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中落，校花老婆差点离我而去》 第1章 大梦初醒 （前期微虐，请做好心理准备，准备纸巾——玻璃心寄存处。） “徐帆，别装了，起来吧！” 徐帆在睡梦中被一句冷淡的话惊醒。 他睁开眼，看到一张精致绝伦的白皙脸蛋。 女人很漂亮，看着二十多岁。 但此刻双眼中含着血丝，还有着深深的苦涩、失望，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徐帆满脸懵。 这美女是谁？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自己这又是在哪？不是熬通宵玩《剑灵》后在寝室里睡大觉？ “美女……” 张开嘴，很是干涩。 还有一种像是宿醉的头晕。 “我在外面等你！” 只是还不等徐帆说什么，美女已经扭头走出房间。 只留给徐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曼妙背影。 徐帆越来越觉得奇怪。 因为他陡然想起为什么这个美女会让自己觉得眼熟了，这美女眉眼脸蛋实在太像是自己学校里的校花许梦瑶了。 就是许梦瑶喜欢穿牛仔裤，黑长直，素面朝天。而这个美女化着淡妆，还穿着职业装和丝袜，另外气质风韵都要成熟不少而已。 难道是许梦瑶的亲姐姐？ 但他可没听说过许梦瑶还有个同样漂亮的亲姐姐。 徐帆满脸懵逼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屋外。 女人坐在沙发上，神情很冷。 徐帆挠挠头，道：“美女，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还有……我这是在哪？” 女人微微蹙眉，偏头却是用很厌恶眼神看着徐帆，道：“你觉得现在来演这样的戏码，还有意思吗？” 徐帆皱眉道：“演什么戏码啊，你到底是谁啊？”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很漂亮很漂亮，还很像他暗恋的许梦瑶，但这副欠着她钱的样子让他心里也有点上火。甚至怀疑这女人会不会是个精神病。 自己认识她吗？ 女人偏过头去，“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请你快点。另外别把身份证、户口本和结婚证给落下了。” 她好像都不愿意看到徐帆这张脸似的，说完干脆又起身往外面走去。 关门的声音让徐帆心里莫名其妙狠狠地跳了下。 “该不会真遇到精神病了吧。” 徐帆心里嘀咕着。 回到房间里。 地上是满地的花生壳，还有散落的啤酒瓶和许多烟头。 一股浓郁的酒味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挥发。 徐帆挠挠头，又摸了摸口袋。 手机不在兜里。 看向床头，在床头柜上充电。 他眨了眨眼睛走过去。 我擦呢！ 我的华为mate 10保时捷呢？ 那可是他费了好大劲才从老妈那里弄到钱刚买的最新款。 而他眼前这手机，却是小米。 还是他见都没见过的型号。 这铁定不是自己的。 徐帆脑袋都快要炸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门外却又响起敲门的声音，掺杂着些许的不耐烦。 肯定是那个神经病女人在催。 什么结婚证、户口本和身份证？ 自己不会是被精神病给从寝室里偷了出来吧？ 徐帆翻了个白眼。 只偏过头，就看到半拉开的梳妆台抽屉里，有本红本本，还有张纸，身份证就摆在旁边。 徐帆拉开抽屉，把身份证拿到手里，更懵了。 竟然真是自己的身份证。 撞鬼啦？还是穿越啦？ 徐帆又把红本本结婚证，和那张只有一张纸的户口簿拿出来。 户口簿竟然也是自己的。 直到打开结婚证，徐帆猛地瞪圆了眼睛，如五雷轰顶！ 持证人徐帆，登记日期2019年02月14日。 旁边的证件照上，赫然是他和许梦瑶的合照。 那不施粉黛的精致面孔，还有如瀑般长发，正暗恋许梦瑶的徐帆可以肯定这就是许梦瑶没错。 他眼睛转移到下面那页。 姓名……许梦瑶！ 真是许梦瑶。 徐帆猛地抬手用力拍自己的额头，又用力摇头。 做梦，肯定是做梦！ 自己竟然和许梦瑶结婚了！ 但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而且他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该不会真是穿越了吧？ 可小说里都是往前穿，都是重生，他还没见过往后穿的。 并且他脑袋里连这些年的记忆都没有。 自己和许梦瑶结婚了？ 徐帆内心一阵阵雀跃。 可现在看起来，许梦瑶似乎要和自己离婚？ 又不禁抽搐。 他可是把许梦瑶当做自己的女神，在操场偶遇后，那心脏如同被白翅膀小胖子丘比特一箭射中的触动，让他最大念想就是把许梦瑶给追到手。 没有比娶到许梦瑶更幸运的事了。 娶到手还离婚，自己脑袋有毛病？ 就算是在梦里，那也不行啊！ 自己还没和许梦瑶…… 徐帆摇摇脑袋，把脑袋里涌出的下作念头给甩出去。 他隐隐觉得，自己这真不是做梦，而是穿越了。 那这个手机……应该也是自己的吧？ 徐帆拿起床头柜上手机，指纹解锁。 竟然真的打开了。 而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又让他瞪圆了眼睛。 24年8月30日。 徐帆忙蹿到旁边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 穿着短裤，胡子拉碴，还有了小肚子。 这是……自己？ 六块腹肌呢？ 他很难把眼前这个邋遢青年和自己串联起来。 在学校，他虽然不是挺努力上进那种，但终归不算太颓废。偶尔会通宵打游戏，但也坚持晨跑，还是篮球场上健将。 徐帆连自己是怎么和许梦瑶结的婚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许梦瑶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他觉得匪夷所思。 自家老爸老妈虽然不算特别有钱，但也是身家有个几千万的小建筑老板，自己又怎么会和许梦瑶住在这寒酸老旧的房子里。 他估摸着这房子得有个几十年了。 连里面的摆设，再有窗户的样式，都是已经被时代淘汰的那种。 他们学校都用的是铝合金玻璃窗，这房子，用的却还是那种刷黄漆木制窗，带铁栓子的那种。 回过神，徐帆连忙用手机拨通自己老妈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 徐帆懵了。 又拨打自己老爸的。 手机里头却还是响起同样的声音。 他心里泛出强烈不安的感觉。 门外，在这时候又响起敲门声，“你好了没有？” 第2章 众叛亲离 “我上个厕所，等会儿。” 徐帆朝着门外喊道。 还好手机屏幕里还有绿泡泡这个软件。 徐帆连忙打开绿泡泡。 先出来的是信息页面。 但近乎空白，只有可怜兮兮的那么几条信息。 最上面是和许梦瑶的聊天。 许梦瑶:希望你别忘了，说好明天上午去签字。 这是最近的信息，昨晚上十一点多发的。 徐帆没回。 再往上的信息竟是一个多星期以前了。 许梦瑶:我今天加班，你能不能去接丫丫放学？ 徐帆:没空，自己想辙。 8月11日。 许梦瑶: 我要加班，能去接丫丫放学吗？ 徐帆:哦。 7月7日。 许梦瑶:丫丫说她想吃肯德基，你等会儿回去能不能给她带个奥尔良烤翅？ 徐帆:没钱。 然后再往上没有其他信息，应该是删了记录。 徐帆脑袋都快要炸了。 看样子自己和许梦瑶感情破裂有很长时间了，而且不是许梦瑶单方面的问题。 丫丫？ 丫丫又是谁？ 该不会是自己女儿吧？ 在和许梦瑶的聊天框下面，是个徐帆没有任何印象的昵称叫“天籁宝宝”的人，头像很妖娆，看着二十来岁，不知道是不是自拍。 天籁宝宝:亲爱的，你今晚会过来吗？ 徐帆:今晚没时间，改天。 天籁宝宝:好吧……那我等你哟，么啊…… 就这么三条消息，昨晚上发的。 徐帆心里直颤。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自己该不是有婚外情吧？ 因为这个，所以和许梦瑶感情破裂？ 真是个畜牲啊！ 他觉得自己在拥有许梦瑶以后，竟然还去婚外情，这种行为简直太畜牲了。 再其他信息，就是几个哥们的。 有和“鹏子”的聊天记录。 鹏子，周鹏，是徐帆高中时期最好的哥们，直到大学都仍然是如此。 但他打开和鹏子的聊天记录，上面却只有一句话。 还是三个多月以前的。 “那就这样吧！” 这句话是鹏子发的。 徐帆没有回消息过去。 剩下有和大学哥们刘洋、杨胜凯，还有几个高中、初中最好哥们的消息。 徐帆看得眉头直皱。 聊天框里消息都是他发过去的。 很一致。 “能不能再借我五百？过几天就还你。” 然后压根没有人回他。 甚至有两个哥们已经把他删了。 什么情况？ 自己这是借钱借到众叛亲离了？ 徐帆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消息里面这个“再”字实在灵性。 只怕自己是有借无还，再借很难。 可自己借钱做什么？还借到这种地步。 他没看到和自己老爸老妈，还有家里边亲戚的聊天记录。和其他那些朋友、同学的同样没有。 徐帆打开通讯录。 上面竟然只有零零星星十几个好友。 他记得自己以前都加到两百多号人了。 这是全删了？还是被别人删了？ 好在老爸老妈的绿泡泡还在里面。 徐帆给老妈发过去消息。 “妈，你手机怎么成了空号？” 又给老爸发了同样的一条。 外面敲门声又响，“你好了没有？非要让我被扣工资你才开心？” “马上！” 徐帆不得不答应了声。 然后连忙穿起扔在床尾的衣服。 一股儿汗味、烟味包裹，他自己都快要吐了。 又忙脱掉，打开柜子，里面几乎空空荡荡，还好有那么两套干净短袖。 徐帆换上。 又拿起手机。 老爸老妈都没回消息。 这还真是奇怪了。 他拨通视频。 一边走出房间。 外面是个不大的客厅，墙面发黄了，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挂在右手边。左边则有一扇门。 徐帆站的正对面还有一扇门，能够看到厕所。 他走进厕所。 有洗漱用品摆在洗漱台上，墙上挂着毛巾。 他真确定自己有个女儿了。 因为洗漱台上有儿童用的牙刷还有牙膏。 那自己女儿在哪？ 徐帆不知道哪个牙刷是自己的，也没那个心思收拾，打开水龙头，低下头去接水随便漱了下口。 又捧着水往脸上抹了几把，算是洗脸。 黑眼圈，沧桑，颓废，这些反正洗不掉。 手机视频自动挂了，没人接。 徐帆又给老爸发过去。 同样是这样。 屋外的许梦瑶大概已经很不耐烦，“你好了没有！” 徐帆只能出门。 “在？” 他抱着侥幸心理给鹏子发过去条信息。 他现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自己和许梦瑶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的老爸老妈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自己老家江县，徐帆有在手机上看到天气定位。鹏子也是江县人，自己的情况，他应该很清楚。 但鹏子没有回消息过来。 徐帆走到另一间房里。 这个房间是靠着外面大门的，原本应该是客房。 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就是光线很黯淡，显得有些阴森。 许梦瑶肯定是睡在这个房间。 都已经分床了。 徐帆打开门。 外面有个小走廊，门外有门，不过是玻璃的。 许梦瑶就站在玻璃门外。 看了眼徐帆，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她的眼神太冷淡了，简直就是厌恶。 徐帆扫了眼外面。 已经有许多处开裂发黑，还长了杂草的水泥地。 门对面是另一户人家。 果真是很破旧的房子，还是步梯。 左边是一排不知道干嘛用的红砖矮房。 矮房尽头有几棵老樟树，还有个坡。 徐帆知道这是哪了。 他还是小学时候来这玩过，那时候有个小学同学住在这里。 好像是以前什么单位的房子，只是那单位被取消了。 这都多少年了，自己怎么会住在这破地方？ 他估摸着这都要成危房了，竟然还没拆迁。 “许梦瑶！” 徐帆看许梦瑶都走出去十多米了，出声把许梦瑶给喊住。 他看了看手机，鹏子还没回消息过来。 许梦瑶回头。 虽然憔悴，但仍然美得让人触目惊心。 她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解，但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徐帆。 徐帆快步走上去，道:“离婚的事情能不能等等？我……我失忆了。”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情况。 说穿越？ 许梦瑶肯定得当他发神经。 只能说是失忆。 “你觉得有意思？” 许梦瑶却是露出浓浓讥讽之色。 她根本就不信徐帆的话，这个人早就不值得半点信任。 “真的！我真的是失忆了！” 徐帆道。 许梦瑶深深看着徐帆，眼神哀伤却依然冷漠，“你一定要把我逼死才开心吗？” 第3章 几年的空白 徐帆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才会将许梦瑶伤到这种地步。 看着眼前成熟许多的许梦瑶，他俨然有种揪心的感觉。 “我说认真的，我发誓行不行？” 徐帆低声道。 “呵！” 换来的却是许梦瑶的冷笑，“你发过的誓还少吗，如果发誓对你这种人有用，那你早就该五雷轰顶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徐帆愕然，“我没想要怎么样，只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不可能了。” 许梦瑶只说。 徐帆微皱起眉头，“我们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叫丫丫是不是？你要和我离婚，就不考虑考虑她？” 他是想通过丫丫来让许梦瑶回心转意的，哪怕暂且把这事给拖延下来也好。 父母离异，对孩子的影响肯定很大。 “如果不是丫丫，你以为我会给你那么多次机会？” 许梦瑶再度回头，眸子里竟是浮现些许恨意，“你别再装疯卖傻，也别再提丫丫了，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爸爸！” 她眼眶有些泛红起来，“我已经答应把家里所有能变现的东西都卖掉换钱给你，我只要丫丫，你还想要我怎么样？要我承担你的那些债务？” 债务……又是债务。 徐帆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多少钱。 “我真是失忆了。” 徐帆说道：“我现在只记得大学毕业之前的事，就算要离婚，你能不能和我说说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梦瑶狐疑看着徐帆。 今天的徐帆的确有些不对劲，好像，连看自己眼神都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她甚至刚刚有从徐帆的眼神中捕捉到哀伤、心碎的情绪。 只是想到徐帆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她心中这一丝涟漪便很快敛去，“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求你现在去和我离婚，放过我和丫丫。” “那我总能见见丫丫吧？” 徐帆道。 他舍不得许梦瑶。 当然，同样不想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就落得妻离子散。 他连自己女儿多大了，长什么模样都还不知道。 以许梦瑶的模样，自己女儿应该会是个粉雕玉琢的可爱丫头吧？ “不可能！离婚之前，我不可能再让你见她！” 但这似乎触及到许梦瑶的敏感和底线，她忽然有些歇斯底里迹象，眼睛死死盯着徐帆。 这眼神太冷了，恨意几乎浓郁。 徐帆不自禁地心里又是一颤，然后狠狠被揪住。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难道连自己女儿，都伤害了吗？ 他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好，再如何迟钝，他也看出来自己在许梦瑶心里已经没有半点信任可言。 至于喜欢、感情，没有了信任作为基础，这些显然更不可能。 他估摸着许梦瑶现在都恨不得自己马上死了。 他真担心许梦瑶会崩溃到歇斯底里地步，只能沉默，跟在许梦瑶的后面。 但他绝不愿意这么不清不楚的离婚。 徐帆的脚步很慢。 水泥路两边的旧房子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绿到深沉，近黑，如他心里此刻的阴霾。 沿着上坡的路走到尽头，再下坡，就出了这个陈旧的小区。 许梦瑶挥手拦下辆的士。 她坐上副驾驶，徐帆只能坐进后排。 “去市民之家。” 许梦瑶对司机师傅说。 应该已经四十多岁，头顶微秃的司机师傅点点头，眼中有惊艳之色。 别说是在江县这样的县城，就算是放到省会潭城，如许梦瑶这样的姿色也很是罕见。 徐帆皱着眉头掏出来手机。 打开绿泡泡。 “什么事？” 鹏子总算给他回过来消息。 徐帆想了想，回道：“我失忆了，你知道这些年我身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吗？” “没必要。” “说了那些钱我都不要了，咱俩以后也别联系了。” 周鹏却是这样回复。 众叛亲离？信誉坍塌？ 徐帆苦笑。 没想到连鹏子都不再相信自己。 他回复道：“我是真的失忆了，鹏子，你是我最好的哥们了，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道歉。我欠你多少钱，你告诉我数目，我肯定还你。但现在我真的需要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爸妈的电话都变成了空号，发视频也没人接，他们的情况，你知道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鹏过几分钟才回过来消息，“你真的失忆了？” 徐帆道：“真的，我现在就记得大学毕业之前的事，连大四的都没记忆了。” “你爸妈坐牢了。” “坐牢？怎么回事？” 徐帆心里抽搐。 自己的老爸老妈，坐牢了？ 鹏子：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只你自己说过，是因为工程的事行贿，好像是被谁牵扯出来。 徐帆：那他们关在哪？要坐多久？我家里的亲戚呢？ 鹏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徐帆：那我和许梦瑶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娶的她？她现在为什么又要拉着我去离婚？ “到了。” 市民之家离那个老旧小区不远，只几分钟就到了。 徐帆心烦意乱。 但看着许梦瑶下车，他只能跟着下车。 这才是早上八点多，阳光就很毒辣了。 许梦瑶径直向着市民之家大楼里走去。 徐帆边跟在后面边看着手机。 鹏子：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吧！你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兄弟就是兄弟，徐帆心里这样感慨。 但现在让鹏子过来显然不方便。 徐帆道：“就手机里说吧，现在我和许梦瑶到了市民之家，不方便。” “好。” 周鹏回复了个字。 他似乎在忙。 然后发过来的是语音。 “你自己说是因为在学校外边帮许梦瑶把她被扒手偷掉的手机抢回来，还挨了顿毒打，才把她追到手。才大四她就怀了孕，所以毕业后你们很快就结了婚，生了娃。本来好好的，你们夫妻俩是我们每个兄弟都羡慕的对象，不过前几年你爸妈出事后你就好像变了个人，成天宅在家里，酗酒。我们都去劝过你，但没用。后来不知道你怎么又染上赌博的毛病，把网上能撸的贷款都撸了，还把我们这些人都借了个遍。是许梦瑶上班养你，还要照顾丫丫，你却还家暴，喝醉了发酒疯就打她和丫丫。我们去劝你，还被你骂个狗血淋头，后来我和你也没联系了。” 酗酒、赌博、还家暴？ 徐帆把音量开得很小，手机放在耳边，听着周鹏的语音，心里抽抽。 这简直就是个纯血畜牲嘛！ 但偏偏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他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会变成这样的屌人。 只是却又有迹可循。 自己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苦头，老爸老妈生意失败进了牢房，怕是自己经不住打击，就性情大变了。 徐帆抬头望了望天空。 阳光很刺眼，让他眼睛酸涩。 这是老天爷在给自己机会弥补吗？ 虽然不能重头再来，但所幸，应该还有弥补的机会吧…… 第4章 体面 “谢了。” 徐帆给鹏子回过去两个字。 然后匆匆追上许梦瑶，“许梦瑶！” 许梦瑶顿住脚步，回头，眉头仍然是微蹙着。 徐帆直视着她的眼睛，又微微低下头，道：“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给我次机会？我保证改，让你和丫丫都过上幸福生活。” 情急之下，他却是忘记自己刚刚才说过失忆。 许梦瑶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失忆？现在又恢复记忆了？” “我是问的鹏子。” 徐帆连忙说。 还把手机掏出来给许梦瑶看。 许梦瑶神情仍是冷漠，“亏你还好意思联系周鹏，让他陪你演戏。算了吧，徐帆，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了。你真要想改过，那就去和我把手续办了。” “就不能等段时间，你看看我的表现，不行吗？” 徐帆道。 许梦瑶摇摇头，“我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她转身。 脸上那抹黯然和凄楚，比太阳更刺眼，直刺徐帆的心灵。 他多么想说自己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还是在上大学的自己。 但他的信誉在许梦瑶心里已经坍塌，说什么都注定是徒劳。 沉默跟着许梦瑶到市民之家里面，再到三楼，取号排队。 这是个多么讽刺的社会啊！ 离婚这边窗口排队的竟然要比结婚那边热闹得多。 甚至还有看着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都来凑热闹。 徐帆觉得难以想象。 但更不愿意和许梦瑶离婚了。 时间过得是那么慢，又是那么快，很矛盾。 眼瞧着就快要轮到他和许梦瑶。 真办了这张证，那他和许梦瑶可能就要形同陌路。即便以后做出些成绩，许梦瑶也未必会回心转意，甚至可能已经成为别人的老婆。 带着他没有见过面的丫丫。 徐帆内心酸到发苦，苦到难以自抑。 “许梦瑶，我真的失忆了。我会弥补你和丫丫的，再给我次机会吧，好吗？” 他带着哽咽道。 眼泪到底是从眼中流淌下来。 挺大个大老爷们，突然流了泪，让周围的人都诧异看向他。 乱糟糟人群有些沉寂。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男人真哭起来，那肯定是心里难受到极点了。 许梦瑶也没想到徐帆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哭出来，她知道，徐帆其实是个自尊心挺强的人。若非如此，在家里出事后也不会把自己关着不出门。 她终究是有些动容，蹙眉道：“你别这样，咱们好聚好散，行么？” 她有那么点相信徐帆的确是失忆，最起码是真有点悔改之心了。 毕竟徐帆之前如何哄她、骗她，都没在她面前流过泪。 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是家庭就离不开柴米油盐。 她就算不和徐帆离婚，日子，也同样没法过下去。 她撑得太久，也太累，太累了。 人群圈外隐隐有议论声起，但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许梦瑶犹豫了下，轻声道：“给咱们都留点体面吧，我真的累了。” 她仍不肯回心转意。 徐帆抹掉自己的眼泪，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给许梦瑶下跪吗？ 只怕就算是这样，也于事无补。 许梦瑶是铁了心了。 也是那个“徐帆”伤她伤得实在太深。 徐帆其实看不到自己未来，也不确定自己以后能给许梦瑶和丫丫什么，他垂下头，沉默了几秒，才又抬头，“那离婚后能够再给我点时间吗，先不要嫁人，好不好？” 许梦瑶眼神复杂。 她很想和徐帆说，那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从这里走出去，她不可能再和徐帆重组家庭。 但终究于心不忍。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点头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许梦瑶掏出手机，“经理。” 然后脸色很快变得难看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等会儿回来就改。” “那……我现在就回来！” 又说。 随即挂掉电话。 她眼眶又有些红了，看着徐帆，道：“我现在有点事，等下午我再找你！” 说完匆匆向着电梯口走去。 高跟鞋嗒嗒作响。 徐帆看着许梦瑶曼妙的背影，眨了眨眼。 意思这婚暂时不离了？ 回过神来，连忙向着许梦瑶追去，“出什么事了？” 许梦瑶淡漠道：“和你没关系。” 徐帆碰了个软钉子，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么沉默到市民之家外面，许梦瑶拦下的士离开，徐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 虽然离婚的事情被拖到下午，但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掏出手机给周鹏发过去消息，“鹏子，现在有空吗，我在市民之家门口，能不能来聊聊？” 他现在挺茫然的，茫然到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好。” 周鹏的回复言简意赅。 徐帆收起手机，坐到路边花坛边，怔怔出神。 “给。” 过去大概十多分钟，一颗烟突然被递到徐帆的眼前。 徐帆抬头。 有刹那的错愕。 鹏子个子还是不高，但变胖了，也沧桑了，脸上再没有当年的稚嫩，像是镜子里的自己那样，胡子拉碴。 但熟悉的感觉还在。 “我又不抽烟。” 徐帆勉强扯出个笑脸，说道。 周鹏微愣。 随即把烟叼进自己嘴里，在徐帆旁边坐下，道：“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真正失忆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失忆？” 徐帆耸耸肩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醒来就这样了。鹏子，这几年我做的荒唐事很多吧？” “嗯。” 周鹏深深吸了口烟，没否认。 徐帆突然注意到周鹏身上穿的是美团外卖员的服装，骑过来的也是电动车。 “你这是……怎么送上外卖了？” 徐帆疑惑问道。 周鹏家虽然不像是他家里之前那么有钱，但家里也是在江县的批发市场做炒货生意，经营多年，家境殷实。 徐帆对周鹏以前情况还是很了解的，家里多的不说，几百万肯定是有。 周鹏后来大一都没上完，就回到家里准备继承家业，帮家里送货。 搞不懂怎么现在会跑上外卖。 第5章 兄弟 周鹏撇了撇嘴，眼眸深处划过抹苦涩，“没什么事情好干，就送上外卖了。” “你不是在替你家里……” 徐帆想要说送货，陡然想起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年时间，也许周鹏家里也遭遇到什么变故。 “炒货生意没做了。” 周鹏显然知道徐帆原本是打算问什么，叹息了声道：“我家里房子也被银行收了，爸妈离了婚，现在我就靠这个养家糊口。” “这……” 徐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问道：“那你现在……还好吧？” 周鹏笑笑，道：“就这么凑活着过呗！无非是欠了点钱而已，慢慢还，不至于被逼死。” “你也欠了钱？” 徐帆说道：“那我欠了你多少？” “八万多吧！” 周鹏道：“算了，那都是以前借的，以后不提了，你现在比我还惨。”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你失忆了，现在看我有没有感觉像是在看大叔叔？” 徐帆哭笑不得，“还真有点，不过我早上也照了镜子，咱们都是沧桑大叔了。” 周鹏哈哈直笑。 “鹏子，欠你的钱我会还的，你给我个准确的数。” 徐帆又说。 八万多，不是个小数目，他不可能赖这样的账，即便是兄弟。 周鹏点点头，“行吧，你要真想还，那你什么时候手头方便了再给我。” 他自己现在也不好过。 徐帆挠挠头，“不过我这现在还真不知道能靠什么赚钱，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周鹏苦笑摇头，“我自己都在送外卖，能够有什么建议。现在赚钱是真他娘的难，咱俩又没什么手艺，要么进厂，要么送外卖，要么就只能摆摊了。” “我应该有大学毕业证吧？” 徐帆道。 他学的是土木工程，虽然不是双一流，但也是重本，自认为找工作应该还是不难。 “应该有吧！” 周鹏偏头看着徐帆，“不过你毕业以后就在你家工地上混了两年，然后就没出去过了，现在要去工地，想要开多高工资怕是也难。” 说着回头瞧向市民之家里面，“你和许梦瑶什么情况？真离了？” “还没有。” 徐帆道：“她临时有点事，说是下午再来。” “唉……” 周鹏叹息了声，“许梦瑶挺好的，这几年的确是你太对不住人家了。嗐，你要是早点失忆，可能都不至于成现在这样，现在想挽回怕是都难了，我这做哥们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然后又说：“你这失忆了，现在和许梦瑶离婚，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徐帆道：“感觉就像是失恋，心里揪得厉害。唉，真想不通，我这几年怎么能变得这么操蛋。” 周鹏一根烟吧嗒完，又点了一根，“可惜了，但要我说，归根结底还是弄钱。你要是能够弄到钱，说不定许梦瑶还能回心转意。” 徐帆很诧异周鹏现在烟瘾这么重了。 抽的也是便宜的软白沙。 真是都越活越回去了。 他点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都欠了这么多钱了，这下还真不知道上哪弄钱去。除了你，我肯定还欠别人的钱吧？” 周鹏也点头，“早都被你借烂了，我这里，还有小黑、海哥他们，你谁都借了。” “唉……” 徐帆只能叹息。 小黑，原名廖彬，他初中时候哥们，一直关系好，后来和周鹏他们也打成一片。 海哥，刘海，也是高中哥们。 “我的事你先别和他们说，我应该和他们把关系也处僵了吧，等弄到钱，我再去联系他们。” 徐帆道。 “嗯。” 周鹏答应了声。 然后是一阵沉默。 “你手机里有丫丫照片不？” 徐帆突然问。 周鹏愣了愣，道：“应该有吧，以前你到我家里吃饭，我拍过。” 他掏出手机，翻了一阵。 翻出来几张照片。 是一桌人围在桌边吃饭。 但不是在周鹏批发市场的那个家里，那个家，徐帆去过。 这照片估摸着也有几年了。 许梦瑶还是清新脱俗模样，旁边坐着个大概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果真是粉嫩粉嫩的。 母女俩都笑靥如花。 徐帆看着小女孩的模样就觉得有种发自内心的亲近，心都快要融化。 丫丫…… “丫丫叫什么名字？” 徐帆问道。 周鹏差点忍不住笑，“你这失忆真是……连自己女儿名字都忘了，徐瑶。” 徐瑶，徐帆的徐，许梦瑶的瑶。 “唉……” 徐帆又是一声苦笑，看着眼前的照片，怎么都不舍得移开眼睛。 周鹏在旁边眼神复杂，“能不离，尽量还是不离吧！你要不快点去找份事情做，兴许，许梦瑶还能给你机会，毕竟她和你这么多年感情。” 徐帆依依不舍把手机还给周鹏，笑着道：“把这几张照片发给我。” 又说：“叫你过来不就是想让你给我参谋参谋，看看我能做什么。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家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倒是还没有去见过自己家亲戚，两个姑姑，一个叔叔，还有一个舅舅，这都是最亲近的人。 但连周鹏他们都被自己借烂了，徐帆毫不怀疑自己这些个长辈也没少被自己烦。 他现在真没脸去见他们。 在这之前，总得要找份工作，或者有份正经事情，才能让他们看到希望。 “找正经工作只能到人才市场，或者网上看看了。” 周鹏道：“以你的文凭应该找份工作不算太难，只要要求不太高。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做做样子给许梦瑶看。” “做什么？” 徐帆道。 周鹏想了想，道：“要不你先去步行街那边卖气球试试？我那天去步行街，看到有不少小孩手里都牵着这玩意儿，生意应该还行。” 徐帆挠挠头，并不是担心丢人，只问道：“这大概需要多少成本？” 他不知道自己有钱没钱，但是出门前换了裤子，现在兜里是一毛钱都没有。 周鹏道：“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批发市场好像就一块来钱一个吧，在步行街能卖八块、十块。” 说着瞥了眼徐帆，“过几天我家苗苗和乐乐都要开学，我自己还信用卡都还不够，只能先给你拿这么点。要是进货实在不够，你再找我吧！” “叮！绿泡泡到账200元……” 徐帆手机发出声音，他眼神很复杂看着周鹏。 “鹏子，我……” 第6章 周鹏的建议 徐帆内心在颤。 人生能够有几个如周鹏这样的兄弟，是大幸事。他庆幸自己和周鹏还没弄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转念又不禁想到许梦瑶。 能够娶到许梦瑶这样的老婆何尝又不是人生大幸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手许梦瑶离开自己。 “别说什么矫情的话，就两百块钱的事。” 周鹏直接打断徐帆的话。 只随即又笑道：“不过这两百块钱你赚回本可是要还啊，要是再不还，我以后还搭理你就是狗养的。” “哈哈，肯定还！” 徐帆笑道。 这是穿越过来后，他头次觉得开怀。 “苗苗和乐乐，都是你孩子？两个？男孩女孩？” 接着他问周鹏道。 周鹏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挑眉道：“双胞胎女孩。” “行啊，双胞胎，有福气！上几年级了？” 徐帆又问。 周鹏道：“才上中班呢，比你家小丫丫小一岁。” “小丫丫？” 徐帆微愣，不懂周鹏为什么又在前面加个小字。 周鹏笑道：“你在你家以前不就是管许梦瑶叫大瑶瑶，管你女儿叫小丫丫？” 徐帆也失笑，心中有道道暖流。 在自己心性大变之前，肯定很爱很爱许梦瑶吧！ 紧接着便想起，“那我家丫丫是不是也要交学费了？” “肯定啊。” 周鹏道：“你家丫丫今年应该是要上大班了，不过许梦瑶应该早把学费准备好了吧！就这几年，你毛钱没挣还输出去不少，家里开支都是她在负责。” 徐帆用力挠了挠自己的头。 他想把自己的责任承担起来。 但距离开学就剩下几天的时间，真不知道如何去凑到这笔钱，除非去借。 可他十有八九已经把身边的人全部都借烂了。 不能再光想不做了！ 就算凑不齐，也总比一毛钱不凑要好。 徐帆起身，拍了拍屁股，对周鹏道：“行了，先就这样吧，我去批发市场买气球去，你也去忙你的，有事电话联系。” 他和周鹏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好矫情客套的。 “我送你去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单。” 周鹏扔了烟头，扬了扬下巴道。 走到他那辆小电驴边，拍了拍后座。 徐帆坐上后座。 周鹏骑着车，摇晃几下后才恢复平稳，往江县批发市场去。 “街中飘雨车篷半开，我身湿透水……” 阳光还是很辣。 周鹏身上的汗味被显得沉闷的风吹到徐帆的鼻子里。 周鹏唱起了歌。 刘德华的《情感的禁区》。 其实他的粤语水准真的很差，咬字十个有八个是错的，但他就是喜欢唱粤语歌。 “独自飞驰追忆，挥不去忧虑……” 徐帆笑着，也跟着唱起来。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再唱到beyond的《海阔天空》。 两个胡子拉碴的青年男人脸上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明媚刺眼。 和兄弟在一起，总是能感到分外轻松的。 只徐帆却没有注意到，前面骑车的周鹏眼眶渐渐有些湿润，忧伤。 唱到唱不动了，没理会偶尔路过行人的异样眼神，徐帆问周鹏道：“许梦瑶还约我下午过来离婚，怎么办？” 他其实不是个没主见的人，只现在心理年龄和社会阅历肯定远不如周鹏，多问问周鹏意见总是没错。 “还能怎么办。” 周鹏道：“你要是打定主意不想和她离婚，就死缠烂打呗，下午不接她电话都行啊，回去再给她解释，说没听到就是了。” “嗯！就这么办！” 徐帆道。 他下定决心了。 就算许梦瑶再生气，再失望，他也不能再跟着她去市民之家，不管如何都得把离婚这件事情给拖延下去。 到江县鸿运街批发市场。 这是江县最老的批发市场，到现在都还什么东西都有得买。 周鹏家里以前就是在这里做炒货生意，有栋六层楼的房子，也在批发市场的后面。 周鹏从小就在这市场里面混，在这里自然有着不少熟人。 他带着徐帆在市场里面转悠，很快找到有气球批发的店。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讲价，亏得有周鹏在，说自己是谁谁家儿子，还说了些好话，让那老板愣是在批发价的基础上又便宜了一毛钱，还送了几个塑料打气筒。 氢气球，小孩子玩的那种。 批发价正如周鹏所说，也就一块三毛钱一个。便宜一毛，就是一块二。 徐帆七七八八加起来批了一百五十个。 其实这都算不上批，如果不是老板看在周鹏面上，徐帆一块五都未必能拿得到。 然后周鹏又带着徐帆去买了个黑色的大背包。 徐帆手头钱不够，周鹏又搭进来十多块。 徐帆突然在想，周鹏送自己过来，是不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拿着那两百块钱又去干别的。 但心里没有任何不开心，只是道道暖流流淌。 “现在去哪？送你回去？” 再回到卖气球的店，徐帆把气球、打气筒全部都放进背包里，周鹏问起徐帆。 徐帆道：“我直接去步行街吧！” 周鹏无语，“现在这么大太阳，步行街有个鬼人影啊！你就算急着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啊！” 只随即又说：“不过翡翠湖那边应该有人，你可以到门口去试试，只要你不怕热。” “翡翠湖？哪？” 徐帆没听过。 周鹏道：“前两年才开业的商场，现在算是我们江县最热闹的商场了。不过卖气球应该不能进去，反正我是没见过里面有人卖气球。” 徐帆点点头，“那就去那吧！” 几年的时间下来，江县的变化挺大的。 老批发市场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但徐帆的确诧异，以前算是郊区的地方会在几年内就蹿起如新城区似的。 出现在眼前的车水马龙，还有占地极广的大型商超，让他有种身处潭城的错觉。 周鹏骑着小电驴把徐帆给送到翡翠湖商场门口。 太阳更是火辣辣。 商超门旁边有个茶颜悦色，里面顾客排起长龙。 徐帆下车后往茶颜悦色里面瞟了眼，拧着眉头咬咬牙，在门口被遮挡住阳光的地方一屁股坐下。 阴是阴了，但肯定不凉。 这天气闷热得厉害。 徐帆拿出气球和打气筒，开始打气。 心里也在给自己打气。 如果是要遇到熟人，那遇到就遇到吧！ 要是连坦然面对自己失败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说什么重头再来？ 眼下没什么比留住许梦瑶和丫丫更重要。 第7章 窘迫 “行，那你在这弄你的，我也要送单去了，有什么事再打电话。” 周鹏笑着对徐帆说道。 徐帆点点头，终究还是说了声，“谢了，鹏子。” “你客气个鸟！” 周鹏笑骂道。 然后骑着小电驴并不拉风，也不潇洒地离去。 徐帆继续埋头做事。 他不知道，周鹏骑着小电驴才离开翡翠湖商场不远，就泪流满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气球样式很多，有奥特曼，有绿色小恐龙，也有粉红色小海豚等等，正如同这世间各种各样的麻烦。 徐帆打好一个气球，就系在背包上，用一只脚压着背包。 很快他的脑袋顶上就飘着十几个各色的气球。 可即便还没有开学，这种天气，带孩子出来玩的家长也不多。 徐帆看着进进出出的行人。 有年轻夫妻俩牵着孩子的，让他很羡慕。 看着看着，就笑了。 他多么想也和许梦瑶这样牵着丫丫出来玩。 “气球多少钱一个？” 差不多过去半个多小时，才总算有从商场里走出来的人问徐帆。 徐帆抬头。 是个看着五十来岁的妇女牵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女孩。 妇女打扮不算精致，应该是小女孩的奶奶。 徐帆道：“十……十块。” 从没有做过生意的他虽说有被熟人认出来后被人腹诽的心理准备，但真到这和人做生意时候，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这么贵啊……” 妇女皱眉说道。 然后低头看向手心牵着的小女孩，有些犹豫。 徐帆张开嘴，准备说八块也能卖。 他需要钱，太需要了，能赚几块钱，总比这笔生意做不成要好。 “八块能卖不？” 不过妇女好像没抵抗住小女孩眼神中的期望，问起徐帆。 徐帆连连点头，“能卖！能卖！” 妇女有点不开心，觉得自己压价压低了。 但都说好价格，她也不好意思再改口，从兜里掏出叠钱来，抽出张十块的递给徐帆。 徐帆愣住。 他之前压根没考虑过找钱这个问题，兜里一毛钱现金都没有。 “收钱啊。” 妇女说道，又对小女孩微笑，“你喜欢哪个？自己挑？” 徐帆有些讪讪，道：“我……没有现金，您能绿泡泡付款吗？” 妇女皱眉，“我没有绿泡泡。” 虽然她也还算是年轻奶奶，但不是每个她这样年龄的人都在与时俱进。 徐帆看向旁边的茶颜悦色，道：“那我过去换零钱，您等等啊！” 说着，把钱从妇女的手里拿了过来。 又朝着小女孩露出个笑脸，道：“小妹妹你自己选个喜欢的啊！最好系在手指上，免得飞跑了。” 然后连忙向着茶颜悦色里面走去。 “诶！诶！” 只刚走开没几步，就听到后面妇女的惊叫声。 徐帆回头。 原来是他的背包压不住那些气球，十几个气球带着背包正往上飘。 妇女手足无措，却没伸手去拽。 徐帆忙转身跑，跳起来总算是将背包拽在手里。 他的眼眶倏的红了。 说实话他这辈子都没怎么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也从未如此窘迫。 但总算不至于哭出来，徐帆满脸的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对不起。麻烦您帮我用脚踩着。” 他把背包放在地上。 妇女似乎有些不耐，只瞧着徐帆微红的眼眶，这份不耐便隐去了，点点头，用脚踩住背包。 徐帆喉结动了动，嘴唇微微颤抖，又扭头往茶颜悦色里走去。 “奶奶，我要这个小海豚的……” 小女孩伸手指着一只粉色小海豚，仰着头对妇女说。 “好，好，等老板出来就给你拿。” 妇女笑吟吟，只又瞧了眼徐帆的背影。 如今在外面摆摊的年轻人并不算少，但她没怎么见过如徐帆这样年纪在外面卖气球的。 而且刚刚徐帆眼眶陡然红润，她是看在眼里的。也不知道，这年轻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但她能做的，也就是耐着性子忍着热多等几分钟。 如果不是这样，她刚刚大概就已经牵着自己孙女离开。 “你……你好，能帮我换十块钱零钱吗？” 徐帆走到茶颜悦色里，很不好意思走到最前面，对着里面正在工作的一个服务员说道。 收银的服务员是个女孩，正忙得不可开交。 听着徐帆的话，不禁是愣了愣。 换十块钱零钱？ 现在十块钱就已经是零钱了。 她其实是真忙不过来，生意太好，但看着徐帆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就有种心软感觉，就好像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写满了忧伤似的。 “好。” 她到底是对徐帆挤出个笑脸，打开收银抽屉，从里面数出来十张一块的，递给徐帆。 徐帆把那张十块钱塞到女孩手里，“谢谢，谢谢。” 后面排队的人眼神都有些古怪。 不是因为徐帆换钱，而是谁都似乎能从徐帆的身上感觉到种卑微气息。 有个女孩厌恶捂住自己鼻子。 徐帆的身上汗味太浓了，让她恶心。 徐帆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只匆匆跑出茶颜悦色。 “不好意思，这么大热天还让您等。” 他跑回到阴处，赔着笑脸给妇女递过去两块钱。 又瞧到小女孩两手空空，笑问道：“小妹妹选好要哪个气球了吗？” “小海豚。” 小女孩语气稚嫩道。 “好，好。” 徐帆用脚踩住背包，连忙解下那个粉色小海豚气球，在递给小女孩时，又说：“大哥哥帮你系上吧？” 小女孩眨巴眨巴了眼睛。 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大哥哥”，年龄有点太大了。 徐帆小心翼翼将气球细绳系在小女孩的手指上。 妇女牵着小女孩离开。 “呼……” 第一笔生意算是完成了。 徐帆不禁是轻轻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快要到中午。 徐帆即便是躲在阴处，也早就汗流浃背。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上短袖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已经几次。 庆幸是这门生意利润还算不错。 两个多小时下来，他卖出去八个气球。而且有两单生意，就是在刚刚的十五分钟之内完成的。 这吃午饭的点，商场里面进进出出的人要多了些。 其实徐帆心里清楚，估计大部分人还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场进出的，自己要是去地下停车场卖，生意肯定更好，而且还不会这么热。 但他还记得周鹏的话，怕进去被保安给赶出来。 第8章 见到丫丫 肚子咕咕叫了。 刚起床就跟着许梦瑶去市民之家，到现在连早餐都没有吃的徐帆，其实五脏庙早就在造反。 可想想随便买个面包就要几块甚至十几块钱，吃碗面条也得十来块，以前从未算过这种细账的他怎么都有些舍不得。 “挨顿饿也没什么，晚饭一起吃得了。” 徐帆心里这样想着。 八个气球，其中有三个是按八块的价格卖掉的，还有个是七块。扣除掉成本，他赚了六十一块四毛。 这样算下来，一天赚个两、三百应该还是有希望。 毕竟晚上这边肯定会要热闹些。 但丫丫的学费怎么着都要几千块，怎么算都凑不够。自己多花一分，就要少给许梦瑶交一分钱。 徐帆就这样撑着。 到下午两点左右，过了窗口期，就没什么生意了。 许梦瑶真给徐帆打过来电话。 徐帆看着手机里“老婆”两个字样，心里紧张，纠结要不要接。 然后就在这个的纠结中，直到许梦瑶那边挂掉电话。 但随即许梦瑶又打了过来。 徐帆咬咬牙，还是接了。 他不想再逃避。 “喂。” “你现在有空没有？” 许梦瑶的声音在手机里面响起，还是清冷。 徐帆张了张嘴，声音干涩道：“没……” 他就算死乞白赖，也不会再跟着许梦瑶去离婚。 而许梦瑶似乎并没有听到徐帆极低的声音，接着道：“我这边工作上有点事，走不开，估计还要加班，你能不能去接丫丫回家？” “嗯？” 徐帆微愣。 许梦瑶道：“我妈那边有个人去世了，我妈得过去看看，带丫丫去不合适。我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接丫丫回家。” “有空！我有空！” 徐帆忙说。 心里惊喜到不行。 许梦瑶没空，还让他去接丫丫！ 他其实想问许梦瑶，那是不是今天就不去离婚了。但他除非是傻了，才会问这样的话。 “那你现在就过去接她吧！” 许梦瑶道。 徐帆挠挠头，“可是我不记得你妈家在哪里了……” 他何止是不记得许梦瑶的娘家在哪，连许梦瑶的妈妈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许梦瑶那边些微沉默，大概是在诧异徐帆是真正失忆，要不然不至于演戏演到这个份上，毕竟她都没有再说下午去离婚的事。 当然也可能是在诧异徐帆这回能够这么直接的答应她。 以前徐帆真是什么事情都不管的。 可到现在才知道改……太晚了些。 而且以徐帆秉性，怕是过不了几天又会变回老样子。 许梦瑶心里叹息了声，道：“我把位置还有我妈的手机号发给你。” 说完，挂掉了电话。 徐帆很快收到她发的绿泡泡信息，当下便把气球放掉气全部收起来，喜滋滋准备去接丫丫。 想着即将要见到“从未谋面”的丫丫还有岳母，他内心紧张，甚至忐忑，但更多的还是激动和兴奋。 背上背包准备走时，徐帆又回头瞧了瞧茶颜悦色。 之前周鹏告诉他，喝醉了酒的他发酒疯，竟然连丫丫都打。 想到此处，徐帆还是走进茶颜悦色。 这时候连茶颜悦色里也没有客人排队。 他走到最前面，看了看。 价目表上的那些奶茶便宜的十来块，稍贵的接近二十。 以前徐帆绝不在意这点零花钱，但现在看着，竟是很荒诞觉得这些数字有些触目惊心。 “您好，要什么？” 那收银的服务员认出来徐帆，有些纳闷的眨了眨眼睛，微笑问道。 她有点婴儿肥，个子不高，显得很可爱。 徐帆道：“麻烦给我一杯栀子绿芒。” 说着从兜里掏出钱来，数了十五块钱递过去。 他觉得自己和这个社会真是有些格格不入了，现在哪还有几个年轻人用现金的，就是在他没穿越之前，也少见。 “如果沦落到用现金的时候，那肯定是接近山穷水尽了。” 徐帆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一段话，心里苦笑。 十五块钱，他要卖两个气球才能赚到。 那可能需要一个小时。 等了一会儿，徐帆拿到手栀子绿芒。 心里有些许酸涩，但走到街边后不得不忍着心痛又拦下辆的士。 这正是最热的时候，他自己晒太阳没有关系，但总不能让丫丫也跟着晒太阳。而且许梦瑶家离着翡翠湖，还有好几公里。 打开导航后把手机递给司机师傅。 十来分钟就到了。 许梦瑶的家住在郊区，是个普通的两层小楼。 “麻烦您等等，我马上要走。” 徐帆下车之前，对司机师傅说道。 然后匆匆下车。 到屋门口。 有条黄狗懒洋洋趴在厨房那边阴凉处。 堂屋里没人，只旁边房间隐隐有电视机的声音。 徐帆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走过去，轻轻敲响纱窗门。 走过来的是个面色黝黑，身形干瘦，看着六十来岁左右的小老头。 瞧见徐帆，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冷。 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丫丫，你爸来接你了！” 徐帆顿时知道，这应该就是许梦瑶的父亲。 但他想要张嘴喊出“爸”这个字，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嘴。 有个同样看着有些干瘦的农村妇女走出来，左手牵着个脸蛋粉嫩嫩，扎着辫子，背着粉色小书包的四、五岁小女孩。 徐帆张了张嘴，到底也还是没能喊出“妈”这个字。 眼眶有些发涩。 他的目光凝视在小女孩的脸上。 从丫丫的眉眼间，他能够看到许梦瑶的影子，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眼睛、鼻子像许梦瑶，嘴巴像自己……” “丫丫……” 徐帆勉强冲着丫丫露出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 但丫丫却是眼神微颤，不自禁往妇女的身后躲了躲。 徐帆的心里一紧。 他竟是能从丫丫的眼神里感受到自卑，还有害怕。 畜牲！ 之前的自己，到底做过些什么样畜牲的事啊！ 许梦瑶的母亲同样没有说话，只是看徐帆的眼神很复杂，满是失望，低头笑着对丫丫说：“丫丫，过两天再来外婆这里啊。” 丫丫抿着小嘴，轻轻点头。 但却是被许梦瑶的母亲轻轻扯了扯，才乖顺走到前面，自己打开了纱窗门。 徐帆脸上的笑容连自己都觉得僵硬，但不得不竭力保持着，伸出手，想要牵住丫丫的手。 第9章 最好的礼物 丫丫却似乎被吓到，又往后面缩了缩。 徐帆的心又被狠狠揪了一把。 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稚嫩面孔，他的眼眶再度发酸。 连拎在手里的奶茶都不敢再递过去，怕又吓到丫丫。 他只能勉强一笑，走在丫丫的前头。 丫丫回头瞧瞧自己外公外婆，才怯生生跟在徐帆后面。 到出租车边，徐帆拉开车门，让丫丫上了车，自己坐到丫丫旁边，让司机开车去翡翠湖。 他想带丫丫回家，但没办法，他还得给丫丫挣学费。 商场里面有空调，不热，只能让丫丫到时候在商场里面坐着等他。 司机发动了车子。 徐帆这才把奶茶递到丫丫面前，微笑道：“喝奶茶吗？” 丫丫瞧了一眼奶茶，却是低下头去。 徐帆难以想象，丫丫到底有多么害怕自己，以至于如此陌生。 他红着眼眶插上吸管，把奶茶递到丫丫胸口。 还好，丫丫虽然没有抬头，但总算是抬起小手接过了奶茶。 徐帆伸手想摸摸丫丫的脑袋，又顿在半空中，柔声道：“喝吧！” 他的手机这时候又响起来了。 徐帆掏出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 这天到现在，他的手机已经响了很多次，但除去许梦瑶的那两个电话，其他都是这样的陌生号码。 要么是诈骗电话，要么是催他还款的。 他都搞不清自己到底借了多少钱，欠了多少烂账。 徐帆把电话摁掉，又偏头瞧向丫丫。 丫丫低着小脑袋，小口小口嘬着吸管。 徐帆内心又是一道暖流划过。 他给许梦瑶发过去条绿泡泡，“我已经接到丫丫。” 但许梦瑶那边没有回消息。 到翡翠湖。 打车费二十二块钱，让徐帆又心痛了一把。 他领着丫丫还是到之前摆摊的那个门口。 先是牵着丫丫进门，在门里边指了指角落，对丫丫道：“爸爸要在外面摆摊卖气球，外面太热，你就在这里坐着，等爸爸好不好？” 丫丫终于抬头，却是不解看着徐帆。 她不是不懂“摆摊”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爸爸什么时候开始摆摊了，更不解今天爸爸说话怎么这么温和。 在她的印象里，徐帆对她并没有太多好脸色，喝醉了，还常常打她，要么就是和妈妈吵架。 徐帆看着丫丫的眼睛，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 这时候丫丫却是自己乖乖走到墙角落蹲了下来。 徐帆咬了咬牙，低头道：“就在这等爸爸啊，别走开。” 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泪水到底还是忍不住淌出来。 他不想丫丫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在徐帆的认知里，作为父亲就应该伟岸如山。他现在还没法给丫丫很好的生活，但绝不愿意丫丫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徐帆狠狠抹了一把脸。 大老爷们，哭个球！ 他把背包放在地上，往里面瞧了眼。 丫丫也正在偏着小脑袋看他。 徐帆笑笑，冲着丫丫挤出个鬼脸，然后把气球和打气筒从背包里拿出来，开始打气。 一连挂上十几个气球。 徐帆冲着丫丫招了招手，“过来。” 丫丫怯生生走到徐帆的面前。 徐帆抬头指着颜色灿烂的气球，道：“喜欢不？想要哪个，爸爸送你。” 丫丫抬头看着气球，不说话，眸子里却是有些渴望。 徐帆又道：“这些都是爸爸的，随便选。” 丫丫却又垂下脑袋。 直过去几秒，才用极低的声音道：“我……我想要那只恐龙。” 徐帆差点都没能听清楚。 他连忙把那只恐龙气球解下来，系到丫丫的手指上，道：“好了，进去吧！要是想上厕所，出来叫爸爸。” “嗯……” 丫丫低声答应。 但她总算愿意和徐帆说话。 徐帆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下午的生意真差，是空窗期。 几近一整个下午过去，到下午四点多，徐帆就卖出去两个气球。 丫丫出来找他，说要上厕所。 徐帆背着挂满气球的背包，牵着丫丫进商场里面找厕所。 还好没有保安出来拦他。 五点多的时候又稍微热闹起来了。 许梦瑶又给徐帆打过来电话，问徐帆现在在哪。 徐帆说在翡翠湖。 许梦瑶又问：“丫丫呢？” 徐帆道：“丫丫也在这。” “你们去翡翠湖做什么？” 徐帆想了想，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在这里摆摊卖气球，道：“就在这转转。” 许梦瑶也没多想，道：“我今天要加班，可能要到很晚，麻烦你带丫丫在外面吃点东西吧，我转钱给你。要是你有空的话……晚上能不能先带丫丫睡？” “嗯，好。” 徐帆连忙答应，又说：“我手里有钱，你放心吧，不会饿着丫丫的。” 他嘴角不自禁洋溢起如释重负笑脸。 今天许梦瑶肯定是不会找他去离婚了，市民之家那边估计也已经下班。 而且许梦瑶既然肯让他先带丫丫睡觉，让他照顾丫丫，那这也应该算是个好迹象。 许梦瑶那边沉默几秒，没有再说什么，挂掉电话。 徐帆收起手机，偏头瞧向丫丫。 丫丫还是坐在那个角落里。 不过和别的小朋友不同的是，那些小朋友都是牵着绳子，而丫丫是把绿色恐龙气球抱在怀里。 她就那么怯生生的窝着。 商场来来往往行人里，早不知道有多少诧异疑惑的眼神从她身上瞟过。 大概都在纳闷，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女孩，怎么会在门口角落蹲着。 徐帆冲着丫丫招了招手。 丫丫抿了抿嘴唇，很乖巧出门走到徐帆的面前。 “饿了吗？” 徐帆柔声问道。 “嗯……” 丫丫轻轻点头，声若蚊蝇。 徐帆笑着又道：“那我们晚上吃面包好不好？” 在商场这个门的左边是茶颜悦色，右边还有个叫“蔓蔓饼屋”的面包店，徐帆之前有看到。 丫丫还是轻轻点头。 徐帆背上背包，牵起丫丫的手。 这回丫丫没有再躲。 小手软软的。 徐帆心都快要融化了。 他对丫丫的“存在”绝对是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的，但从见到丫丫照片的那刻起，就认定了丫丫是老天爷赐予自己最好的礼物。 第10章 挣钱不容易 面包是真不便宜。 在徐帆的软声细语下，丫丫挑选了个肉松面包，徐帆还给她买了杯牛奶，这两样就要二十块钱。 徐帆只舍得给自己买了袋原味吐司。 一袋有八片，量大管饱，十块钱。 下午总共是卖了四个气球。 走出蔓蔓饼屋后，徐帆牵着丫丫回到商场门口，把钱拿出来数了数。 还有四十二块钱。 他真是买瓶矿泉水都舍不得。 之前口渴，都是趁着带丫丫去上厕所的工夫，在水龙头下面接两口水了事。 “你去里面吧！” 徐帆把背包放在地上，又对丫丫说道。 丫丫却是摇了摇头。 然后就在徐帆的旁边蹲了下来。 这是个很细微的举动，却让徐帆刹那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他抹了抹眼睛，摸着丫丫的脑袋道：“那你就在这里吃，等下觉得热了再进去。” 说完也在丫丫的旁边蹲下来，然后大口大口啃起吐司。 这东西并不难吃，就是容易口渴。 徐帆差点哽到，又要看着丫丫，实在没辙，只能还是去买了瓶矿泉水。 不修边幅的年轻小哥，粉粉嫩嫩的可爱小姑娘。这样的组合让路过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要多瞧徐帆、丫丫他们两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丫丫模样太精致可爱缘故，其后直到七点左右的这段晚饭高峰时期里，徐帆又卖出去五个气球，而且还没人和他讲价。 算下来，他卖掉的这些气球都已经把批发气球的本钱给赚回来了。 难怪会有人出来摆摊，这挣的不见得比在厂里上班要少。 徐帆心里想着。 差不多到八点，周鹏给徐帆打过来电话，“还在卖气球不？” “在卖。” 徐帆答道。 周鹏接着问道：“卖得怎么样？” 徐帆道：“还行，本钱差不多要回来了。” “那可以啊，这都快要和我送单差不多了，而且还能卖两个小时呢！擦！我干脆和你去卖气球算了。” 周鹏笑道。 徐帆知道他是开玩笑，道：“你要卖也卖点别的，譬如儿童玩具什么的。两个人扎堆卖气球，别人得以为我们俩有什么毛病。” 周鹏哈哈笑，“还是在翡翠湖？还是去步行街了？” 徐帆道：“还在翡翠湖。” 周鹏道：“那你现在差不多可以去翡翠湖的后面了，那里有个夜市。等到八点多，会比前门热闹不少，就是那里好像有两个卖气球的。” 徐帆闻言愣了愣，“嗯，那我等会儿过去看看去。” 挂掉周鹏的电话，他便背上背包，牵着丫丫的小手，往商场的后面走去。 在后面真有个夜市，只是规模不大，这会儿也不算热闹。 夜市里面当然大多是做小吃的摊，不过在周围就以小孩项目为主，有喂鸽子的、套圈的、卖石膏娃娃的、喂鱼的、卖玩具的，可谓五花八门。 徐帆还瞧见“同行”。 是个中年人。 人家卖的气球还比他的高级，是那种缠着小灯带的，布灵布灵，闪闪发光。 徐帆没好意思过去，就在那用绳子圈出来地盘喂鸽子的旁边蹲下。 时间缓缓流逝。 徐帆内心时不时流淌过复杂。 看到并肩散步的中年夫妻，他会想到许梦瑶对自己的失望和态度。 看到年轻人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又会想起自己和刘海、廖彬他们现在的关系。 偶尔瞥到别人腰后面挂在皮带上，露出来半截或者是全部露出来的车钥匙，他也会羡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置办得起小车。 不过在这之前，要是有钱，肯定还是得买房。 这些事情，以前住别墅，坐奔驰s600的徐帆压根就没想过，因为根本就不会需要他操心。 每个无忧无虑的人，都是因为身边有其他人在为他撑着一片天。 徐帆在想，没有父母的帮衬，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子，给许梦瑶和丫丫幸福安稳的生活。 也许，只是支撑这个家庭的开支都不容易。 当然，现在最主要目标还是让许梦瑶回心转意，不然什么都是空谈。 晚上的生意并没有徐帆想象的那么好。 也可能是被那个卖发光气球的人把生意给抢过去了。 从八点到九点多，他就卖出去四个气球。 许梦瑶又打过来电话，“丫丫睡了吗？” 徐帆偏头看向蹲在自己身边始终安安静静，这会儿正看着不远处夜市的丫丫，莫名有些心虚，“我们还在翡翠湖。” “你怎么还带她在翡翠湖啊，她应该睡觉了。” 许梦瑶似乎有点生气。 徐帆连道：“那我这就带她回去。” “嗯。” 许梦瑶答应了声，挂掉电话。 徐帆其实还想再等等，等到夜市这边看不到小孩，哪怕多卖一个气球，那也是钱。 但怕许梦瑶再打电话过来，只能选择收摊，看到丫丫还在瞧着夜市那边，问道：“想去吃东西吗？” 丫丫摇摇头。 徐帆估摸着丫丫也只是瞧着那边热闹，摸了摸丫丫的脑袋，道：“那我们这就回去。” 然后开始给那些挂起来的气球放气。 “咦，你还在这呢？” 突然有个声音在徐帆旁边不远处响起。 徐帆偏头瞧过去。 是个穿着连衣裙的可爱女孩。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白天茶颜悦色那个收银的服务员，连忙笑了笑，道：“是啊，你这是……下班了？” “嗯，刚下班。” 叶菲菲笑着说，露出来两个小酒窝，更显俏皮可爱。 其实就普通的顾客，她肯定记不住。 但就是徐帆刚去找她换零钱时那眼神，还有烈日炎炎下在商场门口卖了一整天气球，让她不自禁将徐帆的模样给记在心里。 她在店里，有太多次抬眼看到徐帆。 想不明白这个同龄异性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 “这是……你女儿？” 然后叶菲菲才看向丫丫。 丫丫怯生生模样，手指揪着徐帆的衣摆。 徐帆笑着点点头，对丫丫说道：“丫丫，叫……叫姐姐。” “扑哧！” 叶菲菲乐了，道：“我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吧，你让你女儿管我叫姐姐？” “那就叫阿姨吧！” 徐帆改口道。 “阿姨……” 丫丫乖乖喊了声，但声音还是很低。 “你女儿真乖！真漂亮！” 叶菲菲笑着又对徐帆说道。 “谢谢。” 徐帆也笑。 心里有种自豪和满足感蔓延出来。 第11章 丫丫叫爸爸 “那……就再见了。” 叶菲菲朝着丫丫摇摇手，又对徐帆说。 她和徐帆素不相识，自然不至于在这里攀谈。 “再见。” 徐帆说。 叶菲菲带着笑离开。 徐帆继续收拾气球，把气球全部塞进包里以后，便牵起丫丫的小手往家里走去。 翡翠湖离他居住的那个老旧小区不远，走路大概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 现在晚上天气已经不怎么热了，徐帆还是想把这笔钱给省下来。 只走不远，又偏头问丫丫，“丫丫，还走得动吗？” 丫丫抬头瞧着他，摇摇头。 但徐帆还是从她纯净的眸子里捕捉到些许倦意。 在翡翠湖就那么傻乎乎陪了他大半天，而且现在还过了丫丫平时睡觉的时间，丫丫肯定累了。 “爸爸背你吧？” 徐帆说道。 丫丫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只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徐帆当然不知道。 见丫丫没有摇头，徐帆把背包换到前面背着，笑着在丫丫的前面蹲下身去，“上来。” 丫丫迟疑。 直过去几秒，就在徐帆觉得自己在和丫丫修复关系这件事上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的时候，两只白嫩嫩小手环绕上了他的脖子。 丫丫趴到他的背上。 “猪八戒背媳……丫丫咯！” 徐帆咧开嘴笑着，双手托住丫丫的腿弯站起身。 丫丫骨架算是比较娇小那种，不重，可能才二十多斤。 她也很乖，就静静趴在徐帆的背上。 徐帆的步子颇为轻快，轻轻摇晃着，“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 “咯咯……” 兴许是他唱得蹩脚，又兴许是他摇晃的时候碰到了丫丫怕痒的地方，乖巧却内向到让徐帆有些负罪感的丫丫突然笑出来。 徐帆愣了愣。 心里一喜。 又一酸。 到底是小孩子。 其实他心里挺感动，挺温暖，丫丫能够这么快就接受自己。以前的自己，铁定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丫丫……爸爸对不起你。” 徐帆道：“爸爸以后肯定不打你了，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又是数秒的沉默。 丫丫说：“那爸爸还会打妈妈吗？” 徐帆心里一紧，道：“不会了，保证不会了。爸爸以后肯定不会再打丫丫，也不会再打妈妈了。” “爸爸……” 丫丫轻轻喊了声，环抱着徐帆脖子的双手突然紧了些。 “嗯……” 徐帆嘴角上扬，眼眶发酸。 他不指望丫丫这就能够和他嬉戏打闹，亲密无间，但他看到希望。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徐帆继续给丫丫哼着歌。 这副身体的素质真是不怎么样，还没走到家里，徐帆就觉得累了，双腿有些发软。 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年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习惯，但肯定是把锻炼的习惯给彻底遗忘了。 还得捡起来。 徐帆把丫丫的腿弯往上面托了托。 丫丫没有说话，脑袋搭在徐帆的肩膀上，已然睡着了。 回到家里，徐帆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钥匙，只能给许梦瑶打过去电话。 许梦瑶告诉他，在门口台阶下面的缝隙里放着片钥匙。 徐帆没舍得把丫丫叫醒，小心翼翼蹲下去拿了钥匙。 打开门进屋，把丫丫放在外面的房间里床上。 丫丫真是累了，这都没醒，小书包还背在身上。 徐帆蹑手蹑脚把丫丫的书包取下来，放到书桌上。 然后走进里屋主卧。 味道很难闻。 这么热天气，酒味好像是都快要发酵似的。 徐帆取下自己的背包放到床上，走到客厅里拿了扫把撮箕，回到主卧打扫。 好在是房间里面虽然邋遢，但面积小，而且东西不多。 徐帆把啤酒瓶全部捡起来，本来准备扔掉，想起还可以收废品换钱，就放在角落里。 再把地面扫了一遍，拖了一遍，屋里就被打扫得差不多。 他其实也挺累了。 到外面房间瞧了眼丫丫，丫丫睡得还挺香，小脸红扑扑的，似乎还挂着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徐帆没忍住，蹲在床边瞧了丫丫半晌，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然后轻轻摸了摸丫丫的小脸蛋，才回到主卧从柜子里拿出来套换洗衣服，钻进厕所洗漱完，洗了个冷水澡。 本来是想把丫丫叫醒来洗脸刷牙洗澡的，看丫丫睡得香甜，又不忍心把她叫醒。 徐帆掏出手机，给许梦瑶发过去绿泡泡，说丫丫已经睡着，问许梦瑶什么时候下班回家。 许梦瑶很快回过来消息，说她可能还要两个小时，让徐帆先带着丫丫睡觉。 徐帆想说让许梦瑶别太累着自己，但连字都打出来了，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发过去。 自己现在连这个家都撑不起来，给许梦瑶发这个，算什么？ 明天早上六点起床锻炼，然后继续去翡翠湖卖气球。 徐帆心里想着，用手机定了个闹钟。 想把丫丫抱到自己的床上去睡，又担心自己的床上太脏，便抽过来丫丫的小板凳，在床边坐着。 丫丫这张粉嘟嘟脸蛋，他真是怎么都看不够。 徐帆将脑袋枕在手上，就这样半趴在床边，瞧着丫丫的脸。 心里想着，自己该怎么样才能让许梦瑶回心转意，让丫丫彻底不再害怕自己，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过去。 …… 许梦瑶真的很累很累，而且这种疲惫状态已经持续有很长时间。 这让原本做事极为细致的她，最近总是频频出错。 上午经理匆匆打电话给她，就是因为她给公司做的报表出错了。 她是做预算的。 疲惫，还有心中的纠结让她犯下很低级错误，近期做的预算表错误频频。 她不是没有核对过，只是竟然没检查出来。 公司马上就准备批量进行采购，如果不是经理核对时发现，她失业都是小事，公司的损失估计都得要她负责。 是以饶是对她颇为信任的经理，这回在她去公司后，也对她说了重话。 还说要是再犯下这样的错，那他就真的爱莫能助了。 许梦瑶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所以再怎么难受，她也要在月底前把出错的预算表重新给赶出来。 只这，也更加坚定她和徐帆离婚的决心。 徐帆的颓废，让这个小家庭的生活太糟糕了，糟糕到她拼了命努力，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许梦瑶在门口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 然而，才刚刚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她不禁愣住。 第12章 一定要赢 丫丫睡在床上，徐帆趴在床边，两人都在酣睡。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这样的温馨场面。 徐帆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和她沟通了，连带着对丫丫都是不理不睬。冷战是生活的主色调，偶尔的波澜，也是因徐帆发酒疯吵架，甚至打架。 他是害怕离婚才这样吧？ 怕没人再管他吃喝？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心里只刹那的柔软，转瞬又变得坚硬。 再瞧瞧还穿着白天衣服的丫丫，更是失望。 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期待、指望徐帆什么，就算只是照顾孩子，徐帆也不会。 “丫丫、丫丫……” 许梦瑶走到床边轻轻摇晃丫丫。 丫丫还没醒，徐帆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偏头看向许梦瑶，道：“你回来了？” 许梦瑶却没理他。 这让徐帆顿时有点尴尬，也有些失落。 但想到白天两人才刚刚去过市民之家，许梦瑶要是轻易就能给他好脸色，那才怪了。 他挠挠头，道：“那……我先回房间了，你早些休息吧。” “丫丫……” 许梦瑶只是轻轻拍打丫丫的脸蛋。 “妈妈……你回来啦。” 丫丫醒过来，揉了下眼睛后便笑着扑进许梦瑶怀里。 这亲昵模样，真让徐帆看得眼热。 要是自己也能让丫丫这么亲昵抱着就好了。 当然，要是能像是丫丫这样抱着许梦瑶……徐帆不敢想象那将会多么美妙。 许梦瑶将丫丫抱起床，脸上露出在徐帆面前没有出现过的微笑，“先去洗脸刷牙洗澡，然后再回来睡觉好不好？不然会臭臭。” “嗯。” 丫丫乖乖点头。 又眨巴着眼睛说：“妈妈可以抱我过去吗？” “当然可以了。” 许梦瑶道。 她抱着丫丫转过身，徐帆连忙让开身子。 “徐帆，你一定要赢！” 眼看着许梦瑶抱着丫丫去了厕所，徐帆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回了房间。 屋里还是很热，却连台空调都没有，只有个落地扇。 徐帆打开落地扇，脱得就剩下条裤衩子，四仰八叉躺到自己床上。 厕所那边有哗啦啦水声响起。 徐帆很快又睡着过去。 丫丫洗过澡后，被许梦瑶又抱回到床上，很乖巧的闭上眼睛。 “妈妈，今天爸爸给我买了奶茶、面包，还送给我气球……还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打我和你了。” 不过等许梦瑶洗完澡穿着睡衣刚在她旁边躺下，丫丫便睁开了眼睛，用稚嫩语气对许梦瑶说道。 许梦瑶眼神中泛起些许的涟漪，沉默。 “妈妈知道了，睡吧！” 直过去数秒才侧过身子，捏了捏丫丫的脸蛋。 连主卧都没有空调，她这个房子自然更是没有，连落地扇都没有，只有个小鸿运扇。 鸿运扇，其实就是转页扇，不知道谁取的这个名字。 这种电扇风不大，许梦瑶还睡在丫丫的里侧，能吹到她身上的风就更少。 “妈妈晚安。” 看着丫丫乖乖闭上眼睛，许梦瑶突然就在想，鸿运，能够吹到自己的身上吗？ 她不抱太大期望。 赌徒是没有任何信誉可言的。 徐帆已经让她失望太多太多次，每次都说改，结果到最后还是死性不改。 这回她真是铁了心不想再给徐帆机会。 但想是这么想，这夜，许梦瑶却是翻来覆去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睡着。 徐帆早上六点钟被闹钟吵醒。 他猛地翻身坐起，头件事情就是将闹钟关掉，怕吵醒在外面房间睡觉的许梦瑶和丫丫。 起床穿好衣服，徐帆蹑手蹑脚到厕所洗漱完，然后将昨天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泡在塑料桶里。 有一点点小收获，那就是他昨天换下来的裤兜里还有三百一十八块钱。 他从客厅左侧的那扇门出去。 只走到门口，却又轻轻走到许梦瑶那个房间的门口，往里面瞧了瞧。 许梦瑶和丫丫都还在睡梦中。 即便是早上，仍然有点闷热。 徐帆看到丫丫脸蛋红扑扑的，些许头发还沾在额头上。 再看许梦瑶，如瀑黑丝些许凌乱。 她穿着紫色的丝绸睡裙，侧身朝丫丫睡着。右腿弯曲搭在自己左腿上，露出来睡裙下小半截大腿。 那是好像在发光的冷月白。 许梦瑶的皮肤太好了。 身材也没得说。 在紫色衬托下的冷月白，散发着惊人的魅惑，让徐帆心头发热，都有些挪不开眼睛。 许梦瑶真是漂亮到能够让男人娶到手觉得少活十年都值的女人。 但徐帆不敢多看，怕许梦瑶醒来，也有点心虚。 他悄悄走回到自己房间，将那个落地扇搬了出来，插上插座后打开。 比鸿运扇风量大不少的落地扇，吹出来的风让许梦瑶和丫丫的头发轻飘飘摇晃。 徐帆内心有种温暖却又酸涩的复杂感觉，最终化为自责，咬了咬牙，退出房间，从客厅左侧那扇门离开。 这副身体真是太长时间没有锻炼了，要么就是年龄大了真不如大学时期那么精力充沛。 穿越过来之前，徐帆坚持每天十公里晨跑，最后跑完都能面不红气不喘，但今天他才刚跑到小区里那个坡顶，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了。 再接着往下跑，很快嘴里发干，胸腔如火在灼烧。 耐力差到了极点。 幸好他知道这是正常反应。 跑到实在跑不动了，就休息，疾走和跑步交叉进行。 锻炼是循序渐进的事，一口气肯定吃不成胖子。 跑步间，徐帆倒是发现老旧小区里面还有个很简单的老年人健身区，有些铁制的健身器材。 他又练了练双杠，还有仰卧起坐。 主要是后者。 他想把自己的小肚腩减掉。 七点半。 许梦瑶的闹钟响了。 她睁开眼，看到旁边丫丫，不知为何最开始就是叹了口气。 她其实不想再和徐帆有什么交流，但她今天还要到公司继续修改报表，很可能还得要加班。爸妈那边又不方便，除了徐帆，她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带丫丫好。 突然看到落地扇，许梦瑶愣了愣。 难怪她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凉爽了些。 只是她那时候睡意太浓，所以并没有睁开眼睛。 许梦瑶咬了咬唇，起床向着厕所走去。 只到客厅里时，还是往徐帆的房间瞥了眼。 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第13章 继续带丫丫 许梦瑶不自禁往里面瞧了瞧。 床上没人。 她走到门口，往里面看，徐帆真不在。 这么早……就出去了？ 这实在罕见，有很多时候，徐帆这个时候都是还没有回来。 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快就本性毕露？ 许梦瑶心里想着。 她觉得徐帆肯定又是去外面找牌打去了，虽然她并不知道徐帆兜里还有钱没钱。 只能问问经理，能不能让自己把丫丫带去公司了。 许梦瑶眼神哀伤，还有点烦躁，走去厕所。 “你起来了？” 在她洗脸的时候，徐帆的声音突然在她后面响起。 许梦瑶回头，有些愕然看着徐帆。 她刚刚在出神，以至于连徐帆开门的声音她都没有听到。 “你……这是？” 看着徐帆满头是汗的样子，许梦瑶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句。 徐帆道：“哦，出去跑了跑步。” 许梦瑶更是诧异。 晚上通宵打牌鬼混，白天睡大觉的徐帆，竟然会出去跑步了？ 是真要改头换面，还是想表现自己洗心革面的决心？ 许梦瑶内心到底不免有刹那的触动，不管怎么说，徐帆即便是做样子，那也有颗做样子的心。 实际上这几个月以来，徐帆连样子都不在她面前做了，完全是破罐子破摔架势。 哄、骗、蛮，这是徐帆这两年来对她态度的变化过程。 “你今天能不能继续带着丫丫？我要到公司里面加班。” 许梦瑶道。 今天是周六，她就算再想和徐帆离婚，也没办法去办手续。 “好！” 徐帆连忙答应下来。 他自然巴不得有和丫丫更多相处的机会。 许梦瑶看着徐帆脸上灿烂笑容，有刹那的失神。就好像看到数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徐帆似的。 然后她又扭过头去继续洗脸。 徐帆站在她的后面，问道：“我能问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怎么你们公司老是要加班啊？” 许梦瑶没有回头，道：“这个和你没关系。” 徐帆自讨没趣，挠挠头，只能走开。 他到许梦瑶的房间里，看着熟睡的丫丫，就有种很满足感觉。 许梦瑶洗漱完过来，看着徐帆双手托着脸半蹲在床边，眼帘微垂，道：“能不能麻烦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她穿着的还是那件带镂空的紫色睡裙。 其实两人都能算是老夫老妻，以前感情好的时候，她换衣服哪用避着徐帆。 不过随着感情破裂，徐帆自然是再没有这样待遇。 徐帆心里微微荡漾，连连点头，走出房间去，到门口回头，“你不要用厕所了吧？” 许梦瑶愣了愣，点头。 徐帆回到自己房间里拿上套干净衣服，便去厕所里冲了个凉水澡。 他有洗凉水澡习惯，哪怕是大冬天结出冰凌了，在学校都还是用冷水从头往下浇，让寝室里几个牲口都佩服得不行。 但如今身体是真不咋滴，这大热天凉水从头上浇下，他都有点想打哆嗦。 用颇快的速度洗完澡，徐帆又把两套换下来的衣服都给手洗了。 家里倒不是连个洗衣机都没有，他也看到了，就是他的衣服都满是汗味，怕许梦瑶见到不高兴。 再把衣服晾到屋外。 许梦瑶这个时候才从屋子里出来。 她化着淡妆，身上是橙色短袖，下面淡青色牛仔短裙，踩着双白色帆布鞋，不像是昨天穿职业装那么妩媚，但同样美艳不可方物。 她实在是有着堪称完美无瑕的脸蛋，还有纤细腰肢和又长又直又白的美腿。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足，那就是算不上波涛汹涌，但也是恰如其分。 自己能娶到许梦瑶，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可惜就是自己太不当人。 徐帆冲着许梦瑶露出个笑脸，“要去上班了？” 许梦瑶不禁又是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道：“你中午和晚上就和丫丫吃外卖吧，我给你转钱。” “不用，我身上还有钱。” 徐帆道。 许梦瑶没再说什么，就这样离开。 丫丫到八点多的时候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徐帆就在她身边。 “爸爸……” 丫丫看着徐帆，喊了声。 徐帆连连点头，笑道：“我家的小懒虫醒来啦。” 丫丫歪了歪脑袋，问道：“妈妈呢？” 徐帆道：“妈妈今天要加班，去公司了。” 丫丫眼神微微黯然，似乎有点不开心。 除去在学校时光，她自然还是更想许梦瑶能够陪着她。哪怕是在外公外婆家里，外公外婆对她再好，那种感觉也不如在妈妈身边。 小孩子不会表达，但内心未必不敏感。 徐帆在她心里，现在当然远没有许梦瑶那么好。 徐帆心里微酸，摸了摸丫丫的脑袋瓜，道：“快些起床，爸爸带你出去吃早餐，然后又去卖气球好不好？” “嗯。” 丫丫只是乖乖点头。 她真是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徐帆本来以为丫丫洗漱会要自己帮忙，结果丫丫对这个已经挺熟练，自己挤牙膏、刷牙、洗脸，还自己打了香香。 就是还没学会扎头发，她站在梳妆台前扭头问徐帆，“爸爸你能帮我扎头发吗？” 这真是把徐帆给难住了。 他哪会扎什么头发。 于是直到十多分钟以后，徐帆才背着背包，牵着丫丫出门。 丫丫的头发倒是扎起来了，就是……乱糟糟的。 牵着丫丫到小区外面，不远就有包子铺。 徐帆问丫丫，“我们吃包子好吗？” 丫丫还是点头。 她绝对比大多数同龄小孩都要来得乖巧。 徐帆带着丫丫到包子铺，自己买了两个榨菜包还有杯绿豆粥。问过丫丫，又给丫丫买了两个烧麦，还有杯豆奶。 现在物价是真不便宜，这点东西花了徐帆九块五。 他有点心痛。 然后又啼笑皆非觉得自己真是太过精打细算。 可没钱的日子还不知道精打细算的话，又怎么能够过上好日子？ 在去翡翠湖路上，徐帆给周鹏发过去条信息，问周鹏醒来没有，要是有时间，就去翡翠湖找他，他把昨天借的钱还给周鹏。 之所以没给周鹏打电话、发语音，是怕吵着周鹏睡觉。 周鹏昨天和他说过，他送外卖也并不轻松，有时候到晚上两点多都还骑着小电驴在外面跑。 哪怕在县城里，这种除去年龄就没什么门槛的底层行业，想要赚钱，谁都不轻松。 第14章 还钱 还是昨天的那张门。 徐帆牵着丫丫还是在老地方蹲下来，就开始拿出气球打气。 其实这会儿翡翠湖外面还冷清得很，瞧不见几个小孩身影，多是出来散步的老头老太太。 要么就是脚步匆匆的上班族。 当然有不少就在翡翠湖上班或者开店的人，开着车过来，让徐帆看得那叫个眼热。 昨天周鹏还和他说，他刚毕业，家里就给他随随便便买了辆帕梅代步，只是后来家里出事，全部都给变卖掉。 嗐！ 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能开得起帕梅。 这早上实在不像是能有什么生意的样子，徐帆挂好气球怕丫丫无聊，就对丫丫说：“丫丫，要和爸爸玩游戏吗？” 丫丫眨巴着眼睛。 徐帆接着笑道：“我们来玩猜中指的游戏好不好？” 他用左手把自己的右手手指包起来，只露出五个手指头尖尖，“猜猜，哪根是中指。” 丫丫看着徐帆的手指想了好几秒，捏起徐帆一根手指，“这根？” “哈哈，猜错了。” 徐帆摊开手。 丫丫捏中的，却是他的无名指。 丫丫歪着小脑袋，似乎有了点兴趣。 “这么早啊？” 突然的声音，打断正在和丫丫玩游戏的徐帆。 徐帆抬头，是茶颜悦色那个女孩子。 “是啊。” 他笑着说，“你也早。” 叶菲菲微笑，有些疑惑道：“这么早，有人买气球吗？” 徐帆道：“待在家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就出来了。” 他其实还是想去找份正经工作，昨天还用手机看过，但没能够找到合适的，网上大多数的工作岗位待遇都达不到他的预期，收入可能还不如卖气球。 而现在他要帮忙带着丫丫，找工作的事情就更是只能拖延下去。 怎么着也得等丫丫开学。 “你真努力！” 叶菲菲冲徐帆竖起大拇指道。 徐帆耸耸肩膀，笑道：“没有办法，生活所迫。” “那……加油吧！” 叶菲菲笑道。 她的笑容真的很灿烂，仿佛能感染到人的内心。 徐帆突然就在想，如果哪个男孩子能够和叶菲菲这样的开朗女孩子谈恋爱，那生活肯定要多很多色彩。 他点点头。 叶菲菲又对丫丫笑笑，往茶颜悦色里走去。 只这回，丫丫竟是好像有点对叶菲菲不太感冒的样子。 不过徐帆也没多想，只当丫丫是性格内向。 走进茶颜悦色的叶菲菲却是在几分钟后穿着工装又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几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丫丫，“丫丫，吃糖不？” 这弄得徐帆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现在连叶菲菲都名字都不知道。 丫丫眼神里有点渴望，但却是摇了摇头。 叶菲菲有些意外，微笑道：“怎么不吃呢？不喜欢吃奶糖？” 丫丫不说话。 这让得一片好心的叶菲菲也有点尴尬了。 她其实就是觉得徐帆应该有挺心酸故事，看着可怜，然后就是丫丫长得实在漂亮可爱。 还是徐帆从叶菲菲的手里把大白兔奶糖接过去，对丫丫说道：“丫丫，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 丫丫这才说了声。 叶菲菲摸摸丫丫的脑袋，“真乖。” 然后又回了店铺里去。 这举动不能说是什么恩惠，却让徐帆内心有浓浓暖流划过。 从八点多到十点，竟是一单生意都没有。 阳光逐渐火辣辣。 徐帆又让丫丫去商场里面，实在是怕丫丫觉得无聊，牵着丫丫到商场里面玩具店给丫丫买了本磁力贴。 竟是要差不多二十块钱。 周鹏在十点半的时候过来找到徐帆，“生意怎么样？” 徐帆摇摇头，“上午带小孩过来的太少了，到现在就卖了两个。” 周鹏愣道：“那你这就要把钱还我？” 徐帆笑道：“昨天回去摸口袋摸出来三百多块钱，呵呵。” 周鹏挑挑眉头，没再说什么。 徐帆从兜里掏出钱，数出来二百一十五递给周鹏。 周鹏有点乐了，“算这么清楚？” 徐帆道：“十五块钱不是钱啊，都能吃两个早餐了。” 周鹏顿时有点恍惚，感慨道：“还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好，不过我都有点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你自己了。” 徐帆直翻白眼，道：“老子是失忆，又不是被鬼附身，不是我自己还能是谁？” 周鹏接过钱，蹲在徐帆的旁边。 然后又问起徐帆和许梦瑶现在是什么情况。 徐帆说应该是有点好转，随即把丫丫给叫了出来，让丫丫叫叔叔。 丫丫自然是记得周鹏的，乖乖叫了声叔叔。 “她都舍得让你把丫丫带出来，那应该是真有戏，再加把劲。” 周鹏冲着徐帆挤眉弄眼说，当着丫丫的面，就没直说离婚的事。 “嗯！” 徐帆用力点头。 周鹏蹲在他旁边抽了两根烟，然后也要去送单了。 徐帆继续卖气球。 中午时候的两个小时算是个小高峰。 这让徐帆又卖出去五个气球，和昨天的生意差不多。而且难得今天卖气球的都是年轻夫妇，没人讲价。 兜里有将近三百的“巨款”了。 徐帆有注意到丫丫在商场里面玩磁力贴的时候，经常会看向就在茶颜悦色正对面的肯德基。 其实他在这里摆摊卖气球能够有生意，有很大流量都是这家肯德基带来的。 这东西对小孩有着很大的诱惑力。 徐帆招招手把丫丫叫出来，对丫丫说道：“丫丫，咱们中午吃肯德基好不好？” 丫丫还这么小，不大可能知道家里经济状况的，只是点头。 她吃肯德基的次数并不多。 徐帆牵着丫丫的小手走进肯德基，给丫丫点了个四味小食拼盘，再加一杯萌泡泡牛奶，花掉五十三，差点心痛得差点抽抽。 他自己现在却是怎么也舍不得吃肯德基的，又到蔓蔓饼屋，买了袋原味吐司，还有一瓶矿泉水。 有点后悔，出门的时候怎么忘记带水了，要不然又能省两块钱。 他现在距离给丫丫凑学费，怎么想都还差得远。 而丫丫明天就要开学了。 只偶尔回头，看着丫丫躲在商场里面大快朵颐，小手和嘴都是油乎乎的，徐帆又不禁露出微笑。 继续努力！加倍努力！ 第15章 遇到亲人 下午两点钟以后又差不多进入空窗期。 徐帆打算等晚上那个窗口期过去，就去步行街那边试试。 昨晚上在翡翠湖这边实在没有多少生意，他没必要在这里死等。 树挪死，人挪活嘛！ “徐帆？” 下午四点多。 徐帆仍是满头大汗地坐在商场门外边。 丫丫还在里面玩她的磁力贴。 有个满是诧异的声音突然在徐帆的头顶响起。 徐帆的心跳了跳。 到底还是遇到熟人了。 只抬头，心里更是有点慌乱。 摆摊卖气球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如他这样的大学生，就算再有心理准备，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将面子真正抛之度外。 不过心里更多的还是酸涩和愧疚。 “叔叔、娟姨……” 来的人是徐帆极为亲近的两个人。 他的亲叔叔徐锦和婶婶聂莹娟。 因为还是在他小的时候，徐锦就带着聂莹娟去过老家，那时候徐帆养成习惯喊聂莹娟做“娟姨”，然后就一直这么喊下来。 如今“数年未见”，原本有些秃顶的叔叔徐锦已经干脆剃了个光头，婶婶聂莹娟倒是没太大变化，只是风韵更成熟了些。 只听着徐帆打招呼，徐锦和聂莹娟却都是有些诧异。 徐帆近两年算是烂泥扶不上墙，尤其近半年更是无药可救，导致他们都全部对徐帆不再抱有半点期望。 而徐帆对他们不肯借钱，也是心怀极大怨念，连家族的绿泡泡群都退掉，家里逢年过节聚餐也从不参加。 偶尔在这个不大县城里撞上，同样不打招呼，就像是陌生人似的。 “你在这做什么？”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侄子，徐锦瞧着徐帆满头大汗，还被温度“蒸”得脸色通红，微微皱眉问了句。 虽然事实就摆在眼前，但他还是觉得徐帆不大可能出来摆摊卖气球。 “卖气球。” 徐帆挠挠头道。 徐锦和聂莹娟更是诧异，对视了个眼神。 徐锦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卖这个了？要是有心想赚钱，怎么不去找份正经工作？” 徐帆眼神复杂道：“这才是卖第二天呢，要看着丫丫，暂时就没好去找工作。” 说着，他回头瞧了瞧丫丫。 看到丫丫，徐锦的脸色不禁温和许多。 都说隔代亲，虽然他只是徐帆的叔叔，但对丫丫可是喜欢得紧。 只是因为他是个公务员，还是个小领导，有点官威。再加上喜欢逗丫丫，弄得丫丫对他始终都是有点怕怕的，不敢亲近。 当然，这个徐帆并不知情。 “丫丫。” 徐锦冲着丫丫招手。 丫丫自然还是认识自己叔公和叔祖母的，乖乖走出来，只是没敢靠徐锦太近。 徐锦走过去摸摸丫丫的脑袋，笑道：“不叫我？” 丫丫不说话，有点怕怕的样子，又走到徐帆的后面，小手捏住徐帆的衣服。 徐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道：“丫丫，叫人啊。” “叔奶奶……” 丫丫伸出小脑袋，却是只朝着聂莹娟喊了声。 聂莹娟笑着点头。 徐锦有点儿无奈。 然后又瞧向徐帆，道：“丫丫要开学了吧？” “嗯。” 徐帆点头道：“明天开学。” 徐锦又问道：“吃饭没有？” 他和聂莹娟到这，是别人邀请他们来这里吃饭。虽然带上徐帆不是那么方便，但看着自家侄儿在这卖气球，着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哪怕徐帆之前极为不着调。 毕竟他这是偶尔遇见，徐帆不可能是在他面前装可怜。 徐帆点点头，道：“中午和丫丫吃过肯德基，现在还不饿。” “你要早知道该努力多好。” 徐锦说了句，又问：“和梦瑶现在怎么样了？” 他倒是不知道许梦瑶和徐帆已经闹到去市民之家离婚地步，但知道徐帆和许梦瑶之间关系不好。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下，道：“还行……” 他不想说许梦瑶要和自己离婚的事，怕徐锦去找许梦瑶，到时候反而可能让许梦瑶心烦。 徐锦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丫丫的学费准备好了吧？” 徐帆脸色尴尬几分，“我才出来卖气球，还没赚到什么钱。不过梦瑶那边应该准备好丫丫的学费了吧，她没和我说。” 徐锦瞧了眼聂莹娟，见自己老婆脸色没什么变化，道：“那我给你转五千吧，别什么事都要靠着梦瑶。你闹也该闹够了，以后要挑起家里担子。” 徐帆眼眶登时有点泛红。 徐锦从他小的时候就对他极为不错，但他没想过在自己这种情况下，徐锦还会主动提出拿钱给自己。 他连徐锦等人的绿泡泡都没有了，可想而知之前关系已经僵化到什么地步。 再看婶婶聂莹娟，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并没有说什么。 聂莹娟向来是个很大度的女人。 “我之前……已经从你和姑姑她们手里拿了不少钱了吧？” 徐帆道。 “嗯？” 徐锦看着徐帆这副要哭的样子，有点愣。 徐帆道：“我失忆了，现在只记得大学之前的事。” “失忆了？怎么回事？” 徐锦也露出很诧异之色。 徐帆道：“我也不知道。” 怕徐帆和聂莹娟误会，又忙说：“叔叔、娟姨，我之前借你们多少钱，你们告诉我数字，我以后肯定还给你们，还有大姑和小姑的。” 聂莹娟和徐锦对视了个眼神。 徐锦皱眉道：“怎么弄的？去医院看过没有？” 徐帆道：“睡醒来就这样了，应该没什么事吧，要是过阵子还没好，再去医院看算了。” “去医院看看，要多少钱，你再找我。” 徐锦眉头皱得更紧。 徐帆却是摇摇头，道：“真没事。” 徐锦有些意外，却没再劝，只道：“把我绿泡泡加上吧，我给你转钱。” “不用，梦瑶那里应该有钱的。” 徐帆道。 他和许梦瑶闹到这种程度，可能会因为他弄到学费而转好，但肯定不会因为他没凑到学费，就关系变得更坏。 因为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更坏的余地了。 他是真不想再从徐锦他们的手里拿钱。 “她有钱，你也不能老让她撑着家里开支！她赚钱也不容易。” 徐锦道。 第16章 重回家族群 徐帆沉默不语。 徐锦又道：“快点把手机拿出来，就算我借给你的，等你赚了钱再还我。” 徐帆垂着脑袋道：“那我之前借你多少钱了……” 徐锦道：“这个你就别问了，我没说让你还，你大姑和小姑也没催过你还钱。” “那我总要知道个数。” 徐帆道。 其实他的性格有时候挺倔的。 徐锦和聂莹娟不禁又诧异地对视了眼。 徐锦道：“我没计数，等我回去想想，再告诉你吧！” 徐帆这才把手机给掏出来，和徐锦重新添加了绿泡泡。 徐锦当即给徐帆转了钱，还说道：“要是不够你再找我。” 徐帆只能怀着愧疚心理点点头。 徐锦又逗了逗拘谨的丫丫，才和聂莹娟往里面走去。 徐帆心里头有些复杂，但也没换地方，继续在原地摆摊。 没多久，他的绿泡泡突然弹出来消息，徐锦又把他拉入到了家族群里。 群里有十多个人。 徐锦、聂莹娟，还有两个姑姑、姑父，再有表哥、表姐、表妹、堂弟、嫂子、表姐夫，以及徐帆的父母，还有家里老爷子。 许梦瑶也在里头。 徐帆看着这些头像，心里更是复杂。 群里没人说话。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逐个发过去好友申请。 大姑最先同意。 然后大姑父、表哥、小姑他们也都相继同意。 徐帆给大姑和小姑发过去条消息，说以前的事对不起，并且问从她们家里借了多少钱。 大姑说四万多，小姑说两万多，随即便都问起徐帆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在外面卖起气球。 肯定是徐锦给她们打过电话。 徐帆就说没什么状况，只是想出来赚钱了。失忆的事情当然也顺便提了嘴。 然后就有点忙不过来了。 表哥、表姐都问他的情况。 老爷子更是直接发过来视频。 “爷爷……” 看着老爷子苍老许多的面孔，徐帆心里有酸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爷子脸上露出带着和蔼的复杂笑容，“听你叔叔说你现在在外面摆摊卖气球，卖得还好吧？” “还行。” 徐帆道。 老爷子又说：“要是想好好过日子，就去找份工作。你叔叔和我说了，他会给你去问问有没有好的工作，你多给他打几个电话。” “嗯……” 徐帆听着老爷子熟悉的语气，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他奶奶在他才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有很长时间是老爷子在带着，和老爷子关系始终很亲近。 老爷子看出来徐帆眼眶泛红，自己眼眶瞬间也是有些湿润起来，又道：“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来宁城这边看看我。我都有很长时间没见你了。” “爷爷你在宁市？” 徐帆微愣道。 他家亲戚里边只有小姑徐佩珊是住在宁市，也是属于湘南，不过离江县有个多小时车程。 老爷子看样子也已经知道徐帆失忆的事，道：“我现在住在这边养老院啊。” 徐帆心里微酸。 他知道，这事怕是和自己老爸老妈入狱有些关系。 “嗯。” 徐帆点点头，道：“我有时间就过来看您。” 紧接着问道：“爷爷，我之前从你手里拿钱没有？” 他觉得自己再怎么样也应该不至于从快八十岁的老爷子手里去拿钱，但也说不准。 “呵呵，只拿了一点，就当是我给丫丫买吃的了。” 老爷子笑道。 到他这个年纪，钱财已经是身外之物。没什么比看着自家长孙重新振作起来更让他高兴。 徐帆心里暗骂。 只估摸着应该的确是只从老爷子手里拿了点零花钱，就没去问具体的数字。 老爷子到底和叔叔、姑姑还是有些不同的。 然后，老爷子又苦口婆心劝了徐帆许久，让他去医院看看失忆是怎么回事，还让他别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要认真工作，好好对待许梦瑶等等。 就是到最后说让徐帆带着许梦瑶也去宁市看他，让徐帆有些为难。 他估计自己是叫不动许梦瑶的。 不过嘴里还是答应下来。 就算和许梦瑶关系再不好，他也不想和老爷子说，免得老爷子操心。 直和家里这些亲戚私聊了好长时间。 徐锦和聂莹娟又从里面出来，聂莹娟手里还牵着在里面玩磁力贴的丫丫。 徐锦问徐帆道：“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丫丫都有很长时间没有去我那了。” 徐帆还想留在这卖气球，道：“下次再去吧。” 徐锦也没勉强他，道：“我现在换了房子，就离这里不远，没事的时候带丫丫去我那。另外，给你转的钱你也收了，工作的事你等我消息。” 不过想想又加了句，“不过给你找了工作，你就老老实实做下去，别再像以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徐帆微愣，这才明白，之前徐锦怕是除去借钱以外，在别的方面也没少帮衬自己。 也是。 以叔叔对自己的疼爱，如果不是帮太多忙后自己仍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又怎么会对自己心灰意冷？ “好。” 徐帆点了点头。 突然在想，其实生活也没有那么艰难。要是有了正经工作，自己慢慢还，总是能够把钱还掉。 不过，这都是徐锦帮衬的缘故。 而且在这之前还是那个主要问题，如何才能把许梦瑶给留住，让她不再铁了心要离婚。 徐锦和聂莹娟又让丫丫去他们家里玩，说家里还有很多好吃的。 但丫丫摇头。 徐锦和聂莹娟就只能任丫丫继续在这陪着徐帆，嘱咐徐帆别让丫丫晒伤了。 然后又愣是牵着丫丫进商场里面，给丫丫买了不少零食和衣服，好几个袋子。 徐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徐锦和聂莹娟走后，他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徐帆死死低着头，没让丫丫看到。 没过多久，大姑徐婉萍又给他打过来电话，问他吃过饭没有，要不要去她家吃饭。 大姑徐婉萍家是开饭店的，有不少年头，生意还不错，因为饭点要招待客人，所以他们自己吃饭时间比较晚。 徐帆还是拒绝，说有空再去。 他现在只想赚钱，只恨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放在赚钱上就好。 第17章 新的赚钱想法 晚饭，丫丫吃的徐锦买给她的大包零食。 里面有品牌店的鸡蛋糕。 还有牛奶等不少东西。 丫丫有问徐帆吃不吃，徐帆没舍得，还是到蔓蔓饼屋买了袋原味吐司。 矿泉水没买了。 他这整天下来，后面都是用矿泉水瓶去商场洗手间接的自来水。要不然就闷热成这样的天气，光买矿泉水就得花点他十几二十块。 就连丫丫渴了，他都是到肯德基给丫丫倒水喝。 七点出头，徐帆准备收摊了。 昨晚上他已经有经验。 领小孩出来玩，或者是吃饭的，这个时候家长差不多都会觉得疲倦，领着小孩回家。 也有去后面夜市逛的，不过他抢生意抢不过人家，还不如去步行街那边看看。 不然像昨晚上那样，八点到九点多就卖出去四个气球，并没有太大的意思。 他当然想赚更多的钱。 收拾好东西，徐帆牵着丫丫走到路边。 坐公交。 从翡翠湖到步行街顶天了两块钱，比的士省多了。 虽说是卖了两天气球，但除掉开支，徐帆现在兜里、绿泡泡余额加起来就三百多。就这，还是因为傍晚生意不错，和下午加起来总共卖出去十一个气球。 徐锦的那笔钱，徐帆收是收了，但没当是自己的钱，怎么都不会去动用，只打算交给许梦瑶。所以，要是坐的士，他还是会很心疼。 这时候已经过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不多，正好了徐帆，和丫丫都能够有位置。 他的车票是两块，丫丫免票。 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步行街站。 徐帆牵着丫丫下车。 这里还算热闹，步行街正街是以服装店为主，然后穿过马路有小半截街道连着一个规模不如翡翠湖那么大的商场。但就是这小半截街道，都是小吃摊，旁边还有奶茶、冰淇淋店那些，所以比较受年轻人喜欢。 不过，可能也就剩下几天热闹时间了。 马上要开学，不管翡翠湖还是步行街，热闹程度都要滑铁卢式下滑。 江县没有大学，这是硬伤。 没有这股消费生力军，就怎么都别想出现潭城一些夜市那样的热闹场景，也注定寒暑假旺季，其他时间淡季，泾渭分明。 徐帆嘀咕自己要是早些穿越过来就好了。 随即又觉得自己没出息。 还真打算一直卖气球？ 就算能挣几千一个月，也得猴年马月才能把钱给还清。 徐帆是在步行街对面，那小吃街边的公交车站下的车。 这个时候小吃街人还没几个，步行街那边明显人多些。 这些情况，周鹏都和徐帆讲过。 徐帆牵着丫丫过了马路。 往步行街里面走，先观察敌情。 果真是有卖气球的。 才没走两百米就出现两个。 一个卖的和徐帆一样，另一个卖的发光气球。 徐帆继续往里走。 步行街有很多年了，他当然来过，长得很。正中间两条街交汇处才是最热闹的地方，因为那里也有不少小吃摊。 要是那里没人卖气球，就最好了。 但现实显然让徐帆很失望。 步行街几个入口、还有这交汇的地方，是摆摊卖玩具、气球、套圈等项目黄金地段，怎么可能还轮得到他来占。都有“常客”，怕是早就到了。 “唉……” 徐帆心里叹息了声，却也没辙。 黄金地段被人先占了，他去和人抢生意，没太大意思。至于去冷清地方摆，那就更没有什么意义了。 周鹏到底是没亲身体验，对于这门生意的分析有点想当然式的乐观了。 只徐帆当然不会狗咬吕洞宾的埋怨周鹏。 他想了想，准备去那条小吃街卖。 刚刚那里好像没人卖气球。 虽然现在还比较冷清，但起码不用和别人去抢生意。而且稍晚些肯定会热闹起来，就是不知道小朋友多不多。 徐帆记得，那街道旁边有几个游乐场。 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要是在，应该会有些生意。 徐帆在蜜雪冰城给丫丫买了个冰淇淋，给自己也买了个。父女俩这才手牵手又往小吃街那边去。 没遇到认识的人。 徐帆在小吃街的街口石墩旁边蹲下去，又拿出气球打气。 丫丫就在旁边看着。 天气闷，她小脸红扑扑，可爱极了。 徐帆没等到晚高峰。 他也想错了。 这边是有游乐场，但是和翡翠湖那边差不多，很多人都在晚饭前或者是吃完晚饭后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这个时候带着孩子在外面溜达的不多，还主要都是在步行街那边。小吃街这边多是年轻人，没到结婚年龄，但也肯定有好些年就不玩气球了。 徐帆愁啊！ 从七点多到九点，他就卖出去两个气球。 这还不如在翡翠湖后面夜市呢！ 但也没办法了，只能吸取教训，就当积累经验。 他准备带丫丫回家了。 许梦瑶那边整天都没给他打电话，只上午和下午，再有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绿泡泡，问丫丫在干嘛。 徐帆都是回复在自己旁边。 就前面那条信息，徐帆问了句许梦瑶什么时候回家。 许梦瑶说还不知道，让徐帆哄丫丫先睡。 再晚，可又过丫丫睡觉的时间了。 徐帆觉得自己有必要切实履行许梦瑶的“命令”，而且不打半点折扣。 另外就是，徐帆还发现一条有可能在家也能赚钱的商机。 抖音直播。 他刚刚在小吃街这个出口可是看到有几拨年轻男女过来，有的唱，有的跳，那些女生都还穿得贼性感。 他自然是没这方面能耐。 但是闲着无聊刷抖音发现，现在抖音平台和他穿越过来之前已经有翻天覆地变化。 他穿越过来之前，抖音里面还大多都是旅游风景视频，连段子都不是很多。 而现在可谓是进入到全民直播阶段，有着各种各样的直播。 唱歌的、跳舞的、讲相声的、表演杂艺的、打游戏的，最多是带货的，甚至还有“卖苦力”的。 就是刷一颗小心心便做一个俯卧撑，刷棒棒糖做十个等等，也有扮小青蛙跑步的，五花八门。 大多都命途多舛，父赌母病弟读书之类。 徐帆当然觉得自己也挺惨的。 但是让他在网上编写这样的段子，他是真有点做不出来。 不过这种直播模式，他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既有可能赚钱，还能同时锻炼身体。 只是买那种网红青蛙服，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第18章 直播上下蹲 到这个点，公交车已经下班。 徐帆没有办法，只能和丫丫打车回家。 这又花掉他十四块钱。 徐帆觉得现在自己都要快变成葛朗台、守财奴了。 坐的士回去的路上又数了数钱，不算徐锦给他转的那五千，现金和绿泡泡零钱加起来才三百一十六块五毛。 等于他这两天卖气球赚的钱，刚好就维持自己和丫丫开支，还有就是剩下的那些气球。 回到家里，徐帆先是让丫丫洗脸刷牙，然后又给丫丫放好水，让丫丫洗过澡。 继而坐在床边，看着丫丫睡觉。 “爸爸你能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丫丫眨巴着眼睛，突然对徐帆说道。 徐帆其实已经很累了，但听着丫丫的要求，心里暖暖的。 他连忙点头答应，掏出手机百度出个童话故事，就给丫丫讲起来。 是《磨坊姑娘》的故事。 还好是丫丫睡觉并不需要如何操心，徐帆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就看到丫丫已经闭上眼睛睡着过去。 不过担心丫丫的睡眠还不深，徐帆仍然是把这个故事讲完。 然后重重吐了口气，又去外面收了衣服。 突然想起许梦瑶的衣服是不是也还没洗，便把衣服放进房间里后，去厕所打开洗衣机看了看。 洗衣机里面果然有许梦瑶和丫丫的衣服。 许梦瑶显然要么是忘记了，要么就是连晾衣服时间都没有。 徐帆本来想帮着洗掉的，只又想着晚上没有阳光，还是作罢。 如果明天许梦瑶早上还是没时间晾衣服，他再帮许梦瑶晾衣服是了。 再回到房间里面，徐帆打开了抖音。 还是在卖气球的时候，他就已经研究出抖音直播应该怎么弄。 在开直播之前，徐帆先是用件短袖蒙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然后又翻箱倒柜折腾半晌，总算在抽屉角落里找到副墨镜。 戴上。 之所以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的确是不想被认识的人认出来。 然后就是弄点噱头了。 毕竟人家都是网红青蛙那是有着一套独特“蛙设”的。 不管是什么样式的青蛙服，还是单独的大蛙，或者是大蛙带小蛙组合。那里面，都是一个个为生计所迫，或者是为自己热爱而努力的人。 即便是骗，是乞讨，那也是在付出自己的体力。 打扮好后，徐帆驱散心里作祟的自尊，就这么开了直播。 他给直播间取名叫做蒙面大侠挑战体能极限，为女儿筹学费。 然后还配了张图，就是刷小心心做一个上下蹲，棒棒糖做十个等等。 虽然他不是学计算机的，但作为资深网民，这点本事还是有。 不过在如今这个年代，想要流量哪有那么容易。 他没钱投dou+，又不认识什么网红，真的只能靠系统施舍。 前面十几分钟，直播间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但想想自己手机里每天的那些催款电话，还有催款信息等等，徐帆不敢心灰意懒。 他现在没有资格去挑挑拣拣，只要是能够有可能赚钱的事，有能够利用的时间，他都要利用上。 时间悄然流逝着。 过了十一点，许梦瑶还没有回来。 徐帆的直播间来了第一个人。 但马上又出去了。 这年头网上直播的太多，没点噱头，没点资本，哪那么容易赚钱。 以徐帆当年的外貌条件，倒是还真有可能被小姐姐给看上，给他刷点什么。但现在，他都成有小肚腩的“大叔”了，脸蛋也早没之前那么白净。 换着是许梦瑶，也许有火起来的可能。 然后，徐帆的直播间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只是都很快就出去。 只有两个刷了礼物的，估计是带着好玩的心态，就刷了几颗小心心。 每一个，徐帆都做了上下蹲，并且鞠了躬。 总共就几毛钱，平台还要提成一半。 这钱是真不好赚。 只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垂怜，在一点多时，有个叫“莓莓”的网友进到徐帆的直播间。 很快出去，然后突然又跑进来，沉默着待了十多分钟，并没有发表评论和徐帆互动。 徐帆觉得可能是个失眠的人。 但他这直播间是“无声直播间”，他自然也不会去主动互动。 说到底，他就是靠体力换钱，自认为和杂技团表演的猴子没什么两样。 突然，这个叫“莓莓”的女网友出手就是大手笔，九十九颗小心心。 徐帆都有点看懵了。 随即连忙朝着摄像头鞠了个躬，开始做上下蹲。 九十九颗小心心，就是九十九个上下蹲。 这并不算件容易的事情。 徐帆觉得按自己现在体能，明天肯定得大腿酸痛。 但现在他哪顾得上这么多。 他既然开直播做这个，就有做好长期腿疼的准备。 过去几分钟时间，徐帆才将九十九个上下蹲做完，双腿赫然已经有些发软。 他才刚鞠躬呢，那个莓莓又是九十九颗小心心刷出来。 徐帆更是愣了，寻思自己是不是遇到无聊又不差钱的主。 当然，两百颗小心心其实也就二十块钱。 像是这种直播间，能赚钱，都是因为有个不成文规矩，那就是“看到就做”。 譬如那种穿青蛙服装跑步的，都是在屏幕前看到有人刷礼物才会跑，而在跑的过程中，刷在直播间的礼物，是不会计入进去的。 要不然按每颗小心心最少都要跑十米算下来，打赏一百块钱，那得实打实跑十公里。 就算跑死，也赚不到几个钱。 徐帆这直播间又没其他人，而且莓莓刚好是卡着时间点刷的礼物，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做上下蹲了。 越做越觉得难受。 等这组上下蹲做完，他觉得自己双腿都酸软得不行了。 然而，莓莓又刷出来九十九颗小心心。 …… 徐帆感觉自己的双腿要废了。 最开始两秒就能做个上下蹲，现在是颤颤巍巍得要四、五秒。 如果不是用意志力撑着，他早就瘫到床上。 这钱绝对比卖气球还难挣。 但难得遇到这么个“大主顾”，徐帆可不想打自己的脸。 他做这个，并没有想过今晚就能挣到丫丫的学费，而是冲着长期去的。 把所有能赚到的钱都赚到手，百川汇海，如此，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支撑起这个家庭，并且将欠款给还掉。 第19章 奇怪的莓莓 汗水早就将全身打湿，连裤裆里都是黏糊糊的。 那小小的鸿运扇，并没有能给徐帆带来多少凉意。 他麻木的默数着，也麻木地做着上下蹲。 甚至有点怀疑这个莓莓是不是有些恶趣味。 现在时间已经是接近一点。 她给徐帆刷了九组九十九个的小心心，徐帆也足足做了将近九百个上下蹲。 “八十四……” “八……十五……” 徐帆着实有点要撑不下去，体能早就到极限。 有几次蹲下去，他甚至都在想永远都能这么蹲着，不用爬起来就好了。 只想到许梦瑶，想到旁边屋里睡着的丫丫，体内又仿佛涌现出力量。 屋外，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掺杂在虫鸣声中。 徐帆猛然动容。 肯定是许梦瑶回来了。 他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出于内心自尊，并不愿意许梦瑶见到自己这副狼狈、卑微的样子。 “不好意思，今天直播到此结束！” 徐帆对着手机匆匆说了句。 然后以最快速度做完剩下的十四个上下蹲，仿佛身体在这刻突破了极限似的。 莓莓仍是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但就在徐帆做上下蹲的这短短不过十多秒时间里，她却是突然给徐帆刷了九个“单车恋人”，紧接着又刷了四个“环游世界”。 徐帆整个人都懵了，正准备说什么，莓莓却是已经退出直播间。 徐帆看着空荡荡直播间，微微皱眉。 难道是认识的人？ 按理说不应该，自己身边的人都被自己借烂了，没理由给自己刷这么多礼物。 而且如果是认识的人，那不应该这么长时间不说话。 可要是不认识的人，给自己刷这么多礼物做什么，真是钱多到随便洒的地步？ 十个“单车恋人”，就是一千七百多块钱，“环游世界”更贵，三百块钱一个。 算下来，莓莓给自己是实实在在刷了将近三千块。 如果踩着点刷，那绝对能把自己给玩废了，而且到最后肯定做不完这么多上下蹲。 这时候，外面的开门声响了。 徐帆也顾不得去深思，只是在想，明天再直播还是得标明直播时间段才行，免得要是再遇到莓莓这样的大善人，最后弄得骑虎难下。 徐帆关掉直播，点进后台兑换了音浪礼物，然后申请了提现。 看着很多，但徐帆是个人主播，能到手的全部加起来不到一千五百块。 他心里不胜唏嘘。 要是莓莓能够直接把这钱转给他就好了。 徐帆走出屋去，到许梦瑶那个房间。 许梦瑶这会儿自然已经进门，正对着梳妆台在摘自己的耳环。 她听到徐帆的脚步声了，但只是从镜子里瞥了眼徐帆。 心里是有点儿诧异的。 从昨天到今天，徐帆都两个晚上没有出去打牌，这已经很是罕见。 之前，徐帆基本上是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兜里没钱了也最多歇息一个晚上，到第二天就会找她要钱。 不给？ 不给就是吵架的结果。 甚至徐帆连用丫丫威胁她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有好几次都是举起丫丫说要把丫丫给摔死。 “丫丫明天开学了吧？” 徐帆双腿微微颤动着，汗水从额头上流淌下来，抬手抹了一把，问许梦瑶道。 许梦瑶到底有些诧异，只随即俏脸猛地变得清冷起来，道：“你想要做什么？” 她担心徐帆是打她给丫丫准备的学费的主意。 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选择和徐帆拼命。 “学费多少钱？” 徐帆问道。 “三千六百多。” 许梦瑶道，紧接着加了句，“我手上也没钱，得要去找我哥借。而且我们星期一就去离婚，你别妄想我还会给你钱。” 徐帆愣了愣，知道许梦瑶是误会自己了，连道：“我不是问你要钱，我……我把钱转给你吧！”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将徐锦给他的那五千块钱给许梦瑶转了过去。 许梦瑶比徐帆更懵。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两年，徐帆什么时候给过她钱？ 只有找她要钱。 这回真是浪子回头？ 可想到这，许梦瑶心中又不自禁生出股浓浓怨气。 她是因为和徐帆自由恋爱，才能够坚持到现在。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到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徐帆又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挽留她。 “你哪来的钱？” 许梦瑶语气清冷问道。 徐帆道：“我叔叔借给我的。” “你去找你叔叔借钱了？” 许梦瑶又道。 徐帆微微垂下脑袋，道：“没有，在翡翠湖撞见他和娟姨了，他问我丫丫学费准备了没有，就给我转了这些钱。” 许梦瑶终于是回过头来，瞧着徐帆，眼神中却满是怒气，问道：“徐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徐帆怔怔看着她，随即明白许梦瑶的意思。 他带着愧疚道：“我没想要怎么样，只是希望你能够再给我次机会，让我能够弥补之前对你和丫丫的伤害。” “怎么弥补？借钱弥补？” 许梦瑶的怒气并没有消散，略带讥讽道。 徐帆沉默。 “我会想办法赚钱的。” 然后说道。 许梦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徐帆的话，但看着徐帆这副样子，她还是没能够大发雷霆，用平淡到淡漠的语气道：“徐帆，接受现实吧，我先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有心悔改，又是不是真能把赌博给戒掉。就算你戒掉了，去找工作、去赚钱，你欠的那些钱，什么时候能够还清？” 徐帆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许梦瑶其实有时候挺恨自己的性格过于温和，以至于很难对徐帆做到绝情，做到完全的不理不睬。 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没办法。 “这钱你还给你叔叔吧，丫丫的学费还是我来想办法。” 看着沉默的徐帆，许梦瑶又道：“咱们俩都已经说好，丫丫归我，马上就要离婚，你没必要再掏钱出来。而且你欠你叔叔已经很多很多了……和我离婚了，没什么关系，你要真是和你叔叔他们都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你就真正是孤家寡人了。” “等你爸妈出狱，知道这种情况，不知道该会有多伤心。” 后面这句，她本来是想说的，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 第20章 丫丫的笑脸 徐帆突然想起徐锦还没有给自己发个数过来。 只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个，道：“没关系的，我会想办法去还钱的。” 许梦瑶摇摇头。 她觉得徐帆还是过于乐观了，用句不好听的话说，其实就是不成熟、不懂事。 他还是以前那样。 现在赚钱哪有那么容易。 “你怎么还？” 话题像是在围绕着这个节点打圈，又回到这个死结。 许梦瑶有着太多太多的理由要和徐帆离婚，赌博、家暴、欠债，等等等等。 却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和徐帆将这段婚姻继续下去。 归根结底，是她对未来看不到任何希望。 即便徐帆能够改掉赌博、家暴等毛病，欠债的事情，也没法解决。 除非徐帆能够中彩票。 徐帆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和许梦瑶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道：“反正这钱你先收下吧，我以后每个月都会交钱给你。还钱的事，我自己来想办法。” 许梦瑶不再说话。 她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继续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徐帆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只能回了自己房间。 许梦瑶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出神。 直过去好一会儿，她才到厕所里面去洗漱。 从厕所里面出来，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然后将需要手搓的内衣内裤搓洗干净，晾到门口的回廊里。 再回到屋里，却是没听到厕所里有什么动静。 徐帆还不洗澡？ 她之前有注意到徐帆浑身都是湿淋淋的，但那肯定不是洗过澡，因为徐帆的衣服并没有换。 许梦瑶鬼使神差的生出想法，假装去厕所，在经过徐帆那间房门口的时候，往里面瞧了眼。 原来徐帆已经四仰八叉在床上睡着。 许梦瑶微微皱眉。 她不知道徐帆怎么会这么累，刚刚徐帆还浑身大汗，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徐帆。” 许梦瑶到底还是喊了声，只是没有进门。 徐帆没有被叫醒。 “徐帆、徐帆？” 许梦瑶又叫了几声。 徐帆总算是醒来，揉了揉眼睛，“嗯？怎么了？” 许梦瑶眉头微蹙着道：“你不洗澡？” “哦。” 徐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只刚落地，之前做那么多上下蹲的后遗症就来了，双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你怎么了？” 许梦瑶满脸狐疑。 徐帆讪讪道：“刚刚在锻炼，上下蹲做多了，腿有点酸。” 许梦瑶点点头，倒也没多想，转身又回了自己房间里去。 徐帆强撑着从柜子里拿出来衣服，走到厕所洗澡，然后便又回到房间里一头趴下，很快睡去。 翌日。 徐帆还是六点钟起床。 腿更酸痛了。 连走路都费劲。 这状态跑步肯定是跑不了了，但徐帆还是打算出去锻炼，腿软，可以练胳膊、练胸、练腹。 穿好衣服后蹑手蹑脚走到厕所洗漱完，徐帆从客厅左侧那扇门出去，直接去了小区里那个健身区。 把手机架在旁边，他又开了直播。 只是换了房间名，改成了俯卧撑挑战体力极限，并且只直播到七点。 这个时候的直播间无疑是最冷清的，就算是那些热门主播，也没谁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直播。 昨晚上徐帆直播间好歹偶尔还能进几个人，这个早上，却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自然也没有半点收入。 不过徐帆还是自己锻炼了下胳膊和腹部。 在七点的时候准时关播，又走路到小区外面的包子铺，给丫丫买了烧麦和豆奶，另外还买了包子、油条和绿豆粥。 他不知道许梦瑶喜欢吃什么，到时候让许梦瑶选，他吃剩下的。 回到家，许梦瑶已经起床，正在外面晾衣服。 见着徐帆从外面走过来，她愣了愣，但没说话。 徐帆还是刚起床的时候就看到许梦瑶并没有收那五千块钱，沉默了下，道：“那钱你还是收下吧，先给丫丫交了学费再说。” 许梦瑶看着他，终于说实话，道：“丫丫的学费我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是有些女人，即便打定主意要离婚，大概也不会介意男方再替女儿出学费、出抚养费，甚至费尽心思把男人薅到山穷水尽。 而她并不是这类女人。 她只是想和徐帆划清楚关系，并没有想着从徐帆这里得到什么。 徐帆知道许梦瑶是打定主意不会收这笔钱了，微微低下头，道：“我买了早餐，你晾了衣服进来吃。” 许梦瑶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徐帆走回到屋子里去。 然后就在客厅里坐着。 昨晚上在抖音的提现已经到账。 他现在卡里和绿泡泡余额加起来有将近一千七百块钱。 另外现金有一百一十三块，刚刚买早餐用了十三块五。 徐帆细细盘算着这笔钱。 他不是不觉得压抑，在自己家里，看不到老婆的好脸色，谁都会觉得压抑。 只他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没有半点怨言。 徐帆是个会换位思考的人，试想如果自己是许梦瑶，那早就离开又赌博又家暴的自己，哪能坚持到现在。 也正是这样，让他更加认定，自己不能放许梦瑶离开。 许梦瑶晾完衣服回到自己房间里面，在精致无瑕的脸上打了些护肤水，犹豫几分钟，到底还是走进客厅。 看到徐帆放到桌上的早餐，她抿了抿嘴唇。 徐帆挤出微笑，道：“烧麦和豆奶是给丫丫买的，油条和包子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你先吃。” 许梦瑶眼神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同样的话，她不想再说太多遍。 只想说徐帆这都是在做无用功。 “妈妈……” 这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丫丫的声音。 许梦瑶连忙转身回了房间去。 很快牵着丫丫出来，到厕所洗漱。 “爸爸……” 丫丫看到徐帆，朝着徐帆喊了声，露出笑脸。 小孩子是最单纯的。 她感觉到徐帆这两天对她很好，所以就开心。 “快些洗漱，准备吃早餐，爸爸给你买了烧麦和豆奶。” 徐帆笑着说。 丫丫乖乖点头。 自己去厕所洗漱。 徐帆拿出手机，把卡里和绿泡泡余额的钱分两次全部转给许梦瑶，道：“这是我卡里所有的钱了，我知道给丫丫交学费不够，你先拿着。” 卡里一千四百九十六，绿泡泡余额一百九。 第21章 早餐 许梦瑶从兜里掏出自己震动的手机，看到这分作两笔的转账。 这显然是徐帆分别从两个地方转出来的，并不难推测。 而这也意味着徐帆应该是把身上的钱给掏干净了。 许梦瑶很想对徐帆说，要是你以前知道该这样有多好。 “你哪来的钱？” 但话到嘴里，又变了。 徐帆还是不想许梦瑶知道自己卖气球和做直播的事，只道：“赚的。” “爸爸去卖气球了……” 丫丫稚嫩的声音却是突然从厕所那边传过来。 许梦瑶和徐帆都偏头瞧过去。 丫丫的小脑袋从门里面探出来，满是纯真。 “你去卖气球了？” 许梦瑶有些诧异对徐帆道。 她知道徐帆的性格，很难想象，徐帆能够放得下自己的面子和骄傲去卖气球。 这给她心里造成的冲击，和当初徐帆在市民之家哭着求她再给他机会差不多。 “嗯。” 徐帆只能点点头。 随即忙又说：“不过我叔叔说会帮我去找工作，等丫丫开学，我还会去找个正经班上。” 还？ 许梦瑶敏锐捕捉到这个字眼。 意思就是说，即便去上班，徐帆也并不打算放弃卖气球这份兼职。 只又有新的疑惑在她脑袋里冒出来，“你这两天都是在翡翠湖卖气球？” “嗯。” 徐帆又点点头。 “两天能赚这么多？” 许梦瑶又说。 徐帆没法再瞒下去了，道：“没有，卖气球只赚了一点点，大部分都是昨晚上开直播赚的。” 许梦瑶愣了愣，“你昨晚上开了直播？” 徐帆挠挠头，道：“直播做上下蹲。” “刚开直播能赚钱吗？” 许梦瑶纳闷道。 徐帆道：“是运气好，有个人在直播间里给我刷了几千块钱礼物。本来应该就能赚几毛钱的。”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许梦瑶道：“谁给你刷这么多啊？” 徐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许梦瑶深深看着徐帆，就这么看了好几秒。 难怪这短短两天时间，徐帆就又黑了两个度，昨晚上还那么累。 想到徐帆白天顶着大太阳在翡翠湖卖气球，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到底还是被徐帆给触动。 她之前觉得看不到希望，实际上还是因为觉得徐帆本性难改。 一个家庭，没病没痛，但凡本应该充当顶梁柱角色的男人舍得拼了命去吃苦挣钱，又怎么可能半点希望都没有。 只两年多以来积压的委屈、怨念，并不是那么容易冲散。 许梦瑶没有说话，只是把徐帆给她转的钱收了。 然后又伸手从桌上拿了杯绿豆粥。 这已经足够让徐帆喜出望外。 他内心涌现出浓浓的喜悦，也拿起杯绿豆粥。 等丫丫洗漱完走过来，又忙把烧麦和豆奶递给丫丫。 一家人难得平和在家里吃了个早餐。 徐帆自是从没有过这样经历，许梦瑶对他不再那么抗拒、排挤，让他俨然有种做梦感觉。 看着许梦瑶和丫丫小口小口吃早餐的模样，他心都快要融化，只觉得这辈子能够这样过下去，那就比什么都要让人知足。 而许梦瑶，也有些恍惚。 她都已经忘记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平和的和徐帆吃过早餐了。 “等会儿带丫丫去报名，需要我过去吗？” 看许梦瑶吃的是油条，徐帆就将那两个包子给解决掉，问许梦瑶道。 许梦瑶抬头瞧他，摇摇头道：“不用。” 徐帆点点头，道：“那我就去翡翠湖卖气球去。” 许梦瑶没再说什么。 徐帆静静等着许梦瑶和丫丫吃过早餐。 许梦瑶牵着丫丫进房间换衣服，关上了门，徐帆也回到自己房间里换衣服。 再出来，许梦瑶房门还没打开，他用手洗了换下来的衣服，又去外面晾上。 然后背上背包便准备出门。 刚从客厅左边这扇侧门出来，却是正好撞着许梦瑶牵着丫丫从正门出来。 徐帆在这刹那看傻了眼。 许梦瑶脸上化着淡妆，穿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露出胳膊和小腿，洁白无瑕。 实在太美了。 徐帆觉得，许梦瑶到幼儿园肯定能嘎嘎乱杀，让其他那些年轻妈妈都万千粉黛无颜色，让那些年轻爸爸都看傻眼。 能够拥有许梦瑶这样漂亮的老婆，对于任何哪个男人来说都绝对是有面子的事。 只可惜是，许梦瑶没有让他跟着去报名的意思。 许梦瑶看到徐帆炽热眼神，不知道怎么的，脑袋里突然就冒出个画面来。 那还是在大学时候，食堂里，她不经意回头一瞥，那时候的徐帆也正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她的俏脸不自禁有些红润起来。 徐帆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在她面前有过这样的眼神了。 她对徐帆冷淡，而徐帆，对她又何尝不是淡漠到绝情地步，就仿佛她在他心中只是个稻草人似的。 徐帆愣了几秒，见许梦瑶看着自己，回过神，脸也有些红，心还有些慌乱。 眼前轻熟风的许梦瑶，好似突然和大学时代那个清纯身影慢慢重合起来。 “我、我去翡翠湖了。” 徐帆挠挠头，突然低下头向着前面走去。 这让许梦瑶有点看愣了。 而走出几米远的徐帆突然又回头，冲着丫丫做出个握拳头的手势，“丫丫，要加油哟！” 然后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离开。 连双腿的酸痛都顾不上了。 许梦瑶看着徐帆这么狼狈离开，眼神些微复杂，继而浮现出些许温和，嘴角，竟是向上勾勒起微翘弧度，就像是大学时发现徐帆偷瞧她那样。 …… 徐帆走路到翡翠湖商场，就在门口把摊子摆开。 时间还早，很难有生意，这他知道。 但他现在情况是，不找点什么事情做就心里发慌。 “又这么早啊？” 刚系上几个气球，叶菲菲又出现在徐帆的面前，脸上还是那抹开朗笑容。 徐帆抬头，笑道：“是啊，你也早。” 叶菲菲眨巴眨巴眼睛，“你女儿呢？” 徐帆道：“和她妈妈去幼儿园报名去了。” “是哦，好像今天幼儿园开学。” 叶菲菲说。 然后冲着徐帆摆摆手，便就走进店铺里去。 徐帆只是一笑，觉得这个女孩子挺热情的。 第22章 野生的网络作家 手机突然震动。 徐帆掏出来手机，是许梦瑶把他转的那五千块钱给退了回来。 看样子应该是正在学校里面给丫丫缴费。 许梦瑶不收这笔钱，徐帆也没想过留在自己手里，当即便给徐锦转了过去。 “叔叔，许梦瑶说她有丫丫的学费，这钱还是还给你，谢谢。然后，我欠你多少钱，你还没有告诉我数字呢！” 然后给徐锦发了条语音。 发完，徐帆好似是重重松了口气。 他现在真的很需要钱。 但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不到实在熬不住的时候，不应该找别人借钱。 徐锦这个时候才刚刚醒来，并没有起床，坐在床头听完徐帆的语音，很是讶异。 更多则是欣慰。 如果徐帆还是以前的徐帆，那不管是多少钱，到徐帆手里绝对没有再吐出来的可能。 不是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徐帆绝对不会把这笔钱还给他。 “小帆他……真是变了呢！好像又变回以前了。” 在旁边同样已经醒来的聂莹娟同样惊讶，继而脸上露出微笑开口。 他们俩都可以说是徐帆至亲长辈，如果说之前不是徐帆实在到不可理喻地步，并且删掉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对徐帆不管不问。 “希望这回他能够真是醒悟过来吧……” 徐锦想到自己还在监狱里的哥哥嫂嫂，说了句。 说完就起床开始穿衣服。 聂莹娟知道徐锦平时醒来以后都有赖床十来分钟习惯，见他这么干脆起床，纳闷问道：“你就起床做什么？” 徐锦回头笑道：“去问问朋友有没有合适小帆的工作。” 聂莹娟忍不住笑，“你这也太着急了，别人这个时候可能都还没有起床呢！” 徐锦愣了愣，道：“也是。” 只紧接着又说：“不过我先给他们发个语音也没事。” 然后就走出房间去了。 “徐帆，你这回可要别再浪费你叔叔的心意了啊……” 聂莹娟看着徐锦的背影，心里喃喃了句。 其实她之前同样已经对徐帆失去信心，只是因为和徐锦感情极好，才没有对徐锦又给徐帆钱的举动表示不满。 可这回要是徐帆再辜负徐锦，那就不仅仅是她不会再让徐锦搭理徐帆，只怕连徐锦自己也会彻底失望。 毕竟徐锦找朋友帮忙，那也是要欠人人情的。 …… 徐帆等了几分钟没见到徐锦回消息，估摸着自己叔叔还在睡觉，就把手机收进兜里，继续等客人。 丫丫的学费是不用他操心了，但还有生活费呢？ 他觉得自己作为男人，起码得先保障家里每个月的开支。 算上房租、水电，再有生活杂七杂八的开支，每个月交给许梦瑶两千块是最基本的。 虽然眼下还不知道许梦瑶会不会给他交钱的这个机会。 然后就是自己欠的那些钱了。 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顾得上去统计自己的欠债数目，都有点不敢去统计，但光是已经知道的周鹏那八万多，大姑四万多，小姑两万多，就已经是笔不小数目。 再有手机收到的还款信息。 还是现在收到的，光是这个月六号、八号、九号就已经有三笔，分别是两千二百多、三千四百多和一千七百多，有网贷的，也有信用卡的。 周鹏、大姑他们的钱还可以晚些还，但这些钱可是迫在眉睫。 也就是说，他十天之内最少要赚到八千块钱。 压力很大。 徐帆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怎么转过来的，但庆幸，手机里面没有逾期短信，也许征信还没有出问题。 “光是卖气球、直播肯定不行，自己还能去做些什么，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呢？找临时工？” 没有生意，徐帆脑袋里就想着自己的事情。 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再去找任何人借钱，更不可能开口找许梦瑶要钱。 徐帆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空窗期在这里苦等，浪费时间，卖气球完全可以在中饭、晚饭两个高峰期来卖。 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找点兼职，哪怕发传单都行。 突然又想到现在学校都开学了，大多数小孩子都去上了幼儿园，中午高峰期怕是都没了。 自己不应该继续在翡翠湖这里卖，放学时候去幼儿园的门口卖，可能有些生意。 这样差不多整个白天的时间都空下来。 想做就做，徐帆当即便把手机掏了出来。 只这时叶菲菲却是从茶颜悦色里面走了出来。 开学了，高中生、大学生太多都回了学校，这导致茶颜悦色的生意也进入淡季，这个时候店铺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热不热？请你喝杯奶茶？” 叶菲菲手里提着两杯奶茶，走到徐帆面前。 徐帆抬头愣了愣，讪笑道:“还行。” 只是却哪里好意思接叶菲菲的奶茶，摆摆手，又道:“谢谢，我不怎么喝这个。” “喝吧，客气什么。” 叶菲菲却是笑道，然后拽起徐帆的手，塞了一杯放进徐帆手里。 徐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女孩子好像有点对他太热情，都能说是自来熟了。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叶菲菲又说道。 “徐帆。” 徐帆答道，又问:“你呢？” “叶菲菲。” 叶菲菲笑着说。 她打开自己奶茶吸了一口，忽然吐了吐舌头，道:“你别误会啊，其实我就是想认识下你。那天见你的情绪好像挺不对劲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徐帆愣住。 “没什么事。” 随即微笑道。 自己家里的事，他不想随便说出去。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摆摊卖气球呢？我能听听吗？” 叶菲菲却是又说。 徐帆挠挠头，“赚钱。” “卖气球很赚钱？” 叶菲菲眨着眼道。 她并不相信徐帆的话，她可以肯定，徐帆那天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 看着徐帆古怪的眼神，叶菲菲脸色微微红润，又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打听你隐私的意思。就是……就是我最近尝试在网上写小说，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故事，看看能不能给我一些灵感。” 徐帆微微睁大眼睛，“你是网络作家？” 他从高中时起就有看小说的爱好，看过很多本小说，但可没见过野生的、活的网络作家。 第23章 狗改不了吃屎 叶菲菲吐吐舌头，俏脸更红，“网络作家我还算不上啦，我才刚试着写而已，最多算个网文写手吧……” “那也很厉害了！” 徐帆竖起大拇指道。 心里总算不再觉得叶菲菲是个古怪的人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捏着叶菲菲送的奶茶，徐帆还是打算把自己的故事说给叶菲菲听，道:“我和你说我的事，你不会用我的真名吧？” 叶菲菲直乐，道:“放心吧，不会的。” “其实我是个失忆的人，就前几天失忆的。” 徐帆道。 “失忆？然后呢？” 才第一句就让叶菲菲眼睛微亮，忙问道。 徐帆苦笑了声，接着道:“我现在只有我大学时期之前的记忆了，但是你知道我早上睁开眼，第一眼看到我老婆，我老婆是谁吗？” “谁？” “我大学暗恋的人，我们学校的校花。” “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有点觉得这是梦，我竟然能够把我暗恋的人娶回家，她还给我生了丫丫。” “好浪漫啊……” 叶菲菲眼神有些迷离的说。 徐帆觉得这女孩可能是个恋爱脑。 “不过她把我叫醒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去和她离婚……” 徐帆又是苦笑。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娶了她以后，我家里发生了变故。而我自己也变了个人，赌博、家暴，欠一屁股债，所以……我现在才想用最大的努力，用所有的时间来赚钱。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给我机会挽留她，但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要去争取，不然我铁定会后悔。” 徐帆慢慢说着，像是同时在说给自己听。 叶菲菲的眼神都迷离得快要不行了。 虽然徐帆只说了个大概，但擅长共情的她仿佛已经感受到徐帆现在的心境。而徐帆的故事，也让她脑袋里灵感直往上冒。 失忆？堕落？挽回？ “不行不行，我要记下来！” 叶菲菲突然掏出手机，“你的故事太棒了。” 然后又问徐帆，“那你家里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徐帆看她都拿出手机记录的认真样子，有点哭笑不得，笑道:“你这拿我的故事写到小说里，是不是应该分我稿费啊？” “分！分！要是能赚到稿费肯定分给你！” 叶菲菲直点头道。 “我爸妈入狱了。” “入狱？因为什么啊？” 叶菲菲睁大眼睛。 “他们是做工地的，因为经济问题吧！” “那你……现在让你老婆回心转意了吗？” “不太清楚，应该还没有吧……” “为什么?” “……” 徐帆、叶菲菲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叶菲菲逐渐是真对徐帆的经历感兴趣。 她算是明白那天的徐帆为什么会给人一种浓浓心酸的感觉，就像是即将破碎的青花瓷。 任是谁，记忆中还停留在美好时代，一睁眼却面临妻离子散，欠债无数，众叛亲离的困境，都会觉得茫然、心酸吧？ 徐帆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积极心态，已经很厉害了。 叶菲菲发自内心有点佩服徐帆。 而徐帆也算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听众。 说出自己的一些事，心里要舒服许多。 只他却没有注意到，就在她和叶菲菲说话时候，有个靓丽身影牵着丫丫到了翡翠湖商场转角处那里。 见着徐帆、叶菲菲一人捧着一杯奶茶，有说有笑，许梦瑶先是些微疑惑，继而眼神微微清冷，到最后，又变成冰冷，还有一丝丝厌恶。 她牵着丫丫直接回了头。 “妈妈，不去爸爸那里吗？” 丫丫问许梦瑶。 许梦瑶道:“不去了，我们回家。” 家？ 只那里，还能算是她的家吗？ 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 徐帆和叶菲菲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总算是让叶菲菲的好奇心得以满足。 她说要回店铺里梳理一下，看看哪些可以写到她的小说里面，还和徐帆添加了绿泡泡。 徐帆看着叶菲菲离开，笑了笑。 他没想着叶菲菲真能分稿费给他，不过要是叶菲菲因为写他的故事，能够取得一些成绩，那也是好事。 同时，他自己心里也萌生出写小说想法。 就写他自己的故事。 反正写小说除去电费，又不用多少成本投入。 可惜的是，他连台电脑都没有。 用手机写？ 徐帆觉得可以试试。 不过随即还是用手机查询兼职。 关于写网络小说的事，他也算略懂，知道这份职业虽然不用什么成本投入，但能不能赚钱是很难说的事。 赚钱的，年入百万、千万，乃至上亿的都有。 可不赚钱的，连签约可能都做不到，一毛钱都赚不到。 他没有时间成本去搏，还是得先找份能确定有收入的兼职来进行保障。 只如今要在网上寻找兼职却也不是件挺容易的事，大多都是配送、装卸、打包这些活。 活的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工作时间太长，和上正式班没有什么两样，收入也只是勉勉强强。 虽然工钱是日结吧，但徐帆想要找的是那种能小时结，随时想走，随时就能拍屁股走的活。 因为他不知道等丫丫明天正式上学，许梦瑶会不会需要自己去接丫丫。 他是铁定不愿意和许梦瑶离婚的，如果许梦瑶不反对，他想把接丫丫放学这件事给主动担下来。 甚至他还想着用手机学做饭，让许梦瑶下班后能够有口现成的热乎饭吃。 另外就是他晚高峰还得去卖气球，总得把手里那些气球全部卖完。 这样的工作并不好找。 徐帆接连打了十来个电话，才总算是找到个按小时结算工资，并且上午和下午都只需要做三个小时的活。 砖厂，装车。 上午八点到十一点，下午一点到四点。 一小时四十块钱，做满六个小时还能奖励三十块钱。 虽然是最热的时间段，他双腿又酸软得厉害，但现在徐帆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他当即就和那个砖厂的老板约好，明天就过去上班。 然后继续在翡翠湖卖气球。 幼儿园今天才是报名，明天才正式上学。说不准今天午高峰、晚高峰还会有些生意。 毕竟有些家长可能会趁着开学之前带孩子出来玩玩，或者吃顿好的。 只是还没等到午高峰，十点多，徐锦给他打过来电话。 第24章 工作有着落 “叔叔！” 徐帆接通电话。 徐锦道:“你现在在哪呢？” “翡翠湖。” 徐帆道。 “还在卖气球？” “嗯。” “那五千块钱你真不要？” 徐锦又问。 徐帆想了想，道：“暂时不用，等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你吧。” 他没敢把话说死，过几天就要还款，他担心自己到时候弄不到钱，要是征信黑了那就麻烦了。 “行吧。” 徐锦答应道。 然后道：“刚刚我给你联系了份工作，建筑公司，做施工员。工资前三个月给你八千，然后给你提到一万，你觉得怎么样？” 徐帆没想到徐锦这么快就会帮自己找到工作。 才去上班就有八千，然后还会提到一万，他不知道有什么好挑剔的。 在江县这样地方，一万已经是毋庸置疑的高薪，要是自己去找，肯定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 “当然可以啊，只是……”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叔叔你和那个老板熟吗？” “是我朋友啊，怎么了？” 徐锦问道。 徐帆道：“我想让你帮我问问，能不能预支一个月的薪水。另外……我可能会要去接丫丫放学，能不能每天在丫丫放学的时候请个短假？” 他没敢和徐锦说许梦瑶要和自己离婚的事。 徐锦沉默了下，道：“我帮你问问吧，等会儿给你回电话。” 等徐帆答应，他便挂掉了电话。 徐帆在原地有些忐忑等着。 他很需要这份工作，但还是更想把接送丫丫的事情放在首位，如果因此而得不到这份工作，那太可惜了。 徐锦过几分钟就回过来电话，道：“张总他答应了，你平时在工地，要是没什么事的话，等丫丫快放学你提前下班都没事。不过有时候工地晚上可能需要加班，譬如浇筑混凝土什么的，你要能够赶到。” “嗯嗯！” 徐帆连连答应。 心里满是高兴。 徐锦又说：“那你今晚上到你大姑家里吃饭吧，我约了张总，你们先见个面，叫上梦瑶和丫丫。” “好。” 徐帆又答应下来，想想还是说了声，“谢谢叔叔。” 徐锦笑笑，挂掉电话。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底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头那场婚礼……” 徐帆哼起小曲。 有了这份稳定工作，还有预支工资，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勉强保障家里的开支了。 如此，便更有底气让许梦瑶留下来。 但他还是坚持顶着炎热在翡翠湖待到下午两点，熬过了正午的高峰期，连午饭都没吃。 果然如他所料，今天翡翠湖的人流量很不错，甚至生意比前两天还要好些。 他卖出去十一个气球，有一百零四块钱进账。 不过晚上要去大姑那里吃饭，晚高峰肯定是不能等了。 徐帆打算回去洗个澡，然后休息会儿，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见张总。 当下，徐帆便收了气球，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又已经是浑身大汗淋漓，衣服都贴在了后背上。 只打开门，家里却是空荡荡的，许梦瑶不在家。 徐帆愣了愣，掏出手机给许梦瑶打过去电话。 接连打了两个都没人接听。 徐帆心里顿时有点紧张，怕许梦瑶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 还好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许梦瑶接通了。 她的语气很是清冷。 不过徐帆这会儿心情正好，并没有察觉，只带着喜悦道：“我叔叔帮我找了个施工员的工作，让我们晚上到大姑家里吃饭，介绍那个老板给我认识，你一起去吗？” 他当然希望许梦瑶去了。 然而许梦瑶却是道：“我和丫丫在我妈家里吃饭，你去吧！” 徐帆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 许梦瑶不愿意去，他可以理解。 连他自己之前都把家里亲戚删得干干净净，许梦瑶不愿再和他的亲戚过多走动，合情合理。 心里是有些失望的。 只徐帆却也不想勉强许梦瑶，甚至可以说是不敢，只能道：“那好吧……” 许梦瑶挂了电话。 徐帆拿着衣服进厕所洗了个澡，又把衣服洗干净晾到外面。 工作突然有了着落，他心情松懈下来许多，只觉得困倦不断上涌。 爬到床上，徐帆还是给那个砖厂的老板打过去个电话，说明天自己不过去上班了，并连连道歉。 那砖厂老板倒也好说话，只是答应，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 徐帆又定了五点的闹钟，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直到闹钟响才醒过来。 徐帆穿上衣服，又洗了把脸，刮掉胡子，这才出门。 到小区外面拦了辆的士，去徐婉萍开的饭店。 他不是忍不了大腿的酸痛，而是不想走路到大姑家里又弄得浑身汗味，到时候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能碍于叔叔的面子，那位张总不会说什么，但终归不好。 到徐婉萍家饭店的外面下车。 徐帆心里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来过徐婉萍这了，但光想想之前连徐婉萍的绿泡泡、手机号都删掉，这件事情就挺操蛋。 推开玻璃门，这个时候还早，徐婉萍的饭店里并没有客人。 姑父叫戴志，正坐在靠柜台的桌子旁玩手机。 只看他的脑袋，徐帆就觉得戴志也苍老了几分，脑袋上的白头发也多了。 “大姑父……” 徐帆喊了声。 正低头看着手机的戴志抬头，先是眼神有些复杂，然后起身笑道：“这么早就过来了，你叔叔他们还没过来呢！” 徐帆道：“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 戴志没对他横眉冷对，这让他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感动。 “大姑呢？” 然后他问道。 戴志道：“在楼上看孩子呢！” 戴志、徐婉萍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表哥叫戴成，以前也是做工地的，小包工头，现在的情况徐帆自然不知道。 表姐戴萱，以前住在饭店里，至于现在有没有嫁人，徐帆同样不清楚。 至于表哥戴成的孩子，他倒是见过，叫戴晓晓，是个女孩，不过在他印象里才是三、四岁大。 现在得十一岁了，这么大，应该不需要带了。 莫不是表嫂生了二胎？ 第25章 家里的变化 徐帆正想着，表嫂胡丽蓉从后面走了出来。 瞧见徐帆，胡丽蓉些微意外，然后笑道：“徐帆来了啊。” 胡丽蓉模样不算漂亮，但是个踏实勤快的女人，当初和表哥戴成是经人介绍结婚的。 徐帆以前来徐婉萍这的时候，胡丽蓉总是很客气，简直就是把他当做客人招待，又是泡茶，又是洗水果的。 “嫂子。” 徐帆有些讪讪地喊了声。 想到自己现在还欠着徐婉萍家的钱，他就有些不好意思。 “坐，我给你泡茶。” 胡丽蓉笑着又说，然后往徐帆后面瞧了瞧，问道：“梦瑶和丫丫呢？” 徐帆道：“她们去丫丫外婆家了。” “哦。” 胡丽蓉也没多问，去茶台给徐帆泡茶。 徐帆有时候还真觉得表哥能够娶到胡丽蓉这样的女人，挺有福气的。 他走到戴志的旁边坐下。 戴志从兜里掏出烟来，道：“听你叔叔说，你失忆了？” “戒了。” 徐帆摆摆手，拒绝了戴志递过来的烟，道：“就是最近几年的事情都忘了，但大学之前的事情还记得，也不算完全失忆。” 戴志笑笑，“你叔叔说还想带你去医院看看，我看你这不去更好。你这几年可不让人省心，这失忆了，倒是性格又变回以前了。” 他一直都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在徐帆这个晚辈面前说话也没什么避讳。 徐帆有些讪讪地点头，“我听说这几年我做的那些事，其实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戴志笑着拍拍徐帆的肩膀，“加油干，你从小就聪明，要把日子过好不难。真要有什么困难，到时候再找我和你大姑，我们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能帮的忙肯定尽量帮你。” “嗯……” 徐帆点点头，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家里每个人都对他这么好。 他就想不明白，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鬼迷心窍，才会把这些家人的联系方式全部都给删掉。 “去看过你爸妈没有？” 戴志又问。 徐帆道：“这两天忙着丫丫开学，打算等什么时候有空就去。” 其实如果不是许梦瑶在和他闹离婚，他早就去探望自己老爸老妈。 想想自己老爸老妈竟然住在监狱里，他心里头怎么都不是滋味。但若是就这样去，老爸老妈问起他和许梦瑶的情况，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着，也得先让许梦瑶不再提离婚的事。 戴志点点头。 说话功夫，徐婉萍从楼上牵着个小男孩下楼来。 见着徐帆，眼眶顿时有些红润了。 她走到徐帆的面前，拍了拍徐帆的胳膊，哽咽道：“你还舍得到我这里来，我以为你真的永远不再进我这张门了呢！” “大姑，我……” 徐帆满是愧疚，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徐帆以后好好的就行。” 还是戴志在旁边开口。 徐婉萍却是掉下泪来，瞪着徐帆道：“你以后要是再说和我们撇清关系这种混账话，你看我削不削你！” 徐帆连连点头，道：“不说了。” 然后瞧向徐婉萍牵着的虎头虎脑小男孩，看着比丫丫应该还要小点，“这是……成哥的二胎？” “嗯。” 徐婉萍点点头，对小男孩道：“林林，叫叔叔。” “哇噢……” 小男孩却是冲着徐帆做出个恐龙吃人的样子。 徐帆忍不住笑。 心里不住感慨，这几年时间过来，家里的变化还真是挺大。 到差不多快六点，徐锦和聂莹娟也到了。 一大家子开始讨论徐帆的事。 说只要徐帆能踏踏实实做事，现在欠些钱没有关系，总能够还清，他们这些人的钱，都不用着急。 徐帆对徐锦说道：“叔叔你还没把数字告诉我呢！” 徐锦笑道：“等你什么时候有闲钱了我再告诉你。” 这意思，分明是如果徐帆没挣到钱，那钱他就不打算让徐帆还了。 过去十来分钟，张总也到了。 是个看着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戴着副眼镜，个子不高，但身材保养得不错，应该是平时有健身的习惯。 身上自然有股子气势。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面色白净的胖子，还一个则是脸色有些蜡黄的瘦高个。 见着徐锦，张总只是点点头，徐锦也是，看样子两人关系的确挺不错。 徐帆之所以知道张总身份，是因为张总和徐锦点过头后，就给徐锦介绍起他身后那两个人，“这是我准备让你侄儿去的那个工地的项目经理，姓杜。这是总工，姓程。” “徐局！” 杜经理和陈工都是笑容满面主动和徐锦打招呼。 徐锦是公务员，在江县这地方还是个中层领导，还是挺有面子的。 徐锦点头笑笑。 随即回头对徐帆道：“徐帆，这是我和你说的张叔叔。这是杜经理、程工。” 徐帆连忙走上去，道：“张叔叔、杜叔叔、程叔叔。” 从徐锦的话里，他当然能分辨得出自己叔叔是和谁关系好，但如果他去工地，平时肯定和杜经理、程工打交道比较多，叫声叔叔总是没错。 毕竟这可就算是私交关系了。 从小在自己那经商的老爸身边耳濡目染，其实徐帆的心理年龄是挺成熟的。 “不错。” 张总点头，冲着徐锦道：“你侄儿这一表人才啊！” “嗐！” 徐锦道：“我大哥家里情况你也知道，耽误小帆了。不过小帆现在也算迷途知返，这回我找你，你可得要好好带带他。” 徐帆不知道的是，其实之前徐锦就因为他找过张总，张总也答应了，结果就是徐帆放了鸽子，压根没去。 那回把徐锦可是气得够呛。 “这肯定的。” 张总道。 徐锦点点头，“走吧，那咱们就去包厢里坐。” 他已经把菜都给点好了。 又冲徐帆扬了扬下巴，瞟了眼他放在桌上的酒。 是茅台。 这回为徐帆的事，他可谓是费心费力还费钱。 徐帆连忙去把茅台拎着，跟在后头。 徐婉萍和胡丽蓉都是笑吟吟看着，戴志已经去厨房里面炒菜了。 徐帆心里感动之余也是重重松口气，自己算是有份正经工作了，必须得好好努力。 他在大学虽说是学的土木专业，但毕竟没有出去实践过，到工地和新手差不多，不认真干、认真学，到时候还得给自己叔叔丢脸。 第26章 许梦瑶要出差 徐锦都带了酒过来，喝酒自然是免不了。 徐帆心理年龄还是二十郎当岁，但“真实年龄”可都已经接近三十了，不再是个学生，也端了杯。 席间他话很少，主要是徐锦和张总在说。 但也说的是他们俩钓鱼、打羽毛球那些圈子里的事。 不过喝到一半的时候，徐锦让徐帆给程工敬了杯酒，说让徐帆叫程工师傅。 以后徐帆在工地上就是跟在程工手下干活。 徐帆和程工喝了杯酒，这师徒名分算是定下来了。 在建筑行业，这师徒名分还是有点用的，不是简单喊喊那么简单。这是注重实践的行业，有些东西，非得要程工肯教，徐帆才能快速入行。 徐帆大学时候能喝酒，但现在酒量好像反倒是变差了。 两瓶茅台四个人分掉，差不多每个人半斤的样子。 这对大学时期的徐帆来说就是洒洒水，但现在，竟然有点微醺的感觉。 还好是徐锦让聂莹娟再去车上拿酒的时候，被张总给拦了下来，说喝得差不多了，尽兴就行。 吃过饭，徐锦张罗着张总去打羽毛球。 杜经理和程工要回工地。 徐帆便把他们送到门口。 在饭桌上就已经说好，让徐帆明天去工地报到就行。徐帆还加了张总、杜经理和程工的绿泡泡、手机号，程工已经把工地的位置发给了他。 其实以前，徐帆家里的生意不见得会比张总的要小，只现在，那些都无疑是过眼云烟。 在把徐锦他们送走以后，徐帆又在徐婉萍店里坐了会儿。 徐婉萍仍是嘱咐他千万别再去赌博，别再去外面和那些狐朋狗友玩耍。 徐帆老老实实答应。 回去没舍得再坐的士，走了半个多小时到家。 即便是晚上八点多了，天气还是有点闷热，让徐帆又是浑身大汗。 但他心情仍然愉悦，只想着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许梦瑶。 到家的时候，许梦瑶和丫丫已经回来，许梦瑶正在教丫丫算数。 徐帆进门，母女俩都看向他。 “爸爸。” 丫丫喊了声。 徐帆满脸温和笑意点头，心里头有点后悔，怎么回家路上忘记给丫丫买点吃的。 再看许梦瑶，许梦瑶却是偏过了头去。 徐帆并不知道许梦瑶这会儿心里不开心，道：“刚刚晚饭叔叔给我介绍了工作，我明天可以去工地上班了，前三个月八千，后面一万。” 许梦瑶些许诧异，回过头来，却是问道：“那你不去翡翠湖卖气球了？” “不去了。” 徐帆停顿了下，道：“我想着……你要是愿意让我每天接送丫丫上学的话，我就把剩下的那些气球带到丫丫幼儿园去卖去。这个还是不怎么赚钱，等卖完了囤的这些气球，我想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更好的兼职。如果直播能有收益的话，也可能晚上就做直播。” “你舍得？” 许梦瑶问道。 俏脸似乎有些讥讽之色。 徐帆有点莫名其妙，愣道：“为什么会舍不得？” 许梦瑶俏脸清冷绝艳，“今天上午和你有说有笑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她也是个比较喜欢直来直去的女人。 徐帆又愣了愣，随即明白许梦瑶说的是谁了。 有些诧异，但更多的却是喜悦。 许梦瑶这是在吃醋？ 他连忙笑着解释道：“你看到了？那个就是茶颜悦色的员工，她还给丫丫买过奶茶。” “茶颜悦色的员工，你怎么和她有说有笑的？” 许梦瑶忍不住问道。 徐帆道：“她还兼职写网络小说，说是看着我这两天顶着大太阳在外面卖气球，觉得我身上肯定有什么故事，想要找灵感，就过来问我了。” “就这样？” 许梦瑶道。 徐帆点点头，“就这样啊。” 许梦瑶忽然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徐帆愣住。 随即连忙把手机掏出来递给许梦瑶。 只就在许梦瑶伸手接过手机的时候，心里猛沉。 他还没删绿泡泡记录！ 别的都没问题，但之前可是有个女的给他发了绿泡泡，说话语气还嗲嗲的。 “我……” 但他话还没有说出口，许梦瑶又已经是冷着脸把手机还给他，道：“怎么？舍不得？那你就留着吧！” 徐帆看到许梦瑶已经打开自己和天籁宝宝的聊天框。 看样子，许梦瑶是知道天籁宝宝的存在。 这个天籁宝宝到底是谁？ “不是不是。” 但徐帆哪顾得上这个天籁宝宝是谁啊，连忙摇头道：“我是想和你说她来着，我不记得她是谁了。这些信息，也不是我发的，不对，应该说不是现在的我发的。” 许梦瑶看着他，没说话。 徐帆有感觉许梦瑶是在等待自己的行动，连忙把天籁宝宝给删掉。 只嘴里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个女的，是谁啊？” 许梦瑶眼中有几分复杂之色，嘴里却是说道：“你要这么想知道，可以自己问她。” “不问了，不问了。” 徐帆连忙摇头。 心里其实挺开心的。 许梦瑶会因为自己和叶菲菲说话吃醋，还让自己把这个天籁宝宝给删掉，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打算再离婚了？ 看着许梦瑶的脸，徐帆挠挠头，道：“那咱们明天……还去……去市民之家吗？” 他本是准备说离婚的，顾及丫丫在这，就说的去市民之家。 “你想去吗？” 许梦瑶问道。 徐帆喜出望外，连摇头道：“不想去。” “下个星期再去吧！” 许梦瑶道：“我明天就要出差，这个星期都不会回来。” “出差这么长时间啊？和谁一起啊？” 徐帆有点担心。 连他这样的男人都还有“天籁宝宝”，以许梦瑶的模样，身边会围绕狂蜂浪蝶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公司同事。” 许梦瑶只说。 脸色清冷的模样，让徐帆都不敢再问下去。 许梦瑶又道：“这个星期，丫丫是放在家里，还是放到我妈那里去？” 徐帆道：“放在家里吧，我接送她。” 许梦瑶微微皱眉，“那你上班怎么办？” 徐帆道：“我已经和张总说过了，每天接丫丫放学的时候能够请假。如果晚上要加班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把丫丫送你妈那里去。” 许梦瑶点点头，没再说话。 徐帆回到自己房间里，兴奋得手舞足蹈。 第27章 到工地 虽然许梦瑶还是说要离婚，但起码，他又多了一个星期来表现自己。 时间拖的越长，他让许梦瑶回心转意的机会就越大。 这个晚上，徐帆不打算再去卖气球了。 关上了门，他便开始用手机直播。 只今晚肯定是不能再做上下蹲了，还是用的早上标题，俯卧撑挑战极限，就是后面改成了赚生活费。 哪怕是在网上直播，他也不想把自己包装得可怜兮兮去骗别人，即便知道这样很可能就赚不到钱。 赚钱和骗钱，是两码事。 在徐帆看来，那种卖惨求打赏的行为，和骗钱并没有什么两样。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从九点到十一点，徐帆的直播间都没有什么人，只零星做几个俯卧撑。 毕竟谁会对个大男人做俯卧撑感兴趣，就是送颗小心心都多余。 徐帆能得到几颗小心心，估计也是碰着别人无聊，刷着玩。 不过才到十一点过几分，那个叫莓莓的女人再度来了徐帆的直播间。 她还是像昨晚那样，刚进来没几分钟就刷了一组小心心。 徐帆满脑子的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 然后就是一组小心心。 时间缓缓流逝，满头大汗的徐帆很快手软脚软。 可想着许梦瑶，想着丫丫，还有自己欠的那些债…… 他怎么着也得咬牙坚持下来。 做俯卧撑再累，还能有大热天在工地上搬砖累？ 又是加起来总共九组小心心。 在徐帆咬着牙将要把最后的几个俯卧撑也做完时，莓莓又是给他刷了一些“单车恋人”和“环游世界”。 徐帆几乎肯定这个莓莓是自己认识的人了。 只就在他爬起来要点开莓莓的头像时，莓莓却已经退出他的直播间。 徐帆通过搜索“莓莓”想要找到莓莓。 但结果却是翻看半晌都没能够找到。 抖音上叫莓莓的有很多。 这个莓莓显然是设置了不能被搜索到的功能。 徐帆更是觉得奇怪，但也只能把这份奇怪给藏在心里。 他打算，如果莓莓明天还进来他的直播间，他就问问莓莓是谁。 莓莓退出去了，徐帆也累得够呛，休息了阵，拿着衣服进了厕所。 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觉，连洗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许梦瑶那边房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想着明天到工地报到，可能会要做些什么事情，徐帆渐渐陷入沉睡。 第二天早上，徐帆还是照常起床。 腿练不了，手也练不了，练腰。 然后又给许梦瑶和丫丫带回来早餐。 正式开学了，许梦瑶和丫丫都已经起床，许梦瑶在梳妆台前化妆，丫丫在厕所里洗漱。 “带了早餐。” 徐帆进门后对许梦瑶说。 “嗯。” 许梦瑶点了点头。 这态度，和之前实在有微妙变化。 徐帆不知道的是，他昨晚在房间里直播，许梦瑶在房间里也并没有睡觉，而是用抖音打开了徐帆的直播间，只是没有点进去而已。 直到徐帆下播，她才睡觉。 当然，也正是因为没点进去，许梦瑶并不知道莓莓又给徐帆刷了那么多礼物。 “丫丫，吃早餐咯！” 等丫丫从厕所出来，徐帆笑着对丫丫说道。 丫丫道:“是烧卖和豆浆吗？” “嗯。” 徐帆点点头，“吃腻了？还有包子和油条、绿豆粥，你也可以吃。” “没有呀，爸爸买的烧卖最好吃了。” 丫丫笑着说道，语气萌萌的。 徐帆的心又快融化了。 “我还要准备东西，你等会儿先送丫丫去学校吧，她八点之前要到校，然后下午四点半之前去接她就行。” 在徐帆和丫丫吃着早餐的时候，许梦瑶走进来客厅，对徐帆说。 “嗯嗯。” 徐帆连连点头，“丫丫的学校在哪？” 许梦瑶道:“丫丫知道。” 丫丫也偏过头，“我知道，我带爸爸去。” 徐帆笑着捏了捏丫丫的粉嫩脸蛋，“好，丫丫带爸爸去。” 许梦瑶眼神有刹那复杂。 七点半，许梦瑶还在吃早餐，徐帆带回来的油条和绿豆粥。 丫丫还没吃完，不过时间已经不算太早，徐帆就牵着丫丫先出了门。 其实他想问许梦瑶去哪里出差的，但想想昨天许梦瑶的态度，便还是没问。 还不算刺眼的阳光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手牵着手渐行渐远。丫丫粉色的小书包荡啊荡啊，小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笑容。 爸爸妈妈终于不吵架了。 …… 丫丫上的幼儿园离小区不远。 走出小区，往南边是条下坡马路，走大概八百米左右就到了丫丫读的幼儿园，在巷子里面。 环境只能说很普通。 徐帆有注意到，自己送丫丫到幼儿园门口，丫丫和自己摆手说“爸爸再见”的时候，那个门卫老大爷有用很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估计自己以前从没送过丫丫上学？ 真是禽兽！ 看着丫丫进校门后，小背影瞧不见了，徐帆才离开。 工地还在江县南站那边，有点远。 坐的士徐帆舍不得，走出来找到公交站点，还好，有直达南站的车。到南站，他再走个十来分钟就行，以后上班不会太不方便。 徐帆上了公交。 他以前很少坐公交，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从上小学，家里就是车接车送。 公交车上的人，似乎都带着些微的倦意。 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碌碌众生，大概就是如此。 到这年头，非是生活所迫，有几个人愿意这么早挤公交？坐公交的，十有八九都是想省钱的。 到南站下车，徐帆开着导航步行去工地。 张总昨天说了，这个工地还没动工多长时间，才刚弄完三通一平，也就是水通、电通、路通，还有场地平整。 这意味着，徐帆以后要在这里打工很长一段时间。 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工地。 徐帆到项目部报到。 走进施工组办公室。 里面有几个人，除了程工，还有两个年龄看着大概才二十多岁的，另外一个则和程工年龄差不多。 “师傅。” 徐帆朝程工喊了声。 “来了啊！” 正在看图纸的程工抬起头笑了笑，随即指了指办公室里一个空着的书桌，道:“你就坐这里吧，先休息会，我等下带你去拿帽子。” 第28章 准备买电动 徐帆朝屋子里其他人笑笑，便乖乖坐下。 看项目部这个架势，张总的这个工地应该不是很大。 程工忙活了阵，亲自带徐帆去采购办公室。 这让办公室里几人都琢磨出味道来，这个新来的家伙怕是个关系户。 “张总给你开的工资是八千，但项目部这边只能给你五千的账面工资，剩下的三千，我每个月发到你手机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刚出施工组办公室不远，程工就笑着说道。 徐帆哪能不懂他的意思，点头道：“明白。” 他在这行没有什么资历，非要说有，那就是大学毕业后在自己的工地上实践了不到两年时间，但那会儿干的却也不是施工的活，而是采购。 而八千，那都是江县这片地方老施工员的薪酬待遇了。 能上万的，更得是程工这样的经验丰富总工。 张总在项目部这边只给他五千，显然是不想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当然，即便是五千，徐帆心里都觉得高了。 要是按照他现在水平，他觉得自己就该拿个实习生工资，三千到顶了。 程工见徐帆心里活络，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领着徐帆到后面那栋两层板房。 物资部的办公室在这边。 物资部，负责项目的物资采购、储存、管理等等，在工地上的职能可谓相当重要，能负责这个部门的也通常是老板亲信。 徐帆跟着程工进去后，看到里面坐着个正把腿翘在办公桌上，抽烟的大叔。 看着四十多岁，穿着t恤，神态那叫个自在。 在稍里面些，则是坐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女人。正低着头，徐帆看不到她的模样。 “哟，张总今天怎么亲自在这？” 瞧见抽烟大叔，程工笑着说了句。 大叔吐了个烟圈，笑道：“这么大太阳，程工你不能让我每天顶着晒吧？” “程工来了。” 那女人听到声音，抬起头。 戴着副眼镜，模样只能说是普通。 徐帆站在程工后面没有说话。 程工道：“小刘你给我拿个安全帽，还要几本施工日记、几支笔，再拿个对讲机。” 然后便冲着大叔介绍道：“这是刚来的小徐，徐帆，张总朋友的侄儿。” 又给徐帆介绍：“这是咱们项目部的采购，张总的堂弟。你管他叫张叔也行，叫张老哥也行。这是仓管刘姐。” “张叔、刘姐。” 徐帆只乖乖地喊。 按他年龄，叫这个女人叫刘姐没毛病。 和抽烟大叔的年龄差则是稍微有点尴尬。 但看程工和抽烟大叔打交道的语气，他觉得自己还是叫张叔比较合适。毕竟他是管程工叫师傅的，年龄差距虽然可能就十多岁，但辈分肯定是要低。 抽烟大叔和刘姐都点点头，冲着徐帆笑了笑。 刘姐起身到后面纸箱子里给徐帆拿了安全帽、施工日记这些东西。 徐帆心里是有点小惊讶的。 他虽然没什么经验，却也知道做项目能够做到这样管理有序，是颇为难得的。 有些项目部，在这些小物资方面的管理，可能很是混乱。 难怪那个张总能够发财。 再回到施工组办公室，程工才给徐帆介绍起办公室里几人。 工地都已经开工，自然在徐帆到来之前，人员班组就已经筹建完善。 程工是技术负责人，那个看着和徐帆年龄差不多的是施工员，姓杨。 另外两个年纪小的都是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分别挂着质检员和安全员身份，实际上当然就是按着程工吩咐，跟着杨工干活。 譬如计算土方，测量、做混凝土模块检测等等。 技术方面总体肯定是程工和杨工挑大梁。 徐帆叫程工师傅，不过程工也是让徐帆先跟着杨工干活。 这整天很快就下去。 现在工地还在基坑挖掘阶段，徐帆他们并没有太多事情可干，就是等挖机挖好坑后，过去量量深度是否达标就行。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面休息。 不过徐帆不想荒废时间，没事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看图纸。 他虽然穿越过来之前大三都还没有上完，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理论知识还在脑袋里，没有被遗忘掉。 看个图纸自然不在话下。 在看得有些闷了的时候，就刷刷抖音，学习如何才能起号。 不像是那两个分别叫唐沐然和徐诚的实习生，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办公室里开黑打游戏。 其实，徐帆的游戏水平肯定是比他们要高的。 午饭在项目部食堂吃。 项目部有单独的小食堂，小锅菜，味道还不错。 到下午四点，工地的挖机还在工作，但徐帆要去接丫丫了，只能找程工请假，说自己先去接了女儿放学再过来。 这事程工早就知道，只笑着说没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让徐帆今天不用过来了。 徐帆也没再说什么，但还是打算接到丫丫以后再来工地。 他拿八千的工资本来就不太好意思，觉得自己怎么着也得摆出个工作态度来。不说以后做的付出肯定能对得起张总给自己开的工资，但能多做点就尽量多做点。 只在走出工地，去往南站路上，徐帆又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买辆电动车。 这样不管上班还是接送丫丫都要方便许多。 新的他舍不得，但二手的，咬咬牙还承受得住。 坐上公交车，徐帆便打开了闲鱼app。 在上面搜索二手电动车，范围限定在十公里范围内。 有不少。 在快要到丫丫学校站点的时候，徐帆经过比较以后选中了辆，给原主留了言。 原主开价八百八十块钱的电动车，他留言问八百块钱能不能卖。 他没指望这原主马上就能回复，晚两天再买也没关系。 反正他现在手里头也还没钱。 程工今天没把预支工资给他，他也没好意思问。 结果刚走到去丫丫幼儿园的那条巷子里，徐帆就收到张总发来的绿泡泡。 是八千块钱的转账。 随即问他在工地干得怎么样。 徐帆连忙回复，“挺好的，师傅他们都很关照我，谢谢张叔！” 也没客气，把张总的转账给接收了。 他现在兜里就剩下可怜兮兮几十块钱，实在是拮据得厉害。 第29章 又有车了 “那就好，好好干。” 张总回复道。 徐帆又说谢谢。 张总就没回信息了。 徐帆走到丫丫幼儿园门口等着，离四点半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这会儿在外面等着的家长已经不少，大多数是爷爷奶奶，不过也有年轻的。 徐帆在工地工作大半天，有时候顶着太阳晒，还是出了几身臭汗。 他刚到人群后面站着，有个打扮挺艳丽的女人忽然捂住鼻子，然后有些厌恶地瞥了眼徐帆，走到了旁边去。 徐帆顿时有些讪讪，离人群远了些。 手机叮叮响。 那个电动车的原主竟然也很快给徐帆回过来消息，说八百不行，得八百五。 徐帆有点心痛，只正要回复，那原主又说可以送徐帆两个头盔，还有雨衣，反正这些他都用不上了。 徐帆便发了个“好”字过去。 那原主又问他什么时候过去拿车。 徐帆说立刻就可以过去拿。 原主说让徐帆就在平台上下单，紧接着把位置发给徐帆，说让徐帆到小区门口联系他。 徐帆答应下来。 然后在闲鱼平台上完成了交易。 选择平台交易，对他来说是有好处的。要是电动车和原主描述的不符，他还可以通过平台进行申诉。 如果当面交易，那就是一手钱一手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个原主让徐帆在平台上交易，估计也是怕后续有什么麻烦。 刚忙活完这个，幼儿园里放学了。 有老师领着孩子出来。 “爸爸！” “妈妈！” “奶奶！” “……” 顿时一片稚嫩喊声。 一张张小脸蛋上洋溢着童真的笑容。 然后在向老师举手示意后，向着外面走来。 门卫老大爷看着就是个负责的人，在门卡处守着，看到来接孩子的是熟悉面孔才放行。 徐帆等了几分钟，丫丫那个班级出来了。 徐帆连忙冲着丫丫招了招手，“丫丫！” 丫丫看到徐帆，眼睛微亮，向老师举手，在老师点头后跑到门口，“爸爸！” 门卫老大爷瞧了眼徐帆，才把丫丫给放出来。 丫丫走到徐帆的面前，眨巴着眼睛却是问道：“妈妈呢？” 徐帆道：“妈妈出差去了。” “出差？什么是出差？” 丫丫却是不懂。 徐帆笑道：“就是妈妈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去外地了。” 丫丫顿时有些不高兴，“那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应该要过几天。” 徐帆说。 丫丫更不高兴了，小脸蛋挂满失落。 徐帆瞧出来这小丫头不开心，从丫丫背后取下书包，笑道：“有爸爸在家里照顾你，难道你不开心吗？” “开心。” 丫丫说：“但我还是想要妈妈也在家……” 徐帆心里微酸。 其实小孩子，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她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已。 牵着丫丫的小手走出巷子。 天气还是很热。 那个电动车原主住的地方叫绿源花园，徐帆倒是知道，是江县一个挺有些年头的小区了。 公交车都没直达绿苑花园的。 徐帆不想把丫丫给晒坏了，还是拦了辆的士。 在路上和那个人联系。 到绿苑花园下车，有个肤色有些黝黑，看着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站在门口阴凉处。 身前是辆宝石蓝色的小电驴，爱玛的，看着有七成新吧，就是徐帆在闲鱼上看到的那辆。 “你好。” 徐帆牵着丫丫走过去。 中年人人点点头道：“就是你，是吧？” 徐帆也点点头。 中年人从兜里掏出几片钥匙递给徐帆，“这是钥匙，雨衣和大人头盔还有充电器都放在尾箱里了。” 又回头从后面的门卫室窗台上拿过来一个头盔，“这刚好是小孩子的，我家孩子刚好上小学，这个头盔你女儿应该能用。” “谢谢。” 徐帆接过头盔道。 中年人又道：“那你要不要先试试？” 徐帆没敢客气，点点头，对丫丫道：“丫丫你先站在这里啊。” 又把书包还给丫丫，然后坐上电动车，插上了钥匙。 自己这也算是又有车了吧？ 徐帆骑着电动车就在小区门口转了两圈，没什么毛病。 虽然看着旧点，但也无所谓了。 “续航大概还能跑三十多公里。” 再回到原地，中年人又对徐帆说。 徐帆点点头，“行。” 然后中年人便道：“那我就先进去了？这天气太热了。” 等徐帆点头，中年人当即往小区里面走去。 这天气待在外面，真是时时刻刻都是煎熬。 徐帆脸上露出兴奋笑脸，偏头拍了拍电动车后座，冲丫丫道：“丫丫，上车！” 丫丫眨巴着眼睛，在徐帆的帮助下爬上电动。 “抱紧爸爸啊！” 徐帆对丫丫说。 他最中意这辆电动车是因为这电动车后座下面有挡板，这样，不用担心丫丫的脚会卡到轮子里去。 丫丫乖乖抱住徐帆的腰。 徐帆骑着电动车往工地去。 “爸爸，刚刚那个伯伯是谁啊？” 丫丫问徐帆道。 徐帆道：“就是这辆电动车的原主人啊。” 丫丫又道：“那他是把车借给爸爸了吗？” 徐帆笑道：“不是，爸爸把这辆电动车买下来了。以后，爸爸就骑这辆电动车接送丫丫，好不好？” “好。” 丫丫答应道。 只随即又说了句，“那爸爸会接送妈妈上班吗？” 徐帆愣了愣，道：“当然会了。” 丫丫抱他抱得更紧了。 到工地。 徐帆把电动车停在项目部板房外面，牵着丫丫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有空调，顿时凉爽许多。 程工见着徐帆牵着丫丫，笑道：“不是说不用过来了嘛，怎么还是过来了？” 徐帆挠挠头，道：“我怕工地上还有活要干，而且回去也没什么事。” 瞧见办公室里面没其他人，又问道：“杨工他们呢？” 程工道：“在工地上吧。” 那肯定是搞测量去了。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走到程工面前，道：“师傅，这是我女儿。以后我能不能把我女儿带到这里来吃饭？我……伙食费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 “这有什么好扣的。” 程工不以为意道：“小孩子能吃多少。” 看着丫丫粉嘟嘟的模样，他眼睛里也不禁是生出喜爱，冲丫丫道：“叫什么名字呀？” 第30章 丫丫的画 “丫丫。” 丫丫脆生生回答道。 徐帆摸摸丫丫的脑袋，道：“丫丫，叫爷……叫伯伯吧！” 他讪讪朝程工笑笑。 按辈分，丫丫的确该叫程工爷爷，但程工其实也才四十岁出头年纪，这么叫实在把他给叫老了。 “伯伯。” 丫丫乖乖喊了声。 “真乖。” 程工笑吟吟，对丫丫更喜欢了。 不管男孩女孩，小时候可爱，长大了英俊漂亮，那都是能引起人好感的，这天生的事，没什么道理好讲。 而许梦瑶和丫丫，在模样方面无疑都是出类拔萃。 徐帆不想耽误工作，给人留下自己懒惰印象，又对丫丫道：“丫丫，那你就待在爸爸办公室好不好？爸爸出去工作。” 丫丫眨巴着眼睛看他，有些迟疑。 徐帆又道：“外面太热了，等下把丫丫晒黑就不漂亮了，而且妈妈回来也会怪爸爸哦。丫丫就在这里画画，好不好？” 他把丫丫牵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丫丫也不知道是怕晒黑，还是怕许梦瑶怪徐帆，终是点了点头。 徐帆又拜托程工帮忙看着丫丫。 程工笑着点头，说你女儿真乖，不像我家那小子，从小就飞天遁地的。 徐帆不知道怎么接话，就笑笑，戴上安全帽走出办公室去。 到工地上，杨工杨志正带着唐沐然和徐诚在测量土坑。 挖机施工之前，就已经在旁边画线，大小是不用测的，只要丈量深度就行。 然后让挖机师傅把不平的地方稍微整平一下。 这是个挺简单的活。 唐沐然拿着直尺站在坑里，徐诚在上面捣鼓水准仪。 杨工站在徐诚旁边，拿着土工图纸。 脑袋上都在冒汗。 徐帆道：“杨工，要不让我来吧？” 杨志也没和徐帆客气，顺着徐帆的话道：“也行，正好我想喝水了。那你在这里对图纸。” 说着便把图纸交到徐帆的手里。 徐帆只是笑笑。 经过这大半天时间相处下来，他对施工组几个人的性格也算是有初步了解。 杨志算是那种工地上老油子了，经验丰富，但能不干的事情肯定不会去主动挑担子，属于那种得过且过的。 这也大概是为什么他和程工差不多年纪，程工已经混到技术负责人，而他还是普通施工员的原因。 唐沐然和徐诚两个没什么好说，都是潭城人，城里人，看面相就是没吃过什么苦的。 徐诚做事态度还算不错，唐沐然几乎算得上是好吃懒做，反正不积极。 也没什么经验。 上午时候，徐诚捣鼓水准仪，还是徐帆帮他弄好的。 当然，这并不关徐帆什么事。 之前的他，可比唐沐然和徐诚看起来要更有少爷风范得多，脸蛋也白净得厉害。 顶着太阳忙活差不多一个小时。 挖机师傅下班。 徐帆他们也到下班时间。 回到办公室里，丫丫很乖的在徐帆办公桌上画画。 杨志和程工都在忙活自己的。 徐帆看到，丫丫的面前有一瓶营养快线，还没拆开。 “爸爸，这是伯伯给我买的。” 徐帆刚走到丫丫面前，丫丫就抬头对徐帆说道。 徐帆看向程工。 程工也偏过头来，笑道：“工地小卖部没什么小孩子吃的买，就给她买了瓶营养快线。你女儿是真乖，你没回来，她都不肯喝。” 徐帆心里有些感动，对丫丫道：“丫丫谢过伯伯没有。” 丫丫点头道：“谢过了。” 徐帆摸摸她的脑袋，道：“那你喝吧！” 只低头瞬间，就看到丫丫画的画。 画很简单。 有个男人，有个女人，有个小女孩，站在草地上。 小女孩站在中间，男人和女人都牵着小女孩的手。 丫丫说：“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 “嗯，丫丫画得真好。” 徐帆帮丫丫打开营养快线，说道。 眼眶有些发热。 如果不是程工他们都在这，他可能会要哭出来。 丫丫太乖巧，也太懂事了。 歇息了会儿，食堂那边阿姨叫吃饭了。 徐帆就牵着丫丫，跟着程工他们到食堂吃饭。 杜总是项目经理，有他自己的办公室，不过吃饭也是在这边，另外还有那个姓张的采购，和仓管刘姐，以及几个甲方监理。 这差不多就是这个不大工地的人事组成。 至于工地上的小卖部，就是食堂那位阿姨开的。夫妻俩都在工地上，据说也是张总的什么亲戚。 丫丫粉粉嫩嫩的模样，谁都喜欢。 徐帆牵着丫丫进去后，让丫丫逐个叫人。 这个摸摸丫丫脑袋，那个捏捏丫丫脸蛋的，直把丫丫都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听话，但绝对不属于很活泼的那类孩子，起码现在不是。 徐帆不知道，丫丫这种性子，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对丫丫的伤害造成的。 有几个常常被自己父亲暴揍的孩子，会活泼开朗？ 吃过饭，杜总和程工都开车回去。 他们就是江县人。 杜总开的是辆宝马x3。 程工是辆别克君威。 唐沐然、徐诚他们则都是在工地上住。 徐帆也骑上小电驴，带着丫丫回家。 只到家后，又很快背着背包带丫丫出门，去了翡翠湖。 徐锦给他找到这份正式工作，虽是说好他四点就可以提前下班，但他总不能真就这么做。工地上的事不管，去摆摊卖气球。 但剩下那些气球徐帆不想扔在家里，只能晚上去卖。 能卖几个算几个。 到翡翠湖，徐帆还是在茶颜悦色旁边那张门摆开摊子。 他不想去后面凑热闹了。 从七点多摆到九点，总共卖出去五个气球，进账四十八。 徐帆收了摊，牵着丫丫到旁边蔓蔓饼屋里面，准备给丫丫买蛋糕和牛奶做明天早餐的。 结果丫丫说她幼儿园里有早餐。 徐帆就牵着丫丫出门。 打算进商场给丫丫买些零食。 丫丫又说叔爷爷给她买的零食还没有吃完。 徐帆心里那叫个暖洋洋。 能有许梦瑶这样的老婆，丫丫这样的女儿，他觉得真是自己上辈子，甚至是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如果自己还不知道珍惜，那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第31章 突然的信息 骑着小电驴载着丫丫，哼着小曲回家。 徐帆等丫丫洗漱完，给丫丫洗过澡，又给丫丫讲睡前故事，哄丫丫睡着。 然后把丫丫的衣服洗掉晾到回廊里。 回到自己房间，准备开启直播。 他现在腿和胳膊愈发酸痛得厉害了，但这个事情不准备落下。 同时也在想，莓莓今晚上会不会还出现在自己直播间。 只是在开启直播前，徐帆想了想，还是给许梦瑶转了两千块钱过去，并且发信息道：“工地上预支了八千块钱工资，但是我还有贷款要还，先转两千给你。” 到十号之前，他自己就要还七千多的贷款，但是昨晚上莓莓给他的打赏，他还没有提现。 另外每天去卖气球应该也还能够赚个几百块。 自己和丫丫的伙食都可以在工地解决，所以先给许梦瑶转两千块钱没事。 徐帆很迫切地想要在许梦瑶面前表现自己。 许梦瑶没有回信息。 但是没过两分钟，在徐帆就要开直播的时候，把转账给收了。 这让徐帆心里又挺高兴的。 然后问了句，“出差还习惯吗？吃得好？住得好？” “嗯。” 许梦瑶只回了个嗯字。 但这就足够让徐帆心里更高兴了。 起码许梦瑶不再对他不理不睬。 好兆头！ 继续努力！继续表现！ “那你早些睡，晚安。” 徐帆说。 本来想发个“爱你”的，但怕操之过急，吓着许梦瑶，只能忍着。 他现在和许梦瑶又不是甜甜蜜蜜的夫妻。 许梦瑶没再回消息。 徐帆打开直播。 仰卧起坐挑战极限。 直到十一点，直播间都没有什么动静。 只十一点过几分，莓莓果然出现在徐帆的直播间里。 用短袖蒙着脸的徐帆忙冲着屏幕里道：“莓莓你好，我们是认识吗？” 莓莓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很快就是一组小心心刷出来。 “如果我们不认识的话，你没必要给我刷这么多礼物的。这……不是笔小数目。” 徐帆愣了下，对着屏幕里道。 每天差不多三千块，别说是现在的他，就算是对之前的他来说，这也不能说是笔小数目。 “我乐意，快做！” 莓莓总算发表评论，但却是打出这样的字。 这把徐帆都有点弄懵了。 实在想不到这莓莓是何方神圣，只能乖乖做起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不像是上下蹲和俯卧撑，做到后面，徐帆真是肚子抽抽，像是抽筋似的疼，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莓莓也不着急，不发表评论催他，也不退出直播间。 才徐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做完的。 做完后像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而莓莓，又是如前两天那样给他刷了“单车恋人”和“环游世界”，退出直播间。 她就像是个幽灵，轻飘飘的来，又轻飘飘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过徐帆更乐意把莓莓称作天使，因为莓莓每次来，可都是真金白银给他刷了不少礼物。 退出直播，徐帆去洗过澡，又洗过衣服，给电动车插上充电，躺到床上，很快睡着。 迷迷糊糊间，丫丫好像走到他身边，说她害怕，让徐帆陪着睡。 徐帆第二天醒来不怎么记得了。 但是睁眼的时候，却是在许梦瑶的那张床上。 徐帆咽了咽口水。 枕头上，似乎还萦绕着许梦瑶的香气。 他忙不迭爬起床，很担心自己睡在许梦瑶床上，许梦瑶回来会不会嫌弃。 洗漱完，因为丫丫在家，徐帆不敢出去锻炼，索性休息。 他也着实是练不动了。 而且胳膊、腿、腰腹都酸痛到不行，以他现在这种状态继续练，反而适得其反，说不准把自己给练废了。 但是睡也睡不着了。 徐帆就打开抖音，在抖音里学习工地上的知识。 他喜欢这种充实感觉。 七点二十把丫丫叫起床。 丫丫洗漱不用徐帆担心，给丫丫挑选要穿的衣服也容易。 大难题仍然是给丫丫扎头发。 徐帆忙活半晌，七点四十才带着丫丫出门，但丫丫脑袋上那小辫子，还是松松垮垮。 把丫丫送到学校，再到工地。 因为天气热，这会儿工地上怕是已经开工有些时间了。 徐帆看到挖机在那边施工。 到办公室里，只有程工在。 程工估计是已经知道徐帆的一些情况，并没有说什么，只笑着问徐帆吃过早餐没有。 徐帆说还没。 程工让他到食堂去让食堂阿姨下碗面条去。 徐帆答应了声，到食堂让阿姨下了碗面条。 吃面的时候和阿姨聊了几句家常，知道阿姨姓黄。 吃过面条，想了想，找黄阿姨买了包芙蓉王，就连忙去工地上。 杨工、唐沐然和徐诚还是在量土坑。 其实徐帆到这工地上是有些多余的，起码现在要干的活，杨工带着唐沐然和徐诚就已经能够做好。 张总把他安排到这，说起来就是看着徐锦面子，可能都没指望徐帆能够干太多事。 徐帆给杨工递烟，又问唐沐然和徐诚抽不抽。 唐沐然摆手，有抽烟习惯的徐诚则是接了过去。 徐帆又对杨志说道：“杨工，让我来？” 杨志直接把图纸递给他，就背着双手往项目部走去。 这刹那，唐沐然和徐诚却也仿佛轻松许多。 他们俩都是跟着杨志的，但怎么说呢，杨志这人看起来有点严肃，所以他们俩在杨志面前不是特别自在。 而对徐帆，虽然他们俩都以为徐帆在工地上也是像杨志那样的正式施工员，但徐帆温和，所以更愿意和徐帆打交道。 有些不懂的地方，他们也是找徐帆。 他们却是哪里知道，徐帆其实大学都还没毕业。只是在专业知识上，比他们两个在学校里就是打游戏度过的家伙要扎实些而已。 差不多忙活半个多小时，徐帆他们才回办公室。 徐帆刚落座，手机突然震动。 他本来以为可能是许梦瑶发来的消息。 结果不是。 打开手机，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信息是那个叫“天籁宝宝”的女人发过来的。 是好友申请留言。 “你把我删了？” “徐帆！你什么意思？这是要把我给甩了？” “你给我回话！” “别逼我给你打电话！” 第32章 见天籁宝宝 徐帆的脑袋顿时就差点炸了。 甩？ 自己和这个天籁宝宝的关系果然不简单啊！ 前几年的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禽兽？ 吃喝嫖赌偷，样样精通呗？ 这个叫天籁宝宝的还有自己电话！ 不过徐帆想想，还是不打算给天籁宝宝回消息。 他觉得只要天籁宝宝没有自己的住址，找不着自己，那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外面的女人，也没什么对不对得住的了。 徐帆把手机放到旁边，开始看钢筋图纸。 等土方基坑挖好，就会有木工、钢筋工这些班组进场，徐帆不想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 结果才过去半个多小时，手机就响了。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估计是天籁宝宝。 虽然徐帆并不清楚自己怎么没有存天籁宝宝的号码，但不禁又有点犹豫到底是接还是不接这个电话。 后来电话响了几遍，他还是没接。 杨志笑着问了句，“徐帆，你电话都响烂了，怎么不接啊？” 徐帆道：“诈骗电话。” 随即把声音给调成静音。 陌生号码打了几遍后没再打过来。 但天籁宝宝又给徐帆发过来添加好友申请，“看到信息后马上给我回电话！要不然我上你家找你去！” 徐帆整个人都麻了。 感情这个天籁宝宝连自己住在哪都知道。 要是被天籁宝宝找上门，那不就麻烦了？ 虽然许梦瑶出差去了，但徐帆可不想让丫丫看到自己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他强忍着没给天籁宝宝回消息。 上午的时间就在看图纸和测量中度过。 徐帆很细致做了施工日记，并且把每个已经确定深度合格的基坑都做了记录。 吃过午饭，有午休时间。 徐帆不住在工地上，虽然项目部这边还有空出来的床位，但他没买凉席，便准备在会议室睡会儿。 程工、杨志他们都上楼睡觉去了。 徐帆这才给天籁宝宝回过去消息，“不好意思，我失忆了，前几年记忆都已经遗忘。也已经不记得你是谁。” 天籁宝宝没再回信，不过电话很快就打到徐帆手机上。 徐帆这回接通了电话。 “徐帆！你他妈玩我呢？失忆？亏你说得出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才刚把手机放到耳边，那边就几乎是河东狮吼，声音挺清亮的。 徐帆道：“我真的失忆了，只手机里面还保留有几条和你的信息。我知道我之前和你关系应该不简单，但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所以我想，我们俩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络了。” 他可不觉得之前吃喝嫖赌的自己能够让这个天籁宝宝有多喜欢。 估摸着可能就是各取所需那种关系，这天籁宝宝不见得是什么正经女人。 “呵！” 天籁宝宝却是冷笑，“亏你说得出来！现在有老婆有小孩了，当初你说要娶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在乎她们？” 徐帆都要傻了。 之前的自己，竟然还说了娶天籁宝宝？ 随即他说道：“我不知道我以前说过什么，但很抱歉，我现在最在意的就是我老婆和女儿。如果这对你造成了什么伤害，很抱歉。” 天籁宝宝仍是冷笑，“姓徐的，你就装傻吧，以为这样就能够把我给甩了？那你这一年多以来花我的钱，从我手里拿的钱，怎么算？” “我花了你的钱？” 徐帆惊讶得不行。 “你觉得呢？” 天籁宝宝道。 徐帆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就我之前那鸟样，你还给我钱花？” 天籁宝宝些微沉默，大概也是因为徐帆说话语气，在琢磨徐帆是不是真的已经失忆。 毕竟之前的徐帆真不是这个样子。 “你来我家，我们面谈。” 天籁宝宝道。 徐帆有些迟疑，“这样不大好吧，而且我现在还在上班。” 天籁宝宝道：“那你等着我上门来找你就是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甩掉，试试我能不能弄到你家天翻地覆就是了。” 徐帆没辙了。 他怎么着都不愿意天籁宝宝找到自己家里去，只能说道：“行吧，你住在哪？” 天籁宝宝又顿了顿，道：“你来凯月酒店，到了打我电话。” 凯月酒店？ 徐帆没听过。 他挂掉电话，用导航才把凯月大酒店找出来。 那个地方他倒是去过，而且经过过很多很多次，只是以前，可没有什么凯月酒店。 骑上小电驴，徐帆顶着大太阳便往凯月酒店去。 二十多分钟之后才到。 凯月酒店不算很大，但看着还算比较高档，还是旋转门。 徐帆往周围扫了几眼。 左边是个奶茶店，右边是个美容美发，这会儿都挺清冷的。 就奶茶店外面有个女人站着。 身段挺妖娆的，打扮也性感，穿着包臀裙，裹着黑丝，就是画着浓妆，风尘味太浓。 徐帆掏出手机给天籁宝宝打过去电话。 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捧奶茶的女人手机会响。 女人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他，嘴角勾起讥讽冷笑，走到徐帆面前，“装得挺像啊，失忆……” 徐帆微微皱眉道：“你就是天籁宝宝？我真的失忆了。” 女人对于“天籁宝宝”这个称呼显然有些诧异。 她也搞不懂徐帆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因为直到现在，她都没能发现徐帆有什么破绽。 只这也并不怎么打紧。 女人冷着脸道：“上楼说吧！” 说完便向着酒店里面走去。 徐帆还站在原地。 女人又回头，看出来徐帆迟疑，冷笑道：“怎么？怕我把你给吃了？你以前吃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徐帆只能把小电驴放好，跟着天籁宝宝往酒店里面走去。 到里面，乘坐电梯到七楼。 天籁宝宝领着徐帆直接进了房间。 徐帆看到里面摆设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单身公寓。 不过…… 看着随意摆放的鞋子，还有床上的丝袜，估摸着天籁宝宝在生活中不是个挺讲究的人。 “说吧，你欠我的钱怎么算？” 天籁宝宝坐到床上，直接对徐帆道。 徐帆皱眉道：“我欠你多少？” 不大能看出来真实年龄的天籁宝宝从床头柜上女士烟烟盒里掏出根烟点上，道：“算上你从我手里拿的，再有平时给你免的单，还有睡我的，我也不找你多要，就要你二十万。” 第33章 真是有本事 二十万？ 徐帆直接懵了。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他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相信天籁宝宝的空口白牙，应承下这二十万债务，想了想，道：“如果是我从你手里借钱，你有借条或者转账记录，我会认。我这边手机里应该也还能查到转账记录，至于别的，我暂时只能说不好意思了。如果我哪天恢复记忆，你真是给我花了钱，我会认，但现在，我真的没法认，而且我也没钱。如果你对我很熟悉的话，应该知道我这几年的情况吧？”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没什么毛病。 天籁宝宝听完却是勃然大怒，站起身来指着徐帆的鼻子道：“姓徐的，你几个意思！想白票啊！” “我没这个意思，我说了，有记录的，我会还你。” 徐帆道。 “那我就和你算！” 天籁宝宝咬牙道。 她掏出手机来就打开转账记录。 徐帆也掏出手机来看。 打开了转账记录的天籁宝宝又翻箱倒柜去找纸笔，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徐帆道：“我用记事本记一下就行。” 天籁宝宝只恨恨地瞟了他一眼。 两人对账。 徐帆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从这个女人手里拿了钱。 而且还不少。 有时候是三五百，有时候一两千。 真是有本事啊…… 落魄成那样了都，还能够吃软饭。而且，是吃天籁宝宝这种看起来并不怎么单纯的女人的软饭。 从转账记录上看，他和天籁宝宝已经认识有一年多的时间。 不过前面两个来月都是他给天籁宝宝转钱，不多，大部分都是几十块，六十六，八十八这样的数字，还有十几块的。 数额最大的也就五百。 到后面就大部分是天籁宝宝给他转账了。 每个月都有那么两三次。 徐帆都在自己的手机记事本上细细记下。 对完了，当着天籁宝宝的面算账。 算下来他倒欠天籁宝宝两万四千八百多。 不过距离天籁宝宝要的二十万，无疑差距还是挺大。 徐帆满心的无语，却也不打算赖账，道：“我现在手里没钱，你给我点时间，我想办法还你钱。” “你他妈做梦呢！” 天籁宝宝道：“你他妈都要和我分手了，我凭什么还给你时间。还有，我给你免单，还有你睡我的钱，你到底打算怎么算？” “免单？什么免单？” 这已经是天籁宝宝第二次提起这个词，徐帆问道。 天籁宝宝呵呵冷笑道：“你每次到我那唱歌，我可都没收过你的钱。” 唱歌？ 徐帆有点明白天籁宝宝是做什么的了。 虽然他没吃过猪肉，但好歹见过猪跑。以前没少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喝花酒嘛！ 天籁宝宝显然是陪唱的。 徐帆摸了摸鼻子，道：“这个我没法和你算。” “那你就看我上不上你家去闹就是了，不把你家闹得鸡飞狗跳，我他妈以后跟你姓！” 天籁宝宝道。 徐帆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道：“你非要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现在是拿不出钱来。” 他是真没有办法。 似乎能够避免这件事的唯一可能，就是他和天籁宝宝继续保持之前那份关系，如此，天籁宝宝不会和他翻脸。 但他怎么可能这样做。 许梦瑶明显已经知道天籁宝宝的存在了，天籁宝宝上家里去闹，许梦瑶可能还…… 徐帆心里突然又很担忧。 以许梦瑶的性子，突然要自己删掉天籁宝宝，又突然出差，是真的不打算和自己离婚了吗？ 只怕自己想得过于乐观了。 有几个女人能够接受自己丈夫的背叛？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决不能和天籁宝宝继续持续暧昧关系。 万一许梦瑶真是打算给他机会呢？ 那他这就是明知故犯。 天籁宝宝要闹，就让她闹吧！ 徐帆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丫丫给送到外婆家去。 “行，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天籁宝宝指着徐帆的鼻子说。 徐帆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徐帆！” 只刚走到门口，天籁宝宝又突然喊他。 徐帆回头，竟是看到这个年龄应该不大的女人竟是眼眶湿润。 “你真要这么和我断了？” 天籁宝宝强忍着泪水说道。 是人都有感情，哪怕她从事的行业是个挺现实，也挺避讳谈感情的行业。 就徐帆之前那尿性，她要不是喜欢徐帆，不可能和徐帆交往，更不可能从自己腰包里掏钱给徐帆。 徐帆看着天籁宝宝的样子，心里突然有几分不是滋味。 但他的理性告诉他，哪样是对，哪样是错。 他辜负谁，都不能再辜负许梦瑶和丫丫。 徐帆沉默了阵，摇摇头道：“对不起，我说过我失忆了。我是个有家庭的人，不应该在外面这样，欠你的钱，我会尽早还你。” “那你知道你和你老婆关系不好吗？你有想过你记忆恢复以后吗？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走出这张门，以后我不会再理你的！” 天籁宝宝说着，走到徐帆的面前，抬头看着徐帆。 看她样子，分明是想把徐帆给留下来。 徐帆发现，其实天籁宝宝模样挺不错的，而且年龄应该真的不大。 “我知道。” 徐帆又沉默了下，道：“但这都是我造成的，我想我应该弥补她。而且，我现在心里都是她，即便是恢复记忆，我也不会再做对不起她的事。”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这几年空白记忆有突然冒出来的可能，但只要他还是他，就肯定不会再辜负许梦瑶。如果许梦瑶给他机会的话。 “所以你就对不起我？” 天籁宝宝道，眼泪到底还是流淌下来。 徐帆是真挺佩服以前那个自己，居然能让天籁宝宝这样的女人真正动心，而且看样子分明都已经陷进去了。 但这个屁股，他还是得必须擦掉。 “说实话，我不清楚我之前是不是喜欢你，但我现在连你名字都已经忘了。” “那你就还记得她？” “我还有大学之前的记忆，她现在在我心里，就和我的暗恋对象一样……” “你滚！你滚！” 天籁宝宝很用力拍打着徐帆的胸口哭道。 然后转过身，扑到了床上。 第34章 开始写小说 徐帆看着天籁宝宝捂着枕头哭，心里挺无奈的，但还是开门离开。 有些事情，可心软不得，更容不得他有半点的放纵。 在回工地路上，徐帆只是在想，怎样才能快点把欠天籁宝宝的钱给还掉。 欠周鹏的钱、欠叔叔的钱，再有现在已知欠其他所有人的钱，除去贷款和家里生活费，徐帆把这笔钱排在最前面。 因为他想快点和天籁宝宝撇清关系，最好是在许梦瑶回来以前。 但他现在，却也没有什么法子能够快速赚到钱。 回到工地待到三点多，周鹏给徐帆发过来信息，问徐帆这两天怎么样。 他对徐帆的情况是真的上心。 徐帆回复信息说不错，还说了自己找到正式工作，和许梦瑶出差的事。 周鹏说那这是大好事啊，说不准许梦瑶就是打算给他机会，所以才去出差。毕竟要真是铁了心离婚，那出差这种事也可去可不去了。 徐帆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但心里终究不肯确定。 之前的自己赌博、家暴，甚至还做出背叛许梦瑶的事，这对于许多女人来说都是底线，绝对不可以逾越的。 这也让他彻底熄了向许梦瑶坦白自己和天籁宝宝关系的想法，毕竟，许梦瑶可能并不知道自己和天籁宝宝已经负距离交往过。 这件事情必须死死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然后周鹏又问起徐帆的工作怎么样。 徐帆照实说了。 周鹏说还是读书好，不像他，就是有什么好的岗位他也没法去，现在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徐帆就说其实送外卖也不错，只要努力，每个月能赚到的钱肯定比他在工地多。如果不是想要许梦瑶安心，他可能都选择去送外卖了。 而且等以后手里有点闲钱了，还可以自己创业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哥们俩的对话，以互相发了个“加油”结束。 到四点多，徐帆去幼儿园接了丫丫。 带丫丫回工地。 丫丫的话明显比前面几天多了，在路上和徐帆说着她在幼儿园的事，说她得到了老师奖励的小红花。 生活仍然拮据，经济仍然紧张，但总算在步入正轨。 从工地下班后，徐帆带着丫丫回家，接了背包，又到翡翠湖摆摊。 九点准时收摊回家。 在徐帆给丫丫讲睡前故事的时候，许梦瑶给他发过来视频。 徐帆连忙接通视频。 对面的镜头里，许梦瑶正待在酒店里。 她还没有休息，看样子是坐在书桌前，穿着露肩的白色连衣裙。 徐帆看着就有点担忧，许梦瑶太漂亮了，也不知道和她出去出差的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他真担心有人打许梦瑶的主意。 “丫丫呢？” 许梦瑶俏脸仍然清冷，问徐帆道。 但好像又没前几天那么清冷了。 徐帆连道：“在这呢！” 然后探头到丫丫的旁边，把丫丫也照进摄像头里。 “妈妈！” 丫丫乖乖喊了声，眼睛微微发亮。 许梦瑶眼神顿时柔和许多，露出微笑道：“丫丫今天乖不乖啊？” 丫丫看向旁边徐帆。 徐帆用力点头道：“丫丫很乖，特别听话。” 丫丫笑眯眯，道：“爸爸正在给丫丫讲故事，哄丫丫睡觉。” “好。” 许梦瑶道：“那丫丫早些睡觉，等妈妈回来，给你奖励。” 丫丫眨巴着眼睛，大概还有些舍不得挂掉视频。 “丫丫晚安。” 不过许梦瑶那边说完晚安，就把视频给挂掉了。 徐帆捏捏丫丫的鼻子，继续给丫丫讲故事。 起码许梦瑶愿意给他发视频了，哪怕是想丫丫了，他也觉得这是个好现象。 这个晚上，徐帆没有再直播。 他实在是练不动了。 但也没敢闲着，躺到床上后，便开始用手机尝试着写小说。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他一直都有看小说习惯，可以说各种类型的小说都看过，但心里仍然有很大忐忑，用手机写了几百字，怎么都觉得不如人意。 他删了，又重新写。 就这样删删写写好几遍。 直到最后眼皮子耷拉，迷迷糊糊睡着。 翌日，还是六点起床。 浑身仍然酸痛的徐帆没去晨练，又用手机写了几百字。 加上昨晚的，有两千多字了。 第一章算是出来了。 这章内容，他写的就是自己穿越，并且许梦瑶拉他去离婚的事。 把丫丫叫起床后，在丫丫洗漱的工夫，徐帆想了想，把这两千多字发给了叶菲菲，说让叶菲菲帮自己看看怎么样。 虽然叶菲菲说她也是个新人，但肯定比他经验还是要丰富些。 叶菲菲这会儿应该还没起床，直到徐帆带丫丫出门，都没给徐帆回消息。 把丫丫送到幼儿园，去工地的路上，徐帆又重新对自己的时间做出规划。 上午头脑是最清晰的，在工地没事的时候，自己就码字。 下午看工地资料，边学习房建知识。 晚上卖气球，然后直播或者码字。 总之不能闲着。 “感觉还不错哦，比我写得好。” 十点多，叶菲菲给徐帆回过来信息。 “真的？” 徐帆道。 叶菲菲道：“当然是真的，不过你这字数还太少了，先写到两万字吧！” 徐帆得到认可，更是有干劲了。 不知不觉就到下午一点多，徐帆借着午休时间码字。 他自己也好像是渐入佳境，越写越觉得顺畅起来。 只周鹏突然给他发过来视频。 “徐帆，小黑出差回来了，约我晚上宵夜，你要不要去？” 周鹏这会儿也正在他常驻的肯德基店里吹空调，等徐帆接通视频就问起徐帆。 徐帆愣了愣，问道：“小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摄像。” 周鹏道：“拍娱乐节目、演唱会那些，经常出差，难得回来。” 徐帆有些迟疑。 周鹏瞧出来他神情，道：“你有空就出来喝点呗，小黑还真能给你甩脸子啊！其实哥几个都挺关心你情况的，就是你自己不乐意搭理我们。” 徐帆道：“我不是这意思，我这不是晚上要照顾丫丫嘛！” 其实他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去见小黑。 不过周鹏的话却也说到他心坎里。 自己总不能永远躲着这些兄弟。 他之前的确想过，现在自己落魄，又对不住兄弟们，兄弟们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有潜移默化改变。但周鹏的帮助，让他知道，兄弟还是兄弟。 第35章 重回兄弟群 “也是啊。” 周鹏挠挠头，道：“那要不然我和小黑买点东西去你家？方便不？” 徐帆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知道我家在哪吗？” 周鹏道：“说些屁话，我们还能不知道你住在哪啊！还是晨阳小区呗？” “嗯。” 徐帆点了点头。 周鹏道：“那我这就给小黑打电话，咱们晚上见。我也得送单，估计时间不会太早，你晚点睡。” 说完挂掉了视频。 没几分钟，徐帆就收到小黑发过来的好友添加申请。 他接受了。 “徐总，徐乖乖，想我没有？” 廖彬立刻发过来消息。 徐帆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叫自己徐总，这称呼，他有点不适应。 不过“徐乖乖”……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骚气啊。 “我想你个锤子，我失忆了。在我记忆里边，你才刚到我学校找我玩没两天。” 徐帆回复道。 廖彬直呼好家伙，“那我找你玩什么了？” 徐帆道：“还能玩什么，就是带你去溜了溜冰，然后晚上唱了唱歌呗！” 廖彬：“咦，你这样说我还有点印象，是不是有你寝室几个哥们？而且咱们溜冰还遇到了你们学校一对双胞胎的那次？” 因为两个人上大学在不同城市，所以廖彬大学时期找徐帆玩的次数其实就那么一两次。 “是。” 徐帆道。 廖彬：“唉，这都多久的事情了，现在咱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再去大学，别人怕是得管我们叫叔叔。不过你挺好啊，失忆了，心态是不是也变年轻了？” “是吧……” 徐帆模棱两可地说。 廖彬：“你现在在哪呢？” 徐帆：“工地。” 廖彬：“位置发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徐帆便把自己位置发了过去。 工地不像是别的单位，管理还是比较松散的，朋友过来玩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才过去二十多分钟，就有辆本田停到项目部外边。 徐帆听到动静走出去，只看到个胖子从车上下来。 他顿时有点懵了，“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车上下来的人可不就是廖彬。 身高好像还是大学时期那样，但身材可是大走样，原本挺单薄的年轻小伙子，现在赫然成了圆滚滚胖子，头发还烫成了卷毛，手上戴着串，满是艺术气息。 廖彬直走到徐帆面前，搭住徐帆肩膀道：“嗐！这不是结婚以后就发胖了么。” 然后给了徐帆一拳，“现在和你说话感觉真怪，我都成大叔了，你还停留在大学时代。” “怎么？你还想让我管你叫叔叔啊？” 徐帆没好气笑道，想起周鹏之前和他开的玩笑。 廖彬挤眉弄眼道：“你要是愿意，也行啊！哈哈！” “滚！” 徐帆道。 他带着廖彬走进办公室里，廖彬给他派烟，他没接。 廖彬又给办公室里的程工、杨志等人都发过烟。 然后自顾自搬过来椅子，就在徐帆的身边坐着，想了想，开口道：“我还真以为你以后不会再理我们这些兄弟了，你这……我们都觉得是好事。” 紧接着问起徐帆，“我现在把你拉回到群里？” “什么群？” 徐帆道。 廖彬道：“就我、鹏子、海哥、丢总还有英俊的群啊。” “行。” 徐帆没怎么犹豫，点头道。 他知道，在廖彬过来找他之前，周鹏他们肯定没少在群里说他现在的状况。 既然廖彬主动提出来要把他拉进群里，那肯定是兄弟们心里都没有心结了，哪怕他之前肯定是做了不少对不住他们的事。 廖彬当即便把徐帆拉进群里。 群名蛋白粉，也不知道是谁取的。 周鹏很快冒泡，“欢迎徐总回家！” “欢迎徐总回家！” “欢迎徐总回家！” 然后刘海和“丢总”紧跟着冒了泡。 丢总，原名姓谢，叫谢亚，也是徐帆的高中同学。 徐帆看到这几行信息，眼眶不禁又是有些发热，“兄弟们，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们了。我欠你们多少钱，等会儿你们给我发个数。” 然后主动给谢亚、刘海还有没露面的“英俊”发了好友申请过去。 再回到群里，群里已经又多了几条信息。 刘海：“我都不急，你急个毛。” 谢亚：“同上。” 英俊也冒泡了，“同！” 然后是周鹏艾特所有人，“徐总回归，在这个特殊日子里，咱们哥几个晚上聚聚？” 刘海：“马上回！” 谢亚：“同！” 英俊：“在外地出差，无法参加，请罪。” 徐帆瞧了瞧旁边满脸带笑的廖彬，在群里回复道：“那就晚上到我家，我买点鸭霸王、烧烤和啤酒，喝起来。” 他这会儿只觉得浑身轻松。 没和兄弟们把关系给彻底弄僵，他便怎么也不是个孤零零的人。 这种有兄弟们相伴的感觉，也让他更是充满斗志。 然后小半个下午，这个群里信息几乎就没停过，让徐帆连看图纸都静不下心来。 廖彬就像是牛皮糖似的黏着他，这大热天，连他出去测量都在旁边跟着。 徐帆得以知道廖彬近几年情况。 他娶的老婆赫然就是他大学时期喜欢的那个同校女生，叫夏彤。 当时廖彬追求夏彤的时候，还找徐帆出谋划策来着。 徐帆没想过，两人最后能够步入婚姻殿堂，而且现在还有个五岁的儿子。 至于工作方面，廖彬刚出校门前两年可谓可怜，做实习生就点点工资，不过现在脱离广电在外面接活，每个月能有一多万。 买了车，也买了房，只是没装修，但也算是很不错了。 家庭、事业，都挺稳定，没像是徐帆和周鹏，家里遭逢大变。 徐帆自然挺替自己兄弟高兴的。 到四点，徐帆要去接丫丫了，廖彬拉着徐帆就要上车，说等会儿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徐帆道：“还是等晚上再吃吧，我接了丫丫还得回工地上来上班。这刚来，总得好好表现。” 廖彬已经知道徐帆现在的情况，笑笑，道：“那行，等你下班我再去你家去。” 兄弟相处，不在朝夕。 廖彬开车回家去了。 徐帆去接丫丫。 接了丫丫又回到工地，等到下班回家。 却没想，刚刚骑着小电驴到小区大门口，就有几个人立刻跑上前把他给拦了下来。 第36章 又一笔债 徐帆心里猛颤，沉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他只当这些人是天籁宝宝叫来的，要收拾他。 要说不害怕那显然不可能。 如今社会浮躁得很，他在抖音上没少刷到冲动之下的暴力事件，甚至连报复社会的都有。 他可不想自己被砍几刀，更担心丫丫会受到伤害。 “徐帆，你可是有点过了，借了我的钱，还拉黑我的电话。说吧，你欠我的钱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 人群前头是个到中年已经身材走样的地中海矮个胖子，脸上带着怒色，看着徐帆说道。 徐帆不禁微愣。 这才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天籁宝宝找来的。 自己还在外边欠了债？ “你是谁？” 徐帆问道。 心里把之前那个“自己”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不是是相同的祖宗十八代，他就真的要问候祖宗了。 那地中海胖子也微微愣住，“你跟我装傻呢？” “我失忆了。” 徐帆道。 “失忆？” 胖子满脸的奇怪和狐疑。 毕竟这种事情不多见。 随即深深看了徐帆两眼，道：“得得得，我也不管你到底什么情况。你就说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我。” 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纸来，“你总共借我两万六，来来回回，我可从没给你算过利息，也算构思吧！你还把我拉黑，要都这样，我那麻将馆就不用开了。” 原来是开麻将馆的。 徐帆并不怀疑这胖子手上借条的真假。 就“自己”之前那尿性，身边亲朋好友都借烂了，会找麻将馆借钱再正常不过。说不准，还不止欠了这个胖子的。 他脑袋都要炸了。 原本想着先撑着家里和贷款，周鹏他们的钱都可以慢慢还。但现在，他是真的难以想象自己欠的这些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徐帆伸手打算从胖子手里把借条接过来，只胖子却立刻把手收了回去，“先还钱，才能给你欠条。” “爸爸……” 丫丫在背后紧紧拽着徐帆的衣角，怕得不行。 徐帆皱着眉头，道：“我现在没钱。” 想想又加了句，“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我失忆了，但钱肯定不会赖你的。” 胖子眉头皱得比他还深，“这钱你前前后后可是都欠我快一年了，连我电话都拉黑，你还要我给你时间？” 他旁边站着的几个都是看起来就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应该是混社会的。 就一个年龄大点，可能得有差不多四十岁，这大热天穿着背心，露出来胳膊上的狰狞刺青。 这人嗤笑两声，轻蔑瞥了眼徐帆，道：“王哥，和这种货色有什么好客气的。让他吃点苦头，他就老实了。” 典型的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 胖子瞧着徐帆没有说话。 徐帆不得不赔着笑，道：“王哥，我现在是真掏不出钱来，再给我点时间，成不？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就先还一部分。” 他要是兜里有钱，肯定直接把这钱就还了，把所有的欠债都还了。 但兜里没钱却是不争事实。 胖子沉着脸，还是不说话。 花臂中年人走上前揽住徐帆的胳膊，“哥们，那看样子咱们只能到里面去谈谈了。” 这会儿小区门口还是比较热闹的，下班的、买菜的、路过的，他们这些人显然不便在这动手。 “爸爸……” 丫丫都被吓哭了。 周围有看热闹的人，但都只是瞥几眼，没人过来管闲事。 徐帆不想被丫丫看到自己和人打架，也不想让丫丫看到自己挨打。 他不知道那会给丫丫的小心灵造成怎样的创伤。 “王哥，我先给你两千，行吧？” 他不得不做出让步。 给出去这两千，他还贷款的钱就不够了，可眼下，也只能先这样。 如果不是丫丫在，徐帆甚至都想挨了这顿打，先把钱给留下来再说。 王胖子皱眉看着徐帆，也不知道是看徐帆态度诚恳，还是知道徐帆兜里没几个钱，开口道：“得，当着你女儿的面我给你留点面子。剩下的，这个月给我，没问题吧？” 徐帆轻轻松口气，苦涩道：“有点问题，我工资没这么多。年底，年底之前我肯定给您把账清了，要不每个月给您还点，成不？” 王胖子又想了想，道：“行吧！” 他看起来倒不像是挺不好说话的人。 而实际情况是，王胖子这回过来压根就没抱多大希望徐帆能够还钱。他知道徐帆已经输烂了，只是心里不爽，所以才带人过来想揍徐帆一顿出气而已。 现在徐帆能够给他还两千，还说剩下的每个月都还点，已经超过他的预期了。 他也不怎么怀疑徐帆的话。 毕竟徐帆是想赖掉这笔钱，那肯定是能拖则拖，不会主动说每个月给他还点。 再有，江县就这么大，他也不担心徐帆能够跑到哪里去。 “谢谢，谢谢。” 徐帆连忙给王胖子道谢。 那花臂中年人也松开了徐帆的胳膊。 徐帆给王胖子转了账。 一行几个人很快就走了。 徐帆看着眼前的小区大门，还有周围异样眼神，心情却是沉重得厉害。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许多。 “丫丫，爸爸送你去外婆家好不好？” 他想把丫丫送到许梦瑶的娘家去，以免再遇到这样的事。 “不要……” 丫丫却哭着说：“丫丫要陪着爸爸！” 徐帆抬手揉了把自己的眼睛，道：“可是爸爸……爸爸有很多自己的事。” 他也舍不得把丫丫送去许梦瑶娘家，可没有办法。 王胖子的突然出现，其实对他心里造成的冲击挺大的，巨大的压力让他有种要崩溃发狂趋势，只是死死压抑着。 丫丫紧紧抱着他的腰，只是哭。 徐帆顿时又忍不下心了，只能先带着丫丫回了家。 廖彬说吃完晚饭就过来，他今天便不打算去翡翠湖。 丫丫情绪稳定后在她房间里看着故事书，徐帆坐在丫丫身边，想着自己的事。 归根结底还是钱，但他真不知道，这个钱去从哪里弄。 另外就是仍然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丫丫送去她外婆家的事。 几经犹豫，徐帆到底还是给许梦瑶发过去条信息，“我想把丫丫送到她外婆家去住段时间，早晚我还是会接她上学、放学，你觉得方便吗？” 第37章 许梦瑶的家人 许梦瑶很快回过来消息，“干嘛？为什么突然要把丫丫送去她外婆家？” 如果不是徐帆说还是会接送丫丫，她肯定要以为徐帆是不是带了丫丫两天就不耐烦，或者是要重回原来的模样。 徐帆道：“今天突然有个麻将馆的人找上门来了，还带了几个人，我怕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事，吓到丫丫。” 反正许梦瑶都已经知道他欠了许多债，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懒得瞒着许梦瑶。 许梦瑶那边有一阵没有回信。 然后才回复过来道：“可以，我刚刚给我妈打过电话了，你送丫丫过去吧！” 徐帆道：“要不等你出差回来，你也回你娘家住段时间吧？” 他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吓到丫丫，同样也不想牵累到许梦瑶。 “等我回来再看吧！” 许梦瑶却是这样回复。 徐帆收起手机，摸了摸丫丫的小脑袋，柔声细语道：“丫丫，爸爸帮你收拾东西，你还是去外婆家住好不好？但爸爸每天来接你上学放学。” “丫丫不要……” 丫丫撇着小嘴说道，顿时又是要哭的模样。 徐帆心里难受，道：“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有坏人找到爸爸了。爸爸不能让那些坏人吓到丫丫。” “丫丫不怕。” 丫丫说。 徐帆忍不住抱住丫丫，“爸爸知道丫丫勇敢，但丫丫在，爸爸就不好对付那些坏人了。等爸爸对付了这些坏人，就来接丫丫回家住，好不好？” 他也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糊弄住丫丫，但也只能这么说了。 丫丫在徐帆怀里抬起头，泫然欲泣模样，“丫丫也要帮爸爸对付坏人。” “丫丫乖。” 徐帆说道：“丫丫还小，对付不了坏人的。等丫丫长大了，再帮爸爸对付坏人。” “那好吧……” 丫丫到底还是答应下来。 徐帆连忙起身帮丫丫收拾衣服。 衣柜里还有不少许梦瑶的衣服，各种各样的都有，让他心里不禁又有些许涟漪。 丫丫拽着徐帆的衣摆，又说让爸爸对付坏人的时候小心些。 徐帆心里那叫个五味杂陈。 在他给丫丫收拾东西的时候，廖彬开着车过来了，刘海、谢亚也都从车上下来。 他们显然是先碰了面。 还给丫丫买了不少零食，还有牛奶。 徐帆给他们打开门以后，和刘海、谢亚互相在胸口捶了几拳，然后便说了要送丫丫去她外婆家的事。 又让丫丫叫叔叔。 丫丫乖巧的喊了。 刘海他们都是笑吟吟。 等徐帆收拾好东西，几个人就都钻进谢亚的车里。 现在徐帆对谢亚他们的情况都有些了解，谢亚也像是周鹏那样，大学没上完就辍学进入了社会。 干过超市，干过ktv，现在又在他亲戚的工地上做了采购。 刘海则是大学毕业以后从事和网络相关的行业，据说是在网上卖店铺，挺赚钱的。就是后来因为政策问题，那个行业在转瞬间便日落西山。 刘海之前花钱大手大脚，没存什么钱，现在自己创业做直播带货，也还没什么起色。 他自己说是借了不少钱。 总之几个兄弟里边，除去谢亚风光，廖彬、英俊稳定以外，徐帆、周鹏和刘海都情况不怎么好。 徐帆也不知道，这到底全是他们自身原因，还是和社会也有关系，就像是中年危机普遍提前了。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 谢亚的车是辆奥迪q5。 出了小区以后，徐帆让谢亚在小区门外边不远超市停了车，他进去买了两箱牛奶，还有条烟。 毕竟这把丫丫送过去可能要住段时间，哪怕丫丫不用在她外婆家吃饭，徐帆也觉得空手上门不合适。 谢亚知道去丫丫的外婆家怎么走。 他们几个都是徐帆最好的兄弟，还是徐帆和许梦瑶在恋爱阶段，他们就都跟着徐帆去过许梦瑶的家里，还吃过饭。 到丫丫外婆家。 天色才是稍微黑那么一点。 有对年轻的男女坐在堂屋外边，男的看着要比徐帆他们大那么几岁，身材微瘦，手里拿着手机，这会儿正抬头看向车子。 女的面容精致，身段是稍微丰腴的那种。 堂屋左边房间里有微光闪烁，是电视机。 “哥哥！嫂子！” 谢亚最先下车，下车就冲着年轻男女打了声招呼。 这家伙不算社牛，但肯定是个挺会来事的性子。 徐帆脸色有些复杂地下车。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对年轻男女的身份。 许梦瑶还有个哥哥，名叫许孟良，这显然就是。女的则是许孟良的老婆颜素娟。 刘海和廖彬下车后，也都哥哥嫂子的喊了声。 许孟良笑着点头，颜素娟和他们不熟，可能没见过面，也点了点头。 只目光落在徐帆的脸上，夫妻俩个的脸色便都复杂起来。 许孟良眼神里是明显的那种恨铁不成钢，还带点厌恶。颜素娟的则说不清楚。 “哥……” 徐帆张开嘴，却愣是没鼓起勇气和许孟良、颜素娟打招呼，让谢亚打开尾箱。 他牵着丫丫将东西从尾箱里拎出来。 许孟良给谢亚、刘海、廖彬他们派烟。 这几个家伙现在都是烟枪。 这时候许梦瑶的父亲许建华也从主屋旁边另外建的厨房里走出来。 “爸……” 徐帆牵着丫丫走过去，喉咙发干，带着颤音低声喊了声。 他自然还没习惯这样的称呼，有点紧张。 “丫丫这些天，要麻烦你们了。” 徐帆又说道。 然后把手里的牛奶和烟递给许建华。 谢亚他们给丫丫买的那些零食，他还放在车上没有拿下来。 许建华却只是牵过丫丫，并不掩饰对徐帆的厌恶，道：“丫丫我们会照顾好，东西你拿回去！” 徐帆微垂着脑袋。 别说许建华没有打他骂他，就是打他骂他，他觉得自己也得受着。 毕竟之前那个“自己”，干的真不叫人事。 他把东西放在地上，又走回到车旁边把丫丫那些零食拿出来，再走到许建华面前，同样放在地上，“这是丫丫的零食……” 许梦瑶的母亲胡梅这时候也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 她刚刚正在洗碗，本来不打算出来的，只想想，还是没忍住。 瞧着徐帆，她眼神里更多是惋惜。 不管怎么说，徐帆之前都是他们认可的女婿，而且刚开始的时候，徐帆的确挺不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第38章 周鹏的状况 “妈……” 徐帆喊了声。 胡梅轻轻叹息了声，“吃饭了没有？” “你管他吃没吃！” 徐帆还没回答，许建华便已经语气不善道。 看似在说胡梅，其实自然是在给徐帆脸色看。 徐帆有些讪讪，只能答道：“吃过了……” 其实他也挺委屈的，毕竟之前做那些事的，不是真正的“他”啊！ 这种委屈，让他都有点想要淌泪的感觉。 但他终究没资格抹眼泪。 抬手摸了摸丫丫的脑袋，徐帆道：“丫丫要听外公外婆的话，爸爸明天早上再来接你上学。” 然后扭头向着车上走去。 谢亚他们都看出来气氛很不对劲，之前怕也没想过徐帆和他岳父家都已经弄成这样关系，本来还想着和许建华、胡梅他们打招呼，这会儿连忙钻上车。 “说了东西让你拎回去！” 许建华冲着徐帆的背影冷声说道。 徐帆只当没有听到。 钻进副驾驶就让谢亚开车。 他的声音里其实已经带点哭腔了，眼眶也泛了红。 他想要让许梦瑶回心转意，当然，也想得到许建华、胡梅他们的认可。 徐帆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因为知道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他心里所生出的愧疚，正在让他极速朝着“讨好型人格”发展。 “你就不能对他态度好点？梦瑶不是说他最近几天有在改嘛！” 看着谢亚的车缓缓离去，胡梅有些嗔怪地看了眼许建华。 许建华重重哼了声，道：“狗改不了吃屎！你觉得他还能改？就忘了他把你女儿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了？” “……” 胡梅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许建华因为愤怒，黝黑的脸有些泛红，“梦瑶的性子就是像极了你！心软，还犟！到现在还没去和他把离婚证给办了！” 说完，气冲冲回了厨房去。 胡梅眼眶一红，神色黯然。 …… 距离宵夜时间还早。 起初车里是沉默，然后廖彬问起干什么去。 谢亚提议去ktv唱歌，问徐帆怎么样。 徐帆在兄弟们面前心情总要轻松畅快几分，道：“行啊！” 四人里，谢亚和刘海还没结婚，但徐帆、廖彬都有家室，显然不可能去那种商务场。 就在翡翠湖商场里面的ktv订了个包间。 几个大老爷们在里面嚎叫。 周鹏九点多就过来了，说找了个同事帮他代班。 包间里更是鬼哭狼嚎。 这年头，谁心里没点压力。而对他们来讲，唱歌无疑是种不错宣泄方式。 直唱到十二点多，又去宵夜，吃烤鱼。 转眼就是两点。 谁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但没办法，明天还各有各的事。 谢亚和刘海打算去廖彬家里睡，叫了个代驾开车，廖彬的车干脆就停在徐帆家里。 周鹏骑小电驴送徐帆回家。 在路上，周鹏问起徐帆以后的打算。要是许梦瑶还是要和他离婚，他怎么办。 在吃宵夜的时候，徐帆就和周鹏他们说过自己和许梦瑶现在的情况了。对于许梦瑶出差回来后是否还会提出离婚，谁也说不准。 徐帆闻言轻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不是让我怎么样都要赖着和她不离婚吗？” “话是这么说，但有些时候不是你想赖就能赖。” 周鹏说道。 然后突然叹息了声，“我和刘雯可能也要离婚了。” 徐帆满是诧异，“怎么了？” 他没听周鹏说起过这事。 刘雯，他也没见过，只周鹏提过一嘴他和刘雯是经人介绍结婚的。 但刚刚饭桌上谢亚、刘海他们都提起过刘雯，看起来应该和刘雯关系都不错的样子。 徐帆当时并没有去注意周鹏的脸色，还以为周鹏和刘雯的感情很不错。 喝了酒的周鹏脸色红润，眼眶更是通红通红，道：“我们在家里出事之前不是偷偷买了个房子嘛，贷款的，后来又搞装修，我和她总共欠了几十万。呵，而且我前阵子都没能找到什么活干，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其实我们俩闹离婚有段时间了，我本来想撑着，但她现在都不怎么回家了，苗苗和乐乐她也不管。” 徐帆闻言沉默，觉得刘雯做得挺过分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感情不和不着家，他都还勉强能够接受，但连自己年龄还小的女儿都不管不顾，就着实太过分了。 这大概就是刘雯逼周鹏离婚的手段。 但他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现在周鹏和刘雯还没有离婚。 “那苗苗和乐乐呢？” 沉默了一会儿，徐帆才问道。 周鹏道：“之前没开学的时候我带着她们跑呗，现在开学只能把她们晚上送到她们外婆家里去，我妈那边也带不了。徐帆，说真的，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她现在不怎么管苗苗和乐乐，我干的这个活，也没多少时间管，可要去找别的事，我又不知道干什么，而且未必有现在的收入，我有点撑不下去了……” “对不起，鹏子。” 徐帆顿了顿，道：“你那八万多块钱，我会尽早还你。” 周鹏笑笑，“我可没有要催你还钱的意思啊，你就算还我，也不顶什么用。她的心不在这个家里了，怎么留都没用。” 徐帆又是沉默。 他着实没有想过，周鹏和刘雯竟然也在闹离婚，而且看起来情况比他还要更为严重。 起码，他这边许梦瑶还没有撇下丫丫长时间不着家。 而且周鹏的话说得已经很明显，刘雯怕是在外面有人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又过了十几秒，徐帆才问道。 周鹏叹息了声，“她要离，我想着离了算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徐帆没办法劝周鹏。 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周鹏接着道：“现在情况就是，她要离婚，房子她要，车子她也要。” “她全部都要？那债务呢？” 徐帆道。 周鹏道：“债务就各还各的呗，她那边信用卡里也欠了十多万。” “苗苗和乐乐呢？” 徐帆又问。 周鹏道：“一人一个，我带苗苗，她带乐乐。” 徐帆实在忍不住了，道：“没这样道理啊，房子车子都归她，那你以后怎么生活？背那么多债，你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周鹏苦笑了声，没再说话。 第39章 彻夜未眠 直过去半晌，才说道：“算了算了，都给她。起码我现在还有份工作，以后带着苗苗在外面租房子，不是不能过，反正照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徐帆觉得自己有必要劝劝周鹏。 虽说他还不完全清楚周鹏和刘雯之间是怎么回事，但夫妻之间过不下去也该好聚好散，而不是离婚后，一个无债一身轻，天高云阔，另一个被踩到泥里，难以翻身。 周鹏和刘雯的房、车，总还值些钱吧！ 而且这两样资产里面，周鹏的投入肯定比刘雯要多。 “就怕到时候生活不像是你想的这样乐观，你要带苗苗，还要赚钱，而且就你这个年纪，离婚后不打算再找？那不得还买个房子？猴年马月啊？” 徐帆道。 周鹏道：“我现在哪还敢想那么远，嗐，说实话，我现在是真撑不下去，就想把这事给解决了。” “那也不能把所有财产都给她啊，车给她没关系，房子就不能卖掉，两人平分？到时候你们俩都能还清债务，手里还能剩些钱。” “我提过，但她都要，就是不松口。” “那也总得讲个道理吧！” “没道理，就是要。” 徐帆又被周鹏给整沉默了。 他当然了解周鹏，性格豪爽，对朋友没的说，有一点儿大男子主义，但也心软。 同时因为没怎么吃过苦缘故，对生活也比较乐观。 但太乐观了。 徐帆自己也没吃过什么苦，但扪心自问，如果是遇到周鹏这样的情况，怕是不会把房、车都让给老婆，自己背着债务出户。 这比净身出户还不如。 只想到这，又觉得纠结。心里生出和周鹏差不多想法，自己是男人，总不至于被生活给逼死。 “唉……” 徐帆深深的叹息了声，“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我真觉得你要是按这样的条件离婚，以后带着苗苗日子真的会很难很难。” “嗯。” 周鹏只答应了声。 但徐帆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徐帆并不知道。 把徐帆送到家里，两个人坐在门口，周鹏抽着烟和徐帆讲了很多很多。 他和刘雯闹离婚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欠债那么简单，也不单单是因为他之前没能找到固定工作，还和他家里也有不少关系。 他爸妈离婚后，都各自过各自的，谁都帮不上他这个小家庭的忙。 而且刘雯和他父母关系也不怎么样。 总的来说，就是各种各样的原因结合起来，导致刘雯觉得这日子没必要过下去了，要和他离婚。 徐帆不禁想到自己身上。 周鹏和刘雯再怎么样，也有车有房，欠的债估计也没他多，真要过，他觉得日子不是就过不下去。 起码周鹏现在每个月能赚个大几千。 而他自己，没车没房，背一屁股债，爸妈同样帮不上忙，条件比周鹏和刘雯还要差得远。 他之前那些行径更是要比周鹏过分得多。 周鹏还只是没找份固定工作而已，他可是又赌又家暴，还在外面有人。 许梦瑶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徐帆难以想象。 他甚至都在想，如果许梦瑶还提出离婚的话，自己要不要给许梦瑶自由算了。 只想到这，心脏又不自禁抽搐，仿佛被人死死攥着，很疼。 如果许梦瑶还愿意和自己过下去，自己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弥补她！ 就算她不过了，自己也要弥补她！ 周鹏到三点多才骑着小电驴回去。 徐帆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是怎么着也睡不着了。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袋里闪烁。 如果许梦瑶不离婚，自己该怎么给她好的生活。如果离婚，又该怎么弥补。 周鹏、那个姓王的老板、天籁宝宝的钱又该怎么样还掉。 贷款该怎么还。 最后，这些念头的根结都汇聚到一个字上边。 那就是钱。 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剩下的百分之一需要更多的钱。 徐帆以前对这句话没什么感触，现在却是深以为然。 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的。 以前在学校他有父母养着，什么都不用想，而现在这些担子，都一股脑压到他的肩膀上。 徐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用手机写小说。 思维渐渐沉入，这种感觉，让他心安许多，不再那么焦躁、忧虑。 一整夜就这么过去。 临近三十岁，身体真是大不如前，徐帆从床上爬起来后洗漱完，就觉得浓浓的疲倦感汹涌而来。 浑身都酸，尤其是脖子。 脑袋更是昏昏沉沉。 他苦笑了声。 以后通宵的事情还是不能干了。 但他昨晚上是真睡不着。 还不到七点，徐帆就骑着小电驴去接丫丫。丫丫的外婆家在郊区，离他这边有点距离，骑小电驴起码要二十多分钟。 虽然是炎热季节，但清晨还是算凉爽的。 徐帆想着周鹏的事，又想着自己，渐渐充满干劲。 到丫丫外婆家里，胡梅已经带着丫丫在堂屋里。 还有两个小孩。 有个十来岁男孩，还有个女孩，看着和丫丫差不多。 “姑爷。” 见着徐帆，那个十来岁的男孩喊了声。 徐帆愣了愣。 他哪知道许孟良有两个孩子啊，许梦瑶又没和他说过这事。穿越过来的他，对这些年的人、事，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就连知道许孟良和颜素娟，都还是送丫丫过来路上，谢亚提起许孟良，他问的许梦瑶。 “嗯。” 徐帆挤出个笑脸，冲着男孩点点头。 丫丫走到徐帆的面前。 徐帆道：“和外婆再见。” “外婆再见。” 丫丫很乖地对胡梅摇摇手，又和许孟良的两个孩子摇了摇手。 许孟良的女孩也直摆手，挺可爱的模样。 徐帆又瞧瞧胡梅，没能够说出话来，牵着丫丫上车，离开。 在路上问丫丫，在外婆家好不好玩。 丫丫说好玩，还说她和“薇薇”玩了捉迷藏和什么游戏。 徐帆没听太清楚，但见丫丫习惯，就放心了。 把丫丫送到幼儿园，徐帆就去了工地。 上午挺有瞌睡的，整个人都觉得萎靡，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没在办公室里面打盹。 不过等到中午就实在熬不住，在会议室睡了个午觉，后来还是唐沐然过来把他叫醒。 第40章 挨揍 四点多把丫丫送到胡梅家里。 徐帆仍然没能得到胡梅和许建华的好脸色，尤其是许建华，几乎就差把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 再回到工地，工作到六点多徐帆才回家里。 又背着背包去翡翠湖卖气球。 没有丫丫跟在身边，便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一块。 对现在的徐帆来说，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能够和许梦瑶、丫丫平平淡淡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不要债务缠身就好。 到九点多，徐帆准备收摊。 这个晚上只卖出去四个气球，进账四十。 这和徐帆欠周鹏、天籁宝宝和王胖子的钱比起来无疑只是九牛一毛。 但转念想，他现在并没有什么生活花销，不抽烟，不打牌，连吃饭都全部是在工地解决。 这四十块钱，可能就是家里小半个月的电费。 有时候钱就像是涓涓细流，汇聚起来能成大江大河，流散出去，也不知不觉。 “徐帆，你等等！” 只当徐帆正收摊的时候，叶菲菲却是突然从茶颜悦色里面跑出来把他给叫住。 徐帆笑问道：“有事？” 叶菲菲道：“等我下班再和你说。” 然后就又跑进去了。 这会儿她店里正有客人。 徐帆便在外面等着。 只过去十来分钟的样子，叶菲菲就下班了。 她穿着一件轻盈的泡泡袖雪纺上衣，下身搭配高腰牛仔短裤，裤脚微微磨边，再搭配一双简约的白色运动鞋，既时尚，又靓丽。 她笑眯眯走到徐帆的面前，道：“你的天赋真好，才刚学着写，写出来的东西就比我的好多了。” 徐帆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道：“哪里，我就是纯粹瞎写。” “你以前肯定看过小说吧？” 叶菲菲又说。 徐帆点点头，“从高中就开始看了，那时候晚上还打着手电看过通宵。” “那难怪，我说你怎么节奏把握得那么自然呢！” 叶菲菲笑道。 又问徐帆，“你想好去哪个平台发表了吗？” 徐帆摇摇头，“这个还没考虑。” 他看小说是看得挺多，但实话实说那会儿都没怎么花钱看过，对现有的一些小说平台，他知道名字，但并不熟悉。 “你有好推荐吗？” 徐帆问叶菲菲道。 叶菲菲道：“我现在在番茄小说写，两万字就能签约，八万字首秀就差不多能够看出来些许端倪，十万字以后只要分成收益超过两百，还能有全勤奖拿。” 说到这，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我现在首秀成绩不怎么样，但是我感觉番茄还是挺不错的，要不你也发番茄试试？” “首秀？什么首秀？” 徐帆眨巴着眼问道。 叶菲菲道：“就是番茄的推荐。” “我还是给你看福利吧！” 说着，她掏出来自己手机，干脆打开作者后台，给徐帆讲番茄的那些福利。 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块。 全勤、分成奖励，还有连载奖励，乘风计划、分成激励计划等等。 徐帆又不笨，经过叶菲菲的讲解，很快便大致明白这些奖励、计划是怎么回事。 对番茄作者的收入也有大致了解。 叶菲菲说，番茄光是每个月月收上万的作者，就有好几百个。 徐帆知道，这相对于番茄的作者基数来说，比例不会很高。但这还是让他怦然心动。 说不定他就火了呢？ 不说像是头部大神那样月入百万，甚至几百万，要是走狗屎运能够拿到几万块钱一个月，那都能大大缓解他现在的经济压力。 现在才是月初，他努力些，争取每天挤出时间写六千字，这个月内就可以首秀，到下个月就有稿费可以拿。 更让徐帆觉得惊喜的是，番茄有手机版作者后头。 他完全可以直接用手机上传章节。 虽然用电脑码字肯定比手机更快，但电脑，对他来说也不是必需品了。 “那我回去就申请作者号去。” 徐帆充满期待地对叶菲菲说。 他昨晚上通宵码字，再加上今天白天抽空写的，现在已经有一万两千字的存稿了。 “好。” 叶菲菲点头道：“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我，祝你爆火！” 徐帆也点点头。 叶菲菲还要回家去码字搬砖，就先回去了。 徐帆收拾好气球，也很快骑着小电驴往家里赶。 路上不自禁的在心里求神拜佛，祷告诸天菩萨，刚刚尝试写小说，他不求爆火，说每个月几万，那也只是希望，只希望不要石沉大海，半点水花都没有。 只是才骑着小电驴刚进小区没多久，在上坡那个地方，徐帆突然察觉不对。 有好几个年轻人，看着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吊儿郎当模样。 嘴里全部都叼着烟，有几个身上还有刺青。 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徐帆原本没想过这几个蹲在花坛上的家伙会是冲着自己来的，直到看到这几个年轻人见到自己都陡然站起身来，猛然间意识到不对。 他连忙调头准备跑。 只还是晚了。 “就是他！” “干他！” 后面响起几声喊。 那几个年轻人迈开腿追向徐帆。 徐帆本来离他们就那么几米远，小电驴的速度还没能提起来就被人给拽住。 小电驴倒在地上。 徐帆踉跄着差点摔倒。 还没站稳，就被人踹了一脚。 紧接着又有拳头落在他的脑袋上。 然后有个人从后面箍住他的脖子，用力一别他的后脚跟，将他给绊倒在地上。 徐帆根本就来不及反抗。 脚丫子就像是雨点般似的，密集落在他的身上。 他自然而然蜷缩起来，只能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 疼？ 其实感觉不到多大的疼痛。 徐帆的脑袋有些空白。 这刻脑子里的念头就是保护好自己的脑袋和下面要害。 这是潜意识。 他也想反抗。 但需要等待机会。 然而，这些年轻混子显然都是有经验的主。 “撤！” 他们围在徐帆的上面踩了徐帆大概有两分钟，有个家伙喊了声，然后一溜烟就都跑了。 徐帆躺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们，很想去追，但仿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且就算去追，又能怎么样？ 打得过？ 还是和这些人拼命？ 在生出这个念头的瞬间，徐帆的脑袋里突然冒出来许梦瑶和丫丫的身影。 他死死咬着牙，双拳握得紧紧的，指甲甚至在掌心刺出血痕来，他都没有察觉。 第41章 许梦瑶的关注 直过去半晌，徐帆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浑身狼狈。 背包、短袖都被人扯破了，还有不少乱糟糟脚印，胳膊、腿上还都被水泥地面摩擦出了血迹。 之前挨打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只感觉原本就酸痛的大腿、胳膊还有腰腹更加疼痛了。 “操！” 徐帆咬牙低骂了声。 他不知道这些混子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王胖子或者天籁宝宝叫来的。 不过想得明白这些混子只是打算给他个教训，要不然，就不会只是用拳脚揍他了事。 但他可不打算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 从小到大，他可没怎么挨过这样的打。仅有的那么两次，还是在高中时期和同学闹矛盾，落单被人给堵住了。 后来他也叫上周鹏、谢亚等人，给打了回去。 徐帆走过去扶起小电驴，晃悠悠骑着小电驴回了家。 到家里打开灯，走到许梦瑶的梳妆台前。 镜子里的他连脸上都被划伤了，也不知道是磕在了地上，还是被人踹的。 当时太混乱了，他想不起来。 徐帆有种想哭的冲动。 累，他现在真的很累。 也很心酸。 但他强忍着没哭。 这些都是之前的“他”造的孽，也只能由他来承担后果。 而且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徐帆只是很庆幸，自己把丫丫给送到了许梦瑶娘家去，要不然，刚刚那事肯定会把丫丫给吓得嚎啕大哭。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但徐帆不能忍受吃这样的大亏。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游离闪烁。 最终，把手机掏了出来，给徐锦打过去电话。 其实若是换着之前，他肯定是打电话召集周鹏他们，管他是谁，先找上王胖子和天籁宝宝，看是他们谁叫的人，然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打不过，他认。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做。 因为他有了家庭，而周鹏、廖彬他们，也都各自有各自的牵挂，和依赖他们的人。 “喂！” 徐锦很快接通了电话。 “叔叔，我被人揍了。” 徐帆对徐锦说道。 “嗯？怎么回事？” 徐锦当即问道，声音有点急促、低沉。 估计也是心里有点冒火。 他的侄儿，他自己揍、教训都没关系，但可轮不到别人来揍。 徐帆道：“应该是哪个债主找的人吧，有几个混子在小区门口堵的我，揍我一顿就跑了。” “你不知道是谁？” 徐锦道。 徐帆道：“不知道。” “行，我知道了。” 徐锦道：“你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徐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阵，突然苦笑。 他刚刚从大学时代穿越过来，不免觉得打架叫家长这种事其实挺丢脸的。要是换做高中，能在背后被人给笑死。 所以，这就是牵挂？ 牵挂多了，顾虑也就多了。 徐帆没想着再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了阵，又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 他告诉自己，这些都不过是小事，现在自己最要紧的还是赚钱，把许梦瑶给留下来。 到厕所里面忍着痛洗了个冷水澡，徐帆回到床上，用手机下载了番茄助手，注册了作者号，并新建了书籍。 然后开始码字。 他很庆幸刚刚挨打手机没被弄坏。 要不然，买个手机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件要心疼的事。 “你现在没有直播了？” 让徐帆很意外的，许梦瑶在十一点多突然给他发过来绿泡泡消息。 “一身酸痛，播不了了。” 徐帆给许梦瑶回复道。 刚回复过去又觉得有点不妥，又道：“我现在在试着写小说。” 随即心里充斥起满满欢喜。 许梦瑶知道他没直播了？ 这是不是说明许梦瑶有在暗暗的关注自己！ 从周鹏和刘雯的事情里，徐帆是有点感悟的，如果许梦瑶不爱自己了，那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让她回心转意。 而现在看来，许梦瑶无疑是还在意着自己的。 他既庆幸，又感动。 “你？写小说？” 许梦瑶似乎很是诧异。 徐帆回道：“先试试，能不能赚到钱还不知道。要是赚不到钱的话，我再想别的事。” 许梦瑶没再回复了。 徐帆等了几分钟，都没心思继续码字，问许梦瑶：“你怎么还没睡觉？” “睡了。” 许梦瑶就回过来两个字。 徐帆意犹未尽，但没敢再去打扰她。 这个晚上，徐帆码字到两点多。 翌日早上六点多的时候，着实是费了些力气，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才从床上爬起来。 然后去胡梅家里接丫丫。 可能是看着徐帆这两天按时接送丫丫，的确和之前不同，又加之胡梅本来便是那种心肠软的女人，在徐帆接丫丫时，她问了句，“你脸上怎么回事？” 丫丫也紧张兮兮看着徐帆的脸。 在徐帆的脸上，有两道很明显的擦伤。其中一道是一条线，可能是被石子刮的。 另一道有乒乓球大小，就在右边脸颊上，和地面摩擦破了皮，现在结疤成了黑色。 徐帆有些讪讪道：“骑电动车不小心摔了跤。” 胡梅微微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丫丫则是牵起徐帆的手，小脸上满是心痛的样子。 在去幼儿园路上，她还小大人似的，让徐帆慢点骑，还说让徐帆以后骑车都小心点，可别再摔跤了。脸上摔坏了会疼，还不漂亮了。 徐帆听着好笑，心里暖洋洋，只恨不得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狠狠地啃上几口。 八点多，徐帆到工地。 这样的天气天亮极早，他每天都是到工地最晚的，连杜总、程工都要比他来得早些。 但估摸着是现在整个项目部都知道徐帆要接送小孩，没人帮衬，再加上是张总“特招”进来，所以没有人说他什么。 就连食堂黄阿姨也没说过徐帆麻烦。 当然，这也应该和徐帆待人谦和客气有些关系。 到九点多的时候，徐锦突然给徐帆发过来消息。 是段监控视频。 下面是徐锦发的消息，“徐帆，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人。” 第42章 私了 徐帆当即点开监控视频。 视频画面就是在晨阳小区外面的街道上，几个身影在街道上不急不慢地走着，嘴里还叼着烟。 画面不太清晰，脸有些模糊，可以看到烟头红点闪烁。 但徐帆还是从几人衣服上看出来，就是揍他的那几个年轻人。 “就是这几个。” 徐帆给徐锦回信道。 徐锦马上回过来消息，“行。” 然后才到十点多，他就给徐帆打过来电话，“小帆，你现在在工地还是在哪里？” 徐帆道：“在工地呢！” 徐锦道：“那你请假来趟玉谷派出所吧，那几个家伙已经逮住了，看看怎么解决这事。” “好。” 徐帆当即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后，便去找程工请假。 程工很爽快就批了。 现在工地上事情本来就不多，有杨志和唐沐然、徐诚就足够了。 徐帆骑着小电驴去玉谷派出所。 一路上顶着炎炎烈日，风驰电掣。 到玉谷派出所，徐帆给徐锦打过去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门口，徐锦很快从一间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就在离派出所大门口不远的地方。 冲着徐帆招了招手，等徐帆走过去，徐锦道：“已经问清楚了，这几个家伙是个叫‘俞悦’的女人喊过来打你的，你认识吧？” 徐帆愣了愣，摇头道：“不认识。” 徐锦也有点愣了，“你不认识？” 随即反应过来，“也是，你失忆了。那就先这样吧，已经有人去找这个俞悦了，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你先跟我说说，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徐帆问道：“可以怎么解决？” 徐锦道：“如果你没受什么伤的话，要么把他们拘留几天，罚点款，要么就私了，让他们给你赔钱。” 徐帆想了想，“私了能赔多少钱？” 徐锦忍不住笑，“那就看你的意思了，不过肯定不会太多，万儿八千的吧！” 他知道徐帆现在差钱，早就预料到徐帆会选择私了。 徐帆点头道：“那就私了吧！” 万儿八千，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真能弄到这笔钱，他甚至想每天都有人揍他就好，哪怕揍一百顿，只要不伤筋动骨，他绝对乐呵乐呵的。 “那等会儿顾所问你的时候，你把伤势稍微夸大点。” 徐锦轻笑着点点头，带徐帆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此刻坐着两个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另外就是那六个年轻人，全部都被逮了过来，这会儿老老实实站着。 看到徐帆，眼神有些闪烁。 他们在揍徐帆之前，大概没想过徐帆会选择报警，而且这么快就把他们给逮过来。 “徐帆是吧？” 有个看着四十来岁的工作人员笑眯眯站起来，问徐帆道。 徐帆看他肩章，还是个领导，应该就是徐锦所说的顾所了。 徐帆点点头。 “你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人打的你？” 顾所又问道。 徐帆道：“就是他们。” 顾所瞟了眼徐锦，笑笑，对徐帆道：“那你有没有受到什么伤？” 有过徐锦授意的徐帆道：“有，胳膊、脸上，还有腿上都被他们给打伤了，而且现在身上还疼得厉害。” 他是真疼。 不过不是被打的，而是之前过度锻炼导致乳酸蓄积而造成的。 “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顾所又看向徐锦。 徐锦点头道：“我看也行，去医院检查，然后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不过检查费、医药费，可都得由他们负责。” 顾所点点头，偏头问那几个混子，“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几个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最后是个左手花臂的混子讪讪道：“能不能私了？” 他们虽是外面混的，但也不能说是派出所常客，其实就是小角色。 “那就要看当事人的意愿了。” 顾所说道。 随即便问徐帆，“他们想要私了，你怎么说？” “能赔多少？” 徐帆直来直去。 顾所笑道：“这个就要你们自己商量了，我们只负责调解，你想要多少嘛！” “两万。” 徐帆狮子大开口道。 那几个混子顿时露出肉疼之色。 他们中间甚至都不是每个人都有工作，有啃老的，有靠女朋友养活的，有工作的，也是给什么贷款公司、二手车行等等做做下游渠道。 “行，那你先出去吧！” 顾所对徐帆说道。 徐锦带着徐帆出门。 顾所在里面对那几个混子进行“调解”。 中途出来了两趟。 既然是调解，那肯定是有来有回。 最后把赔偿金额敲定在了一万五。 顾所把徐帆给叫了进去，那几个混子先是凑了钱，然后把钱转到了徐帆的绿泡泡上。 算是让徐帆发了笔小财。 然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顾所问徐帆，要不要把他们留到等那个叫俞悦的女人过来。 徐帆说不用。 他担心俞悦就是天籁宝宝。 说实话，天籁宝宝虽然叫人揍他，但他知道天籁宝宝之前对他肯定还是挺不错的。 这事他并不打算找天籁宝宝的麻烦，以后就算谁也不欠谁了。 顾所就让那几个混子走了。 没过多久，有个女人被带了进来。 瞧见这女人，徐帆却是有点懵。 因为来人并不是天籁宝宝。 女人以颇为愤怒、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不说话。 徐帆皱眉道：“你是谁？” 顾所听着都有点懵，不禁看向徐锦。 名叫俞悦的女人讥讽笑了声，“徐帆，你行！还好意思报警！人就是我叫去的，你要怎么着吧！” 徐帆道：“你到底是谁啊？” 俞悦深深打量他几眼，嗤笑道：“你还真失忆了？呵，真是报应！你这样的人最好是变成傻逼！” 她这话说出来，顿时连徐锦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了。 “籁籁对你还要怎么好，自己连个好点的包包都舍不得买，供你吃供你喝！还免费让你睡！就算她陪唱怎么了？配不上你吗？你他妈的说把她甩掉就甩掉，你还是不是个人！” 只俞悦接下来的话又把所有人都给说懵了。 徐帆微微皱眉。 籁籁…… 就是天籁宝宝吧。 “你是她什么人？” 徐帆问道。 俞悦道：“我是她好朋友！操！” 她看起来是真豁出去了，在这样的地方都言行无忌。 第43章 以后不再联系 徐帆心里却是生不出什么怒火来。 “不好意思。” 他冲着顾所他们说了声，然后对俞悦道：“你跟我出来吧！” 他可以肯定，之前的“自己”和俞悦认识。 俞悦翻了个白眼，倒也跟着徐帆走出了办公室。 到外面，徐帆道：“我的情况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现在的记忆只有大学时期。我没有说过我嫌弃她，只是之前的事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还有她，我根本就想不起来你们是谁，我到现在，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我的老婆是我大学就暗恋的人，现在还和我有个挺可爱的女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俞悦微微怔住。 “操！” 然后道：“谁他妈知道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徐帆苦笑，“你觉得我有必要装？” 俞悦又是沉默。 她和之前那个“徐帆”打过交道的次数，肯定比徐帆想象的要多。 其实对徐帆，她也始终都不怎么看得顺眼。 年龄不算小了，又赌又花，又没钱，除了有张小白脸脸蛋，其他一无是处。 尤其是徐帆经常性地找籁籁借钱，从来都是有借没还，这更是让她看不起徐帆。 而这，也是她在看到籁籁因为被徐帆甩而躲在房间里哭，两天没去上班，为什么会气不过找人揍徐帆的原因。 就徐帆这样的王八蛋，有什么资格甩掉籁籁。 但现在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现在的徐帆，的确和之前那个徐帆不同了，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那个徐帆，怎么可能甩掉籁籁？ 只要籁籁还愿意给他钱花，他肯定是不会甩掉籁籁的。 俞悦咬咬牙，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就这么把籁籁甩了了事？就把欠她的钱还她？你他妈知道她对你有多上心吗？” 徐帆沉默。 俞悦接着道：“为了你这个王八蛋，不管是你去我们那，还是你找她出去，她连钱都不赚就去陪你！你他妈带人在我们那的消费，没钱的时候也都是她给你买单！我们这些姐妹里，就她死心眼！”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赔更多的钱给她？” 徐帆道。 眼神些微黯然，“就算我想赔，我现在也拿不出钱来。” 如果不是俞悦说，他真没想过籁籁对“自己”还有这么多付出。 甚至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像是籁籁这样陪唱的，竟然会对“自己”这样死心塌地。 她们不应该比谁都玩得花？然后不把感情当回事？ 看样子，职业并不能就决定性格。 “妈的！算你狠！” 俞悦也被徐帆这句话给堵住了。 其实如果徐帆没失忆都好，那她完全可以冲着徐帆破口大骂，自己爽了再说。 但偏偏徐帆失忆，说出来的话还合情合理，让她满肚子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撒了。 徐帆沉默了阵，道：“你回去和籁籁说，如果我还有机会发达，她要的那笔钱我会给她。” “谁他妈图你的钱！” 俞悦骂道。 徐帆苦笑道：“那你要我怎么办呢？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背叛我的家庭。” 说完，他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冲着徐锦道：“叔叔，我们走吧！” 正在里面和顾所说话的徐锦走出来，瞧了眼俞悦，道：“就这么算了？” 徐帆点点头，“嗯。” 俞悦盯着徐帆，没有说话。 徐帆也没什么好和俞悦说的了，走到树荫下，等徐锦上车，他也骑着小电驴离开。 只才没走多远，就看到徐锦靠边停了车，打了双闪。 他在徐锦的车边停下，徐锦放下了车窗，问道：“刚刚那女的说的什么意思，你在外面还有人？” 这话把徐帆给问得挺不好意思的，道：“是啊，不过我之前也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徐锦有些气愤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梦瑶那么优秀，丫丫也那么听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徐帆讪讪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想的啊！” 徐锦重重的哼了口气，“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解决这事？” 徐帆道：“把欠她的钱还了，不再联系了。” 他没敢把自己对俞悦说的那番话给说出来。 “这还差不多。” 徐锦哼哼道。 然后问道：“欠多少？” “两万多。” “多多少？” “两万五。” 徐帆道。 徐锦皱眉道：“我给你转一万，马上去把这件事给了了。” 说着就掏出手机来要给徐帆转账。 “叔叔……” “把钱还了，然后该断清楚就断清楚！” 徐帆想说不要的，却是被徐锦用很严肃的语气给直接打断。 徐锦给徐帆转了钱，“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再找我。你在外面欠的那些乱七八糟牌账我不管，如果是家里开支不够，我再借你顶几天。” 他也不敢给徐帆太多钱，怕徐帆又变成原来老样子。 徐帆心里感动，没再说话。 徐锦开着车走了。 徐帆还是收了徐锦给自己转的钱。 加上之前赔偿的那一万五，正好两万五，直接给天籁宝宝转了过去。 这已经是他现在尽能力能够做到的了。 虽然天籁宝宝的职业并不光鲜，但他却也不想欠着天籁宝宝。 至于那些个混子会不会去找俞悦，那他就管不着了。 他挨了揍，那些混子赔钱，也是理所应当。 骑着小电驴又回到工地。 刚好吃午饭。 项目部小食堂的饭菜还是挺丰盛的，有鱼有肉，而且黄阿姨的手艺相当不错。 徐帆刚走进去，黄阿姨、程工、杨志他们都招呼徐帆快些上桌吃饭。 哪怕是并不怎么好相处的杨志，现在对徐帆的印象也是相当不错。毕竟徐帆有点真本事，在工地的时候，他就能够清闲。 而且徐帆自己不抽烟，却每天会放包烟在身上，派给他们抽。 吃过饭，程工他们都上楼去午睡，徐帆坐在办公室里码字。 差不多一点的时候，天籁宝宝把他的转账给收了。 然后发了句话，“咱们两清了，以后不再联系，再见。” 徐帆打出个好字，准备发过去，又删了。 出神了一会儿，又打出一串话，是说以后有钱会再给她转过去。 他并不想欠谁的。 这两万五，只是他借天籁宝宝的。而天籁宝宝给他免单，帮他买单，那些却也都是钱。 只是等徐帆把这句话给发过去，却是提示被对方拒收了，还有个红色圈圈感叹号。 天籁宝宝已经把他给删了。 徐帆沉默。 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了，但他心里，却总有点不是滋味。 他到底还是欠着天籁宝宝的了。 第44章 许梦瑶回来了 码字码累了，下午，徐帆就用手机温习建筑知识。 如今有抖音实在是方便。 原本书本上的许多知识，被达人以视频方式在抖音上解读，极为容易理解。 虽然现在徐帆大多还用不上，但以后肯定要用，他只想自己能够对得起张总给他开的这份工资。 到四点，准时去接丫丫。 “爸爸，妈妈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丫丫刚从幼儿园里面出来，徐帆牵住她的小手，丫丫便仰起头问徐帆。 这让徐帆愣了愣。 突然想起来，是啊，这都星期五了。 他想了想，给许梦瑶发了条绿泡泡过去，“你今天会回来吗？” 许梦瑶也许是恰巧在玩手机，秒回了徐帆的信息，“怎么了？” 徐帆道：“没有，就是丫丫在问。” 许梦瑶：“哦，现在还不知道，合作还没有谈妥。” “哦。” 徐帆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要说就是丫丫在问呢！ 其实他也很想很想许梦瑶了。 只是怕吓着许梦瑶，才没敢把这话说出口。 徐帆现在对许梦瑶，既有着对暗恋对象的拘谨，同时也有着深深的愧疚。 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是像谢亚那种很跳脱的性子，这让他根本就没法在许梦瑶面前说出什么稍微出格的话来。哪怕是玩笑都不敢。 “妈妈说还不知道，丫丫要是想妈妈了，等会儿到外婆家给妈妈发视频吧！” 徐帆低头对丫丫说。 丫丫眨巴着眼睛，“不能用爸爸的手机吗？” 徐帆愣了愣，笑道：“还是丫丫聪明！” 随即给许梦瑶发过去视频。 只是许梦瑶那边却是当即挂断了。 “在忙。” 紧接着发过来这样两个字。 徐帆微微皱眉。 但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如果许梦瑶是那种人，那根本就不会和他把婚姻坚持到现在。 只是又不禁想到周鹏的事情上。 他突然有点心神不宁。 “妈妈在忙。” 然后他对丫丫说道。 “喔……” 丫丫点点头，粉嫩小脸上有些失望的样子。 徐帆摸摸她脑袋，把丫丫抱上小电驴，往胡梅家里去。 到胡梅家里，只有许建华在家。 胡梅可能是接孩子放学去了。 许建华对徐帆仍然是没有好脸色。 “爸……” 徐帆喊了声。 许建华没有理他，只是伸手牵过丫丫。 徐帆对丫丫道：“丫丫，要听外公外婆的话哦。” 丫丫点点头，知道徐帆要走，撇着小嘴道：“爸爸再见……” 她其实已经不想住在胡梅家了。 虽然她年龄还很小，但外婆家是外婆家，自己家是自己家，对她来说是不同的。 徐帆骑着小电驴回到工地。 本来打算等下班后继续去翡翠湖卖气球的，却没想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突然狂风骤雨。 直等到下班，这雨也没有要停的样子。 徐帆在办公室里等了差不多半小时，码了几百个字，实在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穿上雨衣顶着雨回了家。 因为下雨缘故，天色较之平时要黑沉沉许多。 这雨太大了，连雨衣都挡不住。 雨水拍打在徐帆的脸上，甚至都有点痛。 然后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到胸口，凉沁沁的。 鞋子也被打湿了。 好不容易到家，徐帆已经像是落汤鸡似的。 他把小电驴停在家门外对面的那排平房的屋檐下，不经意发现，自己家里外面那个房间亮着灯。 许梦瑶回来了？ 顶着雨跑到家门口，徐帆打开走廊的门。 又打开里面那扇刷着绿漆的木门。 印入他眼帘的是个极为曼妙的背影。 许梦瑶穿着连体牛仔裤，扎着丸子头，正背对着他在拖地。 她的身材保持得太好了，明明已经生过孩子，看起来还像是在学校里时那样。 这个背影让徐帆更觉得熟悉，心里不禁荡漾。 许梦瑶听到开门的动静回头。 看到徐帆湿淋淋的样子，微微蹙眉。 不过没说什么。 徐帆见她突然回头，有些慌乱的偏过头去。 “爸爸！” 丫丫也回来了，正坐在书桌前看故事书。 见着徐帆，便从椅子上跳下来，几步跑到徐帆面前，牵起了徐帆的手。 比之前些天，她对徐帆不知道要亲近了多少。 这让许梦瑶眼神些微恍惚。 徐帆笑着摸摸丫丫脑袋，这才又看向许梦瑶，见许梦瑶还瞧着自己，道：“你回来了？” 许梦瑶点点头，“不过下个星期可能还要出差。” “哦……” 徐帆答应了声，心里却是有些失落。 他当然想要和许梦瑶相处。 即便不能同床共枕，能够在醒来后、睡觉前看到许梦瑶，那都是件幸福的事。 但他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劝说许梦瑶不要去出差。 他暂时又撑不起这个家。 气氛突然间好似有些尴尬。 徐帆走上前，道：“我来拖吧！” 许梦瑶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道：“就快拖完了，你还是去洗澡吧！” 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徐帆心里想。 又突然挺开心的。 “哦。” 随即连连点头，乖巧得像是个孩子似的。 他现在真是患得患失挺严重的。 其实也是没信心的体现。 到房间里准备拿衣服洗澡，突然想起自己昨晚上洗完衣服后就把衣服晾在外边，到现在还没取。 徐帆匆匆走出房间。 “你的衣服我已经收进来了，放在你柜子里。” 只刚到许梦瑶那个房间，就听到许梦瑶说。 徐帆微愣。 心里暖洋洋的。 “谢谢。” 他说了声。 再回到自己房间，看到许梦瑶不仅帮自己把衣服收了进来，而且还都叠好了。 这让他顿时雀跃得有种想要哼首小曲的冲动。 “今天是个好日子……” 但又不敢，只能在心里哼哼。 怀着畅快的心情洗了个凉水澡，洗过衣服，出来时又看到许梦瑶在拖他的房间。 徐帆心里更是高兴，“她连自己的房间都拖了，应该是不打算再和自己离婚吧？” 他看到浓浓的希望。 经过许梦瑶的房间，知道许梦瑶瞧不见，徐帆握拳挥了挥手，声音很低地喊了声，“耶！” 然后就看到丫丫回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又不禁有些讪讪，尴尬地挠了挠头，冲着丫丫做了个鬼脸。 丫丫咯咯直笑。 第45章 说心里话 等徐帆晾完衣服，许梦瑶也已经把地给拖完了。 虽然下着暴雨，但天气仍然很闷，拖完地的她香汗淋漓，正坐在丫丫旁边吹着电风扇。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徐帆还正琢磨着要找个什么话题和许梦瑶说说话，许梦瑶已经先开口。 这个话题对徐帆来说可是太敏感了。 他的心脏顿时猛烈的跳动了几下。 他挺不愿意在许梦瑶面前撒谎的，但这事又不敢不撒谎，道：“骑电动车不小心摔的。” 但他迟疑了两秒才说话，实在太容易让人看出来端倪。 许梦瑶眼神狐疑，“你确定？” 徐帆心里虚得厉害，“确、确定啊。” “呵！” 许梦瑶嗤笑了声，却是又问：“那个天籁宝宝这几天没有找你？” 她这也太聪明了吧！ 徐帆心里狂呼。 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许梦瑶给看透了似的。 他实在不敢再撒谎了，讪讪道：“找了。” “然后呢？” 许梦瑶追问道。 徐帆秉着坦白从宽的心态道：“就是说我欠了她的钱，还把转账记录给我看了。” 许梦瑶清亮眸子瞬间泛出些许冷意。 不过她却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徐帆连道：“我已经把欠她的钱还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了。” 许梦瑶不说话，还是看着他。 徐帆大概知道许梦瑶是个什么意思，挠挠头道：“其实我脸上这伤是她朋友找混子揍的，我把这事告诉了叔叔，把那几个混子逮了起来，他们选择私了，赔了我一万五。然后叔叔借了一万给我，我就把欠她的钱给还了。” “唉……” 许梦瑶眼帘微垂，沉默，又忽的叹息了声，抬眼问徐帆道：“徐帆，你觉得我们俩还能过得下去吗？或者说，还有过下去的必要吗？” “能的！” 徐帆匆匆道。 他很认真看着许梦瑶，“我知道这几年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我向你保证，以后这些错误我都绝对不会再犯。你和丫丫，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许梦瑶闻言却是露出些许凄楚的笑容，“你失忆后，性格是变了，变得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你要是哪天恢复记忆，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变回原形？” “肯定不会！” 徐帆道，“要是我还回到以前那样，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许梦瑶摇头笑笑，只当徐帆这是小孩子气的发誓。 她没再说什么。 徐帆看着许梦瑶精致绝美的脸蛋，道：“其实……我已经喜欢你有很长的时间了。” “嗯？” 听着徐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许梦瑶不禁有些疑惑。 俏脸却仍是有些红润起来。 徐帆接着道：“我在大二下半学期，三月份操场看见你，你和你寝室的女同学打着伞去食堂吃饭，回头看我的那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许梦瑶俏脸更是红润，连耳朵根子都有些泛红。 原本眸子里的些许讥讽之色也悄然淡去。 虽然时间对她来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但她仍然记得就是从那次偶遇后开始，徐帆常常会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有时候是在她上课教室的外面，有时候是在食堂，有时候在操场。 她知道那个男孩子是喜欢上自己了，这样的男生，在学校里有很多很多。 只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过徐帆会走进自己的心灵，并且在徐帆对她表明心意后飞速坠入爱河。 徐帆，是她的初恋。 也是她唯一的恋人。 “我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想的，导致鬼迷心窍。但现在你在我心里，就是我最在意的人，你能够嫁给我，我真的很幸运很幸运。” “我甚至都没敢想过，这辈子能够和你谈恋爱，还能够让你成为我的老婆。” 徐帆接着说道。 其实这番话从他穿越过来后，就一直藏在他心里。 现在他终于说出来了。 许梦瑶眼神复杂。 她抿了抿嘴唇，“可有些事情……” 她当然知道徐帆为什么会性情大变，那是因为没经受过什么挫折的徐帆接受不了家道中落的打击。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抱着期望和徐帆继续过下去，期待着徐帆能够重拾信心。 但就在两个月前，她不经意发现徐帆和陶籁萱的事，这让她失望透顶，也觉得这段婚姻再也没有持续下去必要。 这是她的底线。 比赌更严重。 要不是徐帆死乞白赖地不离婚，她早就和徐帆去把证给扯了。 只就这时，徐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许梦瑶没继续把话说完。 徐帆心里已经很是不安，大概意会到许梦瑶想说什么，庆幸这个电话来得真是时候，连忙掏出手机。 是廖彬打过来的电话。 “晚上有空不？” 廖彬问道。 徐帆瞧瞧许梦瑶，道：“应该有空，怎么了？” 廖彬笑道：“晚饭没吃饱，等晚些叫上鹏子，出去宵夜？” 他做摄影的，有时候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但回来也常常能在家里休息几天。 徐帆有点迟疑。 他想去，但是担心许梦瑶不高兴。 “等会儿再看吧！” 他说。 “行，那绿泡泡说。” 廖彬道，没有再多说。 徐帆挂掉电话，对许梦瑶道：“廖彬说晚些出去宵夜，一起去么？” 许梦瑶瞧瞧丫丫，道：“你去吧，我不饿。” 徐帆觉得自己还是在家里陪着许梦瑶和丫丫比较好，道：“那我也不去算了。” 许梦瑶却道：“你去吧，没关系的。难得他们还愿意理你，这样的朋友要是疏远了，可惜。” 徐帆一时语塞。 “谢谢。” 最后只能说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丫丫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突然对许梦瑶说：“妈妈……我想和爸爸出去吃东西。” 许梦瑶摇头，道：“太晚了，而且外面下雨，丫丫不去。” 丫丫有点不开心。 徐帆忙趁着这个机会道：“那我给你和丫丫带点吃的回来吧，你想吃什么？” “到时候再看吧！” 许梦瑶竟是没有拒绝。 徐帆连连点头，又问丫丫，“丫丫想吃什么呢？” 丫丫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丫丫想吃火腿肠。” “好，爸爸给你带火腿肠回来。” 徐帆笑着说。 第46章 任重而道远 他回到房间。 许梦瑶没有把他喊住，让他挺庆幸的。 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些，但都已经洗过澡，徐帆也不打算再直播。 他打开绿泡泡在群里艾特廖彬，说让廖彬去吃宵夜的时候过来接他。 廖彬当即回了个ok的表情。 徐帆打开码字软件开始码字。 他昨天发了两章，今天下午的时候又发了两章，有八千多字了。 但没能有半点反响。 还好是下午和叶菲菲说起这个，叶菲菲说这都是正常情况，番茄在八万字首秀之前，本来就不会有什么流量。 签约之前，小说更是连搜都搜不到。 其实现在徐帆挺有种冲动，直接发表到两万字，申请签约。 他连存稿都有将近两万字了。 但叶菲菲和他说过，前期最好还是按每天四千或者六千字发布比较好，手里也最好留些存稿。 徐帆想着工地以后可能会要忙起来，自己没现在这么多码字时间，便忍着每天只发两章了。 听着外面哗啦啦雨声，徐帆的思绪很快沉入到小说里边。 直到丫丫突然走到他的房间里，对他说：“爸爸，可以给丫丫讲睡前故事吗？” 徐帆愣了愣，“妈妈呢？” 丫丫却道：“丫丫想要爸爸讲。” 徐帆觉得丫丫太乖了，甚至在想，是不是丫丫的小脑袋瓜就是想要给自己和许梦瑶创造相处机会。 “好。” 他连忙答应下来。 然后跟着丫丫走进许梦瑶的房间。 许梦瑶已经躺在床上。 穿着睡裙，没盖被子。 那双大长腿差点晃花徐帆的眼睛。 他不好意思看，连忙偏过头。 许梦瑶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丫丫爬到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徐帆。 徐帆打开手机，准备给丫丫讲故事。 突然间福至心灵，在百度搜索“讲述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童话故事”。 搜到一篇，《笨狼和他的爸爸妈妈1：最幸福的房子》。 “森林里有两只年轻的狼相爱了，他们是狼姑娘和狼小伙……” 徐帆慢慢地读着故事。 故事还没读完，丫丫就已经带着甜甜的微笑睡着。 但徐帆还是把整篇故事读完。 其实也就几分钟。 小孩子的睡眠，让现在晚上不怎么睡得着觉的徐帆真心羡慕。 许梦瑶还在刷着抖音。 但眼神却仿佛有些迷茫。 只是徐帆没有注意到而已。 读完故事的徐帆抬头，看到许梦瑶正瞧着自己，冲着许梦瑶咧嘴笑笑，又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到十点多，廖彬在群里艾特他，说已经从家里出发。 然后没过多长时间，外面有车声响。 徐帆蹑手蹑脚走到许梦瑶的房间，丫丫仍在熟睡，许梦瑶还在看着手机。 两人对视了个眼神。 徐帆又是笑笑。 出门后轻轻把门关上，徐帆顶着雨钻进廖彬的车里。 廖彬问道：“你老婆不在家？” 徐帆道：“在家，不过她不去，我等会儿给她带点吃的回来。” 廖彬有些惊讶，随即挑眉笑道：“不错嘛，看样子你们俩这是又和好了？” 徐帆和许梦瑶现在的情况，他也知道了。 徐帆摇摇头，苦笑道：“仍然任重道远啊……” “能够让你带宵夜，就有戏。” 廖彬说道。 还是到那家烤鱼店。 徐帆和廖彬停好车走进店里以后，周鹏还没到，两人选了张桌子坐下，廖彬给周鹏打过去电话。 周鹏说马上马上。 廖彬挂掉电话，却是对徐帆道：“他的‘马上’，最起码还得十分钟。” 徐帆只是笑。 周鹏这拖沓的习惯，从高中时就是了。 而后，果真是过去十多分钟，东西都差不多全部端上桌，周鹏才匆匆从外面进来。 他送外卖自然不容易，这样的大雨天，穿着雨衣都挡不住，短袖胸口湿了不少。 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周鹏冲着徐帆和廖彬挑了挑眉，算是打过招呼。 廖彬笑道：“你就不能有次准时的，每次都是我们等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 周鹏有些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啊，刚刚在送单。” “每次都是送单？” 廖彬道。 周鹏道：“反正是有事嘛！” 然后瞧到桌上没酒，道：“不喝点？” 徐帆知道，现在这张桌子上，最想喝酒的应该就是周鹏了。 “随意啊。” 廖彬道。 周鹏又看向徐帆。 徐帆道：“我都行。” 周鹏道：“那就来一瓶大郎酒？” 说完便冲着服务员招起了手，等服务员过来，让服务员给拿一瓶大的郎酒。 差不多一斤，三个人分，压力不大。 男人到近三十岁，话题不会再像是读书的时候，说游戏，说美女。往往会是说工作，说家庭，大体绕不开柴米油盐。 这就是这个年龄段的生活。 徐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因为他现在满脑子也都是生活，是如何挣钱。 廖彬是现在三个人里面最幸福，最美满的，老婆上班，儿子有爸妈照看。他的收入，也能够支撑家庭的开支，而且生活水平比较不错。 周鹏说到自己的情况，还是那些话。 徐帆没怎么劝他。 廖彬则是和他说，实在要离婚也没办法，但不能真把房子、车子全部都给刘雯。 在这点上，他和徐帆的观点一致。 周鹏却仍是没有下定决心的样子。 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离婚，只是迫于无奈。 徐帆也说起自己的事。 当听说他现在在写小说的时候，廖彬和周鹏都挺惊讶的。周鹏还说让徐帆先探路，要是能挣到钱，他到时候也写小说去。 其实翻来覆去都是围绕着家庭的话题。 但仿佛，怎么也说不完似的。 一瓶大郎酒不知不觉喝完。 周鹏又叫了三瓶小的郎酒。 徐帆本来想说不喝了的，但看周鹏那憔悴沧桑的样子，实在说不出口。 就周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帮不上周鹏什么忙就罢了，还欠着周鹏的钱。 做兄弟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人。 搞钱。 归根结底，还得是要搞钱。 这顿宵夜直吃到将近凌晨一点，还好谁都没有喝多。 周鹏把两个孩子都送到岳母家去了，不想回家，干脆去廖彬家里睡。 廖彬叫了个代驾。 徐帆没让他送，自己打车回家。 只离开前，当然没忘记给丫丫带火腿肠，还给许梦瑶带了个烤鸡翅。 其实许梦瑶是说不吃的，但他还是带了。 第47章 夫妻本是同林鸟 回到家里，许梦瑶也已经睡了。 “许梦瑶……许梦瑶……” 徐帆轻轻将许梦瑶给叫醒。 许梦瑶睁开眼睛。 徐帆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笑道：“起来吃点东西吧！” 许梦瑶微微蹙眉。 徐帆忙说：“带都带回来了，别浪费了。” 随即又轻轻摇晃丫丫，把丫丫给叫醒。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迷迷糊糊被叫醒后看到火腿肠，仿佛睡意瞬间就没了，丫丫从徐帆手里接过火腿肠就吃起来。 许梦瑶到底也是爬起床，从徐帆的手里接过了鸡翅。 “爸爸你又喝酒！臭臭！” 忽然，丫丫扇了扇鼻子。 用很嫌弃的眼神看向徐帆。 但模样可爱到不要不要的。 这就是小棉袄？ 徐帆满脸讪讪，小心翼翼瞟了眼许梦瑶，道:“就喝了一点点，周鹏他们非要喝。” 毫不犹豫拿周鹏和廖彬顶缸。 许梦瑶俏脸没什么变化。 女人漂亮到一定程度，真是怎么样都好看。 不管是一颦一笑，还是横眉冷对，亦或者是面无表情，也不管是不施粉黛，素面朝天，还是浓妆艳抹，极尽奢华。 这种女人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美。 许梦瑶无疑就是这种女人。 “那我先回房间睡了。” 徐帆见许梦瑶没有不高兴，连忙说了句。 随即又让丫丫记得吃完要刷牙，便准备钻进自己房间。 “明天要我带丫丫么？”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回头问许梦瑶。 许梦瑶摇摇头，道:“我明天不上班。” 又问徐帆，“你明天不上班吗？” “上班。” 徐帆说道:“我是想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就带丫丫去工地。” “哦。” 许梦瑶点点头。 徐帆钻进自己房间，这天晚上没再熬夜码字。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是他今晚上和周鹏、廖彬讨论生活后得出的重要结论之一。 第二天。 徐帆又恢复了晨跑。 六点从床上爬起来，在外面跑了半个小时，给许梦瑶和丫丫都买了早餐。 昨晚上的雨，让小区有几块地面上铺着一层细密的不知名黄色小花。 回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都还没起床。 徐帆把早餐放在许梦瑶房间里书桌上，蹑手蹑脚出门。 到工地的时候，挖机还是已经在开工了。 昨天才下的雨，今天看样子却又会是大太阳，气温也没降多少。 还是老样子。 吃过早餐，到工地测量。 办公室学习。 测量。 学习。 吃午饭。 在吃午饭的时候，廖彬突然给徐帆打过来信息，问他在不在工地。 徐帆说在。 然后没多长时间，廖彬就开车来了工地。 徐帆以为这家伙是在家闲着无聊。 但廖彬却是和他说起周鹏的事。 他说昨晚上周鹏在他家里醉了，没吐，但哭得不成样子，他从没见周鹏那样哭过。 歇斯底里？ 撕心裂肺。 还说，周鹏说他很爱刘雯，他舍不得刘雯。 徐帆听廖彬说完，深深叹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更是如此。 要么双向奔赴，要么分道扬镳，绝没有一个在前面一直跑，另一个在后面一直追的可能。 因为妥协永远是有限度的。 人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 而且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法妥协。 “我估计他还是会把房子车子都给刘雯。” 廖彬又说。 “希望他不会吧……” 徐帆苦笑道。 “唉……” 廖彬也重重叹气，“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如果是我，拖就拖呗，反正孩子在她娘家带着。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房子车子，自己一毛都分不到，还要背一身债，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他显然是替周鹏觉得不值。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果真是没错。呵，鹏子真要净身出户，我说句难听点的，以后要是有别的男人住进去，那就真是住他的房子，睡他的老婆，还可能打他的小孩。” “……” 徐帆被廖彬这话给说无语了。 突然想到自己。 要是自己和许梦瑶也离了婚…… 这婚坚决不能离！ 他想到许梦瑶和别的男人生活，心脏就抽抽的疼。 不过，廖彬这番话，却也仿佛在他心里扎了根刺。 “现在的女人，真不像是我妈她们那个年代的了。” 廖彬又说。 “我爸妈他们那年代的人，很多都是经过介绍结婚，吃不饱穿不暖，但就是能同甘共苦，有几个离婚的？哪像是现在的，动不动就是离婚，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呵，这个月我摄像的那群同事里就有两对离了婚，要是鹏子再离婚，就是三对了。真他妈的操蛋。” 时代不同了。 徐帆不得不承认，廖彬说的有些道理。 如今离婚率高也是实情。 但他还是觉得这种心态不太好。 “离婚也只是少数，我看你这话还是偏激了点。鹏子和刘雯的事我不好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说同甘共苦，我觉得许梦瑶还是和我同甘共苦了的。” 他脸上自然而然露出微笑。 “你运气好。” 廖彬道。 又说:“许梦瑶的确没得说，你之前吃喝嫖赌样样来，都没和你把婚给离了。你小子当时到底是怎样把她泡到手的？模样没得说，性格没得说，还帮你把家里给撑起来了，真是被你给捡到了。” “就这样泡的呗，男性魅力，懂不懂？” 徐帆嘚瑟道。 廖彬直翻白眼，“你现在还有个屁魅力。” 要说年轻时候，徐帆的确长得挺帅。 但现在，他可不觉得徐帆有什么狗屁魅力。 他们都快成中年大叔了，肉眼可见的油腻。 …… 徐帆晚上六点多回家。 许梦瑶和丫丫却没在家里。 徐帆给许梦瑶打过去电话，“你和丫丫出去了？” “在我妈家里。” 许梦瑶说。 “哦。” 徐帆答应了声。 然后便收拾了背包，往翡翠湖去。 在翡翠湖摆开摊子，没生意的时候还能用手机码字，挺好。 结果到八点多的时候，许梦瑶牵着丫丫的小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还有许孟良、颜素娟夫妻俩，和他们的两个孩子。 徐帆感觉到有人影笼罩住自己。 抬头，看到是许梦瑶，不禁微愣。 这刻他心里挺复杂的。 第48章 大难临头未必飞 他并不想让许梦瑶看到他摆摊时候的样子。 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格外的落魄，也对不住许梦瑶。 “你们怎么来了？” 收敛了心绪，徐帆讪讪地笑了笑，冲着许梦瑶问道。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道：“吃完饭出来逛逛，子涵他想看电影了。” 子涵，许子涵，许孟良的儿子。 许孟良、颜素娟两人这刻也是眼神复杂。 他们早已经从许梦瑶嘴里听说最近徐帆的变化，是从心底里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 徐帆家里没出事的时候，是富家少爷，意气风发，不可能出来摆摊。 后来性情大变，更是好面子，更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是的难以想象徐帆竟然真的能够放下面子，出来摆摊，而且是在翡翠湖这样的热闹地方。 “噢……” 徐帆挠挠头，道：“那你们进去吧！” 许梦瑶迟疑了下，道：“你要不要收了摊也和我们去看电影？” 徐帆心里很高兴许梦瑶会叫他，但还是想留在这里摆摊，道：“我还是不去了吧，争取早些把这些气球卖完。” “那好吧。” 许梦瑶也没多说。 他们向着商场里面走去。 “爸爸再见。” “姑爷（姑父）再见。” 丫丫和许孟良的女儿许梓薇都冲着徐帆摆手。 徐帆也笑着和她们摆手再见。 这夜，徐帆摆摊摆得格外晚些。 他想等许梦瑶和丫丫看完电影出来一起回家。 叶菲菲下班的时候，见他在，又和他聊了阵关于小说的事，两人互相勉励。 到十点多，许梦瑶忽然给徐帆发过来绿泡泡，问他是在翡翠湖，还是已经回去了。 徐帆说自己还是在翡翠湖门口。 许梦瑶和丫丫很快便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不小心多买了一支。” 许梦瑶手里捏着个原味甜筒，递给徐帆道。 她和丫丫手里都有一个。 在这个刹那，徐帆的眼眶倏地便红润起来。 买冰淇淋怎么会数错。 他知道，许梦瑶这只是“嘴硬”而已。 夫妻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未必飞！ “谢谢。” 徐帆接过冰淇淋，低下头道。 随即又问：“哥哥和嫂子呢？” 许梦瑶道：“他们的车停在地下车库，回去了。” “噢……” 徐帆点点头，“那我这就收摊。” 因为是周末缘故，今天的生意要好些，他晚上卖出去总共七个气球，进账六十多。 飞快收拾好东西，徐帆背上背包，领着许梦瑶和丫丫走到小电驴旁，笑了笑，对丫丫道：“丫丫，上车，你站在爸爸前面。” 他跨上小电驴。 丫丫很乖巧走到他的旁边，徐帆牵着她站到前面，又看向许梦瑶。 许梦瑶眼帘微垂，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在徐帆的后面坐下。 她是斜着坐的。 这样不如跨着坐那么稳，但她仍是没有把手放在徐帆的腰上，而是用力抓住后面尾箱下的架子。 徐帆并不奢望许梦瑶这就能够和自己亲近，说实话，许梦瑶能够给他带甜筒，就已经让他很是喜出望外。 但凡许梦瑶不再坚持和他离婚，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他慢慢扭动油门把手，缓缓往家里去。 有红绿灯。 徐帆虽然骑得慢，但许梦瑶的身体还是无法避免的和他有轻微接触。 淡淡的清香在徐帆的鼻前萦绕。 这刹那，徐帆的内心觉得无比的幸福。 他都不奢求大富大贵，只要把欠债还清，能过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哪怕辛苦点，也足够了。 同时，也不自禁泛起许多涟漪。 回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先洗澡。徐帆回到自己房间，时隔几天再次开启直播。 标题又回到两个小时上下蹲挑战极限。 他还想留点时间码字。 他现在每天给自己任务是八千字，发表四千，存稿四千。今天在工地和翡翠湖都有码字，但距离八千还差一千来字。 徐帆从叶菲菲嘴里得知，自己的码字速度是比较慢的。 这有很大原因是他刚刚尝试写小说，然后就是和用手机终归不如用电脑那么方便也有些关系。 但徐帆不那么着急，他觉得自己先只要写顺畅就好了。 许梦瑶洗完澡后，回房间时往徐帆的房间里瞟了眼，看到徐帆在直播，没有说话，却是帮徐帆关上了房门。 十一点刚过去几分钟。 莓莓又出现在徐帆的直播间里。 这回她没有直接刷礼物，而是打字问徐帆道：“怎么这几天没有直播？” 徐帆冲着屏幕里笑笑，道：“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哦。” 莓莓又打出个字。 紧接着便是九十九颗小心心。 徐帆开始做上下蹲。 这一做，便是到十二点多。 直播间里的观众来来走走，唯有莓莓一直陪伴着徐帆。 “你今天别给我打赏了，谁赚钱都不容易。” 在第九组上下蹲刚开始做的时候，徐帆的双腿就已经酸痛得不行了。 他满头大汗，咬牙坚持，却是冲着屏幕里说了句。 每次他直播，莓莓都是三千左右的真金白银刷出来，他都觉得心惊肉跳，也不好意思。 “我乐意！” 莓莓却是回复道。 紧接着又是几个“单车恋人”和“环游世界”甩了出来。 徐帆还要说什么，她却是已经退出直播间。 徐帆微微拧着眉头。 他不否认网上的确是有莓莓这样的“神豪”，但不觉得自己能够走这样狗屎运，莓莓偏偏就对自己“情有独钟”。 他知道自己的直播间其实挺无聊的。 那就只可能是莓莓认识他了。 但莓莓，到底是谁呢？ 徐帆带着疑惑，还是坚持把上下蹲给做完。 然后关掉直播，拿上衣服，瘸着腿扶着墙往厕所里去。 明天跑步肯定又是跑不了了，不过还可以锻炼上肢力量。 徐帆不知道的是，直到他下播，在许梦瑶房间里床上，那暗淡的手机灯才悄然熄掉。 洗完澡回到房间，徐帆拿起手机码字。 一千来字，可能对于那些熟练的作者来说也就是二十分钟的事，但他却是写了四十多分钟。 但总算是忍着疲倦，坚持完成了任务。 关掉手机，徐帆很快陷入沉睡。 这夜，徐帆做了个梦。 第49章 梦境 梦很乱。 “啊！” 徐帆陡然从梦中惊醒。 然后压抑不住心中悲痛，呜呜的哭起来。 这个梦太乱，但刚刚被吓醒的他，还是记得梦里的大概场景。 起初是他和许梦瑶手牵着手走在大学的操场上，月亮很圆，月光铺洒在地面上，仿佛白茫茫一片。 然后忽然有个小女孩从前面走来，出现在徐帆和许梦瑶面前。 是丫丫。 许梦瑶问徐帆说，“这是我的女儿，可爱吗？” 徐帆在梦里没能说话，只是心里奇怪，为什么许梦瑶说是“她”的女儿，而不是他们。 然后许梦瑶牵起丫丫的小手，又说：“可惜你不是她的爸爸。” 那丫丫的爸爸是谁！ 丫丫不是自己的女儿吗？ 徐帆的心里充满悲愤。 只这个时候，梦境突然又陡然变化。 他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个黑漆漆的地方。 渐渐的，有灯。 灯很暗。 两个朦胧的影子出现在他眼前，是他老爸老妈。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温和笑意。 徐帆意识到这是在监狱里，本想问他们在监狱里过得好不好。 然而等两张面孔逐渐变得清晰时，原本温和笑意也变得狰狞起来。 “畜牲！你为什么不管我们！” “生了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 “不孝子！” “……” 两张极为狰狞面孔充满悲愤的质问、怒骂，让徐帆心惊胆战。 而紧接着的画面，更是让他陡然窒息。 两张悲愤面孔，陡然眸子瞪得滚圆，眼珠似乎要从眼眶中崩出来，在他面前双双暴毙。 “呜呜……” 心里太难受，太难受了。 妻子的背叛。 父母的责备，和暴毙。 让徐帆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极有力的手掌死死攥住。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难受的感觉。 就好似他被全世界埋怨、抛弃、背叛。 “是梦……是梦……” 徐帆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终于可以忍住不哭了。 这才察觉，泪水已经沾湿自己的双手。 在这刻，他有种强烈的冲动，想去探望自己的老爸老妈。哪怕是老爸老妈肯定会问起他和许梦瑶的情况，他也顾不得了。 门，突然被打开了。 灯紧接着被打开。 是许梦瑶进来了。 见着坐在床上，双眼中还满是泪水的徐帆，许梦瑶愣了愣，问道：“你怎么了？” 徐帆声音有些哽咽，“我梦见我爸我妈了，他们在牢里暴毙了……” 话说到末尾，不禁轻轻颤抖。 那种极为悲恸的感觉，再度涌上他的心头。 许梦瑶愣住。 此刻在她的眼中，徐帆是那么的脆弱。 但又那么的让人心疼。 此前的徐帆自暴自弃，心里是如何想的，她不知道。但现在的徐帆她知道，内心肯定积压着很大很大的压力。 “你这是压力太大了，再加上没休息好，做的乱梦。早点睡吧！” 许梦瑶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 徐帆点头道。 然后重新躺下。 许梦瑶又帮他关上灯，走了出去。 徐帆隐隐听到一声叹息。 这夜其后，徐帆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又睡着过去。 翌日。 徐帆还是大清早起床，在小区里锻炼完，又出小区给许梦瑶和丫丫带了早餐。 回到家里时，才七点出头，许梦瑶却是已经起床，正在外面晾衣服。 徐帆看到塑料桶里，还有自己的衣服。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心里仍然觉得温暖。 “我把早餐放桌上啊，记得吃。” 徐帆对许梦瑶说。 许梦瑶点点头。 徐帆进去放了早餐，又出门，骑上小电驴，挠挠头，道：“那我上班去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许梦瑶还是点头。 在路上，徐帆脑子里却不禁又想起昨晚的梦境。 到工地吃过早餐，仍觉得心神不宁的他到底还是给徐锦发过去绿泡泡，问徐锦知不知道自己老爸老妈关在哪里，他想过去看看。 徐锦很快给徐帆回过来消息，“你爸在湘南省潭城监狱，你妈在湘南省女子监狱。我也有段时间没有去看过他们，一起去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徐帆道：“我想今天就去。”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徐锦却道：“今天肯定不行了，你先得去办亲属关系证明才行。这样吧，我明天请天假，带你先去把证明办了，再带你去看他们。” “好。” 徐帆答应下来。 徐锦对这些流程，肯定比他熟悉得多。 想着很快就要见到自己老爸老妈，他内心，又不禁有些复杂。 这天的徐帆，是有些魂不舍守的。 但还好，在工地上仍是利用空闲时间码了六千多字。 他把抖音后台里的钱提现了出来。 这几天，他花销都是用的现金。 但六号的那笔需要还两千二百多的贷款，前天就已经从他的手机里面扣款。 这让他卡里就剩下不到三千块钱。 然后今天和明天还分别有笔三千四百多和一千七百多的贷款要还。 更要命的是，徐帆又收到短信，十二号又有笔三千多的贷款。 他都不敢去核实自己到底欠了多少钱。 直播赚的钱不取出来是不行了。 他总共直播四次，莓莓也给他打赏了四次。 这回取出来后面三次的钱，有将近四千五。 说起来，莓莓真是帮了他大忙，解了他燃眉之急。 虽然偿还十二号的贷款仍然是不够，但总算九号之前的不用担心。 下班之前，徐帆找程工请假。 程工都没问他请假做什么，就答应下来。 回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都在。 徐帆主动和许梦瑶说了自己打算明天去探望老爸老妈的事。 许梦瑶沉默了下，道：“我明天要上班，就不过去了，你代我向爸妈问好。” 她还愿意去探望自己的老爸老妈，并且让自己问好。 徐帆已经觉得心满意足，连连点头答应。 “徐帆。” 正当徐帆准备回自己房间码字的时候，许梦瑶突然喊他。 徐帆回头。 许梦瑶问道：“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徐帆微愣，答道：“我也不知道。” 许梦瑶意味深长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正在书桌前画画的丫丫悄悄竖起小耳朵听着。 徐帆道：“我真不知道，没敢去算。” 说到这露出苦笑，“但肯定是笔不小的数目，我这个月都收到几条还款提醒了。” 这些，他和许梦瑶坦白，并不是想许梦瑶和他共同偿还，只是不想再欺瞒许梦瑶什么。 第50章 莓莓的关注 “你为什么不算算？” 许梦瑶微微蹙眉问道。 徐帆苦笑道：“怕数字太多吓到自己。” 这是天大的实话。 只紧接着又说：“我等会儿还是去算算吧，免得到时候要还钱没有准备。” 那些还款提醒，往往就提前那么几天时间进行通知。别说是大数目，碰着是手里没钱时候，可能三两百都能把他难住。 是应该要做个欠债表的。 徐帆心里想。 “嗯。” 许梦瑶点点头，没再说话。 徐帆走过去瞧了瞧丫丫画的画，是小猪佩奇。 “丫丫画得真好。” 他摸摸丫丫脑袋，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在房间里打开手机，找那些借贷软件。 数了一遍，竟然有十三个之多。 徐帆心里忍不住骂娘。 之前的“自己”，真是混蛋到相当地步了，光是网贷竟然都撸了这么多家。 他又有点没勇气了。 但还是逐个去点开。 同时打开记事本，将软件名字和欠的数目记录在记事本里。 这么多平台，额度有多有少。 但不出意外，之前的“徐帆”把每个平台的额度都撸完了。没有出现征信问题，估计是每个软件都还进去又立刻撸出来。 可不用想，光是利息每个月都是笔不小数目。 网贷利息太高了！ 记录好网贷的，徐帆又打开几个银行app。 信用卡，六张。 提现额度也都空空如也。 还有贷款！ 最后徐帆用计算器计算自己在平台和信用卡欠的钱，以及贷款。 虽然大多数额度都不高，但最后算出来的数字仍是让他心情沉重到极点。 二十七万八千多！ 如果算上六号他还进去的钱，和今天白天刚还的三千多，就是二十八万多！ 换在之前，这笔钱对他的家庭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现在，无疑是笔天文数字。 徐帆原本还想着每个月都还进去就不再取出来，现在是不抱这个希望。哪怕他工地上有固定收入，还有莓莓给打赏，他也支撑不住。 而且他着实不好意思继续接受莓莓的打赏。 只能先是维持不逾期了。 能够做到这点，估计都不容易。 必须快些赚钱！ 徐帆关掉记事本，很快开启了直播。 时间还早，但他仍然只打算播两个小时。 按莓莓之前每晚都是十一点过几分进入他直播间，他觉得这样可以避开莓莓。 徐帆缺钱，但不想欠别人太多。 哪怕直播本来就是靠别人打赏吃饭，他也想靠自己的“体力”挣钱。而不是莓莓每天几千块的投入。 直播间依然冷清。 让徐帆没想到的是，莓莓在快到八点半的时候又出现在他直播间里。 这次，莓莓没有说话。 也没有再给徐帆刷小心心。 上来就是十个“传送门”。 紧接着就退出了直播间。 把徐帆都给看懵了。 传送门这种礼物有些特殊，是不能提现的，但是会为直播间引来流量。 很快，徐帆的直播间里就唰唰唰涌进来许多人。 从几百到上千，短短时间就达到三千多人。 徐帆愣愣地看着直播间。 但是，这些人都是过来抢红包的。 就是俗称的羊毛党用户。 抢完红包，当即就退了出去。 没谁对徐帆这个大老爷们感兴趣。 流量来得快，去得也快。 徐帆的直播间很快又冷清下来。 莓莓花费三千块钱送的传送门，并没有给徐帆带来多少收益。只有那么寥寥的几个人大概是出于无聊，给徐帆刷了几个小心心。 简直是血本无归。 到最后的半个小时，徐帆干脆自己做俯卧撑。 到点，浑身臭汗的他关掉直播。 洗完澡又回到房间，坐在床头码字。 双手有点软绵绵的，但还好码字不费力。 徐帆很快进入状态。 其实他有点迫不及待了，想要快些更新。 因为他迫切需要更高的收入。 而叶菲菲早就说了，想要收入，首先得签约。然后就是得等到首秀，可能有起飞的机会，每天赚几千稿费的都有。一本书，是成是败，首秀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徐帆想快些首秀。 只到十一点过几分的时候，徐帆的抖音突然收到用户关注提示。 他打开抖音，赫然发现关注他的竟然是莓莓。 徐帆当即点击了回关，然后忙点开莓莓的个人资料，期待能从莓莓的资料中寻找到关于她现实身份的蛛丝马迹。 但结果让人失望。 莓莓的资料里面几乎空空如也。 头像是颗草莓。 年龄二十八岁。 ip：浙江。 徐帆带着失望关掉莓莓的个人资料。 有条新的信息。 是莓莓发过来的。 “你这样直播是不可能火的，如果你想火，我建议你还是拍段子、发段子，带有个人风格的那种。” 徐帆微微愣了愣。 他从没想过莓莓会主动加他，并且在直播方面给他指点。 “你到底是谁？你肯定认识我，对吧？” 徐帆问道。 莓莓：“我不认识你，就是觉得你挺可怜，也挺努力的。” 徐帆还是狐疑。 但即便莓莓和他是现实中相识的人，莓莓不愿意说，他再追问也没用。 “谢谢。” 徐帆打字过去道：“其实我也想过拍段子，不过我不会这个，脑袋里也没什么点子。而且，我也没什么时间。” 他对拍段子不是完全不了解，知道几个必要的步骤。 剧本、拍摄，还有剪辑。 这都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事。 如果他没有写小说，也许还可以尝试，但现在写小说，的确是再也抽不出这个时间来，也没有这个精力。 “这样啊……” 莓莓道：“那你有没有什么特长？” 徐帆顿了顿，回道：“钢琴。” 其实他学过的特长挺多的，从小到大，学过钢琴、吉他、笛子、萨克斯、画画，甚至连马术、高尔夫都有粗浅涉猎。 因为他老妈想把他培养成个什么都会的男生。 但结果就是从小算是有些淘气的徐帆只有钢琴这一门坚持下来。 而这也并不是因为徐帆对钢琴情有独钟，而是从小教他钢琴的是个挺漂亮挺有气质的大姐姐。 可能是因为那个叫“沈婉晴”的大姐姐说徐帆对钢琴极有天赋，而且弹钢琴的时候特别帅，让小徐帆不知不觉把钢琴当做了自己的天命特长。 当然，事实上徐帆的节奏感和识谱能力的确不错。 再就是有一双拥有细长手指的大手。 只穿越过来，徐帆就被生活给压得喘不过气，哪能想得起自己还有钢琴这门特长。 他之前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会有需要用特长赚钱的一天。 第51章 探望老爸 说起来，徐帆六岁就过了钢琴三级，七岁过了四级，然后九岁那年就过了六级。 上初中时候，已经是正儿八经七级钢琴师。 刚上高中，更是达到八级。 而且当初还拿过几次省级的奖项。 在当年湘南的圈子里面算是小有名气。 只随着高中学业繁忙，他家里又不需要他靠这门特长去挣钱，所以徐帆没有继续去考级。 但每次学校放假，徐帆回到家里，都总是会练练手感。 以他现在的水平，即便去去考十级，都有信心手拿把掐。 “那你怎么不直播钢琴呢？水平不高？” 莓莓道。 徐帆苦笑，“因为我没有钢琴。” 莓莓：“……” 然后问徐帆：“你没有钢琴，那你怎么学的钢琴？” 徐帆道：“我家里以前有，但现在没有了。” 莓莓那边过了几十秒才回消息，“家里出事了？” “嗯。” 徐帆回道。 看莓莓打出的这些字，他倒是觉得莓莓应该是真不认识自己了。 莓莓道：“那我也没有办法了，要为了直播区买架钢琴，我还真不敢说你能不能把钢琴钱给赚回来。不过如果你水平不错的话，怎么不考虑考虑去用这门特长找份工作？” 徐帆觉得这件事情是有可行性的，道：“之前没能想起来，你现在提起，我觉得也许真可以，谢谢你了。” “不客气。” 莓莓说。 然后两人没再说什么。 莓莓说她要睡觉了。 徐帆给她说了声晚安。 其后，这个晚上，徐帆又码字到将近两点。 超额完成原定八千字的计划，写了一万字。 将白天要发表的两章上传后设置了定时发布，徐帆关掉手机睡觉。 明天就是第五天了，这两章发布出去，就可以申请签约。 也不知道签约能不能通过。 要是签约都失败，那就等于他的几万字全部白写。 徐帆心里紧张，再加上脑袋里想着怎样才能靠弹钢琴赚钱的事，以至于很久都没有睡着。 他却是不知道，这种紧张，还要伴随他很长时间。 新的星期，以绵绵细雨开始。 徐帆六点起床，没听到外面雨声，洗漱完准备出门锻炼，才看到外面飘着小雨，地面已经是湿淋淋的。 但天气总算舒服多了，不再那么闷热。 不能出门锻炼，他就回到房间里做仰卧起坐。 现在又只剩下腰腹还能练练。 锻炼完打伞出门，给自己和许梦瑶都买了份早餐又回家。 到家时，许梦瑶和丫丫都已经起床，许梦瑶正在给丫丫梳头发。 徐帆等丫丫的时间都舍不得闲着。 又拿出手机来码字。 边吃早餐边写。 他早有察觉，这些零散时间全部加起来，能做的事情是相当可观的。 把丫丫送到学校再回家，许梦瑶还没出门。 徐帆问许梦瑶，“要我送你去公司吗？” 许梦瑶摇摇头，“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去挺方便。” 徐帆心里有点失望，笑笑。 他觉得许梦瑶可能是不想让她的同事看到自己。 也不知道，许梦瑶公司的同事知不知道他以前的尿性。 但他现在没法让许梦瑶显得光鲜，这是不争事实。 许梦瑶穿着职业装，撑着伞出去上班了。 徐帆待在家里，边码字，边等着徐锦过来接他。 将近八点，徐锦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在哪。 十多分钟后就出现在徐帆家外面那个坡脚下。 徐帆又接到徐锦电话后，撑着伞出门，钻进徐锦车里。 徐锦问他身份证、户口本这些带了没有。 徐帆说带了。 徐锦便带着他直接去了户籍地派出所。 徐帆的户籍就在江县城区。 坡子岭派出所。 徐锦应该是提前找过人，徐帆办理亲属关系证明的过程很顺畅，不过半个多小时时间就办好了。 徐锦又开车带着徐帆直接往潭城去。 从江县到湘南省潭城监狱，走高速不过一个小时出头的车程。 在路上，徐锦对徐帆说，他的老兄，也就是徐帆的老爸徐铭在一监区服刑，刚好今天是亲属会见日期。 但去看徐帆的老妈凌淑兰就得等到星期三。 到湘南省潭城监狱，做好登记后，被带到探监室。 里面有不少人，都是过来探监的。 徐帆和徐锦被安排到窗口外坐下。 窗口用玻璃阻拦起来，只能用电话进行交流。 很快，徐铭便被带了出来。 在看到徐铭的刹那，徐帆的眼睛倏地便红了。 在他印象里面，自己老爸还是个意气风发，看起来才四十岁的中年人。 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属于是那种经历风霜后正处于人生巅峰期，能迷倒十八岁小姑娘的魅力大叔。 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老爸，却不知道要比之他印象中老爸的模样苍老多少。 即便是到现在，自己老爸也才刚刚要满五十岁而已，可看起来就像是六十来岁似的。 满头的白发，面容沧桑，黝黑。 而徐铭在看到徐帆的刹那，也是愣住。 他的眼眶陡然也红了。 直到他身后的工作人员轻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他才回过神来，在徐帆的对面坐下。 父子俩都是顿了下，以极为复杂的表情拿起电话，慢慢放到耳边。 “爸……” 徐帆喊了声，声音哽咽。 眼泪到底是从眼眶里流淌下来。 徐铭双手轻轻颤抖着，打量徐帆半晌，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依旧温和。 但仿佛蕴含着太多太多的复杂情绪。 自从他进来以后，徐帆从没有来探望过他。 但徐帆的情况他是清楚的。 徐锦、徐婉萍他们来探望他的时候，和他提起过。 对于徐帆的自暴自弃，他很失望，但更多的，是愧疚。 他觉得是自己毁掉了儿子的人生。 “爸……对不起。” 徐帆哭着说道。 徐铭微愣，瞧了眼徐锦，“怎么突然说这个？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没有没有！” 徐帆道：“爸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自己不争气。” 他失态了。 “请您小声一点。” 后面的工作人员提醒徐帆。 徐帆回头，说了声不好意思。 “你现在……怎么样？” 徐铭又问徐帆。 第52章 撒谎 徐帆抹了抹眼泪道：“挺好的，叔叔给我安排了工作。” 徐铭又瞧了眼徐锦，道：“和梦瑶还好吧？丫丫怎么样？” 