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回九天》
序章
“沙沙一一沙”,在漆黑如墨的深夜里,寒风的驱使下,树木的枝叶发出阵阵婆娑声。
远远探去是一个古老而又**肃穆的宫殿……
《重生之凤回九天》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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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沙沙一一沙”,在漆黑如墨的深夜里,寒风的驱使下,树木的枝叶发出阵阵婆娑声。
远远探去是一个古老而又肃穆的宫殿……
《重生之凤回九天》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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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往事重现
在这个名为来虞国的地方有一位名叫江雪晴的小公主。传言:“公主拥有倾世容颜,自幼聪慧伶俐。不仅先皇视若珍宝,就连当今陛下更是对这唯一的皇妹及其宠溺。”故而有些为了权势和利益之人在公主的身边出现意图不轨。
沈梦柔来虞国大臣之女,因其庶出的身份一直不受家族重视。遭嫡母、长姐欺压多年。江雪晴自幼便相识的好友,也是她最信任的好姐妹。正因如此,江雪晴怎么也想不到,这所谓的姐妹竟会害得自己一无所有……
天旋十一年公主和亲于千临国,以换得两国和平。而与她素来交好的沈梦柔被册封为郡主与之同行。
此时此刻,来到千临国的江雪晴正入宫面见陛下,千临皇帝见了江雪晴方知晓什么叫艳绝天下被公主的倾国之貌所折服。为显诚意陛下当时便做了一个决定,“中皇子中凡是能打动,并迎娶来虞国公主者便是千临国下一任国君。”并昭告天下,消息一出众皇子皆蠢蠢欲动。个个如猛虎扑食般的盯着“猎物”生怕旁人觊觎。毕竟,对于那些不受宠的皇子来说可谓是一次难得的契机。一时间江雪晴成了“众失之的”。与此同时,千临国三皇子皇甫泽正秘密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计划,潜藏深处的危机也悄然而至……
数日后,江雪晴出宫散心,马车行至集市时不知何顾马儿疯了般横冲直撞丝毫不受控制,江雪晴重心不稳,被甩出马车外。眼看就要跌入河中,这时三皇子皇甫泽从天而降救下了江雪晴俩人四目而对、相视良久。自那时起江雪晴就认定三皇子是她要相守一生的人……
天旋十三年江雪晴如怎么嫁给三皇子,以倾国之力为其平息内乱、铲除异己,助他登上皇位,稳固江山社稷。
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时,谁成想皇甫泽居然册封沈梦柔为妃,视若珍宝。对江雪晴却不屑一顾,还放任沈梦柔对其的嘲弄、讽刺,丝亳不顾念与她的结发之情。她不明白同她姐妹情深的沈梦柔为何会变成这般,又为何会如此对待自己,她更不明白曾与她夫妻情深,许下百守之约生死不离的少年郎,又是如何变得这般绝情、冷漠。
同年二月六日,皇甫泽以通敌卖国的罪名将江雪晴打入天牢,改立沈梦柔为后。此时天牢中的江雪晴还仍抱有一丝幻想,傻傻的以为皇甫泽是受了他人的蒙敝才误会于她,直到沈梦柔身着皇后华服,出现在她面前炫耀时,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连着仅存的希望也随之破灭。来到天牢的沈梦柔在她面前俯身嘲笑道:“姐姐,是在等皇上吗?哼,可惜陛下永远都不会来了。你以为陛下不知你从未通敌卖国,都是陛下授意的。因为你不死我就无法登上皇后的宝座。并且,当年你险些落水也是我和陛下设计好的,不然你以为好端端的马为何会受惊,陛下又何顾碰巧救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江雪晴用沙哑的喉咙怒吼着,尖锐的目光射向沈梦柔。“为什么,若不是你来虞国公主的身份,若非只有娶你才能登上皇位,你以为陛下凭什么娶你,难不成是爱吗,简直可笑至极。”说着沈梦柔将手拂在江雪晴脸旁,“啪”给了江雪晴一记重重的耳光。面颊微红,唃角还时不时的渗出鲜血。来不及疼痛的江雪晴朝沈梦柔瞪去怒斥道:“沈梦柔若不是我你如今还只是个不受重视的相府庶女。是我让皇兄赐你郡主身份,将你带来千临国,竟换来你如此相待。既知如此,当初我便不该救下被嫡母欺压的你,可笑我瞎了眼居然留你在身边,如今却是养虎为患。”听到此话的沈梦柔大笑起来“哈哈哈……江雪晴你说的不错,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般,可正因这样,我才更加讨厌你。凭什么你生下来就居高临下,尊贵无比。而我却仰人鼻息,受人白眼,根本不公平。”冷静下来的沈梦柔稍正神色又言:“王女又如何,倾世容颜又如何,还不是落得这种下场。你就放心去吧,你的泽哥哥是我的,你的皇后之位亦是我的。“愣着干嘛?还不快送废后上路。”言罢,抽身离去。
冰冷阴暗的天牢里传来哭泣的声音,就连空气都弥漫着血腥味儿。沈梦柔走后一个太监端着鸩酒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将东西放下后便阴阳怪气道:“娘娘还是自行动手吧,莫让咱家难做,至少亦能死的体面些,您说是吧!”呵……江雪晴冷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拖着微颤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桌旁。仰头望向窗外面露神伤之态,沉思许久。“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这些年终归从一开始就错了。一朝踏错满盘皆输,过往种种便当是年少时认人不清,肓了心。只盼来世必将尔等小人挫骨扬灰,让其为自己所做下的事付出代价。”江雪晴在心中暗暗发誓,随后便饮下鸠酒,掉落在地的杯子已破碎,而他的身影也缓缓倒下,含恨而终……
第二章重生复仇
“小姐,小姐,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我这就叫老爷、夫人去……”江雪晴朦胧的睁开双眼,只见,一个小丫鬟叫着跑向门外。随后江雪晴猛一起身,喃喃自语道:“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难道我重生了。”江雪晴陷入了沉思中,回忆起自己喝下鸩酒后的事情,依稀记得,死后有一女子朝自己走来。轻声说着“替她好好活下去,本以为是产生了幻觉,不曾想是真的。”江雪晴仍一脸疑惑的望向四周,镜子折射出的光芒落在江雪晴身上,她看向镜子,一脸惊异的抚摸着脸。忽觉头痛欲裂,瞬间,无数画面充斥于脑中。原来,江雪晴如今所在身体的主人名叫傅璃落,是千临国大将军傅炎之女。母亲孟氏为大夫人,乃镇北候嫡长女。其势力不容小觑,更是朝中重臣,而傅璃落正是大夫人所生,家中排行第二,上面有位嫡亲的哥哥,名傅熠。由于是嫡出,故而傅炎对这俩兄妹寄予厚望。再加上有外祖父的帮衬,因此,给嫡长子取名为熠,望其熠熠生辉、光耀门楣。现任礼部尚书之职,与亲妹傅璃落关系亲厚。余下的则是姨娘所生的庶弟妹了,依次是三弟傅瑾、四妹傅幽兰、五妹傅沛筠、六妹傅清若。而其中三弟、四妹为二姨娘柳氏所出,五妹同六妹为三姨娘唐氏所出是一对双生子。因二姨娘诞下了二公子,所以在府中也是有些地位,虽出身青楼但仗着自己是二公子的生母,在府里作威作福贯了。还总找三姨娘的麻烦,背地里使绊子。无奈唐氏性子太过柔善。即使其父身居正六品太学博士,却也只得任一青楼女子欺负。可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来亦是悲哀呀!府中最后一位姨娘靳氏是胡地富商之女,听闻此人性子孤傲、深居简出,不大跟人往来。但生的妩媚动人颇受大将军宠爱。故而,下人也不敢怠慢。入府半载,尚无所出。
借着原主傅璃落的记忆理清了关系后,江雪晴决心找机会复仇。“皇甫泽、沈梦柔你二人施加给我的痛苦我定会百倍偿还。既然老天让我重活一回,我就用这新的身份将你们推向深渊。”
良久,侍女归来身后跟着一对夫妇,想来这便是傅璃落的父母了。“落儿,你可算是醒了。那日去万福寺祈福,谁知竟会遇上刺客。还将你弄成重伤,如今昏迷了三天三夜,大夫说若是再不醒,恐有性命之忧。”只见眼前的妇人面带忧伤,泪珠在眼眶打转,早已是哭成了泪人。江雪晴看了不免有些动容。又深想起来,原来傅璃落是被刺客所杀,如此自己才会借着她的身体重生。“落儿,现在身子可好些了,落儿?”傅炎呼唤着,此刻江雪晴方才回神儿,朝傅炎与孟氏轻声道:“父亲、母亲无须但忧,现下落儿已觉好多了,想着调理些日子便会痊愈。”“真的,落儿没哄娘亲?”孟氏一字一句语气沉重的问道。“当真,母亲放心,女儿不会有事的。倒是母亲应多加休息才是,这几日为了落儿的事太过劳心伤神。还是同父亲回去养养精神吧!这里有陌晚便可。”江雪晴对孟氏柔声安抚。陌晚,傅璃落的贴身侍女,自幼便在她身边伺候。是傅璃落的心腹,也是她唯一信任的人,绝对忠诚于她。
待众人都散去后,陌晚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道:“小姐昏睡了多日,眼下身子虚弱,奴婢去膳房拿些吃食,小姐用些身体才好恢复。”江雪晴并未言语,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侍女。
侍女归来,放下手中的食盒只见从中取出一盏由翠玉盅盛着的羹汤,以及各色菜点。侍女摆好桌后朝我缓缓走来,将我扶到桌边坐下。又道:“小姐快趁热吃了吧。”“真不愧是将军府嫡女,如今这时辰怕是早己过了亥时,别说还有食物了,即使有也不过是白天剩下的残羹冷炙。但眼前这桌佳肴不仅丰盛,还如此细致讲究。单是这桌佳肴少说也有上百两,可想而之平日的花销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啊!虽不比皇亲贵胄,却也极尽奢华。这般看来傅璃落在府中地位极高。毕竟镇北侯的嫡亲外孙女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江雪晴暗自寻思着,又喝了几口羹汤,随后将目光转向陌晚,试探性的问道:“陌晚,我昏迷的这几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事吗?”“嗯……小姐这么说,还真有一事。说来也奇怪,前几日二小姐常常来咱们沁宛阁,说是来看望小姐,阴阳怪气的说了好些话,自从小姐遇刺昏迷后来的便格外勤快。奴婢还纳闷儿呢,二小姐与咱们素来不对付。别是再有什么阴谋,顾而每次二小姐来都被奴婢打发了,未曾进入屋内。”“二小姐?傅幽兰,按照傅璃落的记忆她这位庶妹与她向来不睦。因其生母柳氏的教唆,凡事都和她这嫡女争夺。并且,痴心妄想她的嫡女之位。见傅璃落此番情境巴不得她去死,又怎会去探望。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对了小姐,下月便是上元节。小姐应好好调理身子,到时还得去皇宫赴宴。”。赴宴?“是啊,到时所有王孙公子、世家小姐都会到场,好生热闹。″
宫宴,如此也好本以为要等许久才会寻到机会,如今眼前倒是个良机。”陌晚,时辰不早了我有些困乏。你也忙了许久,回去休息吧!”“是”,陌晚轻声回复道。服侍我就寝后,方行礼告退……
竖日,陌晚为我梳妆更衣,前去拜见祖母与父亲、母亲。到了正厅,只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慈祥而又不失威严的坐在正中央。江雪晴心想“这应当便是傅璃落的祖母了”。又见大将军跟孟氏坐于两侧,顾,先向祖母行礼道:“孙女拜见祖母,祖母万福。”“好,快快起身地上凉,你又大病初愈,切莫冻着,仔细风寒。”“是,谢祖母体恤。”随后,向父亲、母亲行礼问安,方才落座。
“张嬷嬷,将我给大姐儿准备的物件拿过来。”“是,老奴遵命。”话音刚落,一个嬷嬷手中端着各色布匹、钗环首饰朝我迎面走来。祖母又言道:“前些日子经历了遇刺一事,弄得人心慌慌。害得大姐儿受伤不说又大病了一场,可把祖母我担心坏了。好在大姐儿吉人天相、如今平安无事,我便也放心了。这些个物件都是祖母特意为你挑选的,看看可还喜欢。”江雪晴闻声站起,恭敬的答道:“祖母赏赐之物孙女自是喜爱。倒因孙女的事惹得祖母忧心、伤神,着实是孙女的不是。”“哈哈哈……哎呦!还是我们大姐儿会说话,引的我开心。怎么能不叫人宠着护着呢!”“祖母您过誉了。”谈笑间,几位庶妹相继赶到给祖母请安。忽觉口干,江雪晴随手端起放置在身旁的杯盏抿了口茶。此刻傅幽兰开口道:“到底还是大姐姐有福气呀!被刺客弄成重伤,且又病了,连太医都说恐回天乏术,有性命之忧。可是如今,大姐姐却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哟,瞧着祖母是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给了大姐姐啊!”“哼,四妹妹这话到是说差了。我能化险为夷全凭祖母福泽深厚。再者,祖母也准备了各位妹妹们的礼物。四妹妹这是错怨了祖母,又不敬嫡姐。莫不是对祖母有何不满?若是传到外人耳中,还以为将军府多没家教呢!”傅幽兰气得面红耳赤,“你……”“幽兰,你也早已及笄怎得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听了此话的祖母眉眼处稍见怒色。目光尖锐的瞥向傅幽兰说道:“大姐儿说的不错,四姐儿你该注意自己的言行。平日里就数你爱出风头,说话不知轻重,老婆子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瞧瞧五姐儿、六姐儿你还不如两个妹妹稳重。人言可畏,你这性子也给我收敛些,如下次再犯,绝不轻饶。”因有祖母出头教育了一番傅幽兰只得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因祖母有些疲乏。故,各自跪安离开了祖母所在的永乐斋。
回沁宛阁途中经过凉亭,便停下歇息了片刻。陌晚欢喜道:“小姐方才真是威风,奴婢从未见二小姐如此哑口无言。小姐是没看到二小姐气得涨红脸的模样,好笑极了。”傻丫头,这就开心了。”“小姐不知,二小姐平日嚣张跋扈。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不放在眼里,任意打骂。府里也是怨声载道,如今可谓大快人心。只是奴婢不懂以二小姐的性子为何不辩解。难道是怕了小姐?”江雪晴扶了扶衣袖说道:“她若真怕我,敬我这嫡姐便不会是今天的样子。在祖母处时,张口闭口都是讽刺之意。从前我不同她计较,却不曾想我这四妹妹竟登鼻子上脸起来。既如此,也就怨不得我教她如何做人了。”陌晚诧异道:"这……”“你以为傅幽兰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受伤昏迷之际来看我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戏,小……小姐是说不管是之前的遇刺,还是后来的探望都只是二小姐为了除掉小姐而设的计谋。她怎么敢?”陌晚越说声音越小,生怕传入旁人耳中惹出祸端。且一脸惊恐的模样。江雪晴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不错,你以为傅幽兰去沁宛阁是为了什么若说关心未免过于牵强。毕竟人人都知晓我与她素来不睦,如何就转了性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当日在万福寺遇到的刺客是她派去的。她又有何不敢,你别忘了若我出事嫡女之位必将是她的,你觉得还会有人在意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而事后又到沁宛阁无非是想确认她苦心筹划的一切是否成功。不过,她倒是心急了些,愚蠢到,在事发之后。还频频出入沁宛阁,她大概觉得万无一失,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可惜,我未能如了她的愿。
说完江雪晴便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子。此玉镯虽从外观上与旁的别无二致,但若将其放在日头底下镯子内的纹路便清晰可见,缤纷夺目。是江雪晴的皇兄从极寒之地所寻得的一块奇石制作而成。触之细腻、光滑。即使是在冰冷的环境中仍然能够保持温热,且带有淡淡的异香,实乃难得一见的珍宝。最重要的是,镯子内侧刻有一个雪字。江雪晴的皇兄也就是如今的来虞国皇帝江墨卿亲手所刻,作为送给江雪晴十岁那年的生辰贺礼。江雪晴十分喜爱,多年来,一直佩戴在身上。
陌晚听了方才的话似被惊到般呆呆的愣在原地。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也太可怕了……二小姐居然敢害小姐,着实可恶。”陌晚越说越气,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狰狞。
江雪晴看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倒不是因为陌晚的表情好笑,而是被她忠心的样子给惊讶到了。“看来是个忠仆否则也不会听到旁人算计、欺负她家小姐时做出这般反应。傅璃落却是比我幸运的多,不像我遇人不淑。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回过神的江雪晴从祖母赏赐的物件中拿起一支海棠样式的发钗言道:“陌晚”。“在”!“喏,给你了。”戴在了陌晚的头上。小丫头开心又不可思议的问:“真的吗,给我了?”对,你随便戴着玩吧。”“谢谢小姐。”
“我累了,回沁宛阁吧!”“是”。回屋后江雪晴交代陌晚道:“将祖母赏赐的衣裳先收入库房,暂且用不上。“然后……”话说到此处,江雪晴顿了一顿。陌晚叫道:“小姐,这些首饰该放在何处?”“挑几件平时适用的放入妆匣,余下的都收入库房。记录清楚,方便日后查找。”陌晚记下江雪晴吩咐的事,正要退出屋外时采微进来回禀四小姐来了。“来的倒挺快。″碧儿,你跟采薇先去前厅让四妹妹先侯着,再上些茶点。”“是,小姐。″(采微、碧儿是昨曰刚近府的侍女。本该有管事分配差事,但孟氏想着傅璃落屋里只有陌晚一个贴身侍女。故,让身边的冯嬷嬷带着四、五个侍女让她挑选,余下的分配给别的姐妹房中伺候。她二人虽说粗笨了点儿,却老实、勤快。便留了下来,身契也在江雪晴手中。)
待二人出去后江雪晴对陌晚说道:“东西整理完来前厅找我。”陌晚见傅璃落已有成算便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后就退了出去。
不多时,江雪晴收拾完毕前往正厅见傅幽兰。瞧江雪晴来了傅幽兰放下手中的杯盏。恭敬的道了句:“大姐姐安好”又起身行礼。江雪晴亦客气道:“四妹妹怎么来了,快坐。”傅幽兰笑脸相迎的对江雪晴说道:“妹妹不请自来,没有打搅大姐姐吧!”“怎会,正好我还未用膳,四妹妹既来了就陪一起尝尝这糕点,也不知我这的茶四妹妹是否喝的惯?”“大姐姐这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不管是古玩字画,还是钗环、摆件,父亲、母亲还有祖母那次不是先紧着大姐姐挑选。不像妹妹生来就是庶女,人微言轻在府中又无地位。”说到这儿,江雪晴撇了傅幽兰一眼。随后,品起香茗来,且看她欲如何。
见江雪晴未言,傅幽兰又道:“在祖母处时妹妹说话欠考虑,口不择言。若有冒犯大姐姐的地方还望大姐姐愿谅妹妹的无心之过。”江雪晴上下打量了一番傅幽兰“呵,人微言轻又无地位,要真如她所说又怎会身着金线绣制的衣裳。并且,上面嵌着的珠宝价值不菲,单凭这些就足够平民百姓一年的花销了。真当这些人都是傻子不成。”稍作调整江雪晴说道:“四妹妹这是说哪的话,什么叫父亲、母亲跟祖母将好东西都给了我。难道父亲不宠你,还是母亲薄待了你,亦或是祖母对你不好。四妹妹这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平日里的零花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所以,四妹妹日后说话行事还是应当深思熟虑,小心祸从口出呀!”傅幽兰瞬间语塞,半晌才言道:“是幽兰失言了,大姐姐的教诲幽兰记下了。啊,秋凝将东西拿上来……"“是,小姐。″傅幽兰吩咐侍女似是取什么的样子。接着傅幽兰说道:“这副耳坠妹妹瞧着成色不错,很衫大姐姐的肤色,就当是妹妹给大姐姐赔罪。妹妹知道大姐姐见过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这小物件定是不放眼里,但也是妹妹的一番诚意,请大姐姐收下此物莫要嫌弃。”
听了这话江雪晴只觉眼前这位傅府庶出的四小姐颇有手腕儿。照她这意思若我不收外人反倒会觉得是傅璃落这嫡女无容人之量,为难她一个可怜又无助的庶女……看来,平日里撒泼哭闹的手段也定是没少用吧!不然打骂下人,欺辱妹妹。又行事乖戾、跋扈竟还没被大将军斥责想来是一哭二闹的把戏用的如火纯青啊!不过也是有一个出身青楼的娘这些可不就信手拈来。”
江雪晴似笑非笑的说道:“看四妹妹说的什么赔罪不赔罪的,真是羞涩我了,快休要再提。四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礼一一想来四妹妹挑选了许久,我若不收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如此,便却之不恭了。”“陌晚,收下。”言罢陌晚应了声“是”又从傅幽兰的侍女手中接过了那副耳坠。
傅幽兰借机说道:“眼看上元节快到了,入宫赴宴应是头等大事。幽兰心中紧张万分,生怕那日出了差错弄了将军府的脸面。在屋中寻了多日,未找出一件合适的,钗环……”说着傅幽兰渐渐将目光转向江雪晴,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大姐姐可准备好了那日进宫要穿戴的饰物?”
陌便见江雪晴不予理会,吃着盘中的糕点。故,开口敷衍道:“二小姐来得可巧,前脚奴婢才同小姐挑选布匹制衣裳来着,不想二小姐就来了。”“是吗,若妹妹记得没错祖母似乎赏赐了一对嵌有红宝石的金簪子给大姐姐。”傅幽兰下意识的捋了一下头发。这一动作江雪晴看在眼里,邪魅一笑言道:“四妹妹记性真好,不光记性好这眼力更是不错。祖母赏赐下来的物件都是下人收入库房登记造册整理出详细的物品单子,再由我核对过之后方知晓都有些什么。这对金钗在永乐斋连同其他物件出现了不过片刻时间。四妹妹也瞧见了,当真心思细腻,无人能及啊!”
