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 楔子 http://.biquxs.info/
“如果再没有资金支付后面的医疗费用的话,恐怕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夏亭面无表情地走出医院大门,此时天色已晚,只有路边和医院的灯光证明着有人的气息,却依旧掩盖不住那沉重的死一般的寂静。 尽管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对这一天的到来也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依旧有些恍惚。 嘴角扯出认命的笑容,木然地走过马路。 “滴滴滴滴滴……”急促的喇叭声响起。夏亭往左一看,只见一片刺眼的白光,没来得及做反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抛物线一般飞出去,一瞬间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液体流出,暖暖的,视线逐渐模糊,最后定眼在瘦骨嶙峋的手上,那碧绿的镯子沾染上了红,似乎亮眼妖冶了不少。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楔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一章:穿越 http://.biquxs.info/ “唔!” 意识回归,浑身上下感觉被碾碎般剧烈疼痛。夏亭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睁眼一看,房梁的角落挂满了蜘蛛丝,屋顶全是用茅草盖成,屋顶的有些边角竟能透出些光亮。 艰难地抬起手臂看了看,碧绿中带些红的镯子还在手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比以前有肉,平时清晰可见的血管都隐藏在皮肉之下。她……似乎健康多了? 尽管身体疼痛难忍,但和那种由内散发的无力感不同,她感觉现在的身体充满了生气与活力。 来不及细想,夏亭便被推门声打断了思考。 “姑娘,你醒了!” 惊讶中带着喜悦,听得出是一把年迈且沧桑的妇人的声音。 “老二,人醒啦,快去找大夫来。” 妇人扯着嗓子往外叫,等外面应了声之后,又满面笑容地招呼夏亭吃药。 全程容不得夏亭插嘴的时间,每次想说话时就被伸到嘴边的药堵住嘴巴,夏亭眼中闪过无奈,只好做罢。 心里的疑惑慢慢变大,一种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但也只好放在一边,当务之急,先养好身子。 如此过了半个月,夏亭从妇人的口中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个大概的了解。 她穿越来到了一个架空时代,被妇人从山上捡到的,这方圆十里都被大山环绕,只有两个村,绕到外面才有市集,每逢月中旬是他们的趁圩日。 而妇人有两个儿子,只是夏亭这么久都没见过一面。 之前夏亭一直把疑虑压在心底,直到见到除了妇人的另一个人的着装,夏亭坚信了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任由着大夫把脉,夏亭心底打着草稿,如何介绍自己。 虽然妇人这半月来没有说什么,夏亭猜想应该是自己身体还孱弱,睡觉的时间比清醒时多多了,才没有机会。 这是自己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哈哈哈哈,四嫂啊,这姑娘身体已经大好了,打今日开始,可以出门咯!” 大夫收拾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笑眯眯地说。 “真的吗!这真的是太好了,根子,这回真得谢谢你,来,这是点钱,谢谢你了啊。”妇人听到大夫的话,眼眶都红了,从自己的底衣里摸出了一吊钱,给了他。 “这……” 名叫“根子”的大夫望着手中那吊钱,有些犹豫。 “别这这那那了,收着吧,咱家是困难,但你也得要钱养家呀。” 似乎是看懂了根子的为难,妇人善解人意地说道。 如此,根子才把钱收了,脸上的笑意更为浓烈。他们又寒暄了几句,根子才走了。 夏亭趁着妇人走出去的时候,自己尝试着下床,尽管因为多日未下床,腿有点软,但从内而发的力量感骗不了她,她的身体似乎真的大好了。 她这半月是在一间大约只有20平米的茅草屋里住息,只有一张床、一个有些破烂的柜子、一个凳子,角落放着尘封有一段时间的笼子等。 “唉哟姑娘,你怎么那么快下床了,还穿那么单薄。” 大娘从院子挂着的竹竿下取下意见粗布外套,盖在了夏亭身上。 太阳把衣服晒得暖暖的,盖上身上凉意立马被驱散。 夏亭湿了眼眶,紧了紧衣服,连忙道谢。 大娘的皮肤有些黝黑,头发些许花白,整齐地盘在脑后,穿得衣服裤子有大大小小的补洞。再看这家,虽然面积很大,但四间屋子都是茅草屋,应该生活比较艰难。 尽管不知道这里的物价是怎么样,但一吊钱总算是不少。 夏亭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身无分文,恐怕不好存活。无论怎样,她都要争取留在这里的机会。 虽然这半月她只和大娘见过面交流过,大娘人也很好,但在这家里,似乎并不是她做主。 她能不能留在这里,还得看这当家的。 思索间听见开门声,夏亭的视线和对方淡漠的眼神交汇,只一秒便错开。 好像……不太好相处呢。 “大娃,今儿咋那么早回来呢。我还没做饭呢。二娃呢?” 显然,对男子那么早回来,大娘也是很愕然。 “地锄好了,就差播种。他在后面。” 男子说话言简意赅,除了入门对视的一眼,之后再无交流。 第二章:小叔子到来 http://.biquxs.info/ 为了避免尴尬,夏亭跟着大娘做饭打下手去了。 临近做好饭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开门声。只是,也有些吵闹? 怎么今天有人来么?夏亭一顿不适,一下子要见那么多陌生人,对她来说是一种挑战。她在前世是个病秧子,更多的时候是面对四面白墙,人际交流的门道记忆都有些遥远了。 “四嫂啊,今儿做什么饭菜那么香啊,也不叫小叔子过来聚聚啊,独食可不行啊。”门外响起一把洪亮的声音,只是说的内容就不怎么好听了。 大娘的脸白了白,双眼有些惊慌,两手随便在裙摆抹了抹,扯起嘴边的微笑,有些软弱地回道:“小叔来了啊,哪有什么好吃的,不都是些糟糠菜,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在出门的时候,想起了旁边站着沉默不语的夏亭,把她藏在了角落,小声警告说:“躲在这里,不要出来!” 夏亭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说些这些话……哎呀,没想到,四哥去了也这么多年了啊,当年为了给四哥下葬钱,我们把家里的锅都给卖了,如今,小桃出嫁却连个嫁妆都不光彩啊,我这当爹的真的是……” “小叔好好的说这些话,大娃,你说……” 大娘脸上有点为难。 顾霖从身上拿出10个铜板,“家里忙着春种,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 男子看着那些铜钱似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什么,顾瑀敞开了自己今儿弄到的有些发炎的伤口,“小叔,你看,今儿在你田里帮忙,这伤口还没处理呢,根子大夫这段时间好像都在村里!” “啊,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该吃饭了,我也要回去了,免得家里那婆娘又说这说那了,四嫂,走了啊。” 顾瑀讽刺地看着那近乎落荒而逃的人,转身跟着大哥去厨房。 大娘叹了口气,摸了摸眼角的泪,也跟着两兄弟走。 三人来到厨房,桌子上已经整齐摆好饭菜,夏亭约束地站在一旁,有点腼腆道:“大娘,两位大哥,可以吃饭了。” 大娘率先反应过来,满脸笑容地坐了下去,对夏亭赞不绝口,夸得她更不好意思了。 顾霖随即坐下,吃了起来。顾瑀看了眼夏亭,笑着点头示意了下,才开吃。 夏亭吃着稀粥,对两兄弟的性格也稍微了解了些。大哥比较淡漠,寡言少语的,弟弟性子比较温和,应该也更容易相处些。 那她如果要留下来的话,应该求弟弟比较好。 “你身体差不多好了的话,明日就离开吧。” 夏亭还在思索着怎么跟顾瑀说,冷不防听见顾霖这番话,惊得呛了一口粥,好不狼狈。 “大娃,你说这是什么话呢?人家阿亭才刚可以下床,你就叫人家走,哪有你这样的!二娃,你说呢?” 没等夏亭回答,大娘首先反对起来,还试图拉阵营。 顾瑀含笑不语,只是瞧着夏亭,眼神温和,细看会发现里面隐藏着一点兴味。 顾霖没理会大娘,直直地看着夏亭,等着她的回答。 被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夏亭觉得自己连血液都僵固了,暗自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眼角泛红,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看见三双眼睛都看着自己,夏亭才把心中那套反复了很多便的腹稿搬出来: “我、我没有家人了,我们那边闹战争,我们一家南下,双亲在途中亡故,弟妹也在途中病的病死、饿的饿死,本来我也难逃厄运,幸好遇见了你们,否则……” 夏亭揩了揩眼角的泪,倒不是全演戏,到底有三分真,是她前世的经历。这套说辞,她可想了好久,古代不经常有战争么,北方那么大,他们没法考证,但符合现状吧。而且她一姑娘家,流亡出来的,找不到家是正常的事儿。 大娘善良地抱着了这个瘦小的姑娘,像安抚小孩子一般。 “所以,你是想赖在这里了?” 顾霖脸色看不出变化,语气却又恶劣了些。 夏亭的脸僵了僵,脸仿佛要烧起来,的确是这个打算,但被赤裸裸明晃晃地说出来,确实伤人,但没办法。 换作是她,她也不会想收留这么个累赘。 “我、我想留下,求你们了!” 夏亭厚着脸皮,诚恳地说道。 不是她想留下,而是她没地方可去。与其去找另一个不知道怎么样的地方,还不如和他们先生活在一起,况且大娘的脾气那么好,她们相处应该会比较好。至于两兄弟,他们不经常在家,所以也没关系了。 顾霖还想反对,但被旁边的母亲阻挠了。看到她如此坚持,自己也没法说什么了。和自家二弟对视一眼,从小的默契让顾瑀一下子就接收到了大哥的信息,投给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 “夏亭姑娘,不是我们不想收留你,而是你也知道,我们家……”顾瑀扫了一下房子,难为情道。 夏亭松了口气,事情有回旋的余地。 “我吃很少东西的,我也会帮持家务,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但是……” 顾瑀还想说什么,就被大娘一把打住了,斩钉截铁道:“没有但是了,这么好的女孩子哪里找,我就做决定,把夏亭留下了,如果你们要赶她走,干脆把我这个老婆子也赶走吧,反正我也做不了什么了。” 夏亭感激地看了大娘一眼,随后紧张地看着两兄弟。 她不知道大娘这么紧张留下她的原因是什么,但她一无所有,也不怕大娘打什么主意。 顾霖皱着眉头,放下筷子,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就起身离开,没有干涉夏亭的去留。 这算是默认了吧。 夏亭又把期待的眼神投向顾瑀。 夏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但如果知道顾瑀对她的评价是像小狗乞怜骨头一样的神情的话,恐怕要当场发飙。 顾瑀胡乱地摸了摸夏亭的头,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这么可爱的姑娘,我又怎么会不解风情呢。” 夏亭只顾着高兴,选择性地忽略了顾瑀略带暧昧的话。 当晚,大娘就把两套衣服放在她房间的衣柜里,夏亭注意到那衣服有八成新,应该是大娘平时不舍得穿的。 衣柜的角落还有几套男子的衣物,夏亭拿出来一瞧,也瞧不出什么花样,两兄弟身高差不多,细看顾霖好像要健硕些,但不得不说的是,两兄弟都是英俊的健儿郎。 当然,这些也都是平日里大娘告诉她的。她今日一看,心里好歹有了数,没有瞧着人眼也不动的,否则得丢死人了。 “阿亭啊,二娃帮你打好热水了,可以过来洗澡了哇。” 大娘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噢!来啦。” 夏亭连忙把散开的衣服叠好放回衣柜里,把大娘给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她本来的那一身,应该是不能穿出去的了,留着当睡衣还是不错的。 第三章:心乱 http://.biquxs.info/ 看着夏亭拿着衣物走了进去,没多久传来泼水的声音,大娘悄悄地来到两兄弟的房间。 “娘,怎么来了?” 顾瑀看着自家娘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无奈。 “大娃,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大娘没回答二娃的问题,看到自家大娃无视自己,知道是怨自己下午的时候留下了阿亭,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跟你们说,夏亭这姑娘是好的,你们两个要对她好一点,知道吗?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你爹像你们这个岁数的时候,你们两个都会帮活儿了。” 大娘回忆起自己的老伴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娘,你说什么呢!一看那姑娘,那手就不像是做惯活儿的。人家哪肯跟我们?” 顾瑀径自摇头,对自家娘亲的想法很是好笑。 “那又怎样,你没听她说么,她现在只身一人了,没依没靠,你们现在下手哄一下姑娘,难免成事儿了,我也就放心了。” 大娘对顾瑀的顾虑一点儿没放在心上,这些她之前都想过了。她觉得夏亭就是上天看他们苦,派下来拯救他们一家子的。 不然怎么就那么凑巧,那天上山就让她发现了夏亭这娃子呢,其他跟她同行的人都没发现。 所以,夏亭突然之间就成了大娘心目中的福星了。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大娘对她那么好了。 “我们家里什么情况,会连累她的。” 顾瑀还是不放在心上。家里什么情况,从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了,他都没想着可以讨着媳妇儿了。 “连不连累不是你说的算,尽管对人家好就是了。” 这事儿大娘想过,只是人心总是偏的,她总得为自家孩子打算。这种想法有点愧对夏亭,大娘只能想着通过自己和两个孩子多对她好这样的法子来补偿了。 夜深人静,村里的狗偶尔吠叫一两声。 顾瑀翻了个身,睡不着觉。 这是平时没有的现象。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娘亲今晚的那番话。 顾瑀把双手枕在后脑勺上,幽幽地看着屋顶。 “大哥,你没点想法?” 旁边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听不见顾瑀说的话。但顾瑀知道旁边的人也没睡,用腿踢了踢他。 顾霖被烦得不行,只能睁开眼睛,眉眼间含着烦躁的情绪。 “能有什么想法。我只知道家里又多了一把嘴吃饭,又多了一个人要养活。” 顾瑀眯眼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在静夜中格外明显。 “大哥,你好生无趣,莫不是还忘不了她吧。” 黑暗中又没有了声响。 顾瑀惊得弹了起来,看着旁边闭着眼的人,“真的?!她还有什么值得你去想的,当年可是她主动离开你的,那样的人……” “好了,睡觉吧。明天还要忙活。” 顾霖制止了弟弟接下来的话,听到隔壁人有些赌气故意发出的声响置若罔闻,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 顾霖自不是还没二弟说的那样对那女人念念不忘,只是家里条件怎么样,他比谁都清楚。再说,看那女人的做事状态和条件,和村里的姑娘都不一样,尽管如她所说家当中落甚至流亡,但她之前的生活必然差不了。 他担心,到头来替他人做了嫁妆。莫不是伤了所有人的心。 一汪池水,扰乱了两个人的心。 夏亭起了个大早。听见外面有声响,她就起床整理自己了。昨天才立了g,总不能那么快打脸。 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寒意,夏亭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刚好被身后的大娘看到了夏亭的瘦弱。 “阿亭,快过来吃早饭了。” “噢,就来。” 夏亭随便用手刷了下自己的牙齿,冲洗了几遍,洗了把脸就往厨房走。这样的洗漱方式让她有点儿不习惯。 她还以为今天够早起床的了,约摸才7点钟,没想到大娘连早饭都做好了,连两兄弟都已经在干活,她又是家里起得最晚的一个,看来明天还要再早起些。 夏亭吃了个窝窝头就够了,一时间,她还没法适应那粗糙的感觉。倒不是娇惯,只能慢慢来了。 她知道,其实有个窝窝头就算好的了,据她妈妈的回忆说,小时候经常是上顿不接下顿的,一年下来有个鸡蛋吃就算好的了。 所以,她要适应,她要感恩,感恩再次给了她生命。 第四章:被拉出去见人 http://.biquxs.info/ 吃过了窝窝头,夏亭便被大娘拉着出去,名曰洗衣服。但是看着大娘死活不肯给她拿的盆子里少量衣物,夏亭自然地转回了眼睛,不禁暗想:这需要两个人去洗么? 或许是大娘想带她去熟悉熟悉?毕竟她对这里不熟,可能以后洗衣服的事情要她干呢。 想到这里,夏亭扬起了嘴角。想到自己被大娘认可了,被赶出去的可能性减小,可高兴了。 你可别说,她其实挺怂顾霖的,1米8多的身高,因为常年干活,隐藏在衣服下的身躯充满了爆发力,生怕一个惹他不高兴,就被撂倒赶出门。 话说回来,夏亭跟着大娘走到了河边,她们去到的时候河边已经有许多妇女在捣衣了,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其中一个眼尖的大约30来岁的妇人看见大娘走来,连忙招呼道:“四嫂,快快快,过来这边。” 大娘笑着走过去,凡是看见别人多看夏亭一眼,逢人就介绍说:“诶,这是我家姑娘,是不是很俊?” 看见其他人立刻变得八卦的眼神,夏亭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贼尴尬的。但她可不会现在去否认这个新的身份,还巴不得大娘告诉全村人呢,这样子就算家里那两个男的想赶她走也有点难度了。 所以夏亭逢人就笑笑,也不否认。在大娘眼里,这就是默认了。 大娘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她总算给家里那两只找到个不错的姑娘了,除了身子弱一点,不论是身材还是性格,亦或是样貌,都好得很。 或许再过上那么一年,她就能抱孙子了,也算是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了。 这么一想,大娘捣衣服的动作都快了不少,仿佛身上充满了干劲。 一开始招呼大娘过来的那位妇女凑近了大娘,神秘地问道:“顾四嫂,这姑娘是什么来路?放的心么?” 别怪她多心,这方圆百里的人都没见过像夏亭这样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乡下姑娘。要是心术正的还好,就怕有什么歪门心思的。 “王嫂,你就放心吧。她从上面流亡过来的,家里人都去了,剩她一个,刚被我发现的时候都出气多进气少的了。再说,就我家那情况,有啥好图的。” 大娘拍了拍王嫂的手,让她放心。 王嫂看了看一直静静在旁边帮忙的夏亭,觉得这姑娘挺文气的,应该兴不起大浪。好歹放下了心。 夏亭对她们的对话不太感冒,但还是听到了些。看来她要取得村里人的信任,还任重道远呐。 就在她心想的这段时间,手镯忽而亮了亮,瞬间又恢复平常样,倒是没被人发现异样。 “这儿是我们家新衣服的地儿,一般不会有人占领的。以后咱们洗衣就在这儿,洗菜什么的都是大娃和二娃抬水回家里弄……王嫂就住咱们家附近,她是个热心肠的人,跟我们家挺好的,有啥事儿如果要帮忙,可以找她……” 大娘细细地跟夏亭介绍着,顺便也介绍她给村里人认识,以及与哪些人交好,哪些人不要惹。 夏亭都很乖巧地听着,时不时地点头。 大娘看到准“儿媳妇”乖巧的样子,心中更为满意了。 第五章:激发系统 http://.biquxs.info/ 洗完衣服回家,大娘就着手准备午饭去了,让夏亭一人在院子里把刚洗完的衣服晾起来。 竹竿已有些年头,不常晾晒衣服的地方都有些脆,夏亭一个不小心便被倒刺给炸伤了手掌,血顺着手掌流到手镯上,手镯忽而发出亮光,并有如灼伤般疼痛,夏亭“啊”了一声,想甩开手镯,却不能如愿。 过了一会儿,手镯才恢复正常。夏亭细细瞧着手镯,与平时无两样,但又感觉多了些灵动。忽然,夏亭脑中响起了一把机械的声音:“恭喜宿主激活‘穿越生存’系统,我是您的助手小4。我将会通过发放任务的方式,给予您一定的奖励。请宿主大胆地闯荡吧。” 夏亭惊疑未定,但好歹看过不少小说,她大概知道自己是走了运了的。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做任务你有什么好处?我会不会被反噬什么的?” “宿主放心,我们的系统绝对安全无隐患。只是有时候如果您接了特殊任务没有完成,就会受到惩罚。但这个惩罚是在您接受任务前就已经知道的,是否接取,选择在你。” 听到这个保障,夏亭放心不少。她可不想重活一世,什么都没体验过又狗带。 “那现在有没有什么任务接呢?” “叮!触发任务:请宿主努力让顾家人接受你,并帮你入户到顾家。奖励:当代背景及所处地的生活情况。时间限定:一周内。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想了想,那任务本来就是自己想要做的,虽然有时间限制,有点难度。但如果还能得到信息的话,她能安心不少,处事也能方便得多,避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触犯了什么,让其他人怀疑就不好了。 她的身份敏感,最要不得别人的怀疑的了。如此一想,夏亭欣然接受。 “我接受!” 取得信任,现在问题就是那两个男人。大娘是已经接受她的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让大娘变成她的助力呢? 刚才手镯灼伤那一痛让夏亭喊出了声,虽然短暂,但被时刻关心着新媳妇儿的大娘听见了,停下手中的活儿,连忙跑到后院询问情况。 “大娘,我没事。只是刚才看到有只大虫子飞到我跟前,一下子被吓到而已。”夏亭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不过,她也的确害怕虫子,今后要在这里生活,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噢!倒是我疏忽了。你等我一下啊……” 没多一会儿,大娘拿出一小瓶膏药,涂在夏亭身上,“这是薄荷膏,平常里都没人用,恰好你可以带在身上,可以防蚊虫呢。” 夏亭道了声谢谢,把手凑近鼻子闻闻,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扑鼻而来。夏亭眼睛亮了亮,宝贝似的把薄荷膏贴身放好。 晾完衣服,夏亭又跑到厨房里为大娘打下手。 中午就简单地弄了一碟野菜、一碟咸菜以及几个窝窝头。那野菜还是大娘昨天上山摘回来的。 据说还不常有。就算平时有,也很快被摘光。 夏亭深切地感受到了生活的贫困。她得想想办法让自己吃得上大米。 上好菜没多久,两兄弟就掐准时间回来了。外头太阳猛烈,自然免不了一身大汗。他们两个先回主卧房换了身家居衣服,擦了擦身子才来厨房吃饭。 那窝窝头硬得很,夏亭就着咸菜吃完一个就不想再吃第二个了。或许是在现代的时候也少吃野菜,她倒是觉得这野菜挺鲜的,不自觉地多吃了两口。 大娘察觉到夏亭的喜好,更是把野菜移到了夏亭面前。 看到大娘这么热情,两兄弟默不做声,特别是大哥,连脸都黑了。夏亭心肝儿极颤,却又不好推拒。只能在大娘热切的视线中吃完了野菜。 她是彻底饱了。 “阿亭喜欢吃这白花菜呢?大娘待会儿就上山去摘些,咱们今晚继续吃啊。”大娘可高兴了,媳妇儿胃口那么好,到时候身体好了,生娃子也顺利多了。 阿亭连忙摆手,“不用的大娘。其他的都很好吃,不用特地去摘的,太麻烦了。” 夏亭生怕两兄弟误会她自己啥都不敢,就指使大娘做事情。 “不麻烦,反正家里也没啥吃了,迟早要去摘的。”大娘倒没有把夏亭的小心思放在心上。她早把夏亭当自家人,哪儿有麻烦一说。 第六章:撒娇 http://.biquxs.info/ “那我也跟您上山好了,给您帮个手,下次我可以自己去。”夏亭想着既然要去,她也跟着去,好歹帮个忙,不算白吃。 “不不不,山上很多蛇虫蚁兽,你会害怕的。等大娃买了驱虫药粉回来了,我再带你上山。”大娘拒绝了夏亭的提议,顺口把夏亭今早的损事说了出来。 顾瑀没说什么,吃完饭他就先回主卧了,只是临走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活像调侃的意味,让夏亭闹了个大红脸。 等大家都吃完的时候,夏亭率先拿碗碟去洗了。大娘欣慰地看了眼夏亭,又瞅了瞅顾霖,给他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似乎在说她选媳妇儿的眼光挺溜。 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大娘戴了顶草帽,挎了个篮子就出门了。她得趁日落之前回来才行。 如此一来,厨房里就剩下顾霖和夏亭了。夏亭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可以聊聊事情了。 “大哥,你要午睡吗?” 夏亭杏眼圆圆,此时转溜儿极快,想着怎么开口。 “歇一会儿,这时候日头毒辣,干不了多少活儿。”顾霖喝了口水,淡淡地回答道。 “噢!” …… 气氛一度很尴尬。 就在顾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夏亭也顾不得什么好的开头了,一个心急,没有留意到洗碗溅到外面的水滩,脚一滑,抓住了顾霖的裤腿。 顾霖眉头一皱,下意识想要挣脱开,但想到会让这这娇滴滴的女人受伤,强忍住不适,瓮声瓮气地道:“你干嘛,起来!” 他原本脸上就少笑容,语气变强硬后,在夏亭眼里就觉得更可怕了。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夏亭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偷偷地缠紧了他的裤腿。 “那你先放开。”几次挣脱未果,顾霖猜到了夏亭应该是想说什么,也就淡定了。 夏亭瞧了瞧顾霖的脸色,稍微松开了些,羞赧道:“大哥,昨天大娘带我出去洗衣服,我见了好多村里的人呢。大娘跟大伙儿说了我是你们家的人了,但是我现在还没名没分的,担心官兵上门捉我呢。” 想想那个后果,夏亭嚎叫了起来,“大哥,我就求求你吧。我真的怕死呀。” “上户口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要嫁给我们!” 瞬时间,夏亭也忘了嚎叫了,她听见什么了? “为、为什么呀?不可以是妹妹吗?” 顾霖冷笑一声,“我从哪儿捡来的那么大的妹妹?我父母不要名声?” 夏亭总算明白了,他们的父亲早过世了,娘还在,怎么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女儿。如果说……只能嫁的话,她也只有认命了。 感情可以培养,活路只有一条,她要先抱紧这条目前看起来还算粗壮的大腿才行。如果到后面,她立住脚跟了,和离也是一个办法。 “好,我答应你。” 夏亭从地上挣扎起来,眼神是从所未有的坚定。 顾霖看见女孩子那明眸汪汪,心脏似乎停顿了一下,这感觉前所未有,让他有些慌了阵地。 “那过些日子我带你去镇上办户口。” 夏亭看到男人逃也似的跑了,忍不住笑了。虽然他看起来很凶,实际和女生相处上挺羞涩的呀。不过又想了一下把自己卖了,她就忍不住要哀叹:生存不易呀。 顾瑀躺在榻上,看见自家大哥慌失失地走进来,一双似勾魂摄魄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打趣道:“莫非厨房里那蛇蝎美人对你发起攻势了?” 顾霖还沉浸在刚才,想起夏亭故意的嚎叫,以及那卖可怜撒娇的模样,想不明白心里酥麻的感觉是为哪般,但莫名的不排斥,以至于开口说过的事情没办法收回去了。 “我答应了她,给她上户口了。找个时间,就去镇里办了吧。” 顾瑀有些意外,看来那女人有点本事,能让大哥这样食古不化的人答应了。有趣极了。 对自己莫名多了个媳妇,顾瑀表示并没有什么压力。一来,他以前就没喜欢过什么女子,还没心动过,娶谁不是娶?二来,这小媳妇看起来挺有趣的,娘也喜欢,想来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更有趣吧。三来,他很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说服大哥,让他同意的?他心里不还是有个人么? 要是夏亭知道自己有了两个便宜老公,其中一个还有着这样的想法,恐怕心里要对着他们手动说再见了。 第七章:阴郁男出场 http://.biquxs.info/ 这方夏亭还待在厨房,顾霖刚走,她的脑袋里就响起了系统通知的任务完成的消息。 趁着没人,不怕有人打扰,她赶紧把奖励给领了,当场把信息吸收了。 原来她穿越到一个男多女少的时代了,虽然在比较富庶的地方表现得还不是很严重,但在穷乡僻壤里面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这个时代一妻多夫是很正常的现象,一夫一妻很流行,一夫多妻只有是上层人物才有的现象。因为女子稀少的原因,女性的地位有所上升,出门是常有的事情,不会禁锢在家,二门不迈。 而且恰逢和平盛世,如今已经没有打仗十几年了,百姓们安居乐业,只是偶尔有个天灾人祸,但到底没发生在她这个村里,这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 还没高兴完,夏亭就隐隐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嫁的,是两个人咯?!!! 天,这要怎么搞?她完全没有经验的说。一整个下午,夏亭都神情恍惚,两兄弟出门她没注意到,只是机械地打扫厨房,整理院子等做着杂活儿。 倒是顾霖,出门时看见未来媳妇那么勤奋,心里还是有些满意的。虽然弱不禁风,跟村里的姑娘不太一样,但胜在性格好,勤劳啊。 在不知不觉中,在顾霖的心里,夏亭的形象跟村里的其他姑娘比,已经高出了许多。 “大娃!大娃!快出来,你表弟来了!” 外面男人大声叫嚷着,夏亭连忙放下抹布想去开门,突然又想起自己并不认识人,而且说不上事,家里本家人一个都没有,怎么办呢? 算了,听声音好像很紧急呢,她还是出去开门了。 门外的福子看见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娇美的姑娘,愣了一下,随即又想起村里的妇人在传的那个,咧开嘴笑了下:“嫂子呀,大娃他们不在家吗?他们的表哥来了,但状况不是很好啊。” 夏亭显然对这个称呼有点不自在,但她只能学着去适应。 “大哥他们去田里忙活儿了,大娘上山去了,家里就我一个。”夏亭隔着福子看到后面牛车上气色非常差的男人,也不敢有所隐瞒。 “好,那这样吧。你把苏奉弄进去,我现在立马去找大娃他们。”福子不敢耽搁,也顾不上夏亭和那个表哥之间会不会有男女之防之类的了。 “好!顺便让大哥他们找个郎中吧?”夏亭乞求道。 福子点点头,腿脚麻利地走了,剩下一辆牛车和牛车上面的男人。 这可让夏亭犯了难。虽然有牛车在,但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她真的有点难以承受。 好不容易推他到院子里,夏亭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她豪气地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就打算把男人搬到家里两个男人住的主卧里。 