徐帆道：“还好，就是因为我欠了些钱，吵架比以前多了。不过我现在已经决定改了，日子以后肯定会越过越好的，丫丫也很听话。” “今天早上我送她去上学，她还说想爷爷奶奶了。梦瑶她要上班，没时间过来，也说让我向你问好。” 他撒了谎。 是因为徐锦在来的路上和他说过，他这三年过来探望徐铭，并没有在徐铭面前隐瞒徐帆在外边的那些破事。 不瞒这个，是他担心等徐铭出狱，会难以接受徐帆的变化，和徐帆闹得不可开交。 以徐帆之前尿性，怕是连和徐铭脱离父子关系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只不过徐帆和许梦瑶的关系恶化，他是隐瞒了的。 因为即便等徐铭出狱，徐帆和许梦瑶之间已经离婚，他相信自己大哥也能够接受。 “呜呜……” 徐铭这么个曾经经历过风霜困苦的中年男人，突然嚎啕大哭。 不为别的，就仅仅是因徐帆说的那句丫丫想爷爷奶奶了。 丫丫是他和凌淑兰的掌中宝，他太想丫丫了。 太想太想。 “爸……” 徐帆看着徐铭这样，眼泪又吧嗒吧嗒流淌下来。 徐铭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双眼通红对徐帆道：“你知道改，我就放心了。徐帆……爸爸我是个失败者，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妈，同样对不住梦瑶和丫丫。你还年轻，虽然荒唐了几年，但还有机会，千万不要再像之前那样，要好好对梦瑶和丫丫，好吗？” “嗯！” 徐帆用力点头，“我会的！” 他带着眼泪露出微笑，“爸你放心，我肯定在您回家以前把所有的欠债都还清，到时候和梦瑶、丫丫给您接风洗尘。” 徐铭嘴唇颤抖，用力抹了把眼睛，“先把梦瑶和丫丫照顾好，有些欠债没还清都没关系。等爸出来，和你一起还！” 他知道徐帆欠了不少钱，而他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能出狱，不想徐帆在这段时间内背负太大压力。 压力是能把人压垮的。 他担心徐帆被压力压垮，又变成以前徐锦他们说的那个样子。 “爸……” 徐帆喊了声，又哭起来。 徐铭嘴唇颤抖更加厉害，将左手轻轻放在玻璃窗上，似乎是想摸徐帆的脑袋。 但注定摸不到。 他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声音些微哽咽道：“让我和你叔叔说几句吧！” 徐帆答应了声，站起身，将电话让给徐锦。 徐锦这会儿也是眼眶通红，在徐帆的位置上坐下。 徐铭在玻璃窗里面冲着徐帆摆了摆手。 徐帆会意，走了出去。 他知道徐铭是有些话想和徐锦说，不大方便让他听到。 可能不管他多大，在徐铭的心里，仍然还是个孩子。 走到房间外，徐帆再也忍耐不住，靠着墙猛地蹲坐下去，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房间里面。 可能是受徐帆和徐铭情绪的影响，玻璃窗里面外面哭的人多了几个。 “哥……” 徐锦在电话里对徐铭喊了声。 徐铭轻轻叹息了声，道：“小帆和梦瑶、丫丫还得要麻烦你们继续照顾了。” 徐锦道：“哥你放心，小帆他们我肯定照顾好。” 随即稍微沉默，却是挤出个微笑，又说：“不过小帆现在好像真是突然长大了，我要借钱给他，他都不要。还追着我问欠了我多少钱，还有大姐和小妹的，说以后肯定还给我们。” 徐铭也挤出微笑来，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这样做没错，咱们是兄弟姐妹，但欠你们的钱还是要还，毕竟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 “哥……” 徐锦神情复杂，“你说这些年，我和小妹上学，还有大姐家开店，你帮的忙，出的钱，还少？咱们至于分那么清楚？” “好了，不说这个。” 徐铭笑笑，道：“你给小帆安排的什么工作？” “在张丰年的工地，做施工员。” “张总啊……” 徐铭点点头，又问道：“小帆他干得怎么样？” 徐锦道：“我本来还真没指望小帆能够做太多事的，但问过张丰年，张丰年说他在工地挺努力，把原来那个施工员的活都抢着干了。” 徐铭又点点头，“徐帆和梦瑶……关系真的还好？” 以他的社会阅历，要看出些蛛丝马迹并不是什么难事，更别说徐帆还是他亲儿子。 徐帆之前说他和许梦瑶就是吵架多了些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有稍微飘忽。 每次徐帆撒谎，都会有这样的小细节。 只是连徐帆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徐锦笑着道：“不说还好，但应该也还过得去吧！反正没什么事闹到把我们都惊动，梦瑶，真是个不错的女孩。” 徐铭轻轻点头，叹息道：“可惜嫁到我们家没两年，我和淑兰就出了事。这三年肯定是苦了她了，你让大姐、小妹还有莹娟平时多和她交流交流。等我出来，怎么着都不会再亏待了她。” “嗯，我知道。” 徐锦道。 其实徐婉萍、徐佩珊和聂莹娟，甚至包括胡丽蓉，平时都和许梦瑶有些交流。 要不然，许梦瑶也未必能够把她和徐帆的婚姻坚持到现在。 婚姻，无疑是以夫妻两个为核心，但是否幸福，又肯定和整个家族都有关系。 “去让小帆进来吧，我再看看他。” 徐铭说。 徐锦出门，看到蹲在门外哭泣的徐帆，心里轻轻叹息，拍了拍徐帆肩膀，“你爸叫你进去。” 徐帆抬起头，抹干净眼泪，才跟着徐锦进门。 再拿起电话，这回徐铭只是说让他去看看他老妈。 徐帆说过两天就去。 徐铭又说凌淑兰再有三个来月应该就能出狱，让徐帆到时候安顿好老妈，先让他老妈给他看看孩子。 如果钱实在不够，就先找徐锦借，或者找徐婉萍、徐佩珊都行。 徐帆只是点头答应。 凌淑兰从他小时候起就对他溺爱得很，可以说生活上从没亏待过他，根本没讲究过什么男孩子要穷养。 他就算再难，再苦，也绝不可能对自己老妈都不管不顾。 第53章 天公作美 探监的时间很快结束了。 徐铭被带了回去。 徐帆和徐锦也离开潭城监狱。 “小帆，你总共大概欠了多少钱？” 回去路上，徐锦突然问起徐帆。 说起这个，徐帆就有点郁闷，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数字，但现在知道的加起来，就已经有五十多万了。” “这么多！” 连徐锦都有些惊讶。 徐帆点点头。 徐锦又问道:“都是欠了谁的？” 徐帆道:“有我几个朋友的，然后还有个麻将馆老板的，剩下就是网上借的了。” “你竟然还从网上借款。” 徐锦有些没好气。 徐帆觉得冤枉，但不知道怎么说。 他不是“他”，也是“他”。 “网上借了多少？” 徐锦又道。 徐帆道:“二十八万。” 徐锦是他亲叔叔，他没必要瞒着。 之所以没把这个数字主动告诉许梦瑶，也是担心会吓到许梦瑶。要是许梦瑶因此好不容易摇摆起来的决心又重新在离婚这件事上坚定起来，那可就完犊子了。 徐锦微微皱眉，“都是网贷？” 徐帆道:“也有信用卡。” 徐锦皱着眉头沉默了阵，“等会儿回去我转钱给你，你把网上的这些钱还有信用卡先还了。” 他这些年还是有些存款的。 “叔……” 徐帆哪里好意思。 “这件事就听我的，我和你爸也是这么说的！网上的钱利息那么高，太不划算。而且我这些钱放在手里暂时也没什么用。” 徐锦却是直接打断徐帆的话。 说着又突然笑起来，“怎么？你是怕还不起？” 徐帆摇摇头，又点头。 他之前肯定就已经欠徐锦不少了，极可能是个吓人的数字，再加上这二十八万的话，不说肯定还不起，但他的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徐锦见徐帆点头，道:“那不就得了，等你什么时候宽裕了，什么时候再给我就是。” 徐帆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但想到网贷那些利息，还是没说出口。 那些利息，着实太高了。 虽然徐锦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但欠着就欠着吧，反正是自己叔叔。这样的血脉关系是一辈子的事，只要自己踏实努力，以后肯定还是有机会报答徐锦。 似乎天公作美。 徐锦这边刚和徐帆说完贷款的事，徐帆突然收到番茄后台的提示。 他签约通过了！ 虽然是ai“番番”签约，而不是哪个编辑看中他的小说，但也很不错了。 叶菲菲曾经说过，番茄的签约门槛是低，但也不是每个新人写手都能签约成功。 两万字…… 徐帆打算从明天开始日更六千，这样，十天以后他就可以开始首秀验证！ 徐帆没忍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叶菲菲。 叶菲菲在写作上，也算他半个老师了。 很快，叶菲菲回过来消息，向徐帆表示恭喜。 回到江县，徐帆家门外，徐锦让徐帆先进屋，他打个电话。 徐帆知道，徐锦是要给聂莹娟打电话。 徐锦家管钱的一直是聂莹娟。 他也不知道聂莹娟会不会答应。 二十八万不是个小数目，即便徐锦家里拿得出来，聂莹娟肯定也得考虑徐帆是不是能够还得起。 但就算聂莹娟不答应，徐帆肯定也不会怪。 这是人之常情。 借了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而且，他已经欠叔叔和婶婶挺多，从没还过，现在也谈不上有多高的信誉度。 直过去半个多小时，徐锦才走进徐帆家里。 他对正在客厅里抽空码字的徐帆说道：“小帆，你能够把征信报告打出来给我看吧？” 刚刚在外面，他一直都在和聂莹娟通电话。 聂莹娟是个很大度的女人，但听说徐锦要借给徐帆这么多钱，一时之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她和徐锦也有个儿子，也就是徐帆的堂弟，名叫徐吉，现在已经在上大三，明年就要毕业。 他们得给徐吉找工作，或是支持徐吉创业，另外还得为徐吉结婚早做打算，她最近都已经在打算给徐吉去看房的。 她和徐锦虽然都是公务员，但收入也不是特别高，原本想在潭城买房就还差钱。现在徐锦要借这么多钱给徐帆，那给徐吉买房的事情肯定就得延后了。 而且可能得延后不短时间。 两个人甚至差点因此爆发争吵。 不过后来聂莹娟听徐锦说起以前徐铭对他的照顾和帮助，没有徐铭，就没有现在的他，聂莹娟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只前提是让徐帆把征信报告给打出来。 因为她现在仍然不确定徐帆是不是已经真的改变，即便借钱这件事是徐锦主动提起。 如果徐帆报的数目是虚假的话，那就说明徐帆并没有真正面对自己的错误，那这笔钱，她就绝对不会借给徐帆，哪怕徐锦因此和她争吵。 徐锦觉得聂莹娟说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下来。 徐帆听着徐锦的话，点点头，道：“好，正好我也在想着去打征信报告看看，是不是就手机上的软件借的这些。” 他担心之前的“自己”把有些软件给删掉了。 毕竟连那么多亲朋好友的联系都删掉了，删掉软件打算黑掉征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徐锦心里微突，皱眉。 但想想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徐帆现在失忆了，有什么遗漏也是很正常的。他就想着，如果徐帆征信上面的数额和他说的差不多，就那么一两万的区别，那自己还是要劝劝老婆。 当即，徐帆跟着徐锦出门，去银行。 在离晨阳小区不过几分钟车程的地方就有家银行。 徐锦和徐帆到银行后，直接将征信报告打了出来。 很厚很厚。 足足有二十多张。 叔侄俩凑在一起看着。 当把征信报告上面的数额大致算了遍以后，叔侄俩同时轻轻松了口气。 徐帆在手机上查找出来的，就是之前借贷的全部软件了，并没有漏网之鱼。 数额也没有错。 很快，聂莹娟过来了。 她是从单位请假直接过来的。 在银行里见到徐锦和徐帆，脸色很难好看。 “娟姨……” “嗯。” 不过在徐帆喊她时，她还是点了点头。 徐锦把徐帆的征信报告递给聂莹娟，道：“数字没错。” 徐帆满脸都是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 第54章 许梦瑶又出差了 聂莹娟没从徐锦手里接过去征信报告，道：“那就给小帆把钱转过去吧！” 这点她还是信得过徐锦的。 只是心里头不免有点复杂。 既有点欣慰徐帆能够坦白自己的账目，同时又有点担心徐帆以后真的很难还清这笔钱。 “算了，还不起就还不起吧，反正是他的侄儿，他家里人……” 聂莹娟心头轻轻叹息。 她愿意借给徐帆这笔钱，真是全看在徐锦是个挺负责任的老公份上。 他们俩是自由恋爱结婚，这些年，家里的大部分收入的确都是徐锦挣回来的，而且，始终都是她在管钱。 徐锦也从未让她吃过什么苦。 徐锦拍了拍徐帆的肩膀。 徐帆低着头跟聂莹娟去柜台。 聂莹娟拿出自己的卡，让银行工作人员往徐帆的卡里转了二十八万。 但夫妻俩没就这么离开，徐锦对徐帆说道：“你这就把钱还了，然后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软件都给删掉。” 徐帆当着徐锦和聂莹娟的面，将每个网贷都提前结清。 其中有些平台简直就是黑，提前结清竟然还要收额外费用。 不过徐锦也顾不得这些，让徐帆都还掉。 结果，聂莹娟给徐帆转的二十八万竟然都不够。 因为还有几千块钱利息。 好在徐帆卡里原本还有差不多四千块钱。 到最后，把全部的网贷和信用卡都还掉，刚刚够，徐帆的卡里就剩下可怜兮兮的两百多块钱。 他把那些网贷软件全部都删除了。 本来打算把所有的信用卡也都注销的。 只徐锦把他给拦了下来，说信用卡不像是网贷，没太大关系，只要不乱花，留在手里应个急还是可以。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向徐锦和聂莹娟表达谢意，只能将这份感激给藏在心里。 全部的网贷和信用卡都结清了。 这让徐帆肩上也好似卸下块大石头，轻松不少。 他终于不再要为隔三差五的还款去忧心了。 其实这给他造成的精神内耗挺大的。 晚上经常睡不着，也大多是出于这个原因。 聂莹娟还得回单位去上班。 徐锦送徐帆回家。 让徐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到家后，徐锦又往他的绿泡泡里转了一万块钱。 这是徐锦的私房钱。 “加上这一万就凑齐三十万，以后好记数。” 徐帆本来不想收下这笔钱的，结果徐锦紧跟着发过来一条这样的信息。 徐帆就把钱给收下了，说会尽快还他们的钱。 不过话是这么说，有些钱肯定还是要放在徐锦他们之前还。 这是没办法的事。 原本网上那些贷款是最迫切，要摆在首位偿还的，现在那些钱是结清了，但欠亲朋好友的钱同样有轻重缓急。 徐锦他们虽然借这么多钱出来，但还不至于影响到正常生活开销。 周鹏可就不同了。 徐帆在知道周鹏的情况后，最近都觉得挺愧疚，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先把周鹏的钱给还掉。 虽然周鹏说这八万多块钱也无法改变他现在家里的情况，但终归，能让他压力减轻不少。 也许，婚姻就还有斡旋的余地。 徐帆收了徐锦的转账后，当即就给周鹏转过去八千块钱。 又说剩下的钱，他会尽快想办法。 周鹏很快发过来几个问号，“你哪来的钱？发财了？” 徐帆道：“我叔叔借给我的。” 周鹏道：“你从你叔叔那里借钱还我？那这和借我的有什么区别？我说了我这不用着急的。” “你拿着吧，我叔叔那边的钱我慢慢还没事，你压力也大。” 徐帆心里感动。 周鹏迟疑了几秒，道：“那我可就真收了？” 他最近的确挺难的。 本来就欠了不少信用卡和网贷，自己和两个小孩还有生活开支，他每个月也都是用那点工资在周转，情况不见得比徐帆要好多少。 “收啊！” 徐帆道。 周鹏就把钱给收了。 徐帆看看时间，才十一点过几分，便骑着小电驴出门，到工地上班。 他原本是请的整天假，但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去工地。 下午时间就在上班和码字中度过。 许梦瑶要五点半下班，徐帆四点多去接了丫丫，带丫丫到工地。 到工地后给许梦瑶发过去条信息，问许梦瑶会不会回家吃饭。 他早看出来家里的厨具有使用过的痕迹，以前家里应该是有做饭的。不过从他穿越过来，许梦瑶不是加班就是出差，没有在家里开过火。 许梦瑶很快给他打过来电话，却是说：“我已经在去出差的路上了，这个星期应该不会回来。如果你没有时间照顾丫丫的话，可以把丫丫送去我妈家里。” 又出差了…… 徐帆心里有点无奈。 但更多是愧疚。 如果不是他把这个家庭弄成这个样子，许梦瑶上班也不必这么努力。 天籁宝宝和王胖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不打算再把丫丫送去胡梅家里，道：“我有时间的，让丫丫和我待在家里吧！” “好。” 许梦瑶答应了声，便挂掉电话。 徐帆因为徐锦借钱给自己还掉网贷，心里轻松许多，但并没有想过要放松自己。 在工地上吃过晚饭后，便带着丫丫回到家拿上背包，然后直接去了翡翠湖。 他还有好几十个气球没有卖掉。 这都是钱。 徐帆打算是，如果自己的小说能够取得不错的成绩和收入，那卖完这些气球以后就把时间都放在写小说上。 而要是小说没什么成绩，那卖气球这件事，还得坚持下去。 毕竟每个月也能有几千收入。 不过，莓莓说的靠弹钢琴挣钱那件事，他也在考虑。 就这么在翡翠湖坐到九点钟。 丫丫始终乖巧，天气没那么热了，她蹲在徐帆的身边玩自己的小玩具。 徐帆则是码字。 虽然气球只卖出去可怜兮兮的四个，但他码了千个多个字，总算是没有浪费时间。 叶菲菲在茶颜悦色里，偶尔会到门口瞟一眼徐帆，还和徐帆打了招呼。 看到徐帆时刻都低着头在写小说，她心里其实挺佩服的。 有些经验的她知道，写小说这件事最难的就是坚持。 以徐帆的性格，肯定要比普通刚入行的新人走得更远。能不能成为大神，很难说，但靠小说赚到收入是必然的事。 第55章 又找工作 在叶菲菲下班之前，徐帆就收拾好了摊子，牵着丫丫离开。 他并没有离开翡翠湖，而是到商场后面一侧的门。 这里离着夜市不远，临着人工湖，彩光闪烁，算是商城视野最好的地方。 有家名为“清欢”的清吧。 徐帆考虑过，能需要钢琴师的地方就清吧、小酒馆和一些高级餐厅了。 还有就是艺术学校这些。 去艺术学校或是培训机构上班，他没那个时间，高级餐厅，江县这地方没有高级到需要钢琴师的，就只能考虑清吧和小酒馆。 而清吧应该比小酒馆能出得起价钱一些，所以徐帆打算先到江县几个清吧都问问。 如果清吧和小酒馆都找不到兼职机会，那他就只能试试有没有需要钢琴家教的。 清欢开在翡翠湖这样的地方，生意应该算是江县那些个清吧里较好的，但徐帆牵着丫丫走进去却发现，清欢里面颇为冷清，就那么十来桌客人。 暗淡灯光下，显得颇为空旷。 江县到底还是年轻人太少。 他环视了圈。 台上有个穿着简约，戴眼镜的女孩正在唱歌。 旁边是个留长发的男吉他手在给她伴奏。 然后在演唱台的旁边，还有架钢琴。 这让徐帆看到些许希望。 他带着丫丫走到吧台。 吧台里有个长相比较帅气的年轻调酒师，还有就是个年轻靓丽的服务员。 “你好。” 徐帆冲着那年轻调酒师问道：“请问你们老板在这吗？” 调酒师微微愣了愣，道：“有事吗？” 徐帆道：“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招不招钢琴师。” 说着，还连忙从兜里掏出烟递了根过去。 他仍然不抽烟，但差不多养成身上随时带烟的习惯。 调酒师接过烟，却道：“应该是不招了，我们这里有一个弹钢琴的。” “哦，谢谢。” 徐帆笑着点点头，虽然心里失落，但也只能带着丫丫离开。 再回到茶颜悦色外面那停车场，徐帆骑上自己的小电驴，载着丫丫往离家比较近的另外一家清吧去。 要弄清楚清吧的位置容易，在美团上面就可以看得到。 不过在江县，市场上对钢琴师的需求却是供大于求。 像是清吧、小酒馆这些地方，本来就不需要水平多高的钢琴师。 这个晚上，徐帆带着丫丫在外面转悠到十点多，总共问过三家清吧，还有路上顺道要经过的几家小酒馆。 有钢琴的拢共就那么两家，而且无一例外，都已经有签约的钢琴师。 这算是让徐帆看不到多大希望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明天再去找几家问问。 如果还没有地方需要钢琴师的话，那就看看能不能找到需要家教的。 虽然他没去考八级，但有七级证书在手，而且还有几个省级奖项，做家教肯定还是够格了。 带着丫丫回到家里，徐帆给丫丫洗完澡，给丫丫讲睡前故事将丫丫哄睡着。 他不打算直播了。 正如莓莓所说，他这样的直播根本就赚不到什么钱，还不如利用这个时间码字。 不用时时刻刻为网贷还款的事情操心，这种感觉真的是轻松啊！ 翌日，徐帆神清气爽的起床。 锻炼完，送丫丫去上学。 然后到工地。 生活总会因积极太多而有些改变。 短短十天的时间，徐帆的生活似乎已经步入到正轨。 虽然压力仍然很大，就像是泥沼中前行，但总算不像是之前那样，在泥沼中不断沉沦。 这天晚上，徐帆仍是带着丫丫到翡翠湖卖气球。 他并没有注意到，在翡翠湖商场的角落处，星巴克外面座位上，他过来之前就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那。 两个都是女人。 其中一个，赫然是说出差去了的许梦瑶。 许梦瑶的漂亮自然无需多说，不说在江县这样的县城，就是放到潭城，估计也没几个女人敢说样貌就铁定胜过许梦瑶。 在漂亮到一定程度的女人群里，非要说谁更漂亮，本来就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而挺难得的是，坐在许梦瑶旁边的那个女人同样出落得很是漂亮。 最受中年男人喜欢的丰腴型。 明眸大眼，皮肤白皙，红唇娇艳。 一身极能凸显身材的米黄色包臀裙，搭配着透明高跟凉鞋，让这个女人看起来极为妩媚，以至于较之只是素面朝天的许梦瑶都不遑多让。 这个女人叫米佳佳，是许梦瑶在江县的闺蜜之一。 同时，也是许梦瑶几位闺蜜中唯一一个还没有结婚的。 这样的两个女人坐在外边，让路过的男人大多都忍不住连连侧目偷瞧。 心里惊艳至极。 只许梦瑶和米佳佳都浑然不在意这些眼神。 直到徐帆牵着丫丫出现，她们的目光便连连瞥向那边。 “真没想到，原来的大少爷真能出来摆摊，不是你带我过来看，我真不敢相信。” 米佳佳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嘬了口，又放下，说道。 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风味。 许梦瑶眸子些许复杂，道：“其实我也挺惊讶的，没想过他能够坚持下来。” 米佳佳却是撇撇嘴，“那你……是真打算和他继续过下去？”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道：“先再看看吧，如果他真是改了，我……难道现在去和他离婚吗？” 米佳佳眉眼微挑，“他既然舍得放下面子出来摆摊，我倒真觉得他是下定决心要改。不过你想过没有，他现在欠那么多钱，家里又是那种情况，就算改了，什么时候才能把钱给还清？又什么时候才能买房买车？不说让你过上挺好的生活，难道你打算就这么陪他还债？” “这些我知道。” 许梦瑶叹息道：“但我总得为丫丫考虑。” 而且，要是她现在和徐帆离婚，徐帆怕是又会变成以前那个样子吧！ 只是这句话，她当着自己好闺蜜的面，都没有说。 “唉……” 米佳佳叹气，“的确是得为丫丫考虑，但是为了丫丫，你就不考虑考虑自己了？” 她是真的挺为自己闺蜜觉得不值。 如果换做是她，早在徐帆放浪形骸时候就和徐帆离婚。 这眼瞧着许梦瑶就要自由，偏偏，徐帆又在这个时候浪子回头。 这不是折腾么？ 她也是普通家庭出身，自然知道，要偿还数十万甚至更多的债务，对普通人而言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站在闺蜜角度，她真的更偏向许梦瑶选择和徐帆离婚，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第56章 平凡之路 “只要不被人天天堵在家门口要钱，那这日子，就还能过下去的。” 许梦瑶道。 米佳佳愕然看着自己这个心性恬淡的闺蜜，很难相信，这是从许梦瑶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摇摇头，道：“算了，看样子你是下定决心了，我也懒得再劝你，免得到时候徐帆真爬起来，你怪我害了你。” 说着眸光又瞟向徐帆那边，“你说徐帆现在又在工地上班，又卖气球，还做直播、写小说，都是真的？” “真的啊。” 许梦瑶点头道。 “啧啧。” 米佳佳砸吧砸吧了嘴，挺惊讶的样子，“要是早知道你逼他离婚能够把他刺激成这样，你早该拽他去市民之家。” 许梦瑶笑笑，“这和我逼不逼他离婚没什么关系，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他失忆了。” 米佳佳愣了愣，道：“就算失忆，变回到以前的性格，我也觉得难以想象。他可是大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她虽然是许梦瑶和徐帆结婚之后才认识的徐帆，但对徐帆的性格，也是有些了解的。 闺蜜俩在星巴克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悄然离开。 徐帆仍然在边卖气球边码字。 丫丫乖乖蹲在他旁边。 又是到九点。 徐帆带着丫丫离开翡翠湖，去稍远的清吧和小酒馆询问。 接连问了几个，仍是没有收获。 江县某条老街。 自由空间。 眼瞧着马上就要到十点，徐帆打算问过这个小酒馆，就带丫丫回家。 然后就不再做这方面考虑了，去网上发布消息看看有没有要钢琴家教的。 自由空间是个装修风格比较时髦的小酒馆。 说时髦，是好听。 其实是工业风。 这样的装修风格，造价成本不高。 里面桌子也不多，加上卡座，总共大概就那么二、三十张桌子。 不过在这样的老街里，自由空间的生意竟是不错，大半桌子上都有客人。 也不知道是装修风格讨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吧台就在进门后的右手边。 徐帆牵着丫丫直接走到吧台。 吧台里是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女孩。 穿着打扮都挺性感的，耳垂上挂着两个硕大的圆圈耳环更是晃眼。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招钢琴师吗？” 徐帆冲着性感女孩问道。 女孩抬头看着徐帆，眨巴眨巴了眼，问道：“你是钢琴师？” 徐帆点点头。 女孩连道：“你等等啊，我帮你问问。” 然后连忙走出吧台，向着处在清吧靠里侧墙角落位置的那个演唱台跑去。 是个三角形的演唱台。 台上摆放着几个硕大的音箱设备。 靠墙放着两把吉他。 旁边有架钢琴。 话筒前坐着个长发披肩，穿着简单随意的女孩，还有个戴黑色鸭舌帽，穿黑色短袖和短裤，戴着墨镜看起来酷酷的男人。 男人正在低头调试手里的吉他。 这显然是驻唱歌手。 前台的性感女孩直接走到那个女孩旁边，在女孩耳边说了几句话。 女孩的目光顿时便向着徐帆这边看来。 然后跟着性感女孩走到徐帆面前，笑着问道：“你是钢琴师？” 徐帆点点头。 女孩又问：“几级的？” 她的模样不算特别出众那种，但有种挺婉约的气质，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徐帆道：“七级，不过要过九级没有问题。” 他需要这份工作，所以顾不得谦虚。 就算这样可能给人留下浮夸印象，那也没关系。 反正只要上手，就总能看出他的水平。 女孩果真微微愕然，然后道：“那你……能不能试试？” 徐帆笑着点头，“可以的。” 然后跟着女孩往演唱台走去。 到台下，将背包取下来放在地上，又对丫丫说：“丫丫你在这里站着，爸爸弹钢琴给你听，好不好？” 丫丫眼睛微微发亮，却眨巴着眼睛问道：“爸爸，钢琴是什么？” 徐帆指着台上的钢琴，道：“这就是钢琴，一种乐器。” “就像是喇叭那样的？” “嗯。” 徐帆点点头，走上台。 在钢琴前坐下。 多年的弹琴经验，让他刚摸到钢琴的刹那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虽然是要当着清吧里这么多人弹奏，但他并不觉得怯场。 因为就在穿越过来之前的十来天，他还回家练了琴。 女孩走到那个戴鸭舌帽男人旁边，和男人低声说了几句。 男人扭头看着徐帆，点点头。 徐帆也微笑点头。 随即女孩便问他道：“平凡之路你会么？” 徐帆道：“会。” 女孩微笑道：“那我们就试试这首歌吧！” 徐帆打开钢琴盖板，试了试音色，没有什么问题。 女孩突然递了本琴谱给他，已经翻到《平凡之路》那页，让徐帆愣了愣。 然后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一……二……三……开始。” 女孩坐回话筒前高脚凳上，轻轻点着脑袋，嘴里说道。 她的嗓音很好。 “咚……咚……咚……” 入前奏前，鸭舌帽男人手掌轻拍吉他。 发出咚咚的响声。 四声响。 徐帆手指轻轻按下琴键，切入前奏。 右手高音四拍，左手低音四拍…… 琴音和吉他声忽然在这间比较安静的清吧内响起。 钢琴音嘹亮又空灵，吉他更像是给钢琴协奏。 当然这也可能是鸭舌帽男人刻意为之，想要看看徐帆的钢琴水平到底怎么样。 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声音响起。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平凡之路》并非是女孩子唱的歌，但她的嗓音婉转空灵，唱起来却也是极为的好听。 徐帆渐渐进入状态。 仿佛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他的身子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这已经是刻入他骨子里的记忆。 丫丫在台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她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还有这样的本事。 不知不觉，一曲结束。 清吧里响起掌声。 其实坐在这的不管男女，大多都是门外汉，但好不好听，他们还是能够分辨。 女孩和鸭舌帽男人都用些许惊喜的目光偏头看向徐帆。 徐帆心情有些复杂的转过身子，冲着女孩问道：“怎么样？” 第57章 梦想旋律 心情复杂，却是因为这首歌引起他诸多共鸣。 女孩点头道：“太棒了！” 她原本估摸着徐帆的钢琴水平也就勉勉强强，因为徐帆看起来并不像是高手的样子。 而刚刚徐帆展现出来的水平，可谓是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她玩乐器有几年时间，甚至都没遇到过钢琴水平能够和徐帆媲美的。 “那我能留在这工作吗？” 徐帆忙问道。 女孩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迫切，不禁微微愕然。 然后微笑道：“这里只是我们驻唱的清吧之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乐队。” “乐队？” 徐帆微愣。 “对。” 女孩接着道：“我们有五个人组了个乐队，都是江县的爱好者。之前有个钢琴手，不过因为他到外地上班，所以……现在我们缺个钢琴手。” “你们都是兼职？” 徐帆道。 女孩点头，“是啊，在江县这样的地方，不兼职，专职做音乐的话，像是我们这样的乐队怎么养得活自己。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因为兴趣才组的乐队。” 徐帆直挠头，“那加入你们乐队，能有收入吗？” 他现在可没兴趣搞什么乐队，满门子心思都是赚钱。 女孩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入倒是有，不过不是很多。我们现在就是晚上在两个清吧兼职，然后就是接些像是开业、结婚这样的活。” “那大概能有多少收入呢？” “大概……这个不好说诶，像是我和张乐的话，出来得比较勤快，每个月还是能通过这个赚一万多的。还有两个家伙不怎么出来，就是玩玩，可能每个月就那么三两千了。” 女孩道。 “我们清吧驻唱是两个小时四百，然后出席活动的话看情况，出场费按人头均分。” 戴鸭舌帽男人说道，他应该就是张乐了。 徐帆听女孩说完，其实就已经很满意了。 兼职能够收入大几千甚至上万，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他点点头道：“那时间就是自由的，是吧？” 女孩道：“是的，参加活动我们是不强制的，你有空报名就行。然后我们经常会聚聚会啊，演练配合啊，这些也都随你自己的时间。” “那好，我加入你们的乐队。” 徐帆道。 说着又挠挠头，“不过……我没有钢琴诶。” 出来演出，肯定要演练，而演练是需要钢琴的。 “没事，我们的小基地里面有。” 女孩笑道。 “小基地？” 徐帆愣了愣。 女孩道：“就是我们一个队员的家里，他有架钢琴，随便用。” 然后站起身对着徐帆伸出手来，“那就欢迎你的加入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姜妍灵，这是张乐。” “徐帆。” 徐帆站起身和姜妍灵握过手，又和张乐握了握手。 心里算是明白，姜妍灵他们这个乐队里另外两个家伙可能家境都不错，并不靠这个挣钱。 这算是好事。 因为那样他就可以通过这份兼职赚到更多的钱。 当即，徐帆又和姜妍灵、张乐互相添加了绿泡泡。 然后姜妍灵把他拉进了乐队群里。 梦想旋律。 姜妍灵在徐帆进群后便给群里另外三个家伙介绍徐帆。 “徐帆，咱们乐队的新钢琴师。” 又艾特了一个叫钟锐的人，“老钟，你后继有人了。” “哈哈！好！” 那个叫钟锐的人秒回。 显然，他就是梦想乐队里面之前的那个钢琴手。 然后，乐队里另外两个人都很快冒泡。 都是男的。 在群里发了一连串欢迎的表情。 姜妍灵在旁边给徐帆介绍。 一个是鼓手，叫贺健凯。 还一个是贝斯手，叫袁杰。 五个人的乐队，有主唱兼小提琴手姜妍灵，吉他手张乐、鼓手贺健凯、贝斯手袁杰，再加上徐帆这个钢琴手，算是比较难得了。 这样的组合，可以说能够演奏涵盖流行音乐到古典音乐的各种音乐风格。 因为时间不早，徐帆没在自由空间过多逗留，和姜妍灵、张乐又聊过几句，便带着丫丫离开。 回去的路上心情很是不错，哼起了小曲。 有工地的工资，再加上兼职能有几千收入的话那他的收入在江县这样地方绝对算是很不错的水平。 虽然欠下了几十万的外债，但只要不乱花的话，还起来也不会遥遥无期。 如果要是小说还能有收益的话，那就更好了。 回到家里，给丫丫洗过澡，丫丫躺在床上，徐帆的睡前小故事才讲了前面两个段落，小丫头就睡着过去了。 徐帆洗过澡，又洗过衣服，躺在丫丫的旁边码字。 听着丫丫均匀的呼吸声，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很快十一点多了。 莓莓突然给徐帆发过来消息，“不打算直播了？” 徐帆有两天没有直播了。 徐帆给莓莓回消息道：“你不是说我之前那样直播赚不到钱吗？” “那你出去找工作了？” 莓莓道。 徐帆道：“找了，今天刚找到，是我们这边的一个乐队。” 莓莓：“那挺不错的呀！” 徐帆：“应该还行吧，暂时也弄不准收入到底怎么样。但肯定比我直播要多，谢谢你。” 莓莓：“不用客气，呵呵。我突然还真有点后悔和你说这个了，你不直播了，我可就无聊了。” 徐帆觉得有些好笑，道：“抖音里直播的那么多，你要看直播还不容易？” 莓莓：“可我就想看你做运动时候的样子，笨笨的。” 徐帆：“……” 莓莓：“哈哈，开个玩笑，祝你成功，我去追剧去了，再见。” “再见。” …… 星期三了。 阴天。 有风，很凉爽。 徐帆又请了假，早上送丫丫去幼儿园，看到路上已经有不少人都穿上了长裤。 然后回到家里，给许梦瑶发过去条信息，问许梦瑶出差有没有带足衣服，江县这边变天了。 许梦瑶回复说带了。 又问徐帆有没有给丫丫穿够衣服。 徐帆说穿了长袖。 其后没有再聊其他的。 徐锦在八点多的时候到徐帆家里。 他来接徐帆，去湘南省女子监狱探望凌淑兰。 第58章 探望老妈 凌淑兰被判了三年零三个月的刑期。 而直到现在，徐帆都没有去探望过凌淑兰。 徐帆怎么想，都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太过混账。只却也无法去感同身受，当时从天堂跌落深渊的自己，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感受。 其实他还有个舅舅。 在准备去探望凌淑兰的这几天时间里，徐帆总是时不时想起，想要去舅舅家看看。 只终究没有鼓起勇气。 他连自己亲舅舅的绿泡泡和手机号都给删了，很显然，和自己舅舅的关系也已经僵化到一定程度。 即便明明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自己这边，徐帆还是想，先去老妈那里探探口风，弄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要是把舅舅惹得太狠，他觉着还是先让老妈和舅舅说说情的比较好。 通常情况，舅舅对外甥都是比较温和慈祥的，但徐帆的舅舅不是。 他舅舅以前可是混社会的，而且是当地有名的大混子，那是真的凶，徐帆从小就有点怕他。 湘南省女子监狱离江县要比之潭城监狱远不少，在潭城的西边，全程高速再到绕城，足足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有过探望徐铭的经历在前，在见到凌淑兰的那刻，徐帆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情绪。 没哭，但眼眶依然红了。 自己老妈也苍老了许多，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光鲜明媚的贵妇人。 “呜呜！” 而见到徐帆，凌淑兰却是当即情绪失控。 她捂着自己的脸登时就哭了起来，嚎啕大哭，以至于站都站不稳，还是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扶住她。 直过班上，凌淑兰在工作人员劝导下情绪才得以缓和，坐到徐帆的对面。 “老妈……” 徐帆嗓子干涩。 心里则是苦涩。 凌淑兰眼中挂着泪，还是抽泣，看着徐帆的眼神里各种情绪交织。 思念、心痛、愧疚、宠溺，也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埋怨。 “你……还好吧？” 只张嘴说话，凌淑兰却并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只有浓浓的牵挂。 “还好。” 徐帆微微低头道。 “老妈，对不起。” 然后又抬起头，直视着凌淑兰说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看你，是我太混蛋了。” “呵呵。” 凌淑兰笑着抹了把眼泪，道：“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就行。我和你爸……” 她瞧了眼徐锦，笑笑，突然转移话题，“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了？” 徐帆失忆的事情，她还并不知情。 徐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道：“没有什么事，就是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错得太深了。以后，我会改的。” 听着他这话，凌淑兰不禁又哭起来。 她虽然在监狱里，但还是知道些徐帆的情况。知道徐帆赌，知道徐帆在外面瞎混，知道徐帆变得越来越混蛋。 她始终都在担忧。 没想过，自己在出狱之前，儿子能突然醒悟。 “知道错……错了就好，知道就好。” 凌淑兰哭着说。 徐帆掐着自己的手，“妈你在这里还好吧？” 凌淑兰说：“还好的。” 徐帆又说：“我和爸已经商量过，等你出狱，和我一起住，帮我带丫丫，好不好？” 凌淑兰有些愕然。 其实即便是在监狱里，她也没想过给徐帆带丫丫的事。 她是个女强人。 从年轻时候嫁给那时候还未发迹的徐铭，跟着徐铭在工地上做钢筋工，家里就是她管钱。 其后徐铭慢慢成为小包工头，再到建筑公司老板，不管多大项目，财务都是她在负责。 她想过自己出狱以后该怎么办，那也是和徐铭从头再来，靠以前的一些人脉才尝试东山再起。丫丫，当然会带，但不会时刻带在自己身边。 只这刻，看着徐帆期待和心痛的眼神，她突然有种感觉，原来自己……已经老了。 是啊。 老了。 她不再是那个开着豪车雷厉风行的女老板了，现在要再创业，似乎由儿子来更为合适。 虽然心里仍然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但凌淑兰还是点头，道：“好。” 她知道，徐铭还要晚她几个月出狱。 徐帆笑笑，又道：“我和老舅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嗯？” 凌淑兰有点愣。 徐帆挠挠头，道：“其实我失忆了，现在只有大学之前的记忆。” “失忆？怎么弄的？” 凌淑兰顿时紧张起来。 徐帆连道：“没怎么弄的，就是睡了觉醒来以后就这样了，放心，没和人打架。” 凌淑兰松口气，“那去医院看过没有？” 徐帆道：“没去呢，不想去，要是恢复记忆又变成以前那个混蛋德行，我宁愿不恢复记忆。” 这话让凌淑兰沉默起来。 哪怕眼前是自己最宠溺关心的儿子，凌淑兰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年的徐帆的确挺混蛋。 “那就先看看吧！” 她说。 紧接着又道：“这两年你的一些事你叔叔、舅舅他们和我说过，你的确挺不像话。我听你舅舅说，就因为他不肯给打牌的你送钱，你还跑到他家里大吵大闹，骂了你舅舅就算了，还把你外公都给骂了，说他们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王八蛋，要和他们断绝关系，还差点动手打了你舅妈？” 徐帆满脸的讪讪。 擦。 这事可是有点大。 “我舅没揍我？” 他问道。 凌淑兰看着徐帆这副样子，不怀疑徐帆的记忆、品性真是回到大学时代，有些没好气，又觉得好笑，道：“你舅舅哪能真舍得揍你，不过他可是说了，但凡你不是他外甥，他连抄菜刀砍你的心都有了，那回你差点把你外公心脏病都给气出来。” “这几个月，你舅舅他们来看我，还老是和我说，你犯那么大错，都不知道去他家里道个歉，服个软。他这个做舅舅的再心疼，也肯定不能找你道歉去。小帆，等从我这里回去，你买点东西，去你舅舅家，给他们认个错，道个歉，好不好？” “嗯。” 徐帆满脸愧疚地点头。 心里想着，真是越没本事的人就越自私，老是想着别人帮衬。别人不帮，就是罪过。 以前的自己，肯定就是这样的人。 就因为舅舅不给打牌的自己送钱，就跑到舅舅家大吵大闹，真算得上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了。 第59章 登门道歉 凌淑兰和徐帆说了很长很长时间。 又问到许梦瑶和丫丫。 问丫丫多高了，还记不记得爷爷和奶奶。 听徐帆说丫丫想爷爷奶奶了，凌淑兰又哭了。 到最后两分钟，凌淑兰才和徐锦说了几句话。 意思是给徐锦他们添麻烦了。 徐锦则是让凌淑兰放宽心，现在徐帆已经变了，踏实、肯干，也没了以前那些坏习惯，要凌淑兰安心等着出狱带孙女就行。 跟着徐锦从女子监狱出去，徐帆的心情有些复杂。 有些轻松，是因为自己所幸没有给舅舅家人带来太大的伤害，只要过去认个错，服个软事情应该就能接过去。 却也有些沉重，自己说是让老妈出狱以后给自己带孩子，但能不能有机会，还难说。 许梦瑶对他的态度是有些若即若离的，他能够感受得到。 现在拿捏不准，许梦瑶是否会选择继续和他过下去。 只当徐锦发动车子，徐帆抬头看向前面路面，目光才逐渐变得坚定。 不管许梦瑶此刻心里是如何想，他都必须要加倍努力。 这是让这个家庭变得好起来的唯一途径。 回到江县，徐帆又去了工地。 他现在除了在周鹏、廖彬他们那个群里聊天打屁，梦想旋律的群也比较热闹。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姜妍灵在群里艾特徐帆，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晚上有时间的话就去小基地和他们排练。 他们有两个清吧签订有长期驻唱合同，徐帆要是想去参演的话，总不能像是昨晚上那样即兴演出。 毕竟他们在每个清吧，都是要唱五、六首歌的。 徐帆其实还想去翡翠湖卖气球，但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 而且和卖气球比起来，驻唱的收入显然更高。 他当即在群里答应下来，问晚上几点过去。 姜妍灵说六点半，又把位置发给徐帆。 这天接了丫丫以后，徐帆没有再去工地。 从幼儿园离开，他到旁边不远水果超市买了些水果，便往自己舅舅家里去了。 他舅舅凌建华同样住在江县，在一个叫绿芯苑的老别墅区。 其实离徐帆现在租住的晨阳小区挺近，就那么十多分钟，还是按走路算。 到凌建华家外面，徐帆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丫丫则是好奇看着徐帆，“爸爸，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她稍微懂事的时候，徐帆就已经性情大变，她都没来过凌建华家里。 徐帆轻轻叹息了声，道：“来看爸爸的舅舅和外公，也就是你的舅公和太爷爷。” 丫丫眨巴着眼睛。 她对凌建华和徐帆的外公都没什么印象。 徐帆重重地吐出口气，终是牵着丫丫走到门口，敲响了门。 门很快被打开。 出来的是个头发发白的老人。 但精神还算不错。 看到徐帆的瞬间，老人就愣住了。 “外公……” 徐帆心情复杂地喊了声。 老人稍微浑浊的眼睛些许荡漾，“你怎么来了？” 徐帆道：“来看看你们，外公，以前的事……对不起，是我太混蛋了。” 老人很是有些意外，意外自己这个外孙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只再看到丫丫，眸子瞬间便柔和起来，“这是丫丫吧？” 徐帆让丫丫叫太爷爷。 “太爷爷……” 丫丫声音糯糯地喊了声。 老人顿时露出笑脸来，眼眶也有些红了，蹲下身抱住丫丫，“丫丫长大了哟，都是小丫头了。” 他把丫丫抱起来，再看向徐帆，叹息了声，终是道：“进来吧！” 徐帆拎着东西跟老人进门，将东西放在门边。 “舅舅和舅妈不在家吗？” 他瞧见客厅里没其他人。 老人道：“你舅舅在外边有事，你舅妈出去打麻将去了。” “哦……” 徐帆点点头。 然后问道：“凌晨和凌苗呢？” 凌晨、凌苗是他表弟、表妹，都比他小那么几岁。 老人道：“他们在学校。” 抱着丫丫在沙发上坐下。 徐帆也跟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人问起。 又笑着对丫丫说：“看看桌子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自己拿。” 凌建华的房子挺大的，装修也挺高档。 深蓝色的茶几上，摆着几个金属篮子，里面有一些零食和水果。 丫丫眼睛看向茶几，但却没有过去拿。 她终归是个内向的性子。 老人起身给丫丫拿了几颗冬枣，塞进丫丫手里。 徐帆这个时候才组织好措辞，道：“还不错，去工地上班了。外公……以前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其实我最近失忆了，也是最近才明白，我之前有多么混账。昨天我去看了我妈……” 他慢慢将自己失忆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去监狱探望凌淑兰的事。 “你失忆了？” 老人同样对此很是惊讶。 徐帆点了点头。 老人皱眉想了想，道：“既然失忆了，那就当以前的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以后好好过日子。你和梦瑶，关系还好吧？” 他其实从来没有被晚辈那么忤逆过，就几个月前，徐帆跑到他家里闹事，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老混蛋，真的差点把他给气出心脏病来。 但想到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他又怎么忍心真不理会自己这个外孙。 别说徐帆现在像是变了个人，就算徐帆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徐帆沦落到连饭都没得吃的地步。 其实一直都在等着徐帆过来服软。 徐帆在老人面前并不想有什么隐瞒，但不得不隐瞒，道：“还行。” 他怕自己说出和许梦瑶现在的情况，等会儿又传到自己老妈的耳朵里。 那老妈肯定会担心得不行。 “那就好。” 老人点头说。 然后掏出手机给凌建华打过去电话，说徐帆和丫丫过来了。 凌建华在电话里说的什么，徐帆没听到。 不过凌建华很快就回了家。 他身材是比较魁梧那种，面相也有点凶。 刚进门见着徐帆，就说道：“你不是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嘛，还来我家做什么。” 他这样子，徐帆心里还真有点犯怵，站起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60章 大方的老舅 凌建华斜睨了徐帆一眼，有些气冲冲在沙发上坐下。 又看到坐在老人身边的丫丫，站起身把丫丫抱到怀里，笑着道：“丫丫，叫舅公。” 丫丫怯生生看向徐帆，有点怕怕的样子。 徐帆对丫丫点点头。 “舅公。” 丫丫这才乖乖喊了声。 凌建华哼哼两声，没好气冲着徐帆道：“丫丫比你听话多了。” 其实这话说出来，差不多就算是他和徐帆的事揭过去了。 徐帆有些讪讪地挠了挠脑袋。 凌建华摆摆手，道：“说吧，这回上门又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和外公，给你们道歉。” 徐帆道。 凌建华眼睛都要瞪圆了，“给我们道歉？” “行了，你别这样凶巴巴的，徐帆他失忆了。” 老人在旁边对凌建华说。 凌建华的眼睛瞪得更远了，愣愣看着徐帆，“失忆了？怎么回事？” 徐帆道：“就是睡了觉醒来，这几年的记忆没了。” 又有些讪讪，“我还是昨天去探望我妈，才知道原来我还来你家里闹过。” 凌建华听完愣了半晌，道：“失忆好，失忆好啊，你这失忆了还有点人样，比以前好多了。” 这话可是说得太直白，把徐帆都给说无语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凌建华又说。 徐帆老实答道：“我现在在工地上做施工员，另外还加了个乐队，以后晚上会到清吧驻唱吧！现在……就是先把欠债还钱吧！舅，我欠了你多少钱？” 凌建华又有些没好气起来，“你没钱就找我要，没钱就找我要，我哪还能记得你欠了我多少。” “应该有个大概吧……” 徐帆道。 他估摸着自己的叔叔怕也是差不多情况，根本就没记数。 “行了。” 凌建华道：“给了就给了，我不要你还。你以后少气点你外公就行。” “还是要还的，你还是给我个数吧……” 徐帆道。 这让凌建华和老人都真正惊讶。 换作是以前的徐帆，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借给他钱，就简直像做了天大错事似的。 “等我有空再算算吧！” 凌建华道。 又问徐帆，“你在哪个工地做施工员？” 徐帆答道：“我叔叔给我介绍的，南站那边。老板叫张丰年，你认不认识？” 凌建华摇摇头。 随即又问道：“每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 “前三个月八千，以后一万。” 徐帆道。 凌建华轻轻点头，“那看样子是给你叔叔面子。” 说完却又皱眉，“不过这给别人打工也挣不到几个钱，要不你和我来做水电？我先给个班组给你管着。” 他也是做建筑的，最开始发家就是跟着徐铭和凌淑兰，徐铭接的那些工程，水电的活基本上全部都是他包了。 虽然赚的钱肯定没有徐帆家里那么多，但也很不错了。 “我还是先在这个工地上干着吧。” 徐帆想了想，说道。 他知道，要赚钱，跟着自己老舅肯定更快，说不准自己也很快就能做个小包工头。 但他这才到张总那这么点时间，现在辞职走人，说不过去。 而且再说了，就算是跟着凌建华做事，他也肯定还是需要个学习、历练的过程。 这样，还不如在张总工地继续干下去，可能学得还要更全面些。 “那随你吧！” 凌建华也没勉强。 他站起身，出门去打了个电话。 走得挺远的，徐帆在屋子里自然不知道凌建华给谁打电话，又说了些什么。 只凌建华回屋以后，就让徐帆留在这吃饭。 然后没过多长时间，徐帆的舅妈陈晓艳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些菜。 陈晓艳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即便到现在这个年纪都仍然漂亮。 徐帆记得，陈晓艳还是当初凌建华混社会的时候追的。那时候，他还挺佩服自己老舅的本事来着。 见着徐帆，陈晓艳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似的，说了句，“小帆来了啊！” “舅妈。” 徐帆站起身喊了声。 陈晓艳笑着点点头，也没有要问徐帆什么的意思。 估摸着，肯定是凌建华在电话里把徐帆的事情都给说了。 陈晓艳和聂莹娟不同，聂莹娟在家里掌管财政大权，有些话语权，陈晓艳在这个家基本上是什么都不管，就是打打麻将，逛逛街。 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貌美如花，这句话在凌建华家里算是施行了个彻头彻尾。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晓艳对徐帆的态度，其实始终都是随着凌建华的态度变化的。 凌建华都不和徐帆计较之前的事了，她自然也不会再给徐帆脸色看。 陈晓艳进厨房去做饭。 徐帆在客厅里面继续和凌建华、外公说话。 主要还是说徐帆现在的情况。 知道徐帆现在改了，凌建华和老人都挺欣慰。 后来吃饭，凌建华还拽着徐帆说要喝点酒，不过被徐帆给拒绝了。 他说等会儿还要去乐队排练，并且喝酒带着丫丫骑车也不太安全。 凌建华便没勉强徐帆，给自家老爷子倒了小半杯。 等吃过饭，时间都已经过了六点半了，徐帆连茶都顾不上喝，牵着丫丫告辞。 老人、凌建华和陈晓艳都把徐帆和丫丫送到门口，陈晓艳又突然说等等，然后从柜子里翻找出来一些零食，也没顾得上是不是小孩吃的，给丫丫装了一大袋子。 徐帆接到手里，让丫丫说了声谢谢。 然后带着些不好意思离开。 凌建华却又把他给送到外面门口。 站在门口，问徐帆道：“兜里还有钱没有？” 徐帆知道这个老舅是想给自己钱了。 之前几年他不清楚，但在更早以前，他的老舅出手可是向来大方，每年过年，老舅给他的压岁钱都是最多的。 动不动就是上万。 如果过年期间手气好赢了钱，还会给他吃红，金额有时候比压岁钱都还多。 “还有。” 但他现在哪好意思再拿凌建华的钱。 凌建华点点头，“那行吧，路上注意安全，要是手里头缺钱了，给我打电话。” 说着忽然瞪起眼睛，“对了，你小子把我的绿泡泡给加回去啊！不然老子扇你！” “哦哦。” 徐帆连连点头答应。 心里一片温暖。 第61章 偶遇高中同学 把凌建华的绿泡泡又重新添加上，徐帆才带着丫丫离开。 凌建华看着徐帆的背影，眸光有些深邃，忽然笑了笑。 这外甥是真变了。 要是换做之前，不打电话要钱就不错，哪能给他钱都不要，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姐姐家里总算还有点希望。 凌建华心里想着。 徐帆用姜妍灵发的地址导航找到袁杰的家。 在江县的某片老城区，离南站那边不是很远。 袁杰家果真家境不错，虽然并不是住的大别墅，但也是相当精致的小洋房。 徐帆在门口往群里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到了。 铁门很快被打开，姜妍灵和一个有点小胖的男人走出来。 “来了。” 姜妍灵笑着说。 小胖男人也笑着点点头，对徐帆说：“你好。” 又冲着丫丫眨了眨眼睛，“你女儿好可爱啊。” “谢谢。” 徐帆说。 又瞧瞧周围，“我这电动车……” 袁杰道：“停到里面去吧！” 徐帆点点头，跟在他们后面，把电动车推到里面。 袁杰家的院子挺大的，里面这会儿停着四辆车。 一辆雷克萨斯，一辆宝马，还有辆甲壳虫，和一辆丰田。 就徐帆的电动车最落魄。 他跟着袁杰、姜妍灵走进车库里。 车库很大。 有些出乎徐帆的意料，袁杰他们还把这个小基地打造得挺时髦的。 有茶台。 有钢琴。 还有架子鼓、音响等等。 甚至还有个台球桌，和两台电玩。 墙上贴着有beyond、she、黑豹、草蜢、动力火车等好些个知名乐队的海报。 张乐和鼓手贺健凯都已经到了，坐在茶台边。 见着徐帆，都站起身，冲着徐帆笑了笑。 贺健凯是个有点小帅的男人，痞帅的那种，还给徐帆递了根烟。 徐帆摆手拒绝道：“谢谢，我不抽烟。” 贺健凯本来打算自己抽的，结果烟刚放到嘴里，就被姜妍灵拍了下，“有小孩呢！” 贺健凯悻悻地又把烟给收起来。 袁杰坐到主位上，张罗着徐帆他们都坐。 徐帆牵着丫丫坐下，让丫丫叫人。 丫丫很乖巧，虽然声音很低，但还是叔叔、阿姨的喊了个遍，让姜妍灵他们都笑吟吟的。 尤其是姜妍灵，看丫丫的眼神，简直有种母爱泛滥的冲动。 袁杰笑着说：“徐帆大哥你女儿可真是太漂亮了，嫂子肯定也是个大美女吧！” “确实。” 徐帆笑道。 袁杰他们都要比他小几岁，但他却是从大学时期穿越过来的，说心理年龄其实刚好差不多，交流起来自然轻松。 先是喝了阵茶。 姜妍灵拿出来他们的歌谱，说是让徐帆先挑他会的。这样，今晚上徐帆就可以上场。 毕竟如果是排练新歌，哪怕是以徐帆的水平，肯定也需要些时间。 庆幸的是，姜妍灵他们的歌谱上大多以流行音乐为主，徐帆还真会不少。 他真觉得自己有必要买架钢琴。 但可惜的是，现在钢琴对于他而言实在是无法负担的奢侈品。 在徐帆和姜妍灵、袁杰他们排练的时候，丫丫就在茶台旁乖巧地坐着，撑着小脑袋，这里瞧瞧，那里瞧瞧，乖巧得让人心疼。 八点就要去清吧驻唱了。 有两场，每场都是两个小时。 徐帆本来是想把丫丫送到胡梅家里去的，结果丫丫不愿意去，他只能把丫丫带在身边。 这又让他有种内疚感。 丫丫还这么小，却因为他，得跟着他在外面熬夜。 先是到自由空间。 就徐帆、姜妍灵、张乐和贺健凯四个人，袁杰晚上还有个酒局，要出去潇洒。 见着徐帆跟着姜妍灵他们进门，那个大耳环性感女孩冲着徐帆笑了笑。 “哈喽，小琪琪，想我没有？” 贺健凯冲着女孩直抛媚眼。 名为齐琪女孩撇嘴道：“想你有什么用，你又不常来。” 贺健凯哈哈直笑。 姜妍灵微笑，对齐琪道：“齐琪，能不能帮我们看着徐帆大哥的女儿？” 丫丫是那种很难让人不喜欢的粉嘟嘟洋娃娃式女孩。 齐琪冲着丫丫眨眨眼，当即就答应下来，“好啊。” 然后走出来牵住丫丫的手，道：“小妹妹，你和姐姐在这里玩好不好？” 丫丫偏头看向徐帆。 徐帆摸摸她脑袋，“爸爸要上去弹钢琴了，你要听姐姐的话，不要乱跑。” 丫丫点点头，任由齐琪牵着她走进吧台。 徐帆对齐琪道了声谢谢，说麻烦了，跟着姜妍灵他们去台上。 就这样，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清吧驻唱。 两个小时时间，只需要演奏六首歌，还是比较轻松的。 而即便有客人上台来演唱，也并不需要徐帆他们伴奏，应该还有另外的卡拉ok点歌系统。 “徐帆？” 九点多。 有个人忽然上台。 但不是上来唱歌，而是直奔着徐帆而来。 他叫出徐帆的名字。 正埋头记钢琴谱的徐帆抬头，很是意外，“李波？” 江县说大不大，但说小也绝对不小，光是县城都不算小了。他在翡翠湖摆摊卖气球这么长时间，除去遇到徐锦和聂莹娟，再没遇到过其他亲朋同学，就遇到三个初、高中的同校学生，双方还都不知道对方名字，只是对模样稍微有些印象，点头微笑了事。 没想到，这刚到自由空间驻唱，竟是会被自己高中同班同学撞到。 “你怎么在这？” 徐帆笑着问道。 他高中时和李波没有和周鹏、刘海、谢亚他们那么亲密，但关系也还不错。 尤其这会儿刚刚从大学时代穿越过来，心里对高中同学，自然仍然觉得亲近。 “闲着没事，和梁鸿博出来坐会儿。” 李波笑道。 然后回头指了指。 在临窗位置，还有个和徐帆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坐着。 徐帆瞧过去，冲着梁鸿博招了招手。 在这地方遇到同学，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然而，和徐帆目光碰撞后的梁鸿博，脸色却是有些冷淡。看到徐帆向他笑着招手，更是微微惊愕，皱眉。 随即也没有要向徐帆打招呼的意思。 徐帆看出来些许不对，问李波道：“李波，我怎么感觉……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梁鸿博了？” “呵！” 刚刚还笑吟吟的李波突然变了副脸色，讥讽道：“徐帆，你不会还要继续装下去吧！都是同学，赖账不还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徐帆懵了。 第62章 撞见刘雯 即错愕自己竟然连李波和梁鸿博的钱都欠了，也惊愕李波的态度。 难以想象，笑脸和讥讽，能在李波脸上这般骤然变化。 猛然察觉，好似李波刚刚过来和他打招呼，笑容中就是带着几分讥讽的。 他内心中陡然升起种难以言喻的憋屈感觉。 但是，却没办法冲着李波发脾气。 他只能赔着笑脸，道：“不好意思，我……失忆了，我欠了你们的钱？” 这话本来没什么问题，李波听在耳朵里却觉得刺眼。 “失忆？” 他嗤笑了声，“徐帆，就两千块钱的事，没必要这样吧！咱们都同学，你要是不打算还，明说就行。鸿博就当他这钱喂了狗了。” 其实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梁鸿博借钱给徐帆的事。 这钱徐帆借了都已经有差不多两年时间，梁鸿博找徐帆要了几次，结果徐帆次次都是推脱，后面就是干脆信息不回。 到最后更是把梁鸿博的绿泡泡都给删了。 在自由空间遇到徐帆，梁鸿博本来都不打算和徐帆打招呼，说就当那些钱喂了狗了。 是他气不过，要替梁鸿博找徐帆讨个说法，说没必要惯着徐帆，徐帆又不是他们什么人。 徐帆呼吸为之一顿。 然后脸上笑容也不禁消散，道：“我没这个意思，是真失忆了。这两三年的事情我只知道个大概，但记不起到底欠了谁的钱。” “你刚刚说我是欠了梁鸿博两千块钱是吧？我现在就还给他。” 徐帆说着站起身来，向着梁鸿博走去。 他不至于对梁鸿博和李波有什么怨愤，只李波的态度让他心里难免有点发冷。 突然在想，原来同学关系也就这样。 李波有些愣愣看着徐帆。 徐帆径直走到梁鸿博面前，道：“鸿博，我之前借了你的钱是吧？不好意思了，我最近失忆了。欠你多少？我现在还你。” 梁鸿博不禁错愕，然后皱着眉头道：“两千。” 徐帆点点头，勉强挤出个笑脸来，“来，我加你绿泡泡，把钱转给你。” 梁鸿博把自己手机掏出来。 李波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回来。 看到徐帆真要给梁鸿博还钱，狐疑道：“徐帆，你这是真失忆了？” 徐帆点点头，苦笑道：“是啊。” 李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道：“徐帆，你可别怪我们。实在是你欠鸿博的钱，说了半个月还，结果最后没影就算了，还把他绿泡泡都给删了，做人没这样的，是吧？” 徐帆又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的问题。” 心里却仍然复杂。 他的理性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确不能怪李波和梁鸿博。就算李波、梁鸿博态度更冷淡恶劣，也是应该。 但感谢却着实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原来自己以为的深刻同学情，还抵不过两千块钱。 这就是所谓成熟？ 在添加了梁鸿博的绿泡泡后，徐帆把两千块钱转给较之高中时期胖了不少的梁鸿博。 李波递了根烟给他，他摇摇头，道：“戒了。” 然后便看向吧台那边，冲着齐琪招了招手。 齐琪牵着丫丫走到他面前。 徐帆道：“这桌是我同学，等会儿他们的单我来买啊！” 然后就向着台上走去。 李波和梁鸿博都看着徐帆的背影。 李波也没上前说要和徐帆重新加上绿泡泡。 只十几分钟，两人的身影就悄然消失在了自由空间。 在徐帆休息的工夫，齐琪牵着丫丫到徐帆的面前，说他那两个同学还是把单买了，非要买。 徐帆微微愣了愣，挤出笑脸，道：“买了就算了吧！” 这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 他估摸着，梁鸿博和李波以后都不会再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而这，却是之前的“他”所造成的。 徐帆心里挺沉重的。 到九点四十几，要转另外一个场子了。 徐帆和姜妍灵、张乐他们离开自由空间。 姜妍灵把下一个清吧的位置发给了徐帆。 徐帆骑小电驴带着丫丫过去。 在路上，徐帆不知道怎么的，眼前景象渐渐有些模糊。路灯上好像萦绕着一圈光圈。 是眼泪。 网上的贷款才刚刚还清楚，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压力，和莫名的憋屈让他有种想要大声嚎几嗓子的感觉。 同时，也想把周鹏叫出来聊聊。 但他怕吓着丫丫。 而且，还得继续去挣钱。 周鹏也有周鹏自己的事。 静谧时光。 在江县河边的一个比较幽静处的清吧。 徐帆带着丫丫到这个清吧的时候，姜妍灵、张乐和贺健凯已经先行赶到。正在和吧台里两个服务员说话。 徐帆目光刚刚扫到吧台里边，却是不禁愣住。 有个二十多岁年纪的短发女人，就站在吧台里。 模样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陡然想起，是在周鹏的手机里。 他之前看过的那张合照。 刘雯！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撞到刘雯。 而刘雯也瞧见出现在门口的徐帆，同样愣住。 然后她冲着徐帆笑了笑，道：“你怎么来了？” 周鹏和徐帆说过，刘雯并不知道徐帆欠他钱的事。因为徐帆找他借钱的那会儿，他家里还没出事，兜里私房钱多得很。 徐帆道：“过来驻唱。” 刘雯不禁又是愕然。 姜妍灵也挺惊讶的，道：“你们认识？” 刘雯道：“朋友。” 她都没提起周鹏的存在。 徐帆想了想，还是摸了摸丫丫的脑袋，让丫丫管刘雯叫阿姨。 “阿姨……” 丫丫乖乖喊了声。 刘雯冲着丫丫摆摆手。 脸色并不复杂。 徐帆不太清楚，刘雯见到丫丫，是否也会想起自己放在家里的苗苗和乐乐。 女人真能狠心到那个地步？ 很快就要开始演唱。 丫丫被留在吧台里，刘雯和另外那个年纪要小些的服务员帮忙带着。 只一首歌的工夫，徐帆在休息时间走到吧台，丫丫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冲着刘雯笑笑，刚准备说麻烦了，刘雯抿了抿嘴唇，道：“喝点？” 然后也没等徐帆拒绝，就拿了两瓶啤酒从吧台里走出来。 就在吧台前面那张桌上坐下，“我和周鹏的事，你知道了吧？” 第63章 一面之词 徐帆迟疑了下，点头，“知道了。” 刘雯笑了笑，“他怎么说？” 徐帆道：“没说什么，就是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回家了。” “呵呵。” 刘雯又笑笑，眼神终有些复杂，却没有做什么解释。 徐帆看着她这样，想起廖彬说周鹏在他家里嚎啕大哭，忍不住道：“鹏子其实挺不想和你离婚的，你和鹏子真就过不下去了，非要离婚吗？鹏子现在送外卖，每个月还是能赚点钱的，只要慢慢还，那些钱还是能够还清吧？你们有车有房，熬两年，日子还是能过的吧？” “呵！” 刘雯却是带有讥讽意味的笑了声，就像是之前李波的笑那样，“谁知道他能够坚持多久，你又不是不清楚，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换了多少工作了，有哪份工作是能够坚持的？总想着去找能赚大钱的事，眼高手低。而且打牌也戒不掉，有事没事就往麻将馆跑，这样的日子，我是真过不下去了。” 她显然并不知道徐帆“失忆”的事。 徐帆没从周鹏嘴里听说过这些，不禁沉默。 只突然在想，婚姻是两个人的事。 的确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只听周鹏的一面之词。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替周鹏解释。 周鹏打牌的事，他的确是不知情，但周鹏换过好些份工作，这件事他听廖彬说过。 “那苗苗和乐乐怎么办？” 沉默了阵，他只问道。 刘雯道：“一人一个呗，他要谁都行。” “财产呢？” 徐帆又问。 刘雯笑了笑，“他应该和你说过吧，房、车我都要，欠的钱各自负责自己的。” 徐帆微微皱眉，“我说句实话，你别往心里去，如果真离婚，房、车你都要了，鹏子他……以后怎么生活？” “那我怎么生活呢？” 刘雯道：“我跟他几年，青春都给了他，总不能最后背着身债走。而且我是个女人，离了，我还要养孩子、还债，怎么活？” “不能把房子卖了？” 徐帆忍不住道。 “不可能！” 刘雯好似突然间有点激动，“那套房子我肯定不会卖的！” 却没说什么理由。 徐帆突然没了和她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算是明白周鹏的无奈。 在这件事情上，刘雯的态度似乎真是有些蛮不讲理。 说到底，还是想要多弄些资产在手里。 “非得离？” 他又问道。 刘雯摇摇头，“你不懂，他一直都不肯踏踏实实做事，他爸妈又帮不上什么忙，反正我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其实徐帆挺想替周鹏说话的。 就算周鹏眼高手低是事实，那也是在为这个家考虑。而且，周鹏做事还是很努力的。 送外卖风吹雨打，熬到半夜，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周鹏那样。 但估摸着刘雯已经听不进去。 他只想替周鹏再争取些希望，“如果鹏子能够把送外卖这个活踏踏实实干下去呢？” 刘雯稍微沉默，“那再说吧……” 说话的这段时间，两人手里的小支啤酒也差不多喝完了。 台上那边，姜妍灵冲着徐帆招了招手。 徐帆冲着刘雯笑笑，一口气喝干净瓶子里的酒，向着台上走去。 他觉得，看刘雯现在的态度，周鹏应该还是有些希望把刘雯给争取回去的。 这个晚上，徐帆没有再和刘雯多说什么。 到十一点多，演唱时间结束了。 他就到前台和刘雯还有另外那个年轻服务员说了声麻烦了，然后抱着丫丫和姜妍灵他们走出静谧时光。 刘雯也没有要和他再说什么的意思。 想来如果不是徐帆出现在这，她肯定不会主动和徐帆说这个。 徐帆在外面把丫丫给叫醒，都不敢让丫丫坐在后面，怕丫丫又睡着，让丫丫在前面站着。 然后和姜妍灵他们挥挥手，骑着小电驴往家里去。 骑不远，又靠边停下，给周鹏打过去电话。 他天真的以为，周鹏还真有机会。 在电话里，徐帆和周鹏说自己在静谧时光撞见刘雯了，还和刘雯说了些话，问周鹏有没有时间去他家里聊聊。 周鹏说他马上就过去。 徐帆骑着小电驴继续往家里赶。 到家里，忙着帮丫丫洗澡。 丫丫刚洗完澡，爬到床上，外面敲门声就响了。 周鹏过来了。 徐帆打开门。 周鹏见着他便问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徐帆怕吵着丫丫睡觉，和周鹏就在门外蹲着，慢慢把自己和刘雯说的那些话说了出来。 周鹏听完沉默。 徐帆笑笑，又道：“其实我觉得刘雯应该也不是铁了心要离婚，你可能的确没能给她安全感和踏实感吧！要不你把这个事踏实干下去，然后把打牌给戒了？” 周鹏苦笑，“我现在哪还有什么时间去打牌，很少了。” 徐帆道：“我是说戒了，你都忙成这样，还有时间打牌啊？” 周鹏有些讪讪，道：“我这不也是想要创造点收入嘛！” 徐帆差点翻白眼，“打牌这种事还能有创收的啊，我可没听说过几个经常打牌，最后还能赢钱的。你又不是专门靠这个吃饭。” “唉……” 周鹏深深叹了口气，“行吧！” 不过徐帆还是瞧出来，他的神态轻松了些。 大概，也是心里有了些希冀。 徐帆转移话题，道：“我今天撞见梁鸿博和李波了。” “嗯？” 周鹏微愣，“你撞见他们了？” 徐帆道：“到清吧驻唱撞见的。” “你到清吧驻唱了？” 周鹏又有些惊讶。 徐帆点点头，“就是弹钢琴。” 接着又说：“我本来撞见他们还挺高兴，结果……” 他苦笑了声，“尴尬到极点了，我是没想过我连梁鸿博的钱都借了。” “然后呢？” 周鹏又愣了愣，问道。 徐帆耸了耸肩膀，道：“还好欠得不多，就两千，我当场就把钱还给他了呗！鹏子，我是不是还借了别的高中同学的钱？” 周鹏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之前借钱又不会和我说。” 徐帆皱眉想了想，“你还在没在高中同学群里？把我拉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是否已经在高中同学里边传开，更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样议论自己。 但失信的人可能没有什么面子可言。 他现在只想着，如果还欠了其他高中同学的钱，就把那些账都给还掉。 先刷信用卡都得还了。 第64章 人无信不立 人无信不立。 他不想一直让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哪怕再穷，也得能坦然面对任何人。 这就是他的生活态度。 当然，更重要是他觉得就算“自己”之前找其他高中同学也借了钱，数额也应该不会很大。 估计就是些零散账。 毕竟要是大数目，别人肯定也不会借。又不是每个同学都像他和周鹏这样是铁哥们关系。 如果多几个周鹏这样的铁哥们，那徐帆现在还真不敢问。 因为问了他也还不起。 “嗯。” 周鹏点头。 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要劝徐帆的意思。 他掏出烟盒，点上了根烟，然后把徐帆给拉进了高中同学的绿泡泡群里。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四十几分了。 徐帆扫了眼周鹏的手机屏幕。 发现原来高中同学群已经冷清有很长的时间，上次有人说话，竟然还是三个月前的事，有同学在群里发端午快乐。 “各位同学，我是徐帆，先说声抱歉，之前可能因为个人原因找群里一些同学借了钱，并且把各位同学的联系方式都给删了。现在请有借钱给我的同学加下我的绿泡泡，我还钱给你们。” 徐帆打出这样一段话，发出去。 然后复制，又发了两遍。 既而扭头对周鹏说道：“鹏子，对不住了，这笔钱……我先还了他们的。你要用钱，我再信用卡刷给你。” 周鹏笑笑，道：“说这个做什么，说了我这边不着急。” 徐帆又打开群成员界面。 群主就是他们班的班长，是个女生，叫刘芸芝。 徐帆艾特刘芸芝，让刘芸芝帮自己艾特下所有人。 他估摸着现在都有很多同学压根都不会看群消息了，要不然，群里不会这么冷清。 同学情……原来终归也会淡薄么？ 徐帆心里不禁想着。 在他穿越过来之前，这个群里虽然不像是刚刚毕业那会儿那么热闹，但基本上还是隔三差五会有人说话的。 刘芸芝这会儿应该是已经睡了，并没有出来回复徐帆。 徐帆把群聊调成了静音。 要还债，也不急着在今晚。 他不想等会儿进去的时候手机叮叮响，把丫丫给吵醒了。 周鹏其实想叫徐帆出去喝几杯，但知道徐帆要在家里看着丫丫，没有办法。 看着徐帆在群里发出信息以后，他没在徐帆这里继续多待。 抽完了烟，让徐帆早些睡觉，就走了。 徐帆回到屋子里洗过澡。 然后在床上码字到一点多，强撑着精神完成八千字任务，很快就睡着过去。 这整天下来，他先是到女子监狱探望老妈，又到工地上班，晚上还在清吧驻唱，着实是累得够呛。 但压力，也是动力。 翌日，徐帆还是准时起床。 洗漱后看了看手机。 高中同学群里有几个人冒了泡。 张志勇：笑脸表情。 王子轩：狗头。 陈俊杰：“徐帆？你这是又发达了？” 都是昨晚上发的。 熬夜党。 徐帆回复，“没有，总不能欠账不还吧。” 然后又发了个笑脸表情。 他其实对陈俊杰印象并不怎么好，因为陈俊杰这人比较张扬，而且曾经和他有过不愉快。算是高中时代，徐帆仅有的几个不太看得顺眼的人之一。 在他们同班同学里面，更是独一份。 徐帆退出群界面。 还有两个好友申请。 郑凯峰。 何欣怡。 他们都标注了自己的名字。 徐帆愣了愣。 郑凯峰也就罢了，在高中时代，郑凯峰和他关系还算不错。 但何欣怡可是个女生，而且是属于比较内向那种。 整个高中三年，他和何欣怡都没说过几句话。 怎么着也没想，以前的“自己”竟然好意思找何欣怡借钱。而且，何欣怡还借了。 徐帆当即通过两人的好友申请。 然后给何欣怡发过去信息道：“不好意思啊，借你的钱应该很久了吧，我欠你多少？” 随即又复制，给郑凯峰发了过去。 心里还是有点小感激的。 他现在算是对同学情有点新的感悟，觉得郑凯峰、何欣怡肯借钱给自己，真是情分。 他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找多少高中同学提过借钱，但肯定，既然到这份上，不会只是梁鸿博、郑凯峰和何欣怡。 甚至可能和所有同学都开过口也说不定。 这会儿，何欣怡和郑凯峰应该都还没有起床，没给他回消息。 徐帆在家门口锻炼。 锻炼完，还没到需要叫丫丫起床的时间。 他又坐在丫丫房间里面码字。 把今天需要发布的章节设置了定时发布。 算上今天的三章，他的小说马上就要接近四万字了。 哪怕叶菲菲说过首秀之前的数据都没有任何意义，也不大可能有什么流量，但徐帆每天都仍不知道要看后台多少遍。 当然，他后头并没有什么流量，每天就那么可怜兮兮几个。 这弄得徐帆心里不上不下的。 等到把丫丫送去幼儿园，再去工地上班，徐帆的绿泡泡有点热闹起来了。 何欣怡给他回了消息，“没关系。” 徐帆给她回信，“我借你多少？” 何欣怡：“一千。” 徐帆当即从一张信用卡里套了一千块钱出来，转给何欣怡，又说了句不好意思。 何欣怡又回复说没关系的。 徐帆又问她现在还在不在江县。 何欣怡说在杭城。 徐帆说这么远啊，那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江县，我再请你吃饭。 何欣怡没再回复。 性子内向的她估计是觉得不好意思。 徐帆也没再说什么。 他的绿泡泡又多了两个好友申请。 孙煜城和吴晨。 这两个都是他高中同寝室的，关系不错。 徐帆通过两人申请，又把昨晚上给何欣怡、郑凯峰发的那条信息给复制粘贴了过去。 心里快要骂娘。 之前的“自己”，怕真是把所有高中同学都给借遍了。 孙煜城和吴晨都很快给他回过来消息。 还好，金额不是很多。 孙煜城一千。 吴晨五百。 徐帆又从信用卡里取现出来，把他们俩的钱给还了，然后客套了几句，也像是对何欣怡说的那样，有空请他们吃饭。 孙煜城和吴晨答应倒是答应了，但徐帆总有种感觉，自己怕是很难有机会再和他们一起吃饭。 关系淡了就是淡了。 从聊天就能看得出来。 第65章 中年危机 但徐帆也只能苦笑。 这事归根结底还得怪他“自己”。 如果不出意料，他欠孙煜城、吴晨等这些同学的钱，除去性格内向的何欣怡以外，其他人都找他要过，还极可能不止一次。 然后是已经成为赖皮的他左右推脱，最后干脆拉黑。 这是所有“赖皮”的惯用手段，在如今这个世道上屡见不鲜。 别人能够好声好气和他说话就已经不错，愿意过多搭理他反倒才是怪事。 信誉就像那玩意，坍塌容易。要重新立起来，可就难了。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想起来还钱了？” 到十点多，郑凯峰也给徐帆发过来消息。 徐帆给郑凯峰回道：“幡然醒悟，浪子回头？” 郑凯峰：“哈哈！” 郑凯峰：“两千。” 徐帆把钱给郑凯峰转了过去，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说很不好意思借他钱这么长时间都没还。 “没事。” 郑凯峰就回过来两个字，怎么看都有点敷衍。 但能够敷衍，其实都已经很不错了。 徐帆心里感激这几个同学能够借钱给他，只这会儿，却也没有心思去急着和他们修复关系。 钱是还了，但欠的这份情，真的只能先藏在心里。 以后有机会弥补，那就弥补。 真要是没机会，那估计就只能是这样。 随随便便，信用卡里又套了几千出去。 徐帆坐在办公室里，不禁微微摇头。 这钱是花起来容易，赚起来难呐！ 不知不觉就到中午，倒是没有同学再添加徐帆的绿泡泡。 徐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觉得庆幸还是悲哀。 庆幸是自己应该没有再欠其他同学的钱。 悲哀是如果他没有失信，在同学圈里臭了名声，就算之前把所有同学都给删掉，这会儿也不会仅仅只有几个他的“债主”加他的绿泡泡。 他在高中时期的人缘还是不错的。 刚吃过午饭，廖彬给他发过来视频。 “干啥？” 徐帆冲着视频里正坐在自己家楼下客厅的廖彬问道。 廖彬刚吃过午饭，悠哉悠哉躺在躺椅上，道：“你这是在工地呢？” “是啊。” 徐帆道。 廖彬道：“我过来找你吧！” “行。” 徐帆直接答应下来。 和兄弟相处的时候，他总觉得格外自在。 没过多长时间，廖彬就到了徐帆的办公室里。 这会儿办公室里就剩下徐帆，程工、杨志、唐沐然他们都上楼睡午觉去了。 “昨晚上鹏子去我那了。” 廖彬刚搬了把椅子在徐帆旁边坐下就说道。 徐帆微微惊讶道：“他昨晚上在我那待到十二点多，还去了你那？” “是啊。” 廖彬道：“一点多把我给吵醒来，然后拽着我出去吃了个宵夜，又喝了不少。” “说刘雯的事？” 徐帆问道。 廖彬点点头，“把刘雯和你说的那些话，和我说了，唉……” 说到这忽然叹息了声，“有时候想想，其实刘雯也不容易。鹏子他们现在欠下这么多债，鹏子前面也的确换工作换的勤，他爸妈也帮不上半点忙。” “所以现在就剩下你和英俊比较幸福了。” 徐帆道。 英俊，本名钟祥，英俊是外号，其实模样只是普普通通，现在干的是和廖彬同样的活。 六个铁哥们里，谢亚和刘海还没结婚。 徐帆、周鹏婚姻危机。 真就剩下廖彬和钟祥夫妻关系稳定。 徐帆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廖彬笑笑，道：“幸福个屁，我这上班累得够呛，回来也听不到什么好话。有时候说我经常不搁家，还赚不到几个钱。” 徐帆微愣，道：“那你平时在家就多陪陪老婆孩子呗！” 他没想到廖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错愕之余不禁担忧，现在就剩下廖彬、钟祥这么两对，他可真不想看到廖彬的婚姻再出什么问题。 “陪了啊。” 廖彬却是说道：“我现在是连钓鱼都不怎么出去了，有时间就待在家。嗐……不好说，反正感觉不像是以前了。” “这就是中年危机？” 徐帆问道。 廖彬耸耸肩膀，“应该是吧，弄不明白现在世道怎么会这样，男人又要挣钱，又要顾家，男人……难人才对。” 这个中午，廖彬和徐帆吐槽了很多。 以至于让徐帆都有些迷茫。 甚至都怀疑爱情还值不值得相信了。 廖彬的老婆夏彤他是认识的，和廖彬是同校校友，在他穿越过来之前，两个人就已经在谈恋爱。 那时候两个人叫个你侬我侬，甜甜蜜蜜。 廖彬自己也说了，后来毕业夏彤还和他在外面租房，陪着他吃苦。那会儿他才每个月几百块的实习工资。 徐帆本来以为，有这样的感情基础，夫妻关系怎么着都应该会和睦。 但事实却是，廖彬现在每个月收入上万，挣的钱几乎全部上交，夏彤却嫌弃他不挣钱了，说他挣的那点钱每个月就还个房贷，剩不下几个钱。 其实夏彤自己也在外面上班，而且每个月有大几千块钱收入。 可按廖彬的说法，夏彤的意思是她挣得钱就该她自己花，她作为女人能够养活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凭什么还要管家里的花销。 这让徐帆觉得匪夷所思。 难以相信以前和廖彬住在出租房里都能开开心心的夏彤如今会是这样的观念。 更对夏彤的这个观点觉得荒诞。 男人挣钱该养家，女人挣钱就该自己花？ 难道夫妻之间不应该同舟共济？ 可他总不能劝着廖彬和夏彤吵架的，只能是顺着廖彬说几句安慰的话，然后还得是让廖彬多挣钱，多顾家。 等廖彬走后，徐帆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发了很久的呆。 周鹏和廖彬现在的情况，让他对自己的未来也不禁持以悲观态度。 周鹏情况再怎么不好，也比他要好点。 而廖彬，有固定收入，有爸妈带孩子，车房都有，还没欠债，比他现在的情况更要好得多。 这怎么看都应该幸福的。 可现实却是一地鸡毛。 徐帆不知道，自己能否把许梦瑶给挽留下来，就算挽留下来，以后是否就能够幸福。 人，是会变的。 夏彤是个例子。 他“自己”，同样是个很鲜明的例子。 第66章 开直播排练 阴雨突然遮盖了江县这座小城。 天色很快变得昏沉沉的。 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又不下。 姜妍灵把昨晚上演出的钱在群里转给了徐帆、张乐他们。 两场，每个人两百。 这对于徐帆来说，已经是笔很不错的收入。 他在群里说了声谢谢。 然后姜妍灵问他今晚上还去不去排练和驻唱。 徐帆发了个笑脸，说当然去。 等到他去接丫丫放学时，天气又变得有些闷热起来了。 徐帆发现，自己已经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就算没有许梦瑶，日子也能够过得下去。 但对许梦瑶的想念还是越来越浓了。 许梦瑶对他而言，可不是已经共同生活有些年头的老婆。而是他心目中完美无瑕的白月光，是他牵肠挂肚想要追求的女孩。 哪怕如今许梦瑶较之在学校里时已经要成熟许多，徐帆对她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总是在期待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和许梦瑶去看电影，牵起许梦瑶的手，吻上许梦瑶的唇。 爱的本质，是占有欲。 这几天，他不是没主动联系许梦瑶，每天都会发几次绿泡泡。 要么问吃了没，要么问睡了没。 但许梦瑶的回应始终平淡。 她甚至都没再给徐帆发过来视频说要看丫丫。 这让徐帆有些担心，担心许梦瑶会不会也变成刘雯那样。 在工地吃过晚饭，徐帆回到办公室里，主动给许梦瑶发过去视频。 结果许梦瑶那边当即按了拒绝。 然后给他发过来信息，“有事？” 徐帆微微皱眉，道：“没事，就是丫丫想你了。” 他扯起丫丫的“虎皮”。 当然，丫丫想许梦瑶也是事实，有几次问起徐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许梦瑶：“我现在在忙，等晚上给你回视频。” “哦。” 徐帆心里失望，却也只能答应。 他总觉得有那么点担心，担心许梦瑶会因为对他失望至极，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许梦瑶的条件实在太好了，哪怕许梦瑶不是那种人，也可能抵不过别人的穷追猛打。 这样的事情，在如今实在是屡见不鲜。 徐帆的心好似被人揪住，想到深处，连呼吸都不顺畅。 带着丫丫去袁杰家里。 他又是最后一个。 喝着茶的工夫，姜妍灵和徐帆、张乐敲定了今晚上的演出曲目。 昨晚上是袁杰不去，今天是贺健凯和袁杰都不去。 徐帆有点看出来，这个乐队里估计就自己还有张乐、姜妍灵是指着这个挣钱。 然后准备排练了。 徐帆正要去钢琴面前坐着，却是看到姜妍灵他们都把手机拿了出来，架到了演唱台前面。 他昨晚上就注意到这几个高高的手机支架了，“你们这是？” 姜妍灵笑道：“开直播啊！昨天你刚来，怕你不熟练，所以没开，今天可以开了，你没什么问题吧？” 徐帆摇摇头，“我又不是通缉人员，能有什么问题。” 紧接着好奇问道：“你们直播间的人多吗？” 姜妍灵道：“还行吧，我的每次都能有个上千人观看。” 徐帆挺羡慕和佩服的。 能有上千人实时观看的直播间，收入应该不少。 “你要不要开？” 姜妍灵又问徐帆。 她指了指身边的一个手机支架，“这里还有多的支架。” “好。” 徐帆当即答应下来。 他本来就没熄了直播的心思，只是苦于没有钢琴，要不然可能每天在家里都要直播段时间。 现在能够在小基地里直播，那是再好不过。 即便可能看不到什么收益，但就当慢慢养号了。 他觉得直播和写小说是有些相似的，都需要时间慢慢来积累用户。 走到姜妍灵旁边，徐帆把自己的手机架起来，开启了直播。 五个手机摆成一排。 今天排练的曲目仍然是徐帆熟悉的曲子。 排练开始，谁都没有闲暇去看手机。 徐帆也很快沉入进去。 不管是什么乐器，都像是唱歌那样，需要情绪的代入。要不然，就永远只是浮于技巧表面。 《逆光》和《一生所爱》。 《一生所爱》这首歌，是张乐和姜妍灵合唱。 他们都不算是专业选手，但难得谁的唱歌水准都不差。 当然，徐帆的也不差。 反正在和周鹏、廖彬、谢亚几个死党里面，他的水准绝对是最专业的。曾经，那也是在校晚会上独奏、独唱过的风云人物。 排练完两首歌，姜妍灵他们都去拿起了手机，和直播间里的观众闲聊了起来。 直播还是需要有互动的。 徐帆也拿过了自己的手机。 很难得，他的直播间今天竟然有几十个人。 乐队合奏，到底还是比做上下蹲要吸引人。 只扫了眼观众，就莓莓是熟悉面孔。 不像是袁杰他们，这会儿就已经在直播间里聊开了，看他们轻松自在的样子，应该是直播间里有不少熟人。 徐帆并不知道怎么互动。 就只能回答直播间里的那些评论。 有人问他是不是演唱的那个小姐姐。 徐帆道：“不是啊，我是钢琴手。” 又有人说：“看你弹钢琴挺专业的，专业过几级了？” 徐帆笑笑，说七级。 “不错啊，什么时候组的乐队？” 莓莓在这时候冒了个泡，还发了个俏皮的表情。 徐帆道：“就前两天。” 莓莓又说：“想不到你的钢琴真弹得这么好，怎么办，我又想给你刷礼物了。” “别。” 徐帆连忙道：“你能来看就已经是对我很大的支持了，再给我刷那么多礼物，我可真还不起这人情。” 莓莓：“哈哈！我又没要你还！本姑娘就是乐意。” 然后唰唰给徐帆刷了几个“环游世界”。 动态效果在屏幕里闪烁。 一辆浅蓝色跑车，一男一女，在有椰子树的海边公路上遨游。 “富婆！” “莫非是传说中的老a8宝贝？求包养！” “楼上闪开，让我来！我金箍有万夫不敌之勇……” “我比主播帅！小姐姐考虑考虑我？” “……” 徐帆的直播间顿时炸开锅了。 一些个看到莓莓给徐帆刷礼物的牲口都顿时犯起了红眼病。 莓莓也瞬间冲到直播间礼物榜榜首。 第67章 新a8 徐帆是被莓莓给弄得哭笑不得。 而莓莓还在评论区和网友互动，道：“我可不是老a8，是新a8。” “你们想都别想，本姑娘就喜欢主播这号！” “不要啊，我真比主播帅啊，考虑考虑我吧！” “在下不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号称东南吴彦祖……” “小姐姐考虑一个月只需要三千的男保姆吗？” “……” 徐帆看着这群牲口竭尽所能，肆无忌惮挑逗莓莓，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也正是因为莓莓的互动，让这些牲口都留在了直播间里。 时间不知不觉接近七点半。 徐帆他们断断续续把今晚上要演奏的曲目给排练完了。 姜妍灵他们平时有的是时间，不用趁着这个时间练习新的曲目，各自拿着手机在他们的直播间里面聊天。 徐帆之前有凑到他们的面前看了看。 姜妍灵的直播间里人气是最高的，他看的时候有一千两百多个。 然后是贺健凯，也有五百多个。 张乐和袁杰的直播间就比较冷清，只比他的稍好，就百来号人。 徐帆很怀疑女孩子直播天然占有优势，然后不管男女，长得帅气漂亮的，又要占些优势。 而贺健凯他们也挺羡慕徐帆的直播间里有莓莓这个富婆。 贺健凯还挺酸的凑到徐帆屏幕前说了句，要莓莓考虑考虑他。 “你又没有主播帅。” 莓莓在评论区打出来的字让贺健凯觉得很受伤，问莓莓是不是有近视眼。 他自然不知道，徐帆现在是身材走样，脸也没以前那么白净了，但换在和他同样年龄的时候，徐帆的确比他帅，都是校草那种级别了。 直播间里的人数差不多就要破百了。 徐帆在直播间里和观众互动了会儿。 有人想要点歌，让他再弹一遍一生所爱，还给他刷了个墨镜。 但徐帆只能拒绝，道：“不好意思啊，我要练新曲了。等明天有时间，再弹给你听，或者录下来发到视频里。” 他必须得要练习新曲目了。 姜妍灵他们会的歌曲很多，有不少是最近几年出来的，他连听都没听过，不练不行。 总不能姜妍灵他们每次去驻唱，都唱他现在会弹的那些歌。 他不腻，可能清吧里的常客听都会听腻。 要想继续跟着这个乐队赚钱，他就得快些追上姜妍灵他们的步伐。 徐帆在直播间里说了声不好意思，但也没把直播给关了，又放到架子上，然后自己坐到钢琴前面开始练习新曲。 一会儿的工夫就要出发去清吧了。 莓莓还在徐帆的直播间。 知道徐帆要去清吧驻唱，在徐帆说要下播的时候，评论说让徐帆别下播，她想看看徐帆在清吧驻唱是什么样子。 直播间里还有其他观众附和。 他们是真觉得徐帆的钢琴弹得不错。 徐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牵着丫丫到外面，道：“不是我不想直播啊，我这骑小电驴播不了啊。” 随即把手机屏幕对准丫丫，道：“丫丫，和直播间里叔叔阿姨们打个招呼。” 丫丫眨巴眨巴了眼睛，“叔叔阿姨们好。” “嘶（狗头）……这是主播的女儿？” “好可爱！”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丫丫粉嘟嘟的模样，让直播间里评论区陡然又炸开。 徐帆看着这些牲口什么话都往外冒，连忙又把屏幕对着自己，说道：“关播了啊，等会儿到清吧再开，再见。” 然后便把直播给关了。 骑着小电驴到自由空间。 姜妍灵和张乐都是开车，还是比他先到，正在吧台。 齐琪见着丫丫，就走出来把丫丫给牵到了手里。 她竟然还给丫丫准备了几颗棒棒糖。 这让徐帆心里挺感激的。 看齐琪塞棒棒糖给丫丫，连忙要丫丫说谢谢。 丫丫甜甜的说了声。 还没结婚的齐琪眼神都快要融化了。 快要开始演唱的时候，徐帆问起姜妍灵，能不能开直播。 姜妍灵他们开直播可能就是玩玩，但他是真指望这个赚钱，想把自己的直播间给养起来。 在袁杰家里直播的那不到两个小时时间里，他的抖音可是涨粉了上百个。 真要是长期这样下去，他说不准也能像是姜妍灵那样有个十多万粉丝，在江县这样小县城算是很不错了。 姜妍灵微微皱眉道：“开是可以开，不过我们一般不开。” 徐帆有些奇怪，“为什么？” 姜妍灵道：“就是有时候有粉丝找到清吧来，挺麻烦的。” 她之前也在清吧开过段时间直播，遇到不少次粉丝找上门的情况，有想要认识她的，想要请她吃饭的，甚至还有想要和她学唱歌的。 这让她觉得有些厌烦，有种私生活被打扰的感觉。 所以后来就只在小基地直播了。 “哦。” 徐帆挠了挠头，“那我也不开了吧。” 姜妍灵这话弄得他也不好意思开播了，要是因此给姜妍灵他们带来麻烦，终归不好。 上台演出。 徐帆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然后在休息时间看到莓莓给他发私信，问他怎么没开直播了。 莓莓绝对是他“铁粉”了。 徐帆给莓莓回复，说自己的搭档觉得麻烦，不想开直播。 莓莓就回了个“哦”字。 紧接着突然问起丫丫几岁了，还说丫丫挺乖的。 徐帆说五岁。 到九点多。 休息时间，徐帆看到许梦瑶有给自己发过来视频。 因为自己没接，过几分钟又发了几个问号。 还打了两个电话。 徐帆连忙给许梦瑶回过去视频。 许梦瑶很快接了。 她人在酒店房间里，微蹙着眉头，问徐帆道：“怎么不接视频和电话？” 徐帆看到她这有点生气的模样，心里便有点紧张，连道：“我在清吧里面驻唱，手机调成了静音。” “清吧驻唱？” 许梦瑶这会儿才留意徐帆视频里的背景，微愣道：“你去清吧驻唱了？” “是啊。” 徐帆笑了笑，道：“弹钢琴。” “那丫丫呢？” 许梦瑶又问。 徐帆连忙起身向着吧台那边走去，同时说道：“丫丫也在这里呢！” 等走到吧台，却是看到丫丫已经躺在吧台旁边的长椅上睡着了。 这让他顿时有些讪讪。 而许梦瑶也皱起了眉，“丫丫就睡在这？你要唱到什么时候？” 徐帆知道许梦瑶心痛丫丫，但不得不说实话，“要唱到十二点……” 许梦瑶好看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第68章 乐开花的徐帆 “晚上带丫丫回家注意安全。” 不过其后她并没有怪罪徐帆，而是说了这么句话。 说完，便挂掉了视频。 江县某酒店。 房间里。 躲在旁边的米佳佳看着许梦瑶挂掉视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她实在是搞不懂，徐帆之前都已经那个德行，现在不过失忆暂时表现不错，原本都决心离婚的许梦瑶，心理防线这么快就土崩瓦解。 为了让徐帆真以为她是在外面出差，每次给徐帆发视频，还特意出来开个钟点房。 其实上个星期，许梦瑶就是待在她家。 难道这世上就徐帆这一个男人？ 以许梦瑶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佳佳，我明天回去了。” 许梦瑶偏过头，抿了抿嘴唇，对米佳佳说道。 米佳佳摇摇头，有些没好气道：“我想到你会这么说了，不过你真打算和徐帆把日子给过下去？不担心这么快原谅他，他又很快变回原形？” “不会的。” 许梦瑶道：“我感觉得到，他变了。除非他恢复记忆，我不觉得他会再像以前那样。” 她脸上竟是露出轻轻浅浅笑容。 只接着又说：“而且就算他又变成原来那样，我再和他离婚也没关系啊。” “唉……” 米佳佳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拿死心眼的许梦瑶没有办法，“随你随你，不过他要是再打你，你可别找我哭诉了啊，我不乐意听了。” 许梦瑶讪讪一笑。 两人退掉房间回到米佳佳家里。 许梦瑶忙着收拾东西，还让米佳佳以后别把她在米佳佳家里躲了两个星期的事告诉徐帆，她不想让徐帆觉得自己在骗他。 这让米佳佳整个人都有点emo了。 也不知道徐帆那家伙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竟然能娶到许梦瑶这样的傻姑娘。 …… 徐帆在自由空间的驻唱结束后，叫醒丫丫，又去静谧时光。 刘雯在。 他牵着丫丫进门后找到刘雯，道：“我和鹏子说了，鹏子说他会把这件事情给长期做下去，而且以后不会打牌了。” “哦。” 刘雯神色有些复杂，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徐帆突然又有点弄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或者说，是不敢确定。 难道周鹏做这样的承诺还不够？还是她想再观察周鹏一段时间？ 就像是许梦瑶观察自己那样。 这个晚上在静谧时光驻唱的两个小时，其后徐帆都没有和刘雯有什么交流。 到下班，又将可怜的丫丫叫醒，带着丫丫回家。 给丫丫洗澡、讲睡前故事。 等丫丫睡着了，徐帆就躺在丫丫身边码字。 差不多两点才睡。 到现在，他的小说发了三万八千字了，还有四万字的存稿，但仍然在单机状态。 翌日还是六点起床。 在门口锻炼。 然后送丫丫去学校。 “我今天回来。” 正看着丫丫进校园，徐帆的手机响了响，他掏出手机，许梦瑶竟是这么早就给他发过来消息。 看着这简单的话，徐帆内心却是激动不已。 总感觉这句话里面蕴含着某种深意，还有许梦瑶对他态度的变化。 徐帆喜滋滋的。 以至于去工地的路上，都不自禁哼起小曲。 后来到工地上，和唐沐然、徐诚顶着太阳出去测量，唐沐然、徐诚脸上都是苦哈哈，唯有徐帆脸上笑吟吟，使得唐沐然挺纳闷问起徐哥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脸上都笑开花了。 徐帆可不知道自己笑得快要流哈喇子的模样，只是摇头，说：“有吗？没什么事啊。” 到这天的下午四点钟，徐帆去幼儿园接了丫丫。 然后，便没有再去工地。 他带着丫丫回了家，里里外外、细细致致地将家里卫生打扫了一遍。 许梦瑶对他态度的细微转变，并没有让他觉得大功告成，反而更是充满干劲。 到五点五十左右，许梦瑶回来了。 拖着行李箱。 穿着白色青花吊带碎花裙，靓丽无限。 她就像是老天爷耗费极大精力塑造出来的精灵。 当初在徐帆那个学校能够拿下唯一的校花头衔，靠的是过硬的容貌、身段还有气质。 许梦瑶打开门的时候，刚刚做完卫生的徐帆正在陪着丫丫读故事，听到开门动静偏头，看到许梦瑶，当即愣在原地。 脑海中操场上那个清纯微冷的身影，此刻和眼前这个有着些许小女人味道的身影无限重合。 “傻看什么。” 许梦瑶看着徐帆愣愣的眼神，俏脸微微红润，轻轻嗔了句。 话音里，竟是带点娇嗔味道。 徐帆心里一荡，习惯性挠挠头，讪讪笑了笑。 “妈妈。” 丫丫这时甜甜喊了声。 稚嫩的声音将屋内有些旖旎的氛围冲散。 许梦瑶眼神中很快流露些许惊讶。 她看到地面上光洁如新。 显然是徐帆打扫了卫生。 这可罕见。 她甚至都怀疑徐帆是不是并不是失忆，而是变了个人。 因为徐帆从和她谈恋爱到现在，她是真没瞧见过徐帆打扫过全屋的卫生。 “你吃过饭了吗？” 徐帆问许梦瑶说。 许梦瑶将行李箱放在柜子旁边，道：“还没呢！刚刚下班。” 徐帆道：“那我们是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许梦瑶眨巴眨巴了眼睛，“你买了菜吗？” 徐帆有些悻悻，“还没。” 他倒是有想学做饭的想法，但还没有来得及，也没有时间。 许梦瑶想了想，“你还要不要去工地？” 徐帆摇头，“工地不用去了，不过得去排练。” 姜妍灵下午的时候已经把昨晚上的演出费转给他了。 总共八百块钱，他和姜妍灵、张乐每个人两百六，剩下的二十块钱，在群里发了红包随便抢。 有这样的收入，徐帆自是不愿意错过驻唱机会，每一个晚上都是如此。 “那就去外面吃吧。” 许梦瑶说。 很快，徐帆骑着小电驴载着丫丫和许梦瑶出门。 丫丫始终笑吟吟的，在路上都还在和许梦瑶说她在幼儿园的一些事。 “丫丫真乖。” “丫丫真棒。” 许梦瑶柔声细语，给丫丫鼓励。 徐帆没有插嘴，心里暖暖的。 第69章 看你表现 “你什么时候去清吧驻场了？” 就在离小区不远的地方找了家饭馆，到饭馆里面坐下，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许梦瑶才问起徐帆。 徐帆道：“昨天才去的。” 然后都不等许梦瑶再问，就接着说道：“清吧驻唱的收入还不错，每晚上都能够有八百块钱，我们那个乐队五个人，有两个就是玩票性质，我平均应该能保证每天两百块钱的收入。而且在排练的时候还能开直播，以后应该也能挣点钱。我算了下，按我在工地的工资和驻场的收入，如果家里每个月的开支在五千以内的话，应该有个四年左右就能够把债还清。” “不过我还有直播和小说，要是能赚钱，时间还能更快。” 他是想向许梦瑶表明自己努力还债的决心，只因担心许梦瑶会对四年这个时间不满意，所以才连忙加上后面这句话。 许梦瑶闻言微微蹙眉，“你总共欠了多少？” 徐帆挠挠头，“现在知道的，还在五十万以上。不过就算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债，应该也不会多很多了吧。” 他不想瞒着许梦瑶。 说着微微低头，神情有些愧疚，“我知道这笔债不少，要买房买车，还要更长的时间，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和丫丫过上好日子的，如果……你还愿意和我过下去的话。” “这五十万，有不少都是网贷和信用卡吧？你怎么撑过来的？” 许梦瑶表情清冷，却是又问道。 徐帆点点头，又说：“我叔叔借了三十万给我，我把网贷和信用卡都给还清了。就这里还几个高中同学的钱，刷了六千多，然后还了鹏子八千。” “哦。” 许梦瑶眸光些许荡漾，“你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驻唱、写小说，怎么不把丫丫送到我妈家里去？” 徐帆闻言摸了摸乖乖坐在自己旁边的丫丫的小脑袋，微笑道：“丫丫她不太想去，而且……我也想带着她。” 他很享受和丫丫在一起的时光。 只要见到丫丫稚嫩的脸庞，他所有的疲倦便仿佛都能在刹那间一扫而空。 “徐帆。” 许梦瑶突然喊出徐帆的名字。 徐帆偏过脑袋，看到许梦瑶认真到能够说是严肃的脸。 他不自觉心脏噗通噗通跳动，“怎么了？” 许梦瑶用很复杂的眼神直视着徐帆，道：“你真的以后不会再犯像是之前那样的错了吗？” 其实她心里对徐帆，并没有在米佳佳面前时表现得那样充满信心。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这类能够流传很多年的话，往往都有些道理，直贴生活本质。 徐帆意识到什么，整张脸刹那间红温起来。 他用斩钉截铁语气道：“肯定不会了！” 然后眼巴巴看着许梦瑶。 许梦瑶也瞧着他，道：“如果你以后还像是之前那样打牌、赌博，或者是打我和丫丫，我保证，我会丫丫带着丫丫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她精致无瑕的脸蛋上仿佛充满决绝。 徐帆心里发颤。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难以想象，丫丫若是离开自己身边，自己将会有多么心痛。 “肯定不会，肯定不会！” 徐帆连忙说。 随即眼巴巴看着许梦瑶，“所以、所以……你是愿意再给我机会，和我继续一起生活吗？” 他内心紧张到声音发颤，连呼吸都不顺畅。 许梦瑶看着徐帆这样，却是些微恍惚。 徐帆此时的模样，忽然间唤醒深埋在她记忆中许久的某个画面。 那是徐帆手捧着玫瑰花，当着他们两人舍友的面向她表白，就在她的宿舍楼下。 那时候的徐帆，正是这个样子。 脸色红红，神情既拘谨，又紧张。 那时，许梦瑶只觉得徐帆真是有趣。 而现在，又同样有这种感觉。 她嘴角微颤，勾勒起些许弧度，偏过头去，“看你表现。” 她实在是要忍不住笑了。 还好徐帆并没有发现许梦瑶的异样，强烈的欢喜在他的心中乱窜。 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宣泄心中的狂喜，猛地转身将丫丫抱到怀里。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口水沾了丫丫一脸。 丫丫咯咯咯咯笑着。 “哈哈……” 徐帆也仰头大笑起来。 浑然没顾及饭馆里其他人看他像是看神经病似的目光。 偏过头的许梦瑶嘴角那抹弧度终是慢慢上翘，最终在她脸上定格，形成一幅绝美画面。 服务员端菜上来了。 许梦瑶端过丫丫的碗，准备给丫丫盛饭。 而几乎同时，徐帆也伸过手，端起了她的碗。 两人目光触碰。 许梦瑶眼神微微闪烁，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这刹那风情，又是让得徐帆心中荡漾。 他突然就在想啊，许梦瑶已经决定和自己过下去了，那晚上是不是…… 幸福好像来得太突然，也太刺激了。 徐帆吃了整整三碗饭。 然后把许梦瑶和丫丫送回家里。 他也该去小基地和姜妍灵他们进行排练了。 “你码字要不要用电脑？” 在他出门时，许梦瑶突然问他。 徐帆回头，点头。 许梦瑶道：“那我明天把电脑给带回来吧！” “明天不是周六吗？” 徐帆有些纳闷问道。 许梦瑶道：“马上就要中秋了，这个周六要加班，丫丫他们幼儿园也要上学。” “哦。” 徐帆便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工地要不要上班，程工并没有通知这个。 随即想到件事情，“那……中秋要不要上你家拜节？” 他记得自己老妈之前每个中秋都会去外公家里拜节。 许梦瑶眨巴着眼睛问道：“那你想不想去呢？” “想！” 徐帆用力点头。 许梦瑶道：“那你还问我。” 徐帆憨憨傻笑，挠着头出门。 他知道，即便自己已经和许梦瑶和解，去许梦瑶娘家怕也难以看到什么好脸色。 但是，只要许梦瑶愿意和他继续过下去，他什么都不怕。 内心实在太过喜悦的徐帆，在骑着小电驴出门以后，其实很想把自己和许梦瑶和好的消息告诉给周鹏他们。 但是想到周鹏和刘雯现在的情况，还有廖彬之前说的那些话，只能强行按捺住。 他怕在群里说不清楚，反而影响到周鹏他们的心态。 这件事，还是找周鹏、廖彬他们出来当面说说比较好。 也许，自己成功挽回许梦瑶，也能让周鹏、廖彬他们的心态发生积极变化？ 第70章 妈妈身上最香了 到小基地的徐帆仍然是笑吟吟的。 这让他弹钢琴的时候都好似充斥着欢悦气息。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姜妍灵他们明显感觉到徐帆今天弹出来的节奏要格外轻快些。 在休息的时候，贺健凯笑着问徐帆是不是中了彩票头奖。 徐帆笑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贺健凯哈哈笑道：“你的嘴一直都咧在耳朵根上，我是想不到除了中彩票，还有什么事能这么开心。” 而同样察觉到徐帆变化的，还有在直播间里看着徐帆的莓莓。 大概是听到贺健凯的声音，她私信问徐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和我分享分享？” 徐帆立马给她回信，道：“我老婆答应继续和我过下去了。” 他现在的确需要个听众来分享他内心喜悦。 只是网友的莓莓无疑是个不错选择。 莓莓：“？？？” 徐帆：“（笑脸）她之前都要和我离婚了，因为我这几年老不干人事。” 莓莓：“那怎么又突然答应和你继续过下去了，还有，你之前干了什么事啊？” 徐帆便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莓莓个大概。 说起自从穿越过来后的这些天状态，他还是有些许自豪的。 毕竟他是真正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才让许梦瑶回心转意。 “也要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如果不是你的支持，我可能刚开始就不能把直播这件事情给熬下来。” 徐帆最后说。 莓莓却是很久都没有回信。 直到徐帆和姜妍灵他们又上去排练了两首曲子，再坐到茶台边休息，才看到莓莓给他回的消息。 莓莓：“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情况，我就不给你刷礼物了。我还以为，你就是为了孩子这么努力呢！” 徐帆有些纳闷：“难道为了老婆努力有什么问题吗？” 莓莓：“没问题！不过就你之前那样的行径，就该吃些苦头。” 徐帆发过去讪讪表情，“你说得对。” 莓莓没再回消息过来。 这个晚上下班后，徐帆没把周鹏和廖彬给叫出来，而是飞快地回了家。 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已经睡着了。 徐帆进屋后看到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的脸蛋都在香甜的睡梦中，不自禁微笑。 他小心翼翼洗过澡和衣服，回到房间里，码字搬砖。 其实许梦瑶答应和他继续过下去，他就算厚着脸皮去许梦瑶的床上睡觉也没什么。 只是他到底不好意思，也紧张忐忑。 翌日。 徐帆还是大清早起床锻炼。 在小区里面跑步。 然后到外面给许梦瑶和丫丫买早餐。 就在买早餐的时候，许梦瑶突然给他打过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去外面锻炼了。 “是啊，有事吗？” 徐帆答应说。 许梦瑶道：“那你顺便买点菜回来吧，家里没菜了。” “哦，买什么？” 徐帆问道。 就在他们小区门口右边有个很小的菜市场，其实也不能说是菜市场吧，就是有些住在不远地方的老头老太太们把自己种的蔬菜拿出来卖。 徐帆每次清晨从小区里面出来，看到这一幕，都仿佛能感受到浓浓的生活气息。 许梦瑶道：“就买些本地蔬菜，还有肉就好。再买点排骨和胡萝卜吧，给丫丫炖汤喝。” “嗯。” 徐帆又答应了声。 等买好早餐，便又去另一边“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旁边不远还有个蔬菜店。 他先是到蔬菜店里买了肉和排骨、胡萝卜，然后又在那些小摊上买了茄子和韭菜，还有丝瓜。 这个季节，本地蔬菜品种并不多。 回到家里，许梦瑶已经在给丫丫扎头发了。 “爸爸！” 见着徐帆回来，丫丫便甜甜的喊了声。 她的笑容明显多了，尤其是许梦瑶回来以后。 “嗯。” 徐帆带着笑点头，没忍住走过去捏了捏丫丫的小脸蛋，“丫丫昨晚上睡得香不香啊？” “香，妈妈身上最香了。” 丫丫说。 徐帆也觉得香。 不禁瞧了瞧许梦瑶。 许梦瑶俏脸些微红润。 徐帆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挠头道：“菜放在哪？” 他对厨房的事情实在还是十窍通了九窍。 许梦瑶撩了撩发丝，道：“排骨和肉放在冻柜里吧，蔬菜放保鲜。” “噢……” 徐帆便点点头。 好在冻柜和保鲜柜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把早餐放在梳妆台上，徐帆又去把菜放在冰箱里，然后又走出来，问许梦瑶道：“你今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许梦瑶愣了愣，道：“应该会吧，怎么了？” 徐帆又挠挠头，“没怎么，你要是回来吃饭的话，我想着也回来吃饭，顺便和你学学做饭。” 许梦瑶突然笑出声来，“你，学做饭？” 徐帆满脑袋不解，问道：“怎么了？” “喔，对，你应该是不记得了。” 许梦瑶笑道：“你以前也学过做饭，不过就我和你妈转个身的工夫，你就差点把厨房给烧了。从那以后，你妈就再也不许你进厨房了。” 徐帆满脸的讪讪。 他可是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光辉事迹。 等许梦瑶帮丫丫收拾好，就该送丫丫去上学了。 徐帆带着丫丫出门前，对许梦瑶，“等丫丫放学，我还是先接丫丫去工地吧。” “嗯。” 正对着镜子梳妆的许梦瑶点了点头。 徐帆又问：“那需要我去接你下班吗？” 许梦瑶犹豫了下，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来就行。” “那好吧！” 徐帆道。 心里头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落。 把丫丫送到幼儿园。 徐帆去了工地。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廖彬突然在群里艾特所有人，问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他又要出差去了。 徐帆：“这不马上就要中秋了？还出差？” 廖彬：“没办法啊，生活所迫，还是得赚钱为主。” 其实徐帆是真闹不明白，廖彬工作也算努力，而且每个月的收入都是上交，为什么夏彤还是会对他们现有的生活不满。 刘海：“可以啊！” 刘海这时候在群里冒了泡。 徐帆却是有些为难。 他说好要回家吃饭的。 也不知道，许梦瑶会不会乐意和他一起出去吃饭。 想了想，他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廖彬说今晚上一起吃饭，还有鹏子、海哥他们，一起去吗？” 第71章 老婆 许梦瑶很快发过来几个问号，“？？？怎么突然说要吃饭？” 徐帆：“他明天就要出差去了，要过段时间才回来，想着聚聚。” 许梦瑶：“那好吧！” 徐帆心里很是欢喜。 又打开群聊。 谢亚也在群里冒泡，说可以，又艾特刘海说晚些过去接他。 这家伙在工地上做采购，钱挣了不少，时间也自由。 几个兄弟里面，过得最潇洒的肯定是他。 徐帆艾特廖彬：“可以，不过……我会带许梦瑶和丫丫过来啊。” 廖彬：“什么情况？？？？” 刘海：“？？？？” 谢亚：“？？？？” 他们都知道徐帆的婚姻危机。 就周鹏没有冒泡。 这会儿是他最忙的时间段。 徐帆：“许梦瑶答应和我继续过下去了。” 刘海：“牛！” 谢亚：“卧槽！牛逼！” 廖彬：“恭喜恭喜，怎么做到的？” 徐帆有些得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廖彬：“还是你幸福。” 在群里聊了阵，徐帆才退出来。 又看到廖彬给他发过来的消息。 廖彬：“我和夏彤谈了谈。” 徐帆：“怎么样？” 廖彬：“我说我这个行业就这个收入，我已经很努力了，你猜她怎么说？（苦笑表情）” 徐帆：“怎么说？” 廖彬：“她说这是我无能，她公司里的同事随随便便每个月都能挣几万。徐帆，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觉就是三观不同了。” 徐帆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其实在他印象里，夏彤一直都是个挺本分的女孩子。没想过，夏彤如今观念会变成这样。 老是去和更优秀的人比，那比得了吗？ 他家里最巅峰的时候，总可以说比廖彬家里条件要好许多，但这世上比他家有钱的人家仍然多得是。 他老爸老妈有时候不还是得腆着脸求人，拍马屁。 知足常乐。 这可以说是徐帆穿越过来以后最大感悟。 其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别说廖彬他们条件其实不错。 徐帆：“可是你的收入也已经不低了啊，在江县这样的地方，一个月平均一万五以上的收入，算是很高了好吧！” 廖彬：“唉……有什么用呢，根本和她说不清楚了。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和她沟通。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徐帆只能回复，“还是试着多沟通沟通吧！” 他自己在这方面并非是专家，而且了解廖彬，却不了解夏彤，自然给不了廖彬多少主意。 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周鹏也在群里冒泡了。 说吃晚饭可以，但他可能要晚点。 因为晚饭时候正是他最忙碌的时候，连找人代班都不方便。 最后廖彬把吃饭时间定在七点。 周鹏也给徐帆发过来私信消息，“许梦瑶怎么答应和你继续过下去的？” 徐帆：“我就是把我最近的情况都和她说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答应吧，她说看我以后表现。” 周鹏：“那不是和答应差不多了（笑脸）。唉，看样子还是得努力，可惜我这除了送外卖，真不知道去做什么好，要不，我也现在就试试写小说？” 他知道徐帆最近的情况，工地上班、驻唱，还有写小说。 但他却没有徐帆那样的特长，只能试试写小说。 “行啊！” 徐帆道：“看看咱们俩谁先通过写小说赚钱。” 周鹏：“好！” 到下午四点，徐帆去接了丫丫到工地。 工地食堂五点半吃饭，他提前和食堂黄阿姨说了晚上不在工地吃，等程工他们去食堂时，徐帆便带着丫丫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许梦瑶已经在家了。 她公司比徐帆工地要近些，而且坐公交车也很方便。 许梦瑶把电脑带回来了，就放在书桌上。 “妈妈。” 瞧见许梦瑶，丫丫便松开徐帆的手，背着小书包跑了过去，抱住了许梦瑶的双腿。 丫丫是个极聪明的孩子。 她可能看出来许梦瑶和徐帆之间关系缓和，心里开心，这两天逐渐变得有些黏人了。 早上徐帆送她到幼儿园的时候，她还让徐帆弯下腰，在徐帆脸上“吧唧”了下，才说爸爸再见，进去幼儿园。 当时还差点弄得徐帆落了眼泪，反正眼眶是红了。 许梦瑶微笑着摘下丫丫的书包，对徐帆道：“电脑帮你带回来了，你晚上写小说的时候可以用。不过白天我要带到公司去，可能不那么方便。” “没事。” 徐帆笑道：“我白天用手机写就行。” 反正他用的那个app是手机和电脑端互通的。 “什么时候去吃饭？” 许梦瑶又问。 徐帆挠挠头，“鹏子要晚些时间才有空，他们说七点再吃饭。” “那好吧。” 许梦瑶说。 然后低头对丫丫说道：“那妈妈先教丫丫读英语好不好？” 其实她一直以来都对丫丫的教育挺重视的。 以她的收入，也不是送不起丫丫去贵族幼儿园。 她每个月都有八千以上的收入，好的时候更是能有一万多，在江县这样厂里打螺丝平均工资三、四千的县城，真的算是相当不错。 但是之前她不仅仅要负担家里的开支，徐帆还会想尽各种办法把她的工资给掏干净，要么哄，要么骗，要么干脆就是打人，强抢。 而即便是这样，她仍然坚持每天教丫丫认识几个英语单词。 “好。” 丫丫很乖巧地答应。 许梦瑶从书桌上书架里拿出本带图画的幼儿英语，抱着丫丫坐在了书桌前。 徐帆笑得像是个二傻子。 “老……老婆……” 他鼓起勇气喊了声，心里紧张到发颤。 好像这比让他叫许建华爸爸，叫胡梅妈妈还要更为困难。 但他就是想喊许梦瑶做老婆。 “嗯？” 许梦瑶偏头。 徐帆红着脸道：“你真好。” “你知道就好。” 许梦瑶道。 晶莹的耳垂却是有些泛红了。 眸子里也泛出一丝丝娇羞之意。 即便是以前，她和徐帆你侬我侬的时候，徐帆都是叫她“梦瑶”，后来关系不好了，更是直呼名字，要么就是“喂”。 她都忘记徐帆有多长时间没有叫过自己“老婆”。 好像，还是在新婚之夜？ 第72章 yaoaifan 许梦瑶开始教丫丫学英语。 徐帆拿着许梦瑶的电脑到客厅里坐下。 还好是虽然几年过来，但笔记本电脑更新换代并不算很夸张，就是本子薄了许多，也好看了许多。 徐帆打开许梦瑶的电脑，却是发现有密码。 他扭头问道：“老婆，你的电脑密码是多少啊？” 有了第一次尝试，他现在再喊老婆，就觉得自在许多了。 许梦瑶回头，突然间有些纠结。 她起身走到徐帆的旁边，手都快要按到键盘上，本来是准备帮徐帆输入密码的。 只想着徐帆以后还要用她的电脑，并且现在就坐在这里，到底还是红着脸说道：“yaoaifan。” 徐帆一个个字母的输入。 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猛地回神。 yaoaifan。 瑶爱帆？ 他扭头看向许梦瑶。 许梦瑶俏脸上浮现两朵红润晚霞，“我就是忘记改了。” 然后扭头就走，好似有点狼狈的样子。 “嘿嘿。” 徐帆嘿嘿傻笑。 心里那叫个心花怒放。 “梦瑶，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永远。” 徐帆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在许梦瑶的电脑里面下载了软件。 同步小说内容。 然后思绪便很快沉入进去。 徐帆不排除这世上有些用手机码字比电脑更快的牛人，但他还是用电脑更快。 “六点四十了，去吃饭吗？” 许梦瑶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徐帆差点被吓了跳，颤了颤。 随即连忙站起身，刻意遮住电脑，道：“好。” 又连忙转身，将码字软件和电脑给关掉。 他刚刚写到的内容正是描写许梦瑶的，“女人漂亮到一定程度，真是怎么样都好看。不管是一颦一笑，还是……许梦瑶无疑就是这种女人。” 虽然写许梦瑶用的是化名，但写廖彬、周鹏他们可不是。联系前文，许梦瑶肯定能知道他是在写谁。 要是被许梦瑶看出来，那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还好，许梦瑶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牵着丫丫转了身。 徐帆轻轻松口气，心里寻思着以后写小说还是避着许梦瑶比较好。 而且自己的笔名、小说名都要保密。 不然被许梦瑶看到，真会有社死的感觉。 他自然是不知道，刚刚转过身的许梦瑶俏脸倏然便红润起来，嘴角却是又勾起清清浅浅的弧度。 “这个家伙，小说写得真烂。这种女人？什么叫这种女人啊？” 骑着小电驴出门。 徐帆突然就在想啊，人真是太不容易知足的动物。 他之前，想着许梦瑶能够和他继续过下去，那就是最幸运，也最幸福的事情了。 但现在他却又不自禁因为坐在后面的许梦瑶没有双手抱住他的腰而有些患得患失。 廖彬将吃饭的地方定在了某个庭院餐厅，早就在群里发了位置。 许梦瑶在后面给徐帆导航。 那庭院餐厅坐落在老城区的坡道上，前面是条仅仅能容两辆车通过的水泥路。再旁边，就是道围墙。 徐帆以前来过这里，和他记忆中的景象区别不大。 就是原来路的左边还没有这几家庭院餐厅。 他载着许梦瑶和丫丫到的时候，刚好看到周鹏骑着送外卖的小电驴晃晃悠悠从路另一头过来。 身上还穿着送外卖的衣服。 瞧见对方，徐帆和周鹏都是笑。 把小电驴就停在庭院餐厅的外边，周鹏冲着许梦瑶打招呼道：“梦瑶，好久不见咯。” 许梦瑶笑着点点头，问道：“你老婆和女儿怎么没来？” 她倒是有周鹏、廖彬他们的绿泡泡，但自从她和徐帆关系恶化，就没和徐帆这几个兄弟有什么联络了。 很显然，刘雯也没和许梦瑶说过她和周鹏现在的情况。 所以许梦瑶对周鹏现在情况并不知情。 周鹏笑了笑，道：“她们去她娘家了。” 有些事情，他们兄弟几个会互相倾诉，但却并不会让对方的家眷知道。 “哦。” 许梦瑶也没多想，只点点头。 然后又说了句，“有时间上我们家吃饭去，你们都有很长时间没到我家吃过饭了。” 她的手艺很不错。 其实原来徐帆家里还没落魄的时候，周鹏、廖彬他们常常会到徐帆家聚餐，还会带着刘雯和夏彤。 只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也就是徐帆是穿越过来，如果他拥有这几年记忆，大概会要在内心感慨什么叫物是人非。 周鹏闻言愣了愣，然后冲着徐帆挑了挑眉。 心里直说，徐帆这小子行啊，这么快就把许梦瑶给哄得服服帖帖的。 随即才笑嘻嘻答应许梦瑶。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怕是很难再有机会带着刘雯去徐帆家里吃饭。 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许梦瑶这样的性格。 到包间里面。 廖彬、刘海和谢亚都已经到了。 就钟祥那个家伙还在外地出差。 “嗨咯！好久不见。” 见着许梦瑶牵着丫丫跟在徐帆后面进门，廖彬他们都和许梦瑶打起招呼。 谢亚更是站起身来，尤为夸张，“哇，大美女，好久不见了！” 许梦瑶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你就贫吧你！” 看样子分明和廖彬、谢亚他们都已经很是熟悉。 谢亚哈哈笑。 许梦瑶又问廖彬，“怎么你也没带老婆孩子？” 廖彬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昨天才和夏彤吵过架。 他不像是周鹏那样能藏得住事的性子，有些悻悻道：“吵架了。” “吵架了？为什么？” 许梦瑶问道。 说着，和徐帆在座位上坐下，让丫丫坐在了她的左边。 廖彬道：“唉……嫌我没本事呗！说我挣不到几个钱，又不顾家。” 许梦瑶纳闷看向徐帆。 徐帆有些无奈，但知道廖彬就是这样的性子，没说什么。 廖彬自己就打开话匣子了。 在菜还没上齐之前，就将他和夏彤的那些事情又说了遍。 许梦瑶听完，也不禁叹了口气，道：“你确实待在家的时间不多，以后还是要多回家几趟。” 廖彬道：“这又不是我不想回来，不出差，我怎么挣钱？” 谢亚没心没肺的哈哈笑，“还是像我这样单身好，没人管，也没人嫌弃。” 同样单身的刘海顿时怼他，“你就算了，女朋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她们嫌不嫌弃你我不知道，但你妈估计嫌弃你嫌弃得厉害了吧！” 谢亚被刘海给怼住，哈哈笑。 这时，许梦瑶却是悄然在桌下握住了徐帆的手。 第73章 婆媳矛盾 徐帆一愣，偏头看她。 许梦瑶的手有点凉凉的，很软。 他好似从许梦瑶的眼神中感觉到些许鼓励的味道。 心中荡漾。 只等他回过神准备反握住许梦瑶的手时，许梦瑶却又把手收回去了。 然后整个饭局，大多数时候都是廖彬在吐槽他现在的生活。 徐帆、许梦瑶、刘海他们只能是安慰。 周鹏有些沉默。 他的情况比廖彬还要恶劣，但他没有在许梦瑶面前说出来。刘海他们也都没有去问。 不知不觉就快要到八点。 徐帆没去排练，但早和姜妍灵说了会去驻场。 姜妍灵今晚也特意选的他会弹的曲目。 “我得去上班了，要不就到这？” 瞧着廖彬他们其实也都已经吃完了，徐帆道。 廖彬他们都知道徐帆现在在清吧驻唱，便点点头，站起了身。 许梦瑶也牵着丫丫起了身。 谢亚道：“这么早，要不我们去帆子驻场的清吧坐会儿？喝点？” 刚刚他们并没有喝酒。 刘海点头。 廖彬有些迟疑，看向周鹏。 他知道徐帆在清吧撞见刘雯的事，却不知道刘雯是在哪个清吧上班。 好在是周鹏知道，道：“你们去吧，我还要送单。” 他知道徐帆先会要去自由空间，然后才会去静谧时光。 而且，其实就算廖彬他们都去静谧时光，他也觉得无所谓。 几人到庭院餐厅外面。 徐帆看着时间距离八点就剩下十五分钟了，干脆让廖彬先送许梦瑶和丫丫回去。 他骑小电驴。 谢亚开车载着刘海。 就在庭院餐厅分开，周鹏也骑着小电驴回店里准备去送单。 徐帆在八点过两分的时候才赶到自由空间。 不过还好，驻场对时间要求不是那么严格。前两天，徐帆准时到清吧，也是八点过几分才上台。 今天又只有他和姜妍灵、张乐驻唱。 “丫丫呢？” 齐琪见着徐帆自己进门，往徐帆后面瞧了瞧，没见到丫丫，问了句。 可见她是真喜欢丫丫。 徐帆笑笑，道：“她妈妈带她在家。” “哦。” 齐琪不知道徐帆情况，只点点头。 徐帆看向清吧里面。 谢亚和刘海已经先到了，坐在靠窗边位置，冲着徐帆招了招手。 他们连啤酒都点好了。 徐帆走过去。 谢亚直接推了瓶酒给徐帆。 徐帆喝了口，道：“你们自己在这喝啊，我得上台了。等会儿休息再过来陪你们喝。” 谢亚点头，“行，你忙你自己的，反正还有海哥陪我喝。” 徐帆和姜妍灵、张乐上了台。 弹奏了两首歌。 在这个过程中，廖彬也过来了，冲着他招了招手，然后到谢亚他们那桌坐下。 徐帆看到他们一直在说话，估摸着，又是在说廖彬和夏彤的那些事。 也有可能是说周鹏和刘雯的。 等到休息时间，到谢亚他们那桌坐下，果真，是在说廖彬和夏彤的事。 到九点四十，该去静谧时光了。 还好谢亚他们是没打算跟着过去，谢亚说他安排活动，也不知道把刘海和廖彬带去哪里。 反正这家伙不是个好人。 在静谧时光又是差不多两个小时。 徐帆只是和刘雯打了个招呼，并没有说什么。 有些话，没有说太多次的必要。 毕竟不是谁都像是廖彬那样藏不住话。 回到家里，许梦瑶竟是还没有睡。 徐帆打开门时，丫丫已经睡着了，许梦瑶还坐在床头玩手机。 见着徐帆回来，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 睡裙下的曼妙，实在让徐帆心头荡漾。 徐帆跟着许梦瑶走到客厅里。 许梦瑶道：“廖彬和夏彤，真闹到那个地步了？” 徐帆微愣，“什么地步？” 许梦瑶摇摇头，有些感慨的样子，“廖彬和我说，夏彤都和他提过离婚了。说她在廖彬家里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为什么？” 徐帆有些惊讶道。 他都没听廖彬说这事。 许梦瑶道：“夏彤和廖彬的妈妈关系不好。” “婆媳矛盾？” “嗯。” 徐帆不禁感慨，婆媳矛盾真是藏在夫妻关系中的一把利刃。 随即连忙问道：“你和我妈的关系……还好吧？” 他紧张得不行。 因为再有三个月，老妈就该出狱。他还和老妈说等出狱就帮他来带丫丫来着，这件事，他可没事先和许梦瑶商量过。 许梦瑶道：“还好啊，你妈妈又不怎么管我们的事，反正我和她从没吵过架。” “这就好。” 徐帆重重松了口气。 然后道：“我妈还有三个月就出狱了，我和她说，等她出狱让她过来帮我们带丫丫，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啊。” 许梦瑶想了想，说道。 “谢谢。” 徐帆忽然动情，感动不已。 他不知道这世间是否有完美的女人，但此刻，许梦瑶在他心中是完美的。 能够娶到许梦瑶，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财富。 许梦瑶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徐帆的眼神中看出来什么，眸光忽然有些闪烁，道：“你也早点睡觉吧，我去睡了。” 说完便向着她房间里走去。 让徐帆有点摸不着头脑。 虽然许梦瑶已经答应他继续过下去，但他其实还没完全适应许梦瑶是自己老婆的这个身份。 于他而言，许梦瑶的回心转意，和许梦瑶答应做他女朋友差不多。 他没想过这么快就能爬上许梦瑶的床。 也不能说没想过吧，只是不敢，怕唐突了许梦瑶。 要不然，不至于许梦瑶握他的手，他都感觉既窃喜，又紧张。 徐帆脑子里想着，明天许梦瑶放假了，要不要问许梦瑶去不去翡翠湖看电影，或者带丫丫去哪里玩也行。 然后便打开电脑，准备码字。 许梦瑶的回心转意，让他现在更是冲劲十足，只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欠债给还掉。 再换大房子、买车，给许梦瑶和丫丫幸福安定的日子。 只是等码完字，躺在床上，脑子里想到以后可能会实现的幸福生活，又想到过两天就要到许梦瑶娘家拜节，徐帆又有点小纠结。 马上中秋了。 但他手机里面还有很多人被拉进黑名单并且删除。 这他是可以肯定的。 因为王胖子就是被他拉黑和删除了。 而且这些天下来，他除了周鹏、许梦瑶等少数几人，其余接的全部都是诈骗电话，所以王胖子绝非个例。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这事，只是现在没有偿还债务的能力，便始终犹豫纠结，一直没有恢复手机通讯录。 可现在马上就要中秋，他不知道，自己要是不给出表态，是不是又有人会像王胖子那样找上门来。 第74章 坦白 这个念头在徐帆脑子里冒出来以后，让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 如今许梦瑶好不容易答应他继续过下去，他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再出现任何的负面插曲。 不知道过去多久，徐帆猛地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暗淡的灯光在床头亮起。 三点二十三分。 徐帆下定了决心，将自己的手机联系人全部恢复。 有不少。 甚至可以说多到出乎他的意料。 竟是有足足四百多个联系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被他拉入了黑名单。 其中大部分的名字，徐帆连半点印象都没有。 肯定是他步入社会以后才认识的。 徐帆咬咬牙，将这些名单又全部都移出黑名单。 “你好，我是徐帆。之前因为某些缘故，将所有的联系人都拉黑并且删除了……” “我是徐帆，很抱歉之前的错误决定……” “……” 徐帆编辑短信，写出来又删掉，写出来，又删掉。 “你好，我是徐帆，我失忆了。如果我有欠您的钱，请您添加我的绿泡泡******。” 最后来来回回，手机里剩下这么一行字。 徐帆编辑了短信群发。 将这段信息发给了除去徐锦、周鹏、廖彬等最近他已经联系上的人以外的所有联系人。 心里很紧张。 压力很大。 他担心自己的债务又冒出来个更大的天文数字。 但同时却又很矛盾的有轻松感觉。 起码他生出勇气面对这些债务，并且面对“自己”曾经的错误了。 其实有些钱，他是可以赖掉的。 肯定可以。 只要永远不把人拉出黑名单，总有些人找不到他，也有些人根本不会过来找他。 这对他的名声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反正他的名声早就臭了。 但他不想这么做。 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得有自己的坚持。 钱可以欠，但不能赖。 除非他死了。 他不是图以后能有个什么好名声，而是求个心安，也求自己的亲人能够过得踏实安定。 发完了短信，徐帆才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到旁边。 他必须得睡觉了。 不知不觉，这会儿都已经四点多。 因为工地明天还要上班。 工地毕竟不像是那些单位和企业，只要天气好，还是得抓紧赶工期。 程工已经说过，工地就中秋前一天和中秋当天两天假。 而且他晚上还得去清吧驻唱。 再不睡觉，明天肯定是撑不住。 …… 受台风的影响。 湘南降温了，风很大。 大清早突然下起暴雨。 雨水打在窗户上，还有外面的树叶上，唰唰作响。 被闹铃吵醒的徐帆，陡然有种冬天来了的错觉。 不是温度降了很多，而是从这风声中，他好似感觉到萧瑟的气息。 “呼……” 徐帆长长地吐出了口气，扭头拿过手机。 打开手机时，心里有点发颤。 他是真不希望有太多的人联系他。 还好。 短信到这会儿只有四条。 王建明：“加了。” 曾献：“失忆了？什么情况？” 茶楼魏智尚：“加你绿泡泡了。” 劳务老张：“徐总，还好吧？” 这四个人里边，徐帆只认识曾献，而且很熟很熟。 他大学里边宿舍总共有六个人，曾献就是其中一个，排行老四。 只是这么些年过来，他也不知道曾献现在是什么样。只庆幸是，从曾献的短信来看，老四还是有些关心自己的。 “唉……” 徐帆叹了口气，打开绿泡泡。 有六个好友申请。 不过他还没去点开好友申请界面，却就看到天籁宝宝不久前有给他发过来消息。 五点过四分发的。 天籁宝宝：“我明天准备回老家了，以后不会再来江县…” 徐帆微愣。 点开聊天界面。 “你今晚上出来和我见个面。” 这是信息的后半段。 徐帆眉头顿时皱起。 他可不想再和天籁宝宝见面。 “我们俩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徐帆回复道。 陶籁萱这个时候都还没有睡觉，几乎秒回徐帆的信息，“那你试试，我马上找到你家里来！” 徐帆不自禁对天籁宝宝生出厌恶感。 没人喜欢被这样胁迫。 但他没有办法。 只是当他准备答应天籁宝宝的时候，却又突然在想，如果自己和天籁宝宝见面，被许梦瑶知道了怎么办？ 许梦瑶会怎么想？ 甚至，天籁宝宝会不会故意将这件事情告诉许梦瑶？ 徐帆没有立刻回天籁宝宝的信息。 他犹豫了很久。 最终，在坦白和隐瞒之间，他选择坦白。 他的确不知道许梦瑶是否已经知晓自己和天籁宝宝曾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也没法预料天籁宝宝要是真来自己家，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但他再也不想辜负许梦瑶了。 如果非要他为以前的“自己”买单，他没得选择。 但穿越过来的他不愿在辜负许梦瑶半点。 徐帆爬起床，走进了许梦瑶的房间。 许梦瑶这会儿还没有醒来。 “梦瑶……梦瑶。” 徐帆将许梦瑶叫醒。 心中的愧疚，让他都不好意思再叫许梦瑶老婆。 “嗯？” 许梦瑶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即便是睡眼惺忪、秀发凌乱的她，也有惊人的慵懒美感，还有那么一些可爱。 徐帆微微低头，道：“有件事情……我不想瞒你。” 许梦瑶好看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什么事？” 徐帆道：“天籁宝宝说她马上就要离开江县，让我今晚去见她。” 许梦瑶的俏脸瞬间变得清冷。 陶籁萱始终是横在她和徐帆之间的一根刺。 如果不是陶籁萱的存在，以她的性子，可能之前就和徐帆和好如初，而不是说接下来再看徐帆的表现。 甚至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大原因是出于为丫丫考虑。 她终究不想自己和徐帆失败的婚姻，为丫丫的人生覆盖上一层阴影。 结婚了，有孩子了，就不像是谈恋爱的时候，说分就分，谁都不会有太大压力。 离婚将会是涉及到整个小家庭，以至于两个大家庭的事。 离婚，和凑活过，都需要勇气。 “那你想怎么样？去见她？” 许梦瑶道。 徐帆摇头，“我已经说不想再和她见面了。” 许梦瑶脸色这才稍微缓和。 “可是……” 徐帆又道：“她说如果我不去找她，那她就要找到我们家里来。” 第75章 见面 许梦瑶俏脸不禁又是清冷。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她要找过来，那就随她吧！” 她生气。 很生气。 但气的是之前的徐帆，而不是现在的徐帆。 她比谁都更能感觉到徐帆的变化。 在这件事情上，徐帆能够向她坦白，其实她觉得挺欣慰的。 只是可惜，曾经的徐帆的确走错路，做错事，让她一时之间还没法完全接受徐帆。 有些伤痕，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愈合，甚至，永远都会留下伤疤，稍微触碰，就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 “嗯。” 徐帆答应了声。 他不准备再回天籁宝宝的消息了。 许梦瑶对徐帆道：“你出去吧，我要起床了。” 徐帆能感觉得到许梦瑶对自己的态度又冷淡了些，但只能心中苦涩，走出屋去。 他到厕所里面刷牙洗脸。 然后回到自己房间里。 想要码字，心中却总有股极为烦闷的感觉，码不出来。 许梦瑶起床后也去厕所里刷过牙，洗过脸，又回到她的房间，却是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 她很少这样花心思打扮，即便是上班，也只是稍微化点淡妆，她素面朝天就已经足够漂亮动人。 但她现在，想要打扮。 虽说岁月其实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人心是复杂的，总是会在理性和感性之间纠缠不休。 如果徐帆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她自然是巴不得陶籁萱把徐帆给领走。 但现在，她要让陶籁萱知难而退。 为了丫丫。 也为了和她恋爱时，还有现在的徐帆。 哪怕陶籁萱最后放弃、退出，也并不代表她和徐帆就能将日子继续凑活过下去，更别说回到亲密无间时刻。 但终归，有那么一丝丝希望。 她也在尝试着让自己重新接纳徐帆。 徐帆冒着雨出门，去给许梦瑶和丫丫买早餐。 雨水溅湿了他的拖鞋，有点凉。 他其实想向天籁宝宝求情，让天籁宝宝放过他。 但天籁宝宝的性格，实在让他没有把握，担心这样反而会让天籁宝宝更加过分。 “老天爷啊，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到小区门口，徐帆忽然长长的出了口气。 仰起头。 拿开了雨伞。 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 有些疼。 落在眼睛里的雨水更疼。 徐帆微微眯起眼睛。 这时，一辆白色的轿车从他的身边疾驰而过，激起水洼里的积水，溅满徐帆的裤腿。 徐帆回头想骂，那轿车却已经走远。 “操！” 他心里发狠，“有种就弄死我，要不然，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过不去的坎！” 徐帆现在是真觉得，钱能解决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难题。 如果他有钱，说不准天籁宝宝就会乖乖从他生活中消失。 但奈何如何赚钱本身就是个难题。 他现在没钱。 又重新遮上雨伞，徐帆到外面包子铺买了早餐。 然后回家。 …… 时间回到数分钟前。 白色的轿车在徐帆的家外面坡道上停下。 俞悦和陶籁萱打着伞从车上下来。 直接向着徐帆家里走去。 以前陶籁萱送徐帆回来过。 敲门。 开门的自然是许梦瑶。 她描着精致的眉，勾勒出优雅眉形，更添几分温婉。 轻薄的底妆如同第二层肌肤，自然无瑕。 一抹淡雅粉色唇膏，让她的嘴唇仿若晨露微沾的花瓣。 这到极致的惊艳，以至于姿色也算不错的俞悦和陶籁萱在看到许梦瑶的刹那都不禁失神。 以至于原本的汹汹气势都戛然而止。 “来了。” 许梦瑶清清淡淡开口说。 陶籁萱咬咬牙，道：“徐帆呢？他不敢见我，让你来做挡箭牌吗？” 俞悦竟是有些不敢直视许梦瑶。 她不喜欢那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许梦瑶微笑，“并不是，他出去给我和丫丫买早餐去了。” 又说：“进来坐？” 陶籁萱和俞悦跟着许梦瑶进屋。 丫丫还在睡。 许梦瑶把她们领进客厅里，“坐吧！” 又转身去给两人泡茶。 陶籁萱和俞悦趁着这个工夫对视了一下眼神，皆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些许复杂。 许梦瑶并非是个有多大攻击力的女人，但却恰恰是这份如同居家主妇的温婉，仿佛有润物细无声的效果。 让原本做好撒泼准备的陶籁萱、俞悦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真喜欢徐帆？” 许梦瑶给陶籁萱和俞悦泡了茶，在陶籁萱的对面坐下。 “喜欢。” 陶籁萱道。 许梦瑶微微挑眉，“可惜不是时候，如果他没有失忆，我大概很乐意把他让给你。但现在……为了丫丫，我得留下他。” 俞悦在桌底下悄悄踩了踩陶籁萱的脚背。 陶籁萱直视着许梦瑶，道：“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漂亮，难怪失忆后的他急着要甩掉我。不过，你就没有想过他哪天会恢复记忆？” “想过。” 许梦瑶道：“那你觉得如果真有那天，他会怎么选？” 陶籁萱道：“我觉得他会选我。” “为什么？” 许梦瑶微笑问道。 陶籁萱道：“因为我比你年轻，而且，他欠我的。” “呵呵。” 许梦瑶笑着摇摇头，“你说的欠，是指钱，还是……感情？” “他都欠我的！” 陶籁萱道。 许梦瑶并没有否认陶籁萱这句话，只又道：“那你觉得他是欠你更多，还是欠我和丫丫更多呢？” “我不管这些！” 陶籁萱带着怒色道：“他之前答应过我等和你离婚就娶我，就算是抢，我也要把他给抢走。要不然，你们别想过安生日子。” 许梦瑶沉默了。 半晌，道：“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就等徐帆回来，看他会如何回答你吧！” 说着微微皱起眉头，“说句冒昧的话，你不要介意。其实我挺奇怪你为什么会看中徐帆，是因为他长得帅？还是说……你想要找个接盘侠？” “我是陪唱的，但还没你想的这么不堪！我从到江县来以后就认识徐帆，除了他，我没和别的男人睡过！我是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 陶籁萱怒道。 “好吧。” 许梦瑶有些惊讶的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向你道歉。” 心却是被死死揪住一般疼。 屋内又陷入沉默。 第76章 是你欠我的 徐帆打开门进屋，便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俞悦的背影。 这让他愣了愣。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眉头不自觉的锁起。 “你想怎么样？” 他瞧了瞧许梦瑶后，直接问陶籁萱道。 语气有些不善。 “你凶个毛啊！” 俞悦当即向着徐帆发难。 徐帆冷冷看向她，“你给我闭嘴，这不关你的事！” 从俞悦、陶籁萱出现在这个房子里的时候起，他心里对陶籁萱的那些愧疚就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怒火。 说是自私也好，说什么什么也罢，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自己和许梦瑶的生活。 许梦瑶嘴角勾起清浅笑意。 孰胜孰负，其实从徐帆此时的态度就已经分明了。 陶籁萱忽然露出讥讽之色，“徐帆，你可真够狠心的，怎么，你还想打我？我早就和你说过，要么别惹我，惹了我，就别想轻易抽身。” “你别逼我！” 徐帆道：“我说过我失忆了，现在我的家庭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你要钱，我们还可以商量，你要闹，我真会报警。” 他从来都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只是穿越过来后，因为对许梦瑶的愧疚，让他将太多的脾气都压抑了起来。 “钱？你能给我多少钱？” 陶籁萱道。 徐帆咬牙道：“给我点时间，你要的那个数，我会给你！只要你不再打扰我的家人。” “二十万？不够。” 陶籁萱却是摇头。 徐帆怒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陶籁萱缓缓站起身来，“我要一百万。” “不可能！” 徐帆道。 连二十万，他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掏的出来。 一百万，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是有，他也不会给陶籁萱。 “你以为我是在敲诈你？” 陶籁萱看着徐帆，却道：“我怀着你的孩子，要你这个数，过分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容仍然讥讽。 又扭头看向许梦瑶。 徐帆整个人猛地一颤，脑袋空白。 许梦瑶的脸色也是瞬间苍白。 陶籁萱竟然怀了徐帆的孩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徐帆的生活，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持续下去了，哪怕是凑活着也不可能。 除非各过各的，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徐帆缓缓闭上眼睛，沉默数秒才又睁开，“你要怎样才肯把孩子打掉？” 他现在简直恨不得割了自己的那个玩意。 “打掉？” 陶籁萱皱眉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徐帆道：“我已经说过了，你现在在我心里，和陌生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你觉得，我可能会和你一起生活吗？” “好！好！” 陶籁萱恨恨咬牙道：“陌生人是吧，现在我成陌生人了！徐帆，要怪就怪你要招惹我，你想让我打掉孩子？行啊，你刺自己一刀，我就去医院挨这一刀。” “好！你说话算话！” 徐帆的眼神猛然凝起。 他不清楚陶籁萱到底是怎样的性格，但现在，陶籁萱给他最大的印象就是胡搅蛮缠。 如果这样就可以摆脱陶籁萱，他宁愿挨这一刀。 话音刚刚落下，徐帆向着厨房里走去。 “徐帆！” 许梦瑶脸色苍白的喊了声。 但等她站起身来，徐帆人已经走进厨房里。 他在厨房的刀架上边拿出来一把水果刀，大概有两指那么宽。 再回到客厅里。 “不要！” 许梦瑶刚好跑到他的面前。 俞悦也带着极为惊讶之色站起身来。 陶籁萱眼神挣扎。 “哧……” 在许梦瑶伸手欲要夺刀的刹那，徐帆已经将水果刀刺进自己的大腿。 刺进去有三分之一。 麻木。 然后是剧烈的疼痛。 血水瞬间染红了徐帆黑色的短裤，又沿着他的大腿流下。 “啊……” 许梦瑶尖叫了声，泪如雨下。 徐帆眼眶通红，看着陶籁萱道：“现在可以了吧？” 俞悦怔怔看着徐帆。 陶籁萱眼神茫然。 “妈妈……” 丫丫被许梦瑶的尖叫声惊醒过来。 她揉着眼睛从床上爬下来，往客厅里走。 许梦瑶向着门口看去。 徐帆心里一颤，连忙转过身，对许梦瑶道：“不要让丫丫过来。” 他不想让丫丫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怕吓到丫丫。 “可是你……” “我没事。” 徐帆咬着牙道。 许梦瑶捂着嘴，快步向着房间走去。 她抱起刚刚走进客厅的丫丫，“妈妈在，妈妈在，有客人来了，丫丫听话，先看一会儿故事书好不好？” “嗯……” 丫丫被许梦瑶抱着，只是看了眼徐帆的背影，乖乖点头。 许梦瑶安抚好丫丫，才又回到客厅里，她将门关上。 连忙从桌上拿起纸巾，过去给徐帆止血。 她整颗心都在颤。 手在发抖。 血流得太多了，都淌到了地上。 她看着插在徐帆大腿上的那把水果刀，止不住的哭。 她恨徐帆，是真的恨，尤其是之前。 但一直以来，她心里又何尝不是一直都有着徐帆的影子。 要不然，哪还会给徐帆机会。 没谁敢把那把刀给拔出来，连碰都不敢去碰。 陶籁萱的脸上也泛起苍白，她神色复杂走到徐帆的面前，道：“这一刀，算是你欠我的还清了。” 她没想到徐帆真会给自己一刀。 也在这刻真正下定决心，不再打扰徐帆的生活。 她看清了，就算自己再如何纠缠，徐帆也不可能离开许梦瑶了。 “孩子呢？” 徐帆问道。 陶籁萱摇摇头，“骗你们的，我连床都没和你上过，怎么可能会怀你的孩子。我说了，这一刀，是你欠我的。” “你！” 徐帆被气得不轻，简直有种想把刀拔出来刺在陶籁萱身上的冲动。 只猛地意识到什么，“你说，我没和你上过床？” 忙着给徐帆擦拭血液的许梦瑶在这刹那，手上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陶籁萱呵呵笑了声，“徐帆，别把我想得那么脏。我出来做这行，是因为我家里穷，没有别的出路，就凭你之前那尿性，我会随随便便和你睡？” 说完，她只又瞧了眼许梦瑶，往外面走去。 俞悦脸色复杂，跟在后面。 徐帆微微皱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不知道陶籁萱说的是真是假。 只觉得大概率是假的。 不是他戴有色眼镜看人，而是陶籁萱那个行业的确很难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而且，他都和陶籁萱交往有很长时间了。 但他又想不明白陶籁萱为什么要这么说。 成全自己和许梦瑶？ 第77章 死心眼的籁籁 陶籁萱和俞悦钻进了白色轿车里。 俞悦开车。 陶籁萱刚钻进车里便趴在前面哭了起来。 “唉……” 俞悦看着，也只能是叹息。 她觉得自己这个闺蜜真是太傻了。 如果换做是她，绝不会过来找徐帆闹，只会逼着徐帆尽快把钱给她。 这世上没什么比钱更重要。 俞悦缓缓发动车子，往凯悦酒店去。 到了凯悦酒店下面，又没下车，就静静坐在车里陪着陶籁萱。 直到陶籁萱的情绪终于稳定许多，她才带着狐疑之色问道：“籁籁，你说那王八蛋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陶籁萱凄楚笑了笑，“不重要了……” 从徐帆把水果刀插进自己大腿的那刻，她就明白，不管徐帆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她都不可能从许梦瑶的身边把徐帆给夺走了。 而且，面对着许梦瑶，她的确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这对她的刺激其实也挺大。 俞悦皱着眉头，“你就这么和他算了？钱也不要了？” “不然呢？” 陶籁萱道：“他借我的钱都还给我了，其他的，都是我自愿的。我本来也没打算找他要。” “可你这也太便宜他了！” 俞悦有些忿忿不平，“就算你是自愿的，他也……我就没见过你这个死心眼的！幸好你打算辞职回去，不然继续待在这行，迟早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她本来想说徐帆白睡了陶籁萱一年多的。 陶籁萱听出来俞悦的意思，摇摇头，道：“他没睡过我。” “什么？真的假的？” 俞悦的眼睛瞪得滚圆。 她可是都亲眼看到有好些次晚上徐帆跟着陶籁萱进去陶籁萱租的那个房间，她才不信徐帆会没和陶籁萱发生过关系。 “我还没那么轻贱自己，而且，他到我那里睡，其实……也只是不想回家而已。我心里明白，他没真正喜欢过我，说娶我，也不过是想逃离这里，最多，算是因为我给他的安慰吧……” 陶籁萱眼眶通红，神色复杂道。 她不是个傻女人。 也没因为从事的行业就变成像是俞悦这么现实。 如果不是真正了解徐帆，只看到徐帆浮于表面的烂赌，她怎么可能会真心喜欢上徐帆，还从自己兜里掏钱借给徐帆。 “他家里以前挺有钱的，突然出事，钱没了，爸妈也都进了监狱。他其实一直都挺恨自己，恨自己眼高手低，想做点什么做不成。” “巨大落差形成的心里压力快把他逼疯了，他只有打牌、喝酒，才能麻痹自己。就算这样，我知道他也是想通过打牌赢钱，但结果是越输越多，越输越多。他也越来越不想面对别人，形成恶性循环。” “悦悦你不知道，其实很多个晚上，他在我那，就是在我房间里面哭，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喝醉了哭，要么，就是哭完了喝。” “说他是个混蛋，是个畜生不如的人，可是，他就是改不了，他有时候甚至宁愿去死，但是又舍不得。” “舍不得他老婆和他女儿，他亲口和我说，他爱他老婆，无比的爱，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把生活过成这个德行，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还说，喝醉了他才是最自在的，因为那时候的他就不是他自己了，可以随心所欲，任由心里的疯魔作乱。他不喝酒，不打牌，怕什么时候自己突然就疯了。” “悦悦，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或者见过男人这么脆弱的一面。但这样的他，真让我心疼，呵……” “我劝他，让他把这边的生活和人全部都忘掉，跟我回我们贵州老家过日子。” “劝了好久好久，他才把他手机里的那些人全部都删掉。只是我没有想到，就在他决定和我离开的时候，会发这样的事。他大概，真的是失忆了。” 陶籁萱慢慢说着，眼神中凄楚之色愈发浓郁。 却也还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俞悦静静听着，脸色逐渐复杂。 她原本以为徐帆和自己闺蜜之间就是挺简单直接的关系，自己闺蜜想找个人过日子，而徐帆，不过是把自己闺蜜当做发泄欲望对象和钱袋子的无耻之徒。 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陶籁萱。 更不了解徐帆。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徐帆没睡过陶籁萱，那的确不算亏欠陶籁萱什么。 甚至她突然有点儿后悔，之前为什么要叫人揍徐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肯定不会这么做。 …… 徐帆的家里。 许梦瑶哭哭啼啼，手忙脚乱地帮徐帆擦拭着血液。 可血从那伤口里越流越多，越流越多，就像怎么都擦不完似的。 “叫救护车！我叫救护车！” 她慌慌张张地说。 徐帆苦笑着点点头。 他有点头晕起来了，不知道自己是否走霉运插到了大动脉。如果是这样，那他真可能英年早逝。 不过即便是到这种情况，他仍然不愿意吓着丫丫，对掏出电话的许梦瑶道：“我自己出去等救护车就行，麻烦你把地上的血擦干净，别吓到丫丫了。” “呜呜……” 许梦瑶捂着嘴，哭得更凶了，压抑的声音从指缝里透出来。 她也听到陶籁萱的那番话了。 对于陶籁萱所说没有和徐帆上过床，她并不怎么相信。这种可能性她觉得微乎其微。 但现在她突然就觉得，徐帆是否有和陶籁萱发生过关系，不再那么重要。 失忆后的徐帆，是真正将她和丫丫爱到了骨子里。 她突然又想，要是徐帆能够永远都不恢复自己，那就最好了。 许梦瑶呜呜咽咽和医院那边急救中心说了家里地址。 晨阳小区不远就有江县最大的医院，很快，救护车就来了。 徐帆这个时候已经走到屋外，在坡道下面等着。 许梦瑶擦干了眼泪，也擦拭干净了血液，在房间里陪着丫丫读故事书。 瞧着救护车过来，徐帆挥手将车给拦下。 有医护人员从车上下来，看着徐帆大腿上明晃晃的水果刀，不禁有些愣神。 这是自残吧？ 反正他们是没见过被别人捅了刀子，还能像是徐帆这么淡定的。 甚至这家伙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笑意。 第78章 一半和另一半 他们又哪里知道。 徐帆笑，是因为他终于不用再为陶籁萱的事情烦心。 更重要的，是他从许梦瑶的态度中，感受到自己在许梦瑶心中的重要性。 这个女人是还爱着自己的，而且很爱很爱。 上了救护车，徐帆往医院去了。 他的运气不错，水果刀并没有刺到大动脉。只是也把他给吓了跳，因为医生说距离他的股浅动脉就差那么两公分了。 如果说是刺到大动脉，就要麻烦很多很多。 不可能像是他这样，经过消毒、缝合就大概了事。 虽然疼也疼了，但徐帆自己还是觉得挺值的。 在医院楼下拦了辆的士回到家，刚出发，徐帆就给许梦瑶打过去电话，报了平安，说自己没什么事。 这让许梦瑶重重松了口气。 回到家里，徐帆特意又是从侧门进的屋。 换上新的短裤以后，将那条被血染红的短裤包在塑料袋里准备扔掉，觉得不吉利。 许梦瑶在这个时候来到他的房间。 她听到开门的动静了。 不等徐帆说话，走到他面前的许梦瑶忽然将他抱住。 徐帆愣住。 从许梦瑶突然的举动里，他更是深切体会到许梦瑶有多么在乎自己。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徐帆心里就在想。 许梦瑶在他心里，有一半，是妻子了。 另一半，还是他的暗恋女神。 后面这半个身份，让徐帆有些紧张，更多自然是心花怒放 他也将许梦瑶给抱住。 柔软、温润的触感，让至今精神上还是那什么的徐帆有种如处云端的感觉。 他就好似是在云端里打滚，软绵绵的，轻飘飘的。 不过他没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两人就这么享受着久违的温存。 直到丫丫走进来。 “妈妈、爸爸……” 许梦瑶慌忙从徐帆的怀里挣脱出去。 整张俏脸在刹那间红如晚霞。 徐帆嘿嘿傻笑。 只被丫丫那双遗传许梦瑶的水汪汪大眼睛好奇瞧着，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扭身去将丫丫抱到了怀里。 丫丫却是有些怕怕的样子，怯怯地说：“爸爸，你不要打妈妈好不好？你要打，打丫丫吧。” 徐帆愣住。 原来丫丫竟是以为他刚刚和许梦瑶的拥抱是在打架了。 许梦瑶同样脸色古怪。 喝醉的徐帆就像是个变了个人，以前，她的确有几次在徐帆醉酒后，实在忍受不住，和徐帆互撕。 徐帆心里涌起愧疚，也因丫丫的懂事而有种想哭冲动，用手指划了划丫丫的鼻梁，道：“爸爸和妈妈不是在打架呢，是在拥抱。爸爸喜欢妈妈，所以抱着妈妈，就像是爸爸现在抱着你，也是因为喜欢你一样，知道吗？而且爸爸不是答应过你，以后都不会再打你和妈妈了吗？” “噢……” 丫丫似懂非懂点头。 然后突然挣扎着要下去，嘴里说道：“那爸爸你还是去抱妈妈吧，丫丫看书去。” 徐帆愣住。 许梦瑶俏脸更是红润。 虽然丫丫是跑回她房间去了，但两人可没好意思继续拥抱。 徐帆有些讪讪地挠挠头，道：“这个……我、我去工地上班了啊。” 在医院耽误了阵时间，他现在已经迟到了，只是在医院里时给程工发了条绿泡泡说晚些到。 腿没什么大碍，他不想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张总请他做事，是看在徐锦的面子上，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有这层关系在就“恃宠而骄”。 而且他也算不上什么皇亲国戚。 “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许梦瑶微微蹙眉道。 徐帆微笑道：“医生说了没什么事，而且也不疼，还是去上班的好。” 他担心自己松懈下来，以后就真的松懈了。 “那……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吧？” 许梦瑶又道。 徐帆点点头，“好。” 他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猛地抱住许梦瑶，在许梦瑶如剥去了壳的鸡蛋般的雪嫩脸蛋上亲了口。 然后在许梦瑶的嘤咛声中，一瘸一拐落荒而逃。 红着脸的许梦瑶看着徐帆的背影，愣了，痴了，嘴角又缓缓勾勒出绝美弧度。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 徐帆骑着小电驴，哼着小曲到工地。 其实骑小电驴的时候，大腿上的伤还是有些疼的，尤其是拐弯的时候。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似的。 到工地其实也才差不多九点钟。 徐帆到办公室里，就程工在。 “师傅。” 徐帆和程工打了声招呼，便问：“杨工他们都在工地上？” “是啊。” 程工笑着点点头。 “那我也过去看看去。” 徐帆道。 然后给程工递了根烟，便一瘸一拐往外走。 正掏出打火机要点烟的程海洋看徐帆这一瘸一拐的，愣道：“你腿怎么了？” 徐帆回头道：“没什么事，就不小心磕到了。” “不要紧吧？” 程海洋又问道。 虽然徐帆到工地满打满算都还没有半个月时间，但他对这个徒弟，是真心喜欢。 勤快、积极、肯学习，更难得是还懂礼貌，又有眼力劲。 他吩咐的活，还有没吩咐的活，徐帆都能够干得不错。 自己不抽烟，平时却总是会在兜里准备包烟，就是照顾他们这些烟民。 这样的徒弟，就算以后带出来飞黄腾达，也断然不会忘了他这个师父。 “没事。” 徐帆笑道。 然后走到工地上，将杨志给“替换”了下来。 不过其实他也没多少事情干，唐沐然、徐诚才是“辈分”最小的，做事的是他们，徐帆就是在旁边看着，对对图纸。 他趁着这个时间把手机掏出来。 到这会儿，他的绿泡泡好友申请已经有二十四个了。 之前因为陶籁萱的事，他都没顾得上这个。 徐帆一口气把这些申请全部都通过了。 却也不禁叹了口气。 这一通过，自己不知道又要增加多少债务。 他不知道这其中，是否会有些人是因为和自己关系好，才添加自己的绿泡泡，譬如大学寝室的那几个好哥们。 但只怕大部分都是冲着自己要债来的。 毕竟换位思考，就算交情再好，自己之前欠债不还，还把人家给删除了，那还有什么情分可说？ 徐帆心里只是抱着希冀，希望自己不要和那几个大学哥们自此形同陌路。 至于其他人……只要是还清了债务，那不联系，也就不联系了吧。 第79章 债务加剧 他曾经朋友挺多的。 因为自己不错的家世，在江县这片，就有不少朋友。 但如今却是领悟，人这辈子，真正的铁哥们、好兄弟，估计到最后只会有那么几个。 有周鹏、廖彬、刘海他们几个人，再有大学几个哥们，他觉得足够了。 不出预料，这二十四个人里，包括昨晚上的王建明、魏智尚等人在内，徐帆大多数人都没有印象。 就曾献、陈泽楷、黄晨三个，是他大学同寝室哥们。 大学里边，徐帆差不多也就和他们亲近了。 剩下，就是两个他在江县的朋友。 一个赵易，一个孙乐。 这两人家里都是做建材生意的，和徐帆他们家合作多年。不过，徐帆和他们之间还达不到铁哥们那种程度。 王建明：“五千。” 才刚刚通过好友申请，就有人给徐帆发过来消息。 是昨晚上那个王建明。 徐帆是没半点印象。 正准备向王建明要欠条这些，王建明已经是将和他的聊天记录发过来。 小徐总徐帆：“建明老哥，我最近手里头有点紧，家里不给钱花，能借我五千不？过几天就还你。” 王建明：“行。” 然后是转账记录。 时间还是两年多以前了。 再下面，是王建明过了两个月给徐帆发信息。 王建明：“徐总，那五千块钱，你还记得吧？” 小徐总徐帆：“记得记得，过几天就还你。” 王建明：“听说你家里出事了？” 徐帆就没再回复了。 剩下，是王建明又问了徐帆两次什么时候还钱，时间跨度都在一个月左右。 但徐帆始终都是拖延。 徐帆估摸着这个王建明应该是在自己家工地做过事，但这也不重要了。 人家都有截图记录在这。 他从信用卡里套钱出来，当即把王建明的钱给还了。 王建明接收了转账，没说话。 徐帆再点开王建明的朋友圈，发现王建明自己把自己删除了。 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有点不是滋味。 但告诉自己这也没什么，是人之常情。 若换成是自己，说不得还要骂上几句。 又有别人给他发信息过来。 其后很长时间，徐帆的手机叮叮叮叮几乎就没停过，他便又把手机给调成静音了。 绿泡泡里唰唰唰多了五十几个好友。 曾献的钱，他欠了。 魏智尚的钱、劳务老张的钱，还有陈泽楷、黄晨、赵易等人，他真正是把自己还算有些交情的人都给借遍了。 多的有上万的，少的三两百。 加起来又是十四万多。 徐帆还不清了。 他只能先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债都先给还清了。 剩下的大数目，如曾献、陈泽楷等人的，说是晚些再还。 有态度强硬不肯答应，或者是将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生活过不下去的，徐帆还是咬咬牙把钱给还了。 至于有几个像是茶楼魏智尚那样的人，徐帆就咬死说现在兜里没钱，只是先还了小部分意思意思。 这整天下来，徐帆信用卡里刷出去五万多。 有些人在领取了转账以后，就像是王建明那样把他给删掉。 不过还好是曾献、陈泽楷他们都没有就此和徐帆分道扬镳，还问了徐帆最近的情况。 五十多个人里面，有一部分是很大度那种。 这让徐帆又算是“结识”了不少人脉吧！ 这些人知道他失忆，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都是他步入社会在工地上打过交道的人。 除去那些个是因为债没还清，继续留在他绿泡泡里的人。这些，徐帆觉得都是值得结交的。 患难见真情啊！ 等到五点多，徐帆准备下班了。 他的手机还在响。 他却也习惯了。 小债就还，大债先缓，实在缓不了就先意思意思。 起码他态度是拿出来了。 而且，他也没想过要赖账，只是现在兜里实在掏不出钱来。 他总不能把信用卡里的钱全部都给套出来。 那样又会是恶性循环了。 回到家里。 徐帆打开门。 丫丫在房间里玩玩具。 这个家里，甚至寒酸到连台电视机都没有。 “爸爸。” 见着徐帆回来，丫丫便甜甜喊了声。 徐帆冲丫丫笑笑，问道：“妈妈呢？” 丫丫道：“在厨房。” 徐帆便向着厨房里走去。 到厨房门口，只看到许梦瑶挽着头发，系着围裙正在做饭。 她的身段太妖娆了，妖娆到这副家庭主妇打扮，都让徐帆心头火热。 他多么想走过去将许梦瑶给抱住。 但是又不好意思。 听到徐帆脚步的许梦瑶偏过头来，冲着徐帆微微一笑，“回来了，准备吃饭吧。” 温柔的语气，让徐帆不禁微愣。 然后连连点头。 本来扭身准备往客厅里去，又回过头，进厨房拿碗筷。 “碗筷在哪？” 可他却连碗筷在哪都不知道。 许梦瑶指了指橱柜，道：“在这里面，下面这层。” “哦。” 徐帆答应了声，拿出来三副碗筷，就往客厅里去。 “还没洗呢！” 许梦瑶有些无奈地说。 徐帆讪讪一笑，连忙打开水龙头洗碗。 把碗筷放到客厅里桌上，又进厨房将饭锅给端了出去。 许梦瑶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出来，“丫丫，洗手准备吃饭了哦。” “好。” 丫丫大声答应。 蹦蹦跳跳到厕所洗手。 徐帆看着，忍不住露出微笑。 许梦瑶把菜端了出来。 是盘黄瓜炒鳝鱼。 徐帆知道，鳝鱼是补血的。 他冲着许梦瑶笑笑，忙起身跟着许梦瑶去厨房里端菜。 许梦瑶总共做了四个菜。 还有猪肝和海带排骨汤，和一盘素炒韭菜。 就韭菜和排骨是之前徐帆买回来的。 剩下的，肯定是她又出去买的。 徐帆两手捧着海带排骨汤跟在许梦瑶的后面，轻轻说了声，“老婆，谢谢你。” 猪肝、海带排骨汤，这也都是补血的。 许梦瑶没说，但对他的关心，在细微处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知道就好。” 许梦瑶没回头，仿佛有些傲娇地说。 徐帆呵呵傻笑。 一家三口“第一次”围在餐桌边吃饭。 许梦瑶不动声色将海带排骨汤里面的几块排骨分别夹到徐帆和丫丫的碗里。 大部分都进了徐帆的碗。 第80章 六霸 徐帆问起许梦瑶，“老婆，要不我们等会儿带丫丫去看电影？” 许梦瑶愣了愣，道：“你不要去驻唱吗？” 徐帆道：“一天不去没有什么关系。” 他在群里看了，今晚上姜妍灵、张乐还有钟锐、贺健凯都会去，并不缺人，所以不去也没什么。 只是少了一百六十块钱的收入。 挣钱，仍然是他的头等大事。 但他却也不想因为挣钱，就把许梦瑶和丫丫给冷落了。 许梦瑶点点头，“那好吧，正好去买些礼物，送到我妈家里，还有送到你小姑和爷爷那里的。” 徐帆微微愕然。 许梦瑶看出来他的神色，道：“你没看绿泡泡群吗？你小姑在群里问哪些人中秋会去宁市看你爷爷，她好订餐馆。你叔叔还有大姑他们全家都会去。” 接着又说：“我已经和我妈打过电话了，后天先去宁市看你爷爷，然后晚上再到我妈家里吃饭。” “我还没看。” 徐帆道，连忙掏出手机来。 他看到许梦瑶已经在群里回复，说会和他还有丫丫一起过去。 徐锦：“那我过来接你们。” 许梦瑶：“好，谢谢叔叔。” 徐锦：“（微笑）” 然后下面是小姑徐佩珊发的ok手势表情。 徐帆心里感动至极。 许梦瑶肯和他去宁市看老爷子就已经很不错了，竟然还为此推迟了去自己娘家拜节的时间。 这说明许梦瑶把他的家里人都看得相当重要。 而这，无疑是因为爱他，才爱屋及乌。 徐帆没听说过几个和自己老公关系不好，却还能和老公家里亲戚来往密切的女人。 能够碰面时打声招呼，不形同陌路就算不错了。 仅仅是从工地骑车回来的这段时间，他的绿泡泡里又冒出不少信息。 徐帆粗略地看了看。 曾献、陈泽楷他们又把他给拉进群里了。 304六霸。 寝室老大陈泽楷、老二刘洋、老三徐帆、老四曾献、老五黄晨、老六杨胜凯。 徐帆对大学寝室里这几个哥们自然是记忆犹新。 群消息已经有上百条。 吃饭的工夫，徐帆也顾不上去看，只在群里冒了个泡，“哥几个，对不住了。之前的事给你们赔罪。” 寝室里五个哥们的钱，他全都欠了。 而且欠得多的，像是曾献、陈泽楷，那都是上万的数目。 其中有曾献和黄晨之前已经把他给删掉。 这回重新加回来，徐帆和他们聊了不少。才知道，原来是曾献、黄晨有段时间缺钱，找他还钱，他赖皮推脱。 后来曾献、黄晨实在是气不过，就把他给删了。 徐帆的好友里边，也并不全都是他主动删掉的。 不过现在应该欠了钱的差不多都全部添加回来，能说清楚，和他冰释前嫌的，如曾献他们，也都把话说开了。 这也算是了了徐帆一个极大心结。 虽然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这些钱仍然是个大难题。 “我来洗碗吧！” 吃过饭，徐帆主动收拾碗筷，准备洗碗。 这让许梦瑶看得愣愣的。 以前徐帆哪里洗过碗啊！ 不过徐帆想要表现，她也就默认，笑着点了点头。 徐帆收拾好碗筷到厨房里，她却又不放心。 跟着到厨房，在旁边指导徐帆，让徐帆先把碗里的汤水过滤掉，把残渣倒在垃圾桶里。 然后又要徐帆用热水把碗里的油水给冲掉。 再用脸盆接水，挤入洗洁精，洗碗。 洗完了碗的水让徐帆别倒了，还能用来擦桌子和灶台。 她是个在生活中比较讲究的人。 擦桌子和灶台都是两遍。 徐帆用抹布擦了遍。 随后她又用去油湿巾擦了一遍。 还把厨房地面都给擦了。 徐帆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家里除去他那个猪栏似的房间，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了。 也突然觉得，原来洗碗这个看似极为简单的活，其实也有点累人。 主要是繁琐。 但他干着这些活的时候，心里是幸福的。 刚准备要出门，徐帆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电话是凌建华打过来的。 “老舅。” “小帆，在家里吧？” 凌建华笑呵呵问道。 徐帆道：“在家呢！” “行。” 凌建华道：“那我上你家来坐坐。” “哦。” 徐帆能说什么，当然只能答应。 等凌建华那边挂掉电话，扭头有些无奈地对许梦瑶道：“我老舅要来我们家坐坐。” 许梦瑶眨巴眨巴了眼睛，有些意外。 她虽然不知道徐帆去凌建华家里大吵大闹的事，但却也知道徐帆和凌建华闹掰了。 因为在徐帆还没有性情大变之前，凌建华隔三差五就会叫她和徐帆过去吃饭。 也经常会到他们家里看看。 那个时候，她和徐帆还没搬到这个破旧的晨阳小区，租住在别的地方。 徐帆看出来许梦瑶的疑惑，挠挠头，道：“我去老舅家里道过歉了。” “哦。” 许梦瑶便点点头。 心里当然是有些欣慰的。 可惜家里水果、零食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拿出来什么招待。 没过多长时间，凌建华就到了。 还有老爷子凌东升，和舅妈陈晓艳，以及一个大男孩。 大男孩十八、九岁的样子，肯定是凌晨了。 “帆哥、嫂子。” 见着徐帆和许梦瑶，凌晨喊了声。 他模样比较像是陈晓艳，挺帅的，就是性格有些内向。 徐帆看着凌晨，只觉得有些恍惚。 他记忆里那个小男孩，如今都成为小青年了。 “外公、舅舅、舅妈。” 许梦瑶朝凌晨笑了笑，和凌东升他们打招呼，又让丫丫叫人。 丫丫乖乖喊了。 叫凌晨她不知道怎么叫，许梦瑶教她叫叔叔。 “叔叔……” 丫丫怯怯地喊了。 凌晨笑眯眯答应。 以他的性格，能够露出这副模样，可见对丫丫也是喜爱得紧。 主要是丫丫模样本来就讨人喜欢。 许梦瑶请凌建华他们进屋。 凌建华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有零食，有水果，满满两大袋子。 放到桌上。 许梦瑶忙着去泡茶。 徐帆抱着丫丫在桌边坐着。 凌建华看着徐帆和许梦瑶的确像是关系缓和不少的样子，笑得见眉不见眼的。 随即扭头对许梦瑶道：“梦瑶，你们明天不用去哪吧，上我家吃饭去？” 他中秋当天也要和陈晓艳去陈晓艳的娘家拜节。 许梦瑶回头，笑笑，却是看向徐帆。 这摆明是让徐帆拿主意。 徐帆心里顿时有种自豪感觉，点头问凌建华道：“老舅，吃中饭还是吃晚饭啊？” 凌建华有些没好气，“吃完中饭吃晚饭呗，你还怕把我给吃穷了啊？” “不是。” 徐帆道：“我晚上还要去清吧驻唱，怕时间来不及。” 凌建华道：“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梦瑶和丫丫留在我那吃饭就成。” 徐帆：“……” 第81章 买礼品 凌建华到徐帆这来，并没有什么事。 就是来瞧瞧徐帆和许梦瑶怎么样，顺便给丫丫送些吃的。 等许梦瑶泡好茶端过来，在桌边坐下，也没谁去提许梦瑶和徐帆现在怎么样。 只要许梦瑶和徐帆现在关系好就成了，以前的事不提最好，免得旧事重提又生出什么不快。 说的都是徐铭和凌淑兰出狱以后的打算。 其实这些，徐帆之前已经和凌建华说过，也和许梦瑶说了。 这回算是旧话重提。 凌建华只是提议让徐帆去租个更好的房子，说徐帆这阴凉阴凉的，感觉不好。 徐帆自己当然早有这种感觉。 他租的这里不仅仅旧，而且缺乏光照，又有点潮湿，的确住起来不太舒服。 但他现在还欠着那么多债，哪怕是去租个更好的房子，都有点舍不得。 凌建华知道徐帆的窘迫，刚说完就接着道：“租房子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中秋以后就帮你找个不错的房子，房租也不用你管。” “老舅，我……” 徐帆哪里好意思。 还好是有许梦瑶帮他解围，道：“舅舅，我们这房租刚好还有三个月才到期，还是等妈回来，我们再去重新租房子吧。” “房租有什么关系……” 凌建华还有些不乐意，被陈晓艳拽了拽才意识到什么，有些悻悻地住了嘴。 女人的心思到底是要比男人细腻些的。 陈晓艳却是看出来，徐帆如今变了，不再赖皮，想方设法要钱，但自尊也回来了，不想平白无故受他们恩惠。 当然，凌建华未必就没有看出来，只是他可能觉得自己外甥和自己之间，没必要这么生分而已。 他除了凌淑兰又没有别的兄弟姐妹，而且靠着徐铭、凌淑兰关照帮衬才有如今的成就，对徐帆，那差不多就是当成自己孩子看待。 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凌建华他们才从徐帆这里离开。 在出门的时候，凌建华还把徐帆给拽了出去，问徐帆后天去送节，兜里有没有钱。 徐帆说有。 他虽然刷了差不多六万块钱信用卡出去，但之前把抖音音浪都给提现出来了，现在卡里还有个两千多。 这些钱他是没有去动的。 去医院，还有买菜那些，都是花的现金，还有姜妍灵给他的“分红”。 凌建华也没多问，带着陈晓艳他们上了车。 徐帆他们等凌建华开车离去，便也打着伞出了门。 去翡翠湖。 但看电影是没戏了。 这会儿已经是七点出头，看两个多小时电影的话，翡翠湖里面的超市肯定关门了。 而先去超市买东西，再拎着去看电影，显然并不方便。 还是少台车。 要是有台车，就方便多了。 徐帆听许梦瑶分析完，心里只是感慨。 可惜的是，他现在连还债都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去，买车，就只能更是遥遥无期了。 就算把债给还了，买房、装修，也还得摆在买车前面。 一个是固定资产，是家，一个是消费品，区别还是挺大的。 到翡翠湖后直接进了超市。 中秋拜节送礼，送什么，徐帆并不清楚。他也没打算拿主意，说是让许梦瑶做主就行。 逛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买了不少东西。 一条烟，还有一对酒，这是送给许建华的。 凌建华叫建华，许建华也叫建华。他们俩有个共通点，那就是都又抽烟又喝酒。 徐帆是不知道，当初他和许梦瑶双方家长见面吃同意饭的时候，凌建华和许建华两个有点年龄差距的人喝到兴起就搂着肩膀称兄道弟了。 烟买的是芙蓉王，不算差，也不算好，中规中矩。 在湘南这边，再差就是精品白沙，着实有些拿不出手。 酒也并不是什么好酒。 一对才一百三十多块钱。 许梦瑶在拿酒的时候，问徐帆觉得怎么样。 徐帆挠着脑袋说要不要买对更好点的。 想想以前，他家里酒柜不知道摆着多少好酒，年份茅台、五粮液等等，这还真让他心里有点落差感。 许梦瑶就说意思意思就行了，她爸也不喝什么好酒，平时在家喝的都是自己家酿的谷酒。 徐帆就没再说什么，只问给胡梅送什么。 许梦瑶又说她平时偶尔有给胡梅买衣服，什么都不用送，再拎点水果去就行。 凌建华到他们家里刚好拎了不少水果，她打算从里面选两样带过去。 徐帆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是积了什么德，这辈子又撞了什么大运，能够把许梦瑶这样又漂亮又贤惠又持家的女人娶回家做老婆。 他都听许梦瑶的。 但对徐帆家里亲戚，许梦瑶却没小气。 明天要去凌建华家里吃饭，她的意思是当做拜节过去，就算代替徐帆的老妈。 给凌建华同样买了条芙蓉王，还给凌东升买了箱牛奶和两桶驼奶粉。 这算下来就比给她买回娘家的东西还要贵。 然后给徐帆的爷爷准备的也是牛奶和驼奶粉。 徐佩珊家则是一条芙蓉王，再有一些水果。 徐帆的小姑父庞建，那也都是抽烟的。 最后算账差不多一千四。 徐帆抢在许梦瑶之前把钱给付了。 只“叮”的声，他的“财富”便大大缩水，转眼只剩下九百多。 徐帆心里苦笑。 赚钱不容易，这存钱也不容易。 他以前是真没有体会过，没钱的日子原来这么难受。做什么都要精打细算不说，稍微花多点，还会心疼。 之前有着家里做坚实后盾，他何曾花钱心疼过啊！ 电脑，最新款。 手机，最新款。 衣服裤子都是国际名牌。 他花起来从来不带眨眼的，花完了，打个电话找老妈要就行。 就这，他放假的时候凌淑兰还常常带着他去潭城买衣服鞋子，一买就是上万块。 看徐帆主动抢着买了单，许梦瑶张了张嘴。 只是，最终还是欲言又止。 她其实本来是想问徐帆要不要把钱都交到她这，由她来调配的。 吃晚饭的时候，徐帆主动和她说了债务又增加了的事。 她没朝着徐帆发脾气，但心里压力是越来越大了。 大几十万的债务，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而言，无异于是压在头顶的大山。 她想要把自己的工资和徐帆赚的钱都集中到自己手里，给徐帆留点零花，这样，任何开支都能有数。 只有这样，才能攒得住钱，才能尽快的还清债务。 但是，她又担心徐帆会心里有想法，以为她是想要他的钱。 另外就是，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纠结的。 第82章 倾国倾城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许梦瑶被徐帆欺负过，欺骗过，而且是无数次，纵然她竭力想要自己重新接受徐帆，并且付诸行动，但心里的疙瘩岂会那么容易消散。 而徐帆并没有看到许梦瑶的脸色。 拎着东西走在前面。 他自然是压根就没交钱这个习惯，毕竟就在半个月之前，他还是张嘴找家里要钱的主。 而且就算是有，他大概也是不会主动交的，除非许梦瑶要求。 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他欠的债太多了，不想给许梦瑶造成太大压力。 按他自己的想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每个月给许梦瑶生活费。其他的开支，他手头上有，他就出。 至于剩下的钱，他不会乱花，就拿来还债。 走出超市门口不远，有个卖糖葫芦的柜台。 里面的糖葫芦真是漂亮啊。 有山楂的，有橘子的，有芒果的，有火龙果的，花花绿绿，五颜六色。 徐帆回过头。 发现跟在自己后面的丫丫也正眼睛瞟着糖葫芦柜台。 还咽了咽口水。 大多数小孩都抵抗不了花花绿绿和甜食这两种东西，柜台里面的糖葫芦可谓是两者兼备。 徐帆微笑问道：“丫丫，吃糖葫芦不？” 丫丫眼睛亮了亮，只刚要点头，却又说：“丫丫不吃。” 徐帆有些纳闷，低声问道：“怎么呢？” 丫丫稚嫩道：“妈妈说这里的糖葫芦太贵了，她买不起。” 庆幸的是她还小，还没学会金钱的概念，也没学会和别人去攀比。 徐帆心里有些发酸。 他知道，肯定是许梦瑶以前带丫丫来过，和丫丫说的这些。 许梦瑶是疼爱丫丫的，这点毋庸置疑。 那为什么不给丫丫买呢？ 显然是这里的糖葫芦真的不具备性价比。 “没事的，爸爸给你买。” 徐帆笑着说。 他走到柜台前面，问丫丫，“想吃什么味道的？” 丫丫却是回头看向许梦瑶。 许梦瑶微微蹙着眉头，没说什么。 她的确是觉得这里的糖葫芦太贵了，随随便便就要十多块，但徐帆想给丫丫买，那就由着他吧！ 丫丫见许梦瑶没有反对，才又看向柜台里。 女孩子在购物方面似乎天生就比较纠结。 丫丫也不例外。 她犹豫了好几分钟。 最后还是在徐帆的劝说下，选了串有山楂、芒果、火龙果等的混合糖葫芦。 十五块钱。 “真他娘的贵啊！” 徐帆付钱的时候心里也痛。 按材料成本算，这串糖葫芦起码要赚十三块钱！ 暴利！ 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穷。 把糖葫芦递给丫丫，许梦瑶牵起了丫丫的手。 徐帆问许梦瑶，“你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在翡翠湖里面还有很多做小吃的铺子。 许梦瑶摇摇头，“不饿。” “那喝杯奶茶？” 徐帆却又说道，“就当我发工资请客。” 许梦瑶微愣，似乎觉得颇为有趣，勾起清浅弧度道：“那好吧。” 超市的这层就有好几个奶茶店。 但都不是大品牌。 最大品牌还是商场一楼占据了黄金铺位的茶颜悦色和星巴克。 徐帆问许梦瑶想喝什么奶茶。 许梦瑶说：“茶颜悦色吧！” 徐帆闻言也有点愣，不知道许梦瑶是不是想去看看叶菲菲。 但这件事情上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便点点头，带着许梦瑶和丫丫往楼下去。 到茶颜悦色里边，有几个客人在排队。 徐帆他们走到前面。 叶菲菲在里面。 “叶菲菲。” 徐帆喊了声。 正在忙碌的叶菲菲扭过头来，瞧见是徐帆，顿时露出笑容来，“徐帆哥，今晚有空啊。” 她常常和徐帆就小说的事情进行交流，难免聊些别的，是以也知道徐帆在清吧驻唱的事。 “嗯。” 徐帆点点头，道：“出来买点东西。” “丫丫。” 叶菲菲又对丫丫招了招手。 然后目光转到牵着丫丫的许梦瑶脸上。 即便是她，眼中也不禁是露出些惊讶之色，随即道：“这位是嫂子吧？” 徐帆喜滋滋点点头。 和许梦瑶出来逛街，绝对是件极为有脸面的事。 他身上穿着的都是名牌不假，但也都是以前的旧衣服，已经看不出来还有多高档。 这半个月以来的锻炼，也还没让他的身形、模样发生质的变化。 徐帆自认为此刻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和光鲜肯定是沾不上边的。 江县不大，但有钱人不少，这商场里不知道多少男人比他光鲜惹眼许多。 但就因为他身边有许梦瑶，不知道让多少牲口的目光落在许梦瑶的脸上差点拔不出来。 那种垂涎、嫉妒，让徐帆有点不爽。 但也真的很自豪。 江县比他有钱的人，大把大把。 可要说老婆比他漂亮的，那绝对挑不出几个。 就今晚上看到的女人，没有上千，那也有几百个了，没谁能是许梦瑶的对手。 艳压群芳。 这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你好。” 许梦瑶冲着叶菲菲微笑点头。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 她看得出来徐帆和叶菲菲之间的确就是朋友关系，这让她放了心。 其实以她的容貌，大可不必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但没办法，女人喜欢上哪个男人，就会这么疑神疑鬼。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给女人花钱的男人，肯定不爱。 话说回来，如果女人都不疑神疑鬼了，也不管自己男人在外面做什么，和谁玩，那肯定也是不爱了。 “嫂子好。” 叶菲菲连忙点点头，又回过头去忙活。 他们之间的对话让得前面排队的人不自禁看向徐帆和许梦瑶。 这又多了几个心里嫉妒发狂的牲口。 “好白菜被猪拱了啊！” “卧槽！这女的真漂亮！” “这男的也太狗屎运了吧，竟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 幸亏是徐帆并不能听到这些同性的心声，要不然，非得拎刀子砍人不可。 轮到徐帆。 徐帆点了两杯奶茶，都是栀子绿芒。 丫丫喜欢喝这个。 许梦瑶说的随便，他就给许梦瑶也点的这个了。 其实想给叶菲菲也点一杯当做回礼的，但当着许梦瑶的面，没敢。 一会儿，许梦瑶拿过奶茶，和叶菲菲说了再见，三人离开翡翠湖。 外面还在下雨。 丫丫自己撑着把小伞。 许梦瑶一手撑伞，一手端着奶茶，走在徐帆身边。 徐帆手里拎着买的那些礼品，两只手都是满满当当。 他的手虽是没有受伤，但之前锻炼却还有些后遗症，有些酸痛。 没走多远，就觉得有些累了，呼吸哼哧哼哧。 到翡翠湖对面街边，屋檐下，许梦瑶估摸是看出来徐帆挺累的，说道：“先歇会儿吧。” 然后却是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徐帆，“你要不要喝点？” 第83章 惊鸿一瞥 徐帆呆愣住。 刹那间心跳加速，发颤。 许梦瑶清澈的话语好像每个音符都直接敲击在他的心坎上，激起层层涟漪。 “哦、哦……” 徐帆红着脸嘬住吸管，吸了一大口。 真好喝啊。 很甜，还清香四溢，唇齿留香。 许梦瑶撩了撩耳畔的发丝，抿了抿嘴唇，俏脸也是有些红润起来。 两人结婚这么些年，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从爱人逐渐变成亲人，又渐渐疏远，而现在，却是又有种恋爱的感觉在许梦瑶的心中蔓延开来。 仿佛回到大学时代。 她和徐帆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徐帆的脸上。 看她手里端着奶茶，徐帆会毫不客气地抢过去喝一口。 这一口，往往就是小半杯。 而对徐帆来说，这不仅仅只是一口奶茶那么简单，而是许梦瑶对他的心意，一份他梦寐以求却又不敢轻易触碰的温柔。 休息了会，继续往家里去。 徐帆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胸膛挺得高高的。 雨还在下，打在许梦瑶撑着的雨伞上吧嗒吧嗒的作响，在他听来却是最美妙的音符。 时不时回头，丫丫嘬着奶茶，就像是小尾巴似的跟在他们身后。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回到家里。 许梦瑶给丫丫洗澡。 徐帆回到自己房间里开启了直播。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也才正经和姜妍灵他们直播两次，但乐队里袁杰是个多面手，剪辑视频有一套。 袁杰把他们排练时的一些曲目剪辑成了小视频，发在群里。 徐帆他们都发在了自己抖音上。 这让徐帆的抖音现在有一千六百多个粉丝了。 他是想把这些粉丝给维系好的。 昨天没有去小基地排练，但后面去静谧时光的时候，他也借着休息的时间开了几次短暂直播，和直播间里的粉丝们互动了会。 今天又没去小基地，连清吧都没去，但在家里和粉丝们聊聊也不错。 做粉丝运营归根结底需要的不就是曝光率吗。 打开直播后，陆陆续续有些粉丝进到直播间里面。 看到徐帆没有在弹钢琴，也不在清吧里，都挺奇怪的。 徐帆说这就是自己的家。 还给直播间里观众们看了看自己的房间。 谁都看得出来，徐帆不是那种富贵家庭。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徐帆努力的认可，这天观众们给徐帆点赞、打赏得积极性似乎高了些。 当然，并没有出现莓莓那样的“大哥”。 徐帆现在也不图粉丝打赏过日子。 他听姜妍灵他们说过，如果粉丝基数足够，光是发发视频，流量就能带来不错的收入。 要是有个上百万的粉丝，在抖音平台光靠视频流量赚上万一个月简简单单。 如果还接些广告什么的，那就赚得更多了。 他要是哪天能有这么多的流量，就心满意足。 只是让徐帆有些奇怪的是，自从前天他和莓莓说过他的事，莓莓好像就消失了似的。 昨天没有出现在他的直播间里，今天同样没有，又没给他发过来私信。 “你可以去洗澡了。” 突然，门被打开，许梦瑶出现在门口。 她刚刚洗过澡，穿着睡裙，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垂散下来。 俏脸不施粉黛，却有些红扑扑，仿佛吹弹可破。 徐帆这会儿还正在给直播间里观众看他的房间，听到许梦瑶的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转身。 “擦！” 瞬间又反应过来，连忙将手机给撇开。 他可舍不得给别人看许梦瑶穿睡裙的样子。 “哦，哦，我等会儿再去。” 徐帆对许梦瑶说道。 许梦瑶看徐帆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看出来徐帆是在直播，连忙把门关上了些，挡住自己，又道：“好吧，那你早点睡。” “嗯嗯。” 徐帆连连点头。 许梦瑶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去。 她还要给丫丫读睡前故事，哄丫丫睡觉。 徐帆的直播间里仍然是炸开了锅。 “卧槽！女人！” “美女！大美女！” “主播，你可别说这是你老婆！” “要是能让我娶到这样的老婆，让我每天赚一百万我都愿意。（哭泣）（哭泣）（哭泣）” “楼上别想了，这是我老婆。” “卧了个大槽啊！主播的老婆竟然这么漂亮，没天理啊！我不想活了！” “楼上慎重，生命只有一次。” 徐帆直播间里有差不多两百号人，却是有太多牲口刚刚惊鸿一瞥看到许梦瑶。 绝对不要怀疑广大网友的眼力！ 只一眼，他们就能看出来许梦瑶是何等级别的大美女。 心里那叫个酸劲直往外冒。 像是这样的美女，不应该开豪车，住豪宅？怎么跟着主播住在这么寒酸的房子里！ 主播真是狗运啊！ 徐帆看着直播间里这些评论，那叫个哭笑不得，脸上却是笑得龇牙咧嘴，“对对，是我老婆。” “我日啊！真是没天理了啊！” “主播老实交代，你怎么拐骗到手的？老子马上滚过来拜你为师！” “如果我目测没错，主播老婆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九十八，脸蛋完美，身材完美。——抖音首席美女鉴定师。” “附议！首席鉴定师名不虚传！” “……” 直播间里更热闹了。 一个个牲口怕是把手里的手机都按出火星子来了。 幸亏是徐帆直播间里观众还不多，要不然，说不准就有牲口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刚刚许梦瑶穿睡裙的模样给截屏下来。 那徐帆可就亏大发了。 只紧接着就有牲口撺掇徐帆。 “主播，让你老婆来直播间里露脸呗，肯定比你直播人气高得多。” “对对对，楼上说得对！主播把你老婆叫过来，我给你刷火箭。” “楼上真刷？” “说到做到，不刷倒立吃翔。” “主播快快的，有火箭呢！” “楼上是想看刷火箭，还是想看主播老婆？”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老子都要！” “……” 徐帆当然不可能把许梦瑶叫过来让这些牲口看了。 但也没回绝他们，只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点话术他还是会的。 不给他们制造点念想，谁会以后有事没事跑他直播间里边来看啊！ 不过，他脑袋里还真冒出个念头。 以许梦瑶的姿色，要是开直播，就算只是坐着随便唠唠嗑，也会比自己的直播间火爆吧？ 第84章 周鹏决定离婚 只这个念头在徐帆脑袋里刚刚冒出来，就被他给掐灭。 他才不会让许梦瑶去开直播赚钱。 不是不相信许梦瑶，而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现在的自己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本来就配不上许梦瑶。 要是许梦瑶直播间里出现什么土豪，唰唰唰的给许梦瑶刷礼物。许梦瑶直播，那肯定是要冲着赚钱去的，不得和土豪大哥互动互动？ 就算只是简单的互动，徐帆觉得自己也可能受不了。 这个钱未免赚得太窝囊了。 他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不愿意许梦瑶在网上抛头露面。 直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徐帆就下播了。 没管直播间里那些个还在起哄的牲口。 下播后飞快洗了澡和衣服，便又在客厅里用许梦瑶的电脑码字。 他的小说已经发布有五万六千字了，再有个几天时间，就可以开始首秀验证。 不知不觉，便是夜里一点多。 只是因为白天没有码字，并没有能够超额完成任务。 “你还不睡么？” 许梦瑶突然打开了房间的门。 徐帆回过头，点头道：“马上就睡，马上就睡了。” 还有几百个字，他这一章就能写完了。 “嗯。” 许梦瑶点点头，又关上了房门。 在回头的那个刹那，嘴角却是又洋溢起些许弧度。 她没奢望徐帆在短时间内就能够还清欠下的那些债，但只要徐帆不重蹈覆辙，能够持续这样努力，她愿意陪徐帆继续熬下去。 即便…… 徐帆码完剩下的几百个字，关掉电脑回房间睡觉。 他当然不是不想去许梦瑶的床上睡，只是不敢。 好不容易才和许梦瑶关系缓和，他不敢不小心翼翼。 翌日。 腿受了伤的徐帆还是出了门。 到小区里面的老年人健身场地，吊双杠，练胳膊又练腹。 他是真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比起大学时差得太远太远了，动不动就腰酸背痛，好像还有点颈椎病的毛病。 如今他要钱没钱，模样也变沧桑了，把体型给练回来都是其次，要是不把身子骨练好，哪天不小心垮了，那将是这个家庭无法承受的。 至于能不能配得上许梦瑶，那都是其次。 就算是他颜值巅峰期，也有些配不上许梦瑶啊！ 正练着，许梦瑶给他打过来电话，说让他别出去买早餐，她下面给他吃。 徐帆当然是乐呵呵答应。 回到家里，丫丫也起床了，在厕所里洗漱。 许梦瑶在厨房里下面条。 徐帆忙走过去，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许梦瑶道：“帮我切点葱花吧！” “好。” 徐帆答应下来，拿着小葱洗干净，笨手笨脚地切成小碎段。 这个家，总算是有那么些其乐融融的味道了。 吃过早餐，徐帆抢着洗了碗。 许梦瑶也没和他争，去给丫丫换衣服梳头发。 今天要去凌建华家里，她自己也要稍微收拾下。 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即便是去徐帆的舅舅家，总也不能披头散发。 徐帆就用许梦瑶的电脑码字。 偶尔卡文了看看绿泡泡。 和周鹏他们的那个群里有点热闹。 刘海、谢亚都没谈恋爱，用不着去岳母家拜节，却也回了家，两个家伙都在钓鱼。 廖彬在群里呜呼哀哉，说羡慕，你们在钓鱼，我这么早起床就要上班。 然后发了张照片在群里。 不知道这家伙是在拍摄什么节目，照片里面是个演播厅，舞台上美女可是挺多的。 刘海：“那你回来呗！” 廖彬：“回个屁！挣钱！等我回来，带我去钓鱼！” 徐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培养的这个爱好。 只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大概是说男人到某个年纪，爱好就会逐渐发生变化，不再沉迷游戏，会变成钓鱼、打台球这些。 他们这些兄弟，就都进入到这个年龄段了？ 周鹏也紧跟着发了张照片在群里。 照片里是两个挺可爱的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眉眼间有几分像是周鹏，也有几分像刘雯。 苗苗和乐乐。 她们正在餐桌边吃早餐。 也是吃的面条。 廖彬：“@周鹏，今天不去岳母家拜节？” 周鹏：“去，晚点就去。” 徐帆也拍了自己码字的照片发出去，“@廖彬，我也在工作。” 钟祥：“唉……累死，这回来就要看小孩，辅导作业，还不如在外面上班。” 徐帆这才知道他回来了。 但也没说什么。 他有点儿察觉到，钟祥虽然在这个群里，但和他们之间，好像不如其他另外几个人之间那么亲近了。 徐帆点开周鹏的头像，给周鹏发了条私信过去，“刘雯会过去吗？” 周鹏：“不知道。” 徐帆：“没问？” 周鹏：“没有。” 徐帆：“你没和她谈谈啊？” 周鹏：“谈了，呵，她说对我已经失望透顶，不抱半点希望了。” 徐帆看到这句话，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他真是弄不明白刘雯到底是怎样想的，周鹏肯定有说自己会改，但为什么刘雯就不肯给周鹏机会。 他如今已经知道，周鹏又是上班，又是接娃送娃的，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 难道刘雯心里就真半点不挂念自己孩子？ 她之前所说觉得周鹏不踏实，眼高手低，爱打牌，还有周鹏的爸妈关系恶劣，又对她不好，是心里话？还是借口？ 是不是刘雯在外面已经……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劝周鹏了。 总不能劝自己好哥们去低三下四，甚至是下跪求着刘雯回来。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承受得住“舔”的，尤其是在这个年代，舔来舔去，变本加厉的反而比比皆是。 子都曾曰过呢，“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徐帆不曾察觉，自己对婚姻、爱情的观点也在逐渐变化。 “就这样吧，我也耗不下去了，实在没精力又工作又照顾孩子，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有时候连跑单都带着她们。” 周鹏又发过来句话。 徐帆：“你没把苗苗和乐乐送你岳母那里去？” 周鹏：“有时候送过去了，有时候没有。她家里还有个哥哥嫂子，我经常把苗苗乐乐送过去，他们说闲话。” 周鹏：“等中秋过完，我就去和她把证扯了算了。” 第85章 浮生 到底还是要走到这步。 徐帆心里有些惋惜。 但是是替苗苗和乐乐惋惜。 也有些替周鹏觉得不值。 不论周鹏和刘雯到底是怎么弄到现在这步田地，刘雯不回家，不管孩子这招真是稳准狠，掐住了周鹏的七寸，但未免，也太过绝情了。 女人怎么能做到不理自己的孩子呢！ 徐帆：“随你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作为兄弟，劝你还是要在财产的事情上多替自己考虑考虑，要是净身出户，还背着那些债，你得想想自己要多长时间才能够翻身。咱们才这个年纪，你总不能以后就不找了吧？而且，总得给自己买个房吧，哪怕是小户型。” 周鹏：“我知道，不过我是男人，赚钱总要比她容易些。而且我相信，早晚我还是能爬起来的。” 徐帆有些知道周鹏的想法了。 周鹏怕是仍然打算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刘雯。 徐帆：“那也要运气才行。小钱靠挣，大钱靠命。你别想得太容易了。” 周鹏：“嗯，知道。” 徐帆没再回消息过去。 只是估摸着，周鹏仍然是没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他只能给廖彬、刘海他们发过去私信，让他们找机会多劝劝周鹏。 没一会儿，谢亚就在群里说：“晚上没有安排，一起吃个饭？” 刘海：“好。” 徐帆：“好。” 廖彬：“擦！” 钟祥：“要回老家，没时间。” 周鹏过了会儿也回复了，说好。 才是不到十点，凌建华打电话过来说开车过来接徐帆他们。 徐帆拒绝了，说自己骑小电驴过去就行。 凌建华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他早点过去。 徐帆便关上电脑，走到许梦瑶房间里和许梦瑶说了声。 然后很快出门。 丫丫坐在中间，许梦瑶坐后面。 徐帆把要送给外公和老舅的礼品放在了前面。 到凌建华家里，没其他人。 外公凌东升和舅舅凌建华都坐在客厅里。 凌晨过来开的门。 “外公、舅舅。” 徐帆和许梦瑶都喊过人，又让丫丫叫人。 凌建华起身道：“叫你们过来吃饭，你们还买东西做什么。” 嘴里边说着，却是过来把丫丫给牵了过去，“丫丫想吃什么呀，今天舅外公可是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哦。” 他家里茶几上几个果篮、零食篮摆得满满当当。 就这样，旁边还放着两个袋子，里面都是零食。 也就丫丫能有这样待遇了。 徐帆把东西放在茶几旁边，对凌东升道：“外公，这是梦瑶给你买的牛奶和驼奶粉。要是喝得习惯，我们再给你买。” 凌东升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舅舅舅妈没少给我买这些东西。” 他知道如今徐帆经济压力大，却是舍不得外甥和外甥媳妇在他身上花钱。 “就是。” 凌建华也说：“你舅妈最喜欢的就是往家里买东西，等会儿这些你们也提回去，免得浪费了。” 许梦瑶有些不好意思。 徐帆心里滋味古怪。 他知道老舅是不想自己花钱，绝没有半点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但就是有种古怪感觉蔓延。 “烟和牛奶、奶粉这些东西，怎么会浪费。” 徐帆笑了笑，说道。 凌建华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让徐帆心里不舒服了，也笑笑，道：“那倒也是，那就放这吧！谢谢你们有心了。” 凌晨去泡了茶过来。 见丫丫有些怯怯地没敢去拿茶几上的水果和零食，又逗起丫丫，“丫丫，吃什么？” 他不像是凌建华长得有些凶凶的，丫丫明显自在许多，眼神却是瞟向徐帆和许梦瑶。 徐帆笑道：“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眼神却是有些黯然。 他每次看到丫丫在别人面前露出怯怯的样子，心里便总会不由自主生出愧疚感。 他觉得丫丫本应该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的，肯定是他喝了酒发酒疯脾气暴躁揍人，才让丫丫的性格变成这样。 现在只希望丫丫以后能够变得开朗，要不然，这份愧疚，将会压在他心里一辈子。 丫丫又瞧瞧凌晨，这才指了指已经切好的西瓜。 凌晨便连忙拿起牙签帮她挑了块西瓜。 “谢谢叔叔。” 丫丫低着脑袋，声音糯糯地说。 让凌晨这样的内向性子都是忍不住爱心泛滥。 “舅妈呢？” 许梦瑶问了声。 凌建华道：“在厨房呢！” “那我去厨房里帮忙。” 许梦瑶又说。 徐帆也跟着过去，在厨房外边和陈晓艳打了声招呼。 “来了啊。” 陈晓艳笑吟吟说。 许梦瑶进去说给她帮忙，她说不要，不过许梦瑶走过去给她洗菜，她也没拦着。 徐帆又回到客厅里。 凌建华瞧瞧厨房方向，有些感慨道：“看到你和梦瑶不再吵吵闹闹，我就放心了。” 徐帆讪讪挠挠头，道：“老舅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和梦瑶吵架了。” 午饭很是丰盛。 陈晓艳虽然喜欢购物、打牌，过的是贵妇人生活，但一手厨艺着实不错。 海鲜打边炉、松鼠鱼、黄焖鸡等等，她总共做了八个菜。 徐帆还和凌建华、凌东升喝了点酒，大概一杯三两左右。 但凌建华再要给他倒酒的时候，他便说不喝了，不想喝醉了。 他现在大概有一斤左右酒量，看状态，但就是和周鹏、刘海他们喝酒，他最多也只是喝半斤左右。 担心醉了会发酒疯。 虽然他在穿越过来之前并不会这样，但现在，他是心里没底。 陈晓艳有些嗔怪地看了眼凌建华。 凌建华呵呵笑，没有勉强。 最后徐帆吃得撑撑的。 许梦瑶帮着陈晓艳收拾餐桌，洗碗筷。 等她们俩从厨房出来，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只能在客厅里看电视。 陈晓艳提议去看电影。 徐帆、许梦瑶昨天就打算带丫丫看电影的，被耽误了，也没客气，答应下来。 陈晓艳当即买了票。 为了照顾丫丫，特意选的动画片，《白蛇·浮生》。 电影拍的是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并没有做太大改动。徐帆原本没打算认真看，只是陪着丫丫，准备码字来着。 倒没想看了开头，慢慢倒是看了进去。 他本就是个感性的人，看动人的电影容易流眼泪。 这回更不知道是怎么的，看到末尾，许仙为了救白娘子，献祭自己的精气吹奏那法器玉笛对付法海，真元耗费将尽，泪流满面，怎么止都止不住。 第86章 还是这么爱哭 他差点没忍住哽咽。 电影里祸害许仙和白娘子的是法海。 而现实中，他，就是祸害这个家庭的罪魁祸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不是他瞎胡闹，再怎么着，家里也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 徐帆偷偷的，又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他还有机会，要学许仙。 给自己赎罪。 旁边许梦瑶瞟了眼徐帆，看到他眼中泪光，没忍住捂嘴暗笑，并用肩膀撞了撞徐帆的胳膊。 徐帆偏过头，“嗯？怎么了？” 许梦瑶低声道:“你怎么看电影还是这么爱哭。” 她以前和徐帆一起看过许多场电影。 徐帆经常哭，她都记不过来了。 没想到现在失忆还是这样。 徐帆顿时有些讪讪，“我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 他其实不觉得自己是个太感性的性子，但偏偏就是这样，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哭点低？ 从电影院里面出去的时候，徐帆连忙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连丫丫都没哭呢！ 他个大老爷们眼眶通红，也太不好意思了。 许梦瑶牵着丫丫在洗手间外面走廊里等着，看到徐帆洗了把脸出来，又忍不住笑。 随即却是挽住了徐帆的胳膊。 其实，她挺喜欢徐帆这一点的。 一个看电影都能哭的男人，不说坏不坏，又能绝情到哪里去呢？ 胳膊温温热热的。 还有清香飘进鼻子里。 徐帆一时之间荡漾不止。 出电影院已经是四点多了。 徐帆没骑车过来，坐陈晓艳的车一起回到凌建华家里。 陈晓艳准备做晚饭，问许梦瑶和丫丫想吃什么。 中午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闲聊，徐帆就说了自己约了朋友晚饭，当时也没说问许梦瑶要不要一起过去。 许梦瑶对他而言，当然是最亲近的人，但对周鹏他们来说就不是了。如今鹏子打算离婚了，晚上肯定会要说这事，许梦瑶过去也许并不那么方便。 有些话题，还是兄弟们之间说比较好。 许梦瑶听徐帆说约了朋友，只是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看了徐帆两眼，并没有问什么。 后来到电影院才问徐帆和谁去吃晚饭。 徐帆说和鹏子他们。 许梦瑶并不知道廖彬已经出差去了，估计是以为这哥几个又是过去开导廖彬的，没说要一起去，只是说让徐帆少喝点。 从电影院回来路上，她本来说是回去吃晚饭，结果凌建华他们又没肯，她只能答应和丫丫留在凌建华家里吃晚饭。 徐帆在凌建华家里坐了会儿，便自己骑着小电驴去和刘海、周鹏他们汇合。 仍是那个庭院餐厅。 徐帆和周鹏都是骑小电驴。 谢亚开的他那辆奥迪q5，刘海开的他自己的昂克赛拉。 在餐厅里坐下。 谢亚拿烟出来，廖彬和周鹏都抽上了。 等谢亚点完了菜，徐帆便问起周鹏，“苗苗和乐乐呢？” 周鹏道：“在她们外婆家，等吃完了饭我再过去接她们。” 徐帆又问：“刘雯回去没有？” 周鹏又是讥讽又是苦涩地笑了声，摇摇头。 徐帆心里叹息了声。 看样子刘雯是不和周鹏离婚，便不打算怎么露面了，连过节都不回娘家。 这完全是豁出去的架势。 “真打算过完节离了？” 徐帆又说道。 在座都是兄弟几个，他也没什么顾忌的。 周鹏点点头，“嗯！” 继而苦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离就离呗！” 刘海插话道：“她铁了心要离，你没有她又不是过不了日子。就是房子、车子对半分就行了。” 他到底是还没有结婚，对婚姻想得比较简单。 “呵。” 周鹏又笑了笑，“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苗苗和乐乐可怜。而且她说了，房子、车子她必须要。” “她说必须就必须啊！” 刘海有些不爽。 谢亚也在旁边点头，“就是，本来就是夫妻共同财产，而且你家的房子、车子，总是你掏钱多些吧，实在不行，到时候打官司呗。” 周鹏沉默了。 徐帆却是大概能够领会周鹏心里的想法。 周鹏从来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兄弟没话说，对老婆，怕也是如此。 他和刘雯到现如今这步田地，徐帆不好说主要责任在谁，有些事情，扯来扯去双方，甚至是双方家庭都会有责任，剪不断，理还乱。 但以周鹏的性格，怕还是想着即便离婚，也不和刘雯给彻底闹决裂了，还能走动、联系，对苗苗和乐乐总要好些。 “打官司还是不太好，那样就真闹到红脸的地步，以后和仇人一样。” 徐帆道。 周鹏点点头，叹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离了婚，我和她一人一个，总不能让苗苗和乐乐都不见面吧？” “那她凭什么又要车又要房？就把债留给你？” 刘海道：“离了这个婚，她把房子一卖，手里攥着几十万。你呢？什么狗屁都没有，欠个几十万，哪那么容易翻身？” 谢亚撇撇嘴，“她一下就解放了，成了小富婆，你就是泥足深陷了。”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话。 类似的话，徐帆之前就和周鹏说过。 但即便现在旧话重提，却也很神奇没谁觉得厌烦。 周鹏无奈道：“她都要，我能怎么办。现在她就是不回家，把苗苗和乐乐都甩给我，照这样下去，我是真坚持不下去了。” “我现在就想着快点解脱算了，离了，她好过，我也算对得起她。至于我自己，只要还活着，钱慢慢挣呗！” “唉……” 徐帆听着周鹏这话，就知道周鹏心里是真正打定主意，怕是谁都劝不动了。 傻吗？ 真傻。 徐帆很想骂周鹏就是个大傻逼！ 但又不禁设身处地去想，假如自己和许梦瑶也闹到离婚地步，又假如自己现在有车有房的话，会把车房留给许梦瑶吗？ 答案是会。 他们这兄弟几个，说到底都是老实人，做不来绝情绝义的事。 要么怎么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周鹏的性格比他还软，做这样选择似乎是必然。 徐帆又觉得内疚。 好兄弟到这步田地，他没办法扯好兄弟一把就算了，却还连好兄弟的钱都还不上。 第87章 傻就傻吧 “什么时候要用钱，和我说。我网贷还清了，你要用，我先去借了还你。” 徐帆拍了拍周鹏的肩膀说道。 他心里实在不愿意再去碰网贷了。 那东西有毒，只要沾上去，最大可能就是发展到最后还都还不清的地步。 如果被许梦瑶知道，许梦瑶更是会对他失望至极。 但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这是他欠周鹏的。 周鹏只是笑，“借个屁，说了我现在用不上，你手里有了再还我就是，优先考虑下我就成。” 徐帆不好再说什么。 谢亚和刘海都看出来周鹏是做出决定了，都说周鹏傻。 周鹏笑道：“傻就傻吧，总算她也跟了我这么多年，而且给我生了对双胞胎。” 在他的心里，男人就应该承担更多，哪怕已经感情破裂。 哪怕刘雯根本就没和他讲什么情谊。 徐帆只是在想，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绝情起来，好像比男人更狠。 庆幸是，许梦瑶并不是这样。 吃过饭。 徐帆要去小基地排练了。 谢亚张罗着刘海和周鹏去打台球。 周鹏说要先去接孩子。 他们自己去玩自己的。 徐帆骑着小电驴径直去了袁杰的家里。 今天张乐和贺健凯都缺席，不会来参加排练，也不会参加晚上的驻唱。 袁杰压根就是玩票，生活逍遥得很，也在群里说了不会去参加晚上驻唱。 等于就徐帆和姜妍灵两个会去清吧。 但这对徐帆来说不是坏事。 因为这样他就能够分到四百块钱了，对他而言已经是笔不小收入。 在小基地先和袁杰、姜妍灵喝了杯茶，解了解酒意。 然后便打开直播开始排练。 中途休息，徐帆看到直播间里竟然有四百多个人。 这让他很是愣了愣，不知道哪里突然来的流量。 然后看到莓莓在玩家榜的榜首位置。 打开送礼记录。 好家伙！ 是莓莓又给他刷了好几个传送门。 之前已经说过，通过传送门过来的大多都是羊毛党。 但徐帆如今直播间到底和之前不同，已经有了些观赏性，所以留了些观众下来。 “感谢莓莓的传送门……” “感谢皓月冷千山雪的墨镜……” “感谢落空的鲜花……” “感谢爱吃干煎鱼饼的石云的棒棒糖……” “……” 徐帆照着送礼记录的榜单答谢了那些给他刷了礼物的粉丝。 都是好人呐！ 徐帆这连番的感谢，惹得袁杰和姜妍灵都拿着手机走过来。 见到他直播间里的观众有四百多个，姜妍灵惊讶道：“你直播间的流量可以啊。” 徐帆笑了笑，道：“还行，都是大家支持。” 然后便和直播间里那些观众们闲聊起来。 不过直到这会儿，都还有人在问他老婆，让他心里那叫个无语。 “感谢莓莓送的人气票……” “感谢皓月冷千山雪松的礼花筒……” “感谢可真厉害的比特兽松的小心心……” “感谢薇少累了送的花花……” 两个小时不到的排练，给徐帆送礼的粉丝还不少。 虽然加起来钱并不多，但却让徐帆内心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这年头，能够得到身边人的支持就已经不容易，更别说是陌生人的支持。 这每一份礼物，都是善意。 到自由空间驻唱。 再到静谧时光。 徐帆又见到刘雯了。 只是他现在心里对刘雯的印象不好说，总感觉之前刘雯和他说的那些话就是纯粹是敷衍，甚至是糊弄他似的。 所以，他只是和刘雯打了个招呼。 其后就再也没有去找刘雯说话。 刘雯忙自己的，也没过来和他交流。 到十一点多，谢亚突然在群里艾特徐帆，“@徐帆，下班没有？唱歌去？” 徐帆这会儿正是休息时间，看到信息不禁微愣，道：“唱歌？我们三？” 谢亚和刘海都是自由人，没什么问题，但他估摸着周鹏肯定没时间去，毕竟周鹏还要带苗苗和乐乐两个孩子。 谢亚：“还有鹏子啊！” 徐帆：“鹏子不用带娃吗？” 周鹏：“我刚刚把她们送到我妈那去了，想唱歌了。” 像他现在这种情况，真是挺不容易。 明明婚姻已经破裂，爸妈关系也彻底恶化，还都不怎么管他。 但他过中秋这样的节日，还是得分别过去拜节。 徐帆有点犹豫。 他不想大晚上还在外面闹。 只是却又明白周鹏此时的心情。 周鹏不是想唱歌了，是想发泄了。 做为好兄弟，他实在不好拒绝，也不想拒绝。 但还是决定先问问许梦瑶。 徐帆：“等等啊，我先打个报告。” 谢亚：“（翻白眼）。” 刘海：“（翻白眼）。” 周鹏：“那我们就先去，你报告通过了，快点过来。” “行。” 徐帆回了个字，就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鹏子、谢亚他们说要去唱歌，我能晚些回来吗？” 他之前在自由空间驻唱的时候就已经给许梦瑶发过消息，知道许梦瑶已经带着丫丫回家了。 “哦。” 许梦瑶很快回过来个字。 徐帆却觉得许梦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犹豫了下，又发过去，“你要是不想我去的话，我就不去了，等下下班就回来。” “没有啊，你去吧！注意安全就行。” 许梦瑶道。 有许梦瑶后面这句嘱咐，徐帆才觉得许梦瑶是真没生气，连忙回道：“嗯。” 其实也只是一个字。 等到十一点四十下班。 周鹏他们已经在翡翠湖开好包间唱起来了。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 刘海在群里发了视频。 周鹏拿着话筒在唱《红日》。 其实更应该说是嚎叫。 周鹏唱歌喜欢唱粤语歌，但不管是发音，还是咬字，都有点惨不忍睹。 但当着兄弟们的面就不存在什么丢脸不丢脸的，想怎么唱怎么唱。 这大概也是和兄弟们相处时会觉得格外自在的原因。 徐帆很快赶过去，也加入了咆哮的行列。 “酒一再沉溺，何时麻醉我抑郁，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 徐帆和周鹏合唱了一首beyond的《灰色轨迹》。 还有其他不少粤语歌。 但徐帆怎么也想不到，这首歌在以后会成为他想唱，却又不敢去碰触的一首歌。 第88章 中秋聚会 到差不多两点钟才散场。 谢亚、刘海都准备去周鹏家里睡。 还没结婚的人，就是这么自在。 徐帆自己骑小电驴回家。 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自然是已经睡着了。 徐帆从侧门进去的，悄悄打开许梦瑶房间的门看了看，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动静。 他嘴角露出微笑，蹑手蹑脚到厕所里洗漱。 再出来，实在是没有精力码字。 这天的八千字任务肯定是完成不了了，索性直接睡了。 他还没刻板到非要熬夜把八千字任务完成，这样过度消耗精力，迟早是恶性循环。 年纪不小了，总还是要保证些睡眠的。 这个晚上，兴许是酒精的缘故，又兴许是别的，徐帆睡得挺香的。 翌日大清早还是老样子。 徐帆起床后就开始锻炼，锻炼完码字。 等许梦瑶起床，便陪在许梦瑶的身边做早餐。 中秋是节日，但对于成年人来说大体是平淡的。 也许唯有丫丫她们这些小孩能真切感受到节日的不同，因为会有特别多好吃的。 尤其是过年，还能有许多烟花可以玩。 八点出头，徐锦就开着车到了徐帆这里。 徐吉在外省上大学，还在西北那边，回来太远，所以中秋都不回来。 徐帆把礼品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坐到后排，刚好一车人。 丫丫很乖巧喊了叔爷爷和叔奶奶。 让徐锦脸上笑开了花。 开车往宁市去。 中秋的江县县城里，已经明显有些冷清了。 很多人都出去拜节去了。 但还好是导航上并没有提示高速堵车。 从江县到宁市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丫丫天生就能坐车，不晕车，很快就睡着了。 徐帆拿着手机码字。 算上今天要发布的三章，他的小说就有七万字了，很快可以开始首秀验证。 他是既期待，又紧张。 等下了高速，进入宁市市区，就更紧张了。 这还是他穿越过来以后初次见小姑徐佩珊和自家老爷子。 好在是许梦瑶跟着自己过来了，自己也算是对家人有个交代，不至于让他们更加担忧自己。 想到这，徐帆心里不禁又对许梦瑶生出浓浓感激。 他偏头看向许梦瑶，笑了笑。 许梦瑶愣了愣，问道：“怎么了？” 徐帆摇摇头，道：“没事啊。” 然后继续低头码字。 幸亏他也天生就能坐车，要不然在车上这样一直看手机，肯定得头晕翻天覆地不可。 先是到老爷子住的养老院。 徐锦他们也给老爷子带了些东西。 徐帆拎着自家准备的牛奶和驼奶粉，跟着徐锦和聂莹娟后面去找老爷子。 这个养老院应该有些年头了。 建筑看着比较陈旧。 但后来加装了外置电梯。 老爷子的房间在五楼。 徐帆就在想，老爷子住在这里也不知道开不开心。 之前他给老爷子发视频问过，老爷子嘴里是说挺好的。 有人打麻将，而且小姑徐佩珊每天都会来看他，懒的时候，还能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间里。 甚至这养老院还给一些老人特意分了一些地，提供给住在这里的老人种菜。 老爷子还种了些茄子和豆角。 但徐帆也不知道老爷子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如果他老爸老妈没有出事的话，老爷子应该是住在他们家的。 当然，徐锦、徐佩珊、徐婉萍他们并非是不孝顺，而是徐锦、聂莹娟平时都要上班，不怎么在家里吃饭，老爷子又不愿意住去女儿家里麻烦，所以经过商量才住到这养老院里来。 到老爷子住的房间里。 是个单间。 徐佩珊、徐婉萍、戴志、庞建他们两家子全都到了。 小姑徐佩珊和庞建只有个女儿，庞淑涵，比徐吉小几个月，现在也在外地上大学。 但大姑徐婉萍可真是一大家子。 除去表哥戴成家里的两大两小，徐帆还看到了已经成熟许多的戴萱。 再有个面色有些黝黑，看着比较内敛的男人。 是表姐夫胡立波。 另外还有两个小孩。 女孩和戴成的女儿晓晓差不多大，男孩看着要小个几岁的样子，但又要比丫丫大个几岁。 这是戴萱的两个孩子，女儿胡雅，儿子胡俊。 说起开枝散叶，大姑这一家绝对是最厉害的。 这肯定和戴志、徐婉萍思想老旧，从最开始就坚持要儿子女儿起码生两胎有很大关系，但也是种莫大的福气。 “爷爷、大姑爷、小姑爷、大姑、小姑、嫂子……” 徐帆点头打招呼如捣蒜。 除去小屁孩子，再有没能回来的徐吉和庞淑涵，这里谁都比他大。 在父亲这边的亲戚里面，堂、表兄弟姐妹中间，他的年龄刚好排在中间。 许梦瑶也跟着打招呼。 老爷子、徐佩珊他们都是笑吟吟的，这算是让徐帆松了口气。 也心里感动。 就他之前那些所作所为，老爷子是没和他计较，但小姑徐佩珊气不过要给徐帆两巴掌，徐帆也得受着。 他可没少惹徐佩珊生过气。 到现在都还记得，还是他小时候，住在乡下，他把小姑收集的电话卡全都拿出去玩了，做了飞牌。 那回就把小姑给气哭了。 没谁说徐帆欠债的事。 徐帆把拎着的牛奶和驼奶粉放到房间里书桌上，老爷子只是说让他们别浪费钱，他在这什么都不缺。 徐帆说没事，问老爷子在这好不好。 老爷子还是说挺好的。 徐佩珊则是说你们都买过来这么多东西，真的吃不完，会糟蹋掉。让老爷子晚些把这些水果、蛋糕之类的，去分一些给旁边的那些老人。 老爷子说好。 “徐嗲（方言，男性称嗲，女性一般称为某娭毑），你这好热闹啊。” 有从门外经过的老人看到屋子里这么热闹，朝老爷子打招呼。 老爷子笑容满面，“是啊，我儿子女儿，孙子、孙媳妇他们都过来看我。” “你真有福气呢！” 那老人又说。 老爷子便更是笑得见眉不见眼了。 徐帆也朝着老人笑笑，心里在想，要是自己的老爸老妈也能过来就好了。 在老爷子这房间里待了会儿。 徐锦、徐佩珊他们聊自己的。 许梦瑶和戴萱、胡丽蓉说孩子上学，还有平时带孩子的事。 徐帆就和戴成说饭店里的事，发现胡立波的确性格内敛，不怎么说话。 但看着还是挺好相处的。 戴成和戴萱的四个孩子扎堆在玩，两个大的看手机，两个小的凑在旁边。 丫丫却没过去，只是怯怯站在许梦瑶身边。 这又让徐帆心里愧疚。 第89章 发怒的许建华 徐佩珊早早订好了餐厅，离养老院不远，但还是得开车过去。 又是个庭院餐厅。 坐落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老街旁边。 现如今这种环境优雅的餐厅似乎格外受欢迎，越来越多的人吃饭喜欢往幽静的地方去。不再像是以前，往往是那些大酒店门庭若市。 吃饭时气氛颇为不错。 一大家子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其实除了徐帆以外，这个家族看起来似乎都还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徐帆觉得这样就挺好了。 吃完了饭仍然在包间里坐了一阵。 差不多到三点，该回江县了。 徐婉萍他们家两台车，徐帆、许梦瑶带着丫丫仍然是坐徐锦的车回去。 分别时，徐帆心里在想，爷爷真是老了。 比起他脑海里那个身影，几年时间要苍老了许多许多。腿脚不再那么利索，话也少了。 他应该多过来看看老爷子的，怕子欲养而亲不待，虽然他是孙子。 但是，他现在却也是身不由己，还得是要赚钱。 再者没车也不方便。 只能是逢年过节，或者是小姑、老爷子他们生日，才能坐叔叔的车过来看看。 “叔叔，你以后来看爷爷，叫我一声啊。” 徐帆在车里对徐锦说道。 老爷子快要八十岁了。 这个岁数，徐帆是真觉得尽孝要趁早。即便他心里是希望爷爷长命百岁，但有些事，会以他的期待为转移吗？ “好。” 开车的徐锦答应了声。 一路上，没太多话，就是徐锦问了问徐帆在工地的情况。 四点四十到晨阳小区。 徐帆和许梦瑶道过谢，徐帆抱着睡着的丫丫下车。 聂莹娟要他们有空去她家里坐，然后徐锦开车走了。 丫丫在徐帆怀里也醒了过来。 徐帆便把丫丫又放了下去。 回到家里，拎着礼品就该去许梦瑶娘家了。 还没出门呢，胡梅就给许梦瑶打过来电话，问许梦瑶什么时候过去。 许梦瑶道:“我们刚刚从宁市回来，这就动身了。” 胡梅大概是说让他们路上小心。 许梦瑶又说了两声好，挂了电话。 “紧不紧张？” 坐上小电驴，她突然问起徐帆。 徐帆挠了挠头，实话实说，“有点。” 俗话是说“岳母娘见到郎，屁股不沾床”，也就是会对女婿相当相当的热情客气。徐帆也觉得胡梅应该是那种很通人情世故的女人。 要不然，怎么能养育出许梦瑶这样的女儿？ 娶妻先看娘，嫁夫先看爹。 女儿的性格未必像母亲，但在三观之中的价值观上，肯定会受到母亲很大影响。至于儿子，以父亲为榜样的也是普遍现象。 当然了，这话也不是绝对。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 有时候古话、俗语，也挺矛盾的。 徐帆紧张，是因为他自己可不是个好女婿，之前所作所为已然突破一般岳父母能够接受的底线。 许梦瑶是原谅他了，岳母娘胡梅对他态度也还算过得去，但岳父许建华，还有大舅哥许孟良这一关，可就不好过了。 “怕我爸和我哥揍你？” 许梦瑶又说。 这话说到徐帆心坎上，点点头，“嗯。” 只随即想到什么，“不过我会做好挨揍准备的，只要他们不打我受伤的腿，打哪都行。就当我以前发酒疯打你，他们帮你还回来，行不？” 他又笑了。 骂、揍，都是好事啊！ 那说明之前的事就揭过去了。 反倒是岳父和大舅子对他还是不理不睬，那才麻烦呢！ “哼哼，现在知道怕了？” 许梦瑶哼哼道。 又说:“放心吧，我爸和我哥不是这种人。他们要想揍你，早就揍你了。” “那就好。” 徐帆笑道。 有些温热的风往他嘴里灌着。 许梦瑶却是又说:“不过你以前揍我的那几次，我可记着。” 她一只手摸了摸丫丫的脑袋。 不是为了丫丫，不是和徐帆有好几年的甜美恋爱以及幸福婚姻作为根基，她早就和徐帆离婚。 “啊……” 徐帆突然痛叫。 然后呲牙咧嘴。 许梦瑶咬住了他的胳膊。 但他没喊痛。 有那么一丝丝腥味在许梦瑶的味蕾上绽放，她这才松了嘴，眼神有些复杂道:“这一下就算还你的，以后你要再发酒疯试试，我就和你拼命。” 徐帆从反光镜里看到，她嘴唇微微嘟起。 似是生气，又似傲娇。 大多数女人到接近三十岁年纪，露出这样的神态真有装嫩的嫌疑。但在许梦瑶身上没有，此时这似怒似嗔的神情，只让徐帆内心荡漾不已。 梦瑶真是太漂亮了。 网上说，最动人心魄的女人有两种，像少妇的少女，和像少女的少妇。 许梦瑶此时就是后者。 娇嫩动人，妩媚同样动人。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徐帆脑袋里又冒出这句话来。 继而心里轻松少许。 许梦瑶这一口，说明他喝醉打人的事情算是差不多揭过去，不再是许梦瑶的心结了。 “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 徐帆开始有点浮想联翩。 许梦瑶俏脸也是有些红润。 丫丫小脑袋回头瞧着许梦瑶，有些不解。 妈妈为什么突然要咬爸爸呢？ 到胡梅家是五点多。 许孟良、颜素娟他们都在家里，坐在堂屋门口在玩手机。 徐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没去颜素娟娘家拜节，有可能是已经去过，又回来了？ “哥、嫂子！” 停好小电驴，许梦瑶先下了车，徐帆把丫丫抱下去，又连忙拎上礼品，跟着许梦瑶走到许孟良、颜素娟面前。 “回来啦！” 颜素娟冲着许梦瑶笑道。 许孟良把丫丫牵了过去，“丫丫，叫舅舅。” 就徐帆没人搭理。 但他觉得自己这是罪有应得，只是讪讪笑笑，往里面张望。 堂屋里没人，但堂屋旁边那个房间里有动静。 电视开着。 许建华很快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牵着许梓薇，后面跟着许子涵。 “爸……” 徐帆心里微紧，讪讪喊了声。 “哼！” 许建华却只是冷哼了声。 瞥见徐帆手里的东西，脸色仍然很难看，道：“你还来做什么！” 再看向许梦瑶，脸色才稍微缓和，眼神里尽是心疼。 “姑爷、姑爷……” 这个家里，就许子涵和许梓薇两个还愿意搭理徐帆。 “爸，这是给你买的烟酒……” 徐帆有些苦涩地冲着许子涵、许梓薇兄妹俩点点头，鼓起勇气又对许建华说了句。 这都是他之前做的孽做造成的，现在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也是他必须做的事。 他必须得重新得到许梦瑶家人的认可，要不然，即便许梦瑶原谅他了，生活也仍然会有很多造成不幸福，或者矛盾的因素发生。 说完，徐帆将手里拎着的烟酒还有水果放在地上。 却没曾想，许建华却是陡然勃然大怒，抬腿将东西给踢翻，“哪个要你的破东西，你给我滚！” 第90章 父亲的苦心 徐帆有些懵了。 就他前面几次来，见到许建华，许建华虽然对他不理不睬，但也没像这回这么生气啊。 自己这又是怎么了？ 丫丫被吓到了，猛地挣开许孟良的手，跑到许梦瑶旁边，拽住了许梦瑶的衣服。 许梦瑶、许孟良他们也都被吓住了。 “爸……” 继而许梦瑶的眼眶倏地红润起来，带着哽咽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徐帆他已经改了。” “改？我看他是狗改不了吃屎！” 许建华怒气未减，指着徐帆的鼻子，“这两年你都给他多少次机会了，他改了吗？现在就能改了？你就和你娘一样，容易心软！” “老子没揍他都算是不错了！还好意思过来拜节！拜个屁！” “你尽早和许梦瑶把婚离了，然后也别来我家了！我家招惹不起你！” 许建华瞪着眼睛，声音很大，模样很吓人。 他的话就像是鞭炮似的，一下一下在徐帆的胸腔内炸开。 他的确不曾想过，自己应该被许建华给厌恶到如此地步。 可是他能就这么走吗？ 要是走了，许梦瑶又如何自处。 “爸，对不起……” 徐帆只能低着脑袋站在原地。 “爸……” 许梦瑶哭了，道：“徐帆他真的改了，我能感觉得到，你就相信我好不好？” 许建华见她还帮着徐帆说话，更是气得不行，“你是不是傻！挨他的揍还没挨够啊？老子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死心眼的女儿！” 许孟良和颜素娟脸色复杂，却是都不敢说话。 其实徐帆最近的改变，他们都知道。 但他们也搞不懂，老爸怎么突然会发这么大脾气。 胡梅听着动静，从厨房里匆匆走了出来。 看到许建华指着徐帆的鼻子在骂，轻轻叹息了声，却没有走过来。 “爸……” 许梦瑶流着泪，神色悲戚，却是又有些倔强的样子，“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好！好！” 许建华气得跺脚，“你这样说是吧，那老子不管了！你以后就算被他给打死打残了，也别来找我！” 然后一甩手，气冲冲就回房间去了。 “哐当！” 门震响。 场面相当的尴尬。 徐帆身子不禁轻轻一颤。 他抬起头，看了眼许梦瑶。 许梦瑶也正看着他。 那眉宇间心碎、悲伤的神情，让徐帆心疼。 他向着房间里面走去。 今天就算是挨打，挨揍，挨踹，他也得让许建华允许他继续留在这。 只刚抬脚，许梦瑶却是把他给拽住了。 徐帆看着她。 许梦瑶摇摇头，哽咽道：“我去吧……” 她向着房间里面走去。 徐帆又低下头。 然后走到外面，蹲在了地坪里。 许孟良、颜素娟他们都看着，却是无可奈何。 这个家里其实就属许建华的性格最倔强，但谁又敢去为徐帆的事情向他说情。 也就是许梦瑶这个女儿还能够在许建华面前多说几句，要是许孟良去，说不准都得劈头盖脸挨顿臭骂。 至于颜素娟，许建华倒是没冲她发过脾气，但她是嫁进来的，有些事情却也是不好开口。 “爸爸……” 丫丫眼眶也红了，撇着小嘴走到徐帆的旁边。 徐帆嘴唇哆嗦着，将丫丫给搂到怀里，“爸爸没事……” 他也要哭了。 …… 房间里。 许建华在床上坐着。 许梦瑶走到他面前，轻轻喊了声，“爸……” 许建华抬头看她。 许梦瑶咬了咬嘴唇，道：“你相信我好不好，徐帆他真的是打算改过自新了。这次，和以前真的不同。” 如果徐帆只是口头上说改，亦或者随随便便找个班上，那连她也不会相信徐帆是真改了。 但现在徐帆是从头到尾，不管是对她和丫丫的态度，还是赚钱不遗余力的劲头，再有帮她做家务、每天锻炼，等等，所有的变化，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唉……我知道。” 许建华看着许梦瑶，却是突然叹息了声。 他的怒气好像突然间全部又都消了，“你妈都和我说了，我不否认他这半个多月是有很大的改变。” “那你……” 许梦瑶顿时有些懵。 “你啊……” 许建华指了指许梦瑶，摇摇头，“你的性格就是太像你娘了，柔和，心软。就算徐帆他是真心悔改，你想过没有，你就这么原谅他，他不会长记性的，以后还可能变成之前那个样子。但你原都原谅他了，这个恶人也只有我来做了。总得要让他知道，我女儿也不是他想怎么作弄就怎么作弄的。人呐，都是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你就算真想和他继续过下去，也得借着这次机会让他长个教训。” 说到这他哼哼两声，“也都怪你，我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哭上了，整个胳膊肘向外拐，要不然我真得动手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许梦瑶彻底愣住。 她怎么着也没想到，原来自己的老爸抱的是这样的想法。 一时间心里悲喜交加，复杂至极。 “我哪有！” 然后，许梦瑶忽的破涕为笑，撒娇道：“我才没有胳膊肘向外拐呢，我是嫁人呢，但一直是你的女儿啊。” 许建华就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摇摇头。 眼神中有疼惜，更多的，还是溺爱。 许梦瑶抹了抹眼泪，又道：“那你现在样子也做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我不出去！” 许建华说。 “为什么啊？” 许梦瑶愣道。 许建华道：“我就要让他长这个记性！而且他要是这就走了，那我看他也不是真心悔改，他要走就让他走吧！” 许梦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爸……” 她带着希冀和恳求，喊了声。 但许建华不为所动，摆摆手，“你出去吧。” 许梦瑶还能说什么？ 许建华是为了他，才故意这样对待徐帆。 她非要把许建华给拽出去的话，这不是辜负自己老爸的良苦用心？ 而且，她突然也想知道，面对自己老爸的态度，徐帆有没有选择离开。 过了一会儿，许梦瑶自己走出了房间。 第91章 沉闷的中秋 徐帆还抱着丫丫蹲在地坪里。 许孟良低头看着手机。 颜素娟也拿着手机，时不时和许梓薇、许子涵说两句，又看看徐帆和丫丫。 她应该是正在给许梓薇、许子涵网购什么东西。 但两人显然心思都并不在手机上。 许梦瑶刚出来，许孟良、颜素娟夫妻俩的目光便都落在许梦瑶脸上。 许孟良抬了抬下巴，意思问许梦瑶情况怎么样。 许梦瑶笑了笑，道：“没事了。” 之前被许建华踹翻的礼品，不知道已经被谁给捡了起来。 许梦瑶走到徐帆的身后，蹲下身，把丫丫抱到自己怀里，对徐帆道：“进去吧……” 徐帆偏头看她，眼眶红红的，“你爸他……” 许梦瑶道：“我爸就这样的脾气，过阵子就没事了。他就是气你之前揍我。” 看到徐帆还蹲在这里的刹那，其实她心里也是悄然松了口气。 要是徐帆因为生气走了，那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徐帆听着许梦瑶的话顿时有些讪讪。 但他之前已经说过以后不会再打许梦瑶了，同样的话，他不想老是说。 勉强冲着许梦瑶笑笑，徐帆站起了身。 然后跟着许梦瑶到厨房和胡梅打了声招呼。 “妈……” 徐帆喊了声。 正在炒菜的胡梅回过头，点点头，“嗯，去堂屋里坐吧，等会儿就吃饭了。” “哦。” 徐帆点头。 心里不禁在想，还好自己岳母娘性格柔和。 许梦瑶把丫丫递到徐帆怀里，道：“你过去吧，我帮我妈端菜。” 徐帆抱过丫丫，向着堂屋走去。 再到堂屋门口，才和许孟良、颜素娟打招呼，“哥、嫂子。” 许孟良和颜素娟都是点点头。 “坐吧。” 颜素娟起了身，去给徐帆泡茶。 别的，她却也是不好多说了。 徐帆在颜素娟的椅子上坐下。 许孟良揉了揉鼻子，看向他，道：“以前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和我妹妹好好过日子。可别再打她，不然我真到你家揍人。” “嗯。” 徐帆乖乖点头。 心里有点庆幸这个大舅哥看着还挺好相处，不像是自己老舅那种性子。 要是换着自己老舅，估计能把人给往死里打。 颜素娟给徐帆泡了茶，又搬了把椅子出来坐下。 许梓薇和丫丫年龄相近，就比丫丫大那么几个月，和丫丫的关系非常要好。 她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 可能是看出来气氛不对，从徐帆怀里把丫丫给牵了出去，说是带丫丫去楼上看她的新玩具。 许子涵也跟着上去了。 徐帆、许孟良、颜素娟三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孟良、颜素娟两个又低头玩起手机。 徐帆则是看着地面发呆。 稍过些时候，许梦瑶把菜端到了堂屋右边的偏房里方桌上。 除去逢年过节家里客人特别多，会在堂屋里摆大圆桌吃饭，胡梅他们一家平常时都是在这个偏房里吃饭。 “可以吃饭了。” 等所有的菜都端上桌了，许梦瑶从偏房里走出来，对徐帆他们说。 又向着堂屋左边那个房间走去。 那是胡梅和许建华的卧室。 许孟良和颜素娟住在二楼。 原本许梦瑶没嫁给徐帆之前，也是住在楼上。哪怕是到现在，那个房间也都还在给她留着。 “许子涵！许梓薇！带丫丫下来吃饭了！” 颜素娟站起身，走到地坪里冲着楼上喊道。 人无完人。 颜素娟性格方面是没得说的，但在做家务方面实在欠缺。 自从嫁给许孟良，她没做过饭，没怎么做过家务，本来也不会做饭，在娘家时就是这样。 每到吃饭的时候，她的任务就是把许子涵和许梓薇给叫过来。 当然，这也和胡梅极为持家、勤快有很大关系。 这个家的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几乎都被胡梅包办了。 要是颜素娟嫁到这，家里没个像是胡梅这样勤快持家的婆婆，就算不会做饭，也得学着做饭。 许孟良也是个不会做饭的，肯定指望不上。 不过这些徐帆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穿越过来，看似和失忆差不多，实际上和失忆还是有很大区别。 相同的是，他对这几年时间内的所有人、事，全都不知情。 不同的是，失忆的人常常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而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并且保留着穿越之前的三观和性格。 “哦……” 许子涵在楼上答应了声。 然后很快带着徐梓瑶和丫丫下了楼。 许梦瑶从许建华的卧室里走出来。 许建华却没有跟着出来。 许梦瑶脸色有几分无奈。 她刚刚去叫许建华出来吃饭，结果她那个倔强的老爸仍然坚持要给徐帆些脸色看看，这顿饭，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来吃的。 “去吃饭吧！” 许梦瑶心里叹息了声，对徐帆说道。 许孟良也跟着起身，往餐厅里走去。 在餐厅里坐下才问许梦瑶，“爸呢？” 许梦瑶道：“他说他不吃，没胃口。” 徐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许孟良也没有要起身去叫许建华的打算，连老妹都叫不动，不用想，他过去也是白搭。 胡梅从厨房里走过来了，也对许梦瑶问出同样的话，“你爸呢？” 许梦瑶还是道：“爸说他没胃口。” 胡梅点点头：“那随他吧！” 许梦瑶还没落座，拿着饭碗去盛饭。 颜素娟对许子涵道：“许子涵，帮忙端饭。” 许子涵便走到许梦瑶身边，接过盛了饭的饭碗，放到桌上。 胡梅有个习惯，家里不管有没有客人，她几乎都是等客人吃得差不多了才会落座。 今天也是这样。 许梦瑶、许孟良他们都坐着，她还站着。 徐帆看着觉得奇怪，还是开口说了句，“妈你怎么不坐下吃？” 胡梅道：“没事，你们吃吧！” 到她这个年纪，有些习惯是真的很难改了。 徐帆以为胡梅是怕挤着，没再说什么。 许建华待在房间里不出来，这顿中秋团圆饭，终归是吃得有些沉闷的。 等徐帆他们差不多全都吃好了，许子涵已经带着徐梓瑶和丫丫上楼，胡梅才在桌子旁边坐下来。 她突然问徐帆：“你现在还欠多少钱？” 第92章 征收的消息 徐帆不敢隐瞒，却也不敢说具体的数字，道：“有几十万。” 胡梅顿时叹了口气。 她和许建华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家里的收入就是靠许建华做零工，这辈子，养育两个儿女，建新房子，承担家里开支，并没有多少积蓄。 面对几十万这样的巨款，就算是想帮徐帆，也是有心无力。 而且即便她想帮徐帆，许建华也肯定不会答应。 “你看看要不要把你和丫丫的户口迁过来吧！” 胡梅又说。 徐帆愣了愣。 胡梅接着道：“听说我们这边要征收了，你和丫丫把户口迁过来，到时候说不定能分到人头费。” 许梦瑶的户口一直都还在这边，没有转到徐帆那边去。 徐帆自然是不知道还有这回事，看向许梦瑶。 许梦瑶道：“丫丫的户口应该能迁过来，你的我不知道，要不改天去派出所问问吧！” 有很多地方，快要征收的时候就不让别人再把户口给迁过来了。 所以很多人刚听到消息，就都会急急忙忙把户口迁回来。 胡梅他们这边传出要征收的消息就是最近的事情，但家里谁也不清楚，徐帆的户口能不能迁过来。 丫丫的倒是应该没有问题，因为许梦瑶户口还在这边，孩子跟着母亲改户，程序上是没毛病的。 “哦，好。” 徐帆点点头。 能有征收分人头费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不会拒绝。 把户口迁到岳母娘家又不是什么丑事，何必和钱过不去呢！而且他现在这么缺钱。 胡梅道：“我明天去问问别人吧，应该已经有人在往这边迁户口了，看看他们怎么说。” 徐帆又点点头。 这样，他也不用去派出所问了。 更加省事。 吃完了饭，还在桌边聊。 人头费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标准。 现在谁也说不准这边人头费能分多少，甚至连什么时候征收其实也是个未知数。 但按这几年同市区征收的一些消息，怎么着也能有八万打底。 徐帆要是能把户口给迁过来，加上许梦瑶和丫丫的，就有二十四万了。 这是笔能让徐帆现在心惊肉跳的数目。 但他脑袋里却自然而然没有要拿这笔钱还债的想法，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想着要是真能征收，这笔钱就放在许梦瑶手上，也算让许梦瑶有条后路，能心安些。 万一自己以后仍然穷困潦倒，或者是出了什么事，许梦瑶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只转念又想，自己那份人头费，拿了其实也是应该的，把丫丫的给许梦瑶就是了。 他怕自己赚不到钱，而周鹏到时候又需要钱。 他现在别的债都不那么着急，唯有周鹏的，想快点还了。 起码周鹏要用钱的时候，他手里能够拿得出来。 外面天色悄然间近黑了。 胡梅去厨房里收拾。 徐帆和许梦瑶也准备回去了。 他们去厨房里和胡梅说了声，胡梅只是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许梦瑶又去许建华的卧室里，和许建华说了声。 徐帆没跟着进去。 胡梅又从厨房里匆匆走出来，走进卧室里。 等许梦瑶刚从房间里出来，胡梅也跟着出来了，手里拎着盒月饼，还有箱牛奶。 “这是你哥哥厂里发的，你带回去给丫丫吃。” 胡梅将东西塞给许梦瑶。 “嗯。” 许梦瑶也没客套。 也就是徐帆不知道，在他和许梦瑶关系还好的时候，几乎他们每次回来，胡梅都要给他们塞点东西带回去。 要么是自家种的菜，要么是家里养的鸡下的土鸡蛋等等。 骑着小电驴载许梦瑶和丫丫回家。 虽然没能够得到许建华的原谅，但终归，许建华也没坚持赶他走，让他吃了晚饭。 胡梅还和他说了迁户口的事，还给他们提了东西带回去，徐帆心里，还是抱着很大希望，自己应该早晚能重新得到许梦瑶家里人的认可。 这事，他急，但知道急不来。 有时候让人失望可能就一件事情，但要修复却需要很长的时间，更别说他之前肯定是让许建华他们失望太多太多次了。 还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甚至，徐帆心里是有点小窃喜的。 就因为胡梅家这边要征收的消息。 他承认自己是个俗人。 那笔钱，他真的很期待。 …… “饭菜还有剩的没有？” 胡梅家里，徐帆他们刚走，许建华就从卧室里出来了，径直走到厨房问起胡梅。 胡梅和他同床共枕几十年，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顿时笑道：“你不是说不吃吗？” 然后在许建华要瞪眼之前，又接着说：“饭菜都给你留了呢！” 她实在太了解许建华了。 要不然，之前许建华赶徐帆走的时候，她就过来劝了，哪会无动于衷。 许建华哼哼了声，“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和他置气，凭什么饿着自己啊！” “是是是。” 胡梅笑吟吟揭开罩在灶台上的一个不锈钢盆。 里面是一大碗饭菜。 连筷子都准备好了。 许建华自己拿起碗筷，往嘴里塞了口，便往餐厅里去。 到餐厅里，却又给自己倒了杯谷酒，咂吧一口，似乎回味无穷。 胡梅收拾完厨房过来，见许建华在喝酒，也没说什么。 许建华都喝了几十年的酒了，早上起床要喝，吃饭要喝，连晚上睡到半夜都要起床喝那么几口。 改肯定是改不了了，她念叨也念叨过太多次，不想再念叨。 …… “妈妈，今天的月亮怎么这么圆啊？” 丫丫在电动车上，偏着小脑袋盯着圆圆的月亮。 她这个年龄，正是对外界事物充满好奇的时候。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啊。” 许梦瑶道。 丫丫又问：“中秋节的月亮就会特别圆吗？” “因为中秋节是八月十五啊，每个月十五和十六的月亮最圆了。” “为什么呀？” 丫丫小脸上充满好奇。 许梦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笑道：“你问你爸爸吧！” “爸爸……这是为什么呀？” 丫丫真就问起徐帆。 徐帆想了想，道：“因为月球是绕地球转动，而地球又是绕着太阳转动的啊！到十五、十六，地球、月亮和太阳在同一直线上，月亮看起来就最圆了。” “为什么呢？月球为什么会绕着地球转啊？” “因为引力啊。” “什么是引力啊？” “……” 徐帆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小孩都会像是丫丫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他发现，要给丫丫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似乎不大可能。 最终只能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认真读书，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 第93章 徐帆的不开心 回到家里，许梦瑶给丫丫洗澡。 徐帆在客厅里打开电脑码字。 今晚上乐队休息，不用去清吧驻唱。 他打算直播，但是得等许梦瑶和丫丫先回房间，免得到时候许梦瑶或者丫丫又入镜了。 直播间里那些牲口到现在都还惦记着许梦瑶呢！ 结果丫丫洗完了澡，却不肯刷牙，走到徐帆的面前说想要吃月饼。 徐帆虽然被打断了码字的思绪，但在丫丫面前是生不起气来的，连忙笑着答应，从盒子里给丫丫拿了个月饼。 他自己是不怎么喜欢吃月饼的。 在记忆里，似乎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也记不清楚是从哪一年开始，水果月饼比较流行，他吃了，觉得不好吃，自那以后就对月饼不怎么感兴趣。 唯独蛋黄馅的月饼是例外，不过也只是属于会吃，并不会去惦记。 丫丫拿着月饼回了房间。 徐帆继续码字。 没一会儿，丫丫却又怎么过来，“爸爸，我不想吃了。” “嗯？不好吃吗？” 徐帆不得不又停下敲键盘，偏头问丫丫。 丫丫把月饼放在桌上，指着月饼里的蛋黄馅，“好吃呀，但是我不喜欢吃这个，爸爸吃。” 徐帆道：“这个是最好吃的呢！” 丫丫还是摇头。 看样子她是真不喜欢吃蛋黄馅。 “那好吧。” 徐帆便把蛋黄馅捏出来，塞进自己嘴里。 丫丫笑眯眯拿着剩下的月饼走了。 徐帆摇摇头，也笑。 虽然丫丫是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蛋黄馅塞给了他，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想着自己和丫丫真是完美搭配。 丫丫喜欢吃饼皮，他喜欢吃蛋黄馅。 宾果！ 等许梦瑶也洗完澡出来，去房间里面教丫丫读英语、讲故事，徐帆便也回了自己房间。 他直播了一个多小时，在直播间里唠嗑。 莓莓又来了。 在徐帆的直播间里刷了上千块钱的礼物。 不过还好是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几千几千的刷，让徐帆心里有种少了些许压力的感觉。 他终究还是认为，莓莓不大可能是不认识自己的人。 因为对他实在是太关照了 而要是莓莓继续这样“关照”下去，等到哪天他发现莓莓的身份，那这个人情，可就欠得太大太大了。 很可能还都还不起。 直播完继续码字，这夜，徐帆又工作到一点。 他已经慢慢习惯这种每天只有五到六个小时左右睡眠时间的生活了。 …… 中秋节过去，工地上进驻了新的班组。 在中秋之前，土方作业就已经结束验收，得要进入基础施工。 徐帆送丫丫去幼儿园以后，到工地上，发现工人多了不少。 他的工作也会要繁复许多。 虽然从人员配置上来说，他算是个打酱油的，但他还是按施工员的工作标准要求自己。 班组协调、材料采购这些倒是用不着他，但管理管理现场，进行质量监工，验收下材料这些，他还是可以做的。 反正杨志是乐意做个甩手掌柜，给他这个“实习”的机会。 在办公室里稍坐了会儿，就跟着杨志、唐沐然还有徐诚戴着帽子，拿着图纸和测量仪器去了施工现场。 一通忙活下来，不知不觉就到吃午饭的时间。 徐帆其实想打电话问问周鹏，有没有去和刘雯离婚，但想想还是作罢。 总觉得这种事情主动去打听不太好。 下午没那么忙碌了。 除去到施工现场转转，徐帆就是在办公室里边码字、学习。 到明天，他的小说就要超过八万字了。 首秀验证在即。 要说心里不紧张自然是不可能。 徐帆在抖音里刷到，有很多像他这样的新人作者，验证期数据极不乐观，最后洋洋洒洒十来万字，就挣个几毛钱。 他不觉得自己天赋会比那些人好，只能寄希望于走狗屎运。 月入几万十几万是不敢想了，只希望验证期数据还能够过得去，混个首秀，有资格拿个全勤就该心满意足。 虽然全勤其实也就几百块钱，但总算说明他还有希望吃这碗饭。 如果连首秀都混不到的话，那他就得考虑考虑要不要继续写小说了。 毕竟这件事耗费的精力、脑力，实在不小。 甚至比在工地、清吧驻唱还要累人。 还是下午四点多把丫丫接到工地。 徐帆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问许梦瑶会不会回家吃饭。 他和丫丫在工地上吃，固然能省钱，但他是想回家陪许梦瑶吃饭的。因为这让他觉得很幸福，而且，也是和许梦瑶促进感情的机会。 “还不知道呢，可能会要出去陪客户吃饭，晚些再说吧！” 许梦瑶过了些时候才给徐帆回消息。 看到这条消息，正在施工现场转悠的徐帆眉头便不禁微微皱起。 他现在已经知道许梦瑶做的是什么工作了。 在许梦瑶的电脑里面有太多的资料。 他虽然没点进去，但光是看那些文档的名称就能知道。 阳升装饰。 设计师。 大学里，他学的是土木工程。而许梦瑶，和他同校不同系，学的正是装修设计。 在这个行业里面，女孩子学桥梁、土建的很少很少，大部分都是学工程造价、装修设计这些。 但不管学什么，步入社会都免不得要和人打交道。 在工地，得伺候好甲方，伺候好那些能方方面面掐住命脉或者是进行关照的部门人员。 搞装饰，那就得伺候好客户。 徐帆心里当然挺不乐意自己的漂亮老婆去陪别人吃饭。 但能说什么？ 且不说他现在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有，也不可能把许梦瑶关在家里做笼中的金丝雀。 真到那个程度，就不是爱，而是变态的占有欲、掌控欲了。 徐帆也不是不相信许梦瑶，就是担心，会有人打许梦瑶的主意。 谁让他的老婆这么漂亮呢！ 就算只是摸摸手，揩揩油，徐帆也是忍不了的。 “那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徐帆回消息说。 结果到五点半，许梦瑶给他发过来消息，“已经确定了，我不回家吃饭，得跟着老板去陪客户吃饭。” 徐帆心里有点不高兴，“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笑脸）。” 许梦瑶当即给他回过来笑脸表情，“放心吧，还有其他两个同事一起呢！吃完饭就回来。” 徐帆又没有那么不开心了。 第94章 暴发户 许梦瑶在外面吃饭，下了班，徐帆只能带着丫丫去小基地。 他尤为庆幸丫丫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要不然，他真没法安心工作。 边排练边开直播。 莓莓似乎挺闲的，几乎每次徐帆开播，她都能在几分钟之后就出现在徐帆的直播间里。 然后照惯例给徐帆刷上些礼物刷人气。 徐帆的抖音能够快速积累到这么多粉丝，莓莓绝对居功至伟。 丫丫又在徐帆的直播间里面露了脸。 这让徐帆直播间里的那些牲口又是一片呜呼哀哉，之前没瞧见过丫丫的，直说狗主播怎么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喊岳父的牲口一个接着一个。 徐帆都不敢让已经认识一些字的丫丫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太少儿不宜了。 可别把丫丫给带坏了。 差不多快要到八点，得要出发去自由空间了。 乐队今天难得的全员参与。 这也意味着徐帆今天的驻唱收入将要大大降低。 不过徐帆这时候却也没心思想这个，因为许梦瑶还没给他发消息、打电话过来。 肯定是还在吃饭。 要不然以许梦瑶的性格，肯定会告诉他，还应该会过来把丫丫给接回去。 关了直播后，徐帆牵着丫丫走出小基地。 看着袁杰、姜妍灵他们开车离去，他准备给许梦瑶发条信息问问。 结果刚打开绿泡泡，许梦瑶刚好给他发过来消息，“我这边快散席了，我喝了酒，你现在有空过来接我吗？” 徐帆有点心痛，更多是愧疚。 作为男人，自己老婆却得迫于生活在外面陪别人喝酒，这在他看来，是自己无能所导致的。 “有空，在哪？” 徐帆连忙回过去消息。 许梦瑶给他发了个位置过来。 在通晟大酒店。 通晟是江县最大最高级的酒店，也是江县唯一的一个五星级。 徐帆听说过不少关于通晟的事，之前也去过通晟不少次数，都是陪自己老爸老妈去赴宴，或者宴请。 当然，现在说起来，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反正通晟的水挺深的。 是饭店、酒店，还是销金窟，那得取决于你是冲着干什么去的。 “我马上过来。” 徐帆给许梦瑶回了消息，就给姜妍灵打过去语音，说自己有点事，今晚上就不去驻唱了。 姜妍灵也没多问，只是说好。 他们现在说起来和徐帆还不是特别的熟悉，只能算是合作伙伴关系。 而且今晚袁杰、贺健凯和张乐都去了，徐帆不去也没什么影响。 他们和清吧签的合同，只要有人过去就成，钱还是照给。 徐帆骑着小电驴飞快往通晟酒店去。 通晟酒店真的挺豪华的。 外面的停车坪里停着为数不少的豪车。 旋转门里面的大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徐帆远远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酒店的门口，还停着一辆奔驰s级。 许梦瑶的模样太醒目了，在人群里极为亮眼，徐帆一眼便看到她。 他本来打算直接骑着小电驴过去的。 可是看着那些人光鲜亮丽，想想，还是抓住了刹车。 他现在太落魄，不想给许梦瑶丢人。 人群中间，有两个男人正在握手。 站在奔驰s级旁边的看着四十来岁，大腹便便，腰间露出爱马仕腰带，手腕上戴着金表，怎么看都是暴发户气质爆棚。 但他在这群人里面绝对是最风光的，应该就是许梦瑶说的那个客户了。 和他握手的男人差不多年纪，身材保持得不错，就是个子有点矮，脸上堆砌着稍显市侩的讨好笑容，握手时用力地摇晃着手。 至于嘴里说着的什么，徐帆听不清楚。 两个大男人握完了手。 大腹便便的男人又去和其他人握手。 先是站在那矮个子男人身边的一个穿着比较随意的男人。 然后是另外两个女士。 一个身材丰腴饱满，穿着开叉及膝裙和肉色丝袜，看着应该也得有四十来岁，颇为妖娆，但姿色也不错的女人。 另一个年龄要小得多，戴着眼镜，有些婴儿肥的拘谨女孩。 不同的是，那个还算有些姿色的中年女人是主动伸出的手。而女孩则是“暴发户”向她伸出手以后，才把手伸出来。 许梦瑶还要站在这个女孩的后面，看起来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 “暴发户”也没刻意去和许梦瑶握手，似乎把许梦瑶当成了透明的，笑着点点头后，便坐进了奔驰车里。 徐帆还是没过去。 结果以为这“暴发户”要走的时候，“暴发户”却是把车窗放了下来，探出头说了句什么，又探出手。 其余几人都扭头看向许梦瑶。 许梦瑶的俏脸很是绯红，看起来应该是喝了不少。 她脸上挤出微笑，不得不走到前面。 没办法。 刚刚这个潜在的大客户特意点了她的名字，笑着说：“许设计师，刚刚忘记和你握手了吧？很高兴认识你啊！希望有机会能够和你合作。” “感谢您对我们公司的支持。” 许梦瑶只得和“暴发户”握手。 这个“暴发户”是江县本地人，据说产业不少，如今在乡下刚刚建成大别墅，装修预算据他自己说是一千万。 这对于阳升而言，无疑是笔极大业务。 而对许梦瑶来说，同样如此。 作为公司的设计师，她是有提成可以拿的。哪怕再少，也是百分之一起步，最少能拿十万。 这样的大顾客，阳升一年都很难遇到一个。 要不然，也不至于她们公司老板亲自带着经理，还有她和那个风韵犹存的女同事过来陪这个“暴发户”吃饭。 至于那个有些拘谨的女孩子，只是安排过来当司机做后勤服务的。 也只有她在刚刚的饭局上没有喝酒。 只很快，许梦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那“暴发户”竟然是握着她的手不松，还把另一手伸出来，在她的手背上揉了几下。 这是个很微妙的动作。 如果是拍，那可以说是客气，或者说关照的意思。 但是揉，那就绝对是占便宜和暗示了。 和许梦瑶同样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还有那个姿色不错，身段也不错的中年女人。 她本来对这单业务是势在必得，甚至愿意付出些代价，但现在看来，“暴发户”明显只对许梦瑶有兴趣。 许梦瑶不管是年龄还是姿色，实在都要比她更有优势得多。 而脸色最不好看的，自然是待在稍远处的徐帆。 他将“暴发户”的小动作都看了个清清楚楚，瞬间只觉得一股愤怒直冲头顶。 第95章 冲突 “我日尼玛！” 徐帆咬牙切齿，将小电驴的支撑架踩下来，顺便单手将站在前面的丫丫给搂了下去。 他匆匆将丫丫放在地上，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便径直向着人群跑去。 几人都被脚步声惊动，扭头看向徐帆。 有人惊讶。 有人些微慌张，怕是以为徐帆在被什么人追，有点担心被殃及池鱼。 许梦瑶脸色微变。 趁着那“暴发户”稍微愣神的间隙，连忙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 “徐帆！” 她惊呼了声。 因为她看出来徐帆那直冲头顶的愤怒了。 此刻，她不由自主想到徐帆喝醉酒发酒疯的时候，心中颤栗。 徐帆内里其实是个性格挺要强的人。 如他那样的家庭，成长过程中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可谓人生得意，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性格。 “啪！” 徐帆没理会许梦瑶的惊呼，跑到奔驰的前排副驾车窗处，一巴掌便甩了出去，重重打在“暴发户”的脸上。 穿越过来后的他，不得不面对家道中落、婚姻即将破碎的现实，但可并没有被这个社会磨平棱角到自己老婆被人吃豆腐还能忍耐的乌龟境地。 他的灵魂仍然是那个血气方刚的大学生。 要不然，也不会面对破碎的生活还能生起满腔的勇气，奋发图强。 这刻的徐帆，大脑被愤怒充斥，根本就不会去想后果。 巴掌声很清脆。 “暴发户”被打懵了。 “啊！” 那个有点姿色的中年女人发出声能让人浮想联翩的惊叫。 其余几人都傻了眼。 随即回过神，连忙要把徐帆给拽开。 但徐帆又已经是两记充斥愤怒的拳头落在“暴发户”的大耳肥头上。 然后才被人给拉开。 “我草泥马！” 已经到了快要憋不住尿年纪的“暴发户”回过神，尿都差点被气出来了，哪里还顾得什么面子和风度。 在江县，他自认为是个有头有脸人物，不管在哪都能被人殷勤招待，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劈头盖脸揍过。 他现在就想弄死徐帆。 匆匆就要打开车门。 然而，愤怒中的徐帆似乎有着难以想象的蛮力。 阳升装饰的老板和经理，两个大男人竟然都被嘴里不知道骂咧着什么的徐帆给挣开，个子有些矮的老板还差点被绊倒在地上。 “砰！” 很厚重沉闷的响声。 徐帆一脚就将刚半推开的车门给踹了回去。 然后便又扑了上去。 这把那“暴发户”又给吓住了，不自禁往里面缩去。 他感觉徐帆就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害怕的情绪悄然间滋生。 冲动往往是年轻人的代名词，觉得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大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莽劲。 而年龄越大，越有钱的，未必怕惹是生非，但很少会再有胆量去和别人打架。 他们爱惜羽毛，爱惜身体，习惯了用原始方式以外的手段去解决麻烦和矛盾。 说不好听是胆小，说好听些，则是瓷器不和瓦片斗。 “暴发户”的司机这时候才忙不迭从车里蹿下来。 他跑到徐帆这边，连忙和阳升的老板、经理一起拽徐帆，给自己老板化解危险。 许梦瑶她们三个女人也回过神来了。 中年女人和那个女孩不知所措。 许梦瑶也连忙拽着徐帆。 暴怒中的徐帆到底还是被拉开。 没有了劈头盖脸的拳头，“暴发户”又神气了，瞪着眼睛喊道：“弄死他！给我弄死他！” 他眼睛都气红了。 看着徐帆被四个人架着、拉着，一把推开车门，但却也没敢上前，只是指着徐帆的鼻子怒吼。 酒店里的保安这时候连忙跑了出来。 看到徐帆已经被拉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草泥马！我弄死你！” “……” 徐帆嘴里还在骂。 现在有些听得清楚了。 稍远处，丫丫被这突然的变故吓懵了，吓哭了。 她站在原地，小脸怕怕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 “爸爸……” 然后突然一声哭喊，向着徐帆跑去。 还在奋力挣扎的徐帆身体猛然间僵住了。 许梦瑶也愣住了。 夫妻俩同时向着丫丫看去，看到丫丫慌张害怕的小脸，徐帆只觉得心里一紧。 “丫丫。” 许梦瑶顾不得继续拽着徐帆，连忙跑向丫丫。 她蹲下身一把将丫丫搂在怀里，摸着丫丫的脑袋匆忙安抚，“没事，没事啊，妈妈在这，妈妈在这里，丫丫别怕。” 徐帆刚刚的热血如同被一盆凉水从头浇灌到脚。 他不挣扎了，只是脸色难看得厉害，冲着抓着自己的三个人冷声道：“放开我。” 那司机并没敢动手打他。 也可能是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潜意识里只是想帮自己老板解除危险，还没想到要给自己老板出气。 至于阳升的老板和经理，这会儿用屁股想都能知道徐帆是谁了，自然不会随便对徐帆动手。 但三人也不敢松手，仍然是拽着徐帆。 “尼玛的！我草泥马的！” “暴发户”指着徐帆的鼻子，仍在骂着，“老子今天要是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李！” 他哪里还有半点的风度。 在江县这样的县城，有钱人不算多，但肯定要比高学历、高素质的人多的多得多。 大多数江县白手起家的老板其实都不过是时代弄潮中的幸运儿。 他们可能都有着自己的特长，譬如擅长交际、八面玲珑等等，但根子里其实还是粗人。 李伟鹏就是如此。 年轻时候的他也不过是游手好闲的混子，后来借着会来事，会伺候人，又走运遇到愿意提携他的人，做包工头，开网吧，开ktv、洗浴中心，开药店连锁，才创造下如今的家底。 十多年的经商生涯，让他表面上的社会气息逐渐消弭，但骨子里没变。 撕破了有钱老板、成功商人的面具，还是个混子。 边骂咧着，李伟鹏边掏出来自己的手机，匆匆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 “你马上叫人来通晟！草他妈的，老子被人给打了！” “对！马上就来！” 说完便挂了电话。 在江县混了这么多年，而且还混出头了，他自然有方方面面的人脉和关系。 即便如今早就将手下那些娱乐场所全部都转出去，但在道上，他李伟鹏仍然算是号人物。 甚至，在江县如今道上那几个风头正劲的人里边，还有两个曾经受过他恩惠，欠过他人情。 其他的，也都打过交道，遇到他，总得客气叫声李总。 第96章 叫人 “泥他妈的等着，看老子今天弄不弄死你就是了！” 挂掉电话的李伟鹏又抬手指向了徐帆。 当然这是狠话。 他没胆量真把徐帆给弄死，但是，怎么着也得让这个傻逼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 这点事情，他李伟鹏还是能够摆平的。 徐帆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冷着脸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死我。” 说完，扭头看向许梦瑶和丫丫，道：“老婆，你先带丫丫回去。” 他不想许梦瑶和丫丫继续留在这。 那样不管闹到什么地步，他都能够心无旁骛。 阳升的几个人都没有要劝架的意思。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劝，也不想劝。 说到底，徐帆和他们没什么关系，而李伟鹏却是他们公司的潜在大客户。 更重要是他们不觉得李伟鹏会卖自己面子。 要是因为替徐帆说上两句话，被李伟鹏迁怒，劈头盖脸骂上一通，那实在没有必要。 没帮着李伟鹏出气，他们就已经是看在许梦瑶的份上，再有就是明哲保身的想法了。 虽然他们并不觉得徐帆能够有什么背景。 许梦瑶眼神复杂、挣扎。 社会能磨平大多数人的棱角，能坚持性格的只是极少数能撞到南墙都不回头的猛人。 而这类人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撞得头破血流。 这两年多来在外边工作，让许梦瑶早就明白个道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像是李伟鹏这样的人，她见过不少。 有内敛的，有油腻的，也有让人恶心的。 这些人里边除去有贼心没贼胆的，都会暗示，甚至是明明白白说对她的觊觎。 只要她肯点头，乖乖就范，就会得到很多很多的好处。 她从来都是拒绝，但也渐渐学会了委婉，学会了给人留脸面，也学会了忍气吞声，只要对方做得不是特别过分，她不会选择撕破脸皮。 但她没想到徐帆会看到，而且还这么冲动。 她并不生气，觉得自己应该感到高兴。起码这能够说明徐帆在乎她，而且不是那种窝囊男人。 只心里却仍然是生出无奈和苦涩的感觉。 “李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向你道歉。我……我老公他就是太冲动，误会了，您别往心里去……” 内心的矛盾，再有对徐帆的担忧，让许梦瑶想要息事宁人。 她不得不向李伟鹏道歉。 李伟鹏眸子深处闪烁，脸色稍缓。 他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个机会，让他能够把许梦瑶这个顶尖女人给弄到手的机会。 就许梦瑶的这个老公，除了年轻些，长得好看些，拿什么和他比？ “梦瑶！别给他道歉！他占你便宜，咱们凭什么给他道歉！” 只李伟鹏脑袋里还在琢磨着该怎样“拿捏”许梦瑶的时候，徐帆打断了许梦瑶的话。 他不觉得自己是冲动。 就算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绝对是冲上去直接揍。 管他那么多！ “好！好！老子就看你有多大本事！” 李伟鹏脸上挂不住了，又看向徐帆。 周围围上来的酒店保安、服务员们，见冲突已经中止，只能是看热闹。 心里觉得徐帆应该是麻烦了。 他们中间有人知道李伟鹏的名头，即便不知道的，看李伟鹏的座驾，也能知道李伟鹏不是普通人。 正所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 骑着小电驴过来的徐帆，怎么可能斗得过坐奔驰的李伟鹏。 最后只怕还是得服软道歉，说不定还得挨顿打。 至于许梦瑶，那就不好说了。 人就怕比较。 反正这些看热闹的人是觉得，要是这年轻人被李老板踩得太惨，说不定这个顶天漂亮的女人，真会生出些什么念头。 女人天生就是有慕强心理的。 所以在学校里，那些混得好的学生，不管成绩好不好，往往不会缺女朋友。 而在社会上，那些风光的，身边莺莺燕燕也会层出不穷。 徐帆也掏出来自己的手机。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事他自己摆不平，毕竟他又不是都市小说里面能够以一当百的非人类主角。 “老舅！” 徐帆拨通了凌建华的电话。 凌建华只听徐帆的声音就察觉到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徐帆道：“我在通晟这边有点麻烦，你过来看看吧！” “行，我马上过来！” 凌建华都没多问，直接答应，挂了电话。 话越短，往往麻烦越大。 他可不舍不得自己外甥在外面吃亏。 徐帆又给叔叔徐锦打过去电话。 自己老爸老妈入狱，他只能麻烦凌建华和徐锦。 至于大姑徐婉萍，她们家是本分的生意人，这种事情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嗯，我现在就过来，你先别冲动。” 徐锦接通徐帆电话，听徐帆说完，也这样说。 只是多加了句话。 这就是在官场上的他，和凌建华的不同之处了。 凌建华给徐帆出头，那十有八九是用比较原始的方式。但徐锦，肯定是谋定而后动，而且不会用直来直去的打架解决问题。 李伟鹏也没拦着徐帆打电话。 就是个骑破电动车的！ 他可不觉得徐帆还能有什么能量很大的亲戚。 就算有，关系也肯定不会很近。 要不然还骑什么破电动啊？ 当然，事实上凌建华和徐锦也的确不算有多大能量，充其量只是在江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些面子和人脉。 他们没有能量让徐帆分分钟证道飞升，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铭和凌淑兰锒铛入狱。 但李伟鹏又算有多大能量呢？ 李伟鹏叫的人先过来了。 阵仗很唬人。 一辆起码九成新的别克gl8。 后面跟着一辆最多七成新的老款本田思域。 本田思域旧归旧，但发动机轰鸣声可不小，就好像是开战前擂响的战鼓。 径直在通晟的门口停下。 两辆车里都有人蹿下来。 gl8上面下来六个，有五个都是穿着黑色短衬，胸前打着领结，像是ktv里面的服务生，仅有一个啤酒肚穿着白色衬衣，看起来是领班、经理之流。 本田思域下来四个，则都是正儿八经、吊儿郎当的年轻混子。 七分裤，小背心，一双帆布跺地，一头短寸刺天。 花臂和刺青自然也是标配。 第97章 发麻的李伟鹏 “李总！” 那领头的白衬衣冲着人群里喊了声。 带着人匆匆上前，气势汹汹问起李伟鹏，“谁他妈这么不长眼敢打你？” 李伟鹏嗤笑了声，指了指徐帆，道：“就这个小瘪三。” 白衬衣瞟向徐帆，抬了抬眉眼，也笑了笑，问起李伟鹏，“那我先把人带走？” 他压根不把徐帆放在眼里，只通晟的水太深，他也不想在通晟的门口揍人。 李伟鹏却不那么着急，道：“急什么，这小瘪三还叫着人过来呢！” 他是彻底揭掉自己成功人士的面具了，言行无忌。 说着又指了指徐帆鼻子，道：“小子，这江县还没有人敢揍我，但看在许设计师的面子上，我还给你个机会。也不要你下跪，自己扇自己十个耳光，这事就算了。” “呵！” 徐帆眼神冰冷，只是冷笑。 他不是觉得自己有多金贵，要不然之前不会连刺自己大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但为这事扇自己耳光，他做不到。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是宁愿吃眼前亏，也不想把自己的脊梁骨给折了。 以后在许梦瑶和丫丫的心里，都留下“懦夫”的标签。 反正这李伟鹏总不可能只为这事就把他给弄死。 那些个混子面露狠色，跃跃欲试，但没有李伟峰和那白衬衣发话，并没有直接冲着徐帆发难。 徐帆心里其实比忌惮李伟鹏更忌惮这些个混子。 他没和这类混子打过交道，但在高中时曾见过这些混子爬进学校打人。 也在酒吧、街上见过这种混子打群架之类。 有些场面真的颇为吓人。 这些混子可能兜里从年头到年尾都掏不出几个钢镚，但绝对讲究个义字当头。能喊上声兄弟，叫他们干什么事情，他们是嗷嗷往前冲。 而且他们只要上头了，是压根不计后果的。 揍人那真的是往死里揍。 李伟鹏之前不和徐帆动手，是觉着自己金贵，担心受伤。 徐帆也不想和这些混子拼命，说实话真怕被弄死，那样许梦瑶和丫丫就成孤儿寡母了。 哪怕这些混子中肯定有人要给他赔命，但那又还有什么意义。 徐锦比凌建华到得要早些。 很快他就到了。 把车就停在不远处，徐锦直接走到人群里，问徐帆道：“怎么回事？” 他没有去管李伟鹏等人。 而李伟鹏等人，这会儿也只是暗暗打量徐锦。 李伟鹏说这江县没人敢揍他，当然是吹牛。 即便他颇有家资，但江县能够吃得住他的还是大有人在。至于敢揍他的人，那就更多。 且不说别的，光是那些游手好闲的混子，真要被他惹恼，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能把他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徐锦大学毕业就被分配到江县工作，辗转几个乡镇，再到县城，虽然没能够爬到最核心那个圈层，但身上还是自然有股子官威。 李伟鹏微微皱眉，心里头也有些打鼓，没想到徐帆这个骑破电动的还真有这样的亲戚。 他当然同样有官面上的关系。 但关系也是分亲疏的。 他之前都听到徐帆在电话里喊“老舅”、“叔”，这样的关系，自然比他在官场上结交的那些朋友要更靠谱。 徐帆指了指李伟鹏，对徐锦道：“他吃梦瑶的豆腐，我打了他！” 徐锦眉头瞬间皱得更深。 随即扭头问许梦瑶道：“他怎么吃你豆腐的？” 许梦瑶本就酡红的脸更加红了。 “我可没吃她豆腐！” 李伟鹏说道：“我就是和她握手，这也算是吃豆腐？” 态度没像是之前那么强硬。 “调监控吧！” 徐锦看了看周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他最开始参加工作就在法院，其后在法院扎根多年，要说怎么处理矛盾，他绝对经验丰富。 在他看来，这其实不过是挺简单的事。 是不是吃豆腐，只要弄到证据就行。 弄到证据，那徐帆打人，打了也就打了。 反正徐帆没把这胖子打出个什么好歹来。 而胖子吃许梦瑶豆腐，这事情就可大可小，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李伟鹏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 许梦瑶咬咬牙，道：“他摸我的手。”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和李伟鹏合作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理由不站在徐帆这边。 “你有没有反抗？” 徐锦又问道。 许梦瑶愣了愣，点头道：“我要把手抽回来，他不让。” 李伟鹏的脸色更是难看。 他其实最怕的就是和徐锦这类角色打交道，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让他们抓到空子。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他摸许梦瑶的手时，许梦瑶的确有要把手抽回去，是他用力拽着。 他现在就在想，这通晟酒店的监控有没有拍到，如果拍到了，又有没有拍清楚。 至于白衬衣那些人，也是被徐锦的气场给镇住，不敢开口。 徐锦点点头，对徐帆道：“那报案处理吧！” “我日！” 李伟鹏整个人都麻了。 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刚刚还不如让人揍徐帆一顿呢！ “你谁啊？” 李伟鹏问徐锦道。 事情到这地步，他也只能想着找关系了，看看能不能以私了方式解决。 要不然为这种事对簿公堂，他就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这你不用问。” 徐锦却道。 徐帆是他侄儿，算半个儿子，他当然要给徐帆出气。 如果这胖子有关系能够在徐帆报案以后大事化小，那他算这胖子本事。 这时候，又有辆车过来。 是凌建华的路虎。 猛地把车停下。 凌建华从车上蹿下来，副驾驶那边也下来个高高胖胖，满脸横肉的中年人。 “小帆，谁要找你麻烦啊！” 凌建华直接冲着人群里面喊道。 人群都偏头向着他看去。 凌建华带着那个中年人走进人群里。 看到徐锦，对徐锦点了点头。 然后才向着旁边那些人扫去。 “凌……总？” 这时李伟鹏不确定地喊了声。 满脸要找茬模样的凌建华扭头看他，愣了愣，“这不是李总嘛，你怎么在这？” 李伟鹏心里差点骂娘，满脸的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江县是真他妈的小啊！ 如果再让他选，他绝对碰都不碰许梦瑶的手。 第98章 人情世故 凌建华意识到什么，皱起眉头问徐帆道：“小帆，要找你麻烦的，不会就是李总吧？什么情况？” 徐帆用一句话解释清楚，“我看到他占梦瑶的便宜，打了他。他现在找人过来要揍我。” “呵。” 凌建华顿时嗤笑了声，又对李伟鹏道：“李总，你占我外甥媳妇的便宜，这不合适吧？” “没有，没有，误会误会啊，凌总。” 李伟鹏连道。 徐锦的出现，就已经让他觉得这事比较麻烦了。 而现在凌建华的出现，更是让他满心的讪讪。 这却是因为他曾经欠凌建华的姐夫，也就是徐铭的人情。 当年李伟鹏最开始也是在社会上混迹，后来认识凌建华。虽然交情不深，但也是酒肉朋友，联络还是比较多的。 等徐铭开始做总承包的时候，凌建华就也开始跟着徐铭做水电，以颇快速度发迹。 因为凌建华为人并不低调，所以很快成为他圈子里那些社会人里面的成功代表。 那时候还在开着家小电玩城的李伟鹏看着眼热，就千方百计通过凌建华接触到了徐铭。 那段时间，李伟鹏不仅仅是逢年过节，简直是隔三差五的就往徐铭家里跑，比伺候自己亲爹亲妈还要殷勤。 说起来，那时候还是毛头小子的徐帆应该没少玩他送的玩具，没少吃他送的零食水果。 徐铭是个比较好打交道的人，也舍得让身边的人跟着发财。 见李伟鹏殷勤客气，后来就让李伟鹏在他手下承包了两个项目的土方工程。 那是李伟鹏赚到的第一桶金，他后来发迹，也是靠的这个。 就是后来李伟鹏在工程结算上面做了些小手脚，被徐铭给发现了，两人关系才疏远起来。 其实徐铭也并没有将李伟鹏给怎么样，只是结束了合作。 但李伟鹏自然没好意思再联系徐铭，连凌建华，都不好意思联系。后面这些年，就没有走动了。 可即便这样，他欠徐铭的情分是毋庸置疑的。 李伟鹏虽然混账了些，但也的确是始终把徐铭当做是自己的贵人。 甚至听说徐铭出事以后，他还跑到监狱里去看过徐铭，并且就当年的事情向徐铭道了歉。 能混到他这个地步的，其实大致都会把人情世故拿捏得比较通透。 要他雪中送炭的费力气去帮徐铭，肯定做不到，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不错。 李伟鹏哪里会想，骑着小电驴的徐帆，会是当年那个小屁孩？ 按理说，即便徐铭和凌淑兰都被抓了，徐帆也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吧？ 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他却是哪里知道，徐帆到如今这步田地，实在是他前几年混账不像话的行径导致咎由自取。 包括徐锦、凌建华在内谁都对他失望不已，不敢再轻易帮他。 “我就是和她握过手而已，真没占她便宜的意思啊。而且，我也真不知道许设计师原来是你的外甥媳妇啊！” 李伟鹏紧接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 凌建华似笑非笑，却是瞥向徐锦。 徐锦顿时意会到凌建华的意思，又瞧瞧徐帆，道：“既然是误会，那这事就算了吧。” 光是摸摸手，他想要把李伟鹏给怎么样并不容易。 而且徐帆都已经把人给揍了，也没那个必要死磕。 这世道，找人办事都是要欠人情的，并且最后往往都要还。 到他这个年纪，权衡利弊已经是思维惯性。怎么想，都觉得继续和李伟鹏闹下去，不是合适选择。 徐帆的气其实也出得差不多了。 许梦瑶又在这个时候突然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徐帆便没说话了。 他自然也不想给自己的叔叔和老舅添太大麻烦。 冲突以颇为戏剧性的方式落幕。 李伟鹏还是给徐帆道了歉，但嘴里自然是咬死他没有占许梦瑶便宜的意思，就是误会。 当然也不会说还要追究徐帆打他的事。 就是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然后打发那些个服务员还有混子们离去，自己给凌建华、徐锦派了烟，对凌建华说了声有空吃饭，便灰溜溜上车离去。 “什么玩意儿。” 凌建华看着李伟鹏那辆奔驰的尾灯，嘴里哧了声，“当年要不是你爸让他包了两个土方工程，他现在算个屁。” 阳升的老板、经理都有些讪讪。 他们可真是从来都不知道许梦瑶还有这样的背景，要是早知道，他们哪里敢随随便便让许梦瑶出来陪客户喝酒？ 许梦瑶也是，有这样的叔叔、舅舅，平时在公司里那么低调做什么呢！ 他们也站不住了。 矮个子老板姓高，叫高伟，冲着许梦瑶笑了笑，道：“梦瑶，既然没事了，那我们也都先回去了啊。” 他们刚刚可是都袖手旁观，没有帮许梦瑶、徐帆说半句话，现在多少有些尴尬。 许梦瑶不是不谙人情世故，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但“谢谢老板”这四个字，肯定是说不出来了。 高伟和那经理、女孩还有中年女人飞快离开。 凌建华似乎有些不爽，对许梦瑶道：“梦瑶，要不我还是帮你介绍个工作得了。我也认识几个装修老板，待遇不会差的。” 他之前其实几次和许梦瑶提过这事，是许梦瑶自己不乐意。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那时候许梦瑶就已经有和徐帆离婚的想法，所以不想再麻烦他们这些亲戚，宁愿自力更生。 但既然现在许梦瑶和徐帆已经关系缓和了，应该就没什么顾虑了。 许梦瑶有些犹豫。 只想了想，还是点头，道：“谢谢舅舅。” 她之前的想法，的确是凌建华想的大差不差。 凌建华露出笑脸，“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又看向徐帆，“你怎么说？” 他的意思分明是问徐帆是继续在这个工地做下去，还是跟着他去混。 徐帆看了看徐锦，道：“我还是等这个工地做完吧，也积累积累经验。” 毕竟他现在这份工作，是徐锦用了人情出去的。 凌建华也没勉强，只又瞧瞧徐帆那辆小电驴，道：“回头我给你打个电话，你上我家把你舅妈那辆宝马x3给开走。你舅妈最近要换新车了，那车卖出去也值不了几个钱。” 他特意解释，就是怕徐帆不答应。 第99章 一个外甥半个儿 在江县这片地方乡下有这样的俗语，一个女婿半个儿。 也有说一个侄子半个儿、一个外甥半个儿的。 他是真把徐帆当成半个儿子看待。 因为从小的时候，姐姐凌淑兰就对他好得没话说。后来姐夫徐铭，在他的事业上也是给予极大帮助。 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徐铭带着他，他现在最多就是江县稍微有些名头的混子。 所以凌建华始终觉得，自己对徐帆这个亲外甥好是理所应当。 就是之前徐帆太混账，要不然，他也不会不搭理徐帆。 而即便是这样，徐帆去他家里道个歉，他不还是屁颠屁颠原谅徐帆了？ 徐帆有点犹豫。 一来是觉得白拿舅舅的不好。 再就是很现实的问题了，养辆车，需要钱啊。 凌建华看出来徐帆的犹豫，接着道：“这社会都现实得很，你开辆还过得去的车，就谁都要高看你几眼。你要是不想开，就给梦瑶上下班开，我可不想看到梦瑶下次再被人占便宜啊。” 许梦瑶舒缓些许的俏脸，瞬间又更红润了。 微醺的女人本来就充满诱惑。 许梦瑶这种绝色佳人更是如此，此时的模样，只能用不可方物来形容。 听到凌建华这么说，徐帆不犹豫了，点头道：“那好吧！” 养车……养就养吧！ 他自己寒酸点没关系。 等于是刚出大学，开始打拼。 但没理由为了面子，让许梦瑶也跟着被人轻看，甚至如凌建华所说，再次被别人肆无忌惮占便宜、吃豆腐。 虽然自己揍了李伟鹏，但徐帆这会儿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你要是没本事，谁都敢打你漂亮老婆的主意。偷蒙拐骗，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 可你要是有点本事，哪怕是装出来的，别人就得掂量几分。 徐锦在旁边没有开口。 他没凌建华这个财力。 而且再说了，凌建华是徐帆的舅舅，要送给徐帆好处，他这个做叔叔的，让徐帆答应不好，让徐帆不答应，同样不好。 沉默才是最好选择。 车的事说定了，徐锦和凌建华都很快离开。 徐帆骑小电驴带着许梦瑶和丫丫回家。 这会儿，其实他早就觉得大腿有点疼了，估计是伤口又裂开了。 在路上，徐帆问起许梦瑶什么时候辞职。 许梦瑶说等她手里现在两个项目做完。 徐帆又问她，“没有别的人还占你的便宜吧？” 许梦瑶摇摇头，“没有。” 眼眶却是悄然有些红了。 红颜，祸水。 像是她这么漂亮的女人，总免不得形形色色男人打她主意。平时在工作当中，像是李伟鹏这样敢直来直去吃她豆腐的虽是少见，但不管是高伟，还是阳升的经理，有什么业务需要应酬总是喜欢叫她。 她能推则推。 可有些时候总是推不掉的。 在应酬过程里边，也免不掉有些久经社会熏陶的男人，甚至是女人，也就是俗称“洞庭湖的老麻雀”，和她开些带颜色玩笑。 这还是不过分的，就图个嘴里头乐呵。 还有过分些的，加了她联系方式后，更会暗戳戳骚扰。 总而言之，有些男人是眼巴巴期待着她投怀送抱。 而公司里一些人，如高伟等人，则希望利用她的外貌条件达成更多业务。 至于公司里有些女人，就包括之前那个中年女人在内，则是巴不得她被哪个男人给拿下，就此沉沦似的。 即便她再如何洁身自好，其实公司里也没少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私下流传。 人就是这样。 和人红是非多是差不多的道理。 可她要想赚钱，有些时候就只能忍受委屈，现在回想起来，许梦瑶难免有些心酸。 回到家里，徐帆刚进屋打开灯走进客厅，撩起自己的短裤裤腿看了看，果不其然。 他腿上包裹的白色纱布上面已经浸出一片血迹。 “啊。” 许梦瑶看到徐帆腿上的血迹，顿时惊呼了声。 “你伤口又出血了。” 然后连忙去给徐帆拿纱布和云南白药。 徐帆看着许梦瑶酡红的脸色，紧张的神情，有股温暖便像是冬日暖阳般，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老婆……” 他有些动情地喊了声。 “嗯？” 正拿药的许梦瑶回头。 徐帆笑笑，柔声道：“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许梦瑶愣了愣，脸色更红了些，又回过头去。 她准备好了药，让徐帆在椅子上坐着，蹲在徐帆的面前，小心翼翼帮徐帆拆解着腿上的纱布。 这姿态让徐帆心中火热荡漾不已。 不仅是因为许梦瑶此刻的动人风情，更因为许梦瑶对他的温柔和关心。 他突然就在想，哪怕是自己真被李伟鹏给揍了顿，那也值得。 “老婆……” 徐帆忍不住又喊了声。 “嗯？” 许梦瑶轻轻抬头，眨巴眨巴了眼睛，“怎么了？” “没事。” 徐帆微笑着说。 许梦瑶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奇奇怪怪的。” 有些微醺模样的她，真是风情万种。 “噗嗤……” 然后她自己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掐了掐徐帆的腿，嗔道：“看你以后还这么冲动，痛死你！” 脸上洋溢着的，却是幸福滋味。 徐帆有些讪讪挠头，“谁让他吃你豆腐的。” 许梦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想说要徐帆以后做什么事之前还是先想想后果，不要冲动。譬如今天，如果不是叔叔和舅舅过来帮他，结果会是怎样？ 但想想还是说不出口。 如果以后连她被人占便宜，徐帆都能忍气吞声，那还有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是矛盾的。 她既希望徐帆平平安安，但也希望徐帆是个顶天立地，能够替她和丫丫撑起半边天的男子汉。 归根结底，还是在这社会当中想要求个平平淡淡，并不容易。 除非你能够做到不去和任何人攀比，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这样的平平淡淡，也就意味着普普通通，永远处在底层。 即便她能够粗茶淡饭，即便徐帆也能够做到，可丫丫呢？ 不去争，不去向上奋斗，那就是对丫丫的不负责。 自己多吃些苦，起码把丫丫给培养出来，以后丫丫才能少吃些苦。 这两年多，她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才撑到现在？ 徐帆看着许梦瑶微微张开的红唇，心中一阵猛颤。 他又瞧瞧在旁边紧张兮兮看着的丫丫，挠了挠头。 这刻心里不自禁的惋惜，要是丫丫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就好了。 第100章 特殊日子 许梦瑶又低下头去，轻轻柔柔帮徐帆换好了药和纱布。 庆幸是缝的线并没有被撕裂，要不然，就得去医院了。 然后许梦瑶又去给丫丫洗澡。 徐帆坐在客厅里面开始码字。 等许梦瑶和丫丫回房间睡觉，他也回到自己房间开始直播。 因为李伟鹏这件事，徐帆赚钱的念头更为迫切了。 这种迫切，甚至让他这夜辗转反侧失眠，关了手机后又爬起来，愣是码字到三点多，超额完成任务。 而即便到三点多，徐帆也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才慢慢睡着过去。 九月十九。 阴。 西北风三级。 但气温很高。 这天对徐帆来说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 随着昨晚上定时发布的章节上传出去，他在番茄的小说字数达到八万。 能够开始首秀验证了。 九点整，新章节刚刚上传，徐帆就打开番茄助手后台，点击了验证推荐。 小心脏噗通噗通跳。 叶菲菲和他说，一本小说能不能够起来，能不能赚钱，从首秀数据就能够看出来个大概。 首秀给量多，引流读者多，数据也还不错，那这本书就大概率能够起来。 而要是又没量，数据又不好，那就大概率要扑街。 虽然即便首秀扑街，到后续字数多的时候，仍然有通过书测翻身的可能，但那种可能性极低极低。 总之按叶菲菲的说法，如果首秀数据不好，那还不如早切早超生，选择开新书。 徐帆有想过这种可能。 哪怕他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极为用心，可作为没经验的新人，不敢去想自己就是那十万里挑一的天赋型选手。 首秀扑街的概率，肯定要比起飞的可能性大得多。 但对叶菲菲的话，他又不那么认可。 不管怎么说，这本小说都是他花费了极大心血，并且写了自己许多真实经历的。 就像是他自己的孩子。 要他切，他是怎么着也舍不得的，不管怎样都得写完，也算对自己，对被自己写在书里的周鹏等人，对读者有个交代。 极为紧张忐忑的心情，让点完验证推荐以后的徐帆总是忍不住间隔几分钟就打开后台瞧瞧自己书的情况。 看看有没有催更，有没有评论，有没有打赏这些。 这些都能看出来他这本书有没有流量，再有读者对他这本书是不是认可，至关重要。 可惜是，他的后台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这让徐帆心情患得患失。 他和叶菲菲聊天，来化解自己心里的躁动不安。 叶菲菲直笑，说他这才刚开始推荐，哪有这么快就引流到读者。最起码，也得过些时候。 徐帆知道叶菲菲说的是事实，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总感觉压着什么事似的，以至于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 许梦瑶刚到公司里，就明显感受到公司里几个同事看自己的眼神和往日有些不同。 看样子昨晚上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黄蕾，也就是昨晚上那个中年女人本来就是个爱在背后传八卦、嚼舌根的女人，这并不意外。 “早！” 许梦瑶一如往常，微笑着和公司里几个同事点头打招呼。 阳升装饰并不算大，在江县的建材市场里面租了栋楼。 除去她以外，公司里算上门店接待、设计师、会计这些长期待在门店里面办公的，总共只有九个人。 老板高伟不常待在门店里，在门店管事的是经理朱琪，也是门店常驻的唯一男人。 不过，朱琪这个时候还没来。 作为经理，他又不用按时打卡。 所以这会儿，在门店里坐着的都是女人。 见着许梦瑶打招呼，同事们也都向她微笑点头。 黄蕾穿着依旧性感。 同样是工装，她的衣领似乎总比别人要低些许。 然后各色丝袜和高跟鞋，是她每日标配。 冲着许梦瑶笑笑后，她慢悠悠站起身来，看似很亲近道：“梦瑶，你老公的叔叔和舅舅是什么人啊，看着好像很不简单呢！” 其他几个女人都看着许梦瑶，挺好奇的。 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不同之处。 如果是男人，大概即便知道许梦瑶老公的叔叔、舅舅不简单，也会觉得和自己屁关系没有，懒得去打听。 但女人不同，即便是很多明明和她们没什么关系的事，她们也会想要弄清楚。 哪怕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好。 要不怎么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呢！ 甚至还有哲学家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呢！ 以前，许梦瑶从来没有在公司里说过自己家里的事，现在却觉得无所谓了，道：“他叔叔是公务员，他舅舅自己做工程。” “这么厉害啊！” 黄蕾顿时有些夸张地说。 一抹嫉妒从她眼眸深处划过，却还是被许梦瑶给捕捉到。 “那你老公的叔叔应该还是个领导吧？” 黄蕾紧跟着又问。 “嗯。” 许梦瑶这下只是点点头了。 “什么领导啊？” 黄蕾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许梦瑶笑笑，“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在哪个局担任局长吧！” 黄蕾顿时更为羡慕嫉妒了，眼中的神色都快要藏不住。 她本来以为许梦瑶的家境最多就普普通通，甚至应该还比较差。要不然，许梦瑶怎么会平常提都不提，同事们之间说到家长里短，她也不怎么插嘴。 哪里想过徐帆家里还有这样关系。 黄蕾的笑容有点勉强，看起来却还是很关心许梦瑶的样子，道：“你居然连这个都不问，真是……嗐，要是我有你家里这么硬的关系，肯定不出来上班，不如在家里做个太太呢！” 许梦瑶又笑笑，道：“这是我老公的叔叔，又不是我老公，我不上班怎么办？”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这时，经理朱琪从门外走进来。 他笑吟吟的，手里攥着车钥匙，按了按。 外面他那辆凯迪拉克顿时叮叮响了声。 “没什么，没什么，就随便聊聊。” 黄蕾摆摆手笑道。 这女人一举一动之间，都有一股成熟女人的妖娆作态。 朱琪也不打算多问，只点点头，便看向许梦瑶，笑道：“梦瑶你来我办公室，有点事情和你商量商量。” 商量？ 以前可是很难从朱琪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第101章 第一条书评 许梦瑶点点头，跟着朱琪往办公室里走去。 他们两人刚走，大厅里便叽叽喳喳开了，都是女人的声音。 “梦瑶，昨晚上那两个，是你老公的亲叔叔和亲舅舅？” 刚到办公室里，朱琪让许梦瑶坐，便问起许梦瑶。 还回头用饮水机给许梦瑶倒了杯水。 “嗯。” 许梦瑶点点头。 心里有些疑惑朱琪怎么会特意把她叫到办公室问这个。 这种问题，在外面不就能问？ 朱琪把水杯递到许梦瑶面前，笑着又道：“那李总这个单子，你怎么想的？” 许梦瑶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朱琪呵呵笑了声，道：“我这不是看你舅舅和李总认识嘛，要是你愿意，我觉得李总这个单子你应该还是很容易拿下的。” “这还是算了吧，闹出昨晚那样的事情，他这个单子我不想接。” 许梦瑶脸色有些清冷起来。 她知道朱琪作为经理，得为公司业绩考虑，这也和朱琪自己的收入息息相关，想要谈成李伟鹏的单子无可厚非。 但她昨晚都被李伟鹏占了便宜，朱琪竟然还想通过她来潭城这笔单子，那就有些过分了。 可以说完全没有半点人情味。 “李总色是色了点，但人其实也还算过得去嘛！而且说不定，昨晚真就是个误会呢！” 朱琪道。 许梦瑶道：“经理，是不是误会，我自己能不清楚吗？” 她有点儿生气了。 朱琪脸色些微尴尬，摆摆手，却不愿意放弃，“话是这么说，但你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嘛！老板昨晚上还特意和我说了，因为你受的委屈，要是这个单子能谈下来，就多给你两个点的提成呢！这不是笔小钱吧，而且公司可就给你这样的特殊待遇。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特意叫来办公室来了……这话，也就咱们俩之间说说啊！” 许梦瑶摇摇头，“这个单子，经理你还是让别人去谈吧！” “这……唉，那好吧！” 朱琪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惋惜的样子。 其实他打的算盘并不仅仅是李伟鹏这个单子如此简单。 他是想着，如果李梦瑶能够借用凌建华的关系谈成这笔生意，那他们还能有个理由请凌建华吃饭，由此和凌建华建立联系。 说不准以后，还能通过凌建华弄到些业务。 说到底，如今做生意不仅仅需要性价比，同样需要人脉。 毕竟在同样性价比的情况下，谁都会选择和自己认识的人合作。 但看出来许梦瑶态度坚决，连钱都不赚了，他却也不敢再劝说许梦瑶，免得把许梦瑶给惹恼了。 要是在公司里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 “经理，等我手里这两个单子做完，我想辞职了。” 这时，许梦瑶又说。 朱琪满是诧异，“辞职？怎么突然想辞职啊？是觉得底薪不够吗？” 他眼中露出些许急色。 昨晚上从通晟离开，他和高伟当然有说起许梦瑶的事。都有想法借用许梦瑶的关系，去结识徐锦和凌建华。 许梦瑶这要辞职，那他们的算盘就成为泡影了。 “不是，我老公的舅舅说他给我安排工作。” 许梦瑶道。 朱琪张着嘴。 本来还想自作主张说给许梦瑶提高底薪待遇的，听许梦瑶这么说，这些话便只能藏在肚子里。 他不用脑袋想都能知道，凌建华给许梦瑶安排的工作，肯定会比在阳升这好。 “唉……” 朱琪又叹息了声，道：“那、那好吧……” “谢谢。” 许梦瑶点点头，“那我就先出去了。” 在这刻，她心里有些轻松的感觉。 其实在阳升工作，她并不开心，因为这个公司太现实，同事之间并没有什么人情味。 她知道，这是普遍现象，就算到凌建华给她介绍的新地方工作，极大可能也是这样。 但起码有凌建华关照着，她不用担心谁会勉强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譬如陪客户吃饭喝酒那些。 她挺烦这个的。 …… 徐帆在十一点多的时候，终于看到有一条书评。 之前，他小说里就那么零星几条段评论。 “感觉挺好看的，这种平淡的感情挺好的。就是那个‘赖赖’角色不出场也挺好的（爱心）（爱心）——爱吃自制手擀面的风灵。 虽然这第一条书评里面还有错别字，但总算是个五星好评。 徐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另外就是，他小说最新更新章节末尾，也有了几个催更。 这说明是来了点量的。 虽然验证期的量肯定不大，但总算说明他的苦心之作还是有读者大佬认可。 就是具体的给量，还有追更、催更这些数据，得要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后才能看到了。 这天，徐帆接了丫丫放学以后，没有在工地吃晚饭。 许梦瑶回家做饭，他也在下班后匆匆回家给许梦瑶打下手。 现在他已经学会摘菜、洗菜，并且开始尝试切菜了。 而徐帆和许梦瑶在厨房里忙碌时，丫丫就在外面乖乖的玩着她的玩具。 她实在是太乖巧了。 甚至乖巧到让徐帆觉得有些心疼的地步。 吃饭时，许梦瑶和徐帆说了自己已经提出辞职的事。 等吃过饭，徐帆抢着洗了碗，便去小基地和姜妍灵他们排练。 边排练边开直播。 休息时间，他得要和直播间里粉丝互动，还时不时忍不住瞧瞧自己番茄后台，和叶菲菲聊上几句。 挺忙碌，也挺充实。 莓莓还是如往常那样出现在他直播间里，给他刷个几百块钱礼物，帮他拉拢人气。 徐帆也开始学着在直播间里面发几个红包。 这让他直播间里人气缓慢但稳步上升。 靠着莓莓，还有其他那些粉丝的打赏，音浪又能提取将近两千块钱出来。 再有姜妍灵那边给他转的钱，和之前没有花完的，去掉最近加油、买烟这些开支，绿泡泡零钱里面也还有一千二百多。 徐帆觉得，在江县这样地方，自己这样的收入已经算是不错。 毕竟在江县这边工厂里面打螺丝，只说普通员工，薪酬能有多少？ 大概四千到六千之间，六千都已经算高的。 而他，算上工地、直播和驻唱，得有一万大几了。 但这，还不够。 他要还债，还要买房，要买车。 必须得要赚更多的钱。 第102章 周鹏离了 只是话说回来，钱谁都想赚，谁都不嫌多，可怎么赚钱却是难事。 徐帆眼下没有别的赚钱途径，也不愿意去再做无头苍蝇乱撞。 他的精力就够做眼下这几件事了。 现在只能想着如何将这几件事情给做好。 尤其是写小说和直播。 因为工地上的收入是固定的，但写小说和做直播，有很大很大的上升空间，上限很高很高。 收入虽不稳定，但这也可以说是自由职业的魅力所在。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可谁都觉得自己有发家致富的潜力。 这晚上，张乐还在岳母家没有回来，袁杰又要出去潇洒。徐帆和姜妍灵、贺健凯去清吧里面驻唱。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姜妍灵他们有时候会称呼“袁杰”做“潇洒”了。 袁杰的生活是真的很潇洒。 主要是性格也潇洒。 先到自由空间，再到静谧时光。 徐帆又看到刘雯。 起初并没有什么，直到中途休息时间，他去吧台倒水，才注意到刘雯身边还坐着个小女孩。 小女孩他见过。 在周鹏给他看的照片里。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苗苗还是乐乐。 徐帆愣了愣，问刘雯道：“这是……苗苗还是乐乐？” 刘雯抬头瞧他，“乐乐。” 她知道徐帆失忆了。 “苗苗呢？” 徐帆又问道。 心里却已然有些预感。 刘雯有些诧异，道：“周鹏没有和你们说吗？” 徐帆摇摇头，“你们离了？” 刘雯点点头。 徐帆心里顿时轻轻的叹息了声。 周鹏和刘雯到底还是走出这一步了。 只随即想起件事来，道：“现在不是有离婚冷静期？” 刘雯轻笑了声，“是啊，还没办手续。” 但这似乎也没有太大意义了。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又道：“真铁了心要离？” 刘雯道：“再耗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说完似乎不愿意和徐帆多说下去，低头让乐乐别再看手机了。 徐帆摇摇头，向着演唱台走去。 他知道周鹏是不想离婚的，但不知道刘雯是怎么想。只两人离婚，最后苦的肯定还是孩子。 不管周鹏还是刘雯，都有自力更生能力，可苗苗和乐乐有吗？ 乐乐年龄比丫丫还小，却要在这深更半夜还跟着刘雯待在清吧里。 这对孩子来说太不公平。 他很庆幸，还好许梦瑶没有坚持要和自己离婚。 “离了？” 回到演唱台，徐帆给周鹏发过去条消息。 周鹏很快回过来信息，“嗯。” 徐帆：“那你现在在哪？” 周鹏：“在家。” 徐帆微愣，“你不是说房子、车子她都要？” 周鹏：“是啊，我这两天收拾东西。等明天应该就滚出这个地方了，把地方给她腾出来。” 徐帆能够从周鹏打出来的字里，看出来周鹏的怨气。 徐帆：“那你和苗苗搬去哪里住？以后什么打算？” 周鹏：“苗苗已经送到我妈那里去了，我也搬到我妈那里去。” 周鹏：“能有什么打算呢，继续送外卖呗！不过也好，我没时间的时候，我妈还能帮我看看苗苗，嗐，以后兴许能有点自由时间。” 徐帆没再说什么。 他当即从自己信用卡里面又刷了一万两千块钱出来，然后给周鹏转了过去。 周鹏：“？？？” 徐帆：“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尽量早些给你。鹏子，我对不住你。” 周鹏：“说这些屁话，感情淡了！得埋！” 但还是把钱给领了。 他现在估计手里的确不宽裕。 徐帆倒是想从卡里刷更多钱出来，但也不敢了，他还答应另外几个人，每个月都要还点钱过去的，怕下个月连周转都周转不开。 徐帆：“哪天有时间，出来打打台球。” 婚姻上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劝周鹏，而且木已成舟，劝也没什么用。 能做的，就是抽出时间多陪陪周鹏。 “好。” 周鹏答应下来。 驻唱结束，徐帆没和刘雯打招呼，就离开静谧时光，回了家。 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都已经睡着了。 徐帆从侧门进的屋子，轻轻打开许梦瑶那个房间里面的门往里面瞧了瞧。 里面只有从外面泼洒进来的些许月光。 许梦瑶和丫丫的脸蛋都嫩嫩的，仿佛散发着微微月牙白的光。 徐帆心里有些难受，就像憋着什么事。 他是真替周鹏觉得难受，有些事情不吐不快。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婚姻会这么脆弱。在他的认知里面，婚姻不都应该比恋爱更为牢靠？ 怎么恋爱的时候都甜甜蜜蜜，双向奔赴，到婚姻中间，感情突然就那么容易被击败了呢！ 感情就这么经不起柴米油盐的煎熬吗？ “唉……” 徐帆轻轻叹息了声，到厕所里面洗澡。 洗完澡和衣服出来，却是瞧见许梦瑶坐在客厅里。 “把你吵醒了？”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有。” 许梦瑶摇摇头。 紧接着却是问道：“你有心事？” 她自然真是被徐帆给吵醒的，她这几年睡眠本来就越来越浅，徐帆那声叹息，让她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周鹏和刘雯去办手续了。” 徐帆想了想，还是说道。 反正这事许梦瑶早晚会知道的。 “什么时候？” 许梦瑶有些惊讶问道。 徐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刚才在清吧里，刘雯说的。” “那苗苗和乐乐呢？” 许梦瑶又问，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徐帆道：“周鹏带苗苗，刘雯带乐乐。我刚才在清吧……乐乐也在，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清吧里面看手机。” “唉……” 许梦瑶沉默，轻轻叹息。 眼神却仿佛渐渐坚定了几分。 在周鹏和廖彬的事情上，徐帆逐渐被婚姻中的负面因素、悲观态度影响。 但在她这却是截然不同。 她只是觉着苗苗和乐乐可怜，告诉自己，只要徐帆不重蹈覆辙，她就得把这个小家庭继续维系下去。 “刘雯还把房子和车子都要了……” 徐帆终究忍不住，又说道：“你说，她怎么就能做到这么绝情呢？” 其实这个话题，他和许梦瑶说并不合适。 但他着实是忍不住。 第103章 发工资了 “这大概就是女人和你们男人的不同吧！” 许梦瑶想了想，说道：“站在我们女人的角度来说，最想要的还是安稳和依靠。你说要是刘雯什么都不要，她以后怎么办？带着乐乐，谁能要她？她总也得过日子的。” 徐帆些许沉默，“可周鹏就不需要过日子吗？他也还需要再找吧？没车没房，谁会愿意跟他过？” 许梦瑶又沉默了阵，叹息道：“唉……这种事情说不清，还是看谁愿意吃亏。” 是啊，心软的人就应该吃亏。 徐帆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么句话，只是没说出口。 就这件事，是周鹏自己自愿，但他站在周鹏角度，是有些替周鹏打抱不平，觉得周鹏是弱势方的。 可许梦瑶好像说的也没错。 刘雯总也得为自己以后考虑，要房要车无可厚非。 说到底，似乎还是因为周鹏和刘雯没钱。要不然，谁都能分到财产，算不算皆大欢喜？ 可话说出来，他们要是现在经济条件还像是以前那样好，两人又至于走到离婚地步？ 有些事情，是真没法说，也说不清楚。 徐帆突然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 要是什么都能看透，那自己，也该出家当和尚了。 转眼到周六。 又是阴天，风还很大。 许梦瑶周末休息，可以在家办公，徐帆自己去工地。 风呼呼的往身上刮，还将地面上的垃圾卷起来，有垃圾袋飘啊飘啊，飘到很高很高的地方。 今天对徐帆来说是个不错的日子。 工地要发工资了。 张丰年对他是真好，他九月二号到工地上班，现在九月二十一号，满打满算上班二十天，虽然有四天自由请假时间，但财务赵姐给他造的工资表，是按满勤算的。 徐帆昨天在看到工资表的时候，就问赵姐是不是弄错了。 赵姐笑着说是张丰年交代的。 徐帆觉得不好意思，便给徐锦发过去信息，说了这事。 徐锦说没事，让他收着就行。 他和张丰年关系挺好，张丰年送徐帆的人情，他替徐帆还了就行。而且，其实还不还也没什么关系。 工地的工资是直接打到卡上的，还没到账。 但程海洋可是七点多就转了三千块钱到徐帆的绿泡泡里，估计才刚起床，就把钱给他转过来了。 这笔入账，稍微刺激了下徐帆原本有点儿受伤的小心灵。 他之所以受伤，却是因为昨天看到首秀验证期第一天的数据。 总量三百。 追更六十七。 叶菲菲说追更比是最重要的，比书架更重要，很影响首秀期间给不给量。 但即便以徐帆写的类型，也得要五分之一的追更比才算勉强达到及格线。 他算是刚刚过及格线。 可要想有首秀，又有这样说法，得在七天验证期间，有一天的量达到五百以上。 徐帆这第一天，算是折戟沉沙了。 而今天，从昨晚上的催更来看，可能比昨天的量还要少。 徐帆患得患失，估摸着自己这本小说可能连首秀都混不到。 那也就意味着，以后可能没什么收入。 唉，好在还有工地这边收入。 工地上的施工也进入新的阶段。 有木工班组进场了。 基础装模。 等装完了模，就该要打混凝土。 徐帆到办公室以后，给程海洋、唐沐然他们都派了烟，然后和程海洋说了谢谢。 待了阵，就戴着安全帽去看现场装模施工。 其实有木工班组包工头在那看着。 但他还是想要把实践和自己所学到的理论结合结合。 说起来，同样是施工学徒，但徐帆在现场观察的时间，肯定要比唐沐然和徐诚多得多，尤其是唐沐然。 这家伙更像是来混日子的，虽然交代他什么，他会去做，但肯定不会主动去做什么，就好像是找不到事情做似的。 工地的工资在十点多的时候发到徐帆的卡上。 连带着音浪提现的钱，他手里有一万一千多。 徐帆当即给许梦瑶转过去两千，“嘿嘿，发工资了，这是这个月的生活费。” 然后又给王胖子、魏智尚等人转钱过去。 还钱如流水，钱是唰唰唰的往外流，转眼就只剩下两千多。 徐帆那叫个心痛如绞，但又有点儿轻松，毕竟这些钱都是实打实还债了，自己短时间内不用再被人追债。 卡里将近一千，绿泡泡里一千二。 卡里的钱，徐帆是不打算再动了。 绿泡泡里的，除去日常开销，剩下的也得积攒起来。 “谢谢……老公。” 许梦瑶突然回过来的消息，让徐帆瞬间心花怒放，简直就是不要更刺激。 老公？ 许梦瑶叫自己老公了！ 徐帆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窃喜之余，竟然有种紧张感觉。 他能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和许梦瑶之间越来越亲近了。 这是金钱的力量吗？ 不！ 这是真诚的力量。 有些女人眼里只有钱，但许梦瑶肯定不是。要不然，不会跟他过到现在。 只是到中午，徐帆的心情就像过山车，又滑到下坡路。 昨天的验证期数据出来了，在番茄后台。 果然是掉量了。 从三百掉到两百出头。 前天的九个催更，也掉到只剩下三个。 追更人数也掉了，只剩下四十六个。 “唉……” 把数据发给“老师”叶菲菲以后，徐帆只能叹息，心里对自己这本书能不能有首秀，更加没底了。 “别急，验证期这种流量是正常的，再等等看。” 叶菲菲这样给徐帆回消息。 但徐帆心里还是没底。 可也只能继续熬了。 就算没有首秀，他也要把这本书给写下去，这点，他早就下了决心。 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许梦瑶又给徐帆发过来消息，说胡梅叫她回家吃晚饭，问徐帆要不要过去。 徐帆心里是有些忐忑的，担心许建华对自己还是上次那样的态度。 但想想又觉得这事情避免不了。 如果自己都不去和许建华接触，那永远都别想和许建华把关系修复起来。 所以他还是答应下来，和许梦瑶说等自己下班就回去接她和丫丫。 许梦瑶说不用，她打车早些过去，丫丫想和薇薇去玩。 第104章 大舅哥生日 五点多下班，徐帆直接往胡梅家里去。 风扬起灰尘，撞进眼睛里。 徐帆眼睛直眨。 到有眼泪了，才把灰尘给挤出去。 这回，他没再拎东西。 到胡梅家里，却是看到许建华蹲在厨房外面台阶上正在杀鸡。 这让徐帆愣了愣。 莫非今天胡梅家里有客人？ 他没瞧见许梦瑶和丫丫，也没瞧见许孟良他们。 “爸……” 徐帆只能冲着许建华喊了声。 许建华抬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似乎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 徐帆讪讪。 但好在，许建华没再要把他给赶走。 这也算是好苗头吧？ 徐帆突然觉得自己挺贱的。 从许建华身边经过，徐帆往厨房里瞧了眼，胡梅在里面，也在忙碌。 “妈……” 徐帆喊了声。 胡梅回过头，轻轻点头，“来了啊。” 徐帆觉得岳母娘比岳父可爱多了。 他笑笑，问道:“今天是有客人吗？” “没有啊。” 胡梅道。 随即意识到徐帆为什么问这个，道:“你哥今天生日。” “啊？哦。” 徐帆愣了愣，心里暗道坏菜。 他不知道今天是许孟良生日，什么礼物都没带。 “梦瑶呢？” 徐帆忙问道，心里想着还好，现在去买应该还来得及。 胡梅道：“应该在房间里带着丫丫她们看电视吧，你去看看。” “好。” 徐帆答应了声，便往许建华、胡梅的卧室走去。 打开门，许梦瑶果然带着丫丫、许梓薇在里面。 “爸爸……” “姑爷……” 见着徐帆，丫丫和许梓薇都喊了声，声音甜甜的。 “嗯。” 徐帆笑着答应了声，走到许梦瑶身边，低声问道：“你哥今天生日啊？” “是啊。” 许梦瑶道。 徐帆挠挠头，“你没早和我说，我什么礼物都没买。要不我现在出去买礼物？你觉得买什么合适？” “放心吧，我买了。” 许梦瑶微笑着说道。 徐帆顿时松了口气，也有点小开心，“那就好。” 他感觉现在许梦瑶和他之间真是没有什么隔阂了。 