪势不减,反而更加凌厉。回身一枪,如惊雷裂空,霸气横生。 喘着粗气缓缓道“罗刹军,朱玉妍,展示完毕”。 “好,好,不愧是大妞的好闺女,这一回马枪,不比你娘亲差多少了,你知道你娘亲的梦想是啥吗?” 玉妍把枪交给小三子公公,露出一个笑脸,蹦蹦跳跳的到了朱元璋身边,“爷爷,娘亲和我说过,她想建立一支由女子组成的军队叫罗刹军,我是罗刹军唯一的士卒,她想和外公一样征战沙场,她一直说谁说女子不如男”。 “是呀,她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是咱的对不起她,当年你母妃和父王差不多一起出生,咱当时就和你外公指腹为婚,咱标儿的大老婆就是她了,你外公当时委屈的都哭了,说咱闺女刚刚出生,就被别人娶走了,做老父亲的心疼,哈哈哈哈,咱当时可没少笑话他,从小你母妃就在咱妹子身边长大,基本上从小就把周围的皇子揍了个遍,最惨的就是标儿和老四,你四叔当时见到大妞腿肚子都发软的”。朱元璋回忆着以前的事情,缓缓道 “洪武二年你外公走了,当时你舅姥爷还不是现在的凉国公蓝玉,就一个将领,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盯着你外公家,你父王,找到咱说要娶你母妃,一开始咱是不太愿意,那是第一次和咱生气忤逆咱,咱心里那个开心呀,咱就利用你母妃激发你爹的保护欲,让他快速成长,当时的他,太过于软弱了” 朱元璋拍了拍桌子“有了媳妇忘了爹的家伙,他偷偷帮助你母妃解决了很多事情,下手非常狠辣,咱就知道目的达到了,咱就在洪武四年让你父王娶了你母妃,他可没少怨恨咱,不识好歹”。 玉妍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小星星,摇着朱元璋的手“爷爷,多讲一点,多讲一点,我喜欢听”。 朱元璋拿起手帕,擦了擦玉妍头上的汗珠,“爷爷改天给你接着讲好不好?爷爷今天还有奏折需要批阅呢” 玉妍一脸失望。 “好啦,好啦,明天爷爷带你出去走走,别不开心啦”。朱元璋无奈道 “爷爷说话算数哈,不能欺骗小孩”。 “好,好,好,咱答应你啦”玉妍告退以后,朱元璋慢慢翻开了桌子下面淡黄的布帛,三个大大的子印于边上“罗刹军”。 “蒋瓛,罗刹军练的怎么样啦?”朱元璋冷冷的道 “回皇爷,罗刹军目前已经有了2000建制,训练基本完毕”。 朱元璋淡淡回了一句“好”。 ...... 第33章 兄妹相见 朱明打开房门,家门出现两个彪形大汉,下意识的想到常森,往后退了一步,戒备的人“你们是何人?” 廖家兄弟看见来人有点激动,但是快速按住了心中的激动,缓缓道 “少爷,我们是老爷的护卫,老爷知道你你上次遇袭,回去决定把我们俩派过来,护卫在你两侧保护你,我叫阿大,这是我弟叫阿二”。(廖家兄弟) 朱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老爷子派过来的呀,进来坐”。 廖家兄弟进去以后发现了翟二,翟二发现了他们,他们对视一眼,互相的点了点头。 “咱出去走走给家里添置一点碗筷和家具吧,人忽然间多了这么多,最近盐业的进项也很好,咱有余钱”朱明道 朱明四人一起出发,向商业街而去。 早朝之后,处理了一些比较紧急奏折,让小三子去东宫通知玉妍,玉妍兴奋了一整晚,这是她第一次出宫,玉琪羡慕不已。 玉妍道“下次一定有机会一起出去的,你相信姐姐”。玉琪酸溜溜的道“好的”。走出东宫吕氏传来了不善的目光。 玉妍的发髻高高挽起,用一根精致的玉簪固定,簪上镶嵌着小巧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髻的两侧,垂下几缕柔软的发丝,随风轻轻飘动,增添了几分灵动。一身青色的衣裳增加了一些端庄大气的气质。 “皇姐好漂亮呀”朱允炆与朱允熥由衷的夸奖道,他俩互相对视点了点头,朱允熥感觉上次以后朱允炆变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功课学习完了吗?”吕氏的声音幽幽传来,朱允炆无奈的摊了摊手,走进书房开始复习功课。 玉妍蹦蹦跳跳的到了殿阁,朱元璋摇了摇头,归根结底也是个小丫头。玉妍搀扶着朱元璋缓缓走向宫外。 玉妍的双眼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她从未见过宫外的世界如此多彩。朱元璋虽然年迈,但看到玉妍如此快乐,他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爷爷,快看那个!”玉妍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她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糖葫芦的红彤彤的山楂果被糖浆包裹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一串红色的宝石。 朱元璋微微点头,从布包里掏出几个大钱,去买一串糖葫芦。玉妍接过一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那甜中带酸的味道让她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爷爷,这个糖人好有趣!”玉妍又发现了新大陆,一个老艺人正用糖稀吹出各种形状的糖人,有龙、有凤、还有各种小动物。玉妍好奇地凑上前去,看着老艺人灵巧的双手,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糖人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爷爷,我想要那个蝴蝶!”玉妍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朱元璋笑着点头,付钱,将蝴蝶糖人递给了玉妍。玉妍小心翼翼地接过,轻轻地舔了一口,那甜蜜的味道让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 玉妍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欣赏着四周的热闹景象。小贩们的叫卖声、孩子们的欢笑声、还有各种食物的香气,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新奇和兴奋。 玉妍蹦蹦跳跳地在人群中穿梭,她的身影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朱元璋则在后面慢慢地跟着,眼中满是宠溺。 “大妞,小时候如果没有战争应该和玉妍一样吧”。朱元璋感叹道 朱明出了府邸以后,先去了一趟城外看了看,流民情况,后面洪武皇帝接手以后,情况好了很多。朱明看着有些流民在接到施舍以后,脸上都是屈辱,朱明想到了什么。转身进去城内。 “今天我们就在秦淮河好好逛一逛,全场的消费由我朱公子买单”。朱明兴奋的道 看着立的三根木头,朱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朱明在路北的老王头家买了一些桌子和椅子和定做了床,因为新来的阿大,阿二身高有点过分,只能定做了两个床,老王头家用料好,结实耐用,说好了地址,朱明付了定金回到了秦淮河附近。 他走过一家家店铺,有的卖着精美的瓷器,有的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小贩们热情地吆喝着,招揽着过往的行人。孩子们在河边嬉戏,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给这条古老的河流增添了几分生机。 朱明发现一个摊贩,摊贩桌子上摆着几个新奇的小玩意,朱明看着桌子上一个正方体出了神,周围聚集了不少的人群。 旁边有着一个布写着:一柱香内复原,奖励五百大钱参与一次五十大钱。 看着眼前的魔方朱明陷入了沉思,朱元璋和玉妍也走到了摊位之前看起了热闹,朱元璋发现了朱明,拉了拉玉妍,玉妍看向了朱明,玉妍猛的捂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朱元璋,朱元璋点了点头。玉妍眼睛开始变红,看向了朱明。 只见朱明慢慢走了前去,交了五十个大钱,不知所谓的,说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周围的人,摊贩:“??????”。 朱明脸腾的一下红了。 朱明十五息的复原了魔方,只听得朱明道“还是慢了,有点生疏”。周围的人和看怪物一样眼光看着朱明。 朱明摸了摸头“你们难道不可以?” 周围的人,看天的看天,看别人家媳妇的看别人家媳妇,呢喃到“嗯~可以可以的,我们都行”。 朱明伸手,勾了勾“钱呢”,小贩给了钱以后,朱明转头就走了,太社死了。 朱明刚刚走出人群,就看到笑眯眯的朱元璋,在盯着朱明看,眼里藏不住的喜爱。廖家兄弟见到朱元璋下意识的行礼,被朱元璋眼神制止,朱明大步走向朱元璋,一把搀扶住朱元璋“老爷子,今天有时间,不找我一起逛街呀”,朱元璋淡淡道“咱不是来找你的,还没到你家,就在路上见到你了”。 朱明盯着朱元璋旁边的小女孩,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看着朱明的状态,玉妍明白了什么,心想“看来大哥是失忆了,怪不得皇爷爷不带回皇宫”。 “我是咱爷爷的孙女,我叫妞妞,见过大哥,爷爷在家经常夸你呢”。玉妍道 朱明看了一眼老爷子笑了笑,“妞妞,我叫朱明是你家老爷子的干孙子,你可以叫我大哥,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帮忙”。 “不,你不是干孙子,是咱的亲孙子”。朱元璋一脸认真的纠正道 “好,好,好,咱是老爷子的亲孙子,你的亲大哥”。看着朱元璋一脸认真的表情,朱明无奈的说道。 “老爷子,咱陪你们一起逛逛街吧,看妞妞妹子一般很少出门的,我陪你们一起逛逛”。朱明道 “好啊好啊,大哥,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好像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玉妍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一排小摊,小摊上摆满了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有木制的玩具、手工编织的饰品,还有各种小吃。 朱明微笑着点头,一行人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朱元璋看着玉妍活泼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样的时光对于玉妍来说是多么的珍贵。 “大哥,你看这个!”玉妍拿起一个精致的小木偶,木偶雕刻得栩栩如生,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喜爱的光芒。 “喜欢吗?喜欢的话大哥就买给你。”朱明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谢谢大哥!”玉妍高兴地跳了起来,她把木偶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们继续逛着,朱明不时地给玉妍介绍各种小摊上的商品,玉妍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发出惊叹声。朱元璋则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兄妹俩的互动,心中充满了温暖。 “妞妞,你尝尝这个,这可是秦淮河的特产,糖炒栗子。”朱明递给玉妍一包热腾腾的糖炒栗子。 玉妍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剥开一个,放进嘴里,那香甜的味道让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好好吃啊,大哥,你尝尝!”她剥开了两个一个喂到朱元璋嘴里,一个递给了朱明。 朱元璋笑着吃了,朱明也丢进嘴里。一股香甜在嘴里炸开。异口同声的道:“好吃”。 朱元璋摸了摸妞妞的头“妞妞剥的格外香甜”。 他们一边吃着糖炒栗子,一边继续逛着。朱明还特意带他们去了一家比较偏僻的烧饼。 “妞妞,尝尝这个烧饼,这可是这里的最香的烧饼。” 玉妍尝了一口,那种一口咬进去脆脆的口感让她赞不绝口。“大哥,这个烧饼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朱明笑了笑:“大哥在秦淮河边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老爷子,今天就不要走那么早了,陪妞妞看一看夜里的秦淮河吧”朱明乐呵呵得道 看着玉妍哀求的目光,朱元璋无奈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蒋瓛,蒋瓛受意。 夜幕渐渐降临,秦淮河两岸的灯火逐渐亮起,河面上倒映着点点灯火,宛如繁星闪烁。朱明带着玉妍和朱元璋,沿着河边漫步,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 “大哥,你看那边的灯笼好漂亮!”玉妍指着河面上飘着的一盏盏彩色的灯笼,眼中充满了惊喜。 “是啊,秦淮河的夜景是最美的。”朱明微笑着回答。 然而,他心中清楚,这璀璨的夜色并非人人可享。秦淮河的美景,似乎总是为那些拥有财富与权势的人所独占。他们可以在河岸的豪华游船上,享受着美酒佳肴,欣赏着两岸的灯火与星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们的脚下。 对于那些流民或是乞儿来说,这些美景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们可能连温饱都成问题,更别提享受这河岸的美景了。不过,秦淮河的夜色也许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安慰,让他们在艰难的生活中,有着那么一丝向往“我在船上该多好呀”。 朱明他们几人继续向前,走到楼外,朱红色的大门大开,门楣上挂着一块金字招牌,上书“醉月楼”三个大字,字迹飘逸,透着一股子风流韵味。 楼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大厅中央,一座巨大的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烟雾缭绕,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朦胧。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文人的雅致。 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正站在大门口,微笑着迎接每一位客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精明和世故,但又不失温柔和亲切。 一些儒衫冠巾人三五成群的走了进去,朱元璋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铁青,看了一眼蒋瓛,蒋瓛隐退于黑暗之中,去查有没有官身之人进去。 玉妍不太清楚,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大哥,我们去那里看看,里面都是一些读书人,他们应该在讲一些诗词歌赋,我们进去听听”。 朱明略带尴尬,捏了捏玉妍的脸“妞妞,咱不去那些地方,那些地方不是好人去的,乖咱不去,那些读书人都不是啥好东西,咱去其他地方看看”。 玉妍点了点头,猛地想到了什么,脸腾的一下红了。朱元璋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人,大步往前走,不由得眯了眯眼,看清楚这个人,这人正是李景隆。 朱明发现老爷子应该是近视了,心里默默计划给老朱做一个眼镜。 李景隆走进了大门之内,左拥右抱,一脸贱笑。老朱的火腾的一下起来了,路边拿下来一根柳条,走了过去一脚踢倒李景隆,就抽了下去,李景隆正在懵逼,柳条劈头盖脸的落到了身上,刚想动手打,看见来人,腿肚子都软了。 周围人还想上去帮忙,让曹国公看个脸熟。被李景隆大声制止,哭喊道“舅爷,舅爷,我错啦,我再也不敢了”。 “叫你不学好,学人家逛窑子,逛窑子,老子替你爹抽死,王八羔子,不学好”。朱元璋愤怒的抽道 玉妍怯生生的站在朱明身后,朱明上前拉住朱元璋的手“爷爷够了,别打了,再打下去出事了”。 李景隆看着眼前这一幕,开口低声喃喃说到:“表叔,救我”李景隆说完晕了过去。朱明说了句:“啥?你刚刚说啥?” 朱元璋发泄完以后气消了一半,柳条一丢,向周围的侍卫说道“把这个王八羔子,丢回家里,别让他死喽,让他醒了来找咱”。 说完转身离去。 ...... 第34章 爷孙矛盾 朱明笑嘻嘻的贴在朱元璋身边“爷爷,吃不吃宵夜?” “咱还吃啥,气都气饱了,这个不孝子孙,真丢他老子的脸,咱提起来就生气”。朱元璋气鼓鼓的道 朱明笑了笑“爷爷,那个人是谁呀?看着穿着不是一般人”。 “他是曹国公李景隆,他爹是李文忠”,朱元璋淡淡道,朱明惊了,“爷爷,那可是曹国公,你打了他,难道不怕洪武老爷子怪罪?”。 “不怕,咱有免死金牌,年轻时救过李文忠的命,他不敢怎么样,你信不信,如果洪武皇帝知道了,会夸咱抽的好”。朱元璋自信的道 朱明愣愣的看着老爷子,“老爷子,这么猛的吗?” 玉妍在旁边道:“大哥,你为什么说这些读书人都不是啥好人呢?” “妞妞,读书人呢是我指的是通过八股考试获得功名,如秀才、举人、进士等,从而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这类人一般是家境优渥,可惜没有权力,被别人欺凌,如果你有一天得势,会怎么样?或者是一般的平民,有一两个天才,一开始或许是坚持为国为民,随着时间的流逝,坚持本心的又有几人?汉时匡衡凿壁偷光,唐时李绅悯农多么讽刺” “洪武皇帝知道,武人可以打天下,但是不能治理天下,治理天下必须依靠读书人,所以给了读书人很多的优渥条件,类似于:见官不跪,穿戴特权,免刑特权,免税赋特权,免劳役特权。” “妞妞,大哥考考你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出现了?”朱明缓缓的道。 妞妞呆呆的看着朱明,“妞妞仿佛又看到了一个智慧卓绝的皇兄”。朱元璋陷入了沉思。 玉妍懵懵得道“这样不公平”。朱明伸手捏了捏玉妍的脸,“妞妞真聪明”。 “是的,这样很不公平,秀才免税赋特权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社会不公。普通民众依然需要按照规定缴纳税赋,而秀才却可以免税,这种差异可能导致社会阶层间的矛盾和不满。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一个国家好比如一个商铺一样,没有钱怎么运算呢?” “大哥,为什么会没有钱呢?”玉妍开口道 “秀才免税赋特权意味着国家财政收入的减少。秀才可以在其名下挂很大片的田产,最高可以有80亩,不需交税。妞妞也可以说,他们手里未必会有这么多免税的土地?”。 朱元璋开口道“一定会有的,很多小民会把自家土地挂于秀才的头上,这样就可以免税,甚至秀才免税赋特权也可能导致土地兼并问题。由于免税的吸引力,一些地主可能会利用秀才的名义来逃避税收,或者秀才本人通过各种手段积累土地,从而加剧了土地集中和兼并现象。大孙,对不对?” 朱明竖起来大拇指“老爷子,你这对招子真毒,一下就看透了”。 “以及,秀才免税赋特权意味着他们本应承担的税收负担可能会转嫁到其他小民身上,增加了普通百姓的经济压力。万一遇上天灾以及外患,只能不断的给底层百姓施加重税,底层百姓有几个钱?等到活不下去的时候......”(崇祯皇帝的境遇差不多,没办法从士绅中拿出银子只能搜刮底层百姓,这个钱必须有人出) 朱元璋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官逼民反”。 朱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朱元璋愣在了原地,他一直引以为傲,可以持续万世的制度,原来这么的不堪一击,朱元璋的身材佝偻了一些。 接着朱明缓缓道“如果,当局的皇帝,如果不是一个杀伐果断,有手腕的皇帝,而是从小被那些读书人忽悠到只知道仁义道德的皇帝,这些皇帝一般没有能力驾驭群臣,就会出现党争,党争可能导致政治制度的失效,制度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平衡各方利益,但党争可能导致制度被各方利用,成为斗争的工具。党争常常是导致朝代更迭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东汉末年的党锢之祸、晚唐的牛李党争、北宋的新旧党争、都对当时的王朝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朱元璋看向朱明,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咱还有大孙,咱大孙一定可以帮咱解决目前的困境” “你有啥解决办法吗?大孙,我给圣上呈一个折子,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大明是咱一刀一枪劈出来的,咱不希望他腐朽的太快,能不能帮帮爷爷”看着朱元璋诚挚的眼神,朱明心里一疼道:爷爷,你这句话说的就见外了,咱都是自家人。 朱明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道:“爷爷,我认为,首先得改革科举制度。八股取士,确实能选拔出一些人才,但过于僵化,忽视了实用技术的培养。我们需要的不仅是能写文章的文人,更需要的是能够经世致用的人才。” “其次,要限制免税赋特权。免税赋特权可以有,但不能无限制。比如,可以设定一个合理的免税额度,超过的部分必须缴税。同时,要严厉打击利用免税特权进行土地兼并的行为。” “再次,要加强对官员的监督。防止他们利用职权,为自己或亲友谋取私利。同时,要提高官员的待遇,让他们能够安心为国效力,而不是整天想着如何捞取私利。” 听到前几句朱元璋皱了皱眉,后面内容,朱元璋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不行,绝对不行,不能提高官员待遇,就是要让官员们时刻铭记自己的职责,不忘百姓的疾苦。他们有了钱,就会开始奢靡无度,忘记低层百姓的苦,更加不会在乎老百姓的死活,咱知道,低薪确实让一些官员生活困苦,但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验。真正清廉的官员,即使俸禄微薄,也能坚守本分,为民服务。而那些心存贪念之人,无论给多少,他们的心都是填不满的。” “给咱滚,咱没你这样的孙子”朱元璋前面被李景隆气到了,听到这样的话就说出了口。朱元璋拉着玉妍转头就走,玉妍无奈的回头,看着朱明想说什么但是不敢。 朱明欲言又止,站在了原地。 第35章 朱明出走 朱明的脚步沉重,如同灌铅一般,每一步都似乎在抗拒着回到这个曾经温暖的“家”。房内的陈设依旧,却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刺眼,每一件物品都像是在提醒他,一切都已改变。他环顾四周,最终只能发出一声苦涩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自嘲。 廖家兄弟紧随其后,他们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他们知道朱明心中的痛苦,也明白他的挣扎,但是不敢把他的爷爷就是朱元璋的事情告诉朱明。一路上,他们苦口婆心地劝慰着:“少爷,老爷没有那个意思,他这个人脾气上来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朱明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似乎已经麻木,对于廖家兄弟的劝告,他听进去了,却无法感受到丝毫的慰藉。他缓缓地走进书房,关上了门,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在书房的寂静中,朱明低声喃喃自语:“梦也该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努力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他的眼中映着烛光的摇曳,那光芒在他的瞳孔中闪烁,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阴霾。这一刻,朱明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上一次还是,老道走的时候。 在这四年的漂泊中,朱明如同一片落叶,随风飘零,在他乞讨的日子里,见识了人间的冷暖与百态。每一双注视他的眼睛,都带着不同的故事,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轻蔑,有的厌恶。这些眼神,如同一面面镜子,映照出他内心的孤独与挣扎。 然而,最让他心痛的,是今日朱元璋看他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厌恶,一种深深的、难以言说的厌恶。朱明的心如同被利刃划过,他以为朱元璋厌恶的是他这个人,是他的存在。 但他并不知道,朱元璋眼中的厌恶,并非针对他,而是对那些贪官污吏的憎恨。 朱明坐在书案前,铺开宣纸,蘸墨挥毫,笔下流转着淡淡的墨香,他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老爷子,我不知道你您来不来看我,不知道能不能看的到这封信。您的考虑是对的,但是,有没有考虑过,官员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侵吞公款或贪污税赋。他们现在由于洪武皇帝的铁腕不敢造次,但是以后呢?官员在征收赋税时,可以巧立名目,征收多种水脚钱、口食钱、库子钱、神佛钱等的赋税,中饱私囊,现在洪武老爷子确实可以杀,那以后呢?现在的领尖踢斛,不正是把,理应朝廷发放的钱,转嫁给平民身上了”。 朱明的笔在宣纸上停顿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心中的波澜。然后,他继续写道: “和老爷子您生活的这一段时间,是我流浪这几年最快乐的日子,谢谢您,老爷子,感谢您给予我的一切,感谢您的教诲,感谢您的关怀。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记得,请您保重身体”。 朱明写完这封信,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朱明叠好了衣服,换上了自己以前的衣服,拿上了伞,吹灭了灯,趁着夜色翻出墙外。墙外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翻墙而出的人,嘴里喃喃道“咱家终于等到机会了”。 巧合的是今晚锦衣卫调查铺开调查青楼人手不够,调走了朱明府邸的守卫,廖家兄弟与翟二没往深里想。 朱元璋回到殿阁后,就开始后悔,“一把年纪了,怎么就压不住自己心里的火,还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明天和乖孙好好道个歉”。批奏折时朱元璋感觉到心神不宁,然后朱元璋向卧房走去,不知为何然后朱元璋沉沉的睡去,朱元璋梦到“马皇后拿着戒尺,静静的盯着他看,刚想说话,只听马皇后说道“快起来,去找英哥”。 此时蒋瓛正在赶来皇宫。 蒋瓛的心跳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难以挪动。皇宫的大门在他面前显得异常高大,仿佛是吞噬一切的深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中映着的是无尽的恐惧。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领。他的呼吸急促而浅薄,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用尽全力,每一次呼气都带着颤抖。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只有皇宫的轮廓在他的视线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各种可怕的可能性,每一个都让他的恐惧加深一层。 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踉跄,但他强迫自己继续前进。他知道,一旦踏入皇宫,他的命运就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的身体在颤抖,但他的意志却在拼命地抵抗着这种恐惧,试图让自己保持一丝冷静。然而,这种努力在巨大的恐惧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朱元璋猛的睁开眼,满身大汗,“小三子,你死哪去了”小三子连忙过来,送上了温茶水,朱元璋喝了一口缓缓道“我睡了多久”。 “回皇爷,刚睡了三刻”。小三子小心翼翼的回道。 “宣,蒋瓛”。 小三子退下,刚刚走到门口,看到蒋瓛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紧闭,似乎在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他的双眼空洞无神,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小三子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诧异,他知道,能让一向镇定自若的蒋瓛如此失态,一定是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小三子刚出去又进来了,朱元璋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快。只听到“皇爷,蒋指挥使就在门外,就是状态有些......” 看着颤颤巍巍进来的蒋瓛,朱元璋心中出现了极其不安感觉。朱元璋淡淡的道“出了什么事情”。 “皇爷,公子......不见了,属下们正在全力寻找,公子留下了,一封书信......” 朱元璋闻言脑中嗡的一声...... 第36章 袭杀朱明 朱元璋愣愣的盯着蒋瓛手中的信,颤颤巍巍的接了过去,看完信的内容不禁老泪纵横。 “你走,你走,都走,你走了以后,咱就把皇位传给其他人”,朱元璋讲完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床上。 回过神来,想起妹子的话,猛地起身,一种极其不安感觉伴随而来,上一次是标儿去西安的时候。猛地起身,冷冷的眼神盯着蒋瓛道:“有线索了吗?” “皇爷,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四处搜寻……”蒋瓛小心翼翼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搜寻?搜寻什么?!”朱元璋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雷鸣般在大殿内回荡,“朕要的是结果,不是你们的借口!” “朕给你们一天时间,如果一天之内找不到人,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蒋瓛连忙跪下:“遵命!”急忙退下。 朱元璋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三子,小三子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他不敢抬头,只能感受到朱元璋那冷冽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在他的背上。 “你知道不该知道的,小三子,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吧?”朱元璋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小三子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深吸了一口气:“陛爷,奴知道” 朱元璋缓缓站起身,走到小三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你的侄儿李涛会过继给你,给你继承香火,咱也会给他一个百户” 小三子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陛下,奴才知道,奴才愿意死。” 小三子被带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间,侍卫将一杯毒酒放在他的面前。他看着那杯酒,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杯酒将结束他的生命,也将结束他所有的痛苦。 他抬起头,看着侍卫:“请转告陛下,奴才至死都是忠于陛下的。” 侍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小三子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无法传达到朱元璋的耳中。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带着一股苦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逐渐失去了力量。 朱明走出应天到了山林以后,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看到远方有一堆朦朦胧胧的人,他们手中寒光闪闪,朱明转头就跑。 朱明的心跳如鼓,他的脚步在林间小路上飞快地移动,身后的追兵如同幽灵般紧随其后。他回头一瞥,只见那些朦胧的人影在月光下手持利刃,寒光闪烁,如同死神的镰刀。 一人追到朱明身后一刀而下,嘴里疯狂的大喊“一万两银子是老子的啦”。朱明拿起雨伞一挡伞骨应声而断,朱明抓住了机会。他用尽全力,将手中的伞柄当作武器,狠狠地刺入了追兵的脖子。追兵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不信,他的身体缓缓倒下,朱明捡起掉落的武器。看着对面追来的四人,朱明转身就走。 “这是谁,谁要杀我”朱明心道,看着前面来出现的两人,朱明的心沉到谷底,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朱明笑了笑,扯下了身上的布条,缠绕在自己的拿刀的上手。 朱明紧握着手中的刀,布条紧紧地缠绕在手上,既是为了更好地握刀,也是为了在激烈的战斗中防止手滑。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心跳逐渐平缓下来。 对面的六人渐渐逼近,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杀意和贪婪。朱明知道,他们都是冲着那一万两银子来的。他冷笑一声,心中暗道:“既然你们想要银子,那就来拿吧!” 对面的六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他们步步紧逼,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朱明知道,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每一个都是致命的威胁。 战斗一触即发,朱明率先发动攻击,他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就冲到了最前面的杀手面前。他的刀法狠辣而精准,一刀划破了对方的喉咙,杀手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下了。 紧接着,朱明转身迎向了另一名杀手,他的刀如同狂风暴雨般挥舞,每一刀都带着必杀的决心。杀手虽然奋力抵抗,但最终还是不敌朱明的刀法,被一刀刺穿了心脏。 战斗越来越激烈,朱明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伤痕。他的左臂被一刀划伤,鲜血直流,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刀。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朱明的后背被一刀砍中,他的身体一震,但他没有倒下,反而更加凶猛地反击。他的刀法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刀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终于,在一次拼尽全力的攻击中,朱明的刀刺入了最后一名杀手的心脏。杀手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他的身体缓缓倒下。 战斗结束了,朱明站在血泊中,他的身上满是伤痕,手中的刀也已经残缺不全。他喘着粗气,看着四周的尸体,心中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他知道自己受了重伤,但他没有时间去处理伤口。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安全的地方治疗伤口。蹒跚着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远处的阴影中,一个身影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模糊不清。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废物!六个打一个,竟然还被反杀!”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有机会,隐入黑暗之中。 朱明踉跄地穿行在山间小径上,失血过多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意识也渐渐模糊。他感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流失,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潭中挣扎。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倒下的时候,他隐约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那是一个妇人。 他拄着手中的刀,勉强支撑着身体,一步步向那妇人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看清了妇人的面容,那慈祥的面庞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和安心,丢掉了手中的刀。 朱明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委屈,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困惑,却又如此真实。他看着妇人,仿佛看到了自己久违的亲人,下意识地,他用沙哑的声音喊出了:“奶奶。” 朱明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第37章 徐妙锦 锦衣卫铺天盖地的铺开,人人自危,蓝玉听闻锦衣卫的这个消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老爷子,这是要干嘛”蓝玉喃喃道,喝了一口茶水。 忽然听到门口有敲门声,蓝府管家开了门,冲进来两个人,来人正是廖家兄弟。说朱明不见了,蓝玉用力一捏,杯子应声而裂,然后冷静下来“你们俩快去皇宫请罪”。廖家兄弟闻言大惊,拱了拱手退了出去。蓝玉颤抖的拿起茶壶放到嘴里“雄英,你可不能有事呀”。 蒋瓛在山林中仔细搜寻着,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突然,他的目光被一旁的灌木丛所吸引,那里有一把断裂的伞,伞骨散落一地,伞柄被齐齐砍断,显然是经过了激烈的打斗。蒋瓛认出了伞是朱明当时给皇爷打打的伞,心里一凉,有人对朱明出手了。 蒋瓛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他颤颤巍巍地蹲下身,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那断裂的伞和血迹斑斑的地面上。他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那些伞骨,仿佛能从中感受到那场战斗的激烈。 他的手指在血迹上轻轻一抹,然后放到鼻尖嗅了嗅,他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些血迹不是朱明的。 他环顾四周,注意到那些被踩踏的植被,心中愈发沉重。蒋瓛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的心跳加速,他可以想象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生死搏斗。 蒋瓛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恐惧,他不敢想象如果朱明真的遭遇了不测,不敢想象结果会有多凄惨。 蒋瓛迅速返回皇宫,直奔朱元璋的寝宫。他知道,皇爷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皇爷。”蒋瓛的声音在寝宫外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进来。”朱元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兴奋。 蒋瓛走进寝宫,朱元璋直接走了过来,“可有消息”。他立刻跪下,将手中的证据呈上:“陛下,臣在山林中发现了这些。” 朱元璋看着断裂的伞骨和血迹样本,踉跄几步,差点跌倒,蒋瓛见状扶住了朱元璋。蒋瓛发现皇爷平静了下来,一种极致的平静,蒋瓛想起皇爷处理胡惟庸时也是这样,蒋瓛直接跪了下来。 朱元璋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的声音如同冰霜一般:“蒋瓛,朕要你彻查此事,无论涉及到谁,都要给朕一个交代!他们肯定知道咱大孙,才动手的,好,好得很” 朱元璋的极致愤怒让他的命令充满了威严,蒋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遵命,皇爷!臣定当全力以赴,查明真相!” “你祈求咱大孙没事,否则你知道后果的”朱元璋冷冷的道 朱元璋独自站在寝宫的窗前,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妹子,咱错了,你要保护咱大孙呀,咱再也受不了打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一丝无助,就像是在寻求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回答。 “小姐,你慢点,我们来得及的,不用这么急。”小倩气喘吁吁地跟在徐妙锦身后,她们正快步走向紫金山的脚下。 “小倩,我们必须快点,二哥的病需要用清晨的露水来煎药,郎中说了,紫金山的露水最为纯净。”徐妙锦边走边说,她的步伐轻快而坚定。 突然,徐妙锦一不小心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小倩急忙冲上前去扶她,却瞥见了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影,吓得尖叫起来:“啊——小姐,这里有死人,我们快走吧!” 徐妙锦定了定神,她俯身检查了地上的男子,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小倩,别慌,他还有气,看来是受了重伤。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个流浪的乞儿。在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太不像话了。” 小倩紧张地拉着徐妙锦:“小姐,我们别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上麻烦。” 徐妙锦站起身,目光坚定:“小倩,你忘了我是谁?我可是中山王徐达的女儿,除了洪武皇帝,我们中山王府什么都不怕。一个乞儿,怎么可能和洪武皇帝有关系?而且,我爹的墓就在附近,如果我见死不救,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的。” 说完,徐妙锦小心翼翼地扶起那名受伤的男子,检查他的伤口。她发现男子身上有几处刀伤,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小倩,快去叫人来帮忙,我们得把他带到附近治疗,那就我爹陵墓了。”徐妙锦果断地命令道。 小倩虽然害怕,但也不敢违逆小姐的意思,她迅速跑去叫人。不久,几名家丁赶来,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男子抬回了中山王墓。 不久之后,蒋瓛再次来到这片山林,仔细地审视着地面上的痕迹。他注意到了一些被扰动的泥土和落叶,似乎有人在这里有拖动过的痕迹,他们是有计划的。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袁二狗气喘吁吁地跑来,“指挥使大人,我们在附近的树下发现了一些东西,”袁二狗汇报说,“是一些香料,是太监用来去除身上异味的。” 蒋瓛的眉头紧锁,他蹲下身,接过袁二狗递来的香料,仔细地闻了闻。这些香料的味道他并不陌生,确实是宫中太监们常用的。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太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对,不是普通太监用的香料”。 “二狗,立刻带人搜查这附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蒋瓛命令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迫。 袁二狗应了一声,立刻召集了几名锦衣卫,开始在周围仔细搜寻。他们检查了每一棵树,每一丛灌木,甚至挖掘了附近的土地,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蒋瓛站起身,望着这片幽深的山林,“吕氏,是你吗?除了我和皇爷两位皇孙,以及蓝玉知道朱明身份,就剩你啦”。 挥手过来一个锦衣卫“查东宫所有太监” ........ 第38章 朱明醒来 蒋瓛细致地搜查了整片山林,连最隐蔽的鼠穴也未放过。刨出来很多老鼠过冬的粮食。 在这次彻底的巡查中,锦衣卫发现了七具尸体,每一具都显示着致命的一击,手法十分老道。这些死者都是臭名昭着的江洋大盗,但朱明,却依旧杳无音信,无论是生是死,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蒋瓛已是汗流浃背,想起皇爷的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蒋瓛正在想着怎么自杀的时候,袁二狗带着几个郎中走了过来,“指挥使大人,我们发现几个专治刀伤的几个郎中,往山里赶路,我认为有问题,就带了过来”。 那几个郎中,本是山外的普通医者,此刻却如同被抽去了脊梁,双腿颤抖着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们知道,眼前这位是被称为“蒋阎王”的男人,他可是杀人无数,名声可以止小二夜啼。 蒋瓛的目光如同利刃,划破了夜的寂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你们几人来是做何事?何人请你们来山里?去什么地方给什么人看病?” 郎中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更加剧烈,他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几乎要哭出声来:“大人...我们...我们只是...只是被请来...看病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蒋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神更加阴鸷,仿佛能看穿人心:“是吗?那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因为...”他的话语突然停顿,绣春刀轻轻一挥,刀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寒芒,“...我最讨厌说谎的人。” 郎中们的身体几乎要瘫软在地,他们知道,这位“蒋阎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们的生命悬于一线。他们只能拼命地摇头,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大人,我们...我们真的只是...只是来...看病的...我们...我们不敢欺骗您。” 蒋瓛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更加高大,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那么,带我去”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命令。 朱明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环境,眼前有两个少女盯着他,周围都是陌生环境,朱明缓缓起身,牵动伤口,朱明疼到倒吸一口冷气。两女子见他醒来围了过来,盯着他,为首的女子开口道“你受伤比较重,别起来,刚刚止了血,伤口裂开不好”。 “多谢两位搭救,朱某定不忘大恩”。 “小乞丐,你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小倩问道 徐妙锦嗔怪道“小倩不能这么没礼貌”。 小倩吐了吐舌头。 朱明刚想开口,被外面的一声喝斥所打断,“小东西,挺会跑的,居然跑到中山王的墓地,杀了老子七个兄弟,你还想活着,你踏马做梦”。 一个小弟在旁边开口“大哥,你看看那两个娇滴滴的美娘子,嘿嘿嘿,杀了他,我们就在中山王墓地......这样应该也别有一番风味”。 几个家丁闻言,拔出刀剑挡在前面,“小姐快走,这里交给我们”。朱明扶着案牍慢慢起身,挡在徐妙锦之前,“两位姑娘先走,这里有在下”。 朱明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家丁之前“我不知道各位因为什么追杀在下,请放过她们她们是无辜的”。 “小兔崽子,你好大的口气,老子是江匪刘三,需要给你面子,今天老子就要杀你,就要这俩小姑娘,佛主都劝不住我,我说的”。 徐妙锦闻言拔了出一根香,单手把头发盘了起来,顺手拔出了供桌的剑,慢慢走向人前。丢了一把刀给朱明,淡淡道“杀出去”。 徐妙锦犹如轻盈的燕子,她的剑法干净利落,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杀机。剑光闪烁,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击中敌人的要害。朱明的刀法则是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势大力沉。家丁也是百战老兵没有丝毫畏惧冲了上去,战作一团,由于敌人太多,被包围其中,徐妙锦与朱明背靠背站立,面对着重重包围的敌人。两人的眼神交汇,无需多言,彼此的默契胜过千言万语。 刘三眼见单打独斗不是几人对手,“兄弟们,围住他们,慢慢消耗体力,等他们没力之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朱明伤口裂开,他们几人的体力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蒋瓛赶到看到眼前这一幕,以及在包围圈中的朱明,先松了一口气,自己九族保住了,转而暴怒,“只要领头的人活着,其余鸡犬不留,查清他们的三族.....” 在朱明徐妙锦绝望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喊杀声,敌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下手之人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杀人的好手,转瞬几十人全部杀光,只留刘三一个活口,刘三跪倒在地不住的求饶。看到眼前这一幕,朱明松了一口气,倒了下去。徐妙锦一把扶住朱明,朱明晕了过去。 蒋瓛见状,冲了过来大喊道“把那几个郎中带过来诊治,救不好扒了他们的皮”。锦衣卫拎着郎中过来诊治。 蒋瓛起身“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见过妙锦小姐,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否则天威难测”。 郎中颤颤巍巍的说“大人,此人现在高热不退,此地没有医药,恐怕......”。 “快把他送回家里,快请太医”。蒋瓛惊慌道。 “我要进宫面圣,快统计损失”,蒋瓛急切道。“回指挥使大人,兄弟们仅一人受伤,袁二狗兄弟冲的太猛,崴到了脚,其余人,无一人伤亡”。 蒋瓛沉默不语,看着一瘸一拐的袁二狗,当时,是吃了什么猪油蒙了心,才招他进锦衣卫的。 蒋瓛冷冷的道“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先生,问一些重要的”。锦衣卫卸了他的下巴。 蒋瓛转身离去,给了徐妙锦一个眼神,徐妙锦愣在原地。 第39章 肃王朱楧 蒋瓛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皇宫。他的脚步匆匆,脸上写满了焦急。他知道,自己带来的消息对于皇爷来说,既是喜讯也是噩耗。 “皇爷,皇孙找到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带着一丝颤抖。 朱元璋从御座上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蒋瓛。“确信找到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回皇爷找到了”蒋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朱元璋松了一口气,傲娇的道“咱不理他了,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就没想过老头子吗?” 看着蒋瓛的脸色,朱元璋的眉头紧锁,他快步走下台阶,来到蒋瓛面前。“给咱细说”,蒋瓛听着这句话,汗流浃背。 蒋瓛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我们在巡山的途中发现一些宫中太监使用的香料。我们抓了几个郎中,问了问发现他们要前往中山王墓,去我们发现皇孙的时候他正在中山王墓被人围攻,徐家三小姐徐妙锦和皇孙并肩作战,锦衣卫出手解决了围攻之人,抓捕了他们的首领,正在审问。” “咱大孙...没事吧”朱元璋颤抖着嘴唇开口。 “我们......检查过伤势,身中两刀,现在,高烧不退”。蒋瓛说完,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后脊梁骨升起。 “好,好,好,咱太久没动刀了,以为咱老了,提不动刀了,对吧?居然,对咱的大孙动手了,蒋瓛,咱还能相信你吗?”朱元璋冷冷的道。 蒋瓛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铜砖,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皇爷,我是您的刀,你挥哪里我就砍哪里” “好,咱姑且信你,你往锦衣卫安插几个自家人也很合理,也是为了更好帮咱办事,对吧?”。蒋瓛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你的事,咱既往不咎,查出所有能用的起这个香料的太监的行踪,只要当时不在宫中,以及有嫌疑的一律诛三族,去给中山王陪葬”朱元璋淡淡的道 “太医,去了吗?”朱元璋审视着蒋瓛 “回皇爷,太医已经到了皇孙府上,药品已经备齐”。蒋瓛回复道 “滚,去办差吧”。 朱元璋走到窗边,松开了捏出血的手掌,“大孙,咱现在不能去看你,咱怕受不了,咱会帮你清理所有图谋你的人,原谅爷爷,没办法陪在你身边”。 “陈洪,你给咱盯紧蒋瓛,任何异动都要立刻禀告。如果他有任何不轨之心,你知道该怎么做,你是咱的影子”朱元璋对着阴暗的角落说着,角落处出现一个身形如同雕塑般沉稳,他的面容沉静如水,没有一丝表情。他只是微微颔首,以示领命,没有多余的话语。他的沉默如同他的刀一样锋利,只待朱元璋的命令,便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你的侄儿陈斌,率兵冒进被埋伏,损失惨重,念在他奋力拼杀,击杀敌酋,将功折罪,让你侄子在肃王朱楧手下做一个游击将军,镇守嘉峪关,懂吗?” 古井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情绪化的波动,稍纵即逝。陈洪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老十四,希望你别走错路,不然别怪咱,当爹的不认你”。朱元璋喃喃道 “传令下去,去肃王母妃处用早膳”。 肃王母妃郜氏,听闻这个消息她选择了一件素雅的淡蓝色宫装,这是皇爷第一次见她时候的装扮,简洁而不失端庄。 宫女为她梳理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木簪固定。她轻施脂粉,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唇点朱砂。没有过多的饰品,只在耳畔佩戴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手腕上戴了一只简单的银镯。她轻步走出,带着淡淡的花香,一次一次的对着铜镜看着镜中自己,脸已经苍老了许多。 朱元璋漫步进入了肃王母妃宫殿处,看着桌子上的餐食,朱元璋坐于上位,朱元璋吃了几口以后,问了几句话以后,忽然淡淡开口“老十四最近有联系你吗?” “回皇爷,楧儿未有书信来往,楧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郜氏紧张的道 朱元璋从袖里掏出锦衣卫的密报,丢在桌子上“看看你的好儿子干的事情,私贩茶叶与盐巴于哈密,他要造反不成?”。 郜氏闻言跪倒在地“楧儿,决不敢这样,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朱元璋眯了眯眼“你是说咱是冤枉老十四了?” “皇爷,臣妾不敢,楧儿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绝对不会这样,他的为人皇爷你是知道的”。肃王母妃道 “郜氏咱没记错你是出身东南士族对吧?给咱写一封书写给老十四说“母妃,在应天一切都好,就是有点挂记你”把你随身物品也给他,以解思母之情,听懂了吗?”语气冰冷至极 “臣妾领旨谢恩”,郜氏瘫软在地。 “你就别送了,就一直呆在宫殿之中吧,好好活着”。朱元璋说完转头就走 郜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皇爷对她的惩罚,也是对她儿子的警告。她缓缓地站起身,看着朱元璋离去的背影,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皇爷,一切都怪臣妾,求您饶了楧儿一命。”郜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铜砖。 朱元璋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郜氏,你的儿子,朕会看着办。你好好反省,不要做出让咱“失望”的事情。” “陈洪,咱要你带着咱的金牌亲自去一趟平凉府,看看老十四的情况。把咱的信和她母妃的信带上”朱元璋对着黑暗中的陈洪说道。 “是,皇爷。”陈洪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老十四呀,老十四,如果你真被东南士族收买了,你让咱怎么办你?你千万不要让咱难做”朱元璋轻声叹息,眼神中流露出矛盾与挣扎。 第40章 廖家兄弟的血誓 李景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似乎还笼罩在一片模糊之中。他的意识逐渐清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体内游走,刺穿他的肌肉和骨骼。他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连最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 袁氏坐在床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幽怨和不满。她的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垂,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责备:“我一个人你都搞不定,你还在外面偷吃。”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入了李景隆的心。 李景隆强忍着疼痛,缓缓地坐起身来。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你个娘们休要污人清白,别扯犊子了,皇爷说什么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他知道,皇爷一定会下令。 袁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轻声说道:“皇爷说了,如果你醒了就去找他。”这句话像是一股寒流,让李景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想起了皇爷那张威严而冷酷的脸,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他的腿肚子都软了,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李景隆知道,他必须去面对皇爷,只是时间问题,李景隆忽然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尽管他的身体确实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也明白,在某些情况下,表现得更加虚弱,可能会为他赢得一些同情或者时间。 他故意放慢了动作,每做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连咳嗽都会引起他全身的疼痛。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虚弱:“媳妇,我...我恐怕是撑不住了。” 袁氏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确定李景隆的虚弱是真是假。但看到他那痛苦的表情,她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她轻轻地扶着他,关心地问道:“夫君,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去请大夫来?” 李景隆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更加微弱:“不用了,我只是...只是需要休息。告诉皇爷,我...我会尽快去见他。”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疲惫,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了同情。 袁氏叹了口气,她知道李景隆的处境并不好,她轻声安慰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去告诉皇爷你的情况。”她转身离开,留下了李景隆一个人在房间里。 李景隆看着袁氏离开的背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定下神来回顾“我晕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人是表叔还是幻觉还是谁呢?能劝住暴怒的老爷子只有表叔了,奇怪” 廖家兄弟在皇宫外的踱步显得格外沉重,他们的心情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阴郁而不安。他们知道,自己因为一时的疏忽,导致皇孙不知去向,是身为护卫的失职。 大殿之上,朱元璋的声音冰冷如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廖家兄弟的心上。他们跪在地上,头垂得更低,贴到冰冷的石板上,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就是这么替咱照顾咱的大孙,真是尽心尽力呀,人都不见了,才后知后觉,你说咱应该怎么对待你俩呢?”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和愤怒,他的语气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怖。 廖家兄弟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羞愧和自责。他们知道,自己的失职不仅仅是个人的耻辱,更是对皇恩的极大辜负。他们的沉默无言以对。 廖大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想要说些什么来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他们的失职是铁一般的事实,任何的辩解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弟弟廖武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他的身体因为羞愧和恐惧而微微抽搐。 “还是锦衣卫和咱说的咱大孙不见了,等你们说的时候,咱大孙走了多久了,你们知道吗?”朱元璋的这句话,无疑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他们作为皇孙的护卫,却连皇孙的安危都无法保障,这种失职是不可饶恕的。 大殿内的气氛几乎凝滞,只能听到廖家兄弟沉重的呼吸声和朱元璋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在这一刻,大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能听到廖家兄弟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沿着脸颊滑落。 “咱对你们的宽容,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朱元璋顿了顿,目光如炬,继续说道,“你们还是否记得是谁救下的的你们,你们都忘了?”朱元璋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直指他们的心窝。他们当然记得,是皇太孙朱雄英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刻伸出了援手,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然而,他们却因为自己的失职,将皇太孙置于了险境。 廖家兄弟跪在大殿的冰冷石板上,面对朱元璋的严厉质问,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羞愧,廖家兄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在朱元璋的目光下,廖家兄弟缓缓低下头,右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小拇指。他的牙齿紧咬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牙齿切入皮肉,剧痛瞬间从指尖传来,他的额头上立刻布满了冷汗。 廖家兄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嘴唇紧抿,全身都在颤抖。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小拇指生生咬断,血腥味瞬间充满了他的口腔。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断指一口吞下,强迫自己咽下,尽管每一次喉咙的蠕动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廖家兄弟的脸色愈发苍白,他们的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微微抽搐,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坚毅。 “皇爷,从今往后,绝不再有任何疏忽,我们以断指为誓”。廖家兄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尽管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但他的话语却是斩钉截铁。 朱元璋看着他们,眼中的怒火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咱希望你们记住今天的话,也希望你们能够真正做到。”朱元璋的声音终于缓和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依然锐利,“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但这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朕绝不会手软。” 廖家兄弟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感激之情,他们知道,这是朱元璋给予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他们深深地叩首,额头撞击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诏狱中也传出一声声的闷响.... 第41章 迷雾渐浓 在诏狱一间昏暗的密室内,蒋瓛站在刘三面前,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威胁。刘三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尽管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但他微微张嘴,坚定地保持着沉默。 蒋瓛缓缓地绕着刘三走了一圈,然后突然停下,俯身靠近刘三的脸,冷冷地说道:“刘三,你最好识相点,告诉我幕后主谋是谁。你应该知道,我锦衣卫的手段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刘三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但是一言不发。 蒋瓛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你的沉默能保护你吗?你错了,你的沉默只会让你遭受更多的痛苦。”他拍了拍手,两个锦衣卫卫兵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们的眼神冷酷,手中拿着各种刑具。以及五花大绑刘三的家人。 刘三家人大喊“大当家的救我呀” “刘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主谋,你和你的家人就能免受皮肉之苦。”蒋瓛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 刘三发出呜呜叫声,除此之外还是一言不发,蒋瓛一个眼神,身边两个锦衣卫受意,抓起一个女子就丢进了锅内,起初还有叫声,后续声音就没了。刘三眼睛都红了,挣扎着想起身,可惜被绳子牢牢的束缚在凳子上,还是一言不发。 “真是一个无情的人”蒋瓛淡淡的道 蒋瓛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他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示意卫兵开始行动。卫兵们开始对刘三进行逼供,改写但刘三紧咬牙关,无论遭受多大的痛苦,他都没有吐露半个字。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三的身上布满了汗水和痛苦的痕迹,但他的意志依然坚定。蒋瓛看着眼前这个顽强的囚犯,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惊讶于刘三的毅力。 “正常来说死人都开口了,好汉子”。蒋某人很少佩服人。 袁二狗一瘸一拐,拉出来一个木驴,到了蒋瓛面前“蒋大人,试试这个,说不定有奇效,我们还可以在木驴上涂一点辣椒油”。 蒋瓛和周围的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活阎王见多了,活崽种第一次见。 蒋瓛愣了愣,这你妈的是个天才呀,开口道“你试试吧”。刘三半死不活的状态,焕发出新的活力,眼神里面充满了惊恐。 把刘三抬到木驴上的时候,刘三流下了,屈辱的泪水,仿佛认命了一样。袁二狗仔细看了看刘三,顺手把刘三的下巴接上。刘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招,我招了,我全招了,一开始我就想招了,谁她妈把老子下巴卸了”。 袁二狗一激动,回头道“蒋大人他招了”,一松手,刘三落了下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刘三抬了下来,眼看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刘三颤颤巍巍对袁二狗说道“曹,曹,曹n......”然后断气了。 众人看着袁二狗,你脸你完了,你死定的表情,袁二狗背后一冷,看向蒋瓛杀人的目光,忽然灵机一动“指挥使大人,他说的这个人一定姓曹,还是一个公公,我们查一查就知道了”。 蒋瓛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袁二狗,片刻后沉声道:“哼,若你所言不实,定不轻饶。”说罢,一挥手,手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四处搜寻姓曹的公公。 袁二狗心中忐忑不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这个人是他编的。袁二狗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在心里飞速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向蒋瓛,观察着这位指挥使大人的神色变化。 于此同时,东宫大太监曹公公,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那件事出了问题,绝对不可能出问题的,那么多人杀不了一个人。 曹公公在屋内来回踱步,心绪难宁。他努力回想每一个环节,确认一切都应该在掌控之中才对。但那股莫名的不安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不行,此事必须弄个清楚。”曹公公停下脚步,眼神一凛,对着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去,悄悄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动静。” 小太监领命而去,曹公公则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陷入沉思。他想到自己在东宫中这么多年,历经无数风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只要办好太子妃交代的这件事情,我就可以得到那件东西了,有办法和自己的主子交代了。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匆匆回来,神色慌张。“公公,不好了,外面有锦衣卫在四处搜寻姓曹的公公。”曹公公心中一紧,暗道不妙。“可知道是为何?”小太监刚想说什么,锦衣卫破门而入,围住了曹公公,领头之人淡淡道“曹公公你的事情发了,跟咱走一趟吧”。 曹公公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先是一阵惊慌,随后又被决绝所替代。他的眼神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锦衣卫,仿佛要将这些人的面容都刻在心底。接着,他的右手猛地抬起,捂住自己的嘴巴。 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曹公公咬碎了藏在牙齿后面的毒囊。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来。他的脸色骤变,痛苦之色浮现在脸上。 紧接着,黑色的血液从他的七窍中缓缓流出,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曹公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依然倔强地站立着,仿佛要用最后的力量展现自己的不屈。 锦衣卫下意识拿刀格挡后退两步,曹公公眼里流露出一丝快意,曹公公倒在地上闭着眼睛的时候想“爷,老奴尽力了,剩下来的路只能自己走了,老奴先去了” 锦衣卫互相看着对方,知道目前的事情自己已经无法处理,快速向诏狱跑去。 第42章 吴王朱允炆 在应天的小院落内,一棵不起眼树下面隐藏着地下暗室,地下暗室之中烛光摇曳,几个人影在昏暗中若隐若现。他们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低声交谈着什么。 “我们必须行动了。没想到死了的人都能活,这是我们行动路上的变数,必须除掉,我们必须保证朱允炆登上皇位,曹云这次应该可以成功”一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晋王和秦王都是我们的绊脚石,他们也必须消失。”另一个声音阴沉地说道。 “只要皇帝是朱允炆,加上他那天真的母亲,朱允炆没有那个乞丐那么强掌控力,那个乞丐一定会清洗武将集团,没有可用之将,然后我们忽悠他削藩,削弱那些藩王的势力。逼迫藩王造反,”第三个声音带着一丝狡黠。 “从古至今可有乞儿为天子?”一个声音突然插话,这句话带着无尽的嘲讽。 一起哈哈哈大笑。 蒋瓛正襟危坐,神色冷峻。忽然,锦衣卫匆匆来报。蒋瓛微微抬眼,听着汇报,渐渐地,他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只见他眉头紧锁,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的惊愕。 那一贯沉稳的面容此刻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泛起层层波澜。他怎么也没想到,吕氏居然有如此大胆,心中的震惊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平息。 蒋瓛心中震惊未消,深知此事重大,片刻不敢耽搁。他猛地站起身来,衣袂翻飞,神色凝重而急切。不多时,蒋瓛便来到殿阁之外。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急迫。随后,他快步踏入殿阁。 朱元璋高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炬。他淡淡地盯着蒋瓛,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片刻沉默后,朱元璋微微启唇,声音不怒自威:“可有消息了?”话语虽简短,却带着无尽的压迫感。蒋瓛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连忙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眼睛,紧张地回道:“皇爷,查到了,是东宫太监曹云下的手,此事重大臣不敢决断,请皇爷示下”。 朱元璋负手而立于大殿之中,面色凝重,双眸深邃如渊。他微微低头,陷入沉思。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威压如潮水般弥漫开来。那冷峻的面容和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忽然,朱元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那笑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冷彻骨髓。一旁的蒋瓛身子猛地一颤,打了一个激灵。 “好呀,利用的对象居然到了咱的头上,好,好得很,自从贩鱼的走了以后,还没谁挑战咱呢?咱就陪你们玩玩。” “通知下去移驾东宫 ”。 “该死,真该死,这个奴才怎么敢的怎么敢的,我只是让他散播他是一个乞儿,他怎么敢杀他,当锦衣卫不存在了?”把手里的杯子丢了出去,吕氏的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衣角,眼神游移不定,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胸口。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努力穿越一片粘稠的迷雾。 “皇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皇爷是不是在怀疑我,会不会迁怒允炆”。吕氏内心恐惧 “陛下驾到!” 一声高呼打破了殿内的沉寂,众人连忙跪拜迎接。朱允炆的母亲吕氏,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面上仍保持着端庄的姿态,缓缓起身,迎接皇帝的到来。 朱元璋踏入殿内,目光如电,扫视着殿内众人。他的目光在朱允炆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吕氏,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吕氏,你可知道朕为何而来?”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吕氏的心上。 “陛下,臣妾冤枉啊!还请陛下明察!”吕氏哭喊道。 “儿媳妇,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冤枉?咱是过来看看你是否安全,这群该死的太监居然串通江洋大盗偷盗东宫宝物进行贩卖,咱是过来安慰你的,有咱在不怕”。朱元璋一脸关切的道 吕氏听到这话,心中的恐惧稍稍平息了一些,她抬头看向朱元璋,眼中带着一丝希望:“陛下,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太监胆大妄为,臣妾也是受害者。” 朱允炆连忙应道:“孙臣明白,孙臣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让皇爷爷失望。” “太子妃,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让家里人进行剿匪吧,这是你东宫的发生的事情,你应该负责的对吧?”朱元璋审视的目光盯着吕氏 “允炆也长大了,该负责一些事情了,咱会派锦衣卫,保护允炆的,允炆带兵剿匪”。 吕氏刚想拒绝,迎着朱元璋冷冷的目光,吕氏没敢开口。 “还有就是,锦衣卫也查明,东南曹家和江洋大盗有所勾结,允炆一并处理了吧,允炆记住要么不做要做做绝”。朱元璋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 “咱待会会有旨意下来”朱元璋转身就走了。吕氏愣在原地,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就过关了就是剿匪以后清理曹家,反正家族和曹家有仇,顺便清理。 不一会儿,传旨太监前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天命承继大统,抚育万民,以仁治国,以德化民。今朕孙朱允炆,秉性仁慈,德才兼备,深得朕心。其自幼聪颖过人,勤学不辍,博览群书,通晓古今,且心怀天下,体恤民情,有治国理政之才。 朕观其行,察其言,见其德,知其能。故特颁此诏,封朱允炆为大明吴王,赐金册金印,以彰其德,以显其功。 吴地富饶,民风淳朴,朕望吴王朱允炆能善治其地,抚育百姓,使民安居乐业,国泰民安。更望其能以身作则,勤政爱民,以德治国,以仁为本,不负朕之所托,不负百姓之所望。 自即日起,吴王朱允炆当受封地之民,执掌封地之政,望其恪守王道,忠于朕命,勤于王事,以期成为朕之贤辅,以期成为百姓之良牧。 钦此。” 吕氏颤颤巍巍的接过圣旨,大明吴王,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吕氏激动的看着圣旨以及激动的允炆。 “孙臣领旨谢恩”。 吕氏拉着朱允炆到了房间“允炆,皇爷爷要求你办的事情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这样可以提高你在你爷爷心中的地位知道吗?” 朱允炆点了点头。 朱允熥姐弟三人在一起商量道,“皇爷爷,是不是对大哥失望了?”朱允熥担心道。玉妍眼睛亮了亮,敲了他的头“真笨,你有时间多看看书,姐姐问你,朱允炆后面是谁支持呢?” “东南士族呀.......”朱允熥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分离东南士族,吕家和曹家有仇,以吕家小肚鸡肠的性格,肯定会做绝,这样东南士族人人自危,无形中分离东南士族,他们不再是铁板一块”。 “我愚蠢的弟弟,吴王仅仅只是吴王,虽然特别了一些,只是名头上高一点点,但还不是皇太孙,明白吗?”玉妍道 第42章 朱明恢复 朱元璋坐在殿阁上听着锦衣卫的汇报,“玉妍可惜了就是孙女”。 “记得布告天下,让支持允炆的势力开心开心,他们袭击咱大孙,不就是这个目的吗?咱先给他们点甜头。”朱元璋淡淡道 一个锦衣卫匆匆走了进来,脚步急促,神色紧张,似乎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报。他一进门,便急切地想要开口,但看到朱元璋那不悦的神情,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朱元璋抬头看向了锦衣卫,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悦。他不喜欢冒失,这不符合锦衣卫应有的沉稳和冷静。 “何事如此慌张?”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责备。 锦衣卫连忙跪下,头低得更低,声音有些颤抖,但努力保持着镇定:“启禀皇爷,臣有要事禀报。” 朱元璋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锦衣卫,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思:“说。” 锦衣卫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皇爷,皇孙高热不退,一直说胡话,情况有些......” “太医怎么说?”朱元璋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关切之情却是显而易见。 锦衣卫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医正在全力救治,但情况不容乐观,他们建议……” “他们建议什么?”朱元璋打断了锦衣卫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们建议,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可能需要考虑……” “需要考虑什么?”朱元璋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 锦衣卫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可能需要考虑准备后事。”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龙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整个殿阁。 “放屁!咱的大孙不会有事!”朱元璋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他猛地一脚踢向锦衣卫,力道之大让锦衣卫喉咙一甜。 锦衣卫不敢有任何反抗,他知道皇帝的怒火是何等可怕。他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冷汗直流。 朱元璋的眼里杀意暴涨,流露出一丝残忍:“你刚刚,诅咒咱大孙,那你去死吧,给咱拉下去煮了。” 锦衣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皇帝的命令不容违抗,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哀求:“陛下,饶命啊!臣只是传达太医的话,并无诅咒之意啊!” 朱元璋冷冷地看着锦衣卫,不为所动:“朕不需要无用的废物,更不需要那些只会说丧气话的人。拉下去!那个太医的孙子给咱溺毙,如果治不好全家活埋” 几名侍卫迅速上前,将锦衣卫拖了下去。 朱元璋将自己的冠冕脱掉直接丢在了地上,朱元璋心急如焚,快马加鞭地赶往秦淮河畔的小院。一路上,他的心像被无数只手紧紧揪住,无法平静。 他想象着朱明病重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惊慌与恐惧。他在小院的门,徘徊不敢进去。 朱元璋缓缓打开房门,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屋内,只见朱明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周围太医,眼见来人跪倒在地,朱元璋挥手制止,几步走到床边,挥手让他们退下。 朱元璋的眼中顿时涌上一股热泪,他害怕极了,害怕失去这个他深爱的大孙。他紧紧握住朱明的手,声音颤抖着呼唤他的名字。“雄英我是爷爷,别怕爷爷在呢,有爷爷陪着你,咱命令你要扛过去,不能走喽,留咱老头子一个人,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你们都好狠的心”。 朱明做了一个梦,走在两边漆黑的路上,梦里路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圆润的脸庞,透着一种和善与福相。她的眼睛不大却明亮有神,那眼神中饱含着温柔、坚定与聪慧,她的眉毛弯弯,如柳叶般自然舒展,虽不似精心修饰过那般精致,但却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直的妇人,一把拉住他,摸着他的头道“大孙,你要原谅你爷爷,你爷爷太孤独了,他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抛下他,替我好好照顾他,和他说清楚了,别让他早早下来,我现在不想见他,但是我等着他,快回去吧”。周围的环境快速的倒退变亮。 朱元璋听着大孙在梦中不断呼唤着奶奶,他的心仿佛被利刃划过,碎成了千万片。他低声喃喃自语:“妹子,你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大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和无助,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紧紧握着大孙的手。 朱明悠悠醒来,眼神中还有些迷茫。朱元璋见大孙苏醒,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握住朱明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大孙,你可吓死爷爷了。”伸手摸了摸额头,烧退了。 朱明的意识逐渐清晰,他感受到了爷爷那双粗糙而温暖的手,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他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爷爷,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朱元璋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紧紧地抱住了朱明,仿佛要把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驱散。他的声音哽咽:“你个不孝孙,说好给老头子我养老送终,你可不能先走喽”。 朱明点了点头,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他的眼中却透露出坚定的光芒。他轻声说道:“爷爷,我梦见了一个没见过的人,但是心里知道她就是我奶奶,她让我告诉你,她一直在等你,但她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照顾自己。” 朱元璋听到这些话愣在原地,眼眶湿润,不禁老泪纵横,“咱知道了,咱知道,我会听话的”。 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恢复到不怒自威的脸色喊到“咱大孙烧退了,快进来看看”。几个太医跑了进来开始诊治。太医擦掉头上的冷汗“恭喜老爷,少爷的身体已无大碍,开几副药,静养即可”。 “好,下去领赏吧”。朱元璋淡淡道 朱元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咱想单独陪陪大孙。”太医们恭敬地退出了房间,留下朱元璋一人坐在床边。 静静的看着朱明。 第43章 敲打朱楧 平凉府内。 “王爷,我们是塞王,不可以和东南士族走的太近的,被锦衣卫的探查到,老爷子知道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朱楧的师爷喋喋不休劝诫道 朱楧在旁边摸着一匹马,眼里都是喜欢,不耐烦的道 “好,好,好,孤知道了,老爷子的手还没这么长,孤本来是汉王,但是被老爷子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什么狗屁肃王,你以为孤愿意”?语言里说不尽的埋怨 “王爷我们是万万不可以和哈密,有过多接触呀。东南士族和您交好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走私盐铁到大漠,这算资敌呀,王爷,不能错下去”。师爷苦口婆心的道 师爷见朱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仍旧没有停止他的劝诫:“王爷,小的也是为了您好,您可要三思啊。” 朱楧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大步走向师爷,师爷见状,心中一惊,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 朱楧猛地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师爷一个大嘴巴,声音响亮,师爷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道红印。朱楧怒斥道:“闭嘴!孤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师爷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捂着脸,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他没有想到朱楧会如此动怒。 朱楧冷冷地看着师爷,声音低沉而有力:“孤的事情,孤自有分寸。你若再敢多言,休怪孤不念旧情!” 师爷连忙跪下,低声下气地说:“是,是,小的知错了,王爷息怒。” 朱楧没有再看师爷一眼,转身离开了马厩,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平息。正在朱楧愤怒的时候,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来报:“王爷,有使者驾临。”侍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朱楧的怒气所感染。 “来者何人?”朱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回,王爷是一个太监,叫陈洪”。侍卫缓缓道 朱楧的眉头皱紧了,太监到访,这背后必有老爷子的旨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准备迎接这位贵客。 朱楧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走向正厅。他知道,无论他多么不情愿,这个面子上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正厅内,陈洪身穿锦衣,腰悬宝剑,正端坐在客位上,面色平静,似乎对朱楧的怒气毫不在意。 “陈公公,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塞外之地了?”朱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讽刺。 陈洪面无表情起身回礼:“王爷言重了,奉皇爷之命,特来传达书信。” 朱楧的心中一惊,老爷子的命令?他连忙整了整衣冠,跪下听旨。 陈洪展开书信,声音朗朗:老十四,你是咱的儿子,是咱看着长大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在埋怨咱把你分封到边塞?你别忘了,你是咱朱元璋的儿子,有些东西你必须承担。你和东南那些人的腌臜之事咱也知道了,你要咱怎么处理你?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来的就是圣旨了,不过,你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起兵造你老子我的反”。 朱楧听完陈洪宣读的信后,脸色瞬间苍白,双手不禁颤抖。他深知父皇的铁腕无情,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击打在他心上,让他感到一阵眩晕。朱楧急忙跪伏于地,连连叩首,口中喃喃自语:“儿臣知罪,儿臣知罪!儿臣不敢”他明白,自己的一切已在父皇的掌控之中,任何不忠之举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朱楧的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封信不仅是警告,更是一道生死令。他的父亲,大明的开国皇帝,从来不会容忍任何对自己不忠的行为。 “这里还有你母妃的信以及随身之物给你,以解决你的思母之情”,陈洪冷冷的说。 朱楧的身体微微一震。头深深的埋在地上,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明白是什么意思。父皇这是在用母妃的安危来警告他,如果他再有任何不忠的举动,不仅是自己,连母妃也会遭到不幸。朱楧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连累了母妃会怎样,那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朱楧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陈洪,声音虽然颤抖,但却充满了决心:“陈公公,请转告父皇,儿臣愿以死明志,绝无二心。从今往后,儿臣必定恪守本分,不敢有丝毫违背父皇旨意。” 陈洪看着朱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朱楧的恐惧是真实的,也知道这位王爷并非真的有意背叛。但他更清楚,自己的任务是将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给皇上。 陈洪点了点头,沉声道:“肃王殿下,咱家会将您的话带到。希望您能记住今天的话,好自为之。” “陈公公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来人,带陈公公去休息。”朱楧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谄媚。 陈洪小心翼翼地将书信收好,准备回京复命。陈洪微微一笑,行礼:“多谢王爷,下官告退。” 朱楧看着陈洪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朱楧缓缓站起身,心情沉重地走到师爷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悔:“王师爷,是孤一时冲动,未能听从您的忠言,以致今日之祸。孤向您赔不是了。”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歉意。 师爷急忙还礼,语气中带着宽慰:“王爷言重了,您能明白就好。小的身为师爷,自当为王爷出谋划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如今应该想想如何应对才是。”师爷的回应既保持了礼节。 “王师爷,你儿子王筱也是勇冠三军之人,那就让你儿子上任护卫指挥使司指挥使吧,他的能力孤放心”朱楧开口道 王师爷闻言,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感激之情。他深知朱楧此举不仅是对自己儿子的认可,更是对自己多年来忠诚辅佐的肯定。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王爷厚爱,小的感激涕零。筱儿得王爷提拔,是我王家之幸,小的定当教导犬子,不负王爷所托,效忠王府,至死不渝。” 嘉峪关守将陈斌桌上多了一封书信 陈斌将军的眉头紧锁,他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信中写道: “吾侄斌,见字如面。近日边关风云变幻,敌寇蠢蠢欲动,吾心甚忧。皇爷派汝为嘉峪关守将,责任重大,务必时刻警惕,严防死守。吾知汝勇猛过人,智谋无双,但兵者诡道也,不可轻敌。汝需与众将士同心协力,共御外敌,望汝能坚守岗位,不负皇爷之所托,保我大明江山社稷。” 第44章 大乘教的崛起 寿州城内,有一座梦幻的园林,小院的大门是一扇由名贵红木雕琢而成的厚重门扉,门上镶嵌着鎏金的铜钉,两旁站立着一对石狮子,威武庄严。推开大门,便是一条由汉白玉铺就的小径,小径两旁是修剪得犹如碧玉簪的松柏,每一棵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形态各异。 小径的尽头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亭台,亭顶覆盖着琉璃瓦,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亭台四周环绕着清澈的流水,水上漂浮着朵朵莲花,金鱼在其中穿梭,仿佛是一幅生动的画卷。亭台内摆放着紫檀木的桌椅,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瓷器和新鲜的瓜果,四角摆放着香炉,香烟袅袅,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 亭台之后是一座三层高的楼阁,楼阁的每一层都有宽阔的阳台,阳台上挂着精美的丝绸帷幔,随风轻舞。楼阁的内部装饰着各种宝石和金银器物,墙壁上挂着苏绣和蜀锦,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登上楼阁的最高层,可以远眺整个小院的美景,甚至可以望见远处的烟波浩渺。 在小院的另一侧,是一座精心打造的舞榭歌台,这里是主人举办宴会和欣赏歌舞的地方。歌台的地面由光滑如镜的大理石铺成,舞台中央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翡翠,翠绿欲滴。舞台四周是一排排由黄花梨木制成的座椅,座椅上铺着柔软的貂皮垫子。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便点起了无数的红灯笼,歌女们身着绫罗绸缎,头戴金钗玉簪,翩翩起舞,乐师们演奏着天籁之音,整个歌台变成了一个光彩夺目的舞台。 小院中还有一座人工湖,湖中心有一座小岛,岛上建有一座精致的水榭,水榭通过一座石桥与岸边相连。湖水清澈见底,湖中种满了荷花,夏季时荷花盛开,香飘四溢。湖面上漂浮着几艘精美的画舫。 在这座奢华的江南小院中,吕家家主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以庆祝其外甥朱允炆被封为吴王。庭院内灯火通明,乐声悠扬,宾客们身着华服,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而喜庆。 吕家家主身着锦袍,头戴玉冠,面带春风,他在宾客们的簇拥下,频频举杯。席间,一位好友端着玉杯,满脸堆笑地向吕家主敬酒,说道:“吕家主,今日乃大喜之日,您的外甥朱允炆荣封吴王,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那个位置,恐怕也是近在咫尺了。未来的国舅爷,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朋友,一定要多多提携啊!” 其他宾客也纷纷附和,举杯祝贺,言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吕家家主的奉承。吕家家主笑逐颜开,连声道谢,表示定不会忘记诸位好友的情谊。 宴席上,珍馐美味应有尽有,琼浆玉液源源不断,舞女们在歌台上翩翩起舞,乐师们奏响欢快的乐曲。宾客们或欣赏歌舞,或畅谈国事,或低语交流,整个小院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 夜深了,月亮高悬,清辉洒满小院,宴会依旧在继续,吕家家主与好友们畅饮欢笑。 他们不知道画舫的上面一直有一个人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在小院的欢声笑语中,宴会的气氛如火如荼,而在这一片繁华的背后,不远处的茅草屋内,却上演着一出与此截然不同的人间悲喜剧。 在那个破旧的茅草屋里,住着一个勤劳却命运多舛的农夫。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田间辛勤劳作,皮肤被晒得黝黑,双手布满了老茧。然而,天公不作美,今年的收成并不理想,干旱和虫害让他的庄稼减产严重,一年的辛苦几乎化为泡影。 夜深了,月亮的清辉透过茅草屋的缝隙,洒在了农夫疲惫的脸上。他无力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病重的母亲,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老母的咳嗽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农夫的心。他多想能够有足够的钱为母亲请来医生,买些好药,可是口袋里的铜板寥寥无几,连温饱都难以维持,更别提治病了。 在那破败的茅草屋前,农夫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单。他的双眼红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他望着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小院,那里的繁华与欢笑声,仿佛是对他命运的无情嘲讽。 终于,农夫忍不住了,他跨出茅屋,站在门口,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大声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世界如此不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一天敢休息!我的双手都是老茧,我的背都弯了,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连母亲的病都治不起!”他的嗓音开始哽咽,但愤怒的情绪让他继续宣泄着心中的不满,“我的日子就这么苦吗?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家财万贯,享受着荣华富贵?而我,却要在这里,面对着病重的母亲,无能为力?” 农夫的呐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但似乎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滴落在他那双满是泥土的手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这个世界”,一个极具蛊惑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黑暗中的低语。农夫抬起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四周只有破败的墙壁和无尽的黑夜。 “你每天辛勤耕作,换来的却是贫穷和苦难。你的母亲病重,你却连请医买药的钱都没有。而那些什么都不用做的人,却能夜夜笙歌,享受荣华富贵。这个世界的规则早已扭曲,正义和公平不过是强者的谎言。”声音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刺痛着农夫的心。 农夫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和不甘,他想起了自己一年到头在田间辛勤劳作,却连最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慈祥的老人,如今却只能在床上痛苦地呻吟。 “但是,你不必再忍受这些不公。你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让那些贪婪的人也尝尝苦难的滋味。”声音诱惑着农夫,似乎在给他指明一条道路。 农夫的手握紧了锄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加入我们的大家庭吧,我们互相照顾互相帮忙,一起走向繁荣与自由。” 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似乎承诺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农夫的心跳加速了,他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渴望,渴望摆脱现在的困境,渴望能够有所作为。他喃喃自语:“繁荣与自由?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声音继续说道,仿佛能看透农夫的灵魂,“你有一颗勇敢的心,你不缺智慧和力量,你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农夫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开始幻想自己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部分,能够和他们一起改变世界。他问:“我...我要怎么做?” “这是一两银子,拿去带你母亲去看病,” 声音温和地说着,随即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东西被放在了地上,“这是一颗可以治疗百病的丹药,你暂且留着,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吃。” 农夫深吸了一口气,跪倒在地大哭:“我愿意,我愿意加入你们,为了我的母亲,也为了能够改变这个不公的世界。” “很好,”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赞许,“这是我们的信物,拿好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件细小的物体掉落在了农夫的手中。那是一个雕刻着奇异图案的小巧护身符,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记好了,如果有事,我们会通过这个信物来联系你。我们的教派名为‘大乘教’,你将是我们的兄弟。” 声音渐渐变得飘渺,仿佛随着黑暗一同消逝。 黑暗中传出来呢喃声“朱重八,我一定要颠覆你的王朝”。 第45章 救赎匪寇 朱允炆奉朱元璋之命,率千名士卒及几个锦衣卫踏上剿匪之路,临行之前,吕氏对他千叮咛万嘱咐“遇到突发事情千万别冲在第一位,你是将领坐镇中军就好”。 “我知道啦,母妃,我会听话的的”话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朱允炆初踏上剿匪之路时,心中满是兴奋。他想象自己即将成为英雄,立下赫赫战功。那抑制不住的兴奋在他心中涌动,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他想象着自己凯旋而归,受到众人的敬仰和赞誉。 “皇爷爷,我身体里流淌着也是朱家的血脉,我会向你证明,我也可以肩挑大梁”。朱允炆心道,幻想着自己站在队伍中央,冷静地指挥着战斗,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最终不费一兵一卒剿匪成功,然后感化他们。 朱允炆率领着队伍踏入了那片危险的山沼之地,这里是匪寇的盘踞之地。阳光艰难地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地上摇曳。 队伍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每一个脚步声都仿佛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如利刃般划破空气,紧接着,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匪寇。他们面目狰狞,手持利刃,如潮水般向朱允炆的队伍扑来。 领头的锦衣卫大喊一声“列阵”。士兵们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摆好阵型,与匪寇展开激烈的战斗。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 朱允炆站在队伍中央,看着眼前这一切朱允炆的兴奋瞬间被恐惧所取代。他看着面目狰狞的匪寇手持利刃扑来,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让他的心猛地一紧。他站在队伍中央,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那些刀光剑影仿佛随时都能夺走他的性命。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兴奋,后悔没有听从母妃的嘱咐。他不知道这场战斗会如何收场,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让他呼吸困难。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只盼着这场战斗能尽快结束,让他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有几个悍匪趁着混乱突破了防线,直扑朱允炆而来。关键时刻,几名锦衣卫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朱允炆身前,与悍匪展开了殊死搏斗。 锦衣卫们身手敏捷,剑法凌厉,但悍匪们也毫不示弱,双方你来我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一名锦衣卫在战斗中不幸受伤,鲜血流淌,但他依然咬紧牙关,顽强地坚持着。朱允炆见此情景,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我朱允炆是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孙子,不是孬种。 朱允炆抽出宝剑,亲自加入了战斗。 朱允炆的加入,如同在士兵们心中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他们看到这位年轻的皇孙亲自上阵,原本有些疲惫的身躯瞬间充满了力量。 “为了殿下,杀!”士兵们高呼着口号。 战场上,喊杀声如雷贯耳。一名士兵双眼通红,紧咬着牙关,手中长枪如灵蛇般舞动,枪尖闪烁着寒芒,一次次精准地刺向匪寇。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每一次出击都带着破风之声,将扑上来的匪寇逼得连连后退。另一名士兵则挥舞着大刀,刀光霍霍,他用力地砍向匪寇,那沉重的大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带着千钧之力,将敌人的兵刃瞬间斩断。 锦衣卫们更是奋勇当先,他们以朱允炆为中心,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一名锦衣卫身形矫健,他如同一头猎豹般在匪寇中穿梭。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剑影闪烁之间,匪寇们纷纷倒地。他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另一名锦衣卫在与一名悍匪对峙时,双方剑来剑往,火星四溅。锦衣卫巧妙地运用身法,避开悍匪的重击,然后突然一个侧身,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悍匪的腹部。悍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但已经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匪寇,喊杀声震天动地。朱允炆一鼓作气攻破城寨,士兵大喊“投降不杀”。所有匪寇全部投降,一名重伤的匪寇偷偷往嘴里,放了一颗丹药,咽了下去,身体慢慢开始变得燥热,眼里慢慢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官兵迅速接管了城寨,进行大搜查,寨子里面搜查出,女人和小孩。朱允炆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眼神麻木的女人和那些断手断脚的小孩,心中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他的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 朱允炆看着锦衣卫颤抖的开口“这是...什么?” 锦衣卫微微低头,神色凝重地向朱允炆解释道:“殿下,这采生折割乃是世间最为残忍邪恶之事。那些丧心病狂之匪寇,为了谋取私利,不择手段地劫掠无辜百姓,尤其是这些柔弱的女子与孩童。他们将人掳来后,生生地斩断其手脚,割去其耳鼻等器官,把好好的人弄得惨不忍睹,使其沦为他们行乞敛财的工具。这些受害者不仅身体遭受巨大的痛苦,心灵更是被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所笼罩。他们从此失去了正常的生活,只能在痛苦与麻木中苟延残喘。殿下,此等恶行实在令人发指,天理难容。” “这……这究竟是为何如此残忍!”朱允炆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无法想象这些无辜的生命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和苦难。 他缓缓走向那些可怜的人们,眼中满是怜悯与痛心。他轻轻地蹲下身子,试图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可那孩子却惊恐地缩了回去,眼中的恐惧让朱允炆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 “畜牲,畜牲,畜牲,怎可如此。”朱允炆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周围被俘虏的匪寇。他的目光如利剑般锋利,让那些匪寇们不敢直视。 “你们为何要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朱允炆大声质问,声音在寨子里回荡。那些匪寇们有的低下头,不敢言语;有的则面露愧色,但更多的是冷漠与麻木。 朱允炆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皇孙殿下,我们找到了一些书信”一个锦衣卫带过来一个木盒,朱允炆冷冷的道“收起来,一一清算”。 “把他们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朱允炆刚刚命令到这里。 那名刚刚吃下丹药的重伤匪寇,身体愈发燥热,眼中的猩红血丝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他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整个人如失控的猛兽般狂暴起来。 他猛地挣脱身边看守的士兵,力量之大,竟让几个士兵瞬间被甩倒在地。他挥舞着双手,如疯魔一般朝着朱允炆的方向冲去,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怒吼。 周围的士兵们大惊失色,纷纷举起武器试图阻拦。但那匪寇此时仿佛力大无穷,随手一挥便将士兵们的长枪打飞。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逼近了朱允炆。 朱允炆身旁的锦衣卫们立刻反应过来,迅速组成人墙挡在朱允炆身前。那狂暴的匪寇不顾一切地撞击着人墙,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下小心!”锦衣卫们大喊着。朱允炆快速退去。 此时,几名勇敢的士兵从侧面冲上去,试图用绳索将那狂暴的匪寇捆绑起来。但那匪寇力量极大,几下便将绳索挣断。他继续横冲直撞,仿佛要将所有人都毁灭。 在这危急时刻,一名经验丰富的锦衣卫观察到那匪寇的行动似乎有一定的规律。他大声喊道:“攻击他的腿部,让他失去平衡。” 士兵们立刻听从命令,纷纷朝着匪寇的腿部攻击。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那匪寇终于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他依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口中的怒吼声不断。 朱允炆凝视着眼前的混乱场景,心中清楚地意识到,目前的状况已然超出了自己所能妥善处理的范畴。他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锦衣卫,锦衣卫微微颔首,表示理解。随后,众人齐心协力将那个狂暴之人牢牢束缚住,即刻启程送往皇城。一路上,此人虽不断挣扎咆哮,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坚固的束缚。 至于寨子里的其余匪寇,朱允炆怒声下令,绝不让他们死得痛快。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匪寇们的手筋脚筋逐一挑断,接着把他们捆绑在一根根柱子上。随后,士兵们在匪寇们身上涂抹油脂,在他们中间燃起熊熊篝火。 那些匪寇们此时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他们开始拼命求饶。有的匪寇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着,大声哭喊:“殿下饶命啊!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啊。”边说边用力挣扎着被束缚的身体,却只是徒劳,反而让伤口处的鲜血更加肆意流淌。有的匪寇则是双眼通红,泪水不断涌出,声音沙哑地哀求着:“殿下,求您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愿意用余生来赎罪,为那些被我们伤害的人做牛做马。”还有的匪寇不停地磕着头,后脑撞击柱子发出“砰砰”的声响,嘴里念念有词:“我们错了,我们该死,求殿下开恩啊。”然而,他们曾经的恶行实在令人发指,此刻的求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些眼神原本麻木的女人,望见此景,眼中渐渐有了一丝光亮,仿佛从篝火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与正义的曙光。 朱允炆看着那些求饶的匪寇,心中的怒火并未有丝毫减弱。他冷着脸,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他们,沉声道:“你们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如今才知求饶,太晚了。” 士兵们围在篝火旁,神色肃穆,他们深知这些匪寇罪不可赦。火焰越烧越旺,烤炙着匪寇们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油脂烧焦的刺鼻味道和匪寇们痛苦的呻吟声。 那些被解救的女人和孩子们远远地看着,心中的恐惧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他们既为这些匪寇得到惩罚而感到快意,又为曾经遭受的苦难而悲痛。一些女人紧紧地抱着那些断手断脚的孩子,泪水无声地滑落,仿佛在这一刻,她们才真正感受到了一丝安全。 朱允炆转身走向那些受害者,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们放心,从今日起,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们。我会将你们妥善安置,让你们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这些饱受创伤的人们心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匪寇们的求饶声渐渐微弱,最终消失在熊熊的火焰和痛苦的挣扎中。 朱允炆手摸索着盒子,眼里露出磅礴的杀意...... 第46章 恶主曹必强夺幼女 一间大宅之内。一个账房先生立在一个人的左右。 此人面相,着实令人难以恭维。 一双细窄的眼睛,微微眯起时,闪烁着狡黠而贪婪的光。那目光仿佛饿狼盯着猎物,时刻在搜寻着可图之利。眼角布满细密的鱼尾纹,每一道纹路都似写满了算计与心机。眉毛稀疏且杂乱,如同荒芜土地上胡乱生长的野草,透露出一种乖张之气。 他的鼻子又尖又挺,给人一种尖锐刻薄之感。那微微上翘的鼻头,仿佛时刻在嗅探着财富的味道。嘴唇薄而紧抿,嘴角总是微微下撇,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不满与挑剔。 脸色蜡黄,似是长期被欲望所侵蚀。脸颊瘦削,颧骨高耸,更增添了几分凌厉与尖刻。当他看到钱财或者美色时,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容会瞬间扭曲,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贪婪与渴望。那副模样,仿佛是一个饿极了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自己的目标。 曹必那细窄的眼睛微微一眯,射出一道如利刃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账房先生身上。“张管家,你倒是说说,这里少了三个铜板怎么回事?莫不是你私吞了去?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不可靠。三个铜板虽少,可这账上的每一文钱都得给我算得清清楚楚,容不得半点儿差错。”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生锈的铁片在粗糙的石头上摩擦。“我曹必管着这一大家子的账目,可不是让你们来糊弄的。你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仔细你的皮!”说罢,他那微微上翘的鼻头动了动,仿佛在嗅探着张管家身上是否有铜板的味道。 曹必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小胡子,脸色越发蜡黄,颧骨也显得更加高耸,整个人散发着凌厉与尖刻的气息。“我告诉你,在这宅子里,谁也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样。三个铜板的事儿虽小,可这背后的心思却大了去了。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看!” 张管家满脸惊慌,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滚落。“家主,冤枉啊!小的怎敢贪墨府上的一个铜板。自我接管账目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差错。这三个铜板,小的实在不知为何会少了。定是哪里出了误会,还请家主明察。” 他颤抖着双手抱拳作揖,眼神中满是急切与委屈。“家主,小的对府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账目之事,小的都是一笔一笔仔细核对,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无端被指责贪墨,小的实在是冤枉至极。” 张管家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他努力回想着账目上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这三个铜板消失的原因。“家主,您再仔细查查,或许是哪里算错了。小的以性命担保,绝对没有私吞铜板。” 然而,张管家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曹必的阴谋。曹必早就听闻张管家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心中起了邪念。他故意算错账目,以此为借口逼迫张管家,企图将他的女儿占为己有。 “张管家,你该清楚府上的规矩!贪墨一个铜板,就得万倍赔偿!哼,不过老爷我宽宏大量,吃点亏,把你女儿给我就好了。”曹必一边说着,那细窄的眼睛里绽放出如饿狼般凶狠贪婪的光芒,仿佛张管家的女儿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微微扬起下巴,露出那尖锐刻薄的鼻头,肆意地嗅探着即将到手的“猎物”的气息。 张管家一听,如遭雷击,瞬间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而悲愤:“老爷啊!我女儿今年才十二岁,她还只是个孩子呀!” “你女儿十二岁又如何?那小模样定是个美人胚子,早早到了我手里,我还能好好调教。这可是你占了大便宜,若不是看在你为府上做事的份上,就凭你这等下人的女儿,我还不屑一顾呢。你别不识好歹,赶紧把人给我送过来,否则,你就等着承受万倍赔偿的后果吧,到时候让你倾家荡产、生不如死。”曹必的话语中满是无耻的贪婪和霸道,完全不顾张管家的苦苦哀求,一心只想着满足自己的欲望。 曹必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欲望和冷酷。他微微扬起下巴,那瘦削的脸颊和高耸的颧骨更显凌厉。“本老爷在这府上一言九鼎,岂容你违抗?你若再敢推脱,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张管家绝望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涌出眼眶。“老爷,求您放过小女吧。她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啊。小的愿意做牛做马,为老爷您效劳,只求您放过小女。”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张管家看着曹必那冷酷无情的面容,心中明白,自己在这个刻薄寡恩的人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眼神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哀。 张管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方砚台...... 殊不知曹府外面,已经被吕家之人严密监视起来,等待吴王殿下的到来。 第47章 点背的李景隆 朱允炆面色阴沉如水,双手紧紧地抓着木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缓缓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曹家与匪寇的交易记录与来往信件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瞬间从心底升腾而起。 他的双眼猛地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曹家!竟敢与匪寇勾结!”朱允炆怒声咆哮,声音如雷霆般在空气中炸响。他一把将盒子摔在地上,信件纷纷扬扬地散落开来。 朱允炆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愤怒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孤奉皇爷爷之命剿匪,却没想到竟有朝中之人与匪寇勾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威严,“曹家,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朱允炆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一封信,看着上面的字迹,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好,好一个东南士族,看你们是烂到根子了”他狠狠地将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中的愤怒却如烈火般燃烧不息。“传孤旨意,即刻出发前往曹家,一个都不许放过。”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要以雷霆之怒涤荡这世间的罪恶。 经过一夜的休整,朱明缓缓睁开双眼,只觉身体的沉重感减轻了许多。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虽还有些乏力,但已不再如先前那般虚弱不堪。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带来一丝温暖。朱明微微坐起身子,感受着身体逐渐恢复的活力。 在床头看着朱明的身体已经好转,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大孙,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爷爷要走了,照顾好自己。” 说罢,他放心地转身,出了房门发现廖家兄弟直直的站在门口,朱元璋看了一眼,离开了朱明府邸,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殿阁。 殿阁之中,堆积如山的奏书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批阅。朱元璋坐于龙案之后,眼神重新变得专注而威严。 上方摆着一份锦衣卫刚刚送回的加急文书,朱元璋微微皱起眉头,正欲伸手打开查看之际,小涛子迈着轻缓的步伐缓缓步入殿中,他微微垂首,神色恭敬而谨慎,轻声道:“皇爷,曹国公李景隆求见。” 朱元璋的手顿了顿,目光从文书上移开,看向小涛子,沉声道:“李景隆,让他进来,把咱的鞭子也带进来”小涛子依旧微微低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恭敬地退了下去。 小涛子很快带着鞭子返回,又引着曹国公李景隆来到殿中。李景隆刚踏入殿门,便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氛,他抬眼看到朱元璋阴沉的脸色和旁边摆放的鞭子,心中不禁一紧。 朱元璋冷冷的道“跪着,咱不让你起来你就别起来,叫你媳妇过来求情,看把你能的”。 李景隆眼中泪光闪烁,满脸悔恨之色,声音颤抖着说道:“舅公,我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恳请舅公褫夺我的国公之位,让我回到凤阳,为奶奶守灵,以赎我的罪过。” 朱元璋听后,神色微微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往昔姐姐对自己的种种好。 朱元璋微微动容,心中的愤怒渐渐被回忆所软化。他看着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李景隆,沉默良久。那股想要严惩的决心,此刻却有些动摇。他轻叹一声,语气不再如先前那般冰冷:“咱给我二姐一个面子,如果,你再有下次别去凤阳守灵了,你直接陪葬吧”。朱元璋顺手拿起锦衣卫的密报看了起来。 李景隆听着老爷子的话,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心里正在窃喜。 忽然间,李景隆就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竖了起来。他怯生生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朱元璋那不善的眼神,吓得他小心脏“咯噔”一下。朱元璋开口就问:“李景隆,你刚刚是哪个脚先进的殿阁?” 李景隆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回道:“回……皇爷,臣是跪着进来的。” 朱元璋一听,那火“腾”地就冒起来了,暴跳如雷道:“你个王八羔子!大男人应该顶天立地,跪着像什么样子?看我不抽死你!给咱死过来!” 李景隆一听,吓得赶紧慢慢向后退去,眼神里那惊恐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舅爷,舅爷……”李景隆妄图唤起老朱的一丝丝亲情,结果悲催地发现根本没用。 朱元璋看着李景隆那怂样,气不打一处来,一步一步走了上去。“你这混账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再看看那些匪寇的恶行!他们敢采生折割?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说完,朱元璋一把抄起鞭子,“呼呼”地就朝李景隆抽了过去。李景隆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大喊:“哎呀呀,舅爷饶命啊!我没有参与呀”可朱元璋哪管他这些,追着他就是一顿猛抽,整个殿阁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鞭子“啪啪”地一下又一下落在李景隆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那惨叫声简直能传出十里地去。李景隆被逼到角落,只能硬挨着。朱元璋一边用力抽打,一边破口大骂:“嘿,你个混账玩意儿!咱对你那可是寄予厚望啊,指望你能有点出息。你倒好,整天就知道在那烟花之地瞎晃悠,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看看现在,那些匪寇犯下那么大的罪过,你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啥作为都没有。咱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这时,李景隆一边疼得直抽气,一边哭喊着:“舅爷,舅爷……这真不关我的事啊,哎呀,不是我干的呀,啊~”那模样,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感觉自己就跟日了狗一样,暗暗嘀咕:“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这匪寇作恶关我啥事嘛,咋就这么倒霉被舅爷逮着一顿胖揍呢。” 朱元璋打得气喘吁吁,终于停下了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恶狠狠地瞪了李景隆一眼,吼道:“还不赶紧滚下去反省你自个儿的罪过!”李景隆那叫一个委屈啊,带着幽怨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神,一瘸一拐地挪出了殿阁,那模样活像个被欺负惨了的小媳妇。 小涛子急忙颠颠地跑上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朱元璋手里的鞭子,满脸谄媚地问道:“皇爷,您这气顺了没呀?”朱元璋瞅了小涛子一眼,嘴角一扬,说道:“抽李景隆这王八羔子,那可真叫一个顺手啊!” 说完,还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走出殿阁的李景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更加快速的挪了起来。 朱元璋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的北风:“小涛子,你去给咱传话给蒋瓛。锦衣卫扩招,不但要死死盯着那些官员大臣,还得给咱把人牙子也盯紧了。若再发生采生折割之事,九族之内,但凡花过一个铜板的,统统给咱杀了,一个都别留。福享受了,那债怎么不能享呢” 第48章 曹家覆灭(上) 李景隆一瘸一拐地挪回府中。他“哎哟哎哟”地叫唤着,艰难地挪到椅子边,“扑通”一声坐下,疼得差点蹦起来。看着自己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脸皱得跟个苦瓜似的。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老爷子下手也忒狠了。”李景隆嘟囔着,咬着牙暗暗发誓:“别让我知道是谁把那个奏折给老爷子的,不然老子活吃了他.......。” 此时袁二狗躺在两个女人之间,打了一个喷嚏,袁二狗嘴里嘟囔“那个驴日哈滴,在背后蛐蛐我”。 袁二狗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小娘皮,本官又来了”。一个弹指的功夫,袁二狗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 “呸,说自己多厉害,全身上下就嘴硬”。两个女子道 朱允炆面色凝重,带着一众侍卫匆匆赶到曹家。只见曹家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院墙高耸。朱允炆一挥手,众多侍卫迅速散开,将曹家团团围住。一时间,曹家四周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刀剑出鞘,闪烁着寒光。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朱允炆目光冷峻地盯着曹家的大门,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而曹家之内,此时也是一片慌乱,众人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曹家家主曹必,放下手中鞭子,看着前面血肉肉模糊的张管家,揉了揉头上的包,龇牙咧嘴到,“好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袭击我!” 他冷笑着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反抗我?哼,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 接着,曹必让人把张管家的女儿带了过来。小女孩满脸惊恐,泪水不停地流淌。张管家看到女儿,心如刀绞,他拼命地挣扎着,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你不是心疼你的女儿吗?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调教她的。”曹必的话语中充满了残忍和变态的欲望。 张管家看着女儿,心如刀绞。他拼命地呼喊着:“老爷,求您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啊!”但曹必却充耳不闻,他开始撕扯小女孩的衣服。小女孩惊恐地尖叫着,声音凄厉而绝望。 就在曹必欲对那小女孩行不轨之事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嘴里大喊着:“不好了!老爷!” 曹必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怒火中烧,他那细窄的眼睛里射出愤怒的光芒,狠狠地瞪着家丁,不满地斥责道:“混账东西!如此莽撞,成何体统!没看见本老爷正在忙吗?” 那家丁满脸惊恐,脸色煞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声音里带着哭腔:“老爷,不好了呀!咱们家被官兵给围起来了!那些官兵个个手持兵器,面色冷峻,他们的眼神就像要把人吃了一样。小的刚一看到那阵势,腿肚子就直打转,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曹必一个鼻窦甩在家丁脸上,“闭嘴,哼,想查我曹家,没那么容易。”曹必咬咬牙,强作镇定,“召集所有人手,我就不信,这些官兵能把我怎么样。咱上面有人,走跟我出去看看是谁,那个不开眼的,在太岁头上动土。” 曹必阴恻恻地看着张管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说道:“姓张的,你给我等着,等我回来再好好疼爱疼爱你的女儿。哼,别以为有官兵来了就能救得了你们。我曹必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说罢,曹必气势汹汹地带着家丁向外走去。张管家看着曹必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张管家的女儿满脸惊恐,小小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她缓缓地捡起地上被曹必撕扯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双手也在不停地颤抖,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将衣服裹住自己那瘦弱的身体。她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哆嗦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那可怕的场景,心中的恐惧如影随形,让她感觉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不知道未来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张管家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颤抖,“妮儿,怪爹没用……爹没能保护好你。爹本以为在这曹府做事,能让咱父女俩有个安稳日子,却没想到竟让你遭此大难。爹真是悔啊,悔不该在这虎狼之地久留。爹真是没用,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爹对不起你啊……”张管家说着,泪水从那布满沧桑的脸上滑落,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自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爹,女儿不能再在您身边尽孝了。”话刚落音,还没等张管家来得及开口阻止,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墙壁。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小小的身躯与坚硬的墙壁相撞,瞬间鲜血飞溅。 张管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愕与悲痛,眼神变的空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此时,曹家大院外,官兵们严阵以待,气氛紧张而压抑。曹必来到门口,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片官兵,心中也不禁有些发怵。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狂妄的模样,大声喊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竟敢围我曹家?可知我曹必上面有人,你们要是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蛋,否则,有你们好看。” 第49章 曹家覆灭(下) 一个身着蟒袍之人踱步而出,“孤乃大明吴王朱允炆,叫孤好看,你好大的狗胆,谁给你的勇气”。”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朱允炆那身蟒袍在阳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芒,更衬托出他的高高在上。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眼前的曹必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曹必听到来人自报身份,只觉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额头滚落。但仅仅片刻,那满脸的惊恐便被谄媚的表情所取代。 曹必连忙跪爬几步,犹如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极其夸张,仿佛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见过,吴王殿下!小的真是有眼无珠,瞎了这双狗眼,竟不知是殿下大驾光临。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是东宫太监曹公公的干儿子呀。您看在曹公公的面子上,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以后一定为殿下肝脑涂地,做牛做马,绝不敢再有半分不敬。” 曹必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那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急促。曹必的话语中满是阿谀奉承,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人看了既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憎。 朱允炆冷冷地看着曹必,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既然你那么看重你干爹就过去陪他吧。”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曹必一听,如遭雷击,脸上的谄媚之色瞬间凝固。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小的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开恩,饶小的一命吧。”曹必再次拼命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但朱允炆却丝毫不为所动。 朱允炆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威严和冷酷。“哼,全府上下鸡犬不留。”随着朱允炆的一声令下,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如老鹰捉小鸡般将曹必拎了起来。曹必绝望地挣扎着,呼喊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此时,曹家上下一片恐慌。侍卫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府中,见人就抓,稍有反抗便挥刀相向。曹家的奴仆们四处逃窜,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曹家府邸瞬间陷入一片血腥与混乱之中。侍卫们毫不留情地执行着朱允炆的命令,刀光剑影闪烁,鲜血染红了庭院的石板路。 那些曾经华丽的亭台楼阁,如今成了恐惧与绝望的牢笼。奴仆们有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却仍被侍卫们揪出,绝望地被拖走;有的试图反抗,却在瞬间被利刃夺去生命。 曹必被侍卫紧紧抓住,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悔恨,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他不停地呼喊着求饶,但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府邸中的贵重物品被随意丢弃,瓷器破碎的声音在混乱中格外刺耳。书画被扯下,随风飘落,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如今的毁灭。 不多时,曹家上下再无一个活口。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寂静笼罩着这片曾经热闹的府邸。朱允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那身蟒袍在风中微微飘动,仿佛在见证着他的威严与冷酷。 一个锦衣卫带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前来,“吴王殿下,我们在地牢里发现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具女尸”。朱允炆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被囚禁在曹府地牢”。 那中年男子缓缓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悲愤与决然之色,声音沙哑地回应道:“回殿下,我乃是曹府张管家。”朱允炆神色一凝,目光紧紧锁住他,再度发问:“你既为曹府管家,缘何会被囚于地牢之中?” 张管家惨然一笑,话语中满是悲凉:“殿下,曹必那厮简直就是个畜牲。我多年来兢兢业业地打理曹府,不曾有半分懈怠。可他,竟然对我的女儿起了邪念。我愤而袭击他,却未能成功,反被他打成如今这般模样。我知晓曹家诸多阴暗产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其中我也参与了不少,我知道我罪不可恕”。 张管家俯身拜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声音悲切地说道:“殿下,我深知一切事情您都有能力查个水落石出。然而,我在此恳请殿下,求您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朱允炆点了点头。 张管家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殿下,这些事情是小的亲自参与的,所言句句属实。那曹必通倭已久,为了私利,不惜将边防图贩卖给倭寇,他还丧心病狂地将大明女子送给倭奴凌辱。至于那些人牙行和赌场比比皆是,我家藏有曹必诸多罪证,位置就在小的家中灶台下面。恳请殿下派人去取。” 说完,张管家俯身拜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殿下,这些消息可够换曹必一条命?小的自知有罪,小的女儿也因他而死。小的只盼着能亲手杀了曹必。” 朱允炆面沉如水,冷冷地看着张管家。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许久,朱允炆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刺骨:“哼,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既参与了曹必的恶行,又有何资格来求本王让你杀了曹必,以完成你的心愿?你以为提供这些消息就能将功抵罪吗?那些大明女子的哀嚎你可曾听到过?你的女儿,被曹必欺辱,你就受不了了,就你的女儿是爹生娘养的,别人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朱允炆的话语如重锤一般砸在张管家的心上,让他瞬间面如死灰。他瘫坐在地,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曹必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满是张狂与嘲讽。他轻蔑地看着张管家,说道:“哼,你这狗奴才也有今日。你以为就这点消息就想亲手杀死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又干净到哪里去?你跟着我做那些恶事的时候,可曾有过半分犹豫?如今倒想装起好人来了。” 张管家怒视着曹必,眼中燃烧着怒火:“曹必,你这个恶贼,你欺辱我女儿,不得好死。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 曹必却丝毫不惧,继续嘲讽道:“你以为吴王会放过你?你和我一样,都是罪人。等着吧,你也逃不了一死。” “哦,对了,你女儿在进来之前,已经被我验过身子了,你还不知道吧,她可是尽心尽力的服侍老爷我,因为我骗她说,服侍好老爷我,就放了你爹,那个丫头居然信了,你女儿很润”。曹必说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仿佛在欣赏张管家的痛苦与绝望。 张管家听着曹必的话,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如同两潭死水,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他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张管家开始干呕起来,像是要把灵魂呕吐出来。 朱允炆淡淡的说,“别让曹必死在张管家之前,别让他咽下这口气,把张管家三族带过了,在他面前一个一个杀,把他女儿剥皮食草,置于城门之上,在曹府门口立块碑,传扬他的女儿的事迹,警戒后人”。 说完转身就走。 ...... 第50章 妖丹 朱允炆回到了马车之上,打开了装信件的盒子,一份一份的翻找,他忽然发现盒子有一个夹层,朱允炆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到书信上赫然写着“吕茂”,朱允炆猛的心脏骤停,吕茂可是他的堂舅呀?朱允炆猛的将书信塞到自己怀里。 在诏狱内,朱元璋看着眼前的狂躁之人,眯了眯眼睛。“蒋瓛,找几个太医来看看此人是怎么种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顺手拿起了刀,砍向了眼前之人。 眼前之人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双目圆睁,血丝满布,眼中唯有疯狂在肆意燃烧。他对砍来的刀视而不见,不躲不避,仿佛已失去了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嘴里发出的怒吼如野兽般凄厉,充满了原始的狂暴与不羁。那吼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小涛子,你下去让翰林院的人查一查,以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人”。 “遵命,皇爷”。小涛子急步退了下去。 朱元璋离开了诏狱,“看管好,别让他死喽”。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悄然隐没,古老的街道渐渐被暮色笼罩。小贩老张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缓缓朝着家的方向踱步而行。 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老张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轻轻放下肩上的担子,担子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后,他迫不及待地解开系着货物的布袋,满心期待地开始清点这一天的收获。 老张首先拿出今日卖得最为火爆的那些小饰品,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逐一摆放在桌上。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这些小饰品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微光,似乎在轻声诉说着白天集市的热闹与喧嚣。 老张数完铜钱,白天那小哥拧魔方的画面却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挥之不去。他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门,找到邻居马女士。 “马大家,你制作的魔方,今日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有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那速度简直快得惊人,没一会儿工夫就完成了。我当时都看傻眼了,真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奇人。”老张满脸兴奋,手还不停地比划着,仿佛在重现当时的场景。 马女士放下手中的书,眼中露出诧异,微微皱起眉头。“真有如此厉害之人?我这魔方可是精心设计,每一步都暗藏玄机,本以为能难住不少人,没想到这年轻人竟如此之快。他是如何做到的呢?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技巧不成?” 老张也陷入了沉思,挠了挠头说道:“我也纳闷呢,那年轻人看起来平平无奇”。 “你多留意一下,此人,如果有此人的线索我去登门拜访”。马女士道 ”老张连忙应道:“放心吧,马大家,我一定多留意,要是有了消息,马上就来告诉你。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马蓬瀛独自伫立在庭院中,仰头凝望着璀璨的星空。 她的眼神中透着深邃与思索,仿佛那无尽的星空蕴含着无数的奥秘等待她去探寻。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想到了自己走过的人生之路,那些艰难的抉择与不懈的努力。她回忆起曾经为了追求知识而付出的日日夜夜,每一个挑灯夜读的时刻都如同一颗颗明亮的星星,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这片星空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谜题,而她则在努力寻找着答案。她渴望在这广袤的宇宙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继续为心中的理想而奋斗。 (中国历史上留名青史的五位女天文学家(其他为班昭、楚衍之女、王锡蕙、王贞仪)之一。从旧版《昌黎县志》对其生平事迹的记载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位从事天文和筹算研究的女科学家。是一位比较冷门的科学家,我查了一些资料,她于洪武二十五年刚好在应天我就设计了进来。存在凑字数的嫌疑,不过,我会证明你们的怀疑是对的) “皇爷!皇爷!”小涛子一路飞奔而来,声音中满是急切,仿佛慢上一分便会有天大的祸事降临。他气喘吁吁地冲到朱元璋面前,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之色。“查……查出来了!”小涛子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抖动着,显然被所查到的事情吓得不轻。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想要尽快向朱元璋汇报情况,却因为内心的惊慌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朱元璋微微抬眼,神色波澜不惊,宛如深潭之水,不起一丝涟漪。他端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看着惊慌失措的小涛子,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何事如此慌张?慢慢道来。” 小涛子的声音依旧带着微微的颤抖,话语中满是紧张与不安。“皇爷,那是大乘教的妖丹,据说就是那妖丹让人发疯。奴才们查到的时候,也是心惊不已。”小涛子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朱元璋的脸色,生怕自己带来的消息会引得龙颜大怒。他的身体依旧紧绷着,似乎还未从发现妖丹的震惊中完全缓过神来。 朱元璋听闻小涛子所言,心中猛地一沉。大乘教的妖丹?竟有能让人发疯之物在民间流窜,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如同鹰隼一般,眯起了眼。 “去,告知蒋瓛,命他派遣一些人伪装成受了天大委屈、无处发泄且欲报复社会之人潜伏于地方,会有收获的”。 朱元璋微微眯起的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睿智与犀利。朱元璋明白,那些邪教组织往往善于蛊惑人心,利用人们的不满和怨气来壮大自己的势力。而通过派遣这些伪装之人,便可以深入到邪教可能活跃的地方,悄然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从而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既然你想玩,咱就陪你玩玩......”。 第51章 朱明制镜记 朱明休养了一段时间实在在床上闲不住了,他心中一直惦记着朱元璋的眼睛近视的问题,看看能不能做一个眼镜来和老爷子道一个歉。正在想着玻璃的原理是什么来着,恰在此时,刘畾带着一些书本以及吃的前来探望朱明。朱明一见刘畾,眼睛顿时一亮,仿佛看到了珍稀动物。 上前拉着刘畾的手,就往房间走去。刘畾正在懵逼中,“不是吧,不是,玩这么大,我待会我是反抗还是不反抗,反抗算不算抗旨,我一把年纪了”。 刘畾嗫嚅着嘴说,“望公子怜惜”。 朱明看着刘畾一脸的悲愤,头顶出现三个“???”。 朱明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听闻你大父记录过一种透明并且硬硬的东西” 刘畾一听朱明这话,脸上的悲愤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与尴尬。他的嘴巴微微张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眼神慌乱地在四周游移,想要找个狗洞钻进去。那原本嗫嚅着请求“公子怜惜”的嘴此刻紧紧闭着,脸颊上的红色更深了几分,仿佛能滴出血来。他的双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一会儿揪揪自己的衣袖,一会儿又在身上胡乱摸索着。 刘畾在心里哀嚎着:“这可真是尴尬到家了,我这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这下可怎么收场。”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刚刚的那些想法简直荒谬至极。此刻的他,真恨不得找个时光倒流的法子,把刚才那一幕彻底抹去。他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木头,满心都是想死的心,刘畾径直向房梁走去。 廖家兄弟死死抱着刘畾,急切地喊道:“你不能死呀,等把少爷的问题解决再死也不迟呀。” 刘畾满脸通红,又羞又恼,挣扎着想要挣脱廖家兄弟的束缚。“放开我,让我去死,我没脸活了。” 廖家兄弟却紧紧抱住不松手,“刘大人,莫要冲动,你死了才是没脸活了,话本上都写了的,曹孟德在宛城硬生生把玩死典韦。”刘畾听了这话,渐渐停止了挣扎,神色复杂地看向廖家兄弟。 刘畾整理衣冠静静的坐在石凳上,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公子,大父确实在《多能鄙事》中曾提及此物作之法,我先回家取书过来”。 刘畾转身便走,脚步匆匆,似要逃离这尴尬之地。恰在此时,翟鹏举在一旁慢悠悠地补刀道:“啧啧,真没想到啊,刘大人居然是如此之人。”这话语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刘畾。 刘畾听到这话,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羞愧。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弯曲,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压垮了一般。 刘畾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逃也似的往家奔去。 ps:刘伯温在《多能鄙事》这本书中提到了一些类似玻璃制法相关的内容。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古代所谓的“玻璃”制法与现代的玻璃制作工艺有很大的差别。 中国古代的玻璃虽为独立发明,但发展缓慢,且具有一些自身的特点。在古代,玻璃的制作工艺相对简单且原始,与现代玻璃工业的高度精细化和科学化不可同日而语。《多能鄙事》作为一本古代的百科类书籍,其中记载的一些制作方法和配方是基于当时的技术和认知水平。这些内容对于研究中国古代的工艺技术和物质文化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不能与现代的科学技术相提并论。(大家切勿当真哈,不过本书设定就是玻璃,当然近视眼镜也没有这么容易滴,大家勿怪) 不一会儿刘畾去而复返,眼神里失去了光彩。朱明研究了一会《多能鄙事》以后大致有了规划: “阿大,阿二,尽量选取纯净、颗粒均匀的沙子,草木灰,石灰回来。” “翟二快去- 用黏土和石头搭建一个简易的熔炉,可以呈圆形或方形。确保熔炉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原料和燃料,并且能够承受高温。在熔炉底部设置通风口”。 “刘先生,你和我一起设计合适的比例,这个上面没有写多少比例合适”。 “对了,阿大阿二,你们俩买几十个陶罐回来有大用”。阿大阿二拱手一拜,退了出去,在拱手的一霎那,朱明看到缺失的小拇指。 朱明的目光在阿大阿二拱手的瞬间,猛地定在了他们缺失的小拇指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心中翻腾。 “阿大!阿二!”朱明怒声喝道,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手,“你们的手指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朱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紧紧地咬着牙,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快说!究竟是谁干的?” 朱明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那强烈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阿大与阿二看着怒发冲冠的朱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他们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动容。 阿大率先开口,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少爷,莫要动怒。我与阿二这点小伤,不足挂齿。是我等自己的问题,我等还请少爷不要再过问了” 朱明皱了皱眉头,看着两人,“好,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但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和少爷我讲”。 蒋瓛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进宫中,一眼瞧见侍立于外的小涛子公公。蒋瓛赶忙上前,拱手行礼道:“烦请公公禀报陛下,蒋瓛有要紧之事求见。” 蒋瓛的目光在小涛子身上停留片刻,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那是一种同类碰到同类的微妙感觉。蒋瓛微微眯起眼睛,再次打量着小涛子,不禁暗道“好一条狗腿子,不不不,应该是龙腿子”。 小涛子禀报以后开门示意蒋瓛可以进去,蒋瓛进去直接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邦邦”的响声。他的姿态极尽卑微,仿佛自己只是帝王脚下的一粒尘埃。“陛下,臣蒋瓛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涛子站在一旁,看着蒋瓛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的鄙夷如潮水般汹涌翻腾。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之色。 “呸!亏得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呢!”小涛子在心里极为不满地暗暗唾弃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蒋瓛,看着他不断磕头,那副急于讨好陛下的模样,只觉得此人实在是丢尽了官威,毫无半分骨气可言。 小涛子挺直了身子,仿佛要与蒋瓛那卑贱的行为划清界限。 只见小涛子猛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脑袋低垂着,几乎要贴到地面。他的眼神中满是谄媚之色,闪烁着讨好的光芒。 只见他双手向前伸着,掌心朝上,做出一副恭顺无比的姿态。每说一句话,他的脑袋就重重地磕下去一下,发出“砰砰”的声响。 小涛子的嘴角微微上扬,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刻意的谦卑:“陛下,您如那天上的太阳,光芒万丈,奴等在您的光辉下,方能得以生存。陛下的决策英明无比,臣对陛下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蒋瓛暗道,“妈的遇上高手了”。 小涛子扬起高傲的头颅,心中满是傲然。“哼,论讨好奉承,我还真没服过谁!我在这宫中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应对过?那些个为了权势富贵不择手段之人,在我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我认第二,谁人敢认第一?我小涛子在这宫中,察言观色、阿谀奉承之本事,那可是无人能及。蒋瓛之流,不过是初出茅庐之辈,妄图在皇上面前争宠,却不知这宫中的水有多深。我只需略施手段,便能让他知道,在这讨好奉承的道上,他还差得远呢。 我小涛子定要在这宫中站稳脚跟,成为皇上身边不可或缺之人。”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两人苦笑的得,看了蒋瓛一眼,“说吧,有什么事禀报”。 “回皇爷,皇孙正在在里研究叆叇,计划送给皇爷”。蒋瓛定了定心神缓缓道 朱元璋心中一暖,嘴里念叨道“傻大孙,乱花什么钱,不知道节省,你下去吧,保护好咱大孙”。 蒋瓛离去,到了门外,拿出小本本记下了刚刚小涛子说的话。“学无止境,古人诚不欺我”。 朱元璋走到窗边开口道:“小涛子,这些年给咱妹子守灵苦了你了,咱现在身边信的过的人不多了”。 小涛子沉默不语。 第52章 袁二狗历险记 蒋瓛面容严肃,目光冷峻地召来锦衣卫众人,沉声道:“吾等锦衣卫,乃皇爷之鹰犬,皇爷之爪牙。皇爷令咬谁,便咬谁,切不可忘,无用之狗,皆在锅中。” 锦衣卫众人闻言,神色一凛,心中涌起敬畏与紧张交织的复杂情绪。他们挺直脊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忠诚,齐声高呼:“吾等定当忠于皇爷,不辱使命,为皇爷效命,万死不辞!” 蒋瓛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铿锵有力地说道:“好,皇爷需要我们打入大乘教内部,有没有兄弟想要毛遂自荐呢?” 袁二狗这家伙,正跟那儿魂游天外呢。脑子里呀,全是那两个妹子。想着想着,他那脸上就露出了一抹贼兮兮的傻笑,仿佛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时刻里。这家伙,也不知道想到啥精彩之处了,居然开始嘿嘿傻笑起来,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这时候的袁二狗,哪还有心思干别的呀,满脑子都是那“精彩画面”,那叫一个入神,估计别人在他面前敲锣打鼓,他都不一定能回过神来。真持久嘿,还破了记录,这家伙,现在那得意劲儿,就差没把“我厉害”三个字写在脸上到处晃悠了。 袁二狗眨巴眨巴眼睛,挠挠后脑勺,嘿嘿一笑道:“哎呀妈呀,刚刚那叫一个美呀!我袁二狗这回可算是出了把风头,这持久力,啧啧,以后看谁还敢小瞧我。” 袁二狗忽然感觉到周围一片寂静,抬眼一看,周围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呃……那个……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呀?我脸上有花吗?