傅幽兰略显尴尬之态,连忙拿起团扇将面容遮挡了一二……言道:“大姐姐说笑了,妹妹不过是无意间看到罢了。”说着傅幽兰慢慢将团扇移开。又言道:“况且,这红宝石光彩夺目幽兰即便再眼拙也断不会忽视啊!”江雪晴回之一笑,淡淡说道:“哦?竟是如此。说来有桩事我该谢过四妹妹才是。听陌晚说我昏迷这些时日四妹妹常常来我的沁宛阁。难为你还有这份心思,还能惦记我这长姐。”傅幽兰神色慌乱,不敢和江雪晴对视。支支吾吾道:“大,大姐姐受伤昏迷,久未见醒。幽兰甚是担忧,所……所以才多来了几次询问状况,盼大姐姐早日痊愈。此刻傅幽兰心中极为心虚害怕。“那我更应好好谢谢四妹妹,才不辜负妹妹待我之心。”傅幽兰见江雪晴面上并无异样,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用帕子擦着额角的汗珠。双手却是微颤的状态……
“对了,四妹妹不说我还未发觉妹妹今日的衣裳倒是和那对金钗很相称。四妹妹系送了我耳坠,我也不好吝啬。可,毕竟是祖母所赐之物。这……江雪晴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想看看傅幽兰的反应。意料之中,傅幽兰担心到手的鸽子飞了,狡黠的望着江雪晴,语气尖酸刻薄道:“大姐姐不想给直说便是,何苦扯出这谎来?什么好东西值得姐姐如此。还把祖母搬了出来,大姐姐是何意呀?”傅幽兰的话中句句都透着讽刺之意,还时不时翻着白眼。“四妹妹怎么还生上气了?我不过是想着东西毕竟是祖母前头刚赏我的,若即刻就转送他人,未免会落人口实。也罢……
江雪晴示意陌晚将东西拿来给傅幽兰言道:“四妹妹即喜欢便拿去,权当借花献佛了。这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切不可为了些许小事,伤了我们姐妹间的情分。你是对吗?”傅幽兰虽心有不甘,但看在簪子的份上暂且忍下。说道:“大姐姐所言极是。时辰也不早了,大姐姐好生休息,幽兰告退。
傅幽兰走后陌晚说道:“小姐,您瞧二小姐的样,对你无半分尊敬。您怎么还把老夫人送的簪子给她了?”江雪晴喝了口茶淡定自若道:“小丫头哪儿来这么大气性,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这喜形于色的情绪,还是改改的好。否则再天真下去,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陌晚懵懂道:“小姐别生气。我……我明白了。可那对金簪上有刻有龙凤呈祥的图样……”陌晚迟顿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欣喜的说道:“奴婢知道了。小姐是想让二小姐当众出丑,那样大殿之内众目睽睽之下皇上必会严惩,还会惹人非议到那时老爷定不会再护着她们母女了。只是不会牵连到小姐吗?毕竟……”陌晚欲言又止。
江雪晴气定神闲“放心,不管怎么说,是她自己找我讨要的。那对簪子可有在库房登记造册了?”江雪晴朝陌晚使了个眼色,陌晚立即说道:“小姐放心,出入库房的东西都已记录清楚。”紧接着,陌晚又言:“小姐如今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的小姐果断、坚毅奴婢看着傅幽兰对小姐开心。
江雪晴心中一阵苦涩……说道:“傻丫头,人总要学会成长。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也看到了即使我不去找惹事端,还是有人想要害我。从前不予理会,是觉得并没有什么如今看来,是我太过放纵了。还真以为我是病猫不成?即不肯安分,那就休怪我扼杀于萌芽中。”陌晚心想“当下人的不容易,主子们更是不容易”。江雪晴牵起陌晚的手柔声说道:“今后你家小姐会护着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负。”陌晚欣喜道:“小姐侍奴婢这样好,奴婢也定会保护好小姐。”
江雪晴呆坐在椅子上眼睛注视着地面,手指时不时的敲击桌子,似是想什么的样子。随后看向屋外,对陌晚吩咐道:“陌晚,你去查一下靳氏入将军府的过往以及入之后的事。有何喜好?越详细越好。”陌晚不解“是,小姐为何?查起靳姨娘来。”江雪晴说道:“此人对我们有用,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况且,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小姐如何确信她一应会为我们所用?”眼下她正得父亲宠爱,又是富商之女。柳氏又是个不容忍的,靳氏同她结盟,无异与虎谋皮自寻死路。再者,唐氏自身都难保又岂能护得了她。所以,母亲与我则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她现在又无子嗣,日后保不齐还会有新人入府。红颜未老恩先断自古都是如此,与其那时在这京城中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倒不如当下就找好退路。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明白。不过,既然是商人就要看我们开出的条价能不能打动她了。”“原来如此,奴婢明白了,小姐真是棋高一招。”
江雪晴以糕点好吃为由将陌晚支了出去,望着陌晚离开的背影江雪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从何时起那个曾经天真烂漫,懵懂无知的小公主变得冷漠,心思也深的可怕。或许是皇甫泽跟沈梦柔对江雪晴的打击太大,导致她如从前判若两人。心心念念的唯有复仇。“既已重活我定不会任人宰割,这一世害我、负我者,吾必杀之……”
另一边,怡兰阁内只闻“啪”的一声杯盏摔碎在地。傅幽兰怒骂道:“好你个傅璃落,竟摆出嫡女的派头压我。哼,上次没能让你死成,算你命大,嫡女之位迟早会是我的。傅幽兰抚摸着那对钗环,左手紧攥。怒目圆睁,恶狠狠的说道:“咱们走着瞧。”
第三章竹林巧遇
上元节当日江雪晴正在梳妆……侍女采微不知端着什么走了进来说道:“小姐,大公子差人送了支琉璃簪给小姐以作上元节礼。”听闻是傅熠命人送来的江雪晴出声询问道:“是大哥哥……”侍女回道:“是呀,小姐。听送来的人说大公子忙着处理公务,一时抽不开身。故,先让其此物送来,还说晚些时候大公子会亲自向小姐赔罪呢!”“赔罪?”侍女碧儿说道“大公子对小姐可真好,着实令人羡慕。奴婢都想有这样一位兄长呢!”陌晚接过采微手中盛放琉璃簪的盒子打趣道:“大公子对咱们小姐的宠爱那真是没话说的,放眼京城恐再找不出第二人来。况且,大公子二十有余便已是礼部尚书,天纵奇才,谁不礼敬三分。小姐您看这簪子上的蝴蝶好生灵动,大公子真是有心。”
江雪晴朝侍女望了眼,放下梳篦嘴角上扬说道:“你们这群小丫头,调侃起我来。看来平日把你们都纵坏了,当心罚你们。”话说完侍女皆应了声“是”。随后陌晚上前说道:“奴婢给小姐把簪子带上吧!”
戴好簪子,梳理完毕陌晚言道:“小姐人美心善才舍不得责罚我们呢!”听了这话江雪晴不知是喜是悲“哼,什么美貌、家世到头来还不是成了旁人眼中的棋子,被利用却不自知。善良?呵,这世上善良根本一文不值。说来真是不公恶人坏事做尽,即使罄竹难书但仍能猖狂横行。而良善之人不是因贪官中饱私囊,被逼的走投无路,就是因常年灾荒赈灾粮迟迟不得发放,导致全家惨死,曝尸荒野。然,这便是人心。可悲、可叹呐!”
江雪晴对着镜子抚摸如今的这张脸,说道:“行啦,都下去吧。!这里有陌晚在就好……
此时怡兰阁正如江雪晴所料傅幽兰戴了那对刻有龙凤呈式样的红宝石金簪。得意道:“傅璃落到底还是个蠢货,这簪子如此绚丽夺目,也就只配得上我。侍女秋凝奉承道:“小姐天生丽质,一会儿入宫赴宴定能将那些王孙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傅幽兰开心道:“这还用你说。哼,傅璃落我定要你好看。哈哈哈……”
抵达皇宫见距离宴会时辰尚早。故,江雪晴决定四处走走。记得江雪晴初入千临皇宫时的场景,亦如今日般春意盎然、富丽堂皇。当时的江雪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朝自己逼近。果然,越美的东西越危险。千百年来,多少人为了这权势趋之若骛,不惜斗得你死我活、血染山河。殊不知,这人心的贪欲远胜于刀剑,更杀人于无形。即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能如何早已物是人非,而留下的唯有触景生情罢了。
看着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江雪晴感慨良多。微风拂动,一片残叶落在江雪晴脚边。似乎是在告诉她过往种种如镜花水月,转瞬即逝。与其感伤过去,倒不如向前看,将属于自己的东西亲手夺回来……
“大姐姐”闻声江雪晴停住脚步迟疑了片刻。陌晚俯身在江雪晴耳边底语道:“小姐,是三小姐和四小姐。”说完陌晚朝她二人行了一礼。江雪晴温和道:“原来是五妹妹跟六妹妹啊!五妹妹今日的妆容倒是精致,六妹妹也越发的娇俏可人。傅沛筠开口道:“大姐姐过誉了。什么精致不精致的,要我说还是大姐姐这白玉簪好。清雅又不失高贵将大姐姐的气质都衬托了出来。”江雪晴回道:“五妹妹真会说话。”傅沛筠接着问道:“啊,对了。不知大姐姐身子可好些了?”江雪晴一听便知她二人此来的用意。故,轻笑道:“五妹妹有心了,我一切都好。”三人边说边走着,傅清若言道:“大姐姐无事便好。前些日子大姐姐病着,我与五姐姐本该去看望一番才是,但想着大姐姐病中虚弱,应当静养。故,未敢叨扰,大姐姐勿怪!”
此刻,江雪晴只觉傅璃落的几个庶出妹妹可谓是各个伶牙俐齿,巧言善变啊!江雪晴将二人打量了一番,眉梢上扬似笑非笑道:“六妹妹这话倒见外了。你我本是姐妹既是姐妹又何来怪罪之说呢!”江雪晴撇了她二人一眼语气凝重道:“妹妹们的心意我这做长姐的又岂会不明白。不过些许小事罢了,五妹妹、六妹妹亦无须放在心上。”
途经御花园傅沛筠同傅清若两眼相对各自向对方使了个眼色。傅清若开口道:“现下正是迎春盛开的季节听闻宫中引进了好些稀有品种的花木。不如,大姐姐与我们一同瞧瞧可好?”
江雪晴抬起手臂用衣袖将口鼻掩住轻咳了两声,故作病态。说道:“我身子才好,花朵香气太过浓郁怕是闻不得,还是妹妹们去吧!我到前面的竹林走走,权当散心了。”
傅沛筠见状立即说道:“如此我们便先行一步,稍后再与大姐姐汇合,前往大殿可好?”不经意间,傅沛筠牵起江雪晴的手。笑语盈盈的望着她,岂料却被江雪晴下意识的甩开。道了声“甚好”一时间,气氛变得又些尴尬。傅沛筠变色僵硬,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看得出眼神中的失落之意……但,仍用关切的语气对江雪晴说道:“今日风大,大姐姐应多注意才是,若是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妹妹告退……”
与傅沛筠、傅清若分别后陌晚问道:“小姐怎得对三小姐和四小姐很冷淡?她们是府里极为和善的,对下人也很好。小姐为何不与之交好呢?”江雪晴撩了一下头发说道:“你呀!还是太单纯了,凡事都应透过现象看本质。和善,不见得如吧!”陌晚又问道:“小姐这只何意?”“怎么说呢,傅沛筠俩姐妹就好比善于伪装的猎户,傅幽兰则比作需要猎杀的猛兽。而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能否独立自主的思考。别看傅幽兰行事做派,乖张跋扈却是个没脑子,易受人撺掇的性子,尚且不足为惧。那俩姐妹就截然不同啦!偌大的将军府她们既无权势又无地位。偏偏唐氏在父亲那还不得宠,虽是良妾也不过是区区六品官员的庶女,任凭唐氏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处施展。再者,不用猜也知道她们母女三人这些年也是不易。既要应付柳氏母女的打压,又要想法子在这如狼似虎的将军府里生存。若再学不会卖乖、隐忍怕是早就活不到现在了。如此相较,你觉得那个更具有杀伤力?”
江雪晴的话让陌晚一时语塞……江雪晴又言:“况且傅沛筠、缚清若俩人各怀心思。找我搭话,也不过是为了试探。与其跟不了解的人结盟,倒不如置身事外。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岂不好!”
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一阵清风吹过,花瓣四散凋零。为御花园添了别样的景致,有种踏雪寻梅的意境。可惜无人欣赏……
不远处传来阵阵谈话声:“五姐姐可觉得大姐姐变了许多,但一时又说不出是何不对劲儿。”“与其说变了,倒不如说是换了一个人。”“五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妹妹越发摸不着头绪了。”原来是傅沛筠、傅清若俩姐妹在议论“傅璃落”发生的变化。傅沛筠说道:“你想想大姐姐何时怼过四姐姐,怕是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未曾有。何故一夜之间竟转了性子?”傅清若似是看穿了傅沛筠的心思会心一笑说道:“不是都说大姐姐吉人天相,又有神佛庇佑。或许……”
傅沛筠走到一簇花前停了下来用肤若凝脂的手轻触花瓣不屑道:“那些个唬人的话怎的六妹妹也信?”随后,弯腰半蹲闻了闻花香。因,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雨空气中夹杂着的泥土气息显得格外泥泞。傅沛筠道:“这花六妹妹觉得如何?”傅清若瞧了一眼花朵儿回答道:“含苞待放,香气四溢确实不错。”“这花朵是否娇艳?香味儿是否浓郁。在于花朵本身愿不愿意吸引世人前来欣赏。不然,任凭旁人如何想法子它自己不愿开亦是无用。譬如昙花虽花开一瞬,但刹那芳华足以惊艳于世。你猜是百花齐放引人夺目。还是一枝独秀更能众星捧月呢?”傅清若醍醐灌顶说道:“五姐姐是说……从前倒是小瞧了大姐姐,还以为是个柔弱经不起事的。谁成想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色。”傅沛筠淡定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我不知道大姐姐之前是装痴卖傻,还是另有别的目的。”“那今后我们又该如何?”傅清若急切询问道。“以不变应万变,顺势而为。毕竟,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二人相觑了一番……
行至竹林的江雪晴引诵起“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小姐为何读起这首诗来?”江雪晴不禁惆怅起来,说道:“倒是有点向往这种生活,宁可放弃食肉之欲,也不愿舍竹子。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又有多少人为了满足口欲而肆意杀戮。”陌晚摇头说道:“奴婢不明白。”江雪晴笑了笑说道:“凡事不一定要明白,有的时候糊涂远远要比醒着好。”江雪晴刚要转身却被地面凸起的石头绊了一跤。即将摔到地上,“小姐”陌晚正忙着接住江雪晴却还是失手未能接住。突然一个身穿墨黑色衣衫腰挂环佩,风神俊朗的男子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一把抱住江雪晴……
江雪晴见此人腰间的玉佩断定此人是千临国的凉王皇甫泽的皇叔皇甫凉长年戍守边关,最近几年才调回京城,说是皇叔但皇甫凉只比皇甫泽大五岁……(在江雪晴嫁往千临国前江墨卿便整理好了千临国皇室成员的身份名册,为得就是能让江雪晴可以在复杂、阴险的千临后宫应对自如,或许江墨卿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细心呵护的皇妹竟会成为权势之争的刀下亡魂。好在,苍天垂怜,使江雪晴得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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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晴将皇甫凉推开,往后退了几步行礼说道:“多谢凉王相助。”皇甫凉颇为费解询问道:“哦?姑娘怎知是本王,难道不该认为我是什么纨绔子弟吗?”江雪晴付之一笑言道:“王爷说笑了,京城之中何人不知王爷风采,王爷右手拇指和食指间以及手心处多有明显的伤痕跟厚厚的老茧。除了长年戍守边关,骁勇善战的凉王。怕是满京城再我不出第二人了吧!”皇甫凉听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右手。随后,说到:“姑娘心思缜密,洞察力过人。连细微之处都能留意得到,实非一般常人能比。确为女中诸葛,令人叹服。”“王爷谬赞,臣女不过是时常见父亲与兄长练功,所以知晓一二。担不起女中诸葛之名,不过班门弄斧罢了。让王爷见笑了……”皇甫凉开口道:“姑娘何必过谦。姑娘眉眼间皆透露着坚定,不似寻常深闺女子般娇弱。方才听姑娘读诵起苏轼的《於潜僧绿筠轩》听着话里有话,不像是在说竹与肉更像是在此基处上揭示如今百姓的生活。”听到此处江雪晴心里一惊,掩饰道:“不过是对诗文的理解和感悟罢了,并无王爷所说之意。”皇甫凉说道:“既然姑娘不愿说,本王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尚不知晓姑娘姓名,不知可否相告?”江雪晴恬静的回复道:“臣女傅璃落。”“傅璃落,原来是傅将军的嫡女难怪有如此见解。倒是与传言不同。”江雪晴很是好奇的语气问道:“哦!不知传言中的臣女又是如何的?”皇甫凉严肃说道:“弱不禁风、娇柔造作……”江雪晴淡淡说道:“看来都不是什么好词。”“看来傅大小姐并不在意他人的言论”皇甫凉问道。江雪晴坦然自若:“嘴长在旁人身上,又不是我能管得了的。再者,王爷不也说了吗是传言既是传言又怎可尽信呢!”“到是本狭隘了。”江雪晴看了下四周对皇甫凉说道:“臣女还要寻找家妹,先走一步改日在好好答谢王爷……”
江雪晴离开后,留在原地的皇甫凉喃喃自语道:“傅璃落,真是有趣。”一会儿后皇甫凉的贴身侍卫来报。“王爷……”皇甫凉回神问道:“如何,可有眉目了?”侍卫回道:“属下无能,仍一无所或,只是听说来虞国长公主薨逝那天恰逢这位傅小姐被刺客所伤,昏迷了三日后便性情大变。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皇甫凉眉头紧锁,陷入惆怅……“调查一下傅璃落,派人跟着她若有发现立即告知本王。”“属下领命”
随后侍卫便消失在竹林中。“雪儿,你究竟在何处……”
晚宴将至,江雪晴正朝大殿走去却被叫住“落儿”江雪晴转过身来还未细想那人又道:“看来为兄给你选的簪子确实很适合。”陌晚向那人行礼道:“原来是大公子呀!”傅熠,傅璃落的兄长。温文尔雅,翩翩君子。江雪晴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大哥哥还好意思说,落儿病了这些时日也不见大哥哥来看过一次,莫不是将我这妹妹忘了?”傅熠以为“傅璃落”生气了所以,柔声轻哄道:“怎会,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记我这可爱又调皮的妹妹啊!”说着傅熠捏了捏江雪晴的鼻子。又道:“落儿今天真好看,几日不见越发明艳动人,国色天香。”江雪晴调侃道:“大哥哥何时也爱说这些个恭维人的话,可见只是在敷衍我。”江雪晴见傳熠有些急了掩面笑道:“哈哈哈……好啦,我不过是同大哥哥开个玩笑罢了。落儿知道大哥哥忙于公务抽不开身。毕竟,国事要紧况且我也没事,大哥哥也无须但心。大哥哥不是送了这簪子吗,权当是给我赔罪了。”江雪晴指了指头上的琉璃簪子。傅熠连忙说:“这怎么行,这簪子本就是送你的上元节礼。为兄定要寻一件稀世珍宝给落儿,不知落儿可能愿谅兄长?”陌晚偷笑着说道:“大;公子对小姐这般用心思、极为宠爱,奴婢看着都有些心动。”傅熠望了眼陌晚又看向江雪晴微笑道:“我的妹妹,就是用来宠的。”听到这江雪晴有点儿不知所措,因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不是傅璃落。等到他们知晓傅璃落已死的事实时该是何能伤心难过,傅璃落你放心我会连同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的……
湖面波光波浮动,静影沉璧,月上枝头。太初池旁“小姐,这----这是条人命啊!我们不会被杀头吧?”侍女神色慌张。“你怕什么,她不过是个宫女。我父亲可是朝中三品官员,能把我如何?”“可,这是在宫里。万一……”(此人名叫秦倩兮,家父为从三品御史,自幼目中无人,好高骛远。手中的人命也不少,性情浮躁、傲慢无礼。)秦倩兮似乎看到了什么奸诈的笑道“有了”,低声对身旁的侍女交代道:“----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就告诉皇上她是你杀的。”侍女吓的身体微微颤抖“是~奴婢明白。”
第四章风波不断
江雪晴等众赴宴宾客前往大殿。“大姐姐”傅清若将江雪晴叫住。傅沛筠说道:“原来,大哥哥跟大姐姐在一处。”傅熠客套道:“五妹妹、六妹妹近来可好?”她二人异口同声道:“一切都好。”傅清若又朝江雪晴说:“大姐姐没能去赏花真是可惜。花朵儿开得格外艳丽,现在这时节姚黄牡丹竟也开了花。远远看去,如同花海一般甚是夺目。”江雪晴冷冷说道:“是吗,看来是我无缘,不能一睹美景啦!”
来到大殿众人皆跪迎陛下,江雪晴见到皇甫泽心中却是愤愤不平双手紧攥,强忍恨意朝皇甫泽和沈梦柔跪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泽说道:“今日众爱卿就当做是寻常家宴不必拘于礼数。”
沈梦柔说道:“陛下,臣妾听闻各家贵女皆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让众人一展所长。为宴会助兴,也好让大家看个新鲜。”皇甫泽赞同道:“皇后所言极是,那便依皇后所言就请诸位卿家的千金一展才能。才华出众者,朕必有重赏。”满坐宾客皆应到“是”。
此刻,大殿之内歌舞升平。傅幽兰又找不痛快,江雪晴刚饮完一杯酒就看见傅幽兰指使侍女将傅清若桌上的一盘糕点拿到了自己跟前。假意说道:“这糕点又些粘牙,想来六妹妹也不会喜欢,还是让姐姐我替妹妹代为食用吧!”傅清若怯懦道:“四姐姐随意便好。”傅幽兰瞅了傅清若一眼“切”。江雪晴示意陌晚将自己桌上的糕点拿给傅清若。傅清若不知是感动还是何故眼角微微泛着泪光,调整好情绪后说道:“大姐姐,这是?”江雪晴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口道:“我不喜吃甜食,六妹妹替我尝尝味道如何!”话说完傅清若望着江雪晴出神未曾言语。陌晚疑惑在江雪晴耳边低声说道:“小姐既知四小姐是何为人,也并不打算与之交好,又为何要……”江雪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别瞧她整日一副柔弱的模样,殊不知,柔弱有柔弱的好处,傅幽兰总刁难、欺负她,迟早会被其反噬,兔子急了尚且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所以,做人还是行善积德的好,那样下场也不会太凄凉。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我又何乐而不为呢!”陌晚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小姐深谋远虑。”
宴会上,正热闹非常。太后杉杉来迟坐定说道:“哀家备了份礼,众贵女皆才华横溢。不如比试一番,若众卿家都觉得好,那这礼便归她了。哀家也来凑个热闹。”因不知太后的赏赐是什么,大殿宾客纷纷议论。宾客甲:“太后赏赐的东西应该不是寻常之物。也不知是何。”宾客乙:“听说南夜国进贡的夜明珠奇特无比。到了夜里便会如萤火虫般照亮整个屋内。而夜明珠内部则是呈现莲花状,通体白玉无瑕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所致成。看太后带来的礼盒大小与之相差无几,也不知是也不是……”
傅幽兰故意抬高了声音说道:“大姐姐的舞技誉满京城,不如大姐姐前去比式看看能否夺得头彩。”傅幽兰的话一出在场宾客皆朝江雪晴看去。江雪晴怼道:“四妹妹说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四妹妹何以见得我就技高一招呢?”皇甫泽也兴致颇高的说道:“哦,不知朕可有这个荣幸一睹傅小姐的舞姿啊!”江雪晴看推不掉起身说道:“臣女贪杯多饮了几杯,这舞怕是跳不得了。不如臣女拂琴一曲,为诸位助兴。臣女四妹妹的舞姿跳得比臣女还好。这舞还是留给臣妹跳吧。”
“好,傅将军你这女儿真是秀外慧中啊!”“傅炎回道:“陛下谬赞~”。宫人正要去取琴被皇甫凉叫住“且慢!陛上臣前些日子寻得一张名琴。据说,是伯牙所弹之琴名曰:号钟。不如,臣取来由傅大小姐弹奏也不辜负这绝世名琴。”皇甫泽欣喜道:“人尽皆知皇叔爱好收藏古琴,朕讨要多次。皇叔可是连面也不让朕看上一眼,如今竟舍得拿出来,此琴名号钟----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看来,皇叔是找到知音啦!”