许梦瑶又道：“买了条烟，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我哥他也知道我们现在条件不好。” “嗯。” 徐帆又点点头。 然后问起许梦瑶，“你哥哥嫂子还有子涵呢？” 许梦瑶道：“我哥和嫂子还没回来呢！子涵应该在楼上做作业吧！” “哦。” 徐帆点头，便从自己兜里掏出手机来，准备在房间里陪着许梦瑶他们。 结果许梦瑶说：“那你在这陪着丫丫和薇薇啊，我去厨房帮忙。” 然后便去厨房了。 徐帆边带着丫丫、薇薇看电视，边用手机码字。 其实自由时间、闲散时间加起来是很惊人的，就像在工地，唐沐然、徐诚他们空闲时间都是打游戏、刷视频，而他，却能用这些时间码几千个字。 在庞大的债务压力下，徐帆现在除去吃饭、睡觉，简直恨不得连走路时间都用来码字才好。 过了些时候，许孟良和颜素娟回来了。 到屋里和徐帆打了声招呼。 他们看起来已经接受许梦瑶继续和徐帆过下去。 当然，他们原本也没打算左右许梦瑶的选择。 可能许孟良就是这么想的，只要自己妹妹愿意，并且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就行了。 他总不能在妹妹已经下定决心的情况下，还刻意去给徐帆脸色看，那样，只会让自己老妹左右为难。 等夫妻俩出去再进来，许孟良手里还拿着包芙蓉王要塞给徐帆。 徐帆说自己戒了，推辞不要。 许孟良也没硬塞。 颜素娟则是给徐帆端了杯茶。 徐帆连说谢谢。 和许孟良、颜素娟之间虽仍然有生疏感觉，但总算，不像是之前那么尴尬。 就剩下岳父许建华了。 徐帆心里只想着，要是什么时候能让许建华重新接受自己了，那自己就真可以和许梦瑶踏踏实实过下去了。 因为不是整岁生日，许孟良没邀请家里其他亲戚，还有他的朋友们过来。 就家里这几个人吃饭。 只是菜式比平时要丰富些。 有自家养的鸡，还有蒸猪肚、鱼等等。 饭席上，胡梅和徐帆说，她去打听过了，像是徐帆这样的女婿，也可以把户口给迁过来。 这自然让徐帆心里有些开心。 他心里划算开了，要是征收这事这回是真的，而且不用等很久的话，等到时候钱下来，他就先把周鹏的钱给全部还掉。 不过他自己也清楚，这只是最乐观打算。 征收这种事情说不准的。 有时候根本就是假消息，即便是真消息，也可能在消息传开以后过个大半年，甚至一两年都没什么动静。 吃完了饭，丫丫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和薇薇玩。 许孟良说他晚些开车送许梦瑶和丫丫回去。 徐帆就自己骑着小电驴去了小基地。 他当然不知道，在他走后，许建华、胡梅、许梦瑶还有许孟良、颜素娟就在餐厅里开起了家庭小会。 说的当然是他的事。 得知徐帆刚刚发工资，就转了两千给许梦瑶做生活费，许建华、胡梅他们脸上都挺欣慰。 两千，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颜素娟还笑着和许梦瑶说：“我嫁给你哥这么多年，你哥都没给我交过生活费。” 许孟良顿时喊冤，“我每个月就这么几千块钱的工资，能有什么钱交嘛！” 他家里的日常开支，倒是一直都是许建华和胡梅在掏腰包。 不过他的钱要给许梓薇、许子涵交学费，还有家里南北人情那些，再有包括置办什么东西，他自己的应酬等等，的确剩不下几个钱。 许梦瑶听着直笑。 许建华道：“他能够坚持给你交钱就好，起码说明他还是把你和丫丫摆在了那些债务的前面。不过，剩下的那些钱，他拿去还债了吗？” “应该还了吧。” 许梦瑶道。 她没问过徐帆这个。 许建华明显对“应该”这两个字有些不满意，道：“你问问他嘛，发生了之前那样的事，你还不将他看紧点，可怎么办？” 许梦瑶知道自己老爸这是又接受徐帆了，有些娇羞模样，抿了抿嘴唇道：“那我回去问问他吧！” 她从来没有管过徐帆的钱，哪怕是徐帆家里之前有钱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要徐帆每个月给她些零花钱她就心满意足。 因为她觉得感情是应该基于自愿的双向奔赴，不管是女人将男人管得太紧，还是男人将女人管得太紧，日子长了都会让对方觉得压抑。 这点，她和颜素娟有些相似。 但现在又觉得自家老爸说得有几分道理。 她可以不管，但问问总没关系。 这个家庭，可实在是再承受不住什么风波了。 第105章 我爱你 接近十二点，结束驻唱的徐帆从静谧时光离开，骑着小电驴回家。 今晚上除去张乐以外，他和姜妍灵、袁杰、贺健凯都参加了。 四个人分，意味着他将有两百块钱的收入。 徐帆发现，自己只要把钱攒起来不乱花，其实存钱的速度并不慢。 起码能维持他现在的正常生活。 顶着大风回到家里，徐帆冻了个哆嗦。 从侧门进屋，却是看到许梦瑶坐在客厅里。 这让他微微一怔，笑问道：“怎么还没睡觉？”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直接说道：“你会介意我问问你钱的去向吗？” 徐帆又愣了愣，随即连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到许梦瑶的面前坐下，道：“今天工地发了八千的工资，另外我从抖音里面提取了差不多两千。除了给你转的两千以外，其他的我都还债了。” 说着掏出来自己的手机，“这几个都是我原本欠他们钱的，都是欠的牌钱。小数目的我刷信用卡还了，这些数额比较大，我和他们说好每个月还点，免得他们找到家里来。”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给许梦瑶看转账记录。 又说：“现在我卡里还有将近一千，绿泡泡余额里面有一千四百多。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把钱都转给你。” “就是……” 徐帆挠了挠头，“我需要留点买烟的钱，另外……可能到时候还信用卡的时候，需要从你手上拿。” 他不知道这个家以前最开始时是不是许梦瑶管钱，但他并不介意让许梦瑶管钱。 如果这样能够让许梦瑶完全放心的话。 从某种方面来说，女人愿意管钱也是种幸福，这代表她关心这个家，起码许梦瑶是这样，徐帆现在是这么认为。 许梦瑶摇摇头，道：“我没有说要管你的钱，只是……怕你乱花了。” 话到末尾，声音低了些。 毕竟现在来看，她是多虑了，担心徐帆会不高兴。 徐帆笑笑，“你管也没关系的。” 许梦瑶还是摇头。 怕给许梦瑶造成太大压力的徐帆便也不勉强了，只突然道：“你等我回来，就是问这个？” 许梦瑶俏脸些微红了红，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歪了，有些怯怯道：“是……是啊。” 这刹那风情，让徐帆瞬间意动。 但他虽意动，却不敢异动，微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 “嗯……”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轻轻点头，站起身来回到自己房间里。 徐帆看着许梦瑶关上门，却是又抬手轻轻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下。 他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真是太胆小了。 许梦瑶可是他老婆，而且都叫他“老公”了。就算他想要发生点什么，许梦瑶也未必会拒绝吧？ 但要现在再去把许梦瑶给叫出来，肯定是不现实了。 徐帆只能慰藉自己，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他要做得更好，到时候，一切都应该是水到渠成。 翌日。 还是晴天，但有风，气温稍降了。 到底是立秋已经有段时间，炎炎夏日似乎终是撑不住了，现在已经进入到回光返照阶段。 不过出去锻炼完上半身的徐帆，还是出了身淋漓大汗。 二十天的坚持不懈，他自己还是能够感觉到些成果的。 首先就是肚子不像是之前那么松弛了，虽然还没锻炼出腹肌轮廓，但紧绷了些许。 手臂上、胸膛上的肌肉也变扎实了。 更重要是精力比最开始穿越过来时充沛了许多，虽然因为睡眠不足，黑眼圈还是没有消去，但不再从早到晚都昏昏欲睡。 许梦瑶和丫丫都还没有起床，徐帆晾晒完衣服，骑着小电驴去了工地。 到八点多，许梦瑶给徐帆发过来消息，“你下午能有时间吗？我想带丫丫去附近的游乐场玩玩。” 丫丫太可怜了，之前徐帆根本就不顾家，她又要工作，没什么时间，再加上心情不好，并不曾带丫丫去哪里玩过。 徐帆对这样的机会是求之不得的，同时暗骂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带丫丫去外面玩，连忙回道：“我这就问问我师父。” 他扭头看向正在看图纸的程海洋，问道：“师父，我下午能请假不？想带我孩子出去玩。” 程海洋只笑着道：“没问题啊，反正今天下午没什么事。” 工地上时间还是比较自由的。 “谢谢师父。” 徐帆忙说了声，便又给许梦瑶回过去消息，“我请到假了。” “那你回来吃午饭吗？” 许梦瑶又问。 “好。” 徐帆答应道。 十一点多，骑小电驴回家。 丫丫在客厅里玩玩具，许梦瑶在厨房里忙碌。 “爸爸。” 看到徐帆，丫丫如今总是会甜甜地喊上一声。 徐帆走过去摸了摸丫丫的小脑袋，又到厨房里，问起许梦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许梦瑶冲他笑笑，道：“帮忙剥几颗大蒜子，再切几颗小米椒就行。” “好咧！” 徐帆咧嘴答应道。 只是从许梦瑶的身后经过时，闻到许梦瑶青丝飘溢的些许洗发水清香，看着许梦瑶那纤细腰肢，徐帆陡然悸动。 他内心涌现出强烈的冲动，瞬间淹没胆怯，转身轻轻将许梦瑶抱住，呢喃了一声，“老婆……” 许梦瑶轻轻一颤，“怎么了？” 徐帆回想起自己在学校偷偷关注许梦瑶的一幕幕，低声道：“我爱你……我从来没敢想过，自己这辈子能够把你娶到手，这是我最大的福气。” 许梦瑶的俏脸倏然红润。 她知道，现在徐帆的“灵魂”还是大学时代的那个徐帆。 那个总是偷偷观察她，每次和她眼神接触，又连忙躲避过去的可爱男生。 对这个徐帆，她其实真是半点怨愤都生不起来的。 内心深处也弥漫起和徐帆恋爱时，因徐帆亲密举动而生出的紧张、娇羞感。 她仿佛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你……你先松开我，做饭呢！” 徐帆真就乖乖松开她，红着脸笑笑，有些慌张地低头去拿大蒜子。 许梦瑶回头瞧了眼徐帆，突然问道：“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徐帆道：“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哦。” 许梦瑶点点头，又回过头去。 过了两分钟，正在剥大蒜子的徐帆才猛地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第106章 牵手 午饭比较简单。 三个人，三个菜。 丫丫不能吃辣，喜欢吃蘑菇，许梦瑶给她做了个杏鲍菇炒肉。 然后剩下两个分别是辣椒炒肉和炒豆角。 但许梦瑶的手艺着实是相当不错的，较之胡梅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徐帆大快朵颐，足足干了三碗饭。 吃饭的过程中，他问起许梦瑶打算带丫丫去哪里玩。 许梦瑶说是酷贝谷。 这个地方徐帆没去过，但是听说过。 在江县郊区一个叫凤鸣山的地方，那里有个不小的水库，还有片青葱草地，环境极为不错，是春游、露营的好去处。 这种天气，去这种露天的游乐场，自然是比如翡翠湖里面的那样室内游乐场要舒服得多的。 吃过饭，徐帆洗了碗。 许梦瑶也帮丫丫梳妆打扮好了。 她自己穿着条牛仔裤，上半身是比较贴身的浅灰色短袖。 徐帆不知道这种衣服叫什么款式，就是觉得漂亮。 哪怕许梦瑶几乎是素面朝天。 只如今在许梦瑶的脸上，的确很难再看到大学时期的那种清纯冷艳，有种自然而然的风韵。 这是女人在经历结婚、生娃以后，潜移默化间的变化。 当然，同样绝美，让徐帆心里触动不已。 骑着小电驴。 阳光暖暖的。 风柔柔的。 丫丫坐在徐帆和许梦瑶的中间，两只小手抱着徐帆的腰，更是让徐帆有种暖暖的感觉。 只是到酷贝谷，场面让徐帆些微吓了跳。 从进入酷贝谷后，水库旁的柏油路上是看不到尽头的车。 实在不要太热闹。 徐帆突然庆幸自己骑的是小电驴，不然光是堵车都不知道要堵多久。 沿着柏油路穿针插线般慢慢往里面去。 路边的车尾里都是停得满满当当。 最后到停车坪，里面也同样如此。 徐帆把小电驴停在附近居民家的坪里，给坐在坪里的主人家打了声招呼。主人家倒是挺客气，说让他随便停，没关系。 牵着丫丫穿过马路，徐帆看到那片山坡草地。 上面扎了许多许多的帐篷、天幕。 孩子漫山遍野在奔跑嬉戏。 家长们则有不少是坐在地上，玩着手机。 去草地的途中有不少小贩，卖儿童玩具的，卖小吃的。 许梦瑶问丫丫要不要放风筝。 丫丫说好。 徐帆忙给丫丫买了个风筝。 心里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把气球带过来。 他最近都没时间去翡翠湖卖气球，那些气球放在家里，着实是有些浪费了。 但转念又想，等会儿丫丫玩的时候，自己还是可以用手机码字的，也算是把时间都利用起来了。 时间，就是金钱啊。 不过就算要码字，也得先陪丫丫放风筝。 他们没带其他的东西，到草地上，许梦瑶席地坐下，对徐帆说：“你带丫丫放风筝？” “好。” 徐帆连连点头。 随即便牵着丫丫走开了些，教丫丫放风筝。 今天天气正好。 风筝很快就飞起来了，徐帆把线盘交到丫丫手里，“拉住啊，别松手。要是感觉风筝在往上面扯，就慢慢松线。风筝往下面掉了，你就往回拉一拉。” “嗯。” 丫丫乖乖点头。 但有没有听懂，谁也不知道。 徐帆看丫丫放得有模有样的，走到不远处搭建的木棚里面，买了两瓶水。 再回到许梦瑶旁边坐下，给许梦瑶递了瓶，眼睛看向丫丫，微笑。 许梦瑶也微笑着，“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是啊。” 徐帆说。 就是有从旁边经过的，或是在不远处坐着的男性家长，暗暗瞥向许梦瑶时那种惊艳、垂涎眼神，让他心里些微不爽。 但也差不多习惯。 谁让自己老婆这么漂亮呢！ 只要没有哪个牲口色胆包天的上来搭讪许梦瑶就行。 丫丫实在很少来这样的地方玩，对什么都充满兴趣。 放了会儿风筝，便回头冲着徐帆喊道：“爸爸，我不想放风筝了。” 徐帆连忙跑过去，帮丫丫把风筝收下来，问丫丫想去玩什么。 丫丫眼睛看向稍远处的滑滑梯。 徐帆便就牵着丫丫往滑滑梯那里去。 许梦瑶微笑着站起身来，默默跟在后面。 后来，丫丫又去玩充气城堡。 性格内向的她，也在这个过程中，和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逐渐玩到一块，说说笑笑。 徐帆和许梦瑶坐在不远处看着，内心仿佛有种不用言语的契合。 再等到丫丫玩完充气城堡，和那两个小女孩去玩跷跷板、蹦蹦床。 徐帆一边看着丫丫，一边，悄然伸手握住了许梦瑶的手。 许梦瑶偏头瞧他，低声说了句，“干嘛，好多人呢……” 徐帆这回没有再错过机会，舍不得松手，咧嘴笑道：“又没事，反正咱们是有证的。” 许梦瑶似乎无奈，有些娇羞偏过头去。 俏脸上却是浮现微笑。 瞧着许梦瑶默许，徐帆便更是再也舍不得把许梦瑶的手松开了。 “梦瑶！” 直到三点多，手心都握出汗了，突然有人喊许梦瑶的名字。 许梦瑶忙不迭把手从徐帆的手中抽出来，瞧过去，笑道：“来了？你们可真慢啊。” 来人是对和他们年龄相仿的夫妻，男人手中牵着个小女孩，看着要比丫丫稍微小些。 夫妻俩走到近前。 “帆哥。” 男人有点胖，个子也不高，还有点黑，但面相看着挺和善的，主动和徐帆打起招呼。 只脸上虽是带着笑，但眸子里神色有些许的复杂。 毕竟徐帆前几年遭遇，还有这突然失忆，都挺让人唏嘘的。 “徐帆。” 女人身子也丰腴，不过很白，皮肤很好，模样也不错。 她同样和徐帆打起招呼。 徐帆笑笑，“楚哥、巧巧。” 他认识这个女人。 陈巧巧。 许梦瑶的高中、大学同学，同时还是许梦瑶最好的闺蜜之一，家也是江县的，不过在比较偏远的地方。 在大学时期，许梦瑶和陈巧巧几乎形影不离。 那个时候，陈巧巧就是微胖型，现在结了婚，生了娃，还是这样。 看起来也同样成熟有风韵许多了。 至于男人张楚，徐帆没半点印象。 但在陈巧巧和张楚过来之前，许梦瑶就和他说过了。 张楚是许梦瑶的小学、初中同学，从小到大的玩伴，家就住在离许梦瑶家不远的地方。 张楚能够和陈巧巧结婚，当时还是许梦瑶牵线搭桥介绍的。虽然说后来是让胡梅做的媒，但真正的媒婆，是许梦瑶。 第107章 小插曲 “丫丫呢？” 陈巧巧问起许梦瑶。 许梦瑶指向正在和刚认识的小女孩玩跷跷板的丫丫，道：“在那呢！” 陈巧巧笑着对张楚抬了抬下巴。 张楚便牵着他们家的小女孩往丫丫那边去了。 看得出来，他和陈巧巧之间感情挺不错的。 婚姻这种事，真是没法说。 有可能从学生时代开始，经历重重磨难，无数次分分合合，最后好不容易修成正果，踏入婚姻殿堂的夫妻俩，之后还是会以离婚散场。 但也有没有太多感情基础，经过介绍，不长时间便结婚的夫妻俩，最后能像是张楚和陈巧巧这样和和睦睦，相敬如宾。 徐帆看出来陈巧巧和张楚之间的默契，说实话，心里是有些羡慕的。 还好值得庆幸的是，他现在和许梦瑶感情可以说是在迅速升温。能像是张楚、陈巧巧这样处出默契来，应该是早晚的事。 丫丫有张楚顺便看着，徐帆便又掏出手机来码字。 许梦瑶和陈巧巧就坐在他旁边聊天。 聊些女人之间的家长里短。 徐帆将有些话听在了耳朵里，知道像是陈巧巧这样看着挺幸福的女人，其实也有她的烦恼。 譬如她的大姑姐，也就是张楚的姐姐最近离了婚，然后搬回了家里住。 然后张楚还有奶奶尚且在世，再加上父母，虽然张楚寻常大多时候都在潭城上班，但家里也是长住着六个人。 她和大姑姐之间虽没有闹出什么矛盾，但终究还是有些心里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陈巧巧想要在潭城买房，搬到潭城去住。 但这又涉及到她要换工作，还有她女儿要换学校的事。 再就是在买房这件事情上，他们想要买大户型，但张楚的父母觉得普普通通三房就差不多了，能省不少钱，这又是分歧。 徐帆挺羡慕张楚他们有财力到潭城去买房，却也感慨，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人啊，本来就是不容易知足的动物。 等丫丫又想去玩滑滑梯了，他也起身，和张楚带着孩子去滑滑梯那边。 许梦瑶和陈巧巧又聊了什么，他不知道了。 只是和张楚间难免也聊到工作和收入的事情上。 徐帆发现，男人有了家庭，似乎话题总是绕不过这个。不仅仅张楚，和周鹏、廖彬他们聊天也是这样。 似乎也不仅仅是有家庭的男人，而应该说是到这个年纪的男人。 因为连刘海、谢亚，也常常会说到工作上去。 只是不如周鹏、廖彬说的那么频繁而已，还会说些工作之余，譬如钓鱼啊，唱歌，再有洗脚、按摩之类的事。 张楚的工作不错，是做和税务方面有关的，行情好时，月收入能有个三、四万。 徐帆又羡慕上了。 他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是别想有这样的收入了。 因为他看了今天的番茄后台数据，流量比之昨天就多那么几十个，离五百这条及格线还是有很大距离。 而小说，却是他对提升自己收入，报以的最大希望。 直播需要循序渐进，慢慢养号，可以说没有像是小说这样能一炮而红的可能性。 张楚心里其实也挺惊讶。 他知道徐帆过去那些事，觉得徐帆就算痛改前非，要爬起来也不容易。 倒是没想徐帆短短时间内就能找到两份工作，而且能在抖音上都有收入。 这在他看来，是很幸运的事。 也不知道，徐帆这算不算是否极泰来。 到五点多，准备回家。 一起牵着孩子走出草地，张楚他们去停车坪开车，离开前，陈巧巧和许梦瑶、徐帆说有空再一起吃饭。 他们今晚上是家里有客人。 许梦瑶答应下来。 徐帆也笑着点头。 然后牵着丫丫往自己停放小电驴的那户人家走去。 快要到的时候，张楚开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按了按喇叭。 徐帆和许梦瑶偏头看过去。 “拜拜，米米，和丫丫姐姐说拜拜。” 陈巧巧扬着手笑道。 她们家小名叫“米米”的小女孩便冲着丫丫挥手，奶声奶气，“丫丫姐姐拜拜。” 丫丫有些拘谨的样子，没有说话。 徐帆和许梦瑶都冲张楚、陈巧巧扬了扬手，笑看着张楚开车离去。 张楚的家境不错，已经征收过。 虽然开的不是什么好车，只是辆起亚k5，但徐帆心里还是有点羡慕和酸涩。 他不知道，许梦瑶心里是不是有这样的想法。 反正他现在是挺怀念家里以前有钱的那个时候的。 到那户人家，主人家已经没坐在前坪里晒太阳了。 徐帆跨上小电驴，让许梦瑶和丫丫上了车，往酷贝谷外面驶去。 结果却是在拐弯处发生小插曲。 徐帆是按正常车道行驶的，在右车道靠边。 他后面那辆车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拐弯时差点撞在他的小电驴屁股上，只差那么一点点。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 结果那辆思域的车头在和徐帆平行后，坐在驾驶位的家伙却是偏头朝着徐帆骂了句，“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啊！” 是个看着还挺年轻的，肯定比徐帆要小的男人。 副驾上还坐着个女孩。 但模样只是普通。 徐帆顿时气不过，道：“你他妈才没长眼睛吧！” “操！傻逼！” 年轻男人又骂了句。 紧接着却是关上车窗，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在车窗完全关上之前，徐帆还听到他在里面骂，“真他妈是个傻逼，骑个破摩托，也不知道靠边。” 徐帆都要气炸了。 他都已经很靠边了！再靠边，难道骑到绿化带里面去？ 他真恨不得骑着小电驴追上去怼那家伙的屁股。 开辆破思域而已，给这丫牛的！ 但很无奈的是，他的小电驴肯定追不上“破”思域。 而且即便能追上，他也不可能真撞上去，毕竟许梦瑶和丫丫还在他后面坐着。 “真没素质！” 连许梦瑶都忍不住说。 徐帆没有接许梦瑶的话茬，骑着小电驴又缓缓向前行去。 心里却觉得，好像这世道方方面面都在提醒他要赚钱，要有钱。 如果有钱了，谁都要高看他几眼。 这就是现实。 试想他如果开的是辆豪车，甚至都不用太好，哪怕只是辆入门级别的奔驰、宝马之类，那家伙，会这么出言不逊吗？ 第108章 李伟鹏的大单 回到家里，徐帆陪着许梦瑶做好晚饭，吃完饭洗了碗，便去了小基地。 在酷贝谷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但努力赚钱的念头更浓了。 甚至已经不只是想要还清债务那么简单，他的目标更远大了。 如果说出去，很可能要被人认为是痴人说梦。 后来到静谧时光，徐帆又看到刘雯带着乐乐在那。 在刘雯的身边，还有个穿着打扮、发型都比较偏中性化的女人，和刘雯肩膀挨着肩膀。 他没过去和刘雯打招呼。 也许他曾经和刘雯关系也还算不错吧，但既然现在周鹏和刘雯已经确定要离婚，似乎，他也并没有继续和刘雯交流的必要。 再者，徐帆从心底里还是偏向周鹏这边的，觉得刘雯过于不近人情。 又翌日。 许梦瑶开始上班了，徐帆早上把丫丫送到幼儿园。 然后去工地。 刚到工地，陈海洋就和他说今晚上要加班浇筑混凝土，问徐帆有没有时间。 徐帆当然不可能说没有。 虽然在工地这边，像他这样的施工员日常加班并不会有加班工资，但他既然在这拿着薪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只能今天先不去自由空间和静谧时光驻唱。 在答应了陈海洋后，徐帆就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说自己晚上要加班，能不能等吃过晚饭把丫丫给送回家去。 许梦瑶却是没给他回消息。 “好的。” 直到差不多十点，许梦瑶才给他回信。 紧接着又发过来一条，“刚刚老板找我谈话，说李伟鹏还是想把他家里的装修交给我们公司，并且说要把装修设计的事情交给我。公司也会给我更多的提成，大概能拿到八万块钱左右的设计费。你觉得……我要不要答应？” 徐帆看到这条信息，沉默了。 他倒不是觉得李伟鹏是还想打自己老婆的主意。 那个家伙应该是个会做人的，这么做，可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表达歉意。 但许梦瑶要是答应做设计师，那肯定免不得要再和李伟鹏接触，还得去李伟鹏家里现场测量什么的。 想到这，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踏实。 可八万块钱，对于现在他们这个家庭而言，又不得不说是笔极大数字。 起码就算他这边周转不过来，许梦瑶手里短时间内不至于缺钱。 “你怎么想？” 在万分纠结之中，徐帆这样问许梦瑶。 许梦瑶：“我想……还是答应下来。这样的大单子太难遇到了。” 徐帆：“可是这样，你就得等到他的别墅装修完全竣工，才能辞职吧？” 许梦瑶：“嗯……” 徐帆又陷入到纠结之中，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选。 只最后还是咬咬牙，打字道：“还是算了吧，那个家伙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不放心。八万块钱，我努力几个月也能赚到” 虽然他觉得自己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但事实就是，心里的确有些不是滋味。 “好吧……” 许梦瑶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并没有多说什么。 徐帆轻轻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慨真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到自己身上也不例外。 如果许梦瑶再坚持，他觉得自己可能就答应了。 然后就是，如果许梦瑶这单能够赚个十万、二十万，甚至几十万，自己还能抵抗得住诱惑吗？ 大概是抵抗不住的。 这就是徐帆自己内心最为直观的答案。 赚钱！ 还得是赚钱！ 可到中午，现实又给了徐帆一记当头棒喝。 小说验证期第四天的数据虽然超过了前面三天，但仍然拉胯。 流量只有三百二十多。 收入不到三块。 照这样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混到那每个月几百块的全勤。 而这已经是最低标准了。 连全勤都混不到的话，没写下去的必要。 反正叶菲菲是这么和他说的。 “写小说赚钱，怎么就这么难啊……” 坐在小食堂里边吃饭，边看后台数据的徐帆，心里忍不住哀叹了一句。 其实，他的追更比还算是不错的，现在已经超过了四分之一。 按照叶菲菲的说法，这说明他的书写得还算是不错。 但叶菲菲还说了，番茄的流量很玄学，数据不达标，那肯定没首秀。就算达标，也未必就会有首秀。 徐帆没辙。 只能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坚持继续写下去的同时，祷告漫天神佛能够保佑保佑自己了。 尤其是财神爷爷。 …… 阳升装饰。 许梦瑶在给徐帆发过消息以后，怔怔出神了许久。 连吃午饭的时候，都显得满脸的重重心事。 她是答应徐帆拒绝李伟鹏了，但是直到这会儿，她都还并没有去和朱琪说自己的决定。 她知道，徐帆是担心李伟鹏再打她的主意，或者说再占她的便宜。 但是她也考虑过了，李伟鹏既然认识凌建华，那应该是不会再做这样的事的。 徐帆觉得自己几个月就可以赚到这八万块钱，但到底，得要几个月不是？ 而且，钱不能是这么算的。 不管徐帆可不可以赚八万，她能够赚到这八万块钱，都是给家里多了八万块钱收入。 有了这八万块钱，她就可以舍得给喜欢画画的丫丫，去报个周末的画画兴趣班。 还可以拿出来五万，甚至是六万，替徐帆还给周鹏。 她已经从徐帆嘴里了解到周鹏现在不容易。 同时，心里其实也已经从最开始的怀疑，到认可，再到现在有些心痛整天都忙得连轴转的徐帆。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决定接受徐帆了，便就会替徐帆去考虑，替这个家考虑。 说好听些，她这是情深义重，甚至是以德报怨。 但要说不好听些，也可以说是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 “梦瑶，考虑得怎么样了？” 刚吃过午饭，朱琪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笑着问她道。 许梦瑶还是有些犹豫的，“朱总，我……” 没想到朱琪倒是有些急了的样子，连道：“梦瑶，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啊，而且这笔单子对我们公司也很重要，这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以你家里的关系，你老公的亲戚给你安排的工作肯定不差，但没必要送到手里的大单都不要不是？” “我和老板申请过了，只要你接下这个单子，不管最后利润多少，公司都给你十二万块钱的提成。另外，也不需要你继续待在公司，你要想去别的公司上班，你去就是了。只需要你抽空把李总这个单子给跟完，怎么样？” 第109章 提篮子 许梦瑶眸子里不禁是划过诧异之色。 的确是没想到高伟和朱琪会开出这么高的条件。 这两个人从来都不算大方。 当然，这肯定还是冲着这个大单的利润去的。 就算李伟鹏所说一千万预算有水分，再即便有可能只是把硬装等部分业务交给阳升去做，只按五百万业务算，阳升的利润也能有大几十万，甚至百万。 比得上做上十个在江县这地方算是高等装修的商品房了。 许梦瑶还是懂这些行情。 也难免心动。 可是，她又答应徐帆拒绝这个单子了。 还是有些担心徐帆会生气。 “要不这么着也行，以你的名义把这个单子先接下来。业务我交给黄蕾她们去做，你只要偶尔露露面就行，公司还是给你两万，这总可以？” 朱琪又笑着说。 他就是想完成这笔大单，不想把李伟鹏这个大客户给流失了，仅此而已。 许梦瑶当然明白朱琪的意思。 就是让她“提篮子”。 “提篮子”是湘南这边方言，说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或者说是中间商，靠面子、关系挣钱。 几乎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做，就能拿到两万，真是不错了。 但其实要说是介绍这种大业务，两万的好处费则真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小气。 这种斤斤计较，算是刻在高伟和朱琪的骨子里了。 也难怪高伟虽然能从做卫浴慢慢起家，到现在拥有装饰公司，但阳升却始终发展不到江县最一流装饰公司的高度。 许梦瑶忽的意识到什么，道：“朱总，该不会是李伟鹏说必须我来做设计师，才答应将这笔业务交给我们公司吧？” 她又不傻。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信高伟、朱琪会开出这样条件，连让她提篮子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朱琪有些讪讪点头。 他也是没办法。 原本他以为许梦瑶会轻松答应的，谁能想许梦瑶面对这样的提成还会犹豫。 主要是他又着急，生怕别人把这单生意给抢走了。 毕竟如今经济不怎么景气，装饰行业也挺卷的。 许梦瑶见他心里点头，是想答应，都不敢随便答应了，道：“那我问问我老公吧……” “这……这还问什么啊，梦瑶，再晚些，这单子可说不定就被别人抢走了。” 朱琪有些迫切道。 许梦瑶笑笑，“我等会儿就给你答复。” 朱琪无奈，只能点头，“那好吧，你尽量快点啊。” 许梦瑶走出朱琪的办公室。 再到公司的外面，给徐帆打过去电话。 徐帆这会儿刚刚吃完午饭不久，正在办公室里用手机码字。 “老婆。” 接到许梦瑶的电话，他颇为自然地喊了声老婆。 许梦瑶道：“我们总经理又找我谈话了，说这单生意可以给我十二万的提成，而且都不用我继续在公司里面坐班。” “这……” 徐帆忍不住惊讶，也纳闷，“你们公司别的设计师都不行？” “不是。” 许梦瑶道：“是李伟鹏说必须由我做设计师，才把他的别墅交给我们公司装修。” 徐帆顿时就想让许梦瑶拒绝，心里骂咧李伟鹏那混蛋是不是还贼心不死。 只这时许梦瑶又说：“我看李伟鹏应该是想就上次的事情道歉，要不……你给舅舅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想法？” 倒是也有这种可能。 徐帆不禁想到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后，凌建华和自己说的，李伟鹏欠自己老爸的那两个人情。 土方工程是其一。 没有就李伟鹏在工程结算过程中做手脚的事情追究李伟鹏责任，是其二。 “那好吧！” 徐帆答应道。 “那我等你消息。” 许梦瑶又说了句，挂掉电话。 徐帆当即给凌建华打过去电话。 “咦？你小子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凌建华刚接通徐帆的电话，传过来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徐帆有点摸不着头脑，“老舅你在说什么？” 凌建华道：“你不是打电话过来问车的事的？我和你舅妈现在正在去提车的路上呢！你外公和你说了？” “没有啊，不是这事。” 徐帆笑道。 紧接着把李伟鹏要把设计业务交给许梦瑶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凌建华在那边都没犹豫，道：“李伟鹏这家伙虽然奸猾了点，但还是挺会做人的。这个单子你让梦瑶可以放心的接下来，我保证李伟鹏再见到她会客客气气，不会敢对她动手动脚。” 怎么说他也和李伟鹏认识差不多二十个年头，对李伟鹏的性格还是颇为了解的。 如果许梦瑶和他没关系，那说不准李伟鹏真会千方百计把许梦瑶给骗到手，那家伙本来就是个色中饿鬼。 但许梦瑶是他外甥媳妇，再给李伟鹏几个胆，李伟鹏也不会对许梦瑶下手了。 毕竟李伟鹏也还得在乎自己名声。 而且得掂量掂量他和徐锦是不是好惹的。 徐帆听凌建华这么说，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多心了，道：“那好吧，我知道了，老舅。替我恭喜舅妈喜提新车啊！” “谢谢小帆。” 陈晓艳的声音却是当即从那边传来。 感情凌建华的手机是连的车载蓝牙。 徐帆又问了几句陈晓艳买的是什么车。 陈晓艳说是雷克萨斯es。 这车的价格还不如宝马x3。 但算是当下在小资女性中比较风靡的一款车，主要是售后挺好，还提供终生保养。 徐帆又恭喜了句，便挂掉电话。 紧接着又给许梦瑶回过去电话。 “喂！徐帆。” “老舅说李伟鹏肯定不会敢再打你的主意了，说这笔业务你可以接下来。” 徐帆道。 许梦瑶心里是有些高兴的，道：“那……我就答应了？” “嗯，答应吧。” 徐帆答应了声，却是又道：“等什么时候你要去和李伟鹏接触的时候，我再和你一起过去就行。” “噗嗤。” 许梦瑶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带着些许揶揄语气道：“你就这么对我不放心啊？” 徐帆有些讪讪，“我不是对你不放心，是对李伟鹏不放心。” 其实，他现在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因为他仍旧是个处于失败之中的男人。 第110章 有车了 下午四点，徐帆去接了丫丫。 等到五点多，又骑小电驴载着丫丫去凌建华家。 凌建华和陈晓艳已经把新车提回家了，给他打电话让他带着许梦瑶和丫丫过去吃晚饭。 到绿芯苑。 在门口刚好撞见许梦瑶从出租车上下来。 “妈妈！” 丫丫甜甜地喊了声。 徐帆停下小电驴，让许梦瑶坐了上来。 许梦瑶脸上挂着微笑，显然心情不错。 小电驴慢悠悠往凌建华家去。 “我已经答应下来了，明天李伟鹏就会过来公司签合同，然后我得去他家里看看。” 许梦瑶和徐帆说。 她到现在都还清楚记得，下午这个消息在公司里传开的时候，黄蕾她们瞧向自己的那种带着极浓羡慕，和隐藏着嫉妒的复杂眼神。 其实连她自己也挺惊讶，像是李伟鹏那样色眯眯的家伙，在人情世故方面却是这么通达。 人呐，真是最为复杂的动物。 徐帆直笑，捏着嗓子道：“那请问未来的富婆姐姐是否愿意允许我明天替你保驾护航呢？” 许梦瑶的俏脸上露出些许错愕之色，随即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咯。” “那等会儿吃完饭，我请您喝奶茶，以示诚意？” 徐帆道。 “爸爸，我也想喝奶茶！” 许梦瑶还没说话，丫丫抢着表示不满。 “好，好，给你买。” 徐帆和许梦瑶都笑起来。 到凌建华家里，凌建华那辆路虎停在车库，陈晓艳的宝马x3和新提的雷克萨斯es都停在院子里。 也亏得是他家的院子够大。 外面没人。 徐帆停好小电驴，带着许梦瑶和丫丫径直进去。 凌东升和凌建华都在客厅里坐着。 “来了？” 听到动静，父子俩都偏过头，凌建华笑着说道。 “外公、老舅（舅舅）。” 徐帆和许梦瑶都点头喊人。 丫丫也跟着喊太爷爷和舅外公。 直让凌东升和凌建华都笑得合不拢嘴。 徐帆也没买什么东西，牵着丫丫直接到沙发上坐下。 丫丫还没坐呢，就被老爷子给拽了过去，从茶几上给她拿吃的。 “舅妈在厨房吧？” 许梦瑶也没落座，说了句，就往厨房走去。 凌建华也没拦着。 当初徐帆和许梦瑶刚结婚的时候，徐帆的家庭条件可以说要比许梦瑶家里好得多。 可徐帆把许梦瑶领回家给他们看的时候，谁都对许梦瑶极为满意。 这固然是因为徐铭、凌淑兰门第之见并不顽固，但同时也是因为许梦瑶不仅仅长得漂亮，而且落落大方。 凌建华到现在都还记得，徐帆初次带着许梦瑶到家里的时候，老姐凌淑兰把他叫过去帮自己观察观察。 结果许梦瑶进厨房就露了两手刀功，便让凌淑兰赞不绝口了，直说这女孩子好。 模样没得挑，还懂礼貌，会做饭，家教没得说，以后肯定会是个好老婆。 仅仅一次，许梦瑶就把自己老姐和姐夫给征服了。 而且很快，对这个未来媳妇的看重，就要超过了徐帆。 直让那时候的徐帆没少开玩笑埋怨，说自从许梦瑶进过家门，他就完全失宠了。 “李伟鹏那个单子，怎么样了？” 等许梦瑶进了厨房，凌建华问起徐帆。 徐帆点头道：“梦瑶已经答应接下来了，明天签合同吧！” “嗯。” 凌建华点点头，“那挺好的。” 有许梦瑶帮忙，几个菜很快出锅。 许梦瑶又摆放好碗筷，让凌东升、凌建华他们吃饭。 凌建华轻声朝徐帆感慨了句，“能娶到这样的老婆，是你的福气。” “嘿嘿。” 徐帆直笑。 谁说不是呢？ 因为混凝土公司的搅拌车要晚上七点多才会到工地，所以徐帆吃饭也没怎么着急。 但也没陪着凌建华喝酒。 吃过饭，许梦瑶抢着洗碗。 凌建华和陈晓艳是真没拿她当外人，客套几句，见她坚持，凌建华就去客厅里坐着了。 陈晓艳约了朋友打麻将，干脆到楼上去拾掇打扮去了。 而让凌建华和凌东升都有些瞪大眼睛的是，徐帆竟然也跟着许梦瑶进了厨房。 半晌没出来。 凌建华去厨房门口瞧了瞧。 好家伙！ 徐帆竟然在帮许梦瑶洗碗。 年轻夫妻俩并肩站在洗碗池前，和和睦睦的样子。 自己外甥这一失忆，竟然连洗碗的技能都学会了？ 凌建华其实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觉得大老爷们就不该碰洗碗、扫地这些事情。 所以在他家里，陈晓艳去逛街、打麻将什么的，他从来不管。但陈晓艳想要他洗碗、做卫生，那也是异想天开。 可现在，看着自己外甥在里边洗碗，凌建华却又觉得挺好。 小帆呐，是应该在梦瑶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这两年，徐帆的不争气，他们是看在眼里的。许梦瑶所承受的苦，他们也同样看在眼里。 心里再怎么偏向自己外甥，也仍然是觉得徐帆欠许梦瑶挺多。 现在徐帆勤快点，多做点事，是理所应当。 洗完了碗，徐帆和许梦瑶从厨房里面出来。 最是喜欢打麻将的陈晓艳已经开着她那辆新车出去了。 徐帆点了五杯奶茶，等外卖员把奶茶送到后，四代人一起喝奶茶。 连老爷子都端着奶茶喝了几口，说味道还不错。 然后，徐帆和许梦瑶又坐了会儿，便也起身牵着丫丫告辞。 凌东升、凌建华把他们送到门口。 凌建华把宝马x3的两片钥匙都递给许梦瑶，说行驶证、说明书都在中央储物箱里，让许梦瑶放心开，等哪天许梦瑶有时间，他让陈晓艳跟着许梦瑶去把过户手续办了。 许梦瑶忙说不用。 她光是开陈晓艳这辆宝马x3就已经挺不好意思，哪里还能让陈晓艳把这辆车过户给她。 徐帆也在旁边说：“老舅，过户就算了，多麻烦呀！而且说不准我可什么时候就发迹了，到时候这车不得还你啊！” “还个……” 凌建华本来准备说还个屁的，突然笑起来，道：“行行行，那我等着你发财。” 他也没太当回事，只是辆有些年头的宝马而已，过不过户都无所谓。 虽然说这牵扯到，万一许梦瑶、徐帆开车过程中出什么事，陈晓艳也可能有连带责任。 但即便车子过户，徐帆、许梦瑶真出了事，他这个做老舅的，还能不管？ 第111章 生活小惊喜 许梦瑶开着宝马x3回家。 徐帆还是骑小电驴，去工地。 许梦瑶本来说让他开车的，结果被徐帆笑着一句“你会骑小电驴吗”给堵住了。 她还真不会骑小电驴。 徐帆在浇筑混凝土的时候开了直播。 先是和徐诚、唐沐然做了几个试块，然后还上去亲手体验了一把工人的活。 真是技术活。 振捣棒都还好，并不难控制。 但搅拌机就真需要技巧和力气，徐帆刚上手的时候差点没甩飞了出洋相。 在那些个砼工们带着善意的笑容里边，徐帆连忙把搅拌机还给工人师傅，就再也不去碰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乖乖把施工技术学扎实算了。 而他直播间里的粉丝们，都挺惊讶的。 说主播这也太努力了。 又是弹钢琴，又是做施工的。 偏偏这还是两个区别挺大的工作。 钢琴，高雅吧？ 那是自然。 但在工地上干活，肯定就算不上高雅了。 有直播间里的p图大手子还用极短时间给徐帆p了张图出来。 图片里，徐帆穿着黑色燕尾服，弯着腰攥着搅拌机在工作。 画面反差真大。 正在喝水的徐帆看到这张图，当场就差点喷了。 然后，却是把这张图保存起来，做了自己的抖音图像。 因为他觉得这张图也挺有意思的。 加班到两点多才结束。 小食堂给徐帆他们做了宵夜，面条加几样凉菜。 徐帆现在还惦记着恢复身材，没敢多吃，只吃了个半饱，然后便骑着小电驴回了家去。 回去路上，脑子里却是不自禁又泛起“莓莓”两个字。 直到现在，莓莓每次出现在他直播间都还是会给他打赏，可今天，莓莓又足足给他打赏了好几千块钱礼物。 是觉得他可怜？ 徐帆又有些犯嘀咕，莓莓到底是不是认识自己的人啊。 回到家里，这个晚上徐帆自然是没能够码字。 光是洗衣服、鞋子，就洗了半晌。 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大清早，徐帆没有爬起床锻炼。 连闹钟都没能够把他给叫醒。 也可能闹醒了，但被他迷迷糊糊给关掉。 徐帆自己也记不清楚。 不过在到快八点的时候，他猛地从床上翻起了身。因为他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还要送丫丫上学的念头，刹那间就清醒了。 匆匆穿上衣服的徐帆走出房间，看到许梦瑶的房间门已经打开了。 许梦瑶正在梳妆台前给丫丫扎头发。 他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太睡过头。 “怎么没叫我？” 徐帆有些讪讪地对许梦瑶说道。 许梦瑶道：“打算等出门的时候再叫你的，你昨晚上回来得很晚吧？” 徐帆点点头，“三点多。” 但实际上他差不多四点才睡觉。 许梦瑶又说：“那你要不要多睡会儿？我送丫丫去学校就行。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叫你上班。” 徐帆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今天上午不用上班，送完丫丫再回来补觉。” 昨晚上他是熬到了最后面，监督着混凝土浇筑完毕的，所以陈海洋特意给了他一上午的假。 说完，徐帆便连忙到厕所里去洗漱。 心里自然是喜滋滋，暖洋洋的。 再出来，许梦瑶已经帮丫丫收拾好，背上了小书包。 徐帆拿着小电驴的钥匙，牵起丫丫的手，问许梦瑶，“你今天什么时候去李伟鹏那？” 许梦瑶忍不住轻笑，道：“他还没到公司里来签合同呢，应该起码得要十点以后吧！” 徐帆对李伟鹏是真的不放心呢！ 不过她很喜欢这种被徐帆在意的感觉。 她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爱的本质，本来就是付出、占有欲、敏感和不清醒。 只有不爱，才会不在意。 “那你要去他家的时候，回来接我？” 徐帆道。 “嗯。” 许梦瑶点点头答应。 徐帆骑着小电驴把丫丫送到幼儿园。 回家的路上路过菜市场，给许梦瑶打过去电话，问要不要买菜回家。 “买些新鲜的肉和排骨、筒子骨吧。” 许梦瑶说。 最近家里做了好几顿饭，菜都是她下班后路过小区门口买的。只因为时间太晚，鲜肉类的菜品终归不那么好看，而且有些东西买不到。 “嗯。” 徐帆答应。 然后却是买了一大堆的菜。 猪肉、牛肉、排骨、筒子骨。 还买了两只鸽子。 抖音里说鸽子汤能滋阴养颜。 再就是胡萝卜和人工菌、基围虾，这是丫丫爱吃的。 丫丫不怎么喜欢吃肉。 回家路上，刚好遇到许梦瑶开车出来。 许梦瑶停下了车，探出脑袋，“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啊？” 徐帆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许梦瑶精致明媚的俏脸，陡然有种流泪冲动。 虽然这辆车是凌建华送的，但总算，他不用许梦瑶再走出去挤公交了。 “买了两只鸽子，还有一点猪肉、牛肉和基围虾。” 徐帆拎了拎手里的袋子，“鸽子已经杀好了，基围虾怎么办？” 许梦瑶微微蹙眉，“你还买了鸽子？” “是啊。” 徐帆说。 许梦瑶接着道:“那你回去把鸽子、肉这些都放进冰箱吧，基围虾用牙签挑去虾线，也放冰箱里就行。” 对于徐帆连一些做饭的常识都不懂，她有点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 她和徐帆都要上班，今天哪还有时间炖鸽子汤？ 看样子只能她抽空跑回来一趟了。 鸽子、鸡鸭鱼这些，放冰箱时间太长，就会走丢味道，做出来没了鲜味。 说完，许梦瑶开车走了。 徐帆回到家里，直奔厨房。 先是把肉和骨头塞进冰箱，然后便把还活蹦乱跳的基围虾倒进了不锈钢盆。 抖音的确不愧为神器，生活小助手。 他哪会挑什么虾线，只看过哪吒挑龙筋的故事。 但抖音一搜就行了。 看了个视频教学，徐帆开始依葫芦画瓢。 抖音里面有些生活小妙招是真的实用。 徐帆没预料到，自己这一学，还有点上瘾的劲头。 弄好了基围虾，他又开始搜索基围虾的做法。 又想到两只鸽子还没剁好，搜索鸽子怎么做。 这一搜才知道，炖鸽子汤还要放中药材做配料，还要放香料等等。 徐帆又骑上小电驴出了小区，在门外不远的蔬菜店、药店买了这些配料。 把鸽子剁好，所有的配料都准备好了，心里想着，等下午的时候跑回来炖个汤就成。 算是给许梦瑶的生活小惊喜。 第112章 到李伟鹏家 到十点多，许梦瑶给他打过来电话，问他起床没有。 她以为徐帆真在家里补觉。 徐帆道：“早就起来了，是要去李伟鹏那了吗？” “嗯。” 许梦瑶道：“他刚刚签完合同，本来朱经理让我坐他的车过去的，我说你正好要过去那边有事，得回来接你。” 徐帆又有点儿犹豫了。 原来朱琪也会过去。 “那还有其他人过去吗？” 徐帆问道。 许梦瑶道：“还有我们公司的两个测量师傅，怎么了？” 徐帆不自禁挠挠头，“那我过去……合适吗？” 许梦瑶笑道：“随便你呀！” 徐帆咬咬牙，“你还是回来接我吧，最多等会儿我不进门就是，开车出去逛逛，等你忙完再接你。” 许梦瑶说了声好，挂掉电话。 她自然知道，徐帆跟着过去，肯定会让朱琪他们心里暗笑，但不觉得有什么。 她今天光是开着这辆宝马x3到公司里，就让公司里同事们窃窃私语了，有时候看她眼神怪怪的。 这世上最难堵的，可不就是悠悠众口？ 反正她很快就要辞职，也不在乎这些同事会在背地里说她什么。 其实她始终都是个挺简单的女人，觉得只要自己家里过得幸福，那就比什么都实在。 很快，徐帆听到外面有喇叭声，当即出了门。 却是看到许梦瑶在车旁边站着，等他走近了，微笑着说道：“你来开。” 徐帆微愣，“你不开吗？” 许梦瑶有些俏皮模样，“开车累，我喜欢坐车。” “那好吧！” 徐帆笑着说，便钻进了驾驶室。 奔驰s600他开过，迈巴赫s级他还是开过，路虎揽胜，他也开过。 还有帕拉梅拉、保时捷911等一些豪车，他也都试过手。 但舅妈陈晓艳这辆宝马x3，他还真没开过。 不过大多数车型的基础操控都是大差不差的。 徐帆很快开车上了路。 许梦瑶在旁边用手机给他调出来导航，放在中控台上面的手机支架上。 李伟鹏的家离江县县城不算远，也就四十分钟左右。 在路上，许梦瑶问起徐帆要不要下午去把迁户口的事情给办了。 徐帆说好。 许梦瑶又问他要不要哪天去监狱里探望探望徐铭和凌淑兰，她跟着徐帆过去。 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去看过徐铭和凌淑兰了，在和徐帆关系恶化以后，几乎没有去过。 徐帆心里感动，道：“那我下午问问我师父明天能不能请假，我们先去我妈那里看看？等下个周一，再去我爸那。” 不知不觉，距离他上次去看望自己老妈，都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星期了。 “嗯！” 许梦瑶微笑点点头。 然后，她又说起想等这笔单子的预付款下来，给丫丫去报个学画画的周末兴趣班。 徐帆闻言有些迟疑，“这样丫丫会不会太累了？都没时间玩了。” 许梦瑶道：“在兴趣班也有别的同学啊，你难道不觉得，应该让丫丫多和她同龄的小孩子接触吗？丫丫的性格……太内向了。” 说到这事，徐帆的内心便涌现出浓浓自责，道：“那好吧，都听你的。” 他并不懂怎么培养孩子，可以说，在这方面也不如许梦瑶上心。 既然许梦瑶想送丫丫去，那就让她送。 徐帆觉得自己更应该做的，就是给这个家庭提供经济基础。 李伟鹏的家里真的挺大的。 是栋别墅。 外面门口摆着两只很威武的石狮子。 到里边，是那种现代风，给徐帆最直观的感觉，就像是楼盘的售楼部似的。 大理石的柱子。 花岗岩的干挂外墙。 虽然连窗户这些都还没弄，空荡荡的，但看着就已经很气派了。 还有停车坪和篮球场。 此刻李伟鹏的那辆奔驰就停在左侧的停车坪里，还有朱琪的凯迪拉克，和一辆吉利。 李伟鹏带着朱琪，还有两个测量师傅正在外面看着别墅。 李伟鹏脸上挂着些自豪笑容。 两个测量师傅，一个五十来岁，一个二十多岁，应该是师父带徒弟。 “李总、朱总。” 许梦瑶下了车，朝着李伟鹏和朱琪喊了声。 李伟鹏几人当即回头。 “许设计师来了啊，欢迎欢迎。” 李伟鹏忙冲着许梦瑶笑道。 紧接着自然看向还坐在车里的徐帆。 徐帆没想着要下车和李伟鹏、朱琪他们打招呼。 虽然李伟鹏这家伙是用这样比较别出心裁的方式表达歉意了，但他是从心底里对李伟鹏不爽，所以都不愿意费力气和李伟鹏虚与委蛇。 他还没成熟到那个地步。 有几个大学生没点风骨、傲骨？ 要不然怎么说眼睛里都会带着清澈的愚蠢呢！ 徐帆不是不懂这世上那些所谓人情世故，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他等于是被浸在大染缸里，耳濡目染的次数太多太多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发自内心的接受这一套。 否则，当初大概也不会冲上去直接揍李伟鹏。 “徐少爷也来了啊！” 李伟鹏却是很热情地冲着徐帆招手。 徐帆装作没看见，不打算理他。 李伟鹏却又蹿到车旁边，对着里面道：“徐帆，下车啊，还坐在车里做什么。” 然后就把车门给拉开了。 徐帆都有点招架不住这家伙的热情劲，心里直嘀咕，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样做到，对之前的事情好像没发生过似的。 这脸皮忒厚。 但说实话，他也是打心眼里佩服。 也难怪人家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事情都已经算是了了，徐帆到底也是没好意思再给李伟鹏太难看的脸色，只生硬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有事？” 李伟鹏微微愣了愣，笑道：“先喝口水也没关系嘛！” 又问，“你是在这附近有事吗？找谁啊？说不定我认识哦。” 徐帆哪能想到这家伙还会问这个，还真有点被问住了。 脑袋里有道灵光闪过，才道：“没有，就我朋友喜欢钓鱼，我到附近看看有没有鱼塘。” “嗐！” 李伟鹏直摆手，道：“这小事，只要你们来我这，这附近随便哪个池塘都随便你们钓。” 然后几乎是把徐帆给拽了下去。 徐帆心里都快要无语了，和许梦瑶对视了个眼神。 第113章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李伟鹏又跑到门口凉亭下，从摆放在地上的矿泉水箱子里拿出来两瓶水。 “唉呀，这边还什么都没弄好，只能委屈你们先喝矿泉水了。” 他边说着，边走回到许梦瑶和徐帆面前，却是把两瓶矿泉水都塞到徐帆手里。 李伟鹏的心思之细腻，绝非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五大三粗。 徐帆只能接过矿泉水。 李伟鹏脸上笑呵呵的，又道：“那现在咱们去里面看看？许设计师你给我瞧瞧，这屋里要怎么装修才好看。” 随即把许梦瑶、徐帆他们往里面引去，连朱琪都被他疏忽了似的。 徐帆不打算进去的，结果还没张嘴，李伟鹏突然又问他，“徐帆你要去钓鱼不？我这就带你去我亲戚家的鱼塘？” 还说：“等会儿中午就在我那亲戚家里吃饭，你要能钓到大草鱼，中午还能加个菜，哈哈！” 以他的身家，能够对自己这个“落魄少爷”这样的热情态度，徐帆心里是想不佩服都不行。 他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李伟鹏，肯定做不到这样程度。最大可能，就是以后避免和自己、许梦瑶再见面。 这应该算是脸皮厚？还是有气度？ 还是得多看、多学啊！ 徐帆心里感慨。 和李伟鹏这样的“老麻雀”比起来，自己真的还太稚嫩了。 原本觉得自己不抽烟，却总是在口袋备包烟，就算是懂人情世故了。现在看来，是真还差得远。 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冲着李伟鹏露出笑脸，只道：“太麻烦了，中饭我们就不在这里吃了。” “那怎么行！” 李伟鹏却道：“这很快就要到吃饭的点了，我都安排好了，必须吃了中饭才能走啊！要不然，我可把大门关上，不让你的车出去了。” “呵呵。” 朱琪在旁边帮腔，“徐总，李总这么客气，咱们就还是别客套了吧！这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呢！” 徐帆看向许梦瑶，见许梦瑶不说话，没好再说什么。 李伟鹏带着他们参观过整个主体已经建成的房子。 里面自然还是毛坯。 这样的自建别墅，也用不着在布局上做什么改动，凿墙什么的，原本都已经设计好。 而且李伟鹏手里连现成的施工图都有，还有电子版的。 许梦瑶他们其实除去看看房子，也没太多事情需要做。 就是和李伟鹏商量商量柜子、床这些需要怎么摆放，然后整体色调以什么为主之类的。 风格已经敲定好是新中式风格。 像是李伟鹏这样年纪，还有财力的男人，大多数都对这种风格有所偏爱。 十二点刚冒头，李伟鹏就接了个电话。 然后便很客气地带着徐帆他们往他亲戚家里去。 他说是他叔叔家。 就在他家隔壁。 是栋两层的楼房，但装修比较洋气，算是小洋房那种。 家里边只有老两口。 但铁定都是勤快人。 桌上的饭菜挺丰盛的。 李伟鹏请着徐帆他们落座，老两口就在旁边笑吟吟看着。 等徐帆他们坐下，李伟鹏又钻进客厅旁边的房间。 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还没拆封的和天下。 李伟鹏直接拆了，给朱琪、徐帆他们一人都塞了一包，包括他自己老叔，还有许梦瑶在内。 朱琪和那两个测量师傅都是连忙道谢。 徐帆和许梦瑶也不知道该怎么客套。 开席，李伟鹏还拽着徐帆喝酒，徐帆说要开车，他说让许设计师开回去就行。 徐帆又说他下午还得去工地，李伟鹏这才作罢。 不过即便如此，李伟鹏还是以茶代酒给徐帆、许梦瑶敬了杯茶，说之前的误会，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让徐帆、许梦瑶别往心里去。 徐帆能说什么？ 只能说既然是误会，那就没事，以后别再有这样的误会就行。 待在别人亲戚家里，吃着别人家的饭，还拿着别人家的烟，他怎么好意思继续给李伟鹏脸色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徐帆心里就想，以后自己要是因为什么缘故得罪人了，也得像是李伟鹏这样，不管别人乐不乐意，都得要表示出自己的诚意。 哪怕明明知道是演戏。 也许，在自己那些个“债主”身上，就能学以致用。 李伟鹏的叔叔婶婶眼神里边有点好奇，但没多问。 在他们这个家族，李伟鹏就是最有出息的。 他们这老两口就觉得李伟鹏已经超过他们的层次，所以对李伟鹏外面的事从来不多问。 以前，帮李伟鹏看着老家，打扫打扫卫生。 以后，还会继续帮李伟鹏照看新建的别墅。 每个月能从李伟鹏手里拿五千块钱，足够让他们对李伟鹏殷勤客气。 吃过饭，徐帆跟着许梦瑶他们又到李伟鹏的别墅里面看了看。 然后开车回往江县。 李伟鹏还殷勤把他们给送到门口。 徐帆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的车队刚到拐弯处不见踪影了，李伟鹏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但即便是知道，心里估计还是会佩服李伟鹏。 到江县，是下午差不多两点。 徐帆和许梦瑶直接去了胡梅家那片区域的派出所。 结婚证、户口本、丫丫的出生医学证明这些材料，他们都带了。 不到半个小时，徐帆的户口就落到了许梦瑶家里。 户主自然是许建华。 从里面出来，徐帆笑着对许梦瑶道：“老婆，我这算不算是入赘了？” 许梦瑶直笑，道：“我家里有哥哥，才不要你入赘呢！” 再回到家里，徐帆拿了小电驴。 许梦瑶回公司，他也去了工地。 还好是工地上没什么事，对于徐帆的迟到，谁也没说他什么。 到三点多，徐帆和程海洋说了声，又离开工地回了家。 他在抖音上面查过了，用电炖锅炖鸽子汤，最好是得两个小时以上。 所以他打算先炖好鸽子汤，然后再去接丫丫。 反正材料差不多都已经准备好了，也不用多长时间。 到家里，徐帆把切好的鸽子和那些配料都洗了遍，然后便放进电炖锅里。 加水。 打开电炖锅，设置了自动。 便就完事。 结果刚要出门，却是遇着许梦瑶刚好开门从外面进来。 第114章 炖汤偶遇 “你怎么回来了？” 许梦瑶笑着问徐帆道，脸上倒是没有惊讶之色。 她看到徐帆停在屋外的小电驴了。 徐帆眨巴眨巴了眼睛，挠挠头，“在抖音上面学了炖鸽子汤，想试试手，就回来先把汤给炖上了。” “你已经炖好了？” 许梦瑶这才露出意外之色来。 她也是回来准备炖汤的。 随即便向着厨房里面走去。 徐帆跟在她的后面。 到厨房里，许梦瑶看了看电炖锅的设置，又打开锅盖瞧了瞧，忽的微笑，道：“不错嘛，有模有样的。” 徐帆此刻却是眼神发热地看着许梦瑶的背影。 今天许梦瑶穿着工装，上面是白色短袖衬衣，下面是束腰黑色小西裤，头发扎了起来，露出如天鹅般的脖颈。 这穿搭并不算性感，但穿在许梦瑶的身上，却是显得那么的小女人味十足。 尤其是耳垂上那颗以珍珠做的圆润耳钉，好似刺激着徐帆的灵魂。 他发现，自己在和许梦瑶独处的时候，似乎尤为没有克制力。 可能自己骨子里就是个色胚？ 徐帆忽的从后面抱住了许梦瑶。 许梦瑶身体微微僵硬，“你干嘛？” 声音竟是有些颤抖。 徐帆的脸贴着许梦瑶的头发，轻声道：“不干嘛，就是想抱抱你。” “松开啦……痒。” 许梦瑶扭捏着说。 徐帆却是哪里舍得放开她。 许梦瑶此时的姿态，更是让他心头火热。 他只是稍微松开手，让许梦瑶转过了身子来。 看着许梦瑶精致无暇却绯红的脸蛋，徐帆低头吻了上去。 起初许梦瑶是拒绝的。 但渐渐的，她仿佛浑身都没了力道。 贝齿任由徐帆给撬开。 再到火热回应。 徐帆好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刻。 但要快喘不过气了，许梦瑶红着脸蛋猛地将他推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你该去接丫丫了。” 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向着外面走去。 徐帆意犹未尽，只觉得这般滋味是如此的美妙。 比他以前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要美妙。 难怪，谢亚、廖彬还有陈泽楷、黄晨他们和自己说起谈恋爱滋味时，总会是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徐帆突然后悔，自己高中的时候怎么没和女生谈恋爱。 其实那个时候，给他送情书的女生可不少。 但他的心思都在打篮球上面。 嗐！ 在这方面，他还是比较晚熟的。 不过转念又想，如果自己不是情窦晚开，遇着许梦瑶的时候，会是自由身吗？ 缘分，真是天注定的。 等他从厨房走出去，许梦瑶已经开着车走了。 徐帆不禁有些错愕。 他觉得应该害臊的是自己，毕竟许梦瑶和自己都是老夫老妻了，没曾想，许梦瑶比自己还害臊。 难道她还没习惯这种亲密举动？ 优哉游哉出了门，徐帆骑着小电驴，哼着小曲去接丫丫。 想到许梦瑶后来的回应，他就觉得心里团团火热。 虽然这天，他的验证流量还是没有超过五百，但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接上了丫丫到工地。 向程海洋请了明天半天假。 不到六点，又带着丫丫回家吃晚饭。 许梦瑶回来得要比他早一些，已经在厨房里忙碌。 但见到徐帆进厨房，眼神顿时便有些警惕起来。 这让徐帆有点儿小无语，只能讪讪一笑。 许梦瑶脸色还是红了红，抿了抿嘴唇，道：“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教丫丫英语单词，等会儿就可以吃饭。” “哦。” 徐帆挠挠头，只能乖乖往外面走。 “香蕉，b-a-n-a-n-a……剥哪哪。” “葡萄，g-r-a-p-e……歌蕊噗。” “苹果……” 客厅里，徐帆教着丫丫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记单词。 厨房里，许梦瑶炒菜的声音在响。 显得是如此的祥和。 连这阴森冰冷的房子，都仿佛间多了几分温度。 吃完饭，徐帆洗过碗，时间已经是六点四十。 他骑着小电驴去小基地。 其实许梦瑶晚上不要用车，他开车去也没关系。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省点油钱。 排练、直播。 再去自由空间和静谧时光。 在静谧时光的时候，周鹏突然给他发过来消息，问他什么下班，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徐帆要不是最近没什么空，自己都想约周鹏来着，脑袋里泛起这样的念头都好些次了。 现在周鹏都问他要不要出去宵夜，他自然得答应。 哪怕明天还得去女子监狱探望自己老妈。 在答应周鹏后，徐帆给许梦瑶发过去条消息，说自己要和周鹏出去宵夜，问要不要给许梦瑶带点吃的。 结果许梦瑶没有回消息，估计是睡着了。 徐帆也就没给许梦瑶打电话。 从静谧时光出来后，骑着小电驴直接往他们聚了两次的那个烤鱼店去。 周鹏比他先到，已经在里面坐着。 徐帆径直走到周鹏的对面坐下，笑问道：“今天不用送单？” 周鹏道：“现在没什么事了，偷个懒。” “苗苗呢？” 徐帆又问。 周鹏道：“和我妈睡了。” “哦，那挺好。” 徐帆点点头道。 他从刘雯那里听说了些关于周鹏爸妈的事，已经离婚的两人是各过各的，就像是仇人，也都不怎么亲近周鹏。 但现在看来应该还好，起码没到住在一起都不帮周鹏照看下孩子的地步。 周鹏笑笑，道：“是啊，起码我也能有点时间了。” 但笑容中却是有着不少苦涩味道。 如果能让他选，他肯定还是更愿意和刘雯把日子给过下去的。 “你刚刚在静谧时光，看到刘雯了吧？” 周鹏突然问徐帆。 徐帆点点头，“看到了。” “她怎么样？” 周鹏又问。 徐帆知道他的意思，耸了耸肩膀，道：“这个我不知道，我没和她说话。” 周鹏沉默下去，从兜里掏出根烟来抽上了。 徐帆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再走进来，手里拿着两包和天下，递给周鹏，“别人给的。” 这就是李伟鹏给他和许梦瑶的那两包烟。 许梦瑶下午把他送回家里后，让他从车上把这两包烟给拿了下去，他就放在了小电驴尾箱里。 第115章 早日翻身 “哟，和子啊！我都好久没抽过了。” 周鹏愣了愣，道。 他也没和徐帆客气，直接把这两包烟给收了。 然后把自己手里的烟扔掉踩熄，拆开一包，抽出一根吸了起来。 让徐帆看着是哭笑不得。 周鹏就是这样的性格，有好东西，那肯定是先享受好的。 一人两瓶冰哈啤。 边吃边聊。 其实仍然是那些老话题，不过并没有再说周鹏和刘雯之间的那些事。 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多说无益。 生活总得向前看。 周鹏说他现在就想踏踏实实赚钱，争取早些把债给还了，把苗苗给抚养好。 至于买房买车那些事，他现在是不敢想，以后再说。 徐帆说这样也挺好，举杯和周鹏碰了下，笑道：“一起努力，早日翻身。” “早日翻身！” 周鹏道。 “对了，你不是说也要写小说的，写得怎么样了？” 喝了杯酒，徐帆问周鹏道。 周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太忙了，才写了个开头，不到两千个字。” “我给你看看？” 徐帆道。 他虽然也是个新人，但怎么说也是个老牌书虫。 不过说到这个，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周鹏看小说比他还要更疯狂。 高中时候，大家都是猫在被子里面，偷偷用手机看小说，或者是打手电筒看纸质小说。 周鹏有天晚上看完小说睡着，夜里做梦都还在说梦话，忽然喊了声，“忒！吃老子一刀！” 这在当时称为班上笑谈。 直到现在，谢亚都还偶尔会提起。 因为当时谢亚就睡在周鹏旁边那张床，他听得清清楚楚。这事，也是他给传出来的。 周鹏点点头，把自己写好的开头发到徐帆的绿泡泡里。 “你的小说怎么样了？” 在徐帆给他看开篇的时候，他也问起徐帆。 徐帆摇摇头，叹了口气，“不怎么样，现在就几块钱一天。” 其实叶菲菲倒是说过他这还算是不错，虽然验证期流量不高，但单价还过得去，其他数据也都还可以。 但是想想自己十多万字了，加起来收入才十多块钱，徐帆实在很难有信心。 十万字十块钱…… 千字一毛？ 差不多等于一个小时他才赚一毛钱！ 这也太廉价了！ “呃……” 周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这……” 而徐帆看完周鹏写的开篇，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他以为像是周鹏这样的老书虫，就算写出来的东西不至于让自己惊艳，但也不会特别差。 可实际情况却是，周鹏的这篇都市小说开篇就毫无噱头可言。 还是十几年前的那种套路。 写出来的东西也像是流水账。 周鹏还眼巴巴的，“怎么样？” 徐帆怕自己说实话，会伤害到周鹏的小心灵，道：“我也是新手，说不上来，找朋友给你看看吧！” 周鹏也没多想，只是点头。 徐帆便把周鹏的开篇发给叶菲菲，让叶菲菲帮着参谋参谋。 叶菲菲这个时候还没睡觉，应该是在码字，当即就回复过来“ok”的手势表情。 然后没过多长时间，叶菲菲就又给他发过来消息。 “开篇太老土了，什么出生在顶尖世家，还不如现在的退婚流呢！另外就是前面这两千字我都没有看到任何的矛盾点，这开头不行。” 叶菲菲说话很直。 徐帆心里无奈。 当初他写的开篇，虽然叶菲菲也指出来一点问题，但起码整体说是还不错。 谁知道周鹏会这么没有天赋啊！ 他又不好意思和周鹏直说，怕打击到周鹏的积极性。 虽然写小说需要天赋，但只要坚持，多少还是能有些收入的。 考虑半晌，徐帆委婉指出周鹏开篇存在的问题，让他改改。 “好。” 还好周鹏答应得很是爽快。 只徐帆显然预料不到，以后自己根本就看不到周鹏修改版的开篇。 吃完夜宵是一点多。 回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已经睡着了。 徐帆还是坚持码了一个小时的字，虽然没能完成八千字的任务，但总算没动用存稿。 他现在的存稿有将近六万字了。 这字数差不多都能让他撑过据说为期十四天的首秀，但如果验证期剩下的两天流量还不过五百，他估摸着，自己是真的连首秀都不会有。 这本书想要有些收益，可能得到几十万字去，还得看运气。 翌日恢复晨练。 痛痛快快洗了个凉水澡后，便把丫丫送去幼儿园。 顺便买了早餐，再回来时，许梦瑶也已经在梳妆打扮。 今天要去探望凌淑兰，她穿着休闲了些。 碎花连衣裙。 特别仙。 她和徐帆虽然现在是落魄了，但他们的许多衣服都还是以前买的，名牌，质感仍旧相当不错。 徐帆欣赏之余，心里直呼幸运。 虽然他现在是没钱，比江县大多数人都要贫困。 但江县又有几个人，能娶到许梦瑶这么漂亮的老婆？ 可惜就是，许梦瑶没给他亲近机会，刚梳妆打扮完，就拎着小包包叫他出门了。 还是徐帆开车。 一边开车，一边啃许梦瑶递到他手里的肉包子。 然后又喝绿豆粥。 许梦瑶连管子都帮他插好了。 虽然这就是个小细节，但仍然是让徐帆心里暖暖的。 十点多到女子监狱。 很快，徐帆和许梦瑶就见到了凌淑兰。 凌淑兰看到许梦瑶的刹那，眼眶便有些红了，脸上却是挤出微笑，凑到玻璃前深深瞧着许梦瑶。 许梦瑶眼眶同样有些泛红，“妈……” 但里面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 凌淑兰又笑笑，坐到椅子上，拿起了电话。 徐帆饶是已经来看过自己老妈，此刻也仍然是眼眶发酸。 “你先和妈聊聊吧。” 他对许梦瑶说道。 许梦瑶点点头。 只刚坐下拿起电话，里面的凌淑兰说了句什么。 许梦瑶偏头看向徐帆，道：“妈让你先出去。” 徐帆有点无语地挠挠头。 自己老妈这么偏心了？ 自己不会是捡的吧？ 然后只能乖乖向着外面走去。 “你和小帆现在怎么样了？” 凌淑兰满脸关切问起许梦瑶。 许梦瑶俏脸有些泛红，道：“还好……” 凌淑兰见她这副模样，脸上笑容顿时舒展了几分。 第116章 动力和压力 徐帆在外面等了半晌，许梦瑶才出来把给他喊进去。 徐帆坐到玻璃窗外，和凌淑兰聊了阵。 凌淑兰就是问他最近的情况。 然后很快探视时间就到了。 徐帆和许梦瑶被工作人员带了出去。 “我妈和你说什么？” 回江县路上，徐帆忍不住问起许梦瑶。 许梦瑶道：“没说什么啊，就是问我现在和你的感情，还有生活怎么样。” “你……怎么说的？” 徐帆有些紧张地接着问道。 许梦瑶道：“我说还好啊，你现在不再赌博了，也知道顾家了，丫丫也愿意和你亲近了。” 徐帆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却没注意到，许梦瑶偏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乎……是娇羞？ …… 再回到江县，许梦瑶把徐帆送回家里，便去阳升。 她已经和朱琪、高伟说好，等这个月做完就辞职，现在算是守好最后一班岗。 徐帆则是骑着小电驴去工地。 平凡人的日子，往往大多数时候都是古井无波的。 徐帆很是庆幸自己有几个好兄弟。 下午的时候，廖彬就在群里说明天回来，然后说是要到徐帆家里吃晚饭。 在徐帆家里没出事之前，他们几人都是徐帆家里常客。 即便后来徐帆家里出事，他们也没少到徐帆家里蹭饭，只是开始会自己带菜过去。 直到后来看出来徐帆和许梦瑶关系不对劲，他们才不去徐帆家里吃饭了。 徐帆眼瞧着刘海和谢亚都在群里附和，却是不敢做主的。 他又不会做饭。 当即，他便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说廖彬他们想明晚上到家里吃饭。 “好。” 还好许梦瑶答应得很是爽快。 徐帆心里有些欢喜，这才在群里回复，“好。” 刘海：“那我们去买菜，买点基围虾？生蚝？” 廖彬：“买只甲鱼吧，我想吃甲鱼了。” 刘海：“好！” 徐帆也懒得和这几个兄弟讲什么客气，只是艾特周鹏和钟祥，“@周鹏、钟祥：你们过来不？” 周鹏过了几分钟才回复，“到时候看，有人代班的话肯定过来。” 徐帆：“好的。” 钟祥回复消息更晚，“（流汗表情）来不了，明天要回乡下吃晚饭，我岳父生日。” 徐帆：“好。” 等这事说定了，徐帆有些怔怔出神。 他就在想啊。 要是自己没有这几个兄弟，生活中应该会要少许多乐趣吧？ 这天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波澜。 接丫丫、下班。 和许梦瑶、丫丫吃平淡而温馨的晚餐。 再洗了碗，徐帆就该去小基地和姜妍灵他们排练了。 别看每天驻唱就那么两百多块钱进账，这攒起来这笔钱其实不少。 徐帆每天都能看着有钱进账，起码能给他不少积极性，连带着小说没起色带来的黯然、紧张都被冲淡许多。 对了。 他今天小说数据中午也出来了。 这已经是验证期第六天。 流量稍有起色。 突破四百，并且接近到四百五。 但可惜是仍然达不到五百量的首秀标准，十有八九，首秀还是没希望。 而这已经是验证期倒数第二天，能不能突破五百，只有明天一天的希望了。 是生是死，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就会揭晓。 到小基地后还是边排练边直播。 莓莓又恢复到每次打赏个几百块的样子，主要是给徐帆涨流量。 现在徐帆的抖音粉丝已经有四千多人，开直播时常驻观众也能有三、五百个。 他们这乐队虽说没有什么噱头，但总算水平还不错。 尤其是徐帆弹钢琴的水平，能在省里拿奖，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比钢琴十级都还要困难不少。 再加上徐帆长得有点小帅，经过美颜，简直重现年轻时风采，还真有不少粉丝给他刷礼物。 可能还以女粉丝居多。 每场直播，都能几千音浪的打赏。 算下来收入也不算少，提现到手里的话，收入不会比他驻唱的少。 连张乐和贺健凯都有些羡慕。 张乐就不说了，他的直播间常年观众保持在百人左右，能有数十块钱收入。 贺健凯的直播间倒是常常能有五百以上观众，但可惜是，给他打赏的人没有徐帆直播间里的多。 贺健凯说他就不明白，同样的互动，他起码还会说几个段子，怎么就提不起观众的积极性。 徐帆开玩笑说那是因为贺健凯长得没有他帅。 但心里明白，他直播间里许多观众的打赏冲动都是被莓莓给激发出来的。 莓莓常常在他直播间里互动，简直都成为他直播间里名人了。 在自由空间驻唱完，又去静谧时光。 难得的今天乐队五个人齐出马。 到静谧时光后，徐帆又见到刘雯，还有刘雯身边的那个偏中性化朋友。 不过没见着乐乐。 估摸着是刘雯把乐乐送到她妈妈家里去了。 徐帆和刘雯有视线的触碰，却也没过去打招呼，只是点点头。 “等会儿去吃点宵夜？” 等到驻唱快要结束，徐帆笑着问起姜妍灵他们。 不知不觉间，他加入到梦想旋律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半个月里不仅仅和姜妍灵、张乐他们相处得不错，还赚了两千多块钱。 钱不是很多，但今天直播，张乐、贺健凯他们都说羡慕徐帆直播的收入了。 徐帆觉得自己应该请个客意思意思。 固然他还有着巨大的债务背在身上，但有些钱能省，有些钱是不能省的。 正如他也不打算因为挣钱，就把生活中的其他事情全部给推掉。该和周鹏他们聚聚的时候，他不会勉强自己去驻唱。 动力和压力，是互存的。 人的承受力，也是有极限的。 现在债务方面的紧迫性化解了许多，他也不想因为债务再把自己的生活紧绷到极点，那样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疯掉。 纵然不疯，也肯定会影响到心情。 要是到时候因为心情不好而迁怒到许梦瑶、丫丫，或者是其他人，那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生活就这样有松有弛的过下去，徐帆相信，自己早晚能够把那些债务给还掉。 第117章 精力透支 姜妍灵他们也没和徐帆客气，只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帆说没事，就是还没请他们吃过东西。 姜妍灵几人便答应下来。 驻唱结束，下班。 徐帆没打肿脸充胖子带袁杰、张乐他们去那种消费水平很高的夜宵店，就之前和周鹏他们去的那个烤鱼店。 当然，也算是不错了。 人均消费也得要几十块钱。 因为姜妍灵他们都开车，不喝酒，这又给徐帆省了些。 话题大多是音乐领域的事。 再就是直播，和江县一些网红。 徐帆很少插话，但是专心听着。 虽然他直播间现在还算不错，但他很清楚，论做直播的经验和专业知识，自己还是比姜妍灵他们差不少。 说起来，在江县这样的县城里，姜妍灵他们做直播已经是做得不错的了。即便达不到顶尖，那也是中等偏上。 袁杰说了，江县最红的网红，粉丝也就几十万而已。 直播时人气不过几千。 至于还有些只是在江县本地比较火的，就要更差许多。 说起其中某些网红，袁杰他们颇为不耻。 就是些哗众取宠的人。 街溜子，在网上耍宝。 徐帆深以为然。 因为他也在抖音上刷到过。 虽然是段子吧，但有时候真的给江县形象抹黑了。 聊着聊着，张乐突然问徐帆要不要加入江县新媒体协会。 他虽然只是新媒体协会的会员，但介绍徐帆进去没问题。 “加入协会有什么用吗？” 徐帆只问。 他知道协会，但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张乐笑了笑道:“要说有用，那也没什么用，又不会发工资。但是协会里还是有一些像我们这样做音乐、做直播的人，还有一些做广告啊什么的，平时开会能够交流交流，也算是个人脉圈子吧！” 徐帆点点头，问姜妍灵他们，“你们加了没有？” 姜妍灵和贺健凯都是摇头。 袁杰则是笑着道：“像是我这样游手好闲的，我怕进去被人给嫌弃。” 张乐哭笑不得，对徐帆道：“得，如果你不需要这些人脉圈子的话，那的确也没什么用。” 他的情况和姜妍灵、袁杰他们不同。 袁杰的家境不用说，之前徐帆看到的那辆雷克萨斯和宝马，就都是他家的。 姜妍灵家境也不差，这样年纪就开上了甲壳虫。 贺健凯不开车，但却也有辆街车，雅马哈mt-10。 可以说都不是差钱的主。 但张乐家里的确要普通许多。 他的车是那辆丰田卡罗拉。 清吧驻唱也只是他的兼职，他的正式工作是婚礼主持。 这个情况，徐帆如今是知道的。 他想了想。 自己在工地上班、写小说、驻唱，似乎都没必要去结识新媒体协会里那些人脉，而且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弄这些。 “那我以后再看吧！” 徐帆说道。 “嗯。” 张乐点点头。 他问徐帆要不要加新媒体协会，也就是问问而已，看徐帆自己有没有想法，当然不会勉强徐帆。 吃过夜宵，徐帆结了账，将近四百块钱。 这还是让他有点心痛的。 但在姜妍灵他们面前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到家里，徐帆洗过澡，已经是将近晚上两点。 困自然是有些困了。 但他还是坐在客厅里，打开了许梦瑶的电脑，准备写个一千字。 他今天就下午的时候抽空在工地上码了字，距离八千字任务还差三千。 三千字他肯定是写不完了，但再写一千，总算和今天的更新量持平。 “你还不睡觉吗？” 结果刚打开电脑没两分钟，许梦瑶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徐帆回头朝着许梦瑶笑笑，道：“刚洗完澡睡不着，等会儿就睡。” 他洗澡有个习惯，那就是每次洗澡都会洗头发。 而洗完了澡，也同样有个习惯，那就是不吹头发，让头发自然干。 现在他头发湿漉漉的，怎么着也得等头发干了再去睡觉。 “你……”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 “嗯？” 徐帆眨了眨眼睛。 许梦瑶又微微蹙起眉头，“熬夜对身体不好，你还是早点睡吧……” “哦。” 徐帆压根没多想，答应了声。 许梦瑶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去。 “笨蛋……” 徐帆似乎听到许梦瑶嘴里轻轻吐露了两个字，但又没听真切。 他回头。 只看到许梦瑶关门。 是幻听了吧？ 徐帆摇了摇脑袋。 看样子自己真是得少熬夜，毕竟现在的“自己”年龄可是不小，已经不再是十八岁连熬几个通宵都仍然能够龙精虎猛的时候。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精力下滑也是。 他最近虽然通过锻炼，感觉精气神好了许多，但再怎么练，也不可能回到十八岁。 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徐帆码了九百来个字。 实在是熬不住了。 他脑袋里已经云山雾绕的，冒出来许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然后，还会迷迷糊糊把脑袋里冒出来的字眼敲在键盘上。 “赚钱……” “爸妈出狱……” 完全的牛头不对马嘴。 脑袋耷拉了下后，徐帆忽的清醒了些，知道自己是熬不下去了。 就算再熬，估计写出来的东西也没法看，明天还是得改。 徐帆关上电脑，回了房间。 然后刚挨上枕头，就陷入了睡眠。 大概十来分钟后。 有丝丝亮光忽然从徐帆的门外透进来。 是手机屏幕的灯光。 依稀，还可以看到许梦瑶脸蛋的轮廓。 她打开了徐帆的房门。 眼中似乎有着浓浓纠结之色的她，在门口顿足了将近两分钟，最终还是走到徐帆的床前。 手机屏幕的灯光打在徐帆的脸上。 徐帆眉头微皱着，还在沉睡。 穿着睡裙的许梦瑶就这么看着他，最终，还是轻轻柔柔躺在了徐帆的旁边。 徐帆根本就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开始做梦了。 即便没有做梦，那也是雷打不醒的深度睡眠。 这整天下来，又是跑女子监狱，又是工地搬砖、码字，又是清吧驻唱的，从早上六点熬到凌晨三点，他的精力不仅仅是被压榨到了极限，而是透支了。 第118章 流量破五百 许梦瑶侧头看着徐帆。 眼神复杂。 看着徐帆此时的模样，她欣慰，也心痛。 但有道身影，此刻却像是根刺突然扎在她的心里。 陶籁萱。 她仍然不敢相信徐帆没有和陶籁萱发生过关系。 毕竟徐帆和陶籁萱接触了那么长的时间，而且经常夜不归宿。 她知道，在这个年代，在外面偷腥的男人很多。 与之相应的，女人也不会少。 如果她把此时的徐帆和之前的那个“徐帆”区分开来，那更不应该当回事。 毕竟能有多少人结婚前没有过恋爱经历，能有多少幸运儿是和初恋情人携手踏进婚姻的殿堂？ 但她在生活中是个精致、讲究的人，在这个方面，更有洁癖。 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 哪怕徐帆和之前已经判若两人。 她试图说服过自己，不然不会来徐帆的房间，可此时看着徐帆的脸，她内心涌现出来的，是痛，还有浓烈的酸涩。 之前在厨房，她是冲动，也是宣泄。 许梦瑶的脑子里突然又冒出来凌淑兰的身影，浮现出白天时凌淑兰和她说的那些话。 但终究，她还是悄然起床，从徐帆的房间离开。 徐帆对此，没有半点察觉。 翌日，出门锻炼回来的他，也没有从许梦瑶的脸上感觉到什么异样。 他自己并没有再去想过陶籁萱的事。 这不仅仅是因为陶籁萱对他而言，和陌生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只怕也有不想去深究、面对的逃避心理在里面。 徐帆只心里默默记着，自己还欠着陶籁萱的人情。 如果有机会，他会还。 他手机里还有陶籁萱的联系方式。 但现在肯定是顾不上。 和许梦瑶在门口挥手再见后，徐帆把丫丫送到幼儿园，便去了工地。 工地上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差不多是几个相同的工序重复做，也就是地基和封顶要稍微复杂些。 他和徐诚、唐沐然他们的工作量也不大。 如果不是徐帆自己想往里面扎，学习踏实，他甚至能够像是杨志那样轻松自在。 做些零碎的事，施工现场瞧瞧，不知不觉就到中午。 坐在办公室里，徐帆是数着秒到十二点。 在时间到十二点的那个刹那，他当即便打开了番茄的后台。 是折戟沉沙，还是能有些希望，就看今天一天了。 连叶菲菲都替他紧张，徐帆刚刚点开番茄后台，叶菲菲就给他发过来消息，“昨天数据怎么样？过五百了吗？” 她自己当初在验证期是突破了五百量的，也成功搏到了首秀。 虽然首秀的量不多，但现在每天还能有个几十块钱收入，加上全勤和其他奖励，勉强过得去。 起码辛辛苦苦码的那些字，不算全部打水漂。 而徐帆的这本书追更数据其实是要比她的还好些的，她也不明白，徐帆验证期的流量怎么会连五百都突破不了。 有分析过，可能是书名、简介，也可能是类型的问题。 但番茄的给量太过玄学，谁也没法确定。 最终只能归根于运气。 徐帆心脏噗通噗通跳。 点开数据。 五百四十一！ 一股强烈的惊喜瞬间在他心头蹿起，甚至让他的心脏有种陡然停止跳动的感觉。 破五百了！ 在验证期的最后这天，他的流量破五百了！ 追更一百六十八。 虽然没能达到三比一的追更比，但也只差那么一点点。 这应该会有首秀吧？ 这……会有首秀吗？ 只紧接着，徐帆的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 毕竟他这是验证期最后一天才突破的五百量，没有经验的他，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数。 他听叶菲菲说，有很多验证期数据不错的人，都提前首秀了。 而即便验证期流量突破五百的人，也不是个个都有首秀。 “破五百了。” 徐帆给叶菲菲回过去消息，又把自己的截图数据发了过去。 叶菲菲：“（笑脸）厉害呀！” 徐帆：“我这样的……会有首秀吗？” 叶菲菲那边却是停顿了会儿，才道：“应该会有的吧，虽然量才刚刚过五百，但你的追更比真的不错。” 徐帆：“可我的书架比好像很低。” 叶菲菲：“这应该和你的追更有些关系，先别急，我觉得应该会有的。” 徐帆心里有点无奈。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魔怔了。 原本心心念念流量能够破五百，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松口气了。 结果现在流量破五百了，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的。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这样的心态会不会要持续到完本去。 “你的呢？怎么样了？” 徐帆问叶菲菲。 叶菲菲：“（苦瓜脸）掉量了，我的应该是进入到静默期了。” 徐帆：“静默期？” 叶菲菲：“番茄的流量差不多是十四天一个周期，我前阵子流量涨了点，现在，应该会要掉一段时间。” 她把自己的截图也发给了徐帆。 总共五千多量。 日收七十多块钱。 这真不算多。 还不如去厂里打螺丝挣钱。 但徐帆却还是有些羡慕。 初次尝试写小说，他越来越不敢对自己抱有太大期望。要是首秀能达到五千量，日收能平均有个五十块钱，混到全勤，他觉得自己就应该知足。 但是自己能有首秀吗？ 和叶菲菲聊了阵，徐帆好不容易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打开码字软件，抽空码字。 他告诉自己，能不能火，听天由命。 但得坚持写下去。 因为不坚持写下去的话，那肯定半点希望都没有。 下午四点，徐帆去接了丫丫。 然后买了些菜回家，不打算再去工地。 他在群里给谢亚他们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回家，让谢亚他们随时过来就行。 谢亚他们之前在群里就发了消息，现在已经在廖彬的家里。 刘海：“ok，我们马上去买菜！” 刘海秒回了徐帆的信息。 徐帆说好，还艾特谢亚买几瓶酒和饮料。 现在几个兄弟里面，就这个家伙最有钱最潇洒，他也懒得客套。 等谢亚他们过来的工夫，徐帆教丫丫学英语。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谢亚他们过来了。 谢亚和刘海手里都拎着袋子。 徐帆扫了眼，有菜，还有零食。 廖彬手里还拎了箱牛奶。 徐帆挑眉笑道：“弄这么客气？” 第119章 靠脸皮吃饭 “又不是给你买的。” 谢亚笑道。 随即把手中的“零食大礼包”递给站在徐帆旁边，有些怯怯的丫丫，笑道：“丫丫，叫叔叔。” 丫丫没接零食，也没叫人，偏头看着徐帆。 徐帆摸摸她的脑袋，“叫叔叔，这三个都是叔叔。” 其实他的年龄比谢亚他们都要小，但现在，叔叔伯伯的，也分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叔叔……” 丫丫这才小声叫了声。 谢亚他们都是笑吟吟答应。 见丫丫不敢接自己手里的袋子，谢亚就把“零食大礼包”放在旁边书桌上。 然后蹲下身一把将丫丫给抱了起来，也不担心丫丫害不害怕。 还好丫丫虽然内向，但还没内向到极为害怕“生人”的那个地步，任由谢亚抱着。 徐帆又问廖彬，“你怎么没带你家俊俊过来？” 廖彬有个男孩，叫廖晟，比丫丫还要大半岁。 说起来，在他们这几个兄弟里面，徐帆、廖彬、周鹏还有钟祥结婚都挺早的，生娃也早。 除去周鹏是介绍，徐帆和许梦瑶、廖彬和夏彤都是大学时期恋爱。 钟祥更早，和他老婆还是高中时候就在谈了。 只剩下两个老大难，谢亚和刘海，现在还没结婚。 “他妈带他出去了。” 廖彬说道。 说起夏彤，他的脸色就有些不爽利。 徐帆并不意外。 在这个兄弟里面，廖彬和他本来就是关系最好的。因为他俩是初中同学，廖彬是通过他，才逐渐和周鹏几人处成兄弟。 廖彬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但私下，还是和他说心里话说得最多。 最近出差这段时间，也没少说他和夏彤之间的那些事。 譬如夏彤现在在吵着要给他们买的商品房搞装修，说是和他妈处不下去。 这套商品房是他们两年前买下来的，贷款，首付是廖彬家里出的，贷款也是廖彬在还。 因为当初买的时候正是江县楼价的高峰期，再加上那个小区当初又是打的江县最好小区招牌，还配备有当时号称师资力量最好的名校，所以价格不低。 房贷也不少，每个月得要几千块。 廖彬每个月的收入除了房贷，剩下的差不多都上交，手里剩不下几个钱，甚至现在还欠着外债，哪里还能掏出钱来搞装修。 结果夏彤又说他没本事。 又吵吵起来。 现在还在冷战期。 徐帆本来就觉得廖彬是感情方面比较脆弱的人，心情不爽，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 他都没怎么劝。 知道劝也没什么大用，廖彬就是这样性格。 到客厅里，廖彬和刘海便一屁股坐下，开始玩手机。 谢亚拎着甲鱼、生蚝等一些菜到厨房里边。 徐帆跟着他进去。 看到谢亚很熟练杀甲鱼、开生蚝，不禁有点愣。 他还真不知道谢亚还有这样的手艺，之前，他可是从没看见过谢亚下厨。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他笑着问谢亚道。 谢亚回头道：“我一直都会啊。” 徐帆竖起大拇指，“你牛！” 然后便问谢亚需不需要他打下手。 谢亚道：“你把青菜洗洗，准备些小米椒、大蒜子、老姜这些就行。” “廖总！海哥！” 徐帆点点头，朝客厅喊了声。 “嗯？” 廖彬回应。 徐帆道：“你们俩别坐着啊，过来帮点忙，洗下小菜，剥点大蒜子。” 既然谢亚会做饭，他想早些把准备做好，然后许梦瑶回来就能够吃现成的最好。 累兄弟，不能累老婆啊！ “不会！” 结果廖彬嘴里蹦出来两个硬邦邦的字。 徐帆差点气笑了，道：“剥大蒜子你不会？” 廖彬回答得理所当然，“真不会，我没剥过。” 徐帆无语了。 却也知道，这家伙可能是真不会。 他起码还有前些天帮许梦瑶打下手的经历，但廖彬在家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饭从来都是他妈。 幸福的人。 也是襁褓中的婴儿。 还好刘海走进来，拿了几颗大蒜子出去。 徐帆跟着走出去，冲廖彬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坐着等吃现成的，你好意思啊？” 廖彬咧着嘴道：“嘿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还有点洋洋自得。 “他就是靠脸皮吃饭的，只带着一张嘴。” 刘海道。 廖彬直挑眉头，更得意了。 徐帆都不想再搭理他，又转身进了厨房。 只心里在想，要是廖彬在夏彤面前，也能像是这样“死皮赖脸”，大概他和夏彤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做好准备工作，五点多了。 谢亚都没用徐帆说，直接开始下厨。 生蚝都还好，只要蒸着就行，但甲鱼还是比较费时间的。 徐帆帮不上什么忙，又走到外面。 丫丫自己在房间里面画画。 刘海在和人聊绿泡泡。 他走到廖彬旁边看了看，在打游戏。 “地下城？” 看到屏幕上画面，徐帆愣了愣。 有思绪涌上心头。 地下城与勇士，dnf。 他以前玩过，还是和廖彬一起，只是不记得具体是哪年。 好像是高中刚升大学那会儿？ 他当时没玩多长时间。 倒没想，现在都出dnf手游了。 廖彬又挑了挑眉，“是啊，要不要一起？咱们俩再并肩作战？” 徐帆摇摇头，“还是算了吧，我没时间。” 他现在光是赚钱都觉得时间不够，哪里还有心思打游戏。 也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还不配“享受”。 廖彬摇摇头，只叹息了声，“唉……” 又说：“不像是之前了，想以前我们初中那会儿，上个网都还要借身份证，多自在？现在打个游戏，都感觉没以前那么有意思。” “因为老了。” 徐帆道。 “你们老了，我可没老啊！我还没结婚呢！” 刘海突然插了句嘴。 徐帆哈哈笑了两声，掏出手机，给周鹏发过去消息，问周鹏要什么时候到。 周鹏很快回复说“快了”。 但按照周鹏的习惯，徐帆估计他的快了，起码得一个小时，能够在开餐前赶到就不错。 过了一会儿，许梦瑶回来了。 “哟，老板娘回来了啊。” “瑶瑶！” 廖彬和刘海都笑着和许梦瑶打起招呼。 其实以前徐帆和许梦瑶感情好的时候，都是管许梦瑶叫“瑶瑶”，刘海他们也跟着这么叫。 只有时候才管许梦瑶叫“老板娘”。 现在，徐帆自己不这么叫了，但他们还是保持着以前习惯。 说起来，他们以前和许梦瑶的关系是真不错。 第120章 贫富差距 刚进门的许梦瑶看向客厅，微笑，“这不是赶着回来给你们做饭么。” 随即走到丫丫旁边，摸了摸丫丫的脑袋。 徐帆笑道：“谢亚已经在下厨了，你等着吃现成的就行。” 许梦瑶笑容更加明媚，“他下厨啊，那就更好了，呵呵。” 看样子显然是尝过谢亚的手艺。 “呀，瑶瑶回来了，又更漂亮了呢！” 谢亚在厨房里听到许梦瑶的声音，也走出来。 这家伙的嘴从来都是抹了油的，油嘴滑舌。 到现在还没结婚也是因为他自己爱玩缘故，要说女朋友，徐帆、廖彬他们几个纯情男加起来可能还达不到他的尾数。 之前一次吃宵夜的时候，谢亚有些得意地数过自己的历任女朋友，还没说完，就已经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许梦瑶却是听出来谢亚言语中的调侃之意，哼哼了声，俏脸稍微有些晕红。 然后进客厅给刘海、廖彬他们都泡了杯茶，就又去房间陪丫丫画画去了。 徐帆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掏出手机来码字。 直等到快要吃饭了，许梦瑶和徐帆都去厨房里面帮忙，端菜、拿碗筷这些。 周鹏果真是姗姗来迟。 不过好歹是在吃饭之前赶到。 他带着苗苗，苗苗身上还背着小书包。 徐帆有些意外，道：“你不会带着苗苗送单去了吧？” “是啊。” 周鹏道：“我妈要上班，苗苗只能我带着。” 然后让苗苗叫人。 “叔叔、阿姨……” 苗苗很乖巧。 徐帆却是心里微酸。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穷人家的还是懂事早。 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好话。 周鹏和刘雯闹到现在这步田地，说起来最可怜的，还是苗苗和乐乐。 许梦瑶的眼神也是有些复杂，连忙让丫丫去从自己的“零食大礼包”里面拿吃的给苗苗。 丫丫瞧瞧苗苗，还有点认生。 但随即还是带着苗苗往她和许梦瑶的房间里面去了。 “你和刘雯……真的没希望了？” 在客厅里坐着，许梦瑶轻声问起周鹏。 刘海和廖彬也都抬头看向周鹏。 周鹏摇摇头，苦笑道：“真没希望了，现在就差办最后的离婚手续。” “唉……” 许梦瑶轻轻叹息了声，没有再说。 只却是不自禁地瞧了瞧外面凑在一块的丫丫和苗苗。 徐帆也是。 心里有些侥幸。 他家的情况比周鹏家里更差，没车没房，欠的钱也要更多，但庆幸是，许梦瑶选择继续和他走下去，让他们这个家庭还保持着完整。 很快吃饭。 桌子坐不下，许梦瑶和周鹏给丫丫、苗苗夹了些菜，干脆让她们两个到房间里面去吃。 很丰盛的伙食。 谢亚的手艺也很不错。 起码让徐帆很是惊讶，看起来就挺香的。 他们还买了酒和饮料过来。 在谢亚往自己酒杯里倒酒的时候，徐帆瞧了瞧许梦瑶，见许梦瑶脸色没什么变化，便就没说不喝。 许梦瑶给丫丫和苗苗倒了两杯饮料过去。 开动。 吃饭时话题仍然是周鹏、刘雯，还有廖彬、夏彤的事，再就是回忆往昔的青葱岁月了。 光是吃饭，就到七点多，将近八点。 徐帆没打算再去清吧驻唱。 喝完杯子里的酒后只是笑着问廖彬道：“洗碗你总会吧？” “不会。” 廖彬回答得理直气壮。 脸皮简直奇厚无比。 徐帆也没真想让这家伙洗碗，摇摇头，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谢亚他们则是抽起了饭后一根烟。 等徐帆再出来，这么在家里坐着总不是个事的，便问起谢亚他们，“干嘛去？” 谢亚微愣道：“你今晚上不去上班？” 徐帆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今晚上偷懒算了。” 许梦瑶听着，没有说什么。 她从来都是个挺体贴的女人，虽然心里压力同样很大，但绝不会像是许多女人那样，强迫着自己的男人去赚钱，连半点放松时间都不给。 她觉得徐帆已经很努力了。 而且相信，徐帆自己心里是有些分寸的。 “那去打两杆台球？” 谢亚挑眉道。 “行啊！” 廖彬说道。 徐帆、周鹏他们也都没什么意见。 徐帆问起许梦瑶要不要去。 许梦瑶微笑着摇摇头，道：“我还要做方案，你们去吧！” 紧接着又问：“要我送你们过去吗？” 徐帆还没说完，谢亚便道：“不用，就在附近找个台球室就行了。” 很快几人就出了门。 周鹏还是骑上了他的小电驴，载着苗苗。 徐帆他们步行。 在晨阳小区外面大街对面不远，就有台球室。 甚至还有个小酒吧。 别看晨阳小区古老破旧，但周边却是发展得不错的。 有个高层住宅小区就坐落在晨阳小区旁边，和晨阳小区还是共用的大门。 就是进门后分出来两条路，左边宽敞的是进高层小区的，右边破烂的上坡水泥路，则是去晨阳小区那些老房子的。 很明显的贫富差距。 徐帆他们走出小区后，到那个台球室里。 没有女眷在场，他们说话便更没有顾虑了。 打台球时，还是说起廖彬、周鹏他们那点事。 人总是这样，重复的话题说很多遍，可能都不会有什么察觉。 谢亚他们都知道周鹏是净身出户，听廖彬抱怨自己现在和夏彤的关系，只笑着说让廖彬别像周鹏这么心软没出息，到时候也落个净身出户的结果。 廖彬说那肯定不会。 都有周鹏前车之鉴在前，他要真是和夏彤闹到离婚地步，也绝不会像周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徐帆不至于怎么心痛周鹏和廖彬。 正如周鹏所说，他们是大老爷们，怎么着也不至于沦落到被饿死的地步。 但瞧着他们打台球时，苗苗就在旁边静静的玩着周鹏的手机，心里却不是滋味。 才不到十点，他就和周鹏说，让周鹏要不先带着苗苗回去算了，明天苗苗还要上课。 周鹏只说没事。 徐帆又道：“那你先把苗苗送回去，再出来也行啊。” 周鹏却还是摇头，没有解释。 徐帆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么问题，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纵然是周鹏再好的兄弟，有些事情，周鹏估计也是没有和他说的。 第121章 首秀第一天 谢亚他们听着徐帆这么说，却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玩下去。 到十点半，便就草率收场。 周鹏带着苗苗回家。 徐帆他们步行又回到晨阳小区。 谢亚他们都不打算再进去，刚到门口，谢亚就钻进他的奥迪里边，对徐帆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徐帆直皱眉头，“你喝了酒还开车？” 他本来以为谢亚他们是还要到他家里坐会儿的。 “没事。” 谢亚却是笑着说。 徐帆眉头皱得更深，“酒驾被抓起来可就麻烦了。” 谢亚道：“我开到小区门口再找代驾就是了。” 廖彬和刘海也都钻进他车里。 徐帆听谢亚这么说，便不再说什么。 谢亚虽说大学同样没有念完，但应该这点分寸还是有的，而且还有刘海、廖彬都在他车里。 他对酒驾这种事，从来都是深恶痛绝。 因为他那个就念过初中的老爸就曾在这件事上栽过一次小跟他。 只是喝了酒被抓都还是小事，最多不过吊销驾照而已。 发生什么事故才是真麻烦，只要是喝了酒，那就是全责没跑。 要是撞到人什么的，那就更麻烦了，可能这辈子都被毁掉。 摆摆手，看着谢亚开车离去，徐帆也从侧门进了屋。 又是一个晚上耽误了。 之前打台球的时候他没想这些，这一到家里，又有点心痛了。 毕竟驻唱能有两百多的收入。 他只能多码些字来弥补了。 虽然说，现在他在写小说这件事情上的收益实在是低得可怜。 洗完澡躺在床上，徐帆习惯性打开番茄后台，就忍不住轻轻叹息了声。 番茄有没有给量，从催更、评论，还有粉丝增长等数据上面还是能够看出来许多端倪的。 他估摸着自己是没混到首秀。 因为这整天下来，他的后台还是冷冷清清，和之前验证期没什么区别。 这个晚上，徐帆又是码字到两点多。 翌日。 还是到工地上班。 廖彬那家伙和他一个朋友出去钓鱼，大清早五点多就在群里发了图片。 天色都还是黑蒙蒙的。 徐帆在群里看到消息，艾特廖彬，“这么早就出去钓鱼了？” 廖彬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复消息。 “打早口。” 紧接着发了张照片。 一根绳子，绳子上面有只黄色的小鸭子。 还串着一条鱼。　　徐帆没见过的鱼。 徐帆：“这是什么鱼？” 廖彬：“（得意表情）鳜鱼，路亚。” 徐帆倒不是没钓过鱼，鳜鱼也知道，只是没钓到过而已，但还真不知道路亚是个什么玩意。 “你钓鱼倒是挺发奋的。” 徐帆回复道。 廖彬：“那必须，钓路亚不打早口钓什么。” 徐帆：“……” 他是真弄不明白，廖彬对钓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兴趣。以他对廖彬的了解，平时，能这么早起床才是怪了。 估计也就钓鱼这件事，能让这家伙早上四五点就从床上爬起来。 但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就是。 等到中午十二点，徐帆准时准点打开番茄后台。 首秀第一天数据！ 要是流量涨了，那就代表有首秀。 要是掉了，那十有八九就是没有首秀了。 可一看数据，徐帆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失落。 流量涨了。 而且近乎翻了倍。 但也就刚好一千的阅读人数。 这……算是有首秀吗？ 徐帆拿捏不准。 他最近没少在抖音上刷关于番茄小说数据的视频，看到有不少人首秀都是几千上万，甚至是好几万的量。 他这刚好卡在破千的水平，真搞不懂算不算是首秀。 徐帆把截图发给叶菲菲，“我这算是首秀吗？” 叶菲菲很快给他回过来消息，“应该算是吧，没有首秀的话，应该会掉量。” 徐帆：“（苦笑）那我这首秀的量也太少了吧！” 叶菲菲：“（笑脸）没关系的，说不定明天就会给大量。有些书的首秀会推迟那么一两天，继续验证读者群，你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徐帆真心感觉自己会被番茄给折磨疯掉。 甚至他都想不再盯着数据了，不管不顾，埋头写自己的。 但实在是做不到。 总是忍不住，时不时就会打开番茄后台瞧瞧有没有动静。 明明没有什么收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这么上心，这么在意。 大概，是因为期待？ 期待着番茄爸爸能够突然给自己一波极大流量。 可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那样的幸运。 稍微值得庆幸是，他的单价还算不错，一千量，有十四块钱收入。 这样持续下去，全勤的几百块钱还是能够拿到手，不算白费精力。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绿泡泡里高中群久违的突然热闹起来。 徐帆刚结束码字，准备去施工现场瞧瞧扎筋的情况，习惯性打开绿泡泡。 好家伙，高中群里的消息有好几十条了。 他划到最上面。 刘芸芝：“同学们好，马上就要国庆了，应该会有很多同学回老家看看吧？咱们已经有好几年时间没有聚会，我和聂湘商量提议在十月六号举办个班级聚会，大家aa，流程暂定中午江县农家乐吃饭，然后下午唱k，还邀请了文老师。希望同学们踊跃参加。” 文老师，文建，是徐帆他们高中的班主任、英语老师。 当时徐帆他们读高中时，文建年龄也不大，和徐帆他们这些同学相处得很好，就像是哥们似的。 有许多同学都是管文建叫“大文”。 徐帆那时候也是这么叫，还去文建家里住过。 在这条消息下面，刘芸芝还发了个红包。 只徐帆点开看，红包已经被领完了。 文老师：“大家积极报名啊。” 下面有其他同学回复。 聂湘：“支持！同学们踊跃报名啊！” 他当时是副班长还是什么班干部来着，徐帆记不太清楚了。 梁鸿博：“支持，人在江县，必定参加。” 王子轩：“报名！” 李响：“报名！” 许雯：“呜呜，好想参加，可是我在京都，还要带娃，回不来。” 郝嫚紫：“在国外……” 她还发了个坐标。 竟然是在澳大利亚。 艾雪：“报名。” 徐帆翻看着这些消息，心里是有点小复杂的。 从高中毕业后，他和高中大多数同学都联络减少。 现在看来，这些同学各自有各自的发展。 而这些踊跃报名的，应该都还混得不错。 反正他是有点犹豫要不要去。 毕竟他现在实在是落魄。 第122章 去与不去 也许同学间，不会像是社会上那么现实。 但如今，大家也早都是社会人了。 只怕是免不得要对混得好的同学高看几分，对混得差的，则要冷淡一些。 而如他还有周鹏这样，高中时家境殷实，现在却是落魄的，只怕多少会要面对些异样眼神。 徐帆自己也其实有些逃避心理，不想再和这些同学见面。 他之前是真正连名声都臭了，哪怕现在高中同学的钱都还清了，但肯定有人在背后私底下说过他。 过去了，这些同学还会像是高中时候那样，和他热络密切，勾肩搭背？ 周鹏的心里，估计都没有他这么大的疙瘩。 周鹏：“高中同学群的消息看了吗？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徐帆还正在翻看着消息记录的时候，周鹏先给他发过来消息。 徐帆退出群聊，“不知道诶，你去不去？” 周鹏:“我也不知道……” 他心里大概和徐帆是差不多的纠结。 徐帆:“那问问海哥和谢亚吧。” 他如今对人情两字有些新的感悟。 除去这几个兄弟，和其他高中同学，聚不聚其实都意义不大。 关系已经疏远了，不会因为一场聚会就变得亲近起来。 周鹏：“好。” 然后便到蛋白粉群里艾特谢亚和刘海去了，问他们打不打算去参加六号的同学聚会。 “随便。” 刘海很快冒泡，但等于没说。 谢亚过了阵子才回消息，“可以啊！” 他原本在学校就比较吃得开，到现在，也只有他和高中同学联系最多。 再加上他现在混得风光，想去也是理所当然。 徐帆琢磨了下，还是纠结，想去，又不想去。 不想去，是觉得肯定不会有太大意思。 面子不面子的，他都不那么在乎。 他早就没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从去翡翠湖摆摊卖气球的那刻起，就将“面子”两个字给放下了太多太多。 但可以想象得到，同学聚会绝对不会很有意思。 至于想去的理由，则是想给自己之前欠钱不还的那些同学当面道个歉，甚至是买点东西表示歉意。 他有心学学李伟鹏在为人处世上面的本事。 只是送什么，却又是个难题。 送比较贵重礼物，别人肯定不会收，他也不舍得。 可送包烟意思意思？ 貌似又显得有点小气。 而且给女同学，总不可能送烟。 唉，连送礼都是门学问。 徐帆琢磨着还是不去算了，便在群里回消息，“要不还是不去算了吧，感觉不会有什么意思。” “随便。” 刘海还是这两个字。 谢亚则是说道：“难道你不想见见老同学？” 徐帆：“以前又不是没参加过，没太大意思。” 谢亚：“如果好玩就多待会儿，不好玩，早点走就是了。” 徐帆估摸着他是真想去，回复了句到时候再看吧，便没再说什么。 反正就算他不去，谢亚也可以去。 又翌日。 因为马上就是国庆缘故，假期调休，丫丫还是要去上学。 上午无事。 中午徐帆头件事情仍然是打开番茄后台。 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阅读人数九百八十九。 较之昨天还降了一点点。 就算是有首秀，估计也不会给大量，没什么希望了。 虽说是追更人数达到三百九，比例进入到三比一之类，达到优秀的标准，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屁用。 徐帆在给叶菲菲发过去截图后，叶菲菲这样安慰他，“流量基本保持住了，应该就是首秀。” 徐帆很想说，这也算首秀？ 但想想还是没说。 他没理由和叶菲菲发牢骚。 下午的时候，廖彬在家里闲得发慌，跑工地找徐帆。 这家伙有时候纠结得像是个女人。 用刘海的话说就是矫情。 在外面上班的时候，总是在群里抱怨说累，和徐帆私聊也没少说。 这回到家里才待两天吧，又心里发慌，说没赚钱。 到徐帆工地上，又和徐帆说他想出去上班了。 徐帆有些没好气道：“那你就出去上班啊。” 廖彬道：“我也想啊，可是这几天没活，下个项目得等到国庆。” 徐帆有点无语了。 他觉得廖彬的工作其实挺不错的，每天都能有大几百块，有些项目更是能够上千。 每个月接二十天活，在家里休息十天，都能有一万大几的收入，怎么说都应该比较滋润。 干嘛不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在家休息的时候就安心休息呢？ 结果他还没叹气，廖彬先叹上气了，“唉……真烦，我休息的时候你们都要上班，等你们放国庆了，我又要出去上班了。” “我国庆也没假。” 徐帆说道。 然后看着廖彬苦哈哈的表情，暗暗摇头，转移话题，“你和夏彤……怎么样了？” 廖彬撇撇嘴，“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呗！” 徐帆却是知道他性格的，意识到什么，笑道：“没闹冷战了？” 廖彬摇摇头，“没闹了，昨晚上我喊她一起带着儿子去看了趟电影。” 徐帆差点没忍住笑，“意思是你服软了？” 廖彬道：“我不服软能够怎么办，她是不可能服软的。唉，性格太像她妈了，强势，说真的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怎么说？” 徐帆道。 廖彬抽了抽鼻子，“要是时间能够回到以前，我肯定不会再和她结婚了。” “恋爱呢？” 徐帆追问。 廖彬想了想，却是给出让徐帆颇为意外的回答，“恋爱还是要恋爱的，之前的她挺好的。那时候她家里还没钱，三观也不像是现在这样。那时候我刚毕业，在电视台实习，工资才八百块钱一个月，和她在潭城租房子住，比现在穷多了，她从来都不抱怨。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真是挺完美，给了我最美好的时光，可惜啊，说变就变了，我也搞不懂她现在三观怎么会变成这样。” “会不会是你和她沟通少了？” 徐帆道。 他对夏彤没什么了解，但看起来，廖彬和夏彤之间还有回温的余地。 作为兄弟，他当然还是不希望看到廖彬和夏彤也走到周鹏、刘雯这般境地。 廖彬深深叹息了声，“聊了，根本就说不清楚，她现在三观完全变了。在她的眼里，每个月挣不到几万，还能顾家的男人，就是没用。” 徐帆瞠目结舌。 夏彤的心气这么高？ “每个月挣几万，同时还能顾家，这样的男人，在整个江县都找不出几个吧？” 他忍不住嗤笑了声。 “嗐！” 廖彬摇摇头，“没办法，就是说不清。我也懒得说了。” 徐帆又问：“那装修的事情呢？” 廖彬道：“不管她，钱都给她了，被她花得精光还嫌少了，我现在上哪里弄钱搞装修去，总不能去借钱吧！” 在徐帆面前，说话的语气倒好像是强硬得很。 “你呢？要是让你穿越回去，你还会和许梦瑶谈恋爱、结婚不？” 沉默了阵，廖彬突然问起徐帆。 第123章 如果能回到过去 徐帆怔了怔。 随即肯定点头，“必须的。” 他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 他的情况又不像是廖彬，起码现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不追求许梦瑶，并且不和许梦瑶结婚。 “如果给我重来的机会，我想做的就是避免我爸妈出事，然后和她好好过日子。” 徐帆接着又道。 许梦瑶绝对值得他这么做。 “唉……” 廖彬有些羡慕的样子，“可惜啊，这都是小说里才能出现的事。要是真能穿越，我就买彩票，买股票，先赚他起码几个亿，然后躺平！” 徐帆失笑：“好像你现在穿越回去，还能记得每期的彩票号码一样，而且就算你能够记住，到时候会不会开同样的号码还说不准呢！” 他刚刚突然很认真在想，要是自己是往前穿越，能够怎样？ 怕是也只能从炒房、炒股票上面赚钱。 至于赶风口，开网店，做短视频、达人这些，能不能成功都是个未知数。 毕竟不是每头赶在风口上的猪，都能起飞的。 有太多人折戟沉沙，只是不为人所知而已。 “福利彩票号码我记不住，足彩我记得住啊！” 廖彬却是挤眉弄眼说道。 徐帆微愣，“你还玩这个？” 廖彬道：“偶尔玩玩。” 然后和失忆的徐帆说了件他的往事。 这家伙是有些偏财运的，前几年刚结婚不久那会儿，跟着同事买足彩，就是随便乱买，竟然中了八万多。 他现在的那辆车本田凌派，就是当时用奖金，还有他爸妈和岳母给他凑的钱买的，还是全款。 “你……牛！” 徐帆听廖彬说完，有点目瞪口呆，忍不住羡慕这家伙的财运。 竟然乱买都能中。 “不过后来又输进去了。” 廖彬又说。 “嗯？” 徐帆偏头看他。 廖彬无奈道：“其实你那时候还劝过我，说这种事全凭运气，让我见好就收，别再玩了。我也答应你了，但是哪里忍得住，后来全部都输进去，自己还搭进去两万多，为这事，夏彤和我爸妈还把我骂了一顿狠的。” 徐帆很无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那你现在还玩？” 心里却也明白，这是赌徒的正常心理。 输了想赢，赢了想赢更多。 所以最后结果往往是倾家荡产。 得亏是廖彬的爸妈还有夏彤把他骂醒，要不然，以廖彬的性子怕是不知道会要输进去多少。 廖彬道：“我现在就随便玩玩，买个几十块钱的。” 徐帆这才松口气，轻轻点头，但还是叮嘱了句，“这种事太靠运气了，还是尽量不玩的好。” 现在廖彬和夏彤的感情可以说已经岌岌可危，要是还发生赌球输大钱的事，只怕是要和周鹏、刘雯同样的结局。 “我知道，就算想玩，我也没钱啊。” 廖彬道。 他是挺窝囊的，每个月的钱都上交，自己兜里紧巴巴，平时自己都是抽精白沙。 然后话题不知不觉又说到钱上面。 廖彬说这社会太现实了，感情也不可靠，要是以后夏彤再和他闹，他就不交钱了，每个月就还个房贷了事。 还能剩下大几千块，想想都滋润得很。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讲。 要是廖彬不交钱了，夏彤肯定得和廖彬闹。 可要是交钱，也有可能是热包子打狗。 所以他干脆选择沉默，任由廖彬自己在那意淫，只是点头，或者笑笑。 快到接丫丫的时间，徐帆问廖彬要不要去他家里吃饭。 廖彬在这种事情上是从来不会客气的，直接答应。 他家里廖晟有他爸爸骑摩托车去接。 这家伙除去和夏彤感情出现裂痕，其他方面，真的挺幸福。 虽然家里没多少钱，但他老爸老妈不仅把家里柴米油盐，水电煤气都给负担了，还帮他们带了孩子。 廖彬自己都说了，他儿子几乎就是他爸妈给带大的。 这样的父母，是没什么可再挑剔的。 徐帆也不明白，怎么夏彤就会和廖彬的老妈势同水火。 用廖彬自己的话说，是因为他老妈比较喜欢念叨。 但徐帆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到四点，两人一起去接了丫丫，然后便回了家。 徐帆让丫丫在房间里玩，自己溜进厨房里做晚饭准备。 他给许梦瑶发过消息了，说廖彬在家里吃饭。 许梦瑶给他回消息说好，等会儿她下班回来做饭。 徐帆在厨房里做准备，廖彬就在客厅里打游戏。有时候徐帆出来看到，真想给这家伙两巴掌。 纯粹就是个好吃懒做的货。 还不讲卫生。 他明明给廖彬准备了个烟灰缸在旁边，结果这家伙，竟是把烟头啊、槟榔渣啊，都扔在了地上。 “你就不能把垃圾扔垃圾桶里？邋遢。” 又出来从冰箱里拿菜的工夫，徐帆实在忍不住了，笑骂了句。 “我就要！” 廖彬却是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徐帆翻了个白眼，只能随这邋遢鬼开心了。 他都难以想象，要是夏彤也是个不讲究精致的女人，廖彬的房间会邋遢成什么样。 同时也很庆幸，自己能娶到许梦瑶这样的老婆。 即便是租住在这样的破房子里，都还是会每天把家里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现在还包括他的房间。 许梦瑶下班了，和廖彬打过招呼，很快到厨房里炒菜。 徐帆已经把饭煮好，把肉拿出来解冻，配料也都准备好。 当然这些都是按许梦瑶的交代。 许梦瑶做菜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边看边学。 四个菜很快出锅。 许梦瑶也问起廖彬和夏彤的情况。 廖彬道：“她没再说离婚的事了，昨天还和她带孩子去看了个电影。” “那挺好啊。” 许梦瑶笑着说道：“她估计也就是在气头上才和你说离婚，能好好过，还是好好过吧，毕竟要是离了婚，最后害的还是孩子。” “嗯。” 廖彬点点头。 然后又说起他和夏彤之间的那些矛盾点。 徐帆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要听得起茧子了。 不过许梦瑶从女人的角度分析，却是让他心里有些新的感悟。 譬如许梦瑶说，廖彬觉得他老妈只是念叨，其他方面都好，但夏彤和他老妈朝夕相处，未必就没有受过他老妈的脸色。 有时候，做长辈的，尤其是婆婆，对待儿子和对待媳妇是完全不同的。 徐帆深以为然。 怕是真有这种可能。 要不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婆媳矛盾？ 然后又不禁庆幸起来，还好自己老妈和许梦瑶性格都好。 反正他是听许梦瑶说过，这么些年过来，她都没和自己老妈红过脸，吵过架。 第124章 国庆 吃过晚饭已经六点多。 徐帆洗了碗，便和廖彬出了门。 他得去小基地直播了。 至于排练，现在倒不是那么打紧，他练好的曲子已经不少。 廖彬这家伙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直让许梦瑶都看着好笑，说要不你们俩过日子得了。 “好啊！” 廖彬腆着脸道。 徐帆直翻白眼，“算了吧，我嫌弃你！” 这样的家伙，幸亏是他兄弟，如果是老婆，他真的会嫌弃。 好吃懒做，还邋遢。 也只有兄弟，才会觉得这是“可爱”，才能够包容了。 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 徐帆直接去了袁杰家里。 排练、直播。 “感谢莓莓送的单车恋人！” “感谢蛋炒饭不是饭炒蛋大哥送的十个龙抬头！” “感谢陆家村的雨前龙井送的墨镜！” “感谢喜欢野皂角的钟青……” 莓莓好像每天都在守着他的直播间似的，总是能够准时出现，给他拉人气，帮他互动。 连带着让直播间里其他观众都给徐帆打赏不少。 但莓莓又没给他发私信。 徐帆也不知道能和莓莓说什么，还有点担心被许梦瑶看到的话会误会，所以也没主动找过莓莓聊天。 每次互动，都是在直播间里，光明磊落。 饶是徐帆直播间里女粉不少，也有些牲口调侃起来，说要不徐帆就从了莓莓得了。 莓莓每次都说，她才不要已婚油腻男。 但说起来，经过美颜的徐帆，绝对和油腻两个字不沾边。 是真的有点帅。 哪怕是不美颜，也能算个帅哥。 毕竟他这段时间锻炼可不是闹着玩的，洗澡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若隐若现的四块腹肌了。 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有很明显的改观。 直播完，还是老样子，去自由空间、静谧时光。 徐帆现在是完全适应了这份工作。 刚开始时难免有那么一点点紧张，现在是从容淡定得很。 和姜妍灵他们配合也愈发默契。 只是，他从没主动去唱过歌。 国庆了。 许梦瑶解放了。 她已经正式从阳升辞职。 昨晚上没顾得上和徐帆说，这天早上徐帆锻炼完回来，许梦瑶也起床了。 徐帆到厕所里洗完澡出来，她在厨房做早餐。 丫丫还没起床。 放假嘛，许梦瑶和徐帆也由得丫丫多睡一会。 徐帆走到厨房里，微笑问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许梦瑶偏过头，道:“不用，马上可以吃了。” 她煮的面条。 两碗。 旁边碗都准备好了，已经放好了调料，还有些新炒的辣椒炒肉。 闻着就香喷喷的。 徐帆点点头，待在原地，准备端面条。 “我正式辞职了。” 许梦瑶说。 “哦。” 徐帆笑着点点头，问道:“老舅那边有消息吗？” “嗯。” 许梦瑶也点点头，“他给我发了消息，到绿屋装饰做设计师，他已经和绿屋的老板说好了。还说后天请这个老板出去吃顿饭，要我和你到时候也一起过去。” “行。” 徐帆答应道。 许梦瑶又偏头瞧他，“你不想问问什么待遇？” “什么待遇？” 徐帆眨巴着眼睛问道。 他其实还真不怎么在意这个。 因为他没想过再花许梦瑶的钱，也没想过要许梦瑶为这个家再承受多大的压力。 赚钱养家，应该是他这个老爷们的责任。 当然，要像是廖彬、夏彤那种情况，男人赚钱养家，女人一顿乱花，那也不现实。 赚钱、花钱，都应该量力而行。 当然如果许梦瑶工资高，他也高兴。 许梦瑶俏脸上露出微笑，“每个月基础工资八千，另外还有提成和五险。” 看得出来她是有些开心的。 这在江县算是高薪了。 “那挺好的啊！” 徐帆笑着说道。 然后却是鬼使神差说了句，“要不以后我负责在家里做居家宅男，你养我得了？” 这自然是玩笑话。 许梦瑶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想得可真美。” 徐帆内心瞬间悸动。 又有那种被丘比特那小矮个子射了一箭的感觉。 许梦瑶这不经意的风情……太动人了。 让他简直恨不得过去把许梦瑶搂在怀里。 不过这时，面条也煮好了。 许梦瑶让徐帆拿漏勺把面条舀出来，徐帆只能收敛冲动，乖乖干活。 然后端着两碗面条到客厅里。 徐帆被烫得够呛，直摸耳朵。 他哪里知道盛面的碗会这么烫。 放炒菜的碗就不会。 “你不知道用抹布端着啊！” 许梦瑶看他嘴里直吸凉气，有些没好气道。 又有点笑意。 还有点心疼。 徐帆讪讪地笑。 “老婆……” 等许梦瑶坐下，他喊了声。 “嗯？” “我们哪天带丫丫出去玩吧？” 徐帆道。 许梦瑶愣了愣，“去哪里玩？” 徐帆道:“只要不太远，哪里都行啊，你想去哪？” 他其实想带许梦瑶和丫丫出去旅游。 但可惜是，工地是没有国庆假期的。 许梦瑶想了想，道:“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呢，要不去潭城吧？我之前答应丫丫带她去海洋世界玩，一直都没有兑现，就是过节潭城怕是人会有点多。” 徐帆笑笑，“那就去潭城吧，正好明天咱们要去探望老爸，我干脆请一整天算了。” “好。” 许梦瑶听徐帆这么说，便答应下来。 但随即又有点纠结，“可是带丫丫去爸爸那里……咱们怎么和丫丫说？” 徐帆之前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顿时也为难起来。 丫丫已经是上大班的小朋友，不是什么都不懂。 要是知道自己爷爷在监狱里边服刑，怕是会对丫丫的心理造成不好的影响。 “要不……到时候你带丫丫在外面等？或者我和丫丫在外面等？” 徐帆道。 许梦瑶微蹙着眉头，“也只能这样了。” 徐帆心中酸涩。 他知道自己老爸肯定很想见丫丫，上次他去探望时，老爸就问了他许多丫丫的近况。 即便是以徐铭的性格，问到丫丫时，声音都哽咽到不行。 凌淑兰同样如此。 丫丫就是他们两口子的掌中宝。 “我们明天去拍个全家福吧？我想带过去给我爸看看。” 徐帆突然又说。 “嗯……” 许梦瑶愣了愣，微笑点头。 第125章 好像来量了 吃过早餐，徐帆去工地上班。 出门时，许梦瑶说她和丫丫不用出门，问徐帆要不要开车过去。 徐帆摇头，“不用，我骑小电驴挺好的。” 虽然气温这几天又升上来了，热得不行，但他晒黑点无所谓，只要不是下雨就行。 许梦瑶也没再说，只抿了抿嘴唇，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徐帆用力点头，满脸幸福笑意。 这天，似乎是徐帆的小幸运日。 在工地待到中午，打开番茄后台，有个小惊喜。 那就是他的流量竟然是翻了个倍，首次突破两千。 这让徐帆肯定，自己真混到了首秀。 只是首秀的量不多而已。 追更人数，也达到了七百多，仍然保持在三比一的比例之内。 收益也刚好突破二十。 徐帆当即喜滋滋的把截图给叶菲菲发了过去，“好像来量了。” 叶菲菲很快给他回过来消息，“恭喜恭喜，这肯定是首秀了。以你的追更比例，说不定还会有大量呢，继续坚持！加油！” 徐帆：“要是真能够来量，日收过百，请你喝奶茶。” 叶菲菲：“好。（笑脸）” 然后又和徐帆说了些她所知道的给量的例子。 有些书也像是徐帆的这样，前期冷启动，然后突然给量，并且持续走高。 徐帆这本书说不定就有爆火的可能。 把徐帆的心里给说得是哼哧哼哧的，就好像是有小火车从他的心里穿过去似的，让他对未来充满了遐想。 码起字来也充满了激情。 到下午四点，许梦瑶给他发过来消息，说胡梅叫他们回家吃饭，问徐帆要不要过去。 胡梅是挂念自己这个女儿的。 其实徐帆和许梦瑶以前每个星期都要回家吃上那么两顿饭，只是现在的徐帆不知道而已。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有上次许孟良生日的经验在前，徐帆这回问起许梦瑶。 许梦瑶：“不是啊，就是回家吃顿饭。” 徐帆：“哦，那快要吃饭的时候你打电话给我？” 今天不用去接丫丫，他想在工地多待会儿，哪怕并没有什么事。 这是态度问题。 他在工地上做的事情要比唐沐然、徐诚他们多，可不像是唐沐然、徐诚他们那样住在工地，在不用接丫丫的情况下都早退，也怕别人说闲话。 许梦瑶：“好。” 就这样，到五点。 许梦瑶给徐帆打过来电话，说让徐帆可以出发了。 胡梅家里吃饭是比较早的。 乡下大多都这样。 徐帆便和程海洋说了声，骑着小电驴往许梦瑶家里去。 到胡梅家里，都快要吃饭了。 徐帆进屋后看到许梦瑶和许建华都在餐厅里坐着，许建华的面前已经放着杯酒。 丫丫坐在许梦瑶的怀里。 “爸……” 徐帆朝许建华喊了声。 “嗯。” 许建华虽说没露出笑脸，但总算是答应了，没再装作不听见。 在徐帆过来之前，他和许梦瑶聊了许多。 知道徐帆把手里的那些钱都拿去还债，没有再去赌，现在对这个女婿也算是重燃了信心。 “爸爸……” 丫丫从许梦瑶的身上下来，抱住了徐帆的腿，撒娇模样。 徐帆的心都快要融化，连忙将丫丫抱起来，在丫丫粉嫩嫩的脸上啃了两口。 许梦瑶看着，只是微笑。 徐帆刚刚在外面没看到许孟良的车，问道：“哥哥嫂子他们呢？” 许建华竟是主动接过他的话茬，“他们回你嫂子娘家去了。” 颜素娟不是江县本地人，娘家在湘南省另外一个县，属于山区里边，经济水平较之江县有些差距。 从江县到她娘家，得要将近四个小时车程。 徐帆心里高兴，知道自己终于是通过许建华这关。 接下来只要好好努力赚钱，早日把欠债给还掉，那即便发不了大财，那应该也能够和许梦瑶过平平淡淡但幸福的日子。 他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吃饭的时候，许建华话比较少，时不时喝一口白酒，似乎回味无穷。 就胡雪梅说些家长里短，周围邻居们家里发生的事。 这似乎是大多数中年妇女的特征。 徐帆自然是不认识胡梅这边邻居乡亲们的，也就当个故事听。 吃完了饭，差不多六点。 他没在胡梅家里多待，和许建华、胡梅说了声要去驻唱，就先骑着小电驴离开。 再回到家里，又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丫丫已经睡了，许梦瑶却是还没睡。 徐帆从侧门进去，就看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许梦瑶坐在餐桌旁边正在用电脑。 “还没睡啊？” 徐帆问道。 许梦瑶道：“睡不着，做方案。” “李伟鹏家里的装修方案？” 徐帆又问道。 许梦瑶点了点头。 随即又说：“你要用电脑的话，就给你用。” 徐帆摇摇头，笑道：“没事，我用手机码字就行。” 许梦瑶眨巴眨巴了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看样子她已经坐在电脑面前有些时间了。 刹那间曲线毕露，风韵无穷。 徐帆不禁有刹那的恍惚。 “你现在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许梦瑶突然问他。 说到这事上徐帆便忍不住露出笑容，“暂时没什么收益，但昨天给了些流量，应该起码还是能够拿一千块钱一个月吧！” 许梦瑶并不懂这些，便只点点头。 徐帆瞧着她又坐下去，便回了自己房间，拿上衣服去厕所里洗澡。 等他再出来，许梦瑶已经关上电脑回房间了。 徐帆心里突然有点儿复杂，轻轻叹息了声。 他和许梦瑶是夫妻。 而且已经是朝夕相处有几年的夫妻了。 有些事情他当然不可能不懂。 按理说许梦瑶不应该和他继续分床睡，就算要带丫丫，也应该是一家三口睡一张床。 但许梦瑶却并没有要回到主卧睡的苗头。 他只能想到两个原因。 要么是许梦瑶还没对他完全重拾信心，或者说，是“他”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在许梦瑶心里留下的疙瘩还没有完全消去。 要么，就是因为陶籁萱的事了。 这件事情更严重。 可他却是不敢爬到许梦瑶床上去的。 有贼心，没贼胆。 只希望，时间能够慢慢将许梦瑶的那些心结给消磨掉。 第126章 全家福 翌日。 徐帆请假了，其实可以稍微睡个懒觉的，但还是咬咬牙在闹钟响起的时候爬起来。 然后到外面锻炼。 现在他腿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锻炼完回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还没起床。 他就用手机码字。 他昨天同样有盯着数据，评论、催更都涨了些，这是个不错迹象，说不准几天数据又能创新高。 这种充满希望的感觉，让徐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端着手机码字。 过了会儿，许梦瑶就起床了。 哪怕是刚睡醒起来的她，也还是那么漂亮。 等许梦瑶洗漱完做早餐的时候，徐帆就去她的房间里，把丫丫叫起来。 “再睡五分钟……” “再睡五分钟……” 丫丫迷迷糊糊的撒着娇，被徐帆拍醒后，翻个身，又睡着了。 徐帆舍不得再叫她。 坐在床边等了五分钟，“丫丫，起床了，太阳该晒屁股了。” “再睡五分钟，再睡五分钟就起来……” 丫丫还是这么说。 徐帆满脸宠溺，但还是把丫丫给抱了起来，道：“不睡了，妈妈马上把早餐都做好了，起床洗脸刷牙去。” 丫丫小脑袋枕在徐帆的肩膀上，不说话。 “起来了。” “别睡了。” “……” 徐帆拍着丫丫的背。 最后没辙了，只能把丫丫放下地，给她穿拖鞋。 小懒虫这才睁开眼睛，嘟着小嘴，不情不愿地去厕所里洗漱。 徐帆瞧着，忍不住笑。 女儿就是可爱。 他就在想啊，要是丫丫是个男孩，那自己就一巴掌拍他屁股上去了。 但对丫丫，他是铁定舍不得的。 丫丫慢吞吞洗漱完，许梦瑶已经把面条都端到餐桌上。 一家三口吃过早餐。 徐帆主动收拾碗筷，许梦瑶牵着丫丫到房间里面梳妆打扮。 丫丫模样像是瓷娃娃似的，可爱极了，但皮肤却像是徐帆，特别容易干燥，每天都要打香香才行，尤其是到这个即将变温的季节。 徐帆洗完了碗筷，又等了阵，才和许梦瑶、丫丫出门。 因为要去拍照，还打算带丫丫去海洋世界，所以今天许梦瑶的妆容较之往常要稍微浓了些。 还涂抹了口红。 徐帆在看到的刹那，心脏就有悸动。 仍是有种惊艳感觉。 现在的许梦瑶和大学时代自然有着不小的变化，但这种轻熟风韵，还是动魄惊心。 她真正是那种让男人娶了以后，少活十年都心甘情愿的女人。 但心里再如何惊艳，徐帆也不好意思当着丫丫和面和许梦瑶做什么亲密举动。 他开车。 出晨阳小区后便导航直接往潭城监狱去。 在路边看到有广告图文店，才靠边停下车，带着许梦瑶和丫丫进去拍照。 因为时间仓促，肯定是不能到影楼里面去拍了。 再者影楼里面收费也不便宜。 而且他只需要张照片给自己老爸看就行。 即拍即取。 四十块钱，徐帆手上很快多了两张照片。 巴掌大小。 照片上面，他抱着扎着小辫子的丫丫，丫丫懵懵懂懂模样。 徐帆也是正儿八经，勉强露出微笑。 他从小就不习惯拍照，是个面瘫。 许梦瑶轻轻依偎在他旁边，脑袋贴近他的肩膀，面带微笑。 她太漂亮了。 以至于拍照的时候，那年轻的摄影师看着她都有些愣神。 到潭城监狱的时候接近十点。 徐帆把车停在停车坪里，瞧向许梦瑶，“你带着丫丫在这？” 丫丫坐在后排，小脑袋很好奇朝着外面张望，“爸爸，这是哪里？” “监狱。” 徐帆说道。 “监狱？是关押犯人的吗？” 丫丫又问。 徐帆神色不禁有些复杂，点了点头。 “那我们来这么干嘛呀？” “来看爸爸一个朋友。” 徐帆说道。 然后让丫丫乖乖和妈妈待在车里，便拉开车门下了车去。 到接待大厅办过手续，过了些时候，他便见到了自己老爸。 徐铭的精气神似乎比他上回来时要好了些，大概是因为知道徐帆最近的变化，心里边少了许多忧虑。 父子俩面对面坐下，拿起电话。 徐铭问道：“怎么又来看我了？不用上班？” 徐帆道：“这不是放假嘛，和梦瑶带丫丫出来玩，顺便来看看你。” 徐铭瞬间动容，“丫丫呢？” 徐帆稍微低下头，道：“我让她在车里等我。” 随即忙着解释，“许梦瑶和她说，爷爷奶奶都是去国外出差了，所以……” 徐铭的眼眶红润，笑道：“没事，没事。” 嘴唇却是有些颤抖。 徐帆从兜里掏出来照片，又道：“知道你想丫丫了，所以今天过来的时候拍了张照片。” 他把照片贴在玻璃窗上。 徐铭的眼神瞬间凝住。 他死死的盯着照片。 眼神逐渐复杂。 先是慈祥，再是愧疚。 “丫丫都这么大了，好想抱抱她啊……” 徐铭嘴唇剧烈颤抖，哽咽着说。 眼泪到底还是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徐帆心里也不好受，有种落泪冲动，忍不住道：“要不我还是去把丫丫叫进来吧？” 徐铭却是摇头，“不用，我看看她的照片就行了。” “呼……” 随即长出了口气，似乎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但眼睛却是怎么也舍不得从照片上移开。 又说：“等会儿你和工作人员去申请，把这张照片留给我吧！” “嗯！” 徐帆点点头。 “对了，你妈看过了吗？” 徐铭突然又问。 徐帆道：“还没有，我上个星期去看过老妈，但那时候丫丫上学，我也没想到这个。” “没事。” 徐铭挤出个笑脸，“反正你妈很快就能出去了，到时候天天都能陪着丫丫。” 其后，徐帆又和徐铭说了说最近的情况。 说自己的工作，说凌建华给了他那辆宝马x3，还给许梦瑶重新找了份工作。 当然也说了徐锦借钱给他还网贷还有信用卡的事，再有就是胡梅和许建华对他的态度改变。 徐铭只是连连说好。 徐帆现在不再沉沦厮混，能够撑起这个家，是他觉得最为欣慰的事情。 起码他们老徐家，还有希望。 眼下看起来不至于在徐帆这代就彻底垮掉。 只到探监时间快要结束，徐帆让徐铭在监狱里好好注意身体，嘱咐几句后准备放下电话时，徐铭突然喊住他。 “小帆。” “嗯？” 徐帆看着玻璃里面的老爸。 徐铭却是欲言又止，笑了笑，道：“没什么，路上注意安全。有时间，多替我去你爷爷还有外公那里看看，尽尽孝道。” “嗯。” 徐帆虽然瞧出来自己老爸神情有些不对，但也没多想，答应下来。 第127章 又遇上了 离开潭城监狱后，带着丫丫去海洋世界。 不是潭城最大的那个海洋世界。 而是个开在商场里面的小型海洋馆。 许梦瑶在美团里面找的，看起来还不错。 她说现在刚放假，海洋世界肯定特别多人，没必要去挤。 徐帆本来还想带她和丫丫去潭城最热闹的步行街那边逛逛的，许梦瑶也说等以后有时间再去，现在去了，光是看人了。 徐帆自然是听她的。 结果导航到那个海洋馆所在的商场停车场入口，竟也是堵了车。 国庆人真的太多了。 就像是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许多人似的。 也就是在江县那样的县城里边，看起来和平时才没有太大的差别。 徐帆好不容易在地下停车场里找到车位，然后和许梦瑶牵着丫丫去海洋馆。 许梦瑶太漂亮了，以至于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 俱是惊艳。 海洋馆里面真是热闹得很。 购票大厅里呜呜泱泱的都是人，好多好多的小孩。 小的三、四岁，大的十来岁。 徐帆把丫丫抱在怀里，生怕把丫丫给弄丢了。 许梦瑶买的票。 家庭票，才两百零八，还好。 里面出乎徐帆的意料，还挺大的。 就是人也很多，到处都是脑袋。 在入口处，就有钓鱼的池子。用门票就能兑换一块鱼食，钓那种小金鱼，还能免费带一条回去。 徐帆先是陪着丫丫钓鱼。 他不是钓鱼佬，但怎么说也有过钓鱼的经历。 很快便发现诀窍。 这些小金鱼的嘴巴都小小的，把那一整块鱼食都放在鱼钩上，是很难钓到的，最后结果只能是被小金鱼一点一点的啃食完。 他把鱼食掐出来才半颗米粒大的那么一小丁点，挂在鱼钩上。 放下去，一下就上鱼了。 这还是让徐帆有点小骄傲的。 丫丫很是高兴，连连说爸爸真厉害，又嚷嚷着让她也试试。 徐帆便把鱼竿交到丫丫手里，然后专心致志给丫丫打下手，取鱼、上食。 很快，丫丫领到的那个一次性塑料杯里面都要放不下了。 徐帆看到旁边有带娃的年轻妈妈眼巴巴瞧着，便有些得意地给她们讲述了诀窍。 又分了些鱼出去。 换回来几句“谢谢”。 中间，徐帆抽空看了看番茄的后台。 心中激荡。 昨天流量两千多，今天果真是创了新高，达到三千多。 而更让他高兴的，是日收竟然翻倍，达到了四十块钱。 要是能按照这样趋势下去，那还了得？ 四十变八十，八十变一百六、三百二、六百四…… 徐帆都有点不敢再往下想，但这种遐想，却真是能给人带来愉悦心情的。 许梦瑶站在后面些，始终微笑看着。 其实，如果家里没有欠那些钱的话，这就已经是能够让她知足的幸福生活了。 钓了好一会儿的鱼，徐帆才牵着丫丫离开。 去看海洋馆里面的小型海鱼，还有动物。 一楼还有美人鱼表演。 丫丫在那里看了好久，还问徐帆这世上是不是有真的美人鱼。 然后到二楼。 有海狮表演。 还有好多儿童手工项目，磨豆浆、做、做泥塑等等。 丫丫玩得不亦乐乎。 徐帆却是有点撑不住了。 好在后面丫丫去儿童城堡里面玩，他总算能够在旁边休息休息。 休息的过程中，许梦瑶还碰到了熟人。 是丫丫同班同学的妈妈。 许梦瑶和这位年龄要比他们大上几岁的妈妈聊了几句，徐帆在旁边微笑，只当那妈妈问起许梦瑶，这是你老公时，他才点点头。 “你这么漂亮，你老公也帅，难怪能够生出丫丫那么漂亮的女儿呢！” 那妈妈说道。 真会说话。 嘴真甜。 徐帆听着，感觉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了。 从头顶舒爽到脚底板。 女人在外面就是男人的面子，能够有许梦瑶这么漂亮的老婆，那无异于他的腰后边挂着串豪车钥匙。 而且还得是好几百万的那种豪车。 他暗暗给自己鼓劲，要更加努力赚钱，早日还债、发达，才能配得上许梦瑶。 又过了阵，肚子饿了，徐帆到小吃区去买了点吃的。 给丫丫和许梦瑶买了薯条和炸鸡，还有火腿肠。 他自己则是用饼干对付。 这个海洋馆门票倒是不贵，但里面吃的不算便宜，随随便便就大几十块了，他是真有些心痛的。 许梦瑶好不容易才把丫丫从欢乐城堡里面给叫出来。 本来打算吃完东西带丫丫去别处玩的，结果丫丫飞快吃完了东西，还是想在欢乐城堡里面玩。 她和徐帆也只能由着丫丫。 徐帆用手机码字。 直到下午三点多，丫丫大概也是有些玩累了，才从里面出来。 徐帆领着丫丫和许梦瑶，又去排队体验丫丫之前没有尝试的那些手工。 一起做纸扇，一起玩泥巴，一起磨豆浆…… 等到拎着小鱼从海洋馆出来，外面天色都快黑了，已经是差不多七点。 丫丫还是依依不舍的样子。 徐帆不得不感慨，小孩子的精力真是旺盛。 今天的徐帆是肯定赶不上，也不打算去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索性问许梦瑶，“要不在这边吃点东西，然后逛逛？” 许梦瑶点点头，“好。” 从海洋馆这边直接步行到商场里边。 商场里面也很热闹。 但许梦瑶说没什么要买的，然后肚子又饿了，于是便直奔四楼。 四楼都是餐厅。 这里更热闹。 有好些个餐厅外面都排了队。 徐帆带着许梦瑶和丫丫转了圈，两个人都牵着丫丫的手。 徐帆本来想牵着许梦瑶的手的，只是没能鼓起勇气。 好些个大牌连锁的家常菜、自助餐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最后征求丫丫的意见，下血本吃了个海鲜自助。 以前有钱的时候，徐帆从没想过这些。 现在落魄了，连吃自助都想着要吃回本。 于是弄了不少海鲜、肉类。 而丫丫就是吃了些冰淇淋和水果。 还好她是免票的。 吃过饭，又去超市里面转了圈，给丫丫的这条小金鱼配了个小玻璃鱼缸。 还买了些石头。 回家。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碰巧。 徐帆开着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再到门岗那里缴费出去，刚拐弯，就看到有辆车停在那里，打着双闪。 旁边还倒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 有几个人正站在那里争论。 “哈！” 徐帆看到其中有个家伙，顿时就乐了。 这个寸头，可不正是他那天在酷贝谷撞见的，骂他傻逼的那个。 这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不是冤家不聚头。 “哈哈！” 徐帆探着脑袋很是夸张地笑了声。 正在争论的几个人顿时都看向他。 徐帆眼睛瞧着那寸头，吐出两个字，“傻逼！” 第128章 收益再翻倍 卧槽！ 寸头顿时瞪圆了眼睛。 他旁边那个女孩也傻了，显然是还记得徐帆和许梦瑶。 但等寸头回过神要张嘴开骂，徐帆已经一脚油门开远了。 “哈哈！” 得报一箭之仇的徐帆在车里开怀大笑。 那寸头开车太霸道，就应该发生这样的小剐蹭涨点教训。 再就是上回他骑的是小电驴，这回开的是宝马，再遇到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总算吐气扬眉。 许梦瑶偏头看着徐帆，面带微笑，眼神却是有些荡漾。 失忆后的徐帆，真是越来越像是大学时期那个风华正茂的他了。 会偶尔占她便宜，会为了她和人大打出手，吃了亏也不会默不作声。 连她都陡然有种年轻许多的感觉。 许梦瑶俏脸上的笑容愈发荡漾开去。 “以后当着丫丫的面还是注意点。” 不过她还是轻轻的嗔怪了句。 又回头瞧了瞧坐在后排眨巴眼睛的丫丫。 徐帆顿时有些讪讪，“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他刚刚兴起，都忘了自己是已经有娃的人了。 丫丫到底还是玩累了。 回去的路上很快就蜷缩在后排睡着了，像只小猫咪似的。 徐帆也很累。 还没到家就有些打瞌睡。 所幸还有许梦瑶在他旁边陪他说话，问起他今天徐铭和他说了些什么。 回到家，丫丫就醒了，让徐帆帮她把小鱼给养起来。 徐帆把小石头洗了几遍，把塑料杯里小鱼倒进新买的鱼缸里。 这条鱼整个金灿灿、红艳艳，尾巴长长的，是徐帆在数十条小鱼里面选出来的，还挺好看。 徐帆琢磨半天，把小鱼摆在家里的西方财位上。 丫丫盯着小鱼猛瞧。　　徐帆困意仍在，但不敢睡觉，许梦瑶去洗澡，他就在客厅里用许梦瑶的电脑码字。 今天较之昨天的翻倍收益，实在是让他的积极性前所未有的高。 又翌日。 真正的国庆。 徐帆在工地上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刘海和谢亚都在潭城。 廖彬又出差去了。 绿泡泡里倒是比较热闹，但没谁再过来找他。 徐帆觉得这样挺好。 偶尔和朋友聚聚，大部分的时间还得用于工作赚钱，这才应该是生活本该有的样子。 整日游手好闲，不行。 把全部时间都放在工作上，也不妥。 还得要劳逸结合，才能身心健康。 他上班，许梦瑶就带着丫丫在家。 中午的时候，徐帆打开番茄后台。 他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垂怜自己，听到自己的祷告。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他的阅读人数又增长了，恰恰翻倍，达到接近七千的高度。 收益虽然没翻倍，但也近乎翻倍，距离翻倍就差几毛钱，有差不多八十二块。 真是四十变八十了！ 徐帆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将截图给许梦瑶发了过去，“老婆！我今天的小说收益又翻倍了诶！” 许梦瑶很快给他回过来个笑脸表情。 然后又给他发了张照片。 是丫丫乖乖坐在餐桌旁边吃饭。 饭桌上有红萝卜排骨汤、杏鲍菇炒肉，还有个白菜。 都是丫丫喜欢吃的。 徐帆心中瞬间涌起温暖，也不禁有些动情，“老婆，谢谢你。” 许梦瑶：“谢我什么？” 徐帆：“谢谢你我之前那么混账，你都没有放弃我。谢谢你照顾丫丫、照顾我，谢谢你对我的宽容。” 许梦瑶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但过了阵，才发消息过来。 “既然知道我的好，那就好好努力，早些把债给还了，把我和丫丫养得白白胖胖的。” 徐帆：“嗯！保证努力！” 本来他是没打算把截图发给叶菲菲看的，毕竟这还没有破百。 结果叶菲菲过了阵给他发消息过来，主动问他今天的数据怎么样。 徐帆便把今天的数据给叶菲菲给发了过去。 叶菲菲：“（笑脸）不错啊，都快收益破百了。呜呜……我现在的收益都没有你这么高。” 她有点儿小挫败。 虽说她也是新人，但终归比起徐帆还是要老一点。 其实在开这本书之前，她还有过一本书的经历，只那本书成绩更差，写到三十来万字她就完结了，没好意思和徐帆说。 而她现在开的这本书，在首秀时期最高收入也就堪堪破百，今天收益更是掉到六十多，的确被徐帆超过。 徐帆心里是有些小激动的，起码，自己应该还算比较适合吃这碗饭。 即便不算是天赋很好的那种天才，但也应该还过得去。 “你的不是进入静默期了嘛，而且我这可能就是首秀最巅峰了。” 他安慰了叶菲菲一句。 只心里，当然还是希望自己的首秀数据能够节节攀升。 最好是能够到几万量，甚至是十几万量，反正越多越好，他是绝对不会嫌多的。 叶菲菲：“应该不会，你这才首秀第五天，应该还会有更高流量。” 徐帆：“希望吧！（笑脸）” 然后又和叶菲菲聊了几句，便就离开办公室，往施工现场去了。 今天天气预报说有小雨，但并没有落下来。 气温比昨天骤降，徐帆都穿上长袖了。 也不知道，气温是不是就这么不会再升上去。 反正他是不想炎炎烈日又杀个回马枪，虽然办公室有空调，但在施工现场，热起来真让人难受。 前些天，为了防止工人中暑，他们项目部都还特意准备了些藿香正气水。 到下午三点多，凌建华给徐帆打过来电话，说晚上六点到外面请那个老板吃饭的事。 他连饭店都已经安排好了，在一个叫“1988”的饭店里面，让徐帆和许梦瑶一起过去。 徐帆自然是答应。 然后很快许梦瑶又给他发绿泡泡过来，说同样的事。 等到五点，徐帆就骑着小电驴回了家。 许梦瑶已经梳妆打扮好，也穿上了针织衫。 看起来落落大方。 带着丫丫，开着宝马出门。 导航到1988。 时间刚好是五点五十。 徐帆和许梦瑶牵着丫丫到凌建华预定的包间里，凌建华比他们还要先到。 舅妈陈晓艳也在。 徐帆打过招呼，问道：“外公没来吗？” 凌建华笑道：“你外公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喜欢出门，他说他自己随便在家里吃点。” 徐帆便笑着点点头。 他外公凌东升的确是比较不喜欢出门的性子，就算出门，也是一个人溜达。 凌建华站起身，把丫丫给抱了过去。 没过几分钟，就有两个人走进包厢。 都是中年人，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 走在前面那个个子大概得有接近一米八，在湘南这边中年人里面算是挺高的了，长得还有点帅。 后面那个则是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光头，脸上挂着笑容，看着挺和善的。 第129章 郑总的提议 “凌总！” 刚进门，那帅高个便朝着凌建华拱了拱手。 “郑总！” 凌建华笑呵呵的，放下丫丫，走过去和这位郑总握手。 徐帆和许梦瑶都站起身来。 郑总给凌建华介绍他旁边那个胖子，道：“这是我们公司的经理，杨帆。” “杨总你好。” 凌建华又和杨帆握手。 随即请他们落座。 待落座后，才抬手指向许梦瑶，道：“这就是我外甥媳妇，许梦瑶。” 又指向徐帆，“我外甥，徐帆。” 郑总和杨帆都是笑着点头，杨帆嘴里还连说，“你们好，你们好！” 徐帆和许梦瑶自然也是连连点头了，喊了声郑总、杨总，才又坐下。 陈晓艳笑着对郑总道：“郑总，我外甥媳妇以后可要拜托你多关照了。” 显然是之前有和郑总打过交道的。 郑总名叫郑兴然，其实在见到许梦瑶的时候，心里就有种惊艳感觉。 此刻，他眼眸深处的惊艳之色还未完全褪去，笑道：“这个当然，你们俩的外甥媳妇，我肯定得关照啊。” 凌建华让服务员上菜。 然后便问起郑兴然最近生意怎么样，项目多不多。 许梦瑶的情况他早就和郑兴然说过，已经没有再说的必要。 看起来气息温文尔雅的郑兴然只是说还过得去。 又感慨说现在房市行情不好，他们装饰行业同样受到冲击，他的绿屋装饰利润较之之前只是下滑两成左右，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这实在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中年大叔，说话温温和和的，整个人看起来也清清爽爽。 凌建华也感慨说是这样，现在他们工程行业尤其不好做。 工程倒是不难承包，只要肯垫资，就算去给长城贴瓷砖都行，但问题就是工程款难要回来。 还好他还有以前的老关系，回款还算是不错。 杨帆偶尔会插上几句话。 他们说生意上的事，徐帆就不怎么插得上嘴了。 许梦瑶还能和陈晓艳聊几句，他只能干坐着。 等到酒菜端上来，凌建华让他敬郑兴然和杨帆一杯酒，他便老老实实敬酒。 许梦瑶要开车，便以茶代酒。 眼瞧着饭局接近尾声，郑兴然突然又看向许梦瑶，道：“梦瑶你有没有兴趣做直播？” “嗯？” 许梦瑶微微愣了愣。 郑兴然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在考虑做直播的事情，我实话实说哈……” 他瞧了瞧凌建华，“凌总刚找我的时候，我没想到你的外形条件这么出色，比我们原本物色的那个员工要好上太多。做直播嘛，外形条件肯定是越出色越好。而且你又懂装修设计和预算方面的事，可以说有直播基础，我看你应该能够胜任这个岗位。当然，前提是你自己有兴趣。” 他说话倒是坦坦荡荡的。 徐帆心里也没觉得不舒服。 如果说这个郑兴然私下找许梦瑶说这事，他才会怀疑郑兴然的动机。 许梦瑶有些犹豫。 她不想在网上抛头露面，只想踏踏实实做个设计师。 但郑兴然提出来，她又不好直接驳斥郑兴然的面子。 “要不这样？你算是帮我的忙，现在公司里试着播几天？如果合适的话，你再考虑？” 郑兴然似乎是看出来许梦瑶的犹豫，笑着又道：“直播是我们公司新开发的业务，算是冲锋陷阵，待遇也是比普通设计师要好些的。咱们不是外人，我就和你实话实说，我和杨总打算给主播的待遇是底薪一万，另外网上对接的每个单子，只要是最后达成合作的，还会有提成。而且，如果你还是想做设计的话，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时间上安排得过来。” 许梦瑶不禁有些动容。 连徐帆都暗暗心惊。 光底薪就一万，在江县很少见了，放到工厂里边，那得是中高层管理才有的待遇。 而且还有提成，还能够兼着做设计方面的业务。 这样的待遇，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 他们自然没法知道，郑兴然和杨帆原本商量给主播的底薪待遇其实才六千。 不过是看到许梦瑶出色的外形条件，郑兴然才突然改变主意。 光做设计师，他都肯给许梦瑶八千的底薪了，让许梦瑶做主播，显然不可能低于八千。 当然，最主要还是他觉得许梦瑶很有潜力。 可能光是靠外貌，就能让不少人留在直播间里，还能让人记住他们绿屋装饰。 “这……” 许梦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呵呵。” 凌建华这时笑了笑，道：“梦瑶，郑总都这么说了，那你就试试吧！郑总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那好吧。” 许梦瑶有些局促地点头。 徐帆端起酒杯，对郑兴然道：“谢谢郑总的关照了。” “呵呵，这应该说是互相关照。” 郑兴然端杯笑道。 等杯子里的酒喝完，这场晚宴也差不多该散席。 凌建华结的账。 一起到外面。 上车之前，郑兴然只是让许梦瑶假期如果有空的话，就看看抖音上边那些做装饰直播的直播间，算是提前熟悉熟悉。 他也没急着让许梦瑶这就去公司里面上班。 估摸着是从凌建华那里知道，许梦瑶现在手里还有上个公司的业务没有做完。 等郑兴然和杨帆叫过来代驾，上车走了，凌建华问徐帆和许梦瑶要不要去他们家坐会儿。 徐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八点还有二十来分钟，刚好赶得及。 他昨晚上就没去驻唱，不想今天还耽搁掉，便道：“老舅，我还要去清吧驻唱，改天再去坐吧！” “那行吧。” 凌建华只点点头。 徐帆又让许梦瑶送自己去自由空间。 虽然晚上其实四个人才喝了一瓶白酒，每个人连三两都不到，但哪怕只喝了一杯啤酒，也是不能开车的。 各自上车。 “你觉得这个郑总还有杨经理怎么样？” 在路上，许梦瑶问起徐帆。 徐帆想了想，道：“看起来都还不错啊，不过这还是初次打交道，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怎么说以前也跟着自己老爸见过形形色色人物，虽之前没步入社会，却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 想想又说：“反正如果你到这边上班上得不开心的话，到时候再辞职就行了。” 许梦瑶忍不住轻嗔，“你以为现在找工作那么容易啊，而且绿屋装饰的待遇还这么好。” “但你也不能受委屈啊！” 徐帆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 第130章 愿望破灭 许梦瑶能赚到更多的钱，当然是好事。 但他绝不愿意让许梦瑶受什么委屈。 如果说许梦瑶上个班还要受人白眼，要挨骂，甚至还要被人调戏，那他宁愿许梦瑶待在家里。 以许梦瑶的姿色，要豁出去想赚钱，还不容易？ 别说做主播，就是做模特都绰绰有余。 但许梦瑶可是他心中最完美的白月光，也是最完美的老婆，不容任何人亵渎。 哪怕是穿性感些让别人欣赏，徐帆也是打心眼里舍不得的。 他宁愿自己苦些累些都行。 许梦瑶闻言，俏脸上忍不住泛起微笑，道：“我是你舅舅介绍进去的，谁会让我受委屈啊，总得卖你舅舅些面子的。” “嘿嘿！” 徐帆突然又笑起来，偏着头问许梦瑶道：“老婆，你现在工资比我还高了，以后是不是你养我啊？” 许梦瑶道：“我哪有你的工资高，你工地的工资，再加上清吧驻唱和小说，还有直播，每个月总有一万几吧？不过你要好意思真待在家里做个居家宅男，每天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另外我下班后还给我捶肩捏腿，我养你也行啊。” 徐帆挠挠头，“还是算了，我怕待在家里被你嫌弃。” “知道就好。” 许梦瑶笑着说。 此刻，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有光。 那是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等许梦瑶也去上班，那他们这对小夫妻每个月的收入可能达到三万以上，在江县，绝对是很高的水平。 要还清徐帆之前欠下的那些债务，也不会是遥遥无期的事。 “不过，我不做居家宅男，给你捶肩捏腿也行的，免费！” 徐帆突然又说。 眼神不自禁瞥到许梦瑶那双修长的腿上。 许梦瑶俏脸瞬间有些红润，道：“我才不要呢！免费的没好货。” “唉……真可惜，早知道就说要收费了。” 徐帆故作夸张地说。 心里喜滋滋，甜蜜蜜的。 此时此刻，他俨然有种在和许梦瑶谈恋爱的感觉。 到自由空间门口，许梦瑶没有进去，带着丫丫回家。 只离开前，对徐帆说了句，“我要带丫丫睡觉，就不过来接你了。你喝了酒，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嗯，我会的。” 徐帆连连点头。 许梦瑶的一点点小关心，都让他心里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因为，这是许梦瑶对他近来时间所作出“改变”的回应。 现在，许梦瑶还不会主动和他亲近，两人之间仍然有些隔阂，就像是吵架过后，即便和好，也有些拉不下脸去亲近对方。 这点徐帆能够感觉得到。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时候会舔着脸亲近许梦瑶的缘故之一。 但他相信，只要再过些时间，许梦瑶和他之间的“隔阂”就会自然消去。 …… 番茄爸爸到底还是没有满足徐帆四十变八十，八十变一百六的美好愿望。 又是中午。 徐帆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开番茄后台。 数据又涨了，再度突破新高度。 阅读人数从近七千，涨到近万。 追更比例却又掉了些，已经掉出三比一的比例。 然后日收益也没达到他期待的二次方，只有一百三不到。 徐帆心里是又高兴又失落。 高兴当然是数据还在上涨，而且上涨幅度还不小。 失落的就是，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只很快醒悟，自己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想想之前，只希望能够混到首秀和全勤就心满意足，现在要是能够按照这样趋势下去，每个月说不准能有几千块，自己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徐帆依依不舍退出番茄后台，给叶菲菲发了个红包过去。 不多，二十，就一杯奶茶钱。 叶菲菲这个时候通常是不忙的，很快给他回过来消息，“（惊喜）收益破百了？” 徐帆：“破了，一百二十七。” 叶菲菲：“恭喜恭喜！大帝之姿！” 徐帆：“领红包！请你喝的奶茶！” 叶菲菲：“好。” 她没客气，把徐帆发给她的红包领取了。 然后又发过来谢谢两个字，还说要吸吸徐帆的欧气。 徐帆很大方地说随便吸。 下午。 徐帆还是待在工地。 突然琢磨，要不要抽时间去宁市看看老爷子。 虽然现在距离中秋才过去半个月，但也可以说，已经有半个月了。 老爸都特意交代他多去看看老爷子和外公，徐帆觉着每个月去看个起码两趟，是自己这个做孙子的应该要做的。 像是到老爷子这个年纪，住在养老院里，最开心，也最有面子的事情是什么？ 还不就是自家的晚辈常常能过去看他，热热闹闹的。 那比再高的退休金都有面子。 老爷子没有退休金，但上回中秋的时候，徐帆听小姑徐佩珊说了，老爷子现在在养老院可有面子了。 就是因为她这个做女儿的天天下班都去陪老爷子。 在老爷子住的那一层，其他房间里的老头子老太太都是有退休金的人，可谁都羡慕老爷子，说他有群孝顺的儿女、孙子。 徐帆当时知道，小姑说的是客气话，这句话里有水分。 水分就是他。 以他之前那尿性，肯定和孝顺两个字沾不上边，简直都侮辱这两个字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小姑在刻意点他。 但这也没错。 现在不尽孝，还等到什么时候尽孝呢？ 徐帆脑子里泛过种种，随即便给老爷子发了视频过去。 老爷子年龄大，但用的可是智能机，还会用绿泡泡。 “小帆啊。” 老爷子很快就接通了视频。 脸上笑吟吟的。 “爷爷。” 徐帆喊了声，“吃饭了没有？” 老爷子道：“吃过了。” 徐帆听到手机里有麻将撞响的声音，“您这是……在打麻将？” “是啊。” 老爷子笑呵呵道：“刚吃过饭，散了会儿步，就来这里打麻将了。” 这是他在养老院的“常规运动”，就和养老院里其他那些老头老太太们打，打得很小，最多的时候都才几十块钱输赢。 徐佩珊说老爷子是赢多输少。 这养老院之前组织过麻将比赛，老爷子还拿过奖呢！ “呵呵，打麻将好。” 徐帆笑吟吟说。 打麻将是有益于老年人身心健康的，当然，前提是不要过度，打的时间不要太长。 老爷子还是点头，“你吃过饭没有啊？这是在工地啊？” “对啊，在工地，刚吃过不久。” 徐帆道。 然后说起打算这两天抽空去探望老爷子的事。 结果老爷子却说让他不用过去。 第131章 番茄爸爸开玩笑 原来是徐佩珊也正巧打算过两天带着老爷子回江县看看。 徐佩珊是宁市那边的社区工作者，平时挺忙，有时候连节假日都没时间，但像是国庆这样的假期，还是能休息休息的。 这样自然是更好了。 从江县跑一趟宁市，还是不轻松的。 徐帆连连点头说好，又说到时候他也报餐，去大姑家里吃饭去。 随后又寒暄几句，便没再打扰老爷子挣收入，挂掉视频。 时间如流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从指缝间溜走。 接下来两天时间，徐帆都是扎扎实实工作，白天上班、码字，晚上直播、驻唱。 许梦瑶也忙着做李伟鹏家里的装修效果图。 所以他连晚饭都没有回家里吃，都是在工地吃过晚饭便直奔小基地。 莓莓仍然是每天都出现在他的直播间里，给他刷些礼物。 这个小富婆的钱就好像是花不完似的。 充实的生活，让徐帆都没怎么去想自己的那些债务。 就是讨厌的番茄爸爸给他开了个天大玩笑。 这两天，从那天流量几乎达到五位数开始，第二天就开始下滑，掉了几百。 这还影响不大。 甚至他的收益还莫名其妙涨了二十多块钱。 但到第三天，流量突然被腰斩，只剩下五千多。 徐帆的宏伟梦想也彻底成为泡沫。 收益破百仅仅持续两天，就掉到六十五。 他知道，自己首秀想要爆火的希望是无限接近于零了。 也只能安慰自己，这样的成绩已经超过自己的预期。 到十月五号。 徐佩珊带着老爷子上午到达徐婉萍的饭店里。 小姑父庞建开的车，还在上大学的表妹庞珊珊也跟着过来了。 他们还给丫丫买了不少零食。 昨天许梦瑶给徐帆发了绿泡泡，说小姑徐佩珊为这事还特意给她发了视频，问丫丫想吃什么，在零食连锁里边一样一样的给丫丫挑选。 丫丫性格较之以前似乎真的有些转变，没有太拘谨害羞，竟然真说了几样自己想吃的东西。 徐帆当时听许梦瑶说起，心里还挺欣慰的，之前对丫丫的负罪感也终于减轻些许。 他就担心“自己”之前对丫丫的那些所作所为，会在丫丫的心里留下阴影。 在群里看到信息后，徐帆就让许梦瑶先去徐婉萍店里。 然后快到中午时，他自己也骑着小电驴往徐婉萍店里去，还和程海洋说了声，自己下午应该要晚些到。 因为徐婉萍家里开饭店的，吃饭的时间要比寻常人家晚些，通常都在一点过后。 要看客人多不多。 程海洋听说徐帆是家族聚餐，只是笑呵呵答应，说下午没什么事情，徐帆不用过来也没事。 在工地，管理不像是公司那么刻板。 路上，徐帆还特意停下小电驴，看了看今天的后台数据。 番茄爸爸真是太捉弄人了。 昨天经历腰斩，今天数据又有回暖，涨了接近两千。 收益也达到八十多。 徐帆觉得自己会被这上蹿下跳的数据给折磨疯掉。 但心里自然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他现在不奢望爆火了，只希望每天数据都能往上涨一点，持续这种上涨趋势就行。 到徐婉萍店里，这会儿倒是没有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生意不好。 不过里面可是挺热闹。 从老爷子往下，除去还在监狱里的徐铭和凌淑兰，差不多是全员到齐。 叔叔徐锦、婶婶聂莹娟、堂弟徐吉、小姑徐佩珊、小姑父庞建、表妹庞珊珊、表姐戴萱。 许梦瑶自然也在。 他们都在靠近柜台的那个方桌旁边，坐的坐，站的站，边吃着零食，边说着话。 就几个小屁孩没见人影。 “爷爷、叔叔、小姑爷、小姑……” 进门后的徐帆点头如捣蒜。 徐佩珊他们都冲着他笑。 很和谐的气氛。 “丫丫他们呢？” 徐帆问许梦瑶道。 许梦瑶道：“在楼上和林林玩呢！” 徐帆便点点头，看到大姑徐婉萍在菜案那里，又喊了声大姑。 徐婉萍也笑着答应。 徐帆穿过菜案，钻进厨房。 大姑父戴志和表哥戴成都在里面做菜。 他们俩不是正儿八经学校出身的厨师，算是野路子，都手艺都不错。 说起这个，其实徐帆家族里厨师挺多的。 因为小姑父庞建也是做厨师的，而且是在大酒店里面做主厨，手艺那自然也是相当不错。尤其是摆盘出来，真要比戴志做的家常菜要好看许多。 徐帆同样和戴志、戴成打过招呼。 又回到外面。 然后听着徐佩珊他们聊天。 说徐吉、庞珊珊的学业，说丫丫、戴林、胡雅他们这最新一代小花朵，也说其他家长里短。 这样的话题，男人是很少会过多插嘴的。 徐锦同样站着，只是微笑。 庞建则是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用手机下象棋。 徐帆站着听了一会儿，也站不住了，坐到庞建那桌，拿出来手机。 本来准备码字的，结果看到绿泡泡上有好几条新信息。 蛋白粉群里有人艾特他。 然后班长刘芸芝竟然也给发他了消息。 刘芸芝：“老同学，你在江县吧？” 这顿时弄得他有些纠结起来。 刘芸芝给他发私信，十有八九是让他过去参加同学聚会的。 虽然站在刘芸芝的角度，可能就是想让同学聚会的时候热闹些。但站在徐帆的角度，说谎貌似不太好。 他没直接给刘芸芝回消息，又点开蛋白粉群。 是谢亚在群里艾特他和周鹏，“你们两个明天去不去同学聚会？我和海哥打算过去，你们去的话，我们先碰个面？”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服刘海了。 不过按照刘海那种随意的性子，估计都不用劝，叫他，他就会答应。 周鹏：“我随便啊，你们都去的话，那就去吧！” 紧接着又艾特徐帆，“你怎么说？” 徐帆：“刘芸芝给我发消息了，问我在不在江县。” 周鹏秒回信息，“她也给我发了，去还是不去？” 徐帆：“你怎么说的？” 周鹏：“我说我在江县啊，她说让我去参加同学聚会，老同学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现在说的是看看情况，看明天有时间没有。” 谢亚也在这时候冒泡，“嗐，你们俩真纠结，就去看看呗！这回同学聚会有不少在外地的同学都赶回来了，应该还是会有点意思的。” 第132章 男朋友标准 徐帆想了想，道：“那就去吧！” 既然刘芸芝都问起来，他也不想刻意去逃避了。 “在。” 随即，他给刘芸芝回过去消息。 刘芸芝此刻应该正捧着手机，“（笑脸）那你明天会过来参加同学聚会吧？我们都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呢！” 徐帆已经决定，就不再犹豫，“好，有时间肯定参加。” 刘芸芝：“那你肯定要到哦。” 徐帆又回复了个好字。 心里，是觉得有些温暖的。 他知道自己之前名声在同学们之间已经坏了，刘芸芝却还特意来叫他，这是情分。 就他之前那尿性，即便知道他在江县，刘芸芝对他不管不问也是理所应当。 徐帆心里其实从没觉得这些高中同学有对不住自己的地方，就是在自由空间刚撞见李波和梁鸿博那次，李波和梁鸿博最开始的态度的确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随即很快也摆正了心态。 要说对不住，那也铁定是自己对不住这些老同学。 欠钱不还，人家不揍你就算不错了。 只是言语上不那么客气，这算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仍是因为所谓的自尊，心里才想回避和这些同学见面。 固然，他要逃避，可以这辈子都不再和这些高中同学见面。 但有这个必要？ 徐帆相信，自己是绝对可以再爬起来的！ 人生谁无低谷？ 反正他欠高中同学的钱已经还清，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真把这事给敲定下来，徐帆心里倒是像有块石头落了地。 估计是吃饭还要阵子时间，表嫂胡丽蓉从饭店后门钻出来，从冰箱里拿出来碗酸辣鸡爪，笑着道：“这是用平时攒下的鸡爪做的，最近刚学着做，外公你们尝尝。” 开饭店就是这点好，有些边角料攒起来，也能做出来不错的菜。 反正徐帆闻着就觉得挺香的。 瞧着老爷子、徐锦、聂莹娟他们都没客气，拿牙签吃起来，他也走上前，用牙签穿了个鸡爪。 却是先递给站在旁边的许梦瑶，笑道：“尝尝嫂子的手艺。” 许梦瑶微笑着从他手里接过。 徐锦他们都是微笑着，但估计也是看在了眼里的。 徐帆自己又穿了个，塞进嘴里。 “唔，好吃。” 他说。 这酸辣鸡爪做得是真不错，冰凉爽口，还带点q弹。 还有一股柠檬和醋的香味。 又等了阵，一盘子鸡爪见底了。 徐婉萍和胡丽蓉穿进穿出，把菜端进包间里面，说可以开始吃饭了。 戴萱去楼上叫孩子。 徐帆他们就坐进包间里面。 午餐很丰盛。 有香辣蟹，有冰镇罗氏虾，还有酸菜鳝鱼、红烧肉、蒜香排骨等好些个菜。 徐佩珊说这冰镇罗氏虾是她做的，让徐帆他们等会儿都尝尝。 一大家子，一桌都坐不下。 胡丽蓉和戴萱干脆让丫丫、戴林他们到外面，给这些小家伙又另外开了一桌。 徐帆问了句怎么表姐夫胡立波没过来。 戴萱笑着说胡立波在家里带孩子做作业，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应该很快就到了。 然后又说起她家那调皮捣蛋的胡俊，每个假期做作业都拖沓，非得要等到最后两天才开始赶作业。 以前还做作业做到一点多过，做哭了。 一桌子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说俊俊真是可怜。 徐帆也忍不住笑。 还好丫丫现在还在上幼儿园。 再就是，看丫丫的性格，以后做作业应该不用怎么操心。 临着快要开餐的时候，胡立波带着胡雅和胡俊过来了。 把胡雅和胡俊安排在外面，他进包间后，和桌子上的人打招呼。 徐帆点点头，喊了声姐夫。 等大姑父戴志上桌，便就开动。 戴志有喝酒的习惯，拎着酒瓶进来，刚上桌就张罗着喝酒。 徐锦说他下午还要出去有事，不喝。 但庞建和徐帆还有胡立波却是躲不过去的。 连徐吉都差点被拉下水，好悬是聂莹娟在旁边说大学没毕业之前不许他喝酒，这才作罢。 “每次立波在你旁边，你喝酒都要牛气几分。” 徐锦笑着对倒酒的戴志说道。 胡立波他们都是笑。 戴志自己也呵呵笑。 徐帆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为什么？” 徐锦道：“他喝不完了就往他女婿杯子里倒，哪次立波不得替他多喝二两？” “哈哈。” 徐帆闻言也不禁乐了。 这还真像是自己这个大姑父的性格。 随性得很。 只是戴萱却有些不乐意了，对戴志道：“爸，你少给他倒点，前两天才喝醉了，在家里吐得稀里哗啦的。” 胡立波性格比较内敛，讪讪微笑。 他是做电力的，和几个朋友合伙，平时里的确有些应酬。 “没事，没事。” 戴志却只笑着说。 徐帆看着，有些羡慕，脑子里又不禁泛出自己老爸老妈的模样。 如果老爸老妈也在这，那就更热闹了。 边吃饭边喝酒。 徐婉萍和戴成忙活了阵才过来。 表嫂胡丽蓉又是打饭，又是时不时出去照看小孩，真是贤惠到没话说的地步。 反正徐帆两次来徐婉萍这，就没怎么看胡丽蓉消停过，就是各种琐碎的事情忙来忙去。 她眼睛里总能够找到活。 不像是他们这些人，只会吃现成的。 饭席间的气氛很是热络，欢声笑语就没断过。 徐帆也好似忘却所有的烦恼。 坐在许梦瑶旁边的他，还给老爷子和许梦瑶剥了几只罗氏虾，老爷子连说够了够了，脸上笑吟吟的。 站着吃饭的胡丽蓉笑着说：“徐帆真是个好老公呢！” 徐佩珊立刻接过她的话茬，笑道：“珊珊，以后找男朋友，就得按你帆哥哥和小吉的标准来啊。得要像是你帆哥哥这样会疼老婆，还得像是小吉这么帅。” 徐吉的确是个大帅哥，一米八三的高个，浓眉大眼，轮廓分明的，比徐帆还帅。 庞珊珊故作埋怨道：“那也太难找了吧！” “哈哈。” 一桌子人又都笑起来。 徐帆心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知道徐佩珊她们这是刻意说好听的。 但是，以前的事情他没法去改变，以后，他还是能够真真切切对许梦瑶好。 许梦瑶也微笑着，却是连耳垂都有些泛红起来了。 第133章 同学聚会 吃着饭，随随便便就到两点了。 饭局也差不多接近尾声。 庞珊珊、戴萱他们都吃完了，徐锦更是提前离席出去办事，就剩下戴志、庞建、胡立波、徐帆他们几个还在喝酒。 戴志喝到后面，果然是开始往胡立波的杯子里面倒酒。 胡立波也不好拒绝，只能是笑。 看得徐帆是摇头不已，说以后戴志要是再这样，那他可真不陪着喝了。 戴志也不反驳，就是笑。 他的性格真是随和得很，连家族里晚辈和他打趣都没关系，反正徐帆记忆里，是没瞧见过戴志生气的。 倒是自己的大姑徐婉萍，凶起来的时候是真吓人。 不过，这个家也多亏是徐婉萍操持。 他们开饭店多年，最开始是开酒店，亏了不少。后来换成这个小店，才慢慢把生意给做起来。 但挣的仍然可以说是血汗钱。 如今家境殷实，那肯定都是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但凡家里没个会操持的女人，肯定攒不下这些钱来。 吃完了饭，戴志拉着庞建和聂莹娟打跑得快。 胡丽蓉让老爷子还有徐佩珊他们到楼上去休息。 许梦瑶也跟着上去了，还有孩子们。 她们女人之间，是有些话讲的。 徐帆还得去工地，在楼下看戴志他们打了会儿牌，就自己骑着小电驴离开。 徐婉萍还说让他过来吃晚饭，他也没客套，说好。 反正徐婉萍家开饭店，平时在江县家族聚餐基本上都是在他们家里吃饭，在徐帆穿越过来之前就是这样。 大家早都习惯了。 下午在工地待到差不多六点。 因为同学聚会临近的缘故，高中同学群里比之前要热闹不少。 徐帆琢磨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不给他借钱的那些同学们做什么表示了。 这份礼的确不好送。 送太轻了，有点上纲上线的意思，像是笑话。 送太重的，他不舍得，别人也不会收。 而且说不准还得被人背后里说自己打肿脸充胖子。 倒不如自己到时候给那几个同学私下里道个歉更实在。 又骑着小电驴到徐婉萍店里。 晚上店里的生意不错。 老爷子、庞建他们都在楼下坐着。 徐帆打过招呼走到楼上，许梦瑶、徐佩珊还有戴萱她们在楼上。 孩子们自己玩自己的，她们在聊天。 徐帆插不上话，很快又下楼。 然后拿出手机来码字，坐等吃饭。 七点出头才开饭。 这回徐帆是任由戴志怎么劝，也不喝酒了，说自己还要去清吧驻唱。 当然戴志也只是调侃几句，并没勉强。 其后，徐帆最先散席，匆匆吃了三碗饭便就离开。 聂莹娟他们只是让他路上骑车小心。 至于等徐帆走后，他们有没有说起徐帆的改变，那徐帆就不知道了。 到八点多的时候，许梦瑶给他发过来消息，说她已经带着丫丫回家。 徐帆休息的时候看到消息，回复说好。 然后顺便和许梦瑶说了自己明天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的事。 这事他在下午的时候已经和程海洋请过假。 程海洋这个做师父的是真好，连半句话都没多说就答应了。 许梦瑶也说好。 转眼便是翌日。 谢亚早上九点在群里发消息，原本说先碰头的事情好像已经被他忘记了，让徐帆和周鹏自己过去。 同学聚会定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在学校门口碰面，他和刘海这会儿都还在路上，估摸着是差不多八点才起床。 徐帆这会儿都在家里吃过早餐，码了好一会儿字了。 看到消息，他有点儿无语，“@谢亚，你是真不靠谱！” 本来他还寻思着坐谢亚的车过去的，这样也能落个清闲。 现在只能自己开车过去了。 他还是要些面子的，既然要过去，那有宝马x3闲在家里，当然没必要非骑着小电驴过去。 这是骨子里的事。 刘海：“要不是我给他打电话，他现在还在床上呢！” 徐帆：“（白眼）” 随即又艾特周鹏，“我过来接你？” 周鹏过了两分钟才回复消息，“你过来接我吧！” 紧接着在群里发了个位置。 徐帆：“好，马上出发。” “我出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啊。” 他扭头和在旁边用电脑做设计图的许梦瑶说了声。 许梦瑶点点头，“车钥匙在外面的桌子上，开车别喝酒啊。” 徐帆笑着点头，“嗯，放心吧。” 然后回头往外面瞧了瞧，丫丫正坐在书桌前很认真的画画。 “吧嗒！” 徐帆突然凑过脑袋，在许梦瑶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干嘛呢！” 许梦瑶嗔怪地说。 俏脸顿时有些红润起来。 眸光里似乎有水在荡漾。 徐帆只是嘿嘿笑，“老婆你太漂亮了。” “哼哼！” 许梦瑶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些许娇俏模样。 徐帆咧着嘴巴，乐滋滋到外面房间拿上车钥匙，又摸了摸丫丫的脑袋，说回来给丫丫带好吃的，便出门去。 导航到周鹏那。 在老城区。 是个有些年头的自建房安置区。 虽说比晨阳小区要好些，但也没好太多。 房子和房子是紧挨着的，几乎连缝隙都没有。然后前排和后排房子中间的过道大概就一个半车宽。 旁边还摆放着塑料箱、电动车、盆栽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甚至有一段还搭起了帐篷。 徐帆看到周鹏已经在外面等着，就站在这帆布帐篷下面。 他开车过去，道：“你现在住这？” 周鹏笑道：“是啊。” 说着拉开车门上了车。 徐帆又问道：“苗苗呢？” 周鹏道：“送她外婆那去了。” 徐帆不禁意外，“刘雯的娘家？” 周鹏笑容里陡然掺杂几分苦涩，“是啊，我妈要上班。乐乐今天也在那，我就把苗苗给送过去了。” 其实他岳母对他是很不错的，但可惜是，终究没能左右他和刘雯之间的婚姻。 徐帆笑笑，没有再说。 开车直接到高中母校门口。 远远看到有十来个同学已经站在那里。 门口还停着几辆车。 有普通的，也有好车。 谢亚那辆奥迪q5在其中还不是最好的。 徐帆他们母校叫江县一中，在江县是当之无愧的最好高中，门面。 连潭城都有许多家长想方设法把孩子送到一中上学。 学校里不缺成绩优秀的，同样，也不缺家世好的。 徐帆把车停到谢亚的奥迪旁边，和周鹏刚下车，却就有些愣住。 第134章 丑小鸭真能变成白天鹅 十几个同学，男男女女，凑在一块正在聊天。 刘云芝和聂湘也都都到了。 刚从大学时代穿越过来的徐帆对他们自然是记忆犹新。 只这些高中同学，男的都变成熟了。 女同学也都更有韵味。 个个都化着妆。 俏丽的俏丽，性感的性感，知性的知性。高中时就会打扮的，现在更会打扮了，高中时是乖乖女的，现在也都学会了打扮。 倒是男同学的穿着要随意许多。 当然，也有特意穿着新衣服、新鞋子过来的。 徐帆眼神刚落入人群，就被一道靓丽身影给吸引住。 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出头的样子。 但脸蛋很是漂亮，明眸大眼琼鼻，白白嫩嫩，还有一丝红润。 此刻正微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 身材也很火爆，属于童颜xx了都。 穿着一身格子裙、白衬衣jk装，黑色及膝袜，黑色大头皮鞋，在几个女同学中间，不仅仅要粉嫩许多，简直都算是鹤立鸡群了。 而这几个女同学中，还包括徐帆他们班曾经最漂亮的几个女孩子之一。 “这是……艾雪？” 徐帆还没说话，周鹏满脸惊讶地低声说了句。 “嗯。” 徐帆点点头。 心里也不禁感慨，这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丑小鸭真能变成白天鹅！ 以前艾雪在他们班就是个假小子，个子矮矮的，身材瘪瘪的，还留着短发，长了一些雀斑和痘痘。 唯一优点就是声音萌萌哒。 但着实谈不上有多大的存在感。 徐帆在高中时代和她关系还不错，但高中毕业后，便没怎么和她私下联系过。 真难想象，艾雪现在能出落成这样？ 较之许梦瑶都不遑多让了。 只是许梦瑶是属于清冷型，而艾雪是偏可爱型而已。 “卧槽，她现在这么漂亮了？” 周鹏满是惊讶，压低着声音惊叹。 徐帆没接他的话茬。 “徐帆、周鹏！” “帆子！鹏子！” “……” 到近前些，有同学瞧见他们，纷纷打起招呼。 都是同学，哪怕之前心里可能对徐帆的事有些惊讶、感慨，甚至鄙夷，但肯定没谁会表现在脸上。 到现在这年纪，不再像是高中时候，我看你不爽，就揍你，不需要理由。都讲究个面子上过得去，最多私下不理会就是了。 年纪越来越大，脸上的面具就越来越多。 “芸芝美女、湘哥、响哥、志勇……” 徐帆和周鹏也露出笑脸，一个个打过招呼。 也对艾雪微笑点了点头。 艾雪同样点头回应。 周鹏问刘芸芝，“还有人没到吧？” “嗯。” 刘芸芝笑着点点头，“还有不少人没来呢！这回参加的人挺多的。” 还是几年前，高中同学举行过一次聚会。 周鹏在路上和徐帆说了。 不过那次的人实在是少，才十几个。 徐帆也算明白刘芸芝为什么会刻意给自己和周鹏发消息了。 估计她可能每个同学都发了私信。 但也无所谓啦。 “哦哦！” 周鹏点点头。 忽然凑到艾雪面前，“你是谁啊？” 艾雪翻了个白眼，“周鹏你想找打啊！” 周鹏嘎嘎笑。 其他同学也是笑。 但徐帆却不经意间发现一件值得玩味的事。 谁都在笑，但眼神里意味可是不同，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差别。 徐帆有种发现了新世界的感觉。 内心也有些难以言喻的感慨。 就好像是突然对察言观色这四个字有些些许领悟。 然后，他和周鹏也很快加入到闲谈当中。 老同学聚会，无非是说高中时代的一些趣事，再就是问起现在的工作生活如何如何。 生活方面，可以绕过谢亚，绕过刘海，甚至绕过周鹏。 毕竟周鹏现在的情况知道的同学不多。 但肯定是绕不过徐帆的。 还没两分钟，就有个叫刘倩的女生问起徐帆，“徐帆你上次在群里发那样的信息，什么情况？” 看似是关心，但其实刘倩从高中时候起就比较喜欢八卦。 当然，她也不至于对徐帆有什么恶意，就是纯八卦。 徐帆笑道：“没什么情况，不是和你们说了失忆了嘛，只知道自己之前误入歧途，找咱们班一些老同学借了点钱，还把他们给删了。这一失忆，我又想不起来到底欠了哪些同学的钱，就在群里问了。” 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对站在旁边的郑凯峰和吴晨道：“凯峰、晨哥，之前的事情对不住了啊。” 郑凯峰和吴晨都是摆摆手，“小事。” 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但这事，明面上肯定是揭过去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刘倩眨巴着眼睛却又问道。 刘芸芝、聂湘等人也顿时将目光汇聚在徐帆的身上。 徐帆怎么说之前也算是班上风云人物，谁都要更好奇几分他现在混得怎么样。 说起来，已经到的这些高中同学里，大多都还混得不错。 有考公成功的，有做医生的，做老师的，也有做律师的。 这都是黄金职业。 就刘倩现在竟然也是个律师，这还真让徐帆心里有点惊讶。 他是没想过以刘倩性格，会走上律师这个行业。 “我啊，就在工地上班，然后和人组了个乐队，在清吧驻唱，另外做做抖音。” 徐帆笑道。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又不是见不得人。 “你还做抖音啊？那和艾雪算是同行啊！” 刘倩面部表情有些惊讶地说道。 徐帆摇摇头，“我和艾雪可比不得啊，她是传媒公司高管了，我就是自己直播玩玩而已。” 艾雪现在出落成这样的大美女，之前就有同学问过她现在的工作。 徐帆也听在了耳朵里。 浙江杭州。 传媒公司的直播运营副总。 这个岗位负责管理全公司的运营业务，可不是他这种还不算登堂入室的小主播可比。 艾雪闻言笑起来，道：“你可别这么说，我就是在我哥的公司而已，要不然我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呢！” “哈哈，艾雪你这可太谦虚了，你可是211毕业，怎么可能工作找不到。” 聂湘顿时笑着道。 徐帆笑而不语。 他却是看出来，聂湘好像对艾雪有些意思。 只不知道，是以前就对艾雪有好感，还是这回见面才突然萌发的冲动。 而这样的男同学，仅仅在这群人里面，还不止聂湘一个。 第135章 和艾雪取经 刘倩则是挤眉弄眼笑道：“那你就向艾雪取取经，让艾雪帮帮你呗！” 徐帆看向艾雪，“那以后就请艾雪同学多多关照？” 艾雪抿抿嘴唇，微笑着点了点头，“互相关照。”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过来的同学越来越多。 何欣怡、孙煜城还有梁鸿博等人也都过来了。 气氛愈发热闹。 虽然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徐帆还是向他这些曾经的债主道歉，表达了歉意。 孙煜城、梁鸿博等人都是摆手说没事。 何欣怡竟然脸蛋还有些发红。 她的性格太内向了，到现在都是如此，说话像是蚊子嗡嗡似的，几乎都听不清楚。 不知不觉都到十点了，距离原本集合时间已经超过半小时。 赶到的同学已经有接近三十个。 还有几个在路上。 剩下的，就是没法赶到的了。 刘芸芝说文老师现在有事，只能赶过来吃午饭，便张罗着同学们先去聂湘定的那个农家乐。 男同学想钓鱼的可以钓鱼，不想钓鱼的可以聊天。 然后还让有车的同学带带没开车过来的同学。 聂湘也把农家乐的位置发在了群里，让那些还没赶到的同学直接去农家乐。 周鹏当然还是坐徐帆的车。 刘海也是坐谢亚的车。 倒是没谁好意思邀请艾雪。 “徐帆，你的车还能坐得下吗？” 让徐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艾雪竟然牵着何欣怡的手，在周鹏钻进他的车里后，突然走到他的车旁边。 艾雪和何欣怡高中时候本来就是同寝，也是闺蜜。 他不知道艾雪这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大美女怎么会突然“宠幸”自己。 但人家都问了，他哪能拒绝，点头笑道：“可以的，只要你不嫌弃。” 艾雪笑道：“宝马，谁能嫌弃啊。” 何欣怡则还是脸蛋红扑扑的。 这个女孩现在是在潭城的某个大企业里面上班，徐帆真难想象，以何欣怡的性格，是怎样在那样复杂的大企业里混过来的。 不会被人给欺负？ 艾雪当即拉开宝马的后车门。 “我坐谢亚那去！” 这时周鹏突然要蹿起来。 徐帆一把将他拽住，“坐个屁！就在这乖乖坐着。” 周鹏嘿嘿笑道：“我这不是不打扰你和艾雪取经嘛！” 徐帆有些没好气，“取经有什么打扰的！” 他都快要无语死了。 虽然是老同学，但他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车里就载着艾雪和何欣怡两个女孩子，他还是觉得会有些尴尬的。 周鹏见徐帆不是玩笑，刚刚挪起来的屁股只能又坐下去。 开车来的同学不少。 没人再要坐徐帆的车了。 徐帆便拿出手机导航，往那江县郊区叫做“翠园山庄”的农家乐去。 “徐帆，你现在直播做得怎么样啊？” 在路上，艾雪主动问起徐帆。 徐帆笑笑，道：“就小打小闹。” “有多少粉丝了？” 艾雪却是又问道。 徐帆答道：“才刚刚破万。” 他的抖音粉丝，其实前几天就破万了，现在有一万两千多个。 涨得不算太快，但也还算过得去，起码比大多数自己做抖音的人要涨得快。 主要是他现在发布的那些短视频，都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流量。 “才破万啊，那真的不多。” 艾雪掩着嘴轻笑道。 说话真直。 徐帆笑道：“那你教教我？” “我教你啊……” 艾雪慢悠悠说道：“这个不好说诶，像是我们公司里的主播，在做账号之前都是先做好人设定位，然后我们还有流动粉丝池，可以跳过初级阶段。像你这样自己做的，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从互粉、热门话题方面想想办法，多去别人评论区评论，凑凑实事热度什么的。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优化视频内容，平时多发些能让人感兴趣的视频。” 徐帆挠挠头，“我的视频都是朋友做的，就是我们直播时的剪辑切片。” “那也可以啊。” 艾雪道。 又说：“但你说你是乐队是吧？” “嗯。” 徐帆点点头。 艾雪接着道：“你们是一起运营一个账户，还是各自做各自的？” 徐帆答道：“各自做各自的。” 艾雪点点头，“那你就还得是考虑考虑自己的人设了，总得要让你自己在乐队里面更能脱颖而出一些。” 徐帆若有所思。 人设？ 自己能够有什么人设。 就是钢琴师。 他实在没什么经验，“我就是在乐队里面弹钢琴，能够做什么人设？” 艾雪笑道：“这有很多啊，譬如你剃个光头，你就是光头弹钢琴的，留个刺猬头，就是刺猬头弹钢琴的，嘻嘻。” 徐帆差点翻白眼。 不过艾雪这通俗易懂的话，还真是让他脑袋里有道灵光闪烁出来。 只是一时间并没有能够捕捉到。 其后，徐帆脑子里想着人设的事情，比较沉默。 何欣怡像是个透明人。 艾雪又和周鹏聊上了，问周鹏现在怎么样。 周鹏不至于和她说自己马上要离婚的事，只苦笑着说自己家里出了状况，现在在送外卖，还是后悔当初没多念些书。 艾雪安慰周鹏道：“送外卖也没关系啊，只是暂时的嘛！等你积累到了初始资金，还是可以做生意。” 周鹏笑着点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手里有钱了，就去做点小生意。” 徐帆却是知道，周鹏想要从泥沼中抽身出来，并不是容易的事。 就算他欠银行的、欠别人的钱有部分可以暂且先不还，但剩下的债务，仍然是个大难题。 毕竟送外卖的收入摆在那里。 在江县这样的地方，周鹏再努力，送外卖也只能有几千块钱的收入。 然后心里又不禁生起快些把周鹏的钱给还掉的想法。 说真的，欠谁都钱，都没有让他觉得欠周鹏的钱这样罪孽深重。 尤其偏偏周鹏这个大傻子之前还说不用他还了。 徐帆真不知道，周鹏对自己的这份情谊，自己得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对得起周鹏。 “徐帆，等我回公司，找几个我们公司的主播和你连麦，涨涨人气？” 距离翠园山庄还有几分钟的车程，艾雪突然又对徐帆说道。 徐帆愣了愣，道：“方便吗？” 艾雪拍着自己的胸脯得意模样，“我可是副总诶，有什么不方便的。” 只是没舍得用力。 第136章 艾雪对你有点意思 徐帆不经意从后视镜看到艾雪这刻表情，差点没忍住笑。 其实艾雪的性格倒还像是高中时候那样。 不过高中时候她露出这样神情，只会被人说是男人婆。而现在，却是活泼可爱。 老话是说不能以貌取人，但实际情况就是，谁都难以避免以貌取人。 长得漂亮的，就是要比长得尖嘴猴腮的受人喜欢。 这无关本性，是生物本能。 “那就多谢艾雪同学的鼎力提携了。” 徐帆笑道。 “好说。” 艾雪眨眼道：“等你以后发财了，成为大主播了，多请我吃几顿饭就行。” “希望那天早些到来。” 徐帆道。 到翠园山庄。 有同学已经先到了，还有的还在路上。 竟然还真有人特意带了鱼竿过来。 有带海竿的，有带手竿的，连带路亚竿的都有。 徐帆现在是有些搞不懂，这钓鱼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他们如此心驰神往。 谢亚开车向来凶猛，这会儿，和刘海都已经从车尾箱里把鱼竿拿出来，站在山庄通往鱼塘方向的那条小路那等着，和几个同学有说有笑。 徐帆在等艾雪他们下车以后，也下了车。 “谢谢咯。” 艾雪对徐帆说道。 何欣怡也声若蚊蝇地道了声谢。 徐帆道：“这有什么好谢的，要谢，也应该是我谢谢你们两个。” 然后便向着谢亚和刘海那边走去。 在这大庭广众，许多关注艾雪的目光下，他还真不好意思和艾雪她们多聊。 而艾雪也和何欣怡走向女生那边。 “钓不钓？” 等徐帆和周鹏走到近前，谢亚问起两人。 他是个钓鱼资深爱好者，渔具平常时都是放在车尾箱里，带过来的鱼竿长长短短可是不少。 周鹏摇摇头，“我不会。” 他是从来都不钓鱼的。 徐帆则是笑道：“试试。” 反正距离吃饭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 然后便跟着谢亚他们往池塘边去，还有另外一些个带了鱼竿、没带鱼竿，但肯定都对钓鱼有些兴趣的男同学。 不会钓鱼就是待遇好。 到池塘边上，徐帆的任务就是把谢亚交给自己的鱼竿和线组串起来，继而在旁边等着看。 等谢亚把饵料和好了，就开始钓。 他只会钓鲫鱼。 旁边有钓草鱼的，钓鲢鳙的。 最让徐帆佩服的是那两个带路亚竿的，这农家乐里面没有路亚的目标鱼，他们还能把路亚改成钓大鱼的钓组。 真是牛逼。 到了池塘边上，话题自然而然聚拢到钓鱼上边。 徐帆边钓鱼，边和这些老同学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没多长时间，还真让他钓到几条鲫鱼。 都是那种有一斤以上的工程鲫。 上鱼时的那种肾上腺飙升的感觉，也让徐帆总算体验到一些钓鱼的快乐。 中途刘芸芝、艾雪、何欣怡等几个女同学过来瞧了瞧。 还有刚赶过来的同学。 竟然还有抱着娃的。 是对从高中开始就在偷偷恋爱的情侣。 徐帆是真没想到，他们俩最后能够走进婚姻的殿堂。 当然在心里，肯定是祝福的。 就是等陈俊杰过来，看着陈俊杰屁股后面吊着保时捷的车钥匙，徐帆心里自然有点不爽。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像和陈俊杰是天敌似的，就是很难对陈俊杰顺眼。 其实说起来，陈俊杰并没有将他怎么着过。 但现在徐帆也学会脸上戴着面具了，所以还是和陈俊杰打了个招呼，维持表面上的客套。 当然不会继续去攀谈。 他不像是谢亚，和大多数人都聊得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有时候，徐帆还是挺佩服谢亚的，在哪都能和人处到一块去，朋友到处都是。 他不行。 除去谢亚、周鹏他们这几个死党，再认识其他人，包括工地上的徐诚、唐沐然，都很难再处到兄弟关系，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等到要开餐了，刘芸芝在群里发了消息，说文老师过来了，让同学们都过去吃饭。 徐帆当即收了杆。 还有钓鱼瘾特别重的，连鱼竿都不收，说吃完饭再过来钓。 一群人走到上面吃饭的餐厅里。 文建已经过来了，正坐在里面。 一些女生围在他的旁边叽叽喳喳。 徐帆等人都是和文建打过招呼。 徐帆也没往文建跟前去凑，文建性格和善，和文建关系好的同学，也不止他一个。 各自落座。 男同学自然和男同学坐一桌，女同学则和女同学坐一桌。 文建被刘芸芝拉到她们那桌去。 但终归分配不匀。 所以慢慢又变成男女混坐。 虽然没人喝酒，但吃饭时的气氛是比较热络的。 每桌同学都端着饮料，去给文建敬了“酒”。 只是也不算太热络。 大多数时候都是各桌说各桌的，然后原本关系好的那些同学又比较有话聊。 等快要吃完饭，刘芸芝代表班上同学讲话。 说这次同学聚会很开心，大家都很积极，然后又感谢文建对大家的照顾和教育。 再就是说吃完饭后的安排，聂湘已经订好包间，吃完饭就过去唱歌，希望大家都能够参加。 那些个还没收鱼竿的同学，便连忙过去收鱼竿。 徐帆随大流。 反正都已经请了一天的假。 而且现在看来，自己之前的那些担忧是多余了。 这些老同学起码表面上没有戴有色眼镜看落魄的他，也没有调侃他什么，连陈俊杰都没有。 散席后便直接去ktv。 艾雪和何欣怡这回没有再坐徐帆的车。 她们寝室有个女同学后面赶过来的，自己开着车，她们自然都坐那个同寝女孩的车。 徐帆只载着周鹏。 “帆子，你有没有觉得艾雪对你有点意思？” 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周鹏突然朝着徐帆挤眉弄眼。 徐帆微愣，轻笑道：“你可别胡咧咧了，我是有家室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 周鹏却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我只说她对你有意思，又没说她要和你怎么样。” “人家那么个大美女，能对我有什么意思。” 徐帆轻描淡写地说，并没有把周鹏这话给听进心里去。 因为他觉得这不可能。 周鹏却是又道：“你不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她和别人起冲突，还是你给她出的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感觉她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话说，你们俩毕业以后，私下真没有什么联系？” 徐帆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不过周鹏的话，还真让他脑袋里泛起些许往事。 第137章 天生不对眼 艾雪高中时候本来就是个男人婆，然后她的哥哥艾宏伟也同样在江县一中读书，就比他们高一个年级。 艾宏伟在一中同样是个风云人物，成绩不咋的，但在校内有不少哥们。 当时学校里面比较混的学生有两个很明显圈子，潭城一帮，江县本地一帮。 艾宏伟就是潭城那帮学生里面最为“拔尖”的之一。 到高三，更是各个年级都知晓的“老大”。 艾雪有她哥哥护着，当然更是天不怕地不怕，有那么几次和别人起冲突。 因为艾宏伟缘故，没吃过什么亏。 结果等到艾宏伟毕业，他们高三，学校里边也差不多是人走茶凉，就没多少人会再忌讳艾宏伟。 有次艾雪因为在学校小卖部买东西被人插队的事情，和人闹了矛盾。 那个女生是学校里面高三某个混的比较好的男生的女朋友，和艾雪在小卖部打架没占到便宜，就叫她男朋友帮她出头。 那男生带着好些个同学找到徐帆他们班。 当时，就是徐帆出头，把那些家伙给拦了下来。 当时徐帆在学校还是有点名头的，除去周鹏、谢亚等人外，还有不少人和他关系不错。 那家伙没能够把艾雪怎么样。 后来又嚷嚷着要从校外调人把艾雪给揍一顿。 徐帆知道这事，本着替班上同学出头，维护班级“名誉”的心思，带着周鹏他们就杀到那个男生的班级上去了。 那男生班级上其实也有他认识的人，后来并没有打起来。 但徐帆当时和那男生说，你要敢叫校外的人进来打人，我就他妈的天天在学校里堵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信你试试就是了。 他当时还真有这样的底气。 再加上不少人都知道他家境不错，所以这事后来便不了了之。 那次，他可以说真是装了波大的。 现在回想起来，徐帆自己都不禁觉得好笑。 年少轻狂啊。 但那时候的心思真的是最纯粹的。 “唉，要是能够重新回到高中就好了，还是那时候好玩。” 看着徐帆的神色，周鹏忽然感慨了句。 没有再说艾雪的事。 徐帆听着哈哈笑，“哈哈，可别再回去。我现在想到那时候做不完的模拟试卷都脑瓜子疼。” 尤其是接近高考时候，那成堆成堆的复习资料和模拟试卷，什么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之类的，绝对是堪称痛苦的往事。 周鹏也不禁大笑起来。 “哈哈！” 然后掏出来手机，又突然笑了声。 徐帆问道：“怎么了？” 周鹏道：“亚哥在群里说我们俩真是狗东西，吃完就走了。他和海哥现在还在那边收拾渔具，钓到的鱼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扔。” 徐帆想了想，道：“你让他送我大姑店里去吧，让我表哥帮着处理下，等晚上咱们去我大姑那里吃饭去。” 同学聚会不安排晚饭，但他们几个哥们还可以再聚聚。 “成。” 周鹏点点头。 只突然又挤眉弄眼，“要不要把艾雪给叫上？” 徐帆瞥他，“你想我死？” 又说：“不过你要是喜欢艾雪，想追她的话，我没意见。” “哈哈。” 周鹏乐了，“她又不喜欢我。” “她也不喜欢我。” 徐帆道。 周鹏在群里给谢亚发消息过去。 徐帆也没特意给戴成打过去电话，谢亚说过，他们和戴成见过不少面，早就认识。 徐婉萍的那个饭店开了二十多年了，徐帆以前没少带他们去徐婉萍店里面吃饭。 到ktv包间。 是个挺大的包间。 已经有不少同学坐在里面了。 茶几上面还摆着不少啤酒，还有些放在地上。 吃饭的时候没人喝酒，这个时候俨然已经有人开始喝上了。 还有人在唱歌。 是李响。 歌声只能用鬼哭狼嚎来形容。 这事，真的有天赋。 徐帆和周鹏直接找了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副班长聂湘很快拿着酒走到他们俩面前，道：“徐帆、周鹏，喝点？” 徐帆摇摇头，道：“我等下还得开车。” 周鹏倒是没有拒绝。 聂湘递了瓶酒给周鹏，又对徐帆道：“反正你就住在江县，找个代驾回去就行了。” 徐帆还是摇头，笑道：“下午还有点事，你们喝吧。” 虽然从和这些老同学们见面到现在，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但气氛较之高中时代终究有些不同。 他发现自己更适应待在周鹏他们这个圈子里，很难再做到喝点酒就和这些老同学们闹到一块去。 似乎有种无形的隔阂。 又或许，是他自己的心理问题。 “湘哥，徐帆不给你面子就算了呗！你非要人家喝什么。” 这时候，就坐在不远处的陈俊杰突然说了声。 虽说是带着笑说的，但仍然是让徐帆顿时有点不高兴。 他不是不给聂湘面子，根本扯不上面子这一说，只是不想喝而已。 聂湘顿时也有些尴尬起来，端着酒瓶讪讪笑了笑。 “那你就唱歌吧，咱们老同学难得聚会，热闹热闹。” 然后他笑着对徐帆说道。 这时徐帆却是从他的手中把酒瓶给接了过去，瞥了眼陈俊杰，对聂湘道：“湘哥你有兴致，还是陪你喝点吧！有些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你的我肯定得给。” “好。” 聂湘笑起来。 陈俊杰知道徐帆是在点他，阴阳怪气呵呵两声，偏头过去和他旁边的同学说话。 徐帆和聂湘碰了碰酒瓶，砸吧砸吧了嘴。 他看陈俊杰这家伙不顺眼，也知道，陈俊杰同样看他不顺眼。 只没想，陈俊杰到现在还会逮着机会阴阳他。 真他妈是天生不对眼。 不过他都阴阳过陈俊杰了，自然不至于再想着去和陈俊杰闹什么冲突。 那样会弄得所有的同学心情都变差。 反正他以后也不打算再和陈俊杰有什么联络。 都端上酒瓶了，和聂湘喝过后，徐帆和周鹏还是去给其他同学都敬了敬酒。 喝茶的也一样。 就唯独漏过了陈俊杰。 陈俊杰翘着二郎腿，轻轻抖动，嘴角噙着些许嘲讽，也不再理会他们。 第138章 重加艾雪绿泡泡 徐帆和周鹏敬了圈酒，便又回到远处。 然后就乖乖坐着。 他们都还算好的，有的同学不喜欢唱歌，更是早就把手机拿出来耍了。 谢亚和刘海还没到，就有几个同学先行离开。 有打了声招呼，说是有事去的。 还有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偷偷溜走的。 等谢亚和刘海过来，聂湘让他们两个喝酒，这两个家伙也没客套，同样拿着酒打了个圈。 然后挤到徐帆和周鹏两个旁边坐下。 高中同学到现在，分为大大小小许多个圈子，这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见到端倪。 这就好比是拉着不同层次的人到同一个饭局里，表面上看气氛还不错，但总有些人会觉得无趣。 徐帆倒是还好，没觉得有趣，但也不至于觉得太无聊，还能待得下去。 不过只过去个多小时，就陆陆续续有半数同学走了。 他们有的还得回潭城或是老家。 刘海也觉得没什么意思，问徐帆他们是不是走算了，还不如自己哥几个去打打桌球。 徐帆他们都没什么意见，便和聂湘、刘芸芝说了声，说是还有事去。 聂湘、刘芸芝估摸也知道该要到散场的时候，便没留他们。 徐帆他们又和其他在座的同学打过招呼，说有事先走，随即离开包间。 只没想，艾雪和何欣怡紧跟在他们后面出来。 “徐帆！” 才刚到楼下，徐帆就听到艾雪在后面叫他。 他回头，笑道：“你们这是也要走啊？怎么不多坐会儿？” 艾雪走到近前，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太大意思，而且我们还要回潭城。” 徐帆点点头，“打车回去？” 周鹏他们都是在旁边微笑看着。 艾雪挑眉道：“不然呢？” 然后便从兜里拿出来手机，开始打车。 徐帆他们看着，便没好意思直接走。 艾雪打好了车，突然又对徐帆道：“你是把我们的绿泡泡都给删了吧？来，给我加回来。” 她打开自己绿泡泡二维码，递到徐帆的面前。 徐帆讪讪一笑，忙掏出手机来加上艾雪的绿泡泡。 艾雪又道：“等这里收假回去，我就让人和你连麦。先找几个唱歌的，你给她们伴奏，怎么样？” “行啊。” 徐帆笑道。 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没想到艾雪会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 毕竟他们之间也谈不上有多深交情。 很快，艾雪打的车就到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艾雪对徐帆他们说道。 何欣怡仍然是很害羞的样子。 “再见，注意安全。” “后会有期咯。” “……” 徐帆他们冲着艾雪和何欣怡摆手。 直到艾雪和何欣怡上车离开。 “真没想到啊，艾雪现在这么漂亮。” 谢亚突然感叹了句。 刘海顿时瞥他，挑眉道：“怎么？有想法？” “哈哈！没！” 谢亚直乐，“她在杭州，我可不想异地恋。” 刘海翻了个白眼，“那也得你能追的到手再说，你以为你是吴彦祖呢！” 周鹏嘿嘿笑，“可能吴彦祖来了都没用，得是帆子还差不多。” 谢亚和刘海都看向他。 谢亚道：“你意思，艾雪对咱们帆子有意思？” 周鹏道：“难道你们没觉得艾雪对帆子要格外不同些？” 谢亚和刘海都若有所思。 徐帆没好气一脚横踹在周鹏的屁股上，“得了啊，你们在这胡说八道就算了，等会儿晚饭当着梦瑶的面可别瞎咧咧！” “唉哟~~~” 周鹏猝不及防被徐帆踹了一脚，揉着屁股蹿到刘海背后，翘起兰花指，扭捏作态，“海哥哥~~~他打我。” 刘海不动声色走开几步，道：“帆子，打死他！” 谢亚摇摇头，“咱们做什么去？” 刘海道：“都喝了酒，就近找个台球室先搓几杆呗！” 四人当即沿着街边往坡下走。 走不远，瞧见有台球室，便钻了进去。 就开了一张台，四个人打摸扑克的。 徐帆本来还想借着休息的时间码字的，这下是没戏了。 只是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说自己在和周鹏他们打台球，还有晚上去徐婉萍店里吃饭的事。 不知不觉就到五点。 周鹏先行离开，说是要去岳母家接苗苗。 徐帆和谢亚都喝了酒，就没送他。 徐帆又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让许梦瑶带丫丫往ktv去。他喝了酒，正好让许梦瑶过来开车。 然后只又打了两盘，他和谢亚、刘海便也离开台球室，回到了ktv楼下。 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还有同学在上面唱歌，但他们也没上去看了。 许梦瑶带着丫丫坐的士来到这。 谢亚和刘海也跟着钻进了车里。 直接去徐婉萍的店里。 晚上的菜有鲢鳙和鲫鱼，许梦瑶在和戴志他们打过招呼后，又点了几个菜。 然后几人便到小包厢里坐着。 一会儿，周鹏带着苗苗也过来了。 钟祥突然在群里发消息，问徐帆他们还有没有在聚。 这家伙今天才刚好出差回来，却是没能够赶上同学聚会。 徐帆拍了个视频发在群里，说和周鹏他们都在自己大姑店里吃饭，问钟祥过不过来。 钟祥回复说马上就来。 结果廖彬也跟着冒泡，“你们难道不愧疚吗？我在外面出差，你们在家里吃香喝辣！” 周鹏：“那你也来啊！” 廖彬：“（白眼）等我回来，菜都馊了。” 然后发了个位置。 这家伙都在东莞了。 等钟祥到，刚好开始上菜了。 这还是徐帆穿越过来后，首次亲眼见到钟祥。 这家伙的身材也发福了些许，但没像是廖彬那么严重。 似乎到这个年纪，尤其是结婚了的男人，发福是常态。 “亚哥！鹏哥！帆哥！” 钟祥刚钻进包间就笑吟吟和徐帆他们打起招呼，又冲着许梦瑶喊了声大美女。 紧接着又掏烟出来给徐帆他们递烟。 徐帆摆摆手说戒了。 钟祥只是些微诧异，说了句牛逼。 许梦瑶问起钟祥怎么没带老婆过来。 钟祥的老婆叫黎聪，医院里的护士。 钟祥道：“她要上晚班，在家里吃完晚饭就得过去。” 紧接着又说：“我等会儿吃完饭还得回家辅导孩子做作业，唉……” 第139章 赚钱赚钱赚钱 这家伙结婚早，生娃同样早，现在儿子已经在上小学一年级了。 说话时，满脸苦哈哈表情。 辅导孩子做作业，这似乎是新一代宝爸宝妈们难以避过的“折磨”。 “像是我们这样单身就好，一不用伺候老婆，二不用伺候孩子。” 谢亚接过他的话茬说。 刘海却有些没好气，“那你一直单着吧！” 谢亚是不想匆匆结婚，而他，是想结婚，却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对象。 “你之前那个女朋友，真没希望了？” 许梦瑶突然问起刘海。 “他哪个女朋友？” 徐帆闻言愣了愣。 这事连他都不知道。 许梦瑶道:“海哥以前谈了个女朋友，还谈了挺久的，我们还和她一起吃过饭唱过歌呢，只是你忘了。” “就是比海哥小了六岁的那个小女友？” 谢亚插话道。 许梦瑶看向刘海，“应该是吧，海哥还谈过其他女朋友？” 刘海苦笑着摇摇头，“就是那个。” 然后说起她和那女孩的事。 这家伙其实也算个牲口，那会儿他都参加工作有几年时间，结果到学校里找了那个还在上大二的女孩谈恋爱。 但却也是实实在在供那个女孩上完大学。 那几年，是刘海最风光的时候。 后来那女孩大学毕业并没有和他分手，他都去那女孩家里了，结果因为年龄问题，那个女孩家里不同意。 那女孩选择听家里的话，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刘海说起这些事时，眼神中有种深深苦涩，似乎仍未忘怀。 他是真喜欢那个女孩，也只正经谈过那一次恋爱。没想到最后会因为家长而被迫分开。 不然他现在的娃娃应该也会打酱油了。 谢亚偶尔有些愤愤地插嘴，说海哥和那女孩一起时花了不少钱。 刘海自己粗略算了算，说百来万是有的。 徐帆听着直摇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刘海就是这样性子，只要兜里有，从来都不知道节省。 不过，他之前也是这样。 谢亚更不用说。 似乎兄弟们里，也就钟祥眼光长远，会存钱。 不过这也是家庭遗传。 钟祥一家人都会省。 连他娶的老婆黎聪，也是个勤俭持家的。 当然，徐帆心里只有一半认可钟祥他们这样的活法。 好处是钟祥在他们这几个兄弟里面赚钱算是最少的，但一家人赚钱、省钱，现在差不多是可以说最没有后顾之忧的。 但坏处就是生活未免太无趣。 而且连谢亚他们有时都会嘀咕钟祥太小气。 有次说起这些时，周鹏还和徐帆说了件趣事。那就是他有次和钟祥一家出去旅游，就一天，钟祥中午请他吃了个粉，然后说他今天过生日，当时就把周鹏给整无语了。 叫别人一起出去旅游，还是生日，就请别人吃个粉，而且是在回去的路上才说的，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而这，大概也是钟祥比起他和周鹏、谢亚、刘海的亲近关系又要疏远一点的缘故。 当然，也还有其他的事。 谢亚和刘海都有些事对钟祥颇有微词。 钟祥其实也不是对谁，对任何事都小气。 说到底，是有些现实、势利的。 总之钟祥这种性子，只能说有舍有得吧。 徐帆现在是觉得，钱要省，但该花还是得花。 太现实，太势利，就没人情味了。 没人情味，就难有几个真心兄弟，又有什么意思？ 真遇到困难，还是得亲人、朋友帮衬。 而帮衬，靠的就是情分。 他现在可谓深有体会。 如果不是自己的舅舅、叔叔帮衬，再有周鹏、刘海他们从不催他还钱，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肯定不会像是现在这么轻易从泥沼中抽身。 因为就算他能够扛得住债主们没完没了的催促，许梦瑶也未必会受得了。 有时候走到形同陌路地步的夫妻俩，未必就是有发生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而是生活中的各种烦心事积累起来的负面情绪所导致的而已。 似乎，周鹏和刘雯就是这样的例子。 不管是周鹏还是刘雯，都没有犯过原则性错误，起码徐帆不知道他们有。 但两人就因为来自经济方面的压力，还有生活中父母、孩子方面等等许多琐碎的烦心事和矛盾，弄到刘雯彻底对周鹏失去信心。 感情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被消磨干净。 等刘海将他和那个女孩的事情说完，徐帆也只能安慰他说总还会遇到更好的。 一个萝卜一个坑，说不准某个女孩就在哪个地方等待着他。 也许就是不经意的一回眸，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也说不准还在他丈母娘肚子里呢！” 结果被谢亚一句话给整得笑了场。 刘海说道：“我现在是不怎么去想这些，也认识不到什么女孩。只想赚钱。” “对，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 谢亚道。 徐帆并没有出声否定谢亚这句话。 但他不敢完全苟同。 以前他家里有钱的时候，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的确都有女生追过他。 他现在挺庆幸当初自己抵挡住了诱惑。 那些为钱而来的女人，爱的是钱。 她们会因为钱而来，也会因为钱而离开。 绝不是过日子的女人。 刘海摇摇头，道：“等我翻身了，我就找个乡下踏实过日子的女人。” “乡不乡下的倒是无所谓，娶妻看母，要我看，只要原生家庭好，那女孩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钟祥笑道。 徐帆不禁点头，悄然瞥了眼许梦瑶。 许梦瑶的原生家庭就挺好的，他现在就觉得许梦瑶的性格有几分像是胡梅，又能持家，又能吃苦。 试想自己的岳母胡梅如果是那种嫌贫爱富，或者天天打牌不管家务的女人，那在那样家庭长大的许梦瑶，也肯定不会这么优秀。 “赚钱！” 徐帆端起酒杯，狠狠说道。 不管找什么样的女人，就算是单身，赚钱也是必须的事。 是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也是对整个家庭负责。 “赚钱！” 刘海用力和徐帆碰了一下。 “赚钱！” 周鹏也说。 几人一口气喝干净杯子里的啤酒，哈哈大笑。 第140章 同样喜欢 吃完了饭，出门。 徐帆去付钱。 结果表嫂胡丽蓉说已经结过账了。 徐帆看向谢亚他们，道：“你们谁把账给结了？到我大姑这里吃饭，还能让你们买单啊？” 谢亚笑道：“你管这么多，谁结不都一样嘛，你大姑不就是我们大姑啊！” 然后还冲着站在不远处微笑的徐婉萍嬉笑道：“是吧，大姑？” “嗯。” 徐婉萍笑着点点头。 徐帆知道，这账肯定是谢亚结的。 他也懒得再说什么。 谢亚现在经济情况最好，什么事都抢着买单。 这些，他记在心里就行。 一整天折腾下来，几人不打算再安排后续的活动。 周鹏说他送单去。 徐帆看着他带着苗苗上小电驴，道：“你晚上还带苗苗出去送单？” 周鹏只笑道：“没事。” “那你可得注意安全啊。” 许梦瑶微微蹙眉，不禁嘱咐了句。 周鹏又笑着点点头。 “走了。” 然后摆摆手，先带着苗苗走了。 钟祥晚上没喝酒，也说回家辅导孩子做作业去，钻上了自己的车。 徐帆他们又回到徐婉萍店里。 小姑父庞建、小姑徐佩珊和老爷子他们在吃过午饭后就已经回宁市去了。 徐帆、许梦瑶他们就是在店里和徐婉萍、胡丽蓉他们闲聊了会儿。 表哥戴成一个人在后面洗碗。 过了一阵，许梦瑶开车送谢亚和刘海去拿车。 然后谢亚叫了代驾，和刘海回潭城，徐帆和许梦瑶回家。 “今天同学聚会好玩吗？” 在路上，许梦瑶才问起徐帆。 谢亚他们有时候不着调，但有些事情还是挺着调的，吃饭时并没有当着许梦瑶的面胡咧咧。 “还行吧，就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去ktv玩了会儿。” 徐帆答道。 许梦瑶却是轻笑，“没遇到高中喜欢你的女同学？” 徐帆顿时愣了愣。 他可不知道“自己”连这些事都告诉许梦瑶了。 当初，在他们班还真有两个喜欢他，给他写过情书、买过饮料的女同学。 这回有一个过来了。 只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 徐帆也是无意间听到，那个女同学现在都已经结婚生娃。 他不知道那个女同学心里是怎么想，但他高中时就对那个女同学没什么感觉，现在自然同样不会有。 “遇到了啊。” 徐帆老老实实答道。 “然后呢？” 许梦瑶追问道。 徐帆耸耸肩膀，“没有然后啊，难道我还能和她怎么着啊？老婆，你就放心吧，我这辈子就死心塌地只爱你一个，除非你不要我了。” 许梦瑶的俏脸顿时有些红了，局促道：“丫丫还在呢！” “妈妈，怎么了？” 正坐在后排看着街景的丫丫突然开口道。 显然她刚刚并没有去注意听许梦瑶和徐帆讲话。 “没事啊，就是爸爸说这辈子都会爱妈妈呀！” 徐帆笑着说。 “那丫丫呢？” 丫丫微微嘟起嘴说。 竟是有些吃醋的样子。 徐帆连道：“当然也喜欢丫丫了，丫丫永远都是爸爸的宝贝。” “丫丫也喜欢爸爸！” 丫丫说。 许梦瑶俏脸上笑容逐渐浓郁，“那妈妈呢？” 丫丫道：“丫丫也喜欢妈妈。” 徐帆听着不觉好笑，“那丫丫是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呢？” 丫丫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道：“同样喜欢。” 这个回答天衣无缝，不偏不倚。 现在的小孩子，实在都聪明机灵得很。 徐帆心里却是涌起道道温暖。 他突然明白那句话，小孩子是不会记仇的。 他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丫丫会回答更喜欢妈妈，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毕竟之前都是许梦瑶在照顾丫丫，而他，只会发酒疯打骂这对娘俩。 怎么也没想，丫丫会说同样喜欢。 这样的女儿，这样的老婆，他怎么能够辜负？ 回到家里。 许梦瑶得用电脑做设计图，徐帆便用手机码字。 就是可怜丫丫，连个电视都没得看，只能看童话书和画画。 不过没有这样的电器似乎也好，起码丫丫不会轻易近视。 坐在客厅里，各自静悄悄的工作了会儿，徐帆起身，去房间瞧了瞧丫丫，又回到客厅，问起许梦瑶，“咱们明天晚上带丫丫去翡翠湖玩？” 许梦瑶偏头看他，道：“怎么突然又想着带丫丫出去玩？” 徐帆笑笑，道：“没什么啊，就是想带她多出去玩玩。” “嗯，好吧……” 许梦瑶点点头，道：“丫丫确实要多出去玩玩。” 紧接着又突然说道：“这里幼儿园快要报兴趣班了，我想给丫丫报画画和主持两个，你觉得怎么样？” “主持？” 徐帆微愣，“丫丫喜欢吗？” 丫丫并不是那种活泼的女孩。 许梦瑶道：“我就是想让她多锻炼锻炼口才啊，那样长大以后更擅长和别人交流。现在有很多小孩，从小就说话条理清晰，就我之前阳升朱总，他家也还是女孩，说话条理很清晰，像是大人似的。” 徐帆心里觉得这大多数都是靠天生的，当然再有就是家庭教育方面。 在这个方面，他是极为亏欠丫丫的。 当下连连点头，道：“嗯，你拿主意就行，我到时候转钱给你。” 然后继续工作。 许梦瑶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九点，许梦瑶带着丫丫洗澡睡觉。 徐帆接过许梦瑶的电脑，用电脑码字。 只他发现，自己的颈椎好像有点问题了，特别容易发酸。 真是年纪大了啊。 但再酸，也得坚持下去。 他今天小说数据又有些微上涨，涨了一千量出头。 虽然收益就涨了几块钱，但也差不多接近一百了。 别说现在应该还没达到颈椎病的程度，就算真是颈椎病了，他也是舍不得放弃的。 这晚上，徐帆到一点半左右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坚持这么长时间码字，他码字的速度也快了些许。 就是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脖子不太舒服，让躺在床上的他翻来覆去很长时间都没有睡着。 然后就是还有件事。 他明天有张信用卡要到还款日期了。 徐帆已经把自己抖音和绿泡泡里面的钱全部提出来。 绿泡泡里面有三千两百多。 抖音提现四千五百多。 这是他从工地发工资那天积累到现在的。 其实算下来真不少，毕竟才半个多月时间，他还不是每天都直播。 只脑子里止不住会去想，以自己现在的收入，剩下的那些债什么时候才能够还得清。 第141章 心如死灰 国庆的最后这天，徐帆照常锻炼、上班。 刚到工地，他就从别的信用卡里面提现了几千块钱出来，凑足了一万五，还掉了到还款日期的这张卡。 以他现在的收入，还不足够支撑在还其他债的同时，填补信用卡的窟窿。 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 即便心里有些心痛手续费，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想再去和任何人借钱。 到中午。 番茄爸爸又给他降了些流量。 庆幸的是只掉了一千多。 收益也还维持在九十的水平。 徐帆的心态渐渐趋于平静。 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利用空闲时间就已经码了三千多个字。 工地上没什么事，他提前回家。 他当然记得要带丫丫去翡翠湖玩的事情，但是又不想再耽误晚上直播和驻唱的事，所以就想着早点带丫丫过去。 不过估摸着，直播的事肯定还是会要耽误。 毕竟总不能带丫丫过去逛悠一圈就回家。 他也不打算在翡翠湖直播。 他可是才艺主播，而不是日常闲聊主播。 到家里时，丫丫在外边房间玩布娃娃，许梦瑶在客厅里面用电脑工作。 “丫丫，想去翡翠湖玩吗？” 徐帆笑着问起丫丫。 丫丫的眼睛顿时便有些亮起来，答道：“想。” 在翡翠湖的三楼有个儿童游乐场，她其实一直都很想再去那里玩。 “那等下爸爸和妈妈就带你去好不好？” 徐帆又说。 丫丫连连点头，“好。” 徐帆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向客厅。 许梦瑶这会儿正回头瞧着他，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帆道：“工地上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了。” 随即问道：“咱们现在就带丫丫去翡翠湖吗？” 许梦瑶微微愣了愣，“不在家里吃饭吗？” 她本来就是个持家的女人，现在更是已经习惯节俭的日子。 在家里自己做饭，肯定是要比到外面吃省钱的。 徐帆笑道：“去翡翠湖吃吧。” 许梦瑶蹙起眉头，“外面吃饭又得花不少钱。” 徐帆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道：“我想着现在带丫丫过去，能让丫丫多玩儿会儿。我晚上不是还得去驻唱嘛，总能把晚上的花销给赚回来吧？” 许梦瑶想了想，道：“那好吧！” 她抿了抿嘴唇，关掉电脑上的制图软件，站起身来。 “丫丫，过来洗个脸，擦点香香准备出门了。” 然后对在房间里的丫丫喊道。 “来了！” 丫丫连忙从床上跳下来。 看得徐帆是心惊肉跳的。 在许梦瑶帮丫丫收拾打扮的时候，徐帆又坐在客厅里码了差不多两百个字。 许梦瑶自己没化妆打扮，就是梳了梳头发。 如她这样天生丽质的美女，就是有这样的优势。 本来就极好的冷白色皮肤，都不需要什么粉底遮掩瑕疵，同样能够美艳动人。 只临出门前，徐帆想想，回房间把自己放气球的那个背包给拿了出来。 许梦瑶看着他背包出来，微愣道：“你这是打算要去卖气球？” 徐帆笑笑，道：“丫丫不是要去儿童城堡玩嘛，等会儿你在那看着她？这些气球放在家里浪费了。” “那吃饭怎么办？” 许梦瑶道。 徐帆道：“吃饭的时候我再上来就是了。” 许梦瑶深深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她其实觉得以徐帆现在的收入，其实这些气球就算是放在家里也没什么。 但徐帆有这么积极的赚钱心理，是好事。 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劝。 也怕自己劝了，徐帆就真的松了劲。 开车出门到翡翠湖。 徐帆先是跟着许梦瑶带着丫丫到楼上。 儿童城堡的单次票可真不算便宜，要几十块钱。而要是充钱的话，却是等于打五折。 现在这些商家，为让人充卡，真是不遗余力。 徐帆舍不得花几十块钱，也舍不得充卡，但为了丫丫只能忍痛，给丫丫充了两百块钱的卡。 然后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起周鹏来，便给周鹏发过去消息，说他和许梦瑶和丫丫在翡翠湖这边，问周鹏要不要过来。 周鹏不知道是休假还是怎么的，很快就给他回过来消息，说马上过来。 徐帆又和许梦瑶说了声。 许梦瑶只说好。 她知道周鹏和徐帆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也知道周鹏对徐帆有多铁。 徐帆没等着周鹏过来，在丫丫进去儿童城堡里面玩以后，给许梦瑶买了瓶矿泉水，就去楼下开始准备摆摊。 只是给周鹏发了条消息，说他在楼下摆摊。 很快，他才支起来几个气球，周鹏就牵着苗苗过来了。 “你这怎么又卖上气球了？” 到徐帆近前，周鹏问道。 他大概也是和许梦瑶差不多的想法。 徐帆现在的月收入都快差不多两万了，这在江县已经是绝对的高收入。 徐帆还是笑笑，道：“放在家里浪费了。” 紧接着又说：“梦瑶带着丫丫在儿童城堡那，你带着苗苗过去找她们吧！我办了卡，报我的手机号就行。” “行。” 周鹏点头道：“那我先把苗苗送上去，等会儿再下来找你。” 他牵着苗苗往楼上去。 徐帆继续打气球。 不经意往旁边茶颜悦色里面瞥了眼，叶菲菲正在里面上班，也正巧瞧向他，朝着他扬了扬手。 徐帆也朝叶菲菲招手，笑笑。 一会儿，周鹏就从楼上下来了，在徐帆的旁边蹲下。 然后抽出根烟点上，笑道：“看样子你和瑶瑶这关系是恢复如初了？” “算是吧。” 徐帆不禁露出笑容。 随即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和刘雯情况怎么样？有缓和没有？” 之前廖彬和夏彤同样闹得挺凶的样子，现在看起来缓和许多。 也许周鹏和刘雯关系也有缓和可能。 只是昨天同学聚会，他也没想起来问周鹏这个。 周鹏呵呵笑了声，摇了摇头，“我是不抱半点希望了。” 徐帆看他表情，竟然有点儿心如死灰的样子，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问道：“怎么了？” 周鹏吧嗒了口烟，道：“她的心不在我这了。” “不可能吧？” 徐帆领会到周鹏话里的意思，不禁皱起眉头。 他是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之前听谢亚、廖彬他们偶尔说起刘雯，除去离婚这事，他们对刘雯的原本印象都是不错的。 刘雯并不是那种在外面玩的女人。 第142章 周鹏即将升职 “也许吧……” “我和她有共同的朋友，只是听别人说的。” 他偏过头去，嘴角却是勾起自嘲的弧度，眼角余光尽是酸涩，“但应该是没错了，我也懒得去找什么证据，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徐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周鹏应该是也察觉到什么了，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女人终归和男人不同，男人在外面走肾，女人走心，更容易露出蛛丝马迹。 “为什么不找了？如果找到证据的话，她应该就算是婚姻过错方吧，你真打算把房子车子都留给她？” 徐帆沉默了会，问道。 其实如果刘雯和周鹏之间就是感情问题，他差不多都接受周鹏之前净身出户的选择，毕竟已经算是木已成舟了。 但现在听周鹏说还有这种事，他又替周鹏觉得不值。 “算了……不想折腾了。” 周鹏只摇摇头说。 他现在似乎只想解脱。 徐帆心里轻轻叹息了声，又是沉默。 他知道，周鹏大概还是想和刘雯好聚好散，不想闹到对簿公堂，彻底决裂地步，这样以后终归对孩子也能稍微好点。 只脑子里却又不禁冒出句话来，周鹏这样，那以后真的可能就是有人住他的房子，睡他的老婆，打他的孩子了。 可怜吗？ 可怜。 可笑吗？ 也可笑。 但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 徐帆突然就是觉得，自己对周鹏和刘雯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清楚，不应该去左右周鹏的决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到最后，是好是坏，也都是替自己的选择买单。 “对了，我要升职了。” 周鹏突然笑着说道。 “升职？” 徐帆愣了愣。 他不知道外卖员还能升职的。 周鹏道：“公司里有个班组长离职了，我们经理打算让我做班组长。” “工资能涨吗？” 徐帆直接问道。 周鹏笑道：“能涨个一千多吧，其他待遇也有点提高。” “那要做什么事呢？自己还能送单吗？” 徐帆又问。 周鹏道：“当然还能送单啊，就是要负责安排调配班组里的其他人送单而已。事情要琐碎些，但自己的时间也能自由不少。” 徐帆轻轻点头，笑道：“那这是好事啊。” 这样算下来的话，周鹏努力些，平均月工资应该也能达到上万左右，这在江县，已经很不错了。 翻身不是没有希望。 只是工作要比之前繁琐些。 但像是他和周鹏这种情况，哪有本钱去挑三拣四。能够提升收入，做牛做马也得干。 不知不觉就快要到六点。 徐帆才卖了三个气球，给许梦瑶发过去语音，问许梦瑶要不要现在去吃饭。 “哦。” 许梦瑶答应了声。 “丫丫！苗苗！” 然后徐帆便在电话里听到她叫丫丫和苗苗的声音。 又过了十来秒，又说：“出来吧，爸爸叫我们去吃饭了。” 丫丫却撒着娇道：“我还想玩。” 许梦瑶道：“没关系的，吃完饭咱们还可以过来玩。” “可我不想吃饭。” 丫丫又说。 “我也不想吃。” 苗苗也说道。 其实她们两个哪里是不想吃饭，分明就是想留在儿童城堡里面继续玩。 “她们不想出来吃饭。” 许梦瑶似有些无奈，对徐帆道。 又说：“这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吃的，要不干脆吃点小吃算了吧？” 徐帆挠挠头，“也行，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们送过来。” 许梦瑶道：“我想吃串串。” 紧接着问丫丫和苗苗，“你们想吃什么？” “肯德基。” 丫丫说。 苗苗则说：“我也想吃串串。” 许梦瑶便又对徐帆道：“那你买些肯德基，再多买些串串过来吧。苗苗的不要放辣椒。” “好。” 徐帆答应下来。 但看着翡翠湖这边今晚上人流不少，又舍不得收摊，便对周鹏道：“你吃什么？我过去买，你帮我在这里看着摊子。” 周鹏刚刚自然听到他讲电话了，笑道：“别，你自己在这里看着吧，我去买就行了。” 他从来没有摆摊卖过气球，说实话，还真有点紧张。 说完，他起身就走了。 走出几米远后才回头问徐帆，“你吃什么？” 徐帆也没和周鹏客气，道：“给我买个面包就行。” “吃汉堡吧，我也好久没吃汉堡了。” 周鹏说。 徐帆点点头，“也行。” 周鹏先是去肯德基，买了两个汉堡，还有奥尔良烤翅、薯条那些东西。 给徐帆送过来一袋，还有他自己的。 然后又去楼上。 徐帆就在楼下等着。 等周鹏下来时，他又卖出去两个气球，还利用空闲时间码了几百个字。 两个人就蹲在翡翠湖门口吃着东西。 只到七点出头，徐帆才把摊给收了，和周鹏往楼上去。 这会儿差不多也过去卖气球的黄金时间了。 总共卖出去十个气球，还码了千来个字，让他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到楼上买了两杯奶茶。 徐帆和周鹏一个嘬着一杯，到儿童城堡那里。 许梦瑶在城堡外的高脚椅上坐着。 现在还有不少家长在这看着孩子，有爷爷奶奶，也有年轻的爸爸妈妈，但她无疑是其中最为惹眼的那个。 徐帆和周鹏走过去，徐帆笑着把手里的奶茶递给许梦瑶。 许梦瑶抬头瞧他，道：“回去吗？” 徐帆从兜里掏出来手机看了看时间，道：“没事，还能玩一会。” 三个人便在外面坐着。 直到过去七点半，徐帆和周鹏才把丫丫和苗苗给“劝”出来。 这两个小丫头都要玩疯了，满头都是汗。 丫丫还嚷嚷着让徐帆下次再带她过来玩。 如今丫丫的性格却是要开朗些许，但苗苗，却仿佛又让徐帆看到过去丫丫的影子。 这让他心里又泛起微微酸涩。 三大两小，端着奶茶往楼下去。 周鹏的小电驴停在了一楼。 在一楼分别。 只刚要走时，徐帆不经意的回头间，却是突然瞥到像是刘雯的背影。 在刘雯的旁边，还有个穿牛仔衣的男人。 周鹏也看到了。 两人又同时回过头，眼神接触。 周鹏苦涩一笑，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家伙吗？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劝周鹏。 当着许梦瑶的面，也不好说。 毕竟这种事情对任何哪个男人而言都是极为丢脸的事。 他只能拍拍周鹏的肩膀，勉强笑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 周鹏点点头。 然后让苗苗说叔叔阿姨再见，牵着苗苗往外面去了。 徐帆心里轻轻叹息了声，也跟着许梦瑶和丫丫往地下停车场走。 回到家，他连门都没有进，和许梦瑶说了声，就匆匆骑着小电驴去自由空间驻唱。 第143章 许梦瑶的决定 先是在自由空间驻唱，然后又去静谧时光。 徐帆刚进门，又看到刘雯站在柜台里。 不过当他看到刘雯旁边那个身影时，却是傻了眼。 是那个穿着打扮都很中性的短发女人。 她今天穿着牛仔衣。 “卧槽！！！” 徐帆顿时傻了。 站在门口都忘记挪动步子。 他怎么着也没想到原本周鹏所说的会是这个。 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替周鹏悲哀，还是替周鹏庆幸。 “应该……也许，是周鹏误会了吧？” 徐帆心里如此想。 因为他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即便是真的，这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徐帆没过去和刘雯打招呼，只径直往演唱台那边去。 这个晚上回到家，他其实挺有想和许梦瑶说这事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硬生生给忍住了。 暂时还没凭没据的事情，他不想瞎胡说。 而且就算是有真凭实据，这种事情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对刘雯不好，对周鹏同样不好。 固然，他可以不在意刘雯，但是，不能不在意周鹏。 …… 国庆假期结束了。 许梦瑶要开始到新的公司上班。 她还是打算试试直播，已经在绿泡泡上给郑总确定答复。 所以她今天穿得比较正式，不仅化上了淡妆，涂抹上了口红，还穿上了她的那套职业装。 黑色的正装短裙，及到许梦瑶的膝盖还有十公分左右距离，露出来小半截圆润的大腿。 许梦瑶的腿型真是堪称到无可挑剔的那种，又长又直，大腿圆润，小腿纤细。 而她今天还穿着肉色的丝袜。 薄薄的一层。 再搭配有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让锻炼完回来走进客厅的徐帆当即就看傻了眼。 不化妆的许梦瑶就已经很漂亮，但给人感觉只是漂亮，和妖娆沾不上边。 而这副打扮的许梦瑶，却是有种宛若桂花，淡淡醉人却并不浓郁的妖娆感。 徐帆甚至都有点舍不得许梦瑶出去上班了，想要把这么漂亮的老婆给藏在家里。 但这显然并不现实，也太自私了。 会把许梦瑶都给逼疯的。 “老婆你今天真漂亮。” 徐帆由衷夸赞。 许梦瑶轻轻瞟了他一眼，“怎么一大早嘴就像是抹了蜜似的？难道我以前不漂亮吗？” “也漂亮啊，但是今天格外漂亮。” 徐帆嘿嘿笑道。 许梦瑶哪能不懂他心里的想法，嗔道：“果然男人都一样，你在外面，不会也是这样啊？” 徐帆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我在外面很老实的。” “哼哼。” 许梦瑶哼哼了声，唇角却是微微勾起。 心情显然不错。 然后向着外面房间走去，嘴里说道：“我去上班刚好要经过丫丫的学校，以后丫丫我去送吧？” “哦。” 徐帆点点头。 这样也好。 许梦瑶去送丫丫，他也能早些去工地。 “那下午放学还是我去接吧？” 徐帆问道。 许梦瑶道：“平时还是你去接吧，我要五点钟才能够下班。你要是有事，再给我发消息。” “好。” 徐帆又答应了声。 其后没等许梦瑶和丫丫，他先骑着小电驴出了门，去工地。 在路上，不自禁又想起刘雯那事。 怎么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过完比较轻松，但其实又比较繁琐的国庆，生活又重归于平淡了。 干活、码字，这就是徐帆在工地的日常。 番茄爸爸给的流量又掉了。 虽然只掉了几百，但收益却是少了十多块。 不过徐帆现在心态渐渐越来越平淡了，不再像是之前那么心如刀绞，忧心忡忡。虽然，他仍然是中午十二点准时打开的后台。 “今晚直播不？” 到下午一点多。 程海洋、徐诚、唐沐然他们刚从楼上休息下来没一会儿，徐帆突然收到艾雪发过来的绿泡泡。 他心里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艾雪真会这么下心思帮他。 “直播啊。” 然后他给艾雪回复道。 艾雪：“几点？” 徐帆：“应该是六点到八点。” 艾雪：“你这个直播时间选得真是……” 这个时间并不是直播的黄金时间段，徐帆自己心里都很清楚，但是他没有办法，“没办法啊，我八点到十二点要去清吧驻唱，只能这个时候播。” 艾雪：“好吧，你抖音加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我等会儿让她们回关你，晚上和你连线。” 她给徐帆发过来三个抖音账号。 “嗯嗯。” 徐帆连连答应，“谢谢。” 艾雪：“（俏皮）老同学不用客气，下次有机会请我吃饭就行。” 徐帆：“必须的！” 这天，还是下午四点去幼儿园接了丫丫。 然后五点多回到家里。 许梦瑶已经下班，正在厨房里面做饭。 徐帆和丫丫刚到家没几分钟，正教着丫丫记英语，许梦瑶就在里面喊吃饭了。 徐帆连忙过去拿了碗筷。 一家三口在餐桌旁坐着。 徐帆笑着问起许梦瑶，“老婆，今天直播怎么样？” 许梦瑶笑了笑，道：“我今天还没直播呢，郑总先让我观察学习一个星期。不过今天看他请过来的那个导师直播，应该没有太大的难度。” 如果是外行来直播，光是记那些专业知识，可能就需要很长的时间。 但她本来就是设计师，就要容易上手得多了。 “哦。” 徐帆答应了声，点点头。 突然又挠挠头，道：“那你以后去公司，都要打扮这么漂亮啊？” 许梦瑶差点没忍住笑，“怎么了？舍不得我被别人看啊？” 徐帆很老实地点头。 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许梦瑶顿时白了他一眼，千娇百媚模样，“那你以后就把我关在家里？还是让我自暴自弃，做个黄脸婆呢？”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连这个你都吃醋？” 许梦瑶接着道：“别人看几眼，我又不会少块肉。而且我是你老婆，还能被人给抢了去啊？我是那样的人么？” 俏脸上洋溢着忍俊不禁的微笑。 仿佛徐帆这个样子让她觉得挺有趣的。 徐帆有些讪讪。 他知道许梦瑶说得对，但他就是心里不爽嘛！ “谁敢打你主意，我就揍谁！” 徐帆咬咬牙道。 “笨蛋……” 许梦瑶翻了个白眼说。 脑子里却又不禁泛起当初徐帆暴揍李伟鹏的画面。 这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也在这刻，暗暗做了某个决定。 第144章 三个大主播 徐帆心里当然也是美滋滋的。 是啊，这可是他老婆。 而且是在他最落魄的几年时间里，都没有离他而去的女人。 他可以不相信别人，但还能不相信许梦瑶？ 只脑子里，又莫名其妙冒出刘雯和夏彤的名字来。 这又让他有些纠结。 匆匆吃完了饭，心里头惦记着直播的事，但许梦瑶和丫丫还在吃。 “我先去排练了啊，碗等我回来再洗。” 徐帆只能笑着对许梦瑶说道。 许梦瑶点点头，“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爸爸再见。” 丫丫也很乖巧地说。 徐帆便离开家，骑着小电驴往袁杰家里去。 晨阳小区这边离袁杰家也不太远，他到袁杰家里的时候才六点过几分。 今天又是乐队五人组齐聚。 袁杰帮徐帆把茶都给泡好了。 徐帆匆匆喝了口茶，便拿出来手机。 艾雪两分钟前给他发了消息，“你怎么还没开播呢？” 徐帆连忙给艾雪回信，“不好意思啊，才刚刚到排练的地方，马上就开播。” 艾雪：“好吧！我已经让她们都和你互关了，等会儿你随便和谁连线pk都行。” 又说：“对了，让你想人设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徐帆：“暂时还没想好。” 他是想过这事的，只是真不知道该给自己立什么人设才好。 帅哥钢琴师？ 别说现在的他，就是以前的他，也没帅到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地步啊。 还能立什么人设呢？ 穿青蛙服？ 艾雪：“没事，慢慢想吧，我这边也帮着你琢磨琢磨。” 徐帆：“好的。” 艾雪：“行了，你开播吧，我这边也要忙了，嘻嘻。” 徐帆便关掉了绿泡泡，然后打开了抖音。 艾雪给他介绍的那三个主播都已经和他互关了。 一个叫半夏，一个叫米娜娜，还一个叫小雪儿吖。 看名字都是女主播。 他给每个人都发了个打招呼的表情过去，“你好。” 不过没人立刻给他回消息，应该是正在直播。 徐帆看向姜妍灵他们，笑道：“开始干活？” 姜妍灵他们都有些意外。 袁杰笑道：“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以前徐帆过来，可都没有这么着急过。他们喝茶，徐帆就跟着喝茶。 “我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个主播，我等会儿和她们连线试试，先预热一下。” 徐帆说道。 又说：“等会儿应该还会和她们合奏，你们要不要一起？” “大主播吗？” 张乐眼睛亮了亮，问道。 “呃……我还没看。” 徐帆愣了愣。 他刚刚倒是忘记看那半夏她们的资料了。 说着连忙又打开手机。 先是打开半夏的资料。 只瞄一眼，心里就不禁陡然一跳。 半夏竟然有三百多万的点赞，还有接近七十万的粉丝。 视频作品发了几十个，有的是唱歌的，有的是拍的写真。 穿后妈裙、穿旗袍、短裙丝袜…… 各种各样。 但无一不是很亮眼，很吸睛。 徐帆点开几个看了看。 视频里的半夏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皮肤白到发光。眉目婉约，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嘴唇红红的，是很典型的那种江南婉约女子。 真是又纯又欲。 较之许梦瑶、艾雪都不遑多让。 不过徐帆却也看得出来，她的视频都是经过静修的。 然后拍摄角度也很有讲究。 真实模样，应该是不如视频里面。 这在现在的网络上太常见了。 经过化妆、美颜这些步骤，连老奶奶都能变成青春靓丽美少女。 要不然怎么网上美女不计其数，但现实中却远远没有那么多。 总不能那些漂亮女孩子都喜欢宅在家里。 这实在是个考验人眼力的时代，难怪有人说在结婚之前，最好先带女朋友去泡个温泉。 接着徐帆又点开米娜娜和小雪儿吖的资料。 都是差不多的风格。 米娜娜的粉丝数量和半夏的差不多，小雪儿吖的竟是已经突破百万，都是百万大主播了。 徐帆本来以为小雪儿呀就是艾雪的，结果点进去看，却并不是。 当然，不管是半夏还是米娜娜、小雪儿吖，在视频作品里面看，都是顶尖级别的大美女。 “卧槽！都是大主播诶！哪个是你朋友？” 张乐他们也都凑在徐帆的旁边看着，眼睛越瞪越圆。 不过姜妍灵只是羡慕。 而张乐、贺健凯和袁杰，眼神里边就不仅仅只有羡慕了，还有着男人都懂的神色。 男儿本色，唯有挂到墙上的那刻才会老实。 “这都不是，我朋友是在传媒公司里边上班的，这都是她们公司的主播。” 徐帆笑道。 “牛逼！” 张乐竖起大拇指道。 他们都自己开直播，也就知道在这行想要积累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粉丝，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甚至除非有资本在后面捧，或者是走大运，基本上不可能实现。 徐帆能够有在这样的大传媒公司上班的朋友，还能够把这样的主播介绍给他，也真是运气爆棚。 不过他们再怎么羡慕，却也不好意思让徐帆给他们介绍艾雪。 毕竟这中间又隔着层关系。 “帆哥，你以后要是也成大主播了，可得带带我们啊！” 只贺健凯笑着说道。 徐帆笑道：“这还说什么，咱们可是组合。要是我红了，你们能不红？” 张乐他们都是哈哈笑。 就姜妍灵的神色似乎有些异样。 开始排练。 徐帆也打开了抖音直播，把手机架在了手机支架上。 先是排练了两首歌。 徐帆的直播间里边也进来了几百号人。 其中有相当部分都是老粉，点了关注或者粉丝团的。 莓莓也出现了。 刚进来，就给徐帆刷了几个环游世界。 “感谢莓莓富婆的四个环游世界！” “感谢爱吃爽口脆皮兔的青蕙送的礼花筒！” “感谢喜欢热瓦普的姜汲送的两个墨镜！” “……” “大家点点关注，点点粉丝团啊，感谢大家。我先给大家放个福袋……” 徐帆利用休息时间和直播间里观众互动。 紧接着又说：“今天咱们玩点不一样的，等会儿和几个美女直播连线，希望大家支持。” 落空：“打pk？” 他是徐帆直播间里的老粉了。 徐帆直笑，“打pk还是算了吧，我怕被人把脸给打肿了，哈哈，也给各位省点钱。” 他有自知之明，和半夏她们连线，能吸引些粉丝就行了。 打pk？ 那他未免也太没有逼数了。 艾雪：“（偷笑）” 落空：“（挑眉）” 第145章 连麦 在直播间里和观众们闲聊了几分钟，徐帆便向半夏发过去连线申请。 半夏接受了。 她出现在徐帆的直播间里。 “半夏你好！” 徐帆连忙说了句。 心里不禁有点紧张。 对面的半夏和视频作品里没什么差别，白白嫩嫩的，精精致致。 她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的镂空吊带上衣，还戴着黑色的兔子耳朵。 又漂亮又性感。 徐帆心里就在感慨，光是长这模样和这穿着，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在直播间里唠唠嗑，都能留下不少狼友了。 “徐帆你好！” 半夏朝着屏幕里摆了摆手。 然后便问道：“你是什么主播呢？音乐主播吗？” “是，是啊。” 徐帆有些结巴地说。 以半夏的粉丝数量，他估摸着半夏的直播间里起码有大几千人在观看。 他可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那你的钢琴水平达到多少级了呢？” 半夏又问道。 她显然是听艾雪交代什么了，主动充当主导角色。 徐帆更像是个捧哏，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钢琴考证级别不高，不过我曾经获得过几次省级赛的奖杯。” “哇噢，真的好厉害诶！” 半夏眨巴着明媚的大眼睛，捧着下巴说道，露出一副好崇拜好崇拜徐帆的样子。 这个女孩子真是太会演了。 但大多数狼友就爱吃这套。 徐帆都不禁觉得脸上有点发烧，道：“还、还行吧！” “我是娱乐、唱歌主播呢！” 半夏又说。 徐帆冲着屏幕里竖起大拇指，“那你肯定很厉害。” 半夏嘻嘻笑着，“还好吧~~~” 说话的声音都娇嗲嗲的。 随即又道：“那我们来合奏一首歌怎么样？你会弹奏什么歌曲呢？” 这个徐帆事前并没有和艾雪商量过，挠挠头，道：“《不负众望》怎么样？” 他怕比较冷门的曲子半夏不会，就选了首在音频软件上最近比较热门的歌。 这首歌，他最近也和姜妍灵他们排练过很多次了。 尤其是，这首歌其实很符合的他的心境。 “《不负众望》吗？可以啊。” 半夏俏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又问徐帆，“那我是开伴奏，还是你直接用钢琴给我伴奏呢？” 徐帆道：“我给你伴奏吧！” 这首歌的前奏部分，刚好是钢琴伴奏。 “好！” 半夏点头，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开始吧！” 徐帆扭头看向姜妍灵他们，问道：“伴奏《不负众望》，要一起来吗？” 姜妍灵他们自然是都乐意帮徐帆的，顿时都点点头。 姜妍灵也不再握着话筒，拿起了她的小提琴。 “开始咯。” 徐帆又对半夏说了句。 在半夏又点头后，便开始弹奏。 伴着他的前奏，半夏在那边轻轻地点着头。 “他只想沉睡，明明心中早已经困累，为何偏偏知道始终要面对，任由时间匆匆逝去……” 前奏很短。 半夏很准确的入拍，跟着演唱。 她的音色是属于比较甜美的那种，但其实和《不负众望》这首歌的意境是有些不搭的。 徐帆心里是觉得半夏还没有姜妍灵唱得好听。 但没办法，人家就是能够成为大主播。 “为何人生背负太深的罪……” “真的好棒呢！一起来吖！” 借着断句的间隙，半夏突然对徐帆说了句。 此时这首歌，刚好要进入到高潮部分，也是让徐帆内心最有感触的一段。 他只是内心里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就跟着唱起来。 坐在钢琴前的他，双手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时而缓慢，时而迅捷的跳动。 他整个人也跟着节奏轻轻摇晃。 “在黑暗之中歌唱海阔天空，在低谷始终也有你的抱拥，人生，总会有扑空。” “就算百般沧桑仍相信星光，就算万千阻挡也有新的渴望，为了你，我不想再迷惘。” 徐帆的嗓音是有些低沉的，但又很清亮。 他唱歌的水准从来都不低。 天生不错的嗓音条件，再有音准和节奏感，甚至让他的水平还要在姜妍灵之上。 而这首符合他心境的歌，更是让他不自觉融进去许多的情感。 只唱完这句，他陡然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哇，你也太棒了吧~~~唱歌真的好好听诶！” 对面的半夏真真切切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然后在前半部分结束后，眼睛里仿佛亮起了小星星似的，对徐帆说道。 徐帆有些害臊地笑笑。 一首歌演唱完。 半夏又在直播间里说，“你唱歌和弹琴真的都好厉害呢！直播间里的小哥哥们，去给我们的徐帆哥哥点个关注吧！” 艾雪对她的交代，就是让她给徐帆的直播间涨粉。 本来，她为这事有点苦恼，觉得徐帆这样的小主播估计拿不出手，直播互动会有些尴尬。 最开始时，徐帆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完整，她心里就暗道完蛋了。 但现在徐帆的确是给她惊喜。 她没想过，徐帆的专业水准会这么高。 所以让直播间里的观众去关注徐帆，她也说得很是自然。 “谢谢，让大家见笑了。” 徐帆忙说道。 半夏笑道：“可没见笑呢，我直播间里的小哥哥都说你弹琴和唱歌真的好厉害哦！还有你乐队的其他成员，也都水准很高呢！” “谢谢。” 徐帆只是又说。 半夏：“咦，我直播间里的小哥哥让我和你再合奏一首呢，徐帆小哥哥，你还愿意和我来一次吗？” 徐帆点头笑道：“好啊。” 半夏微微歪着脑袋，“那咱们再合作什么曲子呢？” 徐帆笑道：“这首歌就由你来选吧，只要是我会弹的，都行。” “那我想想啊。” 半夏说。 仅仅说话的工夫，真有不少人涌入徐帆的直播间。 都是半夏那边来的。 有人给他点了关注，还在评论区里打字，说是从半夏那边来的。 甚至还有给他打赏的。 …… 徐帆的家。 丫丫在房间里画画。 许梦瑶在客厅里电脑前工作，手机却被她用支架放在旁边。 屏幕里，赫然就是徐帆的直播间画面。 看着徐帆在和半夏互动，许梦瑶的眼神很是复杂。 只因为，在徐帆跟着唱高潮部分的时候，她依稀从徐帆的眼光里看到了泪光。 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徐帆的心境。 这让她陡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ps：边听这首歌边写的，大家可以听一听。另外，还是厚脸向大家求个免费的爱心发电，感谢大家了。） 第146章 有爱就不怕 “《有爱就不怕》，会么？” 半夏在直播间里问起徐帆。 这同样是首在音频软件里面最近爆火的歌。 徐帆刚好和姜妍灵他们排练过，当即点点头，“会的。” “那开始吧。” 半夏深呼吸了两口气，微笑着说道。 此刻，徐帆的直播间里面评论也颇为热闹。 “卧槽！狗主播唱歌竟然这么好听！我嫉妒了！” “啊~~~爱了爱了，好想给主播生猴子。” “生猴子？楼上猴怎么混进来的？” “滚！” “……” 徐帆只是对着屏幕微微一笑，然后便开始弹奏起来。 他脑袋轻轻点着。 “时钟……滴滴答答，像你说的情话，这种思念的牵挂，让我无法自拔……” 前奏过，徐帆跟着轻轻唱起来。 旁边，姜妍灵也在轻轻哼着。 “一颗星，在风中挣扎，像一个离家的娃娃……” 杭州。 飘雪传媒公司直播间里，性感妖娆的半夏同样在唱。 在她对面，视频区域外面，还有另一个极美的身影嘴唇跟着轻轻起合。 是艾雪。 “雨点飘飘洒洒像你流的泪花，这道痴情的伤疤无法表达……” 贵州山区，某栋新建的小平房里，有间房间亮着灯。 不再浓妆艳抹，看起来要清纯了许多许多的陶籁萱手捧着手机，又哭又笑。 …… 等演唱完《有爱就不怕》，半夏又和徐帆互动了几句，还说下次再连麦，才结束连线。 徐帆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朝着姜妍灵她们笑笑，拿起手机，又去茶台边休息了会，和直播间里粉丝互动。 “感谢莓莓送的十个单车恋人！” “感谢戏指染红颜送的花海泛舟！” “感谢七点以后送的五个多喝热水……” “呃……这个我还是不用喝的啊，我喜欢喝茶。” “哈哈，感谢！感谢大家的支持！” “大家喜欢的话，我等会儿再和别人连线。” 莓莓：“喜欢喜欢！超级喜欢！强烈支持主播以后天天都和人连线！” 喝了两杯茶的工夫，徐帆才又回到钢琴前。 架好手机，又给米娜娜发过去直播连线。 米娜娜也很快接通了。 她的视频作品同样性感妖娆，只是和性感中带着几分可爱的半夏不同，她是属于那种偏高冷型。 “你好！” 徐帆冲着屏幕里的米娜娜微笑。 有过刚刚和半夏连线的经历，他发现这些大主播其实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嘛，便不再那么紧张。 “你好。” 米娜娜轻轻点头说。 她脸上只是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种高冷清凉的气息似乎能够溢出屏幕。 徐帆有点明白，什么叫做“人设”了。 也知道，和米娜娜这样的主播互动，肯定就不能像是和半夏那样。 所以他没有过多和米娜娜互动，只是问起米娜娜是不是唱歌的主播，得到肯定答复后，便主动邀请米娜娜一起演奏。 第一首《阳光下的星星》。 米娜娜的声音稍微带点儿嘶哑，这首歌却是正和她的嗓音颇为搭配。 本来准备唱第二首的，结果米娜娜却说她直播间里的粉丝想要听徐帆独唱一首，问徐帆能不能满足她直播间的粉丝们。 然后还真有观众跑到徐帆的直播间里，点了好几首歌。 徐帆没有拒绝，选了首《不要慌太阳下山有月光》。 “也许你身处黑暗之中，快记不清当初的梦，低下头两手空空……” “不要迷茫，不要慌张，太阳下山，还有月光，它会把人生路照亮，陪你到想去的地方。” “不要彷徨，不要沮丧，月亮睡了，还有朝阳……” 其实这首歌也挺让徐帆内心产生共鸣的。 渐渐的，他声音大了起来。 原本因为紧张而有些微颤抖的嗓音，也逐渐趋于平稳。 徐帆用些微低沉的嗓音，弹唱完这首歌。 姜妍灵他们只是静静在旁边给他伴奏。 唱完。 那边米娜娜给他鼓掌，微笑着说道：“你唱歌还有弹琴的水准真的好高呢，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连线哦。” 徐帆笑着答应，“求之不得。” “那……再见。” 米娜娜又摆摆手说。 然后关掉连线。 徐帆再回到休息区休息。 其后直到差不多七点半，才给小雪儿吖发过去连线邀请。 小雪儿吖是纯粹的可爱路线，像个小萝莉。 又合奏了两首歌。 不管是半夏还是米娜娜，都有着她们的粉丝号召力，让徐帆的抖音粉丝数量蹭蹭蹭的涨了两千多个。 还有人干脆就想留在他的直播间里。 让他的观众人数突破了新高度。 破了千。 而最为让徐帆惊讶的，还是小雪儿吖。 就在小雪儿吖的“一声令下”，她直播间里那些牲口嗖嗖嗖便涌进来不少到徐帆的直播间里。 徐帆的账号没一会就又涨了两千多个粉。 直播间里的人更是涨了几百个。 不过徐帆和直播间里这些粉丝互动了阵，时间便接近八点了。 他不得不关掉直播，和姜妍灵他们去清吧驻唱。 当然，对他有兴趣的粉丝，还是留下来了。 徐帆心里突然有个想法，有艾雪这么大力帮忙，他兴许在家直播，比去清吧驻唱还能要赚得更多。 以他现在的收入，要买架钢琴，也不是负担不起。 新的名牌钢琴买不起，买架普通二手的总没问题。 他之前都去闲鱼平台上面看了，二手钢琴不过几千块钱而已。 但问题是他才刚刚加入梦想旋律这么点时间，现在就离开乐队，似乎不太好。 而且单单他自己直播，未必能够有这样效果。 至于找许梦瑶和自己直播，他有想过，但还有点纠结。 一来是真担心网上真会有神豪大佬瞧上许梦瑶，偷偷撬自己的墙角。 再就是不知道许梦瑶能不能适应。 他只知道，许梦瑶跳舞挺好看的。 之前学校里面迎新晚会，许梦瑶上台表演过。 古典舞。 那晚穿着霓裳羽衣的许梦瑶作为主舞，在灯光的照射下，简直就是美煞了。 “还是得找个时间问问梦瑶，要是她愿意，那自己和她搭配，应该能成，但还是先看看她能不能习惯直播吧。” 在去自由空间的路上，徐帆的心里只是如此想着。 第147章 共枕 先是到自由空间，然后又到静谧时光。 徐帆又见到那个打扮很中性化的女人，她似乎和刘雯形影不离。 但这还是和他没什么关系。 在静谧时光驻唱完后，徐帆便回了家。 家里静悄悄的，许梦瑶和丫丫都已经睡着了。 徐帆蹑手蹑脚进房间拿了衣服，先是到厨房里面看了看。 许梦瑶已经把碗给洗完了，并没有留给他洗。 这让他心里不禁涌出道道温暖。 笑了笑，到厕所里面洗澡。 再出来，他端着许梦瑶的电脑，准备到房间里面码字。 因为担心时间太晚，自己在客厅这边敲键盘噼里啪啦响，会影响许梦瑶和丫丫休息。 只刚刚进门，徐帆就傻愣在门口。 此刻，赫然有道曼妙身影正躺在他的床上。 他看到许梦瑶那如瀑长发下娇嫩的脸蛋。 她长长的睫毛似乎有在微微的颤动。 装睡吗？ 徐帆的小心脏顿时噗通噗通剧烈跳动起来。 他和许梦瑶是夫妻，许梦瑶突然爬到他的床上来，这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 这当然也是他早就期待的事情，甚至没少有过这方面的遐想。 但真到这刻，他发现自己真是紧张得不行，连呼吸都似乎不顺畅了。 随即，他竟是傻愣愣端着电脑到书桌前坐下。 然后还把电脑给打开了。 他不是不想到床上去睡，只是这刻过于紧张，鬼使神差的，就想装成是个正人君子。 固然，许梦瑶是他的老婆。 但他毕竟没有过婚后经历，缺少了水到渠成和天长日久的那个过程。 要不然，他早就爬到许梦瑶的床上，或者是让许梦瑶晚上偷偷溜到他的房间里边来，又哪会等到今天。 此时的徐帆，心态应是像极了初次和女友去外面开房间的小男人。 许梦瑶自然是真没有睡着的。 瞧着半晌没有动静，她不能再装睡下去了，转过身，看向徐帆。 看到徐帆傻傻坐在电脑前，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道：“你这是要码字？” “啊……” 徐帆点点头。 “大傻逼啊！” 紧接着又挠挠头，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改口道：“不码也什么关系，其实我也有点困了。” 许梦瑶都这么问他了，他觉得自己要是真继续坐在这里码字，那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所以必须要厚着脸皮钻进被窝里去。 说完，徐帆便噌的站起身来，光着膀子一溜烟钻进被子里。 许梦瑶稍微往旁边让了让，然后抿了抿嘴唇，稍微探出身子，将电灯开关给按了下去。 徐帆在电灯熄灭前惊鸿一瞥。 今晚的许梦瑶穿着白色法式镂空睡裙，露出精致的锁骨。 仙、纯、欲，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 他的小心脏不争气跳动得更快了。 感觉到许梦瑶又钻回到被窝里，他很有冲动，却又不敢搂住许梦瑶，甚至都没敢挨着许梦瑶。 “今晚不用陪丫丫睡觉吗？” 他傻乎乎的问了句。 问完就暗骂自己傻逼。 许梦瑶稍微沉默了会，轻声答道：“她明年就要上小学了，我想慢慢让她习惯自己睡觉。” 刚刚这刻，她内心是又泛起了犹豫的。 因为她不自禁又想到了陶籁萱。 只又想想，自己已经决定和徐帆过下去，那总不能永远和徐帆分床睡觉。 婚姻，本就是不断磨合的过程，总得有人愿意承担更多。 如果两个人都舍不得吃亏，那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她知道这根刺自己很难够拔掉，但她愿意，扎着这根刺继续和徐帆过下去。 这便是她的妥协和退让。 “哦……” 徐帆轻轻答应了声。 气氛有些微妙。 徐帆到底渐渐按捺不住内心的窸窣，慢慢地向许梦瑶贴近。 他伸手搭上许梦瑶的脸。 许梦瑶慢慢偏过头来。 其实她这刻心里是觉得有些好笑的，徐帆的表现，就好像回到和她谈恋爱那时候的样子似的，又想要，又紧张。 依稀的灯光顺着窗户的缝隙洒进来，让屋内有那么一丝丝的亮光。 两双眼睛在黑暗中对视着，仿佛都蕴含着无数的话语。 徐帆探过脑袋。 许梦瑶些微僵硬。 随即慢慢回应。 气氛陡然升温。 不管是徐帆还是许梦瑶，此刻体内都有着压抑许久的灵魂。 “妈妈……呜呜……妈妈……不要，不要追我！” “唔！害怕！我好害怕！” “……” 只陡然，在丫丫那边的房间里传过来哭喊声。 徐帆顿时僵硬。 许梦瑶也愣住。 然后轻轻推开徐帆。 “丫丫醒了……” 徐帆挠挠头道。 心里无语极了。 许梦瑶道：“应该是做噩梦了吧。” 不过还是起身，向着丫丫的房间里面走去。 “唉……” 徐帆重重叹息了声，瘫在床上，又是无奈，又是期待。 他听到许梦瑶在那边安抚丫丫的声音。 心里想着，许梦瑶应该还会过来。 只丫丫肯定是做噩梦了，越哭越凶。 徐帆也爬起床，去丫丫的房间。 许梦瑶已经把灯打开了。 丫丫正被许梦瑶抱着，眼睛还是闭着的，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还在哭。 徐帆走过去，就在旁边看着。 许梦瑶回头瞟了他一眼。 她哪能不明白徐帆的心思。 但看着丫丫哭得这么凶，也只能无奈道：“要不……还是改天吧。” 徐帆是既失望，又有些开心。 失望自然是今晚上许梦瑶不打算再去他的房间。 开心则是许梦瑶似乎真的全身心都接受他了，既然改天，那肯定很快。 也可能就是明天。 他站在原地没走，舍不得这个机会，只是，却又不好意思和许梦瑶说什么，不然显得自己特别急色似的。 直等到丫丫不再苦恼了，许梦瑶躺在丫丫的身边，抱着丫丫睡觉。 徐帆挠挠头，帮娘俩关掉了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心思再用电脑码字，但也睡不着，便坐在床头，用自己的手机码字。 只没想，大概过去半个小时的样子，依稀的光线中，许梦瑶又推开他的房门。 相较于“毫无经验”的徐帆，她要更显得主动些。 徐帆的眼中顿时透出浓浓火热。 第148章 陶籁萱的信 “妈妈……妈妈……” 只还没等许梦瑶到床上，那边，丫丫又喊了起来。 这回，她似乎是真醒了，没看到许梦瑶，声音很快变得焦急，听得徐帆心里都一紧一紧的。 两人对视了个眼神，都是无奈。 然后忍不住，又同时笑起来。 许梦瑶只能又回到她的房间里。 然后这晚上，没有再过来徐帆的房间。 徐帆码字到将近两点放下手机，心里还在心心念念，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过去。 翌日又是周三。 其实徐帆是想到女子监狱去探望探望自己的老妈的，但又不好意思再和程海洋请假，于是便打算等到下个星期。 早上锻炼完回来，许梦瑶已经起床。 徐帆和她对视一笑。 然后到工地上班。 傍晚又是到小基地排练、直播，再去清吧驻唱。 就是晚上许梦瑶没有再来他的房间，让他有些失望，又无尽期待。 整体而言，这种生活，充实、忙碌、微甜。 就这样，日子很快过去三天。 艾雪又给徐帆介绍了两个主播，徐帆也学会和其他主播连连麦什么的，虽然没打pk，但每晚上都能有三百到四百之间的音浪打赏。 这还是能提取到他手里的。 清吧驻唱的工资更是固定数目，只是人多少点，人少就多点。 加上工地的工资，徐帆怎么算都月收入超过两万，并且还能超过不少。 至于番茄的小说，似乎给量已经趋于稳定，在又连掉两天以后，周五的这天收益又突然破百了。 发稿费也得是下个月的事。 转眼，周六了。 徐帆要照常上班，许梦瑶放假。 但等徐帆锻炼回来，许梦瑶也已经起床。 她当然没有再穿职业装，在家里穿着比较休闲，牛仔裤加白色短袖，看起来少了几分性感，但又更多几分清纯脱俗。 徐帆实在忍不住，趁着丫丫还没醒，在客厅里鼓起勇气悄悄对许梦瑶说道：“你晚上……还和丫丫睡吗？” 他都等了好几天了，实在被折磨得不轻。 许梦瑶不是未经人事的女人，闻言不禁轻笑，道：“我一走，丫丫就哭，我有什么办法。” 徐帆直挠头。 许梦瑶俏脸些微红润，又道：“等过几天吧，我那个来了。” “啊？” 徐帆愣了愣。 “哦。” 随即连忙答应。 原来许梦瑶是那个来了，他说怎么这几天许梦瑶都不再来他的房间。 但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似的，说道：“那过来睡也没什么关系啊。” 不然好像显得他就是冲着做那事去的似的。 虽然，他心里还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你能控制得住自己？” 许梦瑶千娇百媚地瞟了他一眼，“还是再等几天吧。” 徐帆还并不习惯和许梦瑶堂而皇之地说这个话题，脸比许梦瑶还红，当下只能点点头。 然后有些慌张说道：“那好吧，我先洗个澡，去上班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走向厕所。 许梦瑶看着他这害臊模样，俏脸上渐渐洋溢起微笑。 等徐帆从厕所里面出来，许梦瑶已经在给丫丫扎头发了。 徐帆过去摸了摸丫丫的脑袋，说让丫丫在家里听妈妈的话，然后便出门骑着小电驴去工地。 这天，他的番茄流量又掉了，收益整整掉了二十多块。 但他心态也已经真正平稳。 知道番茄给量就是这么上上下下的，都习惯了。 眼瞧着十四天的首秀时间都快要过去，他已经不期待自己首秀还能爆量。 只是又想，等字数多了书测的时候，番茄爸爸能够给波大量就好。 …… 许梦瑶在徐帆上班去后，给丫丫和自己做了早餐。 然后等到八点多的时候，就带着丫丫回了娘家。 丫丫在这边并没有什么朋友，耍得最好的，就是薇薇了。 然后胡梅也打电话叫她和徐帆回去吃饭。 还说颜素娟和许孟良回娘家以后，颜素娟的娘家人还给他们打发了东西带回来，其中还有给许梦瑶这个小姑子的。 是那边的特产，让许梦瑶给拿回去。 不过，在胡梅家里吃过午饭，许梦瑶却就又回家了。 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自从嫁给徐帆，她便很少有在娘家过夜。 这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更因为她的生活重心已经放到自己这个小家庭，回娘家，终归有些做客的感觉。 所以她即便是睡个午觉，也更习惯在自己家里。 哪怕这个家，只是个阴阴暗暗的老旧房子，还是租的。 只丫丫不想回来，她就把丫丫留在娘家和薇薇玩，让自己的母亲照看着，打算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再去接。 回到家，许梦瑶把车停在坡道那边树荫下。 才刚要往自己家里走，就些微愣住。 有个人站在她们家门口。 是俞悦。 她不知道俞悦的名字，但还记得俞悦的模样。 知道俞悦是陶籁萱的闺蜜。 愣了愣神后，许梦瑶直接向着俞悦走去，到近前，道：“你怎么又来了？有事？” 她没觉着俞悦会是来找麻烦的，因为如果是要找麻烦，那陶籁萱没理由不露面。 只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发紧，担心陶籁萱是真正怀上徐帆的孩子。 这样的话，那这个家庭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持续下去。 “这个是萱萱要我转交给你的。” 俞悦的手里却是拿着封快递，直接递给许梦瑶。 快递很薄，应该是信。 还没有拆封。 “给我的？” 许梦瑶不禁有些意外。 “嗯。” 俞悦只点点头，等许梦瑶接过快递，便就离开。 许梦瑶回头瞧了她一眼，就站在门口，打开了快递。 里面果真是封信。 手写的信。 “徐帆的老婆你好，我是陶籁萱。在给你写这封信之前，其实我犹豫了很久，一来是我真正有些不甘心，二则是觉得，即便我写这些，你也未必会相信。但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将这些话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能好受许多。” “我这些天，都有在看徐帆直播，他今晚和人连麦了，唱了几首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第149章 大概是天意 “他唱了《不负众望》和《有爱就不怕》，如果不是他说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喜欢你，这失忆了，心里更是只有你，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也许，他唱着两首歌是有意为之，也许，就是巧合。但我之前看他直播，并没有看到他有唱过歌，而且我想他眼睛里的泪光应该不会是骗人的。这两首歌，如果你没有听过，可以去听听，应该就能了解他此时的心境。当然也可能你要比我更为了解他，要不然我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的信念和感情，让你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和他离婚。” “言归正传吧，我很清楚的记得，我和徐帆初次相见，是在去年的三月二十号那天。那时候的他应该正是出于最为纠结的时候，拼搏和崩溃只在一念之间。我见他那次，是他和他的两个朋友，名字我已经不太记得，只好像是一个叫赵易的胖子，还一个姓孙的矮个子。徐帆说是他现在认识个人叫他做工地，但是需要垫资，想请赵易和姓孙的给他帮个忙，好像是说先给他供货吧，不断地敬酒，但最后还是被赵易和姓孙的给拒绝，说他们现在情形也不好，而且家里的事情他们也做不得主。” “徐帆又向他们提出借钱，最后赵易和姓孙的就借了五千给他，然后很快找借口走了，最后还是徐帆买的单。” “在他们走后，徐帆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剩我陪着他，喝了个酩酊大醉。我不知道怎么的，当时就对他生出了疼惜的感觉，便把他带回了我的卧室。”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呵呵，竟然就这么把一个陌生男人带进了我的卧室。” “而真正让徐帆吸引住我的，是在他第二天醒来以后，表情竟然很慌张，只问我他有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开始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于是我加了他的绿泡泡，在我的主动联系下，他也渐渐向我吐露了心声。说起来，我是有些对不住你的，像是我这样的人，在生活中很难有积极的态度，也许正是因为我的影响，让徐帆彻彻底底沉沦在最初级的放纵里面，对他的未来不抱希望。如果，我当时劝他积极向上的话，也许结果并不会是这样吧。” “他是个好男人，真是。从头到尾，到我那里过过无数个夜，却从来没有碰过我，哪怕我有意穿得性感，并且挑逗他。” “我也可悲，愿意陪他睡，倒好像是还被他嫌弃似的。” “我渐渐知道他所有的过去，知道他在大学毕业后和你结婚，生娃，知道他毕业后连做两个工地都是亏损，还亏了不少钱，让全家人失望，同样知道他爸妈出事。甚至，后来连他每次打牌输多少钱，又是和谁打牌，可能连你都不知道吧，但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说出来也不怕你生气，有时候他打牌，我还会陪着他去。也逐渐看着他因为欠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而逐渐变了性情。毕竟谁又能整日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而不变得性情暴躁呢！” “他打过你和孩子吧，喝醉了打的。他也打过我，但每次打完了，酒醒了，又后悔，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手足无措像个孩子。” “其实我当初完全可以劝他的，但我是个女人啊。女人哪有不自私的，我爱上了他，心里也很清楚，他只有沉沦到无路可退，到无脸面对任何人的时候，才会选择和我离开江县。我不计较他的过去的，只要带着他回老家，能和他平平淡淡过日子，我就觉得够了。他赌，他家暴，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只是个陪唱的，谁也不嫌弃谁。” “本来，我都快要成功了，他把他手机里那么多联系人都给删了。只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失忆。”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本来能够放弃你的他，心里突然又变得全部都是你。” “是天意，让你们俩继续在一起。从他一刀捅了自己的大腿那刻起，我就知道，我再怎么争，再怎么闹，都没用了。” “也幸亏是你长得足够漂亮，我才不至于觉得自己输得太难看。呵呵，要不然，这个坎大概在心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过去，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忘。” “胡乱说了这么多，心里舒服多了。我不求你相信我的话，毕竟哪个男人在外面别的女人家里睡了那么多次，还想让他的老婆相信他们俩没发生关系，这怎么看都不大可能。但我还是想说，如果你打算和徐帆继续过下去，那就好好过，也请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们。如果……你不想和他过了，那请你告诉我，真有那天，我没结婚的话，我想我会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的怀抱，只要他不嫌弃我。”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 许梦瑶呆愣在原地。 她看到信纸上除去娟秀的字迹，俨然还有不少泛黄的泪渍。 她难以去设身处地的想，陶籁萱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写的这封信。 只心里，自然而然有些不舒服。 毕竟这个女人深爱着的，是她的老公。 她甚至突然就在想，陶籁萱对徐帆的爱，是不是比自己还要更沉重。 这刹那，她的内心又前所未有的对徐帆生出一些愧疚。 那几年她过惯了家庭主妇的生活，对经济方面的事情很少过问，又由此，多多少少对徐帆事业上的失意少了几分关注和感同身受。 甚至，连她都对徐帆抱怨过。 抱怨徐帆不出去挣钱。 却没有去想，徐帆在外面有碰壁多少次，才会心灰意冷，自甘沉沦。 渐渐，泪水弥漫了许梦瑶的眼眶。 她捂住自己的脸，蹲在门口嘤嘤地哭了起来。 徐帆是不是有和陶籁萱发生过关系，还那么重要吗？ 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就算有，她也觉得徐帆只是发泄，而不是真正的心里就没有了她。 而且，从这封信上内容看得出来，陶籁萱的思绪是纷乱的，她不应该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刻意说谎。 “呜呜……呜呜……” 许梦瑶的哭声越来越大。 第150章 突然的拥抱 徐帆在工地上，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天气仍然炎热。 下午他到施工现场转了转，很快就是汗流浃背。 然后回到办公室里，灌了几大口凉水，便准备码字。 只码字前打开绿泡泡，看到许梦瑶给他发来的消息，“（笑脸）丫丫在我妈家里，晚上去我妈家里吃饭？” “好。” 徐帆当即答应下来。 然后等到下午五点，便骑着小电驴往胡梅家里去。 刚过胡梅家小坡前的那条马路拐弯处，却是看到许梦瑶就站在那里。 徐帆骑着小电驴到许梦瑶的面前，笑问道：“你在这站着做什么？” “等你。” 许梦瑶说。 然后却是一头扑进了徐帆的怀里，将徐帆给死死抱住。 徐帆的小电驴都差点倒了，当场愣住。 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许梦瑶的心境有些不对。 直过去数秒，他才笑着问许梦瑶道：“怎么了？” 许梦瑶在他怀里摇摇头，“没事啊，就是想抱抱你。” 徐帆不太相信，总觉得是有些事情，“真的？” 许梦瑶道：“你不想让我抱啊，那就算了。” 说着作势便要松开徐帆。 徐帆便顾不得这些了，连道：“想啊！” 他松开一只手，将许梦瑶给抱住。 想想，又上移，轻轻拍着许梦瑶的肩膀。 这样直过去差不多两分钟，许梦瑶才松开他，微笑道：“行了，这算是给你这段时间努力工作的奖励，上去吃饭吧！” 徐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许梦瑶已经转身向着坡道上走去。 他只能推着小电驴，跟在许梦瑶的后面。 左想右想，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够让许梦瑶这样。 难道是李伟鹏那个单子的钱，就已经打给她了？ 不应该。 不会这么快的，许梦瑶的设计初稿都还没出来。 那就是胡梅家里真要征收了？ 这也不应该啊。 即便是这样，许梦瑶也没理由突然抱自己才是。 只让徐帆放心的是，不管到底是什么事，都应该是件好事。 到许梦瑶的家里。 丫丫和薇薇正在堂屋里玩游戏，好像是叫做“木头人”，徐帆已经不太记得。 许孟良、颜素娟两口子还是如老样子坐在门口。 “哥哥、嫂子。” 徐帆和他们打招呼。 许孟良和颜素娟总算都冲着他笑。 徐帆听到厨房里面有些动静，又去厨房。 许建华和胡梅都在里边。 胡梅在土灶前炒菜，许建华坐在后面烧火。 他们这代人的感情，着实是让人羡慕的，大多都称得上是相濡以沫。 即便有争争吵吵，也不会像是现在的，动不动便提出离婚。 当然，这里他并不是指许梦瑶。 “爸、妈！” 徐帆喊了声。 胡梅回过头笑着道：“来了啊，坐会儿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又朝着外面喊，“梦瑶，给徐帆泡杯茶！” “嗯。” 许建华也难得点了点头。 全家人的态度又都有些变化，让徐帆陡然觉得轻松自在许多。 只他即便有心献殷勤，厨房里的事情他也是帮不上忙的，只能又去外面坐着。 许梦瑶给他泡了杯茶。 许孟良笑着问起他，“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听我妹妹说，你现在还做上直播了？” 徐帆笑着点点头，说：“还可以吧，现在直播差不多能平均挣个三百一天，清吧驻唱平均两百多点。” “那可以啊！” 许孟良有些惊讶道：“你工地上的工资也不少吧？” “八千。” 徐帆道。 他现在总算也是有些底气了。 有这些收入，他虽然没办法短时间内就让许梦瑶和丫丫住上大房子，但让她们的生活水平达到中等应该是没有压力。 “可以可以。” 许孟良惊讶之色更浓，甚至都有些羡慕了，“你这算下来每个月都有两万多，是高收入了。” 颜素娟也在旁边惊讶看着徐帆。 她和许孟良都是老实人，也都是在同一份工作上坚持了很多年，到现在也才几千块钱一个月。 徐帆之前都是游手好闲状态了，他们自然是真没想，徐帆这么快就能达到这样的月收入。 看样子还真是要多读点书，多学点技能。 像是徐帆，可以驻唱，可以直播，但他们，就算有这样想法，也压根不知道怎么运作。 “还好吧，没有梦瑶的收入高。” 徐帆谦虚道。 许孟良和颜素娟顿时又都惊讶看向许梦瑶。 他们可都没听许梦瑶说过这事。 许梦瑶笑着，“你们听他瞎胡说，我也就是这里接了个大单子而已，而且连单都还没有做完呢！我的工资可比不上他的收入。” “那有多少？” 许孟良问道。 亲兄妹，也没什么忌讳的。 许梦瑶道：“现在还说不准，职位还没定。可能是八千，也可能是一万的底薪，另外再有提成和保险什么的，应该一万五六吧！” “你都过去上班了，职位还没定？” 许孟良有些纳闷道。 他显然是听说许梦瑶换公司的事了，只是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 许梦瑶点点头，“新公司老板说让我试试做直播的岗位，我现在还在实习阶段。” “你也做直播？” 许孟良更愣了。 “我是给公司做直播推销，他是做娱乐直播，不同的。” 许梦瑶笑道。 徐帆听着意动，道：“梦瑶，要是你真打算做直播的话，其实……我想我们俩是不是可以一起直播。” 许梦瑶眨巴着眼睛看他，“我们一起直播？” “是啊。” 徐帆点点头，“你不是会跳舞嘛，可以我弹琴、唱歌，你跳舞啊。” 许梦瑶的脸蛋顿时有些泛红，“我都有很长时间没有跳过舞了，而且当时也没怎么认真学，就高中时候的特长，做直播……” 她担心自己会做不好。 徐帆摇头笑道：“没事的，我现在是发现了，做直播也不用特别厉害的专业技能。我最近有和一些大主播连麦，她们的水平其实也不是特别高。” “那……那到时候再看吧！” 许梦瑶仍然只说。 心里还是有些纠结。 “那你乐队的那几个人怎么办？” 然后突然问起徐帆。 徐帆道：“只要我买台钢琴，其实去不去排练都没有太大关系的，最多去半个小时，把驻唱要演奏的曲目排练一下就行了。” 第151章 许梦瑶的温柔 他最近几天都有在考虑这个问题，并且已经想好了。 如果许梦瑶愿意和自己直播，那自己以后就在家里直播。 甚至还可以把钟锐放在小基地的那台钢琴给买下来。 其实以前钟锐都提过这事，说是想把那架钢琴给卖掉，只是姜妍灵他们知道徐帆的情况，当时把钟锐给劝了下来。 后来，钟锐就再也没说这事了。 可能是不差这点钱，不想让姜妍灵他们面子上不好看。 至于驻唱的事，徐帆现在还不打算放弃。 主要是不好意思张那个嘴，自己才刚刚加入乐队，就要离开。 虽然即便没有他，乐队也能同样运转。 许梦瑶想了想，抿了抿嘴唇，道：“还是等我先在公司里直播，看看我能不能适应再说吧！” 她其实光是想着要在镜头前直播推销，就已经挺紧张了。 徐帆还要让她跳舞，她自然更是紧张。 “嗯。” 徐帆当即只是笑着点点头。 他当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勉强许梦瑶。 只是说心里话，他还真想再看看许梦瑶跳舞。直到现在，他都对许梦瑶在迎新晚会上的舞姿念念不忘。 那个画面中的许梦瑶，真就像是要奔月而去的敦煌神女一般。 一家人平淡而温馨地吃晚饭。 许孟良在饭桌上说起徐帆和许梦瑶的收入，让胡梅笑得合不拢嘴。 一口一口抿着谷酒的许建华脸上也难得的露出几分笑意。 站在父母角度，他们最担心就是许梦瑶要跟着徐帆过苦日子，当然希望徐帆能够早日拔出泥潭。 要不然，胡梅也不会在征收还没个准信的时候就和徐帆说这事。 现在，两口子是真正放心下来。 即便他们这边没法给徐帆、许梦瑶提供什么帮助，以徐帆现在的收入，也足够让他们的生活慢慢红火起来。 吃过饭，徐帆要去小基地。 许梦瑶带着丫丫继续在家里待会儿。 这自然又少不得要和许建华、胡梅他们细细说徐帆的事。 看着自家女儿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许建华他们更是彻底放心。 徐帆在小基地直播完，又去自由空间，再去静谧时光。 十二点多回到家。 从侧门进屋，却是看到屋子里面还亮着灯，厨房那边也亮着。 他走进厨房里，只见到穿着睡裙的许梦瑶正在煮饺子。 “怎么还没睡呢？饿了？” 徐帆问道。 许梦瑶偏过头微笑看着他，道：“这是我妈给我的，我这不是担心我的爱老公回来会饿了，特意给你准备一碗饺子么。” 徐帆愣住。 爱老公？ 他能明显感觉到许梦瑶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好像从他到胡梅家和许梦瑶见面开始，原本许梦瑶对他那种若有若无的隔阂，就彻底消散了。 但许梦瑶不说，他也不好再问，怕破坏了此刻的氛围。 徐帆心里暖洋洋的，眼睛却是有些发酸。 他走到许梦瑶的后面，搂住许梦瑶的腰，道：“老婆，谢谢你……” 许梦瑶也不挣扎，就任由他这么搂着。 直到把饺子抄出锅，才道：“好了，出去吃饺子吧！吃完了早些睡觉。” “不！” 此刻的徐帆却像个孩子，“我还想抱抱你。” 许梦瑶哭笑不得，抿了抿嘴唇，回头看着徐帆的眼睛，道：“等会儿晚上让你抱个够，好吗？” 她眸子里柔情似水。 徐帆再度愣住。 随即到底是没按捺住内心冲动，低头向许梦瑶吻了下去。 直过去好几分钟，两人才从厨房里出来。 徐帆手里端着饺子，笑得像是个二傻子。 许梦瑶脸蛋红扑扑，钻进房间里睡觉。 徐帆吃完了饺子，洗了碗，又到厕所里洗过澡。 再准备回到房间里面码字，却是想到之前许梦瑶说的话，打开许梦瑶房间的门，往里面瞧了瞧。 “嘘……” 许梦瑶还没睡，见有光照进来，当即对徐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却是蹑手蹑脚起床，走到了徐帆的面前。 两个人回到房间里边。 徐帆哪里还有码字的心思，在许梦瑶躺上床后，便连忙躺在了许梦瑶的身边。 想想，又转身将许梦瑶给抱住，抱得紧紧的。 “关……关灯。” 许梦瑶说。 徐帆忙又坐起来关了灯。 随即躺下去，又紧紧把许梦瑶给抱在怀里。 “我快喘不过气了。” 直到许梦瑶说。 徐帆这才稍微松开了些，但怎么也舍不得把手给完全拿开。 这个晚上，丫丫还是醒过来好几次。 醒来就叫妈妈。 但许梦瑶过去安抚好丫丫后，总还是会回到徐帆的床上。 只可惜她那个来了是真的，徐帆并没能够得偿所愿。 当然差不多也就是差那最后一步。 反正这个觉是睡得挺火热的，也让徐帆尝到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而与之对应的，就是他昨晚上没有码字。 然后两个人也都没有睡好。 …… 时间，很快又过去几日。 这几天，徐帆在番茄的小说流量持续下降，但每天下滑不多，到现在还有着六十多块钱的收益。 他再没有半点忐忑，心情很是不错。 只因为在艾雪的帮助下，他的直播间虽然没有质的突破，但粉丝和观众都在持续上涨，势头不错。 艾雪还给他发了她们公司的不少直播资料，更是让徐帆觉得直播起来得心应手，更会和观众互动，还会说段子了。 而更重要的，是许梦瑶每个晚上都会在他下班后给他煮水饺或者是下面条，然后还会在他的床上睡觉。 这份温暖，大大的捂热了徐帆原本其实有些孤单的心。 他不失眠了。 即便想到还欠着的那些债，也能很快入睡。 转眼，周三了。 这天徐帆请了假，要去女子监狱探望自己的老妈。 大早上，他开车把丫丫送到幼儿园，又送许梦瑶去绿屋装饰。 今天对许梦瑶来说也是个比较有意义的日子。 她已经学习了一个星期的直播，最终还是打算试试，今天的她即将要在绿屋装饰开始自己的第一次直播。 所以这天，她的妆容还要化得更为精致些。 虽然天气已经转凉，徐帆都穿上长袖了，她也穿上了工装小西服，但短裙下那双裹着黑丝的修长美腿，还是让徐帆无比的眼热。 他现在真是每天都在期待着，许梦瑶的大姨妈什么时候能够走。 算算日子，也应该差不多了。 第152章 周鹏真离了 把许梦瑶送到绿屋装饰后，徐帆又独自开着车去湘南女子监狱。 他没有带别的东西，就带了上次拍的小全家福。 虽然凌淑兰只剩下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可以结束服刑，但他能想象得到，越是到这个时候，自己老妈心里怕是愈发难以平静。 他也想过去和老妈说说自己的打算。 原本舍不得重新租房子，是因为口袋里拮据。但以他现在的收入，虽然还有几十万债务没还，不至于连重新租个房子都负担不起。 就这件事情，徐帆已经和许梦瑶商量好。 等凌淑兰快要出狱，他们就把现在的房子给退掉，去租个好点的地方。 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离丫丫幼儿园不远的几个小区。 许梦瑶都已经去打听过，那种三室一厅的小户型，普通装修的，租金也就一千百块钱左右。 这件事情，他们哪里真好意思又去麻烦凌建华。 到女子监狱办理好手续，徐帆见到自己的老妈。 凌淑兰还是老样子。 拿起电话后只问徐帆，“梦瑶没有过来吗？” 徐帆笑道：“她今天要上班呢！” “哦。” 凌淑兰点点头，又问：“最近情况怎么样？” 徐帆便把自己和许梦瑶的情况说了说。 说自己的工作情况，说许梦瑶的工作情况。 也说起许梦瑶每晚上给自己做宵夜。 凌淑兰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原本公司上千万的资金都是从她手上过，听徐帆说现在和许梦瑶两个人收入能够达到四万左右一个月，只是有些欣慰。 但在听到徐帆说起许梦瑶每个晚上都会等他下班，还给他做宵夜，便重重的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眼眶却是有些红了。 其实就前些天，凌建华来探望过她。 当然也和她说起过徐帆和许梦瑶的情况，她是有些不信的。 现在来看，自己弟弟当初说的还有些保守。徐帆和许梦瑶的感情，要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甜蜜得多。 “我和梦瑶商量好了，过些时候就去租个新房子，等你回来，就在家里帮我们照顾丫丫。” 徐帆又说。 随即把照片从兜里掏出来，贴在玻璃窗上，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的合照，丫丫漂亮吧？” 凌淑兰的目光瞬间凝在照片上，眼眶有些红润起来，“漂亮，漂亮。” “像我多一些，还是像梦瑶多一些？” 徐帆又问。 就像是哄孩子似的哄着凌淑兰。 凌淑兰笑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徐帆道。 凌淑兰道：“四分像你，六分像梦瑶。以后肯定比你漂亮，会像是梦瑶那样的大美女。” 徐帆差点翻白眼，“您这话说的，我怎么说遗传了你和老爸的优秀基因好不好，难道我还不够帅？” “噗嗤。” 凌淑兰笑出声来，“帅，我儿子，当然帅了。但是，找的老婆更漂亮啊！” 徐帆嘿嘿笑。 他算是个八分帅哥，但许梦瑶是十成十的九点五分以上美女。 光从容貌上来说，他还真配不上许梦瑶。 “这张照片我等会儿留给你，你想丫丫的时候就看看。” 徐帆又说。 凌淑兰点点头。 等刚说完这些，旁边的工作人员也提示时间快要到了。 徐帆便对凌淑兰说等她出狱的那天再过来接她，然后在凌淑兰的泪光中离开探视大厅。 穿越过来一个半月的时间，和许梦瑶的感情危机彻底解除，老妈也即将出狱，他再没有太多后顾之忧。 他告诉自己，剩下的就是赚钱！赚钱！赚钱！ 还债！ 让生活越来越红红火火。 在回去路上，徐帆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看了看绿泡泡。 许梦瑶一个多小时之前就有给他发过来信息，问他到女子监狱没有。 徐帆给她回复，“已经探望过老妈，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了。” 周鹏也给他发了消息。 周鹏：“今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宵夜？” 徐帆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回复道：“离了？” “嗯。” 周鹏很快回复过来个字。 徐帆准备再回复，绿灯已经变成红灯了。 他继续开车。 然后利用等红绿灯的时间断断续续地和周鹏聊着。 其实也没问别的，就是问最后财产是怎么分配的。 而结果，就是如之前说好的那样。 车、房，全部都给了刘雯。 周鹏带走的只是自己的债务。 当然，还有苗苗。 徐帆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周鹏，只道：“我等会儿下午有时间，把海哥和丢总给叫回来，咱们去唱个歌？” 周鹏：“别了，我下午还要送单。要不看晚上他们有没有时间回来宵夜吧，或者让他们早点回来，先去唱个歌也行。” 徐帆：“好，那你在群里联系他们，我还在回来路上。” 开车回到家里。 周鹏已经联系好刘海和谢亚了。 这两个家伙晚上都是有空的，二话都没说，直接答应下来。 徐帆给自己煮了些水饺。 吃完，洗了碗，又打扫了下家里的卫生。 扫地拖地，这里擦擦，那里擦擦。 直忙活到差不多两点，就在客厅里坐着，用手机码字。 等到四点，去接了丫丫。 回家辅导丫丫记了英语单词，又发消息给许梦瑶，问许梦瑶晚上需不需要买菜。 许梦瑶说冰箱里边还有。 现在这种事，压根都不需要徐帆去关心了。 徐帆就把许梦瑶晚上要做的菜从冰箱里面拿出来，都清洗准备好。 再带着丫丫去接许梦瑶。 在绿屋装饰的门口，许梦瑶笑容满面的钻进车里。 徐帆发动车子，问她道：“直播感觉怎么样？” 许梦瑶带着轻松笑意，道：“还行啊，感觉不是很难。就是现在直播间人有点少。” “少……是多少？” 徐帆问道。 许梦瑶撇撇嘴道：“就那么十几个。” 徐帆顿时感慨，“已经很多了，我当时刚开始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常常就我自己。” 到底还是要长得漂亮啊。 徐帆知道，那十几个观众，十有八九就是留恋许梦瑶的美貌才待在直播间里。 要不然，光是看装修方案，有什么好看的？ 许梦瑶忍不住笑。 徐帆当初直播的时候，她在外边看了。 虽然看不到观众数，也看不到评论，但是看徐帆大多数时候都是傻愣愣待着，她就能想象到徐帆的直播间里是个什么情况。 （ps：请各位朋友给个五星好评啊，五星！！！！！然后想名字太累了，有愿意出场的吗？） 第153章 突然的退出 回到家里。 许梦瑶进厨房做饭。 徐帆在她旁边黏黏糊糊，时不时就搂住许梦瑶。 实在是许梦瑶穿工装的模样太迷人了。 清冷、性感。 尤其还穿着黑丝。 徐帆是个正常男人，对这个真是没有半点的抵抗力。 然后，他就被许梦瑶给赶出去了，乖乖去陪丫丫玩游戏。 吃饭的时候，徐帆和许梦瑶说起周鹏已经和刘雯离婚的事。 许梦瑶听着，只是叹息，说原本好好的家庭，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周鹏和刘雯虽然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但刚结婚那会儿，感情真的挺好。直到后面周鹏家里出现变故，两人的感情也才出现问题。 说起来，周鹏的父母其实有很大的责任。 徐帆现在也了解了不少情况。 周鹏的父母感情也有问题，据说是周鹏的父亲在外边有了人，好像还生了孩子。 然后周鹏的母亲胡乱投资微商，亏了不少钱。 反正矛盾是挺多的。 原本挺厚实的家底，短短几年时间就折腾没了，还欠了不少。 试想如果不是周鹏的父母这样，那周鹏和刘雯，也肯定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当然，也还有其他因素。 譬如刘雯生的是两个女孩，周鹏的父母就有些看她不顺眼等等。 徐帆又说起周鹏约他晚上唱歌、吃宵夜的事。 “嗯，去吧！” 许梦瑶只是点头道：“他现在需要你们这些兄弟陪伴，不过，别喝太多酒啊。” “嗯嗯。” 徐帆自是连连点头。 然后在准备出门的时候悄咪咪问了句许梦瑶，“老婆，你的那个……走了没有？” 许梦瑶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俏脸微红，道：“还要过两天呢……” “好吧……” 徐帆有些失望地说。 走出门去。 许梦瑶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 骑着小电驴到袁杰家里。 徐帆进门，张乐、贺健凯、姜妍灵和袁杰都在里边，正在喝茶。 只徐帆瞬间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他基本上每天都是来得最晚的，也几乎每次过来，姜妍灵他们都是在里面有说有笑。 但这回，却就袁杰的脸上仍挂着几分放荡不羁的笑容，张乐和贺健凯都是微皱着眉。 “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你们不开心的样子？” 徐帆走过去，问道。 袁杰笑笑。 姜妍灵咬了咬嘴唇，挺不好意思的样子，“徐帆哥，我要退出乐队了。” “怎么了？” 徐帆微微瞪起眼睛问道。 虽然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有过这样想法，但现在突然听姜妍灵提出来，还是觉得很惊讶。 姜妍灵笑笑，“结婚。” “啊？” 徐帆更愣。 他现在可是知道姜妍灵的年龄，才二十四岁而已。 这个年龄结婚，算是比较早的了。 而且他都没见过姜妍灵的男朋友，压根都不知道姜妍灵谈恋爱的事。 当然，他和姜妍灵、张乐他们更多是合作伙伴关系，还没到姜妍灵谈个恋爱都要向他“汇报”的地步。 “恭喜恭喜啊！” 回过神来，徐帆连忙说道。 紧接着又问：“什么时候的婚礼？” 姜妍灵道：“正月初八。” “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发请柬啊！” 徐帆笑着说。 猛然间才有些纳闷，“你正月初八的婚礼，怎么现在就要退出乐队啊？” “嗐！” 袁杰笑着接过话茬，道：“她男朋友的爸妈不喜欢她在酒吧里面驻唱，要她另外找份工作。” “嗯。” 姜妍灵神色有些复杂地点点头，“我打算还驻唱一个多月，就去找份正经的工作了。” 徐帆并不觉得驻唱这份工作有什么不正经，只也明白，姜妍灵男朋友的父母，估摸着是那种思想比较古板的人，觉得清吧是乱舞的那种场合。 但说起来，也不过就是那么两个月左右的区别而已。 即便姜妍灵男朋友的父母没提这茬，姜妍灵结完婚估计就要备孕什么的，到时候还是得要退出乐队。 因为他自己就有这样的想法，是以心里并不沉重，倒觉得有些轻松。 这样正好不用他开口了。 “你们这半个月去找找看有没有能够补上我的人吧，找到的话，清吧那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姜妍灵又说。 她还打算驻唱一个半月的时间。 半个月，是给徐帆他们找新的主唱。 剩下一个月，则是当初和清吧签合同时就有规定，要离场得提前一个月打招呼。 毕竟清吧也需要时间找新的歌手或者是乐队代替他们。 徐帆瞧了眼张乐。 这个乐队里，袁杰是玩票性质，不用说的。 贺健凯能开上雅马哈mt-10，家庭情况也不差。 就张乐可能比较需要这份兼职。 徐帆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我到时候也和你一起退出算了。” “你退出做什么呀？” 姜妍灵顿时有些急。 这个乐队缺了她，本来就肯定要找人补上了。如果徐帆也退出，那估计结果就是散伙。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道：“我这白天在工地上班，晚上驻唱，精力着实有点吃不消。然后就是，我以后想把更多精力投入到直播里面。” 后面这句话，就是实话了。 姜妍灵他们微愣，紧接着释然。 徐帆直播间的变化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很清楚知道，徐帆认真做直播，肯定要比驻唱更有前景得多。 “那就这样吧，我以后也做直播算了。” 张乐突然笑着说。 就是笑容有点儿勉强。 他的直播做得并不怎么样，能不能做出什么成绩，很难说。 但他却也知道，这里除了他，谁都不需要驻唱这份兼职了。 他是不想徐帆他们为难，也不想徐帆他们背负什么歉疚心理。 “徐帆哥，到时候你们做直播，可要带着点我啊！” 紧接着他又对徐帆说道。 现在徐帆的直播间在他们几人里边无疑是最有前景的。 “必须的。” 徐帆点点头说。 袁杰敲敲桌子，笑着对姜妍灵道：“妍灵，那也干脆别等半个月了，你今晚上就去和清吧老板提离场算了。说起来驻唱也赚不到多少钱，反正我是玩票性质，贺健凯也和我差不多。张乐还有个婚礼主持的主职，也饿不死。而且说不准专心做直播，比驻唱赚得还多些，以后咱们没事的时候多聚聚就是。” 姜妍灵抿了抿嘴唇，看向贺健凯和张乐。 第154章 也许就是命 贺健凯本来是担心张乐和徐帆的，现在连徐帆都提出来不驻场了，他没半点压力，笑道：“我随意。” 张乐道：“那咱们就再驻唱一个月，以后不驻场了，咱们梦想旋律，也还在，是吧？” 徐帆他们都是点头。 几个人里，就徐帆是最新加入的，但这段时间和姜妍灵他们也都相处得不错了。 虽然是为赚钱而加入这个乐队，但不驻场了，以后还是可以做朋友。 而且这份交情，应该还会要更纯粹些。 只是，几人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复杂。 起码徐帆是。 愣是有种“天下没不散的宴席”的感慨。 只希望大家都能够越来越好。 喝了杯茶，便开始排练。 这天艾雪没有给徐帆介绍新的主播，徐帆因为乐队即将解散的事，也没去找之前认识的半夏、米娜娜、小雪儿吖她们连麦。 就自己老老实实的播。 现在他直播间里的观众也能基本维持在过千的水准了。 他想着，再过一个月，自己直播间里情况应该要更好。 到时候是真不需要再依靠驻唱这份收入。 等直播完，徐帆没和姜妍灵他们去自由空间。 谢亚、刘海他们过来了，周鹏也调好了班，连包厢都已经订好。 又是在翡翠湖。 徐帆骑着小电驴直接去翡翠湖。 他到的时候，周鹏他们已经在里边鬼哭狼嚎，茶几上摆放着两打啤酒。 是那种小瓶装的。 徐帆看了看周鹏，心态似乎还不错。 毕竟不是突然离婚。 他也就放心。 然后便走到周鹏的旁边坐下，搂住周鹏的肩膀，又从刘海的手里把麦克风给抢了过来。 “各种空虚冷冷冷，吹起吹起心里梦，过去的心，火般灼热，今天已变了冰冻……” 两个人摇摆着，唱着歌。 唱完了，四个人拿起酒瓶碰了碰，便往嘴里灌。 有兄弟在一起，总是无比的轻松。 中途偶尔闲聊。 徐帆问起周鹏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周鹏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是真没这个天赋，你不是让我改那个开头嘛，我改了几天，想想还是算了。” 徐帆无奈得紧。 看来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吃这碗饭。 想要在这行坚持，首先得要有兴趣，还得要能坚持，周鹏这才刚开始就知难而退，即便勉强去写，也肯定写不出什么名堂。 这是周鹏自己的选择，他也懒得再说什么。 把唱歌的视频发到群里。 廖彬又在里边抱怨，说徐帆他们又趁着他出差，出来潇洒。 周鹏他们又在群里艾特廖彬，说让他回来。 廖彬说回个屁！ 他这里出差，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还得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四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在ktv里唱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谁的喉咙都有些嘶哑了才离开。 又去烤鱼店宵夜。 没怎么再说周鹏和刘雯的事情，毕竟木已成舟，连离婚证都扯了，再说什么也没什么意义。 周鹏说他现在是彻底的解放了。 但心情终归不像是表面上看着的这样轻松。 夜宵的时候都没有喝酒，但从里面出来，周鹏还是蹲在路边就吐了。 他不是这样的酒量。 徐帆他们看着，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但周鹏吐完了，谢亚又张罗着说去洗个脚。 他和刘海是单身，现在周鹏也是了，完全可以放飞自我。 徐帆可是不敢参加这样的活动，说他就不去了。 而且他还给许梦瑶打包了个鸡翅膀呢！ 谢亚他们就调侃徐帆，说他现在是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鸟。 “老子乐意！” 徐帆只说。 然后等谢亚他们叫来代驾，便骑着小电驴回了家。 作为男人，要说徐帆对洗脚按摩没有半点兴趣，那肯定是假的。 他以前不是没有体验过。 就大学寝室里陈泽楷那个畜生带他们去的。 按完，的确挺舒服。 但现在在他心里，许梦瑶比什么都重要，自然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惹许梦瑶不开心。 虽说就是正规的洗脚，但万一许梦瑶计较呢？ 而且再说了，谢亚他们是不是去正规的，这事还不好说。 徐帆也懒得问。 这世界花花绿绿太多，有些奇怪的知识，少知道些未必是坏事，尤其是对他这种已婚男人而言。 回到家里。 许梦瑶和丫丫睡在一起。 徐帆轻轻把许梦瑶给叫醒，“老婆，给我带了鸡翅膀。” 许梦瑶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什么时候了？” 徐帆讪讪一笑，道：“一点半。” “哦。” 许梦瑶答应了声，从床上爬起来。 两人走到客厅里。 徐帆打开灯。 穿着睡裙的许梦瑶直晃他的眼睛。 他真是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娶到许梦瑶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老婆。 “周鹏他们呢？” 许梦瑶从徐帆手里接过鸡翅膀，随意问道。 “都回去了。” 徐帆道。 这个谎是必须要撒的，要维持兄弟们在许梦瑶心里的良好形象。 “周鹏他……没什么事吧？” 许梦瑶又问。 小口小口地吃着鸡翅膀。 她连吃东西的样子都是这么迷人。 徐帆不禁想到周鹏在烤鱼店外面狂吐的样子，叹息了声，道：“不算有什么大事，但肯定心里还是不舒服的。毕竟他和刘雯也过了这么多年了。” 许梦瑶闻言，只摇摇头。 徐帆到厕所里面洗澡。 洗完出来，许梦瑶跟着进去。 然后洗漱完的她，便径直走进了徐帆的房间。 这差点把徐帆给吓了跳。 因为他正打开手机在看绿泡泡，刘海那个家伙竟然把他们洗脚的照片发在群里了。 惹得廖彬在群里大骂畜生。 徐帆连忙关掉绿泡泡，打开码字软件。 许梦瑶钻进被窝里，很自然地搂住徐帆，道：“你说周鹏和刘雯以后会怎么样？” 徐帆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应该就是各过各的吧！” 许梦瑶道：“周鹏就没想过再找？” 徐帆道：“他这才刚刚离婚，哪里会想这些。不过按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想找怕也不容易啊，没车没房还欠了债，就算是离异的女人，也不见得愿意跟他吧？” “唉……” 许梦瑶叹息了声，“其实他们真不应该离的，这离了，周鹏不好找，刘雯带着个娃，估计也同样不好找。” 说着挪了挪柔顺的身子，将徐帆搂得更紧了。 徐帆放下手机，手从许梦瑶的背后绕过去，也搂住许梦瑶，突然有些感慨，“也许这就是命吧……” 有太多的因素让周鹏和刘雯走到这步，根本理不清。 他是突然间有些感悟的。 周鹏和刘雯离了，固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感情已经发生问题，即便他们现在不离，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谁又能够说得清楚。 第155章 美女种类 生活，总得继续。 翌日有雨。 徐帆刚起床就听到外面有雨声，打在楼上那户的彩色雨棚上，哒哒哒作响。 还有树叶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回头瞧向还在沉睡着的许梦瑶。 许梦瑶的秀发有些凌乱，容颜却依旧是那么惊艳。 徐帆没忍住，低头悄悄在许梦瑶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人到中年，身体是基础。 经过最近的锻炼，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和精力都要好了许多。 就是颈椎病似乎是个麻烦。 饶是他有注意做颈椎操，但到底还是伏案工作太多，渐渐已经有脖子发酸的症状。 等许梦瑶起床，徐帆已经锻炼完并且洗过澡。 许梦瑶回到她房间里叫丫丫起床。 丫丫现在也逐渐习惯晚上没有人陪着睡，虽然每个晚上都还是会醒过来，哭着要妈妈，但不再像是刚开始那样频繁。 “你今天开车送我和丫丫吧！然后下午接我，去趟李伟鹏的家里？” 徐帆拿着雨衣准备出门，许梦瑶叫住他说。 徐帆微愣，道：“又要去他家么？” 许梦瑶点点头，露出微笑，“他的那栋别墅我已经做出来初步的设计方案发给他，他看效果图觉得不错，得过去和他商量商量细节方面和后续的问题。” 她的心情很是不错。 因为作为设计师，她在完成设计方案以后，就可以拿到部分的设计费。 阳升装饰那边的老板高伟答应先给她八万，只留四万，等完工后再结清。 有这笔钱到手，她就可以帮徐帆先把周鹏的钱给还掉。 她知道徐帆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还周鹏的钱，而陶籁萱的那封信，也让她觉得自己曾经对徐帆其实也有所亏欠。 “好吧！” 徐帆也笑道。 反正这种下雨天工地通常不会有什么事，他过去，其实也就差不多是在办公室里坐着，顶多做做材料预算这些。 徐帆又把雨衣给放回去，然后在客厅里坐着，用手机码字。 他昨天番茄后台数据又涨了两千量，收益又达到即将破百的水平。 等到许梦瑶和丫丫都收拾好，准备出门。 “老婆，你真漂亮。” 徐帆轻声对许梦瑶说道。 他发现许梦瑶穿休闲装还稍微好些，但凡穿上职业装，他是半点抵抗力都没有。 许梦瑶俏脸有些羞红，瞟了徐帆一眼，道：“怎么我每次这样去上班，你都这么说？我这么穿，你特别喜欢？”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就是觉得这样的你特别性感，也特别……反正就是特别漂亮。” 他原本以为在校园里素面朝天的许梦瑶就是他所见最美的样子，但现在觉得，轻熟中带着性感的许梦瑶，更为让人迷醉。 这世上的女人有很多种，美女同样有很多种。 有种是初见让人惊艳，但渐渐会觉得索然无味。 有种是初见并不惊艳，却能细细品味，让人越看越美。 还有一种，是初看时便惊艳，随后愈看愈美，这便是真正角色。 许梦瑶无疑属于这种。 “油嘴滑舌。” 许梦瑶微皱着琼鼻，轻嗔。 红润脸蛋上却是绽放灿烂笑容，仿佛让这阴沉天色都瞬间灿烂积分。 徐帆更是觉着仿佛有一道冬日的暖阳，陡然照进自己心里。 他撑着伞。 许梦瑶牵着丫丫。 一家三口笑吟吟上了车。 先是把丫丫送到幼儿园，然后把许梦瑶送到绿屋装饰。 没想胖乎乎的杨帆在门口站着，瞧见徐帆很是热情，让徐帆下车喝杯茶。 徐帆说自己还要去工地，杨帆也说一杯茶的工夫不耽误。 这当然是看在凌建华的面子上。 当然，也可能是已经知道徐帆还有徐锦这层关系。 虽说即便是在江县这样的县城里，职位比徐锦高的也不在少数，如徐帆这样背后有些关系的人也不在少数，但终归，还是能让人多客气几分。 徐帆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跟着许梦瑶下了车。 绿屋装饰也在江县的建材市场，不过不是阳升装饰所在的那个，是后来新建的建材市场，更大，也更敞亮。 总共四层的门面，绿屋装饰足足占了四空。 算是挺大了。 徐帆跟着杨帆和许梦瑶走进里边。 门厅正中央背景墙上就挂着“绿屋装饰”的招牌。 然后就是个挺大的接待区和砸金蛋的抽奖区。 天花板上悬挂着许多红色的旗帜，上面印着“12周年庆”的字样，挺喜庆。 有两个模样不错的年轻美女在楼下坐着，应该是接待。 杨帆要她们给徐帆倒杯茶。 两位接待美女估摸着以为徐帆是客户，对他挺是热情，挂起职业化微笑。 然后听杨帆说这是许梦瑶的老公，便不禁露出些许讶异之色。 绿屋装饰里边有那么几位美女，其中包括接待、设计师，还有个财务，虽然年龄不同，但的确各有风韵。 直到许梦瑶过来，瞬间便是形成艳压群芳之势。 女人的心思是复杂的，在惊叹或是嫉妒许梦瑶美貌的同时，难免会想到底是怎样的男人能够娶到许梦瑶这样漂亮的老婆。 现在，她们算是见到徐帆的庐山真面目。 有点阳光小帅。 脸上的笑容里似乎也洋溢着自信。 估摸着是家世不错。 难怪能够摘到许大美女的芳心。 喝了杯茶，杨帆又带着徐帆去楼上参观。 这热情模样，就更是让两位接待美女嘀咕徐帆应该真是家世挺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错成什么样。 二楼是设计师办公室，还有直播间。 徐帆着重在许梦瑶的直播间里看了看。 郑兴然无疑是个比较有格局和前瞻性的老总，直播业务刚做，就已经颇具专业性。 直播间里不仅仅有麦克风、补光灯，甚至还有电脑和外接摄像机这些。 装备可谓齐全得很。 让徐帆不禁有些眼热。 他现在直播间算是做得还可以，但却还是最初始状态，用手机直播。 还好，他不是靠颜值吃饭。 然后再到三楼、四楼和五楼，分别是材料展厅，还有卫浴样板房等等。 那各种各样的地砖、墙漆等等，甚至让徐帆都有种以后买房就找绿屋装饰做装修的想法。 当然，前提是他得先能赚到买房的钱。 再下楼，经过二楼设计师区域，徐帆看到已经有几个绿屋的员工过来上班。 都是女的。 他朝这些个抬眼瞧向他的女人们笑了笑。 然后故意问杨帆道：“你们这里的设计师，都是女的？” “是啊。” 杨帆给了徐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像我们这种做装饰的，大多都是女人从业。” 徐帆彻底放心。 都是女人，就不会有人打他老婆的主意了。 许梦瑶好像是察觉徐帆心里的想法似的，俏脸微红，却不禁暗笑。 第156章 网协消息 离开绿屋装饰，再到工地。 上午果真无事。 勾栏听……办公室码字！ 在工地吃过中餐，徐帆问了程海洋下午有没有什么事，程海洋说没有，他便笑着说，“那我出去办点事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在程海洋面前也要随意了许多。 “徐帆哥，你下午还会过来吧？” 只在徐帆要出门时，唐沐然忽然问他道。 徐帆回头，笑道：“应该还会过来吧，有事？” 唐沐然笑道：“今天我生日，请师父还有你们吃饭，然后去唱歌。” “那行，我肯定过来。” 徐帆笑着道。 又说：“生日快乐啊！” 唐沐然咧嘴笑笑。 其实他和徐诚在工地的生活，远比徐帆看到的要精彩。只是，徐帆没有参与进去，也就不知道。 工地嘛，懂的都懂。 徐帆开着车到绿屋装饰，接上了许梦瑶。 等许梦瑶上车时他才想起来问，“你下午不用直播吗？” 许梦瑶笑道：“我的时间比较自由，郑总只要我每天直播六个小时就行了。我等下回来再直播两个小时。” “哦。” 徐帆点点头。 不得不说，自己老舅给许梦瑶介绍的这份工作真是不错。 不仅仅薪水待遇不错，上班也轻松，而且还是周末双休。 直接去李伟鹏家里。 李伟鹏已经在家等着。 徐帆首次见到李伟鹏的婆娘。 是个身材还算保持不错，衣着也华贵得体，但模样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女人。 徐帆算是明白李伟鹏这家伙为什么会喜欢在外面偷吃。 男人呐，有钱就容易变坏。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李伟鹏肯定是不会再打许梦瑶的主意了。 但即便如此，徐帆还是时时刻刻跟在许梦瑶的身边。 这回过来，许梦瑶就是和李伟鹏夫妻两个对对装修设计图，解说她的方案，以及和刘伟鹏夫妇俩沟通他们还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许梦瑶的业务水平是不错的。 李伟鹏在这方面看起来也不婆婆妈妈，就是在庭院设计方面提了点建议。 倒是他老婆，好像不那么好摆平，在很多地方都提出自己想法。 差点把李伟鹏都给整无语了。 但许梦瑶始终都是微笑对待，和李伟鹏的老婆耐心沟通。 直到两点多，徐帆才和许梦瑶离开李伟鹏的家里。 在回去路上，徐帆和许梦瑶说了说唐沐然生日吃饭还有唱歌的事。 许梦瑶没说别的，只说让他接丫丫放学后再去接她下班。 把许梦瑶送到绿屋装饰，徐帆便又回到工地。 在办公室里坐下，才有时间看今天的番茄后台。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昨天番茄的给量竟然暴涨，新量直接翻倍还有多，破万了。 收益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突破两百。 两百二十六！ 饶是他最近心态已经趋近平和，在看到这个收益之后，也是止不住心花怒放。 且不说这个量还有可能继续往上涨，即便只是维持这样，那他每个月单是小说，也可能达到近万的收入。 毕竟番茄除去日销以外，还有全勤，还有火星计划等等不少扶持奖励。 惊喜激动之下，徐帆把自己的后台发给叶菲菲，“好像给量了！” “哇塞！收益破两百了！真厉害！” 叶菲菲秒回。 徐帆：“希望能够维持就好。” 叶菲菲：“呜呜，我嫉妒了！难道是你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嘛！” 她那本书已经接近五十万字，快要开始书测，但日销现在却是掉到了只剩下三十左右。 她说嫉妒徐帆，是真的嫉妒。 徐帆：“都是多亏你的教导了，有时间请你吃饭。” 叶菲菲在写小说这件事情上对他的确挺关心。 虽然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底稿给叶菲菲看，但叶菲菲经常会给他发些资料过来，譬如写小说如何塑造人物、设计情节，再有就是如果避过毒点等等，对徐帆的帮助真的挺大。 叶菲菲：“好！那我可就等着吃大餐咯！” 徐帆：“ok！” 他是真心想请叶菲菲吃饭，哪怕这本书起不来，也仍觉得请叶菲菲吃顿饭是应该的。 如果说陈海洋是他在工地的领路人，那叶菲菲，就是他在小说创作上的领路人。 这都是人生中的贵人。 “对了，有个同网站的作者和我说，咱们湘南省准备成立省网络作家协会了，你要不要报名？” 叶菲菲突然又问起徐帆。 省网络作家协会？ 徐帆微愣，不禁想起张乐之前和他说的新媒体协会。 “有什么用吗？” 他直接问道。 他现在生活还是挺忙碌的，这是事实，如果没有什么用处，他不想分散自己的精力。 叶菲菲：“有没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不过成立以后算是咱们湘南省网络作家的大家庭了。我听说有不少大神牵头，是好不容易才争取上面同意的，成立以后，应该会有不少线下交流的活动。说不定，咱们可以和那些大神近距离接触呢，而且，还能认识不少编辑。” 她显然对此事是持积极态度的。 哪个卑微的小作者不想结识大神和编辑呢！ 徐帆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幻想。 看着番茄排行榜上的那些大佬，他也会想，什么时候能够向这些大神当面请教就好。 徐帆：“有哪些大神牵头啊？” 叶菲菲：“我听说有妖夜、流浪的军刀、天上掉馅饼、香蕉，还有一些。” 徐帆很是惊讶。 妖夜、香蕉这几位大神，他都是听说过的，是很老牌的大神作家了。 他可以说是看着他们的书长大的。 徐帆：“那我也加入吧！不过……我这样的小萌新，能入会么？” 叶菲菲：“（笑脸）省网络作协刚成立，正是拉人的时候，肯定没问题的，你就安心吧！等正式报名，我告诉你！” 徐帆：“谢谢。” 叶菲菲：“客气什么。” 结束和叶菲菲的聊天，徐帆不禁是笑了笑。 想到自己有可能和妖夜、不信天上掉馅饼他们这些大神见面，心里边难免有点激动。 要是能合照，那就最好了。 自己以后写小说的事情传出去，也有吹牛资本，说自己认识妖夜、香蕉他们这些大神。 第157章 出淤泥 到四点，徐帆去接了丫丫，然后就干脆没去工地了。 带着丫丫到绿屋装饰，看许梦瑶直播。 反正他都已经去过绿屋装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当然去之前，是征求过许梦瑶同意的。 