嘿嘿……”说着,还不自在地挠了挠头,眼神四处乱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蒋瓛一脸黑线,死死地盯着袁二狗。心中那叫一个懊悔呀,暗自思忖道:“我当初是吃了多少猪油蒙了心,才会收这货为锦衣卫? 蒋瓛缓缓道:“就决定是你啦,袁二狗!你作为卧底看看能不能渗透大乘教内部。你可给我机灵点,要是搞砸了,就把你阉了。”说完,蒋瓛还用严厉的眼神狠狠剜了袁二狗一眼。 有几个与袁二狗平日里关系较好的锦衣卫悄悄凑在一起嘀咕。“这袁二狗能行吗?平日里就没个正形。”“唉,现在也只能指望他关键时刻不掉链子了,毕竟这是皇命,咱们也只能服从。” 袁二狗刚想拒绝,看到蒋瓛杀人的目光,顿时吓得一哆嗦,脸色都白了几分。“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保证完成任务。”他连忙站直身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蒋瓛冷哼一声:“最好如此,否则有你好看。现在我来给你讲讲此次任务的要点。大乘教如今在民间势力渐长,其内部组织严密,教义蛊惑人心。你进入之后,务必小心谨慎,不可露出马脚。要尽快取得他们的信任,收集情报传回。 袁二狗连连点头,心中却直打鼓。他深知此次任务艰巨,但也没有退路可走。“蒋大人放心,小的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把任务完成好。” 随后,袁二狗开始准备潜入大乘教。他换上普通百姓的服饰,故意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锦衣卫的时常还来职场霸凌一波,袁二狗敢怒不敢言,直到有一天晚上......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你是不是感觉到社会的不公,为什么他们可以妻妾成群,而你却孤苦伶仃?为什么他们锦衣玉食,而你却穷困潦倒?加入我们大乘教吧,在这里,人人平等,没有贫富之分,没有贵贱之别。我们共同追求真理,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袁二狗眼珠子都红了,“终于她妈来了,你知道吗,五天,你知道这五天我怎么过来的”,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脸上却做出一副被深深触动的模样。“真的吗?真有这样的地方?我一直觉得这世间不公,凭什么他们能那般逍遥快活,而我却活得如此艰难。” 那声音充满蛊惑地说道:“没错,加入我们大乘教,你将摆脱这一切不公。我们会一起为了平等的世界而奋斗。” 袁二狗佯装沉思片刻,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加入.......” 第53章 徐家风云 深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过中山王墓。朱元璋缓缓踱步至此,目光落在那肃穆的牌位上,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 “徐老三啊,你我兄弟一场,那些过往如在眼前。”朱元璋对着徐达的牌位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追忆,有怀念,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想当年,你随咱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那一场场战役,仿佛还在昨日。”朱元璋微微仰头,似在回忆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你一生忠勇,为咱,为这大明江山,鞠躬尽瘁。咱虽为天子,可如今站在你墓前,却觉心中空落落的。” 风静静地吹着,仿佛也在倾听朱元璋的话语。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牌位,仿佛能感受到徐达的气息。“若你还在,咱又有一个人可以说说心里话。可惜啊,时光不能倒流,你我已阴阳两隔。” “对了,徐老三!咱今儿个来这儿呢,是有个大事要跟你唠唠。咱寻思着呀,把你家那三闺女妙锦丫头许配给咱大孙朱雄英。你倒是吭个声呀!不说话?” “那咱可就当你答应了哈。哈哈哈哈,徐老三,这下咱可终于比你大一辈喽!哎呀呀,想想就美。” “不过说着说着,咱这眼泪咋还不争气地流下来了呢?嘿,这可不行,咱可是皇帝老子,不能这么没出息。可这心里头呀,就是忍不住,这徐老三你要是还在,咱还能跟你好好争一争,现在倒好,咱只能自个儿在这儿瞎乐呵。哼,等妙锦丫头和咱大孙成了亲,咱看你还有啥话说!有意见了,等咱下去再说,你先去你嫂子那里诉苦,” 朱元璋站在中山王墓前,两行热泪缓缓流下。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而哀伤,微微颤抖的眼睑承载着无尽的悲痛。 他抬起一只粗糙的手,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那动作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指划过脸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他微微仰头,试图止住泪水,可那悲伤却如潮水般汹涌,难以阻挡。他的嘴唇紧抿,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被哽咽所阻。 他的身体微微佝偻,仿佛被岁月和悲伤压弯了脊梁。他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徐达的牌位,那眼神中既有对往昔的怀念,又有对故人的不舍,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孤独与无奈。在这寂静的墓前,朱元璋的落泪,仿佛是岁月深处的一声叹息,沉重而又绵长。 风依旧吹着,吹动着朱元璋的衣袍。他站在那里,久久凝视着徐达的牌位,心中满是感慨与思念。“徐老三,你放心,咱定会好好照顾妙锦丫头和雄英。咱两家的血脉,定会在这大明江山中延续下去。” 此时,风忽然吹得急了些,烟雾缭绕中,仿佛徐达在拒绝这门亲事。 朱元璋再次望向徐达的牌位,眼神中多了一份嫌弃。“徐老三,此事就这么定了。咱相信,你在天之灵,也会理解咱。对了,咱现在是你爹”。说完,他转身离去,风在他身后呼啸,仿佛在抱怨着什么。 朱元璋缓缓走出中山王墓,那方才在墓前的柔情与感慨仿佛被他瞬间收起。风依旧在身后呼啸,他却挺直了脊梁,步伐坚定而有力。 他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如同一头苏醒的雄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那嫌弃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主宰天下的霸气。 他微微扬起下巴,扫视着周围的山川大地,仿佛这片江山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侍从们远远地跟随其后,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深知,这位皇帝陛下刚刚从一段深情的回忆中走出,此刻又变回了那个令人生畏的霸主。 朱元璋继续前行,身上的龙袍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长河之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微微扬起下巴,对身旁的小涛子下令道:“宣,魏国公徐辉祖,来殿阁见面。 小涛子连忙恭敬地应道:“遵旨。”随即快步退下,前去传达皇帝的旨意。 朱元璋稳稳地坐在殿阁之上,目光柔和地看着下方的徐辉祖,缓缓开口道:“辉祖啊,你是咱的子侄辈,不必这般拘谨。放松些,就当是自家人闲聊。你可不像你爹。” 徐辉祖闻言,神色微微一动,心中涌起一丝暖意,但仍保持着恭敬之态。“陛下厚爱,臣感激涕零。”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语气看似随意却暗藏锋芒。“辉祖啊,咱听闻你那弟弟近来似乎与燕王一系有所联系。咱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如今局势复杂,有些事可得拎得清啊。” 徐辉祖心中一凛,连忙跪地,“陛下明鉴,臣弟年轻不懂事,若有不当之举,臣定当严加管束。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 朱元璋凝视着徐辉祖,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咱自然相信你的忠心。但这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身为魏国公,当以身作则,时刻警醒。莫要让咱失望。这魏国公是你爹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你要珍惜呀” 徐辉祖额头冒出细汗,“陛下放心,臣定当牢记陛下教诲,约束家人,绝不让陛下忧心。” 朱元璋微微点头,“起来吧。咱今日与你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咱希望你能明白咱的一片苦心。” 徐辉祖缓缓起身,神色凝重,“臣明白,陛下之恩,臣没齿难忘。” 朱元璋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辉祖啊,还有一事。你妹子妙锦那丫头,咱寻思着过几天给她赐个婚。” 徐辉祖心中又是一惊,连忙应道:“陛下,臣代没办法代替小妹做决定。请陛下开恩” 朱元璋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静静地看着徐辉祖。殿阁之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良久,朱元璋缓缓开口道:“辉祖,咱这是恩宠于你徐家,你为何如此推托?” 徐辉祖心中一紧,赶忙再次跪地,言辞恳切地说道:“陛下,臣绝无推托之意。只是小妹的婚姻大事,臣虽为兄长,却也不敢擅自做主。小妹自幼聪慧有主见,臣怕贸然应下,反会惹得小妹不快,辜负陛下美意。还请陛下容臣回去与小妹商议,再回禀陛下。” 朱元璋沉默片刻,神色稍缓,道:“也罢,咱便给你些时日。但你要明白,咱的决定不可轻易违抗。若你小妹识得大体,此事便成。若她不识好歹,哼……” 徐辉祖冷汗涔涔,连忙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全力劝说小妹,让她明白陛下的恩宠与苦心。 朱元璋挥了挥手:“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你退下吧。” 徐辉祖缓缓退出殿阁,心中思绪如麻。他站在殿外,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北平方向,心中暗自思忖:“燕王,希望你没有那个心。如今陛下对徐家恩宠有加,若燕王有不轨之心,必将给徐家带来灭顶之灾。” 他微微叹了口气,回想起方才在殿中的对话,朱元璋的不满与威压仍让他心有余悸。 徐辉祖紧了紧衣衫,迈步向家中走去。一路上,他不断思索着如何劝说小妹,以及如何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确保徐家的安稳。他明白,自己身为魏国公,肩负着家族的重任,必须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差错。 而此时的北平,燕王朱棣正谋划着自己的未来,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朱元璋的关注之下,也在徐辉祖的担忧之中。 ...... 第54章 朱元璋的草帽 经过一个白天的忙碌,在那略显简陋的工坊里,朱明、刘畾以及廖家兄弟和翟二正满心欢喜地看着他们共同努力的成果——那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玻璃。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洒下,他们便开始动手。 朱明精心规划着每一个步骤,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刘畾则凭借着自己的细腻与耐心,在原料的挑选和处理上一丝不苟,确保每一份材料都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少爷,你看这块原料怎么样?”刘畾拿着一块矿石问道。 朱明仔细瞧了瞧,说道:“不错,就用它。” 廖家兄弟配合默契,一个负责掌控炉火的温度,大声喊着:“再加点柴,温度还得往上提提。”另一个则在关键的塑形环节大展身手,用灵巧的双手将滚烫的玻璃液塑造成各种精美的形状。 翟二在整个过程中忙碌地穿梭着,一会儿帮忙递工具,一会儿又协助搬运材料,“快点,这个工具给你。”“小心点,别烫着。”哪里需要他,他就立刻出现在哪里。 在漫长的等待与紧张的操作后,玻璃液终于冷却成型。经过一天的劳累,他们四人倒头就睡,朱明看着几人,笑了笑,静悄悄的退出房门。 夜,深沉而静谧。工坊里,朱明独自守在桌前,面前摆放着一块块刚成型的玻璃。为了给老爷子做出最适合的镜片,他决心通宵奋战。 灯光摇曳,映照着朱明专注的面庞。他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执着,手中的工具不断地在玻璃上轻轻摩挲着。 他仔细地观察着玻璃的每一处细微变化,根据想象中老爷子佩戴镜片的场景,不断调整着打磨的力度和角度。 时间在朱明的忙碌中悄然流逝,他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有那不断转动的工具和逐渐变得光滑的玻璃,占据着他的全部心思。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悄悄洒进工坊时,朱明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块镜片的打磨。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双手也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微微颤抖,但看着那几块打磨得近乎完美的镜片,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放在了朱明的肩膀上。朱明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却见朱元璋正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老爷子!你怎么来了”朱明惊呼道 朱元璋一脸笑意的说,“不欢迎咱,那咱就走了” 朱明连忙摆手,神色紧张又带着急切,“老爷子,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孙儿只是没想到您会来,一时惊讶罢了。” 朱元璋哈哈一笑,“好了,咱逗你呢。看你的样子一夜未睡,是怎么回事呢?” 朱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爷爷,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想亲手做个礼物向你道歉。” 朱元璋哈哈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明的脑袋,“傻大孙,爷孙哪有隔夜仇。你有这份心,爷爷就很开心了。不过以后可别这么拼命,爷爷更在乎你的身体。你伤刚好,多休息” “你做的是什么呢,让爷爷看看”。朱元璋一脸兴奋的道,朱明连忙将精心打磨好的镜片呈到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接过镜片,仔细端详了一番,微微皱起眉头,“你这孩子,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琉璃,中看不中用,嘴里一直絮絮叨叨。” 朱明看着眼前因为多花钱而絮絮叨叨的小老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爷爷并非真的嫌弃,只是一贯节俭惯了。 “爷爷,这可不是普通的琉璃呢。您看,透过这镜片,远处的东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了它,在不用那么费力地眯着眼睛了。”朱明耐心地解释着。 朱元璋又看了看镜片,虽然嘴上还是嘟囔着,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好奇。“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咱试试。”说着,朱元璋将镜片举到眼前,朝着远处望去。 朱元璋将镜片举到眼前,朝着远处望去。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曾经模糊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那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驰骋沙场的身影,那奋勇杀敌的豪情,那金戈铁马的喧嚣,一一在眼前浮现。他微微眯起眼睛,沉浸在回忆之中。 看着眼前清晰的人,朱元璋不禁伸手抚摸朱明的脸庞。那粗糙的手掌带着岁月的厚重与温度,让朱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大孙啊,你有心了。”朱元璋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这镜片让咱看到了许多许久未曾看清的东西。咱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热血沸腾的日子,可如今咱老了。” 朱明走出房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柳树上。他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抽了几根柳条。那嫩绿的柳条在他手中灵活地舞动着,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帽子便编好了。 朱明拿着帽子,回到朱元璋身边,轻轻地将帽子放在朱元璋的头上。朱元璋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 “大孙,你这是做甚?”朱元璋问道。 朱明笑着说:“爷爷,这帽子是孙儿特意为您编的。您戴着它,就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朱元璋摸了摸头上的帽子,眼中满是感动。“你这孩子,总是这么贴心。咱戴着这帽子,仿佛又感受到了那份青春的活力。好了,咱需要去处理政务了,晚点再来看你,你要注意身体。” 朱明点了点头。 出了朱明府邸,朱元璋的神色中仍带着几分感慨与温情。他停下脚步,对身后的蒋瓛说道:“蒋瓛,想尽办法,把这个帽子给咱保留下来,咱归天以后陪葬帝陵。” 蒋瓛微微一震,立刻恭敬地应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妥善保管此帽。” 朱元璋微微仰头,望着天空,似在回忆方才与朱明相处的温暖画面。“这帽子,是咱大孙的一片孝心,也是咱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待咱离去之时,有它相伴,也不枉此生。” “陛下,臣会挑选最可靠之人,用最精细的工艺来保存此帽,确保它能完好地陪伴陛下长眠。”蒋瓛道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去吧,莫要让咱失望。”蒋瓛领命而去,朱元璋则继续前行,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威严,而那顶柳条帽所承载的温情,却如同一股暖流,在他心中缓缓流淌。 第55章 徐辉祖训弟 徐辉祖站在魏国公府前,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高悬的匾额。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那熟悉的匾额,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这里是荣耀的象征,是家族辉煌的起点。自己的父亲为了国家浴血奋战,才换来的荣誉。而如今,局势变幻莫测,他不知道这份荣耀还能延续多久。 徐辉祖的眼眶微微泛红,父亲临终的嘱托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辉祖啊,咱要走了,咱老徐家这一大家子以后可就交给你喽。你可千万得记住,不能让这个家散了架。平常呢,有时间就多往宫里跑跑,去看看陛下。陛下那人啊,嘴硬心软,你去的时候记得带点烧饼,那家伙爱吃这口。另外啊,你给我死死记住,咱徐家的后辈绝对不能背叛朱家,一定得把这话记住喽。你亲自去报丧,给你爹我记住了,他朱重八哭的样子,等你也下了讲给我听,我好好嘲笑他,他当年信誓旦旦的说:“你死了,咱开心还来不及呢,你死了再也没人抢老子烧鹅腿了”。” 徐辉祖回到府内叫来两个弟弟,让他们跪下。徐辉祖怒目圆睁,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弟弟,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通藩王!你们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咱徐家世代忠良,为朝廷效力,父亲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家族蒙羞,不可背叛朱家。你们倒好,竟敢做出这等糊涂事!” 徐增寿听了徐辉祖的训斥,心中满是不服,他微微抬起头,嘴里嘟囔道:“燕王也是朱家子嗣,没有背叛朱家。大哥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如今局势不明,燕王雄才大略,说不定能成就一番大业。我们与燕王结交,也不过是为家族谋个更好的未来罢了。” 他越说越激动,音量也渐渐提高:“父亲临终的嘱托虽重,但我们也不能墨守成规。如今朝廷未必能长久安稳,我们若不未雨绸缪,等局势大变之时,徐家又该何去何从?大哥你一味地指责我们,却不想想我们也是为了家族着想。” 徐增寿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倔强:“大哥,你不能仅凭你的判断就认定我们做错了。燕王有实力、有威望,与他结交并非坏事。我们不能只盯着那所谓的‘忠诚’,而不顾家族的未来。再说妙云也是燕王妃,怎么样也比朱允炆和咱的关系更加亲近,有什么不妥” 徐辉祖怒发冲冠,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大声斥责道:“徐增寿,你简直冥顽不灵!如果燕王反叛,那就是乱臣贼子,无论他是否朱家血脉,此等行径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咱爹临终之语,你竟敢置若罔闻,你对得起徐家的列祖列宗吗?” “你看看燕王朱棣,他虽在北平经营多年,如果他起兵,一隅之地对抗整个朝廷,那就是以卵击石。他的军队看似有几分战力,可那也不过是在北疆与蛮夷作战积累下的些许优势罢了。一旦与朝廷的大军正面交锋,他那些兵马又能支撑多久?且他所谓的支持者,不过是一些投机取巧之徒,妄图在叛乱中谋取私利。朝廷正统不可侵犯,我们徐家世代受皇恩,忠君报国乃是本分。与燕王私通,那就是与逆贼同流合污,一旦被朝廷知晓,徐家必将万劫不复。你莫要再执迷不悟,立刻断绝与燕王的一切往来,否则我必将你交由朝廷处置,以正家风。” 徐增寿听了,心中不服,梗着脖子反驳道:“大哥,你此言差矣。燕王雄才大略,绝非等闲之辈。 庭院之中,秋风萧瑟,枯黄的树叶纷纷飘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徐辉祖面色沉凝如冰,站在这萧索的氛围中,目光如利箭般紧紧锁住徐增寿。 他声音冰冷地说道:“你猜猜谁和我说的,你偷偷和燕王接触?是皇爷。有他老人家在,这大明还翻不了天。你不会认为朱棣可以和老爷子掰掰手腕吧?你记得,我们徐家人的只认朱家正统,我决不允许,魏国公在我手中丢掉”。 徐辉祖看着徐增寿,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心,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想给自己争一个爵位。你若真有这般野心,大可以把我和膺绪全杀了,如此这魏国公之位便无人可与你争,就是你的了。这样不是更加容易一些。” 说罢把徐达的配刀丢在徐增寿面前,“动手吧,我和膺绪不会反抗的”。 徐膺绪:“?????”。 徐增寿看着面前那把寒光闪闪的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仿佛看到自己父亲古井无波的脸。 “大哥……我……我从未有过此等心思啊。”徐增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他连连后退,仿佛那把刀会自动飞起来刺向他。“我只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与燕王有所接触。大哥,我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 徐辉祖神色肃穆,接着说道:“皇爷,是看在咱爹的香火情绕过魏国公府的。你可知这是何等的幸运,又是何等的沉重?我们万不可将这份恩情视为理所当然。父亲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才换来如今这份家族荣耀。而你,却险些将这一切毁于一旦。” 徐辉祖微微抬起头,望向天空中那片被秋风卷动的阴云,声音沉重而坚定:“增寿,你当明白,这世间的荣耀并非轻易可得,更非可以随意挥霍。我们徐家的荣耀,是父亲用血汗乃至生命换来的,每一寸光芒都承载着无数的责任与忠诚。” 他缓缓踱步至徐增寿身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刀,收入鞘中。“今日之事,我暂且记下。但你需时刻警醒自己,若再有下次,我定不留情面。我是替我替咱爹做的决定。” 徐辉祖走了出去。 徐辉祖离开后,庭院中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徐增寿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拳紧紧握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心中,那股怨毒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腾涌动。 “大哥,你今日竟如此待我!”他在心中悲愤地呐喊,“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家族的未来考量。如今局势如此不明朗,燕王雄才大略,有极大可能成就一番大业。我与燕王结交,也只是想为家族谋得一个更好的出路罢了。可你,却这般绝情,丝毫不顾念兄弟之情。”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那光芒中仿佛燃烧着对大哥的不满与怨恨。“你总是固执地坚守着所谓的忠诚,却不知变通。父亲临终的嘱托虽重,但时代在变,局势在变,我们不能一味地墨守成规。难道你就看不到,如今朝廷未必能长久安稳吗?洪武皇帝还能再活几年?我们若不未雨绸缪,等局势大变之时,徐家又该何去何从?” 然而,这强烈的怨毒很快又被深深的恐惧所掩盖。他清楚地知道大哥的脾气,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若自己真的再次惹怒他,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徐增寿不禁打了个寒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大哥向来言出必行,若我再有下次,他定不会手下留情。”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害怕,“到那时,我该如何是好?”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大哥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怨恨,又有无奈,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悔意。那丝悔意如微弱的火苗,在他心中一闪而过。或许,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鲁莽,但骄傲的他又不愿轻易承认错误。 秋风依旧无情地吹着,枯黄的树叶在地上打着旋儿。徐增寿长叹一声,满心的愁绪如同这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杂乱无章。他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脚步沉重而缓慢。他知道,从现在起,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灾难。而徐家的未来,也如同这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第56章 妙锦的心思 在那古色古香的闺房之中,徐妙锦静静地坐在铜镜前。烛光摇曳,映照着她那略带忧愁的面容。 镜子里的她,眉如远黛,眼含秋波,可那美丽的容颜却难掩心中的思念。朱明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想起与朱明一起对战贼寇,那是惊心动魄的一天。刀光剑影之中,朱明身姿矫健,奋勇杀敌,他的勇敢和坚毅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中。他们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在血与火的洗礼中,一种特殊的情感悄然滋生。 “爹,这算不算见家长呢?他的身份挺神秘,应该是锦衣卫的人。”徐妙锦嘟囔道 就在这时,侍女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一抬眼瞧见小姐这副模样,顿时忍不住掩嘴“咯咯”轻笑起来。“哎呀呀,小姐,您这是在想啥呢?这般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有了如意郎君,在这儿害相思病呢?” 徐妙锦被侍女的话惊得瞬间回了神,俏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又羞又恼地嗔怪道:“你这鬼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侍女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依不饶地说:“小姐,您瞧瞧您这模样,分明就是有了心事嘛。若不是为了哪家的公子哥儿,还能是为了啥呀?” 徐妙锦佯装生气地跺了跺脚,“你再乱说,我就真的要罚你去扫院子啦。” 侍女却一点也不害怕,笑嘻嘻地凑近徐妙锦,“小姐,您就别嘴硬啦。奴婢可是看得真真的,您呀,肯定是心里有人啦。快跟奴婢说说,那个公子长啥样呀?是不是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英俊呢?” 徐妙锦被侍女说得有些无奈,伸手点了点侍女的额头,“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哪里有什么公子。” 侍女不信,“小姐,您就别瞒着奴婢啦。您刚刚那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呢。肯定是在想那个让您心动的人。” 就在这时,徐妙锦正与侍女说着话,忽然听到一阵有节奏的叩门声从门外传来。那声音沉稳而有力,徐妙锦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来人是谁。侍女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只见徐辉祖正站在门外,神色凝重。“见过家主。”侍女连忙行礼。徐辉祖微微颔首,目光越过侍女,看向屋内的徐妙锦。 徐辉祖微微颔首,走进屋内。徐妙锦起身相迎,“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辉祖看着徐妙锦,神色有些凝重,“妙锦,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徐妙锦示意侍女退下,然后请徐辉祖坐下,“大哥,有何事?” 徐辉祖微微迟疑了一下,有些吞吐地说道:“妙锦,皇爷有意为你赐婚,你对此有何看法?” 徐妙锦闻言,心中猛地一震,惊讶地看着徐辉祖,“大哥,皇爷要给我赐婚?这……这是为何?” 徐辉祖微微皱眉,说道:“如今局势复杂,皇爷或许有他的考量。但具体为何,我也不甚清楚。妙锦,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徐妙锦秀眉紧蹙,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朱明的身影,心中一阵慌乱。“大哥,我……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从未想过此事。” 徐辉祖看着徐妙锦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妙锦,此事确实突然。但皇命难违,若你实在不愿,大哥也会尽力为你周旋。只是,你需得想清楚后果。” 徐妙锦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她对朱明有着特殊的情感,不想嫁给他人;另一方面,她又不能违抗皇命,给家族带来灾难。 过了许久,徐妙锦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坚定。“大哥,此事容我再想想。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家族陷入困境。” 徐辉祖微微点头,“好,你好好考虑。但要尽快做出决定,以免夜长梦多。”说完,徐辉祖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徐妙锦微微抬眸,轻声问道:“大哥,倘若我有了喜欢的人,你会如何呢?” 徐辉祖的脚步微微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徐妙锦。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作为兄长的关切,又有对家族命运的担忧。 “小妹,若你真有喜欢之人,大哥自然希望你能幸福。但如今局势复杂,你的选择不仅仅关乎你自己,更关乎整个家族。”徐辉祖的声音沉稳而严肃。 徐妙锦微微垂下眼眸,心中涌起一阵苦涩。“大哥,我明白。可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也不想给家族带来麻烦。” 徐辉祖轻叹一声,走到徐妙锦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妙锦,大哥知道你的难处。但你要明白......” 徐妙锦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妙锦明白,只是……如今皇爷赐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辉祖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妙锦,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且先稳住心神,我们再从长计议。皇爷赐婚虽难违抗,但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徐妙锦轻轻点头,心中却依旧充满了忧虑。“大哥,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徐辉祖沉吟片刻,说道:“你先不要表露自己的态度,看看皇爷那边的动向。同时,也暗中打听一下那赐婚之人的情况。若实在无法推脱,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徐妙锦咬着嘴唇,心中满是纠结。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朱明的身影,那个在刀光剑影中勇敢无畏的男子。她不知道自己与他是否还有未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在家族与爱情之间做出抉择。 窗外,秋风依旧轻轻吹拂着,落叶纷纷飘落。徐妙锦站在窗前,望着那片被秋色笼罩的世界,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第57章 嫉妒的汤和 朱元璋坐在御书房中,手中拿着那副新的眼镜(让工匠修了一个框),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他命人速速将汤和传来。 不多时,汤和匆匆赶来,行礼之后,疑惑地看着朱元璋那不同寻常的神情。朱元璋哈哈一笑,说道:“汤和呀,你这条老狗也这么苍老了呀,脸上多了那么多斑点了呀。” 汤和一愣,“陛下,真乃天人这么远的距离可以看到微臣的脸了”。 朱元璋又是一阵大笑,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眼镜,说道:“汤狗蛋啊,你可知此为何物?这可是朕的新宝贝,有了它,咱能将你脸上每一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咱看你这老脸,和看自己差不多。想当年,你我一同征战沙场,何等意气风发。如今,你我都已不再年轻喽。” 汤和开口道,“重八,咱能瞅瞅不”。 朱元璋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拿着眼镜的手紧了紧,眼神中满是不舍。他微微皱起眉头,似在内心挣扎着。过了片刻,还是没有回应汤和的请求。 汤和看着朱元璋的这般表情,心中了然,随即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重八,你这分明就是想要炫耀嘛,还遮遮掩掩的。哼,小气吧啦的。想当初臣在战场上为你出生入死,如今看一眼这小玩意儿都不行。”说完,还故作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朱元璋听了汤和的话,心中虽有不舍,但念及往昔情谊,终究还是缓缓起身,极其不舍地拿着眼镜向汤和走去。 “汤狗蛋,你且看好了,这宝贝可金贵着呢。”朱元璋一边走一边反复叮嘱,“小心点,千万别刮花了。” 汤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挺直身子,伸出双手准备接过眼镜。朱元璋小心翼翼地将眼镜放到汤和手中,眼睛却紧紧盯着,仿佛生怕汤和一个不小心就弄坏了这宝贝。 汤和怀着几分好奇与期待,缓缓地将眼镜戴上。刹那间,眼前的一切清晰无比。他的眼睛陡然睁大,脸上满是惊愕与惊喜交织的神情。 他微微转动脑袋,环顾四周,御书房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书案上的纹路仿佛刚刚雕刻而成,笔架上的毛笔一根根纤毫毕现,墙壁上的字画更是色彩鲜艳、线条分明。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世界。 汤和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重八,这……这简直太神奇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紧紧地扶着眼镜,仿佛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一般。 汤和激动地看着朱元璋,眼中满是渴望,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重八,可以送我吗? 朱元璋一听,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那机警的模样仿佛一只护食的猛兽。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微微下撇,毫不犹豫地说道:“哼,送你?那是不可能绝不可能。汤狗蛋,你莫要贪心。此乃咱的宝贝,咱的大孙亲手做的,怎么可能给你?” 汤和的语气里满是酸溜溜的味道,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羡慕与不甘,嘟囔道:“咱不喜欢,你也莫在我面前炫耀了”。 朱元璋爽朗的笑声传来,“咱的大孙孝顺呀,你看看,你看看,知道咱看东西模糊就安排了眼镜,你孙子呢,会不会这么体贴”。 汤和听了这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一脸黑线地瞪着朱元璋,心中虽有不满,却又不敢发作。心里暗暗嘀咕:“重八就是炫耀自己孙子,哼,我孙子也未必就不孝顺。回去抽自家孙子一顿”但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站在那里,承受着朱元璋的炫耀。 朱元璋又拿出一副眼镜,微微叹气,慢悠悠地说道:“唉,有些人呐,说着不喜欢,那就算了。这副嘛,本来还想着若有人识趣,便送了去,既然如此,待会儿就烧给徐达吧。也让他在那边能把东西看得清楚些。” 汤和一听这话,心中大急,眼睛紧紧盯着那副眼镜,瞬间满脸堆笑,谄媚地说道:“陛下圣明!陛下对徐老三那真是情深义重,令人感动啊。不过陛下,您瞧臣这脑袋,刚才那是一时糊涂,这宝贝眼镜那可是世间罕有之物,陛下能得大孙如此,实乃陛下之福、大明之福啊。臣对陛下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陛下的英明睿智无人能及。陛下,您就大人大量,别把这副眼镜烧给徐老三了,赏给臣吧,臣定当感恩戴德,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朱元璋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笑着说道:“舒服,这马屁舒服。不过汤和,你这变脸变得可够快啊。刚才还嘴硬,现在就来拍朕的马屁了。咱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把这眼镜给你。” 汤和连忙又躬身作揖,急切地说道:“陛下,臣是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陛下您就看在臣多年跟随您出生入死的份上,把这眼镜赏给臣吧。” 朱元璋看着汤和那急切的模样,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端着威严。他微微沉吟片刻,而后大手一挥,说道:“罢了罢了,念你多年忠心耿耿,这副眼镜就赐给你了。不过,你可得好好珍惜,莫要辜负了咱的一番心意。” 汤和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跪地谢恩:“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臣定当好好珍惜这副眼镜。”说罢,汤和小心翼翼地从朱元璋手中接过眼镜。 就在汤和满心欢喜地接过眼镜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蒋瓛急步迈进殿内,神色凝重,单膝跪地,拱手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朱元璋微微皱眉,收起了方才的轻松神色,沉声道:“何事如此匆忙?这里没有外人。” “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朱元璋缓缓道。 朱元璋看了一眼汤和说道:“汤和,你说咱这么做会不会有点残忍。 汤和瞬间明白了什么,“咱都隐退的人,这些事情咱也不懂,咱也不问,咱这一辈子就是会打仗,打仗的事情,你可以问咱,其他事情,咱不知道”。 朱元璋笑着说,“你这条老狗......”。 朱元璋缓缓起身,踱步走到窗边。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他望着远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愫。 他微微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允炆啊,别怪爷爷心狠。爷爷所做一切,皆是为了这大明江山的稳固。爷爷历经千辛万苦打下这江山,不能让它有丝毫闪失。爷爷知道,有些决定或许会让你伤心,但爷爷别无选择。” 阳光洒在朱元璋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的身影在窗边显得有些落寞,那苍老的面容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对未来的担忧。 第58章 朱允炆回京 朱允炆回到应天。秋风瑟瑟,吹起他的衣角,那丝丝凉意仿佛也侵入了他的心底。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应天的城墙在远处若隐若现,那曾经熟悉的轮廓此刻却让他心生不安。 朱允炆怀揣着满心的忐忑,缓缓走向皇宫。那巍峨的宫殿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庄重而威严的气息,却也让他的心中更多了几分紧张。 他一步一步踏上通往宫殿的台阶,每一步都仿佛格外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不知道即将面对的皇爷爷会是怎样的神情。 终于来到宫殿门前,朱允炆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随着通报声响起,他缓缓步入宫殿。宫殿内庄严肃穆,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朱允炆恭敬地行礼,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爷爷的眼睛,等待着皇爷爷的问询。 “允炆,此番剿匪,你有何感受啊?”朱元璋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紧盯着朱允炆,语气虽看似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仿佛渴望从朱允炆的回答中看到他的成长与进步。那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让朱允炆心头一紧,连忙恭敬地思索着如何作答。 朱允炆微微垂首,神色恭谨,缓缓道:“皇爷爷,孙儿此前确实太过稚嫩,对世间诸事缺乏深刻认知,总以为一切都可轻易应对。然而,此番经历让孙儿幡然醒悟,明白了皇爷爷长久以来的一片苦心。” 朱元璋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慰,说道:“你在东南那边干的事儿,爷爷很满意。咱孙子确实长大啦。”说完,朱元璋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在宫殿中回荡,仿佛在为朱允炆的成长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孙儿,舟车劳顿,有点困乏,先告退了。”朱允炆小心翼翼地说,声音低缓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宫殿中的宁静。他微微垂首,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生怕朱元璋发现了什么端倪。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思索,目光在朱允炆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允炆,你确定没有什么事情和咱交代了”?他的表情平静而威严,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 朱允炆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寒意瞬间涌上心头。他努力保持着镇定,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与迷茫,轻声说道:“皇爷爷,孙儿确无其他事情要交代。” 此时的朱允炆,内心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难以平静。他不知道朱元璋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那威严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秋风依旧在宫殿外呼啸着,吹得朱允炆的衣角猎猎作响,而他却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从心底蔓延开来。 朱元璋静静地看着朱允炆,那锐利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似乎要将朱允炆的灵魂剖开。片刻之后,朱元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且下去休息吧。”朱允炆如蒙大赦,连忙再次行礼,然后缓缓退出宫殿。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看着朱允炆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蒋瓛,盯紧东宫”朱元璋淡淡开口。蒋瓛领命,神色肃穆,悄然隐入暗处,开始紧紧监视东宫。 朱元璋走出门口,嘴里喃喃道“允炆,你开始隐瞒皇爷爷了”。朱元璋走在路上,身影在秋风中略显孤寂。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复杂,口中的喃喃之语仿佛带着无尽的失望与忧虑。 朱明躲在书房中,心无旁骛地画着那天一起并肩作战的姑娘。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手中的画笔如同被赋予了魔力,一笔一划地勾勒出姑娘的模样。 书房的门紧闭着,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朱明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忘却了外界的一切。他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姑娘的眉眼,那弯弯的柳眉,如秋水般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朱明正全神贯注地画着徐妙锦,翟二的突然敲门如同惊雷一般,吓得他猛地一哆嗦。手中的画笔差点掉落,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谁?”朱明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惊慌。他急忙将画纸掩盖起来,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门外传来翟二的声音:“少爷,是我,翟二。” 朱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什么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少爷,老爷来了。”翟二说道。 朱明松了一口气,“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翟二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朱明坐在书桌前,心中依旧惊魂未定。 朱明出门,抬眼便瞧见朱元璋正悠然地坐在正堂之中,端着茶杯轻抿着茶。朱明赶忙跨步走了过去。朱元璋抬眼看到朱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调侃道:“瞧瞧你这模样,魂不守舍的,莫不是心里装着哪家的姑娘呢?你呀,也确实不小了,是该到娶媳妇的时候喽。” 朱明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带着几分羞怯与怯懦,小声嘟囔道:“老爷子,您可别乱说啥实话呀。” 朱元璋一看到朱明这般表现,顿时来了兴致。他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笑着说道:“嘿,小子,到底是哪家的闺女呀?跟爷爷说说,老头子我给你去提亲。” 朱明一听,脸更红了,连忙摆手道:“老爷子,别,别瞎闹。”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这怎么能是瞎闹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快说说,那闺女是谁家的?长得啥模样?” 朱明支支吾吾道:“我……我也说不清楚。” 朱元璋皱起眉头,佯装生气道:“嘿,你这小子,有啥说不清楚的。难不成那闺女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你自己瞎想出来的?” 朱明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她……她确实是真有其人。只是……只是我还不知道她对我是啥想法呢。” 朱元璋挑了挑眉毛,道:“哦?那你说说,你是咋认识这闺女的?” 朱明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我受伤那一次就是救了我的姑娘。” 朱元璋乐了,道:“哈哈,看来咱这小子是动了真心了。行,那你总得跟爷爷说说这闺女叫啥名字吧?爷爷也好去打听打听。” 朱明犹豫脸上有些失落了一下道:“爷爷,咱和人家的身份差距有点大,她是中山王的女儿徐妙锦。” 朱元璋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中山王的女儿又如何?他徐达往上数三代也是泥腿子出生,有什么高低贵贱的,大孙,莫要妄自菲薄。” 朱明依旧低着头,满脸担忧之色。“爷爷,人家是名门闺秀,我怕……我怕配不上她。” 朱元璋大手一挥,霸气道:“有啥配不上的?我都怕她配不上你呢” 朱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消失。 “爷爷,可……可我该如何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呢?”朱明轻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忐忑。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小子,你既然心仪人家姑娘,就得有所行动。你可先去了解她的喜好,投其所好,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表明心意。” “想当年,我第一次见你奶奶的时候,那是一次战斗之后,我疲惫不堪地回到营地。正坐在一旁安抚伤员的马皇后看到了咱,立刻起身,为他递上一杯水,眼中满是关切。” “咱当时在想,这么多人,都不给水,为什么偏偏给咱,是对咱有兴趣,一定是被咱这一身英雄气势所折服,心理喜欢咱”。 “然后呢,咱就开始追求你奶奶,一开始你奶奶对咱是爱搭不理,肯定是在考验咱,咱每次战斗归来,都会给你奶奶带来一些小礼物,可能是一朵在战场上采到的小花,也可能是一块漂亮的石头。还会在空闲的时候,陪你奶奶聊天,听她讲述自己的故事和想法。” “有一次,咱在攻城的时候不小心受了很严重的伤,以为自己不行了,就和你奶奶表白了,你奶奶就答应了。 “大孙,你听完咱的故事有什么启发”朱元璋老神在在的道。 朱明道,“追女孩要胆大心细不要脸”。 朱元璋一口茶水喷出,抄起鞋底子,向朱明走去,朱明逃也似的跑出房门。 第59章 朱允炆的无奈 朱允炆心神不宁地回到东宫,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思绪如乱麻般缠绕。宫墙高耸,却无法阻挡他内心的不安。 吕氏身着华服,面带喜色,开开心心地迎向朱允炆。然而,当她看到朱允炆那沉重的脚步和不安的神情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关切地问道:“允炆,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心神不宁?” 朱允炆沉默着,径直走向房内。吕氏心急如焚,急忙快步跟了进去。她的裙摆随着脚步飘动,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进入房内,朱允炆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眼神空洞而迷茫。吕氏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沉重的寂静。只听得。 朱允炆依旧沉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母妃,如果堂舅家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会怎么做?” 朱允炆依旧沉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母妃,如果堂舅家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会怎么做?” 吕氏一听,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慌乱,接着便强作镇定。她微微扬起下巴,说道:“允炆,堂舅家那可是皇亲国戚,就算犯了错,那也不能和一般人等同视之。他们对我们还有用,无论如何,你都得想办法护着他们。” 朱允炆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失望:“母妃,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皇亲,便可无视国法吗?” 吕氏冷哼一声:“国法?国法也是人定的。堂舅家对我们有大用,如今他们有难,我们岂能坐视不管?允炆,你现在是吴王,只要你一句话,谁敢动堂舅家?” 朱允炆叹了口气,说道:“母妃,您这是自私自利。若人人都如您这般,国法何在?天下岂不大乱?” 吕氏却不以为然,大声说道:“我这是为了我们母子的地位着想。堂舅家若倒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还不得趁机对付我们?允炆,你可不能糊涂啊!你要登上那个位置,没有你堂舅可不行。” 朱允炆面色凝重,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他望着吕氏,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母妃,我们不争了好不好?我们争不过大哥的,你是知道大哥在皇爷爷心中的地位。大哥他英武睿智,深得皇爷爷喜爱与器重。而我们,无论从哪方面看,都难以与之抗衡。母妃,这样的争斗只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痛苦与危险之中。我们不如远离这是非之地,过些平淡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吕氏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尖声说道:“朱允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争?哼,凭什么不争?那皇位本就该是我们的。你大哥算什么?他不过是仗着会讨你皇爷爷欢心罢了。我们怎么就争不过他?你可是嫡孙,这天下就该是你的。” 朱允炆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母妃,就算我是嫡孙又如何?皇爷爷心中已有定数,我们强行去争,只会惹来祸端。” 吕氏却不管不顾,双手紧紧握拳,说道:“允炆,你可不能这么软弱。我们必须争,为了你,也为了我。等你登上皇位,我就是皇太后,谁还敢小瞧我们?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朱允炆看着自私自利、一心只为权势的吕氏,心中满是悲凉,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自己的母亲,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朱元璋听着蒋瓛的禀报,那威严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怒意。他习惯性地眯起了眼,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冷冷开口道:“吕氏你也想做太后,你也配?哼,野心倒是不小,却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咱还没死呢,就开始盘算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咱当时真是瞎了眼了。” 朱元璋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的孙子不像他母亲那般自私自利,朱允炆虽性格柔弱,但心地善良,尚有可塑之机。 朱元璋神色淡然,微微抬眼,语气平静地说道:“蒋瓛,去把李景隆找来。” 朱元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没有丝毫的波澜。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蒋瓛听到命令,恭敬地应道:“是,皇爷。” 在那宽敞华丽的府邸中,李景隆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之上。身旁几个侍从小心翼翼地为他打着扇,轻柔的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爽。另一个侍从则跪在地上,轻轻为他捶着腿,力度恰到好处,让他浑身舒畅。 还有侍女端着精致的茶盘,恭敬地奉上一杯香茗。李景隆微微抬手,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那醇厚的茶香在口中散开,让他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舒服,舒服,超乎想象的舒服,这才是人过的生活”李景隆道。 李景隆原本正惬意地享受着被人服侍的舒适,然而,当听到锦衣卫找他的消息时,他脸上的悠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 李景隆颤抖着起身,心中满是惊恐与无奈。“不是吧,又来?”他在心底绝望地呐喊着。 他一边慌乱地整理着衣衫,一边暗自揣测着到底是哪个“孙子”又惹得皇爷生气了,以至于牵连到自己。 李景隆轻抬脚步,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薄冰之上,极其小心地迈过门槛。他的眼神中满是谨慎,仔细观察着脚下的位置,确保自己的动作不会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向这座宫殿表达着自己的敬畏之情。 迈进屋内后,李景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虔诚地跪倒在地。 他低下头,恭敬地请安,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臣李景隆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而谨慎,不敢有丝毫的含糊。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眼睛始终低垂着,不敢乱看,生怕朱元璋找茬抽他。 朱元璋的声音温和而亲切,仿佛春日的暖阳,瞬间打破了空气中的紧张氛围。“九江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礼。”他微笑着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李景隆听到这句话,心中先是一怔,随后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爷竟然如此和善地对他说话。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惊讶和疑惑,看着朱元璋。但他又不敢直视太久,很快便再次低下头,心中暗自揣测着皇爷的意图。 尽管朱元璋说了不用拘礼,但李景隆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的身体依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只是双手不再紧紧贴着地面,而是微微抬起,做出一种恭敬而又不失分寸的姿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道:“陛下仁慈,臣不敢放肆。” 朱元璋缓缓开口道:“咱有个任务交给你,去山西处理一下晋王的事情,咱上次和你说过了,带上咱的金牌。问问那个混账东西,到底想要干嘛?” 李景隆听到朱元璋的命令,心中一紧,连忙恭敬地应道:“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将此事妥善处理。” “好,下去办差吧。”朱元璋微微一摆手,李景隆连忙磕头谢恩,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倒退着向门外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一定不能挑出错。 当他走到门口时,再次转身向朱元璋行了一礼。 就在这时,小涛子悄然走近。他双手捧着鞭子,神色恭敬而谨慎。“皇爷,刚刚找到新的鞭子,不仅结实还有倒刺。”小涛子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李景隆一脸惊恐的盯着小涛子,“你妈的,畜牲呀”李景隆内心大喊。 朱元璋脸色严肃的说,“九江可是咱的好侄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听到朱元璋的前半句李景隆松了一口气,听到后一句话,李景隆头发都立起来了,“普通鞭子就好,他还要办差呢”。 小涛子从怀里拿出一根普通鞭子,李景隆咬牙切齿的道,“我真是谢谢你呀”。 小涛子露出明媚的笑容,“曹国公,应该的,这是咱家应该做的”。 殿里传来了久违的惨叫声...... 第60章 云南盐政改革 阳光透过沐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在石板地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影。这一日,夏元吉与铁铉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这远在云南的沐王府。 两人站在王府门口,看着那威严的建筑和门口守卫森严的士兵,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夏元吉身着一袭朴素的长袍,眼神中透着沉稳与睿智;铁铉则身姿挺拔,一脸的坚毅,手中紧紧握着佩剑,仿佛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通报过后,他们被引领着穿过一道道回廊和庭院,终于来到了沐英所在的正厅。只见沐英端坐在主位上,身着华丽的服饰,眼神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久居高位的威严和历经沙场的坚毅。他的头发整齐地束起,脸庞轮廓分明,虽已过中年,但依然精神抖擞。 夏元吉和铁铉恭敬地向沐英行礼,沐英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夏大人、铁大人,今日远道而来,不是不是为了云南盐政?”沐英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夏元吉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沐王爷,此次前来,确是为云南盐政之事。云南盐务改革原因,皇爷应该有所交代了,这也是皇爷对那位的考验。” 沐英微微眯起双眸,手轻轻摩挲着座椅扶手,沉思片刻后说道:“咱知道,我会尽全力帮你们的。”他微微前倾身子,眼神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与思索,“不知二位有何高见?且说来听听。” 夏元吉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将军,盐政之要,在于管控得当。首先,可在云南各重要交通要道增设关卡,严格盘查过往商旅,打击私盐流通。对于查获的私盐贩子,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同时,派遣得力官员深入各地盐场,加强对盐场生产的监督管理,确保官盐质量上乘。再者,可在云南各地设立专门的盐政宣传点,向百姓普及私盐的危害以及官盐的可靠性,提高百姓对官盐的认可度。” 铁铉接着说道:“此外,为鼓励盐商合法经营,可给予一定的税收优惠政策。对于积极配合新盐政、信誉良好的盐商,授予荣誉称号,提高其社会地位。还可以组织盐商成立行会,加强行业自律。在运输方面,加大对官盐运输的投入,改善运输条件,确保官盐能够及时、高效地运送到各地。对于偏远地区,可设立临时售盐点,定期配送官盐,以满足百姓需求。” 沐英靠回椅背,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在夏元吉与铁铉之间来回扫视,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二位大人之见,甚为中肯。吾当认真考虑,与二位共同努力,整顿云南盐政。看来,今日二位大人的到来,实乃云南之幸事。” 沐英微微颔首,神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二位大人所言极是,然这云南盐政推行,确有诸多难点。其一,云南之地,民族众多,风俗各异,要让各族百姓皆认可官盐、远离私盐,绝非易事。需派遣熟悉各族风俗之人深入民间,耐心讲解新盐政之好处,方能逐步扭转百姓观念。其二,云南地形复杂,山高林密,那些私盐贩子极易藏匿于偏远之地,关卡虽能拦截部分私盐,但仍有漏网之鱼。需组建精锐缉私队伍,熟悉地形,方能有效打击私盐流通。其三,税收优惠政策虽能激励盐商合法经营,但也需谨防部分盐商钻空子,以不正当手段获取优惠。需建立严格的审核机制,确保政策落到实处。其四,官盐运输改善并非一日之功,道路崎岖难行,资金投入巨大。且在运输途中,还需防范自然灾害、盗匪劫掠等意外情况。其五,组织盐商行会,亦需平衡各方利益,避免内部纷争。若行会被个别不良盐商操控,反而会阻碍盐政推行。此皆为云南盐政推广之难点,吾等当齐心协力,逐一攻克。” 夏元吉与铁铉拱手齐声道:“王爷见解非凡,吾等钦佩之至。” 自此,沐英、夏元吉与铁铉三人共同推进云南盐政改革。 沐英首先着手挑选熟悉云南各民族风俗的得力之人,这些人深入民间村落、集市,以亲和的态度向各族百姓耐心讲解新盐政带来的益处。他们讲述官盐的质量保障,以及私盐可能带来的健康风险,逐步引导百姓转变观念,让百姓认识到官盐不仅可靠,更是对自身生活的一种保障。 同时,沐英组织起一支精锐的缉私队伍。这些队员们个个熟悉云南的地形地貌,他们穿梭于山林之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私盐贩子的角落。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精湛的侦查能力,不断打击私盐流通,让私盐贩子们闻风丧胆。 夏元吉则负责监督税收优惠政策的实施。他建立起严格的审核机制,对申请优惠的盐商进行细致的考察。从经营规模到信誉记录,每一个环节都不放过,确保只有真正积极配合新盐政、信誉良好的盐商才能获得优惠。同时,他也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不正当手段,一旦发现有盐商企图钻空子,便严肃处理,以维护政策的公正性。 铁铉则全力投入到官盐运输的改善工作中。他积极筹措资金,招募工匠,开始对云南崎岖的道路进行修缮。在运输途中,他安排专人负责防范自然灾害和盗匪劫掠。制定详细的应急预案,确保官盐能够安全、及时地运送到各地。对于偏远地区,他亲自监督临时售盐点的设立和定期配送工作,确保每一个百姓都能享受到新盐政带来的便利。 在组织盐商行会方面,三人共同商议,制定出公平合理的规则,平衡各方利益。他们定期与盐商代表进行沟通,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及时调整政策,避免内部纷争的产生。确保行会能够真正发挥加强行业自律的作用,为盐政改革助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云南的盐政改革初见成效。私盐贩子的活动大幅减少,官盐的市场份额逐渐扩大。百姓对官盐的认可度不断提高,盐商们也在新政策的激励下合法经营,云南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迎来了新的机遇。 危机也悄然而至...... 第61章 敲打朱棡 李景隆和两名锦衣卫纵马飞驰在去往太原的道路上。风呼呼地刮过耳畔,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朱元璋抽打后的场景。朱元璋那威严的声音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九江,你给咱记住了,你现在代表的是咱,别给咱丢人,你需要找到理由把王家灭了,大胆往下查,明白吗?查到什么都可以,咱给你兜底” 李景隆一行快马加鞭,终于抵达太原晋王府。王府的大门巍峨耸立,门前的守卫神情肃穆。李景隆翻身下马,整了整衣衫,尽管一路奔波疲惫不堪,又带着被鞭笞后的伤痛,但此刻他神色凝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名锦衣卫分立两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李景隆上前向守卫表明身份求见晋王朱棡。守卫进去通传后,李景隆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反复琢磨着朱元璋的话以及即将要面对的晋王。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出来引李景隆等人进去。走过长长的廊道,庭院中花木扶疏却无人有心欣赏。终于来到正厅,只见晋王朱棡端坐在正位上,身着华服,面容威严却又带着一丝疑惑。 李景隆赶忙上前,单膝跪地行礼,“拜见晋王殿下。”朱棡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九江,你这般匆忙前来所为何事?” 李景隆示意让左右之人下去,朱棡一个眼神侍从全部下去,只听到李景隆开口念道。 “畜牲跪下”。 朱棡:“?????” 李景隆道:“信里这么写的,不是我的意思”。 “咱听闻那五台山竟有你屯兵之事,你是想做什么?咱将太原封给你,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却在五台山搞这些小动作。你可知这屯兵之举一旦被有心之人利用,将会给咱这大明带来何等祸事?怎么你也想造反? 还有,咱知晓你收受世家大族钱财之事。你身为晋王,咱缺你钱财了,非要去收那些人的?你难道不知这些世家大族背后的心思?他们给你银钱,定是想从你身上谋取更多利益,甚至想把控你,进而影响朝廷。你如此糊涂,对得起咱对你的信任吗? 再有那走私之事,咱已有所耳闻你在其中的不作为。你对走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大哥在世时,经常在咱耳边说三弟还小,再给你一次机会。 咱本以为你能有所作为,如今看来,你实在是让咱失望透顶。咱给你晋王的尊荣,不是让你如此挥霍皇家威严,行这些苟且之事。 你是咱妹子生的,咱不会杀了你,你若在不知悔改就给你娘守灵吧,咱言尽于此。 朱棡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冲出嗓子眼。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也开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的目光游离不定,四处乱瞟,却又不敢与李景隆对视。他试图组织语言为自己辩解,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清晰的声音。 “这……这其中定有误会,父皇……”朱棡的声音微弱且破碎,带着哭腔。他的身体蜷缩起来,像是一只受惊的鹌鹑。他深知朱元璋的手段,那些可怕的惩罚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他开始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害怕即将降临的惩处,在这威严的斥责下,他被恐惧彻底笼罩,不知所措。 李景隆微微抬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晋王,皇爷传话,若你心有不甘,尽可将我们三人斩杀,起兵造反便是,皇爷在应天等你。” 朱棡听了这话,心猛地一沉,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李景隆,你莫要血口喷人!本王对父皇忠心耿耿,岂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怒吼着,声音因为愤怒和惊恐而变得嘶哑。 他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握拳。突然,他停了下来,看向李景隆,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景隆,你我自幼相识,你定要在父皇面前为本王解释清楚。本王绝无反心,这定是有奸人在父皇面前诬陷本王。” 李景隆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回应。朱棡愈发焦急,他深知朱元璋的脾气,若是被误会,后果不堪设想。他开始回忆自己近期的行为,是否有什么被人抓住了把柄,越想越觉得害怕,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景隆,本王愿随你回应天,亲自向父皇解释。”朱棡说道。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尽管双手还在微微发抖。 “晋王,皇爷只是这么一说,并未说你造反,不要这么紧张,皇爷有封信给你,不过现在不给。我们要查太原王家,麻烦你配合一下。”李景隆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眼神却留意着朱棡的反应。 朱棡听闻李景隆所言,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紧接着义正言辞道:“我早就看太原王氏鱼肉百姓不满意了,我随你们一起。”说罢,他整了整衣衫,神色中带着几分决然。 他大步向前走去,又似想起什么,转身对身后的侍从说道:“为本王准备马匹,通知王府侍卫,随本王和钦差一同前往彻查王家。”侍从领命匆匆而去。 朱棡看向李景隆,微微昂首:“景隆,有本王在,定能让那王家无所遁形。本王在这太原城也有些年头,对王家的一些行径早有耳闻,此次定要将他们的恶行一一揭露。”不一会儿,马匹备好,朱棡翻身上马,一骑当先,威风凛凛。李景隆和锦衣卫也迅速跟上,一行人朝着王家府邸疾驰而去。 一路上,朱棡心中五味杂陈。他也想借着此次机会在朱元璋面前挽回一些形象。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阵阵尘土,仿佛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第62章 王家(上) 在王家大院深处,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一处华美的庭院中,彩灯高悬,映照出一片奢靡氛围。 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姬正翩翩起舞,她们的眼神勾魂摄魄,身姿如风中柔柳,轻纱随着舞动的节奏飘飞。王家的公子哥儿们坐在一旁,怀抱着娇柔的女子,一手端着美酒,肆意调笑。他们脸上带着放浪形骸的笑容,时不时对着舞姬们吹口哨,或是将酒杯中的酒液洒向空中。 在正厅内,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有烤得金黄酥脆的乳猪、清蒸的鲈鱼,还有从远方运来的新鲜瓜果。王家老爷斜靠在椅子上,身旁簇拥着几个谄媚的小妾。小妾们娇笑着,将剥好的葡萄送入老爷口中。厅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和脂粉香气。 而在偏房之中,一些王家的旁支子弟正聚在一起赌博。桌上堆满了金银财宝,他们红着眼,大声叫嚷着下注,每一次输赢都伴随着或兴奋或懊恼的呼喊。房间里烟雾缭绕,汗臭味与熏香混合在一起。 与此同时,后院的一处池塘边,几个纨绔子弟正在强迫几名女子下水嬉戏。女子们的哭喊声被淹没在众人的嬉笑声中。整个王家大院仿佛被一层乌烟瘴气所笼罩,他们依旧沉浸在这荒淫无度的生活中,丝毫不知即将到来的风暴。 晋王府的兵马如潮水般迅速将王家大院团团围住。一时间,马蹄声、铠甲碰撞声打破了原有的喧嚣。王府侍卫们个个手持长枪,面色冷峻,严阵以待。 在王家大院的回廊深处,一个小厮原本正端着果盘匆匆往宴客厅走去。突然,前院传来的嘈杂声和隐隐的马嘶声让他脚步一顿。他好奇地探出头张望,只见府门外乌泱泱的全是兵马,寒光闪闪的兵器在阳光下透着冰冷的杀意。 小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手中的果盘差点滑落。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短暂的惊愕后,他回过神来,转身拔腿就往内院跑去。 一路上,他因为慌乱脚步踉跄,几次差点摔倒。路过的花丛被他撞得枝叶乱颤,花朵纷纷飘落。他顾不上这些,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禀报老爷。 好不容易跑到老爷所在的厢房,小厮连门都来不及敲,直接冲了进去。此时的老爷正吃葡萄,听到动静刚皱起眉头准备呵斥,就看到小厮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小厮“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老爷,不好了,外边有大批兵马咱们大院给围住了,外面全是兵马,好多好多人,一个个看着凶神恶煞的,这可怎么办啊?”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身体也不停地发抖。书房里原本静谧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只剩下小厮惊恐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王家老爷怒目圆睁,猛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晃了几晃,茶水溅出不少。他“噌”地站起身来,由于起得太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也浑然不觉。 “咱和晋王是什么关系?那个不开眼的敢拿兵马围住咱家,不想活了吗?”他怒声吼道,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动。在他心中,自己家族多年来在太原城经营,与晋王也多有往来,平日里那些达官贵人见了自己都要礼让三分。他一直以为凭借着家族的财富和与权贵的勾结,在这太原城可以呼风唤雨、无人敢惹。 他迈着大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拳头紧握。身上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腰间的玉佩也跟着晃动,发出清脆却在此时显得不合时宜的声响。“去,把大少爷叫来,还有把府里的护院都给我召集起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他对着门外的小厮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怒火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的他,满心都是愤怒和对来者的不屑,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以往与晋王把酒言欢、互相馈赠的画面,坚信这只是一场误会,或者是有人故意挑衅他王家的威严,他定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的愤怒而变得炽热而凝重,窗外原本悦耳的鸟鸣声此刻听起来也格外刺耳。 王老爷满脸怒容,阔步在前,身后跟着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步都带着愤怒的气势,仿佛要将地面踏出坑来。 他的衣袍在疾行中随风飘动,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直直地盯着大门的方向。家丁们虽然心中害怕,但看着老爷如此愤怒且坚定,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王家撒野!”王老爷怒吼道,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带着一股决然的气势,仿佛要将所有阻拦他的人都撞开。 当他们逐渐靠近大门,外面士兵的呼喊声和马匹的嘶鸣声越发清晰,王老爷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但愤怒让他毫无惧色。他在心中不断盘算着见到来者要如何呵斥,如何维护王家的威严。此刻的他,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即将面对未知的挑战,却依然威风凛凛,不肯低头。 随着距离大门越来越近,王老爷甚至能听到外面金属铠甲碰撞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走向门外,刚到门口,就听到。 朱棡大声喝道:“王家众人听着,今日本王奉命前来清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震得王家众人胆战心惊。 王老爷脚步猛地顿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他的双眼圆睁,嘴巴微张,脸上的怒容还未来得及褪去,就被震惊和疑惑所取代。 刚刚还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呵斥、如何威风凛凛地质问对方的话语,此刻全部哽在了喉咙里。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回荡着朱棡那威严且充满压迫感的声音。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一种从心底涌起的恐惧。与晋王往日把酒言欢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可如今这阵仗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不通为何会变成这样,心中满是不解。 身后的家丁们也都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手中的棍棒仿佛有千斤重。原本嘈杂的院子在这一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外面王府兵马的声响不断冲击着众人的耳膜。王老爷站在那里,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冷汗从额头缓缓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眼神中依旧带着迷茫和惊恐,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63章 王家(中) 王老爷定了定神,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向前一步,双手抱拳高举,微微鞠躬说道:“晋王殿下,这定是有什么误会啊。小的对殿下一直忠心耿耿,对朝廷也是敬畏有加。若是小的有什么做得不当之处,还请殿下明示,小的一定改正。”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试图用谦卑的态度来平息朱棡的怒火。同时,他眼神示意身旁的管家,管家立刻会意,匆匆返回院内准备厚礼。王老爷继续说道:“殿下,小的一直敬仰殿下的威名,也常教育族人要以殿下为尊。今日之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还望殿下明察。”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朱棡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紧接着又道,“晋王殿下,您还记得当年您初到太原,我王家可是第一个为殿下接风洗尘的。那时候殿下还夸赞小的家中的美酒佳酿呢。还有那次,殿下要修缮王府,小的可是忙前忙后,调集了众多能工巧匠为殿下效力。小的一直把殿下当作再生父母,对殿下的恩情没齿难忘。今日之事,小的实在是惶恐至极,望殿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小的。” 朱棡的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的神情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恼怒和求助,投向李景隆。只见李景隆微微仰着头,眼睛看向别处,嘴巴里轻轻吹着不成调的口哨。他的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侧,手指还跟着口哨的节奏微微晃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朱棡心里清楚,他与王老爷那些暗中的交易话语都被李景隆听了去。他深知李景隆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前来,如今这局面让他骑虎难下。他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对策,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汗珠。 王老爷站在一旁,看到朱棡和李景隆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的笑容变得更加僵硬,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他想再次开口说话,却又害怕说错什么,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李景隆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还喃喃自语:“唉,这岁数大了,耳朵真是不好使,什么都听不清喽。”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朱棡和王老爷听到。朱棡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知道李景隆这是在故意装傻,可他却无法发作。 李景隆神色平静,目光直视前方,缓声道:“晋王殿下,臣身负皇命前来办差,职责之外之事,臣耳不能闻,目不能视。”他身姿挺拔,语气沉稳有力,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朱棡微微一怔,他迅速领会到李景隆话中的深意。他清了清嗓子,神色也恢复了些许镇定,双手抱拳向李景隆微微行礼说道:“李大人恪尽职守,本王深感敬佩。此次清查王家之事,还望李大人秉持公正,莫要放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人。本王定当全力配合李大人。”他挺直腰杆,目光坦然地与李景隆对视,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且真诚。虽然他心里明白与王家的交易可能已被察觉,但此刻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寄希望于李景隆真的如他所言,不会在其他事情上多做追究。 朱棡怒目圆睁,猛地扬起手中的马鞭,带着呼呼风声朝着王家主的脸颊狠狠抽去。“啪”的一声脆响,王家主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朱棡满脸怒容,大声喝道:“你这奸猾之人,还敢在这里巧言令色。本王给你机会坦白,你却还在顾左右而言他。”他手中紧紧握着马鞭,手臂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王老爷捂住脸,心中又惊又怕。他原本以为可以凭借和朱棡的旧情以及自己的求情让事情有所转机,却没想到朱棡会突然发难。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殿下,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不知犯了何事。” 朱棡冷哼一声,“你以为本王不知你王家在太原城的恶行?你们鱼肉百姓、私吞赋税、与奸人勾结,桩桩件件,本王都已查清。”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王老爷面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重重地踏在王老爷的心上。 王老爷咬了咬牙,脸上带着一丝决绝,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晋王殿下,小的有罪,小的实不该心存侥幸,隐瞒家族中一些不孝子弟的恶行。”他声音悲戚,头也磕在地上,“小的深知家族中有人仗着些许钱财,行事张狂,可能在无意间冲撞了殿下或是触犯了律法。小的愿将这些不法之事一一坦白,只求殿下看在小的诚恳认罪的份上,从轻发落我王家上下。”他抬起头,满脸泪痕,“殿下,小的愿将家中一半的财产充公,以表诚意,还望殿下给小的这个机会。” 此时,李景隆依旧静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周围的王府侍卫们也都挺直了身姿,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压抑。王老爷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绝境,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风在院子里呼啸而过,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呐喊助威。王老爷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望着朱棡,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希望能得到一丝宽恕。 朱棡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王老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他停下脚步,站在王老爷面前,冷冷地说:“你以为此时认罪,交出财产就能了事?你王家犯下的罪行,岂是这点东西就能弥补?” 他转身看向李景隆,抱拳道:“李大人,这王家主已然认罪,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还请大人定夺。”朱棡心想,把决定权抛给李景隆,既可以试探李景隆的态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自己的尴尬处境。 李景隆微微点头,向前走了几步,目光落在王老爷身上,缓缓说道:“王老爷,既然你已认罪,那便需将你王家这些年的罪行详细写下,涉及的人员、财物往来等都不得有丝毫隐瞒。” 王老爷听闻,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但又强撑着磕头应道:“小的遵命,小的这就去写。”眼里流露出阴狠之色。 朱棡则安排王府侍卫跟着王老爷去取供词,防止他耍花样。此时,风越发猛烈,吹得院子里的树木沙沙作响。周围的士兵们依旧严阵以待,整个王家大院被一种压抑的氛围笼罩着。王老爷起身,脚步虚浮地往书房走去,他知道,王家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但仍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能出现转机。而朱棡和李景隆站在原地,目光交汇,两人各怀心思,都在等待着王老爷下一步的动作...... 第64章 王家(下) 王老爷在书房中,双手颤抖着打开一个陈旧的盒子,从里面拿出几张信纸和一个印鉴。他咬了咬牙,上面是模仿着一些官员的笔迹,内容都是与晋王朱棡密谋造反之事,并且盖上了伪造的印鉴。 他又翻出一些账册,在上面有一些关于晋王向王家索要钱财用于谋反活动的记录。做完这一切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和阴狠。 王老爷缓缓走出书房,来到院子里。他对着朱棡和李景隆磕了个头,然后哆哆嗦嗦地拿出那些伪造的证据,哭诉道:“殿下,李大人,小的刚刚在书房中发现了这些。小的本想一死了之,但这些东西关系重大,小的不敢私藏。小的虽知殿下忠心耿耿,但这些东西出现在小的家中,小的实在惶恐。” 朱棡看到那些信件和账册,气得浑身发抖。他冲上前去,一脚踢向王老爷,大骂道:“你这卑鄙小人,竟敢伪造证据陷害本王。本王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李景隆抬手拦住朱棡,他看着手中的证据,表情凝重。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当,将会引发巨大的风波。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王家大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朱棡挣脱开李景隆的阻拦,又朝着王老爷冲过去,嘴里喊道:“本王现在就杀了你这奸佞小人,以证清白。”李景隆再次紧紧拉住朱棡,说道:“殿下,若你此时杀了他,更是说不清了。” 王老爷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佯装惊恐地哭诉道:“李大人,小的真的没有撒谎啊。小的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些东西,小的只知道如实禀报,小的不想死,求大人明察啊。”他的声音颤抖,眼神却时不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仿佛一触即发。 李景隆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先将王老爷关押起来,仔细看守,待我等派人去核实这些证据的真伪。”朱棡喘着粗气,虽然心中怒火难消,但也知道此刻需要冷静行事,便点了点头。 王老爷被锦衣卫带走。 朱棡站在王家大院之中,双眼通红似火,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愤怒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 “王家罪大恶极,竟敢诬陷本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朱棡怒吼着,声音如同雷鸣,在大院中回荡。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率先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王家族人。那族人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来不及求饶,便被利剑划破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出,身体软绵绵地倒下。 朱棡脚步不停,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每一剑挥出,都带着无尽的怒火和杀意。他的剑法凌厉而凶狠,王家众人在他面前如同蝼蚁般脆弱。一时间,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整个大院。血雾弥漫,染红了地面,仿佛一幅惨烈的地狱画卷。 “求饶?现在求饶已经晚了!”朱棡对着一个跪地求饶的王家人怒吼道,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下。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王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王府的侍卫们在朱棡的带领下,也纷纷举起武器。他们如虎入羊群,对王家之人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刀剑相交之声、痛苦的呻吟声、绝望的呼喊声,构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朱棡杀红了眼,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是谁,只知道要将王家的人全部杀光。他的衣袍被鲜血浸透,脸上也溅满了血迹,但他浑然不觉。在他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家大院里的抵抗越来越微弱。王家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尸体堆积如山。曾经繁华的王家大院,如今变成了一座血腥的屠宰场。 最后,朱棡站在一片血泊之中,喘着粗气。他环顾四周,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而此时的王家,已经被彻底从世间抹去,只留下一片死寂和血腥。 李景隆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言不发,踱步道晋王身旁悄声说着什么。朱棡转而笑了起来。 朱棡在侍卫的簇拥下,面色阴沉地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王老爷戴着手铐脚镣,蜷缩在角落里,看到朱棡前来,身体微微一震。 朱棡走到王老爷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说:“王老爷,你这一手诬陷的好戏,可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王老爷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疯狂和决绝,“殿下,事已至此,我王家横竖都是死,不如拉着殿下您一起。” 朱棡怒极反笑,“你以为凭你那些伪造的证据就能扳倒本王?本王已经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 王老爷脸色一变,但仍强装镇定,“哼,殿下莫要嘴硬,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看你如何收场。” 朱棡蹲下身子,直视王老爷的眼睛,“你莫不是忘了,咱爹是信我还是信你,还有我娘是马皇后。” 王老爷心中一惊,开始有些慌乱,“我王家对殿下可是忠心耿耿,若不是殿下您先对我王家不仁,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朱棡站起身来,背着手说:“不仁?本王要杀你有什么仁不仁的,本王就要杀你,你要如何?” 王老爷听到这话,彻底慌了神,“殿下,殿下饶命啊,小的是被猪油蒙了心,小的知错了,求殿下给小的一条生路。” 朱棡不为所动,转身向牢房外走去,“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只留下王老爷在牢房中绝望地呼喊。 第65章 朱棡入局 朱棡双手微微颤抖着,从李景隆手中接过那封来自朱元璋的信件。他的目光刚一触及信封上那熟悉又威严的字迹,心脏便猛地一缩。 他缓缓地走到书桌前,手指摩挲着信封,却好似被火烫到一般,几次想要拆开却又有些迟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用略显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纸的时候,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缓缓展开信纸,眼睛盯着上面的文字。 “老三,你做的那些混账事,咱都知道了,可是,知道了那又能把你怎么样呢?你是咱妹子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咱也老了没几年了,你就好好的不行吗?唉,怪就怪咱的一些私心,不要让你娘担心啦”。 朱棡手捧着信件,目光凝滞在那一行行字迹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逐渐泛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父皇……”他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意。脑海中如走马灯般浮现出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事,那些为了一己私欲与王家勾结、中饱私囊、横行霸道的场景。 他缓缓地跪了下来,手中的信纸也随之飘落。“儿臣不孝,儿臣知错了。”他对着京城的方向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每一次撞击都带着他满心的愧疚与自责,地上很快出现了一小片湿润的痕迹,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想起母亲温柔的笑容和关切的眼神,想起小时候在母亲怀中撒娇的温暖时光。而自己长大后却屡屡让她操心担忧,如今父皇的信中满是无奈与宽容,更让他无地自容。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的大侄子朱雄英还活着,和小时候一样的优秀”。 朱棡脑子想起一个三岁的奶娃子,追着他喊着“三叔,三叔”。朱棡笑了起来,“傻娃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咱最近发现,有一些势力蠢蠢欲动,可能会威胁到咱的大明江山,咱要替雄英清除这些威胁,让他做一个安稳的帝王,这些势力藏的太深,咱需要你和咱演一场戏,让他们慢慢浮出水面,雄英也提出新的藩王供养制度,咱希望你到时候响应” 朱棡紧紧握着信纸,双眼微眯,透露出一股决然的气势。他冷哼一声,心中涌起无尽的怒火与不屑。 “那些鼠辈,竟敢妄图威胁大明江山,本王还在,他们休想得逞!”朱棡咬牙切齿地说道,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泛白。 他在房中来回踱步,脑海中思索着父皇信中的话语。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如同阴霾,妄图笼罩大明的天空,但朱棡心中那团守护大明、守护家族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热。 停下脚步,朱棡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想到了大侄子朱雄英。他深知雄英是大明未来的希望,那孩子自幼聪慧可爱,自己一直对他疼爱有加。“雄英,叔叔定会为你扫平一切障碍。”朱棡轻声说道,心中满是关切。 风从窗外吹入,轻轻拂动纸张,仿佛也在为他的决心而欢呼鼓舞。朱棡挺直腰杆,目光如炬。 第二天清晨,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晋王府周围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沉重的脚步声、兵器的碰撞声打破了王府往日的宁静。 朱棡在睡梦中被惊醒,他匆忙披上衣服走出房门,只见庭院中满是官兵,个个面色冷峻。一名身着官服的将领手持圣旨,站在众人之前,眼神冷漠地看着朱棡。 “晋王朱棡接旨!”李景隆高声喊道。朱棡心中一沉,但仍强作镇定,跪地接旨。“晋王朱棡,涉嫌谋反,证据确凿。今奉陛下旨意,将你押送回京受审。”李景隆念完圣旨,一挥手,身后的官兵便上前欲捉拿朱棡。 朱棡满脸怒容,大声说道:“本王是被冤枉的,这是有人蓄意陷害!”然而李景隆并不理会他的辩解,强行给他戴上枷锁。王府中的下人们吓得四处逃窜,哭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朱棡的亲信们试图阻拦,却被官兵们打倒在地。朱棡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在官兵的押送下,朱棡被带出了晋王府。街道两旁的百姓们听闻晋王谋反被抓,纷纷围拢过来观看。他们对着朱棡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朱棡昂首挺胸,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他坚信自己的清白,也相信父皇不会轻信谗言。但此刻,他被枷锁束缚,身不由己,只能任由官兵将他押往京城,等待未知的审判。天空中乌云逐渐聚集,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哀伤。 朱元璋手持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目光却深邃而悠远。他微微抬眼看向汤和,缓缓开口:“饵已经下去了,鱼儿快上钩了喽。” 汤和落下一枚白子,恭敬地回应:“陛下布局深远,想必那些乱臣贼子定会中计。”他深知朱元璋的心思缜密,这场棋局背后是一场关乎大明江山稳固的权谋之弈。 朱元璋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摩挲着黑子,“咱为这大明江山,为了子孙后代,绝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存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阁内安静得只剩下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朱元璋继续说道:“老三这孩子,咱信他本心不坏。此次让他做饵,也算是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汤和微微颔首,“晋王殿下若能经历此次磨砺,日后定能为陛下分忧。陛下此举,可谓是一举多得。” 朱元璋站起身来,负手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重重殿宇,“那些妄图颠覆大明的人,咱要将他们连根拔起。这天下,是咱打下来的,谁也别想夺走。”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他转身回到棋盘前,再次拿起棋子,“汤和,继续陪咱下棋,咱倒要看看,这盘棋最终谁是赢家。”汤和赶忙应是,不一会儿。 “汤狗蛋,你个臭棋篓子,是不是刚刚偷动我棋了” “朱重八,你休要污人清白”。 ...... 第66章 诏狱风云 诏狱幽深,寒影憧憧。朱允炆着一袭黑袍,疾步而入,面色冷峻如霜。狱卒见之,忙不迭跪地,瑟瑟不敢抬头。 黄子澄被囚于阴暗牢房角落,铁链缠身,血污与尘土糊满衣衫,往昔的意气风发已消逝殆尽。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目光穿过乱发,瞧见朱允炆,先是一愣,随即惨然一笑。 “殿下,你都知道了?”黄子澄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且微弱,仿若一阵风就能吹散。 朱允炆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黄师傅,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联合东南士族,一起欺骗我。 黄子澄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与愧疚,嘴唇颤抖着说道:“陛下,老臣绝私心。士族们一心想助殿下登临大宝,也是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 朱允炆怒目圆睁,向前逼近一步,“长治久安?你们所谓的长治久安就是希望整个东南成为他们的一言堂。他们所谓的忠心,不过是为了家族荣耀、财富土地。” 黄子澄艰难地摇了摇头,“殿下,臣只是想找到更多的势力支持殿下,东南富庶,可为殿下所用,士族们亦是想为殿下效力。 黄子澄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一时语塞。朱允炆接着说道:“你们为了利益,采生折割勾结匪寇,百姓卖儿卖女。而你们在府中饮酒作乐,丝毫不顾百姓死活。” 黄子澄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殿下,计划对东南动手了对吧,殿下,东南士族树大根深,凭借殿下还是动不了他们的。 朱允炆神色冰冷,目光直直地盯着黄子澄。 黄子澄微微摇头,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声响,“殿下,老臣深知您的决心,可您不知士族背后的力量。他们掌控着东南的经济,人脉遍布朝野。您若贸然行动,朝堂之上必有半数官员反对。” 朱允炆冷笑,“那又如何?我是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孙子,自当为百姓谋福祉,为大明清毒瘤。那些官员若只知维护士族利益,孤留他们何用?” 黄子澄抬头看着朱允炆,眼中有了一丝别样的情绪,“殿下,老臣当初也是想借士族之力为殿下登上宝座,却不想事态发展到如今地步。可即便如此,您要动他们,也需从长计议。” 朱允炆走近牢房栏杆,“黄师傅,从长计议?我把他们全杀了不就好了” 黄子澄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殿下,老臣明白您的苦心。但老臣也曾身处其中,知晓他们的手段。一旦您开始行动,他们会联合各方势力,处处掣肘朝廷的。” 黄子澄叹了口气,又道,“殿下,全杀光,谈何容易。士族在东南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而且他们与其他势力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当今陛下都不敢轻易动东南难道您比当今圣上强?” 黄子澄说:“殿下若想登临大宝,必须依靠东南士族,否则绝无希望。” 他忽然惊恐地想到了什么,看着朱允炆的眼神,朱允炆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要皇位了”。 “我与其当个傀儡被你们架空,还不如当一个逍遥的王爷,快乐一辈子呢,你说呢黄师傅”。朱允炆笑着说。 黄子澄嘴唇微微颤动,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嗫嚅许久也未能说出完整的话。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身上那破旧且沾满污渍的囚衣,缓缓地、艰难地说道:“难道……允炆殿下,要把皇位让给朱允熥吗?” 黄子澄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疯狂道,“殿下,您怎可如此轻易言弃?老臣所做一切虽有过错,但也是为了保您皇位稳固。” 紧接着道“殿下,老臣知错,但此时若您放弃,之前的努力皆付诸东流。朱允熥年幼无知,且背后无强大势力支持,他若上位,大明恐陷入混乱。” 朱允炆目光深邃,仿若寒潭之水,不动声色:“你们是害怕,允熥后面的淮西武将吧。”他深知这背后牵扯的利益纠葛,那些人妄图把控朝局,却对拥兵自重的淮西武将心存畏惧。 “再说了,谁说皇位是允熥的了?黄子澄你死之前孤和你说,孤的大哥朱雄英还活着,你上路吧,对了,你的家人随后跟上,路上也不至于孤单”。 黄子澄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声响。他双眼圆睁,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朱雄英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朱允炆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锦衣卫动手。两名锦衣卫从阴影中走出,手按刀柄,步伐沉稳而有力。 黄子澄惊恐地看着逐渐逼近的锦衣卫,拼命挣扎,铁链在地上拖动发出尖锐声响。“殿下,饶命啊!殿下!”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在诏狱中回荡。 为首的锦衣卫抽出长刀,寒光一闪,牢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黄子澄的呼喊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悔恨。刀光落下,鲜血溅射到墙壁上,缓缓流淌,为这阴暗的牢房增添了一抹凄厉的色彩。 朱允炆转过身去,不再看那血腥的场景,黑袍随风飘动。“处理干净。”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走出诏狱。 朱元璋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殿阁内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地面。 蒋瓛恭敬地跪在下方,声音沉稳地禀报着朱允炆在诏狱内的表现。朱元璋微微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允炆这孩子,不错。”朱元璋轻声说道,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威严与欣慰。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眼神深邃如海,冷冷地开口:“蒋瓛,郭桓的死的太久。看来,是朕太过仁慈了。他们已然忘却,这大明天下,究竟是谁人做主。”他的语气冰冷 ...... 第67章 常遇春鹤翼阵 近来,每日蓝玉都会前往朱明府上,给翟二传授军队常识和行军布阵要点。朱明总是兴致勃勃地在一旁聆听。 蓝玉身着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站在厅中侃侃而谈。他手持一根树枝当作教鞭,在地上比比划划,一边讲解一边演示:“这军队扎营,需得背山靠水,占据高处,如此才能易守难攻。”翟二则聚精会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蓝玉,时不时点头回应。 朱明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双手托着下巴,虽然那些复杂的军事知识他大多听不懂,但蓝玉讲述时抑扬顿挫的声音和生动的表情,让他觉得仿佛在听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蓝玉讲到“这行军之时,前锋营要如狼般敏锐,侦查前路有无伏兵” 蓝玉又指向一旁临时画的简易地形图,说道:“布阵要点在于因地制宜,若是在平原开阔之地,方阵可稳住阵脚;若遇山林狭窄之处,长蛇阵更能穿梭自如。”翟二若有所思,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两人一问一答,讨论热烈。 蓝玉缓缓道,“今日我带了一个好东西,”蓝玉让下人带上来一个巨大的沙盘。 蓝玉挺拔地站在巨大的军阵沙盘前,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沙盘,眼神炽热而坚定。翟二则站在一旁,身姿猛然紧绷,目光中满专注,他知道蓝玉要教他真东西了。 蓝玉的视线定在沙盘上,心中思绪翻涌。往昔战场上的金戈铁马、血雨腥风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那些用生命换来的军阵经验,如今要传授给眼前这个充满朝气的年轻人。鹤翼阵是他的拿手阵法之一,他深知其中的精妙与关键。此时,他既期待翟二能领悟这阵法的精髓,又害怕自己讲解不清,误了这孩子。 “翟二,且看这鹤翼阵。”蓝玉手持指挥杆,微微俯身,轻点着沙盘上的一处处标识,声音沉稳有力,“此阵形如飞鹤展翼,关键在于两翼的兵力布置。”他边说边将代表士兵的棋子沿着沙盘边缘缓缓移动,神情专注而认真。 “两翼如鹤之双翅,既要张开有力,又得相互呼应。”蓝玉的目光在沙盘和翟二之间来回切换,眼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他想到曾经自己在前辈的教导下,也是这般懵懂又渴望知识,时光匆匆,如今角色转换,责任重大。“前锋的小队,要如鹤嘴般尖锐,虽兵少却要能吸引敌军注意,打乱他们的阵型部署。”蓝玉拿起几枚棋子,在沙盘前方快速摆出一个尖锐的三角形状。 蓝玉直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继续说道:“中军隐于其后,看似薄弱,实则是阵眼所在。这里的将士需有极高的应变能力,随时能支援两翼。”他指着沙盘中央的一片区域,表情严肃。翟二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睛一眨不眨。 蓝玉再次蹲下,手动得更快了些,将两翼的棋子分布得更加清晰,“当敌军被前锋吸引,两翼便如苍鹰扑兔,迅速合围。但合围之时,速度、角度都需精准把握。若速度过慢,敌军便有机会突围;角度偏差,我方则会露出破绽。”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调整着棋子的位置,额头上隐隐沁出了汗珠。 翟二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棋子,蓝玉见状,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来试试,推演一番。”蓝玉站起身,双手抱胸,眼睛紧紧盯着翟二的动作。翟二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棋子。蓝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在旁不时纠正、提点:“右翼兵力再散开些,对,注意和左翼的配合。” 蓝玉深知,这军阵传承不仅是战法的传递,更是一种使命的延续。他希望翟二能在未来,可以为了自己的外甥孙征战沙场,建功立业。自己的所学能在翟二手中发扬光大,哪怕日后自己马革裹尸,也算后继有人。想到此处,蓝玉的眼神更加坚定,注视着翟二的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过了许久,翟二终于完成了一次推演。蓝玉走上前,仔细审视着沙盘,脸上渐渐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再次拍了拍翟二的肩膀,“不错,有几分悟性。但还需勤加练习,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只有将这阵法烂熟于心,才能灵活运用。”翟二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外面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原来蓝大将军在我孙子这里传授兵法,咱老头子也来学一学”。朱元璋缓步走了进来。 蓝玉急忙起身,“见过老爷子,我可不敢,在您班门弄斧”。 朱明起身过去,搀扶住朱元璋,“老爷子,你也过来听听很有意思的”。朱元璋哈哈大笑,看着蓝玉,“蓝小二,咱俩推演一次,给这小家伙看看”。 蓝玉微微昂首,目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老爷子。刹那间,闪过一丝兴奋。然而,仅仅是一瞬,他便微微垂眸,轻咬下唇,将那股兴奋强压了下去。 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微微躬身说道:“老爷子,我可不敢和你推演。”他的声音平稳,但仔细听仍能察觉出一丝微微的颤抖,那是他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激动。蓝玉深知老爷子在军阵方面的造诣极深,自己虽有几分本事和跃跃欲试之心,但在老爷子面前,还是不敢轻易造次。 朱元璋看了看,沙盘缓缓道,“这是博仁的鹤翼阵,这天底下目前能把鹤翼阵发挥出来的,不足三人呀”。 蓝玉听到朱元璋提及常遇春,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往昔岁月。他的目光微微有些凝滞,落在沙盘上,却仿佛透过沙盘看到了曾经和常遇春并肩作战的场景。 他微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姐夫的鹤翼阵,确实是精妙无双。”蓝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脑海中浮现出常遇春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身影。那时候,他总是跟在姐夫身后,看着姐夫如何巧妙地运用鹤翼阵,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每次出征,姐夫总是冲在最前面,那鹤翼阵在他的指挥下,如同一头翱翔天际的仙鹤,灵动而又强大。”蓝玉的眼神变得柔和而又充满怀念,“我跟着姐夫学习军阵,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教导我,那些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蓝玉抬起头,看向远方,仿佛看到了常遇春骑着战马奔腾而去的背影。“如今,姐夫虽已不在,但他留下的这些军事智慧,就像这沙盘上的鹤翼阵,永远熠熠生辉。”他轻轻叹了口气,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 第68章 改良沙盘 朱明眼神炙热的盯着两人,蓝玉无奈,蓝玉和朱元璋坐于沙盘两侧。 巨大的沙盘在光影下仿佛一片真实的古战场。蓝玉目光炽热,双手沉稳地在沙盘上布局,鹤翼阵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逐渐呈现。 “老爷子,我今日这鹤翼阵,定要让您刮目相看。”蓝玉话语中带着自信。他迅速调动棋子,两翼的“士兵”如苍鹰展翅般徐徐展开,前锋精锐如锋刃,在模拟的晨光下散发着凌冽的气势。起初,凭借对地形巧妙利用和精密的布局,蓝玉的军队攻势如潮。 蓝玉将沙盘上的一片树林地带作为左翼的天然屏障,右翼则依托一处小山坡,形成犄角之势。他指挥前锋部队不断地骚扰朱元璋的军队,让朱元璋一方有些应接不暇。朱元璋派出的几支侦查小队,都被蓝玉提前布置的伏兵击退,一时间蓝玉占尽优势。 朱元璋微微皱眉,他凝视着沙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对策。随后,他冷静地指挥军队收缩防线,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态。蓝玉以为朱元璋示弱,便加大了进攻的力度,鹤翼阵的两翼逐渐张开,试图将朱元璋的军队包围。 然而,朱元璋却在暗中悄悄将骑兵主力转移到了沙盘上的一处山谷背后隐藏起来。这片山谷地势崎岖,蓝玉的侦察未能发现。同时,朱元璋命令一支步兵队伍在正面佯装溃败,引诱蓝玉深入。 蓝玉看到敌军“溃败”,心中大喜,指挥中军向前推进。此时,他的鹤翼阵由于过度扩张,阵型出现了一些破绽。朱元璋看准时机,一声令下,隐藏在山谷后的骑兵如猛虎出山般冲向蓝玉的右翼。 蓝玉右翼由于追击敌军过远,来不及回防。朱元璋的骑兵冲入阵营,如入无人之境。蓝玉急忙调动中军和左翼回援,但为时已晚。朱元璋的骑兵在敌阵中纵横驰骋,打乱了蓝玉的阵型。 随后,朱元璋的军队从多个方向对蓝玉的鹤翼阵发起攻击。蓝玉虽拼死抵抗,但已无力回天。最终,朱元璋成功破阵,他的骑兵获得了胜利。蓝玉看着沙盘上的局势,心悦诚服地向朱元璋行礼:“老爷子用兵如神,我输得心服口服。”朱元璋笑着看蓝玉:“蓝小二,你的用兵以刚猛为主,你要么大胜要么大败,注意呀。” 朱明眼神依旧炙热,看看蓝玉又瞧瞧朱元璋。蓝玉微微垂首,思索着朱元璋的话。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又带着请教之意,“老爷子,那依您看,我该如何改进?” 朱元璋站起身来,绕着沙盘踱步,缓缓说道:“刚猛并非坏事,但需刚柔并济。你看这军阵,如水流,遇强则避,遇弱则击。你之前过于求胜,追击过急,才露了破绽。”蓝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蓝玉抱拳,“多谢老爷子教诲,蓝玉定当铭记于心。” 过了一会儿,朱元璋又开口道:“蓝玉,你此次鹤翼阵的布局初期确实巧妙,只是在应变上还需加强。比如,当发现敌军有收缩防线示弱之态,应多几分警惕。” 朱明拍了拍脑袋道,“老爷子,我终于知道什么不对劲了,没有距离线”。 朱元璋和蓝玉一愣看着朱明道:“啥是距离线? “距离线就是据点、建筑之间的距离,这可以帮助在模拟作战时更好地计算行军路程。很多战争就是靠将领对于当地的熟悉,可以大致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到达,然后埋伏”。 朱明的话让朱元璋和蓝玉陷入沉思,随后眼中皆露出好奇与期待之色。朱明撸起袖子,开始完善沙盘。 他先找来一根细长笔直的木条,将其一端削尖,作为简易的测量工具。沿着沙盘的边缘,朱明小心翼翼地从己方主营开始,每隔一段距离就轻轻扎下一个小孔,然后用丝线将这些小孔连接起来,初步构建出距离线的框架。 接着,朱明拿起颜料笔,在每个据点和重要建筑旁,仔细地标注出数字。他一边标注一边解释:“这些数字代表从这里到下一个标记点的距离,这样就能很清晰地知道行军大概需要耗费的时间。当然这只是大概,实际情况中需要按比例规划类似于:一寸相当于十里路这样子。” 对于河流,朱明也没有忽视。他沿着河流的走向,用蓝色颜料画出弯曲的线条,并在线条旁注明流速等关键信息。“在河流附近行军,要考虑水流速度,不然船只或者士兵渡河时会遇到危险。”朱明认真地说道。 山脉区域,朱明用不同颜色的颜料在等高线上标注出高度数值,还画上了一些箭头表示山坡的陡峭方向。“在山地作战,了解山势走向和高度差很重要,这能帮助我们选择合适的进攻路线和防守位置。”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沙盘中新增的各种标识和线条。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目光中满是惊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这距离线与标识竟如此清晰明了,仿佛将这战场直接摆在眼前,一切都可精准计算。”他站起身,凑近沙盘,弯腰查看据点间的连线和数字,嘴里喃喃自语:“以往作战,虽心中对距离有估算,但从未如此直观准确,妙,真妙” 蓝玉也站起身,围着沙盘踱步,脸上的惊讶之色毫不掩饰。他时而凑近河流,查看流速标注;时而望向山脉,研究等高线和箭头。“有了这等高线的高度数值和山坡指向,山地作战的策略能更加精细。”蓝玉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那些颜料标注,随后看向朱明,眼中多了几分钦佩,“好后生,好后生,如果早有这个沙盘咱大明第二次北伐就不会输了。” 朱元璋听了蓝玉的话,微微颔首,目光仍停留在沙盘上,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若是当年有此沙盘助力,徐达将军或许能多几分胜算。” 朱明挠挠头,有些好奇地问道:“那这沙盘若用于北伐之战,具体能如何发挥作用呢?” 蓝玉转身,走到朱明身旁,指着沙盘说道:“你看这距离线,能让我们清晰知晓营地与敌军城池、山川之间的距离,如此一来,便能精准计算出兵的行程与粮草的供应节点。北伐路途遥远,有了这距离的把控,可避免粮草接济不上的困境。” 朱元璋踱步过来,接着说:“这等高线与山坡箭头更是关键。在北方的山地,地势复杂。以往我军因不熟悉地形,在山地作战时常处于被动。有了这些标注,能提前规划进攻路线,选择有利的防守位置,还能知晓何处适合设伏。” 蓝玉点头赞同,又补充道:“还有这河流流速标注,对于渡河作战意义重大。可根据流速判断能否强渡,选择合适的渡河地点,也能提前准备渡河工具。” 朱明眼睛一亮,说道:“若是再加上天气因素呢?模拟出北方常见的风沙、暴雪天气对作战的影响。” 朱元璋和蓝玉对视一眼,皆露出惊喜之色。朱元璋说:“若能如此,那这沙盘就更加完备。在恶劣天气下,可提前制定应对策略,比如暴雪时如何隐蔽行军,风沙中怎样防止迷失方向。” 蓝玉兴奋地说:“有了这沙盘,日后若再有北伐之战,我军定能势如破竹。” 朱元璋双手背后,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北方,一言不发。 第69章 云南战火起 朱元璋回过头来看着朱明,片刻后缓缓开口:“大孙,咱且问你一个问题?这些东西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老爷子,你有没有去过道馆或者是寺庙呢?” 朱元璋点了点头,“那老爷子,你有没有发现佛像比你大很多呢?那你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呢?” 朱元璋一时语塞,“是因为,虽然大了,但是头和身子的比例是不变的,还有就是如果,有一家小吃店做的东西能以下咽,你会不会给他贴一个标签,以后再也不会来了,我也是从生活中一件件总结来的”。 朱元璋听了朱明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思索起来。片刻之后,他猛地一拍大腿,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大孙呐,你这脑瓜子里装的东西可真是有趣又有用。咱以前还从未从这等角度想过问题。”朱元璋一边笑一边说道。他看着朱明的眼神里满是欣慰与喜爱。 “你能从这日常琐事里琢磨出如此道理,还能用到这沙盘之上,实乃聪慧过人。不愧是咱的大孙”朱元璋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明的肩膀。 “对了老爷子,你们说要对大漠用兵,我有一个东西送给你,你可以送给洪武皇帝”。说罢,朱明回到书房,拿出一个圆筒,朱元璋起初还不以为意,朱明直接将圆筒放在朱元璋的眼前,远处的景色一下撞进朱元璋眼中,朱元璋倒退一步,满脸惊讶,“大孙,这是何物?” “爷爷,这是望远镜,上次孙儿不是给你做了一些镜片吗?剩下来一些我就把他们放在一起,发现可以看见远方的事物,就想着给你做一个玩玩”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从朱明手中接过那个圆筒,再次小心翼翼地凑近眼睛。透过镜片,远处的山峦、树木仿佛一下子被拉到了眼前,连树枝上停歇的鸟儿都清晰可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震惊与好奇。 “大孙,这……这当真是神奇之物。”朱元璋喃喃说道。蓝玉在一旁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老爷子,让我也瞅瞅。”朱元璋将望远镜递给蓝玉,蓝玉学着朱元璋的样子看向远方,不禁惊呼出声:“这简直如同千里眼一般,有此宝物,战场上若用于侦察敌军,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朱明笑着解释道:“我也是偶然发现镜片的奇妙之处,经过多次尝试才做成了这个望远镜。我想着对老爷子您和大明的军队或许有用。” 朱元璋不住地点头,目光始终没有从望远镜上移开,“大孙,你这又是给咱一个大大的惊喜啊。有了这望远镜,咱大明的将士便能更好地洞察敌军动向。”他转身看向蓝玉,“蓝玉,你说说这望远镜在军事上该如何运用?” 蓝玉思索片刻后说道:“有了这望远镜,咱们在扎营之时,可以提前观察到周围是否有敌军埋伏,还能在敌军来袭之前更早发现他们的踪迹,以便做好防御准备。在攻城时,也能更清楚地观察城墙上敌军的布防情况,找到其薄弱之处。” 朱元璋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孙,你这心思细腻,又有如此巧思。咱一定要禀报皇帝定要重重赏你。”朱明赶忙说道:“老爷子,孙儿不要赏赐,你和洪武老爷子说一下,不要让你这么操劳了就行。” 朱元璋听了朱明的话,心中一暖,眼眶竟有些湿润。他微微点头,说道:“大孙有此孝心,咱甚是欣慰。” 朱元璋又拿起望远镜,再次望向远方,似是在脑海中模拟着军队使用望远镜作战的场景。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望远镜,对朱明说:“大孙,你这望远镜制作可还复杂?能否多制出一些,装备我大明军队?” 朱明挠挠头,想了想说道:“老爷子,制作过程倒不是极为艰难,但有些材料不易获取。不过孙儿会想办法,尽力多做一些。 与此同时, 在云南,盐政改革的政令如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往昔,土司们在盐务上把控着诸多利益,私盐贩卖、盐路垄断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如今,新的盐政推行统一管理、官营专卖,还设立了严格的盐税制度。这对于习惯了特权的土司们而言,犹如割肉之痛。 恐龙土司坐在他那雕梁画栋的府宅中,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朝廷这是要断了我们的财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他猛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颤抖。 手下的谋士进言道:“土司大人,如今之计,唯有举兵反抗,方能保住我们的根基。”恐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点头应允。 他开始召集自己的部众,那些受土司恩惠多年的兵丁们迅速集结。恐龙土司又向其他土司送去密信,信中言辞激昂,诉说朝廷的不公,呼吁大家一同反抗。 抗狼土司收到信后,望着自己的领地,心中虽有犹豫,但想到即将失去的财富,还是咬咬牙,决定响应恐龙土司。 于是,一支支反叛的队伍在云南的山川间聚集。他们手持兵器,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贪婪。土司们打着“恢复旧制,保境安民”的旗号,实则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私利。 很快,叛军开始袭击盐政衙门。衙门里的官吏们惊慌失措,有的四散奔逃,有的奋起抵抗却被残忍杀害。盐仓被叛军纵火焚烧,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沐英坐在王府之中,面色冷峻,听着属下汇报云南各地土司叛乱的情况,营帐内气氛凝重。 “铁铉那边怎么样?看来我太久没动刀了,他们忘记我的手段了。”沐英缓缓道。 一名副将上前抱拳说道:“将军,铁铉大人已在组织兵力防御昆明城,只是叛军来势汹汹,情况不容乐观。” 沐英站起身来,踱步思考。“传我令,集结我部精锐,准备出发支援昆明。”他目光坚定,透着久经沙场的威严。 军队迅速集结,沐英骑在马上,看着麾下将士,大声说道:“将士们,云南乃我大明疆土,如今土司叛乱,妄图破坏安宁,我等定要将其平定,护我百姓,扬我军威!”士兵们齐声高呼,士气高昂。 当沐英率军赶到昆明城外时,只见城外叛军如潮水般涌来。沐英观察着敌军阵型,冷笑一声,开始调兵遣将。他命弓箭手在前排列阵,准备迎敌。 叛军呼喊着冲向明军,沐英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叛军前锋倒下一片。但叛军仗着人多势众,继续冲锋。沐英亲自率领骑兵从侧翼杀出,如一把利刃插入叛军阵营。 与此同时,昆明城内的铁铉也组织守军打开城门,出城迎敌。两军内外夹击,叛军顿时阵脚大乱。 恐龙土司在后方看到战局不利,愤怒地咆哮着,指挥亲信部队前去抵挡沐英的骑兵。抗狼土司则在一旁紧张地观望。 沐英在敌军中纵横驰骋,手中长枪如龙,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下。他直逼恐龙土司所在之处,恐龙土司心中惧怕,但仍硬着头皮迎战。几个回合下来,沐英一枪刺中恐龙土司的肩膀,恐龙土司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 抗狼土司见恐龙土司受伤,心生怯意,想要率军撤退。但此时明军已将叛军包围,退路被截断。 沐英高声喊道:“降者不杀!”一些叛军听闻,纷纷丢下武器投降。而仍有部分顽固分子负隅顽抗,最终被明军彻底剿灭。 一封战报火速送往京城。 第70章 朱明遇妙锦(上) 在应天府那隐秘的小院中,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神色中满是得意与阴狠。 “山西王家被灭了,王石那个家伙倒是做得不错。”一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临死之前居然嫁祸晋王造反,这一招实在是高。”另一人接口道,满脸的钦佩。“那个乞丐也真是蠢,居然中计了,被抓回应天。”第三人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沉默片刻,其中一人又开口道:“你说的对,那王家的生意怎么办?”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与贪婪。“什么王家的,是我们的。”另一人放声大笑,声音在小院中回荡。三人对视一眼,随即爆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仿佛整个天下都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我们接下来把重点放在秦王身上,只要把秦王除掉。”最先开口的那人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没错,秦王一除,朱棣造反,应该所有藩王都不是对手了。我们就可以逼迫朱棣造反了,等大明再次动乱,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另一人兴奋地附和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混乱的局面和他们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 第三人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哼,到那时,这天下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布。” “传出话去,太子殿下是巡查西安的时候得了重病,有可能是秦王动手,秦王想要皇位。”一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你们猜猜,那个乞丐听完这些,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另一人迫不及待地追问,脸上满是期待与恶意。 第三人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张狂:“哈哈,那乞丐定是暴怒,大家猜一猜那个乞丐暴怒的时候会做什么,说不定会再次成为我们手中的棋子。” 他们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他们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那姿态中带着几分肆意与放纵。仿佛在这一刻,他们已经笃定自己的阴谋必将得逞,而这美酒便是他们提前庆祝胜利的佳酿。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清幽的屋内。徐妙锦轻移莲步,来到马篷瀛处。两人相对而坐,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筹算器具和天文图谱。 她们先是热烈地讨论起筹算之法,言辞之间,智慧的火花不断闪现。徐妙锦赞叹道:“姑姑在筹算方面的造诣当真令人钦佩,这其中的精妙之处,每每让我惊叹不已。”马篷瀛微笑着回应:“妙锦聪慧过人,假以时日,定能在筹算之路上走出自己的精彩。” 接着,话题转向天文。她们仰望天空,畅想着浩瀚星辰中的奥秘。“这星空广袤无垠,其中的规律神秘莫测,姑姑对天文的见解总是如此深刻。”徐妙锦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马篷瀛轻声说道:“天文之学,博大精深,我们也只是略窥门径罢了。” 聊罢筹算与天文,她们又谈起诗词歌赋。优美的词句如清泉般流淌在空气中,为这宁静的时光增添了一抹诗意。徐妙锦吟诵着一首古诗,声音婉转悠扬:“宇宙无垠星作雨,时光有梦月如舟。此句意境之美,令人陶醉。”马篷瀛点头称赞:“妙锦的才情,在这诗词之中尽显无疑。” 突然,马篷瀛话锋一转,笑着问道:“小妙锦如此才情出众,不知是否有心仪的郎君呢?”徐妙锦一听,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羞涩地低下头,不知该如何作答。那娇羞的模样,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 徐妙锦听了这话,更是羞赧不已,轻轻咬着嘴唇,微微抬起头,娇嗔道:“姑姑莫要取笑我。” 马篷瀛却不依不饶,眼神中满是调侃:“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没有让你心动之人呢?姑姑我也好奇,是哪家的公子能入得了我们妙锦的眼。小妙锦长大喽,想男人了。” 徐妙锦连忙摆手,急切地说道:“姑姑休要乱说,我哪有……”话未说完,那绯红的脸颊却出卖了她的心思。她微微垂下眼眸,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那个模糊的身影在心中若隐若现,却又不敢轻易言说。而马篷瀛看着徐妙锦这般模样,心中更是笃定这小妮子定是有了意中人,只是还羞于承认罢了。 马篷瀛看着徐妙锦那羞涩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故意凑近她,轻声说道:“妙锦呀,快给姑姑说说,那男子是何等模样?是英俊潇洒,还是才情斐然呢?” 徐妙锦双手绞着衣角,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如蚊蝇:“姑姑,真的没有,你别再问了。” 马篷瀛却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逗趣道:“哟,还害羞起来了。那我猜猜,是不是上次在诗会上见到的那个年轻公子?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呢。” 徐妙锦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姑姑你别乱猜。” 马篷瀛笑着摇摇头:“那到底是谁呢?让我们妙锦如此魂牵梦绕。你要是不说,我可就一直猜下去了哦。” 徐妙锦又急又羞,跺了跺脚:“姑姑,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马篷瀛见徐妙锦真的有些恼了,这才收敛了几分,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呀,要是真有了心仪之人,可一定要告诉姐姐,姑姑帮你把把关。”徐妙锦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第71章 朱明遇妙锦(下) 朱明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精心休养后,身体已然好了许多。今日,他决定出门走走,散散心绪。阿大与阿二紧紧跟随在旁,护卫他,周围还有许多商贩有意无意的盯着朱明,周围也有一些人在陪着朱明一直向前走。 他们漫步至秦淮河畔,微风轻拂,河水波光粼粼。朱明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风景,心中满是感慨。秦淮河两岸,古色古香的建筑错落有致,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河面上,游船缓缓驶过,荡起层层涟漪。阿大与阿二分立两侧,时刻留意着朱明的状况。 朱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和大自然的美好。这段时间的休养让他更加珍惜这样宁静的时光,而阿大阿二的陪伴也让他倍感安全。在这秦淮河畔的美景中,朱明的心情渐渐变得舒畅起来,仿佛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时,一个商贩挑着担子缓缓向朱明走来。他满脸堆笑,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眼神中透着欣喜。 周围锦衣卫手看着小贩 手已经放在腰间计划抽出软剑,以防止商贩对朱明图谋不轨,只听得小贩开口道:“公子是我呀,你还认识我吗?上次那个拧东西的小贩”。 朱明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贩。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渐渐拼凑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哦,是你。”朱明轻声说道。 阿大与阿二见朱明认出了小贩,稍稍放松了警惕,但手依旧放在腰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小贩见朱明想起了自己,笑容更加灿烂。“公子,今日您是否有空呢?制作这个小东西的人想见一见您呢?她想向您请教怎么才可以把这个拧到这么快” 朱明略作思忖,觉得左右无事,去看看也无妨,况且有阿大阿二在,安全也有保障。于是,他微微颔首道:“也好,那就去见见。” 小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在前引路。阿大与阿二紧紧跟随在朱明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条较为僻静的小巷。巷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偶尔能听到几声孩童的嬉笑。小贩在一扇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她身着朴素的衣裙,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聪慧,来人正是徐妙锦。 徐妙锦愣在原地,心跳如鼓擂般急促起来。她的目光紧紧锁在朱明身上,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一抹绯红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她微微垂下眼眸,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公……公子,没想到是你,你身体好点了吗?”徐妙锦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羞涩与慌乱。她从未想过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心中既惊喜又紧张。 朱明看着徐妙锦的反应,心中也是小鹿乱撞。他开口道:“徐姑娘你难道住这里?” “不,我不住这里,这是我姑姑家。”徐妙锦轻声回答道,目光依旧不敢直视朱明。她微微侧身,将众人请进屋内,“公子请进吧。” 屋内布置简洁,却处处透着温馨。桌上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手工物件,旁边还放着几本关于天文筹算方面的书。 此时,一直坐在屋内的徐妙锦的姑姑马篷瀛看着两人的反应,心中了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马篷瀛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妙锦啊,还不快给公子看座。”徐妙锦这才如梦初醒般,急忙搬来椅子,让朱明坐下。 马篷瀛笑了笑,目光在朱明和徐妙锦之间来回流转。“公子气宇不凡,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朱明微微欠身,“在下朱明,只是一介普通之人。”马篷瀛微微点头,心中却对朱明的身份多了几分猜测。 而徐妙锦站在一旁,红着脸,低头不语。她心中既紧张又羞涩,生怕姑姑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话来。马篷瀛看着徐妙锦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丫头,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如今遇到心仪之人,倒是变得这般扭捏。 “公子,既然来了,不如一起探讨探讨这天文筹算之学?”马篷瀛提议道。朱明欣然应允,“夫人博学,在下正有许多疑惑,愿与夫人和徐姑娘一同探讨。” 朱明看着桌上的筹算工具,缓缓说道:“夫人,在下曾见过一种独特的计数方式,或许能为筹算带来一些新的思路。” 马篷瀛露出好奇之色,“哦?公子请讲。” 朱明接着道:“这种计数方式称为阿拉伯数字,分别由 0、1、2、3、4、5、6、7、8、9 十个数字组成。其简洁明了,运算起来也较为方便。” 马篷瀛微微皱眉,“这十个数字?如何运用呢?” 朱明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划起来,“比如,1 代表一,2 代表二,以此类推。在进行运算时,有其特定的规则。例如加法,1 加 1 等于 2。” 马篷瀛仔细聆听,眼中渐渐露出思索之色。“这确实新奇,与我们传统的筹算之法大不相同。” 朱明继续讲解道:“而且,阿拉伯数字在记录大数时也更为简便。比如一万,可以用 来表示,一目了然。” 徐妙锦也被吸引过来,看着地上的数字,轻声说道:“公子,这真的很奇妙呢。” 马篷瀛点头道:“公子之见,让我对筹算之学有了新的认识。这阿拉伯数字,若能好好研究运用,或许能为筹算带来极大的便利。” “夫人、徐姑娘,这阿拉伯数字在天文观测记录中也大有用处。比如记录星辰的位置角度,用阿拉伯数字可以更加精确地表达,方便后续的分析和研究。”朱明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画出简单的星图示例,用数字标注出不同星辰的角度坐标。 马篷瀛看着纸上的示例,频频点头:“确实如此,以往我们的记录方式较为繁琐,且容易出现误差。这阿拉伯数字着实为天文筹算提供了新的利器。” 徐妙锦也若有所思地说道:“公子,那在建筑设计方面,阿拉伯数字是否也能发挥作用呢?” 朱明微笑着回应:“徐姑娘聪慧,在建筑设计中,阿拉伯数字可以准确地表示尺寸、比例等。比如一座楼阁的高度为三十米,可以清晰地用数字 30 来记录,工匠们在施工时也能更加明确地把握尺度。” 随后,朱明又列举了阿拉伯数字在商业贸易中的应用。“在商业交易中,货物的数量、价格都可以用阿拉伯数字简洁地记录。比如一批货物有五十件,每件价格为二十文钱,总价就是 50x20=1000 文,这样的计算方式既快速又准确。” 马篷瀛听完朱明的这些话,眼睛越来越亮,那光芒中满是对新知识的兴奋与思索。她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朱明微微欠身道:“公子今日所言,让老身犹如醍醐灌顶。这阿拉伯数字之妙处,老身今日算是深刻领会了。” 接着,她又看向徐妙锦,眼神中带着欣慰与期许。“妙锦,今日你也听到了公子的高见,日后当用心钻研这新的计数之法。”徐妙锦红着脸点点头,目光不时地瞟向朱明。 马篷瀛再次转向朱明,郑重地说道:“今日,就到这里,老身今天受益匪浅,改日登门拜谢。”朱明连忙起身回礼道:“夫人言重了,些许见解,不足挂齿。” 阿大与阿二见谈话即将结束,上前一步,站在朱明身侧。朱明看着马篷瀛和徐妙锦,心中也有些许不舍,但他知道此时该离开了。“夫人、徐姑娘,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徐妙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福身,那眼神中却流露出浓浓的留恋。 朱明带着阿大与阿二走出屋子,小巷里的烟火气息依旧,仿佛刚才的一切如梦如幻。而屋内,马篷瀛看着徐妙锦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丫头,看来是动了真心了。 屋内,马篷瀛看着徐妙锦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妙锦啊,你这丫头,眼光倒是不错。”徐妙锦一听,脸上顿时飞起两片红晕,娇嗔道:“姑姑,您说什么呢。” 马篷瀛走到徐妙锦身边,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那朱公子确实非一般之人,不仅学识渊博,且为人谦逊有礼。今日他带来的这阿拉伯数字,更是让我大开眼界。你若真对他有意,倒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徐妙锦低下头,嗫嚅着说:“姑姑,我……我只是觉得公子很有才华,并无他想。”马篷瀛笑了笑,“你这丫头,嘴硬。姑姑是过来人,还能看不出你的心思?不过,这感情之事也急不得,且看日后缘分如何吧。” 徐妙锦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第72章 七大蝗商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朱允炆跪倒在朱元璋脚下。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之情,声音微微颤抖着。 “皇爷爷,孙儿不争了,也不抢了。孙儿深知大哥在您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孙儿愿意全力配合皇爷爷做任何事情,只求皇爷爷到时候可以放我母亲一码。母亲她被权力迷了眼睛,孙儿实在不忍看她深陷其中而不得善终。”朱允炆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无奈,那副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他静静地跪在那里,等待着朱元璋的回应。 朱元璋微微闭上眼睛,沉默不语。宫殿中一片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朱允炆紧张地盯着朱元璋,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皇爷爷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良久,朱元璋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深邃地看着朱允炆。“允炆,你可知咱为何对权力如此看重?”朱允炆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轻声回答:“孙儿愚钝,不知皇爷爷深意。”朱元璋微微叹了口气,“咱一生征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方打下这大明江山。权力,是咱守护江山、庇护百姓的手段。咱不能容忍任何人威胁到大明的根基。” 朱允炆连忙磕头道:“皇爷爷,孙儿明白。母亲她一时糊涂,孙儿定会劝她回头,绝不让她做出有损大明之事。”朱元璋微微颔首,“允炆,你心地善良,这是好事。但身为皇家子孙,也要有决断之心。咱可以答应你,不会因为吕家之事迁怒于她” 朱允炆闻言,眼中泪光闪烁,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孙儿谢皇爷爷开恩。孙儿定当牢记皇爷爷教诲,时刻以大明江山为重。” 朱元璋看着朱允炆,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孙儿虽性子柔软了些,但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他缓缓开口道:“允炆,起来吧。你既已做出承诺,便要说到做到。 朱元璋冷冷的道:“但她若有异心,就别怪咱” 朱允炆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皇爷爷放心,孙儿定会看管好母亲,不让她再行错事。”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投向宫殿之外。“这大明江山,来之不易。” 此时,宫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蒋瓛匆匆来到殿前。朱元璋眼神一凛,转头看向朱允炆道:“允炆,你且下去吧。此事你需牢记在心,莫要辜负了咱的期望。” 朱允炆恭敬地行礼道:“孙儿谨记皇爷爷教诲。”说罢,他缓缓退出宫殿,心中思绪万千。 朱元璋看着朱允炆离去的背影,沉默片刻后,将目光转向蒋瓛。“何事如此匆忙?”蒋瓛跪地行礼道:“陛下,皇长孙去马篷瀛住处了,并且碰到了徐家三小姐”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神色。“哦?咱大孙与徐家三小姐可有何举动?” 蒋瓛连忙回道:“陛下,皇长孙与徐家三小姐似乎交谈了几句,具体内容属下尚未得知。” 朱元璋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沉思片刻后说道:“蒋瓛,派人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有任何情况及时来报。说不得咱会抱曾孙了” “是,陛下。”蒋瓛领命退下。 朱元璋望着窗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徐老三啊!哈哈,看来咱是不得不当你爹喽!咱可真没威胁你那宝贝女儿呀。”朱元璋眉飞色舞,嘴角高高上扬,那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而在中山王墓地,风呼呼作响,似在诉说着徐达的不满。徐达的墓碑在风中静静伫立,仿佛散发着一股凝重与无奈。徐达若在天有灵,定是满心的不乐意。 在山西那座威严的府邸中,烛火摇曳,气氛凝重而又暗藏机锋。范家、靳家、梁家、田家、翟家、黄家七家之主齐聚一堂,众人面色各异,眼神中却都闪烁着对利益的渴望。 “王家已灭,如今这山西的局势可要有新的变化了。”范家主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却难掩心中的急切。 靳家主微微点头,眼中精光一闪:“王家留下的产业,不可任由他人夺去,我等七家在此,当商议如何瓜分才是。” 梁家主轻抚下巴,沉声道:“王家的商铺、田产、货仓皆是肥肉,各家当按实力分配,不可贪多。” 田家主皱起眉头:“话虽如此,但王家在各处的人脉关系又当如何处置?若分配不当,恐生祸端。” 翟家主冷笑一声:“哼,如今王家已倒,还怕什么祸端?当速做决断,以免夜长梦多。” 黄家主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如先将王家产业列出明细,再根据各家所需与贡献来划分,如此方显公平。” 众人陷入沉默,各自盘算着如何在这场瓜分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范家主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依我之见,王家商铺的价值不言而喻,我范家在商业经营上经验丰富,这些商铺交由我范家打理,定能让其发挥最大的效益,为山西的商业繁荣做出更大贡献。” 靳家主微微眯起眼睛,反驳道:“范家主此言差矣,王家的田产才是稳定之根本。我靳家在官场有人脉,若得了田产,不仅能确保家族的粮食供应,还能借助人脉为山西的农业发展谋得更多好处。” 梁家主摇了摇头,沉声道:“货仓的重要性不可忽视,我梁家在运输物流方面的实力有目共睹。有了货仓,便能更好地调配货物,促进山西的贸易流通。” 田家主皱着眉头说道:“各位莫要忘了王家的人脉关系,这人脉若是分配不当,恐会引发诸多麻烦。我田家虽在商业和官场方面不如各位,但在人脉的经营上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理应分得一部分人脉。” 翟家主冷哼一声:“哼,我翟家可不管那么多,无论是商铺、田产、货仓还是人脉,我翟家都要争上一争。谁若敢阻拦,便是与我翟家为敌。” 黄家主连忙打圆场:“各位莫要动气,我们今日在此是为了商议出一个公平合理的分配方案。不如我们先从王家的产业明细入手,逐一分析各个部分的价值和适合的分配对象。” 范家主不屑地看了翟家主一眼,说道:“翟家主如此强势,恐会引起众怒。我们还是应该以和为贵,共同商讨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靳家主点头表示赞同:“没错,我们不能因一时的利益而破坏了山西的稳定局面。田产的分配应考虑到各家族对农业的贡献和管理能力。” 梁家主接着说道:“货仓的分配也应根据各家族的运输需求和实力来决定,不能让其闲置浪费。” 田家主担忧地说:“可人脉关系该如何分配呢?这可不是简单的按实力就能决定的。” 翟家主再次冷哼:“我翟家不管那些,只要是对我翟家有利的,我都要争。” 黄家主无奈地叹了口气:“翟家主,你这样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我们还是应该冷静下来,共同寻找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府邸内的气氛越发紧张。 范家主眼珠一转,开口道:“各位,这样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有个提议,我范家可以在商铺的经营上给予各位一定的好处,比如优先供货或者合作分成。但相应的,我范家希望在商铺的分配上能多占一些份额。” 靳家主微微沉吟,说道:“范家主这个提议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我靳家的人脉关系也不是白白得来的。若范家能在一些官场事务上给予靳家支持,我可以考虑在田产的分配上做出一些让步。” 梁家主见状,也赶紧说道:“我梁家可以在运输物流方面为各位提供便利,以换取更多的货仓分配。” 田家主思索片刻后说道:“我田家虽在商业和官场方面不如各位,但我田家有人力资源。若各位在人脉的分配上给予田家一定照顾,田家可以为各位提供劳动力支持。” 翟家主依旧强硬地说道:“哼,我翟家不需要与你们做这些交换。我翟家自会凭借实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黄家主连忙劝道:“翟家主,莫要如此固执。如今局势复杂,我们若能相互合作,各取所需,岂不是更好?我黄家可以在产业明细的整理和分配过程中做到公平公正,以换取各位在其他方面的支持。” 范家主又说道:“翟家主,你若一直如此强硬,恐会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与我们合作,大家共同获利。” 靳家主也点头道:“没错,翟家主,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们各家族之间的利益并非完全冲突,合作才是上策。” 翟家主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缓缓开口道:“善”。 在太原城内,晋王府的暗室之中,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烛火。缓缓道,“李涛,该动手了”。 第73章 科二五次郎的马屁 那阴鸷狭小的幕府,宛如一座被诅咒的囚笼。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宛如岁月腐蚀的伤疤,散发着腐朽与衰败的气息。昏暗的光线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格,挣扎着洒落在冰冷的地面,却只能勉强照亮这压抑的空间。角落里,残破的旗帜无力地垂落着,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足利义满静静地端坐在这阴森空间的中央,如同一尊被黑暗笼罩的魔神。他的双眸似隐藏在黑暗中的寒潭,幽深而冰冷,偶尔闪过的光芒如闪电般犀利,仿佛能瞬间将人穿透。黑色的衣袍紧紧裹着他的身躯,如同暗夜的乌云,压抑而沉重。他微微扬起下巴,那冷峻的轮廓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森。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一只蜘蛛在角落里缓缓爬行,仿佛也被这阴鸷的氛围所震慑。那几缕微弱的光线洒在足利义满身上,却无法带来一丝温暖,反而更凸显出他的冷酷无情。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那沉闷的声响如同地狱的鼓点,每一下都让人胆战心惊。在这阴鸷狭小的幕府里,足利义满就是那主宰黑暗的霸主,让人不寒而栗。 足利义满微微眯起双眸,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寒潭愈发显得深不可测。下面的人颤颤巍巍地报道着消息,“回禀将军,我们在大明的使者,被炖了”。 每一个字都如同落入深潭的石子,只荡起几圈细微的涟漪便消失不见。足利义满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如同戴着一张冰冷的面具。黑色的衣袍在微弱的光线下仿佛融入了黑暗,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当报道结束,一片死寂笼罩着幕府。足利义满沉默良久,随后缓缓抬起头,那如闪电般犀利的目光扫过下方,让人不寒而栗。他微微张开嘴唇,发出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冰冷而无情:“此事,当如何处置?”话语一出,整个幕府仿佛又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此时,幕府中一位老臣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略显颤抖:“将军,大明势大,不可轻动。如今我们虽有不甘,但贸然行动,恐引火烧身。那大明疆域辽阔,兵强马壮,其国力远非我邦所能抗衡。且近年来,大明在周边各国威名远扬,若我们此时出兵,无疑是以卵击石。不如暂且忍耐,等待时机。可暗中积蓄力量,整顿内政,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足利义满听着老臣的话语,双眸依旧幽深如寒潭,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他微微垂下眼帘,手指依旧轻轻敲打着扶手,那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幕府中回荡,仿佛在衡量着这个建议的分量。良久,他没有言语,整个幕府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良久的沉默后,足利义满突然开口,声音如寒夜的冷风般凛冽:“我和那个乞丐皇帝谁强?”此言一出,整个幕府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作答。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寒潭般的双眸紧紧盯着众人,仿佛在逼迫他们给出一个答案。 科二五次郎上前一步,恭敬却又激昂地说道:“将军之威,岂是那乞丐皇帝所能相比?自宋亡之后,中华已然不存,真正的中华应当在我大倭国。” 此言一出,幕府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足利义满微微抬眼,看向那说话之人,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科二五次郎在将军的注视下,虽心中略有忐忑,但依旧挺直了脊梁,继续说道:“将军,那大明如今虽看似强大,然内部也并非毫无破绽。自宋亡后,中华之魂已散,所谓的大明不过是强弩之末。而我倭国,武士精神长存,百姓忠诚不二。将军您雄才大略,若能抓住时机,必能成就一番霸业,让中华之名真正归属于我倭国。” 周围众人有的面露震惊之色,有的则陷入沉思。但在足利义满未表态之前,无人敢轻易发表意见。 足利义满微微扬起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中满是得意与自负。他的目光缓缓转向老臣,眼神如冰刃般寒冷。老臣在这凌厉的注视下,身躯微微一颤,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哼!”足利义满冷哼一声,“你所言大明势大,不可轻动,如今看来,不过是怯懦之语。我大倭国武士精神长存,岂会惧那大明?”他的声音在阴鸷狭小的幕府中回荡,仿佛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老臣连忙跪地,声音颤抖着说道:“将军息怒,老臣绝非怯懦。只是大明之强大,不可轻视。贸然行动,恐给我邦带来灭顶之灾。” 足利义满微微眯起双眸,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寒潭愈发深不可测。“那依你之见,我连个乞丐都不如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 老臣一听这话,顿时惊恐万状,浑身颤抖得如风中落叶。他连忙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军息怒!将军雄才伟略,岂是那乞丐皇帝可比?老臣绝无此意啊!”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求,然而在这阴鸷狭小的幕府中,却显得如此无力。 足利义满的脸色愈发阴沉,他那如寒潭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哼,你三番两次忤逆本将军,留你何用?”说罢,他微微一抬手。 瞬间,几个武士从暗处冲了出来,他们面无表情,眼神冷酷。其中一人一把揪住老臣的衣领,将他拖了起来。老臣绝望地挣扎着,口中还在不停地呼喊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但他的呼喊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了这压抑的氛围中。 武士们手起刀落,一道寒光闪过,老臣的头颅瞬间滚落,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那残破的旗帜在这血腥的气息中似乎也微微颤抖着。 幕府中的众人皆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足利义满扫视了一圈众人,那冰冷的目光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足利义满微微眯起双眸,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寒潭愈发深不可测。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寒冰般冷酷:“向东南,派遣士兵,给大明一份大礼,康日芬子和东南士族说明白,钱要多少有多少,布防图弄到手”。 康日芬子领命而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渐渐消失,仿佛融入了那无尽的黑暗。 第74章 理学和心学 庄严宏伟的殿阁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面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朱元璋身着龙袍,正端坐在御案前,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书。 殿外,秋风瑟瑟,落叶飘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蒋瓛神色匆匆,快步踏入殿内,然后跪地行礼,高声禀道:“皇爷,云南土司因为新盐政造反,局面一度危急。幸得沐王爷果断出兵,率领麾下将士浴血奋战,如今已成功平叛。沐王爷特派遣使者快马加鞭送来奏报,请求皇爷示下。” 朱元璋微微抬首,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沉默片刻后说道:“咱知道了,退下吧”。 蒋瓛闻言,恭敬地退了出去。殿阁中又恢复了宁静,只有秋风偶尔吹过窗户发出的轻微声响。 朱元璋坐在御案前,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转头对着一旁侍立的太监小涛子说道:“咱要出宫。” 不多时,朱元璋来到朱明府邸外,只听得里面传来刘三吾的声音。 府邸内,刘三吾正神色肃穆,对着朱明侃侃而谈:“理学之要,在于正心诚意、格物致知。心正则行为端,意诚则信念坚。格物者,穷究事物之理,致知则是求得真正的知识。吾辈当以理学为准则,修身立德,方能治国平天下。” 朱明道:“如何方能做到正心诚意呢?” 刘三吾捋须微笑道:“正心者,当去私欲、存天理。心无杂念,方能公正无私。诚意则需言行一致,不欺人、不自欺。凡事以真诚为本,方能赢得他人信任。” “那格物致知又当如何实践?”朱明继续追问。 “格物需用心观察世间万物,思考其背后之道理。从一草一木、一事一物中感悟天理所在。致知则要不断学习、思考,积累知识,以达豁然开朗之境。”刘三吾耐心解答。 朱明略作思索,而后缓缓开口道:“刘先生所言理学之论,确有其道理。然晚辈近来研习心学,却有一些不同之见。先生言正心当去私欲、存天理,可心学却认为心即理。吾心之良知,便是天理。无需向外去求,只需在自己心中探寻。” 刘三吾微微皱眉,示意朱明继续说下去。 朱明接着道:“就如看到一个孩童落入水中,人当下心中所起的恻隐之心,便是良知,便是天理。此心并非因外在的规矩教条而生,而是自然而然地呈现。若说去私欲,那私欲又如何界定?有时我们以为的私欲,或许恰是内心真实的需求。” 朱明顿了顿,又道:“再言格物致知。先生说要从一草一木中感悟天理,可心学认为格物是在事上磨练,致良知。比如一人立志做个正直之人,在面对利益诱惑时,坚守本心,不为所动,这便是在具体的事情上格物致知了。并非单纯地观察万物去求理,而是通过行动来验证和展现心中之良知。” “实际上心学就是四个字:知行合一,此外无它”。 刘三吾沉默片刻,而后缓缓开口道:“你所言心学之论,确有独特之处。但这知行合一,又当如何理解?” 朱明神色认真,回应道:“知行合一,乃是心学之核心。