刚接近男人,就看到男人猛地睁开眼,那眼里瞬间的冷冽和阴冷让夏亭吓了一跳,往后仰了去。 “扶我进去。”冰冰的一句话,不再多言。 愣了一下后,夏亭迅速反应过来,应答了一声,把男人的一只手臂搭在肩头,奋力往前走去。 尽管男子苍白着脸,浑身无力,像是无害的样子。但打从那一眼开始,夏亭就觉得这男人不简单,他不像大哥,尽管是冷,但那是对陌生人的疏远,而这个苏奉,被他盯上就像是毒蛇缠绕着你一样,不断气都不把你放开,不死不休。 很危险。 女人的第六感让夏亭尽量避开苏奉,除非迫不得已,都不要近身。 将苏奉放到主卧后,她又到厨房给苏奉倒了一碗温茶,刚走了几步路,他就咳嗽不已,苍白的脸因而变得通红。那模样让夏亭慌得一批,生怕就那样子断气。所以,在大哥他们没回来之前,她还要尽心伺候好这个男人。 站在男人一旁的夏亭听到门外的喧闹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你好像很怕我?” 冷不防的听到男人这么说,夏亭一下子噎住,“没、没有啊!”那声调跑的,生怕让人知道她在说假话一样,结果弄巧成拙了。 夏亭还等着他下一步的“进攻”,没想到男人就此打住话题了,那心悬着,快让她窒息了。 天呐,这男人,不得了。把她吃得死死的。希望他这次来只是探亲,很快就走吧。她可不要天天对着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大哥二哥,表哥在主卧里躺着了。”听到外面的声响,夏亭马不停蹄地去开门,从没有过的急切。她迫切地想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顾霖对着夏亭点点头,连忙侧过身子,让后面的郎中上前。“根子叔,快快请。” 刚从田里回来的两兄弟衣服和鞋子都沾满了泥土,应该是急着找大夫,没来得及清理,显得有些邋遢。但这个时候,也没谁要去注意了。 看见那么多人进去,夏亭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她到了厨房,给大夫福子和两兄弟都煮了碗茶,大热天地走过来,想必都渴了。 听到苏奉的咳嗽声逐渐减少,夏亭猜测到根子叔应该是发挥作用了。只是,这次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唉,这不是她现在可以考虑的呢。 虽然大哥松开给她入户口了,但也能看得出那男人还没完全信任她,她的路还任重道远呢。 第八章:病情严重 http://.biquxs.info/ 听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了,她立马捧着几碗水进去,“根子叔,福子你们也累了,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喝个水解解渴吧,辛苦了要你们老远过来。” 根子叔看见前些天那个还在病床上的姑娘那么懂事,不禁为两兄弟感到高兴,终于,他们老顾家也苦尽甘来了,娶到这么个乖巧懂事又漂亮的姑娘。 夏亭不知道自己这么个无心的举动就给两个人留下好印象,他们接过茶之后,她又去厨房把另外两碗递给了两兄弟。 顾瑀接过的时候还故意打趣了夏亭一番,“谢谢娘子了。” 夏亭想起她的新身份,不禁有些羞涩,但又当着众人的面,他如此轻浮,只有在顾瑀看到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这个男人,坏得很。 顾霖还担心着苏奉的病情,他对自家弟弟和媳妇的打闹没放在心里,见根子叔喝完水之后,问道:“根子叔,阿奉怎么样了?”沉稳的语气中难掩急切。 这时候,苏奉也睁开了眼,看着根子叔。福子见这场面他一个外人不好在场,打了个招呼,去前院牵着他的牛车就先走了。夏亭去送人。 “身子骨太弱了。那个病情啊,已经深入进去啦,今后要多休养,少动怒,保持心情的平静才好。我这儿开几副药,你们去镇上抓药,每个月都要吃,不可以断。” 说完,顾瑀又给了根子叔一串钱,把他送走了。夏亭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个男人一脸沉重,静默的样子,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在场是否合适,但她已经决定留下来,她还是要争取下知情权,被蒙在鼓里的话,做事不方便,也会给人疏离感。如果会挨骂,那也认了,反正只是骂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大娘放下了篮子,就风风火火地进了主卧,看见卧躺在榻上的外甥奄奄一息,没有气色的样子,大娘一下子就红了眼,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苏奉的手,道:“孩子呀,前些年看你还活蹦乱跳的,咋现在这样了?啊?” “大姨,我没事。我根本没有你们想的严重,只是舟车劳顿,感染了风寒罢了。” 夏亭看到苏奉那温柔样,简直惊呆了。她根本无法想象眼前的人和跟她独处时候的他联合在一起。 “我只是路过,过几天我就走了。” “这样的身子还走什么走?怎么走!你这不乖的,非要气死大姨我吗?”大娘可不管苏奉怎么说,一直在呵斥着苏奉,逐渐地,苏奉也没办法了。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两兄弟。 两兄弟假装没看见。毕竟关乎他身体的事情,由不得他任性。 就在这时,夏亭脑子里炸出了系统的声音:“叮,触发任务:请宿主说服苏奉留下。时间限定:一周。奖励:心灵手巧的技能。请问是否接受?” 心灵手巧?!! 夏亭内心惊喜。她急需一项技能能让她生存下去。不管任务多艰难,她都会选择—— “接受!” 第九章:疑心起 http://.biquxs.info/ 虽然她本能地抵触苏奉,但任务需要,她怎么说也要硬着头皮上了。至于以后他们相处,尽量避着就是了。 “对啊,你应该听大娘的就留下吧。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别人着想,你的身体欠佳,好歹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你也不想要大娘伤心吧。” 夏亭也看出了家里三个人的想法,刚好顺着大娘的意劝他留下。这样子既表达了她的善意,也不会被他们觉得她别有用心了。 嘿嘿,突然觉得自己也有点小心机了。 不过说到底,夏亭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心虚啦。她上辈子很少跟人打交道,因为病情的原因,她都是特立独行的。跟这么些人,特别是苏奉这么个有点故事的人打交道,她有点怂。 大娘满含期待地看着苏奉。而苏奉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夏亭,被毒蛇盯上的阴深深的感觉又冒上来,夏亭只好转移目光,对上了顾瑀那探究的眼神。 夏亭心里咯噔一下。 苏奉看见他俩目光相接,垂下了眼睛,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道:“等身体好些了,我可以去镇上教书。麻烦大表哥帮忙留意下了。” 听到这么说,大娘意会到了苏奉的意思,立马喜笑颜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工作什么的不要紧,先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的。” 顾霖点头表示认同,“镇上的消息我会留意。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次表弟突然造访肯定不是偶然,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才对。莫非是京城那边的还不放过他们吗? 苏奉只好点点头。目光又扫到了目光游离的夏亭,这时夏亭疑惑着呢,苏奉不是答应留下来了么?怎么还没说任务完成呢? 大娘看见苏奉的眼神看着夏亭,不知出何顾虑,下意识就说道:“阿奉,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呢,夏亭是大娃二娃的媳妇,刚好的事儿,她是你的嫂子。” 虽然他是自家妹妹的孩子,过的也很艰难,但关系到自己孩子,作为母亲的她,只好自私了。 大娘心里充满内疚,只好通过其他方面更加地对苏奉好了。 顾霖趁着天还没黑,拿着药房到镇上给苏奉抓药去了。大娘也着手准备晚饭,顾瑀在院子里拾整柴火。 夏亭想去给大娘打下手,却被大娘赶了出来。家里收拾好了,天黑了也不好出去,她只能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瞎逛。 后院里种了一些菜,胡萝卜、莴苣、土豆、红薯等长势都挺好的。夏亭估摸着,再过些时候,可以摘些胡萝卜内苗吃了,想起那脆脆的嫩嫩的口感,夏亭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土豆红薯都是耐饿的,做法也很多。莴苣不管叶子还是身子都能吃。看来大娘把家打理得很好呢。 按照这样,应该不至于过成这样的呀,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穷呢? 前院有一颗龙眼树一颗黄皮树,长势喜人,应该收成会挺好的。吃不完到时候还能晒干,黄皮做成黄皮干当零嘴,龙眼干可以用来煲汤泡茶,补血益气。 把整个院子走了一通,大概了解了下,她决定去顾瑀那帮忙拾柴火。她力气不够,但“蚂蚁搬家”总还是可以的。 “小亭子,阿奉住在我们家,你要搬窝了。” 夏亭刚敛好一捆柴火准备搬走,冷不防地听见顾瑀那恶心的调调,吓得柴火都掉了。 她当时可没想到这一层! 看见女人湿漉漉的带着惊慌的眼神看过了,顾瑀感觉自己的恶作剧得到了满足。“阿奉要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才好,你是我们的媳妇,理应跟我们睡一起。” 好重口。从他嘴上说出来之后。 “但是……这不好吧?我们、呃……还没什么感情不是么?”夏亭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只是她知道,要她跟两个还可以说是陌生的人睡在一起,打从心底的抗拒罢了。 “怎么?我以为你那么急切表达要阿奉留下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想到了。”顾瑀的语气依旧没变,但注意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第十章:狗血的身世 http://.biquxs.info/ 听这话不太对,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却又有些寒栗的眼神,夏亭意识到他生气了。 夏亭笑得像花儿一样,解释道:“我哪儿急切了?这不是想着大娘想要你表弟留下来嘛,我跟他又不认识,不然干嘛急切呀?” 被顾瑀打量了一会,快要受不住的时候,顾瑀才放过了她。“但是不管怎样,阿奉是绝对要留下了。今晚你就和我们先睡着,找哪天得空了,再给你做个床。” 夏亭连忙点头,哪有不应的道理。 看来男人的占有欲不是因为爱对方才会有的,没想到这么个好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人突然来这么一茬。 他看着性格比较软的人都这样了,那顾霖那冷块头会不会也会有这种情绪呢? 天啊,她还想打听一下苏奉的事情呢。她不喜欢云里雾里的感觉,慌得很。 在两兄弟这儿无法打听,苏奉那条路也走不了,看来只有大娘那儿能突破一下了。 眼见着两捆柴就要砍完了,夏亭加快了速度,林林总总分门别类放到厨房的角落去,有一种成就感。 她以前从没试过这样的生活,感觉也还行呢。 夏亭笑了笑,她再活一世,有了一具健康的身体,已经很满足了呢。 苏奉透过窗口看着夏亭的一举一动,平静如潭的眼球上全是那小小的人儿。 顾瑀看完最后的一块,就顺手把地上的柴火放好,收拾进去厨房了。转头的时候夏亭准备好了手帕给他擦擦汗。 他心思一转,摊开手,道:“我的手脏。” 看着他狡黠的笑意,夏亭无奈,忍着羞赧给他擦汗。 洗菜回来的大娘看到的就是他们那暧昧的时刻,“唉哟唉哟,我什么都看不见。” 说着就走了出去。 其实在大娘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也看见了,没想到大娘这样的反应。没什么的感觉都变成那种羞羞事了。 心知无法解释,夏亭瞪了顾瑀一眼,把手帕甩给了他,自己走出去帮大娘打下手,顺便套套话去。 “大娘我来帮忙。” 夏亭手脚麻利地结过了洗菜的活儿,看着手中的白花菜,夏亭心中一暖,就因为她中午吃多了点,大娘就用了一下午时间上山采摘野菜去了。除了大部分的白花菜,还有一些其他类型的野菜,但数量都不是很多。 “大娘,我想着你告诉我去哪里摘野菜,我明天去摘,不然的话我也没什么事做。”她一整天待家里也不是事儿,得出去走走了。 大娘想了想,觉得也是那么回事儿。但她还是不放心自家儿媳一个人干活,万一遇到村里不好说话的人,她岂不是要被欺负了么。 “待会儿饭桌上说说就好了,刚好大娃也买了驱虫药粉了,你记得要带上。”大娘细细嘱咐着。 夏亭一直点头应和。这种被关心着的感觉,是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的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 “大娘,阿奉的病情是怎么回事?”夏亭跟着大娘聊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约摸着差不多了,不经意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大娘早已不当她是外人了,以后是要一起生活的人,都要坦诚相待,也就没任何隐瞒了。 大娘大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着她妹妹的事情。 夏亭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惊叹,很狗血,没想到会亲耳听到。 原来苏奉的父亲是贵族子弟来的,年轻的时候游山玩水,恰巧碰到了长相甜美的苏奉的母亲,甜言蜜语再加上半强迫之下,有了苏奉。 结果只能跟着苏奉的父亲走,不走运的是,那家里的夫人不是好惹的,根本不承认他们俩母子。苏奉母亲只好带着银钱首饰离开,回到家乡。可想而知,在这种社会背景下未婚女子带着孩子回来会遭到怎样的对待,苏奉在娘胎的时候已经落下病根,出生后又有那么多流言蜚语,所以养成了苏奉不太好相处的性格。 但也因为有些银钱,苏奉受到的教育和生活都是挺好的,至于这一次为什么会这样,大娘也不太清楚。 第十一章:不安分的一晚 http://.biquxs.info/ 因为去镇上比较远,大娘就建议先吃饭,单独给顾霖留一份饭就好。夏亭见其他人都没意见,她也就同意了。 饭后,大约晚上7点半,大娘洗完澡,加上有些年纪,熬不住睡去了。苏奉也因为身体欠佳,早早入睡。 见顾霖那么久没回,夏亭建议去村口等顾霖。 顾瑀原本并没有多大担心,毕竟大哥做事和身手都是挺好的。看见夏亭停不住的脚步,他还是点头同意了。 夏亭和顾瑀并肩走在乡间路上,这时候天已经完全抹黑,路上只剩下虫鸟鸣叫,只偶尔几家灯火闪耀,天上一轮明月洒下银辉,照在地上。 顾家两兄弟的身高就算放在现代都算是高的,顾瑀稍微走在前面,夏亭要小走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夏亭粗喘着气,使力碰上了他的袖子,带着娇嗔和责怪的语气,“你等我一下嘛。” 顾瑀看了看她,没说什么,但看他的眼里满是笑意,在夏亭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嘲讽,仿佛在笑她的小短腿。 在夏亭不知觉的情况下,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拘谨和约束。 在后面的一段路程,顾瑀果然放慢了脚步,两人走在路上异常和谐。男人伟岸的身躯衬托得女人小小的一团,在月亮的映衬下,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好像是男人环抱着女人一样。 村口人家比较少,两边环山,形成了通风口。他们站在那里,那风一阵凉过一阵。 夏亭心里懊恼,她怎么就没想到多带一件衣服呢?现在可受罪了,她把脖子缩起来了,双手也收到了口袋里面。她能想象得到自己有多猥琐,但也无所谓了,保命要紧。 顾瑀看在眼里,但想到他们关系还没密切到牵手拥抱的程度,只好不动声色地尽量把风给挡了。 夏亭想了想,她当初选择留下,好像并不赖。不管是大娘还是顾瑀,亦或是顾霖?从本质上来讲,他们心地都是很好的,待她不薄。 她也要多加努力,融入进去这个大家庭,帮衬他们才好报答这份恩情了。 夏亭望着村口,隐隐约约看见有个黑影,确定不了是不是大哥。她拍了拍顾瑀的手臂,指着黑影的位置,道:“二哥,你看,那是大哥不?” 这么黑了,在古代一般人早早就睡了,十有九成是大哥。顾瑀点点头。 夏亭的心活跃过来,向那黑影使劲挥手,“大哥,大哥,我们在这儿!” 马不停蹄走了两个多时辰路的顾霖听到了女人娇脆的声音,还有那活泼的身影,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归家似箭的感觉。似乎,是一种除了弟弟和母亲外的被关心的感觉。就好比不管你多晚回家,总有那么个人等着你。 顾霖加快了脚步,向着家人走去。 打从这一刻起,顾霖就想着对这个女人好了。尽管相识不久,但感情的事儿,可以慢慢培养。她在一天,他就会用尽全力对她好。 因为苏奉好不容易在夏亭房间睡着了,他们也就不打扰他了。明天再煎药吧。 顾霖草草地吃过饭,洗了个澡就回到主屋。就见夏亭拘束地坐在一旁,顾瑀无奈地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夏亭。 顾霖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了?” “大哥,小亭子不习惯跟我们睡。” 夏亭动了动嘴巴,却无法反驳,毕竟是事实。 顾霖看着床榻,想了想,道:“阿亭睡里面吧,我们分开被铺睡。” 看到顾霖投过来的询问的目光,夏亭想了想,点了点头。毕竟,再这样下去就很矫情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两条被子的边边算是有隔离了,她到时候贴着墙睡,尽量少跟他们接触到就好了。 这床榻是很大,两个大男人睡刚刚好,但加上夏亭,就显得有些拥挤了。特别是还算是比较尴尬的时候,僵硬着肢体,一动不动。夜渐深,人声寂静。两兄弟累了一天,很快入睡了。夏亭听着两兄弟浅浅的鼾声,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得以放松。她悄悄地侧过身子,面向墙壁,背对着顾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双手却不忘紧紧拉着被子。半夜的时候,顾瑀醒了。他是被吵醒的。不是声音,而是怀里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明明一开始是往墙里靠的,中途就把手摊在他怀里,他轻轻把手放回原位,另一只脚又上来了。现在干脆整个人连带被子都滚到他怀里去了。倒不是说不舒服还是怎样,他只害怕这种投怀送抱到第二天这怀里温驯无害的小刺猬会炸毛。 软玉温香在怀,却什么也不能做,不是白白煎熬么。 顾瑀这夜里无数次充当搬运工,乃至于早上起来的时候会哈欠连天,精神欠佳。睡在他隔壁的顾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什么都没说。面对弟弟无言的指控,他也当作没看见。 因为是三个人一起睡的,两兄弟起床的时候她还是听见了声音。过了没多久也连忙起床了。 “二哥,你这精神怎么不太好?是生病了么?”顾瑀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没有。昨晚被蚊子盯惨了。好大的蚊子。”夏亭挠了挠头发,“我睡得挺好的呀。”她嘟囔道,“也没见蚊子啊。”她总觉得顾瑀是话里有话,但她又找不到证据,看不出破绽,好气喔。 大娘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据说是村里的婆娘集中一起去镇上的一间作坊赶工去,工钱蛮高的。 所以,家里就剩下夏亭和两兄弟了。 夏亭吃饱在院子里晃悠,想着任务的事情,神情悠哉。 第十二章:挽发 http://.biquxs.info/ 顾霖看了夏亭一会儿,把她叫进屋子。 “怎么了,大哥?” 见他有些严肃,以为是入户口出了什么事,不免觉着紧张。 “过来,坐下。” 顾霖指了指凳子。 只待夏亭坐下,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轻柔地梳弄着,她脸颊微微发热,不知所措。 “我看你这些天头发都是随意扎着,虽然在家里可以随便些,出去了可要被说闲话的。我怕你受不着。”顾霖主动解释起原因。 钢铁柔情。 说的就是这般吧。尽管没有镜子,不知道自己被打扮得怎么样,但从他比较熟悉的手法和轻柔的动作感觉到,应该比她自己扎马尾要好得多。 “好了。”顾霖一向清冷的眼里不自觉泛出柔意。 夏亭轻轻碰了碰,露出了笑容,真诚道:“谢谢大哥。” 顾霖只觉得,这笑容并非绝色,但可真美好。 夏亭忍不住好奇,打了盆水看了看,果然比扎马尾要有意思得多,多了点女人的柔和,增添了美感。不是很复杂,但很适合她。 想起昨晚拿回来的药材,煎的差不多了,夏亭看着大门紧闭,只好拿到房间给苏奉。 “进来。” 苏奉看着小心翼翼护着手上的汤药,双脚一步比一步稳的女人,今天挽上了头发,脸上还带着那刺眼的笑容,不知为何,心生恼意。 又想起大姨那故意的解释,莫地想起她跟着表哥叫自己阿奉,自己只比二表哥小一岁,估摸着也比她大,不由得解释了一句:“我比你大。” “嗯?” 好不容易放下汤药的夏亭一愣,她是听少了什么吗? 顾霖去王嫂家借牛车去了,顾瑀也去忙农活,家里又剩下他们两个。照顾病人的重担在她身上,她自不可怠慢。 再说,她上辈子就是个病秧子,知道病人心理急需人关怀。尽管他性格有些问题,她也应该表现出自己最友好的一面出来才对。 夏亭自认为摆出了最友善的面孔,用最轻柔的语气问道:“阿奉,我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来着?” 苏奉见到那笑容就刺眼,心里极其不舒服。不由得语气变重: “我说,我的岁数比你大。还有,收起你那伪善的面孔,活像那勾栏里招客的。” 夏亭二话不说就转头出去了。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里建设,她才忍住那小宇宙不爆发。在那一刻,她就想把那汤药连碗带汤砸他身上了。 伪善?!!勾栏招客的? 把她当什么了呀。 实在接受无能。果然第六感是正确的,就是不要跟他接触,难相处得很,毒蛇啊,分分钟人身攻击。 但是,她不进去就没有人照顾他了。虽然人品不行,至少是一条人命。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最多到时候跟大哥提提,让他们去照顾他好了。 苏奉以为那女人被他气走之后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还会回来,不过真的没有了那“伪善”的笑容了。他皱了皱眉,心里一直有种塞塞的感觉,他道不明。 说完那些话,他是后悔的。对于自己无法拥有的,人总会处于某种原因而妒忌的。 所以说,他是对于这么个生活在太阳底下的人,感到艳羡么? 两人相顾无言。在沉默中夏亭看他喝完了药,接过碗就走了。 尽管后面男人咳嗽不断,她没再进去看过一眼。 第十三章:二圆的打趣 http://.biquxs.info/ 今早顾霖离开的时候,跟她说了一下去镇上的事情。她准备了些干粮和水,打算路上吃。 她大概猜到是去干嘛的了,从今天开始,她就彻彻底底成为这个地方的人了。不会是无根的浮木。 虽然苏奉的事情让她很生气,但她还是觉得好开心、好期待。坐在院子的门槛上止不住地探头往外看。 车轮轱辘,看到转角处的身影,夏亭跳了起来,跑了过去。 “大哥,我带了些干粮和水,你看还要准备什么吗?”夏亭举了举有些分量的包裹。 “这些就足够了。等二娃回来看着家,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顾霖看着她,举止间带着小女孩的娇气,心里有一块地方融化了。 太阳逐渐到底头顶,直直地照射着。平日里顾瑀是不会那么晚回来的,可能是昨天农活没干完,今天要补回去。毕竟这回事,靠天吃饭。 夏亭他们出发的时候太阳正烈,但如果现在不去,又要放到明天了。她可等不及了。 夏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不太难受。她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她很凉,她一点儿不晒,她感受到微风中的凉意…… 这样一暗示,好像真凉快不少。 低头的时候发现地上的自己变成了一片阴影,夏亭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片很大的芭蕉叶。 顾霖一手操控着牛车,一手拿着芭蕉叶帮她挡着太阳。 夏亭再次感受到这个男人冷漠背后无声的温暖。他总是很细心,能想到人家心里去,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 她当初死缠烂打要留在这里的想法,似乎真的没有错呢。 “谢谢大哥!” …… 经过村里的时候,看到许多农归的人,很多人都和顾霖打招呼,有些前些天里没见过她的人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夏亭也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 有些村民见顾霖不解释,也没纠缠,有些那天就知道的,就投来暧昧的眼光。但也有例外的…… “大娃,嫂子不打算介绍介绍认识么?” 夏亭投去眼光,一个20来岁的跟顾霖年纪相当的汉子饶有兴趣地盯着顾霖。他肩膀扛着锄头,裤脚挽起,满身大汗,俨然刚从地里回来。 顾霖是不想回答的,毕竟他们和夏亭之间的关系还没定下来,还是对她的名声不好。但现在明显的是,二圆并不知道他的想法。 顾霖目露无奈,对夏亭说:“从小玩大的兄弟,你跟我叫他二圆就好了。” 夏亭点点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第一次看到顾霖无奈的表情。 “二圆,你这娃子还不回家在这干嘛呢?大娃赶着去镇上了,没时间跟你唠嗑。”正在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时候,王嫂解围了。 二圆也意识到不是时候,也顺着杆子往下爬了,只是那眼神表示,他不会轻易放过顾霖的。 本来顾霖也就没想隐瞒,只是今天的时机不太对。 夏亭他们牛车渐行渐远,王嫂感慨道:“唉,希望他们的日子能顺着这个势头,越过越好吧。” 毕竟他们那帮亲戚和那些债务,足以把人给搞死了。 第十四章:登记结婚 http://.biquxs.info/ 为了赶在天黑前回来,他们一路上都没有停歇过。顾霖害怕夏亭受不了这苦,一直不断地关注着她。 其实夏亭感觉还好,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村子,对所有事物都很好奇。她脑子里一直想着要怎么赚钱,她上辈子是药罐子,久病成医,不说多精通,但一般的药材她是懂的。 这遍地的山,药材恐怕不少。最怕的就是不止她一个人懂药材呢。 “大哥啊,咱们这附近的山多人上山采药么?” 夏亭看见顾霖满头大汗,从怀里掏出手绢,帮他擦起汗来。 顾霖有些疑惑,但还是说明了情况:“没有很多人,之前有人上山采过,但拿到镇上的时候发现很多都不是药材,赚不了几个钱,后来就没几个人去了。只偶尔几个药童。” 夏亭点点头表示理解。面对顾霖的疑惑,她暂时没打算把想法说出来,到时候有机会问一下镇上药材铺要收什么药材之后再做打算。 “你不用担心,等过了这段时间,地里忙活完了,我会上山打猎,二娃也会去做长工,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然而,顾霖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想到这段时间天天吃糟糠野菜,她那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瘪了下去,心里有些不舒服。 “啊?”夏亭有点惊讶他的许诺,想到他误会了,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爱,打趣的心也就勾起来了,“我会吃很多怎么办?” “那就吃多点。” “万一不够吃呢?” “会够吃的,只要你心在我们家,我们都会对你好。” 夏亭直直地盯着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看,明知道是玩笑话,他却不儿戏,总是那么认真地承诺。 夏亭躺了下来,眯着眼睛,拿着芭蕉叶缓缓地扇着两个人。 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夏亭被牛车颠得昏昏欲睡之时,牛车终于停了下来。 她感觉到肩膀被轻轻地拍了拍,顾霖那天生硬朗,此刻放柔了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起来了,到了。” 夏亭意识回归,兴奋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此时又多了点兴奋。她不是在做梦,真的是结婚呢,真正意义上的结婚。虽然这婚姻有点奇葩,但是她两辈子的第一次啊。 “我要做些什么吗?要不要打扮好点?” 夏亭有点语无伦次。 “别紧张,一切交给我。到时候你画个押就好了。” 夏亭的手被牵住,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看着那双有力的大手,莫名地被安抚了。 走出衙门的时候,她还有点懵。她相当于只要去签个名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什么里正的书信呀之类的,顾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都打点好了。 她有种被照顾得很好的感觉。 有点不安,又有点甜蜜。 来的时候比较快,登记的时候也没有被怎么阻难,以至于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还挺亮的,顾霖想到好不容易来躺集市,就买些东西回去吧。 如果到时候给她重新做一张床,那枕头之类的也是要准备了。 “走吧,我们去置办点东西。” 第十五章:掌家啦 http://.biquxs.info/ “我们现在是不收药材的了,因为太多假药材了,我们到时候逐一分辨的时候比上山采更麻烦。姑娘还是另谋出路吧。” 夏亭倒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 她想的第一条财路不通,有点小失落。临走前看了看他们的药材,基本上是晒干的。多嘴又问了一句:“那你们以前收药材,是晒干的贵点儿吗?” 掌柜算着钱,头不抬地道:“对,晒干的每斤多五文钱。” 夏亭走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失落的神情,进去的时候兴冲冲的,出来的时候垂头丧气,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不成? “你要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是一家人了。” 夏亭摇摇头解释道:“我身体好着呢,别乱想。我只是想着采药赚些钱让大娘不用那么辛苦,但掌柜的已经不收了。” “不过没事,我会想到办法吧。