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综艺开始当大佬》 第一章 危机也是机遇 2012年。 秦州。 ta市。 繁星娱乐公司总部。 综艺制作部。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压抑。 制作人赵雅坐在主位上，俏脸含霜，眉头紧蹙，右手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白皙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左手则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其余创作组人员如同鸵鸟般缩着肩膀，战战兢兢坐的一旁。 众人连呼吸的声音都放到最低，身体紧绷，生怕一不小心蹦出个屁来，触了赵雅的霉头。 陈亦身为《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三名副策划之一，也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 陈亦今年二十四岁，原本是秦州电影学院文学系的一名学生，按照正常文学系学生的轨迹，他应该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影视公司工作。 可惜，在他大二的时候，父亲得了重病，医治无效去世，还给家里留下了五十万的债务。 家里失去了主心骨，也没了主要经济来源，比他小三岁的妹妹眼看着也要上大学，母亲只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父亲去世后在母亲在超市找了份工作，但那点薪水怎么够负担两名大学生，更何况还有那巨额的债务。 俗话说长兄如父，思前想后，陈亦毅然辍学，之后在朋友的介绍下，进入了繁星娱乐综艺制作部门工作。 他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工作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松懈，从打杂、道具、外景、通告一步步爬了起来，花了四年时间，终于成为了《综艺乐翻天》节目的副策划。 可是，好景不长，眼看着节目就要做不下去了。 《综艺乐翻天》是一档谈话类节目，每周一到周四晚上11点到12点在秦州电视台播出，最近收视率每况愈下，网上的点击也一天不如一天。 电视台对此大为不满，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是半个月内节目收视率还没有起色，节目就会直接停播。 电视台高层将电话打到了繁星娱乐综艺制作部副总监那里，副总监一个劲的赔不是，受了不少气，积攒的怒火迅速烧到了《综艺乐翻天》节目组，听说在早上制作人晨会的时候把杯子都摔了。 节目收视率下滑，最大的负责人正是身为制作人的赵雅。 也幸亏赵雅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极漂亮的女人，要不总监的吐沫星子能让赵雅洗好几次脸。 …… 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赵雅将手中的文件合上，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面无表情道： “收视率下滑，我们创作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我作为制作人，更是责无旁贷。 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立即调整节目，做出应对，绝不能让节目停播。 节目一旦停播，必将成为我们职业履历的污点，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各位都是老人了，行业的残酷不用我多说，希望大家能够充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赵雅是典型的职场女强人，精明干练，做事雷厉风行，要不然也不可能三十岁就当上了制作人。 她颇具压迫感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众人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 “大家都说一下自己的看法，怎样才能挽救收视率。” 说到这里，赵雅目光从自己右手边的座位上停顿了一下，嘴角掀起一丝讥讽的弧度，道： “张策划倒是消息灵通，那就从老钱你先开始吧。” 娱乐公司等级森严，座位是按照在节目组的地位排行，本来坐在赵雅右手边的应该是《综艺乐翻天》的总策划张一策。 可是前几天张一策见节目收视率屡屡下滑，便申请调离，直接脚底抹油。 张一策能够跑个一干二净，是因为他有一名好爹，是繁星娱乐一名资历丰厚的制作人，他见势不妙，便调离节目组避风头。 至于陈亦等人，可没有背景，只能和节目共存亡。 钱策划被点了名，面色发苦，小心翼翼道： “现在谈话类节目本来就已经进入了瓶颈，同质化严重，主题来来去去也就那些，节目也都是那些常规单元，这是所有谈话类节目面对的困境。 自带收视率的那些知名度高的艺人不愿意来咱们这种小节目，那些通告艺人的表演又没有太大的新鲜感……” 钱策划话还没说完，便被赵雅挥手打断，精致的面孔上煞气笼罩，冷声道： “我是要你提供解决方案，不是给我诉苦，节目话题陈旧，那就想点子开辟新的话题！知名度高的艺人不愿意来，那就想尽办法去邀请。 总监要的是收视率，电视台要的是收视率，广告商要的也是收视率，这些诉苦的话对收视率有帮助吗？！” 钱策划年纪比赵雅还要大几岁，但却被赵雅训的冷汗直流，屁也不敢放一个。 接下来，赵雅又问了第二个副策划，对方咽了口唾沫，有了前车之鉴，他倒是绞尽脑汁想了几个主题，但还是不够新颖有趣，都被否决了。 要是有好的主题，早就用了，哪能留到现在。 会议室的气氛越发凝重，空气仿佛结成了冰。 最后，赵雅将目光落在了陈亦身上，她却没有让陈亦说话，抬手看了眼手表，有点疲倦的摆了摆手，道： “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没人能拿出什么好主题，那就这样吧，下班了大家回去好好想一想，好好准备主题，明天晨会统一讨论。 另外，小张你继续联系那些知名艺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的是结果。” “我一定尽力联系。”负责通告的小张忙不迭的答应。 “我要的不是尽力，而是要你竭尽全力！”赵雅目光炯炯的道。 末了，她看向陈亦： “小陈，你前一阵子刚刚请了七天病假，身体好点了吗？” 陈亦连忙道：“多谢赵姐关心，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既然来上班了，就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以前提的几个主题反响都不错，现在更要好好想一下，节目组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陈亦连忙点头称是。 …… 散会后，赵雅直接去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众人也纷纷鱼贯而出，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哎，节目要是停播了可怎么办？” “失业倒不至于，公司应该会把我们分配到其他节目组，可是待遇肯定比不上现在，一想到我的房贷，哎，真是让人头大。” “作为失败者，去了其他节目组，人家可不会待见我们。” 创作组气氛颇为惨淡，众人低声议论纷纷。 …… 相比于其他人的不安，陈亦却显得颇为平静，没有参与讨论。 “收视率下滑，对于节目组是重大危机，但对我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陈亦眼睛发亮。 他的底气与前一阵子生病请假有关。 七天前，陈亦晚上和两个合租发小喝了点酒，醉醺醺的上床睡觉。 入睡后，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名叫地球的平行世界，成为了另一个也叫陈亦的人。 那个陈亦做过电视台节目策划，当过广告导演，跟过剧组，甚至还拍了一部不叫座的电影，一辈子都在文娱传媒行业打转。 这七天来，他一旦入睡，便仿佛灵魂附体般成为那个陈亦，直到昨天才恢复正常。 一般情况下，做梦醒来是想不起来到底做了什么梦的，他也的确对其他事情记不清楚了，但对于文娱方面的各种知识，他却记忆深刻。 那个陈亦看过的每一个综艺节目，每一部电影，每一本小说，听过的每一首歌，都仿佛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其他东西都记不太清了，唯独对文娱知识记忆深刻，这是为什么？ 陈亦也思考过原因。 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平行时空的那个“陈亦”执念太深，想成为一名伟大导演的愿望扎根到了灵魂深处，念念不忘，从而产生了某种异变。 “上天给了我这么一大笔财富，我一定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创造精彩的人生。” 陈亦收回纷飞的思绪，拳头微紧，“那么，一切就从拯救《综艺乐翻天》收视率开始吧。” 第二章 负重前行 心中有了主意，但如何拯救节目收视率，要借鉴地球哪一部谈话性综艺的热门主题，还需要回去仔细思考一下。 陈亦将工位收拾整齐，和同事们一同下班，离开繁星娱乐所在的大厦，和相熟的同事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向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陈亦住的地方到公司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他先坐了五十分钟地铁，然后又转乘公交，坐了两站路，便来到自己租住的丁香苑小区。 陈亦是和两个发小合租的房子，三室一厅，因为远离市区，房租要便宜不少，平均每人每个月一千五百块钱，属于陈亦能够接受的价钱。 从公交车一下来，虽然已经晚上七点了，滚滚热浪依旧迎面扑来。 陈亦没有回住处，先把晚饭解决了再说。 他蛮喜欢现在住的地方，有一大原因便是小区马路对面，便是一个城中村。 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吃，东西便宜，而且非常有生活气息。 路口下棋的老大爷，穿着大裤衩背心、趿拉着拖鞋溜达的中年大叔，幽暗巷子里灯牌闪烁着暧昧红光的按摩店…… 巷子里一溜溜的小摊贩，往里面一走，各种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 可能是平时的压力过大，下班了就不想绷着，也有可能因为他本就是小镇青年，这里有他记忆里熟悉的生活细节。 他很喜欢这里的气氛，下班了没事就来这里溜达两圈。 陈亦觉得，想要深入了解一座城市，去那些著名风景区和大型购物商场没用，那地儿只是一座城市的“盆景”。 一座城市真正的灵魂不在那些光鲜亮丽的地方，而是在充满生活气息的街头巷尾。 那些气喘吁吁、眼泪模糊、奔跑、跌倒、奔跑的人们，那些在直线和曲线之间迷路的人们身上，藏着城市的真实面貌。 …… “老板，一份擀面皮，辣椒多醋多，一个肉夹馍纯瘦，一瓶冰峰，谢啦。” 陈亦找了个路边摊坐下，先挽了挽裤腿，然后一只手拉着短袖的领口扇风。 这鬼天气，光是坐在这里不动，汗都蹭蹭的往外冒，弄得人屁股黏糊糊的，裤衩子都湿了。 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给合租的发小打了过去。 “喂，许浪。” “孙贼，咋啦？才两天没见就想爸爸了？” 手机里传来一个带着些许轻浮的声音，“还有，我给你说多少次了，和我说话之前，请加上靓仔这两个字，要不然我觉得你后面说的话都不诚恳。” “滚蛋。” “找我啥事，难道你们公司来了奈斯的小姐姐，想要介绍给我？一定要奈斯的小姐姐哦，不奈斯的不要。” “怎样的小姐姐才满足你“奈斯”的标准？”陈亦冷笑道。 “俗话说得好，茹够深深，误人一生；双腿细细，身怀绝技。如果有这样的妖女，拜托一定要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去亲自拜会一下。” “……呸，你他妈高低也得整两句骚话。”听着许浪的声音，陈亦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对方那贱兮兮的模样。 许浪是陈亦的发小，是他最好的哥们之一。 在他眼中，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沙雕，当然，在许浪眼中他也是如此。 许浪毕业于秦州传媒大学播音主持专业，大学期间便在秦州电视台担任助理主持。 他能说会道，处事圆滑，和圈内一些大哥级的主持人都关系不错，如今，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持人。 《综艺乐翻天》节目有三名主持人，一名资深大哥级主持人，另外有一男一女两名助理主持，许浪便是那名男性助理主持。 陈亦肄业后进入繁星娱乐，便是许浪给他介绍的工作。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综艺乐翻天》节目收视率下滑，可能要停播的消息你知道吗？” “早上就知道了，咋啦？” “你心咋这么大呢？都没点反应吗？” “我能有什么反应？我只是一名助理主持人，能决定节目的命运吗？再说，就算没了这份主持工作，我手头还有其他节目，加上一些通告，照样过得很滋润，怕什么。” 许浪满不在乎的道：“而且，就算我不当主持人，我照样能过得很潇洒，根本不怂。” “……你真是太有上进心了。” 和陈亦合租的两名发小中，许浪是不折不扣的……富（对不起，陈亦是一名诚实的少年，他的人格促使他不能说谎，纵使感情很深，但他也必须说实话，许浪没他高也没他帅。） 作为一块长大的发小，许浪本来和陈亦家庭条件差不多，小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零花钱，口袋比脸都干净。 不知在多少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个人蹲在马路边上看着过往的人群，唾沫横飞的说着那些道听途说来的财富神话。 每当这个时候，陈亦总是斗志昂扬，自己长大了也要努力奋斗，白手起家赚大钱，少年的梦想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而许浪就不一样了，他懒得奋斗，倒是期盼着自己老爹努力奋斗，白手起家赚大钱，好让他将来过上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富二代生活。 结果老天爷还真是不长眼，初三那年，许浪老爹做生意发了财，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许浪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千夫所指的富二代。 “干嘛那么努力，及时行乐才是正道，人死了钱没花完多让人伤心。”许浪笑道。 “你有说这话的资本，我有吗？”陈亦没好气的道。 许浪嘿嘿一笑，转而道：“对了，到六月了，你又该还钱了，手头钱够吗？不够了吱一声。” “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陈亦道。 许浪继续道： “对了，要是节目真停播了，你也不要太上火，我帮你问一问康哥，他手头的另一个节目也是你们公司制作的，他和制作人关系不错，我让他帮忙问问看能帮你调到那里去不，就算保不住副策划的位置，但在节目组有人罩着，你后面出头的机会也能多一点。” 陈亦心头一暖，嘴上却笑骂道：“你怎么和个老妈子一样，放心吧，节目停播不了。” “嘿嘿，停播不了当然最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亦便挂断了电话。 …… 吃完饭回到房间。 许浪到出外景去了，另一个发小周兴这两天在一个剧组里跑龙套，就剩下了陈亦一个人。 他一回到房间，就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李叔，我刚给您把钱转过去了，五千块，您收到了吗？谢谢您关键时候对我家伸出援手。哦，最近工作岗位调整，收入多了一些，所以就多给您还了一点……好嘞，谢谢叔叔关心。” “张阿姨，我刚把钱给您转过去了，您记得把钱收一下啊。谢谢您对我家的照顾，嗨，不是您着急不着急的事儿，而是我说好了每半年给您还一部分钱，哪能说话不算数呢。” “小姑，钱你记得收一下啊。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嗯，我留的钱肯定够自己花，你不用担心……不辛苦，我爸走了，我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支撑起这个家……不行，您一定要收下，楠楠现在也上大学了，你和我姑父负担也重……” “……” 挂了电话，陈亦站在阳台，点了一根烟，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自从父亲去世以后，陈亦一直负重前行，那五十万的债务如同一座山般压在头上。 他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想尽一切办法节省开支，就是为了尽快把债务还清。 尤其是刚开始收入还很低的时候，不舍得买衣服，不舍得买水果，就算自己跟的节目没有录制，也经常跑到公司给其他节目组帮忙。 一方面是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一方面在节目组的话，有免费盒饭吃，又能省下来一点钱。 当初父亲生病，亲戚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土豪，都是出于信任，才将几万几万的血汗钱借给他们家，大家都不容易，他不能辜负亲戚朋友们的信任。 几年前，他还只是一名刚出社会的年轻人，面对这样的处境，曾一度压力过大，感到崩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母亲和妹妹都需要他来照顾。 长兄如父，他不能退缩，只能咬牙顶上去。 小孩子可以没心没肺享受生活，成年人要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直到今年，他当上了副策划，每个月能有一万多的收入，才刚刚缓过来，可现在节目又面临停播…… 第三章 选择主题 陈亦在阳台上，刚把一根烟抽完，另一个发小周兴把电话打了过来。 说出了许浪一模一样的话，也是询问他钱够不够，不够的话吱声，不要自己硬抗。 挂了电话，陈亦被动技能“心头一暖”瞬间发动。 周兴不是许浪那样的富二代，和他一样家境一般，但自己挣钱自己花，压力没有他那么大。 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现在正好都从事文娱相关的工作。 周兴是理工大学的学生，他大学的时候参加了一个模仿大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之后进入了娱乐圈，成为了一名通告艺人。 陈亦来到书桌前，拿出纸笔，碳素笔在大拇指和食指上旋转，开始思考眼前面临的困境。 现在，挽救收视率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旦节目停播，到时候被分配到其他节目组，职位的重要性降低，他的薪酬肯定也会降低不少。 他背负着巨额债务，很需要钱，陈亦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另外，他花了四年时间，好不容易才成为了《综艺乐翻天》的副策划。 要是节目停播了，他去其他节目组坐冷板凳，不知道要蹉跎多久才能重新抓住机会，进入主创团队。 他不过二十四岁，能成为《综艺乐翻天》副策划，除了自身能力不错以外，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制作人赵雅是许浪传媒大学的学姐。 许浪相当会做人，尤其擅长和女性打交道，陈亦刚进入繁星娱乐便在许浪的牵线下和赵雅认识，所以赵雅组建班底的时候，他才能成为副策划。 要不然，繁星娱乐那么大的公司，能力不错的人多了去了，赵雅凭什么独独选中他。 制作公司竞争激烈，对于他这样的新人来说，容错率极低，没有后台的支撑，他一旦从副策划的位置掉落，再想进入主创团队就没那么容易了。 寡妇睡觉，上头没人的话，娱乐圈就是这么残酷，不行就滚蛋，没人会给你多余的机会。 除了这两点现实原因，还有一些情感因素，陈亦也不能让节目停掉。 首先，许浪是《综艺乐翻天》的助理主持，虽然许浪表现的不是很在乎这个主持人身份，但那只是没办法改变结果，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主持的节目因为收视率太低停掉，对任何主持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此外，赵雅吸纳陈亦进入创作组，对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 平日里赵雅虽然是一副女强人作风，在工作上比较严厉，但薪酬待遇等很多方面，对陈亦也算多有照顾。 有这份人情在，他也不能让节目停播。 …… “接受了另一个时空的文娱知识，想要让节目起死回生，对我来说不是一件难事。” 陈亦摸着下巴，暗自思索，“那么，到底要选取哪一个谈话性节目的经典主题，作为突破口呢？” 一边想着，陈亦手腕一动，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康熙来了。 一想到谈话性节目，陈亦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康熙来了》。 这档节目在另外一个时空可是足足播出了十二年，陪伴了不少人的青春，收视率也一直居高不下。 两名主持人也依靠这个节目成为当红一线主持人。 紧接着，陈亦又接连写下《综艺大热门》、《小明星大跟班》、《国光帮帮忙》等受到欢迎的综艺节目。 之所以选取的都是那个时空宝岛的节目，是因为这些谈话性节目的形态和他们这个世界的最为接近，比较娱乐化。 节目里插科打诨，戏谑笑骂，开点前辈的玩笑，说几句带颜色的笑话都无伤大雅。 这个世界的观众也早就习惯了这种节目氛围，比较有娱乐精神，看节目么，只不过是茶余饭后找个乐子，不会较真。 紧接着，陈亦又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要充分考虑两个世界不同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环境”。 在这句话后面，他重重的加了三个“！”号。 不同历史文化的熏陶下，观众的审美取向必然会产生差别，这一点格外重要，不能盲目照搬另一个世界的作品。 现实世界和陈亦梦中的世界很多地方都相似，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他所处的现实世界，华国的历史进程方面，从明朝开始，就和他梦中的世界走上了不同的分叉口。 这个世界，明朝末年并没有满族入关，而是农民起义结束了明朝的统治，建立了顺朝。 好在，同样是炎黄子孙，这个世界的文化风俗和审美潮流，和梦中的世界大体上相差不大，很多作品都能起到借鉴作用。 …… 收回了纷飞的思绪，陈亦开始回忆那些著名谈话性综艺的经典单元主题。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局限于那些谈话性综艺。 这个世界才处于2012年，可他在那个世界他的记忆一直持续到2020年。 那时候互联网大爆炸，不少年轻人也做起了自媒体，拍摄短片。 他们拍摄的某些主题也很有意思，要不然也不可能受到那么多年轻人的欢迎。 要知道，那时候的年轻人可看过太多综艺节目，有些点子早就审美疲劳了，能博他们一笑，可不是容易的事。 最终，陈亦再三斟酌，终于选定了自己想要的主题。 笔尖在白纸上划过，陈亦开始写具体的策划方案，从主题选择，受众分析，社会热点的思考，节目预算的考量、录制计划等逐步完善。 …… 一直忙到了晚上10点半，一切终于搞定。 陈亦将桌面收拾干净，策划方案装到文件袋收好，然后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朋友圈。 随后，他赫然发现好几个同事都发了朋友圈，没有明讲，但言语间都透出对未来的不安。 “看来今天晚上不少人都要失眠了。” 他完全能够理解那些同事的心情。 这时，他发现赵雅也发了朋友圈： “刚刚在阳台抽烟，我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 我没跟它计较，想必它也有烦恼吧。” 看来赵雅也心情不好，睡不着觉。 也是，赵雅身为制作人，要是节目停播了，对她的影响最大。 赵雅是第一次制作节目，制作公司不是不允许失败，但那得是资历丰厚的制作人，对于新人的容忍度一向很低。 赵雅刚刚三十岁就成了大电视台播出的带状节目制作人，本来前途无量，一旦节目失败，对她的职业生涯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同样是表达失落的情绪，赵雅发的朋友圈相比其他同事，显得要文艺不少。 但陈亦也不惊讶。 赵雅在公司一副精明能干女强人的样子，但她私底下却不是那个样子，时不时会发一下做甜品、读书、摄影的东西，像女文青远胜过像女强人。 因为许浪介绍，陈亦刚进公司就和赵雅认识，除了工作关系，他和赵雅也有一定的私人交情，对她也算有点了解。 赵雅有两个微信号，一个工作，一个私人，这个是她私人的微信号。 在她工作用的微信号上，她可不会发这种矫情的东西，在公司里，赵雅总是给人一种披坚执锐，刀枪不入的感觉。 陈亦看到这里，先给赵雅朋友圈点了个赞，然后在评论里调侃了一下： “刚刚在阳台抽烟，我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 我没跟它计较，想必它也有烦恼吧。 回到房间，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风抽了我的烟，而我，抽起了风来。” 第四章 令人心酸的提问 丢掉手机，陈亦拉上窗帘，到卫生间冲了个澡，也没有完全擦干，就赤条条的走了出来。 偶尔有风吹来，身上凉飕飕的，倍爽儿。 坐在床边，重新拿出手机，发现赵雅给他发来了消息。 “抽风？你是在嘲讽我吗？！” 陈亦有点莫名其妙，连忙解释：“没有啊，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着调侃一下活跃活跃气氛，安慰一下你。” “……你平时就是这么安慰朋友的吗？！” “也没有，如果是许浪的话，我可能会直接侮辱。” “……谢谢你对我的宽容，节目主题想好了吗？” 陈亦挠了挠头，和女上司聊天就是有这点不好，一言不合就检查作业。 “想好了。”陈亦暗自庆幸，幸亏我从小一直都有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的样儿。 “想好了明天讨论，赶紧睡觉吧，另外，住手吧……不要随便安慰人。” “……” 陈亦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怎么就不会安慰人了？ 他和许浪以及周兴在一块，三人的聊天方式就是互相取笑挖苦，他们两个还不是眉开眼笑的么。 呵，没有幽默细菌的女人。 正巧，这时许浪发过来语音闲聊，陈亦决定不耻下问，咨询一下他心目中的情感大师。 许浪人如其名，浪得飞起，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非常擅长和女生交流。 听了陈亦的话，许浪哈哈哈笑了好一阵子，然后张口就是夺命三问： “陈亦，还记得小时候把你摁在墙上亲嘴嘴的小女孩吗？还记得初中时经常到你家一块写作业的女同学吗？还记得高中放学老是找各种理由要和你一块去吃饭的妹子吗？” “就事论事，不要说往事。” 许浪幽幽叹道：“哎，你小子从小女人缘就好，令人羡慕，但这也掩盖不了你是个棒槌的事实啊。 小时候你被亲了后哇哇大哭，说那小女孩太野蛮，非要抢你嘴里的小白兔奶糖吃； 中学你说是那女同学是班级第二名，是个狡猾的间谍，深入虎穴想要偷师追上你的分数； 高中你说那妹子是教职工子弟，不经常在外面吃饭，对周围吃饭的地不熟，只是想让你帮她带路。” 陈亦不耐烦道：“别扯那些没用的。” “别插嘴，听老子说完，可你怎么不明白，那小女孩要的不是你嘴里的糖，而是你在她眼里就是块糖； 那女同学不是想追上你的分数，而是单纯的想要追你； 至于高中那妹子，不是想要你帮她找吃饭的路，而是想要你带她找到去你心里的路。” 陈亦翻了个白眼，道：“你他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当时怎么不说？” “你在想屁吃，当时就说了我还怎么把妹，都被你抢走了好吗？” 许浪嘿嘿笑道：“据我不可靠的来源统计，高中咱们年级有一半妹子对你有自荐枕席的想法，另一半在排队摇号，不少学姐也虎视眈眈。 可是机会给你了，你把握不住啊小老弟，女生把你当情哥哥处，你把女生当兄弟处，听不懂女生的暗示，无法正确感知女生的情绪，莫得女朋友不是应该的么。” 陈亦不服气道：“那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 “呵呵。” 许浪坏笑道：“孙贼，现在还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吧。” “……” 陈亦哼哧哼哧的哼了几声，干巴巴的道：“你这样直白让我很没有面子。” “哈哈哈。”许浪笑的格外开心。 陈亦不服气道，“那你说说，我那样回复赵雅又什么不对，我觉得蛮有趣的啊。” “的确挺有趣的，如果赵雅只是有点不大不小的烦心事，的确可以调节气氛，但赵雅目前面临的是节目停播的大事，前途暗淡，你觉得她有和你开玩笑的心情吗？” “这样啊，可是……”陈亦还想解释。 “算啦，人生中有些雨，必然要下。慢慢来吧，现在说了你也不懂，我在十八层，你在一层，你目前还不具备和我平等对话的资格。” “你麻痹，给爷死。” …… 清晨。 陈亦看着镜子里看着自己英俊的脸庞，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许浪这家伙虽然没个正行，但有时候还是蛮有见地的，以自己的帅气程度，得到女生爱慕的确很正常。 虽然身上的短袖和牛仔裤，都是两年前买的，但在高颜值的衬托下，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哦，穿前年买的衣服，绝不是因为他没钱买新衣服，而是他怀旧长情，刚好最近也流行复古路线。 对着镜子，将短袖领口处的褶皱抹平，陈亦满意的点了点头。 衣服买不起贵的可以，但一定要干净整洁，这是他自小接受的教育。 当然，以他的颜值，随便什么布料都掩盖不了他的绝代风骚。 来到公司，与相熟的同事打着招呼，看上去和以往并没有不同。 但陈亦能够感受到，很多人看上去和往常一样热情，但细微的表情中都透着一丝丝说不出的意味。 《综艺乐翻天》面临停播的消息已经传开，陈亦也从二十四岁前途光明的副策划，变成了即将要做冷板凳的倒霉蛋，所以众人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来到自己的工位，陈亦发现好多同事都哈欠连天，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想来是昨天晚上绞尽脑汁想主题没有睡好。 很快，人到齐了后，赵雅通知众人到会议室开晨会。 “开始吧，每个人把自己准备的主题拿出来吧，统一讨论。”众人在各自的座位坐好，赵雅直入主题。 可是，以前那么久都没想到好的主题，一晚上哪怕是绞尽脑汁，也不太可能有什么好点子。 众人一连讨论了好几个主题，都觉得用的话倒是能用，但要起到拯救收视率的作用，恐怕是天方夜谭。 其他两名副策划的方案都被否了，赵雅自然而然将目光落在了陈亦身上。 陈亦轻咳一声，道：“我认为主题的选取必须具备两个条件，才有火爆的可能。 首先，主题应该紧密结合社会环境，跟随时代潮流。其次，现在观看谈话性节目的，大都是年轻人，我们要迎合年轻人的喜好。” 赵雅面无表情，道：“道理大家都懂，说重点。” “大家都知道，我国现在男女比例失调，有关数据表明，每当有一百名情侣的时候，就8名单身汪在孤独的活着。” 陈亦分析道： “加上自古以来的文化传统，我们华国人对于情感的表达一直比较含蓄，很多男生根本不敢向喜欢的女孩子吐露爱意，还有一些直男缺少和女生相处的经验，总之，种种原因吧，导致实际单身的人更多。” 陈亦身边负责通告的小张认真点头，是啊，这年头单身狗的确不少，心酸ing。 赵雅则是略有怀疑，“有这么严重吗？” “我们可以随意测试一下。” 陈亦猝不及防的转头看向小张，问道：“小张，你有女朋友吗？” “……” 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小张愣了一下，心中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没招谁没惹谁，这问题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呢？ 他心塞万分，脸上肌肉不自然的抖动了两下，避开陈亦的目光，垂头丧气道：“陈哥，一大早的，干嘛问我这么悲伤的问题。” “哈哈哈。” 小张困窘的表情和语气，让众人都笑出了声，场上凝滞的气氛微微一松。 嘿嘿嘿，这里有只单身狗，好可怜啊，快来大声嘲笑它。 其中活泼外向，负责外景的小李和小张关系最好，咧着嘴笑的最为开心。 陈亦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小李身上，笑眯眯道：“小李，你有女朋友吗？”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小李的脖子，小李笑声瞬间一滞，嘴巴张了几下，在小张充满报复快感的眼神中，脸色慢慢变红，随即梗着脖子，恼羞道：“我……我会有的。” 场上立刻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陈亦微微一笑，目光从剩下的几名未婚男同事脸上扫过。 目光扫过，他们立刻收敛笑容，仿佛鹌鹑般低下头，躲开陈亦的目光。 人都是这样，笑话别人可以，自己成为笑话那可不行。 唯有一人容光焕发，仿佛骄傲的小公鸡，毫不躲闪陈亦的目光。 陈亦从小公鸡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一只可怜的鹌鹑身上。 没等他说话，那只鹌鹑便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是我拖了后腿，让咱们创作组蒙羞了。” 众人再次笑出了声。 陈亦看向赵雅，摊手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我们创作组，就偷偷潜伏了这么多只单身汪，外面也差不离。” 第五章 搭讪单元 陈亦转头看向众多可怜的鹌鹑，仿佛魔鬼般诱惑道： “各位，现在有一个方法，能够让你以开玩笑的方式和喜欢的女生表达爱意，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当做讲了个笑话，进可攻退可守，而且简单易学，你们要学吗？” 说完，他又将目光落在小公鸡和几名已婚的男同事身上，道： “各位有主了也没关系，也可以用这个方式，逗老婆和女朋友开心，增加生活中的情趣，你们想要学吗？” 诸位男同事眼睛纷纷一亮。 这不是撩妹吗？ 妹子妹子，我要妹子，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什么方式？”鹌鹑一号连忙道。 “哎，陈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好东西怎么还藏着掖着，要早早分享给大家。”鹌鹑二号满含期待。 “嗯，我本人一向是靠真心靠真情，不喜欢这种歪门邪道，不过，我有一个朋友……”小公鸡嘴里嘟囔着，却立刻支起了耳朵。 男人这种生物，在他们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游戏和妹子，一谈起这种话题顿时来了精神。 唯有赵雅略带怀疑的看着陈亦，她对陈亦也算有所了解，妥妥的直男一枚。 撩妹这种事情，跟他根本不沾边啊。 吊足了众人的胃口，陈亦这才道： “大家应该也猜到了，我策划的主题就是撩妹单元，我们可以找艺人上街去搭讪女生，咱们综艺圈别的不多，就是色胚多，这样的人简直不要太好找。” 陈亦条理清晰，道： “这个主题紧密结合了社会环境，也是年轻人喜欢的话题，此外，这种单元非常适合年轻的通告艺人，相比那些资深前辈，他们的通告费更低，节约成本。 而且随便找一个商业区，只要有美女，就可以拍摄，操作起来也简单。” 赵雅见陈亦卖了半天关子，一顿操作猛如虎，以为他有什么好的主题呢，结果就这？ 她心中有点失望，摇头道： “说了半天，说是搭讪单元，其实节目的卖点不还是那些美女，这样的异曲同工的主题不知道多少节目都用过了，太过陈旧。 不说别的，同样咱们公司制作，秦州电视台晚上10点到11点的《美女出任务》，不就是这个路数吗？ 虽然有美女的节目，天然便会吸引男观众的眼球，这种类型的主题也一直有不错的收视率，但想要起到让节目起死回生，却不可能。” 创作组的都是业内人，制作综艺节目的人，首先要了解综艺节目。 他们把各种综艺节目几乎要看吐了，也都觉得陈亦的想法不够新颖。 “还是年轻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了半天就这么个主题，赵雅正烦着呢，这不是找骂么？”另外两名副策划微微摇头。 他俩倒不是幸灾乐祸，大家都是《综艺乐翻天》创作组的人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尤其现在总策划溜了，一旦节目停播，除了赵雅，他们三个就是最大的倒霉蛋。 刚才他们看到陈亦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由升起期待，希望陈亦能够力挽狂澜，提出个好点子，可惜现在看来…… 面对赵雅的质疑，陈亦却表现的很平静，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笑道： “赵姐，你带打火机了吗？” “嗯？！” 赵雅脸瞬间黑了下来，目光中带着杀气，定定的看着陈亦，声音冷飕飕的道：“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你点根烟？！” 赵雅觉得陈亦最近有点飘了，尾巴简直能翘到太空把卫星打下来。 “是不是我平时对这家伙太宽容了，以为和我有点私交，就敢在我面前兴风作浪！”赵雅怒气值飙升。 众人也都是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 完了完了，节目还没停播呢，策划先疯了一个，也不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敢在赵雅面前这么说话。 还要打火机？我看你是想玩火，你想不开想要自焚就算了，不要带上我们啊。 众人纷纷低下头，做好了迎接赵雅发飙的准备。 “没有的话，那我怎么点燃你的心。”陈亦紧接着说道。 赵雅微微一愣。 众人都张大了嘴巴，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少人都想抽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赵雅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不光在综艺部门，在整个繁星娱乐都是艳名远播。 当初赵雅刚入职的时候，不少人都疑惑，以她的条件干嘛做幕后啊，完全可以走幕前啊。 之后赵雅迅速展现出了自己超强的工作能力，妥妥的女强人风范，加上自身气场强大，大部分男人面对她都觉得hold不住，不自惭形秽都算心理素质强大了，根本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也有几个条件极好的追求者，对她发起了不知死活的冲锋，却纷纷碰了钉子，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不长眼的追求她了。 尤其在《综艺乐翻天》节目组，赵雅身为制作人更是一言九鼎，大魔王般的存在，组内成员没人敢和赵雅对视超过三秒钟，虽然是个大美女，但大家平日里都是把她当做上司看待，不敢有半分别的企图。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陈亦这家伙是得了绝症了吗？这么想不开，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赵雅？！ 简直是自掘坟墓，自讨苦吃，自作孽不可活。 无视众人惊讶的表情，没等赵雅反应过来，陈亦继续道： “赵姐，我有点低血糖，你知道哪里有卖糖果的地方吗？哦，没有吗？那麻烦你给我笑一下，你笑的这么甜，一笑我的低血糖就好了。” 赵雅愤怒的表情微微一滞，变得若有所思。 创作组的众人脑筋一转，有点明白陈亦的意思了。 陈亦继续乘胜追击，自说自话道：“赵姐，我犯事了，一会儿要去警察局一趟。怎么了？哦，因为我涉嫌喜欢你。” 这一下，众人都明白陈亦不是在玩火，而是在展示主题，纷纷露出思索之意，同时松了一口气。 就说么，怎么会有人敢调戏赵雅？原来是展示主题，这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敢那赵雅当做演练的对象，陈亦，我敬你是条汉子。 看到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陈亦微微点头，笑道： “大家现在应该明白了，我说的搭讪单元，和以往的类似主题完全不一样，美女也算卖点，但最大的卖点却不是美女，而是搭讪的话术。” 没错，陈亦最终选择的主题，正是用土味情话搭讪。 土味情话，在另一个时空可是风靡一时。 2017年先在微博上火爆，然后《超时空同居》等一些电影电视剧宣传都采用了大量土味情话。 诸如《王牌对王牌》、《极限挑战》、《中餐厅》等大火综艺节目也都利用土味情话制作效果，直到2020年，斗音上还有一些视频直播主用那些老梗圈了数以百万计的粉丝。 当然，土味情话经过一定的高峰期后慢慢衰落，这很正常，听多了以后，失去了原本的新鲜感，自然也就没意思了。 不过，这个世界土味情话可没有这样大肆流行过，对大多数人来说都很有新鲜感。 陈亦相信在这个世界，土味情话在初期出现时也能收到年轻人的欢迎，至于后续因为受众面积广，知道的人多变得廉价的问题，他不用管，先把节目救活了再说。 “大家觉得这种搭讪方式有趣吗？”陈亦问道。 “我觉得蛮有意思的。” “出人意料，蛮好玩的。” “套路这么深的吗？果然，我单身是有原因的。” “在撩妹这方面，我愿称你为最强。” 没有见识过土味情话的众人，纷纷给出了正面的反应。 尤其是那些可怜的鹌鹑，看向陈亦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要不是场合不对，早就狂喊666了。 陈亦微感满意，这才像样嘛，每一个大佬面前，都应该要有几个狂喊666的跟班。 赵雅则是哼了一声，道：“肤浅，无聊。” 陈亦笑道： “我把这种搭讪话术称为土味情话，原理也很简单，先预设一个套路，等对方跳进去后，通过一句话反转。 至于赵姐说的肤浅么，我们做传播的都知道，深刻是反传播的，越是通俗易懂的东西越具有传播性。 土味情话就是这样，有趣，通俗易懂，而且很好学，随便记住几个就可以实际操作，用来逗女孩子开心。 来得快又用的到，随便学两句，便有了参与感。” 陈亦掷地有声道：“要是一样东西让人们都能参与进去，而且还有趣，那离火爆也就不远了。” 众人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牛啊！” “这点子够新颖有趣，我看行。” “我也觉得这个主题很有潜力。” 赵雅骨子里有点文青，这种东西打动不了她，但她却也承认，陈亦的这个点子的确不错。 恋爱是一门学问，除了真心以外还要一定的策略，牵扯到心理学的知识，需要实践、思考和总结。 而情话只是一段有情愫的语言传递，相比前者很容易学会，生活中信手拈来又无伤大雅，还能够让人开心，的确具备火爆的要素。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陈亦提出的方案得到了创作组的一致肯定，主题毫无悬念的通过了。 大家集中讨论了一些细节，赵雅做出了最后的总结，道： “陈亦，策划是你想出来的，那这个主题就交给你负责，你全方位跟进，其余人员务必全力配合陈亦的工作，这几天就辛苦一点，尽快录制两期节目出来。 今天星期四，我要在星期天晚上看到节目，等到节目播出，要是有了好成绩，我请大伙一块吃饭，奖金也少不了。”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有了目标，所有人都提起了士气。 第六章 我现在只想搞钱 会议一结束，赵雅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其他创作组的人则纷纷围到了陈亦身边，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陈哥，没想到你平时不显山露水，实际上却是如此牛逼的撩妹大师。” “陈哥，你缺徒弟不？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女朋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 “陈哥，你竟然敢撩赵制作，在下佩服。” “就是，当时我都惊呆了，以为你向赵制作表白呢。” “什么叫做以为，陈哥不是说了吗？用开玩笑的方式表达心意，是土味情话的运用方式之一，进可攻退可守。” 陈亦随便打着哈哈，听到最后几句，连忙摆手，认真道： “我可没有表白的意思，赵姐是制作人么，想要说服赵姐采用我的主题，说再多都不如让她亲自感受一下。” 不管信不信，众人都没有再说，毕竟事关上级，开玩笑说一句还行，不能深究。 这时，一只可怜的鹌鹑凑了过来，满脸谄媚的笑容： “嗯，陈哥，搭讪单元要出外景的，那个，我虽然不是外景人员，但也想跟着出去锻炼一下……” “你别误会，我绝不是想要看美女、学习搭讪，只是单纯的觉得节目到了生死关头，我需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其他鹌鹑反应慢了一拍，看到被抢了先，心中怒骂厚颜无耻，然后纷纷诚挚表达了想要为节目出力的深切愿望。 陈亦瞟了他们一眼，这种操作他在许浪那里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当下优哉游哉道： “咱们这两天也没其他任务，就是录制搭讪单元，你们有这份心也是好的，跟着一块去随便帮帮忙也行。” 众鹌鹑皆是大喜。 “不过，人太多了也不行，乱糟糟的影响拍摄，哦，你说我这个胃吧，真是烦人，这两天老是想吃红烧肉，也不看看什么时候，猪肉价都涨成什么样子了。”陈亦感叹道。 “中午我立马去给陈哥买，一分不够两份，做节目这么辛苦，陈哥你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一名鹌鹑抢先道。 小公鸡出言慢了一拍，发现想说的话就被人说了，忍不住骂骂咧咧道：“为了勾搭妹子，你能要点脸吗？你的尊严呢？” 其他人也纷纷叫骂。 “算你一个。” 陈亦没理那些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点头对那只鹌鹑说了一句，然后摸了摸口袋，拍腿骂娘道：“干，今天出门忘记带烟了，刚才还准备去抽一根呢。” 小公鸡立马转身往外走，“陈哥，我刚想起来车窗户没关，我下去顺便给你带两包。” 众鹌鹑：“……” “你们说中华的味道是不是有点淡，我老抽不惯。”