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知而不行,只是未知。就如我们知晓孝顺父母之理,却不去实际行动,那便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知。唯有将心中的良知付诸实践,才是真正的知行合一。” “举例而言,若有人知晓廉洁奉公之理,却在面对财物诱惑时不能坚守,那便是知而不行。只有当他在实际行动中抵制住诱惑,做到廉洁自律,才是将知与行统一起来。” “再如,我们都明白仁爱之心的重要性,但如果仅仅停留在口头说说,而不去关心他人、帮助他人,那这知也只是空谈。只有当我们真正行动起来,去关爱弱势群体,去为他人排忧解难,才是做到了知行合一。” 刘三吾微微点头,又问道:“那在治国理政方面,这知行合一又该如何体现呢?” 朱明思索片刻,说道:“皇爷推行各项政策,若官员们只是知晓政策之理,却不去切实执行,那政策便无法落地,国家也难以发展。只有当官员们将政策之知转化为实际行动,认真落实各项措施,为百姓谋福祉,才是做到了知行合一,也才能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 刘三吾呆立当场,面色复杂至极。他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过往所坚信的理学理念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良久,刘三吾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吾一生奉理学为圭臬,从未曾想过还有如此不同之学说。你所言心学之知行合一,确有振聋发聩之效。吾不得不反思,或许吾等一直以来所遵循之程朱理学,并非全然无缺。” 他微微闭上眼睛,似在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再度睁开时,眼神中多了一抹迷茫与思索:“吾曾以为格物致知当从万物中求理,却未想过心即理,良知自在心中。如此看来,吾等过往之求理之路,是否走偏?吾等执着于去私欲、存天理,可这私欲之界定,竟也如此复杂。” 刘三吾长叹一声:“今日与公子之论,让吾深感自身之局限。吾需重新审视这世间之理,重新思考吾之所学所信。或许,这天下之学,不应拘泥于一家之言,而应广纳百家之长,方能真正寻得治国安邦、修身立德之正道。” 刘三吾缓缓拜下,神色虔诚地说道:“公子高论,如暗夜明灯,令吾豁然开朗。吾愿拜公子为师,随公子研习心学,以正吾之迷途。” 朱明连忙上前扶起刘三吾,惶恐道:“先生德高望重,学识渊博,晚辈岂敢为师。今日之论,不过是各抒己见,相互探讨罢了。” 刘三吾却坚持道:“公子莫要推辞。吾虽年长,然在学问之道上,公子之见解远超于吾。吾深知学无止境,当虚心求教。公子之心学,实乃济世之良言,吾愿以弟子之礼,追随公子,共同探寻真理之路。”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众人一惊,抬眼望去,只见朱元璋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朱元璋哈哈笑道:“好,好,好一个知行合一,不愧是咱的大孙。” 朱明上前搀扶住朱元璋道,“老爷子你来多久了,一把年纪又偷听墙根”。 朱元璋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朱明的肩膀,说道:“咱也刚来不久,听到你们这番高论,实在精彩,忍不住就多听了几句。咱的大孙,这心学之论,确有见地。老刘,咱的大孙怎么样” 刘三吾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说道:“公子实乃天纵之才。其对心学之领悟深刻而独到,见解远超常人。” 朱元璋笑着掏出了一封奏书给了朱明道,“大孙让你推行的云南盐政出事了,皇爷让你看看怎么处理”。 第75章 改土归流 朱明静静地凝视着手中那份关于云南土司造反的奏书,眼神专注而凝重。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奏折的边缘,仿佛在触摸着这场刚刚平息的风暴所残留的余温。 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朱明微微起伏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他的思绪如同一团纠结的丝线,在脑海中不断翻涌缠绕。他思考着这场叛乱的根源,新盐政的推行究竟触动了哪些利益链条?土司们的反抗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诉求?而朝廷在后续的治理中又该如何调整策略,以确保边疆的稳定与安宁。 一旁的刘三吾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朱明,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此时的朱明,眉宇间那一抹深沉的思索之色,那专注的神情,竟与朱元璋如出一辙。仿佛在这一刻,他看到了一个年轻版的朱元璋,同样在面对国家大事时,展现出的那份睿智、果敢与担当。 刘三吾微微眯起眼睛,仿佛穿越了时光的长河,看到了朱元璋当年在御案前沉思决策的身影。他不禁暗暗感叹,血脉的传承是如此神奇,朱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王者之气,那种对国家和百姓的责任感,与朱元璋如同一脉相承。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朱明真的能够像他的爷爷一样,成为一位英明的君主,引领大明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朱元璋看着陷入沉思的朱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赞赏,心中暗暗想道:“不愧是咱的大孙,和咱一样,面对国家大事如此用心。这股认真思索的劲儿。” 朱明结束了沉思,笑了笑看向朱元璋道:“老爷子,我有上中下三策。下策乃加强对土司的监督管控,虽能暂保一时安稳,却非长久之计,隐患仍在。中策为怀柔之策,赦免叛乱土司,给予赏赐并谈判调整政策,可解燃眉之急,却难防日后反复。而上策,便是改土归流。 朱元璋听朱明说完上中下三策,尤其听到上策改土归流时,眼神顿时一亮。他微微挺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问道:“大孙,这改土归流具体如何施行,你且细细说来。咱对这一策很是感兴趣。” 朱明见朱元璋如此关注改土归流之策,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他沉稳地说道:“爷爷,改土归流首先需详细勘察云南之地的各方情况,包括地理形势、人口分布、经济状况以及民族关系等。只有了解清楚这些,我们才能制定出最为合适的策略。再者,要筹备强大的军事力量,以防土司激烈反抗。在推进过程中,必须循序渐进,恩威并施。以武力为后盾,震慑那些可能反抗之人;同时,也要给予当地百姓实际的好处,争取他们的支持。派遣有能力、有担当的流官前往治理,确保朝廷政令能够畅通无阻,真正为百姓谋得福祉。” 朱明微微颔首,回应朱元璋道:“爷爷,这改土归流若要稳步施行,可先从经济方面入手。逐步在云南地区推行与内地一致的税收政策和贸易规则,削弱土司对当地经济的绝对掌控权。鼓励内地商人前往云南进行贸易,促进经济的融合与交流,让土司们逐渐适应朝廷的经济管理模式。如此一来,利处在于能增强朝廷对云南地区的经济掌控,为后续的治理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也能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与繁荣。但弊端也不可忽视,可能会引起部分土司的强烈抵制,甚至可能引发一些小规模的经济冲突。 同时,在文化教育方面加大投入。兴办学校,推广儒家思想和汉文化,培养当地人才。让云南的百姓,尤其是年轻一代,接受朝廷的文化熏陶,增强对朝廷的认同感。这一方面的好处是能从思想上拉近云南与内地的距离,促进民族融合,利于长治久安。然而,也可能会遭到一些保守势力的反对,认为这是对当地传统文化的冲击。 军事上,一方面保持对云南地区的适度军事压力,让土司们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逐步将朝廷的军队部署到关键地区,掌握战略要地。一旦有土司反抗,能够迅速做出反应,以雷霆之势予以镇压。军事手段的好处显而易见,能有效威慑土司,确保改土归流的顺利进行。但同时也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可能会引起当地百姓的恐惧和反感。 对于那些较为顺从的土司,可以给予一定的荣誉和赏赐,让他们看到顺从朝廷的好处。而对于那些顽固不化的土司,则要坚决打击。可以先从一些势力较小的土司开始,逐步削弱他们的力量,实现对其领地的直接管辖。这样做能分化土司群体,降低反抗的力度。但也可能会让一些土司感到不安,担心自己随时会被朝廷针对。 在行政上,慢慢派遣流官到云南各地担任副职,与土司共同管理。流官可以在这个过程中熟悉当地情况,逐步扩大影响力。随着时机成熟,再将土司的权力完全收回,实现改土归流的最终目标。此过程能平稳过渡权力,减少动荡。但流官与土司在共同管理过程中可能会产生矛盾和冲突,需要妥善处理。 总之,改土归流是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需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稳步推进,逐步蚕食土司的势力,确保云南地区真正纳入朝廷的有效管辖,为大明的长治久安奠定坚实基础。” 朱元璋眯起眼缓缓道:“如果成功,云南将会和四川一样永远臣服于朝廷,贵州也一样可以,大孙这可是谋国之言呐。有没有办法可以几年以内搞定改土归流呢?” 朱明微微摇头,神色郑重地对朱元璋说道:“爷爷,改土归流绝非一蹴而就之事,切不可急于求成。几年以内搞定此事,实乃不切实际之想。云南、贵州等地的土司势力盘踞多年,根基深厚,关系错综复杂。若强行在短时间内推进,必然会激起强烈的反抗,甚至可能引发大规模的战乱,届时生灵涂炭,百姓受苦,于国于民皆为大害。 我们需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地推进改土归流。先从易处着手,逐步积累经验和成果。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调整策略,以适应不同的情况。同时,要注重与当地百姓的沟通和交流,让他们切实感受到朝廷的关怀和好处,从而赢得他们的支持。只有这样,改土归流才能顺利进行,为大明的长治久安奠定坚实的基础。”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道:“大孙爷爷想帮你解决一切的问题,你就安稳做一个太平天子就好了,希望上天多给咱一点时间,是时候安排咱大孙入朝了”。 第76章 晋商内斗 范家的家主范刚,双眉紧锁,犹如两道拧紧的绳索,眼神中满是深深的疑虑与谨慎,仿佛在那幽深的眼眸中藏着无数的秘密与警惕。 此时,小厮匆匆来报:“老爷,关外出现了一大批私盐,是从山西运出去的。”范刚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疑虑如潮水般汹涌。“此事极为蹊跷,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哼,定是靳家,他们向来野心勃勃,莫不是想独占这关外之利?我范家与靳家一起经营盐巴生意,他们竟敢绕过我们,妄图独吞利润?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定要让他们知道,范家可不是好惹的。”范刚心中暗自发狠,开始谋划着如何应对靳家可能的阴谋。 靳家家主靳业,听到消息以后,面色冷峻,眼神中闪烁着精明与算计。靳家与范家曾有过激烈的争斗,当年的那场商业大战,靳家虽占得上风,但也深知范家不会善罢甘休。“范家向来野心勃勃,此事会不会是他们暗中谋划?说不定他们是想借此事报复我们靳家当年的争斗。哼,既然如此,那便先下手为强。绝不能让范家得逞,关外的利润必须掌握在我们靳家手中。”靳业紧咬着牙关,迅速召集家族核心成员。 范家这边,范刚立刻召集家族中的智囊团商议对策。宽敞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范刚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靳家此次妄图独占关外私盐之利,实乃对我范家的挑衅。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必须予以反击。”一位年长的谋士微微颔首,说道:“家主,靳家此举确实过分。我们可先从调查私盐的运输渠道入手,截断他们的货源,让他们的计划落空。”另一位年轻些的族人则提议:“我们还可以联合其他与靳家有间隙的家族,共同对抗靳家,削弱他们的势力。”范刚听着众人的建议,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 与此同时,靳家的议事厅内也是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靳业面色冷峻地看着家族核心成员,说道:“范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提前做好准备。一方面,加强对已掌握的私盐渠道的保护,增加护卫力量;另一方面,派人暗中监视范家的动向,一旦他们有任何动作,我们要迅速做出反应。”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领命而去。 在商业战场上,范家开始降低盐价,吸引客户,企图抢夺靳家的市场份额。靳家则推出了一系列优惠活动,拉拢老客户,稳住自己的阵脚。一时间,山西的盐市风云变幻,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随着争斗的持续,两家的损失也越来越大。然而,双方都不肯轻易退让,仿佛这场争斗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关外的私盐之利,更是为了家族的尊严和荣誉。 范家的家主范刚看着家族账面上日益减少的财富数字,心中虽有忧虑,但眼神中的坚毅却未曾减少半分。他深知,此时退让,范家将在山西的商业版图中失去重要地位,以后恐再难抬头。他再次召集家族众人,语气沉重地说道:“如今我们与靳家争斗正酣,虽损失惨重,但绝不能退缩。我们要继续寻找靳家的弱点,一击制胜。”众人纷纷点头,各自领命而去,四处搜集情报,寻找破局之法。 靳家这边,靳业同样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家族中的一些长辈开始质疑他的决策,认为继续与范家争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但靳业却有着自己的坚持,他冷着脸说道:“我们靳家不能在此时示弱,一旦退让,范家必定会得寸进尺。我们必须咬牙坚持,等待时机。”于是,靳家也在不断调整策略,加强防御,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就在两家僵持不下之际,山西的其他家族开始蠢蠢欲动。他们看到范家和靳家争斗得如此激烈,都想从中渔利。 有的家族暗中与范家接触,试图结盟共同对抗靳家;有的则向靳家示好,希望能在这场争斗中分得一杯羹。 在这紧张的局势下,矛盾不断升级,终于,范家和靳家的冲突演变成了激烈的械斗。 范家的人马在一处重要的盐运通道上与靳家的队伍狭路相逢。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凝固。范家的领头人怒目圆睁,大声喝道:“靳家背信弃义,今日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靳家一方也不甘示弱,回击道:“范家咄咄逼人,莫要以为我们怕了你们!”话语未落,双方人马便如潮水般冲撞在一起。 刀光剑影中,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大地,伤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范家和靳家的人都杀红了眼,仿佛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要将对方击败。 这场械斗持续了数日,双方都损失惨重。范家的许多精锐力量在战斗中受伤或阵亡,家族的财富也在这场争斗中消耗殆尽。靳家同样元气大伤,家族中的许多重要人物也在械斗中失去了生命。 李涛静静地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神色冷峻。他身旁的锦衣卫微微颔首,眼中同样闪烁着冷漠的光芒。 “这场争斗,从一开始便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范家和靳家,胃口太大,他们以为面对的是对方,实际上他们面对的是皇爷。”李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随着范家和靳家的衰落,山西的其他家族纷纷开始行动。那些曾经暗中与范家或靳家接触的家族,此刻更是肆无忌惮地抢夺着两家的产业和资源。他们如同饥饿的狼群,扑向了受伤的猎物。李涛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盘算着这些家族的贪婪会将他们引向怎样的结局。 而李涛和他的锦衣卫们,则在一旁冷眼旁观,等待着时机的成熟。他们知道,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只有当其他家族为了争夺利益而陷入混乱之时,他们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实现自己的目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山西的盐市陷入了一片混乱。各个家族之间明争暗斗,互相攻击。为了争夺范家和靳家留下的财富和地盘,他们不惜使用各种手段,甚至不惜发动大规模械斗。李涛看着这些家族自相残杀,心中不禁冷笑,这些人的贪婪和愚蠢让他们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潭。 然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正在一步步走向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第77章 世界地图 朱元璋身着龙袍,端坐在殿阁之中,神色凝重地看着手中大孙子所说的改土归流的册子。他的目光深邃而忧虑。 “云南有沐英在没有问题,贵州呢?”朱元璋低声喃喃道,声音在空旷的殿阁中回荡。他深知云南在沐英的镇守下,局势相对稳定,可贵州......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快速闪过朝中众臣的身影。他思索着,贵州之地,民族众多,地形复杂,要实行改土归流,必须派遣一位有勇有谋、忠诚可靠之人。此人既要能镇得住当地的土官势力,又要善于安抚百姓,推行朝廷的政策。 “小涛子,传傅友德。”朱元璋声音沉稳而有力。 一旁的太监小涛子连忙应道:“遵旨。”旋即匆匆而去。 殿阁之中,朱元璋微微挺直了身躯,目光依然紧紧盯着手中的册子。他在心中反复斟酌着傅友德是否是那个能担此重任之人。傅友德勇猛善战,历经无数战役,威名远扬。若派他去贵州,或许能以武力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土官势力。但朱元璋也担忧傅友德性格刚直,在处理与当地百姓的关系上可能不够细腻。 不多时,傅友德匆匆赶来,单膝跪地,恭敬道:“陛下万岁,臣傅友德拜见陛下。” 朱元璋微微抬眼,看着傅友德,沉声道:“友德,朕且问你,如今朕之江山,立储之事至关重要。你以为诸皇子皇孙中,谁堪当大任?” 傅友德心中一凛,他深知此问极为敏感,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大祸。他低头思索片刻,谨慎道:“陛下,臣乃武将,不敢妄议立储之事。但陛下圣明,定能选出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 朱元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傅友德,又道:“哼,朕要你说,你便说。” 傅友德额上冒出细密汗珠,他再次跪地,郑重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至于立储之事,臣实不敢妄言。陛下之子,各有其才,然立储乃国之根本,当由陛下圣裁。” 朱元璋幽幽的说,“你与晋王可是有联姻的,难道你不希望他登基,你也可以鸡犬升天?” 傅友德闻言,心中大惊,连忙叩首道:“陛下明鉴,臣绝无此等心思。臣与晋王虽有联姻,然臣之心只忠于陛下,忠于大明。臣深知陛下圣明,自会选出最适合继承大统之人。臣断不敢因私谊而有任何不轨之举,更不敢奢望鸡犬升天之事。臣只愿为陛下效命。” 朱元璋微微颔首,神色稍缓,道:“友德,起来吧。咱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莫要惊慌。” 傅友德缓缓起身,依旧神色恭敬。 朱元璋看着傅友德,语气稍缓道:“友德啊,你跟随咱多年,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咱对你,是信任的。” 傅友德连忙道:“陛下之恩,臣万死难报。” 朱元璋微微摆手,道:“你家中妻儿可好?” 傅友德回道:“承蒙陛下挂念,家中妻儿皆安好。” 朱元璋道:“你傅家一门忠勇,咱心甚慰。日后,你当继续为大明效力,为子孙谋福。” 傅友德再次跪地,道:“陛下隆恩,臣定当肝脑涂地,为陛下,为大明,鞠躬尽瘁。” 朱元璋微微抬手,道:“好了,起来吧。咱有要事交给你,待会陪咱见一个人,不要害怕。不要暴露咱的身份。” 朱元璋将改土归流的折子递给傅友德,傅友德双手恭敬接过,低头仔细翻阅。随着目光在折子上移动,他的神情渐渐发生变化,先是微微惊讶,接着转为敬佩与赞叹。 傅友德看完折子,眼中满是震惊,他再次跪地,激动道:“陛下,此折子惊为天人!这改土归流之策思虑周全,高瞻远瞩,实乃治国良策。臣深感陛下圣明,能有如此远见卓识,实乃大明之福,百姓之福。” 朱元璋微微颔首,道:“友德,你且起来。这不是咱的建议,你以为此策若在贵州施行,可有几分把握?” 傅友德起身,沉思片刻后道:“陛下,此策若施行得当,贵州局势必能大为改观。然贵州之地复杂,土官势力盘根错节,要想顺利推行改土归流,绝非易事。但臣愿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为大明效力。” 朱元璋道:“你既知其中艰难,可有何良策?” 傅友德道:“陛下,臣以为当恩威并施。对顺从朝廷之土官,可加以赏赐安抚,使其为朝廷所用;对顽固不化者,则以武力震慑,绝不姑息。同时,要选派得力官员深入贵州各地,了解民情,推行朝廷政策,让百姓切实感受到朝廷之仁德。” 朱元璋微微点头,道:“你所言有理。走吧。” 朱元璋与傅友德一同前往见朱明之处。还未走近,便瞧见朱明全神贯注地画着世界地图,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沉浸在一个宏大的世界之中。 朱元璋与傅友德悄然走近,静静地看着朱明笔下逐渐成形的地图。朱明似乎并未察觉有人到来,依旧一笔一划地勾勒着轮廓。 朱元璋望着朱明手中的世界地图,内心满是震惊。他快步上前,盖住了地图。朱明一脸懵逼,“老爷子,不就是一幅地图吗?至于这么激动吗?你喜欢我给你画一个更加好看的”。 朱元璋一脸正色的道,“大孙,你是怎么会画这个地图?在哪里看过呢?”朱元璋内心震撼因为朱明现在画的地图和《大明混一图》差不多。 朱明缓缓道,“啥呀?这是哪个老道士,那里以前经常来一些天南海北的香客,我从他们话中总结出来的”。 朱元璋道,“我家大孙真棒,可以给爷爷画一幅好的吗?”。 “马上”。朱明道,随后走进了书房。随后朱元璋冷冷看着傅友德,因为刚刚傅友德也看到了。 傅友德被朱元璋那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再次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连忙低垂着头,声音中充满了惶恐:“陛下息怒,臣绝无窥探之心。臣只是跟随陛下之命前来,这幅地图什么也没看见呀。” 傅友德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深知朱元璋的多疑与狠辣,此刻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灭顶之灾。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那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陛下,臣跟随陛下多年,南征北战,从未有过二心。今日之事,臣定当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分。恳请陛下相信臣的忠诚。”傅友德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颤抖。 朱元璋冷冷的道,“咱知道了,你先回家吧”。 傅友德如蒙大赦,连忙谢恩,然后匆匆退下。他脚步慌乱,心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朱元璋望着傅友德离去的背影,眼神愈发冰冷。 朱元璋迈步走进书房,看着朱明在那里认真的绘画着,朱元璋静静的朱明,三炷香以后,朱明看着地图,给了朱元璋,“老爷子,给你”。 然后给朱元璋讲解了各种图形是什么意思,朱元璋乐呵呵的听着,不住的点头。听完以后,朱元璋开口,“大孙,过段时间就是你奶奶的忌辰,和咱一起去祭拜你奶奶”。 朱明点了点头。 “老爷子,刚刚那个人呢?” “他家里有急事回家了”。朱元璋淡淡道 朱元璋和朱明一起吃过晚饭,回到殿阁之中,让太监抬出来《大明混一图》一一比对,不经倒吸一口凉气,真的相差无几。朱元璋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处置傅友德。他深知傅友德勇猛善战,在军中威望颇高,若贸然处置,恐引起不必要的动荡。但那幅世界地图之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朱元璋叫来陈洪,看了陈洪一眼,陈洪退了下去。 第78章 将星陨落 傅友德脚步虚浮地离开朱明府邸,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他只觉背后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让他脊背发凉。此时,天空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来,灰暗的云层低低地压在头顶,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回到家中,傅友德的心跳依旧急促,仿佛要从胸口蹦出。他面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庭院中,秋风瑟瑟,吹得落叶纷纷扬扬,一片萧索景象。那曾经熟悉的亭台楼阁,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格外冷清,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坐在厅堂之中,傅友德如坐针毡,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朱元璋那冰冷的眼神和充满杀意的表情。他深知自己已身处险境,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厅堂内,光线昏暗,几缕透过窗棂的微弱阳光显得那么无力。阴影笼罩着角落,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 家中的仆人们察觉到主人的异样,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着。傅友德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中却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家中安稳地待多久,也不知道朱元璋何时会对他下手。风不时地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在为他的命运哀鸣。 此时,陈洪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厅堂,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傅友德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陈洪。 “陈公公,你来此,想必是陛下有了决断。”傅友德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洪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刻说话。厅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陈洪缓缓开口,“你看到不该看的地图,傅将军,你征战沙场多年,你应该知道那个地图意味着什么,如果传出去的后果是什么?” 傅友德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你知道的,在皇爷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大明天下的稳定”。 傅友德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苦涩。“我明白,陛下为了大明江山,可不惜一切代价。我只是……只是没想到,我竟会因一张地图而陷入如此绝境。” 陈洪淡淡的道:“如果皇爷不在了,将军以后造反,那当如何,万一你不小心吧,地图的事情说出去该怎么办?” 傅友德瞪大双眼,满脸惊愕:“陈公公,我傅友德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造反之心。那张地图不过是意外所见,我又怎会将此事说出去?” 陈洪微微眯起眼睛:“人心难测,将军。皇爷不得不防。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不开口” 傅友德悲愤交加:“我傅家满门忠良,为大明出生入死,陛下为何就不能信我?” 陈洪沉默片刻:“将军,在这宫廷之中,信任二字何其难得。皇爷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如果咱没记错的话,傅将军应该的降将吧?” 傅友德身形微微一晃,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降将……我虽曾为降将,可自归降大明以来,哪一次不是冲锋陷阵,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我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为何陛下就不能放下对我的成见?” 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悲愤与委屈。“这么多年,我傅家上下为了大明江山,不知历经多少磨难,多少生死。如今却只因我曾是降将,便要遭受如此猜忌,实在是令人心寒。” 傅友德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陈公公,难道就因为我曾经的身份,我便注定要落得这般下场吗?我傅友德一生光明磊落,从未有过二心,为何就不能得到陛下的信任?” 厅堂内一片寂静,只有傅友德沉重的呼吸声回荡着。他望着陈洪,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安慰,可陈洪只是微微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傅友德心中明白,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自己的命运早已不在自己手中。秋风依旧在庭院中呼啸,仿佛在为他的悲惨命运而叹息。 傅友德颓然坐下:“那我如今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陈洪轻叹一声:“将军,事已至此,恐怕难以挽回。陛下的决定,无人能够更改。” 傅友德绝望地闭上双眼:“罢了,罢了。既然陛下认定我是威胁,我也无话可说。只愿陛下能放过我的家人,让他们免受牵连。” 陈洪微微摇头:“将军,这恐怕不是老奴能够决定的。至于会不会牵连将军的家人,是要看将军是不是要体面?” 傅友德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绝望后的决然。“陈公公,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陛下是要我自行了断,以保我傅家老小性命。” 陈洪微微颔首,依旧沉默不语。 傅友德惨然一笑,“我傅友德一生征战,最终却落得这般结局。罢了,为了家人,我也别无选择。” 他缓缓站起身来,环顾着熟悉的厅堂,心中涌起万千感慨。“想我傅家曾经也是荣耀一时,如今却要靠我的死来换取家人的安宁。” 傅友德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依旧飘落的落叶,仿佛看到了自己命运的凋零。“陈公公,烦请转告陛下,傅友德愿以死谢罪。” 说罢,傅友德拿过药丸,转身走向内室,步伐坚定而决绝。 内室之中,傅友德躺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过往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想起自己初入军旅之时,满怀壮志豪情,一心只想在战场上建立功勋。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战火纷飞中他冲锋陷阵,从不畏惧生死。每一场胜利都是用血汗换来的,他为自己的勇敢和无畏而自豪。 后来归降大明,他更是拼尽一切为新主效力。无数次的战役,他身先士卒,带领部下奋勇杀敌。那战场上的喊杀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看着倒下的敌人和受伤的战友,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百姓的安宁。 他想起陛下对他的夸赞和赏赐,那些荣耀的时刻曾让他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可如今,却因为一张地图,一切都化为乌有。 他想到自己的家人,他们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他多么希望他们能平安度过此生,不要因为自己而遭受苦难。他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换取一线生机,只盼陛下能信守承诺。 傅友德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就此终结。他不后悔曾经的选择,只是感慨命运的无常。在这寂静的内室里,他带着对家人的牵挂和对大明江山的眷恋,缓缓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厅堂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秋风依旧在窗外呜咽,仿佛在为傅友德的命运奏响最后的悲歌。片刻后,内室传来一声沉重的声响,傅友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为了家人,也为了那个他曾为之奋斗一生的大明江山。 傅友德死后,陈洪在厅堂中伫立良久,面色凝重。秋风依旧吹着,落叶在庭院中打着旋儿,仿佛也在为这位名将的离去而哀伤。 陈洪微微叹息一声,转身离开傅家,回宫向朱元璋复命。朱元璋听闻傅友德已自尽,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傅氏一门,忠勇可嘉。傅友德一生为朕、为大明江山社稷,南征北战,功勋卓着。虽有波折,然其忠肝义胆,朕亦深知。今傅友德已去,念其往日功绩,特命傅友德之子傅忠承袭爵位。望汝能承继乃父之志,忠君爱国,恪尽职守,为大明之稳定繁荣,再立新功。钦此。” 傅忠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 “陛下隆恩,臣傅忠叩谢天恩。”傅忠的声音因悲痛而沙哑,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第79章 燕王朱棣 蒋瓛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宫殿,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手中紧紧攥着那份带来可怕消息的密报,心中忐忑不已。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不断地挣扎,不知道该如何向皇帝禀报这个消息。 来到朱元璋面前,蒋瓛颤抖着跪下,声音发颤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朱元璋微微抬眼,神色冷峻,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蒋瓛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道:“陛下,民间如今流传着一个消息,说是……说是太子朱标的死和秦王朱樉有关。”说完这句话,蒋瓛立刻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害怕皇帝的怒火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皇帝能够冷静下来,不要迁怒于自己。 朱元璋听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悲痛。朱标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如今却听到这样的谣言,他怎么能不愤怒?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给朕彻查此事!”朱元璋的声音如雷霆般在宫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蒋瓛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应道:“臣遵旨。” “在派遣锦衣卫前往西安调查”。朱元璋暴怒道。 蒋瓛领命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退出宫殿。 蒋瓛匆匆退下后,宫殿内的气氛依旧凝重。朱元璋笑了起来,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深沉的算计。 这时,陈洪悄然上前,微微躬身等待朱元璋的吩咐。朱元璋微微抬眼,目光如炬地看着陈洪,沉声道:“陈洪,你去西安一趟。让查出一点什么,既然他们想要秦晋二王出事,那就让他出事,只有这样才可以引蛇出动。和老二说一声,配合配合你,把这封信给了老二,你放出咱暴怒,想要杀了秦王的消息。” 北平城上,朱棣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威严肃穆。狂风吹拂着他的衣袂,发出猎猎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厚重。 此时,天空阴沉,乌云如墨般翻滚涌动,似乎预示着即将有一场风暴来临。远处的山峦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影影绰绰,仿佛沉默的巨人守护着这片大地。古老的城墙在他身后蜿蜒伸展,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城墙上的砖石历经岁月的洗礼,斑驳而厚重,见证了无数的风云变幻。 朱棣微微仰头,目光深邃而悠远,遥望向南方的南京。那是大明王朝的心脏,此刻却显得如此遥远而神秘。 此时,姚广孝悄然来到朱棣身旁,微微躬身。他身着黑色僧袍,面容沉静,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燕王殿下,洪武皇帝近日杀了周德兴,又囚禁了晋王。”姚广孝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在风中清晰可闻。 朱棣微微一震,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父皇此举,必有深意。周德兴乃开国功臣,父皇竟也毫不留情。而晋王……此事恐将引起朝堂震动。” 姚广孝微微颔首,道:“殿下,如今局势变幻莫测,我们当早做打算。”朱棣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方的南京,那里仿佛有无数的风云涌动。 “吾当谨慎应对,以谋天下之安。”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正当朱棣与姚广孝交谈之际,忽闻脚步声渐近。转头望去,只见朱棣的三个儿子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正阔步而来。 朱高炽身材微胖,面容敦厚,眼神中透着沉稳与睿智。他率先行礼道:“父王。”朱高煦身形矫健,满脸英气,紧随其后道:“父王,孩儿等听闻有大事发生,特来拜见。”朱高燧年纪最小,却也英姿勃发,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朱棣微微眯了眯眼,沉声道:“你们可知近日之事?”朱高炽略一思索,缓缓开口道:“父王所指可是皇爷爷处置周德兴与囚禁晋王之事?此事确令孩儿等震惊。”朱高煦则面露不屑,道:“周德兴不过一老臣,晋王也未必无辜。父王,此时正是我们的机会。”朱高燧有些犹豫地看了看两位兄长,轻声道:“父王,此事当真会引发朝堂震动吗?我们该如何应对?” 朱棣目光在三个儿子身上扫过,笑了笑道:“此事不可轻举妄动。如今局势不明,我们当静观其变,切不可鲁莽行事。” 朱高炽点头道:“父王所言极是。我们当谨慎行事,以保我燕地安稳。” 朱高煦却有些不甘,欲言又止。朱高燧则乖巧地站在一旁,默默思索。 朱棣看着三个儿子,微微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退下吧。”朱高炽等人恭敬行礼,而后缓缓退去。 待他们走远,朱棣面色一沉,转头看向姚广孝,冷声道:“姚和尚,南京之事是谁和三个皇孙说的,杀无赦。” 姚广孝双手合十,微微低头道:“殿下放心,老衲定当彻查此事,绝不放过那泄露之人。” 朱棣眼神如冰,紧紧盯着远方,缓缓说道:“你记住,他们服务的只能是我。这燕地,这天下,唯有我朱棣才是他们的主君,不包括我的儿子。” 第80章 大乘教覆灭 袁二狗小心翼翼地在大乘教内部活动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感受到这个组织的庞大与复杂。 一日,袁二狗在教中碰到一位老教徒杨涛。 杨涛:“新来的,看你挺机灵。你挺像一个老瓢客的,有没有兴趣,咱俩组团去勾栏听曲,反正教会报销。”杨涛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袁二狗一听眼睛都亮了:“哦?咱这里居然有这种福利,我要死在这里,教主真是体贴,知道咱这种底层教众的心理呀。” 杨涛:“你慢慢就知道了。咱大乘教的教主那可是神通广大,金钱无数,你知道山西王家嘛?那是咱教主的本家。太原王氏,在历史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袁二狗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应道:“那可真是厉害,咱教主有如此深厚的背景,难怪大乘教这般庞大。” 杨涛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而且咱教中各种好处可不止这勾栏听曲呢。只要你忠心耿耿,为教里办事,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袁二狗故作兴奋地问道:“那还有啥好处呀?快给我讲讲。” 杨涛神秘兮兮地凑近袁二狗,压低声音说:“有时候教主还会赏赐一些奇珍异宝。据说那些宝贝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价值连城。还有啊,表现出色的教众,教主会亲自给你内丹,让你实力大增。” 袁二狗假意露出向往之色:“哎呀,那我可得好好努力,为教里多做贡献。” 杨涛乐呵呵的说:“今天老哥哥带你见世面”。袁二狗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内心想,“我是为了收集情报,才不是为了自己私欲,我真伟大,为了情报,牺牲自己清白”。 杨涛带着袁二狗来到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这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袁二狗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但此时已由不得他反抗。 杨涛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轻拍了拍手。只见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几个身形妖娆的男子,他们身着薄纱,眼神妩媚,一步步向袁二狗靠近。 “二狗,这里可是我们的秘密天堂。”杨涛得意地笑着,伸手揽过一个男子,肆意抚摸着他的身体。 袁二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杨大哥,这……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想待在这里。” 杨涛却根本不理会他的抗拒,一把抓住袁二狗的胳膊,将他拉向那群男子。“别害羞嘛,二狗。好好感受一下这美妙的世界。” 那些男子开始围绕着袁二狗,有的轻轻触碰他的脸颊,有的在他耳边吹气。袁二狗只觉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杨大哥,求求你放了我。”袁二狗绝望地喊道。 杨涛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二狗啊,你这就不懂了吧。人生在世,就得及时行乐。来来来,别这么拘谨。” 袁二狗脸色有些发白,连连摆手道:“杨大哥,我真不行。我……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 杨涛却不依不饶,硬是要拉着袁二狗一起。“怕啥?在咱大乘教,这都不算事儿。教主都喜欢,你怕什么?” 袁二狗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强忍着情绪说道:“杨大哥,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妥。咱教里不是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吗?我想多为教里招募些人,也好早点得到教主的赏赐。” 杨涛看着袁二狗抗拒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二狗啊,你这可就没意思了。人生苦短,何必如此拘束呢?来来来,一起玩玩嘛。” 袁二狗连连后退,眉头紧皱。“杨大哥,真的不行,我实在接受不了这种事。” 杨涛却不依不饶,一把拉住袁二狗的胳膊。“怕什么?在这大乘教里,没人会说什么。你看我,多快活。”说着,杨涛又对着那些伺候他的男人露出淫邪的笑容。 袁二狗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用力挣脱杨涛的手。“杨大哥,你自己玩吧,我先走了。” 杨涛见状,脸色阴沉下来。“哼,不识抬举。你可别后悔,在这教里,不听我的,有你苦头吃。” 袁二狗心中一凛,但还是坚定地转身离开。袁二狗只觉脖子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意识瞬间如坠深渊。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的视线中满是杨涛那令人胆寒的邪笑,“二狗兄弟对不起啦,要不是教主点名要你,不然今晚我就要了你”。 袁二狗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身处一个陌生而阴森的房间。 此时,杨涛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二狗啊,你就别挣扎了。乖乖听教主的话,说不定还有你的好处。” 袁二狗怒视着杨涛,赶紧检查了自己的身子,发现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声音颤抖着说:“杨涛,我当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 杨涛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二狗,这可怪不得我。教主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就在这时,教主缓缓走了进来。教主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阴沉的男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你就是袁二狗?”教主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袁二狗强抬起头看着教主:“教主大人,当时说的人人平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教主冷笑一声:“哼,你以为你能在我的教中随意行动而不被我察觉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袁二狗心中一紧,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徒,想为教里做贡献。” 教主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普通教徒?那你为何对教中的事情如此好奇?” 杨涛在一旁连忙附和道:“教主,这小子肯定有问题。他一直探听消息,肯定是别有居心。” 袁二狗急忙辩解道:“教主,我真的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想尽快晋升。”二狗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弄着绳子。 教主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袁二狗,沉默片刻后说道:“锦衣卫最近对我教动作频频,你这般行径,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是锦衣卫派来的探子。” 袁二狗心中大惊,但面却镇定,大声说道:“教主明鉴啊!我怎么可能是锦衣卫的人呢?我加入大乘教就是为了追随教主,寻求荣华富贵。” 杨涛一副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教主王鑫杰,道“教主,锦衣卫没可能派这么一个废物来我们大乘教吧,锦衣卫死没人了” 教主王鑫杰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可掉以轻心。这袁二狗虽看似废物,但锦衣卫行事诡谲,或许有我们想不到的盘算。” 杨涛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教主,您也太谨慎了。就他那胆小如鼠的样子,能成什么大事?我看就是个想在教里混吃混喝的主儿。” 袁二狗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暗暗叫苦,表面上却装作无辜又委屈的模样,“教主,杨大哥,我真的不是锦衣卫的人啊。我就是一心想为教里做事,求个荣华富贵。你们可不能冤枉我。” 杨涛缓缓道:“教主我们就让他到那个地方工作呗,反正里面常年缺“人手”。” 教主王鑫杰微微颔首,目光冰冷地落在袁二狗身上,“就依你所言,把他送去那个地方。” 袁二狗心中一沉,脸上却堆满惶恐与顺从,“教主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绝不敢有二心。” 杨涛看了看坐在上方教主的手,恭敬道,“教主,我看他十有八九是锦衣卫的探子,不如我们直接杀了”。 王鑫杰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的一个侍卫,那个侍卫一个眼神,杨涛捕捉到了这一个点,站到了那个侍卫身旁。 王鑫杰淡淡道:“不必,他出不来的。” 杨涛回复道:“是,教主。 袁二狗被几个教徒粗暴地推进了那个血气冲天的山洞。刚一踏入,石门缓缓关闭,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便扑面而来,他瞪大了眼睛,一股无名怒火升起。 这里竟然是一个人肉加工坊,一些人面色麻木地在取人脑,旁边摆放着各种恐怖的刀具和容器。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他身材魁梧,犹如一座小山般压迫感十足。粗黑的眉毛如同两把利剑斜插入鬓,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随时都能喷出怒火。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犹如狰狞的肉瘤。他的嘴唇厚实而干裂,微微上扬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刀刃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似乎在诉说着它曾经的凶残。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皮甲,上面布满了划痕和污渍,散发着一股血腥与汗臭混合的味道。只听得他的声音,“老子叫杨世雷,下去见阎王的时候可以报我的名字可以插队”。 袁二狗冷冷地看着杨世雷,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他的眼神如寒冰般凛冽,“插队吗?”三个字深入骨髓的冷。 杨世雷被袁二狗那深入骨髓的冷意震慑住,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看着眼前的袁二狗,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让他不寒而栗。 杨世雷握着大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努力想要稳住自己的心神,但那股恐惧却如影随形。他强装镇定地喝道:“你……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在这里,我说了算。” 然而,他的声音却明显带着一丝颤抖。袁二狗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股强大的气场却让杨世雷感到越发的不安。 “你到底是什么人?”杨世雷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已没有了刚才的凶狠。 袁二狗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我见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都多。”夺过他的刀,一刀封喉。 杨世雷瞪大了眼睛,双手徒劳地捂住喉咙,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普通的袁二狗竟有如此胆量和身手。 袁二狗手持染血的刀,眼神依旧冰冷。周围那些原本麻木工作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地看着袁二狗。 袁二狗蹲下缓缓道,“你爹我十七岁跟随蓝大将军去过捕鱼儿海杀过蒙古鞑子,你不会以为我真是一个废物吧,你到下面可以报我名字,阎王可能会多给你几个嘴巴子,我叫袁龙”。 袁龙手持染血的刀,缓缓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那些麻木工作的人。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仿佛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该上路了。”袁龙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那些人惊恐地看着他,有的人开始求饶,有的人则吓得瘫倒在地。但袁龙不为所动,他挥舞着手中的刀,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扑向了这些人。 刀光闪烁,鲜血飞溅。袁龙残忍地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杀死,山洞内顿时充满了血腥和惨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冷酷和无情。 蓝府内,蓝玉妻子问道,“夫君我忽然想起上次那个袁二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按照道理你不应该记住他吧”。 蓝玉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起来,“是我们几个老家伙调侃他,杀人和疯狗一样,他的本名不是二狗,他叫袁龙,当年捕鱼儿海,这个家伙当年是探子,冲的比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猛,一人一马饶到敌营后方,砍杀,你以为为什么能抓那么多人,是他挡着了逃跑路线,这家伙骨子里流淌着残忍,不过他做的豆腐挺好吃的”。 于此同时大乘教内部,大批锦衣卫将此处团团围住,杨涛伸手一刀结果了教主王鑫杰,几个侍卫看着眼前的一切,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四散而逃,杨涛缓缓开口,“教主大人,你去哪里呀,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来都来了,别走了”杨涛对着一个侍卫开口道。 哪个侍卫转过头看着杨涛,摘下面具,和死掉的人几乎差不多(第一次出现的农夫),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一个家境优渥的人家,手中怎么可能都是老茧,肯定是长期种地的人,他今天有意无意的看着你,你以为在昏暗的房间就啥也看不到了?”杨涛缓缓道 王鑫杰眼中露出决绝,“没人可以审判我,朱乞丐也不行”。伸手向怀里摸去,发现什么也没有,发现杨涛手里,有一个盒子在那里晃,“是不是找这个东西呢?” 当大批锦衣卫如潮水般涌入,瞬间控制住了局面。王鑫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看着周围那些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心中涌起了无尽的害怕与惊恐。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绝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王鑫杰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他曾以为自己的大乘教势力庞大,无人能撼动,可如今在锦衣卫的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的眼神四处游移,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但周围全是锦衣卫,他根本无处可逃。 王鑫杰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的嘴唇颤抖着,终于挤出几个字:“杀……了我……”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锦衣卫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倒不如给他的痛快。 杨涛拿出腰牌,看着王鑫杰道,“我们没权利处置你,处置你的是皇爷”。王鑫杰一听“皇爷”二字,心中的恐惧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袁二狗(袁龙)满身血污地从山洞之中缓缓走出,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却又带着一丝疲惫。看着眼前如潮水般的锦衣卫,他微微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喃喃道:“里面的人我全杀了,还有一堆丹药记得带走,交给指挥使大人。”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绝的气息。那些锦衣卫看着这个浑身浴血的男人,心中既有着敬佩,也有着害怕。 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袁二狗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第81章 嘉兴杨家灭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朱元璋正襟危坐,神色威严。蒋瓛恭立一旁,沉稳汇报:“陛下,大乘教已覆灭。贼首已经束手就擒,请皇爷发落。我们收缴了一万多颗药,我们已经试过了,人食用以后,会陷入疯狂。”朱元璋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玩味。 然而,此时倭国传来锦衣卫的急报。朱元璋面色一沉,听着汇报:“皇爷,倭国方面有消息,其与东南士族联合,妄图入侵东南。”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蒋瓛,语气森然道:“咱记得,倭寇入侵,那东南杨家已然被灭门,咱应该没有记错吧?” 蒋瓛微微低头,恭敬回应:“陛下圣明,东南杨家在下次倭寇入侵中确实已被灭门。 朱元璋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沉吟片刻后道:“哼,这东南士族竟与倭国勾结,当真是胆大包天。传咱旨意,着令沿海诸军加强戒备,凡有敢犯我大明海疆者,杀无赦。蒋瓛,锦衣卫务必密切监视东南士族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蒋瓛拱手领命:“臣遵旨。皇爷,那大乘教贼首当如何处置?” 朱元璋眼神一凛,冷声道:“让他好好活着。那些收缴之药,尽数销毁,不得留存。懂吗?” 蒋瓛微微一怔,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再次拱手,沉声道:“臣明白,皇爷思虑深远,臣定当全力以赴办好此事。”说罢,蒋瓛缓缓后退几步,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宫殿。 朱元璋看着蒋瓛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在嘉兴城外,一队神秘的身影悄然出现。他们身着倭人的服饰,行动间却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肃杀之气。这是一队锦衣卫乔装而成。 他们个个眼神犀利,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为首之人面容冷峻,目光如炬,心中默默盘算着此次的任务。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怀疑,他们仔细模仿着倭人的举止神态,从走路的姿势到说话的语气,都尽量做到惟妙惟肖。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嘉兴城,在城门外稍作停留,装作是一群路过的倭人商队。有人故意用生硬的汉语夹杂着几句倭语与同伴交流,营造出逼真的氛围。 嘉兴杨家,那高门大户之内,一片奢靡淫乱之象。 华美的厅堂中,美酒如流水般倾泻,杨家子弟们左拥右抱,与歌姬舞女们嬉笑打闹。后院的闺阁里,不时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道德伦理在这里被肆意践踏。花园中,珍奇的花卉竞相绽放,那价值不菲的摆设随处可见,彰显着杨家的豪奢。 在一间隐秘的密室中,杨老太爷与倭国探子相对而坐。杨老太爷身着锦袍,满脸的皱纹中透露出贪婪之色。 倭国探子微微躬身,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杨老太爷,吾等此次前来,是为了嘉兴城防布防图。只要老太爷肯相助,我等以天皇之名起誓,决不动杨家任何产业。” 杨老太爷捋着胡须,眼神闪烁不定:“此事风险极大,若被朝廷知晓,我杨家岂不是大祸临头?” 倭国探子凑近一步,轻声说道:“老太爷放心,只要行事谨慎,朝廷绝不会察觉。事成之后,老太爷将获得无尽的财富和荣耀,杨家也将更加昌盛。” 杨老太爷心中动摇,眼中露出贪婪之光:“那你们可一定要信守承诺。” 倭国探子嘴角一勾:“自然,我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老太爷动作可要快些,以免夜长梦多。” 然而,倭国探子心中却暗自盘算着:等拿到布防图,攻下嘉兴城,杨家的产业还不是任由我们处置。这个贪婪的老家伙,不过是我们利用的棋子罢了。” 杨老太爷捋着胡须,眼神闪烁中多了一丝警惕:“哼,你们倭国人的话,老夫可不敢全信。虽你们承诺不动我杨家产业,可若事成之后你们反悔,我杨家又当如何?” 倭国探子微微一怔,旋即脸上再度堆满虚伪的笑容:“老太爷放心,我等以天皇之名起誓,岂会食言?再者,若我们背信弃义,老太爷大可将此事捅出去,我们也不想惹来更大的麻烦。” 杨老太爷心中冷哼,暗道:“你们当老夫是三岁孩童?此事若被捅出,我杨家同样在劫难逃。”他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老夫要你的家小。” 倭国探子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但很快又强压下去,换上一副勉强的笑容:“老太爷,这要求未免有些过分了吧。吾等奉命行事,家小无辜,且此事若牵扯到家小,恐会影响吾等行事之决心。” 杨老太爷却不为所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哼,若你真心与我合作,又有何惧?老夫若不抓住点实在的,岂能安心将布防图交予你?你若不应,此事便作罢。” 倭国探子陷入了沉思,权衡利弊之后,咬了咬牙道:“好,老太爷既然如此坚持,吾便应下。但老太爷务必尽快将布防图交予我等,事成之后,吾等定当遵守承诺,不伤杨家产业分毫。” 杨老太爷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却仍有疑虑。他知道,与倭国人打交道,如同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此刻,被贪婪蒙蔽双眼的他,已然决定冒险一试。 而倭国探子心中则充满了怨恨与算计,他暗自发誓,一旦拿到布防图,完成任务,定要让杨家为今日之事付出惨重的代价。至于自己的家小,有了钱还愁没有家小。 只听得外面突然喊杀震天,那喧嚣之声仿佛要将整个嘉兴城都震得颤抖起来。一群锦衣卫假扮的倭人如狂风暴雨般冲进杨府以内。 杨家众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华美的厅堂中,美酒洒了一地,杨家子弟们瞪大了惊恐的眼睛,那些歌姬舞女们更是尖叫着四处逃窜,却不知该往何处躲藏。 后院闺阁里,那不堪的声响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呼喊和哭泣声。花园中,珍奇的花卉在混乱中被踩踏得七零八落。 在密室中的杨老太爷和倭国探子也被这震天的喊杀声惊得面色惨白。杨老太爷浑身颤抖,声音发颤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倭国探子同样满脸惊慌,强作镇定道:“老太爷莫慌,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待我出去看看。” 然而,还没等倭国探子迈出密室,一群锦衣卫已经冲了进来。为首之人面容冷峻,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 “杨老爷子,你勾结倭寇的事情发了”,锦衣卫首领厉声喝道,声音如惊雷般在密室中炸响。 杨老太爷吓得瘫倒在地,连忙摆手道:“误会啊,都是误会。我杨家绝无与倭国勾结之事。” 倭国探子眼珠急速转动,试图狡辩:“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并非与杨家勾结。定是弄错了。” 锦衣卫首领冷哼一声:“哼,还敢狡辩,就算你们是冤枉的,我等杀就杀了。” 杨老爷子颤抖的开口,“我等都是大明百姓,你们怎么敢......” 锦衣卫首领听到杨老太爷的指责,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杨老爷子,你勾结倭寇,卖国求荣,如今还敢指责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与这倭国探子在密室里所谋何事?你杨家的奢靡淫乱,百姓早有怨言,如今你又做出这等叛国之事,我们杀的不是大明百姓,而是叛国之贼。” 杨老太爷脸色涨红,却仍强撑着说道:“你们无凭无据,怎能随意污蔑我杨家?我杨家在嘉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岂会做出这等事来?” 锦衣卫首领目光一冷,挥手让人呈上证据:“杨老爷子,你看看这些,这是你与倭国探子密谋的书信,你还有何话说?再说了,杀你们的是倭寇,又不是锦衣卫。” 杨老太爷看着那些证据,顿时哑口无言,听到后面那句话,身体瞬间瘫软在地。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倭国探子见势不妙,突然暴起,想要趁机逃跑。但锦衣卫们早有防备,瞬间将其制服。 锦衣卫首领看着杨老太爷和倭国探子,冷冷地说道:“叛国者,当诛。你们就等着承受皇爷的怒火吧。” 说完,锦衣卫们押着杨老太爷和倭国探子,迅速离开了杨家。只留下一片狼藉的杨府,见证着杨家的覆灭。 一个人发着烧,一步一步的挪进了应天城..... 第82章 马和 朱明走在应天的街道上,心中满是失落。这段日子以来,他频繁地前往马蓬瀛府邸,只为能与徐妙锦偶遇。每一次出发前,他都满怀期待,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也许这次,就能见到她了。” 他回想起徐妙锦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便涌起一种莫名的悸动。从那之后,她的身影就时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我是不是太傻了?”朱明自言自语道,“明知道这样的偶遇机会渺茫,却还是一次次地去尝试。”但他又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渴望,每次想到徐妙锦那可能出现的身影,他就忍不住再次踏上前往马蓬瀛府邸的路。 阿大阿二看着朱明这副模样,心中也有些无奈。阿大悄悄对阿二说:“公子这是怎么了?这般执着地去马蓬瀛府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为什么,不直接去中山王府。”阿二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朱明又一次站在了马蓬瀛府邸前,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然而,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没有看到徐妙锦的身影。照例给马篷瀛科普了很多天文学的知识,每次听一点马篷瀛眼睛都亮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也许,下次我还会再来吧。”朱明默默地对自己说。 朱明和阿大阿二正走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们加快脚步,只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乞丐拳打脚踢。 那些人一边打一边叫嚷着:“让你不交保护费,今天就给你点教训!”乞丐蜷缩在地上,默默承受着殴打,他的眼里却流露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 朱明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大喝一声:“住手!” 阿大阿二立刻上前,将那些人隔开。那些人怒视着朱明,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少管闲事!”朱明冷着脸说道:“你是刘瘸子还是,王麻子的人?难道你老大没你说过我?” 领头的人哼了一声:“老子管你是谁?这乞丐不交保护费,坏了规矩,就该打。” 朱明看着地上的乞丐,问道:“他们有保护过你吗?”乞丐微微摇摇头,平静地说道:“未曾。” 朱明皱起眉头,对那些人说道:“你们都没保护过他,为什么收保护费?”那些人却不以为然:“在这一带,我们就是规矩。保护费,是保护他不被我们打,不交保护费,就得挨打。” 朱明怒极反笑:“好一个你们就是规矩。阿大阿二,让他们交保护费。” 阿大阿二听到朱明的命令,立刻摩拳擦掌地朝着那群人走去。那群人见状,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但仍嘴硬地叫嚷着:“你们敢!”阿大阿二可不管他们的叫嚣,冲上前去,三拳两脚就将那些人打得东倒西歪。 那些人根本不是阿大阿二的对手,只能被动挨打。他们在地上翻滚着,痛苦地呻吟着。阿大一边打一边怒喝道:“让你们欺负人!还敢自称规矩,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规矩。”阿二则冷冷地说:“王八羔子,叫你妈的收保护费。” 一顿痛揍之后,那些人鼻青脸肿地爬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怨恨。领头的那个人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他们便一瘸一拐地跑了,边跑还边放狠话:“你给老子等着我草你祖宗,你们别得意,我们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你们有一个算一个。” 朱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有胆子就来。”朱明没注意周围有几个商贩,悄悄的跟了上去。 他又转头看向乞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乞丐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微微摇头:“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朱明轻叹一声:“以后他们若再来找麻烦,你就去寻我。” 乞丐摇了摇头,“多谢公子,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朱明对眼前的乞丐有了点兴趣,“你叫什么”。 “马和”,乞丐淡淡的道。 听到这两个字,朱明眼睛亮了,“你是马和,云南人?” 看着朱明的反应,马和下意识的挪了挪屁股,忽然想,“刚刚被打他们打死应该也不错,这位爷不会有哪方面的癖好吧,我虽然是一个阉人,有些东西好事不能丢的”。 朱明看着马和的表情,一脸黑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朱明正色道:“你难道忘记你的梦想了?不想去麦加了?” 马和看着朱明,眼中的欲望愈发强烈。他微微颤抖着声音说道:“公子,您如何知晓我的梦想?” 朱明微微一笑:“我自然有我的渠道。马和,你就告诉我,你是否忘记你的梦想?” 马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公子所言极是,我马和从未忘记自己的梦想。只是如今沦落至此,不知何时才能实现。” 朱明拍了拍马和的肩膀:“跟着我,我会帮你的。”朱明内心想,“到时候把他交给,朱棣,可以大赚一笔”。 阿大阿二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疑惑。阿大悄悄对阿二说:“公子这是怎么了?对一个乞丐如此上心。”阿二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公子看出了这乞丐的不凡之处。” 朱明继续说道:“马和,你可愿跟随与我,一旦有机会,我定可以让你出海”。 马和毫不犹豫地跪地磕头。 ...... 城外的乱葬岗多了几具血淋淋的尸体,刘瘸子和王麻子的一夜消失。 第83章 罗刹军统领朱玉妍 朱元璋静静的听着蒋瓛的报道,“查一查那个叫马和的太监,看看底子是否干净,如果不干净......”。朱元璋眯起了眼。 “叫玉妍来见咱”。朱元璋缓缓道。 蒋瓛微微低头,恭敬应道:“臣遵旨。”随后,他悄然退下。 玉妍接到旨意后,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不知皇爷爷为何突然召见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皇兄惹的皇爷爷不开心的事情,她迅速整理仪容,向殿阁走去。 来到殿阁前,玉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殿门缓缓打开,她恭敬地步入其中,低垂着眼眸,行礼道:“玉妍,见过皇爷爷。” 朱元璋微微抬眼,看着玉妍,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怎么皇爷爷又不吃人,怎么今天这么拘谨。”他的声音温和道。 玉妍听着朱元璋的话,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微微抬起头,望着朱元璋,声音有些哽咽:“皇爷爷,玉妍并非有意拘谨,只是不知皇爷爷是否原谅大哥。” 朱元璋看着泪眼婆娑的玉妍,心中微微一动。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傻妞妞,皇爷爷叫你来,并非是要说你大哥的事情。莫要再哭了,让皇爷爷好好看看你。你大哥已经原谅咱了。”朱元璋的语气中满是疼惜,他伸出手,示意玉妍走近一些。 玉妍愣在原地,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道:“皇兄原谅你了。” 朱元璋缓缓道,说了说,朱明最近的遭遇,玉妍听闻皇兄朱明遇险,瞬间瞪大了双眼,眼中的泪水还未干涸,此刻却被怒火所替代。她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拳,身体微微颤抖着。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让皇兄陷入险境!”玉妍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皇爷爷,定要杀光那些伤害皇兄之人!” 朱元璋静静地看着愤怒的玉妍,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他欣赏玉妍对兄长的关切之情,这份强烈的情感正是皇室血脉中应有的担当与忠诚。 朱元璋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此女有胆有识,重情重义,日后或可委以重任。他的目光中带着威严与慈爱,缓缓开口道:“妞妞莫急,此事咱自会妥善处置。那些人都会走好的。”朱元璋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在向整个天下宣告他的决心。 玉妍听着皇爷爷的话,心中稍安,但怒火仍未平息。她紧盯着朱元璋,等待着皇爷爷进一步的指示。 朱元璋拉着玉妍的手,“跟咱来,咱带你去一个地方”。玉妍默默的跟在身后,不一会,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演武场,空中飘扬着罗刹军的旗帜,只见场中站立着一批英姿飒爽的罗刹军,她们身着整齐的戎装,手持兵刃,眼神坚定而锐利。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她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 罗刹军们队列整齐,气势恢宏,仿佛随时准备奔赴战场。她们的存在,不仅仅是一种武力的展示,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代表着勇敢、坚韧和忠诚。 朱元璋看着这些罗刹军,眼中露出满意之色。他转头对玉妍说道:“妞妞,你看这些罗刹军,她们也是我大明的精锐之师。今日带你来此,就是让你统领这一支军队。完成大妞的梦想。” 玉妍瞪大了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罗刹军,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的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满是不可置信。 “皇爷爷,这……这真的是要让我统领她们吗?”玉妍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 朱元璋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看着玉妍:“没错,妞妞。咱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些罗刹军皆是我大明的精锐,她们勇敢无畏,坚韧忠诚。咱希望你能带领她们,守护好你大哥,除了咱和少部分人之外没人知道这一支队伍,你是咱的一支奇兵。” 玉妍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她望着那一排排整齐的娘子军,感受着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皇爷爷,我……。”玉妍紧张地说道。 朱元璋拍了拍玉妍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妞妞,咱相信你。” 玉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震撼与紧张。她挺直了脊梁,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皇爷爷,玉妍定不负您的期望。” 玉妍毅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罗刹军前列。她站定后,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与坚毅。 朱元璋缓缓向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扫视着罗刹军,眼神中满是威严与期待。 “罗刹军将士们!”朱元璋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今日,吾将此重任交于玉妍公主。尔等乃大明之精锐,当为国家效命,为皇室尽忠,为百姓谋福。” 罗刹军众将士齐声高呼:“吾等愿为大明效命,为皇室尽忠,为百姓谋福!”声音震天动地,气势磅礴。 朱元璋微微点头,继续说道:“吾望汝等在玉妍公主之率领下,如虎狼之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敌人闻风丧胆,让大明之威震慑四方。”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罗刹军的回应声再次响起,仿佛能冲破云霄。 朱元璋转头看向玉妍,目光中充满信任:“妞妞,此军交付于你,莫负吾望。” 玉妍恭敬行礼,大声回应:“皇爷爷放心,玉妍定当带领罗刹军,为大明铸就辉煌,守护吾兄,扞卫皇室尊严。” 玉妍站在罗刹军前列,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支威武之师。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罗刹军的姐妹们!今日,皇爷爷将你们交付于我,这是无上的荣耀,亦是沉重的责任。我们身为大明的精锐,当以钢铁之意志、无畏之勇气,为大明而战!为皇室而战!为百姓而战!” 罗刹军众将士眼神坚定,身姿挺拔,静静聆听公主的训话。 玉妍继续激昂地说道:“我们的使命,是守护大明的江山社稷,保卫我们的亲人。” “吾等愿随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罗刹军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演武场。 玉妍微微扬起下巴,高声道:“我们要让敌人知道,罗刹军是不可战胜的!我们要用我们的勇气和智慧,让大明的旗帜永远飘扬在这片土地上!” “战无不胜!大明永昌!”罗刹军的回应如雷霆般震耳欲聋。 朱元璋望着玉妍和罗刹军,眼中满是欣慰与感慨。阳光洒在演武场上,仿佛为这一幕增添了一抹神圣的光辉。微风轻轻拂过,旗帜飘扬,发出猎猎声响。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眼前的玉妍仿佛与记忆中的大妞重叠在一起。那个曾经也充满勇气和担当的女子,如今她的精神在玉妍身上得以延续。 第84章 朱明遇天花 秦淮河畔,微风轻拂,阳光洒在古老的街道上,泛起一层温暖的光晕。朱明如往常一般,带着阿大阿二来到了他们常去的小店。小店中弥漫着熟悉的香气,那是鸭血粉丝汤的味道。 自从有了细盐,这鸭血粉丝汤的滋味更是好了许多。朱明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鸭血粉丝汤,心中满是期待。阿大阿二也迫不及待地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碗美味。 朱明轻轻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鲜美的汤,送入口中。那浓郁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绽放,细盐的加入让汤的味道更加醇厚,鸭血的鲜嫩、粉丝的爽滑,再加上各种调料的巧妙搭配,让人回味无穷。 “这有了细盐之后啊,这鸭血粉丝汤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朱明赞叹道,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阿大也连连点头,“是啊,少爷,这味道比以前更加美味了。”阿二则迫不及待地大口吃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吃,太好吃了。” 朱明看着面前的鸭血粉丝汤,微微叹了口气,缓缓道:“这鸭血粉丝汤味道如此之好,可惜翟二去凉国公蓝玉处学兵法了,不然他也能一起吃,为了纪念他,我们多吃一碗。” 小店中其他食客也纷纷议论着这美味的鸭血粉丝汤。“这鸭血粉丝汤可真是地道得紧呐!有了那细盐,味道就是不一样。”“可不是嘛,这味道,顶。”“咱洪武皇帝当政,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你看这有了细盐,吃食都更美味了。咱可得感谢洪武皇帝的英明统治。”大家一边吃着鸭血粉丝汤,一边夸赞着,小店中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那人衣衫有些凌乱,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他费力地稳住身形,眼神迷茫地望向小店内。 突然,那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一下倒在了朱明面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大家都愣住了,朱明也吓了一跳,手中的勺子差点掉落在地。 阿大和阿二连忙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那人趴在地上,微微喘着粗气,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朱明定了定神,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推了推那人,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那人却没有回应,只是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 小店中的食客们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是咋回事啊?”“莫不是生病了?”朱明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把他扶起来,看了看情况。 朱明扶起那人,这才看清他身上竟布满了水泡。这触目惊心的景象让朱明心头一紧。 他缓缓转头看向阿大阿二,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沉声道:“阿大、阿二,你们退下。”阿大阿二对视一眼,虽心有疑虑,但还是听从命令,默默地退到一旁。 朱明面色凝重,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在坐的各位都不许走,谁走谁死,我说的,阿大阿二。”阿大阿二立刻挺直了身子,神色严肃地站在一旁,警惕地盯着小店中的食客们。 朱明看向了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人,“你叫什么,满脸麻子怎么来的”。那人颤颤巍巍地道:“小的……小的名叫康麻子。小时候出过天花。”他的声音微微发抖,眼神中满是惊恐,显然被朱明的气势所震慑。朱明紧紧盯着他,指着他说:“你过来看看,不要声张”。 康麻子满脸紧张,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的脚步很轻,仿佛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惹来大祸。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着,眼神始终不敢离开朱明,似乎在等待着朱明的下一步指示。当他靠近朱明和那个倒地之人时,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地上那人身上的水泡,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朱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朱明一脸严肃道,“你现在出发去应天府,明白怎么说了吧。”康麻子点了点头。伸腿一脚踢进去秦淮河,“你洗干净在去吧,记得还有你的辫子也要洗”。说罢丢进去一个猪毛刷子。 有一个人,冲了出去,被阿大一脚踢翻,被踢翻的客人惊慌失措地叫嚷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朱明眼神凌厉地看着他,沉声道:“现在谁也不能走,如果非要走,后果自负。” 另一个客人壮着胆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只是来吃个鸭血粉丝汤,你凭什么扣押我们。” 朱明缓缓坐过去,拿起了菜刀。 朱明提高声音:“闭嘴,谁在说,别怪我”。 刚才被踢翻的客人还想挣扎着起身逃跑,阿二立刻上前,用脚踩住他,喝道:“老实点!少爷说了谁走谁死。” 那客人哭丧着脸:“我家里还有急事啊,不能在这儿耗着。” 朱明不为所动:“有什么事也等应天府的人来了再说。” 康麻子在秦淮河中匆匆洗着,心中满是忐忑。 过了一会儿,康麻子洗完上岸,战战兢兢地对朱明说:“我这就去应天府。” 朱明点点头:“快去,记住,不可声张。” 蒋瓛火急火燎地冲进皇宫,神色惊恐万分。他一路疾行,直奔朱元璋所在之处。见到朱元璋后,蒋瓛“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着说道:“皇爷!大事不好!皇长孙在秦淮河畔遇到了天花病人!” 朱元璋闻言,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着:“你说什么?雄英他……遇到了天花病人?” 蒋瓛重重地点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千真万确,陛下。皇长孙当时正在小店中吃鸭血粉丝汤,那病人突然就倒在了他面前。” 朱元璋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身体摇晃了几下,栽倒下去。一旁的太监小涛子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朱元璋,惊慌地喊道:“皇爷!陛下您没事吧?” ...... 第85章 牛痘 朱元璋幽幽醒来,眼中满是痛苦与焦灼。他望着面前的蒋瓛和小涛子,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 “咱的大孙,为什么老天爷就是要把他从咱身边带走,咱的妹子走了标儿走了,难道他也要把咱大孙再次带走吗?。”朱元璋声音颤抖,话语中饱含着无尽的忧伤。 蒋瓛低着头,不敢言语,心中亦是惶恐不安。小涛子忙劝慰道:“皇爷莫要太过忧心,皇长孙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 转瞬朱元璋的眼神变冷,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他开口道:“蒋瓛,查一查这个人是不是有目的的。咱绝不允许有人在背后捣鬼,危害咱的大孙。还有,速速查清哪些人与天花接触过,是否扩散。” 蒋瓛嗫嚅着嘴,颤颤巍巍地开口道:“陛下,皇长孙第一时间控制了现场,天花之人没有离开。而离开的那人以前得过天花,想来应无大碍。此人在应天府现在应该在应天府汇报情况了。” 朱元璋听到蒋瓛的汇报,得知皇长孙朱明在面对天花突发情况时的当机立断,心中慌乱渐去,转而很是欣慰。他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缓缓说道:“纵泰山崩于侧而面不改色,咱大孙有如此气魄,实乃咱大明之幸。” 蒋瓛与小涛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喜色。蒋瓛连忙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皇长孙睿智果敢。”小涛子也点头道:“皇长孙如此作为,定能化险为夷,陛下且宽心。”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说道:“传朕旨意,命令信国公汤和,统领京师兵马,凡有异动格杀勿论。命在京不管王公侯呆在府中,没有命令不得外出。务必确保京城安稳,不得让任何心怀不轨之人有可乘之机。” 他的目光如炬,神色冷峻,接着又道:“凡有人借机鼓动百姓者,诛三族。朕绝不允许在这危难之时,有人妄图扰乱民心,破坏我大明之安定。若有胆敢违抗者,杀。” 殿内气氛凝重,蒋瓛与小涛子皆感受到了皇帝的决绝与威严。蒋瓛连忙跪地,恭敬道:“陛下圣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确保旨意得以严格执行,守护京城之安宁。”小涛子也急忙附和道:“陛下放心,臣等必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看着蒋瓛和小涛子,突然说道:“咱要出宫,见见大孙” 蒋瓛一听,脸色骤变,连忙跪地,拼命阻拦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如今京城局势未明,天花之患尚未平息,陛下若出宫,实在太过危险。陛下乃万金之躯,关乎着大明的江山社稷,切不可冒险行事。” 小涛子也急忙劝道:“皇爷,蒋大人所言极是。陛下您不能出宫啊,外面情况复杂,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皇长孙也定不愿看到陛下以身犯险,还请陛下三思。” 蒋瓛继续苦劝道:“陛下,您可派臣等前去打探情况,随时向您汇报。您若出宫,万一有个闪失,臣等万死难辞其咎。且陛下在宫中坐镇,方能稳定人心,指挥各方应对危机。” 小涛子也跟着说道:“陛下,您就听臣等一言吧。等局势稳定一些,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朱元璋静静地看着他们,他们吓得大气不敢出。朱元璋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良久,他冷冷地留下一句:“下不为例,别忘记你们的身份。外面是咱的大孙,咱怎么能安稳地坐在这里?” 蒋瓛和小涛子闻言,连忙伏地叩首,战战兢兢道:“陛下息怒,臣等知错。 话毕,朱元璋,大步走出殿外。 中山王府、凉国公府、开国公府在听到天花的消息后,皆如临大敌,纷纷紧闭大门。他们深知天花之患的凶险,唯恐被这场灾难波及。 而汤和在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披上铠甲,手持锐利兵刃,毅然立于城头之上。他神色凝重,目光坚毅地望着远方,心中,“重八,千万别做傻事,你还不能冒险,雄英还没有认祖归宗,没有几个人知道他”。 应天府的差役们如恶狼般汹汹而来。他们冲进小店后,不由分说地开始驱赶众人,那模样就如同赶牲口一般。 “快走!都给我快点!”一个满脸横肉的差役挥舞着棍棒,大声喝骂着。众人在棍棒的挥舞和喝骂声中,惊恐地朝着破庙走去。 有个老人颤颤巍巍地走着,脚步实在太慢,一个年轻点的差役不耐烦地骂道:“老东西,走快点!想挨揍是不是?”老人吓得连忙加快脚步,差点摔倒。 途中,一个男子实在看不下去差役们的残忍手段,鼓起勇气说道:“官爷,大家都是无辜的百姓,能不能别这么凶啊?”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满脸横肉的差役狠狠一棒打在身上,男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无辜?现在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染上天花!都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们好受的!”差役恶狠狠地说道。 有个妇人抱着孩子,脚步稍缓,便被一个差役狠狠一推,母子俩摔倒在地,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妇人连忙跪地求饶:“官爷,求求您,孩子还小,经不起折腾啊。”差役却不为所动:“少废话,快走!”妇人只能赶紧抱起孩子,强忍泪水继续前行。 那些试图反抗或者求情的人,更是遭到了更严厉的殴打。一个年轻人气愤地说道:“你们这是滥用职权!”几个差役立刻围了上去,对他拳打脚踢,直到他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到了破庙,差役们粗暴地将众人推进去。破庙中阴暗潮湿,众人挤在一起,满心恐惧。而那个最初的天花病人,在混乱中被一个冷酷的差役一刀砍死。那差役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的刀上还滴着鲜血,血腥的气息在破庙中弥漫开来。 众人看着那死去的病人,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一个胆小的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也太残忍了吧。”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他的嘴:“你不想活了?别乱说话。” 差役们则守在庙外,如凶神恶煞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一个差役对另一个差役说道:“哼,这些人要是敢跑,格杀勿论。”另一个差役点点头:“没错,上头有令,不能让天花扩散。” 朱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大阿二站在朱明身边,感受到了他的不安。阿大轻声问道:“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朱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先看看情况,不要轻举妄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陆续续有人被抓来破庙。差役们依旧如凶神恶煞一般,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只要看到形迹稍有可疑之人,便不由分说地将其押往破庙。 一个年轻的书生正匆匆走在街道上,准备去书坊购买书籍,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差役拦住。书生惊慌失措地问道:“官爷,这是为何?”差役们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将他推搡着向破庙走去。书生挣扎着喊道:“我没染病,我是无辜的!”然而,他的呼喊在差役们的棍棒之下显得那么无力。 又有一位卖菜的老农,刚刚卖完菜准备回家,也被差役们盯上。老农苦苦哀求道:“官爷,我只是个卖菜的,我没接触过天花病人啊。”但差役们哪会听他的解释,粗暴地将他和他的菜担子一起带到了破庙。 朱元璋远远的看着这一切,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盯着蒋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蒋瓛汗流浃背。 朱元璋冷冷地说:“刚刚动手之人全部活埋。”此言一出,蒋瓛等人皆是一惊,心中惶恐不已。朱元璋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愤怒。 “把咱大孙单独弄出来。” “每个人都需要隔离观察十四天,给他们吃好喝好,他们家人保证最低的口粮。”朱元璋神色冷峻, 蒋瓛连忙应道:“陛下圣明,臣等立刻去办。” 随着朱元璋的命令下达,锦衣卫迅速入场。他们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行动整齐划一,气势威严逼人。 那几个刚刚还在对百姓施暴的官吏,此刻看到锦衣卫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惊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其中一个官吏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说:“锦衣卫怎么来了!怎么会……”另一个官吏则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嘴里喃喃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锦衣卫们冷酷地走向他们,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们的心尖上。官吏们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根本迈不开步子。一个稍微胆大一点的官吏试图求情:“各位官爷,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锦衣卫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冷哼一声:“奉命行事?谁的命令,把他带下去好好炮制一下。” 官吏们惊恐地挣扎着,大声呼喊:“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然而,锦衣卫们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将他们的胳膊紧紧抓住。一个官吏绝望地喊道:“不,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为朝廷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锦衣卫头领厉声道:“哦?苦劳,那待会的坑你自己挖” 官吏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被锦衣卫紧紧拽着才没有倒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家人,我不想被活埋。求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一边被拖着走,一边绝望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锦衣卫的束缚,但那只是徒劳。 他的声音渐渐嘶哑,恐惧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不停地念叨着:“不要活埋我,不要活埋我……” 周围的百姓们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感到解气,又对锦衣卫的威严感到敬畏。一个老人感慨道:“还是陛下圣明啊,终于惩治了这些恶吏。” 朱明被锦衣卫带到一个单独的隔间。阿大阿二看着少爷被带走,心中虽有担忧,但当他们知道是锦衣卫所为,便没有发难。他们知道,既然是锦衣卫出手,那就意味着皇爷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阿大微微皱眉,低声对阿二说道:“看来陛下已经知晓此事,少爷应该不会有危险。”阿二点点头,回应道:“希望少爷能无事。这些锦衣卫行事果断,想必是奉了陛下的严令。” 而朱明在被锦衣卫带走的过程中,神色平静。他明白,洪武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被妥善解决的。 他心中正在担心,自己家的老爷子,会不会感染天花。此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大孙,大孙,爷爷在呢?不怕。”这熟悉的声音传来,朱明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暖流。 朱明的眼眶微微泛红,连忙站起身大喊:“老爷子,你别靠近房门,我身上可能携带天花,你别进来,快快离开,不要在此停留。”朱明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泪流满面道:“大孙,你爷爷我年轻时已经得过天花了,爷爷不怕。”说罢,便要推门而入。 朱明在屋内急忙道:“老爷子,即便曾得过天花,也不可大意呀,这天花凶险万分,万一发烧,你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朱元璋却不听劝,执意推开了门,几步走到朱明跟前,上下打量着他,见他面色虽有些疲惫,但精神尚可,这才稍稍安心。他拉着朱明的手,粗糙的手掌传递着无尽的温暖与关怀,说道:“傻大孙,你受苦了。” 朱明心中感动,却仍担忧道:“老爷子,这天花传染性极强,您真不该进来的,万一……” 朱元璋打断他的话,笑道:“哪有那么多万一,咱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倒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咱的家业还指望着你呢。千万不能倒下。” “爷爷,目前最重要的是预防天花,我有一个办法。”朱明急切道 朱元璋一听,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赶忙问道:“大孙,是何办法?快说来听听,若真能有效预防这天花之患,那可是造福万民的大好事呐!” 朱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爷爷,孙儿听闻在一些偏远之地,有用牛痘来预防天花的法子。就是寻那患有天然牛痘的牛只,采集其痘浆,再接种于人的身上,让人轻微感染牛痘,从而激发自身的免疫力,往后便能抵抗天花的侵袭。” 朱元璋微微皱眉,面露疑惑:“这牛痘真能有如此奇效?可莫要出了差错才好。” 朱明忙解释道:“爷爷,孙儿也细细打听过。据说那些曾接种过牛痘的人,极少有再染上天花的。只是这法子目前知晓的人不多,也未曾在咱大明广泛推行过。但如今这天花肆虐,倒不妨一试,也好过这般被动应对。” 朱元璋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嗯,大孙所言有理。” 朱明应道:“爷爷放心,孙儿想着,可先召集咱大明医术精湛的医官和经验丰富的兽医,让他们一同去仔细钻研这牛痘预防之法。先在一些小范围区域内进行试验,确保安全有效后,再逐步在京城乃至各地推行开来。” 朱元璋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好,就依大孙所言。咱这就写个折子给皇帝。” ...... 第86章 秦王朱樉 陈洪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西安城。踏入秦王宫,那股森然的皇家威严扑面而来,却也难掩其中隐隐的奢靡之气。 不多时,陈洪便见到了秦王朱樉。只见朱樉斜倚在那雕龙画凤的座椅之上,身旁围绕着一众侍从和姬妾,正肆意调笑着,好一幅纸醉金迷之态。 陈洪面色一沉,上前几步,高声道:“参见秦王殿下!”那声音冷厉,瞬间让这喧闹的氛围为之一滞。 朱樉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懒洋洋地瞥了陈洪一眼,道:“哟,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陈公公,不在京城好好伺候着父皇,跑到本王这西安城作甚?” 陈洪并未理会朱樉的嘲讽,而是面色冷峻,直直地盯着朱樉,一字一顿道:“秦王殿下,咱家今日此来,是奉了陛下之命,有要事与殿下说个明白!” 朱樉见陈洪神情严肃,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但仍强装镇定,哼道:“哼,有何事这般郑重?莫不是父皇又要数落本王几句?” 陈洪冷笑一声,道:“数落?殿下倒是想得轻巧!陛下听闻了一些不堪之事,心中震怒不已!殿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子朱标殿下!” 此言一出,朱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猛地一颤,差点从座椅上滑落下来。他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喊道:“陈公公,这……这是从何说起啊?本王绝无此事,定是有人在父皇面前污蔑本王!” 陈洪冷冷地看着朱樉,眼中满是鄙夷,道:“污蔑?殿下莫要狡辩了!陛下可不是听信了那无根无据的传言,背后种种迹象可都指向了殿下您呐!陛下念在父子情分,暂未大肆惩处,先派咱家前来问个清楚。殿下,您就如实交代吧!” 朱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慌乱地环顾四周,那些侍从和姬妾们也都面露惊恐之色。朱樉强自镇定,对着众人喝道:“你们都先下去!没本王的吩咐,不准靠近这屋子!” 侍从和姬妾们如蒙大赦,赶忙纷纷退下。一时间,这偌大的殿堂内,只剩下了陈洪和朱樉二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樉这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京城的方向连连磕头,带着哭腔道:“陈公公,本王真的是冤枉啊!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望公公在父皇面前替本王美言几句,救救本王啊!” 陈洪看了看左右道,“王爷快起,皇爷有事情和您交代,周围不能有其他人,这是皇爷给你的书信”。说着,便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封书信,递向仍跪在地上的朱樉。” 朱樉听闻此言,心中虽仍惶恐,但也赶忙起身,双手颤抖着接过书信,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似乎指望着这封信能还他清白。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眼眶逐渐湿润。 “老二,你娘走了,你大哥也走了,就留咱啦。每每念及于此,咱这心里头就跟被刀扎似的,难受得紧呐。 你娘生前是多好的一个人呐,心怀慈悲,总是教导咱要善待子民,以仁德治天下。你大哥也是,仁厚善良,一心为这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事事都以百姓为重。咱本想着,你们兄弟几个能好好的,守着这大明的江山,让咱和你娘打下的这份基业能稳稳当当传下去。 可你呢,老二?你看看你都干了些啥事儿!你在西安这地儿,行事那叫一个荒唐!你纵容手下的人欺压百姓,强占民田,搞得民不聊生。那百姓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就指着那点儿田地活命,你倒好,说占就占了,他们该咋活呀?还有,你整日沉迷于那奢靡的生活,身边围着一群侍从姬妾,就知道吃喝玩乐,政务都荒废到啥地步了?咱大明的王爷,是让你这么当的吗?以前有你大哥给咱求情,不然咱早就废了你了。 如今,又传出你谋害太子你大哥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儿。虽说你口口声声喊着冤枉,背后的种种迹象可都指向了你呀。咱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你让咱这老脸往哪儿搁?咱这心里头又是啥滋味儿? 老二啊,你要是还念着咱这个爹,还想着你娘的养育之恩,你就好好给咱交代清楚。要是真有啥误会,咱也不会冤枉了你,可要是你真干了那些个混账事儿,你就别怪咱不客气了! 咱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啊,可你看看你自己,把日子过成了啥样儿? 咱知道你不会也不敢有害标儿的心,有人想要你死,咱现在想把他们揪出来,给你侄子朱雄英留下一个稳定的江山,你需要配合咱一些事情,让他们自己往进跳,咱的时间不多了。” 朱樉读完信,缓缓起身,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往昔与朱雄英在皇宫里一起捣乱的那些日子,尤其是那次被父皇朱元璋抽打的经历,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那是个阳光明媚却注定不平静的日子,他和朱雄英这俩调皮鬼在宫里又琢磨起了新花样儿。两人先是在御花园里疯跑着玩闹,把好好的一片花海折腾得乱七八糟,花瓣被踩得满地都是,还折断了不少花枝。正玩得兴起,朱雄英眼睛滴溜溜一转,拉着他小声说:“二叔,咱去御膳房找点好吃的呗,说不定能发现啥新奇玩意儿呢。”他一听,当下就来了兴致,两人便偷偷摸摸地往御膳房溜去。 一进御膳房,就瞧见灶台上炖着一锅香气扑鼻的鸡汤,旁边还摆着各种精致的点心。朱雄英坏笑着,伸手就从调料罐里抓了一大把盐,他也不甘示弱,跟着又抓了几把,两人跟比赛似的,一股脑儿地往鸡汤里猛撒,边撒还边憋着笑,想着等会儿看谁喝了这汤会是啥怪模样。撒完盐,又一人抓了几块点心,躲到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那点心渣子掉得满地都是,把御膳房弄得一片狼藉。 可他们没料到,这动静很快就引来了人。没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怒喝:“你们俩小兔崽子在这儿干啥呢!”朱樉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浑身一哆嗦,这不是父皇的声音嘛。他和朱雄英吓得赶紧停下动作,抬头就看见朱元璋黑着个脸站在那儿,眼神里满是怒火。 朱元璋大步走过来,瞪着他们吼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儿!这御膳房是让你们这般胡闹的地方吗?还有那花园,也被你们糟蹋成啥样了!”朱雄英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躲到他身后,带着哭腔喊道:“皇爷爷,我错了,我就是和二叔玩闹呢,没想捣乱的。” 朱樉也赶忙求饶道:“父皇,儿臣也是被雄英这小家伙带得,一时没忍住,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 可朱元璋哪能这么轻易就消气呀,他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朱樉骂道:“你都是王爷了,还跟着小孩子一起瞎胡闹,成何体统!咱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说着,朱元璋弯腰就脱下了自己的一只大鞋,扬起手就朝着朱樉抽了过去。 朱樉想躲也不敢躲,只能硬着头皮挨着,那大鞋底子一下下抽在身上,疼得他直叫唤,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边忍着疼边求饶:“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 朱雄英在一旁看着,哭得更厉害了,也跟着喊道:“皇爷爷,别打二叔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带二叔捣乱的,您打我吧。” 雄英眼眶红红的,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又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只是低着头,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看着别提多可怜了。朱元璋呢,黑着个脸,手指着朱雄英,嘴里念叨着:“你这小子,整日里就知道调皮捣蛋,咱的话都当耳旁风啦?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日后还得了!” 正说着,马皇后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一进屋,瞧见这场景,心疼得不得了。她几步上前,一把将朱雄英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嘴里念叨着:“英哥儿莫怕,莫怕,奶奶在这儿呢。” 朱雄英一到马皇后怀里,那委屈劲儿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小手紧紧抓着马皇后的衣角,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马皇后一边哄着朱雄英,一边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指着朱元璋的鼻子就骂开了:“朱重八,你要是再说英哥儿,今晚看老娘抽不抽你!孩子还小,懂啥呀?不就是调皮了点儿,犯得着你在这儿吹胡子瞪眼的吓唬他吗?” 朱元璋一听,顿时愣住了,没想到马皇后会这般护着朱雄英,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指着他鼻子骂。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啥,可看着马皇后那一脸怒容,又把话咽了回去。 周围的侍从和宫女们见此情形,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瞟,生怕惹祸上身。 马皇后可不管这些,继续说道:“你小时候不也调皮得很,爬树上房的事儿没少干,咋到了英哥儿这儿,你就容不得他犯点错啦?这孩子得慢慢教,你这么凶巴巴的,把他吓着了咋办?” 朱元璋被马皇后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哼了一声,道:“哼,咱这还不是为了他好,想让他早点懂事,日后能担得起大任。” 马皇后白了他一眼,道:“担大任也不是这么个教法呀。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说,非得这般吓唬他?行了行了,今儿这事就到此为止,英哥儿交给我,你该忙啥忙啥去。该抽谁抽谁。” 朱元璋被马皇后这么一通数落,心里虽有些憋闷,但看着马皇后护着朱雄英那坚决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暂时把对朱雄英的火气先压了下去。 可他这一肚子的气哪能就这么轻易消了呀,一转身,目光又落到了还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朱樉身上。刚刚被马皇后这么一打岔,朱樉还以为这顿打能就此躲过了呢,此刻见父皇的眼神又像刀子似的扎过来,心里顿时又“咯噔”一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哼,谁让你喘气了?这么大就敢独自喘气,以后不得造反?”说着,又大步朝朱樉走了过去。 朱樉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求饶:“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呀,儿臣再也不敢跟着雄英胡闹了,求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好好当这个王爷,绝不再给父皇丢脸了呀!” 可朱元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能听得进去这些话呀。他走到朱樉跟前,一把揪起朱樉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瞪着眼睛吼道:“叫你说咱,叫你说咱,叫你带走雄英。” 说完,也不顾朱樉那惊恐的眼神,扬起手又是几大鞋底子朝着朱樉身上抽去。朱樉疼得“嗷嗷”直叫,身子在朱元璋的手里挣扎着,可又不敢用力挣脱,只能边挨打边哭喊着:“父皇,不是我,不是我,哎呀,儿臣错了,儿臣错了呀,求父皇手下留情啊!” 朱樉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曾经被父皇朱元璋抽打教训的疼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上,可同时,心底又涌起一股欣慰,雄英活着就好。如今太子大哥已逝,雄英还不知道能不能掌握大局,能靠的人不多。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陈洪,缓缓开口道:“陈公公,劳烦你回宫后告知父皇,儿臣定当全力配合。” 陈洪微微点头,眼神中依旧透着几分审视:“王爷既有此心,那便好。说罢,便转身就走。 待陈洪离去,朱樉独自站在那空荡荡的殿堂之中,望着那雕龙画凤却透着几分清冷的四壁,心中满是懊悔。这些年自己在西安城确实过得太过奢靡荒唐,纵容手下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荒废政务,给了自己一耳光。 朱樉看向了北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厉与警惕,喃喃自语道:“朱棣,你最好别有那个心思。大哥不在了,这大明的江山可不能再乱上加乱,若你妄图趁此机会谋反,我朱樉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与你鱼死网破。” 第二天,秦王府传出消息,朱樉在封地暴虐无度,即日押回应天受审...... 第87章 布局 秦王府内,一处偏殿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几个人影隐匿在昏暗的角落,他们的眼神阴翳,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透着丝丝寒意。 为首的一人,身着华服却难掩那股阴沉的气质,他端坐在桌前,手中轻轻把玩着茶盏,却并不饮茶,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一言不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向遥远的北方,又似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在他身旁,几个亲信模样的人也都各怀心思,同样阴沉着脸,或低头沉思,或偷偷打量着为首之人的神色,却无人敢先开口打破这死寂的氛围。 他们皆是朱樉平日里最为倚重的手下,往日里跟着朱樉在西安城为非作歹,尽享奢靡。可如今,太子朱标已逝,秦王朱樉又深陷谋害太子的嫌疑之中,即将被押回应天受审,局势变得对他们极为不利。 “王爷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终于,一个瘦高个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一句,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为首之人闻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警告,吓得瘦高个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王爷若真有个好歹,咱们可就没了靠山,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另一个稍胖些的人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说道。 “怕什么!”为首之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一股狠劲,“那些老家伙一直在邀请咱入伙,我们可以跟他们干,搏一个爵位。” 众人听闻,不禁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可王爷已走,咱们在这西安城的日子怕是要变天了,那些平日里被咱们欺压的百姓,指不定会怎么报复咱们呢。”又有人担忧地说道。 “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为首之人猛地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拍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 在秦王府的暗室之中,理应被押送往应天的朱樉听着探子的汇报,手下人在偏殿中的种种议论,都传入了他的耳中。来自于朱元璋残暴的基因开始发作,他面色阴沉得可怕,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好,好得很!” 朱樉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身上的衣袍因他的动作带起阵阵风声,在这昏暗的暗室里显得格外阴森。“哼,好一个吃里扒外,咱还以为咱爹小题大做,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他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 “王爷,那咱接下来该咋办?”一旁的探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敢直视朱樉那满是怒火的双眼。 朱樉停下脚步,目光阴冷地看向探子,一字一顿道: “那些个平日里跟在本王身边,尽享荣华富贵的家伙,如今本王稍有困境,便在那偏殿里盘算着另寻出路,哼,当真是一群白眼狼!”朱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这寂静的暗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恼怒与鄙夷。 “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妄图将本王置于死地。待本王把这些人都揪出来,定要让他们尝尝本王的厉害,让他们知道,敢算计本王,便是自寻死路!”朱樉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可见其心中的愤恨已到了极点。 他重新开始踱步,脚步沉稳却又透着一股压抑的暴戾之气。 “先从那几个在偏殿里多嘴的家伙入手吧,看看他们到底和哪些老家伙勾结,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挖出些有用的线索来。”朱樉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朱樉眼中的狡黠瞬间化为狠厉,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把他们全家老小都给本王绑来,一个都不许漏!” 说罢,他大手一挥,对着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即刻带人去办,手脚给本王麻利点,若走漏了风声,你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侍卫们赶忙领命而去,那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暗室之外回响,仿佛也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朱樉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手下平日里跟在自己身后阿谀奉承的模样,再对比此刻他们在偏殿里盘算着另寻出路的丑态,心中的恨意便愈发浓烈。 “哼,想攀附新的靠山?想搏一个爵位?也不看看本王还在不在!等本王料理了你们这群叛徒,再去会会那些个妄图利用本王的老家伙,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朱樉冷哼一声,眼神阴冷得如同三九寒冬的冰刀。 不多时,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嘈杂声,朱樉知道,定是侍卫们已经开始行动,去捉拿那些在偏殿多嘴且有二心的手下及其全家老小了。他微微眯起眼睛,静静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仿佛已经能看到那些人惊恐万分的表情,心中竟涌起一丝扭曲的快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嘈杂声越来越近,朱樉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来吧,都来吧,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终于,侍卫们押着一群人来到了暗室之外,那些人中有妇孺的哭喊声、求饶声,也有男人们的咒骂声、辩解声,乱成了一团。但朱樉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就如同看着一群蝼蚁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都给本王带进来!”朱樉高声喝道,那声音如同闷雷般在这秦王府内炸开,瞬间让外面的嘈杂声都小了几分。 侍卫们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将那些人推搡着带进了暗室。一时间,暗室内挤满了人,那股慌乱、恐惧的气息弥漫开来,与朱樉身上散发的暴戾之气相互交织,让这原本就阴森的暗室更显压抑恐怖。 而朱樉就站在这一群人面前,犹如主宰生死的阎王,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朱樉就那样冷冷地站着,眼神如冰刀般在王鸣、贺乾、郑凯三人身上一一划过,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们的身体,直刺进他们的心底,让三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哼,王鸣、贺乾、郑凯,你们三个平日里在本王身边可没少得好处吧,如今本王稍有难处,你们倒好,在偏殿里就开始盘算着攀附他人,另寻出路,当真是狼心狗肺!”朱樉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在这压抑的暗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似重锤般敲打在三人的心坎上。 王鸣颤抖着嘴唇,试图辩解道:“王爷,小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想着给家里人谋条活路,还望王爷饶命啊!” “饶命?”朱樉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猛地揪住王鸣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也配跟本王谈饶命?本王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如此对本王,简直是忘恩负义的畜生!”说罢,便狠狠将王鸣甩在了地上。 贺乾见状,吓得赶忙求饶:“王爷息怒啊,都是那些老家伙蛊惑我们,说什么跟着他们能保我们平安富贵,我们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信他们的鬼话,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蛊惑?哼,你们若是忠心耿耿,又岂会被轻易蛊惑?分明就是你们自己心存歹念,妄图踩着本王的肩膀去攀高枝儿!”朱樉怒目圆睁,眼中的狠厉之色更浓。 郑凯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身体却抖得像筛糠一样。 朱樉缓缓踱步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冷冷道:“说,那些老家伙到底是谁?他们究竟谋划着什么阴谋?你们要是敢有半句隐瞒,本王现在就叫你们生不如死!” 王鸣、贺乾、郑凯三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与犹豫,他们深知一旦说出那些人的身份,自己恐怕更是死路一条,但此刻面对朱樉的滔天怒火,又不敢不回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喊声,那是他们的家人被押在一旁等待发落的声音。三人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王鸣终于忍不住喊道:“王爷,我说,我说啊!是东南家族,顾家和文家,他们说只要我们能在掌控西安兵马,配合他们行事,等王爷您倒了,就保我们荣华富贵,还能给我们谋个爵位啊!” 朱樉听了,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哼,这群老狐狸,竟敢算计到本王头上来了。” 说罢,他转身对着侍卫喊道:“把他们的家人都带进来,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就是背叛本王的下场!” 侍卫们得令,很快便将一群妇孺老幼押了进来,那些人满脸泪痕,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里不停地喊着求饶的话。 朱樉看着这凄惨的场景,却没有丝毫动容,他对着王鸣、贺乾、郑凯三人冷冷道:“你们既然如此无情无义,本王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说完,他一挥手,侍卫们便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在王鸣、贺乾、郑凯三人绝望的呼喊声和他们家人凄厉的哭喊声中,残忍地挥了下去…… 一时间,暗室内鲜血飞溅,惨叫连连,那股血腥的气息迅速弥漫开来,而朱樉就站在这一片血腥之中,面无表情,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冷酷而又残忍。 待一切都结束后,朱樉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和那些吓得瘫倒在地的家人,低声自语道:“这就是背叛本王的代价,接下来,就该去会会他们后面的人了……” 秦王朱樉面色阴沉,眼中的狠厉光芒微微收敛,他缓缓在那血腥弥漫的暗室中踱步一圈,而后停住脚步,看向一旁静静候着的陈洪,淡淡地开口道:“陈公公,此次之事你皆已瞧在眼里,待回了京,便如实禀告父皇吧。本王虽平日里荒唐了些,却也绝容不得这等吃里扒外、妄图谋逆之人在眼皮子底下作祟。” 陈洪赶忙躬身应道:“王爷放心,咱家定会将这秦王府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陛下,不敢有丝毫隐瞒。” 朱樉微微点头,似是疲惫般挥了挥手:“去吧,“押”着本王入京,本王在这西安城,便静候父皇的旨意了。” 朱樉看着暗处,一个和他有九分相似的人缓缓走了出来。此人无论是身形样貌,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与朱樉极为相近,若不仔细分辨,当真难以看出差别。 朱樉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开口道:“嗯,倒是有几分本王的神韵,此次计划能否成功,可就全看你了。” 那假扮朱樉的人赶忙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王爷放心,小的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敢有负王爷所托。” 朱樉微微点头,神色冷峻:“记住,你要模仿得滴水不漏,一言一行皆要如本王平日一般。待你随陈公公出发后,一路上务必小心谨慎,莫要露出破绽。那顾家、文家的人狡猾得很,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是,王爷,小的明白。”假扮之人应道,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 朱樉转身看向陈洪,叮嘱道:“陈公公,这一路上你也要多多留意,暗中照应着,若有突发状况,及时应对,万不可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瞧出端倪。这封信带给父皇。” 陈洪道:“王爷放心。” 说罢,陈洪便带着那假扮朱樉的人准备离去。朱樉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期待。 不多时,侍卫便领了三个身形样貌与王鸣、贺乾、郑凯有几分相似之人前来。 朱樉打量了三人一番,微微点头:“嗯,看着倒有几分模样。按照之前那三人与顾家、文家的联络方式继续与他们联系。” 三人赶忙跪地齐声应道:“王爷放心,小的们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敢有负王爷所托! 朱樉挥了挥手:“去吧,即刻开始行动。” 朱樉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此刻,这暗室内血腥的气息依旧浓重。 第88章 牛痘成功 朱元璋坐在殿阁内,听着蒋瓛的汇报,说牛痘有用,以及皇长孙没感染天花,脸上的神情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他靠在那雕龙刻凤的座椅上,微微闭上双眼,似是在回味这几日的惊心动魄,又似是在默默感恩上苍对皇长孙的庇佑。 “陛下,此次多亏了皇长孙的果敢应对,那牛痘之法若真能在我大明广泛推行,必能保我大明子民免受天花之苦,实乃万民之福啊。”蒋瓛恭敬地说着,话语中满是对朱明的赞誉。 朱元璋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透着一抹欣慰与期许,“哼,咱这大孙,自幼便聪慧过人,此次又能想出这等法子,果真是咱大明的希望所在。那牛痘之事,定要加紧去办,不可有丝毫懈怠。” “陛下放心,臣已安排下去,召集了诸多医术精湛的医官和经验丰富的兽医,他们此刻正一同钻研那牛痘预防之法,按皇长孙所言,先在小范围区域内进行试验,待确保万无一失后,便会尽快在京城乃至各地推行开来。”蒋瓛忙不迭地回应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元璋微微点头,“嗯,此事关乎我大明子民的生死安危,定要办得妥妥当当。对了,那些被隔离的百姓如今情况如何?” 蒋瓛赶忙答道:“回陛下,按照您的吩咐,给他们吃好喝好,其家人也都有了最低的口粮保障。目前来看,暂未发现有新的天花感染病例,想来情况还算稳定。” “那就好,咱大明的子民,可不能让他们受苦。那些之前滥用职权、欺压百姓的官吏呢?都处理妥当了?”朱元璋的眼神陡然一冷,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蒋瓛身子微微一抖,连忙回道:“陛下圣明,那些官吏已按您的旨意,全部被活埋了。锦衣卫也一直在各处巡查,如今再也没有官吏敢肆意妄为,京城的秩序已然恢复了正常。”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像话。咱的江山,容不得这些蛀虫来破坏。”说罢,他站起身来,踱步到窗边,望着那宫墙外的京城景象,心中思绪万千。 “陛下,还有一事要禀报。”蒋瓛见朱元璋站在窗边若有所思,便轻声开口道。 “讲。”朱元璋头也未回,依旧望着窗外。 “是关于那牛痘预防之法试验的事儿。虽说目前召集的医官和兽医都很是用心在钻研,但毕竟这法子此前未曾在我大明推行过,所以在试验过程中,可能会遇到诸多未知的困难,还望陛下能多给些时日,也好让他们能更加周全地准备。”蒋瓛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朱元璋会因此而动怒。 朱元璋转过身来,神色平静,“无妨,此事急不得,定要确保安全有效才行。让他们尽管去试,若有什么需要,可直接上报朝廷,朕自会全力支持。”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臣定当将陛下的旨意传达下去。”蒋瓛赶忙行礼谢恩。 朱元璋摆了摆手,“罢了,你且退下吧,密切关注着牛痘之事的进展,有任何情况,即刻来报。” “是,陛下。”蒋瓛恭敬地退了下去,只留下朱元璋一人在殿阁内,他又重新坐回座椅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朱明那沉稳坚毅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妹子,咱大孙,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守护好咱大明的江山……” 在那用作隔离之所的破庙及周边安置之处,被隔离的百姓们起初满心都是恐惧与不安,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朱元璋那道要给他们吃好喝好,保障其家人也有最低口粮的旨意被严格执行着,百姓们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心中对朱元璋的感激之情也日益深厚。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身形瘦弱且有些佝偻,他颤颤巍巍地走到负责看守隔离点的士兵跟前,眼中噙着泪花,声音沙哑却满含深情地说:“军爷呀,劳烦您给陛下带句话,就说咱这把老骨头,原本以为被抓来隔离,怕是要饿死在这里咯,哪曾想陛下竟如此仁慈,每日给咱送来热乎的饭菜,那饭菜的滋味,可比咱平日里自己凑合着弄的强太多啦。还惦记着咱家里人,给他们也留了口粮,陛下这恩情,咱真真是无以为报呀。” 士兵赶忙扶住老人,恭敬地说:“老人家,您放心,您的话我定会带到陛下跟前。陛下向来心系天下子民,定不愿看到大家受苦的。” 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也走上前来,她眼眶泛红,轻轻拍着怀中孩子的后背,对士兵说道:“军爷,您瞧这孩子,之前被那些差役吓得不轻,要不是陛下下了令,让咱们在这儿能安稳住着,有吃有喝,我真怕这孩子熬不过去呀。这孩子他爹走得早,就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如今全靠陛下的关照,我们才能有这一线生机呐。”说着,她轻轻捏了捏孩子的小手,哄着说:“宝宝,快谢谢陛下的大恩大德。”那孩子虽年幼,却也似懂非懂地奶声奶气说道:“谢谢陛下。” 旁边一个年轻的后生也忍不住开口了:“是啊,军爷,之前那些差役对咱们又打又骂的,咱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可陛下知道后,严惩了那些恶人,还对咱们这么好。咱在这儿隔离,心里也踏实多了。我娘身体一直不好,就靠我卖些力气活儿养活她,我被抓来隔离后,一直担心我娘没饭吃,没想到陛下连这都想到了,给我娘送了口粮去。这可真是救了我娘的命呀,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陛下的恩情。” 士兵听着这些百姓的肺腑之言,心中也颇为感动,说道:“各位乡亲,陛下若知晓你们如此感恩,定然也会欣慰的。大家且安心在此隔离,待确保无事,便可回家与家人团聚了。” 又过了几日,天气突然转凉,夜里更是寒气逼人。不少百姓带的衣物单薄,在这破庙里冻得瑟瑟发抖。赶忙将这情况上报。很快,一批厚实的棉衣棉被就送了过来,分发到了每一位百姓手中。 一位老者接过棉衣,摸着那厚实的布料,不禁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陛下这是把咱们当自家人呐,这大冷天的,还惦记着给咱们送棉衣来保暖。咱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好的皇帝呀。” 众人也纷纷附和,眼里满是感动。一个小伙子激动地说:“陛下对咱们真是没话说,咱可得好好配合隔离,争取早日把这天花的事儿解决了,也好让陛下省心呐。” ...... 第89章 倭国入局 锦衣卫将杨老太爷和倭国探子押解至一处隐秘的地牢之中,那地牢阴暗潮湿,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种令人胆寒的刑具,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烁着阴森的寒光。 锦衣卫首领一脸冷峻地站在倭国探子面前,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哼,你这等倭奴,勾结谁不好,勾结士族这帮废物点心,妄图侵犯我大明海疆,真当我大明无人么?” 倭国探子虽心中恐惧,但仍强装镇定,“你们这群野蛮之人,凭什么抓我?我不过是个普通商人,你们这是污蔑!” 锦衣卫首领冷笑一声,“还嘴硬?待会有你求饶的时候。”说罢,一挥手,身旁的锦衣卫便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缓缓走向倭国探子。 那通红的烙铁靠近,倭国探子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倭国派来的使者,若你们敢动我,我王定不会放过你们!” 锦衣卫首领却不为所动,“使者?勾结叛国的使者么?少废话,给我好好享受这滋味吧。”说着,烙铁狠狠地按在了倭国探子的肩头。 “啊!”倭国探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股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但锦衣卫们可不会就此罢休。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又让他清醒过来,继续承受着这无尽的折磨。 见这倭国探子还不肯如实招供,锦衣卫首领面色一沉,冷冷道:“哼,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我大明锦衣卫的手段。”说罢,他示意手下拿来了一副铁钳,那铁钳的尖端在烛火下闪着冰冷的光。 两名锦衣卫上前,强行掰开倭国探子的嘴,不顾他的挣扎与惨叫,将铁钳伸进他的嘴里,狠狠一夹。“咔嚓”一声,一颗牙齿便被硬生生地拔了下来,鲜血顿时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倭国探子疼得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哀嚎,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还不招么?”锦衣卫首领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倭国探子满嘴是血,含糊地喊道:“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锦衣卫首领冷哼一声,“冤枉?那好,继续给我用刑。” 这次,他们拿来了带刺的荆条,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倭国探子的身上。那荆条上的尖刺划破他的皮肤,带出一道道血痕,不多时,他的身上便布满了鲜血淋漓的伤口,整个人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 而一旁的杨老太爷,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屎尿失禁,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可锦衣卫们可没打算放过他。 一名锦衣卫拿来一根粗粗的竹签,猛地刺进杨老太爷的指甲缝里。“啊!”杨老太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在地牢里回荡。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接着,他们又把杨老太爷绑在一根木桩上,在他脚下堆满了干柴,然后点燃了干柴。火焰渐渐升腾起来,烤灼着杨老太爷的双脚。他拼命地挣扎着,双脚不停地乱蹬,可却无法挣脱束缚。“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错了……”杨老太爷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着。 但锦衣卫们依旧面无表情地继续施刑,看着杨老太爷在火焰的炙烤下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他们的眼神中只有冷漠与厌恶。 在一番严刑拷打之后,倭国探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在锦衣卫再次逼问时,有气无力地说:“我说,我说,你们别打了。其实……其实我们是准备联合东南士族先拿下布防图,然后再嘉兴城抢劫,完事四六分账。但……但我们的兵力其实并不多,只有有了布防图才可以入侵。” 锦衣卫首领听着倭国探子有气无力的招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一个计划。 “哼,就这么点兵力还妄图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当真可笑。”锦衣卫首领冷冷说道,随后目光一凛,“不过,既然你已招了,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倭国探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惶恐,“将……将功赎罪?大人您这是何意?” 锦衣卫首领凑近他,压低声音却透着十足的狠厉,“你给我传一封密信给那足利义满,就说你已成功拿到嘉兴城的布防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各处薄弱之处,且城中守军懈怠,兵力空虚,只要他大军一到,必能轻松拿下,到时候金银财宝任其搜刮。” 倭国探子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能行,若是大王知晓我传假消息,我……我必死无疑啊!” 锦衣卫首领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哼,你现在若不照做,即刻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况且,你若能引得他们大军前来,我可保你在大明有一条活路,否则,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倭国探子吓得浑身颤抖,权衡利弊之后,终究还是畏惧眼前的酷刑,只得点头应下,“好……好,我传,我传便是。” 随后,在锦衣卫的监视下,倭国探子哆哆嗦嗦地写好了那封密信,详细描绘了一番假的布防图信息,又通过特殊的渠道,将信鸽放飞,确保密信能顺利传至足利义满手中。 远在日本的足利义满收到这封密信后,顿时大喜过望,看着信上那所谓的绝佳战机,仿佛已经看到了嘉兴城的财富在向他招手,以及自己即将建立的丰功伟绩。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我就说那探子是个可用之人,此番拿下嘉兴城,我便有了足够的财力扩充军备,到时候先统一这日本诸岛,再挥师征朝鲜,最后直捣大明,这天下迟早都是我的!”足利义满站在大殿之中,挥舞着手中的信件,张狂地大笑起来。 他身旁的将领们虽有疑虑,但见大王如此兴奋,科二五次郎附和道:“大王英明,此次定能旗开得胜,成就一番霸业啊!” 于是,足利义满立刻调集了国内几乎所有能调集的兵力,筹备了大量的粮草辎重。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大明东南沿海进发,一路上足利义满都沉浸在自己即将胜利的美梦中,想象着自己如何在嘉兴城烧杀抢掠,如何凭借此战的威名震慑日本诸岛,进而一步步实现他那野心勃勃的计划。 第90章 布局倭国 朱元璋端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听着锦衣卫的详细汇报,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抹深邃的光芒。待听完那倭国探子被威逼利诱传假布防图,朱元璋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哼,这些倭奴,果真是见小利而忘大义,区区些许财宝的诱惑,便妄图兴兵来犯我大明,真当朕的江山是任人可欺的么?”朱元璋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威严。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那足利义满应该被这假消息迷了心智,肯定一心想着毕其功于一役,抢夺干净嘉兴财宝。” 说罢,朱元璋目光投向锦衣卫,神色冷峻却又透着一股决然,“锦衣卫此次做得不错,不过,这事儿还没完。那倭国如今看似是足利义满一家独大,但朕听闻那小孙天皇虽年幼,却也有几分骨气。你们且暗中派人去扶持那小孙天皇,给他些助力,让他在倭国内部搅起些风浪来,最好能让那足利义满后院起火,无家可归。” 锦衣卫赶忙躬身领命,“陛下圣明。” 朱元璋微微点头,“嗯,此事需办得隐秘些,切不可露出丝毫马脚。那足利义满大军来犯之时,朕自会让沿海诸军严阵以待,给他迎头痛击。” 朱元璋淡淡的道:“杨家老狗不会还活着吧”。说罢,他眼神一凛,冷冷地看向锦衣卫,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狠厉。 锦衣卫心中一凛,赶忙躬身回应:“陛下放心,那杨老太爷犯下如此叛国大罪,自是逃不过严惩。此前已对他用了诸多刑罚,只是尚未了结他的性命,就等陛下您的进一步旨意。” 朱元璋冷哼一声,语气森然:“哼,这种勾结倭奴、妄图卖国求荣的老狗,留着他作甚?莫要让他死得太痛快了,得让他好好尝尝背叛大明的恶果。” 锦衣卫首领赶忙应道:“陛下圣明,臣等明白该怎么做了。定当用最残忍的刑罚,让那杨老太爷在无尽的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中依旧透着寒意:“去吧,办得干净利落些,别留什么后患。” “是,陛下!”锦衣卫领命后,便带着手下匆匆离去,直奔那关押杨老太爷的地牢而去。 地牢之中,杨老太爷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瘫倒在角落里,气息奄奄。但锦衣卫们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他们重新架起杨老太爷,将他绑在一根特制的木桩上,那木桩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刚一绑上,杨老太爷的皮肉便被刺破,疼得他发出微弱的惨叫。 接着,一名锦衣卫拿来一把烧得通红的铁钩,猛地刺入杨老太爷的琵琶骨,然后用力一挂,把他整个人吊了起来。杨老太爷的身体在空中摇晃着,鲜血顺着他的身体不断流下,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随后,又有锦衣卫拿着带刺的荆条,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打在杨老太爷的身上,每一下都带出一道血痕,那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是皮开肉绽。 杨老太爷此时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但锦衣卫们的刑罚还未停止,他们又取来一碗碗滚烫的热油,慢慢地浇在杨老太爷的伤口上。“滋滋”的声响伴随着杨老太爷那凄厉到极致却又无力的惨叫在地牢里回荡。锦衣卫见状,喂了老参汤,吊着杨老太爷一口气。 此时,又一群锦衣卫鱼贯而入,他们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对叛国者的鄙夷与厌恶。在他们身后,跟着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刽子手,此人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小刀,那刀刃在昏暗的地牢灯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仿佛在急切地盼望着一场血腥的“盛宴”。 杨老太爷被粗暴地架了起来,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拖到了刑场中央早已准备好的木桩前。那木桩粗壮且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杨老太爷被紧紧绑上去的瞬间,皮肉就被倒刺刺破,疼得他发出一声微弱至极的惨叫,那声音就像濒死的老兽发出的最后哀鸣。 刽子手走上前,先是用那把小刀在杨老太爷眼前晃了晃,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嘲讽笑意,“哟,杨老太爷,您瞧瞧您现在这副模样,当初和那倭奴勾结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这步田地呀?您不是在嘉兴城作威作福惯了吗?怎么,现在知道怕啦?” 说罢,刽子手手起刀落,精准地在杨老太爷的肩头割下了第一片薄薄的皮肉。杨老太爷那原本微弱的惨叫顿时拔高了几分,尽管声音沙哑破碎,但还是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回荡着,令人毛骨悚然。 刽子手却仿佛听着世间最美妙的乐曲一般,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了,“哼,您老这叫声还挺响亮啊,不过这才刚开始呢,您就好好享受这千刀万剐的滋味吧,这可是您叛国求荣应得的下场!” 一刀又一刀,刽子手有条不紊地割着,每一刀都带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杨老太爷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那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此刻更是皮开肉绽,鲜血迅速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杨老太爷,您不是挺会算计的吗?想着和倭奴四六分账,发那卖国的横财呢,现在怎么不算计算计怎么熬过这千刀之刑啦?”刽子手边割边冷笑着嘲讽,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随着刀数的增加,杨老太爷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下去,他的身体也在这无尽的痛苦中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能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仿佛在无声地求饶。 但刽子手可没有半分怜悯之心,依旧继续着那残忍的动作,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嘲讽的话语,“您老这叛国的胆子可真不小啊,以为能瞒天过海呢,现在可好,不仅自己要在这儿受这千刀万剐之苦,还害得杨家一门都要跟着您蒙羞,您可真是杨家的‘大功臣’呀!” 不知过了多久,杨老太爷身上的皮肉已被割得所剩无几,他整个人也只剩下一副血肉模糊的骨架,曾经那个在嘉兴城呼风唤雨的杨老太爷,此刻已在这千刀万剐的刑罚下,化为了一堆令人作呕的血肉残渣。 就这样,在一番最残忍的刑罚折磨之后,杨老太爷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日本探子颤颤巍巍地看着眼前杨老太爷被千刀万剐这惨烈至极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忽然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那原本还妄图狡辩、心存侥幸的心思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大明刑罚的深深畏惧。 只见他“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面色惨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已经化为血肉残渣的杨老太爷,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同样可怕的下场。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猛地抬起头,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安倍小三,誓死效忠大明!我……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着那些人妄图侵犯大明,我错了,求大人饶命啊!我愿意为大明做牛做马,只求能留我一条性命!” 他边喊边不停地磕头,那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砰砰”声响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回荡着,不一会儿,他的额头就已经磕得红肿破皮,鲜血渗了出来,但他却好似浑然不觉疼痛,依旧一下又一下用力地磕着,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锦衣卫们冷冷地看着他这副模样,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其中一名锦衣卫上前一步,冷哼一声道:“哼,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你这倭奴,之前不是还嘴硬得很,说自己是冤枉的吗?” 安倍小三一听,赶忙爬到那锦衣卫脚边,抱住他的腿,哭喊道:“大人,我……我那是猪油蒙了心啊,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大明如此强盛,我……我哪敢再有半分异心呀。求大人看在我如今真心悔过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我定当为大明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锦衣卫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哼,就凭你这几句空话,便想让我们饶过你?你且好好在这儿等着,看陛下和首领如何发落你吧,若真有诚意,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安倍小三一听,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大人放心,我一定有诚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蒋瓛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默默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安倍小三那副声泪俱下、拼命求饶的模样,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走投无路之人的垂死挣扎罢了。 待安倍小三被那锦衣卫呵斥后,又忙不迭地应承着要交代一切,蒋瓛这才微微转头,看向身旁一同前来的锦衣卫,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个软骨头已经不会有反抗大明的心了。瞧他这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之前的那点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旁的锦衣卫微微点头,应和道:“蒋大人所言极是,如此贪生怕死之徒,见着杨老太爷那凄惨下场,自是不敢再有二心了。不过,这倭奴的话也不能全信。” 蒋瓛轻轻皱眉,目光再次落在仍在不停磕头求饶的安倍小三身上,缓缓说道:“嗯,的确如此。” 说罢,蒋瓛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近安倍小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安倍小三,你可听好了你敢背叛大明,我保证你比杨老狗还会凄惨,不管到天涯海角。” 安倍小三听闻此言,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拼命点头道:“是,是,大人放心,我……我一定尽心竭力,只求大人能饶我一命啊!” 蒋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身旁的锦衣卫吩咐道:“带他下去,看看伤势。” “是,蒋大人!”锦衣卫们齐声应道,随后便架起仍在瑟瑟发抖的安倍小三,往外走去。 当藤原秀康听闻足利义满竟妄图对大明动手,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坐在自家那略显昏暗的茶室之中,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冷哼:“哼,那足利义满当真是狂妄至极,竟以为大明是好惹的?真以为凭他那点兵力就能在大明身上占到便宜?简直是痴人说梦!” 身旁的心腹凑上前,低声道:“大人,此次足利义满如此行事,若是惹得大明龙颜大怒,恐怕会给倭国带来不小的灾祸啊。” 藤原秀康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被那幸灾乐祸的神情所取代,他缓缓说道:“这足利义满平日里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倒好,自己去招惹大明,且看他如何收场。若是大明兴兵来伐,他那点家底怕是要赔个精光,到时候,哼,我倒要看看他还如何在这倭国耀武扬威。” 心腹担忧地说:“可大人,若真如此,倭国百姓怕是也要遭受战乱之苦啊。” 藤原秀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哼,那足利义满行事从不考虑后果,只想着自己的野心和贪欲。如今他既已做出这等蠢事,就该承担起所有后果。再说了,大明真要动怒,也未必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整个倭国动手,说不定还能趁机让那足利义满彻底倒台,这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说罢,藤原秀康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若是局势有变,自己该如何从中谋取最大的利益。他深知,这一场由足利义满挑起的与大明的纷争,必将让倭国陷入一片混乱,而他,要在这混乱之中,寻得那能让自己一举扳倒足利义满,掌控倭国大权的契机。 心腹冲田杏果在一旁附和道:“大人说得对,如今这形势,对足利义满可是极为不利啊。” 藤原秀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压低声音道:“你且密切留意着此事的进展,一有什么新情况,立刻来报我。我们要时刻准备着,等那足利义满陷入绝境之时,便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定要让他尝尝彻底失败的滋味,也好让我取而代之,成为这倭国真正的掌权者。” 冲田杏果赶忙躬身应道:“是,大人,属下明白。” 藤原秀康重新坐回茶座,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眼神中透着对未来局势变化的期待与那深藏心底的野心,静静等待着那能让他一举翻身的时机到来。 第91章 虚伪的恭敬 日本皇宫的大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阳光艰难地透过那雕花繁复的窗棂,洒下几缕昏黄的光线,仿佛也被这凝重的气氛所束缚,无力地铺在光洁的地面上。 年仅九岁的小孙天皇身着华丽却显得格外沉重的冕服,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御座之中。他那稚嫩的小脸努力地维持着庄重与威严,可微微颤抖的嘴唇和那不时流露出惊恐的眼神,却将他内心的慌乱与无助展露无遗。 足利义满,这位在日本权势滔天、野心勃勃的幕府将军,此刻一身戎装,那精致的战甲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势。他率领着一群侍从,趾高气扬地迈进了宫殿。 刚踏入殿门,足利义满便“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行了一个看似极为恭敬的大礼,扯开嗓子高呼:“微臣足利义满,拜见天皇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虽言辞恭敬,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不经意间闪过的傲慢眼神,却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态度。 小孙天皇强自镇定,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将……将军快快请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呀?” 足利义满缓缓起身,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温和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臣此次前来,一则是向陛下辞行,二则是有一重大事宜,需向陛下禀报。” “哦?何事如此重大?将军但说无妨。”小孙天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声音也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陛下,臣已决意挥师东渡,抢夺那大明王朝!”足利义满眼中闪烁着炽热的野心之光,话语中满是兴奋与狂妄,“那大明虽号称天朝上邦,然依臣之见,如今亦是外强中干。我大日本国的勇士们个个英勇善战,此时不正是扬我国威的大好时机吗?” 小孙天皇听了,吓得瞪大了了眼睛,小脸煞白:“将……将军,大明国力强盛,幅员辽阔,我等怎能贸然侵犯?此举必招大祸呀,还望将军三思!” 足利义满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屑与轻蔑:“陛下,您还年幼,自是不懂这天下大势。那大明如今看似强大,实则内部腐朽,官员贪污,百姓困苦,朱元璋一届乞儿出身,怎么可能与我争锋,正是我军出击的绝佳时机。况且,我足利义满调教出来的将士,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何惧那大明!”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天皇的母亲,那位仪态万千、面容姣好的女子从侧殿缓缓走来。她身着一袭淡雅的紫色宫装,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典雅。 足利义满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心中暗自想道:“哼,这天皇的母亲倒是生得一副好容貌,瞧那身段,那气质,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在这皇宫之中,平日里只能远远看着,今日可算有机会能靠近些了,待我此番出征归来,定要将她弄到手,好好尝尝这皇家女子的滋味。”他眼中闪过一抹赤裸裸的欲望,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住了,又恭敬地低下头。 天皇母亲微微欠身,向足利义满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将军此去,路途遥远且艰辛,还望保重自身,平安归来。” 足利义满再次恭敬地回礼,眼神却在抬起的瞬间肆无忌惮地在天皇母亲身上游走了一圈,口中说道:“多谢娘娘关怀,臣自当小心。娘娘真是风采依旧,恰似这宫中最娇艳的花朵,叫人看了便心生倾慕啊。” 天皇母亲听闻,脸色微微一红,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站到了小孙天皇的身后。 小孙天皇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他虽年幼,但也能感觉到此刻的气氛微妙。他鼓起勇气对足利义满说道:“将军,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我日本国的命运,更可能引发灭顶之灾。您真的考虑周全了吗?” 足利义满微微皱眉,心中暗笑这小天皇的天真,嘴上却依旧恭敬地回道:“陛下圣明,臣早已谋划许久。我军已备足粮草、船只,将士们也日夜操练,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扬帆起航。再者,臣此去,也是为了陛下您的江山社稷着想,若能抢夺大量的财宝,陛下您不是会更加富有,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说着,他又向前迈了一小步,压低声音对小孙天皇说:“陛下,您且好好在这皇宫里待着,莫要乱跑。这天下的事儿,有我足利义满在,您就放心吧。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目光又瞟向了身后的天皇母亲,“娘娘可真是我朝的一朵娇花,陛下可要小心看护着,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就不好了哦。” 小孙天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他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你这是何意?母亲她……” 足利义满哈哈一笑,打断了小孙天皇的话:“陛下莫要紧张,我只是随口一说。只是这宫中人心险恶,娘娘这般柔弱,难免会有人起了的歹心呐。” 天皇母亲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小孙天皇的肩 ,仿佛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小孙天皇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一些:“将军,朕的母亲自是由朕来保护,不劳将军费心。还望将军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朕乃是天皇,这天下之主!” 足利义满听了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小孙天皇的脸上,低声咆哮道:“哼!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敢在我面前称天下之主?别忘了,在日本,这天下真正说了算的是谁!我今日对你恭敬,那是给你面子,等我出征归来,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小孙天皇被吓得往后一缩,差点从御座上跌下来,眼中已满是泪水,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倔强地瞪着足利义满。 足利义满见状,又恢复了那副恭敬的模样,后退一步,再次行礼道:“陛下莫要怪罪,臣方才只是一时心急,言语有些过激了。臣这会就准备启程出征,待臣归来,再向陛下复命。” 说罢,它带着侍从转身离去,那嚣张跋扈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刺眼。小孙天皇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愤怒,而天皇母亲则紧紧地抱住了他,两人在这空旷的宫殿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笼罩着,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 第92章 暗室密约 黄昏的余晖如金纱般轻柔地洒在日本皇宫的琉璃瓦上,却无法穿透那幽深的回廊,抵达小孙天皇的寝殿深处。寝殿外,庭院中的花草在暮色中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仿佛也被这皇宫中压抑的气氛所影响。微风拂过,带起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却更显四周的寂静。 寝殿内,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高大的立柱在昏暗中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给这原本庄重的宫殿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只有那偶尔闪烁的烛火,在风中摇曳着,发出微弱的噼啪声,映照出小孙天皇那稚嫩却又写满愤懑的脸庞。 