许梦瑶直播的时候，徐帆和丫丫就在直播室里的沙发上坐着。 丫丫挺乖巧，只是好奇瞧着，大眼睛眨呀眨的。 徐帆满眼都是许梦瑶。 此刻穿着职业装、化了淡妆，脚踩着高跟鞋，脸上挂着微笑的许梦瑶是那么的性感迷人。 徐帆还点进了绿屋装饰的直播间。 果真是人数不多，就那么十多个观众。 不过还好，没人在里边调戏许梦瑶。 就两个询问装修事宜的。 许梦瑶直播其实主要是做优惠活动，还有装修套餐的推广，但遇到这些问题，也都会耐心做出解答。 待了阵，许梦瑶去楼上材料展厅给直播间里观众展示。 徐帆和丫丫就像两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们后面。 让在旁边拿手机拍摄，辅助许梦瑶直播的一个年轻女孩瞧着忍不住笑。 眼神中也有些憧憬。 她还年轻，觉得有个愿意陪伴自己的老公，再有个乖巧可爱孩子，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 等许梦瑶下班，徐帆便把许梦瑶和丫丫送回了家。 他当然是有问过许梦瑶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的，许梦瑶说不太合适，怕她去了，程海洋他们说话就不那么方便。 徐帆只觉得许梦瑶真是太体贴了。 唐沐然他们在群里说已经出发，还发了吃饭的地方。 就在离工地不远的一个饭店里。 徐帆便开车直接往饭店去。 就项目部几个人，杜经、程海洋、杨志、唐沐然、徐诚，还有张丰凯，就是张总的堂弟，做采购的那个。 全是大老爷们。 连财务赵姐和仓管刘莉都没叫。 这让徐帆陡然怀疑，这些家伙吃过饭以后去唱歌，会不会是带颜色的。 “徐帆哥来了，坐！” 唐沐然作为今天主角，连忙笑着让徐帆落座。 紧接着便问徐帆，“没开车过来吧？” “开了啊！” 徐帆道。 唐沐然却又笑，道：“开了也没事，晚些找代驾回去就是。” 显然是要喝酒的。 徐帆只笑着点点头，“行。” 不仅仅程海洋这个总工在这，连杜经这个项目经理都在，他们俩又都是喝酒的人，徐帆说不得要陪他们喝点。 在工地上，倒不是非得会喝酒不可。但能喝酒，肯定能更容易融入进去。 毕竟大多数都是大老爷们，凑一块，就是喝酒、打牌、唱歌洗脚这点事了。 总结起来，就是找乐子。 唐沐然虽然年轻，也懒，但并不小气。 拿的工资不多，点菜没有不舍得。 就这么七个人，他足足点了十个菜。 连杜经都说唐沐然菜点多了。 唐沐然就笑着说道：“难得有荣幸请杜总和师父你们吃饭，当然要多点几个菜了。我爸也说让我必须好好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呢！” 徐帆心理年龄其实比唐沐然、徐诚他们还要小些，听着唐沐然这话，心里有些惊讶，也感慨， 没想到唐沐然看着吊儿郎当的，这人情世故方面却是真正通达老练。 这点，徐诚就不如他。 自己也不如，起码说不出这样的漂亮话。 还是得要多观察，多学。 吃饭，七个人干掉两瓶剑南春。 这还只是开胃菜。 看杜经、程海洋他们的脸色，明显还远远没到量。 紧接着便又杀去ktv。 谁都没开车，直接打的去的。 徐帆和唐沐然、徐诚还有杨志一辆车，在路上问起唐沐然是去哪唱歌。 唐沐然神秘兮兮说去了他就知道了。 徐帆顿时意会。 然后果真。 到江县某个酒店的四楼，徐帆看ktv那种金碧辉煌的装饰风格，就和量贩式不太搭边。 而且连个售货区都没有。 这可是量贩式ktv的标配。 有这个，十有八九是量贩，没有，那就极可能是商务式ktv了。 至于两者间的其他区别，也是懂的都懂。 由服务生领着在包间里坐下，杨志和服务生说了几句话，服务生就出去了。 杜经咳嗽了声，笑道：“先说好啊，还是按老规矩，不能都让小唐消费。” 程海洋、杨志、张丰凯他们都是点头，就是徐诚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徐帆听着却是有点懵，问旁边程海洋道：“师父，什么老规矩？” 程海洋很愕然，“你不会没来过商务ktv吧？” 徐帆挠挠头，道：“来是来过，但没听说过什么规矩啊。” 程海洋失笑，贴近他的耳边，道：“就是各自出各自的钱，小唐只负责请包厢和酒水。” 徐帆瞬间明了，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找了。” “怎么？怕老婆？” 程海洋问道。 眼神中满是笑意。 “嗯。” 徐帆找不到别的理由，索性大方承认。 他只是不想再做这样的事情，让许梦瑶伤心。 “那随你吧。” 程海洋道，倒也没有勉强徐帆。 徐帆心里松了口气，只是感叹，工地啊……只怕连唐沐然和徐诚，都已经被同化了。 其后，有一排人进来。 杜经他们各自都选了自己中意的。 连徐诚都是半推半就。 就徐帆只是摇头。 不管唐沐然逮着他怎么猛劝，他都说自己喝喝酒，唱唱歌就行了。 唐沐然见他坚决，最终也只能作罢。 包厢里边很快乌烟瘴气，又其乐融融。 徐帆时不时和杜经他们碰杯，也偶尔唱几首歌。 他的唱歌水准自是没得说的，不仅仅是杜经他们这些人，就连包厢里那些听过无数人唱歌的女人都很是惊讶的样子。 然后瞧着徐帆还有点小帅，竟是有女人主动和他亲近，问他要起绿泡泡。 刻意的肢体碰触，就更不必说了。 这是她们的拿手好戏。 只是无奈最终被徐帆给拒绝，瞧着徐帆油盐不进的模样，怕是要在心里暗骂这个家伙真是不解风情。 只不知道，她们要是知道徐帆家里还有许梦瑶那样的美娇妻，心里又会是如何想法。 偷腥的想法，每个男人都会有过，但可以肯定，家里有个漂亮老婆的，这样的想法会少很多。 如果这个男人还有些自制力的话，那基本上能做到水火不侵。 徐帆看着杜经他们，不禁觉得，自己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荷花。 第158章 蜕变 在ktv待到十一点多。 徐帆看唐沐然、程海洋他们的架势是要玩到很晚的，起码暂且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虽然喝酒唱歌，但难民还是显得有些不大合群，便提出自己先回去。 程海洋他们如今在心里已经给徐帆打上“妻管严”的标签，并没有挽留他。 徐帆和唐沐然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先行离开。 他打车回到吃饭的地方，又叫代驾把自己送回家里。 那代驾开车把徐帆送到晨阳小区，从后备箱拎出来自己的折叠电动自行车准备走的时候，借着依稀灯光看到周围破败寒酸，不禁有些纳闷。 实在难以想象，像是徐帆这样的宝马车主，怎么会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 徐帆顶着风雨跑进屋。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这片老宅特别阴森缘故，就好像连风扑在脸上都要多几分萧瑟刺骨的味道。 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已经睡着了。 徐帆从侧门进屋，悄悄打开许梦瑶的房间门瞥了眼，里面黑漆漆的，在风雨声下，只听到丫丫磨牙的声音。 他脸上不自禁挂起幸福微笑，转身，回房间准备拿衣服到厕所里面洗澡。 只刚开门打开灯，却是看到许梦瑶躺在自己的床上。 睡眠比较浅的她还是醒了。 她脸上带着微笑，冲徐帆说道：“过来。” 徐帆微愣，走过去道：“怎么了？” 许梦瑶坐在床上，身子微微前倾，鼻子贴近徐帆，像是只又高贵清冷又柔顺魅惑的波斯猫似的，道：“让我闻闻，在外边有没有不老实。” 徐帆连忙表态，道：“老婆，我可是老实得很。” 然后毫不犹豫把程海洋他们给卖掉，“他们还在那里唱，我就先回来了。” “嘶嘶……” 许梦瑶嗅了嗅，却是道：“那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味？” 徐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都没注意到许梦瑶眼中的玩味之色，有些讪讪道：“可能是喝酒的时候挨着了吧！” “那有没有被占便宜？或者是，吃别人的豆腐啊？” 许梦瑶又问。 徐帆连忙摇头，“这个我真没有，她们想加我的绿泡泡，我都拒绝了呢！” “噗嗤！” 许梦瑶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然后柔情蜜意看着徐帆，道：“看来我的老公还有几分魅力哦，竟然能让那些女孩子主动加你的绿泡泡，我以后可得把你看紧了。” 徐帆看到许梦瑶的笑脸，知道自己是通过考验了，心情也骤然放松下来，立正敬礼道：“我保证，永远忠于老婆！忠于家庭！” “乖，去洗澡吧！” 许梦瑶笑道。 像只小猫咪似的又钻回到被窝里面。 徐帆多么想这就钻进去将许梦瑶给搂住啊！ 但是想到自己浑身的酒气，还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还是选择乖乖去洗澡。 “岁月有褶皱，故事在生锈，头顶的星空永不朽……” “脚下的风霜，融化在白昼……” 边洗澡，他还边哼上了歌。 等洗完了，穿着短裤衩进房间。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许梦瑶却是已经从床上爬起来。 徐帆当即愣在原地。 许梦瑶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一百零六，是看起来比较柔弱的那种身材。 但身材的比例却是无可挑剔。 双腿修长笔直，该纤瘦的地方纤瘦，该浑圆的地方浑圆。 虽然因为生娃的缘故，腰部的肉会有稍微的松弛，但仍然并没显得有半分赘肉，只是更为柔软几分。 此刻的她不知为何起床，换下了睡裙，穿上了一套徐帆从未见过的职业装。 米白色的包臀束腰短裙。 同样颜色的高跟鞋。 上身是淡紫色的长袖衬衣。 此刻敞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 徐帆只看着，便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许梦瑶头发随意的扎起，冲他微笑，“这是我今天刚买的工装，好看么？” 徐帆又狠狠咽了口口水，“好看。” 除去在网上，他几乎从未见过比许梦瑶更为漂亮的女人。 不是几乎，是肯定没有。 许梦瑶慢悠悠地转了个圈，“真的么？” 然后走到了还傻愣在门口的徐帆面前。 她抬手关上灯，将徐帆给抱住。 徐帆内心颤抖，“走……走了？” “嗯……” 许梦瑶轻声答应。 徐帆紧紧将她抱住，用脚轻轻关上了房门。 这夜，衣衫在凌乱。 徐帆在心理上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他从不知道，原来这种滋味是如此的美妙，就仿佛灵魂飘到了云端。 …… 翌日。 徐帆没能够起床锻炼，赖床了。 他和许梦瑶之间也仿佛更亲密了。 在等许梦瑶醒来后，两个人很快又搂抱在一起。 直到快要准备去上班时，才从床上爬起来。 许梦瑶并没有穿这套格外性感些的职业装去上班。 而是之前比较保守几分的那种正装工装。 只因为，这套性感职业装是她给徐帆特意准备的惊喜和生活小情趣，她并不打算穿出去给其他人看。 即便如此，她看起来较之之前也仍要显得容光焕发了几分。 不管是什么女人，都是需要滋润的。 徐帆的腿有些软绵绵的，但精神抖擞。 这天气真是，要么是连日的大太阳，要么，又是连日的阴雨。 风也大，达到了四级。 徐帆只能又开着车把丫丫和许梦瑶分别送到幼儿园和公司，然后开车去工地。 到办公室里，程海洋、杨志他们都坐在里面。 徐帆刚坐下，程海洋突然笑着对他道：“徐帆，你怎么也顶着两个黑眼圈啊，昨晚回去怕是没少折腾吧？” 徐帆闻言顿时扭头瞄了眼程海洋他们。 好家伙，这些家伙都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精神萎靡的样子，脸上却是挂着有些贱兮兮的笑容。 徐帆挠了挠头。 杨志、唐沐然他们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眼神里却是有些羡慕的。 昨晚上在徐帆离开后，他们几个便说起徐帆“怕老婆”这事。 杜经和程海洋都是见过许梦瑶的，难免说起许梦瑶有多么漂亮。 而男人，有个漂亮老婆，无疑是让人羡慕的。 第159章 惊喜 徐帆现在晚上有点不太想熬夜码字了，于是乎在白天时便更加抓紧时间码字。 可惜是番茄爸爸给量并没有能够持续。 从昨天的破万，陡然腰斩。 日销也掉了足足几十块。 到下午四点，徐帆去接了丫丫。 然后却是没有再去工地。 他带着丫丫去了江县的步行街。 在那里，聚集着江县几乎所有的大牌金店。 徐帆没钱。 抖音和绿泡泡里面又积攒起五千多块不假。 但这些钱他不想随便去动，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他除去刷信用卡，其实手里头没多少能动的钱。 可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不做心里不舒服。 那就是给许梦瑶买条项链做惊喜。 昨晚上，他看到许梦瑶天鹅般的脖颈上空荡荡，就想到这件事情了。 后来他还故意问起许梦瑶，怎么没见着许梦瑶戴首饰。 按理说，即便“他”不是什么有情趣的人，没给过许梦瑶什么惊喜，结婚时总会要给许梦瑶买些金器的。 许梦瑶当时往徐帆的怀里缩了缩，说她的那些金器首饰都被她当出去补贴家用了。 徐帆霎时心里复杂至极。 有感动。 更多，是愧疚。 “欢迎光临！” 停好车后，徐帆牵着丫丫走进家金店。 里面真是金光闪闪，富丽堂皇。 售货员全部都是正值桃花绽放的年龄，各个都穿着工装、丝袜，挺有韵味。 徐帆刚进门，便都冲着徐帆露出职业化，但能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请问您是需要买什么首饰呢？” 迎接徐帆的售货员问起徐帆。 还有个忙去给徐帆泡茶。 徐帆往店铺里面扫了扫，道：“我想买条项链。” 其实他恨不得直接把项链、手镯、耳坠这些，通通都给许梦瑶配齐的。 但他现在还没那样的经济实力。 再者就是有点小心思，想着留几样，以后还能再给许梦瑶惊喜。 售货员直接带着徐帆去摆放项链的柜台，微笑问道：“您想要什么式样的？” 徐帆道：“我先自己看看吧！” 他挑选了很久。 心里想着许梦瑶会喜欢怎样的式样，还要掂量价格。 到最后，挑了款并不大的项链。 链子比较纤细，是那种小环环串联起来的。 然后吊坠是颗爱心。 同样不大。 价格两千六百多块钱。 但徐帆觉得这条项链应该和许梦瑶挺搭的。 许梦瑶的气质和身材，并不太合适戴那种大金大银，如果说戴挺粗项链，或者是挺厚重的金手镯，反而不好看。 她本来就是那种偏柔弱的江南女子气质。 打包、开单、刷卡结账。 走人。 徐帆一手牵着丫丫，一手拎着深紫色的精致袋子，去接许梦瑶下班。 心里很悸动。 但左右衡量，还是打算等下班时候再把这条项链送给许梦瑶。 虽然到时候肯定要把许梦瑶给叫醒，但这样，更像是惊喜不是？ 生活，是需要情趣的。 这是他在抖音上刷到的。 徐帆把项链藏在后备箱里边。 到绿屋装饰接了许梦瑶，然后一家三口回家。 许梦瑶做菜，徐帆煮饭，再给她打下手，洗菜、切菜，准备配料这些，如今已经是极为自然。 等吃过饭，徐帆便去袁杰家里直播。 只脑子里边总是憧憬着给许梦瑶惊喜时候的场景，倒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艾雪又给他介绍了个主播。 在艾雪她哥的传媒公司里，主播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才艺类型，要么唱歌，要么跳舞，也全部都是美女。 这种主要是靠直播打赏变现。 然后还有另一种是带货的，通过带货变现。 直播排练完，徐帆又跟着姜妍灵他们去清吧驻唱。 很难得，他到静谧时光的时候，在准备驻唱之前，刘雯主动走到他的面前，问起，“周鹏最近怎么样？” 徐帆道：“你不知道？” 他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还有脸上的笑容自然而然带上了几分讥讽意味。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谁都会站在自己亲近的人一边。 而且他觉得，刘雯当初逼着周鹏离婚。现在离了，又来问周鹏怎么样，实在是假惺惺。 刘雯也没在意，只道：“我没和他联系。” 徐帆道：“那你自己去问他吧！” “哦。” 刘雯答应了声，没再用自己的热脸贴徐帆的冷屁股，转身走开。 事后离开静谧时光，回家路上，徐帆又在想，刘雯这样，是不是对周鹏还有感情，自己要不要和周鹏说。 也许刘雯是有回心转意的打算呢！ 但实在太纠结。 因为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刘雯这才刚和周鹏离婚而已。 回到家里。 徐帆打开后备箱，把红色的首饰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放进口袋里。 然后把袋子就扔在了车尾箱。 顶着风雨跑进楼梯间。 许梦瑶和丫丫都已经睡了，屋内没有灯光。 他打开手机灯进屋。 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间。 许梦瑶躺在他的床上，这回没有被惊醒。 她的睡眠还没有浅到那个程度，其实昨晚压根是没睡着，等着徐帆回家，要不然，哪会听到徐帆那轻轻点点的开门声和脚步声。 徐帆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喊了声，“老婆。” 许梦瑶睁开眼睛，微笑，“回来了？” 又眨巴着眼睛问道：“怎么不开灯啊？” 徐帆脸上挂着笑容，慢慢单膝跪下身去，藏在背后的双手拿了出来，双手捧着那个红色的精致首饰盒。 “梦瑶……我爱你。” 他慢慢将首饰盒给打开。 原本，他以为这样做会感动许梦瑶。 但先感动的，却是他自己。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有种眼眶发热的感觉。 他终于勉强能对得起眼前这个深爱着他的女人了。 许梦瑶痴痴看着徐帆，突然捂住嘴，流着泪哽咽道：“怎么突然给我买这样的礼物？” 徐帆抿了抿嘴唇，道：“以前你为了我和丫丫卖了那些首饰，以后，我会一件一件的给你买回来，还会买更多。我要让你重新成为一个幸福女人。” 许梦瑶伸出手，从首饰盒里将精致小巧的项链拿起，嘴唇颤抖，“傻瓜，我没觉得自己不幸福。有你和丫丫，我很幸福。” 徐帆站起身来，又笑，道：“我给你戴上吧？” “嗯。” 许梦瑶轻轻点头。 第160章 锻炼成果 徐帆从她手里拿过项链，帮她戴上。 雪白的肌肤。 金灿灿的项链。 相映生辉。 许梦瑶俏脸上挂着些许复杂的微笑，却是问：“这条项链，花了多少钱啊？” 惊喜过后，还是回归生活。 徐帆道：“不贵，就两千多。” 许梦瑶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嘟嘴道：“以后还是别买了吧，先把债给还了。等你发财，再给我买，好不好？”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平淡即可。 但却并不愿意徐帆始终背负着债务的压力。 “好。” 徐帆答应道。 然后挠了挠头。 这突然给许梦瑶制造了惊喜，接下来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许梦瑶却是主动将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送上了香吻。 直到喘不过气。 许梦瑶脸色红扑扑地说：“快些去洗澡吧。” “噢。” 徐帆忙答应了声，拿着衣服往厕所去。 再回到房间，便直接钻进了被窝。 许梦瑶还没睡，很自然的将脑袋依偎在他的怀里，纤细修长的葱指轻揉摩挲着那枚精致爱心吊坠。 徐帆突然感觉到温热，抱着许梦瑶，钻进了被窝里去。 这天晚上，他没有再码字。 但好在，白天还是完成了六千字的更新标准，刚好还有十万字存稿。 徐帆觉得，这些存稿应该是够用了。（徐帆有，但我没有啊，我是真没有，一滴都没有。） …… 又翌日。 阴、小雨、北风四级。 徐帆是被许梦瑶给摇醒来的，“你今天又不锻炼么？” 在徐帆睁开眼睛后，许梦瑶问他说。 她是被徐帆的闹钟给吵醒来的。 徐帆揉了揉太阳穴，笑道：“锻炼！” 其实他真不想离开拥有许梦瑶的被窝，觉得这温暖的地方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更让人眷恋。 也突然明白，为什么有句话说是美人窟英雄冢了。 如果不是许梦瑶这么问他，他今天肯定是又不会去锻炼的。 徐帆爬起床，就在客厅里锻炼。 今天是周六，丫丫不用上学，许梦瑶也不用去上班。 但在徐帆还在锻炼的时候，许梦瑶也起床了，穿着家常休闲服。 徐帆笑问道：“不睡了？” 许梦瑶微笑着摇摇头，“睡不着了，起床等会改下方案。” 她现在其实每个晚上也都在加班，到十一点，为的就是快些把李伟鹏那栋别墅的装修设计方案给改出来。 “哦。” 徐帆点点头。 随即突然勾起自己的手臂，做了个展示自己肌肉的动作，耍宝道：“老婆，我身材怎么样？” 他其实就是想向许梦瑶卖弄自己的锻炼成果。 但不得不说，这段时间以来他的锻炼是真有效果的。 原本他在大学时期就坚持晨跑，还有到健身房锻炼的习惯，对于各部位肌肉的训练掌握了不少方法。 现在不仅仅胳膊肌肉扎实不好，胸肌轮廓和腹肌轮廓也趋于明显。 腹肌都可以看出来有六块了。 只是不算是太明显那种而已。 但在这个年纪，尤其是婚后男人，能够保持这样身材的已经相当罕见。 许梦瑶俏脸突然有些羞红，道：“很好啊。” 然后就去厕所洗漱去了。 却是有点儿狼狈而逃的感觉。 她没和徐帆说，其实这两个晚上，她也体会到了很久违的感觉。 徐帆整个人就像是从生理上都回到了婚前恋爱阶段似的，更准确说，是徐帆二十郎当岁的那个阶段。 怎么折腾都不够，连觉都不用睡似的。 她都有些疲于应付。 徐帆嘿嘿笑。 他之所以锻炼，就是穿越过来以后，难以接受自己油腻男的形象。 然后，当然就是还想取得许梦瑶的喜欢了。 “你今天回来吃午饭吗？佳佳和巧巧她们说要过来吃饭。” 从洗手间出来，许梦瑶问起徐帆。 她是刚看的手机。 昨晚上她把徐帆送给她的那条项链发了朋友圈，并且配了段文字，“感谢老公给的小惊喜，更爱生活，也更爱你。” 她朋友圈里有不少晚睡的和早起的，都给她评论了。 米佳佳肯定是晚睡那种，带娃的陈巧巧夜里醒来、早起是常态。 她们在群里艾特许梦瑶，说许梦瑶真是幸福。 然后聊了几句，来了兴致，干脆说来许梦瑶这里吃饭了。 反正周末，她们也都没什么事。 陈巧巧现在算是半全职家庭妇女，只是在外面找了个教钢琴的兼职，上课不多。 而米佳佳则是自己开了家做美甲的店，还带了两个徒弟，时间更是自由。 说起来，她都是个小富婆了。 可惜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再加上爱玩，导致现在都还没有结婚。 不过她自己好像也不着急。 徐帆见过陈巧巧了，还没见过米佳佳，只问道：“佳佳是谁啊？” 许梦瑶道：“也是我的大学闺蜜。” “嗯。” 徐帆便点点头，“那我早些回来，给你帮忙。” “好。” 许梦瑶笑着答应。 然后打开冰箱看了看，让徐帆出去买些菜回来。 徐帆开着车出门，买了花甲、基围虾等几个菜，这都是许梦瑶现在比较拿手的。 再开车出去上班。 陈巧巧、米佳佳她们都在江县，但到许梦瑶家里的时候也是十点多了。 陈巧巧最先到的。 没带她老公张楚，只带了孩子。 让两个小孩子在一起玩，陈巧巧在厨房里给许梦瑶帮忙，说些家长里短的事。 没一会儿，米佳佳也到了。 还有个和她们年龄相仿的女人，身材比较瘦，也带着个小男孩，和丫丫年纪看着差不多大。 这女人姓陈，叫陈诗涵，不仅仅是许梦瑶的好闺蜜，还是许梦瑶的表妹，真正的亲表妹，从小就格外亲近。 只是徐帆穿越过来后，还没去接触过许梦瑶家那边的亲戚。 许梦瑶的闺蜜不多，如徐帆的哥们差不多，就几个。 除去陈巧巧、陈诗涵、米佳佳，只还有个，叫倪婷，今天却是没有时间过来。 四个女人扎堆，厨房里都待不下。 陈诗涵和米佳佳就站在厨房门口，边看着在客厅里玩耍的孩子，边和许梦瑶、陈巧巧聊天。 说到昨晚上徐帆给许梦瑶惊喜的事，她们都感慨徐帆真是和以前截然不同了，脸上也都挂着舒心的笑容，很为许梦瑶高兴。 就米佳佳自怨自艾，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找个靠谱的男人。 她说她的要求也不高啊，只要长得帅些，有点小钱，然后有点小风趣，懂制造点小浪漫就行了。 惹得许梦瑶她们都是笑。 这每个条件，看起来都不难，但要条条都符合，可就不那么容易找了。 第161章 普通人的生活 徐帆在工地待到十一点多。 开车回家。 快到家里，想想又买了两瓶饮料，椰奶。 然后到家里，刚打开门，就听到厨房那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笑声。 他走到客厅里，把饮料放在桌上。 笑着摸了摸丫丫的脑袋。 “帆哥回来了啊！” 米佳佳和陈诗涵瞧见徐帆，笑着打招呼道。 穿着性感清凉的米佳佳着实让徐帆愣了愣，没想到许梦瑶还有这么漂亮的闺蜜。 随即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好。” 他也走到厨房门口。 本来是想问许梦瑶有没有要帮忙的，瞧见陈巧巧在里面帮忙，就没说了，只道：“巧巧也来了啊。” “帆哥。” 陈巧巧对徐帆点点头。 许梦瑶笑道：“佳佳和诗涵你都忘了吧？” 徐帆有些讪讪挠头。 许梦瑶介绍道：“这是诗涵，我小姨妈的大女儿。” 徐帆愣了愣。 许梦瑶小姨妈的女儿，那可真是亲戚了。 许梦瑶又介绍米佳佳，“米佳佳，我大学的闺蜜，最好的朋友。” “你们好。” 徐帆又冲陈诗涵和米佳佳笑着点头，说了句。 米佳佳掩嘴轻笑，道：“失忆了的帆哥真的好有趣啊！” 这一下就把徐帆整得更不好意思了，差点脸红。 “哇哇，帆哥脸红了诶！” 米佳佳更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贴着假睫毛和美瞳的闪亮亮大眼睛瞪得滚圆。 眼神里充满揶揄。 徐帆着实招架不住，连忙溜回到许梦瑶的房间。 虽然他这是才认识米佳佳，但却也看出来，米佳佳是那种妖精式的女孩。 至于绿茶不绿茶，那他就不知道了。 反正从穿着打扮上而言，要比陈诗涵、陈巧巧她们都精致前卫太多。 说话也大大咧咧，不像是陈诗涵、陈巧巧她们内敛柔和。 当然这种性格并不讨人厌。 他也不觉得米佳佳真有多大可能是那种绿茶女孩。 要不然，哪能和许梦瑶、陈巧巧她们成为闺蜜。 许梦瑶她们可都是真正的好女人。 几个女人继续在厨房那边叽叽喳喳，徐帆就在外边房间里坐着码字。 女闺蜜就是好，其后直到吃饭，连拿碗筷都没用得着他去伸手。 不像是谢亚、刘海和廖彬他们，谢亚尚且还有手不错厨艺，能够掌勺。刘海和廖彬都是懒家伙，尤其廖彬，那是典型的好吃懒做，连让他剥个大蒜子都能直接摆手说不会的厚脸皮。 吃饭的时候，还是许梦瑶她们在说。 徐帆插不上嘴。 就说到他的时候，笑笑，回两句话。 米佳佳她们都知道徐帆现在在写小说，米佳佳还问起徐帆写的是什么小说，说她也去看看，给徐帆添点人气。 徐帆特别不好意思。 他写的小说里边有太多是他自己心灵映射，他并不想给现实中认识的人看。 所以最后委婉拒绝，说自己就是个小扑街，而且写的是男频，米佳佳看着肯定不感兴趣。 怎么也没把自己的笔名和书名给报出来。 米佳佳也没强求。 吃过饭，徐帆收拾碗筷，洗了碗。 许梦瑶、陈诗涵她们说带孩子去翡翠湖玩。 陈诗涵、陈巧巧还有米佳佳都是开着车来的，徐帆便开着车去了工地。 番茄爸爸给的量就像是过山车。 昨天暴跌，今天又小涨。 收益也涨了差不多二十块。 但徐帆估摸着，之前的两百多，应该是自己书测之前的巅峰了。 不过也还算不错，只要能够保持，也能有几千一个月。 虽然是累，卡文的时候更是让人头疼，但总算不用什么成本投入。 下午两点多。 凌建华突然给徐帆发过来绿泡泡消息，说让徐帆明天晚上带着许梦瑶和丫丫一起吃晚饭。 徐帆：“有什么喜事？” 凌建华：“你外公生日。” 徐帆：“哦哦！好的！” 他挺不好意思的。 不是他没良心，没孝心，而是他天生在生日这回事情上就比较淡薄，或者说比较健忘。 直到现在，他连自己老爸老妈的生日都不记得。 记得的，就自己的生日，还有许梦瑶和廖彬的。 连丫丫的生日，有时候突然想起来，都常常拿不准。 他甚至曾经刻意去记过自己老爸老妈，还有叔叔徐锦、舅舅凌建华、老爷子等人的生日，就像是背公式那样死记硬背，但很快，就又都忘了。 然后索性放弃。 主要是，以前家里谁过生日，凌淑兰都会给给他打电话，让他打个电话过去表示祝贺。 答应完凌建华，徐帆当即便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说明天外公生日，还有凌建华请吃饭的事。 许梦瑶说那她正好在翡翠湖给外公买点礼物，问徐帆送什么好。 徐帆哪能知道，只说让许梦瑶拿主意就好。 他外公凌东升不抽烟不喝酒，是真正的好男人模范，这送东西，大概也就能送点牛奶、水果什么的。 徐帆突然就有种感慨，这婚后生活，和读书的时候真是不同了。 以前读书，家里有什么事情，最多打个电话就成，不用请假。 现在家里谁生日什么的，肯定是要到场的，看着生活平平淡淡，但其实这些亲戚走动，人情来往，再加上柴米油盐什么，真要繁琐许多。 但这，不恰恰就是普通人的生活？ 许梦瑶她们几个闺蜜其实相聚不多，这回相聚，晚饭就是在翡翠湖吃的。 许梦瑶还特意给徐帆发了条绿泡泡，还问他要不要过去，让徐帆心里真是受用。 就觉得许梦瑶特别在乎自己的感受。 不过他没打算再去掺和许梦瑶她们的闺蜜聚会，就在工地吃过晚饭，然后去了袁杰家里。 说起来，莓莓最近虽然仍然是每天都出现在他的直播间里，但打赏不像是以前么多了。 从徐帆的直播间人气达到千人以上，她每天大概就刷个百来块钱。 更多是和直播间里的粉丝们互动。 徐帆直播间里的某些牲口还撺掇徐帆和莓莓连麦，但莓莓始终不肯。 莓莓大富婆不像是以前那样大手笔打赏了，徐帆的直播收入少了些，心里却反倒是轻松不少。 他的直播间能够起来，除去艾雪，莓莓也居功甚伟，再给他大手笔打赏，他真不好意思。 第162章 作贱自己 从袁杰家里离开时，徐帆给叶菲菲发了条绿泡泡过去。 问叶菲菲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吃午饭。 他已经和程海洋请假。 许梦瑶每个周末都放假，他想要休两天假不太实际，也不好意思和程海洋张那个嘴，但每个星期的周六或者周日休假还是没有问题。 工作固然重要，但真要比较起来，徐帆毫不犹豫认为陪伴许梦瑶和丫丫更为重要。 他甚至连明天的行程都已经安排好。 天气陡然转凉了，较之十来天前都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不再适合带着丫丫去外面的游乐场玩。 跑潭城又太累，而且晚上还要参加外公凌东升的生日宴，所以徐帆打算带丫丫去翡翠湖。 这样正好中午能够请叶菲菲吃饭，也算是了却自己一桩心事。 说来也挺巧，叶菲菲回信息说她明天正好是休假。 徐帆便和她约好明天在翡翠湖吃饭，同时说了自己会和许梦瑶带丫丫在翡翠湖玩的事。 叶菲菲不是那种内向性格，再者和徐帆之间本来就是很纯粹的朋友关系，爽快答应。 在自由空间驻唱完便去静谧时光。 刚进门便微微愣住。 很出乎他的意料，周鹏会在里面坐着，而且是和刘雯面对面。 经过昨晚上的考虑，他还是把刘雯问他周鹏情况的事给告诉了周鹏，今天上午时候和周鹏发绿泡泡说的。 但他的确没想过，周鹏会屁颠屁颠跑到刘雯这里来。 似乎……有些卑微了。 可想想，又是情理当中。 周鹏本来就没想过要和刘雯离婚，如果不是刘雯干脆不着家，并且逼他离婚，他怎么都不会和刘雯去扯证。 现在看到些许希望，想要挽回，情有可原。 刘雯看到徐帆的，表情有刹那间的细微变化。 周鹏应该是注意到刘雯的视线，回头，也瞧见站在门口的徐帆。 外面秋风萧瑟。 清吧里面也并不热闹，不过几桌稀稀拉拉的客人。 刘雯那个中性化的朋友在前台里边站着。 周鹏冲着徐帆笑笑。 徐帆却好似从他的笑容里面捕捉到浓浓的苦涩，还有些许形影自怜的味道。 不知道怎么的，他脑袋里突然就冒出“落汤鸡”这三个字来。 他也冲着周鹏笑笑，没过去打扰周鹏和刘雯说话，走去演唱区。 等两首歌唱完，周鹏起了身，到他面前，说了声，“走了。” 然后便就离开清吧。 徐帆瞧着周鹏背影，又瞧瞧刘雯。 刘雯也起身，表情淡漠，回到了吧台里去。 徐帆微微皱眉，估摸着周鹏应该是热脸贴冷屁股了，有点后悔，早知道上午就不应该给周鹏发消息。 “怎么样？” 他给周鹏发过去条绿泡泡。 周鹏这时候还在门口蹲着，抽烟。 他看到徐帆给他发的消息，“我这回是彻底死心了，再也不抱半点希望。” “你怎么说的？” 徐帆问道。 周鹏：“我就是问她到底是哪些方面的问题，觉得过不下去。然后和她说我会改，呵，她还是说她对我已经不抱有半点希望了，现在她觉得挺轻松的。” 徐帆没来由生出股浓浓怨气，“那她找我问你怎么样做什么！” 周鹏：“（苦笑）她就是想问问苗苗怎么样。” 徐帆心里都快要悔死了。 觉得自己兄弟这就是在作贱自己。 也突然意识到，有些女人，真的哪怕是跪着舔，也舔不回来的。 徐帆：“等我下班，陪你喝点？” 周鹏：“不用，我也要学会放开了。嗐！人生无常，只要不是生老病死的事，其他都是小事。” 在门外的他，狠狠丢掉手里的烟头，又用脚狠狠碾了几下。 然后骑上小电驴钻进了秋风里。 徐帆没有再给周鹏发消息。 他知道，这些心坎，只有周鹏自己能够趟过去。 他们这些做兄弟的，能做的，也就是在周鹏觉得苦闷，实在熬不住的时候陪他放松放松。 …… 翌日上午。 徐帆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去翡翠湖。 丫丫都来这玩过几次了，但依然好开心啊。 脱掉鞋子的她在儿童城堡里面奔跑着，一会儿玩玩小皮球，一时又去玩沙子，一时又去滑滑梯。 也时不时回头看着坐在外边的许梦瑶和徐帆。 徐帆和许梦瑶都在玩手机。 许梦瑶在干什么，徐帆不知道。 他在码字。 偶尔抬头朝里面看，和丫丫的目光碰触，就冲着丫丫笑笑。 然后，丫丫跑到他面前，撒着娇说让徐帆进去陪她玩。 徐帆就也脱掉鞋子进去，陪丫丫用小皮球打仗，陪丫丫玩沙子。 有时回头，会看到许梦瑶微笑看着他们。 生活的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只要有颗能感受幸福的心。 就像是如果有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那你便会发现，原来到处都有美的痕迹。 甚至可以是一朵花，一束草，还有天边的一朵云。 徐帆在有着许梦瑶和丫丫陪伴的时候，总是能够忘却债务的烦恼。唯有在晚上，睡前才会想起。 然后就是要倒信用卡的时候。 最近，倒是没有人再找他催债。 关系近的，如周鹏他们，都是早就说好让徐帆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还。 而那些个茶楼老板之类的，大概也是从徐帆之前按时转账上面看到徐帆的诚意。 虽然可能按照这种速度，徐帆还清他们的钱还需要时间，但总比血本无归的要好。 他们也怕去找徐帆闹，最后逼得徐帆破罐子破摔。 真是那样，他们其实也拿徐帆没有什么办法。 快到中午的时候，叶菲菲给徐帆发消息说她到翡翠湖了。 徐帆先让她过来儿童城堡这里碰头。 请叶菲菲吃饭的事情，他自然已经在昨晚上就和许梦瑶做过汇报。 叶菲菲真的挺大方，过来的时候，还给徐帆、许梦瑶和丫丫都带了奶茶。 徐帆牵着丫丫走出儿童城堡，然后便和叶菲菲、许梦瑶到楼上找地方吃饭。 叶菲菲算是有些自来熟的那种性格，只最开始有点拘谨，然后很快就和许梦瑶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主要是她说话也好听。 说许梦瑶真漂亮，皮肤也特别好，问许梦瑶平时是怎么护肤的等等，嘴里梦瑶姐梦瑶姐的喊着。 即便许梦瑶本来就是个大美女，也经不住叶菲菲的巧嘴夸赞，对叶菲菲生出不小好感。 第163章 疲惫的一天 吃过饭，又逛了会儿，叶菲菲便回去了。 她说她要回去码字。 只因为，她看到今天徐帆的后台，较之昨日又有些许上涨，日销达到了一百五十多。 在写小说这件事情上，她还算是徐帆的师父呢，结果现在成绩却是被徐帆这个新人给超过去了，还超过去不少。 这让她心里可是也暗暗憋着股气。 丫丫还要到儿童城堡里面玩。 但徐帆是真没有精力继续陪她了。 换做许梦瑶上。 看着许梦瑶修长双腿斜坐在里边的模样，徐帆仍然觉得许梦瑶真是漂亮极了。 偶尔，瞥见有别的男性用那种暗藏火热的眼神偷瞧许梦瑶，他简直恨不得过去把那人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坐在按摩椅上，不知不觉，徐帆竟是睡着了过去。 等醒过来，是三点多。 他又码了会字。 然后不经意看到许梦瑶坐在里边也打起哈欠，便走进去，让许梦瑶到外面休息会，他陪着丫丫。 小孩子的精力实在太旺盛了，不两个人轮番上阵真招架不住。 总算到五点多。 徐帆和许梦瑶神色都有些萎靡。 丫丫却还舍不得走。 但总算也没用徐帆和许梦瑶怎么劝，乖巧的她知道要去外边吃晚饭，还是很听话出来。 只是说让徐帆下次还带她到这里来玩。 徐帆当然是满口答应。 只心里盘算着，下次再过来，自己就不到里边去陪丫丫了，在外边码字、睡觉。 说起来，他下午实在也睡了觉，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时候就又犯起了困。 凌建华早就把吃饭的饭店位置发给了徐帆。 离翡翠湖不远，只有十来分钟。 结果还在路上，丫丫就趴在后排睡着了。 “我就知道她上车会要睡觉。” 许梦瑶微笑着说。 徐帆也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丫丫还不累呢！” “哪能不累啊。” 许梦瑶道：“她就是玩的时候舍不得睡觉，你看吧，她今晚回到家，肯定很快就会睡着。” “那就最好了。” 徐帆心里说。 他现在就希望丫丫晚上睡得越踏实越好。 那样，就不会打扰他的好事了。 有时候，丫丫半夜突然醒来哭，真是让他欲哭无泪，甚至担心这样会不会给自己以后造成什么影响。 还由此滋生过租个大房子的想法。 老妈带着丫丫。 他和许梦瑶也能有足够的私密空间和时间。 食色，性也。 徐帆以前觉得，夫妻两个只要感情好，就肯定能够幸福。现在觉得，以前自己的想法真是天真了。 要想夫妻生活幸福，除去感情基础、经济基础，某方面和谐也是不可少的。 不和谐，不行。 没有，那更是万万不行，长久必出问题。 …… 外公凌东升这边人丁不多，就凌淑兰、凌建华姐弟两个。 虽说还有两个兄弟和一个妹妹，但其中一个兄弟已经前些年故去，剩下一个如今在乡下。 那个妹妹则是在外地安家。 虽然同样是在湘南，但走动不多，也就仅限于是重要节日。 凌东升今年七十五岁，并非是整数生日，便没惊动家里那些亲戚。 到场的，就是凌建华夫妻两个，再有就是他那个兄弟的一对儿女。 徐帆管他们叫阿姨和舅舅，都是在江县工作。 还有一个，是凌建华一个极为要好的朋友。 徐帆倒是见过的。 还没落座，他和许梦瑶便向在座的人打过招呼，也让丫丫叫了人。 然后把礼物送给凌东升。 只难免感觉，自己外公这边较之爷爷那边要清冷些。 爷爷那边，虽然自己老爸入了狱，但还有叔叔和大姑小姑照应着。住在养老院里边，传出去不好听，但其实老爷子挺自在，叔叔他们也常常过去探望。 外公这边，自己老妈不在，就只有老舅照应着。 但老舅是个男人，肯定终归不如女儿那么贴心。 好在是，自己老妈很快就能出狱了。 席间，被徐帆叫做“琳姨”和“智舅”的凌琳、凌智姐弟俩，还有凌建华那个叫做邵庸的铁杆兄弟都问起徐帆的近况。 他们和徐帆之间，当然不能算是特别亲近了，但吃饭嘛，总是要找些话题聊的，尤其是在喝酒的情况下。 其实在他们心里，徐帆还真不是个有出息的年轻人。 哪怕是以前。 大学毕业后，徐帆接连两次自己管理工地都以亏本告终，足够让知道他这些事的人给他贴上“饱饭崽”的标签。 饱饭崽，在江县这边意思，就是家里有钱，含着金钥匙出身，但自己没什么本事。 至于后来徐帆沉沦赌博，那就更不用说。 也就是徐帆家里有钱，才没人当他面说他什么坏话而已。 当然，凌琳、凌智还有邵庸并不是想看徐帆笑话，心里还是希望徐帆能够好的。 怎么说，徐帆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徐帆便把自己最近的情况说了说。 邵庸他们都挺惊讶。 在徐帆这个年纪，颓废过后能够这么快爬起来，并不简单。 随即便都夸起徐帆。 徐帆心如止水，没觉得自己有多牛。 都是运气。 如果不是徐锦、凌建华、艾雪他们帮忙，他现在说不准还在卖气球。 尤其是许梦瑶，假如许梦瑶没对他不离不弃，他大概还要更为落魄，自甘堕落。 但凌建华可是笑得老开心了。 说徐帆以后肯定比他有本事。 徐帆能够感觉得出来，自己这个老舅，对自己是真在意。 等饭局结束，已经是晚上接近八点。 各自回家。 丫丫在回去的路上又睡着了。 这小丫头今天真是玩累了。 等到家里，徐帆只得把她抱进屋里。 天气凉，许梦瑶便不打算把丫丫给叫起来洗澡，只给迷迷糊糊的丫丫脱掉衣服，就让她在床上睡了。 然后她和徐帆两个也遭不住，到房间里面休息了个把小时，才到客厅里工作。 都坐在饭桌旁，面对面坐着。 许梦瑶用电脑，徐帆用手机。 许梦瑶还小音量放着音乐。 各自工作了又差不多一个小时，许梦瑶缓缓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徐帆瞧见，道：“累了？我给你按按？” 许梦瑶微笑点点头，“肩颈有点酸。” 徐帆便让她坐下，给她按起肩颈。 “痛。” 只没想，许梦瑶会这么不受力。 他才稍微用力，许梦瑶就喊痛。 他连忙松了些劲。 “李总那套别墅的装修方案我快改出来了，到时候能够先拿到八万块钱的设计费。” 许梦瑶忽然回头，眨巴着眼睛，“你还欠周鹏多少？我们先把他的钱给还了吧？” 徐帆却是愣住，继而有些犹豫。 第164章 婶婶和叔叔的不同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大男子主义。 但他心里的确不想花许梦瑶的钱，或者说是不习惯。 只是生活中的花销，那倒是无所谓，毕竟是夫妻两个过日子，哪能算得清清楚楚。 真要那样，估计日子过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可要让他拿许梦瑶的钱去还债，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像是有道什么坎似的。 他是这样想，许梦瑶能够养活自己就挺好了，赚更多的钱，他也不打算去过问。 不管许梦瑶是存起来，还是自己花。 养家、还债，应该是他这个大老爷们的事。 “怎么了？” 许梦瑶见徐帆不说话，问道。 徐帆挠挠头，道：“这些钱……还是我自己慢慢来还吧。” “为什么？” 许梦瑶追问道。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说。 许梦瑶深深凝望着徐帆，眼神逐渐有些复杂，“是怕亏欠我？还是我这样，让你觉得自己很失败？” 徐帆心中一震。 许梦瑶后面这半句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心中的症结所在。 他怕亏欠许梦瑶是真，但不会因此就不想花许梦瑶的钱。 说到底，还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觉得花自己老婆的钱是件挺窝囊的事。 徐帆张了张嘴，“我……” 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许梦瑶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徐帆，我知道你在尽最大的努力挣钱……” 只说到这，脸色又突然缓和许多，叹息了声，“我是你的老婆，嫁到你们徐家，就是你们徐家的人了。我不是那种看到钱就只想往自己口袋里塞的女人，既然选择继续和你过下去，我早就做好了和你共渡难关的准备。我们应该是共同体的，但你这样做，我会认为你始终没有把我当成你的自家人。假如是你爸妈的钱，你会怎么做？” 她慢慢站起了身来。 徐帆看着许梦瑶满脸认真的模样，内心复杂至极。 他知道许梦瑶是在偷换概念。 这个时代，花爸妈的钱似乎是天经地义，但花老婆的钱，可并没有这种说法。 只是他又能够怎么说呢？ 难道为了自己的自尊心，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 而且夫妻俩关起门来说话，也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他渐渐有些想通了。 许梦瑶是他的老婆啊！ 就算和别人去说，又有什么丢脸的？ 怕是别人羡慕都来不及。 “好。” 徐帆忽然咧嘴笑起来，抱住许梦瑶，道：“以后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 “好家伙！” 许梦瑶诧异，抬手在徐帆的腰间软肉上掐了一下。 俏脸上却是笑靥如花。 她其实很清楚，现在很多女人都喜欢把老公的钱塞进自己的口袋。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女人花男人钱，是天经地义，不花，那就是笨。而给男人花钱，那更是笨蛋中的笨蛋。 但她不介意做这样的笨蛋。 因为从她小时候起，许建华和胡梅给她灌输的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 而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想和徐帆共同努力，用最快的速度让这个家庭红红火火起来，也让别人瞧瞧，她许梦瑶并不是个没眼光的女人。 而此刻，搂着许梦瑶的徐帆，满心则都是欢喜和感动了。 他发誓，要百倍千倍的报答自己怀中这个女人，永远都不辜负她。 又是周一。 还是雨。 徐帆把丫丫和许梦瑶分别送去幼儿园和绿屋装饰，随即到工地。 今天是个好日子。 工地又发工资了。 徐帆把抖音里边的钱也全部提取了出来。 有差不多四千块钱。 加上工地直接打到卡上的五千，就是九千。 然后程海洋还给他转了三千块钱到绿泡泡上面。 徐帆把这三千块钱也提现了出来。 凑了个整，总共一万二。 剩下还有之前驻唱的两千多块钱收入，他打算先放在绿泡泡里边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他现在虽然信用卡倒得过来，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刷卡。 刚刚提完现，徐帆便就给王胖子、魏智尚等人转钱过去。 他现在的债务已经趋于明了。 除去徐锦、周鹏、刘海、徐婉萍等这些亲朋好友的钱，剩下就是那些个他并不认识，但别人手里有欠条的茶楼老板、“牌友”。 如郑凯峰、孙煜城还有劳务老张、王建明等人的钱，数目都不算大，他之前就已经刷卡还掉。 差不多，应该也不会再冒出来什么新的债主。 毕竟时间都过去这么久，如果还有的话，别人也应该早就联系他了。 很快，徐帆给许梦瑶转账两千过去后，卡里便空空如也。 茶楼魏智尚：“谢了，兄弟。” 让徐帆有些意外的是，他这转钱过去，魏智尚竟然还给徐帆给道了句谢。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大概是魏智尚心里之前都打算把这笔钱当成是烂账，自认倒霉了。 自己还钱给他，说不准还让他心里有种捡到钱的愉悦感吧？ …… 日子过得飞快。 现在好像都不怎么能感觉得到春秋两季了。 炎热高温的季节过去，气温骤降后便就直接是寒风凛冽。 徐帆穿上外套以后，就再也没能脱下来。 许梦瑶更是穿上秋裤了。 徐帆在番茄写的小说流量和收益仍是起起落落，但整体趋于平稳，没有太大变化，日销成功维持在一百以上。 没突破，也没有下滑。 又是周日。 小姑徐佩珊和老爷子要从宁市那边过来。 徐帆请了假，和许梦瑶八点多就出门。 只因为今天是婶婶聂莹娟和表哥戴成的生日。 他们是同月同日生。 所以经常一起过生日。 徐锦、聂莹娟出钱买菜，戴成他们负责伙食。 至于徐帆，他只打算带张嘴过去，和自己叔叔婶婶之间，他觉得没什么需要见外客套的。 “我们去给你娟姨买份礼物吧？” 只刚出门坐上车，许梦瑶突然对徐帆说道。 徐帆微愣，道：“没有必要吧！” 后面这些年他不知道，但他读书的时候，可没给聂莹娟专门买过生日礼物。至于自己老爸老妈有没有，他也不知道。 因为往年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学校里边读书。 “当然有必要了。” 许梦瑶却说道，“如果是你叔叔生日，你送不送礼物都没什么关系，你叔叔不会和你计较，但你娟姨还是要不同的。” “哪里不同？” 徐帆有些纳闷问道。 他是真弄不明白有什么不同。 叔叔婶婶，那不就是一家人么。 第165章 人情现实 许梦瑶有些无奈的样子，轻笑道：“你叔叔和你是一家人，你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你娟姨不是啊。而且你想过没有，你叔叔能够借那么多钱给你，更主要的还是你娟姨人好，要是她稍微计较些，你叔叔再有钱也未必能随便借钱给你吧！” 徐帆不自禁点头。 好像还真是这个理。 要是自己娟姨给叔叔吹吹枕头风，或者和叔叔吵架，那叔叔怕是真不敢张嘴借那么多钱给自己。 他之前，却是没有想过这其中关键。 徐锦借钱给自己还网贷，不仅仅是叔叔对自己好，更是娟姨人好。 “那咱们买什么送给娟姨呢？她们家好像不缺什么诶。” 徐帆道。 徐锦家不算太有钱，但也殷实，不缺什么。 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还真不知道能送聂莹娟什么东西好。 许梦瑶显然已经想过这个问题，道：“送套护肤品吧！” 徐帆开着车，道：“娟姨送的护肤品，不便宜吧？” 许梦瑶笑道：“我知道啊，但是我们也送名牌就是了，她不会不用的。而且就算她不用，她也能送给别人啊。” 徐帆便不说什么了。 名牌护肤品，不便宜，但送就送吧！ 钱花了，再挣就是。 还是得让娟姨见到自己和许梦瑶的诚意，不然自己就成不懂事的白眼狼了。 他突然嘿嘿笑起来。 许梦瑶纳闷瞧他，笑问道：“你笑什么？” 徐帆道：“我就是在庆幸找到你这样的好老婆啊，呵呵，这么懂事，我上辈子肯定是没少扶老奶奶过马路。” 这是他真心话。 如果不是许梦瑶，他肯定就大大咧咧上徐婉萍那吃饭去了，哪还会想这些，心里也只会念着徐锦的好。 许梦瑶失笑，翻了个白眼，“上辈子，你上辈子那会估计还是马车年代呢！” 在离徐婉萍加饭店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商场，下面有个屈臣氏门店。 徐帆把车停在停车场，牵着丫丫跟在许梦瑶的后面，到屈臣氏里边。 护肤品，他是几乎完全不懂的。 哪些是大众品牌，哪些才是名牌，他也搞不懂。 反正他是不用这些的。 以前老妈倒是给他买过洗面奶、洁面乳这些，但他放在寝室里几乎没用过，最多用前面几天，然后就放在那过期。 东西，是许梦瑶挑的。 是个套盒。 钱也是许梦瑶付的。 总共是一千六百多。 徐帆也没去抢。 反正他有钱肯定是都会交给许梦瑶，即便现在没钱，每个月收入给谁还债了，他也都会告诉许梦瑶。 从屈臣氏出来，又到旁边超市买了条芙蓉王，打算送给戴成。 再到徐婉萍的店里，已经是九点半。 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什么客人过来吃饭的。 老爷子和徐佩珊也还没到。 但里边可真是热闹得很。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十好几个。 有徐帆见过的，如婶婶聂莹娟的父母，还有弟弟。 至于戴萱、胡立波他们，就更不必说。 也有徐帆不认识的。 是对看着六十来岁的夫妻俩，面色较黄，看起来就是那种本本分分的农民，和许建华、胡梅差不多。 “外公、外婆、舅舅、叔叔、娟姨……” 徐帆点头如捣蒜。 许梦瑶也微笑着叫人。 徐帆管聂莹娟的父母都是叫外公、外婆，那是小时候就跟着徐吉这么叫的，他不知道这称呼对不对，但也没想过去改。 屋内的人都冲着徐帆他们微笑点头。 徐锦是真喜欢丫丫，直走到丫丫的面前，捏着丫丫的小脸蛋道：“你不叫人啊？” 丫丫以前是有些怕他的，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些官威。 但现在似乎不再那么害怕，只瞧向徐帆。 徐帆笑道：“叫叔爷爷啊！” “叔爷爷……” 丫丫小声又乖巧地喊了声。 “真乖！” 徐锦顿时咧嘴笑起来。 许梦瑶把礼物送给了聂莹娟，“娟姨，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聂莹娟笑道。 眼神中是有些诧异的。 她大概是没想到徐帆和许梦瑶会给她准备这样的礼物。 但心里无疑舒坦。 连她的父母，此刻笑容也要显得真诚、浓郁了几分。 其实是徐帆不知道，对于徐锦给徐帆的帮助，聂莹娟是和自己的父母说过的。 老两口自然不至于当着徐帆和徐锦的面说什么，但心里难免要说徐帆给徐锦拖后腿了，而且能不能还清那些钱，都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徐帆家不像是以前了。 但现在来看，不管徐帆能不能翻身，起码这个孩子还是懂礼数的。 许梦瑶又进厨房去把芙蓉王送给戴成。 胡丽蓉跟着她从厨房里出来，和徐帆打过招呼，便让徐帆他们坐，又给徐帆和许梦瑶泡了茶。 许梦瑶牵着丫丫坐到了戴萱旁边。 徐帆还是站着。 他颈椎越来越严重，现在比较习惯站着。 然后听着徐锦他们说话，才知道，那对老年夫妻，原来是胡丽蓉的父母。 难怪表嫂胡丽蓉这么勤快、踏实了。 人的性格，真的和家庭有着极大的关系。 像戴萱，不是徐帆说自己表姐坏话，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那还真没有表嫂胡丽蓉这么勤快。 没一会儿，丫丫就和胡雅、戴林他们这些小家伙到楼上玩去了。 楼下，话题被扯到徐帆的身上。 是聂莹娟的母亲提起的。 话问得很直接，问徐帆现在在做什么，收入怎么样。 人都是现实的，她大概还是担心徐帆会还不清徐锦的钱。至于等徐铭和凌淑兰出来，那也难说。 如果徐铭、凌淑兰不能东山再起，那徐锦大概也不好意思逼着自己哥哥嫂嫂要钱。 而以当下建筑行业的情况来说，想要东山再起又谈何容易。 徐锦的表情有刹那的僵硬，但没说什么。 徐帆倒是没有多想，只是把自己的工作和收入情况说了说。 “那梦瑶呢？” 聂莹娟的母亲又看向许梦瑶。 许梦瑶微笑着，把自己的情况也说了说。 “那挺不错啊！” 聂莹娟的母亲眼睛亮了亮，挺诧异道。 她还真没去问过聂莹娟，徐帆现在是什么情况，毕竟寻常没什么事，她哪能够想起徐帆来。 本来以为徐帆能够找个几千块钱的工作踏实过日子就不错了，哪能想到，徐帆、许梦瑶两口子现在收入加起来能有差不多三万。 第166章 天才小厨子 这样算下来，即便徐铭、凌淑兰出狱后不能东山再起，单是徐帆，也能还清她女儿的钱了。 潜移默化之中，聂莹娟的父母对徐帆的态度都要温和几分。 连胡丽蓉的父亲，都夸赞徐帆他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厉害。 让徐帆还真有点儿自己撑起了这个家的感觉。 这，也让他心里更是充满干劲。 又过了会儿，庞建开车带着徐佩珊和老爷子过来了。 人到齐。 大姑父戴志从厨房里出来抽烟工夫，抱怨起庞建，说他也不知道早点来，不然上午还能打会儿牌了。 庞建笑着道：“吃完了饭可以打啊，不过你做好送钱的准备没有？” 戴志哈哈笑，“哈哈，钱肯定有，但能不能赢，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说着却是突然看向徐帆，“徐帆，你下午没什么事吧，陪我和你小姑父打跑得快啊！” 徐帆有点懵，“我？” 以前，可都是戴志、庞建还有徐锦三个人凑一桌，要么就是聂莹娟。 他还真没想过戴志会拉上自己。 突然有种长大了的感觉。 徐锦笑起来，道：“你大姑父就是喜欢找松土挖。” 松土，就是稀松的土壤，江县这边方言。放在牌桌上，那就是形容水平不济的。 戴志又哈哈笑。 徐帆差点翻白眼，却也不想扫兴，瞧了眼许梦瑶，道：“不玩大的啊，玩大的话，还是让叔叔和你们玩吧！” “不大不大。” 戴志摆着手道。 然后又钻进厨房里边去了。 许梦瑶始终微笑着，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愉快之色。 她从来都是很明事理的女人。 徐帆只是和家里人打打牌，这无可厚非。 家里亲戚也都玩得不大，不至于伤筋动骨。 而且在她们家那边，也有不少亲戚喜欢打牌，到逢年过节，徐帆估摸着还是要上场凑数。 她只要徐帆不到外面去打牌就行。 继续在外面聊天。 等时间到十一点出头，就陆续有顾客上门来吃饭。 徐婉萍他们这饭店很小，和土菜馆差不多，但开了二十多年，生意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主要是大姑父戴志的厨艺过硬，做出来的家常菜的确口味相当好。 徐帆和许梦瑶知道戴志这里吃饭时间偏晚，早上在家里就吃过早餐了，是以也不觉得肚子饿。 一大家子亲戚聊着些家常事，也聊聊时政、新闻这些。 等到快要吃饭，就到包厢里边坐着。 丫丫和戴林他们这些小孩，又是在外边单独一桌。 但戴成去买的基围虾等海鲜，可是给这些孩子们准备了不少。 戴萱还带了份菜过来。 糖醋排骨。 徐帆本来没当回事，然后听戴萱说起，这竟然是胡俊做的。 这把他都给听懵了。 胡俊才多大点孩子啊，好像才上三年级。 “俊俊做的？” 他不确信问道。 “是啊。” 戴萱说道。 徐帆满脸的惊讶，笑道：“他人都才灶台一般高吧，还会做菜？” 戴萱脸上有些自豪，又有些无奈，说胡俊学习不怎么样，在学校里调皮捣蛋，但天生就爱做饭。 还是从二年级开始，就学会做糕点那些。 这糖醋排骨是他在抖音上面自学的，戴萱就给他买了排骨，也没想，胡俊还真能做成功。 而这，已经是胡俊第二次做了。 徐帆惊叹着说，胡俊这都算是天才了。 然后话题又说到读书方面。 徐锦他们都说，胡俊对厨艺有兴趣，有天赋，以后走这条路，未必就会比读书差。 顶尖的厨师，那收入也是高得吓人的。 徐帆也是这样认为。 他还真没瞧见过像是胡俊这么厉害的小孩。 糖醋排骨这道菜看似简单，但实际上真不简单，控制火候炒糖色就是很考究技术的事。 以胡俊的天赋，以后没准真能继承他外公和舅舅衣钵，并且发扬光大，成为登堂入室的那种大厨。 戴萱也笑着说，胡俊说他长大的愿望就是成为米其林厨师。 让屋内人都是笑起来。 等到吃饭，戴成、胡丽蓉和徐婉萍又是最后上桌的。 这都成为习俗了。 有戴志在，徐帆不可避免地喝了些酒。 徐锦下午要出去有事，没喝。 等吃过饭，戴成他们收拾。 许梦瑶和戴萱、聂莹娟、徐佩珊她们到楼上说女人间的话，顺便带孩子。 聂莹娟的弟弟、弟媳妇带着孩子先回去了。 老爷子还有聂莹娟的父母，再加上胡丽蓉的父亲，到隔壁麻将馆凑了桌麻将。 徐帆就在楼下陪着戴志和庞建打跑得快。 打得不大，但对徐帆来说也不算小。 两块钱一张。 打牌的时间过得是真快。 随随便便就到下午差不多五点。 大姑徐婉萍提醒戴志该要做晚饭准备了。 徐帆他们这桌牌便先结束。 徐帆笑着对戴志抱怨了句，道：“大姑父你以后不许这样了啊，轮到我做上游了就说散场。” 庞建接过他的话茬，道：“你还不知道你大姑父啊！” 戴志只是笑。 一算账，这回还真被他给牛气起来，赢了有几百块。 徐帆运气不错，竟然也赢了六十。 就庞建一个人输。 庞建笑着道：“还好你赢了，要不然你大姑父肯定又会说我们都没本事，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哈哈！” 戴志还是笑。 晚上饭店里的生意没有中午那么好。 吃饭的人也少些。 徐锦和聂莹娟的弟弟、弟媳妇都没有再过来。 但还是到七点半才吃完了晚饭。 庞建、徐佩珊他们带着老爷子回宁市。 老爷子年纪大了，话不像是以前那么多，但走的时候笑呵呵的。 是下午他赢了钱。 其实不多，就几十块。 但老人家嘛，就是享受赢钱的这种感觉。 徐帆他们也没在徐婉萍店里多待，坐了一会儿，便都回家。 徐帆问许梦瑶下午和聂莹娟她们聊了什么。 许梦瑶说没什么，只是聊聊家常，还有等徐帆他妈出狱以后该怎么办的事。 还有就是，聂莹娟下午的时候说了打算给徐吉买房的事情。 “我觉得，你娟姨这话应该是有意说给我听的。他们的钱，我们也要做准备早些还了。” 说完了，许梦瑶神色有些复杂道。 “应该不是吧！” 徐帆只说。 但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肯定得要把自己家摆在首要位置，尤其是站在聂莹娟的角度考虑。 “娟姨她说了什么时候给徐吉买房吗？” 徐帆想了想，还是问道。 第167章 幸运十一 许梦瑶摇头道：“这个她倒是没说。” 徐帆心里有个念头。 他征信并没有黑掉，如果许梦瑶愿意，他们俩应该是能够从银行贷些钱出来。 聂莹娟这边真是着急用钱，也许这是个不错选择。 但他们名下又没车没房，可能能贷的钱不会很多。 再加上不知道许梦瑶会不会不高兴，所以徐帆终究还是没有把这个想法给说出来。 只能是无奈。 他想要快些把聂莹娟他们的钱给还掉，不耽误他们的事，但眼下没钱，是事实。 以他现在的收入，除非走狗屎运，不然想要还清债务肯定需要不短时间。 而走狗屎运，貌似可能得也就只有在番茄发表的小说了。 他抖音直播现在都差不多进入到瓶颈期。 “爆火吧！爆火吧！求求了！（求求大家看完最新章节，用发财的小手送几个免费爱心发电，点一下催更吧，求求了！）” 徐帆只能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 聂莹娟要给徐吉买房这事，让徐帆和许梦瑶心里都是有些沉重的。 但所幸是自家最亲近的亲戚，而且也没明着说让他们马上还钱，他们倒也不至于因此焦头烂额。 而且徐帆突然转念想，要是自己这就想办法去贷款把叔叔的钱给还掉，叔叔肯定还得问自己怎么突然还钱。 到时候自己都不好怎么说。 肯定不能替聂莹娟和许梦瑶说了要给徐吉买房的事。 以徐帆对自己叔叔的了解，主动拿那笔钱出来，就没指望着他很快还。 自己实话实说，说不准还会让徐锦和聂莹娟吵架。 那可就真是好事变坏事了。 当然，有可能聂莹娟也就是随口说出来的，并没有要催他们还债的意思。 聂莹娟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如果指望着他们早些还钱，估计当初就不会把那些钱给拿出来。 回到家里，先是陪着丫丫学习英语，然后等丫丫睡着了，徐帆和许梦瑶又在客厅里工作。 徐帆已经快要习惯十二点之前睡觉，在许梦瑶洗完澡躺到床上上，他也紧跟着去洗过澡。 然后在床上又和许梦瑶分析这事。 许梦瑶也说，应该聂莹娟就是随口提提，是他们自己把这事给想复杂了。 但还是那句话，这钱迟早要还，晚还就不如早还。 徐帆觉着许梦瑶的心情是有些沉重的，只能卖力伺候许梦瑶。 …… 十一月，有个很不错的开端。 能说是幸运十一。 不是徐帆的小说有什么进展，他的小说到现在收益还是老样子，维持在一百多的水平。 抖音直播的收入也比较稳定。 是他和许梦瑶又去过两趟李伟鹏家里后，许梦瑶针对李伟鹏老婆提出来的意见所修改出来的方案，终于是被李伟鹏那个有些难伺候的老婆给通过了。 虽说许梦瑶已经从阳升装饰离开，但高伟还是当天就把八万块钱打到许梦瑶的卡里。 上午才十点多，徐帆在工地上收到许梦瑶的消息，“你还欠周鹏多少？我的设计费到账了。（笑脸）” 徐帆只知道自己欠周鹏八万多，之前还了两万，但具体是八万多多少，他真不知道。 周鹏都没和他说过。 他带着些许振奋的心情，当即给周鹏打过去电话。 “帆子！” 周鹏很快接通。 那边有些许嘈杂的声音。 “你在哪呢？” 徐帆笑问道。 周鹏道：“在门店里面坐着呢，怎么了？” 他们有些特派的门店，譬如肯德基啊、奶茶店等等，周鹏自己在商场的茶颜悦色驻店，就是徐帆和许梦瑶之前买护肤品的那个商场。 徐帆问道：“我还欠你多少钱啊？” 周鹏有些纳闷，“六万多啊，怎么又问这个？” 徐帆道：“六万多多少，给我具体数字，然后把银行卡号发我。” 周鹏更是愣了，“你发财了？” 徐帆笑道:“没有啊，我发个屁财啊，不过我老婆小发了一笔。这里有八万块钱设计费当到账，说先把你的钱还了。” 真迈出那一步，走出那个心坎，他现在反倒是挺自豪的。 他和许梦瑶，本来又何必分什么彼此呢！ “卧槽！可以啊！” 周鹏惊呼道，满是羡慕。 紧接着却是问徐帆，“你们不用先还别人的？” “没事，先还你的。” 徐帆道。 周鹏也没客气，“那我绿泡泡发你吧！” 他自己还欠着网贷，每个月利息不少，有钱无所谓，但在每个月收入差不多固定的情况下，的确让人心疼。 再者话说回来，能不在意利息的，谁去借网贷啊！ 周鹏挂了电话。 徐帆打开绿泡泡。 周鹏很快把信息发过来了。 周鹏:“六万四，卡号某行xxxxxxxxxxxx……” 周鹏:“你真是娶了个好老婆啊，唉，羡慕死我了！” 徐帆:“（得意）那必须的！” 然后便把数字和周鹏的卡号直接转给了许梦瑶。 很快，周鹏又给他发来消息。 周鹏:“钱到账了。” 徐帆:“好！” 周鹏:“替我感谢你老婆，请吃饭就算了（笑脸），等海哥他们什么时候有空，我买菜，来你家聚聚。” “行。” 徐帆答应道。 谢亚、刘海的老家都在乡下，廖彬家里有父母住着，就他是夫妻俩带着丫丫，所以周鹏他们聚餐，都乐意到他这来。 主要自在。 徐帆也觉得挺好，反正有谢亚在，也不会怎么累着自己老婆。 欠周鹏的钱还了，徐帆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想想，还是给许梦瑶发了条消息过去，“老婆，谢谢你。” 他现在很想当面和许梦瑶说谢谢。 也许不会说，但肯定会把许梦瑶给抱住。 这世上，除了父母，大概只有许梦瑶才会对他这么不离不弃，不遗余力。 这样的老婆，怎能不让人深爱、感激。 能娶到许梦瑶，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徐帆心里这样感慨。 许梦瑶:“（得意）（得意）（得意）” 紧接着又说:“我妈让我们去她家吃饭。” “好！” 徐帆当即答应。 爱屋及乌。 他越来越深爱着，感激着许梦瑶。 已经在内心里真正把许梦瑶当成是自己的老婆，而并非是暗恋对象，也不是女朋友。 这是有区别的。 暗恋，是情窦初开。 女朋友，是爱情。 唯有老婆，是爱情、亲情交织。 因此，他在内心也深深感激许建华和胡梅，感激他们能够生养出许梦瑶这样的女儿，更感激他们能够把许梦瑶嫁给自己。 之前，也没逼着许梦瑶和自己离婚。 第168章 征收确定 到下午四点，徐帆骑着小电驴接了丫丫，便直接去了胡梅家里。 许孟良和颜素娟还没下班。 胡梅给徐帆泡了杯茶，然后和许建华都是忙里忙外的，就好像这个家里有干不完的活似的。 徐帆坐在门口，用手机给丫丫读笨狼的故事。 没过几分钟，有幼儿园校车在家门坡道下停住。 “徐帆，薇薇回来了，你去接一下！” 正在厨房那边门口清理着红薯的胡梅对徐帆喊道。 “哦。” 徐帆忙答应了声，带着丫丫向下面走去。 薇薇背着小书包从车上下来。 这小家伙很是会撒娇。 “姑爷！” 刚见着徐帆，就甜甜喊了声，然后向徐帆伸出了小手。 徐帆一手牵着丫丫，一手牵着薇薇，问道：“在幼儿园好不好玩啊？” “好玩。” 薇薇答道。 她也就比丫丫大半岁，但却是高了丫丫半个脑袋。 到家里，薇薇便不理徐帆了，牵着丫丫到房间里看电视。 徐帆瞧着无奈得很。 薇薇平常几乎都是胡梅和许建华在带着，爷爷奶奶带孩子，无非是吃饱穿暖就行，哪还会管她做作业、看电视这些事。 他是看出来许梓薇看电视的瘾挺大的。 才这么大点孩子，怕是会对视力有影响。 像是她哥哥许子涵，现在就戴上眼镜了。 只他也不好说什么，免得这孩子讨厌自己。而且，丫丫也难得有看电视的时候。 等到许梦瑶、许孟良和颜素娟、许子涵陆续回来，这个家便逐渐热闹起来了。 许子涵和徐帆他们打过招呼，就上楼去了。 许梦瑶感慨说现在许子涵真是长大了，以前黏人得很，简直连狗看到都调头，现在却是不怎么喜欢和他们这些大人说话。 “是啊。” 颜素娟道：“现在他就是个宅男，平时叫他去哪玩都不去，唉……” 徐帆觉得现在的小孩子挺可怜的，学习压力大，也没多少朋友。 哪像是他们小时候那样，常常是好些个伙伴撒着欢的到处跑。 然后瞧了瞧屋里，笑着对颜素娟说了句，“你们平时就让薇薇这么看电视啊，会不会把眼睛给看坏？” “说也说不听她。” 颜素娟有些无奈道。 然后进屋把薇薇和丫丫给叫了出来。 薇薇和丫丫又开始玩木头人的游戏。 结果没阵子，薇薇又缠上许孟良，说是要玩手机。 许孟良自己在用手机打游戏，不理她。 薇薇又去找胡梅，把胡梅的手机拿到了手里。 徐帆和许梦瑶都看在眼里，对视了个眼神，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再瞧着丫丫眼巴巴站在薇薇旁边，小模样可怜极了，徐帆又于心不忍，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给丫丫。 姐妹俩凑在一块看着动漫视频。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们继续在屋里看电视呢，同样能够清净。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胡梅和徐帆、许梦瑶说了件让他们心中颇为振奋的事。 这回征收是动真格的！ 今天上午都有人开始过来测量了。 虽然还没量到他们家，但他们家肯定在征收范围之内。 也就是说，徐帆和许梦瑶即将有大笔人头费进账。 有些话，徐帆不好问，许梦瑶问胡梅道：“妈，那我们这边大概有多少人头费啊？” 胡梅笑道：“有说是八万的，也有说是十二万的。” 许梦瑶脸上满是喜意。 她和徐帆、丫丫的户口如今都落在这边。 胡梅和许建华都早就表态，到时候会把人头费给他们。 许孟良和颜素娟也都答应。 甚至许孟良还说过要是到时候征收的钱多，再多分点给妹妹也没事。 嫂子颜素娟在旁边也没说什么，还点了头。 许梦瑶并没有想过要去多分家里的拆迁房，因为她是已经嫁出去的。但就只按八万算，她和徐帆也能分到二十四万。 然后还可能有田土的钱，也能分点。 这无疑能大大缓解他们的经济压力。 后来又说到征收后该怎么安置的事情。 其实无非是两种选择，一种，买商品房，兜里剩些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 再就是买地皮建房子，这样可能剩不下几个钱，甚至还有可能要往里面搭点。 许梦瑶有个表哥也住在这不远，前段时间征收的，按他们征收的价格，买了套商品房，然后在安置区买了一空的六层房子，就差不多把钱给花完了。 一空的房子，真是不大。 徐帆也提了自己的建议，说是买地皮自己建应该要好些。 因为能够出租。 许孟良和颜素娟的月收入都是几千块钱，两个娃，经济压力也不算小。 而买商品房，到时候可能得买两套，算下来也同样不剩多少钱。 还不如收租，可能比得上家里又多个人上班。 当然最后并没能够商量出个结果，还是得等到征收的价格确定下来再说。 但不管怎么说，这马上要征收，还是让一家人都挺高兴的。 吃过饭，徐帆先去袁杰家里排练、直播。 许梦瑶带着丫丫继续留在娘家。 明天她休息，丫丫也不用上课，并不着急回去。 胡梅和许建华对许梦瑶这个女儿，是发自骨子里疼惜的。许孟良这个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也没得说。 至于嫂嫂颜素娟，虽是出自农村，但却是个极为大度的女人。 嫁给许孟良这些年，虽说不算勤快，没进过厨房，但从来没有和胡梅吵过架，红过脸。 还常常在网上给胡梅和许建华买些衣服什么的。 一家人就拆迁的事情又聊了阵。 许建华当着许孟良和颜素娟的面说道：“我和你妈商量好了，不管征收多少钱，我和你妈到时候从我们的人头费里面拿十万给你妹妹。” 又对颜素娟道：“素娟你们的人头费，也肯定都给你们自己。然后我们还有社保，应该以后也不用花你们的钱。” “可以啊，早就说了多分点给妹妹的。” 许孟良只愣了愣，点头笑道。 颜素娟也微笑着，道：“爸你这话说的，花我们的钱也是应该的。” 许梦瑶的眼眶有些泛红，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她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父母，还有这样的哥哥嫂嫂。 第169章 初次见夏彤 徐帆是晚上十二点多回的家。 洗完澡躺到床上。 许梦瑶还没有睡觉，穿着睡裙。 徐帆闻着她发丝间的清香，便有些按捺不住。 “老婆，我想……” 他笑得贱兮兮的。 许梦瑶轻轻瞟了他一眼，在被窝里将徐帆给抱住，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今天你走后，爸妈他们和我又说了征收的事。” “嗯？” 徐帆抱住许梦瑶，笑问道：“又说了什么？” 许梦瑶接着道：“我爸说到时候不管拆迁费有多少，他和我妈会从他们的人头费里面拿出十万给我们还债。” “这……” 徐帆微微愣住。 内心又涌现出当初许梦瑶说要给他还债差不多的感觉。 “你哥哥嫂子不会有意见吗？” 随即他问道。 许梦瑶轻轻摇头，“他们也都在，我哥答应了。” “你嫂子呢？” “我嫂子也没说什么啊。” 徐帆神情复杂，“老婆，你爸妈对我这么好，我该怎样报答他们才好……” 许梦瑶嘟了嘟嘴，轻嗔道：“他们又不图你的报答，你以前是怎样，以后还是怎样呗！而且再说了，他们要是不给你钱，你就不对他们好？” “那当然不会了。” 徐帆笑道，“我可是在心里把你爸妈当成我自己亲爸妈看待的。” 手也有些不老实起来。 心中的感激，让他此刻只想疼爱怀中的这个女人。 …… “等征收的钱下来，我们就把你叔叔的钱给还了吧？” 直过去良久，许梦瑶仍在徐帆怀中，只是俏脸上布满红润。 显得无比的水润动人。 “嗯！” 徐帆只点点头。 娟姨要给徐吉买房，那自己的确应该先把叔叔的钱给还掉，不管娟姨是不是真有那个意思。 其实他还想过用征收的这笔钱才贷款买个房子的。 只想想，还是算了。 就算买了房，现在手里头也没钱做装修。 还得是先还了债，这样才能浑身轻松。 就是愧对了许梦瑶和丫丫，让她们娘俩还得继续和自己租房子住。 其实徐帆心里很清楚，许梦瑶是观念比较保守的女人，她心里一直都在期待着重新拥有自己的房子。 她说过，租的永远是租的，只有自己买的，才是真正的家。 自己想怎么布置便能怎么布置。 那才有家的味道。 徐帆内心复杂，将这份愧疚深深藏在心里。 到周日，因为天气不好，徐帆便没有请假带丫丫出去玩。 许梦瑶带着丫丫去胡梅家里吃饭。 廖彬那个家伙总算是要出差回来，还是在昨天就在群里发了消息。 上午，又在登机前发了机场的照片。 周鹏顺势在群里说了吃饭的事，问谢亚和刘海有没有时间。 谢亚说兄弟们要聚餐，就算没时间，那也得挤时间出来啊！ 刘海直接让谢亚过去接他。 他原来是有辆车的，马自达，不过前阵子把车给卖了。 自从网店买卖那个行业日落西山后，刘海自己出来创业，但好像是时运不济，接连两次创业都是以失败告终。 到现在还欠着不少钱。 把车都给卖了，肯定是经济压力实在是大。 好在是徐帆借他的钱并不多，就两万。 徐帆想着接下来有钱就把他的钱给还掉。 其实，徐帆心里也是挺唏嘘的。 从刘海他们嘴里知道过去的一些事。 以前，他家里有钱，这是不用说的。 周鹏家里也有钱。 刘海家境只是普通，但自己能赚钱，最风光那段时间，每个月十几万都是家常便饭。 廖彬虽然没有这样的光辉时刻，但也稳定，不至于有什么压力。那会儿，和夏彤感情也极好。 哪能想到，短短几年下来，兄弟们会沦落成这样。 就剩下谢亚还风光。 也许这真的是命。 不过转念又想，年轻时候跌倒，未必是坏事，还能有爬起来的机会。 真要等到老了再跌倒，就真没什么机会了。 徐帆把周鹏他们要过来吃晚饭的事情和许梦瑶说了。 许梦瑶说好，她会带着丫丫早点回家。 徐帆又说周鹏会买菜，谢亚会下厨的事。 许梦瑶又发过来几个笑脸表情。 等到从工地下班，徐帆在群里说自己准备回家了，然后便回了家。 许梦瑶已经带着丫丫先回了家，准备了几个菜。 周鹏说是带菜过来，但肯定是主菜，不会连蔬菜什么的都准备。 徐帆教着丫丫学英语。 周鹏他们很快都到了。 周鹏是带着苗苗过来的。 让徐帆很是惊讶，廖彬竟然带着夏彤和他儿子过来了。 看起来两口子感情又像是不错的样子，起码脸上都带着笑。 这都让徐帆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之前还闹成那样，廖彬和他抱怨说夏彤和他妈过不下去，要搞装修，又嫌弃他没本事之类的。 他是真搞不懂这家伙的性格。 也突然有些了解，为什么谢亚他们喜欢在群里说廖彬是舔狗了。 但舔就舔吧，徐帆觉得，廖彬和夏彤能够好好过日子，这比什么都好。 夫妻双方，总得是要有个肯让步的。 要不然两个都强势，那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他也就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笑着和夏彤打起招呼。 说起来，夏彤并不好看。 廖彬给他看过以前照片，是他去廖彬学校里边玩，夏彤也在，三个人在廖彬学校对面溜冰场拍的照片。 夏彤是圆脸，那时候又黑，看起来就是又黑又土的农村女孩。 徐帆还挺不理解来着，廖彬竟然说夏彤是大美女，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他是真弄不懂这家伙的审美观，到现在都不懂。 不过现在，夏彤这结了婚，倒是比在学校里面的时候要好看了。 白净了许多，虽说是因为化了妆，但肤色的确看起来也好多了。 而且也学会了打扮。 有些女人味了。 当然在徐帆看来，仍然和美女两个字沾不上边。 也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对廖彬所说夏彤是大美女，他还是无法苟同。 只这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干爸爸！” 廖彬的孩子叫廖晟，比丫丫大，张嘴一喊，就让徐帆有些愣住。 他已经知道了廖彬孩子认他做干爸爸的事，还是在廖晟没出生之前，这事就定了。 但这突然被廖晟喊“干爸爸”，心里还是有点异样。 第170章 清风拂山岗 谢亚到厨房里面忙活。 许梦瑶把晚上要做的菜都准备好了，从厨房里面出来，泡了茶，和廖彬他们聊天。 徐帆不知道以前夏彤是什么样子，但这聊天，便感觉得到廖彬有些话并非是空穴来风。 廖彬以前说过，夏彤在他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和他在潭城租很破很小的老房子住，也觉得挺幸福。 但现在夏彤张嘴闭嘴就是说麻将，说她公司同事的收入怎么怎么的，还有她妈的生意怎么好，一年能够赚大几十万。她当初让廖彬去跟着她妈做生意，要是廖彬坚持下来就好，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每个月就赚那么一点钱。 一万多，也算一点？ 这口气真是吓人。 徐帆当时心里就在嘀咕。 反正夏彤给他的感觉，就是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很满意，但又在炫耀似的。 更准确说，是对廖彬不满意。 当初廖彬的确去她妈那边跟着她妈做过段时间生意。 只是后来廖彬觉得他岳母娘那边有些坑人的伎俩，他做不来，便找个借口匆匆回来，重操旧业。 这些，徐帆都是听廖彬说的。 然后就是，夏彤的三观也让徐帆觉得诧异。 反正是什么事都向钱看，但又没想过要自己努力，只是渴求廖彬。 只徐帆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懒得去和夏彤争论什么。 实在没必要。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日子，是自己过的。 自己觉得幸福就行。 如果自己去和夏彤争论，那才是傻逼了。 他只是有意无意和夏彤说，现在廖彬和夏彤的生活其实已经很幸福美满，能让大多数人都羡慕了，反正他是挺羡慕。 结果夏彤好像根本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似的，脸上得意，嘴里边还在抱怨，说比别人家差了多少多少。 差点把徐帆都给整无语了。 至于周鹏和刘海，他们和夏彤之间并不怎么熟悉，干脆没接夏彤的话茬，两个人在旁边玩手机。 许梦瑶偶尔和徐帆眼神对视，似乎，对夏彤现在的某些观念也觉得比较诧异，甚至好笑。 吃过饭，没有什么后续活动。 廖彬和夏彤带着廖晟回家，周鹏带着苗苗去送单。 刘海跟着谢亚去见谢亚另外一个朋友，说是在唱歌。 徐帆等他们走后，把碗筷收拾了，在厨房里边洗碗。 许梦瑶来到他的身边，道：“怎么夏彤现在观念变成这样了？” “你也听出来了？” 徐帆笑道。 许梦瑶道：“那能听不出来嘛，你没听她说她现在什么化妆品用的都是名牌，衣服也都是穿名牌什么的啊！” 徐帆摇摇头，“我也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更有意思吧。” 许梦瑶也摇摇头，“每次说这个，我看廖彬就在旁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我感觉，他们两个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还是会要出大问题。” “但廖彬也没办法啊。” 徐帆道。 有些替廖彬觉得无奈。 现在夏彤想要的是那种精致小资生活，嫌弃廖彬没本事。 但廖彬的工作注定了他的收入上限，最多也就两万出头，想要给夏彤实现精致生活，不大可能。 除非又跟着夏彤的母亲去做生意。 夏彤家里没有兄弟，只还有个姐姐。 可以廖彬的性格，却也不像是做生意的料子。 闲聊了阵，徐帆洗完了碗，时间还没到八点。 他想想，还是骑着小电驴出门，去驻唱。 夏彤、廖彬生活不如意，是因为夏彤有更高的追求。 他现在更不济，要是不出去挣钱，还债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想要买车买房更是没影。 转眼又过去几天。 徐帆在工地上班。 就和廖彬、周鹏聚了两次，都是打了会台球。 他和周鹏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廖彬则是和自己其他的朋友去钓鱼打发时间。 日子挺平淡的。 但徐帆心情很是不错。 许孟良家里已经测量过了，他也找自己叔叔徐锦托人问了。 这回征收的价格不错，其实就间隔不到一年，但比许梦瑶表哥家他们那边征收的价格要高。 人头费也有确切消息，十二万一个户口。 按许建华和许孟良户口簿上的人口算下来，应该能够有两百多万，只等公示。 虽说拆迁费和徐帆他们没什么关系，但光是人头费，就能有三十六万。 再加上许建华说要给他们十万，那就是四十六万。 又是周日。 徐帆请了假。 上午的时候和许梦瑶开车带着丫丫去了趟宁市，探望老爷子。 徐锦和聂莹娟也去了，还捎上了戴志和徐婉萍。 午饭就是在徐佩珊家里吃的。 他家是个家庭厨房，藏在小区里边的那种。 下午徐帆陪着戴志和庞建打牌到三点多，又赢了两百多。 这半天时间里，一家人自然少不得要聊天。 许梦瑶和徐佩珊他们说了自己家里要征收的事，还说了许建华打算多给她十万。 到时候等钱下来，她就把徐锦、徐佩珊他们的钱都给还掉。 徐帆听着，没有插嘴。 徐佩珊、徐婉萍她们都挺高兴的。 嘴里客套几句，说让许梦瑶她们不用那么着急还钱，先过好自己。 徐帆知道，如果自己真不着急还，徐婉萍他们肯定也不会催，毕竟自己是亲侄子。 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有这笔钱，没理由不把徐婉萍他们的钱给还掉。 至于叔叔徐锦的，可能光是征收款都还不清，但肯定能还掉大部分，也不错。 徐帆有注意到，许梦瑶说要还钱的时候，自己叔叔脸色有些复杂，但并没有说什么。 估摸着，应该还是娟姨在叔叔旁边吹过什么枕头风。 可说到底，当初聂莹娟能够拿几十万出来给他还网贷和信用卡，就已经是天大人情了。 这世上怕是只有极少数婶婶才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晚饭没留在宁市吃。 三点多，徐帆和许梦瑶负责把老爷子送回到养老院，然后带着丫丫回家。 丫丫在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 因为戴志和徐婉萍把戴林也带过去了，两个小家伙疯玩了大半天。 路上，许梦瑶和徐帆感慨了几句。 说等把叔叔、姑姑他们的钱还掉，他们就总算能够轻松些。 徐帆也觉得是，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要轻松许多。 这整天下来，许梦瑶也有些累了，眯了会儿后，索性给胡梅打过去电话，说要回家蹭饭。 胡梅自然是说好，还说她也正准备给许梦瑶打电话来着。 这就是嫁得近的好处了。 有事没事都能常回娘家看看。 徐帆在胡梅吃过饭后，又去袁杰家里，然后去清吧驻唱。 结果到晚上十点多，廖彬突然给他发过来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他睡不着，出去吃个宵夜。 第171章 夏彤外边有人了 “我现在在驻唱，要不你问问鹏哥？” 徐帆这样给廖彬回复。 廖彬给他发过来语音消息，“鹏哥现在也在忙，唉……” 话语后面的叹息，让徐帆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徐帆：“你怎么了？没事叹什么气？” 廖彬：“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出来陪我喝点吧，当面说。” 徐帆知道肯定是有事了。 这家伙性格上虽然有点矫情软弱，但如果是没什么事，肯定不至于这样。 “成吧，去哪？” 他问道。 廖彬：“随便。” 徐帆：“那就去烤鱼店吧！” 廖彬：“好。” 徐帆连在自由空间这边驻唱都没结束，和姜妍灵他们说了声，便骑着小电驴往烤鱼店去。 到这季节，是真冷，寒风刺在脸上真能感觉到疼。 徐帆到烤鱼店后，直搓手。 走到里边见着廖彬，却是不禁些微吓了一跳。 此刻的廖彬眼睛通红通红的，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同了，垂头丧气的，好像受到什么特别大的打击。 他本来就不是有太大心理承受能力的人，这方面较之周鹏要软弱许多。 “怎么了？” 徐帆走到廖彬的对面坐下，问道。 廖彬抬头，又低下头。 他抬手从桌上摸到烟，点燃了抽了口，才又抬起头，“夏彤外面有人了。” “嗯？不会吧？” 徐帆愣道。 他对廖彬和夏彤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前段时间吵架后冷战，现在又和好了。 而且夏彤是住在廖彬的家里，怎么着也不该在外面有别人才是。 “她自己都承认了，是她打麻将认识的一个男的。” 廖彬嘴唇哆嗦着，眼里有泪光。 徐帆皱眉，“她自己承认了？” 廖彬死死咬了咬牙齿，“就前天，我和她带廖晟去潭城玩，回来她开的车。路上她的手机震动，我拿起来准备看看，结果你知道怎么着？” “怎么着？” 徐帆心里叹息着，问道。 “呵！她竟然把方向盘都给松了，过来和我抢手机！” “其实我早就有点察觉了，以前我到外面出差，她会经常给我打个电话，发个视频什么的。最近这大半年吧，她不给我打电话了，连我去哪里出差，出差多久，她也从来都不问。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外边有人，心就不在这了，我能感觉得出来。” “昨晚上我趁她睡着，偷偷看了看她的手机。她自己都在她的闺蜜群里边说了，说她不想和我过下去，现在只想要自由，想去和那个男的过。就是因为孩子，所以她还在犹豫。” “然后呢？” 徐帆又问道。 廖彬满是讥讽意味笑道：“然后我就把她给叫醒了，问她怎么回事。” 他眼眶越来越红，“她还去和那个男的睡过，自己送过去的！那个男的也是个离婚的，我真搞不明白，那个男的有什么好。” 徐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夏彤竟然还做出过这样的事情，那她和廖彬的婚姻，只怕也是要步周鹏和刘雯的后尘。 “那夏彤呢？” 徐帆问道。 廖彬道：“她就哭着和我说对不起啊，说她是鬼迷心窍，后来就开车回她自己家去了。又给我发消息说等我冷静冷静，要想离婚，她会和我离。” 她倒是挺随意。 徐帆心里说。 他搞不懂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如夏彤这样的女人怎会三观扭曲到这个地步。 所谓的自由女性，就是在家里贬低自己的男人，然后去送给外面的男人吃？ “那这事，你岳母他们也都知道了吗？” 徐帆给廖彬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了杯。 “暂时我还没有和他们说，但肯定是要和他们说的，这婚肯定是要离了。” 廖彬眼中尽是悲愤和心碎。 “我对她还要多好啊，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什么都不用她，她出去打麻将，我也由她，甚至还三更半夜开车过去接她。以前，她和谁打牌，在哪里打牌，还会和我说，现在什么都不说了，经常是大晚上才回来，有时候甚至不回来。其实我爸之前就和我说过，说我没在家的时候，夏彤经常夜不归宿，问我夏彤是不是在外边有人了。” “我当时傻乎乎的，还说肯定没有，夏彤只是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才会出去打麻将。谁知道打打打，打到了别人的床上。” “我是不是特别的失败，特别的废物？” 廖彬眼巴巴看着徐帆说。 徐帆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心酸，“你已经算是成功了，起码以你的收入，在江县算很高了。” “那她为什么这么嫌弃我？” 廖彬又问。 似乎是在问徐帆，也是在问他自己。 徐帆叹息了声，心里很不舒服，“人和人不同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可能她觉得你陪伴她的时间不够多，赚钱也不够多吧，我觉得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不是失败，也不应该由她来定义。” “呵！” 廖彬嗤笑了声，突然道：“我昨晚上差点死了。” “嗯？” 徐帆顿时愣住，紧皱眉头。 廖彬接着道：“当时她承认这事，我直接就跑楼顶上去了，准备跳下去，是我爸把我给拦了下来。他说我是个傻逼，这样折磨自己，要是我死了，他和我娘怎么办。” “操！那你真是大傻逼！” 徐帆忍不住骂道，“你他妈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 他都不知道该说廖彬是有勇气，还是窝囊。 以前廖彬做过类似的事情的。 也是因为和夏彤吵架。 他竟然开着车把自己家的玻璃门给撞了。 “你他妈这样折磨自己，装可怜给她看还是怎么的？你觉得她会在乎？” 徐帆越说越气。 “她之后更加觉得你没用！” “犯错的又不是你，你他妈跳什么楼啊！你他妈的揍她啊，这样的女人，不揍还留着过年啊？” 廖彬不吭声。 徐帆看着他这模样，又心软了，重重哼了声，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对廖彬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自己老婆在外面打牌到深夜，他竟然还开车去接，真亏他做得出来。 谢亚他们说他是舔狗都说轻了，简直就是狗中狗，舔狗之王。 第172章 窝囊 他也了解廖彬的性格。 就像是个小孩似的。 小孩哭闹，就是想引起大人注意和同情。 廖彬撞护栏和跳楼的做法，和小孩哭闹没什么区别，他不用想都知道，廖彬就是想折磨自己。 死了就死了。 没死，给人留下他非常可怜的印象。 但这有什么意义？ 真他妈是傻逼中的战斗机。 夏彤都对他百般嫌弃，而且还在外边有人了，会因为他的死就觉得忏悔、愧疚？ 就算有，又能有多少。 怕是不用多长时间，可能廖彬还尸骨未寒，夏彤就在外边要多欢乐有多欢乐了。 这世上，用折磨自己去博取别人同情的做法，绝对是最傻逼的。 他真是恨不得给廖彬一个大嘴巴子就好。 这家伙懦弱到骨子里了。 “还能怎么办，我打算明天给她妈打电话，和她把婚离了。” 廖彬说道。 徐帆觉得他总算还有点骨气。 结果廖彬接着又说：“昨晚上我一整晚都没睡，今天到现在也一点东西都没吃。想起她在外边有人了，我这心里就和针扎了一样，昨晚上枕头都被我哭湿了。一想到过去，我就忍不住。我是真的喜欢她啊，以前她刚和我谈恋爱的那会儿，多好啊。” 徐帆差点翻白眼。 “我现在就想着，我和她离婚了，就是可怜了廖晟。” 廖彬又道。 徐帆皱着眉头没接他的话茬。 只是在想，这家伙不会还打算不离婚吧？ 都头顶青葱大草原了，这日子还能过？ 其后，边吃东西、喝酒，廖彬边和徐帆说了很多。 说夏彤出轨的事。 说他和夏彤以前的事。 还有夏彤家庭的事。 夏彤家里是她母亲做主，和她父亲关系也不怎么好。 廖彬说夏彤这性格如今是越来越像她娘，他现在就后悔，其实当初不该娶夏彤的。 娶妻看母啊，而且那时候夏彤家里也没什么钱。 只是那个时候，夏彤性格挺温和的，他搞不明白，夏彤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他还说夏彤的父亲也打牌，以前夏彤最恨别人打牌了，还掀过她爸的桌子。而现在，自己天天念叨的都是打麻将。 徐帆没怎么安慰廖彬，只是当个忠实听众。他知道，廖彬现在只是需要有个人，倾诉他心里这些话而已。 但他还是叮嘱廖彬，以后别再做跳楼这样的傻事。 到时候最痛心的，只会是他的爸妈。 夏彤可能会伤心歉疚一段时间，但最后肯定屁事没有。而且说不定真就带着他的娃跟别人跑了。 廖彬说他不会了。 他也想通了，这世上最疼爱自己的，只有爸妈。 女人靠不住。 以后他要为自己活，好好对自己。 这个晚上，徐帆陪着廖彬到很晚。 许梦瑶给他打过来电话，他说在和廖彬喝酒，许梦瑶也没多问什么。 直到两点多，徐帆骑着小电驴先把廖彬送回家，又在廖彬家门口叮嘱了他几句，才回家里去。 在他洗完澡到床上以后，许梦瑶醒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廖彬出什么事了。 徐帆说没什么事，就是廖彬在家闲着无聊。 许梦瑶也不知道信是没信，但没有再追问。 到翌日。 徐帆整个上午都没看到廖彬在绿泡泡有什么动静。 他给廖彬打过去电话。 廖彬却是把他的电话给挂了。 然后才在绿泡泡里边给他发了个问号。 廖彬：“？” 徐帆：“怎么样了？给她妈打电话没有？” 廖彬：“我现在在她家。” 徐帆：“？？？你跑去她家了？” 廖彬：“回来再说。” 徐帆有些看不懂廖彬这是什么操作了。 按理说，夏彤发生这种事情，即便要说清楚，那也该是夏彤的家里人跑过来廖彬家里才是。 廖彬自己还跑去夏彤家里，这算怎么回事？ 他甚至都怀疑廖彬和夏彤这婚是不是能离得了。 连他心里都觉得不爽了，好像憋着口闷气。 只这事，他连许梦瑶都没说，自然不会去和周鹏、刘海他们说。 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去，丢的是廖彬的人。 而且，作为被倾诉对象，替当事人保密应该是基本操守。 廖彬是什么时候从夏彤家回来的，徐帆不知道。 只到晚上，廖彬又把他给约了出去。 这回不是在烤鱼店，而是在离廖彬家不是很远的一个夜宵店，江县郊区。 还是就徐帆和廖彬两个。 “怎么说的？” 徐帆走进去见到在里面，好像更是憔悴了几分的廖彬，直接便问道。 “我把事情告诉她妈了。” 廖彬道。 “她妈怎么说的？” 徐帆又问道。 廖彬道：“她妈骂她打她啊，还说要把她赶出家门去，当以后没她这个女儿了。” 徐帆想听的并不是这个，只皱眉道：“离婚的事呢？” 廖彬有些讪讪的样子，“她妈说让我先冷静冷静，为了孩子，考虑考虑再说。还说现在出轨后继续过日子的夫妻，也不是没有。” 徐帆都有点怀疑夏彤的妈是不是做样子给廖彬看的。 他觉得自己够单纯了。 怎么着，穿越过来，他也比廖彬他们少了几年的社会经历。 但现在看来，廖彬这家伙比他还要更为单纯。 就他岳母那种性格，又是在外边做生意的，想要拿捏他怕是轻轻松松。 说到底，让廖彬为了孩子考虑考虑，其实还不是在替夏彤考虑？ 但他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只是他的妄自推测。 看着廖彬此时这样，徐帆就觉得心里有股气。 这家伙真是太窝囊了。 “你这意思，是不离了？” 他问廖彬说。 廖彬道：“我先想想吧，反正我这里明天就要出差了，等出差回来再说。” 又问徐帆，“帆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如果不离，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吗？” 徐帆有些知道这家伙心里的想法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这样的家伙是好哥们。 但突然设身处地的去想，如果是许梦瑶发生这样的事…… 他觉得很揪心。 而心里竟是没有肯定的答复。 许梦瑶对自己这么好，真要是做出什么错事，自己就能狠下心打她，和她离婚么？ 廖彬对夏彤的感情，应该和自己对许梦瑶差不多吧？ 还好，许梦瑶不是夏彤这种女人。 第173章 第一笔稿费 “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只能给你分析分析。” 徐帆想了想，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继续和她过下去，心里怕是过不了这个坎。甚至看到她的脸，就会觉得难受吧？” “嗯……” 廖彬点点头，“我现在就是这样，只要想到她晚上和那个男人在外面……我就想哭。我昨晚上又一晚上没睡。” 徐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看着廖彬这窝囊鸟样就憋气。 一个大老爷们，活得连一点自主、骨气都没有了。 只会自爱自怜，像个娘们。 但谁让廖彬是他最铁的哥们呢，他只能忍着，当做没听到廖彬的话，接着道：“要我说，你们俩感情要想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离婚，要么就是为了孩子，维持表面上的婚姻，以后各过各的。她在外面玩她的，你不管，你也别给她交钱了，对自己好点。但你能不能做得到，我不知道。” 廖彬沉默不语。 徐帆估摸着，以廖彬的性子，怕是做不到维持表面婚姻。 这家伙性格，说好听些，是重感情。 说不好听，那就是懦弱。 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这个晚上，是离还是和，廖彬没说出答案。 显然他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徐帆又把这个家伙送回家，然后回去路上，心里就想着，廖彬怕是和夏彤离不了。 毕竟夏彤做出那样的事，他就在气头上说离婚，然后这还没过两天，就变得犹豫不定了，这婚还能离？ 除非是夏彤要和他离还差不多。 他也觉得自己没劝廖彬离婚是明智决定。 以这家伙性格，说不定什么时候真和夏彤和好，亦或者是吵架，一秃噜嘴就把自己给说出来了。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里外不是人。 隔天，廖彬就出差去了。 他给徐帆发了消息，说正好去外面冷静冷静。 徐帆就问他，“夏彤呢？” 廖彬说夏彤还在娘家。 徐帆又问廖宸怎么办。 廖彬说他爸妈带着。 徐帆便没问了。 主要是他问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他既不想给廖彬做决定，同时，也帮不上廖彬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廖彬需要倾诉的时候，他给廖彬当做倾听者。 也可以说，是负面情绪的垃圾桶。 兄弟嘛，做垃圾桶就做垃圾桶吧！ …… 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对番茄的作者来说都是个极为特殊的日子。 因为发稿费。 算算时间，徐帆在番茄发表小说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九月份的稿费极为可怜，都没能达到提取标准。 如今不知不觉小说已经接近四十万字，这是他在番茄拿到的第一笔稿费。 徐帆在上午九点钟的时候就把稿费给提取了出来。 心里挺欢喜的。 长达两个多月的坚持不懈，如今总算是看到收获。 整个十月份，他的日销除去最前面几天，都保持在百元以上，算下来阅读、打赏收益有四千两百多。 然后还有全勤。 有其他的福利。 全部加起来竟是有接近八千块钱。 虽然提取出来时扣掉了税，就剩下七千多点，但也算不错了。 起码对现在的他而言，算是笔不错收入。 都比得上在工地上班。 更重要是，他可以确定自己是能够吃这碗饭的。 当然，细细想，这份钱并不好赚。 接近四十万字，到手七千多。 算下来每一千字才多少钱？ 二十都不到。 而一千个字，按他以前的速度，差不多要写一个小时。 这工价和在厂里拧螺丝，没有什么区别。 但他又有什么能挑剔的。 能够赚到钱，就是好工作了。 徐帆喜滋滋的，又把抖音里面的音浪给提取了出来。 他之前还信用卡，都是用信用卡倒信用卡，没提取音浪和绿泡泡里面的钱。 许梦瑶手里边还有钱，还掉周鹏那六万四，还有剩。 但徐帆也没从她手里去拿。 甚至都没有和许梦瑶说信用卡的事。 许梦瑶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怕是也忘记这茬，并没有问他。 上次抖音提现，还是上个月工地发工资。这转眼，又是二十多天过来了。 徐帆抖音里边积攒的音浪不少，提现出来，比番茄发的稿费还要多点，有七千六百多。 卡里边，一下就有将近一万五。 徐帆紧接着把绿泡泡里边的钱也提出来大部分。 最近这段时间，他到清吧驻唱的次数还是比较多的，很少请假。 有时候人多，有时候人少，收入并不固定。 因为他平常花销也都是用的绿泡泡余额，所以绿泡泡里边的钱要少些，只有六千一百多。 徐帆只从里面提取了三百来块钱，凑了个整。 一万五。 紧接着又把这一万五都还到信用卡里边。 又少了一万五的债务。 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等胡梅家里征收的钱下来，还掉徐锦等人的债，那他距离无债一身轻就真的不远了。 当然要想还清，肯定还需要时间，除非他运气爆棚，小说突然爆火。 毕竟除去叔叔徐锦那里的大头，他另外还有徐婉萍、徐佩珊、刘海、谢亚、刘洋、杨胜凯等人的债没还。 有的多，有的少。 另外舅舅凌建华那边肯定也是笔不小数目，只是直到现在，凌建华还没可能告诉他到底欠多少，只是说不要了。 但总不能凌建华说不要了，他就真不还。 徐帆心里是这样想，等人头费到账，不管钱够不够，先把徐锦和刘海的还了，还有剩，就还谢亚、杨胜凯等人的。 至于老舅，还有那些茶楼老板、牌友的，还是慢慢还。 毕竟钱有轻重缓急。 现在徐锦和刘海都是需要钱的时候，肯定得先还他们。 到下午四点，徐帆去接了丫丫，然后直接带丫丫回了家。 教丫丫读完英语，丫丫看故事书，徐帆便溜进厨房里，站在许梦瑶的身边。 看着许梦瑶系着围兜，挽着头发在厨房里忙碌，心里别提有多温暖。 “老婆……” 他忍不住从背后抱住许梦瑶，轻轻呢喃了一声。 生活，是客观的。 但如何面对生活，是主观的。 周鹏和廖彬的事情，让他之前对婚姻这件事生出悲观态度。 现在又觉得自己是万分幸运的，能够娶到许梦瑶这样优秀的女人。 只心里，难免还是会有几分唏嘘。 第174章 买钢琴 “怎么了？” 许梦瑶大概是听出来徐帆的情绪有些不对，柔声问道。 徐帆摇摇头，道：“没事啊。” 然后咧开笑脸，“我今天网站发稿费了，你猜猜有多少？” “多少？” 许梦瑶边炒菜，边回头问道。 “不是说让你猜么。” 徐帆道。 许梦瑶想了想，“三千？” 她之前听徐帆说过，每天差不多百来块钱的样子。 “不止。” 徐帆有些得意道。 “五千？” 许梦瑶又说。 徐帆笑着道：“七千。” “这么多！” 许梦瑶些许惊喜道。 然后突然回头，红唇在徐帆的脸上啄了一下，“老公你真棒！” 这刹那风情，让徐帆差点没忍住，把她给抱进房间里去。 但这几天肯定是不行的，因为许梦瑶的那个又来了。 等在家里吃过晚饭，徐帆去袁杰家里。 清吧驻唱的合同到明天就要正式结束了，梦想旋律，也只剩下最后两次排练。 虽然说是以后没事还可以到袁杰家里来坐坐，但徐帆对这件事情并不是特别乐观。 到时候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又能够聚几次？ 在排练直播之前，徐帆和姜妍灵他们说起想买下钟锐这台钢琴的事。 姜妍灵他们都说挺好的。 反正钟锐这台钢琴在这放着也是放着。 而且如果不是看在他们面子上，钟锐估计早就把这台钢琴给转手卖掉，不会放在这给徐帆使用。 徐帆现在把这台钢琴买下来，也算是替钟锐解决了“后顾之忧”。 徐帆自己在群里艾特钟锐，“钟锐，我把你这台钢琴买下来吧，你看看多少钱合适。” 钟锐当然知道梦想旋律要解散的事情，很快回消息，“徐帆大哥你要买？怎么不买台新的啊？” 徐帆：“（笑脸）舍不得，而且你这台钢琴挺好的，我也用习惯了。” 姜妍灵他们都没有发言。 钟锐：“哈哈，那行！当时我这台钢琴是一万两千多买的，也用了几年了，你看五千怎么样？” 徐帆：“成！” 钟锐这台钢琴的品牌他是知道的，钟锐说的价格也肯定不高。 他虽然没有和钟锐见过面，但在群里没少交流，相信钟锐的人品。 当然如果他去二手平台，肯定是能够找到更便宜的。 但不管是什么平台，都难逃一分钱一分货的定律，想要捡漏很难，被黑的概率更高。 钟锐的这台钢琴怎么样，他心里有数。 当即，徐帆就给钟锐转了钱过去。 钟锐：“谢谢大哥！爱你哟！” 钟锐收了转账。 徐帆心里也稍微松口气。 他现在算是具备在家直播的基础条件了。 虽说是很简陋，还是用手机直播的初级阶段，但总算不至于断播。 然后开始排练、直播。 又到自由空间驻唱。 齐琪知道徐帆他们的合同到期，还挺舍不得的，说让徐帆他们以后没事常来自由空间坐坐。 另外就是有什么活动记得叫她。 她自然是早就加上徐帆他们的绿泡泡了。 徐帆他们当然是说好。 齐琪年轻、活泼，是很讨人喜欢的。 再到静谧时光。 回家。 许梦瑶已经睡觉，徐帆用她的电脑坐在外边客厅里面码字。 自从李伟鹏的那个别墅设计做完，许梦瑶晚上就不再加班了。 女人是需要保养的，而保证充足的睡眠，就是最基础也最有效的保养。 如果许梦瑶是那种常常熬夜的女人，再如何天生丽质，又怎么可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容貌和皮肤。 她在绿屋装饰的工作也步入正轨。 将近一个月时间的直播，让她逐渐得心应手。 虽说直播间里的流量没有太大起色，但据她自己说，这个月已经通过直播最后谈成四笔订单。 都是套餐。 这种装修套餐，绿屋装饰的利润点大概在百分二十左右。 设计费不高。 然后郑兴然给她的待遇又相当不错，每笔单子都有百分之二的提成，不比做设计要差很多，却要省事许多。 所以许梦瑶是打算用全部的精力来做直播，没有再接手设计的活。 她是和徐帆商量过这事的。 徐帆当然是答应了。 哪怕是装修套餐，便宜的也得十来万。 且不说以后许梦瑶的直播间应该会越做越好，就算是维持现状，每个月能有五个左右的成交量，都有两万块钱收入了。 他怎么舍得许梦瑶还去受累，每天加班？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精力消耗太多，就会造成压力。 而有压力了，情绪容易不稳定。情绪不稳定，就容易造成家庭矛盾。 手机时不时的震动。 让徐帆挺无奈的。 是廖彬。 他被夏彤那件事情给打击折磨得不轻，这出去出差，每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便给徐帆发消息，有时候还发视频。 徐帆是眼睁睁看着他憔悴许多，眼圈黑黑的，头发乱糟糟，整个人充满沮丧和颓废。 他既心疼，又无奈，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愤怒。 觉得廖彬太窝囊了。 但想想，又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夏彤发生那种事情，简直就是活生生把廖彬的膝盖骨给敲碎了。那种心碎、悲愤，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徐帆也觉得自己没法去感受廖彬的心酸。 于是他只能尽力劝解廖彬看开些。 被打扰到码字，也没办法。 谁让廖彬是他最好的哥们。 他劝慰廖彬，要向前看。最差结果，无非是和夏彤离婚而已。 离了婚，以他现在的条件要想再找个老婆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说是孩子可怜，但这年头离婚的年轻夫妻多了去了，可能动动嘴的事情就真去把婚离了，学校里面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是离异家庭。 而要是不离婚，那就各过各的。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重复的话。 他估摸着廖彬也没怎么听进去。 这家伙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纠结、反复得很。 对待夏彤这件事，用句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含着是块骨头，吐了是块肉。 离了，舍不得，不离，心里膈应。 徐帆其实挺惊讶的，惊讶廖彬真对夏彤爱到这个地步，同时也觉得可悲，替他的卑微觉得可悲。 真不是所有的真心付出，都能够得到回报。 廖彬有句话让他颇有感触。 有些女人，你对她好，时间慢慢长了，她就觉得理所当然，是你应该做的，等哪天你对她不那么好了，她反而会责备你。 第175章 梦想旋律解散 周五的这天。 徐帆照常上班。 做做事，码码字，安慰安慰廖彬。 他是真担心廖彬这个家伙会魔怔掉。 傍晚，许梦瑶提前下班接丫丫回娘家吃饭去了。 徐帆没有过去，在工地吃的晚饭。 然后便去袁杰家里。 今天梦想旋律的五个人自然是全部都到齐了。 袁杰这个家伙还耍宝从广告公司做了个红色横幅，挂在车库里边。 梦想旋律谢幕演出。 这却是让徐帆他们看着不禁有些唏嘘。 徐帆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边的老粉都也都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徐帆直播这么长时间，他们也都在徐帆的直播间里见过袁杰、张乐、姜妍灵和贺健凯。 徐帆就说姜妍灵准备要专心谈恋爱了，所以梦想旋律不会再像是往常那样每天合作直播，但还是会有机会。 等有空的时候，大家还是能够在直播间里面看到他们一起演出。 然后顺便在自己的直播间里面推广了一下袁杰他们的直播间。 姜妍灵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算是粉丝互推。 这个晚上，在自由空间和静谧时光驻唱结束，袁杰做东，去外面宵夜。 气氛还算是不错的。 因为只是乐队解散而已，并不是谁要离开江县，以后难得见面，不至于有太多的悲观情绪。 在宵夜的时候又说好，以后有时间大家还是常到小基地聚聚，探讨探讨音乐。 平时，在直播的话就互相连麦，拉动人气。 徐帆觉得这样挺好。 反正现在他直播都还是常常和别人连麦，有时候是和艾雪公司里的主播，有时候，就自己随机瞎连。 回到家里。 徐帆到房间里，许梦瑶醒过来了。 徐帆便和她说明天不用再去驻唱的事情。 这于他而言，其实是又少了笔收入。 但许梦瑶只微笑着说也好，这样他就可以专心码字和直播，然后也不用每个晚上都熬夜了。 其实她每个晚上都看着徐帆熬夜，不熬夜的时候，还得在她身上折腾，又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正是这心疼，又让她没法拒绝徐帆。 实在矛盾得很。 周六，徐帆请假了。 大姑徐婉萍过生日。 还是昨天的时候，徐婉萍就在群里发消息，让大家到她家里吃饭。 徐帆大清早起床，就给徐婉萍打过去电话，向徐婉萍说了生日快乐，还让丫丫在电话里说了句大姑奶奶生日快乐。 让徐婉萍在那边笑呵呵的，连连让徐帆带着许梦瑶和丫丫早点过去吃饭。 大姑父戴志的大嗓门也在手机里边响起来，说让徐帆早点过去，陪他还有他亲家打牌。 徐帆也不知道他嘴里说的亲家，是指的表嫂胡丽蓉的父母。还是自己到现在没有见过面的，表姐夫胡立波的父母。 他只知道，表姐夫胡立波的父母也是乡下人，是和表嫂胡丽蓉父母差不多的老实人。 戴成和戴萱兄妹俩真是挺有福气的，一个娶得好，一个嫁得好。 当然，在这方面，徐帆没觉得谁比自己更有福气。 自己的老婆许梦瑶已经是无可挑剔，而自己的岳父许建华、岳母胡梅，还有大舅子许孟良，也同样都是善良本分的人。 更难得，是大舅嫂颜素娟也是心善大度的女人，不仅仅和岳母胡梅没有婆媳矛盾，连和许梦瑶姑嫂之间，也是和睦得很。 知道戴志喜好打牌，徐帆是不愿意扫他的兴的。 等许梦瑶和丫丫收拾好就出门。 路上给徐婉萍买了个生日蛋糕。 到徐婉萍的店里，里面已经是颇为热闹了。 胡丽蓉的父母过来了。 再就是对年龄看着比他们还要大些的，同样面色比较黝黑的农民夫妻。 肯定是戴萱的公公婆婆。 戴萱自然也到了。 没见着胡立波。 他公司里事情还是比较多。 时间尚早，戴志和徐婉萍都在和自家亲家们说着话，就嫂子胡丽蓉在忙活。 徐帆他们进去打过招呼。 戴萱对丫丫说戴林他们都在楼上玩，牵着丫丫去楼上。 “来来来，打牌，打牌！” 戴志对徐帆直摆手，迫不及待，仿佛都等了很久的样子。 然后又拽上了胡丽蓉的父亲。 徐帆冲着许梦瑶笑笑，跟着戴志坐到桌旁。 既然大姑父都没叫胡立波的父亲上场，那肯定，胡立波的父亲是不打牌的，要不然，戴志哪会拉他凑数。 “叔叔和小姑他们还没到吗？” 徐帆只问了句。 “你叔叔他们应该还要晚些，你小姑今天临时有事，不过来了。” 徐婉萍笑着道。 徐帆微微愣了愣，“有事？” 徐婉萍点头道：“好像是社区里边有什么检查吧！” “哦。” 徐帆便点点头。 他倒也知道，社区里面的事情是挺繁琐的。如小姑徐佩珊这样的最基层工作者，并不容易。 他们的工作和民生息息相关，别说是上边检查，可能就是谁家和邻居闹什么矛盾之类的，都会要他们这些社区的工作人员去出面调解。 而这世上，总会有些胡搅蛮缠的人。 嗐！ 总之社区工作者不是个轻松的活。 徐帆陪着戴志，还有胡丽蓉的父亲打跑得快。 比和小姑父庞建一起时打得要小一些，一块钱一张，主要是陪胡丽蓉的父亲。 许梦瑶就和戴萱、徐婉萍她们说着闲话。 等徐锦和聂莹娟也过来，便更热闹了。 许梦瑶是个极会在意别人感受的性格，徐帆又听到她和聂莹娟还有徐婉萍说起还钱的事，现在拆迁款还没下来，可能还得要等段时间。 这反倒是让聂莹娟和徐婉萍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婉萍连说不打紧，她这边虽说是新房子正在装修，但也不差这点钱。 房子，是表哥戴成和表嫂胡丽蓉的。 胡丽蓉家前阵子拆迁了。 她家也还有个姐姐。 拆迁下来钱没分多少，但她父母给她们姐妹俩每个人两空在安置区的地皮。 为了建房子和装修，夫妻俩把之前家里给他们买的商品房给卖了。 戴志、徐婉萍也把兜里的钱全部给掏了出来，还不够，就想着慢慢挣，慢慢做。 当然也的确是没打算追着要徐帆他们尽快还这笔钱。 婶婶聂莹娟也说没事。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着急的。 她和徐锦虽然都是公务员，工资待遇不错，但也只能说是殷实。 现在的那套房都还背着房贷，还有个车贷。 现在是想趁着潭城的房价还没有涨到顶，快些帮徐吉把房子给买下来。 可再怎么的，也得顾及亲情和情面。 而且现在侄子徐帆和侄媳妇许梦瑶都算出息，自己总不能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为难他们。 只能是打算到时候房价真要是涨了些，自己往里面多搭点就是了。 第176章 钢琴到家 一个小家，需要和和睦睦，齐心协力，才能红红火火。 一个大家族，也同样是如此。 但凡是出现一个或者两个斤斤计较，甚至是窝里斗的，那味道肯定就变了。 徐帆听在耳朵里，只挺庆幸自家还有这么一家好亲戚。 这一天，就在吃饭和打牌中度过。 中饭和晚饭，都是在徐婉萍店里吃的。 吃过饭已经是将近八点了。 徐帆让许梦瑶带着丫丫先回家。 他自己给张丰凯打了个电话，然后骑着小电驴去袁杰家里。 到袁杰家，袁杰已经在家里等他。 连茶都准备好了。 徐帆早就和他说好吃过晚饭要过来搬钢琴。 “你晚上吃这么晚啊？” 见到徐帆，袁杰笑问道。 徐帆笑道：“今天我大姑生日。” 袁杰点点头，又指指钢琴，“怎么弄出去？” 徐帆道：“我朋友马上就过来了。” 他已经把袁杰家里的位置发给张丰凯。 很快，张丰凯就给他打电话过来。 徐帆连忙走出去，看到张丰凯那辆皮卡，连忙冲着张丰凯喊了声。 袁杰也跟着走了出来，把家里的大门打开。 张丰凯直接把皮卡车开进院子里，到车库前面。 他还把唐沐然和徐诚两个家伙给带过来了，当然是徐帆早就和他们打过招呼的。 五个人到里面，先是喝了杯茶，然后将钢琴给推到外面。 一米半长，一米二高的钢琴，重得很。 饶是有五个青壮年，张丰凯他们还特意带了绷带和钢架板过来，也仍是费了老鼻子力气。 每个人都是弄得气喘吁吁的，才好不容易把钢琴给弄到皮卡上边去。 徐帆心里都有点不好意思，还好早有准备，从小电驴尾箱里拿出来芙蓉王，给张丰凯他们每个人都发了包。 张丰凯他们不至于连一包烟都客气，全都收下了。 徐帆不得不继续麻烦唐沐然和徐诚，让他们两个坐在皮卡的车厢里扶着钢琴。 这可是他吃饭用的东西，虽然用绷带固定下来，但还是怕出意外，哪怕只是磕到撞到，他也心疼。 唐沐然和徐诚和徐帆之间是比较亲近的。 在工地上，名义上他们管程海洋叫师父，但真正带着他们的，还是徐帆。 这点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 徐帆叫他们帮这点忙，他们当然不会觉得不痛快。 然后，徐帆骑着小电驴在前面带路。 直到家里。 见着徐帆住的地方寒酸破旧，张丰凯他们不免都有些意外。 他们倒是已经知道徐帆的一些事，也知道徐帆居住的地方不怎么样，但是也没想，会差到这样的地步。 几个人又小心翼翼把钢琴给弄下去，然后又是推，又是抬的，好不容易才弄进徐帆的家里。 这动静，自是把在房间里带丫丫睡觉的许梦瑶给吵醒了过来。 她知道徐帆是出去把钢琴给弄回来的，穿上件长款的外套打开门走到客厅里。 唐沐然他们这会儿刚刚把钢琴给放好。 房子太小，客厅里面实在没有太多空余的地方，只能摆在靠墙那块大玻璃的位置。 见着许梦瑶，张丰凯、徐诚他们都有点懵。 他们都听程海洋和杜经说徐帆有个特别漂亮的老婆，其实也并没有太当回事。 毕竟这年头美女不少，化妆打扮过后，能称得上美女的就更多。 但他们着实没有想过，许梦瑶会漂亮到这个程度。 只是素面朝天，就让他们有种心里一颤的感觉。 唐沐然和徐诚这两个小年轻甚至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弟媳妇好啊。” 还是张丰凯笑着冲许梦瑶说了句。 其实徐帆在工地上都是管他叫“丰凯叔”，但在这，张丰凯却也不好意思管许梦瑶叫侄媳妇。 反正怎么称呼，这也都是无所谓的事。 “这都是我在工地上的同事。” 徐帆也对许梦瑶说道。 “你们好，真是辛苦你们了。” 许梦瑶微笑着说。 唐沐然和徐诚没好意思答话。 许梦瑶又去给他们泡茶。 张丰凯暗暗冲着徐帆挤眉弄眼，低声道：“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啊。” 徐帆嘿嘿笑了声。 随即忙让张丰凯他们坐下。 许梦瑶泡了茶过来。 徐帆又给她介绍了张丰凯、徐诚和唐沐然的名字。 许梦瑶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点头道：“你们好，总是听徐帆说起你们，他在工地上，多亏你们关照了。” “弟媳妇你可别这么说，在工地上，我们可是关照不到他。” 张丰凯道。 唐沐然挠挠头，也笑道：“都是徐帆哥带着我和徐诚呢！” 许梦瑶又点点头，“以后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徐帆觉得自豪极了。 有这么落落大方的老婆，对任何哪个男人来说，都是件极为有面子的事。 张丰凯他们也没多坐，喝过茶，就说要回去睡觉了，起身离开。 徐帆和许梦瑶把他们送到门口。 许梦瑶又提了让他们来家里吃饭的事。 张丰凯他们都是点头。 等他们离开，关上门，许梦瑶走到钢琴前面，问徐帆，“你直播，还要买些其他的设备吧？” “嗯。” 徐帆点点头，笑道：“还要配话筒、电脑这些东西，不过我打算等我们搬家以后再买算了。” 他现在手里头也没钱了，除非刷信用卡。 但也的确不急这一时了。 反正他之前都是用手机直播，也挺好的。 “那你今晚还直播吗？” 许梦瑶又问。 徐帆瞧瞧丫丫房间，道：“今晚就算了吧，丫丫都睡了。” 其实这到家里直播，也不那么方便。 看似时间自由，但得考虑到丫丫的休息，还有不能打扰到周围的邻居，直播时间肯定不能太晚。 徐帆还是打算用晚饭后到八、九点之间这段时间直播。 然后再到睡觉之前的那段时间，就用来码字。 夫妻俩说了几句话，许梦瑶收拾好了杯子，回房间睡觉。 不过回的是徐帆的房间。 徐帆就用她的电脑在客厅的饭桌上码字。 到十一点多，徐帆也准备睡觉了，只这个时候廖彬下班，又开始找他聊天了。 他说他这两天开始掉头发了，大把大把的掉。 徐帆没当回事，只是让廖彬想开些。 这家伙总是左右摇摆不定，让他也是觉得有些无奈了。 结果廖彬给他发了张照片过来。 第177章 廖彬脱发 是一只胖手。 手上是一卷一卷的头发。 这的确是把徐帆给吓到，“你的？” 廖彬：“嗯。” 徐帆：“你傻逼啊！为了个这样的女人，值得吗？你就不能好好对自己？” 他是真生气，也顾不上再委婉些，给夏彤留什么颜面了。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夏彤真是罪孽深重。 平日里pua廖彬，说他没本事也就罢了，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把本来就软弱的廖彬给伤成这副德行。 以前，他对类似一夜白发这样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事实却是摆在他的面前。 他难以想象，自己这个兄弟心里到底是有多伤，才会掉头发成这样。 廖彬：“我也想啊，但是只要想到那些事，我就睡不着。” 徐帆：“那你就专心工作，尽力别想！然后每天早点睡！要不然就先回来，别干了。” 他知道说了也大概率是白搭。 如果廖彬是那种坚强的人，就不会被折磨成这副德行。 但不说又不行。 廖彬：“不干怎么行，项目还没有结束。而且，我现在也不想回来，我一回到家，看着那个房间就难受。” 徐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然后，廖彬又和他说了很多。 说他这几天工作老是出错，然后还和同事吵架云云。 徐帆问他夏彤那边怎么样了。 廖彬说夏彤还是听他的意思，他要离，就离。 不过他岳母老是劝他，不想他们离婚。 还说夏彤之所以这样，和他妈也有些关系等等。 徐帆弄不明白，是怎样的观念，让夏彤做错了事还能这么牛气。 甚至对夏彤的母亲也有点无语。 这种事，她该劝的，不应该是廖彬吧？ 怎么着也该教训自己的女儿。 现在竟然还在给夏彤找理由，怪到廖彬的母亲头上，这算是怎么回事！ 真是母女两个心里都没逼数！ 他真心觉得廖彬还是离了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绿泡泡上面直接和廖彬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但凡夏彤不服软，廖彬还和她继续过下去，那他就是个大傻逼。 以后永远别想在夏彤面前抬着头做人。 夏彤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愧疚，把他给当成烂泥，想怎么践踏就怎么践踏。 廖彬：“嗯……” 可徐帆长篇大论，廖彬就回复了这么个字。 他有没有听进去，徐帆是真拿不准。 直过去好半晌，廖彬才又给他发过来条信息，“我还有一个星期就回来了，拉她去离婚！” 徐帆觉得，这对廖彬而言，应该会是种解脱。 周鹏离了，现在照样能过。 廖彬家庭情况比周鹏还要好些，父母都不用他负担，还能帮他带小孩，他不觉得廖彬的日子就能过不下去。 说到底，在现在这个年代，不管是男人离开女人，还是女人离开男人，都能够过得下去。 …… 周日这天，又是许梦瑶的大姨生日。 她家的亲戚比徐帆这边还要更多。 许建华有四兄弟，许建华排行第二，胡梅家里则是有四姐妹，胡梅排第三。 不过听许梦瑶说，她爸爸那边的几兄弟关系不算和睦，虽然住得不远，但走动不多，仅限于逢年过节。 胡梅这边的姐妹则要亲密许多，常常会到胡梅家里走动。 当然这也有个另外原因，那就是许建华名义上虽然不是入赘，但实际却是住到胡梅家里。 胡梅继承了家里的老宅，是胡家的根系所在。 许梦瑶早上起床后就给她大姨胡兰打过去电话，表示祝福。 徐帆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胡兰，也在电话里说了两句，说祝大姨生日快乐。 胡兰在那边笑呵呵的，然后说让他们上家里去吃饭。 她有三个儿子，家里全部都征收了，现在是和最小的那个儿子住在一起。 不过另两个儿子也住得不远。 许梦瑶不用上班，答应下来。 徐帆则是打算中午再过去吃饭。 他明天上午得要请假去探望自己老爸，今天请假有些不太好。 到工地上班。 唐沐然和徐诚两个家伙跟在徐帆的身边到施工现场测量，都忍不住说徐帆真是太牛逼了，竟然娶到许梦瑶这么漂亮的嫂子。 然后又问起徐帆当初是怎么把许梦瑶给追到手的。 徐帆哪里清楚具体过程。 只说自己大学就暗恋许梦瑶，然后帮许梦瑶收拾了扒手，就这样谈上了。 徐诚和唐沐然两个家伙都是羡慕得不轻。 许梦瑶在到胡兰家里后，就把胡兰家的位置发给徐帆，还说让他可以的话，就早些过去。 又给徐帆拍了段视频。 胡兰的小儿子叫张敬，住的是安置区里边的商品房。 里面可真是热闹得很。 怕是得有二十来号人。 徐帆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就出发，去胡兰的家里。 找到胡兰家。 许建华、胡梅和许孟良、颜素娟都在里头。 许梦瑶走到他面前，带着他进去，给他介绍屋子里的每个人。 大家都知道徐帆失忆的事，并不奇怪，对他也都挺客气的，脸上挂满笑容。 这可真又是家族大聚会。 胡梅四姐妹，再有胡兰的三个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孙女…… 徐帆心里是有些诧异的。 因为许梦瑶的表哥年龄看着都不小，最大的张兆怕是比他爸都小不了多少，最小的张敬也要比他大十多岁。 主要是许梦瑶在她这些表兄弟姐妹里边，年龄差不多是最小的。 就小姨胡菊的两个女儿，大女儿陈诗涵、小女儿陈瑶乐要比她年龄小一点。 家族大了就是这样。 像是张兆的儿子，年龄都和陈瑶乐差不多了，但还是得管陈瑶乐叫阿姨。 徐帆听着张兆、张敬他们的孩子管自己叫“叔叔”，心里不免也觉得有些好笑，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不过这回生日宴，除去胡兰自己的家里人，再有就是胡梅这一家，胡菊，还有另外排行第二的胡芳，就只是夫妻俩个过来。 陈诗涵、陈瑶乐等都没有过来。 说到底，许梦瑶和许孟良还是有些不同。 他们算是本家子侄，从关系上说又要亲近那么一分。 经过介绍，徐帆算是勉强把长辈和自己同辈的名字给记住。 但有些晚辈的名字，就真是记不住了。 第178章 快请嫂嫂出镜 午饭就是在家里吃的。 胡兰家光是媳妇都有三个，而且全部都是能干的，都用不上别人帮忙。 有三桌牌，一桌麻将，两桌跑得快。 徐帆就站在自己岳父许建华的旁边，看着许建华打跑得快。 许梦瑶和颜素娟她们坐在沙发上聊天。 丫丫和薇薇疯玩。 许孟良不打牌，也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吃饭时两大桌人。 热闹哄哄。 徐帆陪着许建华，还有胡菊的老公陈刚等人喝了点酒。 吃过饭，张敬又让徐帆打牌。 徐帆瞧着有这么多人，而且自己家岳父岳母都上桌了，哪里好意思，连忙说自己还得去工地。 当然，他也的确是得去工地。 于是乎只是在张敬家里又看了会儿打牌后，就骑着小电驴回工地去了。 在路上回想起胡梅家这边的亲戚态度，心里挺舒服的，对这些亲戚的印象都很不错。 全都是实在人。 家家都是征收户，要说钱，肯定有。 但却都不是那种张扬的人，看不到半点的傲气，全部都客客气气的。 打跑得快，也只是打一块钱一张的。 不过自己岳母胡梅，和她的两个姐妹打跑得快，还要更小。 五毛一张。 就是不知道，许梦瑶说许建华那边的亲戚不太好相处，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反正不可能每个家庭的兄弟姐妹都和和睦睦的，只要有那么一两个计较的，就多少有点鸡飞狗跳。 徐帆也无所谓。 许梦瑶都说走动不多，以后逢年过节见到，自己保持客气就行。 他只是挺庆幸，自己这边，不管是徐锦、徐婉萍他们，还是凌建华，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兄弟姐妹间关系极好。 晚饭，徐帆就没上张敬家里去了。 在工地上吃过晚饭，他直接回了家。 在家里开始直播。 直播间里有很多老粉。 已经知道梦想旋律解散的事，但并不知道徐帆把直播的地方都给换了。 瞧见徐帆直播间里的背景，便问起徐帆这是在哪。 徐帆说是自己家。 总有些直来直去的粉丝，说徐帆家里真是太寒酸了。 徐帆只笑着说是啊，兜里没钱，没办法。 不过也说过阵子打算去租个好点的地方。 还说到时候会去买套比较专业点的直播设备。 不少人说好。 说徐帆唱歌其实挺好听的，就是这设备实在不行。要是换套专业点的设备，那肯定更有观赏性。 尤其是徐帆现在在家里，连个wifi都没有，一卡一卡，也就他们还会留在直播间里边看了。 徐帆也挺无奈的。 他现在能够维持直播就不错。 即便是等租了新房子，他也没打算去买特别专业的设备。 配台电脑，配个好点的话筒和音响就已经是极致。 要想配相机、导播台、大屏幕这些，暂时不大现实，哪怕买便宜的，加起来估摸着都得上万，他可是舍不得。 正播着，许梦瑶带着丫丫回来了。 母女俩打开客厅的门，看到徐帆坐在钢琴前面，丫丫顿时眨巴着眼睛问了句，“爸爸你在干嘛呀？” “嘘……” 许梦瑶忙冲着丫丫做出个手势，“别说话，爸爸在工作。” 徐帆这会儿正在弹奏卡农。 听到丫丫的话，偏头冲着丫丫笑了笑。 直播间里却是瞬间炸开锅。 蛋炒饭不是饭炒蛋：“主播牛逼啊，盲弹！” 鱼飞渔：“楼上差矣！主播最牛逼的可不是盲弹，下面请老粉丝解惑。” 蛋炒饭不是饭炒蛋：“？？？” 抢走嘟嘟可：“老粉在此！主播最牛逼的是有个超级漂亮的老婆！顺带问一句，主播，可是嫂嫂回来了？” 咲桜拳：“快快请嫂嫂出镜！” 青铜平底锅：“我要看嫂嫂！” 是陈超越哥哥哇：“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贱笑）（贱笑）” 莓莓：“你们这些个老色批！没一个好家伙！” 乌贼王发动特性：“莓莓生气了！快撤！” 看书的滔滔：“撤个屁！窈窕淑女，那啥……我们就是想欣赏嫂嫂的美而已。” “……” 徐帆看着直播间里的这些弹幕，整个人直接无语了。 翻了个白眼，然后对许梦瑶道：“老婆，你们别过来啊！这些牲口都惦记着看你的绝世容颜。” 许梦瑶忍不住笑，俏脸微红，乖乖点头，“噢……” 然后便牵着丫丫往外面去。 直播间里的牲口们顿时就要疯了。 是陈超越哥哥哇：“主播不是人啊！这是纯种牲口啊！看看能少块肉咋滴？” 蛋炒饭不是饭炒蛋：“楼上正解！” 无暇公子：“不让嫂嫂露面，我们可是取关退房了！” 爱吃红烧裙边的白先生：“+1” 蓟南的赤城濑菜：“+1” 梦醒知秋：“+1” “+1” “+1” “……” 徐帆才不搭理他们。 他其实都和许梦瑶商量好了，等搬去新房子，许梦瑶就和他一起直播。 他弹琴、唱歌，许梦瑶给他伴舞。 不过会戴着面纱。 连到时候直播，徐帆都舍不得让许梦瑶在直播间里露脸，现在，怎么会让这些粉丝看他的漂亮老婆。 没有点小心思，不会点剧情套路，是肯定做不好直播的。 如果他直播这么长时间，连这点技巧都没掌握，那就算是白直播了，也白瞎艾雪对他的指导和帮助了。 必须先吊吊这些家伙胃口。 其后，徐帆又和小雪儿吖、张乐等人直播连麦。 等到差不多九点才下播。 播了三个小时。 徐帆看了看后台，这场直播得到有八千多的音浪。 算是很不错了。 关掉直播，便准备开始码字。 习惯性打开绿泡泡看了看。 蛋白粉群里边有不少消息。 就是周鹏、刘海、谢亚他们在闲扯淡。 刘海在潭城这边的创业算是彻底宣告失败了，又换了地方，去了汕头。 那里有个他曾经的同事，据说做得还不错，让他也过去。 然后周鹏他们还在群里艾特廖彬，问廖彬这几天怎么显得很安静。 他们还不知道夏彤的事。 廖彬只是说心情不好。 六霸群里也有些消息。 原来是老二刘洋生了二胎。 又是个女孩。 他和老四曾献、老六杨胜凯都在洋城，离潭城不远，邀请徐帆和黄晨他们过去喝满月酒。 黄晨就住在望县，紧挨着江县。 徐帆当即在群里向刘洋表示了祝贺，说到时候肯定到。 他和这几个大学哥们，可也是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再从群里退出来，又看艾雪给他发的私信。 艾雪：“把你地址发给我！” 第179章 艾雪的馈赠 徐帆满脸懵，“？？？” 艾雪：“你不是打算买直播设备吗，我们公司有现成原来淘汰下来的，我发一套给你。” 她秒回信息。 徐帆微愣，“你怎么知道？” 艾雪：“（白眼）傻！我看了你直播啊！” 徐帆：“你是谁啊？” 艾雪：“这个你就别问了，我就进来瞄了一眼而已，把你地址发给我吧！” 徐帆却是生出满心的怀疑，“你不会是莓莓吧？” 艾雪：“莓莓？什么莓莓？” 徐帆又拿不准了，道：“别玩了，你要真是莓莓，就别瞒着我了。” 艾雪：“（白眼）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莓莓？” 徐帆：“那你等下抖音添加我的好友。” 艾雪：“行行行，真是莫名其妙的，把地址发来吧！” 徐帆自然是不好意思的，道：“这怎么行，你们公司的直播设备也都是花钱买的，我还是自己去买吧。” 艾雪：“（白眼）我说哥们，你现在真的很啰嗦诶！这又花不了几个钱，而且都说了是淘汰下来的，在公司仓库放着也是放着。” 徐帆：“我还是给钱吧，你看看多少钱。” 他是不好意思拒绝艾雪的好意，却又不想白拿，只能这样说。 艾雪：“给个屁的钱！” 别看她现在出落得可爱唧唧的，但性格其实还是和以前差不多。 徐帆：“那我不要了。” 艾雪：“（白眼）不要算了！” 徐帆：“（微笑）（微笑）（微笑）” 然后便没再和艾雪发消息，开始码字。 结果过几分钟，艾雪又给他发过来消息，“得得得，我怕了你了。这样吧，说多少钱我真不知道，等我结婚，你过来上个大点的红包，行吧？” 徐帆：“？？？” 艾雪：“问号个屁屁啊，你和你老婆结婚，我没来。我结婚，你过来上个份子，就算是直播设备的钱了。” 徐帆差点笑出声来，“你有男朋友嘛，就说结婚？不会男朋友还在你婆婆的肚子里吧？” 艾雪：“（白眼）你这家伙真是讨打！我有男朋友好吧！而且今年年底就结婚了。” 徐帆着实意外，“怎么没听你说？” 艾雪：“这和你们有什么好说的，本姑娘长得这么国色天香的，有男朋友不是应该的？” 徐帆估摸着，要是这消息传出去，班上怕是得有不少人要黯然神伤。 然后带着揶揄心思问起，“最近，没有班上的男同学联络你？” 艾雪：“（白眼）要你管，少八婆了！本姑娘要出去嗨皮了，快点把地址发来。” 徐帆想着照艾雪这样的说法也行，便把自己的地址给发了过去。 只当然没忘记嘱咐艾雪，到时候结婚的时候，务必记得通知他。 艾雪：“到时候自己看朋友圈！要是敢不来，本姑娘就灭了你！” 经过这段时间的聊天，她和徐帆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高中时代还要亲近许多了。 徐帆有点儿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俘获这男人婆的芳心。 随即调侃起艾雪，让她把男朋友的照片发过来瞧瞧。 艾雪：“保密！反正比你帅多了，等我结婚，你就知道了。” 然后便不再搭理徐帆。 估摸着真可能是出去嗨皮去了。 徐帆自然不会去追根问底，继续码字。 等廖彬下班了，又日常安慰廖彬这个小垃圾。 十一点半躺到床上。 “老婆，你那个走了没有？” 徐帆一个翻身将许梦瑶给搂住，问起许梦瑶。 他都觉得自己快要憋坏了。 主要是许梦瑶实在太诱人，他怎么都不觉得厌倦，越看越觉得迷人。 许梦瑶俏脸泛红，瞟了他一眼，却是轻轻点头。 只等到徐帆要有所动作时，她又把徐帆给拦住，道：“征收款的数额已经定下来了。” 徐帆顿时微愣，问道：“你家有多少？” 许梦瑶道：“两百四十多万。” 随即又说：“我哥哥他们已经去看好地方了，在新官安置区那边找人买了一空半房子，打算推倒重建。” “是在临街？还是安置区中间？要多少钱啊？” 徐帆问道。 许梦瑶道：“现在要买地皮的人多得很，价格不便宜，房东开价一百二十万，谈到了一百零八万。” 徐帆想了想，“那再把房子建起来，怕是剩不下多少钱了吧？” “嗯。” 许梦瑶点了点头，“装修肯定要几十万的，能够不搭钱进去可能都不错了。不过那边企业多，有很多租房的，我妈说能够收房租也不错。把那些钱放到手里边，说不定到时候也花掉了。我表哥他们那边征收以后，就有好多人过去打牌，有几户人家输了个倾家荡产呢，房没了，钱也没了。” “嗯……” 徐帆也点点头，“现在只要是哪里征收，就有一群这样的人像是苍蝇一样嗅过去。” 然后又问起等征收，那许孟良他们住哪。 许梦瑶说他们打算在新官安置区那边租个房子先住着，这样建房子的时候也方便。 徐帆觉得挺好的。 只说等许孟良家搬家的时候，他有空就过去帮忙，然后便没再说别的，也没再给许梦瑶说话的机会。 翌日，徐帆把丫丫和许梦瑶分别送到幼儿园和公司，自己开车去了潭城监狱。 在监狱里见到徐铭，徐帆把许梦瑶家征收的事具体和徐铭说了说。 徐铭只说胡梅和许建华都是好人，让徐帆好好孝敬他们。 然后又嘱咐徐帆，等凌淑兰出狱，记得去接她，然后多关心关心他老妈。 徐帆当然是满嘴答应下来。 现在父子俩见面，也不会像是以前那样，见着就想哭了。 临近中午，徐帆回到江县。 赶到工地吃了午饭。 然后到四点接了丫丫，又到工地干了会活，再回家。 吃饭、直播。 到八点多就下播，出了门去。 周鹏约他打台球。 现在廖彬出差，刘海去汕头了，谢亚也懒得跑回来，江县就剩下他们两个。 打台球时，不免又要说起周鹏和刘雯的那些事。 结果周鹏突然说起廖彬和夏彤的事。 徐帆很惊讶，“廖彬和你说了？” 周鹏道：“是啊，昨晚上和我说的，害我和他聊到三点多。” 徐帆哭笑不得，廖彬那家伙还叫他别往外说。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自己的八卦欲望，连许梦瑶都没说，结果这家伙自己倒是到处咧咧。 第180章 明天和意外 话题自然而然被扯到廖彬和夏彤的事情上。 其实徐帆和周鹏知道的差不多。 周鹏挺感慨的，说他和廖彬真是难兄难弟了。 本来他都觉得自己挺惨的了，和廖彬比，却又好像应该庆幸似的。起码刘雯没给他绿了。 就算绿了，也不是让男的绿的。 徐帆直接被整了个大无语。 随即问起周鹏，廖彬有没有和他说是打算离，还是继续过下去。 周鹏道：“他说他这里回来就去离婚，没和你说啊？” “说了。” 徐帆一杆打进去一个球，嘴里道：“但我怀疑这家伙能不能够离得了，他算是栽夏彤手里了。再加上他岳母娘，能把他给吃得死死的。” “唉……” 周鹏叹息着摇了摇头。 又说：“反正他昨晚上是和我说，这个婚他肯定得离。” “那财产呢？” 徐帆道。 周鹏道：“他说要把房子卖了，到时候分钱。” 徐帆撇撇嘴，笑道：“那他总算比你聪明点。” 周鹏无奈摇摇头，“我和他情况不同啊，唉……算了，不说了。” 打了阵台球，周鹏继续送单去了。 徐帆也回到家里，码字。 …… 转眼到了周三。 徐帆上午又请了假，去女子监狱看了趟凌淑兰。 把许梦瑶家里征收的具体情况也和凌淑兰说了说。 凌淑兰感动之余，重重松了口气。 和徐帆说不欠钱就是最好的，等她出来，帮徐帆带丫丫，让徐帆好好挣钱，早些给许梦瑶买套房子。 这天是难得的艳阳天。 冷季的暖阳，最是能温暖人心。 徐帆从女子监狱出来时，抬头瞧了瞧天空。 眯起眼睛。 心中暖洋洋的。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这世上有个词叫做世事无常，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到。 徐帆在回江县的路上，突然接到许梦瑶的电话。 “喂，老婆。” 徐帆接通电话。 许梦瑶的语气很急促，“我爸晕倒了。” “嗯？” 徐帆很懵。 随即忙问道：“怎么回事？” 许建华抽烟喝酒，而且烟瘾酒瘾都比较重，这他是知道的，但没瞧出来过有什么毛病。 许梦瑶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他刚刚去菜园子里面浇水，突然就晕过去了。我哥他们把他送医院了，你现在在哪？” 徐帆紧皱起眉头，“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许梦瑶道：“那我现在先打车过去，你等会儿直接过来吧！” “好，在哪个医院？” 徐帆忙问道。 许建华突然晕倒，他作为女婿，自然要过去。 同时心里也是真的担忧。 他和许建华接触还不算多，甚至觉得许建华有些古板、严肃，但因为许梦瑶，他在心里是把许建华摆在和自己老爸同样位置的。 “中医院！” 许梦瑶匆匆说道。 “嗯，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徐帆连道。 他不自禁将车速提了几分，在潭城往江县的国道上，几乎风驰电掣。 直觉告诉他，许建华的病情不轻。 会导致直接昏迷的，理性分析，似乎也不会是小问题。 甚至，可能是会影响生命的大病。 徐帆以前从未想过这些事。 但在去中医院路上，突然有种慌乱、揪心的感觉，就好像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还打算等自己经济条件变好了，好好孝顺许建华的啊！ 到中医院，他给许梦瑶打电话，到急诊科。 胡梅和许孟良、颜素娟都在，同样满脸的紧张。 “爸怎么样？” 徐帆急匆匆问许孟良道。 许孟良摇摇头，“还不知道，已经醒过来，推进去检查了。” 表情却是凝重得很。 一家人在医院里忧心忡忡的等了两个多小时。 有医生突然过来问，谁是许建华的亲属。 徐帆和胡梅、许梦瑶他们都走进医生的办公室里。 只看医生的脸色，徐帆便有种不好的感觉。 而实际情况，也的确如同晴天霹雳。 肝癌…… 还是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脑袋里边。 这是无治之症，几乎代表着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所有人都懵了。 “唔……” 然后许梦瑶和胡梅顿时哭成了一团。 胡梅边哭，嘴里边念叨，说了让他少抽烟，少喝酒，他非不听，这下好了，这可怎么办呀！ 徐帆的眼眶也有些热热的。 他想安慰胡梅，暂时还没有确诊是肝癌晚期，但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缜默。 许孟良和颜素娟也都沉着脸，没有说话。 直过去半晌，许孟良才问起医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他其实以前不怎么管家里的事的，但在这刻，他仿佛突然成了这个家里的主心骨和顶梁柱。 医生说许建华已经醒过来，但要不要告诉许建华实情，让许孟良他们自己决定。 另外就是治疗方法有两种。 一种是保守治疗，即是用药物，不动手术了。 还一种是动手术，这样可能生命延续期更长，但手术也有风险。 徐帆听出来医生的意思，即便是手术治疗，像是许建华这种病情，也不可能再活很长很长的时间。 许孟良他们一时间没能下决定。 等带着许建华出院回家，徐帆和许梦瑶也跟着去了。 许建华问他自己是什么病。 许孟良他们没完全说实话，只说是肿瘤，但是良性还是恶性的，还不知道。 许建华也许是不懂，也许，是装作不懂。 脸上并没有显得太悲戚。 到四点，徐帆开车去接了丫丫，又回到胡梅家里。 一家人一起吃晚饭。 许建华还想要喝酒。 胡梅和许梦瑶死活都不让他喝了。 他们已经商量好，还是给许建华做手术。 胡梅说，哪怕手术只能多活两个月，那也是好的。花钱就花钱吧，许建华这辈子尽吃苦了，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她还给自己的自己的姐姐胡兰打了电话，说到时候钱不够的话，先从张兆那里借十万块钱。 这个晚上回到家里，许梦瑶和她哥哥许孟良用绿泡泡聊了很久。 商量把许建华送去哪个医院动手术。 这样的手术，江县的医院也能动，但到潭城那边的医院肯定更好。 等徐帆到床上，许梦瑶便抱着徐帆哭了起来。 徐帆从未见过自己的老婆伤心成这样，心都快要碎了。 第181章 好多直播设备 他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己的岳父许建华这辈子，的确是没有享过什么福的。 听许梦瑶说，他刚和胡梅结婚那会儿，家里穷得很，那时候他就在外边做零工。 后来等许孟良结婚，家里都还是欠钱。 直到他和许梦瑶结婚的时候，家里的情况才好些，没有欠钱了。 现在眼瞧着要征收，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享享清福了，谁能想病魔会突然找上来。 徐帆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命。 看着许梦瑶在自己怀里哭成泪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直等许梦瑶情绪稍微稳定了，才和许梦瑶说，也许，爸爸还能活些时间的，医学界并非没有奇迹。 不管怎么说，以后的日子，尽量让爸爸过得好一些。 阴霾的浓云，就这么笼罩在胡梅、许梦瑶、许孟良他们的头上。 徐帆和颜素娟虽是许建华的女婿和儿媳，但徐帆心里知道，许梦瑶和许孟良兄妹俩的伤心，肯定要远远超过自己和颜素娟。 又翌日。 上午。 叶菲菲给徐帆发过来省网络作家协会的报名表。 徐帆报了名。 然后当天就有人加了他的绿泡泡，把他给拉进了湘南省网协成立大会筹备群里边。 徐帆在里边看到好些个耳熟能详的大神。 而且这些大神在群里都是侃得飞起。 这似乎是个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的圈子。 只徐帆唯独认识叶菲菲，并没有在里面冒泡，老老实实做个小透明。 到下午。 艾雪给他发过来的快递也到了。 快递员给徐帆打电话的时候，徐帆还在工地上。 他连忙骑着小电驴回到家里。 那个快递员已经等了有一会了，徐帆连忙说不好意思。 快递竟是有好几个箱子。 签收后，快递员还帮他的忙给搬了进去。 徐帆给这个快递小哥倒了杯水，问他多少钱，结果快递小哥说那边已经给过快递费了。 这让徐帆心里挺不好意思的。 但估计自己发快递费过去，艾雪肯定也不会收。 等快递小哥走了，他在绿泡泡里和艾雪说东西已经到了，又说了谢谢。 艾雪说客气个屁。 徐帆没再矫情，只心里打算等到艾雪结婚的时候，自己多上点份子钱。 可当他拆开这些个快递箱子的时候，却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给艾雪上多少份子钱合适啊？ 他之前就嘀咕艾雪怎么会给他发过来这么多东西，还这么沉，到底是些什么玩意。 这一打开看，赫然是一整套比他想象中还要齐全的设备。 麦克风、灯光设备、声卡、导播台…… 还有手机支架、三脚架。 甚至还有相机！ 还有台台式电脑！ 还有大屏幕！ 除去没把房子给徐帆搬过来，艾雪这是给他寄了一整套的直播设备。 徐帆心里麻了。 他不得不拿起手机又给艾雪发过去绿泡泡，“你这怎么电脑、相机、导播台都给寄过来了，我这要给你上多少份子啊？” 艾雪：“哟，不错嘛，还知道导播台，看样子最近没有白直播。” 徐帆：“（白眼）你还是告诉我这些多少钱吧，我把钱转给你，还有快递费一起。” 他是真有点无奈了。 艾雪这份人情太大了。 哪怕他知道艾雪有钱，也觉得烫手。 艾雪：“你这人，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说了等我结婚的时候多给我上点份子就行了。” 徐帆：“（无语）这不得要上好几万啊？” 艾雪：“哪有这么值钱，都是淘汰下来的，不值多少钱的。不过你要是实在有钱，给我几万，我也不会拒绝哦，嘻嘻！” 徐帆：“……” 他虽然是认识这些玩意儿，但还没到连品牌、价格都知道的份上，要他算多少钱，他算不出来。 艾雪又不说。 他是真不知道到时候该给艾雪上多少份子钱合适。 但东西都到了，他也不可能再给艾雪给寄回去。 真要这么做，以艾雪的性格，说不得要和他翻脸。 只能把这份情给先记在心里。 又看了看这些直播设备，徐帆把一些零散东西重新塞回箱子里。 他租的这个破旧房子连网络都没有，设备到了，也用不上，只能到时候搬到新租的房子里去。 然后直等到丫丫放学，才去接了丫丫，去了工地。 等到下班，又带着丫丫去胡梅家里。 说是去蹭饭，其实当然是去陪许建华。 许建华患上了这种要命的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天人永隔了。 谁也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生老病死的事，却也谁都没有办法去改变。 徐帆、许梦瑶他们能做的，就是多陪陪许建华。 等从胡梅家里回来，许梦瑶眼眶又是红红的。 丫丫进门后和徐帆说：“爸爸……妈妈在路上哭了，是你欺负妈妈了吗？” 徐帆心里不是滋味。 他摸了摸丫丫的脑袋，“爸爸怎么会欺负妈妈呢！” 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和许梦瑶都不想让丫丫知道许建华的事情，丫丫还小，应该不懂，担心她在许建华的面前童言无忌。 许梦瑶揉了揉眼睛，露出很勉强的笑容，对丫丫说：“妈妈没事，就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丫丫连忙踮起脚尖，“那丫丫给妈妈吹吹。” 许梦瑶微微蹲下身子。 丫丫贴近她的脸蛋，轻轻的吹了几口气，“好了么？” “嗯。” 许梦瑶点点头，拍拍丫丫的脑袋，“去读英语吧，等下默写昨天记的。” 丫丫乖乖点头，回了自己房间去。 许梦瑶看到客厅里摆放成一堆的快递箱子，微愣，“这是？” 徐帆道：“就是我那个高中同学艾雪寄过来的。” 他早已经和许梦瑶说过艾雪的事情了，连艾雪要给他寄过来直播设备的事，他也前两天和许梦瑶说过。 “这么多啊。” 许梦瑶说。 徐帆无奈道：“我也没想到她会寄这么多东西过来，连相机、电脑都有，到时候这份人情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才好了。” 许梦瑶道：“她不是邀请你去参加她的婚礼吗？” 徐帆道：“是啊，但是这送多少份子钱合适啊？” 许梦瑶眼神陡然有些复杂。 第182章 离婚未遂 任是哪个女人，知道自己老公有个高中女同学对自己老公这般好，都难免会要多想几分。 尤其是徐帆还给许梦瑶看了他们班级聚会时拍的照片，艾雪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 许梦瑶再大度，也会想艾雪是不是对徐帆有好感。 也许，是从高中的时候就有。 男人的白月光难忘，女人的白月光同样如此。 还好是，艾雪要结婚了。 许梦瑶微笑着道：“到时候总还会有你其他高中同学去的，咱们先看看他们打算送多少，我们往上面添个几千，你说呢？” 徐帆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便咧嘴点点头，“好！” 几千，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了。 但相较于艾雪给他的帮助，又真的不算什么。 且不说光是艾雪送给他的这些直播设备就价值不菲，给他介绍半夏、小雪儿吖等大主播，能创造的后续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又过去两天。 廖彬回来了。 只是这回回来很安静，不像是以前，总是在群里提前咋呼，恨不得让徐帆他们在家门口列队欢迎就好。 “刚刚从民政局出来。” 徐帆是在星期一的上午突然收到廖彬发的绿泡泡。 他这个星期没有请假去探望徐铭，在工地上班。 看到廖彬的信息，他立刻回复道：“离了？” 廖彬：“没有。” 徐帆：“？？？” 这几天廖彬虽然没说他回来了的事，但却在和他私聊时，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夏彤离婚。 都去民政局了，没有离婚，让徐帆有些意外和纳闷。 廖彬：“到民政局她又反悔了，哭着怎么也不肯离婚，说她以后会改，我心软了。” 徐帆：“你能确定自己能过心里的这道坎吗？” 廖彬都决定不离婚了，他也不好再劝什么。 只是担心，以后廖彬看着夏彤会不会觉得膈应，毕竟夏彤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如果廖彬没法从心里把这件事情看开，那以后，日子怕是并不会愉快。 而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看开的？ 起码他觉得，要想看开，除非是不在乎还差不多。 可要是不在乎了，那不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名义上的夫妻了？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和廖彬说，只有两种选择的原因。 廖彬：“估计过不了，我现在看着她就难受……再看看吧……为了孩子，我爸妈也说让我替孩子考虑考虑。” 徐帆只觉得，他一家都是老实人。 突然想起廖彬之前对他说过的某句话，又不禁觉得有些荒唐。 那句话廖彬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宁娶从良妓，莫要过墙妻。 前两天说这话的时候，廖彬似乎还信誓旦旦，要和夏彤离婚。 结果现在，夏彤只是哭一场，他就心软了。 到底还是被拿捏死了。 也许这也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因为许建华的事情，徐帆心里也有些烦闷，没有什么心情劝慰廖彬，只说：“既然决定了，那就好好过吧，也许，时间能够冲淡一切。” 这种事情，他没有过经验，也无法预判未来会是怎样。 廖彬：“嗯……” 到了晚上，徐帆在家里直播完。 又码字到十点多。 廖彬给他发过来消息，叫他出去吃宵夜。 有些事情，不是做了决定就能够过去的。 尤其是廖彬上午在民政局没有和夏彤离婚，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夏彤突然改变之前的强硬态度。他自己心里，未必就真是全然不想离婚了。 兄弟有事，这自然是不能推脱的。 徐帆当即和许梦瑶说了声。 许梦瑶也很理解他，同时大概对廖彬的遭遇也有些唏嘘，只是让徐帆少喝些酒。 每到这个时候，徐帆就觉得自己能够娶到许梦瑶这样的老婆，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也许有些迷信的人会说，他们许家家道中落，是从许梦瑶进门后开始的。许梦瑶也许并非是个能给夫家带来福气的男人。 但即便再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觉得自己仍然会坚定不移的选择和许梦瑶结婚。 廖彬还叫上了周鹏。 其实在离婚这件事情上，他和周鹏应该更有共同话题。 毕竟周鹏是有过经验的，而且才刚刚过去不久。 骑着小电驴到离廖彬家不远的那个夜宵店。 廖彬已经先到了。 徐帆走到里边，瞧见他，顿时愣住。 他此前从未对兄弟生出过心痛的感觉。 即便是周鹏离婚、廖彬被背叛，他最多只是心酸。 大男人没那么多矫情。 但在看到廖彬的刹那，他却是实实在在生出心痛的感觉。 就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没有见面，廖彬消瘦了许多，人也黑了。 而最为触目惊心的，还是他脑袋上的头发。 原本廖彬虽说也是属于油腻之列了，但年纪摆在那，还没到秃顶的时候。 可现在，原本脑门上茂密的头发，竟是仿佛从南方茂密的森林，直接变成了北方荒凉的戈壁。 他的脑门上，乱糟糟的头发就像是一层稀稀拉拉的稻草掩盖着，露出来大片白色的头皮。 不到三十岁年纪，竟然秃顶成这样，而且是在短短十来天时间内。 “你……” 徐帆走到廖彬的面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屁股重重在廖彬的对面坐下。 廖彬却是看到他的眼神，自嘲地笑了笑，道：“秃顶了，秃了就秃了吧！” 他其实之前也被自己秃顶的速度给吓坏了。 但他的性格就是那样，越是想要坚强，就越是沉浸在痛苦和软弱中无法自拔。 徐帆皱着眉头，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问道：“鹏子呢？” 廖彬道：“刚给他打过电话，说马上就出发了。” 徐帆知道，周鹏说的出发，起码还得等个二十来分钟。 婚是离了，但周鹏这个拖沓的习惯可没改。 “夏彤呢？” 徐帆又问。 廖彬道：“在家呢！” 又说：“我现在还不和她说话，也不睡在一起。她睡主卧，我睡在后面房间里，这样眼不见为净。” 他还是藏不住话。 徐帆真不知道，廖彬不离婚的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按照最好的情况预想，夏彤以后真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廖彬就能够过去心里的坎？ 而要是…… 夏彤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变回以前的样子，廖彬不得又被她重重伤一次？ 第183章 尽孝 周鹏这回难得来得快些。 只十多分钟就到了。 “你的头发……” 看到廖彬的脑袋，他也愣了。 廖彬揉了揉鼻子，看似无所谓道：“不是和你说了嘛，最近脱发。” 周鹏道：“你这也脱得太严重了，得注意啊！” 廖彬自嘲道：“注意个屁啊，老婆都看不住，我还管什么头发。” 他又陷入到自我否定当中了。 然后喝着酒，吃着东西，说些让徐帆听起来其实心里不太舒服的话。 这家伙说他这回真是难受，就像是被夏彤在心里狠狠地扎了一刀，被扎得血淋淋的。 然后却又说起他和夏彤以前的往事，说他是真爱夏彤云云。 周鹏有时候就忍不住骂，骂廖彬是个傻逼。 徐帆听出来，周鹏大概也和自己的感觉差不多，看着廖彬这副自艾自怜的鸟样子来气。 这哪里像是个男人！ 但都已经木已成舟，说再多也没屁用。 都说是劝和不劝离，他和周鹏总不能架着廖彬这家伙去把婚给离了，或者，帮着廖彬把夏彤给打一顿。 这家伙又软弱又反复，真要这么做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后悔，和他还有周鹏割袍断义应该不至于，但怕是少不得要埋怨。 别人家的家事，尤其是婚姻，哪怕是兄弟，也不好掺和啊！ 说着说着，周鹏也说起他和刘雯的事。 最后两个家伙都羡慕起徐帆，说还是他命好，找到许梦瑶这样的老婆。 要说混账，他们俩怎么着也没有之前的徐帆混账吧？ 周鹏还有点毛病。 打牌。 刘雯说他眼高手低，也不算说错，他的确是有那么段时间频繁换工作，没有安定。 但廖彬的业余爱好就是钓钓鱼，这总不算是毛病？ 至于经常要出差，那也是没办法，是工作需要，作为男人，总得挣钱。 再说经济方面，周鹏欠下的钱总没有徐帆的多，而且总算有车有房。 廖彬就更不用说了，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经济压力的。 是夏彤自己想过那种精致小资生活，才觉得他收入少。 可偏偏，他们俩一个离了，一个被绿了。 许梦瑶对徐帆还是好好的。 这上哪说理去？ 最后说来说去，只能归根于是性格和三观问题。 …… 翌日。 对徐帆来说是个颇为重要的日子。 他的小说已经四十七万字了，可以开始首秀之后的首轮书名测试。 上午在工地，徐帆就找叶菲菲给他介绍的网上做封面的店家做了几个封面。 测试的五个书名，他早就想好了。 叶菲菲这个“领路人”对他是真关心，老早就和他说了书测的事，还有书测取书名的重要性。 徐帆自己也没少在网上找资料，对书名测试这件事有些感悟。 作品和读者之间，就像是两个之前素不相识的人。 而书名就是作品的外表。 如果外表磕碜至极，还能指望读者挖掘你有趣的灵魂？ 所以对这件事情，徐帆是格外慎重的。 他尽力做到最好了，之前为了想书名，差点把脑袋都给挠破。 十点多。 徐帆用程海洋的电脑，登录上番茄后台和自己的绿泡泡，把封面和书名给传了上去。 然后开始书测。 在番茄写书，首秀、五十万字之前书测、百万字后书测，再有完本推，这可以说是仅有的四次鲤鱼跃龙门机会。 他的首秀成绩只能说马马虎虎，拿了几千块钱稿费。 叶菲菲说这肯定是比百分之八十的作者要好了。 网络作家的稿费没那么好赚。 网上传谁谁谁月入十几万、几十万，那是因为他们达到那样的收入，才能够被宣传。 大多数人能够签约、能够混到几百块钱全勤，就算是不错，已经超过百分之六十。 但既然决定吃这碗饭，谁又不想成为那金字塔顶端的极少数一撮幸运儿之一？ 要是书测能够翻身，那徐帆的稿费收入就可能达到上万，甚至更高。 而要是不能，那就可能连现在的收入都没法稳定。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徐帆点击了开始推荐以后，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句。 结果没过几分钟，就忍不住时不时去点开后台瞧瞧，看催更涨了没有，评论涨了没有等等。 其实，开始书名测试也起码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够把新书名给测试筛选出来，这几天，流量不可能暴涨。 但他就是忍不住啊！ 到傍晚，徐帆接了丫丫，又去胡梅家里吃饭，还特意买了两样海鲜。 给许建华治疗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 去潭城！ 动手术。 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尽力延续他的生命。 这是一家人的决策。 徐帆和许梦瑶也表态，许建华和胡梅之前说多给他们十万，那个钱他们不要了。 征收下来的钱，肯定还是给许建华治疗，和家里建房子为首要。 徐帆还和许梦瑶说过，如果老爸治疗要花很多钱，那他们也从人头费里面拿些出来。 他觉得这是他作为女婿应该要尽的义务。 多了他拿不出来，但几万块，还是没有问题。 无非是还债的时间晚些。 许梦瑶也把这事情和许孟良说了。 然后那晚回来，她告诉徐帆，许孟良说不用。等征收的钱下来，给老爸治病肯定是够了。 他们现在还欠着那么多钱，没有让他们掏钱的道理。 徐帆觉着，这应该就是家风。 到胡梅家里，徐帆便开始收拾海鲜。 胡梅不吃这些“新鲜”的玩意。 但许建华吃。 只是以前几乎没吃过。 徐帆上网查过，肝癌是可以适当吃些海鲜的。 这两样海鲜，花螺和蛏子，花了他三百多，但他不心疼。 他隐隐觉得，自己岳父的病即便是做了手术，怕也很难再活很长很长的时间。 所以他其实迫切地想让许建华多吃些以前没吃过的东西，甚至多出去看看最好。 真等到躺到病床上，就是想吃什么吃不了，想去哪看看也去不了了。 自己岳父这辈子都没有享过什么福，自己没有扭转生死的本事，能做的，也就这点事情。 徐帆清洗海鲜，许建华就背着双手在旁边看着，问徐帆是什么。 徐帆扭头笑着说：“花螺，还有蛏子，都是海鲜。” “海鲜啊，那我等下要尝尝，我还没吃过呢！” 许建华说。 然后掏了掏口袋，似乎想掏烟出来。 突然想起自从自己晕倒，老婆子就把家里的烟酒全部都藏起来了，又有些无奈。 看着徐帆蹲着清洗海鲜的样子，许建华的眼神渐渐有些深沉、黯然。 似乎，也有那么一丝丝欣慰。 第184章 摸不透的脑回路 海鲜，是许梦瑶亲手做的。 胡梅不会做这些。 一家人在灯光稍显暗淡的那个房间里边吃饭。 天很凉了。 胡梅弄了一盆木炭火在桌子下边，烘得整个人都是暖烘烘的。 这木炭火和电烤炉就是不同。 电烤炉是烤哪热哪，但木炭火，是全身都能热乎。 以前许建华喝酒，吃饭比谁都慢，总是徐帆他们都散席了，他还坐在那慢悠悠喝着酒，边看着电视。 现在不能喝酒了，他吃饭又比谁都快了。 吃完了，就回了他自己房间去，看电视。 徐帆他们心里都不是滋味，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吃过晚饭又待了会，便回家去。 湘南这边的空气太潮湿了，尤其是还下了些小雨，风更是冷得刺骨。 徐帆外面罩着雨衣，里面都穿上薄棉袄了，可还是感觉冷风嗖嗖嗖的往身子里灌，让他忍不住地打寒颤。 握着车把手的双手更是冻得发疼，连知觉都快没有了似的。 许梦瑶开着车带着丫丫行驶在他的后面。 长长的，亮亮的车灯，把胡梅家这片比较僻静的马路照得透亮。 雨丝在车灯的照耀下都现出了形迹。 徐帆想着许梦瑶和丫丫在车里边都有空调可以吹，肯定暖洋洋的，便也觉得不那么冷了。 不过等到家里，还是忙不迭就拽下雨衣，冲进客厅，打开了电烤炉。 他们租的这个旧房子，连空调都没有。 许梦瑶瞧着，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又心疼。 丫丫这个年龄是不怕冷的，刚到家，就开始摆弄昨天徐帆接她时顺路给她买的磁力贴小玩具。 许梦瑶去了厨房，过了阵才出来。 手里提着塑料桶子。 到徐帆的面前，她将桶子放下，道：“泡个脚吧，免得感冒了。” 徐帆笑笑，又低头瞧了瞧。 桶子里还放着几块姜片。 他这几天有点儿要感冒的症状，有些咳嗽。 姜片，是能祛除寒气的。 “你不泡？” 他笑着对许梦瑶说。 “泡啊。” 许梦瑶道。 说着，她搬过来两把椅子，在徐帆的旁边坐下，又朝外面喊：“丫丫，过来泡脚。” “噢……就来。” 丫丫在外面回答说。 徐帆把脚丫子从电烤炉里拿出来，脱下袜子，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 嗯……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他以前真没这么精致，不过自从许梦瑶搬进他那个房间里面以后就不同了。 爱干净的许梦瑶影响到了他。 他如今连洗澡都要多细细致致地搓上几遍。 内裤、袜子，更是每天都换。 连头发都每天洗。 哪像是在学校里的那会儿，到冬天，袜子可能要几天都换一双就罢了，还得存到放假的时候一起带回家里去洗。 大多数都扔了。 “嘶……” 脚底板刚挨着水面，徐帆就倒吸了口凉气。 好烫。 许梦瑶忍不住笑，道：“还烫呢，再等等。” 徐帆便又把脚塞进烤火炉里。 许梦瑶走到外面，把舍不得放下磁力贴的丫丫给牵了过来。 又到房间里给徐帆和自己都出来毛绒拖鞋。 等过了阵子，徐帆又把脚拿出来，慢慢伸进桶子里。 水总算是凉了些。 但整体还是烫的。 他的脚很快就红了。 许梦瑶帮丫丫脱掉鞋袜，也开始脱自己的鞋袜。 “等等，还烫。” 徐帆咧着嘴说。 许梦瑶便笑着把自己的脚丫子放在徐帆的腿上。 丫丫也有样学样。 可惜她的小短腿够不着。 徐帆把丫丫的椅子给拽到自己的身边。 丫丫嘻嘻笑着，把小脚丫和许梦瑶的脚挤在一块。 徐帆忙用电烤炉上边的盖被把母女俩的脚丫子给盖住。 许梦瑶和丫丫的脚丫子自然是半点味道都没有的，而且皮肤特别的好。 有时候徐帆就想，上天到底是怎样创造出许梦瑶这样的女人的。 不仅仅长得漂亮，身段也好。 皮肤还这么好。 许梦瑶的皮肤真就像是绸缎似的，又嫩又滑，还特别的白。 有时候穿那种极薄的丝袜，都看不出来她到底穿还是没穿。天还热的那段时间，仅仅只是露出小腿，就能对他的视觉造成特别大的诱惑。 徐帆忍着烫，搅动着桶子里面的水。 水温又下降了些。 他才让许梦瑶和丫丫把脚丫子塞进桶子里。 桶子小，许梦瑶的脚踩在他的脚上。 丫丫的脚又踩在许梦瑶的脚上，桶子里边的水都快蔓延出来了。丫丫还在里面搅动起来，桶子旁边的地面到底还是湿了一块。 看着丫丫笑嘻嘻，许梦瑶微笑着，徐帆的心里就有种很幸福、很知足的感觉。 等洗完脚，他又穿上鞋袜。 开始直播。 生活中的温情是种无形的，却拥有着极大效果的兴奋剂。 他现在充满了干劲。 只不过等直播完，码字的时候，这好心情又被影响到了。 是廖彬那个家伙。 徐帆有时候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说起道理来好像什么都懂似的，但做出来的事又总能让人大跌眼镜。 没和夏彤离婚就没离吧，总算对孩子而言是好事，而且廖彬的父母也都认可他这样的做法。 但廖彬竟然发消息告诉他，昨晚上廖彬和他们吃完宵夜回去后，竟然爬上了夏彤的床！ 这也就罢了。 毕竟既然打算过下去，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无非就是显得过于卑微而已。 偏偏廖彬这家伙还要在绿泡泡上和徐帆说自己真是贱，真是没出息。 这会儿又后悔了。 徐帆：“认命吧，你天生就是个贱种。” 徐帆实在没想法再开导劝慰这个家伙了，回信息说。 他觉得廖彬真是贱癌入骨，无药可医了。 就那么管不住自己的那个玩意儿？ 廖彬也不以为意，还不断地发消息过来，自艾自怜。 这家伙简直就像是现代的男性林黛玉。 粗犷油腻的外表下，藏着颗比女人还要软弱的心。 可也偏偏是这样的性格，让他对谁都能轻易敞开心扉。 心软的人呐，总是更容易受伤害。 徐帆就给廖彬回了几个字，“正在搬砖，忙！” 然后便不再理会廖彬。 心里只期待着，夏彤最好真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痛改前非，要不然，廖彬肯定还得被伤得遍体鳞伤。 他并不认为，廖彬这贱兮兮的样子，就能够得到夏彤的怜悯和心疼。 有些人，变了就是变了。 爱你时，你比什么都好。 不爱你时，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第185章 入新房 廖彬的婚姻生活，自然不至于给徐帆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徐帆的书仍然在书名测试阶段，还没有给大量。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 温度骤降。 最高温度九度，最低温度四度。 天气阴冷阴冷的。 还有四级北风。 晨阳小区里边，有些树早就变得光秃秃的，更平添几分荒凉和破败。 徐帆下午时请了假，回了家。 他们要搬家了。 房子是前两天确定租下来的，就在丫丫就读的幼儿园的对面那个小区里。 小区不大，是本地的某个开发商弄的，但好歹是近几年才建起来的，看起来还比较新。 本来是打算租个小的三室一厅，后来考虑到徐帆要直播，便还是看了套大居室。有足足一百五十平，四室一厅。 虽然里面的装修就是做的普通装修，除去最日常的家电，几乎什么都没有，但房子的格局还是比较让徐帆和许梦瑶满意。 房租是一千六一个月。 之前徐帆和许梦瑶和房东去看房子的时候，就已经预付过八百块钱的订金。 今天上午房东给许梦瑶打电话过来，说原来的租客已经搬走，他还让人把卫生打扫过了。 徐帆到家里，许梦瑶和丫丫都在家。 前两天，许梦瑶就把大部分需要打包的东西都给打包好了。 徐帆走进丫丫那个房间，只看到地上和床上满满当当都是东西。 这还真是不搬家不知道，一搬家吓一跳。 他以前真没想过，家里有这么多东西。 什么被褥床垫啦，锅碗瓢盆啦…… 还好是，这些并不用他自己去搬。 因为那架钢琴实在是太重了，他和许梦瑶商量过后，还是打算请搬家公司的人。 反正搬钢琴要花钱，还不如让人一次把东西全部给搬走了。 这下，租住在一楼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搬家费多多少少能够便宜点。 徐帆刚到家没几分钟，搬家公司的人就过来了。 有五个人。 有年龄大的，也有年龄小些的。 徐帆是真佩服他们，尤其是看着他们五个人好像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把钢琴给搬上了小货车。 相比较起来，他和唐沐然、徐诚他们简直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所有的东西都被搬上了车。 徐帆开车带搬家公司的人去新房子。 许梦瑶留在这打扫。 新房子租在九楼。 但是有电梯。 房东已经在房子里边等着，是个看着五十来岁的中年人。 徐帆之前和许梦瑶来看房时和他打过交道。 这人姓唐，也是个公务员，在街道上。 虽然有点派头，但性格应该是比较爽快那种，房租上，徐帆和许梦瑶都没有讲价。 后来问起房子的水电燃气、网络还有物业这些费用，这位姓唐的，姑且称作是唐叔吧，直接说水电燃气当然是由徐帆他们自己负责。 网络还没到期，还有几个月，就算送给他们了。 另外物业他也包了算了，没几个钱，转来转去的麻烦。 谁能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呢！ 在徐帆以押一付三的方式付过钱，又签订合同后，唐叔把钥匙交给徐帆，便就背着手走了。 他走的时候，徐帆刚好跟着下楼帮忙搬东西。 看到唐叔开的还是辆路虎，心里直嘀咕，这唐叔家里还真有钱。 把所有东西都搬到楼上，徐帆给装修公司的人结了账。 钱是许梦瑶转给他的。 现在徐帆的收入趋于稳定，上次工地发工资，他把所有的钱都转给了许梦瑶。 随即又回到晨阳小区。 东西是都搬走了，但这边还要让房东过来收房。 许梦瑶拨通了房东的电话，让房东过来。 趁着徐帆去送东西的时间，她又把屋子里给打扫了一遍。 这套房子的房东早就搬到外面的小区住去了，据许梦瑶说也挺有钱的，是个退休小老头。 小老头很快开着车过来，背着双手在房子里边看了圈。 对许梦瑶他们把房间里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是挺满意的。 说起来，他也不太在意这套老房子了。 放在这能收点租金就收点，等着征收。 徐帆派了根烟给这个自己还没见过的小老头房东，客套式聊了几句，小老头把押金退给了许梦瑶。 徐帆他们交了钥匙。 然后各自上车离去。 自此，算是和这个地方永远告别。 徐帆心里难免有点小感慨。 虽然新的住处仍然是租的，但总算，环境要比这里好上太多。 这不就是生活越来越好了么？ 把全部的东西都搬进新房子里边，便又开始收拾。 徐帆把厨房和厕所用品分别搬进厨房和厕所。 又把卧室里用品搬进卧室。 丫丫也忙着整理她自己的玩具、图书。 她当然也有了自己的新房间，比原来的敞亮多了。 看得出来，小丫头心里挺兴奋。 许梦瑶的活要细致许多，她把床铺，还有厨房的东西都收拾好。 又把暂时用不上的东西都放进柜子。 再叫上徐帆，细细致致，里里外外地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 原本空荡荡的房子，一下就有了家的味道。 时间却也不早了。 许梦瑶到厨房里面做饭。 这租的新房子，厨房里面装的都是集成灶，可不像是晨阳小区那套，用的还是液化气罐。 徐帆有了自己的“书房”。 是个有很大落地窗的房间。 虽然房间不算很大，但视野极好，还有个书柜，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了。 他忙着组装电脑和那些直播设备。 从今晚开始，他就可以用台式电脑码字，还可以用专业设备直播！ 艾雪寄过来的东西实在是不少，其中很多他都不知道怎么组装，便边看抖音边摸索学习。 组装、调试。 等弄完，许梦瑶那边也喊吃饭了。 徐帆忙钻出书房，去厨房里面帮忙拿碗筷。 这套房子，餐厅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中间没有隔断。 桌子是那种实木方桌，显得比较破旧了，但可以抽出来，变成圆桌。 以后有客人来，也方便。 拿出来碗筷，徐帆又去叫丫丫。 丫丫在自己的房间里边，这小丫头，有了自己的新房间，也想着要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的那些布娃娃都被她整整齐齐的一只一只摆放在飘窗上。 徐帆觉得她这点应该是随许梦瑶。 要不然像自己，如果不是许梦瑶管着，肯定是个邋遢鬼。 当然，再怎么邋遢，他觉得自己也不会邋遢到廖彬那个程度。 牵着丫丫的小手到餐厅吃饭。 许梦瑶突然说：“要不明天晚上请你叔叔、大姑、舅舅，还有我爸妈他们过来吃晚饭？” 她有些生活习惯是随胡梅的，虽然这房子是租的，但也算是新居入宅，做个开伙饭热闹热闹，是这边的风俗。 徐帆当然没意见了，只是点头说好。 然后便问起许梦瑶，“我把直播设备都组装好了，你今晚……和我一起直播吗？” 第186章 新设备直播 这事他早就和许梦瑶商量好了。 许梦瑶也答应陪他直播。 只到底还是不好意思露着脸在徐帆的直播间里面跳舞，毕竟这不像是她在绿屋装饰工作时做直播那样。 在公司里，她只要穿着职业装做解说和介绍就行，又不需要跳舞。 不过徐帆的直播间的确有潜力，而且现在就可以说有比较不错的收入。 她当然还是想徐帆的直播间越来越红火，所以打算戴着面纱直播。 徐帆现在问，只是担心许梦瑶没有下定决心。 他不想勉强许梦瑶。 如果许梦瑶还是觉得难为情，那就他自己继续直播是了。 反正他也能撑得下去。 许梦瑶瞧着徐帆的眼神，抿了抿嘴唇，还是点头，“嗯……” 徐帆看她模样，忍不住笑，“紧张不？” 许梦瑶嘟着嘴道：“当然有点啦！” 这刹那间的风情，又晃花了徐帆的眼睛。 美女，尤其是许梦瑶这种顶尖级别的大美女，总是风情万种的。 吃完了饭，徐帆洗碗。 许梦瑶打开了电视。 当电视机的声音响起来那个刹那，这个房子里，家的氛围似乎更为浓郁了。 丫丫顾不得去收拾她的玩具了，眼巴巴看着电视。 许梦瑶到底还是给她调出来动画片，又把遥控器给了她，但也和丫丫说好，只有周末的时候才允许她看电视。 丫丫乖乖答应，眼睛眨也不眨。 等徐帆洗完碗出来，许梦瑶俏脸上可见有几分紧张之色。 虽然在绿屋装饰直播已经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但想想等会儿得在徐帆那上千人的直播间里跳舞，她就觉得身子有些僵硬。 她都很长时间没有跳过舞了。 但终归，她还是在让丫丫乖乖在外边看电视后，期期艾艾跟着徐帆进了书房。 瞧见大屏幕、补光灯，还有话筒、摄像机那些东西都已经被徐帆架好，整整齐齐在书房里，她也不禁有些惊讶。 徐帆指了指房间电脑桌后面那片空白地方，回头对许梦瑶说道：“等会儿你就在这跳舞就行了。” 因为书房空间有限，他把电脑桌摆在了几乎最靠窗的位置。 前面只有大屏幕。 然后补光灯和其他设备，都被他尽量摆在了靠墙的地方。 钢琴，也是靠墙摆放着。 后面就是留给许梦瑶跳舞的地方了。 没别的什么不好，就是墙壁上空荡荡的，还有些脏兮兮的痕迹。 徐帆突然怎么瞧都觉得有些不得劲。 想想，回头又对许梦瑶道：“要不咱们还是在墙上挂两幅画吧，这样看起来真是太邋遢了。” 许梦瑶正琢磨着回房间去化个妆的，眨眼道：“那今晚不用我陪你直播了？” 徐帆点点头，“太脏了，还是得要收拾收拾。” 许梦瑶也细细打量里面，点点头道：“是要收拾一下，这样吧，正好我明天不用上班，带着丫丫出去买些东西回来把这里面布置布置。” “好。” 徐帆笑道。 许梦瑶便又出去了。 徐帆自己打开直播。 这有专业设备就是不同啊，画面清晰不少不说，好像连逼格都提升几分。 很快有老粉丝涌入直播间。 看到徐帆直播间里背景，都有些惊讶，发弹幕问徐帆这是换房子了。 徐帆笑着说：“是啊，租了新房子，今天刚搬过来。” 蛋炒饭不是饭炒蛋：“那嫂嫂呢？” 爱吃清炒杂菜的李剑：“是啊，嫂嫂呢？你不是说等你租了新房子，嫂嫂就和你一起出镜？” 现在直播间里的老粉，都管没露过面的许梦瑶叫“嫂嫂”。 其实他们中间有不少人年龄都要比徐帆大，但随大流，就喜欢这么叫。 也因为那句，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徐帆自然知道这些家伙的恶趣味。 他之前也的确说过这事，说等租了新房子，就让许梦瑶出镜。 直播间里这些家伙可是被他吊足了胃口，这些天在直播间里天天都催他换新房子。 “这才刚搬过来，墙壁上都还脏兮兮的，等明天吧，收拾干净再让她出镜。” 徐帆对直播间里说。 有了麦克风，还有了声卡，他的声音多少要显得温润一点。 “擦！” 但直播间里的老粉可不满意了。 他们哪在意徐帆房间里的墙壁干净不干净啊！ 他们现在就想看到许梦瑶，想看看许梦瑶到底是怎样的天香国色。 北冥有dog：“主播过分了啊，这样我可就粉转黑了！” 爱吃爽口脆皮兔的青蕙：“取关取关！” 染指戏红颜：“附议！” 无所谓：“+1！” 徐帆对这些从未谋面，但其实很好“相处”的家伙有些无赖，知道他们是口嗨，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你们看我直播就是为了看我老婆啊？难道不是我精湛的琴艺以及帅气的容貌，让你们流连忘返？” 北冥有dog：“你可滚一边拉去吧！老子是个钢铁直男！” 爱吃鱿鱼炖猪蹄的胡普：“yue~~~~~” g-cool！：“楼上注意点，吐老子身上了！” 徐帆只是耍贱嬉笑。 他今晚上是打定主意不让许梦瑶出镜了。 不能让墙壁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和涂鸦，影响到许梦瑶跳舞时的美感。 他相信，等许梦瑶把房间给收拾好，明天直播时，绝对能把这些家伙都给惊艳得下巴掉一地。 在直播间里闲侃了阵，徐帆便开始直播。 他给半夏发过去连麦申请。 半夏很快通过。 “吖，换新房子了啊！” 她现在和徐帆之间也熟悉起来了。 “是啊。” 徐帆点头说道，“你在直播什么呢？” “唱歌吖。” 半夏说。 她还是那么漂亮、性感。 穿着黑丝、短裙坐在转转椅上，摇啊摇的。 时时刻刻都是风情。 徐帆有了专业设备滤镜，看起来比之前也要帅气几分。 他和半夏聊了几句，半夏也问起他许梦瑶怎么没出镜。 这事，她，还有小雪儿吖等艾雪公司里的主播都知道了，和徐帆直播的时候也经常问。 这会儿就有不少半夏直播间里的观众涌入到徐帆这里。 只因为之前半夏、小雪儿吖她们都给徐帆做足了势，连她们直播间里那些牲口都知道徐帆有个特别漂亮的老婆。 漂亮的女人，谁不想看呢？ 第187章 开火饭 徐帆又说了还打算把直播房间收拾收拾的事。 半夏便点点头，微笑着说好。 有些从她那边过来的牲口，竟然又跑回去她那边。 让徐帆满是无语。 然后便开始和半夏合奏。 “感谢从伊而宗送的礼花筒！” “感谢莓莓送的九十九朵鲜花！” “感谢江湖在心……” “感谢忒麻骰……” “感谢孤独……” “……” 三个小时的直播不知不觉就到时间。 徐帆和好些人连了麦，还包括张乐和贺健凯。 这两个家伙并没有把直播的事给扔下，现在每个晚上都仍是会直播。 可惜是姜妍灵，如今不仅仅不直播了，连抖音账户也不更新了。 大概是她男朋友，或者她男朋友的家里人不喜欢她在网上抛头露面。 就她那个抖音账户，着实是有些可惜了。 不过人家也不指着这个吃饭就是。 徐帆下了播，又开始用台式电脑码字。 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因为之前他都是用手机，还有许梦瑶那台笔记本的自带键盘。 但很快就适应了。 打起字来飞快。 翌日。 徐帆到工地上班。 还是骑着小电驴去的。 因为许梦瑶还要带着丫丫出去买装饰品，还要买菜。 工地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提。 现在工程已经进入到第三层的建设，到封顶之前，差不多就是同样的步骤循环。 徐帆也没太多事情需要干。 闲着的时候，就用手机码字。 徐诚、唐沐然他们都知道他还是个网络作家，只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徐帆到底写的是哪本书。 他们问徐帆，徐帆就是不说。 他们只知道，徐帆是在番茄。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徐帆回到家里。 胡梅和许建华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就到了，许梦瑶给他发了消息。 胡梅还拎过来不少蔬菜，还有新鲜的猪肘子、猪肉等等。 徐帆进了家门，只见到许建华坐在沙发上，丫丫坐在他旁边，看着电视。 他喊了声爸。 许建华偏过头，点了点头。 脸上没有什么笑容。 这并不是他还对徐帆还有什么意见，而是性格使然。 徐帆看到许建华前面的茶几上有茶杯，便又钻去厨房里。 胡梅和许梦瑶母女俩在里边忙碌。 “妈。” 徐帆喊了声。 胡梅笑着回头，道：“回来了啊。” “嗯，刚下班。” 徐帆点头道。 许梦瑶也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微笑，还有几分得意的样子，道：“去看看你的书房，看看我布置得怎么样。” 徐帆笑着点头，便又钻进书房里去。 打开书房的门，他真是有些呆了。 原本他以为许梦瑶应该就是买两幅装饰画挂在墙壁上，遮住有邋遢痕迹的地方差不多了，没曾想许梦瑶会布置得这么用心。 她甚至请人在摄像机正对的那面墙那做上了窗帘。 紧贴着墙的是层厚纱，浅蓝色的。 外面则罩着一层半透明白色薄纱。 薄纱的一侧被卷了起来。 露出一簇落地的同样用细纱做的假花。 另一侧没卷起来的薄纱里侧，则是一盏仿古代宫灯。 简单。 但却让原本苍白的房间陡然有了几许情调，和古典氛围。 徐帆打开仿古宫灯。 又把书房的灯给关上。 光线很朦胧。 他又把电脑和直播设备都打开。 想想，又把原本艾雪给他寄的补光灯对准自己的钢琴。 这样又好了几分。 跳古典舞的许梦瑶正好需要朦胧氛围。 而他弹钢琴的区域，明亮几分更好。 然后他又把摄像机的机位做了调整。 看了看画面。 镜头以许梦瑶跳舞的区域为主，他弹钢琴的区域为辅。 这是他想要的效果。 许梦瑶跳舞，肯定比他弹钢琴要有观赏性得多。 这时候许梦瑶走进屋来，笑着说：“我还在网上买了加湿器和变色灯，打算摆在我跳舞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徐帆微微愣了愣，道：“应该会很好吧！但我突然有点担心了。” 他难以想象到时候在那种朦胧氛围下跳古典舞的许梦瑶，会美到如何惊心动魄的地步。 许梦瑶有些疑惑，眨巴着眼睛道：“担心什么？” 徐帆道：“到时候我老婆美得像是天仙似的，会不会被人给拐跑啊。” 许梦瑶翻了个白眼，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网上美女那么多，别人乐不乐意看我跳舞还说不准呢！” 但她俏脸上的笑容分明说明，她对于徐帆的恭维还是比较受用的。 徐帆嘿嘿笑。 然后关上了灯，跟着许梦瑶走出去。 过了会儿，凌建华便带着凌东升和陈晓艳来了。 他手里也拎着东西。 在进屋后便和坐在沙发上的许建华打起招呼，喊亲家。 许建华忙说你好你好。 随即又起身让凌东升落座。 谁都挺客气。 徐帆忙着泡茶。 胡梅和许梦瑶也从厨房里出来，和凌建华他们打过招呼。 没几分钟，徐锦和聂莹娟也到了，还把戴志和徐婉萍夫妻俩给捎了过来，同样拎了些水果。 他们和凌建华都是老相识了，认识多年，只对许建华没有那么熟悉。 屋子里顿时更是热闹起来。 徐帆领着徐锦他们看过这租的新房子，徐锦他们都说不错。 再回到客厅里，话题自然而然又聊到许建华他们家即将征收的事情上。 凌建华他们都说等征收了，许建华就可以享享清福了。 许建华只是微笑，没有说自己生病的事。 徐帆心里不是滋味。 徐锦作为徐帆的亲叔叔，又表态说能找到许梦瑶这样的老婆，有胡梅、许建华这样的岳父岳母，是徐帆的福气。 以前徐帆不懂事，但还好现在悬崖勒马，他相信以后徐帆和许梦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许建华就说徐帆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 又弄得徐帆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凌建华、徐婉萍他们的笑容，拘谨地笑笑。 很快就吃饭了。 这顿开火饭，许梦瑶做的准备很充分。 菜肴很是丰盛。 有鸡鸭鱼肉，还有海鲜这些。 戴志和凌建华张罗着许建华喝酒，他们虽然和许建华见面不多，但知道许建华是喝酒的。 作为徐帆的舅舅和姑父，他们自然得要陪好许建华。 第188章 许梦瑶出镜 “戒了，戒了，你们喝吧。” 许建华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凌建华和戴志说。 凌建华和戴志他们都很是诧异。 他们不仅仅知道许建华喝酒，还知道许建华是个好酒之人，比之戴志都还要更为好酒。 但没谁冒然问许建华怎么突然把酒给戒了。 到许建华这个年龄，说老不老，说年轻也不年轻了，既然戒酒，多多少少怕是和身体有些关系。 胡梅并没有落座，站在旁边，笑着给许建华解围，“他最近身体出了点小毛病，医生让他把烟酒都给戒了。” 肝癌的事情，他们到现在都还死死瞒着许建华。 只胡梅和许建华朝夕相处，却也看得出来，许建华应该是已经猜出来些端倪。 别看许建华在女儿女婿面前仍然是以前那副不苟言笑，但也不显冷淡的模样，最近，在她面前却是脾气大了，有些小事动辄便发脾气骂人。 以前许建华可不是这样。 她心里也不愉快，只想着自己老伴的病，再怎么不是滋味，也要忍着，受着，还得好言劝着。 戴志他们又都愣了愣。 徐锦眼角余光瞥了眼徐帆和许梦瑶，轻笑道：“把烟酒戒了是好，费不费钱都小事，着实是伤身体。” 他自己是不抽烟的，又看向戴志，道：“我看你也得把酒给戒了。” “他啊，算了吧！” 徐婉萍有些没好气说。 她是不指望戴志这辈子能够把酒给戒了，除了早餐，中晚两顿哪顿不要喝点。 不过还好是，戴志喝酒通常不过量。 谁也没问许建华身体到底是什么小毛病，这事算是轻飘飘揭过去。 戴志笑着对凌建华说：“亲家不喝，那就咱俩喝？” 在座辈分最高的凌东升也是不喝酒的。 凌建华笑着点头啊，“行啊，志哥你有兴致，我肯定得陪你喝点。” 徐帆和许梦瑶都轻轻松口气。 却没注意，徐锦又瞥了他们俩一眼。 在座这些人里边，要说心细如发，即便是几位女人，也肯定是不如曾多次参与查案、办案的徐锦的。 在热闹又和气的氛围中吃完了饭。 许梦瑶忙着泡茶。 徐帆就去洗水果。 胡梅要帮许梦瑶收拾碗筷，被许梦瑶给拦下来，有这么多亲戚在，胡梅也就没有勉强。 只又坐了阵，有打乒乓球习惯的徐建便先站起身来提出告辞。 聂莹娟和戴志、徐婉萍自然都要跟着他走。 凌建华也跟着站起身说，那他们也先回去了。 许孟良也问胡梅和许建华是不是回去。 一走，便都走了。 徐帆和许梦瑶牵着丫丫把许建华、徐锦、凌建华、戴志他们送到门口。 看着他们进电梯，才把门给关上。 “唉……” 徐帆心里轻轻叹息了声，去厨房里洗碗。 之前许梦瑶把碗筷收拾了，但后面出来陪着胡梅、聂莹娟她们说话，还没来得及洗。 等他洗完了碗，许梦瑶也把外边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徐帆挠挠头，笑问道：“还有其他要做的么？” 许梦瑶微笑着摇头，“没有了，你去工作吧。” 徐帆便答应了声，又冲着丫丫做出个鬼脸，在丫丫的笑声中往书房去了。 打开了直播设备和直播间，刚露面，有人涌进来，又是问他怎么嫂嫂还不露面。 这让徐帆都有点想改变主意，不让许梦瑶陪着自己直播了。 这些家伙，看着可不像是好人呐！ 但这当然也就是想想。 首先这些直播间里观众大多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多数是看个热闹。 真对主播下手，是那些神豪们才有底气干的事。 再就是他和许梦瑶说好，两人暂时就先专心做他这个账号，不去弄其他的账号。 这个号和他的身份是绑定的，就算有粉丝想要撩拨许梦瑶，那也得要能联系得上许梦瑶才行。 所以有人能缠上许梦瑶，撬他墙角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徐帆这回装作看不到那些问嫂嫂的弹幕了。 只是说了几句开场白，便开始演奏。 这实在是让那些个惦记着看看许梦瑶到底长什么模样的观众心里猫爪子抓似的。 有些家伙机灵啊，见徐帆不理他们，就手指纷飞不断的点赞送小心心，还有送礼物的。 这让徐帆直播间里的流量倒是渐渐高了。 连他自己瞥到大屏幕，都有些意外。 差点以为自己是撞着什么好运，抖音爸爸突然给他推进了大流量池。 不知不觉就是半个多小时过去。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徐帆这会儿正巧是刚刚弹奏完，正准备问直播间里的粉丝下一曲想要听什么，偏头看到许梦瑶，瞬间便愣住了。 此刻的许梦瑶穿着一席淡紫色的汉服长裙，裙摆轻轻曳地，布料上绣着细腻的云纹和莲花图案。 发丝被一支简约的看起来像是玉的嫩绿簪子挽起，还有几缕垂落在肩头。 眉心正中央点缀着一枚红色如火的精致贴花。 单单是这，便将她的容貌更是衬托得肤如凝脂，眉眼如画。 她的眼眸本来就温润如泉，这化了妆，更是婉约，便仿佛如同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温润女子，含蓄而充满韵味。 又似乎是从茫茫云雾中轻轻飘下的仙女，仙灵飘逸。 许梦瑶手里还持着把圆形的绘有山水图案的圆扇。 深紫色的面纱挂在耳垂上，最上边有成串的小珍珠进行点缀，将她眼睑以下的部位全部遮住。 但隐隐可见轮廓，还有鲜艳如火的红唇。 太美了。 饶是徐帆已经和她同床共枕，这会儿内心也是止不住的悸动翻滚。 他都想立刻下播了。 真正的美女就是这样，不见得穿什么衣服都会让人惊艳，但总会有别样的风情。 许梦瑶又冲着徐帆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勒起微笑，似乎在询问徐帆，她要不要这就露面。 只眸子里多少还有些紧张。 徐帆回过神，笑了笑，对着麦克风说道：“好了，现在我老婆过来了！你们如愿了。” 然后冲着许梦瑶伸出了手。 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沸腾了。 喜欢无尾目的扬眉大仙：“嫂嫂要露面了？” 潜伏的雄狮：“嫂嫂！我心心念念的嫂嫂在哪？” 陌然mr……：“热烈欢迎嫂嫂出场！” 爱吃蜜桂皂角米的蒋横：“玛德！突然好紧张的感觉！” 第189章 琴舞和鸣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走到徐帆的身边，握住了徐帆的手。 徐帆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想让她不用这么紧张。 这会儿，许梦瑶已经出现在直播画面当中了。 虽说是侧着身子，但光是看身段还有侧脸，谁都能瞧出来许梦瑶不会是个普通姿色。 她感受到徐帆对她的鼓励，偏头看向摄像机，轻轻点头，“大家好……我是主播的老婆。” 又看到大屏幕上的那些弹幕，有些无奈，道：“大家可以叫我梦瑶。” 喜欢师刀的唐琴：“啊啊啊啊啊……嫂嫂好漂亮，名字好仙！” 对兰的姬星文：“狗主播！我嫉妒了！” 清风许浊酒：“同志们！挑翻主播，抢嫂嫂！” 长长久久的提莫快跑：“啊……嫂嫂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啊？” “……” 这些个出来闹腾的，都是徐帆直播间里的老粉。 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但徐帆这个直播间也是因为他们，才这么热闹，不然哪能留得住人。 许梦瑶当然不会把面纱给摘下来了，在徐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夫妻俩凑在一起，看着大屏幕。 其实他们俩都知道，如果让许梦瑶单独直播，亦或者是以徐帆合作伙伴的身份出现，可能会让直播间里的粉丝更为狂热。 网上做直播的，尤其是女主播，刻意营造单身人设，不管是未婚还是离异，多了去了。 这样更能吸引那些土豪砸钱。 只是经过考虑，还是不打算这么做。 钱要挣，但徐帆可不想真有人骚扰许梦瑶。 弹幕的狂热还在持续。 许梦瑶的惊艳出场，的确是将徐帆直播间里的大部分人给镇住。 即便是那些女粉丝，也都惊讶许梦瑶的姿色。 当然，要说起来，在网上直播的，能在颜值和身材上和许梦瑶媲美的并不少。 如半夏、小雪儿吖、米娜娜她们，走性感妖娆路线，甚至说得上更为诱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化妆加美颜，再加上某些能够显身材的神器，甚至能让五、六十岁大妈都变成三十来岁的小女人。 可没办法再让许梦瑶这种本来就靓丽精致的美女提升多少。 说起来，这对许梦瑶她们是有些不公平的。 徐帆有时候就想过，但凡是那些美颜软件没有了，网上的美女，起码要少掉八成。 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按照趋势，以后这些美颜软件只会做得越来越好。别说是丑小鸭变白天鹅了，就是雌雄难辨也是正常的事。 徐帆没理会直播间里那些弹幕，偏头笑着对许梦瑶道：“那我们来一首《青丝》？” 许梦瑶学过的是古典舞，还是在高中时候学的。 那时候她和徐帆并不在一个学校。 徐帆前几天当然没少和她商量直播的事，他弹琴，许梦瑶跳舞，跳的是古典舞，那当然最好是用和古典舞比较搭配的曲子。 如《青丝》、《春庭雪》等这些当下比较热门的古风歌曲，无疑是极为不错的选择。 最近徐帆不直播的时候，也没少暗下苦功练这些曲子。 “嗯。” 许梦瑶轻轻点头。 徐帆怕她紧张，又稍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许梦瑶的手软软的，还有一丝丝的凉。 不过好在这书房里有空调，里面倒是温暖如春。 许梦瑶娉婷站起身来，走到后面那窗帘前边站定。 又背过身去。 她买的加湿器和变色灯还没有到，但光是白色薄纱背后的那个暖色灯，就将她的背影衬得朦朦胧胧了。 那汉服下曼妙的身段，也隐隐露出轮廓。 直播间弹幕仿佛悄然沉寂许多。 徐帆用电脑打开了自制的《青丝》的伴奏。 做直播，看起来简单，其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青丝的伴奏里面有多种乐器，他还是向袁杰请教，又自己在网上查了许多，才好不容易学会把其中的钢琴声给祛除掉。 随着“叮”的一声响。 演奏开始了。 徐帆在大屏幕里看到，许梦瑶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即便只是背影，那种女性身上独有的似水柔情，仿佛如云彩般容易揉碎的柔弱感，仍然轻易对视觉造成强烈冲击。 徐帆突然就在想，许梦瑶是不是真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自己，怎么就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差点没错过拍子。 而此刻，在全国许多个地方，捧着手机，或是坐在电脑前的许多双面孔，视线也都凝聚在许梦瑶的背影上。 心里直呼这个女人的身材、气质是真的好。 哪怕是在网上，也难得一见。 等许梦瑶在节奏激昂时陡然转身，舞姿由缓慢、柔弱转入轻挑灵动，大多数人心里都是轻轻一颤。 再看许梦瑶一只手捏着圆扇高举，衣袖顺着洁白的手腕滑落，柔弱无骨的身子在原地如蝴蝶般转动起来，更是傻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谁能不对这样级别的美女怀有期望呢！ 可惜是便宜主播那个犊子。 这样的美女，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遇得到的。 即便遇到，也不是谁都能有福气拥有。 更普遍现象是，遇到这样的美女，在网上能征伐四方、舌灿莲花的犊子们，可能连上前去打个招呼，要个联系方式都不敢。 渐渐的，有礼物特效在徐帆的直播间屏幕上闪烁。 徐帆瞧了眼大屏幕，以莓莓送的最多。 她这无疑是特地在给徐帆和许梦瑶暖场。 但这的确带动不少直播间里粉丝。 音浪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徐帆心里高兴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感慨。 网络直播这个行业很明显长得漂亮的人更有优势，即便没什么才艺，只要长得漂亮，穿得性感些往镜头前面一坐，便多多少少能有些收入。 但要是长得不漂亮，想靠口才，靠才艺吃饭，那门槛可就要高得多了。 浮躁么？ 他想不明白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觉得心里堵着口气似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想不明白，他也很快就不去想了。 他只是个小老百姓而已，能顾着自己和这个家就是尽了责任，想那么多做什么。 第190章 出新书名了 这天的直播，徐帆直播间里的观众算是过足眼瘾了。 固然徐帆的钢琴水平还远远达不到大师水平，许梦瑶的舞姿也比不上那些真正科班出身的人，但许梦瑶光是朦朦胧胧站在那，就足够惊艳。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积极打赏。 说起来大多数都是冲着许梦瑶来的，现在，徐帆倒是成为陪衬了。 只人心不足啊。 徐帆他们还没下播，就有不少弹幕说让许梦瑶把面纱给摘了，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徐帆和许梦瑶都是装作没有看见。 不跳舞的时候，许梦瑶多是坐在徐帆的身边，也不怎么说话。 她还需要时间来适应。 在徐帆这直播间里直播，是娱乐性质，和她在绿屋装饰直播，和别人讲究装修方面的问题，氛围截然不同。 到九点多下播。 徐帆和许梦瑶瞧了瞧后台的音浪，竟然有差不多五千块钱收入。 其中大部分又都是莓莓打赏的。 但如果抛开莓莓打赏的不算，剩下的其他观众打赏的音浪，也大幅度超过了徐帆以前直播的记录。 许梦瑶微微睁大着眸子，有些惊讶。 徐帆心里却是有些别扭。 总感觉自己这是在出卖老婆色相赚钱似的。 很快，许梦瑶出了房间去，哄丫丫睡觉。 徐帆也跟着出去，泡了杯茶进来，继续用电脑码字。 欠的那些钱一日不还，他便是任重而道远。 天气越来越凉了。 徐帆这个书房因为有扇极大的落地窗，还有半截屋顶盖的是阳光房，完全是夏天更热，冬天更凉。 他没舍得时时刻刻都开着空调，每天等和许梦瑶结束，就用一个单人的四方电烤炉暖脚。 寒从脚起。 由不得他不慎重点，毕竟这要是风寒感冒，头痛发烧，什么事都得耽误。 病不起啊！ 一病，就得耽误挣钱。 丫丫个头仍然不见长，但现在是越来越乖巧，晚上已经习惯独睡。 等许梦瑶帮她洗完澡换好衣服，让她去睡觉，她就会躺到床上捧着故事书，很快就能睡着。 但如果是让她干别的，她肯定是不会这么快睡着的。 许梦瑶和徐帆有时候都笑着说，看样子丫丫并不是读书的料子，只是当然没有当着丫丫的面。 他们年轻夫妻俩也没有往心里去。 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徐帆听许梦瑶的，和许梦瑶也有共识。 在丫丫上初中之前，只要能跟得上班级，那还得是尽量让丫丫能够有个轻松愉快的童年。 再者说，就是他们想去卷，也卷不过那些还是在牙牙学语阶段就把孩子送去学这个学那个的家长们。 转眼搬到新房子已经有几天了。 徐帆的番茄后台冒出来消息。 他的书名测试终于结束，番茄爸爸帮他选定了最新的书名。 不是原来那个老书名了。 叶菲菲早就和徐帆说过这方面的事，这是好事。 因为听说换了新书名未必会给量，但如果还是老书名，肯定是不给量的。 不给量的话，那书测就等于没有。 看到后台的短信，徐帆也算是重重松了口气。 说不定如果自己运气好，接下来给大量，那下个月能够发的稿费便会是笔比较可观的数目。 至于上个月能够结的稿费，他没去算，但心里大概有数。 因为后面给量逐渐趋于稳定，并且有些许下滑，肯定不会比上个月多。不过要说少，应该也不会少多少。 也就是在这天的下午，湘南省网协筹备群里边有人发出来群公告。 湘南省网络作家协会成立大会暨第一届会员代表大会，将于十二月八日举办。 在潭城的某个酒店里边。 十二月八日，那就是这个周日，时间安排显得有点仓促。 徐帆是打算要过去参加的，早已经和叶菲菲说好。 当即又给叶菲菲发过去消息，说群里边发公告了。 叶菲菲说她也看到了，到时候一起过去。 想着即将见到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小说的作者，徐帆内心不禁隐隐有些期盼。 等到下午四点，徐帆一如往常去接了丫丫，然后便径直回了家。 今晚上工地要加班，他打算等在家里直播完再过去，然后在工地上熬个夜。 回到家里，让丫丫自己在客厅里玩玩具，徐帆便到厨房里把晚上要做的菜给准备好。 没过多长时间，许梦瑶回来了。 她在绿屋装饰直播累倒是不怎么累，收入也可观，就是直播时肯定不能穿得太随意了。 不管是什么风格的衣服，终归还得是偏性感或是精致一点。 毕竟得要让人眼前一亮，才能够留下观众。 要不然别人一下就划过去了，甚至可能连许梦瑶的精致脸蛋都未必会去看。 现在，许梦瑶放在衣柜里边的职业装多了几套。 小西装款的，短裙款的等等。 丝袜也多了许多。 这种大冷天，她里边还是穿着的小西装，只不过不直播的时候，外面当然罩着长款的棉袄。 徐帆之前问过她，这样不会冷么。 她说直播间里有空调，挺暖和的。 徐帆在工地上无聊的时候也偶尔去她直播间里瞧瞧，还好，没有那种下作调侃许梦瑶的。 真要说起来吧，许梦瑶买这些职业装啊，丝袜啊，最后肯定还是得便宜他。 再有就是许梦瑶为配合徐帆直播买的那些纱衣、汉服、唐服、敦煌舞服装等。 如许梦瑶这样的大美女，穿上不同的服装，就有不同的风味。相同的是，都能让人感到惊艳。 年轻夫妻生活怎么可能没有情趣。 之前没搬房子的时候，因为丫丫的房间就在隔壁，徐帆心里有些荡漾想法还得忍着。 但现在可没那个顾忌，看到许梦瑶穿着汉服跳舞后就更忍不住。 再加上他在许梦瑶面前的脸皮也比以前厚多了，有些夫妻俩之间的私密话，嬉皮笑脸间说出来。 许梦瑶最开始红着脸扭捏，可最后哪里能拗得过他。 谁让她心里深爱着徐帆呢！ 就这两天…… 有些在卧室里的情趣不足为外人道，但可实实在在让徐帆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所以即便衣柜里给他放衣服的位置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心里还是只有愉快。 第191章 春不晚 刚回到家，许梦瑶进厨房瞧了瞧，然后便就进卧室换了厚实的睡衣。 再到厨房里，系上围裙准备做饭。 徐帆就在她旁边给她打下手。 如今两人在生活中已经形成相当的默契。 “我哥说，明天送我爸去潭城。” 正准备炒菜的许梦瑶突然说。 徐帆愣了愣，问道：“那边有床位空出来了吗？” “嗯。” 许梦瑶点点头。 他们前阵子就打算把许建华送到潭城治疗肿瘤最是出名的那个医院治疗的，结果没床位，一等等到现在。 徐帆道：“那我也跟着过去吧。” 他其实知道自己就算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充其量帮忙拎些生活用品，但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过去。 许梦瑶偏头眨巴着眼睛道：“你今晚不是要加班吗？” 徐帆道：“加班没事啊，你开车就是了。” “那好吧！” 许梦瑶道，勉强露出个笑容来。 徐帆这种在意许建华的态度，让她心里觉得颇为温暖。 “对了，我周日得去潭城开个会。” 徐帆又说。 许梦瑶也愣了愣，“开会？” “是啊。” 徐帆说道：“省网络作家协会的成立大会。” “那你去吧。” 许梦瑶微笑着说。 她其实不太懂这个，虽然徐帆是网络作家了，可她以前都不看小说的，现在对这个行业也并不了解。 但她觉得这是徐帆事业上的事情，当然支持。 夫妻俩在厨房做好了饭，摆上桌。 许梦瑶便叫丫丫洗手吃饭。 丫丫很快跑过来。 到这边，她连鞋子都不穿了，总是喜欢穿着袜子到处跑，也不怕冷。 饶是许梦瑶经常打扫卫生，她的袜子总是脏兮兮的。 但说了好些遍，她也没听进去，徐帆和许梦瑶便也由着她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之前住在晨阳小区的时候，丫丫极容易感冒，到这边，倒是显得好些，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能真是那边太阴浸了些。 吃过了饭，许梦瑶教丫丫学习，徐帆洗碗。 等他出来，许梦瑶还在丫丫的房间里边。 徐帆就先去直播。 刚打开直播，直播间里就涌进来不少人。 还真是像他和艾雪所预料的那样，随着许梦瑶的加入，的确是让他这个直播间流量好了不少。 现在人气好的时候，甚至能够突破两千大关。 徐帆和艾雪说过这事。 艾雪说这应该是因为他的直播间更能够留得住人了，而且直播间里的互动率高了。 这些都会提高直播间的推荐权重。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以前徐帆直播间里边有很多涌入进来的流量光是看着他弹琴，觉得没什么意思，很快就划走。 后来他和艾雪介绍的那些主播连麦，流量就涨了不少。 现在有许梦瑶这个大美女常驻，流量就更高了。 说起来，如果让许梦瑶像是半夏、小雪儿吖她们那样性感穿着，再发些短视频到抖音账户上，徐帆这个账号肯定还能更火。 但他舍不得这样做。 他哪里舍得让许梦瑶在网上又是露香肩，又是露肚脐的，就更别说是丝袜大长腿，或者像是半夏她们那样戴猫耳朵、狐狸尾巴什么的了。 即便是日常的短视频，他也就是剪辑自己和许梦瑶直播时的一些片段。 而仅仅是这样，他的抖音账户又涨了不少粉丝。 现在都马上要突破五万大关。 在直播间里和观众稍微互动，徐帆就开始连麦。 这回连的是个叫“小双”的女主播，也是艾雪她们公司的。之前徐帆和她连麦过有不少次了。 小双的抖音上面也有几十万的粉丝。 “哈喽！” 小双是身材偏丰腴的女孩，看着二十来岁，很漂亮，也很开朗，刚连上线就在镜头里向着徐帆摇手。 “嗨喽，小双妹妹。” 徐帆笑着说。 小双眨巴着眼睛，弹了弹脑袋上的毛绒兔耳朵，却是直接问他，“梦瑶呢？” 现在许梦瑶可是在艾雪她们公司都出名了。 本来最开始徐帆带着许梦瑶和她们连麦的时候，她们就挺惊讶许梦瑶的模样和身材。 后来分析徐帆在账户上发的那些短视频，就更加觉得惊讶。 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徐帆发的那些短视频，是并没有经过修图的。 也就是说，许梦瑶现实中的模样，大概和她在直播间里的样子差不多。 这可是了不得。 半夏她们心里都清楚，自己在直播镜头里边或许比起许梦瑶不差多少，但现实里，可就不见得是这回事了。 甚至这事还传到过艾雪她哥哥的耳朵里。 她哥哥叫艾彬，后来也去看了徐帆的账户，还和艾雪说过，有没有可能把徐帆和许梦瑶招到他们公司。 要不然，招进他们工会也行。 只艾雪知道徐帆和许梦瑶直播是怎么回事，他们俩肯定不会依着公司那样，一切只向流量看齐，所以直接把这事给回绝了。 徐帆和许梦瑶也就不知道，他们在艾雪的公司里都出名了。 听着小双这刚连上就问起许梦瑶，徐帆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道：“她还在教孩子读书呢，等会儿才来。” 他和许梦瑶有孩子的事，他从来都没有在直播间里瞒过。 不想瞒。 “哦。” 小双点点头，露出可爱笑脸，“那咱们俩这就开始？” 徐帆也点点头，“唱什么歌呢？” 小双道：“春不晚吧……” 徐帆又答应了声。 小双在那边放起伴奏。 她唱。 徐帆弹琴。 唱了两首歌的工夫，还连着麦呢，许梦瑶穿着汉服进来了。 还是前几天那副打扮。 不过不同的是，现在她在网上买的加湿器和变色灯到了。 许梦瑶冲着徐帆笑笑，先是到后面打开了加湿器和变色灯。 这还没跳舞呢，直播间的弹幕就明显热闹几分。 爱吃蜜桂皂角米的蒋横：“嫂嫂来了！” 喜欢师刀的唐琴：“欢迎嫂嫂！” 种花家的小园丁。：“热烈欢迎嫂嫂！照常请嫂嫂揭开面纱。” “……” 直接就把徐帆给弄无语了。 这些家伙果真不是好人呐！ 小双也跟着凑热闹，道：“吖，梦瑶姐姐来了呢！今天好仙哦！” 第192章 许建华入院 许梦瑶听到小双的声音，回头，冲着镜头招了招手。 那加湿器中一股一股的水雾涌出来。 变色灯也变幻出各种颜色。 一时间，许梦瑶站的那里便就像是仙境一般，也将许梦瑶衬得更是朦胧和美艳了。 “哇……好美……” 小双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做眼神迷离状。 徐帆是真佩服她们。 反正他是演不来这些表情的。 但小双她们却能做到无迹可寻，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许梦瑶瞧了瞧自己的布置成果，心里也比较满意，笑了笑，到徐帆旁边坐下。 随即让徐帆直播间里的观众帮忙点个关注、粉丝灯牌这些。 她说话比徐帆好使。 一时间，弹幕上就飘起了谁送了粉丝灯牌，谁又点了关注之类的消息。 又和小双闲聊几句。 然后便又开始照常直播。 莓莓自从许梦瑶露面那天大手笔打赏后，这几天又沉寂下来。 但这场直播下来，徐帆还是得到上万的音浪。 折算下来有五百来块钱。 就他的粉丝基数，还有直播间里的观众数量而言，这已经是相当可观了。 此前连艾雪都很惊讶。 说徐帆直播间里的粉丝黏度很高，比她们公司的绝大多数主播还要高。 如今直播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可能有几千观众的直播间，刨去工会、神豪或是自己的打赏，一场直播下来也就徐帆这样的收入。 徐帆觉得，这可能是自己在直播间里比较真实的缘故。 当然更可能是运气。 他也说不准。 结束直播，徐帆和许梦瑶从书房里面出来，便又出了门，开车去工地。 在工地现场监督着浇筑混凝土的同时，还拍了个短视频发到抖音上。 又在群里和廖彬他们聊了聊。 他们都是夜猫子。 周鹏送外卖往往要到两点多。 至于廖彬和刘海，两个家伙现在都在外地，也都睡不着，不同的是，一个是因为感情，一个因为是事业。 总之挺让人唏嘘的。 徐帆还是弄不懂，这到底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中年危机。 如果是，这中年危机未免也来得太早了些。 才刚出校园没几年，怎么就这么大压力呢？ 在工地上监工到两点多才回去。 许梦瑶自是已经睡着了。 徐帆洗过澡在许梦瑶的旁边躺下，自然而然抱住许梦瑶，很快便也睡着过去。 翌日还是被闹钟闹醒，但精神有些萎靡，便只在家里随便运动了几下。 等许梦瑶和丫丫也都起床收拾好，一起出门，先送丫丫去了幼儿园，然后直接往潭城去。 许孟良和胡梅他们已经先出发了。 徐帆比他们晚到肿瘤医院十来分钟。 如今许多实体店生意萧条，门前冷落，但像是肿瘤医院这般名声在外的医院，却是相当拥挤的。 这从停车场就看得出来。 饶是有那种智能立体停车场，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许多个车位，徐帆也是转了好几个圈才等到车位。 又小心翼翼把车给倒进立体车库里去。 随着咔咔声响，车子慢慢上升。 徐帆和许梦瑶对视了眼，往大楼那边去。 许孟良他们已经提前挂好了号，带着许建华看医生去了。 在大楼里边等了几分钟，许孟良和胡梅还有许建华、颜素娟就出来了。 “我去办住院手续。” 许孟良匆匆说了声，便往楼下去。 徐帆他们就陪着许建华。 在医院这种地方，心情总是要凝重几分。 看着电梯上上下下，手扶梯上也是满满当当的人，徐帆心里有些许说不出的复杂。 胡梅和颜素娟的脸上也都不见笑了。 等许孟良办好了住院手续，再匆匆跑上来，额头上已是可见有细密汗水。 他没读过多少书，连高中都没有上过，这辈子到现在也没做过老板，没创过业，就是在厂里边打工，但孝顺，是没得说的。 几人忙又带着许建华往住院大楼去。 这个时候，许建华的身体还看不出来有太大的不对劲。 到楼下，许孟良让胡梅他们先等着，拽住徐帆让徐帆过去帮他拎东西。 徐帆忙跟着他过去。 打开车尾箱，有桶子、脸盆、碗筷、被褥、牙刷、杯子、衣服等好些东西，都打包好了。 徐帆和许孟良各拎了一半。 再去住院大楼。 肿瘤医院环境并不算太好，住院大楼还是老楼。 但也还算敞亮。 徐帆刚进门，心里就有些麻了。 三个床位，有两个床位上有人。最左侧靠门边那个看着还好，但中间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看着似乎身体状况已经不太乐观，形容枯槁，哎哟低唤。 再瞧病房里肃寂的一片白，徐帆突然便有一股悲戚涌上心头。 他和许孟良把东西放在地上，胡梅忙着收拾。 许梦瑶和颜素娟跟着搭手帮忙。 徐帆又走到厕所那边看了看。 还好，虽说挺陈旧，但看着还干净。 他掏出手机，给徐锦发过去条绿泡泡，“我岳父已经住进医院里了，潭城肿瘤医院。” 徐锦的心细如发让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亲叔叔。 还是在吃开火饭的翌日，他在工地上班，徐锦就给他打电话，问许建华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他都问了，徐帆自然不好说谎，便把许建华的病情告诉了徐锦。 只也说了，现在许建华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徐锦也没说别的，只是感慨说许建华真是命不好，到该享福的时候又生了这样的病。 然后让徐帆多照顾些，也要多留意许梦瑶的心情。 再就是说等许建华动手术住院的时候，他和徐婉萍他们都过去看看，让徐帆给他发消息。 徐锦并没有立刻回过来消息，应该是在忙。 胡梅他们收拾好东西，胡梅便给徐帆搬了把凳子，让徐帆坐着。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本来岳母和女婿之间是没什么好见外的，但胡梅对徐帆却从来都是极为客气的。 她实在是个极为明事理的丈母娘，心里是这样想，自己对徐帆好，徐帆就更能对自己女儿好。 当然，她对颜素娟也是极好的，遇着许孟良和颜素娟吵架，也往往偏帮颜素娟，教训自己儿子，要不然，哪能和颜素娟这么多年都没有吵过嘴。 人和人之间都是相互的。 徐帆摆摆手，说自己不坐。 心里就感慨着，自己这个岳母真是天底下顶好的了。 第193章 又一知音 然后，徐帆他们没在病房里坐多长时间，胡梅就让他们先回去，说这里有她照应着就行。 等到许建华动手术的那天，再让他们过来。 徐帆他们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便没再多待多长时间，离开病房。 去往停车场路上，许梦瑶只是问许孟良，老爸的手术安排得怎么样了，是哪个医生主刀。 许孟良说手术还得过几天，主刀的是个主任医生。 许梦瑶没有再问。 有些事情发生了，真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许孟良的车停在了大楼前面的停车场，徐帆的车停在了智能立体停车场。 在大楼前面分别，各自开车回潭城。 许梦瑶在路上又给许孟良打过去个电话，问许孟良吃饭的事情怎么办。 颜素娟和许孟良可都是不会做饭的。 许孟良说，只能让你嫂子学着做饭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回到江县，还是上午。 徐帆昨晚上加班到两点多，上午用不着去工地，许梦瑶上午也请了假，便径直回了家。 丫丫不在家里，怎么都显得要冷清了几分。 但温馨仍在。 徐帆帮着许梦瑶打下手做饭。 天气这几天又热了些。 许梦瑶穿着浅黑色紧身牛仔裤，上面是白色内衬，外面穿一件棕色外套。 清爽，也精致。 她的身材真是保养得极好。 徐帆瞧着她，总忍不住时不时在许梦瑶纤细的腰肢下面部位拍打一下。 “唉呀~~” 许梦瑶总是用白眼瞧他，些微嗔怪，却也是拿徐帆没有办法。 徐帆现在是越来越黏他了。 有时候吃完了晚饭，没急着去直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丫丫躺在她的腿上，徐帆也有样学样要躺在她另一侧腿上。 她就像是带着两个孩子。 不过无奈只有少许，更多还是温暖和欣喜。 她不记得自己从哪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总会像是个孩子似的。 只是这“孩子”总是喜欢毛手毛脚。 吃过饭，徐帆洗了碗。 随后又一起出门。 许梦瑶去绿屋装饰，徐帆去工地。 到项目部办公室里，徐帆给坐在里边的程海洋、杨志他们发了烟，刚坐下去，头件事情就是打开番茄后台。 虽说是昨天才刚测出的书名，但他昨天看后台动静，还是有些反响的。 看样子书测效果应该是不错。 这打开后台看，果真还行。 书城给量有一万一。 日收直线上升到了三百出头。 好兆头！ 徐帆心里喜滋滋的。 虽然这肯定和他想要的还相去甚远，但他早也不敢那么好高骛远了。 只要能有些动静，就是好事。 而且只要能够接住量，后面应该还能够往上涨。 再看今天的粉丝增长、催更和评论这些数据，势头也都不错，按理说不会突然被腰斩。 其后几天，番茄爸爸给量还真如徐帆所期盼的那样。 虽然没有再直冲云霄式的上涨，但也是稳步提升，日收有突破五百的势头。 转眼就是七号下午。 徐帆脑子里有件小事情在纠结。 明天就是湘南省网协的成立大会了，因为叶菲菲没有车，他之前和叶菲菲说好自己开车，带着叶菲菲过去。 但恰恰许梦瑶上午时给他打过来电话，说许建华的手术就安排在今晚深夜。 这并不影响他明天开车去潭城。 因为丫丫和薇薇不太适合去医院，许梦瑶和许孟良已经商量好，让颜素娟留在家里看着孩子，到时候许梦瑶可以坐许孟良的车过去。 可问题是，他把叶菲菲给带过去，总不能开完会又把叶菲菲给送回江县，那也太折腾了。 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和叶菲菲说。 左犹豫，右犹豫的，便到现在还没有给叶菲菲准信。 说起来也是运气，正当徐帆准备给叶菲菲发消息说明情况的时候，打开绿泡泡，瞄了眼网协筹备群里边的消息。 秦逸：“明天有江县的朋友一起过去么？” 秦逸，他不认识，也没在群里见过秦逸冒泡。 这个名字是本名还是笔名，当然也搞不清楚。 到现在，他和叶菲菲都还不知道江县还有别的网络作家。 但不管秦逸是不是开车过去，能多个伴都是好事，起码叶菲菲坐车回来也有人陪着。 徐帆当即便加了秦逸的绿泡泡。 秦逸秒过。 徐帆：“你也是江县的网络作家？” 秦逸：“是啊，你好！你也是？” 徐帆：“嗯嗯，明天一起过去吧？” 秦逸：“行，你在哪呢？” 徐帆：“我在县城，还有个网络作家，她也在县城。我们本来说好一起过去的。” 秦逸：“（笑脸）那正好一起过去，我今天也在县城。” 紧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徐帆：“不是九点半的会议嘛，咱们八点钟集合过去吧！” 秦逸：“行！你看看你们在哪里碰面方便，我过来接你们。” 虽然从未谋面，也没在网上打过任何交道，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县难得有同行的缘故，徐帆和秦逸聊起来不觉得有半点生分。 甚至还有种天然的亲近，类似于他乡遇故知的那种感觉。 他也顾不得和秦逸客气，道：“那就在翡翠湖碰面吧，你开车去，我就不开了。” 秦逸：“好，明天见。” 徐帆：“（笑脸）明天见。” 聊到这，两人便没再多聊。 徐帆又给叶菲菲发消息，说了秦逸，还有明天八点在翡翠湖碰头的事。 叶菲菲有些惊讶，也挺高兴的，说原来江县除去他们俩，还有其他的网络作家啊。 然后她也把秦逸的绿泡泡给加上了，还建了个小群。 在群里客套了几句，都说了自己的大概情况。 秦逸不姓秦，姓姜，说秦逸只是他的笔名，但真名他又没说出来。 倒是把自己的工作单位给说出来了，是在江县下辖某个乡镇负责网络电视那块的。 这是正经工作，铁饭碗。 他写书无疑也是兼职了。 徐帆和叶菲菲也都说了自己的工作。 谁都挺客气热情，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不过说起秦逸的写作历程，可就让人有些唏嘘了。（我也唏嘘，一个月二十多万字，钱没挣着，颈椎病严重得不行了，呜呜~~~~~） 第194章 笔名的由来 秦逸是个老作者了，他自己说写书已经起码有七、八的时间。 叶菲菲和徐帆和他比起来就是个雏，而且是连绒毛都没有开始长的那种雏。 但秦逸写书这么多年，竟是没有出过什么成绩。 到现在流离过好几个小说网站，成绩最好的一本，也才堪堪过千订阅。 他专攻玄幻赛道，要说毅力，没出什么成绩还能坚持这么多年，那肯定是有，但偏偏，作品又以太监居多。 现在这本，有个三十的保底，不是在番茄发表，可看测试成绩，又得要折戟沉沙。 成绩还不如刚刚写书的徐帆。 弄得徐帆和叶菲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毕竟还没见过面，也不好太过深聊。 再者哪有新手去指教老鸟的。 转眼就是翌日了。 徐帆还是大清早起床，锻炼完洗过澡，许梦瑶已经给他煮好面条。 吃完了早餐便出门。 因为丫丫还没起床，许梦瑶不好送他，徐帆就自己打了个车到翡翠湖。 才站了几分钟，叶菲菲就到了。 “早啊！” 她笑眯眯和徐帆打起招呼，走到近前，“书测成绩不错嘛！恭喜了。” 她心态倒是极好。 徐帆作为她的“弟子”，书测后日销日益上涨，她的书却是折戟沉沙，在书测结束后匆匆完结。 按理说她心里应该会有些挫败感的，但不管是绿泡泡聊天，还是现在见面，徐帆都觉得她心情不错。 而且刚完结，这就已经在筹备新书了。 徐帆也笑笑，“都是你教导得好。” 叶菲菲皱了皱鼻子，哼哼道：“你可别这么说了，我还教导你呢！你火了，我还是个扑街。” 看来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受伤”的。 徐帆挠挠头，“这不都是运气么。” 现在他对番茄也有些了解了，一本书能不能够火，的确除去质量以外，还有很多玄学因素。 成绩好的肯定有其过人之处，但成绩差的，未必就都不好看。 “哼哼！” 叶菲菲又哼哼了声，却是笑了，道：“我这本新书肯定能火。” 徐帆连连点头。 站着聊着十来分钟，眼瞧着快要到八点半，徐帆的手机响了。 是秦逸给他发过来的语音。 徐帆接了，秦逸问道：“你们在哪呢？” 徐帆道：“就在翡翠湖这个地下车库入口这边。” “好，就到。” 秦逸说道。 然后便挂了语音。 没两分钟，有辆大众在徐帆他们前面停下。 秦逸按了按喇叭，从驾驶位那边探头看着徐帆和叶菲菲。 徐帆和叶菲菲都笑笑，然后连忙钻进车里后排。 “你好。” 到了车里，才说。 他们都是网络作家，在网上聊得热火朝天，但到底没见过面，这刚见面多少有些拘谨。 秦逸的年龄有些出乎徐帆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秦逸应该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但实际秦逸却是个中年人，看着有四十来岁年纪。 面色较黑，但身形保持得不错。 “你们好！” 秦逸也说。 随即便开着车子往前面去，又笑着说：“我们都按笔名称呼吧？” “好。” 徐帆笑着点头。 叶菲菲也点点头。 她的笔名就叫做菲菲，但徐帆的笔名可就有些尴尬，叫做贰蛋。 看着俗气，其实当初取这个笔名，他脑子里却是有灵光闪烁的。 蛋，即为零。 当时他是想着自己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便是两个零，二蛋。 只这个二蛋又实在太土气，所以才把“二”给换成了“贰”。 主要是警醒自己，必须要发奋图强，改变现在一穷二白局面。 秦逸又笑笑，道：“贰蛋你真厉害，第一本书在番茄就成绩不错。” 估摸着也是不好意思直接和叶菲菲搭话。 徐帆道：“没有没有，就是运气。而且成绩也只能说是普普通通而已。” “很厉害了。” 秦逸的性格却是有些较真的样子，又道：“新人写书能有你这个成绩的，少。我听说番茄可是不好出头，我之前打算去番茄写来着，都没鼓起勇气。” 徐帆笑道：“你可是有保底的大佬，来番茄拼什么分成啊。” 秦逸道：“狗屁的大佬哦，到现在还拿着白菜价的保底。以前认识群里的一些一起写书的，都成大神了。” 徐帆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道：“能够拿保底已经很厉害了，我想拿还没得拿呢！” 写网文通常有三种签约模式，分成、买断和保底。 分成是纯粹按销量拿稿费，大多数网站都是和作者五五分，不过也有四六、三七的，大神的话可能还另有待遇。 买断和保底则都是按字数给钱，不管书的成绩怎么样，都能拿到固定稿费。不同的是，保底是在超过保底价格以后，会自动转为分成。 等于是不管书火不火，都有个保障。 徐帆这样的新人，想要拿保底，的确是大概率拿不到的。 说着，徐帆瞧了眼叶菲菲。 叶菲菲连忙接过话茬，道：“是啊，我也想拿，但拿不到。” 秦逸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轻轻叹息了声。 的确，像是他这样的老作者，拿三十保底，在这个行业混得是有些差了。 随着话题被揭开，三人都自在许多，接下来一路都在聊天。 说自己写书的经历，谈论各个网站，也说了网协成立的事。 谁都认为这是好事。 起码让湘南的网文作者们有了个交际的平台。 虽然他们三个谁都不是专职的网络作家，却也知道，那些专职的网络作家大多数都是常年宅在家里，几乎没有什么业余的活动。 网协成立后，肯定还要举办其他的活动，不仅能出门，还能和同行们交流。 对徐帆和叶菲菲这样的新人肯定有好处。 很快就到了网协成立大会所在那个酒店。 叶菲菲他们谁都不认识，只刚进门，徐帆就瞧见大门里侧有签到的桌子。 后边还有面签字墙。 好几个人正围在签字书桌那里，有说有笑。 都是较为年轻的面孔。 “每个月就挣个十几万，有什么意思。” 徐帆刚和叶菲菲、秦逸走过去，不知道是从谁嘴里蹦出这么句话来，登时就把徐帆给吓着了。 这是大佬啊！ 第195章 卧虎藏龙 但他没瞧着是谁说的。 只扫了眼，便觉得站在这里谈笑风生的几个人都让自己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十几万一个月还不满足，他是真的连想都不敢想。 这个行业，的确是藏龙卧虎啊！ 前面的两个人签了名字，坐在书桌后的年轻女孩给他们都发了个袋子。 袋子里面有参会证，还有本子和笔。 另外还有个小礼物，不知道是什么。 徐帆他们都冲着书桌后的几个女孩子笑笑，也弯下腰去签字。 签好了，拿了袋子。 又被领着到后面的签字墙上签字。 徐帆大致看了眼。 看到有香蕉、妖夜等好些个大神。 笔名五花八门，还有比他的更具噱头的。 譬如“贼眉鼠眼”、“不信天上掉馅饼”，字还签在最中间，又写得大，尤为显眼。 徐帆没好意思把自己的笔名签在中间，便写在角落里。 再按着指示牌去会场。 排场真不小。 还有酒店穿旗袍的服务员沿着路指引。 愣是让徐帆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到了会场。 是个挺大挺大的会议室。 最里头是大屏幕，屏幕下方有讲话台，然后下面是一排一排排列紧凑的座位。 座位上面还摆放着茶杯。 此时在里边已经有不少人了。 看样子有不少是认识的，正三五成群地说着话，热闹得紧。 可惜徐帆是除去叶菲菲和秦逸，谁都不认识。 不过叶菲菲和秦逸应该是认识别人的，这会儿都掏出手机来发消息。 他们要是不认识人，也不大可能知道网协成立的消息。 很快，在里头有个女孩站起来，先是扫了几眼，然后视线落在徐帆他们这，扬了扬手。 叶菲菲也站起身来扬手，脸上挂着灿烂笑容。 女孩当即朝着这边走来。 看着要比徐帆他们小几岁，个头不高，模样也不算出众。 “菲菲。” 到近前，便和叶菲菲抱了抱，笑道：“嘻嘻，你刚刚才到么？” 叶菲菲点头道：“是啊，刚到就给你发消息了。” 然后扭头对徐帆说：“这是叶子，也是番茄女频的作者。不过她的成绩可比我好多了。” “哪有。” 娇小玲珑的叶子说道，冲着徐帆和秦逸笑了笑。 徐帆和秦逸也笑。 徐帆觉得这些同行都挺好相处的，起码暂时没瞧着谁有架子。 叶菲菲又给叶子介绍，“这两位是我们县的，贰蛋和秦逸。” “贰蛋？” 叶子听着徐帆的笔名，不禁是愣了愣。 然后忍不住笑。 徐帆登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想要解释自己笔名的深意，但想想，还是算了。 就是有点后悔，当时还是不该取这个笔名。 实在是没人能够意会自己这天马行空的“灵感”啊！ 叶菲菲和叶子很快叽叽喳喳起来，徐帆听她们说的都是关于写小说方面的事情，也加入话题。 秦逸稍微显得沉默。 只很快，又有个女作者走过来。 看模样，应该比之徐帆他们大不了几岁，模样和气质都不错。 “秦逸？” 到近前，微笑着直接看向秦逸。 秦逸点点头，道：“认识好几年，总算是见面了。” 这女作者笑容又浓郁几分，“是啊，以前都不知道你也是湘南人。这协会成立才知道，不过以后应该有机会常常见面了。” 秦逸点点头，“你现在怎么样？” 女作者道：“还行吧，就这样写着，现在在番茄，你呢？” 秦逸道：“我还在掌阅，写白菜价保底。” 然后便向着徐帆他们介绍起这个女作者。 笔名沐沐。 又介绍过徐帆他们的笔名。 都是点着头说你好。 都是写网络小说的，有共同话题，很快就又都聊到一块。 徐帆说自己还是个新人，刚在番茄写书。 随即还是聊到稿费收入上面。 徐帆照实说了。 叶子和沐沐都说徐帆厉害。 结果到她们自己说的时候，赫然都是稿费上万的大佬，沐沐现在这本书的月收入更是达到三万多。 直接就把徐帆给震住了。 这些大佬，都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吗？ 也太平易近人了吧！ 然后不禁想到以前叶菲菲和他说的网文圈一个比较有趣的“习俗”。 有些如他这样的新人，哪本书陡然成绩不错，便喜欢在群里发自己的后台成绩。 但凡有这样的情况，下面总会涌现出许多人连呼大佬大佬，然后排着队让发红包。 往往最后才发现，这些叫发红包叫得最欢的，都是真正大佬，网文圈要资历有资历，要成绩有成绩的常青树。 徐帆是弄不明白，他们这到底是恶趣味，还是真低调。 但着实真切感受到这个圈子的氛围特别好。 聊了阵，距离会议开始时间已是接近了。 叶子和沐沐便又回各自位置上坐下。 她们在那里还有神交已久的朋友。 徐帆他们也都坐下。 听着外面有人喊快要开会了。 一群人便从外面鱼贯而入。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当然还是以少的居多，没几个年龄大的。 紧接着又有个女人从前门进来，微笑着说会议马上开始，等会儿领导们就该入场，让大家都坐好，安静等待。 徐帆离得远，没瞧得太清楚，只觉得这女人挺有气质的，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知性。 大厅里原本三三两两站着说话讨论的人，便也都坐下去。 一个个网络作家都乖巧得很。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小了。 也有人在徐帆他们旁边坐下。 坐下后，朝着徐帆笑笑。 是个看着和徐帆差不多年纪的男作者，就是剃着个寸头，看起来有点凶。 徐帆也不觉得奇怪。 他刚刚在大厅里眼睛扫过不少人，这个圈子本来就鱼龙混杂，有正经工作的，有全职的，也有兼职的。 各有各的气质。 就算冒出来几个光头，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没曾想，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从前面大门就有几个人走进来。 其中就有个熠熠生辉，身材魁梧的大光头。 这是……领导？ 徐帆一时间还真有点愣住。 “哥们在哪写书？” 这时，他旁边坐下的那个男作者突然低声问他。 徐帆偏头微笑道：“番茄，你呢？” “巧了，我也是番茄。” 那男作者说。 又问：“你笔名是什么啊？” 看着挺健谈的。 徐帆瞧着他满脸的笑，也不觉得他的面相凶了。 第196章 从此有个家了 “贰蛋。” 他有些尴尬地说。 这个男作者也不禁愣住，然后露出来稍微古怪的神色，“独孤求剩。” 徐帆点点头。 “下面大家掌声欢迎与会的各位领导哈！” 独孤求剩真要再说什么，前面，之前那个让大家都坐下的知性女人又发了话。 独孤求剩便住了嘴，翻看起手里的袋子。 徐帆这才留意到，袋子里除了本子，还有本白色的小册子。 他也把袋子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东西，翻开那本小册子。 原来是这次的会务手册。 他打开看起来。 上面有会议安排、协会章程，出席领导嘉宾名册等等。 前面那些徐帆都没有细看，直到后面的出席领导和嘉宾名册。 这次成立大会之隆重可是颇为出乎他的意料。 出席领导有中作协的，有省政协的、省文联的、省委宣传部的、省委网信办的，还有省文联、省民政厅、省作协、省委网信办的等等。 他虽从事网络小说创作时间不长，但就在不长的时间内，的确有听闻，并且感觉到这个行业并未被重视，如同散兵游勇，甚至可以说是孤魂野鬼。 而现在，俨然有种被正视的感觉。 虽然在“作家”前面还有“网络”两个字，但真正有作家的感觉了。 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 因为在他心里边，作家这个词便犹如在云端上的清高博学的人。 恍惚间，徐帆心里边有些做梦的感觉。 再瞧后面的协会主席团和理事会预选名单。 更是惊讶。 上面真是大神云集。 有番茄殿堂作家，有阅文白金，也有掌阅大神。 还有许多网文平台的总编等等。 当然，也有许多他不认识的。 徐帆对那些大神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这个行业看似是没有什么门槛，但想要写出名堂是真不容易。首先作品能够得到读者认可，拿到手稿费就已经不简单。 想要成为金字塔顶端的那搓大神，更是毅力、才情、运气缺一不可。 也许，在网文这个行业，说才情会有人嗤之以鼻。 只以为写些并不需要华丽词藻，通篇大白话的东西能有多难。 但实际上，往往长达百万乃至数百万的鸿篇巨制，哪怕是大白话，光是背景框架、情节掌控这些，便需要极深的功力。 要不然，周鹏怎么会半途而废？ 怎么会又有那么多人写不出名堂？ 大多数事情，往往都是外行看着容易，只有入了行，才知道其中的难处。 不知不觉，上面的几位容貌身材气质都是极佳的男女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与会的领导嘉宾。 一个个坐在最前面的领导嘉宾们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站起身来，冲着后面的作家们或是扬手，或是点头微笑。 “湘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湘南省网络作家协会主席……” 当介绍到湘南省网络作家协会主席时，徐帆抬头瞧向前面。 却是瞧见那个之前招呼他们的知性女人盈盈起身，然后朝着后面的他们弯腰鞠了个躬。 余主席。 紧接着便介绍到网协预选的主席团成员们。 常务副主席妖夜、副主席流浪的军刀、冯和尚、玖伍贰柒、愤怒的香蕉、蔡晋、罗霸道等等。 他们是一同站起身来的。 就是最开始从前面进来的那几位。 徐帆这才知道，原来那个身材魁梧的大光头就是流浪的军刀。 他可不简单。 徐帆以前看过他的书。 在军旅文学方面是国内最顶尖那搓，而且本人可是实实在在的退伍军人，据说还不是普通的那种。 然后“妖夜”和“愤怒的香蕉”的书，他也都看过。 他从初中时候就开始看小说，直到大学，可不是玩笑。 老牌大神、新牌大神的书看了不少，只是可能后期晋升的那些大神，他就没有再那么注意笔名。 然后，便是齐唱国歌，领导发言。 再是妖夜宣读了倡议书，几位主席团成员和作家代表发了言。 他们中的有句话让徐帆感触颇深，那就是湘南省网络作家们，从此有个家了。 他觉得，这句话，应该让在场的同行们心中都有触动。 反正这回的掌声尤为激烈。 再是聘请、授牌仪式这些。 大会厅内的掌声时不时如潮响起。 徐帆时不时和独孤求剩低声耳语几句，绿泡泡里边又多了个同行。 感觉没过多长时间似的，会议就结束了。 人太多了，中餐安排的是自助。 徐帆当然是和叶菲菲、秦逸一起。 结果独孤求剩也和他一块。 从大会厅到楼下的自助餐厅，都是热闹哄哄的。 打好了饭菜找桌子坐下，刚好四个人一桌。 都是同行，实在太有共同话题，刚坐下去就聊个没完。 实在是之前从没有见过面，但并没有半点的拘束。 偶尔有认识菲菲、独孤求剩他们的从旁边经过，或是坐在不远，都会打个招呼。 谁都笑吟吟的。 于是这顿中餐吃得也慢。 直到一点多，有许多人离开了。 徐帆他们这才起身，叶菲菲他们和还没走的几个认识的人打过招呼，一起离开酒店。 在酒店门口，和独孤求剩分开。 秦逸和叶菲菲知道徐帆要留在潭城有事，他们去开车。 徐帆打了个车，往肿瘤医院去。 到肿瘤医院，许建华的那个病房里。 病房里电视开着，许建华靠着床头，胡梅坐在病床旁边。 还没动手术，许建华气色看着还行。 只徐帆却是注意到许建华旁边床位原来那个老头已经不见了，换了个人。 是回家了？ 还是没了？ 只怕大概率是后者。 “爸、妈。” 徐帆走到许建华的病床前，冲着许建华和胡梅喊了声。 许建华和胡梅都是微愣。 随即许建华点了点头，胡梅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徐帆笑道：“刚好上午到这边开个会。” “哦。” 胡梅点点头，也不多问，只站起身从床下抽出把凳子来，“坐吧！” 徐帆接过凳子，在许建华病床的另一侧坐下。 他打算下午到晚上就在这陪着许建华。 “这是你儿子？” 许建华旁边那床的新来的病人年岁看着和许建华差不多，突然笑着问起。 许建华笑笑，道：“女婿。” 这人又说：“还以为是你儿子呢，真不错。” 许建华道：“儿子和女儿都要晚上过来。”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今晚动手术。 “儿女双全啊，还都这么孝顺，你们可真有福气。” 这人又说。 许建华和胡梅又都冲他笑笑。 胡梅突然问起徐帆，“你妈……快出……回来了吧？” 第197章 手术成功 “后天。” 徐帆当即答道。 他心里自然一直都记着这事。 十二月十号，老妈出狱的日子。 生怕自己给忘了。 胡梅点点头，没有再说。 只过了会儿，突然把徐帆给叫到外边。 在走廊里，她低声道：“等你妈回来，让她用柚子叶、艾叶洗个澡，然后家里也拿艾叶熏一熏，能驱除晦气。” “嗯。” 徐帆当即点点头。 他知道胡梅是信这个的，而这也的确是湘南这边的习俗。 “这红绳是我在庙里求的，也让你妈戴上。” 胡梅从兜里掏出来根红绳，又说。 徐帆微微怔住。 在许建华来医院之前，她特地去过江县据说比较灵验的某个小庙求神拜佛，这件事情徐帆是知道的。 只他不知道，胡梅去庙里替许建华祈福的同时，还会记挂着帮他的亲妈也求根红绳。 这真是太有心了。 “嗯，谢谢妈。” 徐帆心里感激，从胡梅手里接过红绳，笑了笑。 胡梅轻轻叹息了声，没有别的再要交代，又走回病房里去。 徐帆跟在她的后面。 然后整个下午就是在病房里度过。 许建华和胡梅看电视，他就用手机码字。 等快要到吃晚饭时，许孟良和许梦瑶兄妹俩也过来了。 许梦瑶手里拎着个不锈钢的圆筒式饭盒。 先是和许建华、胡梅打过招呼。 然后把饭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给端了出来。 都是她做的。 是三个人的份量。 还特意给许建华煲了鸽子汤。 许建华和胡梅都有碗筷在这，徐帆干脆就端着饭盒盛饭的那一层碟子吃。 吃完了，许梦瑶收拾好东西，又在旁边给许建华削水果。 旁边床的病人，也有家属送过来饭菜。 说是他女儿。 不过在最靠门边的那个病床上的病人，只有个病房护理在这里照顾。 那个人比较沉闷，倒是他那个看着五十多岁的女医护比较健谈。 言语中说及那病人的些许家庭情况，有儿有女，都是吃公家饭的，那病人本身也有退休金。 这样的家庭不至于会缺钱，要不然也不会请得起医护。 徐帆就忍不住感慨，有钱也不是万能。再有钱，终归还是不如亲人能够守在身边。 但转念想，要是没钱可就更惨了。 别说能请医护照料，可能连医院都舍不得进。 再要命的病，都是在家里熬。 时间到十点多。 胡梅的姐妹们来了，胡兰、胡菊、胡芳，还有两个姨夫，和他们几个孩子。 都拎着东西，实在热闹得很。 只大家在病房里边也不敢大声说话。 许建华的神色有些复杂。 没过多长时间，许建华便被护士带进了做手术的那条廊道里去。 徐帆他们都跟着，但不能跟着进去。 廊道外头是个大厅。 大厅内有成排的座椅。 最前头墙壁上方挂着电子屏幕，电子屏幕上是手术安排。 许建华的名字也在上边。 不过排在后面。 这个时候，大厅里边已经坐着许多人，差不多满了。 徐帆和许孟良他们让胡兰、陈刚他们坐着，自己站在旁边。 虽然许建华进入手术室正式动刀应该还需要些时间，但徐帆的心情已然有些紧张起来，谈不上揪心，就是不踏实。 这种不踏实的感觉，让他沉不下心思码字。 胡兰、胡芳她们低声说着话。 现在他们都知道许建华的病情，虽然有些话早已经说过，但还是忍不住感慨，说许建华的命不好。 时候好似过得极慢。 徐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瞧见走廊的那道门被推开，有病人被放在移动病床上推出来，便忍不住踮起脚看是不是许建华。 胡梅好些次让胡兰、胡芳她们先和家里人回去，胡兰嘴里应承着，却也不走。 不见着许建华出来，是谁也不踏实的。 直到一点多。 许建华总算是被推出来了。 “许建华。” 那推着病房的女护士喊了声。 徐帆、许孟良他们一股脑全部都围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 许孟良忙对女护士问道。 女护士点点头，道：“手术成功了，你们帮忙把他推回病房去吧！” 许孟良、徐帆他们顿时都重重松了口气。 徐帆看着病床上的许建华。 许建华显然是打了麻药，现在还是昏睡状态。脑袋上缠着层层叠叠的白纱布，眼睛紧闭着。 他和许孟良还有张兆他们连忙搭手，帮着护士将许建华推回病房。 过门的时候难免有些磕碰，徐帆生怕撞着病床上的许建华，便自己用身子挡在那里。 还好也不疼。 到病房里，又小心翼翼将许建华给抬到病床上。 护士让许孟良他们有什么事就按铃，然后推着移动病床走了。 胡兰她们都看了病床上的许建华半晌。 但许建华一时半刻肯定不会醒来。 胡梅说张兆他们明天都还要上班，很快又让胡兰她们先回去。 这回胡兰她们没再说什么。 许孟良、徐帆他们也跟着一起离开。 回到江县都是差不多三点了，徐帆和许梦瑶先去许孟良家里接了丫丫。 丫丫有颜素娟和薇薇陪着睡觉，叫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等被抱到车上，突然又精神起来了。 “外公和外婆呢？” 她大概是从颜素娟那里听说了什么，突然问起徐帆和许梦瑶。 许梦瑶的鼻子瞬间有些发酸。 徐帆心里也不好受，瞧了瞧许梦瑶，道：“外公生了小病，去医院了。” 许建华动手术，他们没带丫丫过去，但总不能以后都不带丫丫过去看看。 丫丫眨巴眨巴了眼睛，没有再问。 回到家里，徐帆先陪着丫丫睡觉。 丫丫躺在床上，他靠床头柜坐着看手机。 等许梦瑶洗完澡出来，他又去洗澡。 忙活完已经是差不多四点。 后来许梦瑶还是来到他房间里，两个人却都没有太深睡意。 许梦瑶问起徐帆网络作家协会成立大会怎么样。 徐帆就慢慢说着。 说大会很是隆重，然后自己还看到好多大神，那些大神如何如何厉害云云。 许梦瑶就说，“我等着你也成为那样的大神，那样，我是不是就是富婆了？” “必须的！” 徐帆用力点头道。 这晚上，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许梦瑶渐渐睡着了，徐帆才慢慢进入睡眠。 第198章 凌淑兰出狱 翌日无事。 班继续上，书继续写，直播照常播。 就是昨晚上几乎熬了个通宵，徐帆坐在项目部办公室里面的时候难免有些打瞌睡，尤其是到中午，实在是熬不住，睡了个午觉。 锻炼，的确让他精力充沛许多，身材也比刚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好得多了。 尤其是胸肌和腹肌轮廓，已经相当的明显。 徐帆偶尔在许梦瑶面前卖弄，展示自己身材，问许梦瑶喜不喜欢。 许梦瑶虽总是没好气白眼瞧他，但其实就是羞涩难以启齿，心里，肯定还是喜欢的。 要不然现在晚上哪能像是八爪鱼似的喜欢缠着徐帆。 而徐帆，也喜欢缠着她。 于是睡个觉往往是翻来覆去，谁最后睡着，谁的腿就能放在对方的腿上。 只到早上，可能又不同了。 这天下班之前，徐帆又向程海洋请了假。 程海洋如今多多少少知道徐帆的一些家里事，听说凌淑兰明天出狱，自然痛快答应了徐帆的请假。 许梦瑶也请了假。 还帮丫丫都请了假。 这事，夫妻俩当然是商量过的。 如果丫丫去上学，那许梦瑶就得待在家里，因为凌淑兰出狱最早时间可能就是上午八点多，徐帆六点多就得出发。 丫丫得要有人送。 后来考虑凌淑兰很长时间没有见丫丫了，而且又是这样的大日子，便决定带着丫丫过去。 反正丫丫还是在上幼儿园，请个假不至于影响功课什么的，不打紧。 徐帆睡不着啊，才是早上五点多就醒来了。 稍作锻炼，又把许梦瑶和丫丫叫起床。 然后很快便往女子监狱去。 早餐就是在包子铺买的包子。 结果到女子监狱的时候，才是七点四十。 许梦瑶是有心的，还特意帮凌淑兰带了套新衣服。 徐帆便先把新衣服给凌淑兰送了进去，然后只能到外面等着。 时间又是显得如此漫长。 徐帆捧着手机，沉默一会儿，打出一行字，又沉默一会儿，然后又打出一行字。 许梦瑶和丫丫说着话，说让丫丫等会儿见着奶奶记得要叫人。 丫丫对凌淑兰大概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还是知道奶奶是爸爸的娘，便问起奶奶怎么会在这里。 许梦瑶就说奶奶是在这里学习。 丫丫眨巴着眼睛说：“爸爸妈妈都不用学习了，为什么奶奶还要学习呢？” 许梦瑶怔了怔，笑道：“谁说爸爸妈妈不用学习，爸爸妈妈也每天都有在学习啊，活到老，学到老。” 丫丫似懂非懂。 等到将近十点，门开了。 凌淑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里边还站着两个监狱的工作人员。 凌淑兰手里提着包，抬头看了看天，似乎有些茫然，更多则是复杂。 她最近在监狱里总是睡不踏实，想着自己出狱以后的事。 该如何面对父亲、兄弟，该如何面对以前的那些朋友闺蜜，又该如何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 以前，她虽不是高高在上，却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现在，她不仅仅只是事业、财产化为泡影，连自己也成了有黑历史的人。 饶是在监狱里将近三年光景，她其实也并没有想好该如何接受这种巨大的落差。 一夜暴富能给人带来多大的惊喜，一朝跌落凡尘，便也能给人带来多大的难堪。 “妈出来了！” 徐帆瞧见凌淑兰了，连忙打开车门蹿了下去。 许梦瑶也连忙下车，又打开后边车门，把丫丫给牵了下来。 三人匆匆走到凌淑兰的面前。 “妈！” 徐帆喊了声。 脸上挂着笑。 今天应该是个欢喜的日子。 “妈！” 许梦瑶也喊了声。 “奶奶……” 丫丫迟疑了下，有些怯怯地喊了声，用好奇目光打量着凌淑兰。 凌淑兰的眼眶倏地变红了。 她的目光从徐帆和许梦瑶的脸上扫过，便凝视在丫丫的脸上。 本准备放下手里拎着的包，蹲下身去抱丫丫，只想想，又把包给拎起来了。 她这才刚出狱，身上还沾着晦气。 徐帆直接从凌淑兰的手里把包给接了过去，道：“妈，我们回家。” 凌淑兰点点头，又冲许梦瑶笑笑。 许梦瑶对丫丫说，“丫丫，你叫奶奶没有？” 丫丫点头。 凌淑兰笑着说：“叫了，叫了。” 然后便跟着徐帆他们上了车。 许梦瑶和徐帆坐在前面，穿着新衣服的凌淑兰和丫丫坐在后排。 “你爸怎么样？” 徐帆刚发动车子，凌淑兰问起徐帆。 徐帆道：“挺好的，上个星期才去看过他。” 凌淑兰便又笑笑。 徐帆接着道：“本来老舅、叔叔他们都打算过来的，我说人太多了，没必要。等会儿中午都到大姑那里吃饭。” “好。” 凌淑兰轻声答应道，神色却是又有些复杂起来。 随即又问起许梦瑶，“梦瑶，你爸爸怎么样了？” 徐帆在许建华身子查出问题以后，后面又去监狱里探望过她一次，把许建华的状况和她说了。 许梦瑶回过头，道：“前天晚上做完的手术，现在还在医院里休养，估计还要半个月才能出院。” “唉……” 凌淑兰叹息了声，又对徐帆说道：“等过两天，你请个假陪我再来潭城看看你岳父。” 语气中，吩咐多过商量。 她以前在公司里管着财务，可谓是说一不二，难免把这种习惯带回家里。所以，对徐帆的管教还是比较严格。 总而言之，就是在性格上还是比较偏强势的，是女强人那种。 也亏得是许梦瑶脾气性格极好，又知道凌淑兰心地其实是极好的，要不然，说不准还真会在家里和凌淑兰闹起来。 “嗯。” 徐帆连忙答应。 “妈……” 许梦瑶这时从她包包里边拿出那串红绳，回身递给凌淑兰，笑道：“这是我妈在庙里给你求的。” 凌淑兰接到手里，道：“你妈妈真是太有心了。” 又说：“她现在在医院照顾你爸爸吧？” “嗯。” 许梦瑶点点头。 凌淑兰道：“你和你妈说一声，我这刚出来，不方便去医院看你爸爸。等过两天再去。” “没事的，我妈知道。” 许梦瑶笑着说。 第199章 等着享清福 说完了这些，接下来的途中，便有些沉默了。 主要是凌淑兰沉默，时而看着窗外，时而回头冲丫丫温和笑笑，眼中满是溺爱和关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帆和许梦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偶尔说几句话，都是家里边现在的情况。 其实之前徐帆也都和凌淑兰说过了。 回到潭城，先是带着凌淑兰回了家。 许梦瑶忙着准备柚子叶和艾叶水，张罗着让凌淑兰去洗澡。 她帮凌淑兰把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毛巾、牙刷、洗发乳等等，连床铺都早就铺好。 刚煮上艾叶和柚子叶，又忙着带凌淑兰去看她的房间。 “妈，你的衣服、鞋子都在这里面，我前几天全部都洗过了，你穿哪套？” 凌淑兰以前的那些衣服、鞋子、包什么的，到现在也都还放在家里柜子里，没有扔掉。 毕竟都是价值不菲的大名牌。 徐帆牵着丫丫跟在后边，没有说话。 凌淑兰脸上泛着微笑，道：“没事，我自己拿就行。” 只伸出手，触摸到柜子里那些衣服，却是又怔怔良久。 她大概是又想到以前了。 眼眶渐红。 等回过神，才从柜子里选了套应季的衣服出来。 许梦瑶回头瞧瞧徐帆，又对凌淑兰说：“还有新买的衣服，都在这个抽屉里。” 她拉开一层抽屉。 里边是内衣裤、袜子那些。 徐帆瞥了眼，便牵着丫丫走了出去。 在客厅里坐下，只听到婆媳俩在房间里低声说话，但也听不真切说的什么。 等到厨房里边那放在灶台上的烧水壶呜呜叫起来，他刚要起身，许梦瑶已经连忙走了过来。 她到厨房里边，把水倒进桶子里，又给凌淑兰拎到了厕所里去。 等她再过来，厕所里有窸窸窣窣的水声。 徐帆心里头满是感激和温暖，冲着许梦瑶露出笑脸。 许梦瑶走到他身边坐下，握起他的手，道：“我刚刚又和妈说了，让妈以后就帮我们接丫丫放学。” “嗯……” 徐帆笑着点头。 想了想又问：“妈怎么说的？” 许梦瑶道：“妈说好啊。” 徐帆便真正放心了。 他其实一直都担心，自己这能干的妈妈出来以后，会还想着要东山再起。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老妈有这个本事，但如今建筑行业毕竟低迷。 再就是老爸没有出狱，老妈想要撑起大局，怕也不容易，毕竟家里以前生意上的事情都还是老爸在主持大局。 凌淑兰过了良久才从厕所里边出来，换上了她自己原来的衣服。 是套米白色长款风衣，搭配黑色的宽脚西裤。 头发湿漉漉的。 但整个人仿佛真去掉了晦气和疲惫，看起来明亮了几分。 “我去拿吹风机。” 许梦瑶忙站起身说。 凌淑兰笑了笑，点点头，径直走到徐帆的面前。 然后弯腰把丫丫给抱了起来，“丫丫，让奶奶抱抱。” 声音却是哽咽了。 她终于可以抱自己的孙女了。 丫丫乖乖让凌淑兰抱着。 凌淑兰眼眶红润润的，脸上却带着笑，掂了掂，道：“丫丫比以前重多了呢！” 其实丫丫骨架小，在同龄的孩子里面，还是挺轻的。 “是啊。” 徐帆只笑着答应了声。 突然想起来起身去给凌淑兰泡了杯茶。 凌淑兰舍不得放下丫丫，等许梦瑶把吹风机拿过来了，她仍是抱着丫丫在每个房间里都瞧了遍，这才回到客厅里，把丫丫放下来，开始吹头发。 要说模样，凌淑兰不算是特别漂亮，但还有以前的气质摆在那里，如今换上以前衣服，还是有几分女强人气息。 等吹好了头发，她就用发箍把头发给扎了起来。 这时候也差不多该要去徐婉萍的店里了。 凌建华已经给徐帆打过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到徐婉萍店里，问徐帆这边什么情况。 徐帆说已经把凌淑兰接回了家，等下就过去。 一家人出门。 径直到徐婉萍的店里。 好热闹。 这天徐婉萍店里的生意本来就很是不错，然后，凌东升、凌建华、陈晓艳、徐锦、聂莹娟他们也都过来了。 庞建和徐佩珊没有时间，但徐锦前两天也特意抽空，去把老爷子从宁市给接了过来。 “姐！” “嫂子……” “淑兰……” “……” 瞧见凌淑兰抱着丫丫进门，凌建华、徐锦他们都站起了身。 凌淑兰笑着点头，走到凌东升的面前，放下丫丫，带着哽咽喊了声，“爸……” 又看向老爷子。 凌东升和老爷子都有些动容。 凌东升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个人心里都有些复杂。 在这外边大堂里吃饭的食客忍不住偏头张望。 徐婉萍忙着张罗让凌淑兰、徐帆、凌建华他们都到包厢里去坐。 一众人到包厢里边。 胡丽蓉和戴萱端了茶和点心进来。 然后在厨房里忙活的戴志和戴成，也都从厨房里出来，和凌淑兰打过招呼。 只是没顾得上多说。 凌淑兰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红红的，对老爷子和凌东升说：“爸，我和徐铭对不起你们。” 说着眼泪到底还是淌下来，又对凌建华和徐锦他们说：“家里都多亏你们照应了，还有徐帆和梦瑶，也都多亏了你们。” 凌建华当即笑道：“姐你这话说的，这不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啊！” 徐锦也笑着点头。 凌建华又道：“现在出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好好过日子。徐帆和梦瑶都有出息，哈哈，等姐夫出来，就又什么都是好好的了。” 实话实说，徐帆能够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着实是去了他们心里的一块极大心病。 要是徐帆还像是以前那样，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劝说凌淑兰好。 如今徐帆怎么着都能够撑起家里大梁，那凌淑兰和徐铭，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是啊。” 陈晓艳接过自己老公的话说：“姐你就不要想以前的事了，现在徐帆这么有本事，你可以等着享清福咯。” 接着又道：“现在别人说起徐帆，都说你和姐夫有福气呢！连我们以前，也没想到徐帆还能有这样的出息。” 这话顿时让徐帆有些讪讪。 以前他家里是有钱，但他还真说不上有本事和出息，要不然也不能在学着做工地以后赔那么多钱。 只自己这舅妈，说话也忒直了点。 第200章 维梦之秀 当然更多还是不好意思。 他虽然现在工地有份收入，直播和写小说也都有收入，但觉得自己距离“有出息”三个字，还差得远。 在同龄人当中，想来充其量也就是勉强拔尖而已。 也许到哪天他能够成为百万粉的主播，亦或是大神级作者，那样才当得起“有出息”三个字吧。（全靠诸位了，请义父们给个五星好评吧！） 徐锦和聂莹娟他们都跟着点头。 难得坐在这陪着唠几句嗑的胡丽蓉更是夸赞起徐帆和许梦瑶来，说他们夫妻俩真是厉害。 把徐帆给弄得更不好意思了。 凌淑兰脸上挂着笑，轻轻点头，但眼神却是有些纠结、复杂。 两边亲戚，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席间徐锦他们问起许梦瑶和徐帆，关于许建华病情的事。 许梦瑶说了。 徐锦他们便打算等后天，和凌淑兰、徐帆他们一起去医院里看望许建华。 下午徐帆原本是划算着带自己老妈去派出所更新户籍信息的，然后还要给老妈买个新手机，补办电话卡。 结果还在饭桌上，陈晓艳就说起请凌淑兰、聂莹娟她们下午去做头发，做sp去。 她显然是想让凌淑兰彻底变回以前光鲜亮丽的模样。 凌淑兰本不想去，但没能够耐住陈晓艳、凌建华他们的劝说。 连聂莹娟也在旁边跟着劝。 徐帆瞧着自己老妈答应下来，便也只能把更新户籍信息的事情给延后，没有说出嘴了。 等吃过饭，徐锦又有事情，先走。 徐帆被戴志拽着，和自己老舅凌建华一起打牌。 孩子有戴萱、胡丽蓉在店里照看着，陈晓艳和凌淑兰、聂莹娟、许梦瑶出去做头发。 至于徐婉萍，她是从来都不做这些的，也从来都不打扮。 两个老爷子坐在靠柜台那边的桌子旁，轻声说着话。 一切，都挺好。 …… 原本出狱时心中带着几分忐忑的凌淑兰，在家人们的温和关切下，内心感受到温馨。 和聂莹娟、许梦瑶一起坐上陈晓艳那辆崭新的雷克萨斯es去美容会所的路上，她眼中的神色总算不再那么复杂，笑容也轻松几分。 陈晓艳和聂莹娟都挑好听的话对她说。 说梦瑶是个好媳妇，徐帆是个好儿子。 又说以徐帆和许梦瑶现在的收入，要日子红火起来是板上钉钉的事。 甚至陈晓艳都说起让许梦瑶她们早些买房得了，她和凌建华手里别说首付，就算拿个全款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这还真不是客气。 凌建华到现在都还做着水电工程，虽然不算是江县最有钱的那拨人，但每年上百万的收益还是有。 即便做工程难免遇到工程款被拖欠，再有垫资这样的事情，他手里大几百万肯定是有。 要不然陈晓艳也没法安心在家做个阔太太，在江县这样的地方过着大多数女性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这话说出来，聂莹娟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说许梦瑶她们要打算买房，那她给徐吉买房的事情再晚些也没事。 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催过徐帆和许梦瑶，只是后来许梦瑶说等征收款下来就还她的钱，她也没怎么客套。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悔。 以前徐铭和凌淑兰条件好的时候，对他们家的确也是没什么话可讲的。 徐锦刚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没什么钱，连她和徐锦的婚礼、婚房，明面上是老爷子帮着操办，但实际上都是徐铭和凌淑兰掏的钱。 “呵呵。” 还好凌淑兰只是笑，道：“梦瑶和徐帆打算先把你们的钱还掉再买房，那就先还掉。现在我只负责给他们带孩子，其他的事情，都由他们自己做主。” 陈晓艳微微愣了愣。 随即顺着凌淑兰的话道：“也是，我倒是都忘记我们家徐帆现在是个大男子汉了，呵呵。” 然后便没再说买房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这大姑子是个性格要强的女人，自己和她弟弟再有钱，她怕也不愿意借。 自己刚刚这话，说的是有些操之过急。即便要说，也该让凌建华和凌淑兰说比较妥当。 维梦之秀。 江县最高档的美容spa。 陈晓艳是这里的老会员了，每年都大把的钱洒在这里。 “晓艳姐来了啊！” “晓艳姐！” 刚刚进门，里边负责待客的两个女店员便都连忙热情向陈晓艳打起招呼。 陈晓艳点点头，道：“先给我们都安排个全身护理吧，然后再下来做头发。” “好呢！” 有个看着三十来岁的店员连忙答应，便领着陈晓艳、凌淑兰她们往楼上去。 谁都不至于怯场。 要说聂莹娟，虽说没有凌建华、陈晓艳这样的经济实力，但小康是稳稳的，平时做头发、护理的地方在江县也算是高档一流。 至于凌淑兰和许梦瑶，那更是见过大世面。 以前家里还有钱的时候，凌淑兰都是带着许梦瑶开车去潭城做spa，比维梦之秀又要高档大气不止一筹。 随随便便就是两个多小时过去。 凌淑兰她们做完护理，又相继被领下楼来。 聂莹娟和许梦瑶都不做头发，只要吹干。陈晓艳其实也不用做，但还是打算陪着凌淑兰，便让店员给她重新做个微波烫。 凌淑兰则是让理发师给她做个过耳梨形卷发。 她以前就是这样的发型。 尤为显得干练又时尚。 “咦？淑兰！你出来了？” 只正坐着，楼上有个脑袋上围着毛巾，穿着红色长款风衣，裹着肉色袜裤，踩着双黑色长筒高跟靴子的挺时髦女人下来。 女人大珠链子、大耳环，看着才四十来岁模样，时髦之余，又泛着些许贵气和傲气。 刚下楼的她朝着大堂里边扫了眼，却是恰恰看到凌淑兰。 然后又看到在凌淑兰旁边不远坐着的陈晓艳，笑道：“晓艳也在啊！” 正在给两人理发的两个年轻男理发师顿时都停了手里的动作。 凌淑兰和陈晓艳都回头。 “哟，岚姐你也在呢！” 陈晓艳说。 凌淑兰的眼中却是泛起些许复杂，紧接着才露出微笑，道：“蒋岚，好久不见了。” 名为蒋岚的女人快步走到凌淑兰近前，“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没听你说？” 看似挺惊喜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陈晓艳微微皱眉。 第201章 昔日姐妹 周围会所里的那些接待、理发师们，也都露出异色。 “出来”这个词，实在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而听蒋岚说话的语气，只怕这个女人真是刚刚才从里面出来。 凌淑兰脸上的笑容也是微微顿了顿，道：“今天。” “今天啊。” 打扮精致，但模样底子只能说最多七分的蒋岚些微瞪大了眼睛。 随即又说：“唉，也没听着人说，要不我就接你去了。咱们姐妹俩这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凌淑兰微微摇头，笑道：“哪能麻烦你啊。” “这麻烦什么啊！” 蒋岚道。 然后就在凌淑兰另一侧的空座上坐了下来，又说：“你这出来，等会儿我打电话把咱们几个姐妹都叫上，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热闹热闹？” 她和凌淑兰的确是老相识了，早些年就以姐妹相称。 家里在江县做建材生意，生意做得不小，和徐帆家里多有合作。 孙乐就是她儿子。 另外，她老公孙军，和徐铭关系也颇为不错。 但在徐铭和凌淑兰入狱后，他们并没有去监狱探望过。 凌淑兰虽然没念过多少书，但人情世故早已司空见惯。 蒋岚看着热情，但神情、语气间的微妙变化，她岂能感觉不到？ 以前蒋岚家里需要傍着他们家挣钱，蒋岚在她面前姿态总是要低几分，不像现在，眼神中难掩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能够理解。 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经商多年，她和徐铭光鲜过，也有的是人在暗地里巴不得他们倒下。 蒋岚这类人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估摸着不会为他们夫妻俩的遭遇而觉得痛心。 她也早就认清了，蒋岚和自己之间不过是塑料姐妹而已。 在监狱里三年多，那些个原来和她关系极好，却从来没有去看过她的闺蜜、朋友，她并不打算再联系。 “改天吧，我今晚上还要和家里人吃饭。” 凌淑兰敷衍道。 “这样啊……那行！” 蒋岚也没多说，只道：“那你给我打电话啊，我电话号码还没换。晓艳也有我电话。” 凌淑兰点点头。 陈晓艳没有再吭声。 她和蒋岚之间虽然熟悉，但不过是牌友而已，算不得多亲近。 “岚姐，我们先过去洗头发？” 站在蒋岚后边的男店员问起蒋岚。 “对了，你儿子现在怎么样啊？” 蒋岚却摆摆手，又问凌淑兰。 凌淑兰道：“还好，在工地上做施工。” “是嘛！” 蒋岚挺惊讶的样子，道：“那真挺好的，我之前还让我家孙乐问问徐帆的情况呢！结果他说徐帆把他给删了，我还以为徐帆出了什么事。” 凌淑兰笑笑。 “你和你老公都还有底子关系摆在那里，先让徐帆在工地上学学经验也好，等以后，说不准还能把公司给做起来。” 蒋岚又说。 凌淑兰不接她这个话茬，反问道：“你家孙乐怎么样了？” “嗐！别提了！” 蒋岚故作苦恼道：“那小子就是个不省心的主，去年才总算结了婚，今年六月我才抱的孙子。现在就让他在家里看着厂子，反正是瞎混。” 但眼神中却是难掩得意。 儿子结婚了，孙子也抱了，而且儿子已经开始继承家业，这摆明是什么都好。 凌淑兰又笑笑，“孙乐是个懂事的孩子，哪能瞎胡混。” “嗐！我只要他别把家里的生意给弄垮，就心满意足了。” 蒋岚说。 凌淑兰的笑容有些尴尬起来，不再接话。 她并不喜欢别人提生意这档子事。 然后就是这蒋岚总是逮着她的痛处问，的确是让她连应付都不愿意再应付下去。 但凡蒋岚真有半点把她当姐妹，即便要问，也不该是在这样的场合问的。 蒋岚敏锐察觉到凌淑兰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在这刹那，她竟是发现自己的心脏猛然一怵。 紧接着便意识到，自己的姿态或许有些过于张扬和生硬了。 诚然，凌淑兰如今已经落魄。 据她所知，徐帆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的烂泥，注定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但徐铭和凌淑兰都是有本事的，他们当年能够白手起家，以后，未必就不能东山再起。 她实在不该在凌淑兰面前露出这副样子。 但话已经说出去，想收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蒋岚在心里边告诉自己，徐铭和凌淑兰想要翻身，希望也渺茫。自己家以后和她们家大概也不会有太多交道，真要得罪，那就得罪了吧。 “那我先去洗头发了，等会儿再聊啊！” 蒋岚嘴里说着，当即站起了身来。 然后跟着男技师往后面洗头发的区域走去。 坐在休息区的许梦瑶瞧着蒋岚的背影。 她认识蒋岚，也认识孙乐。 以前徐帆家里还好的时候，蒋岚全家没少上她们家别墅去做客。 蒋岚刚刚在凌淑兰面前那番作态，让她心里颇为不爽。 她猛地想起陶籁萱给她写的那封信。 更是愤愤。 这蒋岚一家子在徐帆最落魄无助时没有真心帮忙也就罢了，姑且能说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但这蒋岚却还好意思在凌淑兰面前以姐妹相称，言语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优越感，便和落井下石没有太大区别。 等蒋岚的背影消失了，许梦瑶才垂下眼帘，却是暗暗咬了咬牙。 又过去阵子，蒋岚洗完头发从里边出来了。 又在凌淑兰旁边那座位上坐下。 不过这回总算是没有再问起凌淑兰和徐帆的事，只是说起让凌淑兰去她们家吃饭，然后唠起她们曾经那个圈子里的一些人和事。 生活总是避不掉变故的。 原本凌淑兰和徐铭的人面都极广，他们入狱，也是受其中某些人牵连。 而他们那个圈子里边，受到牵连的也并不只有他们。 除此外，在她服刑的几年期间，也有人家庭发生变故。 譬如曾经一个和她还有蒋岚都关系不错的姐妹，因为丈夫赌博，如今也落了个一穷二白。 当然，也有日子愈发过得红红火火的。 蒋岚话语间有些唏嘘。 但已经难以挽回她在凌淑兰心中的印象。 凌淑兰只是敷衍应付。 只眼神中难免还是泛起几分复杂。 第202章 人情冷暖 等吹干了头发，蒋岚又再度强调让凌淑兰给她打电话，先行离开。 凌淑兰她们直到五点多才做完了头发，又往徐婉萍店里去。 刚刚在维梦之秀，有太多认识蒋岚的人，陈晓艳和许梦瑶都没好多说。 才上车，许梦瑶正犹豫要不要和凌淑兰说徐帆、孙乐他们之间的那点事，陈晓艳已经道：“这蒋岚是真的势利眼！” 她本来就是个没啥心眼子的直肠子，早在维梦之秀的时候就憋得难受了。 “呵呵。” 凌淑兰却仿佛已经在维梦之秀就想通了，明白陈晓艳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她顿时笑道：“势利眼谈不上，她以前本来就是比较精明的人，还能够惦记着张罗我以前那几个朋友一起吃个饭就已经不错了。而且像她和她老公那样做小生意发家的，精明些也正常。要是不精明市侩，发不了现在的财。” “但他们发财，也没少傍着你和姐夫吧！” 陈晓艳不满道：“我刚刚看她那样就心里不爽，好像你和姐夫出了事，她还挺开心一样。” 凌淑兰些微沉默，叹了口气，“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呐，希望别人好，但肯定又不会希望别人比她更好。” “当然，像是咱们这样的亲戚当然不同啊！” 说完又加上了句。 “我看她也没期望你们家能够变好。” 陈晓艳不满地撇了撇嘴。 “妈……” 许梦瑶这时终于是忍不住了，道：“以后还是别和这个蒋岚联系了吧。” “怎么？” 凌淑兰偏头，微笑着问她道。 许梦瑶道：“你和爸刚出事那会儿，徐帆还想着把你们的公司给接下来。去找孙乐和赵易想让他们垫些建材，被拒绝了，徐帆又找他们借钱，就借了五千。这就算了，他们明明知道徐帆兜里没钱，最后还是徐帆买的单。” 她原本难以想象赵易、孙乐在徐帆面前是什么姿态，但刚刚看到蒋岚在凌淑兰面前那样，便依稀能够想象得到了。 凌淑兰之前是不知道这事的，听许梦瑶说出来，脸色终究有些沉了下去。 孙军和蒋岚两口子傍着她老公徐铭赚的钱，多的不说，最起码也有七位数。 在他们俩出事以后，竟然就借给徐帆五千。 她不觉得这事孙军和蒋岚会不知情。 这和打发有什么区别？ 当真是半点情面都没讲了。 凌淑兰点点头，只问：“这些钱还了吗？” 许梦瑶道：“还了。” 凌淑兰沉默了阵，“还了就好。” 许梦瑶没再说话。 她和凌淑兰说这些，当然不是向凌淑兰诉苦。只是不想凌淑兰再和蒋岚有什么联络，还去看蒋岚那装着亲近，却神清气爽的脸。 现在，只要凌淑兰心里有数就成了。 回到徐婉萍的饭店里，徐婉萍和戴志又把凌淑兰、陈晓艳他们留下来吃晚饭。 谁也没讲客套。 毕竟凌淑兰这才刚出狱，一家人难得这么聚。 徐帆并不知道凌淑兰她们在维梦之秀遇到蒋岚的事，脸上时刻挂着笑容。 只吃过饭，他还要回家直播，便怎么也不肯继续和戴志还有凌建华打牌了。 还有个同样重要的问题，就是他老舅打牌实在太厉害，他虽然下午就输了两百多，但瞧着凌建华连他手里边剩下些什么牌都能算出来，实在有种挫败感。 这哪里是打牌，分明是智商碾压。 也就是戴志那样的老江湖，才能愈挫愈勇。 七点多的时候，各自回家。 凌淑兰回来，徐帆和许梦瑶都要轻松许多。 起码丫丫洗澡、睡觉这些事，不用他们再操心。 小两口回到家里以后，许梦瑶换了衣服，很快便跟着徐帆到书房里面直播。 等直播结束，丫丫已经睡觉。 凌淑兰的房门也关上了。 许梦瑶先洗漱完回主卧里边睡觉，徐帆还在书房里边码字。 直到差不多十二点，他才回房间。 许梦瑶还没有睡，正玩着手机，瞧见徐帆进来，便当即把手机给放下了。 “徐帆……” 徐帆刚钻进被窝，她便扭头看向徐帆。 “嗯？怎么了？” 徐帆微笑道。 许梦瑶道：“今天我和妈她们去做头发的时候，碰到孙乐的妈了。” “蒋岚？” 徐帆说。 “嗯……” 许梦瑶点了点头，“这个蒋岚以前也是妈的好朋友，但我今天看她在妈面前的样子，可没真心把妈当做姐妹。” “怎么说？” 徐帆脸色登时有些变化。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明亮的眸子些许茫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看着原本比她家境好的人垮台，那种感觉，你懂吧？” 徐帆怔了怔，“狗眼看人低？” 许梦瑶道：“这个倒说不上。” “呵！” 徐帆冷笑了声，“那就是看着咱们家落魄失势，有点儿趾高气昂了。” “差不多吧。” 许梦瑶道。 徐帆脸色看着云淡风轻，但心里，却止不住顿时生出一股怒气。 也有一股怨气。 这就是所谓人情冷暖！ 紧接着又不禁突然自省。 就这段时日，小说、直播上有些成绩，他摇尾巴骄傲谈不上，但多多少少放松了些。 现在想，自己这点儿成绩，和老爸老妈以前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天真的想，要想积攒起老爸老妈以前那样的身家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个年代，要白手起家搭起几千万，不仅仅需要本事，更需要泼天的运气。 譬如他老爸老妈，其实也是吃到了社会发展的红利，在建筑行业最为鼎盛的那段时间分了一杯羹。 但自己怎么着也不该觉得只要还清了债就万事大吉。 作为老公，作为父亲，他能够给许梦瑶、给丫丫幸福安定的生活，就算完成了自己的责任。 但作为儿子，老爸老妈给他创造的经济条件让他从小锦衣玉食，走在哪都光鲜，他不应该让自己老爸老妈在出狱后被别人轻看。 “我知道了。” 徐帆沉默半晌后突然咬牙，“我就算拼了命，也要快点挣钱！” 许梦瑶看着徐帆的眼睛，只瞧见徐帆眼睛里除去昂扬斗志以外，还有一抹极为深邃的怨愤。 刹那间，她心里莫名其妙又生出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徐帆。 只希望，这事不会给徐帆的心态造成太大影响吧…… 第203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人极大的痛苦来源，想要的太多，而做的太少。 更大的痛苦，则是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但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去施力。 这是种清醒，也是种盲目。 清醒是知道自己的能耐，知道自己光凭本事赚钱的天花板是什么样子。 盲目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完成鲤鱼跃龙门的过程，那需要借助东风。 其实廖彬以前就是这种情况。 他知道自己眼下的工作收入天花板就是一万多，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现状。 所以他痛苦。 徐帆不是想不明白，也意识到自己这种急功近利的思想不对。 但想明白是回事，能让自己心甘情愿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妈被人轻视，让他仿佛心里被人给扎了一刀一般。 所以这个晚上，他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最后还是说服自己，默默努力，静待花开，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慢慢睡着过去。 翌日，他早上打电话给程海洋，请了上午的假。 在等许梦瑶、凌淑兰她们都起床后，先是把丫丫送去幼儿园，也顺便让凌淑兰知道了丫丫的学校在哪。 然后便又把许梦瑶送到绿屋装饰。 再带着凌淑兰到玉谷派出所，把凌淑兰的户籍信息给更新过。 等从派出所出来，又带着凌淑兰去移动营业厅办理了电话卡。 运气还算是不错，凌淑兰原本那个号码虽然已经注销，但并没有被人使用。所以凌淑兰把原来那个号码给注册了回来。 本来徐帆是打算给自己老妈买个新手机的。 虽说他上个月发的工资除去还王胖子等人的钱，再有给许梦瑶转了两千，兜里就剩下不到两千块钱，而且后面没有了清吧驻唱的那份收入，但他抖音里面的钱可是有差不多一个月没有提现。 本来就能够维持三百来块钱一天的收入，许梦瑶刚直播那天，莓莓还打赏不少，这让他抖音里边现在能提出来一万三千多。 而且明天就又是番茄发稿费的日子。 徐帆估计有六千多。 给老妈买个手机自然不成什么问题。 只凌淑兰却是没让徐帆买，说自己原来那个手机还能够用。然后便从包包里把手机拿出来，让营业厅的业务员把手机卡给装了进去。 在搬家之前，连徐帆都不知道，许梦瑶把自己老爸、老妈的私人物品都给保存了下来。 办完了卡，又去人力资源局，把凌淑兰的基础社保给续上。 在去的路上，凌淑兰主动和徐帆说起她还有徐铭的保险情况。 他们虽然是没读过什么书，但眼界和前瞻性却是有的。 还是在出事之前，两个人就买了高额的商业医保、寿险还有意外险、年金险，甚至还帮徐帆、许梦瑶和丫丫都买了些保险。 这些保险暂时没有办法换成现金，但是她和徐铭两个基本上是不用徐帆负担什么的。 像是凌淑兰，等满五十五岁，就能够有退休金可以拿，离现在也就那么几年时间。 而且因为她买的年金险数额大，到时候能拿的钱还不是笔小数目，和徐铭加起来能够有两、三万。 这让徐帆都惊讶不已。 要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 其实当初凌淑兰和徐铭入狱，虽然家里的车、房都被法拍，但还是留给徐帆不少钱。 但凡不是徐帆后来败干净那些钱，哪怕只是出去老老实实上个班，也不至于最后落得个到处欠债的结果。 可话说出来，从家产几千万突然跌落到剩个百来万，谁又能够轻易接受那种落差。 所以说来说去，徐帆后来的情况，是偶然，也冥冥中是必然。 办完了社保的事，徐帆本来是打算送凌淑兰回家的。 结果凌淑兰让他送她去凌建华家里。 徐帆便老老实实送凌淑兰去凌建华家。 凌淑兰给凌建华打了个电话，然后用手机打开绿泡泡重新绑定手机号。 徐帆开着车，在旁边说道：“妈，明天你去送丫丫，顺便早上买个菜吧？” “好。” 凌淑兰微微愣了愣，随即点头答应了声。 她都忘记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买过菜了，还是在入狱之前，她家里都是有保姆负责这些的。 “那我等会儿给你转钱过去。” 徐帆忙又说。 其实买菜就是个由头，他就是想找个理由给凌淑兰钱。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给凌淑兰的，反正是自己老妈，没必要绕什么弯子。 不过昨晚上许梦瑶和他细细分析这事，让他改变想法。 老妈这刚出狱，又待在家里带丫丫，得要考虑老妈的感受，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纯粹靠儿子养活。 徐帆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娶到许梦瑶这样通情达理的老婆是有多么好。 但凌淑兰听到徐帆说“钱”，神色刹那间还是有些复杂。 只是没有再说什么。 徐帆也没吭声了。 等到凌建华家里，还没下车，他就从信用卡里边提了五千出来，转到凌淑兰的绿泡泡里边。 再进屋里，凌东升和凌建华、陈晓艳都在。 这会儿也到吃午饭的点了。 陈晓艳在厨房都已经炒出来两个菜。 徐帆便干脆在凌建华家里吃了饭。 等吃完，就告辞去工地。 他知道自己老妈肯定有很多话要和外公还有老舅说，可能有些，还不那么方便当着自己的面。 在去工地路上，徐帆心情较之昨晚总算是轻松几分。 原来老爸老妈都买了高额的保险，以后即便是什么都不做，那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后顾之忧。 只他哪里知道，其实这个家的情况，远比他知道的要复杂得多。 …… 凌建华家。 徐帆刚走，凌建华就坐在沙发上和凌淑兰说开了，“姐，现在你出来了，公司我转到你名下吧？” 当初徐铭、凌淑兰入狱，并不仅仅只是经济问题那么简单。 只因他们俩出事，那些还需要他们结算工程款的公司、个人，便一股脑把他们告上了法庭。 然后导致固定资产连带着一些外边欠他们的债务都被法拍。 但他们的公司可没到资不抵债地步，所以即便到现在，徐铭和凌淑兰其实在外面还有些应收债务没有收回来。 公司也并没有破产清算。 第204章 复杂情况 只是当初徐锦不能接手公司，然后徐帆接连两个项目失败，让他们对徐帆的能力不太放心，再加之不愿把还不清楚游戏规则的徐帆给牵扯进来，所以把公司给转到了凌建华的名下。 这几年，公司虽是没有做任何的经营，但总算还是保留下来。 并且是该偿还的债务都偿还了，剩下的都是外面欠他们的款。 如果把这些钱收回来，凌淑兰、徐铭说不得还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富翁。 而如果要是徐帆这几年没有败家，那情况就肯定更好了。 说起来，当初凌淑兰他们选择对徐帆隐瞒这些，也是保护徐帆。 却哪能想，徐帆会瞒着家里人偷偷去想要打下片江山，结果落得个自甘堕落。 但凡当初徐帆和凌建华他们商量，都不至于是这种结果。 不得不说，这也是命。 当然现在再说这些，已然没有什么意义。 凌淑兰听着自己弟弟的话，微微皱着眉，但这刻，却是仿佛又重现她当年的风采，有种浓浓的自信，道：“还是等你姐夫出来再说吧！” “也行。” 凌建华点头道。 又有些愤愤，“玛德，之前跟着你们做工地的那些家伙也是不讲情面，剩下的这些债都是不好要的。” 凌淑兰笑笑，“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要不去争，不去抢，谁都担心最后一毛钱捞不着。到现在，还有人的钱没能要回来吧？” “应该是吧！” 凌建华撇撇嘴道：“本来有些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账，连你和姐夫都要不到，他们哪能那么容易要得到。” 凌淑兰也是有些无奈。 其实站在她和徐铭的角度想，自己进去了，但还是想给当初跟着自己两人做事的那些人一个交代的。 可没办法，徐帆那两个项目亏了不少，他们手里头没有多少现金。拿不出钱，能补偿给他们的就是外面的债务。 他们俩要真是想把事情给做绝，当初完全有的是办法转移更多的财产给徐帆。 只现在再回想，真把更多财产转给徐帆，怕也被之前的徐帆给败干净了。 这样想，把公司转到凌建华名下怎么看都是个明智选择。 “那我也管不上了……” 凌淑兰长长叹了口气道。 凌建华点点头，又说：“公司先放在我名下没什么事，但那些债，你是不是出面去要？” 他这三年多时间来，其实没少去帮着徐铭和凌淑兰要账。 这些事，他也在去探望徐铭和凌淑兰的时候说了。 但结果是一毛钱都没能要到。 连徐铭、凌淑兰还没出事时候都要不到的烂账，他怎么能要得到。 那其中牵扯的关系太复杂，连打官司都没用，要不然，他早就打官司了。 “试试吧……” 凌淑兰又叹了口气，“不过只怕还是要等到你姐夫出来，才能有点希望。” 她以前是管着公司里的钱，但也只是现金流而已。 其他的那些关系，都是徐铭在跑，一些人，只有徐铭才熟悉。 凌建华紧皱着眉，又渐渐松开，“倒也行，反正姐夫也快出来了。这些事，还真只有他才可能处理好。” 紧接着突然又道：“姐你手里现在没什么钱吧？”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满是讨好的样子。 他从小就害怕这个姐姐。 凌淑兰哪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心思，笑道：“我又不用花什么钱，而且徐帆都给我转钱了。” “是吗？” 凌建华微微瞪着眼说，又道：“小帆现在是真懂事了。” 凌淑兰脸上不禁露出真切笑容，点点头道：“现在看起来他以前经历的那些事倒也不全算是坏事，经历过大起大落，以后能沉稳许多。” 陈晓艳忍不住插嘴，笑道：“还是姐你想得开。不过，小帆现在真是不用让人操什么心了，这可能比你们给他留个几千万都还要更实在呢！” 凌淑兰嘴角笑容愈发浓郁。 点点头，又对凌建华说：“对了，小帆到底欠你们多少钱啊！他昨天和我说起这事，说就你们俩没有把数目告诉他了。” “嗐，没多少，姐你就别问了，就当我给小帆的，成不？” 凌建华摆摆手道。 陈晓艳脸上也还带着笑。 凌淑兰却是微微瞪眼，“怎么，我和你姐夫就老了？还需要你给他钱花？” 凌建华顿时便怂了，缩了缩脖子，讪笑叫屈道：“姐，我哪能是这个意思啊。” “那就把数目告诉我。” 凌淑兰道。 凌建华瞧瞧陈晓艳，没辙了，道：“具体我是真记不清楚了，大概二、三十万吧……” “这臭小子，花起钱来还真不含糊。” 凌淑兰忍不住道。 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凌建华报的这个数目肯定还是往最少报的，真实数目绝对不止这些。 但她也懒得说什么了。 凌建华瞧凌淑兰不是真生气，赔着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姐你也不想想，小帆以前什么时候把钱当过回事。” 凌淑兰瞪他，“你知道他的性格，还瞒着我给这么多钱给他？” 凌建华又讪讪挠头，“我也是没办法啊，就这一个亲外甥，他在我面前哭穷卖惨，我总不能连点零花钱都不给他吧？” “二、三十万，也是零花？” 凌淑兰道。 凌建华道：“这不是几年加起来么，其实都是些零零碎碎的。而且后来，我不是也没给他钱了么。” “是啊，姐，你也别怪建华了。” 陈晓艳在旁边帮腔道：“他从小就心疼小帆，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他就给小帆这么点钱，都还是我在旁边做了恶人了，要不然他还能给得更多。” 凌建华顿时没好气冲着她翻了个白眼。 陈晓艳哼哼两声，兀自不服。 “唉……” 凌淑兰又叹了口气，道：“还是以前我和你姐夫都太惯着他了。钱是管着他了，但还是没让他明白挣钱是件不容易的事。” 然后想了想，又说：“你什么时候还是把这个数字告诉小帆吧！” “啊？” 凌建华倒是苦起了脸，道：“不合适吧，姐，现在小帆都还一屁股债没还，我再告诉他，会不会让他压力太大了？” “你懂什么，年轻时候背点压力不是坏事，要是这点债就把他压垮了，那他以后也成不了气候。而且总得让他知道你们对他的好。” 凌淑兰道。 在她心里，连凌建华都还是个不懂事的主，就更别说是徐帆。 这无关于年龄，而是因为她是凌建华的亲姐姐，是徐帆的亲娘。 第205章 婆媳间的悄悄话 “我就怕真把他给压垮了。” 凌建华还是迟疑，用带着些许期望的眼神瞧着凌淑兰。 凌淑兰心里的确有那么瞬间的动摇，但眼神还是很快坚定，道：“要是他担不住，我就把家里情况告诉他是了。外面还有那么多债，等他爸回来，他撑不住，还有他爸帮他撑。不过他以后就别想做什么大事了，老老实实赚点小钱了事。” “唉，那好吧……” 凌建华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凌淑兰，只能答应。 这家里，别说是他，有些事情，就连徐铭都劝不动他这个亲姐姐。 也就老头子的话，自己这个姐姐能够放在心头上。 而偏偏，老头子又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佛系性格。 过了阵，凌淑兰便让凌建华送她回去。 凌建华和陈晓艳都留她下来吃晚饭，不过她说她还要去接丫丫，凌建华和陈晓艳便不好说什么了。 凌建华乖乖把凌淑兰送到徐帆他们租的那个小区里边。 楼下。 “姐，要不我还是先转个几十万给你，你先放在手里呗？” 在凌淑兰下车之前，凌建华还是鼓起勇气对凌淑兰道。 “说了不用。” 凌淑兰有些没好气道。 说完便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只下车前，想想还是说了句，“等要用的时候，我再找你吧！” “好吧！” 凌建华顿时乐滋滋点头。 …… 徐帆只以为自己家里的财产全部被清算了，以后的希望大概要全部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到工地上后，没什么事便就用手机码字。 他上个月稿费是不怎么多，但这个月书测，眼瞧着日收越来越高，下个月发稿费必然会创新高。 可能还会是笔不太小的数目。 这本来就让他很有动力。 而昨天凌淑兰和蒋岚的事，自然让他更有动力了。 丫丫有凌淑兰去接，到四点多，徐帆只是给凌淑兰打过去电话，问了嘴凌淑兰去接了丫丫没有。 凌淑兰说已经接出来了，现在正带着丫丫在买菜。 徐帆便等到五点多才下班回家里去。 他到家的时候，许梦瑶已经在家里了。 凌淑兰带着丫丫在客厅里。 厨房里有动静。 “妈。” 徐帆喊了声。 凌淑兰回头冲他笑笑。 徐帆又走过去摸了摸丫丫的脑袋，“丫丫在看故事书呢？” 丫丫回头稚嫩道：“不是呀，我在给奶奶讲故事。” “真厉害，都会给奶奶讲故事了。” 徐帆笑道。 凌淑兰在旁边也是笑。 这个时候，她仿佛比任何时候都要舒心。 丫丫，那就是她的心头肉。 以前她出事的时候，丫丫还只是个小屁孩，现在，都快要成为暖心的小丫头了。 徐帆又瞧瞧凌淑兰，然后往厨房走去。 许梦瑶正在里面忙活。 他很自然给许梦瑶打起下手。 许梦瑶脸上也挂着笑，道：“现在有妈帮你接丫丫，你是不是轻松了很多？” “是啊。” 徐帆道。 许梦瑶瞧瞧外面，又低声问：“钱你给妈了没有？” 徐帆答道：“给了。” 许梦瑶眨巴眨巴了眼睛，“妈没有不开心吧？” 她却也知道凌淑兰是个性子要强的人。 或许对于很多父母来说，能花儿子的钱是很幸福的事，也觉得天经地义。但对凌淑兰来说，怕不是这样。 毕竟以前，这个家都是她和徐铭在撑着，只有徐帆找他们要钱的份。 这中间，也是会给人造成些许落差感的。 徐帆有些不确定道：“应该没有吧……我按你的说了，说是给她买菜的。” 许梦瑶便笑着点点头，不再问了。 很快，一家人在一起吃过了饭。 徐帆准备洗碗。 凌淑兰看着他和许梦瑶收拾碗筷，没有说什么。直等到徐帆端着碗筷走进厨房，许梦瑶才走出来，她才有些诧异。 本打算从沙发上起身去厨房，只想想，又坐下去，笑着问许梦瑶道：“小帆现在还会洗碗了？” 许梦瑶在她旁边坐下，回头瞟了眼厨房那边，笑道：“是啊，从他失忆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然后想想，又低声道：“妈，你可别帮他去洗碗啊。” 她倒不是想要徐帆保持什么习惯，只是不想因为凌淑兰出狱，就把事情一股脑都丢给凌淑兰。 凌淑兰笑笑，道：“我倒是没什么，男人帮着女人做点家务是应该的。但你可要提前和你爸打招呼。” “嗯？” 许梦瑶微愣。 凌淑兰挑挑眉又道：“你爸是个大男子主义，以前在家里对家务活可是从来都袖手旁观。在他心里边，男人做这些事情就是没出息的表现，要是出来看徐帆做这些，说不得要不高兴。他那人又犟，可能连我都说不通，还是你和他说，要管用些。” 许梦瑶吐吐舌头，道：“可是我也不敢诶。” 她和凌淑兰之间是很亲昵的，有时候都像是姐妹似的，要不然以前也不能一起去做头发、spa什么的。 但对徐铭，自然没这么亲近和随意。 “没事，你说话管用。你爸能管我，还能管到你和小帆的生活上去啊？他真要管，到时候我帮着你说他！” 凌淑兰笑着鼓励道。 许梦瑶只能是答应下来，“那下次我和您一起去看爸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和他说吧！” “嗯。” 凌淑兰轻轻点头。 然后却又贴近许梦瑶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许梦瑶漂亮的眸子渐渐瞪大了些。 等凌淑兰说完，不自禁又瞧了眼厨房那边，犹豫道：“这瞒着徐帆真的好吗？他以后要是知道，会不会生气？” “他敢！” 凌淑兰道：“这两年他让你和丫丫吃这么大苦头，我没收拾他就不错了。现在他再怎么努力，都是应该的。” 又说：“我知道你这个丫头就是心软，咱们家能够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是福气。但这事，你听我的。” 她是把她和徐铭的一些情况告诉许梦瑶了。 譬如他们在外边的那些债务，还有他们俩的保险这些。 压力，她舍得让徐帆去担着，但可舍不得让这个儿媳妇再背着太大压力过日子。 第206章 一起探望许建华 当然，也是担心许梦瑶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毕竟她要是不说，许梦瑶可能会想，这家里以后又要多两个累赘。 看着只是她和徐铭的养老钱，不用花多少。 而且以许梦瑶现在的性格看起来，就算要负担他们夫妻俩养老，也不会说什么。 但这世上许多事情的变化，就是因为人心的变化引起的。 谁又能肯定，要是以后徐帆没能挑起大梁，现在能和徐帆同甘共苦的许梦瑶，以后就不会去和别人攀比？ 和蒋岚的相遇，无疑让凌淑兰心头还是有些想法的。 有些事，她必须尽力去防范于未然。 说到底，就是给许梦瑶吃颗定心丸。 也许她和徐铭这辈子没法再给徐帆和许梦瑶像是以前那么多的钱，但他们俩，怎么也不至于给徐帆和许梦瑶添累赘。 许梦瑶犹豫了阵，没办法，只能是答应下来。 等徐帆从厨房里边洗了碗出来，又只见到凌淑兰和许梦瑶婆媳俩有说有笑。 他哪能知道自己老妈和自己媳妇说了些什么，只看到这幕，心里就暖烘烘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他走过去问道。 凌淑兰却说：“没说什么，咱们女人间的事，你少打听。” 徐帆顿时讪讪，无可奈何，乖乖闭嘴不问了。 许梦瑶知道要开始直播了，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凌淑兰昨天没顾得上去看徐帆直播的房间，这会儿也跟着起身，牵着丫丫，去书房里面瞧了瞧。 她知道直播，甚至以前没少在直播间买东西。只看到书房里琳琅满目的设备还是有些讶异，说了句，“看样子直播赚钱也不容易啊……” “那是。” 徐帆有些得意道:“不过要是账号做起来，那赚钱也是唰唰的，比你和老爸以前还要赚钱得多。” 他这么说，自然是想让凌淑兰宽心。 凌淑兰笑笑，“那你好好努力，我和你爸等着享福。” 然后又细致看了圈，牵着丫丫出去了。 徐帆开了直播。 很快，许梦瑶也进来。 一如往常。 只许梦瑶到底长什么模样，到现在在直播间里还是个谜。 翌日。 天凉，有雾。 气温又降了几度，最高温度竟然才六度，真是进入到冬天的节奏。 徐帆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再怎么锻炼也没法回到大学时候状态，担心感冒，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把羽绒服给穿上了。 许梦瑶也穿上了羽绒服。 是那种中长款的。 米白色。 还带有白色的大毛领。 里边却是穿着黑色的针织衫，和同样颜色的短裙。 再搭上肉色的裤袜，以及黑色的哑光短跟长筒靴。 裹着羽绒服的她可谓是精致绝伦，而在没有穿上羽绒服之前，可谓又冷艳又性感。 徐帆对许梦瑶的那双大长腿和纤细的腰肢从来都没有抵抗力，在锻炼结束后洗完澡看到正要穿上羽绒服的许梦瑶时，差点没又把许梦瑶给拽到床上去。 等到七点多，全家一起出门。 把丫丫送到幼儿园后，又去了趟超市，便直接往潭城肿瘤医院去。 凌淑兰可是说好今天要去医院看望许建华的。 连凌建华、徐锦、徐婉萍他们也都打算今天去看，只徐佩珊挤不出时间来，说等周末她自己再过去。 徐帆自然不得不再次请假。 不过还好是最近工地上事情本来就不多。 他又和程海洋说了自己老妈出狱，还有许建华生病的事，所以程海洋并没有说什么，仍是答应得很爽快。 许梦瑶也同样请了上午的假。 到肿瘤医院。 停车场仍然差不多是满满当当的状态。 徐帆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后，打开尾箱拎上东西，便和凌淑兰、许梦瑶去了病房。 许建华当然早就醒过来了，但还不能下地走路。 他到底年纪不小，恢复力较之年轻人要差许多。 “亲家公、亲家母。” “爸、妈！” 凌淑兰、徐帆他们进门后，便和许建华还有胡梅打起招呼。 徐锦、凌建华、徐婉萍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到。 许建华看着有些精神萎靡，冲着凌淑兰笑笑。 胡梅则是道：“怎么还麻烦亲家母你亲自过来了，其实不用过来的。” “应该的。” 凌淑兰微笑道：“亲家公做手术，我怎么能不过来看呢？” 随即又扭头对许建华道：“亲家公，身体感觉还好吧？” 许建华脸上挂着些许笑容，“还行，麻烦你了。” 凌淑兰又看向胡梅。 胡梅笑着道：“医生说大概这两天就能够下地，然后有个十来天可能就能出院了，不是什么大毛病。” 其实谁都知道许建华是什么情况，连凌淑兰都知道了。 她这话就是说给许建华听的。 “这就好。” 凌淑兰道。 徐帆在他们说话的工夫，只是把凌淑兰买的牛奶、水果等东西放到床头柜旁，没有插话。 “来，坐，坐！” 寒暄完，胡梅便连忙从床下给凌淑兰抽出来凳子。 凌淑兰也没客气，坐下，又对胡梅道：“亲家母，感谢你有心了，替我在庙里求这个东西。” “呵呵。” 凌淑兰笑道：“就是个意思，平平安安就好。” “是啊，平平安安就好。” 凌淑兰似乎有些感触地说。 没一会儿，凌建华、陈晓艳还有徐锦、徐萍婉他们也都相继到了。 病房里顿时热闹许多。 只是谁也没去大声喧哗，说话都是细声细气。 徐锦他们也都问过许建华的情况。 胡梅则是连连道谢，说还麻烦他们过来，多谢他们看得起之类的话。 其实真要说，以徐锦、凌建华他们和许建华之间的关系，不过来看也能说得过去。 他们能过来，除去他们本来就注重人情以外，更多是将许梦瑶看得重。 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徐锦、凌建华他们便告辞离开。 他们本来就只是过来看看而已，而且病房里也坐不下。 只在离开前，又和胡梅说等许建华出院，他们再去家里探望。 还给胡梅塞红包。 胡梅好一番推辞，最后拗不过，还是收下来了。 徐帆、凌淑兰他们还要在病房多坐了一会儿。 胡梅也不是那种太能藏得住话的人，心直口快，有些事情便当着许梦瑶和凌淑兰的面说了。 第207章 同是亲戚却有区别 她说，直到现在，许建华的那三个兄弟都还没有过来探望许建华。 这着实说不过去，连徐帆都觉得自己还未谋面的那个伯伯和两位叔叔有些不近人情。 毕竟许建华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亲兄弟。 胡梅的娘家人在许建华动手术当晚就赶过来便不提了，连他家里亲戚都来看过，许梦瑶的叔叔伯伯竟然还不来。 许梦瑶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你说这些做什么！” 许建华躺在床上没好气地说了声。 正说着起劲的胡梅便闭了嘴。 但徐帆却看出来，许建华的气不像是冲着胡梅撒的，而像是冲着他那三位兄弟。 徐帆他们又坐了阵，还要赶回去上班，便也离开医院。 在回去的路上，连凌淑兰都忍不住问起许梦瑶那三个叔叔伯伯的情况。 许梦瑶说了那边的一些事情。 差不多就是许建华另外那三个兄弟相处不和睦，总是吵架，甚至打架之类的。 连徐帆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开车把凌淑兰送回到家里，徐帆就把车交给许梦瑶了，他自己骑着小电驴去工地。 午饭在工地小食堂里边吃的。 吃饭的时候顺便看了看番茄的后台。 徐帆心里挺是高兴。 他觉得自己这次书测应该算是成功的，起码对于作为新人写手的他来说是这样。 昨天他的书城给量竟然有三万多，日销也成功破千。 这要是能够稳定下去，那可就不得了。 光是写小说，他每个月都能有三万以上的收入。 当然，究竟能不能稳得住，这个谁也说不准。 …… 江县云月荟。 云月荟坐落在江县较为繁华地带，租用了原本小区的售楼部。 前面有极为宽敞的停车坪。 在江县本地人的眼中，云月荟不是规模做大的，和那些大酒店肯定没法相比，但却是中餐厅中最高档的。 云月荟的老板娘并不简单，没读过多少书，从快餐店做起，愣是成为江县本土餐饮界家喻户晓的人物。 除去云月荟以外，她在江县还有另外几个餐厅，都生意很是不错。 此刻，凌淑兰便坐在云月荟最豪华的那个包间里边。 她也没有在家里吃午饭。 原因是她出狱的事情已经被蒋岚给传出去了。 还是昨天徐帆帮她重新办理了电话卡后，就前前后后有好几个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 其中不仅仅有蒋岚，还有她原来的一些个姐妹。 而云月荟的老板娘颜若华，也是其一。 她们俩还是十来年前就开始打交道了，因为那个时候徐铭、凌淑兰回到江县，也经常会请人到云月荟吃饭。 一来二去就熟了，然后又年龄相近，还都有打麻将、做spa这些爱好，自然而然发展成为好姐妹。 凌淑兰如今是对蒋岚有些意见的，但却总不能连其他姐妹也都不见。 而且这饭局还是颜若华组起来的，她更不合适拒绝。 包厢里这时很是热闹。 在座全是女人，算上凌淑兰在内，有六个人。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六个女人，可就是两台戏，多么热闹可想而知。 凌淑兰坐在主宾位置。 左手边主人位是个看着年岁差不多的精致女人。 女人没有穿金戴银，模样中等偏上，但身子相当丰腴饱满，耳朵上的硕大圆圈耳环尤为显眼，同样留着短发。 包厢里开着空调，很是温暖，她褪去了外套，里面穿着西装，很有女强人气息。 这便是云月荟的老板娘颜若华。 颜若华再左手边的女人，也是丰腴类型，风韵犹存。 只不过穿着没有像是颜若华这么正式，比较随性。 但也看得出来保养得当，皮肤细嫩白皙。 说起来，这包厢里，包括蒋岚在内，几乎就没哪个女人看着普通，都有光鲜亮丽的范。 唯有坐在凌淑兰右手边的女人，并没有化妆，虽穿着精致，但眼角已经可见有浓密鱼尾纹，眉宇间似有愁思，看着要比凌淑兰她们都老几岁。 这便是蒋岚之前说过的，那个因为老公赌博而导致家财散尽的女人，名为戚蓉。 戚蓉老公原本是房地产商，在江县本地开发有几个不大的楼盘，卖得不错，家境比凌淑兰家还要更好。 只现在，全部的钱都输光了不说，还倒欠下一屁股债，就不必提了。 戚蓉虽然和他老公离了婚，但日子也并不好过。 说起来如果不是凌淑兰出狱，她肯定是不会来参加这次聚会的。 而即便来了，也是别人说得热闹，她大多时候都是沉默。 等服务员端菜上来，颜若华还特意让服务员把她自己存的高档红酒给拿过来。 嘴里笑道：“淑兰姐出狱，咱们姐妹几个难得又聚在一起，今天先说好啊，谁都得喝，而且得不醉不归。” 她其实也离了婚，但这并不妨碍她光鲜。 因为她凭着自己本事把自己的产业给越做越大了，不仅比之前没离婚的时候更有钱，而且这钱她可以自由支配。 凌淑兰看得出来颜若华是真高兴。 难得，还有姐妹真心惦记着她。 而且之前她服刑时，颜若华也去看过她几次。 但她不得不接过颜若华的话，道：“若华，还是少喝点吧，意思意思。我等会儿下午还得去接我孙女放学。” “我……我下午也还得去上班。” 戚蓉也说。 她和凌淑兰的情况不同。 凌淑兰虽是刚刚从监狱里边出来，但现在总算徐帆有了稳定收入，而且和许梦瑶关系极好。 像是凌建华、徐锦的条件也都不错。 但戚蓉却是被他老公连累太深，以至于离婚时都还背负着不小债务。她以前又是在家里做全职太太的，没有太多人际关系，家里也没有什么太光鲜亲戚。 有个儿子，也是游手好闲，现在连婚都没结。 她又不想到颜若华这些姐妹们的下面打工，于是现在在江县某个商场里边站柜台。 每个月工资才三千多，实在比凌淑兰还要窘迫许多。 颜若华听着凌淑兰和戚蓉的话，微微一愣，眸子深处不禁泛出些许复杂。 第208章 凌淑兰的反击 她倒是不介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衬这些姐妹。 但她愿意帮是回事，人家愿不愿意领情又是一回事。 而且她能帮的，差不多也就是让戚蓉到她下面的餐厅里边上班而已。她之前就和戚蓉提过，让戚蓉到某个餐厅先做领班，然后再升她做经理，每个月总有那么大几千的工资，但是被戚蓉给婉拒了。 兴致陡然间低了许多。 颜若华笑了笑，道：“那行，就随意喝，尽兴就行。” 这时候服务员也端着红酒进来。 她便让服务员直接倒酒。 “来，先恭喜淑兰姐，然后，祝愿我们姐妹都越来越好。” 等服务员在每个酒杯里倒好了酒，颜若华又率先端着杯站起身道。 “谢谢。” “越来越好！” 凌淑兰、蒋岚、戚蓉她们也都端着酒杯起身。 但桌子太大，没法碰，就只是举杯示意。 然后开始吃饭。 除去戚蓉，谁脸上都带着笑。 颜若华作为东道主，时不时邀请凌淑兰她们碰杯。 其后，到底还是问起凌淑兰以后什么打算。 当颜若华问出这话时，蒋岚她们顿时都看向凌淑兰，连戚蓉都不例外。 凌淑兰笑笑，道：“暂时没什么打算，先帮我儿子带孙女。” “淑兰姐你还是幸福的，听蒋岚姐说，你家小帆现在挺有出息？” 坐在凌淑兰正对面的女人笑着接过话道。 她叫李丽莲，是赵易的妈。 她们家和蒋岚家都是做建材生意的，不过蒋岚家做的是钢筋，而她家做的是混凝土，家底比蒋岚家还要稍厚实些。 她同样是全职太太，也是在座几人里面最年轻最漂亮的，到现在才四十岁出头。 凌淑兰知道这话肯定又是蒋岚传出来的，道：“还行吧，总算没像是以前那样胡混。现在在工地做施工。” “哦，那是不错。” 李丽莲又说。 却是有些敷衍的样子。 在她想来，做施工员又能挣几个钱。 颜若华倒是突然想起什么，对凌淑兰道：“对了，淑兰姐，我记得你家小帆以前学过钢琴，还得过奖吧？” “是啊。” 凌淑兰点头道。 颜若华又道：“要不你问问他要不要兼职？我这边有个新开业的音乐餐厅，正好需要钢琴师呢！” 凌淑兰想了想，对颜若华的笑容明显要真切几分，道：“谢谢你了，只这个他怕是没时间。前段时间他都还在清吧驻唱过，也是弹钢琴，不过现在他和我媳妇一起在抖音上直播，做得还不错。” “是吗？有多少粉丝了？” 颜若华微微瞪大了眼睛。 “五万多吧好像。” 凌淑兰道。 颜若华笑道：“那真不错，想不到啊，小帆都成为网红了。” 便不再提让徐帆到她音乐餐厅兼职的事。 凌淑兰摆摆手，“哪算得上网红啊，他就是当兼职，想多赚点钱而已。” 蒋岚却眨巴着眼睛问道：“五万多粉丝，那直播每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竟似乎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凌淑兰瞟了一眼蒋岚，道：“钱不多，听他说每天平均下来也就三、四百块吧！不过他还在网上写小说，现在也还行，收入每天能够有个大几百。” 说着她笑起来，“我算是破产了，但还好小帆现在懂事。要不然，我也没办法安心在家帮他带娃啊。” 她可从来都不是没有棱角的人。 若是换着之前，蒋岚敢在她面前耍什么小心思，她早就怼回去。 当然，那时候蒋岚也不敢。 蒋岚哪能听不出来凌淑兰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脸上笑容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戚蓉微微垂着头。 颜若华和另外那个丰腴白皙女人眼神游离，若有所思。 别看六人以姐妹相称，但也同样有亲疏之别。 女人心眼儿总是要多些的。 譬如她们六个人里边，蒋岚和李丽莲就要关系更亲近些。 然后颜若华和那个名为潘盼的丰腴女人，又是多年的好姐妹。 而凌淑兰和戚蓉，之前倒是没对谁格外亲近些。 只现在，肯定又会要有些区别。 起码凌淑兰是没打算再把蒋岚当做真正姐妹。 至于李丽莲，还要观察。 她知道李丽莲这人是不管家里事的，赵易不肯帮徐帆的事，她还不确定李丽莲是否知情。 如果知情，那这姐妹关系大概也最多只能有名无实的维系下去。 “那真是不错呢，这样算下来，小帆每个月收入都得有好几万吧！淑兰姐你和姐夫是真可以安心享福咯。” 还是颜若华端杯站起身来打圆场。 凌淑兰也笑着站起身，心里觉得舒坦多了。 虽然徐帆这些收入肯定没办法和蒋岚她们家比，但在同龄人里算是相当不错了。 而且谁也说不得她儿子以后就不会有大出息。 她就是想让蒋岚知道，即便他们家出了事，那她也不至于去求到蒋岚的头上，更不用看蒋岚的脸色。 这人呐，只要不需要找别人帮忙，那完全可以挺着腰杆子做人。 接下来氛围要好了许多。 蒋岚知道凌淑兰家这是墙倒屋不塌，便没再给自己找不自在。 其实，她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为人现实点，喜欢炫耀而已，没理由非得要在这些姐妹面前落凌淑兰的面子。 等吃过饭，六个女人都是微醺，脸上红扑扑的。 颜若华又张罗着到楼上包间打麻将。 戚蓉要上班，离开包厢便说她先走。 然后就埋着脑袋走了。 凌淑兰看戚蓉如今这副模样，心里并不好过，但没办法，她也帮不上戚蓉什么。 “若华，我就上楼陪你们坐坐，麻将，我就不打了啊！” 随即，她也对颜若华说道，“我现在也打不起那么大的了。” 索性直来直去。 以前她们打牌输赢几万，甚至十几万都是正常的事，但现在，她的确是打不起那么大的牌了。 凌淑兰也早认清楚这个现实，没想过要打肿脸充胖子。 “行，淑兰姐你陪着我们就成，反正不许现在就走。” 颜若华笑着说，并没有勉强凌淑兰。 凌淑兰不知道的是，她这边无奈接受现实，但在江县南站那边工地上，她儿子可是正在办公室里埋着脑袋码字搬砖。 徐帆是下了决心的。 年轻时，老爸老妈让他锦衣玉食，意气风发。 现在老爸老妈没以前光鲜了，他怎么着也得尽十二分努力让老爸老妈再次人前显贵。 第209章 涓涓细流 傍晚时下班回家，徐帆特意到海鲜店买了六只大闸蟹，还买了条鲈鱼，用以晚饭加餐。 因为他中午的时候把番茄的稿费给提取出来了。 扣掉税还有六千三百多。 他是这样想的，虽然自己现在还背负着几十万的债务，但月收入已经达到两万多，给家里稍微改善生活水平也没什么。 他并没有因为要还债，就让全家都跟着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想法。 钱要还，却也不能苦了丫丫、凌淑兰和许梦瑶她们。 到家里，凌淑兰已经把丫丫接回来，许梦瑶也回来了。 徐帆拎着大闸蟹和鲈鱼进门。 许梦瑶正在客厅里教丫丫背英语。 徐帆瞧着愣了愣，微笑问道：“我妈呢？” 许梦瑶回头，朝着厨房里边努了努嘴，笑道：“在厨房里做饭。” 徐帆顿时更是惊讶，“我妈做饭？” 他都忘记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尝过自己老妈的手艺，只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吃过老妈炒过的蛋炒饭。 “我说我做的，妈说她在抖音上面学着做试试。” 许梦瑶道。 随即问起徐帆，“你手里提的什么？” 徐帆咧嘴笑道：“今天番茄发稿费了，买的大闸蟹和鲈鱼，改善改善生活。” 许梦瑶点点头，只是笑。 她也从来不是那种精打细算，从牙缝里省钱的女人。 绝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怪徐帆乱花钱。 徐帆自然知道自己老妈为什么会又想着进厨房做饭，无疑是想替这个家里分担更多，让他和许梦瑶能够轻松些。 高兴、感动之余，徐帆心里也有些酸涩。 脑子里仿佛回忆起老妈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太太模样。 “妈！” 他脸上挂着笑，走进厨房，朝着凌淑兰喊了声。 这时候凌淑兰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因为酒精而染上的红晕，回头笑道：“回来了。” 徐帆点点头，把大闸蟹和鲈鱼放进洗碗池里边，“买了几只大闸蟹和一条鲈鱼，晚上加餐。” 凌淑兰顿时有些为难，然后道：“那这个你还是让梦瑶进来做吧！” 她的确是有太长太长的时间没有亲自下厨过，原本打算做几样家常菜，都要看着抖音做，担心自己水平会在儿子、儿媳还有孙女面前出丑。 现在徐帆又买了大闸蟹和鲈鱼回来，她不知道徐帆打算怎么做着吃，但觉着这种菜还是让许梦瑶来做比较合适。 “嗯。” 徐帆只点点头。 然后又走出去，和许梦瑶说了声。 许梦瑶顺势把教丫丫记英语单词的事情交给他，进厨房去了。 徐帆在客厅里低声细语教着丫丫。 耳边，隐隐能够听到许梦瑶和凌淑兰的说话声。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几个菜被凌淑兰端上了桌。 “丫丫，洗手吃饭了。” 然后凌淑兰对丫丫喊道。 徐帆牵着丫丫到餐厅那边。 餐桌上有蟹，有鲈鱼，还有腊八豆炒肉、胡萝卜排骨汤，和一碗素炒包菜。 大闸蟹被许梦瑶做成了香辣口味的，鲈鱼则是清蒸。 另外还有一只大闸蟹也是蒸的。 显然是给丫丫准备。 许梦瑶的手艺也是相当的不错，家常菜传承了胡梅的手艺，做海鲜等等则是在网上学的，连到胡梅家里都是她操刀。 徐帆和丫丫洗过手，坐到餐桌前。 徐帆给每个人都盛好饭。 凌淑兰和许梦瑶也从厨房里边出来。 各自落座。 徐帆指着大闸蟹和鲈鱼，问丫丫，“丫丫，认识这是什么吗？” “螃蟹？鱼？” 丫丫说。 徐帆又道：“什么螃蟹，什么鱼？” 丫丫便摇头了。 徐帆笑道：“这个叫大闸蟹，这个叫鲈鱼。爸爸帮你剥一只大闸蟹吃好不好？” 丫丫眨巴着眼睛问道：“好吃吗？” 徐帆道：“你吃过就知道了，妈妈做的，肯定好吃。” 说着便帮丫丫剥起大闸蟹来。 凌淑兰和许梦瑶婆媳俩不经意对视了个眼神，都是微笑。 这种日子，是平淡的，却也是温馨的。 正如山谷中的涓涓细流，没有大的波澜起伏，却清澈见底，甘冽清甜。 转眼周日。 徐帆和凌淑兰、许梦瑶没有在家里吃晚饭，带着丫丫到翡翠湖玩。 其实他心里想白天就带着丫丫出来玩，毕竟丫丫每个星期也就两天假，但实在无奈。 他明天和后天都得请假，实在是不好意思连请三天，虽然他每个月都可以有四天休假。 周末的翡翠湖总是要热闹些的。 刚到翡翠湖，徐帆就想起家里边那些个还没有卖掉的气球，不过现在是真正打算就那么扔在家里了。 他又没有多少时间能够出来摆摊。 而且出来摆摊卖气球的收益，还不如在家里多直播，多码字。 徐帆还叫上了周鹏。 他倒是每天都有在绿泡泡群里和周鹏、廖彬他们聊天打屁，但随随便便还真有十多天没有和周鹏碰面。 各自忙碌，背负着压力，生活便怎么都不可能像是当初读书时代那么逍遥自在。 到翡翠湖里面，徐帆他们先是去楼上自助餐要了座位。 凌淑兰、许梦瑶她们带着丫丫去拿吃饭，徐帆就在桌子旁边坐着。 没几分钟，周鹏找过来。 他竟是带着苗苗和乐乐两个，这倒是让徐帆有些意外。 在摸了摸苗苗和乐乐的脑袋后，便忙让周鹏带她们去拿吃的。 后面都回到桌子旁，周鹏冲着凌淑兰喊了声“阿姨”，又让苗苗和乐乐叫“奶奶”。 他以前是见过凌淑兰的，去徐帆家里玩的时候，只是次数不多。 凌淑兰俨然也还记得周鹏，连笑着说你们好。 只因为有凌淑兰在，说话到底就不那么随意。 一顿饭下来，都是各自顾着小孩。 等吃完，又带着丫丫、苗苗、乐乐她们去儿童城堡。 周鹏跑过去买了几杯奶茶。 然后孩子就让凌淑兰和许梦瑶看着，哥们两个走到旁边不远处坐下。 “唉……” 刚坐下，周鹏却是就叹了口气。 徐帆瞧他，笑问道：“怎么了？” “没事啊。” 周鹏道。 这人心里边有心事，久而久之，不知不觉间就会养成叹气的习惯。 徐帆又问他，“怎么乐乐也跟着你过来了？她在你那？” “没有。” 周鹏摇头道：“这不是周末嘛，我把乐乐送到我岳母娘那里去了，刚刚才过去接的她们。” 虽然已经离婚，但他仍然是管刘雯的母亲叫岳母娘。 第210章 人生在世 徐帆顿了下，到底还是问道：“刘雯呢？” 周鹏撇撇嘴，“不知道，她现在就是把乐乐扔在她妈那里带。我去过几次，也没碰到她的人影。” 徐帆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婚离了，孩子扔给自己的母亲带。 她倒是逍遥自在了？ 然后哥们俩又说起生活上的一些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而且都是些旧话重提。 周鹏说他现在总算是把网贷给还清了，剩下就是把信用卡给还掉。 然后再争取买套小户型什么的。 按照他的划算，差不多两年之内就能够把债还清，再攒两年钱，付个房子首付也应该不成问题。 徐帆觉得挺好。 听周鹏说完，便笑着说等买了房子，到时候还可以再找个老婆。 未必要黄花大闺女，只要是个能知冷知热的就好了。 周鹏却是说他不打算再结婚了。 他说他现在身边没有女人好像也能过得下去，就只单单说给苗苗扎头发，他现在都能扎出好多个花样来。 徐帆知道，刘雯到底还是把周鹏给伤得有些深了。 只是周鹏不像是廖彬那样，遇到点什么事就像天塌了似的总是哭丧着脸。 其后，徐帆也说起自己的情况。 这却是让周鹏有些羡慕的。 他说等徐帆把债还清，那日子就好过了。以徐帆现在的收入，要想买房买车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他最羡慕的还是徐帆的家庭，尤其是徐帆和许梦瑶之间的感情。 夫妻同心，总是能够更有干劲。 不像是他，虽然每天都在上着班，但其实有时候还是会挺茫然。 除去为了孩子，不知道人生努力的意义是什么。 徐帆对周鹏道：“还为了你自己。人生在世，活着，总得要向前看，向前走，给自己挣几分面子吧？” 周鹏对此却只是笑笑。 继而话题又被引到廖彬身上。 但说起廖彬，两人就都只是唏嘘了。 能够原谅夏彤，选择继续过下去，徐帆和周鹏都觉得廖彬勇气惊人，是个大勇士。 却也不约而同的觉得他傻。 周鹏说他上上个星期还去过廖彬家里，见过夏彤。 周鹏：“我感觉夏彤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虽然见到我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但听她说话语气，总感觉味道有点不对。只怕以后……” 他摇了摇头。 徐帆闻言叹息了声，沉默。 这个晚上在翡翠湖玩到差不多九点，徐帆、周鹏他们才各自领着孩子回家。 回到家里，徐帆还是和许梦瑶直播了两个小时。 又翌日。 徐帆和凌淑兰、许梦瑶一起把丫丫送到幼儿园，然后便往潭城去。 去探望徐铭。 凌淑兰可是有足足三年多的时间没有和徐铭见面了。 虽然有些话可以通过凌建华他们探望的时候传递，但凌淑兰心中对徐铭的牵挂仍然可想而知。 到潭城监狱。 徐铭和凌淑兰见面。 徐帆站在凌淑兰的旁边，只看到自己的老爸老妈都是在笑。 但那笑容中的复杂神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凌淑兰和徐铭说话的时候，他牵着许梦瑶出去了。 后来凌淑兰走出来，把许梦瑶给叫了进去。 徐帆本来也打算跟着进去的，凌淑兰却是笑道：“你就在外边站着。” 直接让徐帆有些无语了，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到最后，这回来探望徐铭，他愣是没能够捞着和徐铭说话的机会。 等许梦瑶和凌淑兰从里边出来，探视时间已经结束了。 但徐帆看得出来凌淑兰和许梦瑶心情都颇为不错，也就放心。 紧接着又去肿瘤医院。 在医院里边见到许建华和胡梅。 许建华脑袋上的纱布绷带都已经拆了。 但他的模样却是让徐帆感觉到有些心悸，甚至可怖。 动了脑袋手术的许建华，头盖骨右边被切掉了一块。 现在上面还缝着线，绕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好似一条狰狞的蜈蚣。 头盖骨被切除的地方，还凹陷下去一片。 凌淑兰她们和胡梅说话，徐帆就在旁边听着。 胡梅说许建华家里的那三个兄弟总算是过来看过他了。 说起来许建华的三个兄弟的确也挺让人唏嘘。 大哥许建中娶了老婆，膝下有一儿一女，都已经结婚，但他老婆却是精神方面曾经出过问题，就前阵子都还发过病，到现在仍是不能经受刺激。 老三许建万是个单身汉，算是懵懵懂懂过日子。 老四许建岁倒也娶了老婆，却是个二婚的，连证都没有办。 胡梅说许建岁把挣的钱都给了老婆，帮老婆家建房子，还把孩子抚养成人。 但在她看来，那孩子到底不是许建岁自己的，以后许建岁的老年生活会如何，还实在说不准。 兴许可能落得个老无所依的结局都说不定。 