陈亦咂摸着嘴说道。 小公鸡立刻回头，睁大眼睛反驳道：“不淡不淡，多抽两包就习惯了。” “你的尊严呢？”陈亦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小公鸡一脸疑惑，“尊严是什么？” 陈亦由衷赞叹道：“有前途，你有女朋友是有原因的。” …… 要拍摄搭讪单元，需要艺人出外景，而且必须要那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的色胚，要是找一个舔狗上去，支支吾吾半天话都说不利索，节目效果全毁了。 一想到色胚，陈亦第一时间想到了许浪。 其实综艺圈男性通告艺人的荧幕形象很多都不太正经，会在节目上口花花吃女生豆腐，有些是节目效果，有些是本色出演。 但色胚也是分等级的，许浪绝对是色胚中不世出的天才。 搭讪单元第一期，一定要开个好头。 陈亦第一时间给许浪打了电话。 许浪一听节目的内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找我就对了，我一直在摄影棚里面逗女孩子开心，对外面的漂亮妹妹太不公平了，她们也同样需要我的关怀。” “你快别不要脸了。” 陈亦骂了一句，叮嘱道： “今天你外景结束了，周兴也从剧组跑完了龙套，咱晚上七点聚一下，顺便和你讨论一下拍摄的要点，千万不要迟了啊。” “放心吧，保证七点到。”许浪拍着胸脯道。 …… 将拍摄的日程表做好，陈亦推门进了赵雅的办公室。 赵雅一手撑着白皙的下巴，将硕大的长辈搁在桌子上休息，白色纱质衬衫的前几个纽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无声哀嚎着。 看到陈亦进来，赵雅立刻挺直了腰杆，那两只甩起来能打人耳光的兔子也呲溜一下弹了起来。 “女子低头不见脚，便是人间绝色。”陈亦触景生情，想起了许浪的口头禅。 “赵姐，我把拍摄日程安排好了，你看一下。” 赵雅接过日程表，仔细翻看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就按照你的安排来。” “那行，赵姐我就先去忙了。” “等一下。” 陈亦停住脚步，看向赵雅。 “那个，那个……”赵雅有点反常，失去了她平日里的雷厉风行。 怎么回事？难道赵雅觉得他的策划有不妥之处？ “赵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陈亦笑道。 他不喜欢吞吞吐吐的女孩子，如果有什么漏洞直接说出来啊，他还是喜欢平日那个一针见血的赵雅。 赵雅拢了拢耳畔的发丝，犹豫了一下，语重心长的道： “嗯，那个，小陈，你现在还年轻，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私底下是朋友，工作中是伙伴，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什么意思？”陈亦有点莫名其妙。 赵雅以为陈亦装傻，顿时脸一板，冷冰冰道：“就是刚才开会你说的那些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开会时说的那些话？” 陈亦一拍脑门，仔细一想，这才反应过来，赵雅这是误会了，以为他是在暗示心意。 他忙不迭的摆手，激动道：“赵姐，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怎么可能喜欢赵雅？拜托，这大魔王的脾气那么臭，那个男人受得了。 看到陈亦一副匆忙撇清关系，如同躲避洪水猛兽的模样，赵雅虽然这辈子也不准备谈恋爱不准备结婚，对陈亦也没意思。 但漂亮女生的自尊心涌起，让她有点不爽，什么时候轮到你拒绝老娘了，眉毛拧起，“你什么意思？” “赵姐，你想多了，我对你没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型。”陈亦认真解释。 赵雅的确不是陈亦喜欢的类型，他不喜欢太强势的女孩。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赵雅火蹭蹭的飙了上来。 她不是那种仗着自己好看，就觉得全天下男的都应该围着自己转的女生，但被一个男人当面斩钉截铁的否定，她还是感到分外不爽。 看到赵雅脸色越来越难看，陈亦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耐心解释了啊，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赵姐，你别生气，我真没别的心思，我现在只想搞钱！” 赵雅目光冰冷，我就不应该和这个该死的棒槌说话，伸手一指门口，“出去。” “……” 陈亦选择闭嘴，走了出去，同时想起了许浪昨天说的话，难道我真的无法正确感知女生的情绪吗？ 随即他又看开了，管它呢，有话直说才是我等真男人的忍道！ …… 快下班了，陈亦接到了许浪的电话。 “咕咕咕，咕咕咕。”电话里传来许浪富有节奏感的声音。 “你他妈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嘿嘿嘿，你听我的声音像不像一只鸽子。” “……”陈亦。 许浪笑嘻嘻道：“我七点到不了了，你给周兴也说一声，你俩随便买个包子垫一下，晚上十点老哥请你们撸串。” “……你他妈的说好的，怎么又到不了了。”陈亦埋怨道。 “刚刚被表白了，老子要赶过去练练枪法，和你们两个臭弟弟的聚会只能往后推了。”许浪贱笑道。 “那恭喜刚刚，再见。”陈亦酸溜溜的挂断了电话。 第七章 世有卑贱者 晚上十点。 夏天的风穿过巷子，带来丝丝凉意。 城中村的夜里颇为热闹，烟熏火燎中，人们三五成群围坐在店门口的小桌上，吹着凉风，喝着啤酒吹着牛。 “老板，来一箱啤酒，一盘拍黄瓜，一盘花生米，那个，再来个烤鱼，一把肉一把腰子，先上吧。” 陈亦和许浪还有周兴集结完毕，晃悠悠的来到小店门口坐下。 点菜的那个家伙骚包之极，从头到脚一身名牌，梳了个斜背头，正是许浪。 陈亦身旁另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的自然便是周兴了。 许浪长得……算了，他俩的外貌不重要，反正都没有陈亦长得帅。 “明天还要忙，少喝点。” 陈亦伸手制止了许浪，转头对老板道：“啤酒来六瓶就行了，一半常温一半凉的。” 老板很麻利，肉还在烤，凉菜和啤酒很快便端上了桌。 “来，先走一个。”许浪举杯道。 陈亦和周兴也纷纷举杯。 冰凉的啤酒顺着嗓子眼进入，一下子凉到了心里，身上的燥热瞬间少了不少。 “嘶！”三人不由叫了一声爽。 “我说不就是搭讪撩妹吗？我明天随随便便就给你要一串联系方式，还非要坐一块好好商量一下，至于吗？” 一坐下许浪便开始抱怨：“再说了，和你们两个棒槌谈撩妹，那不是对牛弹琴么，明天看我表演就行了，我有一百种搭讪女生要联系方式的方法。” 要不是陈亦强烈要求，许浪今天晚上可不会回来，妹子刚刚对他表白，正是骚动的时候，一个激烈的夜晚就这么泡汤了，心中自然有所不忿。 陈亦瞥了他一眼，道： “电话里没细说，这次的主题不是你想的那样，在街上找个漂亮妹妹要个联系方式，然后约到棚里面录节目就行，那样的节目不稀奇，不是我策划的搭讪单元的重点，重点在于搭讪的话术。” 许浪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搭讪话术？你确定你有资格和我聊这个？” “哎呦喂，搭讪话术？”一旁的周兴则是瞬间来了精神，是夜深了还是弟弟们骚了，一坐下就聊这么让人开心的话题。 陈亦冷笑一声，直接道：“一看你就没坐过飞机？” 许浪：“……”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是几个意思。 周兴也是摸不着头脑。 陈亦不紧不慢的道：“飞机上不准携带易燃易爆物品，而你可爱到爆炸。” 许浪先是一愣，随即大乐，“哈哈哈，陈亦啊陈亦，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叛变了啊，什么时候学会说骚话的。” 周兴也震惊了，要是这话从许浪嘴里说出来，那再正常不过，可从他眼中的钢铁直男陈亦嘴里说出来，顿时就有了点魔幻的感觉。 陈亦不理他俩，道： “哪怕你有一万种搭讪女生的方式，明天也只能按我说的来，这种话术才是节目的卖点，你只是个工具人……” 周兴正拿着手机发消息，听到这里，连忙放下手机，轻咳一声，道：“那个，我觉得这个工具人我也可以来当……” 陈亦瞪了他一眼，鄙视道： “你想多了，你以为有两个搭讪套路就行了，搭讪的时候，面对陌生的漂亮女生必须要有超乎常人的松弛感，节目才能有好的呈现效果，看起来不尬，就你？看到那些妆容精致的小姐姐，恐怕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也……”周兴不服气还想辩解几句，但眼前这两位对他简直不要太了解，吹牛逼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低头默默吃菜。 陈亦简单说了两句，许浪便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赞叹道： “这个主题不错啊，我觉得能火，尤其对周兴这样的铁憨憨有致命的吸引力，会给他们一种弟弟又行了的错觉。 以为知道两句骚话就能要到女生的联系方式，殊不知本来能要到的不用这些套路也能要到，要不到的就算会这些套路也要不到。” 不愧是老渣男了，许浪的话可谓一针见血，对于生活中很少和女生接触的男生，其实就算知道这些话术也没什么卵用。 首先他们大多数就算知道话术也根本不敢上街搭讪女生，就算开口了也没有渣男那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而且没有铺垫，只会盲目照搬，再加上紧张，只会让自己像个铁憨憨。 当然了，只要胆子够大，不怕丢脸，搭讪的多了总能碰到几个脸皮薄的同情心强的，也能要到几个联系方式，只是后续发展就难了。 “你给老子滚！就知道糟蹋我。” 周兴本来正在低头发消息，听到这话立刻仰起黝黑的脸庞骂娘。 许浪瞥了眼周兴嘟嘟响的手机，笑眯眯的道：“老哥之前交给你的方法好用不好用，加到妹子了吧。” “加到了几个，多谢兄弟。”刚才的愤怒顿时一扫而空，周兴露出笑容。 许浪却瞬间变了脸色，骂道： “你他妈知道老子的方法有用，还敢对老子这么说话，你以为加到妹子联系方式就完了吗？后面就用不着我了吗？” “哥，我错了。”周兴连忙赔笑。 “叫爸爸。” “爸爸。” 陈亦：“……” 对于眼前这样的状况，他已经习惯了，周兴在许浪面前，总是被压制的死死的。 世有卑贱者，其形如犬，其名为舔。 和许浪恰恰相反，周兴是个遭人唾弃的舔狗。 他上大学的时候给一个学妹天天送早餐，借钱给那女生买化妆品，打零工赚的钱给那女生买单，最他妈扯的是还给那女生织了件毛衣，干了好多傻逼事，最终那学妹深受感动，和篮球队的一个男生在一起以作回报。 陈亦和许浪把关于节目录制的关键点聊完，三人便开始东拉西扯的聊天，无拘无束的说着最近发生的新闻，录节目遇到的趣事，肆无忌惮的谈论着那个女明星最漂亮。 本来打算一个人只喝两瓶，最终陈亦拗不过他们，又叫了几瓶。 夜色渐深，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几桌同样喝酒聊天的客人，一些店也逐渐关了，唯有巷子深处几个粉红色的灯牌闪烁着暧昧的灯光。 三人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谈论的话题也越来越色。 周兴和许浪碰了一杯，最终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骚动，贼兮兮道：“妹子下午给你表白了，咋样，睡了没？” 陈亦轻咳一声，也来了精神，投去询问的眼神。 这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了，女生要是得知闺蜜被表白或者交男朋友了，会问哪里人？干啥的？怎么认识的等等一一系列问题。 而男生得知兄弟有了女朋友，问的就直截了当了，睡了吗？ 有话直说是我们纯爷们的忍道！ 周兴的问题将气氛瞬间推向了高潮，两个处男眼巴巴的看着许浪，风吹的心尖儿痒痒的，眼中发射出正道的光芒。 “什么意思？”周兴拿起小本本仔细钻研，脑袋冒出了十个？。 要是搁以前的陈亦，他也必然不懂得其中的含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在另一个时空，得到了真传，继承了卖报郎“成语新用”的衣钵，明悟了王梓钧屡屡开车，虽九死其尤未悔的伟大精神，所以稍一琢磨，便体会到了这三个字的精髓，不由竖起大拇指，由衷称赞道： “浪哥牛逼，陈弟自愧不如。” 许浪有点惊讶：“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小子现在不仅会说骚话了，悟性也大大提高了啊。” “你俩到底在说什么？”周兴仍旧一脸茫然。 “我尼玛？” 周兴细细看了十几秒钟，脑袋上的十个“？”顿时化作了心中的一句卧槽。 吃完饭后，许浪第一时间跑过去结账。 陈亦坐着没动，绝不是因为他没钱，也不是许浪过于富有作为好兄弟不用跟他客气，而是他内向的性格做不出抢单这种事情。 第八章 迷信的许浪 第二天一早。 陈亦睡眼朦胧的走出卧室，发现周兴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看着他。 “陈哥，还迷糊着呢，快抽根烟提提神，让兴弟给您点上。”周兴一看到陈亦出了房门，便如同弹簧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陈亦抽着烟环顾四周。 桌子上，热腾腾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一盘新鲜的水果看上去娇艳欲滴，再看看阳台，陈亦的脏衣服洁净如新，在栏杆上晃悠…… “我尼玛，这舔狗的行动力真不是吹的。”陈亦默默吐槽。 看到视如己出的儿子这么有孝心，陈亦深感欣慰，于是就答应了周兴同去的请求。 万事俱备，奈何天公不作美。 一大早天空就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云，陈亦他们吃早餐着呢，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到街上搭讪，小姐姐都打着伞，行色匆匆，冲到面前搭讪有点太不合时宜。 所以，陈亦更改方案，将目标放在了室内。 …… 早上十点。 陈亦带着许浪和周兴，还有骄傲的小公鸡以及几只傻乎乎的鹌鹑，来到秦州最繁华的商业街，也是许浪口中漂亮小姐姐最多的地方，开始了沿街考察。 一行人将目标放在了街边的咖啡馆上，专门挑选装修比较精致，店内布置比较受女孩子喜欢的那种。 最终，在许浪的建议下，他们选择了一家名叫“遇见”的咖啡馆。 陈亦代表节目组去和咖啡店老板商量，想要借用地方拍摄节目。 交谈的过程非常顺利，对于这种免费宣传的机会，老板求之不得。 陈亦刚一开口表明来意，年轻的老板就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并且立刻给节目组每人送上了一杯咖啡。 工作人员在咖啡馆的各个角落，将隐藏的摄像装备固定隐藏好，一切准备就绪。 当然，他们只是为了节目的效果，想要看到女孩们的真实反映，才将摄影设备隐藏了起来，但不会不经对方同意便使用素材。 拍摄完毕后，陈亦会出面和小姐姐们交涉，并邀请她们到录影棚录影。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漂亮的小姐姐们光顾了。 …… 众人分散而坐，其中陈亦和许浪还有周兴三人坐在一起。 周兴手机不离手，没声音的时候也要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上几眼，一旦手机发出嘟嘟的声音，收到消息，便立刻喜上眉梢，拿起手机发消息。 “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心思全掉手机里面了。”许浪轻轻踢了周兴一jio。 周兴埋怨的瞪了许浪一眼，嘟囔道：“你他妈莫挨老子，没看我正和小姐姐聊天呢。” “切。”许浪满脸不屑。 “对了，浪哥，兴弟有问题需要请教您。”周兴聊着聊着，收起手机道。 “看你小子态度还不错，问吧。”许浪懒洋洋道。 “嗯，一位小姐姐马上要过生日了，你说我送她什么比较好，小姐姐会喜欢。” “聊了多久了。”许浪问道。 “在社交软件上聊了两天，昨天刚加上威信，她说她快要过生日了，问我准备送她什么礼物。” 许浪松了松衬衫的领口，冷笑道：“送她个鸡b，问她要不要。” 陈亦也觉得有点不对，道：“才认识几天，有送礼物的必要吗？” “许浪，你咋能骂人呢？认识时间虽然短，但我觉得我们挺聊得来的，她对我也挺有好感的，这时候，我觉得应该要乘胜追击才对，嘿嘿，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要有女朋友了。” 许浪冷笑道：“你既然这么有想法，干嘛要问老子的意见。” 周兴呐呐道：“我不是没经验吗？你经验多，就想听取一下你的意见，你女朋友过生日你一般送什么？” “老子没有女朋友，只有骑友。” 陈亦：“……” 周兴：“……” 周兴陪着笑脸，不依不饶道：“浪哥，你到底送什么？给我参考参考呗。” “送口红。” “为什么？” “送她一支口红，然后让她每天还我一点。”许浪不耐烦的说道。 “……秀啊。”陈亦长了见识。 周兴眼睛一亮，拍着大腿乐呵呵道： “骚啊，浪哥，那我也送口红，我现在就下单。看来浪哥已经预测到了她会被我手拿把掐，我必定不负所望，尽快拿下她，到时候也让她每天还我一点。” “你想多了。” 许浪冷笑道：“我让你送她口红，是希望她在亲别人的时候，你能多一点参与感。” 陈亦：“……” “狗日的许浪，你他妈就这么看不起老子。”周兴大怒。 许浪根本不理他。 陈亦还想劝周兴几句，才刚加上威信就送礼物，这不是扯么。 许浪却阻止了他，懒洋洋道：“人生中，有些雨必然要下，道理不是听出来的，自己体验一下就知道了，随他去吧。” 陈亦想了想，左右也不过一根口红的事儿，也就没有再劝。 “别理这个傻逼。” 许浪看向陈亦，道：“咱们先说好了啊，一定要有我喜欢的漂亮小姐姐出现，我才会上去搭讪，我看不上打死也不上。” “虽然小姐姐不是节目的重点，但也是吸引观众眼球的要素之一，当然要选择我们觉得漂亮的，咱要做就要各方面都做到极致，才能提高收视率。”陈亦点头赞同。 “我不要我们觉得漂亮的，我要我觉得，我们不一样，我的要求比较高。”许浪笑道。 “你他妈看不起谁呢。” 审美受到鄙视，陈亦骂了一句，然后斜眼看着她，问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了周兴的注意，立刻凑上来，插嘴道：“我喜欢腿长的，又白又长最好，不能太瘦，要有点肉。” 许浪反客为主，看向陈亦，道：“你呢？” 陈亦摆了摆手，道：“我这人没有那么外貌协会，女生长得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只要有眼缘就好。” “呸！”许浪和周兴纷纷唾弃。 “你呢？”许浪转移话题，看向许浪。 “我嘛……你们也知道，我小时候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老一辈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迷信，受到老人家的影响，我也有点小迷信。” 许浪脸上浮现出未成年人的可爱微笑，道：“我一直相信一句话，叫做逢胸化鸡，所以，要有……胸！” 周兴：“……” 陈亦：“……” “卧槽，她来了她来了。”突然，许浪看着咖啡厅门口，轻声叫道。 第九章 帅让我站到了第十九层 陈亦顺着许浪的目光，看向咖啡馆门口。 只见，三位小姐姐相伴走了进来，走在后面的两位小姐姐……嗯，她们不重要。 好几名小姐姐一块出现，那么多人，怎么看的过来。 一般来说，男孩子未来要扛起家庭的责任，都非常有上进心。 所以他们一般会选择性的忽略其他，将注意力落在那个能让他们jj向上的小姐姐身上，其他都是透明人。 陈亦也不能免俗。 他和周兴以及其他小鹌鹑、小公鸡一样，第一时间将目光落在前面的那位小姐姐身上。 她上身穿着一件米色的卡通短袖，短袖下摆打了个结，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 下身穿着浅蓝色的牛仔a字裙，白色带有卡通图案的长筒袜刚刚到小腿处，脚踩一双米白色的老爹鞋。 她身材高挑，至少有172公分，一双长腿浑圆笔直，格外引人注目，皮肤更是如同新剥的菱角般白嫩。 左腿戴了一个黑色的腿环，黑色的腿环和白皙的肤色交相辉映，有种别样的美感。 陈亦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女孩画了淡妆，鼻梁高挺，嘴唇红艳艳的，也就二十岁出头年纪，浑身上下跳动着鲜活的青春气息。 长腿小姐姐和两名透明人一边说笑一边走了进来。 她的笑容格外明朗，雨天略显昏暗的咖啡馆仿佛都被照亮了几分。 她们迅速穿过陈亦身旁，前往吧台点东西，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嗯，这个我可以。” 许浪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陈亦，笑道： “这趟可真是没白来，那时候我上传媒大学，想进娱乐圈，就是因为娱乐圈的霓虹灯比较大比较软比较白，海鲜也比较好吃，才一头扎进了这个污浊的世界。现在我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做了这个英明的决定。” 陈亦无视了对方前面的骚话，赞同道：“是长得挺好看。” 周兴现在满腿都是脑子，低声道：“前面的小姐姐太漂亮了吧，尤其是那腿简直直也太好看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个“直”字说了两遍，都激动哆嗦了啊。” 许浪一巴掌拍到周兴头上，道：“看什么看，要不老子把机会让给你，你上去搭讪一下试试。” 周兴眼睛先是一亮，似乎有点跃跃欲试，但最终还是没胆子去，只能颓然的摇摇头。 许浪鄙视道：“你也就那点出息，遇见长得一般的女生还能平静以待，一遇到漂亮的小姐姐就怂的跟狗一样。” “谁说我不敢，我只是现在肚子有点疼，害怕过去了影响发挥。”周兴找理由。 “还影响发挥？你那表现还有下降的空间吗？” 许浪毫不留情的奚落，斜眼看着周兴，道：“那我要去了啊，你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你去吧，我不要紧的。”周兴其实心里很想去，但却没有上前的勇气。 许浪则是乐了，“臭弟弟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知道我走过的路你比较好走。” 陈亦：“……” 周兴：“……” 他们说话间，长腿小姐姐和两位透明人已经点好了东西，找位置坐了下来。 本着对节目负责的心态，陈亦一直关注着那名长腿小姐姐，此刻有点疑惑道：“哎，那小姐姐腿上绑的黑色圆圈是干嘛的，还挺好看的。” 周兴有点不确定道：“应该是一种装饰吧，和手环一样，我录节目的时候看一些喜欢二次元的小姐姐带过。” “土鳖，瞧你俩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许浪第一时间否定了周兴的说法，轻蔑的看着两人，科普道：“什么腿环？那叫凤鸣指环，可以给队友加攻速。” 周兴：“……” “……” 陈亦一口老槽不知如何吐，愣了几秒才幽幽叹道： “你他妈怎么这么优秀，我怀疑你才是女娲造的人，而我只是女娲造完人后甩了甩手上的泥点子。” 许浪嘚瑟道：“你在一层，我在十八层，你拿什么跟我比。” 陈亦：“……” 许浪站起身来，意气风发的道：“臭弟弟，抬头挺胸，睁大眼睛，看哥哥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做撩妹。” 陈亦啐了一口，提醒道：“一定要把那些话术用上，千万别忘了。” “放心吧。”许浪答应了一声，便向长腿女孩走了过去。 他站起来的瞬间，脸上一直挂着的浪荡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如同变脸一般，嘴角挂上了含蓄的微笑，摇身一变成了阳光体贴的邻家大哥哥。 许浪走到长腿小姐姐身前一米处，便停住了脚步，笑着打招呼道：“嗨，你们好。” 长腿小姐姐和两名透明人转过头，眼神略有疑惑，倒也很有礼貌，道：“你好。” “嗯，是这样的，我也和朋友在这里聊天。” 许浪转头示意了一下陈亦和周兴的位置。 长腿小姐姐向许浪示意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眼前一亮，心中有一个小人在拼命的嚎叫：好帅啊，好帅啊。 两位透明人也被陈亦的美色晃花了眼。 长腿小姐姐的目光投射过来，陈亦倒是表现的很自然，目光对上后，面带笑容的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礼貌的移开了目光。 周兴则是目光躲闪，根本不敢和小姐姐目光接触，在她转头看过来的瞬间，便低下了头端起杯子，装作喝咖啡。 简单的开场后，许浪将目光落在长腿小姐姐身上，笑道：“刚才你从门口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我觉得你很有气质，所以想过来和你认识一下。” “嗯哼？”长腿小姐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的长相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搭讪过了，所以并不惊讶。 “这里有三个人很喜欢你，你知道是谁吗？”许浪笑道。 “三个人？谁呀？”长腿小姐姐环顾四周，好奇道。 许浪指着自己，认真道：“是我啊，是我啊，是我啊。” 长腿小姐姐一愣，旋即捂住嘴哈哈笑了起来。 许浪接着道：“我点的东西有点慢，现在还没有来？” “你点的什么呀？” 许浪微笑道：“我点的我们的未来。” “哈哈哈。”长腿小姐姐笑的更加开心。 许浪继续乘胜追击，道：“那么，我可以知道你是什么星座的吗？” “白羊座。” “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星座的吗？” 长腿小姐姐侧头道：“什么星座？” “我是什么都想为你做。”许浪笑道。 “哈哈哈，你套路蛮多的吗？”长腿小姐姐笑道。 许浪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从口袋拿出手机，道：“所以，我能加你的威信吗？” “你这人蛮有意思的。”长腿小姐姐说道。 许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自认十拿九稳。 不过，长腿小姐姐接下来说的话，却险些闪了他的腰。 只见她看了一眼陈亦的位置，脸微微一红，道：“你的确很有趣，不过，不好意思，我更想要加那位帅气小哥哥的威信。” “？？？”许浪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这转折来的有点猛，心理落差有点大，他有点承受不来。 不过，要是就这样退缩的话，不符合许浪渣男的作风。 他脸上的表情控制的很好，朝陈亦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一脸迷糊道：“那里哪有帅气的小哥哥？” “帅气的小哥哥在这里啊。”许浪笑着指着自己。 “有笑到，谢谢。” 长腿小姐姐认真点评道：“这是你这几个笑话里面，最出彩的一个。” “……” 许浪感到心口一痛，回忆起了少年时代陈亦风靡万千少女，自己被死死压制的痛苦回忆。 作为一名合格的渣男，懂得适当的坚持，但也会及时止损，他无奈的转头向陈亦招了招手。 “怎么了？”陈亦走过来问道。 长腿小姐姐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落落大方道：“小哥哥，你好帅啊，我想要认识你，可以加一下你的威信吗？” 陈亦微微一愣，以后转头看向许浪，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你要联系方式吗？怎么成了加我的威信？ 许浪面无表情，感到很没有面子，根本不想和陈亦说话。 “小哥哥，可以吗？”长腿小姐姐捧着手机，眼巴巴的看着他。 “可以啊。” 陈亦没有拒绝，虽然许浪一直说他是钢铁直男，但对年轻的肉体和灵魂感兴趣，是所有男人的共性，钢铁直男也不例外。 他拿出手机，离得近了，仔细看着对方的面容，觉得当真是非常精致，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和他很喜欢的一位名叫林夏的电影明星很像。 当那双眼睛静静看着你的时候，有种水一样的柔媚盈盈欲流。 “咦，我觉得你长得和林夏有点像。”陈亦笑道。 “是吗？哈哈哈，哪有？不会吧？人家那么漂亮，我怎么比得上？鹅鹅鹅鹅鹅。”长腿小姐姐笑的花枝乱颤。 陈亦认真附和道：“你当然比不上了啊，我只是说有点像而已，你别想歪了，林夏可是我们华国唯一一位柏林影后，那双眼睛可妩媚可清纯，要不是现在息影了……” 林夏是华国老一辈的传奇电影明星，也是陈亦少年时代的女神，随随便便一个女孩怎么能和林夏相提并论！ 长腿小姐姐的笑声戛然而止：“？？？” 两名透明人也是目瞪口呆：这是钢铁直男吧？！ 许浪则是笑的眼泪都要飚出来了，朝着长腿小姐姐道：“现在还要加他的威信吗？后悔还来得及。” 陈亦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道：“嗯，我不是那个意思。” 长腿小姐姐本来很生气，要是换个人她早就怼对方个狗血喷头了，但一看到陈亦带有歉意的尴尬笑容，心立刻就软了：“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哎，这就是颜狗的悲哀。 长腿小姐姐刚加上陈亦的威信，她打包的咖啡就做好了。 “小哥哥，再见。”她和陈亦打了个招呼，便直接离开了。 陈亦有点懊恼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刚才的素材却废了。” 他策划的搭讪单元，是为了展示土味情话的强大能力，可许浪并没有要到长腿小姐姐的威信，这种失败的素材自然不能用。 小公鸡和几只可怜的小鹌鹑则是围了过来，一脸崇拜的看着陈亦。 “陈哥，牛逼啊。” “陈哥，我何时才能像你一样优秀。” “请收下我的膝盖骨。” 周兴也是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陈亦。 “都散了吧，乱糟糟的围一圈干嘛呢，漂亮小姐姐们看到还以为打架呢，谁敢进来。”陈亦摆摆手道：“各回各位，该干嘛干嘛。” 陈亦三人重新在原位置坐了下来。 许浪轻咳一声，道：“陈亦，那个，能不能把刚才那位小姐姐的威信推给我。” 陈亦睁大眼睛：“不是吧不是吧，你在十八层，我在一层，你竟然需要我给你推小姐姐的威信。” 许浪：“……”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陈亦这样→_→看着许浪，嘚瑟道：“任你套路万千，骚话连篇，我自巍然不动，以帅破之！” 许浪：“……” 陈亦拍了拍许浪的肩膀，鼓励道：“你在十八层，可帅让我站到了十九层，臭弟弟，请继续努力。” 许浪：“……” 他有点酸了，觉得很不公平。 大家都是深藏利刃的男人，凭什么女生都稀罕陈亦那把绝世好剑。 第十章 外景录制结束 长腿小姐姐和两位透明人撑着雨伞，走在街道上，低声议论。 “小哥哥长得那么帅，可惜脑回路太过清奇。”透明人一号惋惜道。 “绝对是个钢铁直男。” 透明人二号附和，然后看向长腿小姐姐，道：“杨曦，你刚才也太不矜持了，怎么能主动要男生威信呢？” 杨曦不在意道：“那有什么关系，碰到喜欢的就要主动一点，有错吗？” 透明人二号摇头道：“我觉得女生不应该主动，主动不会被珍惜。” 杨曦笑道：“你这是什么老观念，喜欢的话主动一点成功率会更高，爱情是等不来的，看到喜欢的，留个联系方式给彼此一个了解的机会，不是很好吗？ 至于会不会被珍惜，取决于自己够不够优秀，两个人合不合得来，对方是否对待感情是否认真，但这些都要通过相处才能确定啊。” 透明人一号反驳道： “我觉得女生还是要矜持一些，我看你就是在国外呆久了，国外那些女生看到喜欢的就会去追，久而久之你也被同化了。” 透明人二号点头附和。 杨曦不想纠结这个话题，于是转头凝视着两人，道：“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 透明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相信见色起意。” 杨曦笑嘻嘻道： “这么说也没错，第一次见面嗅不到灵魂的芬芳，所以一切好感自然来自外表，你俩就当我被小哥哥帅气的脸庞晃花眼，见色起意好了。 先加上威信和帅气的小哥哥聊聊天，后面还可以约出来吃吃饭，不说别的，光那张帅的无法无天的脸庞，啧啧，不香吗？” “什么叫当你是见色起意，你本来就是见色起意。” “就是，你这个女流氓。” 杨曦笑道：“那你俩羡慕不？” 三个人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好啦好啦。” 杨曦打掉伸过来掐她的两只罪恶的小手，道：“别忘了正事，你们不是要看我录歌吗？赶紧走吧，不要让录音老师等急了。” …… 下午五点半。 咖啡馆。 许浪没有辜负他撩妹大师的名头，除了之前的插曲外，后面遇到的漂亮小姐姐，他都成功的要到了联系方式。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浪在后面的拍摄中，长了记性，不在提及自己和陈亦一块来的，更不会往陈亦坐的位置看一眼。 陈亦其实也有点心塞，帅到影响拍摄的地步，他也很烦啊，所以很自觉地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帅！真是让人无奈。 那边，许浪和一位漂亮小姐姐加上威信，然后转头对陈亦使了个眼色。 陈亦走上前去，开门见山道： “小姐姐，你好，我们是《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刚才我们其实是在拍摄节目，请问你们愿意入镜吗？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会立即删掉素材，不会让你为难。 如果愿意的话，我们想邀请你到棚里录制节目，时间大约是明天下午，明天我们会告知你准确的时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真的吗？我要上电视了吗？哎，我今天妆都没怎么画，早知道我就好好化妆了。”小姐姐先是有些激动，然后害羞的捂住脸。 陈亦等小姐姐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下，才把刚才的问题有问了一遍。 小姐姐落落大方道：“素材你们随便用，明天周六我也没事，愿意参加节目，我还没去录过节目呢。对了，明天上节目我要穿什么？好紧张啊。” 陈亦微笑道： “到时候你穿自己喜欢的衣服来就可以了，就当来玩了，不用紧张。当然，要是你没有合适的衣服，到棚里也可以在我们服装间选择合适的服装。” 说着，陈亦一挥手，一只小鹌鹑把准备好的小礼物，一只印着《综艺乐翻天》节目logo的毛绒小熊送给了小姐姐。 陈亦笑道：“一个小小的纪念品，希望你喜欢。” 小姐姐收下礼物，节目组留下她联系方式后，她便和闺蜜离开了，边走还很激动的和闺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陈亦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感叹道：“要是每位小姐姐都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嗯，并不是每位小姐姐都愿意出镜，有些人就不喜欢出现在电视节目里，之前便有搭讪成功的小姐姐不愿意参加节目，陈亦只能忍痛删除素材。 陈亦对小公鸡和诸位小鹌鹑挥手道：“素材已经够用了，把设备全拆了，准备回公司吧。” 这时，周兴凑了过来，急道：“陈亦，别急的走啊，我想……我也想……” 陈亦瞄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嗯，我觉得也没那么难。”周兴从头到尾看了许浪的表演，自己觉得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话术，明悟了搭讪的精髓。 许浪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啧啧道：“风停了雨顿了，弟弟又觉得自己行了，那行啊，你来试一试。” 陈亦倒也没有反对，道： “正好外面雨停了，咱们往回走，边走边看，要是有漂亮的小姐姐，你就去试一下，我们等你。” “好。”周兴握了握拳头，内心有点小激动。 收拾完东西，差不多六点了。 这时候的商业街更为热闹，不愧为ta市闻名的美女出没的地方，一路上陈亦他们发现了好几个漂亮小姐姐，看的周兴蠢蠢欲动。 不过，她们有的是有男伴的，有的应该刚下班，形色匆匆，都不是好的搭讪对象。 如此走了十五分钟，几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对象。 前面的连锁咖啡馆外面，有两位小姐姐都很奈斯。 其中一位大约二十七八岁，留着大波浪卷发，红唇鲜艳欲滴，丝袜跟鞋，妥妥的御姐风。 另外一位则二十岁出头，短袖、牛仔裤、小白鞋，长发披肩，清纯可人，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陈亦转头看向周兴，道：“这两位小姐姐都很好看，配你那是绰绰有余，你自己挑一个吧。” 周兴目光从两位小姐姐身上扫了一眼，在那位御姐范的小姐姐身上停留了很久，最终有了决定，指着那位清纯的小姐姐道：“就她了。” “哈哈哈，老子就知道你这么选，真是个怂逼。”许浪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周兴怒道：“老子想怎么选就怎么选，我乐意，你管老子。” 陈亦看向许浪：“你怎么知道。” 刚才他见周兴的目光基本上一直落在御姐范小姐姐身上，以为周兴会选择御姐呢，谁知道却选了那个清纯的小姐姐。 许浪笑道：“很简单啊，虽然从目光停留时间上来看，周兴肯定是更喜欢那个性感撩人的小姐姐。 嘿嘿，对他这样的小处男来说，御姐打扮上更加大胆，充分展示了女性的魅力，另外年纪比较大一点，成熟稳重，知冷知热，他肯定喜欢，但是……周兴他怂啊。 御姐虽然更香，但气场比较强，给人一种不容易接近的感觉，说白了就是周兴自惭形秽，那样的小姐姐他只敢在心里yy，现实生活中却觉得高不可攀。 而另一位小姐姐一副邻家女孩的打扮，看上去就容易接近多了。” 周兴的心思总是会被许浪轻易看穿，他哼哧哼哧了几声，一脸恼羞却无力反驳。 陈亦有点不理解，道：“我觉得年纪大的御姐也挺好接近的啊。” 许浪骂娘道：“你他妈长了这么一张脸，从小就被学姐百般照顾，她们对你都是笑脸相迎，你他妈怎么可能觉得不好接近？周兴要是和你长得一样，说不定已经在姐姐的大床上领工资了。” 陈亦：“……” 周兴不服气了，怒道：“滚蛋吧你，老子不帅吗？老子明明比陈亦帅多了。” 陈亦呵呵一笑，男生都是这样，一旦谈及自己的外表，心里就没了b数，总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些评论里成天喊着代入感的臭弟弟就是如此，笑话，真以为你有我那么……厚脸皮么。 许浪撇撇嘴道：“臭弟弟，这就是追不到女生的原因了，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自我认知有问题。” “老子懒得理你，我要上了。” 周兴知道自己说不过许浪，于是转移目标，将目光放在了那个清纯的小姐姐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两口气…… 鼓气鼓的和鼓风机一样，腿却像灌了铅，半天迈不开步子。 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事到临头，心里又开始发慌，明明嘴很馋，但却不敢做出实际行动。 许浪看穿了周兴的心理活动，笑嘻嘻道： “对于你这种第一次搭讪的新手，老子教你一个技巧，搭讪的时候心里一定不能犹豫，犹豫就会胆怯，心里默数一二三，然后直接上。” 说着，许浪狠狠地推了周兴一把。 周兴咽了口唾沫，顺水推舟的走了过去。 老实话，要是他一个人的话，他肯定就怂了，但现在他不想让许浪那个狗东西看扁自己，所以鼓足勇气走了上去。 他手心满是汗珠，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鼓足勇气和清纯小姐姐搭讪。 一分钟后，周兴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成功了吗？”陈亦好奇道。 周兴自己也摸不着头脑，道： “我过去的时候，小姐姐正在看一本书，叫做《但丁密码》，我向她说明来意后，她问我看没有看过这本书，我说没有，她就让我买一本看看，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 周兴想了想，激动道：“难道她对我有意思？想要让我培养和她共同的兴趣爱好？” “呵呵，你想多了。” 许浪冷笑道：“她是想告诉你，人丑就要多读书。” 周兴：“……” 第十一章 自娱娱人 第二天下午，录影棚。 陈亦和赵雅坐在现场，盯着现场录制。 此刻，《综艺乐翻天》的主持人陈康正在采访来棚里录制节目的小姐姐。 问的都是一些常规问题，比如三围啦，职业啦，兴趣爱好，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等等。 别问为什么好端端的要问三围，问就是主持人色胚，不要脸，广大男性观众想知道，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反正和陈亦没关系。 许浪和另一名女性助理主持人赵欢，以及现场的几位嘉宾，时不时搭话说上两句。 要是女嘉宾过于雄伟，他们总会起哄、调侃…… 这也是陈亦说综艺圈男性通告艺人大多是色胚的原因。 不管是为了节目效果，还是本色出演，反正在观众心中都不太正经的样子。 但这就是目前这种谈话性综艺的潮流，毕竟看这种节目的观众也就是图一乐。 不是那种高端访谈节目，不需要那么严肃。 观众需要的不是那种正襟危坐式的谈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观众想看的是嘉宾略显夸张的真实反应，而不是一个个目不斜视的在那里装圣人。 简单来说，就是路上迎面走过来一位36d的小姐姐，普通人心中首先浮现的就是一句：卧槽，奶大。 观众想看的也是这种接地气的反应，能够引起他们的共鸣。 当然，节目中不会有人说的这么直接，而是会换一种方式表达。 比如：小姐姐事业心好强啊； 奶奶这么大了，每天带她出门很累吧； 小姐姐性格一定很好，不说别的，首先心胸就非常宽广； 小姐姐，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那胸、胸、胸有成竹的样子。 诸位通告艺人的反应只是为了炒热气氛，言语间有所调侃，但还是很礼貌的。 这一点倒是和另一个时空弹幕里文明观球，以及小说评论里口嗨的老司机，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也是陈亦一开始选择节目主题，首先想到那个时空宝岛综艺的原因，节目氛围和这个世界最为接近。 …… 现在录制的是棚内的部分。 搭讪单元不是光拍街上搭讪就可以了，昨天许浪一共搭讪了十位小姐姐，其中有八位愿意上节目。 这是两期节目的素材，一期节目四个小姐姐，光搭讪素材的话，也就十来分钟。 《综艺乐翻天》一集节目播出时长需要四十五分钟，光外景远远不够，所以，还有棚里面录制的部分。 当然，节目的核心卖点还是搭讪话术，棚内录制的重点也是放在突出搭讪话术上。 比如采访一下当事人听到许浪那些话术的心情，对许浪的观感…… 然后，再让许浪和现场的几位嘉宾比拼讲笑话逗女生开心，最终让女生选择一位优胜者，优胜者能够拥有一次和她亲密互动的机会。 互动的方式也是一些常规单元。 比如安全之吻：男生女生隔着透明薄膜亲亲。 比如吃饼干：男生女生共同咬着一根饼干的两头，吃下去，最后要求饼干长度不大于三厘米。 比如碎气球：男生坐在板凳上，双腿上放一个气球，用手扶住，女生坐下去把气球弄破。 综艺节目最重要的就是欢乐的气氛。 主持人陈康入行快二十年了，对于节奏的把握出神入化，一察觉到无聊的部分就迅速跳过，或者想梗活跃气氛，和女生对话带有调侃但又把握分寸。 其余通告艺人都是吃这碗饭的，表现也非常活跃，很会做“反应”。 这里的反应指的是综艺效果，分为两个部分。 首先是他人讲话时做出的回应，很多时候略显夸张，但这种类型的综艺节目就是这样，要炒热气氛，把情绪迅速传达给给观众。 另外则是自己被主持人cue到后，自己讲话部分能够敏感的感知到效果，见好就收，见不好就快收。 这些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却很难，需要一定的天赋，还要有大量录制节目的经验，属于通告艺人的基本功。 “嗯，陈康大哥经验丰富，主持功底深厚，把控节目没有任何问题，《综艺乐翻天》之前收视率不够好，是因为节目主题太过同质化，和他的关系不大。” 陈亦看着陈康的表现，心中想着。 当然，他主要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许浪身上，倒不是因为许浪是自己兄弟所以多加关注，而是许浪实在是太逗了。 他在节目中的表现非常吸睛，临场反应极快，简直是行走的接话机器，脑袋里面梗非常多，而且讲述的很吸引人，时不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一个好笑的梗，并不是所有人讲出来都好笑，有些人表述不自然，会让效果打折扣。 而许浪则能把一个不太好笑的梗也能讲得很好笑。 陈亦在一旁观察，发现他的语速、语调、停顿都恰到好处，再配上合适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让人忍俊不禁。 其他通告艺人有些也是老江湖了，但录制节目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放不开，看的出来有些刻意。 他们在很“努力”的做效果，不像许浪那样游刃有余，轻松自然。 要说许浪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控场能力相比陈康大哥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时间久了，陈亦相信他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综艺节目主持人。 另外，许浪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台上和台下的表现高度统一。 众所周知，很多优秀的喜剧演员和谐星，在台上都妙语连珠，让人捧腹不已。 但私底下却完全是另一个人，与台上相比走了另一个极端，沉默寡言，严肃认真，甚至一些还有抑郁症。 想想也能想通，如果只是为了节目效果，一上节目就处于紧绷状态，努力让自己跟上节目的节奏，同时脑袋飞快运转想笑话，久而久之心里肯定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不过许浪不是这样。 他天生就喜欢和人开玩笑，平时说话也是骚话连篇，所在之处总是欢笑连连。 这是他的生活习惯，自然不会感到累。 他录制节目时非常开心，完全是当做玩一样，偏偏效果极好。 有些人私底下非常好笑，但一上节目就发挥不出来。 有些人节目上很好笑，私下里却郁郁寡欢。 许浪则私底下和节目上高度统一。 陈亦在综艺节目组工作了四年，见了太多通告艺人，又接受了平行时空的一些知识，知道许浪这样的综艺人有多难得。 “表里如一，自娱娱人！” 陈亦看着在台上挥洒自如的许浪，想起了上辈子宝岛综艺教父王为忠形容吴总线的那句话。 “欢迎大家收看本期的《综艺乐翻天》，再见。”随着陈康的结束语，节目录制完成。 接下来，就剩下后期剪辑，把一个多小的节目剪成四十五分钟，截取最精华最好笑的部分。 还有必不可少的后期，通过一些音效、字幕、图片，增加趣味性和娱乐效果。 陈亦看向旁边的赵雅，问道：“赵姐，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还真不错，我自己都被逗笑好几次。” 