江雪晴一曲《广陵散》奏起,大殿之上众人皆闻声而动。一袭淡紫色长裙庄重典雅,两支白玉簪斜戴于发鬓左侧。琉璃簪衬托出江雪晴的气质,高贵而清丽脱俗。如同隐居于世外的高人,其水流觞、语音绕梁。宾客纷纷赞许、议论……宾客甲:“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广陵散》弹奏得如此出神入画的境界。”宾客乙:“是呀!傅家大小姐这琴技真是登峰造极。”宾客丙:“这琴在傅小姐手里可谓相得益彰……”即使江雪晴闭上了双眼,但仍能感受到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恨意。金戈铁马、铁骨铮铮,江雪晴正弹到一半她的镯子便露了出来。怡巧被皇甫凉看到,脸色瞬间变得波澜起伏,喃喃自语“雪儿?”曲终弦断。
江雪晴起身行礼随后走到皇甫凉面前说道:“臣女不慎将琴损坏,还请王爷恕罪。”皇甫凉言道:“傅大小姐竟能将此琴弹至破镜,想必与之有缘。待琴俢好本王命人送到傅府给傅大小姐。“江雪晴一脸不屑道:“谢过王爷好意,但这琴臣女却不能要。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臣女又怎好夺王爷之爱琴呢!”皇甫泽又道:“皇叔既有相赠之意,傅小姐收下便是。”“既然皇上都开口了,臣女收下便是。”
皇甫泽说道:“朕有些好奇,不知傅小姐为何弹奏《广陵散》杀伐决断之气息颇为强烈。”江雪晴久久望着皇甫泽眼神中透露着杀气。说道:“千临国如今在陛下以国泰民安,民姓安居乐业。但,做为千临子民臣女虽为女子却也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沈梦柔说道:“看不出来傅小姐还是一位奇女子呢。”“皇后说的是,来人赏赐傅家大小姐玉如意一对,琉璃盏一对。”江雪晴从容的行礼说道:“谢陛下赏赐。”皇甫泽道:“傅将军教女有方,若我千临国都能如傅将军这般忠君爱国那我千临便人才济济即使他国兵临城下也定能牢而不破啊!”大殿众人皆复议道:“陛下圣明,千临定会永世昌盛。”傅炎说道:“陛下谬赞,老臣愧不敢受。皆因陛下贤明,才能使万民臣服。”皇甫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傅将军为千临国征战四方,劳苦功高。又培养出这样一对优秀的儿女真是羡煞旁人,朕心甚慰。”“老臣惶恐,这是臣份内之事。”不一会儿太后开口道:“哀家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了,这礼哀家就赐给傅家大小姐吧!说来我跟你祖母还是闺中密友,你也算哀家半个孙女,看到你哀家就喜欢的紧。你祖母近来可好?”听太后这样说江雪晴用乖巧的语气说道:“劳太后挂记祖母一切都好,祖母也很是惦念太后入宫前还嘱咐臣女跟太后问安。”“哎呦!我这老姐姐都多少年没见了,还真有点儿想了。”太后这么一说,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皇甫泽说道:“傅二小姐要献舞,母后也欣赏一番。”“好,就依陛下。”说完皇甫泽看向沈梦柔眼神充满了缠绵。皇甫泽夺下沈梦柔的酒杯宠溺的说道:“酒性太烈,你身子又弱。容易寒气入肺伤身,虽是果酒,却也不宜多饮。而沈梦柔则是洋溢着幸福的点了点头。江雪晴都看在眼里,举杯消愁。她强忍心中的怒气和恨意。陌晚忽然说道:“陛下跟皇后还真是鹣鲽情深。”“鹣鲽情深?”江雪晴问道。陌晚回答道:“是呀,小姐。”江雪晴语气沉重说道:“我记得先皇后是来虞国公主江雪晴何故换了一个人?”“小姐有所不知,听闻如今的皇后是已故先皇后举荐给陛下的。说来也怪,好好的不知为何先皇后就离奇病逝。因为,如今的皇后也是来虞国人又受封郡主又有先皇后的举荐,再加上陛下和她早就互生情愫。也为了来虞国和千临国两国的邦交所以朝野上下也无人反对。”听到这儿,江雪晴脸色瞬间阴暗下来。“呵,皇甫泽你跟沈梦柔俩还真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个薄情寡性,自私、虚伪。一个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哈哈哈……就连死还始终不忘利用我一把让你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当真狼子野心,令人发指。”
傅幽兰正要献舞就被太后怒火中烧的给打断了“放肆。”众人皆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而左右张望,大殿之上嘈杂一片。皇甫泽开口道:“母后何做这般生气?”“陛下可还记得哀家曾提起的镶嵌着红宝石的九转龙凤双簪?”皇甫泽想了片刻说道:“朕依稀记得,那是父皇生前赐给母后的做工极为精致巧、妙独一无二。因嵌有红宝石所以很好便认,母后很是喜欢。朕幼时常常见母后戴。后来,好像是被母后送人了吧!莫非?”皇甫泽看向傅幽兰说道:“不会是,傅二小姐头上戴的,当真胆大。”太后怒斥道:“一个庶女,穿着打扮比嫡女孩有派头。这样张扬,如此藐视哀家,藐视皇家。真是好大的谱呀!这就是将军府的家教吗?真是让哀家开了一眼啊!还是嫡女端庄持重,嫡子在朝中也有所作为。还是将军夫人会教养子女啊!也难怪,毕竟是镇北侯的嫡长女家风就是严谨。”皇甫泽一旁安抚道:“母后息怒!切莫为此气坏了身子。”傅炎请罪道:“太后息怒,是老臣教女无方,求陛下太后恕罪。傅幽兰自知犯了大罪,慌张的连忙跪在地下请罪。”众人皆低声议论宾客甲:“妾生的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嫡女一出场便惊艳四座。她可好不但不能为家族争光,却还惹祸添乱。”宾客乙:“这庶女平日里就说一堆嫡女的坏话。到处诋毁傅大小姐的名声。如今看来却是她见不得嫡姐比自己优秀罢了。”宾客丙:“听说这傅二小姐的生母柳氏出身青楼,能教出什么大家闺秀,就会使些下作手段抢嫡女威风……”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寂静的仿若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太后开口说道:“罢了,若非知晓我那老姐姐是什么人。哀家,断不能轻饶。”随后转头对皇甫泽说道:“这事儿,便交给陛下处置了。”“是”接着,皇甫泽厉声说道:“传朕旨意大将军傅炎教女无方,殿前失仪。着罚俸一年。其女傅幽兰禁足三月。”
傅炎、傅幽兰叩头先后秦倩兮站了出来颐指气使道:“其禀陛下,臣女要告发傅将军之女傅璃落谋杀宫女并弃尸于太初池内。”此话一出引来在坐宾客,众说风云。皇甫泽疑惑的问道:“秦三小姐此话当真?”秦倩兮气场十足的问复道:“臣女,句句属实。”江雪晴心想“这傅璃落究竟是多么软弱可欺呀!这种没根据的事儿。从容赖在他身上。”淡定从容的说道:“既然,秦三小姐说我谋杀,不知可有证据?天色阴暗臣女只瞧见傅大小姐将匕首刺入那名宫女的腹部随后将人推了下去。我的侍女也看到了。”侍女慌张的回答道:“是~奴婢确实也看见了。”江雪晴笑了笑说道:“那就是没有了。我想请问秦三小姐何以见得宫女受伤之处就在腹部。而非是胸口?”江雪晴质问道。秦倩兮说道:“自然是本小姐看到的,方才不也说了。”江雪晴说道秦三小姐说的是夜色阴暗看到我用匕首刺入宫女的腹部。既然夜色阴暗又怎会看得这般仔细,又怎会看到是宫女而不是侍卫呢!按理说,不该是黑影一片吗?”“我……”不能秦倩兮开口江雪晴强势追问道:“若是未曾看见又为何将细节说的如此详细。还是说那名宫女是秦三小姐杀害而故意栽赃陷害与我,这可是欺君之罪。”皇甫泽也说道:“秦三小姐可有何要解释的啊!”宾客甲:“没想到秦家三小姐居然是这种人。”宾客乙:“胆子也太大了吧!当着陛下的面秦三小姐还敢贼喊捉贼。”宾客丙:“秦三小姐也太嚣张跋扈。可怜,傅大小姐了真是替她委屈。”
此时的秦倩兮面露心虚之,态语无伦次道:“臣----臣女真的看到了,陛下明察。”皇甫泽说道:“那秦三小姐是何时辰看到傅大小姐的,那时四周可有旁人?”秦倩兮紧张的说道:“回,回陛下是申时臣女看到她和傅尚书一并走了出来。”傅熠站了起来从容不迫说道:“简直荒谬。秦三小姐见我跟舍妹在一起就说她是杀人凶手。那本官难道是帮凶不成,你怎可如此信口开河。”镇北侯说道:“求陛下明察,也给老臣一个交代。我的外孙女是何人品老臣再清楚不过了。如今秦御史之女这样攀污老臣的外孙女,该让多少奋战沙场的将士心寒啊!”傅炎也出声道:“陛下明鉴……”皇甫泽说道:“秦御史,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这,老臣~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误会?那本王的证词可否作数呀?”说着皇甫凉站了起来说道:“宴会开始前臣在竹林碰巧遇见傅大小姐在散心,故与之交谈了几句。而那时,早已是申时。依秦三小姐竹言怕不是傅大小姐有分身之术一面跟本王交谈,一面又跑去杀人?”话说完侍女见事情败露,会牵连到自己,跪下认罪说道:“陛下饶命,是小姐跟宫女发生口角,失手将人打死。事后怕责罚所以在看到傅小姐时才生出一计,嫁祸给她。皇上饶命啊!奴婢也是被逼的。”秦倩兮恼羞成怒道你这贱婢竟敢背叛我。”“如今真相大白秦御史你还有什么话可话。”“老臣知罪,但凭陛下处置。”秦倩兮见事无转机瘫坐在地上,双目失神。此时傅炎说道:“此事已使小女名声受损。请陛下秉公处置,否则,怕是无法堵住悠悠众口。毕竟人言可畏,到时众口铄金,那老臣的女儿又该如何自处?还请陛下给老臣能一下说法。”皇甫泽再三掂量、拿捏后说道:“传旨将秦倩兮杖责三十,小惩大诫。罚秦御史赔将军府十万银两以示惩戒。”“老臣,领旨谢恩。”
陌晚气冲冲的说道:“太便宜她了这种人死不足惜。”江雪晴问道:“怎么说?”“这秦倩兮不只一次为难小姐。之前还害的小姐在冰冷的湖水里浸泡了一个时辰之久,不然小姐也不会身子这样孱弱。如今又污蔑小姐杀人,实在可恨。”江雪晴听完后心中思索秦倩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还真是名不符实啊!既是恶人,自然要用恶人磨了。吩咐陌晚道:“……切记找江湖上的死士去做。”陌晚拂耳听完江雪晴交代下的事后道了声“是”。
第五章兴师问罪
回到傅府后,傅炎雷霆震怒当即给了傅幽兰一巴掌。傅幽兰倒在地上捂着脸哭泣着,傅炎怒骂道:“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宴会之上谁准你大放厥词,不知好歹的东西。平日里你嚣张跋扈,私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以为我不知道。我睁一只眼闭只眼不去理会,你们反而蹬鼻子上脸了,闯出这么大的祸。我若在不好好管教你还不反了天。”柳氏跪在一旁说道:“老爷息怒,这也不能怨四姐儿,谁知道这簪子是太后赐的。再说如今不也没事吗!”“没事?好一个没事若不是落儿在御前得脸,要不是太后未曾怪罪你已为现在能安然无恙只怕全家早就给她陪葬了。”傅幽兰哭泣着说道:“父~父亲,是傅璃落那个贱人是她害我。这簪子也是她给我的。”江雪晴还在一旁看戏,傅炎就问道:“落儿,幽兰所说的可是真的,幽兰是你妹妹,即便再不好。你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置整个家族不顾呀!”“这是亲生的吗?只听一面之词就如此断定。还将军,能打败敌人吗?”江雪晴正欲开口,孟氐呵斥道:“老爷这是说的那门子的话。四姐儿平日是何做派,老爷心中怕是比谁都清楚。柳氏教养不善,老爷既知晓又不加以教导、约束还一味纵容。如今又听信她母女二人的一面之词。还反咬我落儿一口,真是大开眼界。”江雪晴起身说道:“四妹妹怎可如此冤枉我,分明是四妹妹说祖母赏我的红宝石金簪好看,硬是要我送给你。我怕伤了姐妹间的和气迫于无奈只要将簪子给了四妹妹,不曾想世上竟然还有四妹妹这样贼喊捉贼之人。出入库房的东西均有明细为证,父亲一看便知。”看完后傅炎说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江雪晴顺势跪在地上,装作哭腔。可怜兮兮的说道:“父亲明鉴,那日从祖母处离开后女儿便回了沁宛阁。不久,四妹妹就来了说是自己言行无状,特地向我赔罪。接着,四妹妹便提起了祖母赏赐我的物件。还说我若不给便是瞧不起她这个庶妹……”“是呀,老爷请看。”说着陌晚将江雪晴的衣袖掀开露出胳膊只见有一大片青而发紫的淤青。傅炎跟孟氏震惊的问道:“这是怎么弄的?”陌晚又言道:“老爷、夫人有所不知。因四小姐说喜欢那对簪子,大小姐念着与四小姐的姐妹情谊,不怕落得个不敬长辈的名声。把老夫人刚赏的物件给了四小姐,可谁曾想四小姐不仅不领情,还口出恶言中伤大小姐。临走前,还将大小姐的手臂弄成这样。奴婢看着都替大小姐感到心疼和不值。本想请太医来给小姐看看,可小姐却怕老爷知道了这事会责罚四小姐就没让去请太医。如今倒好伤势越来越恶化,再加上小姐前些日子还病了。今日又在大殿上拂琴,这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奴婢着实担心。不曾想四小姐狗咬吕洞宾白费了小姐的一番心思。”听完后,傅炎连忙将跪在地上的江雪晴掺扶了起来。用愧疚的语气说道:“是为父错怪你了,来人传太医。”傅幽兰气急败坏的说道:“贱人,你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孟氏一巴掌扇了过去说道:“柳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张口闭口就是贱人,半分教养都没有。还想杀了我的落儿,做梦。”傅幽兰的话正好被赶来的老夫人听见,严肃道:“四姐儿小小年纪就如此忤逆、狂悖这将军府也不必住了。挪去城郊的静心庵,好好静思己过。”
“老~老夫人……”
已是深夜,树梢被风刮得吱吱作响。江雪晴说道:“陌晚快将四妹妹给我的赔罪礼拿过来。”
“是”。
陌晚回来后江雪晴又道:“这便是四妹妹给我的耳坠还请父亲、母亲跟祖母过目。”傅炎拿起正欲查看时忽然觉得,手臂如同被蛊虫叮咬般难受耳坠掉落在地,傅炎也脸色发青众人皆惊慌失措。这时太医来了给傅炎扎针用药方才渐渐好转。老夫人焦急的问道:“太医如何了,怎会突然晕倒?”太医深思了一会儿捋了捋胡子说道:“老夫人放心,将军已无大碍。不知将军晕倒前可曾接触过什么东西?”
“这……”
孟氏想到那只耳坠连忙让侍女将掉在地上的耳坠拾了起来,交由太医查检。
太医看后脸色大变说道:“这~此物上面怎会有蚀骨散。”“蚀骨散?”众人皆奇怪不已。太医说道:“没错,此物被人长期浸泡在蚀骨散中若跟皮肤接触就会导致全身如蛊虫叮咬般疼痛难忍。最终,身溃烂而亡。所幸将军所碰触的不是很多。否则怕是有性命之忧。”傅炎听后虽内心波澜起伏,面上仍淡定道:“啊,有劳太医大晚上的还跑这一躺。还烦请太医为小女看一看伤势。”江雪晴装做关心的问道:“父亲可感觉有不舒服的地方,方才吓坏落儿了。”傅炎说道:“落儿有心,为父已经没事了。”
太医看过江雪晴的伤势后说道:“将军无需担心,大小姐的伤虽重但只要按时擦下官配的药膏。多注意不要被重物压到,再将养个十天半个月便可痊愈。”“如此,便有劳太医了。”傅炎说道。
“下官告辞……”
太医走后,傅炎用冰冷的眼神朝傅幽兰看去。江雪晴声泪俱下的说道:“这耳坠是四妹妹给我的,若非今日父亲替我挡了。恐怕,落儿难逃一劫。呜呜呜~四妹妹究竟与我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求父亲为女儿做主。”老夫人也说道:“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现在就敢谋害嫡姐,以后还不欺师灭族。将军还是自己拿主意吧。只是切莫忘了一句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也累了先回房了,这件事儿大姐儿受了委屈务必还她一个公道才好。傅炎说道:“更深露重让母亲跟着受累了……”
傅炎赫然而怒道:“你这个畜生,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傅幽兰扯着傅炎的衣裳说道:“父亲不是我,真不是我做的是傅璃落是她害我。您要相信我呀!”傅炎一脚踹开傅幽兰,柳氏也哭诉着:“老爷都是我不好,您就看在三哥儿的份上饶了她这不懂事的妹妹吧!”还真是高明这柳氏三言两语的就让傅炎心软了。江雪晴立即装晕,又扯了扯陌晚的衣裙示意让她配合自己。果然,陌晚虚张声势的叫喊道:“不好了,大小姐晕倒了。”孟氏看了看说道:“受了这样的委屈,她自是有苦说不出。”随后转头看向傅炎说道:“老爷若再不严惩,我娘在也不是吃素的。到时,谁脸上都不好看。”说完孟氏便差人把江雪晴扶回了沁宛阁。稍后,自己也前去了沁宛阁……
孟氏来到沁宛阁,见江雪晴已醒柔声细语的问道:“身子可好些了。”江雪晴说道:“方才有些急火攻心,现在已觉好多了。”孟氏言道:“那便好,柳氏母女这些年作威作福,母亲即使不甘心,可你父亲宠她母亲也无可奈何。好在靳氏入府她也不至于太嚣张。可她们竟然打起你的主意来。落儿,放心母亲绝不会轻饶了她们。江雪晴诧异的问道:“母亲,知道……”孟氏说道:“她们自以为心思缜密,无人可知。可惜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孟氏看向江雪晴又言:“有些事你无须知晓。只要明白对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切莫心慈手软足以。”江雪晴说道:“母亲可曾想过与府中的姨娘们结盟?将军府或许还会有新人入府若是与之交好母亲已经无需如此操劳。女儿你能放心一二。”孟氏说道:“这~柳氏自是不可能的,唐氏虽好但是个闷葫芦。所以如今只有靳氏,可……”江雪晴知道孟氏的顾虑故而说道:“母亲放心女儿会前去探探靳氏的底。”孟氏欣慰道:“我的落儿长大了,知道为母亲着想了。”江雪晴笑道:“母亲若好,落儿才能安心。”毕竟,江雪晴也需要靳氏的帮助。而她的复仇计划中,也的的确确少不了银两的支持。孟氏问道:“对了,你何时学会弹琴了?你向来,喜欢诗词歌赋。对弹琴一向不感兴趣啊!怎的大殿上你竟拂了一曲《广陵散》?”面对孟氏的疑问江雪晴扯谎道:“啊,前些日子不是遇刺受伤了吗,昏迷之际见到一位仙人朝我走来。交给我一本琴谱并交我如何弹奏,今日大殿之上机缘巧合所以弹奏出来。”孟氏信以为真“说来也多亏神灵庇佑。否则,母亲怕是要与你天人永隔啦!”江雪晴一脸心酸“母亲无须但忧,女儿不会再如从前般任谁人都能欺负,今后有女儿在,母亲也可稍稍宽心。”孟氏看着眼前的江雪晴觉得不是她那个女儿,因为前后差别太大,性格太过迥异。“落儿,你当真无事?”江雪晴明白孟氏为何会这样问毕竟不是傅璃落所以也不可能跟她一般无二,除了这张脸外。“经历了这些事情,也该学会成长了。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是,这世上的良善之人又有多少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亦不可无。母亲应当比我更清楚吧!”江雪晴目光深邃的望着孟氏。而孟氏也无奈的点了点头查看了江雪晴的伤势“陌晚记得叮嘱小姐按时擦药。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累了一天好好养养精神。”
待孟氏离开沁宛阁江雪晴问道:“陌晚是否觉得我变得狠毒、且不择手段?”陌晚摇了摇头“小姐虽然跟从前相比确实变了许多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姐也只是为了自保,况且那些人也并不值同情,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陌晚的一席话让江雪晴听着感触良多。“让你查的事如何了?”“回禀小姐,奴婢在调查靳姨娘时发现她本是南夜国人因家中世代行商后跟随父、兄走南闯北。近几年才入千临国卖一些布匹、古玩、茶叶、字画之类的物品。被老爷看上后纳入将军府,小姐别看靳姨娘只是个妾室由于是富商的独女,所以她陪入府中的嫁妆也不是笔小数目。不算珠宝、玉器光银两就足足有一千八百万俩所以说如今除了皇宫怕是也只有咱们将军府最有钱了。”江雪晴听后颇为震惊“哎,还是有钱好啊!起码有底气,能自己支配,做事也方便许多。”“哦,对了小姐。靳姨娘精通音律又对饮茶之道颇有研究。”江雪晴想了想说道:“靳氏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嗯~听闻靳姨娘喜欢埙。服侍的人说靳姨娘偶尔会对着此物神伤,应该是想家了吧!因为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江雪晴若有所思“明日随我出府一趟。”陌晚一愣神“啊?小姐是要采买什么东西。”
“明日你便知晓了。”
第二日,清晨傅幽兰便乘马车离开京城去了城郊的静心庵思过,而柳氏也因此事被幽禁于怡兰阁。傅炎为了平息孟氏的怒气以及安抚“傅璃落”的情绪送了不少珍宝,并将秦御史赔尝的十万两银子中的三万两交给了江雪晴……
第六章推心置腹
集市繁华热闹,新鲜的水果。姑娘看看首饰吧!
“小姐,咱们要买什么啊!”
“买一些用得上的东西。”
“啊?用得上……”
“你随我来就是了。”
走到挽音居江雪晴停止了脚步“小姐是要买器乐吗?”江雪晴莞尔一笑“进去瞧瞧。”
江雪晴刚近屋内掌柜便笑脸相迎的走了出来“姑娘可有什么相中的乐器?您看我们挽音居可是应有尽有啊!而且物美价廉,确对的童叟无欺。”
“不知可有埙”江雪晴冷淡的说了句。
“有,有。姑娘随我来……”
掌柜将江雪晴引到靠窗的拐角处“姑娘请看这些都是上等的埙制器乐所用的材质各不相同,有玉、象牙、陶土……”
江雪晴拿起一个玉制的埙仔细看着“确实不错,掌柜给开个价吧!”
“姑娘如此爽快,我也不敢欺瞒。姑娘给我半两好啦!”江雪晴示意陌晚给钱。
“还劳烦掌柜在上面刻写:思归未可得,书此谢情人。稍后送往将军府东侧门,会有人去取。”
“姑娘放心……”
出了挽音居江雪晴又去御颜斋购买了一些香料跟颜料。
“小姐,小姐糖葫芦”陌晚欣喜的说道。陌晚看了眼糖葫芦又看向陌晚,伸手捏了捏软萌的小脸蛋儿“买吧!你这小馋猫。”陌晚做了个鬼睑“嘿嘿”。
出来半晌江雪晴觉得有些饿了正打算寻一处酒楼吃饭。
“陌晚,这附近可有好一点的酒楼?”
“奴婢听说鸿丰酒楼的饭菜可好吃啦!点心做的更是一绝,而且离这也不远。”
“好,就去那吃。”
正当江雪晴前往酒楼时,好巧不巧的被皇甫凉碰见了……
“今日在这遇见傅大小姐,还真是缘分。”
江雪晴尴尬一笑“王爷风采卓然,能跟王爷遇到是臣女之幸。说来还未曾郑重谢过王爷相助之情。”
皇甫凉眉毛上挑“哦,那不知傅大小姐要如何谢我呢?”皇甫凉凑到江雪晴耳边调戏道。
江雪晴面红心跳“该死的皇甫凉,竟敢调戏本公主……”
“不若傅大小姐陪本王喝杯茶,下局棋可好?”
江雪晴无可奈何“即然王爷诚心相邀臣女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皇甫凉带着江雪晴来到听雨楼后门,只见一个四、五十岁头发花白的一位老朽出来开门。看到皇甫凉后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随后将其引入屋内……
皇甫凉交代其备了茶水“这位是李管事,傅大小姐以后若有需要本王帮助的地方找李管事告知本王即可。”“那就多谢王爷美意了。”江雪晴看向陌晚“劳烦李管事上些糕点吃食,出来许久我跟侍女都有些饿了。”管事和蔼可亲的笑了笑“姑娘稍后,老奴这便去拿。”
待人走后江雪晴调侃道:“民以食为天想来王爷不会介意吧!”
皇甫凉咳了声“嗯,怎会。倒是本王思虑不周了。”皇甫凉指了指椅子示意江雪晴坐下“请……”
“我与王爷也算是第二次见面,日后叫我璃落便好。傅大小姐听着怪别扭的。”趁江雪晴不注意皇甫绕到她身后低声言语道:“无人时本王可否唤你落儿?”江雪晴觉得奇怪他跟皇甫泽不过数面之缘。何故缠着自己不放……
“王爷喜欢就好。”
李管事回来后拿了一碟子山楂糕和一碟子桂花糕给江雪晴。江雪晴看后将桂花糕拿给了陌晚,吃起山楂糕来。陌晚很是纳闷“小姐,您平时不是最喜欢吃桂花糕了吗?怎得今日还碰也不碰了。”“你若不吃拿来好了。”陌晚紧张道:“别呀!是奴婢多嘴了。”
江雪晴看向窗外发现屋内有朿狐尾百合。(江雪晴自幼便对花粉过敏,凡是沾染或是闻到花粉的气味就会全身起红疹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后来江雪晴的父皇下令除御花园外宫中所有人不许种植花草,更不许在寝殿内摆放鲜花。)“王爷可否将这狐尾百合撤走。”“哦,不知有何不妥?”皇甫凉问道。“只是不喜这百合的气味罢了。”皇甫凉使了个眼色让李管事拿了出去“如此,可以安心下棋了吧!”江雪晴点了点头。门外的李管事此刻“太好了,王爷终于铁树开花了,真让人心慰……”
皇甫凉虽面上并无任何波澜,可心里早已是喜出望外。“真的是你雪儿,终于又见到你了……”
二人正下着棋,“没想到常年戍守边关的凉王竟在京城开了一家茶楼为自己探听各方情报。”说话的功夫江雪晴又落了一子。皇甫凉邪魅一笑“落儿这话从何说起?”
江雪晴喝了口茶“这是碧螺春上等的名贵茶叶。一般都是达官贵人、皇室中人跟富贵商人才喝得起。而且这茶楼是京城最有名的,出入的也都是些非富即贵之人。若旁人开酒楼是为了敛财,那战功赫赫的凉王莫非只是为了赚银子。恐怕连稚童都不会相信吧!”
听雨楼外车水马龙,人烟嘈杂。楼内唇枪舌剑好不热闹。皇甫凉错愕了一刹“若本王说只为赚银子又当如何。”
江雪晴坦然自若又落了一子“听闻当今陛下登基后将皇子不是处死就是调离京城。可唯独对殿下这位只比自己大了五岁的皇叔敬之、用之。想必,凉王也是费了许多功夫才会让当今陛下这样一位多疑、自私且虚伪、凉薄的人对王爷委以重任。其实,说白了只是王爷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罢了。在内陛下需要王爷这位皇叔巩固在朝中的势力及地位,在外可安邦定国平息战乱。何乐而不为呢?若是我,不用猜也知道下一步陛下就会将王爷除掉。”
江雪晴语言犀利句句戳进皇甫凉的内心。“落儿野心竟如此之大。”皇甫凉盯着江雪晴的眼晴。
江雪晴一笑置之“王爷不也是吗?否则,也就不会来找臣女了。正如这盘棋一样,落子无悔。王爷输了……”听完江雪晴的话皇甫凉低头看了眼棋局“是本王大意了。听落儿一席话当真是胜读十年书啊!”