再说,我也可以帮你们忙啊。” 不等顾霖想办法安慰,她又自己调节好心情了。 顾霖带着夏亭来到布庄,给她挑了一套夏装,然后还置办了枕头等一套床上用品。 夏亭没有听顾霖的要他选的那套,自己拿了一套质量差一点的,穿上去也还行的比较便宜的,布料的颜色也比较素雅,衬得她整个人都文静了。 顾霖磨不过她,只好应了。 枕头之类的夏亭没有话语权,只好全套买。 她没有其他人的巧手,她不会缝补东西。 想到这个,夏亭心里就闪过烦躁,苏奉那个任务怎么还没完成呢?到底要怎样才算完成任务? “巧手”这项技能真的很重要,且不说要它谋生吧,就算是日常生活,若想减少花销,平时缝缝补补就少不了了。 没理由什么事情都要大娘干,那她的意义何在呢? 她不想成为那种要依附人存在的人。 看来,她回去之后要好好摸索一番了。 付完钱之后,顾霖顺势把钱袋都给了夏亭。 “这是怎么了?”夏亭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但她不敢确定。 顾霖若无其事,接过东西就放在牛车上。 “我们家都是女主人掌钱的。既然你家给了我们,那我们家里的钱自然归你管了。” 夏亭可没忘了搞好婆媳关系的重要性,虽然大娘很好,但涉及到她儿子们的利益,那可说不准。 “那大娘呢?” 看出她的顾虑,顾霖直接说道:“娘是赞成的。你就放心拿着吧。娘很喜欢你,你不用觉得拘束。我们都会对你好的。” 被人看穿了心思,夏亭觉得不好意思,也便不好再推脱了,小心翼翼地把钱袋藏好。 今后,一家子的生计,就压在她身上了。 她要想好,怎样才能将这个瘪瘪的钱袋变得又鼓又胀。 回去的路上,夏亭看到了一个亭子。约摸是给经过的人休息用的。太阳渐渐下山了,整个山间被染上橘红色。 夏亭想起一首很唯美又忧伤的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第十六章:莫名完成任务 http://.biquxs.info/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刚刚黑沉,一盏灯火在厨房亮起。突然间,有一种家的感觉,很温馨。 顾霖跟夏亭说了下去还牛车。见他转角不见后,就急不可耐地往跨门进去了。 大娘这些天都不在,煮饭的事情就包在她身上了。 等她进了厨房的时候才发现,顾瑀已经把饭菜都弄好了,虽然形式很简单,就随便地把野菜煮了几下。 从卖相上看,还不错。味道不知道怎么样? 趁着顾瑀背着身子,夏亭偷偷用手指头挑了一根菜,扬起嘴巴,抬高手把菜放嘴里。 “偷吃猫,味道还行吧?” 顾瑀捏了捏她的鼻子,看她皱着鼻子不敢反抗的样子,有点可爱。 “还行吧,看来你也有把刷子啊。” 野菜清新而甜的味道都出来了,看得出来是做过饭的人。 顾瑀笑笑不说话。他和大哥其实都会基本的做饭,以前娘出去干活儿的时候,就是他们做的饭。 夏亭的肚子恰到时分地奏起了哀鸣曲,顾霖也从外面回来了。 夏亭手脚麻利地把碗筷放好。想到苏奉,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准备他的那份,“二哥,阿奉那份碗筷要准备么?” 说实话,总是闷在房间里空气不清新反而不利于病情好转,这里靠山近水空气清新得不得了,不多呼吸几下感觉都要吃亏呢。她其实是建议多出来走走的,但他那性格,又不想多接触。 “他身体还没大好,送进去给他吧。” 夏亭欲言又止,依言给他夹了些菜,送了过去。 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声响后就推门进去,把碗筷放到床边,说了声“吃完后我来收拾”就走了出去。 全程没抬眼看他。 等她吃完饭,进来收拾的时候,发现放在床边的碗筷一动没动,那男人背对着门,听见动静也没反映。 夏亭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过去查看情况,就在要喊的时候苏奉就睁开眼睛了。 “怎么,以为我死了?” 提着的心放下,这时候感觉到心脏强烈的砰砰声。或许是被刺激厉害了,她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给了对方一个白眼,漫不经心的说:“对啊,还想着给你收尸呢。” 不跟他废话,瞧了瞧桌子,指着晚饭,“怎么不吃?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很好玩?” 夏亭看他的气色好多了,放心多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省钱,她也希望苏奉的病能快好些。他的药贼贵,如今她当家,当然要为自己的荷包打算。 苏奉瞅也不瞅那饭,“不想吃。” “那你怎样才吃?” 看见女人要气不气的样子,他打起了坏心眼,“你喂我。” “你还小哇?又不是手不能抬……” 夏亭还打算骂下去的声音戛然而止,要骂起来,也要对方配合才行。对方都闭上眼睛一副免谈的样子了,她也只能这样了。 “长幼有序,我是你嫂子,于礼不合。” 很虚的话,但夏亭还是说了。 “那嫂子照顾弟弟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会难为你吧?嫂~子~” 她是充分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毒舌了,口毒心毒哪儿都有毒。 “是啊,弟弟。吃多点吃快点,病好了马上给我去赚钱啊,家里穷得连饭锅都揭不开了。”夏亭说得咬牙切齿,偏偏还带着笑。 苏奉还没把嘴里的吞下去下一口马上又到了嘴边。 总之,她不好过,她也不想他好过。偏偏对方吃得还不狼狈。 “你这是邀请我留在这个家吗,嫂子?” 面对对方有些讽刺的眼神,夏亭顾不得颜面了,反正她户口落下了,毫无顾忌了。 “对啊弟弟,开心吗!” 苏奉低头嗤嗤地笑了笑,“开心。” 夏亭真的想撞墙,她面对着的一个,疯子!精分的那种。人前一套,在她面前一套,好阔怕! “叮!说服苏奉留下任务完成。奖励‘巧手’技能,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脑子里突然冒出系统的声音,简直是天籁。要不是苏奉在场,她都要跳起来了。 接受接受接受! 夏亭在心里狂说。 “叮!请在技能包查看技能。” 第十七章:初见张寡妇 http://.biquxs.info/ 等到躺在床上,身边的两个男人都睡着了的时候,夏亭才打开了技能包查看“巧手”这个技能。 真的很莫名其妙,突然间就说完成任务了?到底完成任务是个怎样的标准?她要问问系统。 “嘀嘀!宿主能量不足,能量不足。暂时无法打开咨询服务。请继续加油,完成任务。” 哦豁! 怪她太低级,没有权限。 那只能自己盲目摸索了呗。这个暂时放一边,看看自己的第一个技能吧。 半夜中,夏亭突然睁开了双眼,在浓黑的氛围下,眼睛显得特别明亮,依稀看出嘴角无法抑制的笑意。 噢耶!这个巧手,不仅可以做手工活儿,其他的需要用到手的活儿都或多或少会起作用。 也就是说,她的手非常值钱。挖药材的时候可以保护好根部,做其他东西都会比一般人的什物要好。 要不是空间不允许,她都要滚床来表示自己的心情了。 上辈子那么惨,果然这辈子老天爷就优待她了呢。 等大娘回来,她也可以做做手工活,补贴家用了。多了一个劳动力,就多一分收入呀。 第二天一早,夏亭洗漱完就去吃早餐了。不管她起多早,都会发现家里几个男人比她起更早。 而且,洗漱用的嫩柳枝和盐都已经放在一边,细心极了。 这时候顾霖已经出去了,家里剩下不出房门的苏奉和给她做早餐的顾瑀了。 “二哥,我问你喔,给我准备洗漱用品的是不是你呀?” 夏亭啃着个窝窝头,开玩笑地问道。 顾瑀洗着锅,神情柔和,“那你觉得是不是我准备的?” 夏亭半挨着桌子,望着屋顶想了想:“今天应该不是你,因为你在做早饭。之前的日子就不清楚了。” “都是大哥准备的。”顾瑀用抹布擦了擦手,率先走出厨房,带上箩筐,道:“走吧。今天带你上山摘果子,顺便认识一下村里的姑娘吧。” 夏亭顿时加快咀嚼,解决了手上那窝窝头,连忙喝了口水就屁颠屁颠跟上顾瑀了。 顾瑀临走前跟苏奉交代了下,就带着夏亭去了西北边的湖山了。 那边都是些酸果、酸枣之类的小孩儿跟妇女爱吃的零嘴,平日里男人不怎么会上去。过些地方有一个湖,偶尔有鱼,这季节应该荷花什么的都没有开,只有荷叶等到九月份就有莲蓬吃了。 夏亭听得津津有味,也有些嘴馋。 “那岂不是很多人都摘光了么?我们要不要走快点?” 夏亭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大山都是大家的,对于不要钱的东西,自古以来大伙儿都很热衷于夺取。 夏亭扒拉着顾瑀的手,要扯他快些走。 就在这时,一把妩媚的声音传来,“哟,果然有了媳妇儿就不一样呢。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忘恩爱呀。” 夏亭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穿着鲜艳的绿色绸缎,脸上画着妆容,烈焰红唇俨然成为了她的标志。再加上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略有些弯儿,风情万种。 要是她是男人,保不定也会心动。 顾瑀却没正眼瞧那女人,看到身边自己的媳妇儿走了神,轻笑了声,捏了捏她的手掌,道:“看什么呢。不说走嘛,再晚一点连灰都不剩下了。” 夏亭从那妖娆的女人中寻回了神思,对上顾瑀含笑的眼睛,想起了正事。立马把那女人抛在一边,率先走上山了。 张寡妇看见两人都没理睬她,也不气恼。神情莫名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呵,人儿都没了,还眼巴巴地看着人家,也不瞅瞅自己是什么样儿。” 张寡妇闻言转过头,看到秋月那丫头鄙视的眼神,也不甚在意。她撩了撩头发,言行间满是熟女的魅力。 “嗯。对啊,但也总比某些人好,只会妒嫉别人,自己却像个跳蚤一样找存在感。” “你、你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冲动之下,秋月想要挠散她那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 张寡妇自不是省油的灯,早看穿她的把戏,一把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脑袋靠近她:“丫头,别惹我。” 那么一刹那,秋月害怕极了,喉咙像被掐住一样说不出话来,等张寡妇走远了,她才慢慢缓过来。一冷静下来,她又恼又羞,往张寡妇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痰,才快速地往山上走去。 那贱女人,害她迟了那么多,恐怕都没得摘了。 第十八章:山上采摘 http://.biquxs.info/ “二哥,那个女人好美喔。谁家的媳妇儿呀?”尽管走了,夏亭还是想着那个女人,真的很美,那种自然而然的妩媚,不是搔首弄姿可以摆弄出来的。 看着身边的小人儿如此单纯,顾瑀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张寡妇的东西,毕竟他一个男人,也不太好说:“她不是谁的媳妇儿,她可不简单了,你少点接触好了。否则……”睨了她一眼,“被吃得渣都不剩。” 什么鬼。 夏亭看着径自走去的背影,张牙舞爪,反驳道:“你以为她是蜘蛛精呀,那我就是孙悟空啊。” 虽是这么说,但夏亭还是把他的话放在了心里,不跟那个妖娆的女人接触了。 上了山坡之后,夏亭发现那一带都是比较平缓的了。这儿遍布着各种树,有一片红通通的地方传来了女人和小孩儿特有的笑声。 “二娃,嫂子,这里这里。” 老远的,夏亭就注意到了有个小姑娘跟他们招手。 顾瑀凑近夏亭的耳朵说:“她是王嫂的女儿春花。她年龄与你相近,你平日里可以跟她一起玩。” 夏亭被顾瑀喷出来的热气弄得耳朵养养的,偏生不可以躲开,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变得酥麻了。 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一点,就是春花是值得交友的,而且,王嫂一家应该是跟顾家交好的。 随着他们两人的走近,春花打趣道:“唉哟,果然是新婚夫妻呢。走个路都要交头接耳的,羡煞人呐~” 夏亭睨了顾瑀一眼,顾瑀一副无辜的样子。 趁着春花还没开嘴继续“讨伐”他们,她立刻开口:“春花,我是夏亭,顾家的媳妇。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哈哈哈哈哈,顾瑀,你这媳妇儿倒是有趣。”春花是个爽朗的人,明明跟她年纪相仿,她却叫顾瑀本名。 “你好好照顾她,箩筐给你,我先走了。中午的时候把她带回来,知道不?” 夏亭听见顾瑀对春花的吩咐,有点吃惊。没想到熟识到这个程度呢。 “得了得了,你快走吧。这儿是女人待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上来也不害臊。”春花像赶苍蝇一样把他赶走。 回头的时候,已经很要好地挽着夏亭的胳膊,往山里走了。 “走走走,我们要快些去了。晚了就被村里那些泼辣的霸占了。” 幸好,她临出门前换了身没那么好的衣服。夏亭看了看眼前的这棵树,虽然不是很大,对她来说,却也是有难度的了。 “阿亭,我爬上去摘,你在下面接住,你看行吗?”春花手麻脚利地放下东西,准备爬树。 她什么都不熟悉,当然听吩咐是最好的,“好。但我想待会儿我爬一下树,你在下面接。我们轮流分工合作。” 这样才是最好的,她既可以上树体验熟悉一下,下次自己好操作。也可以分担下春花的劳累,毕竟上树摘果子的才是最累的。 酸枣还没怎么成熟,现在大部分只有小小颗的酸果,要小心点摘才不会弄破皮,把果子弄烂。 夏亭尝了一颗,酸酸甜甜的,以酸为主。嗯!可以当零嘴儿,也可以做成酱呢。 口感很好,也解渴。夏亭眼睛都亮了起来,顿时有动力了。 第十九章:捉奸 http://.biquxs.info/ 春花摸到了门路,她找的这个地方没什么姑娘来。这里的几棵酸果树的果子基本上被她们俩摘光了。除了树顶的比较高的和鸟儿啄烂的果子,成熟的基本都没放过。 “我跟你说,这个地方是我偶然发现的。村里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千万别说出去。否则那帮吸血的人肯定得青果都不放过。”春花说这话时的语气恶狠狠的,说得煞有其事。 不都说村里人很纯朴的么,怎么春花说得那么可怕呢? “你别不信,下午来的时候我带你去,你就知道了。”春花见夏亭不信,也不恼,神气在在地说着。 她们把几棵树的果子都摘了,两个人的箩筐基本上都满了,她们也就先回家了。 毕竟,顾瑀那家伙说过,中午的时候要把他的美娘子带回家的。 “你真幸福,嫁给了顾瑀。” 突然间,春花这么感慨。 “嗯?”夏亭很吃惊,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她没觉得她不幸福,她也觉得顾家人都挺好的。 “没什么,我从小跟着顾瑀一起长大的呢。他什么个性我不清楚么,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实则坏水也多。哎呀,反正呀,你就好好珍惜,好好跟他过日子呗。”春花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夏亭被她那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也逗笑了。从小长大的小伙伴,是很了解呢。不出意外,她是不会主动说分开的。倘若感情真对不上,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你的竹马都找到伴儿了,你呢?”夏亭八卦起来。 春花看了看天,神情有些模糊:“我?我还没找到。再说,我也想陪在娘身边多几年。虽然到时候年纪是有些大了,但总归可以嫁出去的。” 夏亭是赞成的。她上辈子不也是母胎单身到死嘛。期间也不会说觉得少了爱情,会怎么样。 一个人的时候,自由得多,不会因为顾及对方的情绪或者什么,而对自己产生影响。她见过不少身边人,因为爱情要生要死的。 要说他们比她自己一个人幸福么?不见得。 对于爱情这玩意儿,还是见仁见智的。爱情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只是对人生可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 一路上走着聊着,虽然到了正午太阳有些毒辣,但竟不觉得路有多漫长,有多难走。 走到家门前的路口,跟春花告别后,她就往自家走了。 路过前面的那个菜田的时候,在一棵香蕉树和木瓜树之间,她看见了顾霖和一个娇小的女人站在那,两目相对,那女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神情有点儿激动。由于顾霖背对着她,她看不清顾霖的表情。 但直觉告诉她,好像……不太对劲。 该上去打断他们么? 好像又不太好。 上去说什么呢? 嗨,你们在干什么? 啊,你们在这里,好巧哦? 诶?小姐姐你好美,怎么跟我大哥在这里? 就在夏亭胡思乱想的时候,猛地看见那对**抱在了一起! 叔可忍,婶不可忍啦! 有名无实的夫妻又怎样?不是夫妻啊?干嘛不可以理直气壮,干嘛不可以去打断他们啊混蛋啊!! 她结婚第二天,就感觉自家男人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的,这小脾气可忍不住了。 她挺直了腰板,显得有气势些。雄赳赳气昂昂大步走过去。 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就大声地喊了句:“夫君,你怎么在这呀?都中午了家里要开饭了哇。” 那笑容,灿烂的!谁知道她牙龈咬得有多紧。 特别是近看的时候,看到那女的柔柔弱弱的、弱不禁风的林妹妹模样,她气打不出一处来。 没想到……看起来老实的顾霖也会偷腥,而且是那么快! 顾霖听出了夏亭的声音,一下子回神,下意识就推开了抓着他双手的桃花。 在对上夏亭饱含着怒气的眼神,他竟觉得心虚。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做着田活回来的时候碰见了桃花,被她喊住,接住就抓着他双手,自家媳妇就驾到了。看到那明晃晃的一幕。 “没,我正准备回去呢。你今早上山了?箩筐给我背,别累着了。”顾霖神色有些慌张,只是语气依旧没变。看见她身后的箩筐,就体贴地伸手拿过去了。 夏亭的箩筐被拿走了,顿时一身轻,腰板也挺直多了。 看了看那女的,还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低着头,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给谁看呢! 而且,虽然顾霖帮她拿走了箩筐,算是体贴。看她可没忽略他一向镇定沉稳的眼神在刚才那一刹的变化,肯定有事。 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有啥事关起门窗再说,省得给某人钻了空子。 “是哇,二哥带我上山跟村里的小伙伴熟悉熟悉,好累呢一上午。”夏亭笑着说,带着娇憨和撒娇。 顾霖不知道怎么说,虽然自家媳妇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他就觉得很恐怖。他明明感觉到了她的怒气。 “那我们快回家吧。中午好好休息~累了就别去了,以后有的事机会跟大伙儿熟识。” 顾霖帮夏亭拂去了头顶的落叶,牵着她的手就走了。 从头到尾,没看过桃花一眼。 自从夏亭一到,那男人眼里只有她了。他们两个,都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仿佛他们的世界里容不下任何人和物。 桃花垂下的眼眸里充满了怨恨:“明明……明明这一切,都该是我的!” 因为气愤,她双拳紧握,连修剪得大气的手指甲嵌入了掌心都不自知。 第二十章:殃及池鱼 http://.biquxs.info/ 一路上夏亭都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发脾气,不要多想,或许他真的是无辜的呢?或许真的是她看错了呢?毕竟眼见不一定为实。 但是一路上,顾霖也没有提过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只好主动出击:“刚才那女人是谁呀?”她无法忍受一段婚姻里面有猜疑。 顾霖看了夏亭一眼,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擦了一下,道:“桃花,村里叶叔家的女儿,上一年嫁到镇上去了。” “噢,是吗!”夏亭心里还是有点乱,她不知道要不要相信,那个女的,头发并没有完全挽上去。 终于,顾霖感觉到夏亭的不对劲了,看到她眼底的怀疑和不确定,他明白自己刚才应该是伤害到她了,“是的!我们没什么了,我们是夫妻,今后,我只会对你好。” 看到顾霖坦荡荡毫无遮掩的颜色,夏亭觉得,他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如果要欺骗她,何必呢?当初她想要留下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要求了,而不用她死皮赖脸乞求留下。 终于,夏亭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吧。这次放过你了。要是被我发现第二次,就算说得再天花乱坠,我都坚决不信了。” 顾霖抓着夏亭的手紧了紧,嘴唇抿了下,仿佛从心底发出的声音:“不会的。” 顾霖对桃花是真的没有想法了。当年的情分随着她的出嫁已经淡化了。现在他身边有了她,其余的不会再分心去想。别人生活得怎么样,他也不想去纠缠进去,无关其他,只因他的生活里面已经没有了那个人。 尽管顾霖不开口把他和桃花的事情说出来,夏亭也不想去追究了,一来是没意思,二来,过多的纠缠,会伤害彼此的感情和信任。这么蠢的事,她不想去做。 第一次经营一段暂时没有感情而且有些复杂的婚姻,她唯有小心翼翼。 夏亭一直承认,她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但她会努力做一个审时度势的人。 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一下,春花就来找她上山了。热情尚未退却,夏亭也一直期待着春花来,一听到动静,她就提起早已准备好的小篮子,戴了个小草帽就出门了。 那小草帽还是早上的时候,顾瑀临急临忙做的呢。就怕夏亭晒热了。 她们到的时候还早,山里头只有零星几个人。春花带着她凑到了那堆女孩子那,或许是对她还很好奇,话题都围绕着她转。久而久之,几个女孩子都熟识了。 “诶,你们知道吗?桃花回来了,听说还带了好几条绸缎呢。”一个名叫“零”的女孩比较活泼,也比较八卦,说起话来比较口无遮拦,但村里的消息她基本都知道。 “切,那女的从小就很有手段啦,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没什么好奇的。她还没嫁出去的时候,村里不也很多男的为她着迷?甚至连镇里的那个大地主不都娶了她为妾吗!大娃差点就……” 另外一个女的不屑地说道。但被旁边的女的猛地一拉手,她蓦地想到谁,看了眼夏亭,闭上了嘴巴。 “啊啊,不说她了,扫兴。唉,你知道……”零连忙打圆场,把话题转移。 其实,夏亭倒希望她们说多一点呢。好歹能知道个大概,不至于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相信顾霖的为人。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一段情史呢?谁没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啊。 虽然她没有。 但不代表不可以理解。 不过她也懂几个女孩子的心理,无非是顾及她的感受,还是挺温暖的,虽然背地里可能没少八卦。 在刚才的话语中,她get到,好像……顾霖在村里形象还是不错的。那个桃花,好像就不咋地了。 这里来的人多,果子也摘得差不多了。下午轮到夏亭上树采摘,不太累,大伙儿嘻嘻笑笑地,时间过得飞快。 “秋月那贱婢子,在那搔首弄姿的,结果人家正眼没瞅她,笑死我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性,哈哈哈哈哈哈……” 零说得正得意,整个人都眉飞色舞的,却不知秋月刚上来就听到她嘲讽的话。 秋月感觉到身边目光都变得炽热,那躲避的眼神都充满了讥讽的笑意,仿佛要把她灼伤。 她充满怒气的眼眸对准了零,如果可以化作利剑,零早已千苍百孔。 不行,她一定要把那贱女人的嘴巴撕烂。 “你这骚艳贱,说什么呢!看我不把你那破嘴撕烂。”说完,猛地扑上去。 零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早就注意到秋月上山了。也是故意说的,反正她也没捏造事实。 看见秋月毫无章法地扑过来,她冷笑一声,也不躲开。等秋月快到身前的时候,才往旁边一侧身,躲过了秋月凶猛的攻击。 看秋月那速度,肯定是刹不住脚的,她身后就是一棵树,她就等着看她的丑态吧。 零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啊!” “啊!!” 同时响起了两声惊叫。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树上掉下来。 捡着果子的春花立马丢下篮子,去扶夏亭。 没错,秋月撞着那棵树上,夏亭在上面采着果子,她注意到了零和秋月的争执,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她就已经遭殃了。 零也吃惊了,照理说,她们这些爬惯树的,不会掉下来才对。 她竟然闯祸了。 零心里害怕极了,担心负责人,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溜走了。 夏亭掉下来的时候,有注意保护自己,所以只是手脚上面的伤口比较严重。没有什么骨折之类的。 大伙儿都围在她身边关心着她,见她情况不太对,有几个女生下山通知顾霖顾瑀去了。 秋月受的伤反而没有夏亭重,只是流鼻血了。她看到其她人都去关心夏亭,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顿时心里又不平衡了。 但这种情况不好发作,她擦了擦鼻血,也赶紧溜走了。 顾瑀急急忙忙上山的时候,就看见夏亭脸色苍白坐在地上,边上就有春花和几个女孩子,肇事的两位都不见踪影。 来不及追究,他赶紧把夏亭抱下山处理伤情。 他第一次看见女人流这么多血,脸色可以那么苍白,近乎透明。他道不明心底那种慌乱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想到怀里这个女人会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时,心里有点刺痛。他的生活又会回到平淡无波吗? 他发誓:今天的事,没完!那两个女人,他不会放过! 看见顾瑀紧闭的双唇和不停冒出的汗珠,知道他紧张自己的伤势。夏亭安慰道:“二哥,我没事呢。只是皮外伤,我有好好地保护自己。” 夏亭想要转动手臂表示自己没挫骨伤筋,但不小心拉扯到伤口,小小声“嘶”了一声。 顾瑀瞪了不安分的女人一眼,道:“你就安静些吧。都受伤了还吵吵闹闹的没完。让你自己一个人出去一下,就这样子回来?下次你还是别出门了。” 想想就觉得不妥当。但夏亭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清楚那乌龙事件。她表示真的很无辜哇。 多次蠕动嘴唇,最终还是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只能用眼神控诉这个外表儒雅温柔,实则霸道不讲理的男人。 夏亭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春花也已经把根子叔叫来了。处理了伤口,夏亭表示已经半条命不在了。 那些小石子藏在伤口里边,还要挑出来。想想,在肉肉里面挑碎石的感觉……她真的很绝望。 在那么一刻,她真的有想把那两个肇事者捉起来狠狠揍一顿的冲动。她也有想过让对方赔钱。但是…… “谢谢根子叔了,麻烦您辛苦来一趟。这是一点点心意……”看着流出去的铜钱,她……有心无力。 怎么说人家?都逃光光了。而且,她想零也不是故意的。找秋月吧,肯定是不讲理的人。虽然她不了解这个人,但从村里的风评来看,估计是不好惹的祸。 她初来乍到,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这次忍忍,当倒霉了。 希望不要有下次了,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动起来……她连自己都害怕那疯狂的样子。 忍一时风平浪静。 加油,夏亭!这点伤口算什么呢!钱钱,她以后一定要赚更多更多,让顾家跟自己都过上好日子。 “啧,刚才还一副死鱼样,现在就那么斗志昂扬了?难道那药还有让人精神焕发不成?” 苏奉苍白着脸进来,一手还握拳抵着嘴巴咳嗽了一声,但这并不妨碍他那毒舌功力的发挥。 “干嘛,我又不是瘫痪了,这是小小的皮外伤啊,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夏亭给了他一个白眼。心里却忍不住惊奇:他居然走出门了! 明明前些天里怎么劝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的。 第二十一章:她被限制了自由 http://.biquxs.info/ “呵,看来摔得还不够重,嘴皮子还能那么厉害。” 虽然话里行间都很毒舌,但苏奉的眼眸深处紧张的情绪却是减了不少。 夏亭撇了撇嘴巴,嘟囔道:“本来就没什么事儿,是你们一直太担心。” 说完这话,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夏亭倒是希望赶紧来个人救场,这样的感觉太奇怪了,特别是被苏奉一直死盯着的时候。 “那、那啥,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 夏亭纯粹是无话找话,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跟他聊的东西。 于是乎,气氛又回到了当初。 或许是夏亭的请求欲望太强烈,终于在她要无处遁形的时候,春花“救星”来了。 “阿奉,快去开门。春花来了!”她不自觉地上扬的语调,苏奉就更加不爽了。 他转身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开门还是什么,只要他不在,她浑身觉得轻松了。果然,她和这种阴郁男人相处不来。 但是,那个小气的男人,好像生气了? 夏亭隐隐有点不安和内疚,毕竟人家人来关心她的,虽然嘴巴毒了点。不自觉地,她的手指搅拌着衣服边角,都变皱巴了。 “亭子,我来看你了。你好些没?”春花进门的时候就连忙向她走来。手里还挎着一个小篮子,上边用花布盖住了,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我没事,你别担心。本来就没什么事的,你们太紧张了而已。”夏亭安慰道。 春花翻了个朝天大白眼,用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没看到当时自己的鬼样子,就差上天了好嘛。真是的,那两个坏女人,出事了一个人影儿没有,到时候要给她好看。” 夏亭心里暖暖的,有一个女孩子跟她同仇敌忾,那么关心她。一种被大姐姐照顾的感觉。 “别了吧。我感觉她们都不好惹呢,我刚来这村子,不好太过了,不然村里的人怎么看我呀?”夏亭还是那个想法。不是她脾气软,而且恰恰相反,她心里早把那俩女的揍一顿了。 只是,这是古代啊,封建的古代啊,特别还是对女子不公平的时候,她初来乍到,就出了这样的事儿,肯定会被人说道的。 她的忧虑在这儿。不过今日之事,不会一了了之,倘若今后还发生矛盾,她就反击啦。 “春花也不是那种空有暴脾气没有脑子的人,她想必也想到那一层,胸脯起伏了一会儿,硬是把气憋回去了。” 夏亭讨好地用一只受伤不太严重的手轻抚她的背,帮她顺气。 “迟早被你气死。” “是是是,花姐说的都对。” 夏亭讨好地笑着,挤弄着表情逗春花笑了出来。 “拿你没办法。”春花刚被夏亭转移了注意力,差点把正事忘了,“哦对了,这是我家鸡生的蛋,给你补补身子。还有两斤糙米,你凑合着吃,快些把伤养好了,可别落下病根。” 想着她手脚不方便,转头就拿了出去给她家男人放好。在春花进来之后,三个男人都很识趣地没来打扰她们。 在这古代里,特别是贫苦人家,鸡蛋可算得上是肉类了呀,常年吃不了几个的,一般都拿去卖钱。她一下子带来那么多,还有米,夏亭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把东西给了顾霖,又和夏亭聊了一会儿,天渐渐暗沉下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春花就走了。 从头到尾,那两个害她掉树的人没有一个过来,哪怕是过来慰问一句。 晚饭的时候,夏亭看到她面前那碟菜多了几块肉,肥肥嫩嫩的,只有那么点的瘦肉,基本可以说是肉菜了。还有野菜,油色亮泽,看着就很有食欲。 多日不吃荤的夏亭感觉胃口被吊起来了,特别是想到那猪油的甘醇的香味,受不了了,肚子已经叫嚣着让她快吃。 但夏亭突然想到,以他们家现在的水平,哪吃得起猪肉哇?而且,据她所知,在古代,他们认为的上好的肉,都是肥肉呢~ 这几块,可以说是非常好的猪肉了。 “大哥二哥,我们今天怎么吃肉啦?”钱包在她手,他们理应没钱才对。 “你今天失了那么多血,要补补。这个肉是找二圆要的,等大哥过段时间上山打猎,再还给他。”顾瑀回答道。 虽是不经心的一句话,但夏亭明确了一点,这肉肉给是她准备的。怪不得都放她面前去了。而且,应该就面前这几块,他们都不吃,留给她吃。 而且,她吃的是米饭,而两兄弟吃的都是稀米粥,米粒清晰可数。一边忍不住感动,一边又觉得心疼。她伤好了,一定要赚钱改善大家的生活。 看着两兄弟夹给她的肉肉,夏亭犹豫了很久。她吃不下肥肉,只能挑着把瘦肉吃了,把肥肉还给两兄弟。 而苏奉,他依旧是在房间里不出来。顾霖早已经装好了饭菜拿进去给他,当然也把几块猪肉给他了。基本上,这些猪肉就是给夏亭和苏奉准备的。 两兄弟看见她把肥肉挑出来给他们,还以为她不舍得吃。纷纷又夹回给她。几个来回之后,夏亭只好坦白:“你们吃就好了,不是我不舍得吃,而是……我不爱吃肥肉。”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惊讶的神色。他们的媳妇竟不爱吃肥肉,但看她的神色,的的确确不像作假。 最终,两兄弟很“有幸”地把肥肉都吃光光了。看到两兄弟胃口大增,夏亭心酸酸的,现在别说改善生活了,甚至还拖累了他们。 第二天早上,她被勒令吃了只鸡蛋。而且,每天都是!她现在看到鸡蛋就觉得害怕,鸡蛋的味道仿佛从胃里涌出来,她都想吐了。 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了补身子,天天给她煮一颗鸡蛋。 更过分的是,她提出要出去走走,竟被拒绝了! 她被限制了自由! 夏亭像痞子一样坐在黄皮树下,看着顾瑀在做着木工。顾霖今天上山看看他前些日子布置的陷阱有没有掉下猎物了。 太无聊了,什么娱乐节目都没有。就算景再好,你看个几个来钟不变,恐怕都要烦厌了。 吊着一条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走到顾瑀旁边,漫不经心地道:“二哥,你说大哥今天能有收获么?” 她好奇大哥的能力到哪里,而且好想看看那些陷阱,都是她没接触过的,一切都新奇得紧。 “应该会有的。初春各种动物都出来觅食了,多多少少会有收获。不过,大哥不会去深林,所以可能猎物不大。” 顾瑀的汗水多得仿佛糊住了脸,因为在家没有太多顾及,他只穿着米白色的麻布背心,露出的臂膀肌肉分明,隐约看到里面的胸肌也是……不过却是那种匀称的肌肉,不会像健身教练那般的鼓起来甚至有些可怕。 顾瑀就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可能不太晒太阳,那肤色居然比她还白!!! 看着看着,夏亭的脸渐渐地红了。 “噫,你脸怎么那么红?” “啊?”夏亭回过神,对上顾瑀含笑的眼睛,不知心虚还是怎样,躲避了他的眼神,往后院走去,“热、热的,我去洗把脸。” 顾瑀看着逃也似的背影,嘴边的笑意更浓。 原来他家媳妇儿还是个小色鬼呢。 他一直感受到那小家伙的视线,注意到她看什么地方的时候,他故意把里面的“内容”露更多出来,果不其然,那小脸蛋红得更厉害了。 其实,偶尔这样逗逗小媳妇儿的生活也挺好的,仿佛生活也多了些色彩。总比以前毫无目的的干活要好得多。 逃到后院去的夏亭看了看顾瑀的方向,确定他看不到了才停下来。 真的是太尴尬了,她居然看人家看得入迷了,心跳加速不说,甚至还被抓包取笑了。真的是,丢脸死啦! 但是,真的很有料呢。从胸肌一直往下,孔武有力,隐藏的力量感似乎要喷涌而出,到那腹部却戛然而止。 贼勾人。 不行不行,不可以再想了。 夏亭赶紧打了水拍在自己的脸上降降温,刚想把水倒掉的时候,听到前院的敲击声,她从怀里拿出了手绢。 看见差不多成型的床,顾瑀直起腰,擦了擦汗。再过一天,小亭子就有床睡了。想想这些天里他都没睡好觉不说,往往还要去冲水,就觉得悲催。 但想到到时候怀里没有了那个捣乱的人儿,好像又有点空落落的。 “二哥!” 顾瑀一转身,就看到一碗茶水递了过来,女人带着笑意道:“做了那么久都没喝水,渴了吧?”接着,女人又给他递了手绢,“喏,擦把汗。” 顾瑀双手捧着茶碗,眼里闪着算计,有点可怜地道:“我没手了,好累。你帮帮我,好么?”说着,就把那充满了魅惑的脸凑了过去。 蓦然间感受到了男子的雄厚的气息,夏亭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她也只能默默地擦着。 那触感,竟然皮肤的感觉还不错哟。有男子魅力,又有种儒雅的意味在那。 没想到呢,他竟有这赖皮的一面。 第二十二章:卖钱 http://.biquxs.info/ 下午3点多的时候,顾霖终于回来了。 夏亭看见他身后拖着重物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连忙跑过去瞧瞧。 “你小心点走,别摔着了。”顾瑀担心地嘱咐道。看着那小鸟似的女孩儿,他无奈地摇摇头,感觉在照顾小妹妹一样。 “大哥!”夏亭越过顾霖的身躯看向他身后,看见一只大约出生没多久的乳猪。两手也拎着野鸭啊野鸡之类的。 “收获颇丰啊,大哥你好棒。”夏亭星星眼地看着顾霖。 “嗯,好久没上去看了。”潜意思就是说这样的量是差不多的了。 看到自家媳妇崇拜的眼神,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自豪的感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但感觉不赖就对了。 “二娃,这野鸡野鸭和兔子要快点收拾。我先把野猪收拾拿去卖了。” 他要到后院去收拾收拾,他打算把野猪给卖了,虽然不大,好歹值点钱。处理好了拿过去的话,价钱更高一点。 “大哥,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夏亭殷勤的很。想到有钱钱入袋,她就充满了动力。 顾霖想了想,她现在是伤患,没什么能让她做的。看到她那期待的小眼神,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你认识王嫂家么?去找春花,让她过来拿些肉?毕竟他们一家帮我们不少。” 夏亭想了想线路,点了点头。大娘那次带她出去,好像有说过,她应该能找到的。 对于顾霖给肉,夏亭是同意得不能再同意的。毕竟事因她起。顾霖也是在帮她还人情,况且王嫂一家都是好人,邻居间礼尚往来,再普通不过了。 其实,等顾霖处理完了,卖猪肉的时候顺路给王嫂带点就是了,但现在的确没有什么活儿适合夏亭做的,让她跑跑腿认识一下这个村子也好。 这个时候,也应该没有什么人在路上,要么在家里,要么在田里干活,不会有危险。 这只猪仔应该3个来月大,约摸才80来斤。顾霖想了想,割了10斤肉下来,对半分,一半给家里留着,一半给王嫂他们。 吩咐了顾瑀这事儿之后,他就把弄好的猪肉放到箩筐里,盖上布,拿到村头给牛大叔那称,按十文钱一斤,应该有个七八百文了。 夏亭回来的时候顾霖还没回来,想着他是去卖猪肉去了。 她有点好奇的是,大哥会卖到哪里去?现在都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不可能去镇上的了。 看见夏亭东瞧瞧西瞅瞅的,春花大概知道她想什么,大大咧咧地道:“哎呀,这有什么好看的,大娃肯定是去村头儿那了,他往些时候有什么野味,都是卖到那去的。” “诶?我们村里头还有人收购猪肉的呀?那他卖吗?” “卖呀。有钱赚谁不赚啊。他也只是运到镇上,赚那么个路费。不过,其实也赚蛮多的了。”春花瞧着四周无人,凑过去悄悄跟夏亭说,“他那么一斤就赚2文钱,像一头小猪啊,就可以赚到那么个百来文呢,这生意可好做了。” 夏亭心里讶异,他们家穷得揭不开锅了,大哥为什么不自己保存好放到第二天拿镇上卖呢?100来文呢,可以吃很多餐大米了。 春花来拿猪肉的时候也没客气,躲过了夏亭想象中的推推嚷嚷,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给拿过来的又是20多只鸡蛋和一些蔬菜。其实也差不多相抵消了。 夏亭想着拒绝吧,春花一转眼溜得比谁都快。 晚饭的时候,是她穿越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餐。她弄了一个土豆焖鸭,一个白切鸡,再炒了个青菜,在汤里加了些材料,原本已经有鸡汤味的汤更加浓郁了,就这样三菜一汤,四个人吃得精快。连一向不出门的苏奉都主动坐在饭桌上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霖把卖猪的钱都给了她。 “一共780文,你收起来吧。” 夏亭用双手捧住,生怕丢了一枚。她把之前的钱也放在了一起数,叮叮咚咚地,一共1031文,也就是1钱31文啦! 正常人家4口人一整年用钱大概就4钱。夏亭想想就兴奋呢。 但是,这还没包括交税的呢。还是任重道远呐。 夏亭把那1钱用麻绳串起来,剩下的31文,她想了想,两兄弟和苏奉都各给了10文钱,她自己留着一文钱。有时候他们要买些什么小物件,也不用每次都给她要钱啦。 而且,男人有点钱在身方便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好的。 第二天一早,夏亭就拿着十文钱放到苏奉手里。 “阿奉,这是给你的零花钱,拿着。” 苏奉看着手掌那几个铜钱,上面似乎还有女人的温热,他把铜钱放回桌面上,“你拿走吧。我不需要钱。” 夏亭想了想,把铜钱推了回去,“大家都有的。如果不需要的话,你就暂时攒下来呗。如果到时候急用的话,还可以拿出来呢。把钱都放我那的话还不是很安全呢。狡兔还三窟呢。” 不待他拒绝,夏亭立马往门外走,还不忘跟他打招呼:“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给大哥送饭了。他中午不回来吃饭。”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苏奉心里有点复杂,一直看着铜钱,最终还是收到了自己怀里,放得稳妥稳妥的。 他就暂时帮她保管吧。等身体好些,他到镇上教书,就可以给她钱了。 不过到那时候,恐怕他也差不多要走了吧。 像他这种身份不祥的人,是不配有希望的。 大姨一家对他很好,他也不忍心给他们招来不幸,一开始想着最后见他们一面的想法,可能就是错的。这不,为了治他的残破之躯,他们只能没日没夜地工作。 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苏奉的眼神变得诡谲,深不可测。 夏亭在给顾霖装饭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悄咪咪地从口袋里拿出今天早上没有吃的鸡蛋,剥干净放到菜里边,她还故意掰开,弄成一小块,这样子他就没有理由再还给她啦。 她这些天真的是,鸡蛋吃厌了。以前她就不怎么爱吃煮熟的鸡蛋。 夏亭正为她的小心思感到高兴呢,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跟二哥说了声,她戴上了专属的小一个号儿的草帽,屁颠屁颠地跑去田地里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去,之前都是经过,然后他们介绍给她听。 他们家里其实没几亩田地,会做那么久是因为还要帮小叔子那边耕作,据说当年顾爹死的时候,是小叔子他们家给的钱安葬的。 于情于理,只能卖命了。 大中午的,尽管是初春,在南方也已经很猛烈了。 夏亭把跨篮往上提了提,又大步往前走了。要快点,不然大哥要饿肚子了。 夏亭来到田边,看到那奋力犁着地的男人,汗水随着晃动挥洒着。她刚想喊他过来吃午饭,就有另外一把柔柔弱弱的声音盖住了她的喊叫。 “大娃,那么晚了,该歇息下了。我带了午饭和汤水给你,快过来吃吧。” 那谁呀,比她这个正牌老婆还要体贴呢? 夏亭心想着顾霖怎么那么多桃花,愤懑不平,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是之前被她“捉奸”的桃花呢。 听那语气,简直就是正牌说的话嘛。 不是说嫁人了吗?怎么不知道避嫌呢。 “不用了。你拿回去给你弟弟吃吧。”顾霖没有回头,继续干着他的活。 桃花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还是那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他们都有得吃。这是我做给你吃的,你以前最爱吃了。”说完,还露出一副羞涩的样子。 顾霖不再出声了,继续闷头干活。 他就是这么个人,表明了自己态度后,就不再管别人了。多说一句话都不肯。不过好在,她现在终于知道是桃花单方面死缠烂打了,这事儿就变得容易解决得多。 夏亭知道自己该出场了。整了整仪容,露出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 “相公~大哥~来吃饭啦!” 气死她气死她。 顾霖闻言,抬头看向夏亭这边,露出了浅笑。 夏亭惊呆了!她看见了大哥笑了!笑了! 这么多天,她第一次看见耶。好难得。在那么一刹那,她好想把这一刻保留下来,她想留住这个带着宠溺的笑容。 顾霖走过来的时候,夏亭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身高差的缘故,顾霖要稍微低下身子,夏亭才能擦到。这和谐的一幕,又刺痛了某人。 “亭姐姐,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大娃都饿坏了。你看看,周围哪还有人在干活的?” 看着桃花一脸为顾霖着想的样子,她就想狠狠撕破那白莲花柔弱的面具。但目前对对方的情况不太了解,撕起来不太方便。她还是选择静观其变。 “多谢关心了。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大哥,你说对么?” 夏亭正眼不瞅她,和顾霖并排坐在树荫下,掀开跨篮上的布,把饭菜都拿上来放到他手上,对上他的眼睛挑挑眉。 今天的顾霖有点爱笑,不知怎么了,他嘴角又微微上扬:“嗯。你说的都对。” 这宠溺的语气是什么鬼! 夏亭本来想恶心恶心桃花的,没想到自己会被眼前这个平时沉闷的男人撩到。 第二十三章:惹怒桃花 http://.biquxs.info/ 顾霖看着跟前低着头只能看到发顶的小脑袋,心里满满的。手上的窝窝头似乎都变得美味了。 夹了几口菜,他发现里面“内有乾坤”,挑了挑之后,低声道:“阿亭,张嘴。” 夏亭有些惊愕地抬头,“嗯?怎么……”嘴巴刚张开,就被塞得满嘴的蛋蛋和肉肉。 夏亭没想到他还有这招呢。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还没产生效果,她恼怒地瞪着自顾自吃着窝窝头的男人。 夏亭没意识到的是,他们刚才……共用了筷子,相当于间接接吻了。 她没意识到,不代表一直盯着他们看的桃花不知道。看到顾霖这么体贴的一面,她内心的妒火都要喷发了,以前她和大娃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她始终不想承认,当年爱她爱得要失去理智的男人,现在见她回来会那么风轻云淡。 对,没错。他只是在装作淡定。她一直坚信自己的魅力,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想到这,她又笑了起来。 虽是这样,为了激怒她,也不可以和别的女人假装亲密。 “亭姐姐,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看着桃花捂住嘴巴眼里还含着一泡眼泪要留不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干嘛了。 夏亭也是很无语了,她是杀人放火了还是作奸犯科了,怎么好像天地不容的样子? “大姐,你好好说话行吗。我和我相公吃中饭呢,碍着你眼了?还有啊,你已经是一个妇人家了,好好的不陪自家相公,管人家事那么多吃的撑吗!”夏亭憋了好久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至于报复什么的,她感觉那朵桃花早看她不顺眼了。既然这样的话,她也没必要忍啦。 桃花没想到她一个新来的媳妇说话那么大胆,一时间竟被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求救的眼光投向顾霖。以前,只要她装装可怜,顾霖总拿她没办法,不管是多难的事情,他都会办好。这也是她喜欢他的一点啊,可惜就是太穷了。 不然,现在顾霖身边的人,就是她了。 顾霖自然感受到那边的目光,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顾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难道还忘不了她吗?不,不可能的。 他没有理睬桃花,只是自己一边吃着饭,一边给夏亭夹菜吃。他家女人还要再养胖一点呢。 “大娃……”那柔弱的声音好像在说,如果顾霖不回应,她就会死去一样。 好倒霉,好衰气啊。夏亭心里暗暗吐槽。 “桃花,我们的事已经完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村里人见了也会说闲话的。” 终于,顾霖还是挑明了说。一开始想说给大家一个面子,女孩子面皮薄,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现在,他觉得……什么都不够身边的女人重要。 果然,顾霖一说完,桃花的脸色就像是彩色盘一样转个不停,夏亭左看看右看看忍了好久才没笑出来。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找上门来的,赤裸裸找茬的,她觉得没必要同情的。 桃花垂着眼眸,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你不要后悔。”然后东西什么都没收拾就走了。那汤还有热气冒着,精美的饭菜在那摆着,比起夏亭拿过来的那些,简直好上百倍。 但是,顾霖却没看一眼,吃着眼前的饭菜,听着女人唧唧喳喳地说着话,只觉得岁月静好。 “叮!触发任务:请宿主揭露桃花的本性,让顾霖彻底认清她的真面目。奖励:缓解所有伤痛药丸一颗。时间限定:半个月。请问是否接受?” 直到目前为止,夏亭还是没习惯系统偶尔发出的声音,刚听到声音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没过多犹豫她就选择接受。 不管什么任务,她现在都急着要奖励提升自己。戳穿那朵白莲花伪善的面目,不仅仅为了这个家,也为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桃花回来这样的态度对大哥,总没好事。 “怎么?你冷吗?”觉察到夏亭颤抖了一下,顾霖有点担心地问道。 他这姑娘她才大病初愈,不可以再受寒了。 嗯? 夏亭看向他,意识到他误会了,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没有的事。我好得很。只是刚才看错眼,以为有蛇呢。” 夏亭只能打着哈哈圆过去。唉,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适应系统的声音啊,麻烦。 顾霖摸摸她的手,又碰了碰她的额头,再三确认才放心下来。 慵懒的午后,整遍田野只剩下他们两个,等顾霖吃完饭之后,本来想回家的。看见田里就她家男人在,如果她回去,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做,倒不如在这帮忙呢。 没有多余的工具,那她就把田边的草给拔去吧。到时候拔出点儿地儿来也可以种点东西。 顾霖闷头干活,突然发现那边的动静有点大,转头看见女人正在跟一簇草在较劲,那画面……说老实话,有点像小孩子在玩儿似的。 看她那动作,也不像是会干农活的人。而且,太阳很大,会累着的。 “阿亭,不用拔草。你先回家休息吧,这儿有我做就好了。” 扔掉了那颗特别难拔出来的草,夏亭擦了擦额头的汗,摇头拒绝:“不要,我不累。我今天跟你一起干活好不好?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没事的了。” 看着女人可怜兮兮的眼神,拒绝的话在嘴边吐不出来。 “好,那你累了就到树底下休息,隔壁有茶水。” 夏亭点了点头,又干了起来。多了一个她,应该还是有点帮助的。 “大哥,我们还有多少亩地没犁?” 下午4点多的时候,夏亭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妥妥的成就感。完成这项工作指日可待啊。 “不多了,再干两天就行了。” 顾霖笑笑,也往夏亭的方向走去。 闻言,夏亭点点头。打开水囊喝了口水,甜甜的。忽地,她想起来,这下午,田里就他们两个在干活,小叔子他们都没在呢?这地儿是小叔子他们的,却都是他们干的呢。 “大哥,小叔子他们今天下午怎么没来?以往都这样吗?” 看见顾霖过来,她忙把水囊递给了他。 顾霖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要不要把他们家和小叔子家的关系说清楚,如实说的话,会不会吓跑她呢?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的。我就是随口一问。” “不是的。”顾霖见夏亭有些误会,急忙否认。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们家,都比较好吃懒做。下午太晒,他们不会来的。” 夏亭吃惊地张大嘴巴,她很想反驳,这不是他们的地吗?不是理应他们干吗?怎么那么好意思呢! 但一想到这是古代,不是说理能说得过去的时候,万一那人就是如此蛮横不讲理呢?感情她攀上极品亲戚啦?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她刚来这儿的时候,大娘让她躲起来那次,就是这小叔子上门讨东西。她躲起来没见过,但听那嚣张粗鲁的语气,就不好说话。 顿时,她就觉得他们顾家好苦。这种煎熬的生活,肯定时间不短了。不然顾瑀当时反应不会那么快和自然。 “阿亭,你会嫌弃我们家吗?”好像是害怕看见夏亭脸上厌恶的表情,他把头转了过去,“如果后悔的话,现在我还可以放你走。” “说什么呢!我不会走的。我只有你们了。”夏亭把手叠在顾霖的手上,十指相缠,“以后再苦,也有我陪着你们。”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今后反悔,我就算不择手段,也会把你留下。” 这一刻,顾霖的表情很认真,眼神里带着狠绝和冷光,那陌生冷漠的眼神仿佛让夏亭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这一刻坚信,他是说到做到的。 夏亭感觉自己的左脚有点黏黏的,她以为是刚拔草的时候湿泥黏上脚了,扒拉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脚被束缚收紧了的感觉。她看过去,却发现一条水蛇看着她吐信子。 “啊!!!!!!” 夏亭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手乱挥乱打,试图把蛇弄走。就在水蛇要攻击的时候,顾霖及时发现,掐住水蛇的七寸,使劲往隔壁树上甩……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当顾霖处理完的时候,却发现他家姑娘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都呆了。 他第一次主动抱住她,用那双常年操劳的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声音轻柔地安慰着她。 当夏亭回神的时候,想起刚才惊悚的时刻,很丢脸地哭了起来。为了不让男人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还使劲把头往怀里钻,不肯出来。 那双肩上下耸动的,顾霖第一次觉得心是那么痛,是那么自责。这是跟桃花在一起的时候未曾感受过的。 他以前对桃花……是真的爱吗?还是只是把桃花当作妹妹来疼爱呢? 他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迷茫。 “没事,不怕了。已经死了,死得绝绝的。”顾霖有些不自然,而且笨拙地安慰着。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怀里的女人不再伤心和害怕。 “噗嗤……”夏亭破涕为笑,但还是不肯抬起头来,她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太不成熟了。 “上次买的驱虫粉用完了吗?我待会儿再去买些回来。” “没呢。”夏亭摇摇头,“还有很多在家里。我这次忘涂啦。”她没想到在田里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她知道这驱虫粉不便宜,都是药材,她每次能不用就不用。 第二十四章:煲蛇汤 http://.biquxs.info/ “哟,王嫂,你就别看了,人家两口子亲热呢。” 就在这时,路上传出了一把调侃的声音。 夏亭立刻坐正,擦了擦脸,才往上边看。结果就看到了王嫂和一个没见过的妇人。 “她是牛大婶,她家男人是养猪的,顺便收野味。之前那野猪就是卖给了他们家。”顾霖在夏亭耳边低声解释道。 “嘘……啧,牛大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来好好的没打扰到,你看,现在人家都看过来了。” 听着责怪的语气,牛大婶只是哈哈大笑,对着夏亭他们俩挤眉弄眼。 夏亭往顾霖身后躲了躲,怪不好意思的。 “王嫂,牛大婶,你们这次没去纺织呢?”见自家媳妇不好意思,顾霖只好自己开口。 “没呢,我和你牛大婶自家都有事耽搁了,去不了。诶,四嫂去了应该也差不多回了吧?”王嫂回答道。 “嗯,约摸就这几天了。”顾霖算算日子,是差不多了。 又聊了几句,临走前王嫂从跨篮里拿出了一点菜给他们,推拒不了,他们唯有手下。心里却是感激王嫂一家的。 收拾了工具,他们也准备回家了。临走前,夏亭看见顾霖没有把死蛇拿走,惊讶道:“大哥,这水蛇不拿回家吗?处理一下可以吃的。” 顾霖摸摸她的头,“没事。以后会有肉吃的,这我们就不吃了。” 夏亭想想可能他们没有吃过蛇肉,也不知道可以吃,有点哭笑不得。她虽然害怕,却还是敢吃的。在吃面前,毫无畏惧。 “相信我,大哥,可以吃的。真的,我会做!”夏亭像小学生一下举起手来保证,像是要邀功表现一样。 说干就干! 夏亭一回到家就直奔厨房,紧接着顾霖也走进来。她吩咐顾霖把蛇肉洗干净,切成一段段的。她就先把姜切片,葱切段,再放进些家里有的枸杞呀之类的药材浸泡。问王嫂家借了些料酒,放到锅里面去煮。 等差不多的时候,夏亭去乘了一碗,让顾霖送过去给王嫂。毕竟她们家帮了他们很多。 闻着那香味,真真能勾起食欲。 夏亭夹了一块肉给顾霖,让他尝下肉质如何。 看着顾霖毫无表情,味同嚼蜡的咀嚼动作,夏亭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结果是,顾霖吃了一块,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停不下来了。后来另外两个男人受到影响,也鼓起勇气尝试。 一晚上吃得满足得不行。 顾瑀饭后又乘了一碗汤,慢慢喝了起来,“没想到蛇肉煲出来的汤那么清甜啊,好好喝。媳妇儿,你真棒!” 顾瑀隔着苏奉给夏亭抛了个诱惑的眼神。 夏亭还是有些受不住,明明一副儒雅的样子,语气也那么温柔,却那么……妖孽。 “信我,准没错!”夏亭大拇指指着自己,嘴角都翘了起来。 “对对对,以后都你做主。快吃肉吧,凉了。”顾瑀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 夏亭没把蛇肉煮太烂,因为他们很少能吃肉,煮烂就没了。现在的口感是刚刚好的,鲜甜美味。 在她张嘴大口吃肉的时候,两兄弟都笑了。 “嗝……”夏亭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瘫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摸着肚子,一脸满足。 “对了,大娘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要不要留着些等她回来吃?”她想着大娘出去那么久,回来应该补一下才行,这蛇汤很是滋阴呢。 顾霖收拾着碗筷,摇摇头道:“不用,放那么久坏了。我上次还留着一只兔子,风干了,等她回来煲汤喝就好了。” 夏亭点点头,兔子也是很补的呢。 “小亭子,过来看,你的床弄好了。” 夏亭眼放精光,挣扎着爬起来之后奔向房间。她期待已久的床呀! 顾霖看着她的背影,宠溺地摇摇头,让她注意安全的话吞没在无言中。 夏亭像摸着珍惜宝贝一样丝毫角落不放过。边角那些都很光滑,没有倒刺,长度也刚刚好,闻着还有木头清新的味道。 这种工艺,放在现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二哥,你好棒!” 夏亭连忙把自己的被子枕头放过去铺整好,她今天晚上就要自己睡咯。再也不用第二天早上在别人怀里醒着啦。自己睡觉的丑态也不用被发现了,嘻嘻。 “怎么,那么迫不及待就打包东西过来呀?那么不乐意和二哥一起睡觉么?”顾瑀虽是含笑说的话,但的确有点点不舒服。他辛苦做了那么几天赶出来的床,也把媳妇儿弄出去了。 虽然抱着只能看不能吃,好歹抱着也有个肉感呢。 夏亭拍了拍顾瑀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哪里的话。但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太挤啦。睡得不舒服。我出来了,大家都舒服了嘛,我是在为我们三个高兴呢。” 嗤,这小家伙说的谬论一套一套的。竟无法反驳。似乎还要为她的深明大义而感激呢。 “牙尖嘴利。”顾瑀勾了勾她的鼻尖。 夏亭玩笑般像是书生一样作了个揖:“承让承让。” 夏亭像个孩子一样滚在床上,她真的是太幸福了。这两个男人都没有勉强她,极大地尊重她的意见,就算在现代,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做得到的。 “这个做了床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娘,就算她知道多了张床也不要说是你睡的,免得她多想你知道吗?”顾瑀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虽然他知道自家媳妇很精明。 夏亭像小鸡啄米一样连忙点头。 “不知道王嫂他们喜不喜欢喝蛇汤呢?”躺在床上的夏亭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整理他们原本床铺的顾瑀回答道:“他们敢不敢喝都是一回事。你以为每个人都想你相公一样那么勇敢的吗?” 翻了个白眼,“二哥,你臭不要脸。形象要没了知不知道?”