赵雅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还是比较满意的，道： “明天你盯着剪辑和后期尽快把节目完成，周一就安排播出剪辑好的搭讪单元，希望能有好的成绩。” 陈亦点点头。 说完，赵雅上去和主持人打了个招呼，便直接离开了。 节目录制完毕，通告艺人们领了通告费后，也纷纷离开。 工作人员则是在忙着收拾东西。 “小陈。”陈康卸了麦，和许浪一块走了过来。 “康哥好。”陈亦笑着回应。 娱乐圈等级森严，对人的称呼和态度很有讲究，要是称呼错了，态度不对了，心眼小的说不定就给你小鞋穿。 这样的例子随便都能举出一箩筐。 陈亦作为副策划，现在总策划溜了，整个《综艺乐翻天》节目组也就赵雅能稳稳压他一头。 其余两名副策划虽然年龄比他大，资历比他深，但从地位上来说，都是平起平坐。 制作组的其他人员，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基本上都称呼他“陈哥”。 比他年龄大太多的，则是称呼他为陈策划。 那些刚出道的年轻通告艺人，见了他也要称呼一句“陈哥”，有一定资历但没混出名堂的，则是叫他陈策划。 对于通告艺人来说，尤其是新人，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掌握节目组权利的主创人员。 一旦得罪了，通告人员不发你通告，少了曝光度，少了收入来源，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当然，对于陈康这样有资历有作品，主持过大热节目的优秀主持人来说，陈亦就是小辈了，也是陈亦打交道的艺人中，少数有资格称呼他小陈的人。 至于那些大牌演员、歌手，嗯，人家哪怕宣传也会去周末的那些大型综艺，不会来他们这种小型带状节目，陈亦还够不上人家，没有机会和人家打交道。 陈康道：“听许浪说这个搭讪单元是你策划的，我觉得很不错。” “谢谢康哥。”陈亦笑道。 陈康继续道：“前两天许浪给我说了你的事儿，有了你这个单元。以我多年的经验，我觉得节目会好好的，应该就用不着我了。 当然，要是出现万一，到时候你联系我，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陈康算是许浪的师父，许浪出道时就由陈康带着，教了他不少东西，两人关系很好。 之前许浪说万一节目停播，他会让康哥帮他介绍其他节目组，那个康哥指的就是陈康，看来许浪未雨绸缪，已经帮他给康哥提了一嘴。 “多谢康哥照顾。”陈亦虽然自信节目不会停播，但还是连忙表示感谢。 陈康拍了拍陈亦的肩膀，又简单说了几句，便直接离开了。 第十二章 舔狗一无所有 第二天，陈亦化身大魔王，将剪辑和后期人员关在小房间里，督促他们努力工作。 时间紧迫，周一节目就要播出，可耽误不得。 要是法律允许，陈亦恨不得把他们捆绑在座位上，用小皮鞭抽着他们赶紧把节目弄好。 紧赶慢赶，终于在夜里完成了剪辑和后期。 他和赵雅第一时间看了一下效果，两人都觉得效果很好。 但是，他们的认可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得到观众的喜欢。 转眼间，便到了周一节目播出的夜里。 晚上11点节目播出。 陈亦和许浪还有周兴三人，10点多就打开了电视，坐在客厅闲聊，顺便为《综艺乐翻天》节目贡献一点收视率。 桌子上摆着几样凉菜，还有两把烤肉，旁边放着一箱啤酒。 一般来说，三人只要都在房间，有事没事，许浪就会点上一些东西，聊天消遣。 陈亦发了个朋友圈，宣传了一下晚上播出的搭讪单元。 今天，周兴的心情略显低落，一坐下就闷闷不乐的喝酒。 “怎么了？”陈亦关心问道。 周兴气道：“那妹子把我拉黑了。” “哪个妹子？” “就是我上次说要给她买生日礼物的妹子，今天她过生日，我给她在网上买了口红，下午她刚收到还给我说谢谢，一切都挺好的。 结果刚才给她发消息，她先是不回，我接着再发，她直接就把我拉黑了。”周兴愤愤不平道。 陈亦：“……” 不过，他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奚落道： “这就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两个爸爸该劝的也劝了，儿子你就是不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周兴不满道：“滚，没看我烦着呢。” 许浪默不作声，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雪糕，把那个甜筒提给了周兴，道：“兄弟，别生气了，吃个冰淇淋败败火。” 说着，自己拿着那个蓝莓味的雪糕吃了起来。 周兴拿着甜筒，面色忧郁，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甜筒吃完，许浪笑道：“好吃吗？” “还可以。” “道理懂了吗？” “？”周兴一脸茫然。 许浪指了指他手中甜筒的包装纸，道：“舔啊舔，舔到最后呢？这就叫做舔狗一无所有。” 陈亦哈哈笑出了声。 他就说许浪刚才没有侮辱周兴，还贴心的帮周兴拿雪糕吃，不符合常理啊，原来在这等着呢。 周兴感到自己胸口中了一箭，不满道：“你狗日的就知道拐弯抹角的骂我，那你自己呢，不也是一无所有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一无所有了，老子舔完棍子也立起来了，你没有看到吗？” 许浪摇晃中手中雪糕吃剩下的棍子，嘿嘿笑道。 周兴：“……” 陈亦：“……” 许浪看向周兴，眨眨眼，道： “你知道为什么下午那个小姐姐刚收到礼物时还和你聊天，现在你发消息却直接把你拉黑了吗？” 周兴也正纳闷着呢，“为什么？” 许浪拿起一根肉串，吃的满嘴流油，道：“你没看现在几点了，小姐姐自然不方便了啊。” 周兴看了眼时间，疑惑道：“现在也就十点多啊，前两天十二点多我还和她聊天了呢。” 许浪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 “此一时彼一时，今天小姐姐过生日，肯定有人陪着啊。 现在十点多了，晚上六点左右吃饭，接下来看个电影或者转一转，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接下来就剩下你家我家如家了。 到了酒店，你接连发消息，小姐姐害怕别人看到误会，自然便会拉黑你了。” 周兴脸色有点变了。 许浪摸着下巴，自顾自道：“你说大晚上的他们在酒店能干嘛啊？” 周兴拳头捏了起来。 许浪啪啪啪的大力鼓掌，一边鼓掌一边道：“应该是开黑打游戏吧？又或者是逛饿了，男生在下面……给她吃？” “许浪，老子要打死你。” 周兴一联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脸都绿了，整个人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头，站起来就要打许浪。 陈亦连忙拉住周兴，哄了两分钟，才把他安抚下来。 他拍了拍周兴的肩膀，安慰道： “没关系，不就是一根口红吗，现在你已经比以前强多了，还记得你上次遇到这种事，可没有这么镇定，最起码心里承受能力强了不少。” “你他妈这是在安慰我吗？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周兴骂了一句，然后想了一下，摸着下巴道：“说来也是啊，这一次那女生把我拉黑了，我的确不像以前那么难过。” 许浪冷笑道： “你以前威信里面只有那一个聊天的妹子，失去了当然难过。现在你在老子的指点下加了好几个女生，失去了还有其他的，自然没那么伤心。” 他一针见血道：“所以说舔一个人是舔狗，舔一群人是战狼。嗯，这也是一个办法，只要舔的人够多，你就不会难过，臭弟弟，请继续努力！” “狗日的，你今天必须死。” 周兴又站起来打许浪，陈亦连忙阻拦，三人又闹了一阵子才消停下来。 周兴和许浪相看两厌，彼此谁也不理谁。 陈亦也懒得理他们，准备自己玩手机。 拿出手机，他发现接收到了新的威信消息。 点进去一看，原来是上周五拍节目时，加他威信的小姐姐给他发来了消息。 “小哥哥，看到你朋友圈了，我已经帮你转发了，原来你是《综艺乐翻天》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啊。” 一想起她，陈亦眼前立刻浮现出那纤细笔直、白的发光的大长腿。 陈亦回道：“嗯，谢谢，有空的话一会儿你可以看一下节目，上一次在咖啡馆我们就是在拍外景。” …… 一间布置的很温馨的房间里，空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房间不算很大，但被规划的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其中就引人注目的便是床边的书柜处，那里放着一张张黑胶唱片，不少都是收藏级的老唱片。 书柜里还有不少英文原版小说，很少纯文学类的，主要是奇幻和推理类型的小说。 此外，墙上挂着两把吉他，床斜对着的角落放着一台黑胶唱机。 杨曦穿着一件粉色的露肩睡衣，正趴在一张印着小熊图案的淡蓝色床单上，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在空中轻轻的晃动。 叮咚。 听到手机的声音，杨曦赶紧拿起手机，看到陈亦回复了消息，眼睛一亮，一下子坐了起来。 那天在咖啡馆，她第一眼看见陈亦，便被陈亦帅气的外表吸引了。 就像她说的那样，第一眼嗅不到灵魂的芬芳，所以引起好感的自然只能是外表。 这两天，她一直等着陈亦找他聊天，但却不知道陈亦这两天正在忙着节目，心思都放在节目上，哪有空找她。 连着等了两天，都没有收到陈亦的消息，杨曦决定主动出击，她不是那种扭捏的性格，喜欢就会勇敢的接近，先了解一下再说么。 杨曦性格活泼外向，社交能力很强。 她从小到大一直不缺乏追求者，其中一些男生加上威信后，动不动就扔过来一句“在吗”，简直让人迷惑。 有事说事，想聊天就找话题，我看到了想回自然就会回了。 发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话，在不在？ 呵呵，不出意外这几十年我都在，真是仙女头秃ing。 “第一次聊天的印象很重要，要自然的开场，引入话题。”杨曦告诉自己。 至于话题呢，自然要选择陈亦感兴趣的话题，那就需要对陈亦有所了解，而了解一个陌生人，朋友圈是很重要的途径。 要是朋友圈里有她也感兴趣的内容，那自然最好，不用刻意迎合，话题也能顺利成章的打开。 要是没有她感兴趣的话题…… 嗯，小哥哥长得这么帅，有让我投其所好的资格。 杨曦第一时间便打开了陈亦的朋友圈，然后赫然发现朋友圈仅三天可见，而且没有内容。 这就…… 不过，随即她眼睛一亮，发现了陈亦的个性签名，“不受阻碍的想象力，是生而为人的意义”。 “哇！这么有缘吗？” 杨曦把这句话读了一遍，眼睛亮了。 她的个性签名是“宁愿承认自己是个麻瓜，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两者表达的想法一致。 “话题这不是来了吗？” 杨曦微微一笑。 “不过，一个话题有点太少了啊。”杨曦心道。 正在这时，她看到陈亦发了朋友圈，然后便自然而然的切入话题。 收到陈亦的消息，杨曦面带微笑的打字： “好的，一会节目开播了，我保证收看，对了，小哥哥，我叫杨曦，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陈亦。” 第十三章 因为你不是靓仔 杨曦想了想，顺着话题，“ok，小哥哥，你在《综艺乐翻天》节目组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我是节目的副策划，今天晚上的单元便是我策划的，你可以看一下，要是有什么不足你可以给我提一下建议。”陈亦回道。 杨曦适时的捧了一下，“小哥哥看上去年纪不大啊，已经当上了节目副策划吗？好厉害呀。” 陈亦谦虚回道：“运气而已。” 杨曦继续道：“小哥哥，录制节目好玩吗？” “也就那样吧，第一次录制觉得新奇，时间久了也就没感觉了。” “哦，我刚才查了下，《综艺乐翻天》是繁星娱乐制作的节目，我家离你们公司很近，我小时候还去你们公司参观过呢，不过没有亲眼看过录制节目，你什么时候能带我进去长长见识吗？” 要是小哥哥答应了，就能有进一步的接触了，杨曦笑眯眯的想着。 陈亦回道：“不好意思，节目组不允许无关人员进来的，会影响拍摄。” “……好吧。”杨曦碰了钉子，发了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陈亦想了想又回道：“不过，节目的有些单元你其实蛮适合的，要是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节目组录节目，那样就可以切身体验一下。” “谢谢小哥哥。”杨曦脸上顿时绽放出明朗的笑容。 不能老在一个话题上面纠缠，杨曦适时的转移话题，道：“小哥哥，我发现咱俩的个性签名很像。” “是吗？” 陈亦点开杨曦的朋友圈，看了一眼。 宁愿承认自己是个麻瓜，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默读着这句话，他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无意中遇到和自己有相同特质的人，总归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陈亦有了谈兴，道：“嗯啊，你也觉得想象力很重要啊。” 杨曦小鸡啄米般点头，回道： “不仅仅是想象力，还有童心，想象力可以让我们暂时超越眼前平凡的生活，去一处灿烂的地方，童心则让我们对周遭的世界保持好奇心，想象力才能随之飞扬起来。” 陈亦赞同道：“童心，对的，男人至死是少年么，哈哈哈。” 杨曦坐到了书桌旁，拿出一盒薯片，一边吃一边打字： “对文艺工作者来说，保持敏感，拥有想象力格外重要，这样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新鲜点子，小哥哥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策划，应该与你的这些特质有关吧。” “或许吧。” 陈亦回道，心中则叹了一口气，他能当上副策划，更多的是靠赵雅的关系。 他想了想，回道：“想象力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自我取悦，让我们能够肆意的遨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暂时忘却生活中的一地鸡毛。 我们大多数人成为不了英雄，但又喜欢看那些英雄主义的电影，虽然都知道那些东西是假的，但每个人与生俱来就有做梦的权利。 自己虽然没有翅膀，但不能阻止我们在别人编织的梦境中飞翔，不是吗？” 看到陈亦的回复，杨曦深有同感，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媚了，道： “哈哈哈，小哥哥说的对，我小时候就傻乎乎的，看到外面打雷下雨，就幻想是我自己发功导致的，看到电梯上升，就幻想是我在暗中操控它。 对了，还有我爸凶了我，我就幻想自己掉河里了淹没了，我爸哭的稀里哗啦的，可伤心了呢，然后我妈和我爷爷奶奶把我爸骂了个狗血喷头，我想着想着就开心了。” “哈哈哈哈哈，这么中二的吗？那我必须要说一句自愧不如，幸亏你小时候没碰见我。”陈亦满脸笑容的打字。 “为什么？”杨曦好奇道。 陈亦乐呵呵道： “嗯，小时候大家都爱看葫芦娃，我家里正好长了一串葫芦，我就告诉我们班同学，说我家的葫芦长得差不多了，葫芦娃快要出世了，葫芦娃大甩卖，两块钱一个。” “？？？”杨曦回道：“有人买吗？” “怎么没人买，小时候大家都中二，我卖出去好几个呢？” “然后呢？你把葫芦卖给他们，没有开出葫芦娃，告诉我，你究竟挨了多少顿打？” 陈亦得意道：“我没挨打，我告诉他们里面的是六娃，一出来就隐身逃走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杨曦无言以对。 陈亦觉得和杨曦聊天很愉快，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然后你好哄骗我吗？”杨曦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没有啦，只是觉得你挺中二，蛮有趣的。” “过奖过奖啦。” 杨曦发了个叉腰的表情，道：“不过，还葫芦娃？呵呵，你这么沙雕，配当我的朋友？！”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同时打出了一串哈哈哈。 杨曦看了看时间，见好就收，道：“和你聊天很开心，节目快要开始了，我要去看你策划的节目了，改天再聊哦，晚安。” “晚安。” 杨曦扔掉手机，对于今天的发挥很满意。 啧啧，看了节目，明天又有话题可以聊，慢慢的就会触及到生活中，嘿嘿。 “咦，好像哪里不对啊，我本来想要营造一个温柔可爱小姐姐的形象，怎么一不留神就成了中二沙雕画风。”杨曦拍了一下光洁的脑门。 …… 另一边，陈亦准备收起手机，突然发现身边凑着两个脑袋，伸长脖子看着他的手机。 妈蛋，刚才光顾着聊天了，聊天内容被许浪和周兴这两个沙雕看光了。 “看什么看，你俩给我走开。”陈亦挥手驱赶道。 许浪大怒：“狗日的陈亦，小时候的葫芦娃就有我一份，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把我的悲惨事件拿出去取悦女生，你还是人吗？” 周兴附和道：“就是，葫芦娃我也买了。” “你们两个自己蠢，怪我喽。”陈亦反唇相讥。 许浪啐了一口，有点酸溜溜的道： “你俩发展还挺快的嘛，已经开始聊内心聊童年了，还想象力和童心？还我们没有翅膀，在别人编织的梦里面飞翔？这么文艺的吗？和我们在一块咋没见你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我呸！” 陈亦略感困窘，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和男生对话和与女生对话会有细微的差别，就算他这样的钢铁直男也不例外。 但陈亦不能输了气势，当下鄙视道：“童心和想象力，你这种油腻的渣男当然理解不了。” “就你是个文艺工作者？老子不是吗？” 许浪不开心了，翻了个白眼，认真辩解道：“我怎么没有想象力和童心了，有一说一，直到现在我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存在。” “是吗？”陈亦→_→看着他。 “当然！” 许浪微笑道：“因为我曾经真的被一条龙服务过。 陈亦：“……” 周兴：“……” “你他妈真是不说骚话不舒服斯基。” 周兴骂了一句，然后有点羡慕的看向陈亦，化身柠檬精，“你们聊天时，一直是小姐姐在引导话题，哪像我……” 一想到自己和小姐姐聊天的场景，周兴胸口就堵得难受。 “在忙，等会聊；我要去洗澡了；我准备睡觉了。”许浪在一旁贱兮兮道。 周兴胸口绞痛，愤愤不平道：“我也挺好的啊，为什么小姐姐和我聊天总是不冷不热，这他妈不公平！漂亮女生也这么主动的吗？” “主动吗？我接触的女生基本上都是这样子的啊。” 陈亦想了想，恍然大悟，拍了拍周兴肩膀，微笑道：“可能因为你不是个靓仔，所以不知道漂亮女生也会这么主动。” “……你他妈的，给爷爬！”周兴怒火冲天。 第十四章 失眠的张一策 晚上11点，《综艺乐翻天》开始播出。 杨曦提前打开电视，拿了几包零食，白皙的手指捏了一颗话梅，扔进嘴里，然后托着白皙的下巴，聚精会神的看着节目。 好好看节目，明天才有话题和小哥哥聊。 “这里有三个人喜欢你，你知道是谁吗？是我啊，是我啊，是我啊。” “你是什么星座？我是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杨曦看着电视屏幕里侃侃而谈的许浪，微微一愣，觉得对话好熟悉啊。 这不就是那天许浪和她说的话吗？ “哈哈，陈亦说的拍外景，原来就是这个啊。那天要不是我拒绝了，出现在电视上的就是我了吧。” 杨曦微微一笑。 对了，刚才陈亦说这个节目是他策划的，看不出来啊，小哥哥那么直男，竟然会想到这种话题？ 这难道就是缺什么就向往什么吗？ 因为自己是直男，不太会和女生聊天，不懂得撩妹，但内心渴望自己是个情圣，所以想到了这个主题？ 那天在咖啡馆，杨曦和陈亦一共也没说几句话，但在她心中，已经给陈亦贴上了钢铁直男的标签。 不是直男？怎么可能那么说话？ 想到这里，杨曦心中不由泛起丝丝心酸，心疼的抱住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呵，臭男人！ 不过，虽然不太会说话，但小哥哥真的很帅呀！ 想到陈亦的帅气的面容，杨曦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如同雾霭散去后的星星。 啧啧，那脸蛋，那身高，那身材，嗯啊，真馋人！ 嘴里的话梅顿时就不香了。 杨曦思绪纷飞。 其实吧，直男也有直男的好。 直男虽然没有那么多甜言蜜语，也没有那么多套路，说话往往比较直接，有时候能噎死人，但他们不会藏着掖着，待人真诚，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像渣男那样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实际行动又一套。 而且，直男坚定有担当，或多或少有点大男子主义，绝不会想着在女生身上榨取价值，喜欢一个人，会默默的为她付出，愿意拼尽全力为爱的人遮风挡雨，很有安全感。 此外，直男都挺传统的，他们对于恋爱都很认真，不会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程序猿、机械狗、工程狮请不要害羞，为自己鼓掌。） 杨曦眉眼弯弯，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了无可救药的自我攻略。 迪化ing…… 汪！汪！汪！ “哎呦，走神了，节目都忘了看了。” 杨曦沉浸在思绪中，直到养的宠物狗“憨憨”扒拉着她，仰着又凶又萌的狗脸跟她要吃的，她才反应过来。 随手把憨憨抱到怀里，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节目上。 看着节目，杨曦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 “节目挺有意思的啊，许浪真是6的飞起，一套一套的，要是陈亦小哥哥也这么对我就好了。” “这些话术也挺有趣的，不知道是谁想的，虽然略有点尴尬，但是出人意料，要是喜欢的人说给自己听，心里一定会蛮开心的。” 很快，一集节目就看完了。 “小哥哥策划的这个单元不错啊，看起来很轻松，还有那个主持人许浪，说话也太逗了，以前没关注过这个节目，还真挺好看的。小哥哥不仅长的帅，工作能力也挺强的。” 杨曦拿出手机，想要和陈亦聊一下节目，但一看时间，又放下了手机。 还是不打扰小哥哥休息了，明天再聊吧。 …… 除了杨曦外，还有一个人对于陈亦策划的新单元格外关注。 那个人就是《综艺乐翻天》节目组临阵脱逃的总策划张一策，他眼看节目要停播了，借助父亲的关系，调到了师兄《美女出任务》节目组。 虽然现在职位降了一级，是副策划，但《美女出任务》节目组的总策划快要升职了，等到对方一走，总策划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本来，逃离了面临停播的《综艺乐翻天》，避免了因此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留下污点，张一策这几天心情一直不错，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昨天录制节目的时候，他无意中听工作人员谈起了《综艺乐翻天》的新单元，一个个都说很有趣，不少人男性工作人员更是说在里面学到了不少撩妹技巧。 这让他略微有点警惕。 坦白来说，他不希望《综艺乐翻天》翻身。 原因也很好理解，要是他在的时候节目半死不活，刚一离开节目组，节目就翻身了，不是间接说明他的能力不足吗？ 此外，他借助关系调离了节目组，要是节目收视率上来了，那其他人会怎么看他，一句有眼无珠是少不了的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早早地就守在电视机前，等着收看《综艺乐翻天》的新单元。 节目开始了，张一策打起精神，认真的看了下去。 “搭讪主题吗？以美女为卖点，呵呵，就这？这是计无可施，在模仿《美女出任务》吗？就这个水平，也想翻身，真是笑话，要是这么容易就能翻身的话，我还跑什么跑，这样老套的主题我随随便便就能想到七八个。” 他一开始看到许浪来到商业街，介绍说准备搭讪美女，心中的警惕不由放下了大半，原本坐直的身体也缓缓靠在椅子靠背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可是，当紧接着看到许浪的搭讪的套路后，张一策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扫而空，瞬间坐直了身体，变得严肃了起来。 张一策自身能力虽然没有那么出类拔萃，但是也不是草包，否则，哪怕他有背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成为总策划。 他的创新能力不够，但判断能力和执行能力都不差。 要是普通观众，看到许浪的搭讪套路，可能只是觉得好牛逼啊，这是个撩妹大师。 可是，张一策作为业内人，看节目的角度和观众不同。 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这其中蕴藏的东西。 美女不是最大的卖点，搭讪套路才是！ 他一瞬间便联想到了华国自古以来的文化传统，男生基本上都偏于保守，不太会逗女生开心，但内心又有这个潜在的需求。 然后，他又想到了目前新闻上常说的男女比例失调，再加上套路简单易学，而且撩妹本身对话有趣，很吸引人…… 越想下去，张一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单元非常吸引人，有极大的可能带动收视率。 看似是老套的主题，但是在老套的主题中有了些微的创新，顿时让主题焕发了新的生机，变得很吸引人。 “这个陈亦，我还在的时候怎么不提出策划，那样我就不用急着离开了，偏偏在我离开后想出这个点子。” 张一策有些烦躁。 《综艺乐翻天》节目从初创开始，他就是总策划，同样的收视率的话，他从头跟进的《综艺乐翻天》无疑要比半路进场《美女出任务》，能带给他更多的声誉和资本。 “不过，收视率统计还没出来呢，这只是我理性的分析和猜测，究竟什么结果，也不一定。说不定观众并不买账。” 张一策躺在床上，安慰自己，但今夜却格外难以入眠。 第十五章 反响 晚上12点，节目播完了。 但是，观众到底喜不喜欢，收视率到底如何，要明天才知道。 陈亦睡不着，于是登入奇酷网，准备跟着网友把节目再看一遍，看一下网友的反应。 《综艺乐翻天》除了在秦州电视台播出以外，晚上12点，还会在四大视频网站之一的奇酷网上线播出。 先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陈亦来到床上，把枕头竖着放在床头，靠在上面，点了一根烟，拿出了手机。 《综艺乐翻天》虽然在网上点击率一直在下滑，但还是有一部分忠实观众的，每期节目差不多有五十万点击。 当然，和同时段播出的那些优秀的谈话性节目相比，就差远了。 目前这个时段的带状节目最火爆的是燕州电视台的《明星那点事》，常年霸占同时段收视率第一，网上平均每期节目有三百万点击。 手机里节目在播放着，一开始弹幕寥寥，只是偶尔飘过几个半死不活的“来了”、“睡不着”等没有任何意义的弹幕。 可是，随着节目的逐渐进行，当到了许浪搭讪的地方，弹幕一下子多了起来。 “小姐姐笑的真好看。” “厉害了，这话锋转的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我也想要加小姐姐威信。” “牛逼啊，许浪真是太6了。” “卧槽，这么骚的吗？” “我找到了自己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女生都喜欢会说骚话的，我太老实了。” “学习了学习了。” “我的笔记本已经拿出来了。” 陈亦看着一下子多起来的弹幕，心头微微一松，脸上露出笑容。 他能够理解那些网友的心情，身为一个不会撩妹的直男，当初他在梦境中第一次看到这些套路时，也是佩服之极。 陈亦注意到，从许浪撩妹开始，后面的弹幕数量一直很多。 不少网友一问一答，除了狂喊666和做笔记以外，竟然在弹幕上交流起了撩妹的技巧。 节目才刚上线，很多人都是明天才会看节目，现在就能有这样的反响，可谓给陈亦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节目播完后，陈亦来到了《综艺乐翻天》的官方贴吧，准备看一下这里的反响。 他一进入贴吧，就是微微一愣，直接里面的排名靠前的帖子，十有八九都是在讨论搭讪单元。 有一个帖子，下面足足有上千条回复。 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陈亦心情略感激荡，一条一条的看了下去。 【奔跑的土豆】：“卧槽，这一期节目真是碉堡了。” 【翻滚的西红柿】：“的确有点东西，看到撩妹那里我就不困了。” 【飞翔的乌贼】：“我也刚刚看完，许浪真是太骚了。” 【黄瓜香蕉和香肠】：“嗯嗯，许浪真是个撩妹大师，我真恨不得取而代之，小姐姐的威信我也想要。” 【发飙的肘子】：“取而代之？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小鸡吃老鹰】：“肘子兄，你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我觉得许浪的套路挺好学的，只要背几个这样的套路，我觉得我也能要到小姐姐的威信。” 下面一连串的附和。 “我觉得我也行。” “就是，我感觉也不难。” “兄弟们，套路这种东西，一定要够新，要行动的兄弟们赶紧了，我反正是准备去试一下，有没有洛城的，一起啊，相互壮胆，向着漂亮小姐姐前进。” “你们在说什么？是新一期的节目吗？我已经好久没看节目了，节目不好看，还不如来贴吧和诸位沙雕聊天。” “没看？那你还在等什么。这一期讲撩妹的，看的时候记得带好笔记本。” “撩妹？我现在就去看，沙雕们再见。” “实测有效，刚才给我女朋友用了一个套路，她表示很开心。” “楼上清醒点，橡胶莫得灵魂，不是女朋友。” 其中，有很多条评论都说，希望以后能多一点这样的单元，看起来有趣，能学习把妹，而且有漂亮小姐姐看。 陈亦看着一条条评论，心里越来越踏实。 …… 第二天。 陈亦来到公司，拿着豆浆油条，刚在工位上坐下，不少同事便围了上来，神色中透着几许兴奋。 “陈哥，昨天晚上看节目了吗？” 陈亦点点头：“看了。” “我也看了，我看完还专门到贴吧转了转，发现讨论度很高，网友都很喜欢。” “是啊，我也一样，网友反响这么激烈，我觉得这次的收视率一定会很不错。”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看来，昨天晚上睡不着的不止陈亦一人。 创作组的人员和节目荣辱与共，他们也都无法接受节目停播的命运，这关乎到自身的切身利益。 自从陈亦提出搭讪单元，得到一致认可后，所有人都将这个单元当做最后打翻身仗的机会。 他们都给予了极大的关注。 陈亦微微一笑，安慰道：“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已经做了所有的努力，现在就静等结果吧。一会儿赵姐拿到收视率就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一只小鹌鹑道：“我相信肯定差不了。” 众人都纷纷附和，加强自己的信心。 《综艺乐翻天》节目组和《美女出任务》节目组在一个大的办公室。 这时，张一策刚到公司，路过这里，看了眼围拢在陈亦身边议论的众人，没有搭话，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神色不太好看。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张一策，不少人瞧了他一眼，然后背过脸，脸上浮现出丝丝不屑之意。 虽然碍于张一策的背景，众人在公司不会明面上说什么，但对于临阵脱逃的家伙，没人会喜欢。 “对了，陈哥，我昨天下午用一模一样的话术，在街上搭讪了一个女生，可人家怎么根本不理我。”一个小鹌鹑凑了过来，苦兮兮道。 “曾经有位叫旭仔的大帅哥告诉过我，长得帅，学会说骚话就很重要。但要是长得不帅，说骚话也……” 陈亦看着小鹌鹑才二十多岁就微秃的头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有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长得帅今生以身相许，长得丑来世结草衔环，同样的道理，你习惯了就好。” 小鹌鹑：“……” 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哒哒哒。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响起。 赵雅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衫，下身穿着黑色的皮质包臀裙，脚踩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肩上挂着一只棕色的经典水桶包，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雪纺衫胸前的开了个小口，要是小胸弟穿这种衣服，那个小口仅能起到透气的作用，而赵雅穿上它，才显示出了它真正勾（沟）人的地方。 可怕！ 她脸上带着丝丝疲倦，纵使有化妆品的掩盖，但黑眼圈还是依稀可见。 这几天她都没有睡好，接连不断的失眠，气色当然好不了。 “赵姐。” 众人纷纷打招呼。 赵雅微微点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放下包包，便又登登登的走了出来，准备去统计部门要收视率报告。 她脸上面无表情，看上去颇为沉稳，可内心却非常忐忑。 来到统计部门口，赵雅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这几天来，她每来一次统计部，心情就会低落一分。 久而久之，这里对她而言，已经成为一个梦魇之地。 这一阵子，统计部的小孙看到赵雅进来，都是低头默然无语，默默的将收视率统计表交给赵雅，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说，生怕不小心触了对方的霉头。 可这一次，小孙看到赵雅进来，脸上却堆满了笑容，神采飞扬的打招呼：“赵姐，早上好。” 第十六章 收视率出炉 赵雅看到小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反应，有点猜到了什么，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小孙，收视率出来了吧，拿给我看一下。” “嘿嘿，早都帮您准备好了。” 小孙从桌上拿起收视率统计表，笑着：“恭喜赵姐。” 赵雅想要表现的淡定一点，但实际行动却出卖了她。 她快步上前两步，连忙接过统计表。 当看到当先的一行最高收视率的数字，又紧接着看到平均收视率时，这几天来一直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赵雅一时间眼睛有点酸涩。 从前一阵子收视率下降以来，她就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好几次策划新主题都无济于事，紧接着张一策临阵脱逃，电视台发出最后通牒，副总监在晨会上拍桌子…… 她的个性比较要强，不会在公司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每次回到房间，一个人总是辗转难眠。 直到陈亦提出搭讪单元，让她眼前一亮，才看到了翻身的希望，但究竟能不能得到观众喜欢，还是未知数。 “成了！成了！” 赵雅内心激荡，“多亏了陈亦。” “赵姐，我前两天就听人说，你们这次的新单元非常棒，一定能够一扫颓势，这不，收视率不是上来了吗？”小孙在旁边放着马后炮，说着不要钱的恭维话。 赵雅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压力卸下，心情大好之下，她整个人的精气神提了起来，气色似乎都变好了不少。 她微笑着对小孙点了点头，抄起收视率表，就往办公室走去。 一进办公室，赵雅便对着创作组成员大声道：“都来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里，众多创作组的成员齐聚一堂，一道道带着期待又夹杂着不安的眼神，汇聚在赵雅身上。 “赵姐，收视率怎么样？” “应该差不了吧。” 有人忍不住问道。 赵雅的笑容这才一点点从嘴角荡漾出来，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将看向陈亦身上，率先鼓掌道： “这一次收视率能够回升，陈亦是最大的功臣。” 轰的一下。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 “收视率提升了！” “太好了。” “哈哈哈，这次陈哥策划的主题这么棒，我就知道我们节目一定能翻身。” “赵姐，收视率到底是多少。” “有0.7%吗？” “……” 众人看到赵雅如雨后彩虹般明媚的笑容，听到收视率回升，心中的大石都是落了下来，如同打了鸡血般用力的鼓掌，七嘴八舌的问道。 赵雅没有卖关子，拿起面前的统计表，念道：“最高收视率1.01%，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短暂的寂静后，会议室再次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最高收视率1.01%和那些同时段的大热节目相比，当然还差得远。 目前同时段排名第一的《明星那点事》，常年平均收视率维持在1.5%左右，最高收视率1.83%，也是目前深夜时段最高收视率记录的保持者。 但是，这个收视率对《综艺乐翻天》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明星那点事》也不是开播收视率就那么高，而是节目反响好，逐渐吸引了一些大明星参加节目，慢慢形成了良性循环，收视率才一步步攀升到了这个地步。 搭讪单元没有一个大牌明星，全靠创意取胜，而且之前收视率一直在下滑，上周四的最高收视率只有可怜的0.62%，平均收视率只有0.51%。 《综艺乐翻天》基础观众少，想要爆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节目质量再高也没用。 搭讪单元播出第一期，就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称得上非常成功了。 “这下工作保住了，不用调到其他节目组坐冷板凳了。”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陈亦也是感到一阵轻松，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道：“赵姐，那平均收视率呢？” 相比最高收视率，平均收视率才是节目的根本，能够全面的反应一档节目的观众粘度。 目前来说，深夜时段的节目，只要平均收视率能有0.6%，就能够保命，不会被砍掉。 赵雅笑道：“平均收视率为0.82%。” 说着，她把手中的收视率表递给陈亦，道：“这是详细的收视率曲线，大家传着看一下。” 陈亦拿起收视率表，认真的看了起来。 《综艺乐翻天》积弱已久，观众基础薄弱，刚开始的收视率惨不忍睹，只有0.5%，而且还在不断波动，应该是有些观众在找节目看，随意换台。 但是节目开播了大约十五分钟，收视率猛地窜高了一截，直接破了0.7%。 这个突破性的节点正是播出许浪搭讪第一个女生前后，之后收视率变得稳定了下来，一路缓缓上升，最终在节目结束时，达到了最高峰1.01%。 等到收视率表传着都看了一遍，赵雅开口道： “从收视率曲线，能够明显的看到，收视率提高的最大原因正是陈亦策划的搭讪单元，要不是咱们节目观众基础薄弱，成绩一定会更好。” 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陈亦，你有什么想法？”赵雅问道。 陈亦轻咳一声，道： “既然证明了搭讪单元对观众的吸引力，那么，接下来我们当然要继续制作搭讪单元，乘胜追击，争取吸引更多的观众进来。” 赵雅点头道：“节目终于看到了希望，我一会儿就去找副总监，申请一些宣传资源，争取让节目更上一层楼。” 陈亦摇摇头，道： “赵姐，我觉得先不要急着申请推广资源，节目才刚有起色，你就算申请了，恐怕也申请不到太好的资源。 此外，昨天晚上我上网看了一下网友的评论，好评度蛮高的，目前节目口碑正在扩散阶段，收视率接下来定然还会有所增长，等节目多播出几期，才会慢慢进入瓶颈期。 等到那时候，节目收视率提高，你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再去申请资源，肯定能申请到更好的推广资源，正好帮助节目突破瓶颈。” 赵雅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一期节目说明不了太大问题，上头很可能还在观望阶段，等到节目收视率稳定了，到时候她也有了依仗，有底气去申请好一些的推广资源。 之前赵雅看到收视率，整个人一直处于兴奋阶段，只想放手大干一场，所以考虑的没有那么仔细。 “好的，就按你说的来。” 赵雅看向众人，说道：“这一段时间，我知道大家心理压力都很大，如今可以略微的松一口气了。 但是，还没有到松懈的时候，接下来搭讪单元还是由陈亦全权负责，大家全力配合陈亦的工作，务必保质保量的完成节目录制。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再请大家吃饭，好好庆祝一下。” 众人都纷纷点头称是。 好不容易找到了正确的努力方向，所以人都是斗志昂扬。 “好啦，那都散了吧。” 赵雅看向陈亦，道：“陈亦，你留一下。” 第十七章 我真不是直男 会议室里，就剩下陈亦和赵雅两人。 赵雅看向陈亦，由衷感谢道：“陈亦，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没了其他工作人员。 在陈亦这个熟悉的朋友面前，她放松下来，这才不加掩饰的露出丝丝疲倦之意，身体也微微一松，轻轻的靠在了椅背上。 “我也是在帮自己。”陈亦笑道。 赵雅伸出食指揉了揉有点酸痛的太阳穴，舒缓了一下心情，重新打起精神，说道： “这一阵子大家一直绷着，好不容易士气提了起来，我不想打击大家的积极性，有些话也就没说。” 她沉吟了一下，道：“按照我的分析，搭讪单元能够解一时之危，但对于节目来说不是长久之计。 搭讪的套路易学易用，具有极强的传播性和讨论度，能够迅速吸引一批观众，这是它的优点。 但是，它也有着致命的缺点，套路用多了就不新鲜了，这个单元的热度只能保持一时，之后便会慢慢回落。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我们要想让节目长久的做下去，必须要开辟新的单元。” 赵雅三十岁便当上了制片人，能力的确很强，她的判断非常精准，另一个时空的搭讪单元也是如此，人尽皆知之后很快便失去了吸引力。 陈亦点点头，笑道：“赵姐不用担心，我策划节目时已经想到了，想靠搭讪单元就撑住整个节目，的确不太现实。 不过，撑一阵子肯定是没问题的，就单说搭讪单元，其实还有潜力可挖。 现在我们先拍一些搭讪成功的案例，一些观众实际用这个套路时，会发现并没有那么管用。 那时，我们可以顺势拍一些搭讪失败的案例，然后让许浪之类的撩妹大师做出现场的解析，分析搭讪失败的原因。 类似拓展出来的变种也有不少，那时候我们已经有了稳定的受众，可以把卖点转移到美女和情感分析上。 到时候，虽然收视率可能不会有巅峰期那么高，但肯定也不会低，可以作为一个常规单元。” 陈亦摸了摸下巴，说道：“当然，赵姐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光搭讪单元的确有点太过单调，我们的确需要开辟新的单元。” 赵雅眼睛一亮，问道：“你现在还有想到其他有趣的主题吗？” 陈亦笑道：“目前有几个雏形，但还需要时间考察和完善。” 赵雅大为欣喜，说道：“事情宜早不宜迟，那你最近除了盯着搭讪单元的拍摄，就辛苦一下，赶紧把单元完善，先拿几个方案出来，到时候大家讨论一下。 早早的推出新的单元，我们的主题会更加丰富，否则每天都是搭讪单元，观众会迅速审美疲劳。 此外，要是在搭讪单元达到收视高峰时，推出新单元，新单元天然便有了一定的观众基础，只要质量够高便能迅速火爆。” 陈亦赞同的点了点头。 “既要盯着搭讪单元，还要留下心力策划新单元，你的压力很大，但节目组创新能力这块，你最让人放心，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赵雅叹了口气，道：“小陈，你不要怪我逼太紧，年轻人就是要趁着年轻挥洒精力。” 陈亦展颜一笑，说道：“赵姐，我怎么可能怪你，如今正是全力挺进，大干一场的时候，放心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赵雅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嗯，现在张一策脚底抹油走了，本来上面大概率会从那些优秀的节目组调一个人来担任总策划。 不过，节目是因为有了你，才有了翻身的希望，等过上一阵子，节目收视率表现稳定后，我会说服上面，帮你拿下总策划的位置，奖金也会尽我所能帮你申请多一点。” “哦，那就多谢赵姐了。”陈亦笑道。 这就是上面有赵雅的好处了，陈亦本来还准备找机会提出自己想当总策划的诉求，没想到赵雅已经帮他考虑好了。 陈亦本来就是瞄准总策划的位置去的，他可不是那种默默奉献自己，不懂得争取的人，他既然做出了成绩，就会要求相应的回报。 …… 回到办公室。 一群人纷纷围了上来，说的那都是那些感谢恭喜之类的车轱辘话。 陈亦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挽救了他们的职业生涯，赢得了众人的尊重。 就连之前和陈亦有竞争关系，关系一般的两名副策划，也都对他刮目相看，过来也说了几句恭喜。 节目组收视率就是命根子，两名副策划本来自认资历比陈亦深，平时也或多或少带着些许拿捏之意，现在，两人都是心服口服。 不服也不行啊，陈亦做出了成绩，而且和赵雅关系好，他俩审时度势，自然换了态度。 “陈策划，只要这次搭讪单元成绩起来，我看总策划之位非你莫属。”一名副策划说道。 陈亦淡然道：“嗨，这还要看公司的安排。” 另一名副策划也道：“我也觉得肯定是陈策划，否则根本无法服众啊，要不是你策划了搭讪单元，恐怕节目都要停播了。” 两位副策划开了个头，其余小鹌鹑和骄傲的小公鸡等等也全部大声附和。 “除了陈策划，再没有合适的人了，节目组就需要你这样迎难而上的人。” “对啊，越是艰难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一个人的能力和人品。” 不少人说话的时候，指桑骂槐，有意无意的讽刺了张一策。 《综艺乐翻天》和《美女出任务》节目组在一个办公室，众人说话声音故意适当的放大，传到了那边。 顿时，张一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中仿佛积攒了层层乌云，露出丝丝阴沉。 陈亦笑道：“嗨，先不说这些了，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该干嘛干嘛，先好好做节目，把收视率提升去再说。” …… 下班了。 正是上下班高峰期，拥挤的地铁上，陈亦靠在栏杆上，带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玩手机。 叮。 这时，杨曦发来了威信：“小哥哥，你策划的节目，我昨天晚上看了，挺好看的??。” “是吗，谢谢捧场。” 绿树掩映的公园里，一座人工湖旁边，杨曦牵着一只胖嘟嘟的黑色法斗，一边遛狗一边给陈亦发消息。 收到消息，杨曦脸上露出令人浅浅的笑容，在一个长椅上坐下。 