“王爷志不在此棋局,臣女也不过是侥幸赢了。”
“落儿可否与我共谋这天下,与本王合作。”江雪晴不以为然“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要皇甫泽跟沈梦柔的命。”江雪晴的眼中充满了杀气。皇甫凉不解:“落儿怎得对他二人?”“既是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王爷又何苦深究呢!”江雪晴此时此刻所散发出的气息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好,本王答应。届时,他二人虽落儿处制。”
“如此,就先谢过王爷了。”
江雪晴看时辰也不早了,正欲起身离去。“臣女告辞。”留在原地的皇甫凉虽不知江雪晴为何会变成这样但他却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眼前这个人就是来虞国的公主江雪晴。他也可以肯定皇甫泽跟沈梦柔绝对跟此事脱不了干系。随后,暗卫来报“王爷……事情就是这样。”皇甫凉听后雷霆震怒,砰的一声将桌子掀了,棋子哗的全部掉落在地。“给本王彻查到底盯紧皇甫泽跟沈梦柔。”
“是,属下领命。”
“雪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那些欠你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皇甫凉呢喃着。
“小姐,您和凉王都聊了些什么呀!”陌晚问道。“不过是下了盘棋。顺便,谢过凉王在宴会上出言帮助。”
“这样啊!”
“哎呀!快回府吧,本小姐都饿了。”
“陌晚也早就饿了,略……”
第七章投其所好
清晨一缕阳光照近屋内洋溢着温暖的气息。江雪晴正在用早膳“陌晚,东西送来了吗?”陌晚迟疑了会儿“小姐说的是昨日在挽音居买的器乐吧!因昨天跟凉王在一起回府的时侯已近黄昏奴婢服侍小姐睡下后碧儿便将东西交给奴婢了。”“嗯,你且取来,跟我去趟易水阁拜会一下靳姨娘。”
“是,小姐。”
易水阁外一个侍女出来回江雪晴的话“大小姐来的不巧靳姨娘近日身子有些许不适。”
“无妨,我也是上街采买物品时看到一物件想着姨娘兴许会喜欢。既然靳姨娘身子不适可否请姑姑代为转交?”(眼前的侍女名叫阿絮是跟随靳氏陪嫁入府的。)
“大小姐客气,交由奴婢便是……”
片刻后,“小姐咱们怎么还不回去?”江雪晴微微一笑“她会见我的,若我此刻就走了她怕不是要失望了。”
果不其然“大小姐留步,靳姨娘请您进去喝盏茶水。”
陌晚有些匪夷所思“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江雪晴一进门迎面袭来一阵清新且舒适的气味儿。只见靳氏正在做茶“让大小姐见笑了,快坐。”
“靳姨娘不必客气。早就听闻靳姨娘喜静,我这冒然前来还望姨娘勿怪才是。”江雪晴与之客套了一番。
画风一转,靳氏语重心长“大小姐送的这个礼物我甚是喜欢,大小姐此来的用意我也知晓几分。”江雪的心思已被靳氏看穿“不愧是商贾之女心思异于常人,明白时局看的也通透。”
“思归未可得,书此谢情人。自我入府以来每每思念父、兄家人却不得见又无可以交心聊天的人只有睹物思人以寄之。若妾身以后去找你不会嫌妾身烦吧?”
“当然不会啦!姨娘既有意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正好还能跟姨娘请教一下茶艺之道。”
靳氏眉开眼笑:“瞧我光顾着说话竟忘了茶。”只见靳氏将杯子温筅接着温好盏后取少许茶粉放入杯中再借助手边的工具近行调膏----“看靳姨娘点茶的手法如此娴熟,平日应该很喜欢弄这些吧!”
靳氏回之一笑“大小姐也知道妾身未入府前常跟父、兄行走各地经商这点茶的手艺也是那时侯学会的。如今在这将军府闲来无事也就只能做做茶,看看古集打发时光了。看大小姐似是也有所了解?”靳氏拿起水壶将杯内环冲,又近行了拂茶的工序。接着拿起水壶将四周环冲,击茶倒入少量清水借助工具咬盏后一盏茶方做成。”
“略有涉猎,不及靳姨娘就是了。”
“大小姐尝尝看……”
“茶香浓郁,云脚经久不散确实不错。人生其实就如这盏茶一般,初品时只觉苦涩可回味之余口留淡香而这茶的好坏便源于做茶的人如何选择。错一步不可,少一步更不能。毕竟,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无法预料。稍有偏差,很可能便万劫不复,到时就万事休矣了。”说完江雪晴以震慑四方的气势看着靳氏。
而此时“小丫头不简单啊,竟有如此胆识。”
“看来大小姐感悟良多……”
稍坐了片刻江雪晴借口离去。侍女阿絮一旁询问“姑娘觉得这大小姐如何?”
“她可绝非一般,不过她说得没错。在这将军府里若想独善其身首先要依附于比自己强大的一方。唯有如此才能活得长久,做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否则指不定哪天就引火上身了。怡兰阁那位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侍女点了点头“是呀!老爷就怕姑娘嫁过来后受了委屈和苦处又不能帮姑娘出气,这下好了有大小姐跟大夫人的助力,老爷也能安心了。”
“但愿吧……”
“小姐怎么知道靳姨娘一定会见您?”
“教你一招,想要跟不熟悉的人迅速混熟。首先就是投其所好,当其认为你和自己都有着同样喜好想跟你交好时,以经成功了一半。接着在对其褒奖夸赞,同时再聊些八卦事显得有亲和力。最终成果就是通过了。”
“还是小姐有法子。那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
“自然是准备祝寿贺礼啦!”
“是了,过几日就到老夫人的寿辰了。小姐咱们还是快回屋吧,这手臂上的伤还没好,需得多擦几天药。为了对付二小姐害得小姐把自己弄成这样,奴婢觉得有些不值。”
“傻丫头,万事都是相对应的。若不受点皮肉之苦又怎能达到目的。有所求就必得有所牺牲,不然稍有偏差我便会落得傅幽兰的下场。所以,没有什么值不值----记住这件事不许再提否则传入旁人耳中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陌晚,等下你去将靳氏的事告知一下母亲,莫让她老人家但心……”
“是。”
第八章筹备寿宴
永乐斋内,“再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了,必得好好操持一番才是。”老夫人喜上眉稍:“大夫人有心啦!又要让你受累了。”
“母亲言重了,都是些应尽的本分。”
江雪晴起身走到老夫人身旁“是呀,祖母。今年有我帮母亲一起操持宴会定不让母亲累着,又让祖母开心。祖母说好不好吗?”
“好,好。你这个小鬼精灵。”
傅沛筠俩姐妹则是两眼相望一言不发……
出了永乐斋孟氏拉住江雪晴“靳氏当真愿意同我们结盟吗,我只怕是养虎为患,反受其害。”
江雪晴一脸笃定“母亲大可安心,她一人在这异国又无亲眷在侧,即使日后有个什么万一也是孤立无援。而母亲就不同了您背后有整个镇北侯府做后盾,相比之下,即便她是猛虎又能翻起多大波浪呢!”
孟氏点了点头“听你这样说,我心里也算安稳了些。”
晌午过后,“小姐先前让奴婢寻的紫檀木已经交由精品阁的上好木匠。并且,按照小姐绘制的图样赶制出来了。上午小姐跟陌晚姐姐向老夫人请安的时侯小厮就取了回来,小姐看看可还满意。”采微说道。
“效率倒是挺高,成品也很精细。”
陌晚出言询问:“小姐是要作副画给老夫人做寿礼吗?”
“没错,不过自然不能是寻常画作。买回来的香料以及夜明珠可研磨成粉一起对入颜料里了?”
陌晚走到柜子跟前将东西取了出来递给了江雪晴“已经都按小姐吩咐弄好了。”
江雪晴走到幽暗的地方瞧了一眼颜料,喜笑颜开“就是这个效果。”
“奴婢还纳闷儿呢,为何小姐要把好好的夜明珠给毁了原来是做这用处。这若是放在屋里,芳香四溢明晃晃的都不用点灯了。”
“远不止如此,这里头的香料都具有安神的功效。沁人心脾、凝神静气且香气淡雅最适合上了年纪的人用了。”
“小姐真是厉害……”
转眼,寿宴当日达官贵人,世家的公子、小姐都前来贺寿。
将军府后花园“今日祖母大寿我们也玩儿些个游戏开心一下如何!”傅清若说道。“傅四小姐的提意不错,不知玩儿些什么好呢?”(苏云儿只是从五品官员家的女儿,虽是嫡出但她家官位太底,一直受傅清若俩姐妹照拂。)
“不如咱们来拆字作诗吧!”(张涟漪从二品内阁学士的嫡次女。为人友好、大方,各世家小姐都愿与之交好。)说着江雪晴便唤侍女取了纸笔前来。各自在纸上写一个字,放在一起抓到什么字就要作一首有那个字的诗。若作不出就会罚酒一杯……
待众人写好后,“但愿别抓到什么难的字,我酒量不好有些紧张。”
“应该不会太难,只是游戏不必太当真。”
“光这样也没什么意思,我觉得还是加些彩头助助兴如何?”
“好呀,就这么办。”
大家纷纷取下身上的玉佩、钗环以作彩头。江雪晴则是摘下头上的步摇放在桌上。一旁的傅沛筠俩姐妹只是将腰间佩戴的饰物取下放于桌上。
“既然有了彩头,那我就开始了。我抽到一个雪字,嗯……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这个好。下面该,傅三小姐了。”
傅沛筠随手抽了一个草字“草合人踪断,尘浓鸟迹深。”
“这回到傅大小姐了。”
“我们都知道傅大小姐不擅诗词就算作不出也定然不会笑话的。哈哈哈……”
江雪晴轻蔑的朝那人瞅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冷傲之气吓得此人连忙退避三舍。“不知都说傅家大小姐软弱可欺吗,怎得气势竟如此可怕。”
“谁知道,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江雪晴抽了一个辞字拂了拂衣袖“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众人皆目瞪口呆。
“傅大小姐文采斐然不如再做几首可好。”
“我还得监督一下寿宴流程。各位玩得开心便是,我先走一步。哦,对了那步摇我就不要了。毕竟,被某些人的话一说突然觉得污浊不适合了。毕竟,狗嘴里终究是吐不出象牙的。就留给她长长记性吧!”说罢江雪晴便前往正厅……
“小姐方才真是霸气,那些个狗眼看人底的家伙一向如些这下好了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般有趣极啦!”
“王爷看了这么久的戏是否也该出来了。”
“疑,小姐这哪有人啊?”
只见皇甫凉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朝江雪晴逼近“落儿竟如此敏锐。不知接下来的寿礼是否也能跟方才那样精彩亦或是让本王失望?”江雪晴一脸不屑“那么就请王爷拭目以待吧!”说着便将皇甫凉推开带着陌晚离开了。
身后的皇甫凉停在原地“脾气还是如从前一样丝毫未变……”
众宾客齐聚一堂,为老夫人贺寿。
“时辰到了,开席吧!感谢诸位赏脸参加老身的寿宴。”
“老夫人客气了,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母亲福寿齐天,天伦永享。”
江雪晴亦端起酒杯“祝祖母松柏长青,福寿康宁。”
傅炎难掩喜悦“儿子还有一事要告诉母亲。”
老夫人开口询问:“何事?”
“芷颜(靳氏的名讳)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老夫人听后喜笑颜开“倒真是个好消息,怎么才告诉我啊!”
“儿子也是刚知晓想趁着寿宴给母亲一个惊喜!”
“孕中多辛苦,回头让人送些补气血的吃食过去,再多派俩个人小心的伺候着。”
孟氏应道:“是,母亲放心,定会安排妥帖。”
“嗯~”
众人皆起身祝贺“老夫人福泽深厚,真是双喜临门啊!”“老夫人好福气,看来我等又要再备份礼为其庆贺……”
“各位大人严重了,老身能再添个孙子、孙女就已是最好的礼物啦!”
傅沛筠、傅清若底下议论“从前府中就只有大哥哥和三哥哥俩位男丁,若是靳姨娘这胎生个儿子便会彻底取代三哥哥的地位。”“五姐姐说的是,柳姨娘怕是现在正自顾不暇。又有什么精力去管别的事,从前不把我们放眼里如今倒好不是幽禁,就是远离京城。如今不也成了旁人的笑柄……”
江雪晴走到正中央“祖母,落儿备了份礼物您看看可还喜欢。”
俩个小厮将东西抬了上来……
江雪晴故弄玄虚“祖母,落儿这礼物在幽暗处才能显现出奥妙,可否将烛光都灭了。”
老夫人点头示意,待烛火都息灭后,江雪晴将红布扯下来。一副金碧辉煌的画作呈现在众人眼中。四周皆亮如白昼,画自身散发着清雅幽香的气味儿。“傅大小姐竟能将如此寻常的画作绘得这么有灵性,莫不是仙人下凡。”“这画似活了一般,惊为天人。”众人皆惊叹不已……
“大姐儿,快说说你这雪中寻梅图是如何做到的。”
“回祖母孙女只是将夜明珠以及各种安神的香料研磨成粉后混入颜料中,这样作画的时候画纸的每个角落都会沾染上。且薰衣草、茉莉花、佩兰等香料有助于睡眠和安神的功效其味道不甚浓郁,放置于室内闲暇时可欣赏一二,等到夜晚时分便会照亮屋内缤纷夺目。孙女不才,知道祖母喜爱梅花,故而只能在这个细微末节的小事上略尽心意。”
“好孩子难为你费心了,瞧你这几日定然是忙坏了吧!”
“能为祖母尽些心力落儿再累也值得。”江雪晴撒娇道。
傅炎捋了捋胡子“大姐儿确实心思奇巧,为父公务繁忙一时顾不上你,委屈你了。夫人这些年也幸苦了。操持着一家老小着实不易啊!”
“老爷切莫如此说,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江雪晴心中有些不愤“若真是愧疚有怎会等到现在,不过是装样子给旁人罢了,人都不在了做再多又有何用。傅璃落你的一生也是悲哀呀!”
紧接着,傅沛筠献上了一副百寿图。傅清若则是献上了一串从佛寺里求来的珊瑚手串。
皇甫凉朝江雪晴望了眼,江雪晴微微一笑却勾人心弦……
第九章状况百出
傍晚,寿宴结束。“今日忙活了半天,小姐还是早点歇着吧!”
“不妨事,对了陌晚你派人多留意一下怡兰阁的那位。”
“啊?柳姨娘不是被老爷下令幽禁了。为何还要……”
“柳氏在府中多年,必定是有些根基在的。眼下只是幽禁,保不齐哪日卷土重来。杀我们个措手不及,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况且,靳氏又怀有身孕,日常琐事也全都交有母亲打理,照看。若是有人在些事上做文章出了披露,那可真是白口莫辩。再加上,如今府里事情又多,母亲也不可能事事都照拂的到。还是小心些好。”
“满府上下可都盯着靳姨娘这一胎。简直忙乱的不堪……”
江雪晴冷笑一声“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其实,也就那些把戏。等着看吧,且还有的闹腾。”
陌晚赞同的点了点头“小姐思虑的是。今后靳姨娘的膳食、起居,奴婢会仔细留意的。”
“那便好。”江雪晴撑了撑腰,打了个哈欠。“我还真困了。啊~”
“小姐快睡吧!不然明日该没精神儿了。”陌晚笑眯眯的说道。
次日,“母亲这是在找什么?”只见孟氏派侍女在几个箱子里翻找东西。
“落儿来啦!你快过来给母亲挑选一下拿个好。”
江雪晴会心一笑“母亲是为靳氏有孕,不知该送些什么而为此苦恼、发愁吧!”
孟氏拿起团扇“虽说我不是很情愿,但既然跟她已经结盟又在这节骨眼儿上有了身孕。老爷、老夫人又都如此重视,我自然也是要送去一份礼聊表心意。可这靳氏毕竟是富商之女,见过的宝物不尽其数,又甚是有钱用家财万贯来形容都不足为过怕是一般的东西还入不得她眼。”
“母亲无须忧心,女儿此来正是为母亲解决难题的。”
“哦?说来同母亲听听……”
陌晚将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并递给江雪晴。“母亲看此物可好?”
孟氏接过盒子轻触里面的物件“这麒麟小锁的做工繁琐,活灵活现。若给小孩子用确实相得益彰。”
孟氏朝江雪晴看去“但送这个真的行吗?”
“母亲方才不也说了靳姨娘有得是银子与珍宝所以无论多少东西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对于一个身处他国异乡的人来说,即使是家乡的一捧沙土也抵万金。而这麒麟小锁正是接照南夜国的样式所打造的,相信定能给靳姨娘带去些许抚慰。倘若,母亲能亲自送去则能彰显出母亲的大度,以及对庶子女的关怀和慈爱。父亲知晓了,也会挂念着您。在外人跟前还能赚个贤德的好名声,于公于私都是好的。”
“嗯,还是落儿想的周全。”孟氏赞许的说道。
阳光明媚,鸟儿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回到沁宛阁江雪晴拿起一本书品读起来。
过了许久,小厮来报“启禀大小姐。小的最近一直守在怡兰阁外发现二公子的奶娘频频出入将军府,每次回来时神色慌张很是可疑。”
江雪晴揣度、寻思着----“很好,继续盯着奶娘若此人再出府小心跟上去,看看她究竟都去了何处。”
“是,小的明白。”
“奶娘?陌晚这奶娘跟柳氏可有关系。”
“这个……只是听说二公子的奶娘跟柳姨娘是同乡在柳姨娘入府后的第二年被柳姨娘选中做了二公子的奶娘她家里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多亏柳姨娘这些年给银子接济,否则早就不再了。所以,这奶娘也时常为其出谋划策想些阴狠毒辣的法子害人。后来柳姨娘被幽禁她也就打发到膳房做事了。莫非……”
江雪晴笑了笑让陌晚俯耳过来“近日你多留意下膳房……可明白了。”
“小姐放心,此事交由奴婢了。”
另外,你派个机灵的侍女去暗中查看出入易水阁的人以及进出往来的一应物品。稍后你亲自去同靳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咱们跟她来个里应外合、请君入瓮。”
“是”。
一侍女夺门而入“小姐二公子来了。”
“二公子来做什么?别又憋了什么坏心思对付小姐。”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法且看他此来有何目的。陌晚,方才交待你的事快去吧!”
“是,小姐。”
采微让二公子进来,碧儿备茶点来。
说完,江雪晴坐在椅子上。“二公子请进……”
一位风度翩翩却眼神暗淡的少年缓缓走了进来“请长姐安。”接着拱手行礼。
“三弟弟来啦!怎的也不提前告知一下,都未曾准备什么倒是我这长姐礼数不周。”
“大姐姐是愚弟的长辈,看望长姐本就是做弟弟的本分。若让大姐姐觉得不自在倒是我这做弟弟的过失了。”
这傅瑾比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傅幽兰明理的多。只可惜,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江雪晴在心中思量着。
“三弟弟这话说得未免有些过了,现下日头正盛三弟弟不防尝尝我这的茶水,也能清凉舒适点。”
“多谢大姐姐美意。今日愚弟前来是想跟大姐姐赔罪。幽兰年纪小,不懂事儿。都是我这做兄长的管束不力,冲撞了长姐我在这向大姐姐赔个不是。如今,姨娘跟幽兰一个驱逐出京城,一个幽禁在府里。也算是为自己做下的错是赎罪了。只恨未能及时发现,如今更是悔不当初。实及愚弟之过……”
哼,感情是来找我诉苦的。还真是句句感人肺腑啊!只可惜,我不是傅璃落更不会被蒙蔽。无非是想牵制住我搞些手段,“调虎离山”用的不错啊!
“三弟弟无需自责,毕竟世事难料。谁也不能未卜先知,不是吗?”
别一边,易水阁内陌晚已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靳氏,而靳氏也同意与江雪晴一起将敌人逐个击破、一网打尽……
第十章水落石出
傅瑾离开后,陌晚便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气喘吁吁“小,小姐奴婢去易水阁找靳姨娘的时候,正巧遇上厨房的人送膳食奴婢用银针试过后发现别得食物都没事唯有鱼汤里被人渗了东西银针还未浸没汤底针上就已乌黑。另外……”
陌晚从身上拿出一块用帕子包裹的糕点递在我面前。“这糕饼也不对劲儿闻着似有夹竹桃的气味,究竟是什么还尚不明确。”
“你出府找个大夫,将这里的头的成分都记下来。”
“是,奴婢明白。”
门咯吱一响,陌晚见有人进来忙收了东西站到江雪晴身后。
“父亲来啦,落儿有失远迎……”
傅炎咳了声“嗯,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女儿闲来无事便在屋里读一些诗书、古集。一来可以陶冶性情,二来也可增加些见识。方才三弟弟来女儿这小坐,寒暄了一会儿。怎么,父亲未见到吗?”
“啊,你这么一说我来时,见树后面有一人影闪过。还以为是府上的小厮,如今想来应是瑾儿啦。这孩子,从小就毛毛躁躁的大了也还是这样,等回头我说他……”
江雪晴明白傅炎此来的目的,无非是想借她的手将傅幽兰接回来,可有碍于孟氏母家的势力以及老夫人的面子,他有不好开口。只有从傅璃落这朝突破口了,可惜现在的傅璃落早已今非昔比。”
“原也不打紧,父亲也无需为此事分神。”
傅炎叹了口气“还是落儿善解人意,也最疼惜几个弟弟妹妹。看到你们这些孩子能够互敬、友爱为父心中甚慰。就差四姐儿了,虽说她从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幽兰始终都是你的亲妹妹,你看……”傅炎喝了口茶等江雪晴的答复。
“呵,亲妹妹?害起长姐的时侯可从未心慈手软呐。说的比唱的好听,若傅炎冷漠、与默许。又怎会助长柳氏母女的气焰,傅璃落又怎会惨死……”
江雪晴尴尬一笑。“父亲说的是,四妹妹倒底是个孩子,我又怎会跟她计较。可四妹妹去静心庵是祖母发了话的,女儿再如何也段不敢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呀!父亲不如去同祖母说说,祖母一向仁厚对我们这些小辈更是呵护有加。或许,祖母会让四妹妹回来也说不定。”
傅炎脸色一变“呵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提也罢。”
“父亲喝茶。”
“嗯?啊!喝茶,喝茶----为父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就不多留了。你身子弱多注意,莫再病着。”
“是,恭送父亲。”
“小姐,老爷也太偏心了。二小姐先前那样害小姐如今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反倒还奢望小姐不计前嫌能让二小姐回来这不是痴人说梦吗?”陌晚气愤地说道。
“在父亲心里我们这些嫡子女也好,庶子女也罢不过都是他权利地位上的阶梯。他肯费尽心思的想让傅幽兰回来,也不过因为她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毕竟,在权势面前什么亲情、友情根本微不足道。”
“老爷为何不直接去求老夫人,或是大夫人,反而来了沁宛阁?”
“让傅幽兰去静心庵是祖母的意思,父亲自然不能打祖母的脸面。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装出一副孝子的模样出来。至于母亲背后有整个镇北侯府,若父亲为一个庶女去同母亲求情,那镇北侯第一个就不答应,到时又不知会是何等局面。所以,我那位好父亲就将这么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我。”
“老爷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好在,小姐机智。轻而易举就把麻烦事给化解了。”
江雪晴刮了一下陌晚的鼻子。“你啊,少贫嘴!刚才嘱咐你的,切记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
“是,奴婢记下了。”
数日后,江雪晴在屋里练字。“小姐,一小厮来报说是跟柳姨娘有关,小姐见是不见。”
“让他进来。”
“是。”
江雪晴放下手中的笔,吩咐侍女把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小厮前来禀告“昨日那奶娘又出府去,小的按大小姐吩咐等奶娘出府半炷香的时间,悄悄跟了上去瞧见她进了济世堂,过了许久才出来。小的进去一问,掌柜的说这二公子的奶娘在他那买了大量的朱砂。不仅如此奶娘还去了万福寺旁的一个小道观里,出来时怀里还揣着个盒子。小的向周围的人打探了番,原来里面的老道最擅制作各种下作的药丹剂,有不少人都找过那老道,为此还敛了不少财。说是用银杏芽提取的汁液将其渗在点心里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暴毙身亡。且,银针试不出来。”
江雪晴沉思了一会儿“此事做的不错,切记不可声张出去,这是赏你的。”江雪晴示意陌晚,给那小厮赏银。
“大小姐客气,这都是小的该做的。”
“柳姨娘做得真绝,她这是眼看自已不受宠了就想拉着这些人一块死,玉石俱焚若靳姨娘那边真有个好歹,势必会牵扯到大夫人到时侯再没个证据。以后这府里可就都是二公子的了,她算得好狠,幸好咱们早有防范。”
“是啊,朱砂遇热变会出水银巨毒无比。再加上白果芽汁,若非提前提防,怕就落入她的阴谋里。看来,适时侯去易水阁走一趟了。”
易水阁内,靳氏在卧房休息。听江雪晴来了忙下来请安……
“靳姨娘如今身子沉重坐着便好,万不可劳累。”
“大小姐来,妾身甚是欢喜。”
一侍女从外头进来“膳房做了些糕点清爽、消食姨娘尝尝。”
“啊,放下吧!”