在大众面前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就像个无赖一样。 “就算你说出去了也没人信。”顾瑀很自信的说。 夏亭下意识想反驳,却发现是事实。每个人都会被他外表所欺骗,结果这家伙腹黑得很。 她真的很担心王嫂他们不敢喝,浪费了就不好了。但如果贸贸然上门,怪不好意思的。 夏亭摩挲着下巴想着。 “哎呀,有啦!” 当顾瑀回头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走到厨房翻箱倒柜了。 没多久就抱着一罐东西走到他身前,笑眯眯道:“二哥,你陪我一起去王嫂家呗。” 这不是她自个儿捣鼓的酸果酱么?弄好了? “这东西能吃么。”顾瑀表示深深的怀疑,她就回来那天捣弄了一下,之后也没见她什么动作。 夏亭抱着陶瓷罐儿走在前面,听到质疑,鼓起了脸颊反驳道:“好吃。很好吃的。酸酸甜甜,可好下饭了,还可以做菜。” 夏亭睨了他一眼,“你别瞧不起人。到时候让你大吃一惊,哼。” 夏亭他们两个来到王嫂家,看到的果然就是他们一家子围着那蛇汤一脸苦愁的样子,谁都没有打破这静谧。 “王嫂,我们来看你了。之前做了些酸果酱,捣鼓了一罐给你们试试。”夏亭把陶瓷罐儿放到王嫂面前,跟春花做了个眼色。 “唉哟,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留着自家吃就好了嘛。”王嫂看见他们,脸上立马笑了起来,一脸和善。 “这汤你们还没喝吗?很好喝的,大补汤。” “这……”王嫂面露为难。 “阿亭,这是蛇耶,没敢吃。”春花可没跟夏亭客气,直接说了出来。 “我们一家都吃了,不信你问二哥。可好吃了。”夏亭推了把顾瑀。 “这是真的王嫂,”看见王嫂疑问的眼神,顾瑀也不卖关子,“我们家全吃了,很好吃。” 被顾瑀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心动了。首先行动起来的居然是春花的弟弟,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然后动作就停不下来,甚至乎有些狼吞虎咽。 “呜、好、好吃!”只说了这一句,弟弟又投入到新一轮的比拼之中。 之后大家都被感染,纷纷吃了起来。 饱餐一顿之后,春花面色复杂地看着夏亭,说了句:“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做得那么好吃,我们都不知道蛇能吃呢。” 夏亭笑了笑,“我们那边吃很多东西。所以我知道能吃。蛇没毒的都是能吃的。肉很鲜很嫩。” “姐姐,这个酱也好好吃!” 夏亭和春花同时看向春花弟弟,只见他满手酸果酱,连嘴巴周围都是,吃得砸吧嘴,津津有味的,每个手指头都不放过。 听到这么说,夏亭心里高兴极了。 春花也连忙去试了下,眼睛一亮,“阿亭,你这可以啊。都赶得上镇上那酒楼的了。你可以拿去卖了啊,肯定有门儿。” 夏亭心里一动,似乎……这是个门道。 虽然这酱制作还算简单,但经过她那“巧手”的加持,的确有不一样的鲜甜味。这是所有人都模仿不来的。 她之前酸果摘了有百来斤。再过些天等另一批果树成熟了还可以摘。似乎是可以赚些钱的。 第二十五章:酸果酱 http://.biquxs.info/ 夏亭把她的想法简单和顾瑀说了一下,顾瑀想了想,“回去和大哥说一下吧,先做一下村子的生意,一步一步来。” 夏亭点点头。整个人都充满了期待。不管怎么说,这很可能是她赚的第一桶金呢。 她弄的时候把家里两个大陶罐都塞满了,现在如果是要卖出去的话,恐怕还要再买些小陶罐才行。 他们手头上因为前段时间卖了猪仔,有点钱。买些陶罐是可以的。 王嫂知道他们的想法之后,送给了他们5个小陶罐,他们家也有好几个,加起来12罐,可以先用这些试试水。 加上糖、陶罐和人工的成本,夏亭算了算,一罐可以卖个8文钱。不算贵,普通人家也能吃,也能吃好一段时间了。 两兄弟也赞同。 说干就干。夏亭分好之后,还特地乘了一碗,打算明天给他们试吃。他们村子有一个小集市,平日里村民们有什么多的,都可以来买。 明日趁早,他们要去找个好位置。 夏亭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临天亮了才闭上眼。 而两兄弟也因为她的动静没有睡好,但他们还是习惯性地比夏亭早起床。 夏亭看着那酱,越看越欣喜,有点像草莓酱一样,色泽鲜艳,一看就很有食欲。 早餐用着沾着馒头吃也很好。 今早来买东西的人不多,这也是他们预计得到的。毕竟一般情况下各家都是自给自足,只有少许紧急情况才会来买东西,不然一般等集市了上镇买。 正愁着没出路的时候,他们的摊位路过一位体型壮硕的男人,浓眉粗眼的,不太好惹的样子。 “诶,牛大叔,过来看一下我们的酱呗?沾着馒头吃很好吃的。” 对面的男人看过来,目光盯住了夏亭,就在夏亭忍不住颤抖的时候,对方哈哈大笑起来,“大娃二娃啊,这就是你们的媳妇儿吧?挺水灵的哈。”说着走近来看,嘟囔道,“这不是女孩子家吃的东西吗?” “不是。谁都可以吃的。不信,你可以沾沾馒头试试。”顾瑀说着往他手上的馒头沾了些酱,牛大叔有些犹豫地放进了嘴里。 忽而眼前一亮,对着他们竖了个大拇指。把馒头吞下去之后,大声嚷了句:“好吃。给我来一罐!” “诶!好~”听到就这样做成了一单生意,夏亭笑得合不拢嘴,果然还是认识人有好吃。 “来,这是你的,一共8文。”夏亭数了数,喜滋滋地放进了口袋里,朝着两兄弟露出了个狐狸般的笑容。 牛大叔是个大嗓门,刚才的事情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有的人忍不住就尝试了,纷纷都要了罐回去,还有的人返场的又买一罐。12罐很少,后来的人知道过来买的,都已经没了。 “顾家媳妇,你们什么时候再有啊?明天可以嘛?” 夏亭笑笑说:“乡亲们啊,恐怕要迟些。我们家没陶罐子了,要去买些回来才行,过几天就会再有的。” …… “……94,95,96!96!” 晚上的时候,夏亭坐在床上数钱,一枚一枚的数,一共96文。 虽然不多,但她还是很高兴。看样子以后是有销路的了。再说,大量生产之后还可以拿到镇上卖,到时候生意会更好。 “大哥二哥,你们看,96文喔!”夏亭扬了扬手里的铜钱,炫耀道。 “得了得了,你就赶紧睡吧。明天一大早早起去镇上。到时候可别赖床。”顾瑀翻了个身,背对着夏亭。 “才不会呢!” 夏亭再数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拿出了15文,其余放到钱袋里去。那15文是给三个男人的零花钱。 第二天一大早,鸡刚啼鸣,夏亭就爬起来了。她的身体有些懒洋洋,但她的头脑是很清醒的。 带上银子,带上吃的喝的,收拾妥当之后就等在家门口。顾瑀去王嫂家拿牛车去了。 第二次见这牛,夏亭摸了摸它的头。要是,他们家也有牛车就方便多了。 但是据她所知,一头牛的价钱可不便宜了。 买牛这个目标,任重而道远呐。 等他们到镇上的时候,大概是早上8点来钟,集市里热闹非凡,有些街道上人头涌涌。 夏亭坐在马车上,顾瑀在前面牵着牛车走,他们首先要去陶瓷店把小陶罐给买了。 路上夏亭看见卖家禽的,那黄色的小鸡可爱的模样萌化了她的姨母心。实在是太可爱了,等她有钱,买上个十只八只,养在家里生鸡蛋。 夏亭一进店里面,就觉得有些闷热。她看了看摆放在中庭的陶瓷,大多精美。她寻思着看到最下面一排没有特色的白瓷罐,找个小号的,指着问店家:“老板,这种小瓷罐怎么卖?” “诶,1文钱一个,明码实价,绝对质量有保证。”店家并不因为夏亭选了最便宜的那个而态度不好,这让夏亭对这家店产生了好感。 在她看来,首先这家店不趋炎附势,服务态度就很好了。 “那如果我要画上一些东西上去的话,又怎么计钱?” “那要看您画什么了,如果是比较难的话,稍微贵些,如果比较简单,那相对应便宜些。”店家耐心地解释着。 夏亭让店家拿来纸和笔,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酸果,隔壁写了个“顾”字。这样,人家一眼就能看到是什么酱,是哪家出品了。 如果销路畅通的话,她不止做酸果酱这个品种,定制的话,好打响招牌,也容易让人记住。 夏亭跟店家稍微解释了下图案的位置,店家端详了下,就说道:“这个挺简单的,也少比划。两个地儿,多加一文钱一个就好了。” 夏亭想了想,也就是2文钱一个瓷罐。 总的来说,也还行。 “如果我以后都在你这里进货,价格可不可以优惠些?”夏亭试着跟店家讨价还价。 店家有些为难,“这位小姐啊,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实在赚不了多少钱。没得再便宜啦。”他又想了想,道:“如果你是诚心的,这样吧,每100个陶罐儿就送配套的5个,你看行不?” 5个,10文了。夏亭知道的确不算贵了,也是店家最大的让步了,欣然同意。 “好,老板。那我就要100个这样的,你看什么时候能做成?” 店家算了算,道:“两天!两天就能成。你到时候上门拿就好了。” “诶,老板,能不能送货上门呀?我们家比较远呐,来一趟不容易。再说,我可不止来买一次啊。以后经常来的。”夏亭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店家一咬牙,爽快道:“好啦好啦!没见过你这么牙尖嘴利的,算我黄某人卖你个面子了。” “谢谢老板,老板果真豪迈。”夏亭随即报了自家门,交付了50文订金之后就走了。 她要预留150文出来。 之后陆续还要做这个酱,那还要大量的糖。顾瑀这时候说要出去一下,让等在杂货铺门口。 糖是6文一斤,趁着这次集市,想着不常来,夏亭一口气买了20斤。应该能用一阵子了。 夏亭提着20斤糖在杂货铺门口等着顾瑀。斜对面是一家卖猪肉的。她看见老板把猪下水都放到一边的箩筐里,看样子都是不要的。 夏亭凑过去瞅了瞅,都很新鲜。大概有5斤的样子。 “老板,这怎么卖?” 老板磨了下刀,不在意地看了眼,道:“1文钱拿走吧。” 夏亭爽快地摸出一文钱来,把这些猪下水都拿走。 天,他们家又有一顿好吃的了。 买完这些,夏亭又回到原处。没过多久,顾瑀就过来了。 接过所有的东西,夏亭也上了牛车。随便吃了点窝窝头,差不多他们就回去了。 夏亭一路上就没听过嘴,跟顾瑀说了一大堆跟陶瓷店长的斗智斗勇,还有那用1文钱买的猪下水。 顾瑀闻到那腥味,下意识是拒绝的。他们从来没吃过那么脏的东西,尽管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但他想到之前的蛇肉汤,他又觉得自家媳妇无所不能。 “唧唧、唧唧……” 夏亭说着说着,偶尔听见“唧唧”一两声,一开始以为是错觉,毕竟他们没买小鸡,后来发现是真的。 她往声源处一看! 哇!!两只活力十足的小黄鸡呢! “二哥,你怎么买了两只小黄鸡呢!” “嗯,我们家是少了点生禽。买点回去也可以生财呢。”顾瑀笑着解释道。 太感动了吧。顾瑀是这么说,但夏亭知道是因为她也就多看了两眼,他才买的。 “谢谢二哥。” 顾瑀摸了摸她的头,“傻姑娘。” “噢,对了。你刚才说出去就是为了买小黄鸡吗?” 顾瑀看了看太阳,鞭打了一下黄牛,回答道:“不止。我去私塾那里问了一下还收不收教书先生。阿奉不是一直想去工作吗,我替他问了下。” 夏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身体允许吗?” 顾瑀罕见地皱皱眉:“要多注意。但让他一直在家,他也不会开心的。阿奉是一个自尊心很强,又很敏感的人。而且,他家出了变故,该要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免得胡思乱想。” 第二十六章:苏奉的变故 http://.biquxs.info/ “那书院那边有消息吗?” “暂时不缺人,但我留下了我们家地址,他需要人的话会来通知我们。” 夏亭点点头。低头逗弄起小鸡来,仔细看眼神,却发现她似乎有心事。 “阿奉……他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顾瑀撞上夏亭那渴望知道实情的眼神,很是治愈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之前是我们疏忽了,忘了告诉你。他其实出生就很苦……” 从顾瑀的嘴里得知苏奉的消息。 夏亭不禁感慨,怪不得他的性格那么乖戾阴郁,换做是她,她恐怕要崩溃了。 试想,在这个对女性诸多禁锢的时代,他的母亲被奸污,无奈之下嫁给了那有钱有势的人做妾,生下苏奉后又被夫人逼迫赶走,她带着孩子回家乡,从小受到流言蜚语。好在苏奉的母亲走前带走了些银钱首饰,有资本给苏奉读书。只是,前些日子他们那发生了疫病,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搞坏了身子,没能熬过去,一命呜呼。在那个人家人恨的地方,而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自然是没理由再留下了。所以苏奉逃亡过来找他们。 “所以,你可能要多包涵他。阿奉……小时候很乖的。阿姨对我们,也很好。”顾瑀望着前路,有点出神地说道。 夏亭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多去理解他的。” 那么,之前他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就不放在心上,他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毕竟,换做是她,她肯定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生活和日子。每日备受指点和指责,没有玩伴没有爱,这样的日子,她一刻受不了。 “谢谢。”顾瑀回头朝夏亭一笑,微风吹过,柔软的发丝拂过脸庞。这一刻,竟有些不真切。 谢谢,谢谢你包容了我们的家庭情况,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温暖。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大哥依旧在外面忙农活,家里只剩下苏奉。她去后院的水缸里打水洗手洗脸的时候,看见苏奉的屋子的窗开着,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他,他却看不见夏亭。 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某一处出神,感觉像是没有灵魂的人。 “诶!”夏亭走到他窗前,双手对着他挥了挥,“我后两天有事情要忙,缺人手呢。你帮我一下呗?” 苏奉眨了眨眼,看向她,似乎才刚回神,“我只会读书教书。” 潜意思就是说他可能对她吩咐的事情不会做。 这意思是夏亭了解了他的身世之后悟出来的,否则很容易让人觉得他那句话就很高傲了。 “很简单的,眼见功夫,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夏亭笑了笑,一副“拜托了”的表情。 “切。受不了你。”苏奉把脸转到一边,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笑容。 这是很少见的。每次都是别人欠他几百万的面孔,好歹这次嘴角上扬了呢。 “嘻嘻,那就约好了哟。” 夏亭心情愉悦地走到厨房,又看了看那两坛酱,卖出去的话可以有半钱银子收入。 她看了看太阳,还没到落山的时候。趁着这个时候,她赶紧上山摘一下吧,过季了就没了。 得知她要出门,顾瑀也赶着来。 “你不是要做木工吗?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夏亭有一个无奈的点,就是他们从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特别是那次事之后。 久而久之,村里人都会打趣他们,唉。 “没事,木工可以晚上做,我可以跟你一起上山帮忙,而且,我比你清楚情况呢。” 夏亭斜睨着他,“不是说摘酸果是女人和小孩的事情么?” 顾瑀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道:“我也有小孩子的时候呀。再说了,这个点很多人都走了。” 所以也不怕别人看见他了。 夏亭说不过,就只好让他跟着了。不过,他从小在这儿长大,的确比她要熟悉。 跟苏奉说了声,他们放心出门了。大哥回家的时候,如果他们两个还没回来,也不用担心。 “我们要天黑之前就下山,不然晚上的时候山上是很危险的。” 夏亭有点惊讶,这不都是近山吗?他们平时都会上来,怎么还有野兽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疑惑,顾瑀自顾自地又说:“虽然近山我们经常去,有人类的味道一般野兽都不会过来。但是,现在刚初春,他们正是饿肚子的时候……” 夏亭听了后没说什么,但从她立刻从怀里掏出大哥之前买给她的驱虫粉就涂了起来。薄荷膏也用上场了。 看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顾瑀有点想笑:“你倒不用那么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谁说的?”夏亭一本正经的说,“你又不是大哥,经常上山打猎。凡事有个意外,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喏……”她把驱虫粉放到他面前,“你也涂涂。” “我不用!我……” “涂涂!” 顾瑀刚想说自己的英勇事迹的时候,就被夏亭打断。 “我……” “快涂呀,没时间了。”夏亭皱着眉看他,颇有一种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不上去的意味。 “哦~”顾瑀只能无奈地涂了点,象征性地抹了抹,他可不舍得涂那么多。 走在山路上,顾瑀走在前面把野茎野草劈开一条路来。 夏亭在后面挥挥小镰刀,偶尔看到落单的野菜,她就像看到金子一样上去收割。有时候还要顾瑀停下来等她,“小亭子啊~再不走就晚啦。” “来啦来啦,等我摘完这些。” 顾瑀带她来的这条路不是平常女孩子们走的那条,所以很多野菜都没有被摘,长得肥肥嫩嫩的,不摘了她舍不得走。 毕竟,能省一餐钱是一餐钱。她不想再过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啦。虽然她都有吃的,但她知道那是两兄弟省下来给她和大娘吃。 就这样走走停停,夏亭去到酸果树那的时候,已经有2餐的野菜量了。 “二哥,这酸果还有好多。” 虽然这儿只有一棵,但看起来没有被摘过呢。 顾瑀放下箩筐,挽起了裤脚,三两下上了树:“这是我小时候的秘密地方。每逢有不开心的事情,我就来这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没有人吵。” 夏亭随着他的介绍看了看,果然,有各种果树,一年四季都有吃的。旁边还有一条小沟渠,山水从上面潺潺往下流,只要用大片点的树叶装着就可以喝了。有吃的有喝的,没人打扰,确实是一片幽静之处。 想来他释放另一个自己的时候,都是在这里呢。 “……这里连大哥都不知道。” “那岂不是说我是你第一次带来的人?怎么感觉好荣幸啊,哈哈哈哈哈……”突然有种小伙伴分享秘密给你一人听的满足感,被信任的感觉。 到底是男人的力量,顾瑀的速度要比当初她和春花的速度快多了。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摘完了最后一扎酸果。 不过时间比较紧急,没有像上次一样挑好的摘,都是见到成熟了就都摘下来。所以回去的时候还多了一道工序,就是挑酸果。如果有点腐烂了,或者被虫蛀了的酸果,可是会影响口感的。 这回他们两个的箩筐都装满了。顾瑀拿的还是打猎用的那种箩筐,特大号。而她的只是中号。 加起来应该有三四百斤,把不好的果和枝叶都挑出来,应该还剩下三百斤。做出酱来的时候应该有个500斤,比上次要赚得多是绝对的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大哥也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他宣布了个好消息,所有的田地在今天都已经犁完了,明天开始播种就好了。 “我们种水稻吗?” 夏亭多嘴问了一句,因为她好像没注意到有水稻田。 “种。但我们家的水稻田,质量不好。”顾霖坦诚说道。虽然收获肯定不多,好歹能交点税,他们累点没关系。 夏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哥,我们明天可以去看一下吗?” “好。顺便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看下能不能捕鱼。”顾霖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他逐渐接纳了她,也就把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慢慢地告诉她,让她知道。 夏亭眼睛一亮,不用说旁人都能感觉到她飞跃的心情了。没办法,谁让她对什么都好奇呢,特别是可能可以赚钱的东西。 吃完晚饭,趁着天还没黑齐,还不需要点油灯的时候,赶紧把下午摘的酸果处理了。 夏亭也不客气地让苏奉也来帮忙,似是想到今天他答应的事情,苏奉停住了回房的步伐,跟着夏亭拿着小板凳坐在后院里做活儿。 因为后院有个大水缸,在这里干活比较方便。而且,后院比较隐秘,不会被经过的街坊过多打探而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和嫉妒。毕竟,他们顾家一贯穷透了,忽而有门路起来了,任谁都想一探究竟,甚至嫉妒。 他们后院的后面靠近湖山,一般人不会靠近,篱笆也做得很密透。除非是有心人要窥探,否则看不出什么玩意儿来。 不过,如果是有心人来的话,要来扒拉来看,也是很艰难的。因为篱笆边边上是湖山沟渠流出来的天然屏障,有时候也会爬出点虫蚁来。所以他们的篱笆边上都会洒有驱虫粉。 夏亭提出流水线工作的想法,她负责把树枝和叶子剪下来,然后苏奉负责挑拣坏果子,把好的挑给顾霖,让他负责清洗。而顾霖旁边就是一个大水缸,打水也很方便。 顾瑀也有事情做。他先例行公事把热水烧了,等夏亭做完活儿的时候有热水洗澡,然后又在黄皮树旁边给小鸡做了个窝儿,下面点满了柔软的草,,旁边围着栅栏,变得跑了。小鸡很容易坏病,所以顾瑀做窝的时候特别铺多了几层草,确保它们不会冷着。 做完了窝儿,他又着手准备做木工。前些日子里村长找他做一个木柜,他一向不爱拖活,尽早做完的好。 第二十七章:捕鱼 http://.biquxs.info/ 顾家的上空偶尔传来几声交谈的声音,又夹杂着刨木屑和敲击的声音,组合起来竟莫名地温馨和谐。 顾瑀干起活来也不知累,好像身上充满了力量。 好像是自从那女人来了之后才有的情况。 他以前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生活,现在,他越来越有代入感了。他……有了追求,不再潇洒。 随着天渐渐深黑,月亮银辉照在土地上,他们越来越看不清酸果了。夏亭揉了揉眼睛,起身到主卧房去拿油灯,她还是决定今晚做好工作。明天就可以着手调制,后台小陶罐来了,可以装罐,大后天可以拿去卖了。而这批酸果再过些天也差不多可以卖。一切步骤都很紧凑,耽误不得。 夏亭看了看灯油,油已经所剩不多了。 她眼里闪过懊恼,早知道今天去镇上的时候买些了。平时少用,也就给忘了。虽然村里也有卖的,毕竟镇上的比较便宜。 夏亭点着一根灯芯,挂在偏卧的窗口上,刚好放到三个人的中间,谁都能看清楚些。 月上柳梢,不知不觉,已经到晚上8点多钟了,夏亭眼睛有点干涩,看了看箩筐,已经见底了。疲惫一天的身体有些疲软,但她的精神有点振奋,快要干完活啦! 夏亭抬头看了看两个男人,神情认真,速度一点儿不慢。她捶了捶自己弯了几个小时的腰,又继续把剩下的几扎酸果剪成一颗颗。看着他们还没做完,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前院里二哥也还在干活。 夏亭走到厨房去,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水,喝饱之后,分别给三个男人都倒了一碗。 夏亭看着满满的酸果,笑得极为满足:“好开心噢,我们今晚上干完活了。” “嗯,你赶紧洗洗睡吧。热水二娃已经打好了。”顾霖喝完水,又把洗好的酸果搬到厨房去。苏奉也把箩筐那些工具放回原位。 不怪顾霖催,现在晚上8、9点,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古代已经算是熬夜了。 平日里他们都是天黑就上床了的,也就是大概7点来钟,为了省油灯钱,也是一向的睡眠习惯。早睡早起。 怪不得她眼睛酸涩了,一来是干活久了,二来,也是她身体给她的警告了。 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习惯了天黑睡觉,天蒙亮就起床的生活。 等夏亭洗好躺床上的时候,三个男人才开始洗澡。他们都是在厨房里洗的。苏奉先洗了,然后是顾瑀,最后才是顾霖。 每天如此。如果大娘在的话,不是她先洗,就是大娘先洗。这是他们一向遵循的长幼有序。 她和大娘是妇孺,需要爱护,而顾霖是长子,顶梁柱,把母亲弟弟媳妇打点好了才轮到他。 所以有时候夏亭觉得顾霖活得挺艰难、挺压抑的。什么都要顾及他人,很少有为自己着想的时候。 夏亭原本是想等两兄弟都回房了之后才睡的。但听着外面的冲水声,还有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知怎么地就闭上了眼睛,身体变得暖烘烘的,不自觉地睡死过去了。 夏亭以为自己没有很累的,但身体很诚实。要不是她坚持,可能沾床就睡了。 顾霖进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亭睡着时笑着的模样,恬静悠然,似是做着好梦。 顾霖帮她掖了掖被子,将她偷偷“爬”出来的爪爪塞回进去。 夏亭不知道的是,多少个半夜里,这样的行为无数次发生在她和两兄弟身上。她那不让人放心的睡姿以及习惯,着实令两兄弟头痛了好久,最终养成了半夜照顾她的习惯。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自从夏亭来了之后,两兄弟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习惯。而且,是那么自然。 “唧唧……唧唧……” 夏亭意识朦胧时就听见院外小黄鸡的叫声。精神头那么好,二哥买的真不错。花那么多钱也值了。 想着那么多,夏亭伸伸懒腰,发了一会儿呆就起来了。尽管昨晚比较晚睡,但受生物钟影响,还是差不多时间就起来了。 其实,她的睡眠时间一点不少,甚至比在现代的时候还多。而且作息是很规律的,受大势所趋,没法。 夏亭洗漱完,在前院里做着早操,吸收着日月精华,看着那两只小黄鸡探索般的步伐……眼睛在发光。 怎么办,她好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哇。 她把肥壮一点儿的小鸡捏起来,不管它扑腾的小脚丫,放在怀里撸毛。 看着小鸡叫喊累了,她才放下。 这鸡是用来赚钱的,可不能玩死了。 玩了这么久,她可没忘记今天的正事。夏亭回到房间里,径直走到床头下面,看着自己仅有的鞋子,夏亭愁容满面。 emmmm…… 两双鞋子都是布鞋,下水恐怕不行。湿了是一回事,最怕是坏了。 她正在穿着的和床底下的都不适合,床底下的还新一些呢。 要是有草鞋就好了,唉。 “大哥,我没有鞋子……”夏亭扒拉在上门,可怜巴巴地看着顾霖。 顾霖看了看,把自己的新草鞋拿出来比对了下,发现还是太大了。“要不到时候你在岸上的时候看我捉,然后辅助我?下水凉,对身体不好。” 夏亭也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之前没想到说要去捕鱼,也没准备草鞋给她。 “回头就给你织一双。但平时不可外穿,知道吗?”顾霖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夏亭点点头,还是有些郁闷。她想着可以下水摸鱼感受的呢。在岸边只可以看着了。至于大哥说给她做双新鞋子,她倒没怎么在意。 但是一想到鱼的鲜味,她就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这么个月来,她都还没吃过鱼呢。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本能的反应,太可怕了。 “大哥,这时候鱼多么?”夏亭提着小石子,亦步亦趋地跟在顾霖的身后。 “嗯,多的。现在河水融化了一段时间,鱼要出来呼吸,而且,到了产卵的时候。不过,这个时候很多村里人也会捕鱼。”顾霖细细地解释着。 听他说很多人也捕鱼,但语气里没听出来有多少忧心呢。而且之前跟她讲的时候,都是把握十足地跟她说可以捕到鱼的。 莫非这又是大哥的一项技巧么? 顾霖走到河流的下游去。这儿根本没人来,大伙儿都在前面截鱼啦,到他这儿根本就没多少了。 “大哥,我们去这么后吗?”夏亭还是忍不住提醒。 “嗯。”顾霖像往常一般箴言少语,没有解释的打算。但见到夏亭一脸要怀疑又不想怀疑的样子,惊人地主动解释,“前面鱼是很多,但人也多。乱起来很多鱼都趁乱跑了。这里人少,我把下面的口堵住了,鱼就跑不了。溜下来的鱼都是我们的了。” 夏亭顿时明白了道理。 前面僧多粥也多,但在抢的情况下,就有他们捡漏了。别看鱼儿不多,到时候可能总数加起来,分分钟不输给前面抢鱼抢得面红耳赤的人。 顾霖找了一处比较宽阔的流段且流速平缓的河段,在下面窄口处放上一个兜鱼篮。只要有鱼要去下面的河段,都会被鱼兜兜住。 而顾霖则在前面河段背着一个鱼兜伺机而动。夏亭在旁边比较干爽的地方蹲着,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顾霖。时不时指点几句,结果鱼儿都被吓跑了。后来夏亭学聪明了,使劲比划不出声,看见顾霖抓到鱼高兴得仿佛是她的成果一般。 回家的路上,夏亭嘴巴忍不住地上扬。虽然没数一共有多少,但刚才掂量了一下重量,还是蛮可观的。 顾霖跟她说这几天都会捕鱼。趁着鱼潮多捉些,晚些时候想吃又没有了。 幸好夏亭知道要怎么保存鱼,做鱼干啦,咸鱼啦都很好吃。所以对于这个决定,心里是美的。但她不能天天跟在顾霖身边,她也要上山摘果子,而且她还帮不上什么忙,活活浪费一个劳动力。 顾霖把鱼放到水缸里。夏亭看了看,有4条巴掌大的鲫鱼,约摸1斤多2斤,还有一条鲤鱼!其余都是些小鱼,小鱼可以用来煲汤喝。 腐竹焖鲤鱼、清蒸鲫鱼、红烧鲫鱼! 这些鱼看着很生猛,绝对能活几天。剩下吃不完再处理。 今晚她决定要做了那条鲤鱼。好久没吃了,那鱼籽可真是极品美味啊。 夏亭在后院摘了把香葱,切了半块姜,处理干净鱼,然后又到厨房里拿了些腐竹泡在碗里…… 顾霖在家也没事做,天还比较早,他去田里看看。过些日子水稻田可以插秧了。又是忙的时候,跟鱼潮碰上。 所以现在能多干些就多做些,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错过时候就不好了。 夏亭总想着往鲤鱼肚子里塞点什么,后院里的菜都还不能吃,看来是要出钱的了。她以前都吃的都是经典的香菜,但这菜有人爱吃,有人嫌弃它味道大,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 “二哥!”夏亭擦干净手,走到前院顾瑀那,问道:“咱们家里有人不吃香菜的么?” 顾瑀停下手中动作,擦了擦那被自己磨得顺滑无比的木板,很是满意,笑着温声回答道:“没有。我们几兄弟都不挑食的。你尽管做就好了。” 夏亭见他那么说,恶趣味上头,打趣道:“就算是黑暗料理,你也吃?” 尽管夏亭时不时地说出一些他们听不太懂的话,但猜想下大概意思,顾瑀故意思考了一下,见女人有生气的迹象,才忍笑说道:“你做的都好吃。” 夏亭感觉脸颊有些发热,但还是装作很哥们地拍了拍顾瑀的肩膀,对他竖了个大拇指,“上道!” 第二十八章:变故 http://.biquxs.info/ 她现在是对顾瑀这个男人是避之不及的了。这些天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线,时不时给她抛媚眼,这种若有若无的勾~引,不是她这只小弱鸡能承受得了的。 又一次跟大哥捕鱼回来,看着水缸里越来越多的小鱼苗,夏亭有些忧愁。 虽然可以风干,但太多了也吃不完。卖的话肉太少,值不了几个钱。 因为两兄弟都各有事忙,她这些天都没去镇上卖果酱,第二批也快做好了,第一批还剩下一些。 今天顾瑀也干完了木活儿,准备到村长那交货。正好有空陪她到村市那卖酸果酱了。