然后还有就是许建中的那个儿子现在就在潭城上班，却是并没有跟着过来探望许建华，这还是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当着许建华的面说的，说许建中的那个儿子要是以后还不来看看，那她以后也不会怎么理会这个侄儿。 许建华没有吭声。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差不多十二点。 徐帆他们仍是开车回到潭城，然后就在小区外面的沙县小吃随便对付了顿。 回家的回家，上班的上班。 十二月十七日。 最低温度零度。 如果雨夹雪也能算是雪的话，那便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但可惜，雨夹雪不是雪。 徐帆没让凌淑兰去送丫丫上学，自己开着车先把丫丫送到幼儿园，然后又把许梦瑶送到绿屋装饰。 今天就是刘洋的二胎闺女办满月宴的日子，他得去洋城。 刘洋是两个闺女。 这要是放在以前，肯定得被人诟病，尤其是他老婆，别人会说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减轻了许多。 徐帆倒是觉得刘洋这个家伙挺有福气。 闺女都是暖心小棉袄啊！ 这等以后，刘洋老了，两个闺女嘘寒问暖着，多幸福。 他先是开车往望县去。 还是昨天，就和老五黄晨约好，先到黄晨家里碰头，然后再开车去洋城。 至于开谁的车，那都无所谓了。 第211章 大学哥们见面 本来老大陈泽楷离着江县也不算远，就住在潭城。 但陈泽楷这回要带老婆、孩子过去，这家伙也是两个娃，一辆车坐不下，便打算自己开车直接过去了。 从江县到黄晨家里，徐帆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他以前就来过黄晨家。 黄晨的家境是算不错的。 在老家有房子。 然后在望县还有栋五层的自建房，临着街，能收租。 这两个地方，徐帆都来过。 这回是到黄晨的老家碰面。 他开车沿着小河到黄晨家铁门外，黄晨已经在外边等着。 见着徐帆便挤眉弄眼，笑道：“你还记得来我家啊，我以为你会要我发位置给你呢！” 徐帆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不记得的。” 在穿越之前没两个月，他还来过黄晨的老家玩。 “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黄晨又说。 徐帆看看时间，都已经就九点多，道：“算了吧，等会儿去晚了连座位都没有。” 黄晨道：“那不能，要是没坐着座位，老二就算重新开一桌，也得安排我们把饭给吃了啊。” 不过还是拉开车门钻进徐帆的车里，“就开你的车过去吧，我老婆等会儿准备带我孩子出门。” 他倒没有和徐帆客套。 徐帆却是有点后悔了，都到这了，其实是应该要进去打个招呼的。 但黄晨都钻上车了。 他想着回来时候再进门打个招呼也一样，而且到时候还可以买点东西，免得失了礼数。 在绿泡泡群里边点开刘洋发的酒店位置，徐帆开车直往洋城去。 黄晨这家伙大学时候就有抽烟习惯，现在还是一样，没两分钟就掏出烟来，很自然递出一根给徐帆。 徐帆摇摇头，“戒了。” “戒了？” 黄晨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竖起大拇指道：“你牛逼！能够戒烟的男人，都是狠人呐！” 徐帆笑笑。 黄晨把烟放进自己嘴里，点上，吧嗒了两口。 又问徐帆，“最近怎么样？” 大学同学和高中同学又有些不同了。 虽然他们如今还有联系，并且见面仍然觉得亲近，但到底还是不像徐帆、周鹏、廖彬他们那样的铁哥们关系，又要稍微疏远一分。 再加上又不是住在一块，所以平时304这个群，也不像是蛋白粉那个群那么热闹。 徐帆也没有时刻向群里汇报自己的生活，就之前还钱给刘洋他们的时候，笼统说了几句。 “还行。” 徐帆闻言，点点头道。 黄晨直笑，“是发财了吧？突然把我们的钱都给还了。” 徐帆：“没有，就是正经工作了而已。想发财哪有那么容易，我家里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嗐，现在是真不好混。” 黄晨道。 徐帆瞥了他一眼，“你呢？最近怎么样？” 他倒是也知道黄晨个大概情况。 以前黄晨的老爸是采砂的，家境不错。后来黄晨娶的老婆，照许梦瑶说，条件也不错。 那时候黄晨结婚，许梦瑶也跟着徐帆过来了。 才刚结婚，黄晨的岳父就陪嫁了一辆奔驰glc。 至于后来，徐帆是和黄晨私聊了解到的，黄晨现在跟着他岳父在沿海城市那边做装修工程。 算是他岳父下边的项目负责人。 虽然只是些小工程，但应该收入不错。 还有老四曾献也是在那边工作，离他不远，在工地上做监理，两个人经常碰面打牌什么的。 “唉……” 只听着徐帆的话，黄晨却是摇起头来，道：“别提了，我现在……呵……欠几十万。” “怎么回事？” 徐帆愣道。 他并没有听黄晨说过这事，觉得不可思议。 黄晨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是跟着我老婆的爸在那边做装修么，呵，今年回来之前，算账下来，我倒欠他几十万。” “你做事，怎么还能倒欠这么多钱？” 徐帆更纳闷了。 黄晨道：“我哪知道，反正他是这样说的。我现在，是连撒尿都不朝着他家那个方向了。” 这显然是和他岳父彻底闹掰了。 徐帆不禁沉吟，道：“你不会是自己打牌输了，没有数吧？” 他知道黄晨有打牌的习惯，从大学时候起就尤为喜欢。 而且这家伙不管兜里有钱没钱，打牌都生猛。 不然，怎么会欠几十万呢？ 徐帆不觉得黄晨的岳父还能算计自己的女婿。 黄晨又翻了个白眼，有些恨恨的样子，“我打牌也输不了这么多啊，是他这里扣扣，那里扣扣，扣成这样的。” 徐帆也弄不准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了，只又问：“那你老婆怎么办？” 黄晨道：“能怎么办，她要回去，她自己回去呗，反正我是不会去了，今年连过年都懒得去。” “唉……” 徐帆只能应景似的叹息了声。 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能理清，不至于瞎给黄晨出什么主意，或者劝黄晨什么。 只是心里边感慨，几年时间，便足够物是人非。 然后，他问起曾献，刘洋、陈泽楷他们的情况。 之前他还寝室里这几个兄弟的钱，却也没怎么去细聊，都是随便聊几句，所以他并不清楚曾献他们现在具体情况如何。 “他们，还行啊。” 黄晨道，“老大现在在潭城工地上上班，老二也在成都那边搞路建，还买了台挖机，老六在家里搞电商。” “那老二搞得不错啊。” 徐帆道。 挖机可不便宜。 黄晨点点头，笑道：“是啊，他现在应该是咱们哥们几个里面混得最好的。” 又说：“不过老大、老四、老六他们也都不错，就我混的最差。” 笑容到这，便有几分苦涩起来。 徐帆道：“我也和你差不多，同样欠着几十万呢！” 这话，他有几分安慰黄晨的意思。 虽然他也欠着几十万，但总算还有许梦瑶家里的征收费可以指望。 以后生活压力不至于太大。 但也仅有那么两分而已。 毕竟黄晨家里还有家底，欠几十万，他觉得黄晨家里也并不是负担不起。 只要是黄晨如果还像是以前那么爱打牌，那就难说了。 “你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黄晨又问徐帆。 徐帆偏头瞥了他一眼，刚准备说话，登时又有点无语。 他刚刚心里还在嘀咕要不要劝黄晨以后少打牌，结果这家伙说着话的工夫，又把手机给掏出来了。 屏幕上花花绿绿的，赫然是某个打牌的软件。 第212章 有人依旧好 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听信一面之言的。 徐帆更是倾向于黄晨这家伙欠下几十万另有隐情，不可能是他岳父坑他这么简单。 只这，也和他没有太大关系就是。 “赌啊！” 徐帆撇撇嘴，道：“我之前好赌，赌了两年，随随便便大概输进去大几十万吧，我自己都没数。” 黄晨不禁是偏头瞧了他一眼，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机屏幕，想想，还是把手机给关掉了。 徐帆本来以为这家伙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吸取了自己的教训。 接下来和黄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说些自己的情况，再有就是回忆原来在学校里的趣事。 结果还没到洋城呢，黄晨这家伙到底是没忍住，又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了打牌软件。 徐帆瞧着，便没有再和他聊。 终于到刘洋给他女儿办满月宴的酒店。 徐帆把车停在酒店外面的停车坪里边，和黄晨步行到酒店门口。 门口就很热闹。 有迎宾牌。 上面印着刘洋女儿的照片，还有“刘婼妤小朋友满月宴”字样。 下边是刘洋＆曹婕欢迎您的光临。 刘洋和曹婕两个此刻就站在门口，另外还有几个人。 曾献和杨胜凯另个同样住在洋城的家伙都在。 再就是对中年夫妇，应该是刘洋的父母。 “哈哈！老三！老五！” 见着徐帆和黄晨，刘洋当即笑起来。 然后走上前，直接给了徐帆一个拥抱，又转身和黄晨抱了抱，“你们俩可总算是到了啊！说让你们昨天就过来，非要这么赶！” 他有点不满的样子。 昨晚上他可是安排曾献、杨胜凯，还有他在洋城另外几个哥们去酒吧玩去了。 本来早就让徐帆和黄晨早些过来的，可惜是，黄晨倒是无所谓，但徐帆以要上班为由给拒绝了。 黄晨当即笑着推卸责任，道：“我可是说了我什么时候过来都行啊，是老三他要上班。” “我真要上班啊，有什么办法。” 徐帆笑道。 又和同样走上来的曾献还有杨胜凯抱了抱。 他们大学几个哥们之间关系还是挺亲近的，要不是因为离得比较远，关系说不准还能保持像是徐帆和周鹏、廖彬他们之间那样。 反正就之前徐帆借钱不还那事，曾献、黄晨虽然是把他给删了，后来徐帆找他们，他们也没再计较这事。 徐帆心里不禁涌起暖洋洋又亲近的感觉。 但也难免感慨。 这些年过来，寝室里这几个哥们都是老了。 如刘洋、曾献和杨胜凯，他们都混得不错，穿着清爽，也没像是黄晨那样胡子拉碴，有点儿不修边幅的味道。 但到底眼中的青涩，还有脸上的稚嫩几乎褪却干净，变得成熟太多。 再次见到这几位大学哥们，徐帆心里不至于不自在。 像是黄晨、刘洋和杨胜凯的钱，他原本欠的不多，之前那次刷信用卡的时候就已经还掉。 而陈泽楷、曾献这两个借了上万的，他在知道刘洋要给女儿办满月宴以后，也刷卡把他们俩的钱给还了。 不欠债了，当然没什么心理负担。 被刘洋在胸口上捣了两拳，徐帆又看向曹婕，挑眉道：“哈喽，好久不见了。” 曹婕他是认识的。 因为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刘洋就和曹婕谈上了，曹婕去过他们学校不少次。 徐帆、黄晨、陈泽楷他们还顺便跟着蹭了不少饭。 只是算不上太熟悉而已。 “哈喽。” 曹婕也冲着徐帆和黄晨笑笑。 她模样不错，身材高瘦，原来读书时皮肤还稍微显黑，如今连皮肤都变白皙起来，整个人也多了几分初熟风韵。 不像是刘洋，因为在工地，到现在仍然还是黑黑的。 能娶到曹婕这样的老婆，从模样上来说他是占了便宜的。 曾献、杨胜凯他们站在外边就是等着徐帆他们过来，现在陈泽楷还在路上，大学几个哥们便继续在门口等着。 徐帆和黄晨把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曹婕。 曹婕说了声谢谢。 洋城这边的风俗和江县那边不同。 在江县，像是办这类红白喜事，会有个专门上礼金的地方。而洋城，则是用红包，在红包上写上自己名字，由主人家回去再自己登册。 而且洋城这边的礼金也较之江县要重。 徐帆之前问过黄晨，需要上多少的份子钱。黄晨说他生丫丫的时候，他们过来都是上的一千二，这着实是把徐帆稍微吓了跳。 在江县，他和周鹏、廖彬等人之间，结婚也就是上一千二的份子而已。 刘洋和曹婕在门口还要迎候别的宾客，徐帆、曾献他们几个便到旁边些，说着话。 曾献他们问起徐帆怎么没有把许梦瑶给带过来。 徐帆说许梦瑶要上班。 直到现在，说到许梦瑶，曾献他们都忍不住说徐帆真是狗运，能够把许大校花给泡上手。 要知道当初在学校里面盯着许梦瑶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虽然徐帆家境已经极好，但还有比他更好的，甚至还有比他更帅的。 可最后还是被徐帆给得手。 徐帆听着，只是得意的笑。 然后又说起曾经在学校里面的其他事情。 当初他们几个在学校里可不算老实，通宵打游戏、旷课，去外校看美女，还有通宵在外边唱k这些，通通都干过。 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陈泽楷也到了。 带着他的老婆和孩子。 是个男孩，看着才两、三岁的样子，被他老婆抱着。 他老婆鹅蛋脸，个子不高，但皮肤白皙，模样算是中等偏上。 “你们挺快啊！” 走到近前，陈泽楷先是对徐帆和黄晨说道。 紧接着和刘洋握手，道：“老二，恭喜恭喜了！” 这般架势，让得刘洋都有点懵了。 把手抽出来，才捶了陈泽楷的胸膛两下，道：“就等你了！” 又对陈泽楷的老婆笑着打招呼道：“嫂子好！” 徐帆他们也都走到近前，喊了声嫂子。 陈泽楷的老婆看着是比较容易害羞的那种女人，竟是脸蛋都有些红润起来。 徐帆没见过她。 他还是在来的路上听黄晨说，陈泽楷在大四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还神神秘秘的，连黄晨他们都没有见过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但看这个女人，给人的初次印象还是挺不错。 第213章 生二胎的事 寒暄几句。 陈泽楷也把准备好的红包塞给曹婕。 刘洋便让曾献领着徐帆、黄晨、陈泽楷他们往里边去。 陈泽楷和徐帆他们有说有笑，他老婆则是抱着孩子静静走在他的旁边。 到酒店里边的某个大厅，位子还没有坐满。 曾献和杨胜凯直接领着徐帆他们到了靠角落的一桌。 这一桌就坐着两个女人，有一个带着孩子，女孩，年龄应该也是两、三岁。 徐帆都没见过。 黄晨在他旁边腆着脸摇手打招呼道：“老四嫂好！老六嫂好！” 徐帆便也跟着笑着点点头。 杨胜凯是白白胖胖的，原来大学时期谈了个女朋友，是他青梅竹马，只不过后来分手。 这个被黄晨叫做“老六嫂”的并不是那个女孩，但和曾献还真的挺配，也是白白胖胖。 这两人应该是天生皮肤就极好，被曾献老婆抱在怀里的女孩，也是脸蛋白皙得很。 至于曾献，这家伙身高较矮，比杨胜凯还胖，属于小胖墩那一类，在大学时代就被取绰号叫“小胖子”。 他大学时期没有谈恋爱，现在找的这个老婆，算不上漂亮，但肯定比他要强几分，起码不胖。 然后就是看身高，虽然是坐着，但站起来应该会要比曾献高一点。 “老四，你娃呢？” 徐帆问曾献道。 曾献往周围瞧了瞧，道：“不知道哪里玩去了。” 他结婚也早，现在孩子已经有六岁了，本来就是满地打滚到处跑的时候，还是个男孩，自然更加顽皮。 几人在桌边坐下。 曾献和杨胜凯两人的老婆是老朋友了，自然有话说。 徐帆、陈泽楷他们也有说不完的话。 就陈泽楷的老婆，只能安安静静坐在陈泽楷身边。 偶尔听徐帆他们说起陈泽楷大学时候的事情，便微微一笑，或是用那种玩味眼神瞧向陈泽楷。 到吃饭，大大小小刚好一桌。 刘洋和曹婕夫妻两个自然忙得很，直到开餐都不见人影，等到徐帆他们吃到半途，才过来敬了杯酒。 跟着过来的还有刘洋的父母亲，刘洋的老妈抱着孩子。 还粉嘟嘟的，小脸都没有长开。 刘洋敬酒的时候说，让徐帆他们吃完饭了别跑，等会儿他再安排。 等他们敬完酒离开，曾献便问起徐帆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生二胎。 徐帆笑道：“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以后再说吧！” 黄晨则道：“养一个都不容易了，还生二胎。” “你头胎是个女儿，再生一个不是应该的。” 曾献冲黄晨道。 又对徐帆说：“要生差不多也可以生了哦，你家女儿现在都有五六岁了吧？” “五岁多。” 徐帆道。 曾献又看向陈泽楷，“老大你呢？” 陈泽楷瞧瞧自己老婆，笑道：“我家的还小，以后再说吧！你呢？还生一个不？” 曾献瞥了眼坐在自己身边好像坐立不安的毛头小子，直摇头。 他老婆冯蕊是比较开朗的性子，笑着说道：“就这一个都够头疼了，我们可不打算生二胎了。” 几人都是笑起来。 的确谁都看得出来，曾献家这个小毛孩子还真不是个安分的主。 因为要等刘洋，徐帆他们吃完饭，便继续坐在座位上。 直到大厅里宾客离去得差不多了，喝了不少的刘洋才带着两个人红着脸走过来，笑道：“走，到楼上去。” 他早就在酒店楼上预定了几个麻将房，用以招待还要留下来吃晚饭的亲朋好友。 而跟在他身边这两个人，徐帆有些印象。 更准确说，其实“前不久”才见过。 都是刘洋、曾献他们在洋城的好兄弟。 但他也只算是见过面，喝过酒，并不算熟悉。 徐帆早就知道刘洋所说的安排肯定是打牌，毕竟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干。 他不打算上场。 只也不好意思这就拉着黄晨离开。 几人一起到楼上。 是个套间。 途中刘洋呼朋唤友，又叫过来几个人。 他们有的带着老婆，有的没带。 到房间里面，知道他们这些男人要打牌，杨胜凯的老婆戴思思便和冯蕊拉着陈泽楷的老婆李莉往里边去了。 在这样的日子，她们也懒得管自己家里的男人。 刘洋派过烟，便忙着叫徐帆、黄晨他们上桌。 他连扑克牌都准备好了。 陈泽楷和杨胜凯自顾自到沙发上坐下。 他们俩都是不打牌的，从大学时期就从来不掺和。 曾献已经在桌子旁边坐下，还有刘洋另外几个哥们。 徐帆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以类聚，反正他以前来洋城玩，没发现刘洋他们那几个哥们里边有谁是不打牌的，除了杨胜凯是个例外。 他之前当然也陪着他们打过。 但这回他摇摇头，道：“我就不玩了，你们玩吧！” “别啊！” 刘洋当即不满，道：“你不会打算这就回去吧？反正你又没带许大校花过来，玩会呗！你又不是不打牌的。” 徐帆还是摇头，“让老五陪你们玩吧，我有点事。” “都到这了，你能有什么事？” 刘洋兀自不信道。 徐帆把手机掏出来，笑道：“写小说。” 刘洋的眼睛顿时便瞪大了，“你？写小说？” 黄晨、陈泽楷、杨胜凯他们也顿时都看向徐帆，甚至还有刘洋他们那几个哥们。 写小说，这可是个罕见的职业。 “是啊，写了三个来月了。” 徐帆道。 “怎么样？” 刘洋忙又问道。 徐帆笑道：“还行，每个月都能有个几千块钱吧！” 刘洋的眼睛瞪得更大，愣了愣，道：“你牛逼！” 不过还是拽住徐帆的胳膊，又道：“但你写小说也不急着这一时吧，先玩会再说。我不留你们在这住，但肯定要吃了晚饭，你回去再写。” 徐帆道：“等吃完晚饭回去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时间啊。我真不玩，你们玩吧！” 以前刘洋他们打牌就不算小，现在肯定打得更大了。 他要是能赢钱，那还好。 但要是输钱，肯定会心痛。 所以还不如不玩。 说着，徐帆把刘洋的手给掰开了，又道：“而且你们这么多人也够了啊！我陪老大他们说说话就成。” 然后在陈泽楷的身边坐了下去。 刘洋见他是真不想玩，只能摇摇头，又看向黄晨，“老三不玩，你总得玩吧？” 黄晨笑道：“那就陪你们玩会儿。” 这家伙实在是个喜欢打牌的，徐帆感觉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 而让他觉得无语的是，之前在来的路上，黄晨还向他哭穷来着，说兜里就剩下几百块了，他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有底气上桌。 第214章 小说是精神世界 刘洋他们几个很快开始打牌。 玩的斗牛。 徐帆真打开手机码字软件开始码字，都懒得蹭到前面去看。 陈泽楷和杨胜凯就坐在他旁边看着。 然后问他写的是什么书，笔名叫什么云云，他们也去看看，给徐帆增加增加人气。 徐帆直接说没必要。 他是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小说名字告诉这些个家伙的，连身边其他认识的人也都不想告诉。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小说里边有太多自己的人生观等等，算是他的精神世界。 他不想被现实中认识的人窥探到他的精神世界。 当然，叶菲菲那样的同行不算。 一个下午的时间，对于打牌的人而言应该是很容易就过去的。 徐帆码着字，倒也不觉得时间特别难过。 但陈泽楷、杨胜凯他们可就无聊了，本来和徐帆聊着天，然后见着徐帆码字，没多少工夫搭理他们，又站起身看了会儿打牌。 又去房间里陪了陪老婆和孩子。 后来实在无趣，杨胜凯和戴思思还有冯蕊，干脆拉着陈泽楷、李莉夫妻俩个，带着孩子到外边玩去了。 他们问徐帆去不去，徐帆给拒绝了。 于是就剩下他还在沙发上坐着。 码了几千个字，脑袋也差不多空了，他便也站起身来，到黄晨的后面看着他们打牌。 这些家伙果然是打得不小。 黄晨这家伙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反正面前就放着零零整整大概三百来块钱。 刘洋瞧着徐帆站在黄晨后边，笑着问道：“写完小说了？要不要玩会儿？” 徐帆摇头，“还没呢！” 刘洋笑笑，也不再劝他。 黄晨却是回头，道：“要不你和我开公司？” “开公司”，放在牌桌上就是合伙的意思，掏一样的本钱，然后不管输赢，各摊一半。 徐帆其实不想掺和，但知道黄晨这家伙应该是囊中羞涩，便点了点头，“行吧！兑多少？” 黄晨道：“两千五吧！” 徐帆便给黄晨的绿泡泡里边转了两千五百块钱过去。 然后又看了几把。 黄晨都没有收过钱，随随便便就又扔出去几百块，还找桌上的人兑了现金。 徐帆都快要无语了，懒得再看，又坐回到沙发上码字。 晚饭还是在这个酒店。 到五点的时候，刘洋接了个电话，说要开餐了。 “那就打完这把庄。” 曾献说。 徐帆收起手机，又站起身来。 瞧了瞧黄晨桌面上的钱，只剩下那么几张。 估计是输了。 这回可是亏大发了。 跑趟洋城，上份子钱都不说了，黄晨估摸着起码给他输了两千多。 徐帆心如刀绞。 不过很快又发现现在坐庄的原来是黄晨。 桌面上有大概两千多的样子。 心里舒服许多。 他笑着对黄晨道：“吃饭了，要不就下了庄算了呗？” 他是想着少输当赢。 黄晨回头朝他笑笑，道：“再弄最后三局吧！” 紧接着又扭回头去，对刘洋、曾献等人道：“抓紧机会啊，就最后三把了。” 刘洋等人的下注立刻大了许多。 显然想把黄晨的庄给弄下去。 徐帆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黄晨运气还算靠谱，后面两把都吃了不少，桌上的钱反倒是多了有差不多两千。 这家伙又回头瞧瞧徐帆，大概是还想继续玩下去。 只又想着刚刚话都说出去了，犹豫了下，还是咧嘴笑道：“我下庄算了。” 然后便把桌上的钱都给扫了回来。 曾献、刘洋他们也没说什么。 一群人都起身。 徐帆对刘洋道：“大哥他们还没回来，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刘洋道：“他们都在楼下了。” “哦。” 徐帆便点点头，没有再说。 去往楼下。 路上刘洋、曾献他们叽叽喳喳，数钱的数钱，算账的算账。 黄晨也数着钱。 他本来桌面上就剩下大概那么四、五百块钱，不过后面这把庄收了有将近四千。 “四千三百六。” 黄晨数完了说道。 徐帆点点头，笑道：“输了还是赢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黄晨到底掏了多少本钱，但只要黄晨没从别人手里拿钱，应该是赢了的。 “当然是赢了啊！” 黄晨挑起眉头有些得意道。 又把手机掏出来，道：“手机里面还有三千呢！” 嚯！ 好家伙！ 这家伙原来绿泡泡里面还收了钱。 “本钱就都在里面了，这些咱们分了。” 黄晨又说。 徐帆微愣。 感情这家伙才掏五百块钱的本钱，胆子是真大，也不怕丢人。 黄晨直接把全部的现金都递给徐帆，“剩下的绿泡泡转你。” 紧接着又从绿泡泡里边转了三百给徐帆。 徐帆道：“你不用现金啊？” 黄晨只是摇头。 徐帆就把现金都给揣进兜里。 差不多赢了两千二，这还真是他没有想到的。出来吃一趟满月酒，倒是还赚钱回去了。 虽然听着旁边还有人说赢得更多，甚至有赢了上万的，但他心满意足了。 原本他都想着黄晨会输呢！ 就黄晨那种莽撞式打法，能赢几千，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 心里喜滋滋跟着刘洋他们到楼下。 晚上的饭菜没有中午正席时那么丰盛了，但也不错。 人少了很多，就剩下几桌。 刘洋和徐帆他们坐在一桌，又张罗着让徐帆、黄晨明天再回去算了，晚上接着打牌，然后去吃个宵夜什么的。 这家伙算是把他自己之前说的不留徐帆、黄晨过夜的话给当成屁放了。 黄晨那家伙竟还有些意动，看向徐帆，道：“我无所谓。” 徐帆直摇头，笑道：“别，我可得赶回去，等下回去还有事呢！” “你事情怎么这么多。” 刘洋有些不满道。 他们这几个大学哥们，如今的确难得见面。 如果不是他给女儿办满月宴，连他自己都在外边。 徐帆耸耸肩膀，“没办法啊，得赚钱。” 刘洋摇摇头，不吭声了。 徐帆只能歉然笑笑，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败兴了，但着实是没办法。 现在他还没有资格将工作的事情给放下，在外边瞎玩。 就连廖彬在江县的时候，都说现在叫他出来越来越难。 （ps：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请大家给个五星好评，给个免费的爱心发电吧，谢谢义父们！） 第215章 有人换新人 吃过饭差不多六点。 徐帆没有再去刘洋的家里坐坐，拉着黄晨就上车离去。 陈泽楷也带着他老婆李莉回家。 在路上，黄晨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说要不是徐帆赶着回家，他就在洋城住了。 徐帆无语，道：“得了，你就见好就收吧！要是晚上还留在那打牌，说不定最后还得输钱。” 黄晨撇撇嘴，“今天运气好，哪那么容易输钱。” “说不定到晚上，你运气变了呢？” 徐帆道。 黄晨不吭声了。 然后又把他那手机给掏出来，用打牌软件打牌。 这家伙牌瘾是真的大到令人发指。 但徐帆也懒得管他了。 路过望县县城，徐帆先是下车买了些水果，还有箱牛奶，然后把黄晨给送回到乡下家里。 跟着进屋，见到黄晨的奶奶还有父母，以及他的老婆陶昕然。 其实黄晨大学时候也谈了个女朋友。 这家伙原来还是长得有些帅的，谈的女朋友也不错，还是个班花级别的。 徐帆也认识。 那时候，甚至还穿着黄晨女朋友给黄晨买的内裤和袜子。 不过现在黄晨因为嚼槟榔，把脸嚼得变了形，没以前那么帅了。 他老婆陶昕然，在徐帆看来也不如他大学时谈的那个班花女朋友漂亮。 有点微胖。 模样只能说是普普通通。 但看着倒应该是个会过日子的，起码给他泡了茶，并且脸上时刻挂着笑容。 徐帆没在黄晨的家里多待。 只喝了杯茶的工夫，便就起身告辞，又开车回往江县。 车里放着歌。 车外还是雨夹雪，打在挡风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动静。 徐帆俨然感觉有种孤寂的味道袭涌而来。 在这种环境下，他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 当然，想的还是赚钱的事。 他想着要是自己哪天成为大主播，亦或者是成为网文大神就好了，能够月入百万，那钱是铁定够花的。 不仅仅全家都能生活滋润，也谁都有面子。 想着想着，他甚至都想到要是自己真有发财那天，要带着许梦瑶到处去旅游。 然后等到和许梦瑶结婚十周年或者是多少周年纪念，要和许梦瑶办个铜婚宴、铁婚宴什么的，不收礼金，就图个热闹和喜庆。 直到许梦瑶给他发视频过来，问他到哪了，徐帆的思绪陡然被打断，那种孤单感觉也悄然散去。 他冲着视频里的许梦瑶露出笑脸，说快要到了。 又和许梦瑶说等他回家，就开始直播。 心脏仿佛又被浓浓的温暖所包裹。 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客厅里只亮着灯，没人。 凌淑兰和丫丫应该是都睡了。 徐帆走到书房。 许梦瑶已经换上她跳舞时穿的汉服，在书房里边等着他。 书房里的空调也打开了，温暖如春。 “刘洋女儿的满月宴怎么样？” 许梦瑶听见响动，回头问徐帆道，脸上挂着微笑。 之前徐帆在开车，她便没有和徐帆多说。 “挺好啊，有二十多桌，菜的味道也挺不错的。” 徐帆道。 许梦瑶便又笑笑，“你那几个哥们呢？” 她自然认识黄晨、陈泽楷、刘洋他们，甚至连绿泡泡都有，只是不曾联系过。 徐帆道：“也都还行。” 说这话时却不禁想到黄晨。 黄晨那家伙欠几十万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他还是觉得，那应该十有八九是黄晨咎由自取。 好赌的人，最后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啊。 然后夫妻两个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直播。 随着许梦瑶的加入，徐帆这直播间真是越来越好了。 距离突破五万粉丝大关过去还不到半个月时间，现在粉丝数量俨然都要突破六万大关。 因为直播时间比较固定，除去刚开始直播，随着抖音的推流，稳定观众人数也差不多有两千左右。 多的时候甚至有出现五千＋观众的盛况。 这以徐帆账号的粉丝基数而言，可是个顶天吓人的数字。 就是有些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粉丝的账户，直播都未必有这么多人。 …… 时间又过去两天。 工地发工资了。 徐帆把抖音里边的音浪也全部都提取了出来。 工地工资八千，抖音提了有一万七千多。 再加上之前番茄发的稿费，和绿泡泡里面剩下的钱，总共有三万二。 徐帆把绿泡泡里边的钱也都给提现出来，还是按惯例先给许梦瑶转了两千过去，然后又给刘海转了一万五。 剩下的就全部都还给王胖子、魏智尚等那些人了。 反正他现在兜里还有黄晨分给他的四千多现金，足够花销了。 刘海：“？？？？？” 刘海很快就给他回过来消息。 徐帆：“（笑脸）欠你的钱还了啊。” 他欠刘海的钱不多，就这一万五。 还清了，心里也算是少了件事情。 刘海：“发财了？要不再借我点？正好我最近穷。” 徐帆知道这家伙是开玩笑，就回了一个字，“滚！” 刘海现在穷是真的，但他知道徐帆的情况，是不可能找徐帆借钱的。 让徐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给许梦瑶转钱过去没有多长时间，许梦瑶却是反给他的卡上转了四万块钱过来。 徐帆当即给许梦瑶打过去电话，问道：“老婆你转这么多钱给我做什么？” 许梦瑶这会儿刚在绿屋装饰直播完，和同事们在聊天等着吃午饭，在电话里笑着道：“这是我存的，你先拿去还钱，我手里还有几千块钱。” 她今天也发工资了，这个月又拿了一万多。 坐在办公室里的徐帆怔住了。 握着手机，发了好一阵的傻。 “怎么不说话了？” 许梦瑶问他。 徐帆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开口，声音竟是有些哽咽，“谢谢……” 许梦瑶笑道：“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啊。” 其实她原本存着这些钱，倒是并没有想着这就拿出来给徐帆还债。 不过凌淑兰和她说的那些话，让她心里也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徐帆在期待着，她自然也在期待着。 想要快些把徐帆欠的那些债给还了，然后一家人安安心心，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第216章 网协的活动 “嗯！” 徐帆重重应了声。 在这个潜意识普遍讲究“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为自己而活”的年代，能够娶到许梦瑶这样的老婆，还是那句话，他不知道这是前世修来的多大福分。 换在许梦瑶的位置考虑，在老公欠了不少钱的情况下，会想藏点钱在自己身上以留后路，他觉得这都是正常的。 所以他尤为的感动。 也恍然间明白，以前故事里边所说那种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两情相悦，是双向奔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付出。 “好了，我要去吃饭了。” 许梦瑶又笑着说。 然后挂了电话。 徐帆没有把许梦瑶的这些钱又给转回去。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无法离开这个女人了。 他也不想离开这个女人，除非是有朝一日许梦瑶觉得和他过不下去。 而即便是有那天，他想自己也会尽力去挽留。 把这些钱给还进信用卡以后，徐帆算了算，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还的债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现在除去王胖子、魏智尚、廖彬、谢亚等人还有十来万，就剩下家里亲戚的钱没有还掉。 当然这些钱，主要还是许梦瑶帮他还掉的。 之前还周鹏那六万多，再有现在这四万，许梦瑶随随便便就帮他还了十万多了。 下午三点多。 湘南省网协正式群里边，突然有公告发出来。 到现在，网协成立不到半个月时间，网协的主席团成员们大概也是想趁热打铁。 这眼瞧着距离过年就剩下一个多月，还是要举办活动。 活动是采风交流，在板仓。 即是杨开慧故乡，着名的红色旅游景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 活动时间订在圣诞节之后，为期三天，食宿都有安排。 徐帆看过活动行程安排，其实是想报名参加的，但可惜他要在工地上班，晚上还得直播，抽不出这个时间来。 于是只能心里惋惜一声。 叶菲菲：“网协群里的消息你看了吗？去不去？” 还没过几分钟，叶菲菲却是给他发过来消息。 徐帆苦笑了声，“想倒是想去，但是我没有时间啊，工地还得上班呢！” 叶菲菲：“（挑眉）请假啊，我打算去哦。” 她的新书也开了，成绩还不错，所以现在是充满干劲，甚至有要等书火起来，就在家里全职的打算。 徐帆只能羡慕，“你去吧，我请假不那么方便。” 叶菲菲：“试试啊，有大神讲课呢，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 徐帆：“是吗？” 叶菲菲：“是啊，我刚刚听叶子她们说的。不仅仅有大神讲课，还有交流会，还有篝火晚会呢！” 徐帆止不住更加动心。 写小说这件事，没有入行之前觉得是件容易的事，只要有手就行。 真等入了行，才会知道其实有很多技巧和讲究。 如那些大神作品，能够火，不管是在人物塑造，还是剧情设计等方面，若是细心品味，便会发现都有过人之处。 而这些技巧方面的事情，光靠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可能越走越偏，还是得要多和人交流、学习。 徐帆：“那我请假试试，如果能够批假，我就报名。” 叶菲菲：“好！” 这会儿，徐帆正和徐诚、唐沐然在施工现场转悠。 回到办公室，程海洋坐在里边。 徐帆走到程海洋的面前，笑着问道：“师父，等过完圣诞节，我请三天的假行不？” “嗯？” 程海洋愣了愣，道：“怎么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只是脸上是带着笑的。 徐帆挠挠头，道：“我们网络作家协会搞活动，我想过去学习一下。” “这样啊……” 程海洋想了想，又抬头瞧了瞧贴在墙上的施工进度表，道：“行，那几天应该没太多事，你去吧！” 他其实也是个忠实的小说爱好者，平时在办公室里边没事都捧着手机看小说。 虽然没有看徐帆的小说，但对徐帆写小说这件事情很是支持，甚至佩服。 “谢谢师父。” 徐帆忙说。 他还真没想到程海洋会这么痛快答应。 程海洋摆摆手，笑道：“好好学，争取早日成为大神。等到时候，我出去也可以和别人说，我有个大神徒弟，哈哈！” 徐帆也笑，然后回到自己座位上，又给许梦瑶发过去绿泡泡，说自己想去参加采风交流活动的事。 “工地上请假了么？” 许梦瑶只问他。 徐帆：“刚刚和师父请过假，他答应了。” 许梦瑶：“（笑脸）那你去吧！” 徐帆：“（笑脸）（笑脸）” 只过了几分钟，许梦瑶又给他发消息过来，“你去参加采风活动，那直播怎么办呢？” 徐帆：“我是打算晚上没事的时候直播码字，在直播间里聊聊天，别把直播间给冷了。” 又说：“要不……你登录我的账户，在家里直播？” 他还没有专门直播聊天扯淡过，相比起来，那肯定许梦瑶直播跳舞的效果更好。 说起来，如今他直播间里看许梦瑶跳舞的，绝对比看他弹钢琴的人要多。 兴许，直播间里没他弹钢琴都还影响不大，但要是没许梦瑶跳舞，那人气怕是要下滑不少。 许梦瑶：“（流汗）（流汗）我一个人播啊？” 她明显有些紧张、忐忑。 徐帆：“（笑脸）那就还是我到时候直播聊天吧！” 许梦瑶那边沉默了阵，“过几天再说吧，反正你得要圣诞节以后才去参加活动。” 徐帆：“好。” 和许梦瑶聊完，他便在群里添加了负责网协日常工作的秘书长。 秘书长叫老慕。 徐帆从群里边下载下来表格，填好，给老慕发了过去。 老慕：“收到。” 徐帆又给叶菲菲发过去消息，“（笑脸）请假完毕，刚刚把表格发给老慕秘书长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名额。” 叶菲菲：“（微笑）你等等啊，叶子和老慕熟悉，我让她和老慕打声招呼，应该没有问题。” 徐帆：“好。” 然后想想，又给独孤求剩和秦逸都发过去消息，问他们有没有报名参加采风活动。 秦逸说他没空，而且兴趣也不大。 独孤求剩则是说已经报名。 两个人又聊了阵。 说等到参加采风活动的时候再见。 徐帆脑子里不禁回想起网协成立大会那天的场景，对这回的采风活动，隐隐间有些期待。 第217章 许建华出院 圣诞节的前夕。 天气已经连续晴了三天，温度也上升了些许。 微微的北风并没有给人带来多少寒意。 徐帆又褪下了羽绒服，穿上了皮夹克。 许建华在这天总算是出院了。 是许孟良他们去接的。 许梦瑶在下午的时候给徐帆发过来消息，说晚上到胡梅家里吃饭，胡梅还特意说让凌淑兰也过去。 徐帆自然是答应。 等到下午下班，便就骑着小电驴直接往胡梅家里去。 许梦瑶比他早些下班，已经回家接了凌淑兰和丫丫，到了胡梅家里。 到胡梅家，徐帆先到吃饭的那个房间。 凌淑兰和许建华、许孟良都坐在里边，带着丫丫和薇薇。 房间里面比外面要暖和许多。 生了炭火。 “爸、妈、哥。” 徐帆喊了声。 直到现在，看着许建华额头上凹陷进去的那块，仍然有些不习惯。 许建华额头那里已经拆了线，但有一圈皮肤还是红红的。 许建华和凌淑兰都是点点头。 许孟良回头笑笑。 很难得，以许建华比较沉闷的性格，还问了句徐帆，“这种天气骑电动车连个手套都不戴，不冷？” 看样子出院让他心情不错。 也是，在医院那样的地方住着，谁都会感觉到不舒服。 “还好。” 徐帆笑着道。 然后又走去厨房里边。 胡梅和许梦瑶母女俩在里边，正在准备着晚饭。 “妈。” 徐帆朝着胡梅喊了声。 胡梅笑着回头，“来了啊，冷不冷，去烤下火吧，屋里边有炭火。” “嗯。” 徐帆点点头，道：“刚刚进去看了。” 瞧着胡梅和许梦瑶这边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便又走回到那个房间。 然后陪着凌淑兰和许建华坐着，看电视。 丫丫和薇薇两个小女孩有说有笑，还时不时说几句悄悄话，根本就不用他管。 徐帆就在想，女人的性格果真是天生和男人不同，这从小，就学会讲悄悄话了。 过些时候，颜素娟也回来了，还带着许子涵。 屋里边要热闹几分。 不过等许子涵带着丫丫和薇薇到那边房间里去看电视，顿时又冷清许多。 就是凌淑兰陪着许建华说些家常话。 许孟良和颜素娟都捧着手机，徐帆也索性把手机掏出来，码字。 到现在，他的书名测试给量阶段已经过去几天了。 但情况还不错，流量稳定下来。 收益虽然较之前面几天有些下滑，但基本上稳定下来，而且保持在日收千元以上。 徐帆算了算，就前面书测阶段，他日销最高时都突破两千过，下个月，稿费怎么着都应该不会少于三万。 想想，心里还是挺舒坦的。 三万呐！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呜呜……我什么时候能够过万啊……） 等吃过饭，徐帆和许梦瑶、凌淑兰仍是在胡梅家里坐了阵。 谈论的是关于徐帆欠债的事。 胡梅和凌淑兰说了家里征收，并且打算给徐帆他们钱的事。 凌淑兰微笑着，道：“亲家母你就是太惯着他，钱是他欠下的，应该让他还，哪有让你们掏钱的道理。那十万，我看你和亲家公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胡梅笑着瞧了眼徐帆，却道：“我们俩都是普通农民，挣不了多少钱，没办法给他们俩帮太大的忙。但我们平时也花不了多少钱，这钱，就算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等他们俩把债给还了，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了。” 徐帆和许梦瑶都挺不好意思。 但心里自然是暖烘烘的。 凌淑兰瞪了眼徐帆，又对胡梅说：“这是肯定的，要是以后他还敢像是以前那样没个正形，我就当没这个儿子！把给他赶出去。” 紧接着却又朝许梦瑶笑起来，“不过梦瑶我肯定是要当闺女看的。” 徐帆整个都无语了，“妈，我不是你捡来的吧？” 凌淑兰拍了他一下，没好气道：“我和你爸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把你捡回家？” 只眼睛里分明都是笑意。 许建华、胡梅他们也都是笑。 转眼，圣诞。 徐锦、凌建华他们知道许建华已经出院，傍晚时又跟着徐帆他们都到胡梅家里看了看。 不过特意是吃完晚饭去的。 本来打算坐会儿就走，结果刚好又撞上胡兰、胡芳她们也都过来探望许建华，于是多坐了会儿。 胡梅家里真是热闹极了。 直坐到差不多八点，才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 丫丫洗澡、读故事书这些事情都有凌淑兰照应着，徐帆和许梦瑶便直接钻进书房直播。 到差不多十一点才下播。 许梦瑶先去洗了澡。 等徐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正在衣柜前给徐帆收拾行李。 虽然这种季节，她穿着的是厚厚的睡衣，可这种恬静的样子仍是让徐帆觉得迷人不已。 他关上门，走过去从后面将许梦瑶给抱住了。 许梦瑶挣扎了下，挣扎不开，道：“别闹，在给你收拾东西呢！” “没事。” 徐帆嘻嘻笑道：“我明天又不用太赶时间，我自己收拾就行。” 他今天还特意和凌建华借了他那辆路虎揽胜。 因为协会那边并没有特意安排车辆，板仓离江县又有些距离，不开车去，还真是不大方便。 许梦瑶的脸蛋有些发红起来，喘息道：“等会儿……等会儿好不好嘛，马上就收拾好了。” 徐帆这才乖乖住手，却是抱着许梦瑶也不肯松开。 他脑袋搁在许梦瑶的肩膀上，轻轻嗅着许梦瑶发丝间的清香。 许梦瑶拿他没有办法，也只能由着他。 等她收拾好了，徐帆便抱着她去了床上。 直过去良久。 两人躺在床上，许梦瑶说：“我想好了，你出去参加活动，直播的事还是交给我吧，我晚上登录你的抖音账户。” 她这几天其实有特意在直播间里尝试和观众互动，感觉还不错，也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把直播给做好。 “好。” 徐帆当即笑着答应。 许梦瑶偏头瞧他，却又说：“就不怕你抖音里面有什么秘密，被我瞧见？” 徐帆直乐，坦然道：“我能有什么秘密啊，尽管看。” 许梦瑶哼哼了声，将脑袋轻轻枕在他的胸口上。 第218章 真是缘分呐 翌日。 徐帆上午还是到了工地。 因为网协活动安排到板仓集合的时间是下午四点。 秘书长老慕已经在群里发了位置，和集合的地点。 江县到板仓也就不到两个小时，下午再出发不迟，徐帆想着能少请半天假算半天。 上午的时间就在工地上度过。 吃过午饭，徐帆想着下午要开车，难得的稍微休息了半个小时。 一点多了。 他才开着凌建华那辆路虎，到翡翠湖那边接上了叶菲菲。 叶菲菲已经在路边等着。 看到路虎停在她面前，都没带转眼睛的。 她哪能想徐帆会开着路虎过去。 直到徐帆放下车窗，冲着她笑道：“上车啊！” 叶菲菲这才猛地愣了愣。 徐帆见她手里拎着两杯奶茶，旁边还拖着个行李箱，连忙下车，帮叶菲菲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再坐上车，叶菲菲递了杯奶茶给徐帆便问道：“好家伙，你什么时候买路虎了？” 她本来就大的眼睛几乎瞪得圆溜溜的。 徐帆道：“我舅的，我哪能买得起路虎啊。” “哦。” 叶菲菲这才点点头。 又冲着徐帆握了握拳头，道：“加油！等你这本书大火，买路虎不是梦。” 徐帆开着车按导航往板仓去，摇摇头，道：“那怕是难了，书名测试过了，现在流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 “你的流量已经很不错了好吧！” 叶菲菲有些不满地说：“测试期最高日收都突破两千了，现在还稳定在一千以上，你还想要怎么样嘛！你这才是第一本书诶！” 她都快要嫉妒死徐帆了。 怎么说她也比徐帆先写。 而且其实在来番茄之前，她还有两本扑街书的经验，并非是个纯粹新人，只是她没好意思和徐帆说而已。 而现在算下来，她前面三本书全部的稿费收入加起来，肯定还不如徐帆这本书多。 至于她前阵子在番茄新开的那本书，比之前面太监那本成绩要好，但暂时首秀期也并没有给大量，最高日销才一百多一点。 徐帆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可是你说的是买路虎。” 叶菲菲娇俏地翻了翻白眼，“等到百万字还有次书名测试呢，而且等完结后还有完本推。真要是走运，也不是不可能的好吧。” “好吧！” 徐帆点头道：“那就借你吉言了，咱们都早日买路虎！” 叶菲菲笑笑，“我不要路虎，我要买宝马，嘿嘿！” 好吧，是个很有志气的女孩。 一路和叶菲菲聊着小说方面的事情，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就距离目的地剩下几分钟时间了。 想着接下来两天多时间里面又要接触不少网络作家和大神，徐帆心里隐隐然有点紧张起来。 这里风景真是极好的。 有个挺大的湖泊。 然后湖泊旁边有着蜿蜒但并不狭窄的水泥路，路边都矗立着路灯。 再往旁边，有一条条小坡道通往一户户人家。 很多都做了民宿。 格局尤为雅致。 网协安排的地方是个很大的酒店，庄园样式，同样坐落在湖边不远，环境优雅。 徐帆把车停在酒店的外边露天停车场，和叶菲菲拖拽着行李箱往大堂去。 叶菲菲瞧了瞧周围的环境，道：“这里环境真不错，晚上还可以出来溜达溜达。” “是啊。” 徐帆道：“就是有点冷。” 现在冬天的风的确是有些冷的，南方这边的风又总是往骨子里面刮。 如果是秋天来，那肯定就要更为舒适了。 到大堂里边，有几个人在里面休息区沙发上坐着，都是男的。 徐帆只认识秘书长老慕。 他们正在有说有笑。 老慕是认识叶菲菲的，瞧见徐帆和叶菲菲便冲着叶菲菲喊道：“菲菲！” 叶菲菲忙朝着他们摆摆手，“大家好啊。” 其余几人也都笑着点头。 叶菲菲又瞧向徐帆，介绍道：“这是贰蛋。” 老慕点点头，“贰蛋好，贰蛋好。” “秘书长好。” 徐帆道。 老慕指向前台那边，“你们先去拿了房卡，把行李箱给放了吧！” 徐帆和叶菲菲都点点头，走到前台，拿了身份证给前台服务员。 这回活动的规模不算很大，好像是四十个人。 网协这边是有预算经费的，徐帆和叶菲菲的都是双人间。 徐帆也不知道自己房间里另外那个人是谁。 拿过房卡，又朝着老慕他们笑笑，便往里边走去。 里面环境更是雅致。 有花园，有凉亭，还有秋千。 徐帆的房间就在一楼。 叶菲菲的在三楼。 两人说等会儿再见，徐帆便进了房间。 打开门，房间挺大的，就是常规的酒店布局，但看着也挺干净。 徐帆看到有行李箱摆放在柜子旁边，然后烟灰缸里边还有烟头。 他又看向里边那张床。 被子被拱起来了。 有个人睡在那里。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好，想想还是算了，别打扰人家睡觉。 结果那人已经被他开门的动静惊醒，从被窝里钻出来。 看到对方，都是有些愣了。 “贰蛋！” “独孤求剩！” 然后两人同时笑起来。 这还真是缘分！ 徐帆知道独孤求剩会来，但着实没想自己会和独孤求剩分在一个房间。 这样看来，晚上码字也不会太寂寞。 独孤求剩连衣服都没有脱，从床上爬起来，到书桌上拿了烟，问徐帆：“抽烟不？” 徐帆摇摇头，“戒了。” 独孤求剩又问：“刚到啊？” “是啊。” 徐帆道：“你呢？” 独孤求剩道：“下午一点多就到了，开了我好几个小时，累死了。” 他家还在湘西，离这边的确挺远的。 难怪会在房间里边睡觉。 徐帆把行李箱也摆放到柜子旁边。 两人坐在床上，就聊起来。 别看独孤求剩长得不怎么样，但写小说的成绩可是不错，曾经有段时间月入都是十多万，现在也能稳定在几万块。 而且他是那种比较有资历的，哪怕是吃保底，都绝不会饿死。 徐帆心里那叫个羡慕。 不管哪一行，还是要入门趁早啊！ 网络小说前些年的确是黄金时期，百花齐放，各种传统网站、新媒体网站层出不穷，按独孤求剩的话说，那几年就是捡钱。 但现在不像是以前了，流量被短视频等那些东西分走太多太多，谁要挣钱都没以前那么容易。 所幸徐帆运气还算不错，新人就写出来，而且下个月还能拿不少稿费，这已经是很难得很难得的事。 第219章 拖延症患者 聊了阵，离吃晚饭还有些时间，独孤求剩竟是把电脑拿出来说要码字。 这家伙还真是挺卷的。 徐帆倒是也把许梦瑶的那台笔记本给带过来了，当即也把电脑在桌上铺开，两人就面对面坐着，边码字边偶尔聊几句。 独孤求剩听说徐帆竟然有十多万字存稿，震惊之余，都快要羡慕疯了。 原来这家伙着急忙慌要利用这点时间码字，是因为今晚上就有篝火晚会，然后他连今天的稿子都没有码出来。 这让徐帆实在忍不住笑。 不过独孤求剩说这是老作者的通病了，几乎每个都是严重的拖延症患者。尤其是在卡文的时候，那简直就是欲仙欲死。 徐帆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也成为拖延症患者，但卡文时的痛苦，他也算是深有感触了。 也就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独孤求剩这个家伙竟然是码了两千多字，让才堪堪干了一千五的徐帆又颇为羡慕。 秘书长老慕在群里艾特所有人叫吃饭了。 吃饭就是在这个酒店里边，有专门的餐厅。 徐帆和独孤求剩看到信息，便也关上电脑出了门。 这会儿酒店里面要热闹许多了。 有坐在外边院子里的。 也有正从房间这边赶去餐厅的。 徐帆看到叶菲菲也从楼上下来，旁边是个他不认识的女生，和叶菲菲打了声招呼。 独孤求剩也和几人打起招呼。 一起往餐厅去。 还是自助。 “嘿！老慕！妖总！刀爷！蔡总……” 独孤求剩认识的人不少，和好些人认识。 餐厅里面气氛和谐。 徐帆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怎么认识这么多人啊？” 刚刚独孤求剩打招呼的人里边，他也认识几个，譬如妖夜、流浪的军刀、蔡晋这些，都是协会里边的大佬，只不过人家不认识他而已。 “以前开年会见过。” 独孤求剩说。 “哦。” 徐帆释然。 年会，他知道。 有很多网站都会在年底的时候邀请本网站的优秀作者开年会，不过像他这样的新人作家是不用想了，还没达到那个门槛，只有羡慕的份。 两人打好饭菜，找了个桌子坐下。 叶菲菲和她同房间的那个女生去其他桌了，和女作者拼桌。 徐帆他们这桌也有人。 一个有些胖胖的。 还一个瘦瘦的，戴着眼镜，挺斯文。 这两个人连独孤求剩都不认识。 坐下后，互相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刚开始都还有些拘谨，不过很快就聊开。 先是问了笔名。 胖胖的叫黄粱，瘦瘦的那个叫凯撒。 然后便又说起在哪个网站写书，写的什么书，明明是从未谋面的人，但仿佛很快就成了朋友似的。 虽然黄粱和凯撒都不是番茄的作者，但在吃过饭后，徐帆的绿泡泡里边又多了两个人。 网协的活动还是比较轻松的，可能因为组织活动的人也都是网络作家，知道大家都需要时间码字。 所以在饭后还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徐帆和独孤求剩吃完饭，便和黄粱、凯撒一起顶着雨跑过那庭院，各自回到了房间里边。 独孤求剩又连忙把电脑拿出来码字。 徐帆看着时间才六点多，给许梦瑶发过去视频。 许梦瑶这会儿还没有直播，正在客厅里边，很快接通视频，道：“怎么了？” 脸上笑容明媚。 徐帆道：“想你了。” “咦~~~~” 许梦瑶皱着鼻子，做不信模样。 但神情分明幸福洋溢。 刚刚开始码字的独孤求剩忍不住瞥了眼徐帆，忍着笑。 许梦瑶又将手机放到丫丫面前。 原来她正在教丫丫英语。 小丫头坐在小书桌前，书桌上摆着本带图画的英语幼儿入门书籍。 “爸爸！” 丫丫现在对徐帆自然是再没有半点惧怕了，瞧见手机里的徐帆，便甜甜的喊了声。 “丫丫在读英语呢？” 徐帆笑道。 “是啊。” 丫丫道。 又眨巴着眼睛问徐帆，“爸爸你这是在哪里呢？” “爸爸出来参加活动了，在酒店房间呢！” 徐帆说。 然后转动手机，照了照房间里面，又对准独孤求剩，对丫丫道：“丫丫，叫叔叔。” 独孤求剩朝着徐帆的手机里摆了摆手。 徐帆忙又把摄像头换回前置，走到独孤求剩后面，伸着手把手机放到独孤求剩的电脑面前。 他和独孤求剩的脑袋都出现在手机视频里面。 独孤求剩那近乎于光头的半寸锃亮锃亮的。 见着手机里的许梦瑶，独孤求剩先是愣了愣，连忙又摆手，喊了声，“嫂子好！” “你好。” 许梦瑶有些腼腆地说。 徐帆咧着嘴笑道：“这是和我一个房间的室友，独孤求剩。他可是网文大神。” 许梦瑶微笑着，“那你要向他多取经啊！” 独孤求剩并不是那种内向性格，笑道：“嫂子你别听他的，什么大神，我就是个扑街而已。” 徐帆有点搞不懂，怎么在网文作者这个行业里边，谁都爱以“扑街”自居，好像挺光荣似的。 许梦瑶呵呵笑。 徐帆不想再打扰独孤求剩码字，就又拿着手机坐回到沙发上。 又简单闲聊几句，问了问许建华的情况，并挂掉视频。 许梦瑶也该要去准备直播了。 而他这边才刚挂掉视频，独孤求剩那边却也开始给他老婆发视频过去了。 徐帆看着他在视频里和老婆打过招呼，然后果真，拿着手机就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了。 独孤求剩一把搂住徐帆的肩膀。 手机视频里，有个女人，还有个女孩，都笑容洋溢。 独孤求剩的老婆模样不错，反正比独孤求剩好看许多。 女儿比丫丫应该要大几岁，也很可爱。 “嫂子好。” 徐帆也连忙打起招呼。 独孤求剩也让他女儿管徐帆叫叔叔。 等聊完，两人又都双双坐回到电脑前码字。 独孤求剩还说让徐帆什么时候有空上他们家玩去，他家那边离张家界不远，到时候在景区里面找民宿招待徐帆。 实在热情得很。 徐帆当然是答应，也让独孤求剩上江县玩。 第220章 篝火晚会 快到八点。 要开始篝火晚会了。 晚会的地点设在室内，是个大礼堂。 上边挂着横幅，湘南省网络作家协会板仓采风交流会。 有一张张桌椅，和小学教室里的相同，已经被摆放围绕成长方形。中间大片地方只摆放着四张桌子。 然后每两个座位的中间都还摆放着一些水果和零食。 刹那间就给人温馨并且轻松的感觉。 这无疑要比正儿八经开会有趣得多了。 徐帆和独孤求剩还有另外几人一起走进礼堂，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 网协主席团的大佬到了不少，妖夜、愤怒的香蕉还有流浪的军刀、贼眉鼠眼等等，连余主席都亲自到了。 她脸上仍是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见着谁进门，都会点点头。 她并不是网络作家，是着名的报告文学作家，但徐帆听说网协成立余主席在其中出力甚多。 协会里边许多人都亲近地喊她叫余姐。 各自落座。 还没到八点，人就到齐了。 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 “好了，那下面我们的交流篝火晚会就准备开始啊。这个晚会，咱们就不拘泥于形式了，大家就当做唠家常，怎么样？” 直到余主席站起身来说话。 大家悄然安静下来。 有不少人笑着点头。 余主席目光扫过在座的人，又说：“那现在，咱们先做个自我介绍？” 说着扭头看向她左侧的妖夜，笑着道：“妖夜，就从你开始，然后一个一个轮过去。” “好的，余姐。” 妖夜答应了身，便也站起身来，“各位兄弟姐妹大家好，我是妖夜，番茄网作家。我写书有十多年了，以前在……” 他的介绍很是全面。 然后再是他左手边的香蕉。 一个接着一个。 徐帆心里有点紧张。 不过很快又不紧张了。 因为前面还有比他更紧张的，甚至不怎么说得出话来，刚说完自己的笔名和网站，不知道该再说什么好，便就坐下身去。 然后连续几个都是这样，让余主席都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起身说让大家做介绍的时候不要太简单了。 网文作者其实是个比较特殊的群体，尤其是全职作者。 他们可能十几天甚至个把月都待在家里，就是闭门写作。如果是那种生性开朗的还好，若是换着内向些的，很可能现实生活中根本没有多少圈子。 徐帆听叶菲菲说过，全职网络作家圈里边，有不少社恐症患者。 他们也许在网上能够洋洋洒洒，出口成梗，但到了现实生活中，就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徐帆真正见到有特别紧张的，光是只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紧张得满脸通红，整个人瞬间红温。 他还算好。 轮到他时，他虽然介绍比较简单，只是说自己是个新人，然后现在在番茄写作，但总算没有紧张到红温的程度。 四十来号人，光是自我介绍就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 然后便进入到讨论阶段。 余主席说在座的有什么写作上的问题，都可以拿出来大家探讨探讨。 这对于徐帆他们这样的新人作家而言是个难得的机会。 不过没人好意思发言。 最后还是余主席点将让人开了头，这才陆陆续续有人站起身来说出自己的困惑和问题。 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徐帆没有提出问题，但听得很是认真。 其中香蕉所说关于写作境界的事，让他感悟颇深。 原来他以为作为网络作家，能把故事写好就行，但其实不是这么简单。 能够设计完整的背景框架，塑造人物，不过是第一层境界。 能引起读者共鸣，有着相当的代入感，第二层。 最高境界是书中每个人都鲜活有力，并且充满情感张力。到这境界不再拘泥于措辞，更重要的是情感，让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然，网络文学品类繁多，也不是每个题材的都是完全侧重情感。 譬如末世、玄幻、仙侠、武侠，便更侧重整体世界的构造。 徐帆还不能理解给每个角色都注入情感到底是怎样的技巧，只觉得，就是想要达到第一层大圆满都不容易。 背景框架的设定、情节的设计，再有人物的塑造等等，如果你不在乎，那就可以不当回事。 但你要是想要提升自己，这中间实在是有太多值得琢磨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痒。 好像领悟到什么了，但去深思，又觉得迷雾重重，就和修仙似的。 等讨论会结束，有人抬了烤全羊进来。 两只。 本来这大礼堂里边就生着火，挺热乎的，这烤全羊端上来，顿时显得更为热乎了。 每个人都分了些。 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实在是群可爱又天真的人啊。 吃完了烤全羊，又是玩游戏，击鼓传花等等。 在座不少都是在网上鼎鼎有名的作家，可要说到表演天赋，那几乎都是惨不忍睹。 几个“倒霉蛋”站起身后都是局促不已，面红耳赤，抓耳挠腮。 唱歌的五音不全，朗诵的结结巴巴。 不过礼堂里边笑声可是没有停过。 直到将近十一点，交流会圆满结束。 一个个还没完成更新任务的都忙不迭又钻进房间里。 徐帆倒是优哉游哉，跟着独孤求剩回到房间里边，独孤求剩在那边码字，他就玩手机。 这场交流会结束，有好些人都通过群加了他的绿泡泡。 他和这些人打过招呼，又去看许梦瑶的直播回放。 在十二点前，独孤求剩总算把更新任务完成了。 他关掉电脑就对徐帆说道：“黄粱、凯撒叫出去宵夜，去不去？” 徐帆愣了愣，“现在出去宵夜？” 独孤求剩道：“是啊，开车去镇上就行了。” “那就走。” 徐帆道。 然后便和独孤求剩出了门。 在酒店大堂和黄粱、凯撒碰了面，上了黄粱的车去镇上。 除去叶菲菲、秦逸，独孤求剩、黄粱他们，是徐帆在这个圈子里面认识最早的几个朋友。 镇上没有太大的夜宵店，但没谁在意这个，随便找了家烧烤店便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才有时间细聊。 经过聊天徐帆才知道，黄粱是比独孤求剩还要更牛逼的大佬。 （ps：今天过生日，可能会要请个小假假，但争取不请假哈！） 第221章 上山的人下山的神 起点老牌lv5作家，创作字数已逾千万。 虽然还没能拿到大神签，但含金量已经是相当惊人。 放在以前，还没有成为网络作家的时候，徐帆哪能想到自己会有机会和这些大神们一起吃烧烤、喝酒，有说有笑。 低调。 这算是这些同行们给他最深刻的一个印象了。 谁又能想到，这一个个年纪轻轻，和和气气，穿着打扮也不怎么讲究，简直是不修边幅的家伙们，会是年入几十上百万甚至更高的存在。 草根。 后来通过和独孤求胜、黄粱他们聊天，徐帆明白了。这是因为这群人大多都是出自草根，所以才没有任何架子，一点都不张扬。 但也有另外一个原因。 黄粱说写网文的运气成分很大，除去那极小部分神格稳固的存在，其他的谁也无法确定自己下一本书会是什么成绩。 扑街可能一书封神。 而已经登顶的人，也可能遭遇滑铁卢。 所以在这个圈子里边，太张扬是极可能会被打脸的。 上山的人，不要瞧不起下山的人，因为他们曾经爬到过更高的高度。而登上高峰的人，也不要瞧不上下面的人，因为有可能他们一夜之间就爬到比你更高的高度。 这个晚上，徐帆和独孤求剩、黄粱、凯撒他们聊了很多，对网文这个圈子更加熟悉。 脑子也更痒了。 吃完夜宵都是两点多了。 开车回到酒店。 各自睡觉。 徐帆很快就听到独孤求剩的呼噜声。 很大。 这家伙一整天下来又是开车，又是码字，又是交流会、宵夜的，估计是累坏了。 然后网络作家缺乏锻炼也是通病。 徐帆现在颈椎病就越来越严重，有时候晚上睡觉都觉得脑袋晕晕乎乎，难以入睡。 但没办法。 要想生活过得更好，就不能懈怠。 他脑子里回忆着篝火晚会和夜宵时听到的那些网文要素和技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翌日。 协会安排了大巴车，上午组织参观了杨开慧故居、杨开慧纪念馆，下午是到飘峰山庄采风。 回到酒店晚饭。 白天采风了，晚上很通情达理的没有安排活动的留给网络作家们码字搬砖。 徐帆他们房间里却是热闹起来。 只因为他和独孤求剩这整天下来又认识不少人，然后他们这个房间又比较特殊。 在一楼，还有麻将桌。 这些人为什么会聚到他们房间也就可想而知。 徐帆挺佩服独孤求剩的自制力。 房间里好几个人很快开始了牌局，独孤求剩是个打牌的，但愣是忍着，说要先码完字。 不过他这回码字的速度快了不少，才一个多小时就把更新任务给完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便写的。 徐帆没有掺和牌局。 但太吵，他也没码字，就在旁边看着。 和他一样看的，还有另外几个人。 等独孤求剩上桌了，他就站在独孤求剩的后面看。 然后干脆借独孤求剩的手机，看自己老婆直播。 直播间里，许梦瑶穿着敦煌舞服，翩翩起舞。 她就宛如那欲要乘风而去的人间女修士。 又如从九霄之上跌落凡尘的仙子。 眼角含媚，舞姿飘逸。 牌局到十二点多散去。 独孤求剩好像赢了不少。 又翌日。 上午开会。 中午吃自助。 吃完自助就可以离开了。 徐帆竟有些舍不得。 他觉得这群人是如此的有趣。 也觉得这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 两天多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但到底还是要分开。 大家吃过饭后，各自回房收拾行李，然后在一片不舍氛围中陆续离开。 徐帆不至于寂寞，因为还有叶菲菲陪他一起回江县。 在路上，这回采风的群里很是热闹。 “红包！红包！” “又有红包！” “哇哇！好大！！” “帮你抢了运气王！” 叶菲菲咋咋呼呼，满脸激动。 她右手拿着自己的手机，徐帆的手机被她放在左边大腿上，点个没停。 徐帆问她，“怎么这么多红包？” “哈哈！” 叶菲菲笑道:“群里起哄让妖主席他们发的，然后还有你们男作者里面打牌的，不是有赢钱的嘛，也发了。天呐，他们到底打多大？” “反正不算小。” 徐帆笑道。 群里怕是热闹了有个多小时。 先是“自愿”发红包，然后又是红包接龙。 他都快要回到江县了，才总算是消停下来。 叶菲菲喜滋滋一算，她抢红包竟然是赚了两百多块。 徐帆也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红包接龙游戏过程中抢了几个运气王，最后结果就是把前面抢红包的钱又给搭进去了。 不过好像也和他的运气没啥关系。 他都没碰手机，都是叶菲菲在操作。 回到江县。 徐帆俨然有种从梦中初醒的感觉。 生活又要回归正途。 把叶菲菲送到翡翠湖，徐帆便开车往胡梅家里去。 这天是周六，许梦瑶和丫丫都放假，在胡梅的家里吃晚饭。 徐帆赶到胡梅家里，许孟良、颜素娟他们都在，不过他看了圈，却是没见着自己老妈，便问许梦瑶道：“我妈呢？” 许梦瑶笑着道：“和她的朋友去潭城爬岳麓山去了。” “这么冷的天爬岳麓山啊。” 徐帆道。 许梦瑶道：“爬山又不会冷。” 徐帆便点点头。 虽然蒋岚的事情让他挺不爽的，但不至于对凌淑兰的每个闺蜜都有意见。 而且凌淑兰能够在出狱后和原来的那些闺蜜联系，这显然是好事。 起码徐帆自己认为，生活中是不能缺少朋友的。 试想，如果他的生活中失去周鹏、廖彬、刘海他们，那他的生活肯定会要少掉很多颜色。 征收款快要到账了。 在胡梅家里吃晚饭的时候，许孟良突然告诉徐帆这个消息。 徐帆心里忍不住欢喜，“真的？” 许孟良脸上也挂着笑，“听邻居说的，应该下个星期就会到账，不过也不知道真假。” 徐帆内心激荡。 虽然用征收款来还账，远远没有自己挣钱还债那么有成就感，但他真的可以松口气。 不至于让许梦瑶都像自己一样，像是一条被拉扯到近乎极限的皮筋一般紧绷着。 他对这个日子实在期待已久。 第222章 让人唏嘘的小误会 到七点多回家。 徐帆先是把路虎车送到凌建华家里。 许梦瑶开着宝马跟在他的后面。 到凌建华家里免不得要坐会儿。 舅妈陈晓艳又出去打麻将去了，就凌东升和凌建华父子俩在家。 凌建华知道徐帆是去板仓采风去了，便问起徐帆采风怎么样。 徐帆说了个大概。 然后问道：“老舅，我到底欠你多少钱啊？” 现在他就剩下这个老舅这边不知道欠债的具体数字了。 凌建华闻言却是摆摆手，看似不爽道：“你老是问什么，等你什么时候把车子房子都给买了，手里有闲钱了，再来问我。” 他到底还是没按照自己老姐吩咐的办。 凌淑兰舍得给徐帆这个儿子压力。 但他，可是真舍不得给徐帆这个外甥太大压力。 想着先让徐帆过阵子轻松日子再说。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徐帆的努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徐帆知道自家老舅性子，只能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可就真不着急还你的钱了？” “谁还差你这点钱过日子啊！” 凌建华满不在乎道。 在凌建华家里坐了阵后回家，凌建华又打发给丫丫许多的零食和水果。 陈晓艳除去喜欢打麻将，还喜欢往家里买东西，但这些东西通常根本就吃不完，最后往往扔掉不少。 回到家里。 凌淑兰已经回来了。 还有客人。 是颜若华。 她送凌淑兰回来的。 “若华阿姨。” 徐帆认识颜若华，虽然过来这么些年，但颜若华面相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成熟许多，连忙喊了声。 许梦瑶也跟着喊了声。 “哟，小帆和梦瑶回来了啊。” 颜若华笑着说。 又站起身，冲着丫丫眨巴眼睛道：“丫丫，你好吖！” “丫丫，叫奶奶。” 凌淑兰对丫丫说。 然后指了指茶几上，道：“这个奶奶给你买了很多吃的哦。” 颜若华实在是个懂礼数的女人，回来路上，凌淑兰都说让她别买东西了，她却还是给丫丫买了不少吃的。 有零食，有水果，光是榴莲都有两个，随随便便花了大几百块。 丫丫对颜若华自然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不过还是细声细语地叫了声“奶奶”。 “诶。” 颜若华连忙答应。 喜笑颜开。 她喜欢小孩子，但她只有个女儿，到现在还没有嫁人。 凌淑兰已经给颜若华泡过茶，徐帆和许梦瑶便都到沙发上坐着。 “小帆，听你妈说，你现在在做主播，还写上了小说啊？” 颜若华笑着问起徐帆。 徐帆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道：“在工地上收入不高，所以做点兼职。” “那也得有才华才能做这样的兼职呢！” 颜若华道：“而且我听你妈说，你这两份兼职可是都做得挺不错。” 徐帆只能是笑笑了。 “有时间，到我的店里也去做做直播去？帮我打打广告？” 颜若华又说。 其实她挺跟潮流的，现在她下面包括云月荟在内的几个店，每个店都有人做直播。 只是并没有做出太大的成绩而已。 她也请过江县本地的网红上她店里直播。 当然，那些人都比徐帆的粉丝要多，而且几乎做的就是江县本土流量。 徐帆不知道自己的粉丝里面有多少江县本地人，但他并非是探店主播，所以对于去颜若华的店里直播并没有什么兴趣。 只碍着凌淑兰的面子，当然不好拒绝，便点头道：“好啊，等我账号做得更大些，就去若华阿姨你店里直播去。” “好，好，那可说定了啊！” 颜若华笑吟吟道。 然后便没再多坐，很快告辞离开。 徐帆和许梦瑶问了问凌淑兰爬岳麓山好不好玩，就也去书房里面直播。 直播完十点多。 许梦瑶去洗澡睡觉，徐帆又用电脑码字。 恰恰周鹏问他回来没有，便又和周鹏约了去宵夜。 他现在朋友本来就不多，数来数去都不过那么几个，在江县的就更少了。 如果廖彬在江县，那倒是还有周鹏和廖彬两个，廖彬一出差，就剩下周鹏。 徐帆要码字，周鹏要送单，出发往烤鱼店去的时候，都过了十二点。 饶是如此，徐帆在烤鱼店还是等了周鹏差不多十来分钟。 他也懒得说周鹏什么了。 东西他已经点好，很快就被端上来。 只不过徐帆是开车过来的，便没打算喝酒。 吃东西的时候，两人聊的仍然是那些老话题，生活、工作。 感叹来，感叹去的，寻常人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太多新鲜感可言。 连徐帆到板仓去开个交流会，对于周鹏来说都挺新鲜了，让他羡慕得不行。 只在夜宵结束后发生了个小误会。 徐帆已经趁着周鹏去上厕所的时候买了单。 结果周鹏过来的时候又对服务员说买单。 服务员是个阿姨。 瞧着周鹏穿着送外卖的衣服，竟是对着周鹏说了句，“你老板已经买过单了。” 这让徐帆和周鹏都不禁是愣住。 随即徐帆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他老板，我们是兄弟。” “哦哦。” 那服务员阿姨笑笑，便走开了。 徐帆和周鹏两人一对视。 徐帆有点哭笑不得。 周鹏哈哈大笑，挤眉弄眼道：“你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穿着又讲究，难怪她说你是我老板。” “老板个屁！” 徐帆道。 周鹏当初何尝又不是个精神小伙，如果不是家庭变故，怎么也不会变成现在胡子拉碴的模样。 他知道，周鹏虽然在笑，但心里难免会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总不能就这件事情去解释什么，反倒会显得自己当回事了似的。 只在心里边希望，周鹏能够早日翻身，越过越好。 他现在算是未来可期了，但可惜是，还没有本事拉一拉这个好哥们。 两人离开烤鱼店，各自回家。 徐帆给许梦瑶打包了个鸡腿。 在回去路上，总还止不住想刚刚的那个小插曲。 他庆幸自己有许梦瑶不离不弃，同时也庆幸自己身边还有许多人帮衬，岳父岳母、叔叔舅舅，要不然，他怕是也还在苦苦挣扎。 加油！努力！ 早日脱离苦海，让老婆孩子能够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让老爸老妈能够重新光鲜。 让自己能够有本钱拉一拉正处于人生低谷的兄弟。 徐帆在心里边狠狠给自己打气。 第223章 征收款到账 离着元旦还有一天。 有小雨。 但温度适宜。 徐帆在工地上班。 下午两点多，廖彬那个家伙从外边出差回来了，都没回家，径直跑到工地上和徐帆见面。 其实见面也没什么事情，既没什么好做，也没什么好聊。 但仿佛就是待在徐帆的身边，他都觉得挺舒服似的。 而徐帆也有同样感觉，有兄弟待在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心里都要觉得轻松几分。 不经意就到五点多。 徐帆打算下班回家吃饭了，问廖彬要不要上家里吃饭。 这家伙却又说要回家吃饭。 等徐帆下班，他也就开着车回自己家里去了。 徐帆到家，许梦瑶已经回来了，在客厅里边教丫丫学英语。 凌淑兰在厨房里面忙活。 徐帆先是走到许梦瑶和丫丫后面瞧了瞧，又走去厨房，发现今晚上竟然有大菜。 有鸽子，还有乳山生蚝。 徐帆笑着问道：“怎么今晚上突然加餐了？” 平时他们吃的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些家常菜。 凌淑兰道：“梦瑶说你每天又是上班，又是直播、码字的，说要给你补补。” 徐帆登时有些讪讪。 他好像还用不着补吧？ 哪天晚上不是生龙活虎的？ 但这话肯定不好在老妈面前说。 他挠着脑袋又回到客厅里。 丫丫在学习，不方便看电视，便打开手机刷起短视频。 许梦瑶回头瞧了瞧他，忽然笑嘻嘻走到他面前，掏出手机，在徐帆的眼前晃了晃，道：“看，这是什么。” 徐帆眼睛都差点被她给晃花，但还是惊鸿一瞥瞧见许梦瑶银行卡上那一长串的数字。 “征收款到账了？” 他说。 “是啊。” 许梦瑶笑着说：“今天刚到账的，我哥马上给我打过来了，四十六万。” 说着又抿了抿嘴唇，“我爸妈还是说要给我们十万。” 徐帆内心感动，怔了好一会儿。 “那以后有钱了再还给他们吧。” 他握住许梦瑶的手说。 要说，胡梅家家境最多也就是普普通通。 许孟良、颜素娟都只是寻常收入。 拆迁款买了地基、建了房子，再有给许建华治病，怕也剩不下多少。 虽然胡梅是有社保的，但家里终归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就算以后能吃房租，也谈不上大富大贵。 他的确是有心还这笔钱。 “嗯……” 许梦瑶也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道：“那你可要努力挣钱了。” “嗯！放心吧！肯定努力！” 徐帆用力点头。 都没让这些钱在手里过个夜，许梦瑶当即便把钱转到了徐帆的卡上。 四十六万。 徐帆当即给叔叔徐锦发过去绿泡泡，说征收款到账了，让徐锦把卡号发给自己。 又发了同样的信息给徐婉萍和徐佩珊。 至于谢亚和廖彬的，数目都不多。 谢亚一万二，廖彬以前是夏彤管钱，好不容易从牙缝里省点出来借给徐帆，才两千。 徐帆直接把钱转到了他们的绿泡泡里。 四十六万看着挺多，实际上也挺多，但相对于徐帆的债务来说就相形见绌了。 徐帆真正难以想象，许梦瑶到底是对自己有多深的感情，再有多大的勇气，才选择继续和自己过下去。 因为还账的事情之前就已经说好，徐锦他们看到信息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把卡号发给徐帆。 大姑徐婉萍四万三。 小姑徐佩珊两万五。 徐锦则总共是四十万。 徐帆估摸着肯定是不止这个数，问徐锦是不是真就这么多。 徐锦说是。 又说还有些小数目他不记得了，也懒得要了。 徐帆知道，那些小数目加起来肯定也不少。 但只能把这份情给记在心里。 卡里只剩下不到三十八万了。 徐帆只给徐锦转过去三十五万。 又发过去信息，“卡里的钱不到五万了，剩下的五万等以后再还。（笑脸）” 徐锦：“好，不急。” 徐锦：“你要用钱，随时再找我要。” 徐帆：“嗯。” 四十六万…… 呵。 转眼就剩下不到三万块钱。 但徐帆心里着实是要轻松许多。 亲戚、朋友的钱，除去老舅那里的，还有叔叔这里的五万，其余的总算是全部都还清了。 剩下的欠债，就是原来的那些牌账，也不过只剩下几万块钱。 那些钱徐帆还是打算慢慢还。 他把剩下的两万八千块钱都转进了信用卡里。 卡里边几乎又空空如也。 但信用卡里面欠的也不多了，就四万多点。 廖彬：“发财了？” 谢亚：“发财了？” 刚弄完这些，廖彬和谢亚几乎同时给他发过来消息，在群里边。 徐帆：“我老婆家征收了，嘿嘿！” 廖彬：“卧槽！征收富！以后要叫许富婆了？” 徐帆：“（流汗）现在还是负婆，钱全部都拿给我还债了，还没还清。” 群里边沉默了一下。 廖彬：“唉，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老婆。” 他是选择和夏彤继续过下去，但心里那个坎，肯定是没办法这么快就过去的。 更大的可能，是这辈子永远都没办法遗忘。 周鹏：“羡慕+1” 刘海：“羡慕+2” 谢亚：“羡慕+3” 他们四个，两个婚姻不顺，两个还没结婚，真是没法说。 好在还有个钟祥让徐帆觉得这世间之爱仍然有光。 钟祥：“还好，我不用羡慕。（笑脸）” 廖彬：“（撇嘴）说得好像你老婆家里征收，会舍得给你这么多钱一样。” 钟祥：“这个可说不准，不是我吹，我家里现在虽然是她管钱，但大事可都是我做主。” 周鹏：“那请问你家里发生过什么大事没有？” 钟祥：“……暂时还没有，但我在家里有发言权啊，哪像你们，一个个的妻管严。” 这家伙，在这方面还真是牛气得起来。 但他本来就是和廖彬、周鹏他们不同的性格。 还是从读书的时候起，他就比较成熟。 其实有时候，徐帆也挺佩服这个家伙的。 在群里闲聊了阵，要吃饭了。 徐帆到厨房里边拿了碗筷出来，叫了一声许梦瑶和丫丫，便用手机把桌上的菜拍了个视频。 然后发到群里，艾特廖彬。 徐帆：“让你来我家吃饭你不来。” 廖彬：“（流口水）（流口水）（流口水）” 第224章 日子要好起来了 日子真的快要好起来了。 晚上，徐帆和许梦瑶相拥着躺在被子里。 徐帆和许梦瑶说了说自己现在的债务情况。 “除了老舅的还没有还，剩下的还有差不多十七、八万。我算过了。” 徐帆的脸上挂着温和笑意，“我工地和番茄的稿费下个月加起来应该能够有四万多，然后再加上抖音的，那下个月应该可以把叔叔的钱全部都还掉。如果番茄的收入能够保持下去，四个月以内，我应该就可以把我以前欠的那些钱给全部还掉。” 他对这个是有些信心的。 虽然现在书名测试阶段早就过去了，但他的小说字数也越来越多。 等再过两个月，字数达到百万，又能有书名测试。 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应该又会有波大的流量。 也就是说光他自己，每个月的收入都能够达到五万以上。 许梦瑶眨巴眨巴了眼睛，脑袋往徐帆的怀里拱了拱，像只小猫咪似的，“我每个月也能有一万多，除去家里的开支，三个月吧。” 她的眼中忍不住充满期盼，“再过三个月，我们应该就能把钱给还清了。” 欠债的日子太压抑了。 她甚至都难以想象，等还清所有的欠债时，会是多么的轻松。 至于买车买房，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嗯！” 徐帆点点头，“然后咱们再攒几个月的钱，争取明年把房子、车子，全部都买了！” 江县的房价并不算高。 不买那些高档小区的话，房价水平也就是在四千到六千之间。 如果不买很大的，首付有个二十多万肯定是够了。 然后装修不弄豪华的，有个二十几万也算不错。 许梦瑶本来就是在绿屋装饰上班，而且自己还是设计师，他们装修，肯定要比别人省钱。 买车就更便宜。 明年整年的时间，只要收入能够保持，徐帆觉得自己可以完成这两件大事。 “嗯……” 许梦瑶轻轻应了声。 然后屋内再无话。 元旦，有雨。 工地上放假。 小姑徐佩珊和小姑父庞建带着老爷子从宁市来到江县。 中午要到徐婉萍的店里家族聚餐。 徐帆很难得的和许梦瑶睡了个懒觉，直到差不多九点才起床。 如今丫丫有凌淑兰帮忙照顾着，他们两个真是要轻松许多。 到客厅里边，丫丫和凌淑兰已经吃过早餐，在看电视了。 “给你们俩煮点面条？” 见着徐帆和许梦瑶出来，凌淑兰便问道。 许梦瑶连道：“妈你看电视吧，我自己煮就行了。” 凌淑兰便笑笑，又说：“你看看要不要晚上叫你爸妈、哥哥他们过来吃个晚饭？” 胡梅是个极为热情好客的女人，她都跟着许梦瑶、徐帆去胡梅家里吃过几次饭了，但没请胡梅他们来家里吃过饭，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许梦瑶能够领会凌淑兰的心思，点头笑道：“嗯，我等会儿就给我妈打电话问问。” 然后往厨房里去了。 徐帆走到沙发上坐下，想了想，问凌淑兰道：“要不要把外公、老舅他们也叫过来吃饭？” 等会儿中午，他们徐家这边的亲戚会在徐婉萍店里聚餐，晚上倒是没有必要再请徐锦他们过来。 主要是也坐不下。 凌淑兰摇头轻笑道：“你舅舅他们去他岳母娘家了。” “外公也去了？” 徐帆道。 凌淑兰点头道：“是啊。” 徐帆心里暗想这倒是难得。 毕竟他外公凌东升可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 等吃过早餐，徐帆到书房里面码字。 偶尔看看手机。 他绿泡泡里边最活跃的就是蛋白粉那个群了。 有事没事，哥们几个都要闲聊几句。 这元旦，刘海还在汕头没有回来。 周鹏还是送单。 谢亚到他舅舅家去了。 最让徐帆有些无语的是廖彬，竟然大清早就跟着夏彤，带着孩子去了他岳母娘家里。 他觉得廖彬有些过于卑微了。 即便是原谅夏彤，也不应该这么轻率才是。 以前夏彤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即便选择原谅，也应该要让夏彤吸取教训吧？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就是对的。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 想来想去，也懒得在群里说廖彬什么。 只要他自己乐意就行。 近中午，到徐婉萍的店里。 自然又是热闹景象。 不仅仅徐佩珊、老爷子他们从宁市过来，还有许孟良的岳父岳母，再有徐锦的岳父岳母，还有聂莹娟的弟弟带着老婆孩子，都过来了。 光是自己家里边这些亲戚，就有足足两桌。 戴志、徐婉萍在江县开着饭店，每到什么节日，真是要累着他们全家。 徐帆和许梦瑶一个个打过招呼。 今天店里边没有多少客人。 戴志和庞建，还有聂莹娟的弟弟聂湘凑了一桌打跑得快。 戴志瞧见徐帆就埋怨他没有早些过来。 徐帆就笑着说你们这不是打得挺好的么。 戴志性格太随和了，所以他在戴志面前，说话也比较随意。 许梦瑶、凌淑兰她们很快到聂莹娟、戴萱她们那一堆说话去了。 徐帆就站在戴志后边，看着他们打牌。 以前他让这些亲戚们太失望，甚至最开始都有想要躲避的心理，但现在却是觉得无比的轻松自在。 他和许梦瑶也成为众人比较喜欢议论的“话题”。 谁都不吝啬夸赞他们几句。 毕竟徐帆家里虽是一落千丈了，但仅就徐帆、许梦瑶两人而言，能够有如今这样的收入，真是不容易。 以后也只会越来越好。 等吃过午饭，已经是一点多。 聂湘他们要回去，戴志又要拉着徐帆打牌、 徐帆没肯上桌，说晚上自己岳父岳母会到家里吃饭，戴志便就没有面前。 但徐帆还是和许梦瑶、凌淑兰在店里待到差不多四点。 就是和亲戚们唠些家常，时间也感觉过得挺快的。 再回家准备晚饭。 厨房里有许梦瑶和凌淑兰，徐帆就在外边看着丫丫。 等到胡梅一家子过来，胡梅也很快进去厨房里面帮忙。 有许子涵带着薇薇和丫丫一起玩。 徐帆和许孟良、颜素娟都是捧着手机，偶尔说几句话。 许建华则是看着电视，但有时会瞧瞧徐帆他们，又瞧瞧厨房那边，眼神中的意味很是复杂。 （ps：感冒了，头晕得厉害，剩下两章白天更新，请大家见谅。） 第225章 爆表的稿费 元旦过去，便渐渐有些“年味”了。 徐帆的生活平淡、充实，而且温馨。 在没有那么多债务缠身的情况下，他整个人都仿佛要轻松几分。 除去上班、直播和码字，还有陪伴家人，偶尔会和周鹏、廖彬他们出去打打台球，或是宵夜。 周鹏和廖彬还来他家里吃过两次饭。 不过廖彬并没有把夏彤给带过来，估计是发生那样的事情以后，夏彤也并不好意思再见徐帆、周鹏他们。 听廖彬说，他现在和夏彤相处的氛围有些尴尬。 没有争吵。 但却再也没有办法像是以前那样亲昵。 徐帆觉得，心里有坎的并不仅仅只是廖彬。 而这种情况，和他当初所预料的也可以说是大差不差。 他始终觉得，廖彬和夏彤之间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谁也不再在乎谁，各过各的，只是维持表面婚姻，要么，就是离婚。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像是原本光滑的镜子碎裂了。 破镜，还能重圆吗？ 转眼已经是一月九日。 这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 街道上的不少小商铺外面都可以看到有开始在卖过年的物品了，譬如灯笼、烟花爆竹这些。 徐帆他们租住的这个小区里边，还是前几天就能够隐隐听到有小孩子放鞭炮的声音。 徐帆的心情从大清早时就格外不错。 还是昨晚上，刚过十二点，他上个月的稿费就出来了。 加上平台提供的那些奖励，比他想象的竟然还要多些，足足有四万多。即便扣完税，也肯定有三万大几。 当时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连许梦瑶都睁大了眼睛。 稿费，要到九点钟以后才能提取出来。 徐帆已经想好，等这笔稿费提取出来，先存到自己信用卡里边。然后等工地发工资了，再把抖音音浪提现，凑齐五万还给自己叔叔。 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钱这玩意儿得要学会聚少成多。要不然，这里花点，那里花点，可能到头来还不知道自己的钱到底是怎么花没的。 哼着小曲到工地。 徐帆先是和徐诚、唐沐然他们到施工现场看过。 然后便就待在办公室里边。 时间刚到九点，便把稿费给提取了出来。 扣完税，果然还有三万八千多。 他又把这些钱存进信用卡里。 心里喜滋滋之余，隐隐然还有种成就感。 毕竟他这是靠自己本事挣的钱，而且是在他此前从未接触过的网络小说这个赛道上。 如今他也学着经常在网协的群里边冒冒泡，结识的同行越来越多。按他现在这样的收入，在网络作家当中肯定算是中等偏上了。 当然，前提是能够保持。 到十点多，廖彬那家伙突然发过来消息，问徐帆在哪。 徐帆：“在工地啊，你没去钓鱼？” 廖彬最近这些天没有出差。 周鹏和徐帆都要上班，他闲着无聊的时候就是和其他朋友出去钓钓鱼。 有时候连晚上都钓。 徐帆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对钓鱼有这么大的兴趣。 不过上回他们出去夜宵的时候，廖彬拎着条他在河里边夜钓的草鱼到那烤鱼店加工，做出来味道的确非常的鲜美。 廖彬：“不想去，我过来找你啊！” 徐帆：“你来吧！” 反正他在工地也没有多少事情干。 很快，廖彬的车就出现在项目部外边。 然后便走进了办公室。 到办公室里，先是给程海洋、杨志他们发了烟，就坐到徐帆的身边。 徐帆没察觉这家伙有什么不对。 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毕竟两人不见面的时候都要在绿泡泡里边插科打诨几句，哪有那么多话说。即便是吃宵夜的时候，说来说去也是那些老话题。 “出去聊聊？” 廖彬就静静坐在徐帆旁边，抽了根烟，突然对徐帆说。 徐帆愣了愣，点头。 他跟着廖彬走到外边，“有事？” 虽然现在天气不算太冷，但还是有几分凉意的。依着廖彬的尿性，不可能无缘无故叫他出来吹冷风。 廖彬皱着眉，很苦恼的样子，“夏彤怀孕了。” “啊？” 徐帆整个人顿时傻了。 廖彬接着道：“这个月她的那个没来，用验孕棒测了测，怀上了。” “你确定是你的？” 徐帆忍不住道。 这话着实是有点伤人，但以他和廖彬的关系，也不忌讳这些了。 “这个倒是确定是我的。” 廖彬道。 徐帆挠挠头，“那你的意思……” 他倒是不怀疑廖彬这话，因为他之前就知道，廖彬和夏彤有发生关系。 那还是在廖彬和夏彤刚刚决定继续把日子过下去后没两天的时候。 当时他还对廖彬挺无语来着。 也不知道该说这家伙是色欲熏心好呢，还是说神经大条好。 甚至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来都仍然觉得无语。 感觉就是廖彬太没骨气。 “我在纠结是打掉，还是生下来。” 廖彬道。 徐帆直接摇头，“这个就得你自己拿主意了，我没办法给你意见。” 他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廖彬出主意。 本来就对廖彬和夏彤能够和好如初不看好，而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 “我……我想着生下来算了。” 廖彬道。 徐帆看着他。 廖彬接着道：“这次是意外怀孕，但我想，多一个孩子，有可能会让我们的关系稳固一点吧。”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帆皱眉道。 廖彬这话是让他心里又有些动摇的。 虽然廖彬和夏彤的裂痕已经存在，但再生个孩子，也许真有修复的可能。 孩子无疑是两个人之间最好的关系纽带。 譬如他和许梦瑶，如果不是因为有丫丫，许梦瑶也早就放弃他。这话，许梦瑶之前都很直白对他说过。 当然，许梦瑶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心里只有幸福，和那么一点点唏嘘。 “可是，你觉得我和她，还能回到以前那样吗？” 廖彬却又说道。 他就是这样犹犹豫豫，反反复复的性子。 徐帆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道：“这我怎么知道，不过你不是都已经做了决定嘛，还去她家里过元旦了。能不能，都只能是让时间来验证了吧？” “唉……” 廖彬长长叹了口气，“她现在倒是不出去玩了，就是我自己，待在家看到她就不自在，老是想到她和那个男人。” 徐帆笑笑，“这应该算是心魔吧，只有你自己能趟过去了。” 他知道，廖彬这估计又是想让他开导了。 但他却早就发现，对这个家伙进行安慰、疏导，都是无用功，说再多，都是白费口舌。 更重要是，他自己也才这么些年的人生阅历，实在也是不敢给廖彬瞎出主意了，怕影响廖彬的一生。 第226章 女人不容易 廖彬没有留在工地上吃午饭。 在外边和徐帆又聊了阵，再回办公室里坐了会儿，十一点多便回家去了。 徐帆想着自己的四个兄弟，两个还没结婚，两个被婚姻折磨，心里也是无奈得很。 而这也更让他觉得自己和许梦瑶之前经历磨难的感情实在难能可贵。 于是乎在廖彬离开以后，徐帆就给许梦瑶发了个视频过去。 许梦瑶这会儿正在绿屋装饰那边等着吃午饭，接通徐帆视频，微笑着问道：“有事？” 徐帆道：“没事啊，就是想你了。” 许梦瑶怔了怔，笑容更加浓郁甜美，“怎么突然想我了啊？” 徐帆嘿嘿笑道：“就是突然想你了啊。” 许梦瑶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只她眸子里分明都是笑意。 徐帆举起手道：“我才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呢，要是做了，就天打雷劈。” “哼哼。” 许梦瑶哼哼了两声。 然后说：“对了，我今晚上不回家吃晚饭啊。公司里有个同事过生日，要出去吃饭，然后可能还要去唱歌，要晚些回家。” “好。” 徐帆只笑着点点头。 他对许梦瑶自然是完全放心的。 在工地上待到下班，徐帆径直回了家。 许梦瑶不在，他就教丫丫读英语。 然后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许梦瑶给他发过来段视频。 是她和绿屋装饰的一些同事在饭店里边吃饭，看着挺热闹的。 徐帆瞧着，心里只是觉得开心。 他的圈子不大，朋友不多，许梦瑶的圈子也比他大不到哪里去，闺蜜不过就是米佳佳、陈巧巧那几个。 而且她们这几个闺蜜平时见面，比徐帆和周鹏、廖彬他们见面次数还要少得多。 女人嘛，结了婚生了娃，就羁绊太多了。 许梦瑶能够在工作的同时，还能有些工作之余的应酬，不是坏事。 反正徐帆觉得自己如果生活中没有兄弟，那肯定是过不下去的。所以，他从来没想过要求许梦瑶天天宅在家里做个相夫教子的女人。 但才是八点多的时候，许梦瑶就回来了。 徐帆这会儿正在直播。 连许梦瑶回来的动静他都没有注意。 直到许梦瑶换上汉服打开书房的门，他才偏头，笑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手上却是没停，继续在弹钢琴。 “yunotz送浪漫花火x1。” “喜欢打米匠的梵家老祖送小心心x600。” “……” 公屏上时不时地冒出来礼物打赏提示。 现在徐帆的抖音账户粉丝是越来越多，直播间内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爱吃鱿鱼炖猪蹄的胡普：嫂子回来了？” “断更书生离生：欢迎嫂嫂！想念嫂嫂！” “……” 本来徐帆都和直播间里的粉丝说了今晚上许梦瑶不会参加直播了，还是才刚开播的时候就有不少人问他。 这许梦瑶回来，直播间里顿时热闹许多。 公屏、弹幕上被人打下连串的欢迎嫂嫂。 许梦瑶在这个直播间里边，真是比徐帆要受欢迎得多了。 “我只去ktv里面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许梦瑶朝着徐帆眨了眨眼睛道。 随即便走到摄像机前，扬了扬手，“大家好！” “嫂嫂好！” “嫂嫂好！” “嫂嫂抱抱！” “……” 直播间里又是一串让徐帆无语的字样。 说起来，许梦瑶和徐帆直播这么长时间，还真有不少盯上许梦瑶的。明明知道许梦瑶是徐帆老婆，还想通过私聊撩拨许梦瑶。 而最后结果就是被徐帆永远拉黑。 他不是不在意那些人的打赏，毕竟直播，就是图个收入。 但谁想撩许梦瑶，都不行！ …… “怎么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直播完，徐帆又码了会字，不到十一点半便回到房间里。 许梦瑶已经在床上躺着。 听着徐帆的话，许梦瑶笑了笑，道：“没什么意思。” 同事，和朋友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就好比徐诚和唐沐然，他们虽然和徐帆之间关系也挺不错了，但肯定没办法到周鹏、廖彬那种程度。 只有学生时代的友谊，才是最纯真的。 徐帆点点头，又问：“最近怎么没见你约米佳佳、陈巧巧她们出来玩？” 许梦瑶撇撇嘴，道：“她们都要带孩子，哪有时间啊。” “米佳佳呢？” 徐帆道。 许梦瑶道：“她平时也要去看店啊。” 徐帆只能挠挠头。 突然就在想，还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像是夏彤那样经常出去打麻将什么的，估计她身边的那些女同事也不是什么特别顾家的女人。 翌日。 廖彬出差去了。 不过这回不是出远门，就是到潭城，而且只是几天小活。 按他自己的话说，原本这样的小活他也不愿意接的，但总待在家里不是办法，还是得出去挣钱。 这本来没什么，男人嘛，挣钱是必须要做的事。 但这家伙真出差去了，才第一天，就时不时在群里抱怨，扛着摄像机在外边又累又冷云云。 徐帆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家伙就是贱。 在家里不自在，出去又嫌累，好像就没什么事情能合这个家伙心意似的。 这天，艾雪总算是把结婚请柬发给徐帆了。 就是绿泡泡里边那种电子请柬。 婚礼日期定在一月十六日，差不多还有一个星期。 不过艾雪在发完请柬后，还在下边给徐帆发了句话，让徐帆带着老婆孩子提前一天过去，她到时候介绍些朋友给徐帆和许梦瑶认识。 徐帆知道，她说的这些朋友，肯定有不少是大主播。 他看了看艾雪的电子请柬。 里面有艾雪和她未婚夫的婚纱照。 艾雪是真漂亮。 她未婚夫也着实不差，白白净净的，模样有点帅，而且看得出来有股子贵气。 徐帆就想，这个男的应该家境很不错。 难怪能够俘获艾雪大美女的芳心。 他给艾雪回消息，“好，我等下就请示我老婆，肯定过来，恭喜恭喜哈！艾雪大美女总算是花落有家了。” 艾雪：“（微笑）对了，你和欣怡联系一下啊，让她和你一起过来吧！” “好。” 徐帆又答应道。 何欣怡就在潭城，他反正得去潭城坐飞机，一起去杭州还是挺方便的。 第227章 初到杭州 和艾雪聊了几句，徐帆便又给何欣怡发过去绿泡泡。 对何欣怡，他挺感激的。 就是个内向、心善的女孩子。 在高中时期，何欣怡一直都是个文文静静近似于透明的女孩子，但后来他找何欣怡借钱，何欣怡竟然还借给了他一千块。 这比起很多在高中时候关系不错的同学，要难得的多了。 至于赵易、孙乐那些人，就更不配和何欣怡相比。 徐帆现在也知道赵易、孙乐后来对他的一些事，心里真是鄙夷得厉害。 想想他原来家里好的时候，赵易、孙乐也算和他称兄道弟，他光是请他们吃喝玩乐，都用了起码几万块。 虽然是有来有回的事，但整体算下来肯定还是赵易、孙乐占他便宜了。 可结果，他家里出事，这两人竟然就借给他五千块把他给打发了。 徐帆觉得这都不是什么交情不交情的问题，而是人品问题。 反正他是以后都不会再联系赵易和孙乐了。 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再求到那两个家伙头上。 徐帆：“欣怡同学，到时候一起去杭城？” 何欣怡：“好。” 徐帆：“那你把身份证号发给我吧，我一起把机票给买了。” 何欣怡：“谢谢。” 然后便把身份证号发给了徐帆。 又说：“请你买好了机票告诉我，我把钱转给你。” 徐帆：“好。” 特别简单的对话。 徐帆也没和何欣怡客气。 然后，他便又把艾雪的结婚请柬转发给许梦瑶，说了艾雪让他们提前去的事。 许梦瑶很快给他回过来消息，“（微笑）我等会儿去请假。” 其实她并不是特别想出远门，因为她和徐帆都出去，丫丫就只能让凌淑兰一个人照顾了。 但是想到艾雪对徐帆的那些帮助，她又觉得自己跟着徐帆过去是应该的。 徐帆：“好。” 他则是挺想许梦瑶跟着他过去。 因为连他都觉得许梦瑶这样上班、在家，上班、在家的日子有些太枯燥。 带着许梦瑶去杭州，总算能顺便让许梦瑶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老婆是自己的，自己不疼，让谁疼？ 他甚至都在想着，要是杨帆没给许梦瑶批假，那他打个电话给老舅，让老舅去找郑兴然，都得让郑兴然把许梦瑶的假给批了。 而实际情况是，当许梦瑶去找杨帆请假，杨帆的确有些不乐意。 现在绿屋装饰的直播间根本就离不开许梦瑶。 但等许梦瑶说艾雪是徐帆特别好的朋友，而且对他们家帮助挺大，杨帆也只能答应下来。 他总不能为了那点业务，就时时刻刻把许梦瑶给绑在绿屋装饰。 到年关，机票紧张啊。 徐帆在得到许梦瑶的肯定回复以后，便立刻买了往返机票。 可不算便宜，往返得要两千块钱。 他和许梦瑶加起来就是四千多。 但艾雪帮他那么大的忙，结婚这样的日子，就算机票再贵，他也得过去啊。 徐帆把订票信息发给何欣怡后，何欣怡当即就把钱给他转了过来，又说了声谢谢。 这个女孩，真是太内向了。 接下来又是周末。 徐帆周六照常上班。 周日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到翡翠湖玩。 现在外边天气冷，也着实没什么地方好去。 他还把周鹏给叫上。 周鹏这回只带着苗苗过来了。 徐帆只有种感觉，苗苗自从跟着周鹏生活，越来越乖巧懂事了。 但这只让他心里唏嘘。 如果可以让他来选，他宁愿苗苗还像是以前那样，有点可爱，有点调皮。 不幸的婚姻，最后受到最大影响的，可能还是孩子啊。 其实周鹏自己就是父母婚姻不幸的受害者。 但凡是他父母没有闹出矛盾，没有离婚，他们家当初也不会垮。 周鹏便也不至于和刘雯到现在这种地步。 可偏偏，他和刘雯还是步了他爸妈的后尘。 而说起来，苗苗和乐乐其实要比他更为不幸。 毕竟周鹏父母离婚的时候，周鹏已经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而苗苗和乐乐，可是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星期的时间，随随便便就过去了。 廖彬刚好是要在一月十五号这天晚上回江县，而徐帆他们却是十五号中午前往杭城的飞机。 这让廖彬在群里委屈得像是个小媳妇。 说他这刚要回家，徐帆就要出门，真是有缘无分。 恰巧廖彬说这些的时候，徐帆和许梦瑶正在乘车去潭城机场路上。许梦瑶看到，便忍不住说：“他和你倒更像是夫妻，我是多余的。” 徐帆哈哈笑，“你连男人的醋也吃啊？” 到潭城机场，和何欣怡碰了面。 何欣怡还是那副内向模样。 徐帆给她和许梦瑶做介绍时，实在都是女人，她都挺不好意思的样子，只是冲着许梦瑶点点头。 然后到候机厅里面坐着，再到上飞机，到杭州机场落地，都没有什么交流。 从杭州机场出来，才下午一点四十几分。 艾雪已经把她安排的酒店早就发到徐帆和何欣怡的绿泡泡里边。 徐帆带着许梦瑶和何欣怡上了辆的士，让师傅直接往那个“四季酒店”去。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杭的美，从这句谚语中就可见明确的注释。 但坐车行驶在杭州的路上，两边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徐帆倒是没觉得和潭城有太大不同。 他闲着无事查了查四季酒店。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艾雪这招待他们的规格可真是高。 四季酒店，坐落在西湖湖畔，跻身于全世界百佳酒店，最普通的房间竟然都需要将近四千一晚。 他之前还心疼到这边来的机票来着，可现在和艾雪的招待比起来，那点机票钱算个球啊。 徐帆不知道艾雪那个叫“沈乐”的未婚夫到底多有钱，但估摸着，会比他家里以前最有钱的时候还要有钱。 毕竟，会提前过来的，肯定不止他和何欣怡吧？ 都安排在四季酒店，不得随随便便就是大几万花出去？ 嗐！ 有钱真好。 从机场到四季酒店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 直到到四季酒店的门口下车，徐帆才算是领略到杭州的美。 第228章 赚钱赚大钱 凉风习习，绿树成荫。 坐落在湖畔的四季酒店浓郁的园林风格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这里哪里还有半点闹市区的气息，恍然让人有种刹那间回到古代的感觉。 才下车，就有酒店的专职行李员连忙上前来帮徐帆他们拿过行李。 其实四季酒店连接机服务都有，只徐帆那时候哪知道这个。 跟着行李员到大厅。 大厅是殿宇风格，古色古香。 知道徐帆他们是来参加艾雪婚礼的，酒店大堂的服务员甚至还给她们每个人赠送了一个布偶熊，还有一捧鲜花。 花钱，自然是有让你花钱的理由的。 徐帆心里不禁感慨。 别说何欣怡，就连他和许梦瑶，都有些受到震撼。 难怪这家酒店能够被评为福布斯五星，并且蝉联各种酒店榜单的榜首。 在潭城，都找不出这样的酒店来。 徐帆他们办理入住时，艾雪总算是在百忙之中赶过来。 她的朋友圈不小，光是主播圈子里面就有不少人，在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忙。 “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抽不出身，不然就去机场接你们了。” 到徐帆他们面前，艾雪说道。 即便是她，见着许梦瑶，眼中也不禁是划过惊艳之色。 要说，在杭州这边做娱乐公司的她，见过的美女可谓多不胜数。那些需要化妆的就不必提了，即便是不需要化妆的天生丽质美女，她也见过不少。 但还真没几个能够像是许梦瑶这般漂亮的。 甚至比直播里面都还要漂亮几分。 “哪还用你去接啊，我们又不会走丢。” 徐帆笑着道。 然后给艾雪介绍道：“这是我老婆，许梦瑶。” 艾雪眨巴眨巴了眼睛，道：“那我该叫嫂子吧？” “嫂子好。” 然后便对许梦瑶伸出了手，道：“我看过你好多次直播哦，你比直播里面还要漂亮呢！” 许梦瑶微笑着和艾雪握手，“你也很漂亮啊！而且，你明天肯定是最漂亮的新娘子，恭喜你了。” 她心里甚至都有些侥幸。 还好是艾雪和徐帆就是朋友关系，并且艾雪这马上就要结婚。要不然就艾雪这模样，再有对徐帆那么好，她真没有底气能够保证徐帆和艾雪不会发生什么。 “谢谢。” 艾雪笑着说，又转身和何欣怡拥抱了一下。 随即道：“先去房间把行李给放了吧，等会儿看看是先休息会，还是去西湖逛逛。这边有游船服务，可以直接带你们游西湖。” 徐帆瞧向许梦瑶。 许梦瑶微笑着，道：“先休息会吧！” 她知道艾雪肯定很忙，却是不想麻烦艾雪。 “好。” 艾雪点头道。 有迎宾接待员领着徐帆他们去房间，艾雪却也跟在旁边。 一路上有长廊，有园林。 亭台水榭，绿意盎然。 徐帆瞧着这放眼可见的美景，心中的欲望都不禁熊熊燃烧起来。 赚钱，还是得要赚钱，赚大钱。 他现在是还债可期，但要想达到艾雪他们这样的生活，还相差太远太原。 “艾雪，你这订酒店，得花不少钱吧？” 他终是忍不住，对艾雪说道。 艾雪笑了笑，道：“还好啦，我明天婚礼也定在这里。全部算下来，也就百来万。” 又吐吐舌头，“反正也不用我掏钱。” 徐帆哈哈笑。 但心里是真羡慕。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和许梦瑶结婚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在许梦瑶的手机里边看过照片。 他当初和许梦瑶结婚，倒也是定在潭城排名前几的酒店里边。 也挺高档，挺热闹。 可和这四季酒店比起来，似乎仍有差距。 他很想再给许梦瑶一次这样的浪漫。 到房间，艾雪和何欣怡先是陪着徐帆、许梦瑶放了东西。 知道徐帆他们要先休息，艾雪便说不打扰他们，有事让徐帆给她打电话，便又陪着何欣怡去房间。 她和何欣怡是好闺蜜，肯定有更多话要说。 说起来，其实连艾雪邀请自己来参加婚礼，徐帆都挺意外的。 他刚刚在路上问过艾雪，还有没有其他同学过来。 艾雪说她就邀请了他和何欣怡。 而在徐帆心里，一直都没觉得自己和艾雪的友谊有到这个份上。起码在艾雪帮他做直播间之前，没有。 “真漂亮啊……” 等艾雪和何欣怡离开，许梦瑶走到窗口那边，往外张望，不禁感慨。 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园林。 一片片绿色中，又有姹紫嫣红。 徐帆走到许梦瑶的身边，道：“可惜没有下雪，我觉得，下雪应该要更漂亮。” 紧接着又道：“老婆，等到咱们结婚十周年，要是有钱，我们也到这里来办个结婚纪念怎么样？” 他和许梦瑶结婚纪念日刚好是年后，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有雪。 许梦瑶回过头，瞧着徐帆直笑，“哪有这样的，结婚纪念日还操办啊？” 徐帆呵呵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到时候不收礼金不就行了？就请亲戚朋友过来，也没多少人。” “那好吧，不过你可得要努力挣钱咯，这里消费可不低呢！” 许梦瑶想了想，道。 徐帆从背后搂住许梦瑶，“肯定的，还有几年呢！” 许梦瑶任由徐帆搂着，静静享受着这份温存。 然后两人在房间里稍作休息，便又出了门去。 散步在酒店的园林里，长廊中。 路上遇到服务员都很有礼貌，总是鞠躬说贵宾您好。 徐帆给许梦瑶拍了几张照片。 在人工湖旁。 在长廊灯笼下。 在花坛边。 景色美，但景色中的人更美。 艾雪的确是忙得很，直到五点多，才给徐帆发过来语音，说让徐帆到大堂去，准备去吃饭。 徐帆和许梦瑶这个时候已经回到房间里面，正相拥着在沙发上看电视。 收到艾雪的语音，徐帆便又给何欣怡发过去语音，然后在这栋楼的门口和何欣怡又碰了面，往大堂去。 一路到大堂。 此刻里面热闹得很。 怕是得有二、三十个男男女女。 女的几乎个个都漂亮出众。 高冷的，冷艳的，可爱的，各有气质。 艾雪也在其中。 在她旁边有个高高瘦瘦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即将成为她老公的沈乐。 第229章 莓莓 金童玉女。 徐帆不得不承认，这个沈乐和艾雪还真是挺配的。 他们才刚出现，艾雪就瞧见他们了，笑容洋溢地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徐帆和许梦瑶、何欣怡当即朝着艾雪那边走过去。 在这个过程里，徐帆却是又诧异发现，围绕在艾雪他们周围的那群人中，竟是有不少“熟面孔”。 他虽说直到现在还不算进入到主播圈子，连潭城、江县的主播都不认识，不像是做作家那样，加入了湘南省网协，可不管是写小说还是做主播，都必须要学习，所以徐帆寻常有空时没少看别人直播。 就现在抖音那些大主播，他不说个个都看过，但绝对是看过不少一部分。 而此时，这些顶流的大主播，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在这些人里边，直播时能有几万观众的都只是稀疏平常，有些人的观众甚至能够达到十几万，几十万。 他们的粉丝基数也是大到吓人地步，在主播这个行业里边，是真正的金字塔顶端。 徐帆心里羡慕啊。 别看他现在抖音账户的粉丝越来越多，都快要达到十万，但和这些人比起来，他就只是小卡拉米。 收入也不及别人的零头。 主播，这是个上限远远比网络作家更高的职业。 在这些人里边，有些人的年收入，甚至达到了好几亿。 他家里以前有钱的时候，也不及别人一年的收入。 徐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紧张的，正如在网协遇到妖夜、香蕉他们那样的大神。 这些人，都是山上的神。 而他，还是从山地慢慢向上攀爬的人。 不过，徐帆很快就发现，当自己走近，这些人在见到许梦瑶后，眼中大多都露出惊艳之色。 这又让他感觉，这些也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兴许褪去光鲜的外表，他们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那种仰望、崇拜的心理，又淡去不少。 也不那么紧张了。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徐帆和何欣怡，都是我高中的好朋友。这是徐帆的老婆，许梦瑶。” 艾雪挽着沈乐的胳膊，等徐帆他们到近前，微笑着给沈乐介绍道。 沈乐眼中也有些讶异之色，随即点点头道：“你们好。” 其实他见过徐帆和许梦瑶直播，和艾雪一起看的。 不过许梦瑶直播时候都带着面纱，他也没想到，许梦瑶会漂亮到这种程度。 眼中的讶异也是因为这个。 “你好你好，恭喜了。” 徐帆道。 “谢谢。” 沈乐说。 彬彬有礼的模样。 艾雪松开沈乐的胳膊，又扭头看向旁边，道：“徐帆，这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 徐帆已经循着她的目光瞧过去。 “半夏、娜娜、雪儿……你们好呀！” 他挑眉笑道。 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可不正是半夏、娜娜还有几个徐帆经过直播连麦的女主播。 她们和直播里面有些许区别，不像是直播里面那么让人惊艳，身材也没那么好。不过，也是正儿八经的大美女级别了。 “哈喽，徐帆！” 半夏她们都冲着徐帆摆手。 然后又对许梦瑶笑道：“嫂嫂好。” 感情连她们都知道徐帆直播间里的粉丝喜欢管许梦瑶叫“嫂嫂。” 许梦瑶脸红了红，“你们好。” 她自然在徐帆直播时，也和半夏她们互动过。 不过在网上互动，到底不像是在现实里边打交道，所以此刻，难免还是有些许拘谨，也没凑过去细聊。 艾雪也没忙着给徐帆他们介绍其他人。 大家三五成群，自顾自讨论着。 挺热闹。 但徐帆和许梦瑶还有何欣怡差不多算是透明人。 别说何欣怡这个行外人，就是徐帆和许梦瑶，在直播圈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名气，距离眼前这个圈子还有挺大距离。 人家说带货，说矩阵，说公司直播什么的，是徐帆现在根本还接触不到的层面。 他的变现途径很单一，就是直播打赏。 可以说唯一能引人关注的，就是许梦瑶的模样了。 即便是在这大群美女里边，许梦瑶那也是最出挑的。 等人到齐，去餐厅吃饭。 这应该算是预备餐，但艾雪仍然弄得很是正式，餐桌上都放着名牌。 徐帆和许梦瑶、何欣怡自然被安排在一桌，同桌的，还有另外七个人。 就是半夏、米娜娜、小雪儿吖她们，都是徐帆曾经连麦过的艾雪公司里边的主播。 看来艾雪在这个上面也是花了心思的，让徐帆心里暗暗佩服。 只瞧一圈，却又发现自己这一桌，就自己这一个大老爷们。 徐帆感慨自己这运气也真是忒好了。 万花丛中一点绿啊！ 小雪儿吖她们不算是顶流，也没什么架子，很快，便是和许梦瑶、何欣怡叽叽喳喳起来。 肯定是艾雪和她们说过什么的。 何欣怡仍然拘谨，许梦瑶倒是渐渐放松了。 徐帆也和半夏她们说着话，说感谢她们对自己的帮助。 半夏她们就说让徐帆去感谢艾雪，而且，徐帆的直播间能够慢慢做起来，都是徐帆和许梦瑶自己有本事。 小雪儿吖甚至说，要是徐帆他们能够加入到艾雪的公司里面，有公司帮他们包装、推流，他们要做起来，肯定容易得很。 不过徐帆对此只是稍微动心，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要到艾雪公司，容易。可要那样，就得到杭城来上班，谁都要熟悉新的环境。 更重要是，现在许建华患了那样的病，他老爸还在监狱里，他就更不可能来杭州了。 就算要来，那也是以后的事。 晚饭很是丰盛。 有许多菜连徐帆都叫不出名字，挺大的桌子，仍然是摆得满满当当。 艾雪和沈乐今天是尤为光鲜的，他们走到哪桌，哪桌就响起起哄的声音。 等到他们俩走到徐帆他们这桌，脸上都已经是红红的，看样子显然是被灌了不少。 “来，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和莓莓的婚礼！” 沈乐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挽着艾雪的腰肢，笑道。 “恭喜恭喜！”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哟。” 半夏、米娜娜她们当即都端着酒杯站起身来，不管里面是酒还是饮料。 徐帆却一下怔在原地。 莓莓…… 第230章 艾雪的解释 他傻傻看向艾雪。 许梦瑶脸上的微笑也猛地凝固。 艾雪自己也是愣了一下，继而冲着徐帆和许梦瑶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 徐帆这才回过神来，满带着复杂之色端杯起身，“恭喜，艾雪。” 大家举杯相庆。 沈乐挽着艾雪又去下一桌。 徐帆和许梦瑶却都忍不住看向艾雪的背影。 直到沈乐、艾雪到另外一桌，才回头。 许梦瑶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徐帆，目光看着徐帆，很是复杂。 她知道艾雪对徐帆的帮助，也知道莓莓对徐帆的帮助。 曾经也想过莓莓应该是现实中认识徐帆的某个人。 也如徐帆那般怀疑过艾雪就是莓莓。 但这件事情已经被艾雪否认过了。 艾雪……为什么要否认呢？ 许梦瑶是个大度的女人。 但在爱情方面，如果在乎，是不可能做到大度的。 她不得不多想几分，脑袋里乱糟糟的。 哪怕现在她就在参加艾雪的婚礼。 而徐帆的脑子里又何尝不是有些乱。 他连自己都搞不懂，自然无法给许梦瑶什么解释，只能冲着许梦瑶微微一笑，然后伸手在桌下轻轻握住了许梦瑶的手。 这却比什么都更具备说服力。 许梦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便想起当初徐帆为了和陶籁萱划清界限而往自己腿上扎了一刀的那一幕，向徐帆露出一抹浅浅微笑。 但心事仍在。 直到吃过晚饭，徐帆和许梦瑶两人的眉头都是轻轻蹙着。 四季酒店里面什么都有。 在宴席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沈乐就用话筒说了，吃过晚饭大家可以去楼上的包间里面唱歌。 然后唱完歌还可以去体验一下酒店里的福布斯四星水疗。 他和艾雪安排的招待，只能用奢华来形容。 大多数人吃过晚饭就直接往包间去了。 沈乐和艾雪也去了，艾雪还顺便把何欣怡给叫去。 她也叫了许梦瑶和徐帆，只许梦瑶和徐帆对视了个眼神以后，说想先回房间休息会儿，艾雪便没再面前。 回到房间里，许梦瑶便用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徐帆。 徐帆顿时觉得心里有些发紧，挠了挠脑袋，道：“我也不知道艾雪就是莓莓，问过她，她说不是的。” “唉……算了。” 许梦瑶深深叹息了声，却是突然说道。 她抱住徐帆，将脑袋埋在徐帆的怀里，忽然又轻笑，“谁让我的老公是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呢，在曾经的高中时代，有女孩子暗恋你，也是应该的吧？” 徐帆更心慌了，道：“不会吧，艾雪高中时候就是个男人婆。我估计她就是看我可怜，然后高中时候我帮她出过几次头，所以她才帮我。” “又怕我觉得欠她人情，所以……才故意瞒着我？” 他轻轻抱住许梦瑶的腰。 许梦瑶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好了，不说了。就算她曾经喜欢你，她现在也要结婚了不是么。我可不觉得艾雪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所以就算她喜欢你，那也只是曾经的事了。” 其实她比徐帆更加觉得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 因为她曾经都绝望了。 是徐帆的失忆，让她在绝望中才又看到那么一丝丝的光。 所以，她不想再为这些事情去平添烦恼。 正如她刚刚所说，不管艾雪为什么帮助徐帆，即便是因为喜欢，那也是曾经的事了。 现在，徐帆的心里只有她，她能够感受得到，这就足够。 至于会不会有别的女孩子喜欢徐帆，那不是她能够左右的。以前就有陶籁萱，如果以后徐帆更加优秀，那再出现其他的女孩子，也极为正常。 “嗯。” 徐帆轻轻点头，不再说话。 “叮铃铃！叮铃铃！” 只不久，外面忽然有人按响门铃。 徐帆和许梦瑶这才松开。 徐帆去打开了房门，“艾雪？” 艾雪此刻瞧着徐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又瞧向房间里的许梦瑶，更是不好意思了。 她当然知道徐帆和许梦瑶为什么会不去唱歌。 “不好意思啊，嫂子，之前一直都瞒着你们俩。” 艾雪走进房间里，对许梦瑶道。 她俏脸有些绯红的迹象，“其实我就是在抖音上无意刷到徐帆，看他在那里扮青蛙赚钱……所以就顺手给他打赏了点，毕竟是老同学。后来又知道他的一些事，没想到装陌生人倒是装上瘾了。他高中的时候帮我出过头，我就想着能多帮他一点，算是还他的人情。其实也没有帮他太多，等你们的直播间做起来，我就没怎么给他打赏了。但又怕他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最后干脆就没承认我就是莓莓了。” 她一口气把自己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只说出口，更是不好意思。 这番话，和她刚刚脑袋里预备好要说的话有些出入。 但都已经说出口，也没办法了。 “艾雪，谢谢你。” 许梦瑶微笑着道。 又瞧瞧徐帆，“不过现在，我和徐帆真不知道该怎么还你的人情了。” “呼……” 艾雪见许梦瑶这般神情，心里不禁重重松口气，笑道：“不用还啊，我就是怕你们太放在心上，才不说的。那点钱，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她这还真不是吹嘘。 虽然她是在她哥哥的传媒公司上班，但她同时也是占着股份的，每年的收入都在千万以上。 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几千几千的给徐帆打赏。 许梦瑶又看向徐帆。 徐帆挠挠头，道：“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可真是帮我的大忙了。你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那你以后可以还啊。” 艾雪回头道：“等你和嫂子成为大主播了，我什么时候回潭城，你们请我和沈乐多吃几顿大餐就好了。” “好。” 徐帆只能是笑着答应下来。 他总不能把艾雪当初打赏给他的那些钱全部都还给艾雪，除非是打算以后和艾雪绝交还差不多。 事情，似乎很简单就说通透了。 艾雪笑道：“现在去唱歌去？我介绍那些主播给你们认识。” 徐帆和许梦瑶自然不好意思再拒绝，都是点头。 只在跟着艾雪出门前，还是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个眼神。 第231章 被风吹过的夏天 每个人，都有主观。 这也就决定着这世间不会每件事情都有答案。 艾雪到底是因为觉得徐帆可怜，在高中时候帮她出过头，所以才扮成“莓莓”帮助徐帆。 还是因为她曾经，或者直到现在都喜欢徐帆，才给徐帆这么大的帮助。 这个，注定只有艾雪自己心中才有答案。 徐帆和许梦瑶都没法去追根问底。 也没必要去追根究底。 人，要学会和自己和解，方能自在。 只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何必在乎那些？ 跟着艾雪到酒店里的ktv包间。 包间特别的大，也很奢华。 之前一起吃晚饭的那些人几乎都在。 在徐帆、许梦瑶他们进门时，有不少人都扭头看向他们。 但也只是瞧瞧。 不至于有谁因为许梦瑶长得漂亮就过来凑近乎，或者是要联系方式什么的。 毕竟来这的，肯定都是艾雪或者沈乐的朋友。 谁要是这么做，除非是许梦瑶是单身，亦或者是那人脑袋秀逗了差不多。 许梦瑶和徐帆就到何欣怡的身边坐下。 有人在唱歌。 是个女孩。 徐帆听着，心里就感慨，到底是做主播的。 虽然这里肯定不是每个人都是娱乐主播，还有游戏主播、带货主播等等，但这个女孩的确唱得挺不错，比周鹏、廖彬他们的鬼哭狼嚎要好听太多。 艾雪走到沈乐那边，轻笑着和沈乐说了几句什么。 等这个唱歌的女孩唱完，她却是从那女孩手中接过话筒。 然后环视众人，巧笑嫣然道：“今天到这里的，差不多都是我和我老公在圈子里的朋友，感谢你们赏脸！” 不少人都笑起来。 有人起哄道：“艾雪，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这可不像你啊！” 艾雪轻轻一笑，接着道：“听我说完，还有三位，其中一位，是我高中到现在的好闺蜜，何欣怡。” 她指向何欣怡。 何欣怡顿时如坐针毡，满脸拘谨的模样。 但不少人都向她投过来善意的微笑。 “还有一个，也是我高中的好哥们，徐帆。我高中时是个男人婆，在我哥毕业以后，徐帆可是帮我出了不少头。现在徐帆和他老婆梦瑶也在做主播，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多的话我不说啊，反正今天在这的，等会儿谁都得给我个面子，加上徐帆的绿泡泡，以后多带带他啊！” 艾雪又指向徐帆，说道，还冲着徐帆和许梦瑶眨了眨眼睛。 徐帆连忙站起身来，冲着在座那些人拱了拱手。 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许梦瑶也不禁有些羞涩。 毕竟她和徐帆、何欣怡此前都不曾接触过这个圈子。 而在座的那些大主播们，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架子，有不少都冲着徐帆微笑。 只有个家伙说：“绿泡泡肯定是要加的，不过……艾雪，你这位闺蜜还有哥们，是不是得先唱首歌啊？” 徐帆“认识”这个家伙。 游戏主播里面的顶流，还有自己的公司，拥有一大批死忠粉，直播间常年观众都在几十万的大佬。 这人本来就以真性情、接地气着称，徐帆也没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任何的调侃和恶意。 他知道，傻坐着，是没法融入这个圈子里。 而且这个圈子着实让他感觉不错，挺轻松，就像是在网协的那个圈子那样。 所以他索性落落大方站起身，笑道：“那我和我老婆先来吧，唱一首歌祝福艾雪小姐和沈乐先生。” “好！” “耶！又能听徐帆唱歌了！” “……” 有不少人鼓掌。 半夏她们几个更是帮着起哄。 徐帆向着许梦瑶伸出手，道：“唱一首什么歌呢？” 许梦瑶俏脸微红着，美艳不可方物，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你想吧。” “被风吹过的夏天？” 徐帆说。 许梦瑶眨了眨眼，轻轻点头，“好。” 她很少唱歌，但是是在嫁给徐帆后是这样。 在没有嫁给徐帆之前，她其实也经常和米佳佳她们出去唱歌，而且唱得很是不错。 徐帆在一群人羡慕的眼神中，拉着娇滴滴的许梦瑶到点歌台，点了歌。 艾雪脸上挂着微笑，已经帮他们拿过来话筒。 徐帆接过话筒，对艾雪和沈乐说：“艾雪小姐、沈乐先生，祝福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在下……献丑了！” 这突然的玩笑，让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唯有何欣怡紧张兮兮坐在原地。 她脑子里都懵了。 唱歌？ 她唱什么啊？ 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小透明啊！ “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微风吹过的一瞬间，似乎吹翻一切……” “如今风依旧在追，秋天的雨跟随，心中的热却不退，仿佛继续闭着双眼……” “蓝色的思念，突然演变成了阳光的夏天……” 当徐帆和许梦瑶的歌声渐渐响起，在座不少人眼中露出惊色。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在这群人里面，未必有特别专业的歌手。但唱歌好不好听，用耳朵就能听出来。 徐帆和许梦瑶的歌声都很纯粹。 虽然许梦瑶有些紧张，以至于声音都些微颤抖，但这却让歌声中蕴含的感情显得更为真挚。 有人渐渐出神。 直到许梦瑶和徐帆唱完，掌声忽然雷起。 “来，哥们！敬你一杯！你们夫妻俩唱歌……这个！” 之前那个起哄的大主播等徐帆、许梦瑶落座，便端着酒杯走到徐帆和许梦瑶面前，竖起大拇指，咧着嘴说道。 他真是个挺直爽的人。 徐帆和许梦瑶对视笑了笑，都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喝完，便就顺势加了绿泡泡。 只紧随其后，徐帆和许梦瑶就不敢一杯一杯的喝了。 有这个叫“大马猴”的家伙珠玉在前，后面那些人都跟着端杯过来。 这要是一杯一杯干掉，他和许梦瑶马上就得回房间睡觉。 还好这些人不管男女，在这样的场合里都挺善解人意，没要求徐帆和许梦瑶一杯干。 当然，他们中间也有没有一杯干的。 徐帆的绿泡泡里边一下就多了几十号人。 其中大多数都是鼎鼎有名的主播。 这让徐帆，甚至都有种恍惚的感觉，正如当初在网协见到那些网文大神一般。 第232章 圈子 轮到何欣怡了。 何欣怡的性格实在太内向了，一张脸窘得通红。 还好是艾雪帮她解围，拉着自己的好闺蜜合唱了一首。 虽然何欣怡紧张到声音颤抖得厉害，还几乎听不真切，但总算是成功把一首歌唱完。 然后便又进入到自由唱歌的阶段。 有唱得好的，当然也有唱得不好的。 但除去徐帆他们几个，其他人大多早就熟悉，所以氛围是相当的轻松。 徐帆也逐渐融入进去。 在别人唱完歌以后，过去敬杯酒什么的。 然后和身边的几个大主播也聊起来。 一些关于如何引流，如何和观众互动，再有这些大主播的发展史，的确让他受益匪浅。 虽然，他肯定没办法和这些人很快成为好哥们，甚至永远都不会成为好哥们，但即便只是朋友，熟人，这也可以说是笔不小财富。 起码，他算是进入到这个圈子里。 圈子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正如亿万富翁有亿万富翁的圈子，千万富翁有千万富翁的圈子。 他虽说距离这个圈子的水平还相去甚远，可能以后都达不到这个圈子的平均水平。但能够接触到这个圈子边缘，他的直播事业以后大概也不会差。 不说做到上千万、几千万的粉丝，做个百万粉丝的账号，总是不难？ 唱到后面，又是玩游戏，又是蹦迪的。 都玩疯了。 徐帆和许梦瑶也许长时间不曾有这么轻松过，甚至都觉得年轻了几岁。 唱完歌都是十二点多了。 一大群人又去水疗。 徐帆这个晚上精力显得尤为亢奋。 以至于回到房间以后，还让许梦瑶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这却也是因为微醺的许梦瑶实在太迷人了。 徐帆觉得，这世上如果有比许梦瑶更迷人的女人，那就是微醺状态下的许梦瑶。 这种风情，唯有他能够享受。 艾雪和沈乐的婚礼并没有大肆操办，除去双方的亲戚，剩下就是他们各自的朋友。 但也很热闹了。 有二十多桌。 除去昨天就赶过来的那些人，还有今天到的，也有十几个大主播。 艾雪对徐帆真是关照，把这些主播又都介绍给徐帆，还让他们互相添加了绿泡泡。 当然还有她的哥哥艾彬。 艾彬无疑是个成功人士，就比徐帆他们大那么两岁，却能在直播这个行业里面闯出不小名头，当真不容易。 他对徐帆和许梦瑶挺看好的，说徐帆他们只要继续坚持播，一年内粉丝达到百万不成问题。 如果达不到，找他，他来想办法。 徐帆就觉得这艾彬真是豪爽，难怪在高中时候能够有那么多兄弟。到社会上，也能闯出这么大名堂。 这点，他应该学习。 绝不是每个成功人士都是因为风口、因为侥幸才成功的，往往，他们都各自有着各自的闪光点。 热热闹闹喝过喜酒。 徐帆、许梦瑶和何欣怡返程的机票在傍晚，不用急着回潭城。 艾雪还有许多人要招待。 徐帆、许梦瑶两个便拉着何欣怡去西湖上游了湖。 白居易曾有诗云：“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这足可见西湖之美。 虽然随着社会的日新月异，西湖周边开发不少，无法再重现西湖古时的风景，只能凭空臆想，但即便是现在的西湖，也足够漂亮。 碧波如洗，断桥残雪。 只稍微可惜的是，断桥仍在，天却无雪。 不过徐帆和许梦瑶、何欣怡也玩得挺开心了。 许梦瑶还拍了许多视频和照片，说要回家给丫丫看，以后有机会带丫丫过来这边玩。 徐帆觉得这个机会应该多得是。 等有钱了，他就不会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赚钱上。不说多了，每年带家人出来旅游一趟，总是应该？ 到四点，徐帆他们回到酒店。 艾雪总算是差不多忙完了。 今天作为新娘的她真是娇艳到了极致，小脸红扑扑的。 徐帆他们和艾雪在酒店里面告别，艾雪又愣是给他们安排了车，送他们去机场。 走之前，说让徐帆他们以后没事多来杭州玩，还说这回徐帆他们时间安排得也太仓促了些，不然她就带徐帆他们去她哥的公司里面看看。 徐帆只笑着说不能一次把事情都做完了，总得留点事情，这样下次才好有借口过来让艾雪招待。 艾雪和沈乐都是笑。 去往机场的路上，徐帆和许梦瑶心里却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原本他们不知道艾雪就是莓莓啊！ 本来是打算上五千块钱礼金，后来知道艾雪就是莓莓，又临时把礼金加到了一万。 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法还艾雪的人情。 艾雪在徐帆的直播间里，随随便便都投了几万了，更别说她还送给了徐帆一整套直播设备。 不过这也就慢慢还吧！ 毕竟来日方长。 飞机在潭城落地时，天色已经黑了。 徐帆、许梦瑶和何欣怡就在机场告别，夫妻俩滴滴打了辆车，直接回往江县。 要说累，那自然是累的。 等他们回到家里，丫丫和凌淑兰都已经睡觉了。 但徐帆还是打算开播。 毕竟昨天已经是断播了。 许梦瑶也很快换了衣服，出现在书房里。 徐帆这会儿却是正在和昨天加的几个主播发绿泡泡。 仅仅一天的时间，徐帆并不奢望别人会特别把他放在心上，毕竟连加他的绿泡泡，都是看在艾雪的面上。 如果他还等着让别人主动来联系他，那心里未免太没有逼数。 该主动的时候还得主动，并且得趁热打铁。 徐帆联络这些主播，当然是想让他们带带自己，和自己连连麦什么的。 好在是才刚刚从杭州那边分开不久，这些人都还记得徐帆，除去实在是不方便的，谁都没有拒绝。 很快开播。 徐帆真正见识到这些顶流的恐怖之处，粉丝号召力比之半夏、米娜娜她们都要恐怖太多。 就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让直播间里的兄弟们关注关注徐帆。 徐帆的抖音号粉丝便是唰唰唰的往上涨。 甚至还有不少过来给他打赏的。 还有偷偷摸摸干脆就留在他直播间的。 毕竟，他弹钢琴可能没太大吸引力，但许梦瑶跳舞，可真是吸睛得很。 第233章 丫丫放寒假 仅仅只是这个晚上，徐帆都抖音账户粉丝竟然就涨了将近三万，距离十万可以说近在咫尺。 许梦瑶跳舞比徐帆弹钢琴还要更累，在直播完后便就洗澡睡觉。 徐帆却还得准备出门。 廖彬那家伙知道他回来了，约他和周鹏出去宵夜。 虽说徐帆去杭州就两天时间，但周鹏又没时间陪廖彬，然后廖彬和夏彤之间也没什么话可说，甚至压抑。 打游戏吧，实在没办法再像是以前那样觉得有趣。 所以仅仅两天时间，廖彬就郁闷得快要爆了。 不过即便是出去宵夜，也要等到十二点以后。因为周鹏还得送单，然后徐帆也得码字。 这大概是许多近三十岁的人的无奈。 迫于生活压力，不仅仅生活中放松的时间越来越少，连带着圈子也会变得越来越小。 唯有先解决了物质需求，才能去追求精神需求。 到十二点，徐帆准时出门。 他先是骑着小电驴去接廖彬。 廖彬和周鹏在群里就说好，要喝点小酒。 徐帆喝酒，但对喝酒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应酬。而现在廖彬和周鹏，似乎不喝点酒就不畅快。 又也许，是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在廖彬家楼下见到廖彬。 刚瞧见徐帆，廖彬的脸上就露出笑容来，冲着徐帆眨了眨眼睛，然后一下跨上小电驴，还伸出手把徐帆的腰给抱住了。 抱得紧紧的。 徐帆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不是吧，饥渴成这样？” 廖彬洋洋得意，“没办法啊，没有老婆抱，只能抱兄弟了。” 徐帆把这家伙的双手给掰开，道：“别，你还是抱你老婆吧！恶心。” 廖彬还是呵呵笑着，“没得抱，我和她又分床睡了。” “又吵架了？” 徐帆微愣道。 “没有啊。” 廖彬道：“就是和她睡觉得不是滋味，我自己搬到后面屋里睡去了。” 徐帆有点无语。 这个家伙真是反复无常。 之前都让夏彤怀孕了，现在竟然又和夏彤分床睡。 只是，他也懒得说什么了。 到烤鱼店。 又是照惯例等周鹏，徐帆和廖彬都习惯了。 廖彬点了东西。 然后便和徐帆抱怨说他这里到年后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没有项目，只能在家里坐吃山空。 再就是现在经济环境不大好，还有之前一些项目的钱没有结回来等等。 徐帆感慨着附和几句。 他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切身体会，因为从穿越过来以后，他的“事业”发展整体还是比较顺利的。 不过却也听许梦瑶说起过她们装修行业，的确不如前几年那么容易赚钱。 许梦瑶现在差不多算是绿屋装饰工资最高的员工之一了。 而换着前几年，绿屋装饰的设计师们月收入超过两万都是常有的事。 等周鹏也过来，便从两个人感慨变成三个人感慨。 但因为兄弟在一块，其实心里还是比较轻松的。 这种轻松的感觉，徐帆甚至在许梦瑶身边时都不曾体会。 因为，他只要是待在许梦瑶、丫丫她们身边，便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压在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当然，和许梦瑶在一起时的温馨，还有被呵护的感觉，也是廖彬、周鹏他们这些兄弟不能给的。 这估摸着就是兄弟和老婆的区别。 只相同的是，在徐帆心中，老婆和兄弟，都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 转眼，距离过年只有十天不到的时间了。 二十号这天，丫丫幼儿园里开始放寒假了。 幼儿园还组织了寒假前的活动。 有很多个小游戏，需要家长们互动。 徐帆和许梦瑶上午便都请了假，不过还是凌淑兰送丫丫去的幼儿园。 两人到八点多才起床，然后才往幼儿园去。 到幼儿园里边，丫丫他们这些孩子已经在操场里边站好队了。 还有好多好多的家长。 有年轻的爸爸妈妈们，也有年长的爷爷奶奶们。 先是在操场里面听幼儿园的园长讲话，然后又一起做了操，做了几个小游戏，便就是自由闯关时间。 闯关游戏都被安排在教室里面。 有跳圈、扔沙袋等等。 每完成一个游戏，就能够在小纸条上面盖一个章。 盖完所有的章，可以到幼儿园门口换取小礼物，然后便可以拎着行李回家了。 做游戏这种事情，自然是徐帆上。 许梦瑶就站在旁边，微笑看着徐帆和丫丫。 亏得是徐帆直到现在都还坚持锻炼，十几个游戏做下来仍然觉得轻松。只看到有些家长气喘吁吁甚至脸色发白，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接近十一点。 许梦瑶牵着丫丫走在前面。 徐帆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看着前面的许梦瑶和丫丫蹦蹦跳跳，有说有笑，让徐帆俨然有种福至心灵的幸福感。 他突然就在想，即便是不发财，自己现在的生活其实也挺幸福了。 只想到这里，还是又会想到网协的那些大佬，还有那些直播的顶流们。 谁又能够不羡慕那些人呢？ 能够发财的话，还是尽量要朝着发财去努力的。 徐帆脸上挂着微笑。 毕竟自己还年轻。 他心里想着。 走路回到家里，凌淑兰已经在开始做午饭了。 丫丫总算是解放，可以自由自在地看电视了。 刚刚到家，就问许梦瑶，“妈妈，我可以看动画片吗？” 在许梦瑶点头后，便忙不迭地打开了电视。 许梦瑶无奈地摇摇头，去厨房里面和凌淑兰一起做饭。 徐帆打开自己的手机。 今天对他来说又是个好日子。 工地发工资了。 公司财务已经把五千的工资打到他的卡上，程海洋那边也给他转了三千。 “谢谢师父！” 徐帆领了钱，给程海洋发信息道谢。 这种有大笔钱进账的感觉，真是美妙无穷。 他当即把这三千块钱给提了现。 随即，又打开抖音。 再打开个人资料。 眼中不自禁划过一抹喜色。 艾雪给他介绍那些顶流主播，真是帮他大忙了。 这几天他和许梦瑶直播，都会和那些顶流连麦。短短几天，竟是让他现在的粉丝突破了二十万。 第234章 过年打算 这固然和那些百万级别的主播还远远没办法相比。 但就粉丝基数而言，徐帆在江县已经相当拔尖。 张乐、贺健凯、袁杰他们都做直播，尤其是张乐，还加入了江县新媒体协会。据他所说，江县做直播的人不少，但能够有十万粉丝的就算做得相当好了。 当然，更让徐帆觉得开心的，是这些粉丝都是活跃用户。 这让他直播间的互动率相当的不错。 打赏也不少。 平均算下来甚至能有七、八百一晚。 随随便便，他抖音里边音浪也有一个月没有提取了。 虽然没有了“莓莓”的打赏，但这一个月下来，徐帆能够提现的音浪也不少。 到手竟然有一万九千多。 加上工地的八千工资，便是两万七千多。 他把信用卡里的钱全部都给还了进去，还剩下两万多点。 从这里到过年，除去抖音还能提现，不会再有其他的收入了。 但徐帆想好了，过年需要用的钱，到时候就从信用卡里面提现。 年关了，还是还钱为主，免得到时候被人找上门来，虽然这种可能性极低。 王胖子四千、魏智尚三千…… 很快，徐帆就转了一万五千块钱出去。 除去凌建华和徐锦的钱，他现在就欠着王胖子等几个人的钱没有还清了。 虽然有几万的数目，但早就都说好按月分期归还。 原本徐帆是每个月给王胖子还两千的，但这里是年关，所有他特意都还了双份。 他觉得自己够诚意了。 却没想是好心办坏事。 如王胖子、魏智尚倒还算好，他们两在接收了徐帆的转账以后，还给徐帆发了谢谢两个字。 “徐帆，你这不是有钱嘛，要不就把我的钱一次性还清了吧，这马上要过年，我手头紧啊……” 可也有人发这样的语音过来。 徐帆差点没后悔。 早知道就应该还是按当初说好的慢慢还的。 其实他现在真要还清这些人的钱，也不是做不到，从信用卡里面提现出来就行。 但这样，他就没办法还徐锦的钱了。 尤其是这人突然让他把钱一次性还了，他不免觉得有些不爽。 哪怕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 可谁知道，当初输钱给这些人，这些家伙又没有做手脚？出老千？ 徐帆觉得自己能够还这些“牌友”的钱，都已经算是足够地道了。 “我真没钱了，这还是我老婆把工资转给我了。就连过年的钱，都没留下了。” 徐帆这样回消息。 他要是到现在还学不会耍点小心眼，那才奇怪了。 “那好吧……” 那人倒也没有再多说。 却也让徐帆明白，这家伙说什么过年手里头没钱，同样也是假话。 他摇摇头，轻轻笑了一声。 心中有些自嘲。 很快吃午饭了。 在饭桌上，一家人说起过年的打算。 原本徐铭、凌淑兰没有出事的时候，徐帆他们家这边过年都是比较随意的。有时候在徐帆家里，有时候是徐锦家里，有时候甚至回到徐婉萍家里过年。 不过差不多也就是大年三十和初一两天。 然后初二就会各自到岳父家，或是去其他家里走亲戚。 今年，徐锦、徐婉萍、徐佩珊他们也在群里说了过年的事。 打算是到徐婉萍家里过年。 老爷子和徐佩珊他们都会过去。 只是徐帆、凌淑兰他们都没在群里确切回复说自己的过年安排。 徐帆听凌淑兰说起这事，说道：“叔叔他们不是说到大姑家过年嘛，我想三十去大姑家，然后初一去我岳父家里。” 说着，他看向凌淑兰。 这其实是他和许梦瑶已经商量好的。 因为许建华身体不好，所以这个年他们想多在胡梅家里陪陪许建华。 只是这样，就没办法在家里陪着凌淑兰了。 “妈你和我们一起过去吧？” 许梦瑶忙对凌淑兰说。 凌淑兰笑笑，道：“好。” 徐帆和许梦瑶都轻轻松口气。 他们就担心凌淑兰会要自己留在家里。 还好，凌淑兰并不是像凌东升那种比较孤僻的性子。 吃过饭，凌淑兰拦着要收拾的徐帆，自己收拾了碗筷去厨房。 徐帆和许梦瑶不禁对视了个眼神。 其实他们谁都看出来，凌淑兰的心情有些不对劲。 是什么原因，不难推测。 肯定是因为徐铭还在监狱里。 有些感情寄托，是儿女没办法给的。儿女永远无法替代伴侣，就像是妻子和兄弟之间无法替代那样。 只对此，徐帆和许梦瑶也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多陪伴凌淑兰。 许梦瑶拽着徐帆到客厅里边。 丫丫这小丫头蹲在茶几前面吃饭，边吃，还边看电视。 只她也难得看电视，许梦瑶和徐帆便也懒得管她，许梦瑶只是说了声让她快点吃。 “噢。” 丫丫答应了声，眼睛却仍是眨也不眨地看着电视。 在沙发上坐下后，许梦瑶拿出来手机，忽然给徐帆转了一万五千块钱过来。 徐帆看向她。 许梦瑶眨巴着眼睛笑道：“这个月的工资。” 又嘟嘟嘴，说：“不过这样我手里可就剩下几千块过年的钱了，还不知道够不够。” 徐帆有些歉然地笑笑，道：“我今天也发工资了，还把抖音里面的钱给提出来了。不够的话，到时候刷我的信用卡吧！” 许梦瑶点点头，“那我们下午去取点现金吗？” 徐帆些许错愕，“取现金做什么？” 许梦瑶道：“要给妈，还有你外公、爷爷他们红包啊！” 徐帆愣住，失笑。 许梦瑶问道：“笑什么？” 徐帆挠头道：“之前过年我都是收红包，这突然要拿红包出去，有点不习惯。” 在穿越过来之前，他每年过年都还有红包拿呢！ 而且徐锦他们给他的红包都不小，尤其是老舅凌建华的，那是相当的大。 许梦瑶闻言也忍不住笑，道：“你当你还是小孩呢，现在只有丫丫才能收红包了。” “好吧！” 徐帆点头道：“那你下午去取点现金。” 随即又忍不住问：“要给多少红包啊？” 许梦瑶微笑道：“不用多少啊，而且我爸妈他们也都不会要你的，到时候都会给丫丫压岁钱，还有得赚。” “真好。” 徐帆笑嘻嘻说。 第235章 初雪 年关的氛围越来越浓烈。 等什么时候江县城区的车越来越少，街道上空荡起来，便是真正的过年了。 徐帆一直都挺喜欢下雪的。 时间仅仅到翌日。 下雪了。 连绵的雨天后，转阴，然后突然暴雪。 这个晚上，徐帆和许梦瑶在书房里面直播。 突然不经意就看到外面有点点的雪花飘落。 “下雪了！” 徐帆说。 正凑在他旁边和直播间里观众们互动的许梦瑶当即也向着窗外看去。 雪花还只是一点一点的，慢慢飘落。 “真下雪了诶！” 许梦瑶说。 极漂亮的眸子里也流露些许迷醉之意。 “带大家看看雪！” 徐帆对直播间里说。 然后猛地起身，将摄像机对准了窗外。 无尾目的扬眉大仙：“这点雪也算雪啊，主播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什么时候来北方，我带你看看雪。” 从伊而宗：“唔……羡慕有雪的地方啊。” 很好听：“好漂亮……” 泫然欲泣的司空云孤：“还是看嫂嫂跳舞吧，比雪好看多了。” “……” 直播间里各种弹幕和滚屏。 不过徐帆和许梦瑶这会儿都没有去看大屏幕。 徐帆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见到雪是什么心情，可能对于北方的兄弟而言，这点儿雪真是小巫见大巫。 但对于南方的他而言，的确每场雪都难能可贵。 一年能够下几次雪就不错了。 如果能遇到那种能盖住脚脖子的雪，就更是难得。 总之在他的记忆里，也没几次那样的大雪。 雪，很快就变大了。 好像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 从之前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漫天飘落的雪花。 “瑞雪兆丰年啊……” 徐帆嘴里嘀咕了句。 嘴角自然自然勾起弧度。 随即猛地转身，要向着外面走去。 许梦瑶问他，“你干嘛去？” 徐帆笑道：“去叫丫丫起来看雪。” 许梦瑶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都睡着了。” 徐帆笑道：“叫醒来就是了，等会儿再让她睡。” 他知道，丫丫也在期待着雪。 走出书房，徐帆去丫丫的房间。 小丫头已经睡着了，小脸蛋红扑扑的。 “丫丫，丫丫……” 徐帆轻轻摇晃着丫丫。 丫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徐帆。 徐帆笑道：“下雪了哦。” 丫丫的眼睛顿时便亮了，向着窗外看去。 不过她这房间里的窗帘已经拉上了。 徐帆帮她把厚厚的睡衣从床头柜上拿到丫丫面前，道：“穿上衣服，看雪去。” 丫丫很麻溜地穿好衣服。 徐帆牵着她到书房。 “哇……好大的雪。” 丫丫看到窗外的雪花，小脸蛋上满是激动。 窗外的雪愈发大了，被风刮着，仿佛让整个世界都沉醉到一片洁白当中。 徐帆对丫丫说：“要是能下一整晚这样的雪，明天，整个世界就都会是白茫茫一片。” 丫丫眨巴着眼睛，问徐帆，“那可以堆雪人吗？” 徐帆道：“当然可以了，明天爸爸就给你堆个雪人，好不好？” “嗯。” 丫丫用力点头。 许梦瑶在旁边微笑看着。 直又看了十多分钟的雪，徐帆才又牵着丫丫去房间里面睡觉。 再回到书房里，直播间里的滚屏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徐帆打算把摄像头给调转回来。 许梦瑶却是突然把窗户打开。 一片片的雪，伴随着冷风被刮进来。 许梦瑶伸出手，一点冰凉。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心里边。 很快又融化。 徐帆道：“快关上，等会儿感冒了。” 许梦瑶跳舞，可没穿厚的衣服。 许梦瑶却是摇头，微笑着皱眉道：“没事的，我哪有那么金贵。” 又说：“老公，你去弹琴吧，我想在这里跳个舞。” 直播间都快要疯了。 潜伏的雄狮：“啊啊啊啊，我也好想被嫂嫂叫老公啊！狗主播啊！” 永湖有雨：“雪中的嫂嫂……我好像恋爱了。” 晚风yn：“（狗头）（狗头）（狗头）房管快把楼上的封禁！” 东夏园邻居:“请嫂嫂起舞！” “……” 徐帆知道许梦瑶是因为这场雪，来了舞兴。 他点点头，微笑着走回到钢琴前。 钢琴曲《初雪》。 伴随着旋律轻轻地响起。 许梦瑶在窗边翩翩起舞。 一团团的雪花从外面飞舞进来，染上她的发，沾上她长长的睫毛。 徐帆渐渐痴了。 直播间里的滚屏，也突然间消停许多。 但刷礼物的好像陡然间疯了。 各种各样的礼物特效在直播间里闪烁不断。 曲毕。 徐帆忙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许梦瑶小脸和小手都已经冻得通红，但精致的脸蛋上仍然挂着笑。 徐帆连忙捂住许梦瑶的手，道：“好了吧，快去洗澡去，免得等会儿感冒了。” “嗯。” 许梦瑶抿着嘴唇轻轻点头。 直播间里的滚屏陡然又汹涌起来。 看着徐帆和许梦瑶这么恩爱，牲口们心里不是滋味啊！ 徐帆却是回头冲着摄像机笑笑，道：“今晚上直播就到这里啊，大家明天再见。” 也到要下播的时间了。 他还要做短视频，要码字。 说完，徐帆瞧了几眼大屏幕。 有不少让他别下播的。 但他还是把直播间给关掉了。 在剪辑短视频之前看了看绿泡泡。 群里和朋友圈里，都有很多的人在发雪。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床前，又打开窗。 让雪花扑面洒在自己的身上。 凉沁沁的。 却有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 仿佛是种心灵的洗涤。 …… 到第二天的早上，雪还在下着。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但地上、树上、花坛里，都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徐帆在家里锻炼了会儿，便把丫丫和许梦瑶还有凌淑兰都叫起了床。 丫丫难得的没有半点要赖床的想法，很快就翻身起来，穿上了衣服。 许梦瑶把她裹得像是个小粽子似的，戴上了围巾和手套。 “堆雪人咯！” 在丫丫的欢呼，还有凌淑兰的微笑中，徐帆和许梦瑶牵着丫丫出了门。 到楼下。 真冷啊。 徐帆却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下了雪，仿佛连空气中的灰尘都被洗涤干净了。 他忽的跑出去，从地上抓起一团雪，向着许梦瑶和丫丫抛了过去。 许梦瑶和丫丫银铃般的笑声，很快在楼道里回荡。 第236章 好好好 直过去很长时间。 凌淑兰下来叫徐帆他们。 “带丫丫回来吧，等会儿冻感冒了。” 凌淑兰微皱着眉头说道。 徐帆和许梦瑶便连乖乖牵着丫丫往楼道走去。 丫丫小脸蛋红扑扑，笑嘻嘻的，时不时回头。 此刻，在楼道前面空地上，赫然有两大一小三个雪人。 两个大雪人一左一右，牵着中间的小雪人。 小雪人头顶上还插着两根小树枝，正像是丫丫的两个羊角辫。 转眼，便已是到大年三十前夕。 徐帆工地和许梦瑶工作的绿屋装饰都在前两天就放假了。 徐帆也难得的轻松了两天。 除去码字、直播，还出去和周鹏、廖彬他们打了次台球。 再就是昨天刘海、谢亚同时从潭城来到江县，几个哥们都到徐帆家里吃了个晚饭。 吃完晚饭几个家伙就等着徐帆直播完，然后又出去唱了个歌。 唱完歌还又回到徐帆家里，打牌打到差不多四点。 廖彬和周鹏都回家去了。 刘海、谢亚两个干脆就是在徐帆的书房里睡下。 许梦瑶知道他们这些兄弟难得齐聚，也懒得管他们。 早上八点多。 刘海和谢亚两个家伙还在书房里边睡觉，徐帆他们也没去叫醒他们，带着丫丫出了门。 先是送丫丫到胡梅家。 今天是星期一。 徐帆和许梦瑶、凌淑兰要去潭城监狱探望徐铭，他们有两个星期没有去探望徐铭了。 说来也是巧，徐铭的探视时间刚好是星期一，又恰好赶在监狱暂停办理会见的前一天，要不然，他们年前还真见不到徐铭。 凌淑兰在路上笑着说，还好是之前就有打电话特意问过监狱，要不然错过年前这次探视，说不得徐铭就得在监狱里边生闷气。 到潭城监狱。 按程序很快见到徐铭。 先是凌淑兰和徐铭唠了几句，然后是徐帆。 其实也没有太多好说。 他们之前每次探望徐铭，都是说说最近的情况。 不过这回，又有所不同。 “前两天我从信用卡里面刷了点钱出来，把叔叔的钱给还了。现在就剩下老舅的，还有信用卡和外面不着急的三万来块钱。” 徐帆对徐铭说。 徐铭微愣，“怎么突然还了这么多？” 他虽然是在监狱里，只是每次听徐帆说起大概的债务情况。但毕竟曾经是个老板，还是对财务尤为敏感的工程老板，所以徐帆欠多少钱，他心里一直都有个数。 说到这事，徐帆便不禁有些得意的在自己老爸面前挑眉，道：“因为我这个月的稿费发了将近四万，然后抖音提现了有差不多两万，梦瑶也有一万大几的工资。” “好，好好！” 徐铭愣了愣，忽的爽朗笑起来。 他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当然，从徐帆初次来探望他时，他差点流泪，后来，也没有再淌过眼泪。 论人生经历和承受能力，徐帆较之他老爸还是差得远。 “再加把劲，等把债全部还完，你和梦瑶就能够轻松很多了！” 笑完，徐铭又说道。 “嗯！” 徐帆点头道：“我和梦瑶打算看看今年努把力，能不能够把车和房子都买了！房子买大些的，等老爸你回来，咱们能住在一起。” “呵呵。” 徐铭微笑着，“好。” 只却是瞟了眼凌淑兰。 …… 徐帆、许梦瑶他们说是初一到胡梅家里，只从徐铭这里回去，就干脆待在胡梅家了。 先是吃过午饭，然后又吃晚饭。 谢亚和刘海那两个家伙醒来以后，已经自己回家里去。 周鹏在群里说，估摸着他们俩这个年不会太好过。 因为他们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但还没有带老婆回去。年关，被家里人拉着去相亲怕是避免不了。 “相亲？相个屁！” 谢亚在群里这样说。 刘海则是发了个苦笑的表情，“我家里已经给我安排好两场相亲了，唉……” 廖彬：“这不是挺好的嘛，叹什么气？当初鹏哥还相亲了好多次呢，我看他挺欢乐的。” 刘海：“我现在欠一屁股债，相亲有什么用。” 他家里这两年也是多事之秋。 本来他自己的事业就不顺利，接连几次创业都以亏损告终。 而他妈前面在外边有投资做个婴幼儿培育机构，结果也是亏得血本无归，家里欠下几十万的债务。 他妈甚至还因为这事进了医院。 屋漏偏逢连夜雨。 徐帆不知道，是不是到这个年龄段，大多数人都会要经历些挫折磨砺。 如果是，这又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好在唯一庆幸是，他们还都算年轻，还有爬起来的机会。 再就是感慨，这等到步入社会，别说是相亲，就连谈恋爱都不会再像是学校里面了。 虽说他是没有亲身经历吧，但从廖彬他们的经历里边也体会得到。 譬如廖彬，虽说现在和夏彤感情有了裂痕，但听廖彬说，当初他和夏彤恋爱、结婚的时候，可压根没有考虑过家境这些。 起码他们俩没有考虑过。 那种感情是最真挚的。 要不然，廖彬也不至于在夏彤发生那样的事情以后，还留恋旧情。 而等到年龄渐大，步入社会，不管男女，尤其是对于女性而言，谁谈恋爱要是不考虑个家境问题，那似乎就和“傻”挂钩了。 丫丫和薇薇在外面玩雪玩疯了。 但有许子涵带着，徐帆他们也不担心，就在屋子里面烤火。 只过段时间，就会把丫丫她们给叫进来烤烤火。 刚刚玩过雪，立马烤火，那种感觉当真是酸爽的，痛得丫丫她们哇哇叫。 许孟良他们便忍不住笑。 徐帆却是注意到，就最近这段时间，原本性格就有些沉闷的许建华，愈发的沉闷了。 他脸上很少再见到有笑容。 加上额头上凹陷进去的那块，甚至给人一种比较恐怖的感觉。 徐帆估摸着，许建华应该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了。 但对此，却并没有半点办法。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他和许梦瑶能做的，似乎就是在许建华的病情再次恶化前，尽可能的多陪伴在许建华身边尽孝。 许建华有什么想要吃的，想要去看的，都尽量让他如愿。 第237章 大年三十 终于大年三十了。 廖彬那个家伙真是贱啊！ 徐帆早上在群里边发了个表情，本来是想看看哥几个起床没有。 结果廖彬那个挺懒散的家伙在群里秒回了个表情。 徐帆：“起这么早？？？” 廖彬：“唉……到她妈家了。” 徐帆：“……” 他是真搞不懂这个家伙的心态。 如果不想去，那不去就是了。而既然去了，又叹什么气呢！ 只是他连问的兴趣都没了。 但他不问，群里却是有别人问。 周鹏：“上次不是还说和她分床了吗，怎么又去她家过年了？” 廖彬：“没想来的啊，她爸妈给我打电话了。” 周鹏：“待几天？” 廖彬：“得待几天吧！看情况！估计还要去她大姨、舅舅们家里拜年。” 周鹏：“你牛！把自己老爸老妈扔在家，跑那边待几天。” 徐帆：“（竖大拇指）” 周鹏算是把他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试想，如果他是廖彬，那肯定是不会去夏彤家里过年的。 到九点多，徐锦给徐帆打过来电话，问徐帆打算什么时候去戴志家里。 戴志在乡下有个老家，两层的楼房，还是前几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饭店关门，回乡下去了。 毕竟乡下那房子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光是打扫卫生都是个不小工程。 尤其是戴志兄弟姐妹不少，每年过年家里都尤为热闹，还得要做其他很多准备，就更是需要时间。 徐帆问徐锦，“我们已经起床了，你打算现在出发吗？” 徐锦笑道：“我们都到路上了，你不会打算去赶午饭吧？” 徐帆连道：“那我们也马上出发。” 挂掉电话，便就匆匆叫上凌淑兰、许梦瑶她们出了门去。 从江县到戴志家倒是不远，走高速也就五十分钟的样子。 江县街道上已经变得空荡荡的。 “车好少啊……” 刚出小区不远，坐在副驾驶的许梦瑶就感慨着说。 凌淑兰在后面抱着丫丫，微笑道：“这过年，很多人都回乡下去了。” 徐帆接过话茬，“乡下过年是要热闹一些。” 要说，他家原本在江县也是个大别墅，但在他家里过年，怎么着都好像要欠缺些年味。 而在戴志家里就不同，除去亲戚，还有很多的邻居走门串户，真是从早热闹到晚。 其实，徐帆家在乡下也有个老宅。 不过，那真是很老很老的老宅了。 徐帆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住在那，到小学三年级就转到江县县城了。到现在，老宅早已荒废坍塌，是什么样子，只在脑海里有个模糊印象。 那是个土砖房。 徐帆记得中间是堂屋，两边是房间。然后最右边是厨房和柴房。 堂屋的门槛是石头的，特别高。 他奶奶去世得早，对奶奶，徐帆没有太多的印象。 但小时候他还有个姥姥在世。 那个姥姥是四川的，据说曾经还是个大户小姐，特别的喜欢徐帆。 她有什么吃的，总是会塞给徐帆。 还会和徐帆坐在堂屋那高高的石门槛上玩纸牌。 甚至，徐帆小时候还跟着姥姥学了不少的四川话，可后来，随着姥姥过世，他年龄渐大，又全都忘了。 最让徐帆印象深刻的，就是家门前土坪里的那棵极大柚子树。 那时候还不怎么显老的老爷子给他做了个秋千挂在树上，他没少在上面摔跤。尤其雨天，总会摔得一身泥。 再就是几棵香气四溢的桂花树，还有一些橘子树、李子树、桃树和枇杷树了。 那时候没什么水果可以买，乡下就是苹果、梨子这些，可好像，徐帆也没怎么缺过吃的。 “妈，咱们乡下那宅基地还在不？” 徐帆突然问凌淑兰道。 凌淑兰愣了愣，道：“还在啊，怎么了？” 徐帆笑了笑，“你和老爸当初怎么没想着在乡下盖栋房子啊？” 凌淑兰眼中淌过抹无奈之色，“本来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还没来得及盖，不是出事了嘛。” 她和徐铭之前还真是打算在乡下盖栋别墅的，甚至连初步设计都有了。 不过后来没盖，却不是因为他们出事。而是徐帆接连两个工地亏损，弄得他们手上没有太多的现金了。 只是这些，她自然是不会对徐帆说的，免得又给自己儿子添什么心理负担。 “那等我赚到钱了，咱们在乡下也盖个房子，以后过年，能常常回乡下热闹热闹。” 徐帆道。 他现在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充满信心的。 “好。” 凌淑兰笑着点头。 许梦瑶也很有兴趣的样子，眼睛亮了亮，道：“盖个四合院吧，我在抖音里面刷到过，现在的中式四合院挺漂亮的，造价也不是特别贵。” “你们还是先在城里把房子买了吧。” 凌淑兰道。 心里却是不禁在想，等徐铭出狱，要是能要到钱，在乡下盖个四合院也不错。 如果丫丫不需要她照顾了，她可以和徐铭到乡下养老，过轻松日子。 到现在，徐帆长大了，能挑起家里的主梁，她也没有太大的事业心了。 一路说着话，好像很快，就到了戴志的家里。 戴志家这片邻居不少。 然后戴志家里亲戚也多。 他有个侄儿，就住在他家隔壁，两家的房子是连起来的。 这过年，他那侄儿也带着老婆孩子，还有岳父岳母都回来了。 再加上戴萱、胡立波他们今年也是在戴志家过年。 还有从宁市回来的老爷子、徐佩珊、庞珊珊，再有徐锦、徐吉等人。 有多热闹，可想而知。 光是堂屋里，就有一桌麻将和一桌跑得快。 戴志、庞建他们都在打牌。 徐帆认识戴志的几个亲戚，即便旁边邻居，也有些印象。 毕竟他以前没少来戴志家里。 先是和堂屋里的人打过招呼。 再到里面客厅，戴萱、徐吉、庞珊珊她们带着小孩子在里面。 然后往厨房那边，餐厅里竟然还有桌跑得快。 是徐佩珊、聂莹娟，还有戴志的一个弟媳妇。 “小姑、娟姨……” 徐帆和许梦瑶连连打着招呼。 这就是过年啊！ 光看着这份热闹，徐帆心里便自然而然要轻松高兴几分。 可惜他回来得晚些，打牌是没他的份了。 等到厨房里边和戴成、胡丽蓉、徐婉萍她们都打过招呼，又回到前面堂屋里，看着戴志他们打牌。 凌淑兰留在里边餐厅和聂莹娟她们聊天。 许梦瑶带着丫丫加入庞珊珊她们的“队伍”。 徐帆看着同样站在牌桌旁边看牌，还时不时指点几句的徐锦，脸上的笑就没有消散过。 第238章 热闹匆忙的年 中午，满满的两大桌。 还有站着的。 到下午，徐帆便被戴志拉着上牌桌，和庞建一起打跑得快。 戴志是真喜欢和不太会打牌的人打牌，反正自从徐帆“出息”以后，只要徐帆在，他肯定是不叫徐锦打牌了。 即便徐帆不在，能够叫聂莹娟，他也肯定不会让徐锦上桌。 因为徐锦打牌太厉害了。 但徐帆也不怕戴志。 戴志打牌是多，可在他看来，戴志的牌技真是稀疏寻常。 当然，更主要是打得并不大，他赢点输点，都没什么关系。 直打到吃晚饭。 吃完了晚饭，又是打牌。 徐帆、徐锦他们都是要回江县去的，不过却也打算等到深夜再回去。 过年嘛，还是得要等到十二点吃顿热乎乎饺子，看着小孩子们放完烟花的。 知道晚上还要放烟花，除去是还走路摇摇晃晃的小屁孩，像是丫丫她们这些稍微大些的，都没有睡意，满屋子乱跑。 到八点多，就都出去放烟花去了。 有庞珊珊、徐吉等人带着，徐帆他们也不用操心。 十一点多。 徐婉萍喊着准备吃饺子了。 两桌牌都散了。 大家到餐厅里面吃饺子。 徐婉萍她们还特意准备了不少凉菜。 就吃饺子的这个工夫，许梦瑶把准备好的红包给了老爷子、徐婉萍、徐锦他们。 就是意思意思，每个红包里面都是四百。 老爷子他们都笑呵呵地接了。 老爷子竟然还说了声“谢谢”，让徐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一群小屁孩被徐吉、庞珊珊带着到老爷子他们面前拜年。 笑声不断。 老爷子、徐锦他们又都给小孩子发压岁钱。 除去老爷子留下了两百块，如徐锦、徐佩珊他们，都是许梦瑶给他们多少拜年，他们就打发给丫丫多少压岁钱。 不过徐帆还是亏了。 不是打牌输的。 是庞珊珊、徐吉这两个还在上大学的堂弟、表妹，竟然也缠着他让他发红包。 徐帆没办法吖，只能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两百意思意思。 就图个热闹喜庆。 就冲着徐锦、徐佩珊他们对他的关心和帮助，这红包也该发。 当然，庞珊珊、徐吉他们会管徐帆要红包，也是知道，徐帆现在每个月赚钱不少。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 谁都觉得徐帆未来可期。 “砰砰……砰砰砰砰……” 十二点刚到，外面的烟花声，就像是鞭炮似的，成片成片的响起来。 徐帆他们都走到屋外。 戴成笑着让徐吉、庞珊珊带小孩子们出去放大烟花。 徐帆站在门口，有些呆了。 乡下的夜空原本是黑漆漆的。 但这刻，在四面八方，却是有着成团成团灿烂的颜色，如繁花锦簇。 这样的景象，在江县是几乎看不着的。 鞭炮炸响了。 烟花也冲上了天。 带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徐帆觉得，这就是年味。 看着那一股股被风吹到近前的浓烟，他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期望。 不过他很快就没顾得上看烟花了。 因为网协的群里边也开始发红包了。 很多。 好多人都发了红包。 尤其是那些大佬们，被一个个艾特出来，发的红包还不小。 徐帆抢得不亦乐乎。 然后等热闹稍过，戴成他们也开始让徐锦他们这些长辈发红包。 徐帆在家族群里又抢了几个。 红包抢完了，他又给叶菲菲、独孤求剩、艾雪、程海洋、杨志等人都发过去拜年的信息。 只是没有发红包了。 他打算等晚两天再去程海洋家里拜年。 程海洋作为他的师父，在工地上对他可以说颇多照顾，这个年，是应该要亲自去拜的。 这个晚上，徐帆他们回到家里都是两点多了。 自然也顾不上码字什么的，匆匆洗漱完就睡了觉。 翌日大清早，全家又往胡梅家里去。 胡梅都是姐妹，过年都要在自己家里操持，不像是戴志家里那般热闹。 这天也没有过来拜年的。 但同样温馨。 许梦瑶、凌淑兰都帮着胡梅在厨房里做菜。 徐帆他们就在外边坐着。 这又是一天。 到初二，徐帆他们先是把凌淑兰送到凌建华家里。 凌建华和陈晓艳都出去了，不过昨晚上就把凌东升给送了回来。 外公凌东升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愿意待在外面。 有凌淑兰却陪着他也好，不至于过年太过冷清。 只凌建华他们不在，徐帆和许梦瑶就没在凌建华家里吃午饭，给凌东升拜过年，就又去了胡梅家里。 胡梅家今天开始热闹了。 胡兰、胡菊还有胡芳都回来了，还带着一大家子。 有徐帆见过的，也有徐帆没见过的。 两桌人。 徐帆在胡梅家，那就是贵宾级待遇，什么事都不用他帮忙，只要负责陪客人打牌就行。 虽说许梦瑶的这些表哥表妹们年龄差距挺大的，但都挺好说话，徐帆和他们之间也是越来越亲近。 初三。 许建华的那几个兄弟到底还是过来拜年了。 徐帆又是陪着打牌。 陪许建华的两个弟弟打。 但总觉着吧，不像是昨天胡梅姐妹们来家里时那么热闹。 就是气氛总感觉有些不对。 不过这和他也没太大关系就是。 初四，到胡梅的三个姐妹家里拜年。 初五，又跟着许梦瑶、许孟良到许建华的兄弟家拜年。 徐帆以前真没觉得拜年迎来送往是件这么忙碌的事情。 许孟良、颜素娟两个到初五的晚上才带着薇薇和许子涵去颜素娟的娘家。 而徐帆初六都没能够消停，和许梦瑶、凌淑兰还有徐锦、戴成、戴萱他们，又都跑到宁市，去徐佩珊家里拜年吃饭。 说起来，徐铭他们几兄妹，就徐佩珊家在宁市，而且徐佩珊还是最小的妹妹，所以，逢年过节他们去宁市也多。 等从宁市回来，徐帆才和凌淑兰、许梦瑶带着丫丫到凌建华家里吃了个晚饭，也算拜了个晚年。 不过实际上，凌建华也是今天才刚回来。 他过年肯定比徐帆还要更忙。 直到初七，工地马上都要上班了，徐帆中午都还没有时间去给程海洋拜年。 因为又得到徐锦家里拜年。 午饭是徐锦安排在外面吃的。 直吃过午饭，徐帆才有时间去给程海洋拜年。 好在是程海洋的家就在江县，倒不是要费劲的事。 第239章 程海洋的邀请 不过去程海洋家自然也不能太随意，徐帆在路上还买了些水果和干果礼盒。 担心程海洋会要给丫丫压岁钱，到时候等于是又把他拜年的红包给退回来，他连许梦瑶和丫丫都没带。 之前已经给程海洋打过电话说要过去拜年，在买完东西以后，徐帆便直往程海洋家里去。 程海洋在张丰年的建筑公司做总工程师其实才两年多的时间，之前也只是普通的施工员，经济条件并不算特别好。 不过肯定也算殷实。 在江县这样的地方开着别克君威，还有套一百多平的按揭商品房，起码算是中等偏上了。 徐帆到程海洋家所在的那个小区，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里边。 这都初七了，程海洋家里也没客人。 就程海洋的老婆还有孩子在。 在工地上打交道这么长时间，遇着谁过生日或是其他原因宴请，程海洋有时候会带着老婆、孩子过去，徐帆都见过。 “师娘！新年好，给你拜个晚年了。” 开门的是程海洋的老婆范香淳，徐帆见着她，忙笑着打了声招呼。 “新年好，新年好。” 范香淳也笑眯眯说道。 她比徐帆也就大十来岁，是个幼师，戴着眼镜，很是温柔的样子。 徐帆把拎着的礼品塞到范香淳手里边，换上拖鞋走进去。 程海洋和他的两个孩子都在客厅里。 程海洋是个有福气的，有对双胞胎儿子，如今都在上初中了。 不过程海洋也没少在办公室里抱怨，说两个儿子，以后都要买车买房结婚，他还不知道得奋斗到什么时候去。 “师父，新年好！” 徐帆对程海洋拱手拜年道。 程海洋听着敲门动静的时候就已经站起身来，瞥了眼自己老婆手里的礼品，笑道：“弄这么客气做什么。” 徐帆道：“这拜年，我总不能空手来吧！” 程海洋便笑笑，“坐，坐。” 徐帆到沙发上坐下。 范香淳忙着去泡茶。 程海洋那对双胞胎儿子则是管徐帆叫了声“叔叔”。 其实徐帆还挺不习惯这样的称呼的，他觉得，程海洋的儿子叫自己“哥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以前小的时候，总想着长大。 现在总算是长大了，却又希望被别人叫年轻些。 人呐，总是这么复杂善变。 他也没急着给程海洋的双胞胎儿子压岁钱，只问程海洋，“师父，工地后天就要开工了吧？” “嗯。” 程海洋点点头。 随即不禁笑起来，“你不会年还没有拜完，想要请假吧？” “没有没有，差不多了。” 徐帆摇头笑道。 他其实就是找个话题而已，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 程海洋翘着二郎腿，想了想，道：“这个工地大概还有四个月左右就能全部完工了，你什么想法？” 徐帆愣了愣，“什么想法？” 程海洋笑道：“张总人面广，下面的项目还是不少的。这个工地干完，我肯定又得去别的工地，你有没有想法跟着过去？” 他这是真打算把徐帆当做自己的“徒弟”培养了。 起码这样的话，他不曾对唐沐然和徐诚说过。 主要是相比较起来，徐帆实在是要懂事理太多，而且干活也踏实。 譬如唐沐然和徐诚，这过年就给他打个电话拜年。虽然他们并不是江县人，但过来拜个年其实也没什么。 程海洋当然也区别对待了。 只他却又知道，徐帆除去工地这份收入，还有直播、小说都收入不菲，所以他不知道徐帆会不会还在施工这行继续干下去。 徐帆稍微沉吟。 随即抬头，笑着道：“还是算了，我做完这个工地，应该不会再做施工了。” 他之前是想过这个问题的。 工地总有完工的一天。 总体来说，其实工地上这份工资收入还算不错。 但按现在投入的时间精力成本，和得到的工资回报来看。如果说性价比，显然远远不如他直播和写小说。 所以即便直播和写小说都不是那么稳定的事，但徐帆还是打算等工地完工，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直播和写小说上。 说起来，如果不是当初这工地是徐锦给他介绍，然后张总、杜总还有程海洋又都对他不错，他心里秉承着一份责任心，要不然怕是早就辞职。 当然，听到程海洋对自己的邀请，徐帆心里还是很温暖的。 他想，如果他没有写书、直播，肯定会选择跟着程海洋去下一个工地。 可能以后也混个总工、项目经理什么的。 程海洋对徐帆的回答似乎并不意外，轻笑着点头，道：“也好，反正你现在直播、写书都赚大发了，也不用在意工地这点工资。” 徐帆有些讪讪，连忙道：“师父，我可没这个意思。” 程海洋哈哈笑，“这有什么，要是我会直播、写书，我也干啊！几万一个月呢，不比工地上好多了？” 他虽然是徐帆在工地上的师父，但心里其实还真挺羡慕徐帆的运气和收入的。 毕竟他现在虽是总工，但每个月工资也就一万五而已。 即便其他七七八八全部都算起来，也还是不如徐帆。 徐帆只能是笑笑。 程海洋没入行，就不懂。 不管是直播还是写书，要挣钱都不是容易的事啊！ 徐帆能够有这样的发展，真的百分之八十是靠运气，起码他自己觉得是这样。 在程海洋家坐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徐帆便起身告辞。 离开前，给程海洋家两个小孩一人一个红包，里面都是四百。 程海洋和他推让了阵，到底还是收了。 等徐帆离开后，便有些感叹的和范香淳说，徐帆不继续做工地，还真有点可惜了。 徐帆开着车又去凌建华家里，路上，却也在想自己未来的路。 这似乎都成为习惯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闲着的时候，或是睡觉之前，脑袋里总会冒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其中大多，都是关于未来生活的。 工地干完，这八千块钱的收入就没有了。 必须得要把直播、写书都做得更好才行！ 虽然即便少了这八千，他差不多仍然能够有几万的月收入，但谁，又想自己的收入下滑呢？ 第240章 姜妍灵结婚 初八。 又下雪了。 中雪，还有冻雨。 谁都觉着今年可能会有冰灾。 这在湘南，也不算是新鲜事了。尤其是零八年那次，冰灾真是相当的吓人。 车都不能在路上开，连走路都摔跤。 但所幸有关单位早就有经验和准备，大马路上都被撒了盐。 徐帆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去参加姜妍灵的婚礼。 本来按理说，徐帆作为姜妍灵的朋友，应该是去参加姜妍灵的回门宴的。不过等到姜妍灵回门，他都已经上班了。 索性便和张乐、贺健凯他们商量，参加姜妍灵的婚礼。 姜妍灵本人也没意见，还在群里说，反正到时候徐帆他们上的礼金，都是到她腰包里。 看样子，她公公婆婆可能难说话点，但她老公在她面前好像还比较服帖。 姜妍灵的婚礼在她老公的老家办。 她老公家住在江县比较偏远的某个镇，从江县县城过去都得要一个半小时。 徐帆就感慨，这一个县城还挺大的。 以前他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觉得一个县能有多大啊？ 但实际是，像是江县这样的县，从东头开车到西头，可能得要三、四个小时。 不过偏也有偏的好处，姜妍灵她老公家这片是山区，海拔较高，空气那是真的清新。 环境也是山清水秀的。 青山绵延，小溪流水。 在飘着雪的天开着车在公路上，看着远远近近的雪景，着实是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 徐帆就当带许梦瑶和丫丫出来散心。 偶尔通过后视镜瞧瞧后面，丫丫趴在车窗边，两眼盯着外面的景色眨也不眨的，心里边油然有种幸福满足的感觉。 乡下办婚礼，肯定是要比在城里酒店热闹的。 要说档次，姜妍灵的婚礼那肯定没有办法和艾雪、沈乐他们那种在四季酒店办宴席的大土豪相比。 但光说热闹，的确是热闹不少。 姜妍灵老公家的前面是稻田。 到这个季节，稻田里面只剩下些割完稻子以后的枯黄稻草根。 徐帆开车从稻田边的路经过，只见得稻田里边团团烟起，鞭炮和礼花几乎就没停过。 姜妍灵老公家前面蜿蜒出来的那条路上，红色拱门得有十好几个。 丫丫忙又爬到这边车窗，往天上看着。 徐帆把车停在姜妍灵老公家不远的某个邻居家里。 再和许梦瑶牵着丫丫走到姜妍灵老公家，拱棚外，就有站着派烟派槟榔、糖果的年轻人。 说小孩子也行。 一男一女，两个。 旁边是姜妍灵和她老公的一些结婚海报。 林栋。 模样长得还挺精神的。 听姜妍灵说，林栋还是退伍兵。的确，军人就有军人的气势，哪怕只是两年义务兵。 红色的拱棚里面，这时候就坐着满满的人了。 估摸着都是林栋家的亲戚、邻居之类。 光是这些，怕就得有上百号。 来来回回穿梭帮忙的，大概也都是邻居。 因为林栋家里的前坪不算特别大，婚礼舞台就被安置在拱棚的入口右侧。 丫丫大眼睛瞄啊瞄的，问许梦瑶，“妈妈，新娘子在哪啊？” 小孩子就喜欢看新娘子，尤其是女孩。 许梦瑶笑道：“新娘子这会儿应该还在化妆呢，等会儿就能见到了。” 她牵着丫丫，跟在徐帆的后面。 张乐、袁杰他们这会儿还没到，徐帆自然是谁也不认识。 不过有许梦瑶这么漂亮的老婆跟着，却是让不少目光顿时落在他的身上。 怕是许多人都在想，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其实许梦瑶也没刻意打扮，但就她的身段、模样，在江县，甚至潭城都是出类拔萃，连到潭城步行街，都难遇到能和她媲美的，就更别说在这乡下了。 徐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小嘚瑟的。 走到堂屋。 看到堂屋右侧那个房间比较热闹。 肯定是上礼金的。 徐帆瞧着里边人多，让许梦瑶和丫丫在外面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上礼金都愣是排了几分钟的队。 他上的八百。 这也是和张乐他们商量好的。 换回来一个小红包，一包烟，还有一包喜糖。 再出来，自然是直接把喜糖递给丫丫。 丫丫看着那红色丝织袋里花花绿绿的糖果，眼睛顿时眯成了月牙儿。 人太多了啊！ 徐帆也没打算去找姜妍灵打招呼了，想想都知道姜妍灵身边肯定挺热闹，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到外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然后便在群里催促张乐他们快点过来，要不然头摊肯定是没位置了，只能等二摊。 流水席。 而结果等到张乐他们过来，果真是没有座位了。 徐帆让许梦瑶守着座位，牵着丫丫，跟着张乐他们到楼上和姜妍灵打了声招呼。 姜妍灵和林栋就在楼上客厅里面，招待自己家里边的亲戚。 光是姜妍灵家里来送亲的人，就有不少。 徐帆他们没有多待。 不过丫丫实在是太可爱了，只是露个面，兜里的糖果便快要装不下了。 下楼后，她只疑惑着问徐帆，“爸爸，新娘子怎么没有穿婚纱啊？” 她才这么点大，就对白色婚纱有憧憬了。 徐帆心里突然就有点无奈。 他以前可是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以后等丫丫长大了，是哪个王八蛋从自己身边把丫丫给抢走。 “等会儿新娘子出来的时候，就会穿上婚纱了。” 他对丫丫说。 张乐他们要等二摊，找了个房间休息。 徐帆牵着丫丫回到桌旁。 他和许梦瑶说起以后丫丫嫁人的事，让许梦瑶忍不住笑，“你这也担心得太早了吧，丫丫这才多大啊！” 两个人说话细声细语的，忙着打量周围的丫丫也没听到。 等过了阵，开始婚礼仪式了。 徐帆牵着丫丫又到舞台旁边观望。 那主持人妙语连珠的，还偶尔捉弄下新娘、新郎，还有上台的那些长辈们。 台下往往就是哄然大笑。 徐帆愈发觉得，婚礼还是在乡下自己家里办比较好。 但可惜啊，他和许梦瑶都已经结婚了，他也没办法再和许梦瑶重新办婚礼。 偏偏，他和许梦瑶婚礼时是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这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其实，他挺想知道，许梦瑶和自己结婚，举行仪式时的娇羞幸福模样，那会是如何的绝色。 仪式结束。 开席。 徐帆他们吃完了席，便也没等张乐他们，只是和张乐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就又动身回江县。 在回去路上，徐帆又忍不住和许梦瑶说起想要办个结婚纪念的事，算是弥补他忘掉了婚礼时场景的遗憾。 许梦瑶笑着说：“行啊，只要你有钱，到时候想办得多隆重都可以。” 说这话时，她眸子里满是幸福的味道，心里轻轻呢喃了一句，“傻瓜……哪还要等到那个时候。” 第241章 苦日子总算看到头 年过完了。 要出门打工的，都出门打工去了。 徐帆又开始工地上班的生活。 许梦瑶也到绿屋装饰上班。 胡梅家在十一这天搬了家。 他们年前在征收款下来以后，就和新官安置区签了合同，把那一空半的地皮给买下来了。 因为家里要建房子，再有许建华身体缘故，许孟良年后索性从原来的那个厂子里辞了职。 事先也没和家里人商量。 徐帆听许梦瑶说，许孟良为这事还挨了胡梅的骂。 因为许孟良以前在那厂子里面也算好不容易混了个小组长，工资还算不错，平时也算轻松。 胡梅说许孟良这就是因为征收了，心浮气躁。家里还有两个小孩，这把工作辞了，看他以后拿什么养活老婆孩子。 就靠以后那点租金？ 徐帆觉得还是自己这岳母娘比较沉稳。 其实他也有点担心，许孟良征收就飘了。 征收嘛，总会有些牛鬼蛇神听到消息就围到身边来，厮混的，借钱的等等。 要是许孟良以后真成天和人出去厮混，打牌赌博什么的，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不过许孟良也有许孟良自己的理由，说他那个厂子效益越来越不行了，他干着也没劲。 许梦瑶为这事有点烦心。 徐帆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总不好去和自己的大舅子说这些。 只安慰许梦瑶，不管怎么说，地皮是买下来了，你哥在家里快点把房子建好也是好事。 等房子建好了，就算许孟良身边有些牛鬼蛇神围着，兜里也没剩下多少钱，不至于在外边乱来。 而且许孟良其实是个挺老实的人，不喝酒，不打牌，连烟都不抽。 只要胡梅稍微看紧些，肯定没问题。 在胡梅他们搬家的当天，徐帆和许梦瑶过去看了看。 他们的房子就租在新官安置区，租了一层，但房租便宜，就八百块钱。 许梦瑶忙着给胡梅整理摆放东西。 徐帆则是帮着许孟良搬些重的物件。 胡梅、许建华都对他看重得很，他也把自己当成胡梅、许建华的儿子。 别说现在许建华现在身体不好，就算身体硬朗，他作为女婿帮着做这些，不也是应该？ 转眼，都出了正月十五。 这年是彻彻底底的过完了。 正月十六，也就是二月十三日，对徐帆来说又是个好日子啊！ 番茄又发稿费了。 虽然现在他早已经过了书名测试后的爆发期，但后面日收却差不多是稳定在一千左右。 这个月的稿费虽是没有上个月那么多，到手却也有两万八。 这不少了。 在江县是妥妥的高工资，就是公司里面的高级管理，怕也没几个工资能有他这么高的。 徐帆有时候就想，其实自己只要不去和艾雪他们那样的有钱人比，这日子也算不错。 但哪能忍得住。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总是会羡慕更好的。 他也想尽力地往上爬。 整个家里的收入如今已经是透明化，徐帆也就没有再给许梦瑶转生活费。许梦瑶都说了，连她的工资都先会拿给徐帆还债。 在稿费到手后，徐帆便直接把这笔钱都存进了信用卡。 年前还徐锦的钱，还有参加艾雪婚礼，他可是又从信用卡里提现不少。 不过这笔钱存进去后，他信用卡也就欠得不多，只剩下两万多。 徐帆算了算，等这个月工地发工资，再把抖音里边的钱提出来，肯定能把信用卡的钱全部给还清。 只要直播、写书能够保持现在这样的收入，原本划算三、四个月还清债务，说不得能够提前，下个月就能全部还清。 这日子熬啊熬啊，苦日子好像总算是能看到头了。 徐帆心里忍不住阵阵欢喜。 普通人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多波澜。 陡然的发横财暴富，亦或者事业突然遭遇滑铁卢，那都只会发生在极少数人身上。 徐帆在直播和写书两件事上离暴富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总算能说是稳步上升。这样，日子便有奔头。 到这个月的二十号，工地上发工资了。 徐帆也把抖音里边的钱提了出来，竟是比他写书的收入还要高，有三万四千多。 实在是因为艾雪给他介绍的那些大主播，给他的直播间提供了太大帮助。 引流过来的粉丝都互动性高，而且有不少舍得花钱打赏。 徐帆实在是忍不住了，本来想等下班就和许梦瑶分享这份喜悦，带许梦瑶和丫丫还有凌淑兰去翡翠湖搓一顿大餐。 结果还没等到下班，许梦瑶那边又给他转了一万块钱过来。 因为过年放了那么长时间的假，这个月许梦瑶的工资有些下滑。 但加上她转的钱，徐帆手上转眼就有五万多了。 这些钱，还信用卡还能有不少剩余。 徐帆着实是没按捺住心中的冲动，一股脑，把王胖子、魏智尚那些人的账全部都给还了。 无债一身轻啊！ 把这些欠债还掉的瞬间，徐帆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 王胖子、魏智尚那些人也都挺惊喜，在绿泡泡里边给徐帆道谢，倒好像是他们借了徐帆的钱似的。 这年头，欠债的才是大爷。 徐帆也客气几句。 本来是想把那些牌友都给删掉的，但想想，还是没删。 就留在绿泡泡里做个僵尸粉吧！ 外边的债全部都还清了，就这样，徐帆卡里还剩下一万五千多。 徐帆又把这些钱全部都还进了信用卡里。 转眼，连信用卡里边也只剩下七千多的窟窿。 徐帆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自己这个月直播、写书再加上工地工资，竟然是七万块钱的收入。 然后加上许梦瑶转的，就是八万。 难怪还起债来能这么快。 虽说按这个月的小说日收趋势看，下个月的稿费肯定又得下滑，但徐帆也不着急了。 就信用卡的七千多，下个月怎么着都能还清，而且能够有不少剩。 徐帆想啊想，盼啊盼，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他是多么的憧憬真正的无债一身轻啊！ “哈哈！老婆！我把其他人的钱都还清楚了！现在只剩下老舅的，还有信用卡里边七千多！下个月，咱们就能开始存钱了！” 徐帆没能等到下班，给许梦瑶发绿泡泡，分享自己的激动和喜悦。 许梦瑶：“是吗？这么快就要还清了？” 许梦瑶显然也挺激动和惊讶的。 徐帆：“是啊！你给我妈打个电话，今晚上咱们出去吃饭，庆祝一下吧！” 许梦瑶：“好……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 徐帆：“？？？什么好消息啊？” 许梦瑶：“嘿嘿，等吃饭再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就行。” 她却是卖起关子了。 第242章 要做爸爸了 徐帆想啊想啊想。 许梦瑶是有什么好消息呢？ 难道是李伟鹏那边的别墅完工，尾款到账了？ 应该没这么快吧？ 那是许梦瑶又接了什么大单子？ 徐帆想不出来。 等到下班，他便骑着小电驴往翡翠湖去。 许梦瑶已经带着凌淑兰和丫丫先到那了。 其实为这小电驴，已经知道那辆宝马是凌建华借给徐帆的唐沐然、徐诚等人都以开玩笑口吻劝过徐帆，让徐帆去买辆车代步。 虽说徐帆是欠着债，但以徐帆现在的收入，不说买太贵的车，贷款买辆二十来万的车肯定是没问题。 徐帆却觉得这是小年轻的想法。 人是因为经历才成长的，而不是年龄。 刚穿越过来他就体验过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拉着去离婚，给自己孩子交不起学费，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还被人堵上门催债。 这辈子他是不想再体验欠钱的感觉了，就连银行里的钱都不愿意借。 到翡翠湖。 翡翠湖商场楼下今天刚好有场活动，是艺术培训学校的小孩子们表演。 舞台下面坐着不少家长，旁边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挺是热闹。 徐帆在这里找到许梦瑶她们碰头。 “什么喜事啊？” 刚走到许梦瑶身边，和许梦瑶并肩站着，他便问起许梦瑶。 许梦瑶偏过脑袋，带着俏皮道：“你这么急着想知道啊？” 徐帆挠头道：“当然了，老婆，你就别吊我的胃口了吧。” 许梦瑶笑着，又看向台上，道：“你准备更加努力赚钱吧。” “嗯？什么意思？” 徐帆有点愣。 就站在旁边的凌淑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摇头笑道：“傻小子，梦瑶又怀上了。” 她眼中尽是喜色。 原本她还没有出狱的时候，听许梦瑶说起家里情况，就和许梦瑶说让她和徐帆再生个孩子来着。却也没想，许梦瑶这么快就怀上了。 徐帆真正傻在原地，瞪着眼睛，傻傻盯着许梦瑶。 许梦瑶怀上了？ 他要做爸爸了？ 虽说他现在已经有丫丫了，对丫丫，那自然也是发自骨子里的喜欢、疼爱。 但他可毕竟没有亲身体会过许梦瑶告诉他怀孕了时的这种惊喜。 谁让他是穿越过来的呢！ “真……真的？” 徐帆的眼中渐渐露出狂喜之色。 强烈的喜悦，在这个瞬间充斥他的脑海。就好像是无头的苍蝇，在他的脑袋里疯狂乱窜。 许梦瑶自是能够感受到徐帆的喜悦的，眼中有些幸福之色，道：“傻样儿，当然是真的了。” 她都偷偷用验孕棒测度了，而且算过日子。 应该是和徐帆在去杭州的那个晚上怀上的。 “我要做爸爸了！哈哈！我要做爸爸了！” 徐帆突然蹦了起来。 眼睛瞪得滚圆，哈哈大笑。 这突然的动静，让周围的人都偏头朝他看来。 但徐帆此刻眼中已经再没有其他人，他猛地将许梦瑶给抱起来，在原地转起了圈。 “啪！” 直到被凌淑兰用力在胳膊上拍了一下，“干嘛呢！毛毛躁躁的！你小心点！” 凌淑兰瞪眼瞧着自家儿子，呵斥道。 许梦瑶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她哪能容许徐帆有半点的不小心。 “是，是。” 徐帆回过神来，咧着大嘴连连答应，这才小心翼翼将许梦瑶给放下。 眼睛却又瞥向许梦瑶的肚子。 这会儿，许梦瑶的肚子当然仍然平坦，腰肢依旧纤细。 但估摸着不是在外边，徐帆肯定是要贴着她的肚皮，看看是否能够听到孩子的动静。 周围人瞧着徐帆是为这个高兴，倒也没人露出不愉快之色。 有人微笑，有人羡慕。 许梦瑶瞧瞧周围，俏脸却是有些红润起来。 “我们上去吃饭吧。” 她低声说道。 然后忙拽着徐帆往楼上去。 凌淑兰牵着丫丫，微笑着跟在后面。 丫丫偏着小脑袋，眨巴着眼睛瞧着凌淑兰，问道：“奶奶，妈妈又怀上弟弟了吗？”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呀？” 凌淑兰顿时喜笑颜开。 她现在当然没法知道许梦瑶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但心里，肯定还是希望许梦瑶能够给徐家添个男孩的。 儿女双全嘛！ 而有时候，小孩子说这些是挺准的。 所以她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丫丫哪能说出来什么理由啊，说道：“我就觉得是弟弟。” “那你是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徐帆在前面回头说道。 “我喜欢妹妹。” 丫丫却是不假思索说道。 又说：“弟弟都很调皮。” 徐帆微微愕然。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 “你喜欢妹妹，怎么知道妈妈肚子里怀的就是弟弟？” 徐帆也问出和凌淑兰差不多的话。 “我就是知道。” 丫丫道。 一家人说着笑着到楼上。 吃鲜虾锅。 徐帆心里就嘀咕难怪许梦瑶最近这些天都不肯和自己亲热了，老是说累，原来是怀上了。 他之前竟然还为这个暗暗不高兴来着，真是该死啊。 许梦瑶说他要更加努力赚钱了，是啊，家里又要添个孩子，怎么能不更加努力挣钱呢！ 之前徐帆其实没有太把买房的事给放在心头上，反正现在租的房子也住得挺舒服。他甚至想着，等什么时候把首付和装修的钱都赚到了再买也不迟。 但现在，买房子的冲动却是无比强烈。 许梦瑶都给他生两个娃，他怎么能不给许梦瑶一个自己的家！ 吃过晚饭，又带着丫丫到儿童乐园那边玩了会。 然后回家直播。 徐帆没有码字，在直播完后便和许梦瑶回了房间。 许梦瑶洗澡的时候，他才把手机拿出来码了些字。 等许梦瑶刚到床上，他便咧着嘴爬到许梦瑶面前，脑袋凑在许梦瑶的肚子前边，“老婆，让我听听？” 许梦瑶哭笑不得，道：“现在哪能听出来什么动静啊。” 徐帆其实也知道，讪讪的笑了笑，还是忍不住伸手抚摸着许梦瑶的肚子，笑道：“我们以后就要有两个孩子了。”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许梦瑶问他。 徐帆抬头道：“都行，都喜欢。” 他这是大实话。 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喜欢的，他又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更希望是个男孩的。 第243章 不许许梦瑶跳舞了 “我知道你都会喜欢，但你心里，肯定还是更喜欢要个男孩吧？” 许梦瑶却说。 徐帆忍不住惊讶，“你怎么知道？” 许梦瑶哼哼了声，顿时一副“你看，果然被我猜中了吧”的表情，道：“在翡翠湖的时候，丫丫说是个弟弟，我看你嘴巴都要笑裂了。” “呵呵。” 徐帆只能讪讪地笑。 他此前还真没有察觉，许梦瑶竟是个如此观察入微的女人，“老婆，我觉得你做设计师有些屈才了。” “嗯？” “你应该去做心理专家，或者是侦探。” 徐帆道。 许梦瑶撇撇嘴。 沉默了下，却是又说：“那假如我怀的是个女孩怎么办？” 徐帆道：“女孩就女孩啊，我不是说了嘛，男孩子女孩子我都一样的喜欢。” 他轻轻抚摸着许梦瑶的肚子。 滑滑嫩嫩的。 许梦瑶有些疑虑的样子，“可爸爸妈妈他们肯定还是希望我能够生个男孩……” 徐帆些微愕然。 他不知道许梦瑶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 大概是之前压力太大了？ 他陡然觉得有些心疼，胳膊从许梦瑶的后面伸过去，轻轻抱住许梦瑶，道：“不会的，我爸妈又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就算心里想要你生个男孩，也不会因为你生个女孩就不高兴的。在他们心里，你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儿媳妇。” “那当然了。” 许梦瑶微微嘟起嘴唇，又有些得意起来。 她如今，可是陪徐帆同甘共苦过的人。 就前两年，她没有抛弃徐帆，哪怕在她自己看来，也是尽到了做妻子的义务。 怀孕的女人果真是不同的。 其后的几天时间里，徐帆很明显发现许梦瑶渐渐变得有些嗜睡，而且开始挑食了。 她尤其喜欢吃酸的东西。 这边有句老话，叫“酸男辣女”，这更是让凌淑兰、胡梅等人觉得许梦瑶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孩。 徐帆已经没再想这事了。 许梦瑶喜欢吃酸的，他就在超市里边给许梦瑶买了许多许多的酸梅。 是那种青色的。 他吃一颗都觉得酸牙，许梦瑶却是吃得不亦乐乎。 她还让徐帆给她买了些葡萄，说多吃葡萄，以后孩子生出来眼睛就会大大的，又闪又亮。 徐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听说的这些。 但许梦瑶说她怀丫丫的时候就吃了不少葡萄，而丫丫的眼睛，果真是又大又亮。 转眼到二月底。 其实徐帆早就和许梦瑶说，让她不必再陪着他直播，哪怕直播，在旁边坐着休息就成。 虽说许梦瑶不管是白天在绿屋装饰上班，还是晚上在家直播，应该都不算很累，但这怀孕了自然不同。 可许梦瑶不愿意。 她说自己没那么娇气。 实际上她当然是不想影响挣钱。 徐帆外边的债务是还清了，现在只剩下凌建华的，还有信用卡里的几千块钱。 但她可是知道，徐帆之前从凌建华手上拿的钱肯定不少。 凌建华现在不肯告诉徐帆，是心疼这个外甥，怕打击到徐帆的赚钱积极性。 毕竟刚要还清债务，突然又冒出来个几十万啥的，谁也可能受不了。 她想着先陪徐帆继续再挣个十几万到手里边，那样，等凌建华说出具体数字，徐帆也能够接受得了。 然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个孕妇，享受徐帆的照顾。 “不行！你今晚上绝对不能跳舞了！” 只这个晚上，徐帆却是对许梦瑶说道。 用的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这会儿，夫妻两个正站在书房的门口。 本来都已经开始要直播了，徐帆连电脑都打开，不过就在几分钟前，许梦瑶却是突然去了厕所。 徐帆听到她在里面轻微呕吐的声音了。 这是妊娠反应啊！ 徐帆以前不懂这些，但最近可没少在网上查孕期的妊娠反应以及需要注意的事宜这些。 许梦瑶都开始呕吐了，他哪能让许梦瑶继续跳舞啊！ 别看孕早期肚子还不显怀，但可是要比孕中期更要注意得多。 许梦瑶却还是说：“没事的，就是正常反应而已。” 徐帆见她这样，道：“那我可叫我妈了啊！” 他是说不动许梦瑶，也舍不得对许梦瑶发火，只能抬出凌淑兰这尊大神。 说着，眼神还向着客厅那边瞟去。 许梦瑶登时有些无奈了，翻了个白眼道：“好好好，我不跳舞，就在旁边看着，在直播间里互动，总行吧？” 她知道，要是徐帆和凌淑兰提这个，凌淑兰肯定是站在徐帆那边。 “这还差不多。” 徐帆有些得意道。 他牵起许梦瑶的手，又走进书房里。 开播。 刚开始还没什么。 陆陆续续有不少粉丝进入直播间。 有安静听着徐帆弹奏的，也有照常在直播间里滚屏互动的。 喜欢六弦的初音美玖：“好听好听！” 七点以后：“好听好听！” 扬眉大仙：“这是哪首钢琴曲啊？” “……” 只随着时间流逝，徐帆和张乐、半夏连麦结束，老粉见着许梦瑶还是坐在徐帆旁边，像是捧哏似的，替徐帆感谢直播间里的打赏，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可是来看许梦瑶跳舞的。 北冥有dog：“什么情况？嫂嫂今天怎么不跳舞了？” yunotz：“是啊是啊，请嫂嫂起舞！老喜欢看嫂嫂跳舞了！” 蛋炒饭不是饭炒蛋：“唔……还好，因为嫂嫂，我特意找了舞蹈系的女朋友，现在正在观赏。（狗头）（狗头）（狗头）” 咲桜拳：“怒取楼上狗头！” 徐帆笑眯眯看着大屏幕，道：“这怕是要对不住各位家人了，最近几个月，我老婆不会跳舞了。只能委屈大家听我弹钢琴了。” 北冥有dog：“？？？？什么情况？” 初音美玖：“嫂嫂不会是怀孕了吧？” 徐帆得意地直挑眉头，幸福全部洋溢在脸上，“因为我老婆怀孕了，嘿嘿。” 无暇?公子：“卧槽！” 落空：“阿西吧，我又开始羡慕帆帆了……” 染指戏红颜：“恭喜恭喜。” 直播间里不少老粉瞬间又炸开了锅。 虽然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过许梦瑶取下面纱的模样，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嫉妒徐帆这个牲口竟然娶到许梦瑶这么漂亮的老婆。 而现在，许梦瑶竟然还替徐帆怀了二胎！ “既然嫂嫂跳不了，那就帆帆跳吧！”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在公屏上打出这么句话来。 “既然嫂嫂跳不了，那就帆帆跳吧！” “既然嫂嫂跳不了，那就帆帆跳吧！” “……” 一时间，同样的话滚屏，就好像是徐帆发了口令红包一般。 第244章 两只老虎 徐帆人麻了。 他可没学过跳舞。 “哈哈，这个我可真跳不了。” 徐帆笑道。 “大家都想看你跳舞，你就跳一个吧。” 这时，许梦瑶却忽然偏头，微笑着对他说道。 徐帆登时无语看向许梦瑶。 他是没想到，许梦瑶会在这个时候‘背刺’自己啊！ 看到的，是许梦瑶笑吟吟的双眼。 她其实就是突然想看看，徐帆跳舞会是什么样子。 即便是笨手笨脚，像只螃蟹似的，她也会觉得很有趣。 徐帆抓耳挠腮，“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跳舞。” 许梦瑶笑道：“你可以现学现跳啊。” 她这也是刻意拉动直播间气氛。 徐帆直挠头。 许梦瑶又看向大屏幕，道：“下面有请帆帆给大家跳个两只老虎怎么样？左上角马上发红包，请大家点点关注哦。” 徐帆：“……” 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那些话，他只能硬着头皮搜索两只老虎舞蹈。 出丑就出丑吧！ 毕竟气氛都烘托到这了。 他要是还坚持不跳，难免会让直播间的观众们觉得无趣。 “我去给你找个师父来。” 许梦瑶看着徐帆搜索两只老虎，不禁觉得好笑，又说道。 然后她走出书房去。 再进来时，却是把丫丫给牵了进来。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丫丫说的，丫丫站在镜头前并不怯场，只是有些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她估摸着是不知道在镜头前，还有许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全家。 许梦瑶对丫丫道：“丫丫，等会儿放音乐，你就带着爸爸跳两只老虎啊。” 丫丫只是点头，“哦。” 她在幼儿园里学过这个舞蹈。 徐帆哭笑不得。 很快，音乐声响起了。 丫丫站在镜头前，徐帆站在她的后面。 丫丫就像是个小大人似的，双手叉着腰。 她可是在给爸爸当老师呢！ 徐帆在后面有样学样。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幼儿舞蹈，动作简单得很。 丫丫摇晃着脑袋。 徐帆跟着左右摇晃脑袋。 丫丫又原地小步跑。 徐帆手忙脚乱。 许梦瑶坐在椅子上，乐不可支模样。 徐帆此前并没有想过要带着丫丫直播，但等两只老虎跳完，他赫然发现，随着丫丫的出场，在直播间里取得的反响竟然是很不错。 就刚刚这短短几分钟时间，不仅仅是弹幕，连礼物打赏频率都明显变高了。 他突然就在想，“老婆怀孕了不能跳舞，自己给丫丫伴奏呢？” 他看到大屏幕上有许多观众起哄，说让他和丫丫再来一个。 “给大家隆重介绍，这是我的女儿，丫丫！” 徐帆把丫丫拉到自己旁边，对着镜头里说。 然后便问丫丫道：“丫丫，你还会跳什么舞啊？爸爸给你弹钢琴伴奏好不好？” 丫丫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小白兔、向快乐出发……” 幼儿园里肯定不止学过这几个舞蹈，但有些她不记得名字了。 徐帆笑道：“那我们先跳小白兔。” 这晚上直播，许梦瑶竟然真的沦为看客。 丫丫代替她跳舞，也算是给直播间里观众们有了一些新鲜感。 徐帆后来还和其他主播连了麦。 有认识的。 只看到徐帆竟然给丫丫伴奏儿童舞蹈，眼睛都快瞪圆了。 等直播完，躺在床上，许梦瑶便和徐帆商量起让丫丫陪着徐帆直播的事。 她完全可以教丫丫学些儿童舞蹈的。 徐帆对此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丫丫的性格虽是不再那么内向，但在人多时候还是比较拘谨，他觉得这样对于丫丫的性格成长应该也有好处。 只是丫丫现在已经开学，肯定是不能陪着他直播到十点的。 徐帆打算让丫丫直播到八点半，让许梦瑶也早些睡，剩下的时间，还是由他自己来播。 进入三月。 三月刚开始，网协正式群里面又有了公告。 网协要举办新的活动了。 这回是个培训课活动，名为“湘南省网络作家协会青年作家培训班”。 为期四天。 徐帆时不时在群里冒个泡啥的，现在倒是在网协内有不少网友。尤其是之前一起去板仓参加交流会的一些人，因为见过面，更是熟悉。 叶菲菲当即就发消息给他，问他报不报名。 徐帆自然又有点犹豫。 毕竟请假时间不短。 可等到独孤求剩、黄粱等人也在群里发消息问报不报名的时候，他着实是有些蠢蠢欲动。 话说静则思动，徐帆在江县就廖彬、周鹏两个兄弟来往密切，廖彬经常要出差，周鹏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工地上那个圈子又是工作上的，所以徐帆其实心里也想出去放松放松。 “师父，过半个月我能请几天假不？” 坐在办公室里，徐帆到底还是扭头问程海洋。 他想好了，能请假就去。要是不方便，那就不去了。 “过半个月？” 程海洋问道。 “十五号到十八号。” 徐帆道。 程海洋瞧了瞧墙壁上的施工计划表，又想了想，笑道:“应该是没什么事，你要干嘛去？” 徐帆笑道:“参加网协的培训班。” “你们这还要培训？” 程海洋有些意外道。 徐诚他们也看向徐帆。 徐帆道:“有大神上课，学习学习怎么把小说写更好。” 然后，少不得又要给程海洋他们讲“大神”的概念。不过，这假还是顺利请下来。 徐帆当即给叶菲菲回信，说一起报名。 紧接着又和独孤求剩等人说了。 再给许梦瑶发消息过去。 许梦瑶对此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去吧，不过到了潭城，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啊，不许出去乱玩。” 徐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最近因为许梦瑶怀孕，他可是没能够和许梦瑶亲热，难怪许梦瑶会有些不放心。 “放心，保证不出去乱玩！” 徐帆回信道。 实话实说，他是憋得难受。 有些事情尝试过以后，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人食髓知味。 他每天晚上搂着许梦瑶这么漂亮的老婆睡觉，却是不能有所动作，要说不难受不可能。 但徐帆知道轻重。 就之前陶籁萱那事，就让许梦瑶心中始终有根刺了。 他再怎么着也不会去犯原则性错误。 因为许梦瑶是他怎么着也不愿意辜负的女人。 第245章 疯狂的夜 徐帆顺利报了名。 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日子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徐帆偶尔和周鹏、廖彬聚聚，到胡梅家里吃饭是常事，其中，薇薇还过了生日。 在薇薇生日的那天，薇薇的外公、舅舅他们也都过来了。 徐帆和许梦瑶也带着丫丫过去给薇薇庆生，一大家子人开着车去江县比较偏远的一个文旅小镇上玩了一天。 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许建华出来散散心。 许建华近来身体状况倒是没有恶化，但愈发的沉闷了。 其实每次见着许建华，徐帆都能感觉到许梦瑶的情绪不太好。而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谁都知道，就许建华的病，恶化不过是早晚的事。 甚至能够撑到现在，都已经算是不错。 有很多和许建华患同样病症的人，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就走了。 但仍是难以接受。 毕竟，许建华真是到现在才算是能够轻松下来。 徐帆每每想起之前有人说过许建华命不好，刚要能享福，就患上这样的病，心里边就诸多感慨。 离着网协青年作家培训班开班还有两天。 三月十三日。 星期四。 温差挺大的。 白天差不多穿个长袖就行，但早上和傍晚肯定就得穿上外套。 番茄又发稿费了。 到这个时候，徐帆在番茄发布的小说字数已经有一百一十万出头。 在二月底的时候，字数就已经突破一百万。 本来字数突破百万，就可以开启第二次的书名测试。 不过叶菲菲等人和他说过，一百万字的书测不必着急。只要流量能够保持得住，越晚开始测试越好。 而徐帆的流量虽然有所下滑，但大致还能稳住，所以便到现在都没有开始书测。 上个月稿费，两万三。 徐帆在稿费到手后，当即便把信用卡的窟窿给全部填上了。 在这刻，他心里涌现出来无比的轻松。 终于可以存钱了。 不用在花钱的时候，总是想着自己还有多少债没有还。 人生经历过低谷，他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一分钱都恨不得掰做两瓣花的日子。 卡里还有一万五千多的剩余。 徐帆看着app里余额，隐隐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还债的速度算是相当快了，但这其中的酸楚，也许外人无法体会。 他曾经不知道多少个夜晚转辗反侧，脑子里就是在想着自己的那些债务如何还清。 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 徐帆的手都有些微颤抖。 他给许梦瑶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又给许梦瑶发消息，“老婆，发稿费了，两万多。我手里还剩下五千多，零花。” 许梦瑶很快给他回复消息过来，“（微笑）所以你给我转钱过来，是打算让我管钱？” 徐帆：“当然了，你可是老婆大人，当然你管钱了。” 他知道自己的尿性。 虽然经历过之前的事，现在花钱肯定舍不得再像是以前那样大手大脚。 但他也绝对不会去刻意省钱。 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他兜里就不适合放太多钱。 许梦瑶：“好吧！那现在财务管家正式向你宣布，零花钱留两千就够了。” 徐帆愣了愣。 “好。” 然后忙不迭又给许梦瑶转了三千块钱过去。 他不觉得留两千和留五千，没什么区别，更不会为此不高兴。 反正需要用钱的时候，他找许梦瑶要就行了。 但许梦瑶却又把他的转账给退了回来，“傻，逗你的，男人手里面哪能不放点钱。我可不想我的老公走出去被人说是穷光蛋，或者是妻管严。” 徐帆：“嘿嘿，谢谢老婆。” 他又忍不住感慨了。 自己怎么就能娶到许梦瑶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婆呢！ 而徐帆不知道的是，许梦瑶在和他聊了几句以后，就把他转的一万块钱给转到了凌建华的绿泡泡里。 许梦瑶：“舅舅，徐帆欠你的钱给我个数字吧！徐帆其他的债都还清了，我们可以慢慢还你的钱了。” 凌建华：“？？我的钱不用着急的啊，你先留着花吧！” 许梦瑶：“（微笑）我和徐帆手里都还留着点钱呢！放心吧，还你钱，肯定是我们手头上有钱了，不然……舅舅你的钱肯定不着急的。” “那好吧！” 凌建华这才把转账给收了。 他太清楚，就算是自己不问徐帆要那些钱了，按自己姐夫、姐姐的性格，也肯定会把钱还给他。 许梦瑶：“还有多少？” 凌建华：“十九万。” 其实怎么可能只有十九万了。 他给徐帆抹了不少。 许梦瑶心里也清楚，道：“舅舅你说的肯定不是真实数字吧，这样，我可就让徐帆去查记录了。” 凌建华：“你这孩子，舅舅给你们花点钱怎么了，还这么认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了，就这样吧，再说，我可是生气了啊。” 许梦瑶看着凌建华发过来的消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只能截图这段消息，又发给凌淑兰，问道：“妈，这怎么办？” 凌淑兰过了几分钟才给她回复，“就这样吧。” 她是凌建华的姐姐，在凌建华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也没少给凌建华钱，真要算起来，肯定算不清楚。 她也懒得去计较那么清楚了。 有时候真算得太清楚，反倒会让亲情淡了。 许梦瑶：“哦。” 她这才又给凌建华回信息，“那谢谢舅舅了。” 凌建华：“谢什么，以后要是需要用钱，直接和我说。” 许梦瑶：“好。” 一个家族的繁荣，可能是有一个人在前边冲锋陷阵，如今，徐帆算是在担任着这样的角色。 而在这冲锋陷阵的人后面，肯定还有在默默支持他的人。 许梦瑶和凌淑兰、凌建华、徐锦等人，便都是如此。 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徐帆买了些水果、零食，还有两样玩具。 债还清了，他太高兴了。 忍不住想要和许梦瑶、丫丫分享这份喜悦。 而他分享喜悦的方式，就是给许梦瑶、丫丫她们买吃的、玩的。 到晚上直播完，他又约周鹏和廖彬出去唱歌。 十二点以后的晚晚场。 这个晚上，徐帆尤其的疯狂。 在许梦瑶和丫丫面前，他要维持老公和爸爸的风度。 但在兄弟们面前，却没这个顾虑，想怎么疯都行。 喝了酒的徐帆，就像是彻底放浪形骸了一般，在ktv里放声高歌。 这渐渐引动了廖彬和周鹏的情绪。 他们两个也跟着徐帆在包厢里边摇头晃脑，胡蹦乱跳，耍宝。 到两点多才出来，谁都声嘶力竭。 但连周鹏、廖彬，都显得轻松不少。 第246章 伯乐 十五。 上午九点多。 徐帆约了网约车，先到翡翠湖接上了叶菲菲。 叶菲菲运气不太好，第二本书又是不温不火。 不过她到底年轻，又是个女孩子，没有什么压力，前阵子还是从茶颜悦色辞职了，现在在家全职写作。 她经常和徐帆在绿泡泡上聊天。 聊书。 聊网文圈里边的事。 虽然没有见面，但两个人俨然已经像是老朋友一般。 坐进车里，叶菲菲只冲着徐帆挑眉笑笑，“什么时候请我吃大餐啊？” 她知道徐帆前两天发稿费又有两万多。 在发稿费那天就疯狂地向徐帆表达了羡慕和嫉妒。 事实是徐帆的确挺让她羡慕。 第一本书就能有这样的成绩，真是太难得。 而其实也是叶菲菲他们的劝说，才让徐帆坚持写到过百万字。 他之前到底是没有经验，在写到几十万字以后就觉得难以为继了。 亏得是叶菲菲他们说写书需要运气，徐帆第二本未必能有这本这样的成绩，徐帆才咬牙坚持下来。 后来，熬过那段觉得最艰难的时间，倒是有种茅塞顿开的通透感。 “小事，回来就请你吃。” 徐帆笑道。 叶菲菲便有些得意地笑。 到潭城文学院。 先是在酒店前台签到并且办理入住手续。 有遇到之前见过的作者，都是很热情的互相打招呼。 拿了房卡和餐票等东西，徐帆和叶菲菲便各自先回了房间。 仍然都是双人间。 徐帆的室友是个挺年轻的网络作家，看着就年轻。 “你好。” 在徐帆进门时，那室友便对他说。 徐帆也点点头，“你好。” 放好行李，很自然便聊起来，问是群里的谁。 徐帆是贰蛋，这个年轻作家是“寂夜的雨”。 徐帆心里头多多少少有点羡慕。 这个寂夜的雨是起点的作家，虽然还没有进入到精品作家行列，但却也有千订水平。而且人家还在上大三。 千订水平，月收入大概也是有几千的。 这在大学无疑很是难得。 年轻就是好啊！ 徐帆并没有察觉，自己心里头，已经潜移默化接受现在将近三十岁的现实。 他早没再把自己当成个大学生了。 过了会儿，独孤、黄粱他们也过来了，都到徐帆的房间里边打了个招呼。 徐帆又跟着去他们的房间里面坐了会儿。 快到中午，一起到楼下餐厅吃饭。 自助。 里边有些热闹。 有不少上次一起在板仓参加活动的作家。 又是互相热情打起招呼。 徐帆和独孤求剩、寂夜的雨几人一桌。 吃饭时，只又听着有人在张罗晚上打牌消遣下。 然后还有人过来叫独孤求剩。 下午就是开班仪式。 开班仪式结束紧接着就是上课。 这回上课比在板仓那次要正式许多，请来的老师有大学的教授等等。 有很多人都在台下拿出电脑或者平板码字。 徐帆也带着电脑过来了，有样学样。 他觉得这样的培训，并不如在板仓时那样能够学到许多的网文技巧。 而且有些技巧，都是他已经听过的。 更有意义的，还是和同行们交流的机会。 这些网文作家们，可以说都是知音。 他坐在独孤求剩和黄粱的中间，而在独孤求剩的左边，是个女作者。 徐帆此前没有见过的，但独孤求剩认识。 据她自己说是个萌新。 这是个挺可爱的女作者。 说话软萌软萌的，和独孤求剩大概也是没见过面，就在绿泡泡上面交流过。 低声交流间，知道独孤求剩、黄粱他们的成绩，露出很崇拜的模样，说独孤求剩他们真是厉害云云。 当然也把徐帆给带上了。 毕竟徐帆现在的成绩真算是不错。 还好徐帆自己心里有数，始终觉得自己这本书能够有些成绩凭借的大多是运气。 他不像是独孤求剩和黄粱等人，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实力。 看着黄粱和独孤求剩有种被哄成胎盘的样子，不觉好笑。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趣。 若是连大家过来参加培训班都死气沉沉，那肯定谁都没有积极性。 整个下午就在上课中度过。 有不少人都发了朋友圈。 徐帆也发了。 他并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网络作家的身份。 “作家好！” “牛！” 然后没过多长时间，他的朋友圈下面就出现些同学的评论，还有不少人的点赞。 晚上无课。 独孤求剩他们去打牌了。 徐帆码字到十点多，去看了看热闹。 三天的时间近乎转眼即过。 培训班在第四天的中午宣布结束。 徐帆虽然始终没有加入独孤求剩他们那个行列，但却也和不少作者熟悉起来。 本来他是打算吃过午饭就和叶菲菲回江县去的。 结果有个叫“犁刀”的作者在餐厅里吃午饭的时候突然给他发过来绿泡泡，“晚上一起吃饭？” 这个叫犁刀的作者，徐帆还是在板仓时就认识了。 比他大两岁，是个很爽朗的汉子。 而且比独孤求剩他们更早入行，算是最早入行网文行业的那拨人之一。 不仅仅有相当不错的成绩，在这个圈子里也有相当的人脉。 在板仓时，他有回到徐帆房间，见到徐帆在码字，边做大纲，给徐帆指点了些技巧。 徐帆还是后来才知道，犁刀原来还是协会的理事之一。 这回培训的几天，他也没少和犁刀交流，算是不错的朋友了。 不过看到犁刀的消息，他还是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着吃饭？” 犁刀：“下午约了几个朋友，带你去认识认识，有好事。（得意）” 徐帆这才恍然。 犁刀给他的印象，就是挺热心的那种人。尤其对他，甚至隐隐然有点儿伯乐的那种感觉。 就因为徐帆大纲做得细致，他之前就说徐帆肯定能够写出成绩，后来还给徐帆介绍了番茄的编辑认识。 连徐帆这两天和妖夜、军刀等人认识，其实也都是犁刀引荐的。 徐帆：“什么好事啊？要带我发财？” 犁刀：“晚些再说，等会儿吃完饭你先别走，来我房间。” 徐帆：“好。” 徐帆自然是答应下来。 然后便就发消息和叶菲菲说，自己要留在潭城吃晚饭。 本来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结果叶菲菲说她也和几个女作者约了吃晚饭，今晚上都不回去了。 这不用上班了，就是自在啊。 第247章 屈辱 每个大圈子里边，都不可避免又要分为许多个小圈子。 如今徐帆在网协里边认识不少人，但和他最亲近圈子，无疑是叶菲菲、独孤求剩、黄粱、犁刀等人。 然后就是其他这两回活动认识，并且已经相当面熟的作者。 再才是那些只能说打过照面，但没有交流过的人。 其实大部分网络作家都很难得出来。 下午不回去的并不仅仅只是徐帆，还有不少人。 徐帆的绿泡泡里边挺热闹。 有私聊，也有群聊。 像是独孤求剩，也不回去，还有他们那帮牌友。 犁刀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中间已经有人在外边开好房间，并且都约好了。 又拉了个小群。 犁刀把徐帆给拉进群里，徐帆才知道这事。 在吃过饭后，他先是回房间收拾好行李，和寂夜的雨告别，才去犁刀的房间。 犁刀个子不高，皮肤比较黑，但身体扎实。 他是南方人，却给徐帆有北方人的豪爽感觉。 “犁刀哥，什么好事啊？” 进房间里，他便问起犁刀。 犁刀朝他笑笑，道：“就是广电那边有几个朋友，最近有个项目，带你一起去聊聊。” 徐帆微愣，“带我去聊？什么项目啊？” 犁刀道：“是个武侠题材的电影，他们想找个人先写本小说出来，然后再出剧本，拍成电影，其实就是定制。” 徐帆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掺和这样的事，摇头道：“这我可没写过，犁刀哥你还是把这机会让给别人吧。” 又说：“对了，你怎么不自己写啊？” 犁刀笑道：“我这不是最近没时间嘛！没事，先去聊聊嘛，我还有另外一个朋友也会过去。这机会也算难得了，我看你写书做大纲那么认真，只要学学，要写也没什么问题。” 徐帆犹豫了下，笑道：“那好吧，谢谢犁刀哥你给我这样的机会了。” 犁刀道：“咱哥们，说这个做什么。” 等过了阵，犁刀也把东西给收拾好了。 徐帆先是跟着犁刀去了另外一个酒店。 就是他们要打牌的那。 徐帆虽然没参与过牌局，但就是独孤求剩他们那些人，都是“老熟人”了。 犁刀他们打牌，徐帆就在旁边看着。 看了一会儿，又去旁边码字。 独孤求剩他们就揶揄徐帆这也太卷了，简直影响他们兴致。 徐帆只是笑笑。 到差不多五点，犁刀先下场，带着徐帆离开。 他只是说和徐帆去有点事，其他人也没细问。 徐帆跟着犁刀又到另外一酒店。 在大厅见到犁刀另一个作者朋友。 犁刀介绍，“这是楚云，这是贰蛋。” 楚云年龄大概得有四十了，身材中等，穿着讲究，给人一股书卷气。 徐帆和楚云握了手。 然后犁刀又接着介绍楚云。 徐帆一听，了不得。 是出版过不少实体的大佬。 在这圈子里边，电子销售稿费是一头，出版实体、漫画、有声、影视等等这些，又是另外一头。 楚云还出版过台版实体。 那可是极有资历的大佬了。 虽然并没有加入网协，但人家现在走的是出版的路子，徐帆是发自内心佩服。 只他却也没想，犁刀都把楚云这样的大神叫过来，还叫他干嘛？ 他也就是个有点成绩的新人网络作家而已。 聊了阵，徐帆和楚云加了绿泡泡。 又有人到了。 两男一女。 犁刀先迎了上去。 热络握手，打过招呼。 又把人引到徐帆和楚云面前，“这是楚云，你们见过的。这是贰蛋，番茄的新人大神，呵呵，成绩挺不错的。” 紧接着又给徐帆介绍。 哟。 来头都不小，全是广电的。 虽说是广电下面某个部门，但在徐帆眼里，那真是高大上了。 徐帆甚至都没好意思和人握手，总觉得自己有点上不得台面，矮了一截似的。 不过人家对他还挺客气。 到楼上包间。 吃饭的工夫，开始说事了。 就是那武侠题材定制的事。 那边看似能一锤定音的是其中身材又高又胖，穿着一冲锋衣的中年男人，看着四十多岁，他是领导。 另外一男一女是他下面的职员。 犁刀是说这活要是按出版向写，那楚云没有问题。要是按网文方向写，徐帆也能胜任。 给未来电影造势嘛！ 就看走哪个方向。 现在网文影响力，比出版还是要大一些的。 那徐帆只知道叫“张总”的领导笑呵呵，却没有当即落定这事，只是说他对这个电影项目未来的展望。 “贰蛋看起来很年轻嘛！” 然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徐帆笑笑，道:“还好，如果张总真打算试试网文这条路，我可以试试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争取这个机会。 毕竟他没有过出版作品。 他也不觉得自己就会写不好。 没有经验，可以学嘛！ 而且既然是网文，那要求肯定没有出版那么高。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也太急躁了。 张总的笑容忽然变得深邃了几分，道:“年轻嘛，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徐帆一下傻了。 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呢？ 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涌上他的心头。 一颗年轻激情的心，仿佛被戳了一刀。 他悔死了！ 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出那句话呢？ 人家分明就是瞧不上他。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太傻了！ 徐帆觉得自己太傻了，竟然连别人的潜台词都没听懂，还傻乎乎说自己可以试试。 人家需要你试吗？ 虽然张总说话委婉，但徐帆心里酸楚不已。 他只怪自己。 没有出彩的成绩。 更没有听明白人家话里深意的城府。 在这些人面前，他太嫩了。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不行。 没试过，怎么就肯定不行？ 只要努力钻研，他不信自己比别人差！ 徐帆脸上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屁股上却是如坐针毡。 他有点不想待下去，但又不能走。 如果走了，那他就真是太冲动，太没城府了。 他告诉自己，在外边混饭吃，谁能不受点委屈？ 而且别人也没有直白的说他什么。 就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也总得吃完这顿饭。甚至，脸上还得带着笑。 只徐帆心里发誓，自己一定要在网文这条路上走出成绩来。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 五年还不行，就十年！二十年！ 也许有朝一日，他还能有机会和张总一起吃饭。 他就是想让张总看看，他徐帆，不会不行。 第248章 许建华病情复发 从这到饭局结束，徐帆要显得沉默了许多。 张总、犁刀、楚云他们仍然相谈甚欢。 但徐帆表面上大体还保持着微笑。 在酒店门口和张总等人握手告辞，犁刀和楚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徐帆打算回江县。 张总他们先走。 徐帆站在原地，看着张总的背影，双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 虽说他之前家里出事后，肯定是受过许多的折辱。肯定有很多人，说话比张总要直来直去得多。 起码张总没有明说徐帆不行，只是说徐帆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但那些毕竟他都没有“亲身经历”。 徐帆就在酒店门口打了滴滴，回往江县。 到家里时，许梦瑶她们还没有睡觉，徐帆并没有说自己在饭局上的遭遇。 哪怕晚上和许梦瑶躺在床上，他也没有说。 只是想要写出爆款小说的心，变得无比的坚定。 要说张总这事，其实真算不上什么折辱，但徐帆却愣是有点儿刻骨铭心的感觉。 就为这个，徐帆在第二天便找美工做了封面，开始了百万字的书测。 这是除去完本推荐的最后一次推荐了，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 这也是为什么叶菲菲他们都劝徐帆在能够稳定流量的情况下，能多晚测试就尽量多晚测试的原因。 同样的流量，字数越多，日销越高。 但徐帆是真等不了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徐帆是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生怕自己书测扑街的他，在心里没少向诸天神佛祈祷，自己百万字书测千万要给量。 也是在这几天，工地上的工资发了，徐帆也把抖音上的音浪给提了现。 又是四万多。 徐帆全部都转给了许梦瑶。 怎么算，这存钱速度都算是很快了。 貌似买房并不会是遥远的事情，当然，如果要把装修费用算在里面那就得另说。 但只要能够维持这样的收入下去，今年买车买房的目标，定然能够实现。 只是，这又不是他稿费的收入，显然并不能提升他在小说这个行业上的名气。 俗话说东边不亮西边亮，书测结果还没有出来，徐帆的直播事业却是迎来陡然的突飞猛进。 事情其实还是从他和许梦瑶找丫丫陪着直播说起。 就那天晚上，丫丫出镜在直播间里跳了舞。 徐帆本来是打算让丫丫以后就陪着他和许梦瑶直播的，结果第二天艾雪就找到了他，说丫丫不适合出现在直播间里边。 徐帆问怎么了。 艾雪说抖音有隐性的流量推荐机制，虽然明面上并不禁止家长陪同未成年人直播，但未成年人参与直播，会导致系统不给推流。 徐帆本来也不想影响到丫丫的休息，加上艾雪这么说，便连忙直接中止的丫丫的直播事业。 但丫丫跳舞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他还是每天都会发些关于丫丫跳舞的短视频到自己的账号上。 他弹琴，丫丫跳舞。 都是许梦瑶帮他们拍的。 前面半个月都没有太大的动静，结果就前两天，丫丫跳小白兔的一段短视频突然爆火了。 原来徐帆剪辑的和许梦瑶直播的短视频，点赞数最多的也就在五万出头。 而丫丫这条短视频，点赞竟然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就超过了百万。 而且还在持续上涨。 这给徐帆的账号直接带来了十几万的粉丝，比起之前和那些大主播们连麦增长的粉丝总数还要更多。 他也由原本粉丝量不到三十万的主播，一跃成为粉丝量即将突破五十万的中层主播。 连艾雪都专门给徐帆发过来绿泡泡，说徐帆的运气是真好。 要是再能够遇到几次这样的事，说不准徐帆就能够成为百万主播了。 然后还建议徐帆多拍些和丫丫、许梦瑶的短视频，也不必仅限于跳舞，还可以是生活中的小段子那样的。 徐帆是写网络小说的，按理说编辑这样的段子应该没有问题。 如果没灵感，也完全可以模仿抖音上的其他热门段子。 许多人都是这样干的。 徐帆是把艾雪这话给听进了耳朵里的，只不过打算再学习学习，想着等到工地结束，再投入精力拍段子也不迟。 眼瞧着，快要到三月底。 许梦瑶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怀孕的影响。 这实在是因为随着抖音账户的粉丝量增加，徐帆的直播间里人气也有明显的提高。 而人气的提高，也很直观的给他们带来更高的直播收入。 想来下个月，音浪提现肯定是能破新高的。 当然也和徐帆、凌淑兰的悉心照料脱不开关系，就连丫丫，最近也老是挑许梦瑶好听的说，每天都把许梦瑶哄得乐呵呵的。 只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许建华的病情突然有了变故。 是三月二十五日这天。 不对，应该是说三月二十六日。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许梦瑶和徐帆已经睡觉，在睡梦中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 电话是许孟良打过来的。 徐帆看到许梦瑶的脸色有很明显的变化。 “我们马上就过来！” 许梦瑶匆匆说，眼中已经是泛出泪光。 刚挂掉电话，她便扭头看向徐帆，“我爸又晕倒了！”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是起床匆匆穿起衣服。 徐帆愣了愣，心里咯噔了下，知道是坏了。 许建华之前已经动过手术，脑袋里的肿瘤都被切除了，按理说是不应该再发生晕倒这样的事。 而现在发生了，那只能说明许建华的病情又复发了。 肝癌晚期，复发，这意味着生命真正进入倒计时。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梦瑶，只是也连忙爬起床，跟着穿衣服。 夫妻俩在这雾气蒙蒙的夜，开着车匆匆离开家，往江县中医院去。 许建华已经被救护车拉去医院了。 “怎么会又晕倒了？” 徐帆把车开得飞快，在路上问起许梦瑶。 许梦瑶的眼睛紧紧盯着路的前方，好似恨不得马上飞去中医院似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妈说我爸起床上厕所，突然就晕倒在厕所里了。” 第249章 东边不亮西边亮 到中医院。 许建华被推去检查了。 徐帆见到许孟良和胡梅。 “爸怎么样了？” 在急诊大楼大厅里，许梦瑶焦急问起许孟良。 许孟良脸色同样不好看，摇摇头，“现在去检查了，应该是复发了。” 其实在许建华手术以后，他定期会带着许建华到医院里边复检。但肝癌这种病根本说不准的，复发起来是很快的事，让人防不胜防。 “唔……” 许梦瑶当时捂着嘴就哭了起来。 徐帆看着心疼，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直在医院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许建华被推进了病房里面。 徐帆见到许建华，只觉得才短短几天时间不见，自己岳父本来就有些黝黑蜡黄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许梦瑶强忍着情绪，没有在许建华的面前哭。 没有在病房待多久，胡梅说这里有她照顾着，让徐帆和许梦瑶先回家。 许梦瑶还强笑着对许孟良说，等医生出来报告，让许孟良打电话给她。 然后便匆匆拉着徐帆离开。 她是担心自己继续再看着许建华这副没有精气神的病恹恹模样，会要忍不住。 其实，有之前的病历本、检查报告这些，中医院的医生给许孟良、许梦瑶他们说过许建华的情况。 不容乐观。 就许建华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肿瘤又发生恶化转移了。 继续动手术是不可能的，许建华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 剩下的，医生虽然没有明说，但差不多意思是尽人事，听天命。 即便是把许建华又送到潭城肿瘤医院去，能做的，也只是保守治疗，和在江县治疗没有什么区别。 在回去的路上，许梦瑶坐在副驾驶，捂着自己的眼睛呜呜哭了好久。 徐帆只能在心里叹息。 他想起生活中关于许建华的点点滴滴。 虽然许建华有些严肃，但无疑是个极为不错的岳父，也是个好人。 造化弄人。 他不明白，像是许建华这样的人，怎么就没有福气享受即将到来的好生活。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从这里开始，许建华便几乎没能再从医院里面出来。 但生活还得继续。 徐帆和许梦瑶还是上班，只是会每天去中医院看看许建华。许梦瑶会亲自给许建华煲些汤什么的。 其实许建华生病到现在，谁的心里都已经逐渐接受许建华终归会逝去的现实。 作为子女能做的，就是尽量在许建华生命的最后关头少吃些苦，少受些罪。 也正是因为这个，许孟良在和许梦瑶商量过后，决定同意医生的建议，对许建华采取保守治疗。 因为医生明说了，就算是进行积极治疗，也肯定是无用功。 时间到三月二十九日。 徐帆百万字书名测试的结果出来了。 运气还算是不错，测验出来的最佳书名不是原书名，换了个新的。 徐帆在收到后台短信后，当即就点击了确认新书名。 心里倒好像是一下子轻松下来。 有种伸头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的感觉。 反正给不给量，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剩下就是听天由命。 但想是这么想，徐帆又像是回到刚刚开始写小说的那个阶段，总是忍不住常常去点开后台瞧瞧。 看看催更、评论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 遇到真诚、有趣些的读者评论，便会在下面回复。 作为个作者，自己写出来的作品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不管是褒奖还是建议，这都是件幸运的事。 更别说，这些读者爸爸们可谓还是他的衣食父母，怎么能够不亲近、不尊重呢！ 当然遇到有些说话难听的，徐帆也懒得理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观念，他从不奢望自己的观念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因为，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是不同的。 一千个读者，还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呢！ 用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话来形容也许有些不大恰当，但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叶菲菲知道徐帆书测了。 徐帆和她说的时候，测都已经测了，她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祝愿徐帆书测能够有不错反响。 然后倒是显得比徐帆还紧张似的，每过个一两个小时，便会发绿泡泡问徐帆怎么样。 其实哪能这么快就有动静。 徐帆这本书都一百多万字了，读者要看到最新章节，再怎么一目十行，也需要不短时间。 具体怎么样，还得等明天中午十二点出来数据。 这个晚上，徐帆连直播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丫丫那个跳舞的短视频给他带来的流量，他不算完全接住了。 光从观赏性而言，没有许梦瑶跳舞的直播间，比起之前要乏味一些。 毕竟光看美女坐着聊天，和看美女跳舞，那是不同的视觉感受。 许梦瑶跳舞，无疑能吸引并且留住大批大批的牲口。 但凡是许梦瑶没有怀孕，继续在直播间里跳舞，说不准徐帆直播间里的稳定观众数量能够突破一万。 当然话又得说回来，虽然没能够接住所有的量，但许梦瑶光是戴着面纱坐在徐帆身边，那露出来的精致鼻梁和明媚的眼睛，也挺吸引人了。 再加上她还负责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互动，比徐帆单独直播效果要好太多。 现在徐帆每次直播，稳定观众数都能够保持在八千以上。 巅峰时，甚至有突破两万过。 这都超过半夏、米娜娜她们那些有水分的百万主播了。 让半夏、小雪儿吖她们都羡慕得不行。 徐帆也陡然觉得，和自己绿泡泡里边的那些顶流主播们好像能说得上话了，交流时候也似乎轻松不少。 他意识到，这应该是自己的心态问题。 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个小透明，所以见着谁都有高山仰止的感觉，难免拘谨。 而现在随着差距被拉近，他自己的心态便要随意几分。 只可惜，这并不是他在小说方面的突破。 直到现在，徐帆都还仍时不时想起那天晚上的饭局。 他是多么渴望自己的小说成绩能够得到飞跃啊！ 并不单单是渴望更高的稿费，只是希望，自己的书能够得到更多读者的认可和喜爱。 然后自己在这个行业里边也能有一席之地。 以后若是再遇到那晚饭局那样的情况，他可以昂首挺胸，可以理直气壮，而不是讪讪陪着笑脸。 第250章 东边也亮了 翌日。 许梦瑶放假，徐帆开车到工地。 他把那辆小电驴给锁在楼道里了，暂且，小电驴会要失宠。 虽然说许梦瑶才怀孕两个多月，还未显怀，但徐帆明显感觉到自己老妈已经把许梦瑶放在手心里捧着。 别说在家里做什么家务了，今早出门，凌淑兰还和他说，以后别让许梦瑶开车上下班了，让徐帆接送。 如果徐帆没空，她接送也行。 徐帆当然求之不得了。 他巴不得自己老妈把许梦瑶看着越重越好。 如今有那么多的家庭存在婆媳矛盾，他家里边婆媳关系却是相亲相爱，他偷着乐还来不及。 就算是老妈厚此薄彼，把许梦瑶当亲生的，把他当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他也乐意啊！ 这个上午，难熬啊。 徐帆跟着徐诚、唐沐然他们到施工现场看过，就回到办公室里。 徐帆甚至连码字都静不下心来，脑子里总是患得患失，想着中午出来的成绩会怎么样。 如果成绩好，那说不准他的小说又会迈上新的台阶。 而如果成绩不好，那他本书大概就不会有更高的突破了，除非等到完本。 一上午，倒好像是过了一整天似的。 终于，到中午十二点。 徐帆踩着点点开手机番茄app后台。 再点开数据。 刚入眼，他心里便猛地一震。 阅读人数。 每日收益暂且还没有刷新出来。 但流量却是实实在在翻了几个倍。 徐帆紧接着又点开每日数据，点开每日数据里边的流量构成。 光是书城量就有八万多！ 这个最是能够决定番茄的日销了。 他预估着自己今天的日销应该能够达到四千以上。（呜呜……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量，只能靠猜了，老天爷啊……） 成功了！ 书测成功了！ 虽然番茄的给量很是玄学，这个流量也可能隔日之后就腰斩，但起码，他的起点足够高。 徐帆从来都不敢去奢望每天十几万、几十万的量，光是这个量，就已经足够让他喜出望外！ 近乎疯狂的喜悦，涌上他的心头。 “哈哈！哈哈哈哈！” 徐帆坐在餐厅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顿时，程海洋、杨志、张丰凯、唐沐然等人，连食堂里黄阿姨夫妻俩，都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仿若癫狂的徐帆。 徐帆可是有失忆的前科，他们都怀疑徐帆是不是突然失心疯了。 还好，徐帆很快就平复下心情。 只脸上仍是挂着浓郁的笑。 程海洋觉着好笑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中彩票了？” 徐帆摇摇头，道：“不是，我这里小说上推荐了，成绩还不错。” 程海洋他们不太懂小说，但唐沐然和徐诚两个小年轻却是懂的。 唐沐然当即便凑到徐帆面前，“火了？有多火？” 徐帆道：“不算特别火，但对于我这样的新人来说很不错了。” “昨天有多少稿费啊？” 唐沐然又问。 因为徐帆经常在工地写小说的缘故，他和徐诚对番茄的后台倒是也有些了解了。 徐帆挑眉道：“四千多。” 他如果刚刚忍着没笑，那这事，还真没必要告诉唐沐然他们。 但刚刚他都忍不住笑成那样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嘶！” 唐沐然顿时吸了口凉气，“一天就四千多？那月入不得上十万啊？” 程海洋、张丰凯他们也都瞪大眼睛。 在江县这样的县城里边，月入上十万，无疑是很惊人很惊人的收入了。 徐帆笑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这就是上了推荐，等推荐下去，就没这个收入了。” 唐沐然眼睛还是瞪着，道：“那七八万也行啊！我滴孩！我也想去写小说了！帆哥，要不你教我写小说吧？” 徐帆笑道：“行啊，只要你乐意写。” 之前有过周鹏尝试在前，甚至连廖彬都尝试过，他心里有数了。 像是唐沐然这种性格，怕是很难坚持下去。 徐诚倒是有些可能。 真要是他们想要兼职写小说，他也的确乐意教。 反正这又不用从他的稿费里面扣钱。 “哈哈！” 程海洋突然拍起徐帆的肩膀，“徐帆，这你今天可得请客啊！请客吃晚饭！” 杨志也忙跟着说：“是得请，这一天都快赶上我们一个月工资了。” 谁眼中都流露着羡慕之色。 徐帆从来是不会介意花这些钱的，当即点头，“好，我晚上请吃晚饭。” 唐沐然顿时眉飞色舞，“吃什么好吃的？” 徐帆道：“就上我大姑家里吃吧，弄点鳝鱼，再弄点海鲜？” 他之前也带程海洋、唐沐然他们去徐婉萍店里吃过饭，杨志他们对戴志的手艺评价都挺好的。 谁都没有意见。 等吃过饭，徐帆便又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说了晚上请程海洋他们到徐婉萍店里吃饭的事。 他其实还想请叶菲菲。 之前参加青年作家培训班，他就答应请叶菲菲吃饭来着，结果回来以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叶菲菲没提，大概也是忘了。 只想想还是作罢。 叶菲菲毕竟又是不同圈子里的人，难免尴尬。 徐帆不喜欢把不同圈子的人请到一块吃饭，哪怕都是他朋友。 不过，请叶菲菲吃饭这事也该提上议程。 干脆顺便再叫上秦逸。 徐帆想着。 到下午快要下班，徐帆稍微提前些时间离开工地，先去接上了许梦瑶，然后又回家接了凌淑兰和丫丫，便往徐婉萍店里去。 许梦瑶在路上才问起他，“怎么突然想起请你师父他们吃饭啊？” 以前徐帆虽是请过程海洋他们，但真不多，就那么屈指可数的两次。 徐帆笑眯眯，“你猜猜？” 许梦瑶有些不满道：“这我哪里猜得到，就是闲着没事请吃饭？” 徐帆给以提示，“我昨天不是书名测试结果出来了嘛。” 许梦瑶的眸子当即便有些亮了起来，“书名测试效果不错？” 徐帆用力点点头，笑着道：“昨天的日销有四千多。” “这么多啊。” 许梦瑶漂亮的眸子顿时更亮了。 坐在后排的凌淑兰也露出些许惊色来，继而露出欣慰笑容。 许梦瑶都没顾得上婆婆就坐在后面，没忍住侧过脑袋在徐帆的脸上吧嗒了一口，“老公你真棒！” 凌淑兰在后面呵呵笑。 第251章 可爱可怜可悲可恨 到徐婉萍店里，程海洋他们还没到。 徐帆和许梦瑶又到附近水果店买了些水果，直接让店员都切了盘放在塑料盒子里。 再回到徐婉萍店里，程海洋他们刚好也过来了。 一群人便进了包间。 徐帆给程海洋他们介绍凌淑兰是自己的妈。 “凌总，您好您好！” “阿姨好！” 程海洋他们都对凌淑兰挺是客气。 徐帆家里的过去，如今在工地项目部并不是什么秘密。程海洋他们都清楚，徐铭和凌淑兰曾经有着辉煌的过去。 起码对于普通人而言，是算得上辉煌的。 所以即便如今徐帆家落魄了，凌淑兰在他们眼中仍然是行业前辈，是下山的神。 只是他们心里又有如何的唏嘘，那就无从得知了。 “大家好，大家好。” 凌淑兰也笑吟吟说。 等徐帆又介绍程海洋他们，凌淑兰便又感谢程海洋他们在工地上对徐帆的照顾。 作为建筑公司曾经的财务总监，她说话自然是落落大方。 尤其对程海洋，她着重感谢。 程海洋不敢居功，只连说应该的应该的，徐帆可是张总看中的人，而且徐帆在工地上的表现，那也的确是没得挑剔。 气氛相当的不错。 然后吃饭。 程海洋还当着凌淑兰的面，说以后徐帆不打算再做工地，他还觉得有些可惜呢。 凌淑兰只是笑，道：“他就是这样自由散漫惯了。” “哪里是自由散漫哦。” 程海洋笑道：“要是我也会直播、写小说，给我个项目经理，我都不干。” 张丰凯他们闻言都是大笑起来。 但心里还是认可的。 徐帆如今直播、写小说月收入有大几万，而且还在往上涨。除非是那种特别大项目的项目经理，不然一般还是难以达到他这个收入的。 而且即便做项目经理了，也要受到上面的掣肘，仍旧少不得要溜须拍马，甚至求爷爷告奶奶，哪有徐帆这么自在。 吃过晚饭，没有后续的活动。 程海洋他们回家的回家，回工地的回工地。 这会儿徐婉萍的餐馆里面也没什么客人了，戴志他们这个时候才能够自己吃晚饭。 徐帆和凌淑兰他们仍然在店里待了会儿，和徐婉萍他们聊着天。 徐婉萍他们问起徐帆现在写小说、做直播收入怎么样。 徐帆照实说了个大概。 这让戴成、胡丽蓉、戴志他们都不禁有些惊讶。 毕竟月入几万，和月入上十万，对于普通阶层而言，又是不同的概念。 徐帆发现，徐婉萍的眼眶似乎红润了那么一下。 他到底也是徐婉萍看着长大的。 再回到家里，徐帆直播，许梦瑶坐在他旁边陪着。 因为徐帆书测成绩不错的缘故，许梦瑶这个晚上嘴角仿佛时刻都勾勒着温柔幸福的活动。 徐帆有注意到这幕。 在这个刹那，只感觉，自己好似已经得到了全世界。 这种无比的满足感和幸福感，难以言喻。 弹着钢琴的他，脑袋里浮现过这半年多来和许梦瑶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是相信感情的，但以前，只觉得那种能够升华到为对方付出生命的感情，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白娘子与许仙，这样的感情只存在于故事里。 在几乎切身经历过周鹏和廖彬的事情以后，更是对夫妻关系这回事产生了怀疑。 若非是许梦瑶的不离不弃，也许，他早就将周鹏和他说过的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奉若圭臬。 而现在，他看着许梦瑶嘴角那清清浅浅的笑容，却油然有种冲动，就算让自己为许梦瑶付出生命，付出所有，也是应该的。 因为这个女人，就是他生命中的光。 等直播完，徐帆出了门。 廖彬那家伙刚好今晚上出差回来，他也是在和程海洋他们吃晚饭的时候知道的。 徐帆约了他和周鹏吃宵夜。 其实徐帆这段时间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廖彬这家伙有些黏糊自己了。 得亏是这家伙并非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直男，不然徐帆怕都要稍微提防着他。 他明白，廖彬就是不想待在家里。 在那个家，气氛太古怪了，这话廖彬没少对他说过。哪怕是夏彤怀了他的孩子。 对于现在的廖彬而言，出去上班反而更是轻松，不用反复纠结。 当然，最轻松的，肯定还是和他们这些兄弟们相聚。 廖彬能有一诉衷肠的机会。 还是那个烤鱼店。 周鹏还是迟到。 徐帆和廖彬点了东西，就问起廖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到下个月十号？” 廖彬当即翻了个白眼，发着牢骚，“本来是到下个月十号啊，结果这里项目时间临时变更，要休息十天，我就自己买票回来了。” “自己买票？” 徐帆愣了愣。 廖彬撇嘴道：“不自己买票能怎么办，项目组安排的酒店倒是可以继续住，但是在外边吃饭不也得花钱啊，我还不如回来呢！” “呵呵。” 徐帆笑了笑，突然意味深长地问：“是自己真想回来？” 廖彬露出自嘲之色，“不回来能怎么办，她现在怀着孕，虽然我和她还是没什么话说，但总要回来看看。而且在外头，也不是个事啊。” 徐帆不置可否。 廖彬就是心软。 心软得像是个娘们。 说难听点，就是软弱，甚至懦弱。 但他觉得这也正是廖彬的可爱之处，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心眼，也不会去伤害别人。 只这样，往往受伤的又会是他自己。 可爱即可怜，可怜即可悲。 可悲，又让人可恨。 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他只在心里希望，夏彤以后能够踏踏实实和廖彬过日子就好。 哪怕感情没办法恢复到以前相濡以沫时候，能勉强和和睦睦，也算不错。 但世间事，又能有几件称心如意？ 等到周鹏过来，就变成周鹏和廖彬两个互相吐苦水，主要还是廖彬。 周鹏看起来状态还算是不错，他现在就带着苗苗，和他老妈住在一起，工作稳定，虽然还不算脱离苦海，但总算心里不用再如之前那般纠结。 聊完感情生活，又聊工作。 徐帆说了自己最近直播和小说事业的发展。 直播，周鹏和廖彬两个家伙都不指望，只是又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把写小说这件事情给坚持下去。 徐帆都不稀得搭理他们。 能不能吃这碗饭，是天生的，他们两个都是沉不下心的家伙，就注定没法在写小说上坚持。 “老帆，你现在发达了，等你还清债了，我要救急的时候，借钱给我？” 周鹏忽然问起徐帆。 脸上带着笑，挤眉弄眼。 有几分玩笑，但也有几分认真。 “还有我！” 廖彬也在旁边掺和。 这家伙以前的钱都上交给夏彤，自己兜里没钱，有时候要花钱，竟然也在网上薅了两万多。 徐帆脑子里却是瞬间闪过许梦瑶的影子，不过还是应承下来，道：“这还说什么，你要钱的时候找我就是了，我现在钱没还清也没事啊！” 周鹏之前自己难到那个份上，都没要他还过债，甚至那八万多说不要就不要了，他怎么可能连这点忙都不帮周鹏。 别说是应急，就算是周鹏要买房，只要他兜里有，他也肯定拿给周鹏。 第252章 丫丫生日 翌日。 徐帆又是在徐婉萍店里吃的晚饭。 还是他做东。 本来是只打算请叶菲菲的，哦，还有秦逸。只不过秦逸要上班，没有时间。 结果刚巧老慕回他岳母娘家，约徐帆他们吃饭。 最近这段时间，徐帆和老慕之间也熟了。 老慕的岳母娘家不在江县，但离着江县城区不远，不过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到了江县，哪能有让老慕请客的道理，徐帆就说这饭局他来安排。 老慕也没和他客气。 除去叶菲菲和老慕，老慕还另外叫了个人过来。 是个女作者。 笔名叫梨花，长得挺漂亮的，年龄比徐帆要稍大那么几岁，脸上挂着微笑，给人的印象很好。 梨花暂且还并没有加入湘南省网协。 但经老慕介绍，徐帆得以知道，梨花是比独孤求剩他们还要更牛逼的作者。在女频方向，是那种真是顶尖大神级别的存在。 她的每本书几乎都出了实体、影视，甚至还有海外改编。 这是徐帆梦寐以求的。 只因为梨花比较宅，所以连网协成立的事情都不知道。 老慕还是前阵子去杭州开网文届的某次大会议室，才认识梨花，并且得知梨花是江县人。 徐帆和叶菲菲都和梨花互相加了绿泡泡。 也问梨花还认不认识其他的江县作者。 江县到底不像是潭城那么热闹，在这样的县城里，要是能有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平时码字空闲之余，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显然不错。 可惜是梨花比叶菲菲和徐帆还要宅，并不认识其他的江县作者。 其后，几人聊的都是网文圈的事，再有自己小说的情况等等。 徐帆、叶菲菲都对梨花的成绩羡慕得紧。 但梨花也算是入行最早的那批作者之一了，徐帆知道，自己想要达到梨花这样的高度，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吃完了饭，只是在饭店里稍坐。 其实谁都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但没办法，叶菲菲和梨花还要赶着回去码字。 老慕也要回他岳母家里去。 徐帆把他们给送到门口，说以后没事大家可以多出来聚聚。 叶菲菲和梨花都是说好。 看着他们离去，徐帆嘴角勾起些许笑容。 穿越过来后，他原本的人脉圈子算是归零了，当初难免有种繁华落尽的感觉。 而现在，他的圈子又渐渐充实丰富起来。 这该不该算是否极泰来？ 重生吧。 徐帆给自己这样定义穿越过来的人生。 他庆幸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通过努力，脱离了困境。 日子变好了。 心态自然也不同。 四月三日这天，是丫丫的生日。 丫丫马上就要满六岁了，也即将成为小学生。 徐帆很怀疑之前丫丫那么瘦瘦的，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丫丫的幼小心灵受到了伤害，以至于影响到发育。 小孩子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并非是不会感受。 反正现在丫丫每天笑嘻嘻的，虽然个子没怎么长，但明显要胖了不少。 徐帆心里对丫丫是有着深深愧疚的，即便到现在，也经常会担心自己以前的那些家暴行为，会在丫丫的小心灵里留下阴影。 所以他从来都不敢再朝着丫丫瞪眼。 丫丫生日啊！ 这还是他穿越过来，要陪丫丫过的第一个生日。 兜里不那么缺钱了，自然而然想要热闹热闹。 徐帆还是前两天，就在徐家家族群里说了，邀请徐锦、徐婉萍他们都到家里吃晚饭。 当然还有凌建华。 昨天还特意跑去宁市，把老爷子给接了过来，就住在他家里。 只许家那边的亲戚，他没有去惊动，就给许孟良、颜素娟打了电话。 工地上那边也请了假。 许梦瑶也同样请了假，还给丫丫都请假了。 上午，和许梦瑶、凌淑兰带着老爷子和丫丫到翡翠湖逛商场。 给老爷子买了些蛋糕、牛奶。 给丫丫买了套新衣服。 外边是暴雨，也没什么地方好去。 丫丫到翡翠湖就舍不得走了，上午轮流在儿童城堡那边看着她，中午在翡翠湖吃饭，下午又让丫丫到儿童城堡里边玩去了。 然后徐帆又带着丫丫去夹娃娃，夹了怕是得有十好几个，把丫丫乐得不行。 直到三点多才回家。 徐帆和许梦瑶买了不少菜，有海鲜，有鸡鸭鱼肉这些。 虽然徐锦他们都要等到下班才过来，但晚饭肯定是要提前准备的，毕竟要做十来个菜。 许梦瑶怀着孕呢，谁都不许她动手。徐帆在厨房里给凌淑兰帮忙打下手。 他现在打下手的本事算是越来越熟稔了，洗菜、切菜的速度都有明显的长进。 不知不觉就忙活到徐锦、凌建华他们过来。 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陈晓艳进厨房给凌淑兰帮忙。 徐帆就走到外边给凌东升、徐锦、凌建华、许孟良他们泡茶，洗水果这些。 许子涵、许梓薇，还有戴成家的戴晓晓和戴林都过来了，几个孩子跑来跑去。 徐锦他们都给丫丫买了生日礼物。 光是蛋糕就有两个。 还有衣服、牛奶、水果、饼干等等。 看着屋子里边这般热闹，老爷子忽然有些感慨问徐帆道：“你爸也快出来了吧？” 徐帆愣了愣，点头，笑道：“还有不到五个月。” 他知道老爷子是想说什么，大概是想说等自己老爸出来，这个家就圆满了。 只这刻，他却不禁是想起自己岳父。 许建华还在医院里面，胡梅要在那里照顾他，没法过来。 就算自己老爸出狱，也到底还是不能算真正圆满。 圆满……这个词对于大多数家庭而言，真是太难了。 吃饭。 徐帆陪着凌建华、戴志喝酒。 其他人还有小孩就喝饮料。 大家都笑吟吟的。 吃完了，又在客厅里边休息。 等肚子好不容易空了些，凌淑兰把碗洗完了，许梦瑶便张罗着给丫丫切蛋糕了。 她把家里的灯都关了，让大家都打开手机的照明灯。 又让薇薇她们都站好，说一起给丫丫唱生日歌。 丫丫戴着“皇冠”，还有副彩色的塑料眼镜，都是随蛋糕附送的，可爱极了。 “祝你生日快乐……” 许梦瑶用手机放起生日歌。 薇薇、戴林他们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看着蛋糕，跟着唱起来。 徐帆、凌淑兰、徐锦他们有的也跟着唱，还边打着拍子。 “丫丫，快许愿。” 许梦瑶对丫丫说。 小丫头小有模有样的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了个愿望，然后一口气把蜡烛给吹了。 “生日快乐！” 大家一起说道。 丫丫又有些拘谨起来。 徐帆帮着她切蛋糕，许梦瑶去开灯。 再走过来，问丫丫，“丫丫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丫丫眨巴着眼睛，却是道：“愿望不能说的。” 大家顿时都笑起来。 第253章 病入膏肓 时间如白驹过隙，总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度过。 这样的日子是平淡的，也许在许多人看来也是枯燥的，但徐帆却觉得这份平淡来之不易。 有许梦瑶，有丫丫，还有几个好友，身边和和气气的亲戚，他觉得挺满足。 就是每次和许梦瑶去医院探望许建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对许建华，有如许梦瑶对许建华那样的感情。 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毕竟他只是许建华的女婿，穿越过来后这么短时间，也不可能和许建华培养出有如父子之间那样的感情。 他心痛，但更多的，是惋惜。 是觉得命运对许建华不公。 这回病发，许建华很快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了。 徐帆几乎是看着被肝癌折磨的许建华日渐消瘦。 脸色越来越黄。 人的精气神越来越差。 也瘦了。 瘦到都要脱了相，显得两个眼窝深深的凹陷了进去。 那眼珠里边，瞧不见多少的灵动和生气。 徐锦、凌建华、徐婉萍他们也都得知许建华的病情，再有就是胡梅的姐妹，还有许建华的兄弟们。 他们都去探望了许建华。 徐帆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 连胡兰、徐锦他们都说，许建华这种情况，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别说熬到过年，只怕能不能到新房子住住，都难说。 胡梅则是说，许建华最近脾气越来越古怪，她在医院里照顾许建华，动不动就要挨许建华的骂。 徐帆知道，许建华大概是自己心里有数了，也有股怨气。 有几个人能做到在即将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却患上这样要死的病，还得天天受折磨，能够做到坦然面对呢？ 可这是上天注定的，许建华没办法和老天爷发火，就只能心里生闷气。 闷气积攒太多，难免就会波及到身边人。 徐帆作为女婿，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岳母胡梅是个顶尖心善、老实的女人，绝不会和自己的老公计较。 转眼离丫丫生日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又是周四。 番茄发稿费的日子。 徐帆是上个月月底才出的书测结果，三十号日收四千多，三十一号再破新高，达到五千多。 但书测出结果之前的流量不高，整个月下来，稿费并没有太大的提升，两万五千多点。 徐帆把稿费提取出来以后，当即给许梦瑶全部转了过去。 其实他上上个月留在手里的五千多，现在也快要花完了，就剩下四百多块钱。 不过再过几天，工地上会发工资。 抖音音浪也积攒不少，随时可以提现。 他不至于再落到拮据地步。 这种每个月都能有几次收入的感觉，真的挺爽。 许梦瑶把徐帆的转账收了，并给以口头嘉奖，“老公真棒！” 徐帆看着便忍不住露出笑意。 他对现在的生活真的挺满足，只是偶尔，还会是想起和张总的那个饭局。 这也是他鞭策自己继续努力的动力之一。 不管怎么着，他都必须要在写小说这行混出个出人头地来！ 然后到二十号。 工地工资八千。 抖音提现破新高，超过五万五。 全部加起来，有六万三千多。 徐帆又给许梦瑶转了六万块钱过去，自己兜里剩下三千多。 可惜是许梦瑶现在怀着孕，要不然，肯定得给他很刺激的奖励，而不是光口头表扬。 徐帆不知道的是，许梦瑶在收到他的转账以后，很快就给凌建华转了过去。 还从她自己的工资里面抽出来几千块，凑了九万块钱整。 这差点把凌建华都吓了跳。 他说亏的是他知道徐帆的小说收入不少，要不然，他怕是都得要怀疑徐帆是不是抢银行去了。 许梦瑶给凌建华回复过去几个笑脸表情。 然后就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着。 脸上带着微笑。 她在算账。 只有凌建华的十万了。 她现在兜里还有大几千块，努努力，下个月估计就能够把凌建华的钱给全部还清。 要是徐帆这样的高收入能够再持续两个月，他们都可以开始去看房子。 想着想着，她便又忍不住开始幻想，等自己和徐帆买了新房子，该给新房子设计什么样风格的装修。 她个人比较偏爱现代简约风，但不知道徐帆会不会喜欢。 再有就是徐铭和凌淑兰，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又会不会更偏爱中式风格。 反正徐锦家里，做的就是中式风格装修。 凌建华家里也差不多。 一个幸福的家庭，总是谁都在期待着美好的降临，并且会站在家里其他成员的角度考虑问题。 徐帆在下午时突然收到黄粱给他发过来的消息，说他们准备在檀市那边成立网络作家协会了，就在这个月月底，邀请徐帆过去参加。 湘南有十几个地级市。 自省网协成立以后，已经有益市网络作家协会成立。 檀市是第二个。 黄粱是东北人，但是是檀市女婿，现在在檀市定居。檀市网络作家协会的成立，他也是牵头者之一。 直到现在，徐帆在网协圈子里，还是和独孤求剩、黄粱几人关系最是熟稔，黄粱叫他，还说独孤求剩也会过去，他当然得去。 说不得还要在檀市网络作家协会挂个名，反正这也没什么硬性规定。 答应黄粱后，徐帆便给独孤求剩发过去信息，问独孤求剩打算什么时候去檀市。如果方便，可以先过来他宁市玩。 独孤求剩很快给他回信，“我这阵子家里忙着建房子，来你那玩肯定是没时间了。不过我会提前一天去檀市，你也提前一天去吧？” “嗯？” 徐帆问道：“为什么要提前？你打算去打牌啊？” 独孤求剩：“（流汗）打什么牌啊，这不是协会成立要布置会场、招待什么的嘛，提前过去给黄粱他们帮帮忙。” 黄粱并没有说要让徐帆过去帮忙，但徐帆想想，便答应下来，“那好吧，我也提前过去。” 独孤求剩：“好！到时候咱哥几个晚上喝点！” 徐帆：“好！” 他哪能想到，檀市那边，包括黄粱在内，有好几个“酒仙”级别的存在。 然后独孤求剩也是个酒仙。 这回过去，算是把他给喝惨了。 第254章 孙乐的联系 有话说，种好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也有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徐帆抖音直播虽是选择了不推荐给绿泡泡、手机联系人那些，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有数十万粉丝的主播，直播间观众也不少，再加之身边不少人知道他直播的事，藏肯定是藏不住的。 他过的还是如同宅男般的生活，但在江县某些圈子里边却已经小有名气。 如江县新媒体协会里边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 还有江县的一些主播。 他们有的通过张乐，想要邀请徐帆加入江县新媒体协会。 还有些则是在后台给徐帆发私信，希望能够有和徐帆认识的机会。 徐帆如今的心态却是有点儿大起大落后，看尽繁华落幕的淡然，所以几次都是委婉拒绝新媒体协会的邀请。 至于那些给后台发私信的，他就当做没有看到。 连有些找他寻求合作，进行广告植入、带货的这些，他都没有理会。 他暂且并不想干这些。 当然这也是艾雪给他的建议。 艾雪说他的账户现在还是在发展阶段，现在就做广告、带货这些，会影响到账户的发展，得不偿失。 让徐帆没有想到的是，孙乐竟然会给自己发过来消息。 是四月二十六号，徐帆直播完以后。 他打开绿泡泡，看到孙乐有新消息。 点开。 9月15日上午10:34 孙乐添加了徐帆的绿泡泡。 孙乐：“五千。” 徐帆：“（微笑）好，尽快还你，不好意思啊！” 孙乐：“好。” 9月15日中午12:12 徐帆给孙乐转账五千。 孙乐接受转账，“清了。” 然后两人便再无对话。 其实也正是这简单的交流，让徐帆认清楚孙乐的为人。 要不然当初许梦瑶和他说孙乐、赵易两个人在他家出事后的态度，他也不会那般轻易相信。 毕竟曾经他真和孙乐、赵易两个人关系极为不错，放假回来经常会泡在一块。 现在孙乐发过来的新消息。 孙乐：“帆子！我刚刚刷到你直播了！你直播间挺火啊！” 徐帆坐在电脑椅上，看着这条信息，嘴角不自禁勾起几分自嘲式笑容。 这人呐，真是…… 如果说孙乐就此不再联系他，他或许都不会再想起孙乐。 无非就是现实点而已。 但偏偏孙乐现在又联系他。 为什么联系呢？ 徐帆想不清楚。 虽然他现在直播做得还不错，但以孙乐家里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到他头上才是。 可以孙乐的性子，要是没什么事情，会联系自己？ 徐帆眼帘微垂着沉默了阵，给孙乐回信息，“哪里，就混口饭吃。孙总有什么指示？” 孙乐：“我哪敢有什么指示啊，这不是咱们哥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我妈都见过你妈了。” 之前徐帆恢复手机联系人发信息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自己失忆了。 徐帆：“知道，听我妈说了。” 孙乐：“那哪天出来聚聚？叫上赵易那家伙。” 聚聚？ 徐帆不自禁撇了撇嘴。 徐帆：“是有什么事吗？” 孙乐：“没什么事啊，就是哥们聚聚！嘿嘿，之前可真没看出来，你还有直播、写小说这样的才艺。” “咚咚咚咚……” 徐帆左手搭在书桌上，轻轻叩了叩电脑桌。 抬头，瞧了眼屏幕。 电脑屏幕已经自动回到屏保。 是个挺妖娆挺妖娆的动漫猫女。 徐帆起了身。 他走到凌淑兰的房间外，敲响凌淑兰的房门，“妈……” 凌淑兰很快穿着厚厚的睡衣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徐帆笑笑，道：“你现在和蒋岚关系怎么样？” 凌淑兰笑了声，道：“就这样啊，还能怎么样，难得见面，见面了也就面上过得去呗！” 说着有些纳闷，“你怎么问起这个？” 徐帆也笑了声，道：“刚刚孙乐给我发消息，说看到我直播了，想和我聚聚。” 凌淑兰微微蹙眉，“他又不做直播，和你聚什么。” 她现在显然也对孙乐、蒋岚还有孙军那家子人没有半点好印象。 只到她这个年纪，就算心里不忿，也懒得去刻意给人脸色看，弄得不愉快。 反正以后人家里有什么事，不搭理就行，慢慢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联系。 徐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啊，你说……我要不要去见见他？” “见他做什么？” 凌淑兰问道。 徐帆道：“就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呗。” 凌淑兰深深瞧着他，突然又笑起来，“你这是心里对他们还不爽吧？” 知子莫若母啊。 尤其她现在和徐帆朝夕相处，自是看得出来，徐帆虽成长不少，但骨子里那股不太容得沙子的棱角还在。 她这儿子，可是从小都性格比较傲娇的主。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爱憎分明。 徐帆也没否认，只又挑眉笑笑。 凌淑兰摇摇头，“随便你，不过孙乐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面子上能过去，就过去吧！” “好。” 徐帆答应道。 随即他又回到自己房间，和许梦瑶说这事。 许梦瑶和凌淑兰的态度不同，听完翻了个娇俏白眼，道：“和他还有什么好见面的。” 徐帆轻轻抚摸着许梦瑶的肚子，缓缓道：“我这辈子朋友不少，但被我当做真心朋友的不多。家里出事，周鹏他们都是尽最大的能力帮我，呵……孙乐和赵易两个虽说也帮了忙，但就借了五千给我，他们以前随随便便花我的钱也不止五千啊！我就是想看看，现在再和他们见面，他们会是什么态度。” 他在许梦瑶面前是不会有什么隐瞒的。 许梦瑶眸子里陡然流露出些许心痛之色，抚摸着徐帆的脸庞，柔声道：“是不是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徐帆苦涩笑笑，点头。 他的的确确有这种感觉。 偶尔想起孙乐、赵易两人的时候，心里头不是滋味。 他知道，就他当时那种情况，让孙乐、赵易两个真给他供货上百万、几百万，那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 也可以说是他自己不懂事，异想天开。 别人不帮忙，也是正常。 孙乐和赵易两个在家里也做不得主。 但就借给他五千块钱，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那两家伙，家境都要比周鹏他们好得多，掏个几万块钱出来，不过是洒洒水。 第255章 往檀市 徐帆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他向来讲究真心换真心。 人对他怎么样，他就对人怎么样。 而他对人怎么样，他也希望别人能够付出同样的真心。 许梦瑶说他是不是觉得被背叛了，这话真是一语中的，直接说中了徐帆的心思。 如果孙乐、赵易没什么事情那也就罢了，如果是有什么事要帮忙，他真不介意阴阳怪气几句。 最后无非拉黑就是了。 他以后也不至于想起这两人，心里就不痛快。 许梦瑶似有些无奈的样子，抿了抿嘴唇道：“你要想去，那就去吧，不过可别和别人打起来。” 徐帆直笑，“这肯定不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现在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才不会那么冲动。 “不是才怪。” 许梦瑶却说。 眸子里满是笑意。 在她眼里，徐帆分明就还是年轻时候。要不然哪会常常逮着在她面前撒娇啊，就像个孩子似的。 徐帆回到书房里，这才给孙乐回过去消息，“刚刚有事去了，哪天聚？” 孙乐：“那看你时间啊，我差不多都方便。” 徐帆：“行，那我改天给你发消息。” 孙乐：“好，等你信啊！” …… 转眼是四月二十八号。 檀市网络作家协会成立的前一天。 徐帆已经提前和程海洋请过假，这天中午吃过饭打车前往潭城。 黄粱知道他要提前过去，又给他安排了个新任务。 在潭城和一个女大神作家一起前往檀市。 这个女大神作家徐帆也认识，还是在板仓的时候就加了绿泡泡好友，聊过几句。 笔名是一勺蜜糖。 年龄和梨花差不多大，也是梨花那个级别的大神。 说起来，湘南省的网络作家大神还是不少的。 高铁票是徐帆一起买的，相邻的座位号，不过一勺蜜糖把钱转给他了。 直接到潭城高铁站见面。 “哈喽！” 见到徐帆，一勺蜜糖笑着打招呼。 “蜜糖姐！” 徐帆也喊了声。 两人都拎着行李箱。 进站。 再到上车。 两人就是聊些关于网文方面的事。 其实真要说起来，徐帆现在这本书成绩真是不错。只拿现在书测期间的稿费而言，已经达到大神级别。 但在蜜糖她们这些大神面前，他还是知道差距的。 人家是一本一本书积累起来的，连笔名都有相当的影响力了。而他，只不过是运气好，才突然爆了而已。 而且书测到现在，流量也下滑了不少，现在日销只剩下不到两千。 可惜是蜜糖是女频大神，女频赛道和男频赛道风格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他也没有多少经可以取。 在车上聊着聊着，两个人都是码起字来。 徐帆刚码了差不多一章，高铁就到站了。 徐帆用手机联系黄粱。 黄粱已经安排车过来接他和蜜糖，又给他推了个绿泡泡。 也是个作家。 笔名叫一只小白鹅。 徐帆边带着蜜糖往站外走，边加上一只小白鹅的绿泡泡。 徐帆：“你好，我们到站了。” 一只小白鹅：“我也马上就到出站口了，你们在出站口等我吧！（笑脸）” 徐帆：“好的！” 到站外。 檀市高铁站并不是很热闹。 只是有个大妈过来问徐帆和蜜糖，要不要吃午饭。 徐帆摆摆手说了声不用，放眼瞧去，便看到有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个子挺高的男人站在一辆车旁边。 男人也看到了他和蜜糖，招了招手。 徐帆和蜜糖走过去。 徐帆道：“麻烦你了。” 一只小白鹅笑道：“哪有。” 然后便打开车尾箱，帮徐帆和蜜糖把行李放到了尾箱里边。 徐帆给蜜糖和一只小白鹅之间互相做过介绍。 只之前并没有见过面，便只是笑笑。 徐帆看到小白鹅的奥迪a4车牌并非是湘南的，上车后问道：“你的车牌怎么是外地的？” 他坐在副驾驶。 蜜糖坐在后排。 小白鹅发动车子，笑道：“我是广西的啊。” 徐帆道：“难怪了，我说你口音怎么不像是这边呢！” 其实网文圈见面，大家说的都是普通话，但不同地方的人，普通话难免口音不同。 反正徐帆在外边说普通话，有很多人一听就知道他是湘南的。 心里感慨，黄粱他们人面真是广，连广西那边的作者都过来帮忙。 然后便又问起小白鹅是不是在起点写书的。 小白鹅说是。 蜜糖顿时和小白鹅也有话说了。 因为她就是起点女频的作家。 直接到酒店。 徐帆和蜜糖先是各自回了房间。 放好东西，徐帆便去找独孤求剩。 独孤求剩也已经到了，和黄粱都正在要开会的那个会场里边做布置。 会场也就在这个酒店里。 徐帆找到会场，在外边走廊，便看到两旁摆放着不少湘南省网协大神的海报。 都是湘南省网协主席团的那些成员们。 心里那叫个羡慕。 随即不自禁又想到和张总吃饭的那次。 他想着，要是自己也能有这样的神格，那张总对自己肯定就是不同的态度。 这本书，还算不错。 再努把力，还有个两三本成绩不错的，自己应该就也能算是大神了，徐帆心里想。 不管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张总，总算，他自己心里能够舒坦许多。 走进会场。 有几个人在里面忙活。 都是作者。 小白鹅也在。 徐帆直接走到独孤求剩和黄粱他们面前。 黄粱笑道：“来了？” 徐帆点点头，道：“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黄粱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负责回去的时候把蜜糖给带回去就行。要是没事，现在也可以和我们布置布置会场。” 说起来，他还把徐帆给拉进檀市网协会务小组里面了。 只徐帆觉得自己就是个滥竽充数打酱油的。 因为真没给他分配什么任务。 唯一的，就是负责陪着蜜糖过来，再陪着蜜糖回去。 又点点头，徐帆便一边和独孤求剩他们说着话，一边帮忙挪挪桌子椅子这些。 和这些相熟的网络作家们碰面，他总会觉得特别的轻松。 或许，这就是趣味相投。 真要说起来，大多数网络作家都是向钱看，可要不是本身有着对创作故事的爱好，谁又能够在这行坚持得下去。 看似时间自由，可每天几千字更新任务，不见得比上班轻松，脑细胞不知道要死多少。 第256章 见孙乐 布置好会场。 回房间。 好些个网络作者，聚在黄粱的房间里面聊天。 说码字，说更新。 说这个，徐帆还是挺有底气的，毕竟他每天最少都是码字六千以上。 结果，黄粱这家伙竟是个触手怪，每天码字一万五以上，让徐帆心里那叫个羡慕。 晚饭是在外边的饭店吃的。 人不少。 除去檀市这边筹备会务的作者以外，还有如蜜糖这样提前过来的大神，差不多都是外地的。 徐帆经黄粱他们介绍，又认识不少人。 绿泡泡里边的网络作家越来越多。 席间喝了点小酒。 等散场，一大群人走路回酒店。 然后各自回房间码字。 结果等到十点多，黄粱又给徐帆发过来消息，叫徐帆过去喝酒。 有独孤求剩，有白鹅，还有檀市这边的网协主席。 叫一剑。 一剑不算是网络作家，但是很老牌很老牌的编辑，如今是某网站里边的高层，在行业里边地位相当的高。 徐帆知道独孤求剩、黄粱他们喝酒，可没想他们那么能喝。 到黄粱的房间里边，他们已经把酒、烧烤都给买好了。 好大一堆。 几个人就坐在窗台边。 一剑说感谢徐帆过来给他们帮忙。 徐帆连说应该的。 然后就是边吃边唠。 一剑是挺健谈的人，说起行业里边许多事，让徐帆这小萌新俨然有种眼界大开的感觉。 他始终抱以虚心学习的态度。 只喝着喝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小白鹅不咋能喝，但独孤、黄粱还有一剑，喝酒那叫个豪爽，都是哐哐往嘴里灌。 一箱喝完，黄粱又和小白鹅下楼去买了一箱上来。 这直接把徐帆给整怕了。 喝到后面，怎么着也喝不下去了。 结果黄粱他们又不让他走，说不喝可以，但是得在房间里陪着，继续唠。 这一陪，就直接陪到将近四点。 徐帆眼皮子早就打架了。 亏得是白天还要开会，一剑他们才没喝到大清早。 各自回房。 徐帆回到房间里面，再也忍不住，蹲厕所里唰唰吐了半晌，差点把苦胆水都给吐出来。 他算是见识到这些酒仙的酒量了，以后再也不能和他们这么喝了。 不仅仅喝得多，也是真能熬啊！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还远远不是一剑他们的极限。 早上九点的会。 徐帆他们会务组都是七点多起来，到会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徐帆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但独孤求剩他们还精神抖擞的。 总算到开会了。 有许多网协的大佬，还有文联、作协等部门的大佬过来。 徐帆这样的小萌新，当然是坐在下边听讲。 檀市网协的成立大会规格，真是挺高的。 等开过会，就是吃饭。 吃完了饭，该回家的回家。 徐帆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毕竟和这些同行们一起交流，真的感觉挺不错。 蜜糖和其他从潭城那边赶过来的网协大佬一起回去。 黄粱他们留徐帆继续在檀市玩几天。 徐帆是有点心动，但没办法，工地上要上班，只能婉拒。 黄粱他们就笑着说徐帆这样的收入，还在工地上什么班。 徐帆说等这个工地做完，自己也做个全职的网络作家，到时候，就有的是时间来檀市玩了。 同时也邀请黄粱他们有时间去江县玩。 蜜糖坐别人的车回潭城。 他和那些大佬还不太熟，没好意思，就自己坐高铁回潭城。 黄粱开车把他送到高铁站。 回潭城路上，徐帆又在群里边抢了不少红包。 到江县是下午四点多。 徐帆坐的滴滴，直接回到家里。 许梦瑶给许建华炖了汤。 在家里吃过晚饭后，便又和许梦瑶去医院里看望许建华。 到现在，许建华的眼神里真是越来越没有神采了，也没办法再下床。 连屎尿，都是胡梅帮他接。 胡梅说，许建华因为不能翻身，有些地方都溃烂了。 许梦瑶当时听着，眼眶就红了。 徐帆不知道，自己的岳父能熬到什么时候。 但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恢复行动能力了。 从医院里回家路上，许梦瑶有些沉默。 徐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家里，他给孙乐发过去绿泡泡，“我今晚直播完可以出门。” 孙乐马上给他回过来消息，“好，那我这就问问赵易。咱们在哪见面？” 徐帆：“随便你啊！” 他现在可是学精了，才不会安排地方。 他安排地方，说不得就是他买单。 对周鹏、廖彬他们，他不会在意这些，现在他收入高些，他总是抢着买单。 但对孙乐和赵易，他是一毛钱都不愿意花。 孙乐：“行吧，那我晚些发位置给你。” 徐帆没有再回消息过去。 十点下播。 徐帆打开绿泡泡，孙乐已经把位置发给他。 竟然是凯悦酒店。 就是陶籁萱之前租住的那个酒店。 徐帆看到这个位置，不禁微皱眉头，“怎么去酒店？” 孙乐：“哈哈，不是在酒店，就这旁边，我和赵易在这等你。” 徐帆：“哦。” 然后他和许梦瑶说了声，便出门去。 许梦瑶心情仍然有些低落，只是让他别和孙乐、赵易吵起来。 她懂徐帆，知道徐帆要是不去见赵易、孙乐，心里永远都得有根刺。 在这世上，不管是人情往来还是经济瓜葛，总都要有个结果的。 虽然结果很可能是一个人飞，另外一个人背负伤痛，但她也不想徐帆是背负伤痛的那个。 凭什么啊，谁不是爹生娘养的？ 徐帆可没打算要陪孙乐、赵易喝酒，开着车过去。 到凯悦酒店旁边不远的停车场停好车，走到凯悦酒店门口，给孙乐发过去语音。 孙乐接通。 徐帆：“我到了凯悦酒店，你们在哪？” 孙乐道：“你对着正门，往右走，我和老赵在这。” 徐帆挂掉语音，沿着凯悦酒店门前的路往右边走去，到小坡道，就看到孙乐站在一烧烤店门口朝着他招手。 徐帆走过去。 孙乐笑着道：“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徐大作家、徐大主播了？” “叫个毛！” 徐帆略带暗讽地说。 孙乐却好像是没听出来，哈哈笑。 第257章 借钱 他皮肤较黑，方脸，厚嘴唇。 以前徐帆还觉得他这副面相踏实可靠，甚至可以说有那么点憨厚。只现在，心里却总觉得有几分面目可憎味道。 “走，进去！” 孙乐拍拍徐帆的肩膀，带着徐帆往里边走去。 烧烤店不大，十来张小桌子，还有卤味。 客人也不算多，这会儿只坐着三桌客人。 赵易也在里边，冲着徐帆扬了扬手，挑眉喊道：“帆子！” 徐帆点点头，在赵易的对面坐下。 孙乐坐在他的旁边。 赵易把菜单推到徐帆的面前，道：“看看，想吃什么。” 徐帆笑笑，把菜单推回去，“我随便，不是很饿。” 本来是想问赵易、孙乐两个怎么有时间联系自己的，想想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他就是想看看赵易、孙乐两个到底为什么把他给约出来，没必要刚见面就气势汹汹。 要是让这两家伙不好意思张嘴，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赵易，白白胖胖，个子不矮，脸上挂着笑，见徐帆把菜单推回给他，也没客气，低头瞧起菜单。 孙乐则是拿起桌子上的和天下，抽出根来，递给徐帆。 徐帆摆摆手，“戒了。” 孙乐意外道：“烟你都戒了？” 徐帆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我吸烟本来就只是心瘾吧。现在失忆了，对烟没有半点想法。” “真好。” 孙乐笑了笑，把烟扔给赵易，然后又抽出根来叼进自己嘴里。 赵易笑眯眯把烟点上，问徐帆：“那就来点儿羊肉串、牛肉串、韭菜这些？再整几样卤味？也没什么好吃的。” “随便。” 徐帆还是说。 “老板！” 赵易回头把老板娘给叫过来，点了几样东西。 又说：“再拿三瓶歪脖子。” 徐帆摇头道：“酒就算了吧，我开车过来的。” “叫代驾啊。” 赵易说。 徐帆还是摇头，“算了算了，我老婆也不让我喝酒。” 赵易哈哈笑，“现在许梦瑶管你管得这么紧啊？” 徐帆没再吭声。 看这两个家伙样子，倒好像没有半点觉得对不住他的样子。 难道，这两个家伙之间还能有什么隐情？ 这不可能。 就赵易和孙乐的家庭情况，不至于有什么隐情让他们兜里就能拿出几千块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担心他徐帆还不起。 “那酒就不要了。” 赵易又对老板娘说道。 “好。” 老板娘看着五十来岁，挺普通的妇女，笑容可掬答应了声，便拿着单子往外走去。 老板在外面烧烤架那。 这是夫妻档小店。 赵易又扭头瞧向徐帆，笑道：“帆子，听说你现在又做直播又写小说？” “嗯。” 徐帆点点头。 “能挣不少吧？” “还行，十来万一个月吧！” 徐帆道。 要是平均算下来，当然没有这么多。 但他下个月的收入肯定能够超过这个数。 “可以啊。” 赵易瞪大眼睛说，挺惊讶的样子。 “牛逼！” 孙乐在旁边吐了个烟圈，也说，“我妈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呢！” “呵呵。” 徐帆笑笑，“这和你们两个比起来算什么啊，你们现在都在帮家里做生意吧，那不是日进斗金？” “呵。” 孙乐摇摇头，“现在生意没以前那样好做了，市场被卷得不行。我和老赵家，生意真不如以前上学那会儿。” “那也肯定比我赚得多得多，而且你们家里都不缺钱啊。” 徐帆道。 赵易却道：“家里有钱，又不是我们俩有钱。” 徐帆瞧着他，道：“你这不纯纯放屁么，你们俩都是独生子，你们家里的钱不是你们的，还能是谁的？” “但现在不是我们管钱啊。” 赵易道。 徐帆又呵呵笑了声，道：“得了啊，你们两个大土豪叫我出来，不是来和我哭穷的吧？” 赵易和孙乐莫名其妙有眼神接触。 只这会儿，老板娘刚好端着卤味上来了。 就豆笋、毛豆，还有碟卤牛腩。 “吃东西吃东西。” 孙乐说。 徐帆便直接伸起筷子。 不吃白不吃。 就借钱那次，这两家伙明明知道他正是最窘迫的时候，还让他买单，他虽然只是听说，可心里还是愤愤得很。 “帆子，你现在欠的那些债，都还清了吧？” 正吃着，孙乐突然问起徐帆。 徐帆点点头，笑道：“还清了。” 他没打算说实话。 因为孙乐突然问这个，着实让他心里有点儿敏感起来。 孙乐又和赵易对视了个眼神，砸吧砸吧了嘴，似有难色的样子，“其实这回叫你出来……” “徐帆？” 只他话没说完，外面突然有人喊起徐帆。 是个女人。 这个季节温差挺大，白天暖和，但晚上温度不高。 徐帆还是穿着薄外套出来的。 这女人却是穿着包臀裙，踩着高跟鞋，性感得很。 徐帆回头瞧过去，是俞悦。 “你怎么在这？” 他有些意外地问俞悦道。 俞悦道：“我公司就在对面啊，在这点了点烧烤，过来拿。” 她刚刚站在外边，也是恰恰看到徐帆偏头听着孙乐说话，看到徐帆的侧脸才认出徐帆来。 “哦。” 徐帆笑笑。 他和俞悦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起来，两人之间还应该有些不愉快。 毕竟之前俞悦因为找混混打他那事，还给他赔了钱，他后来可没有把那些钱给还给俞悦。 俞悦也沉默下去。 等老板把烧烤递给她，只又对徐帆道：“那你们吃，我先走了。” “哦。” 徐帆又点点头。 俞悦便就这么转身离去。 赵易、孙乐两个看着俞悦稍显丰腴的背影，突然，孙乐笑道：“帆子，行啊，现在那场子里的女人还记得你。长得帅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看样子显然连他们两个都应该知道些徐帆和陶籁萱的事，或者是知道徐帆之前常常去俞悦她们上班的那个场子。 徐帆没接孙乐这个话茬，只笑笑，道：“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孙乐的笑容便又收敛了，挠挠头，道：“其实这事挺不好意思开口的。” “那你就别说了。” 徐帆道。 “别啊。” 孙乐道。 赵易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插嘴道：“唉，还是我来说吧！帆子，就是我们俩想找你借点钱。” 第258章 好聚好散 徐帆露出很惊讶的样子，“不是吧，你们两个大土豪找我借钱？开玩笑呢吧？” “不是。” 赵易也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我们俩就是遇到点事了。” “什么事啊？” 徐帆问道。 心里觉得有些可笑。 他说这两个家伙怎么突然请他出来吃宵夜，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找他借钱，也亏得这两个家伙说得出口。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们俩现在小金库算是有个窟窿了。” 赵易却道。 好像徐帆借钱给他倒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似的。 “你们俩不会是赌博吧？” 徐帆道。 孙乐摇头道：“不是，就是我们俩在外边搞了点投资，现在手里头缺钱。” 徐帆其实哪里在意孙乐、赵易两个到底为什么缺钱。 从这两家伙和他开口说借钱的时候起，他就算是彻底认清楚这两个家伙的面目了。 此刻，他只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和这两个家伙把话给说穿了。 之前他找他们借钱，他们俩是怎么样的？ 现在竟然好意思找他借钱。 “我刚把债还清，兜里也没钱啊。” 徐帆道。 到底还是没有把话给穿。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好像是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似的。 赵易撇撇嘴，“不是吧，你现在每个月赚十多万，还能一点闲钱都没有啊！我们俩又不找你多借。” 他也不是傻的，知道徐帆就是不想借。 因为但凡徐帆有意借钱给他们俩，就应该先问问他们想要借多少钱。 徐帆可是半句都没多问。 “一点点还是有，不过都在我老婆手里呢，我手上就一点生活费。” 徐帆道。 正说着，他的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 徐帆掏出来手机看了看，短信是俞悦发过来的，“你怕是个傻逼吧，竟然还和这两个家伙来往。” 徐帆有点意外，俞悦竟然认识赵易和孙乐。 不过紧接着就想通，赵易和孙乐也认出来俞悦，那估摸着，是他们以前去俞悦那场子时，俞悦也在场。 毕竟他去那，肯定会让陶籁萱作陪。而俞悦是陶籁萱好闺蜜，陶籁萱把她拽上也是再合情合理不过。 他没给俞悦回信，又把手机给塞回裤兜里。 赵易看着徐帆，又道：“你收入这么多，不可能全部交给许梦瑶吧？而且，要是从里边抽点出来，她能知道？” 徐帆听着味道有些不对了，道：“不是，你们俩这是打算要借多少？” 赵易好像看到希望似的，道：“也不多，五万就行。你要是现在没有，等下个月有钱拿给我们也成。最好，是能帮我们想点办法。” “呵呵……” 徐帆呵呵笑起来。 他回头瞧了瞧外边。 那烧烤店老板还在烤他们的东西。 然后再回过头，道：“五万还不多啊，对你们俩来说是不多。但我现在可是没车没房啊，这对我来说可是巨款了。” 赵易露出难色，“那你能借多少？” 徐帆搓了搓手，带着嘲讽笑容撇了撇嘴，呵呵笑道：“我不知道你们俩怎么会缺钱，按理说，就咱们之前那交情，借钱给你们是应该。不过说心里话，赵易、孙乐，我家里之前出事的时候，我找你们借钱，你们就借给我五千，这事，你们俩不打算给我个说法？”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主要是赵易这家伙云淡风轻的样子，真让他觉得不爽。 赵易、孙乐听着徐帆这话，都些微变了脸色。 他们显然没有忘记之前的事。 只他们，原本是以为徐帆不知道这事的，毕竟徐帆都失忆了。 现在看来，肯定是有人和徐帆说了。 气氛陡然间尴尬起来。 饶是以赵易和孙乐的脸皮，也不禁有些脸红。 然后孙乐说道：“帆子，那事是我们对不住你。不过，那时候我们兜里也没钱啊，每个月就家里给点生活费，我们能有多少钱？” “也许吧！” 徐帆说道：“反正我是都不记得了，不过听人说你们俩兜里钱应该不少。” 其实，有些关于赵易、孙乐的事，还是周鹏他们和他说的。 周鹏、赵易他们那会儿都是徐帆的好哥们，虽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有时候徐帆组局，也会凑到一块儿玩。 像是徐帆做东请赵易、孙乐出去嗨皮，花了不少钱，这就是周鹏说的。 周鹏还说过，赵易、孙乐那会儿还有意卖弄过，说起他们玩世界杯，一场就投进去几万。 那会儿，赵易、孙乐他们在周鹏他们面前都有自然而然的优越感。 “哪有的事，我们俩能有个屁钱啊！” 孙乐道。 徐帆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孙乐的肩膀，“一场世界杯就投进去几万，怎么能说没钱呢！而且就算没钱，你们俩，又帮我想办法了吗？行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咱们算是好聚好散，以后还是不联系了。” “呵！” 说完，他便向着外面走去。 心里舒坦多了。 其实单单就之前孙乐、赵易只借五千块钱给他，他还没这么不爽。但刚刚，赵易那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恶心到他了。 居然还让他去想办法？ 凭什么啊？ 赵易和孙乐坐在里边，大眼瞪小眼，傻了。 再看向徐帆的背影，纵是脸皮再厚，也没好意思追出门。 烧烤店里另外两桌客人，也都有些愣愣瞧着徐帆。 “操！这他妈也算是朋友！不借钱就算了，这算是给我们俩什么臭脸看？” 赵易忽的低声骂了句。 “呵呵！” 孙乐冷笑，“狗眼看人低啊，人家现在可是月收入上十万的老板呢！” 又说：“还好以前没借多少钱给他，真他妈白眼狼。” …… 这些话，徐帆是没有听到的。 他走得很是潇洒。 离开烧烤店后走到凯悦酒店旁边停车场，嘴角始终噙着抹冷笑，到车里才给俞悦回信，“没来往，就是出来和他们把话说清。” 紧接着，便把孙乐和赵易两人的绿泡泡给拉黑了。 就这样的朋友，还要个屁。 徐帆现在真是对那句话奉若圭臬，人这辈子，朋友不用太多，有那么几个真心实意的就足矣。 第259章 许建华回家看新房 俞悦：“把话说清？” 徐帆：“是啊，说清了，拉黑了！” 然后发动了车子，往家里去。 直到快要到小区门口，俞悦又给他发过来条信息，“你不打算问问我籁籁最近的情况？” 徐帆把车停在门口，“我有老婆有孩子，她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可以，替我向她说一声对不起。” 俞悦：“你他妈的就是个渣男！负心汉！王八蛋！” 徐帆看着这条信息，无奈摇摇头，没有再回信息过去。 删了短信，开车进小区。 回到家里，打开卧室门，许梦瑶还没有睡着，见他这么快回来，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徐帆走到床边，道：“把话说清楚了，就回来了啊。” 许梦瑶眨巴眨巴了眼睛，“怎么说的？” “呵！” 徐帆笑道：“他们俩要找我借钱，我就把之前那事说了，然后说以后不联系了。” “他们俩找你借钱？” 连许梦瑶都不禁愕然。 徐帆道：“谁知道他们俩是什么事，不过反正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以后赵易和孙乐，在他的生命中就只是陌生人了。 说着，徐帆又伸手进被窝，摸了摸许梦瑶的肚子，挤出个笑容道：“好了，我去洗澡了，你快些睡吧。” 许梦瑶还有些疑惑，只是也想不到赵易、孙乐怎么会缺钱，点点头，乖乖应了声，缩进被窝。 …… 进入五月。 劳动节，许梦瑶在绿屋装饰都有四天的假期，难得休息。 不过徐帆这边工地需要赶进度，所以没有放假。 就在劳动节这天的下午，徐帆在办公室码了会字，刷了刷绿泡泡朋友圈，竟是看到独孤求剩发了张一桌人吃饭的照片。 配文感谢某某某的款待。 这家伙竟然还在檀市。 徐帆当即给独孤求剩发了条绿泡泡过去。 徐帆：“你还在檀市啊？” 独孤求剩：“没有啊，现在在回去的高铁上了。” 徐帆：“你牛！” 这家伙是全职作者，时间是真自在啊！ 独孤求剩：“牛个屁啊，别提了，被黄粱他们拽着留下来喝酒，喝懵了都。” 徐帆：“喝了多少？” 独孤求剩：“喝了多少不知道，反正是连着喝了两个通宵了。唉，他们真是酒神，喝不过他们，太能熬了。” 徐帆：“……” 竟然连喝酒都能连喝两个通宵。 他决定了，以后再和檀市那几位见面，但凡能够不喝，他绝对不喝。 随后又和独孤求剩聊了阵。 独孤求剩又约他去张家界玩。 徐帆说等工地做完再说。 也不用多长时间了，就剩下一个来月的样子就可以交付。 剩下的，大概也没他什么事情。 许孟良那边，自建房建起来挺快的。 才三个多月的时间，主体差不多完工。 五层。 除去不是在主街上，其他都挺好。 五月三号这天，徐帆上午请了假，跟着许梦瑶去了中医院。 是许孟良昨晚上给许梦瑶打过来电话。 许建华估计撑不住多长时间了。 现在连说话都已经是断断续续。 他在医院里和胡梅说，想要到新房子里面看看。 这大概就是他最后的牵挂了。 徐帆跟着许梦瑶医院里，许建华还是躺在床上，形容枯槁。 许孟良叫了救护车。 徐帆帮着将许建华抬到移动担架床上，然后又护着许建华到救护车里。 胡梅和他就干脆都坐在救护车里。 这是他第一次坐救护车。 看着躺在担架床上双眼凹陷无神的许建华，怎么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一路到新官安置区。 许孟良家的新房子那。 之前许建华还没有住院的时候，徐帆倒是常常跟着许梦瑶到这边来，不过也是到许孟良他们租的房子那。 新房子这边，他就来看过几趟。 救护车在门口停下。 开车的司机下车打开了后门。 徐帆他们把移动担架床从里面小心翼翼抬下来。 “爸，到家了……” 许孟良对许建华说了声。 徐帆的心里一下就酸了，眼眶发热。 许梦瑶更是捂住了嘴，眼中闪烁出泪光。 许建华连脖子都已经没力气动了，眼珠子转了转。 徐帆和许孟良等人推着担架床，让许建华到里面看了看。 许孟良说：“爸你积极治疗，快点好起来。” 许建华声音嘶哑无力，几乎听不清，“好……” 他似乎想笑，但没笑出来。 徐帆似乎从他枯竭的眼神中，看到无限的留恋。 许梦瑶实在看不下去了，捂着嘴走开了些。 有旁边的邻居看到救护车，过来看热闹。 嘴里嘀嘀咕咕。 等看了阵，徐帆他们又把许建华推上救护车，往医院里去。 然后时间仅仅过去十多天。 五月十七。 就是番茄发稿费的第三天。 这个月因为月初是劳动节，番茄的稿费延迟了一个星期发放。 徐帆的稿费突破新高。 到手八万多。 他转给许梦瑶八万。 这无疑是件让夫妻俩都挺高兴的事。 就五月十五的晚上，怀着孕的许梦瑶还抱着徐帆的脖子，两个人啃了许久。 只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五月十七这天的下午，许梦瑶接到胡梅的电话，说许建华不行了，让许梦瑶和徐帆快些过去。 许梦瑶都顾不上让徐帆到绿屋装饰接她，匆匆给徐帆打了个电话，让徐帆去中医院。 徐帆接到电话后便连忙往中医院去。 等他到中医院，许梦瑶已经在里边了。 许孟良、颜素娟也都在。 还带着许子涵、许梓薇过来了。 这天是周六，他们都放假。 现在许建华已经是弥留之际，怎么着，也该让孙子、孙女来送他最后一程。 徐帆到病房里的时候，许子涵正待在许建华的病床边。 许梓薇大概是有些怕的，被颜素娟牵着。 徐帆走过去。 胡梅他们都瞧了他一眼。 “爸……” 徐帆走到病床边，喊了声。 许建华的眼神却只有那么一丝丝的晃动。 以前徐帆不知道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知道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一会儿，凌淑兰也带着丫丫过来了。 许梦瑶牵着丫丫走到许建华的床边。 丫丫还小，但应该也模糊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默默瞧着许建华。 第260章 人逝如秋叶 凌淑兰她们刚进病房不久，胡兰、胡菊、陈刚等人也赶了过来。 胡梅让颜素娟把薇薇、丫丫她们给带了出去。 到这会儿，谁都知道许建华不行了，看着床上的许建华，不知道说什么。 悲愤的氛围在病房内悄然蔓延。 许建华到底还是走了。 “快！快喊喊你爸！” 胡梅的眼泪猛地淌了出来，匆匆对许孟良道。 在这边有这样的习俗。 亲人刚刚咽气，在旁边喊他，兴许还能喊得过来。 许孟良忙拽住许建华的手，“爸！爸！” 徐帆沉默看着。 他之前从未这般看着人离开过。 在许建华咽气的刹那，他分明看到许建华的左眼眼角，有滴泪水滑落。 在那么干涩的眼睛里，竟然还能淌出来一滴泪。 他知道，许建华仍然对这个世间有着无尽的留恋。 但他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 “爸！” “爸……” 不管许孟良怎么喊，许建华到底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了。 “呜……” “呜呜……” 压抑的呜咽在病房里边响起来。 继而陡然变为嚎啕大哭。 许梦瑶扑上去，抱着许建华，“爸！爸……” 但随即被陈刚给拉开了。 他们到底年岁要大很多，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心理上更容易接受。 许梦瑶挣扎着，嘴里喊着，“我没爸爸了……我没爸爸了……” 徐帆上去抱着许梦瑶，眼眶也一下便红了。 很快，就有敛尸的人进来。 徐帆他们都被赶了出去。 一个生命的逝去，就如一片枯黄秋叶从树上缓缓飘落。 轻飘飘的。 都说女儿才是父亲的小棉袄。 许梦瑶哭得伤心至极。 徐帆抱着她，只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爸爸走了，但还有我。 他应该呵护好许梦瑶。 胡梅亲自给许建华穿上了寿衣，遗体被寿被盖了起来，直接拉去殡仪馆。 徐帆他们都跟着过去。 然后这整天整夜，徐帆都没有离开殡仪馆，在里边给许建华守灵。 许建华那边的亲戚、胡家这边的亲戚，还有一些乡亲邻居，都过来吊唁。 有道士做法，徐帆、许梦瑶他们都要跟着转圈。 到晚些，凌淑兰、颜素娟她们先带着薇薇、丫丫她们回去。 徐帆和许家、胡家守灵的几个亲戚坐在灵堂里边打扑克。 三天后，许建华遗体火化。 葬礼是在许孟良家新房子那里搭棚办的，两天。 再到入土。 徐帆请了几天的假。 看着活生生的人，化作一堆新坟，让他对生命这回事有些感悟，但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好像人这辈子就这么回事。 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亲人伤心几天。 家境好的，热闹几天，家境不好的，就没那么热闹。 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只许建华的遗像就挂在新房子的堂屋里上边，让徐帆后来很多次都觉得，许建华都还在看着这个家。 工地的工资在许建华火葬的那天就发了。 但徐帆等到许建华骨灰入土的翌日，才把抖音里边的音浪给取出来。 算上工地的工资，总共是六万六千多。 他全都转给了许梦瑶，自己手里边剩下有差不多五千块钱。 许梦瑶：“舅舅那边的钱我全部都还了。” 结果没过几分钟，许梦瑶给他发过来绿泡泡。 徐帆坐在工地办公室里看着有点懵，“？？？” 他都不知道许梦瑶给凌建华还钱这回事。 许梦瑶：“你最近给我的钱，我都还给舅舅了啊。他说是二十万，已经全部还掉了。” 三月份，她还给凌建华一万。 四月份自己往里面添了几千，又凑了九万。 而这个月，光是徐帆转给她的，就有足足十四万六千。 她把凌建华的钱全部还清以后，手里还剩下有五万来块钱。 本来应该剩下更多的，不过许建华这里去世，她作为女儿，自然是要花点钱。 徐帆不禁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快就还清了？” 他原本只想着凌建华那边的钱肯定是笔不小数目，应该会要还段时间的。 本来还打算等工地干完，再去问凌建华，他到底借了多少，然后再问问许梦瑶手里有多少钱，凑吧凑吧尽快还了。 哪能想他把钱转给许梦瑶，许梦瑶就把凌建华那边的钱还了。 许梦瑶：“是啊。” 然后她把最近的收支和徐帆说了个大概。 听许梦瑶说她手里还剩下五万来块钱，徐帆真有种做梦的感觉。 幸福，似乎悄然而至。 他终于不再欠债了。 一分钱都不欠。 这种不欠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徐帆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许梦瑶，然后把许梦瑶抱在怀里转圈的冲动。 但这铁定不现实。 他纵然现在就可以去绿屋装饰找许梦瑶，但许梦瑶可都怀孕四个多月，哪能经得住他折腾。 要是被凌淑兰知道，非得抽他不可。 这天下班，徐帆先是去绿屋装饰接了许梦瑶，然后夫妻两个在路上买了些海鲜。 欠债还清了，小两口谁心里都卸掉那块重重的石头，自然得要庆祝庆祝。 回到家里，看到凌淑兰脸上也满挂着笑容。 她自然是也知道许梦瑶把凌建华那边的钱全部都还清了的事。 这人呐，有钱的时候总是会去羡慕更有钱的人。 而在低谷待过，便会觉得，只要能不欠债，便已经是顶尖幸福的事。 晚上照常直播。 如今怕打扰许梦瑶休息，徐帆晚上直播完以后都不再码字了，总是跟着许梦瑶回房间。 不过大抵每天还是差不多能够完成更新任务，之前的存稿并没有用掉多少。 同时，他这本书也写得差不多了。 算上存稿，都有一百六十多万字。 他估摸着自己最多写到两百万字就应该完结了。 这对他来说已经殊为不易了。 虽说叶菲菲、独孤求剩他们都建议他将这本书能写多长尽量写多长，毕竟如今的市场环境，要出本成绩不错的书实在不容易。 就连独孤求剩他们，也常有扑街的时候。 原本徐帆的确是这么打算，为了收入，就算虎头蛇尾，也要写长点。 不过如今欠债都还清，他没那么大的经济压力，就只打算写自己想写的故事。 如此算是对读者爸爸们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第261章 拜佛求签 洗完澡躺在床上。 徐帆打开手机，本来打算刷会儿抖音就睡觉的。 只没想，许梦瑶的手却是搭上了他的胸膛，腿还缠到了他的腿上。 “嗯？” 徐帆顿时扭头看向许梦瑶。 他可是早就憋不住了。 许梦瑶稍微的亲密接触，都让他有种触电的感觉。 许梦瑶眸子里边如春光荡漾，“嗯什么？” 徐帆食指大动，“可以吗？” 许梦瑶微红着脸道：“现在是孕中期了，轻点……没关系的。” 徐帆便顾不得再说什么了。 …… 六一的这天，丫丫不用去幼儿园。 许梦瑶也刚好是休假。 天气不错。 徐帆本来还想着带丫丫去哪玩比较好，结果廖彬和周鹏大清早都在群里边问他什么安排。 一商量，没啥好地方去，干脆去爬山。 顺便拜佛。 江县灵山镇，就是姜妍灵她老公住的那个地方。 那里群山环绕，山清水秀，有好几个庙。 据说还挺灵验。 周鹏带着苗苗，廖彬也带着廖晟。 徐帆一辆车，廖彬一辆车。 开车就是一个半小时。 车只能到山脚下，然后徒步上山。 徐帆和周鹏都还好，廖彬那家伙长期缺乏锻炼，可是累得够呛，到半山腰就呼呼喘粗气，说不行了要歇会。 连怀着孕的许梦瑶都比他强。 倒是小孩子们，一个个精力充沛，活蹦乱跳的。 到庙里，自然而然有股飘然佛气。 其实徐帆知道这就是香烛的味道。 但到了这，终归会有几分虔诚敬畏之心。 一路从前殿拜到大殿。 徐帆一求家人平平安安，许梦瑶肚子里的孩子能顺利落地。 二求事业发达。 他和周鹏还一人抽了个签。 就廖彬不信这个。 其实有时候吧，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 似乎和心态有关，但冥冥中也有点命运指引的感觉。 徐帆最近事业运不错，抽的签是上上签。 解签意思大概是徐帆有什么事情都和许梦瑶打商量，便能够衣锦还乡。 虽然不算全准，但好像也差不多。 他要不是和许梦瑶齐心协力，不可能这么快就翻身。 而之后要买房子、车子，甚至在乡下建房子这些，肯定也得和许梦瑶打商量。 徐帆觉着，这是个好兆头。 自己应该还能走一段时间的大运。 周鹏的签就不怎么好了。 具体是什么，徐帆没看。 反正周鹏说是个下签。 他脸上带着笑，没当回事的样子，但徐帆估摸着他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求佛，就是求个心安，求个念想。 谁不想要上上签？ 又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哪怕都是水泥路和青石台阶，徐帆都小心翼翼搀着许梦瑶，生怕她摔了。 这让周鹏和廖彬看着好笑。 廖彬道:“唉……等会儿午饭都吃不下了。” “嗯？” 徐帆偏头纳闷看他，“怎么了？” 他们可还说好要去吃土鸡、吃河鱼的。 从这回江县县城路上有不少家菜馆，因为环境缘故，土鸡、河鱼味道都鲜美得很。 “吃狗粮吃饱了。” 廖彬有些没好气说。 周鹏直摇头，“你又不是单身狗，我才是。” “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廖彬道。 “唉……” 随即又突然感慨起来，“帆子是应该对梦瑶好一些哈，嗐，我们兄弟五个，现在差不多就算剩下这一个老婆了吧？” “呸！” 徐帆当即啐道:“什么叫就剩下这一个老婆了，这是我老婆！” 廖彬的话其实也没错，但怎么听着总有点不对劲呢？ 周鹏和廖彬都是哈哈笑起来。 许梦瑶也忍不住笑。 至于几个孩子，都走在前头。 他们都是城里娃，没怎么爬过山，对一些野花野草都充满了兴趣。 到山下，沿着小溪边公路往山下走。 在不远地方找了家餐馆。 虽是没有河鱼，但却刚巧店老板说有野生的甲鱼，于是便点了个甲鱼炖鸡。 味道那真叫个鲜，几人都是大快朵颐。 再回到江县，徐帆让廖彬、周鹏两个上他家里吃饭，不过谁都觉得有些累了，便各自回家。 徐帆和许梦瑶回到家里还是比较轻松的。 因为有凌淑兰帮着做饭。 “等你工地完工，我们去看看房子吧？我听说，我们这马上要升市了，房价会要猛涨。” 晚上躺在床上，许梦瑶趴在徐帆的怀里，用手摩挲着徐帆下巴上的几根胡须，忽然说道。 “嗯。” 徐帆当即便点点头。 他也听说这事了。 江县要由县升级为“县级市”。 他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但的确听程海洋他们都说起这会让江县的房价上涨。 甚至现在县城中心区域就已经有些小区开始涨价了。 徐帆觉得自己真是撞上了。 好不容易能攒钱买房子，就碰着这样的事情，就像是他高中刚刚毕业，学校寝室就开始装空调似的，这点也太背。 但谁让他之前没钱呢！ 别说是之前，就是现在，他也掏不出买房的钱来。 许梦瑶手里的五万来块钱，就是他们夫妻俩的全部存款。 然后上个月他的稿费已经下滑不少，估摸着这个月到手只会有三万多。 抖音应该差不多四、五万。 即便再把许梦瑶的工资给算上，全部算下来手上也就十多万块钱，首付肯定不够。 但也罢了。 反正手里钱不够，要买房最早也得是下个月月底的事，房价要涨就让他涨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情哪里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 只手里有个几万块钱闲钱，看房买房的心那叫个蠢蠢欲动。 前几天，许梦瑶都还只是在网上看看房源信息。 等到又是周日，徐帆工地上已经没什么事了，休假，她就拽着徐帆、凌淑兰还有丫丫出去看房了。 徐帆家以前是住大别墅的，现在自然不再有那个念头。 不是不想，而是人总得向现实低头。 以他现在的收入，倒是能够供得起别墅。 但自由职业，最说不准的就是收入。 日子好不容易轻松下来，他可不想再背个一两百万的房贷。 他已经和许梦瑶商量好，就在城中心买个四房，一百二到一百四之间的。 结果这天在外面转悠了一整天，城区较为繁华的区域近两年开发的小区看了个遍，竟然都是同样的说法。 没房了！ 第262章 看房 这些开发商是真的无良啊！ 徐帆才不相信这些楼盘都卖得那么好，分明是撤县立市的消息传出来，都想捂盘涨价。 期房倒是有。 但他和许梦瑶都不想买期房。 因为他们想早些住进自己的房子。 再就是期房的质量，还有后续问题也说不准。 就拿廖彬来说，廖彬和夏彤之前买的房，是江县那阵子炒得最热的小区，说是要打造江县绿化最好的小区，还配备有江县一流的小学。 结果怎么样，今年就传出来烂尾的消息。 廖彬供着房贷，连房产证都拿不到，没少为这事在徐帆他们面前抱怨。 没法，徐帆只能是让凌淑兰和凌建华想想辙，问问他们之前认识的那些本土开发商，有没有房子出售。 在这方面，凌淑兰和凌建华无疑都是有人脉的。 这问来问去，随随便便又是一个星期。 番茄发稿费了。 果然只有三万多点。 徐帆心里多少有点惋惜。 他知道自己是贪得无厌了，但没办法，人就是这样，只希望收入上涨，谁又会想收入下降。 凌建华帮徐帆问了几套房子，有开发商手里头囤的，也有以房抵债，放在那些包工头手里要转卖的。 然后凌淑兰也问了两个。 周日又是看房。 那些开发商倒都挺是客气，在徐帆他们过去后，还亲自陪着徐帆他们看房。 给出的价格也的确优惠，虽然没那些抵债房那么便宜，但还基本维持在之前没有涨价的那个水平。 可如今房产界也卷得厉害。 凌建华和凌淑兰认识的这几个开发商都只是江县本土的，老板不算很大，只能说是在江县有头有脸。 他们的实力，较之那些大企业无疑还有着很遥远的距离。 所以小区配套设施，还有开发质量都只能说是勉勉强强。 有些还是比较老的小区了。 徐帆和许梦瑶虽是没有打算买江县最好的那些小区，可总也想着绿化、配套设施这些能够好些，尤其是丫丫马上就要上小学了。 最终，没一个能看上眼的。 而中间发生的一个小插曲，更是让徐帆心里那叫个无语。 那是他、许梦瑶、凌淑兰和丫丫跟着一个小区的开发商老板去看房子。 坐电梯上楼。 那开发商老板脸上带着笑，说他这小区虽然有些年头，但当初可是按照比较高规格设计的，两梯两户，放到现在都尤为难得。 结果刚巧电梯上有个买菜回来的中年妇女，当场就说了句，“两个电梯有什么用，一个常年不开，剩下一个还经常坏。” 她肯定是不认识这个开发商老板。 当时，电梯里气氛那叫个尴尬。 而最尴尬的，无疑就是那个老板了。 徐帆感觉自己从没见过那么让人觉得忍俊不禁的脸色。 当然，他和许梦瑶、凌淑兰还是跟着这开发商老板把那套房子给看了遍。 买肯定是不会买的，面子上却也得过得去。 后来离开，连凌淑兰都忍不住感慨，说现在这世道真是人心隔肚皮。 其后，他们又去看了几套工抵房。 更是不济。 有的小区干脆是烂尾了。 要么就是听说房屋质量不行，漏水什么的。 徐帆虽然兜里没多少钱，但不可能对这样的房子看得上眼。 房屋质量不行，后期光是维护都得头疼死。 没办法，也许真的只能等房价完全涨上去，那些开发商把捂着的楼盘给放出来了。 要么就是买二手房，但这阵子，江县就连二手房价格都是涨得飞起。 慢慢看吧！ 六月十九。 小雨。 工地上组织了竣工验收。 张总张丰年亲自带队，然后是项目部的人、监理，再有甲方和各部门的人，哗啦啦一大群。 徐帆这样的小角色就是跟在后面看热闹的。 后续，也差不多没他什么事了。 他在项目上就是管现场施工的，而且带头的还是杨志，像是资料归档，还有后期维护这些，压根就不用他去管。 这个中午，徐帆跟着程海洋他们培养验收团队的人吃饭。 到晚上，张丰年又请项目部的人吃饭。 很是热闹。 张总还给每个人派了个红包。 不小。 有两千。 看样子这个项目应该是能够赚些钱的，只是多少问题。 这样的局自然是免不得喝酒。 光是吃饭就吃到九点多，张丰年又让杜经带着程海洋、徐帆他们去洗脚唱歌。 他自己是老板，估摸着是不好意思去。 只是在酒店楼下分开时，张丰年拍了拍徐帆的肩膀，低声道：“小帆，真不打算去我下一个工地了？” 这倒是让徐帆有些没预料到的。 他没想到张丰年会亲自邀请自己。 他哪能知道，程海洋，甚至包括杨志在内，都没少在张丰年面前说他的好话。 虽然他在工地上做事的确踏实肯干，但这和他做人不错有更大关系。 单单就自己不抽烟，但总是会准备包烟放在身上，就让杨志他们对他都印象不错。 张丰年偶尔和徐锦通电话，也没少说徐帆勤快之类的。 只是徐锦没有再特意转告徐帆而已。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道：“张总，感谢您的关照。只是我这又直播，又写小说的，精力上是真跟不上来了。” “哈哈，好！” 张丰年只说：“听你叔叔说你做这些赚了不少钱，能赚钱就好！” 然后便也没再说其他的。 有可能，也就是故意意思意思而已。 徐帆其实不怎么想去掺和唱歌、洗脚那样的场合了。 之前程海洋、杨志他们没少出去做这些，他都用要回家直播或是码字搪塞过去，后来，程海洋他们也就不再喊他。 只今天也算是离别宴，他明天开始就不用去工地报到，自然是得要过去。 等张总的司机开车离去，徐帆他们就打车去了足浴店。 从足浴店出来，又去唱歌。 只让徐帆怎么着也没有想到的是，也不知道是谁选的地方，唱歌竟然是在凯悦酒店那旁边。 他跟着徐诚、杨志下车后，心里当时就嘀咕，不会是去俞悦她们上班的那个场子吧！ 他对那个场子倒是没有半点印象，但俞悦上次可是说了就在这附近。 于是在进门之前，徐帆特意往旁边张望了几下。 心里顿时更是无语。 周围好像没有看到其他的ktv。 他只想着，别碰到俞悦就好。 第263章 陶籁萱相亲了 但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 当徐帆他们在包间里面坐下后，服务员很快领着一群女人进来。 俞悦赫然就在里边。 徐帆瞧见她，顿时有点无语。 而俞悦，也是微愣。 回过神，对徐帆已经是没有好脸色。 在她看来，徐帆这家伙口口声声爱老婆，爱孩子，现在却又出现在这，分明就是道貌岸然。 但职业素养，让她没有直接向着徐帆发难。 杜经笑着发话，“那大家就开始唱歌吧！” 程海洋、杨志他们谁都没客气，各自选了个。 偏偏程海洋还选中俞悦了。 俞悦的外形条件，的确算是不错。 等俞悦走到程海洋的身边，程海洋还扭头对徐帆道：“徐帆，这估计也是大家最后一次聚会了，你今晚也挑个人，多坐会儿。” 徐帆有些讪讪，在徐诚、唐沐然他们些许揶揄的眼神中，贴近程海洋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啊？” 程海洋瞬间愣住。 随即忍不住笑，道：“原来你们俩还是朋友呢！” 又扭头对俞悦道：“那你就陪着徐帆。” 然后他自己另外选了个。 服务员领着剩下的人走出去。 俞悦抿了抿嘴唇，到徐帆的旁边坐下，脸色却是显得有些清冷。 唐沐然等人都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唐沐然问徐帆道：“帆哥，这什么情况？你怎么还和师父抢上了？” 徐帆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我和俞悦是老朋友了。” “呃？” 唐沐然等人更是愕然。 “帆哥你不是不玩的么？” 徐诚问道。 徐帆道：“我是说以前，我失忆之前。” “哦。” 徐诚等人这才释然。 杨志笑道：“老朋友好，老朋友好，免得你又光在旁边喝酒。” 俞悦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些。 从徐诚等人的话里，她也听出来，徐帆这是公司里活动。而且，徐帆最近的确有所改变，要不然程海洋不会说那样的话。 开始唱歌喝酒。 杜经是这里职位最高的，程海洋等人先是让他唱歌。 等杜经唱完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大家一起端杯喝了一杯。 再就是各自互动了。 俞悦主动起身，给徐帆倒了杯酒。 又给自己倒了杯。 然后脸色有些复杂地突然说道：“这杯酒，我代替籁籁和你喝。” “嗯？” 徐帆不禁疑惑。 俞悦道：“你要我说的话，我和籁籁说了。籁籁说都过去了，她肯定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谢谢。” 徐帆微笑道。 从俞悦的手里接过酒杯，和俞悦碰了碰。 喝了酒，俞悦却又说：“籁籁最近在老家相了亲，应该这阵子就会结婚了。” 说这话时，她瞧着徐帆的脸色。 徐帆只是微愣，便笑笑，“哦，那要恭喜她了。” 他不知道自己和陶籁萱之前到底已经是怎样的关系，但现在，陶籁萱于他而言仅仅只能算是熟人。 甚至其实可能连熟人都算不上。 不过陶籁萱对他绝对是“够义气”的，所以他心里，自然乐意看到陶籁萱以后能够有个好的生活。 包厢里的氛围渐渐有些暧昧起来。 就徐帆和俞悦，两人之间始终保持三十公分左右距离。 偶尔说说话，喝喝酒。 徐帆到底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在十点多的时候，以要回家码字为由，先告辞离去。 俞悦留在了包间里边。 怎么玩，他也管不上了。 工地，不用去了。 徐帆的日子陡然间清闲下来。 早上倒是仍然起床锻炼，锻炼完，送许梦瑶去公司，然后回来，就没啥事了。 码字这种事是需要动脑子的，他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码字。不是不想，而是没有东西可以写。 这突然的清闲，反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起来。 主要是许梦瑶要上班，丫丫也要上学，就剩下他和凌淑兰两个在家，也没有太多话说。 好在是没两天，廖彬那家伙出差回来。 他回到家就找徐帆，现在徐帆白天又有时间，两个大男人更几乎是腻在一起。 先是打打台球，吃吃宵夜什么的。 又没两天，徐帆到底还是被廖彬给拉入坑，带着去钓鱼去了。 还有廖彬一个叫何志伟的朋友。 何志伟，徐帆也是认识的，廖彬的高中同学。 不过他也只是和何志伟见过几次面，还是在高中时候，算不上熟悉。 六月二十四。 小雨。 西北风一级。 徐帆是真佩服廖彬、何志伟他们这些钓鱼佬啊，竟然约着他早上五点多就出发。 还好是许梦瑶对他这么早出门钓鱼，并没有什么怨念。 可能也是担心徐帆在家里太闷。 廖彬开车，到徐帆楼下接徐帆。 说起来这家伙为拉徐帆入坑，也是苦心孤诣了。 不仅仅大黑早就到楼下接徐帆，连渔具、饵料什么的全部都包了。 只要徐帆去人就行。 “你们钓鱼为了钓鱼是真肯吃苦啊。” 徐帆下楼，到廖彬车里，便忍不住笑着说道。 