小孙天皇匆匆穿过寝殿,脚步急促而又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追兵一般。他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满是对足利义满的愤怒与怨恨。“那可恶的足利义满,今日在大殿之上实在是太过分了!不仅对朕毫无敬重之意,还公然羞辱朕,甚至……甚至对母亲也心怀不轨,简直罪不可赦!”他在心中怒吼着,每走一步,都仿佛能感受到那深深的屈辱在心头啃噬。 他径直走向那隐藏在角落的暗室入口,那扇不起眼的小门,平日里极少有人知晓其存在,而此刻,它却承载着小孙天皇心中最后的希望。暗室入口周围的墙壁上,斑驳的青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轻轻推开暗室的门,一股更为浓烈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潮湿和腐朽的味道。暗室内,烛光昏暗,只能勉强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昏黄的烛光在墙壁上跳动着,映出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影子,仿佛是隐藏在暗处的鬼魅在窥视着一切。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陈旧的字画,因年代久远,画面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是一些山水和花鸟的图案。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布满灰尘的木箱,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秘密。地面是用粗糙的石板铺就而成,走在上面,能感觉到微微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在那光影摇曳之中,一个身影静静地伫立着,正是那位来自大明的李先生。 小孙天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内心的波澜却难以平息。他用那生硬的汉语说道:“李先生,我答应你的要求,只要能除掉足利义满。”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的内心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那愤怒的火焰便将其淹没。 “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若是任由那足利义满继续嚣张跋扈下去,朕不仅保不住皇位,母亲和自己都将遭受更多的屈辱,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李先生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又神秘,他看着小孙天皇,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小孙天皇此时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 “陛下能有此决心,实乃明智之举。足利义满如今权势滔天,已不把陛下放在眼中,长此以往,陛下这天皇之位,恐怕也只是有名无实啊。” 小孙天皇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今日在大殿之上,对朕极尽羞辱,还……还妄图对朕的母亲无礼,朕实在是忍无可忍!”说到此处,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足利义满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而又猛烈。 “朕虽年幼,但也是日本的天皇,怎能容忍他如此放肆!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摆脱他的控制,恢复天皇应有的尊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李先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那足利义满野心勃勃,不仅对陛下不敬,如今还妄图劫掠大明,实乃罪大恶极之人。陛下放心,我大明自会助陛下一臂之力,只要陛下能履行承诺。” 小孙天皇听闻,赶忙说道:“李先生,我定会履行承诺。只要能除掉足利义满,还我日本安宁,我愿割让九州岛给大明。” 他的语气虽然稚嫩,但却透着一股决然。在说出这句话时,小孙天皇的内心又是一阵挣扎,“九州岛……那也是日本的土地啊,可为了能除掉足利义满,为了能让日本不再受他的欺凌,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大明真的能如李先生所言,帮助朕统一日本,到时候再想办法收回九州岛吧。”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李先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陛下果然爽快。不过,那足利义满手握重兵,党羽众多,要想一举将其除掉,并非易事。” 小孙天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那……那该如何是好?李先生可有良策?”此刻,他的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期待着李先生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又担心计划不够周全,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李先生喝了一口茶,缓缓道:“陛下,当下我们需先暗中联络那些对足利义满心怀不满的诸侯与武士,许以重利,让他们站在陛下这一边。其他的不方便和您说。” 小孙天皇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李先生所言极是,只是……这联络之事,需得万分小心,若是被足利义满察觉,恐怕……”他的心里愈发紧张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足利义满那凶狠的目光和狰狞的面容,一旦被发现,自己和母亲的性命恐怕都难以自尽。 “陛下放心,我自会安排妥当之人去办理此事。我在日本也已暗中发展了一些势力,他们会协助我们完成计划。”李先生胸有成竹地说道。 小孙天皇心中稍感宽慰,“那就有劳李先生了。只是,李先生为何要帮我?大明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心中虽有愤怒与仇恨,但对于这背后的利益权衡,还是有着本能的疑惑。在他心里,一方面感激李先生愿意伸出援手,另一方面又担心这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先生轻轻一笑,“陛下,我大明乃天朝上邦,向来秉持正义,我大明洪武皇帝见不得那等跋扈之人欺压君主。再者,若陛下能统一日本,与大明交好,这对两国的商贸往来、文化交流皆有极大益处。而九州岛,于陛下而言,不过是暂借我大明管理,待日后两国情谊深厚,自可再做商议。” 小孙天皇微微点头,似懂非懂地说道:“朕明白了,李先生,但愿一切能如我们所愿。”此时,他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觉得李先生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只要能先除掉足利义满,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此时,暗室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小孙天皇顿时脸色煞白,惊恐地望向李先生。“难道是足利义满发现了我们的计划?要是被他抓住,可就全完了!”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李先生却神色镇定,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吹灭了蜡烛。暗室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两人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脚步声在寝殿外徘徊了一会儿,似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渐渐远去了。 小孙天皇长舒一口气,重新点燃了蜡烛,心有余悸地说道:“差点就被发现了,真是太险了。”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尽快实施计划的决心,不能再让这样的惊险情况发生了。 李先生拍了拍小孙天皇的肩膀,安慰道:“陛下莫怕,这只是个小插曲。接下来,我们便按计划行事,陛下只需在宫中继续扮演好您的角色,切莫露出破绽。” 小孙天皇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朕知道了,李先生,朕定会小心行事,只盼着要早日能除掉那足利义满,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从那暗室出来后,小孙天皇回到寝殿,望着那依旧华丽却又透着几分冷清的宫殿,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完成这个计划,恢复天皇的尊严,让日本不再受那足利义满的欺凌。 第93章 李子序的远望 李子序离开了倭国皇宫以后,回头看了看那巍峨却又透着一股陈旧气息的建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内心不屑道:“小小倭国,居然敢称朕,真当自己是那能与大明比肩的天朝上邦了?哼!”他一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一边回想着方才在暗室里与小孙天皇的会面。 不得不说,那小孙天皇虽年幼,可眼中的愤恨与决然却让他印象深刻。“这小娃娃倒也不简单呐,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思,懂得为了除掉眼中钉不惜割让土地,还妄图借助我大明之力统一这倭国。只是,这天下哪有那般容易的事儿,且看你能走到哪一步吧。”李子序暗自思忖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此次前来倭国,李子序身负洪武皇帝的密令,一来是要暗中查探这足利义满侵略大明的野心究竟膨胀到了何种程度,二来嘛,若是能借此机会在倭国搅起一番风云,实现自己纵横家价值,倒也是件美事。那足利义满的跋扈他早有耳闻,今日听小孙天皇一番哭诉,更是将其性格了解得透彻。 在倭国的历史上,足利义满算是一位颇具影响力却也野心勃勃的人物。他在这诸侯割据的混乱局势下,凭借着自身的权谋手段和军事力量,逐渐崛起并掌握了相当大的权势。然而,他的野心并未就此满足,望着大海彼岸富饶的大明,心中不禁生出了侵略的念头,妄图通过战争掠夺大明的财富和土地,以此来进一步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巩固自己在倭国的统治地位。 走在倭国的街道上,看着周围那些低矮的房屋和来来往往神色匆匆的倭人,李子序越发觉得这倭国与大明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也难怪那足利义满妄图通过侵略大明来扩充自己的势力,这弹丸之地,资源匮乏,又常年处于各方势力的争斗之中,怕是早已让他心生不满了吧。” 回到自己在倭国的隐秘住所后,李子序立刻召集了手下的几名亲信。这些人皆是他从大明带来的,个个身怀绝技锦衣卫,对大明忠心耿耿。 “今日我已与那小孙天皇见过面了,情况大致如我们所料。那小天皇被足利义满逼迫得狠了,已下定决心要与我们合作除掉他。不过,这其中的变数依旧很多,我们不可掉以轻心。”李子序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地说道。 一名亲信拱手问道:“大人,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那小天皇年幼,真能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吗?万一他中途露了马脚,岂不是会连累我们?” 李子序微微点头,“你所担忧不无道理。那小天皇虽有决心,但毕竟年纪尚小,行事难免有不周之处。所以我们还需在暗中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若有不妥,及时补救。” 另一名亲信又道:“大人,那九州岛之事,真能如那小天皇所言,事成之后割让给我们大明吗?这倭人向来狡猾,怕到时候会反悔啊。” 李子序冷笑一声,“哼,他如今为了保命,为了除掉足利义满,自是会满口答应。至于事后是否反悔,那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我大明若是想要那九州岛,还怕他一个小小倭国耍赖不成?不过,当下还是先解决了足利义满这心头大患再说,九州岛之事且当作是个诱饵,让那小天皇好好为我们所用便是。”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李子序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无情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哼,那小孙天皇不过是枚可用的棋子罢了。若他能乖乖听话,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助我们顺利除掉足利义满,让倭国乱起来,倒也能暂且留他在那皇位上做做样子,好让这倭国局势能在咱们掌控之下平稳过渡。可要是他胆敢有半分不听话,或是中途生出什么异心,妄图摆脱咱们的摆布,那便休怪我无情。”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每一下都在敲打着众人的心。“这倭国天皇之位,又岂是缺了他小孙天皇就无人可坐?到时候,咱们大可另寻一个合适的傀儡,只要能为我大明所用,能帮咱们达成目的,谁坐那个位置又有何妨?” 说罢,李子序站起身来,负手踱步于屋内,那沉稳的步伐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你们且记住,在这等关乎两国局势的大事上,切不可有半分妇人之仁。咱们的首要目标是保我大明边境安宁,削弱这倭国的威胁,同时为大明谋取最大的利益。那小孙天皇也好,其他什么人也罢,都不过是咱们手中的工具,能用则用,不能用便弃之换新,无需有丝毫犹豫。” 众亲信听闻,皆恭敬地应道:“大人所言极是,我等定当牢记于心。” 李子序继续说道:“接下来,你们需密切留意那小孙天皇的一举一动。不仅要关注他与那些诸侯、武士的联络情况,还要留意他在宫中的言行举止,稍有异动,即刻回报于我。另外,咱们在倭国暗中发展的势力也得加紧活动,多收集各方情报,尤其是足利义满及其党羽的动向,务必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稳操胜券。” “是,大人!”锦衣卫齐声应道,个个神色严肃,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子序说完此番话语后,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窗前。他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如松,那青衫的衣摆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曳,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站在窗前,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越过这倭国简陋的屋舍与狭窄的街道,仿佛能穿透那重重宫墙,看到身处皇宫中的小孙天皇。此刻,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冷漠,内心暗自想道:“小小倭皇,你以为你面对的是我李子序吗?哼,你错了,你所面对的,乃是我大明洪武大帝。” 他微微抬起下巴,继续在心中思忖着:“洪武大帝雄才大略,开疆拓土,创下这大明的盛世江山。我此番前来倭国,便是奉了陛下的密令,肩负着保我大明边境安宁。你这小孙天皇,不过是在这倭国权力争斗的漩涡中苦苦挣扎的一个小小角色罢了,妄图借助我大明之力达成自己的目的,痴心妄想。” 李子序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那神情仿佛在嘲笑着小孙天皇的不自量力。“若你能识趣地按照我等的计划行事,或许还能在这皇位上多坐些时日,可一旦你有任何忤逆之举,莫说是你这小小皇位,便是整个倭国,都将在我大明的掌控之下掀起一场滔天巨浪,让你们这些倭人好好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天朝上邦的手段。”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而冰冷,犹如那冬日里的寒潭,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无尽的寒意。“这倭国上下,无论是你这天皇,还是那跋扈的足利义满,亦或是其他各方诸侯、武士,在洪武大帝面前,皆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我等只需轻轻一动手指,便能让你们这弹丸之地陷入混乱与纷争之中,而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为我大明的利益添砖加瓦。” 想着这些,李子序轻轻哼了一声,转身从窗前踱步回来,重新在主位上坐下,那冷峻的面容依旧。 第94章 敲打常家兄弟 朱明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终于确认并未感染上天花,这个消息传来,朱元璋那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彻底落了地,欣慰不已的神情溢于言表。 “大孙,可算是让爷爷放下心来了!”朱元璋激动得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握住朱明的肩膀,那粗糙的手掌微微颤抖着,传递着他内心的喜悦与激动。 朱明亦是满脸笑容,眼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说道:“老爷子,这下您可别再忧心了,孙儿这不是好好的嘛。” 朱元璋连连点头,开怀大笑道:“哈哈,老天保佑,咱老朱家的希望可不能折在这天花手里呀。” 朱元璋送朱明回到家中,朱明回到了久违的家中,刚一进去,便瞧见凉国公蓝玉,常家兄弟以及刘畾,翟二等人站在院里,正一脸关切地等着他。 朱明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道:“劳诸位在此等候,朱明感激不尽。” 蓝玉率先上前,用力拍了拍朱明的肩膀,哈哈笑道:“傻小子,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得知你平安无事,大家伙儿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呀。” 话毕,众人这才瞧见朱元璋竟跟在朱明身后,顿时齐齐神色一凛,忙不迭地站得笔直,齐声高呼:“见过老爷子!”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说道:“别那么拘谨,今日大伙能来此等咱大孙,这份心意,咱记下了。”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蓝玉恭敬地说道:“老爷子,朱明这孩子福大命大,此次能平安归来,实乃万幸,我等自然是要来看看的,也盼着他往后都能平平安安的。” 常家兄弟也连连点头,常茂咧嘴笑道:“老爷子,咱可都把朱明当自家人呢,他有啥事儿,咱肯定得挂着呀。” 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嗯,你们有心了。如今这天花肆虐,京城不太平,你们自己也得多加小心才是。” 翟二则在一旁附和着点头,一脸的严肃认真。 朱元璋又看了看朱明,眼中满是慈爱,说道:“大孙,你刚回来,好生歇着,有啥事儿,跟爷爷说,咱老朱家可不能再出啥岔子了。” 朱明应道:“是,老爷子。” 众人又陪着朱元璋和朱明在院里说了会儿话,这才陆续告辞离去,院子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朱元璋坐于殿阁之内,看着贵州改土归流的的方案,想着谁可以承担大任,并且对雄英足够忠心,他靠在那雕花的座椅上,微微闭起双眼。 想到此处,朱元璋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他唤来侍从,吩咐道:“去,宣常家兄弟过来。” 侍从领命而去,不多时,常家兄弟便匆匆赶来,进了殿阁赶忙跪地行礼,口中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面色冷峻,目光如电般从常家兄弟身上一一扫过,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都起来吧。” 常家兄弟战战兢兢地起身,垂首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心里清楚,陛下今日这架势,怕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而且看样子绝非好事。 朱元璋冷哼一声,说道:“朕今日把你们叫来,是想给你们提个醒儿。别以为雄英还活着,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雄英是你们的外甥,你们身为皇亲国戚,以后等雄英登基了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别以为仗着这身份,就动起了歪心思,想架空咱大孙!” 常家兄弟一听,吓得脸色煞白,常茂赶忙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带着哭腔说道:“陛下,陛下明鉴啊!臣等绝无此等心思,对皇长孙那是忠心耿耿啊,天地可鉴呐!”常升也跟着跪下,连连点头称是。 朱元璋猛地一拍座椅扶手,站起身来,厉声道:“哼!忠心耿耿?朕可没见出来。平日里你们的那些做派,别以为朕不知道。朕还没死呢!” 常家兄弟身子抖如筛糠,常茂颤抖着说道:“陛下息怒啊,臣等……臣等只是平日里和皇长孙亲近些,想着多照应他,绝不敢有那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呀。” 朱元璋踱步到他们跟前,俯视着二人,冷冷道:“照应?朕看你们是想借着照应之名,想立一个从龙之功吧。朕告诉你们,朱明是朕钦定的接班人,是咱老朱家未来的希望,谁要是敢动歪心思!哪怕你爹是常遇春,也一样脑袋搬家!” 常家兄弟吓得连连磕头,额头在地上撞得砰砰直响,嘴里不停念叨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会注意的……” 朱元璋看着他们这副模样,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重新坐回座椅,缓缓说道:“朕今日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就是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以后给朕安分守己点儿,好好辅佐咱大孙,若真能如此,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可要是再让朕发现你们有什么不轨之举,哼,可别怪朕翻脸无情!” 常家兄弟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应道:“是,陛下,臣等一定谨遵陛下教诲,好好辅佐皇长孙,绝不敢有丝毫异心,求陛下放心!” 朱元璋见常家兄弟这般表态,脸色稍霁,心中暗忖这敲打也算是起到了作用。他靠在座椅上,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既如此,咱便信了你们这番话。如今贵州改土归流之事亟待推进,咱寻思着得派个得力之人去镇着,也好让这事儿能顺顺当当办下去。咱琢磨着,常森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常茂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赶忙应道:“陛下圣明,常森能得陛下如此看重,那是他的福气,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陛下所托。” 朱元璋微微点头,接着道:“常森此去贵州,若能把事儿办得漂亮,立下功劳,咱和雄英都不会不亏待。” 常家兄弟面露喜色,忙不迭地磕头谢恩:“多谢陛下隆恩,臣等定当告知常森,让他尽心竭力,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摆了摆手,目光中透着几分严肃:“你们也莫要忘了,雄英乃是咱的长孙,未来的储君,你们身为他的舅舅,与他血脉相连,理当全心向着他,好好辅佐于他。莫要因着些个蝇头小利或是其他心思,就忘了自己的本分。此次让常森去贵州,既是给他个机会,也是给你们常家一个机会,可都给咱记好了。” 常家兄弟齐声应道:“是,陛下,臣等牢记陛下教诲,定当一心向着雄英,辅佐好皇长孙,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朱元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退下。常家兄弟如获大赦,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殿阁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95章 黄观 常家兄弟从朱元璋的殿阁内如获大赦般退了出来,此时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将宫墙映照得一片橙红,仿佛给这威严的宫殿披上了一层华丽却又略显落寞的纱衣。宫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这宫廷中刚刚发生的那场紧张对峙。 常家兄弟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与忐忑。他们不敢多做耽搁,便径直朝着蓝玉府邸赶去,一路上心里还在反复琢磨着方才陛下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多时,便到了蓝玉府邸。此时天色渐暗,府邸大门前的两盏大红灯笼已经早早亮起,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门房见是常家兄弟,赶忙迎了进去。 蓝玉正在厅中喝着茶水,厅内燃着几支粗大的蜡烛,烛火跳动闪烁,将厅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明暗交错的光影之中。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听闻常家兄弟来了,起身笑着迎了出来:“今儿个什么风把你们俩东西给吹来了?该不会想舅舅了?” 常茂也顾不上寒暄,拉着常森便进了厅内,待坐定后,常茂压低声音说道:“舅舅,今儿个可真是凶险万分呐,陛下把我俩叫去,狠狠敲打了一番。”说罢,常茂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厅外那摇曳的烛火,仿佛那跳动的火苗能映照出陛下冷峻的面容和严厉的呵斥。 常森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接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包括朱元璋对他们的猜疑、那严厉的警告,以及最后提到让自己去贵州推进改土归流之事,还有陛下许下的若自己立功便不亏待的承诺等等。 蓝玉听闻,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越过常家兄弟,看向厅外那在风中晃动得厉害的灯笼,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待常森讲完,蓝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说道:“皇爷这心思也是明摆着的,咱的外甥孙雄英那可是未来的储君,陛下自然是要护着的。不过我们平日里和皇长孙有些亲近,陛下肯定会这么想的!不过好在皇爷最后还是信了你们的话,还给出了这么个让常森建功立业的机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蓝玉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窗外,他心里清楚,这府里说不定就有锦衣卫的暗探在监听着,他就是要让那些人把这话传出去,也好让陛下知道自己这一方对陛下的安排是极为拥护的。 常家兄弟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蓝玉的用意,常茂忙跟着大声说道:“舅舅说的是呐,陛下圣明,能给常森这个机会,那是咱常家的福气。咱可得好好叮嘱常森,让他务必尽心竭力把贵州那事儿办好,可不能辜负了陛下和雄英的期望呀!”常森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 蓝玉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着说道:“等雄英殿下日后登基,咱可都是雄英最亲的亲人,到时候千万不要让雄英难做,如果,你们做了让雄英难做的的事情,就算你们不自己去抹了脖子,咱也会动手剁了你们,陛下今日既已敲打了你们,那往后可得更加谨小慎微,全心辅佐雄英才是,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常家兄弟齐声应道:“那是自然,舅舅放心,咱牢记着呢,定当一心向着雄英,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蓝玉这才微微压低声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常森去贵州,务必要做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来,这样既能让陛下满意,也能让咱外甥在朝堂上的地位更加稳固。” 常家兄弟忙不迭地点头,常茂说道:“舅舅教训得是,咱回去在和常森好好交代清楚,让他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定要全力以赴把事儿办好。” 蓝玉点点头,又和常家兄弟聊了几句家常,这才让他们离去。 望着常家兄弟离去的背影,蓝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此时厅内的蜡烛烧得更旺了些,烛光在他脸上跳动,映出他那若有所思的神情。 而常家兄弟呢,在回府的路上,夜色已深,街道两旁的人家大多都已熄灯安睡,只有几盏孤灯在风中摇曳着,发出微弱的光。他们也是各自想着心事 常家兄弟回到府中,常森道:“老二你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雄英以及舅舅的期望。只是这改土归流之事千头万绪,我还需细细谋划一番。” 常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三弟,你只管放手去做,家中若有需要相助之处,二哥定会全力支持。” 接下来的几日,常森闭门不出,翻阅各种典籍资料,了解贵州当地的风土人情、部落分布以及以往推行类似政策的案例,试图从中找寻出一条可行之策。 而在宫中,朱元璋也并未放松对常家兄弟以及蓝玉等人的关注。他深知蓝玉在军中威望甚高,常家兄弟又与蓝玉关系密切,此次敲打常家兄弟,既是对他们的一种警告,也是对蓝玉的一种试探。他派出去的锦衣卫暗探不断将蓝玉府邸以及常家兄弟的动静一一汇报回来。 当得知蓝玉那番看似拥护自己安排的话语后,朱元璋微微点头,可眼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哼,希望他们真能如嘴上所说,尽心辅佐雄英,莫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朱元璋闭上了眼睛呢喃道,“文臣,选谁好呢?” “传许观进宫见朕。”朱元璋一声令下,侍从们即刻领命而去。 不多时,许观匆匆赶来,行至殿内,恭敬地跪地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陛下宣臣前来,所为何事?” 朱元璋目光如炬,审视着许观,缓声道:“许观,你在咱大孙那里也有些时日了,咱今日便要考校考校你,看看你是否真有担大任之能。” 许观心中一凛,赶忙应道:“陛下圣明,臣定当竭尽所能。” 朱元璋微微点头,开口问道:“咱且问你,这盐政于国于民,重要性何在?” 许观略作思索,便沉稳答道:“陛下,盐乃民生之必需,百姓饮食无盐则无味,且盐政关乎朝廷赋税收入,盐税向来是国库重要进项之一。若盐政清明,百姓可得平价之盐,朝廷亦能充实国库;反之,盐政混乱,则百姓受苦,朝廷财赋亦受影响。”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接着又问:“那依你之见,从哪里进行盐政改革合适?” 许观略作沉吟,而后神色凝重地答道:“陛下,臣以为,当下从贵州进行盐政改革颇为合适。其一,贵州之地,地处偏远,山高路险,交通不便,这虽在平日里于诸多事务上是阻碍,但于盐政改革而言,却恰似一张白纸,可尽情描绘新章。因旧有盐政体系在此地或未如中原等地那般盘根错节,改革所遇阻力相对会小些,便于臣从头开始,依陛下之意、依利民之法重新布局盐政之事。” “其二,贵州当地多民族聚居,部落众多,各部落之间虽有往来,但在盐的获取与分配上,或因风俗、地域等因素,存在诸多乱象。有的部落因地处偏远,难以获取官盐,无奈之下只能受私盐贩子盘剥;有的部落虽能得盐,却因分配不均,内部纷争不断。臣若能在贵州推行盐政改革,便可统一规范盐的供应与分配,既能让各部落百姓都能用上平价、足量之盐,又可借此机会加强朝廷对各部落的管理与掌控,实是一举多得之举。” “其三,贵州资源丰富,不乏可与盐政相配合发展之项。比如当地有诸多山货,可借盐政改革之机,鼓励商人以盐换物,促进贸易往来。如此一来,不仅能盘活贵州当地经济,让百姓生活富足,亦能通过盐的流通,让朝廷在盐税之外,另增其他财赋收入来源。所以,综合考量,贵州实乃进行盐政改革的合适之地。” 朱元璋听着许观的一番剖析,微微点头。 许观深吸一口气,恭敬回道:“陛下,臣以为,整治贵州盐政,首当严打私盐。需增派得力官吏与兵卒,加强巡查缉拿之力,对私盐贩子严惩不贷,以绝其源。再者,要整顿官盐生产与销售环节。于生产,规范盐场运作,确保盐之产量与质量;于销售,合理调配盐引,使盐商能有序经营,让官盐得以顺畅售卖于百姓。” 朱元璋听后,微微点头,心中对许观的回答颇为满意。他站起身来,踱步片刻,而后转身凝视着许观,神色严肃道:“许观,咱此番考校你,便是有意让你前往贵州,担起这盐政与改土归流的改革之大任。你可愿往?” 许观听闻朱元璋此言,心中先是一惊,继而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深知这两项改革任务艰巨且责任重大,但这亦是能在朝堂之上大展身手、为国效力的绝佳机会。当下,他毫不犹豫地跪地叩首,神情坚毅地回道: “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委以如此重任,臣岂敢有违圣意,定当竭尽所能,奔赴贵州,全力推动盐政与改土归流两项改革,不负陛下厚望!” 朱元璋见许观应下此事,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他走至许观身前,亲手将其扶起,说道:“好!咱相信你有此等能力与决心。此次前往贵州,路途遥远且艰辛,咱会拨给你足够的人手与物资,以助你行事。” 许观感激涕零,再次行礼谢恩:“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臣定当精打细算,用好每一份物资,带好每一位属员,必不辜负陛下的苦心安排。” 朱元璋看着跪地领命的许观,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接着说道:“许观呐,咱用你去办这贵州盐政与改土归流是大事,主要是因为咱那大孙雄英信任你呀。咱这大孙自幼聪慧,眼光也是不差的,他看重的人,必是有几分本事的。况且这些时日你在他身边做事,那做得也的确很不错,处理事务井井有条,心思也细腻周全,这些咱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许观赶忙叩首谢恩:“陛下谬赞了,殿下对臣恩重如山,臣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罢了。能得殿下信任,又蒙陛下委以重任,臣定当肝脑涂地,全力将这贵州盐政改革以及改土归流等事办好,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看着许观,微微一顿,又缓缓开口道:“许观呐,此次你前往贵州肩负重任,咱还有一事要交代于你。你本姓黄,这些年在朝堂以许观之名行事,如今咱要你恢复本姓,依旧以黄观之名去开展这盐政改革之事。” 许观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泛红,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陛下……陛下竟还记得臣之本姓,臣……臣实在是感动不已。臣自入朝堂,未有一丝贡献,未曾想陛下今日不仅委以如此重任,还让臣恢复本姓,这于臣而言,实是莫大的恩赐啊!” 说罢,许观伏地重重地叩首,额头触地,久久未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滑落。“陛下之恩,如同再造,臣定当铭记于心,以黄观之名,在贵州全力以赴推行盐政改革,必不辜负陛下与殿下的信任与期望。臣此去贵州,定要让当地盐政焕然一新,让百姓能用上平价好盐,让朝廷盐税得以充实,方对得起陛下今日的隆恩啊!” 朱元璋见状,微微点头,神色中也带了几分欣慰:“起来吧,咱相信你有这份能力与决心。恢复本姓,也是希望你能不忘本,以全新之姿在贵州大展拳脚。此次贵州之行,诸多艰难险阻在所难免,你需谨慎应对,若遇难处,可及时传信回来,咱自会为你做主。” 黄观(许观)缓缓起身,抹去脸上的泪水,再次恭敬行礼:“多谢陛下关怀,臣定当牢记陛下教诲。” 朱元璋摆了摆手:“去吧,准备准备,过几天,到时候和雄英一起陪咱去一个地方。” 第96章 朱明身份曝光(上) 这一日,天色阴霾,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京城上空,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一层压抑的纱幕所笼罩。冷风呼啸着穿过大街小巷,吹得街边的枯枝瑟瑟发抖,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声响,似是在低声呜咽着什么。 天色还未大亮,朱明便早早地起了床。屋内一片昏暗,只有几缕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了进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而此时,皇宫之中,朱元璋也已醒来。寝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静与凝重。朱元璋缓缓睁开双眼,那眼中还带着些许惺忪,可瞬间便被一抹深沉的哀伤所取代。 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随后,他缓缓起身,动作略显迟缓,不像平日里那般雷厉风行。伺候的太监赶忙上前,欲要帮忙穿衣,却被朱元璋轻轻挥手制止。 他自己伸手拿过一旁早已备好的素色衣袍,一件一件地慢慢穿上,手指在系衣带时竟微微有些颤抖,似是这简单的动作也因着内心的悲痛而变得艰难起来。 穿戴整齐后,朱元璋坐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马皇后生前的音容笑貌。 想起自己从朝堂归来,满心疲惫,一进寝宫便随意地往榻上一躺,衣服也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马皇后见了,眉头微微一皱,快步走过来,一边帮他整理着衣衫,一边骂道:“朱重八,你如今也是一国之君了,怎的还如此不拘小节,都说了多少遍,别穿外衣往床上躺你怎么就记不住。” 可如今,却只能去往那冰冷的陵墓前与她相见,朱元璋的心中就一阵揪痛。 过了片刻,朱元璋才起身,踱步走出寝宫。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如刀割般刮在脸上,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却也更清醒了几分。宫道两旁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地摇晃着,枯枝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挣扎。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好似一群迷失了方向的魂魄,四处飘荡。 朱元璋整了整衣袍,神色越发肃穆,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宫门口走去,他知道,今日要带着自己的大孙朱雄英去给奶奶扫墓,和自己妹子说咱的大孙朱雄英还活着。 朱明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他知道今日要随着自己老爷子一同去给自己奶奶扫墓。 他先是仔细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抚平每一处褶皱,确保衣着整洁得体。那身素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却也透着一股子凝重的气息。 去厨房寻来几个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接着,又拿了一小碟自家腌制的咸菜,那咸菜咸香可口,带上一小壶自酿的米酒。一一摆放整齐,用一个干净的篮子装着。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朱明迎了出去,出门看见朱元璋挺拔如松立于门口,朱元璋见朱明出来,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可那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哀伤,他轻声说道:“大孙,都准备好了吧,咱这就走,去给你奶奶扫墓,可不能让她等久咯。”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朱明的肩膀,那手掌的力度仿佛带着千钧的思念与嘱托。 朱明赶忙应道:“爷爷,都准备好了。”说着,他将手中提着的装有祭品的篮子往上提了提,示意一切就绪。 朱元璋看了看那篮子里的白馒头、咸菜和米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又夹杂着些许感慨:“嗯,这些都是你奶奶生前喜欢的家常物件,你有心了。” 随后,朱元璋便转身,迈着依旧沉重的步伐率先向前走去,朱明赶忙跟上,紧紧跟在朱元璋身旁。那冷风呼啸着,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一路上,朱元璋都沉默不语,只是偶尔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云层。 汤和身着素袍,平日里那矍铄的神情此刻也被浓浓的悲戚所取代。他静静地望着天空,浑浊的眼眸中隐隐有泪花闪动。 “秀英妹子,你这一走,重八真成了孤家寡人,他太孤单了。”汤和喃喃自语着,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感慨。 他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一旁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起身,朝着皇宫的方向举了举酒杯,而后一饮而尽。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 朱明跟在一旁,看着祖父那凝重又哀伤的神情,犹豫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爷爷,我从未见过奶奶,奶奶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朱元璋听到朱明的问话,脚步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怀念与深情:“大孙呐,你奶奶她可是这世间顶好的女子。她生性善良,心里头总是装着别人。” 朱元璋边说边陷入回忆,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想当年,咱还在还是一个百户的的时候,条件艰苦,物资匮乏,可你奶奶总能想尽办法,把有限的东西安排得妥妥当当,让每一个人都能吃上一口热饭,穿上一件暖衣。她就像那冬日里的暖阳,照拂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呐。” “而且呀,你奶奶聪慧过人,她虽为女子,却有不输男子的见识和胸怀。咱有时候遇到难题,心烦意乱的,她总能三言两语就点醒咱,给出的主意那都是既周全又妥帖。她总是在一旁默默地支持着咱,陪着咱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说到这儿,朱元璋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还是个极重情义的人呐,对咱的兄弟臣子们,那是真心相待。就像汤和你汤爷爷,以前有一回受了伤,你奶奶知道后,亲自安排人照料,天天过问伤势,这份情谊,让咱那些老兄弟们心里都暖乎乎的。” 朱明静静地听着,脑中浮现出一个人,“马皇后”。 他不禁偷偷打量起身旁的老人,眼前这个身形挺拔却透着无尽哀伤的老人,应该就是那赫赫有名的洪武大帝朱元璋。朱明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老人,明白了什么。 然后朱明与朱元璋在冷风中一路沉默,脚步沉重,终于缓缓走到了马皇后的陵墓——明孝陵之前。 明孝陵坐落在一片静谧的山林之间,四周古木参天,那参天大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灰色的石道蜿蜒而上,通向那庄严肃穆的陵寝,石道两侧的石雕神兽栩栩如生,或蹲或立,虽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仿佛在忠诚地守护着这片安息之地。 陵寝的大门紧闭着,朱红色的大门在铅灰色的天色映衬下显得格外凝重,门上的铜钉历经风雨,已有些许斑驳,却依然排列得整整齐齐,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大门上方的牌匾上刻着“明孝陵”三个大字,字体古朴苍劲,仿佛在诉说着这座陵墓所承载的厚重历史。 再往前走,便是那高大的碑亭,亭内的石碑巍峨耸立,上面镌刻着对马皇后的溢美之词以及生平功绩,只是岁月的痕迹已让那些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但仍能感受到当年镌刻时的那份庄重与深情。 整个明孝陵被一种凝重而又庄严的氛围所笼罩,风在其间穿梭,带着丝丝凉意,似乎也在为这位贤德的马皇后默哀。朱元璋静静地站在陵前,望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满是哀伤与怀念,朱明则在一旁默默陪伴着,心跳加速。 朱明颤抖开口,“爷爷,你真是...洪武皇帝,朱元璋?” 朱元璋静静的盯着他,“傻大孙,你的爷爷可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只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老汉朱重八,在说了你不也猜到咱是谁了吗?” “只是不敢相信,老爷子你没认错孙子吗?”朱明道 朱元璋大笑,“咱确定你就是咱的大孙,朱雄英,大明嫡长孙。” 朱明一听朱元璋如此笃定地说自己就是大明嫡长孙朱雄英,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说道:“嘿嘿,老爷子,既然我就是这大明最强皇三代,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往后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平啦,啥事儿都不用操心咯。” 朱元璋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他瞪圆了双眼,抬手就朝着朱明的脑袋轻轻锤了一下,佯怒道:“你这小兔崽子,说的什么浑话!咱老朱家的子孙,哪个能躺平享清福?身为皇三代,更要有担当,肩负起大明的江山社稷,得时刻想着为这天下、为咱老朱家做贡献,哪能有这等懈怠偷懒的心思,哼!” 朱明被这一锤,脑袋微微一偏,却也没敢躲,赶忙说道:“爷爷莫气,孙儿说笑呢,孙儿定当牢记爷爷的教诲,不敢有这等懈怠之心啦。” 朱元璋缓缓走上前几步,来到明孝陵前更靠近的位置,他神情肃穆而又哀伤,眼神中满是深情与怀念。微微仰头,望着那高大的陵寝建筑,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对着孝陵轻声说道:“妹子,咱带着咱的大孙来看你了呀。你在那边可还好?咱这心里啊,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呢。咱的大孙如今也长大懂事了,你若能瞧见,想必也会欣慰的吧。” 说着,朱元璋的眼眶又微微泛红起来,那风似乎也更急了些,吹得衣袍呼呼作响,仿佛也在应和着他此刻的悲切之情。 朱明神情庄重,缓缓在明孝陵前跪了下去,膝盖与地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双手伏地,恭恭敬敬地朝着陵墓的方向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每一下都磕得实实在在,额头触地时扬起一小片尘土。 “奶奶,雄英我回来了。”朱明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满是孺慕之情,”说完朱明身体轻了很多。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朱明的肩膀,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可更多的还是那化不开的哀伤。他缓缓开口道:“大孙呐,你且先在外面等着,咱要先进去,单独和你奶奶说会儿话。”说罢,便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明孝陵的深处走去,那身影在凝重的氛围中显得越发孤寂落寞,只留下朱明静静地跪在原地,望着朱元璋远去的背影。 朱元璋缓缓踱步至马皇后的坟墓前,望着那冰冷的墓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深深的眷恋,却也夹杂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抱怨。 “妹子啊,你倒是走得洒脱,留咱一人在这冷冷清清的世间。这江山是打下来了,可咱每日被这诸多烦心事缠身,朝堂上的勾心斗角,臣子们的阳奉阴违,咱有时真觉得心力交瘁啊。你若还在,好歹能在朕心烦意乱时说上几句贴心话,给咱宽宽心呐。” 他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拍打着墓碑,似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你生前总劝咱要宽厚待人,可这天下哪是那么容易治理的?咱若不狠些,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岂会安分?如今咱这般劳心劳力,却连个倾诉的地儿都没了,你就这么狠心撇下咱啦?” 朱元璋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眶泛红,可那话语里的抱怨却也透着对马皇后无尽的思念。 “还有咱的标儿,咱一心培养他,指望他能稳稳接过这大明的江山,可他倒好,竟是个不孝子,早早地就撇下咱走了,留咱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心里的痛啊,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咱为他操了多少心,给他安排最好的师傅,让他学着如何治国理政,可他就是这般没福分,辜负了咱的一片苦心呐!”朱元璋越说越激动,用力地拍了一下墓碑,手掌传来的疼痛仿佛都抵不过心中的那份悲愤。 “再看看那秦晋二王,哼!咱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他们封地,盼着他们能好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大明的安稳出份力。可他们倒好,在封地胡搞乱搞,整日只知吃喝玩乐,骄奢淫逸,全然不顾咱大明的律法,也不顾及咱这老父亲的脸面!若不是看在他们是你亲生的份儿上,咱早就办了他们,狠狠惩治一番,也好让他们知道这天下可不是他们能随意糟践的!” 朱元璋气得在墓前来回踱步。 “妹子啊,你说说,咱这心里的苦,这满肚子的委屈,能和谁说去?如今就只能在你这儿念叨念叨,盼着你在天上能听到,也帮咱劝劝这些不孝子们,让他们收收性子,别再惹咱生气啦,咱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他们这般折腾!”说着,朱元璋的声音又渐渐低沉下去,眼中的怒火也化作了深深的无奈与哀伤,他缓缓蹲下身子,再次轻轻抚摸着墓碑,仿佛在等待着马皇后能从那冰冷的墓中给出一个回应,一个能让他这颗疲惫又愤懑的心稍稍得到慰藉的回应。 朱元璋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墓碑,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对着墓碑轻声说道:“妹子啊,你看,咱的大孙雄英回来了呀。这孩子如今也长大懂事了,咱特意带他来看看你,就盼着能让你开心开心呢。你生前最是疼这孩子了,若你能瞧见他现在的模样,想必会欣慰得很呐。咱这心里啊,也一直念着让咱这大孙多陪陪你,哪怕只是在这儿给你磕个头,说上几句话也好啊。妹子,你在那边可要好好的,知道咱带着大孙来看你了,就别再挂念着啥啦,好好安息吧。” 说着,朱元璋的眼眶又泛红起来,那风轻轻吹过,似是也在聆听着他这饱含深情的话语。 第97章 朱明身份曝光(中) 朱明静静地站在明孝陵之外,冷风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不多时,只见洪武二十五年的六部尚书们身着庄重朝服,神情肃穆,步行陆续赶来。他们步伐沉稳,眼神中透着对马皇后的敬重,在陵外整齐列队,静静等候着。 此前,他们皆收到了皇爷传来的消息,称有重要之事要当众言说,故而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忙赶来此地。 就在他们静静等候之际,远远地瞧见一个身影孤零零地站在不远处。那身形轮廓,乍一看竟与已故的太子殿下有几分相似,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落寞。诸尚书不禁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满心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待他们再定睛细看,才发觉并非太子殿下,只是那身形姿态在这冷风中、在这孝陵肃穆的氛围烘托下,竟生出了这般错觉,让他们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既有对太子早逝的惋惜怀念,又有对即将知晓重要之事的忐忑不安,于是便愈发专注地继续等候着,目光不时投向朱元璋可能出现的方向。 紧接着,在京的各个公侯伯子男们也纷纷而至。他们或带着亲眷,或独自前来,皆是一身素服,往日的威风收敛,此刻满心皆是缅怀之情。彼此间虽未多言,但那凝重的氛围已然表明了他们内心的庄重。他们也看到远方立着一人。 而后,皇子皇孙们也在侍从的簇拥下现身了。这些皇室子弟们平日里嬉笑玩闹,可今日却个个神色端庄,步伐缓慢且沉重。他们知晓此次前来是为了拜谒马皇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们知道马皇后在自己爹和爷爷心中的地位,皆按辈分依次排列在陵外,与众人一同默默等候着,整个明孝陵外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风声,众人皆在这肃穆的氛围中,等待着接下来的拜谒仪式。 就在这时,朱玉妍、朱允炆、朱允熥远远地瞧见了朱明的身影。朱允熥眼睛顿时一亮,那原本因着这肃穆氛围而略显沉闷的神情瞬间变得兴奋起来,他下意识地扯了扯身旁朱玉妍的衣袖,压低声音却又难掩激动地说道:“快看呐,是大哥,他也在这儿呢!” 朱玉妍本就灵动的双眸也闪过一抹惊喜,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 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转,径直看向不远处的吕氏,眼神中瞬间带上了几分挑衅的意味,那眼神仿佛在直白地诉说着:“我的大哥回来了,看你还能如何!”她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傲气,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吕氏。 吕氏原本正端庄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哀伤神情,以应和这孝陵外肃穆拜谒的氛围。可当朱玉妍那带着挑衅的目光直直投来,她心中猛地一紧,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她微微瞪大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恼怒,但很快便又强行压了下去,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嘴角那原本恰到好处的弧度也变得有些牵强,轻轻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情绪的翻涌。心想带“果然都是贱人生的,就是贱人,我真后悔没有把你们杀干净”。 她不敢太过明显地回应朱玉妍的挑衅,只是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开,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还是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在心底,吕氏暗暗咬牙。 朱元璋缓缓从明孝陵深处踱步而出,方才还满是哀伤的面孔已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与肃穆。那眼中的悲痛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比霸道的气势,仿若实质般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仿佛都微微颤动。凛冽的寒风在他身周呼啸盘旋,却好似也畏惧他这股气势,不敢太过肆意张狂。他那深邃的眼眸冷冷扫视着在场众人,所及之处,众人皆不自觉地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六部尚书们挺直的脊背越发僵硬,公侯伯子男们也纷纷收敛了神色,原本凝重的氛围此刻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皇子皇孙们更是噤若寒蝉,朱玉妍、朱允炆、朱允熥那兴奋的神情也瞬间凝固,连带着吕氏原本努力维持的平静也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气势所击溃,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更深的惧意。朱元璋就这般带着让人胆寒的气势,一步步走向众人,整个明孝陵外一片死寂,唯有风声和他沉稳的脚步声在回响。 朱元璋龙行虎步,缓缓踱步至众人前方,那股仿若实质的霸道气势汹涌而出,仿佛要将这方天地都纳入掌控之中。他面色冷峻如霜,双眸犹如深邃寒潭,透着无尽的威严与冷峻,冷冷地开口,那声音仿若洪钟大吕,在这寂静的明孝陵外炸响,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哼!朕在此,且把话撂下,你们这群人,莫以为朕瞧不出你们那点花花肠子,各有各的心思,可都别在朕面前耍弄!” 他先是目光如电,直直扫过六部尚书,冷哼一声道:“六部尚书们,朕平日里将朝堂诸事交予你们打理,那是信得过你们的能耐。可你们倒好,朝堂之上,相互掣肘、推诿扯皮之事可没少干!那点暗中的算计、那点争权夺利的小心思,莫不是觉得朕老眼昏花,瞧不见?” 说罢,他又将犀利的目光投向那些公侯伯子男们,眼神愈发冰冷,言辞更是犀利如刀:“再看看你们这些个公侯伯子男,想当初,朕与诸位同打这大明江山,那是何等的齐心协力。可如今呢?你们尽享荣华富贵,却不知感恩,反倒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结党营私、鱼肉百姓之事怕是也没少做吧!朕封你们爵位,赐你们田地钱财,可不是让你们这般胡作非为的!你们那点腌臜心思,朕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若再不知收敛,休怪朕翻脸无情,到时可别喊冤叫屈!胡惟庸是你们的榜样,如果想要追随,朕随时成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皇子皇孙身上:“还有你们这些个皇子皇孙,都是朕的骨血,朕一心盼着你们能学好,能为这大明江山的稳固出份力。可你们呢?平日里嬉笑玩闹,不思进取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莫不是觉得朕还在,这江山就稳如泰山,你们便可肆意妄为了?朕告诉你们,这大明的江山是朕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朕还活着,这天下就还得按朕的规矩来办!都给朕把那些个小心思、小算盘收起来,好好学着如何做个合格的皇室子弟,若不然,朕绝不轻饶!” 朱元璋这一番霸气之言,如滚滚天雷在众人头顶炸响,震得众人皆不敢再有丝毫僭越之意,整个明孝陵外的氛围压抑到了极致,唯有那呼啸的冷风,似乎也在这股威严之下瑟瑟发抖。 第98章 朱明身份曝光(下) 朱元璋龙行虎步,将那番霸气之言说完后,眼神依旧冷峻,扫视着众人,让在场者无不噤若寒蝉。随后,他缓缓踱步,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之重,那股霸道气势随之涌动。 不多时,朱元璋便踱步到了朱明身边。他站定身形,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将朱明笼罩其中。朱元璋微微低头,看向朱明的眼神中,威严之余竟难得地闪过一丝温和与期许。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明的肩膀,这一拍,似是带着对朱明的嘱托与信任,虽未言语,但那无声的举动仿佛在告诉朱明,在这暗流涌动、人心叵测的局势下,要稳住心性,莫要被这纷纷扰扰的争斗迷了双眼。 朱明感受到肩膀上那沉甸甸的力道,心中一凛,他抬起头,望向朱元璋,眼神中既有对爷爷的敬畏,又有一份坚定。 此时,周围众人的目光也纷纷投向这边,或好奇,或揣测,整个明孝陵外的氛围依旧压抑而凝重。 朱元璋站在朱明身旁,身形如松般挺拔,那冷峻威严的面容微微转向众人,眼神如电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而后缓缓开口,声音洪亮且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尔等都给朕听好了!”他说着,伸手指向身旁的朱明,“这,便是咱的大孙子朱雄英!乃是咱大明的嫡长孙,身上流着咱老朱家最纯正的血脉!”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停留,似要将这话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头,“朕今日带他来此,就是要让你们都知晓,雄英这孩子,日后必定继承大明的江山社稷。你们这些人,无论是六部尚书,还是公侯伯子男,亦或是其他皇子皇孙,都给朕好生记着,莫要小瞧了他,更莫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朱元璋这一番宣告,让整个明孝陵外的氛围愈发凝重,众人皆不敢怠慢,纷纷恭敬低头,口中称是,心底却各有各的思量。 朱明站在一旁,感受到祖父话语中的那份沉甸甸的期许与庇护,心中既感温暖,又觉责任重大。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自己的归来。 然而,在人群之中,吕氏的脸色却越发阴沉。她暗自咬牙,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原本她还想着在这局势中为自己的儿子谋得更多机会,可如今朱元璋这般当众抬举朱雄英,无疑是给她的计划重重一击。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朱允炆,见儿子也是一脸的失落,心中更是恼怒,却又不敢在此时表露分毫,只能强压着情绪,低垂着眼帘,可那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而那些皇子皇孙们,有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暗暗盘算着日后该如何与这朱雄英相处;有的则表面应和着,心里却在琢磨着朱元璋此举背后的深意,想着是否要趁早与朱雄英拉近关系,也好为自己的将来谋条后路。 六部尚书们依旧恭敬有加,他们深知朱元璋的脾性,此时只想着莫要触了龙颜,至于这朱雄英日后究竟能有何作为,且看事态发展再做计较。 公侯伯子男们也是各怀心思,一些人已然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琢磨着是否要提前向朱雄英示好,毕竟这可是朱元璋亲口看重的嫡长孙,说不定哪天就得了重用,那时候再去巴结可就晚了;而另一些人则持观望态度,觉得这朝堂局势变幻莫测,还是先稳一稳为好。 朱元璋将众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心中自是明白他们的想法。他冷哼一声,再次开口道:“朕的眼睛可一直盯着你们呢,若是有人敢对雄英不利,或是在背后搞些小动作,哼,可别怪朕翻脸无情,到时候,莫说你们的荣华富贵,就是身家性命也保不住”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心头一凛,纷纷再次躬身行礼,齐声高呼:“陛下圣明,臣等绝不敢有违圣意!” 此时,冷风依旧呼啸着穿过明孝陵外的人群,那风声仿佛也在附和着这凝重的气氛,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却也吹不散这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算计。 朱明在这诸多目光的注视下,暗暗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常家兄弟以及蓝玉站在人群之中,听闻朱元璋那掷地有声的宣告,顿时一脸激动。 常茂和常森,双眼瞬间发亮,那原本因着这肃穆氛围而略显沉静的神情瞬间被打破。常茂兴奋得满脸通红,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有千言万语憋在心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常森亦是激动不已,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小步,又赶忙收住,双手紧紧握拳,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欢呼出声的冲动。 心道:“上面是我外甥,亲的”。 蓝玉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虎目圆睁,眼中满是惊喜与振奋。那高大魁梧的身躯竟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浑身的热血都在这一刻沸腾。蓝玉望向朱明的眼神中满是热切与期待。 他们几人目光紧紧锁定在朱明身上,那激动的模样在这一片或心思各异或神色凝重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出,却又因着这份对朱明的热忱,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 待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他们便齐齐地看向四周,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似要穿透众人的心思,将那些隐藏在暗处对朱明怀有恶意之人一一揪出。 第99章 徐家的未来(上) 陵前的松柏树高大挺拔,平日里是守护这片皇陵的忠诚卫士,此刻却在狂风中摇曳着身姿,树枝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似在低声私语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树上的乌鸦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时不时发出几声“呱呱”的叫声,惊得人心头一紧。 地上的石板路在阴影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冰冷,那一块块整齐排列的石板仿佛也承载着此刻凝重的气氛,反射着黯淡无光的色泽。偶尔有几片枯黄的树叶被风卷着,在石板路上打着旋儿,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旋即又被风裹挟着吹向远方。 朱元璋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冷冷地哼道:“徐辉祖,瞧瞧你那好弟弟,可真是‘好’得很呐!咱这还活得好好的,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攀附燕王了,好大的胆子!哼!咱上次和你说过了,既然你管不了,咱就替你爹管一管。”话音落下,那如利刃般犀利且冰冷的目光,毫不留情地直直刺向徐辉祖,仿佛要将他就此穿透,那目光里满是对徐辉祖的失望。 徐辉祖听闻此言,顿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陛下,臣……臣实不知臣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陛下明察!” 朱元璋冷哼一声,眼中的怒火似要喷涌而出:“不知?你身为魏国公,掌管着诸多事务,连自己弟弟的动向都不清楚?莫不是在跟朕装傻充愣!” 徐辉祖连连磕头,言辞恳切:“陛下,臣平日里对家中子弟管教不可谓不严,只是这徐增寿……他向来行事有些乖张,臣也曾多次训斥于他,却不想他竟如此胆大妄为,背着臣与燕王暗通款曲,臣实在是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此时,一旁的朱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深知这其中利害。徐增寿与燕王勾结,这对大明的局势无疑是埋下了一颗极不稳定的炸弹,朱元璋如此震怒也是情理之中。 (历史上徐达之子徐增寿,他在靖难之役期间就暗中与燕王朱棣有往来,为朱棣传递情报等,对建文帝这边来说就是一种背叛行为,最后也落得被建文帝诛杀的下场。朱元璋要是知道有这样的情况,说出那样冷冷责备魏国公(其家族成员做出这等事牵连魏国公地位和声誉)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哦。) 朱元璋面色依旧阴沉如水,他缓缓踱步,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徐辉祖,你可知道,这等私通藩王之事,于咱大明律例乃是重罪,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徐辉祖身子一僵,他深知朱元璋的手段,此刻心中满是绝望,但仍强自镇定地回道:“陛下,臣愿代弟受罚,只求陛下能饶他一条性命,臣定当严加管教,让他日后再不敢有此等行径。” “哼!代弟受罚?你倒是情深义重。”朱元璋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徐辉祖,“这大明的律法可是你徐家定的?徐增寿犯下这等大错,必须要付出代价,谁也保不了他!”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吕氏心中却是一阵窃喜,她心想这徐增寿犯事,朝堂局势必定会更加混乱,说不定能从中寻得机会为自己儿子朱允炆再谋些好处。可她面上仍是一副恭敬模样,不敢有丝毫表露。 而那些皇子皇孙们、六部尚书以及公侯伯子男们,此刻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侍卫喊道:“来人呐,去把徐增寿给朕带过来,朕倒要当面问问他,究竟为何要背叛朕,背叛这大明!” 徐增寿听闻朱元璋这满含怒意的话语,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瞬间吓得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哆哆嗦嗦地张了几次嘴,却愣是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双腿更是仿若筛糠一般,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着,若不是强撑着,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那平日里还透着几分狡黠的双眼,此刻已满是惊恐与绝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直直地盯着朱元璋,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惩处的恐惧。 他的双手也下意识地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把那衣角生生扯碎,汗水不受控制地从额头、后背不断冒出,瞬间便浸湿了衣衫,可他却浑然不觉,满心都被朱元璋的盛怒和自己那大难临头的绝望所占据。此刻的他,在这盛怒的朱元璋面前,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惶恐无助到了极点。 蒋瓛一直站在一旁,静候着朱元璋的吩咐,眼见朱元璋已然怒不可遏,下令要将徐增寿带过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不多时,蒋瓛便寻到了徐增寿。只见那徐增寿正哆哆嗦嗦地躲在一处角落里,满脸惊恐,仿若惊弓之鸟。蒋瓛见状,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毫无表情,他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狠狠地踹在了徐增寿的腿弯处。 这一脚力道极大,徐增寿毫无防备,只听“扑通”一声,他便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直地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还没等他来得及挣扎起身,蒋瓛又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如拖死狗般,不管不顾地就往朱元璋所在的方向拽去。 徐增寿被拽得一路踉跄,身上的衣物也被扯得凌乱不堪,他试图挣扎,可此刻的他早已吓得浑身瘫软,哪还有半分力气。只能任由蒋瓛拖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那模样狼狈至极,就这么被一路拉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此时的朱元璋,面色依旧阴沉如水,冷冷地看着被拖到跟前的徐增寿,那眼神中的寒意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第100章 徐家的未来(中) 朱元璋面色依旧阴沉如水,冷冷地看着那被如拖死狗般拽到跟前、狼狈不堪的徐增寿,眼神中的寒意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冰。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沉默了片刻,而后才缓缓地、淡淡地开口道: “徐增寿,瞧瞧你这副德行,就凭你也妄图搏一个爵位?哼!你爹徐达那是何等的英雄豪杰,为咱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忠心耿耿,那才是配享尊荣、名垂青史之人。你呢?你和你爹比起来,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爹若是知晓你如今这等行径,怕是要被你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你想获得爵位只能靠关系了?靠你自己,怕你连边儿都沾不上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真当咱死了老了,当咱是好糊弄的?” 说罢,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那目光中满是鄙夷与不屑,冷冷地打量着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徐增寿,仿佛在看着这世间最为卑贱、可憎之物。 朱元璋顿了顿,那冰冷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徐增寿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看透,随后继续冷冷开口,话语如利箭般直刺徐增寿的心肺: “你以为攀附了老四,就能高枕无忧地得偿所愿?哼!你也不想想,这天下终究是咱老朱家的,是能任由你们这般肆意妄为、暗中勾结就可摆弄的?你这般行径,不仅是背叛了朕,更是将你爹辛苦挣下的这份家业、这份荣耀,就这么被你糟践,你有何颜面去见你爹?” 他冷哼一声,眼中的鄙夷更甚,“你以为那些偷偷摸摸传递的情报能换来什么?不过是一场空欢喜罢了。老四如今又能给你什么切实的承诺?莫不是你天真地以为他真能带你飞黄腾达?一旦事败,你便是千古罪人,人人唾弃,连你那死去的爹都要因你蒙羞!你这等鼠目寸光之辈,也配称作徐达的儿子?” 朱元璋的声音虽依旧平淡,可那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似重锤,一下下狠狠砸在徐增寿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上,让他在这冰冷的话语风暴中,愈发绝望,瑟瑟发抖得更加厉害,仿佛连灵魂都在这诛心之言下被抽打得体无完肤。 朱元璋说到此处,眼中寒意更甚,那冷峻的面容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他猛地提高了声调,声音中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这大明的江山,那可是咱当年带着一众兄弟,一刀一枪、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这皇位,这江山社稷,都是咱用血汗换来的!这天下的归属,自然是咱说了算,咱想把这位置给谁,那便是给谁!轮不到你们在这儿暗中谋划、妄图争抢!” 他狠狠地瞪着瘫软在地的徐增寿,一步一步缓缓逼近,每一步都似踏在徐增寿的心尖上,让他的恐惧愈发浓烈。 “你倒好,跟着老四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你以为朱棣能成什么气候?他要是有本事,就让他光明正大地来造老子的反试试!哼!他不敢,就只能指使你们这些鼠辈在暗地里捣鬼。但咱告诉你,甭管是谁,敢觊觎这皇位,敢动这江山社稷的心思,咱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咱的儿子也一样,只有我给他的才是他的。” 朱元璋站定在徐增寿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鄙夷不屑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那话语中的狠厉,却如滚滚天雷,在这压抑的空气中炸响,震得在场众人无不心头一颤。 此时的徐增寿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满脸的惊恐与绝望,涕泪横流,拼命地朝着朱元璋磕头,那额头撞击在石板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便见了血渍,可他却浑然不顾,只是带着哭腔求饶道: “陛下,陛下啊!臣……臣知道错了,臣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臣……臣只是一时糊涂,被那燕王花言巧语所惑,才会犯下如此重罪。陛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臣这一回吧,臣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能看在臣父徐达为大明出生入死的份上,饶过臣的家人,臣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定会报答陛下的恩情啊!” 徐增寿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不停地磕头,那模样狼狈至极,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哀求着朱元璋能网开一面。 朱元璋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冷哼一声道:“哼!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你犯下的这等罪孽,岂是你这几句求饶的话就能抹去的?你爹的功劳是你爹的,与你何干?” 朱元璋那冰冷无情的话语如重锤般砸在徐增寿心头,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只能更加拼命地磕头求饶,额头的鲜血混着泪水在地上蔓延开来。 一旁的徐辉祖见此情形,心中既是愤怒又是焦急。他深知弟弟犯下的过错不可饶恕,但毕竟血浓于水,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就此丧命。当下一咬牙,跪行在了朱元璋面前,言辞恳切地说道: “陛下,臣弟他确实罪该万死,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也深感愧疚,是臣管教无方,才让他犯下如此重罪。臣愿以舍弃这魏国公之位为代价,只求陛下能饶臣弟一命啊。臣保证,今后定会将他严加看管,让他闭门思过,再不许他与外界有任何不当往来,还望陛下开恩呐!” 徐辉祖说着,深深地伏下身子,额头紧贴地面,身子也因紧张和担忧而微微颤抖着。他知道此举或许希望渺茫,但为了弟弟,哪怕只有一丝生机,他也甘愿舍弃这世袭的爵位和家族的荣耀。 朱元璋听闻此言,却只是微微眯起双眼,冷冷地看着徐辉祖,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哼!你以为舍弃一个国公之位,就能抵了你弟的罪孽?这大明的律法可不是能随意买卖的物件,你莫要在此痴心妄想了!” 徐辉祖心中一凉,但仍不死心,再次苦苦哀求道:“陛下,臣弟他……他毕竟是徐家的血脉啊,臣父在九泉之下若是知晓此事,也定会痛心疾首。臣愿代弟受罚,哪怕是流放边疆,哪怕是终身监禁,只求陛下能留他一条性命,让他能有机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呐,陛下!” 第101章 徐家的未来(下) 朱元璋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那笑容在冷峻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狰狞,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是呀,咱是希望他重新做人的,至于是不是人不好说,朕只是送他下去,也好让他到地底下好好反省反省,看看自己犯下的罪孽到底有多愚蠢,莫要以为在这世上求饶几句就能了事,哼!”说罢,那冰冷的目光中依旧透着毫不留情的决然。 朱元璋话音落下,整个孝陵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增寿听闻此言,如遭雷击,瘫倒在地再也没了磕头求饶的力气,只是绝望地望着朱元璋,眼神空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凄惨的结局。徐辉祖亦是面露悲戚,他知道,此刻弟弟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满心悔恨地伏在地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朱元璋却不再看那已经形如死灰的徐增寿,而是对着身旁的侍卫冷冷吩咐道:“将这徐增寿即刻打入诏狱,严加审讯,把他这些日子与老四暗中勾结的所有勾当都给朕一桩桩、一件件地查清楚,莫要遗漏分毫。朕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背着朕谋划了多少大逆不道之事!” 侍卫们得令,当即如狼似虎般扑向徐增寿,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拖着便往外走。徐增寿双脚在地上无力地拖着,一路发出凄惨的呼喊:“陛下饶命啊!陛下……”那声音渐渐远去,却依旧在山林中回荡,让人心头一阵发紧。 朱元璋微微皱眉,似乎对这呼喊声极为厌烦,他又看向徐辉祖,眼神中依旧没有半分怜悯:“至于你,徐辉祖,虽说你有这求情之心,可你管教不力之罪也难辞其咎。即日起,削去你魏国公之位的俸禄三年,责令你回府闭门思过,若再让朕听闻你徐家有任何不轨之举,哼,可就别怪朕不念你徐家往日的功劳了!” 徐辉祖身子猛地一颤,满心苦涩却也只能应道:“是,陛下,臣遵旨……” 朱元璋淡淡的道,“你们谁还有意见,对咱大孙,可以畅所欲言。”话语落下,整个孝陵一片死寂,唯有那呼啸而过的风声,像是在附和着朱元璋的威严,呜呜作响,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摇曳,树枝的影子在地上张牙舞爪地晃动着,仿佛也在畏惧着这股无形的压迫之力。 朱元璋淡淡道,瞥了小涛子一眼。小涛子心领神会,赶忙恭敬地从一旁捧出早已准备好的圣旨。那圣旨的锦缎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依旧透着几分庄重与华贵,金黄色的绫绸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也在等待着这宣告重大事宜的时刻。 小涛子双手恭敬地捧着圣旨,清了清嗓子,随后用那尖细却又不失庄重的嗓音高声颂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嫡长孙朱雄英,天性聪慧,举止不凡,自幼便显露出非凡之资。其心怀仁善,品行端良,有乃祖之风,实乃我大明皇室之翘楚,江山社稷之希望所在。 今朕深思熟虑,决意立朱雄英为皇太孙,着其即刻入住东宫,担起辅佐朕、研习治国理政之重任。望其能于东宫之中,勤勉有加,博闻强识,习得经天纬地之能,日后承继大统,引领我大明走向更加昌盛繁荣之路。 朕寄予厚望,祈愿朱雄英能秉持正道,不骄不躁,以天下苍生为念,护我大明江山永固,海晏河清。钦此!” 小涛子颂读得字正腔圆,每一个字都在这寂静且压抑的孝陵之中清晰地传开,仿佛带着沉甸甸的皇家威严,回荡在众人的耳畔。 话语落下,整个孝陵似乎都因这道旨意而微微一震。那呼啸的风声在这一刻仿佛也停顿了一瞬,随后又更加猛烈地刮起,吹得众人衣角猎猎作响。 朱明听闻此诏,赶忙上前,恭敬地跪在朱元璋面前,叩首谢恩:“孙儿谢陛下隆恩,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勤加研习,守护我大明江山!”他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六部尚书们听闻此诏,先是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彼此对视间,皆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难以置信。 吕氏站在一旁,听闻诏书内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嫉妒。她暗暗咬了咬牙,心中冷哼,自己的儿子也不差,为何这皇太孙之位就落不到自家头上。她面色虽极力维持着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甘。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仿佛要将那嫉妒之意都揉进这帕子之中,目光紧紧盯着跪地谢恩的朱雄英,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朱允炆看着自己的母亲摇了摇头。 蓝玉,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此刻听闻消息,不禁老泪纵横。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皱纹缓缓滑落,浑浊的双眼满是欣慰与感慨。他微微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好哇,好哇……雄英这孩子,果真是有大出息了。咱大明后继有人呐,皇上这决定英明,英明哇……姐夫你可以安心啦,大妞你可以瞑目。”蓝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住地点头。 常森听到自家外甥立为皇太孙的消息,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身子微微发颤,极力克制着自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常茂同样死死地捏着衣角,那衣角都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了。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牙齿都快咬到下唇了,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兴奋的光芒在其中闪烁,目光紧紧锁定在自己外甥身上。 朱玉妍和朱允熥在一旁听闻这立自己大哥为皇太孙的诏书,脸上亦是一脸激动。 朱玉妍眼中泛着晶莹的泪花,那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未曾落下。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朱允熥则是兴奋得满脸通红,他双手紧紧握拳,身子微微颤抖着。 朱允熥又凑到朱玉妍身旁,拉着她的衣袖说道:“皇姐,你说往后咱们是不是就能跟和大哥住一起,和小时候一样。”朱玉妍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大哥将要搬回东宫” 两人就这般跪在一旁,目光始终未曾从朱明身上移开。 朱元璋见朱雄英恭敬谢恩完毕,微微抬了抬手,神色威严地朗声道:“皇太孙既已领旨,便即刻移驾东宫吧。往后东宫便是你研习治国理政、修身养性之所,万望你勤勉不辍,莫负朕望。” 朱雄英再次跪地叩首,应道:“孙儿谨遵陛下旨意,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皇恩。” 说罢,朱雄英缓缓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上御辇,准备往东宫而去。 就在此时,朱元璋身旁的侍从高声喊道:“皇太孙移驾东宫。” 刹那间,孝陵之中响起了如雷般的呼声:“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整齐划一,震耳欲聋,在山林间不断回荡,仿佛要将这喜讯传至九天之上。 第102章 妙锦的惊讶 徐辉祖失魂落魄地从孝陵离开,一路上身子颤颤巍巍,仿佛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往日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如被霜打了的茄子般,弯了下去,透着无尽的落寞与颓然。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朱元璋那冰冷无情的话语,还有弟弟徐增寿被侍卫粗暴拖走时发出的凄惨呼喊。他曾试图为弟弟求情,可在皇权的威严之下,自己的那点努力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风呼呼地吹着,吹起他的衣摆,却吹不散他心头那浓重的阴霾。他脚步虚浮地走着,街边的行人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可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那熟悉的魏国公府大门出现在眼前,可此刻在他眼中,这府门却仿佛透着一股陌生的寒意。他缓缓地抬起手,推开那扇门,门轴发出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徐妙锦迎了上来,笑嘻嘻的问:“大哥,洪武老爷子叫你们过去干什么了,四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徐辉祖听到妹妹的询问,那原本就黯淡无光的眼神更是闪过一丝痛苦,他张了张嘴,却半晌发不出声音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缓缓说道:“妙锦,大哥没用,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我无能......” 说到这儿,徐辉祖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眼睁睁看着四弟被拖走,什么都做不了。我身为兄长,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弟弟,我……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咱爹!” 徐妙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辉祖,“大哥,你说什么?四哥他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透着焦急与慌乱。 徐辉祖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才将在孝陵发生的一切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说到朱元璋那冰冷的神情和话语,还有徐增寿被拖走时的凄惨模样,徐辉祖的身子又忍不住颤抖起来,仿佛那些场景再次在眼前重现。 徐妙锦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这样……四哥他怎么会惹得洪武老爷子如此生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心的担忧与难过。 “是老四他与……与燕王暗中勾结,犯了大错......”徐辉祖说着,自责地低下了头,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 徐妙锦听闻此言,身子晃了晃,若不是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柱子,怕是就要瘫倒在地了。“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呀,大哥,我们不能就这么看着四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急切地看着徐辉祖,希望能从大哥这里得到一丝希望。 徐辉祖苦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还能怎么办?在皇爷面前,我们能做的太少太少了,除非咱爹还活着,如今只盼着四弟他在诏狱里能少受些苦,可这……这又谈何容易啊。”说罢,他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府里走去,那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落寞与无助,只留下徐妙锦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泣不成声。 徐妙锦回过神来,忙对徐辉祖问道:“大哥,你说皇爷已经封了皇太孙?”徐辉祖此时满心都是弟弟徐增寿的事,被她这一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明觉厉地回道:“是朱雄英,不过他在民间的时候叫朱明……。” 徐妙锦听到徐辉祖说皇太孙是朱明,顿时震惊住了,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太孙竟是朱明?”徐妙锦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徐辉祖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这等大事,大哥岂会乱说,就是那朱明,如今已被皇爷封为皇太孙了。” 徐妙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描述起来:“大哥朱明是不是生得眉清目秀,脸庞轮廓分明,双眸犹如深邃的湖水,透着一股聪慧劲儿,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不薄。” 徐辉祖听闻妹妹这番描述,不禁皱起了眉头,一脸疑惑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太孙长相?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大哥?” 徐妙锦激动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在咱爹陵寝那儿救的那个人就叫朱明!” 徐辉祖听闻此言,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我想起来了,妹子我记起来了!他是不是喜欢你?” 徐妙锦一听徐辉祖这话,顿时脸颊绯红,那抹羞意如天边的云霞般迅速蔓延开来。她慌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大哥的眼睛,双手也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轻轻咬着下唇,半晌才嗔怪道:“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哪……哪有你这样打趣妹子的。三哥还在诏狱,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又透着些许难为情,身子也微微扭动着,全然没了平日里的落落大方,活脱脱一副被说中心事的小女儿娇羞模样。 第103章 朱棣之殇 陈洪带着朱元璋的密信,率领着两个锦衣卫,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北平城下。 当那巍峨的北平城映入眼帘时,陈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那高耸的城墙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古朴而厚重的气息,仿佛一位屹立千年的巨人,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城墙之上,旗帜飘扬,隐隐可见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透着一股森严的戒备之感。 这北平城的规模与气势,丝毫不比南京城差呀。陈洪心中暗自惊叹,他久居南京,早已习惯了南京城的繁华与雄伟,本以为世间再难有可与之媲美的城郭,却未料到这北平城亦是如此的壮观。那错落有致的建筑布局,绵延不绝的城郭轮廓,都彰显着这座北方重镇的不凡。 他站在城门前,仰头望着那高大的门楼,久久未能回过神来。身旁的两个锦衣卫亦是一脸肃穆,被这北平城的气势所慑,静静等候着陈洪的下一步指令,而陈洪则在震撼之余,不禁摸了摸胸前的密信,想到了皇爷那种临行前阴翳的脸,进入了北平城。 陈洪整了整衣袍,神色愈发冷峻,不苟言笑地在士兵的引领下朝着燕王府走去。一路上,他目光如电,将北平城的大街小巷尽收眼底,心中却暗自揣摩着此行的种种可能。 不多时,便来到了燕王府前。那王府朱门紧闭,透着一股威严庄重之气。陈洪上前递上名帖,不多会儿,门缓缓打开,迎接之人将他引入府内。 陈洪目不斜视,脚步沉稳地随着引路之人穿过重重庭院,终于来到了正堂。抬眼望去,只见朱棣身着常服,端坐在主位之上,虽未着王袍,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姚广孝则身着僧袍,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一切。 陈洪上前躬身行礼,朗声道:“参见燕王殿下。” 朱棣微微抬眼,神色淡淡,却透着一股压迫之感,并未急着让陈洪起身,只是冷冷道:“陈公公此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咱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 陈洪再次躬身,沉声道:“陛下有信交予王爷,特命微臣前来送达。”说罢,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封密信,双手呈上。 朱棣听闻此言,原本那霸气凌人的神色瞬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封密信,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忌惮,那是对朱元璋深深的畏惧。在他心中,父皇朱元璋向来是说一不二、手段狠辣之人,这突如其来的密信,不知是福是祸,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密信,却感觉那薄薄的纸张此刻仿佛有千钧之重。朱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展开密信之时,他的目光快速在信上扫视着,脸色也越发阴沉。 一旁的姚广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眉头微微皱起,他深知朱棣此刻内心的波澜,却也只能静观其变。 ”老四呀,咱把这北平之地交予你镇守,本是对你寄予厚望,盼着你能安守一方,为咱大明江山的安稳出份力。可你倒好,竟干出这等让咱心寒之事! 咱知道你和那徐家老四暗中勾结,你们这般作为,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是以为咱远在应天,就对你们的小动作浑然不知?哼!你大哥标儿刚走,你就按耐不住了?还是之前你就有这个心了?” 咱大明的江山,那是咱带着诸多兄弟、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打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血汗,每一份安稳都来之不易。你身为咱的儿子,本应和咱一条心,好好守护这份基业。可你呢,却与那徐家老四眉来眼去,鬼鬼祟祟,莫不是惦记上了朕这把龙椅,想造反夺了朕的位置? 你若真有那胆子,真觉得自己有能耐,那就光明正大地造反,带兵打到应天来,咱就在应天等着你来。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从咱手里把这江山抢走! 咱可告诉你,朱棣,咱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是还不知悔改,到时候可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哼!” 朱棣看完信,手一哆嗦,信纸差点从手中滑落。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父皇……这……这定是误会啊,儿臣绝无此等心思,绝无啊!”朱棣的声音都在发颤,往日那股子英气与霸气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害怕。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如筛糠般抖动着。“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呐!那徐家老四不过是寻常往来,怎就成了勾结?儿臣一心只想守好北平,为大明江山效力,从未有过半点忤逆之念呐!”朱棣的眼神中透着绝望。 一旁的姚广孝见状,微微皱眉。 朱棣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额上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哀求,他膝行几步靠近陈洪,哆哆嗦嗦地拉住陈洪的衣袍下摆。 “陈公公,公公向来是父皇身边的红人,最是能说得上话的,还望公公可怜可怜本王,在父皇面前替本王美言几句啊。”朱棣的声音带着哭腔,往日的威严早已不见踪影,此刻只是一个满心恐惧、急于求生的儿子。 “本王对父皇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呐,绝无半分忤逆之意,与那徐家老四也不过是正常往来,断不是父皇所想的那般啊。公公定要帮本王向父皇说清楚,本王实在是冤枉至极呀。”朱棣边说边不住地磕头,每一下都磕得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额头便已红肿一片。 “公公若能帮本王这一回,本王定当铭记公公大恩,日后必有重谢。还请公公看在本王一直以来对父皇忠心耿耿的份上,莫让这莫须有的罪名就这么扣在本王头上啊。”朱棣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陈洪,眼中满是祈求,只盼着陈洪能在朱元璋面前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好让他能逃过这一劫,免受那灭顶之灾。 陈洪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任由朱棣拉扯着衣袍下摆,也不为所动。待朱棣磕完头,带着满脸的哀求望向他时,陈洪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如同这冬日的寒霜。 “燕王殿下,您且先起来吧,莫要如此。陛下此前确实有交代,说是让燕王全家前往南京过年,陛下还说了,殿下您可以拒绝这旨意,一切全凭殿下您的心意。只是……”陈洪顿了顿,微微眯起双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朱棣一般。 朱棣听闻陈洪所言,心中一凛,他深知这“可以拒绝”背后怕是藏着是什么,可若真就这么前往南京,他不敢面对朱元璋,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带着几分急切道: “陈公公,非是本王不愿遵旨前往南京陪伴父皇过年,实是这北平防务如今正值紧要关头呐。北方蛮夷虎视眈眈,时常在边境滋扰生事,我等需日夜警惕,加强防备。本王身为这北平的镇守之人,肩负着守护大明北境之重任,实在不敢有半分懈怠呀。 陈洪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眼神中满是嘲讽之意,阴阳怪气地说道: “哟,燕王殿下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呐。这北平防务,在殿下口中那自然是重中之重,离了殿下片刻便不行咯。只是嘛,陛下的心思殿下也该好好揣摩揣摩呀,这旨意既已下了,陛下可也是盼着能与殿下您一家团聚过年呐,这亲情的事儿,难道就比不得这防务了? 殿下口口声声说北方蛮夷如何如何,可咱大明的将士又岂是吃素的?没了殿下您,这北平就守不住啦?哼!陛下向来以大局为重,如今却特意下了这旨意,殿下倒好,拿这防务当借口,也不知陛下听了会作何感想哟。” 说罢,陈洪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朱棣,那神情仿佛在等着看朱棣还能编出什么说辞来。 陈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脸上依旧带着那副阴阳怪气的神情,紧接着又慢悠悠地说道: “对了,燕王殿下,您要是实在觉得这北平防务离不得您,又不愿遵旨去南京呐,还有个法子。您呐,大可以现在就杀了咱家,然后拉起您的人马,起兵造反呗。您要是有那胆子,就光明正大地造反,带兵打到应天去。 咱家不过是个传旨的,死了也就死了,可殿下您得好好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利害呀。您若真走了这步棋,不是咱家瞧不起你,你有多少条命可以和皇爷玩。哼!” 陈洪不禁回想起临行之前的那一幕,彼时,威严的皇爷正端坐在那御案之上,御案两侧的灯火摇曳闪烁,昏黄的光亮映照之下,恰好照亮了皇爷面庞的一半,另一半则隐没在那或明或暗的光影之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压迫之感。就在这略显凝重的氛围里,只听得朱元璋那低沉的声音缓缓淡淡开口,“陈洪,此次你去北平,若那朱棣真起了反心,你可以死在北平。” 陈洪的话戛然而止,他猛地扭头看向姚广孝,眼中满是不解。 而此时的姚广孝,一改方才那沉静内敛的模样,面色涨得通红,眼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他向前跨出一步,指着陈洪大声呵斥道:“放肆!你一个奴婢,不过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传旨,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与燕王殿下这般说话,真当我燕王府是任你撒野之地吗?” 姚广孝的声音在正堂之中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气势竟让陈洪也不禁微微一怔。 朱棣原本正满心惶恐地跪在地上,听了姚广孝这一声怒喝,心中虽依旧惧怕着朱元璋那如悬在头顶的利刃般的猜忌,但此刻也隐隐升起一丝希望。 陈洪很快回过神来,脸上的惊愕转为了冷笑,他斜睨着姚广孝,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还没怎么着呢,你是姚广孝,姚和尚是吧?这就跳出来了?咱家是奉了皇爷之命,有皇爷撑腰,说几句实话又怎地?倒是你,一个僧人,掺和这皇家之事,莫不是也想跟着燕王殿下一起趟这浑水!” 陈洪话音刚落,便朝着身旁那两个锦衣卫使了个狠厉的眼神。那两个锦衣卫心领神会,瞬间如恶狼扑食般朝着姚广孝冲了过去。 姚广孝正怒目圆睁地瞪着陈洪,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便被两个锦衣卫一左一右地狠狠钳住。其中一个锦衣卫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姚广孝的腿弯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姚广孝的腿骨应声而断,他整个人顿时痛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却硬是咬紧牙关,没有痛呼出声。 朱棣见状,眼中满是愤怒,“你们……你们竟敢如此放肆!”朱棣的声音带着颤抖。 陈洪则站在一旁,双手抱臂,脸上挂着那副冷漠又嘲讽的神情,慢悠悠地说道:“哼!姚和尚,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在这燕王府里,可还轮不到你一个僧人来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陈洪冷冷地看着朱棣,眼神中满是戏谑与压迫,继续说道:“燕王殿下,陛下的旨意已然明了,便是邀请您全家前往南京。这可是陛下的一片‘盛情’呐,您也该给个准话儿了吧?莫要再这般犹犹豫豫,让陛下久等,那可就不好了。” 朱棣听闻陈洪那冷硬的话语,心中又是一沉,他咬了咬牙,眼中满是无奈与挣扎,缓缓开口道:“陈公公,本王深知陛下旨意不可违,只是这北平防务着实干系重大,本王实难放心呐。公公可否在陛下跟前通融通融,容本王留大儿子朱高炽在此镇守北平?他向来稳重,处理诸多事宜也颇有章法,有他在,本王也能稍许安心前往南京面见陛下。” 朱棣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冀,直直地望着陈洪,盼着他能松口应允此事。 陈洪却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回道:“燕王殿下,莫要再费这口舌了。皇爷此前可是说得清清楚楚,一个也不能少,全家都得前往南京。陛下的旨意岂容随意更改?殿下还是莫要存这等侥幸心思,乖乖准备着携全家动身吧,否则惹得陛下龙颜大怒,那后果可不是殿下您能承受得起的。” 朱棣听闻陈洪这决绝的回应,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眼神中的那一丝希冀也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无奈。 他缓缓低下头,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终于,朱棣无力地抬起头,声音沙哑而低沉,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道:“好……既然咱爹旨意如此,本王……本王自当遵从。” 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曾经的英气与霸气早已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只是一个在皇权威压下不得不低头的臣子、儿子。 朱棣缓缓站起身来,身形竟有些摇晃,他定了定神,看向陈洪,又缓缓环顾了一圈这正堂,目光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似乎是在与这燕王府、与这北平城做着最后的告别。 一旁的陈洪见朱棣应下,脸上那冷漠嘲讽的神情依旧未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燕王殿下这才是识时务之举。还望殿下尽快安排妥当,莫要误了行程,咱家也好回去向陛下复命。” 朱棣微微点头,应道:“本王明白,公公放心便是,定会尽快准备妥当。”说罢,他转身缓缓踱步,朝着内堂走去,那背影显得无比落寞与沉重,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迟缓。 整个燕王府内,此刻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沉闷气息,众人皆默默无言,唯有那尚未散去的紧张氛围,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第104章 爷孙对话 朱明领旨后登上御辇往东宫而去,那震耳欲聋的“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声还在山林间回荡着。 朱明坐在御辇中,虽面上神色镇定,可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这皇太孙之位来得突然,诸多思绪在脑海中纷至沓来。而这一路上,他都好似有些懵懵的状态,直到御辇停在了皇宫之中。 下了御辇,朱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而后便往宫中走去。朱元璋则是乐呵呵地看着朱雄英那略带懵懂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欣慰与期许。他想着这孩子经历人生苦难,如今重新得了这皇太孙之位,日后定能将大明江山好好传承下去,越想越是高兴,那脸上的笑意就越发藏不住了。 朱明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回想着方才在孝陵发生的种种,从朱元璋那决然处置徐增寿的狠厉,到突然宣布立自己为皇太孙的惊喜,这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他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思绪理清,可脑子还是有些迷糊。 朱元璋见朱明那副模样,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雄英啊,莫要这般迷糊啦,日后东宫便是你的天地,可要好好打起精神来研习治国理政之事呀。” 朱明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恭敬地应道:“是,陛下,孙儿记下了。” 朱元璋一听朱雄英这恭敬的回应,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了几分,眉头微微皱起,竟似那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带着些许委屈的口吻说道:“哼,雄英啊,如今怎的这般生分了?以往你可不是这般同咱说话的,莫不是这刚得了皇太孙之位,就与咱这爷爷生疏起来啦?” 朱明见状,愣了愣笑了起来:“爷爷,孙儿绝无此意呀,只是方才这诸多事情纷至沓来,孙儿还未曾完全回过神来,一时嘴拙,让爷爷您误会了,还望爷爷恕罪。” 朱元璋见状,伸手轻轻拦住了朱雄英,嘴里却依旧嘟囔着:“罢了罢了,咱也知道今日之事于你而言太过突然,可咱这心里啊,就是觉得不得劲儿,以往你在咱身边嬉笑玩耍,那亲近劲儿如今可不能没了呀。” 朱明连连点头:“老爷子放心。” 朱元璋一听朱雄英那句“老爷子放心”,顿时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原本皱起的眉头也完全舒展开来,脸上的褶子都仿佛带着笑意,他用力地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乐道:“哈哈,这就对喽,你这小子,可别忘了,你是咱最亲近的人,啥时候都不能生分了呀,咱就盼着你能像从前那般自在地在咱身边,有啥心里话都能和咱唠唠。” 朱雄英也跟着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暖意,应道:“爷爷,孙儿记着呢,不管啥时候,孙儿在爷爷面前永远都是那个能嬉笑玩耍的小娃子,爷爷您也永远是孙儿最亲最敬的长辈,这亲近劲儿啊,断不会没了的。”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拉着朱雄英的手就往宫里走,边走边说道:“走,今儿个高兴,咱爷俩去御花园逛逛,你也好许久没陪咱走走了,正好咱再和你唠唠这宫里宫外的事儿,让你多了解了解。” 朱雄英赶忙应道:“好嘞,老爷子。” 于是,祖孙二人就这般手拉手朝着御花园走去。一路上,朱元璋兴致勃勃地给朱雄英讲着这御花园里哪棵树是啥时候种的,哪朵花又是从哪儿移栽来的。 朱元璋拉着朱雄英的手,缓缓走到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下停住了脚步。他仰望着那棵树,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仿佛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雄英啊,你可知,当年咱和你爹政见不同呐,那一回,可是吵得厉害哟。”朱元璋边说边微微眯起眼,仿佛那场景就在眼前重现,“你爹那性子,轴得很,认准了的事儿就不松口,当着众人的面,竟骂咱是昏君呐,可把咱气得不轻,当下就抄起鞋底子,想着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臭小子不可。” 朱元璋说着,嘴角却泛起一丝苦笑,又接着道:“嘿,你爹倒也机灵,见咱动了真格的,二话不说,蹭蹭蹭的就爬上了这棵树,还在树上和咱对骂起来,那嘴皮子溜得很,气得咱在树下直跳脚,可又拿他没办法,谁让他爬得那么高呢。” 朱雄英听着爷爷的讲述,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又捂住嘴,略带歉意地看向朱元璋:“爷爷,孙儿不是故意发笑的,只是想象着爷爷和父亲当时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玩了些。” 朱元璋轻轻拍了下朱雄英的脑袋,佯怒道:“你这小子,还敢笑,当时可把咱气得够呛,不过现在想来,倒也是段有意思的过往喽。” 朱雄英笑着点头:“爷爷,这说明父亲打小就有主见,敢直言呐。”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些许感慨:“是啊,你爹是个有骨气、有想法的好孩子,只可惜……”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走得太早,没能看到你如今这般出息呀。” 朱雄英听了爷爷的话,心中也是一阵酸涩,眼眶微微泛红,低声道:“孙儿也盼着能让父亲看看如今的模样,只恨这阴阳相隔,孙儿纵有再多的话语,也无法说与父亲听了。”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叹道:“罢了,莫要伤感,今儿个咱爷俩就去祭拜祭拜你爹,也让他知晓,咱大明的江山后继有人呐。” 说罢,朱元璋便拉着朱雄英的手,朝着朱标墓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朱元璋的神色凝重,往昔与朱标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朱标那温和宽厚的面容,那总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而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太庙。 “标儿啊,爹来看你了。”朱元璋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思念,“你走得太早,可让爹好生痛心呐。不过你放心,如今雄英这孩子得了皇太孙之位,日后定能将咱大明的江山好好传承下去,你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朱雄英也跟着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在墓前跪下,眼中噙着泪花,轻声道:“父亲,儿子来看您。” 朱元璋听着朱雄英的话语,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欣慰。他站起身来,从一旁的侍从手中接过准备好的祭品,一一摆放在墓前。朱雄英见状,也赶忙起身帮忙。 待一切安置妥当后,朱元璋又对着墓碑喃喃自语道:“标儿,你生前总是为这江山社稷操劳,如今也该好好歇歇了。爹会带着雄英这孩子,一步步将大明的建设好,让这天下更加繁荣昌盛,你就等着看吧。” 祭拜完毕后,朱元璋带着朱雄英缓缓离开了墓地。一路上,祖孙二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105章 徐增寿诏狱生活 徐增寿被侍卫们粗暴地拖进诏狱,那阴森黑暗的诏狱仿佛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阴暗潮湿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那如豆般的灯火在阴风中“呼呼”摇曳闪烁,昏黄的光将四周映照得影影绰绰,透着无尽的阴森,仿佛无数鬼魅在角落里潜藏窥探。 一进诏狱,狱卒们便如恶狼扑食般将他按倒在地,那冰冷的铁链“哗啦啦”作响,瞬间就将他的手脚紧紧锁住。徐增寿此刻早已没了在朱元璋面前磕头求饶的那股劲头,整个人瘫软如泥,眼神空洞而绝望,只是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陛下饶命啊……我爹是中山王徐达,难道就不能看在我爹的份上,饶我这一回吗?” 为首的那个狱卒,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他手里拿着一根粗重的皮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那声音在这狭小的牢房里回荡,仿佛是死神的召唤。此时,牢房外的过道里,不时传来其他囚犯痛苦的呻吟声“哎呦~哎呦~”和凄惨的呼喊声“救命啊~”,那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里穿梭,更添几分恐怖的氛围。 “哼,你这等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的家伙,还指望陛下饶你?做梦吧!今儿个就让你尝尝诏狱的厉害。”狱卒恶狠狠地说道,说罢,猛地扬起皮鞭,朝着徐增寿狠狠抽去。 皮鞭带着呼啸之声“嗖”的一下落下,瞬间就在徐增寿的背上抽出一道血痕,那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啊!” 然而,这惨叫并没有换来丝毫的怜悯,其他狱卒们哄笑起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狱卒阴阳怪气地喊道:“哟,这就受不了啦?你这也不行呀?这就想起你爹是中山王徐达啦?晚啦!徐达大将军何等威武,和你这废物一般?咱诏狱的手段多着呢!小公爷慢慢享受。” 那拿着皮鞭的狱卒更是一下接一下地挥舞着皮鞭,每一鞭都在前一鞭的伤痛上再添新伤,“啪!啪!啪!”狠狠地抽打在徐增寿的身上,边抽边骂:“叫你勾结燕王,叫你妄图谋逆,看你还敢能不能靠你爹啦!就你有个好爹,可你这不争气的玩意儿,把徐大将军的脸都丢尽了!”不多时,徐增寿的后背便已是血肉模糊,衣服也被抽打得破破烂烂,碎布条和着鲜血黏在伤口上。 徐增寿在这剧痛之下,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脑海里不断闪过曾经的种种画面,父亲徐达那威严而又慈爱的面容,还有自己当初如何一步步陷入与燕王朱棣的暗中勾结之中,懊悔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爹,孩儿错了,孩儿真的错了……”他嘴里喃喃自语着,泪水混着汗水和血水从脸颊滑落。 可那狱卒们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们换着花样地折磨着徐增寿。 一个五大三粗的狱卒从火盆里拿出烧红的烙铁,那火盆里的炭火正烧得通红,火星四溅,“噼里啪啦”地响着,映照着狱卒狰狞的面容。他狞笑着走向徐增寿,“嘿嘿,小公爷,尝尝这个吧,这烙印打上,保管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儿个的教训!” 徐增寿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着,嘴里喊道:“不要啊,求求你们,别……” 可那狱卒哪会听他的,直接把烧红的烙铁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滋滋”的声响伴随着皮肉烧焦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徐增寿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啊——疼死我了,大哥,救救我…我错了…” 旁边一个瘦高个狱卒拿着夹棍走了过来,此时,牢房的角落里,几只老鼠被这阵动静惊得“吱吱”乱叫,四处逃窜。瘦高个狱卒冷笑道:“哼,别急,还有这个呢,让你也知道知道十指连心的滋味儿!” 说着,他便用夹棍夹住徐增寿的手指,用力收紧,徐增寿疼得浑身抽搐,几乎要昏厥过去,嘴里不停地喊着:“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瘦高个狱卒却冷哼一声:“现在知道错啦?晚了!犯了这么大的罪,就得好好受着!如果你咬着牙一言不发,咱还当你是一个汉子,可惜你不是。” 接着,又有个满脸麻子的狱卒拎着一桶盐水走了过来,“哼,小公爷,这盐水往你伤口上一浇,保管你爽歪歪,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痛彻心扉!”说罢,毫不留情地将盐水泼向徐增寿那血肉模糊的后背,盐水一碰到伤口,徐增寿便如遭电击,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嘴里发出更为凄惨的叫声:“啊——饶了我吧,求求你们……” 还有个独眼龙狱卒拿着一根带刺的荆条,冷笑着说:“你这软骨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用荆条在徐增寿身上来回抽打,那尖刺扎进肉里,又带出一条条血痕,徐增寿疼得几近癫狂,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挣扎,可那狱卒依旧不依不饶,边抽边骂:“就你这熊样,还敢跟燕王勾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真给你爹丢人现眼!徐大将军,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喊一声,你这废物。” 在这无尽的折磨中,徐增寿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在一点点消逝,他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会是怎样。但此刻,他心中唯一剩下的,便是对自己所犯过错的深深悔恨。 就这样,在诏狱的黑暗与折磨中,徐增寿苦苦挣扎着,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第106章 面圣 徐妙锦和徐辉祖一路匆匆,终于寻到了汤和的府邸。那朱红的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威严,却也让两人心中多了几分忐忑。 徐辉祖上前,重重地叩响了门环,“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门前回响。不多时,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一个家仆探出头来,见是徐辉祖兄妹,不禁一愣。 徐辉祖赶忙急切地说道:“劳烦通传一声,就说魏国公府的徐辉祖与徐妙锦求见汤老将军,有要事相商,还望行个方便。”家仆见他神色焦急,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匆匆往里通传去了。 不一会儿,汤和便踱步而出,他虽已年迈,可眼神依旧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精明。见是徐辉祖兄妹,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们这两个娃娃,如此匆忙前来,所为何事呀?” 徐辉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徐妙锦也跟着跪了下来。徐辉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汤老将军,求您救救我四弟徐增寿吧。如今他被打入诏狱,受尽折磨,我等实在是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唯有来求老将军您了。” 汤和听闻此言,心中一惊,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深知徐增寿此次所犯之事不轻,可看着眼前这两个心急如焚的孩子,又不免心生怜悯。 “唉,你们起来说话吧。徐增寿那孩子,怎的就犯了这等糊涂事呀。”汤和边说边伸手扶起两人。 徐辉祖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老将军,我四弟他确实是一时糊涂,被燕王的花言巧语所惑,可如今他也深知错了,在诏狱里那凄惨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痛啊。我爹生前对您也是敬重有加,还望老将军看在我爹的份上,帮帮我们吧,带我们进宫面圣,求陛下开恩呐。” 徐妙锦紧紧拉住汤和的衣角,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噙满泪水,楚楚可怜地说:“汤伯伯,您一直是我徐家敬重的长辈呀,我爹生前常念叨与您的情谊。如今四哥出了事,我和大哥实在是没了法子,只能来求您了。您瞧四哥在诏狱里,那得多遭罪呀,我每每想到就心如刀绞,汤伯伯,求求您,带我们进宫求求陛下吧,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放弃四哥呀,呜呜呜……”边说边泣不成声,身子也跟着轻轻抽泣而抖动。 汤和一听提到了徐达,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他与徐达乃是多年的老友,往昔一同征战沙场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如今老友已逝,看着老友的子女陷入这般困境,心中也是不忍。 “罢了,罢了,就看在徐达的份上,我且带你们进宫一试吧。不过,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能否说动陛下,我可不敢保证呐。”汤和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辉祖和徐妙锦一听,顿时面露喜色,连连道谢。 随后,汤和便带着徐辉祖和徐妙锦匆匆进宫。一路上,徐辉祖和徐妙锦心中皆是忐忑不安,徐妙锦紧紧地抓着徐辉祖的衣袖,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 进了宫,汤和在前引路,径直朝着朱元璋所在的宫殿走去。那宫中的侍卫见是汤和,虽有些诧异他身后还跟着徐辉祖兄妹,但也不敢阻拦,纷纷行礼放行。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朱元璋的宫殿外。汤和深吸一口气,上前对侍卫说道:“劳烦通传一声,就说汤和求见陛下,还带了魏国公府的徐辉祖与徐妙锦,有要事面奏。” 侍卫匆匆入内通传之时,朱元璋原本正坐在龙椅上,听闻是汤和求见,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喜色,眼中也多了几分期待,朗声对朱雄英道:“汤和这条老狗,偏偏挑饭点来,这狗一样的东西。” 可当侍卫接着说出还带着魏国公府的徐辉祖与徐妙锦时,朱元璋脸上那刚刚泛起的喜色瞬间一闪而过,紧接着便布满了怒色,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着浓浓的不悦,重重地哼了一声:“哼!这老徐家的人,没学徐达几分本事,这不要面皮倒是一脉单传,还有脸来见朕?徐增寿那逆子犯下的罪孽,他们还想如何?”说罢,气得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一旁的朱雄英见此情形,赶忙上前,恭敬地劝说道:“爷爷,您先莫要生气呀。汤爷爷亲自带他们前来,想必是有重要的缘由。或许这徐家兄妹也是实在无奈,走投无路才来求见爷爷你的。爷爷您向来宽宏大量,不妨先听听他们要说些什么嘛。”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脸色依旧阴沉,冷冷地看了朱雄英一眼,道:“哼!你这孩子就是心善,可这徐增寿勾结燕王妄图谋逆,对你有害,岂能轻易饶恕?他们徐家如今还敢来求情,真当咱老糊涂了?” 朱雄英微微躬身,继续劝道:“爷爷,孙儿明白这徐增寿所犯之罪不可饶恕,但徐辉祖一直对大明忠心耿耿呀,此次或许也是为了家族情义才来一试。况且汤爷爷也在,爷爷您看在他们的份上,就先见见吧,听听他们到底有何话说,若真说不通,再做定夺也不迟呀。”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脸色依旧冷峻,不过心中也觉得朱雄英所言有些道理,毕竟汤和的面子也不能不给。于是,他冷冷地对侍卫吩咐道:“宣!哼,朕倒要看看他们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侍卫领命,赶忙出去传旨:“陛下有旨,宣汤和、徐辉祖、徐妙锦进殿。” 汤和等人赶忙整了整衣衫,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只见朱元璋正坐在龙椅上,脸色依旧带着几分阴沉,一旁的朱雄英也在,正恭敬地站在一旁。 徐辉祖和徐妙锦一进殿,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徐辉祖高声喊道:“陛下,臣等冒昧前来,还望陛下恕罪。臣实在是为了四弟徐增寿之事,心急如焚,才斗胆求汤老将军带我们进宫面圣,求陛下开恩呐。” 朱元璋见是他们,眉头微微一皱,冷哼一声道:“哼,你们还有脸来求朕?徐增寿犯下的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你们以为朕能轻易饶恕他?” 徐辉祖赶忙磕头道:“陛下,臣弟他确实是罪该万死,可他也是一时糊涂呀,如今在诏狱里受苦,也深知错了。臣父生前对陛下忠心耿耿,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还望陛下看在臣父的份上,饶臣弟一命吧。” 朱元璋一听提到了徐达,眼神微微一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可转瞬之间,那丝复杂便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徐辉祖厉声喝道:“哼!你还有脸提你爹?上次朕就已经提醒过你,要好好管束你这不成器的弟弟,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如今他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你现在倒好,还敢带着妹妹来求朕饶恕他,真当朕的话是耳边风不成?” 说罢,朱元璋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剧烈晃动,每一步都仿佛踏得地面都微微颤抖。他一边走,一边继续怒声斥责道:“徐增寿这逆子,勾结燕王妄图谋逆,此等行径简直是罪无可恕!朕念在你爹昔日的功劳,对你们徐家已经是格外开恩,可你们却不知感恩,还敢一次次来触朕的霉头,你们到底想怎样?这天下是你老徐家的了,龙椅让你给你可好?” 徐辉祖吓得身子不停颤抖,额头紧紧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动弹,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臣……臣实在是有负陛下的信任,臣弟犯下如此大错,臣也悔恨不已啊。可臣弟他……他毕竟是臣的亲弟弟,臣实在不忍见他就这么……就这么没了呀。陛下,臣父在九泉之下若是知晓此事,也定会痛心疾首的,还望陛下看在臣父的份上,再给臣弟一个机会吧,哪怕让他戴罪立功也好啊,陛下。” 朱元璋听了这话,更是怒不可遏,几步走到徐辉祖跟前,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怒吼道:“戴罪立功?你说得倒轻巧!他这等谋逆之罪,岂是能随便就戴罪立功抵消的?朕若饶了他,日后这天下人岂不会说朕偏袒徇私,朕的律法威严何在?你莫要再在这里胡言乱语。” 徐妙锦在一旁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此时见朱元璋如此暴怒,更是吓得浑身发软,但她仍强撑着,爬到朱元璋脚边,抱住他的腿,哀求道:“陛下,陛下呀,求求您了。四哥他真的知道错了……” 朱元璋眯着眼睛看着,徐辉祖冷冷的道,你带你妹子来,是知道咱的大孙喜欢你家妹子,想以这个为筹码和咱赌。哼!朕的皇太孙岂是你们能随意利用的物件?你们徐家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莫不是以为朕会为了这点儿女私情,就放过那犯下谋逆大罪的徐增寿?” 说罢,朱元璋眼中寒意更甚,他用力一甩腿,将腿边哀求的徐妙锦甩开,徐妙锦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却也不敢呼痛,只是趴在地上继续哭泣着。 朱元璋接着怒喝道:“朕立皇太孙,那是为了大明江山的传承,是看在雄英这孩子聪慧贤能,可担得起这天下大任。你们倒好,竟妄图拿此来做交易,简直是无耻至极!” 徐辉祖一听,吓得面如土色,他慌忙磕头如捣蒜,急切地解释道:“陛下,陛下误会了呀,臣绝无此意,臣怎敢拿妹子和皇太孙的情谊来做此等苟且之事。臣只是实在走投无路,心疼四弟在诏狱受苦,又念着陛下或许看在往日情分上能再给四弟一个机会,这才斗胆求汤老将军带臣等进宫面圣,臣等对陛下绝无半分不敬与利用之心呐,陛下明察呀。” 徐妙锦也在一旁边哭边道:“陛下,陛下,您可千万别误会呀,我和大哥真的只是想求您救救四哥,我与皇太孙殿下也只是寻常情谊。陛下您一向英明,可别因为这误会就气坏了身子呀,求求您了,就饶了四哥这一回吧,呜呜呜……” 朱元璋却根本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两人,冷哼一声道:“哼!寻常情谊?莫要在此狡辩了。朕可不会被你们这几滴鳄鱼的眼泪所蒙蔽。徐增寿的罪,那是板上钉钉的,他勾结燕王,妄图动摇朕的江山社稷,此等大罪,任谁来说情都没用,哪怕你们搬出再多的理由,也休想改变朕的决定!” 此时,一旁的朱雄英也面露尴尬与焦急之色,他赶忙上前对朱元璋说道:“爷爷......。” 朱元璋冷声道:“大孙你莫说话!”那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朱雄英顿时一股冷意从后脊梁骨升起,赶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半句。 他深知此刻爷爷正在气头上,自己再多说恐怕只会让爷爷更加恼怒,可看着地上苦苦哀求的徐辉祖兄妹,心中又满是不忍,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他瞪了朱雄英一眼,道:“哼!你这孩子就是太单纯,容易被人蒙蔽。他们徐家的心思,朕还能不清楚?你莫要再为他们说情了,朕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徐增寿,绝不能轻饶!” 徐辉祖和徐妙锦听闻此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仿佛破灭了,两人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汤和在一旁见此情形,也深知此事棘手至极,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对朱元璋说道:“陛下,老臣带他们前来,也只是想着陛下或许会看在徐达的份上,给这两个孩子一个说话的机会。老臣与徐达乃是多年的老友,实在不忍见他的子女如此绝望。陛下,还望您三思呀,即便徐增寿有罪,可这两个孩子也是无辜的,莫要让他们太过伤心呀。” 朱元璋听了汤和的话,微微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冷冷道:“哼!汤和,你莫要以为你带他们来,朕就会卖你这个面子。不过,看在你多年的功劳以及与徐达的交情份上,朕且再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来,但莫要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朕的最终决定!” 第107章 徐家兄妹 徐辉祖和徐妙锦听闻朱元璋那冰冷无情的宣判,眼中的绝望愈发浓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黑暗将他们彻底笼罩。 徐辉祖嘴唇颤抖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半晌发不出声音。最终,他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她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嘴里喃喃道:“大哥,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非要拉着你来求陛下,也不会……也不会这样啊……” 徐辉祖强忍着心中的悲苦,抬起头看向徐妙锦,虚弱地说道:“妹子,莫要这般说,大哥也不忍心见四弟在诏狱受苦,这事儿怪不得你。咱们……咱们也是尽了人事,只是陛下……陛下他心意已决,咱们无力回天呐。” 朱元璋却丝毫没有动容,他冷冷地看着这兄妹俩,对着殿外的侍卫喝道:“来人呐,将徐辉祖拖下去,廷杖三十,行刑完毕即刻送回魏国公府闭门思过一月,不得有误!至于徐妙锦,带下去圈禁三月,好生看管着,莫要让她再出来惹是生非!” 侍卫们得令,立刻上前,粗暴地拉起徐辉祖。徐辉祖挣扎了一下,看向朱元璋,哀求道:“陛下,臣……臣甘愿受罚,只求陛下能看在臣父的份上,莫要太过为难臣妹啊,她……她只是个女子,心思单纯,都是臣带她来的,陛下……” 朱元璋冷哼一声:“哼!现在知道求朕了?晚了!朕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不知好歹,妄图利用朕的皇太孙来为徐增寿求情,此等行径,朕岂能轻饶?拖下去!” 徐辉祖被侍卫拖着往殿外走,他扭头看向徐妙锦,大声喊道:“妹子,莫要怕,大哥没事的,你……你要保重自己啊!” 徐妙锦想要伸手抓住大哥,却被侍卫们隔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被拖走,嘴里绝望地喊着:“大哥,大哥啊……你可要挺住啊,妹子不能没有你呀……”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透着无尽的悲戚。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了廷杖落下的“啪啪”声以及徐辉祖压抑的闷哼声。每一声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徐妙锦的心上,她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大哥,大哥……你可千万要撑住啊,都是妹子害了你呀……” 此时,一旁的朱雄英实在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对朱元璋说道:“爷爷,徐辉祖和妙锦姑娘也是一片苦心,虽然他们做法欠妥,但罪不至如此重罚呀。爷爷,您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孙儿求您了。” 朱元璋瞪了朱雄英一眼,呵斥道:“雄英,你莫要再为他们说情了!徐增寿犯下谋逆大罪,他们还敢来求情,甚至想拿你和徐妙锦的情谊做文章,这等行为,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朱雄英面露焦急,继续劝道:“爷爷,孙儿明白您的顾虑,可徐大哥一直对大明忠心耿耿,徐姑娘还救过我,他们只是一时糊涂,被亲情冲昏了头脑。爷爷您向来宽宏大量,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孙儿愿代他们受罚呀。” 朱元璋一听,更是恼怒,指着朱雄英道:“你敢!朕是在教导你如何治理这大明江山,这等徇私之事,绝不能做!你给朕好好站在这儿,莫要再多言!” 朱雄英无奈,只得闭上嘴,满心忧虑地站在一旁,听着那廷杖声,心中默默为徐辉祖祈祷。 终于,那廷杖三十的刑罚执行完毕,徐辉祖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后背鲜血淋漓。侍卫们将他抬了起来,往魏国公府送去。 徐妙锦也被侍卫们强行带离了大殿,送往那圈禁之所。一路上,她目光呆滞,泪水仍在不停地流着,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四哥在诏狱受苦的画面,还有大哥被廷杖时那痛苦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这三个月的圈禁生活该如何度过,更不知道四哥和大哥的未来又会怎样,只觉得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助,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魏国公府得知徐辉祖遭受廷杖且要闭门思过一月的消息后,顿时陷入了一片慌乱与哀伤之中。府中的下人们忙前忙后地准备着伤药等物品,徐辉祖的妻妾们则是守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他归来,一个个眼中都噙满了泪水,满心都是对徐辉祖的尊重。 朱元璋面无表情地看着汤和,眼中却透着一股寒意,冷冷开口道:“汤老狗,你就这样让咱为难呢?咱本念着你往日的功劳,对你还存着几分敬重,可你今日倒好,带着这徐家的两个娃娃来给咱添堵。你明知徐增寿犯下的是谋逆大罪,那是绝不能轻饶的,还非要掺和这档子事儿,你这是要与咱作对不成?” 汤和一听,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低头说道:“陛下,老臣绝无此意啊。老臣只是看着这两个孩子实在可怜,他们的父亲徐达与老臣乃是咱俩多年的生死之交,老臣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老友的子女陷入如此绝境而无动于衷。老臣也深知陛下您一向公正严明,此次带他们前来,也只是想着陛下或许会看在徐达的份上,给这两个孩子一个说话的机会,老臣绝不敢有任何与陛下作对的心思呀,还望陛下明察。”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哼!说话的机会?朕给过他们了,可他们呢?竟妄图拿咱的大孙来做文章,以为这样就能让咱改变主意饶恕那徐增寿,他们也太小看咱了!你汤和也是在这朝堂上混了多年的人了,怎么就看不清形势,还跟着瞎掺和?” 汤和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继续解释道:“陛下,老臣当时也劝过这两个孩子,说陛下正在气头上,此事未必能成。可他们实在是心急如焚,苦苦哀求老臣带他们进宫,老臣一时心软,这才……这才犯下这等糊涂事,还望陛下恕罪,老臣愿领受陛下的任何惩处,只求陛下莫要太过怪罪这两个孩子了,他们毕竟还年轻,是真的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呀。” 朱元璋听了汤和的话,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汤和跟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汤和,你以为你这番说辞就能把自己摘干净了?你今日这事儿办得可真不漂亮,咱若不惩处你,日后这朝堂之上,人人都能随意带着人来求情,那咱的律法威严何在?咱的旨意又岂能被人如此轻易地无视?” 汤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陛下,老臣有罪,老臣知道此次是老臣思虑不周,坏了陛下的规矩。老臣甘愿受罚,只求陛下能消消气,莫要因为老臣的过错而气坏了身子呀。”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的汤和,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哼!看在你以往的功劳份上,朕这次就暂且不与你过多计较。就罚你请一起吃饭。” 汤和如蒙大赦,赶忙磕头谢恩道:“多谢陛下开恩,多谢陛下开恩,老臣定当铭记陛下的教诲,绝不再犯此类错误。” 第108章 朱元璋教孙 朱元璋面色冷峻,带着满心忧虑的朱雄英一声不吭地来到了寝殿。一进寝殿,那股压抑的氛围便如影随形,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径直走到一旁,从角落里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荆棘,那荆棘上的尖刺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朱雄英面前,“砰”的一声,将那把荆棘重重地丢在了朱雄英的脚下,眼神中透着严厉与审视,冷冷地说道:“雄英,给咱把它捡起来!” 朱雄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哆嗦,他抬眼望向爷爷朱元璋,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惧意。但他不敢多问,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缓缓蹲下身子,准备去捡那把荆棘。 刚伸出手,那尖锐的刺便扎进了他的手指,一阵刺痛传来,朱雄英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但他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继续伸手去抓那荆棘。 朱元璋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的松动,语气依旧冰冷:“怎么?这点痛就受不了了?咱让你捡起来,没听到吗?” 朱雄英听闻朱元璋的话,他忍着手上的疼痛,终于将那把荆棘紧紧抓在手中,站起身来,双手捧着递到朱元璋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决绝:“爷爷,孙儿捡起来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满是鲜血的双手,眼中的严厉瞬间化作心疼,他赶忙上前,轻轻握住朱雄英的手,仔细查看那被荆棘刺破的伤口,嘴里念叨着:“傻大孙呐,你这孩子就是心善,可这世间人心险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呐。那徐家,虽说徐达对咱大明有功,可如今徐增寿犯下这等谋逆大罪,徐家其他人竟还妄图利用你和徐妙锦的那点情谊来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不会和你一条心呐。”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爷爷这辈子,从这乱世中一步步打下这大明江山,手上沾了多少血,背了多少骂名,早就不在乎了。咱只盼着你能安安稳稳地当一个太平天子,把这大明江山好好传承下去。所以,那些罪孽就让爷爷来背负吧,所有的荣耀都得集中在你身上才行呐。咱老朱家有爷爷这么一个暴君就够了,你可得做个仁厚贤明的君主啊。” “皇权,是一把布满尖刺的荆棘,看似诱人,实则暗藏凶险。 当你初初触及权力之时,它或许就如荆棘那翠绿的外表,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它承诺着荣耀、地位以及能够左右诸多事务的能力,引得无数人为之竞逐,如同渴望握住那把荆棘,仿佛一旦拥有,便能开启通往辉煌的大门。 然而,真正握住皇权这把荆棘时,你才会真切地感受到那如尖刺般的痛楚。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行动,都如同用手紧攥着荆棘,稍不留神,尖刺便会深深扎入肌肤,带来钻心的疼痛。权力的争斗场中,阴谋诡计如同荆棘丛中的暗处陷阱,稍不谨慎就会让你深陷其中,被那些看不见的“尖刺”刺得遍体鳞伤。 行使皇权的过程,也意味着要面对各方的利益诉求与矛盾冲突,就像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否则那些尖锐的刺便会毫不留情地划破你的衣衫,刺痛你的身躯。而且,皇权越大,所背负的责任也就越重,那压力如同荆棘上密密麻麻的刺,时刻压在心头,让你喘不过气来。 朱元璋关心地看着朱雄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傻大孙呐,爷爷知道这皇权之路不好走,就像这带刺的荆棘,稍不留意就会扎得你鲜血淋漓。可爷爷心疼你呀,现在爷爷就把这荆棘上所有的刺给你撸干净,你日后用起来就顺手很多了。” 说着,朱元璋从朱雄英手中拿过那把荆棘,当着他的面,一根一根地将那些尖锐的刺掰断、拔掉。每拔掉一根刺,就仿佛是在为朱雄英扫除未来路上的一个障碍,他的动作虽略显粗暴,但眼神中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与慈爱。 “雄英啊,爷爷这一生在这权力的漩涡里摸爬滚打,深知其中的凶险。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就如同这荆棘上的刺,时刻准备着扎你一下,让你疼得刻骨铭心。爷爷如今要做的,就是在把这大明江山交到你手里之前,把这些刺都给清理干净咯。”朱元璋一边拔着刺,一边继续说道。 朱雄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爷爷专注的神情,心中满是感动与敬佩。他知道,爷爷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铺平道路,哪怕手段或许会被人诟病,但那份对他的期许和关爱却是无比真挚的。 “爷爷把这朝中的权臣、那些妄图结党营私的,还有那些可能会对你的皇位有觊觎之心的,都一一料理了。就像拔掉这些刺一样,绝不让他们有机会伤到你分毫。日后你坐在那龙椅上,只管安心地施行仁政,做个让百姓爱戴的好皇帝就行。”朱元璋拔完了所有的刺,将那把已经“温顺”了许多的荆棘重新递到朱雄英手中,眼神中满是期待。 朱雄英双手接过那把荆棘,眼中闪着泪光。 朱元璋欣慰地点了点头,又轻轻摸了摸朱雄英的头,说道:“好孩子,爷爷信你。只是你要记住,这权力虽没了刺,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呐。要时刻警醒着,用你的智慧和仁德去守护这大明的江山社稷,莫要让爷爷的一番心血白费了呀。” 第109章 皇太孙觉醒 朱雄英心疼地看着朱元璋,眼前的老人为了他的路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那饱经风霜的面容、那透着决然的眼神,都让朱雄英的心中满是感动与不忍。他的眼里忽然露出一丝狠辣,那是一种不愿让爷爷独自承担所有的决然,他缓缓放下了手中那根已经被朱元璋撸掉刺的“温顺”荆棘,转而弯腰捡起了另一根依旧布满尖刺的荆棘,紧紧地握在手中。 “爷爷,我不希望你背负骂名,我自己可以握好权力。”朱雄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坚定。说罢,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撸过了那荆棘上的尖刺,锋利的刺瞬间扎破他的手掌,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指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宛如绽放的红梅。 朱元璋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眼眶泛红,他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朱雄英满是鲜血的手,心疼地呵斥道:“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爷爷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那些骂名爷爷不在乎,你又何苦来受?” 朱雄英忍着手上的剧痛,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朱元璋,说道:“爷爷,您为孙儿做的已经够多了,孙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孙儿不想永远躲在您的庇护之下,不想让您为了我一个人承担这世间所有的罪孽。权力之路固然艰难,布满荆棘,但孙儿愿意去面对,去经历,就像您曾经走过的那样。孙儿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握紧这权力,守护好咱们大明的江山社稷,而不是让您一个人去背负所有的艰难险阻。” 朱元璋听着朱雄英的话,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心疼。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担当和决心。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雄英啊,你这性子和爷爷年轻时还真有几分相似,倔强得很呐。可你要知道,这权力的荆棘可不是那么好握的,一旦扎进去,那疼痛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朱雄英微微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因疼痛而显得有些扭曲,他说道:“爷爷,孙儿明白。但孙儿不怕。” 朱元璋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朱雄英满是鲜血的手,说道:“好,好啊,不愧是咱老朱家的子孙,有这等骨气和决心。爷爷相信你,日后你若遇到什么难处,尽管和爷爷说,爷爷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你到底的。” 朱雄英也紧紧回握住朱元璋的手,说道:“爷爷,您放心吧,孙儿一定会努力的。咱们老朱家的江山,定会在孙儿的手中更加稳固,更加繁荣昌盛。” 朱元璋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同样怀揣着满腔热血与无畏,在乱世中横冲直撞,誓要闯出一片天地的自己。 他微微一怔,:“雄英啊,你这眼神,这股子倔强劲儿,真真是像极了当年的爷爷呐。想当年,爷爷也是这般,一心只想着要在这乱世之中打出个太平盛世来,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半步。” 朱雄英忍着手上的剧痛,抬起头望着朱元璋,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崇敬,说道:“爷爷,孙儿知道您这一生历经无数艰难,才打下了这大明江山。孙儿虽未亲身经历那些岁月,但也听着您的故事长大,心中对您满是敬佩。如今,孙儿也想像您一样,靠自己的力量去握住这权力,去守护咱们大明的江山社稷,哪怕如这荆棘般满手鲜血,也绝不后悔。” 朱元璋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握住朱雄英那满是鲜血的手,仔细查看他的伤势,边看边说道:“傻孩子,爷爷当年那般拼命,那是形势所迫,为的是给咱老朱家,给这天下百姓谋个安稳日子。可如今你不同,爷爷已经为你铺好了不少路,就是想让你能少受些罪,稳稳当当的继承这皇位,做个仁厚贤明的君主就行。你又何苦非要自己去趟这权力的荆棘丛呢?” 朱雄英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回应道:“爷爷,孙儿明白您的苦心,可孙儿若真的就这么顺着您铺好的路走下去,日后又如何能真正让天下人信服?如何能在面对这江山社稷的重重困难时,有足够的底气去应对?孙儿不想做一个只知坐享其成的皇帝,孙儿要像您一样,历经磨难,在这权力的磨砺中成长,这样才能真正担得起这大明江山的重任呐。” 朱元璋听着朱雄英的话,心中又是一阵触动,他知道这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这份决心不是轻易能被打消的。 朱元璋欣慰地点了点头,可看着朱雄英那还在流血的手,又忍不住心疼地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你这手得赶紧包扎一下,别落下什么病根儿。爷爷这就叫太医过来,可不能让咱大明未来的天子有个什么闪失啊。” 朱雄英应了一声:“是,爷爷。” 朱元璋转身吩咐侍从去请太医,而后又回头看着朱雄英,眼中满是期许与担忧。 沉默片刻后,朱雄英看着朱元璋,眼中带着一丝哀求,再次轻声说道:“爷爷,放过徐家吧。孙儿知道徐增寿犯下大错,不可饶恕,可徐辉祖一直对大明忠心耿耿,徐妙锦妹妹也是心地善良之人,他们只是一时糊涂,被亲情冲昏了头脑才做出那般错事。如今他们也已经受到了惩罚,爷爷您就网开一面吧,也好让天下人看到您的仁慈与宽容呀。” 朱元璋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他深知徐家在大明的地位,徐达更是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徐增寿一事确实让他恼怒不已,但看着眼前朱雄英那恳切的眼神,又想起这孩子刚刚那番关于权力与担当的话语,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许久,朱元璋才缓缓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雄英啊,你这孩子就是心善,总是想着给人留条活路。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为徐家说情,爷爷就依了你这一回吧。只是这徐家日后可得好好管束着,莫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否则,爷爷可不会再轻饶了。” 朱雄英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喜,他赶忙说道:“多谢爷爷开恩,多谢爷爷开恩!孙儿定会告知徐家众人,让他们牢记爷爷的大恩大德,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为大明效力,绝不再犯此等错误。”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希望他们真能如你所说吧。这天下是咱老朱家的天下,任何妄图动摇大明根基之人,都绝不能轻饶。此次放过徐家,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更是希望你能明白,这权力虽在你手,但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江山社稷和万千子民,切不可随意滥用呐。” 朱雄英郑重点头,应道:“爷爷,孙儿明白。” 此时,太医也匆匆赶来,见此情形,先是一愣,随即赶忙上前为朱雄英查看伤势。朱元璋在一旁看着,眼中依旧透着关切,对太医吩咐道:“仔细着点儿,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小心你的脑袋。” 太医连忙应道:“陛下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殿下诊治。” 待太医为朱雄英包扎好伤口后,朱元璋看着他那包扎得厚厚的手,又叮嘱道:“这几日你且好生养着,莫要乱动。” 朱雄英恭敬地回道:“是,爷爷,孙儿记下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那包扎好的手,眼中满是关切,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道:“雄英啊,你这手受了伤,行动也不方便,今夜便就在这寝殿睡下吧。也好让太医随时能来查看伤势,爷爷也好放心些。” 朱雄英微微一怔,随即应道:“是,爷爷。孙儿听您的安排便是。”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吩咐侍从道:“去给皇太孙准备床铺被褥,要厚实暖和些的,再准备些热水来,给殿下洗漱用。”侍从们领命,赶忙下去准备。 不多时,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朱元璋又对朱雄英说道:“雄英啊,这寝殿虽说平日里爷爷住着,但今夜你安心在此歇息便是。爷爷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且好生养着,莫要想太多烦心事,等手伤好些了,再去操心其他的事儿。” 朱雄英点头道:“爷爷您也莫要太过操劳了,政务虽重要,但您的身子骨儿也得顾着呀。孙儿会好好养伤的。” 朱元璋欣慰地笑了笑,转身欲走,可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朱雄英叮嘱道:“夜里若是手疼得厉害,或者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立马叫人去唤太医来,可别强忍着,知道了吗?” 朱雄英应道:“孙儿知道了,爷爷您快去忙吧。” 朱元璋这才放心地离去,寝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朱元璋出了寝殿,便瞧见汤和正一脸焦急地在殿外候着。汤和见朱元璋出来,赶忙上前躬身行礼,还未等他开口询问,朱元璋便先说道:“汤狗蛋,咱的大孙怎么样?” 汤和一听,顿时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陛下,老臣在这儿一直揪心着呢,可算盼着陛下出来了。方才听闻殿内动静,老臣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盼着咱干孙能平安无事呐。重八既然问起,想必是咱干孙已无大碍了吧?” 朱元璋微微皱了皱眉,哼道:“哼,无大碍?那小子倔得很,为了表明他要自个儿握住权力的决心,硬是去抓那带刺的荆棘,把手都扎得鲜血淋漓的,可让咱心疼坏了。” 汤和一听,更是着急,连声道:“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呀,干孙怎的如此莽撞呢。重八,那现在可有请太医仔细诊治过了?可莫要落下病根儿呀,这可是咱大明的未来,关乎着江山社稷呐。” 朱元璋摆了摆手,说道:“已叫了太医来,刚给包扎好。咱也嘱咐他在寝殿好生歇息着了,今夜就睡在那儿,方便太医随时查看伤势。” 汤和这才松了口气,感慨道:“重八,你可真行。” 朱元璋斜睨了他一眼,道:“哼,就你担心?咱这当爷爷的能不心疼?咱还不是盼着他能稳稳当当接过这大明的江山,日后做个仁厚贤明的君主。” 汤和赶忙点头称是,说道:“陛下所言极是,皇太孙自幼便聪慧过人,又有陛下这般教导,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将我大明江山治理得繁荣昌盛。” 朱元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又道:“今日这事儿,也多亏了你带着那徐家的两个娃娃来求情,虽说他们行事欠妥,但也让咱借此机会给雄英好好上了一课,让他明白这权力之路的艰难险阻。” 汤和一听,心中暗喜,忙道:“陛下能如此想,老臣便放心了。老臣当时也是想着陛下或许会看在徐达的份上,给那两个孩子一个说话的机会,也好让他们知晓陛下的公正严明。没成想还能让皇太孙从中有所收获,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 朱元璋哼了一声,道:“哼,你这老狐狸,就会找借口。不过这次的事儿就到此为止了,那徐家的事儿咱也依了雄英,暂且放过他们一马,但日后若再有差池,定不轻饶。” 汤和连忙躬身应道:“陛下圣明,陛下如此宽宏大量,实乃徐家之幸,也是我大明之幸呐。” 汤和缓缓说道:“重八啊,咱瞧着雄英,真真是个有骨气、有担当的好孩子。今日他那番举动,那股子决心,可真像极了当年的你呀。咱心里琢磨着,就凭他这份心性,日后定能和你一样,成为一代雄主呐。” 朱元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也闪过一丝期许的光芒,却还是哼道:“哼,这小子是有点倔脾气,可这权力之路漫长又艰险,他要学的还多着呢。虽说今日他能有这般觉悟,可往后还指不定会遇上多少难事,能不能真成一代雄主,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咯。” 汤和道:“说的是,这权力之路确实不好走,就如那布满荆棘的险途,稍有不慎便会被扎得遍体鳞伤。你瞧今日,他为了不让你背负骂名,宁愿自己去握那带刺的荆棘,就这份孝心与担当,可不是常人能有的呀。”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回忆的神色,说道:“是啊,这孩子确实让咱欣慰。想当年咱也是从这乱世之中一步步摸爬滚打过来的,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打下了这大明江山。如今看着雄英,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的满腔热血,一样的不畏艰难。但愿他日后真能如你所说,成为一代雄主,把这大明江山治理得更加稳固昌盛。” 汤和脸上洋溢着笑容,接着说道:“重八,咱觉着雄英今日之举,不仅是为了向你表明他要独自面对权力之路的决心,更是在向您、向这大明的江山社稷许下一个庄重的承诺呀。”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汤和的肩膀,感慨道:“汤狗蛋啊,但愿如此吧。咱这把老骨头,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日后这大明的江山,终究是要交到他手里的,希望他能时刻牢记自己的责任与使命,莫要辜负了咱老朱家的列祖列宗啊。” 汤和语气坚定地说道:“重八放心,他是你的孙子。” 朱元璋看着汤和,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说道:“好,有你这句话,咱心里也踏实些。走吧,咱还得去处理些政务呢。” 说罢,朱元璋迈步向前走去,汤和则恭敬地跟在身后,两人的身影在宫道上渐行渐远。 第110章 徐增寿出诏狱 徐增寿像死狗一样被狱卒们从诏狱里拖了出来,那原本华丽的衣袍早已破碎不堪,沾满了鲜血、汗水和污渍,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与血腥混合的味道。他的身体绵软无力,意识也时有时无,只能任由狱卒们粗暴地将他丢上一辆破旧的马车,一路颠簸着朝着魏国公府而去。 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前,那沉重的大门紧闭着,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狱卒们骂骂咧咧地将徐增寿从车上拽了下来,像扔垃圾一般把他丢在了府门之前的地上。 不多时,府门缓缓打开,出来的是一脸惊愕与痛心的徐辉祖。他看到眼前如同一团烂泥般的弟弟,眼眶瞬间泛红,不顾伤势,几步上前,颤抖着双手想要扶起徐增寿,却又怕弄疼了他那满身是伤的身体。 “四弟,你……?”徐辉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弟弟,竟会是如此凄惨的模样。 徐增寿听到兄长的声音,微微抬起了头,那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此刻肿胀变形,布满了血污和伤痕,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眼中满是悔恨与痛苦。 就在这时,传旨太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从后面走了过来,他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脸上带着一副淡淡的神情,仿佛眼前这凄惨的一幕并不能引起他丝毫的情绪波动。 “魏国公徐辉祖接旨。”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府门前响起。 徐辉祖赶忙松开扶着弟弟的身影,整了整衣衫,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臣徐辉祖接旨,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旨太监展开圣旨,不紧不慢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增寿犯下谋逆大罪,本应严惩不贷,然皇太孙朱雄英念其往日之功,且念及徐氏一门对大明之贡献,特为其求情。朕念及皇太孙仁厚之心,亦念及徐达生前之功,今且饶徐增寿一命,下不为例。徐增寿当痛改前非,闭门思过,终生不得再涉朝堂之事,如有违逆,定斩不饶。钦此。” 徐辉祖听完圣旨,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感激皇太孙的求情,让弟弟能保住一条性命。 他恭敬地接过圣旨,朝着皇宫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口中说道:“臣多谢陛下隆恩,多谢皇太孙慈悲。臣定当谨遵圣旨,严加管束四弟,让他闭门思过,绝不再让他做出有违圣意之事。” 传旨太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魏国公好自为之吧,莫要辜负了陛下与皇太孙的一番心意。咱家这便回宫复命了。”说罢,便转身离去。 徐辉祖站起身来,再次看向躺在地上的弟弟,眼中满是痛心与无奈。他叫来府中的下人,吩咐道:“快,把四弟抬进去,找最好的大夫来给他诊治,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 下人们赶忙七手八脚地将徐增寿抬进了府中,一路直奔后院的厢房。徐辉祖跟在后面,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弟弟能熬过这一劫,日后真的能够痛改前非,不再重蹈覆辙。 而徐增寿在被抬进府中的过程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时,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传旨太监的话,心中对皇太孙的感激之情愈发浓烈,同时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加悔恨不已。 