傍晚橘色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容颜越发的娇艳动人，来往有健身锻炼的年轻人，路过杨曦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她拢了拢耳畔被微风吹起的长发，飞快的打字： “节目中的那些搭讪话术，真是又有趣有好玩，都是谁想的啊？” “我想的啊。”陈亦实话实说。 杨曦微微一愣，“？？？” “怎么了？”陈亦问道。 “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我还以为是许浪想的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小哥哥？！”杨曦非常惊讶。 “有什么不对吗？” 杨曦发了个偷笑的表情，“那天你在咖啡馆的表现，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钢铁直男，没想到你这么有趣的一面。” 陈亦想起那天自己说的话，也是有点尴尬，极力辩解道： “我才不是直男，那天我会那么说，只是因为林夏是我少年时代的梦中情人，她在我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并不是你不好。” “……”杨曦感到有点胸闷，发出一段欲言又止的省略号。 你现在还解释这些，你觉得我会喜欢听吗？ 林夏在你心中地位高，你觉得我比不上，你不说这个话题就行了，干嘛还要再次解释。 “怎么了？”陈亦摸不着头脑。 杨曦叹了一口气，“一般来说，努力解释自己不是直男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直男。” 陈亦：“……” 第十八章 长得帅就要做好被撩的准备 杨曦发了个笑嘻嘻的表情，转移开话题： “小哥哥，那天在咖啡馆，听你说话的口音，应该也是秦州人吧，你也是泰安本地人吗？” 地铁行驶到了一个大站，不少人纷纷下了地铁，陈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叮当响之势抢占了一个座位。 坐下后回复道：“我是秦州人，不过家没有在泰安，而是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南丰。” ta市是秦州的省会，也是经济文化中心。 而陈亦的老家南丰则是秦州排名倒数的城市，那里山川连绵，地理条件不好，发展受限，又没有太多的资源，经济相对泰安来说要落后的多。 陈亦刚来泰安上学的时候，大学同学一听他来自南丰，眼神都是有微妙的变化，明面上当然不会说什么，但能够感受到他们在他面前都有种淡淡的优越感。 杨曦看到陈亦来自南丰市，则是摸了摸雪白的下巴，喃喃自语：“那个地方似乎蛮穷的啊。” 怪不得小哥哥哪都好，就是有点偏瘦，多让人心疼啊，以后一定要让他多吃点。 穷不穷的不重要，我富就行了！ 老娘养得起！ 杨曦想了想，回复道： “原来小哥哥是南丰人啊，我去过你们那里，你们那里的油炸汤圆很好吃，而且山清水秀，天空永远是一片湛蓝。 我去的时候正好是秋天，晚上坐在民宿的院子里，抬头看漫天星斗，非常漂亮。哪像泰安，天空总是蒙着一层雾霾，大部分时间都根本看不到星星。偶尔能看到，也是三三两两的几颗。” 杨曦的话勾起了陈亦的回忆，他脸上带着笑容，回复道： “嗯，我们那里是小地方，污染比较小。现在已经比不上以前了，小时候我们那的河里面，还有人养鸭子呢。 小时候晚上和一群小伙伴，经常坐在河边吹风，头顶星空灿烂，对我们来说，数着星星可不是儿歌里面唱的场景，而是真实的生活体验。” 杨曦一双桃花眼微微转动了一下，透出丝丝狡黠，回道：“小哥哥，那你见过四个角的星星吗？” “四个角的星星？” 陈亦疑惑道：“没见过。” 杨曦笑的仿佛一只偷鸡成功的黄鼠狼，默默打出四个字：“我想你了。” 陈亦收到消息，微微一愣。 随后，他便看到威信的界面掉落下满屏四个角的星星。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撩了。 杨曦笑嘻嘻的回复道：“看到了吗？四个角的星星。” 陈亦发了个捂脸的表情，这真是撩的他猝不及防。 哎，长得帅就是这点不太好，和女孩子对话，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一言不合就被撩。 “我们的宗旨是，撩了就跑，不能吓到小哥哥。”杨曦心道。 想了想，她给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找了个恰当的理由： “哈哈，小哥哥你不是策划了搭讪单元么，那些文案都是你写的，一个人想那么多段子不容易吧，我给你提供一个，不收费的哦。” 陈亦笑道：“谢谢，的确很有趣，出人意料，很有效果。” 杨曦等了一分钟，陈亦都没有再说话，她不由摇头叹了口气。 她从对话中能够感受到陈亦是不讨厌她的，两人的聊天氛围也很愉快。 这就是直男的坏处了，和女生聊天时，不太会主动引导话题。 于是，杨曦再次担任了引导话题的责任：“小哥哥，你看上去年纪不大啊，就已经当上副策划，应该是出身名校吧？” “学校的确还不错，我是在秦州电影学院上的学，可惜没有上完，我大二就辍学了，然后一直在繁星娱乐工作。”陈亦老实回道。 秦州电影学院是华国三大电影学院之一，这三大院校毕业的学生，占据了娱乐行业的大半壁江山，的确称得上一句名校。 “我今年二十三，比你小一岁。” 杨曦本来想问陈亦为什么辍学，但转念一想，从陈亦的言语表述中，辍学明显不是他的主观意愿，那就有极大可能牵扯到一些家庭变故了。 她和陈亦现在仅仅处于初识阶段，聊一聊家乡、童年、兴趣爱好这些轻松的话题都行，但还没到聊那种问题的地步，交浅言深是大忌。 所以，杨曦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哇，小哥哥是秦州电影学院的高材生啊，是表演专业的吗？” “不是，我是文学系的。” “哦，小哥哥长那么帅，我还以为你是表演系的呢。不过，文学系的么，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能写出那么多有趣的小段子。”杨曦一手抚摸着宠物憨憨的头，单手打字。 这时，地铁到站了，陈亦匆匆回复了：“嗯，我要下地铁了，改天聊。” “好的??。” …… 打开房门，陈亦刚一进门，两侧“嗖”跳出来两个人影。 陈亦吓了一跳，骂骂咧咧道：“你们两个有病啊。” 他的话刚一出口，便被许浪和陈亦的大呼小叫声给压了下去。 “沙雕，生日快乐。” “儿子，生日快乐。” 他们一人拿着两个塑料拍手，头顶还顶着个花环，一边在那里大呼小叫，一边使劲摇晃着手中的拍手，围着陈亦跳来跳去，跟跳大神似的。 陈亦微微一愣，这几天忙的要死，都忘了自己的生日了，没想到这两个沙雕还记着。 “看你这表情，不会把自己生日都忘了吧。” 许浪嘿嘿笑道：“儿子健忘没关系，幸亏你两个爸爸记性好。” “来，酒菜都准备好了，你策划的搭讪单元收视率很好，我已经听许浪说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周兴笑呵呵的搂着陈亦，把他拉到了桌子面前。 桌子上，摆着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爆炒大虾、干烧鲈鱼、红烧肉、干煸豆角…… 都是陈亦喜欢吃的菜。 桌子的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上面写着“祝陈亦生日快乐”。 坐下后，许浪指着面前的大蛋糕，笑道： “蛋糕是周兴这沙雕买的，我故意找了个比较贵的店，把这家伙还给心疼的。” 他拍了拍周兴的肩膀，道：“你给女生买口红那么利索，给兄弟花点钱怎么了。 你给那些女生花钱，她们嘴里说着谢谢心里骂着傻逼，你给兄弟花钱，兄弟嘴里骂着傻逼心里说着谢谢。” 周兴打掉许浪的手，气哼哼道：“我什么时候心疼了，你就会埋汰我。” 许浪咬开啤酒瓶，一瓶啤酒正好倒满三个杯子。 他举起杯子，看着陈亦，笑道： “孙贼，今天你过生日，爸爸要好好说你两句了啊。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就一直觉得你很牛逼只是潜力没有发挥出来而已。你看，现在搭讪单元不是火起来了吗？” 说着，他眨眨眼，笑道： “别问为什么对你这么有信心，问就是四个字“视如己出”，我对你的爱，就像是你妈打你，不讲道理。” 周兴没有许浪那么会说话，只是道：“就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俩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陈亦辍学后，背着五十万的债务，每半年还一次钱，心理一直承受着沉重的压力。 好不容易到了今年，他成为副策划，每个月能有一万多的收入，算是刚刚能喘口气。 可是紧接着节目收视率一路下滑，那时候陈亦还没有梦到平行时空，一旦节目停播，他好不容易才成为副策划，几年努力一朝丧尽。 那段时间他焦虑异常，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早上顶这个熊猫眼。 这一切，许浪和周兴都看在眼里，非常担心。 许浪不止一次说出钱帮他把别人的债务还上，然后让他慢慢给自己还，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但都被陈亦拒绝了。 有人可能会说他矫情，但是每个人性格不一样。 生活中阴雨密布，不能光借别人的伞，要自己撑起伞。 他觉得自己又没有到真正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再三婉拒了许浪的好意。 陈亦性格坚韧，从来不轻易在许浪和周兴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 但他俩对陈亦太了解了，知道他默默承受着一切。 所以，才会借着搭讪单元成功和陈亦生日，说这么一番话来劝他。 许浪和周兴知道陈亦的性格，只是稍微点了一句，没有多说。 两人拿起蜡烛，一根根插在蛋糕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好了，吹蜡烛吧。” 许浪笑道：“赶紧把仪式走一走，开喝。” 周兴也笑呵呵道：“就是，我早都饿了，等着吃饭呢。” “谁让你俩买蛋糕呢，花着冤枉钱干嘛？gay里gay气的，真男人谁还吃蛋糕。” 在两人的注视下，陈亦嘴里骂了一句，鼻子却有点不太通畅，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烛光的照映下，一股温暖柔软的情绪将他包裹住了，眼眶微微有点酸涩。 第十九章 收视率第五 转眼间，《综艺乐翻天》搭讪单元已经播出了两周，整整八期。 在这个世界，土味情话对于人们来说非常新鲜，这种带有情愫又有趣的表达，受到了很多年轻人的喜欢。 这一阵子，经常有这样的情景发生。 某人在聊天群里面用看节目学来的某个话术撩妹，然后群里众人诸多单身狗和直男，纷纷大喊666，问他为何如此优秀。 那人则是淡淡的说出《综艺乐翻天》，然后装完逼就跑。 其余人看到了，心中万分好奇，纷纷去网上看了《综艺乐翻天》，看到那些新鲜的搭讪撩妹手段，顿时感到开了眼界，直呼厉害。 然后，便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综艺乐翻天》的忠实观众。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各大论坛，以及日常生活中。 经过一阵子口碑发酵，和互联网以及日常生活中的传播，逐渐有更多人知道秦州电视台《综艺乐翻天》节目出了个搭讪单元，非常有趣。 这些影响迅速反映到了收视率上，节目的收视率呈现良好的上升曲线。 如今，《综艺乐翻天》的最高收视率已经达到了1.31%，平均收视率也有1.13%。 平均收视率直接破1！ 在全国深夜时段的节目中，从开始的排名末尾，一举冲到了第五名。 收视率是节目的命根子，也是一家制作公司的立足之本。 《综艺乐翻天》从面临停播，到异军突起，总共才花了两周时间，顿时引起了繁星娱乐的热烈讨论。 陈亦这个名字，也几乎一瞬间传遍了整个繁星娱乐。 “卧槽，《综艺乐翻天》翻身了，现在已经成为了全国同时段收视率第五。” “我知道，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关注这个节目，那个搭讪单元的确很有意思。” “听说搭讪单元的策划人才二十四岁，名叫陈亦，真是后生可畏啊。” “估计现在张一策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了？有什么内幕吗？” “你不知道？当初《综艺乐翻天》面临停播，张一策脚底抹油，生怕担上责任，跑的那就一个快。可他前脚跑了，后脚节目的副策划陈亦就策划了搭讪单元，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还有这事？那张一策可真是后悔他妈给后悔开门后悔到家了，这么一个大热节目，要是他还担任总策划的位置，这是多丰厚的一笔资历啊。” “何止是后悔，本来要是坚定一点，和节目共存亡，也可以享受节目红利。现在不仅要背上逃兵的名号，还要落个有眼无珠的名头。” “切，咱们别说人家了，张一策再怎么说也有老爸的关系在，不愁没有节目做，过得比咱们滋润多了。” “……”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八卦心理。 这一段时间，陈亦和张一策经常出现在繁星娱乐工作人员茶余饭后的谈话里。 …… 外界的风风雨雨，陈亦没有去理会，他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节目录制当中。 之前，他们事先只准备了两期节目，播出后就只剩下一期。 这一段时间，陈亦可是忙了个半死，每天安排时间表，出外景，盯着棚内节目录制，剪辑完的成片他也要事先过目，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好在，随着节目的成功，公司大开方便之门，申请预算大方之极，棚内录制也可以插队，让《综艺乐翻天》先录。 此外，现在联系通告艺人也好联系了很多。 以前，一些知名度较高前辈通告艺人工作比较多，人家有选择的情况下，不怎么看得上《综艺乐翻天》这种收视率低的节目。 想请人家上节目不太容易，甚至还会面临临时退通告的这种糟心事。 现在，联系通告就简单多了，人家一听是《综艺乐翻天》，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听负责通告的小鹌鹑讲，re公告的时候那些通告艺人态度也和善了许多。 如果对于故事效果不满意，通告人员让他们改故事，他们根本不像以前满腹牢骚，现在可是毫无怨言。 眼看着节目收视率不断上升，虽然忙碌，但诸位小鹌鹑和小公鸡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充满干劲。 估计陈亦要求他们吃住在公司，他们都愿意。 …… 早上，陈亦和周兴坐着许浪的车，向公司驶去。 这一段时间，开始有网友反映，用节目里的话术，哄女朋友开心倒是很有用。 但在街上搭讪，作用并没有那么大。 所以，按照事先的计划，陈亦准备录一期许浪和周兴对比的搭讪单元，然后让许浪化身撩妹以及情感大师，帮周兴解惑。 本来两人的对比就挺有看点，情感大师和撩妹大师的身份，许浪也绝对能够胜任，想来效果也会很不错。 开着车，许浪黑眼圈深重，面色发白，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你这两天晚上都没回来，做贼去了啊。”坐在副驾驶的陈亦调侃道。 许浪打了个哈欠，揉了一下腰，慢悠悠的道： “前几天在天空音乐上聊了妹子，真是个疯狂的小野猫，搞得我有点吃不消。” 坐在后排的周兴愣了一下，道：“天空音乐，在音乐软件上也能撩到妹子？” 陈亦也是一脸无语。 许浪用一种略带得意的眼神瞄了他俩一眼，漫不经心的道： “瞧你这没见过市面的样子，撩妹还要分什么场合吗？只要能够产生对话的地方，都能撩妹。” 陈亦：“……” 他默默说了句牛逼，然后想起了什么，问道： “前一阵子，你不是说有人跟你表白了吗？许浪，你以前没有女朋友乱玩也就算了，现在有女朋友了还这样，也太不是人了吧。” 许浪转头瞥了陈亦一眼，淡淡道： “她和我表白，难道我就要接受吗？我许某人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莫得女朋友。” 陈亦：“……” 周兴则是对许浪在天空音乐勾搭的妹子有了兴趣，问道：“妹子长得咋样？” 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许浪伸了个懒腰，淡淡道：“还是老样子呗，三件套。” 陈亦一脸疑惑。 周兴追问道：“什么三件套，说人话。” “眼综合、鼻综合、全脸脂肪自体填充，整容三件套，也就是俗称的网红脸。” 许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略带回味的道：“脸蛋很假，但是叫声很大。” 说实话，周兴是有点羡慕的，嘴上却鄙视道：“网红脸？我不喜欢网红脸的女生，没有特色。” 许浪冷笑一声，不屑道： “老子就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装逼犯，搞得网红脸的女生你能勾搭上一样，还不喜欢，呵呵。” 许浪背对着周兴竖起了中指，感叹道：“你问一百个男生喜欢不喜欢网红脸的女生？一百个有一百个都说不喜欢。 但要是真有一个网红脸的女生问她们，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吗？一百个有一百二十个都说喜欢。” 周兴微微一滞，抓住漏洞道：“你数学老师是体育老师教的啊，一共一百个人，哪来的一百二十个？” 许浪看了眼后视镜的周兴，一脸嫌弃的道：“那是因为有十个你这样的舔狗，激动地一哆嗦，一下子就说了三遍喜欢。” 周兴：“……” 陈亦：“……” 第二十章 偶遇 来到公司。 繁星娱乐的工作人员，以及来录节目的通告艺人，看到陈亦和许浪，纷纷热情的向他俩打招呼。 每个人都笑脸相迎，话没说几句，便提到《综艺乐翻天》的收视率，继而大力吹捧。 等电梯的时候，陈亦随便说了个有关天气的无聊话题，就这也有好几个人热情回应，话题一直没落地。 进入电梯的那一刹那，好几个人主动问陈策划和许主持要去几楼，然后贴心的帮他按好电梯。 陈亦和许浪也都是笑呵呵的应对。 至于他俩身边的周兴，则仿佛是个透明人一样，全程没得到众人的任何关注。 周兴心中略感失落的同时，真心的为两位好友开心。 娱乐圈就是这样，不能说所有人都是势利眼吧，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有点太绝对，但十有八九都是这样。 以前，《综艺乐翻天》收视率没掉的那么严重之前，陈亦也不过一个收视率平平的节目的副策划，不太受人关注。 收视率掉落之后，更是没人在意。 他也是这两天开始，才突然变得这么受欢迎的。 娱乐公司的人消息灵通，现在人人都知道《综艺乐翻天》大翻身了，而且基本上都是陈亦的功劳。 陈亦现在虽然是副策划，但干的都是总策划的事，而且，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能成为实打实的总策划。 一档火爆节目的总策划，可是节目组的实权人物，发谁的通告不发谁的通告，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有直接的利益关系，那些通告艺人自然要好好巴结。 对于那些繁星娱乐的工作人员来说，虽然目前来说和陈亦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但陈亦工作能力强，年轻还这么轻，说不定过几年就成了公司的高层，他们自然也或多或少露出些许恭维之意。 至于许浪，作为节目的助理主持人，这阵子也借着《综艺乐翻天》的东风，地位水涨船高，也成为了众人讨好的对象。 喧闹的电梯里面，不是有人说个段子，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但不管场面多么吵闹，只要陈亦和许浪开口，哪怕说话的声音不大，也能迅速得到回应。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周兴突然想起一句话： “在社交场合，当你地位还很低的时候，哪怕你说话的声音再大，人们都充耳不闻； 而当你地位足够高时，哪怕说话的声音再小，也都有人凑上前去专心倾听。” 来到《综艺乐翻天》节目所在的楼层，陈亦去了自己的工位，许浪和周兴则各自去了不同的化妆间化妆。 …… 陈亦刚到工位坐下没多久，赵雅便走了过来，“全体到会议室开会。” 众人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到会议室集合。 短短两周时间，节目收视率爆发增长之后，赵雅整个人的状态焕然一新。 虽然现在每天工作繁忙，但心情大好之下，她整个人都看上去神采奕奕。 今天，赵雅穿的比较休闲，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纯棉短袖，下身穿着一件蓝色牛仔短裤，脚踩一双红色的中帮帆布鞋，相比她之前的打扮，少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青春的活力。 嗯，因为事业心实在太强，她上身短袖上的猫咪图案，在兔子一挺之下，变成了张牙舞爪的老虎。 赵雅今天心情很好，笑容满面的开口道： “我昨天向上面申请的推广资源下来了，公司联系到了如今正在风头上的流量明星，黄雨和张斌，来录制搭讪单元。 公司还在围脖买了优质的宣传页面，从明天开始将在围脖上举办一个为期三天的情话大赛。 此外，公司还联系了众多常来参加节目的通告艺人，让他们帮忙发围脖宣传这次活动。” 赵雅信心满满，微笑道： “有了这次大力度的宣传，节目曝光率大大增高，我相信收视率将会迎来新的高峰。” 哗！ 听到赵雅的话，会议室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众人眼中都浮现出了兴奋之色。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公司给的推广力度这么大。” “我们节目现在收视率在那里摆着呢，公司肯定要重视啊。” “黄雨和张斌，他们是刚刚出道便大火的偶像团体成员，粉丝众多，自带收视率啊。” “……” 陈亦眼睛也是微微一亮。 经过了八期节目，现在收视率增长已经变得缓慢了，显然到了一个瓶颈。 这推广来的正是时候。 赵雅用手中的碳素笔敲了敲桌子，道： “兴奋一会儿慢慢兴奋去，我先说两句。围脖上的宣传有公司宣传部门负责，咱们不用操心，只要好好拍摄节目就行了。 如今，节目拍摄已经进入了正轨，大家应该都是轻车熟路。 我们要特别注意的是两位偶像明星的安全问题，他们粉丝众多，所以你们选择场所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一些，防止引起骚乱。录制完节目之后，尽快离开。” 赵雅看向陈亦，“星期六黄雨和张斌就来录制节目，这些都交给你来把控。” 陈亦点点头。 会议结束后，陈亦便开始日常的繁忙工作，一种忙到了下午。 这两周，众多小鹌鹑跟着他录了好多次节目，基本上已经把握住了节目的节奏，没有特殊情况，他已经不需要跟着去外景。 很多东西，都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干，只是最后审核一下，不用一直盯着了。 所以，陈亦按时下了班。 …… 今天，许浪和周兴都还有工作，他也就独自一人往地铁站走去。 一阵阵凉风吹来，陈亦感到疲惫的大脑都放松了下来，非常惬意。 当路过一个公园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陈亦。” 陈亦回头看去。 只见，杨曦牵着那只叫做憨憨的法斗，像小学生一样双手背在后面，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他。 她身穿一件露肩的碎花连衣裙，露在外面的锁骨纤细精致，裙摆在傍晚的微风中轻轻荡漾，脚踩一双黑色的皮靴，一双大长腿笔直纤细，最为引人注目。 憨憨看上去又凶又萌，眨巴着大眼睛，大脑袋在杨曦的小腿上蹭来蹭去。 嗯，这一幕要是拍摄下来放到网上，不知有多少人会羡慕憨憨。 “嗨。”陈亦笑着伸手打了个招呼。 “真巧啊，我们有碰到了啊。” 杨曦掰着指头，笑吟吟的道： “咖啡馆是第一次，前天是第二次，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哦。一次偶遇可能是碰巧，可是接三两三的偶遇，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杨曦精致的脸庞笑容洋溢，一双桃花眼紧紧地盯着陈亦，笑嘻嘻的等着陈亦说出“缘分”那两个字。 “接二连三的偶遇么。” 在杨曦的注视下，陈亦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是痴汉？是尾随？” 第二十一章 情话大赛 杨曦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痴汉？ 尾随？ 是缘分啊混蛋！！ 杨曦心中怒喝，她真想钻到陈亦的脑子里看看，他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杨曦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陈亦看到杨曦生气了，连忙找补道： “哈哈哈，刚才我是在逗你啦，朋友么，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 这两周以来，杨曦每天都会主动找陈亦聊天，分享她遇到的一些趣事，陈亦也会在他的引导下，说一些自己生活中的遇到的事情，彼此相处融洽。 一来二去之下，两人已经了摆脱了最初的陌生感，建立了一定的安全感，算是成为了朋友。 杨曦无语的看着陈亦，道：“朋友之间你就能开这种玩笑。” 陈亦纳闷道：“许浪你知道的啊，我和他之间开的玩笑比这个要过分的多。” 杨曦：“……” 这真是标准的直男回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 直男和渣男的区别是，直男往往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女生，所以有时给出的回应不恰当，从而惹得女生不开心。 而渣男则对男女关系理解很深，知道女生想要怎么样的回应，能够给出她们想要的回应，所以能把女生哄得很开心。 这并不是说直男笨，很多程序员、建筑工程师他们在自身工作领域都非常优秀，只是对男女关系理解不够深。 杨曦心中默默的想了好几遍直男好的地方，又仔细看了看陈亦秀色可餐的眉眼，才把火压下去。 “那许浪是男生，我也是男生吗？痴汉？尾随？亏你也想的出来。”杨曦木着脸说了一句。 陈亦尴尬的笑了笑，挽尊道： “好吧，我错了，不开玩笑了。接二连三的相遇么，我当然知道为什么。” “是么？”杨曦眼睛微微一亮。 哈哈，我的“缘分”终于要来了吗？ 陈亦笑着分析道： “你不是说过吗？你家就在这附近，每天你都会来这边的公园这里遛狗，而我下班则会路过这里，遇见不是很正常吗？” “……”杨曦哭笑不得。 要不是为了制造偶遇，我犯得着每天跑到这边的公园来遛狗吗？ 虽然我住的离这里不远，但也不近好吗？ 我在自己楼下小区遛狗难道不香吗？ 杨曦心中默默吐槽，无语的看了陈亦几秒钟，面无表情道：“分析的真有道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再继续这个话题，杨曦感觉自己能憋出内伤，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两天工作忙吗？” “这两天啊……” 两人略微聊了几句，陈亦打了个招呼，便直接离开。 …… 第二天。 围脖主页面的显眼位置，一大早就挂上了繁星娱乐买的宣传广告：喜欢她，就要勇敢说出来，为你心爱的人，说一句情话吧。 微博用户众多，很多人上班坐地铁坐公交途中，有时没事都会刷一下微博。 这则广告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点进去之后，里面详细说明了情话大赛的规则： 在《综艺乐翻天》官方围脖下面，发布情话，点赞前三名可以获得由果壳手机提供的最新款手机一台，另外还可以分别获得一万元、八千元、五千元的现金奖励。 此外，前三名还可以到秦州电视台《综艺乐翻天》节目组录制节目，和诸位艺人一同，争夺终极撩妹王称号。 举办情话大赛的最重要目的，是为了宣传《综艺乐翻天》。 所以，特地说明了举办“情话大赛”的缘由：因为近期秦州电视台《综艺乐翻天》搭讪单元，受到了广大年轻人的喜欢，里面的撩妹金句广受模仿…… 一些以前没看过《综艺乐翻天》的网友，看到后议论纷纷。 “《综艺乐翻天》，没有听说过这个节目啊，我平时基本上只看中州电视台。” “现在综艺节目的广告打得可真是有新意。” “《综艺乐翻天》我不感兴趣，不过情话么，我就有兴趣了。” “华国情话哪家强，快到隔壁找老王！” “人人都在找老王，却让小宋翻了墙。” 当然，也有看过《综艺乐翻天》的观众，看到了广告点了进来。 “那个搭讪单元我看过，非常有意思。” “我在里面学了两招，回家给女朋友说，把她逗得很开心。” “我用其中一个段子给暗恋的女生间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心意，试探了一下，她给了我非常正面的回应，我感觉有戏。” “我是前两天才看了节目，许浪真是太骚了，撩妹技巧强的一匹。” “真的假的，不就是搭讪女生吗？看到喜欢的上去礼貌一点，要个联系方式不就得了，还需要什么技巧吗？” “兄弟，不要光是莽，还是需要一些策略的。” “……” 围脖上的宣传，还是很有用处的。 那些没看过节目的人，点进去后，发现不少看过节目的观众好评如潮，对《综艺乐翻天》顿时产生了好奇心，有时间的也就顺手在奇酷网看了一下节目。 也就在这时，黄雨和张斌按照和节目组的约定，发了围脖，表示自己即将去录制《综艺乐翻天》，非常期待。 黄雨和张斌本来就是他们团体中情商比较高的人，有时也会在签售会和出席活动的是后撩粉丝，逗粉丝开心，非常符合《综艺乐翻天》搭讪撩妹单元的设定。 黄雨和张斌正当红，迷妹众多，他们发了围脖后，顿时引起了热议。 “哥哥，期待你的表现。” “哈哈，哥哥非常会说情话，以前就看到过。” “要说豆女生开心，有谁是哥哥的对手，哥哥往那里一战就赢了好不好。” “《综艺乐翻天》以前没看过，但为了哥哥我一定会去看的。” “……” 黄雨和张斌的围脖，让情话大赛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接下来众多通告艺人发的围脖，则是添了一把柴，让热度更高了一些。 到了中午，这个话题已经成为了围脖热搜之一。 上了热搜，影响力自然更大。 看到了热度，围脖上那些情感博主和段子手们闻风而动，纷纷参加了情话创作大赛。 一些自认很会撩妹的网友，也不甘示弱。 不少平日不撩妹的网友，也绞尽脑汁想了个情话，凑热闹参与了一下。 反正参与一下也没有损失，要是万一中奖了，还能获得奖励，何乐而不为。 到了下午，《综艺乐翻天》节目的官方微博下，已经有了上万条参加情话大赛的回复。 《综艺乐翻天》节目的成员，对于情话大赛的宣传效果自然非常关注。 当看到上网友们热情讨论，节目曝光率大大增加后，各个都是喜出望外。 第二十二章 偶像 办公室内。 赵雅专心的翻看着手机。 她关注的正是情话大赛，看到网友们踊跃参与，嘴角不由浮现出丝丝笑容。 尤其当看到一些没看过节目的网友，听到讨论看了节目后，给予好评，表示这节目以后追定了时，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 看了一会儿，赵雅放下手机，不由想起了让自己翻身的功臣陈亦。 “这次都多亏了陈亦，等到黄雨和张斌那一期节目播出后，节目收视率再创高峰，我就去向副总监提议陈亦升任总策划，并给他申请一笔奖金。” 赵雅托着白皙的下巴，心中暗道。 …… 另一边，张一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也看着手机。 他关注的内容，同样是情话大赛。 只不过，相比于赵雅的笑容满面，张一策则是面色铁青。 这一阵子，自从《综艺乐翻天》节目收视率逆势上扬后，他来到公司，总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奚落、同情、嘲讽…… 那一道道异样的眼光，让他郁闷之极。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等电梯、吃饭、闲聊的时候，难免谈论到《综艺乐翻天》，老远看到他出现，都迅速转移话题。 作为大制作人张涛的儿子，没有人不长眼当面奚落他，甚至还刻意避免在他面前提起《综艺乐翻天》这几个字。 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人们一直在背后议论自己。 这几天晚上，张一策经常会后悔，自己当初干嘛要急着离开，要是等一等，这份丰厚的资历不就落到他头上了吗？ 要是有了这份资历，他应该很快便能升任制作人，自己全权负责一个节目了吧。 可惜，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现在，他看着《综艺乐翻天》一天天增长的收视率，眼馋之极，却又无可奈何。 这些成绩不再属于他。 他离开节目组，是为了避免了给自己职业生涯留下污点，谁知道却错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看着围脖上网友火热的讨论，张一策心中满是无奈。 “有了这次推广，《综艺乐翻天》的收视率应该还会提升不少吧，陈亦应该也会顶替我留下的位置，成为总策划。” 想着想着，张一策突然心思一转，“对啊，我走了以后，节目组到还没有任命新的总策划，只要陈亦任命通知没下来，就有操作的空间。” 心中的想法一起，便如同杂草般生长，张一策眼睛微微发亮，“我现在离开节目组也就两周多，现在找个理由回去……” 他认真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不过，最终张一策还是摇了摇头，这个办法行不通。 虽然他有背景，但公司又不是他家开的，他想走就走，想回去就回去，怎么可能！ 有背景的确能让他具备很多优势，同样的资历和成绩，他能比别人多很多机会，但是，并不是万能的。 就算有背景，想要重回节目组，他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那样他老爸才能帮他使力，推他一把。 可是，目前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师出无名啊。 张一策不由叹了口气。 现在，《综艺乐翻天》收视率火爆，恐怕过不了多久，陈亦便会被正式任命为总策划，那时候他再想回去就来不及了。 …… 陈亦对于这次围脖上的宣传，也非常关心。 此刻，他正坐在座位上，翻看着情话大赛网友创作的情话。 网友人才的确很多，有些套路真的很深，让他有时不由喊出一句卧槽，有时又笑出了声。 目前，点赞第一名的情话，就让陈亦开了眼界。 这个情话是一名昵称叫做“理工男博士”的网友发布的函数： （x^2+y^2-1）^3-x^2y^3=0 在公式的下面，配着一张画着函数图案的图片。 赫然是一个??型图案。 这个硬核的表白方式，戳中了很多网友的萌点，纷纷点赞，点赞率比那些情感博主、撩妹大师的要多的多，简直是一骑绝尘。 …… 且不说网上的喧闹，到了周六，黄雨和张斌如约来到繁星娱乐录制节目。 “这位是陈策划，本次录制节目全权由陈策划负责。”赵雅向两人介绍道。 “陈策划好。” 黄雨和张斌表现的非常有礼貌，都是主动伸手握手，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正当红而产生傲气，对陈亦也没有半点怠慢。 陈亦也微笑和他们握手，“你们的歌我听过几首，还挺喜欢的。” 出来混么，人抬人。 其实他们的歌之前陈亦一首也没听过，这两天临时补课才听了一些，喜欢也谈不上，同质性的歌曲太多了，只是顺嘴说着车轱辘话。 这里要提一下，这个世界偶像艺人的地位，完全没有陈亦在梦中的地球高。 华国一直以来比较强大，但工业革命比西方起步要稍微晚一点，之后国家很长时间以来将重心都放在将军事、工业和经济上，对于文化产业没有那么重视。 而曰本和韩国的文娱行业则非常发达，华国的市场这么大，自然引得曰本和韩国的娱乐公司非常垂涎。 两国是华国一直以来的小老弟，曰本和韩国都将中文放入了教材中，从小就学习华语，没有交流上的困难。 此外，对于小老弟，华国对于两国也有所照顾，允许他们的娱乐公司来华国发展，制作的节目也可以在电视台播出。 于是，两国的娱乐公司纷纷大举来华国建立分公司发展，使得如今华国文娱行业到处都充斥着曰本和韩国的团队。 也正因如此，华国文娱行业的很多经验都是来自曰本和韩国。 对于艺人的分类也是如此。 如今，对于艺人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地位最高的是电影演员，其次是电视剧演员，然后是歌手和主持人，最后是搞笑艺人和偶像。 当然，如果各身份中的翘楚完全可以无视这个地位排序，偶像做到最顶级，地位并不弱于电影演员。 当然了，那样的人寥寥无几。 因为偶像已经形成了成熟的工业，迭代速度非常快，几乎两年就换一茬。 现在大火的偶像可能过上两年就被新的偶像取代，淹没的悄无声息。 正因如此，偶像艺人们都非常谦虚努力，不想自己被取代，那就少得罪一些人，多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 那些能够长青的顶级的偶像艺人，没有一个只是单纯的偶像身份。 他们在职业生涯初期就谋求转型，出身偶像，但已经成功转型为了演员或者歌手。 偶像吃的是青春饭，现在是明星，过上两年大部分都成了流星，这在华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就拿《综艺乐翻天》来说，如今常来节目的几个搞笑艺人，当年就是鼎鼎有名的偶像，之后过气了，只能来混谈话性节目。 也正因为大环境如此，黄雨和张斌才表现的如此谦逊有礼。 第二十三章 拜码头 黄雨和张斌身为偶像艺人，长得都很帅气。 虽然和陈亦相比还差了一些，但放在人群中，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帅哥了。 听到陈亦的夸奖，黄雨笑道： “昨天要来录制节目，张姐已经给我们说了，这个节目的单元是由陈策划负责的，只是没想到陈策划竟然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 张斌也附和道：“昨天我们看了几期节目，觉得非常好看。” “过奖了过奖了。”陈亦笑道。 他俩的经纪人张姐则是笑眯眯道： “节目受到那么多人欢迎，当然好看。只不过，没想到赵制作和陈策划，一个美丽大方，一个年轻帅气。要我说，完全可以出道走幕前了。” 说到这里，张姐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道：“现在的幕后人员颜值都这么高吗？我可真是长了见识。” 赵雅和陈亦都配合的哈哈笑了起来，又说了几句不要钱的场面话，气氛看上去颇为融洽。 接下来，黄雨和张斌到休息室化妆，同时和工作人员re稿。 陈亦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向办公室走去。 …… 办公室里，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手里提着两个精美的礼盒，她身后跟着两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容貌姣好，身材火辣，手里提着两大袋子的咖啡。 那中年女子正笑着和诸位工作人员打招呼，然后转头介绍身后的两名年轻女孩。 两名女孩一边和工作人员搭话，一边取出一杯咖啡放到工作人员的桌子上。 中年女子和其他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便会瞄一眼门口位置。 这时，陈亦走了进来。 看到陈亦进来，她眼睛一亮，和身边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带着身后两位女孩，连忙向他走了过去。 “陈策划。” “宋姐。” “陈策划，恭喜恭喜，《综艺乐翻天》最近收视率可是节节飙升，我看你用不了多久就能独当一面，成为繁星娱乐最年轻的制作人了。”中年女子笑容满面，握住了陈亦的手。 陈亦微微一笑，道：“宋姐言重了，制作人不制作人的另说，主要是希望能够做出观众喜欢的节目。” 眼前的中年女子姓宋，本来是繁星娱乐一名资深的策划人员，两年前转行当了经纪人。 陈亦当初刚来公司，便和宋姐在一个节目组工作。 宋姐待人亲和，对那时候还是新人的他还算不错。 她在繁星娱乐工作多年，认识的人不少，也就拥有了渠道，可以把手底下的艺人推荐给各大节目。 陈亦他们这种小型带状节目，经常和这样的小经纪人打交道。 娱乐圈等级森严，那些有名的歌手、演员签的都是大经纪公司，大经纪公司人脉雄厚，联系的也都是大节目大剧组以及高端代言。 而这些通告艺人知名度有限，商业价值没有那么高，那些大经纪公司看不上，很多跟的都是宋姐这样在制作公司有一定人脉的小经纪人。 高端局有高端局的玩法，低端局有低端局的玩法。 目前，市面上有很多小型经纪公司便是专门面向综艺圈的，签的艺人也都是综艺咖。 这些经纪人有些是原本制作公司的工作人员，有些是一些年龄大了的艺人，各种各样的都有。 只要能和制作公司有良好的关系，又懂的节目制作流程和卖点，知道哪种艺人推出去的可能性大，便有了当经纪人的基础。 陈亦他们这种深夜谈话性节目，制作成本低，请不起那些大牌明星。 偶尔有大牌明星来，都是在宣传期来宣传作品，制作单元只需要给个车马费就行了。 不过，那些大牌明星，一般情况下看不上他们这种小型带状节目，就算宣传一般也会去周末档综艺节目。 唯有收视率最高的《明星那点事》等少数带状节目，能够吸引那些大牌明星。 不过，按照目前的趋势，要是《综艺乐翻天》收视率再高一些，并且保持稳定，也能吸引到那些大牌明星了。 当然，大牌明星不常有，带状节目最需要的还是那些物美价廉的通告艺人，他们或许演戏、唱歌什么的不行，但是总有一技之长，比如模仿、跳舞、讲段子之类的。 那些大牌明星爱惜羽毛，加上自身形象定位，有损荧幕形象的事情不会去做，而通告艺人大都很拼，不怎么顾及脸面，豁得出去做效果。 带状节目一年要录将近两百期，根据主题的不同，需要各种各样的嘉宾，其中搞笑性艺人和漂亮女嘉宾需求量最大。 所以那些经纪人签的也大都是这两种人。 陈亦看了一眼宋姐身后的两名年轻女孩，明知故问道：“宋姐，你这次来是……” 宋姐笑道：“这不，新签了两个艺人，就带到公司来认个门。” “还不快向陈策划问好。”说着，她转身朝两位女孩招了招手。 “陈策划，您好，我叫贝贝，您制作的节目非常有趣。” “陈策划，您好，我叫优妮，我也很喜欢您的节目。” 宋姐身后的两名女孩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些许拘谨，毕恭毕敬的弯腰向陈亦问好。 和那个叫优妮的女孩握手的时候，对方弯腰的刹那，一片滑腻雪白映入眼帘，车头灯太大太亮，晃得他有点晕，连忙把眼神往上移了一点。 宋姐指着身后的两个女孩，道： “贝贝和优妮，她们两个本来都是平面模特，现在准备走通告路线，节目要是需要女嘉宾，请陈策划考虑一下她们，给个机会。” 她似乎尤为看好哪个叫优妮的女孩，特意指了指，笑道： “大部分漂亮女孩都有包袱，有点端着，不太愿意搞笑扮丑，有些即便愿意，但那是为了节目效果，内心是很排斥的，那样做出来的节目效果也不太好。 优妮看上去漂漂亮亮的，但性格有点男孩子气，大大咧咧的，扮丑搞笑什么的都没问题，而且她口条也很好。 要是有合适的单元，请陈策划考虑一下。” 陈亦微微点头，盯着优妮看了两眼，笑道： “咱这一行有句话，叫美女易求，女丑难得。如果本身是美女，又非常接地气，豁得出去做效果的话，很能得到观众的好感，我会给通告人员提一句，要是有合适的单元，可以让她来试一下。” 娱乐圈从来不缺少美女。 进入繁星娱乐四年，陈亦见过太多太多的美女。 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名和利二字，娱乐圈有名又有利，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女孩前赴后继的来到这里。 就拿许浪来说，手机里面全是女生的群至少加了一百多个，什么模特、校花、网红简直太多了。 可是，大浪淘沙，能在综艺圈留下来的却没有多少。 只有好看的皮囊，没有一技之长，没有作品的话，最终都会被迅速淘汰。 就像陈亦说的，美女易求，女丑难得，女丑指得不是长得丑，而是指长得或许没那么漂亮，但是没有包袱、非常会做效果的女生。 就陈亦的了解，这一行能够从通告艺人成为主持人，从而在综艺圈站住脚的，往往不是那些美女，而是一些很会搞笑，不介意扮丑，接地气的女生。 而美女从小在男性的关照下长大，往往都有点放不开，就像能放开也表现的不自然，效果大打折扣。 优妮连忙鞠躬感谢，道：“多谢陈策划。” 宋姐也连忙表示感谢，把她手中提着的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其中一个放在了陈亦的桌子上。 “陈策划，那你先忙，我去赵制作那里看一下。”宋姐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两个小姑娘向赵雅的办公室走去。 …… 陈亦在位置上坐下，顺手打开礼盒，直接里面是一罐包装精美的茶叶。 他拉开办公桌旁边的柜子，顺手放了进去。 柜子里面，这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都是这一阵子别人送的礼物。 很多他都带到房子里去了，这些只是这两天送的东西，已经快要塞不下了。 最近节目收视率飙升，他有了一定的权利，类似这样拜码头的事，经常发生，陈亦已经习惯了。 “不知不觉，我竟然也成了需要巴结的对象了。”陈亦摸着下巴，失笑一声。 第二十四章 突发事件 陈亦带着黄雨以及张斌来到了繁华的商业街，选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 陈亦先去和咖啡店老板沟通了一下，说要拍摄节目，老板自然一口答应。 这个咖啡厅是陈亦精挑细选的，分为上下两层。 他和老板说好了，要是看到有漂亮的女生进来，就告诉她们二楼最近新装修过，环境优美，建议她们去二楼。 至于，其他普通女生么，就不用刻意提了。 此外，陈亦让两个小鹌鹑坐在二楼门口位置，防止有黄雨和张斌的粉丝意外知道他俩在这里，大呼小叫一窝蜂的冲进来，引发骚动。 另外两个小鹌鹑把设备安装好，就等着美女上门拍摄节目了。 “你们一会儿先带着口罩，有美女进来了之后，按照我们之前写好的脚本，用那些搭讪话术搭讪女生，到最后再摘下口罩，给她们一个惊喜，那样节目效果会比较好。”陈亦笑着给黄雨和张斌叮嘱道。 “放心吧，陈策划，我们脚本已经背的很熟了。”两人笑着答应下来。 陈亦微笑点头，和他俩还有他们的经纪人，坐在一个二楼角落一个靠窗的桌子上，一边喝着东西一边随意闲聊。 不一会儿，便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姐走了进来。 陈亦给黄雨使了个眼色。 黄雨点点头，走上前去。 黄雨很会和女生打交道，他们十五六岁开始当练习生，受过系统的礼仪训练，表现的彬彬有礼，很有亲和度。 而且，他们本身就是女粉丝很多，很懂得讨女生欢心，搭讪最难的就是开场的第一句话，第一印象最重要。 “嗨，你好，你这个手镯很好看，很适合你，我妹妹也喜欢这种类型的，你是在那里买的。” 黄雨的开场非常自然，语速不紧不慢，很容易便让女生放下警惕。 接下来，便是接连三个撩妹小话术了。 咖啡厅时不时传来女生略带害羞的笑声。 紧接着，搭讪成功后黄雨摘下口罩。 那个女孩正好关注过黄雨。 当看到眼前的人是黄雨后，顿时惊喜的捂住嘴巴。 这时，陈亦适时的走上前去，先送给对方准备好的小礼品，然后说明是在录制节目，并邀请她之后到棚里录制节目。 女孩一口答应，声称是黄雨的粉丝，要和他合照。 偶像艺人一切都来源与粉丝，都非常宠粉，黄雨自然笑着答应了下来。 陈亦没有阻拦他们拍照，只是在拍照完成之后，笑道： “小姐姐，我们在这里录制节目，你也知道黄雨和张斌粉丝众多，为了防止引发骚乱，麻烦你拍的照片先不要发朋友圈，等我们完成拍摄之后再发。 另外，如果你现在想呆在这里，看我们录制节目，我们欢迎。如果你现在要走的话，麻烦出去了不要声张，否则会影响我们录制，请你体谅一下。 对了，你点的东西我们一会儿会帮你结账，谢谢。” 小姐姐倒是通情达理，表示愿意配合。 接下来，又等了一会儿，第二位美女也走了进来。 