还这么早，何志伟竟然就已经在廖彬车里了。 “钓鱼要赶早，不赶早就占不到好位置，只能看着别人上鱼。” 廖彬说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 好像还没到水边，他就确定今天能钓到不少鱼似的。 徐帆撇撇嘴，也懒得说了。 反正他就是冲着呼吸新鲜空气去的，能不能钓到鱼都无所谓。 当然，要是能够拎几条鱼回家，那是最好。 他哪能想到，就这一次，便让他入了坑。 廖彬、何志伟为了钓鱼，跑得挺远的。 开车竟是开了一个多小时。 两个家伙在路上说着钓鱼的事，徐帆也不怎么能插的上嘴。他虽然钓过鱼，但对钓鱼的了解至今还停留在重铅蚯蚓钓底的阶段，什么调漂、跑铅抗走水这些，他听是能够听懂，但也就是一知半解。 水库。 很大的水库。 开这么远的车来钓鱼，就已经让徐帆觉得有些无语，竟然还要五十块一个人的钓费，并且只能钓杂鱼。虽然廖彬很主动把钓费承担了，但徐帆还是更无语了。 廖彬、何志伟摆座位、开饵、调漂。 徐帆就在旁边看着。 让何志伟都忍不住感慨，说徐帆这待遇是真好。 徐帆哈哈笑。 谁让廖彬拽着他来钓鱼的。 第264章 入钓鱼坑 正式开钓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 徐帆印象中，自己小时候并没有钓过很多鱼，基本上每次就钓那么几条，很少能有钓一碗鱼的时候。 这台钓拉饵，还真的挺牛。 鲫鱼个体不大，但多。 几乎打连杆。 他渐渐有点体会到钓鱼的快乐了。 那种上鱼的感觉，的确不错。 而真正让徐帆走上钓鱼这条不归路的，是在一次黑漂之后，他猛地扬杆，竟然发现拔不动。 鱼竿的那头有极大的力道在窜动。 仅仅一个半拉扯，鱼线陡然间一松。 鱼跑了。 子线都被切了一根。 这可是把徐帆给气得够呛。 廖彬、何志伟也大觉可惜，在旁边说徐帆扬杆太猛，也没忘记嘲讽徐帆的溜鱼技巧太差。 让徐帆心里那叫个不服气。 而这天，他竟是接连跑了两条这样的大鱼。 回去的路上，徐帆就忍不住了。 廖彬开车，他就在车上用抖音查询该怎么溜鱼，接着又查怎么调漂等等。 真是不甘心呐！ 其后的三天时间。 徐帆都是和廖彬在池塘边上，要么就是在河边上。 他也水到渠成般在网上买了四米五、六米三两根鱼竿，还买了主线、子线、浮漂、鱼饵等这些好大一堆东西。 许梦瑶倒是都没有什么。 徐帆虽然出去钓鱼，但并没有耽误接送她上下班。 不过凌淑兰可是有些看不过去，和徐帆说这样经常待在水边不好。 但这个时候，徐帆已经对钓鱼满是兴趣了，连晚上睡觉，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黑漂的画面。 幸亏是廖彬在这个时候又出差去了，徐帆才算是消停下来。 只即便是在家里，他没事的时候也会把渔具拿出来摆弄摆弄。 说来也是奇怪，做这些的时候，他感觉心里异常的平静。 眼瞧着要进入到七月份。 这天，徐帆在送许梦瑶到绿屋装饰后，开车去潭城开了个会。 网协的调研会。 他差不多算是过去充数的。 因为他现在成绩虽然还算不错，但在湘南网协肯定算不上顶尖之流。 开过会后，就和老慕他们在潭城吃了饭。 老慕请的客。 然后坐了会儿，便又开车回江县。 说起来，以前从潭城回江县的这条公路徐帆也算是经过不少次，但都没有去留意过两边的住宅小区。 他家里以前那别墅是在县城中心区域，自然没有考虑过在其他地方买房。 就算考虑，也用不着还在上学的他来考虑。 这回回江县，徐帆自然而然有点留心了。 从通过名为“顺通”的大桥后，他就看到桥头边有个小区。 这地方是很偏的，离县城中心还有十多分钟车程。 在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地段。 妥妥的郊区。 但他这回却是鬼使神差的从桥头拐弯下去。 有河啊！ 他想着以后钓鱼方便。 再就是他不打算再出去上班，并不需要太注重地理位置。 至于许梦瑶上班，这里也离着不算太远，沿着河边过去好像也就十多分钟。 徐帆径直把车给开到售楼部，走进去。 里边有几个售楼小姐。 他走到沙盘旁边，瞧了瞧，便直接问道：“有一百三到一百四的四房么？” “不好意思，没有了。” 售楼小姐却说。 这让徐帆顿时失望了。 点点头，准备走。 只这时售楼小姐却是又说道：“不过我们这里刚刚有几套小洋房解押出来，您要看看吗？” 徐帆想了想。 小洋房，价格肯定要贵些。 但又想到现在城中区的那些个楼盘都捂盘不卖了，看看也没什么关系。 “看看吧！” 他笑着说。 然后便就跟着售楼小姐去看房。 到小区里边。 虽说这小区地处偏僻，但绿化竟是还算不错，就是小区看起来不是那么新。 “你们这小区几年了？” 徐帆问道。 旁边售楼小姐穿着工装，身段显得挺窈窕的，微笑道：“六年了。” 徐帆觉着还好。 老是老点，但也不算太老。 他刻意留意旁边的高层住宅，通过空调、窗户这些发现，这个小区的入住率竟是不低。 然后道路卫生也比较干净。 看样子物业也应该还不错。 其实人生有些事啊，真是有缘分可以讲。 售楼小姐说即便是小洋房，也就剩下刚刚解压出来的几套。 徐帆不知道这是她的话术，还是事实。 但售楼小姐带他看的第一套房子，就让他有种不错感觉。 304。 他高中和大学的宿舍，都很巧合的是304. 这让他觉得是种很难得的缘分。 甚至有种冥冥中天注定的感觉。 而这套毛坯房的户型，也让他觉得很不错，方方正正的，四房两卫。 唯一不符合他心里预期的，就是面积太大了些。 售楼小姐说证上面积有将近一百六十个平方。 不过，还会送车位和地下杂物间。 买房这种事，徐帆当然不会很着急就做决定。 看过这套房以后，又跟着售楼小姐看了另外的两套。 只最终，心里还是觉得304这套最合适。 户型最好。 再回到售楼部，喝着茶，他才问起售楼小姐房价。 可以说是相当出乎他的意料了，竟然带车位、杂物间都才四千多一平。 徐帆不知道江县升市，暂时有没有影响到这边郊区的房价，但这个价钱，在江县的确已经算是相当便宜。 他让售楼部小姐给他拿了户型图，又在户型图的背面给他算了算如果房子做按揭，需要付多少首付那些，然后才回家。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认可这套房子了。 就看许梦瑶和凌淑兰能不能够中意，主要是许梦瑶。 如果许梦瑶中意，那这套房子拿下来应该可以。 他也不去考虑升值这方面的事情，毕竟他现在可算是刚需了，肯定是自己住。 真要以后再赚到更多的钱，想要换房子，这地方的房价就算不涨，也总不至于降到哪去。 临江的房子，总不差的。 即便江县还没有发展到这江边来。 眼瞧着时间都是差不多四点，徐帆便干脆直接去了绿屋装饰。 只是没进门，在车里码字，等到许梦瑶下班。 “老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了套房子。” 等许梦瑶刚上车，他便把那户型图拿出来，对许梦瑶说。 许梦瑶微微愣了愣，道：“哪里的房子啊？” 他们这段时间把能看的房子差不多都看完了，可是没有看到中意的。 “顺通大桥边上。” 徐帆道。 许梦瑶顿时微微皱起眉头来，道：“那里太偏了吧……” 第265章 带许梦瑶看锦园 徐帆笑道：“偏肯定是有点偏，不过我以后反正不是待在家里么。而且我刚刚算过了，从那到你这，开的不快，也就十五分钟不到。” 许梦瑶这才拿户型图看起来，又说：“一百五十八平？” 徐帆开着车，脸上仍是挂着笑，“是啊，是个小洋房，户型挺大的。不过价格不贵。” “多少？” 许梦瑶问道。 徐帆道：“不到四千四，还送车位和地下杂物间。我进去看了，绿化不错，前面还有个小公园，后面有个医院。” 他哪能知道许梦瑶其实知道那片。 许梦瑶看着户型图，沉默了下，忽然笑道：“你不会是看到在河边上，想着以后钓鱼吧？” 她当然看得出来徐帆最近对钓鱼那件事情挺上瘾的。 徐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道：“也……也有一点吧。” 许梦瑶娇俏地翻了个白眼。 她在这方面比徐帆要心细些，道：“那这小区附近有没有什么小学？教学质量怎么样？” 徐帆讪讪，“这个我忘记问了。” 许梦瑶又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又说：“离城区还是远了些，也没什么升值空间。” 徐帆无奈道：“我也知道，只现在城里这些楼盘不是都捂着不卖么。真等到他们卖，价格怕最少也得到八、九千以上了。” 他以前并没有觉得房产商是这般无良，但现在，心里真正算是恨透顶了。 只是也能理解，别人做生意的，哪能不冲着钱去啊。 怪只能怪他自己倒霉，在江县升市的这个关头手里才能够有点闲钱，生起买房的念头。 “那改天去看看吧！” 许梦瑶又想了想，说道。 “好。” 徐帆只是点头。 然后小两口回到家里，又把这事和凌淑兰说了。 不过凌淑兰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只说是让他们两个拿主意就行。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几天。 徐帆周六的时候跟着徐锦、徐婉萍他们去宁市看了趟老爷子。 老爷子在养老院住得挺好的。 午饭就是徐佩珊家里吃的。 就庞建那个酒店大厨级别手艺，在外边普普通通的饭店，还真吃不到卖相、味道能够和他手艺媲美的饭菜。 徐帆差点吃得打嗝。 “梦瑶还有几天就要过生日了吧？” 吃过饭大家坐在客厅里边，老爷子突然问起徐帆。 徐帆忘记谁的生日，都不可能忘记许梦瑶的生日。只是没想，老爷子竟然也能记得这个孙媳妇的生日。 大概，许梦瑶对这个家的付出，是谁都看在眼里的。 不管是谁，对许梦瑶都只有褒扬。 “嗯！” 徐帆点点头。 老爷子笑着又说：“那你到时候来宁市接我？” 徐佩珊要上班，庞建要看着家庭厨房，都是没有什么时间的。 说起来，徐帆现在算是这个家族里边时间最自由的人。 当然，不能和老爷子比。 老爷子都进入到享受人生的阶段了。 “好。” 老爷子都开口了，徐帆自然是答应。 随即又连邀请徐锦、徐佩珊他们到时候都一起吃饭。 徐锦他们都是答应下来。 再开车回江县，徐帆脑子里就不禁开始想要给许梦瑶送什么礼物才好了。 许梦瑶是他的爱人，也是他的亲人，同时，他心里还对许梦瑶有着一份深深的感激。 他并不算是个浪漫的男人，但却也想要给许梦瑶生日惊喜。 只浪漫这种事，似乎真是有天份可言。 徐帆没这方面天份，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个好的主意。 好像也就是能送贵重些的礼物。 虽然也可以在步行街等那样的热闹地方，摆很多很多玫瑰给许梦瑶惊喜，但以徐帆的面皮，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这天，徐帆闲着没事的时候还在网上查了查，老婆生日的时候怎样准备惊喜。 但最终也没能确定个主意。（徐帆：我恨自己的脑袋，请大家给个免费的爱心发电，给我开开光吧~~~） 翌日。 许梦瑶放假。 夫妻俩早早起床，还把凌淑兰和丫丫给叫了起来。 徐帆做的早餐。 丫丫又嚷嚷着要去翡翠湖玩。 徐帆对丫丫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当即便笑着答应，“好，等先去看过房子，然后就带你去翡翠湖好不好？” “好。” 丫丫笑眯眯答应。 她的性格如今真是越来越开朗活泼了，也白白胖胖不少，看起来可爱极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纯真笑脸，就让徐帆心里有种要融化的感觉。 忍不住，又偏头瞧了瞧许梦瑶微微隆起的肚子。 许梦瑶如今都穿上孕妇装了。 天气热。 就是那种碎花裙式的孕妇装，天蓝色的，上面有白色的花朵。 看起来仙极了。 一家人出门。 徐帆在连许梦瑶上车的时候，都在身边搀扶着，生怕许梦瑶磕着碰着。 这让在后边牵着丫丫的凌淑兰瞧着忍不住微笑。 到那个名为锦园的小区。 才是早上八点多。 但售楼部已经上班了。 徐帆在出发之前，就已经联系过上次带他看房的那个售楼小姐。 只在售楼部喝过茶，就去看房。 徐帆不做别的考虑，只看304. 毛坯房，里边还什么都没有。 对于304的户型，许梦瑶和凌淑兰都挺满意。 然后小区里面绿化也都觉得还过得去。 看完了，又去售楼部坐了会儿。 许梦瑶让那个售楼小姐又给她算了算如果买下来，需要首付多少，按揭多少。 真不贵。 首付七七八八算下来就二十多万。 然后按揭，徐帆和许梦瑶都是打算按揭十年，每月递减，最开始每个月五千多。 只是等售楼小姐把这些都算完，许梦瑶也没有拍板说要把这房子给买下来，只是说再考虑考虑。 从售楼部离开，却又让徐帆开着车带她到周围转了转。 先是去小区前面那个小公园瞧了瞧。 其实也不能说是公园，上面就是有条走道，并没有什么其他设施。 不过站在不高的山头上，前面是河，远眺河对岸，景色还是相当不错的。 然后又到小区后面看了一圈。 有医院。 只是不大。 还有个小学。 公办的。 徐帆本以为许梦瑶看完后会拍板下来，但许梦瑶还是说再考虑考虑。 她到底，还是对这个小区的地段有些不满意。 徐帆自然不会勉强。 以后的生活，肯定是他和许梦瑶一起过的。生活和房子脱不开关系，他又怎么会勉强许梦瑶买自己不中意的房子。 第266章 恍若做梦 看完后，一家人便准备去翡翠湖。 只到半路上，凌淑兰说要去凌东升那里看看。 徐帆便又把凌淑兰先送到了凌建华家。 他和许梦瑶都没有多坐，凌建华和陈晓艳不在家，只陪着凌东升聊了会儿，就去了翡翠湖。 丫丫在儿童城堡里边玩。 徐帆和许梦瑶就坐在外边。 徐帆给许梦瑶和丫丫做服务生。 渴了，去买水。 丫丫要上厕所了，他就带丫丫去厕所。 总之他是舍不得许梦瑶走太远的路的。 而这样一对幸福的小夫妻，也是让得周围的家长们连连侧目。 幸福，很简单。 但要得到幸福，却不那么简单。 谁能够知道，这对幸福小夫妻，在短短不到一年之前，还正处在婚姻即将破碎的阶段。 又有谁知道，这对夫妻俩，在不久前都还背负着几十万的债务。 直到现在，他们在江县也没个房，没辆车。 如果抛开收入不算，徐帆和许梦瑶现在的经济情况，在江县本地人当中真差不多算是垫底的。 但当懂得知足常乐时，幸福，便也悄然而至了。 徐帆哪怕是坐在儿童城堡外边，也没有觉得时间有半点难熬。 他用手机码字搬砖，时不时，也不在意别人眼神，贴近许梦瑶的肚子，感应胎动。 现在，许梦瑶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就已经开始不老实了。 调皮得很。 每每这个时候，轻轻揉着自己肚子的许梦瑶就会把手放在徐帆的脑袋上，精致绝伦的脸上，洋溢着满是幸福的笑容。 七月份的第二个星期四比较早，是在十号。 许梦瑶和徐帆之所以着急最近就买房，其实也是和手里积攒的钱越来越多有关系。 五月份底，许梦瑶手里头有五万多点的存款。 然后六月份，徐帆稿费三万多点，工地的工资照常，再有抖音的收入五万五。 再加上许梦瑶的收入。 就扣除掉房租和日常开支，许梦瑶卡里的余额已经积攒到十五万多。 算上这个月的收入，买房付首付就算不够，也不会差多少。 如果是买锦园的那套房子，那肯定是够了。 只结果还没到十号，距离徐帆带着许梦瑶去看过房子才两天，那个售楼小姐就给徐帆发绿泡泡信息了。 和徐帆说是有别的客户也在看304那套房子，问徐帆考虑得怎么样了。 徐帆并不觉得这售楼小姐说的就是实话。 这不过是推销房子的基础话术而已。 但又有些说不准。 毕竟现在市区的楼盘捂得那么紧，的确有可能其他像是他这样的刚需会考虑郊区的房子。 再就是锦园那个小区的确还算不错，适合养老，房价也便宜。 而且那边又有不少征收户。 “老婆，那套房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徐帆在家里，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又把那售楼小姐说的话和许梦瑶说了。 许梦瑶很快回过来消息，“你很中意那套房子？” 徐帆：“还行，反正我不打算出去上班了，那片地方也清净。” 这的确也是他中意锦园304那套房子的原因之一。 偏僻，没有车来车往。 这样的环境对他晚上直播、码字，都有好处。 许梦瑶：“那就买吧！” 徐帆：“你确定？” 许梦瑶：“你喜欢就买呀，我问过了，锦园后面那个小学还是不错的，正好丫丫可以到那里上学。” 徐帆听她这么说，便不再做别的考虑了，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的，“那我这就回复她。” 许梦瑶：“嗯，明天上午我请个假，和你一起去把合同签了。” 徐帆本来还想问问许梦瑶，现在手里头钱不够怎么办。只想想，又没问了。 他给那售楼小姐回过去消息，“问过我老婆了，确定买，明天过来签合同。” 锦园·思思：“好的。（微笑）” 徐帆：“那是明天签完合同就要付首付吗？” 锦园·思思：“您可以明天签完合同就交首付，也可以先交付定金，然后过几天再交首付，不过这样会影响到银行面签的时间。” 徐帆想了想，“那就明天交吧！” 他知道许梦瑶现在卡里边有多少钱，剩下几万，他刷信用卡就是。 虽然说这才刚把债务还清，就又要刷卡，但是买房，就没必要在意这些了。 而且这个月他应该就可以填进去的。 到翌日。 徐帆和许梦瑶两个九点多到锦园售楼部。 说起来这还是徐帆首次买房，并且是用自己双手挣的钱，心里还真有些激动，甚至以至于有点儿小紧张。 签字的时候，手心都有些冒汗。 夫妻俩签完了字。 刷卡付钱。 徐帆从自己的信用卡里边刷了六万给许梦瑶，钱是从许梦瑶的卡里转出去的。 剩下，就是等待银行的面签消息了。 估计要个十天半个月的。 “mua~~~” 从售楼部里边出来，徐帆实在是没忍住，侧过脑袋在许梦瑶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有房了！ 他又要成为有房一族了。 而且是他和许梦瑶的房子。 时间其实过去不长，但回想起之前和许梦瑶住在晨阳小区那破旧房子里时的光景，徐帆俨然有种做梦的感觉。 他终于不用再那么觉得愧对许梦瑶和丫丫了。 这刻，徐帆的心情无比的轻松，比之还清债务的时候更加轻松。 因为还清债务，在他看来那都不过是填补他自己的窟窿。 而现在买这套房子，却是他终于能够尽到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这天的阳光，是多么的灿烂啊。 灿烂到炙热。 直灼烧人的眼睛和心灵。 徐帆在许梦瑶的娇嗔中回过头，眯眼看着悬挂在天上的太阳，从来没有觉得世间是如此的美好过。 只紧接着，他眼前却是突然一黑。 “徐帆！” “徐帆！” 徐帆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突然的变故，让许梦瑶慌了神。 焦急布满了她的脸，“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她真是慌了。 售楼部里的人匆匆跑了出来。 “中暑了？” “快把他给抬进去！” “快，一起抬！” 都是女人，七嘴八舌地说。 然后忙不迭把徐帆给抬进了售楼部里。 到里面，又是给徐帆掐人中，又是刮痧的。 第267章 原来不是穿越 徐帆很快就醒过来了。 前后不过那么几分钟的时间。 起初他的眼神是茫然的，随即才慢慢聚焦。 他眼神紧紧盯着许梦瑶，突然就有眼泪流淌出来，“大瑶瑶……对不起。” 这突然的称呼，让许梦瑶愣住。 她都快要忘记徐帆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称呼过她了。 徐帆没顾在场的其他人，又猛地将许梦瑶给抱住，却是在许梦瑶的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不是穿越。 他以为他是，但并不是。 这世上怎么会有穿越这么荒唐的事。 原来他真是失忆了。 而就在刚刚，所有的往事又都回到他的脑海里。 同时回来的，还有那种无比绝望，恍如陷入无底深渊的无助感。 他害怕极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原来，许梦瑶在他的心里，是如此的重要。 “老婆，不要和我离婚……一辈子……都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 “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徐帆呜咽着，断断续续地说。 许梦瑶表情愣住，眼泪也不自禁地流淌下来。 她和徐帆是心连着心的啊，她能够感受到徐帆此刻的绝望。 虽然，她不明白徐帆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只是隐约察觉，并不确定，但徐帆这种无助的绝望，让她感觉到心碎。 旁边的售楼小姐们全都看傻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许梦瑶嘴唇哆嗦着说：“不会，我以后都不会再和你提离婚了。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徐帆……对不起。” 这刻她仿佛突然间明白，自己当初说要和徐帆离婚，对徐帆的伤害有多深。 这个男人，心里始终都是深爱着她的。 而自己当时并没有考虑他的处境和难处，只想快些摆脱这个泥潭。 徐帆仍旧紧紧抱着许梦瑶。 旁边的售楼小姐们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挂着经理胸牌的女人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散开了些。 徐帆过去几分钟，内心才稍微恢复平静。 他松开许梦瑶，微笑着抹去许梦瑶的眼泪，“我都想起来了，大瑶瑶。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之前那样的错误了，只要有你，我什么坎，都能熬过去。” “嗯！” 许梦瑶死死咬着唇，用力点头。 徐帆这才看向旁边。 瞧着那些售楼小姐们稍许异样的眼神，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拉着许梦瑶连忙离开。 再到外面，阳光自然仍然灿烂。 徐帆这刻才真正有种恍如做梦的感觉。 他本以为自己要万劫不复了。 就在答应和许梦瑶离婚的那个晚上，他喝了太多太多的酒，想着这辈子就这样算了，最好是醉死。 没曾想，突然的失忆，倒是让他从泥潭中挣扎出来。 他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还没离婚。 他仍旧拥有着这世上，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东西。 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爱着许梦瑶，也怀疑过，许梦瑶是否并不是真正深爱着自己。 或者说，爱情已经在鸡飞狗跳的操蛋生活中被消磨殆尽。 但现在，他比以前更加深爱着许梦瑶。 也无比坚信，许梦瑶也仍然深爱着自己。 在如今这个社会环境下，不论男女，大多都有着自力更生的能力，说不上谁离开谁就会活不下去。 但如果离开，那必定是永远的遗憾。 徐帆拽住许梦瑶的手，便再也不愿意松开，连开车都握着。 许梦瑶也静静让他这么握着，绝美脸蛋上一直荡漾着微笑。 下午，许梦瑶到绿屋装饰上班。 徐帆开车把她送过去。 然后，独自去了许建华的坟头。 他想起来往事，也想起这个岳父曾经对自己的好。 可惜是，他现在再也没有机会报答了。 “爸，您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对大瑶瑶他们的，永远不会再让为我担心，为这个家操心。” 站在黄土坟头前，徐帆轻声呢喃。 七月十号这天。 徐帆提取了番茄的稿费。 越来越少了。 两万七。 但也算是不错。 相较于江县大多数的打工族，单这稿费收入已经是相当相当的可观。 徐帆把稿费截图发给许梦瑶，然后把钱存进了自己的信用卡。 丫丫也是在这天放假。 放暑假了。 从七月份放到九月份。 又有活动。 徐帆就没让凌淑兰去了，自己去的。 上午陪着丫丫在幼儿园里做游戏，然后带着丫丫回家里吃过午饭。 下午，徐帆又动身去宁市。 明天就是许梦瑶生日。 但徐佩珊和庞建没有时间，徐帆只能去宁市接老爷子。 他和许梦瑶也在两边家族群里发了消息，邀请亲戚们明天一起吃晚饭。 许梦瑶的这个生日肯定是要挺热闹的。 除去安排家里亲戚吃晚饭，还有许梦瑶的好闺蜜，米佳佳、陈巧巧、倪婷她们都会过来。 然后许梦瑶中午还得请她绿屋装饰的那些同事吃饭。 徐帆肯定也得过去露脸。 只是徐帆到底还是没有想好该送许梦瑶什么礼物好。 直到去宁市接老爷子的路上，脑子里想着这事，才冒出个想法来。 他原本给许梦瑶买的那条项链说好听是精致，说不好听些，就是寒碜。 他决定送给许梦瑶一条更好的金项链。 到宁市养老院接了老爷子，徐帆也没去徐佩珊上班的那里探望了，载着老爷子又回江县。 直到江县的某个大商场。 先是给老爷子买了身夏天的衣服。 然后便就去给许梦瑶挑选项链。 老爷子就闲庭信步般跟在徐帆的后面。 如徐帆这样的大男人，买东西注定不会太纠结。没选多久，就给许梦瑶选了条像是泰迪熊的项链。 这坠饰可是真不小，就和个金菩萨似的。 但徐帆觉得这样的更时尚，也更符合许梦瑶的气质。 很痛快刷卡付账。 只后来准备离开商场，看到旁边有卖女式包包的，又忍不住了。 走进去，又给许梦瑶挑了款包包。 不是顶奢华的那种，蔻驰。 比较小巧的那种，白色的，不到四千块钱。 再从专卖店里出来，又看到表店。 于是，又给许梦瑶买了只三千多的表。 表盘很小，表带也很小，他觉得挺适合许梦瑶的。 这个时候的徐帆，简直恨不得把商场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打包买来送给许梦瑶。 第268章 给大瑶瑶惊喜 后来到绿屋装饰接许梦瑶，徐帆愣是差点没忍住，把准备的惊喜提前告诉许梦瑶。 回到家，老爷子就在徐帆家里住下。 知道徐帆他们买了新房子，老爷子自然也挺高兴。 算算时间，徐铭也快要出狱了。 老爷子感慨着说，等徐铭出狱，总算不会再有太大的压力要背负了。 又说徐帆家里发生那样的事，现在看来未必全是坏事。如果不出事，说不准徐帆还没有现在这么出息。 这放暑假了，丫丫就想着和薇薇玩。 晚上，许孟良把薇薇送了过来。 家里更是热闹了。 两个小丫头疯到差不多十点，才被叫去睡觉。 不过小孩子就是好，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许梦瑶并没有因为自己生日就打算请假，徐帆起床锻炼完后，等许梦瑶也起床梳洗打扮完，还是送许梦瑶去上班。 然后便又回到家里码字。 到近中午时才又出门。 许梦瑶请绿屋装饰那些同事吃饭的饭店就在建材市场的旁边不远。 如今许梦瑶在绿屋装饰可是重要人物。 虽说郑兴然又新招了两个做直播的，但论业务，还是许梦瑶遥遥领先。 于是许梦瑶这过生日请客，连郑兴然都亲自赶过来赴宴。 还好是没有喝酒。 徐帆以茶代酒，在席间和许梦瑶共同举杯，向郑兴然、杨帆等人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对许梦瑶的照顾。 许梦瑶公司里那些女同事都是嘻嘻笑，说徐帆和许梦瑶感情是真好。 然后也很对徐帆写小说和直播的事情挺感兴趣的。 徐帆的直播间，她们知道，都问起徐帆写的小说是什么书名，她们也去看看，给徐帆涨涨人气。 徐帆自然是怎么着都不肯说的。 有女人就笑着打趣，说徐帆写的是不是带颜色的。 还说如果真是，那必须让她瞧瞧，她好学学技巧。 徐帆那叫个哭笑不得。 中年女人呐！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是真的生猛。 他突然有点担心许梦瑶会不会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给带坏。 但不管这些女人怎么调侃，他都愣是没说出自己小说的名字。 他就是不想给现实生活中的人看。 等吃过饭，许梦瑶继续回绿屋装饰上班。 徐帆要负责后勤。 晚上吃饭都是自己家里亲戚，再有许梦瑶的几个好闺蜜，不用讲究什么排场，地点自然是定在徐婉萍的店里。 但徐婉萍的店里就一些家常菜。 徐帆已经和许梦瑶商量过菜品，先是去海鲜店买了几样海鲜，送去徐婉萍店里。 然后又去买了些水果。 还买了两瓶剑南春。 都放到徐婉萍店里，和戴志、徐婉萍、戴成他们聊了会天，才又离开。 离开后又去花店。 在花店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他给许梦瑶买了金项链，买了手表，还买了包包。 准备惊喜的方式，他是在网上学的。 让花店的人给他的汽车尾箱里边铺设了满满的红玫瑰。 他准备好的礼物，就放在玫瑰花丛中。 闪亮亮的灯光自然是少不了的。 白天瞧着，不怎么起眼。 但等到晚上，打开车尾箱，肯定会是璀璨亮眼。 钱，自然是花了些的。 但徐帆心疼归心疼，花在给许梦瑶过生日这件事情上，他怎么都舍得。 等花店的员工布置完，他脑袋里就已经开始幻想许梦瑶打开尾箱时看到这幕的惊喜、感动模样了。 俗，是俗气了点。 不过徐帆自己还是挺满意。 毕竟他可真是花了心思。 再回到家里，就是边码字，边等待许梦瑶下班了。 许梦瑶没用徐帆去接她。 米佳佳、陈巧巧、倪婷还有陈诗涵这几个许梦瑶的最好闺蜜早就碰了面。 她们还不到四点就去接了许梦瑶，然后拉着许梦瑶逛街去了。 这回她们几个闺蜜看架势是要疯玩一天。 反正陈巧巧、倪婷和陈诗涵都没有带老公和孩子。 陈巧巧和倪婷都是把孩子交给老公或者婆婆带了，陈诗涵，则是让她妈胡菊帮她带着孩子。 徐帆也乐意许梦瑶出去和她的这几个闺蜜玩。 毕竟许梦瑶平时真的没有什么娱乐休闲。 她这些个闺蜜聚会，也远不如他和周鹏、廖彬他们聚得多。 到五点，徐帆便带着老爷子、凌淑兰还有丫丫、薇薇去了徐婉萍店里。 许孟良、陈刚、凌建华、徐锦他们家家都有车，自然是用不着他去接的。 没一会儿，许梦瑶她们逛完街过来。 徐帆就帮着张罗水果这些。 让米佳佳她们都笑着说徐帆现在真是勤快得很。 徐帆便笑着道：“都是大瑶瑶调教得好。” 许梦瑶忍不住笑，“谁调教你了。” “咦~~~” 米佳佳只撇嘴，不满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撒狗粮啊，我还是单身狗呢！” 徐帆的脑袋里顿时就冒出刘海来。 只想想，还是没有开口。 从外形条件，客观来说，刘海还真不如米佳佳。 再就是他从许梦瑶嘴里得知，米佳佳择偶标准挺高，还是个颜值派。虽然他挺想给刘海拉线的，但肯定没戏。 而且，刘海怕是都降服不住米佳佳。 很快，许孟良、胡梅、颜素娟、徐锦、凌东升、凌建华、胡兰、胡菊、陈刚等人也都相继赶过来。 两个包厢。 都热闹得紧。 许梦瑶和徐帆都陪在米佳佳她们那桌吃饭。 等吃过饭，聊了会，亲戚们都各自回去。 但许梦瑶她们几个闺蜜还有后续活动，说要去小酒馆。 许梦瑶怀着孕，不能喝酒。 徐帆连车都不想让她开，就先让米佳佳她们开着车跟在自己后边，到了自己家。 等凌淑兰、老爷子带着丫丫、薇薇他们上楼，他又开车送许梦瑶她们去小酒馆。 米佳佳她们的车就都停在小区里边。 “帆哥，你也进去坐坐不？” 到小酒馆外边，陈诗涵问起徐帆。 徐帆摇摇头，笑道：“你们闺蜜聚会，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陈诗涵她们可都没带老公过来，闺蜜间肯定有私密话要说，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徐帆还是跟着下了车。 他要展示给许梦瑶准备的惊喜了。 徐帆不由分说拽住许梦瑶的手，走到车尾箱，打开，边说道：“大瑶瑶，祝你生日快乐，永远爱你。” “哇噢~~~~” 米佳佳她们都跟在旁边，看到尾箱里亮闪闪的灯线，还有那红扑扑的玫瑰，眼睛都亮起来。 然后是夸张中带着揶揄的惊叹声。 第269章 谢谢老公 许梦瑶有些呆了。 她知道徐帆应该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但之前徐帆连提都没有提过这事。她又觉得徐帆是不是忘了，或者是觉得没有必要。 毕竟如今徐帆是恢复记忆了。 而他们俩算得上是老夫老妻，尤其在徐帆家里出事以后，便顾不上这种浪漫。 连过日子都是问题，成天焦头烂额，谁能浪漫？ 没想到徐帆在这等着她。 而且这般布置，徐帆明显是花了心思的。 她知道徐帆没什么浪漫天分。 许梦瑶的内心被浓浓的幸福包裹。 “谢谢老公。” 她带着些许羞涩，甜甜地说。 “亲一个！亲一个！” 陈诗涵、倪婷她们在旁边起哄。 徐帆瞧着周围虽是有路过的人往这边打量，但他这会儿正是沾沾自喜的时候，哪会在意这些。凑过大嘴，在许梦瑶的嘴唇上啃了一口。 陈诗涵她们都大笑起来。 徐帆瞧许梦瑶羞涩站着，从尾箱里把礼盒拿了出来。 先拿的项链。 打开盒子。 是金灿灿的泰迪熊项链。 他朝许梦瑶笑着，“之前没钱，舍不得买贵的。现在总算可以送你一条像样一些的了，帮你带上？” “嗯……” 许梦瑶抿着嘴唇，轻轻点头。 徐帆把许梦瑶脖子上挂着的那条细细的项链摘了下来，又帮许梦瑶戴上这条泰迪熊项链。 那条细细的项链，许梦瑶放进了包里。 无疑，相比价值，徐帆这回买的泰迪熊贵多了。 但那条项链，却仍然是她心中无法替代的。 因为那是她和徐帆在经历坎坷后，徐帆送给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 可以说，承载着他们太多的过去和美好。 徐帆又拿出来那只腕表。 帮许梦瑶戴上。 许梦瑶到底忍不住了，道:“你买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徐帆道:“就是想买。” “唔……我看不下去了。” 米佳佳呜呼哀哉，“天啊，也赐给我一个像是徐帆这样浪漫的男朋友吧……” “那你也得去找才行啊！” 陈巧巧翻了个白眼说道。 她们几个闺蜜里，就剩下米佳佳这个老大难了。 说实话，米佳佳的外貌没得挑，她们都觉得是米佳佳要求太高。要不然，哪会到现在还没成家。 最后一件礼物了。 徐帆把那寇驰的小包包拿了出来。 许梦瑶哭笑不得。 她感动，徐帆送她这么多礼物。 但是，她又心疼。 因为她和徐帆现在并不富裕，她觉得徐帆这就是在花冤枉钱。 只是徐帆买都买了，她也只能收下。 礼物，送完了。 徐帆让许梦瑶把包包都换上以后，笑着说:“好了，你们进去玩吧，晚些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们。” “谢谢帆哥！” 陈诗涵说。 许梦瑶则是微笑着点点头。 只就在这个时候，她眸子里满是水意，却是将双臂攀上了徐帆的脖子。 两个人都动情了。 就在这小酒馆门口，动情深吻。 “行了，行了，都要辣眼睛了。” 直到米佳佳她们都要看不下去。 许梦瑶才倏地松开徐帆，通红着脸蛋，朝着徐帆摆摆手，几乎是往小酒馆里落荒而逃。 米佳佳、倪婷她们都是哈哈笑。 徐帆看着几个女人进去小酒馆，自己也坐进车里。 嘴角，自然而然洋溢着笑容。 之前给许梦瑶买这些礼物时，他是有点心疼的，但现在不心疼了。 只要许梦瑶开心就好。 而且他知道，这些钱他能够赚回来。 回到家里，继续码字。 等到十一点多，许梦瑶才打电话过来，他又开车去小酒馆接许梦瑶她们。 除去许梦瑶，米佳佳她们都喝了酒。 虽然是果酒，但肯定没法开车回去了。 徐帆和许梦瑶又给她们开了房间，这才回家。 这晚上，虽是夜深，但小两口免不得还是要缠绵一下。 翌日。 许梦瑶到绿屋装饰上班。 倪婷她们也都没有再来徐帆家里，徐帆上午码完字带着丫丫下楼去溜达散步，才看到倪婷她们的车都已经开走了。 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许梦瑶这些闺蜜，如今要出来一趟是真不容易。 昨晚上许梦瑶回家后还和他说，就因为陈诗涵、倪婷、陈巧巧她们没回去，家里孩子都哭了半晌，还是发视频才好不容易给哄好的。 孩子，真是限制家长自由的羁绊啊！ 徐帆当时听着许梦瑶感慨，便忍不住瞧许梦瑶的肚子。 之前没恢复记忆，他满心期待着这个孩子出生。 现在记忆恢复了…… 徐帆可是记得丫丫还小时的时光，有甜，但也有苦闷。 原本丫丫这就要上小学，他和徐帆还有凌淑兰总算都可以轻松一些。现在，有这个即将出生的小家伙，只怕是又要有几年不得自由了。 时间过去几天。 徐帆把老爷子送回了宁市。 刘海突然从汕头回了潭城。 回来之后，才在群里发的消息。 徐帆问他什么时候回江县。 刘海说要把事情处理完才回来。 徐帆又问是什么事。 这一问才知道，刘海竟然是回来办房产二押的。 他创业接连失败，这回在汕头坚持大半年也没见有什么起色。 之前车就已经卖了，房子本就是按揭款，现在又已经周转不开，除了二次贷款没有别的办法。 后来徐帆给刘海发了个视频。 才知道刘海已经欠了很多很多的钱。 那套房，可以说是刘海前面十来年唯一积攒的财富了。 在潭城，比较值钱，而现在，他算了算，二押以后，如果还不能把事业给做起来，那他就只能把房子给卖掉。 而卖掉房子，再还了债，可能剩不下几个钱，甚至可能都还不清。 真要到那一步，刘海就是十来年的时间，折腾来，折腾去，等于又得从头再来。 这不得不说是件太让人唏嘘的事。 徐帆没法在经济上给刘海什么实质性帮助，只能开导他，“你总算还有搏一下的本钱，我之前还没车没房，欠一屁股债呢！像我们这年纪的，欠债的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你起码还有套房。” “那把房卖了以后呢？” 刘海笑着说。 徐帆道:“那就看命了，你走霉运几年了，总也该要走财运了吧？” 刘海只是笑。 他的心理承压能力比廖彬强太多，不怎么说自己的事，也不需要人安慰。 只发财这种事情，不是心态好就行的。 当然，这是后话。 第270章 老婆养你 徐帆听说刘海不打算再去汕头，等二次贷款还清债后，想在江县看看能不能做什么，只能在心里希望刘海的财运能够变好。 要真是再创业失败，刘海可就真要背负债务了。 到这个年纪，没车没房想要娶老婆就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要是还欠着债，那将更会是遥遥无期。 时间到七月二十号。 刘海还在潭城办理二次抵押贷款的事，找的是周鹏一个做贷款的朋友。 徐帆每天都待在家，工地上又发了工资给他。 六月份他并没有上完整的班，但工资还是按一整个月算的。 不过他之前可还预支了一个月工资。 徐帆在收到工资以后，还自己搭进去三千，给张丰年给转了过去。 张丰年也没推辞。 毕竟一码归一码。 他没理由白给徐帆多开一个月工资。 传出去也不好。 徐帆又把抖音里的音浪都提了出来。 有五万多。 总算是没有像是稿费那样下降。 但填补了信用卡的窟窿以后，剩下也不多了。 他之前给许梦瑶买生日礼物，再有吃饭，加起来还花了一万多呢！ 最后他兜里就剩下几千块，只给许梦瑶转过去三千，发过去愧疚表情，“大瑶瑶，这个月家里要靠你养活了。” 许梦瑶:“可以，老婆养你！” 紧接着给徐帆发过来一张截图。 竟然是银行到账信息。 四万。 “李伟鹏那边的尾款？” 徐帆坐在书房里，一下就想到李伟鹏那套别墅。 之前许梦瑶可是还有尾款没有收的。 现在看来，李伟鹏那别墅总算是完工了。 真够久的，也不知道装修花了多少钱。 许梦瑶:“是啊！” 徐帆:“老婆真棒，求求老婆带我吃香喝辣。” 许梦瑶:“你怎么叫我？” 徐帆:“亲亲老婆，爱爱老婆～” 许梦瑶:“（得意）乖，今晚带你去自助。” 徐帆:“谢谢老婆大人！” 也是在这天下午，锦园那个叫思思的销售给徐帆打过来电话，让徐帆星期一去银行面签。 只要等面签通过，那套房就算是有一小半真正属于徐帆了。 等快要到许梦瑶下班的时间，徐帆带上凌淑兰和丫丫，就开车接许梦瑶去了。 在翡翠湖吃自助。 丫丫那小丫头到翡翠湖就想着那儿童城堡，这都快要上小学了，还是喜欢到那里面玩。 她匆匆吃完，凌淑兰没有办法，只能领着孙女去儿童城堡那边。 就剩下徐帆、许梦瑶小两口仍坐在自助餐厅里面慢悠悠吃着。 徐帆和许梦瑶说了面签的事。 他和许梦瑶的征信都没有问题，从银行贷款下来应该不成问题。 许梦瑶听完似轻松又似忧愁的舒了口气，“又要想办法赚装修的钱了……” 想要日子越过越好，就得不断的努力。 像是那些能够躺平的，都是天命之子。 徐帆曾经是这样的人，而现在，显然不是了。 他挠挠头，笑道：“还是别那么累吧，没有钱，咱们慢慢装修就是了。” 反正装修的钱也不是一次就要全部掏出来的。 而且他现在悟出个道理，钱，不去挣，肯定没有。 但时运不至，就算削尖脑袋去赚钱，也未必能赚到钱。 说起来，他现在的收入已经算很是不错。慢慢装修，几个月内应该还是能够把装修的钱给凑出来。 如果到时候实在差点，再找凌建华借点就是了。 反正年前把装修弄完，并且清账，徐帆是这么想的。 “嗯。” 许梦瑶笑着点点头，“那我有空的时候想想该怎么装修，你就努力挣钱，嘿嘿！” “好！” 徐帆笑道。 他知道，许梦瑶心里很想早些把装修给弄完。 许梦瑶都和他说过。 她想年前就把装修给做完，然后到新房子里边过年。 也算是徐家遭逢变故后，喜庆下，振奋人心。 再就是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娃，要是装修迟迟不弄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住进去。因为新生婴儿肯定是不适合住在刚装修完的房子里的。 哪怕现在的那些装修材料宣传得如何如何环保。 但许梦瑶从来都不会逼他。 夫妻生活要和睦，必须是双方都要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徐帆觉得，许梦瑶在这方面真是无可挑剔。 而这点，许梦瑶也可以说是像极了胡梅。 娶妻看母。 这句话真他娘是至理名言。 翌日，徐帆和许梦瑶上午到银行办理面签。 办理的时候，竟然还意外撞见同一栋楼的邻居。 还是银行柜台的工作人员问起他们是哪里的房子，又是几栋几零几的时候，徐帆才发现是撞到邻居了。 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儿侥幸。 看样子那小洋房还卖得挺好。 那个叫思思的售楼小姐，可能真没骗他。 面签完，又得要等消息。 徐帆宅在家里码字，当真是有些无聊的。 廖彬在江县的时候都还好，总算是能有个伴聚聚，但廖彬前阵子又出去出差，要很长时间回来。 周鹏的时间又远不像是他这么自由。 徐帆只能在码字之余，专心钻研短视频的创造和拍摄。 虽然短时间内没能够成为行家，但他发到抖音账户上的日常段子，明显要比之前有了不小变化。 不再单纯是跳舞和弹琴了。 刘海那个家伙在潭城办理二次贷款并不是很顺利，折腾来折腾去的，据说手续费还很贵。 但他也没别的选择了。 快到七月底。 下午，徐帆坐在书房里边码字。 老慕突然给他发过来绿泡泡，告诉他一个消息，说是江县竟然有人在筹建网络作家协会。 徐帆当时看着就有点懵。 这件事情本来不是什么坏事。 但问题是那个人并非是网络作家。 这就有点儿说法了。 虽然网络作家协会也不仅限于网络作家能够加入，像是做编剧、新媒体的，都可以，但由非网络作家牵头，徐帆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那能够有多少网络作家加入啊？” 徐帆问老慕。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江县到底有多少个网络作家。 老慕：“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江县网络作家本来就不多，我认识的，你也都认识。” 徐帆：“那你哪里听说的这事？” 老慕：“传统圈。” 徐帆：“那你的意思？” 第271章 赶鸭子上阵 其实老慕的意思很简单。 江县要筹备网络作家协会，这是件好事。 但如果到时候连一个网络作家都没有，那可就成为笑话了。 他意思是让徐帆他们去和那个准备筹建网络作家的人联系联系，至于到时候徐帆他们是选择加入，还是争取以徐帆他们为主成立协会，那徐帆他们自己做主。 他说的比较隐晦，但无疑比较偏向后者。 然后，还把那个人的绿泡泡推给了徐帆。徐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的。 但他可不打算自己就去联系这个人。 在江县他认识的几个网络作家里边，他现在成绩算是不错，但不管是成绩还是资历，都较之梨花差远了。 当即，徐帆拉了个群，把梨花、叶菲菲还有秦逸都给拉了进来。 然后说了有人打算要成立江县网络作家协会的事。 徐帆自己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秦逸他们就比较直来直去。 担心别人会打着江县网络作家协会的名头乱来。 虽然那和他们并没有太大关系，他们就是宅在家里码字的，但传出去，终归对网络作家这个群体影响不好。 徐帆也是担心这个。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打算先见见这个人。 而约这个人的任务，自然是落到徐帆头上。 徐帆添加了这个绿泡泡叫“云淡风轻”的人，看头像，是个中年大叔。 徐帆：“你好，我是江县的网络作家。” 等云淡风轻通过以后，徐帆这样发消息过去。 云淡风轻看着挺客气的，“你好你好。（握手）（握手）（握手）” 徐帆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听说您打算筹建江县网络作家协会？” 云淡风轻：“对，欢迎你们这样的真正网络作家加入。” 徐帆顿时不禁暗暗皱眉。 他倒不是自己对在江县网络作家协会担任什么职位有想法。 对于网络作家而言，最重要的还是稿费收入。 起码他暂且还处在这样的阶段。 但正如秦逸他们所担心那样，要是江县网络作家协会被人挂羊头卖狗肉，打着网络作协的名义天天出去拉赞助、搞采风什么的，那总归心里不爽。 不过徐帆也没和云淡风轻明说，只又道：“那哪天有时间，约您吃个饭？我这边还有几个网络作家。” 云淡风轻：“好啊。” 徐帆到这没有再回消息过去，只又扭头把约饭的事情发在群里。 然后想想，还是打算做两手准备。 他给徐锦发过去消息，“叔，你认识江县文联的主席不？” 其后失忆后，码字的生活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宅，哪怕现在记忆恢复，也习惯了。 相比起加入协会这些，他更愿意宅在家里专心码字。 反正他都已经加入湘南省网络作协了。 但遇到这事，也是没办法。 徐锦很快回过来消息，“不认识，怎么了？” 徐帆：“哦，有点事想问一下。” 徐帆：“那你认识文联的人不？” 徐锦：“这倒是认识一个，好像是文联的副主席。” 徐帆：“（微笑）推给我呗！我有点事情咨询一下。” 徐锦便也没再多问了，很快给徐帆推过来张绿泡泡名片，“郭华。” 徐帆当即添加，“郭叔叔您好，我是徐锦的侄儿。” 郭华的绿泡泡名是武松打虎。 武松打虎：“你好。” 徐帆直接问他，“请问您认识文联的黄主席吗？” 武松打虎：“（笑脸）当然认识了，我是文联的副主席。” 因为是徐锦介绍，他和徐帆聊天倒是不怎么显得生分。 徐帆又问：“那您知道最近江县要筹备网络作家协会的事情吗？” 武松打虎：“听说过，不过好像是走的网信办那边，怎么了？” 徐帆哪里懂这些。 他原本满以为网络作协是作协下边的协会，还是老慕和他说，他才知道这个归文联管。 不知道怎么又扯上网信办了。 他没有忙着回郭华的消息，连忙在电脑上查。 查了才知道，原来网信办那边也可以批准成立民间协会。 自己这是拜错菩萨了啊！ 不过郭华是徐锦介绍的，徐帆对郭华自然有种信任，当下便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郭华说了。 其实应该说是他和叶菲菲他们的共同想法。 江县网络作家协会，现在不成立没有关系，但要是有人打着网络作协名义拉赞助这些，不好。 郭华：“呵呵，是这样啊，那你可以牵头啊！走文联这边，成立网络作家协会。” 徐帆：“（讪笑）我牵头就算了，江县还有大神呢！不过到时候要真成立，还要郭叔叔您多多帮忙啊。” 郭华：“肯定的，成立网络作家协会就需要你们这样的真正网络作家。而且，作协也需要你们这样的新鲜血液。” 徐帆：“谢谢郭叔叔。” 事情，似乎挺顺利的。 但徐帆莫名其妙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有点儿摘了别人桃子的感觉。 说不准人家云淡风轻并没有别的念头呢？ 虽然人家并不是网络作家，但徐帆看他绿泡泡，在不少网刊上发了作品，起码是个文学爱好者吧！ 到翌日的下午，徐帆就约了云淡风轻吃饭。 还叫上了叶菲菲他们。 叶菲菲和梨花都答应了，就秦逸没有时间。 徐帆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了云月荟。 毕竟这头回和人见面，要带去徐婉萍的店里，他有些不好意思。 先是把许梦瑶从绿屋装饰接回家，然后徐帆就出门去了。 又去接了叶菲菲和梨花。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很多女孩子都不愿意开车。 他只能充当司机角色。 再到云月荟包间里边，云淡风轻已经坐在那里了。 是个看着五十来岁的中年大叔。 徐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别人叫什么，进门后只能点头笑笑，“你好。” 大叔站起身来，“你们好，你们好！” 然后握手。 “徐帆。” “余文涛。” 余文涛和梨花、叶菲菲两个女孩子，就没有握手了，只是点头微笑。 又各自落座。 其实这事并不怎么好说，可能双方都心知肚明。 但总归要有人开口。 而徐帆是三人中唯一的一个男人，他又联系了郭华，这个话，只能他来说了。 “您是网络作家？” 徐帆如此问余文涛。 第272章 吃生蚝吃吐了 这是明知故问了。 余文涛笑容和善，“不是，我就是在网上写些诗歌和散文。我想尝试网络小说，可惜没有时间。” 徐帆笑笑，“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老师，中学语文老师。” 余文涛道。 徐帆瞬间有些肃然起敬的感觉。 他人生中遇到的许多老师，不能说是个个都尽职尽责，但大部分都当得上“园丁”称号。 而他能够走上网络小说创作这条路，并且在这条路上坚持下来，其实也和他小时候一位启蒙老师分不开。 那位启蒙老师是他小学的数学老师。 当时徐帆还是在乡下上学。 乡下的学校可没有图书馆什么的，但那位数学老师藏有不少小画本故事书，只要是考得好的同学，就能从他那里借书看。 徐帆阅读课外读书的兴趣，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培养起来的。 要不然，他就算遇到叶菲菲，走上网络小说这条路，没有那种天然的亲近感，也很难在这行坚持下来。 “那幸亏您没有写网络小说，要不然我们可就没饭吃了。” 徐帆开了个玩笑。 语文老师，那文学水平肯定在他之上。 当然，写网络小说这件事也并非全是看文学水平。 余文涛摆摆手，“没有没有，你们都是年轻大神。” 还竖起了大拇指，“我们这种老人家不行，连打字都慢得很。” 梨花和叶菲菲也都笑起来。 在徐帆的刻意引导下，气氛还是不错的。 然后话题终究要引到正事上，徐帆整了整神色，又问余文涛道：“您怎么会想着在江县成立网络作家协会的？” 余文涛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收到什么风声，眼神似乎有刹那的晃动，接着笑道：“我是看最近有其他区、县有成立了网络作家协会，所以想着在咱们江县也成立个。” 紧接着又说：“现在你们真正的网络作家来了，这个协会，还是由你们牵头从文联那边成立吧！” 只这个刹那，徐帆却还是注意到余文涛的脸色有些不自在。 可能，真是有被人摘了桃子的感觉吧！ 不过这对于他们而言，算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起码不用为这件事情撕扯。 叶菲菲和梨花两人都有些诧异，看向徐帆。 徐帆心里头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知道，这种事情推辞不得。 既然是网络作家协会，那理应由他们这些网络作家作为主力，这点，毋庸置疑。 他要是推辞客气，等从这里出去，梨花和叶菲菲两个人非骂他不可。 不好意思，也只能是不好意思了。 徐帆道：“我们江县网络作家不多，到时候还是需要您多多支持才行。” 余文涛点点头，“好。” 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怨气，这件事情，终归表面上还是和睦。 就是徐帆被赶鸭子上架。 其后吃饭期间，向余文涛请教了些关于协会成立的事情。 秦逸要忙工作，梨花和叶菲菲两人都不愿意操这个心，只能让他上。 不过成立江县网络作家协会这件事，最后并没有让徐帆也费多少心。 等吃过饭，徐帆又送梨花和叶菲菲回家。 在路上说起余文涛，都觉得余文涛挺不错的。 但真要成立江县网络作家协会，就不是他们这大猫小猫两三只便能够成立的事情了，传出去不像话。 接下来肯定得找到更多的同行才行。 实在是大海捞针捞不到，就算从外地拉人，也得把声势给壮起来。 徐帆、梨花还有叶菲菲他们都发动了自己的人脉，到处打听。 徐帆甚至还请连面都没有见过的郭华去帮忙打听。 时间转眼又过去几日。 马上就要进入到八月份。 在星期三的这天，锦园售楼部的思思给徐帆打过来电话，说银行面签通过了。 徐帆便又和许梦瑶去银行，签署了正式的贷款合同。 刘海也是这天从潭城回到江县。 正好廖彬昨天刚刚从外边出差回来，嚷嚷着要吃生蚝。 他和周鹏还有徐帆最近莫名其妙都对生蚝挺上瘾的，在徐帆家里吃过两次了。 弄得现在徐帆开生蚝的技术都是相当娴熟。 吃吧！ 那干脆就吃个饱！ 徐帆刚刚办完贷款，心里还是挺痛快的，让刘海和谢亚都到他家里晚饭。 在把许梦瑶又送回绿屋装饰后，他便开车去了菜市场。 这回徐帆真是下血本了，虽然没舍得买那种大个的生蚝，但小生蚝却是买了足足几十斤。 两个黑色的大袋子拎着。 再说了，廖彬这些家伙配吃十几块钱一只的乳山生蚝吗？ 显然不配。 而且那价格的乳山生蚝也未必就是真的。 还有，这种小个生蚝做出来味道并不比那些大生蚝差。 至于干不干净，那徐帆不知道。 他没那么讲究。 他现在只是习惯于追求性价比。 拎着生蚝从菜市场离开，徐帆就在群里发消息，让刘海、周鹏他们都快些到自己家集合，一起剖生蚝。 等周鹏他们赶到徐帆家里，也都被徐帆买的这么多生蚝给吓到。 后来许梦瑶回来瞧见，也是哭笑不得，问徐帆买这么多做什么。 徐帆就笑着说：“他们不是想吃嘛，这回吃个够。” 许梦瑶笑着摇摇头，“这么多，估计以后有很长时间都不会想吃生蚝了。” 但她总是会让徐帆在这些兄弟伙们面前有足够面子的。 在徐帆他们忙着剖生蚝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还去帮忙切葱姜蒜那些。 忙到很晚才吃饭。 徐帆家里的蒸锅已经不小了，但还是放不下，只能分作几批蒸。 凌淑兰给谢亚打下手，还做了其他的菜。 主要是谢亚不怎么吃生蚝。 一盘接着一盘的生蚝被端上桌。 徐帆他们还喝了点酒。 吃着生蚝喝着酒，又是说着工作和情感方面的那些事情，谁都有些唏嘘。 但人到中年，还能有这样几个兄弟，不得不说是件幸事。 到后来，那些生蚝实在是吃不完了，徐帆分配任务，你一个我一个，愣是全给塞进了几人肚子里去。 吃完了，廖彬和刘海下楼去买烟。 上来时，刘海说廖彬竟然在楼下花坛边吐了。 这差点让众人都笑岔气。 吃生蚝吃到吐，可能江县也就廖彬这独一号了。 第273章 越来越好 然后到书房里边座谈。 有凌淑兰在，连收拾碗筷这些事也不用徐帆动手了。 书房里边很快烟雾缭绕的。 廖彬说夏彤应该快要生了，距离预产期就剩下半个来月的时间。 十月怀胎九月生嘛！ 只说这事时，脸色仍然有些复杂。 显然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从那件事情上过去。 有可能，永远都过不去。 刘海现在更是连考虑婚姻问题的心情都没有，二次贷款办下来，他光是手续费那些杂七杂八就花了几万。 然后把欠的那些钱还掉以后，还拿出部分给了他家里，就没剩下几个。 他说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赚钱。 这里，他不打算再去汕头了。 会要在江县开个工作室，还是做网购方面的那些，卖女装。 说是有个女人和他合伙。 徐帆等人顿时来了兴趣，问那女人是不是单身。 结果刘海说人家都有孩子了。 徐帆他们霎时又兴致缺缺。 结婚有孩子了，还说啥呢？ 徐帆是真切感受到，刘海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以前刘海创业，徐帆不知道具体，但也知道并非是弄个女装工作室做直播卖货这样的小阵仗。 可惜的是，他虽然也是主播，却没法在这方面帮得上刘海。 刘海专做直播卖货的，他总不能跑过去和刘海连麦，看着刘海卖货。 …… 网协方面的事情，纯粹是郭华在帮着徐帆推进的。 他给徐帆介绍了文联和作协的秘书长。 这件事情，似乎是由文联和作协牵头来办。 徐帆这边要做的，就是配合。 首先便是确定组织架构。 麻雀虽小，但五脏总得俱全。 网协要成立，起码得要有个筹备小组，然后还得有主席团、理事会和秘书长。 好在是这几天时间过来，徐帆、秦逸他们通过各种途径，又找到几个江县的网络作家。 全部都拉进了群里。 有男有女。 都是年轻群体。 有作家，有编剧，也有自己做网文工作室的老板。 竟然还有网文界编辑圈某个地位极高的大佬。 徐帆之前都不知道，这位大佬竟然是江县人。 他没打算把余文涛给落下，真把人家的桃子给摘得干干净净，在和梨花她们商量过后，又和余文涛沟通。 余文涛那边并不是他一个弄这个，原本也有几个人在帮着他组织。 经过商量，大家决定合力把江县网协给成立。 其后没两天，先是梨花牵头请他们小群里的十来个人吃了顿饭。 在江县一个挺别致的庭院餐厅。 大家在群里本就聊得来，于是连住在江县乡下，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据她自己说有社恐属性的某个女作家都赶了过来。 热闹得很。 江县网协还未成立，但大家，似乎有个小家了。 起码徐帆是有这样的感觉。 能够在江县拥有这么多聊得来的同行，无疑也是件幸事。 梨花请完客还没过去一个星期，徐帆又请客。 再是秦逸。 徐帆的日子陡然间真是充实许多。 除去和江县的这些同行们聚会，刘海如今在江县，他又多个去处。 没事的时候去刘海那工作室里坐坐，喝喝茶，还有周鹏和廖彬。 还会和廖彬去钓钓鱼。 再就是房子的事。 徐帆和许梦瑶把剩下交契税的这些事情也都办完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明明是贷款，但去营销中心处理后续事情的时候，营销中心的人竟是把房产证红本本给了他们。 徐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房产证都到手，许梦瑶就开始做正式的装修设计了。 装修，虽说是凌淑兰有朋友做这个，但许梦瑶都在绿屋装饰上班，这个活显然没有交给别的团队做的道理。 八月，幸运之月。 徐帆如此给自己定义。 刘海回到江县，热闹了，是收获。 房产证成功到手，也是收获。 认识那么多江县同行，并且大家聊得来，同样是难能可贵的收获。 他也把网协的组织架构表格交上去，剩下就只是要等待确定协会成立时间，这还是收获。 同时，还有两件喜事。 姑且算是一件半喜事吧！ 一件喜事，是他的老爸徐铭在这个月总算是要出狱。 而那半件喜事，则是徐帆的生日也是在这个月。 八月十四。 番茄发稿费的这天，也就是徐帆的生日。 可惜是，徐铭出狱还要几天时间。 这天，徐帆上午提取了稿费。 一万九。 稿费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他这本书也已经有两百多万字，进入到完本阶段。 晚上，徐帆请自己家亲戚还有许梦瑶家亲戚，在外边饭店摆了两桌。 这回，就没有再去徐婉萍店里。 本来他还邀请了刘海、周鹏他们，不过那几个家伙不好意思，说让徐帆晚上再请吃宵夜。 徐帆自然说好。 在外边吃过饭，回到家里，准备直播。 丫丫光着脚丫子跑到书房。 许梦瑶跟在她的后。 “爸爸，生日快乐！” 丫丫手里捧着一幅画，对徐帆说。 “谢谢。” 徐帆接过画。 画上面是青葱的草地，还有树，天空上有白云。 有两个小辫子的女孩放着一只彩色的风筝。 旁边站着一男一女。 画上面还歪歪扭扭写着祝爸爸生日快乐几个字。 徐帆的眼眶在这刹那不自禁有些湿润。 幸福，是如此简单的事。 但靠双手争取来幸福，殊为不易。 他如今的经济情况固然是远远没法和家里没出事之前相比，但是，他觉得自己做到了。 起码他扛起了这个家。 这个家在变得越来越好。 徐帆将丫丫搂进怀里。 “老公……生日快乐。” 许梦瑶微笑着站在后头，这时也说道。 她从后边拿出来她给徐帆准备的礼物。 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尊翡翠观音玉佩。 糯化种。 白色的。 “祝你永远健康，快乐。” 许梦瑶说。 然后抿着嘴唇走到徐帆的面前，将玉佩戴在徐帆的脖子上。 这刻，她的眼眶似乎也有些红润了。 “谢谢大瑶瑶。” 徐帆抬头说。 又拉住许梦瑶的手，将脑袋贴在了许梦瑶的肚子上。 这刻，他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他想，以后他无论在生活中遇到什么样的艰难挫折，只要许梦瑶她们仍旧在他身边，他都能够有信心闯过去。 第274章 都付笑谈中 直播完，还得请刘海他们去宵夜。 周鹏、廖彬、谢亚都知道徐帆要直播，提前在刘海那里碰了面。 周鹏、刘海和谢亚打扑克都打了好一会儿了。 徐帆还没出门就给他们发消息，让他们到烤鱼店集合。 都是哥们，就没谁给他准备礼物了。 他们之间不兴这个。 烤鱼。 酒。 “点生蚝不？” 徐帆点菜的时候，笑着问起周鹏他们。 廖彬顿时直摇头，“不吃了不吃了！上次吃完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我现在听到生蚝两个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哈哈……” 徐帆他们顿时都笑起来。 不过，其实徐帆自己对生蚝也是没什么兴趣了。 上次真是吃得太多。 有点儿厌了。 哥们几个，在烤鱼店有说有笑。 虽然除去徐帆，刘海、廖彬他们生活大多还是老样子，但和兄弟在一起，就是能发自内心的觉得轻松。 有些什么心事，在兄弟伙面前一说，便也觉得不是什么趟不过去的坎了。 主要是有对比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廖彬是最喜欢抱怨的，说他感情不顺，钱也没挣到几个。 徐帆他们谁都有话说。 廖彬感情再不顺，但终归没有离婚吧，而且现在马上就要有二胎了，周鹏可是离了都有快一年了。 再说挣钱，廖彬的收入总算大体能够稳定在一万多一个月，总比刘海连着亏了几年，连车子、房子都卖了要好。 而且他父母还不用他负担。 就连谢亚，都说日子没有廖彬那么好过。 他在工地上和人合伙承包的那个绿化工程已经完工，算是倒霉吧，也是工程款结算方面出了大问题，钱不能到手，现在他是焦头烂额。 大家一致炮轰廖彬。 其实也是安慰。 结果，廖彬又把枪口转到徐帆的头上。 说还是徐帆好。 徐帆心里是觉着自己运气还不错的，虽然背负着房贷，装修款也没着落，但总算，收入暂时摆在那里，不至于焦虑。 感情方面更没得说。 廖彬他们在这方面都没他这样的福气，能娶到许梦瑶这样的老婆。 不过嘴上总得要反驳几句，就说自己马上要装修，正是头疼的时候云云。 生活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啊。 结果正吃着喝着，说着笑着，廖彬突然接了个电话，傻了。 夏彤发作了，要生了。 他哪还能顾得上继续吃喝，忙不迭叫上代驾就匆匆往家里去了。只离开前，嘴里竟是嘀咕了句，怎么这个时候发作了。 让徐帆他们都是哭笑不得。 廖彬走了。 徐帆他们继续吃喝。 等吃完了，徐帆又被拉着去刘海的工作室，兄弟几个打牌。 没过多长时间，就看到廖彬在群里发的消息。 夏彤生了。 这生二胎，是比生头胎要快很多的。 简直就像是下个蛋似的。 是个女孩。 徐帆他们都在群里向廖彬表示祝贺。 不管廖彬和夏彤如今感情如何，多了这个女孩，他们俩是实现儿女双全，说不准，以后真有和睦如初的可能。 到三点多回家。 在回去路上，徐帆收到周鹏给他发过来的消息。 周鹏：“这个月资金有点周转不开，借我点钱给苗苗交学费方便不？” 九月份孩子就要开学。 周鹏和刘雯是一人带着一个，苗苗的学费肯定是周鹏负责的。 徐帆大概知道周鹏的经济情况，到现在，还在信用卡倒来倒去。毕竟，他之前欠的那些钱也不算是个小数目。 而他的收入扣除掉家里方方面面的开支，能剩下来的钱，也不是很多。 徐帆到家里才给周鹏回信，“要多少？” 周鹏：“最好是一万，五千也行。” 徐帆：“明天转给你。” 他是今天刚提取了稿费，但刚提取出来，就差不多全给许梦瑶转过去了。 只能提取抖音里边的钱。 但那也是明天的事了。 周鹏：“好。” 回到房间里，许梦瑶自是早已经熟睡。 徐帆蹑手蹑脚的洗完澡，钻进被窝，没把许梦瑶给叫醒。 直到翌日早晨，他才和许梦瑶说了周鹏要借钱的事。 明明是要准备钱做装修，但许梦瑶听完并没有多说半句，只说：“那我现在转钱给你？还是直接转给鹏哥？” 感激周鹏的，并不只有徐帆，还有她。 而且她也知道，周鹏他们在徐帆的心目中有多重要。 徐帆笑着道：“我把音浪提取出来就行了。” “嗯……” 许梦瑶点点头，“那好吧！” 又突然感慨了句，“鹏哥现在是真不容易。” 徐帆唏嘘着摇摇头。 谁说不是呢？ 也许真是在这个年纪，太容易遭遇到危机了。 只庆幸是，他现在总算能稍微帮得上周鹏一点点忙。 送许梦瑶去绿屋装饰上班后，徐帆就把音浪给提取了出来。 因为这回提前了几天，只有四万多。 徐帆当即给周鹏转过去一万，还问了句，“够不够？” 周鹏那边应该是在忙，半晌没回消息。 徐帆也就没急着把剩下的钱给许梦瑶转过去。 直到他回到家里，周鹏回过来信息，“够了。” 徐帆：“不够再说。” 然后才把剩下的钱转给许梦瑶。 又和丫丫玩了会儿五子棋，回到书房里边码字。 到下午，去接许梦瑶。 许梦瑶如今即便是挺着大肚子，并不能穿工装了，但还是那么漂亮。 也难怪杨帆他们还坚持让她直播。 刚上车，许梦瑶便微笑着对徐帆说道：“我下午和杨经理说了，随时可以安排装修团队帮我们做装修。只要我们先准备材料费就行。” “那好啊。” 徐帆眼睛顿时亮了亮，道：“只是材料费，我们每个月的收入应该是够了。” “嗯。” 许梦瑶点点头，“那我等会儿就给杨经理发消息，安排人进场？” 又突然说：“要不要看个好日子？” 徐帆想了想，道：“日子就不用看了，我爸还有几天就能出狱……要不，过几天再让装修师傅进场？” 他知道，新房装修会有个仪式。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只会是挺简单的仪式，就图个喜庆，但是，他仍是想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参加。 第275章 徐铭出狱 “嗯……” 许梦瑶微笑道：“老爸出狱，那肯定是好日子。” 说着，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又问徐帆道：“夏彤生了二胎，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以徐帆和廖彬的关系，原本肯定是应该过去看看的。 甚至昨晚上就应该过去，还得把红包给了。 毕竟廖晟可是管徐帆叫“干爸爸”的。 现在生了二胎，也该是这样。 但现在廖彬和夏彤的关系，却实在是复杂。 徐帆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吧，他们要是办满月宴的话，再过去。” 他都还不知道廖彬有没有打算办满月宴，这事，没去问过廖彬。 廖彬自己暂且也还没提。 时间又过去几日。 徐帆的书正式写完了。 将近两百一十多万字。 虽然叶菲菲等人都说他这么早就选择完结并不是个明智选择，但他自己没有遗憾。 毕竟他当初写这本书的初衷，除去想赚钱以外，就是想说说自己的故事。 当然，他的书这会儿还没有在网站上完结。 还有十来万字存稿没有发出去。 等发完，那肯定都是下个月的事情。 好轻松啊！ 在打出最后一个“句号”的那个瞬间，无比的轻松感瞬间席卷徐帆的全身。 他总算是给这本书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且不管成绩如何，他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关上电脑，徐帆钻进卧室里，愣是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直到凌淑兰叫他起床吃午饭。 不用码字了。 下午，徐帆和凌淑兰带着丫丫出去玩。 天气正好。 徐帆把丫丫带到酷贝谷，给丫丫买了个风筝，任由丫丫在草地上奔跑。 有凌淑兰看着丫丫，他自己就坐在草地上。 本来是想着这本书写完，就休息那么十来天的，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贱骨头，或者是已经养成习惯。 在艳丽的日头下坐着，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冒出来关于新书的各种思绪。 他其实还是在半个月前打算收尾的时候，脑子里边就已经冒出来新书的些许灵感了。 就这样，徐帆到底还是打开码字软件。 然后，就在码字软件上开始构思新书的大纲。 他这本书是都市日常，可以说将他想要写的故事都写完了。如果再写同样类型，只能是虚构。 但虚构，徐帆其实更偏向于虚构玄幻、高武那样光怪陆离的世界。 这和他以前看小说，比较偏爱这类型小说也有关系。 所以，徐帆的新书打算是写玄幻。 动辄上百万字的长篇小说构思大纲绝非是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根本不可能从开始就将大纲给定下来。 会有太多太多的变数。 随着书中的人物逐渐跃然于纸上，有些剧情走向，就不是作者能够“肆意妄为”的了。 徐帆觉得很是头痛。 但在这种痛苦中，却又有相当的满足感。 他喜欢这种构思故事的感觉。 痛并快乐着。 时间，就这么悄然在指缝间溜走。 等到要去接许梦瑶下班的时候，玩疯了的丫丫仍然觉得意犹未尽。 在回去的路上，嚷嚷着说下次还要到酷贝谷来玩，还说她在这里又认识了两个新朋友。 如今的小孩可怜啊，不像是徐帆他们小时候，往往是成群结队，呼啸成群，就和一窝子小土匪似的。 老书写完了。 但徐帆真没像是自己原本打算的那样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在这个晚上，就开始写新书开头。 同时继续构思大纲。 许梦瑶在他直播的时候还是陪着他出镜，等徐帆码字，她就在旁边用她的笔记本完善装修设计。 徐铭要出狱了。 在二十二号这天。 徐锦、凌建华他们本来都是打算要去接徐铭的，不过被凌淑兰给拦下了。 凌淑兰说她和徐帆去接就行。 等中午大家再到徐婉萍店里聚个餐，热闹热闹。 只许梦瑶当然还是请了假。 一家四口大清早就出发，往潭城监狱去。 潭城监狱这边出狱手续和女子监狱那边差不多。 凌淑兰先是帮徐铭把衣服给送了进去。 许梦瑶之前可是把她和徐铭的生活用品全部都保留了下来。 本来，徐帆是想着帮自己老爸买几身新衣服的。 不过凌淑兰说徐铭这几年身材又没有什么变化，就穿以前的衣服就行了。 说起来，她和徐铭之前的那些衣服可都不便宜，尤其是徐铭的。徐铭的衣服不算多，但可件件都价值不菲。 而这种衣服，哪怕是几年时间过来，也不会过时。 到九点多，徐铭出现在监狱门口。 饶是这段时间以来徐帆常常会和凌淑兰来探望徐铭，可在这刻，眼眶仍旧是有些发酸。 凌淑兰在监狱里待了三年多，但总算没有沧桑多少。 可徐铭是肉眼可见的苍老太多了。 原本看着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如今，却是满头的白发，眼神也远不如之前那么明亮了。 “爸……” 徐帆嗓子发干地喊了声，嘴角扯出笑容。 “爸。” 许梦瑶也笑着喊了声。 又拽了拽丫丫的手。 她早就交代过丫丫了。 丫丫用好奇眼神打量着徐铭，乖乖喊了声，“爷爷。” 徐铭脸上的笑容很是深邃复杂，点点头。 在深深地瞧了眼凌淑兰后，便走到丫丫的面前，揉了揉丫丫的脑袋。 他此刻心中其实也是翻江倒海。 丫丫长大了啊。 他入狱的时候，丫丫才那么丁点大，正是走路都走不稳就学着跑的阶段，也只会说吃饭饭、爸爸抱等简单的词语。 而现在，丫丫都成为小丫头了。 只他这辈子经历大风大浪不少，能够控制住自己情绪。 丫丫知道面前这老人是自己的爷爷，强忍着没有躲闪，扑闪着大眼睛仍旧打量徐铭。 徐铭又瞧向许梦瑶隆起的肚子，呵呵笑起来，“不是让梦瑶你不要过来了嘛，怀了孕，还坐这么长时间的车。” 许梦瑶笑道：“没事的，爸您回家，我当然要过来了。” “嗯！” 徐铭点点头，也不多说，“回家！” 回家，多么简单的两个字眼。 但在监狱里这四年时光，这两个字眼，曾让他无数次梦回牵绕。 第276章 开工大吉 回了家，洗了澡。 徐铭总算是显得清爽几分。 但眼角的鱼尾纹，还有完全发白的头发终究不能回去。 徐帆他们坐在客厅里，等徐铭从厕所里出来，徐帆便对徐铭道：“爸，我带你去染个头发吧？” 徐铭摆摆手，笑道：“白就白了，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染什么。”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不由分说将丫丫抱着放在自己膝盖上，问道：“丫丫，你说爷爷这白头发好不好看？” 丫丫瞧瞧徐铭的满头白发，又瞧瞧徐帆。 也不知道她小脑袋瓜到底是怎么想的，想了想，竟是道：“不好看。” “为什么呢？” 徐铭稍微错愕道。 丫丫道：“头发应该是黑色的。” “哈哈。” 徐铭止不住笑起来，道：“好好好，丫丫说黑头发好看，那爷爷就把头发又去变成黑色的。” 徐帆瞧着都要无语了。 这就是隔代亲？ 自己说要带老爸去染头发，老爸想都不想就拒绝。 丫丫一句话，却乖乖说要去染头发。 许梦瑶瞧着也不禁有些好笑，道：“爸，我们现在去新房子那边吧？” 在回来的路上，她就和徐铭说了今天让装修师傅到新房子那边去的事。 至于他们买房的事情，徐铭已经早就知道。 “好。” 徐铭笑着点头。 只却是舍不得把丫丫给放下了，就这么抱着丫丫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丫丫就是他和凌淑兰两口子的掌上明珠。 连给丫丫换鞋子，徐铭都是蹲下身去，亲自帮丫丫换的。 这让在后面看在眼里的许梦瑶和徐帆不自禁对视了个眼神。 完蛋。 凌淑兰本来就挺惯着丫丫了，平时在家里，丫丫调皮的时候，许梦瑶好歹还能教训丫丫几句。 但只要徐帆开口，那凌淑兰必然会马上将枪口对准徐帆。 现在看徐铭对丫丫这宠溺的劲头，只怕会比凌淑兰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开车到锦园。 许梦瑶已经联系公司的人过来，但还在路上。 打开门进去。 里面是光秃秃的毛坯。 徐铭这才放下丫丫，伸手拍了拍徐帆的肩膀。 父子之间的语言沟通往往不多。 这一个小动作，让徐帆感受到了徐铭对自己的认可。 他如今总算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父母羽翼下的孩子了。 说起来，他真是在家里出事以后才开始成长。 在那之前，即便是他大学毕了业，结了婚，并且生了娃，其实他都算不上“大人”。 因为他并没有意识到担在自己肩上的责任感，哪怕做工地，也都是想着不管出什么事都有老爸老妈给自己兜底。 要不然，明明是能够赚钱的工地，又怎么能被他做到以亏本收场。 很快，绿屋装饰的人过来了。 其实单单只要凿墙的工人师傅过来就行。 这是装修第一步。 原本这套房子的正门刚好对着厕所门，从风水上说不好，所以许梦瑶和徐帆打算把厕所门洞往左边偏一点。 然后还有阳台上柱子，以及一个次卧也打算改。 阳台上柱子要敲掉，做阳光房。 次卧的本原本在走廊那头，得要封闭掉，然后在客厅那边开个隐藏式的门，做书房。 还要留一段和卧室打通，用来做衣帽间。 所以单单是这个工程量就不算小。 不过杨帆却是带着绿屋装饰几个许梦瑶的同事跟着过来了。 他们也是趁这个机会来瞧瞧许梦瑶和徐帆的新房子，给他们热闹热闹。 见着徐铭和凌淑兰，杨帆他们自然都挺是客气。 一通客套。 工人师傅把红横幅挂在了墙上。 “绿屋装饰恭祝徐帆、许梦瑶夫妇富宅开工大吉！” 徐帆他们都被杨帆他们推到横幅前面，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礼花筒。 “开工大吉！” “砰砰……” 在杨帆他们祝福声中，徐帆他们都扭开了手上的礼花筒。 一时间，花花绿绿的纸屑飞舞。 有个装修师傅拎着八角锤走到徐帆他们面前，笑问道：“哪位老板来凿墙？” 这也是仪式。 徐铭他们都看向徐帆。 徐帆道：“还是老爸你来敲吧！” 虽然他现在是自力更生了，但徐铭还并不老，仍然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 徐铭笑笑，也没多说什么，从装修师傅的手里接过了八角锤。 装修师傅道：“轻轻的敲三下就行。” 三声闷响。 仪式便结束了。 许梦瑶把门钥匙交给装修师傅，又顺势邀请杨帆他们到徐婉萍店里一起吃饭。 不过杨帆他们都知道徐铭是今天出的狱，便说公司里还有事，推辞掉了。 许梦瑶也没和他们过多客套，只说那干脆等装修完工，再请他们吃大餐。 杨帆他们都笑着答应。 到地下车库，各自开车离开。 到徐婉萍店里。 徐锦、凌建华他们听凌淑兰的，没有去接徐铭出狱，但可都早早就赶到徐婉萍店里。 连徐佩珊和庞建，都带着老爷子从宁市赶过来。 丫丫见到薇薇，两个小丫头就牵着手说悄悄话去了。 她还是和薇薇最为亲近。 戴志、庞建和凌建华在打牌，聂莹娟、陈晓艳她们则是陪着胡梅、颜素娟她们在说话。 几个小家庭组成的大家庭又是热热闹闹的景象。 瞧着徐铭进门，戴志他们都站起了身来。 不至于有多么激动。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会心的笑容。 “爸……” 徐铭脸上带着笑，眼神环视过所有人，先是和自家老爷子还有凌东升去打过招呼。 然后免不得是和众人好一通寒暄。 戴成、胡丽蓉和徐婉萍他们都从厨房里或是后边走出来。 瞧见徐铭那满头的白发，作为大姐的徐婉萍，眼眶到底还是有些泛红。 只忍着没淌泪，说回来就好。 寒暄完，庞建就要把位置让给徐铭。 徐铭笑着摆手道：“你们玩吧。” 又问道：“谁赢了？” 庞建笑道：“不是志大哥的对手啊，又让他赢了。” 徐铭直笑，“那你水平是真不行啊，连志大哥都打不过。” 庞建道：“没办法啊。” 说笑声中，不大的店面里，浓浓的热闹和喜庆氛围弥漫。 第277章 出狱后的打算 这天，徐帆他们在徐婉萍店里吃过午饭，又吃晚饭。 徐佩珊、庞建他们要回宁市。 不过老爷子留了下来，跟着徐帆他们回家。 凌东升、凌建华和陈晓艳也带着凌晨到徐帆家里。 就凌苗因为马上快要开学，前几天跟着她的同学出去旅游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凌建华跟着到徐帆家里，自然是有事要和徐铭说的。 他之前跟着徐铭做水电工程，后来徐铭、凌淑兰又把公司转到他的手上，对于公司现在的情况，他最是清楚。 徐帆和许梦瑶要直播，而且对徐铭、凌淑兰之前的事，其实直到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所以没有在旁边听着。 等到他和许梦瑶直播出来，凌建华他们已经离去。 不过徐铭和凌淑兰还在沙发上坐着。 电视开在那里，但夫妻俩的心思显然都并不在电视上。 “爸、妈，你们在想什么呢？” 徐帆笑着问道，走到徐铭的旁边坐下。 许梦瑶也跟着坐在他的旁边。 徐铭揉了揉眉心，道：“还能想什么，想着怎么以前的那些账给要回来。我和你妈欠别人的，都被别人拿走了，别人欠我们的，我们也得想办法拿回来吧？” 家里在外边有不少欠款，这点徐帆是知道的。 有几个做工程的老板外面没有欠款的？ 而且他还知道是笔不小数目，只是不知道具体有多少而已。当然，那也是在徐铭和凌淑兰出事之前的数目。 “您这才刚回来，也休息段时间啊，现在就想这些做什么。” 徐帆看着徐铭脸上有些烦躁的样子，不禁说道。 他想着现在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而且徐铭那都是陈年老账，急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用。 “你老子我这几年还没休息够啊？” 徐铭忍不住笑骂道。 说着眼神又从许梦瑶脸上掠过，道：“而且我和你妈这个年纪，就要你和梦瑶养活。你们不介意，我和你妈还要面子呢！” 徐帆和许梦瑶相视无言。 徐铭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来，只瞧瞧许梦瑶的肚子，没有点上，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道：“刚刚你舅舅和我们说公司的事，我们原来那公司虽然资质降级了，但公司还在。你现在也成家立业了，我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我和你妈要不要继续做工程？” 对于徐铭而言，想要重整旗鼓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之前有些人情往来，不会因为他入狱就完全断掉。想要接到工程，还是比较简单的。 要说难点，那也只是他和凌淑兰现在兜里没钱。 不过刚刚凌建华在这的时候也说了，如果徐铭和凌淑兰打算继续做工程，他拿出全部家底来跟着徐铭继续干。 只是，凌建华同时也说了现在建筑行业的行情。 他是做水电工程的，算是利润比较高的一项了。 但即便如此，连他现在都不好做。 这两年忙来忙去，也就是小赚一点。 还有好多行业里的朋友，根本就是亏本赚吆喝。 行情实在是不好。 所以这让徐铭有些犹豫。 徐帆倒没想徐铭会在这事上征求自己的意见，想了想，道：“这两年不是行情不好嘛，而且我看未来几年也未必会有什么好转。” 他摇摇头。 徐铭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妈别再做工程了？” 徐帆直说了，道：“丫丫都这么大了，你和老妈要再创业，干嘛不找个轻松点的事情呢！” 哪有人赚钱是容易的。 徐铭之前虽说是个不大不小老板，但赚钱过程同样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心酸。 光是徐帆知道的，徐铭喝酒喝到胃出血去医院的情况就不下于三次。 至于求爷爷告奶奶，找人说好话那些，就更不用提。 徐铭和凌淑兰对视了个眼神。 他们脑子里其实也有这个念头。 可这才刚刚在监狱待了几年，他们一时间又哪里知道做什么比较好。 徐铭微皱着眉头，道：“那和我你妈再想想吧，呵，反正就算要做什么，也得先要点钱回来才行。” “爸，你外边到底还有多少钱啊？” 徐帆忍不住问。 徐铭笑了笑，道：“剩下不多了，还有个千把万的样子吧。” 徐帆听着，不禁微微瞪大眼睛。 到如今这个地步，自己老爸竟然在外边还有着千来万的债？ 许梦瑶事先已经知情，此刻并不惊讶，只看着徐帆这副目瞪口呆模样，差点忍不住笑。 徐帆总算是明白，为何自己老妈出狱以后还云淡风轻的了，感情，还有这样的底气。 徐铭也注意到徐帆的表情，又道：“你别觉着这是多少钱，都是些基本上没希望要到的债了。可能能够给我和你妈要点养老钱回来都不错了。” 徐帆讪讪。 他刚刚还想着自己又可以回到富二代的生活呢！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日子也是真的滋润透顶啊。 压根就不用为钱去操心，想怎么玩怎么玩。 能过无忧无虑的日子，谁会不想过呢？ 但他心里倒也不至于有太大落差。 也许他这辈子都可能没法再赚到老爸老妈那时候赚的那么多钱，但起码，日子还能够过得下去。 算不上奢侈，起码也是小康。 …… 才是翌日。 徐帆送许梦瑶去绿屋装饰上班回来，就看到凌建华的路虎停在地下停车场里边。 他回到家里，凌建华果然在。 徐铭也起床了，穿着正装，连凌淑兰都是，看着是要出门的样子。 “老舅。” 徐帆和凌建华打了声招呼，随即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们这是要出去？” “嗯。” 徐铭点点头：“约了个老板见面。” 徐帆愣了愣，又看向凌淑兰，“妈你也去？” 凌淑兰笑道：“你爸以前那么多合同和工程款都经过我的手，我当然得去了。丫丫还没起床，今天你自己看着啊。” “呃……好吧。” 徐帆只能是点头了。 想想又说：“那你们出去要账，要注意安全啊。” 正要出门的徐铭闻言忍不住笑，“怎么？还担心我们会跳楼啊？” 看得出来，他这出狱后心情还是不错的。 毕竟，他虽是在监狱里边待了几年，但现在出来，家里并没有太多事情需要他操心。 如果说徐帆这一年时间以来没有任何改变，还像是以前那样，或者说和许梦瑶离了婚，那徐铭的心情肯定不会是这样。 第278章 又遇到刘雯 许梦瑶上班，徐铭、凌淑兰出去要债，家里多少有些冷清。 而最让徐帆无奈的，还是和丫丫吃饭的问题。 他如今倒是会炒几个家常菜，但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的他，没有许梦瑶在旁边指导，做出来的菜也就是不咸不淡水平，说不上特别难吃，但也绝对说不上好吃。 等丫丫起床，徐帆让丫丫自己洗漱完，又换好衣服，帮丫丫扎好头发，到底还是带着丫丫出门。 正好他不用码字，丫丫又快要开学，多带着丫丫出来玩玩也挺好。 记忆恢复后，徐帆心里是有些感触的。 而这些感触，是因许子涵而起。 许子涵年龄小的时候，那也是调皮捣蛋，连狗看到都掉头跑的那种。 现在大了，青春期了，性格却是沉闷起来。 大多数时候都是宁愿待在家里，也不愿意跟着家里人出门。不像是许梓薇和丫丫，还黏人，并且总是惦记着玩。 这是小孩子最可爱的时候。 也是最为无忧无虑的时候。 徐帆觉得不管是从丫丫角度考虑，还是从自己角度考虑，都应该多陪陪丫丫。 因为说不准等丫丫长大，就会和许子涵差不多。 到时候，就算是他想要陪着丫丫出去玩，丫丫都未必愿意搭理他。 只是江县却也没什么好地方可去，只能仍然是去翡翠湖。 到翡翠湖，丫丫就拽着徐帆的手去儿童城堡了。 徐帆只能让丫丫在里面玩。 他自己坐在外边，捧着手机构思新书大纲。 当然，免不得要在绿泡泡里告诉许梦瑶，自己带着丫丫在翡翠湖玩。既是汇报，又是“邀功”。 可惜是这会儿许梦瑶正在绿屋装饰里边直播，并没有时间搭理他。 让徐帆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里遇到刘雯。 他都看到刘雯了。 刘雯带着乐乐过来的。 她也同样看到了徐帆。 在这个刹那，徐帆的表情只是些微错愕，刘雯却是有些复杂。 她本来是被乐乐拽着往这边走，在看到徐帆后，稍微愣神，对着徐帆点点头，牵强扯出个笑脸，然后便弯下腰去和乐乐说着什么。 她大概是想劝乐乐去其他的地方玩。 现在她和周鹏已经离婚，而徐帆又是周鹏最铁的哥们，她不太想和徐帆见面。 只最终并没有能够拗过乐乐，到底还是牵着乐乐到儿童城堡。 徐帆想了想，还是回头把丫丫给叫了出来，“丫丫，你看谁来了。” 他指向乐乐。 丫丫无疑是还记得乐乐的，眼睛亮了亮，说：“是乐乐吗？” 徐帆点点头，笑道：“去和乐乐玩吧！” 丫丫虽是亦步亦趋，但还是向着乐乐走去。 乐乐自然也记得丫丫，两个小丫头很快牵着手走进了里面。 刘雯看着这幕，眼神更是复杂。 然后，她走到徐帆的面前，抿了抿嘴唇，扯出个笑容，“今天不用上班？” “工地完工了，我现在是自由得很。” 徐帆道。 刘雯又笑笑，“那挺好。” 两人之间多少有点尴尬。 “你不上班？” 徐帆问刘雯。 刘雯在他的旁边高脚凳上坐下，道：“今天请了假，休息一天。” “哦。” 徐帆点点头。 聊上几句，倒是不再觉得那么尴尬。 刘雯和周鹏离婚已经成为事实，他虽然对刘雯心里有些不满，但不至于因此就对刘雯摆什么脸色。 毕竟，当初刘雯和周鹏也算是和平离婚。 即便是固定财产最后都落到刘雯手里，那也是周鹏自己的选择。 “还是在清吧上班吧？” 徐帆又问刘雯。 刘雯点点头，笑容中似乎有几分苦涩，“晚上还是在清吧上班，不过白天还找了个饭店的活。” 徐帆很是意外，“你上两份班？不累吗？” “累啊。” 刘雯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徐帆一时失语。 他从周鹏那里知道，刘雯并没有把房子给卖掉，并且没有找别的男人。 这样看，刘雯的日子的确不容易。 要还房贷，要养活乐乐，还得还债。 光是清吧里那份收入肯定是不够。 何苦来哉呢？ 他知道刘雯当初和周鹏离婚，是因为觉得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可现在，刘雯的生活难道就比以前更好？ 打两份工有多累，他自己是有亲身体会的。而他，还是个男人。 徐帆突然很想问刘雯有没有和周鹏复婚的想法。 他知道周鹏嘴上是说看开了，但心里其实始终都有这个念头。 只想到其他方方面面，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即便是到现在，他也不敢说完全清楚周鹏和刘雯之间的状况。而且在婚姻这件事情上，他和周鹏再铁的哥们，他也只能算是个外人。 一阵沉默。 “梦瑶怎么没来？” 刘雯再度开口，打破缓缓凝聚的尴尬。 徐帆笑笑，道：“她在上班。” 刘雯也笑笑，“我看她发朋友圈怀孕了，还有多长时间生啊？” “还有两个月。” 徐帆道。 刘雯又抿了抿嘴唇，“挺好的……你和梦瑶，现在日子还好吧？” 徐帆此前有加过刘雯的绿泡泡，不过就算是那个时候，也没和刘雯聊过。 到后来把刘雯给删掉，再到周鹏和刘雯离婚，自然更不会和刘雯有什么联系。 刘雯大概是不清楚他现在的情况的。 “还行。” 但徐帆也只是说。 他不至于在刘雯面前炫耀什么，因为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原本刘雯在他心中，是他好哥们的老婆，那也是他的好朋友。 现在，就只能说是熟人了。 无非是碰面能点头打个招呼，寒暄几句而已。 他不至于在背后说刘雯什么坏话，但也肯定，不会和刘雯太过热络。 最终，两人还是以沉默收场，各自玩起手机。 等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刘雯把乐乐叫了出来，离开后，就没有再过来。 丫丫还想要在里面玩，徐帆就去给她买了肯德基拿上来。 只想着周鹏和刘雯的现状，心里还是有点唏嘘。 他就在想着，如果刘雯没有和周鹏离婚，大概两人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管生活如何，能有个伴互相扶持，总是好的。 起码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他，事实就是这样。 当然，重点是得要互相扶持。 第279章 讨债的路 潭城。 某企业办公大楼。 徐铭和凌建华、凌淑兰在一点多的时候才赶到这里。 徐铭头上的白头发全都不见了，又恢复了黑色。 在来潭城之前，凌建华和凌淑兰带着他更新了户籍信息，然后去做了头发，还买了新手机，办理了手机卡。 也就是凌建华开车挺快的，要不然这会儿都还到不了潭城。 要债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那些陈年老债。 要是那么好要，工程行业就不会有那么多举横幅的，甚至跳楼的人。 不过徐铭和凌淑兰脸色倒只是些许严肃，不见有其他什么异样。 他们显然都有心理准备。 过来之前，徐铭就已经给这家企业的老总打过电话，本来是约出去吃饭，但那人以借口推诿，他就知道对方大概是个什么态度。 只让徐铭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在对方的办公大楼楼下大厅里就被拦下。 “您好，请问你们找谁？” 徐铭他们刚走到前台，接待员的态度倒还是挺好。 “任弘毅任总。” 徐铭道。 模样不错的年轻接待员挂着职业性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徐铭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来之前已经和他通过电话。” 心里，一时间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感觉。 想他以前，虽然也没少和身份地位远高于他的人打交道，但像是这样被人拦在下面问有没有预约的情况还真是没有遇到过。 对方即便不会亲自下楼迎他，也会安排个人在楼下等着他。 而这地方，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好在是他后面这句话，再有他和凌淑兰的气质，让这个接待员并没有敢擅作主张过于怠慢。 “请问您贵姓？” 接待员又问道。 “免贵，姓徐。” 接待员微笑着点点头，便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任总，这里有位姓徐的徐总找您。” “噢……是，是，我知道了。” 就说了两句。 接待员挂掉电话。 徐铭只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果然，接待员紧接着便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们任总现在正在和重要客户洽谈业务，您看……您要不和我们任总另外约时间？” 徐铭心里有气。 他曾经和任弘毅也算是老交道了，在酒桌上甚至称兄道弟，现在，竟然让他吃闭门羹？ 但他不至于冲着接待员发火，只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又偏头瞧瞧凌淑兰，然后便和凌淑兰、凌建华走到休息区坐下了。 徐铭掏出手机拨通任弘毅的电话。 任弘毅到底没有连他的电话都不接。 “任总，我都到你公司楼下了，不至于连个面都不让我见吧？” 徐铭直接对任弘毅道。 任弘毅那边说：“老徐啊，我这边现在是真有重要的事情，咱们下次再约时间吧！” “没事，你有事我可以等你先把事情办完。” 徐铭道。 “你、你这又何必呢，一时半会儿，我这边也忙不完啊。” 任弘毅道。 徐铭仍然坚持，“那我等到你忙完。” 任弘毅沉默了下，“那行吧，等我忙完再打电话给你！” 只语气，到底是带着些情绪了。 也许在他看来，现在来要账的徐铭，现在就是个臭跳蚤。 徐铭沉着脸把手机放回兜里。 凌建华在旁边瞧着有些不忿，道：“他妈的，这任弘毅什么鸟人！以前姐夫你对他还要多厚道，现在他妈的还拿上架子了！” 他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说到底，这任弘毅也只是个打工的。 且不说以前徐铭和任弘毅打交道的时间有差不多十来年，怎么着也该念些情分。 单单是徐铭预料到要出事之前，都没逼着任弘毅付钱，他觉得自己姐夫对这任弘毅真是够可以的了。 而现在那家伙，竟然连自己姐夫的面都不愿意见。 如果是依着他前些年的脾气，就该找人直接打上去。 徐铭闻言却只是笑笑，道：“我现在是彻底失势，以前不少关系都进去了，他还能卖我什么面子。” 他也想找人打上去。 但却也知道，那样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在工程行业多年，他被人要过债，也去找人要过债，深知这其中的套路和规则。 即便是彻底撕破脸，他也不会选择暴力讨债那条路。 只想想自己原本怎么说也是个建筑公司老板，现在却得在楼下苦巴巴守着人家，心里终归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等，就等到四点多。 前台的接待员接了个电话，嗯了两声。 然后不多时，有个身高得有一米八几，衬衣下摆扎在西裤里，挺着大肚子，系着根爱马仕的魁梧胖子从电梯里出来。 他走到大厅便瞧见徐铭三人，冲着徐铭道：“老徐，好长时间不见了啊！” 脸上笑吟吟的。 说着便快步走到徐铭面前。 这就是任弘毅了。 徐铭和凌淑兰、凌建华都站起身来，徐铭伸出手和任弘毅握手，道：“可总算是见到你了啊，忙完了？” 其实任弘毅忙个屁。 要真是有客户，怎么不见有其他人从电梯间里出来？ 只是到他们这个年龄，尤其是商场打滚的，都是连头发丝都是空心的主，没谁会把话说穿。 任弘毅用力摇晃着徐铭的手，很是热情的样子，又冲着凌淑兰和凌建华点点头，“淑兰、凌总。” 凌淑兰笑笑。 凌建华心里再不爽，脸上也是笑笑。 任弘毅这才松开徐铭的手，又问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徐铭道：“昨天。” 任弘毅当即挑起眉头，故作惊讶道：“你还真是给我面子啊，这刚出来，就来看我了。” 话里讥讽意味却是很浓。 徐铭面不改色，道：“可不是，我在里头这几年，任总你虽然没去看我，但我心里可是始终惦记着你的啊！” “哈哈！” 任弘毅打了个哈哈，“走，到我们办公室里面坐去，咱们慢慢聊。” 他在前面带路。 徐铭和凌淑兰、凌建华对视了个眼神，跟在后面。 上电梯，到十四楼。 任弘毅的办公室挺大的，但并不复杂。 就挺大的书桌，几个文件柜，还有几张沙发。 也没瞧见有秘书什么的。 “坐，坐。” 到里面，他便对徐铭三人说。 然后亲自去饮水机边给徐铭他们泡茶。 第280章 虚与委蛇 徐铭他们就在黑色沙发上坐下。 任弘毅泡好了茶，又拿出来烟，给徐铭和凌建华都递了根，在徐铭对面坐下，笑问道：“现在家里还好吧？” 说着还挺唏嘘的样子，“你们当时出那事，我听到消息，还真是……其实你们也是受牵连了吧？” “呵呵。” 徐铭笑笑，“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不成文规矩，不做不行，但做了，要被揪住也没有办法。” “这倒也是，唉，都不容易啊。” 任弘毅挑挑眉头，感慨着说。 徐铭没有太大耐心和他虚与委蛇，道：“我现在可是连日子都难过下去了，任总，我在你这里的那点儿保修金你看……” 他知道任弘毅肯定不会主动和他提这事。 只听到这话，任弘毅就皱起眉头，叹气道：“兄弟，我知道你难。可我这边……近几年市场什么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现在我也难得很呐，不瞒你说，我现在公司里边连养活员工都难了，正在裁员呢！” 徐铭不知道任弘毅说的是真是假。 但现在任弘毅企业不好过，的确有可能是事实。 只这，又不是他的责任。 他笑笑，道：“任总你们这么大企业，就算难，也不至于差我那点儿保修金啊！我可是指着这点钱过日子。” “是真难啊，我现在真是一分钱都掏不出来。” 任弘毅道。 徐铭强压下心中的不耐，呵呵笑，“任总你还是给我帮帮忙吧，咱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你说，我之前有这么找你要过钱没有？” “我之前也没有欠过你的啊，就剩下这点保修金没结给你了。” 任弘毅却说。 “帮帮忙，帮帮忙。” 徐铭只拱手道。 任弘毅皱着眉头很苦恼的样子。 半晌，“兄弟啊，要是有钱我真给你了，不至于差这点的，但我现在公司里是真拿不出钱来。” 又说：“要不这么着，你容我缓缓，等公司有资金到账，我马上给你分配这笔钱出来，怎么样？” 这摆明是拖字诀了。 徐铭自然是看得出来，只对此，却也没有太大办法。 要债这种事情，很难有一次就能要得到的。 他并不想和任弘毅走到撕破脸地步，难得扯皮，只能皱眉道：“等个几天倒是没有问题，这个月底之前，能给我吧？” “这……” 任弘毅道：“老弟你要是这么说，那你干脆看我身上有几两肉，把我去卖了吧！” “那你也得给我个确切的时间啊。” 徐铭道。 “是啊，任总，在你面前咱们俩也不怕丢脸什么的了。现在我们两口子可真是什么都没了，你这要不给个确切的日子，我们俩就得上街要饭去。” 凌淑兰也笑着帮腔说。 “你这也说得太严重了。” 任弘毅笑道。 竟是不愿意松口。 徐铭到底是皱起眉头，“你还是给我们个确定时间吧！” 哪怕，他心里其实明白，就算任弘毅肯给个确切时间，那笔钱也十有八九不能如期到账。 但没办法。 这差不多是要债必须要走的一个步骤。 只能步步紧逼，最后就看谁先没耐性。 把任弘毅的耐性熬完了，钱自然能到他公司账户里。 而要是任弘毅先把他的耐性熬完了，那他就只能撕破脸了。 “年底，年底之前，行吧？” 任弘毅到底还是说。 现在才不到九月，离年底，还有差不多半年呢！ 徐铭对这个答复自然不满意，道：“这也太久了，任总你还是帮帮忙。中秋节，中秋节之前，行吧？你真得体谅我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你说咱们俩打交道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不厚道过，要不是刚出来揭不开锅，我能不能来找你？” “是是是。” 徐铭打感情牌，任弘毅便也只能笑着点头，道：“行吧，那就中秋节，我尽量中秋节之前安排把款子打到你们账户上。” 尽量…… 又是虚话。 加上这两个字，那他这句话便等于没说。 “别啊，可不能是尽量，任总你可得确定中秋节前把钱打到我卡上才行啊！不然我这中秋节可过不了，外边还有人找我要债呢！” 徐铭道。 “行行行。” 任弘毅似乎也没太大耐心耗下去，笑道：“肯定到位，肯定给兄弟你到位。” 看着挺爽朗的样子，但谁都心知肚明，这是屁话。 不过，也算是达到徐铭过来之前的心理预期了。 总算有个确切时间，如果到时候任弘毅钱不到位，他也有理由发难。 说完了正事，只又寒暄了阵。 徐铭邀请任弘毅出去吃饭，任弘毅以有饭局为由拒绝。 徐铭他们便也没有在他这多待，告辞离开。 这一天，仅仅就只跑了这一个地方。 然后回江县。 现在，应该称作江市了。 在回去路上，凌建华对徐铭说：“姐夫，这任弘毅说中秋前之前付款，怕是难哦。” 徐铭、凌淑兰入狱后，公司转到他手上，有些后期维护的事情，也都是他在负责。 他此前也过来找任弘毅要过钱，没要到，知道任弘毅是个什么尿性。 而且现在，任弘毅企业里边的效益的确不是很好。 但当然，要说区区三百万的保修金都挤不出来，那也不可能。 “这有什么办法，只能中秋节之前再给他打电话问问了。” 徐铭道。 凌建华又道：“要是他到时候又说年底呢？” 任弘毅拖得起，但徐铭和凌淑兰拖不起。 如果他们还要继续干什么事，肯定得把这些钱给要回来。 徐铭呵呵笑了声，道：“让他拖一次，面子是给足他了，他还要再拖，那就只能和他说打官司了。” “唉……” 凌建华叹了口气，“妈的，他这里还算是最好要的了，都是这个鸟样。你其他地方那些钱，怕是真难要回来。” “除非是真破产了的，连强制执行都要不到的账，要不然我怎么都得要回来。” 徐铭微微眯了眯眼睛，“大不了到时候真跑他们公司楼顶上跳楼去就是，反正我现在也不用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凌建华顿时一惊，“不是！姐夫，你不会是打算来真的吧？咱不至于啊……” 第281章 丫丫上小学 时间进入到九月。 徐铭和凌淑兰不是在要账，便是在要账的路上，有时候晚上都不会回来。 徐铭无意让徐帆再接触他之前那些说不清也理不清的关系，但也会偶尔和徐帆说上两句要账的情况。 并不乐观。 一个星期的时间，他连一毛钱都没有要到。 反倒是因为送礼、请客这些还花出去不少。 徐帆本来想问问这些钱是从哪来的，不过怕刺激到自己父亲的自尊心，所以装作没有意识到这个小细节。 他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自己老舅掏的腰包。 这也没什么所谓。 反正自己老爸老妈肯定会把钱还给老舅的。 他对徐铭始终有种发自骨子里的崇拜，并不觉得自己的老爸会像是他之前那样一蹶不振。 只凌淑兰跟着徐铭去要账，他总不能天天都带着丫丫出去玩。 于是徐帆现在不得不开始自己在家里做饭。 值得庆幸的是，他觉得自己的厨艺没有什么长进，但小丫丫挺给他面子的，总是说他做的菜挺好吃。 这天，丫丫开学了。 要正式成为一年级的学生。 给她挑选学校报名，是前一阵子的事。 没有太多选择，无非是私立和公立两种。私立学费高昂，而公立，则是在教学质量上稍有不如，或者说，不像是私立那么卷。 徐帆和许梦瑶要把丫丫送到私立倒也不是负担不起，不过这点他们俩早就达成共识。 像是丫丫这样的年纪，最重要的还是让她拥有快乐的童年，没必要那么卷。 所以他们俩把丫丫送到了锦园后面的那个公立小学上学。 他们买了锦园的房子，有这学校的名额。 开学的这天真是热闹啊。 形形色色的家长们带着各自的小孩到学校。 徐帆和许梦瑶开车到学校外边，停了好远才总算找到车位，然后牵着丫丫走进学校。 许梦瑶挺着大肚子都仍然极为亮眼，惹得不少人都连连瞥向她。 眼中是那种惊艳之色。 徐帆虽然心里暗暗不爽，但也差不多习惯了。 在去丫丫那个班级教室的路上，徐帆看到有稍微觉得面熟的面孔。 好像是他的初中同学。 但只是同校，并不同班。 模样的变化真是挺大的。 看自己的脸，总不如看别人的脸那么容易有直观的年龄消逝的感觉。 徐帆没有和那人打招呼，因为不记得叫什么名字，而且别人估计也未必对他还有什么印象。 只是心里感慨，自己真是年龄大了。 虽然看着应该要比这个同学显得年轻几岁，但真实年龄，是骗不了人的。 恍惚间回想，好像他上小学的光景都还历历在目似的。 转眼，丫丫这都上小学了。 再过几年，不得上初中？ 然后再过些年，谈恋爱……徐帆不愿意再往下想。 反正到那时候，他铁定是个中年大叔了。 到教室里面，排队到老师面前填资料、交钱。 这些都是许梦瑶在做。 徐帆在旁边站着，看着手机。 他给许孟良发消息，问许孟良给薇薇报完名没有。 薇薇也是在这个小学上学。 许孟良没给他回消息，估计正在忙。 说起来，许孟良和颜素娟为孩子也是操碎心了。 尤其是颜素娟，对许子涵寄以厚望，在许子涵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还特意把许子涵给送到私立小学上学。 可惜的是读书这种事情真的主要还是靠天赋和习惯，许子涵并非是读书特别努力那种，小升初的考试成绩不如人意。 为了能让许子涵到江县教学质量比较好的初中上学，颜素娟这个暑假没少想办法，托人情，找关系这些。 先是想把许子涵送去江县最好的初中上学，结果没有弄成。 后面退而求其次，最好的初中上不了，那就去质量还算不错的初中的重点班呗！ 谁曾想，钱花了，也被那个初中给录取了，但却不是重点班。 这不等于白折腾么。 颜素娟又找那“关系户”要退钱，结果那人却是以各种借口不断拖延。 到现在，也没有把钱给退给颜素娟。 当时徐帆听到这事，心里也挺无语的。 他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像是颜素娟这样的家长，为了给孩子上个好学校，像是无头苍蝇般乱窜，然后被人套路。 只这事，也更加坚定他和许梦瑶不去“卷”，也不让丫丫去“卷”的决心。 起码，初中之前不去卷。 等小学上完以后，再看情况。 如果丫丫喜欢读书，并且成绩不错，那他肯定尽最大能力给丫丫最好的培养。 但如果丫丫不是那块料，他也懒得逼丫丫，同时也算是放过自己吧。 给丫丫报完了名，徐帆和许梦瑶便打算回去了。 刚到车上，接到许孟良的电话。 他也是才刚给薇薇报完名回去，问许梦瑶他们去不去他家里吃午饭。 锦园离新官安置区不远，就那么十来分钟的车程。 这学校离新官安置区更近。 等以后徐帆、许梦瑶他们搬到锦园来住，那许梦瑶离娘家就真是近了。 挂了电话，徐帆和许梦瑶带着丫丫直接去了许孟良租的那个房子。 许孟良新建的那个房子前几天装修完工。 但不打算这就搬进去。 到许孟良家，颜素娟和许子涵也都在家里，正在包着书皮。 “都报完名了？” 徐帆走过去，笑着问道。 他看到有小学教材和初中教材。 “是啊，早上六点多起来就去给他们报名了，刚刚才回来。” 颜素娟笑了笑说。 这家里两个娃就是不同，连报名都得像是赶集似的。 薇薇牵着丫丫的手进房间玩去了。 许梦瑶坐在椅子上，也问颜素娟，“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她问的显然是退钱的事。 说到这事，颜素娟就满脸不爽，“昨天才给那人打的电话，本来说好昨天退钱的，结果又说什么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呵！” 徐帆听着忍不住嗤笑，“他哪有那么多事，这不是摆明不想退么。” 许孟良在旁边道：“他想得美，事情没办成还想不退钱啊！要是再不退，我就找他闹去。” 颜素娟却道：“还是再看看吧……” 那个“关系户”，是她同事介绍给她的，显然，她并不想把关系给弄僵了。 第282章 奇怪的事 胡梅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徐帆就坐在离厨房不远的地方，心里有些异样。 他其实之前就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胡梅现在做饭的时候，喜欢一个人边做饭边念叨。 他和许梦瑶说过这事，但当时许梦瑶说：“没有吧？” 现在，徐帆又听到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许建华的缘故，胡梅和许建华一起生活几十年，感情真的很深。 但只希望，这只是胡梅的习惯，而不是她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 等到吃饭，一家人坐在一起。 颜素娟是个好舅妈。 她连给薇薇买碗筷，都是买两份。一份是薇薇的，一份是丫丫的。 许梦瑶有孕在身，她就帮薇薇和丫丫都盛好饭菜。 两个小丫头都不喜欢坐在餐桌上吃饭，就给她们抄上两把椅子和两个小板凳，让她们在旁边吃。 “子涵现在可是初中生了啊，是大孩子了。” 刚落座，许梦瑶笑着对许子涵说。 “嗯。” 许子涵有些含蓄地点点头，声音很低。 徐帆就觉着小孩子的性格真是容易变，谁能想，小时候调皮捣蛋成那样的许子涵，现在会变成个沉闷小男生。 现在的小孩，和他们那个时代的真不同了。 “再过几年，就可以谈恋爱了。” 徐帆开玩笑道。 颜素娟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叔叔就……你可别信你叔叔的啊，这时候还是要以读书为主。妈妈可还想着你上县三中呢！” 三中，是江县最好的高中。 徐帆道：“我说是过几年。” 颜素娟道：“过几年也不行啊，那才上高中。” 许梦瑶也拍了拍徐帆的胳膊。 徐帆便不再开玩笑了。 其实他上学那会儿，初中、高中，还真有谈恋爱的。 现在的孩子成熟更早，肯定要更多。 但许子涵……他不觉得许子涵会在初中和高中就谈恋爱，这孩子，性格现在有些太沉闷了。 就好像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只匆匆吃了一碗饭，许子涵就进房间去了。 许孟良他们又说关于新房子的事。 在湘南这边，像是嫁娶、生小孩、买房、升学、丧事，再有是整岁亦或是本命年生日，都有办酒宴的习俗。 不过不同的家庭之间又有区别。 有的家庭，是遇着什么事情都要办。 嫁娶和丧事就不说了，这必须是要办的。 但有的连买车啊，三十岁生日、三十六岁生日这样的日子都办，着实有点过分。 甚至一年可能都要办几次酒宴。 摆明就是想借着机会收份子钱小赚一笔。 以至于有些相声小品里面都有讽刺，说有的家庭连家里母猪下了几头猪崽子都办酒席。 徐帆挺不喜欢这类人的。 还好，胡梅和许孟良都不是这种人。 因为几个月前才给许建华办完丧事，所以他们这回不打算大办。 按胡梅的意思，就是邀请家里边亲戚，再有些原本走得亲近的老邻居，在酒店摆几桌算了。 “在酒店办没有问题，省事。不过几桌怕是不够吧，我们在这边一些人家都去了，现在我们办事，人家肯定也会来啊。” 许孟良听胡梅说完，只是说道。 他们从搬到这边开始，就和这边安置区的邻居“走动”了。 别人家办什么事，都会过去送个礼金，毕竟早晚得融入进这个地方。 这也算是风俗。 “那你多备两桌。” 胡梅说。 许孟良点点头，“我到时候看看吧，看大概会有多少人过来。” 徐帆和许梦瑶都没有提反对意见。 虽然像是乔迁这种事，就算是大办也说得过去，哪怕今年已经办过许建华的丧事，但他们俩也都是不喜欢麻烦的人。 更重要是，从没想过指望着办酒宴去赚钱。 就简单热闹下，真的挺好的。 至于颜素娟，她这个外地媳妇，对这些事情，更是从来都不会发表意见。 …… 时间又过去几天。 徐帆每天就是过着接送许梦瑶、丫丫，还有码字、直播的生活。 说忙不忙，时间好像挺自由，说闲吧，好像也不闲，因为每天都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和上班没有什么区别。 离着许孟良家办乔迁还有两天，文联的那位“苏姐”，突然给徐帆发过来绿泡泡消息。 江县网协成立的日期定下来了，九月十六号。 对于徐帆交上去的组织构架，文联那边并没有做什么更改。 苏姐让徐帆尽快做好会务准备。 要邀请哪些人，还有预定会场，再有就是准备网协的招牌，筹备组的发言稿等等，文联总不会什么事都帮徐帆办好。 说起来，江县文联这边对徐帆他们真是够好的了，都没让他们在跑那些手续上费心。 徐帆这阵子有去问过其他地区成立网协的那些作者，可是听他们倒了不少苦水，说是跑手续都差点跑断腿。 甚至还有阻碍他们的。 而江县文联这边，一直在帮着他们推进。 徐帆对苏姐自然是颇为客气，连忙满口答应，并且表示感谢和支持。 没办法，有些场面话总得要说。 这毕竟不像是在网协，都是年轻群体，不太讲究这些。 然后，徐帆就有点忙了。 发言稿都还好，只有他和梨花两个人发言，各自准备各自的发言稿就行。 邀请省网协的大佬也没有费劲。 徐帆现在还是和那些大佬们认识了，那些大佬们也都挺好说话，对于徐帆他们成立江县网协的事情表示支持。 至于江县的一些兄弟协会，譬如诗歌、散文、戏剧协会等等，徐帆是通过苏姐添加的几个会长的绿泡泡。 他没好意思打电话，都是发的绿泡泡。 有答应参加的，也有时间上抽不开的，但都还挺客气。 就是会务地点，让徐帆着实是费了点劲。 他又不好意思让梨花和叶菲菲她们去跑腿，只能自己去外面找。 基本上只有酒店才有会场，结果跑了几个，要么是环境不行，要么，就是价格太贵。 文联批的那些钱光是订会场都不够。 梨花倒是有钱，也愿意掏，但这种集体的事，哪有让梨花掏钱的道理。 最后徐帆去问了兄弟协会的人，才知道他们之前成立都是拉的赞助。 这可是让徐帆有点头大。 他又不认识什么企业家，而且，拉赞助这种事，他真是没有半点经验。 第283章 由奢入俭难 许孟良家举办乔迁宴真没有大肆操办。 到家里做客的就是家里边的亲戚，还有原本老家那片走得亲近的几个邻居。 不过还是挺热闹。 许家的亲戚、胡家的亲戚，来了不少。 徐帆恢复记忆后，和这些亲戚也就没有什么生疏可言。 许梦瑶帮着张罗待客，和家族里那些女性们聊着生活、孩子的事。 徐帆则是陪着家里的长辈打牌。 一个许家的，一个胡家的。 然后到饭店吃饭。 下午继续打牌。 晚上，又是在同一个饭店吃的。 以前徐帆家里还没有出事的时候，这些亲戚们都对徐帆相当的热情客气。 但后来徐帆家里出事，便有很明显的区别。 胡家的亲戚尚好，而许家，却是有那么几人对徐帆稍显冷淡。 当然，如今对徐帆又算是很客气了。 而徐帆，表面上自然也是相当客气。 至于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大想法。 这世上总是不缺现实些的人，如果是陌生人，你自然可以选择不和他成为朋友。但是亲戚，没得选。 如果他要是为这些人情冷暖去生气，那就算是白活这么些年了。 说到底，人家能在你失势的时候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不错。 时时刻刻都奢望别人雪中送炭的人，或者觉得这是别人应该做的事，那么这个人本身，必然是个自私的人。 热闹落幕，各自回家。 徐帆和许梦瑶带着丫丫，还有徐铭、凌淑兰又到许孟良家里，凌淑兰、许梦瑶帮着胡梅收拾了阵卫生，然后便也回家。 徐家和许家，都可以说是眼看着越来越好了。 只偶尔不经意看到挂在墙上的许建华的遗照，仍然难免觉得是种遗憾。 回到家，又是直播、码字。 不管是生活是古井无波，亦或是波澜壮阔，似乎对于普通人而言，赚钱，是一件永远无法避免的事情。 让徐帆心里有些许庆幸的是，他现在仍然对自己的两个事业都有兴趣，而不是纯粹为了生计。 这让他保持着充沛的干劲，而并非是在枯燥中渐渐自暴自弃。 新书，徐帆已经写了有六万多字了。 而明天，他的老书也将迎来终章。 在终章里，遗憾都成为了过去。 美好将成为他和许梦瑶未来的主旋律。 至于新书能不能火，徐帆不知道。 也许，收益能够超过老书，也许，将会和叶菲菲前面失败的两本书那样，连电费都赚不回来，更别说付出的精力。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面对失败的勇气，不然他将永远无法进步。 翌日。 徐帆把老书完结了。 同时无缝衔接地发布了新书。 并且在他的老书终章里边，诚恳的邀请他的读者爸爸们能够继续支持他的新书。 只当新书通过审核以后，他又很是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感，正如他刚刚开始写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想，自己这本书能否得到读者爸爸们的认可。 然后，又能否得到番茄爸爸的流量推荐。 也可以说是患得患失吧。 他给还在江县的廖彬发过去绿泡泡，“不打算办满月酒？” 只剩下几天时间，廖彬的女儿就要满月了。 蔓蔓。 这是廖彬女儿的小名。 但徐帆还没有见到廖彬在朋友圈上发布关于宴请满月酒的事，连在群里，廖彬都没有说。 廖彬：“不办了。” 徐帆：“为什么？” 廖彬：“不为什么啊，就是不想办。” 其实这并没有出乎徐帆的意料。 但他还是回消息过去，“当时你可是给廖晟办了满月酒，现在蔓蔓的不办，以后蔓蔓长大了会不会有想法？” 廖彬：“当时我和夏彤的事情闹成那样，她家里亲戚也全都知道了，现在还办这些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说实话，徐帆难以想象廖彬和夏彤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更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把蔓蔓给生下来。 他可是知道，廖彬和夏彤直到现在，感情也仍然像是在走钢丝，虽然没有再闹离婚，但也绝没有恢复如初的迹象。 而且当时夏彤出那事，廖彬的家里人、夏彤的家里人可是都知道，可谓闹得沸沸扬扬。 这个坎，可以说已经不仅仅只是廖彬和夏彤两个人的了。 最终，能够过得去吗？ 如果真要是那么容易就过去了，那廖彬和夏彤，就不会不给蔓蔓办满月酒了。 只是廖彬都说不办了，徐帆自然也不会劝他什么。 作为哥们，他能做的，似乎仍然只是在廖彬心里不爽的时候，安安静静作为他的听众，也可以说是情绪垃圾桶，亦或者，安慰他几句。 …… 新书要八万字开始验证。 在验证期之前，除非是有相当粉丝基数的大神，否则后台大多不会有什么动静。 徐帆的也同样没能够例外。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老书的完结推流量还算不错，虽然没有达到他百万字书测时接近十万流量的巅峰，但也有好几万。 而他完结字数可是有两百多万，这让他的单价比百万字的时候高了不少。 就在徐帆老书完结后的第五天，他的收益成功突破五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可是让徐帆松口气。 有这个完结推支撑，他总不至于在新书发布和验证期这个期间，收入大幅度下滑。 虽说他还有直播那边的收入，但他现在锦园那边的房子可还在装修，而且每个月都背负着五千多的房贷，要是小说这边收入腰斩，那经济状况可能又得要紧张起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每次徐帆和许梦瑶说装修、房贷的事情时，都会感慨着说要省钱，要存钱这些。 但在省钱这方面，还真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好像就是方方面面都省不下来似的。 眼瞧着就快要到江县网协正式成立的日子。 徐帆最后到底还是找的文联那边说明实际情况，让文联给他帮帮忙。 然后文联还真帮他把这件事情给解决，帮他们定了会场，还有中餐。 这样，网协成立的事情总算是万事俱备。 第284章 徐铭出事 就在网协成立的前夕，有徐帆他们邀请的几位大佬从外地赶来江县。 作为东道主，徐帆他们自然得请人家吃饭，再有安排住宿。 文联批的钱，光是会场和中餐就差不多用了个精光。 不过这招待客人的事情，徐帆本来也没打算用文联批的钱。 梨花请客吃的晚饭。 他就请客去唱歌，然后又安排了住宿。 这让徐帆和前来参会的几位大佬之间熟悉不少。 翌日。 开会。 徐帆作为江县网络作家协会的副会长，又是筹备小组的负责人，上台发言。 他是准备有发言稿的。 他以为自己能够发挥出色。 但实际情况却是，面对着台下仅仅数十个与会人员，他竟然很是紧张。 “各位尊敬的领导、会员们，欢迎大家前来参加……” 徐帆一只手捏着发言稿，另一只手藏在台下，用大拇指的指甲死死地扣着食指一侧。 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开始有社恐属性了。 他的普通话应该算是还不错的，起码能够应付在直播间里和观众互动，也没谁说他的普通话很蹩脚。 但现在他念着发言稿，却总觉得自己的普通话里带着浓浓的江县方言味道。 这都有点像是老爸徐铭了。 像是徐铭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很难有一个普通话标准的，都是相当蹩脚滑稽。 徐帆的眼神偶尔和台下的面孔对视，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知道，自己的脸这会儿应该很红，甚至，可能冒汗了都说不定。 但还好，没人露出忍俊不禁之色，要么是正襟危坐，要么是带着和善的笑意。 他总算是把自己的发言稿全部都念完，总算不能说是磕磕绊绊。 “谢谢大家！” 当念完这四个字的时候，徐帆竟是有种解脱的感觉。 再掌声中回到台下。 他不紧张了。 只是在想，以后自己还是要多多练习才行。 总不能因为从事的两份工作都不用和现实中的人交流，就真正让自己成为社恐的人。 而且梨花肯定是没有时间管理协会的事情的，他以后免不得要和一些人打交道。 总不能和谁说话都磕磕绊绊吧？ 那可是有点不像样。 虽然，像是这样的情况，其实在网协成员里边特别特别的多。 徐帆的报告结束，又有领导讲话。 然后是文联的领导给江县网协颁发了牌照。 会议结束，大家到外边拍了个合照。 江县网协就此成立。 徐帆除去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的头衔以外，又多了个江县网协副会长的头衔。 吃过午饭，便没有什么事情。 徐帆和梨花、叶菲菲等人送那些前来参会的领导嘉宾们各自开车离去，然后便也各自回家。 当然，徐帆又得负责送梨花和叶菲菲回去。 开会之前，就是他过去把两人接过来的。 …… 江县网协这边刚刚成立完没半个月时间。 九月底。 张家界市网络作家协会也要成立了。 徐帆收到了邀请。 原本江县网协成立后，他就没什么事情，想着在家里陪着许梦瑶待产的。 而且张家界市网协成立日期实在刚好离许梦瑶预产期不远，但兄弟网协成立，他收到邀请不去显然不合适。 所以徐帆在和许梦瑶商量过后，还是打算去参会。 张家界市作为全世界知名的旅游胜地，这成立网协的阵仗也真是让徐帆有些自惭形秽。 他在确定参会后，收到那边联络人员发过来的大会安排。 前前后后竟是有总共四天的时间。 除去成立仪式，还同时举办交流采风活动，会组织去参观张家界好几个着名的旅游景点。 随后，徐帆又被拉进群里。 熟人竟是不少。 都是省网协成立大会，再有后面举办活动参会的一些积极面孔。 想来，应该会比较有趣。 而且，独孤求剩就是张家界人。 他也会去参会，有他在，怎么着也不会至于寂寞的。 然而，就在徐帆新书验证期快要结束，忐忑期待着自己的新书首秀时，平静的生活却是陡然被打破。 徐铭出狱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和凌淑兰都无暇照顾丫丫，每天都是徐帆去接送丫丫去上下学，同时负责在家里做晚饭。 但长达一个多月时间的要账，却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成效。 要从那些人口袋里把钱掏出来，实在太难了。 徐帆有好几次见到徐铭都是醉醺醺回来。 疲倦和无奈，写满在徐铭和凌淑兰的脸上。 这都无所谓。 徐帆早就知道徐铭外边的那些钱不可能顺顺利利要回来，注定是个持久战。 但这天下午，他在家里码着字，却是突然接到凌淑兰的电话。 “你爸进医院了！” 徐帆刚刚接通电话，就听到凌淑兰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 徐帆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凌淑兰声音中压抑着强烈的愤怒，“暂时还搞不清楚，应该是欠他钱的那个人叫的人！” “严不严重？” “脑袋被打破了，手不知道有没有骨折。” “你和我舅呢？” 徐帆忙又问。 “我没事，你舅今天没去。” 凌淑兰道。 “你和我爸现在在哪？” “望县医院。” “我马上过来。” 徐帆匆匆挂掉电话。 强烈的怒火，这个刹那在他的脑海内熊熊燃烧着。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老爸徐铭虽然个子不高，但始终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能够从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学历的农民，借着东风发家成为身家数千万的老板，徐铭在他们老家那十里八乡都是成功人士代表。 他既是徐帆的父亲，同时，也是徐帆心目中的偶像。 甚至，徐帆从来都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够击垮徐铭。 哪怕是家道中落，徐帆仍然觉得自己老爸意气风发。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老爸会在外面被人打，而且打到进了医院。 拼了！ 操尼玛！ 管你他妈的是谁，老子都要和你拼了！ 熊熊燃烧的愤怒，让徐帆的眼睛都红了。 他急冲冲走出书房。 准备出门，又折进厨房里，把菜刀给拿了出来。 第285章 蜘蛛网 他内心有着强烈的愤慨。 就算他老爸如今不是以前那个老板了，但也决不能任人这么欺辱。 作为儿子，他即便势单力薄，也必须要给自己的老爸出头。 不然，他枉为人子。 只是让徐帆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出门，就撞见许梦瑶站在门口。 今天是周日。 许梦瑶刚刚带着丫丫去锦园那边看过新房子的装修进度，又去许孟良家坐了会，丫丫要在舅舅家玩，她就自己回来了。 “怎么了？” 瞧着徐帆通红的眼睛，似乎要吃人的样子，许梦瑶显然有些愣。 然后再瞥见徐帆手里的菜刀，更是吓了一跳。 徐帆仍然怒气冲冲，道：“我爸被人打了！” 但心里却是一颤。 刚刚的冲动，在这刹那竟是不由自主如潮水般退去许多。 拼命吗？ 自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要是拼命，那就只要面对同样是两个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的人，谁都不用怕了。 但拼完命，出了气以后呢？ 他去里边蹲着，然后让许梦瑶在外面独自生产，独自带着两个孩子？ 即便自己的父母肯定会帮着照顾许梦瑶，但是……那自己又算什么。 他固然尽到了为人子的责任，可就要成为个不负责任的丈夫，还有父亲。 “爸被打了？” 许梦瑶听到这事，脸色也是陡然变了。 只看着徐帆手里的菜刀，她更多的还是心惊胆颤。 她知道徐帆的脾气。 也许徐帆这会儿就是在气头上，可能在过去路上就会想通，不会真和人拼命。 但万一呢？ 有太多的家庭，就是破碎在“万一”上。 侥幸心理，让太多人万劫不复。 “你先别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爸怎么会被人打的？” 许梦瑶不由分说把徐帆往屋子里推去，并且伸手去抢徐帆手里的菜刀。 徐帆把手藏到背后躲了过去。 但心里，到底还是没有刚刚那样的狂躁了。 许梦瑶瞪他。 徐帆心里不禁涌出些惭愧，叹息了声，任由许梦瑶推着进屋，把菜刀扔在鞋柜上，道：“放心吧，我不会和人拼命的。” 许梦瑶道：“那你拿菜刀做什么？” 她是真的生气了。 徐帆有很长时间不曾见过她如此凌厉的目光，不由自主目光躲闪，道：“我刚刚就是有些冲动，有你还有丫丫，我怎么会做傻事。” 许梦瑶这才怒气稍微消散，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你都要想想，如果没有了你，我和丫丫，还有我们将要出生的孩子，该怎么生活。你难道想看到我看着他们俩再嫁给其他人？还是说守活寡？” 徐帆心里一紧，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爸妈现在在哪？” 许梦瑶又问。 徐帆道：“望县医院。” 许梦瑶道：“那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她又扭头往外走。 徐帆眼神复杂看着许梦瑶的背影，跟在后面。 许梦瑶身子娇小，但这刻，他竟是觉得许梦瑶身子挺高大的样子。 自己，原来有些怕老婆么？ 但他不得不承认，许梦瑶说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就算是许梦瑶刚刚不露出生气的样子，他也不可能真拎着菜刀去和人拼命。 “丫丫呢？” 到车里，徐帆发动车子，才想起问许梦瑶。 许梦瑶脸蛋有些清冷，“在我哥家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还在生徐帆的气，又或者是因为徐铭挨揍的事情心头愤怒。 “哦。” 徐帆只答应了声。 然后是沉默。 直开车到望县医院。 徐帆在路上没有给凌建华和徐锦打电话，他知道，如果要告诉凌建华、徐锦，自己老妈就会打电话。 到医院停车场，他给凌淑兰打过去电话，凌淑兰说他们还在急诊大楼。 徐帆便就带着许梦瑶匆匆往急诊大楼去。 找到凌淑兰和徐铭。 值得庆幸的是，徐铭的伤势并不算是太严重。 左手手腕骨折，头上缝了几针。 只浑身上下衣服都被扯烂不少，还有不少地方刮伤，鲜血凝结成了深红色。 徐帆看着心里直颤，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他从未见过自己老爸如此落魄的样子，甚至感觉，徐铭眼神里的光都暗淡了许多。 显然这事对徐铭的打击也挺大的。 “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徐帆问凌淑兰和徐铭。 徐铭紧皱着眉，却是冲着徐帆和许梦瑶笑笑，道：“这事你就别管了，已经报警在查了。” 在徐帆的心里，老爸挨打，他怎么着都不能不闻不问。 而在徐铭心里，他可还没到需要徐帆帮他出头的年龄。 如果不是凌淑兰给徐帆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里面让医生处理伤口，他都不会让凌淑兰把徐帆给叫过来。 “这能查得出来吗？” 徐帆烦躁道。 徐铭道：“要查那几个混混肯定还是查得出来的。” “那找他们的那个人呢？” 徐帆道。 徐铭的脸色这刻复杂到用言语都无法形容。 愤怒？无奈？ 很多种情绪在他的脸上和眼中交织着。 “到时候看吧。” 他说。 徐帆这刻前所未有的恨自己无力。 他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上。 既没办法找人帮徐铭给揍回去，同样也没有人脉关系，能够帮徐铭把对方给踩下去。 他做直播、写小说，收益还不错，但那也就是在普通圈层里面而已。 而且，这样的自由职业，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影响力。 试想，如果他是个什么官，亦或者是个大老板，会是这样吗？ 别人敢揍徐铭吗！ 但似乎，如果他是大老板或是大官，徐铭也用不着天天跑出来要账。 人生，总是有着诸多的无奈，也难免遇到不公。 徐帆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平淡生活，所谓的知足常乐，并不是心里达到那种境界，就能够拥有的。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这个社会是个无比复杂的圈子，就像是层层叠叠的蜘蛛网，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独善其身。 即便没有人欺负到头上，但谁能避免得了这辈子都没有需要求人的时候？ 说得现实些，在当下的风气中，就是住院看病、孩子上学，有几件事情不是有熟人、有关系才更好办事。 宅在家里一心直播、码字，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行。 自己还是得要有人脉圈子。 徐帆心里如此想。 第286章 成熟就是权衡利弊 外面天色渐黑了。 徐帆和许梦瑶、凌淑兰带着徐铭离开医院后，在附近找了个饭店吃饭。 谁都有些沉闷。 然后徐锦和凌建华都赶了过来。 望县这边的部门已经把那几个揍徐铭的混子给抓起来了。 虽然并不是在江县，但徐铭他们显然在望县这边也有着人脉，只是徐帆不知道而已。 徐帆本是要跟着徐铭去派出所看看的。 但刚出饭店，徐铭却是对他说道：“你和梦瑶先回去吧！” 徐帆皱眉。 徐铭又说：“你过去也没有什么用，而且你晚上还要工作，梦瑶也要早些休息。” 这个家族，还没到需要徐帆真正扛起顶梁柱的时候。 徐帆不至于因为徐铭的话而心里产生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他明白，自己现在在处理这些事情上，肯定远不如徐锦、凌建华他们。 跟着过去，最多也就是在旁边看着而已。 他没法反驳，只能带着许梦瑶回家。 只在回去的路上，徐帆心中的“野心之火”无比炽热。 他想要真正的尽快成长起来。 但这，却也并非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 回到江县，徐帆和许梦瑶先是去接了丫丫，没和胡梅说徐铭挨揍的事，然后回到家里。 又是直播、码字。 大概是因为心情的影响，徐帆自己都能够感觉到，今晚上写的文字充满了戾气。 直到深夜，徐铭和凌淑兰才回来。 但徐帆这会儿还并没有睡觉，坐在书房里边发呆，听到动静，他连忙出了门。 到客厅里，徐铭和凌淑兰还在换鞋。 “怎么样了？” 徐帆忙问。 “呵！” 徐铭笑了笑，道：“私了了。” “私了？” 徐帆顿时皱起眉头。 徐铭撇撇嘴，似乎有些无奈，“只能私了啊，不过账总算是要回来了，另外对方还赔了点医药费。” 他和凌淑兰到沙发上坐下，又对徐帆说：“给我倒杯茶过来。” 徐帆只能走过去给自己老爸老妈都倒了杯茶。 徐铭这才和徐帆说起事情经过。 他和徐锦、凌建华去那派出所以后，把他们背后的那个“关系”也给请了过去。 事情很是顺利。 那几个混子听说要判几年，都吓得不轻，然后把后边那雇佣他们的家伙给供了出来。 就是望县的某个小房地产商。 那家伙是当地的地头蛇出身，徐铭和他就合作过一次，只是后来一直都有钱没有结清。 不过因为款子不大，就几十万，徐铭也就没有怎么去上心。 直到这里出狱，几十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不算是小数目了，才去找那个家伙要债。 结果追着要了几次，把那个家伙给惹毛了，所以找人揍徐铭。 那家伙也不知道徐铭有望县这边的关系。 其实说来也是凑巧，徐铭之所以有望县关系，还是原来一远房亲戚半年前被调任到望县任职，而徐铭之前和这亲戚的关系也是不错。 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这亲戚自然不介意给徐铭找回公道。 其实要判那家伙几年也不是不行。 毕竟徐铭受的伤足以构成故意伤害罪了。 但那家伙也是个醒目人，知道徐铭背后关系，很果断就选择服软，又是道歉，又是要赔礼的。 整体说起来，徐铭还算是出了口恶气的。 只徐帆听完，心里却还是唏嘘。 如果是换作以前，徐铭又怎么会在意那几十万的欠债，还有那十来万的赔礼，肯定得要把那家伙给送进去。 每个人都得屈服于现实。 成熟，大概就是学会了权衡利弊，不再一味意气用事。 没有人能够避免。 他是如此。 他老爸，也同样是如此。 徐帆就是突然在想，这世上，真的能有完全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人吗？ 徐铭却好像是真的没事了，说完了事，就又对徐帆道：“你那边装修大概要多少钱，我帮你出了。” 徐帆想着徐铭这笔钱还是挨了打才要回来的心里便不舒服，道：“我们现在只要出材料费就行了，我自己手上有。” “有怎么了？你以后不打算让我和你妈住你们那啊？买房我没出钱，装修我出钱呗！” 徐铭却说。 徐帆微微愣了愣，“你们俩打算和我们一起住啊？” 他原本倒是没有和徐铭、凌淑兰说起过这事，只以为，自己老爸、老妈还会要在外面买房的。 徐铭道：“等你们二胎出生，你妈不得帮你们带孩子么？” “那最好了。” 徐帆道。 他当然巴不得徐铭、凌淑兰和他们一起住了。 且不是许梦瑶生完孩子就得坐月子，需要人照顾，再之后带小娃娃，他笨手笨脚的，还真做不来。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丫丫刚出手那会儿，小胳膊小手的，他连抱都不敢抱。 好像直到丫丫都有两、三个月了，他才学会给丫丫换换尿片、冲泡奶粉这些。 这些事情，凌淑兰比他熟稔得多了。 “那我明天问问梦瑶吧！” 徐帆又说。 其实他知道装修大概预算，只是，想和许梦瑶先商量商量这事。 他花自己老爸的钱无所谓，但还真不知道，许梦瑶是否有想法让自己老爸老妈也住到锦园去。 …… 翌日大清早。 徐帆送许梦瑶去绿屋装饰上班，刚出发，就和许梦瑶说了徐铭要出装修钱的事。 然后又说：“我爸说他和我妈到时候也住在锦园，我妈还能帮我们带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心里莫名有点儿紧张。 要是许梦瑶不想和徐铭、凌淑兰一起住，那他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当然好了。” 还好许梦瑶听完是说。 “爸妈他们现在又没有房子，不和我们一起住，住哪里去啊？而且我们都要上班，到时候肯定是要妈帮着带孩子的。” 许梦瑶又说。 只说完这个，又突然问道：“不过爸妈他们不打算再创业了吗？怎么还要拿钱出来给我们装修房子。” 徐帆闻言愣了愣，挠头道：“这个我忘记问了，他们应该……应该是没有创业的打算了吧。” 其实徐铭如今这个年龄挺尴尬的。 不年轻，也不算老，但又不能说正当壮年。 连徐帆都不知道，自己是劝老爸继续创业，还是劝老爸干脆躺平开始享受人生好。 第287章 教作业的头疼 “我觉得你还是先问问爸妈的打算吧。” 许梦瑶轻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如果爸妈是以后不打算创业了，和我们一起生活，那我们就拿他们的钱装修。如果他们还打算创业，那我们就自己出装修的钱，免得耽误他们的事，你觉得呢？” 徐帆轻轻点头，“嗯……” 其实他有时候挺佩服许梦瑶的。 他觉得自己在经历过前面几年的挫折后，成长了许多，也看清了许多人情冷暖。 但即便如此，在很多事情的考虑上他仍然不如许梦瑶全面，或者说细致。 也许这是因为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更细腻。 又可能是许梦瑶本来就比他更成熟。 好像还是从他和许梦瑶谈恋爱开始，就是这样。 有时候许梦瑶给他的感觉，甚至就像是他的姐姐似的。 当然，实际情况是，许梦瑶的确要比徐帆大那么一点。 只是等徐帆把许梦瑶送到绿屋装饰再回到家里，却发现徐铭和凌淑兰都没在家里了。 他给凌淑兰打电话，“妈，你们去哪了？” 凌淑兰道：“出门了啊。” “不是。” 徐帆愣道：“我爸都这样了，还出门啊？” 凌淑兰听过是开的外放，徐铭的声音在手机里面响起，“要账又不是靠手，怎么不能出门？” 徐帆：“……” 好吧，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本来是想问问徐铭和凌淑兰到底什么打算的，但这事通过电话说好像并不如面对面说那么方便，便只问道：“那你们今晚回来吗？” 凌淑兰道：“回来啊，怎么了？” “没什么事，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徐帆道。 凌淑兰忍不住笑，“到底什么事，你先电话里说。” 徐帆道：“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凌淑兰愣了愣，“这个啊，行，那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嗯。” 徐帆答应了声，“注意安全啊。” 然后挂掉电话。 就他一个人在家。 还真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不过索性待在书房里边，打开电脑码字，便不会有什么寂寞的感觉。 甚至，还觉得外面马路上的车流过于吵闹了。 徐帆把音乐的声音稍微调大了些。 他开始有点期待着搬到锦园去居住。 中午，徐帆懒得做饭，用美团点了个外卖。 肠粉。 随随便便就是十多块钱。 和自己做饭比起来，吃外卖是真不划算，而且肯定没有那么卫生。 但就他一个人，他是真提不起做饭的兴趣。 也可以说是懒吧！ 吃完了饭，本来打算是睡个午觉，结果廖彬又在群里吆喝着出去打台球，要不去刘海那里坐坐也行。 他并不喜欢待在家里。 而明天，也总算又要出差去了。 这对原本讨厌工作的他而言倒似乎是种解脱似的。 于是徐帆又出了门，和廖彬先是去刘海那里坐着。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刘海随随便便都回来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但他在江县这边和那个同乡的女人做的女装工作室并没有什么起色。 如今即便是网络行业，也是卷得厉害。 周鹏也抽着时间过来，几个哥们聚在一起，都是感慨生活不易。 都没有出去打台球，随便聊聊天，就到下午四点。 徐帆和周鹏都得去接孩子放学。 徐帆先是去接了丫丫，然后又到绿屋装饰接了许梦瑶。 回到家里，徐铭、凌淑兰难得在晚饭之前就回来了。 徐铭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厨房里面有些动静。 “爸。” 许梦瑶先是和徐铭打过招呼，便带着丫丫到小书桌那边，教丫丫写作业。 她和徐帆分工明确。 她教丫丫语文，徐帆教丫丫数学。 而这其实是件挺让徐帆头疼的事情。 他天生并不算是个好脾气，甚至可以说是暴脾气，要不然以前也不会发生喝醉了酒就打许梦瑶和丫丫那样的事情。 只自从经历过失忆的事情后，他发自内心审视到自己的脾气不好，这样给许梦瑶和丫丫带来了太大的伤害，于是他总会提醒自己要做个温和的父亲。 但每次教丫丫做作业的时候，真是…… 他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很是简单的题目，却总是和丫丫说不清楚。 尤其是丫丫似乎并非是读书的材料，在做作业时并不专心，东瞧瞧、西看看的。 徐帆觉得这是态度问题。 所以即便他和许梦瑶都没打算给丫丫施加太大压力，仍然总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毕竟再怎么着，丫丫的学习也得跟得上班级，然后读个大学吧？ 不然以后长大了，如何在这个社会立足？ 周围的环境，到底还是在影响着徐帆和许梦瑶。不是他们想不卷，就能不卷的。 可他又生怕丫丫的性格还会变成以前那样，所以，只能强忍着怒火。 徐帆觉着自己快要被憋成内伤了。 可能连寿命都得减少几年。 还有许梦瑶也是。 但却又无可奈何。 “爸，你和老妈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徐帆到徐铭的旁边坐下，问起徐铭。 正在那边给丫丫打开书包的许梦瑶悄悄竖起耳朵。 “什么什么打算？” 徐铭笑道。 徐帆道：“就是以后的打算啊，你们是打算继续做工程，还是退休啊？” 和自己老爸之间，他说话自然直来直去。 徐铭摇摇头，道：“做工程就算了，太麻烦，现在行情也不好。不过现在退休……我和你妈这个年龄就退休，也太早了吧？” “那你们是……” 徐帆纳闷道。 徐铭却是问道：“你怎么想？” 徐帆挠挠头，道：“我随便你们啊，不过工程现在的确是不好做了。” 他的确没办法给徐铭出谋划策，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做什么行业能够既赚钱又轻松。 反正他只是不想徐铭和凌淑兰再吃苦了。 如果自己老爸老妈愿意就此“退休”，他觉着不错，但很显然，自己老爸还雄心未泯。 他也不想去左右徐铭的决定。 从为人父母的角度而言，徐铭、凌淑兰都已经给他完整并且幸福的童年，将他养育成人，尽到责任。 他觉得自己也该尽到为人子的责任。 起码不能要求自己的父母再为这个家庭做什么，不管是赚钱，还是带孩子。 这社会什么时候开始有父母就必须帮着孩子赚钱、带娃的道理了？ 徐铭、凌淑兰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哪怕是他们两口子要去环游世界，徐帆也不会拦着。 而这，也是他和许梦瑶达成了一致的看法。 第288章 要不买辆车 家庭，是传承。 父养幼子，子养老父，天经地义。 但可没有做父母的就一辈子得为孩子兢兢业业的道理。 徐帆早就隐约察觉，如今他这辈年轻人大多宠溺孩子，却对父母过于苛求。 甚至如果父母不帮着买车买房，再帮着带孩子、补贴家用，似乎就是不合格似的。 他没法去改变社会状况，也没那个想法，但他可以让自己不去成为那样的人。 “呵呵。” 徐铭又笑了笑，“我有个广东的朋友现在在做热水器，我打算做个省代理。” 原来他早都有决定了。 徐帆愣了愣，道：“什么热水器？” 徐铭道：“新牌子，心悦。” “哦。” 徐帆点点头，“那做省代要多少钱啊？” 徐铭道：“代理费不用钱，不过算是租门面、进货这些，应该差不多百来万吧。” 他说得很是轻松，似乎毫不在意。 徐帆心里却是陡然有些错愕。 当然不是因为徐铭的这笔投资太大，而是因为太小太小了。 百来万，对现在的徐帆而言是笔很大数目。 但在他的印象之中，这样的投资对自己老爸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大炮打蚊子。 他察觉到，自己心里原来始终都没有正视自己老爸的“失败”。 一直都还把自己老爸视作无所不能的成功人士。 而自己老爸，却已经接受这个现实。 不管是出于现实的无奈，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这一点，他老爸都比他强太多了。 但这无疑是件好事。 如果说徐铭还打算大张旗鼓，甚至去借钱做大事业，只会让这个好不容易转危为安的家庭又可能陷入到岌岌可危甚至千疮百孔的境地。 危险，总是和机遇并存的。 “那确实可以。” 徐帆笑着点头，表示支持。 “是啊。” 徐铭道：“虽然是新品牌，但要是能够在湘南这边打开市场，应该还是能够赚钱的。” “那你怎么还说要拿钱给我装修？” 徐帆又说。 徐铭瞧了瞧许梦瑶，道：“你们先拿着用呗，等我把账要回来，又不差这点钱。就算要是到时候没要到账，再想其他的办法就是了。” 说着，便就对许梦瑶道：“梦瑶，你们装修要多少钱啊？” 许梦瑶瞧瞧徐帆，道：“装修预算三十多万吧，不过我和徐帆前期付材料费应该没有问题，就剩下完工要结工人的工钱。” 在自己家的装修费用上，她早就算得清清楚楚了。 像是电线、水管还有木材、油漆等等材料，她都是选择的比较好的。所以材料费大概得要二十来万。 然后就是工人的工钱八万八包干。 绿屋装饰并没有打算赚他们的钱，连材料清单，许梦瑶自己都可以看得到。 可以说就是免费给他们提供了进货渠道。 大概三个月左右的工期。 以她和徐帆的收入，即便要去掉房贷还有日常开支，前面材料费肯定不成问题。 就是等装修结束，要一次性结清工人的工钱，再有还得置办家具家电这些。他们手上的钱可能不够。 徐铭点点头，“那我等会儿让你妈往你卡上转四十万吧！” 许梦瑶闻言不禁是愣了愣，随即道：“不用这么多的，十万就够了。” 她这都是为保险起见。 如果徐帆新书成绩不错，他们可能都不需要徐铭和凌淑兰掏钱。 徐铭却是笑笑，道：“我要出钱就给你们包圆了，剩下的钱，你们就放在手里嘛！” 许梦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又看向徐帆。 徐帆看着自己老爸的脸色，心里头却是忽然一动。 他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老爸这么做，怕不仅仅只是想要帮助自己那么简单。 也许，他还想要维系他作为父亲的……颜面？ 人的想法，总是特别复杂的。 “那好吧！” 徐帆笑着道：“正好我们现在手里头钱也比较紧，你要给，那我们可就拿了。” “拿！” 徐铭笑道。 许梦瑶有些错愕、纳闷的看着徐帆。 其后，吃晚饭的时候，凌淑兰就往许梦瑶的卡上转了四十万。 晚上。 许梦瑶和徐帆躺在床上。 “你要你爸妈这么多钱做什么？” 许梦瑶问起徐帆，似乎还有点儿责备的意思。 徐帆轻轻抚着许梦瑶散发着清香的头发，脸上自然而然挂着微笑，道：“我那时候就是突然在想，要是我不拿，我爸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为什么会不舒服？” 许梦瑶不解道。 徐帆道：“我也是突然才明白的，其实我爸这人……也挺要面子的。他本来多风光的人啊，就算现在出事了，他也不想我们觉得他就失败了吧。” “一家人……没有必要吧？” 许梦瑶有些不确定地说。 “但外面总会有流言蜚语啊。” 徐帆道：“要是以后传出去，我们买房、装修，我爸一分钱没掏，谁知道别人会说什么。” 许梦瑶想了想，“那别人也会说你有能耐啊，自己赚钱买房、装修，这样你爸妈不还是有面子？” 徐帆摇摇头，“不一样，我爸这年纪……还没到需要我给他挣面子的时候吧。” “为什么？” 许梦瑶又问。 徐帆笑笑，道：“因为现在走在外面，别人还会是说我是我爸的儿子，而不是说，呐，这是徐帆的爸。” 他觉得，真等到哪天走到外面，有人介绍自己老爸时说，这是徐帆的父亲。那才意味着，他真正从自己老爸手里接过接力棒。 也意味着，他真正成为这个家庭的主心骨。 而徐铭，也可能老了。 “好吧……” 许梦瑶轻笑了声，虽然看起来还有点没弄明白，但并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她只是又问徐帆，“那这笔钱咱们怎么办？” 徐帆想了想，道：“要不存着，要不……买辆车？” 他其实有点挺不好意思的，买车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开着陈晓艳的那辆宝马。 而连徐铭和凌淑兰出去要账，现在都是要么让凌建华做司机，要么，就是开凌建华的那辆路虎。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凌建华、陈晓艳肯定都不会计较，但终归还是不如自己买辆车。 第289章 买车的分歧 许梦瑶吐了吐舌头，“爸妈拿钱给我们装修，我们拿去买车啊？” “这有什么关系，我爸妈又不会说什么。” 徐帆笑道。 他知道自己老爸老妈最大的想法就是给自己减轻负担而已，哪会在意自己拿这笔钱做什么。 许梦瑶沉默下去。 买车，到底是笔不小开支。 不过她也有些动心，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想买什么车啊？” 又突然笑起来，“你打这个主意很久了吧？” 徐帆愣道：“你怎么知道？” 许梦瑶娇憨可爱地哼哼了声，“你偷偷看懂车帝，你以为我不知道呢？” “好吧。” 徐帆笑道：“还好我没干什么坏事。” “你敢！” 许梦瑶皱鼻道：“你要是敢在网上ls什么的，我就把给你那玩意儿给剪了。” 她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徐帆陡然一紧。 还好，还好他是个老老实实的爷们。 “你想买什么车？” 不过在这刻他又不由自主想到陶籁萱，有些做贼心虚的转移话题。 他的记忆告诉他，他的确没有和陶籁萱真正发生什么。 但要说只单纯是友谊，那也不可能。 终归有那么几次，他差点就擦枪走火。如果不是许梦瑶的模样陡然出现在他脑海里，将他所有的欲望浇灭，他估摸着早就做出对不起许梦瑶的事。 许梦瑶自然不至于敏锐到连徐帆的这点心理活动都察觉到，道：“车没必要买太好的，就买辆代步的吧，十来万的？” 她在经济方面比徐帆稳重太多。 虽然现在有徐铭给他们俩的四十万，但装修应该会要用掉些。 然后，她还想留些钱在卡上。 这就是她的经济理念。 未来总是说不清的，必须要留些钱在卡上以备不时之需。 徐帆其实是想买辆好些的车。 也许可以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但他觉得以自己的收入，买辆好些的车并没有问题。 只想归想，他也不是非买不可。 他把全部的经济大权都交给许梦瑶，也早就打算在这些大的开支上全部听许梦瑶的。 譬如说装修的事，基本上就是许梦瑶怎么打算，他从来不发表反对意见。 “好。” 徐帆点点头道。 然后却是有些睡不着了。 哪怕只是买辆十来万的车，他也忍不住这就拿起手机，打开了懂车帝。 然后看了好半晌，直到许梦瑶说灯光有些刺眼，他才乖乖把手机关掉，搂着许梦瑶睡觉。 又是翌日。 一家人都是挺早就起床。 徐帆要送许梦瑶去上班。 凌淑兰要送丫丫去上学，而且现在还会给全家人做早餐。 至于徐铭，就纯粹是习惯了早起。 早餐是面条，还有煮鸡蛋。 一家人围在桌边。 许梦瑶踢了踢徐帆的脚。 徐帆领会到她的意思，笑着对徐铭道：“爸，我打算去买辆车。” “嗯？” 徐铭有些纳闷看他。 徐帆道：“你给我那么多钱，装修又用不完，现在咱们家一台车都没有，买台车代步呗。” “哦。” 徐铭便点点头，“确实也该买辆车。正好，你们俩买了车，就把你舅妈这辆车给我开，我找她买下来算了。” 他显然也并不想一直借凌建华的车开，只是最近没顾得上这事。 然后又问：“你打算买什么车？” 徐帆道：“就买辆十来万的代步吧！” 许梦瑶突然插嘴，“要不给爸妈你们开新车吧，我和徐帆用舅妈这辆车挺好的。” “嗐！” 徐铭摇摇头，“等我做热水器生意，估计要经常到外面跑市场，新车还是你们开吧！” 许梦瑶瞧瞧徐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结果这时徐铭又说：“要买车干脆就买辆好点的车吧，我有时谈业务需要讲究点排场的时候，也能拿你们的新车开开。” “呃……” 这下便连徐帆都有些无语了，道：“还是别了吧，手里头留点钱啊。你要谈业务的时候，借老舅的车呗！” 徐铭不以为然，“买车又不要花多少钱，直接买辆好点的，免得以后开个一两年又要换。” 要说花钱大手大脚，他肯定比徐帆更大手大脚得多。 像是他们这类做工程的老板，都是极讲究面子的。花钱，就没几个精打细算的主。 就算是有，那也不会在“面子工程”上舍不得花钱。 徐铭显然还是保持着以前的许多习惯。 “可我们也没有必要啊。” 徐帆道：“我就是在家里上班，梦瑶也只是在装修公司上班，平时开那么好的车做什么。” 徐铭还要再说什么，忽然莫名其妙瞟了眼凌淑兰，改口道：“那就随你们吧！” 估摸着是凌淑兰也可能在桌子下轻轻踹了他。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徐铭其实刚好有朋友是做汽车营销生意的，生意还做得挺大，在江县这边都有分店。 但估摸着是买十来万的车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没打算去那个店里买，让徐帆他们去4s店看。 到下午，徐帆就带着请了半天假的许梦瑶去看车。 他昨晚上在懂车帝看了几个车型，但具体怎么样，自然还是看实车比较好。 十来万价位的车型太多了，他也不知道哪种性价比比较高。 只在江县这样的县城，汽车专卖店其实也就那么几家。 徐帆本来是看中大众的帕萨特，觉得这车流线型还不错。 结果许梦瑶觉得太贵。 最后也没怎么纠结，就选了斯柯达明锐。 这车并不算是大众品牌，主要是掀背式的大尾箱让徐帆和许梦瑶比较中意。 以后他们就要有两个孩子了，出去玩什么的，没有个大的尾箱还真的不方便。 直接付的全款。 不过要等两天才能够提车。 徐帆和许梦瑶还有陈晓艳那辆宝马开着，也不着急。 甚至还打算等新车到手，先给徐铭开段时间。 许梦瑶现在可是怀着孕，坐新车不太好。 他们却是没料到，买车这事还真是被徐铭一语成谶。 其后没过太长的时间，因为某些戏剧性的原因，徐帆到底还是蠢蠢欲动，又买了辆不错的车。 当然，这是后话。 第290章 孙乐、赵易爆雷 放长假了。 国庆和中秋连休，有足足八天的假期。 丫丫解放了，终于迎来她心心念念不用早起上学的日子。 许梦瑶也同样迎来她的产假。 虽然绿屋装饰方面挺不想许梦瑶休假的，但也着实不好意思再让她挺着大肚子坚持上班。 徐帆其实挺想带着许梦瑶他们出去旅游。 这几年时间以来，这个家庭压抑得太久，需要穿梭在绿水青山之中，或是漫步在黄金沙滩之上，来彻底放松神经。 但是又有太多的理由和羁绊让他没法出去旅游。 首先是许梦瑶离预产期就剩下不过二十多天的时间，挺着大肚子出去旅游显然并不合适。 再就是徐铭和凌淑兰还得要忙于要债。 有些人可是答应在国庆之前就把钱付给他们，但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失信了。 然后，徐帆自己不仅仅需要直播，而且新书也在前天就正式进入到首秀阶段。 基于简直能算得上经济危机的时代大背景下，现在连写小说这样的自由行业也越来越卷。 还是在开书阶段，徐帆就从有些作者嘴里边得知，有不少同行竟然连首秀都没有。意思即是在验证期后，系统给量直接便腰斩了。 没有首秀，那意味着极可能连几百块的全勤都混不到。 以前都说写小说这个行业是无本经营，但现在，还真可能把电费给亏进去。 更让业内有些恐慌的是，没有混到首秀的人中间，竟然不乏有大神级别存在。 徐帆运气还算是不错的，起码第二本书又有首秀，虽然给量不多。 传统玄幻本来就需要吃字数，前期流量不会太大。 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在这个节骨眼出去旅游，显然还是不如待在家里常常看看评论，修改修改文章，并且完善后续的大纲妥当。 不过在国庆节的当天，徐帆一家还是大早上就出了门。 远的地方去不了，近的地方总得去瞧瞧，不然未免太对不起这个长假。 潭城动物园。 这是丫丫一直想来，但徐帆和许梦瑶都没有带她来参观的地方。 其实丫丫是来过的。 不过那时候丫丫还小，还坐在婴儿车里面，哪知道瞧什么。 人真多啊。 摩肩擦踵的。 从入园的时候就是。 难怪有很多人说国庆出去旅游不是去看景色，而是去看人的。 但徐帆并不觉得无趣。 大概是因为写小说的缘故，他现在觉得在人群中欣赏众生相，也是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感觉。 丫丫无疑是最开心的，被凌淑兰和徐铭牵着，随着人群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奶奶，狮子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吗？” “是啊。” “那它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呃……被抓过来的。” “这鸟的羽毛怎么都是红色的啊？而且它的脚好长哦……” “……” 徐帆在后面小心翼翼护着许梦瑶，听着丫丫的有些问题，再看到凌淑兰和徐铭无言以对，和许梦瑶都总是忍不住笑。 午饭就是在动物园里面吃的。 坐在餐厅里，看着旁边人工湖里的天鹅，总算是能够休息休息。 在这时，凌淑兰却是接了个电话。 “什么事？” “还有这样的事？她们就一直没有发现？” “唉……那也算是她们倒霉了。不过她们还算好，起码还能够兜得住。” “这个你自己拿主意吧，反正我现在是帮不上她们！说实话，就算帮得上也不想帮。” “带我孙女在动物园呢！” “嗯，行，回来上你家坐坐。” 电话聊了有几分钟。 挂断以后，凌淑兰看到徐铭、徐帆还有许梦瑶都瞧着她。 “若华的电话。” 凌淑兰笑道，笑容却是有些复杂。 眼神又瞧向徐帆，“赵易和孙乐两个网赌这事，你知道不？” 徐帆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们以前赌球。” 凌淑兰撇撇嘴，“就这一年多的事，两个人都输了大几百万进去。要不是这回连进货的钱都拿不出来，他们家里怕是还不知道。” 徐铭和许梦瑶都露出些许错愕之色。 “呵呵。” 徐帆笑笑，“难怪他们俩上次找我借钱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竟然还真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感觉。虽说他已经和赵易、孙乐两个家伙都绝交了。 “他们俩还找你借钱了？” 凌淑兰些许意外道。 徐帆道：“是啊，都几个月了，我没借给他们，还和他们绝交了。” 凌淑兰愣了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本来是想说，如果徐帆早和她说这事，兴许赵易、孙乐两个就能少输些钱进去的，不至于到出现几百万的大窟窿才爆雷。 可赵易、孙乐之前又是怎么对徐帆的？ 蒋岚和李丽莲在她出狱后，又是怎样的态度？ 她不至于在背后诅咒赵家、孙家倒霉，但心里也早就认定，赵家、孙家的事情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凌淑兰并不心痛，也不怜悯，只是有些感慨。 要是儿子不懂事不听话，就算积攒再大的家产，好像也没什么用。 “赵易、孙乐他们俩一下捅出这么大窟窿，他们爸妈这十来年算是白干了。” 凌淑兰感叹说。 “呵呵。” 徐铭突然在旁边笑了笑，“就几百万，他们家里还是撑得住的。只要他们俩不继续赌，还不至于垮了。” “问题是能戒得了吗？” 凌淑兰道。 徐铭道：“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是戒不了，那再大的家产也肯定不够输的。” 他摇摇头，一时也有点感慨起来，“儿女要是争气，留钱何用。儿女要是不争气，留钱又有何用。” “不是，爸。” 徐帆听着忍不住笑，“我怎么听你这意思，像是要和我妈把你们的钱都花光，一分不给我留一样？” 徐铭道：“那可说不准，反正我和你妈可不会省吃俭用。要是有钱，肯定留给你，没钱，那就你自己努力吧！我把你养大，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看起来，他在出狱后这段时间，又也许是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思想有很大的变化。 徐帆可是知道，自己老爸原本可是想给自己打下个极庞大家底的。 第291章 提新车 难道是心气儿没了？ 又或者是看开了？ 徐帆只笑着点头，“完成了，而且是超额完成。” 他的成长阶段，可是没吃过什么苦，生活条件绝对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好得多。 以前，他也指望着接手徐铭的“商业帝国”。 但他现在，还真早就看开。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 如果徐铭、凌淑兰会东山再起，让他能够有庞大家产继承，他当然乐意。但如果没有，他也绝不会强求。 只要老爸老妈能够过得轻松自在就行。 把丫丫，还有许梦瑶肚子里的孩子养育成人，再有给许梦瑶缔造幸福生活，这是他的责任。 吃过了饭，继续逛动物园。 徐帆并没有把孙乐和赵易的事情给放在心上。 也就在说起这事的时候，有一刹那的幸灾乐祸。其后，便是连幸灾乐祸的兴趣都没有了。 这本来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这天逛完动物园回到江县家里，差不多快要到八点钟了。 主要是回来的路上还堵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 谁都觉得累得不行。 丫丫更是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但徐帆还是坚持直播。 钢琴的旋律很快在他书房里面响起。 翌日，还是出去玩。 但不敢再去潭城人挤人了。 徐帆又带着一家人去了姜妍灵老公家住的灵山镇的那个文旅小镇。 那里其实还挺不错的。 凌淑兰和徐铭也没有去过。 本来这两天他们都有邀请许孟良带着胡梅、颜素娟、薇薇他们一起出门，但许孟良要加班，然后就是胡梅晕车，从来都不愿意出门旅游，怎么劝都劝不动。 丫丫很想让薇薇陪着她一起出去玩，也很可惜，徐帆他们的车坐不下了。 就这样，灵山镇文旅小镇又是一天。 扎扎实实的两天时间下来，心情倒是都轻松了，但身体可是疲倦得不行。 等从文旅小镇回去路上，徐帆笑着问明天还要不要接着出去玩，徐铭他们都是摇头。 凌淑兰道：“你们要去玩就你们去吧，我可是折腾不动了，昨天就腿酸得不行了。” 许梦瑶也摇头，道：“算了吧，累。” “好啊好啊！” 就丫丫眼睛亮晶晶，满是期待。 而说完这话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让徐帆他们都是忍不住笑。 又翌日。 凌建华大清早就来到徐帆家里，然后跟着凌淑兰和徐铭出去要账去了。 徐帆和许梦瑶也上午带着丫丫出门。 先是去提了车。 然后徐帆开新车，许梦瑶开那辆有些年头的宝马，又去许孟良家里。 女儿嫁得近有嫁得近的好处。 现在徐帆他们还没搬到锦园居住，都每隔个十天半个月会到家里瞧瞧，当然会顺便蹭饭。 连许孟良他们那片邻居在认识徐帆他们以后，都说徐帆他们回来得真是勤快。 而像是颜素娟那样从外地嫁到江县的，虽然也就不到四个小时车程，但一年都难回去几趟。 徐帆觉得许梦瑶就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婆了。 同时也觉得，胡梅应该也是这世上最好的岳母了。 固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缺点，譬如胡梅的缺点是喜欢说家长里短，而且有很多时候口无遮拦，但她对徐帆绝对好得没话说。 她从来不会说徐帆什么。 即便徐帆和许梦瑶结婚这么多年，她也仍然对徐帆热情有加，每次徐帆过去，都会给徐帆泡茶。 然后这种好还会体现在对丫丫上，像是逢年过节，哪怕是儿童节，她都会给丫丫她们准备红包。 许子涵、薇薇和丫丫，一人一份。 有时候连徐帆、许梦瑶都有。 这不，徐帆开着新车回来，刚到许孟良家，胡梅绕着新车看了圈，就又塞给许梦瑶一个红包。 许梦瑶也喜滋滋收下。 她和胡梅、许孟良都关系都太好了，即便是嫁了人，为人妻也为人母，还是会在胡梅和许孟良的面前撒娇。 更难得，是和嫂子颜素娟的关系都相当不错。 这是让很多亲戚和邻居都羡慕的。 这本来就很难得，也应该值得庆幸。 连徐帆自己都这样认为。 所以他也尤为珍惜这份和睦，会下意识……算是投桃报李吧！ 不管许梦瑶要给娘家拿什么，或者给胡梅买衣服什么的，他都持以支持态度，而且让许梦瑶尽量买好的。 然后他自己平时出去钓鱼，或者有网文圈、直播圈朋友送什么特产之类，又或是廖彬在外边出差带什么东西回来，都会想着给许孟良家送一份。 当然，他在许孟良家里，仍然不用下厨帮忙，除非是处理海鲜，或者是杀鱼。 因为胡梅和许孟良都不会这个。 许孟良和颜素娟都不在家。 徐帆和许梦瑶陪着胡梅吃过午饭，又带着丫丫和薇薇去看锦园的新房子。 薇薇要去徐帆家里住。 胡梅本来不想让她去，但没耐住徐帆和许梦瑶劝，只能给薇薇准备了套衣服，并叮嘱薇薇要听姑姑的话。 像是绿屋装饰这样的装修公司，干活真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不仅仅施工现场整洁，线路铺设有序，而且施工进度也快。 现在才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水电改造就已经完工，进入到地面装修阶段。 估计再有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够全部完工。 然后到年底差不多还能剩下两三个月的时间通风散甲醛，说不准就能直接在过年的时候搬到新房子里面去住。 徐帆和许梦瑶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就随便瞧了几眼，然后便带着丫丫、薇薇回了家。 不知不觉，国庆假接近尾声。 徐帆的日子平淡而琐碎。 和周鹏、刘海他们见面，和叶菲菲、梨花他们聚会，再有就是走走亲戚、逛逛街之类的。 还有钓鱼。 他现在钓鱼是真上瘾了，进入到狂热阶段。 即便廖彬不在家，有时候他自己都得开着车去河边坐坐，哪怕最后空军收场。 到中秋这天，又是家族聚会。 徐佩珊和庞建带着庞珊珊也从宁市赶到江县。 又是在徐婉萍的店里。 徐帆掏钱买了二十斤的龙虾。 他现在日子好了啊。 又是其乐融融、热热闹闹的场面。 只席间，说起徐铭和凌淑兰要账的事。 他们俩要账并不顺利。 之前答应在节前给他们付款的那些人，节前没有付款，这过节期间，更不可能付款。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徐铭和凌淑兰说起来仍然有些生气。 也终于，是打算走法律维权这条路了。 面子，总不能一给再给。 有些老赖，根本就是不识好歹。 第292章 请艾雪吃海鲜 而这个，就是徐锦擅长的事情了。 徐帆插不上嘴。 他既不清楚徐铭和凌淑兰在外面的那些应收债款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走法律维权具体怎么操作。 只是听徐锦他们议论，即便是走法律维权这条路，要把债要回来也可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些徐铭的债主，更本来就已经是老赖了。 …… 去年的这个时候，徐帆他们高中班级举办了同学聚会。 今年没有。 随着距离毕业时间越来越长，聚会便自然而然不会那么密集了。 不过艾雪在中秋节的这天回了潭城，并且给徐帆发了消息。 她是和她老公沈乐，还有哥哥艾彬一起回到潭城的。 徐帆可始终记得自己还答应请艾雪吃饭来着，一直都没有兑现。 于是在中秋节翌日，即便老爷子、徐佩珊他们都还在江县，徐帆也是带着许梦瑶开车去了潭城。 他和艾雪约好了去吃海鲜大餐。 还让艾雪帮他邀请沈乐、艾彬，当然还有何欣怡。 平时在绿泡泡或者抖音，徐帆和艾雪常有联系，就聊关于抖音直播、涨粉这类的事情，当然偶尔也会聊几句生活。 他知道艾雪现在也怀孕，并且有五个多月的时间。 也从艾雪嘴里知道何欣怡现在还没有谈恋爱。 何欣怡是个好女孩，这点毋庸置疑。 虽然内向到可以说是社恐地步，但绝对是个心善的女孩，徐帆心里也始终对她抱有感激。 他本来还叫了刘海和周鹏。 反正他们也都和艾雪、何欣怡是高中同学，去吃顿饭也没什么。 徐帆甚至还想着要是能够撮合刘海和何欣怡，那也不错。 可惜是周鹏在这样的日子还要上班，没有时间，并且听他那意思，也不太想去。 而刘海给徐帆的回复更是简单直白，徐帆都和他说了何欣怡的事，他说他现在就想赚钱，其他的都不想。 徐帆想到刚失忆那会儿的自己。 失忆，也失意，的确不愿意出去和老同学们打交道。 这种事情，他自然也不好勉强刘海和周鹏。 直接到潭城海鲜市场附近。 徐帆在这里订了饭店，并不算很高档，但绝对能够吃到新鲜的海鲜。 艾雪他们还没有到，不过也在路上了，徐帆快到的时候给艾雪发绿泡泡问过。 如果是寻常请客，徐帆可能还真会有些舍不得，但请艾雪，他只担心会不会让艾雪、艾彬他们觉得怠慢了。 艾雪都还好，就算是稍有怠慢也不会计较，但沈乐、艾彬可就说不准。 于是徐帆和许梦瑶点了不少东西。 波龙、澳龙、帝王蟹、三文鱼刺身，连皮皮虾，他们都是点的皮皮虾王。 就是个头最大的那种。 点完了东西，看着店员现宰现杀，徐帆和许梦瑶才到包厢里边坐下。 大概十来分钟，艾雪他们过来了。 “这大中午的，路上竟然都有点堵。” 艾雪刚走进包厢，就笑着说道。 徐帆站起身道：“这过节当然不同了，不过，潭城平时也真有点堵。” 他挺不喜欢在潭城开车的，尤其是在高峰期，那简直是种折磨。 如果让他选，他宁愿住在江县，虽然远没有潭城繁华，但起码平时不堵车。 而且真就算住在潭城的繁华地段，又有谁会天天出去逛街。 君不见，假期的时候，拥挤在潭城繁华地段的，其实大多数都是外地游客。潭城人，都是躲在家里，要么就是也去外地。 但许梦瑶似乎有想法以后在潭城买房子，她和徐帆提过一嘴，是为丫丫读书考虑。 只是这事，暂且也还只是说说的阶段。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除去沈乐、艾彬、何欣怡，还有艾彬的老婆，也就是艾雪的嫂子也过来了。 之前到杭城参加沈乐、艾雪婚礼的时候，徐帆见过沈乐的老婆，只是没有交流。 也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彬哥、乐哥、嫂子。” 徐帆说完，紧接着和艾彬他们打起招呼，又朝何欣怡笑笑，“哈喽，欣怡同学。” 许梦瑶在他旁边微笑。 艾彬他们都是笑着点头。 在杭城时候打过交道，他们和徐帆也不至于生疏。 何欣怡也是微笑，很难得，没有露出拘谨模样，大概是因为这里都不算外人。 徐帆让艾雪他们都坐下，然后便掏出烟来要给艾彬和沈乐派烟。 “这里可是有孕妇哈！” 才刚掏出来，艾雪就说。 徐帆瞧着沈乐和艾彬，两人都是无奈摇头。 徐帆就把烟又给放回兜里。 “你现在又抽烟了？” 艾雪问徐帆道。 “没有啊。” 徐帆道：“这不是彬哥、乐哥都抽烟嘛，我就备了一包。” 他还是特意买的和天下。 “我现在抽烟都是躲着抽了，在外边还好，在家里，只能躲到门外边去抽。” 沈乐笑道。 从艾雪怀孕，他就失去了随时随地抽烟的自由。 尤其是在家，那是绝对不容许有半点烟味的，哪怕他在外边抽了烟，也要过几分钟，散掉了身上的烟味才进门。 “怎么？你不乐意？” 艾雪带着俏皮之色看向沈乐，“你要想抽，随便你啊！” 沈乐连连摇头，“不想不想。” 看样子夫妻俩感情显然是相当不错。 尤其是艾雪肚子里怀着宝宝，想来让沈乐觉得无比幸福。 艾彬和他老婆宋伊楠瞧着，都是忍不住笑。 这世上，婚姻不幸的肯定不止周鹏和廖彬。而幸福的，也肯定不止徐帆和许梦瑶。 许梦瑶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扭头对服务员道：“麻烦你，可以上菜了。” “好。” 那服务员点点头，走了出去。 在场除去何欣怡，谁都对直播行业不陌生。 寒暄结束，自然而然说起直播的事。 “徐帆，你现在直播怎么样？” 这话是艾彬问的。 他平时和徐帆并没有什么联络，不像是艾雪那样清楚徐帆的情况。 徐帆笑着答道：“还行，现在粉丝涨得慢了，但直播流量还是稳住了。” 还是三月份的时候，他的抖音账户粉丝就突破了五十万。 那段时间他频频和大主播连麦，又有许梦瑶在直播间里跳舞，粉丝涨得是真快。 但后来连麦效果就远没有那么好了，许梦瑶也不再跳舞，所以粉丝的增长速度明显的缓慢下来。 “现在有多少粉丝了？” 艾彬又问。 第293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道：“八十多万。” 其实他涨粉的速度还算是可以的，半年的时间涨了三十万，这要放在他刚做直播那会儿，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徐帆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开始直播“买体力”的时候，连涨一个粉丝都有些激动。 而现在，他通过自己拍摄的日常段子、丫丫跳舞、弹钢琴等视频，再有直播，每天都还是能涨不少粉丝的。 做抖音，其实也像是滚雪球，达到某个量级自然能触发系统推流，越滚越大。 只他这点成绩，在艾彬面前肯定就不算什么。 徐帆从艾雪的嘴里得知，艾彬他们这样的公司起号都有一套完整并且成熟的流程，要起个百万粉丝的账户并不难。 当然，这样的百万账户，可能真实粉丝还不如徐帆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做上来的几十万账户多。 “那还可以啊。” 艾彬笑着道：“有这么多粉丝，靠直播打赏变现每个月也有不少钱了。” “五万左右吧。” 徐帆道。 他没必要瞒着艾彬他们，这个，艾雪也知道。 如今经济大环境不行，他的粉丝基数是在涨，但打赏的人的确越来越少，所以直播收入并没有涨多少。 而这都已经算是不错。 有些像他这样光靠直播的主播，收入还大幅度下滑了。 整个行业如此，谁也没办法去改变。 “这家伙就是个傻子，有钱不赚。” 艾雪突然说：“我都说了让他试试带货、广告，他不听。” 徐帆当即无奈苦笑，“我哪里是不听，不是和你说了嘛，等百万粉丝以后再考虑这个。” 他知道带货和打广告都挣钱，而且比直播还要挣得多，但的确有很多绕不过去的问题。 首先就是时间和精力。 许梦瑶之前要上班，这里虽然放假了，但挺着大肚子，徐帆可不敢让她操劳。 他又要码字，又要拍视频、直播，还要辅导丫丫做作业，再有其他的琐碎事情，真没有精力再去做带货和打广告的事。 然后就是团队问题。 不管是带货还是打广告，都不是一个人就能做的。 要对接客户，要做视频，要选品，想要正规化，只能是公司化运营。 像是艾彬他们这样的传媒公司，就有专门的直播团队、选品团队、售后团队等等。 徐帆要做这个，首先就得请人。 而要请人，又得有初始资金，还得需要场地，再有就是需要土壤。 在江县肯定是没法招聘到合适人才的，只能去潭城。 甚至潭城都不是最佳选择，要不然，艾彬他们当初也不会跑到杭州去开公司。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徐帆心里是有这个念头，却也是想着等把家里的事情全部处理完再说。 等许梦瑶生了二胎。 等房子装修完。 等他和许梦瑶的手里边有足够的初始资金。 反正他是不可能再赚钱去创业的。 艾雪撇撇嘴，“现在市场环境这么复杂，等你到百万粉丝，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徐帆倒是挺看得开的，笑道：“要是到时候不合适再做这些了，那我就继续直播呗！” 他不想再做那种好高骛远的人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折腾不起。 如今的平淡生活已经是来之不易，他在争取更多的财富之前，必须先稳住自己的基本盘。 “得得得，随便你。” 艾雪有些没好气道：“等会儿都显得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她这结了婚怀了孕，气质和装扮都要较之去年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成熟了很多，几乎能说是变了个人，但性格却是没变。 徐帆只能是笑。 他知道，艾雪这都是为自己好。 “喝点？” 服务员端菜进来，徐帆笑着问起艾彬和沈乐。 沈乐却是摇头，道：“等下还要开车，不喝了吧！” 艾彬也是摇头，“又不是商务局，还是别喝了。” 他并非是好酒的人。 徐帆当然也不会勉强，点头，“好。” 吃饭。 徐帆和艾彬、沈乐还是说着直播行业里边的一些情况和事情。 艾雪和许梦瑶、宋伊楠有共同话题，说带孩子、生孩子，也是叽叽喳喳。 至于何欣怡，她向来习惯面带微笑，做个文静的听众。 这顿饭吃得是挺轻松的。 许梦瑶还和何欣怡、宋伊楠都互相添加了绿泡泡。 徐帆又邀请艾雪他们到江县去吃江县地道的姜辣蛇。 可惜，艾雪他们过两天就要回去杭州，时间上不得空。 吃过饭，艾彬还约了其他做公司的朋友见面，只在包厢里坐了会儿，就散了。 徐帆带着许梦瑶，也不打算联系自己在潭城那些网文圈的朋友，开车带着许梦瑶又回往江县。 他现在是不那么缺钱了，但家里有老婆，有孩子，就不能在外边流连忘返，想怎么逍遥怎么逍遥。 “艾雪她老公对她挺好的哦。” 回去路上，许梦瑶忽然对徐帆道。 徐帆点点头，笑道：“是吧。” 他对艾雪和沈乐的婚姻生活并不清楚。 虽说他和艾雪算是很不错的朋友，但都各自有家庭，平时哪会聊这些。 男女有别啊，再好的关系也要保持适当距离，这点，徐帆和艾雪心里都有分寸。 “刘海怎么不跟着你过来呢？我看何欣怡挺好的啊。” 许梦瑶又说。 徐帆和她说过想要撮合刘海和何欣怡的事。 徐帆无奈撇撇嘴，“他现在只想赚钱，说不考虑谈恋爱的事。” “唉……” 许梦瑶摇摇头，叹了口气，“他现在也的确要赚钱，这个年纪，没车没房，没几个女孩子愿意嫁。” “他也应该要走财运了吧，都倒霉几年了。” 徐帆道。 他心里期待刘海能够再现昔日辉煌。 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再不翻身，到以后，想要结婚只会越来越难。 毕竟不管男女，都不会再像是在学校里时那么单纯，也就很难有纯粹的恋爱奔赴。 即便是何欣怡这样的女孩，要嫁人也不可能不看条件。 这是普遍情况。 如果不是这样，他兴许都单方面和何欣怡说这事了。 大龄剩男剩女要想成家，本质上就是让一群最不擅长追女人的男人，去追一群最难追的女人啊。 不谈钱，只谈情？ 怎么可能。 第294章 到张家界 家庭和工作才是婚后男女的主色调。 像是到潭城和艾雪他们吃海鲜，或者是去外地开会，于徐帆而言都只是生活中的星星点缀。 他以前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人。 尤其在失忆之前，他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应酬”。 当然，这和工作性质有很大关系。 他以前做工程，不出去应酬是不可能的。 不过徐帆也挺惊讶自己现在能够适应这种居家宅男的生活，家里没什么事，刘海、周鹏他们不叫他，他根本就不会想着出门。 绿泡泡运动里面的步数少到可怜，就这，还是因为他每天吃完晚饭都会和许梦瑶、丫丫到楼下散散步。 转眼，就到要去张家界参会的日子。 其实徐帆有点儿后悔了。 最近徐铭和凌淑兰都挺忙的，忙着要债，还得忙着准备官司的事，反正白天几乎瞧不见人。 他这出门，凌淑兰就只能待在家里照顾许梦瑶和丫丫。 但参会人员都已经确定，他却也不好反悔。 只能还是出发。 十六的会议。 潭城这边要去参会的人挺多的，所以省网协这边租了大巴，在潭城文学院集合。 徐帆原本是打算坐滴滴过去，只到楼下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心血来潮。 他都忘记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坐过公交车，陡然想要再回味回味那种味道。 这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他租住的小区门口，便有去潭城汽车站的大巴车经过。 徐帆拖着行李箱在公交站牌下站着，没一会儿，就有车过来。 里面人并不多，座位只坐了一半左右。 徐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行李箱就挤在自己腿前面放着。 然后不经意瞧了瞧车厢里边。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形形色色。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有种感觉，感觉坐在这公交车里的人，神情都有些麻木。 这种神情和艾彬、沈乐他们脸上的灿烂笑容有着鲜明的差别。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大家都是陌生人，没有人说话，所以才这般麻木神情，还是因为别的。 他朝前面拍了张照片，发在和周鹏他们的群里，“出门开会，好久没有坐过公交车了，感觉还不错。” 刘海：“作家这是体验生活？” 徐帆：“屁！省钱！” 廖彬：“你又去哪里开会？” 徐帆：“张家界。” 廖彬：“唉……我这刚要回来，你就又出门了，几天啊？” 徐帆：“四天。” 廖彬：“有缘无分呐。” 徐帆：“（无语）不是还有海哥和鹏哥陪着你么？” 廖彬：“可我需要你的怀抱。” 徐帆：“……” 他觉得这家伙就是投错胎，多生了个玩意儿。他这样的性格，应该做个女人才合适。 本来吧，他也就当廖彬是在开玩笑，结果紧接着，廖彬却是给他发过来私信，“我不想回来了。” 徐帆：“怎么了？” 廖彬：“你都出去开会了，我回来也没什么意思啊。” 他因为工作缘故，在潭城还和同事租了个房子。 徐帆：“（白眼）你不回来看看你女儿啊？” 廖彬：“唉……” 徐帆：“又怎么了？” 廖彬：“你不懂，女儿我想看，但是我现在和夏彤是真没什么话说。我又不像你，有个幸福的家庭。” 徐帆能够明显感觉得到，廖彬和夏彤的感情又出问题了。 或者，他们本来就从没有和好过。 他由衷觉得，廖彬这家伙要是当初该断则断就好了，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想好，好不了。 想离，离不掉。 按廖彬的性格，就算是让他和夏彤凑活着过日子，谁也不去在意谁了，他也肯定做不到。 徐帆：“唉……” 徐帆：“二胎都生了，能好好过就好好过吧！” 廖彬：“我也想啊，但是她到现在也都还不和我爸妈说话，每天就是待在楼上。你说我妈每天帮她带孩子，还帮她做饭，有哪点对不住她了？” 廖彬：“难道当初她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是我、我爸妈的错了？她凭什么这么牛气啊！”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讲。 沉默了阵，“你家里这本经我也念不清，但日子还是以你们小家庭为主的。你现在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廖彬：“我后悔生二胎了。” 徐帆：“……” 他很想说，现在说这个，当初干嘛去了？ 但又不想刺激廖彬脆弱的小心灵。 同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廖彬。 按年龄，廖彬还比他大几个月，他不觉得自己对人生的感悟就比廖彬要深刻。 作为旁观者，他的某些观点也未必就是正确的。 更重要是，他的确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廖彬家里现在的局面。 太复杂、太纠结了。 就算他帮忙出谋划策，廖彬这个时不时就会犯轴的家伙，估计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了等于没说。 至于夏彤，还有廖彬的爸妈，他作为外人更不可能去劝。 就因为廖彬和夏彤的关系不好，他连廖彬家里都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了。 到潭城文学院。 有些省网协里边的人在徐帆之前就到了，在坪里站着，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挺热闹。 徐帆也很快参与进去。 然后上车出发。 大家聊天的聊天，码字的码字，睡觉的睡觉。 徐帆也掏出来手机码了会字，有点困了，便收起手机睡觉。 迷迷糊糊醒来几次，总算是到张家界。 这边成立大会安排的酒店挺高档的，就在景区里边。 徐帆跟着人群进门的时候都忍不住惊讶。 这阵仗简直比省网协成立时还要盛大。 到底不愧是旅游胜地。 对于文旅项目的支持力度就是大。 进门先签到。 然后各自回房间放东西。 竟然还全部都是安排的单间。 这简直就是过来旅游的。 徐帆拍了房间的视频发给许梦瑶，“高档吧？” 许梦瑶：“哼哼！你就在外面潇洒吧！” 徐帆连忙卖乖：“这不是开会么，我先踩踩点，等有时间，再带你过来。” 他仿佛能想象到许梦瑶捧着手机，嘟着嘴唇的样子。 没忍住，给许梦瑶发了视频邀请过去。 第295章 哄吃醋的许梦瑶 许梦瑶很快接了。 她的脸出现在徐帆的手机屏幕里。 这马上要到预产期，许梦瑶的脸还是胖了些的，只是仍然漂亮。 “刚到？” 她眨巴着眼睛说。 徐帆道：“是啊，刚到房间就拍视频给你了。” 许梦瑶又问：“参会的人多不多啊？” 徐帆笑道：“还好吧，从潭城过来的就有二十多个。” “酒店安排在哪里？” “好像是在景区里吧，山脚下。” “好吧，玩得开心。” 许梦瑶有些吃醋的样子。 徐帆忍不住笑，又有些讪讪，“我这哪里是玩啊，开会好不好。” “爸爸你在哪啊？” 这时丫丫的小脑袋出现在视频里。 她已经放学了。 “张家界。” 徐帆道。 丫丫眨了眨眼睛，“张家界是哪里啊？” 徐帆道：“也在湘南，像潭城一样的城市，不过离我们家很远。” 许梦瑶皱着鼻子，“爸爸出去玩了。” 徐帆苦笑。 他感觉到，许梦瑶可能是真有点不开心。 但紧接着又有股温馨的感觉在心里蔓延。 这说明大瑶瑶很黏自己，不是么？ “别听你妈的，我是出来开会的。等有时间，我带你和妈妈过来。” 徐帆说。 “噢。” 丫丫似懂非懂点头。 她可能还是没闹明白，张家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徐帆又和许梦瑶聊了几句，许梦瑶要教丫丫做作业了，便挂掉视频。 徐帆感觉许梦瑶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开心，但自然有办法安慰许梦瑶。 这个月的月初是假期，稿费发放往后推迟了一个星期。 刚好，他今天上午刚刚提取的稿费。 之前在车上没有顾得上把稿费发给许梦瑶，现在正好。 他当即便打开手机银行app，然后将提取的稿费给许梦瑶转了过去。 老书九月份月初完本，同时无缝衔接开了新书。 新书并没有给徐帆带来什么收入，但老书的完本推荐，可是让他赚了波大的。 首次达到税后稿费破十万。 虽然就是多那么一点点，但徐帆仍然觉得这是个极大的突破。 他也只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给许梦瑶转了十万块钱整过去。 许梦瑶很快收到银行短信，给他发过来绿泡泡，“？？？？这是你的稿费？” 徐帆：“（得意）（得意）（得意）是啊。” 许梦瑶：“怎么这个月这么多？” 徐帆：“上个月老书完本了啊，有完本推荐。” 徐帆：“你老公厉害吧？” 许梦瑶：“厉害！（亲亲）（亲亲）（亲亲）” 哄有些女孩子，未必简单，但哄许梦瑶，就是这么简单。 徐帆挺庆幸。 如果自己娶的老婆是那种给了陪伴嫌收入少，给了钱又抱怨陪伴不够的女人，那他肯定会想死。 似乎，夏彤就有这种迹象。 不然以廖彬每个月万多块的收入，然后每个月总算还能在家待上几天，应该还是能够让人知足。 徐帆又和许梦瑶聊了几句，然后便离开房间，去找独孤求剩他们。 出来开会，本来也是混圈子。 又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下午聊。 晚上接着聊。 独孤求剩他们打牌，徐帆就在旁边陪着。 这天并没有什么安排。 翌日开大会，也在酒店里面。 流程和省网协成立大差不差。 然后下午组织到大剧院看演出，他们这个团队还是走的贵宾通道，让徐帆有过了把瘾的感觉。 晚上自由活动。 再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都是采风。 天门山、黄龙洞、宝峰湖，还看了千古情演出。 不是在采风，就是在采风的路上。 玩得好，吃得也好。 风景如画，恍若仙境。 这就是张家界景区给徐帆最直观的感受。 这个地方堪称是钟天地之灵秀，难怪能够成为世界着名的旅游城市，如《阿凡达》等诸多大片，也在张家界取景。 三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徐帆还觉得有点儿意犹未尽。 也真下定决心有时间要带许梦瑶和丫丫过来瞧瞧。 本来独孤求剩等人是留他在张家界再玩几天的，但许梦瑶的预产期马上就要到了，他哪能继续留在张家界。 二十号的上午启程回往潭城。 廖彬那家伙刚好是这天晚上要去潭城，然后准备出差。 徐帆在回去路上便和他们约好，晚上吃宵夜。 刘海和周鹏都说好，就谢亚没有回应。 这家伙不怎么看绿泡泡消息的。 到潭城下车后，徐帆和一群网络作家们告别，坐滴滴回江县。 在路上，他给谢亚打过去电话。 谢亚这家伙最近有点神出鬼没的，徐帆上次和他见面，还是过生日的那天吃宵夜。 “喂，徐总。” 还好谢亚接电话还是挺快的。 徐帆也懒得管这家伙的称呼，道：“在干嘛呢？” 谢亚道：“钓鱼啊。” 徐帆无语。 他有几次给谢亚打电话，这家伙都是在钓鱼，日子真是自在得很。 就是想不明白，这家伙工地上的钱没能收回来，这不出去上班，天天钓鱼，到底是哪里来的钱。 “晚上到江县宵夜啊。” 徐帆又说。 “有事？” 谢亚道。 徐帆道：“没什么事啊，就是和海哥、鹏哥还有廖总约了宵夜。” “那到时候看吧！” 谢亚道。 徐帆不知道这家伙要看个什么鬼，但也懒得再说什么，说了声好，便挂掉电话。 回到家里。 丫丫还没有放学，就凌淑兰和许梦瑶在家。 徐帆不用问都知道，自己老爸肯定又是在外边忙着要账的事情。 把行李箱里边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后，他就到许梦瑶旁边坐下。 许梦瑶的肚子隆得高高的，有点尖。 在湘南这边，除去酸男辣女这样的说法，还有说法是说孕妇肚子尖尖是男孩，圆圆是女孩。 如果从这两点来判断，那许梦瑶肚子里应该是个男孩。 徐帆倒是无所谓生男生女，不过徐铭、凌淑兰还是想要个孙子，这从平时说话就能感觉得到。 “好玩么？” 许梦瑶问起徐帆。 徐帆笑道：“还行啊，不是给你发视频了嘛。” 他可是每次到风景如画的地方，就给许梦瑶拍了视频，要么干脆就是视频通话。 许梦瑶道：“那我也不知道你觉得好玩还是不好玩啊。” 徐帆挠挠头，掏出手机，提取抖音音浪。 他差不多每个月都是这个时候提取音浪。 又是五万多。 这样算下来，单单是上个月，他便把买车的钱给赚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收入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第296章 摇摆不定的人 在钱这件事情上，今朝有酒今朝醉肯定是不行的。 徐帆没想过要去像钟祥那样精打细算省钱，但也不想做个月光族。所以，把钱交给许梦瑶保管，肯定比让他自己管钱靠谱。 提现出来后，徐帆便当即又把钱转给了许梦瑶。 不抽烟、不喝酒，又不打牌，就偶尔出去吃吃东西，钓钓鱼，这让徐帆每个月真花不了多少钱。有个两、三千就足够花销。 而说起抽烟喝酒，有件事不得不提。 徐帆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存在冥冥之中的传承，即是类似于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那种。 又或者说是家里有烟鬼、酒鬼或者说好吃鬼，往往都会传承下去。 许孟良以前少抽烟，不喝酒，那是相当不错的好男人。而自从许建华去世后，他便在抽烟喝酒这两件事情上突飞猛进，烟瘾大了，然后也很快养成了晚饭时喝酒的习惯。 虽然他只晚饭时喝，而且是喝啤酒，不像是许建华那样早中晚夜，一天好几顿的喝白酒，但让徐帆总觉得能够看到许建华的影子。 现在许孟良三十多岁，就养成这样习惯。 等到五、六十岁，谁能知道是怎样？ 但这事，连胡梅、颜素娟都劝不进，骂也骂不听，他这做妹夫的，也没必要说什么了。 许梦瑶收到到账信息，不禁笑容灿烂。 谁能不喜欢有钱到账的感觉？ “我今晚上出去和海哥、鹏哥他们宵夜啊。” 徐帆连忙借势提起。 许梦瑶哪能不懂他这点心思，瞟了他一眼，道:“那不随便你哦。” “还出去吃什么宵夜！” 倒是凌淑兰有些不满。 徐帆讪讪，“都约好了。” “别喝酒。” 凌淑兰翻了个白眼，又说。 眼睛往许梦瑶肚子上瞧了瞧。 “哦哦。” 徐帆会意，连忙点头。 吃过晚饭，徐帆早早就开始直播。 然后从六点多一直播到十一点。 去张家界这几天，他的直播间就是许梦瑶挺着大肚子在里面聊聊天。 虽然光是许梦瑶的漂亮脸蛋就足够让人赏心悦目，但会员群里可还是有些粉丝有些怨言。 他们有的是纯粹喜欢看徐帆弹钢琴，还有的，则是习惯伴随徐帆的钢琴声入眠，这让徐帆也不知道该觉得荣幸，还是觉得失落。 再有就是，现在在网上直播的美女实在太多了。 且不说她们现实里到底长什么模样，但经过滤镜、美颜这些，的确是百花齐放。 如许梦瑶这样的天生丽质有点吃亏。 所以在她单独直播的情况下，直播间里留存率，还真不如徐帆弹钢琴的时候。 徐帆想要稳住这些老粉丝们，当然得要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直播完，没有再码字，叫上刘海他们出门。 又是那烤鱼店。 其实倒也不是那个烤鱼店的菜品味道就达到让人百吃不厌的地步，而是习惯于去一个地方，便懒得再费力气去找其他的地方。 徐帆开车到烤鱼店，刚好碰到谢亚过来。 这让他愣了愣。 谢亚竟然没有再开他那辆奥迪，而是换了辆很拉风的宝马机车。 “什么情况？什么时候玩上机车了？” 徐帆下车后，走过去问道。 谢亚笑道：“没什么情况啊！” “你车呢？” 徐帆又问。 谢亚道：“在家。” 徐帆真是搞不懂这家伙，明明工程款没有收回来，竟然还有心思玩什么机车。 不过谢亚在财务方面，在他们几个人里边本来就是比较神秘那种，他也懒得问了。 走到烤鱼店里面坐下。 刘海和廖彬还有周鹏很快也到了。 “这晚上还是有点冷啊！” 廖彬坐下后说，还打了个哆嗦。 徐帆又有点愣，“你开车冷什么？” “开个屁！” 周鹏道：“他们都要喝酒，我骑着小电驴先去接的海哥，然后又跑到他家里接他。” 徐帆无语。 真是难为周鹏那辆小电驴了。 周鹏身材倒是都还算好，但廖彬和刘海两个可是胖子。 他简直难以想象，他们到底是怎么挤在那辆小电驴上面的。 画面怕是有点辣眼睛。 “服务员，来瓶蓝花郎！” 廖彬冲着服务员挥手喊道。 徐帆笑着道：“今晚上你们喝啊，我就不喝了，开车过来的。” 廖彬顿时不屑，“说了喝酒，谁让你开车过来的，等会儿找代驾吧！” 徐帆还是摇头，“你们喝吧，我家瑶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生了，最近我戒酒。” 廖彬闻言翻了个白眼。 刘海和谢亚都是笑。 周鹏道：“随他吧，我们四个喝。不是都说了嘛，咱们几个现在差不多就剩下这一个老婆，可别再惹毛了。” “滚啊！” 徐帆没好气道：“是我老婆，什么叫咱们几个就剩下这一个老婆。” 谢亚他们都是哈哈笑。 其后，徐帆真没喝酒。 只是却也陪着坐着，直到廖彬、周鹏他们喝尽兴。 吃宵夜的过程里，自然又是说起生活、赚钱还有感情的那些事。 廖彬又是说羡慕徐帆。 而等到吃完宵夜，这家伙却又给夏彤打包了个鸡翅膀回去。 这让徐帆真是有点无语了。 他都弄不明白廖彬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像就是左右摇摆不定。 周鹏他们也同样都挺无语。 说廖彬是个舔狗。 廖彬脸色很复杂地说：“舔就舔吧。” 徐帆突然有点儿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会主动要给夏彤带鸡翅膀回去了。 大概是因为刚刚吃宵夜的时候，他又回忆起他和夏彤谈恋爱时的那些过往。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夏彤的确是挺不错的。本本分分，也没什么虚荣心的农村姑娘。 但徐帆不知道，廖彬这样向夏彤示好，到底有用没用。 他其实曾经和廖彬讨论过这个问题。 夏彤现在性格已经变了，对廖彬，还有对廖彬的家人、亲戚，全都看不上眼。 怕就怕廖彬这边摇摆不定，时而冷战，时而又去舔的，反倒会让夏彤更不将他放在眼里。 懦弱者，总是期待着通过摆低姿态，亦或者是伤害自己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要是能够把夏彤给舔得舒舒服服，那都还算廖彬有本事，甚至不失为是种不错结果。 夫妻俩之间，一个强势，一个弱势的情况太普遍了。 可廖彬，又能做到无底线的践踏自己尊严吗？ 第297章 小家伙出生了 才是这个晚上，徐帆就得知了答案。 他在烤鱼店门外和廖彬他们分开，然后开着车回家。 回到家里洗过澡，吹干头发，蹑手蹑脚到床上躺着，打开手机，就看到廖彬给他发的绿泡泡。 廖彬：“我真他妈的贱！” 徐帆：“？？？” 廖彬：“我回家把鸡翅膀给她，结果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徐帆：“说什么？” 廖彬：“她说我吵醒她了，然后鸡翅膀没吃就算了。又说什么我回来就知道出去吃宵夜、钓鱼，不知道在家带孩子，然后又说我挣钱少，扯出来之前的那些事。” 徐帆：“……” 廖彬：“他妈的！我这里回来根本就没出去钓过鱼，基本上天天都在家，就出去和海哥、鹏哥他们打了次台球！” 徐帆：“你是贱。” 他已经对这个问题毫无疑问，在心里给廖彬扎扎实实贴上“贱”的标签。 这家伙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夏彤发生那样的事情后，还爬上夏彤的床，贱。 然后还跑去夏彤的娘家过年，还是贱。 带鸡翅膀，同样是贱。 反正是贱癌入骨了。 没救。 他连劝的兴趣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廖彬这家伙犯贱也是一阵一阵的。他不是没脾气，估摸着，刚刚肯定和夏彤吵过架，而且未必就没有说难听的话。 廖彬：“是啊！我就是贱！贱到骨子里了。” 徐帆：“睡觉吧！” 廖彬：“我现在一个人睡在后面房间里，睡不着。” 徐帆：“那我睡了。” 廖彬：“你不爱我了……” 徐帆：“滚！你去烦海哥他们去，他们现在肯定没睡。” 只看着廖彬又发过来个伤心的表情包，到底还是没有把手机给放到床头柜上。 徐帆：“早就和你说过了，要么跪得彻底，别把自己当人，把自己当成条狗。要么就站起来，该怎么着怎么着。” 廖彬：“我也想硬气啊，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就又忍不住心软。我放不下她，真的。” 徐帆：“那你就跪着！” 廖彬：“……” 徐帆知道，自己还是白说了。 所幸，到翌日上午，廖彬就逃难似的屁颠屁颠上午就赶去潭城。 他不在家的情况下，倒是不至于再为他和夏彤的事情纠结来纠结去的悲春伤秋，最多在群里抱怨抱怨工作累还不怎么赚钱。 徐帆他们也早都习惯。 这家伙就是个男版林黛玉。 徐帆还是挺庆幸自己心理算是强大，好像没有被这个家伙的负面情绪给影响太多。 许梦瑶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随时都可能发作。 不仅仅徐帆，连凌淑兰都不跟着徐铭出去要债了，就在家里守着许梦瑶。 许梦瑶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有点折腾。 不过总算在预产期过后的第三天，晚上九点多。 徐帆正在直播，凌淑兰匆匆打开徐帆的书房门，说：“瑶瑶好像要生了。” 徐帆猛地愣了下。 “不好意思啊，我老婆要生了。” 然后匆忙对着话筒说了句，便连忙关了直播，往外面走。 许梦瑶这是二胎，有经验了。 而且疼痛感这会儿也并不是很强烈，看着状态还是不错的。 但徐帆可不敢有半点的大意，连忙搀着许梦瑶，和凌淑兰、徐铭一起带着丫丫出了门，开车往医院去。 到产科，待产。 其实当初许梦瑶生丫丫的时候，徐帆可能是因为还年轻缘故，要说很紧张，谈不上，就是忐忑。 反倒这回是实实在在紧张，在许梦瑶被推进去后，心里总是担心生产会不顺利。 时间显得是那么难熬。 还是凌淑兰提醒他，让他给胡梅打电话。 他连忙给胡梅打过去电话。 很快，胡梅和许孟良、颜素娟他们便赶过来。 一家子只能在外面等着。 总算这回没有像是当初生丫丫那样，折腾一整晚。 小家伙在三个多小时以后就顺利降生。 时间是阳历十月二十七号，农历九月初七，凌晨十二点五十八分。 酸男辣女，还有肚子尖尖或是圆圆，原来徐帆觉得这些说法都是不科学的。 事实上也应该并不科学。 但在许梦瑶身上还真是被说准了。 许梦瑶生出来的是个带把的。 又过去两个多小时，徐帆才在产房里见到小家伙，就躺在许梦瑶的旁边。 许梦瑶的脸很憔悴，还有些苍白。 小家伙小脸皱巴巴，浑身红通通。 真谈不上好看啊。 徐铭和凌淑兰两个都要乐疯了。 他们可一直都是想要个孙子。 这下算是如愿以偿。 胡梅也是同样如此。 和许孟良都往小家伙的襁褓里塞了个大红包。 丫丫、薇薇她们也是盯着小家伙猛瞧。 徐帆朝着许梦瑶微微一笑，然后也咧开嘴，笑得像是个二傻子。 这晚上他就没有回去了，在医院陪着许梦瑶和小家伙。 他和许梦瑶早就给这个小家伙想好名字。 女孩叫徐茜。 男孩叫徐乐。 茜，有引申为秀美的意思。 而乐就很简单了，就是希望小家伙以后能够快快乐乐的。 其实之前徐婉萍还和徐帆他们说过，意思让徐帆他们先别急着取名字，给孩子去算算八字什么的。 徐帆和许梦瑶都不信那个，觉得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徐乐，乐乐。 名字不错，就是小名听起来有点不阳刚。 但也无所谓了。 徐帆发了朋友圈。 好多给他点赞，给他评论祝福的。 他现在绿泡泡里边好友的确越来越多了，又有好几百号人。 两个娃了。 在凌淑兰、徐铭、胡梅他们都回去以后，徐帆坐在许梦瑶的床边，怎么也睡不着。 他其实也是个有点纠结的人，有时候想卯足力气出人头地，有时候，又想躺平，觉得平平淡淡就好。 大概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纠结。 人的心态总是善变的。 现在瞧着徐乐，徐帆又有要发奋赚钱的想法。 到白天。 凌东升、凌建华还有徐锦、徐婉萍他们都赶过来看孩子。 个个都塞了红包。 刘海、周鹏也过来了。 凌淑兰要过来接徐帆的班，徐帆却舍不得走，只让凌淑兰帮他把许梦瑶的笔记本电脑给带过来。 然后，他就在许梦瑶的房间里面码字。 直到晚上要直播的时候才回去。 第298章 生活总不平静 再接下来的两天，徐帆都是家里、医院两头跑。 除去直播的时候待在家，其他时候都是在医院里陪着许梦瑶和徐乐。 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徐乐好像就长开了点似的。 白净了。 许梦瑶怀孕的时候那些葡萄还真没有白吃，小家伙眼睛圆溜溜，眼珠乌黑闪亮。 谁见着都说徐乐以后会是个大帅哥。 脸型、鼻子更像徐帆。 眼睛和嘴巴还有皮肤则更像是许梦瑶。 到这天，许梦瑶可以出院了。 从产楼里出来时，凌淑兰把徐乐给包得严严实实的，许梦瑶也是。 产妇不能吹风受凉。 徐帆干活更有冲劲了。 只看着许梦瑶和徐乐，就感觉有用不完的精力。 而忙着在外面要账的徐铭待在家的时间也明显越来越多，逗着自家小孙子的时候，那眼睛里总满是宠溺。 这都让徐帆和许梦瑶有些担心。 倒不至于担心徐铭、凌淑兰这就把徐乐给惯坏了，而是担心他们会厚此薄彼。 家里多了个小生命，要是因此就对丫丫的关怀减少了，那可不是好事。 还好是，即便是徐乐出生，丫丫仍然是老两口的掌中宝。 而丫丫，对这个弟弟也是喜欢得紧。 每天放学回家总会直接跑到卧室，逗徐乐。 徐乐的眼珠子滴溜溜转。 徐帆在旁边瞧着，心里满是温暖。 时间悄然流逝。 谢亚也过来看过徐乐。 廖彬出差回来后，也跑到徐帆家里看了趟。 说徐帆这下是儿女双全，真是人生赢家了。 徐帆说好像你不是儿女双全似的。 但心里真是挺乐呵。 转眼就到十一月十二号。 番茄发稿费前一天。 许梦瑶还在家里坐月子。 徐帆也是在家陪着她。 现在他是真正的居家宅男了，都不和周鹏、廖彬他们出去玩，钓鱼都不去，吃宵夜也不去。 就偶尔去锦园那边看看。 那边装修已经快要完工，现在开始在刷墙漆了。 进度还是挺快的。 就是因为许梦瑶坐月子，所以他们俩没有亲自去看洁具、热水器还有集成灶。 不过都是许梦瑶在网上精挑细选的，想来也不差。 然后就是装修费用有些超预算了。 是原本许梦瑶没有打算更换窗户骨架，后来和徐帆商量，还是决定更换。 然后就是在徐帆的书房外边，还把原来的阳台改成了阳光房。 这两样足足多花掉好几万。 估计全部算下来，真得要差不多四十万。 徐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自己的房子，多花点钱，没什么关系，最重要还得是住着舒心。 而且他大概算过上个月的稿费，老书的稿费的确是下降不少，大概就六万多的样子，但他的新书也有几千块钱稿费。 加起来有七万多点。 等装修完工，他又没多少别的大开支了，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只生活好像注定很难平静似的。 就在这天的下午，三点多，徐帆在书房里，突然接到个电话。 电话是俞悦打过来的。 徐帆恢复记忆后，对俞悦并没有太好的印象。 这是个很现实的女人。 曾经在他和陶籁萱来往密切那段时间里边，没少对他冷嘲热讽，就差没有指着鼻子骂了。 不过回想起来也能算是人之常情吧。 起码俞悦对陶籁萱是真的好。 徐帆犹豫了下，还是接听了俞悦的电话。 “喂。” 他说。 心里不觉得会是什么好事。 俞悦打电话给他，肯定没好事的。 但又觉得俞悦不大可能和他借钱，有可能，是说陶籁萱的事。 是陶籁萱要结婚了？ 徐帆心里对陶籁萱是有些愧疚的。 他的确花了陶籁萱不少钱。 但从家庭角度考虑，他现在并不想再听关于陶籁萱的事情。陶籁萱结婚，他也肯定不会去。 人都是自私的。 “籁籁出事了。” 只俞悦张嘴的一句话，就让徐帆些微愣住。 他偏头瞧了瞧书房的门，低声问道：“怎么了？” 俞悦道：“脑出血！” 徐帆一下真的惊住了。 “她怎么会脑出血？” 其实最近他都有听到三起这样的事故了。 其中有两起都是廖彬的同事。 具体是脑出血还是心肌梗塞，亦或者别的什么急性疾病不太清楚，但都是年纪轻轻。 还有个是凌淑兰原来老同学的儿子。 年纪比徐帆还要小一岁。 好像也是脑出血。 到现在都还住在重症病房，光诊治费都要几十万不说，能不能醒来，醒来以后会是什么样都还是个未知数。 但徐帆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陶籁萱身上。 “我不知道，可能是熬夜吧！” 俞悦道：“她回老家以后每天都熬夜直播。” 直播？ 徐帆不知道原来陶籁萱也在直播。 而且还是熬夜。 沉默了一阵，徐帆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俞悦道：“在他们那边的医院，人还没有醒过来。”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 徐帆又问。 俞悦的语气猛地有些不爽起来，“姓徐的，你就算再没良心，籁籁发生这种事你也得拿点钱出来吧！” 徐帆没有反驳，也无法反驳。 俞悦见徐帆沉默，又说：“你他妈不会以为我是和籁籁在联合骗你的钱吧，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不会打你的电话！你加我绿泡泡，我发给你看！” 说完，她便挂掉了电话。 说是让徐帆加她，她自己却主动添加了徐帆。 徐帆刚通过，俞悦就给他发了个水滴筹的链接过来。 徐帆点开。 “求各位救救我老婆！” 这是标题。 原来陶籁萱已经结婚了。 徐帆往下面看。 日期是前两天。 显然俞悦并没有说谎，陶籁萱出事已经有几天的时间。 再下面，是陶籁萱的老公以他的口吻写的求助文章，大意是他和陶籁萱的家里条件都不怎么样，只是普通的农民家庭。 然后陶籁萱这里治疗费却需要几十万，所以恳求大家捐款。 还有陶籁萱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头发被剃光了，鼻子里插着管子，闭着眼睛模样。 徐帆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然后再看，二十万的急需款，两天时间过来，现在还只筹集到两万多。 他看了好一阵，才把链接给关掉。 给俞悦发过去消息。 徐帆：“我不通过水滴筹捐款了，给你转两万块钱，麻烦你转给她的家人。” 第299章 麻绳专挑细处断 他有自己的考虑。 自从他和陶籁萱认识并且相交，花了陶籁萱具体多少钱，已经没法去算清。 有些细碎的账，还有些两个人一起花的。 他从陶籁萱手里直接借的钱并不多，之前也已经还掉。 当然，他仍然欠陶籁萱的，这点毋庸置疑。 可能陶籁萱花在他身上的，加起来有个十来万都说不定。至于为了陪他而耽误上班赚的钱，那个不好算。 如果可以，徐帆并不介意给陶籁萱十万块钱过去，甚至给再多都行。 固然他现在和陶籁萱已经分割清楚，并且不打算再去联系。但扪心自问，在心底深处，徐帆对陶籁萱始终持以感激。 自从恢复记忆后，更是知道，陶籁萱于自己而言，其实能算是红颜知己。 他不想欠别人的钱，也不想欠别人的情。 但他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许梦瑶，怕许梦瑶会生气。 所以他现在能拿出来的，只能是这么多。 俞悦：“徐帆，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人！这几年你花了籁籁多少钱你知道吗？她都这样了，你就拿两万块钱？” 俞悦给徐帆过来条语音，语气很不好。 站在陶籁萱的角度，她显然相当的愤慨。 她才不在乎徐帆现在有钱没钱，她只觉得，徐帆就是欠陶籁萱的。 徐帆没有生气，只道：“我现在只能拿出来这么多，以后我会再拿，直到她完全康复。” 俞悦却是并不满意，“等你妈的以后！你觉得籁籁这种情况能够等得了？” 徐帆到底是有些生气了，“那你要我怎么办？” 俞悦道：“五万！多的我也不要你掏！你拿五万出来！” 徐帆：“我现在拿不出来。” 俞悦：“那你就别怪我上你家里闹，我告诉你，为了籁籁，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徐帆不知道是些什么样的经历，让俞悦和陶籁萱有如此的友谊，好像涉及到陶籁萱的事情，俞悦就很容易歇斯底里。 而这个女人，本来也是不讲什么道理的。 单纯从个人情感角度而言，他不喜欢俞悦，甚至厌恶。 但想到陶籁萱躺在病床上的照片，他没法生气，只能道：“我先给你转两万，下个月我再给你转三万。” 俞悦道：“这个月就都转给我，我等得了，但籁籁等不了！她在重症监护室，每天都要花很多钱！” 只语气总算是没有那么强硬难听了。 徐帆微皱着眉头，没有再给俞悦回消息。 的确，俞悦说的也算有道理。 脑出血这种病哪是能等得了的。 稍微运气不好，陶籁萱能否熬得过来都很难说。 徐帆如今只将陶籁萱当成一个不会再联系的故交，但自然还是不愿意看到陶籁萱出事。 番茄的稿费还要明天才发，而且就算发下来，他也不可能从里面挪出五万来。 徐帆从信用卡里面提现了五万，给俞悦转了过去。 俞悦立即接收了转账。 然后再没动静。 徐帆删掉了和她的聊天记录。 坐在电脑面前，打算继续码字，却终归有些心神不宁。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和陶籁萱如好朋友般相交一年多的时间，陶籁萱了解徐帆的情况，徐帆同样也知道陶籁萱的家境。 好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弟，苦命的她。 这句话被很多人用来形容陶籁萱、俞悦她们这类行业的人。 但徐帆却是知道，虽然有很多“自甘堕落”的女人是因为虚荣，亦或者又是早在年轻时便爱玩，但陶籁萱并不在其列。 从某种意义上说，陶籁萱也算是那种奇女子了。 她不买名牌衣服，不买品牌包包，不和俞悦她们出去厮混，泡吧、找男模，甚至为省钱，她都是在出租房里面自己做饭吃。 也许可能正是因为这些，俞悦才对陶籁萱格外的在意吧。 陶籁萱没有好赌的爸。 但她爸就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而她妈，患有糖尿病。 虽然是轻微的，每个月的医药费只要几百块钱。可哪怕是几百块，对于她家里而言就是不小开支。 再就是陶籁萱的确有两个弟弟。 有个不争气的，就在他们山区县城里面打流厮混，总时不时闹出什么麻烦，需要陶籁萱帮他掏钱解决。 然后还有个还在上高中。 学费也是陶籁萱在负担。 可以这么说，除去陶籁萱她爸种田的那点微薄收入，她们家其他的开支，都是陶籁萱在负担着。 要不然，陶籁萱原来在厂里上班好好的，又怎么会跑到江县这样的地方来陪酒陪唱。 这里回去，又熬什么夜搞直播，把自己给熬成脑出血！ 如果可以，徐帆是想多帮帮陶籁萱的。 但现实是，他不能那么做。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啊，陶籁萱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掏钱出来还说得过去。 可要平时就因为陶籁萱家里经济紧张，给陶籁萱转钱的话算什么？ 要是被许梦瑶知道，许梦瑶又会怎么想？ 这大概，也算是人生中无奈的一种。 俞悦：“钱我给籁籁的妈转过去了，没说是你给的，说是我们同事凑的。” 过去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俞悦突然又给徐帆发过来消息。 徐帆：“哦。” 他不在意这个。 这样反倒是更好。 虽然他和陶籁萱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陶籁萱已经嫁人，他和陶籁萱的过去的确不适合被陶籁萱家里人知道。 俞悦：“谢谢。” 有些出乎徐帆的意料，俞悦竟然给他发过来谢谢两个字。 他没有回复。 只是在想，也许俞悦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吧？ 或许是在陶籁萱的身上看到她过去的影子，又或许是陶籁萱身上有让她觉得极为珍贵的某种因素，所以才对陶籁萱百般照顾？ 不过陶籁萱很少在背后说她同事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徐帆，对俞悦的过去也并不了解。 徐帆又把聊天记录给删掉。 长长出了口气。 抬头盯着电脑屏幕。 眼前仿佛又出现陶籁萱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剩下的，就只有希望陶籁萱能够转危为安了。 这样的女孩子，不应该再被命运折磨。 第300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翌日。 徐帆提取番茄稿费。 和他估算的差不多，七万一千多。 徐帆转了四万五千块钱到许梦瑶的卡里。 许梦瑶这会儿正在房间里给小家伙喂奶。 等徐帆进屋，她眨了眨眼睛，问徐帆道：“这个月的稿费降了这么多吗？” “嗯。” 徐帆答应了声，又摇摇头，道：“老书的完本推效果没了，新书字数还少，收入不高。” “哦。” 许梦瑶笑笑。 她只是稍微诧异徐帆的稿费突然下降这么多而已，并没有去多想。 她又不清楚番茄的流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对现在的生活已经相当满意了。 心里发虚的徐帆不禁是轻轻松了口气。 他就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不想告诉许梦瑶自己给陶籁萱捐款的事。 等下个月，或者是和下下个月，两个月时间，他应该就能把五万块钱给填上。 到时候就可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秋天的味道很浓了。 小区里边有很多树叶黄了。 还有些树的叶子更是已经掉得精光。 这个月家里过生日的比较多，徐婉萍、胡兰，还有凌淑兰，都是在这个月过生日。 不过胡兰今年没有再邀请众人过去吃饭。 然后徐婉萍生日的当天，也就是徐帆作为代表，去她店里吃了饭。 许梦瑶还不便出门，凌淑兰得在家里照顾她。 徐铭则是忙着在外面要账。 徐帆从俞悦那里知道，陶籁萱的情况不容乐观。 她到现在都还待在重症监护室里，因为脑出血而引发的并发症折磨着她。 最后能不能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到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 只钱是大笔大笔的花了出去。 不过俞悦倒也没有再说让徐帆拿更多的钱出来。 转眼快到月底。 凌淑兰生日。 其实今年凌淑兰的生日是比较特殊的，满五十岁。 她挺年轻的时候就生了徐帆。 其实这样的整岁生日，是应该要热闹热闹的，办个寿宴都无可厚非。 像是颜若华等凌淑兰的闺蜜、朋友、同学，也有不少给凌淑兰打电话，想要过来给她庆祝生日，让她做寿。 但凌淑兰给拒绝了，说她懒得操办，让她们等给徐乐办满月宴的时候再来。 徐乐和她的生日就差那么几天时间。 就连凌建华他们打电话说要来徐帆家里热闹热闹，凌淑兰也只说让他们过来吃晚饭。 她现在没那么多精力折腾。 都是自家人，说话也就直来直去。 凌建华他们都是说好。 但徐帆自己家肯定还是要花点心思给凌淑兰庆祝的，哪怕凌淑兰一直说她这个生日就打算平平常常的过。 自家老爸是个不懂浪漫的，这点徐帆心知肚明。 像是往常，这么多年以来，凌淑兰过生日，徐帆就没见过徐铭有给过自己老妈什么特别惊喜。 无非就是请客吃饭，人多就在外面，人少就在自家别墅。 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浪漫天赋，很可能就是遗传了老爸的。 他自己以前也没有给凌淑兰准备过什么生日惊喜，尤其是在读书那会儿，通常就是给凌淑兰打个电话表示祝贺。 这样的情况直到许梦瑶嫁进他们家才有所转变。 许梦瑶是个特别懂礼数的人啊，就像是胡梅那样，家里亲戚的生日她都记得，再不济都会打个电话过去。 不像徐帆，连凌淑兰、徐铭的生日都经常忘记。 而作为儿媳妇，许梦瑶对凌淑兰的生日可谓是相当上心。 徐帆到现在还记得，许梦瑶刚嫁给自己那年，给自己老妈准备的生日礼物除去一个特别大的蛋糕以外，还有条爱马仕围巾。 当时可是给凌淑兰在她的一帮闺蜜们面前狠狠涨了一把面子。 都说凌淑兰有个好儿媳妇，又漂亮，又懂得关心婆婆。 然后第二年，许梦瑶送给凌淑兰的是套护肤品，还有顶挺时髦的帽子。 这都还是取了巧的。 主要是那时候凌淑兰买冬天的衣服是真的贵，徐帆、许梦瑶虽然兜里有点钱，但还真送不起。 可惜没等到凌淑兰第三个生日，她和徐铭就出了事。 今年，徐帆能够把凌淑兰的生日给记挂在心上，其实还是许梦瑶在十来天之前就和他商量过这事。 像是现在，徐帆和许梦瑶要送给凌淑兰奢侈品，倒是送得起。 只这样，肯定得被凌淑兰说乱花钱。 徐帆和许梦瑶也觉得没必要去打肿脸充胖子。 毕竟现在他们俩虽然每个月的收入都还不错，但家底和以前真是没法比，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非得死要面子，只会活受罪，还让人笑话。 不过在给凌淑兰准备生日礼物这件事情上，许梦瑶是花了心思的。 徐帆有好几次看到她在网上刷淘宝和抖音，给凌淑兰挑礼物。 最后挑来挑去，给凌淑兰买了个泡脚桶。 还带按摩的。 几百块钱。 凌淑兰体寒，到这季节，晚上睡觉脚总是冰凉冰凉。 她颈椎也不太好，不过前阵子，许梦瑶已经给她买了个颈椎按摩仪。 就在凌淑兰生日的这天下午，徐帆嘴里说去锦园看看装修进度，出了门。 其实是去拿快递的。 许梦瑶给凌淑兰在网上买的泡脚桶前天晚上就到了菜鸟驿站。 徐帆开着车先去拿了快递。 又到蛋糕店，买了蛋糕。 再买了些蔬菜水果和零食，才回家。 他没把泡脚桶和蛋糕拿回家，就拎着菜进门。 然后和凌淑兰在厨房里忙活。 除去凌建华一家，还有徐锦、徐婉萍、胡梅他们都会要过来。 肯定是一大桌子人。 要做一桌子菜，并不是简单的事。 到丫丫快要放学的时候，徐铭去接了丫丫回来。 丫丫回到家里就跑到厨房，对凌淑兰说：“奶奶生日快乐！” 应该是徐铭在路上教她了。 凌淑兰满脸堆笑着说谢谢丫丫。 没一阵子，胡梅、凌建华、徐婉萍、徐锦他们也都过来了。 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有胡梅、陈晓艳到厨房里边帮忙，徐帆从厨房里边解放，就到外面和徐锦他们聊天。 不过徐锦他们可也没什么工夫搭理他，都围在许梦瑶的身边逗弄徐乐。 第301章 热闹的满月宴 热热闹闹吃过晚饭。 徐帆主动把碗筷给收拾了。 凌淑兰切了水果。 一群人围在沙发边坐着烤火。 徐帆收拾完碗筷，拎着厨房垃圾下楼。 这才把泡脚桶和蛋糕拿了上来。 凌建华、徐锦、徐婉萍他们都没有给凌淑兰准备礼物，到他们这个年纪，已经不讲究这些。 可能是觉得送过来送过去的比较麻烦。 “吧嗒！” 进门后，徐帆便把电灯给关了。 客厅里只剩下电视的光亮。 所有人顿时都看向徐帆。 连在旁边玩的薇薇和丫丫都是。 “爸爸你关灯干嘛呀！” 丫丫嘟着嘴问道。 她正在和薇薇玩手工贴贴呢！ 徐帆道：“要给奶奶庆祝生日了啊！” 然后拎着蛋糕和泡脚桶走到凌淑兰面前，道：“妈，祝您生日快乐。” “谢谢。” 凌淑兰笑着说。 徐帆把泡脚桶摆在旁边，又将蛋糕放到桌子上。 拆开，插上蜡烛。 点上。 却扭头对徐铭说道：“爸，你是不是也给我妈送份礼物？” 徐铭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愣道：“送什么？” 他根本没这习惯，别说现在都老夫老妻了，就连他们年轻时候，也根本不讲这些浪漫。 徐帆挑眉道：“给我妈唱首生日歌呗！” “我哪会唱歌啊！” 徐铭连道。 “姐夫你这可是说瞎话啊，你在ktv唱歌水平可是不错。” 凌建华当场拆台。 他以前没少陪着徐铭出去应酬，说起来，徐铭在他们这个年龄段人里面，唱歌水平那的确是不错的。 就是普通话水平着实欠佳。 “让丫丫唱，让丫丫唱。” 徐铭哪好意思。 徐帆笑道：“丫丫肯定会唱啊，我们也都唱，不过你起头。” 徐铭无奈了，只能点头。 凌淑兰、陈晓艳她们都是忍不住笑。 徐帆冲着凌淑兰挤眉弄眼，“妈，许个愿吧！” 凌淑兰微笑着，眼神却是有些复杂。 她从未这样许过愿，但现在，却是很虔诚的双手合十，缓缓闭上了眼睛。 “爸，起头啊！” 徐帆对徐铭说。 徐铭无奈瞧了他一眼，“祝你生日快乐……” 他这么个大老板，竟然有点紧张，声音些微发抖。 普通话也不标准。 但没人笑话他。 徐帆招招手把丫丫和薇薇叫了过来，一家人一起，给凌淑兰唱生日歌。 不过凌建华、徐锦他们都挺不好意思似的，声音小小的，倒是丫丫、薇薇她们的声音还要大些。 唱了几句，凌建华他们就剩下跟着鼓掌打节拍了。 徐帆和许梦瑶、丫丫他们把一首歌唱完。 徐帆让徐铭和凌淑兰一起吹了蜡烛。 又走过去打开了灯。 然后就是分蛋糕了。 到底不像是年轻人聚会过生日那样放得开。 但气氛无疑是温馨的。 徐锦、凌建华、胡梅、许孟良他们坐在客厅里面继续聊天。 徐帆进厨房把碗洗了，然后也没再陪他们，进书房直播。 他是没有假期的人。 直到九点多，徐锦、凌建华他们才回去。 屋里便又陡然清静下来，只剩下凌淑兰招呼着丫丫去洗澡的声音。 丫丫这拖沓的小丫头嘴里答应着好好好，可又过去好半晌，才响起她去厕所的脚步。 “丫丫，洗澡了啊。” “丫丫……” 而这过程里，凌淑兰喊丫丫的声音每过那么几十秒就会响起，真是让徐帆哭笑不得。 …… 又过去几日，是更大的热闹。 徐乐这小家伙的满月宴。 徐帆和许梦瑶都只是在朋友圈发了请柬，然后给自己的几个兄弟、哥们和闺蜜单独发了消息。 连艾雪那边，徐帆都没有去邀请。 满月宴订在江县某个比较高档的酒店。 徐帆他们一家子上午十点带着小家伙到酒店里边。 来的人却比徐帆预料的要多。 大部分都是和徐铭、凌淑兰有人情往来的。 有家里亲戚，有他们的朋友、同事，还有原来老家的一些乡亲。 徐铭和凌淑兰即便是从监狱里面出来，有些人不再联系了，但原来积累的人情显然不少。 有好多连徐帆都不认识。 但也有些是冲着他和许梦瑶来的。 刘海、周鹏、廖彬、谢亚、钟祥他们就不说了，还有姜妍灵、程海洋、孙乐、袁杰等人。 再有就是叶菲菲、梨花等人，连郭华都过来了。 徐帆现在在江县的圈子大概就这些。 却也着实有些出乎徐帆意料。 他没想着梨花、郭华、袁杰他们都会过来的。 许梦瑶那边的宾客和他差不多，除去米佳佳、陈巧巧几个闺蜜，还有些她的老同学，再有就是原来阳升和现在绿屋的同事。 徐帆大学的那几个哥们，陈泽楷、刘洋、黄晨等人在外地的在外地，抽不开身的抽不开身，并没有过来。 但也都在绿泡泡上给徐帆转了礼金。 还有徐帆网文圈和直播圈的一些朋友，譬如独孤求剩等人。 他们也都给徐帆转了礼金过来。 这让徐帆挺不好意思，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只最后还是收了。 他想着总之以后还能有还礼的时候。 人情往来，人情往来，固然先有往来，再有人情。但有人情在，往来自然会越来越多。 好在是徐铭、凌淑兰对自己会有哪些人过来赴宴有个大概估算，订的桌子不少，还备了几桌，要不然，还真可能坐不下。 这当然算是大办了。 不过凌淑兰五十岁生日没办，徐帆、许梦瑶也不打算办乔迁宴，就只办孙乐的满月酒，怎么也说得过去。 说起来他们一家子都是不太喜欢办酒宴的人，自从徐帆和许梦瑶办婚礼到现在，中间就是办了丫丫的满月宴，连周岁宴，也只是家里亲戚热闹了下。 进宴会大厅后，徐帆就是忙着和人打招呼。 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喊着。 他看到孙军、蒋岚还有李丽莲也过来了。 也过去打了声招呼。 看得出来，蒋岚、李丽莲兴致都是不高，眉宇间有些黯淡，不复之前那样风光逼人。 就赵易和孙乐爆雷那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但听凌淑兰说，他们家里为了给他们擦屁股，可真正是掏了几百万真金白银填窟窿，也算是伤筋动骨了。 当然，他认为赵易和孙乐不会是觉得没脸见人才没有带着老婆孩子过来参加满月宴。 估摸着，是之前借钱那事，心里还有芥蒂。 但他无所谓。 他本来就不打算再和赵易、孙乐联系。 至于凌淑兰、徐铭，和他们两家子，其实也就差不多剩个人情往来。 第302章 见到夏彤 让徐帆有些意外的，是廖彬竟然带着夏彤过来了。 还有他们的小女儿蔓蔓。 小丫头这也才两个多月点大，同样是被抱在襁褓里。 徐帆和许梦瑶都和夏彤打了声招呼。 表面上当然是装作不知道夏彤的那点事了，哪怕其实夏彤都知道他们俩已经知情。 但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不就是为了大家不尴尬。 徐帆瞧着被夏彤抱在怀里的蔓蔓，逗了逗。 看模样，更像是夏彤。 大眼睛，厚嘴唇。 说起来夏彤的基因还真是强大，都说男孩像妈，女孩像爸。廖晟本来就像夏彤，倒没想，这蔓蔓也同样更像夏彤。 闲扯了几句，徐帆就去门口迎客去了。 只心里在想着，夏彤既然都会跟着廖彬过来，那两个人关系应该是有好转。 其实这也不错。 如果两个人能够和好如初，只要两个人觉得幸福，又何必去管其他人的流言蜚语。 而没一会儿，何欣怡竟然过来了。 徐帆和许梦瑶、徐铭都站在门口、 见到何欣怡，连许梦瑶都颇为意外。 “欣怡。” 徐帆微愣，笑道：“怎么还麻烦你亲自过来了。” 他可是并没有通知何欣怡。 何欣怡在这样热闹场合下自然拘谨，“我、我今天刚好休假。” “哦，哦。” 徐帆连连答应，客气道：“谢谢，谢谢了。” 他打算把何欣怡带到刘海、周鹏他们那桌去坐。 今天也没有别的高中同学过来。 心里是真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觉得以他和何欣怡之前的交情，何欣怡其实没必要过来。 而且他和许梦瑶结婚的时候，何欣怡就送了礼金来着。而到现在，他都还没见何欣怡家里办过什么事。 何欣怡在门边上礼金的那个小桌子前站定。 从包包里边掏出钱来。 竟是很厚的一沓。 这一下把负责登记份子的戴志、徐婉萍都给惊住。 连徐铭都露出讶异之色。 办满月宴到底不像是结婚，礼金相对会要少很多。 “何欣怡。” 何欣怡先是数了六百。 徐帆瞬间知道是怎么回事。 然后果真何欣怡就把全部的钱都给放在桌上，“艾雪，一万。” 徐帆偏头看向许梦瑶。 许梦瑶也看向他。 眼神里都有点儿无奈。 “艾雪，艾草的艾，白雪的雪。” 只能是艾雪了。 这丫头现在是个妥妥的富婆，一万块钱对她来说真是洒洒水。 不过当初她结婚，徐帆和许梦瑶可也就上了一万礼金。 只这会儿徐帆也顾不得和许梦瑶说什么，等戴志登记好艾雪的名字，徐婉萍给何欣怡拿了回礼，便忙领着何欣怡往他们那桌去了。 “何欣怡？” 周鹏他们见到何欣怡，也挺惊讶的。 “欣怡就归你们招待了啊！” 徐帆对周鹏他们说。 还悄悄冲着刘海眨了眨眼睛。 虽然还有谢亚也没有结婚，但这家伙不是个老实人，就算了，免得祸害了老实内向的何欣怡同学。 再走回到门口，徐铭问起徐帆，“徐帆，你同学怎么上这么多人情？” 徐帆道：“嗐，她有钱。” 又对许梦瑶道：“只能等她生孩子的时候还礼了。” 许梦瑶微笑着点点头。 艾雪都让何欣怡带礼金过来，那等艾雪生孩子，他们就算人不去，礼金也肯定是要表示到位的。 又在门口站了阵。 宾客到得差不多了。 满月宴，竟然都有四十多桌。 徐帆和许梦瑶被酒店里安排的司仪给请到了台上去。 然后又是发言，又是把徐敏、凌淑兰还有胡兰都请到台上，给徐乐送礼。 这都没什么好说。 徐帆的发言也挺简单的，就是感谢大家的光临，然后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大家海涵云云。 其实他心里有诸多感慨，但那些话，却并不适合放在大庭广众下说。 许梦瑶的发言则要细腻许多。 既表示对徐铭、凌淑兰、胡梅他们的感谢，同时，也很幸运自己能够拥有徐帆这样的老公，并且希望丫丫和徐乐以后都能够快快乐乐，健康成长。 弄得徐帆都有些动情。 差点没忍住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捧着许梦瑶的精致脸蛋亲上一口。 同时也愧疚。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许梦瑶说的那样优秀、有担当。 从结婚到现在，许梦瑶跟着他，吃的苦头比享受的甜头多。 甚至如果不是失忆，他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幡然醒悟。即便很可能已经和许梦瑶离婚，但肯定也是对许梦瑶造成了极大伤害。 要说幸运，应该是他幸运娶到了许梦瑶。 …… 刘海这家伙真是不开窍啊。 在台上发完言后，徐帆和许梦瑶也到他们那桌坐下。 何欣怡本来就是不怎么说话的女孩子，徐帆还想着刘海收到自己的“暗示”，能够和何欣怡套套近乎。 虽然这家伙外形条件不怎么样，但男人幽默的话还是能够增添不少魅力的。 结果这家伙就是一本正经吃饭。 徐帆几次暗示无果，也看开了。 看来娶老婆这种事情还得是要靠缘分。 他也懒得再管刘海。 然后便又和许梦瑶跟着徐铭、凌淑兰一起，挨桌去敬酒。 中间听到不少恭维的话。 都说徐帆现在出息了云云。 还有人说他现在在江县网协担任副会长。 徐帆没想到这件事都会给传出去了。 估摸着应该是自己老爸老妈说的。 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能在圈外人看来，江县网协副会长是什么了不得头衔，会和成功作家挂钩。 但他自己清楚，自己现在也就算是网文作者们中间的中等层次而已。 不过不好意思之余，舒坦也是真舒坦。 谁又不喜欢被人夸呢！ 等到宴席接近尾声，宾客们便陆续离去。 徐帆待在门口送客。 和程海洋、姜妍灵、袁杰他们，他总得要客套几句的。 至于刘海、廖彬他们，他们下午都没有什么事，都答应说去徐帆家里坐坐。 等到宾客走得差不多了，他们几个也从桌旁起身。 徐帆索性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自己老爸老妈他们，跟着刘海他们下楼。 “欣怡，上我家去坐坐？” 在楼下，他邀请何欣怡道。 何欣怡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我还要回家做个表格，下次有机会吧。” 徐帆自然不会勉强这个内向的女孩。 只是和刘海他们看着何欣怡上车，然后才带着刘海他们往自己家里去。 第303章 心比天高 到家里，就轻松自在了。 也没外人。 徐帆给廖彬、谢亚他们都泡了茶。 谢亚他们几个先是到徐帆的房间里边抽了根烟，然后才出来。 有夏彤在，聊感情的事肯定不合适。 自然而然就聊起现在社会大环境，再有就是生活观的问题。 周鹏说了句，“不管什么时候，都还的是有钱，有钱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廖彬道：“是啊，要是我有徐总这样的收入就好了。” 这其实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 徐帆有意试探夏彤，借着话题笑道：“你这说的，什么收入才算高啊！你还记得你以前两三千块钱一个月的时候，你就说要是能有五千工资就好了，后来五千了，又说能赚上万就好了。现在上万了，还是不知足，人的欲望啊，是没有止境的，我看还是得知足常乐。” “我现在日子也远没有以前我爸妈没出事的时候那么好过啊，要是我爸妈没有出事，我早就躺平了。” “而且，你和夏彤其实也可以了好吧！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有两万吧，你爸妈还不要你们负担，还给你们带娃，你们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他这话纯粹就是在“点”夏彤了。 结果夏彤却道：“这点工资有什么用，要还房贷，还要给儿子交学费，每个月都紧巴巴的。而且他爸妈又没有什么钱，像是我们公司里同事，每个月赚几万，家里有车有房，他们的老婆没事出去旅旅游，打打麻将，那日子才真是自在。” 徐帆顿时有点儿无语了。 他明白廖彬此前为什么和他说夏彤现在的三观已经变化，根本无法沟通了。 “谁让你们把儿子送贵族学校的。” 徐帆道。 其实也不是贵族学校。 不过夏彤给廖晟送的学校，的确是江县最贵的。 夏彤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贵族学校，我公司里同事的小孩都是在潭城读书呢！” 接着还说了句，“现在每个月赚个一、两万，根本就是穷人好吧！” 徐帆不自禁瞧向许梦瑶。 许梦瑶也心有灵犀般和他眼神触碰了下。 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些许无语。 夏彤这是心比天高了。 在江县这样地方，有多少家庭能够月入两万的。 如果说夏彤什么都要向那些有钱人看齐，那他们的确日子会不好过。 而其实心比天高也就罢了。 更让徐帆无语的是，他听出来夏彤好像就想过那种不要上班，然后每天都有钱旅游、打牌的小资日子。 难怪她会嫌弃廖彬收入低呢！ 徐帆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和夏彤说下去的兴趣。 不懂知足的人，永远都不会觉得幸福。 估摸着，夏彤和廖彬以后的情况，还难说得很。 除非是夏彤能够改变观念，亦或者是廖彬的收入能够突飞猛进，达到夏彤想要的“小资”阶段。 但这两者，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刘海、谢亚、周鹏他们之前，都不像是徐帆这般和夏彤熟悉，都懒得说话。 只看起来，好像也有点儿无语的样子。 没坐太长的时间，廖彬、周鹏、刘海他们也都回去。 徐铭和凌淑兰还没回来，就徐帆和许梦瑶在家。 送着廖彬他们出门后没多长时间，夫妻俩又对视了个眼神，然后便说起夏彤的那些事。 许梦瑶说夏彤现在是这样的观念，可能和她妈有关系。 夏彤的妈做生意赚了些钱。 徐帆直撇嘴，“她妈赚的，又不是她赚的。” 花着老公的钱，还说老公没用，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这是他最不爽夏彤的地方。 …… 其后几天，徐帆和许梦瑶白天就是跑家具城。 他们家里的柜子是全屋定制，但床铺、电视柜、茶几、餐桌、沙发、洗衣机、冰箱那些还是得自己买。 再有就是窗帘等软装。 不过许梦瑶原本就认识不少做这些生意的销售或是老板，过程倒是不算麻烦。 而且价格也拿得比较便宜。 当然，这些东西全部加起来，还是随随便便又花出去几万。 只随着这些东西逐渐进场，锦园的房子，便开始有家的感觉了。 许梦瑶作为设计师，审美方面真是没得挑剔。 将近四十万的装修，愣是被她装出来起码七、八十万的效果。 徐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满意。 到十二月份。 许梦瑶又开始上班生活了。 凌淑兰是没办法再陪着徐铭出去要账，本来是商量着她在家里带孩子的，顺便给徐帆做饭。 结果商量来商量去，又担心徐乐这么小没有妈妈的陪伴会缺乏安全感。 而且许梦瑶每天跑回来几趟喂奶也不方便。 于是许梦瑶干脆和杨帆说了声，带着凌淑兰和徐乐去上班。 杨帆只要许梦瑶快些过去上班就行，满口答应。 因为许梦瑶的确给绿屋装饰弄到不少订单。 长得漂亮就是有这样的优势。 更主要是，许梦瑶的美还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美，而不是冷艳的美，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 徐铭天天在外面忙着要债的事，凌淑兰陪着许梦瑶去上班，得，家里就剩下徐帆。 午饭没人做，还得承担着接丫丫放学的任务。 其实原来凌淑兰还在监狱里的时候，徐帆还挺勤快。 许梦瑶做饭，他就打下手，还主动承包了洗碗的活，平时做家务也都是一起。 不过等凌淑兰出狱，自然而然就变了。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啊！ 凌淑兰做饭，他不帮忙打下手了，也不洗碗了。 家务，也不做了，最多收拾收拾书房。 现在家里就剩下自己，徐帆同样勤快不起来。 于是许梦瑶刚带着凌淑兰去上班这天，徐帆就是点的外卖。 除去日勤不辍的晨练，运动量就是泡茶、上厕所，再有接丫丫放学。 其余时间要么是码字，要么则是刷短视频琢磨段子。 就这样过去几天，许梦瑶、凌淑兰他们见着徐帆天天中午都是吃外卖，忍不住了。 凌淑兰说总是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许梦瑶则是直接说徐帆懒，让他用家里的剩饭哪怕炒个蛋炒饭也好啊。 徐帆却也有话说。 他说他一个人做起来没劲。 凌淑兰还是心疼自家儿子的，就说要不她每天中午都回来给徐帆做个饭。 要不和绿屋装饰经理杨帆商量商量，让徐帆去绿屋装饰吃饭，每个月出些伙食费。 徐帆觉得太麻烦，道：“算了吧，开车来回跑，自己在家把饭都做完了，油钱也够吃外卖了。你就放心吧，都这么大儿子了，不会饿死的。” 许梦瑶有些没好气，对凌淑兰道：“妈你就随便他吧！” 凌淑兰只能无奈白了一眼徐帆。 徐帆差不多继续我行我素，只是开始炒炒蛋炒饭，要么下碗面条，或者到小区外面吃。 主要是，吃了几天外卖，就觉得实在没什么好吃的。 第304章 你有事瞒着我 小说快满五十万字了。 徐帆开启了书名测试。 这本新书可能是因为题材问题，成绩比起上一本稍有不如。 但书名测试兴许有逆天改命的可能。 可以说每个在番茄的作者，都有着这样的憧憬。 刚开书时憧憬首秀爆量，首秀结束又憧憬五十万字书名测试，然后是百万字书测。 当然也有很多作者，首秀不给量就直接切书了的。 但徐帆并不打算效仿。 写书固然是冲着挣钱去的，但他觉得自己创作出来的故事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不管好坏，总要养育长大。 日子过得是真快啊！ 十二月份的十一号，番茄就发了稿费。 徐帆老书的稿费又降了，还降了不少，只剩下三万多。 新书还是几千块钱。 加起来才四万出头。 徐帆不敢再从里面“扣”太多钱出来，给许梦瑶转了三万过去。 许梦瑶：“又降了？” 徐帆：“嗯。” 许梦瑶也没多问。 她应该对徐帆现在的收入就已经挺满意了。 连曾经那样的苦日子都熬下来，她怎么会要求徐帆每个月给她挣个十几二十万。 现在没有了债务，还有了车有了房，连装修都完工了，许梦瑶每天都是抱着孩子笑吟吟的。 “唉……” 只是给许梦瑶转钱过去后，徐帆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如今他的直播事业算是遇到瓶颈了，他不知道要不要真的考虑找几个人做个小公司。 那样应该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但肯定，就没有现在这样的自在了。 毕竟他不像是艾彬那样是做老板，他开公司，肯定还是只能以他的这个账户为主体。 直播的事情也只能由他和许梦瑶来。 一边，是期待着更高的收入。 另一边，是想要享受现在的生活。 真的挺让人纠结。 徐帆心里其实明白，就算就这么过下去，自己的生活也应该不错。 如果说知足常乐，那自己应该是江县顶尖幸福的人了。 但每每想就这么过下去，他的脑子里又总会冒出来那个张总的影子。 还有曾经的一些事情。 被人看轻的滋味可不好受。 “等过完年再说吧……” 徐帆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 贵州某县某医院。 普通病房。 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陶籁萱躺在床上。 俞悦坐在她的病床边。 自从陶籁萱出事，她已经有好几次从江县赶到这里看望陶籁萱。 陶籁萱的老公是个老实巴交的年轻男人，瘦瘦的，皮肤黑黑的，在这个县城做墙漆生意。 这会儿，正靠在窗台边玩着手机。 “哦哦，好，我马上回来。” 突然，他接了个电话。 挂掉电话后便对陶籁萱道：“老婆，有客人来店里了，我先回去趟啊。” 他对陶籁萱真是不错。 自从陶籁萱住院，哪怕如今已经脱离危险期转到普通病房，他都把店铺交给自己的父母看，自己每天在医院里陪着陶籁萱。 只是他父母不懂怎么和人谈生意，所以有很多时候，他又得跑回去。 当然，并不远，就十多分钟。 “嗯。” 陶籁萱微笑着点点头，“开车小心点。” 她是个没有野心的女人，觉得能够有个踏实肯干的老公就很好了。 要不然，以她的模样，应该还真能够找个条件更好的。 虽然心里冒出来某个身影时，她仍是有些遗憾。但如今她都已经结婚了，只打算以后好好将日子给过下去。 尤其她这里病重，她老公忙前忙后，忙着筹钱，忙着照顾她，更让她坚定这种想法。 这张黑黑的，只能说是其貌不扬的面孔，好像也在慢慢的掩盖她心里另外那个影子。 “我先走了啊。” 陶籁萱的老公又冲着俞悦笑笑，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病房里就剩下陶籁萱和俞悦。 “悦悦。” 陶籁萱突然喊了声。 “嗯？” 正聊着手机的俞悦抬头瞧她。 陶籁萱微微笑了笑，道：“谢谢你。” 俞悦道：“我说你和我客气什么，咱们可是好姐妹。” “你转给我的那些钱，真是她们捐的？” 陶籁萱却是突然又问。 她已经从她家里人嘴里知道，这回她病重，俞悦给她弄过来不少钱，有足足七万多，说是她们那些同事捐的。 如果是俞悦，她毫不怀疑。 就冲俞悦对她的好，估计兜里有多少就能够拿出来多少。 但她却也知道，俞悦并不是存钱的主，有点钱就胡乱花了。 而其他同事，可不像是她和俞悦这样的关系。 她在那里工作的时间又不算长，别人能够意思意思就已经很有情义了，要说大几千大几千的捐钱给她，她觉得不大可能。 “当然啊，不然呢？” 俞悦嘴里道。 眼神却是不自禁有些躲闪。 陶籁萱盯着她，道：“你就别瞒我了，她们怎么会给我捐这么多钱。” “真是的啊，我还能骗你啊。” 俞悦道。 陶籁萱道：“那你把她们给我捐了多少钱都告诉我吧！” “这你还问什么，我们大家一起凑的，又不用你还。” 俞悦道。 陶籁萱摇摇头，“等我好了，这些钱我还是要慢慢还的。” 她其实还是不相信。 俞悦满脸无奈，“还个屁啊，都说不用你还的。”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陶籁萱幽幽道。 俞悦眼神飘忽，“我瞒你什么了？” 陶籁萱有些好笑道：“我还不了解你么，每次你有事瞒着我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俞悦彻底无奈了。 她露出颓丧模样，“得得得，告诉你。我们就凑了两万多，还有五万，是我问徐帆要的。” 陶籁萱顿时皱眉，“你怎么还问他要钱了？” 俞悦撇了撇嘴，嘟囔道：“他欠你的，现在拿点钱出来怎么了，我又没有问他多要。” 如果是以前，她说不得还要理直气壮，甚至说徐帆几句坏话。 不过这回徐帆乖乖拿出来五万块钱，让她对徐帆印象也有改观，是以态度不像之前那样了。 陶籁萱沉默了下去。 直半晌，才又问道：“他说什么没有？” 她倒是知道徐帆现在情况应该变好了。 因为她很多时候都是徐帆直播间中一个默默的看客。 第305章 东窗事发 “没有。” 俞悦摇摇头，说道。 她本来想说徐帆就打算掏两万的，但想想，还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陶籁萱些许酸涩的笑了笑，“他现在肯定不想我再打扰他的生活。” 俞悦沉默。 “悦悦。” 陶籁萱突然又道：“麻烦你回江县以后当面替我向他道声谢吧，或者打电话也行。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嗯。” 俞悦点点头。 …… 周五。 徐铭和凌淑兰在吃过晚饭后，带着徐乐去凌建华家里看望凌东升。 凌东升最近有些咳嗽。 本来打算把丫丫也带过去，不过丫丫这丫头只有周五和周末才被允许玩一会儿手机和看电视。 刚吃过饭，她就拿着徐帆的手机坐到沙发上玩元梦之星去了，却是哪里愿意跟着凌淑兰他们去凌建华家里。 徐帆他们也都由着她。 现在许梦瑶又开始在徐帆的直播间里跳舞，不过得到七点开始，播到十点。 吃过饭后总得要休息休息。 丫丫玩手机，徐帆和许梦瑶也都坐在沙发上，围着被小方桌罩起来的电火炉烤好。 这种电火炉有个很有趣的别称，叫鸟笼子。 因为和鸟笼实在是太像了。 许梦瑶坐在丫丫的旁边。 徐帆则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手机被丫丫拿了，他只能看电视。 俞悦：“籁籁让我代她向你说声谢谢，还说那些钱她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你。” 让徐帆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俞悦会在这个时候发绿泡泡消息给他。 而且就在俞悦这条消息发过来的时候，丫丫正巧拿着他的手机在给许梦瑶展示她在元梦之星里边种的向日葵。 虽然他的绿泡泡调成了静音，但消息却从屏幕的最上头显示出来，让许梦瑶一下就捕捉到两个敏锐字眼。 俞悦和籁籁。 许梦瑶的脸色顿时有些凝重起来，不由分说从丫丫的手中拿过手机。 她点开消息，脸色越来越难看。 “徐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许梦瑶对徐帆说道。 眼睛还在盯着电视的徐帆回头，“嗯？什么事瞒你啊？”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只紧接着便注意到许梦瑶的脸色。 心脏在这刻颤了颤。 他有很长很长时间不曾见过许梦瑶这样冷淡的脸色了。 许梦瑶猛地把手机扔到徐帆的身上，“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我吗！” 她性格好，但并不是没有脾气。 其实她发起火来的时候也是挺吓人的。 只是以前徐帆都摆烂了，自然不在乎她发不发火，所以最终她还是没能拗过徐帆。 现在她只是把手机扔到徐帆身上，还不是砸，已经是在按捺着怒火。 “妈妈……” 丫丫却还是被吓到了，怯生生瞧着许梦瑶，泫然欲泣。 而许梦瑶的眼眶，却也是有些红了。 徐帆心里颤颤。 捡起手机，知道坏事了。 屏幕上，还有俞悦给他发的那条信息。 他差点骂娘。 这个俞悦，什么时候发消息不好，早不发，晚不发，这个时候发。 而且还偏偏提了钱的事情。 他知道是不能再瞒下去了，看着满脸愤怒和失望的许梦瑶，道：“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好吗？” “你说！” 许梦瑶冷冷道。 徐帆微微垂下头，“陶籁萱她生病了，脑出血。前阵子俞悦突然给我打电话，还给我发了陶籁萱她老公给她水滴筹的链接，我给她转了五万块钱过去。” “呵呵！” 许梦瑶冷笑，“我说你最近怎么稿费下降这么多呢！” 她眼泪没有掉下来，扭头就向着外面走去。 徐帆心里懊悔不已，“你去哪？” 许梦瑶道：“出去！” 徐帆道：“这都晚上了……我都已经给你解释了，难道你一定要生气吗？”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许梦瑶回头看他，“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吗？徐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从门边的鞋柜篮子里拿起车钥匙，摔门而出。 徐帆紧皱着眉头，心中也是烦躁不已。 “爸爸……” 丫丫撇着小嘴看着他。 徐帆深深叹了口气，道：“没事，你看电视吧！” 他想追出去的，但到底还是没有。 他也觉得憋屈。 毕竟他和陶籁萱之间又没有什么，就是之前花了陶籁萱的钱，所以才给陶籁萱转账而已。 如果不是陶籁萱脑出血，他大概根本就不会再和陶籁萱有什么牵扯。 而要不是担心许梦瑶不愿意掏钱给陶籁萱，他也不会瞒着许梦瑶这件事。 “要生气，就生气吧！” 徐帆心里想着。 只手里捏着手机，却又有想给许梦瑶发消息的冲动。 沉默了半晌，他到底还是给许梦瑶发了消息过去。 费了些工夫找到陶籁萱的那个水滴筹。 又编辑了句话，“我真没有骗你，也问心无愧。我和陶籁萱都没有联系了，如果不是她出这事，俞悦也不会找到我。” 许梦瑶给他回过来消息，“我生气的是你瞒着我这件事！徐帆，我是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要瞒着我，哪怕是再坏的事情，我也会和你一起承担。夫妻双方，本应该就是坦诚相对的不是吗？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我没看到这条信息，你又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甚至你给她转十万、二十万，也瞒着我？” 徐帆心里仍然烦闷，但不得不解释，“我是怕你生气才瞒着你的。” 许梦瑶却没给他再回消息过来。 徐帆绞尽脑汁地想着。 他真不明白，许梦瑶至于这么生气？ 他都说过和陶籁萱没有什么了，而且这本来都是事实。 难道，都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他仍然不值得被许梦瑶给信任？ 如此想着，徐帆心里也有些怨念，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如果许梦瑶始终对他没有信任，那是不是，他们俩之间也像是廖彬和夏彤那样，永远会有道裂痕？ 徐帆：“也许你是担心我和陶籁萱又联系吧，但你真的看错我了。我发誓好吧，如果我和陶籁萱有什么，还有以后会有什么，就让我不得好死！” 许梦瑶：“我说了，我不是为这件事生气。我是生气你瞒着我，就像在这个家里，我始终是个外人。” 徐帆：“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你是我老婆，怎么会是外人。只是我想着多事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没告诉你而已。” 许梦瑶却是又没有回消息了。 第306章 家里吵架家外合 徐帆心里那叫个郁闷、烦躁。 他不想直播了。 也不想码字了。 就好像突然觉得人生没什么太大意思。 “走，丫丫，爸爸带你看电影去。” 徐帆对丫丫说道。 丫丫怯怯看着徐帆。 她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徐帆和许梦瑶吵架，刚刚，只怕是勾起她心里的阴影了。 徐帆牵着丫丫出门。 在外面打车，去翡翠湖。 心里突然又觉得有点不爽。 这吵个架，车都被许梦瑶给开出去，他还得打车。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家庭地位。 人在愤怒的时候，脑子总是不清醒的。 不吵架的时候，他觉得许梦瑶哪哪都好，简直这世上就没有比许梦瑶更好的女人。 这一吵架，又觉得许梦瑶还是有缺点的，脾气也不小。 当然，即便是这样，徐帆还是没法违心的认为许梦瑶不是个好老婆。 这样想着，心里的怨念又渐渐化作无奈。 然后，又有点儿歉疚。 他就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瞒着许梦瑶，许梦瑶也不会生气，说起来，这事还是自己惹起来的。 再者说，就自己之前那尿性，许梦瑶会怀疑自己，也是正常吧？ 而且，这其实也是许梦瑶特别在乎自己。 唯有在乎，才会让人歇斯底里。 如果许梦瑶不是深爱着自己，把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会和自己生气？ 在路上，徐帆又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 徐帆：“大瑶瑶，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自作聪明的瞒着你，以后有任何事，我都肯定不再瞒着你了。” 徐帆：“我刚刚想了很多，就我之前的那些行为，你会对我失望也是理所应当。但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能遇到你，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你陪着我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我再怎么没良心，也绝对把你当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真是怕你生气，还可能不同意我拿钱，我才没有和你说这事的。我和陶籁萱之间，真的没什么，只是之前花了她的钱，所以我想还给她而已。就每个月从稿费里扣点，慢慢把这些钱还清楚，然后就当没有这回事了。” 但许梦瑶还是没有给他回消息。 徐帆也没办法了。 他想说的，都说了。 带着丫丫到翡翠湖，便直奔电影院。 在大厅里边给丫丫买了票，便就坐在休息区等着进场。 然而，就在快要到进场的时候，刚起身，不经意一扭头，看到门口出现一道亮丽身影。 许梦瑶！ 他有点懵。 这也太巧了。 许梦瑶也看到了他和丫丫，同样满是意外。 不知道怎么的，徐帆心情好像一下就豁然开朗了，忍不住露出笑脸来。 许梦瑶俏脸本有些清冷，见他这一笑，也绷不住了，笑起来。 徐帆牵着丫丫走过去，挠挠头，道：“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许梦瑶反问他。 徐帆道：“没心情直播了，就带丫丫出来看电影。” “哼哼！” 许梦瑶哼哼了声，“我刚买了衣服，不想回去，所以也过来看电影。” “有给我买吗？” 徐帆舔着脸问。 许梦瑶翻白眼道：“谁要给你买，都是给我还有丫丫买的。” “好吧。” 徐帆讪讪地说。 然后又舔着脸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许梦瑶横他一眼，“谁乐意和你生气。” 又皱皱鼻子，“不过你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瞒着我的，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保证！保证不会再有了。” 徐帆连忙表态。 人呐！就是这样。 他之前都还有点抱怨许梦瑶脾气太大来着。 这会儿又觉得许梦瑶是顶尖温柔的女人了。 反正就是最好最好的老婆。 “你看什么电影？” 许梦瑶问徐帆。 徐帆道：“《抓娃娃》，你呢？” 许梦瑶眨了眨眼睛，“我也是。” “那你先带着进去？” 徐帆道：“我去给你们买奶茶。” 许梦瑶又翻了个白眼，却是千娇百媚的味道，牵着丫丫往里面走去。 徐帆龇着牙花子，满脸是笑的跑外边去买奶茶。 他觉得自己运气是真好，出来看电影都能遇到许梦瑶。要不然，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过去。 在外边买了奶茶，徐帆走进影厅。 人不多。 他走到许梦瑶的旁边坐下，把奶茶递给许梦瑶和丫丫。 许梦瑶喜欢蓝莓味道的。 丫丫喜欢芒果味道的。 他自己也偏爱芒果味道的。 “你之前花了她多少钱？我还没有问过你。” 许梦瑶接过奶茶，对徐帆说道。 徐帆这下是不敢再有半点隐瞒了，也发自内心打算以后什么事情都不瞒着许梦瑶，道：“大概十来万吧！” “你还真厉害，外面的女人愿意给你花这么多钱。” 许梦瑶带着些许讥讽道。 徐帆讪讪。 他没法辩驳啊！ 谁让他以前那么混蛋来着。 虽然都是过去式了，但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不是说时间过去，就可以当做没那回事的。 “那你这里给她五万，还差她五万咯？” 许梦瑶又道。 徐帆点点头，“从钱上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她之前说过和我两清了。我这钱，也是捐给她治病的。” “她怎么样了？” 许梦瑶道。 徐帆道：“我不知道，没问，应该是好了吧，不然就不会说以后把钱还给我了。” 许梦瑶从鼻子里出了口气，“我等下给你转六万块钱吧，五万是还她的。剩下一万，算是给她看病的，你觉得怎么样？” 徐帆很惊讶看着许梦瑶。 他没想到，许梦瑶还乐意拿更多的钱出来。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肯定一开始就和许梦瑶坦白。 “不用吧……她都说两清了。” 徐帆道。 他其实心里还是认同许梦瑶这个提议的，只是怕答应下来，许梦瑶又生气就不好了。 许梦瑶却道：“我不想欠她的，一万块钱的捐款，我觉得也差不多了，你说呢？” 徐帆挠头，“那……那随你吧！” 许梦瑶低头，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来，给徐帆转了六万块钱。 徐帆看到转账。 心里复杂。 既感动，又如释重负。 他把这些钱全部又转给俞悦，“麻烦帮我把这些钱转给陶籁萱。” 俞悦：“？？？” 徐帆：“以前欠她的。” 说完这句，他就把手机给关掉了，然后问起许梦瑶，“大瑶瑶，那我信用卡里还差一万五，你……” 许梦瑶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能从你稿费里面扣么，自己扣呗！” 徐帆满脸讪讪，“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以后我每个月稿费后台都给你看。” 第307章 圣诞直播 许梦瑶瞧着他这贱兮兮模样，忍不住揪住徐帆的耳朵。 徐帆顿时龇牙咧嘴。 这时候，电影也开始播放了。 许梦瑶松开揪住徐帆耳朵的手，到底，还是又给徐帆转了一万五。 其实她心里早就没有生徐帆的气了。 在买衣服的时候，徐帆给她发的那些消息，她都看了。 她试着站在徐帆的角度考虑，其实能够理解徐帆的这种做法。 毕竟再给陶籁萱转钱过去，有点不像话。 但徐帆却又是个挺有原则的人，他要是不给陶籁萱转钱，心里边肯定过意不去。 而这，也是她很欣赏徐帆的一点。 她也同样不喜欢欠别人的，不管是金钱还是人情。 只是这样不和她打商量的臭毛病，她不能惯着徐帆，所以，她才没有给徐帆回消息而已，想着让徐帆长点教训。 只她也没有想到，会在电影院里这么巧遇到徐帆。 在那个刹那，她也是想冷着脸，都做不到了。 看电影的途中，凌淑兰给徐帆打过来电话，问他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去哪了。 他们已经从凌建华家里回来。 徐帆就说出来看电影了。 心里暗道侥幸。 要是他和许梦瑶还在吵架，被凌淑兰知道了，凌淑兰非得削他不可。 等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出头。 凌淑兰和徐铭都还没有睡觉。 徐帆和许梦瑶脸上都没有露出异色，笑笑，许梦瑶就抱着徐乐去房间里边喂奶。 还好，丫丫也没在凌淑兰和徐铭的面前说爸爸妈妈吵架了。 徐帆到书房里边，直播。 之前和许梦瑶吵架，他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无趣。 现在，又充满干劲。 没一会儿，许梦瑶推开书房门瞧了一眼。 然后又一会儿，她又穿着羽绒服进来。 褪下羽绒服，里边是汉服。 她又和徐帆一起直播。 这晚上，夫妻俩个直播到十二点多。 俞悦：“钱转给籁籁了，她让我和你说谢谢。还有，祝你和你老婆幸福。” 徐帆看了俞悦又给他发的消息。 也给许梦瑶看了。 以后，他和陶籁萱应该就是真正的过客了。哪怕陶籁萱再出什么事情，也应该不会找他。 只他也希望，陶籁萱能够过得好。 她值得过好日子。 时间很晚很晚了。 但徐帆和许梦瑶在房间里却是没有睡觉。 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呢？ 有些真正矛盾的争吵，会让夫妻俩感情逐渐消磨。 但有些类似于误会的争吵，却反而会增进夫妻俩之间的感情。 徐帆和许梦瑶这回的争吵，应该就能够算在这个行列。 …… 时间转眼到了圣诞。 距离丫丫放寒假只剩下半个多月了。 离过年也只剩下不到两个月。 徐帆前几天提取了抖音的音浪，又是五万多。 他当着许梦瑶的面提取的，然后给自己留下两千块钱做零花，其他的全部都转给了许梦瑶。 他现在都不知道许梦瑶卡里有多少钱了。 要算，肯定可以算出来。 但他懒得去算。 钱在许梦瑶的卡上，比放在他自己的卡上，要让他放心多了。 圣诞节是外国节日，无疑算是种文化入侵。 徐帆觉得都是那些没良心的资本家搞的鬼。 反正他小的时候，哪有人过过什么屁的圣诞节。 但现在，即便是江县这样的小县城，往往在离着圣诞节还有个把月的时候，就有不少商铺挂起圣诞的装饰了。 都和过春节差不多。 他们家里没有买任何的圣诞装饰，但也没办法，丫丫在学校里知道圣诞节、圣诞树这些，想要出去看看。 徐帆和许梦瑶只能在丫丫放学后，带着丫丫出门去逛街。 在江县步行街那片看了好多圣诞树，吃了好多小吃。 如此总算是满足小丫头的好奇心。 同时，还有馋嘴。 也没有逛多久，从四点多逛到六点多，就回了家。 徐帆还得直播。 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许梦瑶竟然偷偷从网上购买了圣诞装。 其实也不算是偷偷。 许梦瑶经常会在网上买些跳舞的衣服，还有其他东西。 像是家里的日用品啊，还有丫丫、徐乐的衣服、鞋子等等，他们家里大多数东西都是许梦瑶从网上买的。 也并不仅仅只是图方便。 许梦瑶说现在很多实体店的衣服比网上的卖得贵多了。 徐帆觉得这是种恶性循环。 实体店要付租金，生意又越来越冷清，不提高利润，生意根本没法做。 而把利润提上去，价格就更处在劣势了。 最后导致的就是实体店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他以前听说步行街不少老板赚得盆满钵满，而现在，连步行街那种热闹地方、黄金地段，竟然都有店铺待租。 就连翡翠湖，店铺都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穿着深红色，毛茸茸圣诞服，头上还戴着圣诞帽的许梦瑶真是太让人惊艳了。 又仙又欲又可爱。 徐帆很难想象这么多的气质，会同时出现在许梦瑶的身上。 尤其是那烫成了微波浪的长发，再有那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 徐帆就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娶到这样的老婆。 而当许梦瑶出现在镜头里，直播间也炸开了。 从大道不足以抒志：“卧槽！圣诞装！” 苏霸大：“嫂嫂！呜哇！我的嫂嫂！” 杏花落弦：“主播你个狗东西啊，杀了我吧……” 逍遥自在便是仙：“又是日常嫉妒主播狗的一天。” 尘世：“猫在墙角画圈圈，诅咒狗主播！” “……” 徐帆瞧着大屏幕，那叫个无语。 这些家伙，就没一个好人。 还是那些喜欢听他弹钢琴的小姐姐们可爱。 可惜是，这样的小姐姐，在他直播间里占比太少了。每次直播间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被许梦瑶跳舞吸引进来的。 许梦瑶瞧着大屏幕上那些弹幕和评论，也是忍不住笑。 不过她戴着面纱，直播间里边那些牲口，自是无福见到她倾国倾城的全貌了。 夫妻俩在直播间里和观众们互动了一会儿。 然后便开始连麦。 徐帆现在还是经常和小雪儿吖、米娜娜她们连麦。 不过总算不是他再纯粹占小雪儿吖她们的便宜了，他现在的直播间人气，大多数时候比小雪儿吖她们这种带有水分的百万主播还要高。 真是圣诞啊！ 徐帆接连和小雪儿吖、米娜娜等几个娱乐主播连过麦，只看到，她们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每个都是穿着的圣诞装。 而且一个比一个性感。 不过，这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只有许梦瑶的圣诞装，让他难忘今宵。 第308章 新阶联 元旦过去。 离过年就剩下一个半月时间。 徐帆原本想着年前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只要准备参加江县作协的年会。 其实番茄也有年会，在这个时候，他都在抖音里刷到不少作者收到请柬。 但他还没到那个层次，只有眼热的份。 结果在这个时候，作协的秘书长芳姐给他发过来消息，说是要将他给推到江县即将成立的新阶联去。 新阶联，即是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合会。 徐帆这样的自由职业，正是其中行列。 徐帆答应下来，并且口头感谢作协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现在确实逐渐认识到人脉的重要性。 以至于有时候都会想着找张乐加入江县新媒体协会。 这些关系看着好像是没什么用，但转念想，也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他又不打算去别的城市发展，在江县多认识些方方面面的人，总是不差的。 然后填完表没两天，就有统战部的工作人员电话联系到徐帆，邀请他参加江县新阶联的成立大会。 还把他给拉进了群里。 里边有几十个人。 徐帆谁也不认识。 然后又过几天时间，就是新阶联的成立大会了。 徐帆开着车赶去会场。 在江县的市民之家里边。 阵仗很大。 徐帆到会场里边以后，发现到会的不仅仅只有新阶联的成员，还有江县各部门、街道、乡镇的代表。 他到得算是比较早，里面人还不多。 因为谁也不认识，徐帆只能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座位上有杯茶，还有个文件袋。 打开文件袋，里边有笔，有笔记本，有会务手册，还有新阶联的徽章和会杯。 看着挺高大上的。 徐帆打开会务手册，才看到出席会议的赫然还有江县的县长、副县长、宣传部部长、统战部部长等等。 对后面那些，徐帆是不熟悉。 但江县县长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以前不曾亲眼见过而已。 说起来像是江县这样的县，不对，应该说是江市这样的县级市，常住人口上百万，能有多少个亲眼见过县长。 徐帆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小农思想，又或者说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想着自己现在都参加县长主持的会议了，还真有点儿人格升华了的感觉。 然后再往下看。 看到新阶联成员的名册。 才知道新阶联里边成员并不简单。 有不少是企业家、企业里面的高层领导，还有律师，有纯粹的公益人士等等。 不过网络作家，就他这一个。 在会议要开始前，徐帆去上了趟厕所。 倒没想，会在厕所里遇见位“熟人”。 其实也不能说是熟人，他连人家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只是面熟而已。 这人是他叔叔徐锦的朋友，也是徐锦的徒弟，曾经应该是徐锦的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 徐帆和他一起吃过几次饭，不过那时候年纪还小。 “诶，是你啊！” 这人显然也是还认识徐帆的。 “叔，你也在这呢！” 徐帆笑道。 这人点点头，“你也加入了新阶联啊？” 徐帆道：“是啊，作协那边推的，你也是？” 他本来以为这人应该是某部门的代表。 结果这人点点头，道：“嗯。” 然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徐锦，互相加上了绿泡泡。 徐帆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群里那个律师。 当然，这只算是个小插曲。 徐帆就是又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在慢慢的冒头了，现在都和自己叔叔的朋友混到同样的圈子里边了。 又回到会议室里。 开会。 会务手册上的那些领导都出席了，坐在台上。 当然，这些和徐帆并没有太大关系。 他就是台下一个默默的参会人员而已。 他也没真觉得自己能够参与这样的会议就有什么了不起。 他还是他。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主播和小作家。 或许，说是“坐家”更为合适。 因为他现在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家里书房里边坐着。 只通过研究会务手册上的那些会员名单，徐帆发现原来新媒体协会的会长、副会长也有几个在里边。 然后还有人突然加了他。 “你好。” 是新媒体协会的会长，名叫解斌。 徐帆回复道：“你好你好。” 解斌又说：“没想到我们江县还有网络作家呢，很高兴认识你。”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好，就回过去几个握手的表情。 解斌：“听说我们江县还有个大主播也叫徐帆，你们都是人才。（大拇指）” 他看着挺健谈的。 就是这种说话的方式，让徐帆觉得有点不适应。 可能这就是所谓代沟。 他估摸着，解斌应该是从张乐那里听说过自己。 虽然不知道解斌怎么会对自己这个网络作家感兴趣，但人家在新阶联也是副会长，和会员们亲近亲近也是理所应当。 徐帆道：“您是听张乐说的吧？” 解斌：“你认识张乐？” 解斌：“不会你还是个主播吧？” 徐帆：“如果是他说的，那应该是我。” 解斌：“（惊讶）（惊讶）（惊讶）你真厉害，竟然还是个大作家。” 他可能也真没想，以网络作家身份出现在新阶联的徐帆，还会是那个大主播徐帆。 张乐没和他说过这个，只说徐帆是个弹钢琴的主播，有近百万的粉丝。 近百万粉丝，在江县的网红群体里面，真是相当的惊人了。 虽然肯定还有粉丝更多的，但那些人，几乎都不是在江县本土发展。 徐帆：“没有没有，就都是普普通通而已。” 解斌：“不用谦虚，真的很厉害了。我们江县做直播都没有几个能做到你这么好的，我还一直想着把你拉进新媒体协会呢！” 徐帆能够看得出来，解斌这话里还是有把他给拉进新媒体协会的意思。 以前，他觉得麻烦，也没有加入新媒体协会的必要。 但现在观念却是转变了。 徐帆：“可以啊，以后还请会长多多关照了。” 解斌：“没有没有，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解斌：“那等明年招新的时候，我给你发消息。” 徐帆：“好！” 然后，解斌又说他已经关注了徐帆的抖音号，而且还看过徐帆的直播。 说话挺客套的。 聊了阵，又问起徐帆写的什么小说，他去观摩观摩，给徐帆涨点人气。 徐帆就说自己只是个小作家，作品写的并不怎么样，婉言拒绝。 解斌：“这你肯定在谦虚了，你都是江县网协的副会长，肯定成绩不错。” 不过也没有再追问徐帆。 第309章 偶遇何志伟 等到会议结束，徐帆和解斌见了个面，握了握手，算是混了个眼熟。 然后又过去和徐锦的那个徒弟贺季打了声招呼，便就回家。 刚刚结束成立大会的新阶联群里边挺热闹的。 如解斌等那些主席团、理事会成员都发了红包。 徐帆做为群里唯一一个网络作家，还是比较吸人眼球的，有不少人都加了他。 徐帆不曾想，这种人脉关系，就在不久后还真给他带来某些便利。 甚至说是好处也不是不可以。 …… 虽然都是接近年底了，但刚成立的新阶联还是趁热打铁，在成立大会后一个多星期，就举办了第一次会员活动。 参观江县的几个企业。 这几个企业都是有人在新阶联里边的。 徐帆也参加了。 最主要的想法是凑个人数，然后就是给自己长长见识。 别看网络作家没有什么门槛，但闭门造车肯定是不行的。有些东西胡乱捏造，会招人笑话。 几个企业里边有高科技产业，有包装公司，还有奶业公司等等。 贺季也参加了。 徐帆和他肩并肩走着，跟在人群里。 时不时也和别人聊上几句。 很快在新阶联里面也算认识不少人。 到奶业公司。 徐帆没想到还能在这遇到熟人。 他跟在人群里边参观，前面有奶业公司的某位管理进行讲解。他左瞧右瞧，就瞧见有个熟悉面孔从他们不远处走过去。 还用些微好奇的眼神往他们这边瞟了眼。 徐帆连忙走出人群，冲着那人挥了挥手。 那人也是愣了愣，站住脚步，露出惊讶样子。 徐帆走过去笑着问道：“你怎么在这呢？” 这人赫然就是廖彬的那个高中哥们，何志伟。 之前徐帆还和他去钓过鱼。 只不同的是，廖彬现在和周鹏、刘海、谢亚他们都处成了哥们，但徐帆和何志伟等人并没有联系。 上次钓鱼，他也没和何志伟加绿泡泡。 “我在这上班啊。” 何志伟道。 徐帆微愣，点头道：“哦哦。” 何志伟问他，“你这是……参观？” 徐帆道：“是啊，新阶联组织过来参观。” “牛逼！” 何志伟道。 徐帆无语，“牛逼个毛线啊，我就是个混子而已。” 何志伟却道：“我可是听廖总说了，你现在是大主播、大作家。” 徐帆还真没想到自己名声在外了。 但这个“大”字他自认当不起，道：“我是没事情做，混口饭吃而已。” “廖总回来了吗？” 何志伟问他。 徐帆道：“好像就这两天吧！” 廖彬前段时间又出去出差去了，只是在群里说过，好像这两天就回来，还约徐帆出去钓鱼。 何志伟又道：“我都没问他。等他回来，一起钓鱼去？” 徐帆点头笑道：“行啊！” 然后和何志伟加了绿泡泡。 他早就对钓鱼这件事情有兴趣了，也没少和廖彬、谢亚他们出去钓鱼。 只后来在河边空军几次，才不再一个人跑出去钓鱼。 而廖彬经常要出差，谢亚又不在江县，这才导致他后来钓鱼的次数才越来越少。 现在加了何志伟的绿泡泡，说不得以后还能和何志伟一起出去钓钓鱼。 等何志伟离开，徐帆便在群里和廖彬说撞见了何志伟的事。 廖彬说这家伙日子逍遥得很，就算上班，也几乎是天天出去钓鱼。下班时间不是钓鱼，就是在去钓鱼的路上。 徐帆只说羡慕。 心里，也的确是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 有稳定的工作，还有空闲的时间。 参观结束，各自回家。 又过两天，廖彬回来了。 还在回来的路上，这家伙就把徐帆和何志伟都拉进群里，张罗着钓鱼的事。 他这也难得有钓鱼的机会，自然是想要钓得好，钓得多。 而江县附近的鱼情要看季节。 除非是河里出鱼的那段时间能钓到些鱼，其他时候想要有所斩获是不大可能的事。 要不然就得到鱼塘里边钓。 可那太没有挑战性。 而且没有惊喜。 还是经常出去钓鱼的何志伟出了主意，说麓湖那边有个地方最近几天出鱼挺多的，他有个邻居也是钓友，过去钓了几十斤，都是大板鲫。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廖彬当即就说要过去。 还说要钓两天。 这却是把徐帆给难住了。 他看着时间自由，但每天直播、码字都是必不可少的功课。要出去两天，得耽误正事。 为钓鱼耽误正事，他是不乐意的。 于是他提议就钓一天，大清早过去，傍晚再回来。 结果廖彬不乐意，说跑这么远，当天就回不过瘾。 最后左商量右商量，徐帆还是做出让步。说自己下午直播完，就和廖彬他们去麓湖，然后可以钓到第二天的下午再回来。 廖彬这才心满意足。 而徐帆，只觉得自己在钓鱼这件事情上是渐渐走火入魔了。 大冷的天，竟然跑出去夜钓，还打算钓通宵。 这天，等许梦瑶下班回家，徐帆就和她说了打算去钓鱼的事。 许梦瑶也觉得他是疯了，“这么冷的天，你们钓一整晚？” 徐帆挠挠头，有些讪讪道：“要是熬不住，应该会找酒店睡觉吧！” 他肯定是不会为了钓鱼去挨冻的！ 许梦瑶倒也能够理解徐帆，知道徐帆的日子其实很是单调，哼哼道：“那随便你吧！” “谢谢老婆！” 徐帆连忙卖乖，抱着许梦瑶，在她的脸蛋上啃了一口。 许梦瑶直翻白眼。 然后，徐帆才敢在群里说，确定可以去钓鱼。 他现在真是有点“怕”许梦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许梦瑶不肯让他去，他肯定不会去。 就这样到翌日。 廖彬吃完午饭跑到徐帆家里。 徐帆下午直播的时候，他就在外边客厅里坐着。 等徐帆直播完，便帮徐帆拎着渔具，直奔地下车库。 又去何志伟家里接上何志伟。 然后便往麓湖进军。 外面虽然不是寒风呼啸，但也是真的冷啊。 一股浓浓的萧瑟气息。 但车里边三个人都是挺亢奋模样。 不钓鱼的人，永远都难领会为什么钓鱼人可以为鱼疯，为鱼狂。 其实那钓的不是鱼，而是心静，是自由。 起码徐帆自己，就是把这项运动当做放松自己的机会。 只他没想到，这回钓鱼可是把他们仨给折腾坏了。 第310章 荒野、小河、篝火 到麓湖就是四点多了。 还天公不作美的下起了小雨。 徐帆就在车里说：“完了，下雨了。” 他是想着要不干脆在镇上开个房间，等到明天再去钓鱼也不迟。 毕竟在雨夜夜钓，他是真的不敢想。 那得多冷多遭罪啊！ 结果廖彬和何志伟这两疯子都是没事，反正带着伞。 徐帆拿他们没辙，只能道：“那就杀！” 其实他自己也还是有点跃跃欲试。 就在镇上一人吃了一碗牛肉粉，然后又买了些面包、八宝粥等吃的，便冒着雨开车往湖边去。 好在是雨很小。 到了湖边。 风景还是挺不错的。 沿着河堤往下瞧，有成片的荒野。 这是旷野的气息。 湖水褪了很多。 等到地方，徐帆跟着廖彬、何志伟下车。 看到河边上的水几乎都退干净了，露出来很大的一片淤泥。然后河中间又露出来很长一段河堤，还有一排排的杨柳。 冷是冷，但这种气息，在城市里感受不到。 台钓挺麻烦。 又是钓箱，又是鱼竿、雨伞的，光是东西怕是都得有几十斤重。 徐帆背着的是个钓椅，都还好。 廖彬那个大钓箱是真的重，让他和何志伟都不得不帮着廖彬拎些其他的东西。 重装上阵。 下了河堤。 好在是有前面的钓友在一片淤泥中探索出一条路来。 沿着那些老脚印，踩着石头，或是相对坚硬的泥土，徐帆他们徐徐前行。 廖彬满脸亢奋，说就这风景，就算没钓到鱼也没事了。 还说徐帆能够把这个写到小说里边。 徐帆这会儿的确是有些灵感，仿佛置身于这样的荒野之中，连思维都发散了。 但都到了河边，他却哪里能有码字的心思。 眼瞧着快要到目的地，遇到麻烦了。 河底有渠，水没有完全退干净。 他们前面出现有大概三、四米宽的水沟。 这顿时把他们给难住。 他们准备不充分啊，没料到是这样的环境，别说下水裤了，连雨靴都没穿。 何志伟从旁边捡起根树杈子，往水沟里面探了探。 差不多两米长的树杈子，差不多插进去一大半。 怕是得有一米半深。 虽然水里有几根树桩，然后还有人用树干在上面搭了“独木桥”，但那树干就胳膊那么粗细，还歪歪扭扭，要走过去，真需要胆量。 徐帆人麻了。 耽误了好一会儿。 有后面的钓友过来。 人家可就专业得多，穿着下水裤，直接就淌过去了。 徐帆瞧着水都没到那人快到胸膛的位置，不禁更麻了。 这要是掉下去，那还钓什么鱼，只能打道回府。 可都到这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打算才能够那“独木桥”上走过去。 何志伟领头。 他也是背着的钓椅，一只手拎着些东西，另一只手拄着根看着还比较结实的木棍，小心翼翼走着。 最后他算是无惊无险的走过去。 徐帆真觉得自己是疯了，可也没想着要打退堂鼓了。 何志伟从那头把木棍扔了过来。 徐帆捡起木棍，做第二个勇士。 他会游泳，对水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走在独木桥上微微晃荡。 前面都还好。 最后眼瞧着接近对岸，徐帆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脚下发力猛的一跳。 “卧槽！” 跳……是跳过去了。 可没想到对岸的地面打滑。 他还没站稳，一只脚就滑进水里。 虽然马上就双手撑着地面，稳住了身子。可把脚提起来，右脚鞋袜还是湿了个彻底。 何志伟看着是又无语，又好笑。 徐帆自己也无语了。 “徐总，没事吧？” 廖彬在那头问道。 他也憋着笑。 徐帆道：“鞋袜都湿了。” 廖彬又道：“那怎么办？” 徐帆自己也忍不住笑，道：“还能怎么办，都到这了，我还能又走回来啊！” 他肯定是不会再走回去了。 湿了就湿了。 他又把木棍扔过去。 廖彬不会水，还胖，还拎着钓箱，但有徐帆这前车之鉴，他走得格外小心，最后平稳落地。 就徐帆倒霉。 可到了钓鱼的地方，谁也顾不得这些了。 三个人走到退水后又形成的河堤边。 前面是不过十多米宽的小河，退水后，河水昏黄昏黄的。 这样的大冷天，都有好几个钓鱼人正在垂钓。 徐帆他们上去派烟，问了问鱼情。 一下都麻了。 鱼情不太好。 不过也没别的选择。 他们走到对岸，各自找钓位坐下。 等都张罗好，天色已然差不多近黑了。 徐帆冷啊。 右脚冰凉冰凉的。 他干脆把鞋袜给脱了。 还是何志伟有“野外生存”经验，帮着徐帆拖过来不少树桩、树枝，生了火。 荒野。 小河。 篝火。 这意境真是没得说。 徐帆把鞋子放在篝火旁边，又把袜子叉在树杈上。 湿了的袜子被火烤着，热气直往外冒。 但这天的鱼情是真不好，钓到晚上，竟然都没有钓到几条鱼，三个人无一例外。 徐帆和廖彬都笑着问何志伟是不是谎报军情了。 何志伟说不可能啊！ 他邻居就前几天来钓的。 徐帆就说那可能是已经被钓完了，要不然，就是天气问题。 真是天气问题。 等到十点多，徐帆的鞋袜好不容易干了，脏兮兮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股脑穿在脚上。 结果雨越下越大，还下起冰雹。 这下三个人真的熬不住了。 连渔具都懒得收，就放在河边，打算去镇上开个房间睡觉，到明天早上再过来。 这大晚上的，虽然有电灯，但之前那条路，他们可是不敢走了。 于是又在周围绕了好半天。 还遇到了牛群，不知道是谁放养在这里的。 灯光一照，好几双绿汪汪的大眼睛，差点把徐帆给吓了一跳。 最后，路找到了。 结果还是独木桥。 只好在比之前那个“独木桥”看起来总算要粗壮那么一点。 三人也没得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嘴里止不住的感慨，这真是遭罪来的。 但还是觉得亢奋。 徐帆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难忘今晚的疯狂了。 才回到车里不久，雨更大了，冰雹也更大了。 这让三人又觉得侥幸和明智。 还好没有继续待在河边，要不然怕是钓鱼的那种雨伞都挡不住。可惜是过独木桥的照片找不到了，明天问问看他们手机里面还有没有。 第311章 全军覆没 回到镇上，已经是瓢泼大雨夹杂着冰雹。 三人这下学乖了，在镇上找到家小超市，买了三双雨靴。 徐帆还买了双袜子。 这个天气钓鱼肯定是钓不了了，然后便在镇上找了家宾馆睡下。 三个人就挤在一张床上。 徐帆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吃了苦头，但心里仍然觉得新奇和亢奋，竟是有点睡不着觉。 紧接着很快房间里又响起廖彬的呼噜声，他更是睡不着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总之是早上五点多就爬起来，他感觉自己压根没睡多久似的。 老天爷总算没有折磨他们。 外面雨小了。 三个人离开宾馆后，又在镇上吃了碗粉，便直往湖边去。 他们的渔具都还在那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会被别的钓友给拿走。 这回走的是昨晚回来的那条路。 绕是绕了些，但胜在安稳一点。 到了河边。 还好，他们是最先到的。 东西也都还在。 开饵。 作钓。 徐帆的钓椅被雨淋透了，就用塑料袋垫在屁股下面。 两边屁股蛋冰凉冰凉，但也无所谓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竟然愿意为钓鱼吃这样的苦头。 不过也是因为还有廖彬和何志伟在，要不然，他肯定昨晚上就打道回府了。 不，他一个人压根就不会跑这么远钓鱼。 说起来也是奇怪，今天的气温应该和昨天差不多的样子。 可徐帆他们刚刚作钓没几分钟，就发现今天的鱼情比昨天好太多太多。 一会儿就开启了连杆模式。 大的巴掌大，小的也有烟盒那么长，清一色的鲫鱼。 皮毛老漂亮了。 这一坐，就是大半天。 直到下午四点多，谁都觉得意犹未尽。 但必须要回去了。 只能是依依不舍收了杆，又把东西全部都给收拾好。 三个人把鱼护从水里拎出来，摆在一块，都忍不住哈哈笑。 徐帆从没有钓鱼这般畅快过。 他在三人里边算是新手，但这回他的鱼获却是最多，可能得有三十多斤。 钓鱼这种事，还得要屁股坐得对。钓位选好了，就先赢了一大半。 廖彬钓的最少，但也有二十来斤的样子。 钓具、鱼获，加起来几十斤了。 累啊！ 光是从河这边拎着东西走到对岸，三个人就都是气喘吁吁，中间还不得不休息了会。 虽然昨晚上探索出来的那条路要更为稳妥些，但绕得太远，谁也不愿意拎着这么多东西去绕了。 于是还是走刚来时的那条路。 这条路接近直线。 拎着几十斤鱼，回去更麻烦。 还得是何志伟。 他领头，先走了一趟，杵着木棍先是拎了些东西过去。 然后是徐帆。 他这回总算是没有再踏进水里，平稳到达对面。 再是廖彬。 笑声，很快就在河边响起。 徐帆是过去的路上塌进水里的，而他，是过来的路上塌进去的。 也是在要到岸的时候，一只脚滑进了水里。 同样是右脚。 他挺狼狈的双手撑在泥巴上，钓箱翻了，鱼也倒了几条出来。 徐帆和何志伟瞧着，实在是忍不住啊。 这下可好，晚节不保。 三个人就剩下何志伟没有弄湿鞋子。 廖彬自己也是哭笑不得，爬起来后瞧了瞧满手的泥巴，对徐帆道：“徐总，步了你的后尘了。” 徐帆道：“你这还好，反正都要回去了。我昨晚上差点没冻死。” 他帮着廖彬把鱼给捡起来。 廖彬蹲在水边洗手，还不忘抬头对何志伟道：“伟少你小心点啊，咱们三大金刚就剩下你了。要是你也塌了……” “噗通！” 他话还没说完呢，徐帆就听到声水响。 一抬头。 何志伟有半截身子都站在水里了。 徐帆都懵了。 何志伟自己也傻了。 “卧槽啊！” 随即大骂。 廖彬差点笑得打滚。 这下好，全军覆没。 何志伟都还算运气好，没有在最深的地方掉下去。他掉的地方，水下面有些树桩，他站在了上面。 徐帆也是乐不可支，站起身接过何志伟手里的木棍，将他给扯了上来。 何志伟自然最惨。 几乎整个下半身都湿了。 就零度到几度的天啊！ 廖彬塌湿了脚，何志伟湿了半身，倒是徐帆这会儿最舒坦。 “这下好，一个不剩，三大金刚全军覆没。” 廖彬哈哈笑道。 本来他挺不爽，现在见到何志伟比他更惨，好像就爽了。 “我日！” 何志伟嘴里骂着。 自己却也忍不住笑。 在这荒郊野外的，湿都湿了，能怎么样呢？ 还好是要回去了。 三个人踩着泥泞回到河堤上。 廖彬过去把车开了过来。 徐帆和廖彬换了鞋子。 何志伟干脆打赤脚。 让廖彬把空调开到最大，他便窝进车里边去了。 在车里脱得就剩下条短裤。 本来这就该出发回去了，结果廖彬突然说：“我拿点鱼给我岳父送过去，我岳父在家。” 徐帆顿时和何志伟对视了个眼神，都挺无语。 舔狗啊！ 都和夏彤关系那样了，竟然还惦记着给他岳父送鱼过去。 但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毕竟不管廖彬和夏彤关系如何，他岳父岳母对他还是不错的。起码徐帆所知道的是这样。 只这家伙要送鱼就送鱼吧，竟然还从徐帆和何志伟装鱼的桶子里边专门挑了些大的出来。 好家伙！ 徐帆心里直呼好家伙！ 嘴里忍不住道：“我说你至于嘛，送个鱼还要专挑大的。” 廖彬还挺得意，挑眉道：“必须的。” 嗐！ 徐帆和何志伟也懒得管他。 两个人都钻进车里。 廖彬把车里的空调开到了最大。 何志伟刚钻进车里便开始脱裤子，就剩下条短裤。 “妈的，短裤都湿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 徐帆坐在副驾驶，还是忍不住笑。 有点儿幸灾乐祸。 出来钓鱼，就该有难同当啊！ 要是就他湿了身，那多不合适。 等廖彬把鱼收拾好，总算是可以出发了。 沿着河堤往江县方向去。 徐帆看着路边飞速划过的景色，一时间，竟然还真有点流连。 累是累，遭罪也遭罪，但不得不说，这无疑是人生中一次难得的体验。 第312章 钱难挣 只是等到车子逐渐离开旷野，这种感觉和意境便也没了。 徐帆还没到镇上的时候就睡着过去。 实在累坏了。 中间都没有醒来。 廖彬是什么时候到的他岳父家，徐帆都不知道，更别提下车了。 他直到快要到江县的时候才醒过来。 廖彬瞧着他醒过来便开始抱怨，“你们两个倒好，上车就睡觉，我一个人开车，都要累死了。” 徐帆直笑，道：“你等下到家就可以睡觉啊，我还要直播、码字呢！” 廖彬直翻白眼，“赚钱还不好啊。” 徐帆都不想搭理这家伙，“那你出去上班的时候，总在群里抱怨什么？” 廖彬道：“我上班比你累啊，有时候要扛着几十斤的机器到处跑。哪像是你，坐在电脑面前就行了。” 徐帆摇头嗤笑，“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不在这行，就不知道这行的不容易。” 人呐，总是觉得别人赚钱容易。 他试想，如果自己不是主播，又不是网文作家，那可能也会觉得挺容易。 坐在电脑前面弹弹琴、敲敲键盘就行。 但其实哪有那么容易。 做直播，要涨粉，要流量，还得要留存，这中间都有极大学问。 而写网文，需要构思剧情，需要设计人物等等。 敲键盘都是最轻松的时候，难得是构思阶段。 徐帆有时候在电脑面前，绞尽脑汁几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情。 “可能吧。” 廖彬难得的没有反驳，感慨了句，“钱难挣，屎难吃啊！” 只紧接着又说了句，“还是伟少好啊，就上上班，工作稳定、收入稳定，还能经常出去钓鱼。” 坐在后排的何志伟顿时开口了，“你放屁，我挣的可没有你们两个多，尤其和徐总，根本没得比好吧！而且我这上班也不容易啊，公司里有点什么事情，得要随叫随到好吧！” 一时间，车里面就剩下抱怨的声音了。 不过抱怨来抱怨去，最后又感慨。 其实在江县，在他们这样的年纪，能够有车有房，还有稳定的家庭，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人呐，如果总是和更好的去比，是没有尽头的，只会给自己增添烦恼。 还得要知足。 当然，在家庭这方面，廖彬仍然有很大怨念。 到了江县。 徐帆邀请何志伟和廖彬吃饭。 他今天刚好提取了番茄的稿费。 还是十一月份的月底，他在新书接近五十万字的时候开启了书名测试。 书测还是给了些量的。 虽然不算很多，但也让他上个月的稿费得以破万。 算上老书的，又是四万多。 请客吃个饭当然是小意思。 不过何志伟和廖彬都觉得累坏了，徐帆又没说发稿费的事，便都说回家算了。 徐帆自己也累，便没勉强。 先是把何志伟送到家里。 然后，廖彬又把徐帆给送回家，连楼都没上，就回去了。 徐帆拎着渔具和鱼上楼。 凌淑兰、许梦瑶和丫丫都在家里，当然还有还在吃奶阶段的小家伙徐乐。 徐帆直接拎着鱼进厨房，还不忘显摆，“大瑶瑶、丫丫，你们快过来看！” 许梦瑶和丫丫都走进厨房里。 “哇，好多鱼啊。” 丫丫惊讶地说。 许梦瑶则是翻着白眼摇头，“钓了一整晚？” 徐帆连道：“没有没有，昨晚上在镇上睡了。” 又挤眉弄眼说：“厉害吧？” “厉害。” 许梦瑶又好笑又有些没好气，“不过你看看你这身。” 徐帆不用看都知道。 上面穿着的羽绒服都还算好，除去袖口脏兮兮，其他地方都还算干净。 但裤腿上，可到处都是泥巴。 “我这都算好的了。” 他道。 然后便和许梦瑶说起他和廖彬、何志伟三个人都跌进水里的事。 即便是这会儿说，他都仍然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但许梦瑶又不钓鱼，无法和他共鸣，只是哭笑不得。 后来凌淑兰走进厨房，看了看鱼，又看了看徐帆，也是抱怨，说让徐帆以后少出去钓鱼。 徐帆委屈啊，道：“我也没怎么出去钓鱼啊，就廖彬回来了陪他出去钓钓。” 凌淑兰也没再说什么。 儿子长大了，不用她来教训了。 连儿媳妇都不说什么，她这个做妈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冬天的鱼很难死，鲫鱼更是这样。 从麓湖回到家里两个多小时，徐帆把鱼倒进一个塑料的收纳箱里边。 竟然还有不少活的。 他用增氧机，打算先把这些活的给养着。 然后把那些已经死翘翘和即将要死翘翘的都捞出来。 钓鱼很自在，很酣畅。 杀鱼又是个脏累活。 大概十几斤的鲫鱼，让徐帆蹲在厨房里边忙活了半晌，差点没腰酸背痛。 这么多鱼，家里又吃不完。 吃饭的时候徐帆就说等明天给许孟良家里送些过去。 许梦瑶笑着说好。 说到这茬，徐帆不禁想起廖彬给他岳父送鱼的事。 这件事他没帮着廖彬守口如瓶，在饭桌上和许梦瑶说起来，“……还把我和伟少钓的大个的都拿走了。” 许梦瑶听着也是露出无语之色。 估摸着是她也不知道廖彬到底是怎样的脑回路。 翌日。 徐帆开着那辆宝马x3，先是把丫丫送到学校，然后又把许梦瑶、凌淑兰她们送到绿屋装饰。 徐铭最近在外面忙得很，都很少在家里露面。 毕竟都要到年尾了。 他外面的那些债，不管最后能不能要得到，都必须去要。 要不然就永远都不会有音讯。 徐帆也没怎么去问过徐铭要债的情况，只有时候徐铭回来说起几句，再就是凌淑兰平时偶尔也会说说这些事情。 徐铭外面的那些欠款的确很难要回来。 有几个官司正在推进，但需要时间。 另外就是零零散散又要回来差不多百来万的样子。 但这些钱，光是做热水器生意够不够都还是个未知数。 徐帆对此并不太上心。 首先他帮不上什么忙，然后就是，他和许梦瑶兜里有钱，没想过再让徐铭、凌淑兰掏钱给他们。 而最重要的是，徐铭和凌淑兰都有养老金，反正以后的养老生活是不需要他操心的。 第313章 许孟良找工作 从绿屋装饰离开，徐帆就去许孟良家里，给胡梅送了些鲫鱼。 也没多待。 紧接着又开车去郭华家里。 郭华家离着锦园不远。 他就在那片上班，也是个公务员。 徐帆给郭华发了绿泡泡，郭华也没拒绝，就是客套几句。 徐帆现在和他关系比较熟稔了。 可能对郭华这种不钓鱼的人来说，土鲫鱼也算是不错的玩意。 郭华在单位上班。 他老婆在家。 徐帆把鱼送到他家门口，没进门，和郭华的老婆客气了几句便就离开。 然后又开车去程海洋家里。 当然也是送鱼。 程海洋如今在外地的工地上班，算是凑巧，刚好这几天他在家。 在程海洋家里，徐帆坐了会。 从江县那个工地结束，徐帆和程海洋倒是见过几次面，都是给程海洋拜节。 虽然他现在不做施工员了，但那份师徒情谊还在。 只是和杨志、徐诚、唐沐然等人，徐帆就没见过面了。 连绿泡泡都没怎么联系过，就是偶尔会在朋友圈下面点个赞、评论一句。 原本徐帆以为会是徐诚跟着程海洋他们去新工地的，但最后却是唐沐然跟着去了。 这家伙虽然惫懒，但在为人处世方面，的确要比徐诚圆滑许多。 而到现在，唐沐然仍然还在程海洋他们的工地上。 另外杨志、张丰凯也都过去了。 至于徐诚，这家伙不怎么发朋友圈。 徐帆偶尔看到那么两次，都是他在潭城玩，还谈了个女朋友。 估计可能都没有出去上班。 不过这家伙家境不错，也无所谓了。 让徐帆很意外的是，程海洋说起他们去年在江县的工地回款竟然是不顺利，到现在都还有很多工程款没有结算。 这让张丰年张总都焦头烂额。 看来现在工地的确不好做。 徐帆恍惚想起，难怪他在徐乐满月宴见到张丰年时，感觉张丰年好像是憔悴了几分。 十几斤鲫鱼，就这么送出去了。 徐帆不知道自己图个啥。 钓鱼钓得累死，杀鱼也累够呛，自己家根本就吃不了很多。 不过钓鱼的滋味还是不错的。 再就是这些鲫鱼能够被当做人情送出去，无疑也不错。 这是心意。 可能比买礼物送给别人还更能让人记在心里。 他没在程海洋家里吃饭，回到家。 得。 又有鲫鱼翻了肚皮。 于是又开始杀鱼大业。 …… 就这样，日子平平淡淡的度过。 快要到月底。 周六。 徐帆和许梦瑶、凌淑兰带着丫丫、徐乐到许孟良家里吃晚饭。 这几乎都成为惯例。 因为离得近，他和许梦瑶每个星期都要到许孟良家里蹭饭。 凌淑兰并非是那种客套见外的人，徐铭不在家的时候，她也会跟着徐帆、许梦瑶一起。 主要是她平时也没什么事情。 如今连麻将都不打了，除了带徐乐，就是带徐乐。 再就是到凌建华家里陪陪凌东升老爷子。 胡梅在楼下生了堆炭火，就放在餐桌下面。 徐帆他们到胡梅家，便就围着餐桌烤火。 颜素娟出去上班了，但许孟良在家。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去上班，随随便便，就在家里晃荡了大半年时间。 据徐帆所知，他现在过得挺自在的，常常和原来的一个哥们，再有在这边认识的一些朋友出去喝喝酒、聚聚餐什么的。 只是为此没少被胡梅和颜素娟埋怨。 现在颜素娟都懒得管他。 但胡梅还是常常念叨。 这不刚坐下没多久，胡梅就当着徐帆、凌淑兰他们的面念叨起来，“就知道玩，不去上班。两个小孩读书，光靠这点租金，看你玩到什么时候去。” 连许梦瑶都跟着帮腔，“也不知道你那些酒有什么好喝的，经常出去喝酒。嫂子都和我说了几次了，喝得烂醉，她都懒得再管你。” 徐帆在这个时候总是选择眼观鼻，鼻观心。 胡梅是妈，许梦瑶是亲妹妹，她们说许孟良没什么。 但他是做妹夫的，说三道四可不合适。 凌淑兰也只是微笑。 正低头玩着手机的许孟良抬起头，满脸无奈，“我这不是出去找工作了嘛，没合适的啊。” “要你原来辞职，好好的小组长不干，现在知道……” 胡梅嘴里继续念叨。 似乎太能干的女人，都有这个特性。 “两班倒太累了啊，家里又要看着，我不得找个只上白班的活啊。” 许孟良打断道。 这样的话，徐帆都听过起码两次了。 不过他觉得许孟良的确没必要再那么拼，便也帮着许孟良道：“两班倒的确不太好，影响休息。” 许孟良看着是年轻，但年纪也不算小了啊。 胡梅仍有些没好气，“你倒是想得好，哪有那么好的工作容易找，我看你在家里要待到什么时候。” 许孟良摇摇头，突然问起徐帆和许梦瑶，“你们在绿草奶业认识人不？” 许梦瑶眨了眨眼睛，摇头。 徐帆则是愣了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志伟刚好就是在绿草奶业上。 还有就是他最近在新阶联也认识个绿草奶业的管理，好像是营销那块的，叫张娟，在绿草奶业应该位置不低。 要不然不会被推进新阶联做代表。 许孟良道：“在网上看到他们招工，今天过去看了看。是个白班，工资待遇也还行，要我明天去面试，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他在征收户里面其实算好的了。 虽然有一年多时间没去上班，但起码没有在外面赌博什么的，就是喝喝酒。 相比起有些征收以后就大手大脚花钱，暴发户似的做派，要好太多。 徐帆听他这么说，道：“什么岗位啊？新阶联有个绿草奶业的，我问问啊。” “果料搅拌，就招一个。” 许孟良说。 徐帆点点头，便掏出手机来给张娟发过去消息。 他和张娟虽然就见过两次面，但倒也在群里聊过几句，算是有个面熟吧。 徐帆在绿泡泡上把事情和张娟一说。 结果张娟让徐帆找何志伟，说何志伟就是负责生产那块的。 她知道徐帆和何志伟是朋友，是因为之前徐帆在绿草奶业撞见何志伟以后，问了句她认不认识何志伟。 只是徐帆也一直都不知道，何志伟在绿草奶业还是个管理人员。 他都没问过何志伟这些。 既然何志伟刚好是负责生产的，许孟良要应聘的这个岗位就归他管辖，那就好办了。 徐帆当即给张娟道了谢，就给何志伟发消息过去。 难得有机会帮帮自己的大舅子，他自然还是想要表现表现的。 第314章 有人好办事 徐帆：“我大舅子到你们公司应聘诶，能帮帮忙不？” 何志伟回消息挺快。 何志伟：“你大舅子来我们公司应聘？什么岗位啊？” 徐帆：“果料搅拌。” 何志伟：“哦哦。” 徐帆：“哦哦是什么意思？” 何志伟：“你大舅子叫什么名字啊？” 徐帆：“许孟良。” 何志伟：“我等下去问问。” 徐帆觉得这事应该是妥了，“（挑眉）（挑眉）（挑眉）感谢领导。” 何志伟：“领导个屁！” 徐帆便没有再继续和他聊。 虽然他此前和何志伟没有联系，但这回钓鱼，可是大大增进了友谊，没有太客套的必要。 “我有个同学刚好是在绿草奶业负责生产的，我刚刚和他说了，他说他去问问。” 然后徐帆便对许孟良说道。 许孟良愣了愣，大概没想到徐帆还真有绿草奶业的人脉，随即问道：“谁啊？” 徐帆道：“何志伟。” “哦。” 许孟良点点头，露出笑脸来，“要是能够应聘上就好，难得找个只要上白班的工作。” 徐帆也不敢打包票，只说：“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如今要找份比较轻松的工作的确不容易，说不准，还有比何志伟关系更硬的人也在竞争这个岗位。 真要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 又是翌日。 徐帆和许梦瑶、凌淑兰、丫丫都在家里。 丫丫已经放寒假了。 许梦瑶有意帮她报绘画和口才班，不过还在考虑，到底是在租房的这边报，还是到锦园那边报。 因为他们还在犹豫过年之前要不要搬过去。 下午三点多。 许孟良突然给许梦瑶打过来电话，说是又让许梦瑶、徐帆他们上家里吃饭去。 许梦瑶问道：“什么事啊？” 许孟良道：“没什么事啊，就是我在绿草奶业的面试通过了。” 那这是好事了。 许梦瑶当即笑道：“那好吧！” 想了想，又瞧了瞧徐帆，问道：“要不要请何志伟啊？” 许孟良在手机那头道：“可以啊，让徐帆叫他吧！我还和他不熟呢！” 徐帆答应了声，“噢。” 等许梦瑶挂掉电话，他便给何志伟打电话过去。 就许孟良通过面试这件事情，何志伟也没和他说到底有没有在背后出力，但想想肯定是出了力了，要不然未必这么顺利。 等何志伟接通电话，徐帆便和他说了上许孟良家吃饭的事。 何志伟没有客套，只说还要带上他老婆。 他老婆也是在绿草奶业上班的。 徐帆当然说行了。 心里更加肯定何志伟肯定是出了力的。 而且就算何志伟没出力，他觉得请何志伟吃饭也是应该。 虽然他和何志伟是朋友，但终归何志伟以后还是许孟良的领导不是？ 让许孟良和何志伟之间也熟悉熟悉，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下午也没什么事情，许梦瑶他们没过多久就去了许孟良家里。 许孟良在家。 又是坐在一起烤火，嗑着瓜子。 这也是年味的一种。 许孟良说起他面试的经过。 “那面试的问我怎么会想到到他们公司来上班，是不是认识什么人。我就说认识何志伟，他就说哦哦，然后我回来没多久就接到应聘通过的电话了。” 挺简单的过程。 许孟良脸上洋溢着笑容。 徐帆听着，心里也是有点小感慨。 虽然说起来挺现实的，但这世道，真就是有关系好办事啊。 胡梅晚餐弄得很是丰盛。 许梦瑶也帮着打下手，还亲自下厨做了两个菜。 何志伟和她老婆在快要吃饭的时候才过来。 也没什么需要见外的。 说起来，何志伟还认识许梦瑶。 他和廖彬，还有许梦瑶高中的时候就在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的班级。 以许梦瑶的姿色，在高中时候就是校花，不认识她的人少。 只是她那时候不认识何志伟和廖彬而已。 江县，真是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徐帆就带着玩笑意味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和何志伟说，“以后我大舅子在你们那上班，可就要你这个领导多多关照了。” “说这些。” 何志伟有些无语的样子。 徐帆哈哈笑起来。 …… 随随便便，就进入到二月份。 这也意味着马上要过年了。 徐帆只是觉着自从毕业后，这日子便好像过得格外的快。 而自从今年他开始全职待在家里直播、码字，时间就过得更快了。 好像丫丫才放完暑假没多久，就马上放了寒假。 如今这又要过年了。 去年，他们是在徐婉萍家过得年。 而今年，徐帆和许梦瑶、凌淑兰商量过后，到底还是打算搬去新家过年，然后就在新家住下来。 装修完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每天都开着窗户通风透气，还买了许多绿萝和活性炭摆在里边，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许梦瑶都让他们绿屋装饰的同事去家里做过甲醛检测，检测结果完全达标。 搬新家，这无疑是喜事。 对于之前多事之秋的徐家来说，不说吐气扬眉，起码有蒸蒸日上的意味。 在离着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趁着周末，徐帆先是请徐锦、凌建华还有徐佩珊、胡梅他们都到新家吃了饭。 这是开火饭。 徐婉萍、徐锦他们都还是初次到徐帆的新家。 进屋看过后都说许梦瑶眼光好，装修设计得相当不错。 徐婉萍则是感慨徐帆他们是真舍得花钱。 洗衣机、冰箱还有电视机都是买的高档货。 她家里当时装修并没有花多少钱。 徐帆和许梦瑶只是笑。 这就是不同的年龄段和人生经历，所造成的消费观念的不同了。 徐婉萍和戴志一直都是开饭店，也曾遇到过不少坎坷，可以说一直挣的都是辛苦钱，家业也是一分一分积攒起来的。 再加上如今这个年纪，也开始为以后养老生活做打算。 所以，徐婉萍花钱的概念是能不花就尽量不花。 哪像是徐帆和许梦瑶，虽然也过过苦日子，但原本的消费观念可没怎么改。 该花还是花。 只是徐帆下定决心不再借钱，不超前消费而已。 即便许梦瑶有存钱意识，但也只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可还没有到就考虑养老的地步。 第315章 搬新家过年 开火饭，自然是热热闹闹的。 然后没过几天，周四。 番茄又发了波稿费下来。 在年前又能够拿到笔钱，虽然是自己辛苦所得，徐帆还是挺高兴。 更难得上个月老书有流量翻红，稿费小涨了那么几千。 这收入能往上涨，就是让人舒坦。 徐帆也开始搬家了。 仅用两天的时间，便将这边的东西全部都搬到了锦园的新房子里面去。 周五的这天下午，随着许梦瑶提前下班，他们算是正式开启了在新家的生活。 瞧着家里崭新的装修还有摆设，徐帆心里那叫个美滋滋。 失而复得！ 他真有这种感觉。 虽然说他家里以前住的是大别墅，他这个小洋房还远远没法比，但总算，他们又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真正的，自己的家。 别说凌淑兰、徐铭和许梦瑶，就连丫丫这小丫头，都兴奋得紧。 许梦瑶可是给她有准备单独的儿童房。 粉萌粉萌。 连灯都是海豚样式的。 到家里以后，这小丫头便忙着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玩具，拿着娃娃摆来摆去。 以前可是很难见到她这么勤快。 新家最让徐帆满意的，就是主卧和书房了。 他这个书房是带有阳光房的，光线敞亮。 而主卧也同样带个小阳光房，更难得是面积相当的大，简直就是套间似的。 这个晚上，徐帆忙完工作，在卧室里躺着，竟是有些失眠。 当然不是床不舒服。 许梦瑶买的床铺、床垫都是好东西，可比之前租的房子里边的木板床要好太多太多。 他就是有些兴奋。 从懂事起就含着金钥匙的徐帆，其实从未有过这样的成就感。 他甚至都有些恍惚。 不曾想自己还真的能够爬起来，并且在短短的时间内，就给了许梦瑶和丫丫一个新家。 这种满足感，不是徐铭、凌淑兰之前给他创造的优越家境能够相比的。 当然，那种有家底继承的感觉，也挺爽。 周六。 许梦瑶还是和凌淑兰带着徐乐去绿屋装饰上班。 丫丫没去。 因为丫丫就在这边上小学，她的同学里面，就有不少住在锦园的。 其中还包括一个和她挺要好的小女孩。 许梦瑶也是在家长群里边和那个女孩的妈妈认识的。 还是昨晚上刚搬过来，那个女孩的妈妈就邀请丫丫今天去他们家里玩。 许梦瑶也没讲客气。 上午九点多，徐帆先是把丫丫送去了那个女孩子家。 就在离他们家不远的一栋，走路还不到两分钟。 只是徐帆先带着丫丫到超市里面买了些零食。这去别人家里玩，不拎点零食好像不太好。 送完了丫丫，徐帆又开着那辆斯柯达，去了租房子的那里。 他还约了那位姓唐的房东，退房。 其实他们的租期要到月底才到期。 但显然没必要纠结剩下的这半个月时间。 真要这么精打细算过日子，徐帆觉得只会给自己平添烦恼，甚至因小失大。 只那位姓唐的房东真的挺好说话，没有半点墨迹。 徐帆在出租房里和他碰面后，唐房东瞧着徐帆他们把家里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当即就爽快地给徐帆退了押金。 还对徐帆他们搬进新房表示了祝贺。 周六。 许梦瑶也放年假了。 刘海、周鹏还有廖彬、谢亚、钟祥中午的时候到徐帆家里聚了个餐。 说来感慨。 六个人，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可谓是风云变幻。 徐帆算是爬起来了。 钟祥也挺好。 他和他老婆都是本本分分工作，收入稳定，家庭稳定。 但周鹏还是老样子，到现在仍然跑外卖，挣钱还债，紧巴巴的过日子。 廖彬和夏彤的感情状况还是不容乐观。 据他说今年不打算再去夏彤家里过年，不过夏彤这会儿就已经回家里去了。 两口子连过年都不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像话。 刘海在江县的女装创业几个月下来没有半点起色，又赔进去十多万，打算放弃。 徐帆本来是想着如果自己开直播公司的话，就叫上刘海一起，刘海有网络销售这方面经验。 但刘海又说他已经和原来的同事说好，明年去潭城那边合伙做生意。 他那个同事这两年做境外电商做得挺好，多的时候月收入大几十万，少的时候也有二、三十万。 人家愿意带他一起做，这是难得的机会。 徐帆也就没有再说开公司的事。 毕竟他就算开公司，也不能保证就能赚钱。 最惨的却是谢亚。 他还是去年那个工地没有回款，今年虽是掏家底在潭城那边弄了个菜鸟驿站，但外面找他要账的不少。 甚至有人这就开始在他家里拉横幅要债了。 不仅仅连他自己不打算回老家过年，连他老爸老妈都不好回去。 徐帆几乎确定，谢亚那辆奥迪应该是卖了。 虽然谢亚自己没有亲口承认过这事。 这谁又能想得到呢！ 上半年还风风光光的，转眼间就会到连年都没法回去过的地步。 徐帆帮不上什么忙，只在心里感慨，这日子，还得是要求稳。 哪怕少赚点也没事。 这，也让他坚定了心里的某个想法。 吃过饭，到下午就各奔东西。 回家的回家，回老家的回老家，回潭城的回潭城。 让徐帆没有想到的是，廖彬这家伙白天还在他家里信誓旦旦说要在自己家里过年，结果到晚上，在群里聊天，这家伙就到了他岳母家里。 嗐！ 真是没法说。 性格这玩意儿，真的可能是天生的。 廖彬就好像是没法自己面对一个冷冷清清的房间似的。 他也不求这家伙能够有什么改变了，天生的舔狗无药可救，只求他少在群里怨天尤人就好。 过年。 其实在城里过年并没有太大的意思，尤其是普通商品房。 就那么大点的地方。 徐锦、徐佩珊、老爷子、凌建华、凌东升、胡梅、许孟良他们三十这天到徐帆家里吃了个晚饭。 戴志老家还有兄弟，徐婉萍他们那家都早早回了乡下。 吃饭的时候倒是热闹，只到九点多，随着徐锦、凌建华他们都回家去，家里便又马上冷清下来。 直到十二点，外面夜空才陡然热闹起来。 第316章 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烟火漫天。 徐帆家在小区里不能放烟花，只能抱着丫丫，站在窗户边看着。 这真算是凑热闹了。 等看完了烟花，凌淑兰煮好了饺子。 算是徐乐这小家伙，一家六口，围在烤火桌旁开启了“家庭会议”。 “你瞧。” 起因是许梦瑶给徐帆看了看她卡上的余额。 徐帆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竟然有四十八万多。 “怎么这么多？” 他瞪着眼睛，满是惊讶地问许梦瑶。 许梦瑶眨巴着眼睛，笑容洋溢道：“是有这么多啊。” 随即她便慢慢给徐帆算了起来。 他们还是五月份的时候就把欠凌建华的钱给还清了，还剩下五万多点。 然后七月份买房，除去掏空兜里的钱，徐帆还刷了六万块钱信用卡。 同样在七月份，许梦瑶收到刘伟鹏别墅装修设计的尾款，就又把徐帆的信用卡给还清了。 后来家里大的开支就装修、买车，还有给陶籁萱的这三笔。 装修的钱，徐铭和凌淑兰掏了。 买车、陶籁萱的，总共是二十四万多。 再算上家里开支这些，从八月份到现在，七个月的时间，拢共花了三十多万。 这其中还包括还房贷，以及车子买保险、生徐乐的钱。 而许梦瑶平均算下来每个月就有不止一万五的工资。 徐帆的更多。 八月直播、稿费收入加起来就是差不多六万。 九月份的收入和八月份差不多。 但十月可就吓人了，因为老书完结推的缘故，徐帆光是这个月就转给许梦瑶十五万。 十二月又是十二万多。 一月九万多。 二月十万出头。 然后给徐乐办满月宴收礼金，徐帆他们最后算账还赚了十四万多，这些钱，徐铭和凌淑兰也都全部给了他们。 一笔一笔算下来，细账没算，大致数字还真就是许梦瑶卡里这个数。 “唉！” 徐帆这家伙也是欠揍，听许梦瑶说完，却是突然叹了口气。 许梦瑶问他：“怎么了？” 徐帆道：“早知道努点力了，这样你手里的存款不就能够突破五十万了？” 其实心里得意极了。 说着又朝着徐铭挤眉弄眼，“爸，你要不给我们补齐算了？” 徐铭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想得挺好。” 不过随即却真是问起许梦瑶，“还差多少？” 许梦瑶瞪了眼徐帆，好笑道：“爸你还真信他的啊，这有什么好补齐的。” “没事。” 徐铭道：“等过完年你们把这钱凑起来到银行存个定期也挺好的，到时候看看还差多少吧，我给你们补上，就当给丫丫和乐乐的压岁钱了。” 许梦瑶闻言，又朝徐帆翻了个白眼。 徐帆哪能真想着从徐铭手上拿钱，道：“算了吧，我就随便说说。而且我还是打算过完年开个公司，这钱估计存不下来。” 徐铭瞧他，“决定了？” “嗯。” 徐帆点点头，“就在江县，先招两个人试试看怎么样。” 这件事，他已经和许梦瑶商量过。 也征求过艾雪等人的建议。 做直播带货，潭城等大城市肯定是比江县更好的选择。 容易招人，带货的机会也更多，有可能把公司做大做强。 但相对应的，运营成本和竞争也肯定比在江县更大。 而在江县，就是求稳了。 弄个“小作坊”就行，寻求合作对象以江县境内的企业为主。 投入不大，但把公司做大的可能性也要低不少。 徐帆左寻思，右寻思，又和许梦瑶商量，还是打算先在江县试试。 他当然不是不想发家致富。 即便人生算是经历过些起伏了，他也想像自己老爸当年那样趁个几千万身家。 但他直播缺不了许梦瑶。 许梦瑶要跟着他去潭城，这边的工作就得放弃。另外，还得把丫丫也转去潭城上学，连凌淑兰都得跟着去潭城。 更重要的是，要是公司没能够做起来，到时候再回江县又得折腾。 许梦瑶并非是那种天天指望着徐帆暴富的女人，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好。 徐帆心里是有些想法，但也支持她的决定。 什么光鲜，什么光彩，现在在他心里都没有家重要。 “嗯……” 徐铭听到徐帆的决定，轻轻点头，“直播我不怎么懂，不过你们觉得好就行。” 又突然笑起来，“正好，这样你妈就不要帮你们去外地带孩子了。” 然后他也说了说他最近的情况和打算。 这里年前，他前前后后总算又要回来六十来万的债，现在手里头有差不多两百万。准备年后拿着这笔钱开始运作热水器代理的事。 至于剩下的那些欠债，只能是边做生意边慢慢收了。 徐帆和许梦瑶对此都表示支持。 徐帆还挤眉弄眼地说：“老爸你加油干，争取再度发家致富，我好躺平做咸鱼。” “老子敲你！” 徐铭作势要打。 凌淑兰和许梦瑶都只是笑。 至于丫丫，她这会儿忙着吃饺子和看电视，压根就没听徐帆、徐铭他们在说什么。 …… “老公，你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深夜两点多。 许梦瑶脑袋枕在徐帆的胸膛上，忽然抬头问起徐帆。 “嗯？” 徐帆轻轻拍着她的背。 许梦瑶微笑道：“我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真的。” “我真的没有想过，你这么快就能够爬起来，给我和丫丫一个新的家。你不知道，我之前有多么绝望……” 她恍若梦呓，“看着每天酗酒、打牌的你，我以为我的人生彻底灰暗了。如果不是为了丫丫，我那会儿甚至都想过去死。” “还好，还好……你在最后的关头把我给拉了回来，没有让我离开你的身边。” “虽然现在家里不像是之前那样有钱，但我知足了，真的知足了。” 她声音渐渐又有些哽咽。 徐帆心里一紧。 他的手在被子里不禁将许梦瑶抱紧了些，“其实如果那时候我不是失忆，兴许真的就去和你离婚了。我一直都觉得挺庆幸的，还好死乞白赖让你留了下来，如果离开了你和丫丫，我现在就算赚再多钱，也肯定会后悔。没有你和丫丫的日子，我不敢想像。大瑶瑶，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也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以后我们就好好的过，如果我还犯浑，你就打我，用扫帚抽我，但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和我再说离婚，好不好？” “嗯……” 第317章 租场地 小时候的年，在哪里都好玩。 长大后的年，似乎就剩下忙碌和热闹，少了许多乐趣。 不是在拜年，就是在拜年的路上。就这，都还是因为如今手机方便，有些亲戚朋友，就直接在手机上拜年了。 初一，徐婉萍家。 初二上午，凌建华家。 下午，胡梅家。 然后是徐锦、徐佩珊家。 对于徐帆而言，过年就是这里吃饭，那里吃饭，还有陪人打牌。 晚上回家还得工作！ 过年他是没直播了，但码字还是得日勤不辍。 全年无休。 就这样到初八。 许梦瑶要开始上班，徐帆他们的年也就算是过完了。 丫丫也被许梦瑶和凌淑兰带去绿屋装饰。 徐帆等到许梦瑶她们都出门去，便也下了楼，去了物业。 就在锦园的外面，便有不少商铺。 而锦园又刚好离江县的经济开发区不远。 徐帆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舍近求远的必要，而且要说带货，江县应该说再找不到比这片更合适的地方。 离企业近啊！ “你好，请问外面的商铺还有出租的吗？” 到了物业，柜台里边有两个物业的工作人员坐着，徐帆直接问道。 “有的，有的。” 