徐妙锦在府中听闻府门处的动静,心中便隐隐觉得不安,待得知是徐增寿被送了回来,赶忙匆匆赶来。 她远远瞧见躺在地上那般凄惨模样的徐增寿,以及一脸痛心的徐辉祖,眼眶瞬间就红了,疾步上前,声音带着焦急与关切:“大哥,四哥没事了?” 徐辉祖见徐妙锦来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四弟他…...应该没事了,本应无救,亏得皇太孙慈悲为他求情,陛下这才开恩饶了他一命,可也被折磨得不轻啊。” 徐妙锦听着徐辉祖的话,心中既是庆幸又是难过,她俯身看向徐增寿那凄惨的模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在这时,她的眼前仿佛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朱雄英的身影。 她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朱明……若不是你,四哥今日恐怕便要命丧诏狱了,徐家也不知会陷入怎样的绝境。”想着朱明,她的脑海中又回想起曾经和他相处的那些片段,一起在花园中赏花时他的温言细语,还有偶尔谈论诗词典籍时他眼中闪耀的光芒。 徐辉祖刚安排好弟弟的诊治事宜,便来到了父亲徐达的灵堂前。他缓缓跪下,眼中满是愧疚,轻声说道:“父亲,孩儿不孝,没能管好四弟,让徐家蒙羞了。” 这时,徐辉祖的夫人走了进来,看到丈夫跪在灵堂前,眼中满是忧虑,轻声劝道:“老爷,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呀,四弟他自己犯下大错,你已经尽力了。如今皇太孙为他求情,保住了他的性命,咱们就好好劝他改过自新吧。” 徐辉祖摇了摇头,沉痛地说:“夫人,你不懂。徐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父亲当年出生入死打下的根基。如今四弟犯下这等谋逆大罪,虽得赦免,可徐家的声誉已然受损。我这当兄长的,如何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啊。” 夫人叹了口气,在徐辉祖身边跪下,握住他的手说:“老爷,事已至此,懊恼也无济于事。咱们只能往前看,好好督促四弟闭门思过,让他明白自己的过错,日后多为徐家做些好事,慢慢挽回声誉吧。” 徐辉祖握紧夫人的手,点了点头说:“夫人说得对,我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这徐家的担子,如今愈发沉重了。” 在厢房里,大夫正在为徐增寿诊治。徐增寿时而清醒过来,看到周围忙碌的身影,虚弱地问道:“大哥……大哥在哪?” 一旁的丫鬟忙回答道:“回小公爷的话,魏国公在老爷的灵堂前呢,刚安排好给您诊治的事儿就过去了,他可担心您了。” 徐增寿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喃喃道:“大哥……都是我不好,害了大哥,害了徐家……” 不多时,徐辉祖走进了厢房,看到弟弟醒着,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四弟,你感觉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徐增寿看着兄长关切的眼神,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大哥,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徐家。我犯下这等大错,还让你为我操心,我真不是人。” 徐辉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四弟,莫要再说这些话了。如今皇太孙为你求情,陛下开恩饶了你一命,你就该好好珍惜这机会,痛改前非,日后好好闭门思过,莫要再让徐家陷入如此境地了。” 徐增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大哥,我知道了。” 徐辉祖欣慰地点了点头,说:“好,四弟能有这等决心,大哥就放心了。你且好生养伤,其他的事儿,等你伤好了再说。” 第111章 倭寇入侵(上) 蒋瓛匆匆步入大殿,神色凝重,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倭国的奏报。他快步走到朱元璋跟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奏报,高声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倭国锦衣卫刚刚传来消息,那倭国的足利义满已调集国内几乎所有能调集的兵力,筹备大量粮草辎重,不日即将出兵我大明东南沿海啊,还请陛下定夺。” 朱元璋听闻,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接过奏报,快速浏览了一番,冷冷的道:“终于上钩了” 一旁的朱明见状,心中亦是气愤不已,来自后世的国仇家恨于胸前,他上前一步,恭敬地对朱元璋说道:“爷爷,要么不做,要做做绝。” 朱元璋微微点头,看向朱雄英,心中忽而生出考校之心,他神色严肃地问道:“雄英啊,你且说说,什么是战争?” 朱明微微躬身,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神色沉稳地缓缓道来: “爷爷,孙儿我所认为的战争——从有私有财产和有阶级以来就开始了的、用以解决阶级和阶级、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政治集团和政治集团之间、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矛盾的一种最高的斗争形式。 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流血的政治。从古至今,诸多战事皆因各方利益、矛盾冲突而起。就如同这倭国,其妄图出兵我大明东南沿海,便是因他们垂涎我大明的富饶,妄图通过战争掠夺财富与土地,以扩充自身势力,此乃其政治野心驱使之下的行动。 而且,战争有着其自身的特性,它具有暴烈性、概然性、偶然性、政治从属性等特点。这暴烈性便体现在一旦开战,便是血雨腥风,生灵涂炭,如那倭国贼子若真进犯我大明,沿海百姓必将遭受其残酷蹂躏,百姓之苦不堪设想。 概然性与偶然性则在于战事发展往往难以全然精准预料,虽可谋划布局,但战场上瞬息万变,可能一个偶然的因素便会改变战局走向。然而,这一切又都从属于政治目的,战争的发起、进程乃至最终的结局,都与各方背后的政治意图紧密相连。 同时,战争的胜负并非只取决于兵力多寡、武器优劣,更在于人心向背、战略战术之运用。我大明军民一心,保家卫国之决心坚定,此乃我大明在面对倭国来犯时的巨大优势所在。若能再配以得当的战略战术,如加强沿海布防、灵活运用水师作战、巧妙设伏等等,必能让那倭国贼子有来无回,狠狠挫败他们的侵略野心,使其知晓我大明天朝上邦绝非可欺之地。” 朱元璋听得眼睛都亮了,大声说:“好好好!雄英啊,你这番见解当真是不凡,竟能将这战争之事剖析得如此透彻,不愧是咱的大孙。”说罢,他站起身来,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神情间满是欣慰与思索之色。 “你所言极是,这战争确是各方矛盾激化到顶点的一种解决方式,关乎着万千子民的生死存亡,更与我大明的江山社稷紧密相连。那倭国贼子此次来犯,便是其野心膨胀,妄图以武力从我大明掠夺好处,哼,简直是痴心妄想!”朱元璋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朱明,继续说道,“我大明自开国以来,历经无数战事,靠的便是军民一心,以及那巧妙运用的战略战术。” 朱元璋眯起了眼睛淡淡道,“大孙,如果你是指挥你会怎么打?” 朱雄英道:“爷爷,孙儿以为,首当加强东南沿海的布防,增派守军,严守各个要隘,让那倭国贼子无隙可乘。再者,可派遣水师出海巡逻,提前探知敌军动向,若能在海上便将其拦截,可免我沿海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朱元璋听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并未表露太多,继续问道:“嗯,这布防与巡逻倒是常理之策,可若那倭国贼子狡猾,避开我水师巡逻,强行登陆,又当如何?” 朱雄英赶忙应道:“若是如此,孙儿觉得当集结沿海各地的兵力,形成合围之势,将那登陆之敌困于一处,再行歼灭。同时,可传檄内陆各府县,征调援军,以防敌军后续有更多兵力增援,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朱元璋轻轻抚着胡须,微微点头,又道:“那若是这一战,我大明要想不仅击退敌军,还要让这倭国从此不敢再犯我大明,又该如何施为?” 朱雄英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朗声道:“皇祖父,孙儿想,我大明可在击退敌军之后,派遣一支精锐之师,直捣那倭国本土,让他们也尝尝被侵略的滋味,如此一来,方能让他们心生畏惧,不敢再轻易犯我大明。正好比,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朱元璋听至此,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满意地看着朱雄英,说道:“嗯,雄英啊,你能想到这些,倒也不错。不过,这出兵倭国本土,并非小事,需考虑诸多因素,比如粮草补给、路途遥远、敌军抵抗等等。但你有这份心思,爷爷很是开心。” 朱元璋一脸骄傲的说,“大孙,咱今天让你看看,你爷爷我的安排”。 第112章 倭寇入侵(中) 朱元璋摆了摆手,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他看向蒋瓛,吩咐道:“蒋瓛,你即刻传朕旨意,着令东南沿海各地加强布防,增派水师出海巡逻,密切留意倭国贼子动向。若有敌军来犯,务必全力抵御,不得有丝毫懈怠。” 蒋瓛领命,高声应道:“臣遵旨,陛下放心,臣这就去安排。”说罢,便匆匆退下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朱元璋又转头对朱雄英说道:“雄英啊,这军国大事,你日后还需多多用心。此次倭国来犯,便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 朱雄英恭敬地应道:“爷爷,孙儿定当用心学习。”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语重心长地说道:“雄英,咱让你与蓝玉一同前往东南。蓝玉作战经验丰富,也是你的舅姥爷 有他在你身边,咱也能放心些。你此次前去,要好好观察学习,从布防到实战,每一个环节都不可放过。” 朱雄英躬身道:“孙儿明白,定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朱元璋微微点头,又道:“你且先回去准备,咱让蓝玉进宫,还有些话要单独交代于他。” 朱雄英领命退下后,蓝玉很快来到宫中。他见到朱元璋,跪地行礼:“陛下,臣蓝玉前来。” 朱元璋乐呵呵地看着蓝玉道:“雄英当了皇太孙,你是不是很开心?他可是你外甥女的孩子,与你血脉相连呐。如今咱让你带他去东南应对倭国之事,一是因为你战功赫赫、经验丰富,二是因为你是自家人,咱信得过你。” 蓝玉恭敬地回答:“陛下,臣听闻雄英成为皇太孙,满心欢喜。这孩子有仁君之相。此次能陪他历练,臣定当竭尽全力,将臣毕生所学传授于他,用命护他周全。”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中透着几分欣慰:“蓝玉啊,你有这份心就好。雄英这孩子是大明的希望,咱有意培养他。此次倭国来犯,正是他磨砺的好时机。你在军中,要让他参与到各种军事决策中,不要怕他犯错,重要的是让他从中学到东西。” 蓝玉应道:“陛下,臣明白。臣会引导皇太孙,让他了解每一个决策背后的缘由,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应对敌军的突发情况,都会详细告知于他。” 朱元璋神色一凛:“不过,蓝玉,朕也要提醒你,不可因雄英是皇太孙就过度保护,失了锻炼他的本意。但同时,他若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蓝玉赶忙磕头:“陛下,臣定当把握好分寸。既让皇太孙充分参与战事,又护他安全无虞。” 朱元璋走过来,扶起蓝玉:“起来吧。咱知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此次东南之行,你要多和当地守军沟通,把倭国的情况摸透。若有需要,可随时向咱奏报。咱希望你们不仅能击退倭国,更能让雄英在这次历练中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储君。” 蓝玉眼神坚定:“陛下放心,臣定不负圣望。” 朱元璋的脸色渐渐变得冷峻,他看着蓝玉,目光如冰般寒冷,缓缓说道:“蓝玉,此次带雄英前往东南,一定要让他看到战争的残忍。朕不想他只懂得纸上谈兵,以为战争只是棋盘上的博弈。他必须明白,每一个决策、每一场战斗,背后都是无数人的生死。” 蓝玉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陛下,皇太孙他还年轻,臣怕这太过残酷的场景会……” 朱元璋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朕就是要他在年轻的时候见识这些。雄英日后是要主宰大明命运之人,如果连战争的残酷都无法承受,又如何能在这乱世中守护大明江山?只有亲眼目睹鲜血与死亡,他才会真正懂得和平的珍贵,懂得如何避免战争,以及在不得不战之时,如何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蓝玉低下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圣明,臣谨遵圣意。臣会引导皇太孙去正视战争的残酷,让他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之重。” 朱元璋微微点头,语气依旧冰冷:“此次倭国来犯,必将是一场血腥厮杀。不要刻意为雄英遮挡那些惨烈的画面,让他去听伤者的哀嚎,去看百姓的流离失所,去闻战场上弥漫的血腥之气。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君主。” 蓝玉抱拳,神色庄重:“陛下,臣定当不辱使命,让皇太孙在此次战事中深刻领悟战争的本质。” 朱元璋背着手,转身看向远方,冷冷地说道:“去吧,让雄英在战火中锤炼自己,让他知道,这天下的安宁,是要用鲜血和生命来扞卫的。” 朱雄英回到东宫,见到在门口等候的朱允熥、朱玉妍、朱玉琪三人,以及立在一旁的朱允炆,心中微微一暖。朱允熥第一个跑过来,拉着朱雄英的胳膊说道:“大哥,欢迎回家!” 朱雄英笑呵呵地盯着他们,“你们骗我骗得好苦呀!云吞,妞妞。” 她们吐了吐舌头同时道,“皇爷爷不让说,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朱雄英装作生气道:“今天我就罚你们多吃一点晚饭,吃得饱饱的,这样才能快快长大,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瞒着我的事,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啦。” 朱允熥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大哥,小弟领罚。” 朱玉妍和朱玉琪也笑着点头,朱玉妍说道:“大哥,我们知道错啦,以后不会瞒着你了。” 朱雄英看着他们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大哥说话算话,不过你们可不能吃撑了,要是积食了,大哥就找太医拿最苦的药。” 一旁的朱允炆看着他们,也微微露出笑容,“大兄,你就别吓唬他们了,他们肯定会注意的。” 朱雄英看向朱允炆,“你做的很好,赈灾以及剿匪做的很棒。” 朱允炆一脸激动地说:“大哥,这是我应该做的,能为大明百姓做事,我心里也高兴。” 正说着,吕氏从内殿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微微欠身道:“皇太孙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妾身带着孩子们可都盼着呢。”一旁的宫女梨儿也赶忙附和:“是啊,殿下,夫人这几日一直念叨您呢。” 朱雄英心中明白吕氏的心思,但也并未点破,只是微笑着回应:“多谢婶婶挂念,雄英此次回来,只是稍作停留,很快又要启程去东南平倭了。” 吕氏更加阴阳怪气,道:“以后我们这一大家子都靠你了,殿下。您这一去东南,可一定要旗开得胜啊,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些孤儿寡母的,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哟。”说罢,还假模假式地用手帕抹了抹眼角。一旁的宫女梨儿也跟着说道:“是啊,殿下,您可是咱们大明的希望,这一去定要万事小心呐,可莫要让夫人和小公子们伤心呀。” 梨儿站在吕氏身旁,微微低着头,眼睛却时不时地抬起来,目光在朱雄英身上打转,眼神中透着一股谄媚劲儿。她身着一身淡粉色的宫装,身姿婀娜却带着几分矫揉造作。 当吕氏说话时,她忙不迭地凑上前,嘴角挂着一抹刻意的微笑,嘴角的弧度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一般。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手指不安分地摆弄着腰间的丝绦,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刻意奉承。 朱雄英眉头微皱,但仍保持着礼貌,回应道:“婶婶挂念,雄英心领了。雄英定当全力以赴,守护大明是我等皇室子孙的责任,我自会不辱使命。” 吕氏嘴角微微抽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但很快又掩饰过去,“那是,殿下自幼聪慧过人,有陛下的悉心教导,想必此次定能凯旋。只是这战场上刀剑无眼,还望殿下多保重自己,别让某些人白白期望一场啊。”梨儿忙不迭地点头,“夫人说得是,殿下您可得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呀。” 朱允炆听出了母亲话语中的异样,赶忙说道:“母亲,大哥此去定能平安归来,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又有蓝玉将军护佑,您就别担心了。” 吕氏瞪了朱允炆一眼,轻斥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关心殿下。”然后又看向朱雄英,“殿下,妾身也没什么能为您做的,只盼您此去顺利,早日归来,让这宫里啊,也能继续热闹。”梨儿也附和道:“夫人每日都为殿下祈福呢,愿殿下平安。” 朱雄英微微点头,不想再与吕氏多做纠缠,便对朱允熥等人说道:“你们先去玩吧,我还有些事要准备。”说完,便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吕氏看着朱雄英的背影,眼神越发阴沉,低声对朱允炆说道:“炆儿,你看看他,这刚刚当上皇太孙的架子可真是大。”梨儿在旁煽风点火,“夫人,您别生气,小公子您是最善良的,可不像有些人……” 朱允炆面露尴尬,“母亲,大哥并无此意,您不要多想。如今大哥要去应对倭国来犯,我们应当支持他才是。” 吕氏冷哼一声,“哼,希望他真有那个本事,别把自己搭进去,还连累了整个大明。”说罢,便甩袖回了内殿,梨儿赶忙跟上,嘴里还嘟囔着:“夫人别气坏了身子,犯不着为了……” 他们一起简单的吃过饭之后,朱雄英回到房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知道吕氏对自己心存不满,这宫女梨儿更是吕氏的爪牙,总在旁添油加醋。但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宫廷内的勾心斗角。 朱雄英正在房中整理行装,思考着东南沿海的局势,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朱雄英打开门,看到是朱允炆端着茶水站在门外。 朱允炆一脸愧疚地看着朱雄英,低声说道:“大哥,我来给你赔罪了,娘亲今日说话多有冒犯,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知道她们做得不对,娘亲她……她就是心胸有些狭隘,人还是好的,我代她向你道歉。” 朱雄英看着朱允炆,轻轻叹了口气,把他拉进屋里,说道:“允炆,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现在大敌当前,我不想被这些琐事分心。婶婶对我的态度,我心里明白,只是没想到她今日会如此明目张胆。” 朱允炆把茶水放在桌上,有些局促地搓着手:“大哥,我知道娘的心思,她不该这样。你此去东南,肩负重任,是为了大明的安宁,我定会劝说娘亲,让她不要再生事端。” 朱雄英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膀:“允炆,你是个懂事的,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我们都是朱家子孙,当以大明江山为重,不要让这些宫廷纷争影响了我们的情谊。” 朱允炆点点头:“大哥,我明白。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我会在京城为你祈福,希望你早日平安归来。我也会好好学习,若有需要,定当为大哥分忧。” 朱雄英微微一笑:“有你这句话,大哥很欣慰。等我从东南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妹妹们。” 朱玉妍气呼呼地回到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那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就像她此刻愤怒的心跳声。她的目光落在了放在角落里的长枪上,那枪身泛着寒光,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 她咬着嘴唇,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心中恨恨地想着:“吕氏我不能杀,她毕竟是长辈,在这宫中还有几分地位,动了她只会给大哥带来更多麻烦。” 朱玉妍缓缓走向那杆枪,小手紧紧地握住枪杆,“难道我还不能杀你吗?”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手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显示出她此刻心中的决绝。 但很快,她又冷静了一些,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思索着行动的后果。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连累大哥,也会给整个东宫带来麻烦。可一想到梨儿那谄媚又嚣张的模样,她的怒火就再次涌上心头,“不管怎样,你都应该上路了。” 朱元璋静静地听着蒋瓛的汇报,当听到吕氏在东宫对朱雄英的那番阴阳怪气的言辞时,他眯起了眼睛,一言不发,整个御书房的气氛瞬间变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一般压抑。蒋瓛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偶尔偷偷抬眼观察朱元璋的神色。 朱元璋极其平静,缓缓说了三个“好”字,那声音虽轻,却如重锤一般敲在蒋瓛心上。蒋瓛深知,陛下这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怒火。 朱元璋沉默片刻后,语气冰冷地说道:“吕氏,朕原以为她能安分守己,未曾想竟如此不知轻重。如同长舌妇一般,蒋瓛,吕家,应该付出代价了。” “陛下,那宫女梨儿……”蒋瓛小心翼翼地问道。 “咱妞妞会出手的,你看着就好。”朱元璋冷冷的道。 第113章 倭寇入侵(下) 朱雄英在房中对着地图和文书规划了一整晚,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揉了揉有些疲惫却依然坚定的双眼,将整理好的思路和计划小心地收好。此次东南之行,他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蓝图,从与当地守军的协同,到应对倭国可能的战术,每一个环节都细细思量,尽可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清晨的阳光洒在东宫,朱雄英早已身着战甲,英气逼人。此时,蓝玉将军如期而至,他的到来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蓝玉踏入东宫,一眼便看到了身着战甲的朱雄英,那身姿挺拔如松,战甲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蓝玉的眼神瞬间变得炽热,心中涌起一阵激动。他快步走上前去,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朱元璋。 “雄英,你这一身战甲,真是英气非凡啊!”蓝玉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现在的模样,就像当年陛下年轻时那般,意气风发,壮志凌云。”他绕着朱雄英走了一圈,仔细打量着,像是在审视一件精心雕琢的稀世珍宝。 朱雄英微笑着回应:“舅姥爷过奖了,孙儿与爷爷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此次前往东南,孙儿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爷爷和舅姥爷的期望。” 蓝玉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那力度像是在传递力量:“雄英,你有这份心气就好。你虽年轻,但有勇有谋,此次历练定能让你更加成熟。陛下当年就是凭借着无畏和睿智,打下这大明江山,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陛下的影子,相信你定能开创更加伟大的霸业。” “雄英,准备好了吗?” 朱雄英眼神坚定地回答:“舅姥爷,已经准备好了。” 朱允熥、朱玉妍、朱玉琪和朱允炆也赶来送行,朱玉妍眼中闪着泪花:“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朱雄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妹妹放心,大哥一定会回来。” 朱允炆走上前来:“大哥,一路顺风,等你凯旋。”朱雄英拍了拍他的肩膀:“炆弟,好好照顾自己和弟弟妹妹们。” 蓝玉看着赶来送行的朱允熥、朱玉妍、朱玉琪和朱允炆,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他先走向朱允熥,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允熥啊,你要好好听先生的话,勤加练习武艺,将来也能像你大哥一样保家卫国。”朱允熥用力地点点头:“舅姥爷,我会的!” 接着蓝玉看向朱玉妍,眼中满是慈爱:“妞妞这丫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你大哥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朱玉妍吸了吸鼻子:“舅姥爷,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只盼大哥能早日平安归来。” 和他们说完,蓝玉的目光落在朱允炆身上,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见过吴王殿下。” 朱允炆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说罢,他转身,与蓝玉一同向着宫门外走去。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朱雄英告别众人后,并未立刻随蓝玉离开,而是转身朝着朱元璋的寝殿方向走去。 来到寝殿外,朱雄英整了整衣冠,庄重地跪下,向着寝殿内磕了一个响头。那额头与地面相触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仿佛是他在向爷爷诉说着自己的决心和不舍。 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磕完头后起身,眼中闪烁着光芒。 寝殿内,朱元璋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朱雄英的这一系列举动。当看到朱雄英磕头后转身离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慈爱,喃喃道:“真是傻大孙。”这看似嗔怪的话语中,却饱含着对朱雄英的疼爱与信任。 朱雄英离开后,朱元璋依旧伫立在窗前,目光追随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见。 他在心中默默为朱雄英祈祷,愿他此去平安,早日归来,为大明带来荣耀与安宁。此时的阳光洒在朱元璋身上,映照出这位帝王温情而坚毅的一面。 朱元璋微微皱眉,看着泪流满面的小涛子,佯怒道:“瞧你这出息,一把年纪了还哭成这样。” 小涛子忙用袖子擦了擦脸,哽咽着说道:“陛下,奴才这是喜极而泣啊。皇太孙殿下如此仁厚孝顺、英武不凡,此次前往东南定能旗开得胜,平安归来。奴才就想着若皇后娘娘还在,该是多么欣慰。” 朱元璋听了小涛子的话,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是啊,秀英妹子若在,看到雄英如此,定是满心欢喜。不过,她还在的话,知道我派雄英去战场,非要挠烂我的脸不可。” 朱雄英赶上了蓝玉,两人相视一笑,朱雄英和蓝玉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来到了军营。刚至营门,守门的士兵看到是蓝玉将军和皇太孙,立刻挺直了身子,高声喊道:“蓝玉将军到!皇太孙殿下到!”声音在军营中回荡。 营中的将士们迅速集合,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敬畏,注视着这位年轻的皇太孙。朱雄英骑在马上,身姿挺拔,神色从容,他感受到了将士们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使命感。 蓝玉带着朱雄英缓缓前行,一边向他介绍军营的布局:“雄英,这边是营帐区,将士们日常休息之所;那边是校场,是操练之地。”朱雄英仔细聆听,不时点头,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在心中。 来到主营帐前,蓝玉和朱雄英翻身下马。营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出来迎接,他们向蓝玉行礼后,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朱雄英拱手道:“各位将军,本殿下此次前来,是为与大家共同抗倭,还望多多指教。” 将领们齐声回应:“愿为殿下效力!” 朱雄英神色凝重地对蓝玉说道:“蓝大将军,召集三军,本殿下有话要对将士们说。”蓝玉点头,随即下令击鼓聚将。 沉重的战鼓声响彻军营,那鼓点犹如心跳,一下下撞击着每个人的心。三军将士闻鼓而动,迅速在点将台前集结。一时间,校场上人头攒动,士兵们排列成整齐的方阵,铠甲鲜明,刀枪林立,眼神中透着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与紧张。 朱雄英登上点将台。他站在高台之上,望着台下这一支威武之师,心中豪情万丈。晨风吹动他的战甲,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庄严的时刻增添气势。台下的将士们目光齐聚在这位年轻的皇太孙身上,眼中满是好奇与敬畏。 台下的士兵们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这皇太孙看着如此年轻,真能带领我们打胜仗?咱可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他能行?”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怀疑,他粗糙的大手紧紧握着长枪,枪杆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是啊,打仗可不是儿戏,他没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别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咱在战场上拼杀多年,见过多少将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啥本事。”旁边的年轻士兵附和着,眼神里透着担忧,边说边不安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 “听说他是陛下最疼爱的孙子,这次来说不定只是走走过场,镀镀金罢了。咱可不能成为他的垫脚石啊。”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小声嘀咕着,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愤懑,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像是要把这些不满都发泄出来。 “哼,还说要和我们共同抗倭,别到时候一听见喊杀声就吓得尿裤子,让我们去给他擦屁股。”一个独眼的老兵不屑地哼道,他那只独眼透露出凶狠和不信任,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就是,这仗要是输了,咱们可都得死,家里的老小咋办?指望他?我看悬。”一个皮肤黝黑的士兵摇着头,眉头紧锁,心中对未知的前景充满了恐惧和对朱雄英能力的质疑。 这些质疑声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氛围中还是隐隐约约地传开。朱雄英站在点将台上,将这些声音尽收耳中,他的神色依旧从容镇定,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坚定,他知道,必须用行动来打消将士们的疑虑。 蓝玉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他猛地一甩披风,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上点将台。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战场上厮杀的气势,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战鼓擂动,令台下的士兵们心头一震。他身姿挺拔如苍松,久经沙场的身躯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息,那是无数次生死之战洗礼后的威严。 他站定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电,横扫过台下每一个角落。那眼神像是能看穿人心,被他注视到的士兵只感觉如芒在背,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蓝玉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犹如刀刻一般,每一道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战事。他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你们这群兔崽子,王八羔子,在嘀咕什么?”蓝玉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寂静的校场上炸响,“皇太孙殿下是陛下亲自选定,来与我们共抗倭贼之人。陛下圣明,岂会不知其中利害?你们以为陛下会拿大明的江山、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对朱元璋决策的绝对信任,更有一种对这些质疑声的愤怒。 蓝玉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继续说道:“殿下虽年轻,但老夫与殿下深谈,深知他为此次出征准备良久。他对着地图和文书钻研,对倭国贼子的习性、战术了如指掌,对我军与当地守军的协同作战也有精妙之策。他心思缜密,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周详,只为尽可能减少伤亡,守护我大明儿郎的性命。”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老夫征战半生,见过的英雄豪杰无数,可在殿下身上,老夫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陛下年轻时的影子,是一种能在乱世中撑起一片天的领袖气质。你们跟随殿下,定能旗开得胜,立下赫赫战功,莫要再胡言乱语,动摇军心。这是军中大忌,若是因你们的无知和莽撞,坏了此次抗倭大事,你们就是大明的罪人,老夫定不饶你们!” 蓝玉说到此处,猛地拔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那剑身寒光闪闪,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再有胡言乱语者,杀无赦!这是军营,不是市井之地,由不得你们肆意妄言。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凶残的倭国贼寇,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此时我们内部就人心惶惶、军心大乱,何谈保家卫国?我们必将成为大明的罪人,被百姓唾弃!” 他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在士兵们脸上一一掠过,被他注视到的士兵无不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蓝玉那坚毅的面容、威严的气势和果决的话语,让整个校场都笼罩在一种肃穆的氛围之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位将军对皇太孙的敬重以及对此次抗倭行动不容置疑的决心。 蓝玉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后,士兵们面面相觑,随后齐声高呼:“谨遵将军之令!”那声音震天动地,显示出他们对蓝玉的敬畏。 一位老兵暗暗点头,心想:“蓝玉将军征战多年,他看中的人定有几分本事,咱不能拂了将军的面子。”周围的士兵内心想:“是啊,将军的话不会有错,咱们听着便是。”他们眼中对蓝玉充满了信服,那是在多年并肩作战中建立起来的信任。 然而,当目光转向朱雄英时,不少士兵的眼神依然带着一丝疑虑。“哼,嘴上说得好听,等上了战场才知道真假。”一个脸上有疤的士兵小声嘟囔道。“就是,军队里向来是靠战功说话,不是靠耍嘴皮子。他一个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能有啥能耐?”旁边的年轻士兵轻声回应,眼中满是不屑。 “别管那么多了,现在有蓝玉将军镇着,咱们先看看情况。要是这皇太孙真有本事,咱自然服他;要是没本事,光靠将军护着,咱可不会买账。”一位年长些的士兵压低声音,向周围的人说道。其他士兵默默点头,虽然暂时不再言语,但心中对朱雄英的质疑并未消除。他们依旧期待着朱雄英能在后续行动中证明自己,而不是仅仅依靠蓝玉的威望来统领他们。 第114章 动员 朱雄英看着下面士兵们虽然表面服从但仍藏着怀疑的神情,他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而后大步走到蓝玉之前。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傲立风雪的青松,在晨风中尽显威严。他先是向蓝玉微微点头示意,而后转身面向台下的三军将士。 他提高声音,那声音清澈洪亮,传遍校场的每一个角落:“本殿下知道,各位将士心中对我有疑虑,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在诸位眼中,本殿下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未曾经历沙场战火。”说着,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眼神中没有丝毫的不满或愤怒。 “罗老六!”朱雄英突然高声喊道。人群中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士兵猛地一震,他正是罗老六。周围的士兵纷纷看向他,眼中满是惊讶。朱雄英接着说道:“本殿下知晓,你的母亲昨晚生了重病,你满心担忧,却因职责在身无法回去照料。本殿下已经派人带了最好的医药过去,还请了附近有名的郎中为老夫人诊治。” 罗老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殿……殿下……”朱雄英微微点头,目光温和地看着他:“本殿下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家人,都有牵挂。你们在前线为大明厮杀,你们的家人就是本殿下的家人,本殿下自当护他们周全。” 这一番话让罗老六眼眶泛红,他“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殿下大恩,老六无以为报!”朱雄英抬手示意他起身:“无需多礼,本殿下希望你能安心作战,莫要被家事所累。这是本殿下应该做的,对你们每一个人,本殿下都是如此。” “李二麻子!”朱雄英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脸上有麻子的士兵神色一凛。“你一直希望的孩子能读点书,却因家中贫困无学可上。本殿下已安排人在你家乡附近找了学堂,资助他入学,还送了笔墨纸砚。”李二麻子面露震惊,嘴唇嗫嚅着,眼中闪着泪花:“殿下……您……” “还有张石头!”朱雄英目光又投向另一处,“你家中房屋在暴雨中损坏,本殿下已命人前去修缮,如今你的家人都已安顿好。”张石头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感激地看向朱雄英。 “将士们,你们为大明付出,本殿下都看在眼里。你们的困难就是本殿下的牵挂,你们的家人就是本殿下要守护之人。本殿下与你们并非只是简单的上下级,更是同根同源的一家人。”朱雄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深深撞击着士兵们的心。 此时,士兵们看向朱雄英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怀疑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感动与思索。他们意识到,这位年轻的皇太孙并非他们想象的那般不谙世事,他对士兵们的关心是真挚而实在的。 此时,台下的士兵们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中的怀疑之色有了些许松动,他们看着朱雄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朱雄英目光诚挚地看着台下的士兵们,继续说道:“虽然我目前记不住你们所有人,但总有一天我会记住你们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大明的英雄,每一个人都为了守护家国付出了血汗。你们的名字或许并不响亮,但你们的功绩将铭刻在大明的史册之上,你们的故事也将在百姓中口口相传。”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深邃:“本殿下知道,你们背井离乡、远离亲人来到这,为的是心中的那份忠诚和对大明百姓的守护。本殿下也将与你们一起,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惊涛骇浪,我们都将共同面对。你们的付出,本殿下不会忘记,你们的牺牲,本殿下更不会让其白费。” 说到此处,朱雄英提高了声音:“从现在起,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本殿下希望,我们能一起铸就一段佳话,一段让后人传颂的抗倭传奇。让那些倭国贼子知道,侵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让我们的家人能在大明的土地上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 台下的士兵们听着朱雄英的话,眼中的感动之色愈发浓郁。一位老兵忍不住大声喊道:“殿下仁义,我们愿与殿下共生死,杀倭贼!”这一声呼喊,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其他士兵们也纷纷响应:“杀倭贼!杀倭贼!”那呼喊声震天动地,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在整个军营中久久回荡。 朱雄英声音拔高道:“我们总有一天,会打到倭国,把倭奴亡国灭种,宁要大明的草,不要倭国的苗,让他们把沿海的血帐一笔一笔的还回来!那些被他们残害的百姓、被他们焚毁的家园、被他们破坏的安宁,都要让他们用血来偿还。” 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能将一切敌人都焚烧殆尽。“他们以为大明可欺,以为我们的沿海是他们可以肆意践踏的地方,他们大错特错!我们要用倭奴的血,来祭奠那些逝去的冤魂,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尊严不容侵犯,大明的子民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屠戮的羔羊!” 士兵们被朱雄英的话语点燃了心中的怒火,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高呼:“打到倭国!血债血偿!”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高过一波,充满了仇恨与决绝。 朱雄英继续说道:“我们是正义之师,我们为了复仇,更为了永绝后患。我们的行动,是为了让沿海不再有百姓担惊受怕,是为了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再遭受倭国的威胁。现在,我们在此集结,就是要磨砺我们的刀枪,锻炼我们的意志,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将如天兵降临,踏平倭国,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整个校场沉浸在一种狂热的气氛中,每一个士兵都热血沸腾,他们看向朱雄英的眼神中不再有丝毫的怀疑,只有对这位年轻领袖的崇敬和追随,他们已经准备好用生命去扞卫大明的尊严,去实现朱雄英所说的复仇与正义。 朱雄英缓缓道:“不知道在座的各位,会出现几个公、几个侯、几个伯。但本殿下可以告诉你们,这些爵位并非是本殿下随意赏赐之物,它们是你们用血汗、用勇气、用对大明的忠诚换来的。每一个爵位背后,都是你们为百姓、为国家建立的不朽功勋。”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台下的士兵们,“在战场上,你们奋勇杀敌,每一次冲锋、每一次坚守,本殿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那些倭国贼寇在你们的刀枪下颤抖之时,便是你们荣耀加身之日。无论是出身贫寒还是富贵,只要你们为抗倭大业做出卓越贡献,本殿下定当不吝赏赐。” “也许你们中的有些人会成为国公,如同徐达、常遇春那般,成为大明的传奇,受世人敬仰;也许会有许多人成为侯爷、伯爵,你们的家族会因你们而荣耀,你们的名字会铭刻在大明的功勋之碑上,永载史册。你们的子孙后代会以你们为傲,传颂你们的英勇事迹。” 士兵们听着朱雄英的话,心中燃起了对荣耀的渴望,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凯旋而归、加官进爵的画面,眼神更加炽热,士气越发高涨。一位年轻的士兵高声喊道:“殿下,俺不要什么爵位,只要能杀光倭贼,为乡亲们报仇!” 朱雄英微微点头,大声回应道:“好!你们有此等决心,何愁倭国不灭!待功成之日,本殿下与你们共享荣华!” 朱雄英神色一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兄弟们,我们有复仇的怒火,有杀敌的勇气,但我们更要有铁一般的军纪!”他的目光如电,扫过台下每一个士兵。 “军纪是我们的脊梁,是我们战胜倭国贼寇的保障。无军纪,我们便是一盘散沙,即便有再大的仇恨,再多的勇气,也无法形成真正的力量。”朱雄英提高了声音,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士兵们的耳中。 “在行军途中,不得骚扰百姓,百姓是我们大明的根基,是我们要守护之人,他们的支持是我们力量的源泉。若有谁敢抢夺百姓财物、伤害百姓分毫,军法处置,绝不姑息!”朱雄英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战场上,要绝对服从军令。军令如山,每一道命令都关乎着整个战局,关乎着兄弟们的生死。不得擅自行动,不得违抗指挥。我们是一个整体,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整体不可或缺的部分,只有齐心协力,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还有,对待俘虏,也不可肆意妄为。我们是正义之师,不是暴虐之军。我们的目的是扞卫大明尊严,而不是制造更多仇恨。一切行动都要遵循军规,保持我们大明军队的风范。” 朱雄英停顿了一下,看着台下的士兵们,缓缓说道:“兄弟们,我们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充满艰辛与挑战的道路,但只要我们严守军纪,团结一致,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我们要让倭国贼寇见识到,我们大明军队不仅有勇猛无畏的战士,更有严明的纪律。让我们为了大明的荣耀,为了百姓的安宁,为了复仇和正义,严守军纪,奋勇向前!” 士兵们听着朱雄英的话语,心中对军纪有了更深的认识,他们齐声高呼:“谨遵殿下之令,严守军纪!”那声音回荡在军营上空,彰显出这支军队的决心和纪律性。 蓝玉看着朱雄英的样子,不禁泪流满面,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陛下,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样子。那一幕幕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的朱元璋也是这般意气风发,率领着他们这些热血男儿南征北战,打下这大明的江山。 蓝玉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殿下,老臣今日算是真正明白了,陛下为何如此看重您。您就如同当年的陛下,心怀天下,怜惜士卒,有勇有谋。老臣仿佛看到了我大明更加辉煌的未来,就在您的身上啊!” 他转身面向士兵们,眼中泪光闪烁:“你们这些兔崽子,今日能跟随殿下,是你们的福分。殿下如此厚爱你们,你们更要奋勇杀敌,严守军纪。莫要让殿下失望,莫要让大明百姓失望。” 蓝玉再次看向朱雄英,抱拳行礼,神色庄重:“殿下,老臣愿为您的马前卒,为您冲锋陷阵,为您斩除一切阻碍。老臣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定能踏平倭国,凯旋而归,铸就不世之功!”说罢,他单膝跪地,向朱雄英行了一个最诚挚的军礼,那姿态,仿佛将自己的全部忠诚都倾注其中。 此时,阳光洒在蓝玉和朱雄英身上,映照出这一老一少两位领袖的光辉,他们的身影在士兵们眼中无比高大。 在皇宫中的朱元璋,听锦衣卫来报朱雄英在校场的讲话,先是微微一怔,继而眼眶泛红。他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那个同样满腔热血、心怀天下的自己。 朱元璋缓缓起身,在殿中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吾孙有此等气魄,大明之幸,百姓之幸啊。”他的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神情,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在诉说着他对朱雄英的欣慰。 他走到窗边,望向校场的方向,尽管视线无法穿透宫墙,但他的目光仿佛能看到朱雄英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模样。“这孩子,懂得恩威并施,懂得凝聚军心,比朕当年不差啊。”朱元璋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一支军队若想战无不胜,军心是关键,而朱雄英已然抓住了这重中之重。 朱元璋喃喃道:“如果大孙和我生在一个时代,应该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眼里流露出兴奋的目光,那目光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映照出他内心的澎湃。他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住窗棂,像是要借此稳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咱大孙有王者之气,更难得的是有仁善之心和对将士们的悲悯。”朱元璋低语着,脑海中浮现出朱雄英处理军中事务的一幕幕,那是他从未在其他年轻一辈身上见到过的成熟与睿智。“他既能洞察人心,知晓如何让将士们死心塌地;又能心怀大义,将对倭国之仇化为正义之师的怒火,还不忘军纪为本。” 朱元璋微微仰头,像是在与上天对话:“秀英啊,咱们的大孙如此不凡,你在天之灵想必也十分欣慰。他比咱当年更懂得驭人之术,懂得将仇恨化为力量却不被仇恨蒙蔽心智。咱等着他率领大军踏平倭国,班师回朝的那一日。希望咱可以等到那一天吧。” “有勇有谋,有仁有义,此乃帝王之资。看来,大明的未来在他手中,定能开创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咱也就可以放心了。小涛子,你说对不对。”朱元璋嘴角含笑,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 小涛子见朱元璋咳嗽,急忙快步上前,轻轻为朱元璋捶背,眼中满是担忧:“陛下,您龙体要紧啊。” 朱元璋摆了摆手,缓了缓气息,说道:“无妨,只是一时激动。” 第115章 灭倭 朱雄英大喊:“开拔杀敌!”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震荡。 士兵们齐声响应,声震云霄:“是!”整齐的队列开始移动,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支正义之师呐喊助威。 朱雄英一马当先,身姿挺拔如松,眼神坚毅地望着前方。他身旁的蓝玉亦是满脸豪情,随着大军一同进发。在行军途中,士兵们严守纪律,面对沿途百姓的夹道相送,他们只是微笑着回应,没有一人去拿百姓递来的食物或物品,哪怕长途跋涉让他们疲惫不堪。 遇到狭窄道路,大军有序缓行,避免惊扰到路边的行人与农田。若有士兵不小心踩坏了庄稼,会立刻停下向百姓道歉,并按规定赔偿。百姓们看到这支纪律严明的军队,纷纷赞叹不已,对大明军队的敬畏与喜爱之情更深。 这支队伍,宛如一条钢铁巨龙,带着对倭国贼寇的仇恨,向着战场奔去,他们要用行动扞卫大明尊严,为沿海百姓报仇雪恨。 且说那足利义满,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大明东南沿海进发。一路上,他满心以为凭借那封假的布防图信息,此次出征必能大获全胜,因此趾高气扬,对麾下将士也是许下诸多赏赐,鼓舞着他们的士气。 而在日本国内,小孙天皇与李先生的计划也在悄然进行着。李先生派出的人手已暗中联络了不少对足利义满心怀不满的诸侯与武士,许以重利,这些人虽各怀心思,但面对如此诱惑,也都纷纷表示愿意站在小孙天皇这一边,伺机而动。 随着足利义满的大军离大明东南沿海越来越近,大明这边的布防也越发严密起来。沿海的守军们日夜警惕着,不敢有丝毫松懈,那一艘艘水师战船在海面上穿梭巡逻,如同一头头守护海域的巨兽。 终于,足利义满的大军抵达了大明东南沿海的海域附近。他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看似平静的海岸线,心中大喜,以为胜利在望,便下令大军全速前进,准备按照那假布防图的信息进行登陆作战。 朱雄英站在高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海面,看着足利义满的大军一步步踏入陷阱。他嘴角微微上扬。 当足利义满下令大军全速前进准备登陆作战时,朱雄英向身边的将领使了个眼色。刹那间,隐藏在海岸边丛林中的士兵开始行动,一台台火炮被推出,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还在靠近的倭国战船。随着朱雄英一声令下:“开火!”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一枚枚炮弹呼啸着飞向敌船,在倭国舰队中炸开,木屑横飞,不少战船被炸出巨大的窟窿,开始缓缓下沉。 同时,海岸边的明军弓箭手也万箭齐发,那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射向敌人。倭国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射倒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足利义满在船头暴跳如雷,挥舞着武士刀,试图稳住军心,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乱!继续前进!”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战场上的喊杀声和炮火声淹没。 朱雄英看到敌军大乱,拔出腰间佩剑,大声喊道:“儿郎们,杀倭贼的时候到了!”说完,他一马当先,朝着海岸冲去。 那前排的老兵王刚,本已历经无数战事,见惯了生死,可此刻看到朱雄英毫不犹豫地一马当先冲向敌阵,心中那早已有些麻木的热血瞬间沸腾起来。他想着:“咱这位皇太孙殿下,那可是金贵之躯啊,本可以在后方坐镇指挥,却毫不畏惧地冲在前头。咱这条烂命算什么,今儿个就是拼了,也绝不能让殿下有半点儿闪失,定要让这些倭国贼寇知道我大明的厉害!”说罢,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步伐迈得更大,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敌人冲去。 年轻的士卒小李,初上战场时心里还有些忐忑,可眼见朱雄英身姿挺拔地冲在最前面,那无畏的背影仿佛有一种魔力。他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殿下都如此英勇,我还怕个啥呀!我家中老小受着大明的庇护,如今殿下为了咱百姓都不顾安危,我怎能退缩。我要跟着殿下多杀几个倭贼,也好挣个军功,让家人为我骄傲,就是死,那也值了!”喊着口号,便不顾一切地随着众人向前冲。 而那一向沉默寡言的赵四,眼中也燃起了炽热的火焰,他心里琢磨着:“殿下年纪轻轻,却有这般气魄,我等身为大明的将士,守土卫国本就是职责所在。此刻殿下在前引领,我这条命就交给这战场了,定要护得殿下周全,让这些倭贼有来无回,用他们的血来祭奠那些被残害的沿海百姓!”手中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加快速度朝着混乱的敌军阵营杀去。 整个明军队伍里,每一个士兵心中都涌起这般豪迈又无畏的想法,他们被朱雄英的英勇所感染,只想着追随殿下,奋勇杀敌,用自己的力量扞卫大明尊严,为死去的同胞报仇雪恨,那气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势不可挡地朝着倭国军队席卷而去。 蓝玉则率领着一支精锐骑兵,从侧翼冲向敌军。马蹄声如雷,扬起阵阵尘土。骑兵们挥舞着马刀,如砍瓜切菜般冲入倭国军队中,所到之处血花飞溅。 朱雄英冲入敌阵,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脑海中浮现出后世倭国贼寇残害的画面,手下更是毫不留情。周围的士兵们看到殿下如此英勇,士气更加高涨,喊杀声震天。 在大明军队的猛烈攻击下,倭国军队的防线开始全面崩溃。那些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取胜的倭国士兵,此时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纷纷开始向后逃窜。但朱雄英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脱,他指挥着明军从各个方向围堵敌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足利义满的大军一次次冲锋,都被明军击退,伤亡惨重。而大明的水师也从侧翼包抄过来,对倭国的舰队形成了夹击之势。 在激烈的战斗中,足利义满看着自己的将士们不断倒下,心中又悔又怒,他大骂那倭国探子误他大事,却不知这一切早就在大明锦衣卫的算计之中。 战斗结束后,朱雄英站在海滩上,望着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每一位大明将士用生命换来的。 朱雄英站在海滩上,海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他深深呼吸,感受着这血与火洗礼后的沉重。每一寸土地都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战的残酷,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是一种经历生死搏杀后的余韵。 他缓缓走过战场,看着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有大明的勇士,也有倭国的贼寇。他的眼神中既有胜利的欣慰,也有对生命消逝的悲悯。每一个牺牲的士兵,在他眼中都不再只是普通的士卒,他们是大明的脊梁,是为了守护家国而献出一切的英雄。 朱雄英蹲下身子,轻轻合上一位明军士兵仍睁着的双眼,低声说道:“兄弟,你安息吧,你的家人会得到照顾,你的功绩将永载史册。”他起身,望向远方,心中对战争有了更深的理解。这不是简单的杀戮,而是为了守护和平、守护百姓必须经历的磨难。 他召集士兵们,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但依旧坚定有力:“兄弟们,我们胜利了,但这胜利是用鲜血换来的。我们要记住每一个倒下的战友,他们是我们的榜样,是我们继续前行的力量。”士兵们静静地听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对未来战斗的决心。 士兵们押着足利义满和科二五次郎来到朱雄英面前。足利义满早已没了来时的趾高气扬,他的战甲破损,满脸血污与尘土,眼神中满是狼狈与不甘,却又在与朱雄英对视的瞬间流露出一丝畏惧。而科二五次郎则一脸阴沉,眼中仍有凶光闪烁,像是一只被困的恶狼。 朱雄英负手而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们的灵魂。良久,朱雄英缓缓开口:“你就是足利义满?”朱雄英的话语里满是不屑与轻蔑。 足利义满听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着牙,试图找回一丝尊严:“哼,我只是中了你们的奸计,若不是那假布防图……” 朱雄英冷笑打断他:“若不是那假布防图?你以为这只是偶然?你们倭国贼寇在我大明沿海烧杀抢掠,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我大明军民早已对你们恨之入骨,岂会让你们得逞。我恨不得把你们剥皮抽筋。” 科二五次郎在旁怒吼:“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战争本就有胜负,我们大日本……”朱雄英眼中寒芒一闪,怒喝道:“住口!你们这群畜生也配谈战争?你们的战争是对无辜百姓的屠杀,是对和平的践踏。” 朱雄英向前一步,身上散发的威严让足利义满和科二五次郎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你们会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本殿下要让整个倭国都知道,侵犯大明者,虽远必诛。” 说罢,他大手一挥,“把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待本殿下与陛下商议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这些败类。”士兵们得令,押着二人离开。 蓝玉哈哈大笑,大步向前:“殿下,此次战斗我军还抓住了一千多俘虏,这些家伙,之前还妄图负隅顽抗呢!” 朱雄英微微皱眉:“都是些什么人?”蓝玉脸色一沉:“大多是些参与过沿海劫掠的恶徒,他们手上沾满了我大明百姓的鲜血。殿下,其中还有不少人穿着大明百姓的服饰,应该是抢来的!” 朱雄英眼里流露出一丝残忍,那目光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冰刀,让人不寒而栗。蓝玉在旁打了一个寒颤,他看着眼前的朱雄英,只觉得此刻的殿下竟如此陌生,那股从朱雄英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愤怒,仿佛让他看到了当年盛怒之下的朱元璋,威严而又令人胆寒。 “传我命令!”朱雄英怒吼道,声音在海滩上空回荡,惊起一群海鸟,“把这些俘虏全都扒光了绑在海边的木桩上,暴晒三日三夜,不许给一滴水、一粒米,任那烈日炙烤,让他们的皮肉一寸寸干裂、剥落,让他们在无尽的痛苦中哀求、挣扎,好好尝尝我大明百姓受过的痛苦,让沿海的百姓们都来看看这些畜牲的惨状,以解心头之恨!若有谁敢提前咽气,就把尸体剁碎了拿去喂鱼,让他们死了也不得安宁,魂飞魄散!” 朱雄英的眼神愈发冰冷,扫视着那些被押着的俘虏,如同看着一堆待宰的牲畜,“还有,每隔一个时辰,就用盐水泼洒他们的伤口,让那钻心的疼痛时刻折磨着他们,让他们后悔踏上我大明的土地,后悔对我大明百姓动手!他们死后铸京观” 蓝玉急道:“殿下不可啊!这般处置虽说那些倭贼罪有应得,可传出去有损你的仁义之名,此事不宜由您亲下此令,这种事情交给我,我来担着便是,哪怕陛下怪罪,我蓝玉也绝无二话。”蓝玉一脸恳切,眼中满是担忧地望着朱雄英。 朱雄英脸色缓和了些许,他看着蓝玉,语气也稍微平和了些,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舅姥爷,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怕我担了这骂名,怕陛下责罚于我。可你看看这海滩上,满地都是我大明将士的鲜血,沿海的百姓被这些倭国畜生残害至此,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啊!我若不如此严惩他们,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又如何安抚那些受尽苦难的百姓?”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既身为大明的皇太孙,守护大明、为百姓报仇雪恨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怕担这骂名,更不惧陛下的责罚。我要让整个倭国都清楚,只要敢侵犯我大明,这便是他们的下场,让他们从此对我大明心生畏惧,再不敢有半分妄念。” 蓝玉还想再劝,可看着朱雄英那坚定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此刻朱雄英心意已决,任谁也劝不动了。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朱雄英微微点头:“舅姥爷放心,我心里有数。你且去安排吧,记得让将士们守好周边,也别让百姓们受到惊扰。” 蓝玉转身,那原本满是担忧的脸上,此刻眼角眉梢竟悄然流露出一丝兴奋来。他一边快步朝着那些俘虏走去,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好外甥孙,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魄与决断,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颇有陛下当年的风范,甚至比之更添几分果敢狠辣。” 蓝玉深知,这世间欲成大事者,需有雷霆手段,面对倭国这些屡屡犯境、作恶多端的贼寇,若只是一味仁慈,根本无法让他们长记性,唯有这般让他们刻骨铭心的惩处,才能真正震慑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咱大明有这样的雄主,日后必定能开疆拓土,让四方来朝,那些宵小之辈再不敢轻易冒犯。”蓝玉越想越觉得欣慰,脚步也越发坚定有力。 他来到那些俘虏跟前,目光扫过那一张张或惊恐或凶狠的脸,厉声喝道:“都给我听好了,老子蓝玉!今天我送你们走,不过老子仁义,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咱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承诺,你们家人也会下去陪你们。” 说罢,他便指挥着将士们有条不紊地将俘虏们一一扒光,绑在了海边的木桩上,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蓝玉一边监督着,一边叮嘱将士们:“下手麻利点,别磨磨蹭蹭,说了三天三夜就是要三天三夜。” 将士们齐声应和,一个个也都神情严肃。 第116章 民怨 消息传开后,沿海的百姓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扶老携幼,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目光仿佛能将眼前这些倭国俘虏瞬间化为灰烬。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前面,他那布满皱纹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干枯的嘴唇颤抖着,声音沙哑却饱含愤恨:“你们这些畜生啊!当初冲进我们村子,烧我房屋,抢我粮食,还杀了我的儿子儿媳,只留下我这把老骨头和年幼的孙子相依为命,你们也配为人?今天就是你们的报应,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都难解我心头之恨呐!”说罢,他举起拐杖,用力地朝着那些俘虏的方向挥去,尽管距离尚远,根本够不着,但那股恨意却实实在在地宣泄了出来。 旁边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眼中满是泪水,那泪水里却没有丝毫的柔弱,只有无尽的愤怒与仇恨。她指着那些被绑着的俘虏,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这群天杀的,闯进我家,当着我的面糟蹋了我的姐妹,还把我刚出生的孩儿扔到地上,若不是老天有眼留了他一条命,我恨不得现在就生吞活剥了你们!”怀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压抑又愤怒的气氛,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在这海边显得格外凄厉,仿佛也在控诉着这些倭国贼寇的恶行。 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紧握双拳,一步步朝着俘虏逼近,怒吼道:“你们在海上拦截我们的渔船,杀害我的父兄,让我们一家老小没了生计,只能挨饿受冻。原以为你们逃回去了就能逃过惩罚,没想到老天开眼,让你们落在我们手里,今天我定要亲眼看着你们受尽折磨,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说罢,他猛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俘虏们用力扔去,石头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也让那些俘虏们吓得瑟缩了一下。 众人也纷纷响应,一边怒骂着,一边捡起身边能扔的东西朝着俘虏们砸去,石块、树枝如雨点般飞向那些早已惊恐万分的倭国俘虏。他们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那是压抑了太久的仇恨,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每个人都恨不得亲自上去将这些俘虏千刀万剐,以偿还他们对大明沿海百姓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在这愤怒的人群中,还有许多失去亲人的孤儿寡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他们望着那些俘虏,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这片海滩都燃烧起来,他们要让这些倭国贼寇知道,大明的百姓绝不是好欺负的,血债终须血来偿! 就在众人的愤怒如烈火般熊熊燃烧,朝着那些倭国俘虏宣泄而去的时候,人群里一个老儒生却站了出来,他捋了捋胡须,满脸严肃地说道:“诸位乡亲啊,虽说这些倭人犯下了诸多罪孽,可咱大明乃是礼仪之邦,向来尊崇仁义道德,他们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呀,如此折磨于他们,有失我大明风范呐。” 他这话一出口,就像往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气得脸都歪了,瞪着老儒生,破口大骂道:“呸!你个老畜牲,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仁义道德?咱的亲人都被他们杀光了,房子被烧了,粮食被抢了,这时候你跟咱讲仁义?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呀,那些书本里的道理能换回咱死去的亲人吗?” 抱着孩子的妇人也是满脸怒容,冲着老儒生吼道:“你个老糊涂,仁义要是能挡住这些畜生作恶,咱还会遭这么大的难吗?我姐妹被他们糟蹋的时候,他们可曾讲过半分仁义?我那可怜的孩儿差点没了命的时候,他们的仁义在哪儿呢?你要仁义,你咋不去跟那些躺在地下的冤魂说去呀!” 那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更是火冒三丈,几步跨到老儒生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在这装什么清高呢!咱这满腔的仇恨,那都是亲人的血换来的呀。你要是心疼这些倭狗,那你把他们领回家供着呗,看他们会不会念着你的好,反过来一刀捅死你啊!咱今儿个就是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什么仁义不仁义的,在这群畜生面前,那就是狗屁!” 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跟着附和,骂声一片。 “就是,你个老顽固,少在这儿碍事儿,咱可不管你那套酸腐玩意儿!” “滚一边去,等你家也被祸害成这样,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狗屁话来!” “咱大明的仁义是对好人的,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牲,就只有仇恨,只有让他们付出代价才是正事儿!” 老儒生被众人这般粗俗又激烈的话语怼得面红耳赤,可他心中那股执拗劲儿却也上来了,梗着脖子,涨红着脸,又大声说道:“诸位莫要冲动啊!我等皆是大明子民,受圣人教化,若今日以这般残忍手段对待他们,那与这些作恶的倭人又有何分别?我知晓大家心中愤恨难平,亲人遭难,血海深仇怎可不报,但报仇亦应有道啊。” “哼,什么报仇有道!”那白发老者气得浑身直哆嗦,用拐杖用力地跺着地,“咱这是被逼到了啥份儿上了呀,你倒好,在这儿满嘴的大道理。咱普通百姓可不懂你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他们害了咱的家人,毁了咱的生活,这仇就得用他们的血来偿,不然难消心头之恨呐!” 老儒生着急地摆了摆手,继续争辩道:“圣人有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咱大明若以暴制暴,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说我大明也同那蛮夷一般,只知用残忍手段行事,失了大国风范呀。倒不如将这些俘虏放回倭国,让他们回去宣扬咱大明的仁义。” 众人一听老儒生这话,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彻底炸了开来。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手指颤抖地指着老儒生,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破口大骂道:“放他们回去?你莫不是失了心智,彻底糊涂透顶了呀!把这群畜生放回去,他们转头就能再拉着队伍来祸害咱大明,咱死了的亲人不就白死了吗?你还敢说什么宣扬咱大明的仁义,他们要是懂仁义,能犯下这等滔天罪孽吗?” 抱着孩子的妇人眼眶通红,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哭喊道:“你个老不死的,竟能说出这般混账话来!我姐妹的冤屈找谁去说,我孩儿受的惊吓、遭的罪就这么算了?放他们回去,那就是放虎归山呐,他们只会变本加厉,觉得咱大明好欺负,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呀,你是不是收了倭人的好处,来替他们说话啊!”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更是怒目圆睁,一把冲上前去,用力推了老儒生一把,老儒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小伙子怒吼道:“你这老匹夫,读书读得脑子坏掉了吧!咱大明的大国风范可不是靠对这些畜牲仁慈换来的,是靠咱大明的将士们浴血奋战,靠咱百姓勤劳善良积攒起来的。放他们回去,那就是对咱死去亲人的最大亵渎,对那些被残害百姓的不公啊!” 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骂着。 “放回去?你怕是想让咱沿海百姓再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吧,咱可绝不答应!” “你这老顽固,净说些没谱的话,咱今天要是听了你的,那可真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了,咱的仇不报,往后还怎么在这世上挺直腰杆子做人呐!” “咱被欺负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想着让他们回去逍遥自在,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咱大明的仁义他们不配享受,今天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绝不能手软!” 众人越说越气,情绪越发激动,有几个性子急的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老儒生扔去,老儒生吓得赶忙闪躲。 就在众人陷入短暂沉默,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流氓地痞拨开人群,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敞着衣衫,露出胸口一片黑毛,扯着嗓子就大喊大叫起来:“哟呵,你们这帮泥腿子胆子肥了啊,怎么敢说秀才老爷动手的,不想活了是吧!” 旁边一个瘦高个儿地痞也跟着附和,尖着嗓子嚷道:“就是就是,秀才老爷那可是斯文人,读的是圣贤书,你们这些个粗鄙之人,竟敢对秀才老爷不敬,还想动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呐!”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义愤填膺的百姓们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大多不敢吱声了。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气得嘴唇直哆嗦,可看着这几个平日里就横行霸道、惹不起的地痞,手紧紧攥着拐杖,却也只是敢在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冷哼,终究没敢大声反驳。 抱着孩子的妇人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恨与无奈,她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身子微微往后缩了缩,心里虽有千般怒火,可一想到这些地痞的无赖做派,担心他们会对自己和孩子不利,也只能把到嘴边的骂声咽了回去。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几次想冲上前去理论,可余光瞥见身边的乡亲们都畏畏缩缩的样子,又想到这些地痞平日里欺压百姓时的狠劲儿,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步了,只能狠狠瞪着那几个地痞,眼中的怒火却也只能压抑着。 其他百姓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小声地互相嘀咕着,却也只是敢用愤恨的眼神偷偷瞥向那几个地痞,谁也不敢第一个站出来再去争辩什么了。 那几个地痞见众人这般反应,越发得意起来,那满脸横肉的地痞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哼,怎么都不吭声了呀?早这样识趣多好,咱今儿个就是要护着秀才老爷,你们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都给我老实点儿,别再想着闹事了,不然可有你们好受的!” 说罢,他们几个还故意在人群前晃悠着,眼神里满是挑衅,现场的气氛压抑又紧张。 老儒生见这几个地痞一出现,百姓们瞬间就噤了声,那原本被众人怼得灰头土脸、不敢再多言的气势一下子又回来了些。他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了声音说道:“哼,你们这些无知百姓,刚刚还那般嚣张,如今怎么都不吭声了呀?可见还是要懂些礼数,敬畏斯文之人呐。” 说罢,他斜睨了一眼那几个地痞,微微拱手施了一礼,又接着道:“几位壮士仗义执言,实在是令人钦佩,这世间就该多些像你们这般明事理、尊贤德之人,方能让这朗朗乾坤不失正道啊。” 那几个地痞一听老儒生这般夸赞,更是得意忘形起来,为首的满脸横肉的那个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道:“那是自然,咱虽没读过什么书,但这道理还是懂的,哪能任由你们这些泥腿子对秀才老爷这般无礼呀,那以后这世上还哪有读书人的体面了。” 老儒生连连点头,顺着话头说道:“正是如此啊,这秀才老爷一心为了咱大明的风范着想,提出那放这些倭国俘虏回去的良策,本就是心怀大义之举,可这帮愚民却只知宣泄愤恨,全然不顾我大明的仁义之名,实在是可悲可叹呐。” 周围的百姓们听着老儒生这话,虽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暗握紧了拳头。 老儒生却还在那自顾自地说着:“几位壮士,今日还望你们能帮忙维持下这秩序,莫让这些冲动之人坏了大事,待此事平息,秀才老爷与我定当重谢,也好让众人知晓,这世间终究是有理可循、有义可遵的呀。” 那几个地痞一听还有重谢,眼睛都亮了起来,那瘦高个儿地痞忙不迭地应道:“秀才老爷和您老放心,有我们哥几个在,他们谁也别想再闹事,看谁敢不听咱的,哼!” 说着,这几个地痞还故意朝着百姓们走近了几步,眼神里满是威胁之意,现场的气氛愈发压抑,百姓们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断积攒,却好似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 第117章 正心立誓 朱雄英冷冷地说:“把这些垃圾抓起来!”话音刚落,一旁待命的士兵们立刻如狼似虎般朝着那几个还在瑟瑟发抖的流氓地痞冲了过去。 那几个地痞见状,吓得亡魂皆冒,拼命地挣扎起来,嘴里喊着各种求饶的话语。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边扭动身子妄图挣脱,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殿下饶命啊,小的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呀,都是那秀才老爷撺掇的,小的们猪油蒙了心,才跟着瞎起哄啊!” 旁边的瘦高个儿地痞也哭嚎着:“殿下开恩呐,小的们平日里虽然混账了些,可也没犯啥大错呀,这次真的是一时糊涂,求殿下高抬贵手啊!” 然而士兵们哪会听他们这些狡辩之词,三两下便将他们制住,用粗麻绳紧紧地捆了起来。那几个地痞被绑得结结实实,还在不停地哭喊求饶,可朱雄英只是冷冷地看着,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朱雄英面色冷峻,缓缓面向众人,目光从一张张或愤恨或激动的脸上扫过,而后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你们大可讲讲这几个垃圾平日的所作所为,今日本殿下在此,就是要为你们做主,绝不让你们再受半分委屈!”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那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被点燃,纷纷开始诉说起来。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率先颤颤巍巍地开口道:“殿下啊,这几个混账东西,平日里在咱这沿海的集市上,那是强拿硬要,看到哪家摊位上有好东西,不给他们就直接动手抢啊,咱这些小本生意的百姓,辛辛苦苦挣点糊口钱,都被他们给搜刮去了,可又敢怒不敢言呐!” 旁边一位卖鱼的小贩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殿下,有一回我早起打了一网好鱼,想着能卖个好价钱,贴补下家用,结果这几个家伙一来,二话不说就拎走了大半,我上前理论几句,他们就对我拳打脚踢,打得我好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呐!” 抱着孩子的妇人眼中满是怒火,咬着牙说道:“他们还时常骚扰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大白天的就在街巷里言语轻薄,要是哪家男人不在家,他们更是变本加厉,吓得我们平日里都不敢独自出门,这哪里还有王法呀!”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红着眼眶,握紧拳头说道:“殿下,他们还经常欺负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我就亲眼见过好几次,他们把小孩子的糖糕抢了去,把老人推倒在地,简直就是无恶不作,咱们早就恨透他们了,可奈何他们人多势众,又凶神恶煞的,咱普通百姓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啊!” 周围的百姓们也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着,一桩桩、一件件恶行被揭露出来,那几个地痞听着,脸色越发惨白,头也越埋越低,他们知道,这下自己是彻底完了。 朱雄英听着百姓们的诉说,脸色愈发阴沉,眼中的寒意仿佛能将这海边的空气都冻结,他猛地一甩衣袖,怒道:“好哇,真的好!” 朱雄英冷冷的问:“倭寇入侵的时候你在哪里?倭寇烧杀抢掠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这一个个的畜牲,耗子扛枪,窝里横。平日里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耀武扬威、作恶多端,真到了外敌当前,需要你们出份力的时候,却不见你们的踪影,你们的胆子、你们的张狂都用到何处去了?” 那几个地痞被朱雄英这一番呵斥吓得噤若寒蝉,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哆哆嗦嗦地想要辩解:“殿下……殿下啊,小的们……小的们也怕那倭寇的刀枪啊,实在是没那胆量去和他们硬碰硬呀……” 朱雄英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厉声道:“怕?你们欺压百姓的时候怎不见你们怕!我大明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面对那凶残的倭寇,尚有胆量拿起棍棒反抗,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可你们呢?空长了这一身气力,却只知道在自己人面前耍威风,你们也配称自己是大明子民?” 周围的百姓们听着朱雄英的话,也都纷纷附和,怒目瞪着那几个地痞,嘴里骂声不断。 “就是,你们这些孬种,有能耐欺负我们,咋没本事去对付倭寇啊!” “呸,平日里看你们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就是一帮只会窝里横的废物!” 朱雄英冷冷地说:“你们几个下辈子注意,拉下去剥皮实草,立于城门,起到警醒!”这冰冷的话语一出口,仿佛在这海边刮起了一阵刺骨的寒风,让在场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那几个原本还在哭喊求饶的地痞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 “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小的们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开恩呐,饶小的们这一回吧,往后给殿下做牛做马都行啊!”那满脸横肉的地痞扯着嗓子绝望地大喊着,声音都已经嘶哑破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往日里的嚣张跋扈早已荡然无存。 旁边的瘦高个儿地痞也跟着嚎啕大哭,满脸鼻涕眼泪,拼命地挣扎着扭头看向朱雄英,哀求道:“殿下,殿下明鉴呐!咱平日里是混账了些,可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哇。咱家里的老母亲身体不好,天天盼着小的回去照应,孩子还那么小,没了爹可就没了依靠哇。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们这条小命吧,小的们发誓,以后定当痛改前非,为咱大明做贡献呐!” 其他几个地痞也纷纷附和,嘴里不停地喊着家中的难处,那凄惨的求饶声在这海边回荡着,可朱雄英听着,脸上却依旧没有丝毫动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透着决绝与严厉。 朱雄英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们如今倒是想起家中老小了?可你们作恶之时,怎不想想那些被你们欺负的百姓,他们又何尝没有家人牵挂,何尝不是在这世间苦苦求生?你们欺压他们、抢夺他们的财物、伤害他们的身体时,可曾有过半分怜悯?如今犯下大错,才拿家中老小来说事,不嫌太晚了吗?” 那几个地痞被朱雄英这一番呵斥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继续呜呜咽咽地哭着,可脚下却仍被士兵不停地拖着往前行,离那海滩上的众人越来越远,他们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终究是要付出沉重代价了,只是心中仍存着一丝侥幸,盼着朱雄英能突然心软,改变这可怕的惩处决定。 周围的百姓们听着他们的求饶,却没有丝毫同情之色,反而纷纷唾弃起来。 “呸,你们也有脸提家中老小,当初欺负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呐!” “就是,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你们犯下的那些恶行,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朱雄英冷冷的看着老儒生,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冰刃,直刺得那老儒生浑身一颤,只听朱雄英开口道:“你是说要用仁德感动倭寇?” 老儒生早已没了先前那副振振有词、据理力争的模样,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哆哆嗦嗦地躬身行礼,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殿……殿下,微臣……小民只是想着我大明以仁德立世,若能以善念感化那些倭寇,或许可免诸多刀兵之灾,让沿海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啊,小民……小民也是一片苦心呐。” 朱雄英冷冷开口:“哼,好一个苦心!既如此,那本殿下便成全你这一片苦心。来人呐,放开一个倭寇,让这位先生去用他的仁德善念好好感化一番,本殿下倒要看看,你口中那能免刀兵之灾的法子究竟管不管用。” 士兵们虽有些诧异,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当下便押着那一个倭国俘虏上前,从中松开了一个看起来较为壮实的倭寇。那倭寇先是一愣,待看清周围的情形后,眼中露出了凶狠又警惕的神色。 老儒生一听朱雄英这话,吓得面无人色,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他拼命地磕头求饶:“殿下,殿下恕罪啊!小民……小民知错了,那……那只是小民的一时妄言,万万不可如此啊,这倭寇凶残至极,怎会被小民感化呀,殿下开恩,饶了小民这一回吧!” 朱雄英却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沉声道:“怎么?你方才不是还说得头头是道,口口声声要彰显我大明仁德吗?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怎的反倒怕了?莫不是你自己也清楚,你那所谓的感化之法根本就是荒谬至极的胡言乱语?” 周围的百姓们也都围了过来,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哟,先生不是要感化倭寇吗?这会儿咋不敢了呀,快去吧,咱还等着看您大展身手呢!” “哼,这下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让你也尝尝倭寇的厉害也好,省得在这儿满嘴胡话!” 在众人的注视和朱雄英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老儒生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朝着那被放开的倭寇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的话语,只是那声音因为恐惧已经完全变了调。 那倭寇听着老儒生嘴里念叨着的话语,脸上先是露出一抹不屑与嘲讽的神情,待老儒生靠近了些,他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紧接着猛地一跺脚,如恶狼扑食般朝着老儒生冲了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罗老六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见这倭寇如此张狂,当下也顾不上许多,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飞起一脚,那劲道又狠又猛,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倭寇的胸骨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倭寇的胸骨竟被这一脚给踢碎了,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手中的佩刀也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一旁。 而那老儒生,虽躲过了倭寇这致命的一击,可也被吓得不轻,再加上本就吓得双腿发软,此刻直接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已然是进气少、出气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周围的百姓们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随后便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好哇,这位将军这一脚真是太解气了!” “就该给这倭寇点颜色看看,还想行凶,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朱雄英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冷峻,他看向那躺在地上的倭寇,眼神里满是厌恶,对着士兵吩咐道:“别让他死的太痛快了” 士兵们赶忙领命,上前再次将那倭寇五花大绑,那倭寇此时被踢碎了胸骨,疼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哀嚎,可众人听着只觉得畅快,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朱雄英又将目光投向那奄奄一息的老儒生,冷哼一声道:“哼,如今你可看清了,你所谓的仁德在这些倭寇眼里不过是笑话,他们根本就是冥顽不灵的畜牲,妄图感化他们,只会赔上自己的性命。” 老儒生艰难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发出一阵微弱的“嗬嗬”声,根本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眼中满是悔恨与绝望,片刻之后,脑袋一歪,便没了气息,到死都没能闭上那满是惊恐的双眼。 朱雄英面色冷峻,目光从那已没了气息的老儒生和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倭寇身上收回,而后缓缓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百姓,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然,他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今日大家所受之苦,所遭之难,本殿下都看在眼里,痛在心中。我在此承诺,总有一天,你们受的苦,我定会向倭奴百倍千倍的讨回!” 朱雄英的声音在这海边回荡,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间,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后那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化作激动与振奋,他们的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看向朱雄英的眼神里满是崇敬与信赖。 不知是谁率先高呼了一声:“殿下英明!”紧接着,众人纷纷响应,“殿下英明”“殿下威武”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滚滚浪潮,向着远方传去。 众人齐声高呼,三呼万岁,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宣泄着他们心中对朱雄英的感恩,以及身为大明百姓的自豪。 第118章 谋划未来 朱雄英和蓝玉走进营帐之中,帐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在营帐壁上,影影绰绰。朱雄英率先在案几前坐下,面色依旧冷峻,眼神中透着深思熟虑后的决然,他看向蓝玉,缓缓开口道:“舅姥爷,我想过了,足利义满目前不能死。或者说,不应该死在大明,应该死在他们天皇手里。” 朱雄英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深邃而锐利,看向蓝玉缓缓说道:“舅姥爷,这足利义满绝不能死在咱们大明手中。其一,这足利义满在倭国地位举足轻重,他所统领的家族势力庞大,手底下更是有着诸多效忠于他的武士与追随者。若咱们将他斩杀于此,那在倭国人眼中,他便成了为国蒙难的‘英雄’,那些原本各怀心思、相互争斗的势力,都会因这同仇敌忾之心而拧成一股绳,矛头齐刷刷对准咱们大明,届时,咱们面对的就是一个空前团结的倭国,想要再制衡他们,可就难了。需要征服倭国的代价就会变大很多。” 朱雄英顿了顿,手轻轻摩挲着案几的边缘,继续道:“其二,咱们如今的目的,是要让倭国陷入内乱,从而削弱他们的国力。可若足利义满死在咱们这儿,那倭国内部的矛盾焦点就会转移到咱们身上,各方势力也就无心再去争权夺利,内斗的心思都会被对外的愤恨所取代,如此一来,咱们期望的乱局便难以形成了呀。” 蓝玉认真听着,不时点头,脸上满是思索之色,紧接着问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为何非得是死在后小孙天皇手里呢?” 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接着分析道:“那小孙天皇,年纪虽轻,却野心勃勃,一心想将整个倭国的大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而足利义满就是他最大的绊脚石。足利义满此番被咱们擒获又放回,在倭国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对天皇而言,可是绝佳的把柄与机会啊。” “他定会利用此事,在国内大肆宣扬足利义满的‘不忠’,质疑他是否与咱们大明暗中勾结,以此来煽动其他对足利义满心怀不满的家族和势力。那些本就眼红足利义满权势的人,听闻这般说辞,怎会不借机生事,跟着天皇一起向足利义满发难呢?”朱雄英目光灼灼,仿佛已然看到了倭国那即将上演的混乱局面。 “再者,一旦足利义满死于天皇之手,那他麾下的势力必然不肯罢休,定会为其报仇,与天皇一派陷入水火不容的争斗之中。而其他观望的势力,也不会放过这趁乱谋利的好时机,整个倭国便会陷入群龙无首、各方混战的境地,国力也会在这无休止的内耗里被一点点消耗殆尽。”朱雄英站起身来,负手踱步,语气中满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如此一来,咱们大明只需稳坐钓鱼台,一边巩固自身海防,一边看着倭国内乱,待他们元气大伤之时,咱们再出兵,便能以最小的代价将倭国征服,让其再也无力侵扰我大明边境,沿海的百姓也就能永享太平了。” 紧接着,朱雄英淡淡的说:“我们也可以向倭国售卖武器。” 蓝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朱雄英,忙不迭地说道:“雄英,这……这如何使得呀?那倭国本就是狼子野心,屡屡犯我大明沿海,给咱们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咱们给他们售卖武器,这不是壮大他们的实力,反过来让他们更有能耐来侵扰咱们了吗?” 朱雄英却神色依旧淡然,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蓝玉稍安勿躁,接着缓缓开口解释道:“舅姥爷,你且听我细细说来。这售卖武器一事,看似是在增强倭国的力量,实则暗藏玄机。咱们自然不会傻到把精良的、能对咱们构成实质威胁的武器卖给他们,所售之物,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寻常刀剑,还有一些即将报废、修缮起来颇为费力的老旧火器罢了。” 蓝玉皱着眉头,仍是一脸疑惑,不过也没有再贸然打断,只静静听着朱雄英往下说。 “咱们将这些武器卖过去,对外可宣称是看在他们求和的诚意上,为表友好,准予他们购置一些,如此一来,既能让倭国那些势力觉得咱们大明有意缓和关系,放松对咱们的警惕,我们仅仅是针对足利义满这个人而并非整个倭国,又能在周边国家面前展现咱们的大度与和善,营造出一种咱们并不想与倭国继续交恶的表象。”朱雄英手轻轻敲打着案几,眼神中透着几分深意。 “而更重要的是,倭国内部本就各方势力割据,纷争不断。这些武器流入进去,各方为了扩充自己的军备,必然会争相抢购,如此一来,他们内部之间的矛盾也会因为争抢武器而进一步加剧。原本就相互猜忌的他们,会更加怀疑彼此的用心,担心对方购得武器后会对自己不利,说不定还没等和咱们大明再有冲突,他们自己内部就先因为这些武器大打出手了。” 蓝玉听着听着,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恍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会意的笑意,赶忙接话道:“殿下这一招着实高明啊,末将算是明白了,这表面上是在做买卖,实则是往那倭国的乱局里又添了一把火呀。只是,万一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这些武器并无大用,那咱们这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朱雄英微微勾唇,冷笑道:“他们就算察觉了,那也为时已晚。到时候各方势力为了那些已经花了钱财购得的武器,肯定是骑虎难下,总不能就此认栽,而且他们之间的猜忌一旦种下,可不是轻易就能消除的。况且,咱们还可以暗中操作,让那些售卖过去的武器来源变得模糊不清,他们想追究,都找不到头绪,只会在互相指责中让矛盾越积越深。” 蓝玉不住地点头,满脸钦佩地说道:“殿下这等谋划真是环环相扣,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雄英站起身来,负手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嗯,此事得找几个可靠的商人出面,让他们扮作普通的商贾,打着与倭国通商的旗号,将那些武器夹杂在其他货物当中运往倭国。同时,咱们的人乔装改扮,混入其中,密切留意倭国各方势力购买武器后的反应,随时传信回来,咱们也好根据情况,再做进一步的谋划。”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安排,心中虽对这步步为营的计划钦佩不已,但还是微微皱眉,略作思索后问道:“殿下,您这一番谋划确实精妙,只是末将还有一事不明,若按此计划进行,前期让那倭国陷入大乱,国力损耗,可到了后期,咱们大明要以何种理由出兵攻打倭国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兴兵吧。” 朱雄英停下踱步的脚步,目光深邃,看向蓝玉缓缓说道:“舅姥爷,咱们可对外宣称,有一名我大明的士卒在九州岛走失了,生死未卜,那可是我大明的子民,咱们怎能坐视不管?如此一来,便有了正当理由去彻查全倭国。” 蓝玉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殿下,只是走失一名士卒,这理由虽说看似合理,可倭国那边怕是会推诿塞责,不肯让咱们大肆彻查呀,毕竟他们也知晓咱们对他们的心思,未必会乖乖配合。” 朱雄英微微勾唇,眼神中透着几分冷厉,接着说道:“他们若推诿,那便是心虚的表现。咱们可先通过外交途径,义正言辞地与他们交涉,表明咱们的态度,那走失的士卒肩负着重要职责,关乎我大明沿海诸多事宜,必须要找到下落,给大明一个交代。同时,咱们暗中将那士卒走失之事在周边国家宣扬开来,让各国都知道咱们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人,并无他意,如此也能占据舆论的高地。” “倘若倭国依旧不肯配合,咱们便可派遣小规模的精锐队伍,以搜寻队的名义,从九州岛开始逐步深入倭国境内。这队伍明面上只是在寻找走失之人,实则可以趁机摸清楚倭国内部如今的兵力部署、各地势力分布以及城防情况等关键信息,为后续出兵做好充足的准备。” 蓝玉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轻轻点头道:“殿下这一招妙啊,以搜寻之名行探查之实,即便倭国有所察觉,也不好公然阻拦,毕竟他们若强行阻止,那就是在向咱们表明他们心里有鬼,周边国家也都会看在眼里,对他们的印象只会更差。只是,若这小规模队伍遭遇倭国的刁难或者攻击,那咱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朱雄英负手而立,神色沉稳,有条不紊地说道:“这便是考验咱们的时候了。队伍出发前,定要挑选那些身手不凡、机智过人的将士,让他们做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准备。一旦遭遇刁难,先保持克制,据理力争,表明咱们的来意只是寻人,无意挑起事端。但若倭国一方率先动手,那咱们的将士也绝不能示弱,可进行适当反击,将冲突情况记录下来,然后迅速传信回来。” “到那时,咱们便有了更充分的理由,对外宣称倭国恶意对待我大明寻人队伍,罔顾我大明善意,公然挑衅,伤害我大明将士,如此一来,出兵的民意和舆论都会站在咱们这边。咱们便可顺势扩大行动规模,打着保护自身权益、讨回公道的旗号,正式向倭国出兵,让周边国家也无话可说,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咱们只是做出正当回应罢了。” 蓝玉听着,脸上满是钦佩之色,抱拳行礼道:“殿下这等谋划真是滴水不漏,步步为营啊,末将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从前期让倭国大乱,到如今这出兵的由头,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末将这就去安排人手,挑选那合适的将士组成搜寻队,确保万无一失。” 蓝玉领命后,恭敬地朝朱雄英行了一礼,便转身快步走出营帐。待迈出营帐的那一刻,他脸上原本恭敬谦逊的神色瞬间褪去,眼神变得冰冷无比,犹如寒潭之水,深不见底又透着丝丝寒意。 他一边阔步向前走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咱这外甥年纪虽轻,可这心思、这谋略,当真是深不可测啊。瞧这一环扣一环的计划,步步为营,竟是想着要将那倭国彻底纳入大明版图,甚至隐隐有着征服世界的野心呐。哼,不过也好,咱蓝玉本就是个好战之人,有这般远大的抱负才合我心意。” 蓝玉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狠厉的笑意,那笑容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森然:“既然雄英有此等壮志,那咱就当他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替他披荆斩棘,扫除一切障碍。” 他脚步不停,径直朝着将士们的营地走去,一路上遇到巡逻的士兵,那些士兵见他神色冷峻,皆恭敬地行礼,蓝玉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心思却全然放在即将要安排的事宜上。 此时,在那阴暗潮湿的监牢里,足利义满正蜷缩在角落里,往日那不可一世的神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狼狈与憔悴。他身上的衣物沾满了灰尘与污渍,头发也凌乱地散着,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既有深深的悔恨,更多的却是难以遏制的愤怒。 他悔恨自己太过轻敌,居然在与大明的交锋中落得如此下场,被生擒至此,成为阶下囚,这对一向骄傲自负的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每回想到自己过往在倭国呼风唤雨的威风,再看看如今这被困牢笼、生死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处境,他的心中便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般,疼痛又愤恨。 而那愤怒,更是如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他心底越烧越旺。他恨朱雄英和蓝玉,恨他们设下计谋将自己擒住,让他沦为笑柄;他更恨那远在倭国的天皇以及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想着他们此刻说不定正在暗中庆幸,盼着自己永远回不去,好瓜分自己的权势。 第119章 足利义满越狱 朱雄英和蓝玉在营帐中又一次密谈过后,便悄然开始了他们计划中的关键一步——放足利义满越狱。 这一日,夜色如墨,浓稠得几乎化不开,监牢四周巡逻的士兵看似如往常一般来回走动着,可实则都已得了蓝玉的暗中吩咐,行动间故意留出了些许破绽。 负责看守足利义满那间牢房的士兵,先是在牢门外佯装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手中的火把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营造出一副看守松懈的模样。 而在牢房内的足利义满,本就一直暗中留意着外面的动静,此刻见那看守似是睡着了,心中一动,悄悄凑到牢门旁,压低声音喊道:“军爷,军爷?”那士兵仿若未闻,依旧保持着打盹的姿势。 足利义满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知道,这或许是难得的逃脱机会,当下便开始在牢房内四处搜寻可用之物。幸运的是,他在墙角的一块松动砖石下,摸到了一根不知何人遗落的粗铁丝,这铁丝虽有些锈迹,但在他看来,却是此刻救命的关键。 他拿着铁丝,凭借着自己往日对锁具构造的了解,小心翼翼地将铁丝伸进锁孔,屏气凝神地摆弄起来。那铁丝在锁芯里轻轻转动着,发出细微的“咔咔”声,每一声都让他心跳加速,生怕惊动了外面的人。好在那士兵依旧没有动静,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睡。 经过一番折腾,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竟真的被打开了。足利义满大喜过望,却又赶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会暴露。他轻轻推开牢门,探出身子,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此时,按照计划,原本每隔一会儿就会有巡逻队经过的通道,此刻却迟迟不见人影。足利义满咬了咬牙,猫着腰,顺着墙角快速朝着监牢外摸去。 路过几间牢房时,里面的囚犯察觉到动静,刚想出声呼喊,却被足利义满恶狠狠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外面走去。 来到一处岔路口,足利义满记得这里平日里有重兵把守,正有些犹豫该往哪边走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心中大惊,慌乱间看到旁边有个堆放杂物的角落,赶忙躲了进去,藏在一堆破木桶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那脚步声渐近,原来是两个巡逻的士兵,他们一边走,一边看似随意地聊着天,却有意无意地朝着远离足利义满藏身之处的方向走去,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足利义满才长舒了一口气,从角落里出来,继续朝着记忆中通往监牢外的路狂奔而去。 终于,他来到了监牢的最后一道关卡——大门处。大门紧闭,旁边有两个看守正靠在墙边闲聊着,全然没注意到足利义满的靠近。足利义满环顾四周,发现墙边有个狗洞,虽然狭小又脏污不堪,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 他悄悄挪到洞边,费力地将身子挤了进去,那洞壁上的石块和泥土蹭得他浑身疼痛,衣物也被划破了多处,但他硬是咬牙坚持着,一点点往外钻去。 费了好大的劲儿,他终于从洞里钻了出来,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监牢外的草地上。此刻的他,满身污垢,头发上还挂着几根杂草,可眼中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兴奋与对复仇的渴望。 而在不远处的暗处,朱雄英和蓝玉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蓝玉微微皱眉,低声道:“雄英,就这么放他走了,真能如咱们所愿,让倭国大乱吗?” 朱雄英目光深邃,眼神中透着笃定,轻声回道:“舅姥爷放心,那足利义满回去,就如同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倭国那潭浑水,必定会被搅得波澜壮阔,咱们且拭目以待吧。” 说罢,两人看着足利义满起身,朝着远方踉跄而去的背影,嘴角都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足利义满处心积虑地谋划着如何逃出这监牢,重回倭国去搅弄风云之时,同在这监牢之中的科二五次郎,却已然陷入了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噩运深渊。 在那昏暗阴森的牢房里头,科二五次郎那嘴就跟没把门儿似的,大讲特讲自己那些丧尽天良的恶行,可把外面站岗的士卒们给气得够呛,那怒火啊,“噌噌”地就往上冒,眼瞅着就要把这牢房都给烧着了。 科二五次郎呢,还在那得意洋洋地说着:“哼,你们这帮大明的孬种,爷爷我在沿海那可是横着走的主儿,想干啥就干啥。就说那次屠村吧,爷爷我带着兄弟们冲进村子,那真是跟进了自家后院一样自在啊。见着人就杀,甭管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放过。有个刚生了娃的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求爷爷我饶命呢,我瞅着心烦,一脚就把那孩子给踢飞了,那小崽子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砰’地一声撞在墙上,脑浆子都出来了呀,哈哈哈,那妇人哭得死去活来的,我一刀就抹了她的脖子,那血喷我一脸,可带劲了呢。” 士卒们听着他这毫无人性的话,脸都气成了猪肝色,那带头的士卒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怒吼道:“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今儿个就是你的死期,看爷爷们怎么收拾你!”说罢,带着其他士卒就冲进了牢房。 一进去,那带头士卒抄起手里的长枪,用那枪杆子朝着科二五次郎的肚子就狠狠捅了过去,那劲头可足了,“噗”的一声,枪杆子直接就扎进了科二五次郎的肚子里,疼得他“嗷”的一嗓子惨叫起来,整个人弓成了一只虾米,那肠子都顺着伤口往外冒了点儿,血“咕咕”地往外流,瞬间就染红了他脚下那一片地。 可这士卒还不解恨呐,用力一抽枪杆子,科二五次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往后倒去,摔在地上还没等缓过劲儿呢,其他士卒一拥而上。有个士卒手里拿着根粗铁链子,那链子沉甸甸的,上头还带着些锈迹,看着就挺唬人的。他抡起铁链子,朝着科二五次郎的脸就抽了过去,“啪”的一声,那铁链子抽在脸上,直接就把科二五次郎的半边脸给抽烂了呀,脸皮都翻开了,牙齿也被打掉了几颗,混合着血水、碎肉一起喷了出来,溅得周围士卒身上都是,可那士卒跟没瞧见似的,继续一下又一下地抽着,嘴里还骂着:“你个狗日的倭寇,让你张狂,让你作恶,今天非把你这张臭脸抽成肉泥不可!” 这时候,又有个士卒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那刀刃在昏暗的牢房里闪着寒光,透着一股子森冷劲儿。他蹲下身子,一把揪住科二五次郎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上拽,让他仰起脸来,然后拿着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着,冷笑道:“你不是挺能耐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作恶的下场!”说着,就用那刀在科二五次郎的脸上开始划拉起来,一刀接着一刀,那手法又狠又慢,像是故意要让他多受些罪似的,每一刀下去,都带出一条血口子,不一会儿,科二五次郎的脸上就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那血顺着脸往下淌,把他整个脑袋都给糊住了,看着就跟个血糊糊的怪物似的。 科二五次郎这会儿早没了先前的嚣张劲儿,疼得在地上打滚儿,嘴里不停地求饶:“大爷们,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呀,呜呜呜……”可士卒们哪会听他的呀,那怒火早就把理智给烧没了。 有个士卒找来个烧得通红的火钳子,那钳子在火里烤得红得都快滴出血似的,散发着炙人的热气。他走到科二五次郎跟前,狞笑着说:“你残害咱大明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啊,尝尝这个吧!”说完,就把那通红的火钳子朝着科二五次郎的胳膊伸了过去,“滋滋”一声,那火钳子一碰到皮肉,瞬间就冒起一股青烟,焦糊味儿立马就弥漫开了,科二五次郎的胳膊上立马就出现了一个黑焦的坑洞,那肉都被烫熟了,他疼得浑身抽搐,嗓子都快喊哑了,那凄惨的叫声在牢房里回荡着,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可士卒们还没停手的意思呢,又把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地上,然后拿来了一根带刺的荆条,那荆条上的刺又尖又长,扎一下估计就得疼半天。士卒们就用这荆条朝着科二五次郎的后背狠狠地抽打着,每一下抽下去,那刺就扎进肉里,再一抽回来,连皮带肉都给扯下来了,科二五次郎的后背不多会儿就血肉模糊了,那血溅得到处都是,地上都积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污,整个牢房里那血腥味儿浓得让人直想作呕。 科二五次郎被打得屎尿失禁了,那恶臭和着血腥味儿,让这牢房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污浊不堪,他整个人瘫在那又脏又臭的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嘴里还在有气无力地求饶着,那声音已经微弱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了。 士卒们可不管这些,继续变本加厉地折磨着他,有个士卒甚至找来个锤子,朝着科二五次郎的手和脚就砸了下去,“砰砰”几声,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咯噔”一下,科二五次郎的手脚瞬间就变得扭曲变形了,他疼得直接昏死过去了一会儿,可没等缓过神来,士卒们又把他弄醒,继续收拾他。 就在这时,有个士卒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把锯子,那锯身细长,刀刃生锈,在这昏暗的牢房里泛着让人胆寒的光。士卒拿着锯子,眼神中透着一种冰冷的决绝,一步一步地朝着科二五次郎走去,每走一步,仿佛都带着千钧之力,那“咚咚”的脚步声,就像敲在科二五次郎的心头,让他的恐惧又添了几分。 走到科二五次郎跟前,士卒二话不说,一脚狠狠地踩在科二五次郎的胸口上,把他死死地摁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科二五次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士卒手里的锯子,嘴里拼命地喊着:“不……不要啊,大爷们,求求你们了,饶了我这一回吧……”可士卒根本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色。 只见那士卒握住锯子的手沉稳有力,先是用刀在科二五次郎的裆部比划了几下,像是在找准位置,那冰冷的刀刃轻轻触碰着他的皮肤,让科二五次郎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随后,士卒眼神一凛,手中的锯子朝着那要害部位就狠狠地切了下去,“哧啦”一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科二五次郎发出了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那声音冲破了牢房,仿佛要把这黑暗都给撕裂开了,他的身体像筛糠一样疯狂地抖动着,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想要挣脱开士卒的压制,可那士卒的脚就像生了根一样,牢牢地踩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科二五次郎的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没了动静,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啊,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脸色惨白得跟那纸糊的似的。这时候,士卒们才像是从那疯狂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一样,看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场景,心里头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们把尸体往那一堆,又胡乱地扯了些破布盖在上面,想把这事儿给掩盖过去,可那盖着尸体的破布上,还是透出了些暗红色的血迹。 这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后来还是传了出去,不过大家听说了科二五次郎的行径,也都觉着他这是罪有应得,死就死了。 朱雄英和蓝玉他们当时正忙着盘算那搅乱倭国的大计呢,听到这事儿也就是皱了皱眉头,死了一个蝼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蓝玉下令:“剁成肉泥,打窝子钓鱼”。 第120章 山本五六族灭 足利义满出发以后,李子序一番盘算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起后续事宜来。 他先是派出了几名最为机灵且精通倭语的锦衣卫,让他们乔装成普通的倭国商贩,分别潜入不同的诸侯领地。临行前,李子序细细叮嘱道:“你们此去,定要小心谨慎,摸清那些诸侯对足利义满的真实态度,若有那心怀不满、欲寻机会扳倒他的,便暗中递上我准备的信物,告知他们小孙天皇有意联合众人,共除足利义满,许以重利,拉拢他们站到咱们这一边来。但切不可暴露身份,一旦察觉有危险,即刻脱身返回。” 那几名锦衣卫领命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倭国那熙熙攘攘的街巷之中。 而后,李子序又召集了在倭国暗中发展的一些势力头目,这些人平日里都隐藏在市井各行各业之中,此时齐聚一堂,屋内的气氛显得颇为凝重。 李子序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神色严肃地说道:“如今局势愈发关键,足利义满大军已朝着大明进发,咱们必须加快动作。你们要利用各自的人脉和眼线,去搜集足利义满那些党羽的详细动向,包括他们的兵力分布、粮草储备之处等等,越详尽越好。一旦掌握了关键情报,马上传递回来,不得有丝毫延误。” 一位头目拱手问道:“大人,那若是遇到那些对咱们有所怀疑,妄图探查咱们底细的人,该如何应对?” 李子序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尽量避开,万不得已时,可制造些混乱脱身,绝不能让咱们的计划泄露分毫。若是实在棘手的,便想办法解决掉,绝不能留下后患。” 众人皆点头应下,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与危险性,不敢有丝毫懈怠。 安排完这些,李子序又亲自修书一封,差人秘密送往大明沿海的驻军将领手中。信中详述了当前倭国这边的情况,以及他下一步的计划,叮嘱沿海驻军务必时刻留意海上动静,一旦发现足利义满的大军,按之前商议好的计策行事,只等他们进入包围圈,便给予迎头痛击,绝不让其有机会踏上大明的土地。 在等待各方消息的日子里,李子序也没闲着,他时常乔装出行,穿梭于倭国的各个角落,亲自去观察民间的风向以及各方势力的细微变化。 这一日,他来到一处热闹的集市,集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然而,李子序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少百姓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忧虑之色,私下里也在悄悄议论着足利义满出征大明的事儿。 “听说将军这次可是要去攻打那强大的大明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啊,要是输了,咱们可咋办呀?”一个老者忧心忡忡地对身旁的人说道。 “唉,谁知道呢,这仗一打起来,怕是又要生灵涂炭了,咱们这日子怕是更不好过咯。”另一个人无奈地叹着气回应道。 李子序听在耳中,心中暗自冷笑:“这足利义满妄图以卵击石,却全然不顾本国百姓的死活,等他兵败而归,看他如何面对这国内的局面。” 没过几日,派出去的锦衣卫陆续有了消息传回。有的带回了几位诸侯有意合作的口信,只是还在观望,想看看小孙天皇这边究竟有多大的诚意和实力;有的则是汇报了一些足利义满党羽的兵力调动情况,虽然还不够全面,但也让李子序对敌方的布局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李子序根据这些情报,再次召集众人商议。他指着桌上简易绘制的倭国地图,分析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几位有意向的诸侯所处之地颇为关键,若是能将他们彻底拉拢过来,咱们便可从多个方向对足利义满形成牵制。而关于他党羽的兵力情况,咱们还需继续深挖,找到其薄弱之处,以便日后找准时机一击即中。” 众人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接下来具体的行动方案,气氛热烈却又紧张,毕竟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整个计划的成败,更关乎着大明与倭国之后的局势走向。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在皇宫附近盯梢的手下匆匆赶来,神色略显焦急地禀报道:“大人,那小孙天皇在宫中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这几日频繁召见一些平日里与足利义满有间隙的大臣,动静闹得有点大,怕是会引起足利义满那边的注意啊。” 李子序一听,脸色顿时一沉,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恼这小孙天皇的沉不住气。他当即下令道:“速速安排人手,加强皇宫周围的警戒,若有可疑之人靠近,立刻拦下。另外,想办法传信给小孙天皇,让他务必收敛些,切不可因一时心急坏了咱们的大计,否则,后果他承担不起!” 那手下领命后,又急忙转身离去,去执行新的任务了。 李子序望着门外,目光深邃而冰冷,心中思忖着:“这小孙天皇可别成了这计划中的变数,若是他坏了事,哪怕是拼着这倭国局势大乱,也绝不能让咱们大明陷入被动之中,哼!” 而此刻,在皇宫之中的小孙天皇,全然不知李子序这边的担忧,他满心想着尽快集结力量,早日除掉足利义满,恢复天皇的尊严,却未曾料到自己的急切举动,已然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李子序坐在那略显昏暗的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使得他的眼神越发显得深邃而阴狠。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仿佛带着冰冷的算计,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沉闷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哼,那小松天皇以为自己能在这局中耍些小心思,可真是幼稚至极。”李子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暗自思忖着,“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还妄图从我大明手中谋取更多好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真当我看不穿他那点小心思?” 他深知小松天皇表面上虽对合作之事表现得极为诚恳,一口应下割让九州岛等诸多条件,可实际上,这小天皇心里怕是打着别样的算盘,想借着大明的力量扳倒足利义满后,再设法摆脱大明的掌控,将失去的土地也好,权力也罢,统统重新攥回自己手中。 “想与我斗,你还嫩了些呢,小松天皇。”李子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你有何想法,在我这儿,你不过就是枚任我摆布的棋子罢了,若能乖乖听话,按我的计划行事,或许还能暂且保住你那徒有其表的皇位,可要是敢有半分忤逆,我定让你和这整个倭国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而在皇宫中的小松天皇,此刻正独自坐在御座之上,稚嫩的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他看似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实则心中思绪万千。 “那李子序口口声声说要帮我除掉足利义满,可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为大明谋取利益呢?”小松天皇心中暗自冷哼,“九州岛啊,那可是我倭国的疆土,我如今应下割让之事,不过是权宜之计,待足利义满一倒,我定要想办法让大明吐出来,绝不能让我倭国的土地就这么轻易地落入他人之手。” 他深知自己身处的境地极为艰难,前有足利义满的威逼欺凌,后又有大明的虎视眈眈,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就此成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虽年幼,但也是这倭国的天皇,绝不能坐以待毙。”小松天皇暗暗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我需得一边假意顺着李子序的计划,一边悄悄积攒自己的力量,待时机成熟,不仅要摆脱足利义满的控制,还要让大明知道,我小松天皇可不是好惹的,这倭国的天下,终究还是要由我来主宰。” 小松天皇抬眸望向殿外,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觉得那光斑如同这复杂局势中的重重迷雾,看似明亮,实则暗藏玄机,稍不留意,便会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而另一边,李子序继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后续计划。他再次召集手下亲信,语气冰冷地吩咐道:“盯紧小松天皇那边的一举一动,我料他定会有自己的小九九,若发现他有任何试图脱离咱们掌控的迹象,不必回报,直接采取行动,让他明白,与大明作对,绝没有好下场。” 亲信们齐声应道:“是,大人,属下明白!”他们个个神情严肃,深知李子序此刻的决心,也清楚若是小松天皇真敢有所异动,那等待他的必将是李子序毫不留情的手段。 李子序又看向负责联络诸侯的锦衣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压迫感,沉声道:“那些诸侯那边,要软硬兼施,告诉他们,如今站在小松天皇这边,便是站在大明这边,日后倭国若有荣华富贵,少不了他们的份儿。可要是敢首鼠两端,或是暗中与足利义满勾结,哼,我会让他们知道,背叛的代价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锦衣卫们领命而去,各自奔赴任务。整个屋子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那烛火还在“噼啪”作响,仿佛也在为这暗流涌动、充满算计的局势而紧张不安。 李子序重新坐回椅子上,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抱胸,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在自己的筹谋之下,足利义满的覆灭以及倭国逐渐被大明掌控的未来,至于小松天皇那点小心思,在他眼中,不过是螳臂当车,终究会被无情碾碎,成为这大局之中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 那夜,月色被乌云遮去了大半,倭国京都的街巷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仿佛连平日里聒噪的虫鸣声都知晓即将发生的血腥,早早噤了声。 李子序站在一处隐蔽的宅院外,这便是山本五六的家宅。山本五六身为一方诸侯,近日来摇摆不定,既对小松天皇抛来的橄榄枝有所意动,却又暗地里与足利义满的残党有着若有似无的牵扯,这般首鼠两端的行径,已然触怒了李子序。而更重要的是,李子序要借此机会,狠狠敲打一下那自以为能在暗中耍弄手段的小松天皇。 “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兄弟们都候着呢,只等您一声令下。”一名亲信压低声音禀报道,眼神中透着狠厉与决然。 李子序微微点头,目光冰冷得如同这寒夜的霜,他一挥手,身形率先动了起来,一众锦衣卫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宅院。 宅院里,山本五六一家老小还沉浸在睡梦中,全然不知灭顶之灾即将降临。锦衣卫们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朝着各个厢房摸去。 先是一阵轻微的破门声,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却又被刻意压制着,传不出这宅院太远。鲜血在月光偶尔透出的缝隙下,泛着刺目的暗红色光泽,顺着门槛、台阶缓缓流淌,汇聚成一滩滩可怖的血洼。 山本五六从睡梦中惊醒,刚想呼喊,一把利刃便已抵在了他的咽喉处。他瞪大了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眼前之人正是那来自大明的李子序,顿时吓得浑身发软,声音颤抖着求饶:“李……李大人,饶命啊,我……我知错了,我这就全心投靠小松天皇,绝不再有二心啊!” 李子序面无表情,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手中的利刃微微用力,一丝血线便从山本五六的脖颈处渗了出来,他冷冷道:“哼,现在求饶,晚了。你既想脚踏两条船,便该料到有今日这般下场。”说罢,手起刀落,山本五六的头颅便滚落在地,那瞪大的双眼还残留着惊恐与绝望,死不瞑目。 不多时,整个宅院再没了活人的气息,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尸横遍地,血腥味儿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仿佛将这黑夜都染成了炼狱的颜色。 第二日,消息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京都乃至整个倭国掀起了轩然大波。小松天皇在宫中听闻此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茶盏都差点拿捏不住,摔落在地。 “这……这李子序竟如此狠辣,一夜之间就灭了山本五六全家,这分明是在警告我啊。”小松天皇心中一阵后怕,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这是李子序对自己那些小心思的回应,是赤裸裸的敲打。 小松天皇咬了咬牙,心中虽愤恨不已,却也明白此刻绝不能与李子序正面冲突,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他强自镇定下来,召集了身边的心腹大臣,压低声音说道:“诸位,那李子序此番举动,实在是欺人太甚,可咱们如今还不能与他硬碰硬。你们说说,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心腹们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了主意,半晌,一位老臣才缓缓开口道:“陛下,如今形势危急,咱们还需继续隐忍啊。那李子序心狠手辣,咱们只能先顺着他的意,表现出忠心不二的样子,暗中再徐徐图之啊。” 小松天皇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掌心,却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唉,也只能如此了,先传令下去,让各方都收敛些,莫要再给那李子序把柄,待时机成熟,朕定要让他为今日之举付出代价。” 而另一边,李子序坐在屋内,听着手下汇报着小松天皇那边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这小松天皇还算识趣,希望他能一直这般聪明下去,若再敢有什么小动作,下一次,可就不是灭一个山本五六全家这么简单了。” 说罢,他又开始谋划起下一步的计划来,目光落在桌上的倭国地图上,那一个个标记着各方势力的位置,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而这盘棋,终究要按照他的意愿,一步步走向既定的结局——让倭国彻底被大明掌控,让足利义满一败涂地,让小松天皇成为一个再翻不出什么花样的傀儡,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任谁也别想逃脱。 第121章 梨儿的丧钟 朱元璋坐在那威严的大殿之上,可心思早就飘到了沿海之地,满心都惦记朱雄英。 蒋瓛前来复命,刚踏入殿中,朱元璋便急切地问道:“咋样了,雄英那边可有新消息传来呀?”蒋瓛赶忙上前,将打听到的一应事宜细细说来,虽说朱雄英还未归来,但那一件件听着就透着果敢与睿智的行事,已然让朱元璋激动不已。 “哈哈哈哈!”朱元璋猛地站起身来,那爽朗的笑声瞬间在大殿里炸开了,震得殿中的梁柱似乎都微微颤动,“咱这孙儿啊,果真是没让咱失望,瞧瞧这手段,这谋略,不愧是咱朱家的后人,有咱当年那股子劲头咯!”说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来回快速地踱步,脚步都比平日里轻快了许多,那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收不住,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藏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朱元璋一边踱步,一边自顾自地念叨着:“雄英这孩子,自幼就透着股机灵劲儿,咱就知道他日后定能成大器,如今在那沿海,没了咱在身边提点,竟还能把事儿办得如此漂亮,真是出息了呀!”他越说越激动,那眼中闪烁的光芒,就如同燃起了两团炽热的火焰,满是对朱雄英的骄傲与期许。 “咱大明有此等麒麟儿,那可是上天眷顾呐!”朱元璋走到窗边,望向远方,仿佛那目光能穿透千山万水,直达朱雄英所在之处,“等他回来,咱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他,让全天下都知道,咱这孙儿的能耐,那是旁人比不了的呀。” 说着,朱元璋又转身对蒋瓛吩咐道:“蒋瓛啊,你去,让御膳房准备着,等雄英一回来,就摆上家宴,把咱那些个好酒都拿出来,咱爷孙俩可得好好庆贺庆贺。还有啊,传咱的旨意下去,让内务府再挑些珍稀的物件,啥好就拿啥,都给雄英备着,算了算了,以后都是雄英的。” 蒋瓛赶忙应下:“是,陛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蒋瓛正准备退下,却被朱元璋一挥手给止住了脚步,他一脸不解地看向朱元璋,只见朱元璋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丝丝寒意,仿佛无尽的深渊,让人望上一眼便觉心底生寒。 朱元璋冷冷地开口,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透着彻骨的冰冷:“把那几个地痞流氓的家人一起送走吧,一家人就需要整整齐齐。”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冰霜,砸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起阵阵令人胆寒的余音。 蒋瓛听闻这话,心中猛地一颤,可刚一抬头,触及到朱元璋那犹如实质般冰冷且充满压迫感的目光,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他深知此刻的朱元璋已然动了真怒,那怒火就隐藏在这阴沉的表象之下,一旦触碰到,后果不堪设想。 “哼,这些地痞流氓平日里在咱大明的沿海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他们以为能逃过咱的惩处吗?”朱元璋一边走着,一边阴恻恻地说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可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让人不寒而栗的狠厉,“他们犯下的罪孽,可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他们的家人,或纵容,或视而不见,哪个又能脱得了干系?” 蒋瓛额头上已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可他却不敢抬手去擦,只是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身体微微颤抖着,站在原地听着朱元璋那冰冷的话语。 “咱大明的天下,容不得这般渣滓存在,更容不得有人心存侥幸,以为能躲在背后逍遥法外。”朱元璋走到蒋瓛跟前,微微抬头,目光越过蒋瓛,看向那大殿之外的天空,可那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对外面世界的期许,只有无尽的冷酷与决绝,“今日若不将他们连根拔起,斩草除根,日后必成祸患,咱要用他们的血,来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所有人都知道,敢在咱大明的土地上为非作歹,这便是下场,哪怕是家人,也休想逃脱!” 蒋瓛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阳光斑驳地洒在东宫的庭院之中,朱玉妍神色如常地在池塘边缓缓行走着,微风轻轻拂过,带起她衣角的飘带,似是一幅恬静美好的画面,可谁也未曾料到,一场暗中的较量即将在此展开。 梨儿正捧着一盘点心,扭着那纤细的腰肢,迈着故作娇柔的步子往吕氏的居所走去,路过池塘边时,与朱玉妍碰了个正着。朱玉妍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脚下的步子却故意加快了几分,装作不经意间朝着梨儿撞了过去。 “哎呀!”梨儿被撞得一个趔趄,手中的点心盘“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盘中的点心滚得满地都是,而朱玉妍头上那支精致的发簪也随之脱落,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通”一声落入了池塘之中,溅起一小片水花后,便迅速往水底沉了下去。 朱玉妍见状,脸上瞬间堆满了惊慌与悲伤的神色,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伸出手指着那已经没了发簪踪影的水面,哭哭啼啼地喊道:“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东西呀,就这么没了,可怎么办才好啊!”那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着,任谁听了都能感受到她此刻的伤心与焦急。 梨儿本被撞得心中窝火,可瞧见朱玉妍这般模样,也不好发作,只得压下心头的不悦,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关切的神情,赶忙凑上前去,一边探头往池塘里张望,一边嘴里说道:“哎呀,公主殿下,您先别哭呀,许是还能捞上来呢,奴婢这就想法子给您捞。”说罢,她便俯下身去,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下找寻发簪的踪迹,身子也越探越往前,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快要探进池塘里了。 朱玉妍眼中那抹冷意更甚,趁着梨儿全神贯注盯着水面的当口,她悄悄地伸出手,放在梨儿的后背,然后猛地用力一推。毫无防备的梨儿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就直直地栽进了池塘里。 刹那间,池塘里水花四溅,梨儿在水中拼命地扑腾着,双手慌乱地拍打着水面,嘴里不断地呛进池水,原本整齐的发髻也散开了,发丝在水中凌乱地舞动着。她惊恐地呼喊着:“公主殿下,救命啊,救命啊!”那呼救声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刺耳,回荡在池塘边,却并没有人能及时施以援手。 朱玉妍则只是冷冷地站在岸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嘴上却依旧带着哭腔喊道:“那可是母妃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啊,你赔我,你赔我呀!”她的声音因假装的悲伤而有些沙哑,听起来越发让人觉得她此刻正沉浸在失去发簪的痛苦之中。 梨儿在水里挣扎得越来越无力,原本白皙的脸憋得通红,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望着岸上的朱玉妍,眼神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看起来乖巧的公主为何会突然对她下此狠手,可此刻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这些了,随着身子渐渐往下沉,她的呼救声也越来越微弱,最终,水面上只余下几个泡泡,梨儿整个人便彻底消失在了那幽深的池塘水底,水面又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朱玉妍见状,这才收了脸上的哭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但很快又装出一副慌乱无助的模样,大声哭喊起来:“快来人呐,梨儿掉进池塘里啦,快来人救救她呀!”那哭声撕心裂肺,在庭院中传开,引来了附近巡逻的侍卫和宫女们。 众人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皆是一愣,随后便围了上去。一个侍卫反应迅速,二话不说就跳进了池塘里,朝着梨儿落水的地方潜了下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梨儿的尸体捞了上来。 众人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梨儿,皆是面露惊愕之色,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朱玉妍则哭得梨花带雨,身子微微颤抖着,边哭边说道:“都怪我,都怪我不小心,撞了梨儿一下,她想帮我捞发簪才掉进去的,我没想到会这样啊,呜呜呜……”说着,还用手帕不停地擦拭着那根本就流不尽的“伤心泪”。 宫女们赶忙上前劝慰,一个宫女轻轻拍着朱玉妍的后背,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您也别太自责了,这只是个意外,谁也不想这样的呀,您可别把自己身子哭坏了。” 朱玉妍抽噎着,带着哭腔回道:“可这是一条人命啊,梨儿就这么没了,我……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呀,都怪我,都怪我啊……”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觉得她此刻满心都是愧疚与难过。 众人又是好一阵安抚,才搀扶着朱玉妍往她的房间走去。朱玉妍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头望向那池塘,眼中的悲伤似乎怎么也消散不去,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她为了给大哥出口气,故意为之罢了。 待回到房中,朱玉妍关上房门,背靠着门微微喘着气,脸上的悲伤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冷笑,她微微扬起下巴。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吕氏的耳中,吕氏正在屋内品茶,听闻梨儿淹死在了池塘里,手猛地一颤,茶杯差点掉落,她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中满是愤怒与怀疑。她心中明白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朱玉妍向来护着朱雄英,梨儿又总是在自己面前说朱雄英的不是,这其中的缘由她怎会猜不到,可如今没有证据,她也只能咬着牙恨恨地想:“好你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而在宫中的朱元璋这边,锦衣卫将梨儿溺亡的事儿如实禀报后,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缓缓说道:“这丫头,倒是有几分果敢,不过这事儿,且让它这么过去吧。” 朱元璋摆了摆手,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对朱玉妍的这份维护兄长的心思暗暗记下,想着这朱家的子孙,倒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日后这宫中怕是依旧不会太平静啊,不过只要他们都一心向着大明,些许纷争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朱元璋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微微眯起的眼眸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慢悠悠地开口道:“去内务府好好查一查这个宫女梨儿的家人,都有哪些个,在何处营生,摸得清清楚楚的,再把这详情细细说与咱妞妞听。咱这孙女受了委屈,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若她心里头还憋着气,觉着不解恨呐,哼,那就把那些人全给处置了,一个不留!咱朱家的孩子,哪能平白受了气没地儿出呀,咱可得给她好好撑撑场子。” 说罢,朱元璋微微一摆手,眼神里满是笃定,那股子帝王的霸气尽显无疑,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世间便再无忤逆之事敢发生一般,接着又道:“咱妞妞是个有主意的,她若觉着此事就此作罢也罢,那便依着她的意思来。不过,你可得给咱盯紧喽,那家人往后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有半点儿不安分的迹象,立马来报与咱知晓,可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坏了咱这宫里宫外的规矩,明白了没?” “陛下放心,属下定当竭尽所能,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不敢有丝毫差池!”说罢,便领命起身,脚步匆匆地朝着内务府而去。 朱元璋看着远方,深邃的眼眸中似有风云涌动,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站在那大殿之上,身影透着一股让人难以言说的威严, “唉,这天下,这朱家,要想一直稳稳当当的,还得咱多费些心思呐。”朱元璋喃喃自语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很快又被那坚毅的神色所取代。他转过身,缓缓走回龙椅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第122章 雄英回京建立忠烈祠 朱雄英站在海边,看着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倭寇在痛苦中渐渐没了气息,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色,只有冷峻与决绝。这些倭寇在大明沿海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如今这般下场,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 待最后一个倭寇咽下了那罪恶的气息,朱雄英大手一挥,沉声道:“将这些倭寇的尸体收集起来,筑成京观,就立在此处海边,让过往的船只、来往的人都能瞧见,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知晓,敢侵犯我大明者,这便是下场!” 将士们齐声应和,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将倭寇的尸体一具具堆叠起来,用泥土、石块固定,很快,一座巍峨又透着森然气息的京观便矗立在了海边。那京观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威慑力,仿佛是大明尊严的无声宣告,警示着世间所有妄图来犯之敌。 一切妥当之后,朱雄英整顿大军,踏上了回京之路。 当朱雄英率领大军的身影出现在回去的路上,那场面可谓是万人空巷。道路两旁早已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百姓,男女老少都身着新衣,手中拿着鲜花、彩带等物,眼神中满是热切与崇敬。 “来了,来了!殿下回来了!”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顿时,人群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沸腾了起来。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恭迎皇太孙殿下凯旋!”“殿下万岁!”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云霄。 朱雄英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松,虽历经征战,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可那眼眸中的光芒却越发璀璨,透着一股令人折服的威严与豪迈。他看着道路两旁欢呼雀跃的百姓,心中满是感慨,微微抱拳,向百姓们示意。 大军缓缓前行,百姓们纷纷涌上前,将手中的鲜花抛向空中,五颜六色的花瓣如缤纷的雨洒落下来,落在将士们的肩头、铠甲上,仿佛给这凯旋的队伍披上了一层绚丽的盛装。 有那胆子大些的孩童,挣脱了大人的手,跑到队伍跟前,仰着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朱雄英,奶声奶气地喊道:“殿下,您真厉害,把那些坏蛋都打败了!”朱雄英见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俯身摸了摸孩童的头,说道:“小家伙,有我在一天,定不会再让那些坏蛋欺负咱们大明的百姓。” 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挤到前面,眼中泛着激动的泪花,说道:“殿下啊,您可给咱沿海的百姓出了一口大气呀,这些年被倭寇欺负得太惨了,如今您严惩了他们,也让咱们能挺直腰杆子做人了,您就是咱大明的大英雄呐!”朱雄英赶忙下马,搀扶住老者,诚恳地说道:“老人家,守护大明、保护百姓本就是我应尽之责,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做这些便都值得了。” 将士们看着眼前这热闹非凡且满是崇敬之情的场景,心中亦是感慨万千,个个脸上都洋溢着自豪与欣慰的神色。 那前排的老兵王刚,眼眶微微泛红,想起战场上的惨烈厮杀,想起那些牺牲的同袍,再看着如今百姓们如此热烈的欢迎,只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挺直了腰杆,手中紧紧握着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保家卫国的荣耀。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战友,大声说道:“兄弟们,咱这一路的血没白流啊,能护得百姓们如此欢喜,便是让咱再上十次战场,那也甘愿呐!”周围的士兵们纷纷点头应和,眼神中满是坚毅与自豪。 年轻的士卒小李,此时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他激动得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不停地向道路两旁的百姓挥手示意。听到百姓们高呼着对殿下的赞美,对大军的感谢,他心中的热血沸腾不已,暗自想着:“往后定要更加刻苦训练,跟着殿下继续守护咱大明的每一寸土地,绝不让这些可爱的百姓再受半分委屈。” 一向沉默寡言的赵四,嘴角也难得地微微上扬,那冷峻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温和。他看着百姓们抛洒的鲜花,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心中默默念道:“只要百姓能安稳度日,咱们这一身的伤,那些死去兄弟的命,便都有了交代。”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身旁战马的脖颈,仿佛在与这一同征战的伙伴分享此刻的喜悦。 而蓝玉骑在马上,看着这盛大的欢迎场面,哈哈大笑着,笑声中满是豪迈与畅快。他朝着周围的将士们高声喊道:“儿郎们,瞧见没,咱这一趟沿海之行,打出了咱大明的威风,赢得了百姓的爱戴,往后可得继续跟着殿下,为咱大明建功立业,让咱大明的威名传遍四海啊!”将士们顿时齐声高呼:“愿随殿下,守护大明!”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彰显着这支凯旋之师的昂扬斗志和对守护大明的坚定决心。 朱雄英率领着大军一路行进,沿途皆是百姓夹道欢迎的热闹景象,这般声势浩大的迎接,让整个队伍都沉浸在一种荣耀与自豪交织的氛围之中。终于,在隔天,大军抵达了应天府。 应天府城墙上,朱元璋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皇冠,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虽已年迈,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帝王威严却丝毫不减,反而在这迎接孙儿凯旋的时刻,更添了几分欣慰与期待之色。他身后站着一众大臣,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大军归来的方向。 随着朱雄英的大军渐近,朱元璋那原本沉稳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了激动的神情,眼眸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孙儿的骄傲以及对这场胜利的喜悦。待大军行至城门前,朱雄英率先翻身下马,身后的将士们也整齐有序地下马列队,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唯有风吹过军旗猎猎作响的声音。 朱雄英抬头望向城头的朱元璋,眼中满是崇敬与孺慕之情,他快步上前,行至城门下,撩起衣摆,跪地行礼,高声喊道:“孙儿朱雄英拜见皇爷爷,幸不辱使命,大败倭寇,得胜归来!”那声音洪亮有力,在城门前回荡开来。 朱元璋见状,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笑容,他微微抬手,朗声道:“好大孙,快快平身,此次沿海之战,咱已知晓你战功赫赫,打得那倭寇落花流水,大涨我大明威风,实乃我大明之幸,百姓之福啊,快让爷爷好好看看你。大孙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什么奖励咱都答应你。” 朱雄英郑重拜下,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朱元璋表情错愕,看着朱雄英,只听得朱雄英道:“我还请皇爷爷,设立忠烈祠,让将士的英魂得以安息。此次沿海抗倭之战,诸多将士血洒疆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用自己的生命扞卫了我大明的尊严,守护了沿海的百姓。可他们中的许多人,如今却只能魂归异乡,连个供奉缅怀之处都没有,孙儿每每念及,心中实在难安呐。” 将士们听到朱雄英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纷纷露出了激动又动容的神色。那前排的老兵王刚,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瞬间泛红,眼中已满是泪花,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一时哽咽在喉,半晌才喃喃道:“殿下……殿下竟如此挂怀咱们那些死去的兄弟啊……”旁边的战友们也都和他一般,激动得难以自已,有的甚至用粗糙的大手悄悄抹了抹眼角。 年轻的士卒小李,更是激动到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攥紧了拳头,身子微微发颤,望着朱雄英的背影,眼中满是崇敬与感激,在心里默默想着:“殿下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啊,那些牺牲的兄弟泉下有知,该有多欣慰,咱们这命,就算是为了殿下、为了大明丢了,那也值了呀!” 一向沉默寡言的赵四,此刻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嘴角微微抖动着,冷峻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少见的激动之色,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是他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澎湃,心里不住地念叨着:“殿下这心意,咱那些先走一步的兄弟,总算能有个归宿了,能被后人铭记着,没白死啊……” 而蓝玉听到这话,眼眶亦是一热,他骑在马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朝着周围的将士们高声喊道:“兄弟们,听到没,殿下心里一直惦记着咱们那些牺牲的同袍呐,要为他们立忠烈祠,让他们的英魂能有个安息的地方,往后世世代代都受咱大明的敬重啊!” 将士们顿时炸开了锅,激动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殿下英明啊!” “咱那些死去的兄弟终于能有个好去处了,真好啊!” “跟着这样的殿下,就是死,咱也心甘情愿呐!” 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感动与振奋,不少将士甚至激动到身体颤抖,他们相互对视着,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那份对朱雄英深深的敬意,以及对牺牲战友得以安息的欣慰。 朱元璋听闻此言,脸上的错愕渐渐转为动容,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似是浮现出那些奋勇杀敌却最终倒下的将士身影,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吾孙此举,尽显仁厚之心与对将士的重情重义啊。他们皆是我大明的忠勇之士,为国立功,捐躯赴难,确实该有一处让后世铭记、让英魂安息之所。” 朱雄英抬起头,目光诚挚地望着朱元璋,继续说道:“皇爷爷,这忠烈祠,不仅是一座供奉的祠堂,更是一种传承,能让后世子孙知晓先辈们的英勇事迹,明白今日这安稳江山是用何等代价换来的,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大明儿郎,在面对外敌、守护家国之时,能义无反顾,奋勇向前。” 朱元璋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赞许,说道:“好,好啊,雄英,你能想到这一点,着实让咱欣慰。咱即刻便下旨,着工部选址营建忠烈祠,让礼部精心拟定入祠的将士名录,定要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让那些忠烈之士能早日魂归供奉之处,受我大明百姓香火祭祀,永享尊荣。” 朱雄英赶忙谢恩,又道:“皇爷爷,孙儿还有一事相求,这忠烈祠建成后,需有专人打理,每年也当举办祭祀大典,以表我大明对忠烈的敬重。此外,对于那些牺牲将士的家眷,朝廷也应多多抚恤,让他们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如此,方能让那些在天之灵没有后顾之忧啊。” 朱元璋捋了捋胡须,说道:“吾孙考虑周全,咱自会安排妥当。户部那边会拨出专项的抚恤银钱,按月发放给将士家眷,地方官府也要时常关照,确保他们生活无忧。至于忠烈祠的祭祀与打理之事,便交由太常寺负责,定要庄重肃穆,不可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满是慈爱地说道:“雄英啊,你此次得胜归来,不求金银财宝,不求加官进爵,心心念念的都是家国百姓与那些牺牲的将士,这份心境,难得可贵。” 朱雄英再次恭敬行礼,说道:“皇爷爷谬赞了,孙儿不过是做了该做之事,只愿我大明能长治久安,百姓能永享太平,孙儿便心满意足了。” 朱元璋开怀大笑,而后大手一挥,朗声道:“众将士们,今日随皇太孙得胜归来,皆是我大明的功臣,朕已令人在宫中备好盛宴,为你们接风洗尘,都随朕入宫去吧,咱们一同好好庆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将士们顿时高呼谢恩,随后,在一片欢庆的氛围中,朱雄英与将士们跟随着朱元璋,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那脚步声整齐而有力,仿佛也在诉说着他们对大明未来的坚定守护之心。 第123章 齐泰反对忠烈祠 朱元璋开怀大笑,而后大手一挥,朗声道:“众将士们,今日随皇太孙得胜归来,皆是我大明的功臣,咱已令人在宫中备好盛宴,为你们接风洗尘,都随咱入宫去吧,咱们一同好好庆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将士们顿时高呼谢恩,正当众人沉浸在这欢庆且融洽的氛围之中时,人群之中,一个人不动声色地给了齐泰一个颜色,那眼神中透着几分隐晦的警告与胁迫之意。齐泰顿时觉得脊背一凉,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心中知晓,这背后之人的势力绝不容小觑,自己若是不听从,往后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可眼前这提议建立忠烈祠,皇爷已经拍板了,自己出言反对....。 然而,在那道目光的逼迫下,齐泰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出列,拱手行礼道:“陛下,微臣……微臣斗胆,想对此事说上几句。微臣以为,设立忠烈祠一事,虽看似是为了缅怀将士,可实则……实则耗费颇大啊。如今朝廷各处用钱之地众多,沿海地区战后重建需银钱,水利、农事等诸多方面亦亟待拨款,若是拨出大笔款项去营建这忠烈祠,怕是会让朝廷财政吃紧呐,还望陛下三思。” 这话一出口,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将士们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都露出了愤怒与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前排的老兵王刚,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齐泰,大声呵斥道:“你这酸腐文人,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咱那些死去的兄弟为了大明连命都没了,如今不过是想给他们一个安息之处,让后人能铭记他们的功绩,你倒好,在这儿拿银子说事儿,怎的,银子比咱兄弟的命还重要不成?” 周围的将士们也纷纷附和,指责声不断。 “就是,朝廷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在别的地方,怎么到了这忠烈祠就拿银子当借口了,分明就是不想让咱兄弟有个好去处!” “哼,你这等没上过战场、没流过血的,哪懂得咱们的兄弟情义,哪知道那些牺牲之人对大明意味着什么,莫要在此胡言乱语了!” 朱元璋笑眯眯的看着齐泰,缓缓道:“齐爱卿,卿家还有其他意见吗?”那看似温和的面容下,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压迫感,周围将士瞬间安静下来,不敢发一言,现场鸦雀无声,唯有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可这寂静却更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齐泰只觉如芒在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那寒意从脊梁骨直往上冒,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心中知晓,自己这话一出口,已然是犯了众怒,可背后那人的胁迫又让他不敢退缩,此刻陷入了两难的绝境,骑虎难下啊。 在这一道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齐泰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陛下,微臣……微臣实乃一片苦心呐。微臣以为,忠烈祠一旦建立,将士们或许会因这份特殊待遇,滋生骄横之心,往后更加不好管理呀,还望陛下三思。” 齐泰紧着又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将士们一旦因这忠烈祠的设立而骄纵,长此以往,怕是会喜好战争,觉得唯有征战才能彰显功绩,获取殊荣啊。古往今来,好战必亡呀,陛下。微臣实在是担忧我大明会陷入这般境地,这才斗胆屡次进言,还望陛下明察啊。” 然而,将士们依旧沉默着,只是那冷冷的眼神中,愤怒与不屑之意越发浓烈。老兵王刚紧紧握着拳头,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好似要把齐泰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若不是顾忌着此刻是在皇上面前,怕是早就冲上去了。 周围的其他将士们也皆是满脸寒霜,他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用生命守护着大明,如今却被齐泰这般诋毁,心中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可他们硬是憋着,就等着皇上如何处置这等罔顾事实、胡言乱语之人。 朱元璋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目光变得越发深邃,他盯着齐泰,缓缓开口道:“齐泰啊,你瞧瞧,你这话一出口,众将士们都不屑与你辩驳了,可见你这说辞是多么的荒谬。朕的大明将士,哪一个不是忠肝义胆,为了家国百姓,连命都可舍弃,怎就会因一座忠烈祠便骄横起来了?你这般揣测,可是寒了他们的心呐。” 齐泰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害怕的道:“陛下,将士们,上场杀敌本就是他们的本职呀,他们为国尽忠本就是分内之事,朝廷平日里也从未亏待过他们,该有的俸禄、赏赐皆有发放。这忠烈祠一立,虽说初衷是缅怀,可久而久之,保不准就会让部分将士心生别样想法,觉得自己杀敌之功就该换来这般特殊待遇,进而滋生骄纵,这绝非微臣危言耸听呐,还望陛下再仔细斟酌斟酌啊。” 朱元璋道:“对对对,既然齐爱卿反对,这忠烈祠先不修了。”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哗然,将士们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眼中的怒火更是“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可碍于朱元璋已开了口,众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朱雄英刚想开口反对,朱元璋却不动声色地出手制止了他,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朱雄英见状,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眉头紧皱,满心的不解与焦急。 