张斌接棒出发。 他表现的也很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过，就在张斌搭讪完成，陈亦正笑着和小姐姐说话的时候，二楼门口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声，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娇喝。 陈亦连忙转头看去，同时快步向二楼门口走去。 黄雨和张斌微微一愣，也和经纪人站了起来，向那里走去。 他往前走着，便听到一个女子的怒喝声。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黄雨哥哥。” “张斌哥哥，我爱你。” “别拦着我，我要见哥哥。” “哥哥，我们看到你了。” 陈亦来到门口，发现四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仿佛被激怒的小野猫般，小脸上满是怒火，拼命往里面冲着，和工作人员撕扯着。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手臂被女生长长的指甲，抓的皮都破了，留下几个血槽，鲜血直流。 “都给我停手！”陈亦怒喝一声。 陈亦平日里与人为善，但发起脾气来，眉头一拧，脸色一沉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上学的时候，不知道用这张脸孔拒绝过多少对他献殷勤的女生。 哎，小时候不懂事啊！ 那两名女孩微微一愣，知道主事的人来了，被陈亦的气势威慑住，尤其又看到黄雨和张斌也走了过来，可能不想在偶像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倒是立刻安分了下来。 “先往里面走一点，怎么回事？”陈亦问道。 一名小鹌鹑委屈道：“她们是黄雨和张斌的粉丝，刚才不知道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录制节目，我告诉她们现在不能进去，她们不管不顾就要冲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 见到了偶像，几名女孩倒是没有了之前那凶巴巴的样子，各个低眉顺眼，一副乖巧的模样。 一个女孩嗫喏着道：“我……我们就是想要见一下两位哥哥，我好喜欢他们。”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录制节目。”陈亦有点好奇。 那名女孩道：“你们刚才不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吗？我刚才路过这里，正好看看黄雨哥哥转头的瞬间，哥哥虽然带着口罩，但那眉眼我都刻在了心里，一眼就认出来了。” 陈亦：“……” 这时，黄雨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那名工作人员被抓破的伤口，带着一丝歉意道： “陈策划，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她们是我的粉丝，也是一时冲动，请不要责怪他们。这位老师的胳膊受伤了，我们出医药费，让他先去包扎一下吧……” 黄雨这类偶像艺人，粉丝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所以对于粉丝非常看重，不是什么大事的话，自然要出言维护粉丝。 陈亦摆摆手，心念急转，看向几名女孩道： “黄雨和张斌都是非常优质的偶像，宠粉是出了名的，刚才他们还在后悔，当初要是在网上找几名粉丝来录制搭讪单元就好了，可以回馈粉丝，真是可惜了这个机会。 既然你们是两位哥哥的粉丝，那咱们就换个地方，你们来录制节目吧，可以和两位哥哥互动。” “真的吗？我们可以和哥哥互动？”几名女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欣喜若狂。 陈亦先给了个甜枣，随后脸色蓦然沉了下来，摇头道： “本来我不答应，但两位哥哥一再请求，我尊重他们爱护粉丝的心情。不过，我以前一直听说两位哥哥的粉丝都非常有素质，很有礼貌，今天见了却很失望。” 几名女孩微微一愣，眼神中露出几分羞愧。 作为黄雨和张斌的忠实粉丝，她们可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哥哥的名誉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损失。 陈亦转头将目光落在正在用卫生纸擦拭伤口的工作人员，痛惜道：“他们也是为了保护两位哥哥的安全，你瞧这血流成什么样子了。” 她们纷纷反映过来，为了能录制节目和两位哥哥互动，连忙向那名工作人员道歉：“这位老师，对不起，刚才我们太冲动了。” 底层工作人员在节目组受的气多了去了，当年陈亦也是这么过来的，那工作人员倒是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 也不是什么大伤口，贴几片创可贴就行了。 不过陈亦却不会这么算了，这名工作人员比较陌生，应该是新来的，但怎么说也是他手下的人。 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不会让自己人吃亏。 陈亦看了眼那几名年轻女孩昂贵的衣服，接着开口道： “胳膊流血了，现在要去医院包扎一下，一来一去，今天的出勤就没了，工作也耽搁了，总应该要有人赔偿吧。” 黄雨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陈亦微笑的制止了他： “两位哥哥，我理解你们的好意，不过每个人都应该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相信两位哥哥粉丝的素质，一时冲动在所难免，但道理还是懂的。” 黄雨看到陈亦坚定的眼神，也就没有再说。 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的粉丝理亏。 而且，陈亦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言谈间一直努力维系他们在粉丝心中的形象，还让四名粉丝参与后面的节目录制。 “医药费和误工费，当然应该让我们来赔付，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或许是想给偶像留个好印象，或许因为她们想参与节目录制，不敢得罪陈亦，又或许她们刚才真的是一时冲动，毕竟，也不能因为一件事确定一个人的人品。 此刻她们表现的倒是通情达理。 一名女孩忙不迭的说着，从随手的小包里面，抽出一些红色的纸币，大约有十几张吧，递给了那名受伤的工作人员，道歉的模样也很诚恳： “大哥，真是对不起，刚才的确是我们冲动了，这是给你的医药费，你尽快去包扎一下吧。” 那名工作人员看向陈亦，给的有点多了，不知道该收不该收。 陈亦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笑哈哈道：“人家女生也是一时冲动，已经主动向你道歉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就不要端着了。” 那名工作人员感激的看了一眼陈亦，接过了钱。 同样的事，要是放在别的负责人身上，可能根本不会管这么多，但陈亦却坚持为他做主。 他有种受到尊重的感觉，内心暖流涌动。 突如其来的意外，到此结束。 黄雨和张斌很满意，他们其实根本没有想着要找自己粉丝来录制节目，但在陈亦言语间，给他们落了一个照顾粉丝，回馈粉丝的名声。 那四名粉丝也很满意，她们都家境不错，不在乎那点钱，能够和偶像近距离接触，整个人乐开了花。 那名工作人员也很满意，作为节目的底层人员，收入微薄，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名社畜。 谁工作中还不受点委屈呢，这点事他根本没有在意。 没想到在陈亦的坚持下，他既得到了应有的道歉，还得到了一点补偿。 第二十五章 第二名 接下来的录制很顺利。 效果也很不错。 这期节目最大的卖点就是黄雨和张斌这两位当红的流量明星，邀请他俩的粉丝来录制节目，给她们惊喜，也算是节目的卖点了。 录制过程中，那四名粉丝都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假装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黄雨和张斌，然后在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欢呼雀跃，又蹦又跳。 四名粉丝的表演很精彩，尤其是两人摘下口罩，那欢呼雀跃的模样，完全是出自真情实感。 虽然，她们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黄雨和张斌，但自己喜欢的偶像接二连三的对自己说情话，内心还是止不住的狂喜。 录制结束。 黄雨和张斌要走之前，还专门找到陈亦，“陈策划，今天录制节目有点小意外，给你添麻烦了，但结果还是很圆满的。 短短一天的相处，非常愉快，希望以后还有和你合作的机会。” “我也期待后面继续合作。”陈亦微笑道。 对黄雨和张斌，陈亦算是颇有好感，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还非常敬业，拍摄过程中陈亦提出要求，他们完全照做，相处过程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这份谨慎和小心，应该和他们作为偶像艺人，非常有危机感有关。 …… 结束了一天的录制，陈亦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略微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下，便向家里走去。 刚刚出了繁星娱乐的大门口，陈亦就被人叫住了，“陈哥。” 陈亦转头看去。 原来是那名被粉丝抓破胳膊的工作人员。 他身高大约一米八，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身材健壮，上身穿着一件短袖，下身穿着一件宽松的运动休闲裤子。 此刻，他脸上带着些许拘谨，腿上仿佛带着弹簧，略显不安的在地上踩来踩去。 “咦，是你啊。你不是去医院，然后直接回家了吗？怎么在这里？” 健壮青年挠了挠头，道：“又不是什么大伤，我找了个诊所包扎了一下，然后便来到了公司，今天陈策划为我说话，我是专门来感谢您的。” 陈亦掏烟，顺便递给了对方一根，问道：“等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两三个小时。”健壮青年连忙接过，然后掏出打火机给陈亦点着。 “既然来了就去节目组呆着呗，干嘛站在大门口，再说了，之前的事情你没有错，获得赔偿是应该的，你是我手底下的人，我自然会照顾你们。”陈亦不在意道。 “您不是让我回去么，我怕又出现在节目组，惹您生气，就在这里等着。” 他言语间带着些许不安，随即认真摇头道： “应该么……我在其他节目组也看到过类似的事情，要是放在其他节目组，说不定自己还要被责骂两句，转头向粉丝道歉，赔偿怎么可能，这都多亏了您为我说话，真的谢谢您。” “好啦好啦，不用客气了，对了，你是最近进节目组的新人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陈亦问道。 “嗯，陈策划，其实我不是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我叫赵甲，是一名新入行通告艺人，一周前我的经纪人还带我见过您一面。” “哦，是吗？” “嗯，不过那天经纪人带了五六个我们这种新入行的艺人，那些漂亮女生都抢着站到前面，可能想要和您这样的大人物混个脸熟吧，我站在最后面，您没注意到我也正常。”赵甲一脸憨厚的笑容。 “我算什么大人物啊？”陈亦失笑道。 随即他转念一想，在这些新入行的艺人眼中，自己可不是能够给他们机会的“大人物”吗？ 娱乐圈的竞争激烈到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陈亦在节目组也好几年了，知道对于新人来说，可能一个月也没有几个通告，任何一个通告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常珍贵。 “我不是目前没什么通告么，没事就跑到各大节目组学习，有什么忙的话也帮一些。 这一次是我央求工作人员带我一块出外景，您的节目非常火爆，我就想跟着学习一下，顺便帮工作人员搬搬器材，买买盒饭之类的。”赵甲一脸淳朴的笑容。 陈亦看着赵甲黝黑的脸庞，心中略微有点触动。 想起了自己刚来繁星娱乐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自己节目组没有录制，也会跑到其他节目组帮忙，学习经验的同时，顺便混盒饭吃。 “目前的搭讪单元全靠创意取胜，你跟着跑外景学习没多大用处，想当一名合格的通告艺人，还是多观摩一下棚内录制，看看那些前辈是怎么接话，怎么做效果的。” 陈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加油吧。” 虽然，在赵甲身上，陈亦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他也一直欣赏努力认真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介意给赵甲一个机会。 但是，节目效果是第一位的。 赵甲明显是一个新人，从刚才他对话的表现来看，似乎不是那种外向的性格，这一点在综艺节目很不讨喜，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面对他心目中的“大人物”有点拘谨吧。 谁知道呢。 反正赵甲要混综艺圈，以后肯定能在节目上看到他的表现，要是表现还不错的话，陈亦会给通告人员提一句，在选谁都行的情况下，多给赵甲发两个通告。 权当是对自己“影子”的奖励吧。 …… 转眼来到了下周星期二。 昨天晚上，播出了黄雨和张斌那一期节目。 有之前网上的大力宣传，加上黄雨和张斌众多的粉丝助力，这一期节目的收视率应该会再创新高。 对此，《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非常期待。 早上一来到公司，一群人便聚集在一起，低声议论。 “昨天晚上我看了网上播出的节目，弹幕非常多，热度很高。” “那还用说，之前的围脖上的宣传可不是白给的，黄雨和张斌也不是白请的。” “咱们节目这几天一直排名同时段第五，这一次应该会上升一两个名次吧。” “谁知道呢，收视率越往后提升的难度就越大，但肯定会提升就是了。” “……” 众人一边议论，一边眼巴巴的等着赵雅从统计部门回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 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赵雅拿着收视率统计表，走了进来。 看她那笑容满面的样子，收视率肯定不错。 “会议室集合。”赵雅扬了扬手中的收视率统计表，笑眯眯道。 来到会议室，赵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宣布了结果： “平均收视率1.39%，同时段排名第二。” 顿时，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众人皆是喜笑颜开。 陈亦微微点头，虽然没有拿到第一，但他对这个结果已经很非常满意。 排名第一的《明星那点事》平均收视率足足有1.53%。 这也正常，《综艺乐翻天》也就这次请到了黄雨和张斌，而那些大明星在宣传期《明星那点事》可时不时的会去那里宣传节目。 加上节目的确制作的很好，收视群体稳固，很多观众已经养成了看他们节目的习惯。 光靠一个搭讪单元，想要挑战对方的霸主地位，自然是不可能的。 陈亦听着耳旁工作人员的欢呼声，他也就是刹那的欢喜后，便转而想起了节目的后续发展。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次节目达到了收视峰值，但随着观众审美疲劳，接下来节目收视率应该会有一定的下降，想要保持第二应该都不太可能。 光一个搭讪单元，还是太单薄了。 节目太过单一，人们看上一阵子就腻了。 “趁着形势大好，要尽快准备新的单元了。”陈亦心中暗道。 时间拖得越久收视率下降的也就越多，这是必然的事情。 虽然，节目已经决定慢慢将重心转移，不完全以搭讪为卖点，而转为两性问题大讨论，但那种单元，创新度不够，虽然有之前收拢的观众基础，成绩应该不会太差。 但这不是陈亦的目的，他要让节目一飞冲天，拥有更多的资本，为以后的发展铺路。 第二十六章 觊觎 接下来几天的情况和陈亦预料的一模一样。 黄雨和张斌那一期成了节目收视的最高点，之后节目收视率有了一定的下滑，排在同时段第三名，平均收视率在1.25%左右徘徊，而且还有下滑的趋势。 对此，陈亦和赵雅都有心理准备。 搭讪单元的卖点是那种简单的话术套路，优点是新颖以及传播速度快。 但这种东西也就是初次见到时能博人一乐，到后面就没什么意思了。 好吃但也容易腻。 所以，他们开始像之前预想的那样，不在将节目重点放在搭讪上。 而是趁着节目有收视基础，将重点往男女情感大探讨之类更加宽广的面上拓展，争取尽快将收视率稳住。 同时，陈亦也挑选了平行时空比较火的几个单元，开始一点点完善。 “哦，对了，我已经向副总监提交了任命你为总策划的事情，他们开会讨论一下，这几天任命通知应该就下来了，我觉得肯定没有问题，你对节目的功劳大家都看得见。 我还给你申请了五万块的奖金，当然，这只是小意思。只要节目收视率好，后面的季度奖金也不会少，尤其年终奖金更是大头。” 录制完节目，赵雅笑着对陈亦说了一句。 陈亦微微一笑，“多谢赵姐了。” 有了这笔奖金，他又能把债务还上一些，相信剩下的债务过不了很久就能还完了吧。 另外，成为总策划后，他再把接下来几个单元做出来，只要收视率好，接着他就能往制作人或者总导演方向发展，然后再把脑海中那些热门综艺拍出来……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一步步来吧。 …… 张一策这几天也一直关注着《综艺乐翻天》节目，当他看到这几期节目收视率下滑，并且得知节目重心要往两性情感方向转移时，眼睛顿时亮了。 他之前就升起了想要重回《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心思，本来以为已经没有机会了，没有想到峰回路转。 这就是他等待的时机。 他想要重回节目组，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然后背景才有用武之地。 否则，无缘无故张嘴就来，他连老爸张涛那一关都过不了，更不要说公司的高层也不糊涂。 有张涛的关系在，公司的高层会适当的照顾他，比如说，之前他调走的事。 但适当的照顾和机会倾斜可以，太过分就不行了。 回到家。 在吃饭的时候，张一策开口了，“爸，这两天《综艺乐翻天》节目你还有关注吗？”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你要是当初老老实实呆在节目组，这份功劳不就是你的了。我刚帮你调出来，那节目就火了，害的我都跟着你丢人。”张涛脸色很不好看，说着端起小酒盅嘬了一口，他每天吃饭都有喝一点的习惯。 张一策干笑两声，辩解道：“当时节目都快要黄了，谁能知道陈亦竟然能把他救活。” “咋啦？这节目火了后，你成天愁眉苦脸的，心里应该不好受吧，这阵子你可从来没有提起过‘综艺乐翻天这’几个字，今天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张一策放下筷子，起身给张涛帮酒盅填满，坐下后认真道：“爸，我想重回《综艺乐翻天》节目组。” “不可能！” 张涛一口否决，气道：“我看你这一路真是走的有点太顺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把公司当什么地方了，你想走就走，想回去就回去。 别说我不会帮你开这个口，就算帮你开了这个口，公司领导也不会答应。” 张涛气不打一处来，道：“陈亦做出了成绩，领导很满意，升职发奖金是公司惯例，这是对人才的尊重，也是公司的立足之本。 你现在过去，看似是回归自己原本的位置，实际却是抢了陈亦的总策划位置，陈亦做出那么大的成绩，还被你压一头，你觉得可能吗？公司这么做底下的员工会怎么想？你就是这么考虑问题的？” 看到老爸发脾气了，张一策连忙安抚：“爸，你先消消气。要放在之前的话，我也知道没门，所以都没给你提过这茬。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张涛疑惑道：“怎么不一样了？” “最近几期《综艺乐翻天》收视率持续下降，我听说节目正在往两性情感方面转型，我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张一策道：“之前我跟过一档节目叫《男女大不同》，当时我还是副策划，那档节目还得过奖呢，你应该记得吧。 那档节目就是两性情感类节目，现在《综艺乐翻天》要往这方面转型，这方面我可比陈亦要有经验的多，你看以此为由头，可以吗？” 张涛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之前我看了《综艺乐翻天》，知道靠搭讪只能火爆一时，之后节目必然要面临转型，你这么说的话，倒是有点机会。” 张一策连忙道：“陈亦只不过是一个副策划，之前在节目组的表现也就中规中矩，论制作节目的经验肯定是不如我的，也就是这次想到了一个好的创意而已。 可创意这种东西是灵光一现的产物，节目要转型，这时候靠的可不是灵光一现，我自认肯定能比他做的更好，让节目稳妥转型，使流失的观众达到最少。” 张涛赞同的点点头，“这我倒是信，你就是创新能力差一点，但是执行能力和对节目把控，我是有信心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走这一行。” 张一策喜道：“爸，这么说你是同意帮我了。” 张涛看了张一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我可以豁出去老脸再帮你一次，不过，陈亦毕竟是为公司立了功的，他的职位肯定是要升迁的，你直接过去压住不让陈亦升迁，这肯定是不行的。” 张涛想了想，道：“嗯，《美女出任务》的总策划不是要升职当制片人了吗？那这样，可以让陈亦调过去当《美女出任务》节目的总策划，这样也是升职了，给你把位置空在那，你再回去就显得柔和了许多。” 张一策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可张涛想了想，觉得这样做还有点不周全，摸着下巴，道： “这样还是有点不太好，陈亦刚做出了成绩，公司一向尊重有本事的人，要是陈亦不愿意离开《综艺乐翻天》，毕竟这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节目，公司领导也不好强迫他。” 张涛沉吟了一下，道： “这样吧，你私下里找陈亦谈一下，除了《美女出任务》节目总策划之位，还可以另外给他点甜头。要是你能把他事先说服了，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张一策问道：“那他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的话，那就要看我这张老脸值不值钱了，当然我也只能帮你提一下，具体成不成就看副总监的意思了，我还没指挥副总监的能耐。”张涛没好气的道。 “爸，麻烦你了。我会尽力说服陈亦的。” “嗯，态度要好一点。” “知道了。” 张一策心中有点激动。 现在《美女出任务》节目收视率只有0.8%，而他有信心《综艺乐翻天》转型后收视率也有1.2%。 要是他能回到《综艺乐翻天》节目组，并且成功的帮助节目转型，时间长了，他就成了节目最大的功臣。 毕竟，人们都是很健忘的，等到节目定型了，人们只会记得节目当时的样子，搭讪单元早就成了过去，谁还会记得呢。 读者大佬请进 今天两章一次性已经更新完毕。 说件事，明天这本书要上试水推了，一个非常差的推荐，被作者们称为太监推，也就是编辑不看好的书上的推荐。 接到这个推荐通知的作者，很多直接就挥刀自宫了。 剩下的则是推荐结束成绩不如意，断了推荐，看不到希望然后挥刀。 各位读者很多也都是资深读者了，知道断了推荐，书得到不曝光的结果。 作者得到这样的推荐，心里真的很难受。 同期19本书，只有一两本能进去下一轮推荐。 我不甘心放弃这本书，我想进入下一轮。 要想进去下一轮，除了收藏外，追读和推荐票也非常重要。 所以，法斗想大家帮帮忙。 我知道有些读者推荐票是这本书投一张那本书投一张，请大家从明天开始到下一周的推荐票都投给我吧，下一周真的很需要推荐票的支持。 只有大家的支持，这本书才能走的更远一些，法斗拜谢。 第二十七章 你先和我开玩笑的 翌日。 陈亦忙了一天，下班后和同事打了个招呼，便向地铁站走去。 刚离开公司大厦，陈亦往前走到公路旁的绿化带，便听有人叫住了他。 只见，在他的侧后方，张一策梳着个油头，穿着衬衫和西装裤，材质面料都是上上之选。 他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从侧边迎了上去，笑呵呵的打招呼：“嗨，陈策划。” 陈亦停下脚步，转头看到来人是张一策，有些惊讶。 这家伙自从临阵脱逃之后，在《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名声就臭大街了。 他显然也知道这些，之后在公司和《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人偶尔碰到，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今天怎么会主动找他？ 陈亦心中揣测着对方的来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不显得热情但也没有甩出一张冷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问道：“张策划叫我，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点事，想要聊一聊，但这样站着聊恐怕有点不太方便。” 张一策瞅了瞅四周，笑容满面的道： “正好我朋友开了一家曰本餐厅，食材都是从曰本空运过来的，料理师傅也是专门从曰本请过来的，离咱们公司也很近，要不我们边吃边聊。” 陈亦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张一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一阵子《综艺乐翻天》收视率飙升，已经成为繁星娱乐制作的带状节目第一名，张一策当初临阵脱逃的决定，已经在公司沦为笑柄。 按理来说，他对自己就算不嫉恨，但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啊。 陈亦是一个很有逼数的人，要是有人无缘无故对他献殷勤，他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琢磨对方是不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点什么。 哦，对了，这个“有人”特指男生，要是女生无缘无故对他献殷勤，那就很正常了，无事献殷勤，非剑即剑么。 而剑一旦出窍，必要见水。 好吧，扯远了。 虽然，对于张一策这种人，陈亦打心眼里很反感。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么，对方的态度那么好，他也不好意思冷言拒绝，于是婉拒道： “多谢张策划了，不过，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要忙，吃饭就不去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张一策仍旧笑容满面，态度非常好，笑道：“既然陈策划有事，那咱就不去吃饭了，那道旁边的咖啡厅坐一坐总可以了吧。” 陈亦还准备拒绝。 张一策察言观色，连忙道：“放心吧，陈策划，用不了太多时间，不会耽误你事情的，哦，对了，我要说的是对你来说可是一件喜事，你赖好听一下吧。” 陈亦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坐一下吧。” “好嘞。” 两人在公司楼下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坐下。 张一策非常殷勤，问陈亦想要喝什么，然后起身买了单。 看到对方这番举动，陈亦警惕心提了起来。 他和张一策共事过，对方当初在节目组，仗着有后台，可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有时连赵雅都不怎么放在眼里。 现在对他这么客气，实在是太反常了。 张一策亲自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坐下后，他语带恭维的开口了，“陈策划，当初在节目组的时候，我就非常看好你的能力，现在你果然一飞冲天，现在节目收视率这么好，基本上都是你的功劳。 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咱们繁星娱乐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未来成为大制作人指日可待。” 陈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他不想和对方兜圈子，开门见山道： “张策划言重了，不过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吧，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忙，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吧。” “哈哈，陈策划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张一策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卖关子了。” 陈亦平静的看着他。 张一策轻咳一声，含笑道： “陈策划，前一阵子我离开了咱们节目组，但当时是因为身体不适，适应不了初创节目组繁重的工作，所以调到《美女出任务》节目组休养一下。 现在，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好了，所以想重新回到咱们节目组。” 陈亦面色微微一冷。 他之前就猜测对方找他来，应该没什么好事，怪不得说话这么客气。 他起先猜测对方是不是在他父亲的运作下，当上了制作人，然后看上了他的能力，想要请他过去帮忙，所以对他如此殷勤。 但万万没想打他竟然打《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总策划位置的注意。 他还真是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程度。 《综艺乐翻天》快要停播的时候，你跑的比谁都快，现在节目收视率上来了，你又想回来摘桃子，脸呢？ 虽然总策划之位还空着，但赵雅已经把申请提交上去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总策划之位必然属于陈亦，这也是公司所有人的共识，这一阵子不知道多少人提前恭喜过他。 张一策此举，和摘桃子没有任何区别。 陈亦淡淡道：“张策划想要重回节目组，应该去和公司的领导讲，和我说有什么用？” 张一策看到陈亦脸色不好看，连忙继续道： “当然，我知道节目全凭陈策划才能起死回生，不出意外，你应该即将升任总策划。 不过，我也是带着诚意来的，那个，我目前所在的《美女出任务》节目组总策划，马上要去另外一个节目组当制作人了。 位置这不是空下来了吗？我可以推荐陈策划过去当总策划。” 陈亦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对方表演。 两个节目组收视率相差悬殊，有可比性吗？ 张一策一脸诚恳的道： “我知道《综艺乐翻天》节目是陈策划一手带起来的，对它肯定很有感情，而且现在节目势头发展良好，让你去《美女出任务》节目组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我对你是有补偿的。” 陈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张一策瞄了一眼陈亦，在陈亦的淡漠的目光下莫名的有点忐忑，咬牙道： “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咱俩共事过一段时间，我知道陈策划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很需要钱，这样，我给你10万块钱补贴家用，一点小小的心意。 陈策划你和《综艺乐翻天》节目的合约之前已经签了，虽然现在节目火爆了，但是，你之前没有资格签分成合约，哪怕节目组赚再多钱，你也分不到，还是拿着那些工资。 这个节目对你来说，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得到一份丰厚的资历，到下次筹备新节目你就能参与利益分成了。 当然，做出了优秀的节目，公司肯定会给你一笔的奖金，但10万块钱也不算少了。” “十万块？”陈亦心中冷笑更甚。 张一策苦苦劝说道： “你想一想，你到《美女出任务》节目组也是总策划，照样升职了，而且还能得到额外的10万块钱，何乐而不为。” 接着，张一策说出了他自认的杀手锏，“而且，不光这些，要是陈策划愿意帮我这一把，你将得到我父亲的友谊和一个人情。 陈策划也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是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应该知道在公司有人罩着的好处吧。” 他认真的看着陈亦，“陈策划，你看怎么样？” 陈亦一直没有说话，等张一策说完所有条件后，他突然笑了。 陈亦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笑道： “可以啊，既然张策划这么看得起我，我支持你重回《综艺乐翻天》，还可以留在节目组继续当副策划帮你。 哦，对了，我还可以向副总监建议，让你来当节目的制作人，换掉赵雅，你看怎么样？” 张一策闻言先是大喜，听到后面越来越不对，然后看到陈亦脸上不加掩饰的讥讽之意，脸色顿时微微一沉：“陈策划，你在和我开玩笑嘛？” “不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吗？”陈亦冷声道。 第二十八章 不欢而散 场上的气氛变得有点僵。 张一策脸色先是一沉，随后又强自笑了起来，劝道： “陈策划，不要急着拒绝，你再好好想一想，我真的很有诚意，你该得到的总策划之位也得到了，钱也得到了。 更何况还有我父亲的友谊和人情，你应该知道，一位大制作人有怎样的人脉，你是有能力的人，要是有我父亲的支持，职业生涯一定会变得顺利许多。 毕竟，没有人能够一直制作出火爆的节目，你在风头上的时候大家都会捧着你，但一旦节目失败陷入低潮，这时候想要东山再起，人脉的重要性就显露出来了。” 陈亦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要是以前，他面对这样的诱惑，说不定就妥协了。 毕竟，就像对方说的，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直能够制作出火爆的节目。 创意这种东西，无异于“路面抠饼”，并不常有。 面对充满不确定的未来，还有肩上的巨额债务，以前的他可能会抱着先捞一笔的心态，先把这十万块钱揣到怀里再说。 这样的选择看上去有点软弱，但这就是现实生活中很多人“懂事”后的选择。 陈亦一开始也不懂事，但父亲去世后，出社会被生活操了操，然后就懂事了。 可是，那是以前的陈亦，现在他得到了地球的文娱知识，情况就不同了。 他摊牌了，不装了。 因为两个时空的不同，他或许不敢保证制作出来的节目能够大火特火，但小火还是有信心的。 怀揣着那么多的文娱知识，他就怕没有起点，但他现在已经有了不错的起点，接下来就是他展翅高飞的时候。 想要那些蝇头小利诱惑他，真是笑话！ 至于张一策说的“我父亲的友谊和人情”，要是正常情况下的话，能结交业内的大佬当然是件好事，但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人脉这种东西，说白了不过是是互相利用的利益共同体。 只要他继续制作出优质的节目，公司满意、电视台满意、广告商满意，网络平台满意，他自然能够组建自己的人脉。 对于加入张一策老爸的阵营，陈亦兴趣不大。 张一策干出来的这些糟心事，背后没有他父亲支持是不可能的。 这对父子的人品可见一斑，他可不敢和这样的人当并肩战斗的伙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背后就捅自己一刀。 陈亦做人有自己的原则，就拿在危机时刻抛弃伙伴这种事情来说，他真做不出来，也很厌烦这种人。 张一策或许觉得自己的条件很丰厚，但陈亦还真不稀罕。 装作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结果想要拿《美女出任务》的总策划之位换取他的《综艺乐翻天》的总策划位置。 这两档节目有可比性吗？ 还真把他当傻子忽悠呢。 虽然都是总策划之位，但节目不同，总策划之位的含金量也相差很大。 张一策这番说辞，有一个很大的坑。 如果陈亦答应了他，张一策去了《综艺乐翻天》，这档节目刚火起来还不到一个月，时间久了，节目的功劳可都归张一策了，谁还能记得是陈亦让这档节目翻身的。 陈亦还想将这档节目做成带状节目中的王牌，拥有更多的资本，往制作人或者总导演方向发展呢。 《美女出任务》一个平均收视率0.8%的节目，可无法带给他这样的资历。 至于那十万块钱，或许对以前的陈亦来说，这十万块钱很多，但现在他马上会得到节目组的奖金，职位提升工资也会提高。 这点钱他还不放在眼里。 “不好意思了，张策划，我是不会离开《综艺乐翻天》剧组的。”陈亦斩钉截铁道。 这种事情就不能退让，今天自己要是退让了，人人都把自己当软柿子捏，以后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张一策脸色有点难看，但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道： “陈策划，我知道我之前离开《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事情，让你们有些不满。但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也不是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希望不要因为以前的不愉快影响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陈亦懒得多说，直接站了起来，淡淡道：“张策划，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说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向门外走去。 陈亦并不太担心因为张一策从中作梗，从而失去总策划的位置。 繁星娱乐能在圈子内屹立这么多年，成为秦州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上层的领导不是傻子。 对于综艺节目来说，收视率是命根子，而能够制作出高收视率节目的人才，在那个公司都是香饽饽。 这些人才是一个制作公司的底蕴和基石，除非上面的领导脑袋让驴踢了，才会为了张一策的老爹让他这样的人才寒心。 这种事情做多了，公司的人心也就散了。 张一策老爹那种大制作人，对公司虽然重要，但公司的大制作人又不是只有一个，公司不是他家开的，他想为所欲为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对方真有这样的能耐，以张一策的性格，可不会私下里好声好气的对他许诺各种条件，诱之以利。 看着陈亦离开的背景，张一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他好声好气的说话，自认也拿出了极大的诚意，没想到陈亦这么不给面子。 不过，对此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副总监那边了。 …… 第二天一早。 陈亦和周兴坐着许浪的车，向公司驶去。 他昨天回家给两人说了张一策的事，两个发小都是义愤填膺。 “今天，任命通知应该就下来了，结果如何就见分晓了。”陈亦看着车窗外各自奔忙的人群，说道。 “放心吧，我在娱乐圈也混了几年了，和康哥那些前辈也常有交流，那些长期屹立不倒的娱乐公司，就没有一个不注重人才的，副总监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 许浪安慰道：“只要你咬定了不愿意离开《综艺乐翻天》，你现在是节目的功臣，他们应该不会强迫你。” 周兴也是点头附和。 “我是不会离开《综艺乐翻天》的。”陈亦认真道。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你和张一策的矛盾就解不开了。虽然不是你的错，但是张一策顺风顺水惯了，难免怀恨在心。”许浪说道。 陈亦笑着打岔道：“男人之间有什么矛盾是一句爸爸解不开的，如果有那就多叫几声。” 许浪无语的看着他，道：“反正你以后要小心点，以防对方利用关系给你使绊子。” 陈亦点点头，道：“放心吧，我有心理准备，在制作公司，一切的底气来源都是节目收视率，只要把节目做好，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第二十九章 尘埃落定 来到公司。 陈亦第一时间找到赵雅，说了昨天张一策的事情。 赵雅是节目的制作人，这种事情应该让她知道一下。 他和赵雅虽然没有和陈亦以及许浪关系那么好，但绝对称得上是并肩奋斗的伙伴。 听了陈亦说的话，赵雅秀气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怒道： “张一策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当初跑了个一干二净，现在还好意思回来。问过我的意见没有！你放心吧，只要你自己不想走，总策划的位置谁也夺不走。” 陈亦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赵雅接了电话简单的应了两声，然后便挂了电话，道：“副总监找咱俩过去，应该说的是总策划的事儿，咱们一块去看看。” 繁星娱乐综艺制作部门的一把手自然便是总监了，但是总监基本上负责的是把控公司大方向的，具体事务都是由底下的三名副总监负责。 一名副总监手底下分管好多个节目组，《综艺乐翻天》节目组正是由黄副总监管理的。 黄副总监今年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身材略显削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气质儒雅。 陈亦和赵雅敲门而入。 看到两人，黄副总监顿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和赵雅以及陈亦握手。 “小赵，小陈，你们来啦。哈哈哈，最近你俩可真是给我涨了脸，节目收视率现在已经成了咱们公司带状节目第一名，好样的，辛苦了辛苦了，快坐。” “黄总监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嗯，你们先坐，不要站着，我给你俩泡杯茶。” “黄总监，您太客气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这茶是别人送我的好茶，一般人我可不招待他们，你俩尝一尝吧。”黄副总监笑容满面，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茶叶罐。 茶水泡好了，黄总监率先端起来抿了一口，示意他俩尝尝。 陈亦小县城出来的孩子，口比较糙，平日里也不怎么喝茶，根本品不出来好坏，只觉得的确清香扑鼻，也就顺口赞了一句。 黄副总监先问了一下两人节目的状况，还不忘关心了一下两人的生活，场上时不时传出几人的轻笑声，显得亲切之极。 不过，赵雅和陈亦都是明白，这是他们节目收视率好，黄副总监才这般好说话。 上次节目快要停播的时候，黄副总监的唾沫星子差点把赵雅给淹了。 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黄副总监终于步入正题，笑道：“这一次的节目多亏了小陈，才能够绝处逢生，小陈的职位也应该要升一升了，奖金也不会少，有功必赏么，这是公司的传统。。” “多谢黄总监。”陈亦笑道。 不过，他知道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紧接着黄副总监微笑道：“嗯，我最近也很关注咱们节目，你们刚才也说了，节目目前面临转型，要往两性情感的路子上转。 小陈以前没有过做这种节目的经验，所以公司想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来帮助节目转型，当然了，小陈的成绩在这里摆着呢，也该升任总策划了。 我想把你调到《美女出任务》节目组担任总策划，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来了。 赵雅压抑住心中的愤怒，笑道： “黄总监，节目目前已经开始转型了，这一阵子转型也很顺利，虽然收视率有点下滑，但这是正常现象，过不了多久就能趋于稳定。 我和陈亦合作很默契，来了其他人还需要磨合，对工作进展是有影响的。何况，我觉得以陈亦的能力，足以帮助节目顺利转型。” 黄总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小陈的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只不过转型这种事情，其他人也能胜任。把小陈放在这里有点大材小用了，《美女出任务》收视率一直中规中矩，我也是相信小陈的能力，想要小陈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节目也给带起来。” 陈亦心中暗道，不愧能当上副总监，场面话说的就是好听，明明是想把他调走给张一策留位置，嘴上却每一句仿佛都在为他考虑。 赵雅面色有点不好看，问道：“不知道公司准备把谁调到《综艺乐翻天》节目组？” 黄副总监顿了一下，道：“嗯，公司想要把张一策调回来，他以前有过两性情感类节目的经验，之前也是节目组的人，对节目人员都很熟悉，应该能帮助节目平稳的转型。” 赵雅据理力争道：“黄总监，张策划当初可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节目组，现在又回来，我觉得诸多工作人员恐怕心里都不会舒服吧。” 黄副总监也知道这样的结果，赵雅和陈亦都很难接受，只能劝道：“公司这也不是为了节目考虑嘛，小张能力还是有的。” 之前，陈亦一直听着，此刻终于开口了，“黄总监，我并不打算离开节目组。” 黄副总监眉头微微一皱，他就怕陈亦坚决反对。 作为是节目的大功臣，他也不好强迫陈亦离开。 陈亦微微一笑，紧接着道：“黄总监有所不知，节目转型只是一方面，我目前已经在策划新的单元了，这个张策划恐怕不能胜任。” “新单元？”黄总监微微一愣。 “嗯，我早就知道光搭讪单元太过单一，咱们节目每周一到周四播出，我准备做四个单元，搭讪单元只是第一个，那样节目才足够丰富。” 