有个看个四十来岁的女物业人员当即说道，“你是要租一整栋还是？” 她旁边那个女人则是起身去给徐帆泡茶。 徐帆摇摇头，道：“我租个二楼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做直播，完全没有必要租门面。 这也能节省开支。 门面的租金可是最贵的。 “二楼……” 这女物业人员想了想，道：“二楼在靠近后门的这边都租完了，只有另外一侧的了，你要不要看看？” 徐帆点头，“好。” 他虽然是年前才搬到锦园的，这过年期间，也没有怎么在锦园待，但锦园周边他还是都去看过的。 这边着实偏僻。 前门是公园，公园前面又是河，没有企业。 这导致锦园的前门沿线店铺几乎是空荡荡，冷清得很。 而后门沿线，因为有工厂，所以临着后门的两侧，店铺还算比较热闹。 然后再往河边方向走，就又冷清了。 但他无所谓。 做直播并不需要热闹。 说不准，租金方面还能够有优惠。 他当然是算过成本的。 租金每年应该最多五万，应该还不用这么多。 然后就是装修。 直播间肯定是要有的，还有就是售后的工作区域。 但简单装修就行。 也不用花多少。 直播设备，他打算就从家里搬过去，以后就在公司直播。 刚刚创业，还是小打小闹的好。 毕竟他现在手里头这点钱，说少不少，但放在创业上面，实在是经不起大风大浪。 要是阵仗整得太大，就那几十万，说不定连个水漂都翻不起就没有了。 这可都是他和许梦瑶的血汗钱啊！ 茶，徐帆没顾得上喝了。 说完，便直接和这个物业的工作人员往外边去。 在路上，徐帆问起租金的事情。 只这个物业的工作人员竟是不知道，说不同的位置租金也不同。先让徐帆看看，等回来她再看看本子。 到了小区外边。 物业的工作人员直接领着徐帆往冷清的那一边走去。 其实这里楼下门面倒也都租出去了，只是门口肉眼可见的门可罗雀。 “你租房是打算要做什么的呢？” 物业的工作人员问起徐帆。 徐帆答道：“直播。” “直播？” 这工作人员明显有些诧异。 在江县，做直播的人应该不是很多。而像是她这样四十多岁的，估计在她心里边，直播还是个比较稀奇的行业。 “那随便租个房子都行吧！” 这工作人员随即又说。 徐帆点点头，笑道：“差不多是这样吧。” 只他心里还是想着把场地弄大些。 万一他真就把这生意给整成了呢？ 看房的过程真是太简单了。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十几分钟。 徐帆把这条沿线的二楼全部都看了个遍。 适合做直播的有两个。 都是打通的，有三、四个门面那般大。 然后便又回到物业。 这物业的工作人员帮他看了看册子。 租金比徐帆预想的还要便宜。 可能实在是没人租吧，不仅仅租金只要两万五一年，还附送半年的物业费。 徐帆看中的那两个场地，都是这个价。 “那我就租角落里边那间吧！” 徐帆说道。 直播，他巴不得越安静越好。 至于价钱，都低成这样了，他也觉得没必要再讨价还价。 而且他也没这习惯，除去特别落魄的那段时间。 就刚刚失忆的那一阵，他真是连买两个包子都恨不得讲价才好。 签合同。 预付一年租金。 连押金都没有要，徐帆就这么把场地给租好了。 徐帆当即给许梦瑶发过去消息，“场地已经租好了，你今天回来瞧瞧，然后看看装修怎么做合适，嘿嘿。（笑脸）” 许梦瑶：“（惊讶）（惊讶）（惊讶）这么快？” 徐帆：“虽然是挺快的，但是我不希望你说我快。” 他开了个“小车”。 许梦瑶：“（白眼）（白眼）（白眼）我又不是说你快。” 徐帆：“嘿嘿。” 这就是属于夫妻间的小情趣了。 拿了钥匙后，徐帆便回了家。 午饭就是在家里炒的蛋炒饭。 他都习惯了。 现在于他而言，每天的正餐就是晚餐，其余两顿，都算是随便对付。 等到下午许梦瑶下班，徐帆当即便领着她去看场地。 外边是真的冷啊！ 零度。 还是冻雨。 徐帆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搂着许梦瑶的肩膀。 许梦瑶穿着粉色的羽绒服，戴着白色的围巾和帽子，真是萌萌哒。 从他们家走到后面的铺子，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前两天刚下过雪。 可惜是小雪。 如今结成了冰，在地面上变成了一片一片的冰渣渣。 但树上却是结出了冰凌。 白白的，亮亮的，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尤其是那种树枝很细、很多，又没有了叶子的树，挂着冰凌，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许梦瑶乖乖缩在徐帆的怀里。 一对让人艳羡的小夫妻，就这样在冰凌世界中渐行渐远。 第318章 招聘员工 看过场地。 许梦瑶和徐帆边商量着大概怎么安置区域，又相拥着回到家里。 刚到家，她便拿出来电脑开始给徐帆设计。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办公区域的装修，比家装要简单得太多了。 装修成本也低。 她算着有八万块差不多就够用。 这样下来，徐帆整个公司弄下来，应该有个十几万就够了。 他心里还是比较轻松的。 毕竟就算最后这公司没能够做起来，他也亏得起。 许梦瑶设计装修，徐帆就在旁边用手机开始注册公司。 现在信息时代真是太方便了。 他先是打开了江市政务服务，然后注册了账号，再又依次填写了经营范围、公司地址等资料。 完成并提交。 麻雀太小，自然是没有董事会那些，总经理、法定代表人，都是徐帆一个。 只是财务负责人，他填了许梦瑶的信息。 不管做再大的公司，他早就决定了，这个家里所有的钱都归许梦瑶保管。 虽然有周鹏、廖彬的事前车之鉴在前，但他坚信，许梦瑶永远不会像是刘雯和夏彤那样。 如果许梦瑶是那样的女人，那也不会这几年都还陪着他同甘共苦。 一个男人，一个家里的顶梁柱，几年时间不挣钱，还赌博、酗酒、家暴，不仅仅把家里的钱掏个精光，还在外边欠下巨额债务。 连这样，许梦瑶都没有离开他。 徐帆就觉着，如果自己还不完全信任许梦瑶，那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而且就算许梦瑶以后真卷钱跑了，他也觉得这是许梦瑶应该得的。 他本来就欠着大瑶瑶。 公司的注册资料提交了。 剩下还需要等待审核。 也不知道要几天的时间。 徐帆又自己在网上发布了招聘广告。 虽然他现在连公司都没有办起来，更没有和任何企业达成合作关系，但再怎么节省成本，人总得招两个。 要是啥也没有，出去和别人谈合作，他也不好意思。 当然，他暂且也就打算招两个售后。 至于业务，他打算先自己跑。 然后就是他在抖音的账户上也挂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说不准，能有企业主动找上门和他合作。 徐铭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也回来了。 他今天同样开着那辆斯柯达出去看了门面。 父子俩同时创业。 “爸你门面看好没有？我的可都租下来了。” 在徐铭进门后，徐帆便笑着问徐铭道。 “这么快？” 徐铭愣了愣。 随即道：“我看倒是看了几个门面，不过现在还没确定租哪个，等明天再约房东过去谈谈。” 他热水器代理那边，都已经联系很长时间。 只要把门面给租下来，说不准，还能比徐帆更早开业。 初九，刘海去了潭城。 徐帆在江县的小伙伴又少了一个。 他当然想自己的兄弟伙们都能够在江县，热闹。 甚至他们几个早就在畅想，等以后年纪大了，便一起住进养老院，每天养养花、打打牌什么的。 不过现在，却都是为生活奔波的年纪。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幸，还有周鹏时刻都是在江县待着。 徐帆就算枯燥时候，也不至于会觉得寂寞。因为周鹏几乎是随喊随到。 大概是因为现在经济萧条，有很多企业都在裁员的缘故，徐帆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竟然有好几个人联系他。 都是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徐帆自己都没有想到有这么快。 他连公司的注册手续都还没有办下来呢！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 就在这天上午，徐帆到翡翠湖的咖啡馆里边坐着，面试了四个女孩子。 都才是二十来岁的年纪，青春洋溢。 和她们面试的期间，徐帆最大的感受，就是觉得自己真有些“老”了。 四个女孩子，他招聘了两个。 很肤浅的说，是那两个模样比较出挑的。 因为四个女孩子都没有做过售后的经验，那就谈不上业务能力有什么差距。 徐帆当然要选好看的。 这也是公司形象。 试想，如果到时候他和什么企业谈合作，人家到他公司里边来看，大猫小猫两三只不说，还都是歪瓜裂枣，人家心里会怎么想？ 不得不说，容貌啊，真是天生的优势。 这世道，长得漂亮的女孩子，要赚钱还真就比模样普通的要更容易些。 当然，前提是在能力相等的情况下。 两个售后，基本工资都是五千。 正常工作时间是上午九点到晚上九点。 如果超过工作时间，还有夜班补贴。 徐帆没觉着自己开的工资条件有多好，毕竟工作时长摆在那里。 但他和两个女孩子说起这些的时候，两个女孩子眼中竟然都是露出颇为满意之色。 她们可能觉得徐帆就是在招聘信息上写的五千底薪而已，没想到徐帆真给她们开这么多。 而这也让徐帆突然意识到，现在江县的就业环境怕是真的不怎么样。 只是，他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出尔反尔降低两个女孩的待遇。 两个女孩，一个叫俞佳，另一个叫莫紫婷。 徐帆在和她们说好待遇后，都直接在网上就签订了合同。 然后让俞佳和莫紫婷休息两天就准备上班。 他这边公司是还没有注册下来，但他也没有售后的经验，所以，必须要把俞佳和莫紫婷送去学习学习。 这件事，还是艾雪帮她找的人。 也可能是艾彬。 他们兄妹俩在潭城认识不少做传媒直播带货的老板。 徐帆都没有露面，艾雪就帮他把事情给谈成了，只是让徐帆加了那个老板的绿泡泡。 那老板也是个年轻人，挺好说话，还是前两天加的绿泡泡，当时就和徐帆说，什么时候把人给他送过去都行。 初十廖彬要出差。 这个晚上，徐帆和廖彬又出去吃烤鱼。 当然还叫上了周鹏。 徐帆和他们俩说了自己在做公司的事。 周鹏和廖彬其实是都有些意动的。 廖彬是不想再经常出差，而周鹏则是觉得送外卖的收入上限太低了。 但有些事情真是没有办法。 徐帆现在这公司还没起步，不可能自己掏腰包给周鹏、廖彬上万的待遇。而且，暂且他公司也的确不需要其他岗位。 售后？ 还是女孩子合适。 不过徐帆却也和廖彬、周鹏说了，“要是我公司能够做起来，确定能够赚钱，到时候再把你们俩给拉进来！” 第319章 行业前辈 初十，廖彬出差去了。 江县就真剩下徐帆和周鹏两个。 还是各忙各的。 就算是再好的哥们，也不可能天天聚。 徐帆又过上宅在家里的日子。 白天冷清。 夜里热闹。 他心里无比的知足。 只是偶尔想起那个广电的张总，再有网文圈、直播圈里谁谁谁赚到大钱，就会有些蠢蠢欲动。 知足常乐，短短的四个字。 说起来容易，但要做到却很难。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庸庸碌碌一生。 徐帆觉得自己境界还不到。 到十二，阳历的二月份最后一天。 徐帆先是开着车把许梦瑶他们送去绿屋装饰，然后便就去接上了俞佳和莫梓婷，把这两个女孩子送去潭城。 艾雪帮他对接的是一个叫“炫彩传媒公司”的老板，老板姓李，叫李松。 李松三十多岁年纪，但公司却是做得不小，除去直播以外，还在做短剧，据说手下光是拍摄团队就有好几个。 出发之前，徐帆联系李松。 李松把公司地址发给了他。 在潭城江滨区，很繁华的写字楼地段。 徐帆开着车直接到大厦里边。 对于李松这种差不多同龄的老板，他是比较佩服的。只各有各的活法，要说特别羡慕，但也不至于。 如果不是境界还修炼不够，没能真正做到知足常乐，他可能真的连直播公司都不会开。 在江县，直直播、写写书，能有好几万一个月，已经能过顶尖儿舒服的日子了。 当然，徐帆也是有另外的想法。 现在努把力赚钱，早点退休。 他原先有个梦。 那就是最好能够在四十岁之前就赚到足够的钱，退休，然后带着许梦瑶去环游世界。 这样总算不枉此生。 只是随着徐乐出生，这“退休”年龄肯定是要延后了。他现在都已经三十有二，等到四十，徐乐也才不到九岁而已，还在上小学。 他和许梦瑶都不打算让丫丫读小学的时候寄宿，对徐乐，自然也会是这样。 所以，环游大计只能等到徐乐也上初中。 初中，就应该寄宿了，培养自主能力。 到了楼上，找到炫彩传媒，收到徐帆消息的李松已经亲自在门口等着。 “徐总？” 徐帆没见过李松，在李松叫他的时候，他真是愣了一下。 艾雪说李松三十六、七，也就比他大那么几岁而已，但他现在看到李松竟是差不多满头的白发。 这不可能全是遗传吧？ 看来当老板真是不容易。 徐帆走过去和李松握手，“李总？” 李松点点头，“走，进去。” 他把徐帆、莫梓婷和俞佳领进门。 进门就是办公区域。 竟是有二十来个工位。 上面都有人，男男女女，差不多全是年轻面孔。 “这是售后区，直播区在里边。” 李松笑着道。 徐帆点点头，惊讶道:“售后都这么多人啊？” 李松笑笑，“没有没有，除了售后，还有公司行政的也都在这。” 他领着徐帆他们继续往里走。 售后区的员工们，也只是带着些许好奇，打量了徐帆他们几眼。 有走廊。 左右两边都是封闭式的办公室。 “这是我们业务对接、选品的工作室。” 李松指了指左手边的办公室，对徐帆说。 “这是我的办公室。” 然后又指了指右边。 但他没有领着徐帆这就进办公室，穿过走廊，又是宽敞的工作区域。 这场地，比徐帆租的大了估计得有两三倍。 两边都是办公室，小型的。 中间则是茶几、沙发这些。 “这是休息区。” 李松说道。 又指了指周围的办公室，“这些就是我们直播的房间了，要进去看看吗？” “必须的，正好学习学习。” 徐帆笑道。 李松挑眉打哈哈，“你和艾雪那么好的朋友，哪还用在我这学。我当时也是去杭州找他们取的经呢！” 徐帆算是明白李松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了。 这会儿，李松公司里的直播间都还是空的。 面积有大有小。 李松和徐帆说，大的那些直播间都是通过舞台形势团队直播，小的那些，则是主播加那么一两个副手直播。 其实徐帆自己也看出来了。 只似乎，李松这里并不做短视频起号那些，就是纯粹直播。 “李总你这不做起号的吗？” 到李松办公室里，徐帆便问起李松。 李松办公室里竟然还有个年轻秘书，给徐帆他们泡茶。 李松就陪徐帆他们在沙发上坐着，笑道:“做啊，我有专门的起号团队。不过把他们和短剧团队放在一块了，都在楼上。” “你的生意真大。” 徐帆道。 “哪有哪有。” 满头白发的李松谦虚着摆手，“做公司不容易啊，我这也是没办法，手底下这么多人，不想干也得干。” 说着突然挑眉，“我听艾雪说你现在在写小说？我以前也是写小说的。” “是吗？” 徐帆微愣道。 “是啊。” 李松道:“妖夜他们你认识吧？” 徐帆点头，“认识。” 李松又道:“我和他们老朋友了，还是前些年的时候就一起写书了。” “前辈前辈！” 徐帆顿时露出佩服之色。 然后问道:“那你现在还在写吗？” 俞佳和莫梓婷都是眨巴眼。 她们可不知道徐帆竟然还是个网络作家。 “前两年都还在写，但现在没时间了，我现在就写写短剧剧本。” 李松摇头道。 徐帆道:“挺好，短剧现在正是最热门的时候，比写书赚钱多了。” 短剧，和网文可以说一脉相承。 有很多短剧编辑，就是网文作者转行。 徐帆虽然没有写过短剧，但也听人说起过很多次。 这两年才兴起的短剧，的确是风口，新兴赛道，让不少人赚得盆满钵满。甚至有许多网文公司，都把重心放到做短剧去了。 如果不是现在短剧也渐渐卷起来，说不定连他都会入行。之前，还真有人找他写短剧剧本来着。 “嗐！也都是辛苦钱。赚是赚点，但比写网文累多了，我当时写网文的时候多轻松啊！” 李松说道。 徐帆只笑，“你这现在是当老板，当然和写书的时候不一样了。” 第320章 藏龙卧虎 李松又叹息着摇摇头，似乎一言难尽。 其后，两人又聊了阵网文和短剧方面的事情。 在这两个方面，两人可谓有着太多的共同话题。而同为网文作家，也让徐帆对李松自然而然多了许多亲近感觉。 可怜俞佳和莫紫婷也插不上嘴，只能微笑，还不好露出不耐烦的模样。 好在徐帆他们也没在办公室坐太长时间，差不多半个小时，李松又领着徐帆三人到他楼上做短剧和短视频拍摄的工作场地看了看。 场地规模和楼下差不多，就是显得乱了一点，地上堆着不少器材。 还差不多都是男的。 有几个正扎堆抽烟。 “嘿！贰蛋！” “蛋蛋！” 有两个人和徐帆打起招呼。 “哈喽哈喽！” 徐帆笑眯眯。 这两人都是李松这里的短剧编辑，同时也都是网文作者，湘南网协的会员。 一个笔名拉姆，一个东猫。 徐帆不仅仅有他们绿泡泡，之前开会还交流过。虽说平时没有太多联系，但也算是朋友。 在楼下听李松说起他们，徐帆就觉得，原来潭城也不大。 老朋友见面，自是格外热络。 走到近前，拉姆又给徐帆介绍了另外几人。 李松的短剧编辑团队，在公司里坐班的总共五个人，赫然全部都是网文作者和编辑转业，而且现在也差不多都还在写小说。 只不过本地的只有拉姆和东猫，另外三个是从外省过来，徐帆此前并不认识。 又到拉姆他们的办公室里坐了会儿，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李松把短剧编辑部的几个人都给叫上。 吃饭地点就在公司大厦的后边，巷子口，竟是雅静别致，算是闹中取静了。 同为网文作者，徐帆、拉姆他们有的是话题。 听李松说徐帆竟然还是个大主播，拉姆他们都挺惊讶的，同时也表示羡慕。说这天上的麻雀都被徐帆一个人给抓尽了。 徐帆就笑，“我这不是写书没挣钱嘛，挣钱了谁还做别的啊？” 说着还看向李松，“是吧，李总？” 李松哈哈笑。 当然，这是玩笑。 钱，没几个人嫌多的。 要不然像是拉姆、东猫他们，谁写书都能自给自足，没必要还跑到外边来写短剧剧本。主要，还得是看精力够不够。 因为徐帆要开车，席间没有喝酒。 等吃过饭，徐帆便没有再去楼上。 俞佳、莫紫婷两个人算是就这样交给李松了。 徐帆其实是下了血本的。 让俞佳、莫紫婷在这学习，他可是每天还给她们开了三百块钱的餐补宿补费。 每个人三百。 这可是笔不小开支了。 光是新书，徐帆现在一天的日销还达不到这个数呢！ 从李松这里离开后，徐帆没有急着回江县。 他在绿泡泡上联系了刘海，开车往刘海那里去。 虽然有点远，但刚好在他回江县的方向，最多绕个十多分钟。刘海如今又在潭城安营扎寨，徐帆平时来潭城也不多，自然得去看看。 只是不打算蹭晚饭。 他实在太讨厌潭城的堵车高峰期了。 大大出乎徐帆的意料。 找到刘海工作的地方时，竟然是在一个安置区里边。 就是租的普通门面，和毛坯房的区别，大概就是有个很简单的办公室，然后墙上刷了白。 和快递站差不多。 难以想象，刘海之前的那位同事，就租在这么低调的地方，却是年入好几百万。 这社会，还是藏龙卧虎的。 低调的人不少。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也是真不错。 据刘海说，他这个同事，赚了钱都是存着，就买了套房。连车子都没换豪车，就一辆凯迪拉克，平时也压根不出去花天酒地。 “作家好！作家好！” 走进办公室里边。 刘海坐在里边。 然后就只有两个人。 是他那个同事，还有同事的老婆。 刘海显然是和他的同事说起过徐帆的，徐帆刚进屋，他那同事就站起身和徐帆打招呼。 “坐家，我是天天坐在家里的坐家。” 徐帆笑道。 心里还是有些小感慨的。 刘海这同事能够成功，果然是有闪光点的。 低调。 夫妻俩个脸上真看不出来半点有钱人的张扬痕迹，简直就是平平无奇。 就这方面，连他老爸徐铭都差远了。 徐铭其实算下来一年时间赚的钱也就一、两千万而已，甚至很多时候还达不到这个数。 有时候是利润低，有时候是回款慢。 但当年可是开车要开迈巴赫，喝酒要喝茅子，出入的场所无不高档，可谓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 还开凯迪拉克？天天宅在家里？ 怎么可能！ 当然，话又得说回来，这和工作性质也有很大关系。 做工程的不出去交际，不把面子做足了，连工程都接不到，这是行业氛围。 海外电商。 徐帆此前对这个行业并不了解。 只听刘海一说，便有了初步的概念。 最重要的也是选品，然后发海外仓。 剩下的，就看销量了。 貌似和国内做电商，也没太大区别。 不过比徐帆要做的直播带货肯定还是麻烦不少。徐帆做直播带货，只需要“一二三，上链接”，再做好售后就行。其余发货这些，工厂都可以包干。 说白了，直播带货就是做渠道，做服务。 中间商赚差价。 徐帆只在刘海这坐了一个多小时，便又开车回江县。 直接到绿屋装饰接了许梦瑶她们，回家。 又去公司场地看了看。 绿屋装饰的装修团队已经进场，短短几天，里面就已经大变样。 墙面已经粉刷了第一道。 地面砖也铺设得差不多了。 估摸着再有大半个月就能够完工。 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几天。 徐帆在网上的申请总算是通过审核。 当天下午，徐帆又带上资料，去市民之家办理了线下的注册。 原本，他就是打算待在江县，等着装修结束，开业。 只是在这个时候，独孤求剩突然发消息给他，说是有另外几个湘南的网络作家打算这两天去张家界玩，问徐帆要不要一起过去。 第321章 张家界旅游 这事都说了很久了。 那几个网络作家，徐帆也都很熟悉。 他一琢磨，现在还不去，等公司开业怕就更难挤出时间了。 可惜就是丫丫已经开学了。 然后徐乐还离不开许梦瑶，许梦瑶怕是也抽不开身。 不过徐帆还是给许梦瑶发了条信息过去，“独孤求剩叫去张家界玩，要不要去？” 许梦瑶:“现在？” 徐帆:“后天。” 许梦瑶那边过了几分钟才又回过来消息，“呜呜（委屈）……想去，但是乐乐怎么办？” 徐帆:“带过去？” 许梦瑶:“太不方便了吧？” 徐帆:“也还好吧，我们开车去就行。” 许梦瑶想去，他觉得累点也就无所谓了。 他们夫妻俩照顾徐乐一个，还是没问题的。 丫丫也有凌淑兰在家里照顾。 许梦瑶看样子真是在家有些待腻了，又问:“去几天？” 徐帆:“两三天吧！” 他还真没问独孤求剩这个，但没关系。 反正他肯定会开车去，到时候想什么时候回来都成。 许梦瑶:“那我去请假，嘻嘻。（微笑）” 徐帆:“好。” 然后没过多久，许梦瑶又发消息过来了。 许梦瑶:“请好假了。（笑脸）” 徐帆能够感觉到她的兴奋。 许梦瑶其实一直都比较喜欢到外面旅游的，或者说，她对于生活，还是比较讲究情调。 而这几年，可着实是苦了她了。 徐帆当即给独孤求剩发过去消息，“请示好了，后天过来，带我老婆一起。” 独孤求剩:“（挑眉）可以，欢迎蛋总和蛋总夫人。” 然后就把徐帆拉进了一个群里。 除去徐帆，这次一起去张家界的还有三个人。 黄粱、漠北黄、悟剑。 都是徐帆认识的。 黄粱就不用说了。 悟剑，徐帆也曾见过面，就是在檀市。只不过悟剑是广东那边的。 再有漠北黄，也是湘南省网协里边的一位大神作家，徐帆有几次开会都和他打过交道。挺好挺好的一个人。 只是，他们都不打算带老婆。 连作为东道主的独孤求剩，他老婆都得在家里看孩子。 这可就让徐帆有点无语了。 这样，许梦瑶可是没个伴。 但也没办法。 这个晚上，徐帆和许梦瑶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他们俩都还好，一人一个行李箱。 但小家伙徐乐的东西却是不少。 衣服、奶粉、辅食、婴儿车、尿布湿…… 七七八八，零零散散，一个行李箱都差点放不下。 一天时间眨眼即过。 到徐帆和许梦瑶出发这天，要去上学的丫丫那叫个满腹委屈，小嘴瘪瘪的，和凌淑兰出门的时候差点没淌眼泪。 她也想出去旅游。 好歹是许梦瑶承诺她，等她放暑假的时候带她去海边看大海，才把这小丫头给安抚下来。 出发了。 旅游，最兴奋的时候在出门瞬间。 最美的风景，在出发的路上。 一出门，就好似整个人心情都轻松了。 徐帆开着那辆宝马x3，许梦瑶在后排抱着徐乐，轻轻摇晃着，哼着，哄徐乐睡觉觉。 四个多小时。 路上的风景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在进入到张家界后，徐帆还是为之眼前一亮，感慨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张家界的美，绝不仅仅只限于那几个景区。 在高海拔的高速路上，远处的青山绵延。 眉如远黛。 徐帆对远黛这个词忽有明悟。 然后还有峡谷内的一线天。 小溪流水。 有太多太多，徐帆之前坐大巴来参会时，遗漏掉的美景。 旅游，还得是自驾。 直到景区山下边和独孤求剩碰面。 漠北黄、黄粱和悟剑他们都比徐帆先到。悟剑和黄粱是从檀市开车过来，漠北黄则是从潭城过来。 都是老朋友了，见面自然没有什么生疏。 只独孤求剩他们都打趣徐帆，说徐帆原来有这么漂亮的老婆，竟然从不带出来，是不是怕被别人惦记。 徐帆道：“这还用说？肯定担心被人给惦记啊！” 独孤求剩他们都是哈哈笑。 这会儿已经是接近吃午饭的时间。 寒暄几句，独孤求剩便带着徐帆他们在山下的饭店吃了饭。 吃过饭后，车就停在了景区山下的停车场里，然后又乘坐中巴车往山上去。 盘旋而上的盘车公路那叫个刺激。 徐帆把徐乐紧紧抱在怀里，许梦瑶则在旁边缠着他的胳膊。 景区在半山腰。 独孤求剩已经订好了民宿。 山上气温比山下要低几度，但雾凇却是已经没有了。 还好虽然是阴天，但并没有下雨。 徐帆他们下车后，许梦瑶把徐乐放在婴儿车里推着走。 徐帆则拖着两个行李箱，还有个行李箱，独孤求剩帮他拖着。 宽敞的柏油路，路边是参天的葱郁大树。 走一段便会有观景台，要么就是做小吃、卖纪念品的摊子。 其实这里还并没有进入到真正的景区，但环境已经是相当的不错。 徐帆明显感觉到许梦瑶脸上挂着的微笑轻松了几分。 这个家里，在努力的并不只有他啊。 说不定，每天上班的许梦瑶比他还要更累。 徐帆心里又在想，这钱赚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自己还得是要多抽时间陪大瑶瑶出来散散心才是。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才到民宿。 就是山上的居民的自建房，平房。 虽然不豪华，但徐帆他们刚到，就看到外边有几只家养的母鸡在溜达。 这还说啥，独孤求剩当即便和老板说晚上整只土鸡吃吃。 老板是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闻言连忙笑呵呵答应下来。 各自到房间里放了行李。 住宿条件的确只能说是普普通通，但空调、厕所什么的都有。 在景区里边，能够找到这样的民宿，就已经不容易。 徐帆他们谁也不是挑剔的人。 稍作休息，便就又出门。 到路上拦下中巴车，开始去真正的景区里边观光。 其实徐帆都来过了，上回张家界网协成立大会的时候。 只这回带着许梦瑶，而且季节也不同，感觉自然又是不同。 张家界的景，每个季节都能给人不同的意境。 像今天，有雾，视野并不好，却能给人欲乘风归去的仙境感觉。 徐帆又看到一张张带着惊讶，或是陶醉的笑脸。 “你好，美女，请问你是明星吗？” 只徐帆还真没想过，这样老套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们正站在栏杆后看着景，突然有个看着四十多岁，打扮挺时髦，还留着胡子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眼神灼热地看着许梦瑶说。 第322章 要不要书测 徐帆顿时皱眉。 虽然这家伙并没有露出色眯眯的模样，但凡是来搭讪他大瑶瑶的男人，他都不会觉得是好东西。 许梦瑶先是愣了愣，旋即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瞧向徐帆。 徐帆差点要翻白眼，但是没表露在脸上，只是神情有些冷淡，对胡子男人道：“不是，你有什么事吗？” 胡子男人竟然也不怯场，笑了笑，道：“是这样的，我看你的……” 他瞧了瞧婴儿车里边的徐乐，“你的老婆挺有明星气质的，就想问问，你老婆有没有兴趣拍短剧？” 紧接着又说：“我是短剧导演，我觉得以你老婆的外形条件，肯定能一炮而红！” 徐帆笑了笑，挑眉道：“那能够赚多少钱？” 胡子男人顿时露出些得意之色来，“做女主角，几十万一部剧肯定是能赚的。” “呵呵。” 徐帆清冷笑了笑。 他也就是现在年纪“大”了，不想在外边和别人吵架，若是换着以前，他就直接让这胡子男人滚蛋了。 他又不是不了解短剧。 “我还没有听说过短剧能够稳赚的，而且是分到演员手里还能有几十万。” 徐帆道。 短剧和网文差不多，能不能火，也得看质量。 这家伙上来就说能挣几十万，这不是摆明的套路么。 而且就算火了，赚大头的肯定是老板，能够分到几十万的演员，现在整个短剧行业里边，这样的大腕都还屈指可数。 胡子男人明显是愣了愣，“你……你也是做短剧的？” “你说呢？” 徐帆道。 胡子男人顿时自讨了个没趣，有些讪讪地笑笑，转头狼狈离去。 独孤求剩他们瞧着，都是笑起来。 独孤求剩道：“这家伙诓鬼呢，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万。” 只紧接着又说：“不过以蛋嫂的条件，拍短剧还真可能红。蛋蛋，要不你干脆自己写剧本，和蛋嫂一起拍短剧得了，现在短剧市场火爆啊。” 他们都管许梦瑶叫“蛋嫂”。 许梦瑶刚听到的时候，表情那叫个哭笑不得。 “算了吧，我可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资金成本。” 徐帆道。 他心里承认，独孤求剩说的的确不错。 他自己应该能够写剧本。 以许梦瑶的条件，出任女主角也肯定没问题。 但要拍摄短剧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得要有拍摄团队，要有其他演员，还要有做投放的人。 他现在直播公司都正在装修，哪还有精力做这个。 就算是明摆着能赚钱，他也不想去遭那个罪。 当然，如果他要是又有钱又有闲，干这事，倒也不是不行。 独孤求剩也只是说着玩玩，见徐帆摇头，便不再说。 接下来几人聊起短剧行业的一些事情。 短剧现在是真赚钱。 由此暴富的老板有不少。 连他们这些写网文的都羡慕得很。 甚至还有以前写网文很扑街的作者，转行去写短剧剧本，每年也挣不少。 但说归说，独孤求剩他们谁也没有去写短剧剧本的想法。 他们写网文算是写出来些名堂了，不想再轻易尝试别的赛道。 而徐帆也是在比较久以后的时间，才明白，原来这叫做“舒适圈效应”。 这个时候的他，其实也差不多属于这个阶段。 在景区里边游览到傍晚，才回到民宿里边。 老板把土鸡给杀了，爆炒。 还另外炒了几个菜。 特别的香。 漠北黄竟然还带了瓶洋酒过来。 边吃饭，边喝酒，徐帆他们又聊起各自小说的事。 其实徐帆现在新书又已经超过百万字了，可以开启二次书测，但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这么早书测，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进行确认。 “你现在日收怎么样嘛。” 听徐帆说起这个，独孤求剩问起徐帆。 他们四个人里边，就他和徐帆是番茄的。 徐帆道：“每天就两百来块钱的样子，有时候还不到。” “那你这个日销不高啊。” 独孤求剩道。 徐帆无奈道：“是不高啊，所以我才想着要不要这就书测。” 百万字的书测，也可以等到完本以后再测，也就是排到完结推之后。 独孤求剩想了想，又问道：“你数据怎么样？完读率。” 徐帆道：“还行，十万字有接近四十了。” 独孤求剩微皱着眉头，“那这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觉得这个收入还撑得下去，那就晚点测试，传统玄幻本来就吃字数。你等把字数堆起来再书测的话，日销会高很多。但你要是觉得这本书希望不大，那这就书测，不行的话，就完本开新书。” 徐帆沉默了下，“那我还是先堆字数吧！” 他现在并不急着用钱，也就没所谓。 而且他是真不想提前将书给完本，哪怕成绩不行。 这本玄幻虽然都过百万字了，但传统玄幻动辄数百万的都常见，说起来，他这都还是新书期呢！ 哪有这就完本的道理。 对不住读者，也对不住自己之前付出的努力。 当然，如果到最后都还不能起来，那就是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三百万字。 如果等三百万字还没有起色，就书测。 徐帆心里如此想着。 这个晚上，许梦瑶先回房间睡觉，徐帆他们四个大老爷们在外边堂屋里烤着火，聊到很晚很晚。 翌日。 又是去景区游览。 就是慢悠悠的逛。 直到第三天，徐帆打算带许梦瑶到黄龙洞、宝峰湖看看。 独孤求剩他们都看过了，就留在民宿里边码字。 徐帆和许梦瑶夫妻俩带着徐乐到山下，开着车去黄龙洞，又去宝峰湖，一整天便又这么过去。 傍晚回到景区山下。 独孤求剩他们也都从山上下来了。 开了酒店。 徐帆又带着许梦瑶去看过千古情。 独孤求剩他们还是在酒店里边码字。 只等徐帆和许梦瑶带着徐乐看完千古情回到酒店里的时候，这三个家伙竟然又在房间里边喝起来了。 徐帆很快加入进去。 出来旅游，累，是真的累。 两天半时间下来，徐帆的腿都走酸了。 但这种欣赏大自然鬼斧神工，以及和同行朋友交流所带来的轻松和愉悦，的确是宅在家里很难感受到的。 第323章 第一个找上门的合作方 翌日徐帆他们是打算上午就回去的。 结果几个家伙都是睡到接近中午才起来。 于是索性又在张家界吃了个午饭，然后才动身回家。 其后十来天的时间里，徐帆便都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只偶尔和周鹏出去聚聚。 公司场地的装修快要结束了。 艾雪的孩子也在这个时候办满月宴。 她生的是个女孩。 还是上个月的时候，徐帆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就向她表示了祝贺。 还问了艾雪是打算办满月宴还是百日宴，又是在潭城办，还是杭州。 艾雪说打算办满月宴，在杭州。 他便没有给艾雪转钱过去。 虽然徐乐满月宴的时候，艾雪没能够抽空亲自过来。但艾雪孩子满月宴，他肯定是要去杭州的。 艾雪当之无愧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再有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去艾彬的公司里边参观参观，学习学习。 虽然公司如何运作，艾雪其实早就在绿泡泡上面和他说过了。 三月二十一。 周六。 刚好是赶着许梦瑶和丫丫都放假。 徐帆和许梦瑶带着徐乐和丫丫从家里出发，真算是全家出动了。 先是到潭城，接上了何欣怡，一起吃了个午饭。 然后又往高铁站去。 坐高铁前往杭州。 丫丫还没有坐过高铁的，兴奋得很。 到杭州，艾雪本来是打算安排车来高铁站接徐帆他们的，徐帆他们都觉得太麻烦，说自己打车去就行。 在高铁站外边打的士直奔艾雪安排的酒店。 这回艾雪没有再选择在四季酒店了。 就是在杭州市区的某个大酒店里边，离他们公司，和她的家也不远。 艾雪过的绝对是大多数同龄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据徐帆所知，她昨天都还住在月子中心里边。 这里从月子中心出来，沈乐又早就帮她请了保姆，完全是无缝衔接。 不仅如此，沈乐的母亲还待在他们家帮他们带娃。 等于说时时刻刻照顾小丫头的就有两个人，艾雪除去给小家伙喂奶以外，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干。 许梦瑶如今也算是幸福了，但和她还是远远没法比。 到酒店里边，徐帆他们就见到艾雪和沈乐夫妻两个。 那个保姆也跟在他们旁边，抱着娃娃。 以艾雪和沈乐的人际关系，这满月宴自然又是极为热闹的场合。 有不少徐帆之前认识的主播也是提前赶来参加。 徐帆在和许梦瑶把行李放进房间里后，便是带着娃去串门，和这个聊聊，和那个聊聊。 其实以他现在还不到百万粉丝的底蕴，还真没法融入到这个圈子里面。 但就艾雪朋友这个身份，无疑是给他添分加彩了。 哪怕是那些最顶尖的主播，也没谁在他的面前摆架子。 这个行业的氛围，虽然不如网协那般纯粹，但也相差不多。 晚饭的丰盛自不必说。 晚上又是ktv。 这对于徐帆来说，是交际场合，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许梦瑶。 因为他在包厢里面陪人唱歌，许梦瑶却只能在房间里面带着丫丫和徐乐。 所幸是，还有个不习惯这样热闹场合的何欣怡能在房间里陪着许梦瑶。 斛筹交错，绿酒红灯。 在私下聚会的场合，谁都卸掉了身份的伪装，再大的主播也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唱歌走调，鬼哭狼嚎。 还有喝了酒起兴，就站到中间群魔乱舞的。 包厢里尽是笑声。 徐帆没少喝酒，却也借着这个机会又和不少人请教关于直播和带货的事情。 这些人里面太多行家。 虽然说的都差不多，但也有个别的见解和技巧，的确让徐帆受益匪浅。 翌日的上午。 徐帆和许梦瑶又带着丫丫和徐乐去游西湖，看雷峰塔。 他们时间还是比较紧的，许梦瑶明天要上班，丫丫也要上学，下午必须赶回去，只能抽出上午的时间来。 快到中午，回到酒店里边吃饭。 徐帆上的一万礼金。 吃过饭，就大部分人都要启程回家了。 徐帆他们还坐了会儿，直到艾彬没什么事情了，才又跟着艾彬去他的公司。 艾彬的公司比李松的还要大。 光是公司里边主播就有上百个，另外，更多是不在公司坐班，但是是属于他们公司旗下的。 艾彬说，他们公司里面达人的粉丝数加起来有差不多两个亿。 徐帆算是见识到真正的大玩家是怎么玩转传媒这个行业的。 连有些顶尖的大主播，都是签在艾彬他们公司里。 也难怪，艾彬他们在行业内会有这么高的地位。 他是不敢想自己这辈子能够将自己的公司做到这样的程度了，也没有这样的野心。 哪怕说是小农意识也好，能够在写小说上有所成就，然后抖音能够做到几百万粉丝，在普通人群中，就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他也觉得那样的财富阶段，应该会是相当的幸福。 既有钱，又有闲。 一半忙碌，一半享受。 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做大老板的，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大老板。 徐帆觉得自己应该忠于自己所想要的生活。 如果看到别人赚钱，便也削尖了脑袋钻进去，那样可能成功，但也许，生活中也同样会少掉许多乐趣。 人生不过匆匆几十载，起码他是不想全部都放在赚钱这件事情上的。 就当是没有什么理想的咸鱼吧。 再坐高铁回往潭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和那些大主播、大老板们勾肩搭背，沾染到他们的财运。 徐帆在自己的抖音账户里边挂上官方合作信息有半个多月时间了，总算是有人找他寻求合作。 这人是通过软件加的他的绿泡泡。 看起来很有经验。 刚加上徐帆的绿泡泡，就给徐帆发了文档。 文档里面有他们工厂的资料，还有他想要徐帆带货产品的详细介绍。 徐帆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因为人家想要他带的货是头饰，就是戴在头顶上bulinbulin的那种。 有好几个款式。 文档里面还有他们公司找模特拍的照片，光看照片，的确是挺好看的。 但这可和弹钢琴的徐帆没什么关系，而且他还是个男的。 第324章 酒香还怕巷子深 “徐总您好！我是流美发饰的直播bd冯朝阳，很高兴认识您！” 徐帆关掉文档，看到网名为“流美直播bd-朝阳”的冯朝阳给自己发过来的消息。 “您好。” 徐帆回复道。 随即便扭头看向抱着徐乐坐在自己旁边的许梦瑶，笑道：“大瑶瑶，有人找你带货了诶。” 许梦瑶偏过头愣了愣，“找我带货？” 徐帆把手机屏幕放到他面前，又打开文档，道：“做头饰的啊，肯定是找你的。” 他将文档翻到最下面，给许梦瑶看冯朝阳发的那些头饰图片。 总共是有九个款式。 卡通的、复古的、现代的、可爱的、清冷的……风格各不相同。 许梦瑶眨了眨眼睛，笑道：“看着还不错啊。” 徐帆点点头，“我觉得也挺好看的，那聊聊？” “嗯。” 许梦瑶答应了声。 徐帆又关掉文档。 流美直播bd-朝阳：“我在抖音看过您的直播，看到您最近有做直播带货的打算，希望能够和您合作。” 流美直播bd-朝阳：“刚刚给您发的文档里面，有我们公司的资料，以及我们希望能和您合作的品，请您能够看看。” 这个人说话挺客气的，让人心里舒坦。 徐帆：“（微笑）刚刚已经看过，你们公司做的头饰都挺漂亮的。” 流美直播bd-朝阳：“那咱们聊聊关于合作的事情？” 徐帆：“好。” 流美直播bd-朝阳：“不知道您带货是以怎样的方式收取费用？” 如今直播带货早已经不算是新兴渠道，合作方式也趋于完善。 大概就是纯佣、坑位、保量、对赌四种。 徐帆之前是不懂这些，但和艾雪、李松他们交流取经过，如今自然不再是个小白。 对于他自己现在的定位，和比较匹配的收费模式，艾雪等人也都给过他建议。 不到百万粉的主播，现在只能说是中等偏上而已。 但徐帆的优点在于老粉多，直播间的流量比较稳定，这点领先于大多数相同层级粉丝量的主播。 可他到底还从没有直播过，没有历史销售业绩可以参考。 所以要收取坑位费这种模式并不可取。 自从之前发生过天价坑位费，最后带货成交量却是个位数那样的荒诞事情后，如今商家们也都学乖了，不愿意再盲目投入前期成本。 而保量和对赌，对于徐帆来说显然也不合适。 毕竟连他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带货效果会怎么样。 保量都还稍微好些，最多是退钱。 但对赌要是没有完成签订的销售额，那可就要自己掏腰包赔钱。 徐帆：“纯佣。” 徐帆毫不犹豫给冯朝阳发过去两个字。 流美直播bd-朝阳：“那您是如何收取佣金的呢？” 显然他对于这种合作模式也比较满意。 纯佣模式，商家不用付坑位费，只等直播结束按销售额付佣金就行，对谁来说都没有压力。 也不用那么担心被坑。 徐帆：“25％。” 这也是他和艾雪他们商量过的。 现在市面上主播佣金区间普遍在20％到40％之间，他其实报30％也没问题，但这刚准备做带货，徐帆还是想看看效果，做做口碑的。 冯朝阳似乎并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道：“那我先寄样品给您看看？然后再给您发详细的产品介绍？” 他作为商家bd，通常是不会管主播方打算怎么带货的。 因为他们只需要按销售额支付佣金就行。 主播要想赚钱，自然会想办法多卖些货。 即便徐帆从来没有带过货，他也没打算对徐帆指手画脚。 徐帆：“好的。” 流美直播bd-朝阳：“您真的很有亲和力呢，期待和您的合作。” 徐帆：“客气客气，你这么说我可就脸红了。” 流美直播bd-朝阳：“（微笑）（微笑）（微笑）” 只客套几句，徐帆和冯朝阳的聊天便结束。 许梦瑶一直在旁边侧着脑袋看着。 徐帆关上手机，扭过头，和她相视一笑。 其实最近徐帆心里是开始有点儿小焦虑了的。 他在抖音上挂官方合作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商家来找他合作。他都在想着是不是只能到线下去寻求商家。 可一场带货下来，总不能就带那么一两件品。 而他甚至都没有把握，能不能在线下寻求到愿意和他合作的厂家。 现在，总算是有个还算不错的苗头了。 如果这个合作能够敲定下来，他起码有了他带货的第一个品。 回到潭城，徐帆把何欣怡送回到她租住的地方，又赶去李松的公司。 随随便便，莫紫婷和俞佳在李松那里学习都有二十天的时间了。售后并不是多复杂的工作，她们俩现在已经完全可以正式上岗。 徐帆自然打算把她们俩给接回去。 毕竟在这，他可是每天都要额外支付生活费的。 作为小老板，不精打细算肯定不行。 到李松的公司里边，就是在李松的办公室里坐着。 李松还把拉姆和东猫两个人叫下来陪着徐帆聊天。 徐帆直待到吃晚饭。 然后便做东请李松他们出去吃饭。 这回艾雪给她女儿办满月宴，李松因为公司里有事抽不开身，没能够过去。 就莫紫婷、俞佳学习的事，徐帆请李松吃个饭也是理所应当。 还是上次李松请他吃饭的那个饭店。 徐帆特意让李松叫上了他们公司里负责直播带货运营的两个管理层。 席间，少不得要请教带货时的技巧和话术这些。 不管是哪门生意，都是有技巧可讲的。 如果说认为直播带货就是展示下货品那么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 要想做好带货，除去在选品方面要下功夫，如何刺激粉丝的消费欲望也是极大学问。 酒香还怕巷子深。 这一聊就聊到九点多。 徐帆他们最后回到江县的时候，都是晚上快十一点了。 丫丫和徐乐两个小家伙都是在路上就睡着了。 徐帆还得先把俞佳和莫紫婷送回到家里，然后才带着许梦瑶、丫丫他们回家。 做老板创业，是真不容易。 第325章 线下寻求合作 其实真正的电商带货团队，大岗位就有八个。 运营、主播、副播、中控、短视频、文案、客服、流量投手。 可就因为没有足够本钱，现在徐帆算是运营、主播、中控、短视频、客服、流量投手都自己一肩挑了。 而俞佳和莫紫婷两个，还只能算是基础型的客服。 翌日，许梦瑶要去绿屋装饰上班。 徐帆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他觉得要在网上等着别人找上门来合作有点难了，打算自己去线下找合作。 之前觉得没有什么用的人脉和协会，在这个时候就彰显出用处来了。 不仅仅是新阶联里边，就连江县作协里边，都有不少是企业的高管，甚至是老总。 徐帆之前就和不少人加了绿泡泡，只是没怎么联络。 这里打算寻求线下合作，他还是昨晚上，就先是约了绿草奶业的张娟。 就因为之前许孟良工作那事，再有因为何志伟的缘故，他和张娟又要稍微熟悉些。 只原本，他是打算先送许梦瑶他们去绿屋装饰，然后自己再开车去找绿草奶业的。 不过正好廖彬这家伙大早上就睡不着，给他发过来语音，问他要不要出去打台球。 徐帆顺势就把这家伙拉了壮丁，给自己当免费司机。 虽然说廖彬的车如今都是“老爷车”了，但他也没想着去讲什么排场。 他带货，靠的是自己的抖音粉丝基数，还有直播间流量，又不是靠排场。 廖彬嘴里边埋怨几句，但还是乖乖开车到锦园，接上了徐帆。 只是到小区后门的时候，让徐帆帮他买了份早餐，并且配了瓶饮料，和一包槟榔而已。 徐帆对这个家伙是真的无语啊。 不是因为买早餐、饮料这些。 就算廖彬不是给他过来当司机，只是平常来他家里玩，他也都会要给这个家伙配齐这些东西的。 主要是廖彬这家伙吃个早餐，竟然都是要一个牛肉包、一个酸菜包、一个烧麦，另外还有一杯绿豆粥。 徐帆就觉得他真是磨叽。 像他自己，偶尔出来买个早餐，就是让老板拿两个包子，要么拿两根油条，再配一杯豆浆之类。 这个要一份，那个要一份，多折腾人啊。 到绿草奶业。 张娟已经公司里边等着徐帆。 她自己是绿草奶业的渠道主管，还不是绿草奶业营销部的一把手。 不过她知道徐帆是接近百万粉的主播，可是特意把她们营销部的总监也请过来和徐帆谈合作。 毕竟在江县，百万粉主播真是不多。 然后就是，他们绿草奶业此前并没有过找主播直播带货的先例。 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新鲜尝试。 廖彬这家伙上不得台面，知道徐帆是要去和人谈合作，竟是不愿意和徐帆上去，只说自己去找何志伟。 徐帆拿他没有办法，也只能由着他。 走到绿草奶业办公楼大厅里，徐帆给张娟打过去电话，说自己到了楼下。 张娟很快走了下来。 她的年龄要比徐帆大个十来岁的样子，但不管是模样还是气质都很不错，看起来就是那种精英女性。 “大作家。” 她还是习惯这么称呼徐帆，见着徐帆，笑容满面。 “娟姐。” 徐帆则是客气地喊了声。 张娟又道：“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大的主播呢，我的天啊，这江县的钱都被你挣完了吧。” 说起来昨晚徐帆和她说“合作”的事情时候，真是把她给吓了跳。 外面的这种圈子本来就带着水分。 徐帆之前在新阶联，谁都知道他是个网络作家。张娟等人也好奇问过他的收入。 徐帆实话实说自己这种行业收入并不稳定，多的时候可能过十万，少的时候就三、四万。 结果是张娟他们听在耳朵里，就自然而然把徐帆当做是每个月都能收入近十万的作家了。 这收入在江县很恐怖。 再知道徐帆还是近百万粉丝的主播，也难怪张娟会有这样的反应。 其实还是昨晚，她就在绿泡泡上这样“惊叹”过了。 徐帆哭笑不得，道：“哪有，就是勉强糊口而已。” 张娟领着他往楼梯间走，“那你这糊口的花销也太大了。” 她应该并不知道百分粉丝主播能够赚多少钱，不过在外行人眼中，这已经能够和“有钱人”挂上钩。 “说实话，你现在只靠直播，每个月能赚多少？” 张娟挑挑眉，又问徐帆。 脸上尽是好奇之色。 徐帆轻轻摇摇头，笑道：“肯定没你想象的那么多，就四、五万的样子。” “真的假的？” 这让张娟愣了愣。 的确没有她想象的多。 她原本以为百万粉丝主播，怎么着也该轻轻松松月入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 “真的啊，现在主播很多，不像是以前那样有含金量了。” 徐帆道。 张娟莫名其妙叹了口气，又笑起来，道：“这也挺高了好吧，你一个月收入比我一年还赚得多了。” 她在绿草奶业是管理层，但收入，其实也并不算高。 像是何志伟，从级别上来说可能比她还要高些，但整体算下来工资水平也就在一万的样子。 这就是江县的实情。 如果徐帆不知道何志伟的工资情况，他可能都不会信张娟的话。 但现在，他只能说道：“但是你们稳定啊，我们这种自由职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饭吃了呢！” 这话有点虚伪。 他心里，还是不觉得自己会沦落到那样地步的。 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只要勤奋，不把码字和直播的事情给抛下，要赚个养家糊口的钱肯定还是没有问题。 就这么聊着天，张娟把徐帆领进她们营销部总监的办公室。 绿草奶业的营销部总监姓黄，叫黄振。 这个昨晚上张娟就和徐帆说过。 徐帆还问了问何志伟。 何志伟说黄振这个人还比较好打交道。 “这就是我们营销部的总监，黄振黄总。” 刚进门，张娟便笑着给徐帆介绍。 又对坐在办公桌后的黄振道：“黄总，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大作家、大主播了，徐帆。” 黄振当即站起身来，迎到徐帆面前和徐帆握手，“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啊，我都听张总说起你好多次了。这么年轻的作家、主播，厉害。” 刚松开手，他就竖起大拇指。 他和张娟年龄都要比徐帆大不少。 张娟起码还看着年轻，但黄振，是真的秃顶了，看着怕是得有五十来岁的样子。 不过在徐帆面前，并没有半点摆长辈谱的意思。 到社会上，就不像是在家里了，成就总是摆在年龄前面的。 除非是讲究资历的圈子。 第326章 公司开业 “没有没有。” 徐帆客套道。 他知道这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 但在外边和还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总免不得要客套。 甚至还得恭维几句。 因为别人都是这么做的。 这就叫随大流。 别说他现在创业，就是在家里码字、直播，也难免会要有这样的场合。 除非是隐居深山，过与世隔绝的日子，那倒是用不着。 寒暄客套几句，便开始说正事。 虽说绿草奶业之前并没有请人带货过，但不管是张娟还是黄振，对这都不陌生。 现在这全民网络时代，不夸张的说，就连不少大妈，都知道在直播间里边买东西了。 其实绿草奶业也有自己的网店，只是销量并不是很大。 他们的订单主要还是依靠现在和企业食堂、学校合作。 黄振和张娟也都对尝试直播间带货这种渠道比较有兴趣。 但问题就是他们并不了解直播带货。 徐帆给他们报价25％佣金，他们竟是觉得太高了。 这让徐帆费了很多口水才和他们说清楚。 直播带货，平台要收取服务费。 然后就是他公司还要纳税。 所以其实到最后，他能够得到的佣金提成并不是很高。 这世道，赚钱哪有那么容易的。 那些赚得盆满钵满的大主播，也都是以量取胜。相较于背后平台，他们赚的永远只是小头而已。 但即便是徐帆和黄振、张娟说清楚了佣金的问题，新的问题又来了。 那就是绿草奶业的产品在网店上面都有出售，他们的利润是固定的。 而徐帆既然是做直播带货，那当然要求给他的价格要比网店上便宜些。要不然，谁还上他的直播间买啊。 说不好听点，那样做，他就成白白给绿草奶业打广告的了。 黄振和张娟都表示理解，但这事，连黄振都没法做主了。 所以这趟，徐帆最终还是没能够给谈下来，还得等黄振去请示上边。 其后这整天，徐帆带着廖彬又跑了四个企业。 都是在经济开发区这边。 除去绿草奶业，还有做鱼尾巴的，做瓜子的，和做小孩饮料，以及一家做成人服饰的。 连午饭，都是在外边吃的。 但结果谈下来的，就是那家做鱼尾巴的。 他们是小厂，没有自己的网销渠道。 但徐帆也是费了好多的口水，才说服他们提供代发服务。 毕竟他现在公司都还没有开业，就算开业，也是大猫小猫两三只，让他发货，那可就太麻烦了，还不如不做这单生意。 稍微值得庆幸的是，另外四家企业也没有把话给说死，都说是考虑考虑。 也就意味着还有点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许梦瑶和凌淑兰都是带着徐乐去绿屋装饰。 徐铭有时候不用出门，徐帆就开那辆斯柯达。 徐铭要出门的时候，他就拉廖彬当壮丁，要么就是打车。 经开区这边的企业他跑了好多个。 事实上，他并没有这么必要赶时间。 因为他和许梦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定开启带货的时间，早点晚点都没有关系。 不过既然是创业，那自然不能拖沓，可能拖着拖着，激情就没了。 徐铭开在建材批发市场里边的热水器店，还真比徐帆他们要先开业。 从装修结束到开业，也就短短的两天时间。 徐铭招了徐铭的某个表叔，还有另外几个人帮他跑业务和做安装、售后这些。 总公司那边已经派人给他们过来做过培训。 徐帆公司场地的装修比徐铭那边还要早两天结束，但因为这几天他忙着跑业务，便连办公用品那些都还没有置办回来。 徐铭热水器店开业的这天，是相当热闹的。 门外摆着许多的花篮。 还挂起了拱门。 徐帆现在认识的人不少，但还是远远没办法和自己的老爸相比。 徐铭原来那些朋友给他来贺喜，让得店里边好生热闹。 徐帆就觉着，以自己老爸在建筑行业的人脉，做热水器这事，肯定能成。 徐铭做的可不仅仅只是家居的热水器，还有热水系统，像是酒店、食堂，还有恒温泳池这些，他都做。 这天的上午，徐帆和许梦瑶他们就是待在热水器店里。 四个门面，全部都是租的楼上楼下总共四层。 在这建材批发市场里边，算是规模挺大的了。 当然徐铭的投入也不少，总共花了足足一百三十多万。 午饭是在外边吃的。 有四桌。 下午，徐帆和许梦瑶才开着车去把公司里要用的那些办公设备给订了，包括电脑、文件柜这些。 又过去几天。 进入到四月。 徐帆的公司场地已经完全布置好了。 他通过这些天的努力，还有天上掉馅饼，也总算是得以谈下几个合作商。 除去流美装饰、还有那个鱼尾巴，后来绿草奶业等几个企业也最终选择和他合作试试。 总共是八个品。 线上达成合作的三个，线下的五个。 徐帆就打算将这八个品作为自己第一次带货的推品。 现在他是有点儿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招个商务了，因为一个人又要联络业务，又要码字、直播，他的精力实在是被摧残严重。 只和许梦瑶商量这事，最终还是打算先看看第一场带货的效果。 也就是在四月的第一天，徐帆的“扬帆传媒”也正式开业。 他开业没有弄太大阵仗。 连送花篮的人都少。 就周鹏、廖彬、刘海、何志伟他们几个，和米佳佳、陈巧巧等几个许梦瑶的闺蜜，再就是家里边几个亲戚。 过来参观的更是只有凌建华、徐锦、许孟良、周鹏、陈巧巧等人。 他这公司真是不大。 甚至看着寒酸。 但内里，却有乾坤。 徐帆觉着自己公司含金量最大的，大概就是挂在公司外面的那个电子显示屏了。 那电子显示屏上，轮回展示着不少耳熟能详的大主播对他们“杨帆传媒”的美好祝愿。 这主意，还是艾雪帮他出的。 有些祝福视频，是徐帆自己厚着脸皮去找自己绿泡泡里边的主播拍的。 还有些，干脆是艾雪和艾彬找人帮他拍的。 只说起来，其实最后都还是看的艾雪和艾彬的面子。 毕竟徐帆说到底，和那些大主播们现实见面也就那么两次而已。要说有多深交情，不至于。 第327章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徐帆暂且还不知道，这些视频会对那些自己的意向合作商造成怎么样的心理影响。 但就开业这天，别说是米佳佳、倪婷等人，就连徐锦、凌建华他们看到这些视频，都是惊讶得很。 此前连他们都不知道，徐帆在网红圈子里边还有这样的人脉。 现在有些大网红，那知名度真的还要在明星之上。 虽然他们有很多都是草根出身，但却实在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接触到的层面。 热闹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 徐锦他们有的要上班，有的有其他事情，并没有在徐帆公司里边多待。 就周鹏、米佳佳、倪婷，还有倪婷的老公姜凯留了下来。 姜凯，徐帆之前也见过，望县人。 他原本是做舞台设备的，后来又跑到云南做房地产销售管理。 如今又跑回来潭城打算自己创业。 是个挺有干劲的家伙。 赚的钱在同龄人当中也是相当不错了。 只是这家伙是真的贫嘴。 黄晨也是望县人，同样也是个嘴巴里边能够放鞭炮的家伙。 徐帆不知道，这是不是久违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那边的人都贫嘴，特别能侃。 坐在公司里边聊天，姜凯的嘴那叫个舌灿莲花，说徐帆都有这样的人脉，就应该把公司做大，一炮而红云云。 徐帆说手里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而且也没有把握。 姜凯就说做生意不本来就是拼嘛。 然后还用他自己现身举例，他这里是打算开个台球室，手里也是拿不出钱，都是去银行里边贷款。 徐帆心里是哭笑不得。 他现在是再也不想去体会欠钱的日子了。 好不容易不说这事了，结果话题不知道怎么又被引到车上面。 姜凯就说徐帆的那辆斯柯达真是配不上他现在的身份。 这家伙开的是辆奥迪a6。 本来都没啥，不管他怎么说，徐帆都没有再买车的想法。 虽然现在小说、直播收益都还不错，但他觉得有辆车代步就行了。 只要是他这边公司做起来，许梦瑶肯定得从绿屋装饰那边辞职。 一辆车，够了。 而如果要是公司没能够做起来，他就回归待在家里码字直播的日子，更是不需要用车。 “别人做老板起码都是奔驰宝马这些，你这么大作家、主播、老板，还开辆斯柯达，你都不配出现在我的朋友圈里。” 姜凯说。 徐帆：“……” 明明知道是玩笑，但姜凯这句话，还真有点刺激到他了。 其实他心里之前还真是有过换车的念头。 那还是前几天开着那辆斯柯达去经开区某个企业和人谈合作的时候。 他那辆斯柯达还算是新车吧，但到底是价位摆在那里。 那个企业的人是他在作协里边认识的。 挺是热情。 徐帆到的时候，她还亲自到楼下迎接徐帆。 只当她看到徐帆从斯柯达里面走下来的时候，徐帆也明显感觉到她的脸色有那么一刹那的变化。 然后就是在谈合作的时候，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便不再像是他们在绿泡泡上交流时那么热情了。 虽然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但徐帆就是能够感觉得出来。 话语里有些若有若无的傲气。 可能是人家觉得他没实力。 这当时就让徐帆想到那个广电的张总。 说起来那事转眼都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但可能是徐帆第一次遭遇到那样的“轻视”吧，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忘怀。 只是后来回去路上，徐帆心里想着这世上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花个大几十万给自己撑面子。 然后就是他也不是非得和这类人合作，所以还是把这买车的念头给掐了。 而现在，他又有点蠢蠢欲动。 徐帆偏头瞧了瞧许梦瑶，发现许梦瑶也正瞧着自己。 姜凯嘴贫归嘴贫，但有些话他说的真是有些道理的。 这世道趋炎附势的现象就不说了。 连徐帆自己，都不敢说自己就不是这样的人。 然后在生意场上，别人会通过你的穿着、气度、出行工具等这些来判断你的实力也是正常。 毕竟人家又不了解你的真正实力，难道什么都凭你一张嘴？ 人靠衣装，佛还靠金装呢！ 徐帆又不禁想到自己出去开会时，网协那些大佬们开的车，都是豪车。 更别说艾雪他们那个圈子里边开的车了。 比起来，他这辆斯柯达，着实是寒酸了。 姜凯说他不配出现在他的朋友圈里边是玩笑，但这辆斯柯达，还真有点不配出现在艾雪他们那个圈子里。 虽然，徐帆知道自己现在远远没办法和艾雪他们去比，但却也觉得，自己换辆好些的车，其实也没什么。 以自己现在的收入，买辆几十万的车，又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人呐，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 别说想法和念头，就连三观，都可能因为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些人的劝说，就发生改变。 于是就在这个晚上，徐帆和许梦瑶直播完回家后，躺在床上，徐帆便就和许梦瑶说起再买辆车的事情了。 他和许梦瑶说了自己去那个企业谈合作的遭遇。 许梦瑶听后，只微笑着说：“你想换车我没有意见，不过也不急这一时，等先看看带货的效果吧。”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徐帆点头道。 然后便将许梦瑶给拥进怀里。 最近装修公司，还有其他事情，他和许梦瑶总共花了十多万，虽然有直播和稿费的收入，但也就刚好差不多稳住支出。 就许梦瑶现在手里边的钱，想要买辆豪车显然不够。 而让他去贷款买车，他肯定不干。 他之前甚至都有想法把房贷给全部还了，只是兜里没有那么多的钱。 不管是欠私人的钱，还是欠银行的钱，早晚都是要还的。 徐帆就是想着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超前消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造成压力。 他是再也不愿意背负那样的压力了。 更不想让许梦瑶又跟着他背负压力。 手里有多少钱，就做多少钱的活。 而且就算他心里不是这么想，他也肯定听许梦瑶的。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第328章 第一次带货 小猫三只。 许梦瑶暂且还没有决定要不要从绿屋装饰那边辞职，在徐帆的公司里边，就他和俞佳、莫紫婷三个。 还没有开始带货，其实公司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俞佳和莫紫婷两个女孩在公司里就是刷短视频、追剧。 徐帆大多数时候则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码字，要么和人对接合作的事。 转眼就到四月六号了。 徐帆这几天时间里，又谈下来四个品。 其中线上有两个，竟然又都是冲着许梦瑶来的，都是女装。 许梦瑶的条件的确是太出色了。 容貌就不说了，连身段，都生了两个娃的女人，还是能和模特有的一拼。 不过这四个品，徐帆准备放到第二场直播再带。 他虽然是从艾雪他们学到不少带货的技巧，但到底没有实践过，经验不足的情况下，带的货太多容易出岔子。 再就是他前面八个品的直播流程都已经策划好，预告文案什么的也都做好了。 然后就是人手也不够。 反正原因挺多的。 他觉得带八个品，应该差不多是自己和公司现阶段的极限了。 晚上七点。 徐帆的直播开始了。 直播间里还是他和许梦瑶两个。 为这场直播，徐帆和许梦瑶真是下了血本的。 还是之前发预告的时候，就在直播间、短视频还有粉丝群里面都说了，会准备发共计一万块钱音浪的红包。 然后还会有礼物福袋。 作为弹琴主播的他准备了二十台价值五百元的电钢琴。 等于说光是礼物就要花出去两万。 虽然不多，但对于他这样级别的主播来说真算是相当不错了。 这头一场直播下来，徐帆说不得还要亏钱进去。 刚开播还是弹琴、跳舞。 徐帆用红包聚停人气。 直到差不多八点，直播间里边观众有六千多人，他才开始带货。 “好了，各位家人们，现在就进入我们的带货环节了。” “我先发今晚上的第一台钢琴福袋啊！” 徐帆就坐在钢琴后边。 许梦瑶将摄像机画面做了调整，对准了他。 实话实说，徐帆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虽然他之前有直播这么长时间，但是他可并没有带过货。 如果不是从艾雪他们那里学到太多经验，让他准备充分，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肯定会结结巴巴，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话，都是之前就已经设计好的。 彩色话稿就摆在他的前面。 然后，许梦瑶的微笑在这个时候也给了他极大的力量和鼓舞吧。 第一款产品，就是绿草奶业的纯牛奶。 徐帆先是对绿草奶业做了介绍。 然后又对其牛奶的口味、原料等等做了详细的讲解。 他当然没忘记和直播间里的粉丝互动。 “主播，我不孕不育多年，你这个牛奶喝了能怀孕吗？” “绿草绿草，喝了会被绿吗？” 徐帆：“……” 他心里都快要无语死了。 每个直播间都注定有不少这样的观众。 插科打诨，横扫网络。 “这个，怀孕还是靠自己吧。” “不会啊，我建议这位家人购买枸杞口味的啊！喝了身体嘎嘎棒，保证你不会被那啥。” 但徐帆还是得回复这些问题。 直播间里没有互动，一潭死水肯定是不行的。 直播带货靠的是什么？ 就是冲动型消费。 而冲动型消费，是需要环境的。 许梦瑶瞧着徐帆回答这些问题，那叫个忍不住笑。 但随即她也来到徐帆的身边。 效果立竿见影。 直播间里顿时更热闹了。 “嫂嫂也是喝这款牛奶吗？” “这牛奶上面能有嫂嫂的亲笔签名吗？” 戴着面纱的许梦瑶，仍然是让这批犊子激动昂扬。 但徐帆和许梦瑶在这种氛围下，其实也渐渐不紧张了。 第一个品，被插科打诨了二十来分钟。 但总算是上了链接。 这会儿，徐帆的直播间已经过万人了。 除去评论互动以外，还有不少老粉的打赏。 其实就这个程度，徐帆觉得自己的首场直播带货已经算是成功了。 但他心里到底是没底。 所以第一个品他没敢放太多，就放了五百单。 十盒两百毫升的高钙营养奶，原本在淘宝优惠价是三十九块九。 绿草奶业给徐帆直播间的价格是三十一块九。 价格优惠是真不大。 但却是实打实优惠。 徐帆知道有许多主播带货，都是让供货商先将淘宝等平台上面的价格提高，以此来拉大直播间里的优惠。 这样肯定更为诱人。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就觉得这样做早晚会出事。 而为争取这样的价格，徐帆实际上已经和绿草奶业的某位高管磨破了嘴皮子。 只这些，就没有必要和直播间里的粉丝们说了。 就算说了，他们也未必会相信。 五百单。 徐帆之前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这个。 五百单能够卖完，就算对绿草奶业有个交代。 诚然，一场直播就带个五百单，对于绿草奶业那样的企业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也就一万多块钱的成交额而已。 然后绿草奶业还得分佣金给他，利润真是不高。 但要是长期合作呢？ 他给绿草奶业创造的利润只会越来越多。 在下单的过程里边，直播间里又是冒出来各种各样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什么问牛奶能不能喂狗的。 还有内涵许梦瑶的。 说保险柜里面没有钱，为什么要上锁。 这全是因为许梦瑶穿得太保守了。 许梦瑶开始都没听懂，还是徐帆给她解释。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直播间里有坏人啊！ 让徐帆感觉到很是欣喜的是，他上的五百单，竟然在短短十分钟之内就卖完了。 在他这样观众基数的直播间里，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相当吓人。 要知道，他可没有做虚假订单。 连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没请，五百单，全部都实打实是直播间里粉丝购买的。 第一个单品，算是有小爆的征兆。 而这种成交率，也让大数据开始给他的直播间推流。 徐帆和许梦瑶是眼瞧着直播间里面的人气越来越高。 艾雪也在他直播间里露面。 莓莓：“（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还给他刷了个嘉年华。 第329章 带货成功 五百单卖完。 徐帆见着直播间里面还有不少人在问。 又上了两百单。 两百单又卖完。 再上两百单。 又上一百单。 直到一千单卖完，直播间里都还有人在让他上链接。 但他不敢上了。 因为如果上链接没有卖完，那实在会对直播间里的气氛造成太大影响。 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在实体店，也都是习惯性往人气火爆的店铺里面去。 他觉得自己该见好就收。 其后，徐帆又开始带货瓜子。 再是小孩子饮料。 八个品。 他原本是打算在十点下播。 但最后愣是到十点四十才结束带货。 卖得最好的，赫然是由许梦瑶展示的流美饰品的那些饰品。 成交量竟然达到了一千五百单。 主要是许梦瑶戴着这些头饰真是太漂亮了，让直播间里不少女粉丝有了消费冲动。 当最后又和许梦瑶来了次琴舞和鸣之后，徐帆关掉直播，赫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场带货的效果，他算是超过自己的预期了。 不管是牛奶还是瓜子，还是鱼尾巴这些，最后成交的单量都不少。 虽然怕是难免会有要退货的，但绝不可能出现大批退货的情况。 这就是他给自己这些合作商们的交代。 其后数日，徐帆的生活仍然是老样子。 白天待在公司里边码字，晚上直播，再有就是和客户对接。 值得一提的是，他头场带货的销量的确让绿草奶业、流美头饰等第一批的合作商都觉得比较满意。 如绿草奶业的张娟等人，甚至还特意跑到徐帆的公司里面来参观。 在看到徐帆公司里电子屏上的那些祝福视频后，对徐帆的“实力”又有了个更新的认知。 佣金一批一批被打入徐帆公司的账户。 因为结算周期不同，有的早，有的晚。 徐帆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了。 俞佳和莫紫婷两个就负责售后的事情，其他的，全部都得由他亲力亲为。 包括剪辑短视频、做带货计划、合作对接、报税等等。 主要是他还得码字。 他现在都没有时间存稿了，但每天六千字的更新是雷打不动的。 小说，已经有一百三十多万字。 他还没有开始百万字书测。 收入逐渐下滑。 这个月的稿费老书、新书加起来总共就只有三万四千多了。 但他还是打算坚持先写到三百万字去。 在这种情况下，许梦瑶到底还是向绿屋装饰提出了辞职。 徐帆和她商量过，决定把带货计划还有报税这些财务方面的事情交给许梦瑶负责。 许梦瑶这么长时间以来，也算是差不多和他一起学的如何做带货。 这点，肯定是难不倒她的。 绿屋装饰的老板郑兴然当然舍不得许梦瑶这棵发财树了。 但他却也知道徐帆和许梦瑶现在的情况，知道他们在自己家里赚得更多，又怎么好意思再挽留许梦瑶。 于是在四月十二号这天，许梦瑶就没有再去绿屋装饰上班了。 徐帆白天待在公司里边。 许梦瑶和凌淑兰则是待在家里，照顾丫丫和徐乐的同时，做带货计划。 当然，照顾丫丫和徐乐的事情一直都还是凌淑兰在主要负责。 她这个原本在建筑公司里面掌握着财政大权的女强人，如今，竟然也习惯在家里带娃的日子。 还在家里养了不少花花草草。 有时间，也会和颜若华、潘盼等人出去玩玩，爬爬山什么的。 基本上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原本，他们家的确趁着几千万，走到哪里都有面子。 现在徐帆做直播、写网文，徐铭那边卖热水器，财富的确是远不如之前。 但也算是不错了。 人呐，没有经济方面压力，真就很难有其他方面的压力。 到四月十六号这天，徐帆又开始了第二场带货。 仍然是八个品。 不过和头场直播的八个品不同。 他不想这么短时间内就做重复的品，尤其像是牛奶、瓜子等这些食品。 这都是需要周期来消化的。 而他现在也不怎么差品了，甚至都不用再像是之前那样去跑线下。 这就是他头场直播效果不错的好处了。 在抖音带货的平台上，成交率、销售量这些都是可以看到的。 如今在线上找他带货的供货商，比之前多得多了。 可以这么说，徐帆现在都有了选品的资格。 事业在往上爬。 日子也真是越来越红火了。 接近四月底。 徐帆已经做了三场带货。 佣金收益相当不错。 他每个月的直播打赏就有五万左右，如今带货，佣金收益更高。 第三场还没有结算。 前面两场，就给他创造了八万多块钱的佣金。 他打算等到下个月就提升带货的频率，由十天一次，改成六天一次。 如果不出什么岔子，他和许梦瑶光靠直播和带货的收入，应该就能够达到二十万以上。 虽然较之艾彬他们那样的传媒公司还差得老远老远了，但在江县，绝对是头部中间的头部了。 四月二十七号。 阴天。 徐帆和许梦瑶早上开车到了潭城。 还叫上了倪婷和姜凯夫妻俩。 买车。 虽然他们现在手里头的钱也并不是特别多，但买辆车，还是够了。 他们也没打算买太好的，就入门级别的豪车。 奥迪a6、宝马5系，再有就是奔驰e级。 这都并不需要贷款。 先是到奥迪4s店。 没有试车。 徐帆看过车以后，觉得还算是不错。 接着又跑去宝马4s店里。 结果里面的销售好像挺忙似的，都没怎么搭理徐铭和许梦瑶。 这让徐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着太差了，以至于被人认为就是过来凑凑热闹的。 于是他们连车都没有看，更没有试驾，又跑去奔驰4s店。 在这里，徐帆他们受到比较热情的接待，还被拉着去试驾。 奔驰e300l。 试驾一圈下来，徐帆感觉是不错的。 不管是驾驶性能，还是乘坐感受，都可以。 他也不是多么纠结的人。 再回到4s店以后，便就开始和销售谈价了。 这件事情，他交给了嘴皮子极为利索的姜凯。 最后谈下来是五十多万。 现在4s店都是极力要求顾客进行贷款买车。 这其中涉及到很多方面。 但徐帆和许梦瑶最终还是坚持全款，哪怕那销售把嘴皮子都磨烂了。 就这样，交钱，等车。 第330章 提奔驰 时间又过去两天。 新媒体协会的解斌给徐帆发过来入会申请表。 新媒体协会要招新了。 其实江县的圈子就这么大。 徐帆虽然没有进入到江县新媒体的那个圈子里面，但那个圈子里面却已经有他的故事。 毕竟他现在不管是直播还是带货，都是江县里面做得顶好的了。 解斌说等新媒体协会换届，就让徐帆担任个副会长。 徐帆也是答应下来。 他如今就在江县网协担任副会长，然后在作协那边还挂着个理事，平时并没有什么事情。 就是偶尔需要参加参加采风、开会这样的活动而已。 但人脉的好处，他是真尝到了的。 等加入到新媒体协会，他估摸着线下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找他合作。 那样，他的选品空间就更大了。 当天，徐帆就被拉进新媒体的群里。 解斌：“欢迎我们江县的大网红、大作家徐帆入群！” 张乐：“欢迎欢迎！” 又给徐帆发私信，“帆哥，你可总算是加进来了啊。” 他现在和徐帆联系挺多的。 还到徐帆的公司参观过。 徐帆：“（挑眉）没办法啊，现在才招新。” 张乐：“哈哈！以后我在新媒体协会总算有人罩着了。” 他其实是挺努力的人。 除去婚礼主持这个主职以外，直播也始终都在坚持。 但可能这就是每个人的运气都不同吧。 徐帆其实经常和张乐连麦，也想把张乐给带起来一些。 只张乐的直播还是最基础的设备，再就是只有他自己弹吉他，观赏性还是不够。 张乐自己也不是那种天生挺幽默的人，在营造气氛上有所不足。 所以直播间直到现在，都仍然是不温不火状态。 比以前是强了些，但也就那样。 光靠这个，肯定是没法维持温饱。 徐帆总也不可能把他拉进自己的直播团队里面来。 差距太大了。 别说是给张乐分红了，就是发固定工资，都有些不妥，担心以后会有什么矛盾。 徐帆只是想着，等以后自己有扩大公司团队的打算，再看看张乐愿不愿意试试。 然后，也还得看张乐能不能培养起来。 他现在是公司老板，这考虑问题，也不能只考虑人情方面了，总得要考虑利益问题。 而且即便不考虑利益问题，那张乐也得排在周鹏、廖彬他们的后面。 徐帆其实一直都有想法把周鹏、廖彬他们拉进自己的公司。 只是有些现实方面的问题，让他一直都还在纠结这事。 把他们拉进公司里，能做什么岗位？ 自己又能否保证，到公司里，他们的收入能够比现在的工作更高？ 时间进入到五月份。 距离徐帆订车过去一个星期。 新车到了。 徐帆和许梦瑶带着凌淑兰、徐乐又到潭城。 提车。 先是看过新车。 膜都还在。 确定车没有以后，然后又等了阵。 车到了展厅里。 很简单的提车仪式。 就是几个礼花筒。 拍几张照。 许梦瑶开新车回去。 徐帆带着凌淑兰、徐乐开斯柯达回家。 有了这辆奔驰300l到手，徐帆家里的车真是有些多了。 那辆宝马x3，陈晓艳已经过户到徐铭的名下。徐铭平时就开那个车。 然后他热水器店里需求，前阵子还另外又买了辆皮卡。 许梦瑶和徐帆名下有斯柯达和奔驰。 总共是四辆车。 之前，许梦瑶和徐帆都想过要不要把那辆斯柯达给卖掉。 只后来想着徐帆有时候可能要出差，参会什么的，许梦瑶、凌淑兰在家有可能要用车，便还是把这辆车给留了下来。 开着新旧两辆车到许孟良家里吃饭。 许梦瑶又从胡梅和许孟良的手里得到了红包。 而他们这辆新车，也让原本一辆老车开了七、八年的许孟良有了换车的想法。 他兜里还有些钱。 只他换车的想法被旁边的胡梅听到，顿时就被胡梅给驳回了，说他有点钱就不知道该怎么花才好了。 他就是上个班，又不用出去应酬，换车做什么。 结果说来说去，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变成了说是给颜素娟买辆新车。 颜素娟也上班，平时要么是许孟良送，要么是自己骑小电驴，着实不是那么方便。 徐帆看着许孟良那委屈讪讪的模样，心里差点没笑疯。 提车后就过去两天时间。 廖彬那家伙出差又回来了。 他和周鹏他们当然都知道徐帆提了新车的事情。 在群里就没少羡慕。 这出差回来，廖彬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跑到徐帆家里，看徐帆的新车。 在地下车库，这家伙围着徐帆的新车绕了两圈，嘴里说道：“羡慕啊，徐总……我羡慕你啊，我也想换车啊……” 他那辆车也着实有些年头了。 “买啊。” 徐帆笑道。 廖彬翻了个白眼，“买个屁啊，我怎么买得起，只有看的份了。” 他的那份工作其实算是不错了，问题就是收入上限摆在那里。 每个月扣除掉自己开支，再有家里房贷、小孩子的学费、生活费这些，剩余并不多。 夏彤的月收入也有大几千块，但她……她的钱是她自己的。 按她的话说，她是女人，能够承担自己的开支就已经很不错了，凭什么还要她来负担家里的开支。 所以，廖彬是个月光族。 甚至可以说是欠债族。 要换车，只能说是遥遥无期。 其实说起来，大多数人的日子都是这样。 像是徐帆这样走狗屎运，能够在自由行业赚钱的，永远都只是极少数。 围着车子看了两圈以后，廖彬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 然后开着徐帆的车绕着锦园转了两圈。 嘴里带着感慨意味的话就没停过。 徐帆本来是想着要廖彬来自己的公司。 廖彬的专业算是对口的。 摄像，传媒公司的确需要这样的岗位。 但最终，还是没有张开嘴。 因为现在廖彬就是在和他抱怨收入太少了。 而以江县的工资水平，肯定不如他在外面干的那些活赚的多。 甚至就是潭城那些传媒公司的摄像师，收入也不如他多。 徐帆虽然是老板，但总也不好把廖彬的工资开到高出天际吧？ 那样公司里的其他人会怎么想？ 第331章 晴天霹雳 这天的晚上，徐帆直播完，和廖彬、周鹏他们出去吃烤鱼。 谢亚和刘海两个家伙也从潭城赶回来。 他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聚过了。 在烤鱼店外，都是看了看徐帆的新车，然后都还上手试驾了会儿。 然后到烤鱼店里边坐下。 又是感慨生活。 谢亚对自己的财务方面仍然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没说他那个菜鸟驿站到底赚不赚钱。 他是个要强，也要面子的人。 刘海在这方面话也不太多。 不过听他说如今总算是有些起色，他做海外电商，利润并不低，就看自己选的品能不能够爆。 他运气算是很不错了，去的时间还不长，虽然现在还在投入成本的阶段，但已经有品有起来的迹象。 周鹏还是老样子。 在江县送外卖的收入上限摆在那里。 但也还算不错吧。 他省着花钱，原本欠下的那些钱，也陆陆续续的还了些。 “你的钱我可就要放在最后面还了，说不准有什么时候，还得从你手上拿点。” 说完了自己的大概情况，周鹏又对徐帆说。 徐帆只是点头。 就他和周鹏的关系，之前周鹏从他手里拿的那点钱，他觉得还不还都无所谓。 当然，如果周鹏以后经济条件变好了，还给他，他肯定也会接着。 他巴不得周鹏变好。 巴不得这些兄弟们的生活都越来越好。 但生活，大多数时候真不遂人愿。 喝酒，感慨到后面。 徐帆到底还是和周鹏、廖彬提起让他们来自己公司上班的想法。 廖彬做摄影，可以帮他拍短视频，另外直播实操。 周鹏没有这方面经验，也可以学学做助播。 以他现在公司的情况，给他们两个开一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没有问题。只工资明面上，只能给他们开到七千的样子。 “唉，我也想啊。” 廖彬听徐帆说完后，说道：“我也想待在江县赚钱，可是……” 他摇摇头，话没有说完。 但徐帆明白他的意思。 在江县固然稳定，可这个收入，对于廖彬而言还是不够。 “等以后吧，等我什么时候没有经济压力了，就来你公司跟着你混饭吃。” 廖彬挑挑眉头又说。 以后…… 这是个最没有准头的词了。 徐帆也只能是点头。 又看向周鹏。 周鹏笑道：“我没问题啊，不过晚上可能要带苗苗过来哦。” 他现在真是最不容易的。 虽然和他妈住在一起，但他妈也有自己的工作和事情。 另外可能就是对孙女并不怎么看重吧。 苗苗上学的时候还好，苗苗不上学的时候，周鹏有时候还得带着苗苗出来送外卖。 哪怕是天寒地冻的时候。 有时候周鹏在群里发他和苗苗的照片，连徐帆都看着心酸。 “这不随便你么，在公司里给苗苗安排张小床都没事啊。” 徐帆笑道。 “那我月底就辞职，下个月来你这上班？” 周鹏道。 徐帆点头，“成。” “谢谢徐总。” 周鹏笑眯眯说，向着徐帆端起了酒杯。 “不客气，不客气，小事，小事。” 徐帆故作牛气地摆摆手道。 在烧烤店吃完了宵夜，兄弟五个又跑去唱k。 直到很晚才回家。 徐帆心里算是再没有什么牵绊了。 只想着如果以后公司越做越大，自己肯定不能亏着周鹏。 日子仍然是照常过。 快到五月中旬。 徐帆接到檀市网协那边的邀请，参加檀市的旅游节。 他看日期刚好是他没有带货安排的那几天，也很长时间没有和檀市那群家伙聚会了，便答应下来。 在去檀市的前两天，徐帆和周鹏碰了个面，打了会台球。 廖彬那家伙出差，江县就剩下他们俩。 周鹏还带着苗苗。 苗苗真是乖巧得紧。 徐帆和周鹏打球的时候，她就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看动画片。 大概只打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周鹏就去上班了。 徐帆也走路回到自己公司里面。 他怎么着也没有想到，这会是自己和周鹏见的最后一面。 两天后，徐帆开着车到檀市。 来檀市参加旅游大会的，还有湘南省网协的不少作家。 然后就是檀市的。 有不少都是熟面孔了。 独孤求剩、悟剑、漠北黄、一勺蜜糖也来参加了。 自然是热热闹闹。 在到檀市的当天，徐帆他们就参加了檀市政府部门举办的大宴席。 然后晚上又观看旅游大会开幕仪式。 接下来两天就是观光。 到檀市好几个景点。 这让徐帆最后要回去的时候还有点依依不舍的。 这天，他从檀市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整个人累得不行，然后晚上还要直播，就没有和周鹏联系。 到翌日上午，整个人缓过劲来，就在群里给周鹏发消息，约周鹏打台球。 周鹏没有给他回消息。 当时徐帆也没有多想。 周鹏工作有时候忙，没回消息是挺正常的事情。 后来自己忙着忙着，也就忘了这茬。 直到晚上，十点多。 徐帆在自己家书房里边码字。 他早时间又置办了台笔记本。 平时在家就用笔记本码字，出去参会什么的，也都是带笔记本。 “鹏哥死了？” 还在外地出差的廖彬突然给他打过来电话。 张嘴的第一句话，就让徐帆懵了。 但最先涌现心头的，并不是悲伤。 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吧。” 廖彬语气焦急起来，“我小姨给我打电话，说是我有个姓鹏的同学死了。我没有姓鹏的同学，想来想去，就只有鹏哥，就问她是不是周鹏，她说是，就是我住在老批发市场的那个同学。” 廖彬的小姨，也是住在批发市场那边的。 徐帆的心脏剧烈跳动，仍然不敢相信。 鹏哥死了？ 他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应该不可能吧，我、我打个电话问问。” 徐帆道。 声音已经有些发抖起来。 廖彬：“嗯，你快问问吧！” 徐帆连忙挂掉他的电话，本来是打算给刘雯打过去电话的，但想想，还是给周鹏的一个朋友打过去电话。 这个人是周鹏的发小，叫陶毅。 但和徐帆也是同一个高中毕业的。 徐帆有次去找周鹏的时候，和他加了绿泡泡。 “鹏哥死了？” 等陶毅接通语音，徐帆也是如此问陶毅。 虽然如今陶毅在外地上班，但他是周鹏的发小，如果周鹏出事了，那他肯定知道。 第332章 生命的延续 “什么？不可能吧？” 陶毅却也是如此说。 徐帆匆匆道：“我听我朋友说的，你没有收到消息吗？” 陶毅道：“没有啊。” 徐帆道：“那你快点去问问吧，看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话语勉强还算是平静，但心里已经是越来越慌乱起来。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从上午开始，周鹏就没有在群里冒过泡。 挂掉给陶毅的语音，徐帆接连拨通周鹏的手机号码，还有绿泡泡语音。 都无人接通。 短短的大概两分钟时间，徐帆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他有慌乱，有忐忑，但并没有悲伤。 仿佛就是潜意识里从头到尾都觉得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似的。 周鹏还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突然死掉呢！ “是真的。” 直到陶毅那边给他回过来电话，用些微颤抖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 徐帆一下懵了。 “怎么回事？” 徐帆愣愣问道。 陶毅道：“电动车起火，还是早上五点多出的事，阿华和澄湖都去看了。” 电动车起火…… 徐帆这会儿还没有想哭。 “鹏哥的电动车放在楼下了，应该是充电起火，把楼下的东西给点燃了。” 陶毅接着道。 徐帆道：“他不是睡在楼上吗，电动车起火，难道还烧到楼上去了？” “一楼还放了一些东西，都被烧了。” 陶毅道。 徐帆又问：“那他家里人呢？” 陶毅道：“他妈没事，不过苗苗是在楼上的厕所里被救出来的，现在在医院。鹏哥……尸体倒在了楼梯间。我听说他其实先是跑到楼下来了，然后又上去救苗苗，所以……” “他傻逼啊！” 徐帆突然骂道：“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把苗苗给一起带下来。” “他可能也是慌了神吧……” “那他上去也该做防护措施啊。” “唉……估计当时也是太着急了吧。他们说，鹏哥可能是被烟给呛死的。” 然后他又和徐帆说了些他听到的情况。 “那鹏哥现在在哪？” 徐帆听完问道。 “殡仪馆吧。” 陶毅答道。 徐帆缓缓站起了身，“那我现在去看看。” 他脑子里仿佛出现周鹏冒着浓浓的烟雾，冲上楼梯间去救苗苗的样子。 可能就是在半道上，被烟给呛晕了。 那种烟，不仅高温，而且有毒。 “嗯……” 陶毅答应了声，“有什么消息，告诉我。” 徐帆挂了电话。 走到外边。 丫丫和徐乐都由凌淑兰带着睡了。 许梦瑶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 看着许梦瑶的脸，徐帆道：“鹏哥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原本都没有想哭，只在这个刹那，声音就剧烈颤抖起来，眼泪也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许梦瑶怔怔看着徐帆，“不可能吧？” 徐帆哭道：“是真的，我已经确认过了。” 许梦瑶站起身道：“怎么回事？” 徐帆道：“电动车起火。” 又说：“他现在人应该在殡仪馆，我想去看看。” 他和周鹏，十多年的兄弟了。 他们还约好等老了以后，一起住进养老院，一起打牌度日的。 他真没想过，周鹏会这么说走就走了。 许梦瑶匆匆往卧室里面去。 然后换了衣服出来。 徐帆带着她到地下车库，开着车匆匆往殡仪馆去。 外面夜色凄凄。 徐帆在路上给廖彬回过去电话，说了周鹏的事。 然后又给刘海、谢亚、钟祥他们都发过去消息。 只是等他到殡仪馆后，却是发现殡仪馆的几个告别厅只有两个亮着灯。 他和许梦瑶匆匆走过去看，上面都不是周鹏的名字。 难道是遗体还没有送到殡仪馆来？ 徐帆又给陶毅打过去电话。 陶毅说他也弄不清楚，得打电话去问问。 许梦瑶在这时候说：“要不要问问刘雯？” 徐帆并不想给刘雯打电话，道：“你打她电话问问吧。” “嗯……” 许梦瑶答应了声，走到旁边去给刘雯打电话。 殡仪馆一如既往的阴森。 一棵棵松树在月光下影影绰绰。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连刘雯都不清楚周鹏现在在哪。 “刘雯也不知道周鹏现在在哪。” 许梦瑶打完电话后，走回到徐帆身边说道。 徐帆皱眉，“难道都没有通知她？” 他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刘雯只能说是周鹏的前妻了，但却也是苗苗、乐乐的母亲，这种事情，周鹏家里总应该通知刘雯的。 “不是，她现在在潭城医院里面陪着苗苗。” 许梦瑶道。 接着叹息了声，又说：“苗苗的情况很不好，刘雯说她是吸入有毒气体过量，现在还在重度昏迷当中。” 她的眼眶也红了。 徐帆心里一阵颤抖。 眼泪又从他的眼眶里淌下来。 许梦瑶接着道：“刘雯说她现在没顾得上周鹏那边，都是周鹏的爸妈在管。苗苗的医药费，可能要几十万。” 徐帆见过周鹏的爸妈，但并没有周鹏爸妈的联系方式。 他是可以去要。 但周鹏爸妈的关系太复杂了，他也不想去问。 过了会儿，钟祥过来了。 徐帆又和他说了说周鹏出事的具体情况。 边和陶毅联系着。 两个人之间达成共识。 周鹏死了，这已经是事实，谁也没办法改变。 现在如何把苗苗给救下来才是关键。 重度昏迷的苗苗，能不能醒过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虽然她是消防员救出来的，但在徐帆他们的心里，苗苗就是周鹏用命换回来的。 也许冥冥中，是周鹏用生命换取了苗苗的这一线生机。 苗苗，就是周鹏生命的延续。 又过了阵。 陶毅总算是弄到周鹏的消息。 他说周鹏的遗体现在还在医院。 因为周鹏是在外卖公司上班，他是买了有保险的。这出事就涉及到保险赔付。 所以周鹏的遗体还要做检验之类的。 然后周鹏的爸妈现在还在说当时救护车到得太晚，准备找医院的麻烦。 徐帆听完后，不知道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找医院的麻烦，可能么？ 刘海和谢亚也从潭城赶来殡仪馆。 只在这，肯定是见不着周鹏的遗体了。 他们也不可能去医院。 又说了阵，只能先都到徐帆的家里。 钟祥则是回去了。 第333章 慷慨的人 这整夜，徐帆他们都没有睡觉。 所有的事情逐渐有了个清晰的脉络。 电动车起火，然后引燃了楼下的东西，周鹏上楼去救苗苗，被呛死或是烧死。 保险赔付上又涉及到电动车的电源，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落锤。 在这之前，周鹏的遗体只能是放在医院冻库里边保存。 然后苗苗的情况挺不好。 一天一夜过来，她都还没有苏醒，没有意识。 刘海和谢亚在徐帆这待着也不是个事，只能先回去潭城，让徐帆有什么消息给他们打电话。 他们这些兄弟，已然没办法帮得上周鹏什么了。 周鹏都没了。 能做的，就是等待苗苗的消息。 徐帆坚信，苗苗肯定会醒过来。 而大概真是冥冥中周鹏有在保佑苗苗，又或者真是他的死，给苗苗换回来一线生机了吧。 到下午的时候，刘雯那边传过来消息，苗苗总算是有了些许意识。 只保险的事情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周鹏的家里又是那种复杂情况。刘雯自己，到现在欠债都还没有还清。 苗苗的医疗费又成为摆在眼前的最大问题。 周鹏的兄弟比徐帆多。 除去徐帆、刘海他们几个，他还有陶毅等几个原本在批发市场一起长大的哥们。 再就是其他几个玩伴。 周鹏仗义、大方。 哥们多。 这是徐帆一直佩服他，也羡慕他的事情。 和周鹏其余那些哥们，徐帆并没有联系，但有陶毅在那边帮着统筹。 徐帆和他商量许久。 原本是打算每个哥们都掏出多少钱来，转给刘雯做苗苗的医疗费。 但其后又考虑到每个哥们的情况都不一样，这种事情，去开口让他们捐多少钱并不太合适，还是全凭自愿的好。 徐帆没管陶毅那头。 只在这边和刘海、廖彬他们商量。 他是想多捐点，但却也知道，现在刘海、谢亚、廖彬他们经济情况都不怎么样，可以说是自顾不暇。 最后，商定每个人掏两千块钱出来。 刘海他们都把钱转到徐帆这里。 徐帆直接在绿泡泡里边转给刘雯。 刘雯：“谢谢。” 徐帆就问了几句苗苗的情况，然后说改天去看苗苗。 这个时候，周鹏出事的消息已经渐渐传开了。 周鹏的母亲在这个时候做了件事情，让徐帆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竟是用周鹏的绿泡泡，在他们高中班级群里发消息求捐款。 发了很长的一段信息。 还有水滴筹。 求捐款，这无可厚非。 她是为了救自己孙女。 但用周鹏这个已经去世的人的绿泡泡，就总感觉有些不妥。 高中班上的同学也都很是惊讶。 徐帆在这个时候冒泡，验证了这件事情，并且也请求同学给苗苗捐款。 然后，他又将水滴筹发到自己的朋友圈里，并且说了周鹏的事情。 几十万，他现在也拿不出来。 他在网文圈里的那些朋友，有很多都给周鹏捐了款。 甚至还有网协的大佬，直接私信给他转了好几千块。 如军刀，还有番茄的总编，都是转了三千块。 徐帆心里感激得不行。 毕竟，就连他们这些兄弟，也都只捐了两千而已啊。 这是怎样的善良和慷慨！ 在朋友圈和私信逐个道谢之后，他把自己收到的钱又全部都转给了刘雯。 还偷偷自己往里面塞了一万。 只是这事，他没打算告诉廖彬等人，连刘雯都没有告诉。 他不想因为这个，给廖彬他们造成什么心理负担。 下午，聂湘给徐帆发过来消息。 问徐帆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探望苗苗。 他打算作为班级的代表过去。 徐帆说那就傍晚过去。 陶毅这个时候也已经从外地赶回来了。 徐帆又约了他。 到下午四点多，徐帆便和许梦瑶开车去潭城。 直接到医院里。 陶毅和他差不多时间到，在楼下碰的面。 又等了聂湘几分钟。 然后到楼上。 就刘雯，还有刘雯那个打扮比较中性化的朋友。 徐帆他们谁都瞧得出来刘雯脸上的憔悴。 对于刘雯只顾得上苗苗这边，徐帆心里并没有什么想法。 毕竟刘雯和周鹏离婚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她就算为周鹏伤心，也不可能去为周鹏的事情奔波。 而且现在的确苗苗才是重中之重。 见面后，先是问了问苗苗的情况。 老天保佑，苗苗的生命已经是没有大碍。 但又有新的问题摆在面前。 也是徐帆他们最为关心的问题。 那就是等苗苗出院以后，她归谁抚养。 原本周鹏和刘雯离婚，已经是说好乐乐归刘雯，苗苗归周鹏。 现在周鹏没了，苗苗按理说是该由周鹏的爸妈抚养。 但周鹏的爸妈情况太复杂了，早就离婚，而且像是仇人似的。 甚至还有其他的隐情。 他们俩抚养苗苗，怕是不那么靠谱。 “苗苗我养，就算再难，我也要把她带在我的身边。” 刘雯如此说。 实话实说，之前，徐帆心里对刘雯是有些意见的。 他并不是太清楚刘雯和周鹏之间的具体情况，但他是周鹏的哥们，考虑问题难免会要站在周鹏这边。 觉得是刘雯抛弃了周鹏。 然后周鹏净身背债出户，这事，终归是周鹏吃了亏。 只现在，他对刘雯的那点意见刹那间烟消云散。 不管如何，刘雯都是个伟大的母亲。 养个孩子，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对刘雯这样的离异女性而言，要抚养两个孩子，那艰难程度更是可想而知。 学费、生活费等等，这些都是不小负担。 她又不是什么高收入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徐帆在和陶毅商量了阵。 两个人都是有想法将苗苗的生活费和学费给负担下来。 因为这原本是周鹏的责任。 他们做为周鹏的兄弟，为周鹏尽到这些责任，无可厚非。 周鹏兄弟那么多，算下来，每个人每个月也根本平摊不到多少钱。 只他们俩暂且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他们还是想得过于简单和乐观了。 在商量完以后，徐帆和陶毅便在刘雯面前表了态。 刘雯没说不答应，却也没说答应。 然后徐帆、聂湘他们又在医院待了阵，也没能见到苗苗，便离开医院。 徐帆是在翌日，才意识到让兄弟伙们都掏钱这件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好办。 第334章 人死灯灭 他就是在群里边发的消息。 这会儿他和廖彬他们又新拉了个群，并且都把周鹏的绿泡泡、手机号这些全部都删了。 周鹏没了，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 徐帆最近经常想起他，有时候想着想着，眼泪水就会淌下来。 他的朋友本来就不多。 周鹏更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而且也只有周鹏和他在江县，现在周鹏没了，天天待在江县的真正就剩下他一个。 而有时候看到周鹏在群里的头像，或是其他的点点滴滴，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廖彬还在之前的群里发了周鹏的一段视频。 是徐帆在檀市的期间，周鹏晚上到廖彬家里玩。坐在廖彬电脑前面，撕扯着喉咙唱那首《灰色轨迹》。 “冲不破墙壁，前路没法看得清，再有那些挣扎与被迫……” “踏着灰色的轨迹……”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 唱的时候，周鹏的脸上带着笑，但徐帆能够感觉得到，周鹏的心里是酸涩的。 同时，应该还有对未来的一些憧憬。 他自己肯定也想不到，会突然有这么致命的灾祸降临在自己身上。 廖彬说，这就是他见到周鹏的最后一面。 谁都没想会突然天人永隔。 但徐帆看着这些，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于是在廖彬他们相继把周鹏的联系方式删掉以后，他也把周鹏的联系方式都给删了。 逝者已逝，应该清净。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满意周鹏的母亲还继续用周鹏绿泡泡的原因。 这算是什么回事？ 而他这会儿，也没想，还有更让他无语的事情在后头。 徐帆只是在群里发了自己和陶毅讨论的那件事。 廖彬、刘海对此都没有意见，说徐帆掏多少，他们就掏多少。 谢亚很少看群，并没有及时冒泡。 可钟祥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们作为朋友，没理由再来负担苗苗。 毕竟苗苗又不是没有亲人了，而且他们还各自有各自的家庭。 其实他说的也不算错。 虽然眼下看着只是笔小钱，但苗苗现在可也还小，要负担她的费用，还有上十年的时间。 徐帆是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去勉强别人的，于是只是又给廖彬和刘海发私信，说等陶毅那边的情况。 陶毅那边也有周鹏的几个哥们。 后来快到傍晚的时候，陶毅又给他打电话过来。 结果果然也是和徐帆这边差不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他们那边有愿意掏钱的，也有不愿意掏钱的。 陶毅的意思是那些不愿意掏钱的就不管了，他们这些愿意掏钱的，就把这事给承担起来。 徐帆没有意见。 只心里对这件事情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抱乐观态度。 即便是愿意出钱的，可能前两年愿意出钱，谁又能保证，他们以后每年都愿意出钱？ 而且就算有这个意向，谁又能说得准自己的家庭以后不会出事。 真到自顾不暇的时候，怕也就难顾得上这个。 只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苗苗能够平安出院。 徐帆绝对是满腔热忱的。 就周鹏对他的情谊，他觉得自己替周鹏尽些生前没有尽完的责任，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可到晚上，他突然收到条绿泡泡的好友申请。 周鹏。 上面还是挂着周鹏的头像。 这让他心里登时就是咯噔了一下。 好悬没有吓死。 然后知道应该是周鹏的母亲，便通过了申请。 “你好，你是周鹏的朋友吧？我是周鹏的妈妈，请问你是不是欠了周鹏的钱？” 这是周鹏母亲发过来的语音。 徐帆：“？？？” “我看了你和他绿泡泡的聊天，你应该是他很好的朋友吧。只是我还看到他有给你转账的消息，总共有几万吧。我们家周鹏现在没了，希望你能够把这些钱还给我。” 徐帆听了好几遍。 心里真叫个无语。 那肯定还是他之前找周鹏借钱的记录。 徐帆：“阿姨您好，这些钱我已经还给周鹏了。” 他有点弄不明白，难道周鹏的母亲就没有看到他给周鹏转账的消息？ “哦哦，不好意思，还了那就没事了。” 周鹏的母亲说。 然后又发了好几段语音。 大概就是说周鹏可怜怎么样的。 因为听到的某些事情，徐帆对她并没有太好印象，只是敷衍。 她也没和周鹏的母亲说，周鹏还欠了他的钱的事。 周鹏有不少钱是从兄弟手里边借的。 他这边都还是少的，如陶毅那边，借给周鹏好几万。 但谁都不打算再要了。 人死账消。 也就没有说的必要。 等聊完，徐帆觉得说清楚了，周鹏的母亲应该不会再找自己了，就又把周鹏的绿泡泡给删了。 时间逐日的流逝着。 徐帆生活基本上还在正轨上。 就是心里边觉得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一大块。 在餐厅里，在客厅里，在厨房里，脑袋里总会时不时冒出来以前周鹏到自己家里来玩时的光景。 甚至脑子里突然还会冒出来念头，叫周鹏去打台球、来家里吃饭等等。 这都是惯性思维了。 就像是周鹏还活着似的。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自然淌泪。 周鹏真是太惨了。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遗体还不能入土。 老天爷真他妈不公。 周鹏多好的人啊！ 徐帆尤其不能看到路上那些送外卖的身影。 有时候看到背影和周鹏有些相似的，心里那种感觉，难以言喻，眼眶也酸酸的。 他多么希望周鹏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的死，只是和他们开了个玩笑。 可以说，他潜意识里边仍然觉得周鹏就这么死了的事情很荒诞。 哪有年纪轻轻的人说没就没了的。 徐帆这种状态，甚至让许梦瑶都有些担心，常常开导他、安慰他。 徐帆只是说自己没事。 而实际上，周鹏这事，让他心里有许多感慨。 他突然就对“生命”这个词有些迷茫了。 真要天天努力吗？ 如周鹏那样每天上班，结果怎么样？ 也许，生命应该有其他绽放的方式。 譬如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是哪个先到。 第335章 女子本弱 除去时不时问问刘雯，苗苗在医院里的情况。 徐帆偶尔还是会在绿泡泡里发那个水滴筹的链接。 有他的很多朋友都在上面给捐了款。 有多有少。 多的有如流浪的军刀他们那样捐了几千的。 艾雪更是捐了一万。 徐帆看到谁的名字，都会特意发过去条私信，表示感谢。 只艾雪他就没有发过去“感谢”两个字了，因为艾雪本来就是周鹏的同学。 然后这几天，他和艾雪也私聊了，艾雪对周鹏的变故同样挺唏嘘的。 关于周鹏保险的事情，也逐渐有了眉目。 周鹏所工作的公司不仅仅组织对他进行了捐款，而且保险应该能够赔下来几十万。 再加上水滴筹的钱，苗苗的医疗费肯定不用担心了。 就是陶毅说周鹏的爸妈都还在要找医院的麻烦。 据说周鹏的妈妈还跑去他们原来住的那个老批发市场，逐家逐户的上门要捐款了。 这点让徐帆又觉得有些无语。 就是感觉做得太过了。 都有点儿借着周鹏这事弄钱的意思了。 不过他们问过刘雯，捐款的那些钱，周鹏的父母的确都转给刘雯了。 周鹏没了。 但总算，他的生命在苗苗的身上得到了延续。 徐帆和廖彬他们最近总免不得要说这事，都是感慨。 周鹏不欠任何人了。 他总算也不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了。 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回想起来，这就是命。 如果周鹏的爸妈当年不出问题，那周鹏和刘雯大概也不会走到离婚地步。而他们不离婚，周鹏不会带着苗苗搬出去。 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可徐帆就觉得，周鹏并不是短命相，怎么就会这么早死。 庆幸的是，刘雯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吧。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也许就之前她和周鹏离婚前那段时间，她把周鹏和两个孩子都扔在家里，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都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但现在她天天在医院里陪着苗苗，还决心以后抚养苗苗，这毋庸置疑是值得让人敬佩的。 她也还年轻啊。 以后带着两个孩子，对她未来生活的影响肯定很大。 刘雯完全就是放弃了自己的未来。 她说，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等以后苗苗出院，她就努力赚钱，将苗苗和乐乐给抚养长大。 周鹏的事情，在江县也传了一阵。 然后，慢慢消弭。 人死了，什么都会慢慢消散。 徐帆他们也不再成天的讨论周鹏的事，只是等着周鹏什么时候入土为安。 就徐帆还是觉得生活里缺了一块似的。 还是时不时会想起周鹏。 有次他开车出门，还特意转到周鹏租房子的那里去看了看。只到底，没敢下车去看。 他不想再想周鹏了，可又总是忍不住。 很矛盾。 转眼离着周鹏出事过去半个来月了。 苗苗还没有出院，但转到了普通病房，只需要观察几天了。 保险和赔偿的事情，徐帆他们也没有具体去过问，连刘雯都不是很清楚。 只是给周鹏办葬礼的事情仍然是没个消息。 这让徐帆、陶毅他们都有些微词。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啊。 可自然也不会去和周鹏的父母说什么。 徐帆的生活还是码字、直播、带货，廖彬他们回来，就陪他们玩玩。 除去没有了周鹏，他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 就是心境有些不同了。 只在这个时候，“周鹏”突然又在他们高中班级群里边冒泡了。 是周鹏母亲发的消息。 意思是班上有某位同学还欠了周鹏的钱，还把周鹏的绿泡泡给删了，现在他们家周鹏没了如何如何，希望那位同学能够把钱还了。 群里当时静悄悄的。 徐帆只看着这条信息，就觉得周鹏的母亲怕不是说的就是自己。 他心里真是有点怨念了。 然后费力气把自己和周鹏这几年来的转账给整理了下。 截了图。 这才加上周鹏的绿泡泡。 一股脑给周鹏的母亲发了过去。 然后说：“我之前是借过周鹏的钱，不过都还清了，这是转账记录。现在是周鹏还欠我一万多。” 他到底是忍不住说了。 这算什么吗？ 他都说过一次了。 现在又跑到群里问。 是不记得了，还是不相信他？ 好在是还能弄到转账的记录，要不然，怕还是个麻烦事。 尤其是现在时间都过去这么久，周鹏还没入土，他不明白周鹏的母亲为什么心思都还在这个上面。 周鹏的母亲说话倒是挺客气的。 说是不好意思。 然后又说周鹏欠他们的钱，等他们家里条件好了，都会还。 徐帆说不用了。 他大概清楚周鹏父母的情况，没指望他们能还钱。 而且这钱他是借给周鹏的，也不想要了。 等说完，徐帆带着些许怨念又把周鹏的绿泡泡给删掉。 也不知道，周鹏的母亲会把周鹏的绿泡泡用到什么时候去。 真是不像话。 但这也不关他的事情了。 他已经接受周鹏从自己的生命中离去的事实。 现在想的，就是以后尽量多帮苗苗一些。 其实如廖彬他们也都有这样的想法，想着平时有时间多带苗苗出去玩玩。 但钟祥在这方面考虑要更为成熟。 他说，他们又不是苗苗的父亲，能代替得了周鹏？ 苗苗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如果他们还带着家人，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苗苗又会是什么感觉？ 这世上，有太多事情终归是不能随心所欲的，有方方面面需要考虑。 说到底，其实徐帆他们能够做的，大概就是在经济上给苗苗一些帮助而已。 他们无法，也不便去代替周鹏的角色。 转眼，距离周鹏出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徐帆从刘雯那里得到消息，周鹏的遗体总算是被送到了殡仪馆。 大概是因为是意外，然后周鹏又年轻的缘故，他父母没打算大肆操办，遗体就只在殡仪馆摆放一天。 这点无可厚非。 廖彬、钟祥都在外地，抽不开身。 徐帆和许梦瑶、刘海、谢亚在下午的时候到殡仪馆。 买了些祭品、花圈那些。 见到了周鹏的父母。 还有周鹏几个亲戚也在。 但真是冷冷清清。 第336章 奇怪的声音 偌大的送别厅里边，周鹏的棺材就那么空落落摆在中间。 有不少周鹏的朋友都送了花圈。 徐帆他们在外边给周鹏烧了纸。 也没去和周鹏的父母说话。 然后徐帆就让许梦瑶先回去了。 他和谢亚、刘海在殡仪馆待到晚上。 他们问了周鹏的一个表哥。 周鹏的表哥说，给周鹏守夜的，就只有他和周鹏的一个堂弟。 好像是周鹏这样还太年轻的，长辈不能给他守夜。 徐帆就觉得不该这么冷清，于是打算和谢亚留在这里给周鹏守夜。 刘海因为明天一清早就有事，必须要回潭城。 这也无可厚非了。 相较于守夜，当然还是自己的正事更重要。 而且事情发生到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大家心里的悲恸也差不多褪去了。 外面一个盆，盆里一团火。 厅中一个棺。 一张祭桌。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道士做法。 守夜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祭桌上的香烛不能灭了，时刻得去续上。 总共就四个人。 徐帆、谢亚和周鹏的那个堂弟打扑克。 周鹏的堂哥为这事折腾很久，累了，就躺在长板凳上睡觉。 谢亚在上去给周鹏烧纸祭拜的时候，看了看棺材里面。 徐帆也看了一眼。 但没能看到。 周鹏的遗体用薄膜一样的东西给裹了起来。 打牌，时间倒是不那么难熬。 就是徐帆有点被谢亚，还有那个堂弟给吓到。 本来殡仪馆就阴森森的，这大厅又空荡荡，开着灯都渗人。 结果在打牌的时候，谢亚突然说自己听到有声音，就在他的耳边，是说“卧槽”。 然后周鹏的堂弟说他也听到了。 还说就像是周鹏的声音。 徐帆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但着实有点发麻。 后来谢亚还有堂弟还越说越像回事了。 他就想着，肯定是鹏哥知道自己胆子小，不舍得吓自己。 只是去上厕所的时候，那叫个胆战心惊。 殡仪馆的厕所旁边就是墓地，太他娘渗人了。 总算是到早上。 灵堂里的东西都被撤走了。 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要推着周鹏的遗体去火化。 当时徐帆就站在身边。 那看起来腿有些毛病的工作人员嘴里说，“这个鬼真的作孽，都烧得不成样子了。” 徐帆听着一怔。 他原本以为周鹏就是被呛死的。 但现在显然并不是那样。 人都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啊。 只应该，周鹏应该是被呛晕过去了吧，这样，总算不至于承受太大的痛苦。 周鹏的遗体去推去火化的时候，周鹏的父母竟是都还没有过来。 连个端牌位的人都没有。 就是周鹏的堂哥在张罗。 这又让徐帆心里有些不满。 什么事这么紧要？ 连自己儿子的火化都不能及时赶过来。 反正相对于别人家的，不管是悲戚还是什么，人家总算都是一大帮一大帮亲戚。 就周鹏这临了临了，连送他的人都没有几个。 好在是一些兄弟们自发组成了送葬队伍。 车才凑了好几辆。 等车都差不多到齐了，都愣是又等了周鹏的父亲一阵。 送葬队伍才总算出发。 周鹏被葬在他的老家山后。 兄弟伙们自发买了不少东西，衣箱、纸宅这些。 徐帆听说，是周鹏某个兄弟的媳妇梦到了周鹏。周鹏说自己在下面没钱花。 所以大家买的东西都挺多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殡仪馆里面出来到入土，就那么一个骨灰盒子。 坟也是土坟。 周鹏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一群人在坟堆边把东西给烧了。 嘴里碎碎念叨。 周鹏生前前几年没享过什么福，就吃苦头了，只希望他到下面能够过得好些。 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也没人淌眼泪了。 等仪式结束，周鹏的父母说是感谢周鹏的这些兄弟，然后又让徐帆他们去殡仪馆那边吃饭。 但徐帆他们都没有过去了。 他们之前做的这些，都是冲着和周鹏的情谊。 现在周鹏都入土了，他们没必要再去吃那顿饭。 而且他们也不打算再上份子。 没必要了。 他们和周鹏的父母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周鹏的事情总算是告了段落。 不管是那些是是非非，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的必要。 只过两天。 徐帆带着许梦瑶，和陶毅去看了看苗苗。 苗苗出院了。 现在住在刘雯的娘家。 徐帆和陶毅都买了不少东西。 只在看到苗苗的刹那，徐帆的眼眶就是一酸。 刘雯是说现在苗苗没什么事情了，恢复得挺好的。但在苗苗的脸上，还是能够看出些许曾经的痕迹。 尤其是鼻子那里，有一团黑黑的。 刘雯的母亲说，其实苗苗也懂事了。 他们是和苗苗说，周鹏去外地了。 但苗苗心里清楚。 她在醒来以后，就老是在问，“我爸爸呢？我爸爸呢？” 谁心里听着都不是滋味。 后来，徐帆和陶毅把刘雯叫到外面，又问了问关于苗苗的事。 刘雯说苗苗以后就跟着她。 徐帆和陶毅便又说会负担苗苗的生活费和学费。 刘雯说不用了。 她手里还有点钱。 应该是周鹏的赔偿金，也可能还有之前的一些捐款吧。 徐帆和陶毅当然也不会问。 只说是这样就苦了刘雯了。 “唉……” 刘雯听着叹息，强笑道：“这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孩子，总不能给别人去带。” 她之前就和周鹏的父母关系不好，直到现在，怕仍是颇有怨念。 而实情是，如果苗苗交给周鹏的爸妈，只怕是真的带不好。 这世界，也并不是每个做父母的都很有责任心。 总有例外。 能稍微庆幸的就是，周鹏还有保险。 在走之前，总算不是只撒手把苗苗扔给了刘雯，还留下了一笔钱。 而他欠兄弟们的那些钱，兄弟们也都不会要了。 如此，短时间内，刘雯在经济方面应该不会拮据。 反正徐帆是这么想，如果是刘雯需要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吝啬。只要钱是花在苗苗身上的。 陶毅也是这么说，让刘雯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就和他们说。 刘雯嘴里是答应了。 但实际上，她却也是个要强，或者说有原则的女人。 后来，在苗苗快要开学的时候，徐帆、陶毅他们凑了几千块钱给她，她都说自己手里还有钱，给退了回来。 当然，这是后话。 徐帆、陶毅他们平时，也没怎么好和刘雯联系。 毕竟，刘雯之前是和周鹏离了的。 第337章 人生的宽度 周鹏的事情其实对徐帆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是无形转化为有形的影响。 除去极少数顽固不化，或者麻木的人，大多数人都会因为自己的亲身经历，亦或者身边发生的某些事情，心态发生变化。 尤其是徐帆这个年龄段。 他自己都有很清晰的感觉。 就是最近两年，好像连看新闻都能引发一些对人生、对社会的感慨。 周鹏的突然离世，给徐帆造成最直观的影响就是，他不想那么努力了。 努力干啥呢？ 即便是不努力，生活也能过得下去不是么？ 只要自己不完全躺平就行。 天天都为了钱，为了柴米油盐忙忙碌碌，说不准自己哪天也就像是周鹏那样嘎了，那这一辈子的意义又在哪里？ 人生的长度，谁也没法决定。 但人生的宽度，是可以选择的。 徐帆工作倒是没有抛下，就是开始学会“享受”了。 原本他钓鱼，就是在廖彬回家的时候，陪廖彬出去钓钓。而现在，他在抖音里边认识了个江县的钓友。 路亚界的“大神”。 几乎天天都跑河边去路亚，还是跑到潭城。 一钓就是大半天。 鳜鱼、鱤鱼。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斩获不多，但家里冰箱里的鱼还是越来越多了。 连凌淑兰都瞧出来徐帆的不对劲，问徐帆怎么最近天天都跑出去钓鱼。 徐帆说：“没什么事啊。” 凌淑兰瞧了瞧许梦瑶，又道：“你公司里没事情要忙吗？” 徐帆耸耸肩膀，“没耽误。” 其实他做短视频，真不像是之前那么用心了。 有时候就是匆匆赶工。 而且原本每天都坚持码字数在八千以上，现在也是变成了完全六千更新任务。甚至有些时候，连六千都完成不了。 凌淑兰微皱着眉头，“就算不耽误事，也少去钓点鱼，哪有天天去钓鱼的。” 如果是以前，徐帆听着这样的话，肯定是乖乖答应。 但他现在却是飒然一笑，“我又没别的爱好了，钓钓鱼怎么了。” 咸鱼，就咸鱼吧！ 活在当下就好。 反正到头来什么都会成空。 徐帆心里如此想。 “老是在水边不好。” 凌淑兰只是说。 然后念叨几句。 徐帆依旧我行我素。 日子是真的潇洒。 廖彬他们回到江县，便和廖彬他们出去打打台球，钓钓鱼。 廖彬他们不在江县，就和那位姓蒋的钓友出去路亚。 再就是家族里边聚聚餐，或是出去开开会之类的。 就是有件怪事。 以前徐帆和廖彬他们打台球，他的技术是最好的。 但自从周鹏离开以后，他的台球水平好像就骤降了，连和廖彬那个小菜鸟都常常是杀得难解难分。 徐帆很怀疑是不是周鹏在下面打台球，把自己的“技术”给借走了。 不记得廖彬是哪次回来。 就他回来了。 实在是闲着无聊，徐帆和廖彬还叫上了许梦瑶，出去唱歌。 唱到末尾。 徐帆点了那首《灰色轨迹》。 只唱了一句，就鼻子发酸。 骤然就成了声嘶力竭的大喊。 他把自己对周鹏的思绪全部都寄托在这首歌里面，任由眼泪流淌，全部都吼了出来。 那一刻，许梦瑶看徐帆的眼神极为复杂。 也许，她也是到这刻，才真正明白徐帆和周鹏之间的感情。 后来，徐帆没有把这首歌唱完。 他实在是唱不下去了。 抹了把眼泪，和廖彬勾肩搭背出门。 七月中旬。 丫丫放暑假了。 徐帆和许梦瑶也打算给自己放个假，自驾去湖北神农架玩几天。 徐乐肯定也是要带过去的。 这样，凌淑兰也得跟着去。 在这之前，徐帆从网上招了个人。 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叫高伟。 江县人。 普通大学毕业。 徐帆给他开的工资是六千底薪。 自驾到神农架，六个多小时。 当天傍晚在神农架订了民宿，晚上去看神农架的眼底大剧院看表演。 翌日，又去神农坛、天生桥等景区。 再试天燕山等地方。 这个地方给徐帆最大的印象除去风景优美以外，就是阴晴不定。 马路在群山之间蜿蜒，可能这里还是晴天，然后没过几分钟，突然又有雨，再过个十来分钟，又是晴天。 他们爬天燕山的时候刚好遇着是阴雨天。 那雾蒙蒙。 在下山的时候，就是白茫茫成片，连路都看不清。 正在写着玄幻小说的徐帆就忍不住想，这雾中是否会有什么洪荒巨兽突然蹦出来。 然后又想，假如当某天这整个世界都被大雾弥漫，然后在雾中还隐藏着些许巨兽，或是诡异。 这又会不会是个还算不错的点子。 游玩了三天，第四天回家。 整体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回去路上，徐帆又绕到常德的动物园，带着丫丫她们在里边玩了半天。 喂河马。 喂羊驼。 徐帆给丫丫和许梦瑶她们拍下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丫丫的笑容是那么可爱。 许梦瑶是那么的漂亮。 他真觉得这种日子没有什么遗憾。 虽然没有暴富，但不愁吃不愁穿，而且还能出来旅游，想要改善伙食，只要不是太奢侈的，也都能吃得起。 更主要是，还能时时陪伴在许梦瑶、丫丫他们身边，还图什么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徐帆是真不再抱其他的念想了，起码不会削尖了脑袋去赚钱。 就把码字和直播两件事情给做好。 而且还不耽误自己“享受”，能赚多少算多少。 而实际上，就徐帆这种状态，在许多人的眼中已然是成功青年的代表。 有时候老家乡下谁家里做事情，譬如是徐铭亦或是凌淑兰的亲戚，徐帆和许梦瑶也会跟着回去瞧瞧。 他们家在老家的房子是空置很长很长时间，都不能住人了，但乡下这些关系还在。 以前徐铭和凌淑兰没出事的时候，亲戚还有邻居们当然都对他们很客气，对徐帆同样很是热情。 但可没有多少人会夸赞徐帆什么。 而如今，有不少人都说徐帆厉害。 这就是种自然而然的变化。 徐帆把这，当成了是自己“长大了”的表现。 他应该算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之一了。 第338章 乡下伙伴 江县林水镇樟村。 在房子的入口斜坡处，杂物间的前边，有个小型的花鼓戏舞台。 往里，两层的黄色琉璃瓦楼房前，水泥坪里支着大红色的帐篷。 帐篷下边比较紧密着摆着几十张圆桌。 圆桌旁边是红色的塑料凳子。 此时正值上午时分，才十点多，帐篷下就已经坐着满满当当的人。 这算是江县这边乡下办事的标配。 今天是凌淑兰的奶奶，也就是徐帆的姥姥的寿宴。 而且是百岁寿宴。 百岁高龄，不管在哪都难得一见，对于整个家族而言也是不小喜事。 当然，徐帆他们只算是回来做客的。 凌东升那一辈光是兄弟就有三个，还有一个姐妹。到凌淑兰这代，人就更多，连徐帆都不是全都认识。 老奶奶是跟着凌东升的弟弟，也就是凌智、凌琳的父亲过生活，所以，这百岁寿宴，也是凌智家里在操办。 不管是凌东升还是凌淑兰、凌建华他们，都只需要上礼金就行。 “伯伯、婶婶、叔奶奶……” “你好你好……” “呵呵……” 徐帆很少回乡下，但幼年时期毕竟是在这樟村度过的，还是认识不少人。 从人群中经过，和这个打打招呼，和那个打打招呼，叫不出名字的，便就点头笑笑。 “徐帆回来了啊。” “梦瑶也回来了啊。” “丫丫，还认识我不？” “……” 这些可以说是看着徐帆长大的亲戚、乡邻们也都笑容满面。 和徐帆家走得比较亲近的，连许梦瑶、丫丫都认识。 走动不那么多的，则是用些微惊讶地眼神从许梦瑶脸上瞟过。 江县这边乡下办事情，人情味还是很浓郁的。 听着老家谁家里办事，有些在城里工作的都会特意跑回来。 反正徐帆是听凌淑兰说，昨天不是徐铭和凌建华都先赶回来了嘛，昨晚上凌智家里就挺热闹，光是打牌的就有好几桌。 可哪怕是从城里边见了世面回来的，也仍然为许梦瑶的模样感到惊讶。 心里估计在嘀咕，徐铭的儿子竟然找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进到堂屋。 里面同样摆着桌子，热闹得很。 徐帆、许梦瑶他们牵着丫丫跟在凌淑兰后头，又走到侧卧。 家里边不少亲戚都正聚在里面聊天，徐铭和凌建华他们也在。 徐帆又是点头如捣蒜。 凌淑兰知道他和许梦瑶认不全，有些比较面生的，便和他们说这是谁谁谁。 徐帆和许梦瑶都是乖乖叫人，在这样热闹场合，丫丫到底还是显得有些拘谨起来。 寒暄了几句，徐帆和这些长辈们也不大说得上话，便就又出门去。 他在乡下还是有几个光着屁股蛋长大的朋友的。 虽然如今都在外边讨生活，联系不多，但也有没在城里定居，经常会待在乡下的。 这种光屁股长大的交情，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 徐帆走出堂屋，很快便找到个身影。 在帮厨的那边。 个头和他差不多，精精瘦瘦的。 蒋峰。 家里住在凌东升老家那边。 凌东升的老家和凌智家、徐帆家差不多就是隔田相望，走路也就那么十多分钟而已。 所以徐帆小时候老喜欢去凌东升家里玩，和蒋峰关系尤为不错。 之前有什么事情偶尔回来，徐帆也总是会打蒋峰等人电话。 只这里回来是参加自己姥姥寿宴，时间上不得闲，便在路上没有事先给他们打电话。 徐帆朝着蒋峰走去，挑了挑眉。 蒋峰看到他，顿时便露出笑脸来。 “回来了？” 等徐帆走到近前，蒋峰说道。 他面色有些黝黑，从小就这样。 只因为他从小就喜欢在外边钓鱼、摸鱼，再有抓黄鳝等等，靠山吃山，靠田吃田。 在这点上，徐帆真是没有什么天赋，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扮演在蒋峰后面提桶的角色。 他记得，蒋峰连脚背都是泥土的黄色。 那大概就是在水田里给浸染出来的。 “这肯定要回来啊。” 徐帆道。 又冲着周围几个认识的人点头，打过招呼。 蒋峰又笑笑，“那是，你姥姥百岁生日，你肯定得回来了。” 紧接着又说：“我还以为你昨天就会回来呢！” 徐帆摇摇头，无奈道：“昨天刚好有事，不然就回来了。” 他昨晚上刚好是要直播带货。 然后他问蒋峰，“你怎么今天在家？不是前阵子还在外边干活？” 蒋峰没读多少书，初中毕业，如今在外边做装修的活。 “唉……” 蒋峰闻言叹了口气，“做完了，现在外边没什么活，我最近都在家里。” 他日子不能说难过，但也说不上好过，毕竟每个月也就那么几千块钱收入，还得是要有活干的时候。 徐帆笑笑。 其实有时候他心里是有些感慨的。 出生在乡下的人要跨越阶层，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如蒋峰，他父母都是再老实巴交不过的农民，不管是能力还是眼界都有限。 蒋峰不读书后就只能去和人学手艺，做零工。 他真算是运气好，虽然出生在乡下，但在他还小的时候，徐铭、凌淑兰就到外面去做生意，并且还混出了头。 不论如何，都起码让他的起点不再局限于乡下。 要不然，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法从“乡下人”变成“城里人”。 看起来，只是件微不足道小事，可有些时候，这又需要几代人的攀爬？ 当然，从某种方面来说，蒋峰的生活也自在。 有活干活，没活就在家钓钓鱼、抓抓黄鳝，弄些副业收入。 谁都有谁的活法嘛。 只是徐帆没少和蒋峰说，要他把儿子培养好。 要么读书读出头，要么，就给他在城里买房，总不能一代接着一代都局限在村子里。 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说话也没那么多忌讳。 “在乡下待多久？” 蒋峰又问徐帆。 徐帆想了想，道：“还不知道，可能要吃晚饭吧。” 他还真没问凌淑兰这个，不知道凌淑兰是什么打算。但也无所谓，反正徐铭也是开着车回来的。 他想什么时候回去都成。 蒋峰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要忙，笑道：“那下午我去摸点河蚌，给你带回去？” 第339章 关于老宅 这家伙弄“野生水产品”真是大行家。 像是泥鳅、黄鳝，两根手指曲起来一夹，便稳稳当当。 不像是徐帆，两只手都不怎么抓得住。 再像是摸河蚌，徐帆也就能在水不淹过头顶的池塘里踩得着。而他，只要往水下面一扎，一下子就能采两个出来。 “行啊！” 徐帆道。 河蚌是好东西啊，味道鲜美得很。 他也懒得和蒋峰客气。 反正占蒋峰的便宜也占多了，以前从蒋峰家里拿黄鳝、泥鳅什么的，蒋峰也从来不收他的钱。 他非要给，蒋峰还会说是不是瞧不起他。 久而久之，徐帆自己也都习惯。 也就是去蒋峰家的时候，每次都会给蒋峰的儿子买些零食。 聊了阵，蒋峰要干活了。 乡下办事，都会请邻居们过来帮忙，端盘子上菜、洗碗泡茶等等这些。 蒋峰如今已经是老手，但在城里很少回家的徐帆，还连一次都没有做过。 他就站在蒋峰的旁边瞧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些闲话。 等着蒋峰忙不过来，他就又走进卧室里边，听着那些长辈们聊天。 偶尔会说到他的事情上。 他如今又是直播又是写书的，不知道什么开始已经不是秘密，好像就是谁都知道了。 听着夸赞自己的，徐帆就不好意思笑笑，谦虚几句。 寿宴是流水席。 花鼓戏结束表演。 在开席之前，老太太被请到那舞台上。 从老太太往下，凌东升他们那辈就有好几个人，老太太的儿子、女儿、儿媳、女婿，侄儿等等。 再往下，凌淑兰他们这辈人更是多不少。 怕是得有二十来个。 然后是徐帆这辈。 给老太太拜寿，连徐帆、许梦瑶都被喊到台上去，带着丫丫和徐乐。 和老太太的其他一些曾孙辈的晚辈一起。 有好几批。 真是在台上毕恭毕敬的鞠躬贺寿。 一个家族兴荣与否，这无疑也是表现之一。 在乡下办事情，有时候就得讲究个面子。 徐帆最大感慨，就是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现在回想，他小时候经常跑到凌智家里，被他叫做“小姥姥”的老太太给他拿吃的，然后那时候还未过世的老太太的老伴“大姥姥”给他做木头玩具，好像都还就是近在眼前的事似的。 而实际上他却都已经是三十有余的人，连孩子都上小学了。 一想，真有种恍如做梦的感觉。 自己悄然间，就取代了自己老爸年轻时候的角色。 而丫丫和徐乐，又什么时候会取代自己的角色？ 到那时候，自己是不是就算老了？ …… 头摊宴席，在徐帆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坐满。 他们这些人都是等到第二摊才上桌。 桌上都是凌家这边的亲戚。 大多是女眷。 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被说到徐帆家老宅的事情上。 徐帆老家也在樟村，离着凌智家里走路都只要几分钟。 在来凌智家里之前，徐帆载着凌淑兰、许梦瑶还先折了趟自己家。 也是两层的小楼。 不过因为常年没有住人，如今已经彻底荒废破败。屋檐上开裂渗水严重，一片一片的黑色污渍。 门外前坪里也是杂草丛生，看不到半点的人气。 “淑兰你们家打算什么时候把那房子翻修一下啊？平时逢年过节，也能回来住住啊，热闹。” 和凌淑兰说这话的，是她一个堂嫂，徐帆叫舅妈。 虽然不是亲舅妈，但还算熟悉。 徐帆知道她们家条件不错，之前在城里挣钱，不过乡下这边也一直都没丢下。 如今，好像更是干脆长期住在乡下了。 这可能就是他们这代人根植在骨子里的思想。 到该退休年纪了，就回乡。 说起来，就徐帆他们这樟村，最近几年，和徐铭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就有好几个回到乡下翻新或是重建了房子。 哪怕没有完全搬回村子住，但也肯定是在做准备了。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呢。” 凌淑兰笑道：“我得带孙子，徐铭也要忙生意。” “这没关系啊，先把房子建起来呗，反正你们也不差钱。” 这舅妈又道。 “是啊，徐帆现在也挣大钱了，你们还折腾什么啊，不如早些回来享福得了。” 旁边有另外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笑着说。 也是徐帆一个舅妈。 在城里的。 但这两年也在乡下建了房子，还是个别墅。 凌淑兰瞧瞧徐帆，“那就看他们什么时候不用我帮他们带孩子了。” 徐帆直笑，“妈你这就想着退休啊，那可要等到徐乐也上初中才行。” 他并没有接建房子的那个话茬。 不是没这个想法。 这想法，他早就有了。 真要是凌淑兰和徐铭想住到乡下，他肯定不拦着。最多丫丫和徐乐，就自己和许梦瑶带着，稍微累点就是。 自己老爸老妈都是五十多岁年纪，虽然说这就退休有点早，但自己也没理由阻碍他们过悠闲日子。 只是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是，老爸的热水器生意才刚起步，这几年肯定不会“退休”，老妈就算不带娃，也不可能一个人住到乡下。 然后就是徐铭其实是个挺要面子的人。 他毕竟曾经是这十里八乡也算比较有实力的大老板。 回乡下建房子，不能小气了。 不说花几百万建个大别墅什么的，但一、两百万肯定是跑不了。要不然，还不如不建。 反正徐铭自己是这个意思。 尤其他还不要徐帆掏钱。 所以，建房子这事眼下还真没个着落，得看徐铭什么时候赚到足够的钱。 “你还非要你妈带孩子啊，你们自己带呗！” 一个舅妈“不满”地笑着说。 徐帆又改口，笑道：“那就随便了，呵呵。” 许梦瑶只是微笑。 他们这事都和徐铭、凌淑兰商量过了的。 如果徐铭、凌淑兰让他们掏钱，他们肯定掏。但徐铭不让他们掏钱，这在老家建房子的事情，也不必要着急。 说到底热闹是热闹，但除去逢年过节亲戚们回来聚聚，平时就空着，“性价比”并不高。 更多是为面子买单。 当然了，有时候这人一辈子也就图个面子。 大多数人都不能免俗。 在徐帆看来，这种事情没有必要，但对徐铭他们这辈人而言，又未必了。 衣锦还乡，落叶归根。 有几个在外边事业有成的人不抱这样念头？ 第340章 乡下的新鲜事 吃过饭。 徐帆和许梦瑶她们又回到房间里坐着。 徐铭、凌建华他们要打牌的开始打牌了，有不少被请来帮忙的邻居则是忙着收拾。 这都是乡下的人情世故。 这天气热啊，又闷。 坐在房间里面都是热得很。 徐帆和许梦瑶说了蒋峰要去捞河蚌的事，许梦瑶都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抵抗住诱惑，说跟着去看看。 过了阵子。 蒋峰给徐帆打电话过来，说他到家了，问徐帆现在过去不。 徐帆正在这待着无聊，便连忙和许梦瑶带着丫丫、抱着徐乐出了门，开着车去了蒋峰家里。 也没进屋坐。 徐帆下车把脚盆、桶子放进尾箱里边，便让蒋峰和他儿子上了车。 蒋峰的儿子和丫丫差不多大，好像就大一岁。 至于蒋峰的老婆，她不怎么喜欢出门。 蒋峰指路。 徐帆直接将车开到池塘边，也就几分钟。 外面的太阳太毒辣了。 许梦瑶坐在车里边抱着徐乐吹空调。 徐帆和蒋峰从尾箱里边把脚盆和桶子给拿下来，丫丫和蒋峰的儿子也不怕晒，跟着下车看热闹。 两个人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蒋峰很快脱得就剩下条短裤衩子，抱着桶子下了池塘。 徐帆在岸上看着。 怕是还没两分钟，蒋峰一个潜水潜下去，过几秒露头，手里边就有了一个又大又黑的河蚌。 “咚！” 放进桶子里边，咚的一声响。 然后没多久，就捞了一桶。 徐帆都惊讶得很，不知道这池塘里边哪来这么多河蚌。 蒋峰把水桶送到岸边，徐帆拎上来，都倒在脚盆里面。 蒋峰的儿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丫丫却像是看到顶尖新鲜玩意儿的样子，问徐帆这是什么。 徐帆道：“河蚌。” 丫丫眨巴着眼睛，“河蚌？就是珍珠蚌吗？” 她就见过珍珠蚌，还是在徐帆的手机上。 “这不是珍珠蚌，是我们这边的土河蚌，里面不会结珍珠。” 徐帆道。 “哦。” 丫丫点点头，用手去摸河蚌。 徐帆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多带丫丫回来瞧瞧。 别说是河蚌了，丫丫现在连水稻、玉米这些都不认识。 其实别说是丫丫了，连他自己都闹过笑话。有次回到乡下，连鹅和鸭都弄错了，到现在都还偶尔会被许梦瑶旧事重提，拿出来揶揄。 而像是廖彬那种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家伙，就更不如，到现在，连葱和大蒜叶都分不清楚。 不过那家伙脸皮厚，不在乎这些。 蒋峰抱着水桶在水边，却说：“这也不全部都是土河蚌，还有一些外来的河蚌，里面有珍珠，我以前开到过。” 徐帆愣了愣，“现在还有外来的？” 蒋峰道：“是啊，那些长翅膀的就是。不过得要大的才能长出来珍珠，现在捞的人多，很少能捞到那么大的了。” 徐帆看向脚盆里边。 还真是有两种模样不同的河蚌。 土河蚌他认识。 都是椭圆形的。 蒋峰所说那种“长翅膀”的，是旁边还延伸出来一片边角的，就像是锯片一样。 唉，如今真是连乡下的环境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他记得以前小时候，乡下池塘里、水沟里，会有那种五颜六色的小鳑鲏。 现在早就见不着了。 然后又冒出来什么泥蛇、外来河蚌等一些新鲜玩意。 蒋峰抱着水桶又游到了池塘中间去。 一会儿钻下去，一会儿浮上来。 许梦瑶抱着徐乐也下来瞧了瞧，看到脚盆里成堆的河蚌，也挺惊讶的。 只很快又钻回到车里去。 说起来，她和徐帆都是在乡下长大的，但在城里过的时间长了，真是要“矫情”了一些。 要不是这样，徐帆也肯定不会只是在岸上看着蒋峰在水里头忙活。 前前后后大概就一个多小时，河蚌捞了一脚盆。 蒋峰从池塘里上来，和徐帆将脚盆抬进尾箱里边。 又开车到蒋峰家。 把河蚌倒在地上。 大大小小的一大堆。 这玩意儿吃是好吃，但处理起来挺麻烦。 徐帆没好意思让蒋峰一个人忙活，也蹲下身子，跟着蒋峰学剖河蚌。 只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让许梦瑶都忍不住笑。 他真不是干这个的料。 “咦，有颗珍珠。” 没曾想，还真被蒋峰从河蚌里剖出颗珍珠来。 不大，就那么一点点，像是砂砾似的。 但的确是珍珠不假。 泛着光泽。 “还真有啊。” 徐帆接到手里，瞧了瞧，又向着坐在门口处喝茶的许梦瑶扬了扬手。 “爸爸，给我看，给我看。” 然后珍珠就被站在旁边的丫丫给拿过去了。 小丫头眼睛里边都冒光了。 想来这种发现，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新鲜和惊奇。 许梦瑶抱着徐乐站起身走过来，同样是有惊奇之色。 其实，乡下也有乡下的味道。 徐帆倒是没想，连蒋峰都会和自己提起在乡下建房子的事。 按蒋峰的意思，这乡下也是徐帆的根。等以后徐铭、凌淑兰老了，总会要住到乡下来。 而徐帆也总得常回来看看。 可能乡下很多人都是这种想法吧。 徐帆在蒋峰面前也没什么隐瞒，直说道：“其实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手里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在乡下建个房子，随随便便也要一、两百万呢！” “哪要得了这么多，我就是做这行的，有个几十万都很不错了。” 蒋峰闻言笑道。 只随即又说：“不过你家不同，你爸是大老板，要建肯定建别墅，还真要不少钱。” 徐帆摇摇头，“现在哪还什么大老板，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爸这人好面子，要建，他就想弄好些。” “本来就是这样啊，你们家就算再没钱，在这片也是有名声的好吧。” 蒋峰理所当然的说。 然后又和徐帆说起些关于生活、工作的事。 似乎到这个年龄段，话题就自然而然向着这些集中了。 等把河蚌都剖完，又得用盐水抓。 还得清洗好几遍。 这种池塘里边的玩意儿，连蚂蟥都有不少，剖出来的时候，一条一条还活灵活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弄干净些，可能连蚂蟥都得吃进肚子里去。 不过这些，就都是蒋峰在做了。 徐帆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坐享其成。 第341章 咸鱼的心起涟漪 到四点多。 河蚌弄好了。 蒋峰不再去凌智家里吃饭，徐帆和许梦瑶回到凌智家里。 正餐在中午就已经结束，下午的时间，大棚那些也都被拆走。 凌智家里也只剩下些亲戚还留下来吃晚饭。 时间很早，才是五点钟就开始开餐了。 吃过饭，徐帆他们便回往江县。 徐铭自己开车，也差不多同时间出发。 到锦园也就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徐帆和许梦瑶打算到公司进行直播，只刚到家没几分钟，端着保温杯的徐铭到沙发上坐下，便笑着问徐帆道：“在老家建房子的事情你怎么想？” 徐帆顿时明白，应该是还有人和徐铭说了什么。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连他如今和同龄人交流，大多都是说关于工作、生活上的事情。 徐铭他们这个年纪就更是如此。 原来徐铭在乡下也是有光屁股长大的伙伴的啊，如今有人在乡下建了新房，难免会和他说这个。 这就好比是问你家孩子什么时候结婚生娃，什么时候二胎，然后工作收入怎么样差不多。 自己老爸肯定是有些蠢蠢欲动了。 徐帆眼神瞟了瞟许梦瑶，道：“我随便你们啊，你们要想建就建呗！” “梦瑶你觉着呢？” 徐铭却是又问许梦瑶。 许梦瑶抿了抿嘴唇，道：“我觉得现在还没有必要……爸爸妈妈你们又不会回乡下去住，建了房子放在那空着，以后还得维护。” “这都简单。” 徐铭笑着道：“我是这么想的，要是咱们回乡下把房子建好了，你爷爷和你叔叔、姑姑他们也都能常回去住住。咱们周末的时候也可以带丫丫回乡下去玩玩嘛，只要每个月回去那么两趟，收拾收拾，也不用怎么维护。等以后我和你妈回乡下养老，还能种种菜，养养鸡鸭，让丫丫和徐乐能吃到新鲜蔬菜和土鸡蛋。” 徐帆和许梦瑶对视了眼，都愈发肯定，徐铭这个念头已经生起来了，就像是他们当时买车那样。 不过建房子这件事情当然也有它的好处存在。 从眼下说，首先逢年过节，家里人都能够回到老家聚会。 就像是当初徐帆他们家还有大别墅时的那样，一家人热热闹闹。 有天有地的房子，真和冷冰冰的逼仄商品房不同。 尤其是老家，如徐锦、徐婉萍他们，谁都会觉得更自在。 起码徐帆在城里过年，不管是在锦园，还是到徐锦家，真的都只是热闹那么一阵子。 散是满天星，聚才是一团火。 再是血脉关系亲近的亲戚，也需要常常走动和交流。要不然，日子长了同样会生疏清冷。 而从长远考虑，徐铭刚刚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以后他和凌淑兰总会有“退休”时候，回到乡下是不错选择。 首先乡下空气清新。 然后就是他们还能在乡下种种菜，养养鸡鸭什么的，也不至于无事可干。 徐帆和许梦瑶则是能有新鲜自家蔬菜，有鸡鸭鱼肉这些可以白吃白拿，乡下还能有个根，没事回去小住两天。 至于说“坏处”。 就是要花钱。 而且是花不少的钱。 其实成年后，可能百分之九十的烦恼都是因为这。 要是有钱，谁不是想干啥干啥啊？ 有几个特别有钱的人会追求所谓性价比。 对于人家而言，钱可能就是个数字。花钱，无非是用一串数字来换取精神满足而已。 “爸你要是想建，那就建。” 许梦瑶又改口说。 她不管在徐家还是在凌家，谁都对她没有半句不满，只有褒扬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徐帆家没出事之前，她安心在家洗衣做饭、带娃，充分做好了徐帆的生活后盾。 徐铭、凌淑兰出事了，她又工作又带娃，都不是和徐帆同甘共苦那么简单，而是撑起了那即将支零破碎的小家庭。 如今徐帆总算爬起来，她在其中也是功不可没。 这是谁都看在眼里的。 然后就是她的性格。 对谁都是温温和和，客客气气，人情来往方面更是没得说。 哪怕是最困难的时候，她也都不会忘记在徐锦、聂莹娟、徐佩珊他们生日时准备一份礼物，仍然坚持每个月去监狱探望徐铭和凌淑兰。 那段时间里，连徐帆自己都不露面。 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她，可能连徐锦他们，都早就放弃徐帆。 徐铭眼中对许梦瑶的喜欢和宠溺是不加掩饰的，微笑着点点头，道：“暂时也只是说说而已，等赚到钱再说。” 许梦瑶道：“我们手里有钱的。” 徐铭摇头，“我都说了，这老家建房子是我的责任，不能花你们的钱。” 许梦瑶和徐帆又对视了个眼神，没再说什么。 这是徐铭的坚持。 也是他的骄傲。 甚至可以说是自尊。 说到底，有几个父母会想着花自己儿女的钱来装饰自己面子。 儿女对父母做的大多是锦上添花。 父母给儿女做的，才往往是雪中送炭。 供养和哺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只这件事，到底还是让徐帆已经“咸鱼”的心，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不管徐铭要不要他出钱，他觉着自己都应该要有些准备。 …… 原本，自从许梦瑶从绿屋装饰辞职，并且逐步接手带货计划和财务报税方面的事情，徐帆就轻松了不少。 而这里把高伟招进公司，徐帆就更是轻松了。 高伟在公司里的职位是“助播”。 但徐帆直播带货的频率并不算高，所以“数字媒体艺术”专业毕业的高伟还兼着短视频剪辑，以及账号宣发、粉丝孵化的活。 徐帆自己就是负责对接业务，以及构思段子文案。 还有就是出席活动，以及应对有公司或者部门来公司参观。 不过即便“扬帆传媒”在江县新媒体行业已经有些名气，但这种情况也并不多。 徐帆要想钓鱼，还是能抽出来不少时间。 只自从正式商量过在老家建房子的事情，徐帆钓鱼的想法便陡然没有那么强烈了。 大多数时候都选择待在公司里边干活。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钓鱼的念头还越来越清减下去。 第342章 难忘怀 转眼进入到八月份。 许梦瑶去年是阳历七月份过的生日，到今年，阳历是八月份了。 徐帆着实是个没有什么浪漫天份的人。 虽然还是从七月底的时候起就暗暗琢磨要给许梦瑶准备什么惊喜好，但最后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点子。 主要是许梦瑶也不缺什么。 像是首饰、包包这些，他都送过了。 总不能年年都是这些东西。 庆幸的是就在许梦瑶生日的前几天，徐帆收拾丫丫的玩具时突然看到那颗蒋峰从河蚌里边剖出来的小珍珠。 他觉得这珍珠是有些意义的。 虽然是蒋峰捞的，也是蒋峰剖的，但他和许梦瑶可都是亲历者。 于是徐帆便拿着这颗珍珠到江县的步行街找了个小金店，让那老板帮他镶嵌。 当时那老板看他的眼神之古怪，徐帆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不过他出钱，老板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许梦瑶生日的这天，是非常热闹的景象。 徐帆他们除去邀请两家的亲戚以外，还邀请了米佳佳、陈巧巧、倪婷等人。 晚饭。 在农家乐里面吃的。 整整三桌。 这就是有钱和没钱的区别。 换着两年前，徐帆就算是有给许梦瑶庆祝生日的心，也没这个实力。 古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大概也不能尽然说是趋炎附势的问题。 就譬如生日这种事，穷的时候，只会想躲着，甚至害怕亲戚朋友们过来，因为要花销。 这样，又怎么会有热闹可言？ 别人总不能腆着脸非要过来给你庆祝。 等吃过饭，亲戚们都回家去，许梦瑶、米佳佳她们这些闺蜜要出去逛街，要去小酒馆聊天。 徐帆就在家做后盾，带娃。 其实他也没带，还是凌淑兰的事。 他是负责招待同样被老婆“抛弃”的张楚还有姜凯，在锦园打扑克。 到十二点多，才开车去接已经聚得尽兴的老婆们。 许梦瑶、倪婷她们都喝了果酒，小脸红扑扑。 张楚、姜凯接着陈巧巧和倪婷后，直接带着他们的老婆回家。 徐帆则是先把米佳佳和陈诗涵送到家，然后才和许梦瑶回到锦园。 许梦瑶的微醺模样，仍是让徐帆心神摇曳。 有人说，老婆再漂亮，也会有厌倦的时候。 徐帆不这样认为。 起码他和许梦瑶之间不是这种情况，即便到现在，许梦瑶仍然是他心中女神。 等许梦瑶洗过澡躺在床上，徐帆也去浴室里洗过澡，才到衣帽间，偷偷摸摸将自己给许梦瑶准备的惊喜给拿出来。 “老婆，生日快乐，永远爱你。” 他攥着礼物爬到床上，右手握成拳头伸到许梦瑶的面前。 脸蛋酡红的许梦瑶有几分慵懒，眨巴着眼睛微笑问道：“什么呀？” 徐帆道：“你猜猜。” 许梦瑶歪着脑袋想了想，“项链？” “不是。” 徐帆摇头道。 心里却是一惊。 他虽然准备的不是项链，但也和许梦瑶猜得十分接近了。 看来连许梦瑶都清楚，他想不出什么新鲜花样。 “耳环？” 许梦瑶又说。 徐帆还是摇头。 “戒指？” 徐帆不再卖关子了，打开手，挤眉弄眼嘿嘿笑道：“手链。” 他没浪漫天赋，但却是花了心思的。 在他的手心里，是一条用粉色水晶串起来的手链。 粉水晶，象征着浪漫的爱恋。 而在这串手链的中间，是一颗橄榄形的金坠子。 金坠子中间被掏了一个圆形的洞。 比那颗珍珠稍大些。 珍珠就在里边。 洞口边缘有延伸出来几根精美花枝“触手”，将小珍珠给包裹在里边。 许梦瑶瞧着，眼神顿时有些迷离，瞧着徐帆道：“是那颗珍珠？” “嗯。” 徐帆知道许梦瑶喜欢，得意地点点头，眉飞色舞模样，“我亲自做的设计，好看吧？” 许梦瑶从他的手心里拿起手链，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抿了抿嘴唇，“谢谢老公……” 她侧过头，在徐帆的脸上吧嗒了一口。 徐帆顿时心里一动。 后边省略。 …… 又过几天。 廖彬从外边出差回来。 晚上。 徐帆和他两个人坐在烤鱼店里边宵夜，小酌。 即便到现在，他们仍然免不了说起周鹏。 十几年的兄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怀的。 廖彬说，如果鹏哥还在，今晚上肯定也会坐在这里。 紧接着又感慨，鹏哥走了，最可怜的还是徐帆，因为就没人长期在江县陪着他了。 徐帆对此只是叹息。 然后，又说起苗苗的事。 廖彬问了问苗苗的情况。 徐帆道：“我也不太清楚，没怎么和刘雯联系。” 他不是不想，只是心里边有些顾虑，刘雯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 接着又说：“我和陶毅说好了，等他回来，去刘雯家里看看苗苗。” 自从周鹏过世，他心里是牵挂苗苗的。 甚至对乐乐，都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他觉得苗苗就是周鹏生命的延续。 “什么时候？” 廖彬当即问道。 徐帆摇头道：“还不知道，要等陶毅放假。” 廖彬叹息了声，“到时候叫我，我在家的话，就和你们一起过去。” “嗯。” 徐帆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之前给苗苗凑了几千块钱学费和生活费转给刘雯，刘雯给退回来了。现在，去看看苗苗，似乎就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女儿送到我岳母那边去了。” 廖彬喝了口酒，突然又说。 徐帆愣了愣，“送到你岳母那里去了？你家女儿，还没有一岁吧？” 廖彬摇头，“还没有，但是快了。” “这么小送过去干嘛？” 徐帆纳闷问道。 他倒也知道些廖彬岳母的情况，在沿海城市做生意，收入不错，每年能够赚几十万。 但是是在批发市场里面，乱糟糟的，事情又多，能不能招呼好廖彬的女儿，不好说。 而且哪有女儿这么小，就送去岳母那里带的道理。 廖彬自己的爸妈就在家里，又不是没人帮忙带。 “没办法啊，夏彤觉得太累了，没自由，非要把她给送过去。” 廖彬道。 “其实我是舍不得，但懒得和她闹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想吧。” 第343章 梦呓 徐帆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想评论，只是问道：“你和她现在什么情况？” 他和夏彤见面，还是去年徐乐的满月宴，廖彬带着夏彤出席。 自从那次和夏彤说过关于生活观念的事情，他就觉得夏彤是无药可医了，不管夏彤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情，他都不会觉得惊讶。 说到底不过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总觉着自己应该要有精彩的人生，为了过精致的小资生活，就把家庭责任抛给家庭里的其他成员。 美其名曰女性自由。 当然，帮他们带娃的是夏彤的母亲，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了。 “呵。” 廖彬自嘲式的笑了声，“就这样呗，凑活过，反正是没办法回到以前了。” 他和夏彤的感情状态，真只能说是扑朔迷离。 时而亲近，时而疏远。 两个疯子。 徐帆有时候都想这样评价。 沉默了下。 “这里她准备去买辆车。” 廖彬又说。 “嗯？” 徐帆愣了愣。 廖彬接着道：“她不是一直都闹着要装修搬出去嘛，我是不答应这事的。结果她去找她妈了，她妈本来说拿钱出来给我们装修，呵，结果她又说装修的事情先算了，先买车。” “买车这种事还能摆在装修的前头？车是消费品啊。” 徐帆诧异道。 他真不知道夏彤到底是怎么想的。 “随她吧！我也管不了。” 廖彬却不愿意多说，只是想吐槽吐槽的意思。 “她妈也随她？” 徐帆道。 廖彬却是话音一转，道：“这还不是都怪你！” “我日！怪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徐帆完全摸不着头脑啊。 廖彬道：“就是因为你换了奔驰啊，她就在群里和她妈说这个说那个的，说我这车开了多久多久，没面子。” “呃……我买车还得考虑她啊！” 徐帆翻了个白眼。 “我是真弄不懂她的脑回路，你换车，那是你有那个经济条件，自己赚钱买的。就我和她的条件，别说换车，连养车都有压力，呵，换个车纯粹就是为了撑面子，打肿脸充胖子。” 廖彬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可不能这么说，你岳母愿意给你们花钱，那不就是你们的经济条件么。” 徐帆故意道。 “随她了，反正我就开我这辆小破车。” 廖彬道。 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哈哈，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啊，又不是给你买。” 徐帆看着他这样子，如今却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家伙有时候真的太会精神内耗了，越安慰他越来劲，真不值得可怜啊。 廖彬摇摇头，叹叹气，脸上尽是无奈。 之后没两天，廖彬就出差去了。 但徐帆还是从绿泡泡群里边得知“他们”买车的进度。 选车，廖彬没掺和。 买什么款式，选什么颜色，他都没有半点发言权，也没想过要发言。 就连提车，也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夏彤和她一个表哥去的。 全款，保时捷macan。 虽然是入门丐版，但落地也起码得要五十大几万了。 在江县这样的县城里边，光是那个车标，就可谓相当拉风。 徐帆就在群里边说，夏彤这还去上什么班啊，说不准她们公司老板开的车都没她的好。 廖彬：“关我屁事。” 刘海：“（揶揄）（揶揄）（揶揄）要不要买几挂鞭炮去给你庆祝？” 廖彬：“（白眼）庆祝个屁，又不是我的车，我都不会开。” 刘海：“真的？” 廖彬：“我要是碰一下，我都是狗。” 只后来事实证明，他还是做狗了。 …… 离着暑假假期结束还有半个来月左右。 陶毅放假，回到江县。 翌日便和徐帆到刘雯的娘家探望苗苗。 因为不是过年过节的，两人便没有准备给红包，只是买了不少零食和水果。 加起来大几百块的样子。 许梦瑶也去了。 在刘雯娘家的堂屋里坐下。 苗苗的脸上总算是又白白净净，看不到那黑色的痕迹了。 她的皮肤像刘雯，挺好的。 徐帆和陶毅问了问她的学习情况。 苗苗很是乖巧。 而且还记得徐帆和陶毅两个。 脸上也总算是挂着笑容。 徐帆不知道陶毅心里是什么感受，但他看着苗苗，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欣慰，庆幸，也酸涩。 他和陶毅都不敢在苗苗的面前提及“周鹏”和“爸爸”这两个字眼。 能够跟在刘雯身边，是苗苗的幸运。 但终归，她还是没了爸爸。 这是太大的不幸。 只刘雯一句，说苗苗有时候在梦里哭着喊“爸爸”，让徐帆一下眼眶就有点发酸起来。 他真的很想把苗苗抱在怀里怜爱。 但最终，到底只是握住了苗苗的手。 然后，他和陶毅又问了问刘雯的情况。 她现在没有再上两份班了。 周鹏的赔偿金让她暂且没有太大的经济压力。 更重要的是，她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她说她平时还是带着苗苗和乐乐在她那边商品房里面住的，通常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到她娘家来。 不容易。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娃，还要上班，肯定不容易。 坐了几十分钟，徐帆他们婉拒了刘雯留他们下来吃饭的邀请，从刘雯娘家离开。 离开前，徐帆和陶毅约好，什么时候再来看苗苗再联系。 回去的路上，许梦瑶和徐帆都是有些感慨。 许梦瑶作为女性，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和徐帆有些不同。 徐帆只是佩服刘雯能够承担抚养苗苗这件事。 而许梦瑶则是对周鹏的父母颇有怨念，说最后承担结果的，还是刘雯。 带着两个娃，刘雯想要再嫁人，几乎是不可能了。 徐帆感慨道：“是啊……” 又说：“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孩子跟在妈妈身边总是要好些。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多来看看苗苗了。” 他都没有带苗苗出去玩的念头了。 不是不想，而是之前钟祥说过的那句话的确让他印象深刻。 他又不是苗苗的爸爸，带着苗苗出去玩，苗苗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唉……” 许梦瑶闻言，深深叹息了一声。 第344章 中元节 中元节。 即是鬼节，在江县这边也被称作七月半，是悼念已经过世的亲人、长辈的节日。 据传，从农历七月十一到十五，亡魂们便会开始走亲访友。 差不多就是生人过春节。 徐帆小时候还住在乡下时，每年这个时节都会要热闹几天。 除去扫墓上香，还会在家里按时张罗早中晚三餐饭菜，饭后茶点，烧纸祭拜。 欸，先让祖宗们吃了，然后活人再吃。 徐帆到现在都仍然记得，小时候有长辈对他说，到鬼节时候光溜着身子，脑袋上戴个水瓢，躲在门后边，就能看到自家祖宗的鬼魂。 只是他没敢尝试。 后来全家搬到江县，老家荒废，徐铭、凌淑兰他们还是每年都会回老家。 只不过不在老家接老客了，就是在城里接两天。 直到徐铭和凌淑兰出事，徐帆没有心思弄这些，也就停摆。 说实话，那时候徐帆心里头甚至还有些埋怨自己家里祖宗，没能够好好保佑自己家。 去年中元节，凌淑兰、徐铭都出狱了，这事才又被拾起来。 不过那时候他们还是租的房子，这些事情便是在徐锦家里办的。 农历十二这天。 徐帆和徐铭、徐锦，还有去年就已经大学毕业，如今在外地学着经商的徐吉大清早回到樟村。 到徐帆一位伯伯家里。 他这个伯伯也是樟村人，其实论血缘已经比较淡了。 徐帆的爷爷，和这位伯伯的父亲是堂兄弟。 俗话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了。 到徐帆这代，血缘关系已然淡薄。 不过因为都是樟村人，所以走动还是很密切的，逢年过节都会互相走动。 年年去扫墓，除去自家几个至亲长辈的坟，发源祖坟都会一起去祭拜。 到了这伯伯家里，稍坐，喝了杯茶。 然后便出发。 先是祖坟。 坟堆都是土坟，墓碑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堪。 这几座坟的主人，都追溯到清朝末期时代了，是这边徐氏同宗们的老祖宗。 就三座坟。 清扫了下杂草和落叶，上香烧纸，放鞭炮，挂山纸。 徐铭他们如今是“解放”了，清扫坟堆这样的体力活，再有点鞭炮这些事都理所当然的交给了徐帆、徐吉，还有徐帆的那个同辈老弟徐博。 徐博和他差不多年龄，就小月份，两人小时候还是同学、发小。 自然也是亲近得很。 说起来徐博如今从事的行业和徐帆也算有共通之处，徐帆写网文，他是编剧，写剧本。 都是吃码字饭的。 只是徐帆如今都两个娃了，这家伙虽是谈了个女朋友，但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可是让他家里挺头痛。 在祖坟上扫墓完，就又兵分两路。 徐帆和徐铭、徐吉他们回到自己老家。 先是屋前屋后。 徐帆的曾祖父就葬在他们家前面不远，原本的菜地里头。 然后他奶奶则是葬在他家后面山上。 徐帆的奶奶去世得早。 那时候徐帆才几岁大。 但他还算是幸运的，起码见过自己奶奶，而且他奶奶对他这个长孙那是从小就宠溺得很。 像是徐吉，连奶奶的面都没有见过。 再是到凌智家后边的山上。 徐帆的曾祖母葬在这。 这位曾祖母，徐帆也见过，比他奶奶还晚去世两年。 据说是重庆那边的，还是个富家小姐。徐帆小时候，还和她学了许多重庆方言，只如今，已然忘记了。 最后是两个葬在别村大山里边的祖坟，徐帆都不大清楚里面埋的是谁，只知道是自家祖宗。 在阵阵鞭炮、烟花声中，全部都扫完墓，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中午了。 徐帆跟着徐铭到凌智家里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就和徐锦、徐吉又去徐博的家里吃饭。 他们之间说不得比有些真正的堂兄弟、表兄弟还要走得更为亲密些。 饭前闲聊，徐锦笑着问起徐博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 徐博只是说不急不急。 唯有徐帆知道真实原因。 徐博性子稳重，是想要先买了房再结婚。 这无可厚非。 他家里也能拿得出在潭城买房的钱出来。 只这家伙偏偏又稳重过头，非要等着房价掉到最低谷再抄底。 天知道房价什么时候会是最低谷啊。 徐帆为这事也劝过徐博，甚至还拿自身说法。他当初买房、装修，那都是说干就干。 早买早享受嘛。 只徐博也有他的划算，说是单今年利率、房价和去年相比，他就相当于是省了十几万。 这钱哪里挣？ 徐帆心里虽然不那么认可，但也懒得劝他了。 谁都有谁的活法。 只是看着说起这事时，徐博爸爸脸上那无奈却又得故作洒脱的样子，心里实在忍不住暗笑。 嘴里却还得安慰几句，说徐博是在潭城工作，大城市里的年轻人结婚都晚，徐博这也不急。 “随他，随他。” 徐博的爸爸嘴里说道。 但心里是如何想，徐帆就无从得知了。 十三。 徐帆上午又和许梦瑶去到许孟良家里，买了些纸钱等等。 许建华去年去世的，今年他的祭日，还有这中元节，总归是要稍微隆重些。 只中午在许孟良家里吃过饭，下午徐帆便开着车出了门。 去周鹏的墓上祭拜。 其实扫墓，都是扫自家的坟，祭拜也是祭拜自家先祖，没有给兄弟朋友扫墓的说法。 但周鹏情况不同啊。 他是英年早逝，墓碑都没有立，苗苗和乐乐年龄还小，不会去给他扫墓。 然后他爸妈怕是也不会。 虽然是迷信说法，但徐帆、陶毅他们并不想周鹏在下面日子不好过。 总不能在上面的时候过苦日子，下去了以后还过苦日子。 于是还是前两天的时候他们便商量好，不给周鹏扫墓，但也给周鹏去烧点纸钱什么的。 像是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也不那么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了。 连刘海和谢亚都从潭城赶回来。 还有周鹏的其他几个哥们。 到去往周鹏墓上的路上的一个路口集合。 祭品都是陶毅给买的。 每人一份，各自出各自的钱。 碰面时寒暄了几句，说起周鹏，大家都仍是有些唏嘘。 再到周鹏的坟上。 还是那土坟。 没有人刚祭拜过的迹象。 徐帆瞧着，心里其实是有些怨念的。 在他看来，死者为大，不管周鹏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年纪死的，他父母都应该给他来扫扫墓。 生前不那么关爱，难道死后做做样子都不行？ 终归是自己的亲儿子吧！ 第345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庆幸是周鹏生前为人方面实在没有话说，还有这么多兄弟惦记着他。 想到这，徐帆又有些佩服，甚至羡慕周鹏。 他要是周鹏这样的情况，肯定不会有这么多兄弟惦记他。 他的兄弟总共就那么几个。 周鹏还这么早就走了。 徐帆和周鹏其余几个哥们都并不怎么熟悉，就和陶毅交流多点。 陶毅这人也是没话说的。 周鹏生前从他手里借了好几万，周鹏出事后，他也没要了。 而且给苗苗凑生活费、学费，祭奠周鹏这些，也都是他在张罗。 这回来祭奠周鹏，他甚至还特意带了瓶酒，茅台。 先是烧了纸钱、香烛这些。 有哥们找来树枝，在周鹏的坟头中间挂上了花花绿绿的挂山纸。 一伙人先后在周鹏坟前鞠躬祭拜过。 陶毅打开酒，在周鹏的坟前放了杯。 有个哥们说道：“多倒两杯吧，鹏哥生前还是好这口的，尤其是好酒。” 一群人又忍不住笑。 到现在，心里的悲戚自然远没有当初周鹏刚去世的时候那么浓郁了。 陶毅又倒了两杯。 然后还有抽烟的兄弟，点燃烟给周鹏供上。 烟慢慢的燃烧着。 有哥们嘴里就感慨着，鹏哥活在世上的前几年没怎么享过福，只希望他在下面能够轻松些，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 “要是钱不够，就给兄弟们托梦！咱们过来给你烧！” 又有个哥们说。 直等香烟燃尽了，一群人才从竹林里离开。 徐帆心里还有点犯嘀咕。 周鹏这家伙之前都给他哥们的媳妇托梦过了，却没有给他托过梦，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他胆子小，不经吓。 没成想，就这天晚上，他还真梦到周鹏。 他在路上碰到了骑小电驴送货的周鹏，还是那老样子。 说来也是奇怪，他在梦里竟然没意识到周鹏已经过世了。 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 刘海这家伙偷偷摸摸就发达了。 就在中元节过去没两天。 都是下午差不多两点了。 谢亚给徐帆发视频过来，说是去他老家钓鱼去。 徐帆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等你回来都天黑了吧，现在去钓鱼？” “天黑就夜钓啊！” 谢亚满不在乎的说道。 然后镜头一转，刘海的大脑袋也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直挑眉头，惬意模样。 原来谢亚在他的办公室。 徐帆愣了愣，问道：“你们俩怎么到一块去了？” 刘海道：“行了，少啰嗦了，准备好渔具，我们马上动身回来。” “行吧行吧。” 徐帆看他们这样就知道是已经决定好了，也懒得多说什么。 收拾了下办公桌，就从公司回到家里。 然后和许梦瑶说了去钓鱼的事。 今晚上并没有带货的安排，许梦瑶也随他，只是问道：“去哪钓鱼？” 徐帆道：“谢亚的老家。” “他回来了？” 许梦瑶微愣道。 徐帆道：“他和刘海从潭城回来，马上就动身。” 许梦瑶摇摇头，“要钓鱼也不知道早约个时候，这都下午了。那你不回来吃晚饭了吧？” 徐帆道：“应该不会吧，看情况，不过最晚吃完晚饭肯定会回来。” 谢亚是说夜钓，但他并没有那个兴趣。 如今他对钓鱼本来就没那么大的瘾了。 更别说这种天气池塘边蚊子多得吓死人，尤其是傍晚和晚上，连蚊香都挡不住。 他可不想遭那罪，要是谢亚和刘海要夜钓，就让他们两个自己在那钓得了。 他宁愿回来直播。 又在家里用手机码了会字。 只几十分钟，谢亚和刘海就给徐帆打电话说马上到车库了，让徐帆下去。 徐帆拿着车钥匙出门。 到车库里，只看到这两个家伙拎着钓箱、鱼竿在车位上站着。 “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致？突然跑回来钓鱼？” 徐帆笑着问道。 这两个家伙是真舍得下本钱啊，两个人的车都卖掉了，从潭城打车回来钓鱼。 车费都得上百。 谢亚挤眉弄眼道：“去海哥的未来岳父家里钓鱼。” 徐帆顿时有点懵，“未来岳父？什么情况？” 又问刘海，“找女朋友了？” “你信他的！” 刘海道：“连面都还没见呢！” 脸上却是挂着笑。 徐帆上前一把搂住刘海肩膀，“到底什么情况？有人做的介绍？” 刘海朝着谢亚努嘴，“你问他。” 谢亚笑道：“我把我一表妹介绍给海哥了。” “可以啊。” 徐帆当即不假思索道。 虽然他不知道谢亚什么时候冒出来个表妹，但刘海找女朋友这事的确早就该踏上正轨。 谢亚的表妹，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他松开刘海，只又突然想到件事，“不对啊，那你们这是去相亲的吧，我去合适吗？” 刘海道：“还没到那步呢，就是约好了，先去她家里钓鱼。” “哦。” 徐帆这才点点头。 然后折身去杂物间拿自己的行李。 他知道，这就算不是去相亲，其实也差不多了，但连刘海都不在意，他也懒得管那些了。 正好帮海哥参谋参谋，看看女孩子怎么样。 拿出来渔具放到尾箱里边，上车。 谢亚的这个表妹就住在他们老家那边。 徐帆问过后，开车直接往谢亚家里去。 在路上才问起谢亚，“你给海哥介绍的是你哪个表妹？我怎么以前没听过。” 谢亚道：“就我们家族里的表妹，你没见过。” 然后说起他表妹家里的一些情况。 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做事踏实勤快，家里养了不少鸡鸭，还养牛。 虽然以前因为女孩子的父亲好赌，没存下什么家产，但如今已经把赌博给戒掉，每年收入还行，起码在乡下是这样。 而他表妹本身则是在乡镇小学里边担任教师，也是属于那种比较老实的，从来不出去乱玩。 条件真是不错。 徐帆心里都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人家女孩子能不能看中刘海。 毕竟刘海现在情况的确不太好。 以前是挣过大钱，但现在车、房都已经卖掉，家里头好像还欠了些外债。 “你现在那边做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徐帆问起刘海。 第346章 良配 “还行。” 刘海脸上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 但说出来的话可是惊人，“最近起量了，一天能有个五千多块钱的收入吧。” “卧槽！可以啊！” 徐帆惊讶道。 海哥倒霉了几年，如今这财运总算是又降临到他的身上了。 紧接着便明白，为什么谢亚突然介绍自己表妹给刘海了。 肯定是知道了刘海赚钱的事。 说起来是有点现实了，但也是合情合理。 毕竟那边也是他表妹，要是刘海的事业没有什么起色，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他也不好把自己表妹介绍给刘海。 反正就现在来看，这怎么都算是好事，要真是成了，刘海和谢亚还亲上加亲了。 其后徐帆又问了问刘海具体的情况。 刘海是和他那个朋友合伙的，五五分成。现在起量后，每天分到他手上的就能够有四、五千。 原来他投进去的钱应该是回本了。 而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做生意这种事情，哪怕是做海外电商，也免不了“铺货”。 他和他那朋友现在还没有分账，钱都还在货品里面。 不过刘海还说，光是账面上的钱，也超过他们之前投入的成本，还略有盈余了。 四、五千一天，就是十多万一个月，这无疑是极高的收入。 徐帆听完后眉飞色舞道：“我海哥这是财运、桃花运来敲门了。这下行了，攒几个月钱，把车子、房子一买上，然后就结婚。到时候就把房子买在锦园吧，我看了，还有小洋房没有做装修的，到时候就买在我那附近，热闹。” “买什么江县啊，买潭城啊，买我那边。” 谢亚却道。 刘海笑笑，“再看吧，能赚到什么时候都还说不准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单量就跌了，我只要能维持到过年就烧高香了。” 然后又说了说他们那行的情况。 如今的经济大环境，真是哪行都不大好做。 刘海也真是撞着财运，他说他其他同事就没有起量的，尤其最近，连他之前那个单量已经很稳定的朋友都在跌量。 只有他的账户在逆生长，现在都快要接近他那个朋友的单量了。 一路聊着。 在刘海“买房”这件事情上，谢亚到底还是没有争过徐帆。 刘海说他都没必要在潭城买房，如果年后要买，还是优先考虑江县。只是也不会考虑锦园，因为锦园和他老家的方向是反的，回他老家太远了。 当然，这些其实也都还是没影的事情，暂时只能说是说着玩玩。 不知不觉就到了谢亚的老家。 只不过他家里现在压根都没住人。 一栋挺不错的房子，就那么空置在马路旁边。 谢亚给徐帆指着路，让徐帆开车直接去他那个叫颜荷的表妹家里去。 弯弯扭扭的乡间土路。 远倒是真不远，离谢亚家也就几分钟车程。 颜荷的家里是栋并不怎么起眼，但在乡下也能说是中规中矩的两层小楼。 颜荷还在上班，没有回来。 徐帆把车直接停在颜荷家的水泥坪里。 颜荷的爸妈在家。 都是看起来就比较老实的农民穿扮。 颜荷的父亲个子较小，母亲微胖。 谢亚喊了表舅和舅妈。 颜荷和他家也算是关系比较远的亲戚了。 不过他在路上的时候说，颜荷和他关系还是比较亲近的，并且比较听他这个做哥哥的话。 徐帆和刘海也跟着打过招呼。 徐帆并不清楚，颜荷的爸妈知不知道谢亚要把他们家女儿介绍给刘海的事。 但他就是跟着来凑热闹的，自然不会过问。 谢亚寒暄了几句后，就领着他和刘海去到池塘边。 开杆钓鱼。 三个人挤在一块。 很快颜荷的老爸就走了过来。 和谢亚闲聊了几句家常，就是池塘里最近鱼情，还有他养的那些鸡鸭什么的。 站了会又走了。 没对刘海表现出格外的热情，但也没有不热情。 这天的鱼情不怎么好。 要想爆护肯定是没希望了。 不过徐帆也无所谓，他本来就是来陪太子读书的。 大概是五点多的样子，有个女孩子走到徐帆他们旁边。 “亚哥。” 她喊了声。 徐帆偏头瞧过去。 不管模样还是身段，都是不错，配刘海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他朝着颜荷点头笑笑。 又揶揄看向刘海。 刘海也是笑笑。 这家伙好像从高中时候起就是以懒散模样示人，徐帆都不记得有见他露出过紧张的样子。 就这点，刘海其实挺让人佩服的。 反正比动辄怨天尤人，像是林黛玉似的廖彬要强得多了。 “下班了。” 谢亚对颜荷道。 颜荷点点头，叹了口气，“刚下班，本来是要请假提前回来的，不过刚好遇着学校里有事。” 紧接着笑问道：“你们钓到没有？” 看起来倒是挺落落大方的，不是那种拘谨的女孩子。 刘海摇摇头，“没什么口，要想钓到晚饭鱼怕是都为难了。” 他们就是钓鲫鱼而已。 这都已经坐了两个来小时，却就钓了几条。 “那你们要加油啊。” 颜荷笑着说道。 刘海道：“已经很认真钓了，不给口也没办法啊。” 徐帆估摸着这两人应该有点希望。 刘海应该是对颜荷印象不错，要不然就这家伙的性格，不中意，估计都不会主动搭人家的话茬。 颜荷在池塘边站了十多分钟。 大多数时候都是和谢亚聊着些家常。 然后回家里去做饭。 谢亚又说起些颜荷的事情，真让徐帆觉得颜荷实在是刘海的良配。 刘海这家伙现在是赚大钱了，但从来不知道省钱，哪怕之前经济紧张，徐帆也没看到他在这方面有太大改变。 再就是懒。 是真懒。 在家里几乎从来不干活这种。 这方面，也就连剥大蒜子都不会的廖彬比他更胜一筹。 而颜荷，虽然要比刘海小那么几岁，但谢亚说她家里现在的大事小事，就都是她在操持。 然后她不仅仅上班，还会帮着家里喂鸡喂鸭、做饭。 最让徐帆佩服的就是，一个女孩子，还能够帮着他父亲杀牛。早上三、四点就起床，去别人家里杀牛。 这还要多踏实、多勤快？ 一个能赚钱、一个能持家，这不是良配，又是什么？ 第347章 日子飞快 临着吃晚饭这段时间，鱼口总算迎来阵爆发期。 颜荷打电话给谢亚说马上可以吃饭了，徐帆他们才收竿，加起来倒也钓了那么两斤左右的鲫鱼。 徐帆还钓了条草鱼。 池塘边细密的蚊子让谢亚和刘海也都没有了夜钓的打算。 回到颜荷家里，谢亚从厨房里拿出来菜板和塑料盆，三个家伙蹲着清理鱼获。 有个老太太过来瞧了眼。 经谢亚说，徐帆这才知道，原来颜荷还有个奶奶。 只是到吃晚饭的时候，就颜荷的爸爸妈妈在，想来她奶奶应该是另外单独做饭。 其实就这么一个老太太，何苦不一起吃呢？ 只这在乡下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颜荷还给谢亚、刘海拿了些她自家蒸的谷酒。 谢亚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提前和颜荷的爸妈说刘海的事情，只和颜荷肯定是说了的。 而且看颜荷的态度，应该对刘海的印象也还不错。 “表舅，我把我这朋友介绍给颜荷做男朋友，你觉得怎么样啊？” 席间，谢亚先是说了说刘海现在的收入情况，徐帆也在旁边旁敲侧击，给刘海添分加彩。 然后谢亚突然笑着问起颜荷的老爸。 颜荷的妈妈并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她家里应该是她爸做主。 颜荷的父亲话要多很多，刚刚有插科打诨式说到酿酒、养鱼这些事情，徐帆就觉得颜荷的父亲还是比较健谈的。 谢亚话音刚落，颜荷的父亲目光便带着些深意的瞧了眼刘海。 他知道谢亚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徐帆有意暗暗打量男人的脸色。 颜荷老爸脸上仍然是挂着笑容，道：“我随便她哦。” 谢亚连道：“那你这可就算是同意了。” 这趟，其实真就是奔着相亲来的。 刘海毕竟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没有太多的时间还来场甜甜蜜蜜的恋爱，只要合适，那就是越早结婚越好。 而颜荷，虽然比刘海他们要小点，但就女孩子而言，这年龄真不算小了。 尤其在乡下，女孩子若是满三十还没嫁人，那就是老姑娘，得留在家里成老大难了。 “呵呵，随她，随她。” 颜荷的老爸还是笑着说。 看似随意，却是又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想想，这又是人之常情，毕竟是自家女儿的大事。 说起来他才见过刘海，没有委婉拒绝，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等吃过饭，又坐了会儿。 颜荷洗了些刘海过来时拎的水果。 徐帆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家去直播的，不过刘海提出来想要买衣服，颜荷也答应一起过去，他只能先是把刘海他们送到商场，然后才回家。 他算是弄清楚了。 感情他就是被叫过去当司机的。 刘海和谢亚这两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呐。 直等到直播完，他又给刘海发过去消息，问刘海和谢亚现在在哪，他打算叫这两家伙到城区里边来吃个宵夜。 他们平时回江县次数不多，兄弟相聚说少不少，说多也肯定不多。 然后就是送他们去商场的时候，颜荷还做东请他喝了杯奶茶，他总应该还礼。 结果刘海和谢亚两个家伙已经回到潭城。 徐帆：“怎么样了？” 徐帆便没说宵夜的事，问起刘海。 刘海：“什么怎么样？” 徐帆：“你和颜荷啊。” 刘海：“还好啊，一起逛了街，还给她买了套衣服。” 徐帆：“那可以啊，进展神速，这就送上礼物了。” 相亲这种事，说容易不容易，有的人挑剔得很。 但要说难却也不难，可能就是双方互相瞧着都还顺眼，不讨厌，这事情便能成。 徐帆是发自内心觉得刘海和颜荷组成家庭不错。 颜荷持家，刘海随意，性格上互补。 然后颜荷是独生女，婚后肯定需要将部分精力放在娘家，而刘海刚好家里有两兄弟，完全可以照应着颜荷家里，都符合对方的预期。 刘海：“还行。” 徐帆：“加油！等你的好消息！” …… 自从把欠债还清以后，徐帆觉得时间真的好像过得比以前快了许多。 他是吃得好，睡得香。 不像是债务累累，前程无望的那个时候，日子只能苦苦熬着，连晚上睡觉都要借助喝酒来麻醉自己。 不然那些让人心灰意冷又头疼不已的各种思绪，能将他折磨疯掉。 刚进入九月，就是徐帆的生日。 人一辈子，交际圈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化。不断有故人从生活中逐渐消失，也会不断有新面孔加入进来。 从今年做直播带货开始，徐帆在江县的人脉也越来越广了。 不仅仅在新媒体协会认识不少同样做传媒的同行，还有线下带货合作的不错成绩，也让不少老板、高管和他交流逐渐密切。 如新媒体协会的解斌、绿草奶业的张娟、黄振等人，虽然有些年龄差距，但徐帆偶尔也会被他们叫出去聚聚。 或是喝茶，或是钓鱼，要么是吃饭。 虽然不可避免的掺杂着些功利性，让徐帆觉得远远不如和叶菲菲、梨花他们打交道时那么轻松自在，但总得应付。 今年生日，他原本就是打算请徐锦、凌建华他们，再有许梦瑶那边几个亲近长辈吃饭的。 过个生日而已，他不想铺张。 也不想人太杂了。 结果还是前两天，黄振等人就发绿泡泡给他，说起他生日的事情。 他的生日日期，就挂在抖音上面。 徐帆没有办法，总不能做出抠抠搜搜的小气样子，只好邀请黄振他们都来参加自己的生日。 然后让徐锦给自己推荐了个农家乐。 离着江县县城不远，能吃饭，能钓鱼，还有果园能摘葡萄。 徐帆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生日。 光是自己家里边亲戚，大大小小就有二十来号人。 还有公司里和阳升装饰老板同名的高伟，以及俞佳、莫紫婷两个。 再是解斌、张乐等几个新媒体协会的。 经开区大大小小的老板、高管，有的还带上他们的家属，又是十好几个。 幸亏是他们江县网协圈子不讲究这个，生日都是各过各的，宁愿平时偶尔小聚，要不然，肯定还得要更为热闹。 第348章 空前热闹的生日 农家乐是个四层的洋房。 老板自家住宅。 前边是个水面极大的水库。 老板说里面养着有翘嘴、大嘴鲶、青鱼、草鱼等好些个鱼种。 徐帆自己就钓鱼，自是带过来路亚竿。 说起这玩意儿，徐帆心里头还真是有些怨念。 都怪廖彬那个家伙带他入行，然后那家伙又是个装备党，当时怂恿着他买普通天花板级别的路亚装备。 他三套装备，远投、鲈钓，还有综合杆，全都花了大几千真金白银。 结果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过来，就全部价格大跳水。 虽然以他现在收入，这也不算多少钱。可这种花冤枉钱的感觉还是不爽。 都说由奢入俭难，可徐帆到底是真吃了些苦头的人，再怎么着，如今也不会再像之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那样随心所欲。 自家亲戚都要到得早些。 但钓鱼的就徐锦，许孟良只算是个凑热闹的新手。 徐帆就和徐锦、许孟良到水库边。 其他亲戚自有徐铭、许梦瑶他们帮着招待，坐在屋子里，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 过了阵子，张乐、黄振等人陆陆续续过来。 徐帆只能是放下鱼竿，回到屋子那边去待客。 谁都不是空着手过来的。 其实徐帆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如解斌，甚至张乐等几个新媒体协会的，是看着自己直播带货做得好，想要和自己取经。 而那些经开区的老板、高管们，则是通过自己带货尝到甜头，或是赚到真金白银，或是受到公司领导表扬。 所以他们才刻意和自己亲近。 要不然，别人哪会闲着没事干来参加他的什么生日。 而且还是主动提出要过来的。 可这不就是人情世故么。 别人懂人情世故，徐帆自然也得懂礼数。 真傻乎乎把别人当成是来蹭饭的？ 谁能差顿饭钱？ 都别说买礼物的钱了，光是开车来回的油钱，都能够吃个外卖了。 不管是见过面的，还是没见过面，被别人带过来的，徐帆都是客气握手，然后把人给客客气气请到屋子里。 按圈子安排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 既不打牌又不唱歌的，就去摘葡萄，要么跟他去钓鱼也行。 说起来，过来的人里面还真有有钱的老板。 就一个做尿不湿的公司老板，身家几千万肯定是有。 但徐帆也没陪在人家身边鞍前马后套近乎，对谁都是差不多态度。 从事自由职业的时间长了，难免自由散漫。而且会有点书生意气，对那种阿谀奉承的行为即便不去嘲讽，自己也肯定不乐意去做。 反正靠着自己就能够有口饭吃，何必对别人卑躬屈膝？ 再走到水库边，钓鱼的人又多了几个。 其中一个叫“胡文”的老板多带了几根鱼杆。 他就是那个做鱼尾巴的公司老板。 公司做的不大，做鱼尾巴、鱼嘴巴等等，线下主要就是销售江县本地，网上销路还没有打开，主要靠徐帆带货。 可能之前年产值就百来万，说是作坊都不为过。 但这人很会来事。 之前知道徐帆钓鱼后，便没少邀请徐帆出去钓鱼，还车接车送的。 要么山塘，要么水库，要么河边。 吃住行全都包了，不用徐帆操一点心。 徐帆知道，胡文是担心他取消合作。 他现在带货成绩不错，接到的品也越来越多，但坑位是有限的，胡文这样的小食品公司竞争力垫底，被排除再正常不过。 他之前也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后来去胡文公司参观，发现他公司虽然小，但食品卫生方面很是不错，再加上胡文又实在会来事，便一直把胡文公司的坑位保留了下来。 “老弟，我和老板说了啊，今天不管多少开销，都由我去和他结账。” 胡文拿着一根涛魄路亚竿，站在徐帆的身边，笑眯眯的说。 他年纪有四十往上了，微秃顶，眯眯眼。 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大那么几岁。 和徐帆熟了以后，就由“徐总”改口“老弟”。 “别，我生日哪能让你掏钱啊，心领心领啊！” 徐帆连忙拒绝。 胡文都给他送了礼物了，还是一根爱马仕皮带，随随便便就要上万块。 他就算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让胡文掏钱帮他买单。 “没事没事。” 胡文却说。 明明徐帆和他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却好像徐帆就是他的甲方爸爸似的。 徐帆如今再怎么宅在家里，毕竟有个曾经做建筑公司老板的老爸，耳濡目染之下，让他能够轻易分辨出胡文这类人往往比较实际。 但实际也分为两种。 其一是只想捞好处，舍不得花本钱，另一种是要捞好处，但却舍得花本钱、下心思。 胡文无疑属于后者。 这种人真的很难让人讨厌，甚至让人不得不佩服。 “别。” 徐帆笑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道：“我也是要脸面的人啊。” 胡文这样才作罢，笑道：“那好吧。” 进退有度。 但他还是站在徐帆的身边，钓鱼，只是漫不经心，只要瞧见徐帆上鱼，便抢着帮徐帆摘下鱼钩，瞧着积极得不行。 连徐锦、许孟良他们都用有些诧异的目光看向胡文。 就更别说解斌、张乐等人，还有另外几位老板、高管。 他们怕是都怀疑这中年男人是不是要求徐帆办什么事情。 毕竟徐帆现在在直播带货方面有些成就，可说到底也就是个网红而已。光说社会地位，真谈不上有多高。 徐帆不相信胡文没有注意到这些眼神，可这家伙强大就强大在仍然能够我行我素。 到吃午饭。 四桌人。 两桌亲戚，两桌客人，泾渭分明。 徐帆和几位老板、高管坐在一桌，在开席前不得不端起酒杯说几句场面话，就是感谢大家来参加他的生日，以及对他的关照云云。 在掌声中正式开餐。 徐帆给同桌众人分别做过介绍。 其实他们之间有的原本就是互相认识，尤其是那些高管。 经开区的企业虽然不少，但圈子其实也就那么大。 然后又到邻桌敬酒，并且又做过介绍。 这些老板、高管们，还有新媒体协会几人，无疑都挺给徐帆面子。 相继起身，轮番给在座辈分最高的凌东升老爷子敬酒，紧接着又是徐铭和凌淑兰两人。 徐铭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曾经家底可能比在座哪个老板都要更为丰厚，但今天，却好似脸庞要格外红润些。 无他，因儿子有出息了而已。 第349章 见缝插针的胡文 下午人要少了些。 但除去几个实在是有事情的，其余人都还是留下来继续给徐帆捧场。 于是仍然热闹。 农家乐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面色有些黝黑，看起来农民模样，可那双眼睛又足够说明他在农民当中肯定是有眼界和魄力的那种。 除去徐帆这个“大客户”，他今天还有另外几桌客人，实在生意不错，早就让他笑开花。 徐帆暗暗算过，且不说吃饭的利润不小，光是钓鱼、摘葡萄这些，他就要给这个老板送上不小利润。 农村里边同样有能人。 这老板收入不见得能及得上他，但生意好的情况下每个月赚个几万块应该不在话下。 只这当然也是最乐观的算法，毕竟葡萄也就八月份到十月份能够采摘而已。 而且采摘完了就没了。 再说钓鱼，也同样需要培育周期。 像是那种就扔水库里面过几天水的“洗澡鱼”、“过塘鱼”，泥腥味重，糊弄别人一次，别人就不会再来关照生意。 徐帆下午陪着那个尿不湿工厂老板黎志新，还有一个成人服饰的高管董桥打跑得快。 他其实就会这个。 麻将什么的都不拿手，干脆不碰。 黎志新也才三十多岁，是子承父业，和徐帆算是有些共同话题。 他住在潭城，每个月大概就半个月不到时间会待在经开区工厂里，喜欢没事叫徐帆去他办公室喝两杯茶。 实在闲着无聊就出去洗个脚什么的。 要不是这样，以他家那公司的规模，可能他还真不会亲自来参加徐帆的生日。 董桥情况和黎志新也差不多，年龄还不到三十。 公司是他老爸的，只是他如今还没有全盘接手公司的业务而已。在公司里负责新渠道开拓这方面，和徐帆合作算是歪打正着。 据他自己说，就因为徐帆直播间里销量不错，他老爸现在看他都顺眼多了。 更实在的好处，就是连给他的生活费都翻了几番。 胡文竟是从来不打牌的，却也没去钓鱼，就在徐帆旁边坐着，看他们打。 派派烟，瞧着谁水杯里没茶了，甚至还会亲自端到吧台那边去添水加茶。 弄得黎志新和董桥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对胡文的印象自然相当不错。 如果不是做的生意风马牛不相及，说不准还真能就此谈成点什么小合作。 反正徐帆是看到胡文加了不少人的绿泡泡。 直到傍晚。 徐帆让农家乐的老板把采摘的葡萄、钓的鱼做一份份装起来，十斤葡萄、十斤鱼，每家一份。 老板也挺会做人，还让人从自家菜地里摘回来不少蔬菜，也是每人一份，说是送给徐帆的。 最后算账，花了徐帆一万七千多。 不过黎志新和董桥两个家伙下午手气都黑的很，其中有近半是他们俩兜里掏出来的。 胡文这家伙简直会来事到堪称见缝插针的地步，但又总能恰到好处。 徐帆把所有的“礼品”都发到客人手里，又给农家乐老板结过账，才和许梦瑶、徐铭他们出门。 他中午、晚饭都喝了酒，肯定是只能让许梦瑶开车了。 刚出门却是看到胡文和黎志新、董桥三个家伙还站在车旁边。 胡文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这家伙已然在无形之中把自己融入进徐帆、黎志新和董桥这个按年龄形成的小圈子。 徐帆愣了愣，走过去。 胡文笑道：“徐老弟，这时间还早，咱们洗个脚去？” 徐帆知道胡文是有意结交黎志新和董桥两个，而且黎志新、董桥俨然已经答应，自是不好拒绝。 “行吧，我来安排地方。” 他笑道。 胡文却是挤眉弄眼道：“我都已经安排好包厢了，你和弟媳妇请个假就行。” 又说：“刚刚人杂，我也没好意思叫别人，你看看还有谁需要叫上不，给我说个人数就成。” 徐帆摇头，“胡哥你太客气了。” 他就是因为人杂，来自不同圈子，又是男女老少的，才没有安排后续的活动。 要不然早就叫上这群人出去唱歌什么。 反正都已经花了钱热闹，也不介意再多花点。 徐帆折回去，和许梦瑶“请假”。 许梦瑶只是说让他早些回来。 她如今不至于对徐帆这点信任都没有，徐帆说要出去洗个脚还要担心徐帆花天酒地。 夫妻两个朝夕相处，徐帆对她有多么在乎，她感觉得到。 徐铭和凌淑兰自然就更不会说什么。 别说是以前，就是现在，徐铭也常常有这类应酬。 环境就是这样，没得办法。 许梦瑶、徐铭他们和胡文几人挥手再见，先带着丫丫、徐乐回去。 胡文叫的代驾还在路上。 徐帆他们在原地等了阵。 农家乐里老板见他们没走，又请他们进去，胡文说代驾马上就过来，那老板却还是泡了几杯茶出来，又给胡文他们派了烟。 做生意的，尤其是服务行业，能做出些成绩的大多都八面玲珑。 等代驾到，胡文和三个代驾说了地方，徐帆跟着钻进他的沃尔沃里边。 黎志新和董桥，一辆帕拉梅拉，一辆路虎揽胜。 都是不差钱的主。 到江县最近刚刚装修完开始营业，最是炙手可热的某个足浴店。 灯光以暖色调为主。 四个人的包间。 刚进去，四个人便都懒洋洋躺在沙发上。 徐帆不得不佩服胡文这家伙。 就洗脚的过程，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公司里的产品给推销出去，让黎志新和董桥两个年轻家伙都应承他，如果今年公司给员工发年货，肯定算上他公司里产的鱼尾巴、鱼嘴那些一份。 做东请客洗脚花的钱，不仅仅转眼就能赚回去很多倍，还得到黎志新和董桥不小好感。 这点，徐帆自愧不如。 他能放下面子去摆地摊赚钱，但真的很难做到像是胡文这样舌灿莲花，拍别人的马屁。 还是比自己年龄小的人的马屁。 在他认识的几个好朋友里面，也许也就钟祥能够做到这点。 不过钟祥却又没有胡文这样的格局。 “每个人的成功都不容易，而白手起家的，想来大多都有自己的性格闪光点。” 徐帆心里如此想着。 只却也没打算向胡文学习看齐。 他就是这性格。 要让他去阿谀奉承谈生意，他宁愿少赚些，反正饿不死。 至于是这种心态应该归纳于小富即安，还是不思进取，他也懒得去想。 第350章 进展神速 但凡是个直男，大概就逃不过“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这个评价。 刘海也不例外。 徐帆有时候约这家伙回江县钓鱼，这家伙以前并不积极，总算说公司里有事、忙。 但自从和颜荷确定恋爱关系后，这牲口就总是能够挤出时间来。 隔三差五的就跑来江县和颜荷约会，要么，则是颜荷跑到潭城。 认识颜荷的第二个周末，刘海和谢亚还带着颜荷到徐帆家里吃了顿饭。 两人之间俨然早就确定恋爱关系，可谓进展飞快。 连许梦瑶都觉得惊讶，说这进度也太快了些。 但徐帆觉得是好事。 还是那句话，以刘海的年龄，结婚的事情是越快越好。 他哪还有时间再去谈几年恋爱，别说有可能日久生变，就算最后真和颜荷成了家，说句不好听的，还能不能怀得上娃都是个未知数。 依着他和谢亚最希望的结果，颜荷和刘海谈个半年，年底把婚事给定下，到明年等刘海手里头的钱攒够了，买了车、买了房就结婚，这是最好的。 依着现在的情形来看，还真有这种可能。 又是个周末。 谢亚和刘海从潭城坐车到徐帆家里。 还是徐帆当司机。 也还是到颜荷家里去钓鱼，不过这回不打算在颜荷家里吃饭，谢亚说到他家做饭，他下厨。 毕竟不好意思老是麻烦颜荷，虽然颜荷自己肯定是不在意。 颜荷在上班。 徐帆他们径直到颜荷家里。 刘海又是拎了些水果。 颜荷的父亲在家，母亲在家门口不远的菜地里面忙活。 徐帆他们打过招呼，便拎着渔具去池塘边钓鱼。 有个小细节。 原本他们钓鱼的那片杂草丛生，而这回过来，周围的杂草俨然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谢亚边收拾渔具边挤眉弄眼打趣道：“海哥你岳父对你真是挺好的啊，知道你这女婿要回来钓鱼，把草都给锄了。” 刘海直挑眉头，春风得意模样。 徐帆知道这种感觉。 赚钱了。 恋爱了。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浑身舒爽，想不得意都难。 “你帮海哥做了介绍，你自己的事是不是也要提上议程了？” 徐帆打趣谢亚。 这家伙把自己表妹介绍给刘海，自己的事情却还没个影。 “呵呵。” 谢亚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笑笑，道：“我打算不结婚了。” 徐帆都不知道这家伙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道：“不结婚？你家里就你一个独生子，你确定？” “我不结婚，没说不生娃啊。” 谢亚道。 徐帆有点懵，笑道：“不是，你还打算找人代孕是怎么的？” 谢亚摇摇头，“不代孕啊，我就找个人生娃不行啊？” 徐帆简直无语，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以前也没说过打算不结婚这事，现在又冒出来这样的想法。 但这家伙本来就不走寻常路，身边也从来都不缺女人，他懒得管，也管不上。 他又没合适的对象介绍给谢亚。 就算有，也不会介绍。 这家伙就是个花花公子，把谁介绍给他，都有可能是送羊入虎口，霍霍人家女孩子了。 颜荷下班后直接来到了池塘边上。 徐帆一眼就看出来颜荷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他还是头一次跟着刘海、谢亚来颜荷家的时候，颜荷是素面朝天的。 而这回，却是穿上了新衣服，还化了淡妆，戴上了耳钉。 女为悦己者容啊。 恋爱的力量。 因为没什么鱼口，徐帆他们钓着也是有些无趣，很快便收了杆。 和颜荷的家人打了声招呼，开车去谢亚家里做饭。 徐帆给许梦瑶打了个电话，把许梦瑶也给叫了过来。 谢亚在厨房里忙活，他们就在外边聊天。 因为家里不常住人，看起来也是有些乱糟糟的。 后来吃饭的时候，徐帆不经意又想起周鹏。 周鹏以前有次来谢亚家里吃饭，闹过个小“笑话”。 那好像是在冬天，吃羊肉火锅。 谢亚的妈妈放了些香菜进去，才刚放进去怕没两秒，周鹏便一筷子夹走一半。 徐帆当时说了句，“还没熟吧？” 周鹏边吃边道：“香菜烫一下就行了。” 这家伙，也是好吃得很。 可惜的是，如今他们再聚会，周鹏已经不可能出现了。 吃过饭没什么事，徐帆和许梦瑶刚好休息，就又开着车去江县城区里边唱歌。 其实到这个年纪，真是没什么好玩。 也就打打牌、钓钓鱼、唱唱歌这些。 甚至连唱歌也没有多少意思了，但总又比干坐着要好些。 唱歌的时候，许梦瑶和颜荷两个窃窃私语着。 徐帆、刘海和谢亚三个老爷们鬼哭狼嚎。 后来回家。 许梦瑶开车载着徐帆回锦园。 刘海和谢亚则是坐颜荷的车回乡下。 “看来海哥这回总算是要成了。” 回去的路上，许梦瑶笑着和徐帆说道。 徐帆心里边也是这么想的，嘴里问道：“怎么说？” 许梦瑶道：“我问了问颜荷的想法，她说她没别的想法，只要海哥能够踏踏实实的，对她关心点，再买个房子就行。” “那应该没问题，海哥不像是谢总，对女朋友好得很。” 徐帆不假思索道。 这点他是真相信刘海。 就拿刘海之前唯一的一次恋爱经历来说，要不是对女朋友好，他能够在他那个初恋女友的身上花那么多钱吗？ “海哥这方面是好。” 许梦瑶笑道。 随即又和徐帆说了说她从颜荷嘴里听到的一些消息。 刘海前几天又带颜荷去买了趟衣服，在潭城的商场，花了两、三千。 其实这事徐帆知道。 刘海说过。 还说颜荷以前买的衣服都是便宜的，这回他是好不容易才说服的颜荷。 勤俭节约，从来都是美德。 但他也有他的想法，毕竟颜荷现在都成为他正经女朋友，穿得太朴素出去和他见他的朋友、同事，也不大好。 徐帆觉着刘海还是没能够从上次的惨痛恋爱经历中汲取教训。 再者这么改变颜荷的消费观念，也不见得是好事。 不过他也知道刘海这家伙向来是视小钱如粪土的随意性子，而且现在又能挣钱，自然不会劝他什么。 “难道我不好吗？” 徐帆听完，只是笑道。 “你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公了，行了吧？” 许梦瑶翻着白眼俏皮道。 “必须的。” 徐帆嘿嘿得意。 第351章 夏彤搬出去了 回到家码了会字。 直到关上电脑准备去睡觉，徐帆才在群里艾特刘海和谢亚，问他们到潭城没有。 他压根没想着刘海会在江县留宿，毕竟这才和颜荷谈多长时间啊。 认识都才满打满算半个多月而已。 结果谢亚很快在群里冒泡，满腹怨言，“（白眼）他们俩就把我扔在路边上了，我刚到家没几分钟。” 徐帆：“哈哈！” 心里挺是惊讶的。 刘海和颜荷把谢亚扔在路边上，让他自己回潭城了？ 那他们俩肯定是做不可告人的事去了。 这速度，真是堪称神速啊！ 徐帆甚至都有点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在这之前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 毕竟都已经不是小孩子，而且也都有过恋爱经历。 不过也不是坏事。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既然是相亲，而且是你情我愿，进展快些没毛病，只要最后能够走进婚姻殿堂就行。 廖彬：“@谢亚，谁把你扔路边上了？” 廖彬突然冒泡。 这家伙不管是不是出差，基本上都是晚睡。 不同的是，出差他可能要早起，而在家，他肯定要到中午才起床。 谢亚：“海哥和他女朋友啊！” 廖彬：“（懵逼）（懵逼）（懵逼）海哥谈恋爱了？” 徐帆：“你不知道？” 廖彬：“我怎么知道？” 徐帆：“（挑眉）（挑眉）（挑眉）都谈了快半个月了，谢总给海哥做的介绍。” 廖彬这家伙竟然又艾特谢亚，“@谢亚，谢总给我也介绍一个呗？” 谢亚：“滚！你个有妇之夫！” 廖彬：“唉……别提了。” 就这个“唉”字，顿时让徐帆意识到，这家伙的“感情生活”估计是又出什么问题了。 当然，极大可能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因为这家伙一点儿小事都能唉声叹气的。 他都懒得问。 不过他不问，谢亚却是有点儿好奇，“怎么？要离婚了？” 廖彬：“快了，她现在都从我家搬出去了。” 这着实让徐帆有些惊讶。 廖彬说的“她”，肯定是夏彤，不可能是其他人。 徐帆：“什么情况？” 廖彬：“没什么情况啊，就是她觉得看我妈不顺眼，这里把小妹送到她妈那边，又不用带娃了，就搬出去了。” 徐帆满脑子的问号。 他对廖彬家里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 徐帆：“她不是都不和你妈说话，连招呼都不打了吗？还能闹什么矛盾？” 廖彬：“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徐帆：“那她现在住哪？” 廖彬：“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租在她们公司那附近了吧，我懒得管。” 真是荒唐。 自己家里有好好的房子不住，竟然到外面去租房子。 这是日子不打算过了？ 徐帆是没怎么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非要说，那就是刘雯之前和周鹏闹离婚，长时间不着家，和夏彤的这种行为有些相似。 只是想想，以夏彤逐渐强势到锋芒毕露的性格，真不会再去在乎廖彬的感受，就更别说是廖彬的爸妈了。 徐帆：“那你儿子怎么办？” 廖彬：“我爸妈带啊，反正她在家的时候，基本上也是我爸妈在管。” 谢亚：“呵呵……” 在群里聊了阵，廖彬又和徐帆私聊。 其实夏彤自从出那件事情以后，应该说并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可能碍于名声考虑，当时才没强硬和廖彬离婚。 而后来廖彬还时不时舔她，就更是助长她的气焰了。 反正就徐帆所知，夏彤是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他也没想到，夏彤开上保时捷以后，尾巴更是翘到天上。 廖彬：“我是真的想离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徐帆：“？？？” 他以为夏彤是又犯了什么错。 廖彬：“自从买了这个车，她现在是更对我家里人看不上眼了。呵，天天找着我吵。” 徐帆：“吵什么？” 廖彬：“就说我妈呗，说是和我妈过不下去，要我贷款把房子给装修了，搬出去住。” 徐帆有点疑惑，“她不是都不和你妈说话了，有什么过不下去的？” 这事他是听廖彬之前说过，夏彤早就连下班撞着廖彬的妈，都不会打声招呼的，在家就在楼上待着。 廖彬：“可能就是个理由吧，不过我肯定是不会去贷款装修了，当时就说不要买这个车的，消耗品。” 徐帆：“那就让她租房子住在外边？” 廖彬：“不然呢？” 徐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廖彬的性格，肯定是管不住夏彤了。 别说是他，就连夏彤母亲的话，夏彤现在也听不进去。 综合之前廖彬说的一些事情，还是那句话，除非是廖彬肯彻底放下自尊做个舔狗，要不然，两个人的婚姻还是迟早得掰。 其实要他说，早离早好，免得天天吵。 既然改变不了自己，也改变不了对方，这就是没办法的事情。 至于说为了孩子，难道在家里天天吵，孩子就能够快乐成长了？ 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好吧！ 不过作为兄弟，他也不好劝廖彬离婚，只能是不做任何建议。 这个晚上，徐帆和廖彬聊到挺晚。 大部分消息都是廖彬发的牢骚。 然后就是信誓旦旦说要离婚。 只徐帆没当回事。 廖彬这家伙太善变了，不像个男人，就为离婚这事，他都反反复复多少次了？ 转眼到了中秋。 刘海和颜荷这边是进展神速。 中秋的前两天，颜荷就跟着刘海到刘海的老家，见了刘海的爸妈。 谢亚作为“媒婆”，也去了。 徐帆没去。 只想都能想象得到，刘海的爸妈肯定是欣喜若狂。 他们都惦记着刘海结婚多长时间了？ 然后也觉得刘海和颜荷这事，应该是成了十之八九，虽然并没有仓促到这就双方父母见面，但总算是跨出了一大步。 中秋这天，刘海买了一对酒、一条香烟，以及水果、牛奶等一些东西。 至于月饼，他还是前两天就全都买好了。 廖彬当时刚好在他那边，跟着他去的，在群里说海哥真是土豪。 就潭城着名的月饼，一买就是好几箱。 刘海要去颜荷家里拜节了，徐帆又被拉着做司机。 第352章 外生枝 在路上，徐帆都挺替刘海兴奋的。 中秋拜节，这是准女婿的做法了。只要顺利，那接下来双方家长见面，吃同意饭这些，也都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谢亚甚至还在车里给刘海划算，说争取年底之前就让双方家长见面，等明年上半年就结婚。 刘海自己也是这个想法。 虽然没有和颜荷爱情长跑，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基础，但介绍的不就是这样？ 主要是双方家庭条件合适就行。 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搭伙过日子。要是能够在婚后培养出深厚感情，那当然是锦上添花。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像是他们的老爸老妈那个年代，经人介绍后成亲的多了去了，甚至大部分都是介绍后组成的家庭，不也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甚至感情比现在的年轻夫妻要扎实得多，很少有听说离婚的。 到颜荷家里，刘海和谢亚在屋子里面陪着颜荷，还有她的家人聊天。 徐帆全把自己当成个跑腿的司机，干脆到外面数颜荷家里养的鸭子。 然后吃过午饭。 一切看着都挺好的。 徐帆也没从颜荷的爸妈脸上看出来什么异样，还是和以前差不多。 下午才到池塘边钓鱼。 廖彬那家伙也回来了，如今夏彤搬出去，他在家里真是过单身汉日子。 在群里知道徐帆他们在钓鱼，好生埋怨，说怎么不叫他。 徐帆就说：“海哥是来拜节的，叫你来做什么？” 廖彬：“那你和谢总怎么跟着去了？” 徐帆：“谢总是媒人，我是司机啊！” 廖彬：“我也可以做司机！” 刘海：“谢谢，你的车太不上档次了。” 廖彬：“擦！你们真不是人！” 他那辆车是真有些年头了，然后他自己也不爱惜，导致伤痕累累的，有些地方都露出底漆，还生锈了。 其实徐帆他们出去钓鱼的时候，尤其是徐帆，大多数时候都还是坐的廖彬的车，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欢乐坐车的同时，还嫌弃廖彬的车是个“烂滚滚”。 在池塘边一坐就是一下午。 鱼钓了一些。 然后都上了晚上的餐桌。 一碗炖的。 一碗煎的。 饭桌上，没谁再说刘海和颜荷的事情。 徐帆只在钓鱼的时候问了嘴，刘海和谢亚都挺乐观，说是颜荷的爸爸说随便刘海和颜荷两个。 然而，在吃过饭、喝过茶，徐帆他们准备走的时候，却是发生了意外情况。 颜荷的爸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去了。 就在徐帆他们出门的时候，颜荷却是把刘海送的烟酒给拎了出来，放进徐帆的车里。 徐帆当时就有点愣了。 中秋送节的礼物，不收算是怎么回事？ 拒绝？ 他注意到刘海的脸色登时就难看起来，从微笑变成僵硬，很明显的变化。 刘海问颜荷道：“怎么了？” 颜荷眼神似乎有些复杂，摇摇头，但还是挂着笑容，道：“没事啊，你拿回去吧。” 谢亚也皱起了眉头。 刘海眼帘微垂，想了想，“哦。” 徐帆犹豫了下，还是把东西给拎出来，递给颜荷，道：“送的礼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颜荷瞧瞧他，接过东西，却又是放回到车里，只冲着徐帆笑笑。 徐帆知道，这肯定是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麻烦了。 作为外人，他也不好再吭声了。 有些尴尬的上车，和颜荷告辞。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什么情况？” 徐帆到底是忍不住问道。 刘海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反悔了吧。” 徐帆道：“她没和你说什么？” 刘海摇摇头，“没有。” 那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就算要反悔，也该有句话才是啊。 而且他之前也没瞧着颜荷有什么不对劲。 “可能是她爸妈说什么了吧，你自己发信息问问她。” 谢亚道。 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原本谁都觉得这事情是十拿九稳的。 刘海没再吭声了。 徐帆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打算回潭城还是做什么，不好问，干脆直接把刘海和谢亚拉回到公司里。 刘海又把他买的烟酒给拎上楼。 许梦瑶这会儿正在公司里边，瞧着刘海手里的烟酒，也是意外，然后也看出来刘海他们的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退回来了。” 刘海苦笑道。 许梦瑶眨巴着眼睛道：“怎么会退回来呢？你不是去拜节么？” 刘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问她了，她就是说没事。” 他满脸的郁闷。 就好像满腔热情，被一盆冷冰冰的水给突然浇灭。 别说是他了，就连徐帆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那其他东西呢？” 许梦瑶给刘海和谢亚都泡了茶，才又问道。 刘海道：“其他东西倒是都收了。” 就水果、牛奶那些。 许梦瑶到底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又不同一些，想了想，说道：“那可能是觉得你这礼送得太重了吧，毕竟你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家里情况你也知道，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可能让她家里觉得有些压力了。要是万一到时候你们俩没成，他们还起来也麻烦。” “也许吧。” 刘海笑了笑，道。 只仍然是提不起兴致。 但经许梦瑶这么一说，也总算是好了那么一丁点。 毕竟，其他不贵重的礼品总是收了，不算完全没戏。 这晚上，廖彬还在群里吆喝着出去宵夜烤鱼的。只刘海没有兴致，和谢亚早早就回了潭城去。 徐帆和许梦瑶在公司里边直播完中秋卖货场，十一点多才回家。 一讨论，都觉得刘海和颜荷这事又有一点悬了。 但徐帆整体还是看好的。 首先颜荷的爸妈没有明确表态拒绝，然后就是谢亚探过口风，颜荷的爸妈都是随她。 颜荷自己也是比较有主见的人，而且肯定对刘海还算中意，要不然也不会关系进展这么神速。 可能还真是像许梦瑶所说那样，操之过急，让颜荷的家里觉得有点压力了。 但也没办法，既然东西被退回来，那就下次再送呗。 刘海把他买的那对酒都扔在徐帆的公司里了。 当然也没打算下次再去的时候还送这对酒，只说下次回来把这对酒给喝掉。 第353章 搞钱搞钱 其实在有了颗不求大富大贵、出人头地，只求小富即安、平平淡淡的心之后，感受到幸福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譬如手挽着手去买菜，带着娃去逛商场、看电影。 再到许梦瑶给徐帆剪指甲这样的小事。 虽说并没有什么新鲜感，但细细品味，总能让徐帆感觉到极强的幸福和满足。 当然他有时候也会羡慕在抖音上刷到的那些有钱人，但除去羡慕人家有钱到花不完的地步，便不再羡慕其他任何东西。 温柔体贴且漂亮甜蜜的老婆，他有。 感情和睦而且身体健康的父母，他也有。 暂时还无法确定以后乖巧不乖巧，但起码在健康成长的儿女，他还是有。 而且说到经济方面，他小洋房住着、小奔驰开着，也不错了。 更难得时间还比较自由。 徐帆仔细考虑过这些问题，觉得这种平淡温馨的日子能够保持，应该归功于许梦瑶和自己有着相当的价值观。 如果仅仅只说是条件，廖彬和夏彤，其实也可以这样。 但就因为夏彤不满足，导致他们两个走向截然不同的结局。 刘海和谢亚回了潭城，徐帆还是被廖彬给叫出去了。 他给徐帆发的私信，“徐总，陪我出去吃点吧，我想喝酒了。” 徐帆知道廖彬心里肯定是不畅快了，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夏彤搬出去的事。 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家伙的。 于是哪怕都快十二点了，而且整天折腾下来也觉得挺累的，但还是和许梦瑶说了声，便开着车去接廖彬。 到廖彬家楼下。 廖彬很快下楼。 两人挑眉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廖彬很自然钻进副驾驶，笑问道：“海哥去拜节怎么样？” 徐帆摇摇头，把刘海烟酒被退回来的事情说了说。 “怎么退了呢？” 廖彬也很惊讶。 徐帆道：“应该是觉得太急了吧，他们毕竟这才认识没多久。” 廖彬点点头，“确实有点快。” 徐帆开着车往烤鱼店去。 廖彬掏出根烟来吧嗒上，道：“我和夏彤说了，周一去离婚。” 徐帆并不意外，因为这个家伙之前都说过了，只问道：“考虑好了？” 廖彬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她都搬出去了，呵……再耗下去有什么意思？” “她怎么说？” 徐帆又问。 廖彬道：“她说可以啊。” 徐帆偏头瞟了眼廖彬，“那孩子和财产呢？” 他不确定廖彬这回是不是动真格的，或者说，他想要动真格的，又能否把这个婚给离掉。 但他着实不看好廖彬和夏彤的未来，离婚似乎是注定的结局。而到时候，肯定逃不过孩子和财产分割的事情。 他就担心廖彬这傻家伙也会像是周鹏那样，选择净身出户。 虽然以廖彬家里的条件，即便不要那套房子，也不会像是周鹏那么惨。但之前买房的首付他掏了大半，然后贷款都是他在还，要是都让给夏彤，那未免太吃亏了。 “儿子跟我，女儿跟她。房子也归她，不过之前买房我家还找亲戚借了十万，我让她把那十万块钱给我。” 廖彬吐了口长长的烟。 徐帆闻言微微皱眉，“这样你不是吃亏了？那房子光是首付都不止二十万啊。” 要他说，夏彤那辆保时捷，廖彬是的确没有理由去分一份。但这房子，最起码都该一人一半。 但有个问题就是，他们那房子现在连卖都卖不出去。 一是房市低迷，而是连证件都没有。 廖彬竟也是周鹏当初那样的口气，“吃亏就吃亏吧，算了，没意思。” 徐帆本来还想劝劝的，只想起周鹏，也就想起了刘雯，选择沉默。 最开始，周鹏净身出户，是让他和周鹏其他朋友都很不理解的做法。 当时，就连廖彬都觉得周鹏这样做太吃亏。 但从后面来看，刘雯愿意抚养苗苗，而且能够抚养苗苗，和周鹏当初把房产留给她，不能说没有关系。 起码两个人并没有完全闹掰，还算体面结束，留下了点情分。 两个人的婚姻结束，总是有个人会要吃亏的。 他这几个兄弟，除去谢亚以外，其他可以说都是对女人性格并不强硬的主。 吃亏，似乎也就是必然的事情。 “这回下定决心了？” 徐帆只是又问廖彬。 “嗯。” 廖彬点点头。 然后和徐帆说了件事。 原来他还去找夏彤的朋友打听了，夏彤竟然和她之前的那个人最近又联系上了。 “呵！” 徐帆听完忍不住冷笑。 他是发自内心瞧不起夏彤了。 现在看来，当初廖彬所说的那句“宁娶从良妓，莫要过墙妻”还真是至理名言，可惜是，廖彬没早和夏彤把这婚给离了。 “真是无药可救了。” 徐帆道。 他就是没说出“贱”那个字。 廖彬自嘲笑笑，“我发现我现在心态真是变了，要是以前，我肯定很心痛，但现在我心态还算是比较平和。” “当真？” 徐帆有些诧异道。 廖彬道：“真的啊。” 徐帆觉着，这就是感情在失望中逐渐被消磨了吧。 但他认为这是好事。 早离早好。 免得廖彬继续被夏彤给摧残折磨下去。 上次那事就让他差不多秃顶了，要是还看不开，那还不知道最后要被折磨成什么样。 他的兄弟，别人不心疼，他得心疼。 “搞钱！” 徐帆道：“搞钱！还是搞钱！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等以后有钱了，想娶什么样的女人都行。而且只要有钱，有没有女人都好过。” 他自己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却对廖彬说出这样的话。 这当然是开导廖彬，想要转移廖彬的注意力，然后就是不想看到这家伙离婚后就沉沦。 这事，就连他都心里有气啊！ 他真想廖彬发奋图强，赚大笔大笔的钱，不说让夏彤尝尝后悔的味道，但起码要比夏彤过得好。 如此，廖彬男人的尊严才能够得以保存。 “嗯！搞钱！” 廖彬挥了挥拳头，用力说道，“还是钱最实在，有钱就什么都好。” 只转眼，却又叹起气来，“可我这个工作收入上限就在这里，我能去哪里搞钱啊？” 改行？破局？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魄力。 而且即便有这样的魄力，成功的也只是极少数。 第354章 人争一口气 “要不跟着海哥去做电商？” 徐帆开玩笑道。 要他现在给廖彬出主意，他也没有。 对于平头老百姓而言，想要混出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像是廖彬这样有个赖以为生的技能，每个月能赚到一万多，其实就已经颇为难得。 有大把大把的人在工厂里面拧螺丝，拿着几千块钱的月收入。 甚至还有些在工厂里面“被辞退”的。 徐帆有注意到件事情，那就是如今在街头上做小吃的，譬如油炸食品、早餐这些，老板的面孔越来越年轻的。 以前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现在，都不仅仅只是有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他甚至都还看到估摸着是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小年轻。 而在许孟良的租客里面，也有两口子打工，养活个儿子，却连房租都交不起的。 没有手艺的人，过得艰难。 像是廖彬这样有手艺的，想要实现收入跨越，也难。 除非创业。 但创业，就极可能像是刘海那样接连亏个几年。 说起来刘海这回做电商都不算押中宝，只能说是运气好。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在这行的那个里面亏钱的也大有人在。 廖彬撇撇嘴，“他那个我又不会。” 这就是舒适圈了。 有个稳定的收入，很难有勇气从头开始，去新的行业里面摸爬滚打。 “那到时候再说吧！” 徐帆道。 他觉得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廖彬和夏彤到底会怎么样，还难说。 只真要是廖彬离了婚，有其他的想法，他肯定会帮帮忙，出出力。 该争口气的时候还是要争口气的。 徐帆咸鱼，是因为他现在在他现有的现实圈子里面，已经算是混得不错。 如果还是像前几年那时候，连维持生活都是问题，周围到处都是他的负面评论，他肯定也会拼命干。 甚至如果他不是看得开，光是想想网文圈还有直播圈那些比他要混得好无数倍的同行们，他也会焦虑，会自怨自艾。 佛争一口香，人争一口气。 即便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完全将之前张总说他“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那句满含深意的话给忘怀。 要不然，他也不会现在这本书都两百多万字，收入还没有超过完本的那本书的情况下，却选择继续坚持写下去。 到烤鱼店里面坐下。 廖彬似乎这回是真看淡不少了。 没有再说之前和夏彤的那些事情，也没再怎么唉声叹气。 他和徐帆说的更多是以后该如何弥补孩子的问题。 也是。 吃一堑长一智。 再如何感性至上的人，经历过太多的心理摧残，也会变得淡漠。 徐帆觉着这是廖彬的成长。 变成熟了。 是好事。 真要是吃了无数堑，却还是以前那个样子，那他也是无药可救，能说得上是咎由自取，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了。 周末的两天。 周六徐帆待在公司里面。 新媒体协会那边组织学习参观，他的扬帆传媒被拿出来做重点参观场地之一。 他和许梦瑶都在公司里面亲自接待。 他孵化的这只“小麻雀”，在江县直播行业里边，可是相当成功的了。 当然新媒体协会里面并不乏有钱老板存在，徐帆的这点成绩，只能是让他们感慨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些本事，也比他们更适合吃这碗新鲜饭。 就徐帆之前直播、带货创造的那些收益，也许还不如大屏幕上那些顶尖主播们给徐帆录的开业祝福视频来得让他们惊叹。 “下面请大家到我们的会议室喝杯茶吧。” 在人群前头进行讲解的是许梦瑶这个老板娘。 徐帆作为老板，跟在此次领头的某部门领导，还有解斌的旁边，跟着说：“刘主任、会长，各位，这边请。” 他对于这种活动肯定不热衷，只是应付。 因为他着实觉得自己做的也就这样。 之所以能够在江县有些名头，那是因为江县池子太小，没出什么大神。 放在整个行业里边，他只是小打小闹。 不管直播，还是带货，都就那样。 看着人群跟在许梦瑶的后头往会议室里边去，他更为由衷得意和满足的，是娶到许梦瑶这样的老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不仅仅将家里主持得井井有条，在事业上也是他的得力臂助，这比什么都来得难能可贵。 偶尔不经意的对视。 徐帆眨眨眼睛。 许梦瑶微微一笑。 就有种幸福和默契，在夫妻俩的心头悄然蔓延开去。 扬帆传媒的会议室不大，会议桌旁边只能坐下十多个人，但这回来参观的却是有二十多个。 好在徐帆早就让俞佳在会议室里边准备好有红色塑料凳。 水果、零食这些自然也都没少。 让众人陆续落座后，他坐到最前头，给众人讲解自己公司的发展历程，其中夹杂一些自己做直播带货过程中学习和领悟到的私货。 许梦瑶则是带着俞佳和莫紫婷忙着泡茶。 偶有羡慕目光投向徐帆。 就许梦瑶这样的绝色，早在楼下迎接这群人的时候，就让绝大多数人都为之惊艳。 其后知道她是徐帆的老婆，再看着她介绍时落落大方，更是谁都忍不住羡慕徐帆的运气。 人就是这样。 如果徐帆还是穷困潦倒，拉着许梦瑶直播，让许梦瑶抛头露面赚钱，那他们看到的就是徐帆窝囊。 而徐帆和许梦瑶现在有些成绩了，那就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许梦瑶戴着面纱在直播间里边跳舞也不是件丢人的事情，只会让人羡慕徐帆能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让徐帆心里觉得稍微舒坦的是，总算还是有人认真听他说话的，并且细致做着笔记。 这也就说明不是所有人都是过来凑热闹，有部分人真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过来。 “我说的就这些了，谢谢大家。” 徐帆说完，站起身微微躬身点头。 有掌声响起。 看着四十多岁的刘主任轻笑道：“感谢徐总的分享啊，我想大家都受益匪浅。徐总刚刚所说，不管是线下卖货还是线上直播，都应该以顾客为本，要严把质量高、价格观，让顾客感受到实打实的好处，我想这应该是值得在座每一位都应该秉持的观念。下面，让我们再次用掌声感谢徐总。” 又是掌声如滔。 然后刘主任便站起了身。 解斌等人也跟着站起身来。 打算要去另一个公司了。 徐帆跟在刘主任身边，将众人给送到楼下。 只临着要上车之前，刘主任握住徐帆的手，道：“徐总，感谢你了啊。” 徐帆摇摇头，客套道：“应该感谢主任给我们公司展示自己的机会。” “这是应该的嘛，你公司本来就做得好。” 刘主任道。 紧接着又说：“过两天我们部门有场助农直播，帮助我们兴乡的农户们卖葡萄，徐总过去帮帮忙？” 助农直播，徐帆从来没有做过。 但这种事情是不大可能拒绝的，连连点头，“好，好。” 然后看着刘主任等人上车，才长长出了口气。 这样的场合，其实让他觉得挺乏的。 第355章 葡萄园 “去摘葡萄啊？” 周日的下午，都三点多了，刘海突然在群里艾特徐帆。 徐帆看到信息满是无语，“现在？这个时候？去摘葡萄？” 等刘海从潭城赶回来，估计都天黑了。 刘海：“（笑脸）给你十分钟时间，在颜荷上班的这里等你，然后晚上到你家吃饭。” 兄弟和朋友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朋友还会讲些客套，而兄弟是绝对不会讲客套的。 徐帆：“你在潭城？” 刘海：“是啊，刚到颜荷这。” 徐帆：“（白眼）你不知道早些过来啊？” 他并不意外刘海直接跑去颜荷那里，因为昨天问过刘海。 虽然刘海去颜荷家里拜节，烟酒是被退回来了，颜荷也没给他个确切的理由，但大体应该只是如许梦瑶所说的那样。 反正颜荷家里没表态说觉得刘海不合适，颜荷也没说要和刘海分手，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刘海：“大哥，我也忙啊！你什么时候见我下午两点钟以前出来过？” 徐帆无话可说了，“行吧，我马上出发。” 他知道刘海赚钱也不容易。 不仅仅要自己选品，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打包发货，他也没请人，都是亲力亲为。 “老婆，摘葡萄去不？” 紧接着，徐帆便给带着丫丫、徐乐去了许孟良家里的许梦瑶发消息。 正好他还答应刘主任过两天去助农直播来着，现在去摘葡萄，也能顺便瞧瞧江县葡萄的口味怎么样。 以前江县的葡萄口味还是可圈可点的，有纯甜的阳光玫瑰，还有稍微带一点儿酸味的兴乡葡萄。 但既然要带货，还是自己亲自去尝尝比较好。 许梦瑶：“现在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摘葡萄了？” 徐帆：“海哥回来了，他说去摘葡萄。” 许梦瑶：“哦，那我现在回来吧。” 徐帆：“（微笑）（微笑）（微笑）公司。” 再退出私聊，又看到廖彬在群里冒泡，“咋滴？摘葡萄这种事情不叫我？” 刘海：“你来你来！” 廖彬：“@徐帆，我马上到你家，也在你家吃饭。” 徐帆：“好，我在公司。” 然后便又连忙给许梦瑶发消息，说刘海和廖彬要到自己家里吃饭的事情。 许梦瑶也没多说，就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说她原本还打算在胡梅家里吃饭的。 她显然也不好意思让刘海和廖彬别来。 没一会儿，许梦瑶和廖彬差不多时间到公司。 许梦瑶是先把凌淑兰和徐乐给送回了家里去，不过还把薇薇那小丫头也给带过来了。 知道是去摘葡萄，丫丫和薇薇两个小丫头都有些雀跃。 这对于她们而言，无疑又会是新鲜体验。 徐帆问廖彬怎么没有把他儿子给带过来，廖彬说他儿子去别人家里玩去了。 他家住在安置区，邻里间关系的确要比锦园这样的商品小区亲近不少。 就开一辆车，直接往颜荷上班的学校那里去。 “你给海哥发信息，说我们马上就到。” 快要到的时候，徐帆对廖彬道。 廖彬便直接给刘海发过去语音。 “我们马上就到了，准备接驾吧！” “接你妹，我都在门口等了你们好一会儿了。” 刘海道。 徐帆开车到门口，果真是看到刘海和颜荷都在学校门口站着。 不管怎么看，都是美女和野兽的组合。 男人的花期太短，刘海的外形，真是没救了。 好在是到这个年纪，已经不再是靠脸蛋和身材恋爱，不然这家伙怕是真会要独孤到老。 停下车放下车窗打了个招呼。 颜荷和刘海便也上了车。 徐帆开车跟在颜荷的后面。 “海哥的女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许梦瑶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问过刘海和颜荷如今的情况，现在只是问起廖彬。 廖彬这家伙刚刚可是盯着颜荷猛瞧了几眼，闻言笑道：“可以啊，比海哥那不是强多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让许梦瑶都有些忍俊不禁，道：“这话要是让海哥听到，非得揍你不可。” “他敢！” 廖彬道：“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啊，就海哥那样，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不是赚便宜啊？” 许梦瑶摇头微笑不语。 她可能没法太理解男人之间的这种互损。 正如徐帆也没办法去知道，女人闺蜜之间，是否也会这样互损。 江县种植葡萄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兴乡了。 颜荷工作的那所小学刚好离着兴乡不远，就那么十多分钟的车程。 成片成片的葡萄种植园。 路边还撑着简易棚子，或是干脆就撑把伞。 都是卖葡萄的摊子。 徐帆他们随便在一个摊位前停下，问老板能不能进园采摘。 老板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的。” 又招呼着徐帆他们停好车。 然后由女老板领着徐帆他们这一行往种植园里面去。 许梦瑶和颜荷轻声说着话。 徐帆负责看着丫丫和薇薇两个小丫头。 种植园里边到处是泥巴，还有小水沟，其实就那么一点点宽，还用木板给搭了起来。 两个小丫头竟然说这是独木桥，过去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徐帆实在是忍不住笑。 丫丫、薇薇他们这种在城里长大的孩子，真不像是他们小时候那样漫山遍野的摸爬滚打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带得太精致了。 正经温室里的花朵。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别人家里的孩子都是这么带大的。 而且在城里边，也着实不放心让孩子一个人跑出去疯玩。 葡萄就阳光玫瑰和本地葡萄两种。 到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尾声。 种植园里还挂着的葡萄不多了，只剩下许多白色的空袋子。 阳光玫瑰也不再是那种鲜绿色，而是带上了一点点的黄。 徐帆看似不经意对老板娘道：“老板娘，你这里葡萄都卖得差不多了。” “是啊。” 老板娘脸上带着笑，“你们再晚些来就没有了呢，这里国庆之前要全部卖完。” 徐帆便又问道：“那其他园子里面也都差不多吧？” 老板娘道：“也有还剩了些的，我这里算是卖得比较好。” “那要是国庆之前没有卖完的呢？” “那就只能烂在地里，要么做成葡萄干自己吃了。” 老板娘道。 “哦，呵呵。” 徐帆笑着点点头，算是明白，为什么刘主任他们部门在这个葡萄尾季，还要组织一场助农直播了。 第356章 小资生活 他没法切身体会种植户的艰辛。 更不清楚种植户需要多少成本，又有多少利润。 但如果让葡萄烂在地里，那无疑是很可惜的事情。 老板娘挺大方的。 在听到徐帆问她能不能尝尝味道后，便笑着道：“随便吃，随便吃。” 刘海回头，“那要是吃饱了，不买了成吗？” 老板娘还是笑着，“光吃肯定是不行啊，还是得买点。” 颜荷拍了拍刘海的胳膊，忍不住笑。 其实一般入园采摘，还真没有几个老板会管客人吃多少，有些甚至都不会跟在旁边看着。 只是入园采摘的价格，又要比在路边摊直接买现成的要稍贵一点。 谈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 只像是徐帆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哪能真好意思待在葡萄园里边胡吃海吃，都是面皮薄的人，也就是尝尝味道而已。 到季节尾声的葡萄，卖相着实是不怎么的，但味道仍然相当不错。 阳光玫瑰纯甜，还带着丝丝的香气。 本地葡萄甘甜中带着微酸，但那种独属于本地葡萄的味道，其实更符合徐帆他们的口味。 丫丫和薇薇两个小家伙都要自己上手剪葡萄，徐帆由着她们俩，自己拎着两串小葡萄在旁边吃着。 心里是有些底气了。 如果等到带货的时候，葡萄能够有他手头两串这样的口感，他觉得对自己直播间里的观众就算是有了交代。 两个小丫头越摘越兴奋。 随随便便就剪下来有几十串，让肤色有些泛黄的老板娘脸上笑容越来越浓郁。 最后刘海抢着结账。 六百多。 廖彬就拿了几串。 剩下的被徐帆和刘海差不多给平分了。 再到徐帆家里吃饭，白拿了葡萄的徐帆又买了只甲鱼，还有青蛙回去加餐。 他有注意到，在刘海买单的时候，颜荷并没有露出半点不开心的样子。 这固然有可能是因为她还只是刘海的女朋友，并不是老婆。 但也能够说明颜荷不是那种小气女人。 这就挺好的。 许梦瑶和凌淑兰在厨房里面忙活，徐帆他们几个就坐在客厅里面。 丫丫和薇薇都不用徐帆管。 连徐乐，都被颜荷接过去抱在怀里。 也没什么事情好干，三个大老爷们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电视机开着，谁也没看。 徐帆有夏彤的绿泡泡和抖音，绿泡泡是以前加的，就廖彬和夏彤感情有回暖迹象的那段时间。 抖音则是无意间刷到，然后点了个关注。 他没有看绿泡泡朋友圈的习惯，抖音也不会特意去看谁的更新。 不过抖音和绿泡泡不同的就是，抖音有时候会自动推荐好友或是“可能认识的人”的更新内容。 徐帆很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连音频都被监听了，就和刘海、廖彬聊了两句夏彤的事，转眼没几分钟抖音竟然就让他刷到夏彤的视频。 一个人的生活观念，甚至包括性格，在他平时更新的动态上面总是能够看到许多端倪。 徐帆以前日子好过的时候，也会常常发些朋友圈，春风得意。 后来出事，连躲着都来不及，当然不会再发朋友圈。 如今经济情况变好，心态却又趋近于平和，意识到日子就是自家里过，不管好不好过，都没有发圈的必要。 过得不好，别人不会同情你。 过得太好，说不定还招人嫉妒，在背后说三道四。 而夏彤发不发朋友圈频繁与否，他不太清楚，因为他只偶尔翻翻朋友圈。 但夏彤在抖音上发的视频，是可见她的日子是比较潇洒的。 开着豪车，时不时到周围风景不错的地方散散心。 或者是和朋友打打麻将。 衣服包包化妆品买的都是名牌。 这不，连逛超市都是逛的潭城山姆。 嗐！ 不折不扣的小资生活。 徐帆把手机递到廖彬面前，笑道：“她的日子可比你要好过得多了。” 廖彬只瞟了眼，翻着白眼道：“关我屁事，我都把她抖音给拉黑了。” 刘海也凑过来脑袋。 随即忍不住笑。 没谁去评判夏彤什么，只是心里都有数。 还是那句话，谁都有谁的活法吧。 真要是能够一直过得这么精致，那倒也是本事。 就是不知道，能否有本钱一直这么精致下去。 徐帆也算见过、听说过些离婚女人，大多都生活光鲜，充斥着自由和光鲜。可到最后，往往是销声匿迹收场。 真正能焕发第二春，遇到真爱的，几乎没有。 这是明摆着的现实。 有几个没结过婚的，还有些成就男人会要离异带娃的？ 而二婚的，又有几个还能付出全部真心？ 他其实很想看看，廖彬和夏彤如果离了婚，以后各自会是怎样的生活。 …… 周一。 徐帆带着许梦瑶和高伟去兴乡直播。 直播地点就是在种植大棚的旁边。 除去他以外，刘主任他们那部门还邀请了其他十几个江县的主播。 有男有女，大多年龄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四十多岁。 徐帆差不多都认识，都是新媒体协会里面比较活跃的面孔。 他算是其中直播带货做得最好的了。 “徐帆！” “徐总来了啊！” 所以到现场以后，主动过来给他打招呼的不少。 连刘主任都亲自过来了。 还有兴乡乡党委的几个领导。 “感谢徐总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啊。” 徐帆和刘主任握过手，在刘主任的引荐下，又和兴乡其他几位领导握手。 刘主任介绍徐帆是江县直播带货做得最好的主播，甚至以神仙伉俪来评价徐帆和许梦瑶两个。 兴乡的乡党委对助农直播这场活动是很重视的，虽然乡党委书记没有出席，但乡长还是亲自过来主持。 另外还有兴乡的副乡长、乡党委宣传委员等等。 宣传委员李丽是个三十来岁戴着眼镜的文静女人，和徐帆算是老相识了。 还是去年年底新阶联成立，李丽便是统战部门负责新阶联这块的，做得很是不错。 徐帆几次参加新阶联活动，和她打过照面，聊过几句。 两个月前知道李丽被调任到兴乡担任副乡长、宣传委员，他还给李丽发私信祝贺来着。 “没想到我们的大作家同时还是个大主播啊。” 徐帆和李丽握手时，李丽微笑着说道。 徐帆只是客套，“哪里哪里。” 李丽也不多说，微笑着挑挑眉，又去和许梦瑶握手。 第357章 助农直播 一群人围在一起寒暄。 就说些直播方面的事。 刘主任还是昨天就把这场直播的方案发给徐帆。 纯公益助农直播，没有提成。 不仅如此，还得要操心售后的事情，譬如有人要退货什么的，到时候得和兴乡乡党委这边的负责部门对接。 但既然是助农，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站在徐帆角度考虑，的确是有作秀成分，而且最后的成绩也是为乡党委添分加彩。 可他既然是在江县，那有些事情就没有办法。 要想企业过得好，就不能给人留下不近人情的印象。先便利别人，然后别人才会便利他。 而且既然是真正能够帮到种植户的事情，那也是何乐而不为。 说得冠冕堂皇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徐帆没觉着自己有太大本事，但真正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帮别人，他还是乐意的。 虽然没有实际利益，但那种情绪价值，的确让人浑身舒坦。 八点整就开始直播。 一群主播齐上阵，然后兴乡乡党委宣传部门这边也有他们自己的直播团队。 一群人就在种植大棚里，还有旁边特意安排的直播区来回穿梭进行带货。 热热闹闹的场景。 “诶，老板娘你也在这啊？你家葡萄不是都快卖完了吗？” 徐帆倒是没想着会碰到昨天那个老板娘。 那老板娘瞧见徐帆和许梦瑶，也是微微愣了愣。 虽然她昨天接待了几拨摘葡萄的客人，但像是许梦瑶这样的大美女，还是给她留下深刻印象，以至于连带着将徐帆都给记住了。 她哪知道徐帆还是个主播啊，见着徐帆后面还跟着个拿相机的高伟，顿时有点儿紧张起来。 她拘谨地笑了笑，道：“来给我小姑子帮帮忙。” 在她旁边，还站着个妇女，看着四十多岁，当即也朝徐帆讪讪地笑了笑。 她们这一整排都摆着小桌子，桌子上放着许多的葡萄，旁边有不少包装盒。 另外还有价格牌。 看得出来兴乡乡党委这边是花了心思的。 阳光玫瑰和本地葡萄都是十一块八毛钱一斤，还包邮。 比徐帆他们昨天买的要便宜些，昨天刘海可是实打实按十五一斤购买的。 不过徐帆没打算和老板娘再说这事。 他们昨天本来是去园子里摘，是散客，然后这老板娘的葡萄又差不多卖完了，完全没有心理压力，贵点也正常。 “我能尝尝吧？” 徐帆走到近前道。 “吃，吃。” 老板娘的小姑子也是地道的农妇打扮，连连点头道。 老板娘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道：“早知道你是要来给我们卖货的主播，我昨天就给你算便宜些了。” “没事，没事。” 徐帆直摆手道。 又说：“您要是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今天给我送点也成啊。” 老板娘愣了愣，“那、那好吧。” 估计没想到徐帆会打蛇随棍上。 许梦瑶在旁边忍不住笑，拍了拍徐帆的胳膊。 “开玩笑，开玩笑。” 徐帆连忙说。 他哪能真让这个老板娘送葡萄给他啊。 他又不是买不起，人家种起来也不容易。 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带着的手机。 这会儿直播间里人气还不高，才那么两千出头的观众。 但评论区却早就是炸了。 林默d：“我擦啊！嫂嫂真的这么漂亮啊！我嫉妒了！” 茉莉花茶哟：“好想和瑶瑶姐长得一样漂亮啊~~~~呜呜~~~~” 未经秋色：“主播狗命！” 从大道不足以抒志：“血书！求买葡萄送嫂嫂，马上下单一万斤！” “……” 许梦瑶初次在直播间里边露脸，让不少家伙亢奋不已。 而这些“坏人”还问出各种各样奇葩问题。 买葡萄能不能送嫂嫂都是轻的，还有问这葡萄能不能治那啥不调的。 好在徐帆是习惯了。 买葡萄送许梦瑶？ 就算把他给买下来也不成啊！ 许梦瑶是他的专属宝宝。 “你们就别做这个美梦了，还是买葡萄吧！” 徐帆边吃着葡萄，边对着镜头说道。 然后正经带货，“葡萄啊，卖葡萄了，阳光玫瑰和我们江县本土葡萄，十一块八一斤，主播口碑保障……” 他昨晚上就吃了不少从这边买回去的葡萄，今天刚刚又尝了些，带起货来还是很有底气的。 光看卖相，的确不怎么好，但味道着实不错。 他在直播间里边也是有啥说啥。 老板娘和她小姑子就眨巴眼睛看着，也不敢吭声插话。 徐帆在这待了会，又走到种植大棚里面去播。 许梦瑶的露脸，让他直播间里留存今天相当的高。 人气节节攀升。 直播到十一点多。 他这个直播间竟是卖出去五千多单。 和那些大主播当然是没法比，但已经超过之前徐帆的带货记录。 兴乡乡党委安排有饭局。 徐帆他们也没客气。 饭席间，说了说带货量，徐帆的直播间赫然遥遥领先。 这个尝试是不错的。 他和许梦瑶其实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试试，以后，许梦瑶就不会再戴着面纱直播。 最开始那会儿，的确是觉得不好意思，女人家家在网上抛头露面的。 但其实很早之前，徐帆和许梦瑶就都改变观念。 他们不偷不抢，靠自己挣钱，而且也不坑蒙拐骗，有什么见不得人？ 原本下午是打算要播四个小时的。 不过才播了两个多小时，种植户们大棚里边剩余的葡萄便卖得差不多了。 助农直播活动提前结束。 兴乡党委这边给徐帆他们每个主播都送了四盒葡萄。 十斤装的，阳光玫瑰和本地葡萄各两盒。 不值多少钱，但让徐帆他们心里都挺舒坦。 只临着徐帆要走的时候，那个老板娘带着她小姑子还真拎着两个葡萄走上来。 “老板，谢谢你们了啊，这点葡萄你们带回去吃。” 老板娘直把葡萄往徐帆的手里塞。 这倒是把徐帆弄得不好意思了，连连道：“不用不用，我就和您开开玩笑。” “没事没事，拿回去吃吧。” 老板娘坚持道。 徐帆道：“真不用，乡里这边给我们发了呢，再多拿回去就浪费了。” 客套好一阵，才总算是把老板娘给劝回去。 心里的感觉，有点小复杂。 就是觉得自己这趟没有白跑。 嘿！ 第358章 碎步微光 徐帆家里的葡萄是有些吃不完了，回了趟家，又和许梦瑶出门，往许孟良和凌建华、徐婉萍家里都送了些。 就是这事被刘海在群里给知道了，把徐帆骂的不行。 说徐帆这狗日的浪费他的钱。 徐帆：“（大眼睛卖萌）我也不知道去做直播还有葡萄送啊……” 刘海：“滚！！！” 但徐帆是没有半点歉疚感的。 反正这家伙现在也不差这点钱，买点葡萄，就是少抽几包烟，嚼几包槟榔的事。 钱怎么花最值？ 花在兄弟身上最值。 你可能出去吃个饭什么的就随随便便花掉几百，但如果这几百花在兄弟身上，兄弟能管你叫爸爸。 当然，他是不可能为五斗米折腰，管刘海叫爸爸的。 送完葡萄刚回到家，廖彬那家伙又给徐帆发过来视频，说要上徐帆家里吃饭。 徐帆直接道：“你来呗！” 刚刚他就在群里和廖彬、刘海他们聊天。 廖彬和夏彤又去了民政局。 这算是二进宫了。 不过这回不同的是两个人正式做了登记，只要等冷静期过去没谁改变主意，那就真是要离了。 徐帆是懂廖彬的。 这家伙浑身上下哪都是软的，唯有嘴硬。 嘴里是口口声声说着看开了，想通了，以后再也不会将夏彤给放在心上了，但心里未必真是这样。 天生情种。 也许，夏彤就是他今生的劫吧。 廖彬很快就跑来徐帆的家里，还带着廖晟。 徐帆看廖彬没什么，这家伙虽是有点可怜，但也可以说是自找的。 就是看着廖晟，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最后受伤害最大的，也许不会是廖彬，更不会是夏彤，而是廖晟，还有他们的小女儿。 但话还是又得说回来，廖彬和夏彤过不下去，又能够怎么办？ 且不说天天吵架，就是天天冷战，家不像个家，廖晟同样开心不起来。 白天做了助农直播，晚上徐帆和许梦瑶不打算再开播了。 廖彬把徐帆给拽了出去。 先是把廖晟送回到家里。 然后便带着徐帆去翡翠湖，两个大老爷们看了场电影，又去唱歌。 “因为我爱你比你爱我的多……” “好男人不会……” “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 廖彬几首忧伤情歌撕心裂肺喊出来，徐帆就知道，这家伙心里还是过不去。 恨吗？ 估计他对夏彤多少有点。 但更多的，肯定还是爱。 由爱生恨，最是磨人。 …… 静好岁月，如同携手走在晨曦挥洒的绿荫小道上。 碎步微光。 徐帆自己的日子是好过了。 兄弟们的日子，除去廖彬以外也都在蒸蒸日上。 刘海的单量越来越高，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谢亚虽然很少说这方面的事情，但那菜鸟驿站应该是做得不错。最近都没有什么时间出去钓鱼，也不再跟着刘海跑江县。 媒人做得差不多就该退场，不然就成电灯泡了。 转眼国庆。 廖彬那家伙又出差去了。 徐帆和许梦瑶带着丫丫，还有许孟良、颜素娟、许子涵、薇薇一起出门旅游。 在这个年纪，挣钱是责任，花钱是浪漫。 钻钱眼里肯定不行。 赚再多的钱，等老了，想花钱再出去看世界也没那个体力了。 坐高铁到广州。 再从广州转珠海。 国庆旅游没有别的，就是人多。 徐帆他们都不敢去大梅沙、小梅沙那样的地方凑热闹，到珠海后直接租车到东澳湾。 路上还堵车，不过好在是出门旅游，便也不觉得很是烦躁。 到酒店的时候都是傍晚了。 在酒店里放了行李，就在旁边饭店里吃了顿海鲜。 说实话价格不便宜，味道也很普通。 物非所值。 不过接下来几天的游玩，让他对这个城市有些糟糕的初步印象总算大为改观。 好吃又实惠的饭店，有。 他和许孟良他们开车跑去珠海的海鲜市场旁边，自己买海鲜，然后在旁边饭店里加工。 实惠，味道好，吃了个饱。 好玩的地方，同样也有。 在海边游泳、赶海，虽然就捞到些小鱼小虾，但的确是内陆城市感受不到的味道。 然后就是珠海长隆海洋王国了。 比潭城那边任何哪个游乐园都要大很多。 虽说天气很炎热，但丫丫和薇薇两个小丫头都玩疯了。 许子涵还玩了那鹦鹉过山车，让只鼓起勇气陪着许梦瑶去坐了冰山过山车，结果事后还被许梦瑶嘲笑叫得太大声的徐帆，不由感慨自己真是老了。 他觉得自己是有点恐高的，然后又很不喜欢失重的那种感觉。 但当初大学的时候，他陪着许梦瑶在潭城坐过山车，那真是从头到尾就硬憋下来，半句声都不吭。 而如今却实在顾不得什么脸面，吼出来更舒坦，便放声嘶吼，撕心裂肺。 青春不再啊！ 几天的旅游时光转眼即过。 回去的时候，丫丫和薇薇两个小丫头都依依不舍，嚷嚷着以后还要来。 不过徐帆是经不住折腾了。 他觉得这样的旅游，每年一次就差不多，最多两次。 再多，就没有必要了。 生活主基调终归是平淡。 国庆的尾声。 连许梦瑶的侄女都结婚了。 表侄女。 虽然年龄比许梦瑶也就小个几岁，但徐帆他们真是一下子“超级加辈”。 眼下在他们侄儿、侄女这一辈，还没有生娃的。 只等这个表侄女生娃，那他们就真是爷爷奶奶级别的人。 徐帆和许梦瑶作为女方这边的亲戚，去参加的是回门宴。 夫妻俩在许梦瑶家这边亲戚里面早就是公认的“同进同出”，到酒店里，徐帆他们就和胡家的亲戚们闲聊。 等着新郎新娘过来，看着喜气洋洋的两人，徐帆心里最大感慨，竟然是觉着他们真年轻。 他仿佛想到自己刚和许梦瑶结婚的那会儿。 那时候他也这么年轻。 当然，如今他也肯定和“老”不沾边，只是心里觉得，自己也不配再说年轻了。 还是因为周鹏那件事吧。 身边都有兄弟离开人世了，这，还能算是年轻吗？ 表侄女的一句话，让徐帆心里微微触动。 是许梦瑶和那表侄女说：“琳琳，恭喜你们哦，祝福你们感情和睦，白头偕老。” 名为曹琳的表侄女满脸甜蜜笑容，“要像是瑶瑶姨你和姨父这样的感情就好了。” 很简单的话。 但就是让徐帆心里有种甜蜜、自豪的感觉。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许梦瑶也成为别人心目中的羡慕对象了。 第359章 遇到粉丝了 这种感觉于徐帆并不陌生。 在徐铭和凌淑兰没有出事之前，他本来就是让身边绝大多数人都羡慕的对象。 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也有人走了一辈子都到不了罗马，只是路上的牛马。 徐铭、凌淑兰打下的数千万经济基础，让徐帆成为前者。 后来将许梦瑶娶回家就更是让许多人羡慕，甚至背地里眼红。 有钱有面子的老爸老妈，还有漂亮到简直不讲道理，感情甜甜蜜蜜的老婆，这本来就是人生赢家。 但那时候徐帆心里并没有什么触动，仿佛就觉得这些是理所应当。 甚至觉得身边的一些朋友，还有家里边一些亲戚就应该围着他转。 他从来没有像是此刻这样，心里有过满足、自豪，却又带着微酸的感触。 唯有亲身经历过磨难，才能从中汲取教训。 也唯有自己创造出来的幸福，才知道其中的殊为不易。 徐帆没有和曹琳客套谦让，只是微笑挑眉，“早生贵子。” 同时不由分说地握住了许梦瑶的手。 一路走来，每一个小触动都让他坚定一个信念，许梦瑶就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干吗？” 许梦瑶见徐帆当着这么多家人亲戚的面突然握住她的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俏脸微红。 却也并没有把手从徐帆的手里给抽出去。 徐帆笑道：“不干嘛啊。” 曹琳他们瞧着，都是笑起来。 许梦瑶俏脸上满是无奈。 这男人果然永远长不大，按理说徐帆现在明明比以前要成熟稳重许多，但很多时候在她面前，还是像个小孩子似的。 许梦瑶眸子里笑意陡然浓郁。 她突然想到前几天的晚上。 丫丫跑到她和徐帆的房间里面睡觉。 小丫头躺在她的左边，她的臂弯里。而徐帆，则是躺在她右边，像是八爪鱼似的手脚全部都搭在她身上。 “两个宝宝，我的两个宝宝。一个大宝宝，一个小宝宝。” 当时她说。 徐帆这家伙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连连点头。 …… 吃完中餐。 曹琳的老爸，还有许梦瑶其他几个表哥、表嫂都要留徐帆他们下来吃晚饭，下午在酒店里面打牌。 徐帆坚定不移地拒绝，说自己要和许梦瑶去翡翠湖买衣服。 这是事实。 他还是和许梦瑶出门的时候就说好了。 只买衣服这种事情，改到其他的日子显然也没什么关系。若是换着之前，徐帆肯定就半推半就，留在这陪着许梦瑶家的亲戚们。 不过现在他只想陪着许梦瑶，觉着他在这打牌，许梦瑶肯定会无趣。 几番推却，说是买完衣服再过来，把丫丫都留在酒店里，让胡梅看着。 有薇薇在这，丫丫也根本不黏着他们俩。 离开酒店，开车往翡翠湖去。 “你刚刚当着我妈他们的面突然拉我的手做什么？生怕他们觉得我们不幸福啊？” 许梦瑶笑吟吟，侧着脑袋问徐帆。 “没有啊。” 徐帆道：“我就是想握你的手了。” 又故作恶狠狠模样，“不行啊？你是我老婆，我就是想握你的手。” 许梦瑶闻言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害臊。” 徐帆贱兮兮笑着，不以为然，“我又不是握别人的手，握自己老婆的手有什么害臊的。而且琳琳都说了要像我们这样，我当然要给他们做好榜样了。” “为老不尊，等琳琳生孩子，你都是爷爷辈的人了。” “那又怎么滴，活到老，爱到老。” “咦~~~~真肉麻。” “……” 徐帆觉得自己应该是那种挺感性的人。 虽然也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事实，但他看电影的时候容易共情，喜欢淌眼泪是实情。 然后心态比较容易变化，也同样是事实。 他现在就恨不得像是《夏洛特烦恼》接近尾声时的夏洛那样，贴在许梦瑶的身上就好。 于是到了商场里边，徐帆下意识地就攥住了许梦瑶的手。 软柔柔的。 许梦瑶偏头瞧他，“不害臊啊？” 徐帆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笑道：“害臊什么，别人不也有牵手的嘛。” “人家那是小情侣。” 许梦瑶道。 徐帆道：“我们也是啊。” 他和许梦瑶都是小脸，看起来着实年轻，可能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许梦瑶摇摇头，总是拿徐帆没有办法。 就这样手牵着手在商场里面逛悠。 有件事情让徐帆觉得很是受伤。 “咦……你是……大瑶瑶吗？” 就在他和许梦瑶走进阿迪专卖店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女店员迎上来，盯了许梦瑶好几眼，突然露出些许激动的样子。 大瑶瑶，是许梦瑶在徐帆直播间里面的“名字”。 许梦瑶大概也没想着在外面会遇到自己的粉丝，不自禁偏头瞧了眼徐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你好。” “哇，真是你啊！我们江县的大网红！” 化着淡妆的店员小姑娘更是雀跃了。 她眨巴着眼睛，“我经常看你直播呢，没想到能够在江县遇到你。啊……真的太走运了。我、我可以和你拍一张照吗？” 徐帆站在旁边，觉得自己好多余。 也很受伤。 他虽然出门的时候不多，但他在自己直播间里面可是从头到尾都露脸。 而直到现在，除去圈子里边的人以外，他在外边还没有遇到过自己的“粉丝”。 许梦瑶这才露脸几天啊，竟然就能遇到粉丝了。 果然美女就是有优势。 许梦瑶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阵仗，有些脸红，也有些局促，却不好意思拒绝，点点头，“好啊。” 店员小姑娘这才看向徐帆，脸上挂着灿烂笑容，“徐帆？你们真的是夫妻呀，我还以为你们的夫妻人设是公司剧本呢！” “……” 徐帆：“没有没有，我们真是夫妻。” “真好。” 店员小姑娘满是羡慕地说。 然后就掏出手机来，把脸蛋凑到了许梦瑶旁边。 自拍。 也没有让徐帆掺和进来的意思。 这让徐帆觉得更受伤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直播间里边的主角，原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就是个配角而已。 连入镜的资格都没有。 第360章 八卦天性 遇着粉丝，徐帆和许梦瑶没好意思空着手出去。 在店员小姑娘的热情推荐下，就在这专卖店里，许梦瑶给徐帆从上到下买了套衣服，连带着鞋子。 其实相较于徐帆以前买衣服的水准，他现在真是消费降级了。 但觉得挺好。 在江县能够穿阿迪这样的中高端品牌已经很不错了。 他要买高端男装，尤其是能归类于奢侈品行列的，还得跑到潭城专柜去，费劲。 也没有必要。 店员小姑娘把徐帆和许梦瑶送到门口，脸上的雀跃都还没有完全消散。 她说了，她是个舞蹈爱好者，就是觉得许梦瑶跳舞特别好看。 当然也说了徐帆钢琴弹得很好。 但徐帆能感觉得到，她就是顺嘴说了这么一句。 在这个七十分美女就可以通过美颜效果轻易达到九十分的时代，网上的美女如过江之鲫，但同质化也严重。 都是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五官精致，脸型也精致。 网民们的审美水准也在潜移默化中提升。 从以前的追求脸蛋、身材，逐渐到现在需要美得有气质，或是有特色，要么就是性格鲜明，才能被人记住。 总而言之就是得要有辨识度。 徐帆勉强算是个帅哥，但男人的花期短，他到底还是被岁月逐渐摧残，靠脸蛋肯定没法在网上混饭吃。 而许梦瑶身上却仿佛有股与生俱来的清冷中又带着亲和的很矛盾，却又很鲜明的气质。 就像是电视里的白月光清冷校花。 这让她哪怕开直播什么都不做，只是聊聊天，徐帆也相信她能够有不少观众。 从专卖店出来，徐帆和许梦瑶又去小饰品店，还有楼上的小吃店逛了逛。 本来是还打算去看个电影的，只在影院大厅没看到有特别感兴趣的电影，便就从翡翠湖离开。 “唉……” 刚上车，徐帆摇摇头，感慨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许梦瑶偏头问道。 徐帆发动车子，笑道：“我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找个保镖了，要不然再出来，我都不放心了。” “嗯？” 许梦瑶眨巴着眼睛，忍不住笑，“不就是遇到个小妹妹拍照嘛，你至于吗？” “至于啊。” 徐帆有些吃味道：“要合照的只有那一个，但我可是注意到了，还有好几个人都认出你来了，盯着你瞧了好多眼，只是没好意思过来问你。” 他刚刚真是体会到“公众人物”的感觉了。 就是走到哪都有几双眼睛瞧着。 虽然他就是跟在许梦瑶旁边，蹭的关注，但还是有点儿不自在。 许梦瑶自己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微笑道：“那以后再和你出来，我全副武装？” “哈哈。” 徐帆忍不住笑。 他不知道其他过百万粉的主播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没怎么去问过。 但就在江县这个小县城，如果走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只能说是件值得庆幸，但并不怎么自在的事。 他更想平平淡淡做个小透明。 当然他肯定不会因此就真让许梦瑶每次和他出来都戴口罩，还有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那算什么。 回到酒店里，打牌已经没徐帆的位置了。 他便坐在许梦瑶的旁边，陪着许梦瑶家的亲戚们聊天。 等到吃过晚饭，回到家里，许梦瑶从凌淑兰怀里抱过徐乐，徐帆则是拎着学步车。 带着丫丫到楼下散步。 每天吃完饭下楼走走，他们都养成习惯了。 也不担心被人给认出来。 锦园这个小区因为地域关系，住的大多都是征收户。而征收户里边，又以老年人住在这的居多。 可以说是养老小区。 老人刷抖音的还是少，即便有刷的，大数据推流估计也不大可能把徐帆和许梦瑶推给他们。 至于年轻的，可能也住着不少，但很少出门。 反正徐帆他们是很少撞见。 散步的、跳舞的，还有走路去接娃的，大部分都是爷爷奶奶。 锦园的绿化还是不错的。 还有人工湖。 绕着小区里面走了半圈，到b区的空地上。 这里有个很大的休闲区。 中间是绿化，旁边是塑胶跑道。 还有小孩子玩的滑滑梯。 丫丫放假最是喜欢到这里来玩，因为小区里边来这里玩的孩子很多，还能够遇到她的同学。 这不，刚到地方，徐帆他们就瞧见熟人。 是丫丫同班同学的爸妈。 他们家里也是两个娃。 说来也是巧，大女儿和丫丫是同学，小儿子和徐乐也就前后差不到两个月出生。 “你们也来了啊。” 爸爸怀里抱着娃，妈妈见到许梦瑶和徐帆他们便打起招呼。 爸爸也跟着笑起来。 徐帆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知道他们家女儿姓陆，叫陆语诗。 “出来走走。” 许梦瑶微笑道，又问：“语诗呢？” 她和陆语诗的妈妈倒是很熟了，有时候周末带丫丫去陆语诗家里玩，会在那待上半天。 徐帆还不怎么熟。 男人好像话总是要少些。 于是他也只是笑笑。 “在那边呢！” 陆语诗的妈妈伸手指向不远处楼道里。 徐帆偏头瞧过去。 好家伙。 里面赫然坐着成圈的小朋友。 不用想，肯定是在玩烟卡。 这玩意儿据说现在不少家长、老师都挺抵触的，但他还好，因为他小时候也是这么摸爬滚打过来。 只是他们小时候玩的是烟纸，而不是烟卡。那个时候的烟盒都是软质包装。 还有几个女孩在那跳绳。 陆语诗有点胖乎乎的，就在那边。 丫丫连忙向着那边走去。 “丫丫，你和语诗不要乱跑啊！要去别的地方，先过来和妈妈说。” 许梦瑶对着丫丫的背影喊了句。 “哦。” 丫丫连忙答应。 许梦瑶和陆语诗的妈妈很快叽叽喳喳起来。 徐帆和陆语诗的爸爸两个老爷们就坐在旁边看手机，偶尔才插上那么几句话。 有女人的地方总有八卦。 “你最近有没有刷到张梓涵妈妈的视频？” 陆语诗的妈妈问许梦瑶。 许梦瑶脸上带着笑，点点头，“刷到了诶，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事来着，我怎么感觉她最近有点不对劲？” 徐帆仿佛能够从两个女人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八卦之色。 只是心里感慨。 哪怕是漂亮到自己老婆这样地步的大美女，也终究逃不过女人八卦的天性。 第361章 真的精致 他也不知道张梓涵是谁。 直到现在，丫丫都二年级了，他脑袋里就只记住了陆语诗的名字。 就这，还是因为陆语诗周末也经常会到他家里来玩。 甚至就连丫丫班上的老师叫什么，他也都不知道。 好像这是大部分男家长的“通病”。 反正他有注意到，平时班级群里边，老师在里面发什么消息，出来附和，或是拍彩虹屁的，大都是女家长。 男家长很少有冒泡的。 但凡冒泡，还极大概率是找麻烦。 “她离婚了。” 陆语诗的妈妈说。 锦园这小区里大多都是征收户，以前全部是住在周边村子里的，所以有很多以前就是邻居。 陆语诗家里也是。 所以有很多小道消息，陆语诗的妈妈比徐帆他们这样的“外来户”要清楚许多。 这点连徐帆都知道。 “这样啊……难怪了。我说她最近发的视频怎么怪怪的，跳舞，还穿得那么性感。” 许梦瑶道。 “唉……” 陆语诗的妈妈叹息了声，“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说好像是她……” 她的声音低了些，“我和你说，你别去告诉别人啊。我听说是她在公司里边有人了，被她老公知道了，最后还闹到她公司里面去了。” 徐帆和陆语诗的爸爸对视了个眼神，默契一笑。 陆语诗的妈妈还在说：“她们公司应该是把她给开除了。不过她老公应该是把这里的这套房子留给了她。” “那她怎么不出去找工作？” “现在要找到合适的工作也不容易啊，而且工资也不高，就算找了，估计都不够还房贷的吧。我听说他们那套房子还有房贷。我还刷到她开直播了，就在直播间里边跳舞，和一些男的……唉，不好说。反正是不容易，我看她整个状态也不大对劲。” 徐帆有刹那的尴尬。 许梦瑶也在直播间里边跳舞诶。 还好陆语诗的妈妈这会儿反应过来，忙又对许梦瑶道：“我没有说直播跳舞不好啊，就是……她跳舞和你不一样。” 她知道徐帆和许梦瑶是做直播带货的。 “没事，我知道。” 许梦瑶笑道。 陆语诗的妈妈又转移话题，“我最近也打算辞职了。” “怎么呢？” 徐梦瑶道。 陆语诗妈妈又叹了口气，抱怨道：“上班太远了，然后工资也太低了，我想找个近点的。” 她在江县的某个大商场里边站柜台，就是徐帆和颜荷、刘海他们去过的那个。 其实这就是大部分江县本土人的生活了。 如徐帆他们这般年纪的，真正读书读出来名堂的，很少会在江县就业。 江县也没多少高大上的岗位。 不管男女，多数都是在工厂、商场打工，公务员是顶尖儿好的，但很少有人能够考上本地，这就是实情。 要不然就徐帆这样的百万粉丝级别主播，还有不上不下的小说收益，哪能在江县作协和新媒体协会里边冒头。 要是放到潭城去，他这就什么都算不上。 “还是像你和你老公这样的好，能够待在家里工作，赚钱顾家两不误，还收入那么高……” “也没有，都不容易，像我老公，每天都要直播、编段子，还要码字，其实也好累的。” “……” 后面陆语诗妈妈和许梦瑶聊着些什么，徐帆没有再仔细听。 他漫不经心刷着手机，就是想到夏彤。 他突然就在想啊，以夏彤的收入，以后还要自己还房贷，要养孩子，能继续过她的精致猪猪女人生活吗？ 如果有她妈帮衬，应该可以。 但如果靠自己，怕就是为难了。 人过惯了舒适日子，大概就会觉得自己很能。正如他以前，还是刚开始做工地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很能。 哪怕接连两个工地亏本，都仍然没觉着是自己的原因。 直到后来才逐渐明白，他的舒适并非是他的能耐，而是家里有徐铭和凌淑兰帮他撑着伞，撑起了一片天。 如今回想，他其实有点儿侥幸自己在年轻时候就遭遇到挫折，让自己明悟某些道理。 靠别人，哪怕是靠自己家里人，都总会有出现意外的时候。 唯有靠自己，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在孩子成长、父母老去的阶段，能够给他们撑起个舒适圈，这才是真的精致。 起码他认为作为男人，应该是这样。 …… 就在听到关于张梓涵妈妈的八卦几天后。 徐帆在公司办公室里码字。 突然收到绿泡泡添加好友的申请。 知意：“徐瑶爸爸你好，我是张梓涵的妈妈。” 徐帆顿时有点懵。 张梓涵妈妈这是通过丫丫班级群添加的他，他哪能知道张梓涵妈妈加他做什么。 只紧接着就想，大概是和直播有些关系。 他虽然没有怎么在班级群里边冒过泡，但好像丫丫她们班还是有不少家长已经知道他和许梦瑶是网红。 徐帆有点儿犹豫，但到底还是通过了申请。 就觉得不通过的话，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似的。 徐帆：“你好。” 通过后，徐帆就给张梓涵的妈妈发过去两个字。 然后却是连忙截图，又把截图发给许梦瑶。 虽说许梦瑶从来不查他手机，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和许梦瑶报备。毕竟张梓涵妈妈这都离婚了，而且离婚的理由也真是不怎么光彩。 知意：“（微笑）（微笑）（微笑）你好，我……我可以麻烦你帮我一点忙吗？” 帮忙？ 徐帆愈发肯定张梓涵妈妈加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只是他弄不明白，张梓涵妈妈怎么不加许梦瑶的绿泡泡。按理说她们女人之间更好交流。 正要给张梓涵妈妈回消息，许梦瑶就发视频过来了。 徐帆接通视频。 许梦瑶正抱着徐乐坐在沙发上，凌淑兰在旁边看电视。 “她加你做什么呀？” 许梦瑶问道。 徐帆道：“说是想找我帮忙，还没说事呢，你就发视频过来了。” “哼哼。” 许梦瑶哼哼了声，“可能是找你要你教怎么直播的吧，你打算怎么做？” 徐帆很明显听得出来，许梦瑶对张梓涵妈妈的印象不好。 也是，印象好才能怪了。 他连忙表态，“老婆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指示向来都是坚决执行啊，你说往东，绝不往西，你说往西，绝不往东！” “那你先看看她怎么说吧。” 许梦瑶眸子里淌出浓浓笑意。 第362章 没出息与大出息 她就是对徐帆这种态度特别的满意。 夫妻之间是需要给对方自由空间，意思可从来不是说要隐瞒甚至欺骗对方。 唯有坦诚相待，才能和睦如初。 给予对方自由空间，在许梦瑶看来，真实意义是包容。包容对方的兴趣爱好、朋友关系，还有某些并不涉及底线的坏习惯。 而包容，也是建立在坦诚的基础上的。 “好呢！” 徐帆连连答应，“那我先挂了啊？” “嗯。” 许梦瑶俏皮点头，“随时汇报哦。” 徐帆满脸是笑挂掉视频。 徐帆：“什么忙？” 他给张梓涵妈妈回消息。 知意：“就是我想，能不能向你请教请教关于抖音直播的事情。（害羞）我现在也在做直播，但收益很少很少。” 果然是为这事。 虽然徐帆心里对张梓涵妈妈是有些不以为然，但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还真不至于像是对夏彤那么愤慨。 毕竟他又不认识张梓涵的爸爸，而且他们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一概不清楚。 而且别人也就是问问他如何做直播而已。 徐帆知道，张梓涵妈妈想要问的，应该是如何把账号给做起来。 这些他都不用给张梓涵妈妈细细讲解。 以前艾雪就给他发过关于如何起号的文档，里面汇总有各种各样的起号技巧，并且有详细的操作讲解。 还有直播技巧和话术这些的文档。 他都存在了自己电脑了。 徐帆：“我发给你。” 然后便把几个文档直接给张梓涵妈妈给发了过去。 张梓涵妈妈：“谢谢。” 徐帆：“不客气。” 聊天到这就打止了。 徐帆也没有再给许梦瑶去汇报。 直到傍晚回家吃过晚饭，然后又和许梦瑶带着丫丫，抱着徐乐到楼下散步，许梦瑶问起徐帆，“张梓涵妈妈找你做什么？” 徐帆都已经把这事情抛到脑后了，当即笑道：“就是问我怎么做直播，我发了几个文档给她。” “哦。” 许梦瑶便点点头。 没曾想丫丫那小丫头耳朵尖，在旁边眨巴着眼睛问道：“妈妈你刚刚在说张梓涵妈妈吗？张梓涵妈妈怎么了？” 许梦瑶摇头笑道：“没事啊。” 丫丫小脸上满是奇怪和不解，“这几天我看到张梓涵下课都不出去玩了，然后老是在座位上坐着，然后有时候还会哭。” 小丫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带“然后”两个字。 徐帆说过她几次。 结果丫丫就说自己改不了，差点没把徐帆给气得够呛。 本来是想提醒丫丫不要老是“然后然后”的，只听着丫丫的话，徐帆一时间又沉默了。 受伤的果然还是孩子。 他没法做到感同身受。 譬如苗苗、乐乐在周鹏、刘雯离婚时，她们姐妹俩心里是什么感受。 在周鹏出事后，苗苗心里又是怎样的悲恸无助。 但脑子里有个小男孩默默坐在座位上淌眼泪，和周围孩子的嬉戏热闹格格不入的画面浮现。 紧接着，又浮现出苗苗在睡梦中喊“爸爸”的模样。 他心里猛地抽了那么一下。 有种冲动。 强烈的冲动。 “唉……” 许梦瑶也沉默了，然后叹息了声。 她摸了摸丫丫的脑袋，“你和张梓涵的关系好吗？” 丫丫想了想，说：“不是很好，他以前总是喜欢追着我们跑，然后还喜欢拿别人的橡皮。有次他捡到我的橡皮了，我找他，然后他还不给我。” 许梦瑶又摸摸丫丫的脑袋，不再说什么。 他们总是不想在孩子面前说“离婚”、“死亡”这样的字眼，终归不是好事。 “那你们老师知道吗？” 徐帆问丫丫。 丫丫道：“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张梓涵为什么要哭，然后问他他也不说，所以没有人去告诉老师。” “那如果你下次再看到张梓涵哭，就去告诉老师吧。” 徐帆道。 “哦。” 丫丫只是乖乖答应。 因为要直播，徐帆他们没有去b区那边玩，只散了会步，便就把丫丫和徐乐送回到家里，然后往公司里去。 在路上夫妻俩不免又说起张梓涵爸妈的事，都是感慨，夫妻离异对孩子的伤害才是最大的。 有可能，离异后男女双方日子都能过得下去，就连过得更好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但对于孩子，不仅仅会影响成长，还可能在心里留下一道永远的疤痕。 而且说起来，离异家庭孩子最后走上歪路的例子，也是层出不穷了。 父母不应该背负极大的责任？ 即便是在这个宣扬自由的时代，也不能总打着自由的旗号处处只考虑自己。那不是自由，而是自私。 徐帆:“这今天听到了件事，丫丫班上的一个同学……” 徐帆:“我突然就在想，其实如果能勉强过得下去，凑活着过也可能未必是坏事。起码不会对小孩造成太大的伤害。” 到公司里，徐帆给廖彬编辑了两段信息过去。 第一段，就是说的张梓涵家里的事。 他知道廖彬委屈，也发自内心觉得廖彬是受伤害的一方。 要不然之前不会对廖彬说要离婚这件事，连半句都不劝，持默认态度。 但是现在突然有点儿明白，为什么会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句话。 他不是想给廖彬出什么主意，只是想提醒廖彬，为孩子委曲求全，也可能是个选择。 只这显然是他一厢情愿。 廖彬过了阵子回过来消息，“呵呵，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为了孩子，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一伤再伤。她已经在我的心里捅了血淋淋的一刀了，还没愈合，现在又捅上一刀。徐总，讲真的，我在知道她和那个男人还有联系之前，都没有想过要离婚，还想过要把她给劝回来。没出息就没出息，但她的三观真的已经完全偏了，没有半点要改的想法。这样我坚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而且，她现在还和我说，她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和我离婚。呵，这我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只要脑子里冒出再向她服软求饶的想法，我就甩自己两耳光。” “哦。” 徐帆只能这样回复。 没出息吗？ 也许吧。 但他又觉得这是大出息。 没几个男人能够做到这般地步的，把自己给委屈成这样。 可惜，所遇非人。 第363章 老家的味道 重阳。 踏秋。 徐帆约了廖彬他们回林水镇玩。 廖彬带着廖晟，刘海和颜荷，谢亚也说会带上他的女朋友。 然后徐帆还另约了秦逸，和他一个叫陶明辉的朋友。 秦逸就是网协的那个，原本在江县某偏远乡镇负责网络电视那块，前段时间因为体改，恰恰分配到徐帆的老家林水镇镇政府工作。 而陶明辉就更巧。 他原本是当兵的，在徐帆他们高中时候，突然插班到徐帆他们班学习，也就学了半年左右。 但和徐帆、刘海他们关系都很不错，后来虽然联系很少，可也没完全断掉。 他结婚的时候徐帆他们都还去了。 结果这家伙当完兵回来，工作岗位也被分配到林水镇。 只陶明辉却也没说。 如果不是偶然间从秦逸那里听说到徐帆，才打了个电话说起这事，徐帆都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在自己老家工作。 徐帆在昨天就打了个电话给蒋峰，问蒋峰在不在家。 本来只是打算问问蒋峰，现在他们乡下哪家的池塘鲫鱼比较多，去钓钓鱼的。结果蒋峰知道他要回家玩，便说起让徐帆去他们家吃饭。 他这段时间都待在家里，还弄了些鳝鱼、泥鳅什么的在家里养着。 徐帆说自己还有好几个朋友，说让蒋峰到时候带着他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到林水镇镇上去吃饭得了。 蒋峰很是客气，说让徐帆全部带到他们家去吃饭就行。 他的手艺是很不错的，徐帆吃过好几次。 尤其是鳝鱼、河蚌这些，做出来的味道不会比饭店里的厨师要差。甚至因为原材料地道，味道还要更加鲜美。 徐帆有些心动。 带陶明辉他们去蒋峰家里吃，那肯定要比去饭店吃热闹，就是人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便和蒋峰说给蒋峰转几百块钱买菜和水果这些，这已经是委婉说法。 他就是想给蒋峰钱而已。 如果是他自己带着许梦瑶和丫丫，自然没必要这么客气，但既然还邀请了其他朋友，那就不同了。 没道理让蒋峰忙前忙后，还得倒贴钱进来帮他招待客人。 可这话还是让蒋峰有些生气，说徐帆是不是瞧不起他，他虽然没挣到多少钱，但请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虽然话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但徐帆还是感觉到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当下只得满嘴答应下来，说行行行，你要请客，那就让你请，我就买几个菜回来，这总可以？ 蒋峰这才答应。 重阳这天上午八点多才出门。 徐帆和许梦瑶还是先带着丫丫去了趟超市。 其实徐帆和朋友讲“客套”，还是被许梦瑶给“教育”的。他以前大大咧咧，真没这么多讲究。 在超市里边，夫妻俩给蒋峰的儿子买了许多零食，还有玩具，另外又给蒋峰的父母买了箱牛奶，一条烟，还有点别的保健品。 再是水果、饮料这些。 随即又到海鲜超市里边，买了几样海鲜。 直接走高速回到樟村，也就四十分钟左右时间。 他在绿泡泡里边给刘海、廖彬还有陶明辉等人发了位置。 到蒋峰家，蒋峰家里人都在。 瞧着徐帆下车后就从车尾箱里边拎出大袋小袋东西，迎出来的蒋峰有些没好气，“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徐帆义正言辞道：“又不是给你买的，你管我这么多。” 蒋峰这才没有再吭声。 徐帆拎着东西到里边，蒋峰的爸妈都笑吟吟的。 “叔叔、阿姨。” 徐帆打过招呼，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又朝着蒋峰的儿子道：“叫叔叔没有？” 这小子以前挺拘谨的，但现在不同了，真就乖乖地喊了声。 徐帆就觉着，别人家的孩子好像特别容易长大。 再看自己家的丫丫，还是个小不点，怎么都不肯长个似的。 秦逸和陶明辉这个周末都没有回家里去，刘海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就先赶过来了。 徐帆给他们和蒋峰、许梦瑶做过介绍，在群里催了催刘海他们，吃饭钓鱼都不着急。 结果那几个家伙个个都有话说。 刘海说他能够出来就不错了，公司里都还好多事情没做，他那个合作伙伴还埋怨他来着。 廖彬则是说廖晟不肯起床。 但徐帆觉得肯定是这家伙自己睡懒觉。 谢亚则是连泡都没冒。 徐帆已经知道这家伙之前那辆奥迪为什么会卖掉，后来又为什么没有买车，连车都没有再开过了。 这家伙是因为酒驾驾照被吊销了。 估摸着这会儿正骑着摩托车在路上。 蒋峰在厨房里忙碌。 他老婆是个不会做饭的，只能在里面给他打打下手。 徐帆他们就坐在蒋峰家堂屋里。 他和秦逸能聊小说方面的事，和陶明辉更是有着高中岁月可以追忆，还是有不少话题。 蒋峰的母亲早给他们泡了茶过来。 许梦瑶在外面看着丫丫，还有蒋峰的儿子。 聊了会儿，徐帆他们也走到外面。 乡下的空气真是清新。 如今乡下大多都是种的一季稻，徐帆不是个合格的乡民，连一季稻什么时候收割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季节稻田里边已经泛黄的水稻，都是二季稻。 空旷的田野间，有股稻草和泥土的芬芳。 徐帆一直都把这当做家乡的味道。 特别的好闻。 只不同的是，前些年回乡下，闻着这股香味，他内心蔓延的是种喜庆，如同要过节的感觉。 而现在却是有种仿似秋意的荒凉。 冷清。 对。 就是这种感觉。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乡下的年轻面孔便很少很少了。 徐帆只记得还是自己小时候，自己老爸、老妈差不多也就是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乡下的青壮年挺多挺多的。 但到自己这辈，和自己同龄的，几乎没有留在乡下的。 就拿他的几个儿时伙伴来说，都是在外边上班。近些的，逢年过节还会回来，远些的，一年到头都瞧不见人。 还有干脆举家搬到外面，家里老房子就荒废在那的。 他自己家也差不多。 像是蒋峰这样，会经常在家里待几天的，已经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至于小孩，还放在乡下读书的，也是少之又少。 徐帆是听说，以前他上过的那个小学，现在都招不到几个学生了。 “现在乡下，真是比以前冷清多了。” 徐帆感慨了句。 “是啊。” 陶明辉在他旁边笑了笑，道：“现在乡里住的都是些老人，难得有几个年轻的。” 第364章 乡村情况 秦逸也笑，“没办法啊，都得在外面打工赚钱。都待在乡下，吃什么？” 说着扭头看向徐帆，挑眉，“要不会长你在你们老家投资点，吸引点年轻人回来呗。” 徐帆知道他是开玩笑，“我哪有钱投资，而且就算投，投什么？养鱼啊？” 现在乡下环境真的是没话说。 自从新农村建设号召出来，黄泥路都变成了水泥路，还直通家家户户。 路边还有路灯。 谁也不再要像是以前那样，晚上出门全靠手电筒和月亮。 全然的新气象。 但乡下没有就业岗位，也没有什么创业机会，这是事实。 普通老百姓能做的，无非就是种植、养殖两种。 可这，可能都不如在外面打工挣得多，也就没法把青壮都给吸引回来。 能够吸引的，只是像是徐铭他们那样差不多快到退休年龄，或者已经过了退休年龄，又没有经济负担的回来养老。 “等年纪大了，回乡下住还是不错的。现在乡下买东西什么的也都方便，只要有辆车，和城里差不多。” 秦逸笑着又说。 徐帆忍不住笑，“那还早，等我退休以后再说吧。” 其实他还真不介意回到乡下来住。 反正他靠着键盘，写小说也能够有口饭吃。 只是这不现实。 他公司还在县里，另外，丫丫和徐乐也得在县里读书。 乡下的教育资源到底是不如城里的，他得为丫丫和徐乐以后考虑。说起来，他没想办法把丫丫送到潭城去上学，都已经是不想丫丫太卷了。 等刘海、廖彬他们差不多同时来到蒋峰家里，都是十点多了。 徐帆其实已经安排好钓鱼的地方。 鱼塘就在凌建华他们家的前面，以前徐帆小时候没少在里面钓鱼。 如今承包的人徐帆也认识，说起来和他家女儿关系挺不错的，只是没怎么联络过。 他已经让蒋峰打过电话，那长辈说让徐帆带着人过去钓就成。 只这上午是没必要去了。 谁让刘海他们这么晚才赶过来。 又回到堂屋里坐着。 边喝茶边聊天。 蒋峰的母亲还弄了一些干果、水果摆在桌上。 刚聊没几句，谢亚打电话到廖彬手机里。 这家伙竟然是骑着女士摩托车过来的，然后摩托车还在路上抛锚罢工了，让廖彬开车过去接他。 这让徐帆那叫个无语。 不过能够骑着女士摩托车从潭城来樟村，也是精神可嘉了。 这就是哥们啊。 廖彬不情不愿地开车去接谢亚。 徐帆他们继续聊天。 还是说的农村的事。 刘海和颜荷他们也都是乡下的，说起他们村子，虽然离江县近些，不像是樟村这么偏远，但情况也都差不多。 原来的进城打工潮吸引太多太多的青壮到城里工作，然后买房定居。 村里住的都是逐渐年迈的老人。 条件好的，还会在老家建新房子。 条件没那么好的，就还是老房子在那里挺着。 老年人种种田、种点蔬菜，养些鸡鸭，逢年过节等着儿女回来团圆，平时打打麻将什么的，似乎就这样。 只蒋峰的父亲偶尔说上几句，让徐帆意识到乡村的生活也不尽是如此。 如蒋峰的父亲，他是个勤快人，虽然没有像是蒋峰那样到外面接活做，但在乡下会捉些泥鳅鳝鱼这些卖钱。 再就是谁家里建房子、修房子，过去做做零工。 然后樟村这边农村合作社还承包有稻田种植马蹄，很大一片，另有老板养殖青蛙，也给他们这些勤快人提供了打零工的机会。 这都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功劳。 总之只要舍得干，如今乡下抓收入的机会还是比以前光种田的时候要多了不少。 十一点多就吃午饭了。 蒋峰做了一大桌子菜。 除去几样海鲜是许梦瑶亲自下厨，其余都是蒋峰做的。 味道都很地道。 该辣的辣，该酸的酸。 可惜就是徐帆他们下午都要回潭城的回潭城，回江县的回江县，没能够喝酒。 吃完饭去钓鱼。 陶明辉也是个钓鱼爱好者。 就秦逸不钓鱼，说他回去码字去，徐帆也没留他。 这家伙对写书的热情和毅力，让他发自内心佩服。 写书十多年时间了，几乎日勤不辍。而且都四十多岁年纪，竟然仍然能够保持每天上万字的产量。 除去码字，好像就没有别的爱好。 这其实都不是让徐帆佩服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自惭形秽。 可惜是写书除去毅力这个基础以外，也还需要运气。 秦逸到现在还没能出本爆款。 许梦瑶和颜荷带着丫丫还有廖晟还是待在蒋峰家里，有蒋峰的老婆陪着。 徐帆他们几个开车到池塘边，在塘边上坐了一排。 台钓用饵最主流就是商品饵和蚯蚓。 徐帆他们以前小时候都是用蚯蚓作钓，而且是自己挖蚯蚓。不过如今很少用了，觉得埋汰，洗手好几遍都还会有股很浓的土腥味。 而用商品饵的坏处就是，小鱼大鱼都吃。 在池塘里边钓鱼可不像是在河里边需要撞大运才能钓到大鱼，草鱼动不动就过来抢饵。 只徐帆也没所谓了。 刚钓没多长时间，承包鱼塘的那个长辈过来看了看，徐帆让刘海给他递了烟，只说到时候家养鱼按斤算就成。 “好好好。” 那长辈笑呵呵答应。 这也是应该的。 人家养鱼需要成本，和徐帆家又不是沾亲带故的，当然没理由白送鱼给徐帆吃，更别说徐帆还带过来这么多朋友。 到差不多四点，蒋峰说让徐帆他们都留下来吃晚饭，他回家做饭去。 徐帆连忙道：“真不吃晚饭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问刘海他们，“撤？” 刘海几人都是点头。 今天鱼情算是不错，他们也都钓过瘾了。 徐帆便又对蒋峰说：“你打电话叫那个过来呗，把鱼拿过去称了。” 蒋峰道：“急什么啊，吃了晚饭再回去啊，反正你们回去也得吃晚饭。” 徐帆摇头，“还要回去直播、码字，算了吧。” 他其实今晚上不用直播，至于码字，也有存稿可以用，只是不想再麻烦蒋峰。 要做一桌子人的饭菜，可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第365章 乡下精明人 蒋峰又劝了几句。 见徐帆坚持才没有再劝，打电话把那位长辈给叫了过来。 那长辈手里拎着带有大铁陀的长杆秤，还有个大纤维袋。 徐帆他们把鱼护捞上来，几条大草鱼塞进纤维袋里。 徐帆也没看多重，称好了就转账付钱，四百三十六块。 本来是让陶明辉他们都拎些鱼回去的，结果就廖彬说拿一点。 陶明辉是在单位里边吃，刘海公司同样不开火做饭，谢亚则是觉得带回潭城去太麻烦。 徐帆让廖彬拿了鱼，便把剩下的鱼都塞进自己车尾箱。 再回往蒋峰家里。 蒋峰在路上却说：“他给你的价格也不便宜，算的十二一斤。” 徐帆愣了愣，问道：“一般卖多少一斤？” “十块。” 蒋峰道。 言语间有些不满。 徐帆心里也掠过那么一丝不舒服的滋味。 不过转眼也就想开了，笑了笑，道：“贵点就贵点吧，没事。” 十二块，也差不多是行市价。 人家养鱼不容易，可能看他开着大奔回来，想着多赚点收入。 乡下也有不少精明人，这无可厚非。 而且人家鲫鱼可没收他的钱。 最多他以后不上这家来钓鱼了就是。 总之没必要为了这个去找别人麻烦，而既然不找别人麻烦，那更没必要放在自己心上，给自己添堵。 蒋峰呵呵笑了声，也不再说什么。 到蒋峰家里，蒋峰又让徐帆和廖彬把鱼给拎下来。 然后全部帮他们给剖了，弄得干干净净。 徐帆没好意思看着，在旁边帮忙。 只廖彬那家伙是半点忙都帮不上的，他压根就不会这个。翻到以前开河蚌的照片，发一张。　　把鱼全部收拾好，然后又坐了会，到四点半徐帆他们起身告辞，几辆车从蒋峰家里离开。 在路上，徐帆正开着车，刘海他们又突然发起群语音，说要到徐帆家里吃饭。 徐帆哪能说“不”，道：“吃就吃啊，那直接去我家。” 他现在人脉圈子是大了不少，但经常走动、厮混的，还是这几个哥们。 其他圈子，如网文圈和网红圈，神交的不少，但到底还是很少有面基机会。 至于现实圈子，好像他很难融入到别人的圈子，也很难有人再加入到他们这个小圈子里面来。 等到了江县，徐帆自己先跑了趟许孟良家里，送了些鱼过去。 再回到家的时候，刘海、谢亚他们都已经在他家里坐着。 这几个家伙可没把自己当外人。 徐帆这时候才有工夫去注意谢亚的女朋友。 这家伙就是个牲口。 女朋友白白净净，模样挺不错不说，看年龄怕是要比他小得多。 徐帆和这家伙也从来不客气，坐下后便直接挤眉弄眼道：“谢总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谢亚哈哈笑。 他那个小女朋友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徐帆又问她，“你多大啊？” 小女朋友抿了抿嘴唇，道：“零零后。” 徐帆直摇头，“怎么就被他给骗到手了呢！” “遇人不淑啊。” 廖彬也跟着附和。 “尼玛！” 谢亚忍不了了，“你们俩过分了啊。” 连许梦瑶都拍了拍徐帆，意思让徐帆在人家女朋友面前说话注意点。 “玩笑玩笑。” 徐帆这才连连对谢亚的小女友说。 其实他也是看着这个女孩子性格好像不错才开这样玩笑。 以前谢亚的女朋友他也见过几个，有看着比较高冷的，他可也是不主动搭理。 “唉，现在你们都成双成对，就剩下我孤家寡人了。” 廖彬忽然自嘲了句。 谢亚逮着这个机会，笑道：“怎么？要不叫鹏哥上来陪你？” 廖彬翻了个白眼，“陪你！吓死你！” “唉……” 紧接着又叹息了声，“随随便便，鹏哥都走了快半年了，遍插茱萸少一人啊……” 遍插茱萸少一人用在这，是真不合适。 但却真有这么点意思。 如今他们兄弟聚会，怎么着都要比以前少一个人了。 虽然如今都接受周鹏过世的事实，甚至还能拿这事说笑了，但并不代表心里能够遗忘。 直到现在，徐帆每每在街上看到有外卖员骑着小电驴，还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起周鹏。 有些时候看到背影和周鹏有些相似的，还是追上去看看正面。 就是心里仍然有些侥幸似的，希望周鹏那事，是周鹏为逃避生活做的恶作剧。那家伙其实还活得好好的。 只当然，每次都是失望。 他也知道自己这纯粹是属于妄想。 “苗苗和刘雯最近怎么样了？” 谢亚问起。 刘海、廖彬他们都看向徐帆。 平时这些都是徐帆在张罗，不管是去给周鹏扫墓，还是去看苗苗，他们都是听徐帆通知。 徐帆道：“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去看过了，就绿泡泡里面问了问，刘雯说还行。” 他上次和陶毅去看望苗苗，转眼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这期间，就是在绿泡泡上面问了问刘雯苗苗的情况。 “唉……” 刘海叹息了声。 一时间几人没了言语。 然后刘海他们就钻到徐帆的书房里面抽烟去了。 再出来，又说起些以前的事。 包括几个哥们在徐帆家里吃生蚝，把廖彬给吃吐那件事。 惹得颜荷，还有谢亚的小女友都笑个不止。 也不知道胃口和体格是不是都有遗传。 后来吃晚饭的时候，因为暑假期间去了趟外婆那里，吃得肥墩墩回来的廖晟展现出惊人饭量。 丫丫一碗饭都要吃小半天，这小子扒拉扒拉很快就吃了三碗饭。 小孩能吃是好事。 徐帆、许梦瑶他们就夸了几句。 结果廖晟更来劲了。 竟然是创下吃六碗饭的壮举。 虽然后面盛饭都是小半碗，但还是把徐帆他们给吓到，连忙不让他吃了。 不然这得意的小子，可能还要吃更多。 廖彬哭笑不得。 吃过饭没有后续活动。 在徐帆家里坐到差不多九点，刘海和颜荷走了，谢亚带着他小女友打车回潭城。 廖彬也带着廖晟回家。 等他们走，许梦瑶便对徐帆道：“廖彬他儿子也太能吃了，以后不得像是廖彬和他爸爸那么胖啊。” 廖彬是个胖子，他爸爸更胖，肚子圆滚滚的。 徐帆忍不住笑，“在家里他应该不会吃这么多的，刚刚都是我们夸他，他来劲。” 许梦瑶眨眨眼睛，有些无奈地摇头。 第366章 原来离婚证也是红的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份。 又是出差回来的廖彬站起来了。 前前后后长达两年多时间和夏彤的感情纠葛，之前是剪不断理还乱，现在终究是彻底剪断了。 在离婚后的第一时间，廖彬把离婚证拍照发给了徐帆看。 徐帆很惊讶，“离婚证不是绿色的？” 廖彬：“谁说的，离婚证也是红色的。” 徐帆：“好吧，我在公司，你过来找我？” 他觉得廖彬现在应该需要安慰。 毕竟他和夏彤走到现在也可谓真的不容易，从大学时期恋爱跨入婚姻殿堂，就已经难能可贵。 然后婚后也算是相濡以沫过了几年。 可能换着心硬的人，在其后的争吵以及夏彤的背叛中，早就将之前的感情给消磨干净，只会觉得离婚是解脱，但廖彬无疑并非是心硬的人。 有时候他更像是个毛头孩子，还像是读书那会儿那样。 廖彬：“不想来，想去钓鱼。” 徐帆：“那就去钓鱼！” 廖彬：“好，去哪？” 徐帆：“你先过来接我。” 廖彬：“嗯。” 徐帆当即便放下手头的活，关上电脑回家。 廖彬：“兄弟们，离了，求安慰。” 廖彬却是又在群里发消息。 谢亚难得的即时冒泡，“离了？” 紧接着却是四个字，“恭喜恭喜。” 廖彬：“恭喜什么……以后我就是单身汉了。” 谢亚：“说得好像你之前就不是单身汉一样，你哪天晚上不是抱着枕头睡的？” 廖彬：“（白眼）” 徐帆有点看不下去了。 徐帆：“@谢亚，过分了啊，我们廖总都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谢亚：“哈哈，下一个更棒！” 刘海也在这个时候冒泡，“我也求安慰。” 廖彬：“你怎么了？求什么安慰？” 刘海：“失恋了……” 这真正让徐帆惊讶，“你？失恋？” 他觉得刘海这就是开玩笑的。 毕竟连他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只细细回想，这半个月来刘海好像都没怎么回过江县。这是那次吃生蚝的，这小半个人影……唉　　刘海：“是啊……” “唉……你们这一个个的，离婚的离婚，不结婚的不结婚，我都不敢和你们玩了。” 钟祥也冒了泡。 徐帆：“@刘海，真的假的？什么情况？” 刘海：“就是感觉要失恋了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徐帆：“（白眼）” 他觉得刘海就是想多了。 然后又艾特廖彬，“我马上到家了。” 廖彬：“路上。” 徐帆：“我在地下车库等你。” 徐帆无语。 在路上还发绿泡泡。 只是也懒得管这家伙了。 到家里，他从鞋柜里拿出来杂物间钥匙，和坐在沙发上的许梦瑶说道：“老婆，我和廖总出去钓鱼啊。” 许梦瑶脸上带着笑，却是翻了个白眼，“他一回来你们俩就要腻在一块哦，我感觉我都是多余的了，你们俩不会是~~~~” 徐帆哭笑不得，“哪有，我直得很好吧。” “咦~~~” 许梦瑶撇了撇嘴，“我表示深刻怀疑。” 这下轮到徐帆翻白眼了，“我就算要弯，我也找个好看点的啊！他那么磕碜。” 许梦瑶不再纠结这茬，只又问：“那回来吃饭不？” 徐帆摇摇头道：“应该不会，都这个时候了。” “唉……” 许梦瑶忍着笑叹息了声，“去吧去吧，去陪你的小老婆去。” 徐帆拿着钥匙出门。 到杂物间里收拾好渔具，拎到外边车库里，廖彬就来了。 徐帆自己打开尾箱把渔具放进去，径直坐进副驾。 第一眼就看到廖彬放在中控台的离婚证。 拿起来看了看。 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慨。 结婚，一本红色的证。 离婚，又是一本红色的证。 原本应该好好的家庭，吃穿不愁，儿女双全，愣是就这么给整散了。 真不知道是何苦来哉。 也不知道以后廖彬或者是夏彤会不会后悔。 “有什么好看的。” 廖彬道。 徐帆耸耸肩膀，“没见过离婚证，看看不行啊。” 说完便把离婚证给放了回去。 廖彬发动车子，“以后总算不用再纠结了，呵，过好自己的日子。努力挣钱，好好对父母，好好对子女。其他的，都是浮云。” “我也是浮云？” 徐帆说。 廖彬挑眉道：“你当然不是了，你是我的宝。” 徐帆做恶心的模样，“看来我以后得要提防着点你了，刚刚出门的时候大瑶瑶还在说我是不是弯了，你一回来我就和你腻在一起。” “哈哈！” 廖彬直笑，“那她尽可以放心，我永远是个直男。我看着那些娘炮就恨不得上去踹两脚就好。” “离婚后财产怎么分配的？” 插科打诨几句，徐帆问起廖彬。 廖彬道：“就按之前说的那样分的啊。去哪钓鱼？” “随便。” 徐帆道。 又说：“那你现在发财了啊。” “发什么财？” 廖彬道。 徐帆道：“你家夏彤之前不是说给你十万？” “她可不是我家的，现在都是前妻了，呵！她说她现在拿不出钱来，说以后再给我。” “什么时候呢？” “等她有钱的时候。” 徐帆满是无语，“那我估计你这钱是要不到手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有钱啊。你也是个傻子，钱没给你，你就把证给办了。” “不可能！” 廖彬道：“都在协议上面写好了，反正我到年底就找她要！她要是不给，我就找她闹去！” 这家伙说得挺硬气的。 但大多数时候，这个家伙真是浑身上下就只有嘴硬。 木已成舟，徐帆也懒得再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感慨廖彬这家伙真是挺傻的。 夏彤要是真打算给他钱，去找她妈，十万块钱不可能拿不出来。十有八九，以后这笔钱就慢慢慢慢的给赖掉了。 廖彬也就是步周鹏的后尘。 周鹏可能都还好点，刘雯到现在也没找男人。 但夏彤性格和刘雯不同，这离婚可就说不定了。等以后把那房子装修了，说不得就真是有其他男人睡原本应该属于廖彬的房子，还教训他的孩子。 徐帆不明白，自己的兄弟怎么就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傻叉呢？ 第367章 群里的光 驱车四十多分钟找了个以前钓过的小河湾。 鱼情，不清楚。 但没瞧见有钓友，估计最近是没鱼。 不过徐帆和廖彬还是下了杆。 无他，因为这里风景好。 用廖彬的话说就是“为娱不为鱼”，能不能钓到鱼不重要，主要是坐在这种视野开阔还风景好的地方心情舒坦。 徐帆陪太子读书，就更是无所谓了。 他拍了张照片发群里，“准备开钓。” 刘海：“不是，我失恋了诶，没人安慰我啊？” 廖彬：“真失恋了？” 刘海：“是啊，估计就这几天的事情了，你们还以为我是说着玩呢。” 徐帆也拿着手机，“真的？什么情况？不是之前还好好的？” 刘海发了几张很短的聊天截图出来。 徐帆他们一下就看出端倪。 都是颜荷给刘海的聊天回复。 “嗯。” “哦。” “嗯。” 刘海：“现在聊天，不管我说什么，她都是这样应付我，这不是要失恋了？” 这就真不是闹着玩了。 徐帆：“怎么突然这样？” 刘海：“我也不知道啊。” 徐帆：“你问她啊。” 他是真觉得颜荷和刘海挺合适的，就这样散了，着实可惜。 刘海：“问了啊，她说没事，然后发视频又是好好的。” 徐帆弄不明白了。 女人心海底针，可能这句话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适用。 他连颜荷的绿泡泡都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去问，只能艾特刘海，“@刘海，那你要不要也过来钓鱼？” 刘海：“不来，公司里忙。” 徐帆：“（白眼）那你要我们怎么安慰你？” 刘海：“发红包吧，我等会儿去洗个脚。” 徐帆：“滚！” 廖彬：“滚+1。” 他们不理刘海这个家伙了。 钓鱼。 而谢亚这个“媒婆”，也没有再冒泡。从刘海说他要失恋以后，就销声匿迹。 午饭没吃。 钓鱼钓到三点多。 两个人都无斩获。 再好的风景，再好的耐心也有些坐不下去了，在徐帆的提议下，收拾东西回家。 徐帆在路上给刘海打过去电话，说颜荷这态度是有点不正常，让刘海去找谢亚问问。 他觉得可能是颜荷有意想要和刘海分手，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于是用这样的态度冷处理，等着刘海主动开口。 有些话，颜荷和刘海不好说，但兴许和谢亚就好说一些。 结果刘海说他已经让谢亚问过了，谢亚就是说没事，颜荷的意思是让刘海像是谈恋爱那样，也给他点惊喜。 徐帆满脸懵，“什么惊喜？” 刘海道：“我哪里知道，难道还要我像是小年轻那样追求她？” 徐帆觉得自己都快要成为情感专家了。 但可惜他就和许梦瑶谈过恋爱，哪有什么经验，只能对刘海说道：“如果她是这样想，那你就追求她，给她制造浪漫呗！” “唉……” 刘海叹息了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我现在去追求她……主要我感觉她这就是借口你知道吧？她又不肯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徐帆沉默了下，“那你找机会和她谈谈吧。” “海哥，回来喝点？” 廖彬在旁边说。 徐帆点开免提。 刘海：“喝个屁，公司里一堆的事。” 廖彬：“又涨单量了？” 刘海道：“是啊，这几天又爆了个品，每天就是贴单。” “羡慕。” 廖彬道。 徐帆则是笑道：“你请两个人呗，以你现在的收入又不是请不起。” 刘海道：“没必要啊，挣这两个钱容易嘛。” 徐帆很想说，花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说。只想想刘海有些钱也花在自己身上了，还是没有说出口。 免得以后没有那样的好待遇。 情场失意，好歹，还工作场得意。 又和刘海侃了几句，徐帆挂掉电话。 突然就是觉着好像到这年纪，不管是想要结个婚，还是维系婚姻，都不容易似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庆幸是他和许梦瑶的感情仍然甜蜜。 “要对大瑶瑶更好，怎么着也得让感情始终和睦。” 徐帆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觉得自己除去钟祥以外，都要成为这个群里的“光”了。 要是连他和许梦瑶的婚姻都出问题，那真就该怀疑人生，笼罩在他们兄弟头上的，是一片灰白的雾蒙蒙了。 廖彬又到徐帆家里吃晚饭。 徐帆怕他不高兴，之前都没有和许梦瑶说廖彬已经和夏彤离婚的事。 结果刚进门，许梦瑶又打趣起廖彬，“你们夫妻俩钓鱼回来了啊。” 廖彬愣了愣，“什么夫妻俩？” 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可是直的啊！和徐总之间清清白白。” “那可未必。” 许梦瑶给廖彬拿出来拖鞋，脸上嫌弃地说：“就你们俩这腻歪的样子，迟早弯掉。” “那也挺好。” 廖彬挑眉说：“要是徐总不嫌弃，我不介意给徐总做小老婆啊，反正我现在单身。” “我嫌弃！” 徐帆斩钉截铁的说。 许梦瑶则是捕捉到廖彬话里的字眼，“你现在单身？什么意思？” 廖彬道：“离了。” 许梦瑶微微皱眉，“离了？” 廖彬点头，“是啊，今天上午离的，离婚证现在还在车上呢！” 许梦瑶目光瞟向徐帆。 徐帆笑笑。 “唉……” 许梦瑶便叹息了声。 廖彬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对许梦瑶道：“这有什么好叹气的。” 然后指挥徐帆，“徐总，给我泡杯茶，多放枸杞啊。” 徐帆：“……” 这家伙每次上他家都要喝枸杞茶，还得放半杯枸杞。要不是这家伙刚离婚，他都想说这家伙吃这么多枸杞，补了有什么用。 他现在又没有用武之地。 徐帆去泡茶。 廖彬和许梦瑶两个窃窃私语。 许梦瑶也是问了问廖彬两个孩子，还有财产的情况。 听廖彬说完，只又是叹息。 她和徐帆心里都并不为廖彬和夏彤离婚觉得有多惊讶，早就有名无实的婚姻，从夏彤搬出去那刻起，离婚差不多就是必然结局。 这甚至对于廖彬和夏彤而言，都可以说是解脱。 夏彤可以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廖彬也不用在心里折磨自己。 只是两个孩子可怜。 第368章 论迹不论心 刘海和颜荷之间真出了问题。 就在廖彬和夏彤离婚后的几天，刘海回了趟江县。 只是到徐帆的公司里面坐了会儿，然后便不见踪影。 到下午两点多，徐帆给他发消息，问他去哪了。 刘海：“回潭城了。” 徐帆：“？？？怎么突然就回去了？和颜荷见面了吗？” 他猜测刘海从自己公司离开后，应该是去找颜荷去了。 他之前也劝过刘海，让刘海当面和颜荷谈谈。毕竟不管要不要继续走下去，都总要有个说法。 刘海：“见了。” 徐帆：“怎么说的？” 刘海给他发过来语音。 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和徐帆说，他就是问颜荷什么想法，结果颜荷说话有些莫名其妙，就说生活没意思之类的。 然后说着说着，就突然把他家里之前给她的钱全部都转了回来。 “再然后呢？” 徐帆问道。 刘海道：“然后我就走了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估计还是她家里人的原因吧。” “她家里人怎么了？不中意你？” “应该是吧。” 刘海有些无奈。 徐帆也无奈，“要不问问谢亚？” 刘海道：“问他了，他说他也搞不清楚，就是让我给颜荷惊喜什么的。唉，算了算了。” 这家伙经历过大起大落，现在真是什么事都有点儿随缘的意思。 徐帆都觉得自己有点儿皇帝不急太监急，但又着实认为刘海和颜荷之间有点可惜了，道：“再让他去问问呗，真是这样，你再和颜荷谈谈啊。反正我是觉着你们俩个条件挺合适的，你虽然现在能赚钱，但人家配你也还是绰绰有余吧？真就这么散了，你上哪找更合适的去？” “尼玛！” 刘海很无语。 但徐帆知道这家伙不会生气，又道：“行了，你给谢亚打电话吧！要是他不问出个真正的理由来，我骂他去！这媒婆太不称职了！” 说完，便将语音给挂了。 他都有点儿要怀疑人生了。 怎么就这么难？ 想好好过日子的过不了。 想结婚的谈不到。 想着努力赚钱翻身的，结果突然就死了。 真他娘操蛋！ …… 也不知道刘海到底有没有听自己的劝，让谢亚打电话过去问问。 徐帆坐在电脑前面，有些沉不下心码字，漫不经心的刷着抖音，同时还看着动画片。 《猫和老鼠》。 很老的片子了。 童年记忆。 到现在，他的第二本书都已经有两百五十多万字了。 但并没有什么起色。 原本老书的收入也已经下滑到最低点，从三个月前跌破万数以下后，就再没有涨上去过，而且还在缓慢下滑。 新书收入也只是堪堪上万。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波大爆发。 也可能直到完本都不会有。 写小说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有抖音直播和带货的收入摆在那里，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这种写故事的感觉，很可能他都撑不到现在。 知意：“在吗？（微笑）” 张梓涵妈妈突然给徐帆发过来绿泡泡消息，让徐帆有些意外。 自从上次将文档发给张梓涵妈妈以后，张梓涵妈妈并没有再联系过他。 他当然更加不会去主动联系张梓涵妈妈。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可能稍微的举动就会让别人会错意。 许梦瑶曾经和徐帆说，不管是和哪个异性，都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感。徐帆始终对这句话深以为然。 所以即便是和艾雪、叶菲菲等人，他平时联系也都是说直播和写文方面的事情。 闲聊肯定都是在群里。 至于和姜妍灵、齐琪等，那更是几乎没有联系了，最多就是在朋友圈下面点点赞。 人生就是这样。 总会不断有新的面孔出现，然后也会有曾经的朋友渐行渐远。 能够活到老，耍到老的友谊，是上辈子甚至几辈子积累下来的缘分，难能可贵。 徐帆：“在，有事？” 徐帆给张梓涵妈妈回消息。 知意：“（微笑）你给我发的文档我都看过了，感觉学到了很多东西，谢谢你。今晚有时间吗，请你宵夜？” 一个离异的，并且在网上作风比较大胆的女人请吃宵夜，这不得不让徐帆浮想联翩。 张梓涵妈妈是知道他的抖音做得不错的，要不然，便不会找他请教、帮忙。 徐帆：“不用客气。” 徐帆这样回复。 平心而论，要说他心里边没有半点悸动，那不可能。 张梓涵妈妈虽然没有许梦瑶那样的姿色，但也算是不错，起码在同龄女人当中比较优秀了。 而且家花没有野花香，这句话可不是闹着玩。 有几个男人没想过出去撒撒野？ 更何况这种极可能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有句话说，“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不过在这句话前面还有半句，“万恶淫为首”。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许梦瑶为徐帆做了什么？ 她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岁月给了徐帆。 在徐帆穷困潦倒时，她仍然不离不弃。后来实在是徐帆自暴自弃，无药可救，她才想着离开。 可即便如此，徐帆只是稍微有所改变，她就又给徐帆机会。 而且陪伴着徐帆重新站起来。 至于生活中对徐帆的照顾，再有给徐帆生了一双儿女，对徐帆的父母、亲人如何，这些都不提。 徐帆自己都坚定不移的认为，要是自己做对不起许梦瑶的事，那就真是王八蛋都不如。 知意：“没事的呀，你给我帮这么大忙，应该的。” 徐帆：“真不用，而且我晚上要直播，也没时间。” 知意：“改天也行啊，你总有时间的嘛……我也想当面向你请教诶。” 徐帆：“没事（笑脸），你有什么问题在绿泡泡上问我就行了，要不问我老婆也行。吃饭就算了，我这人社恐，见面说不出话。” 知意：“（捂嘴）（捂嘴）（捂嘴）那好吧……” 其实徐帆也不能确定人家是不是就有那啥意思。 可能是他想多了。 人家虽然是做了那种事，而且离了婚，但未必就生活作风不检点。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是正确的。 起码把任何可能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边了。 松口气的同时，徐帆心里边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第369章 徐铭动真格的了 时间又过去两天。 徐帆总算知道颜荷为什么会突然对刘海的态度冷淡起来。 还真不是颜荷瞧不上刘海。 她虽然对刘海肯定也还说不上爱，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但绝对不讨厌，要不然不会发展那么迅速。 是她家里的阻碍。 她父母之前嘴里是没有反对，但也没见着对刘海有多热情。 关键是颜荷的奶奶在这件事情上竟然表态，说刘海年纪太大，还有走路的姿势不好看。 然后颜荷的爸爸又听她奶奶的，她妈妈又对她爸言听计从。 所以最后就发展成颜荷全家都反对她和刘海交往。 颜荷拗不过家里人，既生气又无奈，所以才会心灰意冷，对刘海说出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那样的话来。 这些话，都是刘海从谢亚那里问出来的。 徐帆就觉得很无语。 都是老奶奶了，还管自家孙女的婚事做什么。 而且还说什么走路姿势不好看？ 他都和刘海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觉得刘海走路姿势有什么问题。 他还是觉得可惜。 本来想劝劝刘海再和颜荷谈谈，看看能不能争取争取。 只刘海又和他说了些颜荷家里其他的事情，让徐帆也是只能无奈叹息。 反正颜荷家里关系也挺复杂的，甚至可能想留着她这个独生女在这里干活，然后招个勤快的男人上门。 徐帆还是搞不懂，以刘海的收入，不比招个顶天勤快的男人更强？ 可天不遂人愿就是这样了。 有些事情没法说。 再觉得如何可惜也没用。 可能本身问题还是在颜荷自己身上，得要颜荷自己有勇气抗拒家里的决定才行，不然说破天都是白搭。 但她和刘海的感情，显然又还没到那份上。 这下可好，廖彬离婚、刘海失恋，如果抛开谢亚那从来都不稳定的恋情不算，他们这个群都快要成为单身汉联盟。 就徐帆和钟祥的婚姻状况仍然坚挺。 …… 徐铭到底还是打算在乡下建房子了。 就在凌淑兰要过生日的前些天，乡下有家人里边办满月宴。 徐帆也跟着去了。 因为给儿子办满月宴的那个家伙，也是他儿时的玩伴，只是比他大了两岁而已。 叫黄彬，如今在外边厂里上班。 这家伙也算是多面手了，做过门窗，做过焊工，跑过滴滴，如今在厂里不知道做什么。 家里条件不大好。 父亲是个本分农民，也就是在外面做些零工。母亲在家，身体还不太好。 黄彬之前三十多岁都没能娶上老婆，可是让家里着急得不行。 后来经人介绍，找了个离婚带娃的。 只那段时间徐帆刚好正是人生最低谷期，并没有去。 连黄彬生头胎女儿都没去。 这已经是二胎。 他见到黄彬的老婆，还是今年七月份回家参加姥姥的百岁寿宴。那次黄彬没回去，但他爸妈和老婆都去了。 当时还是凌淑兰告诉徐帆，那就是黄彬的老婆。 徐帆当时看着黄彬的老婆挺着个大肚子，还挺惊讶的。 黄彬的老婆并不好看。 这让他心里寻思着，黄彬也算是比较精神的小伙，怎么娶了个这样式的。不好看都不说，还离婚带娃。 但后来问凌淑兰，才知道人家婚后也过得挺好。 所以，婚姻这回事有时候其实凑合着真能过。 不见得就非要门当户对，更不用男的帅，女的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俊男美女？ 只要日子安安稳稳，不去和别人攀比就成。 只这种事，很少有人看透。即便看透了，也未必做得到。 正如刘海，他是说找个能持家、勤快，模样还过得去的就成。可找来找去，不也没找着合适的。 他看上的，别人未必看得上他。看得上他的，他又觉得不合适。 说到底还是没几个人乐意降低条件去凑合，大多还是想着“攀高枝”。 有时候徐帆也会觉得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许梦瑶又漂亮又能干，他当然没什么好挑剔的了，还得偷着乐。 “先回趟家。” 到樟村，到分岔路口，徐帆开着车准备直接往黄彬家里去时，徐铭突然说了句。 “回家做什么？” 徐帆问道。 还是乖乖把车往家里开。 徐帆也没答话。 直到家门外。 徐帆跟着徐铭下了车。 徐铭瞧着那栋屋外杂草丛生的破败房子，笑了笑，问徐帆道：“小帆，想好没有？咱们建个别墅好，还是小洋房、四合院？” 其实这事，还是上个月徐乐满周岁的那天，徐铭就和徐帆说过。 因为当时家里有客人，徐帆就随口说了句随便，都行。 现在看来，自家老爸是蠢蠢欲动要动真格的了。 徐帆想了想，道：“要我选，我觉得四合院更好点。优雅清净，冬暖夏凉。” 他们村现在有别墅，有小洋房，都是在外边挣了钱的老板起的。 看着的确好看，有面子。 但徐帆心里还是更中意四合院。 他就喜欢那种园林式的环境风格，鸟语花香，小桥流水的。 最好是有个天井，四周都是屋檐，遇着下雨天，雨声滴滴答答的，光想想就挺有意境。 徐铭咂吧咂吧嘴，轻轻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咱们这地基还是挺大的，建个四合院应该没问题。” 徐帆愣了愣，“你这就打算回家养老了？” “没有啊。” 徐铭道：“不过你还想着我在外边奋斗几年啊，我都这个年纪了，再过几年也该回来过清净日子了吧？” 徐帆忍不住笑，“你就是现在回来我也没有意见啊。” 他以前是没有这样底气的。 甚至换着几年前，可能还得和徐铭说，让徐铭多奋斗几年，他好在家里躺平。 但现在肯定不会。 他有了撑起自己小家庭的本钱，而且，心态也变了。 别说徐铭和凌淑兰以后都有不少养老金，就算是要让他养，现在就要回来住，他也不会拒绝。 老爸老妈把他养大就已经完成义务，做儿子的，也应该让父母过上自己想要的养老生活。 徐铭又咂吧咂吧了嘴，“那我找人做个设计，年前就动工！” 徐帆愣了愣，笑道：“你又发财了？” 第370章 人情往来 说起来徐铭的热水器店比他的公司还要先开业，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问过徐铭生意到底怎么样。 虽然没想过要彻底躺平，但如果能有万贯家财可以继承，徐帆还是不介意的。 傻子才会介意。 “没有。” 徐铭道：“只是今年又要了点债回来，建四合院的钱还是够的。” 徐帆有点儿小失望，“热水器店收入怎么样？” “也还行。” 徐铭扭头看向徐帆，“怎么？你需要用钱？” 徐帆摇头，“没有啊，就是问问。” 以他现在的收入，除非是打算买房或者买车，亦或者是创业，否则不大可能出现急需要用钱的情况。 徐帆是没有去问过许梦瑶，但上个月许梦瑶好像是说了嘴，现在她卡里的存款俨然又有大几十万了。 围着破败荒芜的老家转悠了几圈，徐铭都在开始琢磨着四合院大体要怎样布局了。 在他们这代人的心里，对回老家建房子这件事的执念，绝对要比徐帆他们这个年纪的要浓郁许多。 然后才上车去黄彬的家里。 黄彬家的外面已经停着不少车。 屋外搭着红色大棚，里面热闹哄哄。 徐帆找了个空位置把车停下。 以前徐铭是樟村最大的老板，自己开着迈巴赫，连徐帆都是辆帕拉梅拉，可谓是相当拉风。 如今自然不像是以前那般拉风了。 但徐帆的这辆奔驰e级放在樟村还是相当顶的。 整个樟村，如今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车，不过大多数都是几万、十几万的车代步。 几十万豪车级别的屈指可数，而且也差不多到顶了。 “徐总回来了啊！” “徐老板。” “……” 徐帆跟着徐铭走向大棚。 有隔着几米远就和徐铭打起招呼的，都是老板、老总的叫着，不那么熟悉的，也会点头笑笑。 即便徐铭出事，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樟村不会没有面子。更别说如今连徐帆都算得上是事业有成。 徐铭脸上笑容如沐春风，连连点头。 很快就和别人攀谈上了。 徐帆和自己认识的那些长辈们打过招呼，也是熟悉的就喊，不熟悉的就点点头微笑，然后走到里屋。 找到上份子的房间，从兜里掏钱出来上份子。 如今在这方面他算是完成“接班”了，除非是徐铭和凌淑兰自己的关系，像是乡下的这些事情，人情簿上都是写徐帆的名字。 黄彬结婚，徐帆没来，生头胎，徐帆也没来。 但之前他结婚、生丫丫，黄彬家里都是有上份子的。 人情往来，得有来有往。 光是收别人家人情，不还人情是要受人诟病的。 徐帆都不确定就为这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说过自己的闲话。 于是这回便趁着这个机会，将原来的两个份子钱都给补上了，还另外多添了两百。 一千二。 再出来。 徐帆眼睛扫了扫外边。 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来黄彬家里参加满月宴的就没几个和他同龄的人。 他竟是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徐帆又走到堂屋左边的那个房间。 总算是见到黄彬坐在里面。 还有他老婆。 其余人徐帆都不认识。 “徐总。” 黄彬见着徐帆，朝着徐帆挑了挑眉。 徐帆笑着道：“恭喜恭喜啊。” 说着走到黄彬老婆的前面，逗了逗怀里粉粉嫩嫩的小丫头。 黄彬的老婆只是微笑着。 她可能都不认识徐帆。 “刚回的？坐，坐。” 黄彬问起徐帆。 徐帆就在这间房间里的床铺上坐下，道：“是啊，你这大喜事，我肯定得回来啊。” 他其实是想就之前的事情给黄彬道个歉的，但这么多人，说这些不合适。 他想着黄彬应该能够理解。 就算不理解，等晚上夫妻俩看礼金簿子，看到自己这回上的礼金，心里的芥蒂应该也会消散。 他摆摆手拒绝了黄彬递过来的香烟，又问道：“你如今在哪上班呢？” 其实和黄彬之间，他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和蒋峰的关系还要更亲近些，但即便就是和蒋峰，其实也没太多话可讲。 毕竟从事的是完全不同的职业。 黄彬道：“还能在哪，厂子里面打工呗，哪像你当老板。” 徐帆笑笑，“屁的老板。” 又闲聊几句，便又干脆逗起小丫头，还抱到了自己的怀里逗了会儿。 徐铭给他打电话过来，说要开始坐座位了，就走了出去。 他和徐铭坐一桌。 同桌都是同村几个熟悉的长辈。 还是熟悉的场景。 这些长辈们都是问问徐帆事业的情况，再就是问问许梦瑶和丫丫、凌淑兰她们，少不得要夸徐帆几句。 等吃过饭，徐帆便就又和徐铭回了江县。 徐帆是真佩服自己老爸的执行力。 当初能够凭借初中文凭就成为大老板，除非社会背景以外，徐铭有些优点真不是盖的。 得知徐铭这就开始找设计师做设计，徐帆知道，自己家老宅动工估计就是最近的事情了。 …… 果真。 过两天，凌淑兰生日。 徐帆依着凌淑兰的意思，把吃饭的地方订在了云月荟。 除去邀请胡梅、许孟良他们，再有就是凌建华全家，和徐锦、徐婉萍他们。 另外凌淑兰有几个闺蜜说要过来吃饭。 如果不是这样，凌淑兰也不会让徐帆把吃饭的地方订在云月荟。 晚饭。 两桌客人。 两个相邻的，已经打通的包厢。 