朱元璋只是冷冷的看着齐泰,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寒冰,似要将齐泰整个人都给冻住一般,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齐泰啊,今日你如此力陈己见,朕便依了你这一回,这忠烈祠不修了,可若往后出了什么差池,你可得担得起这责任呐。朕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怕将士骄横,怕大明好战必亡,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对待这些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们?又该如何让后世铭记他们的牺牲与奉献呢?” 齐泰本以为朱元璋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可听到这质问,顿时又紧张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赶忙回道:“陛下,微臣……微臣以为,可对将士们多加赏赐些金银财帛、田产宅邸,让他们能安享荣华富贵,至于铭记他们的功绩,朝廷可命史官详实记录他们的战功,着书立传,如此既能彰显陛下对将士们的厚待,又可免去那忠烈祠可能带来的隐患啊,微臣这皆是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考虑,还望陛下明鉴。” 朱元璋反问道:“齐爱卿是否世受国恩?”那语气平淡中却透着丝丝冷意,让齐泰心中又是一紧,赶忙应道:“陛下,微臣一家世受大明国恩,微臣更是蒙陛下看重,得以入朝为官,此等恩情,微臣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啊。” 朱元璋道:“那你把你家中钱财都拿出来给阵亡战士抚恤金如何?既然齐卿家世受国恩,这条件应该可以吧。”朱元璋的话语中有着不可拒绝的威严,那目光直直地盯着齐泰,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齐泰听闻这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哆哆嗦嗦地回道:“陛下,微臣……微臣家中虽承蒙皇恩,略有薄产,可……可那也只是维持生计,勉强糊口的财物啊,哪够拿来做阵亡战士的抚恤金呀,陛下明鉴,微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朱元璋冷哼一声,脸色越发阴沉,缓缓说道:“齐泰,你口口声声说让朝廷赏赐将士金银财帛,又说世受国恩,可真到让你拿出点实际的来,你却推三阻四,你这等言行,莫不是只想着让朝廷掏银子,自己却一毛不拔,光嘴上说得好听?” 齐泰赶忙又“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带着哭腔哀求道:“陛下恕罪啊,微臣绝无此意,只是家中确实没有那般雄厚的财力,微臣……微臣对将士们的敬重之心是真的,还望陛下恕罪,莫要再为难微臣了。” 朱元璋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地看着他,道:“齐泰,你今儿个先是反对这忠烈祠的修建,列出诸多牵强理由,现在又拿不出个像样的法子来对待这些功臣,只晓得说些虚头巴脑的话。你可知,那些阵亡的将士们,他们家中的老弱妇孺如今正过得艰难,正盼着朝廷能多些抚恤,多些关怀,你倒好,站在这儿高谈阔论,却全然不顾实际。” 齐泰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颤声道:“陛下,微臣……微臣有罪,微臣之前确实思虑不周,没考虑到这般周全,微臣这便回去好好盘算盘算,定想尽办法拿出些钱财来,为阵亡将士的家眷略尽绵薄之力,还望陛下开恩,再给微臣些时日啊。” 朱元璋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哼,朕就暂且信你这回,给你十日时间,你且回去好好整理家中财物,能拿出多少是多少,都交到户部去,用作阵亡将士的抚恤。若到时候你拿不出个像样的数目,或者敢耍什么花样,朕定不轻饶,你可听明白了?” “微臣明白,微臣谢陛下开恩,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齐泰如蒙大赦,赶忙应道,只是心中叫苦不迭,暗自懊恼自己今日怎就卷入了这般棘手的事儿里,这下可好,不仅得罪了一众将士,还得往外掏自家的钱财,往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朱雄英明白了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齐泰不过是被推出来当这出头鸟的,其目的就是要阻拦忠烈祠的修建。 朱元璋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传开,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让在场众人都不敢再多言语。随后,他便又恢复了几分先前那开怀的模样,大手一挥,朗声道:“都莫要再为这事儿耽搁了,众将士们,今日是你们凯旋的好日子,随朕进城接风洗尘才是正事儿,且将这些烦恼都暂且抛却,咱们先好好庆贺一番。” 说罢,朱元璋率先迈步向前,龙行虎步之间尽显帝王威严。朱雄英见状,赶忙收敛了思绪,快走几步跟在朱元璋身后。 那些跟随朱雄英得胜归来的士卒们,原本满心欢喜,想着忠烈祠一事皇爷都已拍板,往后牺牲的兄弟们就能有个被后世永远铭记、供人缅怀的好去处了,那可是对他们浴血奋战、为国捐躯最大的认可啊。可没成想,齐泰站出来那么一番提议,朱元璋竟就顺着说这忠烈祠先不修了。 士卒们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像堵了块大石头一般,满是腹诽。他们在心底暗自想着,咱在战场上那可是拼了命的,多少兄弟永远留在了那片血与沙的地方,连全尸都没能留下呀。这忠烈祠本就是他们心心念念,觉得能让那些逝去的英灵得以安息,让后人知晓他们功绩的所在,怎么齐泰轻飘飘几句话,皇上就改变了主意呢? 虽说他们也明白,皇上平日里圣明决断的时候居多,可这次,着实让他们有些失望了。大家都憋着一肚子气,却又碍于朱元璋的威严,不敢当面表露出来,只是那原本兴奋喜悦的神情渐渐黯淡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勉强了起来。有的士卒偷偷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愤懑,还有的则是暗自摇头叹息,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憋屈了,好好的一桩能慰藉英灵、激励后人的事儿,就这么被搁置了,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提起来呢。 可即便心中有着诸多不满,他们也只能随着队伍,默默地朝着皇宫走去,那本该轻快的脚步,此刻都仿佛变得沉重了许多,整个队伍的氛围也因着众人这压抑的情绪,显得沉闷无比,不复之前那欢庆凯旋的热闹景象了。 第124章 雄英理政 晚宴过后,朱雄英一脸不开心的看着朱元璋,朱元璋乐呵呵的道:“是不是生爷爷的气啦?”朱雄英微微皱着眉头:“爷爷,孙儿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忠烈祠明明意义重大,既能慰藉那些牺牲将士的在天之灵,又可激励后世儿郎奋勇报国,为何就因齐泰一番话便搁置不修了呀?孙儿知道爷爷定有您的考量,可今日见将士们那般失望的神情,孙儿这心里着实不好受。” 朱元璋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说道:“雄英啊,爷爷又何尝不知那忠烈祠的重要性呢。只是今日那情形,齐泰如此力陈己见,背后怕不是他一人之意,爷爷若强硬坚持修建,怕是会引出更多事端,朝堂之上,有些时候不能只看表面呐。” 朱元璋背着手,缓缓踱步,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朝堂之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那暗中觊觎之人,自是不愿见军心愈发稳固,这忠烈祠一旦建成,将士们对朝廷的忠心、对大明的归属感会更强,那些心怀叵测之辈便更难有可乘之机了。齐泰嘛,想来是被人拿住了把柄,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朱雄英不明白道:“爷爷你贵为天子,怕什么?只要您一声令下,那忠烈祠便可即刻动工修建,任谁也不敢再多说半个不字呀,又何必要这般迂回,还得等着那幕后之人露出马脚呢?” 朱元璋闻言,微微苦笑,拉着朱雄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雄英啊,这天子之位,看似掌控天下,无所不能,可实则如履薄冰,需处处谨慎呐。这朝堂之上,诸多势力相互交织,牵一发而动全身,爷爷若仅凭一时意气,强行推动忠烈祠修建,那背后之人必然会使出各种手段来阻挠,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乱子。” 朱雄英仍是一脸困惑,继续问道:“可爷爷乃是大明的开国皇帝,威望极高,那些人即便心怀不满,又怎敢公然与您作对呢?” 朱元璋轻轻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威望固然重要,可若一味倚仗威望,不顾朝堂平衡,那便容易滋生祸端。如今朝廷之中,文臣武将各有阵营,他们之间相互制衡,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稳定。那想要阻拦忠烈祠修建的势力,背后说不定牵扯着诸多利益纠葛,若爷爷贸然行事,他们或许会联合起来,在其他诸多事务上给朝廷使绊子,比如在各地的治理、赋税的征收,乃至边疆的防务上做文章,到时候,受损的可就是咱大明的江山社稷和万千百姓了。” 朱雄英听着朱元璋的话,渐渐陷入沉思,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明白了几分其中的利害关系,可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那难道就只能这般眼睁睁看着他们得逞,让将士们的期盼落空吗?” 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手背,目光深邃,语气沉稳道:“当然不会,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爷爷让齐泰拿出钱财作抚恤金,就是在敲山震虎,他们若有所动作,必然会露出破绽,咱们便可趁机抓住把柄,将其一网打尽。待把这背后的势力连根拔除,那忠烈祠的修建自然就水到渠成,再无人敢阻拦了。” 朱元璋笑呵呵的说:“傻大孙呦,权利给你,你明天代咱去上早朝你看看容易与否。这朝堂之上,可不是光靠发号施令就能万事顺遂的呀,各方的心思、利益都得权衡着来。别看平日里大臣们一个个恭敬有加,可真到了涉及自身利害的事儿,那嘴上说出来的话,背后使出来的招,都得细细琢磨呢。” 朱雄英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赶忙应道:“孙儿愿意一试。” 朱元璋笑着点点头,又叮嘱道:“去是可以,不过你可得记着,切莫冲动行事。那些大臣们奏事之时,话里往往藏着话,你得多思量他们的意图,不可轻易就应下或者驳回。遇到拿捏不准的,先放一放,和大臣们商讨商讨再做决断也不迟。” 朱雄英一脸郑重,拱手道:“孙儿记下了,定当谨小慎微,用心应对。” 朱元璋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他微微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地说道:“雄英啊,明日早朝之上,若是有大臣提及沿海地区战后重建之事,切不可随意应承拨出过多银钱。如今朝廷的库银虽说还算充盈,但各方都需用度,这重建之事得徐徐图之,要让他们先把详细的规划、账目呈上来,待核实清楚了,再做定夺。” 朱雄英赶忙点头,用心听着朱元璋的每一句话,朱元璋继续说道:“还有啊,若有人奏请嘉奖此次出征的将士,你可先表示认可,不过嘉奖的方式和赏赐的额度,得等和六部的官员们仔细商议后再行宣布,莫要当场就给个准话,以免后续生出变数,不好收场。” “另外,朝堂上难免会有大臣之间相互弹劾、争辩,你切莫要过早地偏向哪一方,先让他们把话说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再以公正之态去评判,可莫要因着平日里和谁走得近些,就失了公允,这朝堂的公正风气可不能乱呐。”朱元璋目光深邃,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朱雄英的神色,确保他都听进去了。 朱雄英一脸凝重,将这些叮嘱一一记在心里,拱手说道:“孙儿明白,定会谨遵爷爷的教诲,保持清醒,谨慎应对每一件事,定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朱元璋欣慰地笑了笑,又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道:“嗯,爷爷相信你有这能力。再有啊,早朝结束之后,你记得去一趟户部,找户部尚书问问近些日子朝廷的收支情况,尤其是那几项大的开销,心里得有个数,往后再有什么决策,也好有个参照。” “是。”朱雄英应声道。 朱元璋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似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又开口道:“雄英啊,这朝堂就如同一个大棋盘,各方势力都是这棋盘上的棋子,而你,要做那掌控全局的执棋之人,每一步都得深思熟虑,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啊。爷爷让你去上这早朝,就是想让你早些历练,往后才能更好地担起这大明的江山呐。” 朱雄英也跟着起身,走到朱元璋身旁,目光坚定地说道:“爷爷放心。” 朱元璋转过身来,看着朱雄英,眼中满是期许,笑着说道:“好,好啊,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回去好生歇息,养足了精神,明日可别误了早朝的时辰呀。” “孙儿告退,爷爷也早些安歇。”朱雄英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朱元璋看着离去的朱雄英背影,笑了起来,“大孙,真正的朝堂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今日这一遭,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往后还有诸多考验等着你呐,只盼你能在这朝堂风云里尽快历练出来呀。”说罢,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涛子赶忙上前,轻轻拍着朱元璋的后背,一脸关切地抚慰道:“皇爷注意龙体呀,您为国事日夜操劳,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呀。这朝堂上的事儿繁杂,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您且宽宽心,莫要太过忧心了。” 朱元璋缓了缓,挥挥手示意自己无碍,微微喘着气道:“无妨,只是近些日子没歇好,老毛病又犯了。这大明的江山看着稳固,可内里的暗流涌动,一刻也不得松懈啊。今日让雄英去上早朝,也是想让他早些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往后能挑起这千斤重担呐。” 小涛子扶着朱元璋慢慢走到椅子旁,让他坐下,又赶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说道:“皇爷的苦心,殿下定是能明白的,殿下聪慧过人,今日听您一番教导,想必明日早朝定能应对一二。只是您也莫要太劳神了,这身子骨可得顾着点儿呀。” 朱元璋接过热茶,轻抿了一口,微微皱眉道:“但愿如此啊,雄英这孩子心性纯良,就是还缺些历练,朝堂之上那些个大臣,各个都是人精,一个不留神,怕是就会着了他们的道儿。咱这也是想让他在这朝堂风云里多磨砺磨砺,往后咱才能放心呐。” 小涛子在一旁附和着点头,说道:“殿下有您这般悉心教导,定能成长得愈发稳重,担得起这大明的江山。” 朱元璋淡淡的道:“传下去,朕偶感风寒,让皇太孙代理朝政,一应事务皆由他先行处置。”小涛子一听,赶忙应了一声,便退出去吩咐传旨太监去了。 蓝玉府邸内,所有在京武将聚集,大骂齐泰,想要杀他全家。 堂中气氛一片激愤,武将们各个面色涨红,怒目圆睁。那平日里就性如烈火的王弼“砰”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吼道:“这齐泰简直欺人太甚!那忠烈祠本就是咱们兄弟们用命换来的念想,他倒好,几句胡言乱语,就哄得皇上改变了主意,咱那些死去的兄弟如何能安息啊!真该现在就冲进他家,把他满门老小都给收拾了,方能解咱们心头之恨!” 众人纷纷附和,喊杀声此起彼伏。蓝玉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皱着眉头,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沉声道:“诸位兄弟,莫要冲动。咱如今确实恨那齐泰恨得牙痒痒,可要是真去杀了他全家,那可就是犯了大忌,到时候别说是咱们,恐怕连家中老小都得受牵连啊。” 一员老将站出来,满脸不甘地说道:“蓝将军,难道咱们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不成?那忠烈祠没了着落,往后兄弟们在战场上拼命都没了盼头呀,这齐泰不除,难消咱们心头之恨呐!” 蓝玉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那齐泰今日敢这般跳出来阻拦忠烈祠修建,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咱们得先弄清楚到底是哪股势力在作祟,再想办法连根拔除才行。” 众人听了蓝玉的话,虽仍是满腔怒火,但也渐渐冷静了几分,知道如今冲动不得。这时,又有武将说道:“蓝将军,那咱们接下来该咋办?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蓝玉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说道:“诸位兄弟,咱们先按捺住这心头怒火,且听我一言。那齐泰既已被皇上责令拿出钱财作抚恤金,咱们便先盯着他这事儿。我会派人暗中留意齐泰的一举一动,看他到底能拿出多少家资,又会与哪些人有所往来,说不定就能借此揪出他背后之人。” 有武将担忧地问道:“蓝将军,那皇太孙年纪尚轻,万一他没有能力,或者也被朝堂上那些文臣的说法给左右了,可咋办呀?” 蓝玉眼睛眯了起来道:“哦,你认为皇长孙没有能力?”手不经意摸向腰间的佩剑,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那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是透着浓浓的杀意,他冷冷地看着那说话的武将,一字一句道:“雄英乃是咱大明的皇太孙,身上流着朱家常家的血脉,聪慧过人,今日你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我岂能容得下这等诋毁皇室之人?” 堂中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压抑,众武将皆是一愣,他们知晓蓝玉向来护短,对朱雄英更是看重,此刻见他动了真怒,都不敢再多言,那被质问的武将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慌忙磕头道:“末将绝无此意啊,将军恕罪,末将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心中绝无半分对殿下不敬之意啊,还望将军饶命!” 蓝玉冷哼一声,手依旧搭在剑柄上,寒声道:“哼,再有下次。咱活剐了你。” 那武将浑身颤抖,拼命求饶。 众武将见状,赶忙纷纷求情道:“蓝将军息怒啊,念在他平日里作战勇猛,对朝廷忠心耿耿,此次也是心急忠烈祠之事才失了言,还望将军饶他这一回吧,让他戴罪立功也好啊。 蓝玉沉默着,缓缓抬起手,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那动作中满是不耐,示意众人赶紧退下。 众人见状,不敢再多做停留,纷纷行礼后,便井然有序地快步退了出去。一时间,堂内原本喧闹嘈杂的氛围瞬间消散,只余下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蓝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待众人都离去后,蓝玉缓缓起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窗边。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可那背影却莫名透着几分萧索与疲惫。来到窗前,他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第125章 早朝(上) 晨曦初露,淡淡的微光透过朱红色的宫墙缝隙,洒落在通往朝堂那长长的甬道上,仿佛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朱雄英身着庄重的朝服,头戴乌纱,一步步朝着朝堂走去,那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在这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清晰。 朝堂外,值守的侍卫们身姿挺拔如松,盔甲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们目不斜视,却在朱雄英走近时,整齐划一地行礼问安,那动作干脆利落,彰显着宫廷的威严。朱雄英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那扇厚重的朝堂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处,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朝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梁画栋间跳动,仿佛给这高大空旷的空间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两侧的大臣们早已按品阶站好,个个身着朝服,神情或严肃,或沉稳,衣袍上的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幅色彩斑斓却又透着凝重的画卷。 朱雄英迈进朝堂的那一刻,心猛地跳动起来,似有一只小鹿在胸腔内乱撞,激动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紧张交织的感觉,如今,自己竟要站在那最瞩目的位置。 他努力平复着心情,抬眸望向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御座旁属于自己的位置,目光中满是坚定与期待。脚下的每一步,都好似承载着千钧之重,却又带着少年意气风发的轻盈。 朱雄英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继续朝着那位置走去,刚一落座,还未来得及完全稳住心神,吏部尚书詹徽便站了出来。只见詹徽身着一袭红色色的朝服,衣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看着颇为雅致,可脸上却带着几分倨傲之色。他下巴微微扬起,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审视的意味,那目光仿佛要将朱雄英看穿一般,手持笏板,先是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而后开口道:“殿下,臣听闻殿下昨日被皇上委以代理朝政之责,实乃圣恩浩荡啊。只是这朝堂之事,纷繁复杂,非有深厚学识、丰富阅历者恐难以应对,殿下年纪尚轻,不知可曾细细思量过,能否担得起这等重任呐?” 这话一出,朝堂内顿时一片寂静,不少大臣都微微变了脸色,暗自为詹徽这大胆言语捏了把汗,同时也都将目光投向了朱雄英,想看看这位皇太孙会如何回应。 朱雄英一听,心里先是“咯噔”一下,顿时感觉一阵无措涌上心头。他着实没料到,这刚上朝,身为吏部尚书的詹徽就如此直白地质疑自己的能力,脸上虽努力维持着镇定,可那微微颤动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愣了片刻后,才开口道:“……本殿下承蒙皇爷爷信任,自当竭尽全力,为我大明尽心尽力,至于能否担起,还需在这朝堂之上慢慢证明,而非凭爱卿一言便可论断。” 詹徽却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继续说道:“殿下此言差矣,这朝堂之上,每一个决策都关乎万千子民、江山社稷,可不是靠着慢慢证明就能行的呀。就说那前些日子搁置的忠烈祠一事,殿下可有什么高见?若只是如往常一般附和众人,那这代理朝政,怕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朱雄英的脸色越发变得有些难看了,忠烈祠一事本就是他心中的遗憾与牵挂,此刻被詹徽这般当面提及,还带着明显刁难的意味,他只觉得脑子一阵混乱,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紧握着扶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回应道:“忠烈祠一事,爷爷已有考量,本殿下自会遵从圣意,与诸位大臣一同从长计议,寻个妥善之法,此刻并非讨论此事的恰当时机。” 然而詹徽依旧步步紧逼,“殿下说得轻巧,从长计议,可将士们都在眼巴巴盼着呢,若一直这般拖沓,军心不稳,这后果又该谁来承担?殿下既坐在这位置,就得有个决断啊。” 朱雄英此刻是彻底有些无措了,他感觉周围大臣们的目光仿佛都带着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平日里虽也聪慧,可毕竟初涉这朝堂上的唇枪舌战,面对吏部尚书这般咄咄逼人的刁难,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坐在那儿,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里透着焦急与无助,心中不断思索着爷爷昨日叮嘱的话语,想要从中找到应对之法,可慌乱之下,那些话语却好似变得模糊起来,难以立刻派上用场了。 蓝玉冷冷地看着詹徽,一言不发,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中透着丝丝寒意,仿佛两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射向詹徽。他双手微微握拳,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隐隐凸起,虽未出声,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压抑着的怒火,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凝结了一般。 武将们更是一个个目眦欲裂,那平日里在战场上面对敌军都不曾有过的愤怒此刻全写在了脸上。常茂率先按捺不住,“砰”地一声将手中的佩剑重重拍在地上,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颤,他向前踏出一大步,怒喝道:“詹徽,你休得在此胡搅蛮缠!殿下年纪尚轻又如何,皇上既委以重任,那便是对殿下的信任,你这般步步紧逼,是何居心?忠烈祠一事,本就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能随意仓促决断的?你身为吏部尚书,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好好效力,却在此刁难殿下,莫不是觉得我等武将手中的刀剑不利了吗?” 其他武将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内武将这边群情激愤,喊叫声此起彼伏。 “詹徽,你这酸腐文人,就会耍嘴皮子,有能耐上战场试试啊!” “平日里瞧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今日却如此为难殿下,真当我等武将好欺负不成!” 詹徽听着武将们的怒喝,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又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回道:“诸位将军这是要做甚?朝堂之上,本就是要各抒己见,忠烈祠一事关乎重大,我不过是希望殿下能拿出个切实可行之法,让将士们安心,让朝廷安稳,怎就成了刁难?倒是你们,这般袒护殿下,罔顾朝廷大事,莫不是要以下犯上了?” 这话一出,更是如火上浇油一般,武将们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顾忌着这是朝堂,恐怕早就冲上去与詹徽理论一番了。蓝玉依旧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深知此刻若武将们冲动行事,那可就中了詹徽这等文官的计了,待众人的叫嚷声稍缓,他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詹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为朝廷大事,可你如此咄咄逼人,全然不顾殿下初涉朝政,不给半分余地,这又岂是为臣之道?忠烈祠之事,自有殿下与我等慢慢商议权衡,你莫要再借题发挥,扰乱朝堂秩序了。” 詹徽冷哼一声,还欲反驳,却见朱雄英已然站起身来,朱雄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与委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沉稳有力,说道:“诸位爱卿,都莫要再争了!本殿下明白忠烈祠一事大家都极为关切,詹大人也是出于对朝廷的考量才这般发问,诸位武将亦是为了维护本殿下,心意本殿下都知晓。但此刻朝堂之上,争吵无益,咱们还是按部就班,各司其职,共同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出谋划策才是正理啊。” 朱雄英一番话说完,朝堂内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可那剑拔弩张的态势依旧隐隐存在,众人都看着彼此。 詹徽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略作停顿后,又上前一步,朝着朱雄英微微躬身,可那话语里却依旧透着刁难的意味,说道:“殿下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这朝堂诸事繁杂,哪一件不是火烧眉毛般亟待解决,若都如这忠烈祠之事一般慢慢商议,那朝廷的政令何时才能推行下去?殿下既代皇上理政,总不能事事都只靠往后拖延吧,就说那黄河水患过后,沿岸百姓至今仍流离失所,救济粮款的发放、家园的重建等诸多事务,殿下可有个详尽的章程了?” 朱雄英心中一紧,这黄河水患之事他也正准备与相关大臣细细商讨,毕竟涉及众多方面,哪能如此轻易就有完备之策,可此刻被詹徽这般当众质问,他着实有些窘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方才那般慌乱,于是稳了稳心神,开口道:“詹大人,黄河水患一事,本殿下已责令户部、工部等相关部门去实地勘察,统计受灾详情以及所需物资、银钱等情况,待他们将详尽的奏报呈上来,本殿下自会与诸位大臣一同商讨出最为妥善的办法,确保能切实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安稳度日,此刻仓促做决定,怕只会顾此失彼啊。” 詹徽却不依不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继续说道:“殿下总是这般说辞,要等、要商议,可百姓们正在受苦,等不得呀。殿下这般行事,莫不是缺乏那果敢决断之能,空占着这理政之位,却让百姓们失望,让朝廷的威望受损呐。” 朱雄英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尖都深深嵌入掌心,可他仍强忍着怒火,沉声道:“詹大人,治理天下本就需谨慎行事,不可莽撞。本殿下并非不顾百姓死活,只是这等关乎万千民生的大事,必须要考虑周全,每一个决策都影响重大,若仅凭一时意气便仓促下令,一旦出现差池,受苦的只会是那些无辜百姓。还望大人莫要再这般无端指责,多为如何解决问题出些良策才是。” 詹徽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还欲再开口继续刁难,蓝玉在一旁已然是忍无可忍,大声喝道:“詹徽,你莫要太过分了!殿下已然说得很是明白,你却三番五次寻衅,当真以为我等武将不会在这朝堂之上与你理论到底吗?黄河水患之事,殿下的安排并无不妥,你身为吏部尚书,不在官员选派、考核等你该管之事上用心,却在此处刁难,是何道理?” 詹徽不屑地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蓝将军,你这一味袒护殿下,莫不是仗着军功便觉得能在这朝堂之上肆意妄为了?我身为吏部尚书,自当为朝廷诸事费心,这朝堂诸事本就是相互关联,哪能分得那般清楚,我过问一二又有何不可?殿下既代皇上理政,那自然得经得起臣子们的询问,若连这点质疑都受不住,往后又如何能担得起这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蓝玉气得脸都涨红了几分,怒目圆睁,正要开口驳斥,朱雄英赶忙抬手示意蓝玉先莫冲动。 詹徽见朱雄英抬手制止了蓝玉,心中更是得意了几分,他微微整了整衣袍,下巴依旧高高扬起,眼神中满是那股子傲慢劲儿,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蓝将军,且听臣一言。何为帝王?那帝王者,当有高瞻远瞩之能,遇大事可果敢决断,雷厉风行,令行禁止,方能让这朝廷上下一心,政令畅通无阻啊。可殿下您呢,面对这忠烈祠也好,黄河水患也罢,皆是诸多推诿,只想着慢慢商议,这可全然没有那帝王该有的气魄呀。” 他顿了顿,目光扫视了一圈朝堂上的大臣们,仿佛在寻求众人的认同,而后又继续道:“古往今来,贤明之君哪一个不是在关键时刻当机立断,挽大厦于将倾,救黎民于水火。正如我大明开国皇帝,若凡事都如殿下这般谨慎过头,犹豫不决,朝廷的效率何在?百姓又怎会对朝廷满怀期望?臣以为,殿下此刻需得好好思量一番,莫要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第126章 早朝(中) 朱雄英听到这些话,气得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双手在袖中握得更紧了,指节处因用力而泛着青白之色,嘴唇也止不住地哆嗦着。 他深深地看了身边的太监一眼,那太监心领神会,赶忙向前一步,尖着嗓子高声喊道:“退朝——”声音在这寂静又压抑的朝堂内回荡开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大臣们先是一愣,随后纷纷躬身行礼,准备依次退下。詹徽却是微微一怔,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朱雄英那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终究是没敢再多言,只是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转身随着众人一同往外走去。 武将们则都担忧地看向朱雄英,蓝玉更是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殿下,莫要气坏了身子,那詹徽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您别往心里去。”朱雄英微微点了点头,努力平复着自己起伏的情绪。 待大臣们都退下后,朱雄英独自一人坐在那朝堂之上,望着空旷的大殿,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今日詹徽的刁难只是个开始,往后这朝堂之上,怕是还有诸多艰难险阻等着自己。 朱元璋在寝殿中听着太监的汇报,先是微微皱起眉头,待听到朱雄英最后以退朝结束这场纷争时,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竟笑了起来,笑声在寝殿中回荡,带着几分欣慰又夹杂着些许调侃,他喃喃自语道:“傻大孙,朝堂的难体会到了吧,体会到咱的不容易了吧。这朝堂之上,本就是风云变幻,各方势力交织,哪能事事顺遂呐。” 说着,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殿内踱步,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当年初登大宝,面对一众大臣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也是在这重重刁难与质疑中一步步站稳脚跟,打下这大明的稳固江山。“雄英这孩子,聪慧是聪慧,可到底还是缺了些历练,不过也好,经此一遭,往后再遇到这等事儿,便能多些应对的法子了。” 朱元璋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殿外的天空,眼神中满是深邃与睿智,又似在回忆往昔那无数个殚精竭虑处理政务的日夜。“咱这大明的江山,要想长久地传承下去,就得让子孙们早早知晓这其中的艰难,雄英啊,爷爷可盼着你能快快成长,真正挑起这大梁来,莫要被这点挫折就给绊住了脚步呀。” 他唤来身边的贴身太监小涛子,吩咐道:“去,暗中盯着点皇太孙,看看他接下来作何反应,有什么情况即刻来报与咱知晓。”那太监应了一声,便悄悄退下了。 朱元璋又重新坐回榻上,拿起一本奏折,可心思却还在朱雄英身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朱雄英在下朝以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屏退了众人,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中,久久沉思。詹徽在朝堂上那咄咄逼人的话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那满是质疑与刁难的神情也一次次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深知,黄河水患过后,沿岸百姓流离失所的问题迫在眉睫,若不能尽快拿出个妥善之法,不仅百姓要继续受苦,怕是朝堂上还会有更多像詹徽这般的人借机发难。他铺开纸张,将自己所知的以往赈灾之法一一罗列,又细细分析其中利弊,可总觉得缺了些什么,难以做到尽善尽美。 就这样,朱雄英在书房中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连午膳都顾不上用。直到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落在案几上,那斑驳的光影仿佛给了他一丝灵感。他突然想起曾在古籍中看到过的一些类似举措,心中灵光一闪,“以工代赈”四个字浮现在心头。 对啊,与其只是单纯地发放救济粮款,让百姓被动等待援助,倒不如组织起那些有劳动能力的百姓参与到家园重建等工程当中来,官府给予相应报酬,既能解决百姓当下的生计问题,让他们通过劳动获取所需物资,又能加快家园重建的进度,可谓一举多得啊。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朱雄英便早早来到了偏殿等候,不多时,大臣们陆续赶来。 待众人到齐,朱雄英也不绕圈子,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爱卿,昨日朝堂之上,詹徽詹大人对黄河水患过后的诸多事务向本殿下提出质疑,本殿下回去后仔细思量,觉得当务之急乃是要尽快解决沿岸百姓流离失所以及家园重建之事,今日特请诸位前来,便是想与大家商讨一个法子,名为‘以工代赈’。” 大臣们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纷纷露出思索之色,朱雄英见状,接着说道:“这‘以工代赈’,便是组织起受灾地区有劳动能力的百姓,参与到诸如修筑堤坝、重建房屋、疏通河道等工程当中,官府按照他们付出的劳动量给予相应的粮款报酬。如此一来,百姓既能凭借自身之力获取生活所需,不必一味等待救济,又能加快各项工程进度,让咱们的家园早日恢复往日生机,不知诸位爱卿觉得此法如何?” 蓝玉率先点头称赞道:“殿下此法甚妙啊!既能解百姓燃眉之急,又能让朝廷的诸多事务顺利开展,比单纯发放物资可是强上许多。”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不过也有谨慎之人提出疑虑:“殿下,此法虽好,可这工程所需的物资、银钱前期投入也是不小,户部那边怕是一时难以筹备齐全呀,而且工程的组织、监管等方面也需耗费诸多人力,这都是要考量的问题啊。” 朱雄英微微点头,他自是料到会有这些问题,沉稳地说道:“爱卿所虑极是,关于物资和银钱,本殿下已命户部盘点现有库存,同时可从周边富足之地适当调配部分,后续再根据实际情况向各地筹集。至于工程的组织与监管,工部需担起主要职责,选派得力官员前往,制定详细规划与章程,务必保证各项工程有序进行,且银钱物资的使用都要做到公开透明,绝不容许有贪腐克扣之事发生。” 朱雄英冷冷地说道:“诸位爱卿,这‘以工代赈’乃是关乎万千受灾百姓生计、关乎我大明安稳的大事,若有人敢在这赈灾银子上上下其手,中饱私囊,莫怪本殿下不讲情面,定当严惩不贷,移三族!本殿下绝不允许有那等贪赃枉法之徒,借着百姓的苦难来填满自己的私欲,坏了朝廷的名声,寒了百姓的心。” 他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眼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严厉与决绝,那冷峻的目光从每一位大臣的脸上扫过,让众人都不禁心头一凛,深知这位皇太孙此刻是动了真格的。 朱雄英说完以工代赈以及那番严厉的警告之后,便静静地看着詹徽,目光沉稳却又带着几分审视之意,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詹尚书,本殿下此方案怎么样?昨日朝堂之上,你那般质疑本殿下应对黄河水患诸事的能力,今日这‘以工代赈’之法,便是本殿下思索良久所得,你不妨也说说自己的见解,也好让诸位大臣一同参详参详。” 詹徽没想到朱雄英会突然点名问自己,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神色变幻了几下,那原本的倨傲之色也收敛了些许。 他微微躬身,斟酌着言辞说道:“殿下这法子,乍一听倒是有些新意,于理而言,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当下的难题,既能让百姓有活可干,又利于工程推进。只是,这实际操作起来,怕是还有诸多变数啊,就如先前所说,物资银钱的筹备、工程的监管等,哪一项都不是轻易能办好的,一个不慎,这法子再好,也可能沦为空谈呐。” 朱雄英听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却并未有丝毫生气的模样,反而不紧不慢地说道:“詹尚书所言,本殿下自然明白,这世间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法子,总归是要在施行中不断完善。可若是因怕有变数,便连尝试都不敢,那这沿岸百姓流离失所的问题又何时才能解决?朝廷做事,本就当积极应对,尽力去克服困难,而非一味担忧,停滞不前呀。詹尚书身为吏部尚书,这用人选贤之事乃是专长,往后这选派去监管工程的官员,还望你也能多费心,莫要让那些品行不端之人混入其中,坏了这大好的计划。” 詹徽被朱雄英这一番话堵得一时语塞,心中暗恨这皇太孙如今倒是牙尖嘴利起来了,可面上又不敢太过表露不满,只得应道:“殿下吩咐,臣自当尽力,定会协同工部,仔细筛选那清正廉洁、能担重任的官员前往,确保不出差池。” 朱雄英微微点头,又接着说道:“詹尚书能有此态度,那便好。本殿下也希望诸位大臣都能齐心协力,莫要因朝堂上的些许分歧,便忘了咱们共同的职责乃是为大明、为百姓谋福祉。过往之事,本殿下也不想再多计较,只盼着往后大家都能一心为公,将这‘以工代赈’之事落实到位,也好让那些受灾的百姓早日过上安稳日子,让我大明的江山更加稳固。” 礼部尚书任亨泰见气氛这般僵持,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朝着朱雄英微微躬身行礼后,缓缓开口道:“殿下,臣以为,詹尚书也是出于对朝廷事务的关切,多番进言虽或有不妥之处,但殿下刚刚那般质问于他,于礼似乎有所欠缺呀。詹尚书在朝多年,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了,殿下这般言辞相向,怕是会引得朝堂内外诸多议论,有损殿下宽厚仁和的名声啊。” 朱雄英眉头一皱,心中对这任亨泰突然的指责很是不悦,可面上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沉声道:“任尚书,本殿下敬重詹尚书在朝多年的资历,也从未想过要与他失了礼数。只是今日商讨这‘以工代赈’的要事,詹尚书屡屡提出质疑,本殿下一一耐心解答,可詹尚书却似揪住不放,非要在诸多已能解决的问题上继续纠缠,本殿下为了能让这关乎万千百姓生计的大事顺利推行,这才言辞稍显急切了些。” 任亨泰却不依不饶,微微摇头,继续说道:“殿下,老臣明白您心系百姓,急于推行良策,可这朝堂之上,规矩礼仪不可废呀。詹尚书就算有所质疑,那也是尽臣子的本分,殿下身为皇孙,更应展现出大度包容之态,以理服人,而非用言语去压制,不然往后其他大臣再有不同意见,怕是都不敢直言了,这于朝廷的清明和政令的商讨可都不利啊。” 朱雄英心中怒火渐起,他强忍着,目光直视任亨泰,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任尚书,您口口声声说礼仪、说臣子本分,可您只看到本殿下对詹尚书的回应,却未曾细想詹尚书此前在朝堂之上对本殿下的诸多刁难。黄河水患一事,本就紧急,昨日詹尚书便在朝堂上咄咄逼人,质疑本殿下能否担起这代理朝政之责,今日又对这好不容易想出的‘以工代赈’之法诸多挑剔,本殿下若还只是一味包容退让,那这朝廷大事何时才能顺利开展?这受灾百姓又要等到何时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任亨泰被朱雄英这一番话堵得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可他身为礼部尚书,又不愿就此罢休,梗着脖子回道:“殿下,过往之事暂且不论,单说此刻,詹尚书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这‘以工代赈’确实存在诸多需谨慎对待之处,他也是希望能尽量周全,殿下如此不给老臣颜面,总归是不妥的。” 此时,户部尚书赵勉也出列道:“殿下,臣不得不直言,国库如今实在是没有余钱啊。这‘以工代赈’听着是个好法子,可所需物资、银钱数量庞大,就目前户部盘点下来,库存只能勉强维持日常用度,要想从中调配出足够款项用于此项工程,实在是力不从心呐。” 朱雄英脸色一沉,他虽料到物资银钱筹备会是个难题,却没承想户部这边竟如此拮据,当下问道:“赵尚书,国库怎会这般境况?以往的赋税收入、各地的进贡等,难道都已耗尽了不成?” 赵勉面露难色,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回应道:“殿下有所不知啊,近年来,朝廷各项开支本就繁多,先是北部边境的军备扩充,耗费了大量钱财用于购置粮草、打造兵器,而后各地又偶有灾荒,朝廷拨下的赈灾款项亦是不少,加之一些大型工程的修建,这国库的积蓄便如流水般渐渐少了去。如今黄河水患又起,这雪上加霜之下,实在是拿不出太多余钱了呀。” 朱雄英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对策,片刻后说道:“赵尚书,即便国库艰难,可这‘以工代赈’关乎沿岸百姓的生机,关乎我大明根基的安稳,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筹措资金。你方才说周边富足之地可适当调配部分,可曾去仔细核算过,能调集多少过来?还有,各地的富商豪绅,可否让他们捐纳一些,以助朝廷度过这难关?” 赵勉赶忙应道:“殿下,周边之地能调配的也是有限,毕竟他们也有自身的诸多事务要维持,至于富商豪绅,以往朝廷也曾有过劝捐之举,可响应者寥寥,大多都是推诿敷衍,要想从他们那儿拿到足够的银钱,怕是不易啊。” 第127章 早朝(下) 朱雄英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打着寒颤,他实在是又气又无奈。当下,他目光一一扫过詹徽、赵勉以及刚刚还在拿礼数说事的任亨泰,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地说道: “诸位爱卿,本殿下今日算是看清了,这朝堂之上,到底是有多少人真心想为百姓做事,又有多少人只是一味地推诿、刁难!本殿下提出这‘以工代赈’之法,为的是那黄河水患后流离失所的万千百姓,为的是我大明的安稳,可你们呢?詹尚书,你先是昨日在朝堂上对本殿下无端质疑,今日又揪着些细枝末节不放,好似本殿下所谋皆是无用之举一般;赵尚书,你口口声声说国库无钱,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却连想办法去筹措的心思都不愿多使几分吗?还有任尚书,你只盯着所谓的礼数,全然不顾这事情的轻重缓急,难道在你眼中,那些虚礼比百姓的死活还重要不成?” 朱雄英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他顿了顿,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可那话语里依旧透着寒意。 此时常茂出列道:“殿下,臣也知您一心想为那受灾百姓谋福祉,这‘以工代赈’的法子听着确实不错,可当下实有难处啊。北方边境的将士们正等着粮饷发放呢,那可是关乎边疆安稳、国土安全的大事,如今那边的粮饷都还没个着落,实在是腾不出多余的钱粮来用于这‘以工代赈’了呀,还望殿下您能再斟酌斟酌,莫要顾此失彼才好。” 朱雄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舅常茂,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他怎么也没想到,常茂会站出来反对。 常茂面露愧疚之色,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低头站在那儿,满脸的无奈与为难。 蓝玉在一旁脸色难看地盯着常茂,眉头紧皱。 朱雄英一听,脸色愈发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常茂竟也在此时站出来这般说,可此刻却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不过他还是强撑着,语气严肃地回应道:“郑国公,本殿下自然明白北方粮饷一事至关重要,可这黄河水患受灾的百姓同样在受苦受难,难道咱们就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流离失所,无以为生吗?如今朝廷是面临诸多难题,可正因如此,才更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想办法去解决,而非只是一味强调困难,阻碍这‘以工代赈’的推行啊。” 常茂面露难色,抱拳继续说道:“殿下,臣并非有意为难,实在是这两边都是大事,缺了哪边都不行呐。北方的将士们在冰天雪地里戍守边疆,若连粮饷都不能按时发放,军心必然不稳,万一外敌趁机侵扰,那后果不堪设想。臣也想帮着那些受灾百姓,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钱粮有限,着实难以兼顾呀。” 詹徽见常茂也附和着提出难处,趁机又说道:“殿下,您瞧,连郑国公都这般说了,可见这‘以工代赈’此刻确实不宜仓促施行啊。朝廷的各项事务都相互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得全盘考虑,不能只盯着一处,还望殿下能以大局为重,暂且搁置这计划,等日后条件成熟了,再行此事也不迟呀。” 朱雄英气得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了几步,才强压着怒火说道:“詹尚书,常国公,本殿下明白你们说的都是实情,可本殿下也并非是不顾大局之人。北方粮饷之事需尽快解决,这‘以工代赈’同样迫在眉睫,咱们就不能两边同时去想办法筹措吗?户部这边,赵尚书,你再仔细盘点盘点,看看是否有可灵活调配之处,或者有无可开源的渠道;郑国公,你也与兵部商议一下,北方那边是否能在现有基础上,先做一些应急的安排,暂保军心稳定,匀出一部分钱粮来助力这‘工赈’之事。” 赵勉苦着脸应道:“殿下,臣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户部已经是尽力在筹措了,实在是难有多余可调配的呀,不过臣愿再去细细清查一番,只是不敢保证能有收获啊。” 常茂也无奈地说道:“殿下,北方那边形势严峻,本就是靠着粮饷按时发放才稳住军心,要想匀出钱粮,怕是不易,臣怕稍有差池,就会引发大乱子啊。” 朱雄英冷冷地看着詹徽、常茂、赵勉三人,眼中寒意更甚,沉默了片刻后,他开口道:“赵尚书,现在有哪些工程正在进行?你且细细说来,朝廷各项事务的用度情况,本殿下也需心中有数,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言,一丝一毫都难以调配了。” 赵勉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殿下,当下正在进行的有孝陵的修建啊,这孝陵乃是关乎我大明皇家体面、祖宗祭祀的大事,工程浩大,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皆是不菲,前期已耗费诸多钱粮,如今正到了关键阶段,断不能停工,所以这部分款项是万万动不得的呀。而且还有各地的一些小型水利修缮、官道维护等工程,虽规模不及孝陵修建,但也都是关乎民生、交通的重要事务,同样需要持续投入呢。” 朱雄英淡淡地说道:“孝陵停止修建,钱款优先以工代赈。如今百姓受灾,流离失所,这是关乎万千生民的急事,孝陵之事虽重,可也得先缓一缓了。” 这话一出,朝堂大臣们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出言阻止。 礼部尚书任亨泰赶忙站出来,焦急地说道:“殿下,万万不可啊!孝陵关乎祖宗祭祀,关乎我大明皇家的体面与尊严,那是太祖皇帝和马皇后的陵寝,承载着我大明的根基与气运,一旦停工,那可是大不敬之举,会遭天下人诟病的呀,还望殿下收回成命。” 詹徽也跟着附和道:“殿下,任尚书所言极是,祖宗之事不可轻慢,这孝陵修建按规制来,本就不容有丝毫差池,此刻中断,不仅是对祖宗的不敬,还可能影响我大明的国运呐,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其他大臣也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朝堂内嘈杂不已,皆是反对之声。 朱雄英冷冷地看着众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待众人的声音稍缓,他抬高了声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字一句道:“我话只说一遍,谁赞成?谁反对?”那冰冷的目光从每一位大臣的脸上扫过,带着一种决然的气势,让朝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压抑的氛围却愈发浓重了。 赵勉、詹徽和常茂三人听了朱雄英那不容置疑的话语,先是一愣,随后竟极快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却透着几分阴谋得逞的味道,仿佛他们等的就是朱雄英这般强硬的态度和冲动的决定。 赵勉颤颤巍巍地说道:“殿下,那皇爷那边怎么解释啊?这孝陵修建可是皇爷极为看重之事,如今殿下执意要停了它,将钱款转用于‘以工代赈’,皇爷若怪罪下来,臣等可担待不起呀。殿下您虽此刻代理朝政,可这般大事,终究还是得皇爷点头才好,臣等实在是怕……怕因此触怒了皇爷,还望殿下能慎重考虑,莫要让臣等陷入这两难之境啊。” 朱雄英面色冷峻,目光坚定地说道:“此事我自会去和皇爷爷说清楚,你们无需再多费口舌。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尽快着手安排‘以工代赈’之事,莫要再寻借口拖延。本殿下既已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哪怕皇爷爷届时真有怪罪,那也是本殿下一人之事,与你们无干。” 说罢,朱雄英一甩衣袖,高声道:“退朝!”那声音在朝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待来到寝殿外,朱雄英整理了一下衣装,平复了一下略显紧张的心情,这才示意守在殿外的太监通传。不多时,便听到殿内传来朱元璋那熟悉的声音:“好大孙,进来吧。”朱雄英应了一声,迈步进殿。 朱雄英一脸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赵勉、詹徽和常茂三人。他们三人笑嘻嘻的看着他。 朱元璋满是宠爱地开口了:“傻大孙呀,瞧你这一脸惊讶的模样,想必心里头正纳闷着呢吧。今日朝堂上被那么多人针对,感觉不好受吧?其实啊,这都是爷爷的安排,是咱让他们三人故意这般针对你的呀。你想想,爷爷如今还活着,有咱给你撑腰,他们自是不敢明目张胆地与你作对。可往后呢,等皇爷爷不在了,这朝堂之上的事儿可就全得靠你自己去应对了呀。到那时,若没经历过这些磨砺,没学会如何在重重刁难中站稳脚跟,你又该如何守住这大明的江山?” 朱雄英听着朱元璋的话,先是一愣,随后眼中渐渐涌起一股坚定之色,他朝着朱元璋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诚恳又带着决然:“爷爷,孙儿明白。”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欣慰,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接着说道:“大孙,你记住,这朝堂之上,从来都是风云变幻,各方利益交织,人心更是复杂难测。你认为对的、合理的事儿,只要是为了咱大明的江山稳固,为了百姓能过上好日子,那就要不惧困难推行下去。就像你今日提出的‘以工代赈’之法,爷爷心里清楚,那是能解百姓燃眉之急的好法子,可这施行起来,自然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遇到诸多阻碍也是在所难免。” 朱雄英应声道:“爷爷,当时只想着尽快帮那受灾百姓脱离苦海,见他们一再推诿刁难,实在气不过,这才冲动了些。” 朱元璋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大孙,你有这份急切为百姓的心,爷爷怎会怪你?只是往后行事啊,还得多几分谋略和沉稳。今日这孝陵之事,你虽出发点是好的,可到底是牵扯太大,容易落人口实,以后再遇着这等情况,得先权衡利弊,想出更周全的法子来应对。不过,爷爷也不是让你畏手畏脚,该决断时还得决断,只要你心里有底,能扛得住那些压力,就大胆去做。” 朱雄英重重点头,说道:“孙儿记下了,往后定当更加谨慎周全。” “好,爷爷相信你有这个能耐。”朱元璋哈哈一笑,又看向赵勉、詹徽和常茂三人,脸色变得严肃了些,说道:“今日你们三人按朕的吩咐行事,做得也算妥当,往后可还得继续用心辅佐大孙,若是再有什么小心思,可别怪朕不留情面。” 赵勉三人赶忙躬身行礼,齐声说道:“臣等不敢,定当全心辅佐殿下,绝无二心。” 朱元璋微微点头,而后对朱雄英说道:“大孙,这朝堂之上,用人之道也是门大学问,这三人各有所长,你要懂得如何让他们发挥长处,为你所用,这样你往后行事才能更加顺遂。” 赵勉、詹徽和常茂三人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朝着朱雄英躬身,脸上满是歉意,赵勉率先开口道:“殿下,今日朝堂之上诸多为难之举,实非臣等本意啊,皆是皇爷的命令,我们身不由己,还望殿下恕罪。此前那些话,那些看似故意的刁难,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可着实让殿下受了委屈,臣等心里愧疚不已呀。” 詹徽也赶忙接着说道:“殿下,臣等深知那‘以工代赈’之法对受灾百姓意义重大,本也不该这般横加阻拦,只是皇爷既有安排,臣等不敢不从。如今还望殿下莫要记恨臣等,往后定当竭尽所能,听从殿下差遣,发挥自身长处,全力辅佐殿下推行各项利国利民之策。” 常茂则一脸诚恳,抱拳说道:“殿下,臣身为您的大舅,却在朝堂上站出来反对您,当时见您那失望痛心的眼神,臣这心里就跟针扎似的。可皇命难违呀,如今只盼殿下能体谅臣等的难处,往后不管何事,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定将功补过。 ...... 第128章 早课(上) 第二日,太阳正常升起。 “呼!呼!” 朱雄英在花园中,疲惫的呼出两口气。 早上起来,做了一套畊宏体操之后,全身舒爽。 这可不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将强健筋骨。 一个男人,如果一点雄性的气概都没有。 那不是就需要吃桃桃好凉凉了吗? 后世许多分不出男女的小鲜肉,私下里也要去健身房健身。浑身没有二两肉,他们应该叫健骨头。 而且以后,自己作为大明二世祖皇帝,必须御驾亲征,抢朱老四的名头。 想到此处,不禁笑了起来。 “大哥在练武吗?” 朱雄英身后的房间中,两个妹子,玉琪和玉妍趴着窗户,看着拳拳有风的朱朱雄英,对门口站立的太监小江南说道。 小江南回头笑笑,“奴婢也看不出来,就觉得殿下练的威武。” “大哥威武呀!” 最小的玉琪在窗户上摆手,朱雄英笑着打完。 随后伺候的太监上前,帮朱雄英重新更衣。 今天,是要去读书的日子。 朱雄英站在原地,微微舒展着身子,任由那几个伺候的太监上前为他更衣。太监们动作极为娴熟,先是捧来一袭质地精良的月白色锦缎长袍,袍面上用银线细细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泽,彰显着尊贵不凡的身份。 为首的太监轻轻抖开长袍,小心翼翼地为朱雄英披上,细致地整理着领口与袖口,那领口处用柔软的白色狐毛镶边,触感极佳,既显奢华又带着几分暖意。接着,又有太监拿来一条同色系的腰带,腰带之上缀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佩通透无暇,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龙图案,随着走动,玉佩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清脆悦耳,似在诉说着主人的不凡。 再看那裤子,亦是用上等的绸缎制成,裁剪合身,行动之间毫无阻滞之感。脚下则蹬着一双黑色的缎面靴子,靴面上用金线勾勒出简约却大气的花纹,靴底厚实而又轻便,走起路来稳稳当当。 太监们又为朱雄英戴上了一顶嵌着明珠的束发冠,那明珠颗颗圆润,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将朱雄英原本就英气不凡的面容映衬得更加俊朗。束发冠两侧垂下的丝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更添几分儒雅与贵气。 待一切穿戴整齐,朱雄英整个人仿佛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严与气度,他抬眸望向镜子中的自己,眼中满是坚定与自信,今日这一身皇太孙服饰,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时刻提醒着他肩负的责任与使命。他深吸一口气,便抬脚迈步,向着读书的地方走去,身后的太监们赶忙亦步亦趋地跟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雄英下意识地问了问太监叫什么名字,为首太监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小心翼翼地躬身回道:“奴才复姓江南叫老贼,殿下唤奴才老贼便是。” 朱雄英冷冷地看着太监,缓缓道:“你就说江南老贼,还我绘梨衣。”这话一出,那名叫老贼的太监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身子如筛糠一般颤抖着,磕着头惶恐地说道:“殿下恕罪啊,殿下,奴才不知这‘绘梨衣’是何物呀,奴才绝不敢冒犯殿下,还望殿下明察啊。” 朱雄英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自己一时口误,竟把前世知晓的话语给说了出来,便依旧板着脸,沉声道:“哼,莫要在本殿下这儿装糊涂,本殿下且问你,这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殿下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老贼把头磕得砰砰响,带着哭腔回道:“殿下,奴才这名字真是家里长辈随意取的,打小儿就叫这名了,实在没什么别的缘由啊,奴才哪敢有什么坏心思呀,求殿下开恩呐。” 朱雄英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知晓他大概率说的是真话,神色稍缓,却还是严肃地说道:“罢了,起来吧,往后可莫要做什么让本殿下不痛快的事儿。” 老贼如蒙大赦,赶忙爬起身来,一边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边连声道:“多谢殿下开恩,多谢殿下,奴才定当尽心竭力伺候殿下,绝不敢有丝毫差池啊。” 朱雄英看着缓缓起身的老贼,一股无名怒火又起,缓缓道:“你入宫以后和家里人断了关系了吧?断干净了吗?” 老贼一听,刚刚才恢复些许血色的脸瞬间又变得惨白,腿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赶忙强撑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回话道:“殿下,奴才……奴才入宫之后,便与家里断了往来了呀,那是断得干干净净的,绝不敢有丝毫牵扯,这……这宫里的规矩,奴才哪敢违背呀,殿下明察啊。” 朱雄英淡淡的道:“好,既然断干净了,你自己把你家祖坟给挖了。” 老贼闻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难以置信,身子晃了几晃,扑通一声再次重重地跪了下去,这次连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嚎道:“殿下啊,殿下!这……这万万使不得呀,挖祖坟那可是大逆不道、遭天谴的事儿啊,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呐,殿下开恩呐,求求您了,换个惩处的法子吧,奴才就是死也不敢做这等不孝之事啊。”说着,又不停地磕头,没几下,额头就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可他也顾不上擦拭,只是一个劲儿地哀求着。 朱雄英看着老贼淡淡的说:“磕头这么有力,肯定没有阉干净,下去再阉一遍。” 老贼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昏死过去,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嘴里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地朝朱雄英爬过去,双手死死地抱住朱雄英的脚,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殿下,殿下啊!万万不可呀,奴才当年入宫之时已然净身干净了呀,绝不敢有半点欺瞒呐。这……这要是再阉一遍,奴才哪还有命在啊,求求殿下开恩,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奴才往后给殿下当牛做马,绝无二心呐。” 朱雄英没理,径直朝着殿内走去,而一旁的几个侍卫听到这话,不敢有丝毫怠慢,当下便一拥而上,架起还在地上苦苦哀求、满脸绝望的老贼就往外拖。 老贼拼命挣扎着,嘴里大喊着:“殿下,饶命啊,殿下,奴才真的已经净身干净了呀,求求您开恩呐……”那凄厉的喊声在这宫殿周围回荡着,可朱雄英仿若未闻,神色冷峻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缓缓坐下,眼神已经落在了面前摆放的书卷上。 侍卫们拖着老贼很快来到了一处偏殿,那里平日里就是负责处理这类事宜的地方,老贼眼见着反抗无用,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是口中还在喃喃地念叨着求饶的话语。负责阉割的太监面无表情地准备着刀具等物,见人被带了进来,便朝着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侍卫们强行将老贼按在了那冰冷的台子上,几下就扒去了他下身的衣物。 老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随着那锋利的刀具落下,一声惨叫划破了宫廷上空,随后便是一阵令人揪心的痛苦呻吟声,那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老贼终是昏死了过去,而周围的人只是冷漠地处理着后续,仿佛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朱雄英坐在座位上,听着那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的痛苦呻吟声,心中竟未起太大波澜。 朱雄英坐在座位上,看着镜中身着华服的自己,暗暗想着就一个字——帅,心底还不禁泛起一丝自得,想着:“这不比后世那些野猪皮的僵尸服好得多了嘛。那奇装异服,宽袍大袖,颜色搭配也是不伦不类,哪有我大明服饰这般精致典雅,尽显尊贵威严。” 他微微抬起下巴,又端详了一番镜中的模样,那月白色长袍上精致的云纹仿佛都在诉说着大明独有的气度,腰间玉佩轻轻晃动,更添几分灵动之感,与那所谓野猪皮的服饰一对比,在他看来简直是云泥之别。朱雄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随后便将视线从铜镜上移开,重新看向了面前的书卷,可思绪却仍忍不住飘远。 我既然承这大明皇太孙的身份,便立誓要肩扛重担,引领这古老国度,踏上一条令天地变色、让万国臣服的雄途霸业! 想我大明当年,那是何等的辉煌壮阔!洪武皇帝,以布衣之身,手提三尺剑,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开创大明基业,自此天下初定,万民归心。永乐年间,郑和率宝船舰队,浩浩荡荡七下西洋,那船队之壮观,堪称举世无双!“云帆高张,昼夜星驰”,所到之处,番邦皆被我大明国威震慑,纷纷遣使来朝,纳贡称臣,海上丝绸之路更是繁荣昌盛,尽显我华夏之昌盛富足,此乃我大明扬威海外的千古佳话,令后世传颂不已。 可那清朝又是何种光景?恰似那扶不起的阿斗,徒占这大好河山,却昏聩无能至极!闭关锁国之举,犹如作茧自缚,全然忘却了我华夏先辈们开疆拓土、沟通世界的壮志豪情。遥想当年,马戛尔尼使团访华,本是互通有无的良机,可那清朝统治者却夜郎自大,视西方先进器物为奇技淫巧,拒之门外,生生错过了与世界接轨的契机,真真如同那“刻舟求剑”之人,守着旧规,不知变通,终致国家日益衰败。 更有那丧权辱国的鸦片战争,列强凭借坚船利炮,轻易便轰开了国门,而清朝却只能签订那一个个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任人宰割,把我华夏数千年的尊严践踏得一文不值,犹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受尽屈辱,此等懦弱之举,简直是我中华历史上的奇耻大辱,那清朝,就是一堆烂泥,不堪至极!更有一个不知羞耻的老寡妇,“量中华之物力,结诸国之欢心”,以及明犯我大清者,虽远必赔。” 然吾所主宰的大明,岂会重蹈这般覆辙!吾定当重拾海上雄风,效仿郑和之壮举,令水师纵横四海,巨舰破浪,利炮轰天,让那海上霸主之名,再度归属于我大明!届时,辽阔大洋之上,唯我华夏风帆高高飘扬,所经之地,皆要为我大明版图之延伸,各国番邦见我大明旗帜,皆需恭恭敬敬,行叩拜之礼。日月所照,皆为汉土。 吾还要大兴华夏文明,让孔孟之道、程朱理学,还有我大明璀璨的诗词歌赋、精湛的工艺技术,随着商贾驼队、扬帆舰船,传遍世界每一个角落。吾国之礼仪,将成为万国效仿的典范;吾邦之言语,会是各国竞相学习的对象。四方来朝,八方来贺,重现那“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世之景,让这天下都知晓,大明之强大,无可匹敌,大明之辉煌,永照千古!吾要将大明之名,深深铭刻在这浩瀚历史的苍穹之上,令后世子孙皆以大明为荣,千秋万代,传颂吾等之丰功伟绩! 朱雄英正想得入神,沉浸在那对大明未来的宏伟畅想之中,忽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抬眸望去,正是玉妍。玉妍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裙装,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头上简单地挽了个发髻,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得她娇俏可人。 她莲步轻移,走到朱雄英近前,微微福了福身子,脆生生地说道:“大哥,该去学习了呀,夫子都已在等着了呢,可莫要迟了。”朱雄英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摆,站起身,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瞧我这一恍惚,差点忘了时辰,走吧。” 门外,静静地停放着一顶无顶的软轿。那软轿制作颇为精致,轿厢四周以锦缎围裹,上面用金线细细绣着寓意祥瑞的图案,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几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太监正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他们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懈怠,而边上还站着数位身姿挺拔、神情冷峻的侍卫,腰间佩刀的刀柄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寒芒,更添几分威严之气。 “请皇太孙殿下上轿!”一位带刀侍卫上前一步,恭敬地躬身说道,声音沉稳有力,在这寂静的宫门前回荡着。 朱雄英瞥了那软轿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羁,朗声道:“又不是和皇爷爷一样七老八十,坐它作甚?本殿下还没到走不动道的地步,走着去便是!”说罢,脸上笑意更甚,尽显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是!”那带刀侍卫赶忙又躬身行礼,态度越发恭敬,随后手臂一挥,示意那些太监们赶紧让开道路,莫要挡了殿下的去处。 只见朱雄英双手背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迈着大步就朝前走去,那步伐沉稳又透着一股豪迈劲儿,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而在他身后,六个身着飞鱼锦袍的侍卫整齐有序地跟随着,他们面色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之上,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状况,那一身飞鱼锦袍随着走动轻轻飘动,更显英气不凡,仿佛是朱雄英这位皇太孙身份与威严的有力衬托,一行人就这样朝着既定的方向而去,所过之处,旁人皆恭敬避让,不敢直视。 第129章 早课(中) 朱元璋听着锦衣卫的汇报,气得鼻子都歪了,胡须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怒喝道:“这个逆孙,没大没小的,咱啥时候坐轿子了,净编排咱!”说着,重重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跟着晃了几晃,茶水溅出些许来。 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吓得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宫殿内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朱元璋粗重的喘息声。 “去,把那逆孙给咱叫过来,咱倒要好好问问他,长本事了啊,敢在背后这么蛐蛐咱了!”朱元璋对着身边的一个小涛子吩咐道。 小涛子轻轻道:“皇爷,殿下毕竟年纪尚轻。还有那个死太监,应该是有什么问题,皇爷你看......” 朱元璋气呼呼的道:“诛他三族,刨他祖坟!哼,一定有问题,咱绝不能轻饶了他!” 小涛子轻轻的说:“皇爷舒服一点没有?” 朱元璋看着小涛子道:“你别说真舒服多了。”说罢,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朱雄英到了国子监大门,抬眸望着那庄严的门楼,上面的牌匾在阳光的映照下透着古朴而厚重的气息,彰显着此地的不凡。过往的学子们见到朱雄英纷纷驻足行礼,眼中满是敬畏,朱雄英微微点头示意,随后抬脚迈步踏入大门。 正走着,迎面遇上了国子监的司业,那司业见是朱雄英,赶忙恭敬地行礼,脸上堆满了笑意,说道:“皇太孙殿下,请往这边。” 朱雄英笑着回道:“前方带路。” 朱雄英跟着司业继续前行,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刘三吾与方孝孺二人。刘三吾正手持书卷,微微眯着眼,似在回味书中精妙之处,方孝孺则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目光专注,若有所思的模样。 二人瞧见朱雄英来了,赶忙放下手中书卷,恭敬地朝着朱雄英躬身行礼,刘三吾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又带着几分敬重:“皇太孙殿下,今日得见殿下驾临国子监,实乃幸事。” 方孝孺也紧接着说道:“殿下如此勤勉好学,实乃我等楷模。” “先生你骗我好苦,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呢?” 刘三吾苦笑道,“皇太孙殿下恕罪,皇命难违”。 朱雄英摆了摆手。 朱雄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方孝孺,看着方孝孺的心里麻麻的。 方孝孺,生于那承载着厚重文化底蕴的儒学世家,家中世代皆是大儒,其父曾任济宁知府,在元末那乱世之中,宛如一盏明灯,坚守一方天地,保境安民,其贤明之举传遍天下,为百姓所传颂,亦为士林所敬重。 这个时代!经历了蒙元百余年对汉家读书郎残酷压迫的岁月,这一代的读书人,心中都燃着一团火,他们将造福一方视作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渴望用所学去修补这饱经沧桑的山河,去抚慰那受尽苦难的黎民百姓。他们怀揣着的,是真正读书人的浩然正气,是对家国天下最纯粹、最炽热的深情。 方孝孺,便是这众多心怀大义的读书人中的佼佼者,他绝非仅是舞文弄墨的单纯文人,而是以士大夫的高标准严以律己,时刻践行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崇高理想,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有力,仿佛在用一生去书写对家国的忠诚与担当。 后来,燕王朱棣以“靖难”之名起兵,战火纷飞间,南京城终被攻克,建文帝下落成谜,一时之间,山河变色,天下震荡。朱棣颁布奸臣榜,方孝孺赫然在列,旋即,他成为了第一个被捕之人。可这被捕的过程,却透着几分令人唏嘘的“礼贤下士”,只因朱棣深知,方孝孺乃天下士人的领袖,早在攻入南京之前,那赫赫有名的布衣宰相姚广孝就曾千般叮嘱、万般嘱咐朱棣,切不可杀方孝孺,否则,天下读书种子将就此断绝,若得不到方孝孺这般人物的认可,即便朱棣日后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在天下士人的心中,也永远脱不去“篡位”的骂名。 在那庄严肃穆的紫禁城大殿之上,朱棣怀着复杂的心情,恳请方孝孺为他起草登基诏书。彼时的方孝孺,身着一身孝衣,那素白的颜色仿佛是他对建文帝忠贞不二的无声宣告,他目光坚定,毫不畏惧地怒斥朱棣,将心中的悲愤与对正统的坚守,化作声声质问,直击朱棣的心底。 朱棣,他的性格本就最像朱元璋,那骨子里的刚硬与霸气,让他平日里容不得丝毫忤逆,可面对方孝孺,他竟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温和地劝解,口干舌燥也未曾口出恶言,只是近乎哀求地说:“先生,这是我的家事,还请您为我起草诏书啊。”然而,方孝孺却只是提笔写下了几个大字——“死即死,诏不可草”,那寥寥数字,却重如千钧,彰显着他宁折不弯的气节与至死不渝的忠诚。 朱棣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那朱家人的暴脾气一触即发,他红着眼,厉声质问方孝孺:“你不怕死吗?不怕诛九族吗?”而方孝孺却挺直了脊梁,决然回应道:“你杀我十族又何妨?”这一句,似是平地惊雷,震撼了整个朝堂,也彻底激怒了朱棣。 于是,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上演了,朱棣竟真的下令诛了方孝孺十族。当着方孝孺的面,他的亲人、门生、故旧,一个个被无情地带到刑场,鲜血染红了大地,惨叫撕裂了天空,那是怎样的人间炼狱啊!整整杀了七天,847 人也好,873 人也罢,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而方孝孺,始终默默流泪,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摆在面前为朱棣起草登基诏书的纸笔,可那纸笔,至始至终,未曾被他挪动分毫。最终,方孝孺慷慨赴死,用生命扞卫了他心中的君臣大义,用热血谱写了一曲悲壮的忠诚之歌。 站在后世的角度去回望,或许有人会感叹他的刚烈,质疑他的行为,觉得为了心中那份君臣大义,连累了八百多人,这样做是否值得?然而,在那个时代,在真正的读书人、真正的士大夫眼中,这一切,太值得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仰,是一种超越生死的坚守,是即便明知会粉身碎骨,也绝不屈服的精神啊! 这种精神,它叫名节,是一个人在这世间立身处世的根本,不容玷污;它叫大义,是面对家国大义时的义无反顾,虽死无悔;它叫不屈,是在强权压迫、生死抉择面前的铮铮铁骨,永不低头。 纵览浩浩荡荡的历史长河,其间固然有数不清的文人败类,就如那东林党中,那些在南京城外,卑躬屈膝迎接皇清的无耻文人,他们的行径令人唾弃,让人心寒。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如银河中浩瀚星海般的无数大儒,他们秉持着这种精神,前赴后继,绵延不绝,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我们生长且热爱的这片人间大地。 东林党,这群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自诩为清流的文人团体,实则是大明王朝的一大祸根。他们打着“正人君子”的旗号,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将朝政搅得乌烟瘴气。 就拿“明末三大案”来说,梃击案中,本应是查明真相、维护宫廷安稳、以正朝纲的关键时刻,东林党却借此机会,排除异己,将其作为政治斗争的工具,不是为了真正探寻幕后黑手,还宫廷清明,而是企图通过操控舆论、影响审判,来打压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势力。他们不顾案件本身对于国家稳定的重要性,只想着如何让己方在朝堂争斗中占据上风,使得原本就复杂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也让朝廷的公信力在民间大打折扣。 再看红丸案,这本该是关乎皇帝安危、国本稳固的大事,可东林党人又一次罔顾大局,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肆意攻击政敌,把对皇帝病情救治的探讨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党派纷争。各方势力你争我夺,互相指责,全然不顾病榻上的皇帝生死,更没有心思去寻找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最终让这件事演变成了一场朝堂闹剧,也让大明的统治核心陷入了更深的动荡之中。 还有移宫案,本是为了遵循祖宗礼制,妥善安置先皇妃嫔,确保宫廷秩序正常过渡的事件,东林党却又从中大做文章。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强行推动自己的主张,丝毫不考虑各方的利益平衡以及宫廷内部的和谐稳定,导致各方矛盾激化,使得宫廷内外人心惶惶,加剧了朝廷内部的分裂。 而到了明朝末年,国家面临着内忧外患的严峻局面,外有清军虎视眈眈,屡屡叩关;内有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烽火遍地。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东林党人依旧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担当和骨气。当李自成的大军逼近北京,崇祯皇帝苦苦寻求对策,希望朝中大臣们能齐心协力,共克时艰,或出钱助饷,或出谋划策抵御外敌,可这些平日里高谈阔论的东林党人,却一个个推诿塞责,守着自己的家财,不肯为国分忧,眼睁睁看着大明的江山一步步走向崩溃的边缘。 后来清军入关,兵临南京城下,那些东林党中的所谓文人,更是将他们的无耻和懦弱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全然不顾大明数百年的恩泽,忘却了自己身为读书人的气节与操守,毫无骨气地跪在南京城外,迎接清军入城,那谄媚讨好的嘴脸,仿佛早已将家国大义抛诸脑后,只想着如何在新的统治者麾下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他们的这种行径,不仅是对大明的背叛,更是对华夏民族千年传承的名节和大义的亵渎,让无数为了守护家国而牺牲的英烈们蒙羞,也让天下百姓寒了心。 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如银河中浩瀚星海般的无数大儒,他们秉持着这种精神,前赴后继,绵延不绝,如同璀璨星辰,照亮了我们生长且热爱的这片人间大地。 从魏晋名士的风流洒脱中,我们能看到他们对精神世界的坚守;从衣冠南渡的艰难跋涉里,我们能感受到他们对华夏文明的守护(虽然我看不起司马家,提一提);从盛唐风华的壮丽篇章中,我们能领略到他们对家国昌盛的奉献;从大宋无双的文化繁荣里,我们能体会到他们对民族传承的担当。(对外咱不论) 它是文天祥宁死不降,身陷囹圄仍坚守对大宋忠诚,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豪迈扞卫民族气节,让后人铭记其浩然正气。 是陆秀夫背少帝跳海,崖山十万军民随之投海殉国,奏响民族大义悲歌,尽显山河破碎时的不屈抗争。 于谦在土木堡之变后临危受命,力排众议坚守北京,凭无畏勇气和军事谋略击退敌军,为大明续生机,其功绩气节如不朽丰碑。 海瑞刚正不阿,直谏嘉靖帝、严惩贪恶,为民请命不计个人得失,撑起一片青天,成清官典范与为官榜样。 阎应元身为江阴典史,挑起守城重担,率全城百姓抗击清军,城破仍不降,诠释忠诚与宁死不屈精神,让江阴成英雄之城。 江阴、扬州、嘉定百姓面对清军,各自顽强抗争,虽遭残酷镇压,却不屈不挠,用生命扞卫尊严,彰显大无畏精神。 史可法镇守扬州,精心布防,拒清军劝降,城破之际与城共存亡,血洒扬州,激励后人坚守民族大义。 李定国虽目不识丁,却心怀复明壮志,凭军事才能南征北战,两蹶名王,南明艰难时仍苦苦支撑,照亮家国情怀。 张煌言投身抗清,海上作战打击清军,被捕后坚贞不屈,以“慷慨吞胡羯,羁囚念海波”展现壮志豪情,其气节如璀璨星辰。 郑成功为收复台湾,筹备出征,击败荷兰殖民者,让宝岛回归,扞卫领土完整,彰显民族反抗外敌决心。 后世面对日寇侵略,杨靖宇孤身周旋、赵一曼严守机密、狼牙山五壮士跳崖、淞沪会战军人浴血奋战等,诸多仁人志士舍生忘死,汇聚成抗战精神,激励中华儿女为国家民族奋斗。 这种精神,早已浸透到我们这个民族天生的基因和血液之中,成为了我们民族传承千年却依然屹立不倒的精神支柱。它或许不被所有人理解,或许会在某些时刻显得那么“不合时宜”,但它绝不能缺失,也永远不会缺失,因为它是我们民族的魂,是我们在历史的风浪中一次次奋起反抗、一次次浴火重生的力量源泉,它将永远在岁月的长河里熠熠生辉,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为了家国的尊严、民族的荣耀,奋勇向前,永不退缩! 第130章 早课(下) 刹那间,朱雄英的脑海中似有万千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过,那些曾听闻的、关于方孝孺的种种事迹,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让他对方孝孺所代表的气节、文人的风骨,不禁肃然起敬。 原本,他或许也曾在心底对世间的儒生有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看法,可此刻,面对眼前这位有着铮铮铁骨的方孝孺,那些轻视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深处涌起的敬重之意。这份敬重,无关方孝孺的身份地位,只关乎那令人钦佩的气节,那在岁月长河中历经磨砺却始终熠熠生辉的文人风骨。 朱雄英神情变得无比肃穆,他缓缓抬起手,动作轻柔却又极为郑重地整理着自己的衣冠,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仿佛都承载着他此刻庄重的心情。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摘下头上象征着皇太孙尊贵身份的冠冕,双手捧着,置于一侧,似是要以最纯粹、最无杂质的姿态,来向眼前之人表达自己的敬意。 他深深地低下头,腰背也随之微微弯曲,整个人宛如一棵谦逊的稻穗,以这世间最为谦卑的弟子礼,朝着方孝孺庄重行礼,那姿态,仿佛是在向一种伟大的精神致敬,向那可歌可泣的气节与风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待礼成,朱雄英才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诚挚,声音沉稳而又饱含深情地说道:“雄英能得遇先生,亲聆先生教诲,实乃此生之大幸!” 刘三吾:“????” 方孝孺:“!!!!” 刘三吾酸溜溜地说道:“殿下提出的知行合一,那可是足以被列入孔庙,供后世之人敬仰研习的高深学问啊,如今殿下这般以我等为师,着实是折煞我等了。殿下之才学、见地,早已超凡脱俗,我等不过是在这故纸堆里多浸淫了些年头,哪敢妄称殿下之师呀,怕是担不起这等重礼哟。”说罢,还微微撇了撇嘴,那神情里满是复杂的意味,既有对朱雄英这般谦逊举动的意外,又似有着几分不甘被抢了风头的酸涩。 方孝孺听闻这“知行合一”竟是朱雄英所提出,先是一愣,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紧接着,那眸子里便涌起了无尽的惊喜与激动之色。他赶忙整了整衣摆,毫不犹豫地俯身拜下,双手伏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殿下真乃天纵奇才啊!这‘知行合一’四字,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大道至理,实乃洞彻世间学问与为人处世的精妙之论呐!古往今来,多少贤士穷极一生都难有这般深刻且能泽被后世的见地,殿下竟能提出如此超凡之学说,着实令微臣钦佩得五体投地。” 方孝孺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热切,脸颊也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继续说道:“殿下有此等学识智慧,本就该是吾等敬仰、追随之人,可如今殿下却纡尊降贵,以这般谦卑之态待微臣,微臣惶恐之余,更是感激涕零。殿下这等胸怀气度,这对学问的独到领悟,就如同那暗夜之中的璀璨明灯,不仅照亮了吾等前行的治学之路,更为这天下读书人,指引了一条明心见性、学以致用的坦途啊。” 说罢,又再次俯身拜下,那动作里满是诚挚与敬重,仿佛要通过这一次次的叩拜,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对朱雄英的钦佩与感恩。一旁的刘三吾见状,虽心中那股子酸涩还未全然消散,但见方孝孺这般激动崇敬的模样,也不禁微微动容,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语似是有些小家子气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 朱雄英赶忙上前,伸手去扶方孝孺,一脸诚恳地说道:“方先生快快请起,您这般,可真是让雄英受宠若惊了。‘知行合一’不过是雄英在思索学问与世间万象时的一点浅见罢了,哪堪先生如此赞誉呀。在雄英心中,先生所秉持的气节与风骨,还有那深厚的学识涵养,才是真正值得雄英学习效仿的,雄英行此弟子礼,皆是发自肺腑,还望先生莫要再这般大礼相待了,不然雄英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方孝孺被朱雄英扶起,却仍是一脸恭敬,说道:“殿下谦逊如此,更显殿下品德高尚。殿下这‘知行合一’之论,日后定能在世间掀起一股治学、践行的新风潮,让天下读书人皆能跳出那纸上谈兵的桎梏,真正做到学问与行事合一,其影响必将深远无比呀。微臣能在此时得闻此论,又蒙殿下看重,实乃三生有幸,往后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让这精妙之学能更好地为我大明所用,为天下苍生谋福啊。” 渐渐的,大学堂里的人愈发多了起来,一个个身着锦袍、头戴巾帽的朱家二世祖陆续走进来,让原本稍显安静的学堂渐渐热闹了起来。 陆陆续续有几个小屁孩进来,的沈王朱模、唐王朱桱、郢王朱栋,这几个家伙都是朱元璋老来得子。朱元璋,那真可谓是传奇一般的人物,是无数人由衷敬仰、视作楷模的存在呀!遥想往昔,他不过是一介出身贫寒的布衣,身无长物,仅靠着手里一只简陋的碗和一根棍,便毅然决然地投身到那乱世的风云漩涡之中。在那战火纷飞、局势错综复杂的年月里,他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仿若能看穿重重迷雾;凭借着超凡的谋略,恰似那运筹帷幄的军师;更凭借着无与伦比的坚毅,如同那屹立不倒的高山,硬是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了一条血路,一步一步打下了这无比辽阔、昌盛繁荣的大明江山。这般开天辟地般的丰功伟绩,实在是太过耀眼,让后世之人竭尽全力也难以企及,只能仰望赞叹了。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繁衍子嗣这件事儿上,朱元璋竟也有着令人咋舌称奇的“能耐”。光是那些有名有姓,顺顺当当长大成人的儿子,就二十六人,别提女儿了。 这几个小王爷一进学堂,就好似那脱缰的野马,把原本还算安静有序的氛围搅得热闹非凡。 沈王朱模一马当先,迈着那还带着蹦跳劲儿的步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瞅见桌上摆放着的笔墨纸砚,觉得新奇,伸手就想去抓那毛笔,结果用力过猛,“哗啦”一声,把墨盒给碰翻了,墨汁溅得到处都是,他却还没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站在那儿看着黑乎乎的桌面,“咯咯”直笑。 唐王朱桱呢,瞧见朱模闹出的动静,不但没想着帮忙收拾,反而来了兴致,凑过去用手指蘸了蘸墨汁,朝着旁边的墙壁就开始画起了歪歪扭扭的小人儿,边画还边喊着:“你们快来看呀,我画的这个像不像夫子,哈哈!”那嬉闹的声音在学堂里回荡着,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郢王朱栋更是调皮捣蛋的主儿,他瞧见坐在前面的朱雄英,眼珠子一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地一拍朱雄英的肩膀,“你就是我的大侄子朱雄英嘛?” 朱雄英一礼,“小皇…叔。” 朱栋濞涕泡破了,“有人欺负你就报你叔叔我的名字,我替你出头”。 “好,好,好,有劳皇叔了”。 朱栋插起来腰:“来一起玩,这会儿正好玩儿嘛。”说着,又在朱雄英身边绕来绕去,活像只撒欢的小狗。 其他几个小王爷见他们玩得如此起劲儿,也纷纷加入了“战局”,有的开始在桌椅间追逐嬉戏,把桌椅碰得东倒西歪;有的则扯着嗓子大声说笑,那声音都快把屋顶给掀翻了。整个学堂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先前那学习的氛围早已荡然无存。 刘三吾在外面缓了缓,走进学堂,刚踏入门槛,便瞧见眼前这乱成一团糟的景象,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上满是不悦之色。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哼声虽不算响亮,却好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威严,瞬间在这喧闹的学堂里传开。 方才还玩闹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刹那间全都安静了下来。沈王朱模、唐王朱桱、郢王朱栋这三个小家伙更是吓得浑身一激灵,脸上那调皮捣蛋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灰溜溜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好,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低垂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那模样,仿佛刚刚那些调皮行径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其他几个跟着起哄玩闹的小王爷也都噤若寒蝉,一个个偷瞄着刘三吾,眼神里满是紧张与害怕,原本嘈杂的学堂此刻寂静得只能听见众人微微的呼吸声。 刘三吾站在那儿,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眼神里透着严厉,冷冷地说道:“瞧瞧你们这成何体统!这是学堂,乃是求学问道之地,可不是你们撒野嬉闹的地方。平日里夫子的教诲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众人都低着头,没人敢吭声回应。朱雄英见状,赶忙起身,朝着刘三吾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刘先生,是雄英没能及时劝阻诸位叔叔,还望先生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刘三吾看了朱雄英一眼,脸色稍缓了些,微微摆手道:“皇太孙殿下有心了,只是这等场合,需得让他们知晓规矩的重要性,万不可这般肆意妄为,荒废了学业呀。” 说罢,他又看向那几个小王爷,沉声道:“今日且先记下你们这一遭,待夫子来了,看他如何发落。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几个小王爷听闻此言,身子都微微颤抖了一下,朱栋壮着胆子,小声嘟囔道:“刘先生,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可千万别告诉父皇呀。” 刘三吾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哼,现在知道怕了?早做什么去了!且看你们往后的表现吧。” 早课结束后,众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那几个小王爷也如蒙大赦般,不过仍心有余悸,互相使着眼色,悄声商量着往后可得收敛着点儿了。朱雄英整了整衣冠,正准备离开学堂,却瞧见小涛子已在门外候着了。 小涛子见朱雄英出来,赶忙上前躬身行礼,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说道:“皇太孙殿下,陛下有请您去殿阁一趟呢,陛下这会儿正在殿阁中,似是有事儿要与殿下您商议呀。” 朱雄英心中微微一凛,虽不知皇爷爷此番叫自己所为何事,但也不敢耽搁,便朝着小涛子微微点头,说道:“劳烦公公带路了。”说罢,便随着小涛子往殿阁走去。 朱雄英随着小涛子进了殿阁,朱元璋瞧见他进来,脸上立马慈爱地笑了起来,朝着朱雄英摆了摆手,说道:“大孙快坐,今日就咱爷孙俩唠唠嗑,那些个虚礼便免了吧,别行礼了。” 朱雄英应了一声,却没有径直走向座位,而是笑着走到朱元璋身边,乖巧地说道:“爷爷平日里为国事操劳,定是乏累得很,孙儿先给爷爷捏捏肩,松松筋骨吧。”说罢,便伸出小手,不轻不重地在朱元璋的肩上按捏起来。 朱元璋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了,那满是皱纹的眼角都因这开怀的笑容而微微眯起,眼中满是欣慰与疼爱,仿佛被朱雄英这贴心的举动暖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哎呦,咱这大孙就是孝顺呐,真没白疼你呀!”朱元璋边说着,边一把拉住朱雄英的手。 朱元璋故作生气的道,“你个逆孙居然在背后编排咱坐轿子,咱多少年没做轿子了。”说罢,拿起了鞋底。 咻~ 朱雄英冲出殿阁 ,上了树,朱元璋在下掐着腰,“你给咱下来,咱保证不打死你”。 “谁下去谁是孙子。”什么传来声音。 小涛子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眶湿润了,了,“娘娘,皇爷他不孤单了,您可以安心了”。 ...... 第131章 悲催的齐泰(上) 朱栋那“嗷嗷”的惨叫声在刘慧妃的府邸里回荡着,声声透着凄惨,仿佛遭受了这世间最大的痛苦一般。 “母妃,母妃,饶了儿臣吧,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呀,再也不敢了,疼,疼啊!”朱栋一边哭喊着,一边在屋里上蹿下跳,试图躲避刘慧妃手中那用来教训他的戒尺,可这屋子就这么大点儿地儿,他又哪能躲得过去呢。 刘慧妃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戒尺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朱栋的身上,边打边骂道:“你这王八犊子,平日里淘气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在皇太孙面前那般没个正形,那可是皇太孙啊,你如此没大没小,若是传出去,别人该怎么看咱皇家,怎么看你这王爷,你这脑子怎么就拎不清呢!” 朱栋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刘慧妃的腿,哭得那叫一个涕泗横流,哀求道:“母妃,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呀。” 刘慧妃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手上的动作终是停了下来,可还是气呼呼地说道:“哼,你这话都说了多少回了,哪次是真记住了的?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你,你往后指定还得闯出大祸来。” 朱栋忽然一脸正经地说道:“母妃你叫我王八犊子,我父皇不就是……” 话还没说完呢,刘慧妃原本停下的手,瞬间气得再次动了起来,那戒尺“呼呼”地带着风就往朱栋身上招呼。 ...... 齐泰自被朱元璋责令拿出家中财物作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后,心中一直惶惶不安,愁得几夜都没能睡个好觉。他深知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得罪了一众武将,往后在朝堂上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而更让他惧怕的,是背后之人那如影随形的威胁。 齐泰刚从户部交了一部分自家财物出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盯上。可刚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突然就被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给拦住了去路。齐泰心中大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京城这般放肆,就不怕王法吗?”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阴森,他冷冷地说道:“齐大人,这会儿倒说起王法来了,你在朝堂上胡言乱语的时候,怎就不想想王法呢?咱劝你一句,那忠烈祠的事儿,你可得给咱主子好好办妥了,莫要再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齐泰一听,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赶忙说道:“各位好汉,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皇上旨意已下,我如今又能如何?还望各位高抬贵手,回去跟你们主子求求情,放过我这一回吧。” 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上前一步,凑近齐泰,压低声音却透着十足的压迫感说道:“哼,齐大人,你莫要再妄图推脱了。主子交代的事儿,你没办好,就得付出代价。今日来,就是给你提个醒,若是你还想着敷衍了事,或者敢把背后主子的事儿给抖搂出去,那你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没了保障了。” 齐泰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怕是早就瘫倒在地了,他带着哭腔哀求道:“我……我真的不敢啊,我会尽力去做的,还望你们主子宽限些时日,这钱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凑齐的呀,求求你们了,放过我的家人吧。” 黑衣人又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往齐泰怀里一扔,说道:“这是主子给你的信,你自己好好看看,照着上面说的做,可别再耍什么小聪明了,咱们的眼睛可都盯着你呢。” 说完,黑衣人一挥手,几个人便迅速消失在了小巷之中,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让齐泰越发觉得胆寒。他哆哆嗦嗦地打开信封,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只见信上的字触目惊心,满是威胁之语,大致意思是让他继续在朝堂上想办法阻拦忠烈祠的修建,必要时可以制造些事端,把水搅浑,若是不从,他家人的性命堪忧,还会让他在朝堂上背负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身败名裂。 齐泰看完信,只觉得如坠冰窖,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他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本就是被胁迫着站出来反对忠烈祠一事,如今骑虎难下,两边都得罪不起,这可如何是好啊。 回到家中,齐泰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夫人瞧见了,夫人赶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呀?” 齐泰看着夫人,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啊,咱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如今我是进退两难,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夫人一听,顿时也慌了神,焦急地问道:“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与我说说呀,咱们一起想办法。” 齐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跟夫人说了,夫人听完,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着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咱们一家人本本分分的,怎么就卷入了这等祸事当中呢。那忠烈祠修建本就是好事,你为何要去阻拦呀,如今得罪了皇上,又被这背后之人威胁,这可怎么办呐。” 齐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夫人,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啊,那背后之人可不是我们能惹起的,我若不从,他们就要对咱家不利,我也是为了保全咱们一家老小,才出此下策呀,可没想到如今越陷越深,难以脱身了。” 夫妻二人相对而泣,正一筹莫展之时,齐泰突然想起了什么,擦了擦眼泪,说道:“夫人,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先按那信上所言,试着在朝堂上周旋周旋,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摆脱这困境,你在家中也要多加小心,看好家中老小,若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差人告知我。” 夫人抽泣着点了点头,说道:“老爷,你千万要小心啊,这朝堂之上本就凶险,如今又多了这等麻烦事,可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呀,咱们一家人都指望着你呢。” 齐泰强打起精神,说道:“夫人放心,我会尽力的,只是往后这日子,怕是难有安宁了。” 昏暗的夜色笼罩着京城的街巷,那几个刚从齐泰处离开的黑衣人正快步走在路上,他们身形矫健,脚步轻盈,仿佛与这黑夜融为了一体。然而,他们没料到的是,自己早已被锦衣卫盯上,此刻,正一步步踏入对方设好的包围圈之中。 当他们行至一处较为狭窄的胡同口时,四周突然涌出一群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瞬间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锦衣卫们个个目光冷峻,手持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那架势如同暗夜中的猎鹰锁定了猎物一般。 为首的锦衣卫蒋瓛向前踏出一步,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喝道:“尔等宵小,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莫要做无谓的挣扎!” 黑衣人见状,心中大惊,却也并未慌乱,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默契,二话不说便抽出腰间的短刀,摆出了迎战的架势。其中一人冷哼一声,回道:“想抓我们,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率先朝着锦衣卫们冲了过去,其余几人也紧随其后,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打斗声在这寂静的胡同里骤然响起。 锦衣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或挥刀格挡,或侧身闪避,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给黑衣人可乘之机。而黑衣人虽身手也颇为不凡,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只见一名黑衣人挥刀砍向一名锦衣卫,却被对方轻松躲过,紧接着那锦衣卫反手一刀,划伤了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大叫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另一名黑衣人想要从侧面突围,却被几名锦衣卫迅速围堵回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就被狠狠砍了一刀,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却难以起身。 眼见形势愈发不利,那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趁着打斗的间隙,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高声喊道:“兄弟们,今日怕是逃不掉了,咱们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走!”说罢,毫不犹豫地将瓷瓶中的毒药倒入嘴中,一仰头便吞了下去。 其他黑衣人听到这话,也纷纷效仿,动作迅速地服下了毒药。锦衣卫们见状,赶忙上前试图阻拦,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几个黑衣人服下毒药后,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过片刻工夫,便纷纷倒地,没了气息,他们至死都紧握着手中的短刀,眼神中透着一股狠绝与不甘。 蒋瓛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尸体,眉头紧皱,心中暗恨这些人如此决绝,让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他面色冷峻地吩咐道:“仔细搜查他们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出些有用的东西,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白死了,定要从他们身上挖出背后主谋的线索来!” 朱元璋听着蒋瓛汇报,那几个黑衣人被锦衣卫发现以后,非常果断地服毒自尽,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哼,这些个鼠辈,倒是够狠呐,竟如此决绝,看来背后指使之人是早有准备,不想让咱抓到丝毫把柄啊。” 蒋瓛赶忙躬身说道:“陛下息怒,虽他们自尽了,但臣等已从其身上搜出了一些物件,或许能从中找出些线索来。这些黑衣人所穿衣物的布料质地、绣纹样式,还有那随身携带的匕首等物,皆非寻常之物,臣等正在加紧追查来源。” 朱元璋眉头紧皱,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务必给朕彻查到底,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势力,敢在这京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兴风作浪,阻拦忠烈祠的修建,还威胁朝廷命官,他们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是,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尽快查明真相。”蒋瓛应声道,脸上满是严肃与决然之色。 朱元璋微微踱步,思索片刻后又问道:“那齐泰那边,可有什么异常举动?他既被那背后之人胁迫,怕是不会就这么安分,朕料想他定会有所动作,你们锦衣卫可都盯着点儿。” 蒋瓛回道:“回陛下,这几日齐泰除了每日上朝时神色略显慌张外,暂无太过明显的异常行为。不过臣已安排人手,日夜监视着他,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他回府之后的一举一动,皆在锦衣卫的掌控之中,只要他稍有异动,臣等立刻就能知晓。” 朱元璋微微点头,脸色依旧冷峻,说道:“嗯,不可掉以轻心,那忠烈祠的修建关乎着将士们的军心,关乎着我大明的安稳,绝不能让这些心怀叵测之人得逞了。还有啊,你去传朕旨意,让蓝玉等人也莫要轻举妄动,此事朕自会处理妥当,让他们暂且按捺住性子,别因一时冲动坏了大局。” “臣遵旨,这便去知会蓝玉将军。”蒋瓛领命后,便匆匆退下了。 朱雄英幽幽地说道:“爷爷,为什么不直接传唤齐泰问话呢?” 话语落下,殿内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朱元璋和蒋瓛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 朱元璋老脸一红,一拍脑袋,道:“对呀,咱怎么把这一遭给忘了,大孙说得有理,咱是关心则乱呐,光想着暗中观察,倒忽略了这最直接的法子。” 朱元璋一脸不满地盯着蒋瓛,大骂道:“你这个王八羔子,这么简单的事情想不到,咱养你们锦衣卫是做什么吃的?整日里就知道跟在人身后盯着,这关键时候连个主意都不出,净让咱在这儿干着急,咱要你们何用!” 蒋瓛一听,吓得赶忙“扑通”一声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陛下恕罪啊,微臣……微臣也是担心贸然传唤齐泰,会打草惊蛇,让那背后之人有所察觉,再做出什么过激之举来,这才只想着先暗中观察,微臣确实思虑不周,还望陛下开恩,饶了微臣这一回吧。” “快去,若再出什么差池,咱唯你是问!”朱元璋怒喝道,一甩衣袖,满脸的不悦。 朱雄英一脸无奈的看着两人,摇了摇头。 第132章 悲催的齐泰(下) 齐泰正在家里库房清点家资,他听到外面有声惨叫,他冲出,只见年幼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小脸还带着未褪去的惊恐与稚嫩,身体还留有温热。齐泰颤抖着双手抱起孩子,声嘶力竭地呼喊:“儿啊,儿啊,你醒醒,睁开眼看看爹爹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滴滴砸落在孩子满是鲜血的衣衫上。 他的夫人也倒在一旁,平日里温柔的面容此刻扭曲着,似是在临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与恐惧。齐泰爬到夫人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手已渐渐失去温度,他泣不成声:“夫人,我对不起你,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你们,我齐泰罪该万死啊!” 此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齐泰猛地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满是仇恨地盯着从阴影中走出的黑衣人。“是你们,你们这群恶魔!”齐泰怒吼着冲向黑衣人,却被对方轻松躲过。 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他,嘲讽道:“齐泰,别怪我们,皇帝计划直接审问你啦,后面哪位,可不想这么早暴露,所以只能送你走了。” 齐泰疯狂地挥舞着拳头,却根本无法触及黑衣人分毫,他悲恸地喊道:“你们为何要对无辜的妇孺下手?有什么冲着我来!” 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主子谈条件?你不过是我家主子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主子也是希望你在黄泉路不孤单,是为了你好。” 齐泰瘫倒在地,眼神空洞绝望。 黑衣人凑近他,压低声音:“再说了,你无需知道太多,你只需知道,这朝堂之上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齐泰抱着家人的尸体,喃喃自语:我真傻,我真傻。” 齐泰眼神淡漠的看着黑衣人,但他已无所畏惧,缓缓道:“你们还想怎样?我齐家上下都被你们屠戮殆尽,如今只剩我这条孤命,你们若还有一丝人性,就给我个痛快!”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齐大人,你知道得太多了,主子怎会留你性命。”说罢,黑衣人一挥手,众人便如恶狼般扑向齐泰。 齐泰虽手无寸铁,但仍奋力抵抗。他赤手空拳地与黑衣人搏斗,用尽全力去躲避那致命的攻击。可终究寡不敌众,身上很快便被利刃划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你们这群恶贼,必遭天谴!”齐泰一边喊着,一边试图夺下一名黑衣人手中的武器。但就在他刚握住刀柄之时,背后一名黑衣人猛地刺出一剑,直直穿透了他的胸膛。 齐泰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胸口涌出的鲜血,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怨恨。“我……终究还是没能……”话未说完,他的身体便缓缓倒下,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黑衣人在齐泰倒下后,并未罢手,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像是被某种疯狂的情绪驱使着。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朝着齐泰的尸体疯狂砍去,每一刀都带着决绝与残忍,那“噗噗”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惊悚。 齐泰的身体随着利刃的起落而剧烈颤抖,鲜血四溅,很快便将周围的地面染成一片殷红。他的衣物被砍得破烂不堪,原本的模样已难以辨认,整个人几乎被剁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块,那惨烈的景象让人不忍直视。 为首的黑衣人在一番疯狂砍杀后,终于停了下来,他微微喘息着,看着那几乎不成人形的齐泰,冷冷地说道:“这下应该死干净了,拼都拼不好了。” 黑衣人就站在齐泰府邸等待锦衣卫的到来,他们个个身姿傲然,似是笃定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们。为首之人更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不多时,锦衣卫们在蒋瓛的带领下匆匆赶来。蒋瓛一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双眼喷火般地盯着那些黑衣人。而黑衣人却仿若未见,依旧镇定自若。 为首的黑衣人哈哈一笑,高声说道:“蒋指挥使,来迟了啊。看看这齐泰,已经被我们料理得干干净净,已经变成了哨子,我们还正在计划把他包了饺子,你们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蒋瓛听了黑衣人的嘲讽,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恼怒之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他眼神冰冷地直视着为首的黑衣人,冷冷说道:“哼,你们这群跳梁小丑,以为在此呈口舌之快便是胜券在握?莫要得意太早,我蒋瓛统领锦衣卫多年,什么风浪未曾见过?” 黑衣人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这血腥弥漫的府邸中显得格外刺耳,“都说锦衣卫的诏狱是阎罗殿,死人都能开口,我们兄弟几个真想看看我们死了以后能不能让我们开口?哈哈哈哈,我倒要瞧瞧你们有多大能耐!”话落,几人竟齐刷刷地嘴角渗出丝丝鲜血,而后那鲜血如泉涌般从口中不断喷出,瞬间染红了他们身前的地面。 可那为首的黑衣人脸上的张狂之色却丝毫不减,哪怕身体已摇摇欲坠,仍强撑着身子,用满是鲜血的嘴继续说道:“蒋瓛,今天老子们来,就没打算回去,主子的谋划绝不会因我们而败露,你们就慢慢在这京城的乱局里摸爬滚打吧,承受那个乞丐的愤怒吧,哈哈哈……” 蒋瓛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面上依旧镇定,冷哼道:“你们以为这般自戕就能一了百了?未免太天真了些。” 其他锦衣卫们看着眼前这诡异又血腥的一幕,也是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眼神中满是愤怒与决然,这是赤裸裸的的挑衅,挑衅锦衣卫。 而那几个黑衣人在一阵狂笑与吐血之后,身子终是缓缓倒下,重重地砸在地上,眼睛却还圆睁着,透着一股狠绝与不甘,仿佛即便到了黄泉之下,也要和这世间的追查者较着劲儿一般。蒋瓛上前几步,看着地上已没了气息的黑衣人,面色越发阴沉,低声吩咐道:“仔细检查他们身上,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带着秘密死去。” 锦衣卫们领命后,立刻散开,在黑衣人身上翻找起来,整个齐泰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压抑且紧张的氛围之中,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暗酝酿着。 第133章 朱元璋的暴怒 朱元璋听闻蒋瓛的禀报后,那一瞬间,整个宫殿仿佛都被他身上散发的森冷气压所笼罩。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汹涌澎湃,似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然而,仅仅是片刻之后,他却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面庞恢复了一种出奇的平静,只是那紧紧攥着龙椅扶手的双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泄露了他内心深处极力压抑着的滔天怒火。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沉默良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好,好,好,好得很,蒋瓛,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调动一切力量,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幕后黑手连根拔起,若再有差池,你就提头来见朕!” 蒋瓛匍匐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声音颤抖却坚定地回道:“微臣遵命,臣定当拼尽全力,若不能将逆党绳之以法,臣愿以死谢罪!” 朱元璋冷冷地说道:“陈洪,咱这宫里面和寡妇的裤腰带一样松,给咱下去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东西,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与宫外的逆党勾结,将皇宫的安危视同儿戏。从今日起,你亲自带人彻查宫中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出入人员的行踪,哪怕是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不许放过,若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或是懈怠之举,朕唯你是问!” 陈洪赶忙叩首道:“奴才遵命。” 朱元璋冷冷地说道:“小涛子,你帮咱看着陈洪,以及今天在值守的所有太监宫女都给咱杀了。朕要让所有人都清楚,在这皇宫之中,玩忽职守就只有死路一条。朕的皇宫绝不容许有丝毫的懈怠与背叛,今日之事便是一个血的教训,若不以此立威,日后这宫中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小涛子闻言,身子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但瞬间又恢复了镇定,连忙应道:“陛下圣明,奴才遵旨,定当办好此事,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朱元璋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冷酷与决绝:“去吧,朕不想再看到任何的差错。这宫廷之内,必须要重新建立起铁一般的秩序,无论是谁,只要敢触犯朕的威严,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涛子领命后,缓缓退下。 朱雄英快步上前,轻轻搀扶住朱元璋的手臂,语气温和而坚定地说道:“爷爷,不要生气,气大伤身,注意身体,你还要看着自己的玄孙长大呢,犯不着。”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原本紧绷的脸庞微微松动,眼神中那凛冽的寒意也散去了些许。他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些许无奈道:“傻大孙,就会拿话来哄咱。咱还没有老糊涂。”话虽如此,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咱知道你这娃子心善看不得这些,只是在这宫廷之中,向来是波谲云诡,险象环生。你以为咱想如此严苛?错了,这宫廷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过鲜血,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算计与背叛。昔日的宫闱争斗,多少人因一步踏错便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之事屡见不鲜。咱若不狠下心来立威,这皇宫之中便会乱象丛生,各方势力如野草般肆意蔓延,到那时,莫说你我,整个大明都会陷入无尽的纷争与动荡之中。咱身为天子,必须以铁腕手段维护这宫廷的秩序,哪怕背负骂名,也绝不能让这大明的根基在朕的手中动摇。你如今求情保下那些太监宫女,但愿他们真如你所想的那般无辜,否则,你的仁慈将会成为这宫廷的致命弱点,引发更为惨烈的祸事。”说罢,朱元璋的眼神中又闪过一丝忧虑与决然。 朱雄英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他深知爷爷所言非虚,宫廷的残酷与复杂远超常人想象,自己虽心怀悲悯,想要救下那些可能无辜的生命,但也明白在这皇权至上的宫廷之中,一切都以稳固统治为优先。 朱雄英伸手拉住了朱元璋的手,紧紧握着,目光诚挚而坚定:“爷爷,杀人这种事情交给我。您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从今天开始,我替您背负。孙儿已长大成人,不再是懵懂孩童,理应为爷爷分忧解难。这宫廷的血腥与黑暗,孙儿也当学着去面对与处置。” 朱元璋凝视着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动容,却又很快被忧虑取代:“雄英啊,你有此心,爷爷甚慰。可这宫廷争斗的险恶,岂是你能轻易想象。一旦涉足其中,便如深陷泥沼,难以脱身。爷爷是怕你这颗赤诚之心,会被这宫廷的黑暗所侵蚀,失去了那份纯真与善良。再说了,朱家有一个屠夫就够啦,你就安安心心当一个仁君,一切罪孽爷爷扛。这身后之名,不过是过眼云烟,是功是过,任后人评说又何妨?爷爷只愿你能在这复杂的宫廷与朝局中保全自身,以仁慈与睿智引领大明走向昌盛。爷爷从这血雨腥风中走来,双手早已沾满鲜血,多背负些骂名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为你铺平道路,让大明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爷爷不在乎被史官如何记载,也不惧在青史中留下残暴之名。”朱元璋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脱与决然,仿佛在他心中,守护朱家天下与黎民福祉的责任,已远远高于个人的声誉荣辱。(当然历史上朱元璋也是这么做的) 朱雄英微微摇头,脸上带着决然:“爷爷,孙儿明白您的担忧。但孙儿更知道,身为朱家子孙,大明的储君人选,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又何谈守护天下。” 朱元璋沉默良久,重重地叹了口气:“也罢,你和你爹一样,一样的都是倔驴,不听咱的安排。去吧,大胆干,你后面有咱。” 朱元璋静静地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紧紧追随着朱雄英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那身影消失在宫殿的转角处。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期许,仿佛透过那背影看到了大明未来的无限可能。 良久,他微微仰头,对着空旷的宫殿轻声呢喃:“妹子呀,咱的大孙长大喽,开始担事情了。想当年你我一同经历风雨,如今看着雄英这般有担当,你泉下有知也该欣慰。我也该给他娶媳妇啦,盼着能早日抱上玄孙,让这皇宫中也能多些新生命的欢闹。你且在那边多等我一会呀,待我将这大明的江山再好好梳理一番,将一切隐患都拔除干净,便去与你相聚。”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往昔与亲人相伴的画面,那丝丝温情在这威严冰冷的宫殿中,短暂地慰藉着他那颗疲惫而又坚定的心。 第134章 敲打朱棣(上) 在被押送前往南京的途中,朱棣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脸色阴沉,眼神中满是忧虑与不安。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既对未知的命运感到恐惧,又在思索着应对之策。 朱高炽坐在一旁,身形略显臃肿,他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沉稳与深思。他深知此次前往南京凶多吉少,但仍试图安慰父亲:“父王,莫要过于担忧。儿臣以为,皇祖父虽雷霆震怒,但只要我们坦诚相对,表明忠心,或许尚有转机。儿臣会在皇祖父面前,将北平的防务情况详细禀报,让他知晓父王镇守北平之功,绝无贰心。”他的声音平静,却难掩一丝紧张。 朱高煦则满脸愤懑,他紧握着拳头,眼神中燃烧着怒火:“父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们何错之有?凭什么要被如此押送前往南京?若是到了南京,那朱元璋真要对我们不利,儿臣绝不坐以待毙!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他的性子急躁,冲动之情溢于言表,全然不顾后果。 朱高燧年纪尚小,小脸吓得有些苍白,他紧紧依偎在朱棣身边,小声说道:“父王,我害怕。皇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北平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朱棣轻轻拍了拍朱高燧的头,叹了口气:“莫怕,一切有父王在。”接着,他看向朱高煦,呵斥道:“住口!你以为造反是那般容易之事?在这途中,切不可有任何妄动,否则只会给全家招来灭顶之灾。”又转头对朱高炽说:“炽儿,你的想法虽好,但你皇祖父的心思深不可测,我们只能见机行事。” 王妃徐氏一直静静地听着父子几人的对话,此时她轻轻握住朱棣的手,温柔却坚定地说道:“王爷,无论前方如何艰险,妾身都会与王爷同甘共苦。想当年,王爷在北平坚守,妾身亦能与城中百姓共患难,如今此般困境,又何足惧?王爷心思缜密,定能找到化解之法。高炽沉稳,高煦勇猛,高燧乖巧,咱们一家齐心,必能度过此劫。且陛下终究是王爷的父亲,血浓于水,或许到了南京,一切误会自会消散。”她的眼神中充满信任与爱意,这一番话让朱棣心中稍稍宽慰,也让几个儿子的情绪略微平复。 朱棣听着众人的话,只是默默叹气,良久后低声说道:“若是母后和大哥还活着就好了。母后向来慈爱,定能在父皇面前为我等说情,大哥仁厚,也会从中周旋。如今他们皆已不在,此次前往南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徐王妃轻轻将头靠在朱棣肩头,轻声说道:“王爷,莫要如此消沉。母后与大哥虽已离去,但他们在天之灵定会庇佑我们。您是何等英雄人物,北平在您的治理下固若金汤,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切父皇不会全然视而不见。只要我们一家人不离不弃,定能以真心感化陛下。” 朱高炽微微坐直身子,缓缓说道:“父王,您常教导儿臣,遇困境需冷静沉着。如今虽险象环生,但儿臣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朱高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怒火,说道:“父王,儿臣刚刚冲动了。儿臣定会听从父王安排,暂忍这一时之气。待时机成熟,若真有变故,儿臣愿以这身武艺,为父王杀出一条血路,护我全家周全。” 朱高燧也抬起头,带着哭腔却坚定地说:“父王,我也会乖乖的,不惹麻烦。我相信父王一定能解决这些事情,我们一定可以回到北平的。” 朱棣看着身边的妻儿,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微微点头道:“有你们在,为父纵是身处绝境,亦有了几分勇气。但愿此次南京之行,能如你们所言,化险为夷。” 朱棣一家抵达南京城外时,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郭之上,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压抑与不安。城门口早已戒备森严,甲士林立,冰冷的兵器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他们如临大敌般注视着前来的车队。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街道两旁的百姓听闻燕王一家被押送而来,纷纷涌来观望。人群中一片寂静,只有细碎的脚步声和偶尔的窃窃私语,众人皆以好奇又敬畏的目光注视着这支特殊的队伍。朱棣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不甘与警惕,他端坐于马车之中,身姿依旧挺拔,虽身处困境,却仍有着王者的气场。 朱高炽眉头紧锁,透过车窗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中默默盘算着应对之策。朱高煦则满脸怒容,他狠狠地瞪着车窗外那些围观的士兵,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只要稍有挑衅,便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而朱高燧紧紧拽着朱棣的衣角,小脸苍白,眼睛里满是惊恐与好奇,年幼的他被这从未经历过的阵仗吓得不知所措。 徐王妃神色平静,她轻轻拍了拍朱高燧的手,以示安抚,同时用坚定的目光给朱棣传递着力量与支持。车队在重兵押送下,缓缓驶向皇宫方向,车轮碾压石板路发出的“辘辘”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将他们带向未知的审判与考验。皇宫那巍峨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朱棣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难关,才刚刚开始。 朱棣一家被引入皇宫大殿,殿内光线昏暗,唯有几盏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更添几分阴森。阴冷的风从殿角的缝隙中呼啸而过,吹得那烛火闪烁不定,众人的身影也随之在地上扭曲变形。朱元璋高坐于龙椅之上,他的脸隐匿在阴影之中,只能瞧见那模糊的轮廓,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 朱棣率先跪下,低头说道:“父皇,儿臣携全家前来拜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往日的英气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消失殆尽。此时,一阵狂风猛地吹开殿门,发出“嘎吱”一声巨响,似是恶鬼的咆哮,惊得众人心中一凛。 朱高炽跟着跪下,原本沉稳的他此时也心跳加速,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的偏移,心中暗自思忖:“这黑暗中的皇祖父,仿若掌控生死的魔神,我等今日命运全系于他一念之间,此前筹谋的言语此刻竟似卡在喉间,难以顺畅道出。”殿内的黑暗仿佛有了生命,如潮水般向他们涌来,要将他们彻底吞噬。 朱高煦虽极力克制,可那双腿仍不由自主地轻颤,他紧咬下唇,双手紧握成拳,试图鼓起勇气,却感觉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全身,脑海里一片空白,全然没了之前的莽撞与冲动。那风中裹挟着的寒意,似冰冷的刀刃划过他的肌肤,令他毛骨悚然。 朱高燧更是害怕得小声抽泣起来,身体蜷缩在朱棣身后,仿佛这样便能躲避那如实质般的压迫感。他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大殿中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揪着众人的心。 徐王妃亦跪地行礼,她微微抬头,目光努力穿透那黑暗,想要看清朱元璋的神情,却一无所获,只能默默祈求上苍眷顾。 许久,朱元璋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朱棣,你可知罪?”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如重锤般敲击着众人的心。风声戛然而止,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烛火的“噼啪”声,像是死亡倒计时的鼓点。 朱棣听闻朱元璋的质问,身体猛地一震,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好半天才发出声音:“父皇,儿臣……儿臣实在是冤枉。北平的一切作为,皆为守卫大明疆土,绝无半分忤逆之心。”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单薄无力。 朱棣不敢抬头直视那隐匿在黑暗中的父皇,只能将头压得更低,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地砖,仿佛要从那纹路中寻出一丝生机。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如同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随时可能被无情地碾碎。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平日里的睿智与果敢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对未知惩处的深深恐惧和对全家命运的极度担忧。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悬在他的心尖之上,令他几近窒息。 朱元璋淡漠地开口,声音冷硬得如同这大殿的基石:“在北平建立锦衣卫,还有你与徐家的种种勾结,也是为了守护大明疆土?真当咱老糊涂了?”这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大殿内炸响,惊得众人不敢喘息。 朱棣心中一阵绝望,他深知这些事情在朱元璋眼中已然是罪证确凿,可他又该如何辩解才能让父皇相信自己的忠心?“父皇,儿臣建立锦衣卫,只是为了更敏锐地察觉北元残部的动向,以便及时应对。与徐家的往来,也不过是军事上的协作,共同商讨抵御外敌之策,绝无逾越君臣父子界限的念头啊。”朱棣的声音几近哀求,可在这空旷阴森的大殿里,却显得如此无力。 朱元璋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似是冰刀撞击寒石,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朱棣,你以为这般说辞能蒙混过关?朕征战半生,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你在北平的小动作,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朱棣身子伏得更低,他感觉那笑声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浪潮,要将他彻底淹没。“父皇,儿臣绝不敢有欺君之心。儿臣对大明的忠诚,天地可鉴。北平之地,时刻面临北元威胁,儿臣所做一切皆为防患未然,加固城防,训练士卒,与徐家合作亦是为了整合力量,共御外敌。若父皇不信,可派人彻查,儿臣问心无愧。”尽管言辞恳切,但他的声音却因恐惧而微微发颤。 朱元璋冷冷地看着朱高煦,眼神似能穿透灵魂,“咱听说你要打出去?”这简短的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刺朱高煦的心脏。 朱高煦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的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原本那股子倔强与冲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他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满心都是恐惧。“皇祖父……孙儿……孙儿那是一时糊涂,口出狂言,孙儿绝无此等胆量和心思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连牙齿都在打颤,哆哆嗦嗦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眼睛里除了惊恐,再无其他,拼命地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响亮,“孙儿知错了,孙儿知错了,求皇祖父恕罪……”每磕一次头,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 朱元璋一声冷哼在殿中回响,那声音中满是鄙夷与不耐,令整个大殿的空气愈发寒冷刺骨。 朱元璋开口,声音如洪钟,在大殿内嗡嗡作响:“朱棣,你是对咱的位置有意思对吧?”朱棣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匍匐在地,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父皇,儿臣绝无此等大逆不道之心!儿臣在北平,一心只为抵御外敌,守护大明边疆,让父皇无北顾之忧。父皇之位,乃天命所归,儿臣敬畏有加,从不敢有丝毫觊觎。”朱棣的声音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变得沙哑,他深知这一罪名一旦坐实,便是灭顶之灾,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会祸及全家。 朱元璋目光如炬,声音冷厉:“是不是你侄儿继位你就会起兵造反呢?”朱棣只觉一阵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他拼命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砰砰作响,“父皇,儿臣对天发誓,绝无此事!侄儿继位,那是正统,儿臣定会尽心辅佐,绝不敢有半分叛逆之举。儿臣在北平,所盼不过是大明边境安宁,家族和睦,怎会有那等忤逆的念头。” 朱棣抬起头,满脸惊恐与哀求,“父皇,儿臣深知您的圣明与威严,自小就对您敬仰万分。这些年来在北平,儿臣历经无数艰难,皆是为了不辜负父皇的嘱托,守护好大明的一方疆土。儿臣的忠心,犹如那日月星辰,永恒不变,求父皇明鉴啊。”此时的朱棣,往日的英气与豪迈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在皇权威压下战战兢兢、只求活命的臣子。 第135章 敲打朱棣(下) 朱元璋开口道:“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的你不能抢,你听懂了没?” 朱棣浑身一激灵,赶忙应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朱元璋微微倾身向前,那隐于阴影中的面容虽看不真切,却让朱棣一家更觉森寒。“朱棣,你莫以为朕不知你在北平的威望渐长,那些将士对你忠心不二,你可莫要被这权势迷了心智。朕能让你坐镇北平,亦能将你打入深渊。” 朱棣磕头如捣蒜,“父皇,儿臣的一切威望皆源自父皇的信任与大明的天威,儿臣岂敢有半分自得。儿臣时刻警醒自身,所行诸事皆为父皇之令,为大明之利。” “哼!”朱元璋再次冷哼,“你身边的那个姚广孝,朕早有耳闻,心思深沉,诡计多端。你与他走得如此之近,莫不是他在你耳边煽风点火,妄图撺掇你走上歧途?” 朱棣急忙辩解:“父皇,姚广孝虽有些谋略,但儿臣只让他为北平的防务出谋划策,绝无他意。儿臣有自己的判断,不会被他人轻易左右,儿臣的忠心只系于父皇一人。” 朱元璋脸色缓和,开口道:“咱让你们见一见以后大明的天,雄英出来吧,见见你四叔四婶。”言罢,只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从侧殿缓缓走出。他身姿挺拔,面容虽显稚嫩,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威严,双眸明亮而深邃,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朱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朱雄英,目光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他下意识地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朱元璋,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给予了无声的确认。 朱棣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哽咽:“英哥儿,四叔好想你。这么些年过的还你好吗?洪武十三年一别,再次听到你的消息就是你薨的时候,四叔心里难受?没想到你还活着还活着就好。”话语间,朱棣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走向朱雄英,摸了朱雄英的脸庞。 朱棣望着朱雄英那与朱标极为相似的面容,往昔的话语犹在耳畔。朱雄英呱呱坠地之时,整个皇宫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朱标难掩兴奋与骄傲,匆匆来到朱棣面前,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幸福光芒。 “老四,我如今有了儿子,你也要努力呀。”朱标眼中闪烁着光芒,轻轻拍了拍朱棣的肩膀,“你瞧这孩子,眉眼间似有无限的聪慧与灵气,他可是咱朱家的希望之星。” 朱棣笑着回应:“大哥,恭喜你得此麟儿,这是大明之福,亦是咱朱家之幸。” 朱标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握住朱棣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四,你我兄弟,之间就不客套了。我知晓这世间变幻无常,若有朝一日,我不幸不在了,你定要帮我好好照顾雄英。莫让他受半分委屈,要引导他成长为贤明之人,守护好这大明的江山社稷。” 朱棣心中一震,连忙说道:“大哥,你这是何话?你定会福寿安康,长命百岁,陪伴雄英长大成人,引领他走向辉煌。但大哥放心,若真有那万一,我朱棣定当视雄英如己出,以性命相护,绝不让他陷入险境。” 朱标欣慰地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咱们朱家的血脉,定要绵延昌盛,大明的天下,需得代代传承。” 此刻,回忆起这些,朱棣心中五味杂陈。 朱棣此时已全然不顾朱元璋在场,他的眼中只有朱雄英,往昔与大哥朱标的情谊以及对朱雄英的思念与承诺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他一把将朱雄英紧紧抱在怀中,仿佛害怕一松手这孩子就会再次消失不见。“英哥儿,这些年四叔在北平,每念及你与大哥,心中便满是惆怅。四叔无数次在梦中见到你小时候的模样,如今你活生生地站在这儿,四叔定不会再让你有任何闪失。” 朱雄英被朱棣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感受到朱棣真挚的情感,也轻轻回抱了一下,“四叔,我知道您一直对我好。”朱棣松开朱雄英,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你长得真像大哥,看到你,就像看到大哥当年一样。” 这时,朱棣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朱元璋还在大殿之上,他赶忙转身,重新跪下,“父皇,儿臣失态了,只是见到雄英侄儿,想起了与大哥的过往,情难自禁,请父皇恕罪。”他的头深深低下,身体微微颤抖,等待着朱元璋的发落,而大殿内的气氛也因朱棣这一番举动变得更加微妙和凝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朱元璋的反应。 朱雄英身为穿越者,此刻内心的震撼简直难以言表。他望着眼前这位即将成为永乐大帝的朱棣,思绪如脱缰之马般狂奔。在历史的长河中,他深知朱棣将会创造出何等辉煌的伟业。 从那震撼古今的靖难之役,以一方藩王之力逆袭夺取皇位,到登基后派遣郑和率领庞大舰队七下西洋,扬大明国威于海外,使万国来朝,让世界见识到东方巨龙的强盛与威严。还有那迁都北平的壮举,稳固了北方边防,奠定了明清两代的政治格局。编修《永乐大典》,汇聚天下知识,成为文化史上的一座巍峨丰碑。 如今,能亲眼目睹这位传奇人物,并且与他处在同一时空,朱雄英激动得心跳加速。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不再是史书上冰冷的文字记载,而是鲜活生动、触手可及的历史画卷。 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他看着朱棣与朱雄英之间的情谊,心中暗自思忖,这皇家的血脉终究还是有着割舍不断的情谊。他深知朱棣的能力与野心,但只要这份对家族的忠诚和对晚辈的关爱尚在,或许大明的江山便可在朱家子孙的传承中平稳延续。 “老四,你能如此珍视与雄英的叔侄情分,咱甚感欣慰。”朱元璋缓缓开口,声音里少了几分严厉,多了些许平和,“咱所盼者,是我朱家一门和睦,共守这大明江山。雄英乃咱之嫡长孙,以后也是大明未来的皇帝,你要辅佐他,守护好大明的边疆。” 朱棣依旧跪地,恭敬地回应:“父皇放心,儿臣定当遵循教诲,以家族和大明社稷为重,绝无半分违逆。” 朱雄英亦上前一步,向朱元璋行礼道:“爷爷,孙儿定当努力。”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今日之事,权且当作一次警示与告诫。往后莫要再生出些无端的心思,懂吗?”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朱棣一家如蒙大赦,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地向后退去。朱棣走在最前面,他的脊背微微弯曲,往日的英挺身姿仿佛被这一场惊心动魄的会面压弯了几分。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像是生怕惊扰了这看似平静的大殿氛围,又似在这皇宫的威严之下艰难地找寻着平衡。 徐王妃紧紧跟在朱棣身旁,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拽着衣角,以掩饰内心的惶恐不安。她不敢抬头直视前方,只能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周围,眼神中满是敬畏与紧张。 朱高炽迈着沉重的步伐,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却不敢抬手擦拭。他深知今日之事犹如一把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虽暂时落下,却随时可能再次斩落,将全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高煦则低着头,眼神中仍残留着些许惊恐,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那令人胆寒的质问与警告。平日里的那股子莽撞与骄纵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后怕与对未来的迷茫。 朱高燧年纪尚小,小脸煞白,紧紧拽着母亲的衣袖,仿佛那是他在这惊涛骇浪中的唯一依靠。 一家人就这样颤颤巍巍地退出大殿,直至那厚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他们才稍稍松了口气。 朱元璋目光转向朱雄英,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期待,缓缓问道:“大孙,你认为你四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朱雄英微微顿了顿说道:“四叔是一个有野心,有手段之人,只要有机会就可以一飞冲天。他在北平的经营,无论是军事上的布防,还是对人才的笼络,皆彰显出非凡的智慧与魄力。” “你能否驾驭朱棣?”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朱雄英眼中流露出无与伦比的霸气,朗声道:“爷爷,为什么要驾驭?这天下之大,莫不是我朱家之天下。四叔有经天纬地之才,若能多一位贤能之君共守江山,于大明而言岂不是幸事?在孙臣看来,无需执着于驾驭,只局限于这一方土地之内,走出去。只需以家族大义与共同志向相联结。这万里山河,无论谁为君,皆为朱家血脉传承,肉只要烂在锅里就好,都是爷爷您的后代,自当齐心协力,将大明的辉煌延续至极致,让我朱家威德远播四海,福泽万代。”朱雄英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凝重,朱元璋亦微微动容,凝视着朱雄英,似在重新考量这位嫡长孙的器量与格局。 朱元璋幽幽的道:“傻大孙,不怕你四叔后代实力比比你的后代强,打回来,夺了你后代的皇位?” 朱雄英微微一怔,旋即展颜一笑,眼神中透着深邃与睿智,缓声道:“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若四叔后代强于儿臣一脉,那也是我朱家之幸,大明之幸。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若彼时四叔子孙能以更卓越之能治理天下,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即便皇权更替,亦不过是朱家内部的传承演变。儿臣只望,无论谁主沉浮,皆能遵循祖制,心怀天下,莫让生灵涂炭,莫使外敌有隙可乘。且儿臣亦会教导子孙,以和为贵,以贤德服人,纵遇挑战,亦当坦然面对,以理以情化解纷争,而非兵戎相见。如此,方能保我朱家江山社稷,千秋万代,传承有序。” 朱元璋听后,久久凝视着朱雄英,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既有对其豁达胸襟的些许赞许,又似仍有隐忧徘徊心间。大殿之中,寂静无声,唯余祖孙二人目光交错间的无形波澜,仿佛在这片刻间,已将大明未来的无数种可能悄然铺展。 朱雄英言辞恳切,继续说道:“爷爷,孙儿观古今之变,朝代更迭间,百姓受苦最深者,莫过于异族入侵,战火纷飞,山河破碎。想那崖山之役,十万军民投海殉国,此等悲壮,孙儿每每思及,痛心不已。如今大明初立,根基渐稳,当以保境安民、传承华夏正统为首要。四叔也好,孙儿也罢,乃至朱家后世子孙,皆应将抵御外侮、守护汉家衣冠视为使命。若能保得汉人江山永固,文化绵延不绝,即便皇权在家族内流转,亦无损于大明之根基与荣耀。孙儿愿与四叔及众宗亲携手,为大明打造坚实壁垒,让异族不敢觊觎,让华夏大地永享太平,使我汉家儿郎昂首挺胸于世间,再无屈辱之患。”朱元璋听后,沉默良久。 朱雄英内心想,“后世之清朝,虽也曾坐拥华夏大地,然其治国之策多有弊端,闭关锁国,致使我华夏与世界隔绝,科技停滞,文化亦受压抑。大兴文字狱,禁锢思想,多少仁人志士含冤受屈,文坛墨苑一片凋零。且面对列强入侵,屡战屡败,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将我中华数千年之尊严践踏于地。断不能容忍重蹈此等覆辙,定要让大明以开放之姿,海纳百川,广纳贤才,兴工商,振科技,强军事,使我大明成为世界之翘楚,让汉人之光辉永远照耀这片土地,绝不让华夏儿女再受那等奴役之苦。” 只听得朱元璋说,“咱知道喽,大孙,你放心,你身后有咱,咱是你后盾。” 第136章 大明未来走向 朱元璋喊来小涛子拿出来大明混一图,展开在朱雄英的面前。那画卷缓缓铺陈开来,山川河流、城郭关隘尽在其中,广袤的大明疆土以一种磅礴的气势展现在眼前。 朱元璋目光深沉地看着地图,缓缓开口:“雄英啊,这便是咱大明的江山,每一寸土地都饱含着无数人的心血与期望。你看这四方边境,皆需精心守护,不容有失。你既胸怀壮志,当对这大明的山河版图铭记于心,知晓何处为要害,哪里是根基。” 朱雄英走近那幅大明混一图,不禁屏住了呼吸,心跳陡然加快。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光芒,这与他在后世所见的地图截然不同。在这个没有卫星遥感、没有现代测绘技术的时代,眼前这幅地图所展现出的每一处细节,都是古代劳动人民用双脚一步一步丈量,用智慧与汗水一点一滴绘制而成。 他看到那曲折蜿蜒的海岸线,必定是无数渔民冒着狂风巨浪的危险,在浩渺无垠的大海上探索标记;那连绵起伏的山脉,是无数探险家、采药人披荆斩棘,翻山越岭才得以确定其走势与脉络;而那些遍布各地的城郭关隘,更是无数工匠与士兵们耗费心血,一砖一瓦、一土一石修筑起来,它们不仅是军事防御的堡垒,更是古代文明的结晶。 朱元璋半开玩笑的开口道:“你要把你四叔封到什么地方当皇帝,咱帮你参考一下。” 朱雄英略作思考后,神色认真地开口道:“爷爷,若真要为四叔另择封地,孙儿以为北美洲颇为合适。北美洲地域辽阔,土地肥沃且物产丰富,其广袤的平原可耕可牧,能为子民提供充足的粮食与衣物之源。东西两面皆临大洋,渔业资源取之不尽,海上贸易之路若得以开辟,将使财富源源不断汇聚。且北美洲北有寒带针叶林,木材资源极为可观,可为建造船只、屋舍提供坚实保障。其与我大明本土远隔重洋,若四叔在彼处建国,既能避免与本土因权力纷争产生过多纠葛,又可在海外开疆拓土,传播我大明文化与技艺,使我大明之威名远扬海外。四叔有勇有谋,定能在那片土地上建立起繁荣昌盛之国度,与本土大明相互呼应,共铸我朱家之辉煌,让我大明的影响力遍及世界,成为真正的万邦来朝之盛世帝国。” 朱元璋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忧虑。他缓缓踱步,目光仍停留在地图之上,沉声道:“雄英,你虽考量周全,然你四叔之心思与抱负,咱岂会不知。他在北平多年,势力已不容小觑。若将他封至那遥远的北美洲,天高皇帝远,朕着实担忧他会在彼处肆意发展,羽翼渐丰之后,或生异心,反成我大明之肘腋大患。” 朱雄英闻言笑了起来,恭敬地向朱元璋解释道:“爷爷,您且宽心。那北美洲现今乃是荒蛮之地,虽有无限潜力,可真要发展起来绝非易事。且不说那片土地尚需开垦耕种、建立城邑,单是人口的繁衍聚集,便需耗费漫长岁月,何止百年之功。四叔即便有经天纬地之才,亦要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在这漫长的发展进程中,大明本土亦可不断壮大自身实力,稳固根基。再者,远隔重洋,其间风涛险恶,航海往来极为不便,四叔想要举兵来袭,后勤补给难以维系,大军远航亦会疲惫不堪,天时地利皆不占优。” 朱元璋微微点头,虽觉朱雄英所言有理,但内心的疑虑并未全然消散。他站定身子,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地图上那片遥远而未知的北美洲区域,以及倭国进入了沉思。 足利义满战败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迅速传回了日本。小孙天皇得知后,心中大喜,他知道复仇的时机终于来临。在李先生(李子序)的策划与支持下,小孙天皇开始了对足利义满势力的大清洗。 皇宫内的武士们在山名氏等传统贵族势力的支持下率先行动起来,他们怀着对足利义满长期专权的不满与压抑已久的怒火,如汹涌的潮水般冲进足利义满的府邸。足利义满的家眷们,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妇、公子小姐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却被武士们无情地斩杀。曾经娇艳的女子们在血泊中挣扎,她们华丽的服饰被鲜血浸透,绝望的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而那些年幼的孩童,也未能幸免,稚嫩的哭喊声瞬间被刀光剑影所淹没,鲜血在庭院中肆意流淌,汇聚成河,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在一起,惨不忍睹。 各地的诸侯和武士们,尤其是那些曾被足利义满打压的南朝旧部,如楠木氏、菊池氏等家族的后裔,纷纷响应小孙天皇的号召,对足利义满的党羽展开围剿。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喊杀声和惨叫声。曾经追随足利义满的将领们,像斯波义将、畠山基国等,被从家中拖出。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示众,他们的头颅被挂在城墙上,任由风吹日晒,以儆效尤。他们的家人也被株连,妻女被充为官妓,受尽屈辱,儿子们则被发配边疆,在无尽的劳役中度过余生。 一些足利义满的亲信,如赤松氏等家族中的强硬派试图反抗。他们依托坚固的城堡和训练有素的私兵进行顽抗。但在众多势力的联合进攻下,他们的抵抗显得微不足道。进攻者用投石机将巨大的石块砸向城堡,城墙在轰鸣声中出现裂缝,随后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堡内的守军拼死抵抗,刀光剑影交错,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但最终他们的据点被攻破,里面的人全部被屠杀殆尽,房屋被付之一炬,火光冲天,黑烟弥漫了整个城市。珍贵的典籍、精美的艺术品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无数的生命和文化财富在这场权力的倾轧中消逝。 李子序则趁着日本国内的混乱,暗中指挥自己的手下疯狂敛财。他们穿梭于各大城市之间,抢夺足利义满及其党羽的宝库。一箱箱金银财宝被从密室中搬出,装上马车,运往秘密地点。珍贵的文物、珠宝和丝绸等被肆意搜刮,那些试图阻拦的人都被毫不犹豫地杀害。在奈良,他们闯入古老的寺庙,抢走了供奉多年的佛像金身和珍贵的法器;在大阪,富商们的仓库被洗劫一空,那些精美的瓷器和稀有的香料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在这一场残酷的权力斗争和财富掠夺中,日本陷入了无尽的混乱与血腥之中。小孙天皇在李先生的辅佐下,逐渐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但日本也因这场内斗元气大伤。而李子序则让手下带着大量的财富悄然离开日本,返回大明,向朱元璋复命,他的任务虽然充满了阴谋与血腥,但却成功地为大明消除了一个潜在的威胁,并为大明带回了丰厚的“战利品”。 足利义满如丧家之犬般在山间小路奔逃,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就在他慌不择路时,山名氏的队伍如幽灵般出现,将他团团围住。 足利义满心中一凛,却仍强装镇定,喝道:“山名氏,你敢对本将军无礼?莫要忘了我往日的威严!” 山名宗全冷笑一声,骑在马上缓缓靠近:“足利义满,你昔日的威风早已扫地。你妄图侵略大明,将我日本置于险地,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足利义满咬牙切齿:“我所为皆是为了日本的荣耀,开拓疆土,何错之有?倒是你,山名氏,一直暗中觊觎我的地位,如今不过是趁人之危!” 山名宗全仰天大笑:“荣耀?你不过是被野心蒙蔽双眼,陷百姓于水火,让无数将士枉死。你独揽大权,对天皇不敬,早已违背忠义之道。” 说着,他下马走近足利义满,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仇恨,“你以为你能轻易得逞?大明岂是你能招惹的?如今你的失败,便是上天对你的惩罚。” 足利义满怒目而视:“你以为你抓住我就能高枕无忧?这日本的局势岂是你能掌控的?各方势力纷争不断,你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山名宗全猛地揪住足利义满的衣领:“哼!至少今日,是你成为阶下囚。我会将你献给天皇,让你接受应有的制裁,为你犯下的罪孽赎罪。” 足利义满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嘴硬道:“天皇?那不过是个傀儡,你以为他能奈何得了我?” 山名宗全松开手,厌恶地说道:“你大逆不道的话休要再说。天皇乃日本之主,你以下犯上,罪不容诛。我山名氏今日便是要拨乱反正,还日本一个清平。” 言罢,山名氏的武士们上前,粗暴地将足利义满捆绑起来。足利义满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只能被押着走向京都。 山名宗全一边押着足利义满前行,一边在他耳边残忍地低语:“足利义满,你且听好,你那宝贝长子义持,本想仗着几分武艺负隅顽抗,我的武士们却像恶狼扑食一般将他困住。他们用特制的带钩长刀,钩住他的皮肉,一块一块地撕扯下来,他的惨叫如同夜枭啼鸣,划破府邸上空。每扯下一块肉,都伴随着他痛苦的挣扎与绝望的咒骂,直至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才一刀刺进心窝,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你那些娇柔的女儿们,个个花容月貌。我的手下可不会怜惜她们的美貌。他们把她们绑在柱子上,用烧红的烙铁在那粉嫩的肌肤上肆意游走,烙出一个个焦黑的印记,那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她们凄惨的叫声,简直是一曲快乐的乐章。随后,他们用锋利的匕首,慢慢地割破她们的喉咙,看着鲜血如注般喷涌,慢慢死去。其中的快乐你不懂。” “还有你那几个年幼懵懂的儿子,最小的好像还在襁褓之中。那些武士们将他们从母亲怀里抢夺过来,高高抛起,再用长枪在空中将他们刺穿,那小身体在枪尖上扭动、抽搐。稍大些的孩子,我们强迫眼睁睁看着弟弟的惨状,而后被斩断四肢,扔在血泊中,任由他们在痛苦中慢慢失血而亡,他们的哭喊声回荡在府邸的每一个角落,一直呼喊你的名字。” “你的妻妾们,那些曾经在你身边卖弄风情的女人。有的被扒光衣服,绑在马后拖着在庭院里狂奔,直至身体被磨得血肉模糊,骨头外露。有的被强行灌下毒药,在毒性发作时,她们痛苦地翻滚、呕吐,身体扭曲变形,七窍流血而亡。还有的被一群武士轮番侮辱后,再用弓弦勒住脖颈,勒得眼珠凸出,舌头伸得老长,死状极其恐怖。整个府邸都被鲜血染红,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这便是你妄图挑战天皇权威,招惹大明的恶果,足利义满,你就等着下地狱去承受这无尽的罪孽吧!” 足利义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的双腿一软,若非山名氏的武士架着,早已瘫倒在地。他的嘴唇不停地哆嗦,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一阵破碎的呜咽。 眼中的愤怒与不甘渐渐被无尽的绝望所取代,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仿佛灵魂都被黑暗吞噬。他望着远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山名宗全描述的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场景:儿子们痛苦挣扎的身影、女儿们绝望的面容、妻妾们凄惨的遭遇,每一幅画面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窝。 他想起曾经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那些欢声笑语、温馨和睦的瞬间,如今都已化为泡影,只剩下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与死亡。他试图挣扎,想要挣脱这噩梦般的现实,但一切都是徒劳。 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威风八面、妄图挑战大明的幕府将军,而只是一个被命运彻底击垮的可怜之人。 第137章 小孙天皇的野心 足利义满被像拖死狗一般带到天皇面前,曾经不可一世的他,此刻蓬头垢面,眼神空洞而绝望。他的衣物早已在奔逃和挣扎中破损不堪,沾满了泥土与血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失败者的腐臭气息。 进入大殿,他被重重地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小孙天皇高高在上地坐在御座之中,俯视着这个曾经权倾朝野、让自己和整个皇室都受尽屈辱的人。周围的臣子们纷纷投来鄙夷与憎恨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将他千刀万剐。 足利义满想要抬起头来,却感觉脖子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他艰难地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或许是求饶,或许是诅咒,又或许只是他在这绝境中的无意识呢喃。 小孙天皇冷冷地看着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足利义满,你也有今日。你长期把持朝政,目无天皇,致我日本于动荡不安,更妄图兴兵犯明,险些给我邦带来灭顶之灾。如今,你的罪行昭彰,天地难容。” 足利义满听了小孙天皇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挣扎,终于挤出了一丝微弱却带着反问意味的声音:“天皇陛下,您说我罪行昭彰,可曾想过我对日本亦有诸多贡献?我继任将军之时,日本尚处南北分裂之局面,是谁力挽狂澜,结束了那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分裂,完成国家统一,奠定了这太平之基?是我,足利义满!” 他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带着一丝往日的威严:“我在位期间,大力发展本国商品经济,让百姓生活得以改善,这难道不是功绩?我让日本得以学习明朝先进文化与技术,促进国家发展?” “我兴建金阁寺,使其成为北山文化的代表,为我日本文化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世人皆晓我日本之文化昌盛。我还镇服诸多守护大名,稳固了幕府政权,让国家免受战乱之苦,这一切,难道都不足以抵偿我的罪过吗?”足利义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中的疯狂,直直地盯着小孙天皇。 然而,小孙天皇却不为所动,依旧冷冷地看着他,周围的臣子们也依然是那副鄙夷憎恨的神情,似乎他所说的一切都无法掩盖他今日的惨败与罪行。 小孙天皇微微抬起下巴,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足利义满,你莫要在此巧言令色。你虽曾有过所谓的功绩,但那不过是你巩固自身权势的手段罢了。你结束南北分裂,却也将天皇与朝廷的权力架空,让皇室成为你手中的傀儡,尊严扫地。” 足利义满费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陛下,在这乱世之中,若不集中权力,日本如何能迅速走向稳定与繁荣?我虽架空皇室,但也让天皇免去诸多繁杂政务,得以安居于皇宫之中。” 小孙天皇冷哼一声,“你发展商品经济,可财富大多流入了你和你亲信的腰包,百姓依旧困苦不堪言。” “至于金阁寺的兴建,那不过是你为了彰显自己的荣耀与奢华,让百姓背负沉重的劳役赋税。你镇服大名,也不过是为了独揽大权,让整个日本都在你的阴影之下。你的所作所为,带来的更多是灾难与不公。” 足利义满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却仍倔强地说道:“陛下,历史自会评判我的功过。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日本在这东亚之境能有立足之地,能与大明这样的强国抗衡。如今我虽兵败,但也不应被如此污蔑诋毁。” 小孙天皇怒喝道:“你还敢嘴硬!你兴兵犯明,全然不顾日本的实力与百姓的死活,若不是大明仁慈,我日本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就是日本的罪人,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足利义满听了天皇的怒喝,苦笑一声,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陛下,臣又何尝不知此次犯明是险棋?可日本资源匮乏,土地狭小,若不向外谋求生机,日后亦难有出路。臣观大明沿海之富庶,贸易之繁荣,心想若能分得一杯羹,日本或可兴盛。然臣高估了自身,低估了大明,致有此败。” 他缓缓低下头,似在回忆往昔岁月,“臣为巩固幕府,确有诸多手段,然皆为日本之长远计。架空皇室,实因朝廷腐朽,政令不通,臣不得不为之。镇服大名,亦是防止他们拥兵自重,再掀战火。至于财富分配不均,臣亦想改变,只是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改革举步维艰。” “金阁寺之建,虽耗民力,然其文化价值不可估量,本望借此提升日本之声誉,吸引更多外邦交流。