原本她表示可以自己来,却遭到了两兄弟一致的反对。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她在村里还是新人,怕她应付不了村里的三姑七婆呗。 夏亭很想说,就他们两个大男人,如果是找茬的,他们也没法说什么吧。说出去,怎么吃亏的也是他们。 而且,她疯狂起来连自己都怕。 所以,她是不以为然的。但反对无效,只能屈服在淫威之下了。 夏亭顶着草帽站在顾瑀旁边,就算是带上帽子,身高也就在他脖子处,离得近依旧要把头抬高高。 顾瑀最喜欢就是这个偶尔张牙舞爪的小女人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水灵灵的,似乎会说话。这样的身高配着也戳中他心里柔软的那块,好像一只手指就可以将她搓圆捏扁。 当然,这样的心思是不可以让她知道的,否则要炸毛。虽然他很喜欢看,但生气就不好了。 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有脚步声接近,随即就有女人传来的声音:“来啦来啦,莫急。” 打开门的时候,夏亭小心地端详着这个中年妇女,虽然脸上不免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从气质和轮廓上来看,还是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的模样。这个年纪,应该是村长的夫人无疑了。 在她打量人家的时候,人家也在观察她,看见夏亭小心翼翼地藏着眼神的时候,温和地笑了笑。 “二娃,这么快就把柜子做好了呀!快进来吧,辛苦你了。” “嗯,顾婶。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 顾瑀把柜子放到客厅上,没多久村长也出来了,顺便把钱也给顾瑀了。 “哈哈哈,二娃呀,这孩子不错呀,听说你们还卖起了酸果酱,以后要有福气咯!” 顾瑀笑而不语,但眼神中透出来的光却明确地告诉人家:我认同你的观点。 看着他们的交流,他们一家应该跟村长他们关系挺好的。夏亭也是个知趣的人,听到村长说酸果酱的事情,接上话道:“哪里,承蒙村长和顾婶的照顾了。我们刚好又做了一批,打算拿去卖。不嫌弃的话,村长你们可以试试。” “这怎么好意思,你们也是做生意的。”顾婶连忙笑着推却。 夏亭不在意地拿出了一罐给顾婶。顾婶推却不过,看了眼村长的眼色才接过来。顾婶从衣兜里摸出铜钱来,示意要给钱,夏亭他们肯定是不收的,又一番“纠缠”后,顾婶才罢休。 “没有多少钱,再说,你们找二哥做事,也是给我们生意做了呀。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就当是后辈的一点点小心意了。”夏亭嘴里像抹了油,兜弯儿似的夸赞两老,让他们心里都美滋滋的。 “我说阿亭啊,你这酸果酱虽是平常货,但做出来就和别人不一样,特有一种味道,让人欲罢不能呢。比桃花他们家做的好要吃。”顾婶将酸果酱放好之后,出来拉着夏亭的手说,“虽然比桃花家贵,但还是很多人喜欢你家的。” 夏亭笑了笑,“嗯。虽然平常,但里面是有门路的,没有想象的简单。没关系,这是平常事。” 村长夫人其实告诉她有人模仿她,抢她生意呢,还安慰她来着。但是这个结果她早想到了,但她有“巧手”这个金手指,只要生活质量好些的,久而久之都会买她家的。 毕竟她开的价位不高,基本上是薄利多销了。论桃花家怎么比他们便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顶多一两文钱,手头稍微宽裕些的,都不会在乎。毕竟,买一罐可以吃很久了。 “阿亭啊,这罐子也很是有意思呢。好看多啦,大大方方的。”顾婶是多次赞美。越看这个来历不明的新人,心里就越喜欢。晚上和自家老伴聊天的时候,也是一个劲儿的赞美。之前有的误解和警惕,都统统打消了。 “嗯。他们一家本来都没什么的,可惜有不争气的亲戚啊,不然哪会这样。不过,如今有个媳妇儿也是争气的,也算是福气啦。希望之后可以好起来啦。”村长叹气感叹道。 当年,他和大娃二娃的父亲可是好兄弟呢。可惜英雄气短,早早就走了。 且说回夏亭他们。从村长家出来以后,夏亭深吸一口气,仿佛把浊气都排出来了,“啊,刚才紧张死我了。幸好顾婶和村长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人呢。” 顾瑀摸摸她的头,道:“嗯。村长他们都挺照顾我们的,而且村长为人正义,顾婶性格也很和善,你不用紧张。” 夏亭吐了吐舌头,嘟囔道:“这不是第一次见嘛,就像留个好印象。” 其实夏亭知道她在村里并不受欢迎。毕竟她算外来人,身份不明,似乎会打破他们生活的轨迹一样。而这里的人结婚都是找邻村的,知根知底的。所以她才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希望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笨蛋。我和大哥不会抛弃你的。”知道她的顾虑,心底微痛,忍不住安慰。是他们能力不够,才让她那么没有安全感。 虽然一开始她的到来,让他们一家子都有点不适应,甚至是疏离。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是觉得,从一开始觉得这女孩有点意思,到现在的不知道怎么说的亲昵。逗逗她,看着她笑,他也就开心了。 夏亭把30罐酸果酱拿到村市去卖,大伙儿看见她来,都上前买。而且不得不说,那瓷罐还挺有特色的,让人一眼就看见。 这次卖的速度有点慢,卖完已经大中午了。 这在夏亭的预料之中,毕竟他们是有竞争对手呢,她之前卖的才12罐很少,很多人没吃过她家的。 现在卖多了,货比三家,自然可以吃出谁家好。以后应该生意会好些。只是她没想到,首先出来跟她竞争的居然是桃花家。几天忙着事,没有跟村里人多接触,没想到还有这档事。这桃花家也真够有意思的了,女儿有意思,家里人也不逞多让。 毕竟在乡下地方,一般人性格纯朴,是不会抢别人生意的。但桃花家明显是故意而为。 不管怎么说,240文到帐啦~除去那200文的瓷罐钱,还净赚了40文。剩下的70罐,村里的需求应该饱满了,村民呢买了的可以吃些日子,剩下的迟些日子可以拿镇上去卖了。 “阿亭!你们也在这,我就说刚这儿怎么那么热闹。” 夏亭转头一看,春花挎着空篮子正向他们走来。 “你一大早的卖的啥呢?” 春花挑了篮子里的菜叶子扬了扬,道:“就家里种了些菜嘛,没吃完,又不多,就拿出来卖得1文是1文咯。你呢?来卖酸果酱吗?” 夏亭点点头,“你们吃完没,我家里还有。” 春花翻了个白眼,道:“你傻啦,拿出去卖的,给我们那么多干嘛,要钱的呀。再说,哪有那么快吃完。” 夏亭拉着春花的手,笑嘻嘻道:“你又不是外人,再说,这东西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可不是么,头一批的酸果也亏了春花带她到秘密基地才能有那么多的。 “对了,我新煮了一道菜,不知道喜不喜欢?到我家拿点回去呗?”夏亭想起了前些天买的猪下水,买了很多,清洗了好久,有些放不久的都煮了,有些风干。 春花有些为难,“不了吧。” 夏亭强势地把她拉回家的方向,“放心啦,不值几个钱的。再说了,你们家之前给我们也不少东西呢。跟我们客套什么。” 春花想了想,释然地笑了起来。主动地挽起了夏亭的手。 顾瑀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几乎两兄弟都会这样。在外人面前,他们都比较寡言,顾瑀还好一些,但也是疏远的客套。 夏亭弄好的是猪大肠,因为是红烧,被处理好之后看不出什么模样。 “哇,好香。但这是什么呀?”脸上明明是享受的,但看见那样子又有点犹豫。好像似曾相识? “哎呀,别管什么了,你先吃吃嘛。我们一家可爱吃了。”夏亭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解释,知道了肯定不吃。 夏亭硬塞到她嘴里,期待地看着她。“好吃吧好吃吧?!” 春花从一开始满脸的苦海深仇到慢慢展开容颜,眼神闪亮。她含糊不清道:“嗯、好次……” 夏亭听到满意答案,心里充满了自豪感。连忙捯饬了一份给她带回家。 “那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了吧。” 夏亭笑嘻嘻道:“啊,猪下水呀,给你的是猪大肠。” 春花霎时噎住了,转头到另一边咳嗽不止,完了后对上夏亭无辜的眼神,敬佩地说了句:“夏亭,真有你的。” 两个人在厨房打闹着,顾瑀整理着稻苗,准备下午帮大哥一起插秧。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第二十九章:崩塌 http://.biquxs.info/ “二圆,怎么冒冒失失的,出什么事了吗?”顾瑀刚说完,后脚夏亭她们倆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大娘出事了。快、去村口!”二圆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框说道。 顾瑀一听,眉头紧皱,二话不说就大步往外走。 夏亭自然是不放心的,也顾不得照顾客人什么的了,赶紧也往外跑。 大娘出什么事了?不是上镇做织工吗? “阿亭,你尽管去。我在这儿打点,等你回来!”春花知道他们着急,自己就不去打扰了。如果出什么事了,回来应该是要人帮忙的,她尽量能帮忙就帮忙吧。 夏亭紧随着顾瑀走,他实在走太快,她小跑都没跟上。当她去到的时候,就发现村口围了好些人,有些人甚至再恸哭。 “这到底是怎么啦。”夏亭有些失神,心底颤颤的感觉萦绕着,她拨开人群,立刻就看到了大娘奄奄一息地躺在牛车上,身上渗透着血迹。顾霖两兄弟早已赶到,顾霖在一旁跟村长说着什么,满脸严肃,一直没表情的脸上如今更是紧绷着,浑身散发着冷气。顾瑀在一旁照顾着大娘,一向温和的人此刻也是嘴唇紧抿。 好不容易拨开人群,走到顾瑀身前,离大娘更近,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大娘昏迷着。 “二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夏亭还是第一次见到血淋淋的场景,尽管她一直想让自己冷静,但那微颤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 顾瑀抓住了她无处安放的手,抓了抓手心,比以往低沉的声音抚慰她道:“没事,大哥在那边了解情况,现在先让大夫来看,之后的事回家再说。” 夏亭点点头,她自然也知道轻重缓急。等人手够了,几个大男人平稳地往前走,夏亭走在后面收拾手尾。没过一会儿,顾霖也过来帮忙,基本上是大娘的一些衣物。 “大哥,到底是怎么了?大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夏亭声音不禁有些哽咽,大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她如今这样不是自己想要看见的。 “娘……在做织工的时候,被机器缠住了,没及时抢救,现在伤势很重。上面的觉得压不住了,才带娘回来了。还给了10文钱,意思补偿。”顾霖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但是那10文钱到现在还没有,村长说上面在拖着。” 离谱!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阶级限制吗!如果不是伤势太重,他们要压到什么时候! “那就这样算了嘛!” 顾霖沉默不语,一时间只听到两人走路时脚下碾压石子的声音。 自古以来,都说民不与官斗。 越斗越伤。最好是息事宁人。但是,现在是自己最亲的人,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但他们现在确实没有这个能力。毕竟是从村长的渠道回来的,应该是压下的事情。就算去告官,恐怕也是枉然。 “没事,大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我们能报仇的。现如今最紧要的是打起精神来,照顾好大娘。倘若大娘醒来,看到我们这副模样,恐怕不会高兴。”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如此颓废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安慰起来。虽然她内心也很惶恐。 能有什么办法救治大娘呢?看她的伤势,依照古代的医学技术,恐怕不能很好地痊愈。能不留下后遗症是最好的了。 虽然她久病成医,但也就半桶水,普通的小病小痛还好,这种她实在是没法的。 她低下头掩住神思,看见手上的手镯,豁然开朗!她还有一个系统呢,或许能帮到大娘。 趁着这时候路上没几个人,大哥也自己陷入沉思的时候,夏亭连忙呼叫系统:“系统系统!我现在还可以接任务吗?有可以救大娘的方法吗?” “叮!查阅权限!宿主能量太低,能量太低,无法开启商城。” 原来她还有个商城?可以购买东西?那需要什么购买呢?夏亭心中存疑,但现在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那我可以接任务吗?我可以接任务获得我想要的奖励吗?” 大娘的外伤比较重,在古代最怕的是伤口发炎引发一系列的病症,破伤风就麻烦了。 “叮!因宿主前两个任务尚未完成,信任值比较低,无法获取新的任务。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将有丰厚的奖励等着你哟~” “现在不是让你卖萌的时候,真的不可以吗?我之后会好好做任务的。” 之后不管夏亭再怎么呼叫,系统都没有出声。她之前光顾着过日子,都忘了她有一个系统了。其实打心底,她就不太信任这个系统,她不太相信无故的好处。 这系统出来得太邪乎了。她害怕如果跟着系统走的话,她的生活轨迹会改变,她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于是,可以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系统,和它的任务。 现在这种情况,她才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 大娘的双手和下半身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特别是下半身,受伤特别严重。因为根子叔是男的,男女有防,清理身体的事情就交给了她和春花。 夏亭小心翼翼地揭开衣服,看见伤口和衣物都已经结痂在一块,只能用剪刀或者温水软化的时候,她心就颤抖着。春花本想着她来给大娘清理,但夏亭拒绝了。她想要自己去做这事儿。 这时候,仿佛受伤的是她。 夏亭的动作很轻,很柔,因为大娘真的很孱弱,似乎是易碎的陶瓷,一碰就碎。 大娘是为了他们的生活,才出去干活,是因为他们…… 一盆血水、两盆、三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流那么多血的。 顾瑀看见夏亭走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飘忽,仿佛没有灵魂。他心中一痛,上前轻轻抱在怀里,希望自己能给她温暖。 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是吓到她了。他让她承受了这些可怕的事情。 “没事的,娘会好好的,我们也会好好的。别怕,有我们……”顾瑀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这种行为放在古代其实是非常亲密的,但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露出不适的眼神。春花担心的眼神投射在夏亭那,她现在比较担心夏亭呢。 在生死面前,在权贵面前,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虽然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但她的心态一直没变,还是跟现代的时候一样,以为只要自己勤恳地工作就可以过活。 殊不知,上面一个态度就可以置他们于死地。 夏亭的思想浑浑噩噩,她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春花二圆他们什么时候走了,只是感觉眼前的颜色变暗了。 “小亭子,娘没事了。你先吃饭好吗?” 嗯,那么温柔,是二哥的声音吧。但是她好累呢。 “阿亭,我们进去吃点饭好不好?” 嗯,身上好像有点温暖,是大哥给她添衣了吗?她好想跟大哥说句让他不要担心,嘴巴张开,好像没有声音? “你一直在这里要死要活也没用,这不是你!你就这样就被打败了吗?原来你是这么窝囊的,以前是高看你了。呵!” 呵什么呵!这个贱嘴巴子,除了那个贱男人还有谁? 你知道她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她以前是怎么活的,她是怎么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一个个离开自己的,他懂什么!有什么资格! 夏亭这瞬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不要命似的滑落,除了压抑的哽咽声,还有那嘶哑的喊叫。 苏奉看到女人仇恨地瞪着他的时候,心里竟放心了。他宁愿她恨他,也不要刚才那失魂落魄、没有灵魂的鬼模样。 “我哪有要死要活,我只是在冷静。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你才窝囊,你什么都不懂,没资格说我!!!”夏亭嘶吼着叫喊出来,想要把内心一直想喊的话一次性释放出来。 果然,说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整个场面都静得似乎只听得到她的心跳。 她能感觉到来自不同方位的人的注意的眼神,她知道他们在担心。 对。她不可以再任性了,之前的表现都太不成熟了。是她太天真,把一切想得太理想、太美好。 尽管以后的她或许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但如果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维护自己的权益,又何妨呢? 夏亭默默地拿过苏奉递过来的手帕,安静地擦着眼泪,整理仪容。完了看见苏奉还盯着她看,弧度超长的羞赧感又上涌了,一种名叫恼羞成怒的情绪冒上来,她狠狠地瞪了苏奉一眼: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好好的饭也不吃,看着我干什么。管好自己不要让人担心可以嘛。” 说着就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里张罗着吃饭了,只有那浓重的鼻音见证过她之前有多么失态。 其实夏亭很内疚,在家里人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只顾着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自己痛苦。到后来,人家照顾完母亲,还要准备做饭,最后还要去照顾自己的情绪。她真有罪。 夏亭戳戳米饭,低着头道歉道:“大哥二哥、阿奉,对不起!”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三个看向她的男人,“我今后不会任性了。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大哥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眼神变得生气,语气不由加重:“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为何要把所有过错包揽在身上?有什么事我们顶着,你尽管做自己就好了。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顾霖也是自责的。他母亲没照顾好,连小妻子也这般,在生自己的闷气呢。 “好啦好啦。事情过去了,娘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了。以后日子会慢慢好的。”顾瑀连忙打圆场,气氛才缓和起来。只是,每个人心里都似有心事装在心里一般。 第三十章:大娘的心愿 http://.biquxs.info/ 大娘过了好几天才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夏亭匍匐睡在在床边,一看就是贴身照顾了好几天的样子。 大娘试着动动自己的手脚,锥心的痛传入神经,她眼泪忍不住浸润了眼眶,她到底成了个废人,拖累孩儿了。 这点儿动静还是吵醒了本就是浅眠的夏亭。她原本也只是熬不住无意识地睡了下,一直心念着大娘,也没敢睡过去。 看见大娘醒了的时候,夏亭是惊喜的,心里一块大石头放下,她是真的把大娘当做自己的母亲的。看见大娘眼里的泪水,夏亭温柔地拭去,把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轻声道:“大娘,好想你呀。醒来就好,我们一家还是整整齐齐的。”夏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随即恢复生气,“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 “二哥,阿奉,大娘醒啦!” 闻言,院子里敲割木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向不常打开的杂物房的门也打开了。两个男人第一次齐刷刷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看着他们有话要说,夏亭把空间腾出来给他们三个。她去厨房给大娘煲药,据根子叔说,她刚醒来很虚弱,要补补。所以这些药材都是大哥去镇上买回来的温润又滋补的药材,很贵,家里的存钱一下子见底了,但有效果的话也是值得的。 再说,大哥这几天都有去镇上卖酸果酱,二圆也是义气的,嘴巴也伶俐些,赚得也有些,反馈也还不错。 只是这些天家里人都没空上山摘酸果了,也就没有了收入。卖完今天应该也要卖完了。回来大哥也要去捣弄那水稻田了,这次连苏奉都要去帮忙了。若不是腾不出人手和时间,她趁着酸果快要过季的这段时间还可以多赚一笔。 夏亭这边想着谋生路,气氛有些冷静,大娘这边就真的是低气压了。 “你们不要把钱花我身上了,我年纪也一大把了,去了也就去了,也好跟老头子会面。反正你们也成家了,媳妇儿也是会干活持家的,没什么好担心了。咳咳咳……” 听见大娘咳嗽,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瑀立马倒了杯水给大娘,但对刚才大娘说的话倒一点儿不松口。 见这边无缝可入,大娘又转战到另一边,“阿奉,我没想到你瞒了我那么多事。要不是这次去镇上听那些婆娘无意中说到,我们都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顾瑀这回也转头向苏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迫不得已,苏奉只能一五一十地,把他家乡发生的情况还有家里人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只是把自己过来的这段旅程一笔带过。想必不会很顺利就对了。 “你看看这崽子,什么不都跟我们说。自个儿憋在心里,可不闷嘛。”大娘自己擦拭着眼泪,顾瑀也是脸色不虞。 他没想到苏奉经历了这样的事。小时候他还是有点羡慕苏奉的,因为他总比他有零食吃。小时候的顾瑀,觉得这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但现在,他除了他们,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没事。以后有我们,这里就是你的家。虽然大哥不在,但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顾瑀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他们小时候哥们义气的暗号。 苏奉藏在袖子下的双拳紧紧地握着,低沉地回了声:“嗯。”这声音,似乎从骨子里撕破出来的一样。 “好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也没啥事了,就是提不起力。你们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不用一整天对着我这老婆子了,浪费时间。就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啊,看到你们都过得好好的,最好都能给我抱上孙子咯呵呵呵呵……” 顾瑀看见自己母亲黑白参半的头发,心中百感交杂,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白头发就在她头上扎根了。以往没注意,或许是因为这次,他才发现,自家娘亲竟苍老了许多。 对于她期待的,自己却无法在近期实现。 有些压抑。 顾瑀一边做着木工一边想着大娘的话,心乱如麻。他想着,现在和小亭子的关系还没亲密到如此地步,恐怕小亭子是不会答应的。但另一边又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实在两难。 这一边的苏奉回到房间也有了自己的考量。因为一个女人有那么点有趣,他选择了留下来。但对生活却也没有什么想法,说白了就是得过且过,哪天死去了也就那样了。但现在,大姨的情况,恐怕需要长期地养病,那钱可少不了。 他做了一个决定。 晚饭的时候,夏亭把粥水煮好给大娘送去,大概是药起效果了,大娘的气色要比当初好得多。尽管眼神中带有疲色,至起码人有生气了。 “大娘,你感觉好些了吗?煮了些粥水,看合不合口?”夏亭舀起一口,轻轻地吹着,差不多后才递到大娘嘴边。 大娘也是很配合。并没有她在现代经常看到的,没办法接受现实,自暴自弃的、发疯的情况。 很快见底了,看到大娘这么好胃口,夏亭也是打从心底的高兴。 “阿亭啊~” 夏亭从粥水中抬起头,抛了个疑问的眼神。 “一个月期限过了,你感觉咱们家兄弟两个怎么样?”大娘慈眉善目的,又是满含期待地问道。 夏亭也想起了当初她和大娘的约定,不拒绝两兄弟的好。她的脸慢慢有些热乎,“挺好的。” 该来的总要来了。 “那你是接受他们了么?” “嗯……”夏亭挠挠脑袋,面露难色,她该怎么说呢?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大娘,我觉得感情这回事儿,还是要细水长流,循序渐进。”这样说,不知道表达清楚意思没? 她真的不想说,为了结婚而结婚。她希望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她所想的进行,虽然总有意外发生。 大娘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当然是听明白意思了。她也知道其实这样是对他们最好的办法,但经历过这次事,她真害怕见不到儿孙满堂的一天,愧对黄泉下的老头子啊。 “那就好。那就好啊!唉,都是我这老婆子,不然就可以有个散钱办个宴席,让你进来可以风光些。”或许是想到夏亭的不易。她喜欢这娃子,一开始也是为了自家儿子着想,现在干预,却是为了自己。委屈人家了。 “大娘不必说这些话,我没什么委屈的。当初你肯收留我的时候,已经很感激了。”这是夏亭的真心话,不管大娘以后做什么她不喜欢的事情,她也不会撕破脸。就为了当初她那善举。 婆媳之间总会有矛盾,这是她预料到的。没有倒是好,有的话,她也有准备。这是她的态度,不管是否自己委屈,就为了当初的救命之恩吧。 不过,有底线,这种大的矛盾,只可以忍受一次。 “唉。你也知道,大娃的年纪也不小了,跟他同样年纪的,娃子都好几个了,大的都可以帮家里活儿了。虽然说大娘不想逼你,但是你也要想想了啊。女人年纪大了,生娃子也难些,每次都是鬼门关呐。” 果然! 不可避免的问题。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避不过去的催婚催生的问题,唉。不过,之前的大娘可没这么步步紧逼,大概是这次的事情刺激到了。 “大娘,”夏亭双手握住了她的手,真诚地看着她,“你放心。我和大哥他们会过的好好的。你也不要想太多,你会长命百岁,你会看到一大家子和和乐乐的一天的。” 大娘像是被说到心里了,泪水溢出来,道:“我自是相信你的。大娘认人的眼睛不错。只是我那两个儿子呀,比较木讷,大娘一下心急……”说到这,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继续说,“之前的话是大娘的真心话。但不是干预你们,日子是你们过的,只是大娘心急了昏头。” 夏亭当然理解大娘的心理,这时候也无法给出什么实际性的承诺。她能做的现在都做了,其余的她有自己的原则。还是那句话,感情需要水到渠成,她没办法做同床异梦的夫妻,只为了后代。 夏亭垂下眼脸,低声道:“大娘莫怕。以后有我们,都会好好的。” 大娘知道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再逼恐怕起反效果,也识相地住嘴了。 之后的事情,就要看她那两个不识情趣的孩子了。 其实,大娘一直知道夏亭做了很多,这次不过是顺势而为,经历过生死,一下子慌了。她也知道这次是自己急了,不知道丫头心里会不会对她有所膈应?不过,以后的他们的事情她再也不会管了,该说的都说了,对顾家列祖列宗好歹有所交代了。 大娘望着屋顶,叹了口气。 “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夏亭在厨房里准备做晚饭,顾瑀悄咪咪地来到她身边帮忙打下手,突然神秘兮兮地来了句。 “嗯?”夏亭摘着菜,回想他刚才的问题,没有说话。 看着出神的丫头,又看了看被她蹂躏得不想样的菜叶,顾瑀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你不必放心上。娘这次也是吓傻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夏亭看了看小心翼翼的男人,顿时有点好笑。 她明白大娘的心理,自然没怎么放心上,况且大娘也没怎么逼她,倒是他,放心上了。 “那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到时候我找出路了就走?”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没想到掀起轩然大波,让夏亭后悔不迭。 第三十一章:吵架 http://.biquxs.info/ 她原来是想着走的?当初不是怎么说也想留下的么?怎么没过一段时间就说走了?果然娘的话她放心上了,还是一直有这种想法,一开始只是拖延的措辞? 顾瑀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心里无名火蹭地往上涌,几乎吞没了他的理智。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么?没想过和我们一起?”顾瑀眼色冷然,仿佛铎了一层薄冰。 夏亭没抬头,看不出他的变化,依旧在撩毛,“嗯哼?万一过不顺畅了,我就走。” 虽是开玩笑,其实若到了三观不合的程度,她真的会走的。三观不合的人,是没法生活在一起的。勉强在一起,也是永无宁日地争吵,谁都累,还不如好聚好散。 “原来你一直存着离开的心思。呵,当初信誓旦旦说要留在我们家也只是为了解决暂时的窘迫吧。所以对我们只是利用关系。” 这么久了,没有一点情分。 顾瑀越想越觉得悲戚,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可悲的是对方还是那没心没肺的模样,轻易把“离开”说出口。这里只不过是她暂居的客舍罢了。 