凌淑兰陪着她的那些闺蜜们，徐帆、徐铭他们这桌都是自家亲戚。 还是在饭桌上，徐铭就当众说了打算把乡下老房子推掉，建个四合院的事。 其实徐铭也是挺好面子的那种人。 老爷子、徐佩珊他们没能从宁市回来，不过徐锦和聂莹娟，还有徐婉萍、戴志都到了。 听徐铭说建四合院的事，都挺感兴趣。 徐锦笑道：“挺好的啊。” 徐婉萍也连连点头，“这样咱们以后逢年过节又能多个吃团圆饭的地方。” 城里终究不太方便，这几年，老爷子、徐锦还有徐佩珊常常会到她家里过节，但她毕竟是外嫁女儿，气氛会有些不同。 得是由徐铭这个长子在乡下建房子，那才是老徐家的根。 “打算什么时候动工？” 徐锦又问起徐铭。 第371章 两百万预算 徐铭道：“我已经让人在做设计了，最多有个半个月，要动工就可以动工了。” “这么快。” 徐锦微微惊讶，脸上却是笑容浓郁，“打算花多少钱？” 徐婉萍则是说：“可得要给我们预备房间。” “那肯定的啊，每个人都有房间。” 徐铭笑道。 又看向徐锦，道：“预算两百万左右吧。” 徐帆和许梦瑶都是乖乖听着，微笑不语。 其实昨晚上，徐铭就已经在家里和他们细细商量过这事。 太多钱，徐铭现在手里也拿不出来。 虽然当时许梦瑶就表态徐帆和自己手里能够拿出来几十万，但徐铭给拒绝了，说建房子的事情不用他们掏钱。 他们非要掏，那就掏他们自己房间的装修钱，随便他们怎么弄。 说起来，徐铭现在对徐帆的态度真不像是以前了。 以前他对徐帆的态度还是比较强硬的，而现在，真隐隐有让徐帆做这个家里主心骨的迹象。 连四合院的主卧，都打算留给徐帆和许梦瑶。 “两百万，只是主体，还是包括装修在内？” 徐锦又问道。 徐铭笑道：“一起，主体应该有个百来万差不多了。” 他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极为有经验的建筑老板，虽然不会做设计，但估计个大概的花费还是不难的。 四合院主体并不怎么费钱，即便加上绿化那些，用个百来万就能够比较有档次了。 装修才是个无底洞。 想往里边投多少钱都行。 但他虽然好面子，却也不会为了面子真死命去往里边投钱，而且百来万的装修，也算是相当不错。 如果经历过之前那样的大起大落，他还为了面子把全部家底都投进建造老宅这件事情上，那他那几年牢，也算是白坐了。 徐锦和聂莹娟、徐婉萍他们都是轻轻点头。 徐铭又看向胡梅，笑道：“到时候等我们家老宅建好，亲家母过去住几天啊。” “好，好。” 胡梅满脸是笑地答应下来。 但徐帆知道这就是客气。 他岳母就不是那种喜欢出门的女人，平时他和许梦瑶说带她就去江县附近的景点转转，她都不去的，就连去商场都不去。 等自己家老宅落成，胡梅肯定会过去看看，但住肯定是不会住的。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 这也同样是没办法的事。 …… 每年到十二月份，徐帆的事情便会有点多。 倒不是公司里边有什么事，而是省网协、作家协会、新媒体协会到年关都会有些会议和活动。 然后江县网协这边，梨花作为顶尖级别的女频大神，实在是忙。 写年度报告这样的事情，还有组织网协会员年度聚餐，便也落在徐帆的头上。 廖彬出去了差不多一个月，十一月二十九号回到江县。 当天晚上就叫徐帆出去宵夜，结果徐帆因为白天刚到潭城参加过省网协的会议，回到家得要赶稿子，还要构思段子，没空。 廖彬可是幽怨得很，又约徐帆次日去钓鱼。 徐帆本来都答应了。 结果早上又临时收到通知，统战部门接待外县来的团队，下午要到他公司参观。 徐帆自然又只能临时放了廖彬的鸽子。 等总算空闲下来，看看群里，只见廖彬那家伙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一根鱼竿。 廖彬：“唉，又被徐总放鸽子了，独钓寒江雪。” 刘海：“你叫我啊！” 廖彬：“你来。” 刘海：“没空。” 廖彬：“滚！” 钟祥：“你也可以叫我啊！” 廖彬：“滚！” 徐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在外边钓鱼，多可怜啊。 只随即却看到“三大金刚”群里边也有消息。 一点开，赫然是何志伟拍了张廖彬的侧面照发在群里。 擦！ 原来是廖彬这家伙故意卖惨。 徐帆：“@廖彬，你就贱吧你！有何总陪你，你还独钓寒江雪……” 廖彬这会儿估计在专心致志钓鱼，没有回他消息。 徐帆犹豫了下，还是没有给廖彬打过去电话，说自己也过去。 其实他也想出去钓鱼，出去野了。 但这会儿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再过去估计也就能看看，连下杆时间都没有。 徐帆在绿泡泡里给梨花、叶菲菲、秦逸他们都发过去私信，让他们将自己的年度成绩给报过来。 他要汇总交到江县作协。 然后码了会字。 再打开绿泡泡，看到廖彬又在群里艾特自己，“晚上到你家吃饭。” 徐帆：“有鱼吗？” 廖彬；“没有。” 徐帆：“……” 廖彬：“我想吃甲鱼了，买只甲鱼过来，还要买什么吗？” 徐帆有点小惊讶。 廖彬这家伙绝对不小气，但是以前兜里真掏不出几个钱来，甚至连芙蓉王都抽不起，自己在家的时候都抽上精品白沙了。 这一离婚，竟是豪气多了。 还懂礼数了。 知道拎着东西上门。 以前这家伙哪有这讲究，就是等着吃现成的。 徐帆也没和廖彬客气，只让廖彬叫上何志伟，又在群里艾特刘海和谢亚，问他们要不要过来吃饭。 本来也没指望着这两个家伙有空，不过刘海当即就应承下来。 谢亚没回复，肯定没看群。 徐帆又给谢亚打过去电话。 谢亚竟然也说过来。 徐帆便又忙发信息给许梦瑶，说廖彬他们要过来吃饭的事，问许梦瑶还要不要买什么菜。 说起来，许梦瑶的厨艺可还要在凌淑兰之上。 除非是就个别朋友过来，不然下厨的往往都是许梦瑶。 许梦瑶：“家里有牛肉、腊鱼、香干，你看着买吧。” 徐帆：“小米辣、姜葱蒜这些要买吗？” 许梦瑶：“不用，家里都还有。” 徐帆：“好呢！” 他这就离开公司。 在从公司回家的路上就有家蔬菜海鲜店。 他又买了些螃蟹，还有基围虾，拎着回到家里。 有凌淑兰在，他真是轻松得很，厨房里的事情是连碰都不需要再碰了。 凌淑兰和许梦瑶开始在厨房里做准备，他就在外面逗徐乐。 教丫丫那小丫头做作业是件挺头疼的事情，徐帆和许梦瑶之前分别负责语文和数学，为此总是免不得要血压上升，甚至发火。 于是这个学期干脆把丫丫给送到了课外的托管班，只要晚上八点钟之前去接就成。 作业那些，都有托管班的老师辅导。 花钱，省事。 用徐帆自己的话说，就是花点钱，多让自己活几年。 （ps：求求五星好评和收藏，谢谢大家了。写书不易，请大家给我一点力量吧。） 第372章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 刘海和谢亚倒是比廖彬还要先到，这回谢亚没有带他的小女朋友。 “阿姨、老板娘。” 进门后，都是先到厨房和凌淑兰、许梦瑶打了声招呼。 许梦瑶笑着问道：“你们女朋友呢？” 谢亚道：“没来。” 这家伙在关于女朋友的方面同样是有些神秘兮兮的，至今，徐帆都还不知道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 也懒得问。 主要是这家伙换女朋友的频率有点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换了。 既然没有太大的概率成为未来兄弟媳妇，那就没必要深入了解。免得到时候像是颜荷这样，和刘海分手，让他都心里有些不舒服。 刘海则是没有吭声。 “要不要我来下厨？” 谢亚问道。 这家伙厨艺是相当不错的，以前每次来徐帆家里，徐帆和许梦瑶都会让他下厨。 如今都培养出自觉性了。 “正好。” 许梦瑶当即笑道，又对凌淑兰说：“妈，你可以休息了。” 她也不会和谢亚他们客套。 凌淑兰笑笑，“我洗了这点白菜。” 谢亚这就在厨房里“接了班”。 徐帆和刘海到客厅里坐下。 然后许梦瑶和凌淑兰很快也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 谢亚动作麻利，不像是徐帆那样，洗菜、切菜都是慢吞吞的，而且准备工作许梦瑶和凌淑兰也都做得差不多了。 坐在沙发上，许梦瑶又问起刘海，“颜荷呢？” 她还不知道刘海和颜荷已经分手的事情，徐帆没有和她说过。 毕竟这也算是自家兄弟比较私密的事情，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徐帆也不想什么事都和许梦瑶汇报，就像是在八卦自己兄弟似的。 “分了。” 刘海自己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冲许梦瑶笑了笑道。 许梦瑶很是惊讶，“真的假的？” 刘海道：“真的啊。” 瞟了眼徐帆，“徐总没有和你说啊？” 徐帆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说什么。” 还好许梦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只是接着问刘海，“好好的怎么分了？” “应该还是她家里人不同意吧……她奶奶说我……” 刘海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许梦瑶听罢也是有些无语，“她奶奶都什么年纪了，还管她找男朋友做什么。” 刘海有些不爽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就是个借口吧！说不定她爸爸妈妈也没看上我。” “颜荷自己呢？” “她应该没什么意见，不过肯定是没拗过她家里人。唉，反正不好说，她家里那种情况……” 刘海又说了说颜荷家里比较复杂的情况。 许梦瑶摇摇头，在这方面倒是比徐帆显得要理性些，瞥了瞥厨房，道：“听你这样说，我倒觉得你们还不见得真合适。就她家里这种情况，你和她结了婚，以后说不定光是她家里这边的事情都够让你焦头烂额的。” 刘海撇撇嘴，沉默了。 估计还是有点舍不得。 毕竟到这年纪要找个合适的不容易。 但凡是颜荷愿意和家里抗争，他应该都愿意承担未来可能的一些麻烦因素。 反正徐帆是问过他，他说他自己家这边没有什么需要他操心的，到时候他就是住到颜荷家里都没有问题。 只那个时候的满腔期待，如今都化作了遗憾和失望。 敲门声响起。 廖彬来了。 徐帆去打开了门。 廖彬手里拎着只王八，却没瞧见何志伟的人影。 徐帆把他让进屋里，问道：“伟少呢？” 廖彬道：“他家里有客人，回去了。” 随即便把王八递到了徐帆手里。 徐帆直接拎着进厨房，放在水槽里边，让谢亚收拾。 他也没弄过这玩意儿。 在厨房里的谢亚倒是任劳任怨，半句多话都没有。 等徐帆再出来，廖彬也已经到沙发旁边坐着了。 接下来的画风有点古怪。 刘海和廖彬一个失恋，一个离婚，事情是过去了，但心里还没能完全过去。 尤其是廖彬，他和夏彤的“感情经历”几乎都成为每次聚会都绕不过去的话题。 不过徐帆“情感导师”的职位，俨然被许梦瑶给抢走了。 他沦为听众。 聊了阵，刘海对许梦瑶挤眉弄眼，“梦瑶，给我介绍个女朋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啊。” “还有我，还有我。” 廖彬在旁边不甘示弱。 连凌淑兰都忍不住笑。 许梦瑶则是有些无语，“我身边朋友也没合适的啊。” 说起来真是有点奇怪的，徐帆这边的几个哥们，离婚的离婚，没结婚的没结婚。 但许梦瑶那边几个闺蜜，除去米佳佳以外，其余都结婚了。 而且已经结婚了的，不管婚姻生活到底如何，起码都没有离婚。 这让徐帆有时候想到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危险分子。 但远离刘海、廖彬他们，是不可能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就这么几个哥们。 其实他也想过要帮刘海张罗，连米佳佳、叶菲菲，甚至还是原来自由空间吧台的服务员齐琪，他都琢磨过。 只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不适合刘海。 米佳佳眼光高，未必看得上刘海。 齐琪活泼，但太张扬，刘海未必驾驭得了。 至于叶菲菲…… 人家现在好像找男朋友了。 说来说去还是何欣怡最合适。 但他都和刘海说过，让刘海在潭城没事找何欣怡聊聊，结果刘海自己没有动作，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人呐，一辈子似乎总是和“烦恼”这两个字脱不开关系。 之前，徐帆愁钱，刘海和谢亚也都愁钱，连廖彬都是。 如今刘海发达了，不用为钱发愁了。 谢亚的情况也基本稳定下来。 廖彬离了婚，兜里也要宽裕许多。 结果又要为感情的事情烦恼。 徐帆没有经济、感情烦恼，却也因为每天的码字、编段子等这些事情有些焦头烂额。 细细想来，人生哪有十全十美。 归根结底，日子好过不好过，除去实际情况以外，心态也占据很大的部分。 起码徐帆是这样觉得。 有双发现美的眼睛，世界到处都是美丽。 如果是瞎子，那世界当然是黑的了。 第373章 吓人的许梦瑶 谢亚的手艺着实没话说。 以至于让徐帆有时候都怀疑，这家伙的某些女朋友，是不是就是被他的厨艺给俘获的。 先俘获了胃，再俘获的心。 当然，这家伙的确还有一条如簧巧舌，这也是不用争议的事实。 但凡是刘海的嘴皮子有谢亚一半利索，估计孩子都早就打酱油了。 大快朵颐了一顿。 吃饱了饭，没事情干。 在客厅里喝了会茶，在谢亚的提议下，徐帆和刘海还有谢亚到书房里面打跑得快。 廖彬不会玩牌，也在旁边陪着，用徐帆的电脑打游戏。 这样的情况很少，两、三个月都难得有一次，凌淑兰和许梦瑶也由着徐帆“放纵”。 徐铭更是不会说什么。 随随便便就到差不多十二点。 廖彬那家伙估计是无聊得不行了，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把音乐的声音开到很大。 “发神经啊！声音开小点，别人都睡觉了。” 徐帆当即没好气冲着廖彬说道。 他这又不是别墅。 会打扰到邻居休息的好吧。 虽然他平时和邻居偶尔也有走动，钓到鱼什么的会给邻居送上两条，邻居大概不会上来找麻烦，但这是作为小区居民的基本素质。 尤其是他楼上楼下都是住的老头老太太。 “我就要。” 廖彬这家伙却是贱兮兮地说。 让徐帆很有种想要暴打他的冲动。 但实际却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 想关窗户吧，刘海和谢亚都是吞云吐雾的，关上窗，书房里就没法待人了。 就这么过去几分钟。 “干什么啊，大晚上音乐开这么大！”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许梦瑶的脸冒出来，柳眉微微竖起。 她是被吵醒了。 徐帆当即缩了缩脖子，讪笑道：“不是我啊。” 瞧向廖彬，只发现这家伙也是噤若寒蝉模样，连忙乖乖把音乐给关了。 说来也是奇怪，许梦瑶是娇小体型，从身形上来说绝对谈不上有什么威慑力，但徐帆心里还真有点怕许梦瑶。 不仅仅是他，连廖彬、刘海他们都是这样。 许梦瑶见是廖彬，有点尴尬，笑了笑，又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声音开这么大，等会儿邻居都上来投诉了。” “关了，关了。” 廖彬就差没点头哈腰了。 刘海和谢亚都忍不住笑。 许梦瑶摇摇头，又走了。 “回去回去。” 廖彬冲着徐帆说，“被老板娘教训了，伤心。” 可怜巴巴模样。 徐帆斜睨一眼，“说了让你声音开小点，活该。” 自己也忍不住笑。 对付这个贱兮兮的家伙，就得让许梦瑶出马。 不过廖彬也是真的打算回去了。 他不打牌，待在这着实有点无聊。 “要不去吃点宵夜？” 刘海说。 谢亚和徐帆都没意见。 徐帆站起身走出书房，去卧室问许梦瑶要不要一起。 许梦瑶有那么一点意动，但她早就换好了睡衣睡了一觉了，嫌换衣服麻烦，犹豫了下，还是让徐帆自己去。 徐帆便跟着刘海他们出了门。 路上还在说刚刚廖彬被许梦瑶吓住的事情。 廖彬道：“老板娘瞪眼的样子，是真的吓人啊。” “吓人吗？” 徐帆道。 他是真没觉得许梦瑶刚刚那样子有多吓人，而且他都没感觉许梦瑶有真正发火。 廖彬他们这些家伙是没见过许梦瑶真正生气的样子。 那可是真有点吓人的。 他以前破罐子破摔那段时间是不在乎，但如今，偶尔见着许梦瑶有发火迹象，都是乖乖服软。 “吓人啊，真吓人。” 廖彬似乎仍然心有余悸。 又是烤鱼店。 谢亚有点无奈。 经过徐帆和刘海一致同意，今晚上赢的请客。而他今晚上就是大赢家。 不过，徐帆和刘海总共加起来也就输了一百多块钱给他。 一顿夜宵下来，他还得自己掏腰包往里边搭不少。 但他注定没有抗拒的机会。 “你就点一个啊，你只有一个菜的份额。” 其实四个人谁都不怎么饿，刚到里边坐下，谢亚拿起菜单，徐帆就对谢亚说道。 “对对对，你就只配有一个份额。” 廖彬也说。 谢亚眨巴着眼睛，有些懵逼。 徐帆没好气，“你自己点东西什么习惯，自己心里没数啊？” 这家伙点东西有个坏习惯，那就是铺张，每次他点东西，都会有不少要浪费。 谢亚无语，干脆把菜单扔给徐帆，“你点！” 徐帆也不怕这家伙生气，拿起菜单。 都是十多年兄弟了，就没有红过脸、生过气。要是因为这点事生气，那除非是脑袋抽了还差不多。 点了菜。 上菜、上酒。 在烤鱼店随便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 徐帆自己回家。 刘海、谢亚则是去廖彬的家里。 至于到底有没有去廖彬家，或者去廖彬家之前有没有去别的地方，徐帆不清楚，也没问。 他到家里洗完澡，便就躺床上睡下了。 到翌日。 徐帆大清早就和许梦瑶、徐铭、凌淑兰带着徐乐回了樟村。 老家这就要开始动工了。 按他们老家那边习俗，开工之前是要进行土地神祭拜，然后还得要鸣放鞭炮这些。 虽然不至于要大摆宴席，但总要请家里边的一些亲戚过来吃饭。 不过这些没用着徐帆操心，徐铭早都安排妥当了。 还看了黄历。 宜出行、求职入学、开业、动土、祈福、祭祀…… 在徐帆他们到老家之前，徐铭请的当地看风水、做道场的老先生已经先到了，在徐帆他们家下边邻居家里坐着。 还有徐铭请的杀猪的。 也是樟村人。 还是徐铭幼年时的玩伴。 大肥猪被关在铁笼子里边。 徐帆他们到家，老先生、徐铭那个朋友，还有几个同样在下边邻居家里坐着的乡亲便也都走到徐帆家里。 徐帆他们家和樟村的人关系大多还是不错的，尤其和周围几户邻居。 供桌都已经被摆在家门外边。 还有辆大挖机。 只等祭祀结束，挖机一动，徐帆他们家这栋老宅就将真正成为过去式。 徐铭忙着和人打招呼，徐帆从尾箱里边把准备的水果、酒水还有香烛那些都找出来。 然后依着老先生的吩咐，有些放在供桌上，有些放在地上。 只等吉时到了。 第374章 老宅动工 聚集过来的乡亲越来越多。 都是说着恭喜和夸赞的话，夸赞，当然是夸赞徐帆和许梦瑶了。 虽然徐帆连半毛钱都没有出。 但他现在在樟村真是有点名声在外的意思，已经不仅仅只限于他们这个大队。 这都是徐铭和凌淑兰走漏了风声。 他们俩说徐帆是什么江市作协的副主席。 这是事实，徐帆操持着网协的事，虽然也没什么事，但着实有“升官”，成了江县网协的副主席。 行内人觉得没什么，但可能在行外人看来，就有点唬人。 毕竟徐帆年龄真不大。 再就是收入方面了。 徐帆在樟村这片同龄人之间，无疑出类拔萃。 “没有没有……” “哪里哪里……” 徐帆客套着，应付着。 吉时到。 点香烛。 鞭炮齐鸣。 烟花震天响。 有几个人摁着那头大肥猪，徐铭那个儿时玩伴一刀干净利落捅进喉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风水老先生在神坛前念念叨叨。 一片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哐当！哐当当！” 挖机也开始动工了。 从上往下开始扒徐帆家的老宅。 杀猪是个技术活啊。 徐帆对这个还真不算陌生。 因为徐铭在做工程发迹之前，和凌淑兰也杀过猪，卖过猪肉，然后还在潭城开过早餐店，在江县工厂里边上过班等等。 有几个人的成功简简单单？ 放学。 刮毛。 很快大肥猪就被分做两边，给挂在了大铁钩上。 徐铭从来不是个小气人，到场的邻居每家人都分了些。 徐锦、凌建华、许孟良他们陆陆续续赶回来。 猪已经宰杀完了。 上边挖机在继续工作。 徐帆他们都到下边邻居家里。 徐帆管这家的男女主人都是叫“伯伯”，按理说管女主人应该叫伯母，但他从小就是这样叫的。 他就没管村子里的谁叫过伯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徐帆他们家的厨房早就不能用，所以午饭就在这家伯伯家里做。 然后徐铭还和他们家说好，连后续工人都会安排到他家里吃饭。 当然，徐铭会出伙食费还是工费。 热闹到下午四点多。 徐帆他们才回江县。 家里老宅这边的工程，徐铭除去找了个正经的老施工员施工以外，还另外拜托自己家里某位亲戚盯着。 那位亲戚也是住在樟村的，而且本来也是常年在乡下做建筑的。 这也是没办法。 徐铭和徐帆都没有时间在老家看着施工，就只能找自家亲戚。 但这老宅开始动工，他们以后回来的次数肯定会要多不少。 徐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期待的。 他自然早看过徐铭找的那个设计师出的效果图了。 四合院，那当然四面都是围起来的。 白墙黑瓦也是标配。 大门被开在最左侧，门口还有两个石墩。 往里进则是影壁墙，影壁墙通过拱门往里，是一进院落。 又是道大门。 这叫垂花门，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里面的“二门”。 再往里则是二进院落，也是大院子。 本来是想要弄个水池、假山什么的，结果因为政策问题，不能弄。 便就只设计了些绿植。 左边是西厢房，右边东厢房。西厢房被设计用来做了书房和客房，东厢房则是厨房和餐厅。 正面是正房，两层。 楼下是大厅和客房，还有个影音室。 当时徐帆是觉着影音室没有必要，但徐铭喜欢唱歌，说等他以后住乡下，没事可以唱唱歌，徐帆只能由他。 楼上都是卧室。 因为地基的问题，后面就没有弄第三进了。 徐帆对这设计，谈不上惊艳，但也没哪里不满意。只是心里有点嘀咕，不知道自己老爸准备的那两百万能不能打得住。 …… 十二月份过的是真快。 徐帆都没感觉自己有做什么，就是码码字，拍拍短视频，然后直播，做做带货，再就是回了几趟乡下，出去开了几趟会…… 好吧，其实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只是比较杂，看起来就像没做什么事情似的。 （徐帆：谁说自由职业轻松自在的？！！！求五星好评和爱心发电，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 随随便便，就到平安夜了。 圣诞，前些年，徐帆心里有点儿小怨气。 觉得这西方节日文化入侵有点厉害。 圣诞节街上总是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圣诞树、圣诞老人。 今年平安夜，他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出去逛街。 到翡翠湖。 原本是想凑凑热闹，感受感受烟火气息。 结果当他和戴着围巾遮住半张脸的许梦瑶出现在翡翠湖商场里边，却是发现商场里并没有什么过圣诞的气氛。 都没瞧见有圣诞树和圣诞老人。 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个别店铺的玻璃上贴了个小贴卡，要么就是摆放着小得可怜的圣诞树。 徐帆不知道，这是因为这些店铺掏不出钱来，还是舍不得掏钱。 亦或者，是如今大家都逐渐从资本的“洗脑”中清醒过来，不愿意再过西方节日。 他只希望是后者。 没有热闹可看，徐帆和许梦瑶逛了会儿。 许梦瑶给丫丫买了件羽绒服。 徐帆其实有时候挺怀疑，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有购物欲望，哪怕许梦瑶也不例外。 因为出门前，许梦瑶明明没有说要买什么。 买东西花钱，真能有这么大的情绪价值？ 但他当然还是由着许梦瑶高兴了。 然后又带着丫丫到楼上吃了点小吃，去儿童区那边玩了会儿石膏娃娃绘彩，再夹了几个娃娃。 到八点多，一家三口，一人捧着一杯奶茶。 徐帆和许梦瑶手牵着手，丫丫走在前头，又到楼下去逛。 许梦瑶说是要买些蛋糕和面包回去，做明天的早餐。 “徐帆？” 刚到楼下，徐帆忽然听到声喊。 他循声瞧过去，微微愣了愣。 竟然是颜荷。 他是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颜荷。 虽然他和颜荷见面就那么几次，但其实相处还是比较愉快的。 可惜是刘海已经和颜荷分手。 徐帆笑了笑，“诶，你也在呢！” 在颜荷的旁边还有个人。 女人，看着和颜荷差不多年纪。 第375章 社死的感觉 “想着平安夜出来逛逛，结果这半点气氛都没有。” 颜荷笑道。 徐帆和许梦瑶走到她面前，许梦瑶也和颜荷打过招呼。 颜荷旁边的女孩子微笑着。 徐帆道：“圣诞节要什么气氛，只要过年有气氛就好了。” 刚见面那一下，他是有点儿尴尬的。 但现在又没了。 无非是偶遇，寒暄几句而已。 颜荷和刘海的事情是没成，但他和颜荷之间又不是仇人。 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呃，用买卖来形容相亲这种事，好像又有点不恰当。 本来说到这，徐帆就打算告辞了，“那你们……” 只这时颜荷却是忽然抿了抿嘴唇，道：“我能不能问你件事？” “嗯？” 徐帆愣了愣。 看着颜荷走到旁边去，只能是瞧了眼许梦瑶，松开许梦瑶的手，跟上颜荷。 许梦瑶和那个女孩子在原地站着。 到一店铺门边。 颜荷又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下，问道：“你在写小说，是吧？” “嗯。” 徐帆点了点头。 不知道颜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记得刘海有和颜荷这样介绍过自己，网络作家。 “番茄？” 颜荷又问。 这顿时让徐帆心里“咯噔”了一下。 颜荷该不会是看到自己的小说了吧？ 他在他的新书里边，把刘海和颜荷的事情写进了最近的情节里面，而且用的是真名！ 虽然在他这本玄幻小说里边，刘海已经化身为散修天骄。 而颜荷是某某家规森严的修仙家族的小姐，但刘海和颜荷之间的情节，和现实里差不多。 两个人都对对方比较满意，偏偏颜荷家里的某女性老祖宗从中作梗，硬生生拆散两人。 连理由，都是用的那老祖宗嫌弃刘海走路姿势不好看。 徐帆俨然有种尴尬到想用脚趾母挖个洞藏进去的社死感觉。 只随即又想着应该不大可能。 他这本书流量又不高，而且是男频，颜荷这女孩子按理说不会刷到他的书的。 “笔名贰蛋？” 只颜荷接下来的话，让徐帆内心所有的侥幸都烟消云散。 他讪讪挠了挠头，“你别说你刷到我的小说了啊？” 颜荷笑了笑，道：“我不看小说的……不过，我表妹刷到了。” 她看向了那个女孩子。 显然，那就是她的表妹了。 徐帆挠了挠头，“然后呢？” 颜荷眼神有些复杂起来，“她知道我和刘海的事，然后看到了你最近新写的章节……我也去看了看。” “呃……” 徐帆尴尬。 颜荷眼睛瞧着他，又说：“你真觉得我和刘海之间很可惜吗？” 徐帆这刹那意识到什么。 他心里最先生出来的念头，就是想问问刘海到底是什么想法。 但眼下颜荷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显然并没有这个机会。 徐帆脑子里边稍微措辞了下，点头，“我只说我的个人看法啊。” “嗯。” 颜荷点点头。 徐帆接着道：“我是觉得有点可惜的，你和海哥真的挺合适。虽然他年纪大点，但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海哥是个好男人，你要是和他结婚，他肯定不会亏待你。而且他家里情况我也清楚，他也和我说过，要是和你结婚，能够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你家这边。” “海哥那人我知道，懒是懒一点，但肯定负责任。而且以他的收入，说实在话，需要那么勤快做什么？是吧？” 颜荷若有所思地轻轻点着脑袋，“然后呢？” 徐帆微愣，“然后什么？” 颜荷道：“你觉得他对我感觉怎么样？” 徐帆瞪大眼睛，“这要看你自己感觉啊，我……我感觉他对你还是挺中意的。” 他说到底就是个局外人，哪知道刘海对颜荷的感情已经到什么地步。 只能够确定，肯定还没到非颜荷不娶的那种地步。 颜荷微微低下头，“我也不知道……和他分手以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 徐帆心里暗骂刘海。 其实他有和刘海说过，如果真中意颜荷，就再试试联系颜荷的。 但刘海那家伙性格太散漫，没法子。 现在颜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徐帆觉得自己应该替刘海争取争取，道：“他就这要死不活的性格，但肯定还没放下你的。上次去我家，还说起和你之间的事情来着，反正我觉得他其实还是挺想和你在一起的。只是你这边……他可能也想要你能够表示出一点态度吧，总要能看到点希望，是吧？” “嗯……” 颜荷又沉默了阵，轻轻应了声。 然后便就向着许梦瑶那边走去。 徐帆跟在后面。 “喏，这就是那个‘贰蛋’，你要他的签名不？” 颜荷冲着她的表妹笑着说。 徐帆：“……” 颜荷的表妹顿时也有点小尴尬。 “呃，我就一个小扑街，签名还是算了吧，我脸红。以后有时间，一起出来玩。” 徐帆出声道。 强行化解尴尬。 心里明白，如果颜荷和刘海之间没能够再出现什么转机，他肯定是不可能和颜荷出去玩的，就更别说颜荷的表妹。 许梦瑶忍不住笑。 颜荷也笑，道：“那……我们就先去逛街了？” “嗯嗯。” 徐帆连连点头。 “拜拜。” “再见。” 双方各自摆了摆手，交错而过。 徐帆和许梦瑶牵着丫丫往蔓蔓饼屋去。 “颜荷和你说什么？” 许梦瑶问起徐帆。 再漂亮的女人，也八卦。 徐帆笑了笑，道：“这个说来有点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就是……颜荷的表妹看了我的小说，然后我的小说里边……” “爸爸你也用‘然后’！” 徐帆话还没说完，就被丫丫给打断了。 他总是纠正丫丫口语里边喜欢用“然后”这两个字，却是让小丫头记在了心里。 也许女人记仇，也是天生的。 徐帆有点无奈，“爸爸又没有老是用‘然后’，爸爸是说你用‘然后’太多了，不是说完全不能用好吧。” “哼哼。” 丫丫明显有些不服，偏过头去。 许梦瑶又忍不住轻笑起来，接着用眼神示意徐帆继续说。 第376章 刘海的幸福生活 徐帆便接着说道：“我小说里边用了海哥的真名，然……反正就是把海哥和颜荷的事情给写进去了。颜荷的表妹看到了，让颜荷也去看了。颜荷刚刚就问我是不是真觉得她和海哥之间很可惜，就这样了。” “那你怎么说的？” 许梦瑶眨了眨眼睛，问道。 “我就说是真觉得可惜啊，她和海哥的情况本来就比较合适，只要能说服家里人，就挺好的。” 徐帆道。 如果是谢亚，他是真不敢打包票。 但刘海的人品，他百分之百认为刘海婚后不会是个不负责任的坏男人。 “她怎么说？” 许梦瑶又问。 徐帆耸了耸肩膀道：“她就嗯了声，我也拿不准她什么态度。也许，应该有可能会再找她家里人争取争取吧。” “唉……” 许梦瑶却是叹息了声，摇头道：“不过看她家里那种情况，她想要说服她奶奶还有爸爸，怕是不容易。” 徐帆不由自主点头。 …… 在蔓蔓饼屋买了些面包，便就回家。 徐帆也没把撞见颜荷的事情告诉刘海。 他是担心颜荷只是随口说说，或者回去后又改变主意。 到时候给了刘海希望，却又让刘海失望。 就这样又过去几天。 徐帆把作协要的汇报给交上去了。 元旦又是家族小聚。 这意味着距离过年就剩下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徐帆和陶毅说好，等过年的时候去刘雯那里看看苗苗，徐帆又把这事和刘海、廖彬他们说了。 不过这回是发的私信，没有在群里边说。 也许有人不想去。 他不想给别人压力。 刘海和廖彬还有谢亚都是让他到时候再通知他们。 有件事情必须要提。 那就是刘海那家伙前阵子突然买了辆车。 他在群里说过这事，上次回江县到徐帆家里吃饭，也说了。 只是当时徐帆他们都是劝他，没有必要。 他现在在公司里边又不需要用车，车是消耗品，有那个钱不如先存着买房。 毕竟刘海现在收入虽然可观，但做境外电商爆单还是需要运气的，也像是徐帆写书这样，不怎么稳定。 买房肯定要放在买车的前头。 现在去相个亲，有几个女孩子会不要求男方有房的。至于车，等买了房再买也不迟。 但刘海这家伙起了心思，也就很难克制过了，说过年没车不方便，还是买了。 坦克三百。 全款。 买都买了，徐帆他们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而刘海买了这辆车，也真是在公司里放着。到这会儿买车都有半个多月时间，徐帆还没见过他的车。 “今晚到你家里吃饭！” 这天中午，刘海突然给徐帆发过来消息。 徐帆有点愣，“怎么突然想着回江县了？” 这阵子，他可是叫这个家伙回来都叫不动。 而且这廖彬也没回家，刘海突然说要回来，可是有些古怪。 刘海：“回来看你啊。” 徐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刘海：“（伤心）我这么爱你，你居然不信。” 徐帆：“……” 刘海：“回家看看，好久没有回家了。” 徐帆：“我说呢！就你一个是吧？” 他本来是想问刘海有没有约谢亚的。 结果刘海回复过来，“还有颜荷。” 好家伙！ 徐帆心里直呼好家伙！ 看来这是又和颜荷勾……联系上了。 徐帆：“你们俩……这是死灰复燃了？” 刘海：“嗯，她又联系我了，不过还没解决她家里那边的麻烦。对了，你在商场遇到她，怎么你没和我说？” 徐帆：“我和你说什么？说她对你还有点意思，让你去争取，你听劝吗？” 刘海：“……” 坐在自己书房里的徐帆摸了摸下巴，“对了，她主动联系你，这其中应该是我占据主要功劳吧？” 如果不是他把刘海和颜荷的事情写进小说里，而且用的真名，那颜荷的表妹肯定联想不到颜荷身上。 颜荷也就看不到他在小说里边用旁观者身份写的那些感慨。 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少回心转意的可能。 刘海：“……” 刘海显然已经知道事情始末，“所以呢？” 徐帆：“一顿海鲜，没问题吧？” 刘海答应得很是爽快，“没问题，随时都行。” 这家伙从来都不是个小气人。 而且看得出来，心情那是相当的激荡。 徐帆又问他要不要叫上谢亚。 过几分钟，谢亚就在群里冒泡了，说他有点事，没时间。 这家伙向来神秘兮兮，徐帆也懒得再管他。 在书房里休息了会，便去公司里边老老实实“搬砖”。 只出门前，和许梦瑶说了说颜荷又和刘海谈上了的事情。 这是好事，自然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许梦瑶听了，笑道：“那这挺好啊，颜荷的家里人也都同意了吗？” 徐帆摇头，“应该还不知道吧。” 许梦瑶道：“那海哥还有得努力了。” 徐帆觉得也是这样。 但又想，只要颜荷有勇气有决心，再加上刘海发力，拿下颜荷家里人应该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实在不行，先上车…… 呃，刘海已经上过车了。 先怀孕呗！ 结婚这种事情，大体听父母的不会有错，但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父母。 颜荷的父母还是眼界、思维都有局限性。 反正他是支持刘海和颜荷“抗争”的。 在公司里待到四点多。 刘海和颜荷到他公司了，走进徐帆的办公室。两个人手牵着手，俨然又是甜甜蜜蜜的模样。 徐帆瞧着，笑着对刘海道：“你这媒人红包，是不是也得给我准备一份？” 刘海和颜荷之间，是谢亚介绍的，但要是没有他，两个人估计也就没有后文了。 刘海直点头，“给你一份，给你一份。” 颜荷则是微笑。 他们俩过来，徐帆没继续待在公司，带着两人回到家里。 在沙发上，围着电烤炉坐着。 许梦瑶也是笑容满面的，给两人泡过茶。 徐帆问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刘海看向颜荷。 颜荷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掐了掐刘海的手。 刘海咧了咧嘴，笑道：“打算明天再去她家里谈谈，要是可以，等过了年就把房买了。” 看样子这家伙最近真是赚了不少。 “那要是还是不答应呢？” 徐帆问道。 第377章 多事之日(上) 刘海不复之前懒懒散散的模样，此刻竟是显得有些神采飞扬，挑眉道：“不答应，就直接让他们抱孙子！” “……” 颜荷在旁边又掐了掐他，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徐帆和许梦瑶脸上都露出浓浓笑意。 许梦瑶可能都还不太清楚，但徐帆却是明白，肯定是颜荷鼓起勇气找刘海表过态了。 而她的这份勇气，兴许让刘海这个家伙真正坠入了爱河。 爱情，有时候也可能是很简单的事。 谢亚那家伙在群里说是没空，结果到五点多，突然又打电话过来，说他马上过来。 他现在在老家。 好在是徐帆刚刚是准备煮饭。 “亚哥说他过来吃饭，还有他女朋友。” 刘海走到厨房外边说。 徐帆翻了个白眼，“你要他再晚点说，我饭马上就煮好了。” 这当然是玩笑。 谢亚带他女朋友过来，也就是添两个菜的事情而已。 煮好了饭，徐帆就功成身退，到外面带徐乐。 许梦瑶和凌淑兰在厨房里边忙活。 徐铭业务比较忙，人脉又广，回来吃饭的时候不多。没提前打电话，基本上是不会回来吃饭。 也就过去不到半个小时，谢亚便带着他的小女朋友过来了。 比较简单的吃了个晚饭。 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干。 徐帆洗过碗，几个人坐在客厅里边聊天。 颜荷都还好，虽然和徐帆、许梦瑶他们见面不多，但都是江县人，而且互相感觉不错，比较有话题。 谢亚那个女朋友却是没有什么话说的。 她是外地人，徐帆他们用江县方言交流，她根本就听不懂，只能玩手机。 只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徐帆和谢亚、刘海便到书房里，打起了跑得快。 三个女人仍在外面聊天。 而这一打，就是到差不多两点。 许梦瑶先去睡了，颜荷还有谢亚的小女朋友却是只能在书房里陪着谢亚和刘海他们。 谢亚兴致冲冲，最后还是刘海实在熬不住说要睡觉，牌局才散。 谢亚没有驾照，他女朋友同样没有。 但没让徐帆送。 徐帆就把他们送到门口。 刘海和颜荷负责送谢亚和他的小女朋友回家。 在这个元旦时节，谢亚都把他小女朋友给带回家了，这让徐帆觉得他这回应该是有几分认真的。 至于刘海把他们送回去以后，会带颜荷去哪，那他就管不着了。 只听说颜荷的奶奶性格挺倔强的，而且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 其实颜荷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这样那样的事情要做，还并不被关爱。 说不得，刘海要是能够让颜荷大了肚子，还是件好事。 当然，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翌日上午十点，刘海和颜荷又来到徐帆家里。 吃海鲜。 昨晚上约好的。 刘海是说他等吃过午饭再回潭城。 刚进门还没落座，徐帆就拽着刘海出门了。 都这个时候，再不开始准备，说不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午饭。 昨晚上玩牌玩到那么晚，他今早上也没起床锻炼，连早餐都没吃，肚子已经是饿得慌。 颜荷没跟着去，留在家里陪许梦瑶说话。 虽然她们俩之间还并不算太熟悉，但彼此是对方老公兄弟的媳妇，应该还是有些私密话题可以倾诉。 徐帆开车。 刚要出小区门，就看到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有个穿睡衣的女人从车上匆匆跑下来，到副驾驶那边，拉开门又重新关上。 应该是门没有关好。 然而，她真正没有关好的车门，却是右边的后车门。 女人刚发动车子，徐帆就发现了。 本着助人为乐的想法，徐帆按了两下喇叭，示意女人停车。 可女人并没有把车停下来。 直到车子驶到小区外面，徐帆都按了好几次喇叭了。女人车速不快，但却始终没有停车。 徐帆提速，把车开到和女人并排，并且放下了车窗。 他也不想女人把他当成是什么猥亵之徒，脸上堆砌着微笑。招了招手，意思让女人把车窗放下来。 但结果却是让徐帆有些怀疑人生。 他明明都看到女人有偏头看向他这边，但是，却并没有把车窗给放下来。 徐帆又招了招手，喊了声，“你后门没关。” 女人大概是没有听到。 还提速了。 徐帆一时间无语。 也有点无奈。 看着女人的车后门还是轻微的开关，想想，算了。 其实他可以上前把这个女人的车给拦下来的，但突然间，就是不想这么做了。 弄得他好像是什么犯罪分子似的。 什么时候，人的防备心理这么强了？ “肯定是你长得太丑了，把别人给吓到了。” 徐帆对刘海说道。 刘海翻了个白眼，“滚！你丑！” 徐帆道：“不可能，我坐在这边，她根本就看不到我好吧！” 心里竟是有点儿耿耿于怀的滋味。 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都是坐在车里边，而且他脸上都堆满了笑容，那女人到底是防备什么？ 怕他和刘海要绿泡泡？ 嗐！ 真没法说。 一路到海鲜店，徐帆愣是没忍住，和刘海感慨了好几次。 直到刘海忍不住，说道：“就这么点事，你至于吗？” 徐帆才忍着没有再说了。 总共才几个人，还有个谢亚是海鲜过敏的，徐帆和刘海在海鲜店左瞧右瞧，却是买了足足七样海鲜。 当然都不是很贵的，加起来也就八百多块钱。 再回到家里，不知不觉俨然已经是十二点出头了。 匆匆忙忙做饭。 做海鲜，凌淑兰并不熟悉。 徐帆在厨房里边给许梦瑶打下手。 因为海鲜都已经在海鲜店就处理好，倒是也没弄太长的时间，一点多就开餐了。 象拔蚌、花螺、海螺，还有生蚝这些。 买的不少，但也没浪费，全部都吃了个干净。 稍作休息。 谢亚又提议出去摘草莓。 先是到离锦园最近的几个草莓园。 只因为天气好，竟是草莓全部都被摘完了。 最后绕了好几个圈，跑到更远的地方。 却是又发生件让徐帆他们比较无语的事情。 本来出来摘草莓是件挺开心的事。 这个草莓园也是被先来的人给摘了好多遍，剩下的成熟草莓不多。 徐帆他们摘草莓的时候，就尝了几颗。 这过分吗？ 徐帆觉得是不过分的。 “小姑娘你都吃了好几颗了吧。” 只刚刚从第一个暖棚里边出来，那老板娘就对丫丫说了句。 第378章 多事之日(下) 徐帆听着这句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丫丫的确是吃了。 连他都吃了。 但总共也就吃了那么几颗而已。 到园子里边摘草莓，还能不让人尝几颗的？ 他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 但他忍着没有说什么，觉得没有必要。 只是他这就让丫丫没再跟着许梦瑶他们进暖棚里面，自己牵着丫丫在外头站着，免得那老板娘又说丫丫什么。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许梦瑶他们从里边出来，许梦瑶竟是有些气冲冲的样子。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老板！” 她说。 前文说过，许梦瑶并非是没有脾气的人，从某种方面说，其实她的性格比徐帆更有棱角。 徐帆在家里没有出事之前，也是属于那种比较张扬的人，但自己家里出事后就看清许多东西，如今有点儿云淡风轻那意思。 不愿意和人争吵。 甚至连和别人沟通的时候，有时候觉得比较难以沟通，就干脆选择闭口不言。 但许梦瑶的性格有些像是胡梅，有些气，她是要撒出来才舒服的。 “怎么了？” 徐帆问道。 许梦瑶道：“刚刚在里边，他竟然说我们，摘没摘几颗，吃倒是吃了不少！我们吃了他几颗啊？我就尝了几颗味道而已。” 徐帆微微皱起眉头。 “你昨晚赢了钱，你去买单。” 不过这时谢亚走到了他面前。 徐从谢亚和许梦瑶的手里接过小提篮，往老板娘那边走去。 许梦瑶刚刚说的不是老板娘，而是跟着他们进暖棚的老板。 年纪并不算大，看着也就四十岁左右样子。 徐帆这会儿心里俨然更不舒服了。 但还是不打算怎么着。 无非下次不来了就是。 走到老板娘面前，徐帆把草莓放在电子秤上。 许梦瑶仍有些忿忿不平，对老板娘道：“老板娘，刚刚那是你老公吧，说话也太难听了。说我们摘了这么点，吃的更多，我们吃了几颗啊？” 老板娘自然是要帮着她老公说话的，道：“我看到你们这个小姑娘确实吃了几颗啊。” 徐帆也忍不了了，“总共就吃了你不到五颗。” 老板娘边按着电子秤，边说：“你们就摘这么点，确实……吃的有点多了。” 许梦瑶翻了个白眼，“进去的时候你们自己都说了没多少了，是我们不想摘吗？而且谁还能吃多少？” “你们要这么怕别人吃，在里面装个监控呗！” 谢亚笑道。 他们并非是那种要占小便宜的人。 说实话，本来暖棚里边采摘就比在超市、水果店买的价格要更贵，这里边应该是把尝味道的草莓价钱给算进去了的。 即便没算进去，尝几颗味道也应该不算过分。 毕竟就连那小提篮，可也是算草莓价格上称的。单单这点，就把尝味道的那些草莓给填补回去了。 “这倒是没必要。” 老板娘总算说了句。 似乎不愿意多说，匆匆打了称，道：“一百一十块钱。” 徐帆瞟了眼电子秤，好像是一百一十一块零几毛。 他转了一百二十块钱过去，道：“十块钱就算我们尝味道的。” 然后便拎着草莓走人。 一来，是不想别人觉得他们有意占小便宜。 二来则是觉得人家种植应该也不容易吧。 那老板娘都给他抹了尾数，也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开车出发。 许梦瑶又说了几句。 其实她也并非是觉得那老板提醒得不该。 做生意肯定要考虑成本。 但那样说话未免太过于难听。 什么叫摘没摘多少，吃得更多？ 他们就尝几颗味道而已，又不是蹲在暖棚里面吃。 这大概就是“情商”的问题。 徐帆其实挺喜欢许梦瑶这样的性格的。 他如今愈发是为小事不愿意张嘴，宁愿视若不见，吃点小亏，转头就能忘记。 譬如刚刚，那老板娘说丫丫吃了几颗，他就干脆让丫丫站在外头。 直到最后离开，他也肯定不会说什么，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有许梦瑶互补，有时候真的能让心里少很多不愉快。 刘海、谢亚他们回家的回家，回潭城的回潭城。 徐帆带着许梦瑶和丫丫回家，两天连续折腾下来也累够呛，躺在书房的榻榻米上便睡着了。 等到六点多才被叫醒来吃晚饭。 然后又开车去了趟胡梅家里。 胡梅就前两天过的生日。 凌淑兰也过去了，给胡梅买了些肉、排骨，还有水果。 结果胡梅又打电话让许梦瑶过去拿肉，说是家里的肉吃不完了。 其实徐帆知道，不会是吃不完。 如今家家户户都有冰箱，放冻库里，不会那么容易变质。 胡梅就是有什么事情都惦记着自家闺女。 每回过生日，还有逢年过节，不管是徐帆和许梦瑶送什么，都肯定会要拎些东西回去。 然后红包也会被退回来。 就算是平常，胡梅去菜地里采摘自己种的蔬菜，也都会惦记着许梦瑶，让许梦瑶过去拿。 完全没出意外。 到胡梅家里，胡梅果真是把那些肉、排骨又都塞给了许梦瑶。 许梦瑶给她的红包，也同样塞进许梦瑶的衣服兜里。 有些爸妈真就是这样的。 儿女没钱，他们会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拿出来。儿女有钱，他们也总不会拿儿女的钱，还时刻惦记着，拿点这个，拿点那个给儿女。 赚便宜这种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发生在儿女对父母的单方面上。 这世上，唯有父母会毫无保留地替儿女着想，但儿女能够毫无保留为父母付出的，却是罕见。 很罕见。 徐帆自问对徐铭、凌淑兰都不错，对胡梅更是如此。 每回钓着鱼，或者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惦记着胡梅。 但仍然觉得，自己的这点心意，和凌淑兰、胡梅他们心心念念的付出，真的不算什么。 没在胡梅家里多待，徐帆他们又开着车回家。 结果开着车进小区没多远，在一个车库入口，又遇着事。 有个大概是初中的男孩躺在路上。 自行车压在他的腿上。 在徐帆前面的那辆车只当做没有看到，径直行驶了过去。 徐帆在这刻竟是犹豫了下。 只还是把车给停了下来。 第379章 羞愧 他突然有点儿感慨。 又想到上午时出小区的那件事。 现在的人防备心理强，似乎也是无奈。 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网络上的碰瓷事件，让好人难当。 但他还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就觉得自己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当做没有看到，真白瞎新时代大好青年这个称呼。 他停下车，打开双闪，和许梦瑶走了过去。 男孩肯定是骑自行车太快导致摔了，也不知道伤得到底重不重。 “你怎么样？要给你家打电话吗？” 许梦瑶问了句。 “他在打电话。” 徐帆道。 这会儿男孩正在和他家里通电话。 徐帆瞧了瞧男孩被自行车压住的左腿，好像没有变形。 一时间，他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想把男孩给扶起来。 但心里是真担心，要是男孩摔出个什么好歹，或者是有内伤什么之类的，自己这一扶，反倒是扶出什么事情来。 他怕到时候解释不清。 “你家里是住这的不？” 他问男孩。 “嗯，十一栋。” 男孩说。 徐帆心里松了口气，既然是住这，那男孩的家里人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男孩的家里人在问他在哪。 “这是哪一栋？” 男孩问徐帆。 他自己似乎也挺害怕的。 说着哪里抽了一下，然后又抽了一下。 应该是说的身体某个部位。 只徐帆也没能听太清楚。 徐帆往周围瞧了瞧。 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一栋，没看到牌匾，只能道：“后门这边，靠近后门这边。” 可能就是因为他和许梦瑶下车了吧，这时候又有两辆车停下来，围过来几个人。 “扶我一下。” 男孩对徐帆说。 这话，却是让得徐帆心里怔了那么一下。 他伸出手，刚和男孩的手碰上。 这冬天最容易静电。 仿佛滋啦一下。 有点痛。 徐帆脑子里又泛起刚刚下车时候的那个念头。 说起来好笑，他竟是真没敢把男孩给扶起来。 他讪讪了一下，道：“现在你还是先躺着别动的好。” 其实人家男孩子有可能是碰瓷的吗？ 不大可能。 徐帆真的很有种惭愧感觉。 可万一呢？ 这种忽如其来的羞愧，甚至说得上是羞耻的感觉，让徐帆都没好意思多待。 他瞧了瞧周围已经有不少人，而且他后面都有几辆车在等着，对许梦瑶道：“应该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来的。 几乎落荒而逃。 开着车回到家里。 他和许梦瑶没有上楼。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许梦瑶说再去看看那个男孩，看看到底怎么样。 这让徐帆心里舒服许多。 当他和许梦瑶再走到马路边，人群已经不见了，那个男孩也不见了。 徐帆轻轻松了口气。 既然这么快就走了，那肯定是男孩的家里人过来了，而且肯定没有惊动救护车。 也就是说，男孩应该是没什么事情，就是当时他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可当时，他连扶起男孩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说？ 这是一个本应该有正义感和热情的时代青年应该做的吗？ 徐帆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 胆小？ 怯懦？ 可是，却也真的有些无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倒是没有遇到过碰瓷那种事，但就听到、看到的那些，的确让他心有忌惮。 一些颗老鼠屎，真让这社会原本许多热心人，不得不藏起来那颗热忱的心。 他也不能免俗，随波逐流了，终究是做不成那种大勇士。 感慨了一番，徐帆心里，只有一许许的惭愧。 但下次，他想自己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男孩给搀起来。 除非是男孩看起来真的伤得很重。 不管是在怎样的时代，终归是要有些无惧无畏大勇士，才能形成大洪流。 而这股大洪流，终归会冲散这世道的某些黑暗，还有淡漠。 …… 离年关愈近。 谁都忙碌起来。 徐帆还是忙着直播、码字，以及开会、接待这些。 刘海那边似乎是囤货的规则有所改变，也没时间再回江县。 不过颜荷每个星期都会过去陪陪他，想来日子应该是多姿多彩。 谢亚那家伙又没有什么动静，好像消失了。 只他的日子想来也是滋润的。 转眼离着过年就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徐帆只觉得自己今年的春联都才贴上没多久似的，这转眼，竟然又快要贴新春联了。 这日子真是过得太快了。 廖彬那家伙这回出差的时间比较长，但也总算是从外地回来。 他很是受伤。 因为就徐帆、刘海他们上次吃海鲜的头天晚上，三个家伙脑袋凑在一块，就给廖彬发过去了视频。 然后第二天又是海鲜大餐。 徐帆他们没有发视频过去，但是却让许梦瑶发了视频给他。 当时廖彬的笑容就比较僵硬了。 他苦啊！ 徐帆他们在家里大餐吃着，还个个都有女朋友陪着。 就他在外边，既没有老婆，也没有大餐。 他在挂掉视频后，就给许梦瑶发了他的工作餐。 红烧肉，还有白菜。 其实也还算不错，但和海鲜大餐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不过这家伙离婚以后，除去抱怨孤枕难眠，一个人睡觉冷以外，日子还真的和以前不同。 连徐帆都觉得自己成为了受益者。 这不，廖彬这回是从云南出差回来，就给他带回来不少干蘑菇，还有新鲜天麻。 兜里有钱，真是截然不同了。 以前的时候，廖彬出差也偶尔会给他带些东西回来。 其实主要是给许梦瑶带的，为了讨好许梦瑶，方便经常来徐帆家里蹭饭。 但带的却是天津麻花、重庆火锅底料…… 麻花都不说了。 这家伙带火锅底料，还要顺便蹭饭，蹭羊肉火锅。 简直就是钓鱼。 刚回到家，只在家里没待多久，廖彬就依着惯例“杀”到徐帆家里。 没说要蹭饭，就是想陪着徐帆。 仿佛待在徐帆身边，那心情就要温暖许多似的。 才刚见面，就搂住徐帆，嘴里嚷嚷，“徐总，我想你了呀……” 许梦瑶在旁边摇头轻笑，无奈得很。 说起来，她会怀疑廖彬和徐帆关系不对劲，也不是完全没理由。 哪有大男人之间这么黏糊的？ 第380章 孤家寡人 “我也想你，我也想你。” 徐帆嘴里敷衍地说。 身体很本能地将廖彬给推开。 被这么个胡子拉碴的大肚子男人搂着，他也不适应啊。 廖彬完全没感觉到徐帆的“嫌弃”，将手中拎着的干蘑菇和新鲜天麻递给许梦瑶，挤眉弄眼，“老板娘，给你的。” “这么客气？” 许梦瑶笑着说道，哪能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果真，廖彬接着便说道：“我想吃干蘑菇炖鸡了，要不天麻炖鸽子也行。” 许梦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们自己出去买吧。”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要吃现在就得出去买，不然时间上来不及了。” 还没换鞋的廖彬当即便搂住徐帆的肩膀，将徐帆往门外拽去。 “我要换鞋！” 徐帆没好气道。 他匆匆换好鞋子。 “老板娘，我想喝枸杞茶，多放枸杞啊！” 出门前，廖彬还没忘记对许梦瑶说。 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架势。 不对，他全然是把自己当成贵客了。 “你妹！自己没老婆使唤，使唤我老婆是吧？” 徐帆忍不住道。 廖彬嘿嘿笑。 直到了楼下，钻进廖彬车里，这家伙却又露出些许落寞模样，“唉……就剩下我孤家寡人了。” 虽然这家伙经常露出这副模样，但徐帆的确能感受到他的些许落寞。 离婚有离婚的自由。 但自由有很多时候也是和孤单相伴的。 尤其是对于廖彬这种本来心理就比较脆弱的家伙来说。 “再找个呗！” 徐帆笑道。 他不知道廖彬和夏彤是否还有复合的可能，但要让他来说，与其复合，他宁愿廖彬单着。 既然三观不合，那复合了，也只会是互相伤害。 而且以廖彬和夏彤截然不同的性格，最后承受伤害更多的肯定是廖彬。 这家伙已经够可怜了。 表面上看着再怎么没心没肺，他曾经接连很多个晚上哭湿了枕头，而且连脑门上头发都快要掉光了，这都是事实。 而这，都是夏彤给他的。 “找个屁。” 廖彬摇头嗤笑了声，“连原来谈恋爱结婚的都到这种地步了，二婚的，能够靠得住？” 徐帆沉默。 他没有怎么接触过二婚的人，二婚能否幸福，他不知道，也就不愿意随便发表看法。 但可以肯定的是，二婚极大概率是各取所需。 以廖彬现在的心态，想要再毫无保留的爱上哪个女人，已经不大可能。 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家伙可是都吃了好多堑了。 “那就自己过呗，自由自在的不也挺好嘛，反正你都儿女双全了。” 过了几秒，徐帆才说。 “哪自在了？” 廖彬道。 徐帆道：“你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你，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还不够自在？” “可是我上班累啊……” “……” “有几个人上班不累的？你还想躺平啊？比起在工厂里面打螺丝，你这工作已经挺好的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和你还有海哥比起来，我就是垃圾。” “呃……那这个你还真没法比，除非你转行。” 徐帆道。 然后问起廖彬，“有没有想法回来？到我公司上班？” 他现在能够给廖彬开得起工资了，不说比在外面赚得多，但起码能够和在外面持平。 虽然，其实他公司现在也并不是非得要“摄像”这个岗位。 “算了。” 只没想，廖彬却是摇头。 “怎么了？” 徐帆问道，“怕在我这，比在外面赚的少？” 廖彬道：“不是，就是不想回来。” 他抽出根烟点上，“徐总你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想待在我那个房间里。只要待在里面，我就会想起些以前的事，还是在外面上班好，虽然累，但也充实，脑子里不会胡思乱想。” 徐帆再度沉默。 他的确没有想过，廖彬会对夏彤用情这么深。 只随即想到自己和许梦瑶，又能够理解。 他和许梦瑶是初恋，廖彬和夏彤同样也是。 也许，廖彬对夏彤的感情不会比他对许梦瑶浅，甚至，还要更深。 因为他觉得廖彬是个比他更要感性的人。 “假如哪天自己也离开了许梦瑶 ……” 徐帆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心里边就有一股浓浓的酸涩味道。 “那就在外边上班吧，哪天想回来了，再和我说。” 徐帆道。 廖彬突然又挤眉弄眼，“你的后门始终为我敞开？” “你滚！” 徐帆瞪眼道。 啥玩意儿“后门”。 这家伙剑气真的太重了。 到蔬菜店买了两只鸽子，回家。 其实用干蘑菇炖鸡应该更好，但可惜，徐帆家里没有土鸡了。只有外边买的菜鸡，这种鸡成长太快，鸡肉远不如自家养的土鸡紧实，味道也差不少。 所以还不如炖鸽子。 徐帆有炖汤经验，回到家里便钻进厨房，把两只鸽子给收拾了。 放了点姜片，还有蘑菇和天麻。 然后便也钻进书房。 许梦瑶已经把枸杞茶给泡好，放在书房里，还很贴心地把杯子都给准备好。 瞧着徐帆进书房，她也跟着到门口，却是说：“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恩爱了。” 脸上满是揶揄味道。 徐帆：“……” 廖彬：“……” …… 又是两天过去。 徐帆再度到了潭城，参加湘南省网协的某个会议。 会议主题是探讨网络小说版权的孵化。 也就是以网络小说为源头，孵化实体书、电视电影、有声动漫，以及短剧这些。 徐帆算是个凑数的，但又不全是。 他的玄幻小说已经成功突破过三百万字，也总算是前年媳妇熬成婆了。 原本一直不上不下的流量，总算是迎来爆发期。 几万的书城量，再加上他的字数多，又是单价比较高的玄幻题材，这让他最近几天的日收达到了四千多！ 月稿费暴涨是必然的。 而如果能够持续下去，要实体出版，以及有声动漫的孵化，都是极大概率的事情。 只不过在参加这次会议的人里边，他仍然算不上什么而已。 毕竟连妖夜、军刀、香蕉、梨花他们这些金字塔顶尖的大神都过来参会了。 徐帆和他们的差距，从来都不仅仅只是稿费收入那么简单。 第381章 再见张总 会前交流。 徐帆和梨花等人相谈甚欢，取到不少真经。 虽然他现在还算不上成功的网络作家，但他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的笔名给打响。 至于他的笔名响了以后会给别人留下怎样的感觉，暂时管不着，等先响了再说。 这就像是“出门工作”四个字，最重要的不是工作，而是出门。 九点半的会议。 徐帆他们九点二十左右就都到会议室里边坐下。 很是出乎徐帆意料的是，那个张总竟然会过来。 就是广电的那个。 都已经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过去，但徐帆还是第一眼就把这个又高又胖的张总给认了出来。 他真的一直都记得那事。 当然，不至于对张总有什么怨愤。 后来回想，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心里对自己没有个准确的定位。 说白了，毛遂自荐就是自取其辱。 既没有显眼的成绩，还主动请缨，不论是换成“李总”、“王总”，估计都会要轻视自己几分。 只是徐帆还是没法朝着张总露出什么笑脸来。 而张总跟着其他几位各部门的人进来，眼神扫过会议室内众人，笑容和煦，却是压根都不记得徐帆了。 徐帆陡然的笑了笑。 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会议由老慕主持。 先是介绍了各部门来的领导。 几乎都是媒体行业的。 然后是网络作家们自我介绍。 他们真的都是低调惯了的人，就说了自己的笔名，然后大致说了下写的什么类型的书。 然后正式开会。 主要是促进湘南省本土网文行业和其他新媒体行业的融合，譬如合作开发ip，再有让已经成名的网络作家们入驻文化产业园等等。 不少湘南省大神作家的收益很是不错，纳税的数额同样可观。 不过这和徐帆没什么关系。 他网文方面的收益，还有知名度，都还没到那个层次。 只其后聊到电影孵化的问题，那位张总说起他们公司有意向开发一部玄幻品类的电影，问起在座各位网络作家有什么看法。 老慕竟然突然点了徐帆的名，道：“贰蛋，你现在这本玄幻不是爆了么，月收入都过十万了，你说说？” 其实徐帆的玄幻暂且还没有过十万过。 即便是能过十万，那也肯定是下个月的事。 但老慕这么说，也不算有毛病了。 徐帆愣了愣。 他是没想到老慕会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 而紧接着，便注意到目光瞥向他的张总，眼神微微闪烁了那么一下，露出些许异色。 他知道，这位张总应该是想起自己来了。 一时间有些吐气扬眉的感觉。 大概这个张总，也没能想到曾经作为新人的他，短短不到两年时间，就能有现在的成绩吧。 徐帆嘴角勾勒出些许笑容，想了想，道：“玄幻品类在我们网络小说里面完全可以说是常青树了，这么多年始终都是热门品类，不知道有多少天马行空的作品诞生出来，但可惜的是ip孵化都是动漫方向，可能是场面太宏大，很难拍成电影吧。我有印象能够勉强归纳到玄幻电影里边的，就《蜀山传》和《捉妖记》两部作品，严格来说，蜀山传还是仙侠品类。其实要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真要拍，我觉得玄幻电影大有市场，只可能在前期筛选作品阶段，可能需要花费不少工夫。” “那你的那部作品呢？你觉得能拍吗？” 老慕却是笑道。 徐帆摇摇头，“大概拍不了，我写的太宏大了。” 他这回学乖了。 而且这也是事实。 他并不觉得自己那部作品适合拍成电影，光是后期，都不知道要烧多少钱。 再者，他的作品虽然流量起来了，但距离“出圈”，还差得远。 说完，徐帆便沉默下去。 心里真有种神清气爽感觉。 他没想过自己的作品能拍成电视剧或者电影什么的，起码暂时没敢有这个想法。 他走的也并非是ip孵化这条路线。 老慕把他的月收入给爆出来，他已然解开之前那个心结了。 起码这让张总知道，他在网文创作上，并非是没有天赋和潜力不是？ 开完了会，就各自回家。 …… 到一月二十九号。 徐帆宣布公司开始放假，放到初十。 为期半个月的年假，工资照发。 这已经是让高伟、俞佳和莫紫婷高兴得不行。 他们显然都不算是“有志青年”那种类型，尤其是俞佳和莫紫婷，两个人都觉得在扬帆传媒工作挺满足了。 徐帆和许梦瑶晚上带着他们到翡翠湖吃了顿大餐！ 自助！ 吃到七点多。 又在翡翠湖的ktv里面唱歌。 只是因为人少，然后又到底只是同事关系，气氛不算是特别热烈。 这大概就是同事和朋友的区别。 要是和廖彬他们，哪怕只有两个人，都肯定要有意思得多。 十点多就散场。 不过在离开ktv之前，徐帆还给俞佳和莫紫婷每个人发了一万的年终奖。 高伟做的事情要多不少，发了两万。 俞佳他们又都是兴高采烈的，直呼老板万岁。 公司就这样放假了。 但徐帆还得码字，还得和许梦瑶直播，只是不带货了。 廖彬那家伙年关都没有活，天气冷又不想出去钓鱼，除去偶尔和何志伟去河边坐坐，跑徐帆家里跑得勤快。 他朋友也没多少。 徐帆偶尔刷到夏彤的朋友圈或是抖音日常。 只觉得廖彬和夏彤的动态就是两极分化。 廖彬除去工作方面的，什么都没有。 而夏彤的可谓是多姿多彩。 那辆保时捷的方向盘中间车标，出镜率也是极高。 这就是不同的生活态度了。 他听廖彬说，夏彤的母亲终于还是打算掏钱给她那套房子装修。 只对于廖彬的那十万块钱，夏彤仍然只字不提，偶尔和廖彬因为儿女的事情联系，还哭穷来着。 徐帆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实在无话可说。 他只是在想，再过几年，又或者过个十来年，廖彬和夏彤的生活，分别会是什么样子。 第382章 两年半 转眼离着除夕只有两天。 徐帆他们今年已经说好去戴志的家里过年。 其实也是没地方好去。 徐帆他们老宅动工虽然有两个月时间了，但距离竣工还早得很。徐佩珊和徐锦都是城区的商品房，过年氛围总感觉差那么些。 不过即便是去戴志家里过年，徐帆他们也就是大年二十九过去，然后初一再过去一趟而已。 江县离戴志的老家不远。 戴志家里也住不下这么多人。 只有徐佩珊、庞建还有老爷子、庞珊珊会在戴志家里住上那么两天。 刘海那家伙年底真是忙得很，到腊月二十七才从潭城回到江县。 却是先跑了趟徐帆家里。 把颜荷给叫上了。 还有谢亚和他的小女朋友。 再就是廖彬带着廖晟。 这是过年之前，兄弟们小聚。 想当初他们还上学的时候，过年待在一块是常有的事，徐帆甚至都去谢亚家里过过年。 只如今都长大了，自然没那么自在，过年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聚会的了，只有年前或者年后。 刘海和颜荷的事情应该是定了。 在颜荷的据理力争，再有谢亚的“推波助澜”之下，总算是让颜荷家里那位老奶奶松口。 而老奶奶松口，颜荷的父亲也就跟着松口了。 刘海说他今年会去颜荷家里过年，早就把过年要送的礼品买好，放在他的坦克300里边。 至于谢亚和他小女朋友…… 小女朋友是早就跟着谢亚回家见过父母了，但提没提结婚的事情，徐帆他们不知道。 他们也懒得问。 谁知道谢亚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徐帆家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廖彬把廖晟送回家里，然后出去唱歌，到十一点多。 各自回家。 刘海还要开着他的车回趟自己家看看。 去颜荷家里拜年，那也是明天的事。 在分开的时候，徐帆笑着问了刘海一句，“紧张不？” 他估摸着上回礼品被退的遭遇，很可能让刘海都有心理阴影。 只刘海神采飞扬的，道：“我紧张个屁啊。” 腊月二十八。 徐帆和许梦瑶待在家里。 他们过年要送的礼品在前几天就全部准备好了。 真要等到这个时候再去准备，就没有那么多年货好买，街上过年的氛围也很浓郁。 只是江县的年味……就是街上空荡荡的。 太多的人都回乡下了。 腊月二十九，集体往戴志家里。 徐帆他们家就是两辆车。 戴志老家离着徐帆他们老家也并不远，就那么十多分钟。 只徐帆他们也没有回老家去看。 给他们建房子的那些工人也都已经放假，并没有回去看的必要。 戴志家可真是热闹得很啊。 徐帆他们到的时候，里边就已经有两桌牌了。 除去戴志自己家亲戚外，还有旁边的邻居。 随着徐锦、徐佩珊他们都拖家带口的相继赶到，两桌更是变成四桌。 亏得是徐婉萍够能干，而且家里人多，不然光是做这些人的饭菜都得累够呛。 而即便如此，徐帆都估摸着自己大姑他们每年过年都挺累的。 只不过是，戴志和徐婉萍都喜欢热闹而已。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跑到他们家来。 虽然徐铭早就出狱，但徐帆如今俨然已经成为长辈们眼中的大人。 结婚了，生娃了，还有自力更生的能力的，不是大人又是什么？ 于是在徐铭已经上桌打麻将的情况下，徐帆最终还是被戴志给拉着上桌，又是陪两位姑父打跑得快。 父子齐上阵。 徐帆很怀疑，戴志就是想赢他的钱！ 虽然戴志基本上每次都没能够得逞。 许梦瑶、戴萱她们一些女人则是在房间里边聊天。 看娃的事，落在徐吉和庞珊珊的头上。 虽然他们俩都已经毕业，并且参加工作，但没有结婚生娃，那就仍然是“小孩子”。 徐帆的待遇，他们暂时享受不到。 上午打牌。 热热闹闹吃过午饭。 又是准备打牌。 徐帆抽空看了看群。 刘海那家伙在颜荷家里的待遇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只不过颜荷家里过年应该比较冷清，这家伙竟然是拿着鱼竿在池塘边上钓鱼。 徐帆严厉批评他，“去你岳父家里拜年，你就不知道勤快些，找点活干？” 刘海：“找什么活干？” 徐帆：“做饭啊，扫地啊！” 刘海：“……” 廖彬：“唉……羡慕你们……” 徐帆不免真有点心疼这个家伙，脑子里仿佛浮现出这家伙一个人坐在家门口晒太阳的孤单场景。 徐帆：“@廖彬，你没有出去拜年？” 廖彬：“在我大姨家。” 徐帆：“（白眼）那你羡慕个屁！” 这家伙纯纯有什么大病，不悲春伤秋几句就浑身不舒坦似的。 廖彬：“我没有岳母娘家可以去啊。” 刘海：“要不……你来我岳母家过年？” 廖彬：“嘿……我怕被拿菜刀赶出来。” 刘海：“那不至于，最多拿扫把。” 徐帆还想着扯几句淡的，却是被戴志拉着上桌了。 不过下午打牌的时候，徐帆就没有像是上午那么专心了，时不时玩会手机。 有人开始发红包了。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收入，而且他直播圈和网文圈里都有土豪，发的红包还不小。 比打牌靠谱多了。 下午又是在打牌中度过。 然后吃晚饭。 晚饭后又是打牌。 这似乎早就成为习俗。 从某种意义上说，能够在过年的时候上桌打牌，那代表着你已经成为家族里的大人了。 直到十二点多，放了烟花，吃了饺子，徐帆他们才回江县去。 徐乐那小家伙早就睡着。 至于丫丫，也是在回去的路上，刚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小丫头，今天都快玩疯了。 翌日上午。 徐帆和许梦瑶睡了懒觉。 徐铭和凌淑兰先带着徐乐、丫丫去了戴志家。 徐帆他们差不多十一点才出发。 路上，徐帆打开车窗吹了下凉风，忽然间就有些感慨，偏头冲着许梦瑶说道：“老婆，快两年半了……” 许梦瑶闻言微微愣了愣，然后俏脸上泛出微笑，“是啊，两年半了……” 虽然没有暴富，但即便是徐帆自己，也没有想到，短短的两年半时间，自己的生活可以有这么大的改变。 两年半之前，他没车没房，只有欠债，连许梦瑶都觉得继续和他过下去没有任何希望。 而两年半时间过来，他和许梦瑶不仅仅把欠债还清，还买了车买了房，并且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 日子，果真积极就会有转机的。 第383章 肯钻营的胡文 过年，就是平淡的生活变得热闹起来。 徐帆他们初一又是在徐婉萍家里度过，随即初二便到许孟良家里拜年。 初三，凌建华家。 午饭、晚饭，都是在凌建华家里吃的。 也没打牌。 就是家里几个人唠嗑。 胡文下午给徐帆打过来电话，说是要到徐帆家里拜年。 把徐帆给整得挺不好意思，连忙说不用。 毕竟他和胡文虽然是合作伙伴，而且说起来，他也算是帮胡文销售了不少公司产品，但胡文的年龄摆在那里。 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不至于算是徐帆长辈，但也是老大哥了。 再者徐帆其实也不想和自己的生意伙伴关系太亲近。 结果胡文好说歹说，最后都说徐帆是不是瞧不上他，徐帆没辙，只能是答应下来。 然后在凌建华家吃过晚饭，才到七点多，胡文又打电话过来，问徐帆回家没有。 徐帆便和徐铭、许梦瑶他们回了家去。 才到家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其实徐帆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胡文的，肯钻营，也能钻营。 像是他其他线下的合作伙伴，也有实力和胡文差不多的，但的确没有谁做到像是胡文这么客气，就是打个电话问候。 有的连个电话都没有。 可能在他们的眼里，徐帆也就不过是个做销售的而已。 徐帆去开了门。 却没有看到胡文的脸，只看到有个光秃秃的脑袋。 “胡文哥你这是……你这可太客气了啊。” 徐帆愣了愣，道。 胡文的怀里赫然是抱着两箱酒。 酒的上面还有红色塑料袋装的两条烟。 再就是一大包他公司产的鱼尾巴、鱼嘴这些。 愣是把他的脸给遮住。 “过年嘛……” 胡文的声音从箱子后面响起。 然后探出脑袋，笑眯眯从徐帆旁边进屋，把东西给放在了地上。 徐帆看到那红色塑料袋里边是两条和天下。 这差不多就是两千块了。 至于酒，他没在箱子上面看到标签，但以胡文这架势，估计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等下你拎回去啊，这我可受不起。” 徐帆道。 他和胡文虽然平时私下交流算多，胡文总是时不时给他打电话，叫他出去洗脚按摩，或是吃饭钓鱼什么的，但终归只是合作关系。 他又不算是胡文的“甲方”，哪好意思收胡文这样的厚礼。 “这有什么受不起的，你瞧不起老哥我啊？” 胡文却是有些没好气地说。 随即径直走进屋里，“哟，叔叔、阿姨、弟妹，新年好，新年好！” 很热情的模样。 他也见过徐铭、凌淑兰还有许梦瑶了，就在徐帆生日的那次。 “胡总来了啊，新年好。” 徐铭竟然还记得胡文，笑着站起身来。 凌淑兰和许梦瑶也都冲着胡文微笑，“新年好，新年好。” 许梦瑶边起身去泡茶。 徐帆请胡文到沙发上坐下。 徐铭给胡文派了烟，客气道：“你还亲自过来拜年了，这哪里好意思。” 胡文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啊，叔叔。徐帆老弟去年可是帮我卖了不少货，我这过来拜个年不是应该的嘛。” 许梦瑶给他泡了茶过来。 “谢谢弟妹。” 胡文说了句。 许梦瑶瞧了眼徐帆，又去卧室里边，拿了包和天下出来。 这是为过年准备的。 如今给徐帆过来拜年的人不多，但以前有不少跟着徐铭干活的，还是会过来给他拜年。 胡文也没客气，收下后又说了声谢谢。 其后差不多就是他和徐帆在聊天。 胡文问起徐帆，“老弟打算什么时候带货？” 徐帆道：“初十。” 过年他是休息，但年过完，肯定就要工作了。 毕竟不能有点钱就坐吃山空。 而且现在做到他这个份上，就是想金盆洗手，那也需要莫大的决心和勇气了。 从正式做直播到现在，差不多两年时间，他从来没有断掉发短视频和直播。 然后再加上带货的货品也还可以吧，这让他如今的粉丝量已经接近两百万。 带货，也从最开始的十天一场，到现在的六天一场。 成交量越来越高。 曾经也创下单场带货破五十万成交额的记录。 虽然那是因为带的货品价格比较贵，但现在每个月的抖音收入基本上能维持在二十万以上。 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不去挣。 胡文挑挑眉，笑道：“我公司的货，没问题吧？” 徐帆忍不住笑，道：“都已经说好的，怎么会有问题。你不会是担心我临时把你公司的货给取消了吧？” 过完年的头场直播要带的货，还是在年前放假之前他就已经确定好了。 八个品，其中有三个是线下，其余五个都是线上。 而线下的三个品当中，胡文的辣鱼产品就是其一。 说起来，胡文公司里的产品还真是相当不错的。 口感好，价格也不贵。 从最开合作到现在，两人之间合作堪称愉快，辣鱼在徐帆直播间的出镜率也挺高。 “这就好，这就好，我不是担心有人撬我的墙角嘛。” 胡文笑道。 “呃……” 徐帆嘴角一抽，“你这说得好像我是你老婆似的，什么叫撬墙角啊。” 胡文哈哈大笑。 徐铭他们也都跟着笑起来。 其后，胡文没有多坐，只坐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就说还得去哪个长辈家里拜年，起身告辞。 徐帆他们都起身，把胡文送到门口。 徐帆弯下腰，还打算让胡文把那些烟酒都给拿回去的，结果胡文刚换好鞋到门外，却是从兜里掏出两个红包来，“这是给我侄儿侄女的压岁钱哈！” 说着，就把两个挺厚实的红包给放在了入门柜上。 又说了句，“那酒是我一同学的酒厂酿的，纯粮食酒，口感相当不错，你们尝尝。” 然后便一溜烟地钻进了电梯。 这家伙在说话的时候，就按好了电梯。 “诶！诶！” 徐帆直起身，忙拿起入门柜上的红包追出去。 电梯的门却已经关上了。 徐帆愣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胡文这两个红包可是给得太大了。 都是厚厚一沓。 里面说不得最起码有几千块。 第384章 进展神速的相亲 再扭过头，徐帆看向许梦瑶和徐铭他们。 徐铭似乎觉得挺有意思，笑道：“这个胡老板挺客气的。” 他不像是徐帆。 别看徐帆现在是什么江县网协的副会长，然后又是江县直播做得最好的主播，但并没有几个人需要拍他的马屁。 而徐铭曾经做老板的时候，围在他身边巴结讨好拍马屁的人不知凡几。 每到逢年过节，徐帆他们家别墅外边总会停着各式各样的车。 而且那些人送礼，比胡文大方的也多了去了。 送烟送酒的都是小儿科。 有的就是直接送现金。 徐帆那时候都不是小孩子了，仍然收红包收到手软，大部分都是上万的数目。 稍微高明些的，就是在牌桌上输钱给徐铭，随随便便都是好几万。 毕竟那会儿工程利润空间大得吓人，随便在徐铭下边做个分包，都可能挣个几十万、上百万的。 所以在这方面，徐铭的见识比徐帆多太多了，可能徐帆再拍马赶个十年，也仍然追不上徐铭。 他有些无奈地瞧着徐铭，道：“爸，这怎么办啊？” 徐铭笑道：“这有什么怎么办，你要是觉得不该拿，就去他家里拜年还回去呗！呵呵。” 他上前拍了拍徐帆的肩膀，似乎如今挺难得再有指点徐帆的机会似的，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人家肯送这些礼给你，肯定是觉得能够从你手里边把这些钱给赚回去。国内就是这样的风气，生意上的人情，都是利益往来。你只要记着一点就行，该拿的拿，不该拿的，不拿就是了。” 徐帆咧嘴笑笑，“我倒没有什么该拿的，也没有什么不该拿的。” 说到底，胡文就是冲着他俩合作关系送的这些东西，不存在什么该拿不该拿，他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而已。 徐铭只点点头，没有再说。 他倒是不担心徐帆在这方面也栽跟头。 毕竟像是徐帆这样宅在家里边码字、做直播，水不像是他当初做工程那么深。 想当初，其实他也是身不由己。 在那个行业里边，利益牵扯太多，他收别人的礼都没什么，可不给别人送礼，有些工程根本就落不到他手上。 只当时哪能想到，他自己会被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 那场“地震”，从上到下，哪怕是他这样的“小蚂蚁”，栽进去的都太多太多了。 初四，徐帆他们又去徐锦家里。 还有戴成、戴萱他们。 过年嘛，不就是吃了这家吃那家么。 徐帆拎了两瓶胡文给他送的酒。 他在网上查过了。 胡文送的这酒虽然名头不大，但的的确确是茅台镇那边的酒厂出产的，而且是定制酒。 至于是不是真是纯粮食酒，他想胡文应该不会在这方面骗他。 除非是胡文那个同学糊弄了胡文。 恰巧聂莹娟的爸爸妈妈，还有老弟聂湘也带着老婆孩子在徐锦家里。 热热闹闹一桌人。 喝酒的不少。 徐锦自己本来是准备了酒的，不过徐帆说他带来的那两瓶酒是什么定制，就开了瓶尝了尝。 徐帆也喝了。 口感的确是不错。 难得是喝了以后还不上头，应该真是纯粮食酒无虞。 反正徐铭、徐锦、聂湘他们对这款酒的评价都挺不错的，戴志还说让徐帆以后帮他买两箱。 喝了小半斤，徐帆下午还陪戴志和聂湘打了跑得快。 年味渐淡。 生活从热闹中又逐渐趋于平淡。 到初六，差不多就没什么年味了。 徐帆和许梦瑶把该要去拜年的亲戚家也都走完。 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其实徐帆压根就没有休息，除去大年当晚，其余任何哪个日子都没有落下码字。 写书人就是这样，说是自由，其实每天都得工作。 主要是日子长了，抛去拖延症不谈，大多都养成习惯。 哪天不码点字，就浑身不对劲。 而且真有个几天不码字，状态就全没了。 作家，坐家。 码字人，牛马人。（哈哈，吐槽一下，求书架、五星好评！爱你们！） …… 刘海和颜荷的进展真是神速。 即便是中间发生意外导致两人分手，但实际上并没有对两人的进展造成太大影响。 腊月二十九当天，刘海去颜荷家里拜年。 待到初二。 初二上午领着颜荷回自家。 然后到初六，双方家长就见面了，刘海带着自己爸妈到了颜荷家里。 这一见面，自然是谈及婚事问题。 颜荷的奶奶工作已经被做通，两人之间婚事除去些实际问题，也就再没有其他的阻碍。 而实际问题，无疑都是可以用钱解决的。 颜荷他们家要求也不高，十五万的彩礼，然后就是让刘海在婚前把房给买了。 至于房是买在潭城还是江县，都没问题。 甚至颜荷还私下和刘海说，房可以不用写她的名字。 这个女孩真的挺好的，踏实、勤快，不虚荣。 这也是刘海最想要的。 他和徐帆他们从来都是说，他想找个乡下的女孩子。其实是不是乡下，都不重要，他想要的就是颜荷这种不虚荣的。 刘海：“彩礼我答应了啊，然后说买房什么时候都行，给她的爸妈看了银行卡余额，婚期就定下来了。” 初六的这天下午，刘海便在群里说起上午的经过。 廖彬：“（眨眼）（眨眼）（眨眼）你卡里有多少余额？” 过两分钟，刘海发了张截图出来。 廖彬：“玛德！狗土豪！” 刘海从去年开始的确是财神高照，短短一年时间，不仅仅还了三十来万欠款，买了车，现在卡里余额还有八十多万。 这些钱，即便除去彩礼和婚礼花销，不论是在潭城还是江县，买房都够了。 当然，区别是在潭城只能付首付，在江县兴许可以全款。 当初徐帆买这套小洋房的时候，全款其实也就六十多万。 徐帆：“那你是打算什么时候买房？什么时候结婚？” 刘海：“这个月就开始看房，结婚劳动节。” 劳动节，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了，就那么两个多月的时间。 徐帆：“恭喜恭喜，看样子我要努力工作了，攒红包钱！” 廖彬：“滚！你也是狗土豪！我才要努力工作攒红包！” 第385章 送命题 徐帆无视廖彬的话。 在这个群里，他还真有点狗土豪那味道。 就算是刘海的存款，也不及许梦瑶卡里的余额多。 当然要是和他朋友圈里边那些大主播、网文大神比起来，那他这点钱，就真是小儿科了。 徐帆：“买房打算买在哪？” 刘海：“还没想好呢！” 徐帆：“颜荷是什么意思嘛。” 刘海：“她也随便啊……” 徐帆：“那就买江县吧！最好买锦园！” 刘海：“为毛？” 徐帆：“这样方便互相蹭饭啊。” 刘海：“好像是不错诶……我考虑考虑。” 谢亚：“@刘海，买潭城！” 谢亚却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冒泡。 徐帆哪能不知道这家伙的想法，“@谢亚，你这是抢生意啊？” 然后两人便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 其实都是想谢亚买在他们旁边，和他们做邻居。 都是说好等老了住一个养老院的哥们，怎么可能不想做邻居呢？ 距离产生美？ 这在兄弟之间是不存在的。 到初七。 徐帆和廖彬、刘海还有谢亚，再有陶毅那边也有几个周鹏原来的好哥们，一同去了刘雯的娘家。 刘雯和苗苗、乐乐都在她娘家。 大家谁都没有带老婆和孩子。 这么多人，让得刘雯娘家里很是热闹。 让徐帆等人心里宽慰的是，苗苗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周鹏的事情而有太大的改变，她如今大概也渐渐淡忘周鹏的事，笑容明媚。 逝者已矣。 虽然周鹏的逝去让每个人都觉得心痛，但徐帆他们都不希望苗苗会因此受到太大的影响。 苗苗是周鹏用命换回来的。 想来，周鹏在地下也应该希望看到苗苗健康快乐的成长下去。 除去拎了些零食和水果以外，徐帆他们还各自给了苗苗、乐乐压岁钱。 不多，苗苗和乐乐都是六百。 他们是要走的时候拿的。 刘雯忙着要把红包还给徐帆他们，但徐帆他们哪里肯要。 最后刘雯只能收下。 从刘雯娘家出来，两拨人各自离去。 刘海他们自是又跟着徐帆到徐帆家里。 又是热热闹闹。 不过热闹了这回，大家也都要进入工作状态了，连廖彬都过两天就要去出差。 在徐帆家里沙发上坐着，徐帆和谢亚还在为刘海买房的事情“争论”。 各执己见。 谢亚说潭城的教育条件、医疗条件更好。 徐帆就说江县不堵车，更宜居。 而且现在江县的教育水平也还算不错了，锦园旁边就有公立和私立的小学。再者，小孩子会不会读书，有很大的因素是天生的。 倒弄得刘海像是局外人似的。 颜荷和许梦瑶忍不住直笑。 就谢亚那个外地小女友听不懂，瞧瞧这个，瞧瞧那个，满脸懵。 廖彬则是呜呼哀哉，又自影自怜起来。 连刘海这个老大难都要结婚了，他却沦落为孤家寡人。 但凡是谢亚和他的小女朋友不分手，大概率，他们这个群里边，就只有廖彬会继续做单身汉了。 徐帆他们没心没肺的“安慰”。 “你现在多自在啊，而且都有儿有女了，还要老婆做什么。” 这话只有谢亚敢说，因为他小女朋友听不懂。 徐帆和刘海都有老婆在旁边看着，连话茬都不敢接。 徐帆还瞟了眼谢亚，道：“你这话说的，老婆就是给你生儿育女的啊？” 说完还连忙讨好地向许梦瑶笑了笑。 “舔狗！” 谢亚毫不犹豫地鄙视徐帆。 徐帆得意洋洋，“别说的你们好像不舔似的，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舔狗。再者说了，舔老婆不是应该的？” 许梦瑶无奈摇头。 只这话，却是连廖彬都没有反驳。 想想当初，他也的确是够舔的。 不过如今也算是痛定思痛吧，总之徐帆是没有再听说这家伙又贱兮兮跑去找夏彤。 估摸着，心里也是真没有再和夏彤破镜重圆的想法。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如同是破裂了，再也没有可能愈合。 而婚姻，是容不下那样的裂缝的。 固然从很多方面看来廖彬和夏彤的结局都有些可惜，但却也是必然，而且算是不错的结果。 起码廖彬和夏彤之间因为孩子的牵绊，并没有到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二婚的事情上。 话题是谢亚揶揄挑起的，而这里需要二婚的，也只有廖彬。 其实徐帆他们也想知道，廖彬有没有这个想法。 廖彬对此很坚决的摇头，带着些许自嘲道：“二婚个屁，我在一个坑里面跌得这么惨，还去找另一个坑？” 只不知道，这家伙以后会不会改变想法。 这天，刘海、廖彬他们在徐帆家里待到九点多，才各自散去。 晚些，徐帆和许梦瑶躺在床上。 许梦瑶都不禁感慨刘海和颜荷进展神速，微笑着道：“真没想到，刘海和颜荷这么快就把婚期给定下来了。” 徐帆笑了笑，道：“都这个年纪，哪还有时间慢慢恋爱。” “再晚些，都不知道刘海还有没有生育能力了。” 他心里说。 只是没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刘海比他年纪还大，如今都是满三十三，进三十四的人了啊！ “可这样，感情基础会牢固吗？” 许梦瑶眨巴眨巴了眼睛说道。 徐帆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主要还是看他们俩相处吧。在我爸妈他们那个年代，相亲的那么多，说起来刚开始也是凑活过日子，但不还是有很多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而放到现在，有很多恋爱多年的，最后不也是分了？还得是看自己过，相处久了，爱情……就变成亲情了。如果两个人三观一致，不管是相亲的还是恋爱的，我觉得都能过好日子。要是三观发生分歧，那就难过下去。” 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管是夫妻还是朋友，关系能否和睦，他觉得主要都在于三观是否匹配融洽。 “那你对我，只是亲情了？” 只没想，许梦瑶会角度刁钻地问出这么一句。 徐帆顿时一怔。 这题要是答不对，可就是送命题了。 “当然有一部分亲情啊，不过我对你的初心永不变，你永远是我心里的宝！” 徐帆道。 然后便翻身过去。 他可不敢再给许梦瑶继续追问的机会。 女人心，海底针啊。 谁知道许梦瑶还会问出什么角度刁钻的问题。 第386章 村书记的电话 新年新气象。 徐帆的新年首场直播定在初十，算是和情人节完美错过。 但这也是他特意选的。 他带的八个货品里边，除了零食还是零食，虽然不排除有些大男生会选择买零食作为情人节礼物，但实在没必要扎在情人节那天直播。 像是他朋友圈里边有些带货大佬，可都是卯足力气准备在情人节干场大的。 他这样不上不下的主播，说白了，流量会大受影响。 还不如避其锋芒。 初十这整天，徐帆和许梦瑶都在忙碌中度过。 背台词，做排练。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话放在直播带货里面同样适用。 所幸最后取得的带货成绩相当不错。 八个品，总销售额超过二十万，算是新年有了个开门红。 徐帆能够拿到手的佣金也是相当可观。 而忙活到半夜的俞佳、莫紫婷和高伟，在早上拿到徐帆的新年红包后，晚上又拿了个开门红红包。 可谓皆大欢喜。 转眼快到元宵节。 徐帆全家在元宵节的前天，回了趟樟村。 算算日子，从老宅动工到现在，也过去两个多月时间了。 除去过年期间停工，施工的日子也还是有两个月出头。 老宅已然是大变样。 原本的那栋破败两层小楼早就不见踪影，被扒了个干干净净。现在四合院已经初见雏形。 东西两侧厢房都是平房，主体已经完工。 主楼的砌筑也马上就要进入到第二层。 因为徐铭在工钱上从来没有过拖延，工人师傅们干活也肯卖力气。这施工进度，比原本计划的还要快那么些。 估摸着最多再有个半年时间，这四合院便可以全部完工，包括装修。 徐帆他们在四合院里边看了看。 徐铭还是有些大老板派头的，于是派烟这种小事便落在徐帆的头上。 到中午，和工人师傅们一起在坡下伯伯家里吃饭。 大部分工人师傅就是在樟村还有附近村子里请的，连徐帆都认识几个，徐铭更是差不多全都认识。 吃饭的时候，自然又是热络景象。 等吃过饭，徐帆又拎着礼品，跟在徐铭的后面，去拜访周围的几户邻居。 在老家建房子，难免会对别人家有些影响。 譬如砂石、红砖这些自家地方摆不下，有些会要占些公家的地。 然后就是运输建材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尘土、碎屑之类的落在地上。 徐帆没怎么在乡下生活过，而且是晚辈，觉着谁都对他挺好的，并不把这当回事。 但徐铭和凌淑兰明显就要考虑得更多。 反正徐铭是意味深长的和徐帆说了句，乡下邻居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打交道的。 当然，在樟村大部分人家都还是比较卖他们家面子，有点儿小麻烦什么的，别人并不会说什么。 但如果是侵占到别人的利益，或者是小麻烦积累得太多，那就未必。 所以在人情方面客气些，总是没有错的。 徐帆没有实际体会过。 只跟在徐铭的后头，拎着礼品逐户登门，还是感觉那些邻居叔叔伯伯们都挺客气。 尤其是和他家里关系尤为亲近的上面那户邻居，在他们走的时候，还愣是塞给他们不少自家种的蔬菜。 这让徐帆后来在开车回去的路上还在寻思自己老爸的那句话，“乡下的邻居，还真能有不好打交道的时候？” 当然他也没太当回事。 他本来就是晚辈，而且又可以说是在城里长大，算是大半个城里人，和乡下的邻居乡亲们，大概率不会有太多的交道，更别说什么利益瓜葛。 只没想，元宵节才过去没多久，他会接到他们樟村村委书记的电话。 樟村，小小的村子。 但其实也只是说着小而已，实际上如今村庄合并，樟村真的挺大的。 面积二十多平方公里，人口近万人。 徐帆他们老家那一小片，仅仅只是一个村民小组。而这样的村民小组，整个樟村足足有近七十个。 樟村村委书记姓程，叫程浩波。 徐帆以前是没有和他打过交道的。 这会儿徐帆正在公司办公室里，手机号码自然是陌生的。 他刚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笑吟吟的声音，“是徐帆吧？” 徐帆微微愣了愣，道：“是我，你是？” 程浩波道：“我是樟村的村书记程浩波，你爸爸的朋友。呵呵，刚刚给你爸打过电话，才要到你的号码。” “哦哦。” 徐帆听是自己老爸的朋友，自然要热情几分，道：“程叔你找我……是有事？” 他是想不到程浩波这村书记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程浩波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 程浩波笑道：“是有点事，你现在是我们江县新媒体协会的理事，而且是做直播带货做得最好的主播是吧？” “嗯……嗯……”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应了声。 他现在的确是新媒体协会的理事了，但并没觉得这个身份能够上纲上线。 程浩波接着道：“是这样的，我们村现在打算推广直播带货，响应新农村建设号召，你看看你能不能抽出来时间，回来给村民们讲讲课？” 徐帆听着真有点懵。 “推广直播带货？在乡下吗？” 他说。 他倒是知道现在有不少农村主播相当火爆，但那些，大部分都是有团队在后面支撑，或者根本就是做戏的。 真正在农村里边把账号做起来的，只能说是微乎其微。 而且，人家都是先把账号给做起来，然后再做带货的。 这直接推广直播带货，他不觉得能够有什么效果。 程浩波仍旧笑吟吟的，“是这样的，我们乡下如今也紧跟时代了嘛，还是有不少人玩抖音啊、微视频这些平台的，并且有人做的还算是不错，当然没办法和你这样的大主播相比，但也有好几个粉丝上万了的。在乡下赚钱不好赚啊，我们就想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也学习学习做直播、带货的技巧，不图像你一样赚大钱啊，哪怕是赚点生活费也好，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反正也不需要什么成本。” 徐帆听明白程浩波的意思，笑道。 第387章 回村做老师 他其实就是把程浩波最后把那句话给听进心里边了。 哪怕赚点生活费也好。 最开始他也是这么想的啊！ 这大概就是自由职业的魅力了。 虽然收入极不稳定，可以说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但只要肯往里边投入时间和精力，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有些收入的。 而待在乡下的人，大概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精力了。 与其将空闲时间耗费在麻将桌上，拍拍短视频、做做直播，哪怕只赚三瓜两枣，又何乐而不为呢？ 乡下，如今的确太冷清了，乡下的生活，也太枯燥了。 即便徐帆没有住在乡下，对这点也是感触尤深。 “那你……是答应了？” 程浩波又道。 声音里边隐隐有些激动。 林水镇下辖有十二个村，推动村民们带货并非是他这个村支书提出来的，而是林水镇镇政府鼓动。 这算是全镇的事。 而下边十二个村子，自然会存在隐性竞争。 徐帆在整个江县都是做带货做得最好的主播，无疑，是他们樟村一张王牌。 他在给徐帆打电话之前，还担心徐帆会不卖这个面子来着。 这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有太多在外边安家落户的年轻人，对乡村建设并不热衷。 “这个是应该的。” 徐帆说了句客套话，问道：“时间是什么时候？” 程浩波道：“这个看你方便。” 他先是给徐铭打了个电话探了口风，知道徐帆需要带货的日子肯定是没空的。 “那就下个月一号？” 徐帆道。 他这个月月底还有场带货，等带货结束，有几天空闲时间。 当然，这空闲也只是相对的。 像是直播、码字，这仍然是他每天必须要做的事。 “行，行！” 程浩波连忙答应，又问：“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徐帆道：“早上九点？” “好，好。” 程浩波又是答应下来，“谢谢你了啊，感谢感谢。” “不用客气。” 徐帆道。 然后等程浩波那边先挂了电话。 紧接着，徐铭的电话便打到他的手机里，问起程浩波找他什么事。 徐帆照实说了。 徐铭听完，笑呵呵道：“现在你也算是有些成绩了，难得有为家乡做点贡献的机会，可别藏私。” “必须的。” 徐帆笑了笑道。 …… 其后几天，徐帆利用空余时间还整了个ppt出来。 看着简单，但其实耗费了不少心思。 他把之前艾雪给他发的那些资料，还有后面自己的实践经验，全部都融入到了ppt里。 更难得是还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深入浅出，才能让樟村上课的那些大叔大婶们能够听懂。 和这份热忱比起来，当初他给张梓涵妈妈发那些文档，简直就是应付了。 到三月初一。 徐帆带着许梦瑶还有凌淑兰、徐乐，回乡下了。 讲课的只有他。 但许梦瑶想要陪着他。 至于凌淑兰，则是在家闲着无聊，想回家去亲戚、邻居们家里坐坐。 每个家庭的幸福，都离不开每个成员的默默付出。 凌淑兰虽然没有出去挣钱，但在家里带着丫丫和徐乐，无疑是放弃了自己太多的自由时光。 她现在的日子，和她曾经作为富太太，管理管理财务，打打麻将，逛逛商超，实在有太大的差距。 虽然她没有提，但不管是徐帆还是许梦瑶，心里都懂。 所以他们都乐得凌淑兰出来走走。 逢着自己小两口有空的时候，更是主动带着丫丫和徐乐出去玩，顺便也把凌淑兰“赶”出去，让凌淑兰去找颜若华她们打麻将。 直接到樟村的村委会。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方针推行到现在，樟村的村委会早就大变样，黑瓦白墙，整洁清爽。 除去徐帆以外，程浩波还另外请了几个授课的老师。 但都是从潭城的某个公司里边请的，而且不是和徐帆同时授课，到底是什么水平，徐帆也不知道。 在村委会外边，程浩波和几个村干部已经在停车场等着。 他们不认识徐帆，但却是认识凌淑兰的。 见着凌淑兰他们下车，便当即迎了上来。 “凌总。” 程浩波看着五十多岁，个子不高，有些秃顶，先是和凌淑兰打了声招呼，然后便看向徐帆，点头微笑道：“小徐老师。” 其实按他的年纪，管徐帆叫“小徐”，完全没毛病。 只又不清楚徐帆到底是什么性格，怕这样称呼太随意，就又在后面加上老师两个字。 “程书记。” 凌淑兰冲程浩波点点头，喊了声，又冲另外两个村干部点点头。 徐帆便也跟着打招呼。 许梦瑶微笑点头。 徐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四十。 又和程浩波三人握过手，便对凌淑兰道：“那妈你们先回去？” 凌淑兰带着徐乐，不方便开车，许梦瑶肯定是要跟过去的。 “坐会儿啊。” 程浩波见状忙说。 凌淑兰摇摇头，笑道：“我们就不坐了，到我叔叔家里坐会儿去。” 她说的叔叔家里，就是凌智家了。 程浩波自然是知道凌智家的，其实那回凌淑兰的奶奶百岁寿宴，他也去了。 只是那会儿，他并不知道徐帆是个大主播而已。 当然，即便知道，也不至于上前去和徐帆这个晚辈打什么交道。 “那好吧，等会儿一起吃午饭啊，村委安排。” 听凌淑兰这么说，程浩波便也没挽留，只说了声。 凌淑兰瞟了眼徐帆，道：“到时候让徐帆给我们打电话吧。” 说罢，便和许梦瑶又上了车。 开车离去。 徐帆跟着程浩波他们进村委。 说起来，徐帆这还是头回进村委。 最直观的印象，就是里边挺干净的。 地面上见不着半点垃圾。 几个工位上的文件也都摆放比较整齐。 见着他进来，几个村委的办事人员都扭头看向他。 “蒋恋？” 三个女性办事人员，有个看着四十多岁，还有个看着像是大学刚毕业，再就是一个和徐帆年纪差不多的了。 竟然是他的小学同学。 也是他们那个村民小组的人。 不过因为是女同学，后来徐帆到江县读书以后，便和她没有什么联系。 第388章 讲课 徐帆只知道，蒋恋嫁人比较早，他当时也没回来。 至于嫁到了哪，嫁给了谁，他是不清楚的。 也同样不知道，原来蒋恋就在樟村村委会工作。 “徐大主播。” 蒋恋冲着徐帆挑了挑眉。 她模样比较清秀，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那么几岁。 徐帆稍微有些惊讶。 在他印象里边，蒋恋是个挺内向的女孩子，虽然不至于像是何欣怡那般差不多到社恐级别，但也差不多远。 而现在看来，蒋恋似乎开朗外向许多。 许多人都有了变化啊。 他笑道：“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什么大主播啊。” 蒋恋道：“还不是大主播啊，那么多粉丝，我都关注你的账户了。” 徐帆挑眉，“那我可要感谢你了，衣食父母呀。” 蒋恋呵呵笑，“你要这么说，那我们这整个村委会，都是你的衣食父母了。” 在来上课之前，徐帆把自己的简介发给了程浩波一份。 因为程浩波这边要做导师介绍。 他哪里知道，他两百万的粉丝量着实是将程浩波他们都吓到，引得整个村委会都关注，然后便全部都关注了他的抖音账户。 徐帆挠挠头，“你什么时候来村委上班的啊？我都不知道。” 程浩波早知道蒋恋和他是同学，见两人寒暄，也没拦着。 那位年纪大些的阿姨起身，给徐帆泡了杯茶。 “谢谢。” 徐帆接过茶，道了声谢。 蒋恋有些揶揄道：“你这大忙人又不怎么回老家来，怎么会知道我在村委会上班。我都在这里上班好几年了。” “好吧……” 徐帆故作无可奈何地道。 又说：“没办法啊，在外面讨生活。”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发财了。” 蒋恋翻了个白眼，俏皮道。 老同学，又是在同一个地方长大的，两人虽然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倒也不觉得生疏。 徐帆笑笑，岔开话题，“那你在这上班，是住家里还是……” 对于“发财”两个字，他全然当没听到。 不管蒋恋是不是说着玩，他真要去解释，那味道就变了。 蒋恋道：“住家里啊。” 徐帆微微瞪大眼睛，“那你……” 蒋恋知道他的意思，笑着道：“我老公也住我家。” “哦哦。” 徐帆连连点头。 心里暗暗侥幸。 其实刚刚就不应该问这个，如果蒋恋要是离婚了才住家里，那可就尴尬了。 又闲扯了几句。 徐帆便跟着程浩波往会议室去。 村委会的会议室不算大，但同样整洁。 上面有讲桌。 下面摆放着许多的红色凳子。 此刻里边已经坐着不少人了，有在说话的，有在玩手机的，还有在吞云吐雾的。 程浩波领着徐帆从前门进去，拍了拍手，笑着道：“大家鼓掌欢迎我们的讲座老师啊。” 会议室里的人都抬头朝着他和徐帆看过来。 徐帆总算是有在作协、新媒体协会等会议上发言的经历，倒谈不上紧张。 他点头笑了笑。 俨然在人群里还发现几个熟悉面孔，其中有两个还是他们那个村民小组的邻居。 从年龄上看，都是他的长辈级人物了。 大多是在五十岁到六十岁这个年龄段，甚至有些可能还已经超过六十岁了。 如今乡下就是这样，年轻的大多还是在外面工作。 徐帆眼神和那几个自己认识的人碰触，轻轻点头。 程浩波等掌声结束，对徐帆道：“徐老师，那咱们这就开始？” 时间还没有到九点，但也没什么关系了。 徐帆点点头。 瞟了眼讲桌旁边，赫然还摆放着自己的海报和简介。 徐帆，江县新媒体协会理事，抖音粉丝两百万…… 他抱着自己的电脑在讲桌后坐下，打开电脑。 原本其实是想展示自己的ppt的，不过村委会还是条件有限，只能是他照着ppt讲解了。 “在座各位都是我的叔伯长辈，让我讲课，其实我是有些紧张的。各位长辈都随意一点啊，不然你们都绷着脸，我就更紧张了。要是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地方，大家随时提问。” 再抬起头，徐帆笑道。 会议室里边的人都是笑起来。 当然抽烟的人还是在抽烟。 徐帆也不管。 他知道有些到这个年龄段的人基本上已经是烟不离手了，要是连烟都让人家掐掉，那倒显得他不懂事了。 “我今天的讲课课题是——抖音账户孵化，以及带货技巧。” “先将账户孵化吧，不知道在座有哪些长辈平时有在抖音上发布短视频？劳烦举个手？” “……” 虽然在座有两位邻居长辈，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徐帆长大的。但徐帆坐在讲台上，讲得也是轻松流畅。 在整个樟村这片，不管是论财富，还是论社会地位，他没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这么个近万人的村子，当然有当大老板的，也有当大官的。 但在直播这个方面，他还是有发言权的。 在江县新媒体协会他都讲过课，不至于在这里怯场。 整个会场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 时间慢慢流逝。 大概是因为徐帆说的都比较接地气缘故，还真有不少村民向他提问。 譬如短视频应该如何拍摄。 带货又最好带什么货等。 徐帆不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说是授课，有部分时间其实是在共同探讨。 这些探讨，也引得他自己有了许多想法。 在乡下，拍摄怎样题材的短视频…… 准确说，是如何把握账户的方向，才有可能吸引到粉丝关注？ 那肯定是得要和乡村生活息息相关的。 而什么又是和乡村生活息息相关，并且能让粉丝比较感兴趣的呢？ 徐帆自己倒是在电脑上做了不少笔记。 临近中午，在如潮水般的掌声中，会议结束。 听课的村民们是否意犹未尽，徐帆不知道，反倒是他自己有这种感觉。 虽然电脑上的笔记还是很多零星的点子，但兴许将这些点子再钻研钻研，他觉得自己要起个乡村号，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他不可能跑回乡下来做直播。 至于听课的这些村民们里边能否有人把账户给做起来，按实际情况来看，不得不说概率还是很低。 徐帆能够教给他们的，只是大方向和技巧。 但做账号需要题材，需要段子，还需要拍摄技巧等等，要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徐帆此刻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授课收获，还真给他自己帮了大忙。 第389章 胡文的邀约 村民们各自回家。 程浩波在村委会对面的饭店安排了饭菜。 徐帆不至于这个都和程浩波他们客气。 除去他和程浩波，还有蒋恋等几个村委会的人都到饭店里边。 程浩波没忘记让徐帆打电话叫凌淑兰。 不过凌淑兰说她已经在凌智家里准备吃饭，就不过来了。 大概她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过来。 徐帆陪着程浩波他们吃饭。 在饭席间，谈论话题自然仍是直播。 徐帆没有藏着掖着，和程浩波他们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要想每个村民都成为网络大咖，那是根本不现实的事情，甚至就今天听课的人里边，能够出现一个将账号勉强做起来，就算很不错了。 按他的想法，村民们闲着没事的时候拍拍短视频，然后用橱窗带点货，已经是现在能够做到的极致。 想要规模化，还得是合作社牵头。 譬如以合作社名义开通食品类抖音小店，然后大家集体带货，售卖些自家的腊肉、熏鱼等等农产品。 但看程浩波他们迟疑的神色，这事，肯定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办。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啊。 徐帆虽是没有怎么在乡下待过，却总是听说过些事情的。 不管是在哪，为鸡毛蒜皮小事大打出手的都大有人在。而牵扯到利益，就更是如此了。 吃过饭。 徐帆打电话给许梦瑶，说自己这边忙完了。 许梦瑶很快开车过来接了他，却是又去了凌智家里。 凌智的妈妈，也就是徐帆的叔外婆留他们下来吃晚饭。凌淑兰问徐帆下午有事没事，徐帆说没事，这事便这么定下来。 徐帆在凌智家里是待不住的，陪着已经百岁高龄的姥姥说了几句话，就拨通了蒋峰的电话。 可惜蒋峰在外边刷墙漆。 他又打黄彬的电话。 好吧。 黄彬也在外边上班，还顺势调侃了徐帆几句，说谁都像是你这么自在啊。 徐帆没和这家伙斗嘴，陡然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这非年非节的，他乡下那几个玩伴，就没多大可能会待在乡下。 这似乎是件挺无奈的事情。 毕竟谁都要赚钱，要养家糊口。 想要改变这种情况，除非乡下能够赚到钱。 但这哪里是他能够改变的事情。 最后没辙，只能拿着凌智的鱼竿，跑到凌智家前边不远，在稻田间蜿蜒而过的小水渠里边钓鱼。 这样打发掉下午时光。 不过倒也钓了差不多小两斤大大小小的土鲫鱼。 吃过晚饭，回家。 直播、码字，一时又充实起来。 …… 虽然乡下的四合院还没有建好，但徐帆他们回乡下的次数已然明显变多了。 转眼到清明。 徐帆他们又回了趟家。 扫墓。 上午回的乡下，下午又回潭城。 徐帆和陶毅他们都没有再去周鹏的墓上。 不过到这样的日子，徐帆总是不免想起周鹏。 随便算算，周鹏都已经走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 大好的年纪，说走就走了。 嗐！ 这操蛋的事，真没法说。 清明过去没两天，下午三点多，胡文给徐帆打过来电话。 “徐老弟，晚上有时间没有？一起吃晚饭啊。” 徐帆刚刚接通电话，胡文的声音便从那边传了过来。 徐帆笑了笑，道：“有好事？” 胡文总是隔三差五地和他联系，即便两个人有年龄差距，如今也是熟悉得很了。 只当然，怎么都不至于太亲近。 可能是因为是生意合作伙伴关系，又可能是因为年龄差吧，让徐帆总觉得和胡文之间还是有层隔阂。 其实也不仅仅只是胡文。 像是他公司里俞佳、高伟他们，再有协会里边有些人，年龄差距不大，但始终很难亲密。 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法再多几个像是廖彬、刘海他们这样的朋友了。 有些友情，真的只能是在成长阶段才能建立起来。 如果没有，那已经就真没有了。 进入到社会，不管是什么关系，多少会带点利益。即便不带利益，即便很纯粹，也终归无法亲密无间。 这或许也是成熟的代价。 也许成熟，就是在自己的脸上，添上一层又一层的脸谱？ “没有啊，这不是咱们有阵子没见了嘛！想你了呀！” 胡文道。 别看他年龄偏大，有时候说话还挺潮的。 徐帆也没多想，道：“行啊，你请客，我不吃白不吃啊。” “成！” 胡文道：“那我晚些发位置给你。” 又说：“和你老婆也说一声啊。” “行。” 徐帆答应下来。 等胡文挂掉电话，便给许梦瑶发了条绿泡泡过去。 许梦瑶：“他什么事又请你吃饭？” 徐帆：“我也不知道啊，他就说有阵子没见了。” 许梦瑶：“哦，那要出发的时候我来公司接你？” 徐帆：“好。（笑脸）” 到四点多，胡文把位置发过来了。 上品海鲜。 徐帆都有点儿惊讶。 上品海鲜是整个江县做得最好的海鲜店了，除去海鲜售卖以外，也提供堂食。 虽然说价格也不算特别贵，但相比起江县大多数饭店来，吃海鲜消费肯定是算高的。 不过胡文也不差这点钱了。 他说六点开餐。 徐帆五点半给许梦瑶打电话，让许梦瑶过来接了自己，便往上品海鲜去。 就是他之前和刘海买海鲜的那里。 到店里边，满目都是玻璃池，里边是各种各样的海鲜。 顾客不少。 胡文已经在里边。 有个模样挺不错的女人搀着他的胳膊。 这是胡文的老婆。 徐帆已经见过，曾经某次和胡文吃饭的时候。 不过好像是二婚的老婆。 “吃什么？” 胡文见着徐帆和许梦瑶，迎了上来，笑眯眯问道。 徐帆道：“就我们四个？” 胡文道：“就我们四个啊。” 又说：“你还要叫谁吗？叫！现在也来得及。” 这家伙从来都挺大方。 徐帆摇摇头，“没有没有。” 又冲着胡文的老婆微笑点点头，道：“就我们四个，随便吃点就行。” 胡文又看向许梦瑶，“那弟媳妇你来选，看看想吃什么。” 许梦瑶微笑道：“我也随便。” 胡文道：“那就我点了啊。” 然后便走在前面，挑了起来。 第390章 胡文的请求 仅仅四个人吃饭，胡文却是点了六样海鲜，然后还让服务员配了两样蔬菜。 徐帆拦了，但是没有拦住，也就由着他。 只心里嘀咕胡文怕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不至于寻常吃顿饭都客气到这种地步。 到楼上包间里边坐下。 徐帆和许梦瑶悄然对视了个眼神。 显然是许梦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徐帆自然不会主动开口询问。 真要是开口询问，那有些事情就不太好拒绝了。 虽然胡文很是大方客气，过年的时候还特意跑去徐帆家里，送的礼也不轻，但到底，他不像是廖彬、刘海他们那样。 如果是廖彬、刘海他们，那自然没的说，根本无需这么客套，徐帆也肯定是尽最大能力帮忙。 而对胡文，他没办法做到那种程度。 两个人之间的交情，终究还是掺杂着功利性。或者说，就是因为有功利在前，胡文才会和他这么近乎。 徐帆心里就想着，要是胡文真是有事，如果不是什么麻烦事，那自己能帮则帮，算是还胡文的人情。 可要是比较麻烦的事情，亦或者是借数额比较大的钱，那就只能找借口拒绝了。 出乎徐帆和许梦瑶的意料，落座后，服务员泡茶进来，胡文只是笑着问起他们俩最近直播怎么样。 “还行啊。” 徐帆闻言笑道：“我这不是每个月都带了你公司的货嘛，销量怎么样，你应该有数啊。” 胡文呵呵笑，道：“这倒是。我到现在，都还常常和别人说，我做的最成功的营销方案，就是请你帮我带货了，哈哈。” 他老婆在旁边也跟着笑。 “你们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不？” 胡文又说。 徐帆和许梦瑶都愣了愣。 “什么日子？” 徐帆道。 胡文挑眉道：“我们俩第一次合作，就是去年的四月六号啊！纪念日呢！我本来是打算昨天请你吃饭的，可惜，昨天有事，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哈哈，还真是。” 徐帆有些恍然道。 他是去年的四月六号开始的第一次直播带货。 这转眼，还真是有整整一年时间了。 他都没想过这事，没想，胡文会记在心里。 真是有心了。 徐帆笑道：“这样说，这顿饭应该我请才是啊。” 胡文直摆手，“都一样，都一样，对你来说是纪念日，对我来说也是啊！今天是我叫你们出来的，这顿肯定还是我请啊！你要请，下次。” “行吧。” 徐帆道。 也懒得和胡文争这个。 等服务员端着菜进来，胡文从桌子下面拿上来他带过来的酒，“喝点？” 这酒就是他同学那酒厂里面产的。 徐帆并没有喝酒的习惯，但也不好拒绝，只是点头，“好。” 反正还有许梦瑶可以开车，只要不喝太多，别影响晚上的工作就成。 许梦瑶也没拦着他。 说实在话，胡文同学酒厂里的这款纯粮食酒的确是可圈可点的，不论口感，还是喝完之后的感觉，都可以说比市面上大多数的品牌酒更有性价比。 胡文当即倒了两杯酒。 “吃饭，吃饭。” 他递了一杯给徐帆，笑道。 其后四个人边吃饭，只边聊些江县最近发生的事情。 再就是民生大事、经济情况这些了。 纯属是说着玩。 毕竟他们中间谁也没办法影响到这些。 喝了两杯。 徐帆便摆手说：“不喝了不喝了，你这酒量太好了，等下我非要被你灌趴下不可。” 胡文不满，“你的酒量我还不清楚啊，只有你灌倒我的份。” 徐帆道：“我晚上还有事嘛。” “回去睡一觉就行了，我这酒又不上头，不影响晚上工作的。” 胡文道。 徐帆知道要是继续陪这家伙喝下去，这瓶酒肯定就是两个人分了。 倒不至于醉，但肯定会影响晚上码字。 “我还要码字啊。” “你们码字不正是需要灵感嘛，喝点酒，更有灵感。” “真不喝了，下次，下次我请客，陪你喝个痛快，行吧？” “真不喝了？” “真不喝了。” 徐帆直摇头。 胡文这才作罢。 徐帆有几次和胡文吃饭的经历，这家伙有点好，就是在酒桌上从来不会强迫别人。 他是见识过有些喜欢强迫别人喝酒的，动不动便是不给面子之类的话，甚至其中还有人社会地位颇高，其实挺让人厌烦的。 胡文把酒收了起来。 有些得意地对徐帆道：“我这酒，还不错吧？” 徐帆轻轻点头，“确实可以，口感好，还不上头。” “那当然了，纯粮食酒怎么会上头。” 胡文道。 紧接着脑袋稍微朝徐帆凑近了些，笑容满面，“抽个时间，帮我带带这款酒？” 到底还是说事了。 徐帆微微愕然，“这酒厂……你也有份？” 他不得不这么想。 因为如果这酒和胡文没什么关系，那胡文只要给他和那酒厂老板牵线搭桥就是了。 “有点股份。” 胡文笑呵呵道。 撒开了四根手指头。 徐帆微微睁大眼睛，“百分之四十，你这叫有一点股份啊？” 他是真没想过，胡文这家伙的产业撒得这么开。 胡文道：“我就是投了些钱而已，没参与具体的管理。” 徐帆有点为难。 他从来都没有带过酒水类的货品。 因为这类货品太容易出问题了。 商家太容易做手脚。 类似的问题，在圈子里可谓是层出不穷。 但他却又不好怎么拒绝胡文。 从最开始和胡文合作到现在，胡文的人品，还是比较有信誉度的，对他也的确是殷勤得很。 徐帆想了想，道：“你不参与管理，能确定产品的质量吗？” 胡文拍着胸脯保证，“这肯定啊，我还能砸自己的招牌啊！唉，老弟你可能不大清楚现在酒水行业的行情，像是我们这种小厂子，就算质量做得再好，没有那么多的钱投进市场推广里面，也是酒香尤怕巷子深啊。真要说口感这些，我敢说市面上百分之八十的酒都不如我这款吧？可就是因为没钱砸广告，我们的销量一直都提不上来。” 说着又突然笑起来，“当然了，要不是销量提不上来，我那同学也不会让我入股。” 很明显，这家伙入股是占了些便宜的，要不然不会这么嘚瑟。 第391章 带货白酒 “我们生产的这款酒网店、实体店售价都是368，我给你直播间的价格298一瓶，另外还附送四瓶50毫升的小瓶装，成箱买再优惠六十六。” “佣金，还是给你百分之二十五，怎么样？” 胡文两眼亮汪汪地看着徐帆，嘴里叭叭叭。 徐帆若有所思。 诚然，三百块钱一瓶的白酒已然不算便宜了。 但胡文厂子里生产的这款酒，从质量上而言值这个价。 再算上附送的四个小瓶装，和成箱的优惠，就更是划得来。 而且真要是胡文给他天大的优惠，他反倒是不放心了。 任何东西都是需要成本的。 如果价格太低，任何哪个商家都只能选择在原材料上打主意，商人逐利，天经地义，总不能亏本。 “你们这样，还有得钱赚？” 徐帆故意问了句。 胡文看似无奈地笑了笑，“说实话，利润比较少了，和你们到手的应该差不多吧，但也是没办法啊，就当是花钱做推广了。” 徐帆捕捉到“你们”这个词，“你还会找别的主播吧？” 胡文点点头，拍了拍徐帆的肩膀，“我也想和老弟你独家合作啊，但老弟你真要体谅我，要养活一个酒厂真不容易，唉……” 他这话就是说的委婉。 意思无非是单单徐帆直播间里边的销量，还并不能满足他们酒厂的销售额度。 这也正常。 徐帆就是两百万粉丝的主播，哪能简简单单就养活一个公司或者工厂。 像是他之前合作的那些货品，包括胡文做的鱼尾巴、鱼嘴这些，也都不是和他独家合作的。 只不过，像是胡文这样的小厂家，做直播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他了，找的其他那些主播，销量并不如徐帆。 徐帆又想了想，轻轻点头，道：“我这试用也试用过了，那就试试吧！不过先说好啊，要是到时候带不动，可不能怪我。” 胡文直笑，“这话说的，你胡哥我是那样的人嘛！” 徐帆：“……” 看着胡文微秃的脑袋，他其实很想说，他真不习惯这个家伙自称“胡哥”。 吃过饭，胡文买了单，便各回各家。 徐乐那小家伙如今已经一岁半了。 走路摇摇摆摆，说话奶声奶气，是个男孩子，模样却更像是许梦瑶，实在秀气得很。 但精力却是旺盛得不行。 徐帆、许梦瑶打开门，只见着这小不点穿着尿不湿正趴在地上。 白嫩嫩的屁股轻轻摇晃着。 丫丫蹲在他旁边，正在摆弄着她收集的小马宝莉的卡片。 徐乐这么点大，纯属是凑热闹了。 听着开门的声音，他便扭头看向门口。 见着徐帆和许梦瑶，大眼睛亮了亮，很快手脚并用爬起身来，走到徐帆的面前，抱住了徐帆的腿，“爸爸买……奶酪棒……” 这小家伙还有点口齿不清。 但脑袋瓜灵光得很。 徐帆笑着抱起徐乐，“上次给你买的奶酪棒，就吃完了？” “吃完了……” 徐乐说。 徐帆笑眯眯的模样，“行，那我带你买去。” 又看向丫丫，“丫丫，下次买吃的不？” 丫丫偏头道：“可以买卡包吗？” “行，不过先说好啊，你自己掏钱。” 徐帆笑道。 他倒是有听说现在有些小孩玩卡片玩到疯魔地步，甚至还有偷家里钱去找别的小朋友买卡片的。 但丫丫就是自己买着玩，他也就由着丫丫了。 小孩子总是要有些爱好的。 只不过他也不会让丫丫乱花钱就是。 这是许梦瑶定下来的规矩，每个月丫丫一百块钱零花钱。不管是买零食还是玩具，都她自己出钱。 至于她生日，或者是徐帆父爱泛滥，带她出去逛商场的时候给她买的东西，那另算。 “好吧……” 丫丫有些不满，但还是嘟囔着嘴答应下来。 许梦瑶在旁边有些无奈摇头。 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子。 徐帆对徐乐、丫丫好的时候，那真是好的没话说，但有时候脾气暴躁起来，那也是真的吓人。 等丫丫拿了钱走到门口，又换好鞋，徐帆单手抱着徐乐，一只手牵着丫丫，便往楼下超市去了。 丫丫买了两包卡片，再买了包薯片。 徐乐……就是一颗奶酪棒打发了。 固然，以徐帆现在的收入，要给丫丫和徐乐更好的生活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流行县城婆罗门这种说法，意思是在县城里边有着相当人脉、资源的群体。 徐帆即便还达不到那个层次，但也绝对算是相当不错了。 每个月到手二十多万的收入，要超过江县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让丫丫和徐乐穿国际名牌，读贵族学校，完全没有问题。 但他和许梦瑶都觉得没有必要。 按许梦瑶的说法，在吃穿用度方面，只要不委屈两个小家伙就行，更重要的，还是父母的陪伴，让他们有个快乐的童年。 徐帆深以为然。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种三观上的契合吧，让两口子吵架的时候极少极少。 回到家里，徐乐便又爬到许梦瑶的怀里去了。 徐铭也在家，和凌淑兰瞧着这幕，眼神里都是笑意。 …… 时间仅过去十天不到。 胡文把他那个同学叫到江县，来了趟徐帆的公司，把合同给签了。 就是很常规的直播带货合同。 徐帆仍然是光拿佣金，没要坑位费，当然也不会签什么保底协议，保证自己直播间里会有多少销售额。 这样大家都轻松。 然后到十八号这天，徐帆便开始带货白酒了。 他如今直播间里老粉不少，都是因为他带的货品性价比不错，只看到徐帆拿出来白酒，都是调侃起来。 贫僧法号“胡来”：“白酒？听我的劝，这玩意儿你驾驭不住的……” 卡卡布奇诺：“所以让你来是吧？” 逍遥自在便是仙：“主播你堕落了啊！！！唉！！！” “……” 这些评论和弹幕，还真让徐帆心里有些戚戚。 实在是倒在酒水这个品类的主播太多了，个个都是前车之鉴。 但只想想胡文这款酒的质量，又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划算，这并非玩笑。 甚至早都打算以后逢年过节招待亲友，出去送礼什么的，都用胡文厂里生产的这款酒。 不是冲着胡文给他打折，或者压根不会收他的钱，而是觉得的确能上得了台面，然后价格也不算贵。 第392章 刘海结婚了 只最后这场带货的销量，徐帆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成功。 可能是因为网友们对白酒这个品类心有余悸，或是怀有戒备吧，他八个品，白酒的成交率比起另外七个品明显要差些。 但又因为单价比较高，最后成交额也达到了二十万左右。 这意味着光是这一个品，这一晚上便给徐帆带来起码超过三万块的收入。 而且是到手的收入。 他算是明白，即便白酒类有那么多翻车的主播，但为什么还是会有那么多大主播趋之若鹜了。 实在是赚钱啊。 不过后来通过商品评价以及退货率这些来看，这款白酒果真是受到了不少买家认可的。 这也让徐帆重重松了口气。 看样子东西是好是坏，消费者们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对性价比，他们也有着最大的发言权。 时间转眼间接近五月。 徐帆又带了两场货，白酒都有出场。 销量越来越高了。 之前从他这里购买了白酒的粉丝在其中可谓帮了不少忙，他们在评论，还有直播间里边说了公道话。 甚至有人说这款白酒的口感较之市面上高端的白酒丝毫不差。 一来有老客户重购，二来有新客户选择尝试，这款白酒销量自然是节节走高。 五月有大事啊！ 刘海和颜荷结婚。 婚礼日期就定在五月二号。 连徐帆他们都觉得很是喜庆，毕竟，刘海哥总算是要踏入婚姻殿堂了。 更难得，是找了个他心怡，然后他们也个个都瞧着合适的女孩。 为参加刘海的婚礼，廖彬都特意推了个活，在群里和刘海邀功来着。 刘海对此这样回复，“感谢廖总！到时候你的礼金准许你塞五毛钱代金券。” 真是够大方的了。 迎亲车队刘海请的是婚庆公司的，据说是由迈巴赫做婚车，然后一水的黑色奔驰e300立标。 徐帆是没捞着出场的机会，但求之不得。 这样他就有机会和谢亚他们一起去路上堵车队，要烟了。 刘海这家伙现在有的是钱，完全没必要客气。 五月一号。 单身夜“怕踢”，这是免不了的。 徐帆、谢亚、廖彬、钟祥，还有刘海乡下的几个哥们，以及大学同学下午就碰了面，有的带了老婆，有的没带。 刘海请着大家吃了晚饭。 然后便要去唱歌。 一群男人都把老婆给赶……哄了回去。 连徐帆都硬着头皮让许梦瑶先开车回去了。 没办法呀！ 单身夜。 十有八九得要和刘海的这些朋友们嗨到天亮了。 好在是许梦瑶笑眯眯，对此充分理解，只是让徐帆少喝点酒。 先是唱歌。 唱完了歌又是宵夜。 一群大老爷们都是撒了欢似的。 宵夜结束，又到附近酒店开了间麻将房。 打牌的打牌，睡觉的睡觉。 刘海的新房子到底还是买在江县了，但是离锦园有点远，一个在江县东边，一个在江县西边。 这会儿他的新房也在装修阶段，要不然，这晚上活动地点大概率会是在他的新房里边。 徐帆也在桌上打牌，和谢亚陪着刘海一大学同学打扑克。 廖彬和钟祥都不打牌，看了会儿，就都躺床上睡觉去了。 真的年龄上来，想不“服老”都不行。 虽然也都是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但即便是天天坚持锻炼的徐帆，身体素质和精力，也再也没办法和十、七八岁的时候相比了。 到两点多的时候就困得不行。 索性散了牌局。 准备到里间床上躺一会儿，好家伙，推门一看，床上赫然躺着四个人。 挤在一块，廖彬还搂着刘海，呼噜声震天响。 谢亚把刘海给叫了起来，让他开房间。 徐帆想了想，还是打了个车回家。 他在外面是真睡不习惯了，哪怕再好的环境，也不如在家里搂着许梦瑶香。 翌日还是六点多起床。 两口子直接开车往刘海昨晚开的酒店去。 虽然徐帆和谢亚都知道颜荷家里住哪，但也没打算去颜荷家门口堵着，免得影响进亲的时间。 他们昨晚上也都和刘海说好了，就在家门口堵着，到时候一人一条烟，就罢了。 到酒店，徐帆载了廖彬，还有刘海的两个大学同学。 廖彬不开车，是因为他打算要灌刘海喝酒的。 再往刘海老家。 他老家也是两层的楼房。 家前面就一条路，可谓是堵婚车的绝佳地形。 徐帆来的路上还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到得早的，结果到地方一瞧，前面路上车都停了好几辆了，全部都是横在路中间。 刘海乡下那几个光屁股长大的哥们正站一堆笑哈哈。 他们回来得更早。 徐帆和他们也打过几次交道了，还算熟悉，同样把车横在路中间，便和许梦瑶、廖彬他们走了过去。 一群人说说笑笑，剩下就是等着婚车车队过来了。 就这样等到十点多。 婚车到了。 鞭炮、烟花齐放。 一片热闹。 徐帆和廖彬、钟祥、谢亚，再有刘海的其他一群哥们眼睛一亮，全部都走到马路上，摆成了一排。 许梦瑶她们则是在后面瞧着轻笑。 前面扎着花的迈巴赫见这阵仗，只能是乖乖地停下来。 但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有不少刘海这边的邻居瞧着这么多人拦婚车，知道是有烟有糖果可捞，一下子便呼啦啦围上来一群人。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 徐帆他们都愣是被挤到后面去了。 刘海走下车，看着这阵仗估计也是头皮有些发麻。 只能拿出来糖果应付，然后派了些散烟。 到徐帆他们面前的时候，眨了眨眼睛。 徐帆他们本来是打算把这家伙车上的烟全部都掏干净的，但看着其他人，知道刘海真要把烟拿出来，到时候怕是被别人抢走的多。 虽然是结婚图热闹，但也着实没有这个必要。 就没提这茬。 一个个把车子给挪开。 在鞭炮齐鸣中，婚车队缓缓到刘海家门外边。 刘海抱着颜荷下车。 “抢啊！” 也不知道是谁一声吼。 然后刘海那几个乡下哥们便一股脑冲上去了。 徐帆和廖彬他们愣了一下，对视了一个眼神。 这哪有不冲的道理？ 便也全都撒丫子跑了上去。 第393章 突然的冲动 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 “别搞别搞！我老婆怀了！” 这些个家伙抢着抱刘海的老婆那是动真格的，要是进门之前被别人抱到怀里，刘海不给个大红包是别想把颜荷给抱回去。 不过随着他的这声喊，一群家伙惊讶之余，总算是都讪讪退开。 怀了孕那可就不能乱来了，要是出什么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徐帆也有些惊讶。 他同样没有听刘海说过颜荷怀孕的事情。 只紧接着便想明白。 在江县这边流传有刚刚怀孕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说法，据说是要是刚怀孕就说出去，容易导致流产。 这当然是完全没有半点科学依据的说法，但的确有很多人就信这个。 刘海顺顺利利抱着颜荷进了屋去。 徐帆他们大群人跟着看热闹。 等到刘海和颜荷穿着正装到外面舞台上举行礼仪时，徐帆不经意一瞥，发现许梦瑶的眼神有些恍惚。 “是回忆起当初和自己结婚时的场景了么……” 徐帆心里想着，嘴角也不禁勾起微笑。 吃午饭时，徐帆他们这桌，还有旁边刘海乡下哥们那一桌都吃得极慢，故意等着刘海。 直等到刘海和颜荷轮桌敬完酒，他一哥们便去把他给拽了过来。 这家伙今天是别想要躲过去。 哪怕是晚上要洞房，也得把他灌到整个下午爬不起来。 不过刘海这家伙脑袋是真的灵光，喝到差不多量了，嘴里蹦出来一句，“你们要再……呃，灌我，我答应你们的烟可、可就没法兑现了。” 他说话都结巴了。 这一下便是摸准了他那些爱抽烟的兄弟们的命门。 众人只好放过这个家伙。 然后一群人围着刘海，去库房里边拿烟去了。 刘海的爸妈都看在眼里，也许会有些心痛，但没有谁上前拦着。 真到刘海这个年纪，父母基本上都不会再管什么，而且他这整个婚礼，都是他自己掏的钱。 徐帆他们每个人都分了一条烟。 下午没在刘海家里继续吵闹。 婚礼仪式是结束了，但刘海家里自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徐帆又带着廖彬，还有刘海那两个大学哥们回到江县。把那两个大学哥们送到高铁站，又把廖彬送回家，便也回了家去。 当然，开车的是许梦瑶。 回去路上，许梦瑶笑着和徐帆说道：“现在你们几个哥们，就剩下谢亚了。那家伙到底有没有打算结婚？” 大概是爱屋及乌缘故吧，她对刘海几人的事是比较关心的。 徐帆脸色有些红，耸了耸肩膀，道：“应该有吧，我也不知道。” 谢亚在这方面的确有些另类。 他没说过要结婚，但是，有说过要孩子。 不过这家伙如果打算结婚，那肯定是不需要他们操心的。 本来家境就不错，然后如今也没欠债了，在潭城还有套房，硬实力算是勉强。 再加上那家伙尤其擅长哄女孩子的一张嘴…… 徐帆其实觉得，谢亚就算是家徒四壁，估计要娶个老婆回去都不是难事，只要是这个家伙想。 真的都在慢慢变好了。 徐帆心里有些感慨。 为什么自己身边的兄弟在三十岁左右都会处境艰难。 可能是因为在三十岁之前都没有遭遇过什么挫折，不沉稳，也没有居安思危的概念，同样也没有面对挫折的心性。 这导致在这个阶段特别容易发生经济危机。 然后经济危机又导致感情危机这些。 再加上如今年轻男女的确不将婚姻再当成誓言和托付，自然而然，离异的事情也就常见。 至于为何会在“中年危机”后又慢慢变好。 无疑，是因为经历让人成长。 譬如他自己，现在便知道了生活需要稳打稳扎的道理，更意识到了感情的珍贵。 甚至还对人生会有挫折这种事看得比较淡然了。 如此，生活渐渐变好，其实也并非全是运气，而是有迹可循的事。 …… 平淡的日子里，有时候总会冒出些冲动。 譬如是来场说走就走的旅游。 徐帆其实昨晚上就有这个想法，但冒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怕许梦瑶说自己是神经病，便忍着没说。 只到早上，等许梦瑶起床，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睛里闪着亮光走到许梦瑶面前，道：“老婆，我们出去旅游去吧？” “嗯？” 许梦瑶顿时愣了愣。 因为刘海结婚，再加上劳动节本来也是旅游高峰，他们这个劳动节并没有要出去旅游的打算。 “去哪？” 只许梦瑶这么问，肯定也是有些想要出去的想法的。 徐帆道：“去北海？” 他们去年出去旅游了两趟。 七月份到的湖北神农架，十月份到的珠海。 但徐帆还是想去海边看看。 他是想试试海钓的感觉。 “北海？” 许梦瑶俏脸上满是错愕，“太远了吧，等收假还要直播，时间上来得及吗？” 又眨巴着眼睛问：“你怎么突然想去北海啊？” 徐帆道：“我就是想去看看，也试试海钓。咱们开车去，玩个三天时间，差不多了。” 这才三号。 因为过节放假缘故，他的下场直播是定在八号。 除去路上时间，如果满打满算，他和许梦瑶其实有四天时间。不过肯定要带上丫丫，就只有三天了。 “呃……” 许梦瑶眼神古怪，“突然这么想去？” 徐帆大男人露出撒娇模样，“都有半年没出去溜达了，出去散散心嘛。” 他向来都抵挡不住许梦瑶在他面前撒娇。 同时也知道，许梦瑶经受不住他撒娇。 “你开车？” 果然，许梦瑶语气松动。 徐帆连忙笑道：“我开车，你中途偶尔给我替替手，要不让我在服务区眯一会就行。” 从江县到北海市还是有点远的，需要十二个多小时。 “好吧，什么时候出发？” 许梦瑶点头道。 徐帆道：“现在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现在？” “妈！把丫丫叫起床，我和梦瑶带丫丫出去旅游去！” 徐帆已然冲着正在厨房里煮面条的凌淑兰喊了起来。 他倒不是不想带着凌淑兰去，只是带上凌淑兰肯定又要带着徐乐。这么远，那却是有些遭罪了。 第394章 北海旅游 许梦瑶好笑摇摇头，“那我去收拾东西。” “你们出去旅游？现在？” 凌淑兰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徐帆点头咧嘴道：“嗯，去北海，开车去。” 其实凌淑兰刚刚在厨房里就听到徐帆和许梦瑶的对话了，有些无奈神色，“你啊，想一出是一出的。” “嘿嘿！” 徐帆舔着脸笑，“就是突然想出去了，等我们回来啊，回来再给你放假，你和我爸出去旅游去。” 凌淑兰摇摇头，“我们还是算了吧，以前也走过不少地方，没什么地方想去了。” 她以前的日子可是真的自在得很，绝对比徐帆和许梦瑶现在还要舒坦得多。 说不准都可以用那句话来形容，当时凌淑兰这个做妈妈的快乐，在学校里的徐帆根本想象不到。 毕竟有钱啊，而且还是大把大把的钱。 别说国内了，就连国外，凌淑兰也去过好几个地方。 母子间，也没什么好客套的了。 徐帆到厨房里接过煮面条的活，凌淑兰去叫丫丫起床。 这丫头放假的时候也喜欢赖床。 不过听着是出去旅游，很快便从被窝里爬起来。 屋子里尽是她的欢笑声。 吃过早餐。 凌淑兰帮着丫丫收拾东西。 徐帆和许梦瑶继续收拾自己的。 徐铭也在家，但当然不会管他们小两口。 才十点，夫妻俩个便带着丫丫出发了。 开的斯柯达，奔驰留给了徐铭。 路途遥远，省油。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心态的影响，其实前面很长一截高速，徐帆都是跑过的，只这出去旅游，便连高速边的山峦都要多几分妖娆似的。 丫丫也是挺兴奋，和许梦瑶坐在后排，趴在窗户边，眼睛盯着外面猛瞧。 中午在檀市下了趟高速，吃饭。 徐帆没有惊动自己网文圈的那些作者朋友。 偷偷摸摸品尝了檀市的两味特色菜。 出来旅游嘛，徐帆从来都不觉得看其他地方的山水是最重要的。 作为一个好吃鬼，他摆在首位的是吃当地的特色美食。 其次，才是看当地的风土人情。 吃过饭上高速没多久，丫丫就睡着了。 只后来又被徐帆给叫醒。 徐帆也挺兴奋啊。 路上的风光真是太好了，尤其是到接近桂林段，再到后续到柳州段，都可谓是风光无限。 主要是地貌环境和江县周围又是截然不同。 江县的山是绵延起伏的。 桂林、广西很长一段的山却是如一个个雨后春笋，是从地里冒出来的。 渐渐日暮，也是夕阳无限好。 在僻静的高速上行驶着，远眺着远处城市成片的灯火，同样让人心旷神怡。 徐帆没有休息，也没有让许梦瑶替手。 到北海比预计中要快些，只开了十一个小时。 但也是差不多晚上九点了。 三人连晚饭都没有吃，就是在车上用面包填饱的肚子。 许梦瑶早就用手机上的app订了民宿，就在北海风情街附近。 徐帆直接把车开到民宿，老板娘很是热情，帮着他们把东西拎到房间里。 江县是城市。 北海同样是城市。 只还是有很大的不同，街边上的绿植就是完全不同的品种。 北海的很多树都长着“胡须”。 还有空气中，都仿佛带着一股清新的海腥味。 徐帆左手牵着许梦瑶，右手牵着丫丫，出去觅食。 许梦瑶精致脸蛋上亦是时刻挂着微笑。 长途奔波，身体肯定是劳累的，但精神仍然亢奋。 这大概就是旅游的魅力所在。 三人就在离民宿不远的地方找了家饭店，吃了饭。 两样海鲜，加一菜一汤。 价格不贵。 味道和江县那边口味不同。 江县喜欢吃辣，北海这边比较喜欢用酸笋。 但味道也是相当不错的。 吃过了饭，一家三口又到街上逛了逛，买了些水果。 这里不算是旅游区，他们就像是当地居民那样。 而这，却正是徐帆想要的感觉。 再回到民宿里边，洗漱完，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翌日神清气爽，便开始正式的旅游了。 徐帆开车带着许梦瑶和丫丫直奔涠洲岛码头。 天气相当不错，风浪很小，顺利出海。 乘船到涠洲岛。 又乘坐观光车直往民宿。 路上碧绿香蕉林成片。 到民宿放了东西，便就去了海岸边上。 漫步沙滩。 沙滩上有密密麻麻的乳白色小珊瑚。 徐帆他们还看到了搁浅的小魔鬼鱼，惹得丫丫新奇不已。 许梦瑶忙着给徐帆和丫丫拍照。 徐帆有时候也给娘俩拍。 只是他的拍照水平从来都受许梦瑶诟病，直到现在，也没有显着的提升。这着实是受天赋限制了。 在滴水丹屏，徐帆让一个女游客给他们拍照。 他和许梦瑶牵着丫丫，脸上都挂着微笑。 就在女游客拍了两张后，徐帆凑过脑袋，在许梦瑶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 惹得那女游客直笑。 许梦瑶羞涩不已，眼睛里仿佛能滴出水来，但又怎好说这个家伙作怪。 “谢谢，谢谢。” 徐帆从女游客手里拿过手机，连连道谢。 “不客气。” 看着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女游客道。 又笑着道：“你们俩的感情真好，还有你老婆真是个大美女。” “嘿嘿。” 徐帆满是得意。 这可是他人生中最珍贵的东西了。 可惜是，时间还是有些仓促。 徐帆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在涠洲岛玩了两天，各个景点都去看了，潜水也尝试了，但到底没能抽出时间来去海钓。 在第二天的傍晚乘船离开涠洲岛，又开车回到北海市的那个民宿。 翌日打卡北海银滩和老街。 在手机里边留下很多很多的照片。 徐帆发了不少到群里。 直惹得参加完刘海婚礼后就匆匆跑出去干活的廖彬眼红不止，说徐帆的日子太潇洒了。 徐帆理直气壮的说，我这出来旅游是花钱，你天天搁外边旅游还能挣钱，你好意思说我潇洒？ 但心里明白，出去工作，和旅游，即便风景相同，在不同的心境下，感受肯定也是全然不同的。 到七号的上午。 驱车回江县。 路上徐帆着实是有些熬不住了。 纵然回去路上风景依然秀丽，开了一上午后，眼皮仍然是止不住打架。 中午就在服务区吃饭，然后休息了一个多小时。 许梦瑶也疲倦，不敢开车。 等回到江县，已然是傍晚六点多。 不过凌淑兰知道他们在回来路上，等徐帆他们回到家里，已然是有满桌热腾腾的饭菜。 第395章 老宅落成后的热闹 父母贴心，老婆热炕，孩子乖巧。 徐帆的日子真是美滋滋的，简直无忧无虑。 他曾经在网上看过这样的论调，年收入在几百万之间的人群是最有幸福感的。 以前觉得有些荒唐。 肯定是越有钱的人越幸福啊，尤其是那些顶尖的有钱人，他们的生活水准，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但如今却觉得有些道理。 就他这样的收入，既不用太担心公司的运转，也不用担心没钱花，在野心不大的前提下，的确是没有焦虑，也不会觉得空虚，可谓神仙日子。 而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间又到八月了。 近八月中旬。 徐帆他们家老宅经过九个多月的工期，总算全部完工。 徐铭没让徐帆掏一分钱，连主卧的装修钱，最后也是他结算的。 只装修设计，全部都是许梦瑶设计的。 然后软装定制、家具配置这些，也都是许梦瑶和凌淑兰两人具体操持。 四合院完工这天，徐帆和许梦瑶、凌淑兰带着丫丫、徐乐全部回了老家。 连被褥等东西都带上了。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便在家里扎扎实实的做了一天半的卫生。 星期日吃过午饭，徐帆才和许梦瑶回到江县。 却是把丫丫和徐乐留在老家让凌淑兰带着。 中元节徐铭、徐锦全都要回来祭祖，凌淑兰得在家里做些准备。 说不得还要和徐铭继续在乡下待几天。 徐帆、许梦瑶两口子要直播，当然不带丫丫和徐乐更好。而且这两小家伙，也都挺黏凌淑兰的。 中元节。 徐帆和许梦瑶自然是又得回老家的。 这就是有根了。 有事没事，常回家看看。 四合院里边很是热闹。 除去徐锦、徐佩珊、老爷子他们回来，还有徐帆他们在樟村走得较近的同姓伯伯和叔爷爷也都来了。 一群人坐在堂屋里，说着办搬家宴的事。 这肯定是要办的。 徐铭早有打算，说他看好了日子，八月二十一。 他和凌淑兰这些天都会待在乡下。 然后问老爷子要不要也在乡下住几天。 老爷子当即笑吟吟答应下来。 如今家里新房子建好了，估计让他搬回来住他都乐意，但实际问题是老爷子回来，却是没有人照顾，并不现实。 徐帆和许梦瑶就只为丫丫读书的事，便不可能回乡下住的。 而徐铭有热水器的生意要忙，凌淑兰也要照顾徐乐。 老爷子住到锦园去倒是可以。 但以老爷子性格，住锦园估计更宁愿住在敬老院。 他并不喜欢住商品房，要不然当初徐铭和凌淑兰出事后，他就住徐锦家里去了。 这天，到徐帆他们家里来贺喜的邻居挺多，几乎直热闹到傍晚。 徐帆和许梦瑶吃过晚饭才带着徐乐和丫丫回到江县。 带这两个小家伙并不是轻松的事，总得让凌淑兰也解放几天。 转眼，就到八月十九了。 许梦瑶生日。 本来徐帆和许梦瑶是不打算回老家去的，想着在江县找饭店，请亲戚们吃顿饭便就算了。但徐铭和凌淑兰却是昨天就给他们打了电话，说让他们回去。 并且还说他们在乡下连土鸡、鱼肉这些都准备好了，让许梦瑶把胡梅、许孟良他们也都叫上。 可以这么说，徐家这边，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徐锦、徐婉萍他们，谁都对许梦瑶尤为满意并且看重。 尤其是徐铭和凌淑兰，说是当成自家女儿看待毫不为过。 别看是公公婆婆和儿媳的关系，但实际上，要处成这样并不容易。 有些婆婆不给儿媳妇好脸色看的事情，多了去了。 徐铭和凌淑兰对许梦瑶生日这般上心，许梦瑶却是哪里好拒绝。 只得答应。 结果这趟回家却是浩浩荡荡。 一来是刚好碰着许孟良这天厂里没有活，放假。 二来则是许梦瑶实在太讨喜，连胡家那边的亲戚也都对她同样很是看重。 胡兰、胡芳她们谁都把许梦瑶的生日记在心里，大清早就给许梦瑶打过来电话。 许梦瑶当然得在电话里邀请她们回乡下去吃饭。 胡兰她们如今年龄都大了，并没有什么事情，知道徐帆家里是建了新房子，便也都答应下来。 一通电话下来，等这个等那个，徐帆他们八点就到了许孟良家，最后等到差不多十点才出发回老家。 三辆车。 徐帆一辆、许孟良一辆，还有陈刚一辆，差不多都是满满当当。 到老家十一点。 徐锦、凌建华他们都回了好一阵了，在堂屋里打牌。 阵仗远比徐帆想象的还要热闹。 不仅仅那同姓伯伯和叔爷爷两家人，还有凌智一家，赫然都在他家里。 见着胡梅他们进屋，便是“亲家”、“亲家”的热情打起招呼来。 在厨房里忙碌的凌淑兰、徐婉萍她们听着声音，也都走出来。 好生热闹。 肯定比以前许梦瑶过的任何哪个生日都要更热闹，当然，得除去满月、满岁这些不算。 这大概就是有老家和没老家的区别了。 徐乐有胡梅帮着抱着。 徐帆和许梦瑶很快代入主人角色，忙着泡茶、洗水果、端零食这些。 然后又领着胡梅、胡兰她们参观整个四合院。 吃过午饭，又挽留这一众亲戚都留下来吃晚饭。 没有意外，这一整天都热热闹闹的。 光是小朋友都有一大群，简直玩疯了。 吃过晚饭，休息了会，要开始切蛋糕了。 小朋友们可都是早就盯着。 在那个有ktv的房间。 是徐帆刻意安排。 没有浪漫天赋的他实在不知道该再给许梦瑶送什么礼物了，买首饰、包包这些，许梦瑶着实是不缺了。 但没有礼物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他今年特别准备了一点“新意”。 首先是他带着小朋友给许梦瑶演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 由他主唱。 丫丫、薇薇一群孩子在旁边跟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声音渐起。 伴着有节奏的掌声。 是那些亲戚们，都在旁边满脸微笑鼓着掌。 许梦瑶稍微抿着嘴唇，同样笑吟吟看着徐帆。 不得不说，徐帆的唱歌功底还是不错的，唱生日快乐歌完全不至于紧张。 房间里气氛那是相当不错。 只这，当然不能完全表示他的心意。 第396章 螃蟹舞 在生日快乐歌唱完后，大家都瞧着许梦瑶，凌淑兰忙着让许梦瑶切蛋糕。 徐帆的心脏有些噗通跳。 原本这个节目他是打算晚上单独给许梦瑶表演的。 只是瞧着许梦瑶微笑的脸蛋，笑意浓郁的大眼睛，他内心有股强烈的冲动。 虽然有可能社死，但都是自家亲戚，也就豁出去了。 徐帆拿着话筒，道：“下面，我还有一个单独的节目要送给我的老婆。” 众人都露出惊讶之色，带着笑看向徐帆。 徐帆瞧着许梦瑶，接着道：“老婆，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对我的关爱和陪伴。当初答应你却没做到的那件事，今天，我给你补上。” 许梦瑶的眼睛瞬间恍惚了那么一下，继而陡然亮了亮。 她知道徐帆要做什么了。 徐帆嘴角的笑容逐渐绽开。 “oh my love 咱们结婚吧……” 音乐再度响起。 是《咱们结婚吧》。 这首歌，也是当初徐帆和许梦瑶结婚现场播放的歌曲。 徐帆摆开了poss，双手举起。 “噗嗤。” 许梦瑶一下乐出声来。 当初徐帆和她结婚之前，答应给她跳段舞来着，只是后来实在是抹不下面子，这事还是作罢。 她真没想过，徐帆会在今天突然把这段舞给她补上。 “好像和你拥有一个家……” 带着浓郁喜庆氛围的音乐响彻在这间并不大的房间里。 一个个亲戚都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笑。 徐帆在跟着音乐摇摆。 只他实在没有舞蹈天赋。 其实，除去拥有敏捷的手指，练就了一手不错的钢琴以外，徐帆简直都算得上是肢体不协调。 这让跳舞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只大螃蟹。 连徐帆自己都觉得尬，有些脸红。 “哈哈！” 也不知道是哪个亲戚先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引发连锁反应。 紧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徐帆在这样的大笑声中到底还是没能够坚持下去，讪讪地结束了自己的舞蹈。 就算在场全是亲戚，他也遭不住啊。 毕竟都是三十多岁的人，而不像是丫丫她们这样的小朋友了。 失败的舞蹈表演。 不过，许梦瑶明媚的双眼仍然是弯成了月牙儿。 她其实从来都不在意徐帆在她生日时给她送什么礼物，需要的，只是能感受到徐帆的心意即可。 她想，今天徐帆的这场表演，她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哪怕她刚刚并没有拿出手机来进行拍摄留念。 “叔叔跳舞好笨啊……” 童言无忌。 有在课外艺术学校学习舞蹈的薇薇一句话，让房间里再度哄堂大笑起来。 许子涵连忙捂住薇薇的嘴。 但徐帆的脸还是更红了，哭笑不得对薇薇道：“我又没有学过跳舞，当然没你跳得好看了。” …… 又过两天。 老家是更热闹的场景。 四合院里里外外架设着红色帐篷。 祝徐府徐铭、凌淑兰新居落成，大吉大利。 屋外的红色充气拱门上边是这样的字样。 然后从徐帆家往坡下，还连绵下去有着为数不少的拱门、充气球，都悬挂着祝福语。 阵仗在樟村不算小了。 这些大多都是徐铭的朋友送的。 难得有这样的喜事，徐帆也在自己的朋友圈发了请柬。 如今他人脉越来越广，送出去的人情不少，也该要收回来一些。 这是实话。 毕竟人情往来人情往来，有往，还得有来，不然就成散财童子了。 只因为路途遥远，然后又是在乡下，朋友当中会赶过来的可能就刘海、廖彬他们几个。 还有徐帆的那几个大学哥们中，陈泽楷、黄晨和杨胜凯也会过来。 刘洋和曾献是也想过来的，但在外地工作，却实在没有办法。 再就是徐帆新媒体协会、作协，还有直播线下的一些人了。 不多，会过来的可能就那么几个。 徐帆和许梦瑶昨晚上还做了直播带货，今天大清早便又赶到乡下。 进屋后见着这个那个长辈，徐帆忙着打招呼，有些颇为熟悉的免不得还要寒暄几句，脸都快要笑麻了。 别看徐铭之前是出了事，出狱后人脉圈子精简不少，但直到现在，仍然是交游广阔。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这点，徐帆似乎没能够遗传上。 而除去徐铭做热水器生意后认识的那些人，之前做工程的，徐帆有大部分都打过照面。 以前的徐帆，在他们心里边就是公子哥，甚至有可能是小愣头青。 不过如今，着实是以赞扬居多。 赚不赚钱是另一回事，每一个行业的收入天花板都不同。 难得是在一个行业领域里边能够有些成就，这总会得到别人的认可。 到堂屋里，又陪着家里亲戚们说话。 徐帆无疑也是这座四合院的主人，但他这回来，还真像是做客似的。 主要是他啥也不会，而且也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连端茶递水这些事，徐铭都请了乡亲们帮忙。 等刘海、颜荷、黄晨他们陆续过来，徐帆便就负责招待自己的朋友。 给他们安排座位，陪着他们唠嗑。 让徐帆有些意外的是，连张娟、黄振他们都亲自过来了，直到吃饭，他竟然都没有看到胡文的身影。 而且也没有在绿泡泡里面给他祝贺。 按理说，以胡文的性格，即便是有特殊事情走不开，也应该会给他打电话才是。 这家伙在人情世故方面从来没有含糊疏漏过。 只这个念头，也就是在徐帆的脑袋里边闪了那么一下。 他忙着待客，没心思想这些。 再者也没谁规定，胡文就必须来参加他家的新居宴。 在乡下办事，除非是红白喜事，其他的，大多热闹聚的快，也散的快。 等吃过流水席，宾客便逐渐散去。 有人开始收拾。 只有些关系格外熟络些的，还留在徐帆家里继续唠嗑。 徐帆原本是想着留黄晨、杨胜凯他们去江县多待一晚上的，毕竟大学哥们如今实在难得见面。 也确实开口挽留了。 但奈何黄晨他们都是拖家带口来的，并不方便，听他们婉言拒绝，徐帆也只得作罢。 最怕是分隔遥远啊。 恋爱是如此，友情也是如此。 说起来，当初他和黄晨他们的关系，也如和刘海他们这般亲近，但到如今，却着实是要少了些味道。 第397章 出事了 客人陆续离去，家里渐渐清冷下来。 不过也不算清冷吧，有不少自家亲戚留了下来。 然后还有刘海、廖彬、谢亚他们也留了下来，再有就是蒋峰和黄彬。 他们答应留下来吃晚饭。 徐帆安排了一桌牌。 下午的时光，便在打牌中度过。 吃过晚饭，才各回各家。 徐帆和许梦瑶也带着徐乐和丫丫回往江县。 徐铭、凌淑兰还要在家里收尾，少不得要继续待个两天。 城里有房，村里有院，豪车开着，卡里有钱，这应该算是普通阶层中的天花板了吧？ 徐帆没有太大野心，真的觉得知足了。 有时候想想，如果绞尽脑汁把公司做大做强，即便做到艾彬那个程度，真的就能有现在自在？ 物质享受到达某种程度以后，给人带来的幸福感是差不多的。像是到他这种层次，他自己觉得应该偏向追求精神享受了。 那就是自由自在。 真的抬头往上看，永远有人比你更厉害，更出色的。 扎进去攀比，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也许，这种思想会被人认为是狭隘，亦或者是咸鱼。 但徐帆没所谓。 日子是自己的，自己觉得舒坦就行。 然而命运，却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 徐帆以前和人聊天，没少听过类似这样的感慨，日子总没有十全十美，不是有这样的问题，就会有那样的问题。 徐帆只认为，那是因为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譬如买了车，又会想换更好的车，等身体、精神补给都趋于完美了，还会想着长生不老。 所以永远不觉得圆满，不觉得满足。 然而事实告诉他，人生的确有很多意外，会骤然打破原本的圆满轨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接连几个月的带货，让胡文酒厂生产的那款白酒在徐帆的直播间堪称爆火。 尤其是中元节前一天的那场直播。 一来可能是中元节大部分家庭都用了白酒祭祖，或是招待客人，家里快没货了。 二来再加上胡文又在原本的优惠基础上给予了更大优惠，从298一瓶，再次优惠，每瓶只需238元。 又有原本的口碑作为支撑，光是那场直播，徐帆直播间单单白酒这个品的成交额便高达近五十万。 当晚上直播完，连徐帆自己都吓了跳。 毕竟按时间算，等白酒到顾客手里边，中元节肯定都已经过完了，他真没想到，白酒能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直播间爆掉。 也不得不佩服胡文那个家伙的老谋深算。 因为，这主意是胡文出的。 要不然按徐帆自己的想法，肯定就是让胡文在中元节一个星期前的那场直播里拿出折上折了。 毕竟按正常思维，顾客肯定都是在中元节之前准备中元节要用的酒啊！ 只徐帆却也没想到，胡文其实也可能没想过这么多。 他这么做，只是给徐帆，还有其他帮他带货的主播，挖了个大坑而已。 顾客在直播间里购买货品，发货加上运送时间，大概需要五到七天左右。 徐帆八月十五晚上进行的直播，最快有买家拿到货，也差不多是在他家乔迁宴的当天。 那天，后台并没有什么异常。 负责售后这块的俞佳和莫紫婷待在公司里，也没向徐帆汇报什么异常情况。 徐帆同样没把胡文没参加他家乔迁宴的事情给放在心头。 甚至，随着乔迁宴过去两天，都仍然没有什么异样。 但随着时间再过去，便有些异样露出苗头了。 下了单的顾客早都收到货了。 虽然可能大部分顾客在收到货后，都是把酒囤在家里，不会立刻就喝，但还是有不少买家是属于那种爱喝酒的人，每天都要小酌那么几杯的。 送的小瓶装可不经喝，喝完了，喝什么？ 那自然是和正瓶装的。 “老板，有点不对劲啊。” 就在八月二十四日的这天下午，俞佳和莫紫婷两人同时敲开了徐帆的办公室。 正在码字的徐帆从电脑后边露出脑袋，“怎么了？” 他这会儿都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会有大事情发生。 毕竟他都带货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 俞佳匆匆道：“我刚刚去刷了白酒的评论区，发现有不少买家在下面评论说正瓶装的口感不对了，说是假酒！” “嗯？” 徐帆猛地愣了那么一下。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胡文这几天都没联系他的事，一咯噔。 他一直都有让俞佳、莫紫婷跟他所带货品的评论区，就是怕有意外情况发生。 他匆匆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胡文打过去电话。 作为主播，又不是自己的店铺，他看不到胡文店铺的后台数据。 只能问胡文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他和胡文签订有合同，出现有质量问题，都由胡文厂家承担相应的责任。但这种事，不是一纸合同就完全可以撇干净责任的。 如过真是出现了质量问题，譬如以次充好之类的，他就算同样是被蒙蔽方，不涉及虚假宣传这些，也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直播间的信誉度也会严重下滑。 那对于主播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 信誉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建立起来困难，崩毁却是容易。 以前借钱借到人缘尽散的徐帆，对此有着太刻骨的感悟。 “滴……滴……” 电话好歹是打通了。 但一声一声的声音，仿佛是直接在徐帆的心头敲响。 他忐忑不安。 甚至有种当初接到廖彬电话，说周鹏死了，然后又打电话给陶毅询问真实情况时的感觉。 “喂，老弟啊！” 还好，胡文那边是接通电话了。 这让徐帆重重松口气。 他哪顾得和胡文寒暄什么，直接问道：“胡哥，你看你店铺的后台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 胡文道。 徐帆皱着眉头，“我刚刚看你店铺下面的评论，有不少买家说你这批货是伪劣产品。是不是厂家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他本来是有些怀疑胡文的，但随着胡文接这个电话，又觉得胡文应该是不知情了。 毕竟胡文之前说过，他并不参与酒厂那边的管理。 第398章 直播间的谩骂 “不会吧，还有这事？我现在在外边旅游呢，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啊！” 胡文诧异道。 徐帆又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没有去参加自家的乔迁宴了，而且连个祝贺的电话都没有。 估计是在外边旅游玩得不亦乐乎，并没有看到自己发的朋友圈。 “那你快问问吧！” 徐帆道。 但凡是白酒出了问题，不管胡文知不知情，他这个带货主播仍然是会受到天大的影响啊！ “行、行。” 胡文连道，挂了电话。 徐帆看向俞佳和莫紫婷，仍然皱着眉头，勉强笑了笑，“行了，你们俩先出去忙吧，继续盯着评论区。” 他也没觉着肯定就会是酒厂那边生产出了问题。 当下电商环境也是复杂得很，还是有不少商家在竞争，有时候就免不得会有人用下作手段。 譬如看你这边店铺销量好，就故意找黑粉在评论区刷负面评论。 等俞佳和莫紫婷两人走出去，徐帆没有心思继续码字了，等着胡文给自己回电话。 他是没有雄心壮志想把自己的直播间做大做强，但却也没打算彻底躺平啊，还是想稳打稳扎继续做下去的，当然不想遭遇滑铁卢事件。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流逝着。 徐帆也打开了白酒那个店铺，仔细看着下面评论。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手机铃声响了。 胡文总算回过来电话。 徐帆连忙接通，“胡哥。” 胡文在那边笑着道：“我问了我同学，白酒质量肯定没问题，应该是有竞争对手故意在下面发负面评论呢！我们会想办法的。” “真的？” 徐帆却是心里仍有些忐忑，道：“我看有些评论说得有模有样，不像是水军刷的啊！” “你看你，老哥我还能骗你不成？” 胡文道。 “那你……” “行了，你就安心等着收钱吧，先这样啊，我这边要上鱼了。” 徐帆还要再说，胡文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这家伙竟然在钓鱼。 说完，就把徐帆的电话给挂掉了。 徐帆想了想，还是给胡文发了条绿泡泡过去，“胡哥，方便的话，把你们店铺后台的数据截图给我看一下吧！” 他是想看看后台的到货后退货率。 这个数据能够很明显体现货品有没有问题。 只是和胡文关系又不错，却也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强硬了。 可胡文，久久都没有回消息。 这让徐帆始终有些心神不宁，以至于连码字都码不出来。 当然，这也和他这本玄幻小说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本来就卡文也有些关系。 都四百多万字了。 有太多的坑要填，收尾不容易。 让徐帆意识到白酒这个品肯定出了问题的，是这个晚上的直播。 还是先准备唠唠嗑。 以前，他直播间里的氛围都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这天刚开播，就有人跑进来刷弹幕说他带的白酒是假酒。 甚至有脾气冲的，一刷刷个没完。 按理说，要维护直播间，这样的弹幕和评论肯定是要封禁的。 而徐帆迟疑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处理这样事件的经验。 他再没有经验，也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清屏、封禁而已。 他是心虚。 看着直播间里那些说假酒的、骂人的，心里在颤。 许梦瑶也看出来弹幕和评论区的不对劲，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徐帆。 这是徐帆第一次，刚开播就下播。 关掉直播后，他脸色难看地对许梦瑶说道：“胡文让我带的那款白酒出问题了。” “我看出来了，然后呢？” 许梦瑶道。 徐帆摇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其实下午俞佳和莫紫婷就看到他们的评论区冒出来不少负面评论了，我打了电话给胡文，他说是有人恶意竞争。但现在我直播间里都有这么多人说是假酒，还有不少是老粉，那肯定是酒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胡文是不知情，还是本来就打算以次充好……” 他大致能想明白事情的每个环节了。 但是，不知道胡文，亦或者是胡文的那个同学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后，一时间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酒，他只是直播带货，等于是打广告。要说赔，消费者也应该是找白酒厂家。 但他的直播间现在却是受到了冲击。 不是每个人都会去找厂家的。 他带的货，怎么也撇不开责任，起码是在选品方面出了纰漏，这才导致了消费者的损失。 “报案？” 许梦瑶说。 徐帆微皱着眉头，“主播，能告厂家吗？” 正说着，他的电话响起来了。 是艾雪打过来的。 “你的直播间怎么回事？” 徐帆刚刚接通电话，艾雪就问道。 她始终有在默默关注徐帆的直播间，毕竟，徐帆算是她亲手带出来的徒弟。 “我带的一款白酒出问题了，是之前和我合作那个鱼类辣味的老板的厂家，他是股东之一，之前都好好的……” 徐帆将事情慢慢告诉给了艾雪。 “那你下播做什么，让在你直播间购买了这个品的消费者去投诉，去退货啊！你又不知情，下播，只会让舆论越来越发酵，并且对你不利的！” 艾雪匆匆道。 她在这方面显然比徐帆有主意得多。 徐帆偏头看向许梦瑶。 许梦瑶眼中带着思索之色，轻轻点了点头。 “好。” 徐帆答应了声，便挂掉电话。 只想想，还是给胡文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想看看胡文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然而，胡文那边却并没有接他的电话。 徐帆心里叹息了声。 这怪不得他了。 他知道关播只能是一时的事情，他若是不表态，那他的这个账号很可能就毁掉了。 徐帆又开了播。 有的人还没走。 有些人瞬间又涌进来。 估摸着是因为他之前关播的举动，谩骂的声音更多了。 徐帆看着那些弹幕和评论，心里直抽。 他现在都悔死了。 但这世上，终归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他也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及时面对，比什么都更重要。 “对不起大家了，我带的这批白酒，虽然我暂时还不清楚厂家那边的具体情况，但应该的确是质量出了问题。” 徐帆站起身，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也许，这会比冷处理让事态更为恶化。 但他觉得这是他应该拿出来的态度。 第399章 胡文失联 “请大家在我这购买的白酒，不管有没有拆封的，都尽快和客服联系退货。” 直起身后，徐帆又说道。 “退个毛！商家不给退！” “生孩子没屁眼的黑心主播！” “你就烂菊花吧！” 谩骂却仍在继续。 难听的字眼比比皆是。 但没一个站出来替徐帆说话的。 可想而知，在他带货翻车这件事情上，是如何的不得人心。 徐帆心里更麻了。 还拒绝退货？ 这几乎完全能够说明这批有问题的白酒，就是胡文那个厂家故意做的局。 可胡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最近他们效益不是还不错？ 徐帆脑袋里冒出种种疑问。 但现在，却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只是，徐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滴滴！” 就这时，许梦瑶的手机收到了信息。 信息是艾雪发过来的。 许梦瑶看过以后，摆在了徐帆的面前。 “表态你会积极联系厂家，帮助消费者进行维权。总之你要让消费者知道，你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你也是受害者！” “滴滴！” “你可千万别脑袋发热，说酒的问题你来负全责，退一赔三什么的！” 徐帆深深皱着眉头，又抬头看向镜头，“对于退货不了这种情况，我会马上去问厂家。我用我的人格发誓，我真的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我保证，如果是我的责任，我肯定不推卸。大家退货不了的，也可以马上去进行投诉维权。” “你有个屁的人格！” “呵呵！说的比唱的好听，你直播间卖假酒，不是你的责任？” “……” 但显然大多数的粉丝都并不清楚直播带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徐帆真的很想表态，如果厂家不负责，那他来承担责任，退一赔三。 只到底还是强忍了下去。 这终归不是笔小数目。 而且，本来也不应该由他来负责这件事情。 他这样做，只会让后面的黑心商家开怀大笑。 他按着艾雪的意思做的这个表态，算是有些用吧，但作用好像也不是特别大。 这晚上，徐帆坐在镜头前硬着头皮解释了有两个小时。 最终在那接连不断的骂声中，到底还是没能坚持下去，提前下播。 有新媒体协会的，还有他直播圈的朋友都发消息，或是给他打电话来问情况。 徐帆没接电话，只是回了些消息。 他知道自己的脑子很乱，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刚下播，他又给胡文打过去电话。 还是没人接。 又打胡文那个同学的，同样是这样。 艾雪还在绿泡泡上给他出谋划策。 许梦瑶同样是满脸愁色。 徐帆是舍不得见许梦瑶这样糟心的，勉强露出笑脸，道：“没事的，我问心无愧。” 他对许梦瑶说。 然后和许梦瑶走出直播间，又和俞佳、莫紫婷、高伟说了说情况，安抚了他们几句。 再把许梦瑶送回到家里，他自己却是连家门都没有进，就到楼下开着车，往胡文那个辣食厂去。 直觉告诉他，胡文应该是出了什么状况。 他联系不到胡文，但兴许能从胡文的老婆和员工嘴里边，知道些情况。 而且眼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到胡文的那个小辣食厂，却是关门了。 只有个守门的大爷在。 可大爷哪知道胡文老婆的联系方式。 徐帆没辙，只能每过几分钟就拨打胡文和他那同学的电话。 一直没人接。 回到家里。 徐帆在车库里边坐了很久很久。 从失忆开始，他从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闯过来，便一帆风顺，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挫折。 这不至于让他一朝回到解放前，再度欠下巨款。 这点他可以肯定。 最多就是直播做不下去。 徐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他知道，自己得撑着。 只有他撑住了，许梦瑶才能安心。 坐在车里，徐帆和艾雪用绿泡泡聊了很久。 艾雪给他出了不少主意。 按着她的办法，一个货品翻车，绝不至于让徐帆的直播间万劫不复。 但还是有一个念头，在徐帆的心间滋生开来。 再回到家里，徐帆洗过澡躺在床上。 许梦瑶自然还没有睡，轻声问他，“怎么样了？” 徐帆摇摇头，道：“辣食厂都下班了，我明天早上再去一趟。”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晚上，徐帆没有睡着。 他知道，许梦瑶也同样没有睡着，只是在他怀里，装作呼吸很均匀的样子。 翌日早晨，徐帆便又去了胡文的那个辣食厂。 胡文不在。 但胡文的老婆在。 徐帆直接找到胡文的老婆，看着尹雪莉坐在胡文的办公室里边，心里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 “尹姐，胡哥出去旅游，你没跟着去啊？” 不过徐帆没把情绪表露在脸上。 没想尹雪莉的脸色却是清冷得很，甚至有股怨怒，“他没告诉你，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离婚？” 徐帆心里震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尹雪莉道：“就前阵子。”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 徐帆却是知道事情已然和胡文脱不开关系了，皱着眉头道：“你好好的，他和你离婚做什么？” “外边有人了呗！” 尹雪莉道。 “那这辣食厂……” “呵！这也算他做了件人事，给我和他儿子留了这厂子还有一套房。” 徐帆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胡文外边有人这么简单，“胡文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尹雪莉这才露出些许异色来，“什么意思？” 又说：“我和他离婚以后，就没联系过了。” “呵！” 突然又嗤笑，“他能出什么事。” 徐帆拧着眉头道：“我给他带货白酒的事，你知道吧？” 尹雪莉点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当时胡文请徐帆和许梦瑶吃海鲜，让徐帆帮忙带白酒，她也在场的。 徐帆道：“就前段时间他入股的那白酒厂发的一批货，都是伪劣产品，是粗糙滥制的勾兑酒。” “为什么？” 尹雪莉闻言却也是皱起眉头来。 第400章 不幸中的万幸 徐帆一时有点哑语。 要是他知道为什么，就不会跑过来问尹雪莉了。 尹雪莉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余，描画精致的眉毛皱得更紧，坦诚道：“那他可能是出什么事了吧，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他说他外面有人了，但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苗头。他这个人我还是比较清楚的，爱玩归爱玩，但并不会轻易在外面找女人……” 她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徐帆沉默了一下，“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他？” 尹雪莉稍微犹豫，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来手机，拨通了胡文的电话。 她也想知道，胡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和她离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然而手机里边，传出来的却是这样的声音。 尹雪莉抬头看向徐帆。 “你有他那个酒厂同学的电话吗？” 徐帆又问道。 尹雪莉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可传出来的，竟然还是同样声音。 两个人，全部失联。 “这还真是奇怪了。” 尹雪莉道。 声音和神色都有些焦虑起来。 她和胡文虽说是二婚，但年头不短，而且还有共同生育的孩子，自然还是有些感情基础的。 也没用徐帆再说，尹雪莉当即开始联系起其他和胡文有关联的人来。 可就连胡文的父母，都不知道胡文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同样不清楚胡文去了哪。 尹雪莉拐弯抹角才弄到胡文那个酒厂同学的家里人电话。 结果得知，胡文那酒厂同学同样也和老婆离了婚。 然后酒厂在数天之前就已经全部停摆。 徐帆他们带的那批货，就是酒厂发出去的最后一批货。 事情似乎趋于明朗了。 胡文和他那个同学就是想弄一笔钱。 至于都和老婆离婚，大概是想给老婆孩子留条后路。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样充其量只能弄个一两百万在手上而已，而且把酒厂的生意全毁了不说，还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按理说，以胡文和他那同学的经济条件，都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徐帆在尹雪莉挂掉电话后，待在尹雪莉的办公室里又和尹雪莉聊了阵。 都离了婚，总不能是两个人都在外边有了女人。 徐帆从尹雪莉嘴里得知，最近这几个月，胡文出去出差比较频繁，而且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十有八九，两个人怕是沾上赌博了。 并且已经输到没有红了眼的地步。 除去这个，徐帆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尹姐，你试试能不能尽快联系上他们吧！以勾兑酒冒充粮食酒，判刑可不轻。” 徐帆准备走了，站起身之前，对尹雪莉说了句。 当下联系上胡文和他那同学，无疑是最紧要的事情。 “嗯嗯。” 尹雪莉也知道事情严重，脸上满是焦急，连连点头。 徐帆也点点头，要了尹雪莉的号码，说随时联系，走出了办公室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纠结了一阵。 胡文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但他到底没得选择。 不管胡文出现不出现，这件事情终得有人承担责任。 在快到家里时，徐帆给徐锦打过去电话，和徐锦说了详细情况。 他只能看看能不能告胡文和他那同学的酒厂，也只有这样，才能表明自己的立场，证明自己的清白。 徐锦听完，只让胡文将签订的带货合同发给他。 徐帆当即发了电子合同过去。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他和胡文他们签订的合同里边，有条款是但凡出现产品质量问题，都由酒厂负责，而且酒厂还要承担因此对徐帆造成的损失。 以这个条款，徐帆可以以违背合同和商业欺诈的名义将酒厂告上法庭。 徐帆没有时间等待，他等不起。 就眼下，白酒的事情还不算完全发酵，没有造成恶劣的社会舆论。 但他的账号却是时刻在受影响。 已经有不少和他合作的商家都着急忙慌问他是什么情况。 时间拖得越久，越可能造成信誉崩塌。 虽然徐帆签订的合同中并没有长期合同，不用给那些合作方赔偿违约金什么的，可信誉崩塌了，以后就不用带货了。 在徐帆和徐锦沟通的时候，许梦瑶打了个电话过来。 徐帆匆匆和许梦瑶说了情况，并说自己马上去找徐锦，让许梦瑶不要担心。 然后，便就直接开车去了江县法院，和徐锦碰了头。 徐锦对诉讼这方面的流程自然是无比熟悉。 他领着徐帆把胡文那酒厂给告了。 可惜是法院立案是需要时间的。 徐帆只能拍了张诉讼书的照片。 随即便又匆匆回家。 以短视频的方式，把自己的诉讼书给发了上去，还配了一份声明。 他没有说酒厂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只说希望大家能够耐心等待结果。 这其实已经算是差不多最好的处理方式。 不过徐帆还是在申明的后面加上了一句话，如果酒厂那边届时无法承担责任，他会承担退一赔三的责任，让在他直播间购买了伪劣白酒的粉丝们保留好购物订单和支付截图这些。 将这段视频发出去的刹那，徐帆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 能做的，该做的，他都做了。 剩下的，唯有听天由命。 其实作为主播，他不应该承担这样的赔付责任的，但他知道，胡文那边大概率是无法赔付了。 他已经做好自己掏出来上百万进行赔偿的心理准备。 这笔钱，就当买回自己的信誉，再有就是买个教训，买个心安了。 徐帆偏过头。 许梦瑶冲着他微微一笑。 这份声明，是他们夫妻俩一起起草的。 许梦瑶和徐帆说，钱没了，还可以再挣，没关系。 连之前那么灰暗的日子，她都陪着徐帆熬过来了，现在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不算是过不去的坎。 只很快，艾雪就给徐帆打过来电话。 “你是不是傻？这你得赔多少钱？” 艾雪说。 她一直都有在和徐帆联系，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徐帆道：“最多就是两百万啊。” “卧槽！你说得可真轻巧，两百万还不多啊？” 艾雪很是没好气道。 她知道徐帆的大概收入，两百万，对于徐帆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甚至可能掏空全部的存款。 第401章 胡文回来了 “就当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呗，谁让我自己掉以轻心的。” 徐帆笑道。 他之前只是担心许梦瑶会心痛这笔钱。 而这份赔偿申明，是征求过许梦瑶同意的，他便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了。 哪怕赔偿两百万出去，无非是把存款差不多掏空而已。 他还有车有房，并且有比较可观的收入，日子怎么样都要比以前好得多。 “梦瑶知道了吗？” 艾雪问道。 徐帆道：“她就在我旁边呢，她也支持我这么做。” “你们两口子啊……” 艾雪顿了下，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都是实心眼！还好你们是个人小公司，要是公司做大了，像你们这样，非得被别人算计背锅，弄进去不可。” “所以我才不和别人合作，也不出去上班啊。” 徐帆说。 艾雪又有些没好气，“随你随你，反正是你们两口子的钱，我心疼个屁！” 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徐帆偏头看向许梦瑶，有些无奈。 随即两口子又都是轻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能用钱换回来心安，这都是不错的感觉。 徐帆此刻觉得自己应该庆幸，庆幸自己之前经历过那样的荒唐和磨难。 如果不是这样，他肯定没法平心静气地面对这件事情。 当然了，这么多钱，搁在谁身上都会心疼。 徐帆还是暗暗期待着，胡文能够快点露面，然后把赔偿责任给承担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这，终归只是徐帆的一厢情愿。 其后过去几天时间，胡文和他那个同学始终是失联状态。 白酒这件事情，因为销量并不是特别大，倒也没有在网络上兴起太大的舆论。 徐帆还是坚持每天晚上直播。 可能是因为他那份声明还算比较及时，并且恳切的缘故吧，他直播间里谩骂的声音少了许多。 还有不少老粉站出来替他说话。 只是没有再进行带货。 有人帮徐帆找到另外几个帮胡文那白酒厂带货的倒霉蛋。 徐帆添加了那几个主播的联系方式，组成了一个“倒霉蛋联盟”。 这几个主播里边有男有女，大多都年纪不大。 无一例外，和胡文都有过不短时间的合作。 徐帆竟是他们中间情况最好的了。 就因为他表态及时，起码他的直播间并没有被冲烂。像是其余七人，有五个人现在都是停播状态，还有两人，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也都是骂声。 完全就是被网暴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他们知道徐帆承诺对消费者进行赔偿，都在群里边说了自己的情况。 差不多全都是手里掏不出足够的钱来。 不是每个主播手里头都有钱的。 有些赚的不多。 还有些，赚的多花的也多。 这让他们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如果胡文迟迟不露面，亦或是承担不了赔付责任，极可能他们的直播事业就要就此停摆。 哪怕是换个新号，也同样极可能被人给认出来。 徐帆也不知道这几位主播到底是掏不出，还是舍不得，但这和他并没有太大关系就是。他虽然能承担住这次损失，但总不能还帮着别人进行赔偿。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是损失惨重了。 且不说以后赔偿的话会要掏多少钱来，光是耽误直播带货，还有对他个人信誉造成的影响，就是不好明确估计的损失。 但肯定不会少。 丫丫开学了。 转眼都成为三年级的学生，说小不小。 在学习方面，丫丫并不突出，成绩在班级里面只能算是中等偏上水平。 徐帆和许梦瑶也挺矛盾，有时候觉得丫丫只要快乐成长就好，可有时候看着丫丫学习不认真，又着实来气。 但还是没狠下心把丫丫给送到私立学校去住宿。 不用直播，公司近乎停摆状态，徐帆和许梦瑶都是要轻松了些的，尤其是许梦瑶。 白酒的事情都已经发生，小两口倒也没有再太把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丫丫开学这天，还是笑容满面地送丫丫去学校报到。 不像是另外几个主播，直到现在都仍然在群里呜呼哀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就在徐帆和许梦瑶带着丫丫在学校报到完，回去的路上，胡文突然给徐帆打过来电话。 徐帆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顿时愣了愣，要不是许梦瑶惊叫一声，再有奔驰的自动刹车系统，差点就撞上前面的车尾巴。 在咔咔声中，车子猛地停下。 徐帆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瞧了瞧许梦瑶，连忙接通了胡文的电话。 胡文的声音就在车里响起来，“老弟，对不住了。” 徐帆沉默了下，“然后呢？” 他原本以为自己再见到胡文的时候会破口大骂，但真到这时候，却又没有，只是想弄清楚胡文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终究不是心狠的人。 胡文道：“我这些天都在澳门，昨天刚回来。白酒的事情，我会去承担法律责任，但赔偿的事情，我只怕……” 他没说去澳门干嘛了，但这已然很明显，根本不用多想。 徐帆此前没少听说过内陆老板去澳门，然后把裤衩子都输掉了的事。 “输光了？” 徐帆问道。 胡文苦笑了声，“我和我那同学算是把全部身家都输进去了，就留了点给老婆孩子过日子。” 他这会儿倒是开诚布公了。 徐帆心里很清楚，胡文和他那同学都已经离婚，那从法律上来说，就没法再牵扯到他们老婆的身上。 而两个已经输得底儿掉的人，怎么可能拿出钱来赔偿？ 也就是说，他之前做出的承诺，只能他自己来兑现了。 “那就这样吧。” 徐帆道。 他突然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心里边难免有些复杂。 胡文这是把他给坑进来了。 虽然他也好奇胡文怎么会沾上赌博，而且明明知道回来会要承担法律责任，却还跑回来，但实在不想再和胡文多说。 该怎么办怎么办。 法律已经受理了他的诉讼，另外还有其他几个主播，以及不少消费者也都进行了举报和投诉。 胡文和他那同学，怎么判，他管不着。 他就自认倒霉，既然胡文肯定赔不起了，那他也不再抱有幻想，自己掏钱出来把该赔的赔偿给赔了。 第402章 赔了一百万 “我……好吧。” 胡文还想要说什么，但最后没能够说出口。 徐帆挂断电话。 许梦瑶脸色有些复杂，轻轻叹息了声，“他的日子明明挺好过的，非要沾上赌博干嘛。” 徐帆摇摇头，道：“这谁能够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日子太无聊，想要寻找点刺激吧。” 人是太复杂的生物，没谁能够说得清的。 回到家里不久，尹雪莉给徐帆发过来条颇长的绿泡泡信息。 徐帆知道胡文之前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了。 他们显然已经知道徐帆在抖音账号上发了诉讼书的事，是想要请求徐帆撤回诉讼。 这是有些出乎徐帆意料的。 尹雪莉竟然还会为胡文来求情。 他本以为，胡文即便没有在外边找女人，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就已经和他离婚的尹雪莉应该更会和他切割清楚。 或许，是对胡文还有感情。 又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共同的孩子吧。 其实徐帆撤不撤诉，从经济方面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胡文都把钱输得干干净净了，他就算要求赔偿，法院又判了让胡文赔偿，胡文也同样拿不出钱来。 分期延缓执行？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徐帆就没抱有太大想法让胡文给他经济赔偿。 但让他撤诉，却也是不可能的。 “尹姐，对不住了，胡文这事做得真是太过分了。光是给我造成的经济损失有多少，我就不说了，说了也没有太大意义，主要是对我的名誉、信誉造成的损失，这直接影响到了我以后的事业啊！让我撤诉，我做不到。不过我也和你说实话，我知道胡文现在是拿不出钱来，你放心，我也没想过要惦记他给你或者是他爸妈留的什么财产，再怎么样，我和他之前也算是朋友。工商那边会如何查处，我管不着，我这边，诉讼请求就是让他们给我出具一份 责任书和道歉书。钱的亏，我认了，但我不能让我在粉丝们心里边的信誉没了。” 徐帆给尹雪莉这样回复。 言辞算是恳切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又不是个圣人。 如果不是看在以前和胡文的关系上，他真是想诉求胡文给他赔偿。哪怕可能这笔赔偿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到账。 至于给直播间里的消费者退一赔三，那倒是和胡文没什么关系。 徐帆不是冲着给胡文擦屁股去的，而是不想最后吃亏的是自己直播间的消费者。 尹雪莉那边久久没有回消息。 直过去许久，才回过来谢谢两个字。 晚上，徐帆和许梦瑶到公司里面直播。 白酒厂那边的情况，徐帆没有去打听，但差不多知道是个怎样的流程。 之前那边的工商部门接到投诉后就已经将白酒厂给封了，检察机关应该也已经介入，如今胡文和他那同学回来，想来很快就会被控制。 但案件审结还有提起公诉以及法院判决等程序，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尘埃落定。 徐帆也把胡文的情况告诉了另外几个受殃及的主播。 意思很明白，就是他们不要抱太大期望，白酒厂那边能够就这件事情进行赔付了。 胡文同学的那个酒厂都是租赁的，就算全部查封充公，也换不出几个钱来。 要不是这样，可能胡文和他那同学，也不会用伪劣白酒来筹钱。 还不如直接把白酒厂给卖了。 在直播之前，徐帆又在抖音账户上发了声明，说了大概情况，然后就是自己会即日开始进行赔付程序。 退一赔三。 这晚上的直播，徐帆和许梦瑶都没有表演节目，就是在直播间里说关于白酒的事。 为什么会以次充好。 具体责任是谁。 再有赔付的具体程序等等。 直播间里极大部分粉丝在知道事情原委后，倒是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怪徐帆。 徐帆有责任，但不多。 而他能够站出来承担赔付，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但还是有极少数的，也不知道是黑粉，还是故意找事，仍然在徐帆的直播间里面说话难听。 徐帆没再惯着这些人，直接让高伟全部封禁了。 其后数日。 徐帆公司里都是忙着赔付的事。 真要要求赔付的粉丝，并没有如徐帆预料中的那么多。 估摸着有不少人还没有听说白酒的事。 大概就一半不到的消费者要求了赔付。 这还是让徐帆公司公账里面的钱还是如流水般的撒出去将近一百万。 值得庆幸是，徐帆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法的确是颇得人心。 不仅仅没有被打上劣迹网红的标签，新媒体协会那边甚至还以他发了篇专文，题目是《论网红的担当》。 然后之前不少和徐帆有合作的商家，也都主动联系他，让他重新开始带货。 做生意这种事情，有人品，还是能长远的。 有可能这些商家也是在这件事情上，看到了徐帆身上的某些闪光点。 起码，徐帆还算是个有原则，有担当的人。 而不是那种到自己腰包里，就是自己的钱的人。 只是徐帆全部都婉拒了。 白酒的事情，算是了解，大致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但他心里其实是有道坎的。 被胡文这样背刺一下，他不得不考虑以后是否会有其他商家也背刺他的可能。 这甚至可以说是概率很大的事啊。 白酒这件事他还赔得起，那要是以后遇到他赔付不起的货品呢？ 还可能，有人用更隐蔽的方法，故意给他下套呢？ 有那么多大网红，有成熟的产品筛选团队，都翻车事件不断。徐帆深切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公司，根本没法避免有些事情的发生。 夜。 徐帆和许梦瑶躺在床上。 “呼……” 徐帆又和某个品牌方聊了半晌，长长出了口气，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许梦瑶偏头瞧他，手搭在徐帆的胸膛上，问道：“怎么了？” 她有双太漂亮的眼睛，在晦暗的房间里，便如同璀璨的星星似的。 徐帆笑笑，道：“没事啊，又有个品牌方找我说让我重新带货的事，我给拒绝了。他说就我这样的粉丝量和黏性，不做带货了挺可惜的。” “那你拿定主意没有？” 许梦瑶微笑问道。 第403章 农村不容易 徐帆之前和她商量过这事。 对于再给别人带货这种事情，徐帆真是有些怕了。 但丢掉直播业务，着实又有些舍不得。 似乎唯一办法，就是做自己的产品。 如今在网络上，有许多网红主播的确是这么做的。 徐帆摇摇头，“再看吧……” 自己再做公司或者工厂，事情可就多了，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而且做什么，现在也完全没有头绪。 “要不就算了吧。” 许梦瑶微笑道：“反正就靠着你写书，还有我们俩直播，赚的钱也不少了。” 她不禁回想起之前，那时候，哪能想到还能有现在这样的日子。 这已然比她之前憧憬的生活，还要更幸福了。 徐帆捏了捏许梦瑶的脸，“有钱不赚？” 许梦瑶鼓了鼓腮帮子，“这天底下的钱，你也赚不完啊！” 说着突然翻了个白眼，露出些许俏皮模样，“你还说我妈，要把天上的乌鸦全都抓干净呢！” 徐帆忍不住笑。 这话是他以前打趣胡梅的。 胡梅是不太闲的下来的性子，明明能够舒坦日子，却还想着去饭店打杂，甚至去马路上站岗这些。 当时徐帆是当着面这么说她的。 “嗯……” 徐帆想了想，“再说吧！” 他还是这么说。 心里只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得了。 反正就一点，钱要赚，但更重要的，是人要舒坦。 徐帆以前也算见过些身家亿万的老板，年纪不算大，可秃顶的不少。他是真谈不上有多羡慕。 中秋连休三天。 徐帆和许梦瑶、凌淑兰又带着丫丫和徐乐在中秋节的前一天回了乡下。 他现在是有意识的想要丫丫多接触乡下的生活。 虽然看似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也是让丫丫增长见识。 农村有句话叫穷养儿子富养女，意思是要让儿子知道赚钱不容易，以培养更多的责任感。再就是让女儿长大后不至于被一点小恩小惠蛊惑。 不过徐帆觉得，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多些见识总归是好事。 而这种见识，并非就是出去看大都市，品味奢华生活。所有的培养，都应该基于让孩子学会自由和独立。 总不能以后就让丫丫成为温室里的花朵，连种田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徐铭、凌淑兰他们在乡下的人缘真是很不错的。 刚到乡下开门没多长时间，就有邻居过来串门。 凌淑兰忙着泡茶、张罗。 上面的邻居还担心他们回来没有家里的蔬菜吃，又很客气送过来不少自家种的蔬菜。 还说要是不够，让徐帆他们去她家菜地里自己摘就行。 凌智的父母也过来了。 还拎了些土鸡蛋和腊鱼腊肉。 然后张彬的父母也来了，抱着孩子。 徐帆问了问张彬他们回来没有，张彬的母亲说张彬和他老婆还要傍晚才回来，徐帆就没怎么再说话，只是听着这些长辈们聊天。 说的就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又免不得要说上几句徐帆有出息，挣钱多这样的话。 徐帆都有点习惯了。 心里只是感慨自己运气好。 再就是爸妈给他打的基础好。 起码到现在，没需要他负担什么，连家里建这四合院，都没让他掏一分钱。他锦园的房子，还是徐铭掏钱装修的。 然后爸妈之前那么多恩惠和人情，都是他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助力。 真要是老爸老妈人品不好，即便自家亲戚，就会不遗余力的帮自己？ 再说读书方面，老爸老妈要不是把他送到江县最好的高中，他没法认识艾雪。 不让他读大学，他也没法把许梦瑶娶回家做老婆。 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东西。 而乡下大多数同龄人，是没他这样条件的。 就拿张彬来说，初中毕业，其实除去出去打工，还能有多少选择？ 即便想创业，家里都是拿不出钱来的。 蒋峰也是差不多情况。 甚至张彬每个月还要给家里交钱，因为他妈身体不太好。 上养父母，中养媳妇，下养儿女。 压力得有多大？ 可张彬的父母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又能给张彬帮上什么。 感叹来感叹去的，好像还是就一句话，乡下赚钱不容易。 想要从乡下跳到城里，也不那么容易。 可能是需要一代人，甚至是两代人的事。 徐帆有自己老爸老妈打基础，算是完成从农村到城市的跃迁，而张彬、蒋峰他们，想要赶上他，需要多长的时间？ 张彬、蒋峰赶不上，他们的儿女，除去读书跃龙门，以后想要赶上丫丫和徐乐，又需要多久？ 而以现在农村和城市的教育资源差距，农村又有多少读书能读出去的？ 张彬的母亲突然说起，乡下又有个人得了癌。 徐帆不认识。 凌淑兰看样子是认识的。 “谁啊？” 徐帆问了句。 凌淑兰道：“你不认识，旁边队上的。” “哦。” 徐帆点点头。 又听张彬的母亲他们说起，那家人挺不容易，一辈子都在农村，如今患了癌症，家里根本就拿不出钱来治疗。 只能依靠平台捐款。 但能捐多少，熬多久，谁也不知道。 中秋了。 徐锦、徐婉萍、徐佩珊他们都回来老家。 老爷子当然也跟着回来了。 只要老爷子还在，樟村这里就是徐家人的根。 四合院里又是热热闹闹的场景。 徐帆倒是没想，程浩波这个村支书会突然跑到自己家里来。 而且是来找他的。 进了门后，程浩波先是和老爷子、徐铭、徐锦他们打过招呼。 徐铭之前是大老板，徐锦更是有些职位，在樟村自然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徐铭给程浩波发了包烟，留他下来吃饭。 程浩波只连说自己要回家吃饭，还有亲戚在家里。 做村支书，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上到开发项目，下到可能哪家哪户扯皮打架，都有可能要出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落座后，程浩波问起徐帆，“徐帆，最近有没有时间，能给村里帮帮忙吗？” 他说话时搓着手，似乎挺不好意思的样子。 徐帆有些疑惑，“什么事啊？” 程浩波道：“咱们村农村合作社不是承包了片地种荸荠嘛，现在已经成熟了，我打算组织做直播的村民们一起直播，想要你给他们做个示范。” 第404章 新的想法 徐帆轻轻眨着眼。 村里种荸荠，就是马蹄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有不小一片，刚好在他回来的必经之路上，就在马路旁边。 “示范的意思是？” 等程浩波说完，徐帆问道。 程浩波笑道：“就是给他们现场打个样。” 紧接着又说：“当然，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只是现场教教他们带货也行。” 他本意大概是想请徐帆帮他们做直播带货的，不过又不太好意思。 毕竟徐帆肯定是大网红级别了，哪好意思让徐帆白干活。可要合作社给钱，又肯定掏不出那么多钱来。 他估摸着徐帆也不会对这种小生意感兴趣。 徐帆不禁犹豫。 他知道，程浩波就是想让他做助农直播。 他去年做过，在兴乡直播卖葡萄。 对助农直播这种事，徐帆是不抵触的，甚至还可以说挺感兴趣，起码去年的经历让他感觉相当不错。 更别说现在还是帮着自己老家做直播。 但问题是，他最近都没有直播了。 并且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直播的业务给彻底停掉。 “没事，我最近都应该比较方便，您这边是打算什么时候播？” 想了想，徐帆还是对程浩波说道。 助农直播，他虽然没钱拿，但总归不至于会要承担什么麻烦。 程浩波脸上的笑容顿时浓郁了几分，道：“最近这个把月都行，看你时间。” 樟村的荸荠种植地，销路相对单一。 一是路过的人买。 也提供自采。 再就是让那些水果商收购了。 但水果商收购的价格无疑是比较低的，然后就是可能还未必能全部收购。 过了季，就只能烂在地里。 现在徐帆答应帮忙直播，程浩波可是放了大心。 樟村种植的荸荠并不算太多，有徐帆这大主播，销路压力肯定能够减少许多。 “那我过两天给您打电话吧。” 徐帆道。 他还是要做些准备工作的。 “好好好。” 程浩波连连道。 然后又在徐帆家里坐了阵，告辞离去。 徐帆和许梦瑶也没有太把这事给放在心上。 无非是花点时间和精力而已，最多再搭点人工费，不算什么事。 中午吃饭。 凌淑兰把凌智爸妈送的腊鱼腊肉端上了桌。 徐锦他们都说味道相当不错，问是谁家做的，想要买点回去。 徐佩珊如今已经荣升为社区书记，还说要买些送人。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听着他们的话，徐帆不自禁地和许梦瑶对视了个眼神。 一时间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如今在网上做直播的，卖腊鱼腊肉，还有萝卜干、干辣椒、红薯粉这些的可谓层出不穷。 江县就有不少这样的主播，只是做得不大。 但徐帆知道，销量也还算是可观的。 如今大部分城里人都讲究吃绿色食品，包括蔬菜、鸡鸭鱼肉这些，都觉着是乡里的就好。 又不是家家户户都在农村有老家，即便有亲戚，也不可能全靠亲戚给，所以有很多人，就会在网上购买。 吃过饭，徐帆便问起徐锦，“叔叔，你说我要是在乡下做个专门做腊鱼腊肉、干辣椒的厂子，然后在网上带货卖，可不可行？” 徐锦当然算是比较有见识的。 他也知道徐帆因为带货白酒那事，到现在还没有重新带货。 听着徐帆的话，他愣了愣，随即笑道：“你要是有时间，当然可行啊！在乡下要建个厂又不难。” 徐帆真就思量起这事情来，和徐铭、徐佩珊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做农村带货，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卖了，哪怕是樟村这种并没有什么特色产物的地方。 腊鱼腊肉、干菜、干辣椒、剁辣椒、萝卜条、酸刀豆、臭豆腐、红薯粉、山枣糕、山枣粒…… 这还只是最适合包装和运输的。 徐帆的思路渐渐打开，甚至觉得销路都不是问题，反而产量才是问题。 像是山枣，这是野采的东西，单单樟村，可能还很难形成产业。 再就是模式。 要么是自己做工厂。 这样的优势在于可以把控产品的质量。 要么就是从农户手里收购。 这样应该能省些事，甚至可以做成像是以前的“粮站”那样，让农户自己送过来。 但问题是产品的质量肯定就参差不齐了。 而且肯定还有人会在其中捣鬼。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如果以为乡下就都是好人，那肯定是大错特错了。 鬼心眼多的人同样多的是。 其后一整个下午，徐帆心里都在琢磨这事。 连后来开车回江县路上，都还在暗暗琢磨。 晚上和许梦瑶躺在床上，又在商量。 最后还是倾向于自己做工厂。 毕竟要是又遇到货品问题，哪怕只是小部分出问题，到时候退单这些都是麻烦。 当然，这暂且也就还是个念头而已。 翌日，徐帆给程浩波打过去电话，说周六周日两天都可以回乡下做直播带货。 选择这两天，他是想带着丫丫也回去，让这小丫头体验体验挖荸荠的过程。 这给程浩波高兴得不行。 他都只打算让徐帆带一天货就心满意足的，哪能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两天时间转眼即过。 徐帆“浩浩荡荡”回乡下了。 本来是只打算带着高伟这个助播回去。 结果俞佳和莫紫婷两人已经把退赔的事情都做完了，周末没什么事情干，也说要去挖荸荠，还说要带几个闺蜜去，让徐帆这个老板请客。 徐帆当然是答应了。 再就是廖彬那家伙也在家。 刘海和颜荷也正巧闲着没事。 不过徐帆的车里边，就坐着凌淑兰、许梦瑶，还有丫丫和徐乐。 到乡下，直奔村委会。 和程浩波先是碰了个面，然后便又往荸荠田去。 这会儿荸荠田里面已经是光秃秃的了，荸荠是长在地里面的。 怕得有二十几个人在地里边。 荸荠堆了两座小山。 除去几个村里请的人还在用大钉耙正挖着，另外还有几个是过来买荸荠的，有两个在挖，其他的在看。 剩下的都是村里的“主播”。 徐帆之前讲课都见过。 只樟村到现在还没有人把直播做出名堂，这点徐帆是知道的，他也被拉进了“樟村网红群”里面。 很直白的说，差不多整个群都是在自娱自乐。 直播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第405章 带货荸荠 瞧见徐帆过来，这些村民们大多是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含蓄，或是拘谨。 徐帆冲着他们摇摇手。 程浩波摆摆手，把人都给叫了过来，笑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徐老师请过来，你们都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他是怎么做直播的啊。” 村民们连连点头。 论年龄，徐帆是小辈。 但大多数圈子，都又讲究达者为先。 有成绩的总要受人高看几分。 徐帆没忙着直播，对程浩波道：“书记，我能试试不？” “嗯嗯。” 程浩波连连点头，忙不迭领着徐帆他们往田里去。 直从一人手里边接过大钉耙。 挖荸荠竟然还是个技术活。 得先要把钉耙摆正了，然后用脚给踩进去，再通过自身的体重和力气，把钉耙给撬起来。 荸荠连带着泥土，都被撬起来一大片。 同时也还是个技术活。 徐帆本来是想让丫丫试试的，不过丫丫的力气显然干不了这活，只能负责在泥巴里边挑拣荸荠。 小丫头也仍然玩得挺乐呵。 过了些时候，连徐帆这天天都锻炼的都有些气喘吁吁。 不得不佩服那几个程浩波请来的农夫，谁都比他挖得更久，愣是面不红气不喘。 许梦瑶则是在旁边暗笑。 让徐帆有些没好气，道：“要不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许梦瑶说。 只试了几下后，撬起来的泥土都是七零八落，而不是整整齐齐的，便老老实实不再取笑徐帆。 轮到徐帆有些得意。 过了些时候，俞佳、莫紫婷还有廖彬、刘海他们都过来了。 徐帆要准备开始直播了。 给俞佳、莫紫婷以及她们几个闺蜜挖荸荠这种体力活自然而然落在廖彬和刘海的头上。 这两家伙平时就不锻炼，这一挖起荸荠来，便彻底显出体子有多虚了。 才一会儿，就都汗流浃背。 甚至脸色都有点儿发白了。 让徐帆暗暗摇头。 他开启了直播。 还是拿了一个大钉耙。 一边直播，一边慢悠悠地挖着荸荠。 高伟负责镜头。 许梦瑶在徐帆旁边帮着讲解。 丫丫捡着荸荠。 徐乐那小家伙也在旁边摇摇晃晃，早就弄得满身都是泥巴。 徐帆和许梦瑶也由着他。 这哪有什么不卫生的，只要不把泥巴啃进嘴里边就行。 徐帆小时候就是在乡下长大的，身上成天都是弄得灰呼呼，也没瞧着长大后身体有哪里不好，倒是比如今大多数城里小孩还要扎实得多。 他记得他那小时候，连感冒都少。 而如今丫丫，却是每年都总要去医院那么几趟，感冒动辄就是肺部感染。 徐乐，也差不多。 他也不知道，这是因为环境问题，还是食品安全问题，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将丫丫和徐乐带得太精致的问题。 哪怕有俞佳、莫紫婷和她们几个正值青春靓丽的闺蜜们围着，廖彬和刘海也很快遭不住了。 罢了工，让村里挖荸荠的给他们帮忙。 然后自个儿到旁边抽烟去了。 徐帆只瞟了他们一眼，正直播也没工夫去搭理他们。 反正他早都和廖彬、刘海、俞佳他们都说好，等会儿到他家里去吃午饭。 又一会儿，凌淑兰先回去了。 要做一桌人的饭菜不轻松。 田里的人越来越多。 中国人似乎骨子里就有凑热闹的基因。 有不少是路过的，瞧着田里边这般热闹，然后下车加入挖荸荠大军。 还有则是樟村这片的居民。 再有一部分，赫然是过来看徐帆和许梦瑶的。 徐帆和许梦瑶本来就是江县最火的网红，该说不说，还是有那么点影响力。 不知不觉间，这片荸荠田里怕是得有上百号人。 赫然就像是开稻田音乐会似的热闹场景。 徐帆这样待在田里边直播卖荸荠，又是助农，在直播间里造成的反响不错。 成单量可观。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徐帆关了播。 总共销售出去得有六千多斤荸荠。 这差不多是一亩半到两亩地的收成。 村里种的荸荠总共也就十来亩地，这一下就销出去差不多五分之一，可是把程浩波给乐得不行。 但其实也并没有多少钱。 徐帆直播间里提供有洗干净和带泥两种果子，洗干净的五斤装价格才三十二块八。 带泥的大果五斤装二十二块八。 中果十四块八。 特大果三十块八。 他主带产品就是洗干净的五斤装，全部按这个算，一万斤荸荠也才能卖六万多块钱而已。 不过这怎么算都比卖给收货商要划算得多了。 程浩波是要请徐帆他们去饭店里边吃饭的，徐帆说自己还有这么多朋友，索性让程浩波到他家里吃饭。 其实他也想和程浩波说说在农村创业做农产品带货的事。 程浩波可能不太懂带货，但是他肯定最明白樟村的情况。 程浩波也没拒绝。 到徐帆家里，徐帆问起他这些荸荠以前卖给收货商和工厂是什么价。 程浩波说也就三块左右。 收入只能到直播带货的一半。 这大概就是没有中间商的好处了。 在四合院里吃过饭。 刘海、廖彬、俞佳他们都先回了潭城去。 徐帆、许梦瑶、高伟又跟着程浩波到荸荠田里，继续直播。 徐帆倒也没急着问程浩波回樟村做农产品的事，反正他明天还得回来。 这天，徐帆在田里带货到下午四点多，才和许梦瑶、凌淑兰他们回往江县。 弄得程浩波挺不好意思，说请徐帆回来直播带货，徐帆却是连饭都没吃上一顿。 徐帆只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回去路上，他心里挺乐呵的。 之前因为白酒那事而产生的阴云似乎全部烟消云散了。 这整天他可是卖出去总共有一万五千多斤荸荠。 不仅仅帮自己老家解决了不少销量问题，同时也真正通过亲身体验认识到，在农村带货做农产品这件事，绝对是可为的。 他已经有了粉丝基础，只要能够解决产品方面的问题，就完全能够把这件事情给做起来。 只是这一整天，也真是把他和许梦瑶给累得够呛了。 回去后吃过饭，只觉得腰酸腿软，连晚上直播都没做，码字到九点多，就爬到床上，很快睡着。 第406章 和程浩波交流 翌日。 又回樟村带货荸荠。 还是差不多的场面。 只有过昨天的交道，今天在田里边见到徐帆的那几个人，都笑呵呵和徐帆还有许梦瑶、高伟打起招呼。 他们真是被昨天徐帆所创造的销量给惊到。 这事，从昨天开始，给村里挖荸荠的，还有负责洗荸荠、发货的一群人就已经议论开了。 网上带货竟然能够有这么高的销量，这在他们之前是难以想象的。 没有朋友要过来，徐帆到田里后，早早就开始直播。 今天他没有带丫丫和徐乐回来，中午跟着程浩波到饭店里吃的饭，还有村委的几个工作人员。 下午又是带货到四点多。 销量还要超过昨天。 整个樟村十来亩的荸荠田，因为只是常规种植，大概总共产量也就在四万来斤左右，徐帆一个人就差不多包圆了。 可能还剩下个几千斤，刨去烂的那些，都剩不了多少再给别人采了。 徐帆关了播后，卷着裤腿子坐在稻田边上。 反正他都已经浑身是泥巴了。 程浩波笑眯眯在旁边陪着，抽着烟，嘴里连连说着恭维的话。 “书记，咱们村现在有专门做腊鱼、腊肉、剁辣椒等这些农产品的厂子吗？” 徐帆问起程浩波。 程浩波愣了愣，摇头笑道：“厂子没有，不过倒是有两家专门做腊鱼腊肉的，都是在外面开饭店，自己用，连带着卖。” 如今在乡下创业的还是少。 仅有的，也是以种植、畜牧为主。 徐帆点点头，“我要是在乡下弄个专门做农产品的厂子，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程浩波顿时又愣了愣，眼神闪了下，“你有想法回乡下创业？” 徐帆道：“想着自己做产品，又没有其他的好项目。” 程浩波皱眉沉思了阵，“那你具体是什么想法？” “就是弄个厂子，专门做这些啊！然后通过网上带货销售呗！” 徐帆道。 以前乡下做这个肯定是比较麻烦的，光是运输都是大难题，但如今乡下同样有快递，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程浩波眨了眨眼睛，“那你是打算养鱼、养猪、种菜这些都自己做，还是直接去收购啊？” 他倒没有问徐帆，这厂子做起来，会不会在村里请人。 这不用问。 徐帆既然是要在村里开厂子，那自然不可能从江县或者外地请人过来。 徐帆笑笑，“书记你觉得怎样好？”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拿定主意。 程浩波也笑笑，道：“这就看你打算投多少成本了，如果都自己做，那肯定要投更多的成本和精力。养鱼得要鱼塘，养猪得要养殖场，连种菜，你要是量大，也得需要承包田地。而且到时候肯定还得请人帮你养，帮你种吧，这成本可是不少。” 说白了，徐帆想要带的农产品多，需要孵化的项目就多。 哪怕是做剁辣椒、萝卜干，也肯定得要承包大片田地，还得请人打理。 反正徐帆一个人是肯定做不好的。 徐帆扭头看向程浩波，“所以书记你的意思，是收购更好？” 程浩波在他旁边也蹲下来，有些意味深长道：“收购，你赚的钱肯定要少些，但这样能少很多麻烦。” “怎么呢？” 徐帆问道。 程浩波笑了笑，道：“乡下人容易眼红啊，要是什么钱你都赚了，说不得就有人会在背后搞你的鬼，扯你的后腿哟。” 他这算是肺腑之言了。 徐帆微愣。 他此前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自己本本分分赚钱，别人还能过来扯自己的后腿？ 只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还是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样子即便是在乡下，赚钱这种事，也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甚至这点，应该比在城里更需要注意。 因为樟村就这么大的地盘。 徐帆轻轻点头，“那的确是直接收购要好些，有钱大家赚嘛。” 他当然不会不想赚更多的钱，只是，非要把所有的利润全部掏进自己兜里的想法也没有。 甚至平心而论，产生回村创业的想法后，也的确有想助力樟村发展的念头。 不管能不能吸引樟村的青壮回村，能够让留守樟村的老辈子们有份收入，这都是好事。 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徐帆绝不介意推动樟村乡邻们的经济收入。 他要赚钱，可没想过回乡下来从乡邻们的手里捞钱。 “那地呢？咱们樟村还有地方能盖工厂不？” 徐帆又问起程浩波关于地皮的事。 “地多的是啊，就你们那个大队都有的是。” 程浩波笑道。 农村最不差的就是地皮了。 “租金贵么？” 徐帆又问。 程浩波直摇头，“这能要几个钱，就一点点而已。” 随即问徐帆，“你打算要建多大的厂？” 徐帆讪笑道：“这个还没定呢，我就是先盘算盘算。” 他可还没打定主意要回樟村创业。 最起码也得先弄清楚大概需要多少投资，白酒亏了那么多钱，他现在手里头能掏出来的钱未必够干这事的。 即便要做，那也肯定得盘算着做。 工厂建多大，都得先算成本。 “其实我们村街上有个厂子，早些年是做衣服的，现在空在那了，做农产品加工应该也行，就是有些旧了。” 程浩波突然又说。 徐帆愣了愣，“你是说鸿运衣服厂？” 程浩波点了点头。 鸿运衣服厂，徐帆是知道的，还是他小时候就在了，那时候好像还是属于集体的。 徐铭、凌淑兰还在那里边上过班。 只后来好像又变成私人的了。 然后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倒闭了，那厂子就一直空在那。 其实地方还挺大的，而且楼房主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徐帆思量了阵，道：“我们现在去看看？” 他真正意动了。 “行啊！” 程浩波答应道。 然后几人便上了车，往街上去。 樟村就这一个街道，徐帆小的时候，买什么东西都是在这条街上。记得那时候买衣服，衣服都是挂在墙壁上，用衣叉给叉下来。 第407章 悄然上纲上线 鸿运衣服厂就在街道的尽头。 下坡处。 只是房子现在是真的老了。 徐帆他们直接把车开进了厂子里边。 里边空荡荡的，连水泥坪上面都长了不少杂草。 但地方真的挺大。 徐帆、许梦瑶他们跟在程浩波的后面看过整个工厂，车间里边也都去看了看。 有些地方已经浸水变黑，但所幸这样的地方不多。 “如果租这里，怕是还得翻修一下，也不知道要多少钱。” 徐帆边看，心里边想着。 程浩波则是在旁边和他说了鸿运衣服厂现在的大概情况。 变成私有制后，现在是在一个叫罗伟宴的老板手里。 而这个罗伟宴，徐帆还恰恰认识。 虽然并不是樟村人，却是这十里八乡挺有名气的一个大老板。 身家具体有多少，徐帆不清楚，只知道原来最风光的时候在潭城和江县都有企业，几个亿身家怕是有的。 他认识罗伟宴，还是因为罗伟宴后来也加入了工程承包行业，徐铭和他之间有过合作。 只后来听说罗伟宴也是在某个工程上亏了不少，有没有从富翁变成负翁很难说。徐帆毕竟和罗伟宴不熟，自然不会去详细打听他的情况。 “现在罗总怎么样？” 也是程浩波说起，徐帆才问了句。 程浩波倒不惊讶徐帆认识罗伟宴，摇摇头，似有些感慨，道：“应该不怎么样，前几年做的一个大项目赔进去不少。” 又说：“不过他们那种老板再怎么样也肯定比我们好过，欠银行再多，手里头也肯定是不差钱的。” “这倒是。” 徐帆笑了笑道。 他也算知道几个欠银行不少钱的老板，自己生活同样过得很是滋润，看起来比谁都风光。 “怎么样？” 从鸿运衣服厂出来，程浩波问起徐帆。 徐帆点点头，“看着还行，只要翻修一下，再重新做一下装修，应该没问题。” 这都简单。 装修无非是墙面刷白，再把玻璃、灯管这些全部换了而已。 程浩波笑道：“你爸肯定认识罗总，那干脆到时候你让你爸和他谈租赁的事吧。” 徐帆点点头，“先看看吧，还早呢！” 厂子只是一方面。 做腊鱼腊肉，还有剁辣椒这些，要成规模，要讲卫生，流水线投入才是大头。 当然可大可小。 但具体怎么做，他肯定还得要先去考察学习才行。 创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有前期准备越充分，后期麻烦才能越少。 又上了车，去饭店吃饭。 这回不再是村委会请徐帆吃饭了，是农村合作社有入股荸荠田的那几个人。 他们才是徐帆这场直播的受益者。 一顿饭自然是杯觥交错，热闹非常。 幸亏是徐帆说晚上还要直播，要码字，才只喝了一点点，要不然非得被灌趴下不可。 …… “爸，我今天和程书记聊了聊做农产品基地的事。” 徐帆和许梦瑶回到江县，在公司直播完到家，徐铭还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却是鼾声滚滚。 徐帆直接走过去把自己老爸拍醒，轻笑着说道。 “嗯……嗯？” 徐铭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你说什么？” 徐帆道：“我说我今天和程书记聊了下农产品基地的事。” “哦。” 徐铭点点头，微皱着眉头，“他怎么说？” 估计是还有不适应客厅里的光线。 徐帆笑道：“他建议我原材料还是直接收购的好，然后场地的问题……他带我去看了鸿运衣服厂，我觉得那里不错。” “鸿运衣服厂？” 徐铭闻言不禁是微微愣了愣，随即笑道：“我还在那里上过班呢！” “我知道啊。” 徐帆道。 “现在鸿运衣服厂那块地，是在罗伟宴的手里吧？” 徐铭又说。 “嗯。” 徐帆点点头。 徐铭自然是有闻弦音而知雅意的本事，道：“你是想从罗伟宴手里租下那块地？我打电话问问他？” 肯定只能是租了。 即便是在乡下，鸿运衣服厂又荒废多年，也不是他和徐帆现在能够随便买得起的。 “没有。” 徐帆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那里怎么样，到底干不干，我还没拿定主意呢！先去考察考察具体要多少成本再说。” 徐铭微微挑眉，“他那里要空地有空地，要车间有车间，只要价格不贵，我觉得没问题啊。” 徐帆笑着点头，“那我这两天就去考察考察流水线去。” 其实像是腊鱼腊肉、红薯粉、山枣糕等这些农产品，完全可以手工制作。 乡下都是这么干的。 但是做产业自然就要不同。 他不得不考虑人工成本和机械成本哪样更划算的问题。 真要是全部请人手工制作，那人工成本可能就高到天上去了。哪怕打着再绿色、再环保的标签，价格太贵，消费者也普遍不会买账。 和徐铭汇报汇报了这事，徐帆便钻进了书房。 只打开电脑后，却也没有码字，而是在新媒体协会和新阶联的群里发了两个红包，问起谁知不知道江县哪有做农产品的厂家。 他之前线下的合作方，还真没有过做农产品的。 胡文那辣鱼产品，算倒是算，不过应该归类于零食，徐帆暂且还不做那方面考虑。 他和许梦瑶手里就那么些钱，即便要做这事，也不可能一步就全部铺开的。 先看看哪些产品的流水线成本低，然后再综合市场需求、利润情况等等，挑出来两到三个品进行生产，这就是徐帆的打算。 有红包开路，两个群里边都很快有人冒泡。 徐帆如今在这两个群里无疑是知名人物，冒泡的人都以为他是要寻求线下合作方来着，都在群里介绍起自己认识的老板。 还有直接说可以带徐帆过去谈谈的。 徐帆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去考察考察。” 在群里聊了好半晌，收获不少。 江县做农产品的大厂没有，但小厂家却是有不少的，只是徐帆之前不知道而已。 徐帆拜托群里那些认识老板的人给自己牵桥搭线，说是这两天就去考察学习。 然后还加了几个老板的绿泡泡。 就这样，乡下创业的事情，其实已然算是在上纲上线了。 第408章 腊鱼厂 翌日。 徐帆和许梦瑶大清早出门。 许梦瑶只是化了个淡妆，仍然清新脱俗得不要不要的。 抛开新媒体协会的人不说，江县新阶联里边的人大多都是在各行各业有些影响力的人物。 有他们帮着牵线搭桥，再加上徐帆自己有着“江县最红网红”这层身份，另外又是江县作协副主席，那些个联络上的老板起码在绿泡泡上对他都挺客气的。 徐帆和许梦瑶先是到离锦园不过十多分钟的一个小厂家。 这个厂家是做腊鱼的。 老板姓马，叫马自明。 徐帆和许梦瑶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公司的门口等着。 看着四十多岁年纪，头发发白了，有点胖，眉毛稍微耷拉着，看着挺和善的模样。 徐帆在门口停下车。 刚下车，马自明便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徐帆和许梦瑶忙走过去。 徐帆和马自明握手道：“马总你好。” 马自明微笑道：“徐总，我可也是你的粉丝啊，欢迎你来我们公司参观。” “客气客气。” 徐帆道。 然后笑着摆手拒绝马自明递过来的烟，“我不抽烟的。” “挺好，不像我们这种老烟枪，没烟真是不行。” 马自明道。 又冲着许梦瑶微笑点点头，便领着徐帆和许梦瑶往里面走去。 他这个公司真是不大。 但给徐帆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错。 里面挺干净的。 首先在进入到车间之前，就有放鞋子的地方，还有储物柜。隔间则是一个洗手台，还有吹干机。 徐帆他们进去之前，马自明还让他们穿上了鞋套，戴上了手套。 单单就这卫生意识，可以说在小公司里面就颇为难得。 徐帆去胡文的公司里面看过几次，但说实话，卫生方面虽然还算不错，但真没有马自明这里这般精致。 “我这个公司还是用传统工艺在做腊鱼，这里是腌鱼的车间。” 进入到第一个小车间，马自明给徐帆讲解着。 车间里面有长形案板，案板上面摆着许多的鱼块。 “这些鱼都是青鱼，在这里要腌制个四、五天左右。” 马自明继续说道。 又抬头指了指天花板上，“我还配了通风系统和紫外线杀菌，徐总你到时候要做这个，我建议你把这两个也给配上，卫生。” 他知道徐帆过来参观的意图。 徐帆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道：“马总你这卫生意识，真是领先于同行，我要是做，肯定以你为榜样。” “哪里哪里，总得让人家吃得放心嘛。” 马自明客气道。 却又说：“我这里生产的腊鱼大部分都是销在江县了，还有不少亲戚朋友，我可不想挨他们骂，哈哈。” 看起来还是有些自得的。 徐帆把整个车间的情况都暗暗记在心里。 除去腌鱼的案板，另外还有清洗区。 鱼块腌制以后，是要清洗的。 再是阴干房和阳光房。 马自明给徐帆讲解做腊鱼的工序。 在腊鱼进入到烤房之前，必须是要干燥的。 阳光房和阴干房都是同样的功效，只是应对不同的天气。有时候连绵的阴雨天，就只能放在阴干房里慢慢阴干。 而这两个地方，马自明也同样配了紫外线杀菌。 “这里就是我们的腊房了。” 最后是腊房。 也是做腊鱼的最后一道工序。 是成排的烤箱。 有几个工人正在里面劳作，都是戴着手套，穿着白大褂。 做腊鱼的整个工序，显然并不复杂，要不然也不会每个农户都能在自己家里做。 徐帆之前倒也是知道做腊鱼的大概步骤，不过到马自明这里参观，自然又学习到不少。 他只是有点奇怪，问马自明道：“马总你这怎么都是做的青鱼？一般我们这边不都是做鲢鱼？” 在江县这边，市面上还是以腊鲢鱼为主的。 甚至由此衍生出不少以腊鲢鱼为特色菜的饭店。 马自明闻言笑了笑，道：“这也算是我这的特色了吧，不仅仅是青鱼，而且都是大青鱼。” 他有些眉飞色舞的样子，“做腊鲢鱼，肯定要比做腊青鱼快，但是论肉质紧实，还得是大青鱼。” 又说：“你别看我这厂子小，整个江县的腊青鱼，几乎都是从我这出去的。” 徐帆的确有些惊讶，问道：“那你这里每个月的产量……方便说吗？” 马自明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连利润我都可以告诉你。我这里……天气好的话一个月大概八、九千斤吧。” 他可没真把利润给说出来。 徐帆也很知趣的没追问，只又问道：“那你这个厂子投了多少钱啊？” “八十万不到。” 马自明说。 这可是有些把徐帆给吓到。 马自明这厂子可不大，他没想到竟然投了差不多八十万。 这样算下来，他就算暂时只做腊鱼腊肉腊牛蛙等这些产品，随随便便不都得投进去上百万？ 毕竟他要是做的话，规模肯定会比马自明这边做得大些。 而如果要再做腌萝卜、腌刀豆那些产品，投入肯定就更大了。 “要不先只做腊菜得了？” 徐帆心里想着。 他点点头，和马自明握手，“谢谢你了，马总。” “不客气，不客气。” 马自明连道，“有机会，给我也带带货啊。” 他显然也还是想走网销这条路的。 “成。” 徐帆答应道：“到时候我联系你。” 他对马自明这的卫生条件还是比较放心的，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胡文那事，他可能当场就答应下来了。 乡下养青鱼的不多，以鲢鱼和草鱼为主，他根本就没想过做腊青鱼这个产品。 但既然是自己开抖音小店，那肯定同类产品越多越好。 从马自明这里进货，或者帮马自明带货，无疑是不错选择。 客套了一番，徐帆没有留在马自明这喝茶，马自明又把他和许梦瑶给送到门口，直到他们上车。 徐帆又去下一家工厂。 做萝卜干的。 其后这整天，徐帆和许梦瑶都是在外面参观。 跑了好些个工厂，做萝卜干的、剁辣椒、腊肉的，甚至还有做香干的，等等等等，都是农产品加工的小厂家。 第409章 两难全 回到家已经差不多是精疲力尽。 但徐帆却是对做农产品加工这个项目愈发的有信心了。 他简直觉得这大有可为。 固然，如今线下直销的生意远不如之前好做，如一些小厂家，没有打开网上的销路，销量的确不太好。 可他有自己的粉丝群体，而且同样可以发展现在，在销路方面是不用愁的。 简直可以这么说，只要把生产线给搭起来就能赚钱。 只问题还是关于流水线生产和纯手工生产。 两者互有利弊。 纯手工生产的，味道往往更加贴近原本的农家味道。 而流水线生产则是生产时间更快，而且做出来的东西品相更好。 徐帆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其后数日，徐帆和许梦瑶又都是在外面跑，参观学习。 江县以及周边望县、益市等地的农产品加工厂，不知道跑了多少个。 徐帆都觉着自己快要成为加工方面的专家了。 这要是等他以后老了，回乡下去住，要是丫丫、徐乐住在城里边，肯定不愁没有乡下的腊鱼腊肉这些土产品吃。 也是在这几天时间里边，徐帆把自己的那本玄幻小说写完了。 只剩下十来万字的存稿还没发完，打算慢慢发表。 除去照常直播以外，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农村创业这件事情上。 虽然他自己并没有经验，但就这几天参观学习，可是认识不少老板、行家。 这里学点，那里学点，他心里也有了个趋于完善的计划。 租鸿运衣服厂，暂且只做腊产品这一条线，但会囊括腊鲢鱼、腊肉、腊小鱼、腊牛肉、腊猪心、腊牛蛙、腊甲鱼、腊草鱼等好多个品类。 单单这个品，他要做肯定得做全了。 然后生产线方面，打算以流水线生产和手工生产相结合的模式。 如杀鱼、清洗这些，不会影响到产品口感的步骤，完全可以用机械。 机械杀鱼去鳞，比手工要快得多了。 但是用白酒、盐腌制这些，就得要人工了。 再就是风干、熏制这些步骤，更是得要请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时刻看着。 这样，不仅仅初期投入的成本不算多，而且口感还是最符合农家味道的。 在这个过程里边，徐帆还和程浩波通了好几个电话。 对于徐帆的打算，程浩波是举双手赞成。 他说老师傅手艺好，做出来的东西肯定口感好，而且用谷糠这些熏制出来的腊产品，色泽方面也好看。 其实徐帆也明白，程浩波肯定还是觉得他这样机械和人工相结合，能够给樟村创造一些岗位。 毕竟要是全流水线生产，那人工方面肯定就要大大缩减了。 到九月底，放国庆了。 徐帆和徐铭还有凌淑兰、许梦瑶大清早回了乡下。 徐铭有给罗伟宴通过电话，知道罗伟宴也会回乡，打算去罗伟宴家里当面谈谈关于租赁鸿运衣服厂的事情。 只是在去罗伟宴家里之前，徐帆先是把程浩波给请到了家里来。 他是想和程浩波说说关于采购的事。 不管是鸡鸭鱼肉，到养殖场批量采购，绝对比在农户手里收要价格便宜不少。 即便是萝卜、辣椒这些，也同样如此。 但这样，樟村的农户就真没什么甜头可赚。 徐帆的加工厂做起来，除去提供些岗位，也和樟村的农户们没有太大关系。 这说不得要被人在背后说些闲话。 总会有些眼红的人的。 而且，徐帆也是真本着想助力助力樟村发展的心思，做这个产业。 等程浩波到了家里，他便和程浩波说起这事。 程浩波听着，却也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要说成本，那买土鸡、土鸭、土猪这些，真要贵很多，而且……好像也没有必要。” 做腊产品，不像是新鲜食材，不管是批量饲养的还是农家土养的，做出来以后，不管是在肉质、口感还是营养方面，肯定都会有一点差异。 但徐帆也问过几个老板和行家，知道这种差异并不会很大。 肯定没有价格差距那么大。 这就涉及到性价比的问题。 徐帆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真要用土猪、土鸡这些，价格方面就完全没有优势了。但是，我要一点不买，又会不会不太好？” 程浩波闻言瞧向徐帆。 他当然能明白徐帆的意思。 在乡下做产业赚钱，不带着别人，总会有不少红眼病。 只有越多的人跟着赚到钱，才能一团和气。 “那你的意思？” 程浩波问道。 徐帆笑道：“我们村还是有几家专业的养殖户吧？” 程浩波抽着烟道：“有，但是不多，就几家养鸡鸭和养猪养羊的。可他们也都是散养……价格，肯定还是要比市场里面贵。” 徐帆眼睛微微瞪大了些，“是这样吗？” 他还以为樟村会有几家专门养殖菜鸡这些养殖户。 散养…… 那哪怕是喂饲料、喂玉米，并不算真正的土鸡，也要比市场上面的菜鸡贵得多了。 他一时间还真有点为难了。 总不能让程浩波替他在樟村发展几个专业饲养菜鸡的吧？ 那投资可也不是一点点。 “鱼呢？” 徐帆又问。 喂鱼，那的确就要简单许多。 市面上的鱼就是喂饲料的。 只要有鱼塘，都可以这么干。 程浩波却道：“养鱼的多了，不过也差不多都是自己家里割草，除了几家做钓鱼塘的。” 徐帆一愣，抽了抽鼻子，“那这还真难了啊……”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程浩波叭叭的抽着烟。 他知道徐帆有好心帮助樟村发展，但肯定得要考虑成本，连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总不能为了让樟村人跟着赚到钱，就要徐帆买他们家里的土鸡土鸭。 那徐帆的生意怎么做？ “要不分两种呢？一种是土产腊品，一种是普通腊品。”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许梦瑶突然说道。 徐帆听着，眼睛顿时一亮。 是啊！ 他一拍自己的脑门，“还是老婆你聪明！” 这么简单的办法，他竟然都没想出来。 消费者是分层次的。 那产品，同样可以分层次。 总有些顾客会为追求更高端的口感，而愿意花费更高的价钱。 这就和同样吃水果，譬如葡萄，有些人是吃超市里面的，甚至是打折促销几块钱一斤的，而有些人却是吃国外空运进口，可能数百块甚至上千块一斤，是同样的道理。 第410章 见罗伟宴 程浩波的眼睛也是亮了亮，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袋活泛。” 其实他的要求不高，从一开始就知道徐帆不可能从乡下采购太多的东西。但许梦瑶这个办法，却是让他看到希望。 樟村的养殖户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销路也并不是很愁。徐帆的加工厂开起来，能够买多少土鸡土鸭土猪，那可以说都是额外给樟村养殖户创造的收入。 而且辣椒、萝卜什么的，也同样会有搞头。 总有些人想要买完完全全的农产品。 “那就先这么划算！” 徐帆说。 然后又具体问了问程浩波樟村这边的生猪、鸡鸭等的大概价格。 程浩波留在徐帆的家里吃午饭。 吃完稍作休息，喝了杯茶，便就又跟着徐铭和徐帆往罗伟宴家里去。 他其实去不去都是无所谓的，不过徐帆还拜托他，下午带他去樟村的几个养殖户家里瞧瞧。 一路到罗伟宴家。 罗伟宴那么大的老板，老家当然是大别墅了。 比徐帆他们大队那栋最大的别墅还要大。 颇大的院子里面停着好几辆车，还都是价格不菲的豪车。 在出发之前，徐铭就已经给罗伟宴打过电话，知道罗伟宴在家。 门是开着的。 徐帆他们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笑闹的声音。 到里边。 过入户玄关就是客厅。 徐帆扫了眼。 客厅挺大的，左边是个餐厅，右边则是挺大的落地窗。 古典欧式的装修风格，看起来造价不菲。 有几个男男女女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餐厅里还有人在收拾，估摸着也是刚刚吃过饭。 “罗总！” 徐铭冲着沙发上一个块头挺大的胖子打了声招呼。 “徐总，好久不见了啊！” 那胖子站起身，满脸是笑的走到近前来，和徐铭热情握手。 这就是罗伟宴了。 程浩波也叫了声罗总。 徐帆则是喊了声罗叔。 因为之前徐铭和罗伟宴之间也算有些私交的缘故，再加上也算是乡亲，他管罗伟宴叫罗叔，并没有什么毛病。 “程书记。” 罗伟宴又和程浩波握手。 然后看向徐帆，笑道：“这是徐帆啊？都这么大了。” “是啊。” 徐铭道。 罗伟宴又打量徐帆几眼，“时间真快，我那时候去你们家，他还在上大学呢！” 说着拍了拍徐帆的肩膀，“现在不错啊，我可都听说了，你现在可是咱们江县最大的网红，还是作协的副主席？” 徐帆倒是没想到，这些连罗伟宴都听说了。 他笑笑，道：“小打小闹，还是要多多向罗叔你们学习。” 罗伟宴摆摆手，“我们都是老家伙，要被时代淘汰了。” 不过看表情还是比较受用的。 不管是混得多风光的人，都同样喜欢被人恭维。 这就是情绪价值。 寒暄几句，罗伟宴请徐铭、徐帆他们都到沙发上坐下。 因为不认识，徐帆他们和另外几人就只是微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有个身材看着比较丰腴，穿着打扮挺精致的女人给徐帆他们端过来茶。 “谢谢，嫂子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啊。” 徐铭接过茶时说了句。 这显然是罗伟宴的老婆了。 徐帆之前并没有见过，也说了声谢谢阿姨。 “别客气，慢慢坐，我再去切点水果。” 罗伟宴的老婆如是说。 然后便又往餐厅那边去了。 罗伟宴身子稍稍前倾，给徐铭和程浩波发过烟，问起徐铭，“你说你想租我那个厂子？” 虽然自从徐铭入狱，他们俩联系就算断了，徐铭现在身家也和罗伟宴差距挺大，但罗伟宴看着还是挺随和的。 能在外面混得风光的，没几个不是八面玲珑。 真要是因为徐铭如今财富不如之前，就对徐铭爱搭不理，那想来罗伟宴也混不到如今这个程度。 “是我儿子想租。” 徐铭笑道：“他打算在乡下弄个农产品加工厂。” “农产品加工厂？做什么？” 罗伟宴看向徐帆。 徐帆道：“就做些腊鱼腊肉这些。” 他心里还有后续的打算，但自然没必要对着罗伟宴全盘托出。 罗伟宴眨了眨眼，“在网上卖？” “嗯。” 徐帆笑着点头。 “我那厂子，你去看过了吗？” 罗伟宴又问。 徐帆道：“和程书记去看过了。” 罗伟宴笑笑，“那就这样，我和你爸也是老朋友了，你要做生意，我这做叔叔的肯定得支持。那厂子你就一万块钱一个月，想租到什么时候就租到什么时候，成吧？” 徐帆倒是没有罗伟宴会这么直接，微微愣了愣。 他其实对于鸿运衣服厂的租金，心里头并没有个概念。 一万…… 说贵不贵，毕竟那么大地盘摆在那里。 但要说便宜，应该也不至于。 毕竟罗伟宴也只是空置在那，而且空置都有好些年头了。 不过转念又想，以罗伟宴的身家，估计也是随便说出个数字，都不会在这事上动什么脑筋。 “好，谢谢罗叔。” 徐帆说。 他知道要讲价，罗伟宴应该还会给他优惠。 但没必要。 他还得顾及老爸面子，免得让人以为现在他们家都需要这么精打细算了。 事情便就这么简单说定。 罗伟宴家没有打印机，徐帆本来是打算手写两份合同的。 不过罗伟宴把他儿子给叫了下来，拿了纸笔，然后又让他儿子写合同。 他儿子看着年纪还挺小的，像是大学生的样子。 应该算是老来子了。 “家栋你不是看小说的嘛，这你徐帆哥，他可就是网络作家，还是咱们江县作协的副主席呢！” 罗伟宴在徐帆口述、罗家栋代笔的时候，忽然对罗家栋说了句。 徐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哥哥好。” 罗家栋看着竟是挺腼腆的。 就他家这样的家境，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是这样的性子。 徐帆又笑笑。 罗家栋眨巴眨巴了眼睛，问道：“你写的什么小说啊？” 徐帆其实挺不想别人问这个的。 但刚和罗家栋见面还真不好回绝他，只能把自己写的两本小说书名给说了出来。 “《xxxx》是你写的啊？我正在追呢！” 罗家栋满是惊讶道。 显然没想到，徐帆会是《xxxx》的作者。 该说不说，其实在读者心目中，作者还是比较有逼格的。 这或许就是“神秘”带来的效果。 第411章 老林的养鸡场 “见笑见笑。” 徐帆笑道。 也许是因为身在这个行业，他不觉得网络作家多有逼格。 厉害的的确有不少，但他见过的再厉害的大神，好像也都挺平易近人。 反正没谁把自己当成知名人士。 聚在一起，都是聊天打屁聊到飞起。 “你这本书写得真好，我一直追着看了好几天，看到更新。” 罗家栋又说。 “谢谢。” 徐帆说。 罗家栋边写着合同，边又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完结啊？” 脸上总算是露出那么点笑容来，看着没那么拘谨怕生了。 徐帆道：“还有十来万字吧。” “哦哦。” 罗家栋直点头，“那结尾是怎么样的啊？” 徐帆：“……” 虽然知道罗家栋作为读者，会好奇结尾走向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可真没有给人提前剧透结局的习惯。 “等等，还是别告诉我，让我慢慢看，知道了就没意思了。” 当徐帆碍不开面子，准备说的时候，罗家栋又突然笑着说。 “行，那你慢慢追。” 徐帆笑道。 等罗家栋手写好两份合同，他便和罗伟宴在上面签了字。 租厂子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这差不多也意味着，在做农产品加工这件事情上，徐帆已经迈出第一步，不大可能再打退堂鼓。 当然，他也没想过要打退堂鼓。 合同签完了，徐铭和罗伟宴还在聊天叙旧。 罗家栋这腼腆的大学生也没上楼去，而是坐在徐帆的旁边，问起徐帆书里埋下的一些伏笔。 如果是在之前，徐帆没有写完整本书之前，其实有些伏笔，连他自己都没有确定怎么填。 在网文圈里边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作者往往也就比读者提前一个小时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而已。 会存稿的作者真的不多。 而网文作品的极长篇幅，也往往让大纲难以尽善尽美。 只如今已经写完整本书，当然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又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徐铭总算起身告辞。 罗家栋还跟着罗伟宴把徐帆他们给送到门口。 “家栋，你不加下你徐帆哥的绿泡泡？” 在徐帆他们要走的时候，罗伟宴突然说道。 罗家栋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徐帆。 徐帆把自己手机掏出来，主动加了罗家栋的绿泡泡。 “我也加一个。” 罗伟宴突然又说。 这可真是让徐帆有点意外。 但这样也挺好的，免得到时候他给罗伟宴转房租，还又得要徐铭给罗伟宴打电话。 离开罗家，又回到樟村。 徐帆父子俩跟着程浩波去一养殖户的家里。 这家人是养鸡的。 养殖场还在山上。 山路弯弯扭扭，但却也是水泥路差不多直通到养殖场的门口。 徐帆刚下车，就看到好多好多的鸡。 养鸡的地方，总免不得要有些异味，然后地面上肯定是光秃秃的，不会有半点杂草。 程浩波这个村支书在村里边不仅仅是百事通，当然还会相当的有面子。 到养殖场那一排平房外面，程浩波喊了声，“老林！” 马上就有一对中年夫妇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程书记，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刮过来了啊？” 夫妻俩都笑容洋溢。 男人高高瘦瘦，脸色看着有些蜡黄，还连忙上前给程浩波、徐帆他们派烟。 “谢谢。” 徐帆摆手拒绝。 程浩波道：“这是我们村临水湾的徐总，这是徐总的儿子，他们有想法投资做个腊肉加工厂，我带他们到你这来看看。” “哦哦。” 老林连连点头，想了想，对徐铭道：“咦，凌智家老奶奶做百岁宴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 “是啊。” 徐铭笑道：“凌智是我老婆的堂弟。” 樟村说大不大，都在一个村，没见过面的，往往开场白都会是这样。 “嘶……” 老林愣了愣，“你老婆是？” “凌淑兰。” 徐铭道。 “唉呀，原来你是淑兰的老公啊！那咱们俩都算是亲戚了。” 老林顿时更是亲近几分。 紧接着又说：“凌智的老婆是我表妹。” “是嘛！那我们这可真是亲戚。” 徐铭道，和老林热情握起手来。 老林又说：“你弟弟是徐锦吧？我和他还是小学同学呢！” “对对。” 徐铭连连道，露出些微惊讶之色，“你看徐锦都没有和我说过，有时间，去我们家坐坐啊！” “他回来得少，我们也就同学聚会见过两次。” 老林道。 又说：“你们现在回乡下来了？” 徐铭笑着道：“没有，不过在乡下把房子给建好了。这国庆我弟应该也会回来，到时候让他给你打电话，上我家吃饭去。” “成，成。” 老林答应下来。 随即便忙请着徐帆他们进去坐。 他们夫妻俩平时就住在这养殖场里，平房里面条件当然不怎么样，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老林的老婆给徐帆他们泡了茶。 徐铭瞟了眼徐帆，笑着说道：“你有什么问题要问，自己问你林叔。” 就冲着凌淑兰和徐锦那层关系，倒像是一下就亲近起来了。 徐帆冲着老林笑笑，“林叔，你这的鸡，都是拿什么喂的啊？” 老林道：“就糠和玉米这些，混合喂。” “那这算是土鸡吗？” 徐帆又问。 老林笑了笑，“土鸡应该是算不上的，不过我这的鸡都是放在外边养，肯定又要比市面上的肉鸡肉质好一些，运动了嘛！” “那价格……” “比市场上的肉鸡贵一点点。” 徐帆啧了啧嘴。 做农产品加工，原料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如果单单只考虑成本，那肯定是选择市面上的肉鸡最为划算，甚至不排除有些人会用更为便宜的冷冻鸡。 徐帆自然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冷冻鸡不会考虑。 “贵一点点……大概是多少呢？” 他问老林。 老林道：“三十五一斤。” 这和程浩波说的价格一模一样。 和肉鸡比起来，是真不便宜啊！ 徐帆在回乡下之前有特意跑了趟农贸市场去看过，蛋鸡的价格就在十块左右，三黄鸡也不过才十三、四块。 他量大，估计还能更加便宜。 这成本差别区间真是太大了。 第412章 万事俱备 “那要是量大，能便宜不？” 徐帆又问。 他是打定主意了，在腊鸡这个品类，主推产品还是以肉鸡，也就是饲料洋鸡熏制的为主。 他之前也咨询过做腊鸡的厂家老板。 饲料洋鸡如果是炖或者炒着吃，那味道的确比土鸡差得远，不仅仅没那么鲜香，而且还会有些腥味。 但要是用来做腊鸡，味道其实不会相差太多。 还得是用许梦瑶的那个办法。 老林他们饲养的这种土洋鸡，可以卖，但是不能当做主推。毕竟绝大部分消费者，还是讲究性价比的。 老林瞧了瞧程浩波。 程浩波笑道：“徐帆做加工厂，要买肯定就不止一只两只了。说不定你这养鸡场，他给你包圆了都还不够。” 他可是见识过徐帆带货的恐怖销量。 老林眼中有些异色，“这样的话，三十一斤，这是我能给的最低价了。” 他搓搓手，“我总也要赚点钱的，是吧？” “当然了。” 徐帆笑道。 然后便也没再问其他什么。 徐铭和老林、程浩波他们唠起些樟村的闲事。 又坐了会，便起身告辞。 徐帆留了老林的手机号码，只说到时候再给老林打电话。 虽然算得上有些沾亲带故关系，但他总也得去其他养殖户家里看看。毕竟量大的话，那一块钱两块钱的单价成本，也会显得很重要了。 一下午的时间说过就过去了。 徐帆跟着程浩波几乎把樟村的养殖户跑了个遍。 其实都能扯得上些关系。 有那么两个，徐铭更是早就认识。 还有一家，就是临水湾的。 就是给徐帆家杀猪的那个，他家里是养了鸡、鸭、猪、牛，真是养殖大户了。 不过他家的鸡鸭真是放在外边散养，是真正土鸡土鸭，这个徐帆就不考虑了。 数量不多。 再就是价格真的太贵了。 但也不能说人家不厚道，毕竟自家散养土鸡，那和老林那里的散养洋鸡，真又有不小区别。 这种纯土鸡土鸭，只适合自己家买来改善改善伙食。 市场调研算是做得差不多了。 真说起来，倒也不算是太麻烦。 樟村那两家养猪大户，人家也是要么送到屠宰场，要么是有人来收购。 价格就是正常的猪价。 徐帆又把程浩波留在家里吃晚饭，和程浩波再次沟通了下，初步定下来采购渠道就分为两种。 一种是市场上购买饲料洋鸡这些。 再就是直接从樟村的这些养殖户手里收购毛猪、毛鸡，然后送到屠宰场去宰杀。 这是必须要经过的程序，因为要经过检疫等程序。 不然直接放到网上去卖，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至于鱼，樟村有几家用饲料养鱼的，价格倒是和市场上没有区别。 只有喂草的要贵些。 真把精力全部放在加工厂这件事情上，徐帆的脑子里便都是加工厂的事情了。 就这天晚上，他给蒋峰打了个电话过去。 为鸿运衣服厂翻新的事。 蒋峰在外面只是个小工，并非是包工头。 但徐帆知道，他在这方面有好些年的经验了，而且也认识樟村这一片从事同样行业的人。 只给鸿运衣服厂翻新，这事蒋峰肯定做得下来。 毕竟不复杂，就是补补防水，做做墙面这些，再就是一点泥工活。 那这钱，就没有给别人赚的道理。 “好，行！那我过几天回来打电话给你，跟你去看看！” 蒋峰接通电话，听徐帆说完以后，很是高兴。 这事敲定。 徐帆又给凌建华打电话。 水电方面，他当然是找老舅凌建华了。 工程小归小，但凌建华可不能嫌弃，谁让凌建华是他老舅呢！ 这晚就住在乡下。 翌日，徐帆和许梦瑶、徐铭又跑到鸿运衣服厂。 开始现场琢磨怎么做车间布置。 鸡、鸭、猪、牛，这些都要送到屠宰场去宰杀。 但鱼不用。 所以必须得有宰鱼的地方。 然后还得有清洗的地方。 再是腌制、阳光房、腊房这些，当然都不可少。 还得留下来做腌菜、咸菜等的区域。 说来不复杂，但其实挺麻烦。 所幸是有许梦瑶这个专业人士在，那绝对是将空间利用发挥得妥妥的。 她还别出心裁，提议徐帆做个消毒房。 占地又不大。 价格也不算贵。 但在卫生方面的格局，却一下就起来了。 只后来回到家里，左算右算，把制作阳光房、阴干房还有腊房，再有采购设备这些成本都算在里边，预算还是超过了徐帆的预期。 他这规模比马自明那边的要大得多了，省下来的成本，其实也就是鸿运衣服厂里边原本的那两个车间。 但他也是要出租金的，而且是一年一付。 一百万肯定是打不住了。 然后前期还得要采购原料，人工成本这些。 徐帆也不知道他和许梦瑶现在手里头的那些钱，到底能不能负担下来。 又幸亏有徐铭给他背书，说他手里头钱不够，到时候他掏钱出来就成。 虽然建四合院都是他出的钱，但他手里几十万还是能够拿得出来的。 实在再不够，也可以申请农村创业贷款。 现在国家在这方面的扶持力度可是相当大的，连无息贷款都有。 就这样，整个国庆期间，徐帆和许梦瑶江县、老家来回跑了几趟。 徐锦他们也回来住了两天。 真把老林夫妻俩请到家里吃了顿饭。 老林还拎了两只鸡，和一些鸡蛋过来。 蒋峰也回来和徐帆碰了头。 到鸿运衣服厂看过，说墙面粉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干，再有需要填填补补和需要简单修筑水泥台、池子的地方，他也能叫到人。 而就在徐帆他们临水湾这个大队，也有做不锈钢窗户这类生意的。 虽然工厂是在靠近潭城那边，但把东西给运回来也不难。 徐帆和徐铭商量过后，去这个叫侯华的同乡家里跑了一趟。 侯华，徐帆当然也认识，只是侯华要年长他十来岁，没怎么打过交道。 只简单的说了说，又去鸿运衣服厂看了看，便就把制作阳光房、腊房、窗户这些的事情给订了下来。 似乎一下子，就是万事俱备了。 第413章 颇为重要的一天 十月十一号这天，蒋峰带着他联系的工友准备进场干活了。 徐帆和许梦瑶自然又是回了樟村。 他也不知道做这些事情到底需要多少钱，只有个大概的预算。知道蒋峰手里边钱不宽裕，就先给蒋峰转了五万。 就翻新刷墙这件事，徐帆可以说决定的有些草率了。 他甚至都没和蒋峰说过工价这方面的事情。 但没毛病。 他知道蒋峰肯定不会占他便宜。 再就是乐意让蒋峰赚钱。 从小光着屁股蛋长大的哥们情谊，就是这样。 徐帆和许梦瑶开车到鸿运衣服厂的时候，才是早上七点多。 但蒋峰他们都已经等了徐帆他们一会儿了。 下了车，徐帆先是给蒋峰和他带的那几个工友都发了包芙蓉王。 然后便给罗伟宴打过去电话。 还是昨天蒋峰说今天能进场的时候，他就给罗伟宴打过电话了。 毕竟罗伟宴才是这家公司的主人，他在做装修之前，通知下罗伟宴，算是该有的礼貌吧。 结果罗伟宴说他这两天刚好在乡下，还说要来参加徐帆的开工“大典”。 徐帆其实觉得完全没必要，毕竟就只是翻新下而已，但显然也并不好拒绝，只好是答应下来并表示感谢。 “罗叔，我们到厂里了啊。” 等罗伟宴接通电话，徐帆对罗伟宴说道。 “好，好，我马上就开车过来。” 罗伟宴笑吟吟道。 然后挂了电话。 徐帆冲着蒋峰笑笑，“这个工厂的老板要过来，等他来了再放鞭炮吧。” 蒋峰只是点头，咧嘴笑道：“行。” 他还是初次接到这样的活，做小包工头，看他面色黑里透红，俨然是有些激动的。 等罗伟宴的过程里边，徐帆就和蒋峰他们说着话。 蒋峰叫过来的那几个工友他也差不多都认识，虽说叫不出名字，但都是熟面孔。 毕竟连樟村都不大，就更别说是徐帆和蒋峰住的这两个紧挨着的大队了。 过去二十多分钟，罗伟宴的迈巴赫到了。 这让蒋峰他们都有些拘谨起来。 罗伟宴在樟村，甚至整个林镇，的确都极有名头，是出了名的大老板。 罗家栋竟然也跟着过来了。 见着徐帆，露出些许笑脸，喊了声徐帆哥。 徐帆笑着点头，上前喊了声罗叔，结果罗伟宴主动和他握起了手，笑道：“这里是我发家的地方，希望你在这里，也能赚到大钱啊。” “承罗叔您的吉言了。” 徐帆笑道。 然后冲着蒋峰点了点头。 蒋峰便跑到旁边去放起了鞭炮。 啪啦啪啦的声音很快响起。 一阵烟雾升腾翻滚。 工厂的地面上铺就了一团红色。 这也就是个小仪式，图个吉利，自然不会像是开业那般弄得多么隆重。 罗伟宴、徐帆他们又跟着蒋峰他们到里面看了看。 罗伟宴问了问徐帆他是怎么设计的。 只这个，都是许梦瑶回答的罗伟宴。 罗伟宴这才知道许梦瑶是个设计师，嘴里连连说着徐帆真是娶了个好老婆。 又扭头对罗家栋说：“你也出去给我谈个恋爱去，别成天待在家里，知道不？” 罗家栋没有接话，只当做没有听到。 罗伟宴笑笑，眼神有些深邃，没有再说什么。 看过厂房的大致情况，他便准备离开了。 罗家栋先上的车。 罗伟宴在上车之前，忽然对徐帆说道：“小帆，有时间多和我儿子联系联系啊，难得你和他有共同话题，他又是你的粉丝，你就当帮叔叔我的忙了。我这儿子……也是我和他妈这些年把太多精力放在生意上了，他现在性子闷，和我们又没有话说，我心里……愁啊。” 徐帆顿时明白，罗伟宴为什么会带着罗家栋来了。 而在他之前去罗伟宴家里时，罗伟宴又为什么要让罗家栋添加他的绿泡泡。 的确连他都看得出来，罗家栋虽然不至于自闭症，但性格是很闷的那种。 这真是…… “好。” 徐帆当即笑着答应下来。 每个父母，都有替儿女操不完的心啊。 不管是冲罗伟宴这份心，还是罗伟宴是他房东这层关系，他都有理由和罗家栋亲近亲近。 这没毛病。 送着罗伟宴离开，徐帆和许梦瑶又折身走进厂房。 许梦瑶再度和蒋峰他们说了说具体需要注意的地方。 然后也没多待，便回了江县。 别说蒋峰是徐帆的哥们，就算是找的别的包工头，他们也不可能时刻在这待着、盯着。 其后数日。 先是凌建华安排的水电班组进了场。 紧接着就是侯华的班组。 徐帆和许梦瑶干脆都没有回去。 虽然凌建华和侯华请的工人师傅都不是本地的，但他们俩都是本地人，压根不用徐帆去管什么。 就凌建华回去了趟，把工人师傅的食宿问题给安排了下。 十月十六号这天，对徐帆而言又是个颇为重要的日子。 他的这本玄幻所有存稿全部发完，在网上完结了。 总字数四百六十多万。 可谓是长篇巨制了。 但放在网络小说里边，还真算不上太长的篇幅。 也许是在写网文这个方面，徐帆除去拥有不错运气以外，也拥有些天赋吧。 头本书就给他创造了不错的收入。 这第二本玄幻，后期流量给的不少，收入更是远超第一本书。 还是没有完本，只是和番茄的编辑说他要完本了的时候，编辑就说让他开新书来着。 徐帆当然也没有打算过要放弃写网文。 写到现在，不仅仅是他自己感悟，和其他同行们交流，得出来的结论是，真正能够坚持下去的网文作家，出发点肯定都是因为爱好。 他对于创作，是喜欢的。 于是就在完本的这天，徐帆无缝衔接的又开了自己的第三本书。 是一本御兽流。 之所以写这本书，不过是出于一个如白驹过隙般的灵感。 但在这本书上边，徐帆前期做大纲投入的精力，可以说比前两本书都要多得多。 再加上这阵子忙着加工厂的事，让他到现在都只有两万字的存稿。 这简直和没有差不多。 起码徐帆从来没有打过这么不富裕的仗。 第414章 办理营业执照 拍段子、直播、码字，联络对接加工厂的事，徐帆的日子骤然变得很是忙碌起来。 往往拍摄和剪辑段子就需要起码半天的时间，就这，还幸亏他只是拍摄些日常小段子。 然后有空余的时间，他还会跑到江县的那些腊鱼、腊肉等腊制品加工厂去参观学习，或者是邀请马自明等人出去喝茶取经。 偶尔也会回乡下去瞧瞧。 当天晚上又回江县直播。 码字常常都是直播回家以后的事。 这让徐帆经常码字到晚上一点钟以后。 凌淑兰、许梦瑶对此都颇有微词，用凌淑兰的话说，是钱要挣，但也得要注意身体。 现在年轻人里边因为作息不规律、饮食不健康等等问题而引发突发疾病的，实在可以说是屡见不鲜。 徐帆嘴里有时候是答应着，有时候，又说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也许是新书刚开，加工厂又是之前他没有接触过的赛道的缘故吧，在这样的日子里，他竟然好似体会到久违的激情。 这甚至让他频频回忆起刚刚失忆的那段恨不得时时刻刻扎在赚钱这件事情上的时光。 躺平，是种不错的感觉。 但久了难免无趣。 有时候还得是要往前冲，要迎接挑战。 徐帆突然意识到，原来生活是需要悠闲和激情进行交织的。 就这样，时间流逝。 霜降至。 如今的年轻人大多都不会去在意节气，徐帆只是觉着秋意越来越浓，然后昼夜温差越来越大了。 白天热得很，晚上凉得很。 徐帆坚持着每天八千字以上的码字数量，让他的存稿渐渐的又富裕起来。 原本破败荒芜的鸿运衣服厂，也逐渐变了模样。 蒋峰带着人在屋顶漏水的地方重新做了防水。 墙面也刷了一些。 侯华的团队将全部的玻璃都给换了。 阳光房搭起来了一半。 凌建华请的人则是将老化、破损的水路、电路那些全部进行了检测并且更换。 其实翻新工程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是如今材料费、人工费都不算低，所以花费不小，真的是随随便便就几十万撒了出去。 霜降过后没两天，星期一。 徐帆早上把丫丫送去学校上学，然后回到家，便就和凌淑兰、许梦瑶又带着徐乐回了乡下。 工地那边并没有什么岔子，这趟回乡下，他是要去申请办理营业执照的。 做腊制品、腌制品这样的加工厂，要办理的手续不少。 首先是营业执照，然后还得要食品生产许可证、税务登记证、消防安全许可证等等。 像是食品生产许可证那些，都得要工厂装修完工，并且经过现场核查才会批复。 营业执照不用，只要有租赁合同就行。 徐帆其实可以在网上申请营业执照，但想着跑一趟林水镇也没什么，谁让他在林水镇还有陶明辉和秦逸这两个朋友呢！ 秦逸都还好，陶明辉现在可是因为徐帆好多次回乡下都没有联系他，而对徐帆颇有微词。 可徐帆实在是每趟回乡下都是有事，实在是挤不出什么时间来去和陶明辉玩。 开车先是把凌淑兰和徐乐送去了凌智家里。 凌淑兰总是要去看望自己的老奶奶的。 待了会，又直奔林水镇镇政府。 林水镇镇政府不大，工作人员也不多，有陶明辉和秦逸两人引荐，申请办理营业执照的事情自是顺利得很。 徐帆很快就把材料给交了上去。 然后又到陶明辉的办公室里边坐了会儿。 陶明辉临时有事，徐帆和许梦瑶便就离开镇政府，只在离开前，徐帆约了陶明辉和秦逸两个家伙吃午饭。 免得陶明辉这个家伙以后又老是说他。 再跑到樟村街上，到鸿运衣服厂看了看装修进度，给蒋峰他们都派了烟。 不得不说，蒋峰他们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用许梦瑶这个专业人士的话说，就是虽然工程现场不如那些装修公司那般整洁有致，但做出来的活并不比那些装修公司请的师傅差。 等再到凌智家里，不知不觉都快十一点了。 瞧着徐帆他们过来，正在和凌淑兰说话的叔外婆便站起身，笑道：“你们回来了啊，那我做饭去。” “叔外婆，我和梦瑶不在你家里吃饭啊。” 徐帆见状忙道。 “怎么呢？” 凌智的母亲问道。 徐帆道：“我约了我两个朋友到镇上吃饭。” “蒋峰啊？” “不是，镇政府的两个朋友。” 凌智的母亲道：“那叫到我家里来吃啊，还去镇上吃什么。” “还是算了吧，到饭店里吃也方便。” 徐帆道。 他倒是没什么，本来就不是个见外的人，主要是怕秦逸和陶明辉两个人不自在。 凌淑兰也说：“婶婶，你就随他吧。” 凌淑兰的母亲便也没再坚持，只却也没向着厨房走去，只连让徐帆和许梦瑶坐。 “姥姥、姥姥。” 徐帆和许梦瑶都给家里的老奶奶打起招呼。 这位百岁高龄的老太太前两年因为摔跤，如今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但精神头看着还很不错。 最难得的是到这个年纪，还拥有一头乌黑的头发，简直堪称神奇。 她也还认识徐帆和许梦瑶，笑着点头，“小帆啊，坐，坐。” 凌智的母亲走进堂屋里，给徐帆和许梦瑶都泡了茶。 “叔外公和智舅呢？” 徐帆问了句。 原本凌智也是在江县工作的，修车，不过前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回了老家，然后自己在家里开了个小修理厂。 凌智的母亲道：“你叔外公在菜地里，你智舅出去修车去了，刚刚才出去一会儿。” “哦哦。” 徐帆便点点头。 凌智的母亲笑着，也在凳子上坐下来，瞧了徐帆几眼，“小帆，你那个加工厂还要请人吧？” 徐帆又点点头，笑道：“要请啊。” 又说：“叔外婆你想去啊？” 她并不惊讶凌智的母亲问起他这个，因为就最近这段时间，都有好些个电话打到凌淑兰和徐铭那了。 都是临水湾和附近的乡亲们。 连加工厂会是怎样的待遇都不知道，就都想去加工厂上班。 这就是乡下现在的情况，找份工作难，想要找份稳定的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第415章 离婚纪念日 “我要在家照顾你姥姥，哪有时间啊。” 凌智的母亲笑着道：“不过你叔外公在家没什么事情干，你舅妈平时也没事，你看……能不能以后让他们俩到你那上班？” “舅妈不是在镇上上班吗？” 徐帆有些诧异道。 他听说，凌智的老婆好像是在林水镇哪个衣服店看店。 “没做了。” 凌智的母亲道。 “哦哦。” 徐帆点点头，心里有点迟疑，脸上笑道：“我叔外公这个年纪，还出去上班啊？” “这有什么，乡下像他这个年纪还出去做杂工的都多得是呢！做腊肉，总比做杂工要轻松吧。” 凌智的母亲道。 生怕徐帆不答应似的，又连笑着说：“我们不像是你家那个条件啊，我和你叔外公不赚点钱怎么办，你智舅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总不能都指望着他吧？” 话说到这份上，徐帆知道自己只能答应下来，道：“好吧，到时候我给叔外婆你打电话。” 当然，即便凌智的母亲不说这话，他也会答应。 因为做腊制品加工，并不需要全是青壮劳动力，而且也的确不累。 虽然找他的人不少，但他肯定也是优先找自家的亲戚，还有和自己家关系近的。 “好、好。” 凌智的母亲连连点头，笑容满面。 说完这事，她放心的去厨房做饭去了。 徐帆他们在凉亭里边晒着太阳。 一会儿，叔外公拎着菜回来了。 先是和徐帆他们打过招呼，然后便也钻进厨房里去帮忙。 徐帆看着厨房里的两个身影，笑着对许梦瑶抬了抬下巴，挤眉弄眼道：“等咱们以后老了，也住乡下来，过这样的日子？” “好啊。” 许梦瑶笑眯眯道。 凌淑兰也在旁边微笑着，道：“你以为你们老了，就不用带小孩了？” “呃……” 徐帆一时怔住。 然后轻笑道：“妈你这是想要罢工啊。我是说等老了，你现在可还正值壮年啊。” 凌淑兰翻了个白眼，轻笑，“你都三十多岁了，我还正当壮年呢！” 又闲坐了阵，徐帆和徐梦瑶便去了林水镇。 在林水镇找了间饭馆，陶明辉他们一同事家里开的。 也没多坐，只聊了阵关于加工厂的事情就又分开。 陶明辉、秦逸他们俩都要上班，中午也没多少休息时间。 但有他们俩，的确让徐帆有朝中有人好办事的感觉。 办营业执照的事情就不说了，这两家伙分别是在食安办和应急管理中心工作，徐帆未必会给他们添麻烦，但他们肯定能给徐帆减少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再到凌智家里。 凌智和他老婆也都回来了。 说起去徐帆厂里上班的事情，凌智的老婆也挺高兴的，她到底不像是凌智的母亲他们那么沉稳，问起徐帆加工厂的待遇。 徐帆只是笑，道：“现在还不知道呢，等到时候再定。” 其实他倒是问过马自明他们那些工厂开的大致工资水平，基本上在四千到六千之间。 他到时候也肯定是在这个区间考虑。 但这些，没必要现在就说出来。 因为这个工资在樟村绝对是相当不错的水平了，徐帆不想传出去，然后导致越来越多的人找到凌淑兰和徐铭头上。 他现在也不清楚到时候需要招多少工人，都应承下来，到时候反悔的话，肯定会得罪人。 “哦……” 凌智的老婆讪讪一笑，没好意思再问。 …… 到十一月二号这天。 徐帆晚上在家码字好好的，廖彬突然给他发过来视频。 “干嘛呢？” 徐帆接通视频看到这家伙躺在床上，问道。 廖彬挤眼道：“出去喝点？” “现在？” 徐帆瞧了瞧码字软件上显示的数字，“太晚了吧……” 他的码字任务还没有完成。 “想喝点了。” 廖彬说道。 徐帆只以为这家伙又悲春伤秋了，笑道：“你这是又怎么了？大晚上觉得孤单寂寞冷了？” “没有啊。” 廖彬道：“你就说去不去吧！” “行吧。” 徐帆无奈摇头道。 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家伙。 当即挂掉视频，又关上电脑，进卧室和许梦瑶说了声，便出门去。 先是开车到廖彬家里，接上了廖彬。 还是往那烤鱼店去。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刚出发，廖彬突然问起徐帆。 徐帆道：“什么日子？” 廖彬是难得他仅有的记住了生日日期的人之一，不是今天。 廖彬挑眉笑了笑，“去年的今天，我恢复了自由身。” “好家伙。” 徐帆直呼好家伙，“原来是你的离婚纪念日啊！” “是值得喝一杯吧？” 廖彬说。 徐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笑笑，“你开心就好。” 其实单单就对廖彬而言，他是觉得这是件好事的。 虽然这家伙仍然时常自影自怜，但精神头的确比之前要好得多了，兜里的钱也多了。 可要说这事值得庆贺？ 那感觉又有点不对。 “她最近怎么样了？” 徐帆问了句。 他偶尔有看到夏彤的朋友圈和抖音，但对夏彤的近况还真不清楚。 “我哪知道。” 廖彬却是道：“我连她的绿泡泡和抖音都拉黑了，除了为孩子，平时根本就不联系，关我屁事呢！” 听着可仍旧是有些怨气。 徐帆知道这家伙之前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但到底没法感同身受，也就没法知道，这伤害到底有多深。 其实他有时候真想问问夏彤，现在的日子过得舒服吗？ 这是否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不然她把廖彬伤到这副模样，意义又在哪里？ 但他显然不可能去问。 这个疑问，也只能永远藏在心里。 “还是再找个老婆吧，免得你经常抱怨孤枕难眠啊，孤单寂寞冷啊……” 徐帆笑着说。 “我有病！？我还找个人来管着自己？就算要找，我也只找女朋友啊。” 徐帆：“……” 他听出来廖彬这家伙语气有些松动，只是这话…… 只找女朋友？ 意思是只坐车，不买票呗？ 好家伙！ 受伤之后的通透？ 只到了烤鱼店，廖彬才和徐帆算是比较正式的聊起这事。 找老婆，廖彬暂时是没有这个打算了，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至于女朋友，那也只是开开玩笑。 一来他不会再轻易的对谁死心塌地，再就是，他就算找了女人，那女人怕也更多图的是现实，要么是安稳，要么是钱。 这是很现实的事。 徐帆最大的感触，就是廖彬这个家伙，对感情再也不信任了。 第416章 廖彬入伙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又聊到周鹏的身上。 然后便只剩下感慨。 周鹏的逝去，终归是他们这些兄弟们心中的一大悲痛。 即便连许建华的逝去，都远远没有这么让徐帆觉得难以释怀。 或许，是因为他和周鹏认识的时间远远比认识许建华要长。又或许，是因为许建华是病逝，让他有心理准备，而周鹏是突然去世，毫无防备。 再就是因为周鹏还太年轻吧。 廖彬感慨着说，如果周鹏还在，那今晚上肯定也坐在这里。 这样的话，他说过好多遍了。 但又何尝不是呢？ “怎么样？想好没有，要不要回来工作？” 感慨了阵，徐帆问起廖彬。 他早和廖彬、刘海他们说过回樟村创业的事情，并且在租下鸿运衣服厂后，就有问廖彬要不要回来上班。 如今他是做自己的加工厂，和之前带货自然有所不同。 之前带货虽然说不上是旱涝保收，但卖多卖少都有的赚。而现在他自己做加工厂，销量要是跟不上，那可是要亏本的。 所以肯定得提高带货频率和时长，还有带货的效果。 徐帆虽说最终还是没打算把直播间给搬到鸿运衣服厂来，只是打算把公司里原本的直播间进行重新装修，装修成农村厨房的风格，但说不得以后还是会有相当部分的带货时间会在鸿运衣服厂。 哦，现在应该叫做“扬帆食品厂”。 现场直播。 这就需要相对比较专业的拍摄技术了。 高伟做助播还算合格，但在拍摄运镜等专业技能上却是差强人意。 所以现在徐帆确实是需要招一个廖彬这样的专业人士。 虽然在外边也可以招到，但他当然先打廖彬的主意。 毕竟哥们俩在一块，就算啥也不干，也欢乐多啊。 只是之前廖彬说他还要考虑考虑。 “你真需要个专业的摄像？” 廖彬听着徐帆再度说起这事，神色认真几分，问道。 徐帆翻了个白眼，“当然是真的啊，不然你以为我和你说着玩呢！还是特意给你弄个这样的岗位出来？” 廖彬挤眉弄眼，“我这不是想着你看我在外面奔波劳累，所以叫我回来赚钱嘛。” “呵……呵呵……” 徐帆鄙视笑着，“你想太多了。” “唔……” 廖彬捂着自己胸口，“你果然不爱我，伤心了。” “滚！” 嬉笑几句。 廖彬砸吧砸吧了嘴，“你公司要是真需要专业的摄像，那我就回来帮你。” “行，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徐帆高兴道。 他是全然不担心廖彬的专业素养的，在摄像行业里面混迹这么多年，廖彬也早成当初的学徒，成为了如今的“廖老师”。 连拍摄综艺节目、演唱会那些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做直播和短视频拍摄，无疑更只是小儿科。 不过让他发自内心高兴的是，以后就可以和廖彬这个家伙一起上班、下班了。 “什么时候上岗？” 廖彬笑问道。 徐帆道：“还得要两个月吧，不过你最迟一月份就得上岗。” 按照估算，装修倒是再有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弄完，然后设备进场这些也不用多长时间。 比较麻烦的是去申请办理那些证件，不能确定需要多长时间。 而要进购材料，正式生产，又必须得等到食品生产许可证那些都下来以后。 徐帆甚至都不知道两个月能不能弄完。 但弄不完，就算想办法也得弄完！ 因为这眼瞧着，又快要过年了。 在年前，必须得留下起码半个月的时间进行生产，同时进行带货之前的预热这些，还得要预留时间进行带货、发货。 年关可是腊鱼腊肉这些的销售黄金期，要是错过这个关口，那可就太可惜了。 “嗯嗯。” 廖彬点头道：“到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就拎着包回来跟徐总您混。” “工资都不问？” 徐帆笑道。 廖彬眉飞色舞，“反正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爱给多少给多少。” “那要是你吃不饱呢？” 徐帆道。 廖彬道：“那就上你家吃。” “你可真是想得美，天天去，我倒是无所谓，你不怕我老婆给你轰出去？” “那不会，老板娘才不会对我这么狠心。” “……” “底薪我给你开一万二，另外效益好，再给奖金，行吧？” 徐帆最后还是言归正经。 毕竟有话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他总得要看廖彬对他开的工资条件满不满意。 廖彬闻言却是微微皱眉，“你公司里的几个人不是才几千，给我开这么高？” “你是专业摄像老师啊，工资当然要高了。” 徐帆道。 他知道，在潭城也有人曾找过廖彬，开的同样是这个工资。 只是没有奖金而已。 这就当他给兄弟的福利了。 “而且他们的工资我也打算往上提一些的，以后事情肯定比现在要多了。” 徐帆接着又说。 以前，他充其量就几天带一次货，高伟他们的休息时间相当充沛。 但以后可能会要每天都扎在直播里，工作时长大大延长，加工资是理所应当。 这世上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草的老板，都是黑心老板。 员工也注定干不长。 “哦哦。” 廖彬这才点头。 两个人吃完宵夜，便就叫上代驾回家。 徐帆到家的时候，许梦瑶已经睡着了。 他又回书房里边码了三千来个字，实在有些熬不住，眼皮都开始打架，思维也混乱起来，才洗了澡回房间睡觉。 翌日，他才和许梦瑶说起廖彬也会到扬帆食品厂上班的事。 “那挺好的啊，有他陪着，免得你每天说无聊。” 许梦瑶听完笑着说道。 徐帆连忙道：“我哪有每天说无聊，有你陪着，我怎么会无聊呢？” “哼哼！” 许梦瑶才不相信他的话。 忙碌的日子继续。 蒋峰他们在扬帆食品厂忙着翻新和装修的事，徐帆这边也没闲着。 他先是在通过马自明他们的介绍，订购了切肉机、杀鱼机、消毒柜、真空包装机等这些东西。 还有一整套用于在扬帆食品厂进行直播带货的设备。 然后便开始跑养殖场，准备进购原材料的事。 第417章 装修结束 他要做的品类可不少。 除去腊鸡、腊鱼、腊肉，还有腊牛肉、腊甲鱼、腊牛蛙这些，基本上湘南潭城这边的品类全部都会囊括。 像是鸡、鸭、鱼，还有猪牛，他只有部分可以从樟村养殖户手里直接进购。 因为樟村的养殖户那些鸡鸭，几乎都是散养的，就如老林那里那样。 他要采购饲料洋鸡、洋鸭、肉牛，还得找大型的养殖场。 再有甲鱼、牛蛙这些，要控制成本，也同样得从养殖户手里购买。而樟村如今，却没有养甲鱼和牛蛙的。 以前是有个老板在这边养过牛蛙，但后来不知道的又没做了。 所幸这都倒也不是太麻烦的事情，无非是货比三家而已。 只要谈好进货渠道，到时候直接运去屠宰场宰杀就是。 猪心、猪舌、猪肝、猪耳朵、猪尾巴、猪肠子等那些零碎，也可以直接在屠宰场购买。 就是好像得要弄几辆货车才更方便。 但徐帆暂且是不考虑这个。 毕竟手里头不富裕。 就这样又过去一个月。 徐帆带着许梦瑶隔三差五的开着车在外边跑啊跑。 他暂且也不知道自己的加工厂销量会怎么样，但这并不影响他把价格给谈下来，总算是把猪牛鸡鸭的采购合作方都给定下来。 只剩下樟村的那些个养殖户，他还没有去正式洽谈。 但其实加工厂的名头现在在樟村已经打出去，几乎是谁家都知道徐铭家的儿子要在原来的鸿运衣服厂做个腊制品加工厂。 打徐铭和凌淑兰电话想要进厂工作的不少。 樟村的那些个养殖户，也几乎都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联络到徐帆这边。 他们也都是想找徐帆合作的。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徐帆可以说是占着相当的举动，是以，他并不着急。 有时候稍微拿捏拿捏姿态不见得是坏事，甚至，他最近连樟村都没有回去。 十二月的中旬。 十三号这天下午四点多。 距离装修动工已经过去两个月还有余的时间，总算是全部的装修都做完了。 最先完工的是水电团队，在上个月就已经全部竣工。 然后是侯华做阳光房、窗户、腊房的那些工人。 蒋峰团队要做的事情比较杂，除去防水、刷墙以外，还有车间里边隔出来的消毒房、阴干房、宰杀房、腌制房这些的砌筑，也都是他们在做。 等眼瞧着他们快要收尾的时候，徐帆偷懒，索性把连叫人做卫生的事情也都甩给了蒋峰。 光是卫生，又做了两天。 讲真的，在接到蒋峰电话的时候，徐帆真是有种重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虽然自己没怎么去加工厂监督施工，但心里却真是时刻在牵挂着这件事情，生怕发生什么意外，导致耽误工期。 如今来看，应该还能在年前生产出一批货来。 “好，好！那你帮我把工厂的钥匙给我……算了，你在那等着，我让人过来拿，我叔爷爷，你认识吧？” 徐帆在电话里对蒋峰说。 他嘴里的叔爷爷，就是他住在樟村街上的那个同姓本家的长辈，前阵子也打电话给他爸徐铭，说想要到徐帆厂里上班的事。 徐帆答应了下来，不过是请这叔爷爷给他厂里做保安。 一来是住得近，二来是自己家里亲戚，他更放心。 这让他那叔爷爷笑吟吟说好，全然没有纠结岗位收入的事，估计也是没好意思。 “嗯嗯，见过。” 蒋峰道。 “那行。” 徐帆又答应了声，笑道：“那你尽快算算我还要给你多少钱啊，我把钱转给你。” 他知道蒋峰手里没钱，从没有让蒋峰垫过钱，装修材料都是实时付账，不过还有这半个月的工资没有结算。 至于凌建华和侯华那边的钱，也是在竣工几天后就都已经结算清楚。 他现在并不喜欢欠人钱的感觉。 而且别人工程都已经做完，也没有欠人钱的理由。 蒋峰倒也没客气，当即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 徐帆坐在电脑前面，开始琢磨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跑税务登记证、食品生产许可证等证件肯定是要排在首位的。 然后确定让哪些人到工厂里边上班也该提上议程。 虽然在年前只能做出来一批货，但工人肯定还是要请上一批的。 至于进货、宰杀这些，倒不着急，在开工前两天准备都来得及。 接下来的两天，徐帆和许梦瑶待在家里，小两口把办理食品加工生产许可证需要用到的工厂布局图、设备清单这些都给做了出来。 徐帆还给徐锦打了电话，让徐锦找食品监督管理部门的熟人先提前打了个招呼。 办理这种证件，时间有长有短。 他赶时间，当然希望越快办理下来越好。 可惜是林水镇并不能办理食品加工生产许可证，要不然，这事可能还要更简单些。 说起来徐帆这加工厂虽然投资不是很大，但就冲着他江县最大主播的头衔，就足够让林水镇的那些领导们对他工厂的未来高看一眼。 说不得以后扬帆食品加工厂还能成为林水镇的纳税大户。 这是任何哪个领导都希望看到的。 同样在这两天时间里，徐帆趁着徐铭在家的时间，和徐铭、凌淑兰细细的商量了一番。 凌智的父亲还有老婆，这都是自家亲戚，而且都已经应承下来，肯定是要请的。 然后就是徐铭和凌淑兰之前的朋友、同学，还有临水湾的那些邻居们了。 找到他们的人实在是不少。 但徐帆算过，按工厂里腊房数量的最大生产量，年前他请十五个人左右就足够了。 三个负责宰杀、切割的，两个清洗的、两个腌制的，两个负责阴干房和腊房的，一个质检、一个包装、一个贴条发货。 然后就是两个做饭的，一两个杂工。 至于年后，因为年中肯定要停产，那都要等到过年以后再说。 因为程浩波的电话，徐帆还特意留了三个岗位给樟村的贫困户，这样，岗位就更少。 他只得让徐铭和凌淑兰给有些人打电话，说现在岗位实在安排不过来，希望他们能够见谅，等到过年以后再说。 看似只是件小事，却不得不慎重，稍微说话不注意，便可能得罪人。 那便是好事变成坏事了。 徐帆知道，自己老爸老妈还是相当在意自己在当地的名声了，断然不想被人说成是不讲情面。 只到底，这事还是让有些人心里不太舒服，但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第418章 开业 接着，便开始跑证件的事情了。 因为涉及到税收方面，徐帆还得给扬帆食品厂办理直播带货方面的证件。 还好这个他之前已经跑过，算是熟门熟路。 徐锦在江县还是有些面子的。 这让徐帆办理这些证件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磕磕绊绊。 也算是天公作美吧，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徐帆把全部的证件都给办理了下来。 元旦放假。 紧接着又是周日。 到周一，即是三号这天，扬帆食品加工厂终于要开业了。 这对于徐帆而言，可以说是件比家里四合院落成更重要的事情。 因为为弄这个，他和许梦瑶几乎把手里的存款全部都掏空了。 要是做成，那还好说。 如果是最后以失败收尾，丢人都不说，那他和许梦瑶可又得要过慢慢攒钱的日子。 虽然他们收入不少，不至于影响生活水平，但浪费的钱和精力，可能就意味着又要一、两年才能达到曾经的巅峰。 人的一生当中，处于精力旺盛的阶段，总共才有多少年？ 大清早七点多，徐帆和许梦瑶接上刚刚上岗的廖彬赶到樟村。 直接到扬帆食品厂。 恭贺开业，生意兴隆的那些充气拱门和气球早就挂了起来。大多都是樟村这片比较有头有脸的老板们送的。 他们大多和徐铭关系不错。 徐铭和凌淑兰昨天就回来了，这会儿正在门口做招待，两个人都是笑容满面。 门口两旁摆满了花篮。 徐帆和许梦瑶的车刚到，就吸引不少视线。 虽然就是一辆奔驰e级，但加工厂门口站着的有不少就是临水湾的乡亲，还是认识他这辆车的。 徐帆和许梦瑶、廖彬下了车。 两口子当即忙着和周围的人群打招呼。 随即便是一通客套、寒暄。 谁对徐帆夫妻俩都是笑吟吟的。 说到底，他们哪怕算是家道中落，如今也仍是樟村绝大部分人羡慕的家庭。 陆续有客人到来。 有的到加工厂里边参观，有的站在门口聊天。 这会儿时间还早，过来的都是樟村的人，不少人之间本来就认识，倒用不着徐帆他们如何去招待。 徐帆和许梦瑶只到加工厂里边转了圈，便又回到门口。 他这小企业开业不至于惊动到县里边的领导，但却也会有些他在新媒体协会，还有之前认识的一些老板会过来。 最重要的嘉宾是林水镇的镇长向明轩，他会亲自过来参加扬帆加工厂的剪彩。 这倒不是因为向明轩就和徐锦认识，他是程浩波帮徐帆请过来的。 樟村企业不多啊，除去外来开矿的，徐帆这算是樟村本土最大的企业了。 程浩波当然也想把声势给做大些。 太阳渐渐升起。 舞狮的队伍过来了。 徐铭在临水湾那个做养殖的朋友也开着自家车运了头自家养的黄牛过来。 这是开业庆典用的。 其后，一辆辆货车也驶入到扬帆加工厂里边。 有从养殖户家里直接运过来的鲢鱼、青鱼、刁子鱼，还有甲鱼、牛蛙这些。 再就是先送去屠宰场那边宰杀了的鸡鸭和猪、牛。 这些，徐帆都没有亲自去运作。 他请了同样就住在樟村街上的那个同姓的名为徐立坚的伯伯担任厂长。 徐立坚之前在外边企业做过多年的中高层管理，就是罗伟宴在江县的一个衣服厂。 只是后来衣服厂倒闭，罗伟宴将生意重心放在工程上边，徐立坚没有像是很多人那样又跟着罗伟宴扎进工程行业里，而是回樟村用自己的铺面开了个鞋店。 但即便在樟村过了几年“隐居”生活，做个加工厂的厂长，以徐立坚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反正就开业这事，徐帆并没有怎么出力，徐立坚一个人就安排得都挺好。 快到九点。 徐锦、徐婉萍、罗伟宴、解斌，还有黎志新、董桥等人都已经到了。 向明轩的车也终于过来。 程浩波已然先到，瞧见向明轩的车，连忙对徐帆说了句，“向镇长到了。” 徐帆便和程浩波迎了上去。 车门打开。 看着四十多岁，模样比较斯文的向明轩从车上下来。 程浩波忙笑着喊了声，“向镇长。” 向明轩笑眯眯和他握手，“不好意思啊，临时有些事情耽搁了，来晚了些。” “不晚不晚，刚刚好呢！” 程浩波道。 紧接着便对徐帆道：“徐帆，这就是我们林水镇的父母官向镇长。” “向镇长您好。” 徐帆说。 “你好你好，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啊，咱们林水镇年轻人的领头羊啊！你要再不回来创业，替家乡出出力，我都想给你打电话了呢！” 向明轩和徐帆握着手，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您过奖了。” 徐帆客套道。 向明轩看向门口，“哟，你叔叔也回来啦。” 徐帆道：“我这开业，他非得抽时间回来给我热闹热闹。” “他是你亲叔叔，应该的嘛！” 向明轩嘴里说着，松开徐帆的手，自然而然向着徐锦走去。 然后便和徐锦、徐铭、罗伟宴等人握手，攀谈起来。 他们怕不是早就是老熟人了。 徐帆正好图个轻松。 也没用他交代，徐立坚当即让舞狮队开动。 顿时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烟花一颗一颗的冲上天空。 可惜是白天，看不到太灿烂的焰火。 狮、龙队伍在工厂大门内的大坪里边热情洋溢地舞动着。 一群人笑呵呵看着。 除去罗伟宴他们这些在林水镇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起来，真能够上前和向明轩握手攀谈的并不多。 虽然是很现实的话，但这就是实情。 林水镇这么大，人口达到五万以上，真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居民一辈子都没法和向明轩这个级别的人打交道。 徐立坚还特意请了樟村街上两个放假待在家的女大学生帮忙做礼仪。 两人穿着红色的旗袍，化着淡妆，手里边端着盘子，就站在工厂右边车间的门口。 在徐锦他们领着向明轩快到门口时，徐立坚便冲着徐帆使了个眼色。 徐帆会意，走上前对向明轩道：“向镇长，还要劳烦您帮我们剪裁啊。” “啊，剪彩啊，行，行。” 向明轩笑着说道。 其实这都是提前就打好招呼的事。 第419章 世俗和世故 徐帆领着向明轩他们到车间门口，几个参与剪裁的人便都在门口排开。 就徐铭、向明轩、程浩波、徐帆、许梦瑶和罗伟宴六个人。 徐帆本来是想让自己老爸和向明轩站在中间主位上的，不过徐铭又把他给推到了向明轩的旁边。 徐立坚从礼仪端着的盘子里把彩带发到徐帆他们一个个手里，又一人发了一把金色剪刀。 要准备剪彩了。 才刚刚停下的鞭炮声顿时又响彻起来。 烟雾腾腾。 一片片红色的鞭炮衣在地上铺就了一层细碎的红。 廖彬和高伟忙着拍摄。 徐立坚挺能整事的，等鞭炮结束，笑着对周围的人群喊道：“大家赏个脸，跟着我喊啊！” 说完，冲着徐帆点点头。 那边凌智和几个临水湾的乡亲点燃了烟花。 “砰！” “砰砰砰……” “开张……” 徐立坚满脸是笑地大声喊道。 “大吉！” “吉祥！” “……” 周围人群跟着喊。 就是声音和喊出来的词语实在不齐，让人忍不住笑。 但自然没谁在意这个。 “生意……” “兴隆！” 后边这个词，倒是又都喊齐了。 徐帆、向明轩他们在这样的喊声里边，把手里的彩带剪断。 礼仪上前接过了剪刀。 剪彩仪式便就这么简单结束。 “谢谢向镇长您的支持啊。” 徐帆笑着对向明轩说了句。 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挺客套，也挺没营养的。 可能是因为写书缘故，徐帆觉着自己也勉强能算“半个文人”，对这种近乎于阿谀奉承的行为，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但却也没办法。 人在江湖飘，有时候该恭维得恭维，该客气得客气，这是世故，亦是情商。 真要是整天摆个文人风骨的清高脸面，只会被人给排斥，更不可取。 而且，他这也就是说句客气话而已。 徐帆真正见过某些人拍老板或者上级的马屁，那叫个舌灿莲花。拍马屁和被拍马屁的人心里边是个什么真实感受，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听着挺肉麻。 可有时候又不得不佩服人家。 人家的确是光靠着一张嘴就能让老板和上级挺乐呵的。 说起来，如今已经锒铛入狱的胡文，就是这方面行家，可以说已经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这让徐帆有时候也挺为自己觉得无奈的。 既做不到如水中青莲那般傲然独立，又同样做不到沉于世故，卑躬屈膝。 就两个字，尴尬。 “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啊！” 向明轩笑着对徐帆拱手道。 “呵呵。” 徐锦在旁边笑着，接过话茬道：“向镇长，那咱们进去看看，你给徐帆指导指导业务？” “好，好。” 向明轩笑着点头。 徐锦和他是平级，但在加工厂开业这个场合，徐锦是以徐帆的亲戚身份过来祝贺，当然还是以向明轩为主。 当下一群人往里边去。 舞狮队很快散了。 看热闹的街上乡亲们也散去不少。 徐帆跟在向明轩的身边，给向明轩解说着自己加工厂的加工流程。 先是宰杀区域。 不管是鸡鸭鱼肉还是甲鱼那些，都是放在这边宰杀。 宰杀完了便是清洗。 然后放到腌制区域那边进行腌制和紫外线杀菌。 流程挺简单。 这会儿也就宰杀区这边在忙活。 做腊制品是有工序的，这刚开业的头几天，腊房那边根本没事干。 徐帆有注意向明轩的表情。 看起来，这位镇长对他这个加工厂的印象应该还是不错的。 起码脸上的笑容没断过。 而且徐帆自己也挺满意。 焕然一新的车间里边，各个区域的确是显得井井有条。 也不枉他和徐立坚连连强调卫生方面的事，并且在这方面花费不小成本。 一是卫生，二是消防，这是他最在意的两件事情了。 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即便有徐锦帮他打招呼，县里的食品监督部门人员到他工厂里面检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给他通过。 毕竟人家也是可能要担责的。 假如说是徐帆这工厂就像是黑作坊似的，臭味熏天，苍蝇满天飞，消防设备全都没有，那叫个什么事？ 谁又敢给他批证件？ 而在徐帆他们领着向明轩等人参观讲解的时候，徐立坚在外边也同样在忙活着。 他让徐铭的那个朋友把宰杀好的黄牛用红袋子打了包。 牛排、牛肉这些，分成了一袋一袋。 随即便让向明轩的司机把车给开进了加工厂里边，往后备箱拎了四袋牛排和牛肉。 至于给罗伟宴等人的，那就没这么多讲究。 到时候等罗伟宴他们要走的时候，直接拎给他们就行。 徐帆他们领着向明轩把加工厂各车间参观完了。 又请向明轩到办公室里边坐了会儿。 向明轩说还有事，起身告辞。 徐帆他们又把向明轩给送到下边。 谁会去在意向明轩是不是真有事，傻子还差不多。 看着向明轩上车离去，气氛倒是好像一时间轻松了一些。 只罗伟宴他们也不打算多待了。 毕竟都知道徐帆这刚开业肯定比较忙，没谁会留在这里吃午饭。 徐帆也没挽留他们，只是让徐立坚把一袋袋牛肉、牛排、牛腩这些，拎上罗伟宴、解斌还有黎志新他们的车。 罗伟宴他们客套几句，但当然不会真不要。 随着加工厂里边逐渐清冷下来，一头牛也差不多全部分完了。 还剩下来的，徐帆让徐立坚去分了。 那两个请来做礼仪的女大学生他都不认识，人家也没打算要钱，徐立坚便给她们一人提了一袋牛肉和牛腩。 再剩下的，徐帆也没去注意。 等着徐锦、徐婉萍、凌建华他们也都回江县去，加工厂里边便只剩下那些工人师傅们。 徐帆这才一人过去塞了一个开业红包。 不多，就两百。 然后又到厨房那边去看了看。 他厨房里边就请了两个人。 负责打杂的就是那位同姓叔爷爷的老婆，他叫叔奶奶。 然后掌勺的是当地一个厨师，徐帆不太熟，不过是凌智的好朋友。 徐帆也没说别的，只是说伙食要弄好些，尤其是要卫生。 叫余胜的厨师连连答应。 再从厨房里边出来，徐帆便带着廖彬、高伟他们，往宰杀区那边去。 开直播了。 第420章 八个字生意经 其实徐帆对做生意的理解挺简单的。 无非两点，让消费者买得开心，用得放心。 这短短八个字大概就囊括了从产品设计、宣传到质量、卫生等等全部程序。 于是还是在加工厂进行装修的时候，他就有在自己的抖音账户和粉丝群里进行预热，偶尔发布装修过程中的短视频。 而如今工厂正式开工，他当然得让他的粉丝们看到他的加工厂里边是多么的卫生，多么的整洁。 如今随着廖彬这个专业的摄像师加入团队，徐帆他们这个小团队的岗位分配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高伟做的事情其实挺杂，又是助播，又是拍摄，又是中控的，连徐帆自己都觉得有点在把高伟当做牛马使用。 不过现在高伟只用负责中控了。 因为徐帆和许梦瑶不打算再接其他的单子，以后只带自己工厂里面的产品。 而腊制品又不用分什么受众群体，以徐帆一肩挑下主播的岗位就可以，不需要许梦瑶再进行带货。 所以许梦瑶以后会给他担任助播的角色。 现在开播，既是给直播间里的观众展示他们工厂的卫生、农家方式制作腊制品的流程，同时，也是新团队磨合吧。 而从效果来看，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虽说徐帆这加工厂还根本没有腊制品生产出来，但光是那整洁的卫生环境，的确也能让消费者生出好感。 就连在他工厂里边上班的工人，不论男女，不论年龄，都是穿着统一的工装。 手上戴着橡胶手套。 脚下穿着雨靴。 简直就和那种医药研究室似的。 再有紫外线杀菌、消毒房这些，哪哪都能体现出来徐帆对卫生的重视。 虽然宰鱼切肉的地方仍然是有些血淋淋的，但还真不至于让人觉得邋遢。 而这，自然都是徐帆之前参观那些腊制品厂后的成果之一。 他是博采众长，然后还添加了自己的新元素。 譬如工装。 不仅仅好看清爽，上边还印着扬帆食品厂的logo呢！ 还没等徐帆带着直播间里的观众把整个加工厂的车间都看完，就有粉丝在直播间里边问怎么买了。 这当然就不仅仅只是因为卫生。 而是徐帆给他们看过自己工厂囤积原料的仓库。 里面有很多的米糠谷皮。 这是很传统的熏制腊制品的方式。 在城里边，尤其是住在商品房里，可是弄不了。而且，如今大部分年轻人怕也都没这个传统手艺。 直到吃午饭，徐帆和许梦瑶都还在直播。 给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了工厂里边的厨房，还有吃的些什么菜。 徐帆的叔外公、叔爷爷等在工厂里干活的老辈子忍不住连连瞥向徐帆他们，怕还是对这种卖货方式感到比较新奇。 等到徐帆关了直播，坐到桌上吃饭，他们便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然后连连感慨。 他们这些人真是被科技给淘汰了。 如今别说跟上时代潮流，在网上直播，他们中间有些人就是在网上买东西都还不知道怎么操作。 徐帆笑着道：“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嘛。” 这是实情。 在这个国家最为艰难贫穷的时期，是他老爷子那辈人给熬过来的。 百废待兴的基建时代，则是徐铭他们那代人登上浪尖。 而如今应该算是百花齐放，也该由他们这代人接过接力棒。 下午的时候，陶明辉和秦逸也过来看了趟。 他们上午没好意思过来，因为是工作日，被向明轩看着总不太好。 徐帆带着这两家伙又参观了遍加工厂，还给每个人发了包烟，笑着说可要他们以后多多关照，有机会请他们同事吃吃饭什么的。 虽说他这加工厂从审批到投产，处处都合法合规，但和林水镇某些部门的同志打好关系总是好事，甚至可以说是必要。 正所谓阎王易惹，小鬼难缠。 有些人未必能让你的企业蒸蒸日上，但要是想给你找点麻烦，甚至整垮你，还是不难的。 徐帆这也是不想自己以后遇到这样那样不必要的麻烦。 其后几日。 凌淑兰带着放假的丫丫，还有徐乐干脆在老家住下了。 丫丫最开始不愿意，不过和乡下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小姑娘认识以后，便就玩得挺乐呵，徐帆和许梦瑶想要带她回江县，她都不乐意。 就跟着回去住了一晚上，还是住的薇薇家里。 赫然是冲着薇薇的面子才回来的。 原本，徐帆觉着樟村离江县挺近，这么每天来回跑也不怎么费劲。 只真跑了几天才觉着，其实还是挺累的。 而许梦瑶、廖彬他们也同样都有这种感觉。 白天在加工厂直播，晚上还得在公司直播，虽然说不上没日没夜的干，但工作强度的确挺高。 徐帆和许梦瑶等人一合计，得，干脆又置办了一整套直播设备，还有一架钢琴，放在了加工厂的办公室，弄出来一个直播间。 这又是一大笔钱花出去。 饶是徐帆老书完本后到现在流量都还不错，并且新书五十万字阶段的书名测试效果也还可以，光是写书这项月收入就达到十、七八万的高度，一时间都感觉到有些压力。 他的加工厂，到现在都还是在投入阶段啊。 进购原材料、房租水电、工钱这些，哪哪都是钱。 如今这么大一帮人跟着他吃饭，真不像是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个时候了，每个月光是工钱就不是笔小数目。 离着过年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第一批腊制品还没有进入腊房进行烟熏。 徐帆照常和许梦瑶、高伟、廖彬又回了乡下。 不过这回廖彬开上了自己的车，而且把被褥铺盖等日用品都带齐了。 他们准备在乡下“常驻”。 工厂里面本来就有宿舍，虽然只有那么十来间，但现在都是空着的，随便他们住。 其实徐帆是说让他们都住他家里去的，只是连廖彬都不好意思，就更别说高伟。 徐帆走在廖彬的后头。 只刚到工厂，却是看到廖彬的车被拦在门外边。 徐帆探出脑袋瞧了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第421章 有人打秋风 他那个叔爷爷站在门口。 但还有七、八号人，都吊儿郎当站在那吞云吐雾，年龄都不算大，看着模样最大的估计也就四十来岁。 其中还有徐帆有些眼熟的面孔。 虽然不认识，但肯定是在哪见过。 “你别下车。” 他把车开到廖彬的旁边，扭头对许梦瑶说了句，然后走下车去。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我厂子门口站着？” 只是往那群人走去的时候，脸上却是又露出几分笑容来。 他其实知道这帮人应该是来找麻烦的，但终归得要先试试他们的成色。 那些人都看向徐帆。 廖彬和高伟跟着下了车。 名为徐汉仁的叔爷爷脸色有些难看，走到徐帆的面前道：“这都是我们樟村一些打流的，说我们厂子太臭了，过来找麻烦的，估计是想要钱。” 打流，在湘南这边的意思就是闲散人员，地痞无赖。 不管是哪个村，都免不了有这样的人，而且就像是有传承似的，总是一茬跟着一茬的出现。 上一代的流氓老了，得，下一代的又会冒出来。 这种人大多都是混不吝，惹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 徐帆虽是没有和这类人打过交道，却也是略有耳闻。 他心里有些怒火。 就他这加工厂，哪能有什么臭气。 首先内脏那些在屠宰场就已经全部进行初步清理，然后他加工厂这边当时可是花费不少真金白银安装了一套污水处理设备。 还能有臭气飘出去？ 除非是狗鼻子差不多。 “立坚伯伯呢？” 徐帆问道。 徐汉仁低声道：“他刚刚出来劝了下，没劝动，到里面去给程书记打电话去了。” “哦。” 徐帆点点头。 他走到那群人的面前，脸上仍然是带着笑，“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说，我这厂子里面有臭气飘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领头的是谁。 但管他呢！ “你就是老板啊。” 人群里头那个看着年龄最大的家伙开了口，“我们不是来找麻烦啊，不过你在这里开工厂，把周边都给污染了，现在都还好，以后要是弄得臭气满天飘的，那我们怎么过日子？” 这家伙个子不高，还有些黑黑的。 徐汉仁忍不住，道：“李铁财，你还住在采茶园那边呢，隔着十万八千里，能影响到你什么？” 徐帆不认识这李铁财，但他可是认识的。 就樟村这片一臭名昭着的家伙。 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浑，但又没什么真本事，像有些之前同样打流的人那样在外边混出个人模狗样来。前些年小偷小摸，占些村里便宜，后来弄了个电玩室，再之后又与时俱进弄了个网吧，钱没挣多少，樟村的年轻人被他毒害一大片。现在年龄大了，还和一帮小愣头青称兄道弟的，倒是成了精还。 可以这么说，整个樟村，就没几个人心眼里边是瞧得起李铁财的。 只这家伙有时候真是浑得让人恶心。 跑别人家门口骂娘扯皮，甚至拉屎撒尿，下药弄死别人家里的鸡鸭、鱼，什么恶心事都干过。 但抓不到证据，真拿他没辙。 所以愿意招惹他的人也没几个。 李铁财一瞪眼，可没把徐汉仁这老家伙给放在眼里，道：“我他妈的平时不用到街上来啊？老子就闻不得这臭气！” “那你的意思？” 徐帆问道。 李铁财这家伙却是又突然腆着脸笑，“我没什么意思啊，你这么大老板，我总不能说让你的工厂关门吧？” 他扬了扬下巴，“我就是说要不你想点办法，把这臭气的事给解决了。要不，你没办法，就把这事交给我，我帮你来弄。” “呵呵。” 徐帆忍不住笑，“我这厂子里边都是专业的污水处理设备，你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这你就不用管了。” 李铁财道：“反正你交给我，我给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来为这事找你的麻烦就是了嘛。” 说白了，这家伙就是来打秋风的。 而且是想打长期秋风。 徐帆其实都不那么忌惮李铁财，这家伙又矮又瘦，就算动手又能有多少威胁力。 但那几个小年轻却是轻视不得。 这些年轻人热血上头，那真是叫个不管不顾。 徐帆可不想被人在自家门口给开了瓢什么的。 可要说怕，他也不至于。 还是从前几年开始，全国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到现在村里的喇叭都还经常在放。 他不信李铁财这些人还能翻了天了。 “那你这边，怎么收费？” 徐帆问道。 他就是想拖延下时间，等着程浩波过来。 在没必要情况下，他也懒得给李铁财这帮人摆脸色。 李铁财眼睛亮了亮，怕是觉得徐帆这年轻人好拿捏，道：“我也要安排几个人，你每个月拿两万，不过分吧？” 两万…… 这加工厂的月租，都才一万呢！ “我觉得这个价……” 徐帆还要再说，这个时候，许梦瑶却是从车里走了下来，“老公，怎么了？” 徐帆回头道：“没事。” 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许梦瑶别过来。 他可不想许梦瑶被这些家伙打上主意，甚至连和他们说话，都觉得是对许梦瑶的亵渎。 而此刻，李铁财那些人，眼中的确都露出浓浓惊艳之色，继而化为垂涎。 连那几个小年轻都是。 不同的女人，在相同年龄段绽放出来的可是截然不同的魅力。 在乡下，尤其是以前的妇女，可能到许梦瑶这个年纪就已经有些颜值下滑，甚至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似的。 但许梦瑶可没有。 她肌肤白皙水嫩，还是如同妙龄少女，却又比妙龄少女时更有风韵许多，如今仍然正是魅力四射的时段。 “你们围在我们工厂门口做什么？” 许梦瑶却还是走到徐帆旁边，皱着眉头，声音清冷地问起李铁财那些人。 她的脾气本来就比徐帆更直来直去。 也看出来李铁财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当然不会有好脸色给他们。 就这点，倒是徐帆有时候扮演的更像是“老婆”的角色。 但廖彬和高伟可也同样没有吭声。 这就是性格使然了。 第422章 程浩波出面 徐帆如今给自己的性格定义，是有些蔫坏的那种。 他越来越不在乎去做口舌之争，也不那么在意心里的感受，只要最终结果能够符合自己的心意就成。 就比如眼前这事。 他只打算等着程浩波过来解决。 虽然李铁财这帮人的确让他心里头有些不爽，但他也不打算因为这点不爽就和李铁财等人起冲突。 没必要。 说得稍微自负些，他就是觉得，自己没必要瓷器去和瓦片斗。 而许梦瑶的眼睛里不怎么容得下沙子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让许梦瑶待在车上的原因之一。 “没事没事，你上车去吧。” 这会儿，徐帆还对许梦瑶说。 许梦瑶却是没有走，只是瞧着李铁财那些人。 李铁财眼珠子转了转，轻笑了声，带着些调戏意味挑眉道：“没什么啊，来和你老公谈合作呢！” 这家伙眼睛里满满都是垂涎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想掩饰，还是没见过许梦瑶这么漂亮的女人，掩饰不住。 许梦瑶神色更是清冷，“你们是做什么的？谈合作有堵在人家工厂门口的吗？” “你他妈说话挺冲啊！” 李铁财后边突然有个小年轻开口。 这家伙留着个寸头，脖颈旁边还露出来一截刺青，桀骜不驯的样子。 气氛一下就有点紧张了。 徐帆伸手指向这寸头，道：“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啊。” 之前李铁财嘴里对徐汉仁你妈的你妈的说话，他能忍着，但这小王八蛋骂她老婆，他可忍不了。 “你他妈的要打架是怎么滴！” 寸头瞪起眼睛，直接就冲到徐帆面前。 “操你妈的！你挺牛逼啊！” “你妈逼的！” 剩下一帮人也都涌上前，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李铁财当然不会拦着。 他只是露出几抹轻蔑笑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对付徐帆这种“有钱人”，他自然有他的一套办法。 就是缠。 死缠滥打。 反正最多即便事情闹大些，也不过是进去关几天而已。 等他再出来，继续找麻烦就是。 最后总是能让这个叫徐帆的家伙乖乖给他些好处，以息事宁人。 他无所谓的，有大把的时间，还不在乎面子。 而这徐帆是做老板的，时间精贵，面子也同样精贵。 说简单点就是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许梦瑶到底没经历过这样场面，俏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但也没表露出来，冷着脸掏出手机道：“你们要是敢闹事，我这就报警！” “闹事？我们闹什么事了？你要报警，报呗！” 李铁财说。 徐帆几乎被那些混子给怼到胸口上。 他只是把许梦瑶给拦在后头。 廖彬和高伟两个人也都挺到徐帆的身边。 他们其实都是老实人，但还是讲义气的。 徐汉仁瞧着事情可能要闹大，连忙向着厂子里走去，还没到车间门口就喊：“出来！都出来！” 只在这个时候，又一辆车到了。 一辆起亚。 是程浩波的。 他这辆车，李铁财他们应该认识，但却也没走。 程浩波皱着眉头从车上下来，看到现场这态势，对李铁财道：“李铁财，你这又是搞什么名堂！” 他走到徐帆的身边。 一个是地痞流氓、樟村老鼠药，一个是樟村的本土企业家，他想都不用想，当然是站在徐帆这边。 只李铁财却也不怵程浩波，道：“程书记，你这话可就说得难听了！什么叫搞什么名堂啊，我过来谈合作的。” “合作？什么合作？” 程浩波问道。 又说：“你过来谈合作，带这么多人过来干什么，看热闹啊，让他们都回去！” 这些年轻人，他其实也都认识。 就是樟村最让人头疼的那一批不务正业的人。 大多是初中毕业，有的还连初中都没上完就被开除，然后也不出去上班，主业啃老，副业偷鸡摸狗、给人撑场子。 这些人别说是他程浩波的话了，就是连自己爸妈的话都不听的。 连打爸妈、爷爷奶奶那样的畜牲都有。 “那可不行！” 李铁财却说：“我是因为这厂子有臭气，才过来谈合作的！他们也都是受害者啊，怎么能回去呢？要是今天不解决这事，我还要叫更多的人来呢！” 程浩波气得脸色有些难看了，语气也重了几分，“李铁财，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闹事啊。徐帆这个加工厂可不是咱们村里的事，连镇上的领导都相当重视，我不是吓唬你，你要到这里打秋风，对你没好处的。” “那正好啊！正好让镇上的领导过来评理！他一个工厂落在这，把咱们樟村的环境给污染了，但咱们樟村人一分钱好处都没有，这叫事？” 李铁财仍旧不以为然。 “污染个屁啊！” 程浩波道：“县里各部门的人都来检查了，都没说有污染，你跑过来说有污染？” 李铁财摇头晃脑的，“他们收钱了呗，嘿嘿，书记，你也应该收钱了吧？总不能你们当官的吃肥了，让我们这些老百姓光吃亏吧。” “你！” 程浩波被李铁财给气得不轻。 “行！” 他跺跺脚，指着李铁财的鼻子，“李铁财，你不听劝是吧，那我就看看你要怎么闹！” 说着就掏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如果是换着别人，也许他还会和李铁财说几句好话，甚至让那家人稍微吃点亏算了，毕竟李铁财这混不吝是真不好惹。 但就徐帆这厂子，是要当樟村的明星企业打造的啊，他不可能让李铁财从里边捞好处的，传出去不像话，更显得他这个当书记的没本事。 他过来的路上，还想着李铁财这家伙能够给他点面子。 以前，这家伙也能给他些面子。 只现在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不拿出点架势，这李铁财还得以为他在这村里能横行无忌了。 “闫所，你现在不忙吧？” 程浩波真把电话拨出去了，拨给了林水镇的派出所所长闫弘毅。 要说李铁财他们这帮人最怕的，肯定还是闫弘毅那帮人，因为派出所的人真能够把他们给关进去。 李铁财那群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而这时，徐立坚也带着工厂里边的男女老少全都走了出来。 第423章 被恶心到了 李铁财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不是没脑子的人。 知道樟村有很多人不想招惹他，但并不是真就怕他。 这毕竟不是城里，放在早些年，就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抄起锄头干架的事情并不算罕见。 他李铁财又不是铜头铁骨，真要是把这些人给惹急了，打起来，他不可能赚得到便宜。 而且程浩波这都打电话给闫弘毅了，最后被弄进去的肯定是他。 “行！” 李铁财脸色有些狰狞道：“我看看你们能有多牛！程浩波你收他好处不管我们死活是吧，你看我弄不弄你就是了！” 这算是放狠话了。 “走！” 说完，低吼了一声，带着他的人走了。 程浩波脸色难看得很，“妈的，这个王八蛋。” 随即便在电话里对闫弘毅道：“闫所，暂时没事了，不好意思啊！说不得还有要麻烦你的时候。” 然后客气两句，挂掉了电话。 徐帆心里头有些不好意思，他皱着眉头瞟了眼李铁财那帮人的背影，对程浩波道：“程书记，咱们樟村，还真就拿这些人没办法了？” “都是些老大难了！” 程浩波有些余怒未消的样子，“全都是些不读书，又不听家里话，在外面招摇惹事的！每次出点什么事情，把他们关起来，放出来又还是老样子。” 如果单单是李铁财，不可能敢在樟村横行霸道的。 还是那些给他面子，甚至把他当做老大的愣头青们，让程浩波挺头疼。 前脚关进去，后脚出来又惹事，屡教不改。 甚至他们家里的长辈还会跑到程浩波面前哭哭啼啼，让程浩波帮忙疏通关系，弄得程浩波那叫个无语。 用他自己的话说，要是他儿子是这样的混账，他早就吊在树上抽死了。 徐帆紧紧皱起眉头。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回李铁财是走了，但这家伙肯定不会就此作罢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跑过来找麻烦。 他其实甚至都有点想刚刚李铁财这帮人动手就好了，这样，就能有理由把他们给逮进去，起码能清净一段时间。 但李铁财显然并不是傻子。 不仅仅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知道不触及法律的界限。 “不好意思啊，程书记，这才刚开业，就给你添麻烦了。” 徐帆对程浩波说道。 程浩波摆摆手，“我都没事，他还不敢真找我麻烦。就是你这边，我怕这家伙又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下三滥的手段？” “也没别的，可能就是往你厂里扔砖头，在门口撒钉子，要么就是拉屎撒尿那些。” 程浩波说。 徐帆顿时有些头疼。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啊。 这还真有些不好整了。 总不能让派出所天天派人到他这来给他看着吧？ 他可没那么大面子。 “不能把这些渣子全都关进去吗？” 许梦瑶在旁边说道。 程浩波苦笑，“逮不着人啊，而且就算逮着了，也关不了几天。等放出来，这帮人会做得更过分。” “樟村就没他们怕的人了？” 徐帆道。 “有啊！” 程浩波仍旧满脸无奈，“但他们又不找那些人的麻烦。” “那他们怎么就找我麻烦？” 徐帆愣道。 他虽然在樟村名不见经传的，但他老爸徐铭在樟村还是有些名头的。 程浩波脸色古怪，“我们樟村，现在就你一个厂。” 徐帆：“……” 他真是无语了。 正说着，程浩波的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 “哦，好，我现在过来吧。” 程浩波对电话里说了几句。 然后无奈看向徐帆，“我有点事，就先走，要是他们再来找麻烦，你给我打电话啊。” “嗯嗯，谢谢书记了。” 徐帆道。 程浩波便上车走了。 徐帆和许梦瑶、廖彬他们走进工厂里边。 直接进了办公室。 徐帆不太清楚樟村的情况，还是给徐铭打过去电话。 将事情和徐铭一说，徐铭只是道：“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然后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给徐帆回过来电话，语气也有点生气了，道：“那个家伙就是个混不吝，你这样，他要是再来找事，你就直接报警！” 他是打电话给了樟村几个有头有脸，在当地比较说得起话的人物，请那些人去和李铁财说道说道。 只结果，那李铁财竟然在电话里说徐帆他们刚刚在工厂门口太过分了，没给他面子，这事没完。 说到底，这家伙就是仗着自己不靠别人吃饭，也不怕得罪人。 毕竟在樟村有头有脸的那几个人，如今也都混得不错，都是老板身份，而且年龄也都大了，不是原来呼啸成群的时候。 年代不同了。 山中无老虎，变成了李铁财这样的猴子称霸王。 “好吧。” 徐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是答应下来。 随即暂且把这事给抛到脑后，开始直播。 等直播完，就在工厂的办公室里边码字。 许梦瑶开着车带着廖彬和高伟回临水湾去了。 廖彬和高伟两个家伙也是闲不住的人，不直播没什么事情做，早就打算好怎么度过空闲时间，连渔具都带了回来。 其后整个白天，都没有什么事情。 徐帆和许梦瑶晚上又是在工厂里边直播。 等到十点多，开着车回去。 结果才在半道上，胎压就报警了。 还是三个轮胎同时报警。 徐帆下车一看。 尼玛！ 两个前轮，还有左边的后轮上，手机灯一照，怕是得有几十颗大头钉。 这玩意儿很小，钉子就那么一点点大，但尾端是圆的，很容易就能扎进去轮胎里边去。 一颗两颗都还好，一下几十颗，什么车胎能经得住这么造？ 难怪会漏气。 徐帆都快气毁了。 许梦瑶跟着下车一看，俏脸也是难看得很。 不用想都知道，这会是哪些人做的。 这种做法是让人恶心啊！ 主要是防不胜防。 别说是他们工厂就徐汉仁一个保安，就算请十个，估计都防不住。 “现在怎么办？” 许梦瑶问起徐帆。 徐帆苦笑道：“我打电话给智舅吧。” 他只能打电话让凌智过来修车了。 凌智那估计都没有奔驰的车胎可以换，也不知道，车胎上扎这么多钉子，还能不能修补上，起码让他给开回家里去。 第424章 绞尽脑汁想办法 徐帆当即打了电话给凌智。 凌智这会儿都睡觉了，但听徐帆说完，还是说马上就过来。 徐帆又给徐汉仁打过去电话，说自己的车胎被扎了的事，让徐汉仁去看看是不是门口有钉子。 徐汉仁披上军大衣打着手电筒出门一瞧，“那些个王八蛋，在门口撒了好多大头钉！” “那叔爷爷你扫一扫吧。” 徐帆说。 接着又想到什么，“明早上还得要麻烦你早点起来再看一下，别扎坏别人的车胎或是脚了。” “好，好，我明天一早就起来再扫一遍。” 徐汉仁答应下来。 然后问徐帆道：“你现在到家了吗？” “还没呢，在路上，车胎没气了。” 徐帆道。 “那怎么办？” “没事，我让我智舅过来了。” “那好吧，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啊。” 徐汉仁道。 他虽然是在徐帆工厂上班，但可还是徐帆的叔爷爷。 “嗯嗯。” 徐帆连忙答应，又让徐汉仁早些休息。 挂了电话，脸上也是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他的确是没有和李铁财这样的混不吝打交道的经验，被恶心到了，一时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许梦瑶偏头看向徐帆，“这怎么弄？” 徐帆揉着鼻子，苦笑道：“我想想啊……” 其后这一整天，他都想了好多回了。 但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过了会儿，凌智开着车到了。 徐帆和许梦瑶又下了车。 “是李铁财那帮人干的？” 凌智打着手电筒看了看轮胎，问起徐帆，显然是从他爸和老婆的嘴里听说过李铁财他们来工厂门口找麻烦的事了。 徐帆道：“应该是吧。” “那帮王八蛋就应该遭雷劈。” 凌智说。 然后走回到自己的车后边，从尾箱里拿出来千斤顶等工具，“你这车胎估计是废了，要换新的，不过我那没有你这种高档车的车胎。” 还真是没出徐帆的意料。 徐帆苦笑道：“今晚先补补看吧，起码让我把车给开回去。要不就开到你那，等你进货回来，再给我换了。” “行。” 凌智道。 说着蹲下身去开始干活，嘴里说道：“不过我去进货也得明天上午了，你明早上要用车吗？” “没事，我让我同事来接。” 徐帆道。 凌智手脚麻利的干着活，“李铁财那帮人就是帮混子，要不找人揍他们一顿得了。” “找人揍他们？” 徐帆愣了愣。 凌智接着道：“这片又不是只有他们混，别的村也有混的，他们也不是没被揍过。你给钱，让人去收拾他们呗！打几架，说不定他们就老实了。” 徐帆沉默起来。 脑子里琢磨着这事的可行性。 现在从上面想办法，是行不通了，连程浩波和樟村那几个有头有脸的都拿李铁财没有办法。 好像还真是只能从下面想办法，让瓦片和瓦片斗。 只这种事，他就怕惹火上身。 要是到时候两帮人打架闹出个什么好歹来，别说出人命了，就是谁被弄进医院去，他怕是都要被牵连到。 “这还是不太好吧，要是把谁给打死了，事情就麻烦了。” 许梦瑶这时在旁边说。 徐帆脑子里顿时就把这办法给否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问起凌智。 “装监控呢？” 许梦瑶说。 “装监控……” 凌智边干活边道：“除非整个厂里都装上啊，这要不少钱吧？而且，就算是装了监控，那些家伙怕是也不会放在眼里哦。” 徐帆揉着眉心，嘴里嘀咕：“还真拿他们没办法了？” 凌智把三个扎坏的车胎都给取了下来。 还得拿回他家里去补。 徐帆让许梦瑶跟着凌智先回了家，自己在这边看着。 这一等，就等到十二点多。 亏的是车里有空调，不然非得把他给冻死。 然后还算运气好，凌智把那三个车胎都给补好了。 拿过来换上。 徐帆这才开着车回到家里。 许梦瑶真是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性格，就为李铁财这事，气得都睡不着觉。 徐帆刚刚躺到床上，她便对徐帆道：“一定要把这麻烦给解决了，不然以后哪有安生日子过。” 只徐帆瞧着她气冲冲的样子，莫名其妙却是觉得挺可爱的，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 许梦瑶很是有些没好气道。 徐帆道：“老婆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许梦瑶直翻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说真的啊！” 徐帆道。 许梦瑶道：“那我以后经常冲你生气？” “呃……这还是算了吧。” 许梦瑶真生气的时候，别说是他了，就连廖彬、刘海、谢亚他们，也都是噤若寒蝉啊。 “想想办法吧，我真是气得肚子疼！” 许梦瑶又说。 徐帆苦笑，“我一直在想办法啊，不过连程浩波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老公我又不是神仙，哪能这么快想到办法。” “那就努力想！” 许梦瑶龇牙道。 “行，行。” 徐帆连忙答应。 然后翻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 许梦瑶瞪眼，“你还有心思玩手机？” 徐帆苦笑不迭，“我上网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他还真是打算上网查。 正所谓，万事不决问百度嘛！ 许梦瑶听他这么说，便也将脑袋枕到他的肩膀上。 只可惜，上网一查怎么对付混混，都是说要冷静处理，避免爆发冲突，然后就是报警处理。 都算不上锦囊妙计。 这一晚上，徐帆绞尽脑汁，都到底还是没能够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翌日。 徐帆的车胎又瘪了。 显然是那么多钉子孔，凌智也没能够全部都修补好。 徐帆在吃过早餐后，只能给廖彬打电话，让廖彬开着车来家里接自己。 在路上，把事情和廖彬一说。 廖彬也挺无语。 他以前同样没遇到过这种事。 自然，也没法帮徐帆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说起来，徐帆的性格内敛，都能算是有点腹黑，但廖彬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实心眼子。 这个白天，倒是没出什么事。 工厂正常运转。 只到晚上，徐帆他们还没下班，正直播，突然就听得哐当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