臣一生在权力漩涡之中挣扎,所行之事,有利有弊,如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臣亦无话可说。只是陛下,臣虽有罪,亦望陛下念及臣昔日之功,莫要让臣死得太过不堪。”言罢,他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只剩无尽的落寞与无奈,等待着天皇最后的裁决。 小孙天皇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冷冷说道:“足利义满,你莫要痴心妄想。你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朕定不会轻饶。朕不仅要你性命,还要将你从日本的历史长河中彻底抹除。你妄图以昔日之功抵罪,简直愚蠢至极。” 天皇站起身,缓缓踱步,声音愈发冷酷,“朕会下令销毁一切有关你的记载,无论是你统一日本的事迹,还是你那些所谓的文化建树,都将不复存在。你的名字会成为禁忌,你的故事将被永远尘封。后世之人不会知晓曾有你这样一个妄图挑战皇权、兴兵犯明的逆臣。朕要让你就像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你的痕迹将被朕一点点抹去,只留下朕与皇室光辉璀璨、无可争议的统治形象。” 说罢,天皇一挥手,示意武士将足利义满拖走。足利义满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绝望,他没想到天皇竟如此决绝与狠毒,然而此时的他已无力反抗。 足利义满被武士们如拎死物般拖至刑场,那是一片阴森死寂之地,四周弥漫着刺鼻的腐臭与血腥交融的气息。刑场中央,早已准备好了各种锈迹斑斑却透着森寒的刑具,仿佛在迫不及待地迎接这场血腥的“盛宴”。 武士们将他狠狠地掷于地上,他的身躯与满是碎石砂砾的地面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尘土飞扬间,足利义满已是狼狈不堪。此时,行刑者迈着大步,缓缓靠近,他本是个出身低微之人,平日里受尽权贵的欺压,如今能站在昔日不可一世的足利义满面前行刑,心中满是扭曲的快意。他那扭曲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意,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大而粗糙的斩骨长刀,刀身上的缺口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撕裂过的无数生命。 足利义满抬眼望向那行刑者,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可迎接他的只有无情的谩骂。行刑者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且参差不齐的牙齿,用倭国传统的骂街方式吼道:“你这腌臜的臭虫,往日里作威作福,何曾正眼瞧过俺们这些小人物?今日你落到俺手里,就是老天开眼!你以为你是个啥玩意儿?不过是个自高自大的蠢货,俺呸!”言罢,一口浓痰啐在足利义满脸上。 行刑者猛地举起长刀,那肌肉贲张的手臂彰显着他的残暴力量。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伴随着行刑者的怒吼:“你这狗娘养的,平日里骑在俺们头上拉屎撒尿,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那点狗屁威风,在俺眼里啥都不是,俺今天就要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尝尝啥叫生不如死!”如切豆腐般砍向足利义满的右臂。瞬间,鲜血如汹涌的喷泉般直射而出,足利义满的惨叫响彻刑场,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让在场之人无不寒毛直竖。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自己断臂处,那汩汩冒出的鲜血如恶魔的触手般蔓延,他的身体因剧痛而剧烈地痉挛抽搐,像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 “哼,这只是开始,你这愚蠢的家伙!”行刑者一边冷笑着,一边用脚狠狠地踩在足利义满的断肢伤口上,用力地碾压,足利义满的痛苦哀嚎声愈发凄惨,他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汗水、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流淌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形成一道道可怖的沟壑。“你往日的荣耀呢?都被俺这一脚踩碎了!” 紧接着,行刑者再次举起长刀,这次目标是他的左腿。长刀落下,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骨骼断裂声,足利义满的左腿被齐根斩断。他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血泊之中,鲜血迅速在他身下汇聚成一片暗红色的血池。此时的他已无力再发出完整的惨叫,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如同濒死动物般的呜咽声,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极度恐惧与绝望,那曾经盛气凌人的目光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无助。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吗?”行刑者继续嘲讽着,他蹲下身子,用长刀的刀尖挑起足利义满的一缕头发,来回拨弄着。 最后,行刑者站起身来,双手高高举起长刀,那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而残忍的光芒。他汇聚全身的力量,朝着足利义满的脖颈狠狠劈下。这一刀势大力沉,足利义满的头颅瞬间骨碌碌滚落,鲜血如汹涌的潮水般喷溅而出,溅洒在周围的土地上,将那片土地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色。他的身体也随之倒下,抽搐了几下后,便彻底没了生机,唯有那双眼还圆睁着,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世间的不舍与怨恨。 曾经在日本呼风唤雨的足利义满,就这样在这残忍至极的刑罚与无尽的羞辱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而在天皇的旨意下,他的名字与所有事迹都被刻意地从历史的长河中抹去,只留下一片黑暗与血腥的阴影,笼罩在这片土地之上。 李子序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血腥的一幕,待足利义满彻底没了气息,他嘴角微微上扬,走到暗室见到小孙天皇,朗声道:“天皇大人好生威武!此等叛贼落得如此下场,实乃罪有应得,天皇陛下此举定能震慑四方,保日本日后太平。想必陛下此刻也终能解了心头之恨,往后这日本的江山社稷,必定在陛下的英明统治下繁荣昌盛。” 小孙天皇微微转头,看向李子序,神色稍缓,“李先生,此次多亏有你大明相助,方才能如此顺利地将这逆臣拿下。待朕整顿好国内之事,定当好好答谢大明皇帝陛下的恩情。” 李子序恭敬地行礼,“陛下客气了。大明与日本本就一衣带水,相互依存。陛下如今能果断处置乱臣贼子,实乃日本之福。只盼日后两国能继续友好往来,互通有无,共促中日和平稳定。” 李子序直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小孙天皇,缓缓说道:“陛下,如今足利义满已伏诛,日本内乱渐平。陛下可还记得曾与我大明达成的默契?如今似乎到了履行相关事宜的时候,比如割让九州岛一事。九州岛对大明海疆的稳定以及商贸拓展有着不可忽视的意义。陛下此前既有意向,此刻也该是付诸行动之时了,如此方能彰显陛下对大明的感恩与忠诚,也可让两国的合作基石更加稳固,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小孙天皇脸色一冷,沉默片刻后,淡淡地说道:“李先生,九州岛乃我日本本土重要之地,其上民众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虽内乱方平,但贸然割让,恐引发国内强烈动荡,于日本之稳定发展大为不利。朕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朕安抚好各方势力,再议割地之事不迟。” ...... 第138章 李鸿章崭露头角 李子序缓缓起身,冷冷地盯着小孙天皇,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压迫感。“陛下,您这般说辞,实在难以让我难以信服。九州岛之事,并非陛下临时起意可随意推脱。当初与陛下密谈之时,您可是深知其中利害,亦明白这是日本为答谢大明援手的关键承诺。如今却如此敷衍,莫不是陛下以为足利义满已除,便无需再顾忌大明?” 小孙天皇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别过头去,却仍强装镇定道:“李先生言重了。朕绝无此意,只是割地之事关乎国本,朕需谨慎对待。朕亦想与大明交好,只是当下若强行割让,国内必生大乱,届时日本动荡不安,对大明亦无益处。朕定会另寻他法,以表对大明的诚意。” 徐子序冷笑一声,“陛下,您所谓的另寻他法,莫不是想以些微财物或虚情假意的承诺来搪塞?九州岛的战略地位,陛下心中清楚,大明皇帝陛下亦极为看重。若陛下执意拖延,我大明虽有仁慈之心,然亦不会坐视自身利益受损。陛下还需三思,莫要因一时之念,毁了两国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契机。” 小孙天皇眉头紧皱,心中虽有不悦,却不敢发作,只得说道:“李先生,朕明白此事重大。朕会尽快与朝中大臣商议,权衡利弊,给出一个妥善的方案。但还请李先生给朕些时间,切不可操之过急。” 徐子序看着天皇闪烁其词的模样,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小孙天皇此刻在打太极,但自己远在日本,不能强行逼迫。“陛下,臣希望您能知晓,时间紧迫,大明皇帝陛下的耐心亦是有限。臣会在此静候陛下的答复,但望陛下莫要让臣失望,更莫要让大明与日本的关系陷入僵局。”说罢,他微微拱手,退至一旁,眼神却依然紧紧锁在小孙天皇身上,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李子序冷冷地说完“希望你不要后悔”,便拂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暗室。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过道中显得格外冷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似是敲响在小孙天皇心头的警钟。 小孙天皇望着李子序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安。 李子序回到住处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深知小孙天皇已生异心,若不加以重惩,日本之事恐难按照大明的意愿发展。当下,他招来最为得力且心狠手辣的手下,低声吩咐道:“去,率人将山名氏全族屠尽,一个不留。再把那山名氏族长的首级割下,送至天皇寝殿。” 他的手下领命而去,趁着夜色,如鬼魅般潜入山名氏的领地。山名氏一族虽有防备,但面对李子序手下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且毫不留情的突袭,根本无力抵抗。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响彻夜空,鲜血染红了山名氏的府邸。妇孺老幼皆未能幸免,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惨不忍睹。 待一切结束,那手下带着山名氏族长的头颅,悄然潜入皇宫,避开重重守卫,将头颅放置在小孙天皇的寝殿门口。头颅上的血已干涸,双眼圆睁,死状可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李子序的愤怒与警告。 次日清晨,当小孙天皇听闻寝殿外的惊呼声,走出一看,顿时脸色煞白,双腿发软。他惊恐地望着那山名氏族长的头颅,心中明白这是李子序对他的严厉警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既愤怒又恐惧。 小孙天皇望着那颗狰狞的头颅,只觉一阵晕眩与恶心。他的内心瞬间被惊惶与震怒填满,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这李子序竟如此胆大妄为,视我日本如无物!”他在心中怒吼。 可愤怒之余,恐惧如冰冷的毒蛇蜿蜒盘踞。他深知大明的强大与无情,李子序此举无疑是在赤裸裸地宣告其掌控一切的决心。“难道我真要割让九州岛?若如此,国内必将天翻地覆,我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向臣民交代?”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与迷茫。 小孙天皇又不禁想起足利义满的凄惨下场,自己是否也会步其后尘?他开始懊悔当初与大明的种种约定,却也明白此刻已深陷泥沼难以脱身。“若不顺从,大明的铁骑或许转瞬即至;可顺从了,这皇位还能否坐稳,日本又将何去何从?”他在寝殿中来回踱步,心烦意乱,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小孙天皇在寝殿中焦虑地徘徊了许久。 使者匆匆赶往李子序的住处,毕恭毕敬地传达了天皇的旨意,恳请李子序移步皇宫。然而,李子序得知来意后,只是冷冷一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回去告诉天皇,他既已做出敷衍之举,此刻再来相商,为时已晚。我且看他如何抉择,莫要再来烦扰。” 使者灰溜溜地返回皇宫,将李子序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小孙天皇。小孙天皇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李子序竟如此决绝,连商谈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无力地瘫坐在御座上,心中的绝望愈发深沉。“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小孙天皇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小孙天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自思忖:“你既如此不给朕颜面,那也休怪朕无情。原本还想在皇宫之中设下鸿门宴,以除你这心腹大患,让你死得悄无声息,也算是给彼此留些余地。可如今你这般傲慢,朕定要让你知道,天皇的威严不容挑衅!” 小孙天皇派出的武士们如汹涌潮水般迅速将李子序的住处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个个神情紧张,手持利刃,在天皇的严令下,鼓足勇气准备冲进屋内,一举擒获李子序。随着一声令下,武士们呐喊着冲了进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愕地愣住。屋内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寥寥几件家具随意摆放着,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徒劳。 武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在屋内四处搜寻,翻箱倒柜,却连个人影都未发现。带队的武士脸色煞白,深知此次任务失败的严重性,带队的武士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他深知李子序绝非泛泛之辈,如今住处这般人去楼空的景象,极有可能意味着对方早有准备,怕是已然设下了什么圈套,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着,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道:“这……这情况不妙啊,李子序定是料到了天皇会有此举,提前撤离了。咱们现在不仅没抓到他,反而打草惊蛇,谁知道他接下来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报复啊。”其他武士听闻,脸上也都露出惊恐之色,手中的利刃似乎都变得沉重起来,原本鼓足的勇气此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就在武士们惶恐不安,准备撤离之际,突然,一声冷冽如冰刀划破夜空的“放!”字在四周响起。刹那间,如雷霆乍惊,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打破了原本的死寂。无数炮弹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精准地朝着武士们所在之处倾泻而下。 火光冲天而起,硝烟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区域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武士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被汹涌的炮火瞬间吞噬。爆炸的冲击力将他们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般抛向空中,残肢断臂四处飞溅,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 炽热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一切,房屋在炮火的轰炸下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与硝烟混合在一起,让人呼吸困难。原本宁静的地方此刻已化为一片炼狱般的废墟,唯有那不绝于耳的爆炸声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疯狂肆虐,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毁灭殆尽。待硝烟渐渐散去,地上只剩下一片焦黑与死寂,武士们无一生还。 小孙天皇听闻前去捉拿李子序的武士们无一生还,顿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嘴唇也止不住地颤抖着,瞪大的双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看到了日本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惨景。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着,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冷汗如雨下,将他的衣衫浸湿得贴在了后背。此刻的他,全然没了天皇的威严,只是一个被恐惧紧紧攥住的可怜之人。他深知,李子序这雷霆手段,便是对他最狠厉的回击,而接下来,日本还不知要遭受怎样的灾难。 “朕怎就走到了这一步啊……”小孙天皇懊悔不已,双手无力地抓着地面,指甲都抠进了地砖的缝隙里,可身体的颤抖却怎么也止不住。周围的侍从们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他一把挥开,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对未知报复的恐惧,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双腿却软得如同棉花,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只能瘫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悠悠响起,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步步逼近。“天皇陛下想的怎么样了?你时间可不多了。”言罢,一个身着黑袍、面容冷峻的年轻人来到了天皇面前。 武士们本能地将手按在刀柄上,欲要上前擒拿,却被天皇惊慌地制止。小孙天皇颤抖着抬起头,望向眼前的陌生人,声音干涩地问道:“你……你是何人?”陌生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冷冷说道:“我是李大人的本家侄子,字鸿章,你可以叫我李鸿章,我叫啥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莫要再心存侥幸,九州岛之事,陛下必须尽快给个答复,否则,这日本的天,怕是要变了。” 小孙天皇心中一凛,他深知此人定是李子序派来的使者,来者不善。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说道:“朕……朕知道此事重大,只是割地之事牵扯甚广,朕还需再斟酌几日。” 李鸿章冷笑一声,“陛下还想拖延?莫要忘了刚刚那些武士的下场,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若陛下依旧执迷不悟,下次等待日本的,可就不是这点惩戒了。” 小孙天皇的身体晃了晃,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绝境。他既害怕得罪大明,又担心国内因割地而引发的动荡。“朕明白,朕会尽快……” 李鸿章微微昂首,神色冷峻,开口道:“陛下,时不我待,今日九州岛割让之约必须签下。想我大明于日本内乱之际,倾力相助,此恩此德,日本当有厚报。九州岛之战略意义,陛下心中自是明了,其控扼海疆,资源亦丰,于大明之海防与发展至关重要。如今,我大明皇帝陛下恩威并施,已给日本诸多考量之时日,然陛下却屡屡推诿,实非明智之举。” 小孙天皇面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仍强作镇定:“李先生,朕亦知此事紧迫,然国内各方势力反对声浪颇高,朕需时间安抚,方能顺利交割。还望先生宽限几日,朕定当全力促成。” 李鸿章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小孙天皇:“陛下,莫要再做此等无谓挣扎,我大明之威,日本应记忆犹新。若因陛下之迟疑,致使两国兵戎再起,日本恐将遭受灭顶之灾。届时,九州岛亦将不保,日本之其他领土亦难安宁。陛下是想以一国之运数,来赌这虚无缥缈之侥幸吗?还是依靠那虚无缥缈的神风?” 李鸿章不为所动,上前一步,将一份早已备好之割地文书递至小孙天皇面前:“陛下,签字吧。今日签下此约,虽于日本而言是痛,然却可保一时之太平,免受战火涂炭。若再犹豫,等来的将是大明的铁蹄践踏,九州岛亦将生灵涂炭,日本亦将分崩离析。” 小孙天皇望着眼前的文书,双手颤抖,迟迟难以落笔。 第139章 《壬申条约》签订 李鸿章眼里流露出不耐烦,瞬间一个大嘴巴子扇了上去,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小孙天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身体歪斜,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嘴角也渗出血丝。 “陛下,莫要再继续这惺惺作态!”李鸿章呵斥道,“大明的恩泽与威严,你难道还不清楚?如今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你却这般拖沓,当真以为我等有无限耐心?” 小孙天皇捂着脸,眼中满是屈辱与愤怒,却又不敢发作。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艰难无比,可内心的不甘如烈火般燃烧。“朕乃日本天皇,你竟敢如此冒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哽咽。 李鸿章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天皇又如何?在大明的宏图大业面前,若不知顺应,便是自寻死路。九州岛之事,不容再议,你若还想保住这皇位,保住日本些许安宁,就立刻签字,否则,下一刻便是日本的末日降临。” 李鸿章冷冷地说道:“你可以不信,但若要一试,日本必将付出惨痛代价。我大明之国力,犹如浩渺沧海,岂是你这弹丸之地所能抗衡?今日你签下此约,虽失九州,却或可在大明庇佑之下,慢慢恢复元气,保得其余疆土臣民之安宁。若执迷不悟,我大明之铁骑将踏平日本每一寸土地,届时,你这天皇之名号亦将成为历史笑柄,整个日本都将陷入无尽黑暗,万劫不复。” 小孙天皇听闻,身体猛地一震,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日本被战火蹂躏的惨状。他深知李鸿章所言非虚,大明的强大实力他已见识过太多。手中的笔愈发沉重,仿佛有千钧之力,可在李鸿章那如刀般的目光逼迫下,他缓缓地将笔蘸满墨汁,颤抖着靠近文书。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唯有小孙天皇那粗重的呼吸声和笔尖在纸上摩挲的细微声响。他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字迹歪歪斜斜,每一笔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终于,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抽离了身体,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日本的未来究竟在何方,只知道此刻,他已亲手将日本的一部分拱手相让,成为了日本历史上的千古罪人。 李鸿章看着手里的《壬申条约》,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爽,超乎想象的爽。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天生就是签约的料。 李鸿章扶起跪在地上的小孙天皇,一脸笑意地说:“天皇陛下,不要这么客气。这不过是两国邦交间的必要抉择,虽过程波折了些,但结果总归是好的。陛下此刻的识大体,定会为日本换来长久的安稳。”话语虽看似宽慰,可那笑容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与自得。 小孙天皇身形摇晃,眼神中满是怨恨与无力,却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回应:“但愿如李先生所言,日本日后能在大明的庇护下得以喘息。只是这九州岛割让之事,朕还需费些心力安抚臣民,还望李先生能在大明皇帝面前多美言几句,莫让朕的处境太过艰难。” 李鸿章微微点头,拍了拍小孙天皇的肩膀,那动作仿佛是在安抚一个下属:“陛下放心,我自会周全。只要日本诚心依附大明,遵循条约之约,些许风波,不难平息。”说罢,他小心地将《壬申条约》收起,仿佛那是稀世珍宝。“陛下且先休息,我这便回去复命,静候两国新关系的开启。”言毕,李鸿章带着那志得意满的神情大步离去,留下小孙天皇独自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李鸿章走出去后,突然又倒退回来,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意,低声说道:“如果陛下不太好安抚,我可以帮陛下清理。那些妄图反抗之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我大明有的是手段让他们闭嘴。陛下只需安心做这日本之主,在我大明的框架之下,保得自身荣华与一方安宁即可。” 小孙天皇闻言,心中大惊,他没想到李鸿章竟如此霸道狠绝,这所谓的“清理”,无疑是要对日本国内的反对势力展开血腥镇压。他眉头紧皱,赶忙说道:“李先生,此事万万不可。朕虽已签下条约,但日本臣民对本土的情感深厚,若强行镇压,只会激起更大的民愤,于两国关系亦无益处。朕自会以天皇之威,慢慢化解矛盾,还请李先生莫要插手。” 李鸿章微微眯眼,审视着小孙天皇,片刻后缓缓说道:“陛下既然有此把握,那我便拭目以待。但陛下莫要忘了,这九州岛割让之事,不容有失,若因陛下的处置不当而引发变故,我大明可不会坐视不管。三天,你们只有三天。”说罢,他再次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李鸿章走远后,小孙天皇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与屈辱,破口大骂:“放肆!真的放肆!此等奇耻大辱,朕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剧烈颤抖。 “朕乃日本之天皇,怎能受此等欺凌!这九州岛乃我日本之土,虽迫于无奈签下这卖国条约,但朕绝不甘心任由他们肆意妄为。” 小孙天皇正怒火中烧之时,幕僚大泽玛利亚赶忙上前轻声劝说:“陛下,此刻切不可冲动行事,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啊。大明如今势力强盛,我日本实难与之正面抗衡。这《壬申条约》虽如利刃割心,但毕竟已签订,若此刻意气用事,引发大明进一步的怒火,那日本必将陷入更深的绝境。” 小孙天皇怒视着大泽玛利亚,大声吼道:“难道朕就这样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九州岛被夺走,还要对那李鸿章的羞辱无动于衷?” 大泽玛利亚微微低头,却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当下之急,是先稳住大明,利用这三天时间,一面安抚国内臣民,一面思索更为长远之策。若能在大明的威压下求得一丝喘息之机,暗中发展国力,积蓄力量,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图收复失地,亦不为晚。此刻若是贸然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让日本遭受灭顶之灾啊,陛下。” 小孙天皇听后,心中虽仍愤懑难平,但也知晓大泽玛利亚所言不无道理。他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依你之见,朕当如何安抚臣民?又该如何在这困境中谋求生机?” 大泽玛利亚沉思片刻后说道:“陛下,可先向臣民表明签订此条约乃权宜之计,是为了避免当下的战火纷飞,保日本之根基。同时,秘密召集各地忠诚之士,商议暗中筹备之事,无论是军事力量的积蓄,还是经济民生的发展,皆需统筹规划。对外,则仍要对大明表现出恭顺之态,切不可再触怒于他们。” 小孙天皇眉头紧皱,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朕定要让日本熬过此劫,终有一日,让大明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小孙天皇看着大泽玛利亚,眼神迷离了起来。在这混乱与屈辱交织的时刻,大泽玛利亚的存在仿佛成了他内心风暴中的一丝慰藉。他的目光缓缓在大泽玛利亚的面容上游移,从那虽为男性却透着坚毅的眉眼到紧抿着显示出决心的嘴唇,思绪竟渐渐飘远。 “玛利亚,若不是你在朕身边,朕恐怕早已被这困境彻底击垮。”小孙天皇的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依赖与脆弱,与之前的盛怒形成鲜明对比。 大泽玛利亚微微一怔,神色依然镇定,他恭敬地回应:“陛下,此乃臣下本分,臣定当全力辅佐陛下走出此劫。” 小孙天皇轻轻抬起手,似是想要拍拍大泽玛利亚的肩膀以表感激与信任,却因长久以来的天皇威严而动作略显生硬:“如今这日本的未来,仿若被迷雾重重笼罩,而你,是朕为数不多能依傍的力量。朕不会让你白白辅佐,定要在这绝境中寻出一条生路。” 大泽玛利亚心中明了天皇此刻的心境,他抱拳行礼道:“陛下,只要您不放弃,臣便会始终追随左右,为陛下出谋划策。先处理眼前臣民安抚之事最为紧要。” 小孙天皇微微点头,眼神中的迷离渐渐被坚定取代:“不错,朕不能乱了阵脚。朕要让臣民看到朕的决心,哪怕暂时低头,也绝不放弃重铸日本辉煌之日。” 小孙天皇凝视着大泽玛利亚,心中的情感澎湃汹涌,在这极度的混乱与复杂的情绪交织下,他猛地向前一步,竟不顾身份地吻住了大泽玛利亚。大泽玛利亚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满脸的惊愕与不知所措。 片刻后,小孙天皇缓缓松开,他的眼神中既有一丝释放后的畅快,又有对自己冲动行为的懊悔。“玛利亚,朕……朕情难自禁,这几日的压力与屈辱,让朕的内心几近崩溃,唯有你在朕身边给予支持。” 大泽玛利亚羞羞地说:“奴家愿意,还请陛下怜惜。陛下之苦,臣亦感同身受,虽此境艰难,然有陛下与臣携手,纵是荆棘满途,亦有希望曙光。”言罢,微微垂首,双颊绯红更甚。 小孙天皇见其娇羞模样,心中柔情与壮志交织,他轻轻握住大泽玛利亚之手,说道:“玛利亚,此后之路,你我并肩同行。朕定不负你今日深情,必与你共铸日本复兴之基。” 小孙天皇一把推倒了大泽玛利亚,大泽玛利亚顺势倒在地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涩。小孙天皇随后俯身而下,紧紧地将大泽玛利亚拥入怀中,在其耳边低语:“今日起,你我不再只是君臣,更是这困境中相互扶持的伴侣,无论前路如何,朕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 李鸿章见到了自己的叔父李子序,满脸得意地说道:“叔父,侄儿圆满完成任务。那小孙天皇起初还百般推诿,妄图抗拒割地之事,侄儿略施手段,终是让他签下了《壬申条约》。如今九州岛已如探囊取物,归我大明所有。” 李子序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做得好。此条约一签,我大明在这东洋之地的影响力将更盛。不过,那日本国内局势尚不稳定,你可有后续安排?” 李鸿章恭敬地回应:“叔父放心,侄儿已与小孙天皇言明,他需自行安抚国内臣民,且我大明锦衣卫会密切注视其一举一动。若有任何差池,我大明自不会坐视不管。侄儿亦留给他三日之期,责令他务必处理妥当。” 李子序背负双手,踱步沉思片刻后道:“传谣言下去,抹黑小孙天皇,让日本乱起来吧。如此一来,我们便能更好地掌控局势,说不定还能趁机谋取更多利益。” 李鸿章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叔父,这样做是否过于阴损?一旦日本彻底陷入混乱,恐会引发诸多不可控因素,对我大明在东洋的布局产生长远影响。” 李子序冷笑一声,一个嘴巴子扇在李鸿章的脸上:“哼,你懂什么!只有乱中才能取利。小孙天皇虽已签订条约,但难保他日后不会心生变数。若日本国内乱成一锅粥,他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谋划反抗之事。我们只需在暗中稍加引导,让局势按照我们的意愿发展即可。” 李鸿章捂着脸思索片刻,缓缓点头:“叔父所言甚是,侄儿这就去安排人手,编造一些关于小孙天皇的谣言。” 李子序一把抓住李鸿章脖领子:“你记住你是我明国的,倭人死多少于你何干。去吧,行事要谨慎,莫要让人抓住把柄,一切以大明利益为重。” 李鸿章领命而去。 看着李鸿章背影,喃喃道,“不要让陛下是失望,咱们李家改命的机会不多了,欠陛下的太多了。” 第140章 洪武遇险 明月高悬于浩瀚夜空,如水的皎月光辉倾洒而下,似一层银纱轻柔地覆盖在皇宫之上。皇宫的地板在这月色映照下,泛出清冷而幽微的光泽,那一块块精心雕琢的石板纹路,宛如岁月镌刻的神秘符文,于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宫墙高耸,亦被月光所眷顾,斑驳的墙面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明暗相间之处仿佛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月色如水,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清冷的光辉,再缓缓淌落至地面,将金砖铺就的道路映照得一片明亮。朱雄英身姿挺拔,搀扶着略显佝偻却依旧透着威严的朱元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在这宫道之中。宫人们垂首低眉,身姿恭顺地在两侧默默侍奉,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修长。 只听得。 “老爷子,你慢点,看着台阶,小心脚下,注意看路。”朱雄英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 “你这孩子,咱可是马上天子,打了一辈子仗,这几步路就走不了了?不然某些人又在后面蛐蛐咱,要坐轿子出行了”。朱元璋絮叨道。 “老爷子,咱说白了,你就是人老心不老,老也不服老,但是不服老不行”。 “你就乖乖让我搀扶着你走吧,你不要老觉得自己还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别没事往后宫跑了,怎么还要多给我生几个王叔?”朱雄英道。 朱元璋听到这里老脸一红,“你别污人清白,你不信可以看起居录,咱可没多去......”。 朱雄英直勾勾盯着老朱,老朱被看的有一点心虚。 也就是朱雄英敢这么说,但凡换一个皇子皇孙,不打断两个鞋底子算他屁股软。 “傻大孙,爷爷的身子还算硬朗,咱必须等到重孙子呱呱坠地咱才可以放心闭眼。” ”呸,呸,呸,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你还要看着他长大呢”。朱雄英道 “好,好,好。咱大孙说的对,都听你的。”乐呵呵的像一个邻家老头。 朱雄英看着小涛子说,“今晚早点休息,别看奏折了,我替他处理,你们快伺候老爷子休息。” 一整冷风吹过来。 朱元璋开始不住的咳嗽。 朱雄英见朱元璋咳嗽不止,痰堵气管气息难顺,脸色瞬间煞白,赶忙用力拍打朱元璋的后背,试图帮他顺气,一边焦急地呼喊:“爷爷,爷爷,您怎么样?来人呐,快去传御医!”宫人们原本安静侍立,此刻也乱了阵脚,几个腿脚快的已匆匆跑去宣召御医,剩下的则围在周围,满脸惶恐与担忧,却又都手足无措。 朱元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艰难地想要呼吸,却被痰液死死卡住,只能发出粗重而又痛苦的喘气声,双眼也因缺氧而微微凸出。朱雄英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一边继续用力帮朱元璋拍背。 朱雄英忽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突然想起曾听闻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当下不及细想,他迅速绕到朱元璋身后,双手握拳,一只手紧握成拳,拇指侧顶住朱元璋腹部正中线肚脐上方两横指处、剑突下方,另一手抓住握拳的手,然后快速、有力地向内、向上冲击朱元璋的腹部。 一下,两下,三下……朱雄英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次冲击都带着满满的焦急与期望。周围的宫人皆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终于,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朱元璋猛地吐出一口浓痰,那原本堵塞的气管瞬间通畅,新鲜的空气涌入肺中,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慢慢恢复了些许红润。 朱雄英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声音仍带着一丝后怕:“老爷子,你没事吧,你可把孙儿吓坏了。”朱元璋微微喘息,抬手拍了拍朱雄英扶着他的手,虚弱却又欣慰地说道:“多亏了大孙在咱身边,不然咱就去见你奶奶了。” 此时,小涛子如疯狗一般,心急火燎地拽着御医匆匆赶来。那御医许是被从睡梦中硬生生拖起,衣衫不整,竟只穿着亵裤,外披了一件单衣,头发也是凌乱不堪,脚步踉跄地被小涛子扯着往前奔。 待看到朱元璋已无大碍,小涛子才松了口气,可仍不忘狠狠瞪一眼那狼狈的御医,“你这御医怎如此拖沓,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待得起!”御医吓得赶忙跪地,哆哆嗦嗦地说道:“陛下恕罪,臣……臣一时慌乱,未能及时整理衣冠,还请陛下责罚。” 朱元璋摆了摆手,“罢了,此次多亏咱大孙在身边,你且起来”。 朱雄英开口道,“看看皇爷爷身子可还有其他不妥。”御医战战兢兢地起身,上前仔细为朱元璋把脉检查,片刻后才说道:“陛下已暂无大碍,只是经此一遭,需好好调养休息,切不可再受劳累与风寒。” 朱雄英在一旁点头道:“爷爷,您可一定要听御医的话,好好歇着。” 朱雄英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地对朱元璋说道:“爷爷,经此一事,您可得好好注重饮食了。那高盐、高糖、高油的食物,以后可都不能再沾了。这些东西吃多了,对身体只有坏处,会加重您身体的负担,让您的身子越来越差。” 朱元璋微微皱眉,有些不情愿地嘟囔:“大孙啊,这不让吃那不让吃,这日子还有啥滋味儿。” 朱雄英赶忙耐心劝解:“爷爷,您想想,您要是能好好调养身子,长命百岁,以后还能看着重孙子长大,享尽天伦之乐。若是因一时口腹之欲伤了身子,孙儿得多心疼啊。”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关切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依大孙所言,以后这些东西都戒了,不吃了。” “老爷子,你别不当回事,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出家全真教。” “你敢,你个逆孙,看我不抽死你。”朱元璋笑骂道。 朱雄英笑了笑,挥手让御医起身,把刚刚海姆立呢。海姆立克急救法口述给御医让他整理一下下去推广民间。 御医恭敬地问道:“殿下,此急救之法功效非凡,然当取何名称,以便日后流传推广于民间,使众人皆能知晓运用?” 朱雄英略作思索说道:“就名为“洪武急救法”吧。” 御医连忙点头称是:“殿下心怀天下,此名甚好,臣定当尽快整理,将‘洪武救急法’广传民间,让其造福苍生。” 朱元璋在一旁听着,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第141章 募捐 晨曦初露,东方的天际线渐渐泛起鱼肚白,柔和的光线如轻纱般缓缓蔓延开来。不多时,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道金光仿若利箭,直直地射向巍峨的宫殿。那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被点燃的金色火焰,肆意跳跃、闪烁,熠熠生辉。 朱雄英昨晚还是放心不下,在朱元璋床边守了一晚上。他身姿端正地坐在一旁,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朱元璋的睡颜,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夜阑人静,宫殿中唯有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似也在陪伴着他一同守护。朱雄英时而轻轻为朱元璋掖掖被角,时而仔细聆听其呼吸声是否平稳,一丝困意也不敢有。 直至东方破晓,晨曦透入窗棂,朱雄英才沉沉睡去。 朱雄英刚刚睡去,朱元璋缓缓睁开眼眸,老人家的觉少,也轻。但是昨晚睡得尤为的踏实。 刚想喊小涛子,发现自家大孙子守了自己一晚上,轻轻摸了摸头发,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朱元璋悄悄起身,把朱雄英放在自己龙榻上,盖好被子,悄悄出了房门。 朱元璋稳步踏入朝堂,虽经历昨夜波折,然龙威依旧不减。诸臣朝拜之后,朝堂之上便开始议论纷纷的政事议程。各部官员依次出列,汇报各地的民生状况、赋税征收、水利工程进展以及边疆的防务情形等。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神情专注,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眉头紧皱,对各项事宜或予以肯定指示,或提出犀利的问询与见解,君臣间问答有序,气氛凝重而严肃。 待诸多政事皆有了初步的商议与定论,朝堂上的气氛略微舒缓之时,朱元璋神色淡然,却又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朕今日还有一事,想与众卿家探讨。忠烈祠一事,关乎我大明英烈之身后荣耀,关乎朝廷之大义名节,关乎民心之所向。朕思索良久,这忠烈祠,我们修还是不修?众卿家可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言罢,他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似在审视着群臣的心思与态度,等待着众人的回应。 在场之人无一人敢反对,朝堂之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许久,一位老臣才颤颤巍巍地出列,恭敬地说道:“陛下,忠烈祠当修。往昔诸般战事,众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方有我大明之今日。修建忠烈祠,可祭英灵,可昭后世,使百姓感怀其功绩,亦能激励将士奋勇效命。此乃顺天理、合民心之举,臣等万无反对之理。”众臣纷纷附和,皆称此举功德无量,不仅能慰藉忠魂,更可彰显大明之仁德与威严。朱元璋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与坚定:“既如此,朕便命工部即刻筹备,务必要以最高规制、最诚敬意修建此祠。朕望忠烈祠落成之日,能让英灵安息,让忠烈之名永载史册,为我大明万世传颂。” 朱元璋话锋一转,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凌厉,阴阳怪气地说道:“哼,朕本以为众卿家皆能洞察秋毫,为朕分忧,为大明谋福。怎的如今倒像是只有齐泰一人独具慧眼,看出这忠烈祠修建之事有不妥之处?难道你们在座的各位,平日里食君之禄,皆是尸位素餐之辈?朕养着你们,难道是让你们只会随声附和,毫无己见与担当?”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众臣面面相觑,皆面露惶恐之色。 朱元璋冷冷的道,“还是说齐泰是奸臣呢?” 众臣听闻朱元璋之言,心中虽各有想法,但见龙颜震怒,竟有几人硬着头皮附和道:“陛下圣明,齐泰往日行径确有奸佞之嫌。其虽曾任职朝堂,然常特立独行,所提政见亦多乖张,或有扰乱朝纲之心。如今其已身故,其言更不足为信,忠烈祠之修乃皇太孙英明决策,关乎大明千秋大业,臣等定当全力支持,绝不再有丝毫犹疑。” 朱元璋闻听众臣言语,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笑声在朝堂中回荡,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笑罢,他目光如电,缓缓开口道:“朕且问尔等,这忠烈祠一事,究竟是国事还是家事?” 众臣听闻朱元璋此问,赶忙齐声回应:“陛下,忠烈祠自是国事。其关乎大明之根基,英烈之声誉,能凝聚民心士气,为我大明之兴盛提供精神支撑。此非一家一姓之事,乃关乎天下苍生、关乎大明千秋万代之大业,需陛下圣裁,臣等从命,以举国之力成此盛举,方能彰显大明之浩荡国威与对忠烈之敬重缅怀。” 朱元璋微微点头,神色淡淡地说道:“既为国事,那便需举国同心。朕以为,这忠烈祠修建所需资费,可由众卿家及天下臣民共同襄助,募捐之事,全凭自愿,捐多少皆可。一来可显我大明臣民对忠烈之敬意,二来亦能考验众臣与百姓对朝廷之事的热忱。众卿家以为如何?” 众臣面面相觑,虽心中各有盘算,但此刻也不敢有异议,只得齐声应道:“陛下圣明,此策甚善。臣等愿率先垂范,为忠烈祠修建贡献心力。” 朱元璋目光扫视全场,又道:“朕命户部妥善安排募捐事宜,务必做到账目清明,所捐财物皆用于忠烈祠修建,不得有丝毫贪墨。” “咱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历史上崇祯皇帝也募捐过,他先是在朝堂之上,面色凝重地向诸位大臣发出呼吁,言辞恳切,声泪俱下,期望臣子们念及大明社稷与君恩,慷慨解囊。然而,这些平日在朝堂上高谈阔论的官员们,此刻却大多沉默不语,或只是象征性地拿出些许银钱敷衍了事。内阁首辅魏藻德,身为百官之首,家中富甲一方,却只捐出了几百两银子,还连连哭诉自己为官清廉,家中并无余财。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效仿,捐出的数额少得可怜,与他们平日所积累的财富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崇祯皇帝见朝堂募捐收效甚微,又将希望寄托于民间。他下令在京城及各地张贴告示,鼓励富户和百姓捐款。可彼时百姓早已在苛捐杂税与战火纷飞中苦不堪言,自身难保,又哪有余力捐款?而那些富户们,有的畏惧被朝廷盯上,担心捐款之后会被不断索要,有的则对大明的未来失去信心,认为捐出的钱财不过是打水漂,于是纷纷隐匿财产,逃避募捐。 崇祯皇帝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他派出宦官到京城各勋贵府邸劝捐,这些宦官们在各府邸软磨硬泡,甚至以皇命相威胁,却依然未能筹集到足够的款项。在这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本应是君臣一心、共克时艰,然而各方势力的自私与冷漠,使得这次募捐最终成为了一场闹剧,也让大明王朝在困境中越陷越深,加速了它走向覆灭的步伐,说不得的讽刺。) 第142章 宫闱夜话 早朝之后,朱元璋处理完诸多事务,便匆匆前往朱雄英休息之处。一路上,他的步伐虽依旧沉稳,但眼神中难掩关切与慈爱。 进入屋内,见朱雄英仍在酣睡,朱元璋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孙儿的面容。 过了一会儿,朱雄英似有察觉,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前面有一个人。猛的后退,看清楚来人以后,笑的说道,“老爷子,你差点把我吓死。” “呸呸呸,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咱把忠烈祠的事情搞定了,你莫要管了。” 一个鲤鱼打挺,“爷爷,怎么搞定的。” “咱以势压人,强推的。” 朱雄英一个白眼,“老爷子,我早说可以强推的。” “咋啦,咱是为了你,咱想把后面的势力连根拔起,万一咱不在了,也可以安心。齐泰死了,线索断了,没必要了,在等其他机会。你以为咱害怕。” “爷爷......” “咱打了一辈子仗,那些小人可比刀枪厉害多了。”朱元璋眯起了眼睛 “大孙走,咱给你讲一下如何批阅奏书。” “走。” 殿阁内,御案上摆满了堆积如山的奏书。朱元璋走到案前,拿起一本奏书,神色凝重地对朱雄英说道:“批阅奏书,需先明其大意,看是关乎民生、吏治、军事还是财政等诸事。如这本奏疏,乃是地方官员上报的治水之事。”说罢,他展开奏书,逐字逐句地讲解起来,“你看这里,提及了河道淤塞的情况,以及所需的人力、物力和预计的工期。此时,你便要思考,他所报之数是否合理,有无夸大或隐瞒。” 朱元璋又拿起另一本奏书,“这是关于官员考核的奏疏,上面列有诸多官员的政绩与劣迹。对于这类奏书,你要权衡利弊,判断官员的功过是非,赏罚分明,方能激励群臣,整肃吏治。切不可仅凭一面之词,轻易下论断。” 朱元璋继续说道:“批阅奏书亦是与群臣交流,你的批复要有威严,让他们知晓你的期望与要求,同时也要展现出你的睿智与公正。这其中的分寸把握,需在日后的实践中不断揣摩。” 朱元璋道:“大孙你要记住,奏书中的话是最虚假。这些臣子们,为了各自的利益,或粉饰太平,或推诿责任,或暗藏机锋。他们笔下的文字,往往如同迷宫,看似条理清晰,实则暗藏玄机。你需练就一双火眼金睛,透过那些华丽辞藻与看似详实的数据,洞察背后的真实状况。战事奏报,胜则夸大其功,败则轻描淡写,妄图蒙混过关。你不可全信奏书所言,必要时,需暗中派人查访核实,如此方能掌握实情,做出正确决断。切莫被他们的文字游戏所迷惑,在这朝堂之上,唯谨慎与睿智方能保大明江山社稷于安稳,你可明白?” 朱雄英郑重点头:“爷爷,孙儿定当牢记于心。”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宫灯渐次亮起,将宫殿映照得暖意融融。朱元璋与朱雄英用过晚膳后,仍在殿阁之中,对着剩余的奏书继续探讨。朱雄英经过这一日的批阅奏书,已经疲惫不堪。 朱元璋看着孙儿,心中满是欣慰,说道:“大孙,今日就先到此处吧,你也累了。” 朱雄英却摇了摇头:“老爷子,你每天都是这样身子骨受得了吗?” 朱元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从小累习惯了,现在的对于咱来说是种享受。比我小时候好多了。” “爷爷,你有没有想过咱大明的后代皇帝受不了这种生活怎么样?”朱雄英试探着问道。 朱元璋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沉思,缓缓说道:“大孙,若后代皇帝受不得这辛劳,那便是大明之祸。君者,当心怀天下,勤勉理政,此乃为君之道。若有那贪图享乐、懒于朝政者,必失民心,乱朝政,重蹈前朝覆辙。” “所以,咱一直期望能为大明后世奠定坚实根基,咱为后世之君,作为榜样 。培养出贤明之君。咱会以严苛之法,督促皇子皇孙研习经史、政务,让他们深知肩上重担。” “再者,朝堂之上亦有忠臣良将辅佐,可制衡君权之失。但君心若不正,一切皆枉然。咱只盼,大明后世子孙皆能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辜负这祖宗基业与万千子民。” “爷爷,咱就是真的有后世之君受不了,这个奏折之苦,把批阅奏书的权力分出去怎么办。” 朱元璋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大孙,批阅奏书之权乃君权之核心所在,断不可轻易分出去。君若将此权柄授予他人,无异于自毁长城,大权旁落。一旦臣子掌控了批奏之权,便会肆意妄为,结党营私,蒙蔽君上,届时朝堂上下乌烟瘴气,大明江山社稷危矣。” (从某些方面来说朱元璋的担忧是对的) 朱元璋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朱雄英继续说道:“咱深知这每日批奏辛苦非常,但唯有皇帝亲自披阅,才能明察秋毫,掌控全局。若有后世之君难以承受,亦当咬牙坚持。绝不能因一时之安逸,而开启权力分散的祸端,你定要铭记于心。” 朱雄英点了点头。 此时,小涛子走进书房,轻声说道:“陛下,皇太孙,夜已深了,是否该安歇了?”朱元璋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微微点头:“准备就寝吧。”朱雄英起身,搀扶着朱元璋向寝宫走去。 朱雄英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朱雄英聊着,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忽然,朱元璋猛的收声,挺住脚步。 他要饭出生出身,虽然年纪大了,腿脚虽然没有年轻时候利索,但是这双耳还厉害,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立在身旁的小涛子,狗腿子似的挡在了朱元璋面前。 朱雄英刚想询问,朱元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朱元璋眼神忽然变得冰冷,他那历经风雨的面容此刻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开启小碎步,慢慢摸了上去。 摸到假山附近,窸窸窣窣的听到两个宫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知道吗?咱的皇太孙不是人。” “你可别乱说,我害怕。” “我可没乱说,哪有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活了,肯定是妖怪。你有没有发现,皇太孙死了没多久,马皇后就走了,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皇太孙回来之前谁没了?” 那个宫女捂住了嘴巴,“太子殿下。” “是皇太孙吸干了太子殿下的寿命又活了。现在计划吸收皇爷的寿命就可以飞升了。” 朱元璋听到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眼中的怒火升腾。他本就对这些宫中流言蜚语深恶痛绝,如今竟听闻如此诋毁朱雄英的妖言,更是怒不可遏。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若不是极力克制,恐怕早已冲进去将那两个宫女就地正法。 朱雄英听着这话有点无奈,做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里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不会信这些。 朱元璋看了小涛子一眼,小涛子心领神会,“你踏马的造谣谁,敢说咱家主子马皇后,你看看咱家不把你的皮扒了。” 小涛子带着几个侍卫开着静步上去了。朱元璋带着朱雄英转身离开。 “我的好妹妹,我只和一个人说,千万别喝其他人说,我只信你哦。” “瞧姐姐说的,把妹妹当成大嘴巴了,我李大嘴出了名的嘴严!” “我相信你的为人。”话毕,露出一丝姨母笑。 ...... 第143章 暴怒的朱元璋 月光透过窗户打在朱元璋阴翳的脸上,龙像尽显。原本静谧祥和的夜晚,此刻仿佛被一股森冷的气息所笼罩,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夜风中的花草原本轻轻摇曳,此刻却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肃杀之气吓得不敢动弹,连沙沙的声响都消失殆尽。 朱元璋静静地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岁月的沧桑在他那张苍老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此时,那些皱纹竟也因内心的激荡而微微颤动着。他的左手沉稳地搁在膝盖上,却不自觉地缓缓握成了一个拳头,那干枯而又有力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了些许青白之色。右手则在腰间来回地摩挲着,一下又一下,那习惯性的动作,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众人皆知,皇爷这是在摸刀。往昔那几场惊心动魄的大案,诛杀胡惟庸,铲除李善长之时,皇爷亦是这般独自静坐,神情冷峻,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际。彼时,那腰间的佩刀虽未出鞘,却似已饮尽了鲜血,寒光凛冽。每一次的摩挲,都仿佛是在权衡生死,在那看不见的刀刃之上,决定着无数人的命运走向。 此刻的朱元璋,虽未发一言,但那周身散发的威严与压抑的怒火,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而又危险,似乎下一刻,那无形的利刃便会脱鞘而出,再次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朱元璋冷冷地看着跪着的宫女,眼神中的寒意仿佛能将她们冻结。宫女们只觉如芒在背,全身的血液都似要凝固。 他们不是错在嚼舌根,是错在说了自己唯一的相伴马皇后,以及自己的嫡孙。 朱元璋冷冷的开口,“从哪听来的?”那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直直地刺向跪在地上的宫女。 宫女们颤抖得愈发厉害,其中一个稍稍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嗫嚅着不敢言语。 “哼。这就不会说话了,刚刚说的挺好的。咱不想听你们说了。” “陈洪。”话音刚刚落下,在阴影处慢慢印出一个人影,陈洪身着一袭黑袍,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陈洪脚步无声,如暗夜幽灵般飘至朱元璋面前,双膝跪地,身体前倾,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恭声道:“陛下,奴才陈洪听候差遣。”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拉动,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朱元璋微微抬眼,瞥了他一下,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件冰冷的工具,不带丝毫情感,开口道:“将这两个满口胡言的宫女带去慎刑司,咱要你亲自审问,定要挖出背后主谋,若有半分差池,你知道后果。” 陈洪身子微微一震,连忙应道:“陛下放心,奴才定当竭尽所能,哪怕掘地三尺,也会让真相大白。” 说罢,他缓缓起身,转身看向那早已瘫软如泥的宫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一挥手,几个同样面色冷峻的侍卫迅速从暗处闪出,架起宫女便往慎刑司方向而去。 宫女们绝望地哭喊着,声音在寂静的御花园中回荡。 陈洪则紧跟其后,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似是恶魔展开了它的羽翼,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元璋淡淡的道:“小涛子,把听过这些谣言的太监宫女全部抓起来审问,问出来以后,全部活埋,传播之人移三族” ”小涛子赶忙应道:“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办。”言罢,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墙的阴影之中。 过了转角,小涛子忽然反应过来,“我和陈公公算不算呢????” 朱元璋转身看向朱雄英,脸上的冷峻稍有缓和,他轻轻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说道:“大孙,莫要将这些腌臜之事放在心上。咱定不会让此等诋毁之语流传。那些乱嚼舌根之人,咱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朱雄英微微点头:“爷爷,不要生气,你的身体重要,莫要因为这等事情气坏了身子。” 朱元璋微微眯眼,“爷爷知道。” 朱雄英上前一步,搀扶住朱元璋的手臂,轻声说道:“爷爷,天色已晚,您且回寝殿安歇吧,莫要再为此事劳神。”朱元璋微微点头,任由朱雄英搀扶着,缓缓向寝殿走去。 进入寝殿,朱雄英先小心地扶着朱元璋在榻边坐下,蹲下身为他轻轻脱下鞋子,又起身拿过一件锦被,仔细地为朱元璋盖好。他转身端来一杯温水,说道:“爷爷,喝口水润润喉吧。”朱元璋接过水杯,饮了几口,目光始终落在朱雄英身上,满是欣慰。 在朱元璋睡下以后,朱雄英出了寝殿,满脸的寒霜,向慎刑司走去。 第144章 迷雾(一) 朱雄英到了慎刑司,厚重的铁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一股寒意夹杂着血腥与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冰冷的怒火,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入其中。 慎刑司内,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在光影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被抓来的太监宫女们瑟缩在角落里,满脸惊恐,看到朱雄英进来,纷纷磕头求饶。朱雄英视而不见,径直走向正在审问那两个宫女的陈洪。 陈洪见朱雄英前来,赶忙行礼:“皇太孙殿下,奴才正在全力审问,这二人嘴硬得很,尚未吐出幕后主谋。” 朱雄英冷冷地看着那两个宫女,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孤给你们一个机会,如实交代,免受更多皮肉之苦,若敢有丝毫隐瞒,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女们早已泣不成声,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说:“殿下,我们真的只是听别人传言,是……是东宫太子妃的贴身宫女先说的,我们才跟着说了几句,殿下饶命啊。” 而此时在应天府的大宅之内,那两个正边喝茶边谈笑风生之人。其中一个身着华服,眼神中透着狡黠与阴狠,他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哼,那乞丐就在乎在点东西。这次咱们利用他死掉的老婆和孙子,抛出这等谣言,定能让他怒气冲天。” 另一个人则谄媚地笑着:“大人英明,只要那乞丐一怒之下对东宫有所动作。那大人另一条消息?” “已经安排好了,火上浇油,这不有意思的很?他杀了那么多人,不在乎多一个儿媳妇,不对吗?”放肆的笑了起来。 慎刑司的人奉命来到东宫,他们面色冷峻,毫不留情地表明来意,要将吕氏身边的宫女带走协助调查。吕氏听闻,这是打她太子妃的脸,于是她挺身而出,阻拦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东宫,岂是你们随意撒野的地方?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别想带走本宫的宫女!”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带着几分颤抖。 为首的慎刑司太监眼神冷漠,瞥了吕氏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太子妃殿下,这可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专门彻查那诋毁皇室的谣言大案。您这阻拦的架势,莫不是心里有鬼?”吕氏气得脸色煞白,怒道:“你放肆!本宫在这东宫一向克己守礼,怎会与那等谣言有染?你这般污蔑本宫,是何居心?” 那太监却冷笑一声:“哼,有没有染,等这宫女跟咱走一趟,一审便知。您呐,就别在这儿妨碍公务了,不然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可别怪咱没提醒您。” 旁边另一个慎刑司太监也跟着帮腔:“就是,太子妃殿下,咱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您要是心里没鬼,何必阻拦呢?这宫女若真清白,咱们也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可您现在这反应,倒叫人不得不怀疑了。”吕氏被他们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大骂:“你们这群狗奴才,竟敢如此羞辱本宫!本宫定要向陛下告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为首太监冷冷的道:“皇爷说了,不管是谁,只要与这谣言之事有牵连,都得查个清楚明白。太子妃殿下,您还是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这宫女今日我们是必须带走的。您若继续阻拦,那便是公然违抗圣意,这后果,您当真承担得起?” 吕氏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却又一时语塞。 朱允炆听闻争吵疾步而来,他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见场面如此剑拔弩张,急忙喝止道:“都住口!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慎刑司太监齐齐行礼,“见过吴王殿下。”朱允炆面色冷峻。 朱允炆冷冷看向刚刚嘲讽吕氏的几个太监,目光中似有寒星闪烁,他沉声道:“尔等身为慎刑司之人,虽然奉皇爷爷的命令行事,但也当知晓你们始终是奴才,对太子妃如此无礼?该当何罪?” 那几个太监被朱允炆这一番呵斥,心中虽有忌惮,但仍仗着有朱元璋的旨意,为首的那个硬着头皮回道:“王爷,小的们只是按陛下的吩咐,不敢有丝毫懈怠。这谣言之事关乎重大,若因太子妃殿下阻拦而延误,小的们担待不起。还请殿下莫要为难小的们。” 朱允炆一言不发,走了上去,反手几个嘴巴,抬腿一脚。那为首的太监被打得嘴角溢血,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脸上满是惊恐与错愕。其他太监见状,纷纷面露惧色,却又不敢有所动作。 朱允炆寒声道:“本王敬你们是皇爷爷差遣之人,我绕了你们狗命,但你们欺辱我母妃,以下犯上,本王绝不容忍。本王自会向皇爷爷解释,你们的狗命先留着。以后,我自会收。” 说罢,他整了整衣衫,转身对吕氏道:“母妃,莫要与这等奴才置气,让他们先带走这宫女。” 吕氏微微点头,眼中虽仍有忧虑,但心中也因朱允炆此举稍感宽慰。 朱允炆带着吕氏向内殿走去,而那几个被打的太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中暗自叫苦,他们深知朱允炆在朱元璋心中亦有地位,此番被打,虽有冤屈却也不敢声张,只盼着回宫后能如实禀报,朱元璋能为他们做主。 “带着那个宫女滚,不要在本王眼里出现,否则我不保证尔等可以活着。”里面传来了朱允炆愤怒的声音。 朱允炆让吕氏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问道:“母妃,您是否有参与,儿只需要一个真话。” 吕氏回答,“母妃没有那么蠢。允炆,是知晓本宫的,本宫在你上次说完以后,我就没在招惹过老大。” 朱允炆微微点头,神色稍缓:“母妃,儿也相信您。只是如今这局势对你极为不利,那宫女被带走,若在慎刑司屈打成招,后果不堪设想。震怒的皇爷爷,可不会管那么多的。” 吕氏听闻朱允炆之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允炆,这该如何是好?一旦那宫女承受不住慎刑司的刑罚胡乱攀咬,那将......” 吕氏紧紧抓住朱允炆的衣袖,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朱允炆看着吕氏这般模样,心中亦是焦虑万分,但仍强作镇定安慰道:“母妃莫慌,儿臣会保护你的,我保证。” 第145章 迷雾(二) 宫女被带到慎刑司,那几个被朱允炆羞辱的太监满脸怒容,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哼,在东宫受的气,今儿个全撒在你这小贱婢身上。”说罢,一把将宫女推倒在地。宫女惊恐地求饶:“公公们,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 为首的太监却根本不听,一挥手,旁边的几个狱卒便拿着粗重的刑棍走上前来。一棍下去,宫女的背上便皮开肉绽,她发出凄惨的叫声:“啊!公公饶命啊!”太监冷笑道:“饶命?你在东宫不是挺硬气吗?现在知道怕了?”宫女哭着辩解:“公公,奴婢在东宫只是听从吩咐做事,真不知道什么谣言之事啊。” 另一个太监上前一脚踹在宫女肚子上,骂道:“还敢嘴硬,你当我们慎刑司是吃素的?说,是不是太子妃指使你散播谣言的?”宫女疼得在地上打滚,气息奄奄地说:“不是啊,公公,太子妃从未吩咐过奴婢这些,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可太监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挥舞着刑具。“再不说实话,有你好受的。”宫女的惨叫声在慎刑司内回荡。 慎刑司的人把宫女的家人一一带到她的面前,阴恻恻地说:“说不说?你若再嘴硬,可就别怪咱家们心狠手辣,让你这些亲人都跟着陪葬。” 宫女抬眼望去,只见父母满脸泪痕,弟弟妹妹们也吓得瑟瑟发抖,她的心中一阵剧痛,哭声更加悲戚:“公公,求您放过我的家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为首的太监一把揪住宫女的头发,将她的脸强行抬起,冷言道:“你这贱婢,莫要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你在东宫伺候太子妃,怎会对这谣言之事一无所知?定是你与太子妃狼狈为奸,意图不轨。” 宫女的父亲见状,忙跪地磕头:“大人,小女向来乖巧老实,定是被人诬陷,求您明察啊。” 那太监却一脚踢开老人,厉声道:“老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你女儿若不招供,你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宫女看着父亲被踢倒在地,心急如焚,她奋力挣扎着想要扑向家人,却被狱卒死死按住。“公公,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从未参与任何谣言之事,求求您放过我的家人吧。” 这时一个太监从门外走了过来,拿出了一个,红色的丝带,朝摇了摇。那个宫女,眯了眯眼,低下了头。 宫女说:“我招,我全招了,不过你们需要放了我的爹娘。” 为首太监冷笑一声:“哼,你这贱婢现在想谈条件了?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真有价值,咱家自会考虑你这要求。” 宫女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奈,缓缓开口道:“是……是太子妃,她认为皇太孙应该是吴王的,心中不忿,便让我在宫中悄悄散播几句,我……我只是个下人,不敢违抗啊。” 太监们听后,相互对视一眼,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还有呢?就这些?太子妃从何得知消息?可有同谋之人?” 宫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一旁被吓得瘫倒的家人,咬咬牙继续说道:“我只知道是从一个外臣那里传进来的只言片语,具体是谁我真不清楚,也未曾听闻有其他同谋。” 太监们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答案并不满意。“你最好老实交代,若有半句假话,不仅你家人性命不保,连你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丝念想都将化为泡影。” 宫女连忙点头:“公公,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欺瞒。” 门口刚刚摇红丝带的太监拉着刀进来,手起刀落,一刀砍死了宫女的爹。鲜血溅在地上,宫女的母亲发出绝望的尖叫,宫女本人也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愤怒。那太监冷冷地看着宫女,说道:“还有没有?有的话你娘兴许能活。” 宫女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公公,我真的都说了,我只知道这么多啊!” 太监却不为所动,将刀在宫女父亲的尸体上擦了擦,缓缓走向宫女的母亲。宫女的母亲哭着求饶:“大人,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女儿真的不知道了。” 太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对宫女吼道:“你若再不说,下一个就是她!” 太监一脸狠厉,丝毫没有犹豫,手起刀落,又砍死了宫女的娘。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那刺鼻的血腥味在慎刑司内弥漫开来。宫女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这残忍至极的一幕,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身体不再颤抖,也没了声息,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父母的尸首,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原本的惊恐、愤怒、绝望都好似被这极致的痛苦给抽空了。 那太监将刀一甩,溅落几滴血珠,对着宫女啐了一口:“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你这爹娘死了也是你害的,要怪就怪你嘴太硬。”其他太监见状,有的微微皱眉,似是觉得手段太过狠辣,可也没人敢出言阻拦。 过了好一会儿,宫女仿若从那死寂中回过神来,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些太监,声音沙哑又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我敢说,你们敢听吗?” 陈洪抬起来眼眸,只听得,宫女冷冷的说,“马皇后的死也出自吕娘娘之手。”完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陈洪缓缓起身,踱步过来,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他盯着宫女,压低声音道:“你这贱婢,休要胡言乱语,马皇后之死乃是国丧大事,岂容你信口雌黄!” 宫女却冷冷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疯狂:“公公,我反正已是家破人亡,这条命也没什么可在乎的了。我说的句句属实,就是吕娘娘,她不满马皇后久矣,暗中谋划许久,才导致皇后娘娘归天。” 周围的太监们听闻此言,皆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太监一不小心抬起了刀,那个宫女直接摸了脖子。 陈洪大惊,一脚踢飞那举刀的太监,急忙上前查看宫女的情况。只见宫女脖颈处鲜血汩汩流出,她的眼神渐渐涣散,却仍带着一丝决绝。 陈洪伸手探向她的鼻息,片刻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转头怒视着那几个太监,呵斥道:“你们这群蠢货,办事如此莽撞!这宫女一死,线索全断,若陛下怪罪下来,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那几个太监吓得纷纷跪地,为首的太监颤声道:“公公恕罪,奴才们只是想逼问出真相,没想到这宫女如此刚烈,奴才罪该万死。” 陈洪气得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忖。这宫女临死前的话若是真的,那可就麻烦大了。吕氏身为太子妃,竟敢谋害马皇后,此事一旦传开,必定会引起朝廷震荡,各方势力恐将蠢蠢欲动。可若这只是宫女的污蔑之词,又该如何证明吕氏的清白?毕竟她已死无对证。 陈洪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沉声道:“先将此事封锁消息,谁也不许外传。把这宫女的尸首处理干净,莫要留下痕迹。你们几个,随我去见皇太孙,如实禀报今日之事,但关于马皇后那一段,暂且按下,待皇太孙试探陛下口风之后,再做定夺。” 第146章 吕氏打入冷宫 陈洪一路往朱雄英所在之处走去,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忐忑不安。 他眉头紧锁,脚下的步子虽快,可思绪却越发杂乱。那宫女自尽前说的话如同魔音一般,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尤其是关乎马皇后之死牵扯到吕氏的那番惊人之语,每回想一次,他的心就往下沉几分。一方面,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若真有其事,那宫廷必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各方势力都会被卷入其中,而自己身处这漩涡边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暗自懊悔,今日怎就如此莽撞,让那宫女丢了性命,断了线索不说,还平白给自己招来这等棘手难题。想着那几个一同办事的太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事已至此,发火也无济于事了。 如今只盼着朱雄英殿下能有法子应对,在陛下那儿能把这事儿圆过去,或者探出些虚实来,也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不至于这般惶惶不可终日。 朱雄英听了陈洪的汇报冷冷地说:“好,好得很,先别和老爷子说,老爷子会杀人的。” 言罢,他在殿内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朱雄英深知朱元璋对马皇后情深意重,若此时贸然将这未经证实的消息传入皇帝耳中,以老爷子的雷霆手段,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整个东宫乃至更多相关之人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他心中疑窦丛生,对于那宫女的供词,半信半疑。吕氏虽有争权之心,可谋害马皇后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真的会是她所为吗?还是背后另有他人蓄意陷害,妄图借刀杀人,搅乱宫廷局势?朱雄英越想越觉得此事扑朔迷离,如一团乱麻般难以理清。 “陈洪,你且退下,此事本宫需好好思量。你回去后,定要约束好慎刑司众人,莫要走漏了风声,若有违抗,定斩不饶。”朱雄英目光冰冷地盯着陈洪,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陈洪连忙跪地领命,退了下去。 朱雄英独自站在殿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然后转身去找朱元璋了。 朱雄英去见朱元璋,朱元璋笑眯眯的问朱雄英:大孙,这么早来找咱是有什么事情禀告咱吗?还有早膳准备好了,一起陪咱吃早膳吧。” 朱雄英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爷爷,孙儿就是想陪陪您,也没啥特别的事儿。早膳有啥好吃的呀?” 朱元璋哈哈笑着,拉着朱雄英的手往膳桌旁走去,说道:“今儿个有你爱吃的鸭血粉丝汤,还有那刚出炉的烧饼,可香咧。” 朱雄英忙点头:“爷爷对孙儿真好,孙儿可太有口福了。” 两人坐下后,朱元璋一边夹菜一边念叨:“雄英啊,你可得好好吃饭,长壮实点,日后这大明的担子还得你来挑呢。” 朱雄英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应道:“爷爷,孙儿知道,孙儿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可他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慎刑司的事儿,这事儿像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面对这满桌美食也有些食不知味。但表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生怕朱元璋瞧出什么端倪来。 朱元璋喝了一口鸭血粉丝汤,忽然淡淡的说,“好大孙,你确定没有什么事情要和咱说的吗?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话,心中猛地一紧,但仍强装镇定地咽下口中食物,抬起头看着朱元璋,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无辜,说道:“爷爷,孙儿真的只是想陪您用膳,并无其他事情呀。”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朱雄英的内心,他放下筷子,缓缓说道:“雄英啊,咱是老了,但是这对招子还没瞎,你心里想啥,爷爷能不知道?你今日这眉眼间的忧虑,可瞒不过咱。” 朱雄英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他思索片刻,决定先试探一下,便笑着说:“爷爷,孙儿确实遇到了些烦心事,不过是些东宫的琐碎之事,怕扰了老爷子你的清净,就没敢说。” 朱元璋轻轻的说:“雄英,你确定吗?你有没有骗咱?” 朱元璋一脸严肃的看着朱雄英,朱雄英说,“我骗谁都不会骗你的,你是我的亲爷爷。” 朱元璋紧紧盯着朱雄英的眼睛,脸上的严肃之色并未褪去,他缓缓说道:“雄英啊,你可知道,这天下间就没有能瞒过咱的事儿。你若是现在说实话,咱还能从轻处置,若等咱自己查出来,那后果可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 朱雄英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鼓,他深知朱元璋的脾性,可此时若说出那宫女关于马皇后的供词,必将引发轩然大波。他咬了咬牙,再次说道:“爷爷,孙儿真的只是些东宫人事管理上的烦心事,与其他大事无关,孙儿绝不敢欺瞒您。” 朱元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却透着无尽的凄凉,虎目之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朱元璋冷冷地喝道:“拖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陈洪像死狗一样被拖了进来。朱雄英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朱元璋看都不看陈洪一眼,只是紧紧盯着朱雄英,说道:“雄英啊,爷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朱雄英扑通一声再次跪下,颤声道:“爷爷,你听孙儿解释。” 朱元璋冷哼一声:“解释什么?陈洪在慎刑司的所作所为,你敢说你毫不知情?他把那宫女逼得自尽,还妄图隐瞒一些重大事情,你以为能逃过爷爷的眼睛?” 朱雄英心中暗暗叫苦,他知道此刻再也无法狡辩,只得说道:“爷爷,孙儿确实知晓慎刑司在审案,但那宫女临死前胡言乱语,孙儿怕惊扰了爷爷,想先调查清楚,绝无欺瞒您的意思。” 朱元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陈洪身边,一脚踢在他身上,骂道:“你这狗奴才,在咱眼皮子底下竟敢如此行事,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咱还没死的,你就着急找新的主子了?” 陈洪满脸惊恐,哆哆嗦嗦地说道:“陛下,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那宫女招供出一些关于东宫太子妃的事,但都是些未经证实的谣言,奴才不敢乱传,怕引起宫廷纷争啊。” 朱元璋怒目圆睁:“什么谣言?快说!” 陈洪偷偷看了朱雄英一眼,见他微微摇头,心中更加害怕,但在朱元璋的威压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宫女说太子妃与一些谣言有关,还提及马皇后之死,可奴才觉得这都是她为了保命而编造的谎言啊。” 朱元璋听到这里,身体微微一震,转过头盯着朱雄英,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疑惑。 朱元璋颤抖地指着朱雄英,那手在空中微微发着抖,眼中的愤怒仿佛要化为实质,似是下一秒那巴掌就要狠狠落下,可就在手刚刚抬起的瞬间,却又缓缓放下了。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再睁开眼时,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 朱元璋冷冷地开口:“把皇太孙禁足太庙一个月,如有违背便是自决朱家列祖列宗。” “爷爷,不是你想的这样......”朱雄英刚想反驳,迎来的是朱元璋冷冷的眼神,“不要逼咱。” 朱元璋转头就走,衣袂在身后猎猎作响,脚步坚定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朱雄英的心尖上。朱雄英望着祖父远去的背影,那背影虽依旧挺拔,却透着无尽的萧索。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脸色发青地看着蒋瓛,那眼神犹如寒潭深处的冰刀,透着刺骨的寒意与无尽的威严。 蒋瓛站在殿下,早已吓得两股战战,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金砖,不敢有丝毫的抬眼之举,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朱元璋淡淡的开口:“你不会也有事情瞒着咱吧。” 蒋瓛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陛下,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点欺瞒啊!微臣一直尽心尽力为陛下办事,慎刑司之事,微臣虽略有耳闻,但未敢深入探查,只等陛下旨意。” 蒋瓛心里清楚,一旦被朱元璋怀疑有二心或隐瞒实情,那便是死路一条。他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 朱元璋冷冷地开口:“把吕氏打入冷宫,朱允炆圈禁东宫,没有旨意不得外出。给咱测查东宫上下。” 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锦衣卫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出动。沉重的靴声在宫廷的石板路上回响,他们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面色冷峻,行动间整齐划一,目标明确地朝着东宫涌去。 吕氏在自己的宫中听闻这一旨意,顿时瘫倒在地,眼神空洞绝望。她的贴身宫女想要劝慰,却被她一把推开。“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怎会落到如此田地?那宫女的胡言乱语,为何陛下竟深信不疑?”吕氏哭诉着,泪水肆意流淌。 而在东宫之中,朱允炆愤怒地砸着桌案,“皇爷爷怎可如此轻信谣言?我母子二人何错之有?” 一旁的太监战战兢兢地说道:“殿下,如今锦衣卫已至,咱们怕是无力反抗啊。” 朱允炆怒视着他,“难道就只能这样?本王不甘心!”可他心中也明白,在朱元璋的旨意下,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此时,锦衣卫已冲进东宫,为首的千户大声喝道:“殿下,得罪了,陛下有旨,您需圈禁于此,没有旨意不得外出。” 朱允炆咬牙切齿道:“本王要见皇爷爷,当面问个清楚!” 千户却只是冷漠地回应:“殿下莫要为难属下,属下只奉命行事。”朱允炆看着周围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心中满是无力与悲凉。 朱允炆眼睁睁看着吕氏被锦衣卫强行带走,她那绝望的眼神如刀般刺痛着朱允炆的心,瞬间目眦欲裂。他怒吼一声,像一头发狂的小狮子般冲向那些锦衣卫,“你们这群奴才,竟敢如此对待本王的母后!” 朱允炆挥舞着拳头,不顾一切地朝着离他最近的锦衣卫打去。那锦衣卫虽身形魁梧,却因有朱元璋不得伤朱允炆的旨意,不敢还手,只能一味地躲避。 朱允炆边打边喊道:“本王与你们拼了!”他的拳头像雨点般落下,可锦衣卫们只是默默承受,为首的千户焦急地喊道:“殿下,莫要冲动,这是陛下的旨意,臣等也是无奈啊!” 朱允炆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满心都是对母亲被带走的愤怒与不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皇爷爷怎可如此不公?本王定要讨个说法!” 此时,吕氏被锦衣卫架着往外走,她的哭嚎声响彻东宫:“陛下为何如此狠心啊!我吕氏一心侍奉皇家,从未有过忤逆之心,怎可仅凭那宫女的一面之词就将我打入冷宫?允炆啊,我的儿,为娘这一去,怕是再难与你相见了!” 吕氏拼命挣扎,头发凌乱,妆容也被泪水冲花,她的声音已经因为过度嘶喊而变得沙哑,“允炆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弟弟妹妹,母妃不在了你要坚强,不要恨你皇爷爷!” 她的眼神中满是对朱允炆的不舍和对自身命运的恐惧,那凄厉的哭嚎仿佛要冲破这宫廷的重重宫墙,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为之动容。 朱允炆忽然想到自己大哥朱雄英,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猛地冲上前抓住一名锦衣卫,双手紧紧揪住对方的衣领,眼神中带着几分疯狂与急切,大声质问道:“我大哥朱雄英在哪里?他不会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他定能为我母子说情,还我们清白!” 那锦衣卫被朱允炆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敢强行挣脱,只能结结巴巴地回应:“殿下,小的不知皇太孙殿下身在何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朱允炆却不肯罢休,他摇晃着锦衣卫的身体,“你们去把大哥找来,快去!他一定能阻止这件事!”然而,周围的锦衣卫只是面面相觑,无人敢挪动脚步。朱允炆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哀求,“求求你们,我大哥定能为我们主持公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母妃,不能……” 第147章 吕氏之死 吕氏被带到冷宫,那冷宫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阴森寒意扑面而来。院内杂草丛生,墙壁斑驳,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凄凉与孤寂。吕氏被锦衣卫粗鲁地推进门内,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却也顾不上疼痛。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望着这四周破败的景象,泪水再次决堤。 周围的太监和宫女悄悄退了下去,只留下吕氏独自在这冷宫的角落里。她的啜泣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每一声都饱含着无尽的哀怨。吕氏缓缓撑起身子,看着自己擦伤的手掌,苦笑一声:“如今我真成了这宫闱中的弃儿,连这些下人都避之不及。” 吕氏在这冷宫之中如失魂落魄般无目的乱走。庭院中,枯败的树枝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似是在发出无力的哀鸣。地上的砖石参差不齐,有的已断裂开来,缝隙里长出几株不知名的野草,在这荒芜之地顽强又寂寥地生长着。 吕氏踱步走进大堂,屋内昏沉阴暗,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那狭小且布满灰尘的窗户透入。就在她眼神空洞地扫视四周时,突然,她看到了朱元璋那威严冷峻的身影正站在大堂深处。 吕氏的身体瞬间僵住,双眼惊恐地瞪大,心脏狂跳不已,仿佛要冲破胸腔。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只听得朱元璋冷冷的开口:“你终于来了,咱等你好久了。”吕氏闻言,如遭雷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几不可闻:“陛下,臣妾冤枉啊!陛下怎可仅凭那宫女的一面之词,就将臣妾打入这冷宫之中?臣妾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分谋害皇后之心呐!”她匍匐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因恐惧与绝望而剧烈颤抖。 朱元璋冷冷的开口:“咱知道,你没这个胆量和野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咱也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这很重要吗?” 吕氏闻听此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她颤抖着嘴唇说道:“陛下,既知臣妾冤枉,为何还要如此对待臣妾与允炆?” 朱元璋开口:“你不配知道,既然你身为朱家的儿媳妇,是不是应该做出贡献呢?” 吕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惶恐与疑惑,她颤抖着回应:“陛下,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臣妾一直都在尽力操持东宫事务,如今被冤至此,还能有何贡献?” 朱元璋冷冷地抛下一句:“咱需要你死,懂吗?”吕氏听闻,顿觉五雷轰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陛下,为何?为何要如此残忍?陛下若真要臣妾死,当初又何必多此一问?”吕氏绝望地哭诉着,声音凄厉而悲怆,在这冷清的大堂内久久回荡。 朱元璋淡淡的开口:“因为咱不想标儿难受,你怎么说也是标儿的媳妇。” 吕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丈夫朱标的怀念,又满是苦涩与绝望。 她泣不成声地说道:“陛下,既然念着懿文太子,又为何要如此对臣妾?懿文太子泉下有知,怎能忍心见臣妾落得这般凄惨结局啊!臣妾与懿文太子夫妻一场,从未做过有辱家门之事,陛下怎能因这莫须有的罪名,便要取臣妾性命?”吕氏的身子几近瘫软,只能趴在地上,用仅存的力气苦苦哀求着。 朱元璋冷冷地说:“大妞的死与你脱不了关系吧,还有雄英的死。”吕氏听闻,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与错愕,她拼命地摇头,声音都带着几分嘶哑地喊道:“陛下,这从何说起啊!太子妃本就体弱,因病而去,那是天妒红颜呐!至于雄英殿下,更是意外早殇,臣妾怎敢有半分谋害之心,陛下可不能冤枉臣妾啊!” 吕氏挣扎着向前,想要抓住朱元璋的衣角,试图让他相信自己的清白,“陛下,臣妾与他们相处之时,向来都是真心相待,只盼着一家人和和美美,从未有过歹意呀。您怎能仅凭无端猜测,就将这些罪责安在臣妾头上啊!”眼泪和着脸上的灰尘,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道狼狈的痕迹,她的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无助,身子也因过度的激动与恐惧而瑟瑟发抖。 朱元璋却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的怀疑与冷厉丝毫不减,“带那几个畜牲出来。” 话音刚落,几名太医战战兢兢地被带了进来,他们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抬眼去看吕氏,身子抖如筛糠。 吕氏看到这几人,眼里瞬间都是惊恐,她知道事情败露了,双腿一软,差点再次瘫倒在地,可还是强撑着身子,声音带着最后的一丝侥幸与绝望喊道:“陛下,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臣妾不知他们所为何来呀!”然而那颤抖的语调,却将她内心的慌乱暴露无遗。 朱元璋冷冷地看着吕氏,眼神犹如实质般的冰刃,“哼,你还想狡辩?这些太医可都已如实招了,当初太子妃和雄英的病症,背后都有人暗中做了手脚,而你吕氏的影子,可在这背后若隐若现呐!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吕氏的脸色愈发惨白,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话来:“陛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呐!他们……他们肯定是被人威逼利诱,才会胡言乱语,臣妾是被冤枉的啊!”可她心里却清楚,那曾经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谋划,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朱元璋的法眼,此刻她只觉如坠深渊,万念俱灰,却仍妄图抓住最后那一丝渺茫的生机,做着无力的挣扎。 朱元璋却根本不再听她辩解,一甩衣袖,呵斥道:“住口!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枉费标儿对你的一片真心,竟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还妄图狡辩推脱,朕绝不容你!” 那几名太医听闻,更是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动静,整个大堂内弥漫着一股绝望与肃杀的气息。 朱元璋高喊:“蒋瓛,把这几个畜牲的九族,在他们面前慢慢弄死。”蒋瓛领命,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即刻着手安排。 不一会儿,一群锦衣卫如狼似虎地押解着那些太医的族人前来。亲人们的哭喊声、求饶声瞬间充斥着整个大堂,冰冷的地面被泪水浸湿。 那几个太医听到亲人的惨叫,崩溃地大哭,有的试图挣脱冲向族人,却被锦衣卫死死按住。 朱元璋开口:“吕氏你最好走得体面一点,如果你不体面咱就帮你体面。”吕氏闻言,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朱元璋,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决然:“陛下,既如此,臣妾只求能与允炆见上最后一面,向他叮嘱几句,此后臣妾自会自行了断,绝不再劳烦陛下费心。”吕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此刻只盼能在生命的尽头再看一眼儿子。 朱元璋沉默片刻,微微点头:“咱可以应允你这最后一个请求,但你莫要妄图耍什么花样,否则咱定让你后悔莫及。”吕氏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磕头谢恩,她的额头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出了血印,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都是即将与儿子相见的期待与不舍。 不多时,朱允炆被带到了冷宫。他看到母亲那狼狈不堪、满脸泪痕的模样,心中悲痛万分,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皇爷爷要如此对待您?” 吕氏紧紧抱住朱允炆,泣不成声:“炆儿,母妃怕是无法再陪伴你了,你一定要坚强,莫要与皇爷爷作对,好好活下去……” 朱允炆泪流满面,拼命摇头:“不,母妃,我不要您走,我定要向皇爷爷求情,还您清白!” 然而吕氏深知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儿子,在他耳边喃喃低语,诉说着最后的嘱托与不舍。 唯有朱元璋面色冷峻,不为所动,静静地等待着吕氏履行她的承诺。 吕氏缓缓站起,眼神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朱允炆,轻声说道:“允炆,你要坚强,别哭哭啼啼,你是大明吴王,最尊贵的王,收起你的眼泪。”朱允炆听着母亲的话,虽努力想要止住泪水,可那眼眶中的泪珠仍是止不住地滚落,他哽咽着回应:“母妃,炆儿不要这尊贵的身份,炆儿只想要母妃陪在身边,没有母妃,炆儿该如何是好啊。” 吕氏抬手轻轻擦去朱允炆脸颊上的泪水,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傻孩子,这世间诸多事,哪能都如我们所愿。母妃此去,你便是这世上母妃唯一的牵挂了,你若不振作,母妃怎能安心。往后的日子,你要谨小慎微,莫要再意气用事,莫要让他人拿捏了把柄去。” 朱允炆紧紧握住吕氏的手,似是想抓住这最后的温暖,“母妃,炆儿记下了。” 吕氏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莫要再怨你皇爷爷了,是母妃该死。” 说罢,吕氏轻轻推开朱允炆,转身面向朱元璋,神色平静,仿佛已看透了生死,“陛下,臣妾谢您应允这最后一面,臣妾这便去了,望陛下念在往日情分,莫要为难允炆,让他能在这宫廷之中平安长大。”朱元璋只是微微点头,并未言语。 吕氏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朱允炆,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而后毅然决然地朝着大堂内的立柱走去,她步伐虽略显蹒跚,却透着一股决绝之意。待走到立柱旁,她解下腰间的丝绦,缓缓挂在那立柱之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对这尘世的告别,随后将头伸进那丝绦所结成的环中,脚下用力一蹬,整个身子便悬在了半空之中,不多时,那挣扎的动作渐渐停止,大堂内只余下朱允炆悲痛欲绝的哭喊声和朱元璋那依旧冷峻、毫无波澜的面容,仿佛这一场悲剧,只是这宫廷历史长河中一个沉重又冰冷的印记。 朱允炆见母亲如此决绝,心中悲痛更甚,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朱元璋面前,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哀求道:“皇爷爷,孙儿求您了,母妃她定是被冤枉的,孙儿愿以性命担保,求您网开一面,放过母妃吧!孙儿不能没有母妃啊!”说罢,朱允炆的额头已磕得红肿破皮,鲜血渗了出来,他却浑然不顾,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恳切。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朱允炆,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但转瞬即逝,依旧冷峻地说道:“允炆,此事咱已查明,你母妃犯下大错,罪无可恕,咱意已决,你莫要再求情了,那边有证据你去看。” 朱允炆听闻此言,心中如坠冰窖,他抬起头,泪流满面地望着朱元璋,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怨恨:“皇爷爷,您怎能如此不公?仅凭那几个太医的片面之词,怎能断定母妃有罪?孙儿不信母妃会做出此等恶行,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啊!” 朱元璋却不再理会朱允炆的哭诉,转身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咱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 朱允炆望着朱元璋冷漠的背影,知道再求情也无济于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绝望,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一旁的吕氏看着儿子为自己如此痛苦挣扎,心中如刀绞般难受,她强忍着泪水,轻声说道:“炆儿,莫要再为难你皇爷爷了,这都是真的!一切都是娘干的。” 说罢,她缓缓走向早已准备好的自尽之处,朱允炆想要冲过去阻止,却被锦衣卫死死拦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决然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一瞬间,朱允炆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回荡在这冰冷的冷宫之中,久久不散。 门外的太监宫女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吕氏的尸体被匆匆收拾,带了下去。 第148章 宫廷风云起 皇城外的一座宅子,静谧得如同被尘世遗忘的角落。青石板路蜿蜒至宅门,两侧的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低吟。宅院里,繁花似锦,却不见丝毫杂乱,仿佛每一朵都在遵循着无声的秩序悄然绽放。 正厅之中,一位老者安然静坐。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袂垂落,无一丝褶皱,仿佛时间都不忍在其上留下痕迹。满头银发整齐地束起,面容清癯,双眸深邃而有神,犹如古潭,幽深得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奥秘。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随意地搭在身旁的扶手上,却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散发开来。室内的茶香袅袅升腾,与这幽静的氛围相互交融,仿若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一个身着粗布短衣的小厮匆匆穿过庭院,直奔正厅而去。他身材瘦小却透着一股精悍,面庞宽阔,颧骨微凸,双眸狭长而明亮,带着典型蒙古人的特征。那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略显厚实,此时正微微上扬,难掩兴奋之色。 他脚步急切,踏入正厅后,忙不迭地跪地行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老爷,小的有重大消息禀报。那吕氏已被朱元璋赐死,皇太孙朱雄英和朱允炆也都被圈禁起来了。”说罢,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黝黑的脸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老爷,这宫廷可真是乱成一锅粥了,朱元璋那老儿怕是也没想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咱这步棋走得妙啊,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咱们大展身手了?”他搓着双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老者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微微皱眉,似是这上好的香茗也无法驱散他心中对那宫廷之事的鄙夷。放下茶盏后,他发出一声轻哼:“哼,一个乞儿出身,能有今日不过是时运罢了,何德何能配坐拥这天下?”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字字透着彻骨的不屑。 那小厮连忙点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讨好地说道:“老爷说得极是。这朱元璋,出身低微,行事狠辣,虽打下了这大明江山,可这宫廷之中却被他搅得乌烟瘴气。如今这局面,便是他自食恶果。老爷您心怀雄才大略,若能把握这机会,定能成就一番大业。”老者听了小厮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似是对小厮的奉承颇为满意。 老者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着一抹算计的精光,缓缓开口道:“你速去联系咱家大汗,告知此事。如今朱元璋那蠢货,竟将三位大塞王都囚禁在京都,这边防的势力已然空虚,正是咱们可乘之机啊。” 小厮赶忙应道:“老爷英明啊,那朱元璋一心忙着肃清内部,又是处置吕氏,又是圈禁皇子皇孙,等他对蓝玉那些将领下手,他怕是还做着巩固自家江山的美梦呢,却不知这恰恰给咱们腾出了空子。等他把蓝玉等人杀了,军中大乱,边防力量更是薄弱不堪,咱大汗便可挥师南下,直捣黄龙,到时候这大明的江山,嘿嘿,说不定就得易主咯。” 老者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负手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此次机会难得,不容有失。你务必将这边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告知大汗,让他早做准备,暗中集结兵力,只待时机一到,便可雷霆出击。咱隐忍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刻,定要让那朱元璋辛苦打下的江山,成为咱们囊中之物。” 小厮兴奋得满脸通红,再次跪地抱拳:“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安排,定不辱使命,让大汗知晓这绝佳的机会,也好让咱蒙古铁骑再次纵横这中原大地,重现昔日的辉煌。”说罢,他便匆匆退下,去传递这一消息了,而老者则站在厅中,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江山易主的那一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正厅中气氛凝重,老者尚在为蓝玉之事沉吟思索,忽闻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人匆匆而入,单膝跪地,神色激动地说道:“大人,大喜啊!宫中死侍已经全然准备妥当,那陈洪已被朱元璋处决,如今我们的人顺利掌控了大内太监群体。宫廷内外,皆在我等股掌之间,现下真可谓万事俱备,只等寻得良机将朱元璋一举诛杀,彼时朝堂必定陷入大乱,无人再能阻挡我们的宏图大业。” 老者眼中精芒一闪,缓缓起身,踱步片刻后沉声道:“莫要急躁。虽说局面看似有利,但朱元璋能从一介布衣登上皇位,其心智与谋略绝非常人可比。我们既要把握时机,更要确保万无一失。你且先让死侍们继续潜伏,不可轻举妄动,密切留意朱元璋的行踪与宫中的风吹草动。待我与诸位谋士再仔细商议一番,制定出最为周全的刺杀计划,定要让那朱元璋插翅难逃。” “遵命,大人!”来者领命后迅速退下。老者站在厅中,目光深邃而坚定。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一个太监走了过来,“皇爷,这是新进宫人员的名单,还请您过目”。 朱元璋摆了摆手,“咱信得过你,你办就好了”。那太监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很快便恢复了谦卑之态,缓缓退下。 这个太监缓缓退下,转头的一瞬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阴谋得逞的快意。他脚步轻快地穿过宫廷的回廊,心中暗自盘算着后续的计划。 朱元璋看着离去的太监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眼里满是残忍。 朱元璋看着小涛子,淡淡的说:“你个老东西跟着咱你怕不怕?”小涛子笑了起来,本来不大的眼睛,变得更小了,一言不发。朱元璋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咱知道,这宫廷内外,满是魑魅魍魉,许多人都在暗中窥视着咱的皇位,妄图将咱拉下马。但咱从不怕,咱是从尸山血海中一步步走来,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未曾见过?陈友谅张士诚不行,他们,也配?” 小涛子这时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沧桑:“皇爷,奴才本就是该死之人,幸得马皇后救治,咱的命就是皇家的了,皇爷需要随时拿走。” 朱元璋看着小涛子,“好,那就陪咱再走一段路,给雄英把路铺平,咱不怕死,是害怕咱死了问题爆发出来,咱的大孙的后人解决不了,咱不知道就算了,咱现在知道了必须解决才能安心闭眼,去见咱的妹子。” “小涛子,去吧老刘带出来吧,秘密培训,咱会厚待他的后人。” ...... 第149章 淮西武将的抉择 蓝玉府邸的正厅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一众淮西武将身着常服,默默围坐,彼此间眼神交汇时,皆能看到那凝重与忧虑。常升坐在角落,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的刻刀深深刻画,他目光低垂,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郭英则挺直了腰杆,可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蓝玉坐在主位,面色冷峻,打破了沉默:“诸位,上位圈禁了皇太孙朱雄英,有皇太孙对我等淮西将领也颇为敬重,本是能保我等荣华富贵、家族安宁之人。可如今,这一变故让我等前路堪忧。老爷子,心思愈发难测,大肆清洗朝堂,我等战功赫赫,却成了他眼中的刺。”众人听了,虽仍一言不发,但脸上的神情都有了变化,有的眉头紧锁,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懑。 许久,郭英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蓝兄,那咱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他的话让厅内的气氛更加压抑,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蓝玉。 蓝玉说:“我计划进宫面见皇爷。”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常升率先开口:“蓝帅,此去皇宫,陛下今对咱们猜忌已深,您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蓝玉微微摇头,神色凝重:“我又何尝不知其中风险,但如今咱们已无太多退路。若能面见皇上,我便将我等忠心再表,或许能让皇上稍稍宽心,也可借机探一探皇上的真实想法,总好过在此坐以待毙,干等着那未知的灾祸降临。” 郭英眉头紧皱,担忧道:“蓝帅,即便您要去,也得有万全之策。” 蓝玉苦笑一声:“万全之策?皇爷想杀咱们,一切皆由不得我们。但我蓝玉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意已决。只希望我去之后,诸位能稳住各自的府邸,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消息。若我遭遇不测,你们也莫要冲动行事,需另谋长远之计,切不可让我淮西武将一脉就此断绝。” 蓝玉进宫面见朱元璋,一路上他强作镇定,可内心却如波涛汹涌。踏入宫门,那股森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不禁微微颤抖。 来到御书房前,蓝玉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在太监的通传下缓缓步入。朱元璋正端坐在书桌后批阅奏章,头也未抬,只是冷冷地说了句:“蓝小二,你来了。” 蓝玉赶忙跪地行礼:“陛下,臣蓝玉叩见。” 朱元璋这才抬眼,目光如刀般在蓝玉身上刮过:“蓝玉,你不在家好好待着,来见朕所为何事?” 蓝玉抬起头,眼中满是赤诚:“陛下,臣听闻皇太孙被圈禁,心中惶恐。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对皇太孙亦是满怀期待与敬重。陛下对朝堂的整肃,臣理解陛下的用心,可臣等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绝无半分忤逆之心,还望陛下明鉴。” 朱元璋冷冷地道:“你是要管朕的家事了?朕的决策,岂容你在此妄加议论。朕的子孙之事,朕自会处置,何时轮到你一介臣子来指手画脚?” 蓝玉心中一凛,忙不迭地解释:“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担忧这宫廷变故会牵连众多,影响我大明根基。臣等武将,唯愿陛下圣心安稳,大明江山永固,绝不敢有半分干涉皇家内务之心,只是这朝堂局势与臣等息息相关,故而斗胆进言。” 朱元璋冷笑一声:“哼,与你等息息相关?蓝玉,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军中的种种行径。你骄纵跋扈,拉帮结派,你的那些部下,只知有你蓝将军,不知有朕这个天子。你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吗?” 蓝玉额头冷汗直冒,连连磕头:“陛下,臣深知自身有诸多过错,往日或有行事鲁莽之处,但臣绝无忤逆皇权之念。如今臣已深刻反省,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以证忠心。陛下若有任何差遣,臣万死不辞,只求陛下莫要因臣之过而迁怒于无辜将士与臣的家族。” 朱元璋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蓝玉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咱想换个皇太孙怎么办?” 蓝玉眼里满是震惊,急切道:“不可以呀陛下,您可以杀光我们淮西勋贵,雄英无错呀陛下!皇太孙聪慧仁厚,对陛下一片孝心,对臣民亦有仁爱之心。他是大明未来的希望之星,众臣皆对其寄予厚望,百姓也盼望着能在他的引领下继续安居乐业。若无故废立,恐寒了天下人的心,动摇大明根基啊。” 朱元璋脸色一沉:“蓝玉,你这是在教朕如何行事?朕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蓝玉惶恐不已,却仍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恕罪,臣绝不敢僭越。只是臣等武将深受皇太孙之恩泽,且臣一心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陛下圣明,还请三思而后行,莫要因一时之念,酿下千古大祸。” 朱元璋冷哼一声:“朕看你是过于眷恋皇太孙,忘了自己的身份。朕的天下,朕自会做主,你只需管好你自己和你那些部下,别妄图干涉皇家之事。” 蓝玉深知自己言语已触怒朱元璋,但事关重大,他无法坐视不理:“陛下,我们淮西勋贵可以皆死,但求陛下保皇太孙周全。” 朱元璋凝视着蓝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蓝玉,你莫要以为朕不敢动你。你今日之言,已犯大忌。朕且给你一个机会,速速退下,日后若再敢妄言,休怪朕无情。” 蓝玉心中绝望,却也知道再留无益,只得磕头谢恩:“陛下隆恩,臣告退。” ...... 蓝玉退出寝殿,心神不宁,一不小心撞到了小涛子怀里,他忽然感觉到胸中多了一个东西。 蓝玉引而不发,走了回去。 第150章 淮西武将死 蓝玉回到家中,看完了信,静默无言。那封信上的内容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随后,他立刻派人召集所有的淮西武将前来家中。 不多时,众人纷纷赶到。淮西武将全部聚集于蓝玉府邸,推杯换盏,每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起初,厅内还弥漫着凝重的气息,可几杯烈酒下肚,众人似是想借酒浇愁,将那满心的忧虑暂时抛却。常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举杯高呼:“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与非!”众人纷纷响应,哄闹声此起彼伏。 酒过三巡,有的武将开始放声高歌,歌声中满是壮志未酬的悲怆与对命运无常的无奈;有的则趴在桌上,喃喃自语着往昔的战功与荣耀。 后半夜,蓝府突然起大火,火势汹涌,瞬间吞噬了整座府邸。原本沉浸在醉意与绝望中的淮西武将们,被浓烟和烈焰惊醒,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火焰无情地舔舐着每一个角落,他们在火海中挣扎、惨叫,却无法逃脱命运的绝境。 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蓝玉望着四周肆虐的火焰,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悔恨。他试图组织众人突围,却被浓烟呛得难以呼吸,视线也逐渐模糊。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淮西武将们,此刻在大火面前是如此的脆弱和无助,他们的荣耀与梦想,都随着这场大火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片焦土与无尽的谜团。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朱元璋听闻后,只是微微皱眉,沉默良久,随后缓缓开口:“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归宿。” 而朝中的大臣们听闻此事,皆胆战心惊,同时也更加敬畏朱元璋的手段。 夜里,有几队人分别悄悄前往大明的各个边塞。 此人在宅中听闻淮西武将全部尸骨无存,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边笑边道:“机会来了!朱元璋这是自毁长城啊,乞丐就是乞丐。淮西武将一灭,他的朝堂必定动荡不安,军中更是人心惶惶。此时他的精力定会被分散,对宫内外的掌控也会力不从心。” 老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立刻召集手下谋士,激动地说道:“诸位,此乃天赐良机。朱元璋失去了淮西武将,就如同猛虎没了利爪。咱们的计划可以提前推进,让宫中死侍加紧行动,密切留意朱元璋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合适的时机,便发动致命一击。同时,通知大汗,让他即刻整军,准备南下。咱们要在这大明乱成一锅粥之时,迅速出击,夺取这江山。” 谋士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人说道:“大人,虽说机会难得,但仍不可掉以轻心。朱元璋狡诈多端,说不定还有后招。我们还需在民间散布消息,扰乱民心,让大明百姓对朱元璋心生不满,如此一来,我们入城之后,也能更顺利地接管各地。” 老者点头赞许:“此计甚好。你等即刻去办,务必要让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这一次,大明的江山必定会易主,我等多年的谋划即将功成。”说罢,他再次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蒙古铁骑踏遍中原,自己站在权力巅峰的画面,那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满是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笃定与期待。 斡难河边,寒风凛冽,河水在冬日的映照下宛如一条冰冷的银带蜿蜒向远方。也速迭儿静立于此,他身形魁梧高大,仿若一座巍峨的小山,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一头浓密的黑发随意散落在宽阔的双肩之上,随着寒风肆意飞舞。他的面庞犹如刀削斧凿般坚毅,浓眉之下,一双深邃的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冷峻与睿智,又似隐藏着无尽的野心与权谋。高挺的鼻梁宛如鹰喙,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正谋划着如何在这乱世之中,率领他的铁骑,冲破那大明的防线,重现蒙古往昔的辉煌,让斡难河再次见证蒙古的荣耀与霸业的崛起。 也速迭儿就这样静静地站了很久,直到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他才转过身,大踏步地离去。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似是想要挽留他的脚步,却又被他坚定的气势所震散。他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让大地微微震颤,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很快又被落雪掩埋。他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融入那片银白的世界,只余下斡难河的水流声,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 有一个蒙古汉子匆匆走了过来,在距离也速迭儿几步之遥处停下,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大汗,探子来报,明国如今局势大乱。那朱元璋大肆清洗淮西武将,蓝玉一党在一场大火中几乎全军覆没,朝中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亦对其统治颇有微词。边塞之处,我等先前派出的几路人马已成功制造混乱,守军自顾不暇。此时的明国,犹如一座根基动摇的大厦,岌岌可危。” 也速迭儿听闻,原本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眼中寒星闪烁得更为明亮,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南方,那是明国的方向,沉默片刻后,低沉而有力地开口:“传令下去,让各部加紧操练,准备充足的粮草与兵器。这一次,我们要抓住这天赐良机,让蒙古的铁骑再次踏遍中原大地,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言罢,他大踏步向营帐走去,身后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蒙古汉子领命而去,也速迭儿站在原地,思绪飘远。他想起昔日大元的辉煌,那广袤无垠的疆土,万邦来朝的盛景,可如今却只剩下残垣断壁与苟延残喘的记忆。而这一切的衰败,在他心中,元顺帝难辞其咎。 “哼,那元顺帝,空有天子之名,却无天子之能。守着先辈们打下的锦绣山河,竟被一个出身草莽的朱元璋步步紧逼,丢城弃土,一路北逃。如此懦弱无能之辈,实乃我蒙古之耻。”也速迭儿的声音中充满了蔑视与愤怒,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若我早掌大权,定不会让大元陷入如此境地。如今,我便要重振蒙古雄风,洗刷这耻辱,让世人知晓,蒙古的荣耀应由真正的勇士来扞卫,而非那等怯懦之君。” 言罢,他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涌入胸腔,却无法冷却他心中炽热的野心。他转身迈向营帐,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要踏破那阻挡在蒙古复兴之路上的一切障碍。 第151章 刺杀洪武 汤和进宫求见朱元璋,想要回凤阳养老。他身着常服,步伐虽仍带着武将的沉稳,却也难掩几分疲惫与沧桑。进入皇宫,那熟悉又威严的宫墙廊道,让他心中不禁泛起诸多回忆与感慨。 见到朱元璋,汤和恭敬地行礼:“臣汤和拜见,陛下。” 朱元璋抬眼,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的老友兼战友,神色稍缓:“汤和,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啊?” 汤和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诚恳:“陛下,臣征战半生,如今只觉身心俱疲。每念及往昔沙场征战,都好似一场大梦。臣已年迈,这把老骨头也禁不起折腾了,时常念起故乡凤阳。臣斗胆恳请陛下恩准臣回凤阳养老,臣愿将余生交付田园,从此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只盼能在故乡安度残年。如果,陛下想臣了,随时可以找我。” 朱元璋凝视着汤和:“大哥,你确定现在要离咱而去吗?” 汤和赶忙解释:“陛下,如今朝堂局势,臣也略知一二。臣深知陛下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劳心费力,臣只想远离这是非之地,不给陛下添麻烦。凤阳那片土地,是臣的根,臣想回去种种地,养养花,回忆回忆从前的日子。” 朱元璋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老哥哥,再多待一个月吧。” 汤和面露犹豫之色,欲言又止,终是点头应下:“陛下既有所命,臣自当遵从。只是臣怕这宫廷之中,臣待久了会有诸多不便,还望陛下体谅。” 朱元璋轻轻摆了摆手:“老哥哥不必担忧,咱自会安排妥当。这一个月,你就住在宫中的偏殿,咱会差人好生照料。每日咱处理完朝政,便与老哥哥把酒言欢,共话当年。” 几天以后...... 酒过三巡,汤和见朱元璋似有几分惆怅。 汤和放下酒杯,微微叹了口气:“陛下,咱俩个老头子喝酒没啥意思,还记不记得当时咱俩喝酒还有雄英那个娃子,在咱俩身边。” 朱元璋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大哥,此乃朕的皇家家事,朕自会处置。” 汤和连忙拱手道:“陛下恕罪,臣并非有意僭越。只是雄英这娃子也是咱的干孙,当爷爷的怎么能不管自己的孙子呢?” 朱元璋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朕是在锻炼雄英这个娃子的性子,当爷爷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孙子。朕深知这帝王之路布满荆棘,雄英身为皇太孙,未来要承担起这大明江山的重担,若不历经些磨砺,如何能有坚毅的心性与沉稳的谋略。咱不过是想让他在困境中学会成长,明白这世间人心险恶,权谋争斗的复杂。他现在还不够狠。” 汤和微微点头:“陛下远见卓识,臣自是明白。只是雄英还小,臣怕这圈禁之苦会让他身心受损。陛下也知晓,雄英这孩子向来纯善,心思通透,臣相信他定能理解陛下的苦心,可臣仍忍不住忧心。” 朱元璋目光深邃,望向远方:“朕都知道,都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汤和感觉此时的朱元璋怪怪的,说不上来的奇怪。 月亮偷偷藏在了乌云后面,整个皇宫被一片黑暗笼罩,仅有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曳,光影闪烁不定,天气格外的诡异。 就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窗外不远处的阴影里,几个太监正鬼鬼祟祟地聚集在一起,压低声音商议着:“今儿个朱元璋和汤和都喝多了,正是动手的绝佳时机,只要杀了朱元璋,这天下局势便会大乱,到时候咱们可就有立下大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太监,眼神中透着一丝阴狠与紧张:“切莫大意,这皇宫之中守卫森严,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咱们得先想办法支开侍卫,再悄悄潜入进去。” 另一个年轻太监则有些颤抖地说:“可我心里还是害怕,万一失败了,咱们的脑袋可就都没了。” 年长太监瞪了他一眼:“怕什么!富贵险中求。等朱元璋一死,大汗入主中原,你我后人,至少是万户,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另一个太监幽幽的道,“咱也没有鸟呀......” 周围的太监杀人的目光瞪了过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朱元璋久经沙场,即便饮酒,也时刻保持着一份警觉。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那一丝不寻常的动静,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放下酒杯,悄然对汤和使了个眼色。汤和心领神会,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也能迅速进入戒备状态,两人不动声色地靠近窗边。 这些太监悄悄咪咪地摸到了窗户旁边,他们的脚步轻盈得如同暗夜的狸猫,手中紧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利刃。为首的年长太监,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强作镇定,他微微侧身,试图透过窗棂的缝隙窥探屋内的情形。 朱元璋和汤和在屋内背靠着墙壁,屏气凝神。朱元璋缓缓抽出腰间暗藏的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宫灯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汤和则顺手拿起了一旁的烛台,将烛火熄灭,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窗外那几盏摇曳的宫灯透进丝丝缕缕昏暗的光线。 太监们在窗外停住了脚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年长太监伸出两根手指,向下轻轻一挥,示意动手。一个身形瘦小的太监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去推窗户,窗户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窗户被推开的瞬间,朱元璋猛地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同时,他如猎豹般疾扑而出,手中匕首朝着窗外之人刺去。汤和也迅速跟上,挥舞着烛台砸向那些太监。太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惊慌失措,原本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瞬间乱了阵脚。那个瘦小太监躲避不及,被朱元璋的匕首划伤了手臂,发出一声惨叫。 ...... 第152章 洪武皇帝遇险 十几个太监一窝蜂地冲了进来,狭小的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朱元璋虽年事已高,但身姿依旧矫健,他手中匕首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致命的威慑,寒光闪烁间,已有一名太监咽喉中刀,鲜血喷涌而出。汤和则凭借着多年征战练就的雄浑力量,烛台在他手中好似一件重型兵器,他大力横扫,将靠近的太监纷纷逼退,“哐当”几声,烛台砸在太监们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太监们的痛呼声。 然而,这些太监也并非全然无能之辈,他们仗着人多,很快又重新围拢上来。有的太监从侧面扑向朱元璋,试图抱住他的双腿,朱元璋见状,猛地抬腿将其踢飞,却也因此露出了一丝破绽,背后一名太监趁机举刀刺来。汤和眼疾手快,侧身用烛台的铁杆挡住了这致命一击,救下朱元璋一命。 “重八,这些逆臣贼子今日怕是有备而来,咱们得小心应对。”汤和高声喊道,同时与朱元璋背靠背,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断涌上来的敌人。 朱元璋面色冷峻,沉声道:“咱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宫中行刺!”说罢,他主动发起攻击,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匕首所到之处,血花飞溅。汤和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与朱元璋相互配合,一时间,屋内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汤和正与朱元璋背靠背奋力抵挡着太监们的疯狂进攻,他手中的烛台在激烈的打斗中已渐渐难以发挥出最大威力。一个太监瞅准时机,猛地抛出手中的绳索,那绳索如灵蛇般朝着汤和的脖颈缠来。汤和察觉危险,侧身一闪,绳索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却也因此脚下一个踉跄。 就在这瞬间,旁边的几个太监见状,一拥而上,有的抱住他的双腿,有的死死拽住他的双臂。汤和虽奋力挣扎,可一时间竟难以挣脱。其中一个太监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刃,朝着汤和的胸口狠狠刺下。汤和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利刃逼近,生死瞬间,他拼尽全身力气猛地扭动身躯。 那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肋部划过,顿时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一阵剧痛袭来,但汤和也因此挣脱了部分束缚。他强忍着伤痛,挥起拳头砸向身旁的太监,可更多的太监又围了上来,将他困在核心。 朱元璋看到汤和陷入如此险境,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回身救援。他如一阵旋风般冲入那群太监之中,手中匕首寒光闪烁,瞬间放倒了几个太监。然而,就在他奋力为汤和解围之时,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太监瞅准了朱元璋背后的空当,偷偷潜近,然后猛地一剑刺出。朱元璋躲避不及,那冰冷的剑尖直直刺入他的心脏处。 汤和目睹这一幕,大惊失色,心中满是绝望与自责,他怒吼着,不顾一切地朝着朱元璋和那行凶的太监扑去…… 他目眦欲裂,狂吼一声,手中烛台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力量猛地掷出,烛台如离弦之箭般砸向那行刺的太监,直接将其砸倒在地,脑浆迸裂。汤和顾不上其他,急忙扑到朱元璋身边,只见朱元璋胸口鲜血如泉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重八!重八!你撑住啊!”汤和声音颤抖,双手慌乱地想要捂住伤口,却止不住那汩汩外流的鲜血。 朱元璋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但仍强撑着意识,咬牙道:“大哥……莫要慌乱……咱还挺得住……” 然而,看着奄奄一息的朱元璋,那些太监怎会轻易放过,剩余的几个太监又围拢上来,试图彻底抹除朱元璋。 汤和此时已红了眼,他赤手空拳与太监们展开搏斗,每一拳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几个回合下来,将围上来的太监一一击退,但他自己也多处受伤,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此时,锦衣卫与禁卫军终于齐齐赶来,将太监们团团围住。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瞬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把那些妄图逃窜的太监困在了核心。锦衣卫们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冷峻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中更显威严。禁卫军则高举长枪,枪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如林而立。 汤和看到救兵到来,心中稍感宽慰,他一边紧紧守护着朱元璋,一边大声喊道:“快!将这些逆贼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过!查到背后之人鸡犬不留。” 锦衣卫与禁卫军得令,齐声高呼,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那些太监扑去。太监们本以为刺杀有望,却没料到援军来得如此之快,此时已陷入绝境,他们虽仍负隅顽抗,但在训练有素的军队面前,不过是困兽之斗。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响彻皇宫。 汤和看着眼前的混战,心急如焚地检查着朱元璋的伤势。朱元璋气息微弱,他深知自己生命垂危,但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汤和说道:“大哥,咱应该不行了,这大明的江山……就托付给....给雄英了……一定要保护好咱的大孙……” 汤和泪流满面,紧握着朱元璋的手:“重八,你不会有事的,御医马上就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汤和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害怕极了,这种恐惧并非源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而是即将失去一生挚友的悲痛与无助。 “重八,你不能走啊,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从濠州起兵到平定天下,这一路的艰辛你都忘了吗?”汤和的泪水不停地滑落,打湿了朱元璋的衣袖。 他不舍得朱元璋就这样离去,在他心中,朱元璋不仅仅是皇帝,更是那个与他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兄弟。 汤和知道,一旦朱元璋驾崩,这大明的天下将陷入未知的动荡。他害怕自己无力承担起朱元璋的托付,害怕雄英无法在这复杂的宫廷斗争中保全自己,害怕大明的江山会在风雨飘摇中走向衰败。 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朱元璋身边,等待那或许根本不会到来的奇迹。 ...... 第153章 洪武归天 不多时,太医们在众人的簇拥下匆匆赶来。他们面色凝重,脚步急促,携带的药箱随着步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一进入屋内,刺鼻的药味便弥漫开来,众人纷纷避让,为太医腾出空间。 为首的太医急忙跪在朱元璋身旁,颤抖着双手解开朱元璋沾满鲜血的衣衫,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后,太医们迅速取出各种医疗器械和药材,开始紧张地施救。有的太医用干净的棉布按压伤口,试图止血;有的则快速调配着止血和续命的药剂,手忙脚乱间,药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汤和在一旁焦急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重八,你一定要挺住,太医们定会妙手回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元璋的气息愈发微弱,脸色也如纸一般苍白,生命仿佛在一点点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太医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们施尽浑身解数,用尽全力去抢救朱元璋。可那深深刺入心脏的伤口,触目惊心。 为首的太医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奈,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却仍不肯放弃最后的努力,尝试着各种珍稀药材和独特针法。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随着一阵微弱的气息吐出,朱元璋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太医们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为首的太医缓缓站起身来,他望着汤和,轻轻地摇了摇头,那摇头的动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将汤和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击得粉碎。 汤和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与他相伴一生、共同创造大明王朝的兄弟,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只有那刺鼻的药味和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汤和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喃喃自语着,那声音沙哑又带着无尽的哀伤:“重八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咱们说好要一起看着大明江山千秋万代的啊,怎么如今就剩我一人了呢。” 他紧握着朱元璋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再感受到一丝温度,“从濠州那时候起,咱就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险象环生,咱们都扛过来了,怎么这一回……我却没能护住你啊。我早该更警醒些,是我对不住你呀,重八。” 汤和抬起头,望着上方那昏黄的宫灯,眼神空洞却又满是追忆,“你我一起谋划、一起征战的画面还在眼前晃悠呢,咱们曾坐在营帐里畅想着天下太平后的日子,想着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如今这太平是有了,可你却不在了啊。往后没了你,我可怎么办,这大明又该怎么办呐……” 说着说着,他又低下头,看着朱元璋毫无生机的面容,泣不成声,“你放心不下的雄英,我定会拼了这条老命去护着,绝不让任何人伤他分毫,只是没了你,这担子太重,太重了呀……重八,你就这么狠心撇下我了吗……”话语间,汤和的身子颤抖得愈发厉害,那声声悲叹在这寂静又充斥着哀伤的屋内不断回响着。 汤和转瞬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他缓缓松开朱元璋的手,站起身来,通红的双眼之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这些该死的畜牲!竟敢谋害陛下!”他怒吼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且尖锐。 汤和转身朝向那些被锦衣卫和禁卫军擒住的太监,此时的他,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说!是谁指使你们干的?”他一把揪住一个太监的衣领,将其提了出来却不吐一个字。汤和见状,猛地将其摔在地上,又飞起一脚踢在那太监的腹部,太监疼得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哀嚎。 那太监被汤和踢得痛苦不堪,却突然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嘲讽:“哼!别白费功夫了,朱元璋这个乞丐死了,死的好呀,历史上可有乞丐当天子的?他也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能坐上这皇位。如今他一死,这大明的天也该变了,你们这些追随他的,也没几天蹦跶了。” 汤和听闻此言,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像是被彻底激怒的狂兽,又一脚狠狠踩在那太监的胸口,咬牙切齿道:“你这狗奴才!竟敢如此大逆不道!陛下以布衣之身,手提三尺剑,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创下这大明的万世基业,岂是你这等腌臜之人能够诋毁的!”说罢,汤和挥起拳头,朝着那太监的脸重重砸去,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仇恨,“我定要将你们背后的主谋揪出,让他为今日之事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周围的锦衣卫和禁卫军们也都被这太监的话激怒,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森冷的杀意,只等汤和一声令下,便要将这些大逆不道之人碎尸万段。 ...... 汤和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去太庙接皇太孙继位,先别和他说。此刻陛下驾崩之事,务必秘而不宣,若走漏了风声,定斩不饶。”汤和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锦衣卫统领面露迟疑之色,低声道:“信国公,秘不发丧,此乃大事,若稍有差池……” 汤和目光如刀,打断他道:“无需多言,我自会承担一切后果。眼下局势动荡,若消息传开,朝堂内外必生大乱,各方势力定会蠢蠢欲动。唯有先迎皇太孙继位,稳定朝纲,才是重中之重。” 他深知,此刻大明的局势犹如在暴风雨中的孤舟,必须尽快稳定下来。 汤和转身看向锦衣卫统领蒋瓛,眼神中带着命令的意味:“你亲自带一队可靠之人前往太庙,务必确保皇太孙安全抵达皇宫。记住,不得有任何差池。” 蒋瓛领命,迅速挑选出精锐人手,匆匆赶往太庙。 他明白,这场刺杀背后的阴谋绝不止表面这么简单,若不连根拔起,大明将永无宁日。 第154章 皇孙成长 朱雄英在太庙中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他小小的身影在这空旷寂静的太庙中显得有些孤单落寞。夜空中繁星闪烁,可他却无心欣赏,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不安。 “老爷子怎么还不来?”朱雄英轻声喃喃自语,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最近几天朱元璋每天晚上偷偷在外面看着自己。 往常太庙周围总有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可今夜却安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鸦鸣,划破这死寂的夜空。 就在这时,太庙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朱雄英警觉地转身,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只见锦衣卫统领蒋瓛带着一队人匆匆走进。朱雄英心中一惊,问道:“你们为何此时前来太庙?老爷子呢,他今晚怎么没来看我?” 锦衣卫统领蒋瓛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皇太孙殿下,臣等奉命前来接殿下回宫,请殿下即刻随臣等出发。” 朱雄英心中的疑虑更重了,他直视着锦衣卫统领的眼睛,说道:“你起来,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何事。” 锦衣卫统领蒋瓛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臣不便多言,还请殿下相信臣等,速速回宫,一切自会知晓。” 朱雄英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明白宫中有朱元璋在他不怕,他微微点头,说道:“那好吧,前面带路。”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坚定的步伐,随着锦衣卫们走出了太庙,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雄英回宫后发现宫中气氛凝重,他开始隐隐不安。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皆面容肃穆,眼神闪躲,不敢与他直视。往常灯火通明的宫殿廊道,此刻也显得昏暗压抑,仿佛被一层浓重的哀伤所笼罩。 他加快脚步走向朱元璋平日处理政务的大殿,越靠近心中的不安便越强烈。还未踏入殿门,朱雄英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低声啜泣与压抑的交谈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缓缓走近。 殿内,众人见他到来,纷纷下跪行礼。朱雄英的目光迅速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静静躺在榻上、被白布覆盖的身影上。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悲痛涌上心头,但他仍强作镇定,轻声问道:“汤爷爷,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子他……” 汤和眼眶红肿,满脸悲戚,他艰难地站起身来,走到朱雄英身边,欲言又止。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殿下,陛下他……遭遇奸人谋害,已然驾崩。” 朱雄英如遭雷击,身体微微一晃,险些站立不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努力不让其落下,咬着下唇说道:“汤爷爷,这件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爷爷会生气的。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现在还不到时间,老爷子不可能走......” 汤和摇摇头,满脸自责与悔恨,沉默不言。 朱雄英缓缓走到朱元璋身旁,轻轻揭开白布,望着祖父那苍白且毫无生气的面容,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他颤抖着双手握住朱元璋的手,声音哽咽:“老爷子,起来别装了,我看到你笑了,你说过还要,看着自己的曾孙长大呢,君无戏言,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起来好不好?我错了,不应该骗你,你起来好不好?我求你了。” 朱雄英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与朱元璋相处的温馨画面。他仿佛看到那个乐呵呵的老头,满脸慈爱地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给自己讲述着当年打天下的事迹,讲到兴起处,还会手舞足蹈,笑声爽朗得能传遍整个园子。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眼前只有祖父冰冷的身躯。朱雄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祖父还能如往常那般健康地站在他面前。 “老爷子,你怎么能舍得丢下我呢?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啊。”朱雄英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朱元璋的手上。他知道,从此以后,他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那个温暖的依靠。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胸前的的匕首,呢喃道,“很痛对吧,爷爷。” 朱雄英转身冷冷地看着汤和,开口道:“信国公,发生了什么事。”他虽泪痕未干,可眼神中已然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汤和看着眼前的朱雄英,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初经丧亲、却在悲痛中迅速成长、眼神逐渐坚毅的朱元璋。那眼神中饱含着痛苦与愤怒,却又有着对未来坚定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汤和心中不禁一凛,他深知眼前的朱雄英虽年幼,但在这巨大的变故面前,已然开始展现出帝王的气度。 汤和赶忙再次行礼,声音沙哑又带着悲痛说道:“殿下,今夜陛下与老臣正在饮酒叙旧,哪料一群逆臣贼子,竟是那宫中的太监,他们趁着夜色,一窝蜂地冲进屋内行刺。陛下虽奋力抵抗,老臣也拼尽全力护驾,可那奸人狡诈,趁陛下回身救老臣之时,从背后偷袭,一剑刺入了陛下的心脏……等锦衣卫和禁卫军赶来,陛下已然……”汤和说着,又忍不住老泪纵横,“老臣实在是愧疚万分,没能护好陛下啊,还请殿下恕罪。” 朱雄英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愤怒,一字一顿道:“那些太监呢?” 汤和回道:“回殿下,那些太监嘴硬得很,现下都已被拿下,老臣正准备严加审讯......。”只见朱雄英挥手制止,“带他们上来。”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几个太监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押了上来。他们被绳索紧紧捆绑,衣衫凌乱,脸上满是倔强的神情。一进大殿,看到朱雄英那冰冷的眼神,几个太监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仍强装镇定。 朱雄英缓缓走近他们,目光如刀般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说,谁指使你们干的?”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威严。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太监,抬眼望了望朱雄英,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道:“哈哈哈哈,你爷爷死了,这个乞丐终于死了,他该死呀。想知道我后面是谁。” “呸,你可以下去问问,你爷爷。”说完放声大笑。 朱雄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强忍着冲上去将这大逆不道的太监碎尸万段的冲动,冷冷地说道:“你这狗奴才,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张狂,当真以为不敢诛你九族吗?” 那太监却仿佛浑然不惧,依旧张狂地大笑道:“哈哈哈,朱元璋他本就是个泥腿子出身,靠着些运气和手段,爬上了这皇位,可这天下哪能一直让他朱家占着?他在位时,杀了多少人,结了多少仇,如今他死了,那是报应不爽!你们这些朱家的余孽,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这大明的天,很快就要变咯!诛我九族,你诛我十族又如何。” 其他几个太监听他这般说,有的面露惊恐,害怕朱雄英盛怒之下殃及自己,有的却也跟着附和,发出几声阴阳怪气的笑声,整个大殿内充斥着一股嚣张又诡异的氛围。 朱雄英气得浑身发抖,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那大逆不道的太监,一字一顿道:“好,我就成全你。” 那太监却笑得更加肆意,脸上满是扭曲的神情,继续嘲讽道:“哟,小娃娃,还在这儿逞强呢。你那爷爷在位时,行事狠辣,满朝文武哪个没在背地里咒他早死,如今他一去,这大明的朝堂啊,早就是一盘散沙了,各方势力都等着分一杯羹呢,你还想着报仇,还想着坐稳这皇位,简直是笑话,哈哈哈,你就等着被人从这高位上拽下来吧。” 旁边几个太监见他这般张狂,起初还害怕得瑟瑟发抖,此刻竟也被带起了几分劲头,有个太监跟着阴阳怪气地说道:“殿下,您就别白费力气了,咱们背后的大人那可是手眼通天,您这小小年纪,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呀,识趣的话,乖乖退位,或许还能留您一条小命呢。” 朱雄英怒极反笑,笑声中却透着无尽的寒意。 说罢,朱雄英看向汤和,眼神中的决然更甚:“信国公,不必再审了。即刻将他们拖出去,凌迟处死,曝尸三日,把他们十族抓起来鸡犬不留。” 汤和抱拳应道:“老臣遵旨!” 随后,锦衣卫们便如拖死狗一般,将那几个还在谩骂叫嚣的太监往殿外拖去,那太监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朱雄英挥了挥手,他们退了下去。 众人鱼贯而出,沉重的殿门缓缓关闭,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朱雄英与朱元璋的遗体。朱雄英缓缓走到朱元璋身旁,缓缓跪坐下来,他的眼神中悲痛与坚毅交织。 他轻轻握住朱元璋早已冰冷的手。 “老爷子,您放心,孙儿不会让您失望。那些逆臣贼子以为您走了,这大明便会陷入混乱,他们可以肆意妄为,可他们错了,大错特错。”朱雄英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落在朱元璋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想起以前朱元璋在耳边的呢喃:“雄英啊,身为帝王,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要心怀天下百姓,莫要被私情左右。”那时的自己似懂非懂,而如今,却在这巨大的变故中开始真正领悟。 朱雄英说着,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这皇位,是您传给孙儿的,孙儿定当拼死守护,绝不让任何人觊觎。”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 汤和轻手轻脚地走进大殿,见朱雄英这般模样,心中满是酸楚与疼惜。他缓缓走到朱雄英身旁,也随之跪了下来,低声说道:“殿下,老臣知道此刻您心中悲痛万分,但陛下将这大明江山托付给您,定是相信您有足够的能力与气魄挑起这重担。老臣愿肝脑涂地,辅佐殿下,共度这艰难时世。” 朱雄英微微抬起头,看着汤和,眼中带着无尽的悲伤,一把抱住汤和:“汤爷爷,我没爷爷了。” 汤和轻轻拍着朱雄英的后背,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在安抚受伤的孩子,声音低沉而温和:“雄英,重八虽已离去,但他的精神、他的期望,永远都在您身上。老臣相信你。” 汤和稍稍停顿,继续说道:“重八一生历经无数风雨,从一介布衣成为天子,其间艰辛超乎想象。他的坚韧与睿智,早已融入了您的血脉。” 汤和微微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着朱雄英,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明日您便要面对群臣和各个藩王,此乃关键之时。群臣目光灼灼,藩王心思各异,您需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睿智。在他们面前,您要让众人知晓,陛下虽去,然大明的正统仍在您手中,不容置疑与挑衅。” 汤和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再者,陛下的皇陵修建之事也刻不容缓。这皇陵不仅是陛下的安息之所,更是大明威严与传承的象征。需得精心规划,调配人力物力,以最高规格、最快速度建成,方可告慰陛下英灵。” 朱雄英缓缓松开汤和,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汤爷爷,我明白。” 汤和看着憔悴的朱雄英,心中呢喃:“重八呀,重八,你机灵了一辈子,到老了居然遭此横祸,抛下雄英独自面对这风雨飘摇的局面。你一生征战,打下这大明江山,何等不易,却不想竟在这宫闱之中被奸人所害。但你放心,我汤和定不会辜负你我多年的情谊,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辅佐雄英稳住这大明的根基。” 汤和强忍着悲痛,转头对朱雄英说道:“殿下,今晚您且先好好休息,老臣会在殿外守着。明日之事,老臣已提前做了些安排,会有忠诚之士护卫您左右。面对群臣与藩王,您无需过多担忧,只需秉持公正,恩威并施。老臣也会从旁协助,定不会让局面失控。” 朱雄英微微点头。 第155章 大明战神崛起 汤和心怀沉重与紧迫,趁着夜色匆匆赶往曹国公府。夜已深,墨色的天幕如一块巨大的绸缎,沉甸甸地压在京城之上,仅有寥寥几颗星子散落在天边,散发着微弱而清冷的光。 京城的街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幽深,两侧的房屋投下一片片浓重的阴影,仿佛隐藏着无数不可言说的秘密。 汤和的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清脆地回响,打破了夜的寂静,那声音传出去很远,惊起了几只栖息在屋檐下的夜鸦,“呱呱”叫着扑腾着翅膀飞向更深处的黑暗。 汤和见到李景隆,李景隆看着汤和憔悴的样子,关切问道:“汤叔,出什么事情了?您这脸色煞白,神情如此疲惫,出什么事情了?” 李景隆最近在家不敢出门,淮西武将葬身火海的那一晚,正常来说他也应该去的,只是朱元璋平白无故叫他去皇宫抽了一顿,自己这才没去喝酒,逃过一命,他以为下一个到自己了。 汤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悲痛与焦虑,缓缓说道:“景隆啊,陛下遇刺驾崩了。” 李景隆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会如此?陛下他……汤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和声音沙哑,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叙述了一遍:“今夜我与陛下饮酒,一群太监突然闯入行刺。陛下奋力抵抗,却遭奸人背后偷袭……如今皇太孙已回宫,明日便要面对群臣与藩王,可他年纪尚幼,这局势实在是凶险万分。我来找你,是想与你商议,明日在朝堂之上,我们该如何稳住局面,护得皇太孙周全,不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 汤和眼神如刀,紧紧盯着李景隆,语气冰冷得如同这寒夜的风:“九江,你且听好。如今这大明的天,刚刚经历巨变,皇太孙虽年幼,却是正统所在。你我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自当全心辅佐。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与使命,更莫要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若你敢有半分异心,咱不会像重八那般只是抽你一顿了事,咱会直接替重八送你去见他。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恐吓,而是我对你的警告。在这国之动荡的时刻,任何妄图搅乱朝纲、谋取私利之人,都将成为大明的罪人,我汤和绝不姑息。” 李景隆被汤和的话吓得一哆嗦,连忙躬身说道:“汤叔,您放心,我李景隆对大明忠心耿耿,对皇太孙绝无二心。我定当与您携手,为稳定朝局竭尽全力,绝不敢有丝毫僭越之举。”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这寒冷的夜里,却感觉后背发凉,深知汤和所言非虚。 李景隆眼中泪光闪烁却又透着一丝决然,他咬着牙,声音冰冷且带着一丝急切问道:“汤叔,那可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动的手?”说罢,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仇恨与愤怒。 汤和摇了摇头。 汤和看着李景隆,面色凝重而严肃,缓缓开口道:“九江,如今局势危急,明日你便去执掌五军都督府。这皇城乃是大明的核心,不容有失。你需调配好兵力,加强戒备,任何人员的进出都要严格盘查,绝不能放进一个可疑之人。务必确保皇太孙与宫廷的安全,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者有可乘之机。若有任何异动,即刻采取行动,无需犹豫。先斩后奏。现在能信过的人不多了。” 李景隆抱拳领命,语气坚定:“汤叔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以死相守。” 汤和出了曹国公府,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冷风如刀割般划过脸颊,他却仿若未觉。心中五味杂陈,不禁呢喃道:“重八啊重八,你将淮西的老兄弟都杀了,是为什么?” “罢了,罢了,算我欠你的,你走了,我能做的,便是拼尽这残生,护得雄英周全,保大明安稳,但愿能不辜负你我曾经的热血与梦想。”言罢,他裹紧了衣衫,加快步伐,重新融入这无尽的夜色之中。 李景隆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宛如一尊雕像,他的目光呆滞地望着汤和离去的方向。 妻子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焦急,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夫君,到底怎么了?你这副样子,真的吓到我了。”李景隆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妻子担忧的面容,嘴唇微微颤抖,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大明的天塌了。”妻子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李景隆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李景隆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声音沙哑而颤抖:“夫人,我知道我是一个混蛋,明日朝堂之上风云莫测,我受命执掌五军都督府,明天未必安全。若我回不来了,你就带着孩子去云南找沐英。他与咱爹有旧交,且为人忠义,定会念及情谊保护你们周全。” 妻子早已泣不成声,拼命摇头:“夫君,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定会平安归来的。我们一家人怎能分离?” 李景隆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深情:“夫人,此乃最坏的打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身负重责,不得不为你们考虑。你定要坚强,若真有那一日,莫要迟疑,即刻带着孩子南下。” 他松开妻子的手,缓缓踱步,眉头紧锁:“我是大明皇亲国戚,于大明荣辱与共,可如今这局面,谁也无法独善其身。我只盼能在这乱相中,为大明尽最后一份力,留净最后一滴血。也为我们这个家寻得一线生机。”说罢,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却似冰冷的眼眸俯瞰着世间的无常。 李景隆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舅公,咱一定替你杀光这些畜牲!不管他们是躲在朝堂,还是隐匿于江湖,我都要将他们揪出。”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我要把他们的肉一寸寸割下,让他们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求饶;我要把他们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李景隆的脸上满是决绝与狠厉,在这寒夜之中,仿佛被复仇的火焰所吞噬,那股浓烈的杀意弥漫开来,令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凝结。 一种另类的感觉在李景隆心里升起,一瞬间他明白了他爹的战法。 第156章 朝堂刁难(一) 朱雄英静静地坐在朱元璋身边,眼神空洞而又带着一丝迷茫,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隔了一层迷雾。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跪倒在地的蒋瓛身上,许久都没有说话,大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蒋瓛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终于,朱雄英轻轻开口,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蒋瓛,你是锦衣卫统领,如今皇爷爷遭此大难,你可知罪?” 蒋瓛猛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声响:“殿下,臣有罪,臣未能护得陛下周全,臣万死莫赎。” 朱雄英冷冷地看着他:“你最好说到做到,下去自己领死。” 蒋瓛听闻朱雄英冰冷的命令,身子猛地一震,但他不敢有丝毫违抗,只是重重地又磕了几个头,悲戚道:“臣领命,愿以死谢罪,只望殿下日后能查明真相。”言罢,他缓缓起身,脚步踉跄却又坚定地退出了大殿。 回到锦衣卫驻地,蒋瓛命人取来一套干净的官服,仔细穿戴整齐,随后独自走进了一间密室。室内光线昏暗,唯有墙上挂着的一把利刃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蒋瓛凝视着那把刀。 他喃喃自语:“陛下,臣来向您赔罪了。”说罢,他闭上双眼,横刀于颈,就在蒋瓛即将引颈自刎之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蒋瓛睁开眼睛大惊失色。 那老者在听闻朱元璋的死讯后,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仰头,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朱元璋终于死了,终于死了!这天下,终究要变天了!”他的笑声在宅子里回荡,震得房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笑声渐歇,他的眼中闪烁着狂喜与志得意满的光芒,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说道:“我隐忍多年,布局无数,就等这一刻。如今他一死,大明必乱,而我等便可顺势而起。朱雄英那小儿,乳臭未干,如何能与我等抗衡?这万里江山,即将落入我手!淮西那帮丘八也死了,谁能挡我铁骑。” 说罢,他立刻转身,对身边的侍从下令:“传我命令,让所有人准备行动。联系朝中内外,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局势。还有,密切关注各宁王的动静,若有异动,即刻来报。我们的死侍,也应该集合了。”侍从们领命而去,老者则在大厅中来回踱步,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 “朱元璋啊朱元璋,你在位时威风八面,可如今,还不是被我等算计。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场!”他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因兴奋而扭曲。此时的他,仿佛已经看到大元铁骑再次降临中原。 汤和深知燕王朱棣非等闲之辈,为防患于未然,他迅速调遣锦衣卫,将燕王府团团围住,严令他们严密监视王府的一举一动,任何人不得外出。 