夏亭回味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看向顾瑀的时候,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冷冽和嘲讽意味。 糟糕! 这玩笑开大了! “别、别,不是你想的意思。”慌乱中,夏亭脑子也短路了,只能说着这些她以前看狗血言情剧的苍白的话。 “我知道。” 看着走得决然的身影,夏亭心里在狂吼: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夏亭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一手插着腰,一脸颓然。她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疯掉了。傻子才轻易说离开啊我的天。 她竟犯了如此低级错误。 夏亭发泄似的把手里的菜扔得远远的,尔后认命地捡回来。闷闷不乐地做完一顿饭。 她真应该撬开自己脑袋看看自己想的是什么鬼东西。 晚饭的时候,顾霖才汗淋淋地回来。匆匆地洗了个澡,将一天赚的钱都交给夏亭,并说道:“卖完明天应该就可以卖完了。可惜不是在趁圩日,否则一天就可以卖完了。” 的确,现在赚的不过是在镇上住的人的钱,趁圩日来自方圆百里的人都会聚集在那,热闹多了。 “大哥,我有一个想法。”夏亭想起了前些天去河里捕的小鱼苗,家里放太多也没用,何不放田里养大呢?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那些吃不完的小鱼苗放到稻田里,到时候既有鱼可以卖,排泄物也可以给禾稻提供肥料,鱼又把田里的害虫和杂草吃掉……” 简直就是一个良好的生态系统呢。 顾霖有点讶异,“鱼儿不会死么?” 夏亭知道顾霖有点感兴趣,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把她脑子里所有有关的知识都调动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到时候弄些集鱼坑……周围垒高些,避免暴雨的时候鱼苗会溜出去就好了。” 顾霖有些好笑,女人在说着的时候眼睛是发亮的,炯炯有神,这时候的她最光彩迷人了。 “好,那过些时候就试试吧。现在我们先去吃饭吧,别让家人等久了。”反正那些小鱼苗也有多很多,失败也不要紧,她开心最好。 夏亭点点头,还沉浸在高兴的余韵之中。 吃饭的时候,气氛蜜~~汁尴尬。 晚饭是顾瑀给大娘送去的,因为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大娘还是在自己房间里吃。所以现在饭桌上就三个大男人和她。 夏亭像往常一样极力“推销”自己的产品,给他们夹菜。轮到顾瑀那的时候,虽然他接了,但那眼神完全不跟她接触,笑容也是那疏远的礼貌的笑容,别说夏亭这个当事人了,就算是顾霖,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可惜,苏奉是一向少话的,大哥也是个闷葫芦,往常也只有她和二哥、大娘调动气氛,现在大娘不在,二哥跟她闹别扭,场子完全冷下来了。 一顿饭吃的那个叫难受。真的是,就算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都食而无味了。那顿饭就囫囵吞枣的吃了,也不知道吃了个啥。 苏奉和大哥有事要说,去了杂物房。剩下她和二哥留在厨房收拾残骸。 其实这是个解释的好机会,但那气氛过去了,夏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唉,说话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这话留在现代都是男人说的,现在变成她的心声,真真窝囊。 但能怎么办?祸从口出,只能认栽。 做了多次的心理建设,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在二哥准备出去的时候,夏亭先一步关起了厨房门。 一来防止他出去,二来,免得待会儿有什么声音传出去了,给其他人知道也不好,况且离大娘的屋子很近,万一听了什么,老人家担心就不好了。 “你这是干什么?”顾瑀瞟了一眼她站在门口瑟缩的样子,面无表情。 夏亭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蛋,道:“我觉得,我们今天下午说话的时候有点误会,我想解释一下。” 顾瑀擦了擦手,把擦桌布放到一边,声音没有起伏地道:“没什么误会的,你也不用解释。” 哦豁,完蛋。 这是连解释都不想听的节奏。 看着男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此时的眼神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要冷多了,这一刻夏亭才深刻认识到大哥二哥真的是亲亲的两兄弟。顾瑀冷起来的样子,比当初的顾霖还要恐怖。 那种冷,真的是无视你的冷。 “没什么事的话,麻烦让让,我要出去了。” 夏亭抿了抿嘴唇,把整个背后都挨在门上了,用整个身体在sayno!!! 既然对方不来迂回的,那就单刀直入吧。 “今天下午那真的是我的口误,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本来要留在这里,我就不会轻易走啊。” 顾瑀听了前面那话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或情感波动,听到她最后一句,直接扯了个冷笑:“所以,有那个时候,你还是会走的。只是轻不轻易的问题不是吗。” 完了,她没想到这个男人那么细腻。抓住这一点开炮了。 的确,夏亭没有轻易下承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万一呢,万一到了那种水火不容或者非离开不可的地步,她还是会选择离开的呀。 看见女人沉默了,顾瑀22年来的潇洒和淡定都化为乌有了,他不知道原来自己这辈子会生这么大的气。他自己一直笑看风云,以前苦日子都这么过来了,没想到现在相对平稳的日子的时候自己会这样。 “行了。” 夏亭不知道男人是怎么使力的,反正她不管怎么动作,男人还是轻易地把她挪到一边,打开了门。 夏亭心知解释不来,但心里还是很着急,她的意思他不明白,她也无法解释清楚,情急之下也不管被不被人看见了,抓着他的衣服就说:“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和好好不好?这样子大家都不开心呀。” 这么冷漠的样子,好像对待一个陌生人,她心里面落差还是很大的,毕竟之前关系都那么好了呀。她心里是有他的位置的呀。 顾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挣脱开她扯着衣服的手之后就走了。 之后的所有一切都没有改变。顾瑀还是老样子不理不睬的。 苏奉偶尔递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以及大哥疑惑的眼神,还有大娘关心的隐晦的劝告,让夏亭压抑极了。 她也是个不太会隐藏心情的人,有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了,对待亲朋好友时尤为明显。 “我的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几天了还愁眉苦脸的。”春花瞅瞅周围,凑过来对着夏亭耳朵悄咪咪地说,“你和你家那个那啥不和谐呀?” 夏亭摘着野菜的手立刻顿住。 好歹受过二十一世纪网文熏陶多年的夏亭一下子明白了意思,羞红了脸,作势要打她道:“你胡说个什么呀,羞羞。” 看到夏亭神情有了些神采,春花笑嘻嘻的,“这不是看你愁眉不展嘛,已婚女子最大的愁思不就这个么。” 听到她提起这个,夏亭尝试了几次,还是决定说出来,“不是。我和二哥吵架啦。我想和他和好,但他单方面对我冷暴力。”要说吵起来还好,关键是,对方连吵架的欲望都没有,瞅她一眼都感觉在浪费时间。 她深深地忧郁了。 难怪自己之前母胎单身,这恋爱这婚姻的门道啊,太多了。 “二娃他生气了?天啊,你到底说了个啥,他那么好脾气的人。”春花表示深深的惊讶。全村的人谁不知道顾瑀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不得罪人,也没人惹他。好吧,其实是腹黑。 夏亭看见自家闺蜜都不帮自己,自讨无趣地瘪了瘪嘴,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可怜兮兮地寻求帮助。 春花摩挲着下巴,悠扬地望着远方,故作深沉道:“你这是作死啊。不仅仅是你们家,其他的人都很忌讳说这个的好吗。” 见夏亭还是那懵懂的样子,她继续爆料,“之前啊,我们村就出过这样的事情啊。”春花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那女的就是买来的,那男的很宠她,就算她威胁说要离开也还是那样,后来怎么着?成真了!那女的跟着邻村儿的一个男的跑了。哭都没眼泪了好吗。”春花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恍若那男主角是她。 夏亭要笑不笑的,实在是春花太搞笑了。不过也警醒了她,怪不得二哥会那么生气,原来有前车之鉴。 那现在能怎么办呢?她也知道错了,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第三十二章:桃花找上门 http://.biquxs.info/ 说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没有实际有效的做法。 她一直都觉得,冷暴力是一种最可怕的做法。惩罚人最好用了。真的是…… 她一向是直性子,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憋在心理。 看见对方如此愚钝的样子,春花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好歹是夫妻啊。夫妻啊!老人家有言,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多亲密不就解决了嘛。”言毕,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手势。 尽管夏亭想忍耐,但她的脸还是炸红。她很想说他们还没到那个程度,但这又怎么跟别人说这么私密的事情呢。 “这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夏亭做最后的挣扎。 春花翻了个白眼,“这是最好的办法啦。其他的,你自己想吧,我无能为力了。”想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一个有夫之妇讨论这些,合适吗,容易吗!! 好吧。好歹是有一个办法了。夏亭很想不承认,但仔细一想,纵横千古,的确,这方法都是万能的,除非那矛盾是到了无法调解的地步。 但他们的关系摆在那里啊。她还是没办法说一下子接受那么亲密的地步。看来要换种比较温和的方式。 夫妻之间的小甜蜜,她要学起来了。还要发挥当初的死皮赖脸,俗称“厚脸皮”的功夫。 说到底,二哥是担心她跑路嘛,她就给个承诺呗,那些个迫不得已要离开的可能性,她就暂时不说了。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最重要。 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如果在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自家媳妇跟自己说有可能会离开,换谁都会紧张和生气的。 在回家的路口中,想通了的夏亭和春花告别后,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家了。 她回去的时候顾瑀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了。大娘和苏奉都在房间里。她放下小挎蓝,走到顾瑀旁边帮忙。 状似无意地问道:“今天田里忙吗?” “还好,也就那样。”一如既往的疏远。 夏亭嘟了嘟嘴巴,委屈道:“你还在生气呀?别生我气好不好?我真的不会离开的。” 没错。思来想去,夏亭想到的一个亲近办法就是卖萌!虽然灵魂上一把年纪地卖萌很可耻,但奈何她的肉体正是卖萌的年纪呢。 “你不要避而不谈嘛,我是真心想和好的,你到底想怎样嘛,家里人都看出不对劲了,影响了大家都不好。”夏亭见对方仍无反应,索性拉起对方正在泽菜的手晃呀晃的。 她心里微微地麻了麻,不是感动的,是被自己恶心到的。但她不能不这么做呀,以前大学的时候,很多谈恋爱的女生吵架的时候都是用这一招的,据说屡试不爽。 顾瑀想甩开她的手,发现女人抓得倒紧,颇有种他不松口她也不松手的架势。 看到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顾瑀心里有一刹那的柔软。 “你先放开手,我们先把饭做了好吗?” 权衡了下,夏亭还是放开了手。反正他就在这儿,跑不了。要是耽误了做饭就不好了,毕竟大哥辛苦了一天,回来还吃不上饭,她就变成罪人了。 “二哥,如果我想离开的话,我当初就不会留在这里了。况且,我留下这里是很诚恳的,费了五牛二虎之力呀,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呢。”手不能动,但嘴巴可不能停。夏亭偶尔就说那么一两句,再看看男人的脸色。 没什么厌恶的神情变化的时候,夏亭又继续说:“我当时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外力因素,迫使我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我才会离开,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都好好的,对不对?” 突然,夏亭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豪气”道:“我可不是那些不负责任的人。” 说完之后,顾瑀嘴巴有些忍不住上扬,他立刻转身装作添柴,掩饰了神情。那动作通常是男子做的,她做的虽然很自然看起来倒像是经常做的一样,但还是很可爱。 顾瑀想了想,就好像是小孩子强装作是小大人的模样一般。听了她那话,忍不住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走。” 夏亭只有点头的份。只要他消气,什么都好说。 晚饭的时候,夏亭也是各种献殷勤,虽然还给顾霖添菜,但她却十分注意顾瑀,看到他没菜的时候,立刻添上。就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婢女给她家主人添菜一样,服侍得非常周到。 看见顾瑀的神情一点点缓和,从冰山变成流水叮咚,夏亭知道自己那办法奏效了。 内心不由地开始给自己喝彩了。 唉,这段时间可憋屈死她了,总有一天,她要翻身农奴把歌唱,走着瞧! 看见两人互动的顾霖和苏奉都垂着眼脸,不做声色,像往常没事发生一样。不过,这顿饭吃的可算是平安无事,比较开怀了。 看着自家弟弟跟媳妇和好,他自是欣慰的。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家庭和睦来得更重要的了。 当晚顾霖上交今天所得的时候,夏亭听到了久违的系统机械的声音:“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赚得第一桶金。奖励是:优质种子若干。请问是否接收?” 夏亭接过顾霖递过来的钱的那刹那欣喜若狂,顾霖却误以为是她看到那钱开心,心想着以后劳累些,也要多赚些钱。实际上夏亭开心的是系统的这个奖励。 她印象中可没接受过这个任务呀? 系统似乎是听懂了她的想法,主动解释道:“这是隐形任务,系统不会主动提及,由宿主主动触发而生成的任务。任务奖励放在背包中,宿主可随时查看拿取。” 在黑夜中夏亭忍不住兴奋,害怕打扰到房中的那两个人,她只好蒙着被子,在里头傻笑。 这系统还是很有用的。她比一般穿越女来说,还是幸运那么一点点。虽然这系统还是很鸡肋。 优质种子嘛,弄完水稻田之后,他们就可以到之前犁好的地播种了。刚好派上用场,她相信系统出品的物品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主动触发的任务?到底要怎样才能触发呢?迷迷糊糊中,夏亭睡着了。 趁着两兄弟和苏奉都在,他们四个人一起到水稻田那忙活儿去了。三个劳动力,希望今天就能把鱼儿存活的地方弄出来。 三兄弟在田里干活,夏亭在旁边指挥加指导。和顾瑀解决矛盾之后,她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精力充沛呀! 大娘的身体情况趋于稳定了,现在主要是休息。夏亭担心她一个人待房间里会闷,时不时地去和她聊天。 大娘知道最近忙活儿,也知道了夏亭他们好像有什么新的计划,知道是用人的时候,她也不想耽搁夏亭。看到她偶尔走神的样子,好说歹说地把她劝走了。但她心里是欣慰的,找到这么个儿媳妇,真的是福气呀。 清楚大娘的情况,夏亭也不扭捏了。毕竟大哥他们也需要她。她主要是准备中午饭,伺候了大娘之后,就送饭给那三兄弟。 出门的时候,看到桃花在她家门前徘徊。因为对她无感,夏亭没有主动打招呼,打算装作看不见地走开呢。 谁知道,人家主动凑上来了。 夏亭心里暗暗叹气,果然这女人来到这儿就不是凑巧。怎么她家男人那么受欢迎么,在她来之前也还没成家,她一来这朵烂桃花就粘上来了。 “怎么了?”看着这装白莲的女人不住地往她身后看,夏亭语气并不好。 “我是来找大娃的,你让他出来一下。” excuseme?果然,她家男人不在,本性暴露了。白莲花都不装了。 夏亭简直被完完整整地再次刷新三观。每次见这女人,她都觉得很极品的。 “他不在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的么?”她问的还是比较委婉,气量和素质还是要有的。但对方要是撕破脸,那她也不会客气就对了。 桃花闪过不耐烦的神色,一点想与她虚与委蛇的想法都没有。 唉哟,这不像平时的她呀,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桃花看了看她的小挎蓝,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你这是给他送饭?田里吗?”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我想跟你说,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大哥也是有家室的人,正常人都知道避嫌。如果不想被说闲话,你最好离我们远点,回你夫家去,不要一直到晚到人家里游荡,成何体统。”夏亭是第一次跟桃花挑明了说。 桃花没露出夏亭预想的表情。反倒说了句:“呵。你还没这个资格。”说完,桃花瞥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别逼我做绝。你近日的所作所为,只要村里有人知道,你的名声就毁了。”来到这个地步,知道对方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了。她也不跟着费口舌了,直接来吧。 这话似乎让桃花动怒,她刷地一下转身,怒瞪夏亭:“毁我名声?我现在这样又有何惧?再说,我名声毁了,你以为他能好过到哪里去?” “叮!小4温馨提示:目标人物正往家的方向走来,还有50米到转弯口。” 夏亭脑子里突然炸出系统的声音,她眼睛一亮:任务可能可以完成了。 “嗤。大哥不是你以前的旧情人嘛?你舍得他不好过?不过也是,现在他是我的人了,你妒忌是应该的。” 夏亭思来想去,桃花迫切想跟顾霖见面,肯定是有要事的。但从她每次都想吃了自己的眼神来看,桃花应该也是怨恨站在他身边的自己。 类似于,明明是属于自己的所有物有一天跑掉了一样。 第三十三章:虐渣渣 http://.biquxs.info/ “旧情人?哈!对啊,他以前也是我众多追求者之一,不过我可看不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笨的,这么穷的人家都肯嫁过来……”桃花鄙夷地看着顾家的茅草屋,继续说道。 夏亭看见转角处那露出来的衣裳,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 老天爷都帮她。不管她什么目的,在顾霖心上,她的形象恐怕又会发生变化了,这算不算是她自揭老底,阴沟里翻船了呢? “当初我跟他一起,不过是看他长得还不错,你以为我喜欢他什么?呵!他不过是我不要的男人而已!”桃花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得意,她感觉这些天受的气都讨回来了。 “既然这样,你还来干什么,以后我们黄水不犯河水就好了。”夏亭用手感受了下小篮子里饭菜的余温,嗯……要快点过去了。凉了饭菜变得不好吃了。 大哥应该是看她那么久没回去,担心所以找过来了。没想到,就那么凑巧撞上了。 夏亭不理会又想要说些什么的桃花,直接用行动拒绝道:“希望你可以遵守今天说的。我要去送饭了。” “站住!谁准你走的,顾霖欠我的他还没还呢!今天不解决就别想走。”不知道是不是夏亭之前的故意放纵,让她过于得意,气焰高涨,说起话来也霸道无理起来。 但夏亭很想跟她说,她真的不是好捏的柿子。 看见身后顾霖冷冽的神情和浑身凛然的气息,夏亭就忍不住为桃花默哀。 “是吗?有什么事可以现在说,我不曾发现我欠过你什么。” 夏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换做她遇到这种情况,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了。 桃花得意的神情没来得及收起来,顾霖看在眼里,心里不觉懊恼以前自己到底看上了她什么,不过随之释然,幸好现在遇上了她…… 顾霖看向那个偷笑的小女人,无视那个装可怜的女人,走到夏亭跟前,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小挎蓝,道:“在田里等了你好久,以为出什么事了,回来看看。” 夏亭笑笑,“嗯,没事儿。就被某些人挡下了,刚想过去呢。走吧,别让二哥他们久等了。” 他们两个往田埂里走去,桃花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一脸倔强坚强的模样:“大娃,刚才的话只是一时之气,我、我被这个女人气昏了头脑,才口不择言……我真的有事……” “气话很多时候都是真话不是吗?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有什么事找你夫家娘家,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会给我的家里人带来麻烦。”顾霖没等她说完,就冷漠地打断了话。 顾霖说得很决绝,也很明确,顿时让桃花急了眼,她顾不得夏亭在场,连忙扒拉住顾霖的衣袖,被甩开之后甚至跪了起来,“大娃,往事你不想说那我们不说,但看在我们的情份上,你这次要帮帮我……” 夏亭看着她那急切慌忙的样子,真的不像作假。看来是遇事儿了。 “我弟弟闯祸了,在牢里出不来,夫家那边不肯帮我,我只有你了。” 天啊,好恶心。当着别人妻子的面说这样的话。夏亭面露嫌弃地把脸瞥到一边,耳朵却竖起来,她倒想知道顾霖做怎样的决定。 以前的她觉得他很冷漠,相处下来就发现他外冷内热呢,心软着呢。 “人各有命。他做错事了就该受罚。况且,你夫家不帮你,我一个外人凭什么帮你。好自为之吧。” 顾霖用力把裤子扯回来,拉起夏亭的手就走了。不顾桃花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 “叮!‘揭露桃花本性,让大哥认清其面目’任务完成。奖励:缓解苏奉哮喘的急心丸。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默默地心念“接受”。她已经渐渐习惯系统冷不丁的机械声音了。 “急心丸?对苏奉来说,大有用处呢。关键是,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又不让他起疑地接受呢?那个男人,疑心可重了。” 夏亭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想做个好事,都要考虑那么多。 趁着中饭的时候,夏婷看了看他们的劳动成果,笑得像个二百五。她都感觉能吃到那结石又大条的鱼肉了。 为了防止其他人见到那鱼被顺走,夏亭还让男人在田地的周围加固上栅栏,只留下一个一人大小可通过的门。看了看成果,差不多了。农村人大多纯朴,这些也只不过是防君子,小人是拦不住的了。 幸好的是,他们这田地也比较偏僻,平时没什么人会过来。 顾霖他们买回来的这些稻苗长得挺好的,可以让鱼苗下水了。如此一想,趁着太阳没下山,他们赶紧行动了起来。能一天做完的事,就不拖到第二天了。 看着鱼儿下水,瞬间消失在稻苗间。只偶尔在余辉的映照下闪着银色的光亮,是不会发现里面内有乾坤的。 此情此景,男人们都笑了起来。日子奔着幸福而去,生活都有盼头了。 回家的路上,夏亭总感觉气氛不太对。平时这个时候鸟儿归巢,总有些声响。今天出奇的静谧。 不安的感觉萦绕心头,但这无理无据的东西说出来恐怕要被笑多心,夏亭只得憋着,自以为可以自己内化的她,神情和动作都出卖了她。 看着不安分的女人,细心的顾瑀早发现了不对。 “你这是怎么了?” 这话引起了另外两个男人的注意。 “嗯?没、没什么呀。”夏亭愣住,好一会才补充道:“可能是今天走路太多,有些倦了。” 男人们想了想,的确。她今天从田里到家来回做,的确比平时多。如此,没再细究。 夏亭没想到二哥会这么敏感,一丝异常都感觉得到。 回到家的时候,夏亭证明了自己的第六感是对的。 看着一村人围着家里闹腾,特别是中间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夏亭就心累。 眼尖的村民们看见他们,立马高声喊:“看!他们在那边!” 顾霖回头嘱咐道:“待会儿你躲在后头,别出来。” 尽管没明说,夏亭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看着他们没有闹到家里面去,夏亭放心了些。至起码,大娘没受到过多的惊扰。只不过,那些不好听的话,恐怕也听不少了。就他们刚回来一会儿,已经被骂得连人都不是了。 “大娃啊大娃,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呀,大家左邻右坊的,我家儿子出事了,你都不帮忙!这心怎么那么歹毒啊。”桃花娘假惺惺地拭泪,一手恶狠狠地指着顾霖。桃花站在一旁嘤嘤嘤,没说话。 村里人见她们母女俩弱势群体,还有桃花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心中正义感顿时爆棚。 “就是啊,大娃,这就是你不对了。平日里大家都或多或少帮过忙,你咋那么自私呢。” “对啊,就是就是。” 顾霖杵在那没说话,夏亭在后面看不见他脸,但从那气息上感觉,他在收敛怒火。 见大伙儿都站在她那边,桃花娘又继续喊道:“大娃啊,莫不是被那不知来路的狐狸精迷得连大伙儿都不认得了吧?被牵着鼻子走,你只会伤了大伙的心呀。” “天啊,不会吧?王嫂之前不说过这姑娘不错的吗,咋心肠那么歹毒呢。” “唉,知人口面不知心啊,本以为好日子来了,没想到……这顾家也够惨的了。” 村里人连连叹息。 夏亭见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能想到顾霖是想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他们平日里做人一样。 但,悠悠众口,此时不解释,恐怕要越传越离谱。人言可畏。 很多人都是不明事理,被人煽动情绪,话不过脑就说出来了。而这恰恰中了那些肇事者的意图,自己成了受害者被同情的一方,又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还以为自己主持了公道。怎知,被人当猴儿戏耍了一把,当枪使了。 如今,不可以保持沉默啦。低调不了了,村民们都来了。 夏亭扯了扯顾霖的衣服,希望他能懂她的意思。 “就应该把那妖孽浸猪笼了,免得祸害了咱们村里的人。”事情越演越烈,夏亭都感受到生命的威胁了。正打算为自己正名的时候,顾霖终于说话了。 “不关她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扯上她。” “你是她相公,被迷住了,当然这么说!” ??? 夏亭忍不住打问号,不是桃花弟弟的问题吗,怎么突然间向她开火啦? “你们都别乱说啦,阿亭是个很好的姑娘,别听桃花她们胡说八道。就算桃花他们家抄袭了阿亭他们酸果酱的做法,人家也没计较不是么?”春花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听到村民们这么说,立刻就沉不住气了。 “这也是。不过你家一向跟顾家交好,给他们说好话也是有理的。” “你……”春花被气得不清,连脖子都通红了。 “好了。大娃不是那种人,他媳妇儿也是个好的。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一直争吵不是个问题,且听听大娃怎么说吧。”最终还是村长夫人一句话让大伙儿歇了嘴。 “大娃,你倒说说,桃花他们家的忙你是否不帮?”见众人冷静下来,村长夫人主持大局了。 从刚才的话语中,夏亭能感受到其实村长夫人刚是护着他们了。这总算好些。 “我的确说过不帮。”顾霖话音刚落,村民们又像是蚂蚁炸开了锅的吵闹。 “但是!”顾霖一声高呵,成功让场子安静下来。果然他那身板的震慑作用还是蛮大的。 “我有两个原因:第一,桃花说她弟是犯了事才被抓进去的,原本是做错事。第二,连她夫家都不帮,我一个村里人无权无势的,又有何用?” 顾霖一番话,直戳到点上,让人无法反驳。 对啊,换作自己,也不会帮吧。而且桃花他们那家子的人,谁不知道是出了名的蛮横呀,都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大事才连夫家都不帮呢。况且那夫家在镇上可是有些权势的呢。 第三十四章:讨债 http://.biquxs.info/ “小妮子,你怎么说话的呢?啊!这样说你弟弟的吗?”听见顾霖的辩驳,桃花娘狠狠地掐了桃花一把,这下子,桃花是真哭了,眼泪都飙出来了。 桃花娘可不管别人说什么,一转脸便哭天喊地地叫喊着:“哎呀,大娃你误会我儿子啦,他是被陷害的,他平时那么老实,怎么会作奸犯科被抓进去呢,是他识人不清啊。” 看着赖坐在地上捶地的桃花娘,顾霖一个大男人无法回话。 “既然如此的话,为何桃花夫家不帮忙?他有权有势的,一张嘴不比大哥好么?亲人都不帮,你让我们怎么帮?再说了,我们家什么都没有,没什么能帮的。”见顾霖不好回话,夏亭只好出面。 “你胡说。前阵子不卖着酸果酱赚钱了嘛,怎么会没钱?你这个狠心肝的贱人给我闭嘴。在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桃花娘扯着大嗓门,对比顾霖和夏亭心平气和的辩驳,就显得气势盛了。 感情是来要钱的。奇了怪了,桃花虽为妾,但大户人家的,照理说不会亏待她什么呀,给娘家带些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也有可能是最近做酸果酱的生意,做得挺好的,遭人妒忌了。 如此一想,夏亭顿时眼目清明。 “呵,你们不也靠着这个赚了挺多的?我家几口人?不需要钱,前阵子出事了,不要钱?谁不知道我们家穷呀,你倒上门找我们要钱来了?桃花前阵子不带着绸缎回来了?卖出去不值钱多了?” “对噢,前阵子桃花回来,带着绸缎,还在村里炫耀了好久呢。这会子还好意思找人要钱。” “对啊,顾四嫂前些日子不出事了?我家男人当时在场,回来说伤得不清呢。还有那远方表弟也是……” “嘘嘘,在那儿呢。不过,桃花娘这的确过份了啊,明显找人赖,坑钱呀。” 夏亭一说,村民的心顿时偏向他们一边,纷纷指责起她们母女来。