“想来姨娘应当也听说父亲打算接傅幽兰回府的消息。”
“怎能不知,这柳氏也不知使得什么手段。老爷每回来我屋除了问问饮食起居、闲话家常外,就是说她了。最近我的吃食上都已格外小心,只不知还要多久,大小姐可有眉目了。”
“姨娘放心,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给姨娘解决麻烦的。”江雪晴凑到靳氏耳过告知了自已的计划“……就是这般,姨娘可愿信璃落。”
靳氏无奈的笑了笑“妾身若不大小姐又能信谁呢?不为别的就算为了我这孩子妾身也得孤注一掷。大小姐肯这样为妾身着想,妾身不甚感激。自会极力配合,让幕后的始作俑者负出代价才好。”
孟氏拿起糕点咬了一小口,突然昏倒过去。身旁的侍女阿絮也虚张声势的叫嚷着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很快就堆满了一屋子的人,此刻太医正在诊治……
“幸而未食用太多,大人跟胎儿都无大碍。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只要开剂药将体内的余毒清除即可。”
傅炎这才松了口气。“有劳太医了。”
“将军客气,本官多句嘴。平日里府中可有谁与这位姨娘有仇怨。”
“太医此话何意?”
“将军有所不知,我在这位姨娘所食的点心里发现被人渗了银杏芽汁此物半瓶就可要人性命。”
靳氏瞬间哭的梨花带雨“究竟是谁想要害妾身,可怜了我这孩子。呜呜呜~”
傅炎怒火中烧“哪个下作东西……”
“将军无须动怒,保险起见本官还是将近日的吃食一并查验一番吧!”
“快叫膳房把芷颜近日来的膳食都拿来。”
“是,老爷。”二个小厮冲了出去。江雪晴一旁吩咐下人将奶娘逮住……
片刻后,“老爷都在这里了。”
太医挨个儿查验。“这,这不是胡闹吗。”
江雪晴故作不知情且神色担忧“太医这是怎么了?”
太医略微皱了皱眉。“嗐~不知谁将这朱砂放进了鱼的饲料之中。朱砂遇热则会出水银,巨毒无比若真是吃下去必会一失两命。真是恶毒之极啊!只是此法子只有青楼中的女子才懂,怎会……”
傅清若无意间脱口而出“除了柳姨娘是青楼出身----难不成?”
傅炎还心存疑虑,这时“老爷,小的经过膳房时见些人鬼鬼祟祟,想偷溜出府。”
唐氏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此人“这不是二公子从前的奶娘吗,若妾身没记错与柳姨娘还是同乡。这大晚上的早不出府晚不出府偏偏靳姨娘出事才慌张离府,难免不叫人起疑啊!”
傅炎狠狠的踢了她一脚“你这贱奴还不从实招来。”
那人连忙磕头求饶“老爷不关奴婢的事儿,是柳姨娘让我做的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还说事成之后再给奴婢五十两银子,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老爷饶命啊!”小厮一搜包袱果然有三十两银子。傅沛筠也落井下石“现在可是人赃并获。”
“好呀,居然背着我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来人,将这刁奴拖下去杖毙。”
“不好啊,老爷饶命,饶命~”
今夜过后柳氏离奇死亡,对外宣称是身染重病。实则是傅炎派人……就连傅幽兰也被傅炎嫁给了东都巡抚做妾,并将柳氏在族谱中除名。自此以后,无人再敢提起柳氏跟傅幽兰好似人间蒸发般。七个月后靳氏诞下一子取名为谦(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望其今后遇事,能够不骄不躁。谦虚、谨慎、并严格要求自己。)
风轻云淡,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小姐,听雨楼的李管事派人传话说,凉王要见小姐。”
江雪晴喝了口茶“这几个月来事情繁忙,出去散散心也好,告诉来的人三日后听雨楼一见。”
“这样一来,又能吃到好吃的了。”
江雪晴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个小馋猫,快去吧!”
“嘿嘿~是,小姐。”
第十一章泛舟游湖
微风习习,街上行人来往热闹喧哗。通过窗子风柔顺的贴在脸上清爽中伴着一丝惬意。江雪晴倚靠在窗边,恬静的品着手中的香茗。时不时望向窗外……
“落儿在看什么?”皇甫凉走进屋内。坐下后,看着江雪晴。
“在看人……”
“落儿还真与众不同,不知落儿看这些人可是觉得有趣。”
江雪晴面色冷淡,“世间许多人,都在拼命追逐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名利;或权势、地位;又或其它事物。为此,不惜争得头破血流。可他们始终都不明白,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使出怎样的手段都得不到,纵使得到了也不会长久。而他们也不过是,在江河之中挣扎的一条鱼儿。却不知为何而上,随波逐流,着实可笑。”
“落儿的话,颇为有理。若世上的人都有自知之明,也就没有纷争了。但有几人能做到,本王只信事在人为。因为,就算最终追逐的一切都不过是黄粱一梦。起码,曾经努力过。即使,徒劳无果,亦无憾。”
江雪晴冷笑一声,“呵,事在人为,好一个事在人为……”
皇甫凉凝视着江雪晴,目光中透露出愧疚以及自责的神情。
“数月来,落儿也未闲着啊!不仅在上元节展露头角,寿宴之上更是大放异彩。整个京城都在传傅府的大小姐是如何的惊为天人,又是如何的不可一世……还顺带着除了将军府的障碍,可谓一举多得。另外,本王还听说这秦御史的次女就在上元节回府的第五日就被一活贼人劫走发现时已然失了身,当天夜里就自刎了。想来,是落儿的手笔吧!”
“看破不说破,况且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多行不义必自毙,既如此又干吾何事。”江雪晴转动着茶盏……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来往密集的人群。
皇甫凉也跟了过去,趁江雪晴不备一把搂住江雪睛的腰。耳过细语“未想落儿如此记仇……”
江雪晴的眼神坚定,且透露着杀气。“王爷说对了。臣女一向睚眦必报,谁若招惹了我即便是天潢贵胄。也定会让其一桩桩,一件件悉数奉还。”
“哈哈哈……放心,本王会杀尽所有伤你之人。那些沾血的事交由本王去做,别脏了你的手。”
江雪晴锐利的望着皇甫凉,她不明白皇甫凉为何会这么说。但,此刻她心中却有一丝心动。
“嗯~王爷找臣女来,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喝茶闲聊吧!”
“跟落儿说话,果然轻松。总能轻易看透本王的心思。走,跟本王去个地方……”说完便拉起江雪晴的手离开了听雨楼。
城郊湖畔,“王爷带我来这做什么?”
“自然是泛舟游湖欣赏风啊!落儿如此聪慧怎会看不出来。”皇甫凉坏笑着同江雪晴相觑了一番。
江雪晴颇为无奈,“呵,京城那么多仰慕王爷的世家小姐,王爷何苦非让臣女……”
“她们又岂能和落儿相提并论。落儿只当出来散心,落儿总不想辜负这美景吧!”皇甫凉将手伸向江雪晴……
碧波粼粼,湖面上泛起涟漪。船行驶了一会儿,“没想到千临竟还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清风拂面,泥土的气息以及这大片的美景显得别具韵味。在这里仿佛能忘记一切烦恼,生活是那般没美好。王爷是如何找到这地方的?”
“看来落儿是喜欢了。本王征战无数,手上早已是布满鲜血。可为有此地是本王心中的一方净土。当本王第一次遇见你的时侯,本王就想带你来此。”
江雪晴不知为何莫名有些睑红,半晌未言语。
“落儿别动,发稍上有一东西。”说完皇甫凉就从江雪晴的头发上取下一片树叶。
“落儿怎得脸红了,莫不是害羞啦!”
“哪,哪有。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皇甫凉笑了笑,“调头上岸……”
上了岸江雪晴便转头离开,谁知一个没站稳跌入皇甫凉怀里。“落儿要小心才是,否则下次本王可不敢保证也能及时的接住你。”
江雪晴连忙拉着陌晚离开。“疑,小姐您脸怎么红了?”
“大,大概天气酷热有些中暑了。”
“啊?今天不热呀!小姐,慢点~奴婢跟不上……”
第十二章猝不及防
太阳已落山,“小姐,奴婢瞧着凉王似乎对您格外上心。莫不是喜欢小姐?”
“这话可别乱说……”
“喜欢?哼,换做从前我或许还会相信,可如今我是傅璃落,不会再信这些个把戏。当初的皇甫泽看上的,是我背后来虞国可助他称帝的势力。现在的皇甫凉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得到将军府的支持和助力。来虞国三千五百八十二万将士,皆因我而战死沙场。森森白骨、血染千里的前车之鉴本公主没忘,亦不敢忘。”江雪晴心中暗暗冥想。
“满京城贵女众多凉王唯独对小姐您上心,而且,再此之前凉王一直被认为是断袖呢,多年来也从不近女色。却对小姐关怀备至,难道还不是喜欢。”
“啊?断袖?调戏本公主的时侯,反倒更像是一个登徒浪子……”江雪晴小声嘀咕。
风吹拂着,脸颊透露着一丝凉意。“这儿风大,小姐咱们还是回府吧!”陌晚眯着眼发丝已被吹乱。
“你呀!”
江雪晴捏了捏陌晚圆润的小睑。
“记住,这话莫要再说,左右他都是千临位高权重的凉王,又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倘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到陛下面前参上一本。那我们将军府可就真成了众矢之的。说不清到不明了。”
陌晚知晓此事的严重性后,“是,奴婢会慎言……”
江雪晴还未近屋,侍女便赶忙出来迎接。
“采微,怎么毛手毛脚的出了何事!”
侍女喘了口气。“小姐您可回来了,三公子从晌午就在沁宛阁了,说要跟小姐一起放风筝。用完午膳后就一直吵着等小姐呢!”
“哈哈哈……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这丫头如此毛躁。”
“小姐还不知采微,上回小姐想吃糖蒸酥酪。过了好久都没送来,奴婢就让采微去瞧瞧看是怎么回事儿,谁知采微回来一脸沮丧。追问之下才知道是膳房的乳酪已经没了,出去采买。”
采微一脸窘态,“哎呀!陌晚姐姐别跟小姐揭我底。”
“好啦,快回屋吧!不然有人可要等急了。”
“说来这三公子跟咱们小姐真是亲厚,天天都黏着小姐。”
“这还用说,若不是小姐,三公子早就被那柳姨娘给害了。关系好些自然是无可厚非。”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又开始胡说了,都记住了祸从口出。否则,迟早出事。”
“奴婢们都明白,小姐是为我们好……”
江雪晴刚近屋一个肉嘟嘟,圆滚滚的“小可爱”扑向江雪晴,还未等其反应。“长姐陪谦儿放风筝。”
江雪晴蹲下身子,摸了摸傅谦的额头。“谦儿要放风筝啊,那长姐前几日教你背的诗句可会了。”
“已经会了。”
江雪晴莞尔一笑。“背给长姐听可好?”
傅谦点头示意,“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
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
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我们谦儿真棒!不过,谦儿你看太阳都落山了马上天就快黑了。改日长姐再陪你放风筝,长姐买了你最喜欢的核桃酥。你吃完后回去乖乖睡觉好不好。”
“嗯~”
“方才所背的诗词别忘了,一定要戒骄戒躁。任何时候都是如此,这可是大学问。对你日后也有极大的帮助。”
“长姐放心,谦儿都记住了。以后谦儿保护姐姐。”
“你这么小,怎么保护长姐啊!”
“长姐可别小瞧我……”
“好,走长姐陪你吃去。陌晚去拿些水,别噎着我们小馋猫。”
江雪晴牵起傅谦的手,走向桌子。
小傅谦气鼓鼓的嘟着小嘴。“哼,有你这么总爱揭弟弟底的姐姐吗。我生气了……”
“哎,行~长姐不说还不成吗。”
江雪晴看向伺候傅谦的侍女,“靳姨娘近来可好?”
“回大小姐,靳姨娘还说要不是有大小姐您在都招架不住三公子呢,如今有您帮着教导靳姨娘可是省了不少事儿。靳姨娘还说等过些时侯母家来人送的整套青瓷茶盏到后送给大小姐呢!”
“是吗,替我向靳姨娘问好。”
“是~”
傍晚十分,“小姐,奴婢打了些清水。您洗漱一下,今天也累坏了,早点歇息。”
“嗯~”
“对了三公子回易水阁时,还吵着要和小姐一起放风筝吃梅子糕呢!”
江雪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想着这事。”
“是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公子跟小姐是亲姐弟呢!也是,三公子只跟小姐亲近……”
江雪晴笑而不语眼神也从温和转变为尖锐。因为,她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毕竟,一个年幼稚童要比一个成人好掌控。并且,想要向皇甫泽和沈梦柔复仇,定是少不了将军府的助力。因此,她必须得筹划好每一步。错不得,更退不得。
三日后,“这样写字,才显的有风骨,懂了吗?”江雪晴在书房教傅谦练字。
“嗯~”
侍女走了近来,候在一旁。
“怎么啦!”江雪晴出声询问。
“禀大小姐,老爷刚下早朝。说找您有要事相商,老爷现已在永乐斋,大夫人也在。请大小姐移步……”
“谦儿,好好练字,长姐一会儿就来。”
傅谦牵起江雪晴的手撒娇起来。“那长姐可要快些……”
屋外只听吱的一声树枝随风舞动,在空中摇曳。
“祖母万安,见过父亲、母亲。”江雪晴规矩的向在坐三人行礼。
“大姐来了,快坐吧!”
“谢祖母。”
见并无一人出声,江雪晴先声夺人。“不知父亲唤落儿前来所为何事,怎得不见各位妹妹……”
傅炎咳嗽了一声,“今日为父上朝时,陛下宣布赐婚你和凉王二人。”
江雪晴毫无防备,颇为惊讶!“什么?赐婚我跟凉王,陛下何顾此举。″
孟氏担忧起来。“是啊,这好端端的怎会突然……”
“听闻是凉王向陛下求来的圣旨,说是对落儿你一见倾心。想迎娶你,入凉王府为正妃。这几日圣旨便会到达,顾,为父想听听你的意思。”
江雪晴一脸苦笑,“都已经下旨了,再来问我的意思不觉得可笑吗?”
“父亲哪的话,自古婚姻大事皆有父母做主。父亲觉得好自然是好的。”
“哎,话虽如此,但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无防,你说便事。”
“嗯,该死的皇甫凉居然给我来这么一出。”
“既如此,落儿便直言了,若有说的不当的地方,还请父亲误怪。自上元节宴闹出的金簪之事起,想来陛下多少对父亲有些不满,跟迁怒。定会有一丝怀疑,将军府有夺位之心。虽然,父亲已将四妹妹严惩。可事情已经发生,再做弥补也终归无济于事。况且,父亲又手握兵权。即使父亲并无此心,时间一长难免不叫人起疑。如今凉王即对女儿有意,若女儿成了凉王妃日后再有什么变数也好加以应对,再者,凉王不管怎么说都是陛下的皇叔,就算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陛下也要看在凉王的情面上不敢太为难将军府。无论如何女儿的婚事皆由父亲做主。”
老夫人眉头紧锁。“依我看陛下此举是为了试探。若抗旨不尊,反倒会使陛下顺理成章的除了去,你究竟是掌握兵权多年树大招风。当今陛下刚即位不久,难免不会杀鸡儆猴。此番凉王和落儿的婚事,不见得是坏事儿。将军还是仔细思量为好啊!”
“母亲费心,儿子明白。此事且容为父想想。对了,听芷颜说落儿时常教她三弟弟读书、习字。谦儿也知礼、懂事,很是不错。这都是你教育的好呀!”傅炎拍了拍孟氏的手深情的看着她。
“落儿一向对弟妹仁爱,性子也最谦顺、柔和。倒让妾身省了不少心。”
老夫人赞许的连连点头,“大姐儿是再坚毅不过了。,心中又有成算。知道老婆子我身子酸痛,就学了套按摩手法一连几日头来给我按。实在难得呀!等到出嫁时我自是要备上厚厚的嫁妆。”
“母亲严重了这原是应该的。”
“是呀,祖母。这都是孙女该做的,能够使祖母舒心,孙女就很开心了。”
“诶,大姐儿的孝心我明白,所以自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外人该怎么想我们将军府……”
傅炎捋了捋胡须。“好啦,落儿你先回屋吧!”
“是,正好还要教三弟弟练字。落儿告辞。”
“嗯,去吧!”
江雪晴行礼跪安,退出了永乐斋。“哼,不愧是大将军当真老谋深算……”
“小姐真要嫁给凉王吗?”陌晚出声询问。
“圣旨未下来前,暂时不许声张。”
“哦~”
“长姐。”
傅谦两眼放光的扑向江雪晴。“长姐可回来了,父亲找你何事?怎得去了这么久。”
“没事,就是问问我们谦儿,有没有用功读书。”江雪晴摸了摸傅谦的头。
“让长姐看看我们谦儿,字写的如何了。”
“长姐快来~”
江雪晴拿起纸,仔细端详。“进步真大,这么短的时间,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可不能骄躁,知道吗?”
“嗯,长姐教我的谦儿都记住了。谦儿会努力把字练得跟长姐一样好的。”
“这是为何?每个人的笔记都不相同,干嘛要写得和长姐一样。”
“嘿嘿,因为谦儿喜欢姐姐呀!”
江雪晴看了眼陌晚,又将目光转向傅谦。“你这小鬼头。”
陌晚打趣傅谦,“三公子这样缠着大小姐,那要是大小姐以后嫁人了呢!”
“我不要,那些人都觊觎长姐的美貌……”
“傻谦儿,很多事情不只是单纯的看表面。就好比有些时侯即使你心里在难过,但也必须强装镇定,就算心里在滴血,却仍要笑着面对。这就是世道,何其不公。”
傅谦摇摇头表示不解,但他能看出江雪晴眼神中所透露出的悲伤。“长姐说的什么,谦儿不懂。”
“没事儿,等谦儿长大了就明白了。”
“嗯~”从那时起傅谦就暗下决心,长大一定要守护眼前这个看似坚强,实则内,内心脆弱的长姐“傅璃落”……
第十三章先斩后奏
次日,清晨哒哒哒~傅炎在长廊上左右徘徊。
“哎呀!我这个女儿平时看着不争不抢,安安分分的。不想,却是个不谙世事的人物。关键时刻,说出的几句话来看似平常却大有深意。倒是应了那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呵~好哇……”
身旁的小厮出言,“这小的不懂了,大小姐精明、能干,反倒不好了?”
傅炎含笑点头。“你啊,还是太嫩。”
行云阁内,唐氏母女三人正在用早膳。
“姨娘,三小姐、四小姐奴婢去打探了一下,昨儿晌午这大小姐就被老夫人身边的翠环叫了过去,老爷和大夫人也在。谈了大约两、三个时辰。”
唐氏放下碗筷,“可有说是何事?”
“永乐斋上下口风严得很,就是这些还是问了一圈,使了银子软磨硬泡问出来的。”
“既有事商讨,为何不见叫上你二人一同去?此事必有猫腻。”
傅沛筠喝了口汤,“这四姐姐都被父亲弄去给人当妾去了。大姐姐按理说也到了该出阁的年领,此番莫不是给大姐姐相看亲事,也未可知。”
“哼,五姐姐还是多想想我们自己吧!大姐姐是何身份,将军府嫡长女,镇北候的嫡亲外孙女,可不是我们能比的。与其但心别人还不如想想自己,只怕我们的境况还赶不上四姐姐呢!”傅清若冷漠的说道。
“六妹妹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四姐姐落得如此地步,那是她咎由自取。我们怎会……”
“我说什么了,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大姐姐现在是春风得意,若我们再不认清自己的位置,迟早碰壁。”
“你~”
“行了,旁人风头正盛,你们可倒好自己先屋里横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唐氏怒拍桌子。
“这些都是大姐姐教你的吗?”
“嗯,大姐姐还说一家子兄弟姐妹,唯有齐心才能使家祖强盛不衰。”
“看来,还是大姐儿明事理啊!”傅炎嘀咕道。
“老爷用饭吧!”
“谦儿~来,咱们去吃饭。”
“老爷,尝尝这道炙羊肉。”
“这谦儿有她大姐姐,教导着确实是好。”
靳氏回之一笑,“是啊,妾身也很喜欢大小姐。妾身自知,性子急怕是教养不好孩子。如今有大小姐在倒是放心不少。”
傅炎吃了口羊肉,“既这般就多让谦儿,同她大姐姐走动走动,也好增长些见识。”
“是,都听老爷的。这鲫鱼汤清鲜滑嫩,很是不错……”
街道人群,熙熙攘攘。“王爷好兴致,臣女都快火烧眉毛了,王爷仍自得其乐。”
皇甫凉对江雪晴谈笑,“落儿别这么大火气……”
江雪晴平静下来,淡淡一笑。“王爷知道臣女此来的用意,为何要娶我?”
“若本王说爱,你信吗!”
“呵~爱,王爷不觉得有些可笑。你我都知道,为何会合作。”江雪晴眼中的不眉与悲愤感极强。
皇甫凉调整语气,严肃起来。“对,没错。所以本王才请陛下,下旨赐婚你我。唯有这样落儿才能明正言顺的,跟本王商讨~而不被旁人所查觉,岂不好。”
“哼,王爷如此油嘴滑舌。想必,哄骗了不少人吧!”江雪晴这在打消疑虑。
皇甫凉顺势搂住江雪晴的腰,脸凑到将江雪晴耳边。“本王就等着,王妃入府打理府中上下事物。”
“臣女告辞。”
皇甫凉知道,“爱”这个字。现下跟内心满是伤痕累累的江雪晴来说。变得讽刺、而荒谬。只有她在自己身边,皇甫凉才能安心,至少宠她,护她平安……
第十四章大婚之日
不久,大婚召书抵达将军府。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有将军傅炎嫡长女,傅璃落温婉贤淑,聪慧美丽,知书达礼……特赐婚于凉王为正妃,钦此。”
将军府上下皆跪迎圣旨,街道两侧也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住。
“臣女接旨,谢恩。”江雪晴伸手接住圣旨,传旨太监连忙上前将其扶起。
“王妃请起,这可是难得的喜事啊!”
江雪晴笑而不语,傅炎春风满面的同太监客套。
“有劳公公来这一躺,外头暑气重。烦请到舍下一坐,茶水均以备好……”并,示意身旁小厮递给那人一包钱袋。
太监掂了掂重量,迎面欢笑。“哎呀!将军客气了,都是分内的事。既然,圣旨已传达。那咱家就回宫复命啦!”
“公公慢走……”
“恭喜!大姐姐即将成为凉王妃。”
江雪晴转身看去,傅瑾正弯腰向她行礼。
江雪晴回眸一笑。“谢过三弟弟。”
“落儿,转眼都到了出阁的年纪。回想幼时总缠着让我抱的场景,仿佛还如昨日一般。”傅熠满脸宠溺的说道。
江雪晴轻拽傅熠衣角。“大哥哥总拿落儿打趣。什么时侯,也娶个心怡的嫂嫂给我们瞧瞧……”
“啊!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
“你这鬼丫头,调侃上我了。记得为兄曾说过,定会寻一珍宝给你作生辰贺礼,如今看来,怕是只能提前当成新婚贺礼给你啦!”
江雪晴心中有些苦涩。“大哥哥可别想着赖掉,这生辰礼我也还是要的。”
“好~如果可以,为兄宁愿一辈子都宠着你……”傅熠温柔的轻扶江雪晴的头。
“啊~”
“嗯,你们兄姐应当有好些话要说。等大姐儿出嫁后,也不能时常见到。趁这会儿,去你们母亲屋里。想来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傅炎说道。
“是,父亲。”
栖雁阁内,“落儿,母亲还想多留你在身边一些时候,谁知----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上来。”孟氏招手吩咐下人。
几个小厮将东西一一抬了来,大厅内堆放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物件。
“我记得这些东西,都是母亲嫁妆单子上的。母亲,是想尽数都给二妹妹一同陪嫁入凉王府吧!”
“不错,来~落儿快看看。这些是从你出生起就着手开始准备了,以后……”说着孟氏泪如雨下,声音也变得哽咽。
傅熠上前连忙将孟氏搀扶,江雪晴也握住孟氏的手加以安慰。
“母亲不必伤感,即使落儿日后成了凉王妃。也定会常常回来看望母亲,还有大哥哥的。”
“就是,二妹妹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还有儿子在呢。难道,母亲是嫌弃熠儿没二妹妹贴心?哎,到底是落儿能讨母亲高兴……”
孟氏听了傅熠的一番话,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连你妹妹的醋都吃啊!”