陈亦侃侃而谈，道：“我对节目收视率可不仅仅向着维持眼前的现状，而是准备将其做出带状节目的王牌，挑战《明星那点事》的第一位置。” 黄副总监眼睛顿时亮了，道：“原来小陈你已经在准备新的单元，有把握吗？” 陈亦信心满满道：“我觉得肯定差不了，而且这次的单元走的是长期路线，不会像搭讪单元那样只能火爆一时。” “好！” 黄副总监不由拍了一下手，道：“既然这样，那节目的确离不开你，我给人事部门说一声，一会儿就把任命通知下发下去。 希望陈策划的新单元能够持续火爆，我非常期待。” 陈亦点了点头，然后苦笑一声，道： “黄总监，作为一名策划，我觉得我应该把心思都用在节目上，不想让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 他适时的表示了一下无奈，道：“我可不希望自己在努力做节目呢，突然身子底下的位置突然就换了。” 黄副总监呵呵一笑，道：“小陈，你别想太多，之前我也只是征求一下你和小赵的意见，你要是不愿意，公司也不可能强迫你。 你就安心做节目，只要节目收视率良好稳定，我向你保证接下来肯定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烦你。” “那就多谢黄总监了。” 第三十章 升任总策划 黄副总监亲自把赵雅和陈亦送出了办公室。 重新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手机，给张涛打了个电话。 “嗯，张制作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啊……不是不是，一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我相信他能够帮助节目顺利转型，但这次这事与他的能力没有关系啊。” 黄副总监说道：“陈亦说了，他一开始就准备做四个单元，周一到周四每天各一个单元，节目才丰富，现在节目转型只是一方面，同时他还准备开辟新的单元。 我也想给一策一个机会，可现在这情况么，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这次没能帮上你的忙。” 听到黄副总监的话，张涛顿时愣住了，还要开辟新的单元？ 他很快反应过来，笑道： “嗨，原来这样啊，那就算了。我本来就是提一个建议而已，觉得节目要转型，一策正好做过类似的节目，能帮上忙。 现在他帮不上忙就算了。对了，祝节目新单元继续火爆，收拾长虹。” “哈哈，谢啦。” “对了，黄总监，我最近淘了两瓶陈年好酒，你什么时候过来，咱喝上两杯。” “好说好说，咱改天约时间。” 黄副总监又和对方说了两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喝了口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喃喃道： “没想到陈亦竟然要开新的单元，要是这次新单元的收视率也很好的话，就证明这小子真的是个人才，我可要把他给紧紧握住了。” 其实，黄副总监之前说的是真话，就算没有新单元，如果陈亦和赵雅强烈反对，他也不会强迫陈亦离开《综艺乐翻天》。 他会看在张涛大制作人的面子上，提上一句，要是陈亦同意，那他正好得到了张涛的一个人情。 但是，他并不会因为张涛就强迫陈亦，毕竟，制作公司收视率最重要，人才最重要。 他分得清轻重。 公司三名副总监，也是有业绩考核的，哪个副总监手底下厉害的制作人、导演多，自己在公司也就越能说上话，影响力也就越大。 他可不想陈亦被逼走后，去了其他副总监那里，然后大放光彩。 …… 另一边，张涛则是直接给张一策打了电话。 “结果出来了，总策划的位置定了陈亦，你不要再想了。” 张一策不甘心道： “陈亦还真是硬气，黄总监说话也没用吗？他不害怕得罪黄总监吗？我自信自己的能力绝对不比陈亦差，节目要转型我才是更好的选择。” 张涛说出了原委，“得罪？黄总监现在不知道多宝贝陈亦呢，节目不光是要转型，陈亦还准备开辟新的单元。你只是想让节目平稳过度，保住目前的收视率。 而陈亦的野心可不止这么一点，他想要让节目更上一层楼。 如果你是黄总监，你会选谁？” 张一策一下子愣住了，吃惊道： “他还要开辟新的单元？搭讪单元他才刚刚开辟，他哪来那么多的点子？那能成功吗？” 张一策其实其他方面能力都不错，就是创新能力不足，他不敢相信才隔了这么短时间，陈亦又有新的方案。 “陈亦既然敢提出来新单元，应该是有些把握的，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这一行里面的天才多得是。” 张涛训斥道：“还有，你的思路就不对，你考虑的是陈亦怎么敢得罪黄总监，老是第一时间考虑地位背景。 但是，自身能力也非常重要，你要是有陈亦那样的能力，你也可以硬气的拒绝黄总监的提议，总监绝对不责怪你，反而全力支持你。 我当初也没有背景，还不是靠一个个节目，走到了今天吗？” 张一策呐呐无言。 “我知道你的心思多，不过这次陈亦新单元出来，收视率还那么好，你以后就不要去招惹人家。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就算不能交好，也轻易不要得罪。” 张一策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张一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走到外面点了一根烟，苦笑一声。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陈亦新单元彻底失败，那样他还有回去的可能。 …… 到了下午，新的任命通知正式下达。 当众人得知陈亦成为总策划时，场面一下子沸腾了。 “陈哥，恭喜恭喜。” “嗨，这总策划之位，本来就应该是陈哥的。” “哈哈，陈哥，这你可要请客啊。” “……” 陈亦获得总策划，《综艺乐翻天》的工作人员都心服口服，这段时间陈亦的表现得到了大家发自内心的认可。 赵雅也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陈亦。 陈亦站在众人中央，笑着道：“这段时间多亏了大家的配合，节目才能起死回生，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这周末我请客，大家一块去放松热闹一下，到时候都要来啊。” 众多小鹌鹑纷纷笑着答应。 “到时候肯定去。” “庆祝陈哥升职的局，大好事啊，必须要去。” 简单的热闹了一下，然后众人各回各位，该干嘛干嘛。 赵雅来到陈亦身旁，问道：“你之前说的新单元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不能松懈，要尽快把新单元做出来，也给那些别用用心的人看看。” “嗯，之前一直忙着搭讪单元的拍摄和节目转型，但我心里已经有了几个不错的方案，今天晚上我回去就彻底完善一下。”陈亦道。 “那好，明天还是老样子，晨会的时候大家统一讨论一下。”赵雅笑道。 陈亦点点头。 他和赵雅这阵子合作的非常愉快，对方是那种工作狂，这一点和陈亦一样，他也是那种为了心中的目标，会努力奋斗的人。 小时候，听到那些财富神话，许浪想的是让自己老爸努力奋斗挣大钱，他好当富二代。 而陈亦则是想着自己要努力奋斗挣大钱。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两个人不同的性格。 …… 深夜。 陈亦坐在书桌前，啪嗒啪嗒的敲击着电脑。 旁边的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蒂。 虽然，有来自上个时空的很多综艺节目的经典单元做参照，但是两个时空毕竟还是有所不同，他要根据实际情况考虑以及节目预算，在其中选取适合的单元。 有了合适的单元后，还要将策划落在实处。 也是个费脑细胞的活儿。 等到一切忙完，已经晚上一点半了。 肚子有点饿，又抽了不少烟，陈亦感到口感舌燥，嘴里有点发苦，特别想来了一瓶冰可乐。 外面正下着雨，下去吃饭不太方便。 陈亦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一手捏着有点酸痛的脖子，一手拿着手机点了份外卖，特意给店家备注，要一瓶可乐。 过了40分钟，外卖还没有来，店家离他住的地方不远，按理说早应该到了。 目前已经超时15分钟了。 陈亦是小地方出来的孩子，本身就是底层，所以他对底层人的生活艰难深有感触，很有同理心。 一般情况下，外卖送晚了，他也不会生气，大家都不容易。 但此刻肚子饿的咕咕叫，加上烟抽多了，嗓子眼不舒服，心里开始有点不爽。 给外送员打了电话过去，电话铃声响了两遍才接了起来。 陈亦语气有点不太好，询问送到哪里了。 夹杂着雨声和手臂在雨衣上摩擦的声音，对方的声音有点听不太清，但最终陈亦磕磕绊绊还是听清楚了关键之处。 听完后，他心中的火气一下子消了。 原来，外送员本来已经到了楼底下，准备上来时才发现店家忘了给可乐，他之前忙着跑单子，拿起袋子就走了，没有仔细检查没注意到。 于是，他专门跑去给陈亦买可乐了。 这时候，外面在下着大雨，很多便利店都关门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这就赶过来。 对方这一解释，倒是让陈亦心中有点说不出的意味，默默说了句：“那不要着急，外面雨大，注意安全。” 过了五分钟，门铃响了。 陈亦打开房门，当看到门外的人时，不由微微一愣。 第三十一章 义气施于人 “是你？”陈亦看着门外站着的外送员，不由吃了一惊。 眼前的青年，披着蓝色的雨衣，雨水顺着雨衣滴落下来，脸庞和头发被飘飞的雨水给打湿了，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青年脸庞黝黑，身材高大，正是之前录制节目时被黄雨和张斌粉丝抓破手臂，之后还专门感谢过他的赵甲。 赵甲也是露出惊讶之色，“陈策划，是您啊。” “快进来吧。”陈亦让开身体，示意他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吧，身上都是水，把地板都弄湿了。”赵甲推辞道。 “你现在还有其他单子需要配送吗？” “没有了，您正好是我最后一单。” “那就进来吧，把雨水擦一擦，休息一下。” “……那好吧。” 赵甲先去洗了个脸，然后把雨水擦掉，两人便在客厅坐了下来。 陈亦先打开可乐，咕嘟喝了一大口，碳酸饮料顺着嗓子流下去，他嘴巴里烟草的苦味暂时被压了下去，让他不由叫了一声爽快。 这时，他注意到赵甲在他对面坐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仿佛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样。 “哈哈哈，你有挺有意思的，我又不是什么领导，你那么紧张干嘛，放松一点。”陈亦不由笑道。 赵甲嘴里答应着，但还是那个动作没有丝毫改变。 陈亦也就不再多说，问道：“哦，你不是通告艺人么，怎么大晚上的送外卖呢。” “这不是目前没什么通告么，靠通告养活不了自己，总要吃饭付房租么，就找个事儿赚点生活费。”赵甲老老实实道。 “嗯。” 陈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而问道：“怎么想起来要做通告艺人？这一行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我从小的喜欢表演，小时候就想着自己要是能够上电视多好，然后去年大四的时候参加了秦州电视台一档模仿类节目，之后就稀里糊涂的签了经纪人，成了通告艺人。” “去年？” 陈亦微微一愣，道：“你今天多大？” “23。” “……好吧。”陈亦有点无语，这家伙面相看上去最起码二十七八了，说三十多也有人信，没想到才23岁，比他还小一岁。 “你会模仿？” “嗯。”赵甲认真点头。 “来两个。” 赵甲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的拘谨一扫而空，接连模仿了几个角色。 陈亦微微有点惊讶，别说，这家伙模仿的还真不错。 模仿这种东西，并不是说要一模一样，他模仿的要说像的话也就一般，但是能迅速抓住了人物的特质，加上夸张的表现，看上去很好笑。 这一点倒是适合综艺节目的舞台。 “不错啊。” 陈亦摸着下巴，道：“你私下里感觉有点拘谨，没有那么放得开，这对一名通告艺人来说不是好事，没想到一进入模仿状态，表情生动，肢体语言丰富，感觉就像两个人。” 赵甲模仿完毕，重新坐了下来，还是那副小学生坐姿。 闻言，给了陈亦一个憨厚的笑容。 “表演状态和私底下完全两样，真是好奇妙的人生。”陈亦啧啧称奇。 他想起来梦中一个叫做《奇葩说》的节目，里面有个女孩叫颜如晶，平时安安静静的，连话都不怎么说。 一旦要开始辩论，立马就起范，声音洪亮，论点清晰，辩论到精彩处更是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赵甲没有颜如晶那么内向，放在日常生活中，也就是一个话不多的青年，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但两人这种台上台下的区别，倒是有点类似。 “你的模仿算是一个亮点，但性格方面还需要再打开一些，综艺节目上的反应，本身就是夸张化的，你要是在节目上像私底下这样，主持人不主动cue你，你连话都不会主动去接，那怎么行。”陈亦道。 赵甲连忙点头称是，“我会认真学习的。” “这样，我准备重新开一个新单元，也是外景录制，对于接话反应这方面没那么挑，到时候我会让通告人员通知你，你来试一下。”陈亦决定给赵甲一个机会。 不为别的，只是他欣赏赵甲的努力认真，和曾经的自己一样。 其次，赵甲的性格他也挺喜欢的，淳朴老实，和大多数圈内的人都不一样。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他不介意拉赵甲一把。 之后后续的发展怎么样，那就要看赵甲自己的本事了。 赵甲微微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就鞠了一躬，激动道：“多谢，多谢陈策划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陈亦摆摆手，道：“不用谢我，到时候录节目的时候好好表现就行了。” …… 赵甲走后，陈亦一边吃着饭，一边思索。 这一次，他虽然成功升任总策划，但也让他体会到了人脉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张涛，张一策当初怎么可能离开《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离开了又怎么敢厚颜无耻的想要重新回来。 这几年在娱乐圈混，陈亦对很多事情耳濡目染。 在这个圈子里，最重要的无非两样，人脉和能力。 能力这方面，陈亦非常有信心。 但光有能力肯定是不行的，陈亦脑海里有很多成功的综艺节目、歌曲和电影，从这一点来说，他的能力值简直爆表了。 不过，有那些东西，他还必须要有发布的渠道啊。 拿着歌曲直接给音乐公司投稿，人家就一定能慧眼识珠吗？ 周杰伦都遭遇了退稿，五月天也是多亏了李宗盛无意中听到了他的东西，否则demo早就石沉大海了。 更不要说电影了，一部电影投资那么多钱，谁敢随随便便投资一个新人。 电影没拍出来，没上映之前，谁敢保证一定大卖。 否则《战狼》也不会拉不到投资了。 这也是陈亦虽然有那么多知识，还老老实实在综艺圈发展的原因。 因为这个圈子他已经进来了，有腾飞的起点。 欲速则不达，先在综艺圈经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慢慢的自然也就认识了那些著名歌手和演员，然后在找合适的机会，拿出自己的东西，逐步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 首先，他综艺节目捧出来的艺人，总要记得他的人情吧。 以后，他写歌捧红的歌手，他应该算半个老师吧。 只要这样按部就班的发展，他自然能够一步步的建立以他为核心的人脉网。 这也是他愿意顺手帮赵甲一把的原因，人脉就是这样建立的，随意播下个种子，结一个善缘，总有那么几个会开花结果。 曾经看过一句话，陈亦觉得很有道理，做人和气浮于面，锐气藏于胸，才气见于事，义气施于人。 不想攀附其他人，想要建立以自己为核心的人脉圈，那义气施于人，播下一颗颗种子就很重要了。 陈亦最大的资本，就是那些文娱知识，这意味着他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有利用价值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这也是他义气施于人的资本。 第三十二章 新单元 翌日。 繁星娱乐会议室。 众人齐聚，准备开会讨论新的单元。 赵雅看向陈亦，笑道：“新单元准备好了吧，大家一块讨论讨论。” 诸位小鹌鹑都将目光转移过来，露出期待的神色。 自从陈亦表示要开新单元，将收视率目标落在超越《明星那点事》上后，小鹌鹑们都兴奋异常。 带状节目第一耶，谁不想自己参与的节目成为第一，奖金资历自然随之汹涌而来。 陈亦笑道：“这次我准备了两个单元，一个叫做荒谬单元，一个我命名为挨打单元。” “哦，听名字就挺有意思的，具体说说。”赵雅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当时做搭讪单元，我只是想尽快让节目起死回生，所以需要一个噱头，一个能迅速风靡起来的单元，没有考虑之后的发展。 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搭讪单元得到充分曝光后，收视率达到巅峰后，逐渐回落，所以我们需要转型。” 陈亦侃侃而谈，“而这一次，我策划的两个单元都是能够长久的单元。这两个单元和搭讪单元类似，都是将艺人置于生活中的某个场景。 比如，荒谬单元，就是让艺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身处某个场景，观众拥有上帝视角，然后看艺人的种种反应，以此获取他们的笑声。” 陈亦环顾四周，发现有些人脸上带着茫然，有些则是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不由微微一笑，道： “举个例子你们就明白了，就拿荒谬单元来说。我们可以选择两名年轻漂亮的女性通告艺人，让其中一名约另一名在繁华的地铁口见面，被约的那名艺人一切都蒙在鼓里。 等到被约的年轻艺人来到了地铁口，到处都是汹涌的人群，朋友却还没有出现。 这时，一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半秃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大约六十多岁年纪的老人出现了。” 陈亦给他们认真描述那个场景，道： “只见，老人手捧九十九朵红玫瑰，身后跟着七八个戴着墨镜，同样身穿黑西装的男子，一步步逼近她。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老人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信纸，向眼前年轻貌美的女孩，告白求婚。旁边的身穿黑西装戴墨镜的大汉，纷纷鼓掌叫好起哄：答应他。 可是那女孩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老人，换位思考一下，她此刻的反应是什么，手足无措，懵，傻眼…… 到最后，约她的朋友再出现，告诉她真相。” 说完，陈亦看向众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好笑。” “我觉得很有意思。” “尴尬的简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是观众以上帝视角来看的话，的确很好笑。” “我觉得很棒。” 诸位小鹌鹑和小公鸡纷纷拍着大腿叫绝。 赵雅也是眼睛一亮，点头道：“能够带给观众笑声的节目，收视率都不会差，听起来的确很有意思。” 陈亦继续道：“这种单元说白了就是想场景。光靠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大家下去都多想一想，多攒上一些点子，节目才能一直拍下去。 另外，还有一点我要强调，大家想场景的时候，要和通告艺人的荧幕形象挂钩起来，那样思路就能够更通畅一些。 比如，要是一名通告艺人在节目中给观众的形象，是那种正义感很强的人。那么，我们就可以设置一个场景，让他在吃饭的时候，一对情侣在旁边吵架，然后男生动作越来越大，有动手的迹象，这时候看那名素有正义感的艺人，会不会想办法制止。 又比如两个艺人在节目上关系表现的很好，这时候我们可以找人假扮厂商分别找两人合作，但说两人中只能选择一个人，看他在面对切身利益的时候，会不会说好友的坏话。 或者一个男艺人在节目中是个暖男，和很多女嘉宾相处很好，女嘉宾都说他很贴心。那么，我们可以在他锻炼的途中，安排一个衣着朴素相貌平平的女生，摩托车被其他人碰倒了，力气太小扶不起来，看他会不会帮忙。然后第二天又找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神，同样在扶摩托车，看他会不会帮忙。 如果都帮忙，暖男无疑，如果只给身材火辣的女神帮忙，外表暖男实则色胚。 诸如此类的，你们想场景的时候，要考虑艺人的性格和他们的关系，以此开始发散思维。” 陈亦不仅仅举了例子，连思考的模式和方法，都给了众人方向。 他没说一段话，众人都纷纷信服的点头，目光中不知不觉露出钦佩之色。 赵雅点点头，赞叹道： “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场景，我觉得很好，很有效果，比单纯的谈话聊天要有意思朵儿，可以立马选择合适的艺人着手去拍摄。” 诸位小鹌鹑和小公鸡也纷纷出言，表示赞同。 陈亦微微一笑。 他选取的这个荒谬单元，可是梦中综艺节目的经典单元了，曰本韩国宝岛那种综艺节目，都有类似的单元，只不过叫法不同，收视率也都不错，是经过验证的东西。 听了第一个单元后，赵雅对挨打单元兴趣更加浓厚，忙不迭道：“那挨打单元呢，你也具体说说。” 陈亦笑道：“挨打单元么，顾名思义，就是让艺人在挨打的边缘徘徊。 大家都知道圈内非常注重伦理辈分，尤其是我们综艺圈，后辈在前辈面前都皮绷得很紧，对前辈毕恭毕敬。 那么，我们先从经纪人那里，打听到某个前辈艺人的禁忌，然后让一个后辈故意去触犯前辈的禁忌，简单来说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陈亦笑眯眯道：“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发展，那些前辈艺人都是很有经验的，有些发现反常，可能心里已经知道是在拍节目，也就会顺势骂着欺负后辈艺人，制造欢乐的效果。 要不就是前辈没有察觉到，疾言厉色，这时后辈还继续触犯禁忌，前辈拍桌子走人，两种效果都挺有张力的。 之后，录制节目或者事后澄清误会。” 众人都是纷纷点头。 陈亦继续道：“挨打特辑我们要选取两个角度，一个是圈内的通告艺人角度，还有一个是素人角度，可以让艺人上街去调戏路人。 比如，在公园找一个坐在长椅上一个人玩手机，大概率是单身狗的人，然后找一男一女两个通告艺人，手拉手的故意在那人面前走来走去。 吸引了单身狗注意力后，问他你有女朋友吗？要是有的话，就换一个目标。要是没有，那就说你没有女朋友，哈哈哈，我有啊。然后给他介绍自己身边的女朋友，说自己女朋友多好，自己好幸福啊，各种秀恩爱，再劝他赶紧找一个女朋友。” 赵雅无语的看着陈亦，“这也太欠揍了吧。” 众多小鹌鹑也纷纷点头赞同，“想想都觉得好欠打，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我一定要打他。” 一番讨论下来，陈亦的两个新单元得到了众人的一直推崇。 赵雅行事还是一贯的雷厉风行，笑道：“既然这样，那大家就行动起来，先各选取一个场景，然后就开始联系艺人，制作日程表，尽快让新单元上线和观众见面。” 她看向陈亦，微笑道：“你现在是总策划了，这些事情你全面跟进。” 陈亦笑着点头。 第三十三章 面对疾风吧(二合一) 陈亦的策划案做的非常的详实。 再加上荒谬单元和挨打单元都是靠脑洞取胜，实际拍摄起来难度不大。 只要和知情的艺人提前说好，演戏演的逼真一点，然后重点拍摄不知情艺人的反应，之后在棚内录制时再聊一聊心里感受就行了。 那么，要先对谁下手呢。 陈亦很快有了答案。 当然要先对主持人下手。 观众对主持人最熟悉，更是一档节目幕前的灵魂。 那么，就让他们，面对疾风吧。 嗯，就是这些正当理由，与许浪平时太皮，陈亦看他很不爽没有半点关系。 选择了许浪和陈康大哥这两个关键人物，那接下来就要做事前的准备了。 录制第一期节目，陈亦从头跟进，诸位小鹌鹑都跟着学习，先给他们打个样。 之后他们明白了重点，照葫芦画瓢就行了，陈亦也就能慢慢放手了。 陈亦先联系了陈康大哥的经纪人，说明了事情的缘由，让他千万不要告诉陈康大哥，对方笑哈哈的答应。 接着，陈亦问了陈康大哥的禁忌和生活习惯，从中寻找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一番谈话后，陈亦选取了两个重点：怕老鼠和嗜睡。 陈亦和诸位小鹌鹑各抒己见，围绕着两个特点，开始设计捉弄他的桥段。 敲定了所有细节后，陈亦找到了许浪。 “许浪，我又策划了两个单元，一个荒谬单元，一个挨打单元。” “是吗？说来听听。”许浪虽然平日里有点惫懒，对节目还是很上心的，作为主持人当然要对节目的一切了然于胸。 陈亦给他举了几个例子。 许浪拍着大腿叫好：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么损的点子你都能想的出来，这挨打特辑真是在作死的边缘徘徊，真是太贱了，不过真的很有意思，我喜欢，哈哈哈哈。” “有趣？喜欢？” 陈亦顿时笑了，“那正好，第一期我就准备让你来捉弄陈康大哥，你这么喜欢这个单元，一定能给新单元开个好头。” 许浪立刻就不笑了，“咳咳，那怎么行，康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人虽然很好，但是个急性子，很火爆的，你让我去招惹他，不去不去。” “你作为节目的主持人，为节目牺牲一下怎么了？”陈亦劝说道。 “不行不行，会出人命的好吗？再说了，康哥算是我的师父，我怎么能够对自己的师父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这有违我的良心和道德。” “你这就肤浅了啊，有道是台上无父子，台下立规矩。咱们做综艺节目的，为的是观众开心，观众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们开心我们就高兴。再说了，康哥那样的前辈，什么场面没经过，态度专业，对节目一片热忱，事后知道是录节目，肯定不会忘心里去，你怕什么。” “他的确不会往心里去，因为他现场立刻马上就会打我。拳头不打在你身上，你当然没事。” “嗨，我到时候会帮你拉住陈康大哥的，还真能让他打你。”陈亦信誓旦旦的保证。 “真的？” “一定！” “我也知道陈康大哥的脾气，你和他关系最好，这种事情让你来做最合适，其他通告艺人怎么敢那样对主持人，我是除了你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你就帮个忙吧。” “那行，我先看看脚本。” 许浪一边翻开脚步，一边念念有词，“你是疯了吗？康哥小时候被老鼠吓过，电视上播出卡通老鼠的动画片，他都会起鸡皮疙瘩，你让我这样，他会杀了我的。 卧槽，后面的更过分，康哥有起床气的好吗？平时录节目之前他在那里打盹，工作人员把他叫起来，他都一脸不高兴，我要死了。” 陈亦在一旁心里笑哈哈，装作听不见。 …… “康哥好。” 刚刚结束上午的录制，康哥在一片问候声中，回到主持人休息室。 他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看到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捧着盒饭在吃，不由皱眉道：“饿死了，我的饭呢？吃完饭休息一会，下午还要继续录节目呢。” 这不是陈康耍大牌，而是不管是剧组还是节目组，肯定都是对节目贡献最大的人先吃饭，这是这一行一直以来的规矩。 一般来说，康哥一录制完节目，饭就应该已经提前放在了桌子上，哪有工作人员先吃饭的道理。 娱乐圈等级森严，就吃饭这件小事上也看的出来。 小型带状节目经费有限，不像一些电影电视剧剧组，甚至有随行的大厨，根据导演和主演的口味，给他们单独开小灶。 带状节目没有这种铺张的风气，但是，对于主持人和节目组主创也是有额外优待的，普通工作人员是订盒饭的工作人员买什么吃什么。 而对主持人以及节目主创，则是会提前问他们想吃什么，工作人员单独去买。 当然，长期录制节目，主持人和节目主创也早就选择困难了，一般情况下也没有特别想吃的，这时候工作人员则会根据他们的口味，换着花样给他们买。 工作人员笑道：“康哥，今天许浪给你俩单独定了外卖，定的你喜欢吃的那家的湘菜。” “哦，这小子还是有点眼力见的啊。”康哥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这时，许浪提着两个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看向陈康，“康哥，饿了吧，饭来了。都是你爱吃的。” “早上就没吃东西，刚才录制节目的时候就饿了。” 打开一个个袋子，许浪将一盒盒菜放在桌子上。 陈康打开一个个盒子，顿时，休息室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他拿着筷子瞄了许浪一眼，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还专门给我买饭，啧啧，平时你小子和我吃饭可就没花过钱，我都没见过你的钱包是什么样子。” “嘿嘿，那不是你赚的比较多么，我赚的那么一点儿，你怎么可能让我花钱。” 许浪笑呵呵的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康哥的仗义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你们说是不是。” 诸位工作人员纷纷吹着彩虹屁。 陈康嘴里骂了一句，脸上却是露出笑容，然后打开了装着米饭的饭盒。 然后—— 他面容骤然扭曲，腿上如同装着两个弹簧般，快五十岁的人了，一下子爆发出二十来岁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叮当响之势，将手中的装着米饭的饭盒一下子扔了出去。 整个人站起来后更是打了个趔趄，向后一连退了好几步，才被后面的工作人员扶住。 在那装着米饭的饭盒中，赫然有一只黑漆漆的玩具??。 陈康本能的飙出一连串的脏话。 在面对恐惧的事物时，当下最大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只见，一个在圈内和节目上，常以脾气火爆著称，又高又壮的汉子，此刻却是面容扭曲，表情如同菊花般纠结在一起，指着许浪怒道：“快把它给我拿开。” 围观的工作人员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转头过去，喉咙里发出库库库的声音。 许浪这个贱人，之前re的时候他还是连说不敢，现在真到了眼前，看到陈康那一脸慌乱的模样，这种表情他以往可是从来没见过，不由来劲了。 他拿着老鼠玩具，在手里晃悠，一边向陈康走去，笑呵呵道： “康哥，怕什么，这是玩具老鼠，又不是真的，卡通片里面的杰瑞鼠，多么可爱，回去送给你儿子，他一定喜欢。” 人对事物的恐惧，很多时候源于某种潜藏的心理，比如说童年的遭遇，并不是那种东西本身很吓人。 这一点外人是无法共情的。 比如，有的人竟然会害怕绿草，这一点其他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陈康看着许浪的走过来，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了，“走开，赶紧给我把这东西拿开！” 许浪看到陈康真的生气了，连忙见好就收，将玩具老鼠递给工作人员。 没了老鼠，陈康的恐惧才逐渐消失，愤怒涌上心头，直接拿起身边的一本书，卷了起来，向许浪冲去。 许浪见势不妙，赶紧向门外跑去，最终被陈康堵在墙角，一顿暴打。 “康哥，我错了，和你开个玩笑么。” “开玩笑，我看你是在找死。” 插曲过后，陈康吃完饭，开始犯困，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时，许浪又贼头贼脑的出现了。 他朝着工作人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拿起工作人员准备的铜锣，凑到陈康的耳旁，然后猛地轮锤给敲了下去。 陈康顿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先是有点懵，随后将目光聚焦在许浪身上，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化作实质般喷出来。 “许浪，我看你今天真的是不想活了。”陈康挽起了袖子。 “师父，师父，你先冷静一下，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许浪一边往后缩一边道。 陈康顺手拿起身边的一包纸巾给砸了过去，怒火冲天道：“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就完蛋了。不要告诉我是愚人节，愚人节早都过去了。” 许浪咽了口唾沫，心中大骂陈亦。 但是他能够感知到，之前老鼠那段的节目效果是非常好的，有些动作和神态以及表情，不能用言语叙述出来，只有实际观看才知道。 为了节目效果，许浪一咬牙，将陈亦给他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康哥，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平时真的太爱睡觉了，工作人员都不好意思给你说，我作为你的徒弟，这次就冒死进谏。 你这随时随地都能睡着，万一耽误了节目的录制怎么办，有好几次录制外景节目，你都差点睡过了，所以我才迫不得已这样做，帮你纠正这个坏习惯。” “你帮我？”陈康眼中杀气弥漫。 “是啊。” 许浪认真点头，义正言辞道：“你也知道咱们节目现在收视越来越好，不知道多少人盼着你出错，想要顶替你的位置。 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啊，你想一想，要是丢了这个节目，收入少了那么多，你以后还怎么请可爱的我吃大餐？ 兜里没钱，你给师娘怎么买得起包包，没有包包哪有抱抱，多影响夫妻感情？ 过年又怎么给晚辈包大红包？怎么孝敬年迈的父母？那时候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师父，你可长点心吧！” 陈康火再也压不住了，拳头握紧冲上来按住许浪就是一阵暴揍。 “我让你为我着想！” “帮我纠正坏习惯！” “请你吃饭？吃x不？” “我看你最近是皮痒了！” 许浪抱头鼠窜，陈康在后面追着打，来往的工作人员纷纷驻足观看。 其实到了现在，陈康心里已经有点明白应该是在录制节目，这是节目效果。 不过，到了这里，他以为就要完了。 然而…… 第二天。 通告人员告诉陈康和许浪晚上六点要出外景。 陈康如约来到公园。 发现通告人员已经拿着摄影机在等待，可是许浪还没有到。 陈康倒也没有心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玩着手机等了起来。 一转眼，便过去了半个小时。 陈康有点怒了，拿出手机给许浪打电话。 许浪在那边连忙告罪，说堵在路上了。 陈康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继续在长椅上玩手机，看着看着天色昏暗，睡意来袭，他直接靠在长椅上睡了过去。 这时，早在暗中等待的许浪走了出去。 事先准备好的水车开了过来，停在了陈康不远处。 许浪过去拿住水管，对准睡着的陈康。 随后，一道冰冷的水柱飚射而出，嗖的落在了陈康脸上。 在一旁观看的陈亦，心中响起了一首歌：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此情此景，这个bgm相当合适。 陈康脑袋都被水柱冲的歪了一下，伸手扶住长椅，眼睛根本睁不开。 他一连向后退开好几步，脱离了水柱的攻击，人一下子清醒了。 抬眼看去，许浪正笑嘻嘻的按着水管对着他，嘴里大叫道： “康哥，你看，你怎么又睡着了，耽误了节目录制多不好，你可长点心吧，万般无奈，我只能这样帮助你，让你改掉这个坏习惯。” 说完，他把水管一丢，转头对陈亦道：“节目效果有了，赶紧去帮我解释，给我拉住康哥，要不今天晚上要出人命的。” “放心吧。” 陈亦点了点头，向陈康走去。 “康哥，你说说，你说说，咱们娱乐圈还有伦理吗？还有辈分吗？还有规矩吗？” 陈亦凑到陈康面前，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道： “这是节目新的单元，本来我没准备让许浪和你上，许浪他自己死皮赖脸的主动请缨，说是作为节目主持人要身先士卒，可是，我小看了他。 他哪里是为了节目，我看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整你，老鼠、水车，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精心策划的。” 陈亦指着许浪，跳脚道：“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他竟然真的做的出来。 你对着家伙多好，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白眼狼，竟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拿水柱喷师父的头，像话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说着，他从工作人员手中，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两根软棒，递给陈康，“康哥，不知道你什么脾气，反正我是真的忍不了，请大力的教训他。” 第三十四章 皮一下很开心 黄昏时分。 天气宜人，凉风习习。 某个公园里。 “陈策划，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赵甲脸上拘谨与兴奋的神色混合，不住地朝着陈亦道谢。 今天要继续拍摄挨打单元。 一集节目45分钟，光靠陈康和许浪那一个场景，肯定是不够的。 之前搭讪单元，每一期要有四个搭讪小姐姐的场景，再加上棚内录制的部分，剪辑下来差不多时间刚好。 这次的挨打单元，比搭讪单元的场景要少一些，一期节目两到三个场景就足够了。 毕竟，搭讪单元也就是那简单的几句话术，过程很短，而挨打单元时间要长了不少。 之前陈亦说的让赵甲来试试，就是让他来试试挨打单元的素人路线。 他现在知名度非常低，通告根本没上过几个，走在路上就是路人一个。 让他去捉弄路人非常合适，可以看到路人的真实反映。 要是让许浪去的话，路人都认识他，一上来拉着要合照干嘛的，那就很难进行下去了。 陈亦摆摆手，道：“小事，昨天通告给你把场景的卖点都讲了，核心要点就是皮，你准备的怎么样？” 赵甲连忙道：“我昨天在情景脚本的基础上，仔细设计了动作，自己也加上了一些台词，争取让自己表现的更贱一点。” “那就好，一会儿不要紧张，放松一点，越自然越好玩。” “我会好好表现，不会让您失望的。”赵甲连忙道。 陈亦微微点头，道： “这个单元有很多这种外景，在路人面前皮一下观察路人的反应，你好好表现，要是表现的好，后面这个单元全部交给你来做。” 赵甲激动保证道：“多谢陈策划，我一定努力。” “好了，那就这样，咱们先物色合适的路人，然后就准备拍摄吧。”陈亦说了一句，便过去和几名小鹌鹑闲聊。 另一边，赵甲的经纪人看到陈亦离开，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和陈策划拉上关系的，他竟然这么照顾你。” 赵甲如实相告。 经纪人搓着手兴奋不已，道： “原来如此，在咱们这一行，人脉至关重要，尤其对于新人来说更是如此，你小子运气好，陈策划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算是遇到贵人了。” 经纪人看了一眼赵甲，心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在他带的几个艺人中，原本他很不看好赵甲的发展，太过老实，不会说话，没有其他几个那么机灵会来事。 之前他带赵甲几人在各大节目组拜码头，其他人都争着往前站，努力和主创人员搭话，刻意逢迎，想要留个好印象，赵甲却傻愣愣的站在后面。 要不是赵甲的模仿能力的确不错，自己也能吃苦，有一些单元需要他这种类型的，他根本不会签赵甲。 他万万没想到赵甲却不声不响的得到了陈亦的赏识。 赵甲点头，带着丝丝感激道：“的确多亏了陈策划，肯给我这个机会。” 经纪人拍着赵甲的肩膀，道：“你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贵人肯扶你一把，你也要自己争气。平日里一定要和陈策划打好关系。 你也知道，像你这样的新人，最开始根本推不出去，节目组根本不会要你们，只能偶尔上一次节目。 一般都是录制女艺人的理想型啦，这种需要很多人的单元，你们就站在好几排人中凑个人数而已，根本没有几个镜头，有时候连一句话都混不上。 你们要先跟在节目组观摩学习，人家录制节目你们就在一旁看着，跟幕后各位主创老师以及主持人混脸熟后，才能正儿八经的开始上节目，有些人需要三个月，有些人需要半年甚至一年才能获得机会。” 赵甲认真点头，道：“我知道机会难得，我一定不会辜负陈策划对我的信任，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嗯，刚才陈策划说如果你这次表现好，会以后让你担任这个单元的固定人员，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综艺乐翻天》的收视率在全国带状节目中排行第三，能在这种节目中得到一个固定的位置，这是一些入行好几年的新人都得不到的机会。” 经纪人不停的向赵甲叮嘱着，给他强调这个机会有多难得。 赵甲不住的点头。 …… 另一旁，小鹌鹑们选择好了对象。 一名穿着短袖短裤，脚踩一双凉拖，脸上长着好几个痘痘的青年，坐在花园边围着的台子上，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 几个小鹌鹑将录影设备准备后，朝远处坐着的赵甲比了个??的手势。 赵甲深吸一口气，他身边站着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孩，这是节目组招募的想要录节目的女大学生，这种人很好找。 她们有些是想往综艺圈发展的女生，更多的则是想要录制节目玩一玩，报酬非常低，在节目的官方微博和贴吧上随便发布一则消息，就能引得很多人报名。 看到一切准备就绪，那女孩挽住赵甲的手臂，并将头靠在赵甲的胳膊上，一脸甜蜜的表情。 赵甲也是个单身狗，没有女朋友，要是平时一位甜美多汁的女孩子这么亲昵的靠在他肩膀上，他肯定会非常紧张。 不过，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接下来的表演上，对这点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赵甲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下巴微微抬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向着那玩手机的青年走了过去。 行走的过程中，他迈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左顾右盼，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一只在巡视自己领地的骄傲的小公鸡。 来到玩手机的青年的面前，他蓦然停住了脚步，主动朝那哥们那招呼，“嗨，兄弟。” 青年抬头，有点疑惑的道：“咋啦？” 本来他以为可能是遇到问路的人了，可接下来的对话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在这玩手机呢？” “嗯，有啥事吗？” “没事，我这不和我女朋友在这溜达呢，看你在这玩手机，一个人怪无聊的，就跟你打个招呼，对了，你有女朋友吗？” 青年微微一愣，呐呐道：“没有。” “你没有女朋友？” 赵甲先是一愣，随即胳膊动了一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女孩，笑嘻嘻道：“你没有，我有啊。” 本来那青年脸上还带着淡淡笑容，闻言，脸瞬间黑了。 第三十五章 是贫穷 青年面色微僵，“这和我有关系吗？” “没关系，只不过我实在太幸福了，忍不住给你分享一下，一份幸福经过分享，就变成了两份。” 赵甲笑眯眯的伸出两根手指，然后低下头问身边的女孩，“宝宝，你感受到双倍的幸福了吗？” 女孩甜蜜道：“嗯，感受到了。” “宝宝，你那爱我吗？” “我当然爱你了，宝宝。” 青年：“……” 赵甲两人在面前旁若无人的秀恩爱，青年面色越来越黑，道：“哥们，我咋觉得你有点贱呢。” “哥们，你咋能这么说呢，我这不是看你没女朋友，跟你分享一下有女朋友是一种怎么样的状态么。” 青年无语了，低下头继续玩手机，嘟囔道：“你有病吧。” “这和有病没病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人久了，老是万事不求人，一个人晚上孤枕难眠辗转反侧，精力得不到发泄，早晚会得病的。” 青年：“……” “哥们，别一天在这老玩手机了，你年纪轻轻的不赶紧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你要等你老了的时候，各方面机能不是很好了再生宝宝啊，等到那时候宝宝的体质也不一定能好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青年有点受不了了，瞄了一眼赵甲一米八的健壮体格，和自己对比了一下，强忍着愤怒道：“哥们，你咋这么欠呢。” 说着，他站起来便准备离开。 “哎，哥们，我的错我的错，你不乐意听我就不说了，犯得着走吗？你玩你的手机，我不说了。”赵甲连忙道。 青年重新坐了下来，低头玩手机，不看他俩。 赵甲对身边的女孩道：“宝宝，你有多爱我。” “超级爱你。” “那你能为我摘下天上的星星吗？” “宝宝，我个子太矮，够不着。” “没关系，个子矮正好依偎在老公的怀里。” “老公，你真好。” “那咱俩比个心。” “好呀好呀。” 两人满脸笑容的在青年面前比了个心。 青年抬头，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看啥看，本来想把我俩的幸福分享给你，可你不接受，劝你找个女朋友，你还怪我多事，那么，我俩的喧嚣，与你无关。”赵甲一手叉腰，一边抖腿，得意洋洋的说道。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青年不在考虑两人的体格差距，决定迎难而上。 他站了起来，把手机揣在了裤兜里，一挽袖子，捏着拳头向赵甲走去，“我看你这是消遣我呢吧，一会儿劝我谈恋爱，一会儿秀恩爱……” 话没说完，他便挥着拳头向赵甲冲了过去。 赵甲连忙转头就跑。 这时，陈亦和几位小鹌鹑连忙冲了过去。 “哥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其实是在录制一个节目。”陈亦拉住余怒未消的青年，解释道。 “录制节目？”青年微微一愣。 “就是《综艺乐翻天》，不知道你看过没有，这个是节目的新单元。” 青年点点头，脸上的怒色也消失了，这一阵子《综艺乐翻天》节目火爆一时，他也看过。 “《综艺乐翻天》么，我看过你们节目，很喜欢许浪。” 陈亦点点头，道：“不好意思，刚才那是节目效果，你不要生气。” 赵甲也走了过来，向青年握手致歉。 “这是我们准备的一点小礼物，希望你喜欢。”