朱棣站在王府内院,透过窗户望着外面虎视眈眈的锦衣卫,眉头紧锁,装作若无其事。 喃喃道:“老爷子让锦衣卫围住王府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宫里出事了?这不符合老爷子的行为呀。” 而汤和这边,一边安排对燕王府的监视,一边继续在城中各处部署兵力,稳定京城的秩序。 转眼到了,第二天。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朱雄英端坐在龙椅之上,身躯努力挺直,试图撑起那属于帝王的威严。他目光缓缓扫过殿下众臣,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小手,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皇爷爷身体不适,今日由我早朝。”朱雄英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众大臣听闻,纷纷下跪行礼,高呼万岁,但不少人心中暗自揣测,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缓缓出列,他身形佝偻,脸上布满了岁月的褶皱,但眼神中仍透着一丝精明。“陛下龙体欠安,臣等身为臣子,实难心安,应当即刻前去探望,以表臣子忠心与关切。”老臣的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朱雄英微微皱眉,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诸位爱卿的心意本宫已知晓,只是皇爷爷如今需要静心调养,不便见客。本宫会代诸位传达问候之情。” 老臣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殿下,陛下之安危关乎大明之社稷,臣等忧心如焚。若不能亲见陛下安康,臣等恐难安心处理朝政之事,还望殿下成全。”说罢,他微微抬头,目光中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朱雄英。 朱雄英眼神一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本宫已说过,皇爷爷正在调养,此事无需再议。诸位爱卿还是将心思放在朝廷事务之上,莫要在这等事情上纠缠不清。” 老臣见朱雄英拒绝,竟提高了声调,义正言辞地说道:“殿下,陛下乃我等君父,君父之疾,臣子焉能不闻不问?此乃大不敬之罪!臣等定要亲见陛下,方可安心。且臣等怀疑,宫中是否有难言之隐,若不让臣等探视,恐流言蜚语四起,于陛下圣名有损,于大明社稷不利。”言罢,他目光坚定地望着朱雄英,周围的大臣们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响起一片请求之声。 朱雄英心中恼怒,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爱卿口口声声说为皇爷爷着想,为大明社稷着想,可如今这般强行要求,岂不是扰乱朝纲?本宫念在诸位心系皇爷爷的份上,暂不追究。但本宫再重申一次,皇爷爷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扰。若有违抗者,以抗旨论处!”朱雄英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那老臣仍不肯罢休,还欲再言,朱雄英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够了!本宫的耐心有限。尔等若真有忠心,便好好辅佐本宫处理朝政,而非在此处为难本宫。”这一拍,让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大臣们面面相觑。 第157章 朝堂刁难(二) 孔讷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为难殿下吗?我等臣子看望陛下也叫为难?殿下莫要忘了,陛下于我等而言,犹如君父,此乃人伦大义。殿下这般阻拦,莫不是心中有鬼?” 朱雄英气得小脸涨红,他霍然起身,怒视着老臣:“你放肆!本宫敬你是朝中老臣,你却如此污蔑于本宫。本宫已多次言明,皇爷爷在调养,你却执意违抗本宫的旨意,究竟是何居心?” 孔讷微微仰头,毫不畏惧地与朱雄英对视:“殿下,臣等只是担忧陛下安危,若陛下真的安好,让臣等见上一面又有何妨?除非……陛下已遭遇不测,殿下在刻意隐瞒。”他这话一出,朝堂中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众臣的目光纷纷投向朱雄英,疑虑之色更浓。 朱雄英强压着怒火,他知道此时必须冷静应对,否则局势将更加难以控制:“本宫再说最后一次,皇爷爷尚在,只是需要静养。你这般恶意揣测,扰乱朝堂秩序,本宫定不会轻饶!” 但孔讷身后的一些党羽也纷纷站了出来,齐声说道:“殿下此举难以服众,还请殿下三思。”朱雄英看着眼前这群咄咄逼人的大臣,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孔讷依旧阴恻恻地笑着,那笑容里似藏着无尽的深意,他微微躬身,看似恭敬却语带挑衅:“殿下,老臣忝为文臣之首,深受皇恩,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今陛下久未露面,臣等心急如焚,此乃情理之中。殿下年轻,或不知这君臣之道的微妙,老臣等此举,也是为了大明的安稳,以免宵小之徒趁机生乱啊。” 朱雄英紧咬下唇,目光如炬地盯着孔讷:“孔爱卿,你口口声声说为大明,为本宫着想,可这般公然违抗本宫的旨意。” 孔讷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他轻轻一挥衣袖:“殿下言重了,臣等绝无此意。只是陛下的安康关系着天下苍生,还望殿下能理解臣等的苦心。”然而,他眼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轨企图。 刘三吾见孔讷如此行径,实在难以忍受,他上前一步,大声呵斥道:“孔大人,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殿下已多次表明陛下正在调养,你却依旧咄咄逼人,究竟是何道理?莫不是你想借此机会扰乱朝堂,以逞私欲?” 方孝孺也紧接着站出,义正言辞地说道:“孔讷,你身为文臣之首,当为群臣表率,如今却带头违抗殿下旨意,引发朝堂纷争,这岂是忠臣所为?陛下对我等恩重如山,我们自当相信殿下所言,全力辅佐,而非像你这般肆意妄为,制造混乱。” 詹徽更是满脸怒容,手指着孔讷道:“你这般行径,与乱臣贼子何异?在这大明内忧外患之际,你不想着如何为陛下分忧,为大明解难,却在朝堂上兴风作浪,挑起事端,难道你就不怕陛下怪罪,不怕天下人唾弃吗?” 孔讷冷冷的看着三人以及身后的文官,他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刘大人、方大人、詹大人,你们莫要血口喷人。我孔讷一心只为陛下,为大明,你们这般维护殿下,难道就不怕被有心之人利用吗?” 刘三吾冷笑一声:“孔讷,你莫要狡辩。你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可你错了。我们绝不容许你破坏这大明的根基,损害陛下与殿下的威严。” 方孝孺点头道:“不错,孔讷。若你还不知悔改,继续这般行事,我们定当联名弹劾你,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詹徽也附和道:“对,今日之事,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必须向殿下道歉,并且保证不再生事,否则,你就等着承担后果吧。” 孔讷看着眼前这三人坚定的神情,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此刻若是继续强硬对抗,对自己极为不利。他暗暗咬牙,思索着应对之策,而朝堂上的气氛也因为这一番对峙变得更加紧张复杂起来。 汤和的声音如洪钟般在大殿门口响起,他迈着大步,慢悠悠地走进殿内。只见他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孔讷等人身上,呵斥道:“谁在这里大声喧哗,想死不成?老夫刚刚才从陛下的寝宫出来,陛下龙体欠安,正需要静心调养,你们这般吵闹,是想惊扰圣驾吗?” 孔讷等人见到汤和,脸色均是一变。孔讷微微抱拳行礼,强装镇定道:“汤公,我等也是担忧陛下,并无他意。只是殿下不许我等探视陛下,这才起了些争执。” 汤和冷哼一声:“陛下自有御医悉心照料,殿下所言亦是遵从陛下旨意。你们身为臣子,应当相信殿下,安心处理朝政之事,而非在此无端猜疑、喧闹。” 朱雄英见汤和到来,心中稍感宽慰,他坐回龙椅,轻声说道:“信国公,您来了就好。孔爱卿等人执意要探视皇爷爷,本宫已多次解释,他们却不听。” 汤和向朱雄英行了一礼,恭敬道:“殿下勿忧,老臣定会处理妥当。”说罢,他转身再次看向孔讷等人,眼神中带着警告:“孔大人,您德高望重,更应以身作则,莫要带坏了朝堂风气。陛下的情况,老夫自会如实向诸位传达,诸位还是各司其职,莫要再生事端。” 孔讷低下头,诺诺称是,但那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开心与兴奋。 孔讷表面上恭敬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心中却在暗自狂喜:“哼,那个乞丐真的死了。我这般肆意挑衅,他若还活着,怎会容忍我如此行径而不现身?如今看来,我便可高枕无忧了。”他一边想着,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加官进爵封为国师的一天。 孔讷站在朝堂之上,他暗自思忖:“汤和虽凭借威望暂时压制了局面,可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朱雄英终究只是个稚嫩孩童,毫无治国理政的经验与手段,更别提领兵打仗。” 他微微抬眼,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大元的铁骑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如今局势对我等极为有利,淮西武将集团一朝覆灭,秦晋燕三王又被困于应天,朱元璋已死,而汤和也已是风烛残年。大元皇帝陛应该已经出兵,必定势如破竹,直捣黄龙。待我里应外合,为大元立下汗马功劳,这大明的江山社稷必将易主,而我也将成为新朝的功臣,加官进爵,封为国师,尽享荣华富贵与无上权力。” 孔讷越想越兴奋,心跳也不自觉地加速。 ...... 第158章 也速迭儿野望 也速迭儿站在蒙古斡难河大帐之外,广袤的草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向长生天低语。他身着华丽的皮袍,袍角随风而动,腰间束着的宽带镶嵌着闪耀的宝石,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大帐前,一头健壮的牛被牵至中央,牛角上绑着彩色的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也速迭儿神色肃穆,缓缓走向牛旁,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祭祀长刀,刀身反射着寒光,仿佛已感受到即将到来的使命。 周围的蒙古勇士们整齐地排列着,他们眼神炽热而虔诚,口中吟唱着古老而悠扬的祭歌,那歌声在斡难河上空回荡,似是穿越了时空,连接着蒙古的过去与未来。也速迭儿举起长刀,刀尖指向天空,口中念念有词,向长生天诉说着心中的壮志与祈求。 “长生天啊,昔日我蒙古铁骑曾踏遍这片大地,建立起无上的荣耀。然,那朱元璋小儿夺我华夏江山,让我族蒙羞。如今,正是我蒙古重振雄风之时。愿您赐予我力量,让我率领铁骑再次征服那片土地,恢复我大元的辉煌。” 言罢,他猛地挥下长刀,精准地刺入牛喉,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草原上。勇士们的歌声愈发高亢,他们围绕着牛的尸体,开始跳起了传统的祭祀舞蹈,那刚劲有力的舞姿,如同他们对战争胜利的渴望,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与激情。 也速迭儿站在一旁,望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燃烧着狂热与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蒙古铁骑冲破大明的防线,如潮水般涌向中原的城市,而他将成为那再次统一华夏的伟大可汗,让蒙古的威名再次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祭祀仪式的进行,那喷涌的牛血浸染着脚下的草地,浓郁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蒙古勇士们的呼喊声愈发激昂,“大汗万岁!大汗万岁!”的吼声如雷鸣般在斡难河两岸炸响。 也速迭儿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勇士们的呼喊声渐渐平息,广袤的草原上只剩下微风拂过草尖的沙沙声。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上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高台之下,是一双双充满期待与狂热的眼睛。 “我英勇的蒙古儿郎们!”也速迭儿的声音低沉而雄浑,在这片草原上回荡,“今日,我们站在斡难河这片神圣的土地上,这里是我们祖先崛起的地方,是成吉思汗大帝曾经率领我们走向辉煌的起点!曾经,我们的祖先在这片土地上集结,他们骑着骏马,手持弯刀,一路西征东讨,建立起横跨欧亚的伟大帝国,那是何等的荣耀!那是蒙古的光辉岁月,我们的名字让世界颤抖!”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往昔的辉煌,“然而,那朱元璋率领的汉人夺走了我们的华夏江山,我们被迫退回草原。但我们的血脉中流淌着成吉思汗的勇猛与智慧,我们怎能容忍这样的耻辱!如今,机会再次降临,这是长生天赐予我们复仇与复兴的良机!” 也速迭儿振臂高呼:“只要我们打下明国,那无尽的财富将归我们所有!他们的粮仓将填满我们的口袋,他们的金银财宝将装饰我们的营帐!而明国的女人,也将成为我们的战利品,为我们生育更多英勇的后代!” 台下的蒙古勇士们听得热血沸腾,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 “为了恢复祖先的荣耀,为了重现大元的辉煌,我决定恢复千户制!让每一位勇士都能在战场上找到自己的位置,让我们的军队如臂使指,战无不胜!”也速迭儿的声音越发激昂,“儿郎们,拿起你们的武器,骑上你们的战马,跟随我冲向那片富饶的中原大地!让我们用弯刀和铁骑,再次书写蒙古的传奇!让世界知道,蒙古的荣耀永不熄灭!” “战!战!战!”蒙古勇士们齐声呐喊,声震云霄,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士气高昂到了极点。 也速迭儿的话如同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蒙古勇士们心中积压已久的复仇火焰。他们的双眼通红,仿佛被热血所充斥,一张张坚毅的面庞因激动而扭曲,纷纷疯狂地挥舞着手中那寒光闪烁的弯刀,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冷冽的弧线。 “为了长生天!为了大汗!为了复仇!”这激昂的呼喊声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在斡难河的上空剧烈回荡,震得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也速迭儿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的众将领,随后威严地喝道:“阿剌知院、乃儿不花、失烈门,听令!” 阿剌知院,一位身经百战、经验老到的将领,率先出列,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在!”他在蒙古诸将中以谋略见长,曾多次在草原部落的征战中巧妙布局,克敌制胜。 乃儿不花紧接着上前,同样单膝跪地,眼神中透着凶悍与果敢:“末将愿听大汗差遣!”此将作战勇猛,冲锋陷阵时总是一马当先,其威名在蒙古勇士中广为流传。 失烈门也不甘示弱,行礼后朗声道:“大汗有命,末将万死不辞!”他擅长率领骑兵进行长途奔袭,常常能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 也速迭儿满意地点点头,高声下令:“阿剌知院,朕命你率部从太原方向进发,务必突破明军防线,长驱直入,与朕在中原腹地会合。那太原城虽有防御,但朕相信你的智谋定能寻得破绽,为大军开辟道路。” “遵旨,大汗!”阿剌知院领命后,转身大步离去,开始召集自己的部属,准备出征事宜。 “乃儿不花,你领一路铁骑从北平方向进攻。北平乃军事要地,明军必定重兵把守,但你等无需畏惧。只管以勇猛之势冲击敌军,搅乱他们的部署,朕自会率主力随后支援,与你等共同拿下北平,打开进军中原的大门。” “末将得令,定当全力以赴,让明军在末将的弯刀下颤抖!”乃儿不花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满脸豪情地回应道。 “失烈门,你则从兰州一线出击。那兰州地处边陲,地势险要,你要充分利用骑兵的机动性,绕过敌军的坚固据点,深入明境,抢夺粮草物资,扰乱他们的后方补给线,使明军首尾不能相顾。” “大汗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让兰州成为我蒙古大军的囊中之物!”失烈门信心满满地接下任务。 安排妥当后,也速迭儿翻身上马,身后的怯薛军紧紧跟随。他望着远方,心中暗自盘算:“此次出征,大明虽有诸多困境,但也不可小觑。不过,只要我蒙古铁骑齐心协力,定能冲破他们的防线,重现昔日大元的辉煌。” 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蒙古大军开始缓缓移动,兵分三路,向着大明的疆土汹涌而去。阿剌知院、乃儿不花、失烈门各率所部,如三支利箭射向太原、北平、兰州,而也速迭儿则亲率主力,朝着北平方向疾驰,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第159章 衍圣公孔讷 三个传令兵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应天城门口。他们的马匹口吐白沫,浑身汗水淋漓,显然是经过了长途的疾驰。守城的士兵陈老狗见状,立刻上前阻拦,喝问道:“来者何人?何事如此慌张?” 为首的传令兵大喊道:“我等是从边疆而来的传令兵,有万分紧急的军情要禀报,休要阻拦!打开城门。” 守城士兵一听,脸色大变,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边派人将传令兵带往皇宫。 周围人群传来声音:“边关有急奏,难道是蒙古人又要打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听闻当年蒙古铁骑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如今我们是不是也要遭殃了?” “你放屁,洪武老爷子在蒙古人怕个鸟。” 在一片嘈杂声中,传令兵被带到了皇宫大殿之外。他们顾不上休息,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在太监的引领下匆匆步入大殿。 大殿内,原本因孔讷之事而紧张的气氛尚未消散,此刻又因这突如其来的军情变得更加凝重。 朱雄英坐在龙椅上问道:“你们可是从边疆,边疆出了什么事情?” 来自北平的传令兵率先出列,单膝跪地,大声回道:“殿下,我军探子传来消息,蒙古大军想要攻占北平,大批蒙古鞑子将要前来,请皇太孙示意。” 太原的传令兵紧接着说道:“殿下,太原城也是。” 兰州的传令兵满脸焦急:“殿下,俺也一样。” 孔讷听到这一连串的急报,心中不禁狂喜,却仍极力掩饰,表面上装作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真是天助我也!蒙古大军来犯,大明此刻内忧外患,朱雄英那小儿必定难以应对。待蒙古铁骑冲破防线,大明江山陷入混乱,我便可趁势与大元里应外合,实现我的宏图大业。” 他微微低下头,以免旁人察觉他眼中闪烁的兴奋光芒,同时在心里迅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孔讷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偷偷观察着朱雄英和其他大臣的表情。 汤和听闻蒙古大军来犯,顿时暴怒,双目圆睁,须发皆张,猛地跺脚喝道:“该死的蒙古鞑子,他们怎么敢的!曾将他们驱逐至大漠深处,如今竟又来犯我大明边疆,实乃欺人太甚!”言罢,他上前一步,向朱雄英抱拳请命,“殿下,老臣虽已年迈,但仍有一腔热血。老臣愿领兵出征,率我大明儿郎与蒙古鞑子决一死战,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扞卫我大明的疆土与尊严!”汤和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气势磅礴。 孔讷见汤和请命出征,心中一动,旋即高声呼喊:“皇太孙殿下,此刻蒙古大军压境,实乃国之危难。虽汤公忠心可嘉,愿领兵御敌,但如此重大之事,还请陛下临朝,主持大局。陛下之威望与谋略,非我等所能企及,只有陛下出面,方能安定民心,统筹全局,令我大明上下一心,共抗外敌。” 朱雄英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那些神情各异、蠢蠢欲动的大臣。 “先退朝,我去请示皇爷爷。”朱雄英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大殿中响起。说罢,他起身离座,在众人的注视下,快步向后宫走去。 大臣们望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时间,大殿内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孔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得意:“看这小儿如何应对,这大明的朝堂,迟早要陷入我所期望的混乱之中。” 汤和随着朱雄英一路快步来到了寝殿。 孔讷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朱雄英和汤和的离去上,不动声色地给了一个小太监一个眼色。 那小太监心领神会,趁着大殿内的嘈杂与混乱。 朱雄英看着汤和,他带着一丝无助的语气说道:“汤爷爷,这朝堂上又出了这么多事,蒙古大军还来犯我大明边疆,爷爷不在了,我应该怎么办?您能不能教教我?” 汤和看着朱雄英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他赶忙蹲下身来,与朱雄英平视,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坚定,轻声说道:“殿下,莫要慌乱。老臣跟随重八征战多年,历经的风雨可不少。这蒙古鞑子虽来势汹汹,但我大明也绝非好惹的。当下,您得稳住朝堂,切不可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乱了咱的阵脚。” 汤和缓缓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耐心解释着:“对于那些大臣,您要恩威并施,像那孔讷,明显居心不良,您得时刻留意他的动向,若他再有不轨之举,直接杀了。至于应对蒙古大军,老臣这便去召集各处兵马,安排得力的将领分守要地,先稳住局势,再寻机反击。殿下您只需坐镇应天,保障粮草物资供应无虞,让前方将士无后顾之忧便好。” 汤和目光深邃,透着一股决然之色,继续开口道:“殿下,老臣这一把老骨头,还可以上马征战,定要让那蒙古鞑子知晓我大明的厉害。重八南征北战,什么艰难险阻没遇见过,什么强敌没打过?那蒙古铁骑又如何,咱可从未怕过!徐达那个老小子可以把他们打走,我也可以。” 朱雄英缓缓走到朱元璋的尸体旁,静静地凝视着,转头看向汤和,目光中满是决然,开口道:“汤爷爷,君王死社稷,皇爷爷一生纵横,打下这大明江山,何等不易。如今蒙古鞑子来犯,我身为皇太孙,怎能退缩?我不能对不起老爷子的期许啊。我就算死了,还有允炆、还有允熥,大明的血脉不会断绝,可当下我若龟缩在这应天,日后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皇爷爷。” 他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语气愈发坚定:“我要带兵一起前往北平,与将士们并肩作战,和那蒙古大军拼个你死我活。我虽没经历过战事,但我身上流着大明皇室的血,绝不能在这危难时刻做个懦夫。汤爷爷,您就带着我一同出征吧,我要让那些妄图侵犯我大明的人知道,我们朱家没有孬种,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屈服!” 汤和一听,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劝阻:“殿下,万万不可啊!您是大明的储君,身系天下之重,怎可轻易奔赴前线,那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有个闪失,这大明的江山可就乱了套了呀。老臣去前线征战,定会拼尽全力击退敌军,您只需在后方坐镇指挥,稳定朝纲,这才是您该做的啊。” 朱雄英摇了摇头:“汤爷爷,我心意已决,您不用再劝了。我若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让天下臣民信服于我,如何让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安心?我去了,便是一种决心,一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大明同仇敌忾、绝不退缩的决心!” 一双眼睛默默的盯着这一切,虎目泛红,“好,好,好,这才是朱家好儿郎。” 一些亡命之徒,收到孔讷传出的消息开始集结。如今孔讷暗中传来指令,犹如给他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他们看到了在这乱世中飞黄腾达的希望。 在城南一处废弃的仓库内,几百号亡命之徒聚在一起,气氛热烈而又紧张。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粗声粗气地说:“大哥,这孔大人的话可信吗?咱要是真听他的,跟朝廷作对,万一失败了,可就脑袋不保了。”被称作大哥的是一个眼神狡黠的中年男子,他狠狠地瞪了刀疤脸一眼:“你懂个屁!如今蒙古大军压境,朝廷自顾不暇。孔大人在朝中权势滔天,他既然给咱们指了这条路,必定有他的把握。只要咱们按他说的做,等蒙古人一来,咱们就是功臣,到时候金银财宝、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喽啰满脸疑虑地开口道:“大哥,孔讷大人要求我们攻击皇宫,可这皇宫守卫森严,咱虽说有内应,可真能成功嘛?我心里实在没底啊,我感觉,他是在让我们送死。” 大哥眉头一皱,呵斥道:“你这胆小鬼!孔大人在朝中谋划多年,他既然让我们动手,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咱们有这几百号兄弟,个个都是敢打敢拼的,只要按照计划行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能成功。” 旁边一个较为年长的亡命徒也附和道:“大哥说得对。咱平日里在这应天府藏头露尾,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如今有孔大人给咱指条明路,只要成功,那可就是一步登天。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此时不搏,更待何时?别再犹豫了,兄弟们。” “再说了孔大人乃衍圣公之后,其身份地位尊崇无比,在这天下读书人的心中那可是有着极高的威望。他所谋划之事,定是深思熟虑,怎会轻易让咱们去送死?咱们跟着他干,那就是顺应大势。一旦成功,不仅咱们自己能得享富贵,说不定还能在这新朝之中谋得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那较为年长的亡命徒越说越激动,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众人听了他这番话,也纷纷点头称是,心中对孔讷的信任又增添了几分。那大哥见士气已起,便高声喊道:“兄弟们,咱们现在就好好准备,检查兵器,养精蓄锐。等太监会传来信号,咱们就直捣皇宫,让这天下在咱们的手中改天换地!” 蒋瓛战战兢兢地跪倒在一人身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汇报着情况:“孔讷暗中勾结亡命之徒,意图在蒙古大军压境之际攻打皇宫。” 那人静静地听着,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待蒋瓛说完,他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原来是他呀,哼,本以为衍圣公一脉向来尊崇礼教,恪守本分,却不想出了如此畜牲,果然有一个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看来衍圣公一脉不能留了。” “派人即刻派前往山东,务必将衍圣公一脉斩尽杀绝,鸡犬不留。行动过程切记要做得干净利落,不可留下丝毫把柄与后患。”那人眼神冰冷,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凛冽的杀意。 “这是我的手谕,命李景隆即刻集结兵力,全力围剿流寇。一个都不许放过。”说话之人神色冷峻,话语间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蒋瓛连忙点头应道:“是,皇爷。” “哼!他若敢有半分懈怠,咱抽不死他。你原话告诉他。” 蒋瓛不敢再多言,匆匆退下前去传令。 看着身边的太监,目光中透着一丝疲惫与关切,淡淡地说:“老刘的后人安排好了吧。” 小涛子赶忙恭敬地回道:“皇爷放心,一切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妥善安排。赐予了他们田产房屋,也安排了专人照料,确保他们衣食无忧,生活安稳。” 微微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是咱对不起他,走该收网了。” 朱元璋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他的面容略显憔悴,却依旧带着往昔那令人敬畏的威严。他身披一袭黑袍,身姿虽不再如年轻时那般挺拔,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朱雄英回到朝堂之上,孔讷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满脸假惺惺的忧虑,却语带锋芒地说道:“皇太孙殿下,如今蒙古大军来势汹汹,此等危急存亡之秋,臣等苦等许久,却仍不见陛下临朝主持大局。陛下之威望与谋略乃我大明之根基,唯有陛下出面,方能安定民心,统筹各方,令我大明上下一心共御外敌。殿下您虽年少英武,但此事关乎江山社稷,绝非儿戏,还请殿下速速请出陛下,莫要再延误战机啊。”说罢,他目光紧紧盯着朱雄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与试探。 朱雄英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孔大人,本宫说过了皇爷爷他龙体欠安,不便临朝。战事全权由本宫负责。” 孔讷看着朱雄英的眼神,背后一凉,却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殿下,您莫要逞强。这军国大事,岂是您这般年纪能够轻易应对的?若陛下不能出面,这大明的未来堪忧啊。老臣一片忠心,还请殿下三思。” 朱雄英冰冷开口:“孔大人,你确定要见我皇爷爷?” ...... 第160章 朱元璋出现 孔讷淡淡开口:“殿下,老臣身为衍圣公之后,在这朝堂之上,在天下儒士心中,皆有着不可忽视之地位。此等关乎大明生死存亡之大事,需有陛下圣裁,方能服众。殿下虽为皇太孙,但毕竟年幼,阅历尚浅,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误了国家大事。老臣并非质疑殿下,只是这其中利害关系太过重大,还望殿下莫要阻拦,让陛下出来主持大局。”他微微抬起头,神情中带着一丝傲慢与笃定,似乎笃定朱雄英无法反驳。 朱雄英冷笑一声:“孔大人,你拿衍圣公的身份来压本宫?”朱雄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犀利,紧紧地盯着孔讷。 孔讷心中一凛,但仍强装镇定:“殿下这是何意?老臣一心为国,天地可鉴。只是如今蒙古大军压境,若无陛下出面,这军心民心如何安定?老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还请殿下不要误解。” 此时,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大臣们都屏住呼吸,静观这场对峙的发展。 朱雄英刚刚动了杀心,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如洪钟般响彻朝堂,众人皆惊愕地转头望去。 只见朱元璋龙行虎步,大步迈入朝堂,他虽面容略显消瘦,却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久经沙场的威严与睿智。 “咱听说衍圣公非要见咱不可,是吗?”朱元璋的声音威严而又平静,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孔讷身上。 孔讷瞬间脸色煞白,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本应驾崩的朱元璋竟会在此刻现身。 朱雄英瞪大了双眼,满是震惊与惊喜,嘴唇微微颤抖,喃喃道:“老爷子……真的是老爷子!”心中的巨石瞬间落地,同时一股怨气慢慢升起。 汤和亦是呆立当场,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眼眶泛红,激动地说道:“陛下,您……您还在!老臣就知道,定不会有事!” 孔讷这边,党羽们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与绝望。其中一人竟吓得瘫倒在地,裤裆处湿了一片。孔讷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扑通”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陛下,陛下恕罪,臣万死,臣只是关心陛下,才犯下大错,求陛下开恩啊!”其额头很快磕出鲜血,顺着脸颊流淌,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朱元璋冷冷地开口:“衍圣公一脉好,好得很呐!大明给了你们无上尊荣,赐予你们田产财帛,让你们在这世间尊崇无比。朕自问,有哪点亏待了你们?可你们倒好,居然勾结蒙元,妄图颠覆我大明江山。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他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怎么?跪久了站不起来了?”朱元璋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孔讷。 孔讷颤抖着身子,哭喊道:“陛下,陛下,臣一时糊涂,被蒙元的花言巧语所迷惑,臣知罪了,求陛下看在臣先祖的份上,饶臣一命,臣愿为陛下做牛做马,以赎前罪。” 朱元璋冷哼一声:“哼!你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还敢提你的先祖?你简直是辱没了衍圣公的名声。朕若饶了你,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朝堂上的大臣们怒目圆睁。 只见方孝孺气得胡须抖动,率先呵斥道:“孔讷,你身为衍圣公之后,本应秉持圣人教诲,为天下表率,如今却做出这等叛国通敌之事,实在是有辱斯文,令人不齿!” 刘三吾亦痛心疾首地说道:“吾平日与你相交,只道你虽有些许名利之心,却也不失为忠君爱国之人,岂料你竟包藏如此祸心,勾结外敌,妄图陷我大明于水火。此等恶行,天理难容!” 詹徽更是满脸激愤,大声道:“孔讷,你罔顾大明恩泽,背信弃义,这不仅是对陛下的不忠,更是对天下读书人的亵渎。你将我等文人的气节置于何地?从今往后,你当为天下人唾弃!” 其他文官们也纷纷响应,一时间朝堂之上骂声四起,皆对孔讷的行径表示出极大的愤慨与谴责,人人皆以与孔讷同朝为官为耻,恨不得与之划清界限,更多的人是为了保全自己,他们知道朱元璋的手段。 只听得,朱元璋开口,“为什么?” 孔讷内心崩溃,仿若癫狂,竟不顾死活地大骂开口:“你一个只不过是一届乞儿,能得登临大宝,我孔家为什么不行?哈哈哈哈,大汗答应我了,如果成功划江而治,我孔家便是这江南之主,届时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皆远超往昔。我孔家世代尊崇,凭什么要屈居于你这泥腿子之下?我不甘心,我只是想为家族谋得更大的荣耀,这有何错?” 孔讷此时已陷入疯狂,继续叫嚷道:“哼!你虽建立大明,可又对我等士人如何?我孔家乃圣人之后,就该有更高的地位,你却处处打压,让我等如何甘心?” 孔讷癫狂大笑,笑声在朝堂上回荡,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我衍圣公一脉在大元那是何等的厉害!大元待我孔家极为尊崇,封官加爵自不必说,每逢重大祭祀、典礼,我孔家皆能站在那最显要之位,一言一行皆备受瞩目,所提建言无不受重视,可谓是风光无限,家族荣光时刻闪耀。” 说到此处,他眼中满是怨毒,狠狠瞪向朱元璋,继续吼道:“可到了这大明呢?虽说也给了些田产财帛,看似尊崇有加,实则处处受限。朝堂之上,诸多决策哪有我孔家真正能置喙的余地?那些重要官职,又何曾有我孔家子弟能稳稳占据高位?我孔家在天下儒士心中本就该是那至高无上的表率,却在你这大明被打压得只能仰人鼻息,空守着个虚名罢了。我不甘心呐,凭什么我孔家要在你这所谓的大明受此委屈,我就是要找回我孔家往昔的辉煌,哪怕与蒙元勾结又如何?” 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语一出,朝堂上众人更是又惊又怒,朱元璋的脸色淡然,他早就猜到了。 “还有吗?”朱元璋开口 孔讷双眼通红,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继续嘶声喊道:“有!你朱元璋大肆屠戮功臣,朝堂上下人人自危,我孔家又怎能安心辅佐?如此残暴君主,怎配拥有这大明江山?我孔家若继续追随于你,迟早会被你这血腥手段波及。而大元虽曾败退,但根基尚在,他们许我孔家世代罔替的尊荣与权力,只要我助其复辟,我孔家便可再次兴盛,不受你这暴君的辖制。我这是为了家族的未来,为了孔家千年的传承,何错之有?”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全然不顾自己的话语已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朱元璋静静地听着,脸上的淡然渐渐被冷峻取代,他缓缓说道:“你孔家自恃圣人之后,便妄图凌驾于皇权之上?” 孔讷满脸狰狞,疯狂地吼道:“你们朱家和我孔家比起来就是小门小户!我孔家传承千年,自先圣以来,便是华夏正统思想之脉,天下读书人皆以我孔家马首是瞻。而你朱元璋,不过是趁乱世而起的草莽,虽侥幸得了天下,却根基浅薄。我孔家在大元时,那可是与皇室共尊,参与国之大事,决策天下走向。你大明能给我孔家的,与大元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我孔家要的是能与我家地位相匹配的权势,是能左右这天下大势的影响力,而不是在你这大明做个徒有虚名的摆设。你根本不懂我孔家的荣耀与使命,我孔家注定要掌控更高的地位,这天下也应有我孔家更多的话语权,哪怕与蒙元合作,也定要改变这现状!” 朱元璋开口:“你挑起战争把黎民百姓放在什么地方?你口口声声为家族荣耀,却视天下苍生如蝼蚁,难道他们就该为你孔家的野心无辜送命?” 孔讷阴恻恻地开口,脸上毫无愧疚之色:“贱民的死与我何干?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些许草民的性命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微尘。只要我孔家能重掌大权,恢复昔日荣光,这一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他们生来就是为我等权贵服务的,生死皆在我等一念之间。” 他的话让朝堂上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朱元璋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孔讷嘲讽道:“朱元璋呀,朱元璋,你虽然假死,可是边关应该会被攻破,你囚禁秦晋燕三王,杀了淮西那帮泥腿子,谁替你打仗呢?”说完哈哈大笑,那笑声在朝堂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朱元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孔讷,冷冷说道:“谁说咱圈禁了秦晋二王了?谁说咱杀了淮西武将了?你这蠢货,被人蒙骗还不自知?和你愚蠢的爹一样。” 孔讷大惊失色,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嘴里不断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宗人府的消息确定那就是秦晋二王,你在诓骗我。这怎么会错?我明明安排了眼线,一切都表明他们已被囚禁,淮西武将也已被你铲除,这定是你使的诈术。” 朱元璋冷哼一声:“咱的谋划岂会被你这等鼠辈轻易看穿?咱不过是将计就计,让你以为有机可乘,露出马脚罢了,不然还真找不出来你。秦晋二王应该动手了吧,淮西众将应该聚集北平了吧。也速迭儿,咱找想收拾他了。” 孔讷听闻此言,如遭晴天霹雳,身体摇晃欲坠,眼神中满是绝望:“不……这不可能。” 朱元璋冷冷地开口:“衍圣公一脉是应该消失了。” 孔讷大喊:“不行,我是衍圣公一脉你不能动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孔圣的子孙,国法审不了我!”他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既有疯狂的不甘,又有一丝最后的挣扎与侥幸。 朱元璋听后,怒极反笑:“哼!你孔家犯下如此十恶不赦之罪,还妄图以圣人之后的身份逃脱制裁?咱的大明,咱便是国法。你既已背叛国家,勾结外敌,残害百姓,莫说你只是孔圣子孙,便是真是孔圣人在世,你猜猜咱敢不敢杀?” 孔讷仍不死心,继续叫嚷:“陛下,若杀我孔家,必遭天下读书人反对,您这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难道您不怕背负千古骂名吗?” 朱元璋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天下读书人若明事理,便该唾弃你这等叛徒。咱为的是大明的江山社稷,为的是天下苍生的安宁,何惧那莫须有的骂名?你孔家既已自绝于朕,自绝于大明,便怪不得朕了。” 朱元璋淡淡开口:“咱这个人心善,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把所有族人聚齐孔府,在他们面前给孔夫子跪地道歉,然后自裁,咱可以放过你孔家的其他人,记得是所有族人。” 孔讷听闻,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心中虽知这已是朱元璋格外开恩,但仍心有不甘与疑虑:“陛下,您……您当真会放过我孔家其他人?臣如何信您?” 朱元璋目光冰冷:“朕金口玉言。” 孔讷咬了咬牙,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向殿外走去,背影透着无尽的绝望。他深知自己已无其他选择,唯有照做,或许还能为家族保留一丝血脉。 汤和打了一个寒颤,他知道重八是想把孔家之人鸡犬不留了,和当年的朱亮祖一样。 朝堂上的大臣们望着孔讷离去的背影,皆默不作声,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朱元璋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深邃而冰冷。 朱元璋看向孔讷的党羽,冷冷地开口:“你们不会也是孔家后人了吧?”那声音犹如三九寒天里的冰碴子,直直地往众人心里钻,让孔讷的那些党羽们瞬间如坠冰窖,吓得面无人色。 他们赶忙“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头磕得砰砰作响,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地回道:“陛下,陛下恕罪啊!臣等与孔家只是……只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跟着他犯下大错,臣等也是被孔讷裹挟,万望陛下开恩,饶臣等这一回啊!”其他人也赶忙附和,哭声求饶声交织在一块儿,在这寂静的朝堂之上显得格外刺耳又慌乱。 朱元璋却不为所动,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朱元璋淡淡开口:“是,是,是,你们也只是被裹挟,咱这个人老了一向心善,看不得血,三族之内有一个算一个,上到一百五下到刚出生,都活埋了吧,把你们都裹在一起,多好呀。” 此语一出,孔讷的党羽们如遭雷击,顿时哭声震天,纷纷拼命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砰砰作响,有的甚至磕破了头皮,鲜血直流。 ...... 第161章 战战战(一) 蓝玉看着蓝府的熊熊大火,看着周围的淮西勋贵,淡淡的说,“有人想设计咱大明江山,兄弟们,你们能忍吗?” 原本正在纵火的淮西武将,听闻蓝玉此言,面脸的不答应,蓝破虏满脸烟尘,双手拿着火把,大声吼道:“不能忍!咱这帮兄弟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的就是大明的安稳,岂能让那些贼子得逞!” 其他武将们也纷纷响应,尽管声音被大火的呼啸声掩盖,但那股同仇敌忾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对,和他们拼了!”“决不能让外敌图谋得逞!”呼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肆虐的火焰都压下几分。 蓝玉看着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与欣慰。他大声喊道:“好!兄弟们,皇爷给咱密信让咱前往北平以防不测!” 蓝玉走的时候顺路带走了翟鹏举,匆匆前往北平,蓝玉做梦都没想到,这一战出现了一个疯子,一个崽种,一战打崩蒙古大军。 晋王府和秦王府内,两双猩红的眼睛慢慢睁开,终于来了,本王等你们很久了。 晋王朱棡在王府中缓缓起身,他身着黑色劲装,身姿挺拔,脸上带着几分狠厉与决然。王府的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老长,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来人!”他一声令下,王府护卫迅速集结,整齐地站在庭院之中,个个神情肃穆,眼神中透着无畏的斗志。 “传我命令,让城中暗卫即刻行动,密切监视蒙古探子的动向,一旦发现,格杀勿论。同时,通知所有亲信将领,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听候调遣。”晋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寒的气息。 另一边,秦王朱樉也在秦王府中忙碌着。他来回踱步,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那冷峻的面庞。“终于等到这群蒙古蛮子有所动作了,这一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前往大军兰州。”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爷,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就等您下令。”一名心腹谋士上前说道。 秦王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很好。” 蓝玉到达北平以后,拿着朱元璋的手谕,掌控了北平大军,看着北平的八万大军,眯起了眼睛,开始战时鼓舞。 他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那一排排整齐站立的士兵。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眼中透着对未知战斗的紧张,但更多的是对蓝玉的信任与期待。 “兄弟们!”蓝玉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空旷的校场上回荡,“咱今日聚在这里,为的是守护咱大明的江山,守护咱们身后的万千百姓!你们可知,此刻有一群蒙古贼子,想踏破咱们的北平城,抢走咱们的土地,奴役咱们的亲人!” 士兵们听闻此言,脸上纷纷露出愤怒的神色,紧握手中的兵器,发出一阵低沉的怒吼。 蓝玉接着说道:“咱们当中,有许多兄弟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咱们跟着陛下,一路征战,打下了这大明的万里河山。如今,这帮不知死活的蒙古蛮子,竟敢来犯!咱们能答应吗?” “不能!”八万大军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黑夜都震碎。 “对!咱们不能答应!”蓝玉挥舞着手臂,神情激昂,“皇爷对咱们寄予厚望,将这北平城的安危交到咱们手中。咱们定不能辜负皇爷的信任!咱身后就是大明的土地,是咱们的家乡,咱们的父母妻儿都在这片土地上。咱们要是退了,他们怎么办?” 台下的士兵们沉默片刻,随后爆发出更为响亮的回应:“拼死一战!绝不后退!” 蓝玉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再看看咱们身边的兄弟,淮西的老兄弟们,那个不是泥腿子出身,现在呢?最差的都是个伯爷,你们难道不想吗?想不想?” “想!”士兵们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被蓝玉的话语深深鼓舞。 “今日,咱们以这北平城为战场,让那些蒙古贼子知道,大明的军队,不是好惹的!咱们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知道,侵犯大明的代价,是他们承受不起的!”蓝玉的声音愈发激昂。” “杀!杀!杀!”士兵们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士气被彻底点燃。那声音仿佛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冲云霄,让整个北平城都为之震颤。 蓝玉看着士气高昂的士兵们,满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待校场上的呼喊声渐渐平息,回到帅帐,他把翟鹏举带到帅帐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任务。” 翟鹏举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朗声道:“好!” 蓝玉目光注视着翟鹏举:“本帅命你带领五千精兵,即刻从北平出发。你需绕道潜行,避开敌军耳目,沿着燕山山脉的西侧前行。那里山势险峻,敌军料想不到咱们会从那条艰难的山路通过,这是咱们的隐蔽优势。” 翟鹏举微微点头,认真聆听每一个字。 蓝玉接着说道:“沿着山脉前行约百里,会有一处山谷,名为野狼谷。谷中地形复杂,两侧山峰陡峭,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蜿蜒而过。你率部进入野狼谷后,务必小心谨慎,不可发出太大声响,以防被敌军斥候察觉。穿过野狼谷后,便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敌军的后方营地大概率就在那片草原的深处。” “末将明白!”翟鹏举眼神坚定,透着一股无畏的气势。 蓝玉拍了拍翟鹏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此去任务艰巨,你这一路不仅要隐蔽行军,还要留意敌军的动向。一旦发现敌军主力与我军正面交锋,你便找准时机,带领这五千精兵从敌军背后杀出。这一击,要如雷霆般迅猛,打乱敌军的阵脚,与我正面大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让他们腹背受敌,插翅难逃!” “定不辱使命!”翟鹏举站起身来,眼中燃烧着熊熊斗志。 蓝玉又叮嘱道:“行军途中,要多派斥候打探消息,确保行动的隐秘性。遇到小股敌军,能避则避,不可恋战,以免暴露行踪。另外,你要与大军保持一定的距离,既不能太远,以免错过战机,也不能太近,以免被敌军提前发现。” “是!”翟鹏举抱拳领命,转身走向那五千精选出来的士兵。 这五千精兵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翟鹏举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弟兄们,出发!” 五千精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北平城。他们沿着蓝玉指定的路线,快速而又隐蔽地前进。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铠甲的寒光。 与此同时,蓝玉在北平城中继续紧张地部署着正面战场的防御与进攻策略。 城外,蒙古的先头部队已经越来越近,马蹄声如闷雷般在夜空中回荡。也速迭儿骑在战马上,望着前方的北平城,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支奇兵正悄然绕到他们的后方,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而在兰州方向,秦王朱樉率领的大军正日夜兼程,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晋王朱棡的带领大军到达了大同。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正一步步逼近。翟鹏举带领着五千精兵在山林与草原间穿梭,他们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 几日后,城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蒙古的先头部队已经逼近。蓝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看来他们忘了捕鱼儿海一战了。今天再杀一个大汗了,不知道他的大汗夫人有没有王妃润?” ...... 第162章 战战战(二) 也速迭儿到达北平城下,开始猛攻,他慢慢发现不对劲,守将不对劲,十分有九分不对劲。 根据祖上传下来的话,面对蒙古铁骑的冲击,城墙上的守军即便顽强抵抗,也难免会露出慌乱之色,指挥调度间也会出现些许破绽。可今日这北平城的守军,竟如铜墙铁壁一般。城墙上的士兵们各司其职,箭如雨下,每一轮箭射都精准地压制住了蒙古骑兵的冲锋。而且,城防的布置极为精妙,无论是防御器械的投放,还是士兵的调遣,都有条不紊,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策划。 “这守将到底是谁?如此厉害!”也速迭儿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深知,今日遇到的对手绝非寻常之辈。 他身边的副将疑惑地说道:“大汗,根据线报淮西武将全被大火烧死,难道这北平城还有高人?” 也速迭儿冷哼一声:“哼,不管是谁,本大汗定要踏平这北平城!传我命令,加大攻势!” 蒙古骑兵们得令后,再次如潮水般向城墙涌去,喊杀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然而,他们的进攻却一次次被明军击退,城墙下堆满了蒙古士兵的尸体。 也速迭儿看着眼前久攻不下的北平城,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再这样强攻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他勒住战马,向前靠近了些,大声朝着城墙上喊话:“城上的人听着!你们已被我蒙古大军重重包围,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但只要你们现在投降,本大汗可以饶你们不死!” 城墙上一片寂静,只有猎猎作响的军旗在风中舞动。过了片刻,一个身影出现在城墙上,正是蓝玉。他身着战甲,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地俯视着也速迭儿,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就是,也速迭儿,你老婆带来了吗?”蓝玉的声音如同洪钟,在战场上回荡。周围的大头兵,露出你懂的的眼神,有一个人道,“没想到,蓝大将军居然喜欢人妻。”另一个说,“你懂个屁,这样的女人,有女人味,蓝将军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品味和我一样,四舍五入我和蓝将军一样。”后面来个一个大嘴巴子,“还她妈哔哔。” 也速迭儿微微皱眉,仰头说道:“你不要执迷不悟!我蒙古铁骑天下无敌,你们负隅顽抗,最终只有死路一条。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本大汗保证,不会为难城中百姓。还有就是关我夫人什么事?” 蓝玉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天下无敌?捕鱼儿海一战,你们的威风到哪里去了?至于,你的夫人,咱叫蓝玉,你说呢?” 也速迭儿听到“蓝玉”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蓝玉?你竟然是蓝玉!你不是应该死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仿佛所有的计划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打乱。 他身边的副将同样一脸震惊,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汗,这怎么可能?线报不是说……” 也速迭儿猛地一挥手,打断了副将的话,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意识到自己恐怕陷入了一个精心策划的圈套。“糟糕,有诈!” 蓝玉站在城墙上,看着也速迭儿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畅快无比。他大声嘲笑道:“也速迭儿,你凭你这点本事?来都来了,总要留点什么。” 也速迭儿定了定神,他深知此刻绝不能乱了阵脚。虽然蓝玉的出现让局势变得极为不利,但他身为蒙古大汗,不能轻易认输。“蓝玉,就算你还活着又如何?我蒙古大军兵强马壮,你们只是凭这一座北平城而已?”他试图稳住军心,同时也给自己打气。 蓝玉冷笑一声:“兵强马壮?那就看看是你的蒙古大军厉害,还是我大明的将士更胜一筹!” “传令下去,停止进攻!”他大声命令道。 蒙古骑兵们接到命令,纷纷后撤,战场上暂时平静了下来。也速迭儿望着城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蓝玉,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此时,他的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他猜测,除了蓝玉在北平城设下的防线,说不定周围还有其他明军的伏兵。而自己的后方,会不会也已经被明军渗透?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汗,现在怎么办?”副将焦急地问道。 也速迭儿沉思片刻,说道:“立刻派人去打探周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明军的伏兵。同时,加强后方的防守,防止明军从背后偷袭。” “是!”副将领命而去。 也速迭儿又转头望向城墙喃喃道:“蓝玉,你以为我是妥懽帖睦尔那个废物吗?” ...... 第163章 战战战(三) 也速迭儿见一时无法攻破北平城,心中恨意翻涌,竟想出一条毒计。他下令让士兵们将战死的蒙古士兵尸体收集起来,用投石车向北平城内投掷。 蓝破虏看着城内外惨状,又闻到那刺鼻的腐臭味,气得满脸通红,跑到蓝玉身边,急切地说道:“大哥,咱们出城野战吧,再这么憋屈下去,兄弟们都要憋出病来了!眼睁睁看着这帮鞑子如此嚣张,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蓝玉听后,怒目圆睁,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骂道:“你他妈有没有脑子,野战?咱大明的将士多珍贵,能和这些鞑子轻易去野战消耗?他们想激怒我们,让我们出城送死,你还真上赶着去?咱的兄弟们都是为了守护大明江山而生,不是用来和这帮蛮夷做无谓牺牲的!” 蓝破虏被打得脑袋一偏,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他捂着脸,眼中满是委屈,但也知道自己大哥说得在理,不敢再多言。 蓝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看着城外蠢蠢欲动的蒙古军队,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大家都听好了,也速迭儿这是狗急跳墙,想逼我们出城决战。咱们绝不能上当,继续坚守城池,加强城防巡逻,安抚好城中百姓,不要让这些尸体影响了军心民心。” 将领们齐声应道:“是!” 与此同时,也速迭儿在城外看着城内的混乱,心中冷笑:“蓝玉,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等城中人心惶惶,看你还拿什么来守这北平城。” 然而,他没想到蓝玉的应对如此迅速和果断。北平城内,士兵们迅速组织起来,清理那些被投掷进来的尸体,同时加强了对百姓的保护和安抚。军医们也随时待命,以防尸体引发疫病。 也速迭儿派出的探子陆续回报,四周并未发现大规模的明军伏兵,但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蓝玉的出现已经让他们乱了阵脚。也速迭儿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大汗,要不咱们趁着夜色偷袭?”副将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也速迭儿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可,蓝玉如此谨慎,必定会料到我们有此一招,说不定早已在城外设下重重陷阱。咱们不能再贸然行动。” 锦衣卫李涛找到蓝玉,道,“大将军,我有一策,可以瓦解蒙古军心。”蓝玉眉头一皱,疑惑地打量着李涛,“哦?说来听听。”李涛凑近蓝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就是我知道几道秘制小菜,生煎鞑子肉,拿羊肉代替,但是在他们面前割下肉给他们看。” 蓝玉先是一愣,随即眼前一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主意倒是有些意思。那帮蒙古蛮子把尸体扔进来恶心咱们,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但能解解咱们的心头恨,还能从心理上打击他们。” 蓝玉立刻召集几个心腹将领,将李涛的计策详细说了一遍。将领们听后,有的面露难色,但看到蓝玉坚定的眼神,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在蓝玉的安排下,士兵们将那些被投掷进来的蒙古士兵尸体收集到一处,按照李涛的方法开始处理。不多时,阵阵奇异的香味从城中飘散开来。 与此同时,蓝玉又安排士兵在城墙上故意大声吆喝:“弟兄们,今儿个有鞑子肉吃啦!这可是难得的美味!”“这生煎鞑子肉,香得很呐!”(这里是羊肉,不是人肉) 城外的蒙古士兵们闻到这股香味,又听到城墙上明军的呼喊,顿时一阵骚乱。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和愤怒。一些士兵开始低声咒骂,军心渐渐有些不稳。 也速迭儿听到士兵们的骚乱声,赶紧走出营帐查看。他闻到那股奇怪的香味,又看到士兵们慌乱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他得知是明军在做“生煎鞑子肉”时,气得暴跳如雷。 “蓝玉,你这卑鄙小人!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也速迭儿怒吼道,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身边的副将担忧地说道:“大汗,这样下去,咱们的军心恐怕会受到很大影响。” 也速迭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传令下去,谁要是再敢因为这点小事慌乱,军法处置!” 蓝玉计算了一下时间,翟鹏举应该差不多到了指定位置。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心中暗忖:是时候给也速迭儿来一个狠的了。” 蓝玉转身对身旁的将领们说道:“弟兄们,时机已到!翟鹏举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就绪,咱们要里应外合,让这帮蒙古蛮子有来无回!”将领们听闻,眼中纷纷燃起兴奋的光芒,握紧手中的兵器,等待着蓝玉下达进攻的命令。 蓝玉大步走到城墙边,望着城外阵脚已乱的蒙古军队,大声喊道:“开城门!”随着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明军士兵们如猛虎下山一般,呐喊着冲向蒙古军队。 蓝玉一马当先杀了出去,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切入蒙古军阵。他看准蒙古军队的薄弱之处,带领着明军如一把利刃,将敌军分割开来。 蓝玉深知蒙古军队的战法,他们擅长骑射和迂回包抄,机动性极强。但此刻,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一边挥舞长刀砍杀靠近的蒙古士兵,一边大声呼喊着指挥明军:“弟兄们,不要乱,按照他们的打法,分散穿插,各个击破!” 明军士兵们训练有素,在蓝玉的指挥下,迅速分散开来,利用蒙古军队阵脚大乱的时机,以小队形式穿插其中,打乱了他们的阵型。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尘土飞扬。 也速迭儿看到蓝玉如此勇猛,心中又惊又怒。他不顾身边护卫的阻拦,催马冲向蓝玉,口中怒吼道:“蓝玉,今日我定要与你决一死战!” 蓝玉看到也速迭儿冲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两人的战马交错而过,长刀与弯刀碰撞在一起,溅起一片火星。 “也速迭儿,你夫人应该很润吧,你怎么这么软!”蓝玉大喝一声,手臂猛地发力,长刀顺着弯刀的刀身滑下,直逼也速迭儿的咽喉。 也速迭儿连忙侧身闪避,同时反手一挥弯刀,朝着蓝玉的腰间砍去。蓝玉迅速一提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但蓝玉越战越勇,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压迫得也速迭儿有些喘不过气来。 蓝玉瞅准一个间隙,猛地扭转手腕,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如毒蛇吐信般刺向也速迭儿的胸口。也速迭儿瞳孔骤缩,身体在马背上向后仰去,几乎与马背平行,那锋利的刀尖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缕布料。 还未等蓝玉收刀,也速迭儿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向前猛地一冲,他顺势挥出弯刀,自下而上朝着蓝玉的手臂削去。蓝玉反应极快,手臂迅速上抬,同时身体向右一偏,弯刀贴着他的手臂外侧划过,险之又险。 蓝玉趁也速迭儿这一击落空,身体尚未完全回正之际,双脚用力一蹬马镫,整个人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双手紧握长刀,如泰山压顶般朝着也速迭儿狠狠劈下。这一刀气势惊人,带起呼呼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劈开。 也速迭儿心中大骇,此刻他在马背上难以完全避开这凌厉的一击,只得拼尽全力将弯刀横在头顶,试图硬接蓝玉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铛!”的一声巨响,长刀与弯刀狠狠碰撞在一起,溅起大片火星。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也速迭儿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弯刀,连人带马都晃了几晃。而蓝玉借着这一劈之力,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马背上。 未等也速迭儿缓过神来,蓝玉又是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他手中长刀快速舞动,刀光闪烁,让人眼花缭乱。时而直刺,时而横斩,每一招都攻向也速迭儿的要害之处。 也速迭儿被蓝玉这凶猛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只能全力防守,左挡右闪,勉强招架。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甘与决绝。 在蓝玉又一次凌厉的横斩袭来时,也速迭儿看准时机,不再硬接,而是双腿用力一踢马肚,战马向左侧猛地一跃,避开了蓝玉的攻击。同时,他反手将弯刀朝着蓝玉的战马甩了出去。 弯刀如一道黑色的闪电,飞速射向蓝玉的战马。蓝玉目光一凛,迅速侧身,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飞来的弯刀。他顺势将弯刀在手中一挽,然后用力朝着也速迭儿掷了回去。 弯刀旋转着飞向也速迭儿,速度极快。也速迭儿急忙伸手去挡,弯刀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啊!”也速迭儿痛呼一声。 也速迭儿看着手臂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心中又惊又惧,深知自己今日在蓝玉手下讨不到半点好处。此时,战场上蒙古军队已在明军的前后夹击下溃不成军,败局已定。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猛拉缰绳,调转马头,驾马而逃。 蓝玉怎会轻易放过他,见也速迭儿要逃,眼神瞬间一冷,毫不犹豫地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他稳稳站在马背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前冲几步,蓝玉借着战马前冲的力量,大喝一声,将长枪奋力丢向也速迭儿。 那长枪如同一道流星,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直朝着也速迭儿飞去。也速迭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长枪已近在咫尺,眼中顿时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蒙古士兵恰好从侧面冲了过来,看到飞向也速迭儿的长枪,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长枪。 “噗!”长枪狠狠刺入士兵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得飞了起来,随后重重地钉在了地上。士兵嘴里不断吐血,眼神却依旧坚定,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大汗,快走!” 也速迭儿心中一阵刺痛,他望着那名替自己挡枪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感激,有愧疚,更有不甘。但此时他已无暇多想,逃命要紧,他挥动马鞭,狠抽马臀,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远方狂奔而去。 蓝玉看着也速迭儿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心中满是遗憾。他本想就此擒住也速迭儿,为大明除去这心腹大患,没想到关键时刻竟被这无名小卒坏了好事。 蓝玉驾马到了这个无名小卒身前,翻身下马,缓缓蹲下身子,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气绝的士兵。蓝玉微微皱眉,淡淡开口:“你叫什么?” 无名小卒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挂着鲜血,眼中却透着一股决绝与坦然,他努力挤出几个字:“我叫爱新觉罗……”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身子一歪,气绝身亡。 蓝玉微微一怔,“爱新觉罗”这个姓氏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姓氏背后或许有着不一般的意义。他缓缓站起身,凝视着死去的士兵,心中暗自思忖:这士兵如此忠诚,不惜以命相搏,看来以后需要把姓爱新觉罗的人通通杀了。” 此时,周围的喊杀声渐渐平息,明军已基本掌控了战场,蒙古军队死伤大半,剩下的纷纷缴械投降。蓝玉环顾四周,见大局已定,便不再纠结于也速迭儿的逃脱。他知道,这场战斗虽未完全消灭敌人,但已给了蒙古军队沉重的打击,也速迭儿短时间内绝不敢再来进犯。 “大将军!”蓝破虏策马赶来,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但看到蓝玉凝重的神情,笑容渐渐收敛。“大将军,怎么了?” 蓝玉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道:“这士兵临死前说了个奇怪的姓氏,爱新觉罗。你可曾听说过?” 蓝破虏思索片刻:“好像是女真姓氏。” 蓝玉微微点头,眯起了眼睛.....一个疯狂的想法慢慢升起。 第164章 战战战(四) 也速迭儿带着自己的亲兵一路狂奔,马不停蹄,只恨自己的战马跑得不够快。他满心都是对蓝玉的恨意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降临。 就在他们逃至一片山谷时,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号角声。也速迭儿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只见两旁的山坡上涌出无数明军,正是翟鹏举带领的伏兵。 “杀!”翟鹏举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了下来,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直刺向一名蒙古亲兵。那亲兵躲避不及,被长枪刺穿胸膛,惨叫一声,从马背上跌落。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瞬间打乱了蒙古军队的阵脚。也速迭儿的亲兵们原本就惊魂未定,此刻更是乱了方寸,有的四处逃窜,有的仓促应战,完全没了往日的章法。 也速迭儿心中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蓝玉竟如此老谋深算,在他逃跑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埋伏。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汗,很快便镇定下来,大声喊道:“弟兄们,不要慌!结阵迎敌!” 亲兵们在也速迭儿的指挥下,勉强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然而,此时明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翟鹏举看到也速迭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挥舞着长枪,朝着也速迭儿冲去:“也速迭儿,今日看你还往哪里逃!” 也速迭儿手持弯刀,咬牙切齿地迎了上去:“你是何人,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两人瞬间战在一起,刀光枪影交错。翟鹏举攻势凌厉,每一招都直逼也速迭儿的要害;也速迭儿则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巧妙地化解着翟鹏举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一名蒙古亲兵趁乱冲向翟鹏举,试图从背后偷袭。翟鹏举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一个转身,长枪如闪电般刺出,那亲兵躲避不及,被长枪刺中咽喉,当场毙命。 也速迭儿趁着翟鹏举对付亲兵的间隙,猛地挥出弯刀,朝着翟鹏举的肩膀砍去。翟鹏举连忙侧身闪避,弯刀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片血花。 “好险!”翟鹏举心中暗叫一声,随即攻势更猛,他将长枪舞得密不透风,让也速迭儿一时难以招架。 此时,战场上的局势对蒙古军队越来越不利。明军人数众多,且士气高昂,而蒙古亲兵们经过之前的战斗,早已疲惫不堪,渐渐有了溃败之势。 也速迭儿心中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必将被擒。他心中一横,决定拼死一搏。他瞅准一个机会,虚晃一招,然后突然调转马头,朝着山谷的另一侧冲去。 “想跑?没门!”翟鹏举大喊一声,催马紧追不舍。 就在也速迭儿即将冲出山谷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队蒙古骑兵。原来是也速迭儿事先安排好的接应部队,他早料到可能会有埋伏,所以留了这一手。 这队骑兵如同一支利箭,冲入明军阵中,与明军展开了一场混战。也速迭儿趁机摆脱了翟鹏举的追击,带着亲兵在接应部队的掩护下,狼狈地逃离了山谷。 翟鹏举望着也速迭儿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他狠狠地将长枪插在地上,骂道:“也速迭儿,算你命大,下次定不会再让你逃脱!” 回到北平城后,翟鹏举将追击的情况详细地汇报给了蓝玉。蓝玉听后,微微皱眉,说道:“这也速迭儿果然狡猾,不过此次虽让他逃脱,但也让他元气大伤。咱们不能放松警惕,要继续加强防备,同时派人密切关注蒙古军队的动向。” “是!”翟鹏举领命而去。 蓝玉转身望向北方,目光坚定:“也速迭儿,你给我等着,我定要入了你夫人!” 也速迭儿坐在营帐中,回想起今日的种种惊险,心有余悸。刚刚若不是那支接应部队及时赶到,自己恐怕早已成为明军的阶下囚。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此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蓝玉那威风凛凛、自信满满的模样,又联想到背后一直坐镇应天的朱元璋。他深知,蓝玉不过是朱元璋手中的一把利刃,这一场精心策划的防御与反击,无不彰显着朱元璋的深谋远虑。 “朱元璋……”也速迭儿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蓝玉这样勇猛善战的将领,更是朱元璋那深不可测的智谋。 他想起之前对北平城的进攻,本以为能凭借奇袭和蒙古铁骑的勇猛一举拿下,却没想到处处碰壁,每一步都仿佛落入了朱元璋预设的圈套。从蓝玉的严密防守,到后来的里应外合、设伏截杀,这一系列的应对举措,绝非蓝玉一人所能谋划周全,背后必定有朱元璋这位大明皇帝的统筹安排。 “这个朱元璋,实在是太可怕了!”也速迭儿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眼中满是忌惮。 “大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其他两路大军......”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默。 也速迭儿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整顿军队,收拢残部。加强对周边的巡逻,防止明军的偷袭。”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同时,派人去联络其他两路大军,撤退。” “是。”副将应声 在太原方向,阿剌知院率领的蒙古大军如一条黑色的巨蟒,气势汹汹地朝着太原城逼近。然而,晋王朱棡早已得到消息,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 晋王深知太原城的重要性,他亲自坐镇指挥,麾下的将士们士气高昂,严阵以待。袁龙作为参加捕鱼儿海战中一员猛将,主动请缨,带领一队精锐士兵埋伏在蒙古大军必经的山谷之中。 阿剌知院的大军进入山谷后,袁龙一声令下,顿时喊杀声四起。明军从两侧山坡上如猛虎下山般冲下,箭如雨下。蒙古军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袁龙一马当先,手持长刀,冲入敌阵。他的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所到之处,蒙古士兵纷纷倒下。他的身影在敌阵中穿梭自如,宛如战神下凡,令蒙古士兵胆寒。 “杀啊!为了大明!”袁龙怒吼着,手中长刀连连挥舞,鲜血溅满了他的战甲。他的勇猛激励着身边的明军士兵,大家奋勇杀敌,与蒙古军队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阿剌知院见状,急忙指挥军队反击。但此时的蒙古军队已经陷入混乱,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晋王早已料到阿剌知院可能会突围,他提前在山谷出口处设下了重重陷阱。当阿剌知院试图带领残军突围时,瞬间陷入了困境。陷阱中的尖刺、绊马索等装置让蒙古骑兵纷纷落马,伤亡惨重。 “不好,中计了!”阿剌知院心中暗叫一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明军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但他不甘心就此失败,依旧挥舞着弯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明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阿剌知院的军队渐渐陷入了绝境。袁龙看准时机,带领士兵们再次发起冲锋,将阿剌知院的军队彻底击溃。阿剌知院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少数亲兵狼狈逃窜。 在兰州,失烈门率领的蒙古铁骑风驰电掣般杀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这座地处边陲的重镇,瞬间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战争阴云之下。 陈斌身着厚重的战甲,腰间悬挂着锋利的长刀,眼神坚毅地站在兰州城头。他望着远方如潮水般涌来的蒙古军队,毫无惧色。身旁的士兵们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模样,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情也渐渐安定下来。 “弟兄们,咱们身后就是兰州的百姓,绝不能让这些鞑子踏进城门一步!”陈斌大声喊道,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杀!杀!杀!”士兵们齐声高呼,士气大振。 失烈门的大军很快兵临城下,开始了猛烈的攻城。蒙古士兵们抬着云梯,呐喊着冲向城墙,箭雨如蝗般射向城头。陈斌手持长刀,在城墙上灵活地穿梭,一边躲避着箭矢,一边指挥士兵们反击。 “放箭!”陈斌一声令下,城墙上的明军万箭齐发,如雨点般射向城下的蒙古士兵。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少蒙古士兵中箭倒地。 但蒙古军队攻势不减,很快便有士兵将云梯架上了城墙。陈斌见状,大喝一声,朝着最近的云梯冲去。他一把抓住一名正顺着云梯往上爬的蒙古士兵,用力一拽,将其狠狠甩下城墙。紧接着,他长刀一挥,砍断了云梯的绳索,云梯带着上面的蒙古士兵轰然倒地。 “杀啊!”陈斌怒吼着,激励着身边的士兵。他的身影在城墙上格外显眼,哪里有危险,他就出现在哪里。在他的带领下,明军一次次击退了蒙古军队的进攻。 然而,失烈门并不甘心失败。他见强攻难以奏效,便改变策略,命令军队暂时后退,试图寻找明军的破绽。 就在这时,刘畾来到了陈斌身边。刘畾手摇羽扇,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城外蒙古军队的动向。 “陈将军,我观这失烈门必定会另谋他策,咱们需早做准备。我已在城外设下一些机关陷阱,只是还需将军带领一支精锐部队佯装败退,引他们上钩。”刘畾说道。 陈斌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军师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只是这诱饵不好当,恐怕会有不少弟兄伤亡。” “将军深明大义,此次虽有风险,但为了大局,不得不如此。我也会在暗中安排好一切,确保将军和兄弟们的安全。”刘畾说道。 陈斌回到军中,挑选了一支五百人的精锐小队。他向士兵们说明了计划,士兵们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将军赴险。 不多时,失烈门再次发动进攻。陈斌带领着小队故意露出破绽,佯装不敌,朝着城外预先设下陷阱的方向败退。 失烈门见明军败退,以为有机可乘,立刻率领骑兵追击。“追!别让他们跑了!”他挥舞着马鞭,大声喊道。 蒙古骑兵们如饿狼般追了上去,很快便进入了刘畾设下的陷阱区域。只听一阵巨响,地面突然塌陷,许多蒙古骑兵连人带马掉进了陷阱之中。与此同时,周围的伏兵四起,箭矢、石块如雨点般落下。 陈斌见时机成熟,带领着小队转身杀回。他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刀都带走一条生命。 “杀!为了兰州!”陈斌喊着,如猛虎入羊群,在蒙古军队中左冲右突。他的勇猛让蒙古士兵们心生畏惧,纷纷避让。 失烈门见状,亲自率领一队亲兵前来阻拦陈斌。“你这明军将领,拿命来!”失烈门挥舞着弯刀,朝着陈斌砍去。 陈斌毫不畏惧,举刀相迎。“铛!”两刀相交,溅起一片火星。两人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 但此时,蒙古军队已经陷入了混乱,在明军的前后夹击下,渐渐失去了抵抗能力。陈斌瞅准一个破绽,猛地一刀砍向失烈门。失烈门躲避不及,被砍中手臂,手中弯刀掉落。 陈斌顺势上前,将失烈门生擒。“你已无路可逃,乖乖投降吧!”陈斌大声说道。 失去主帅的蒙古军队顿时阵脚大乱,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处逃窜。此时,远处尘土飞扬,秦王朱樉亲率大军如排山倒海般赶来。 秦王的兵马军旗猎猎,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泽。大军所到之处,气势如虹。“杀尽鞑子,保卫兰州!”的呼喊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片战场都震撼得颤抖起来。 陈斌看到秦王的大军赶到,心中大喜。他高举长刀,大声喊道:“弟兄们,秦王的援军到了,咱们一鼓作气,全歼这些鞑子!” 明军士兵们听闻,士气高涨到了极点。他们呐喊着,如潮水般朝着混乱的蒙古军队涌去。蒙古军队此时已经毫无斗志,面对如狼似虎的明军,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但仍有一些顽固的蒙古士兵负隅顽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秦王朱樉亲自坐镇指挥,有条不紊地调兵遣将。他目光如炬,审视着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变数。 “弓箭手,准备!”秦王一声令下,一排排弓箭手迅速列阵,搭弓上箭,瞄准了那些还在抵抗的蒙古士兵。“放!”随着秦王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暴雨般射向蒙古军队。一时间,蒙古士兵惨叫连连,一片片地倒下。 与此同时,明军的步兵方阵稳步推进,盾牌在前,长枪在后,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缓缓挤压着蒙古军队的生存空间。蒙古士兵被压缩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完全陷入了绝境。 陈斌押着失烈门,来到秦王面前,单膝跪地:“王爷,幸不辱命,末将已将敌酋生擒!” 秦王朱樉满意地点点头:“陈将军英勇过人,此战立下大功!待回朝之后,本王定会向父皇为你请功!” “谢王爷!”陈斌站起身来。 战场上,残余的蒙古士兵在明军的猛烈攻击下,逐渐停止了抵抗。少数试图突围逃跑的,也被秦王事先安排在四周的伏兵截杀。 不到半个时辰,蒙古军队全军覆没。战场上横尸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兰州城前,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 秦王朱樉望着这片惨烈的战场,心中感慨万千。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安抚城中百姓,勿要惊扰。”秦王朱樉说道。 “是!”士兵们领命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 几日蒙古营地,也速迭儿收到了失烈门全军覆没的消息。他坐在营帐中,脸色苍白如纸,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失烈门……全军覆没……”也速迭儿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三路进攻,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也速迭儿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营帐内顿时乱成一团。 第165章 九州岛 在皇宫的御花园中,阳光明媚,繁花似锦。朱元璋一脸慈爱又带着几分讨好的神情,跟在朱雄英身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大孙,乖大孙,咱错了,不应该假死不和你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朱雄英气鼓鼓地走着,小脸涨得通红,就是不搭理朱元璋。此前朱元璋为了暗中布局一些朝堂大事,故意安排了自己假死的戏码,将朱雄英蒙在鼓里,心里满是委屈。 “大孙啊,你看这御花园里新添了好些你喜欢的花儿,咱特意让人栽培的,就盼着你能开心。”朱元璋见朱雄英不说话,又抛出一个新的话题。 朱雄英脚步顿了顿,眼睛还是没看朱元璋,只是小声“哼”了一声。 朱元璋赶忙快步走到朱雄英身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宠溺:“大孙,这次真的是咱考虑不周,不该瞒着你。可咱这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啊,有些事情太过复杂,怕你年纪小,卷入其中有危险。” 朱雄英抬起头,看着朱元璋满是皱纹却又满含关切的脸,眼中的委屈渐渐淡了些,但还是嘴硬道:“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就假死,我当时……我当时多伤心啊。” 朱元璋心疼地将朱雄英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是咱不好,让大孙伤心了。以后咱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你要是还气不过,就打咱几下,出出气。” 朱雄英一扭头,不看朱元璋。 朱元璋看向汤和,一脸无奈又带着几分求助,“汤狗蛋,帮咱说说好话。”汤和却故意别过头,嘴里还轻轻“切”了一声,压根不理朱元璋。朱元璋顿时一脸黑线,没想到平日里最听自己话的汤和,这次居然也站在了大孙这边。 “老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也跟着大孙一起给咱脸色看。”朱元璋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说道。 汤和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看着朱元璋,似笑非笑地说:“重八,这次你确实做得不对。我和雄英那么信任你,你却瞒着我们搞这么一出,我们能不伤心吗?唉,算了,我和咱的干孙一起过日子了。” 朱元璋瞪大了眼睛,佯装生气道:“汤狗蛋,你可别太过分!怎么着,还真要跟大孙一起撇开咱了?你忘了咱当年一起光屁股的日子了?” 汤和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哼,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现在你可伤了我们的心。我呀,就带着大孙过,以后也不伺候你这皇帝咯!” “你个老货,还蹬鼻子上脸了!”朱元璋没好气地说道。 汤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老家伙,你是不是玩不起。再说,我带着大孙走,也能教他些真本事,总比你一天到晚忙得不见人影强。” “你能教他啥?教他怎么偷懒耍滑,像你当年一样?”朱元璋故意揭汤和的短。 汤和一听,不乐意了,上前一步说道:“我当年怎么偷懒耍滑了?我那是懂得劳逸结合。” “屁,每天惦记村头的曹寡妇,半夜爬墙头看人家洗澡,被发现把老子从墙头踢了下来,你说咱大孙跟你这个老东西能学啥?”朱元璋幽幽的道。 汤和一听,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过还是梗着脖子狡辩道:“朱重八,你可别乱说!你去村里打听打听我可是出了名汤大老实,看别的女生一眼都脸红,你休要污人清白。” 朱元璋露出鄙夷的眼神。 “爷爷,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也在墙头。”朱雄英幽幽的道 朱元璋:“???。” 汤和眼睛一亮,:“朱青天,辨忠奸。” 朱元璋咳了咳:“大孙,是这样的,咱是为了村里的安定四处巡查,就是为了防止有色狼扒人家墙头,上去阻止。我也是为了安全,才上墙头的,要不是徐达那个孙子叫的太大声怎么可能被发现。” 朱雄英审视的目光看着朱元璋都麻了。 就在这时,一队锦衣卫整齐地步入御花园,为首的锦衣卫统领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陛下,李鸿章派人加急送来倭国敬献的财宝以及《壬申条约》。此次行动大获成功,李鸿章大人已成功逼迫小孙天皇签订条约,九州岛即将归我大明所有。” 话音刚落,身后的锦衣卫们便将一箱箱财宝有序地排列在御花园中。在阳光的照耀下,财宝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目不暇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数十个精美的檀木宝箱,箱盖打开,里面满是金银珠宝。 其中有一座纯金打造的佛像。朱雄英看着眼前的佛像眯起了眼睛。 除了这些,还有大量的名贵香料。 汤和凑到跟前,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财宝,不禁咋舌:“重八,这么多财宝,可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没想到那倭国还挺有货,这次可真是赚大了。” 朱元璋微微一怔,随即接过条约,展开细细查看。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可很快又眉头微皱,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看向朱雄英,眼中带着几分期许:“大孙,你说过要让倭国亡国灭种咱都记得。这九州岛对我大明以后等我战略意义重大,日后可作为我大明在东洋的重要据点。”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朝堂同意开战。”朱元璋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淡淡开口,“爷爷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财宝什么东西最多?” 朱元璋看了看以后,说道:“是金子,有什么问题吗?” 朱雄英淡淡开口道:“不知道爷爷有没有看到日本的遣唐使当年在大唐使用最多的不是银子而是金子,当年大唐的金子使用没有那么多的,这只能说明倭国可是有金矿的。” 朱元璋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缓缓说道:“大孙的意思是……” 朱雄英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说道:“爷爷,倭国有金矿,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如今咱们虽得了九州岛,但倭国其余地方的金矿若能为我大明所用,那对我朝的国力提升将是难以估量的。而且,倭国屡屡对我大明心怀不轨,若不彻底打压,难保日后不会再次兴风作浪。” 汤和在一旁听着,不禁拍了一下大腿,说道:“重八,大孙这话有道理啊!咱们要是能把倭国的金矿都掌控在手里,那咱大明可就富得流油了。到时候,兵强马壮,看谁还敢不服!” 朱元璋微微点头,却又面露忧虑之色:“话虽如此,但朝堂之上那些大臣,大多主张息事宁人,认为战争劳民伤财,会影响国家的安稳。若要再次对倭国开战,恐怕难以得到他们的支持。” 朱雄英皱了皱眉头,说道:“爷爷,那些大臣只看到了眼前的安稳,却没看到长远的利益。倭国不灭,始终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朱元璋沉思片刻,说道:“大孙,此事重大,容爷爷再仔细思量。不过,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这开战之事,关乎无数百姓的生死,不能草率决定。” 朱雄英着急地说道:“爷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倭国如今刚经历此事,想必国内动荡,正是我们出兵的好时机。若等他们缓过神来,再想动手就难了。” 汤和也在一旁附和道:“重八,大孙说得对。咱们不能错失这个机会。那些大臣们,有些就是太胆小怕事。”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和汤和,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说道:“好,大孙就交给你了。” 朱雄英点点头,说道:“是。” 心想:“老子不把倭国给他扬了算我输。” 此时,陈洪快步走来,神色略显匆忙。走到近前,他先是看了看汤和,微微欠身行礼。 朱元璋见状,淡淡说道:“汤和不是外人,有话但讲无妨。” “回皇爷,太监和宫女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陈洪道。 “好,咱知道了,你退下吧。顺便放出倭国的消息。”陈洪退了下去。 次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朱雄英高坐龙椅,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的大臣们,说道:“昨日,李鸿章送来倭国敬献的财宝和《壬申条约》,想必诸位都已听说。如今,本殿下有一事与诸位爱卿商议。” 众大臣纷纷跪地,齐声说道:“殿下请讲。” 朱雄英淡淡开口道:“诸位大人,想必都看到了倭国送来的财宝,其中金子占了多数。这说明倭国境内有丰富的金矿资源。若我大明能掌控这些金矿,不仅能充实国库,还能增强国力,让我大明更加繁荣昌盛。” 这时,一位身着华服,头戴乌纱帽的老臣从旁走出,此人乃朝中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赵懋,他躬身一拜,语气诚恳地说道:“陛下,老臣以为,虽此次得倭国九州岛及诸多财宝,看似收获颇丰,但战争与强迫割地之举,实非长久之道。《论语》有云:‘礼之用,和为贵。’我大明以礼义治天下,倡导仁德,若常以武力威慑他国,恐有损我朝在万邦之形象。” 朱雄英微微皱眉,却未言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臣见状,鼓起勇气接着道:“殿下,倭国虽小,然其民众亦有护土之心。今强行割其九州岛,必使其国民心生怨恨,日后恐生无穷事端。再者,连年征战,耗费钱粮无数,我大明百姓负担沉重。如今四海初定,正宜休养生息,发展农桑,让百姓安居乐业。若因一时之利而兴兵戈,恐动摇国本。” 户部尚书詹徽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殿下,礼部尚书所言极是。我朝如今财政虽有盈余,但战争一起,军需耗费巨大,国库难免吃紧。且倭国远在海外,治理九州岛亦需大量人力物力,若投入过多资源于此,恐影响国内其他地方的发展。” 这时,一位文官模样的大臣从队列中走出,正是翰林院大学士刘三吾,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自古以来,以德服人者王,以力服人者霸。我大明当以仁德为怀,行王道之举。若能以怀柔之策对待倭国,施以教化,使其心悦诚服,归附我朝,如此方为长治久安之道。动辄动武,虽能一时得逞,但非长久之计,还望殿下三思。” 兵部侍郎陈亮站出来反驳道:“诸位大人所言虽有道理,但如今之世,弱肉强食,若不展示我大明之武力,如何能让他国敬畏?倭国向来对我大明心怀不轨,此次若不加以惩戒,日后必成大患。” 礼部尚书连忙回应:“兵部侍郎此言差矣。惩戒并非只有动武一途。我朝可通过经济制裁、文化交流等手段,使其认识到与我大明交好之利。如此既能维护我朝威严,又能避免刀兵之祸,实乃两全之策。” 吏部尚书也附和道:“殿下,如今朝堂之上,人心思定。百姓渴望太平,官员亦希望能有安稳之环境治理地方。若因倭国之事再起争端,恐扰乱朝堂秩序,影响国家稳定。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慎重考虑。” 朱雄英静静地听着众臣的争论,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心中暗自思忖。 朱雄英淡淡的说,“唉,九州岛缺一个总督,这可是第一任总督,看来根据各位大臣的话语,我们不应该要九州岛。” 众大臣先是一愣,随即沉默无言。片刻之后,他们似乎反应过来,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礼部尚书赵懋瞪大了眼睛,向前急走两步,说道:“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九州岛战略位置重要,如今好不容易即将纳入我大明版图,怎能轻言放弃?老臣方才所言,只是担忧战争带来的负面影响,并非要舍弃这大好成果啊!” 户部尚书詹徽也神色急切,拱手说道:“殿下,九州岛已然在望,怎能半途而废。方才臣等只是从长计议,希望陛下能权衡利弊,并非反对占据九州岛。这可是我大明开疆拓土的难得机遇,若放弃,实在可惜啊!” 翰林院大学士刘三吾也微微皱眉,说道:“殿下,老臣本意是倡导以仁德教化,并非让陛下放弃九州岛。这九州岛归属大明,对我朝意义重大,切不可因一时误解而错失。” 兵部侍郎陈亮更是激动,大声说道:“殿下英明!这些日子,将士们听闻要收复九州岛,各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昂。如今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倭国狼子野心,若不彻底打压,必定还会侵犯我大明边境。我们必须一战,不仅要拿下九州岛,还要让倭国知道我大明的厉害!” 吏部尚书也赶忙说道:“殿下,臣刚刚的谏言只是担心战争扰乱朝堂与民生,并非反对九州岛归属大明。如今局势已然如此,若放弃,恐怕会让我大明颜面扫地,也会让倭国更加嚣张。” 朱雄英看着众臣急切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166章 拍三下什么意思? 朱雄英淡淡的说,“我大明是礼仪之邦,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 众臣听了,脸上皆是焦急之色,一时之间,朝堂上议论声纷纷。 兵部侍郎陈亮涨红了脸,大声说道:“殿下,我大明虽是礼仪之邦,但也不能任人欺凌。倭国对我大明多次挑衅,此次我们占据道义制高点,出兵既是为了惩戒倭国,也是为了保我大明千秋万代的安稳。况且九州岛地理位置关键,金矿资源丰富,这是上天赐予我大明的良机,怎能因所谓的‘礼仪’而放弃?” 礼部尚书赵懋连忙接口,语气急切:“殿下,老臣明白您心怀仁德,以礼仪为重。但此次情形特殊,倭国此前种种恶行,已然违背了基本的道义准则。我大明出兵,是为了纠正其过错,恢复秩序,并非无端挑起争端。这与我大明礼仪之邦的风范并不冲突,反而是维护正义之举啊!” 户部尚书詹徽也拱手进言:“殿下,九州岛若能归我大明,其带来的经济利益不可估量。金矿的开采能充实国库,使得我大明有更多的资源用于民生建设、军备扩充。如此一来,国家强盛,百姓富足,这才是真正符合我大明长治久安的礼仪之道啊。” 翰林院大学士刘三吾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殿下,老臣方才所言以怀柔之策对待倭国,并非是要放弃九州岛。而是希望在占据九州岛的同时,能以仁德教化当地百姓,让他们真心归附我大明。如此,既能彰显我大明礼仪之邦的风范,又能稳固对九州岛的统治,岂不是两全其美?” 朱雄英看着众臣急切进谏的样子,心中明白,众臣已然被说动,对于出兵倭国、占据九州岛一事,不再有过多的抵触。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视众人,缓缓说道:“诸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本宫亦深知九州岛对我大明的重要性。” 朱雄英淡淡道,“可惜国库没有钱呀,我也害怕世家大族不同意我们收复九州岛,我太难了。” 话音刚落,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群臣义愤填膺。 兵部侍郎陈亮气得胡须抖动,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殿下此言差矣!国库如今虽不充盈,但此次出征倭国,拿下九州岛金矿,正是充实国库的绝佳机会。一旦掌控金矿,源源不断的财富将流入国库,何愁日后无钱可用?至于那些世家大族,我大明乃是天下之主,为了国家的长远利益,他们岂敢公然反对?若有不从,便是与我大明江山作对,诛他们三族!” 礼部尚书赵懋也是一脸愤慨,拱手说道:“殿下,世家大族向来以国家兴亡为己任,如今倭国挑衅,九州岛唾手可得,他们岂会因一己私利而阻挠?老臣愿亲自去与各大世家沟通,晓以大义,相信他们定会深明事理,支持我大明收复九州岛的壮举。” 户部尚书詹徽皱着眉头,急切地说道:“殿下,为了此次出征,臣愿全力调配资源,开源节流,确保军费充足。哪怕暂时缩减一些其他开支,也不能错失这大好时机。而且,一旦成功拿下九州岛,金矿带来的收益将远超出征的花费,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翰林院大学士刘三吾微微摇头,神情严肃地说:“殿下,收复九州岛乃正义之举,顺应民心,合乎天理。世家大族若有异议,定是被短浅之见蒙蔽。臣愿草拟檄文,昭告天下此次出征的意义和目的,让百姓和世家都明白,这是为了我大明的繁荣昌盛,相信在万民的支持下,世家大族也不敢轻举妄动。” 吏部尚书也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地说道:“殿下,臣愿以官职担保,此次出征定能得到大多数世家的支持。若有个别心怀不轨者,臣定当运用吏部职权,对其进行严厉制裁,以正朝纲,为出征扫除障碍。” 此时,朝堂下一位年轻的御史突然出列,单膝跪地,大声说道:“殿下,我大明将士为了国家安宁,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如今有此良机,怎能因担忧世家大族的态度和国库一时的空虚而退缩?臣愿捐出自己的俸禄,为出征助力,愿殿下不要犹豫,早下决断!” 紧接着,又有几位大臣纷纷响应,愿意捐出自己的部分俸禄,以支持收复九州岛的战事。 朱雄英看着群臣激昂的样子,心中十分感动。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说道:“诸位爱卿如此忠心耿耿,为了我大明不辞辛劳,不惜牺牲,本宫深感欣慰。既然大家都如此支持出征倭国,收复九州岛,那本宫便不再犹豫。” 朱雄英道:“既然各位大臣如此忠肝义胆,我就给诸位以及明事理的世家一些好处吧。待我大明成功收复九州岛,金矿开采所得,除充实国库外,拿出两成按诸位的功勋大小进行分配。诸位大臣皆可按相应比例获得黄金,以彰显各位对我大明的耿耿忠心。” 众臣听闻,眼中闪过惊喜与感激之色,纷纷跪地谢恩:“圣恩浩荡!” 朱雄英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接着说道:“对于那些全力支持此次出征的世家大族,本宫也不会亏待。在九州岛划定专门区域供其进行商业开发,为期五十年。期间,只需向朝廷缴纳少许赋税,其余所得皆归世家所有。这不仅是对他们支持的嘉奖,也望他们能利用自身资源,助力九州岛的繁荣发展。” “另外,有功大臣和支持的世家,其子弟在科举考试中,可获得优先审核资格。若成绩相近,优先录取。让这些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家族,能有更多的人才为我大明效力。当然,开始只能在九州岛任职。” 兵部侍郎陈亮激动不已,再次跪地:“殿下如此厚恩,臣等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圣恩。定当全力辅佐殿下,早日收回九州岛,为我大明开疆拓土!” 礼部尚书赵懋心想,“不行,不行,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老夫,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礼部尚书赵懋出列道,“殿下,根据典籍而言,倭国自古以来与我中华渊源极深,诸多记载皆能表明其与我华夏千丝万缕的联系。 《山海经》中便有记载,‘盖国在钜燕南,倭北。倭属燕。’此句清晰表明,早在先秦时期,倭地便与中原王朝存在从属关系,接受燕地的影响与管辖。 再者,东汉时期,《后汉书·东夷列传》记载:‘建武中元二年,倭奴国奉贡朝贺,使人自称大夫,倭国之极南界也。光武赐以印绶。’这枚‘汉委奴国王’金印,便是当时我大汉天子对倭国进行册封的有力见证,象征着倭国对我华夏王朝的臣属。 到了隋唐时期,倭国频繁派遣遣唐使前来学习。《旧唐书·东夷传》载,‘倭国者,古倭奴国也。去京师一万四千里,在新罗东南大海中。依山岛而居,东西五月行,南北三月行,世与中国通。’这些遣唐使全方位学习我朝的政治、经济、文化、制度等,其国内的发展深受我华夏文明的熏陶与引导,实乃我华夏文明传播之地。 由此可见,倭国与我中华,无论是从历史的从属关系,还是文化的传承交流,都紧密相连。如今收复九州岛,进而将倭国纳入我大明的影响范畴,实乃顺应历史潮流,恢复往昔应有之序,名正言顺,正当之举啊!殿下,我们应该格局打开,一个九州岛怎么够?” 众人一脸问号地看向礼部尚书。众大臣心中都暗骂这老家伙不要脸,平日里道貌岸然,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如今却这般贪心,刚刚才争取到那么多好处,居然还不满足,妄图鼓动殿下谋取整个倭国,自己这张破嘴怎么反应这么慢,回去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兵部尚书单安仁内心大骂,“老棺材瓤子,你撤回去让我说好不好,不然老子线下真实你。” 朱雄英看着礼部尚书,内心想,“这尼玛是个人才呀。” 朱雄英轻轻咳了一声,“赵尚书,不要如此着急慢慢来慢慢来。” 朱雄英看向徐辉祖,“驻扎九州岛就交给魏国公。” 徐辉祖一脸诧异,他没想到殿下会突然将如此重任交予自己。愣神片刻后,徐辉祖赶忙出列,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殿下,此事重大,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臣才疏学浅。” 朱雄英挥手制止,走下龙椅在徐辉祖肩膀上拍了三下。 徐辉祖:“????” 众大臣:“????” 朱雄英内心想,“我这学习菩提老祖应该很像,这逼装的给自己九十九分,扣一分怕自己骄傲。” 朱雄英只记得《西游记》是明朝出版的,不知道什么年份,这里科普于明万历二十年,即公元1592年由金陵书商世法堂唐氏刊刻出版。 朱雄英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稳的神色,说道:“诸位爱卿,今日议事便到此为止。” “臣等遵旨!”群臣齐声应道,声音虽整齐,可不少人眼中仍带着对朱雄英那神秘“三下”的疑惑。 随后,群臣便依次退下。朝堂之上,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朱雄英一人独坐龙椅。他微微后仰,回想着刚才朝堂上的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觉得自己刚才模仿菩提老祖那一下,确实有几分神韵。 礼部尚书赵懋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小声嘀咕着:“殿下这三下,到底是何深意?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暗示?” 兵部尚书单安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老东西,你就别瞎琢磨了,赶紧回去准备出征的事儿吧。” 赵懋白了单安仁一眼,哼道:“你懂什么,说不定这其中大有文章。” 户部尚书詹徽在一旁笑着打圆场:“两位大人,不管殿下这三下有何深意,咱们把各自的差事办好才是关键。这收复九州岛,还得靠大家齐心协力。”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朝堂。 而徐辉祖则心事重重地走在后面,他一直在思索着朱雄英拍他三下的含义。是对自己的期许?还是暗藏着什么机密指令?他一时想不明白,回去问问自家妹子。 朱元璋和汤和听着小涛子龙飞凤舞的禀告着皇太孙在朝堂上的表现,末了,朱元璋一脸得意地看向汤和,炫耀道:“咱这孙子怎么样?” 汤和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说道:“重八,不得不说,咱这干孙真是有勇有谋,行事颇有主见,朝堂上那些大臣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这收复九州岛的事儿,他能把各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假以时日,必是我大明的一代英主啊!” 朱元璋听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今日朝堂上这一番举动,不仅展现了他的决断力,还让那些大臣们不敢小瞧。这以后啊,大明交到他手里,咱放心!” 汤和微微皱眉,似有担忧之色:“不过,重八,这收复九州岛可不是一件小事,虽说大孙安排得不错,但其中的风险也不小啊。万一有个闪失……” 朱元璋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道:“怕什么!咱还活着可以给他兜底。” 汤和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那雄英拍徐辉祖三下,到底是啥意思?” 朱元璋不动声色,起身拍了拍汤和的肩膀三下,转身离开。 汤和:“????” 汤和愣在原地,嘴里呢喃,“这爷俩干啥呢?啥意思呢?” 朱元璋走开一段路,回头没发现汤和追来,松了一口气,“你说这大孙也真是的,拍三下肩膀是啥意思呢?辛亏没让那个老狗看出来咱也不知道。” “小涛子,你知不知道咱大孙什么意思吗?” “奴婢一个阉人哪懂这些,总不可能是让魏国公三更从窗户进去找皇太孙吧。” “对了,小涛子你祖籍什么地方来着?你本家姓什么来着?” “回皇爷,小的祖籍涟水,本家姓吴。” “好,你从你其他兄弟过继一个孩子吧,在涟水置点产业,你死了也有冷猪肉可以吃。” ...... 第167章 李景隆的宿敌 徐辉祖回到家中,径直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朝堂上朱雄英拍他三下的那一幕。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管家走进书房,轻声说道:“国公爷,小姐听闻您寻他,正在厅中等候。” 徐辉祖心中一动,莫非妹子能猜到殿下此举的意图?他赶忙起身,快步走向客厅。 一进客厅,便看到自家妹子正坐在椅子上,一脸关切。看到徐辉祖进来,她赶忙起身相迎,说道:“兄长,今日寻我何事?” 徐辉祖长叹一声,将朝堂上的详细经过,包括朱雄英拍他三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妹子。 徐妙锦听后有点失望,微微皱眉,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哥,小妹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徐辉祖一脸期待看着徐妙锦。 “你就不能去问皇长孙吗?你问我干吗?你们男的心思问我一个小女人合适吗?”传来徐妙锦不满的声音。 徐辉祖愣在了原地,脸上的期待瞬间有些尴尬地僵住,片刻后才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妹子,我这不是实在没了主意嘛。你向来心思聪慧,我想着或许你能看出些端倪,给我指条明路。 徐妙锦白了徐辉祖一眼,离开了中厅。 徐妙锦回到自己的房间,马篷瀛坐在那里喝茶,只听得马篷瀛淡淡的说:“小妙锦失望喽,不是求亲的,委屈的快哭了” 徐妙锦眼睛一红,嗔怪道:“姑姑,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声音越发的委屈。 马篷瀛放下茶杯,笑意盈盈地看着徐妙锦,“哟,还嘴硬呢。我可都瞧出来了,你呀,心里头指不定多盼着是皇长孙来提亲呢。” 徐妙锦走到窗边,背对着马篷瀛,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若真是皇长孙有此心意,那对徐家来说,或许是件好事。皇家的恩宠,能让徐家更加安稳,也能为兄长在朝中的仕途添一份助力。” 马篷瀛起身,走到徐妙锦身边,轻轻挽住她的手臂,说道:“我懂你的心思,小妙锦。你向来为徐家着想,可感情的事,哪能只从家族利益出发。你自己心里,对皇长孙究竟是怎么想的?” 徐妙锦微微低下头,“我……我也不清楚。” 马篷瀛轻轻一笑,“看来我们的小妙锦是动了芳心了。不过,感情之事急不得。这次虽然不是提亲,但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呢。” “陛下,都说好的......就算让我爹降辈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妙锦呢喃道。 中山王陵蜡烛无风自动,正在和汤和下棋的朱元璋打了几个喷嚏,“那个王八羔子念叨咱,咱是你爹呀。”边说手里动作不停,偷偷拿了几个棋子。 “朱重八,你个臭棋篓子,在动咱的棋......”耳边传来了汤和的咆哮。 “汤狗蛋,你放开咱的胡子......” “你先放开咱的头发......” “你先放,你先放......。” 小涛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毫无波澜,习惯了,拿出藏在袖子里的瓜子磕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在小涛子耳边低语几句。小涛子脸色微变,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蒋瓛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朱元璋正和汤和拉扯着,听到这话,手停了下来,拿手里头发拍了拍,整了整衣衫,坐回椅子上,恢复了几分威严,说道:“宣他进来。” 不多时,蒋瓛快步走进,跪地行礼:“皇爷万安!臣有紧急奏报。吴王殿下因为吕氏被赐死,已经不吃不喝好些时日了,臣担忧殿下......” 朱元璋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让他去死,咱没这样的孙子,让他死去,本来咱还对他给予厚望,让他死去!” 汤和在一旁也忍不住说道:“重八,虽说允炆这孩子此举有些任性,但毕竟是心疼他娘,你也别太动气。” 朱元璋冷哼一声,说道:“心疼?就不心疼咱这当爷爷。” 蒋瓛低着头,不敢言语。 朱雄英刚刚迈步前来,看着这个环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嘴里道:“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我待会过来,打扰了。”说罢转身要走。 朱元璋笑骂道:“兔崽子,来都来了,还躲什么!快过来,正好有些事儿要问你。” 朱雄英笑着走上前,先向朱元璋和汤和行礼:“老爷子,汤爷爷,你们吃了吗?” 汤和哈哈一笑,说道:“雄英啊,你皇爷爷这臭棋篓子,又耍赖,我俩正闹着呢。你来得正好,给评评理。” 朱元璋瞪了汤和一眼,说道:“去去去,别在孩子面前瞎咧咧。雄英,你来得巧,蒋瓛刚来说允炆那小子因为吕氏被赐死,不吃不喝的,你怎么看?” 朱雄英道,:“老爷子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咱当然要听真话。” 朱雄英静静地看着朱元璋,“老爷子,吕氏还没有死吧” 朱元璋听了这话,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冷哼一声道:“你这兔崽子,怎么会有此想法?吕氏犯下谋逆大罪,赐死旨意早已经下达,她还能有活路?” 朱雄英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老爷子,孙儿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您向来行事果决,若吕氏真的罪不可赦,必定会昭告天下,以正国法,安民心。可如今,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不符合你的作风。” 汤和在一旁也露出疑惑的神色,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脸色一沉,强自狡辩道:“哼,这是家丑不可外扬!吕氏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昭告天下,岂不让天下人看我朱家的笑话?咱这般处置,也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 朱雄英一言不发,一直看着朱元璋,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又有一丝温和。他没有急于反驳,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装,你接着装。” 朱元璋被朱雄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心里竟有些不自在起来,别过头去,装作整理衣袖,掩饰着自己稍显慌乱的情绪。汤和在一旁看着这爷孙俩,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也眯起了眼睛。 朱元璋看了看汤和,又把目光转回到朱雄英身上,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不愧是咱的好孙子,心思够缜密。没错,吕氏还没死。” 朱雄英这才收回目光:“爷爷,算了吧。如今允炆这般状况,若是一直僵持下去,不仅对他的身体有害,也可能会影响到他日后的心境。”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咱惹不起你,都依你。吕氏在浣衣局,你去寻她。” 朱雄英跨出门口,伸进来头,“老爷子你刚刚说我是小兔崽了,你是不是老兔崽子。” 话毕,咻~一个四十三码鞋飞了出去,一个人影飞一样的跑了,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蒋瓛跪到了地里面,装鸵鸟,汤和,揉着自己的耳朵,“老喽,耳朵不中用了,聋喽,啥也听不到了。” 就在这时,剿匪成功的李景隆,带着东西兴冲冲地过来请功。他一身戎装,意气风发,大步流星地走进厅中,还未看清厅内略显尴尬的气氛,便高声说道:“陛下,臣李景隆幸不辱命,成功剿灭匪患,特来向陛下报喜!” 小涛子看着李景隆眼睛都亮了,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发现东西还在,这才放心下来。 只见朱元璋脸色一沉,双眼一瞪,大声喝道:“报喜?你眼里还有没有朕了!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这就是你对朕的尊重?” 李景隆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原本洋溢着喜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赶忙“扑通”一声跪地,磕头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臣一时兴奋,忘了规矩,绝无冒犯陛下之意,还望陛下恕罪。” 心想:“我这倒霉催的。” 朱元璋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在厅中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道:“哼,忘了规矩?你带兵打仗,连最基本的君臣之礼都能忘?朕看你是剿匪剿得得意忘形了,把朕的教诲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景隆吓得头都不敢抬,身子不停地颤抖,说道:“陛下教训得是,臣罪该万死。此次剿匪,全赖陛下洪福齐天,圣明领导,臣才有机会建功。臣日后定当谨言慎行,时刻牢记陛下的教诲,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走到李景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你说你剿匪有功?这天下是朕的天下,百姓是朕的百姓,剿匪本就是你身为臣子应尽的职责。你倒好,立了点小功,就急着来邀功请赏,你是在向朕示威吗?” 李景隆一听,赶忙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此次剿匪,臣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恳请陛下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饶恕臣的鲁莽之罪。” 朱元璋淡淡的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转而看向了小涛子。 小涛子急步上前从怀里掏出来一根鞭子。李景隆看着这个鞭子,眼泪流了,咬着牙说,“我真是谢谢你呀。” 小涛子笑嘻嘻的道,“公爷言重了,这是咱家该做的。” 汤和一个闪现,退到一旁,从小涛子袖里拿出瓜子两个人蹲在一旁开始嗑了起来。 蒋瓛此时还趴在地上装鸵鸟,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出声。 朱元璋围着李景隆转了一圈,突然停下,猛地一脚踢在李景隆身上,骂道:“叫你说我是老兔崽子,叫你气咱!” 李景隆被踢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心中满是委屈,但又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强忍着泪水,继续磕头说道:“舅公,我没有,我没有!” 朱元璋怒目圆睁,说道:“哼!还敢狡辩!你以为咱老糊涂了不成?”说着,伸手从小涛子手中拿过鞭子,用力一挥,“啪”的一声,鞭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李景隆背上。 李景隆身子一颤,回过神来,发现不疼,下意识的说出口:“唉,怎么不疼。” 迎上的是朱元璋幽幽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暗骂自己:“嘴贱。” 朱元璋一拍桌子:“卸甲,让你卸甲你没听见吗?” 李景隆无奈站起身脱了衣甲。 “再脱,再脱,再脱。” 李景隆哭唧唧的看着汤和,汤和在哪里看着蚂蚁洞。李景隆无奈脱到只剩一层薄薄的外衫。朱元璋捏着手里的鞭子阴恻恻的走了过去。 “舅公,舅公,侄孙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李景隆声音带着哭腔,希望唤起朱元璋的一丝亲情。 朱元璋淡淡的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没人爱,让舅公好好爱你。”话音未落,手中鞭子狠狠抽下,“啪”的一声脆响在厅中回荡,李景隆背上顿时添了一道红印。 “看我十二路弹鞭,五郎八卦鞭......。” 鞭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汤和蹲在一旁,嗑着瓜子,不知道为什么手痒痒的。 小涛子站在一旁,摸向继续摸着怀里。 朱元璋打累了,手臂微微发酸,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喘着粗气,将鞭子往汤和一扔,说道:“老汤,你来抽两鞭子,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汤和一听,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兴奋,还是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陛下用你的御鞭,不太好。” 李景隆一听松了一口气,“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哭喊道:“舅公,汤世伯,侄孙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饶了侄孙吧!” 汤和看着李景隆,叹了口气,说道:“景隆啊,你这孩子,平日里机灵着呢,今日怎么就这般莽撞?非得惹陛下动这么大的气。” 小涛子沉默不言,慢慢从怀里又拿出一根鞭子递到了汤和面前。 李景隆:“?????” 汤和看着这个鞭子眼睛都亮了,捏在了手里,手感真熟悉,看向小涛子,小涛子淡淡的说,“我仿造信国公的马鞭又编了一根差不多的鞭子,使用起来更加顺手。” 汤和内心道,“这你妈是个人才呀,天生当太监的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汤和捏紧了手中的鞭子,眼神中竟隐隐有几分跃跃欲试。朱元璋喊道:“老汤,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咱皇家的规矩可不是摆设!” 汤和嘿嘿一笑,挥动鞭子,口中喊道:“看我这一招‘蛟龙出海’!”鞭梢如蛟龙般迅猛地抽向李景隆,“啪”的一声,李景隆的背上又多了一道红印。 李景隆惨叫一声,身子向前一扑,差点摔倒。他哭喊道:“汤世伯,饶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元璋却不依不饶,在一旁喊道:“老汤,再来一鞭!让他长长记性!” 汤和兴致愈发高涨,手臂一挥,大声喝道:“接我‘猛虎下山’!”这一鞭比上一鞭更用力,抽得李景隆背上的衣衫都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渗出。 李景隆疼得几乎昏厥过去,但还是强撑着求饶:“舅公,汤世伯,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高抬贵手啊!” 朱元璋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喊道:“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老汤,再来!” 汤和又抽了一鞭,口中喊道:“尝尝我的‘灵蛇摆尾’!” 朱元璋又抽了几鞭子,出了气。 朱元璋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摆摆手,说道:“把这小子丢回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几个侍卫赶忙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李景隆拖了出去。 汤和看着李景隆被拖走的背影,意犹未尽地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嘴里嘟囔着:“这小子,真不经打,还没怎么过瘾呢。” 朱元璋瞪了汤和一眼,说道:“行了,老汤,别玩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别真把他打出个好歹来,毕竟他还是有些用处的。” 汤和嘿嘿一笑,把鞭子递给小涛子,说道:“是是是,陛下深谋远虑。不过抽这小子真舒服。” 小涛子小心翼翼地接过鞭子,默默放到怀里。蒋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是一个狠人。 ...... 第168章 再无太子妃 浣衣局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水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角落里,几束黯淡的光线艰难地穿透狭小的窗户,勉强照亮了这昏暗的空间。 吕氏蜷缩在冰冷潮湿的角落里,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衣衫满是补丁,根本无法抵御这浣衣局内的寒意。她头发凌乱,毫无光泽,几缕发丝耷拉在满是憔悴的脸上,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呆呆地望着破旧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灰泥脱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梁,像是随时都会坍塌下来。几只杰瑞在梁上窜来窜去,发出“密斯卡,莫斯卡”的声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吕氏对此却毫无反应,仿佛这些已经成为了她仅有的“伴儿”。 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吕氏微微叹了口气,缓缓低下头,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允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在为自己的事情伤心难过。想到这里,她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嘴里呢喃,“为什么,为什么我还要活着,这算是惩罚吗?老爷子,你真狠心,我哪有能力可以动马皇后。”不禁苦笑起来。 吕氏苦笑几声,那笑声在这死寂的浣衣局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凄凉。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狭小的窗户,外面的天空湛蓝如洗,可这自由的天空却与她无关。 她曾在夜深人静时,用粗糙的手指紧紧握住洗衣用的粗绳,将它绕在房梁上,打好死结。她站在破旧的木凳上,望着那圈绳套,心跳急剧加速。只要往前踏出一步,一切痛苦都将结束。可当她的双脚微微踮起,准备将脖子套进去的那一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允炆那稚嫩的脸庞,满是泪水与无助。“娘……娘……”允炆的呼喊声仿佛在耳边响起,她的双腿瞬间发软,一下子从木凳上滑落,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泣不成声。 举起瓷片,对准自己的手腕。只要轻轻一划,所有的痛苦都将烟消云散。然而,就在瓷片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她又想起了允炆小时候在她怀里撒娇的模样,那纯真的笑容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碎了她赴死的决心。她的手无力地垂下,瓷片“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也敲碎了她自杀的念头。 “允炆,娘舍不得你……”吕氏低声哭泣着,“娘还想看着你长大,看着你生儿育女,不争了,什么也不争了,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她的身体因抽泣而剧烈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破旧的衣衫。 朱雄英大步走进去浣衣局,听到了幽幽的哭声,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朱雄英慢慢走了进去,发现一个头发半白的妇人在那里嘤嘤哭泣。这与他记忆中那个雍容华贵的吕氏判若两人。 “吕娘娘,你这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还有两只杰瑞陪你。”朱雄英轻声说道,声音在这寂静的浣衣局里回荡。 吕氏听到声音,身子猛地一震,缓缓转过头来。看到朱雄英的那一刻,她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朱雄英。 吕氏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她的声音平淡得如同这浣衣局里 stagnant 的空气,没有一丝波澜,却又透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 朱雄英不屑的道:“你认为我有必要嘲笑你吗?你以前的那些手段,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看不上,我也不屑。” 吕氏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羞愧,更多的却是无奈。她冷笑一声,说道:“是,我那些手段在你这皇长孙眼里自然是不值一提。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若不使些手段,又怎能生存?” 朱雄英微微皱眉,看着吕氏,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吕氏,可你的死,也让允炆陷入痛苦之中,他好几天滴水不进,整个人都废了。” 吕氏的身子微微颤抖,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吕氏跪行到朱雄英面前,双手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角,泪流满面地哀求道:“皇长孙,求求你,让允炆吃点东西吧。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对允熥和玉妍玉琪都不好,我犯下了太多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允炆是我的心头肉啊,你帮帮允炆吧,求你了……” 朱雄英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吕氏,说道:“允炆谁劝都不会吃东西的。只是你也要明白,允炆对你的感情,你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吕氏重新瘫坐回地上,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我的孩子……。” 朱雄英静静的盯着吕氏说道:“除了你应该没人能劝他吃饭的。” 吕氏听闻朱雄英此言,心中的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除了我……可我如今......,又怎能去劝他?皇爷是不会允许的……”吕氏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心中挤出来的。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狭小的窗户。(ps:此处有emo音乐) 耳边传来,“别立苦情人设了,你别装了,老爷子没杀你,你应该就知道了,在我来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自己可以出去了。” 吕氏收起了自己的眼泪,看着眼前的朱雄英,想到了朱标的一句话,“你猜猜咱信不信你眼泪。”看着朱雄英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皇长孙……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真的……真的可以吗?” 朱雄英微微点头,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老爷子应该是念在允炆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应该是老爷子以前答应过允炆。但你要清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再敢有任何不轨之举,没人能保得住你,我说的。到时候就算朱允炆要自杀,我也会动手送他走,你明白吗?” 吕氏磕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皇长孙,我明白,我都明白!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真的想明白了,再也不会争了,再也不会了。” 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允炆和您差远了,我经历了生死,我也看开了,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不再卷入任何纷争。” 朱雄英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吕氏,我希望你清楚,我并非与允炆争斗。皇家的未来,需要的是有能力、有担当的人,而不是陷入无谓的争斗。允炆是我弟弟,我也希望他能成长,能有所作为。” “走。”淡淡的一个字开口,吕氏跟在朱雄英的背后走了。沿途上,没有遇到一个太监和宫女径直向东宫走去。 第169章 母子 朱允炆在自己的寝宫,屋内一片死寂。曾经温暖明亮的房间,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森。角落里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忽明忽暗,将他那消瘦的身影在墙壁上拉扯得扭曲而又孤寂。 桌上摆满了各种酒坛,朱允炆瘫坐在榻上,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酒壶,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发丝随意地耷拉在脸颊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眼,如今布满了血丝,眼眶红肿,那是无数次哭泣后的痕迹。 他仰头猛灌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痛苦。每一次闭上眼睛,母亲临死前的话语便如魔音般在他耳边回响:“炆儿,你要坚强,别哭哭啼啼,你是大明吴王,最尊贵的王……”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紧闭的双眼滑落,滴落在衣衫上。“母妃,您为何要如此决绝……炆儿怎能坚强得起来……”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又破碎。 朱允炆拿起酒壶,再次往嘴里倒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浸湿了大片衣衫。 他的身体愈发消瘦,原本合身的衣衫如今显得宽大而又空荡荡,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的精神也极度萎靡,整日沉浸在悲伤之中,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身边的侍从们看着他这副模样,都忧心忡忡,却又不敢上前劝阻。 他们知道,此刻的朱允炆,心中的伤痛无人能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允炆的憔悴愈发明显。他不再打理自己的仪容,胡须杂乱地生长着,面色愈发灰暗。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这冰冷的宫殿中徘徊。 夜晚,他依旧借酒消愁。烛光下,他看着自己在墙上的影子,那孤独而又落寞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母亲的身影。“母妃,您在那边还好吗……炆儿好想您……”他对着影子轻声诉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在无数个借酒消愁的夜晚,朱允炆时常在朦胧间看到自己的母妃。 朱允炆醉眼朦胧,恍惚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光影中渐渐浮现。 母妃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衫,神色温柔,眼中满是慈爱与怜惜,就像从前无数次在他睡前,温柔凝视他的模样。朱允炆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醉酒而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母妃……母妃,真的是您吗?”朱允炆伸出颤抖的双手,试图抓住那虚幻的身影,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渴望。 吕氏的幻影微微点头,缓缓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朱允炆的心尖上。“炆儿,我的孩子……”她的声音轻柔,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回荡在朱允炆的耳边。 “母妃,炆儿好想您,您为什么要离开我……”朱允炆泣不成声,像个无助的孩子。 吕氏的幻影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如同往昔一般温暖。“炆儿,莫要再悲伤,生死有命,母妃的离去并非你的过错。你是大明吴王,肩负着责任,要坚强起来。” 朱允炆拼命摇头,“不,母妃,没有您,炆儿什么都做不了。这宫廷如此冰冷,炆儿好害怕……” 然而,吕氏的幻影渐渐变得模糊,开始消散。朱允炆惊恐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虚无。“母妃!母妃!”他绝望地呼喊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寝宫中回荡。 随着幻影的彻底消失,朱允炆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身处这冰冷孤寂的寝宫,身边只有满地的酒坛和摇曳的烛光。 吕氏站在寝宫门口,透过半掩的门扉,将儿子的凄惨模样尽收眼底。她的手不自觉地捂住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心疼得无法呼吸。 她缓缓推开门,脚步轻缓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生怕惊扰到沉浸在痛苦中的儿子。走到朱允炆身前,她轻轻蹲下,伸出手想要抚摸儿子的脸庞。 “炆儿……”吕氏的声音颤抖而轻柔,带着无尽的疼惜。 朱允炆猛地一震,仿佛从梦中惊醒。他缓缓抬起头,醉眼朦胧中,看到了母亲熟悉的面容。一时间,他以为自己又陷入了幻觉,眼神中满是迷茫与不敢置信。 “母妃……是您吗?您真的回来了?”朱允炆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吕氏的双臂,用力之大,仿佛要将母亲嵌入自己的身体。 吕氏眼中泪水决堤,她紧紧抱住儿子,泣不成声:“炆儿,娘回来了,娘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朱允炆将头埋在母亲怀中,放声大哭,“母妃,炆儿好想您,这些日子炆儿生不如死……我不能没有你。”他的身体因哭泣而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揪着吕氏的衣衫,仿佛一松手,母亲就会再次消失。 吕氏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像从前那样安抚着他,“炆儿,不哭了,娘在这儿呢。让娘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母妃,您为何要抛下炆儿,您知不知道炆儿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一闭上眼就是您离去的画面……”朱允炆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哽咽着说道。 吕氏心疼地为儿子擦去泪水,目光温柔而坚定,“炆儿,娘知道错了,娘不该让你承受这些痛苦。以后娘会一直在你身边,就好,咱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朱允炆微微点头,紧紧依偎在母亲身旁,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过了许久,他反应过来:“母妃,您真的回来了?这不是梦吧?” 吕氏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儿子的额头,“傻孩子,这不是梦,娘真的回来了。你皇爷爷没杀我,他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不要在埋怨他了。” 朱允炆破涕为笑,转而大哭,冲出门口要向朱元璋请罪,到了门口发现自己大哥。 朱雄英一把搀扶住朱允炆,“二弟,你先养好身子,慢慢来。皇爷爷那边我去替你说,看你这个样子,怎么见皇爷爷。” 朱允炆点了点头。 “记得这世界上在没有太子妃吕氏,只有你的母亲还在,明白了吗?”话毕朱雄英转身就走。 朱允炆愣愣的站在原地,转而笑了起了,深深一作揖。 第170章 女真 朱雄英从东宫出去,脚步匆匆地朝着朱元璋所在的宫殿走去。 进入宫殿,殿内气氛庄严肃穆,朱元璋正坐在龙椅上,神色冷峻。朱雄英上前走到龙椅旁,捏着朱元璋的肩膀,“爷爷,批奏折辛苦吗?” 朱元璋淡淡开口道:“你不是叫咱老兔崽子吗?叫什么爷爷呢。” “瞧,您说的,怎么可能称呼您为老兔仔子,你是我最亲最爱的爷爷呀。”朱雄英一脸谄媚 朱元璋抬手向朱雄英头上拍去,发现朱雄英躲都不躲,然后轻轻摸在了头上,“下次记得躲。” 朱雄英笑着点头,“是,孙儿记住了。” 朱元璋顺手把一个折子递给了朱雄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看吧,这是关于蓝玉在北平的战事,以及他计划对女真诸部进行清洗。” 朱雄英连忙接过折子,展开仔细阅读。 “舅姥爷这次在北平,可真是打得漂亮。”朱雄英忍不住赞叹道,“也速迭儿率领蒙古铁骑来犯,本以为能轻易拿下北平城,却没想到遭遇了蓝玉这个狠人。” 朱元璋微微颔首,“蓝玉此人,确实有勇有谋。当初捕鱼儿海一战,就打得蒙古元气大伤。这次也速迭儿妄图卷土重来,却又撞在了蓝玉的刀口上。” 朱雄英接着说道:“蓝玉坚守北平城,城防布置精妙,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应对有序,让蒙古铁骑久攻不下。也速迭儿那家伙,气急败坏之下,竟想出用尸体投掷入城的毒计,妄图扰乱我军军心民心。” “哼,这等下作手段,也只有他们这群鞑子能想得出来。”朱元璋冷哼一声。 “蓝玉算准时机,在翟鹏举到达指定位置后,果断开城门出击。明军在他的带领下,如猛虎下山,与城外的明军里应外合,打得蒙古军队措手不及。战场上,蓝玉更是勇猛无比,与也速迭儿大战数十回合,丝毫不落下风。”朱雄英说着 “也速迭儿那家伙,不是蓝玉的对手。”朱元璋说道,“蓝玉几次差点取了他的性命,可惜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 “是啊,关键时刻一个不知名的女真士兵替也速迭儿挡了一枪,让他得以逃脱。”朱雄英看着折子上的,“爱新觉罗,四个大字。”眯起了眼睛,杀意顿起。 朱元璋感受到朱雄英看到这四个字的变化,静静地看着朱雄英一言不发。殿内的气氛仿佛瞬间凝固,只有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声响。 朱雄英紧盯着折子上“爱新觉罗”四个字,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周身仿佛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过了许久,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朱元璋,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爷爷,我认为舅姥爷说得对,应该清洗女真诸部。” 朱元璋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并未立刻回应朱雄英,而是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背对着朱雄英。 “好,雄英,这个折子交给你了。”朱元璋的声音沉稳而低沉,“但是,雄英,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女真诸部,向来与蒙古各部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贸然对女真诸部展开清洗,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各部联合反抗,那时,我大明将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 朱雄英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的背影,心中如同翻江倒海,陷入了沉思恍惚间,一幅幅未来的凄惨景象在他脑海中浮现—— 老奴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遗甲起兵,虽开创了后金基业,但其统治手段却极为残酷。在统一女真各部的过程中,大肆屠杀辽东汉人,强行推行剃发易服,使得华夏汉人都留了金钱鼠尾。 太宗皇太极,虽有一定的政治手腕,积极吸收汉文化,改革政治制度,但他野心勃勃,连年发动战争,劳民伤财。 顺治皇帝,在后世的影响很大,教会了后世很多君子,不能养别人家的孩子养不熟,虽然年纪轻轻便登上皇位,却在自己干爹多尔衮的阴影下度过了大部时光,多尔衮死后开棺鞭尸,没人管束以后 却沉迷于董鄂妃,后来死了以后出家当和尚。 康麻子,虽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但在位期间,也有诸多令人诟病之处。他多次南巡,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沿途百姓负担沉重。为了加强思想控制,大兴文字狱,无数文人墨客因言获罪,文化发展受到严重阻碍。许多有识之士不敢发表自己的见解,学术氛围压抑,这对国家的长远发展极为不利,非常典型的压制人性。 雍正皇帝,还算过关。 十全老人,乾隆皇帝章,总前期还能有所作为,开创了“红薯盛世”的繁荣局面。但后期却好大喜功,多次举办大规模的庆典活动,挥霍无度。宠信和珅等贪官,导致官场腐败成风,贪污受贿现象屡禁不止。国家的财富被这些贪官挥霍殆尽,百姓生活困苦,社会矛盾日益尖锐。 嘉庆皇帝,家家皆净,虽扳倒了和珅,抄没了其巨额家产,但却未能从根本上解决清朝的腐败问题,太怂。 道光皇帝,本应肩负起振兴国家的重任,却在面对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时,胆小怯懦。在鸦片战争中,他摇摆不定,既想抵抗,又怕得罪洋人。最终,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他选择了妥协,签订了《南京条约》。这一丧权辱国的条约,让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割让香港岛,使国家领土完整遭到破坏;巨额赔款,让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不堪。大量的白银外流,国内经济陷入混乱,百姓们苦不堪言,而他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天朝上国”美梦中,不思进取,不图变革。 咸丰皇帝在位时,国家内忧外患。太平天国运动风起云涌,沉重打击着清朝的统治根基;西方列强又趁火打劫,发动了第二次鸦片战争。面对如此危局,咸丰皇帝毫无应对之策,只知逃避。他带着皇室成员逃往热河,留下一座满目疮痍的京城任由侵略者践踏。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这座凝聚了无数工匠心血、承载着中华民族灿烂文化的万园之园,在大火中化为灰烬。而咸丰皇帝却在热河依旧过着奢靡的生活,丝毫不在意国家的命运和百姓的生死。 同治皇帝,本应在亲政后大展宏图,拯救国家于水火之中。然而,他却在慈禧太后的掌控下,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整日沉迷于玩乐,荒废朝政,国家大事皆由慈禧太后独断专行。慈禧太后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挪用海军军费修建颐和园,导致北洋水师军备不足,在甲午海战中一败涂地。签订的《马关条约》,更是让中国的民族危机进一步加深,割让辽东半岛、台湾岛及其附属各岛屿、澎湖列岛给日本,赔偿日本军费白银二亿两,这使得中国的半殖民地化程度大大加深。 光绪皇帝虽有一腔热血,但是,仅仅只有一腔热血。想要通过戊戌变法来挽救国家危亡。他支持康有为、梁启超等人推行变法,试图学习西方的政治制度和科学技术,实现国家的富强。但可惜,他的能力太差了。 至于那末代皇帝溥仪,在国家风雨飘摇之际,他先是被袁世凯利用,成为了复辟帝制的工具。之后又在日本侵略者的扶持下,当上了伪满洲国的傀儡皇帝,背叛国家和民族,为虎作伥,帮助日本侵略者奴役东北人民,真的,也能在见仁裕天皇这个小鬼子的时候,掏出一把刀,上去给他来一个狠的,都会高看他一眼。 更别提那个老娘们了...... 朱雄英越想越怒,双手因愤怒而不自觉地颤抖,紧紧握成的拳头关节泛白。他深知,绝不能让这样的未来发生。 朱元璋注意到朱雄英的状态一言不发。他缓缓转过身,摸着朱雄英的脸擦干他的眼泪:“身为皇帝,不能被情绪左右,懂吗?你看看眼泪都流下来了。” 朱雄英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流下了眼泪。他忙抬手迅速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事,爷爷。孙儿只是眼睛进沙子。”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温和与期许,拉着朱雄英的手,让他在一旁坐下,缓缓说道:“对对对,眼睛进沙子了。但为君者,需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情绪若轻易被左右,如何能掌控大局?” 朱雄英认真地点头,“孙儿明白。” 朱元璋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说道:“这天下的事,犹如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每一步都需谨慎斟酌。女真诸部势力虽算不上强大,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众多,我们不能贸然落子。你负责此事,便是对你的考验,看你是否有能力在这复杂局势中,找到破局之法。” 朱雄英眼神冰冷地说道:“老爷子,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朱元璋微微颔首,“傻大孙,你放心你背后是爷爷,是整个大明天下,有咱给你兜底,不怕。” 朱雄英点了点头。 朱元璋拿起了茶杯,一边问道一边喝茶,缓缓地说:“你计划怎么做? 朱雄英大大方方的说:“什么怎么做,平推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朱元璋听到这话一口茶水喷出,然后死劲地咳嗽。朱雄英赶忙上前,轻轻为朱元璋顺着背:“老爷子这么激动干什么。” 朱元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抬手摆了摆,示意朱雄英坐下,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这孩子,可别小瞧了这天下之事。女真诸部背后牵扯复杂,哪能一句‘平推’就了事?你若这般轻敌,可是要吃大亏的。” 朱雄英低头呢喃:“老爷子是没见过火炮洗地。” 朱元璋道:“啥,火啥?” 朱雄英道,“没啥,你听错了。我先走了,晚点找你吃饭。” 朱雄英一溜烟的跑了,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这孩子,不知道像谁。” 朱元璋冷冷开口,“蒋瓛。” 蒋瓛跪倒在朱元璋面前,朱元璋开口问道,“下去查一查,咱大孙和女真有什么过节。这孩子向来沉稳,今日如此动怒,定有缘由。必须查明。” “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蒋瓛磕了个头,刚要退下,紧接着听到。 “把近几年女真部落的消息给咱汇总起来,咱要女真部落的所有消息,今晚之前,放在咱和大孙的案牍上。”朱元璋冷冷地补充道。 “遵旨!”蒋瓛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起身,疾步退出宫殿。 朱元璋看着蒋瓛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女真部落,咱大孙不想让你们留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需要消失。”语气说不出的冰冷。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宫外的天空,思绪万千。朱雄英的异常反应,让他深感此事绝非寻常。他深知孙儿向来聪慧,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动怒,这其中必然有着重大隐情。 “这天下,终究是要交到雄英手上,他如此在意女真之事,想必是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隐患。”朱元璋低声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傍晚时分,蒋瓛带着一沓厚厚的卷宗匆匆返回宫殿,小心翼翼地将卷宗放在案牍上,跪地回禀:“陛下,近几年女真部落的消息已全部汇总在此,事无巨细,皆已收录。” 朱元璋微微点头。 朱元璋迫不及待地翻开卷宗,逐页仔细查看。从女真诸部的分布、人口、兵力,到他们与周边部落的关系,以及近期的异动,他都一一过目。当看到“爱新觉罗”(当时是猛哥帖木儿这里为了方便阅读我就用爱新觉罗代替了)一族在女真部落中逐渐崛起,势力不断扩张的记载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哼,这一族野心不小啊,爱新觉罗(猛哥帖木儿)接受朝鲜授予的“上万户”称号。”朱元璋冷哼一声,目光愈发冷峻。 ...... 第171章 建州女真 朱元璋看向小涛子冷冷的说:“朝鲜的王叫什么来着?” 小涛子想了想回道:“应该是李成桂。” “李成桂……”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口中轻轻念着这个名字,敲着桌面。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北边陲,建州女真的营地里,猛哥帖木儿正背负双手,在木屋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这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建州女真所处之地,山川壮丽却又危机四伏。连绵的长白山,高耸入云,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清冷的光,虽是美丽至极,但也危机四伏。 脚下的土地,虽有鸭绿江、图们江蜿蜒而过,带来了充沛的水源,但大多是贫瘠的山地,农作物的产量极低。每到耕种时节,族人们满怀希望地播下种子,却常常因为多变的气候和贫瘠的土壤,收获寥寥。 一到冬季,呼啸的寒风如刀割般刺骨,大雪封山,整个世界仿佛被冰雪封印。族人们只能蜷缩在简陋的木屋里,靠着微薄的存粮和燃烧的篝火,艰难地熬过漫长的冬日。 猛哥帖木儿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长叹一声:“我们的部落,难道就要永远在这贫瘠的土地上,为了一口吃食而挣扎吗?” 可环顾四周,皆是强敌。东面的朝鲜王朝,西面的其他女真部落,同样对建州女真虎视眈眈。 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部落之间时常爆发冲突。昨日还能把酒言欢的邻族,今日就可能因为一片山林、一条河流而兵戎相见。“都是女真同胞,却要在这残酷的环境中互相争斗,何时才能有个安稳的日子?”猛哥帖木儿无奈地摇头。 北面是广袤无垠的冻土荒原,寒风凛冽,生存环境极其恶劣,根本无法作为部落发展的方向。 而南面,肥沃的土地虽充满诱惑,却也同样布满了荆棘。不仅有朝鲜的势力渗透,还有其他部落的觊觎,想要在那里立足。 “为了部落,我已经答应了朝鲜王的任命,希望族人日子可以过的好一点吧。”猛哥帖木儿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 他深知,接受朝鲜授予的“上万户”称号,虽然很恶心,但为了建州女真的未来,他已别无选择。 “这或许是眼下唯一能让部落喘息的机会了。”猛哥帖木儿抬起头,望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决然。 朝鲜虽为强敌,可若能借助其力量,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寻得一丝庇护,或许能让族人暂时摆脱饥饿与战争的威胁。 猛哥帖木儿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部落中央那片开阔之地。他站在一块稍高的巨石上,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大声喊道:“族人们,都过来,我有话要说!” 不多时,族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 猛哥帖木儿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族人们,想必你们也察觉到了,咱们部落如今的日子越来越艰难。这片土地,虽有壮丽的山川,可也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困苦。” 人群中一阵沉默。 “每一年,我们学着汉人一样耕种土地,可收获的粮食却难以填饱大家的肚子。一到冬天,寒风呼啸,大雪封山,我们只能在这简陋的木屋里,挨着饿,受着冻。”猛哥帖木儿的声音有些沙哑。 “而我们的四周,强敌环伺。东面的朝鲜王朝,西面的其他女真部落,都对我们虎视眈眈。为了一点资源,我们就得和邻族拼个你死我活,这样的日子,难道是我们想要的吗?” “不!”人群中传来几个年轻勇士的怒吼。 猛哥帖木儿微微苦笑,“可我们又能怎样?我们的力量太过弱小,在这夹缝之中,想要生存下去谈何容易。”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或许会让你们觉得难以接受的决定——我接受了朝鲜王授予的‘上万户’称号。”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首领,你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背叛我们吗?” “我们宁愿战死,也不愿向朝鲜低头!” “这是耻辱,我们建州女真怎能受此屈辱!” 各种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族人们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与失望。 猛哥帖木儿静静地听着,等大家的情绪稍稍平复后,他才缓缓说道:“我知道,这个决定让你们很愤怒,也很失望。但请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我猛哥帖木儿,从出生起就和大家一样,在这片土地上摸爬滚打,我对咱们的部落,对每一个族人,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我怎么可能背叛大家?” “那你为何要接受朝鲜的任命?”一个年长的族人质问道。 猛哥帖木儿望着他,目光诚恳而坚定,“因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朝鲜虽为强敌,但我们若能借助他们的力量,或许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寻得一丝生机。接受这个任命,他们或许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粮食、衣物,让我们的族人能吃饱穿暖;或许会给我们一些庇护,让我们不再整日担惊受怕,害怕其他部落的突然袭击。” “可这也意味着我们要成为他们的附庸,失去自由!”一个年轻的战士大声反驳道。 猛哥帖木儿微微点头,“我明白,这确实是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但自由,是需要实力来支撑的。如今我们的实力如此弱小,拿什么去扞卫自由?如果不做出这个决定,我们的部落可能会在一次次的饥荒和战争中走向灭亡。到那时,我们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 族人们陷入了沉默,他们不得不承认,猛哥帖木儿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我向大家保证,我不会让我们的部落永远成为朝鲜的附庸。我会利用这个机会,发展壮大我们的力量。等我们强大了,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尊严和自由!”猛哥帖木儿的声音激昂起来。 “族人们,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我知道这很艰难,也很痛苦,但为了我们的部落,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我恳请大家能理解我,支持我!”猛哥帖木儿抱拳,向族人们深深鞠了一躬。 许久,人群中一个老人缓缓说道:“首领,我们相信你。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愿意跟着你走。” “对,我们相信首领!” “一起度过这难关!” 族人们纷纷响应,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猛哥帖木儿目光炯炯地看着众人:“我为了我们不忘记今日之耻辱,我们每一任族长都需要打制一副铠甲,记住今日之耻。这铠甲,不用华丽,无需精巧,却要厚重坚实,如同我们此刻的决心。它将成为我们的传家宝,每一任族长都要在接过它的那一刻,铭记我们今日的困境与抉择。” 他微微停顿,眼神从每一个族人的脸上扫过,“当你们看到这副铠甲,就要想起我们是如何在这贫瘠的土地上挣扎求生,如何在强敌环伺中艰难抉择。要记住,我们接受朝鲜的任命,并非是贪图安逸,而是为了在困境中寻得一线生机。这是我们的耻辱,也是我们前进的动力。” 年轻的勇士们握紧了拳头。 “每一副铠甲,都要刻上我们部落的印记,刻上我们所经历的苦难。”猛哥帖木儿的声音愈发激昂,“让后世的子孙们知道,他们的先辈们曾经为了部落的生存,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一位年轻的战士站了出来,大声说道:“首领,我愿意。” “好!”猛哥帖木儿赞许地点点头,“从今天起,我们要更加团结,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们要利用朝鲜给予的资源和庇护,发展壮大我们的部落。学习他们的长处,壮大我们的军队,改进我们的耕种方法,让我们的族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同时,我们也要时刻警惕,不能放松对朝鲜的戒备。”猛哥帖木儿神情严肃,“他们的支持并非无条件的,我们要在接受帮助的同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他们同化,不失去我们的本性。” “我们还要与其他女真部落保持良好的关系。”猛哥帖木儿继续说道,“我们都是女真同胞,本应相互扶持。虽然目前我们为了资源而争斗,但这并非长久之计。我们要寻找机会,化解矛盾,共同对抗外敌。”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猛哥帖木儿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部落未来的辉煌,“我们要培养更多的勇士,以备以后发展” “为了我们的部落,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让我们一起努力!”猛哥帖木儿振臂高呼。 “为了部落!”“为了子孙后代!”族人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猛哥帖木儿大喊到,“在女真古老的传颂中,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我们建州女真虽如今势单力薄,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努力发展壮大,何愁不能满万,何愁不能成为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雄师!” 猛哥帖木儿大喊,“今日起,我们建州女真将恢复满姓,我叫爱新觉罗·印珍!” “钮祜禄氏.....” “完颜氏......” “那木都鲁氏.......” “舒穆禄氏......” “臣妾瓜尔佳氏,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爱新觉罗·印珍听着下方的喊叫兴奋不已,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此刻满心壮志的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感觉头顶有点不舒服。 北平城内一个养马的小兵喃喃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归自己老本行,我祖上都是煽匠,我干这个算不算违背祖宗。”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熟练地给马添着草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不甘。 此时,旁边一个同样穿着兵服的老兵听到了他的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有个安稳的活计就不错了。还想着什么老本行,能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想当年我跟着徐达大将军.......” 小兵抬起头,看着老兵,一脸无奈,“刘叔,我听了五十多遍了,别说了,我都听腻了。可是,我总觉得自己的手艺不能就这么丢了。我祖上好几代都是干这个的,到我这儿要是断了,我怎么对得起祖宗啊。” 老兵笑了笑,“你这王八羔子,想法太天真了。如今这天下,谁还在乎你是不是煽匠啊。咱们在这兵营里,好好养马,说不定哪天打起仗来,还能立个功,改变改变命运呢。” 小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啊。再说了,这养马的活儿我也不太擅长,每天累得半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兵叹了口气,“我理解你的心情,谁不想干自己喜欢的事儿呢。但现实就是这样,由不得咱们挑啊。你看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算计。咱们这些小兵,能混口饭吃很不错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正是蓝玉麾下的一员猛将,他高声喊道:“都听好了!最近局势紧张,各部都要加强戒备。你们这些养马的,务必把马养得膘肥体壮,要是出了差错,军法处置!” 小兵和老兵连忙低头应道:“是!” 等骑兵们走远,小兵又小声嘀咕起来,“这一天天的,就知道让我们养马。要是真打起仗来,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有什么用。还不如让我去干煽匠,说不定还能混出个名堂来。” 老兵瞪了他一眼,“你就别瞎想了,赶紧干活吧。要是被上头发现你偷懒,有你好受的。” 小兵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给马添草料。 “温初十,刘重三,新的马料到了,卸下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