傅熠转向江雪晴,“落儿,你一定要幸福。那凉王若是敢对你不好,为兄即便丢了这官位也会替你讨一个公道。”
江雪晴眼圈微微泛红,此刻她想到了江墨卿。她皇兄送她入千临时也是这样一副神情,也说了同样的话,她不知,江墨卿现在如何……
“嗯,大哥哥放心我会的。你跟母亲也要好好的……”
次月后,皇甫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江雪晴。
入夜,传来阵阵蝉鸣声。凉王府烛火通明,且歌且舞好不热闹。皇甫凉走进新婚洞房,掀开盖头。露出江雪晴的娇俏容颜。
“我的落儿果然与众不同。能文亦能武,如此才貌双全。本王能娶落儿为妻,实乃三生有幸。”
“哼,客套话王爷还是免了。”江雪晴娇嗔道。
皇甫凉抱紧江雪晴,柔声细语。“至少现在你能在本王身边就够了。本王会等到,落儿敞开心扉的那天。时候不早了,落儿早些体息。”
这一夜,江雪晴从未感到如此漫长。江雪晴的内心充满了疑问,她望着睡在找上的皇甫凉莫名觉得似曾相识,可她分明从未见过皇甫凉----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十五章盛世白莲
由于昨晚几乎没睡,所以江雪晴倍感憔悴。
“小姐,您是没休息好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江雪晴打了个哈欠。“许是换了地方,有些不适应吧!”
“也是,昨个大婚之夜。想来,王爷把王妃折腾坏了。”几个侍女打趣道。
“你们这些小蹄子,这种话也是随便能说的。”一个老婆子闻声而入。(崔妈妈,孟氏从母家带到将军府的心腹。后被孟氏指派给“傅璃落”入王府协助她打理日常琐事。)
“王府不比将军府,人多口杂。稍有不慎,就连王妃也会受到牵连……”崔妈妈刚说完几个侍女立刻闭上了嘴。
此刻,陌晚、采微等人正为江雪晴上妆梳发。
“崔妈妈来了。”陌陌说道。
“还是崔妈妈能镇得住她们,平日里越发大胆,真该好好管一管才是。”江雪晴抹了些口脂戏笑道。
“王妃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已吩咐膳房准备了安神汤。等王府下人,给王妃请完安后让陌晚伺候大小姐用些,王妃也可补个觉,也能睡的安稳些。”
江雪晴对着铜镜,缕了缕头发。“劳崔妈妈费心了。”
崔妈妈微微行礼,“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儿!”
“王妃,管家带着一众侍女、小厮来向您请安。”侍女进屋通报……
风吹动柳枝,左右摇摆。大厅内,挤满了侍女以及小厮。
“拜见王妃~”
“免礼。”
“谢王妃。”
江雪晴边拨茶叶,边看起府中下人的名册。
“本王妃初来乍到,府中事务,自然不比各位明白清楚。日后免不了诸位的帮助,本王妃也定不会亏待大家。”
“王妃严重了,我等定会小心办差……”
“哼,做事聪颖、伶俐,固然是好。不过,若是有人故作聪明,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亦或是,偷奸耍滑等诸如此类的事,一但发现本王妃绝不轻饶。本王妃今日将话撂这,倘若有人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不管在府中做了多少年,照样逐出府去。”
说完众人皆不寒而栗,齐声应道。
“是~”
江雪晴抿了口茶,隔着茶盏撇向众人,上下打量观察。
“碧儿,将东西拿上来。”
闻声众人皆将目光望了过去。
管家张氏开口,“王~王妃这是?”
“诸位都是在凉王府做了多年的老人,这些是王妃赏大家的。”陌晚淡淡说道。
“多谢,王妃赏赐。”
“本王妃也累了,你等先退下吧!”
人散后,陌晚将安神汤端了来,给江雪晴服用。
“小姐喝了安神汤,便休息养养精神。奴婢让膳房备了山药糕跟冰镇莲子汤。小姐睡醒就能吃到了。”
“你这鬼精灵,到是将我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
“嘿嘿~小姐且安睡。”
"嗯~”
晌午过后,风和日丽。
江雪晴睡醒,在后花园闲逛。
“这王府的院子,还真奇怪不种花草,倒种了许多竹、柏……”
“大小姐,大小姐。呜呜呜~您快救救采微吧!”
碧儿哭泣叫嚷着跑了过来。
“碧儿,你别吓着小姐。究竟出了何事?”陌晚说道。
江雪晴从袖口里,拿出手帕为其轻轻擦拭泪水。
“说说吧,采微又怎么了。”
“回小姐的话,方才奴婢与采微去取小姐的,山药糕和冰镇莲子汤途中有事耽搁,就让采微先过去。可等奴婢赶到时,谁知遇上了一个叫妍姑娘的人。非要将膳食拿走,采微见状便跟其发生了争执。然后就被那人带走,说是要惩罚采微把她关入王府地牢了。”
“地牢,先前并未听说皇甫凉有什么妾室。而这位妍姑娘,不但住在王府衣食无缺,又能使底下的奴仆对其毕恭毕敬。又是何方神圣?”江雪晴内中思索……
陌晚寻了管家来,只见江雪晴正躺在贵妃椅上杨柳依依、微风浮动,显得格外娇柔。
“王妃,管家来了。”
江雪晴睁开双瞳,“嗯~”
接着,将目光转向管家。“管家,我刚嫁进王府,这次寻你来,是想对府中奴仆稍作了解。”
管家将怀里揣着的册子,递交给江雪晴。
“王妃,这是府上的花名册。记录着府中的侍女,请王妃过目。”
“哼,不忙。今日我上侍女到膳房取吃食,谁知被一个叫妍姑娘的抢了去,不仅如此,还私自将我的贴身侍女关入了地牢。不知,这位妍姑娘是哪的侍女?”
管家一面窘迫,紧张之态。
“回王妃的话,这位妍姑娘是王妃请回来的客人。”
“呵呵呵~客人,我还不知道哪家的客人有这么大的权利,连本王妃的人都敢动。”江雪晴怒拍桌案。
“这,这个~”汗珠从管家的脸上流下来。
“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把那位妍姑娘叫过来。另外,立即将本王妃的侍女放了。若是有一处伤痕,本王妃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赶紧跪地开口,“王妃息怒,老奴这就将人放了,至于妍姑娘……”
“怎么,请不动。本王妃最恨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的,张管家可谓明知故犯。”
“姐姐就不要为难张伯了,妍儿是王爷的人他怎么敢来找我。”
江雪晴闻声,朝门外看去。一女子弱柳扶风,走了进来如出水芙蓉,满脸娇羞之态。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算计。(顾妍,大臣安插在皇甫凉身边的眼线。)
“呵,你倒是敢自己送上门来。”
“妍儿既没有错,未何不敢来。”
“妍姑娘做为客人,非但不恪守本分。竟还将本王妃的贴身侍女关进了地牢,如此越俎代庖还不是错。”
“我又不知那是王妃的侍女,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她冒犯了我自然该罚。”
江雪晴走到她跟前,耳边低语。“哦,是吗?在凉王府,我是这府中的正妃。没我允许,你就敢肆意处置。本王妃只问一句,你配吗?”
“你~”此女刚要开口大骂,便瞧见皇甫凉朝这走来。
故作姿态,“既然如此,妍儿走就是了。”刚一转身,便跌入皇甫凉怀中。
哭哭啼啼的,颠倒是非曲直。
“王~王爷。”
“这么巧,莫不是听着脚步声……”江雪晴冷眼旁观。
“这是怎么了?”皇甫凉问道。
“没,没什么。是妍儿不好,呜呜呜~”
“好一朵白莲花,这心机~”
“的确是她不好,动了我的侍女。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啊!”
因不知王妃会如此说,顾妍错愕的愣在一旁。
皇甫凉一脸严肃的质问。“王妃可曾冤枉你。”
“没~没有。只是,我不知道那是王妃的侍女。所以才……”
“现在人在哪?”
“这,我~”
“我的侍女为我去膳房,取吃食不想被这妍姑娘拦了去。还将人关入了地牢,简直骇人听闻。”
皇甫凉招了招手,“管家,速去将人带回来,再找个大夫给瞧瞧。”
“是~”
“你回去禁足屋内,没本王的旨意不准离开。”皇甫凉对顾妍厌恶的说道。
“慢着~”江雪晴开口阻止。
“王妃有话要说。”皇甫凉语气温柔的对江雪晴说道。
江雪晴眉毛上扬,“王爷知道,臣妾一向睚眦必报。伤我之人,必百倍偿还。同理,她伤了我的侍女,必须也得付出些代价才是。”
“王妃觉得该如何啊!”皇甫凉微笑着望向江雪晴。
“哼,鞭四十,逐出王府。”江雪晴目光坚锐、冷淡。
“依王妃所言。”
“王爷竟对妍儿如此狠心。”顾妍想要伸手抓住皇甫凉,却被其甩开。
“你以为你平日里的,小动作本王不知道。本王对你已经够仁慈了。”
“就为了这么个女人,你要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
日头照射进屋内,“王爷竟在府中藏了这样一位美艳的女子,对的又秘而不宣。感情是金屋藏娇啊!嘻嘻嘻~”江雪晴玩笑起来。
“不过是朝中,安插在本王府中的眼线。今日还多亏落儿,若非如此还无法将其名正言顺的除去。”
“面对这样一个娇羞的美人,王爷就丝毫不动心吗?”
皇甫凉从背后将江雪晴抱住,轻咬耳垂。“落儿这是吃醋了。这凉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也唯有你才配得上凉王妃的名号……”
第十六章隐而不发
大婚第二日,入宫谢恩。
卯时三刻,天刚大亮。江雪晴正对镜上妆……
“昨儿王妃就没睡好,今日又要进宫叩谢圣恩。还起得这样早,王妃喝口粥垫垫肚子。”
“陌晚替江雪晴带好头饰,“行了碧儿,别抱怨啦!你去将大小姐的衣裳取来。”
“是~”
“采微可好些了?”江雪晴询问道。
“回小姐,采微服了药身子好多了,再有几日便可痊愈。”
“那就好。”
屋内屋外,侍女忙得慌乱不堪。
“王爷~”
皇甫凉瞅了眼侍女手中衣裳,走进屋里。“本王初见落儿时,一袭紫衣着身清丽脱俗。如今这身衣裳仍是紫色,很衬落儿气质。”
江雪晴穿戴完衣裳,出来见皇甫凉。“哈哈哈~为何所有的话,从王爷口中说出,似是抹了蜜糖般,总能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喜不自胜。”
江雪晴轻轻踮起脚尖,双手交叉搂住皇甫凉的脖劲。皇甫凉瞬间脸色通红,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子。“落,嗯~落儿如此莫不是在对本王投怀送抱?”
江雪晴颦蹙一笑,调戏起皇甫凉来。“王爷如此秀色可餐,让多少名门贵女望而却步。满京城的牡丹只怕都要被王爷的美色比得暗然失色。臣妾听闻,王爷向陛下请旨赐婚时说的可是对我一见倾心,若你我不显得如胶如漆,又怎骗的了多疑的皇甫泽呢!”
“王爷和王妃可真恩爱~”
“那是当然,王妃虽性子冷傲,但对府中下人一向是赏罚分明,刚柔并进。也就只有王妃才降得住王爷。”几个小侍女在一旁嘀咕。
“王爷可要记清楚了,臣妾之所以独喜紫色是因其高贵、神秘乃皇室的象征,温和中不失端庄、幽雅之气。王爷若是送臣妾生辰礼,须得费些功夫才是。”说完江雪晴便夺门而出,回眸时多了几分娇媚。
“呵,真磨人~”皇甫凉看着江雪晴的背影……
风轻云淡,流水潺潺。
“拜见陛下,皇后~”大殿内皇甫凉江雪晴二人正向皇甫泽、沈梦柔叩拜请安。
“皇叔不必多礼,你我本就是叔侄。私下无人时礼就免了。来人,赐坐。”皇甫泽语气亲切的说道。
皇甫凉面色淡定,拱手行礼,从容应对。“陛下的心意臣铭记于心,但礼不可废。还是应当先君臣后亲情~”
“哈哈哈~皇叔怎得还如从前一般恪守规矩,未免有些古板啦!如今,皇叔与皇嫂还真是一对壁人。说来,朕还未恭贺皇叔迎娶娇妻,传朕旨意:赐封凉王妃江雪晴为一品诰命。”
“谢陛下~”江雪晴跟皇甫凉齐声应道。
“皇叔大婚,朕未能前去祝贺,着时有些遗憾。这便当作是朕的歉意吧!”
“陛下严重了,陛下日理万机忙着处理国事,臣这点小事怎值陛下记挂。”
“瞧皇叔说的,你的事也就是朕的事。再说皇后也准备了礼物给皇嫂呢!”说完皇甫泽转头看向沈梦柔。
“是啊,陛下的江山还需皇叔的助力----本宫备了份薄礼,也不知皇嫂是否喜欢。莲叶,将东西拿上来。”沈梦柔和颜悦色示意侍女……
“清风依旧摇翠竹,故人不知何处去。”当侍女归来手中端着的东西映射到江雪晴眼眸中时,江雪晴神色悲愤,身体有些不稳。皇甫凉查觉出江雪晴的异样,抬起手臂挽住江雪晴的肩膀。
许是皇甫凉的动作让江雪晴有些感动,或心慰。使分神的江雪晴冷静下来……
江雪晴淡淡开口,“谢皇后赏赐~”
江雪晴心中默念,“皇甫泽,沈梦柔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皇兄为我准备的陪嫁之物~居然……为何当初我不能早点看清你二人的真面目。哈哈哈~如此无德、不忠、不义之人怎配称帝。我定要报当日之仇,用他二人的命祭奠我来虞国万千将士……”
离开皇宫后,秋风萧瑟。远处飞来几只鸟儿在空中飞舞,盘旋……
皇甫凉似是看穿了江雪晴的心事般,停下脚步强吻江雪晴,随后拥入怀中。
面对皇甫凉的举动,江雪晴手足无措。但却并不讨厌,甚至没有丝毫的反感~
“本王会屠尽害你之人,只要有本王一日,便不会这人伤你一分一毫。”
皇甫凉的话坚定且带着杀伐之气的锐利以及对江雪晴的深情。
对于此刻的江雪晴来说内心竟有一丝从未有过的安宁……
第十七章南夜美人
“唧唧~喳喳”----鸟儿在空中飞舞,发出悦儿的声音。日头落在庭院内,江雪晴卧在贵妃椅上熟睡……
“啪,你个小贱人。自己的活不干偷懒不说还敢抵赖,不就仗着自己是王妃身边的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呜呜呜~你不讲理。这些活分明是我看的,是她钱玉情出去偷懒吃酒打牌。自己的活不干,见我把自己的工做完成了又想不劳而获,坐收渔利,天底下没这样的好事。说来,这钱玉情可是你钱婆子的侄女,你敢说没有一丝包庇……”
“你干什么,放开我~”江雪晴被吵闹声惊醒。
“陌晚,外边这是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正要去看。好像是咱们从将军府带我过的人,跟王府的钱婆子发生了些口角。”
“将人带来,我倒要看看究竟因何事能吵成这样。”
“是~”
片刻,陌晚领着三、五个侍女将撕打在一起的钱婆子等人带到梄梧苑由江雪晴处置。
“谁来说说这事情的始末。”
众人见江雪晴神色锐利稍有愤怒,皆“正襟危坐”一言不发,钱婆子有些发抖。到是雅弦一脸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模样。(雅弦,随江雪晴陪嫁入王府的侍女。为人乐欢,却也足够隐忍,但觉不怕事,受到不公正待遇时据理力争,毫不胆怯。后得江雪晴赏识、提拔掌管府上一众侍女,一时兢兢业业,忠心耿耿,未有一丝懈怠。)
“怎么都不说话。”
钱玉情看了眼钱婆子似是心虚。声音微颤,吱吱呜呜的开口:“是,不过是些琐碎杂事。说出来免得污了王妃的耳。”
江雪晴将摆放在身旁的蜜饯,拿起一颗放入口。眉头紧锁……
“哦?是吗。哼,本王妃认为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日后传了出去还以为本王妃以权谋私欺负人呢!就像这梅子只有吃过,才知道是酸是甜。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是受了冤屈无处申诉。也唯有自己才知道,你说对吗?”
“是~王妃说的极是。”
江雪晴怒拍桌案,“放肆,还不从实招来。”
钱婆子被吓得汗珠直流,头紧贴地面。
雅弦这时站了出来,将事情的始末跟江雪晴娓娓道来。
“……我虽是从将军府来的,却也不会因王妃的原故而偷奸耍滑,同样旁人想污蔑我,让我吃这哑巴亏,那不能够。”雅弦慷慨激昂,义正言辞道。
“是这样吗?”江雪晴目光深邃的转向钱婆子,厉声呵斥道。
钱婆子神色颐指气使,“这,我~回王妃此事实属子虚乌有。您别听这死丫头胡说八道,明明是她不干活,玉情好心帮忙干了,却不想被其反咬一口。”
“是啊!雅弦在这空口白牙的诬陷于奴婢。王妃明鉴,切莫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钱婆子你坏事做尽,若真不怕天大雷劈,只管和你侄女俩人做恶。人在做,天在看……”雅弦义愤填膺道。
三人争辩着,余下的侍女、婆子大多畏惧钱婆子在王府的权势,即使有怨言也不敢上前争辩分毫,一时间众口铄金。
“呵~如今看来,此事倒成了无头公案。”
钱婆子见江雪晴此刻面色柔和,并无怒意便一脸殷勤。“王妃劳神费心了半日,这本就是雅弦这小蹄子无中生有惹得是非,王妃还是快些回去歇着,这些个烦心事就交由老奴吧!”
“钱妈妈真是威风,可见府中威望颇高。竟替本王妃做起主来了,如些越俎代庖、忤逆犯上。满京城谁家奴才能如你这般,简直旷古奇闻。”
“老,老奴不是有意的。王妃息怒~”钱婆子打着冷颤,身子发抖大气不敢喘一下。
侍女端来冰镇莲子汤,江雪晴喝了几囗目光盯向钱婆子、钱玉情、雅弦三人……
“此事要想知道,谁对谁错其实也不难。本王妃就有一法子,足以将说谎之人揪出来。”说着江雪晴便吩咐下人准备了三盆清水让她三人将手放入水中清洗一一试验。
一番过程下来,除了雅弦的盆中清水已变浑浊,其余二人盆里的水仍是澄清。
“来人,将钱婆子等人拖下去杖三十。找个人牙子,发卖出去……”江雪晴严肃说道。
钱婆子、钱玉情二人皆慌了手脚。
“王~王妃这是何意?我等做错了什么……”
“哼,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也罢,你囗声声说自己干了雅弦的活。可,雅弦所打理的是王府花园的泥土翻新。若你真是做了雅弦的活为何你手中不见一点泥土。相反,雅弦不仅手指间留有泥土。且鞋底、裙摆处皆残留新鲜的泥土。你是当本王妃眼瞎,还是成心愚弄本王妃……”江雪晴慷慨激昂道。
“愣着干什么,王妃的话不管用吗?还不将这俩个刁奴拉出去,免得脏了王妃的眼。”陌晚呵斥道。
“王,王妃饶命啊~”
“今日之事,就当做是个例子。本王妃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任意欺凌的。命雅弦,接替那钱婆子的职务,府中侍女以及采买诸事皆听命于雅弦。违者,严惩不贷。记清楚了本王妃最恨阳奉阴违、栽赃陷害、心术不正之人。别以为你们那点小心思,无人知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给我警醒些,日后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就自求多福吧!同样,要有办事周到、妥帖的,本王妃必会委以重任。”
在场众人不寒而栗,小心应对。
“奴~明白。”
待众人散去,雅弦跪在江雪晴面前感激涕零。
“奴婢~多谢王妃做主。”
江雪晴将雅弦眼角的泪水拭去,把人扶起柔声安慰。
“你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亦是本王妃从将军府带来的。这后院攀高踩低的事,早已是习以为常。想来,你定是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你那坚毅不屈的个性,倒是让本王妃颇为欣赏。你眼神中所透露出的坚定和隐忍正是本王妃需要的。毕竟有些时候一时的隐忍才能成就大事。今后有本王妃在,便不会有人再动你分毫。而你,只需将交代的事做好足矣……”
“王妃放心,奴婢愿为王妃殚精竭虑。誓死效忠,以报王妃大恩~”
“凉王府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刚打发了个妍姑娘,如今又要料理了恶毒的钱婆子和她那个侄女,就是在将军府也不曾有这多烦心事。”陌晚抱怨道。
“嘻嘻嘻~陌晚姐姐这是被气着了。”碧儿调皮道。
“好啊,看我不收拾你。”二人嬉闹起来……
“不好了,王妃~”采薇慌张跑进屋内。
“采薇,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不好了。”陌晚制止询问道。
采薇喘了口粗气,娓娓道来。
“回王妃,奴婢方才听跟在王爷身边的侍卫说今日入千临的南夜国使臣带了一位绝世美人,陛下已经下旨,将她送给咱们王爷为侧妃了。”
“什么?砰~”碧儿失手将一茶盏打碎,连忙蹲下收拾瓷片渣子。
瞬间,鸦雀无声……
江雪晴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哦,那王爷现在何处。”
采薇,吱吱唔唔~“王~王爷正在书房与左公子他们商议事情……”还未等采薇说完皇甫凉推门而入。
侍女慌张行礼,随后退了出去。
江雪晴起身走到皇甫凉身边侧脸贴在皇甫凉怀里,语气娇嗔。
“夫君的桃花可真多,前头一个妍姑娘,现下又来了个南夜国的美人。听闻,素有倾国之貌,不知可将夫君的心迷了去~”皇甫凉一只手搂在江雪晴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抚摸着她的额头。满脸宠溺的望着江雪晴,邪魅一笑。
“那又如何,凭她是谁都不及落儿的一个回眸更牵动本王心弦。”
“咳~王爷、王妃真是如胶似漆,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呢!哈哈哈~”江雪晴、皇甫凉二人正在调情,传旨太监从门后走了出来……
“公公见笑了,本王成婚一月不倒陛下就给我塞了个侧妃,王妃怕是要吃醋责怪本王了。”
“哎哟,瞧王爷您说的~不过说来也怪。好端端的,这南夜国突然送了个美人来,弄得陛下也是不知所措。依咱家看左右不过是为了两国邦交,王爷若真不喜欢就当做是个摆件,闲暇时看两眼。既不伤了王爷跟王妃的情意,又能给南夜国一个交代,和乐而不为……”
一烛香后,“老奴,见过陛下~”
皇甫泽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询问太监。
“圣旨可传达凉王府了。”
太监将茶水递给皇甫泽,在旁恭敬回话。
“回陛下,老奴传达圣旨时该说的都同凉王说了。凉王倒是怕王妃生气,一直在宽慰王妃……”
“哼,朕的这位皇叔啊!自幼天赋异禀。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十七岁便跟随先皇征战无数,大杀四方,可谓无人能及也。若非钰贵妃因病早逝,只怕这皇位便是他皇甫凉的了。父皇在世时就颇为忌惮,朕每每坐在这龙椅上如坐针毡。”
“陛下不必忧心,凉王毕竟是陛下的皇叔。况且,凉王对陛下也很恭敬。想来,不会有不臣之心……”
“呵,你不了解~朕却记得。那年朕十二岁,第一次见皇叔时那种从眼神中散发出的王者气势,锐利并具有穿透力。朕仍记得当时,他身着的战甲上沾满了敌国士兵的鲜血。想起就后背发凉~多年来,争战四方、威名远扬更是战功赫赫……”皇甫泽眼神中透露着极重的杀意以及妒忌和畏惧。
太监,见状急忙上前阿谀奉承。
“陛下切莫动怒,凉王倒底还是臣子。毕竟,如今坐在金銮殿上的是陛下您呀!他是生是死还不都由陛下说了算。”
皇甫泽笑里藏刀,对着手中的一副字画自语起来。
“要怪就怪你功高震主,引得百姓称赞。假以时日,百姓怕只当朕是个傀儡皇帝。但愿南夜国送来的“大礼”不会让朕失望才好~哈哈哈……”
屋檐上方乌云密布,梄悟苑内。
“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这般荒唐的理由怕是也只有皇甫泽想的出来。”江雪晴嘲讽道。
皇甫凉一脸笑意饶有兴趣的望着江雪晴。
“落儿对此事看来很是介意。”皇甫凉身子向前倾仰,一只手支撑着头,另一只手则搭在椅子上。
江雪晴走到皇甫凉跟前身体微蹲,手拂在皇甫凉肩膀上。载笑载言,“哼,我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事又岂容旁人染指呢!王爷说对吗?”
皇甫凉抓住江雪晴的手臂,一个转身江雪晴跌入皇甫凉怀中。嬉皮笑脸,“落儿这般可口本王都有些许将你吃掉的欲望呢!”