陈亦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事先准备好的礼品，一个连锁超市200元的购物券和一个印着节目logo的小玩具。 青年收下礼物，气也消了。 “我们想要用这个素材，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陈亦笑着问道。 青年笑着答应了下来。 …… 这几天，陈亦一直忙着录制节目。 这种节目录制起来难度不大，就是想场景比较困难，不过，他在梦中看过不少类似的节目，一时半会儿点子倒是不缺。 不过，他也一直让底下的人员想着点子，要锻炼一下他们，节目不能一直靠他一个人。 诸位副策划和小鹌鹑们，也的确想出来几个不错的点子。 最近，他依旧和杨曦在网上时不时的聊天。 一开始，都是杨曦主动找他，最后，他也开始主动向杨曦分享一些拍摄的趣事。 两人也越来越熟悉。 期间，杨曦好几次约她出去吃饭，他都以工作忙为由推脱掉了。 实际上，工作忙是借口，他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第一次出去吃饭，不愿意让女生花钱，尤其是第一次吃饭，总要找个差不多的地方。 而他五万块的奖金，要和下一个月工资一块发下来，暂时还没有到账。 他升任总策划，请节目组的同事吃饭，已经把钱花得差不多了，最近可是紧巴巴的。 是真的连请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他也不愿意为了这种事情找许浪和周兴借钱，感觉挺尴尬的。 此刻，他闲来无事，在购物网站上随意逛逛，准备买两件衣服。 许浪时不时问和杨曦的进展，听说杨曦约他吃饭，就建议他好好挑几件衣服。 第一次出去吃饭么，人家女生肯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他也收拾的利索点，也是对人家女生的一种尊重。 陈亦嘴上表示不在意，心里却觉得的确是这个理。 另外，他也的确很久没有卖衣服了。 工资马上要到账了，他也就提前看看，把喜欢的放入购物车。 真他吗贵！ 陈亦在许浪给他推荐的几个品牌店里面找衣服，一看动辄要上千块钱，对许浪来说不算什么，对他这种穷惯了的人来说，却是感到有点牙疼。 他不是那种扣扣索索的人，以后有钱了，他不会盲目追求那些大牌，但要是碰到喜欢的，也舍得花钱去买。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真正挣钱呢，债还没换完呢，没到享受的时候呢。 他正在一家店铺看着衣服。 这时，手机响了，是店铺发来了消息。 他点进去一看，“亲亲，什么事情绊住了您还没有拍下宝贝呢，俺还在琢磨呢，若是对产品有疑问，咨询我就可以了。” 陈亦沉默了一下，打出了三个字，“是贫穷。” “……好的呢。” 第三十六章 狗腿 最近，《综艺乐翻天》搭讪单元逐渐转型成功，收视趋于稳定。 但是也流逝了一部分观众，收视率掉到了全国第四名。 虽然是全国第四名，但仍然是繁星娱乐排名第一的带状节目。 秦州电视台的领导对此非常满意。 毕竟，秦州电视台只是全国电视台里面不起眼的一个，一直没有什么亮眼的成绩，各类综艺节目的收视率虽然不能说是在吊车尾，但也常年处于十五名之外。 说白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如今，全国收视率最高，节目最受好评，名声最响，最受广告商喜爱的是以中州电视台为首的四大电视台。 这四大电视台资金最为充裕，那些阵容豪华，明星云集的电视剧，一般都选择在这四大电视台首播。 那些大的电视剧制片公司，综艺节目制片公司，也都选择和这四大电视台合作。 首先四大电视台观众基础雄厚，其次资金充裕，给的价钱高，所以各大制作公司都上赶着和他们合作。 繁星娱乐这种中型的制片公司，也就在秦州名声很响，但这是矮子里面挑将军，放到全国来看，就算不上什么了。 他们还没有资格进入四大电视台的眼中，再加上繁星娱乐是秦州本土公司，创始人曾经就是秦州电视台的一个中层领导，关系网都在这里，所以一直是秦州电视台的亲密的合作伙伴。 《综艺乐翻天》是秦州电视台近十年来最受好评，收视率最高，热度最高的带状综艺节目。 陈亦之前给黄副总监说的目标超越《明星那点事》，被他原封不动的传给了电视台的领导。 电视台领导非常兴奋，前一阵子还专门给陈亦打了个电话，表示了慰问与支持。 秦州电视台一直以来在全国范围内不受重视，每一届领导都想过要改变，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可是，那些大制作公司不愿意和他们合作，小制作公司制作的节目质量不够高，节目质量不够高，自然收视率低，收视率低广告卖不出价钱，导致电视台资金不够充裕，买不起那些优秀电视剧的首播…… 最后，形成了恶性循环。 对电视台来说，最关注的自然是电视剧和周末档综艺节目，这是所有电视台的必争之地，是一家电视台的门面。 不过，这方面四大电视台拥有绝对的统治力，他们根本竞争不够，只能在后面混口汤喝。 现在，终于出现了《综艺乐翻天》这么一个能打的，虽然是不太受关注的深夜档带状节目，但要是真能获得第一名。 说出去也蛮光彩的啊，毕竟是第一。 黄金时段打不过你们，深夜时段找回点颜面也是好的。 所以—— 对于《综艺乐翻天》的新单元，无论是繁星娱乐还是秦州电视台都非常重视。 观众们也很期待。 备受瞩目的新单元上线，秦州电视台经过了一周的预热，先将观众的胃口吊起来。 《综艺乐翻天》在每期节目的片尾，都连番播出挨打单元的精彩花絮。 秦州电视台在其他广告时段的末尾，也进行了铺天盖地的宣传，一般的综艺节目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电视台的看重可见一斑。 秦州电视台积弱已久，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能打的节目，自然要大力支持。 终于，新单元到了播出的日子。 今天是星期二，之前搭讪单元放在了星期一，陈亦决定把挨打单元放在星期二，荒谬单元放在星期三。 晚上八点，陈亦洗了一串葡萄，和许浪以及周兴两人，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闲聊，等待节目播出，这就是《惬意》。 他拿起发了个朋友圈： “许个愿，挨打单元即将上线，希望能够受到欢迎。” 不一会儿，陈亦再次拿起手机，得到了众多小鹌鹑的评论。 “繁星娱乐最帅的总策划制作的新单元，当然会受到欢迎啊。” “秦州最帅的总策划制作的新单元，观众都期待已久。” “华国最帅的总策划制作的新单元，收视率一定再创新高。” “……” 后面一连串的彩虹屁，保持着队形，越说越夸张。 到最后，陈亦的帅已经冲出了蓝星，冲出了大气层，冲出了银河系。 陈亦翻开着评论，内心非常无语。 这都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真是乌烟瘴气。 这一群小鹌鹑也真是的，一天不把心思放在制作节目上，全用来拍马屁。 要是他们把拍马屁的功夫用在制作节目上，之前《综艺乐翻天》怎么可能面临停播。 陈亦为他们感到羞耻，真是耻与和这样一群人共事。 心中想着，他统一回复，“你们都被我喂了老实丸吗？怎么一天光知道说老实话。” 发出去后，众多小鹌鹑纷纷回复。 又是一连串货真价实的彩虹屁，一个个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许浪也在玩手机，看到了陈亦的回复，挑眉道：“啧啧，你现在这不要脸的模样，颇有我的风采。” 陈亦抱拳道：“不敢不敢，你在不要脸的路上一直是一骑绝尘，在下怎么追赶的上。” 两人笑容满面的击掌。 “厚颜无耻。”周兴在旁边骂道。 这时，陈亦的手机再次响了。 他点进去一看，原来是杨曦给她发来了消息。 “《综艺乐翻天》又出新单元了吗？还是你策划的吗？” “是的，一会儿晚上节目播出，有空的话可以看一下，这次节目很好玩的，顺便贡献一点收视率。??” “没问题，我一会儿回去就看。” 杨曦也发了个笑脸，紧接着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看四周的摆设，她应该是在一家酒吧。 灯光昏暗，她坐在一张高脚椅上，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手里抱着一只蓝色的吉他，微微低头，将手指放在琴弦上。 浅蓝色的短裤下，一双白皙的双腿又长又直，非常匀称，格外引人注目。 一道光正好落在她的侧脸上，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照片拍的非常好，正好拍到了低头回眸浅笑的瞬间，看上去青春逼人，清纯逼人。 第三十七章 好歌难求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 看到那张照片，陈亦心中不由冒出了一句：哦，这该死的甜美。 至于杨曦会弹吉他，陈亦倒是不觉得稀奇。 第一次在咖啡馆相遇时，杨曦便背着一个吉他。 现在，两人在威信上聊了快一个月了，已经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了解程度更深。 他知道杨曦喜欢奇幻小说和推理小说，在国外世界一流的音乐学院学习过，会好几种乐器呢。 “你去酒吧抱着吉他干嘛？”陈亦问道。 “这酒吧是我一个叔叔开的，我这几天晚上来这里唱唱歌，锻炼一下，适应适应在人们的关注下唱歌。” “适应？”陈亦发了个疑问的表情。 “哈哈，我之前在朋友的怂恿下，报名参加了中州电视台的一档音乐选秀节目《华国好歌曲》，昨天得到消息，视频海选通过了。一周后要去中州录制节目呢。”杨曦发了个傲娇的表情。 “恭喜恭喜，厉害了。” 陈亦问道：“那你之前怎么没有给我说？” “哼，我又不知道自己能够通过海选，要是选不上岂不是很丢人，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杨曦坐在高脚椅上，笑嘻嘻的打字。 陈亦微微一笑，回复道： “之前我有个高中同学，是我的后桌，他也从小学习音乐，我在他的忽悠下也买了把吉他，高中练了好几年琴。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参加了音乐社团，还跟学长组了个乐队，担任吉他手。” “是吗？那什么时候咱俩交流一下。” “不敢不敢，我技术一般，和你这音乐学院的高材生相比，可要差远了，交流谈不上，你指点一下我，倒是可以。”陈亦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 “哈哈哈，你也太谦虚了。” “没有，我这是有自知之明，对了，参加比赛有信心吗？” “没有……，甚至还有点慌。” “怎么，你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呢，我觉得肯定能获得好成绩。” 杨曦一手托着雪白的下巴，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要是比钢琴以及吉他的演奏能力，或者演唱能力，我倒是蛮有信心的。 可是，《华国好歌曲》的重点在于歌曲，演唱只是一部分，能不能晋级主要靠的是歌曲能不能得到导师的喜爱，而写歌这种东西，更多靠的是创造力，我的音乐功底还是不错的，毕竟学了那么多年，但是要说写歌么，我就没那么有自信了。” 陈亦了然的点点头。 杨曦说的倒是事实，乐理知识懂得多，音乐功底深厚，但不一定能写出受人喜欢的歌曲。 不懂那么多高深的乐理知识，同样并不代表创作不出优秀的歌曲。 这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华国那么多歌手，如今最红的那几个走原创路线的天王天后，都不是正儿八经的专业院校出身，基本上都是自学，但不影响他们创作出脍炙人口的作品。 上个世界的周董也是如此，考了两年的音乐学院都落榜了，但他之后创作的歌曲全都是自己作曲，得到人们的认可和喜爱。 杨曦诉苦道：“到目前为止，我也就写出了一首满意的歌曲。当然，节目的宗旨是发掘好的音乐作品，歌曲只要是未发表的新歌就行了，不是非要自己作词作曲。 可以邀请那些词曲老师合作，帮自己写歌，可是，我老爸请了几位词曲老师，帮我写了三首歌，我都不是很喜欢，令人头秃啊。 参加完节目需要四首歌，我还缺三首歌呢，这可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你参加了比赛，在压力下灵感爆发，就创作出好歌了呢。”陈亦安慰了一句。 其实，陈亦脑海里就有很多好歌曲，他也有基础的乐理知识，能够将那些歌曲还原出来。 他唱歌能力非常一般，也就ktv水准，要不也不可能在大学组的乐队里当吉他手，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歌手。 之前他倒是想过向音乐公司投稿赚钱，但是每天向音乐公司投稿的新人如过江之鲫，没有关系的话，实在太难出头了。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歌手都有自己熟悉的词曲老师，很少在外面收歌，想要得到赏识的几率实在太小。 不是说陈亦的歌曲质量高，就能理所当然的获得人家的青睐，哭着喊着要高价买他的歌，没那么简单。 歌手和词曲作者之间，很多时候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就行了，就算你歌曲质量高，但人家就是不喜欢，你也没办法。 当初，周董给刘天王写的《眼泪知道》被拒，给张慧妹写的《双截棍》再次被拒，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你要是声名在外，有了成功的经验，那就不一样了，成了大词曲家，那到处都是求你写歌的人了。 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 所以，他也就按部就班的将重心放在了综艺这本职工作上，以后要是有了熟悉的歌手，在尝试趟一下音乐这条路子。 不过—— 陈亦摸了摸下巴。 如今，如果给杨曦写歌，倒算是个捷径。 《华国好歌曲》可是四大电视台之首中州电视台新开的周末黄金档综艺节目，最近已经开始造势宣传，陈亦也有所耳闻。 这么大的节目，自带热度，自己要是和杨曦合作，倒是省了中间无数的波折和等待，算是音乐道路上非常好的开局。 毕竟，等到以后有了关系，和那些知名歌手合作，陈亦给人家写歌。 不管他歌曲有多么好听，质量有多么高，他作为一个新人，在外人看来，那都是人家在提携他。 就像梦中陈亦印象深刻的音乐鬼才周董，要是站在上帝视角来看，自然是才华横溢，作词人方文山的词也是一绝。 可是，当初他俩都是不得志，被吴总线发掘，最开始周董和吴总线没闹翻前，可是上任何节目，都说吴总线是自己的贵人与伯乐。 你主动找上门是人家提携你，和对方主动找你邀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地位上有本质的不同。 所以，要是能够和杨曦合作最好，一方面是自己的朋友，也不用上赶着给人家推荐自己的歌曲。 不过，陈亦并没有直接告诉杨曦，说自己给她写歌。 毛遂自荐不如等杨曦到时候找不到好的歌曲，自己再威风凛凛的站出来。 “我可真是个心机boy。”陈亦心想。 “希望如此吧。”杨曦的回答没有什么信心。 “对了，我下周就要去中州了，最近约出来吃个饭呗。”杨曦转而道。 “好的，那就约到这周周末吧。”过两天陈亦就发工资了，奖金也发下来了，可以带杨曦去吃个大餐。 男人钱包鼓鼓，出去也比较有底气。 第三十八章 好评如潮 晚上10点，新单元播出。 本来，《综艺乐翻天》是秦州电视台晚上11点的节目。 一周前，因为收视率表现好，电视台调整了播出时间，和《美女出任务》调换了一下，现在《美女出任务》改成了在11点播出。 虽然10点和11点这两档带状节目，都是深夜档节目，和黄金档相比天然的观众基数就要少很多。 不过，10点档总比11点档要强上一些。 这一周以来的宣传如火如荼，那几个花絮也的确看上去很好玩，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所以，有不少观众都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节目播出。 这一看下来，不少家庭的客厅里，隔一阵子便响起一阵阵欢声笑语。 节目播出完毕，《综艺乐翻天》的贴吧里的成员很多都是节目的粉丝，对于新单元尤为期待。 这不，节目一播完，便掀起了一阵热烈的讨论。 “《综艺乐翻天》的策划人们真是碉堡了，刚看了节目，笑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刚才也看了，许浪真是花样作死啊，最后直接开来了一个水车，问号脸，我真是佩服节目组的脑洞，一盆凉水还不够，竟然给整了个水车，真是逗死我了。” “挨打单元还真是名副其实，我佩服许浪的勇气，一点也不同情他的下场，哈哈哈。” “我把关注点都放在了陈康身上，陈康平日里在节目中威风凛凛，来节目的通告艺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一副老大哥的模样，谁知道被一个玩具老鼠吓成了那样，表情还给了特写，真是笑死我了。” “对啊对啊，太有反差感了。” “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见人的脸能够挤成那种模样，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别说了，我看到哪里的时候正在喝水，当场给我女朋友表演了一个鼻孔喷水的魔术??♂?。” 对于陈康和许浪的表现，网友们好评如潮。 人们看综艺节目就是看个乐，大家一天生活压力这么大，没有人能拒绝欢乐，同样，能给人带来笑声的节目，一定会受到追捧。 这时，也有网友注意到了赵甲的表现。 “后面的赵甲也很皮啊，各种调戏路人。” “是的，刚才有一幕我印象深刻，赵甲问路人你有女朋友没有，路人说没有，赵甲说你没有，可我有啊，那路人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容，顿时就不笑了，那表情真是扎心了，笑死我了。” “妈蛋，你说这个，我咋有点笑不出来呢。” “我也不笑了。” “……我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 “赵甲真是贱的飞起，那秀恩爱时的模样，真是好贱啊，我真想把鞋脱下来，给上他一下。” 这时，有一个名叫【万事不求人】的网友发了个评论，“弱弱的说一句，公园里的那个路人就是我o(╥﹏╥)o。” “？” “？？” “？？？” 网友们保持队形，发了一连串的疑问号。 “别猜了，真的是我。”【万事不求人】紧接着发了个自拍，一脸苦兮兮的模样。 诸位网友一看，我尼玛，还真是本人。 顿时，评论一下子炸了。 “默哀ing。” “兄弟，节哀。” “兄弟，你可真是够惨的，没招谁没惹谁的玩手机呢，谁知道祸从天上来。” “哥们，从你的id里我似乎看出了写什么，注意身体。” “注意身体加一。” “请允许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然后请让我释放自己的天性，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的兄弟，你怎么能落井下石呢，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再好笑也不会笑，库库库库库。” “我也是受过训练的，再好笑也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库库库库。” 网友们皮了一会儿，然后回归正题。 “这节目我追定了。” “加一，简直是我的快乐源泉。” “我已经发了朋友圈，我朋友刚看完，也笑的不行。” …… 另一边，赵甲大晚上的睡不着，这是他正式入行来，第一个有分量有大量镜头的节目，之前参加的积木的都是站在一群人中打酱油。 节目播出后，他第一时间来到贴吧，来看网友的评价。 他内心有点忐忑，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网友的喜欢，又担心希望落空。 当他看到网友的评论后，如同三伏天大中午咬了一口冰镇的西瓜，一颗心立刻飞扬了起来。 对于热爱舞台的人来说，能够受到观众的喜欢，那种成就感，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赵甲呼啦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杯水，点了一根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咧着嘴傻乐。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他的经纪人打过来的。 接了电话，经纪人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我到网上看节目了，网友的评价很好，陈策划对你多有照顾，说过你没有出错的情况下，后续这种素人单元还让你来演，我觉得你可能要有第一个作品了……” 对于观众来说，一般都将目光聚焦在那些大明星身上，一提代表作也都是什么大热电影电视剧，以及音乐作品。 可是，娱乐圈没那么好混的，有那种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也就有那种在演艺圈边缘混饭吃的小艺人。 对于通告艺人来说，能给观众留下一个固定的印象，或许是一个模仿角色，或许是一个搞笑短剧，能引起一定的讨论，就算是个作品了。 看起来很卑微，但实际上很现实。 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么，在人海中卑微而坚定的默默发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 从通告艺人的角度来说，赵甲只要继续演这个单元，那么，他就能在观众眼中留下一个爱犯贱、皮断腿的形象，这的确算是一个作品了。 只要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常看带状节目的观众，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后续自然能受到其他节目组的邀约，也就能在综艺圈慢慢站住脚了。 电话里，经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无非是他现在有了个很好的起点，一定要抓住机会，跟紧陈策划云云。 大晚上的，足足通话了半个小时，经纪人才挂断电话。 赵甲发现手机上有了不少消息，是他们经纪人带着的艺人聊天群。 平时，赵甲在他们这些通告艺人中根本不起眼，虽然都是新人，但他不善于言辞，穿着也有点土气，其他人都不怎么搭理他。 群里面最受人追捧的是那几个漂亮的年轻女艺人。 他们这些男通告艺人，现在都没什么通告，而那些年轻女艺人，因为外貌的优势，通告量要比他多很多。 可现在，群里面聊天讨论的核心人物却是他。 圈里面一脸串的恭喜，说他的表现非常好，语气措辞和以往也有些不同了。 好几个女艺人更是单独给他发消息，除了恭喜外，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时间，有空一块出去吃个饭。 赵甲客套的回了两句，便扔掉手机。 躺在床上，赵甲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给他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第三十九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繁星娱乐内部的一些聊天群，也热闹了起来。 这几天，繁星娱乐和秦州电视台都对《综艺乐翻天》节目的关注和支持，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娱乐公司从上面的制作人到下面的工作人员，都是吃这碗饭的，也都很关注节目的新单元，节目一播出，纷纷跑去观看。 “挨打单元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节目笑的这么开心了。” “陈策划真是太有才华了，这些主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没想到陈哥大哥竟然怕老鼠，哈哈。” “陈策划的确太牛了，这个单元可不是搭讪单元，可以长期做下去，我觉得《综艺乐翻天》的收视率接下来肯定会迎来一段暴涨期。” “嗯，听说后面还有一个荒谬单元，这周开始造势，下周三播出，要是也同样受到欢迎，节目就把内容不够丰富，这个最大的缺陷补上了。” “这个月《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奖金应该会翻个好几倍吧，羡慕啊。” “羡慕加一” “……” 这是普通工作人员聊天群的对话。 而繁星娱乐诸多小型节目的负责人和总策划，他们则有另外的聊天群。 制作人和总策划，是一档节目的灵魂人物，地位要比普通工作人员高得多，自身在什么等级就和什么等级的人接触，虽然听上去有点不正确，但这是现实的职场法则。 毕竟，大家都只是工作，职场上么，很多时候谈不上私人交情，说白了不过是互相利用。 而互相利用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各自掌握的资源对等。 像那些周末档大型节目的制作人和总导演，人家的圈子更加高端，掌握的资源可不是小型节目的负责人能够相比的，他们则又有另外的群组。 平时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除非公司开新节目啦，有什么大事发生，群里面才会热闹起来。 可今天，虽然已经晚上11点多了，群里却异于往常的非常热闹。 “恭喜陈策划，恭喜赵制作，祝节目大火@陈亦@赵雅。” “我看节目势必要火啊。” “节目看了，非常喜欢，恭喜恭喜。” “……” 里面一连串的恭喜刷了屏，陈亦的手机响了没停。 他拿出手机礼貌性的客套了两句，赵雅也没睡，同样在群里客套了几句。 和外界观众的讨论的关注点不同，繁星娱乐内部人员知道节目真正能够起飞靠的是谁，很多时候，讨论的中心都是陈亦。 不少制作人都是暗暗感叹，当初怎么没看出来陈亦的天赋，早知道把他留在自己节目组就好了。 尤其是那几个陈亦之前跟过的节目的制作人，更是拍着大腿后悔不已。 张一策则是看着手机，内心五味杂陈，幸亏他还有理智尚存，才没有直接退出群聊。 群里面对陈亦的每一句称赞，都让他浑身不舒服。 …… 有人欢喜有人愁。 某栋别墅中。 张一策刚刚看完了《综艺乐翻天》的新单元。 看节目的过程中，其他人看到搞笑的部分，都是哈哈大笑，可他却是越看到搞笑的部分，眉头皱的越厉害。 节目看完了，张一策深受打击。 陈亦的那些奇思妙想，那些有趣的场景，让他不得不服气。 他唯一重新进入《综艺乐翻天》节目组的机会，就是陈亦新单元失败，在副总监面前吹得牛实现不了，可现在…… 张一策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气氤氲，笼罩了他的脸庞。 他发出一声苦笑。 看完节目，他就知道自己的期待要落空了，陈亦将势不可挡的崛起。 …… 海州。 如今全国深夜时段带状综艺节目排行第二的《少年少女向前冲》，正是在海州电视台播出。 海州电视台也是四大电视台之一。 此刻，《少年少女向前冲》的制作人方景刚刚看完了《综艺乐翻天》的新单元，脸上愁眉不展。 “他娘的，这陈亦到底是谁，怎么那么多奇思妙想。” 方景看完节目，心情一直不太好。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制作人，判断一档节目好坏的能力，自然是有的。 之前，《综艺乐翻天》在黄雨和张斌两位偶像艺人来的那一集，收视率短暂达到了巅峰，一举超过了《少年少女向前冲》。 对于一位制作人来说，每期节目播出分析收视率是最基本的功课。 那时，看到有节目异军突起，他立刻去补课看了节目。 看完节目后，他便立刻放下心来，他的经验告诉他，搭讪单元肯定长久不了，一时火爆对他造不成威胁。 之后的收视率也证明了这一点，之后《综艺乐翻天》的节目收视率开始下降，最近已经排到了第四名。 但很快稳定了下来，当时方景还有点疑惑，按照他原本的预料，新鲜劲过了，这种靠抖机灵的节目，收视应该会降到十名开外吧。 带着这样的心思，他又去看了一下节目，才发现节目成功转型了。 “遇到高手了。” 这是方景的第一反应，能够在观众巅峰期就开始转型，以保证让观众流失最少，反应这么快，肯定是一开始就想好的。 然后，他在节目的末尾看到了新单元的宣传花絮。 原本漫不经心的方景，一下子便打起了精神。 从花絮来讲，新单元卖相很不错，很有可能威胁到《少年少女向前冲》第二的位置。 所以，新单元刚一上线，他就开始观看，越看他心情越低落。 他隐隐有中不妙的预感，自己第二的位置恐怕保不住了。 第一，优质的节目内容，观众的笑声意味着收视率。 第二，原本就排名第四，有足够的观众基础，不需要怎么酝酿就能爆发起来。 第三，电视台看重，大力宣传。 方景实在想不到，节目不火爆的可能。 “陈亦！”方景心中升起浓浓的挫败感，同时记住了这个名字。 随即，他想起了之前看节目末尾荒谬单元的宣传花絮，又突然有点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明星那点事》常年老大的位置，这一次恐怕也坐不稳了吧。” 方景作为万年老二，曾一度对《明星那点事》的霸主地位发出过冲击，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久而久之，都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这一次么—— 死归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方景嘴角浮现出一个略显狰狞的微笑，“这一次，都得死。” 第四十章 登顶 翌日。 陈亦拿着早餐，刚到位置坐下。 一群小鹌鹑便纷纷凑了上来，皆是一脸兴奋的模样。 看了昨天晚上网友的热评，大家都是喜气洋洋，七嘴八舌的揣测着收视率。 陈亦倒是显得很平静，吃着包子，偶尔插两下嘴。 昨天他看了网友的评论，就已经确定收视率上升是必然的事情。 前期做了那么的宣传，哪怕节目质量一般，收视率也必然会上涨，何况节目深受观众的喜欢。 必然要上升的，也就是上升多少的问题。 没多久，拿着收视率报表的赵雅，神采奕奕的回来了。 老规矩，会议室开会宣布收视率。 一群人坐下，赵雅拿着收视率，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声音激动的略微有点变形，大声道：“昨天晚上节目收视率第平均收视率1.49%。排名——第一！” 轰的一下，会议室的气氛仿佛火药被点燃一般，一下子炸开了。 第一！ 这两个仿佛有魔力，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热情调动了起来。 所有人自发的开始鼓掌。 陈亦微微一愣，旋即脸上也是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经过对如今市面上众多带状节目的分析，他知道自己做的这几个单元具有创新性，也有极大的把握超越《明星那点事》，只是他没有想到超越来的这么快。 众人传看着收视率表，发现昨天《明星那点事》收视率为1.47%，而此节目之前的收视率经常在1.5%往上。 “昨天《明星那点事》正好收视率不高，倒是让我们占了个便宜，提前尝了一下第一的滋味。”陈亦心中暗道。 按照以往的收视率来看，1.49%的成绩，还不足以彻底压制《明星那点事》。 也就是说，目前这个第一名坐的还不稳，接下来两者可能会有一段短暂的胶着期。 之后荒谬单元在出现，那时候才是一决胜负之时。 不过，这并不影响众人的庆祝。 “哈哈哈，没想到我竟然参与了一档全国同一时段排名第一名的节目。” “陈哥，牛逼！” “多亏陈哥了。” “陈哥负责创意和内容，赵姐负责把控全局，真是完美。” 场上，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 也就是在此时，海州的方景也拿到了收视率统计表。 当看到《少年少女向前冲》收视率排名第三时，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心道果然如此。 随后，他看了全国的收视率排行，发现第一位置赫然是《综艺乐翻天》后，顿时微微一愣，随后神经质般笑了起来。 还真被他说中了，都得死！ 他现在很期待《明星那点事》制作人王昭看到节目时的表情。 那家伙安逸的久了，根本没有把其他节目放在眼里，看到这一切，恐怕整个人都是懵的吧。 …… 中州。 耀辉娱乐总部。 《明星那点事》的制作人王昭和往常一样来到统计部门，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懒洋洋的点了一根烟。 这是他每天必备的行程。 他每次来到之后，工作人员都会笑容洋溢的递上收视率统计表，顺带说一句，恭喜林制作，咱节目又是第一名。 王昭则是会非常装逼的来上一句，第一名有什么，正常发挥而已，有什么好说的，要是哪天不是第一名，倒是值得说一说。 工作人员则是会顺势陪着笑脸，吹捧一番。 对王昭来说，美好的一天，从装逼开始。 对统计部的工作人员来说，美好的一天，从吹捧开始。 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久而久之，每天早上，不装上一逼，王昭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懒洋洋的坐下后，王昭发现对方的工作人员并没有上流程，顿时眉头微微一皱。 我人都来了，烟都点了，你还不赶紧招待一下，让我滋滋润润的装一装逼，成何体统。 王昭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方。 工作人员有点不敢看王昭的眼睛，低眉顺眼的递上收视率统计表。 王昭这才感觉有点不对，拿过收视率统计表，当看到第一的位置换了人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之前《综艺乐翻天》短暂的当过一天第二，那时王昭也留意到了，但是他根本没有在意，也没有像赵甲一样，赶紧去看节目。 他当第一已经太久了，期间也有某个节目异军突起，但最后都没有造成太大的威胁，《明星那点事》的霸主地位一直屹立不倒。 久而久之，其他节目他一个都不放在眼里。 哎，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之后，《综艺乐翻天》收视率下降，他更是放下心来，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可现在，他第一的位置竟然被无声无息的抢了。 王昭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和工作人员说话，直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他要去看看，《综艺乐翻天》到底是什么节目。 打开电脑，王昭先在搜索引擎上搜索了一下《综艺乐翻天》。 热度最高的两则消息，第一则是早就发布的，说搭讪单元土味情话引起风潮，第二则是新发布的，说昨日挨打单元备受好评。 王昭又进入奇酷网，专门去看了两大单元。 看到搭讪单元的时候，他并不是很在意，看到节目成功转型时，他有点惊讶于对方策划人员的敏感性和行动能力。 直到看到昨日的挨打单元时，他心中的危机感一下子升了起来，看节目的过程当中，他自己好几次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尤其是看到片尾还有荒谬单元的预告，王昭心脏一下子揪了起来。 一连三个单元，第一个搭讪单元打开局面，然后转型稳住收视群，第二个挨打单元一下子强势崛起，还有第三个荒谬单元来势汹汹。 王昭心有点乱了。 他立刻做出应对，让通告人员和大明星接洽来录制节目，安排宣传…… 可一番行动下来，他心中的危机感却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加强烈。 陈亦的那几个单元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直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有种感觉，自己以往的每天早上愉快装逼的日子，似乎要离自己而去了。 干！ 再也无法愉快的装逼了。 第四十一章 双标 《综艺乐翻天》收视率登顶第一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繁星娱乐。 顿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陈亦又一次成为了众人谈论的核心话题人物。 他的风头完全压制住了制作人赵雅。 毕竟，都是一个公司的，没什么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综艺乐翻天》能够翻身，陈亦才是最大的功臣，至关重要的两个单元都是陈亦策划的。 现在很多制作人口头上常挂着的一句话，要是给我一个陈亦，我也能把节目做得风生水起。 黄副总监此刻也是春风得意，正在和秦州电视台的领导打电话。 “哈哈哈，能够一举登顶成为第一名，我也没有想到，是的，目前和《明星那点事》的差距很小，这一次是有点运气成分，不过，荒谬单元马上也要上线了。到时候，应该就能站稳位置了……” 挂了电话，黄副总监志得意满的躺在老板椅上。 虽然是深夜档小型带状节目，但能够获的全国第一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也是感到面上有光。 几周前，电视台领导打电话过来，责令《综艺乐翻天》停播的时候，语气和现在可完全是两样。 “一切都多亏了陈亦，以后一定要把这家伙好好抓在手里。” 黄副总监心中想着。 有才华而且证明了自己才华的人，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这一阵子都没去下面的节目组转悠，也该去看一看了。” 黄副总监带着自己的助理，准备去自己手底下的节目组巡视一下。 来到各个节目组，制作人和总策划出来迎接。 “要多想《综艺乐翻天》学习，特别是陈亦，多向人家取取经，多交流一下，你们节目要是能有《综艺乐翻天》三分之二的收视率，我就满意了。” 一路走来，黄副总监总是把这几句话挂在嘴边。 其他节目组制作人和总策划忙不迭的点头称是，然后认真称赞陈亦的才华，恭喜黄副总监手下又多了一员猛将，节目收视率登顶第一云云。 直到来到某个收视率很差的节目组，好死不死，那个节目的总策划的座位在门口，他正在那里玩手机，一下子被黄副总监逮了个正着。 “来上班是让你来玩手机的吗？节目收视率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心情玩手机，你的羞耻心呢。你作为主创人员，这就是你起到的带头作用，手机里面有让节目收视率提高的秘籍吗？把心思用在节目上吧，玩手机对做节目有个屁用！” 黄副总监的笑脸从来只向适当的人展露。 当下，指着那个总策划骂了个狗血喷头。 旁边的小助理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黄副总监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直到节目制作人出来打圆场，顺便提起《综艺乐翻天》收视率冲到了第一，黄副总监的注意力才转移开来，放过此事。 不知不觉，转到了《综艺乐翻天》节目组，黄副总监的步子不由加快了几分，笑容满面的向陈亦的座位走去。 然后—— 他赫然发现， 陈亦正窝在那里玩手机。 黄副总监过来了，还浑然不觉，笑容灿烂的继续玩。 旁边的小助理侧头看向黄总监，这是要发火？ 黄副总监轻咳一声。 “嗯，黄总监好。” 陈亦这才注意到黄总监，不声不响的收起手机，有点尴尬的打招呼。 他刚才在和杨曦聊天，没注意到黄总监过来了。 黄总监脸色微微一僵，随即立刻笑容满面，温声道：“小陈，看手机呢。” “嗯，随意看看微博，了解一下时事。” “没事没事，我就和你说两句，一会儿你继续看。”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助理，翘起大拇指，道： “就说小陈和其他人不一样吧，就是因为他密切关注时事，才能敏感的察觉到如今充斥着大量直男，不懂得和女生聊天，他才能想出搭讪单元这个精妙绝伦的单元。 小陈能有那么多新颖的点子，和他平日里喜欢观察，善于从新闻中提取元素肯定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说闭门造车，一天光盯着节目钻牛角尖是很容易进入死胡同的，要多接触一些其他事情，才能打开思路。” 旁边的小助理：“……”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陈亦也是微微一愣，原来我的点子是看手机看出来的，我都不知道。 不过，以后要是上班闲的时候玩手机，倒是可以用这个理由。 真棒！ 接下来，黄副总监有说了一大堆赞扬陈亦的话，并且暗示上次张一策的事，不是自己的本意，以后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上面的领导支持，对陈亦来说是大大的好事，那样他才能大施拳脚，当下也笑着应对，场面和乐融融。 …… 终于，工资发下来了。 奖金五万块，升任总策划才没一周，但这个月工资直接给他按总策划的工资发的，总策划的工资也分档位，根据资历和节目的收视率来定。 陈亦直接拿到了最高档的收入，一个月三万块。 不要觉得一档节目的总策划，工资才三万块钱，有点少了。 对于小型带状节目的两大主创，制作人以及总策划来说，很多时候基础工资只是零头，那些知名制作人和总策划，能够参与节目收益分成，那才是大头。 只不过陈亦和赵雅是第一次当上总策划和制作人，以前没有议价的资本，要不然赚的更多。 当然，公司也会给他们发奖金作为奖励，后面再有新节目，他俩就有资格参与分成了。 至于那些节目收视率不怎样的总策划，没有对公司做出足够的贡献，大多数连三万块都拿不到。 一共八万块钱入账。 陈亦给自己留了一万块，给老妈打了一万，剩下的六万全都用来还账了。 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给他打了一万块钱，又聊了一下近况。 听到他最近收入大涨，老妈自然非常高兴，陈亦感觉老妈的语气都轻松了下来，这个家总算看到了些奔头。 又和老妈唠了会家常，老妈给他说了说亲戚朋友间的事，又叮嘱了一下他注意身体，说的都是些全天下老妈都会说的话。 挂了电话，陈亦又给妹妹打了电话，给她也转了两千块钱，让她给自己买两件衣服干嘛的。 妹妹性格活泼，直呼老哥厉害，和他嘻嘻哈哈的分享了一些学校的事情。 父亲去世后，陈亦扛起了这个家，没有让阴影和压力落在妹妹身上。 打完电话，陈亦心情非常好。 亲人间的情感羁绊，是他生活的支点。 他自己不会发光，但老妈和妹妹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他闪闪发光，照亮了生活的阴暗角落。 老妈和妹妹的笑容，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很有意义，是他努力奋斗的重要支撑。 第四十二章 撩与喜欢 星期二收视率登顶第一后，到了星期三，第一名又被《明星那点事》给夺走了，但《综艺乐翻天》牢牢占据着第二名的位置。 对此，陈亦早有预料，并不担心。 两者的收视率差距并不大，只要等到荒谬单元出来，《综艺乐翻天》必将彻底奠定胜局。 周五晚上。 陈亦和许浪以及周兴三人，在住的小区对面的城中村，找个了吃烤鱼的地儿，人均短裤拖鞋，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人们喝酒摇色子的呼喝声，烤肉串在火上发出的滋滋声，加上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很有生活气息。 三人拿起酒瓶碰了一下，许浪斜眼看向陈亦，故意道： “你小子这次发了这么多奖金，就请我们来这吃饭，太没诚意了，不给你两个老哥整上个贵的，我不要最好，只要最贵。” 陈亦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咋啦？现在名气涨了，飘啦？路边摊啤酒花生大烤串已经容不下你了，还想让我请你去私人会所拉菲法餐小姐姐玩一玩？” “拉菲法餐无所谓，主要是小姐姐，一针见血的点出了问题所在。” 许浪嘿嘿一笑，眨眨眼逗乐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要不要去找小姐姐呀，我专业带路哦。” “虽然在人群中，我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帅的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夺目，但是，行有行规，叫女人不能不给钱，所以……” 陈亦吐了口唾沫，“呸，乌烟瘴气的地方，不去！” 三人皆哈哈笑了起来。 说这话，其实就是开玩笑而已，陈亦不是许浪那种浪货，骨子里很保守的，对那种地方不感兴趣。 “对了，明天我要和杨曦出去吃饭，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陈亦和女生单独相处的经验很多，但成功的经验很少，这次他想要表现好一点，所以不耻下问。 许浪笑眯眯道：“啧啧，你俩发展还挺顺利的么。” “也谈不上什么发展，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会专门问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这份小心已经暴露了你的内心。”许浪笑道。 陈亦摸了摸脑袋，“好吧，我觉得和杨曦聊天什么的确挺开心的。” 许浪点头道：“嗯，听以往咱们闲聊你说的那些，杨曦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把握住了。” “不要做这种简单粗暴的分类，什么好女孩坏女孩的。”陈亦道。 “那我这就要给你说道说道了。” 许浪道：“对于你这种初次谈恋爱的boy来说，很希望能够一段纯粹的感情，希望只是单纯的喜欢，不掺杂其他东西。 那么，对你来说，女生不想着在你身上榨取价值就是一件重要的事了，就像周兴接触的一些女生，认识没两天，就让他买东买西，这种你肯定不会喜欢吧。” 周兴不开心了，“说话就说话，不要扯我好吗？” 许浪嘿嘿一笑，道：“那天在咖啡馆，你俩可能没注意到，杨曦的穿的衣服，还有带着的项链，可都不便宜，她家境应该很好。” 陈亦点了点头，根据一些细节来看，杨曦家境的确不错。 许浪感叹道：“哎，我小时候除了想让老爸努力奋斗挣大钱，让我当一个美滋滋的富二代以外，第二个目标就是：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哦，不对，不是阿姨，阿姨年龄太大了，我吃不消，而且年轻轻轻的被富婆包养很没有出息。最好找个富萝莉，那就最好了。” 许浪啧啧摇头，“没想到，我的这个愿望被你给实现了。” 陈亦：“……你快滚吧，我才没你那么不要脸，我从小胃好，吃不了软饭。” 许浪嘿嘿笑了几下，继续道： “言归正传，杨曦家庭条件很好，你自己又身无长物，没有让人家榨取价值的资格，所以，肯定就是看上你这个人了，得了，正是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期待的纯粹的感情。” 陈亦不开心了，道：“谁说我身无长物，我就是以身有长长长物而闻名的好吗？” “呸。”许浪和周兴纷纷唾弃。 许浪继续道：“这只是第一点。第二，杨曦和以往那些女生一样，只见过一次面加了威信，一开始肯定奔着你这张帅脸来的，但从她和你的互动中来看。 她略有主动，会给你各种积极的回应，但同时又不会因为喜欢而失去自己，主动但不过分热切。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会犯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以爱之名而给对方过多的压力，很多男生追女生就是这样，不会控制自己的喜欢，追的太紧，盲目升高关系，反而给女生极大的压力。 同时，他们在追女神的过程中相当卑微，罔顾自己的自尊，这一点你可以咨询一下周兴。” 许浪转头看向周兴，贱兮兮道： “大学时候，和那个学妹聊天完，我看你每一次都把聊天框直接删了，是不是根本不想看到聊天记录，无法面对卑微的自己。 