皇甫凉抱住江雪晴,手指轻触其腰间----亲吻江雪晴的脸颊。趁江雪晴未反应过来,皇甫凉王朝江雪晴锁骨处咬了一口。
“嘶~啊!”
“啪,皇甫凉你个浑蛋~”回过神的江雪晴重重的给了皇甫凉一记耳光,同时也因被撩拨的害羞脸红。火红的手掌印清晰的留在皇甫凉脸上……
皇甫凉摸了下脸,随之望向江雪晴一脸坏笑。“落儿,下手真重。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你夫君,落儿这般着实伤人呢!”
“你~”江雪晴恼羞成怒,双手捂着脸颊拂袖而去。
“本王只愿你平安喜乐,岁岁长安。世人欺你、负你,吾便夺了天下,许你一世繁华,濡沫白首、绝不相负。雪儿~你可知晓……”皇甫凉心中五味杂陈。
第十八章冷酷杀手
“哒哒哒~”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疑?王妃怎么如此生气,脸也通红~”
“咣当~”一个洒扫侍女失手将水壶打翻在地。
“白苏,你怎么连水壶也拿不稳。吓我一跳~”
“我方才经过后院见王爷去看王妃,王妃如今的神色,莫不是和王爷~”听了白苏的一番话几个侍女和小厮纷纷议论,在脑海中脑补着画面……
“都不想活了,一个个的在这偷赖。王爷、王妃岂是你等可以妄言的,当心自己的舌头。”管事嬷嬷将其众人斥责道。
侍女、小厮张口结舌,“请嬷嬷饶了这回,小的~再也不敢了。”
“驾~迂……”
“王妃,小心脚下。”侍女将江雪晴扶下马车。
将军府众人出府相迎。“拜见王妃~”
“父亲、母亲快免礼。”
“落儿,近来可好~”孟氏上前拉住江雪晴的双手,关怀备至问候道。
“母亲放心,女儿在王府一切都好。”江雪晴语气体贴回应道。
“可,凉~凉王又----那位南夜国的美人,落儿你……”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他是王爷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妻子。纳妾也是早晚罢了,往后时日还长,若我连这些都经受不住,还怎么得了。”
“可是~”孟氏又急又忧,还未说完便被傅炎打断。
“嗯,落儿真是长大了。你能如此想为父宽慰不少~”
随后,傅炎手搭在孟氏肩膀上。“好啦!你就别操心了,我相信落儿心中自有章法,你也莫杞人忧天了。落儿刚回来,路途奔波快让孩子进屋,有什么一会儿再聊……”
进屋后,江雪晴同众人闲谈。
“大姐姐~可受了什么委屈?”傅谦关心询问。
“呵呵,这孩子就惦记着她大姐姐。”
“有你这小鬼头在,谁敢给长姐委屈受,倒是你可要好好用功读书~”
“谦儿,知晓。”
“落儿难得回来,正好与谦儿聊聊。顺便也看看他的功课……”傅炎说道。
“是,那落儿去去就来。”
“嗯~”
走廊外,“是谁惹我们谦儿了?瞧这小嘴嘟的,说来与长姐听听~”
“凉王,待大姐姐不好。否则,也不会跟大姐姐成婚短短数月就纳妾……”傅谦气恼道。
江雪晴无奈,俯身蹲下。面带微笑,语气轻柔的回应傅谦。
“很多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有所得必有所失。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还记得长姐跟你说的话吗?”
傅谦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瞬间,说话口吻变得老成起来。
“在外不露锋芒、韬光养晦,私下钻研苦读未敢懈怠。长姐的话谦儿铭记于心,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以后长姐由我守护。”
“哈~好!只是眼下长姐有些饿了,可否劳烦我们谦儿去拿点吃食来。”
“嗯,山楂糕!我知道大姐姐爱吃~”
“三公子真是可爱,瞧与王妃这亲热劲~说来未免又有点惹人怜惜,小小年纪就要懂这么多,看着真叫人心酸……”陌晚感慨道。
“身为庶子女本就不易,若是再无成算日子只会更加难过。有些道理早明白反倒对他好,毕竟冷暖自知,说的再多终归不如自己知晓、明白。”
陌晚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愿,莫要让我失望才好~”江雪晴暗自揣度着。
“大小姐~不,妾身见过王妃。”靳氏见江雪晴前来忙起身行礼。
“无需多礼,姨娘还是唤我大小姐吧,听着亲切。近来靳姨娘可好?本王妃带了些礼物,正好拿来给靳姨娘……”
“劳大小姐记挂,妾身安好。大小姐请坐~”
“今日可有口福了,靳姨娘这的茶水我在王府可是颇为惦记呢!”说完江雪晴抿了口茶。
靳氏面容喜悦,眉开眼笑。“大小姐不嫌妾身手拙----谦儿,这孩子毛毛躁躁的。日后,还望大小姐能多提点一二~”
江雪晴觉得在这将军府里,靳氏可谓是个狠角色。懂得审时度势,又摆得清自己的位置,有远见,心思缜密。且,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靳姨娘多虑了,谦儿聪慧伶俐着实讨人喜爱,必会有所作为。何来,我这做长姐提点之说~”江雪晴打趣道。
“承大小姐吉言~”
二人寒暄了会儿,随后步入正题……
“靳姨娘是南夜人,可否知晓夜蕊姬。”江雪晴试探性的询问。
“大小姐说的可是那位,要被指给凉王当侧妃的南夜国美人。”
“正是~”
靳氏思索着,“夜蕊姬~王妃,确认是叫夜蕊姬吗?”
“没错,听闻是南夜宗室女被派来千临和亲。靳姨娘这样问,莫非……”
靳氏一刹那神色慌乱,随后立即平复下来。
“不瞒大小姐说,这夜蕊姬并非什么南夜宗室女。而且,此人是南夜国顶尖的杀手,很是危险~”
“什么,杀手?”江雪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大小姐可曾听说过碧血阁。”
“略有耳闻,不过是拍卖各国其珍宝物的地方罢了,跟此事有何关联?”
“大小姐有所不知,碧血阁明为拍卖,但实际上却是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直接受命于南夜皇室。专门暗杀,各方威胁南夜皇室的势利及党羽。而碧血阁私下则会接一些刺杀的----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灭。为此南夜国也敛了不少财,其势力遍布天下。这也是南夜国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几年里,能与来虞、千临、北洌三国齐平的重要原因之一。而这夜蕊姬则是碧血阁的顶尖杀手,负责保护南夜皇帝,为何会被派来千临和亲,妾身也弄不明白。”靳氏同江雪晴细细说道。
江雪晴顿时心中一惊“若真如靳氏所言,那南夜此行的目的绝不单纯,杀手、夜蕊姬?莫不是~皇甫泽定是知晓,看来是欲借南夜之手除去皇甫凉……”
江雪晴看了眼靳氏,“靳姨娘能坦诚相告~本王妃记下了。”
“大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举手之劳罢了。”
轻风拂动,江雪晴在将军府用过午膳正要离去时,皇甫凉寻了来。
“拜见凉王~”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说完,皇甫凉直接走向江雪晴拦腰抱住。江雪晴欲正挣脱,反被皇甫凉抱得更紧。耳边低语,“落儿如此抗拒本王,难到是因~还在怪本王不成。”
皇甫凉抬手轻触,自己留在江雪晴锁骨处的痕迹。江雪晴只觉身体有些微痒,~隐隐作痛。急忙捂住皇甫凉的嘴,不想让他再说。气愤的眼神瞪向皇甫凉苦笑着。“皇甫凉~”
皇甫凉将江雪晴的手缓缓移开,转向傅炎众人一本正经。“陛下突然下旨让本王纳妾,落儿怕是不悦,还在跟本王闹脾气。让岳父、岳母跟着受累了。”
“凉王严重了~”傅炎回应道。
“请岳父、岳母放心。本王心中唯落儿一人,不管日后如何,本王都会对落儿敬之、爱之,断不会让其受一丝一亳的委屈……”
“嗯,王爷如此宠爱小女,臣也安心啦!”
街道上,往来人群熙熙攘攘~
“王爷近来多留意些夜蕊姬。″
“呵~哦!这是为何?落儿难道是怕她抢了你在本王心中的分量。”皇甫凉戏谑的表情说道。
“哼,王爷就不能正经一点儿,我探了探靳氏的口风,这个夜蕊姬是南夜的杀手。且不说是不是真的,但南夜国此来的动机必不简单。再有皇甫泽从中作梗,难保不会借南夜的手将你除之而后快,坐收渔利。所以,王爷还是小心为好。毕竟,臣妾可不想成了寡妇,况且王爷答应我的事还未兑现呢!王爷说对吗~”江雪晴怼道。
“原来,落儿是担心本王。放心从南夜使臣进入城中起本王就已派人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皇甫泽怎么想的本王又岂会不知,南夜那些个喽啰不足为惧。倒是落儿本王不在府时照顾好自己,你若有个万一,本王的心便也乱了方寸。”皇甫凉含情脉脉的对江雪晴说道。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他们的意图。那~你还----亏我还但心你来着,你倒好还拿我打趣。”
“本王若不如此,又怎能听到落儿的这番话呢,你可知方才说的,本王有多高兴。”
“迂~王爷、王妃。王府到了……”
“你,总之是你不对~”江雪晴慌张下了马车,跑进府内。
“哎,王妃您慢些呀!”陌晚紧随其后。
“萧洵~”
“哎呀!属下不是有意的,王爷息怒、息怒~”
皇甫凉正欲吻江雪晴,不想被手下给打断了……
第十九章故人重逢
午后,日头正烈~
紫竹轩,卧房内。(凉王府西院,现为侧妃夜蕊姬的住所。)
“交代你的事,可办妥了?”
侍女隔着屏风,向屋中女子禀报。
“均已准备就绪~”
“很好。”女子边说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露出娇媚、冷艳的容颜。身姿轻盈、飘然若仙、凌波微步。眼神中透露着精明、果断……
“这是陛下,送来的密信~”
夜蕊姬接过侍女手中的信件----“这几日,我已将凉王府的地势、大小院落,都做了相应的了解。”夜蕊姬走到烛台前将信件烧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听闻,皇甫凉与王妃情意颇深,而这位王妃据说,在大婚前被刺客重伤,昏迷醒来后跟从前判若两人,随之便在宴会上展露头角,一曲成名。被皇甫凉看中,这才嫁入王府,且又是千临国大将军之女~此人不得不防。”
“哦?看来是时候拜会一下这位凉王妃了。”
“是~”
夜蕊姬满腹阴谋的笑着,望向桌案上的东西……
“啊~”
“王妃吃些水果,歇歇眼睛,这帐目一时片刻也看不完,累着身子就得不偿失了。”接着侍女又将刚沏好的茶放在江雪晴跟前。
哒哒哒~陌晚走了进来。
“王妃~”陌晚吞吞吐吐,眉头紧皱看向门外。
“怎么了?”江雪晴出声询问。
“夜侧妃来了,说有东西带给王妃。”
“哼,罢了让她进来吧。”
“是,王妃。”
夜蕊姬迎面走了进来,“臣妾~拜见王妃。”
“夜侧妃免礼,赐坐。”
“谢王妃。”
夜蕊姬坐下后,警惕的将栖梧阁四周瞥了眼。
“臣妾冒昧前来,唐突了。不知可有打扰到王妃姐姐?”
江雪晴心照不宣,似笑非笑。“夜妹妹说这话倒是见外了。侧妃昨日进的王府本该我去看望妹妹才是----侧妃可还习惯。”
“劳王妃记挂,尚可。看王妃姐姐~面容稍见憔悴,不知因何费神?”
江雪晴望着夜蕊姬,仔细端详。
“嗐~不过是些个府中杂事。理起来针头线脑,放下去又千头万绪,着实扰人。现在好了,有夜侧妃帮着一同料理,我亦可忙里偷闲啦!陌晚将东西拿下去。”
“是~”陌晚应着把帐本收了起来。
夜蕊姬心想:“如此单纯的人是怎么被凉王看上的~也不想是有心机城府的样子,竟不似传闻说的那般。倒是更想一只柔弱、怯懦的小白兔……”
“臣妾怎比王妃能干,王妃不嫌臣妾愚笨,臣妾定当尽心协助王妃。臣妾有礼物带给王妃~”
夜蕊姬的侍女,手里端着精致的盒子,走了上来。
江雪晴不经意转头看了眼,神色沉重阴冷笑着。
“夜侧妃当真有心了。”
“此为百濯香,只要少许便能满室皆香,其香味经久不散。产于边垂小国,因为稀少,故而异常珍贵。”说着夜蕊姬将盒子递给江雪晴。
“陌晚,好生收着。”江雪晴朝陌晚使了个眼色~
陌晚明白其用意,轻声回应。“是~”
叽叽叽----沙~鸟儿高声吟唱,轻风舞动为其和彩。
“臣妾刚到千临国不久,对此地的风土人情也一无所知~王妃能否抽空陪臣妾出府转转……”
“王妃~”
“侧妃诚心相邀,本王妃自当奉陪。”
陌晚本想出言阻止,却被江雪晴拦住。
待夜蕊姬离开后~
“奴婢不懂,那夜蕊姬不是……”
陌晚自知有些话不应被旁人知晓立即捂上了嘴,将屋中侍奉的人打发走后才言语道。
“王妃既然知道夜蕊姬的身份,又为何要~”
“即便我今日推辞过去了,日后她还是会有所动作,倒不如主动出击。”
“王妃是说~”
“你看那香料如何?”
“什么好东西,王妃会没有……”
江雪晴笑着摇了摇头。“那是摄魂香,虽与百濯香相似,但功效截然不同。常期使用,可乱人心志,摄人心魄。焚烧此香之人便会如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不然你以为她为何前来。”
“这,此等危险之物,奴婢还是赶紧扔了~”
“不急,先将东西锁好收入库房,没准那天便用上了。”
“奴婢明白。”
“她必是觉得我柔弱可欺,好拿捏----不过也好,就让本王妃看看她的意图~再伺机而动。哼,且等着吧!日后还有得闹腾……”
紫竹轩,“对这傅璃落,娘娘可有发现什么?侍女一旁询问。
“本已为会是个厉害角色,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尔尔,此次计划或许可以从她入手~”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侍女靠进夜蕊姬拂耳听其吩咐……
数日后,京城市集。“买布~上等的绸缎。好吃的糖人……”
“没想到千临的市集如此热闹,跟南夜相差很多。”
“侧妃若是喜欢,往后可以经常来。有几家酒楼做的菜食、小点也不错。侧妃可以试试看~”
“姑娘,买匹布吧!这些可都是京中最时兴的料子。”江雪晴跟夜蕊姬停下挑选布料。
“都已准备好~”侍女小声同夜蕊姬说道。
夜蕊姬装作若无其事。
“王妃看这匹布的样式可好?”
“公子~”
“这声音?影觞~”
江雪晴像是惊了似的,急忙回头望去。
“皇,皇兄。皇兄跟影觞怎会来到千临?”江雪晴内心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所措。”
"啊~有刺客,杀人啦!快,快跑……人群慌乱四蹿。此刻,刺客手中的利剑正朝江雪晴刺过来。千均一发之际,影觞出现将刺客击退,救下了江雪晴。
“公主殿下?”影觞心想,望着江雪晴又疑惑不解。
“姑娘可有受伤?”
“无防,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幸好王妃没有受伤,吓坏臣妾了。”
江墨卿一行人回到客栈安顿好后,影觞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江墨卿……
“此话当真?”江墨卿语气沉重说道。
“回陛下,那名女子除了脸和公主不一样之外。但气息、神态与公主殿下极为相似。而且她在说话时无意露出的镯子上正好刻有一个雪字----所以,属下可以确定,此人就是公主殿下无疑。”
此刻江墨卿内心百感交集。毕竟对于世人来说他最宠爱的皇妹,来虞国嫡公主早在一年前就已亡故。但他认为皇妹之死另有蹊跷,并相信江雪晴仍活在世上,一直派暗卫寻找其下落。
“立即派人将此人~”
“是~属下领命。”
“唉!雪儿,朕的皇妹是你吗?到底是何原因才让你改头换面……”
呼----呼!一阵儿风吹过,掉落的残叶飘到屋檐上。
第二日,凉王府西侧门。
“咚咚咚~”
“谁呀!”守门小厮出声询问着,将门打开。伸头查看居然不见一人,唯独地上多了一封信。因上面写着王妃亲启四个字,故而小厮把信送到了江雪晴手中。
“市集向来太平,说来也怪偏偏夜侧妃一来将这刺客也给引来了。而且似乎都是冲着王妃去的。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有何怪的,本就是她派去的人,不伤我难道反伤她不成。”
“王妃何以见得?”陌晚狐疑~
“她自认高明,殊不知犯了致命的错误。刺客所用的利刃上又他们南夜国特有的标志……”
“王妃深思熟虑,奴婢敬服~不过,好好的谁会送信来?”
江雪晴盯着手里的信,寻思良久才将其打开细看,信中字记出自江墨卿之手。
“陌晚,替我更衣……”
两个时辰后,城郊茅屋。
“哒哒----哒!”
“陛下,公主殿下来了。”
江墨卿缓缓转过身来。
“皇兄把你的生辰礼物给弄丢了,雪儿~原谅皇兄可好?”
“不好,皇兄总这样粗心,这次居然连~连我的生辰礼都给弄丢了。我定要告诉母后,让她好好罚你……”江雪晴哽咽说着,泪水充满眼眶。吧嗒~吧嗒,泪湿罗衫。
“皇兄~”江雪晴哭喊着,声音沙哑。
“嘭~”的一声,江雪晴跪在地上。泪水跟汗水早已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江墨卿赶紧上前欲将江雪晴扶起----江雪晴反手握住江墨卿手臂,摇着头。
“我愧对皇兄,更愧对吾国因我而战死的千万将士。雪儿无颜面对皇兄,呜呜呜~”
“雪儿,切勿如此想。听着,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朕的皇妹,来虞国的公主。身后有整个来虞国作后盾。你不是一个人,皇兄丢了什么也都不会把你弃丢。有皇兄在,即使赔上整个国家朕也决不允许旁人动皇妹一下。”江墨卿意志坚定地望着江雪晴的双眼言语道。
“皇兄,我~”
“好啦!来,快起来。不许哭了,再哭可就真成小花猫了。”
“呵~嗯。”
江墨卿抬起胳膊手指细白柔软,为其拭去泪珠。(江墨卿,来虞国皇帝,江雪晴的皇兄。为人文韬武略、温文尔雅、气度不凡,不愿与世俗相争。一头青丝如星空般细腻、顺滑。颜如舜华、仪态万方。容貌、姿态比女子还要俊美。最珍视之人唯有自己的皇妹……)
江墨卿手指触摸江雪晴脸颊一脸感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痛不已。“告诉皇兄这几年你都经受了什么?怎~怎得容貌变了,就连性子也不似从前,还有你的死因就是何故。”
“皇甫泽,哈哈哈~是我鱼目混珠,竟不曾发现他心怀叵测。”江雪晴自嘲道。
“雪儿,你说什么?”
“他早已跟沈梦柔勾结在一起,利用我登上帝位,随之便将我废弃,改立沈梦柔为后并对我百般折辱杀害。可笑我还痴的错把他当成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熟不知从一开始,我只是他野心的祭祀品罢了。好在,苍天垂怜未让我枉死,得以借傅璃落之身重生。否则,有生之年皇妹恐怕再难见皇兄。”
“禽兽,他们怎么敢如此对你……”江墨卿把江雪晴揽入怀中安抚着。
"是皇兄不好未能及时赶到,雪儿~”
“皇兄人总会长大的,你放心这一世我不会再软弱,我定会拿皇甫泽、沈梦柔二人的命,告慰吾国三千五百八十二万将士的亡灵。”江雪晴坚毅道。
瞬间,周遭环境格外的沉闷而压制。
江墨卿内心难过自责……
“公主受苦了,属下无能若当时属下在公主身边,或许就不会~”影觞跪地请罪。(影觞,江雪晴的影卫,自幼跟在江雪晴身边保护。忠心不二,性子沉稳、内敛。英姿飒爽、丰神俊朗。江雪晴和亲千临国后,便一直跟随在江墨卿身边,得知江雪晴“亡故”后游走各国打探其死因及下落。)
“与你无关,幸亏当时你不在。否则,我定会内疚一辈子。”说着江雪晴把影觞扶了起来。”
“公主~”
“对了,皇兄你怎会来到千临国?”
“近来吾国城内,出现大批刺客乔装进宫行刺,并且……”影觞回应道。
“并且什么?”
江墨卿双手搭在江雪晴肩上。
“半月前,朕收到一封密信写着:故人未逝,千临城现。一来,朕想查清刺客的幕后主使。二则皇兄更想找寻你的下落。”
“皇兄~”
“能看到皇妹无恙足矣。影觞拿来~”
“是。”
只见影觞从袖口处,拿出一柄状似笛子的器物来,将其递到江雪晴面前。
江雪晴侧目相对,神色惊呀!
“我的佩剑。”(此剑用上等玉石雕琢制作而成,常态下似普通玉笛,触发机关后笛身内部则会出现利刃。轻巧灵活,杀人于无形不易察觉。)
“自你去往千临国的那天起,朕便带在身边睹物思人----皇兄知晓,眼下你已是皇甫凉的王妃,你一人在此朕使终不放心。自今日起影觞留下,护你平安。”
“记得皇兄第一次将它给我时,曾说过习武练剑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是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护佑百姓安宁,争取自己想要的,以及守护珍视之人……”
回凉王府途中,“咯啦,咯啦!”江雪晴踢着地上的石头。
“公主殿下,还和小时候一样,每次有烦心事都喜欢踢小石子。”
“也就只有影觞你了解我。”
“都怪属下~”影觞默默低下了头。
“你我自幼一同长大,为我挡下多少明刀暗箭,在我心里早已将你视作亲人。七岁时,我不慎落水父皇、母后出宫去宗庙祭祀,皇兄忙于政事无暇顾及我,是你一直照顾到我痊愈。却因失职被父皇罚跪。是夜又有刺客潜入宫中,也是你冒着大雨与刺客殊死搏斗,满是伤痕。若不是你,我怕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一桩桩,一件件我皆记在心上。你不欠我,所以更无须自责。”
“没想到这些陈年往事,公主还记得。保护公主周全都是属下应做的,可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好啦!影觞你总这样古板。即如此,本公主就罚你以后继续保护本公主周全,寸步不移。”江雪晴用稚嫩的语气说道。
“是,属下定誓死护公主周全。”
“这里毕竟是千临国,外人面前还是叫我王妃。”江雪晴眼神严肃且狠厉。
“是,王妃。”
第二十章惊天阴谋
“王妃回来了!让奴婢好找。”
“疑,这位公子不是在市集救了王妃的人吗?怎么~”陌晚说着并朝江雪晴行礼。
“迟些在说,你去把院中偏南的向煦斋打扫出来。”
“是~奥!对了王爷有事找您,已经坐了半盏茶的功夫。”
“知道了~”
梄梧阁院内,梧桐树高大挺秀、苍翠欲滴。屹立在庭院中,与建筑交相辉映。
“王爷万福,不知找臣妾有何要事?”
“落儿,这是有客人?”
皇甫凉起身朝江雪晴和影觞看去。
“想必,今日的事陌晚已经跟王爷都说了。臣妾方才出府有事,见其无处落身。心想,王爷日理万机,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何况,还有----王爷说可好?”
皇甫凉宠溺的摸着江雪晴的头,轻捏江雪晴鼓起的小脸蛋儿……
“好,就依王妃。只不过,落儿可得答应本王以后不准一个人出府。落儿如此迷糊,若是走丢了亦或是有什么不测,该如何是好。”
“呵呵~”江雪晴尴尬又无奈的保持着微笑。
“这位,就是救了王妃的恩人吧!本王定要重谢。”
“草民只是恰巧遇到,王爷无需如此。”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光线照在石子上来来往往所到之处未免有些许刺眼。
皇宫,御花园~
“这道三鲜笋炸鹌鹑味鲜色美,香气浓厚最是滋补,陛下定会感念娘娘有心。”
沈梦柔语气冷淡,“行了,快随本宫给陛下送去,凉了可不好。”
“是。”
沈梦柔与侍女说笑闲谈……
“是时侯开始~”
“臣妾拜见陛下,臣妾来的不巧。陛下有政事要处理吗?”
皇甫泽正跟侍卫秘密商议着什么,恰巧沈梦柔闯了进来。
“你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皇后来啦!正好朕有事同你说。”
“也好,臣妾带了点吃食还有些烫,稍放会儿再用吧!”
“辛苦皇后了,当年本想借江雪晴的死----吞并来虞国,谁知几个边垂小国趁机闹事,便只得暂缓。却一拖再拖,直至此刻朕想是时候处理了。”皇甫泽阴险坏笑。
“陛下放心,臣妾父亲在来虞手握兵权,盘踞朝堂多年一切整装待发,只等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吞并整个来虞国。”从皇甫泽和沈梦柔的对话中连同环境,都透露着浓烈的阴谋算计……
水声潺潺,悦耳动听~荷叶随风舞动摇摆于池间。远观绿茵遮盖,欣欣向荣----江雪晴同影觞在庭院中小憩,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懒散、惬意的停在江雪晴指间。
“影觞,现在吾国形势如何?”
“回公主,吾国眼下政局不稳,虽无外敌进犯,但沈相那只老狐狸私下跟不少老臣结交,内外鼓噪给陛下施压,多次与千临秘密通信。加之,手握兵权又历经三朝权势滔天,大多数朝臣不敢得罪,倒是太傅、上将军、左都御史……等人支持陛下,百姓也都拥立陛下。好在这些跟随沈相的党羽皆存有异心,陛下早已暗中把和沈相交好的朝臣逐一游说,并搜集了不少关于沈相的罪证。所以,沈相的势力看似牢不可破,实则如同一盘散沙……”
江雪晴脑中思索~随之眼神犀利,目光深沉。嘴角上扬,意味深长~
“沈相此人,留不得。众所周知,沈相可谓是出了名的墙头草。从前,他对沈梦柔不重视,那是因为没有价值。但沈梦柔早已今非昔比,成了千临国的皇后。到时二人从中作梗,里应外合把整个来虞国卖了也未可知。况且,他手中的兵权使终都是个隐患,今日他可以拥戴我江氏一族,难保他日不会再拥戴旁人。故而,沈相必除。”
“还是公主看的通透,确实如此。”
影觞右手握拳,左手四指并拢自然覆裹右拳上,左手拇指扣右手虎囗,左掌掩右拳相抱朝江雪晴行礼说道。
“即刻修书一封告知皇兄,尽快将沈相及其九族灭之。另外,分别设立左右丞相。一则:相互制衡、打压,以免再出现一家独大,权倾朝野、拥兵自重的现象。二则:稳固朝纲,警示朝臣。威慑他国,使其不敢造次。还有既然沈相跟千临国通信那此事必不简单,让皇兄多加留意,总觉得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余下的你清楚该怎么做~”
“是,属下即刻去办。”
望着一池清水,江雪晴陷入了惆怅。
“公主有何烦心事?”
“影觞,你是否也觉得我太过心狠手辣?”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待敌人最忌心慈手软~公主并没有错。”
“是吗?可不管怎样斩草若不除根,必春风吹又生。”
“记得公主生气或难过的时候,就会吃海棠饼。但公主却是最不喜吃甜食的,却还总说,人生皆苦,吃些甜食或许会好一些。可每次吃上一口后,便会塞给属下,开心的跑开。仿佛,不好的事都忘于九霄云外了。”
影觞从怀里拿出用油纸包裹着的海棠饼展开递到江雪晴跟前。
“公主~要不要吃一口?”
影觞玩笑的望着江雪晴~
“哈~呵!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此刻,江雪晴方展露笑颜。拿起一块海棠饼,咬了口放在手里。
“自从知晓公主的习惯后,属下就每日备着海棠饼……”
“还说呢!别的海棠饼都是圆圆的,唯独影觞你给我的海棠饼却是小兔子形状的,害得我都不忍心吃。其实,我知道影觞你是想哄我开心。所以~”
只见江雪晴将饼塞入影觞口中。
“这海棠饼还是影觞替我吃了吧!”
“哈哈哈~”
“呵呵,公主慢点~”二人嬉笑打闹……
第二十一章身份揭穿
三个半月后,沈氏九族皆已被诛杀~
“公主,陛下传来信件~沈氏全族无一活口,另外,陛下任命公输鄞为左相,邶褚为右相----并派人和千临那边通信,截获了不少有用信息。果然不出公主所料……”
影觞低声回禀。
“你办事,我放心。公输、邶褚二人确实可担此大任,一个如山中隐士,有才却不张扬外露。见地非凡,能做到反躬自省却不好大喜功。另一个则惜字如金,清风傲骨,遇事处变不惊,应对从容。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会以君王和国家的利益为先。且,二人均出自寒门,所以不必但心跟其他世家牵扯的顾虑,可以更好的为皇兄所用……”
“公主说的是,陛下也这般认为~”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王妃今日膳房做了鱼脯,还有果子蜜饯。奴婢拿了些王妃尝尝,若是王妃喜欢奴婢再吩咐膳房做。”采薇将饭食依次摆开。
“这鱼脯看着不错。”江雪晴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却悬在了半空中。
“陌晚呢?一整日连个人影都未瞧见。”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许是有什么要紧事陌晚姐姐抽不开身吧!”
“王妃还说呢,五日后就是您的生辰了,自己倒给忘了。”陌晚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大小不一的盒子。采薇见状连忙上前搭了把手……
“呃~”
江雪晴迟疑了。
“哎呀!还真不记得了。这不是有陌晚你替我想着,瞧累的喝口水慢慢说。”
陌晚喘着粗气~
“将军府差人送了贺礼给王妃----奴婢适才经过书房,无意间听王爷说起朝堂上的事。好像是因为来虞国开采的赤铁矿对千临国有用,再加上陛下登基时,来虞国~损失了千万将士。所以陛下决定即日起,讨伐来虞国……”
江雪晴听后双手握成拳头,紧攥着。目光渺茫且有一丝呆滞~
“是吗,最近夜蕊姬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回王妃,暂时没有~”
江雪晴故意岔开话题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和慌乱。
“父,父亲~母亲都送了何贺礼?”
陌晚挨个为江雪晴说着,各府送来的生辰贺礼。江雪晴下意识的望向影觞面色悲愤,黯然神伤~
“行了,我有些乏累。先退下吧!”
“是~”
屋内仅剩下江雪晴及影觞二人。
“呯----哗啦!”
“公主您没事吧?”
江雪晴神色恍惚,失手将碗子打碎在地。手指上沾满了鲜血,影觞急忙查看伤势,小心包扎~
此刻的江雪晴顾不了伤痛,紧紧抓住影觞的双臂,几乎是用喊的状态从喉咙里一字一句沉重有力的撕吼。那双经历“梦魇”的洗礼,而变得深邃无光的瞳孔,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因为她清楚,哭泣是弱者安于现状,无能为力的表现。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改变现状或者说是“赎罪”。毕竟,当年若不是她错信皇甫泽,用来虞国三千五百八十二万将士的鲜血开路----如今来虞国百废待兴,加上前段时间整肃朝纲。来虞国若想恢复如初仍需时日……
“吾国,必不会任人宰割。”
“公主要做什么~属下必万死不辞。”
“不,这一世我不会让一个来虞子民,因我而牺牲。”
次日侍女传话,“见过王妃~王爷找您有事商议。”
书房内~
“嗯----王爷不是找王妃有事吗,怎么不见人?”
陌晚左右徘徊张望~
“我突然想到有东西忘了拿,你替我取来。”
“是,奴婢这就去~”
江雪晴见桌上的文案有些杂乱,又看四下无人走到跟前~无意间,看到一封展开的关于来虞国的奏折……
“咯吱~”房门被冷风吹得吱呀作响,皇甫凉走进屋里----江雪晴借口搪塞急切离开~
“雪儿。”
江雪晴一只脚刚迈出房门,就被皇甫凉叫住。
“王爷,叫我什么?”
“不知本王~该唤你傅璃落还是江雪晴。”
江雪晴怔住,一脸错愕。因为世人皆知那位来虞国的公主早已经“亡故”。即使她活了过来,而皇甫凉又是如何得知的……
“王爷说笑了,臣妾自然是傅璃落。王爷怎么~若王爷无事,臣妾先告退。”
“你哪也去不得。”
“呵,我想走没人能拦的住。”
“初来犹自念乡邑,岁久此地还成家。”
皇甫凉吟颂起诗句。
“你怎么知道这句诗?”
江雪晴难以置信的望着皇甫凉。
“当年初到来虞国时你拉着我的手,欢喜的问着我的名字,我说叫念初。是因母妃希望我能在来虞国像在千临一样找到家的感觉。所以,临行前母亲为我取字念初。可你却说这名字有趣,念初二字正好可以记念你我初相识。而且,你还把身上的香囊送给我,说要跟我做朋友……”
江雪晴怒目圆睁的瞪向皇甫凉~
“雪儿,还记得我吗?我是念初啊!”
皇甫凉摇晃着江雪晴,却被其冷漠的推开。
“呵呵呵----王爷果然老谋深算、步步为营~从一开始你就在试探、算计我,听雨楼是如今更是,还真是煞费苦心。”
“雪儿,你听我说~”
江雪晴挥起衣袖指向皇甫凉~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那日听雨楼上你故意放了百合,还有送来的点心----因为你清楚我闻不了花香,亦不吃甜食。哦!若我猜得不错,你是故意将来虞国的事,说于陌晚知道好引我前来。连同那份奏折,也是故意让我看见~对,你编织的谎言几乎丝毫不差,可有一点你未料到,念初早已不在人世。即使你装的再好终归不是他……”
江雪晴哽咽着,透出阵阵哭腔。
“不是这样的,我在离开来虞国的途中,便被五皇兄派去的刺客追杀,护送我的老将军拼死抵抗我才得以死里逃生。随后我便被父皇指派镇守边关。我~”
看到江雪晴流泪,皇甫凉揪心的痛,却无法言说。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你若真是念初,会何不回来找我?我绝望无助的时候你又在哪?”
皇甫凉满脸忧伤、惆怅。
“哼!当我回到千临国时,母妃因母国被父皇所灭每日郁郁寡欢~最终积郁成疾,不久便薨逝了。我只有在战场上奋战杀敌,来化解对母妃的愧疚,和内心的仇恨----我不知前往千临和亲的是你,当我回来时听到的竟是你亡故的噩耗。所以~所以我一直派人调查有关你的一切。哈~直到那日宴会你弹奏的手法、神情以及手腕儿上戴有内侧刻着雪字的玉镯时我就知道你是雪儿,当初那个缠着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
此刻江雪晴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冲击,情绪多少有些崩溃,双手抱着头痛哭流涕。其实,她明白眼前的皇甫凉就是念初,可她却不愿承认,诸多情感交织在一起,百感交集。江雪晴不知应如何去面对。
“雪儿~我说过会娶你。如今,我做到了。不管日后怎样,至少现在我会陪着你,永不相弃~”
“我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不~”
江雪晴一巴掌扇在皇甫凉脸上~
“咯吱~砰!”风刮的门直响。
“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言罢,江雪晴冲出书房……
第二十二章一夜清欢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江雪晴蜷缩成一团,靠在床角。像只受惊的兔子……
“哎~”
影觞长叹一口气,走到屋内将倒好的温水递给江雪晴。
“公主从昨晚就把自已关在屋子里~不知出了何事。”
江雪晴无力的摇着头,眼睛红肿浓浓的黑眼圈显得无精打采,可以说江雪晴昨夜几乎没睡……
“别走~”
江雪晴拉扯影觞的衣角。
“属下不走,公主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
江雪晴倚靠在影觞肩膀上气息虚弱、悲伤。
“嗯,哈----影觞你说~为什么人世间总要经历愁苦?意想不到之事接踵而至,真不知是喜还是悲。你不明白,我的胸口好似压着千金之重的石头,哎~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呜呜呜~”
“属下看着公主长大,公主的心性再清楚不过。您啊,就是太要强了,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时间久了,又怎能撑得住呢!公主应学会排解,公主将护佑吾国子民当成责任,那护佑公主便是影觞一世的职责。无论何时只要公主需要,属下永远都会成为公主倾诉的对象。”
影觞拿起衣裳给江雪晴披上,戳了戳江雪晴吹弹可破的小脸蛋。
“影觞哥哥~谢谢。除了皇兄,唯你可以使我没有任何顾虑……”
“哎呦!这还是公主吗,嗯~难道容貌变了,性子也会跟着改变~”影觞一本正经的搞笑说道。
“哈哈哈~说什么呢!”
“这就对了,属下希望公主每日都能开怀无忧。”
“嗯~”
午后,江雪晴从花园散步归来。大厅内~
“听陌晚说你今日气色不好,我特意让膳房做了安神汤~”
皇甫凉放下东西便转身离开----江雪晴恍惚了一下,随之从后面抱住皇甫凉。
“我想了一晚上,不知怎样面对你。此前经历的是是非非~念初,一场误会让你我错过,但余生我不想留有遗憾。”
“雪儿,你~”皇甫凉心中一惊,面露喜色。
“我还没说完呢!你若负我,我便去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你后悔一辈子~”
皇甫凉拥江雪晴入怀,牵起江雪晴的手,深情对望。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今生今世本王都要将你拴在身边。”
“呵~重新认识下吧----阿凉。”
皇甫凉刮了刮江雪晴的鼻子,抚摸着江雪晴的脸颊亲吻其嘴唇,饱含深情。
“~定不负卿。”
江雪晴拈花一笑,踮起脚尖在皇甫凉耳边低语,声音娇嗔动听。皇甫凉横抱起江雪晴走向床榻~
“雪儿,你终于是本王的了。”
二人行鱼水之欢~缠绵缱绻……共度一夜良宵。
次日,一大早~
江雪晴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皇甫凉心中多了分心安,同时对未知的前路有一丝忐忑。
“醒了,怎么眉头紧锁一脸苦相?”
皇甫凉关心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不真实,生怕一切都是梦境。”
“小傻瓜,放心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就算是万丈悬崖我也会牢牢握住你的手,死生不离。”
皇甫凉、江雪晴两手紧扣一起~宠溺的亲吻江雪晴额头。
“等等~”
江雪晴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的坐了起来。
“阿凉,你是从何时知道我身份的?”
“宫宴啊!怎么了。”
“也就是说皇兄知所以会来到千临,以及我重生这件事,都是你的手笔。”
“呃……这,这个嘛!不想被雪儿知晓~呵呵!”
“皇甫凉你耍我~”
“内个~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皇甫凉~”
“本王错了,雪儿别生气啦!”
第二十三章荒郊惊魂
“怎么回事,现在情况如何?”
江雪晴询问府外小厮。
“落儿~”
未等小厮开口,孟氏迎了出来。
“母亲身子如何?都怎么办事的,母亲病了也不派人告知我。”
“别怪他们了,是我不让说的。只是受了风寒,如今已然无碍,你操持整个王府,加上还有个侧妃,够忙碌了。再者,落儿你现在是王妃,总不能老回娘家来,人多口杂难免落人话柄。”
“……母亲无恙便好。”
“快,进屋。眼下倒真有件喜事要同你说~”
“喜事?”
树枝摇曳映入人心,江雪晴在孟氏院中闲聊。
“大哥哥呢?怎未瞧见。上次我回府人就不在~”
“哎呀!你大哥哥现在正忙着呢!”
孟氏喜上眉梢开心说道。
“哦?母亲这样高兴是发生了何事。”
孟氏未来得急细说,被进来的傅熠打断。
“二妹妹回来了,气色红润不少看来是你家凉王宠爱的缘故吧!”
“母亲您看大哥哥总拿我打趣,这般油嘴滑舌的。哎呦!不知未过门的大嫂嫂若知晓会作何感想。”
傅熠瞬间脸红起来~
“咳~咳----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江雪晴绕到傅熠身后转了一圈,边走边说。
“怎么?大哥哥也有脸红的时候。听闻林轻浅,清丽脱俗、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又是书香世家,可谓是难得的佳人。呵呵呵~”
“嗯~好啦!为兄算是怕了你。”
“看着你兄妹二人如今这般----母亲便也放心了。”
孟氏心慰点头~
“呼呼呼~”
狂风舞动,渐渐飘落雪花。江雪晴伸手触碰~
“王妃为何……”
影觞一旁说道。
“既然借由这身体重生,便该替其尽些分内之事,毕竟日后定少不了将军府的助力。”
“王妃考虑周全~”
“还从未见过千临的雪景,陪我看看吧!”
郊外空地~
“你们留在原地,影觞跟着即可。”
“是,王妃。”
下了马车江雪晴、影觞渐渐走远。
“你不会只想跟我说方才那些话……”
“公主对凉王~”
影觞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江雪晴早已看穿影觞的心思,会心一笑。
“你想说即使皇甫凉是念初,但他终归是千临的凉王从前的天真无邪,不代表永远没有利弊,一如往昔。更何况世间最难猜测、揣度的就是人心。所以,关于皇甫凉不仅要提防,而且亦不可尽信对吗。”
“是,有些话~就算公主不愿听,属下仍要说。皇甫凉此人杀伐果断……心思更是深不可测,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否则,也不会成为千临的“战神”。而此时此地,公主跟属下身处他国,万事皆应小心为上。”
影觞双手放置在胸前,弯腰行礼~
江雪晴回忆起皇甫凉的话:
“雪儿,今后本王在,定会爱你、宠你,绝不背弃。”
江雪晴将怀里的皇甫凉推开,向后退了几步,冷笑一声~
“呵呵~可惜这张脸早已不是从前的了,皇甫凉你究竟是爱我那张倾城之貌,还是我这个人。”
皇甫凉拉住江雪晴的手,拥入怀中耳边私语。
“雪儿~不管你信与否,本王心中所爱、所念只你一人,若不是你本王情愿此生孤独终老,也绝不另娶。”
皇甫凉轻柔的抚摸江雪晴脸颊,深情又带着些许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内心已千疮百孔,脆弱不堪的小女孩~
“即使没有绝色容颜又如何!因为,我爱的是那个坚毅、果敢、活泼----缠着我的小丫头。所以,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即使天下人负你,本王都会陪在你身边,跟你共同面对……”
寒风刺骨,漫天飞雪。但仿佛感受不到一丝冷意~
“哎~”
江雪晴拍了拍影觞肩膀。
“我知你担忧,大可放心。今时今日,现在的我不会重蹈覆辙。熟是熟非、是非曲直,我分得清。”
“公主~真的变了很多。”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守护长大,胜似亲妹妹的江雪晴,不知为何影觞竟会觉得心酸而无奈。
“流萤飞雪,韶华易逝。终归物是人非……”
“锵,嘣~刷----杀了他,别让他跑了。”
“那边出了何事~”
一伙黑衣人脚步沉重,手持兵器。朝身着浅蓝色衣裳的男子追去~
“王妃小心,这些人不知什么来路~”
影觞正欲保护江雪晴离开,不料那名身着浅蓝色衣裳的男子被其打飞在江雪晴面前,黑衣人迎面冲了过来,影觞当即拔剑同黑衣人厮杀起来。一黑衣人趁其不备,溜到江雪晴身后~江雪晴用藏在衣袖里的佩剑将其反杀,干净利落、一击毙命。影觞解决完几个黑衣人后,前去找江雪晴……
“属下失职,险些置王妃于危境。”
“无防,此人看来伤的不轻。”
“哦!对了,属下在那群黑衣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影觞把从黑衣人身上,取下的信物交给江雪晴……
“王,王妃。您这是~”
见影觞拖着一名满身是血的男子回来,陌晚惊讶不已。
“先别说这些了,快~将人扶上马车。
“是,王妃。”
第二十四章落难皇子
回到王府~一切安顿好后,
“咯吱----咯吱!”树木的残枝在空中摇曳,发出阵阵声响。
深夜,栖梧阁烛火未灭~
“已经安排妥当,公主放心。属下也会加派人手留意那边的去向。”
影觞低声同江雪晴说道。
“不必如此麻烦,只有濒临绝境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是最可贵的。这个时候哪怕是一根稻草,也都会靠靠抓住。而我恰恰是唯一能帮他的人,所以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也会自已找来,求着我助他。欲望可是个好东西,能成就人,亦能害人。”
“属下不明,公主既已知晓那人身份,为何不直接戳穿,反将其带回府中?”
江雪晴悠闲的躺在贵妃椅上,神态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哼,他想回到笠光继承王位也不是不可,(注示:除来虞、千临、南夜以及北洌四国外,其它边垂弱小国家的君王都称为王上。)条件是它笠光必须成为我来虞的附属国。一则,他需要找个靠山而吾国是离笠光最近的强国,又位列四国之一。所以,他不管是清除净王(净王,笠光国大皇子,得知其弟会登上王位,心有不甘派人追杀。企图篡权夺位。)的余党也好,还是庇佑、赢得民心也罢。有吾国的势力在旁威慑,他做起事来相较容易许多。二则,有风声传出笠光的大皇子在派人追杀过程中还将其母后杀害~你说这弑母之仇他能咽的下这口气吗!同样,对吾国来说有了笠光在中间做桥梁,日后吾国不管是御外敌,还是征伐皆有利。现下,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做的太多倒是会起反作用。”
“哈~公主这是一石二鸟果真高明,属下知道怎么做。”
说罢影觞从屋内退了出去~
第三日,清晨~
微风吹拂,暖意照人。“王妃醒啦!奴婢端了紫米粥王妃用些。”
“嗯,拿来吧!”
陌晚从食盒里拿出一碗粥递给江雪晴。
“对了,那位公子伤势如何?”
“王妃不说奴婢倒给忘了,那位公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要再服几天药,才能痊愈。那位公子说要见王妃您……”
王府,客房~
“公子身上有伤,切勿起身。”
“劳王妃记挂。”
屋中侍女有眼色的给江雪晴拿了凳子,扶其坐下退了出去。
“说来还不知公子姓名~公子可是得罪了什么人?看那日的情形,刺客训练有素又在千临和北洌的边境处。公子不是本地人……”
江雪晴语气温婉,眼神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林玄,王妃唤我阿玄即可。在下本是……一路追杀至此地,幸而遇上王妃,不然~”
南宫玄心存警惕,思索再三,缓缓开口。二人一番闲聊~
“竟是如此!算算时辰,林公子也该服药了。陌晚你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端过来。”
“是,王妃。”
陌晚走后~
“还不打算坦白吗?笠光的二皇子南宫玄殿下。”
霎那间,气氛凝滞~南宫玄惊诧的望着江雪晴。
“殿下莫要多虑,我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亦不好刨根问底。只是,你我既要合作却连真实名姓都不愿相告,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素闻千临国的凉王妃聪颖无双,如今一见竟还是位足智多谋,智勇双全的将相之才。危机面前尚能拔剑杀敌,后宅中亦能应对自若。”
“哼,吹捧的话就不必说了。”
“呵呵~只是在下好奇王妃是如何识破我身份的?”
江雪晴嫣然一笑,眉眼中透着精明。
“殿下是聪明人,有些事彼此之间既心知肚明,又何须言说呢!”
“世人皆道千临国的凉王铮铮铁骨、大杀四方----凉王妃亦不容小觑。所谓无功不受禄,王妃将我救下,定不会因为好心那么简单。帮我的目的为何,直言~”
南宫玄双眸幽暗,不管如何伪装~都掩藏不住自身的野心。
“不急,殿下只需知道此事对你有利,等时机成熟我自会相告。另外,我可并非什么良善之人……毕竟,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这时陌晚归来,江雪晴起身正打算离去~
“如果可以,在下倒真想同王妃成为朋友。”
江雪晴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盈盈一笑。
“本王妃便交阿玄这个朋友~”
江雪晴的坦率、智慧以及魅力让南宫玄钦佩。连南宫玄自已都未想到,居然会不知不觉的喜欢上江雪晴。
大小均匀的鹅卵石平铺在地上,青翠的灌木栽种于两侧,微风拂过夹杂着泥土的清香和泥泞。一束暖阳照射透过树阴洋溢浓郁的希望和憧憬……
“此番谋划,会不会太过冒险?”
“没有什么是绝对万全的,这本就是条不归路,一但踏上就只能向前。后退便意味着万劫不复。南宫玄此人生性谨慎、多疑,若是没有一丝破绽反倒让人起疑。只有我们先暴露~才会有足够的说服力,如此便可以掌握主动权。”
“嗯~近几日笠光国不甚太平。南宫净将一干不拥立自已的老臣关在府上,派士兵把守。拥戴南宫玄的朝臣~有几个闹得厉害,惨被南宫净杀害……”
“看来,南宫玄在笠光国的势力颇深~交代你的事,可办妥当了。”
“公主放心,属下已将信件传回吾国,之后的事陛下会应对~”
“哒----哒!”
“王爷一脸愁容,因何而烦心?”
“参见王妃,属下告退。”
见江雪晴来了,皇甫凉身旁的侍卫行过礼后退出屋外。
“哎~雪儿来啦!”
“让臣妾猜猜,阿凉可是因彻查贩卖私盐一事而头痛,并且盐税向来关乎着千临国的命脉,而且底下的盐贩大多跟朝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要掌控朝堂,此为其一的方法。而在运输的路上,必经之地便是笠光国。如果跟笠光的君王……对吗!”
“雪儿真是本王的智囊,分毫不差。但~”
“现在南宫玄就在府上。”
“哦?雪儿我不是在逗本王……”
江雪晴逼近皇甫凉身前,千娇百媚~
“阿凉觉得,我会有闲心开玩笑。”
“雪儿是怎样的本王再清楚不过。留下南宫玄,决不仅仅是为了帮为夫掌握千临国~这么简单。”
皇甫凉一脸玩味,轻抬江雪晴下巴嘴角上扬,意犹未尽。
“呵~血本无归的事儿,本公主从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