都是妈生爹养的，自己咋就那么看不起自己呢，会为了一个人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上呢。” 周兴脸气的涨红，却又无力反驳。 许浪瞄了一眼，感叹道：“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就会低到尘埃里，然后在尘埃里开出花来，可是，那种花结出来的一定是苦果。” 陈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许浪看向陈亦，接着道：“而杨曦虽然喜欢你，但又没有失去自己，很对自己负责，和你慢慢接触加深了解。 男人么，不都是这样，看见一个好看的女生，恨不得立刻上她的床，但同时有欣赏那种自尊自爱的女生。” 陈亦反驳道：“看到好看的女生，就想要爬上人家床的是你，我不是那种人。” 许浪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陈亦转而说道：“不要说理论了，谈点实际的，明天一块去吃饭，我要如何表现，才能让杨曦有好的体验。你经验丰富套路多，众所周知的撩妹大师，给我指点一下呗。” 许浪摇头道：“好好谈恋爱，就不要想着什么套路，我是从来就没想着要谈恋爱，只走肾不走心，说白了就是把女生当做猎物，一步步精密的计算，目的只是为了全垒打。 而真正喜欢一个人，动了心，必然会患得患失，忐忑不安，这是必经的过程，要是能像我一样游刃有余妙语连珠，那证明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因为紧张感是喜欢的本质。” “你倒是难得的说了句人话。”陈亦惊讶道。 许浪瞥了他一眼，道：“撩和套路只是一种技法，它没有温度和色彩，是理性的计算，那时候的你只是个捕捉猎物的猎人。 而喜欢是一种心情，是暖色调的内心低语。 那是的你，就成了春夜注视的那段蜡烛，成了闲坐窗前的那棵橡树，又一转眼，成了二十岁那年天空忽明忽暗的云。” 第四十三章 约会(求推荐票) 翌日。 下午五点半。 陈亦和杨曦约好，在繁星娱乐附近的一个商场见面。 约在这个地方，是许浪给他的建议。 虽说，没有必要用那些撩妹的套路，正儿八经谈恋爱，就用真心用真情，但第一次吃饭，让女生感到周到还是有必要的。 许浪说和女生初次约会，选择的地方，最好离女生住处不要太远。 其次，要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有目标性，不要像无头苍蝇般乱转。 路线规划的话，一般规划三个地方，一个吃饭的地方，一个吃完饭坐下来喝点东西的地方，再就是看电影的地方。 不要想那些稀奇古怪的约会地点，最开始一切以稳妥为重。 对此，陈亦觉得很有道理，欣然采纳了他的意见。 今天，杨曦穿了一件吊带荷叶边小花短裙，脚踩一双小白鞋，显得干净清爽，微风吹来，裙角微微扬起，一双白皙的长腿浑圆笔直，格外引人注目。 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画了淡淡的妆，嘴唇红艳艳的，背着一个米色的包包，长发披肩，青春靓丽。 陈亦提前十分钟，到达了约好的广场。 可杨曦来的更早，正坐在长椅上，一双桃花眼左顾右盼。 发现陈亦的身影后，眼睛微微一亮，像一只小老鼠般，偷偷摸摸的绕到陈亦身后，冷不丁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陈亦转头，立刻笑了起来，“嗨，你都来了啊，不要意思，我来晚了。” 杨曦双手背后，身体微微前倾，一双桃花眼看着陈亦，笑眯眯道： “没有晚，我刚才看了时间，离咱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呢，只不过我家离这里近，就提前过来随便转转。” 不知怎的，在那双桃花般的大眼睛注视下，洗发水的淡淡香味传来，陈亦竟然有点紧张。 “哦，饿了吗？”陈亦向找个地方赶紧坐下来，站着感觉有点不自在。 “还真有点饿了。”杨曦摸了摸肚子，笑道。 “那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坐下聊。” 他笑着问道：“你想吃什么？对了，听你说以前国外读书，把西餐什么的早都吃腻了，现在回来后就想吃咱华国菜，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吗？这里有家创意菜，偏辣口，也有你喜欢的糖醋里脊，要去吗？” “可以呀，就去那里吧。” 杨曦点点头，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里脊？” 陈亦笑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我记忆里很好的，不仅糖醋里脊，还有爆炒大虾你也喜欢。” “厉害。”杨曦竖起大拇指。 两人不远不近的走在一起，来到吃饭的地儿。 陈亦先把菜单递给杨曦。 杨曦果然点了糖醋里脊和爆炒大虾。 陈亦又补了个鱼，再点了个素菜，还有两杯果汁。 等待菜品的过程，陈亦不知道如何开展话题，觉得有点尴尬。 杨曦见此，便自己开了话题，问道：“和你聊天听你经常提到许浪和周兴，他们是你同学吗？” “对的，我们三个是发小，从小就认识……”一有了话题，陈亦便显得自然了很多，顺着话题聊了下去。 杨曦听陈亦讲话的时候非常认真，托着白皙的腮帮子，一双桃花眼一直看着她，多半是听他在讲，偶尔插一句话，聊上两句。 “那你们三个真是太有缘了，最后都进去了娱乐圈工作。”杨曦笑道。 陈亦点点头，道：“许浪对我帮助很大，我那时候中途辍学，能进入繁星娱乐就多亏了他帮忙。” 上一次两人聊到这个话题时，杨曦没有追问，这一次两人已经在威信上每天都聊天，彼此已经熟悉了，也就顺势问道：“干嘛中途退学？出什么事了吗？” 陈亦也没有隐瞒，道：“那时我爸生病了，家里欠了一笔债，妹妹又马上要上高中了，也是迫不得已。” 杨曦微微一愣，旋即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发展的很好吗？这次的挨打单元也非常有趣，我全场笑的就没怎么停下来。” “是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积极的面对生活。”陈亦笑道。 “一般人遇到和你同样的事情，说不定早就自暴自弃了，很难比你做的更好，你非常勇敢。” 杨曦举起果汁，和陈亦轻轻碰了一下。 有些女生要是听到陈亦的话，可能会把重点落在债务上，但杨曦不在乎，而是将重点落在陈亦的做法上，她很欣赏陈亦表现的责任感和积极的心态。 陈亦微微一笑，道： “也谈不上什么勇敢不勇敢，我也想偷懒啊，只是当时那种情况，我必须要站出来撑起这个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日子总要过，毕竟，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这时，他们点的菜来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陈亦注意到，杨曦算是一个小吃货，他说话的时候，对方筷子就没停过。 “咋啦，你干嘛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杨曦发现陈亦老盯着他脸看，不由停下筷子，疑惑道。 陈亦笑道：“你吃饭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一样，哈哈哈。” 杨曦用力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呐呐道：“我其实饭量不大，只不过碰到喜欢吃的东西，吃的比较快。” 陈亦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说一下，就是觉得你的表情挺卡通的，没别的意思。” 一段饭大约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聊了一下陈亦的节目状况，杨曦的留学生活，以及一些有的没的。 杨曦非常善于引导话题，陈亦有谈兴的时候她静静倾听，并时不时发表自己的看法，陈亦一个话题说完，她又能立刻引导新的话题。 两人聊得倒是蛮开心的。 吃完饭，陈亦主动去结了账。 两人在广场转了一会儿，陈亦提议去咖啡馆坐一会儿，消消食。 杨曦欣然答应。 两人进入咖啡馆时，杨曦笑道：“你要喝什么，我来点，你先去给咱占座吧。” “那行，一杯冰美式。” 陈亦说了一句。 进入咖啡馆，陈亦发现现在这个点，店里的位置很多，其实根本不用占座。 两人又在咖啡馆聊了半个小时，便直接买了电影票，去看电影。 看的是一部叫做《闪亮的你》的电影，是一部青春爱情电影。 电影的剧情陈亦不是很喜欢，因为实在无法共情。 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年看的所有青春片，总有打架斗殴，总是早恋不成功，总有一个深情的男二，还有一场瓢泼的大雨，以及在雨中哭泣的男女主角。 看完电影，陈亦看着杨曦坐上车，便也打车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受到了杨曦的消息，“今天在一起很开心，等我比赛回来了请你吃饭哦。??” 陈亦微微一笑，回道：“我也很开心，改天再约。” 第四十四章 新节目(求推荐票) 时间匆匆。 在观众的翘首期盼下，荒谬单元如约播出。 那荒谬到引人发笑的剧情，被蒙在鼓里的艺人手足无措，一脸懵逼的反应，再次受到了观众的好评与追捧。 网上一时间议论纷纷。 “哈哈哈，地铁站人辣么多，把人家小姐姐约在那里，简直太损了。” “是啊，那老头至少六十多岁了吧，一身骚包的白西装，他刚一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小姑娘的长辈呢，结果一言不合就跪地求婚。” “那排场也真是没谁了，跟班们一水的黑西装，黑皮鞋，还有墨镜，还以为是某个大佬出场呢，谁知道是求婚仪仗队，哈哈哈。” “小姐姐顿时就慌了，那么多人围观着呢，不要嫌我小学生般的用词幼稚，可脸真的红的和猴屁股一样，看的我尴尬地能用脚扣出三室一厅。” “地铁站路人的反应，也很有意思，先是目瞪口呆，最后黑西装仪仗队大力鼓掌，他们也跟着吹口哨鼓掌起哄，哈哈哈。” “还有那个场景也很有趣，让经纪人把艺人骗到拉面店，服务员把拉面端上来后，路人演员纷纷和服务员握手，然后把拉面端起来捧到眼前，大叫一声赞美生活，艺人也是一脸懵逼，也学着握手大喊赞美生活，我一下子就笑翻了。” “后面的更逗，每个桌子上都放着一个安全帽，那些路人演员吃饭的时候，纷纷把安全帽戴起来吃面，真是什么鬼画面。” “艺人问店家问什么要带安全帽，店家竟然一本正经的说今天是本市安全帽节，特意举办的活动，我就是泰安人，我生活着三十年，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节日，太荒谬了。” “主要是那艺人竟然信了，也带着安全帽吃拉面，真是随大流的典范，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也是笑的打跌，那些路人演员和店家，是怎么做到不笑出声来的，真是辛苦他们了。” “……” 网上的好评，顺理成章的反应到了收视率上。 上周二播出挨打单元后，《综艺乐翻天》收视率短暂登顶第一，之后又重新被《明星那点事》压制。 直到《综艺乐翻天》播出挨打单元第二集，平均收视率达到了1.53%，第一次破了1.5%，重回第一。 等到昨天播出了荒谬单元，节目收视率再创新高，平均收视率达到了1.57%，死死地压制住了《明星那点事》。 不仅仅是这两个单元，在这两个单元的带动下，观众基础基数的提升，以及成功培养了观众每周一到周四看《综艺乐翻天》的习惯，加上其他两集节目的质量也不错，星期一和星期四节目的收视率也随之提升。 本来陈亦准备星期一的搭讪单元，星期二挨打单元，星期三荒谬单元，星期四还有一个单元。 既然已经奠定胜局，陈亦也没有在出新单元。 星期四的节目，首先他定下了走流行路线，最近流行什么就讨论什么，收视率肯定不低。 此外，他利用梦中的经验，给了小鹌鹑们很多思路，让他们自己去想主题，拿来练手，他只需要从中选择就可以了。 毕竟，节目光靠他一人不行，底下的人也需要培养起来，帮他分担一些工作。 …… 转眼间又过了一周。 星期五。 下午陈亦和几名小鹌鹑，从外面录制节目回来。 一进办公室，他发现今天的办公室分外热闹。 众人之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隐隐有什么“奇酷网”、“新单元”之类的词夹杂其中。 陈亦来到位置坐下，刚准备找人问问什么情况。 这时，一群小鹌鹑已经纷纷凑到了他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原来，前一阵子四大视频网站之一的奇酷网，第一次试水做了自制综艺，因为自己的制作团队不够成熟，结果播出了没几期，点击量一期不如一期，面临腰斩。 于是，奇酷网来到繁星娱乐寻求帮助，想要和繁星娱乐合作制作一档节目，奇酷网负责出资，繁星娱乐提供制作团队。 同时，他们也会提供一些人员，跟着繁星娱乐的制作团队学习。 因为是试水之作，投资的制作金额有限，而且他们想要让节目尽快上线，大型节目要海选，要敲定大牌明星档期，制作周期很长。 所以，他们选择的是制作周期较短，制作资金相对较少的中型综艺节目。 消息一传开，顿时在繁星娱乐引起了众多讨论。 这种中型节目，那些大制作人或许看不上，毕竟，他们负责的都是周末档的大节目。 而且，他们手头的事情比较多，没有提前预约档期，分身乏术。 但是，所有小型节目的制作团队，全部都兴奋起来。 中型节目虽然比不上大型节目，但一季十二期，预算要比小型节目多的多。 另外，小型节目一般接触的都是些通告艺人，而中型节目虽然接触不到那些一线明星，但也能有预算邀请那些二三线歌手和演员，逼格都不一样了。 而最重要的是，从小型节目跨越到中型节目，可是一道坎，跨过去获得成功了，获得丰厚资历和一些珍贵的经验，以后就有机会参与大型节目的制作了。 另外，人都是有些虚荣心的么。 要和能和那些知名歌手演员合作，到时候照一张相，发个朋友圈，感觉自己工作挺高大上的。 和亲戚朋友聊天时，一说就那谁么，他参加过我们节目巴拉巴拉，感觉也是面上有光。 “陈哥，这个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啊。” “对啊，以你的才华，策划一个节目，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说这次三大副总监，各有一个推荐名额，然后咱们公司和奇酷网的负责人从中选择一个最好的策划方案，我觉得咱们黄副总监手中的名额，肯定非你莫属。” “咱们公司小型节目制作这块，可没人是陈哥的对手，只要你拿到推荐名额，我觉得以你的本事，一定能够在选拔中胜出。” “……” 听着诸位小鹌鹑的话，陈亦不置可否的点头，思索起来。 中型节目和小型节目，其实制作流程区别不大，节目形态区别也不是很大，一期节目差不多也是45分钟。 如果是棚内节目，录影棚要大一些，如果是外景节目，外景的摄影机和设备要多一些。 主要区别是资金充裕，邀请的明星咖位要高一些，所以被称为中型节目。 秦州电视台以前有几档中型节目，但收视率不温不火，竞争不过那些大电视台，支出和收益不匹配，之后为了节省资金，直接没了中型节目，全成了小型节目。 所以，繁星娱乐现在很少有制作中型节目的机会。 按照陈亦现在的职业发展历程，他小型节目获得成功。 一般情况下想要上一个台阶，执掌大型节目，后先到大型节目担任副策划或者副导演，积攒了一定的资历后，才能成为总策划。 不过，要是他有中型节目成功的资本，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可以直接担任大型节目的核心主创了。 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 陈亦正想着呢，赵雅匆匆走了过来，带着些许兴奋道： “你回来了，正好，我正准备找你呢，黄副总监让咱俩去他那里一趟，可能要说关于和奇酷网合作的新节目的事。” 第四十五章 时间紧，任务重(求推荐票) 两人往黄副总监那里走，陈亦顺带问了一些有关新节目的事。 赵雅一一作答。 “你留下的情景还有很多，这阵子其他副策划和工作人员，也想了不少有用的点子，节目收视率也在平稳上升。 咱这几个单元拍摄难度很低，主要靠的是创意，就算咱俩把大部分心思和精力放在别的上，也不会让《综艺乐翻天》停摆。” 赵雅看向陈亦，道： “如果可以的话，咱们一定要争取这个机会，节目组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录制《综艺乐翻天》，咱俩兼顾着把控审核一下就可以了，然后抽调出一部分人，把心思用在新节目上。 反正奇酷网也安排了自己的制作团队跟着学习，让他们给咱们打下手，也不愁人手不够。” 陈亦点点头，他也非常看重这个机会。 来到黄副总监的办公室，两人敲门而入。 “黄总监好。”两人笑着打招呼。 黄副总监笑容满面，起身迎接。 和上一次一样，先给两人泡了杯茶。 坐下后，黄副总监开门见山道：“咱们公司要和奇酷网合作一个新节目，现在在公司传的沸沸扬扬，你俩应该也听说了吧。” “刚听说。”陈亦和赵雅点点头。 “你们对这个新节目感兴趣吗？”黄副总监抿了一口清亮的茶汤，问道。 陈亦看着黄副总监，认真道：“我们很想争取这个机会。” 该抓住机会的时候，就要直接果断的表达自己的意图，扭扭捏捏只会错失良机。 “《综艺乐翻天》在我手底下小型节目表现最出色，你们俩也是我非常看重的人才。 黄副总监微微点头，转而道： “要不是如此，这次我根本不会考虑你们团队。不是不相信你们的能力，首先，我非常相信你俩的能力，尤其是小陈的策划能力，真是让人拍案叫绝。 不过，这一次奇酷网要求在半个月内就上线新节目，时间实在是有点太紧了，短短半个月，从头策划一个节目，几乎不可能。 要不是小陈之前策划了三个单元，时间都非常短，有成功的先例在前，我可能就直接忽略你们了。” 陈亦和赵雅都点点头。 半个月策划一档节目，的确有点不太可能，黄副总监的考虑实属正常。 黄副总监微微一笑，道： “本来，我第一时间考虑的是手底下几个老节目陷入疲态，未雨绸缪，正在筹备新节目，并且已经完成的差不多的节目组，他们准备的时间长，按理来说节目的策划案肯定更为详实。 不过，小陈前面可是给我了极大的惊喜，所以，我就给你俩一个机会，看你们能不能创造奇迹。” “多谢黄副总监。”陈亦和赵雅感谢道。 “小陈，时间比较紧，现在想策划可来不及了，你还有其他可以用来制作成节目的好点子吗？”黄副总监笑问道。 陈亦微微点头，笑道：“我平日里总有一些千奇百怪的想法，点子目前倒是有几个，要不然刚才哪敢向您要这个机会。” “那就好，你回去尽快把策划方案写好，然后拿给我。” 黄副总监眼睛微亮，看着他认真道：“只要你的策划方案够好，那个名额就是你的了。” “我肯定会拼劲全力，争取做一个好的策划方案出来。”陈亦道。 黄副总监点点头，转而道： “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万一你的新策划被采用了，《综艺乐翻天》你们也不能放下，节目收视率一定要平稳，质量不能掉，否则我可不能让你们去做新节目，你们能做到吗？” “黄总监请放心，绝对不会耽误，《综艺乐翻天》最重要的是创意……”陈亦把赵雅之前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那就好。” 黄副总监满意的点点头，转而笑道：“回去好好做策划方案，我很非常期待你策划的新节目。” “黄总监给了我机会，我一定争取不让您失望。”陈亦连忙道。 黄副总监摆摆手，转而道： “我也不瞒你，公司对这次合作非常上心。毕竟，互联网平台在慢慢崛起，以后势必对传统电视台造成冲击，咱们公司要是能提早和互联网平台保持亲密关系，以后大有可为。 所以，你要是能够出一个好的节目，让奇酷网满意，我也能跟着你沾光，今年年终给总监汇报工作的时候，底气也能更足。” 陈亦微微点头。 他对新节目这么看重的原因，除了执掌中型节目，可以给自己增加资历外，还有一大部分原因，便和互联网平台有关。 在梦中他已经知道，以后年轻人基本都在视频网站上看节目，各大平台的自制综艺也火爆之极。 要是能够在一开始和视频网站打好关系，对他以后的发展有极大的帮助。 在陈亦的印象中，梦中那个世界，马栋就是从央视辞职，入职互联网平台，之后制作了《奇葩说》，然后创立米未传媒，继续制作《奇葩说》、《奇葩大会》《乐队的夏天》等节目。 当时米未传媒成立五个月，a轮融资时，便得到了20亿的估值。 以陈亦的性格，有那么多的文娱知识在，他不会一直呆在繁星娱乐一步步往上爬。 那样，到顶他最多也就能是一个大制作人，只不过获得的利益分成高一些而已。 他的野心不仅于此。 他可不仅仅想在综艺圈发展，有那么多文娱知识，不用的话实在是暴殄天物。 在他对未来的规划中，以后势必会触及到音乐圈、电视剧圈、电影圈。 他有着蓬勃的野心，想要自己成立公司，打造一个全方位的业内霸主级传媒集团。 不过，现在不行，在娱乐圈要有大成就，除了才华，人脉也是至关重要。 就拿马栋来说，他入职互联网平台之前，已经在央视呆了多年，早就当过制片人、总导演而且还是主持人，甚至还担任了一届春晚总导演，行业地位高，人脉极广。 所以才能一进入互联网平台，便直接出任首席内容官。 陈亦和其相比，实在差的太远。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背靠繁星娱乐，先老老实实拍节目，积攒人脉。 尤其是要和电视台以及互联网平台搞好关系。 以后他自立门户后，制作了综艺和电视剧，要卖片播出，肯定要和电视台打交道，提前处好关系至关重要。 互联网平台也是同样的道理，以后的平台的资质综艺和电视剧可不少，而且互联网公司都是些大金主，和他们处好关系，要拍电影拉投资也容易一些。 电视台方面，陈亦策划的《综艺乐翻天》收视率破了秦州电视台的带状节目的收视率记录，电视台领导专门打电话和他聊过。 他已经进入了电视台高层的眼中，只要他继续为电视台制作出优秀的节目，人脉自然而然的就来了。 而和互联网平台搭上关系，现在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第四十六章 遥控整蛊类真人秀 就在陈亦心绪纷飞之时，黄副总监继续道： “选拔策划案的流程是这样，我们三名副总监先在组内选拔，从中选出一个最完善的策划案，然后将三个策划案交给奇酷网负责人，让他从中选取最好的一个，直接开始节目制作。 我们三天后就要将选择的策划案统一交给奇酷网，你可要抓紧时间了，两天内你就要先把策划案交到我手里，我要先进行组内选拔。” 陈亦点点头，道：“我现在回去就写策划案，一定按时将策划方案放到您的桌子上。” “对了。” 黄副总监沉吟了一下，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声道： “这次和奇酷网合作，咱们公司是孙副总监负责和他们对接，所以，想要在最终选拔中脱颖而出，你的策划案质量一定要明显的高出孙副总监组内的策划案才行。” 陈亦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 既然是孙副总监负责和奇酷网对接，那么，如果其他两组和孙副总监组内的策划案质量相差不大，或者只比他组内的强一点点，优势并不明显。 在最终的选拔中，他肯定会偏向自己组内的策划案。 质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他的态度就很重要，随意给其他两个组挑挑刺，把自己组内的策划案吹捧两下，就有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看到陈亦若有所思的表情，黄副总监展颜一笑，安慰道： “所以啊，小陈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努力争取归努力争取，但就算选拔不上也没什么，你只要做好《综艺乐翻天》，稳扎稳打，以后机会多得是。” 三人又简单聊了几句，陈亦和赵雅便径直离开。 ……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黄副总监一人。 他身体微微后仰，躺在真皮座椅上，点了一根烟。 烟气吐出，黄副总监微微叹了口气，“哎，这次老孙可能要出个大风头了。” 是的！ 虽然他刚才和陈亦交谈时，一副对陈亦信心满满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却并不看好陈亦的策划案。 时间实在有点太短了，虽然他嘴上说着期待奇迹发生。 但黄副总监在综艺圈打滚这么久了，早就明白没有什么奇迹，每一个成功的综艺节目，都是幕后人员和幕前人员绞尽脑汁的结果。 陈亦不到一个月，已经做出了三个新单元，就算以前积攒了不少创意，现在应该也用完了，哪能随随便便又搞一个出来。 不过，他非常认可陈亦的才华，也很看重陈亦的发展。 之前他冲着张涛的面子给张一策说过话，虽然陈亦之后的表现似乎并不在意，但说不定心中已经留下芥蒂。 所以，他也就趁这个机会卖个好，顺便打消陈亦心中的芥蒂，这才专门过问了陈亦的想法，得知陈亦想要这个机会后，立刻表示支持和鼓励。 你看，你想要机会，我可是非常支持你，以前的些许不愉快就忘了吧。 这只不过是他笼络人心的方法罢了。 …… 从黄副总监办公室出来。 赵雅转头看向陈亦，担心道： “后天就有把策划案做出来，还要兼顾质量，时间来的急吗？” 之前赵雅只是听闻公司要和奇酷网合作，做一个中型节目，时间比较紧，却没想到时间紧张到这个地步。 也难怪黄副总监首先想的是，用自己手下那些已经筹备的差不多的新节目，直接顶上去。 从头策划还要带录制，一共只有半个月时间，要不是赵雅对陈亦有足够的信任，她刚才都想直接放弃算了。 陈亦微微一笑，道：“前一阵子，我想那三个单元的时候，有其他点子冒出来，我觉得有一两个还不错，时间应该来的急，放心吧。” 赵雅狐疑的看了陈亦一眼，道：“要不是你和以往的表现没什么两样，我都要怀疑你被灵魂附体了，这一阵子你简直和开挂了一样，这创意一个接一个的。” “你就当我开窍了吧。”陈亦笑道。 “那行，就策划案就交给你了。” 赵雅笑眯眯道：“我巴不得你拿下这个机会呢。” …… 夜里。 陈亦坐在书桌旁，静静思考着，到底应该用哪个策划案。 提起视频网站自制综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奇葩说》、《火星情报局》以及《吐槽大会》。 这三档综艺节目，正好分别来自梦中的三大视频网站，又全部是语言类节目，都称得上是现象级的火爆。 播出了好几季，热度虽然有多减弱，但仍旧有不少的忠实观众。 可惜，这三档节目都不符合实际情况，根本用不了。 《奇葩说》需要很长时间在全国范围内选拔选手。 《火星情报局》需要物色合适有趣的人物，这也需要时间仔细挑选。 《吐槽大会》也一样，需要选择优秀的脱口秀演员，而且还要寻找有话题度的明星，更是pass的彻彻底底。 这三档节目需要的准备时间都太长了。 他脑海中的火爆综艺实在太多了，却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合适的。 陈亦整理了一下思路。 首先，节目要易与录制，耗费时间要短。 其次，奇酷网是甲方爸爸，之前失败过一次，这一次的选择肯定以稳妥为重，所以要尽量选择有类似成功先例的节目类型，可以给他们信心。 抓住了这两点，陈亦点了一根烟，思索了半天，终于眼睛一亮，有了目标。 他选择了一个遥控整蛊明星真人秀。 主题很简单，让明星带着隐蔽的耳机，到饭店去吃饭，或者去理发，买衣服，然后主持人在耳机里给出他指示，明星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话，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观看路人的反应。 这种节目类型是梦中世界曰本传出来的，之后宝岛和韩国都采用过，是一个经典的节目类型。 这个节目和荒谬单元以及挨打单元有点像，都是将艺人放在一个特定的情境中，去制造种种笑料。 选择这个节目，有很大的好处，首先可以将喜欢《综艺乐翻天》的观众引流过去。 而有荒谬单元和挨打单元的成功先例，获得奇酷网负责人青睐的可能性也更大。 此外，节目录制的难度也比较低，设计好情景和明星的台词，就可以直接录制了。 而且这次预算多，可以请那些二三线明星，自带话题度，也好发通稿宣传。 荒谬单元和挨打单元都深受网友喜爱，这个加强版的热度应该会更高吧。 “就这个了。” 陈亦打定了注意，开始写具体的策划方案。 第四十七章 竞争 第二天。 来到公司。 因为新节目和原本的荒谬单元和挨打单元，有异曲同工之处。 陈亦昨天晚上已经写好了方案。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交给黄副总监。 短短一夜就写出策划案，有点太惊人了。 他想要低调一点，所以，明天按时交给黄副总监就行了。 他一来到公司，不少小鹌鹑就围到了他身边，问他策划案做的怎么样。 陈亦笑哈哈的应付着他们。 一名小鹌鹑道：“陈哥，听说其他两名副总监，选择的节目组，都是正在筹备新节目的节目组，直接拿过去就行了，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现在才想策划方案的。” 另一名小鹌鹑插嘴道：“那是肯定的啊，除了陈哥，还有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出策划方案，公司根本找不出第二个。” 那名小鹌鹑道：“你这话说的，陈哥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过，只不过人家是打有准备的仗，而陈哥是临时起意，我不是担心陈哥吃亏吗？” 另一名小鹌鹑点点头，道：“这倒也是，要是同样的时间，陈哥肯定能够碾压他们，只不过时间有点太短了，所以，要是失利也很正常。” “对啊，陈哥的准备时间根本不够。” “就算选不上，也说明不了什么。” “……” 先是两只小鹌鹑一唱一和，然后其他小鹌鹑也纷纷附和。 自从昨天得到消息，原来准备时间只有半个月，两天内陈亦就要交出策划方案，原本兴奋的小鹌鹑们，心顿时凉了半截。 从内心来说，他们自然都希望陈亦提出的策划被选中，带着他们一块去制作新节目，那样，多赚一份钱不说，还能见一见那些明星。 他们平日录制节目，见到的都是一些通告艺人，可没什么机会接触那些演员和歌手。 不过，理智告诉他们，短短两天的策划方案，要和别的节目组准备依旧的策划案中脱颖而出，实在不太可能。 所以，也就在言语上，给陈亦留下退路，以防没选上陈亦到时候难堪。 陈亦自然知道那些小鹌鹑的心思，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这算什么？这叫提前安慰吗？对我也太没有信心了吧。” 小鹌鹑们面色微微一僵，连忙纷纷找补，可实际上却还是不看好的。 陈亦见此，也就微微一笑，道：“等策划案出来就见真章了。” ……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吃饭完，陈亦站在公司大厦外抽烟，顺便活动一下。 正在这时，几名小鹌鹑远远地朝他招手，一路小跑过来了。 “怎么了？”陈亦以为有什么事。 “陈哥，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听到一个消息，孙副总监他们组选择的策划案已经定了下来，你猜制作人是谁？”一名小鹌鹑神神秘秘道。 陈亦瞄了他一眼，“谁呀？” “张一策！” “是他？”陈亦微微一愣。 张一策之前还是总策划，也没做出什么好成绩，这就成制作人了？ 小鹌鹑语气非常复杂，“要不怎么说人家有个好爹呢？那个节目也是个快要筹备完成的节目，制作人和总策划是从头跟下来的，和张一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谁知道到这时候了，那个制作人主动向孙副总监说，自己家里这阵子有事需要处理，无暇照顾节目，选择退出，并且指名道姓的推举了张一策。 这后面要没有张一策老爹使力气，我倒立吃翔。” 其他几名小鹌鹑也纷纷附和。 陈亦先是有点吃惊，然后心念一转，也就想通了。 他能够拒绝金钱的补偿，还有张涛大制作人的人情，别人可没他那样的底气，可未必能拒绝的了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很难拒绝。 不过，张涛这次行事可是有点粗暴啊，不像他之前的风格。 上次，张一策想要摘桃子，最起码还师出有名，知道借着节目组转型他有类型经验，以此做文章，在外人看来，道理上也勉强说的过去。 可这次，却是完全不顾颜面了。 心中想着，陈亦问道： “那孙副总监都没说什么吗？虽然制作人已经同意了，但把从头跟到尾的制作人撤掉，换上张一策，节目质量能够保证吗？这次和奇酷网的合作，公司可是非常看重，要是出了纰漏可不好吧。” 那名小鹌鹑道：“那个节目组的总策划是李强，陈哥你也知道，李强经验丰富，能力非常强，在咱们公司是出了名的，节目方方面面已经策划好了，而且有李强把控，质量足以保证。 要我说，张一策就是个进去混资历打酱油的家伙。” 另一名小鹌鹑撇撇嘴，道： “孙副总监怎么可能反对，他可是张一策的老爸，可是老同学，能不照顾老同学的儿子吗？ 《美女出任务》就是孙副总监手底下的节目，要不是孙副总监，上次张一策临阵脱逃也没那么容易。” “孙副总监和张一策老爸是老同学？还有这茬？你是听谁说的？”陈亦惊讶道。 那名小鹌鹑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前一阵子和咱公司一名keyboard老师喝酒，他来公司已经很多年了，我听他无意中提起的。” “这样啊。”陈亦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上次和张一策撕破脸后，两人这么快又有了交集，要竞争新节目。 不过，虽然孙副总监负责和奇酷网对接，必然会倾向于张一策的节目，但是，陈亦并没有太过担心。 毕竟，最终做决定的是奇酷网负责人，只要他的策划方案明显的比对方好一个档次，那边的负责人也不是傻子，孙副总监想搞鬼也没用。 陈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到处充斥着人脉关系和利益网以及潜规则，并不是有才华有能力就能一路横扫娱乐圈，哪有那么多伯乐，那么多贵人。 就算他拥有那些多文娱知识，也同样要与人竞争，经历不少波折，过关斩将，才能从荆棘丛中杀出条血路，尤其是起步阶段。 不像有些人生的好，他需要努力才能得到的机会，别人轻轻松松就得到了。 这样看来，许浪倒真是个小机灵鬼，想着让他老爸努力奋斗，自己当个美滋滋的富二代。 哪里像他从小就想着自己奋斗，天生劳碌命。 第四十八章 喜出望外 次日中午。 黄副总监坐在真皮座椅上上，面前的办公桌上放了三个策划案。 刚刚将策划案看完，他揉了揉眉心，面色有点不好看，“这不行啊。” 这是他手底下三个已经筹备的差不多的节目的策划案。 也是他这次和其他两名副总监竞争的资本。 公司这么重视和奇酷网的合作，这个机会要是落在他组内成员身上，并且取得不错的成绩，他作为领导，自然能够记一大笔功劳。 可是，他将三份策划案看完，结果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中规中矩。 你要说不好吧，那也不是，毕竟能够立项，也都还算不错，但要说好吧，也实在是看不到火爆的可能。 哪怕选择其中最好的那一个，去和孙副总监竞争，也没有半点胜算。 本来，孙副总监就是三大副总监中资历最深的一个，手底下人才最多，李强、陈伟、赵其山，都是公司小型节目的领头人物。 再加上几个周末档的大制作人和总导演，可以说是人才济济，自然，他手下诸多节目的收视率表现也最好。 他和另外一名副总监手底下的人才，和人家相比，都要差上不少。 以往，他一直被孙副总监死死压制，也就是最近《综艺乐翻天》收视率火爆，他才有了点扬眉吐气的感觉。 不过，《综艺乐翻天》毕竟是深夜档节目，要论真正影响力，还得看周末档节目，这一块孙副总监可是占据绝对的优势。 这也是公司选择孙副总监和奇酷网对接的原因。 虽然他心里对这次竞争，本来就没有多大信心，人家孙副总监手底下人的实力在那摆着呢，他心里有数。 可事到临头，心中还是有点不甘心。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被孙副总监抢走了。 有孙副总监在，我黄某人何时才能站起来。 气抖冷！ 黄副总监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要是筹备时间长一点就好了，小型节目这块，陈亦还是很有天分的，可惜，时间有点太短了啊。” …… 就在黄副总监满心不甘之时，陈亦已经从抽屉里拿起策划案，准备去交策划案。 这一次的策划案，看似和以往的荒谬单元和挨打单元一样，以情景取胜。 实际上，却有不少的差别。 这一次，因为可以选择那些大众熟知的二三线演员和歌手，他专门根据某一类的明星形象和外在条件，设定了台词。 所以，这一次看似还是卖情景，实际上最大的卖点却是台词。 比如，他先选定一个明星是光头，然后他根据光头这个特点去想情景，设定各种包袱，和让人捧腹的段子。 这么说吧，他是把《吐槽大会》那种语言类节目的幽默，给糅合在了明星的对话中，制造更大的笑料，起到了如虎添翼的作用。 陈亦本来就是文学系出身，加上在梦中得到了那么多语言类节目的熏陶，很多段子都可以化用，很多桥段都能模仿。 所以，他有很大的信心，保证节目会很好看。 他想的每一个情景，都和明星的荧幕形象联系紧密，比如光头，比如电视上是经常饰演商业精英的演员，或者非常接地气的演员…… 因为是一类明星的特征，到时候发通告也不担心会发不到人，这个没有档期，可以选择另外一个么。 因为有梦中一些现成的例子，陈亦写策划案的速度很快，这两天已经写了四期的内容。 他正准备去上交策划案，突然想起来昨天小鹌鹑说的话，孙副总监和张涛是老同学，而他有是和奇酷网对接的人。 想了想，他从策划中抽出了两期的内容，只留了两期的内容，一般节目播出前，只要备着两期节目就够了。 在圈内久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想起一些小编剧的辛酸史，一些小策划的糟心事…… 有些事啊，不得不防，事先留一手总是好的。 来到黄副总监办公室。 陈亦敲了一下门。 啪啪啪。 为什么敲一声门，会响三声？ 没别的，只是觉得此地空旷，适合飙车。 好久都没飙车了，还有点不太习惯呢。 “小陈，策划案写好了吗？”黄副总监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就要给陈亦倒茶。 “黄总监，不用麻烦了，我就来教一下策划案，您给把把关。”陈亦笑着将策划案放在了桌子上，制止了黄副总监倒茶的动作。 “那行，我把策划案先看一下。”黄副总监笑道。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看完了您通知我。”陈亦微微一笑，直接离开。 把陈亦送到门口，黄副总监重新回到办公室。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策划案，他懒洋洋的躺在老板椅上，漫不经心的拿起策划案翻看了起来。 一边翻看，心中却是想着，小陈小小年纪便初露锋芒，未来可期，才两天时间做成的策划案，肯定是有很大的问题，质量上肯定高不到哪去，用肯定是不能用的。 不过，一会儿和小陈说的时候，一定要顾忌他的感受…… 咦！ 就在这时，黄副总监突然眼睛一亮，“这个策划案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差啊。” 他不知不觉停止了腰杆，把策划案放在了桌子上，认真看了下来。 越看下来，黄副总监脸上的惊讶之色就越浓，眼睛光芒闪烁。 到了最后，心脏已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满脸的震惊之色。 两天时间做成的策划案，他原本以为会非常简略，点子或许不错，但具体实施方面，肯定会有很大的问题。 谁知道，陈亦的策划案竟然详尽之极，并不弱于那些筹备已久的节目。 节目的拍摄方案、卖点、明星的选择，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 “节目形式上有极大的优势，能够吸引荒谬单元和挨打单元的观众，成绩有保底……”一边看着，黄副总监喃喃自语，不断的肯定着。 等到看完陈亦写好的两个脚本，黄副总监光看脚本，脑补明星的台词，已经笑出了声。 半晌后，黄副总监合上了策划案，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容。 “老孙有李强、陈伟、赵其山，可是和陈亦相比，算个屁啊！”黄副总监喜出望外，心中都剩下两个字。 稳了！ 第四十九章 暗流(求推荐票) 黄副总监心情激荡无比，站起来在办公室来来回回的转悠。 陈亦这个策划案的质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来只是想卖陈亦一个面子，笼络人心而已，谁知道陈亦也就两天时间，就给他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本来只当做充数的，结果却成了奠定胜局的炸弹。 是的！ 黄副总监可以肯定，这一次陈亦的方案一定会脱颖而出。 孙副总监手下的李强，虽然也很有才华，是公司小型带状节目的领头人之一。 但是，那是以前，《综艺乐翻天》出来后，陈亦不断刷新着秦州电视台小型带状节目的记录，目前更是霸占了全国深夜档第一名。 现在陈亦已经成了公司公认的小型带状节目一把手。 他本来不看好陈亦，也只是因为时间太短，并不是不看好陈亦这个人。 实际上，他非常认可陈亦的才华。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陈亦的能力。 有了这个策划案，哪怕孙副总监偏向自己手下的节目组，也足以奠定胜局。 质量相差不大的时候，偏向一点可以，质量要是相差过大，那这些偏向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奇酷网的负责人可不是傻子。 当陈亦和赵雅联袂来到黄副总监办公室时，黄副总监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笑容满面的握住小陈的手。 “哈哈哈，小陈啊，你的策划案可是让我目瞪口呆啊，厉害，真厉害。”黄副总监拍着陈亦的肩膀，赞不绝口，笑成了一朵菊花。 “黄总监过奖了，这么说，我的策划案通过了？”陈亦笑道。 “当然通过了，我可没有半点过奖，你的策划真是太棒了，实在不敢相信是你两天时间就写出来的。”黄副总监笑眯眯道。 一旁的赵雅则是一脸懵，策划案已经通过了？ 今天早上，赵雅有事出去了，刚才回来，还没看过策划案呢。 黄副总监又将目光落在赵雅身上，笑道： “小赵，你也是慧眼识珠啊，之前组建《综艺乐翻天》班底的时候，直接把小陈拉进了节目组，真是有先见之明，可是给我捡了块宝啊。” “这是陈亦自己的本事，放哪里都能放光的，和我没什么关系。”赵雅笑着回应，心中却对陈亦的策划案产生浓浓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策划案，让黄副总监兴奋成这个样子，就算组内选拔通过了，不是还要和其他两个组比拼吗？ 怎么黄总监一副大局已定的模样？ “来来来，都坐下喝茶。”黄副总监拉着两人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笑眯眯的和陈亦聊着一些策划案的事情，时不时啧啧赞叹两声。 赵雅实在好奇的不得了，不由道：“黄总监，刚才我出去了，策划案还没看呢，要不让我看一下策划案。” 黄副总监点点头，将策划案递给赵雅。 赵雅这一看下来，一双卡姿兰大眼中，也是异彩涟涟。 看完后，她将目光落在陈亦脸上，满含震惊，这么详实的策划案，你两天就做出来了？ 和黄总监聊了一会儿，临走前，他笑着说道： “小陈、小赵，你俩回去吧，放心吧，明天我就把策划案发给孙副总监，到时候他一块拿去和奇酷网负责人讨论，啧啧，以小陈策划案的质量，要是无法被选中，那可真是见鬼了，要是有人从中作梗，我第一个不答应。” 两人都是点点头。 …… 是夜。 一栋别墅里。 张一策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他成为制作人的事，他事先完全不知道，他稀里糊涂的便顶了原本那个制作人的位置。 他知道位置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得来的，应该是出自父亲张涛的手笔。 不过，这和父亲平日里的行事风格不太一样啊。 平日张涛都劝他在公司里面要踏实做事，少想那些歪门邪道，能为他争取的肯定会少不了他的。 毕竟，公司不是他们家开的，暗地里的手段用多了，上面的领导心里肯定会有所不满，降低对他的评分。 自身的能力才是硬道理。 也正因为如此，张一策在公司行事还算收敛，最起码无缘无故的抢别人位置，这种事情就没有做过。 当然，人在职场，有关系不用自然是傻逼行为。 不过，他一直记着张涛强调过很多次的“师出有名”这四个字。 上次谋划陈亦总策划位置时，他就牢牢践行着师出有名着四个字。 这两天张涛在海州忙，他打电话过去，张涛只说了一句回来再说，便挂断了电话。 他去找了他顶替的制作人，那家伙没有半点恼怒，反而对他态度很好，甚至带有点讨好的意思。 张涛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在，刚才老爸打电话，说快要回来了。 过了半个小时，张涛回到了家，红光满面，显然心情很好。 两人吃饭的时候，张一策迫不及待的问道： “爸，这一次你怎么直接帮我争取到了制作人的位置，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粗暴了，你不是一直说，让我做事要师出有名吗？” 张涛加了块红烧肉放到碗里，配着米饭吃完，把筷子一放，才慢悠悠的开口了，“此一时彼一时，以往你要在公司混，就不能光看眼前的东西，公司领导对你的评价也要顾及。可现在么，我准备要离开繁星娱乐了。” 张一策闻言顿时一惊，“爸，你要离开公司了。” 张涛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我和公司签的合约还有两个多月就到期了，你吴叔叔知道吧，他在云海娱乐刚刚升任综艺部门副总监，请我过去帮他。” “云海娱乐？是那个和海州电视台密切合作的云海娱乐吗？”张一策眼睛一亮。 “哈哈，除了那个云海娱乐，还有那个云海娱乐。”张涛心情很好，笑呵呵道。 张一策脸上顿时浮现出激动之色，“那真是太好了。” 人往高处走，云海娱乐是海州电视台综艺节目最大的合作伙伴，能够被四大台之一的海州电视台选择成为合作伙伴，在业内的地位可想而知。 云海娱乐是国内综艺制作方面的龙头之一，能够进入云海娱乐，对张涛来说的确是职业生涯的一个跨越。 张涛瞥了眼张一策，淡淡道： “要不是我要走了，怎么可能硬把你托到那个位置上，太招人嫉恨了，对你长远发展不利。”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我要是去云海娱乐了，你本来在公司的风评就不太好，公司领导对我跳槽，也肯定有所不满，你在公司也就很难待下去了。 既然如此，这次和奇酷网合作是个大好机会，能让你做出点成绩，反正也不准备在公司呆了，手段粗暴一点也没事，到时候带你一起去云海娱乐，你的资历也能厚实一点。” “原来如此。”张一策恍然的点点头，这样就说的通了。 “对了，爸，我听说那个陈亦也提交了策划，还通过了黄副总监组内的选拔。”张一策转而道。 “他不是一直忙着《综艺乐翻天》吗？应该是临时提交的策划吧，质量能有多好？只要策划案质量不要差太多，你孙叔叔肯定能保证用你们的策划案，放心吧。”张涛不在意道。 张一策想了想，道：“爸，那小子有点邪门的，万一他还真做出个优秀的策划案，那怎么办，不是白费功夫了吗？” 陈亦之前做的几个单元，让张一策有点心里发怵。 “你想多了。优秀的策划案哪能那么容易做出来。” 张涛先是摆了摆手，随后想起陈亦短短时间便做出了三个优秀的单元，而且，策划案能通过组内选拔，黄副总监显然是认可的…… 他想想也有点摸不准了。 “爸，能够顺利通过自然最好，万一，万一被陈亦比下去可怎么办？”张一策抓耳挠腮道。 张涛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道： “以前有些手段不愿意用，这一次人都要走了，还管那么多，和奇酷网合作的这个机会，对你未来的帮助很大，我一定会帮你拿到手里的！” “爸，有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张一策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