桃花从小到大被娇养大的,虽没少被她娘骂,但从来没见过这场面,不禁有些害怕,“娘,要不咱们回去吧。” “快走啊,省得在这污了大伙儿的眼,嗤,简直了。”王嫂吆喝着,手拿着扫把作势要赶她们走,桃花娘见村民们都不帮她了,作觉失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泥尘,一边骂着桃花一边飞快地跑了。 村民们见闹剧终了,也散开各回各家了。 夏亭上前感谢王嫂和春花她们刚才的帮忙。 王嫂拍了拍她的手,道:“算得了什么,刚主要是你呀,把那不要脸的两母女赶走了。下次可不要跟她们客气了,她们都不是什么善茬,特别是桃花娘,不会善罢甘休,有什么事找我们啊。” 夏亭自是点头答应,寒暄了一会,她们也要回家做饭了。 回到院子的时候,顾瑀他们已经在做饭了,没她什么事儿。想到刚才闹了那么一场,大娘肯定都听清得很,记心里了。她又去跟大娘谈了一会儿,见她脸上愧疚的情绪褪去,才放心。大娘自从伤腿之后,自觉拖累了家里,不说清楚,夏亭害怕她还要自责。 吃饭到一半的时候,顾霖放下碗筷,道:“刚去了村长家,就娘伤着的事情,不有个赔偿吗,就这个事情,我们明天要跟村长去镇上,讨回公道。” 夏亭愣了愣,没想到这么突然。她以为这死猫就要这样吃下去了。她听说大娘去工作的那个织纺,是京城那边的权贵开的,得罪不起。 转念一想,村长做事儿还不错呢,还跟他们讨回公道。 “好,我去整理下明天的行李。”夏亭匆匆爬完饭,就去收拾了。 晚饭过后,等大伙儿吃完饭各干各的时候,逮着他一个人,夏亭拦在他面前。 从桃花娘他们闹完后,顾霖的脸色一直处在漠然阶段,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刚那闹剧,你不该搭话的,万一她们倆针对上你了怎么办?”顾霖沉着脸,有些郁闷。 夏亭摇了摇他的手,抚慰道:“大哥,我以后也要在这里生活的呀。跟她们免不了见着,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呀。要恨早恨了,也不差这一时了。”夏亭见他脸色渐好,趁热打铁,“我相信,如果他们欺负我了,你不会坐视不理的对不对?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呀。” 顾霖无奈,看着一脸讨好的女人,摸了摸她的头,“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撒娇撒泼说理对两兄弟都是有效的,夏亭眼珠子转动,俏皮地笑了起来。 明天去镇上讨债,大哥没有跟她说她也去,但这事情,她想跟一下,顺便去陶瓷店那找老板另作图案的陶罐,下一次她要做青梅酱,瓶子也要换一批了。 这么想着,夏亭也跟顾霖提出来了:“大哥,明天我也想跟着去镇上。” 顾霖脱着外衣准备上床的动作一顿,半晌才回答:“明天可能会有冲突,或许顾及不了你。而且,娘在家里需要照顾。” “我知道。阿奉不留在家?他现在身体好多了,可以照顾大娘的。如果明天有冲突,我保证躲得远远的,不会让自己受伤让你们担心。我发誓。”夏亭装作严肃地蹬了三个手指头举天,一脸真诚。 殊不知在古代人是很看重发誓的,顾霖立马掰下她的手指头,小声呵斥道:“没有事没事的发誓,触怒了老天爷,不好。” 夏亭吐吐舌头,同样小声道:“那你是答应了吗?” 顾霖想了想,知道她誓不罢休的性格,就算留她在家,恐怕也不安分。倒不如放在身边看着,还好一些。 “好吧。明天你要跟紧我,要是有危险,就马上跑。” …… 夏亭起了个大早,两兄弟起床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不分前后脚也跟着起床了。 夏亭跟大哥打了声招呼,就找苏奉去了,她要跟苏奉说一下注意点,大娘现在还要定时服药。 过程很顺利,让夏亭稍觉不自在。平时私下聊天的时候,他总是浑身刺的,这次如此温顺,太诡异了。 “你最近身体有感觉不适吗?有什么不顺心的也可以跟我说一下。” 苏奉眯了眯眼睛,藏住了眼里的情绪,道:“大门不迈,能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身体好不好……你不也知道?” 啧,看这话说的……她可没法接呀。她总觉得苏奉有些闷骚,有几次想说出来,但怕被这小心眼的男人打。 见夏亭一副便秘的样子,苏奉终于有了奸计得逞的快感,“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去镇上需要些时间,你也去准备下吧。” 夏亭如得了赦免令,立马顺着梯子下,滚也似的跑掉了。 她是疯了才关心一下他的。私下跟他相处真的太不自在了,以后还是能避免就避免吧。 苏奉看着夏亭跑远,眼神波光流动,水纹般滑过流彩,神色不明。 到村口集中的时候,全场只有夏亭一个女的,村长不认同地看着顾霖,说:“大娃,这次去不知道有什么危险,你还带着媳妇去?” 顾霖抿了抿唇,看着夏亭。他本意是不想的,万一谈崩了,刀口无眼……“我和二娃会看好她的。” 夏亭松了口气,顾霖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想法,让她去了。 “我到时候去陶瓷店那买东西,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夏亭这时候才发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拖后腿了,心里有些愧疚,只好一再保证。 顾霖趁着大伙儿不注意,安慰性地拍拍她的手,低声道:“没事,有我担着。大家不会怪你的。” 夏亭低着头,看着包着自己双手的古铜色大手,镇定了下来。他以前从来没在大家面前对她做过什么亲密的行为,这算不算是一种突破呢。 顾瑀默默地看着他们十指紧握的双手,半晌,把头拧到一边,没有说话。 “待会儿去买东西让二娃陪着你吧。”等快到镇上的时候,顾霖突然宣布说。他还是不放心阿亭一个人在外。 “不用,我就去陶瓷店那等你们,不会乱跑的。”夏亭想了想,推辞了。她觉得大哥那边更需要人手。 陶瓷店离集合点不远,夏亭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走远,眉头纠结在一起,希望他们能够顺利讨回那10钱吧。 夏亭照例订了100个陶瓷罐。她之前上山看过,青梅树挺多的,而且野生青梅过于酸涩,没几家人会去采摘。这样的话,家里酿制青梅酱的陶罐不够了,她又另外买了2个大的瓷罐,加上家里两个,暂时够用了。给了220文钱,依旧是送货上门。 因为夏亭之前订的陶罐量比较多,信用也比较好,她跟店家都比较熟悉了。她看到一个新品,那模样还像人样葫芦,还有些可爱,不免多看了几眼。店家见她感兴趣,顺水推舟道:“怎么样?有兴趣么?你可以拿只没飘色的回去端详,看有意入这货没?” 夏亭见此,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店家见她留在店里没有离开的意思,还闲聊上了。 “你这些天没上镇上来,据说咱们这来了个大人物呢。生面孔倒很多,不过,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们的面孔。”店家一边盘算着算盘,把最近镇上的八卦都一股脑地说给夏亭听。 女人天生八卦的性子,自是来了兴趣。 “哇,那么神秘吗?什么来头?” 第三十五章:惊鸿一瞥夺人命 http://.biquxs.info/ 店家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偷听才低声道:“据说是京城那边的权贵呢。这次是视察来的,不知道又要干些什么了。反正没好事。” 夏亭也学着店家那样,掩着嘴巴道:“为什么那么确切呀?或许、说不定人家看中我们这块地方,找到商机了呢?” 听到夏亭这么说,店家给了一个“女孩,你还太单纯”的眼神给她,“别把他们想得那么好,都是吸血的东西。就算真你说的那样,也会把咱们这搞得面目全非啊,老百姓的安宁就再也没有咯。” 夏亭听了,也不住地点头。且不说这消息是否真实,就说那些人来到这山旮旯的地方,也怕是另有目的。她还真不信是来游山玩水的了。 不过,这些东西都与她无关,她现在还是快快赚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也不知道系统什么时候才能有新任务。就她现在在系统得到的奖励,在现实中都还是挺有用处的。 就这么想着,夏亭脑子里突然就乍地一响:“叮!触发任务:请宿主帮助顾家兄弟夺回10钱银子。奖励:银水(从指尖触发,对任何物种有焕发强力的作用)。时间限度:一天。请问是否接受?” “接受。” 夏亭好像摸清了系统的套路?她现在的阶段,一次只可以接受一个任务,完成后随机触发或者……念想? 等完成这个任务,下次可以再试验一下。 因为这个任务,夏亭精神振作饱满起来,这个奖励,太有诱惑力了。 所以尽管答应了大哥不过去打扰他们,看来自己要食言了。 夏亭正打算走的脚步顿了一下,缩回了迈出去的腿,又回到店家身边:“掌柜的呀,你知道锦如绸缎店么?” 聊熟了之后,掌柜的也跟她少了些生分,给了她一个谜一样的眼神,道:“这镇上的人有谁不知道呀,可比咱隔壁镇上人开的店好多了。后面大有来头呢,连上面的人……”掌柜指了指衙门的方向,继续说道,“都不敢轻易得罪啊。” 夏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老板说了几句,她就急匆匆地走了。不知道大哥二哥那边进程怎么样了? 如果她之前没听错的话,他们这次碰上的这个是硬骨头呀。夏亭低头思索着办法,没看到迎面撞过来的人,一下子就被撞到在地上。 夏亭惨叫一声,抬头看了那撞了她还不道歉的人,见他慌失失的样子,心知不正常。 果不其然,就在小偷要跨过她逃跑的时候,她的前方传来一把少年转声时特有的鸭子嗓音:“站住,你这个小偷!” 那贼子听了,更是慌乱,见夏亭还是挡在那,狠狠地朝她吐了口水:“呸,滚开你这丑八怪,挡住了小爷的生财之路!” 揉搓着刚扭到的脚的夏亭如同被雷轰,那暴脾气立马炸了!什么鬼危险不危险,她要让这贼子知道她的威力! 看他那满身肥膘样儿,夏亭一个射击,完美的一条弧线,将陶瓷店家给的新版瓷罐给扔了出去,正中后脑勺。 瓷片碎裂满地,那男的也应声倒下,抢来的钱袋也掉在了一边。其他路人根本不敢靠近,生怕祸及池鱼。 夏亭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把那钱袋拾起。转身之际,被陡然暴起的贼子猛地推倒,夏亭下意识保护好自己,把钱袋也揣在怀里。 “呵,知道怕了没?在这镇上,没人敢对我王二爷有异议的,还敢跟我作对?今天就打死你!” 就在那小贼手抬高的时候,夏亭余眼瞥见贼人后面酒楼里走出来的男子,立刻大喊道:“啊!相公,我、我肚子好痛!!啊~~~”夏亭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招着那眼神邪魅妖孽,浑身气质却很清贵的年轻男子,很矛盾的两种气息,在他身上很好地相融了。 贼子回头一看,手立刻收起来,“你、你已经有夫家了?还有了身孕?怎么还那么多管闲事!” 见夏亭脸色苍白,满脸痛苦之色,浑身蜷缩在一起,贼人怂了,对着那不凡的男人,颤颤地道:“那个、大哥,我不知道你媳妇儿怀孕啦。我、我……”那男人一个眼神扫过来,话没说完,他立刻逃走了。 看见这的夏亭偷偷地笑了起来。不怪那贼人前后变化那么大,主要是因为这个时代,女子的安全、特别是孕妇的安全是很重要的,万一被捉到是伤害女子的人,如果情节严重,是要斩头的。 偷东西顶不过是坐几天劳,伤害孕妇可是死罪。两者不可比啊。 见闹剧终了,镇上的人又恢复成平日模样了。 夏亭站起身,把钱袋还给那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少年,道:“下次可把钱袋收好了,别再让人偷了。” 毕竟,没有谁像她那么正义勇敢聪明智慧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夏亭心里自恋道。其实夏亭知道,刚才的事情也只是捉住了那贼人这方面的心理而已,如果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会看到很多bug。 少年点点头,从钱袋里面拿出了一粒银子,给了夏亭,头仰起来高傲地道:“这是我家少……”差点说漏嘴,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赏你的,当是医药费了。” 夏亭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地收下,立刻揣兜儿里去。 少年看见夏亭这粗鄙样,眼中鄙夷之色更重,哼了一声就走了。 虽然有一丢丢不舒服,但夏亭尝试着去适应。毕竟这就是等级森严的古代呢,她以后还会面对这些白眼很多很多。 意外赚到的钱,让夏亭郁闷的心情转眼变晴天,刚垫估了下重量,大概有5钱银子重呢。赚发了! 至于伤嘛,她有特意保护好自己,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儿。 秋冶看见那女的利用完他之后,拍拍身子就想滚蛋,一向被人奉承的他有些疑惑。脑子敌不过嘴巴,说了句他自己都有些吃惊的话: “怎么,利用完我就想走了吗?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夏亭看向声源处,被那男子再次惊艳到了,刚那一眼她就知道对方气质非凡,如今细看,果然人中之凤。一身红衣绸缎,镶边黄色丝线,阳光洒在他脸上,让他的脸更加如同雕塑般立体,手持一把扇子,轻轻摇动,斜斜一眼暼来,如同桃花灿烂时,妖孽罪恶。既有女子的柔美,又不会让人忽视他那迸发外显的男性荷尔蒙。 从对方的妖颜中挣脱出来的夏亭,回想起他说的话,下意识就抱紧了自己的口袋:莫非他想分一杯羹? 但看那身衣着,打死她都不相信呀。 “那啥,谢谢你啦。我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如有相见,我会报答您的。现在我有事,先告辞啦。”见男子没有异样的表情,撒野似的跑掉,生怕对方觊觎她的钱。 好吧,就算不是觊觎她的钱,她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刚才扯他进来那只是无奈之举,她一个小人物,不想跟这些人有一点儿关联,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夏亭远去的背影,想起她警惕的小眼神,活像打猎时对峙中的小鹿,明晃晃的,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秋冶低声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明明很讨厌别人看自己的惊艳痴迷的眼神,她刚才的失神,他好像……并没有反感。 秋冶若有所思。 夏亭走到人少的巷子里,整理自己的仪容,拍拍身上的灰尘。她可不能露馅,让那两兄弟看出端倪来,否则没有下次的独自行动了。 把衣袖都掀回来,遮盖住手上的擦伤,几次检查没有差错之后,夏亭才重新走出去。脚下有些疼痛,但还能忍,尽量隐秘地用另外一只脚着力。 按理说,像夏亭这样的暴脾气,面对那小少年的鄙夷,没有生气,并不是真的不生气。只是,她清楚知道自己力量的微小,无法与对方抗衡。在没有足够力量之前的逞能,在她看来,都是莽夫。就算她不知道对方是否权贵,从那着装上看就很明显了,虽然对方也故意低调了。 现在他们的状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被说几句也不会掉块肉,没什么大不了的。 哟西,雄起来夏亭! 夏亭来到锦如绸缎店的门口,并没有看到村长一行人的踪迹。他们来了好些人,不应该呀。 顶着掌柜狗眼看人低的脸,夏亭笑问道:“你好,我想问下刚才是不是有几个男青壮年过来了呀?” 那小二哼了一声,好像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气,趾高气昂道:“没有。我们这儿进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没看到什么泥腿子。” “呵呵呵呵,这样啊~”夏亭应付着。这镇上肯定没有多一家锦如绸缎店了,刚大哥他们的方向也是往这边来的,应该没有走错地方。 如此的话,要么是这个人不知道事情的情况,要么他并不想让她找到大哥他们。 要是前一种还好,如果是后一种,恐怕有危险了。 夏亭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暗自唾弃自己阴谋论了。 第三十六章:翻越围墙来看你 http://.biquxs.info/ 趁着和小二搭话的间隙,夏亭观察了下这铺子,应该是有后院的。前门不在的话,她可以去后门瞧瞧。 不过瞧这小二的态度,她想光明正大地进后院,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趁着小二招呼其他客人的时候,她试图溜进去,却被眼尖地发现了,在一众嫌弃的目光中,她灰溜溜地被赶了出来。 “走走走,再过来我就告官府了,你这贼眉鼠眼的糙婆娘。” 夏亭撇了撇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也还好啊。不就颜色比较耐脏么,怎么就糙了呢,她自认仪容大方。 夏亭不死心,她总感觉村长他们就在后院。之前说过只是来说理,还不是闹到衙门那去,照理跑不丢的。她走到后院去,贴墙试图听到里面是否有动静。 奈何小说里那不存在的隔音,在她这儿贼好,她蹲了半晌,愣是一丁点儿声响听不到。 这样不是办法,夏亭右手捶了捶左手的掌心,不停地走动。 靠在一棵树上,夏亭不停转动脑子想着鬼点子。看见地上树影婆娑,耳边传来“沙沙”的声音,抬头向上望的时候,发现大树的一条枝干延伸到里院去,大概有婴儿般粗壮。 夏亭眼睛一亮,嘴角扬起了笑容。 她去一些阴深的小巷里面找到一些乞丐,低头说了几句,给了两个铜板,回到树底下。撸起碍事的袖子,看了眼大树…… 夏亭匍匐在树干上,一点一点地挪动,朝着院子的放向爬去。每爬一下,身下的树干就震动一下,夏亭内心慌得一匹,两股战战几欲尖叫。她只能通过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深呼吸坚持着爬过去。前方的枝干越来越细,就在她想打退堂鼓的时候,看见了顾霖那伟岸的熟悉的身子。 果然在这儿! 离得太远,她还是听不到里面的内容。但她依稀能看到他们的面容,顾霖的表情严肃冷峻,双拳紧握,浑身蓄满力量。对方的人露出那欠扁的不可一世的面容。看来形势不容乐观呢。 不行,她要去帮忙才行。 前院走不了,后院也爬不进去,唯有…… 夏亭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大哥!我在这儿!!”发出“儿”字的时候带着颤音,实在缺了些气势。 没办法,她一用力,下面的树干就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 顾霖随着声源处看去,眼神一震,心下慌张。 他那小媳妇儿,怎么爬上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 顾不得对方的神色,顾霖立刻打开后门,见锁了之后强行用力踢开去保护夏亭。 顾瑀跟着出来的时候发现夏亭已经安全着落了,正在大哥的怀抱里,他担心的神色慢慢转变,最后黯淡下来。 接受了顾霖好一会儿的思想教育之后,才允许走开。她说明了原委,顾霖的神思才拉扯回来。 顾霖破坏了门,立刻被里面的人抓住不放,她进门的时候就听见那人说:“果然是刁民,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是可以叫官兵来捉你们的,知道吗!” “好啊,你倒是叫官兵呀。你不怕闹大的我们怕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一个出名的店铺因为伤患问题闹上衙门,谁比较没有面子?你看谁的损失大呀?”对方嚣张,她比对方更嚣张。 大哥他们谈了那么久没有效果,来软的讲道理是不行的了,这时候就要来硬的。都说“刁民”了,她现在就“刁”给他看。 “你别想吓唬我。我家主子贵人多事忙,锦如山庄遍及全国各地,才不会注意到这小小的旮旯店铺的小事儿,你以为他会信?” 听了这掌柜的说法,夏亭觉得并不是锦如山庄拖欠的钱了,应该是这掌柜的暗中私吞了。否则,他完全可以不是这样的态度和说法。 以为他们这些他们口中的粗鄙人不敢反抗吭声,肆意收揽钱财。 “这样吗?那我们也不客气了,既然报官,也不劳烦您了。”说完这句,不管村长等人心急如焚的神情以及明晃晃的打眼色,她朝着院外大声呼喊道: “欸!听见他怎么说的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锦如山庄拖欠老百姓的上药费不还,还想倒打一把呢!走呀,快告诉其他的兄弟呀。” 听见回应,夏亭愈发自信,那两文钱没白花,于是气势愈发逼人,“你刚才的话,外面那些小兄弟都听见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所有镇上的人都会知道锦如山庄的不堪,如果逼狠了,我们告上官府,把事情闹大了,掌柜的还能这么坚定吗?” 掌柜的一听外面的呼应,慌张的神色出卖了他,却仍装作镇定。 “这里是小,但坏也坏在这锦如山庄也是个遍及全国的店铺呀,名誉比任何东西要来得重要吧?” 还不死心吗?夏亭再下一剂猛药:“强龙压不了地头蛇,你确定最后肯定是我们输吗?逼急了狗也是会咬人的。” 咦?好像比喻不太对,但是不管了。 夏亭继续道:“万一锦如山庄的名声被污蔑了,是你区区一个掌柜的能承担得起的?不是我说,到那个时候,饭碗丢了不说,恐怕连人身安全……都成了问题呢。何必为了那几两银钱丢了身家性命啊。”夏亭阴测测地说着。看着掌柜煞白的脸色,她知道对方心理防线一点点地被攻破了。 见差不多了,过犹不及,是时候给台阶下了:“区区几两银子,大名鼎鼎的锦如山庄又怎么会欠别人的医药费不还呢?我觉得呀,肯定是掌柜的贵人多事忙,给忘了这事,你说是吗?” 果然,掌柜的假装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噢!是啊,你不提这事儿,我都不知道。小叶,你给我过来!” 之前在前台的小二点头哈腰地走了过来,掌柜一巴掌打了过去,恶声恶气道:“混帐东西,发生了这事儿也不提醒我,现在,立刻把欠下的工钱还给人家!” 小二捂着脸,哪敢说什么,唯有点头的份。 “那刚才的事……?”掌柜试探问道。 夏亭自是上道的:“放心,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谁知道。” 夏亭当众把钱都分还给大家,账目清明后,才在掌柜曲意逢迎的注视下离开。 这时候,相比一开始众人对她胡说八道的气恼,到如今的和颜悦色。没想到顾家这小媳妇儿还挺泼辣的,有点本事。 至于在别人眼里,她的形象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夏亭是不知道的了。因为她现在沉浸于接取奖励之中。 在她分派完钱之后,系统就响起了完成任务的声音。不是肥料、也不是什么实质可见的东西,夏亭看见这次产量双倍的奖励放在了技能栏那里,应该是永久性的? 只要是她收割的东西,就可以有双倍么?还是说还要她亲手种下的呢?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第一种的可能性大一些,这辣鸡系统,啥都不说清楚,不管做任务还是接任务还是摸索奖励,全靠蒙。 夏亭走在街上,走着神,夏亭仔细想想一开始阴谋论的想法,是自己当时心慌意乱,想太多了。这名门正派,打开门做生意的权贵,想弄死你根本易如反掌,还不屑于对我们这些小人物有什么阴谋。 看见夏亭神色多变,顾霖害怕她刚才吓坏了,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走神被抓包,夏亭尴尬地摆手否认:“没有的事,只是在想今晚上吃什么而已,有点饿了。”说完这话,肚子立马唱出奏鸣曲,很是应景。 好吧,这下都不用担心被发现撒谎了,肚子很乖地回应了。 不过也是,搞好事情之后都已经快要傍晚了,今晚回到家都天黑了。也不知道苏奉会不会做吃的,否则他和大娘今晚都要饿肚子了。 顾霖听了,暗暗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走到集市那条街之后,顾霖打了声招呼走开了。夏亭没有多想,毕竟人有三急或者其他事情,很平常。 他们一行人回到牛车那的时候,顾霖已经等在那了。夏亭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走得比他们还快呢。 之前还想着拉下面子让大伙儿等等他呢。夏亭他们坐在牛车的后面,只要别人不回头,就不会看见他们在干什么。 因为成功地讨回了银钱,大伙儿都有些高兴,聊嗨了。夏亭他们的心情自然也是愉悦的,只是全是男人,没什么话题可插进去的。 但这不妨碍夏亭听他们说八卦。 正听得入神时,顾霖碰了碰她的手,她转头轻微地“嗯?”了一声。顾霖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帕,里面包着三块糕点,拿出其中一块递到她嘴边,低声道:“这糕点很多女孩都爱吃的。你饿了吃。”接着把剩余的都放到她的手里。 “你也吃?” 顾霖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宠溺,“我不饿,而且,我不爱吃甜食。”见他语气坚决,夏亭不强迫,只是低头的刹那眼里闪过狡黠。 夏亭吃了一口,入口即化,其中不太完美的是带有些许颗粒感,但这口感,应该只有那唯一一家高端酒楼——德兴酒楼的糕点了。 这傻子,为了给她买吃的,偷偷溜走,还买了这么贵的,恐怕零花钱都花光了。本来这零花钱是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如今却用回在她身上。夏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笨笨的男人了,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 看着夏亭嘴角上扬,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顾霖心里甜甜的。 第三十七章:视线:深情难付 http://.biquxs.info/ 他终于知道之前对桃花为什么有异样的感觉了,那不是爱情,而是把她当妹妹疼爱,所以对她有求必应。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有现在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幸福的滋味吧。 想通之后,他心里那点愧罪感终于消散。他之前一直因为这事儿感觉愧对夏亭,因为他的心灵不纯洁、不干净,那里面曾经有过其他人。幸好,并不是这样的。心里面,从头到尾,只为夏亭这小女人打开过。 顾瑀坐在比较前的位置跟村长们聊天,偶尔瞥见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咦,大哥,你嘴巴里是不是有……你张口给我瞧仔细点。”夏亭看着他的嘴巴,说道。 顾霖眼里闪过疑惑的神情,他中午……好像没吃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张嘴了。就在他张嘴的一瞬间,夏亭手疾眼快地把吃了一半的糕点塞到他嘴里了,还强行闭上他的嘴巴。 看见他惊讶的神色,夏亭得意极了。 从开始的震惊,到看见夏亭小诡计成功的得意,顾霖恢复了沉静的眼神,默默地吃着糕点。 “下次别给我吃了。我真的不太爱吃甜的。”顾霖摸摸她柔顺的长发,心里暖暖的。 夏亭笑眯眯地没有回答。把剩下的两块小心包好,放到怀里去。二哥坐在前头,不太方便吃,大娘和苏奉也没吃,都尝尝鲜,剩下的给他们吃好了。 顾霖看见她把糕点收起来,有些不太高兴:“我这是买给你吃的。” 他专门为她买的,给娘留着也算了,一块就够,但明显留了二弟和阿奉他们俩吃的量。 他这是吃醋了?看着一向沉稳顾家的大哥说出这样的话,夏亭顿时感觉自己很重要了有没有,跟祸国殃民的妖姬总算有丝相连,虽祸不了国,也殃不了民,但她让村里姑娘都觉得像木头一样的人开花啦。 在出春江镇门的时候,突然之间,夏亭感觉有些异样,让她浑身汗毛直竖,直直发刺。她猛地转头望向那让她不舒服的放向,只有人头攒动,未见疑象。 一直关注着夏亭的顾霖跟着转头,疑惑地问道:“是有落下的东西没买吗?”好像只有这个原因,能说得过去。 夏亭摇摇头,“没。只是刚才感觉好奇怪,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一样,让我浑身不自在,所以才回头看的。” 的确,那犹如毒蛇般阴冷的感觉,她现在仍有感觉。莫非是锦如山庄那掌柜?应该不是。他实在没必要再跟他们纠缠,能做得上锦如山庄掌柜的,总有过人的本领,基本的利弊权宜肯定能平衡好,当时该说的都说了,他们已经表明目的,如今已经达到,没必要为一时之气而盯上她。 顾霖警觉地观察周围,同样没发现异常。只当作夏亭被吓坏了,疑神疑鬼罢了。 “没事了,我在你身边,会保护你的。”总感觉阿亭缺乏安全感,看起来很活泼开朗,有时候却让人觉得她和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进不了她的小世界。为此,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希望她能相信他,把她自己交给他,不要防备他。 夏亭点点头,没有作进一步的回应。她每次都是这样。 “怎么?这女孩你感兴趣了?”凤幽看着那牛车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视线之中后,看见秋冶眼中兴味正浓,似调侃似认真地问道。 “嗯?”秋冶挑挑眉,声线妩媚慵懒:“是有点意思。”先前演戏那段就让他注意到她了,后来还能想法为自己讨回银钱。他真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鬼主意。 看来这次来到这也并非都是糟心事,遇到这么个奇女子,够他惊喜的了。见到他容颜,虽有惊艳,却无贪婪,那么清奇的人,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呵,若想要的话,直接夺过来就好了,谁敢反抗半句?” 秋冶“啪”地一声,潇洒地把扇子收起来,转身离开,声音幽幽传来:“有些东西,不是一定要放在身边才是好的。” 凤幽待在原地,恁凭凉风把衣摆吹起,发丝绕过脸边,增添了几分阴郁之气。 “那么美味吗?”凤幽舌尖舔舔嘴唇,神色中恍惚闪过癫狂之色,这个夺走了秋冶注意的女人,真的快让他抑制不住要杀了她呢。 …… 自从上次他们闹崩又和好之后,顾瑀还是有意无意地疏远她了。虽然平时不得已的接触,他还是那模样,经过多日的朝夕相处,夏亭还是敏感地发现了不对劲。 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之前的事情都解决了。他应该不是因为之前的原因而放不下,他不是那种人。那究竟是什么呢? 她好几次想跟他单独谈谈,都被他有意地躲开了。她根本无从下手。 伺机已久,这天晚上逮到他最后洗澡,在大哥躺床上时,她借故上厕所,到门口逮他。 顾瑀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大叉腿在门口,把门口堵住的夏亭。这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毫无防备,他尽量用平常的态度和神色面对她:“这么晚了,该睡了,回房吧。”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在门口,没有问她是否有什么事情,因为一旦问了,阿亭的目的就达到了。 因为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夏亭自然没错过他短暂的慌乱和错愕。“不,还不困。我们来聊聊吧,你一直在躲着我。” 夏亭不打算绕圈子了,单刀直入,直切主题。因为和顾瑀交锋过的她知道,对方绕圈圈的能力比她高深多了。就像是青铜跟王者的对比。她学聪明了。 “我们不是亲人吗?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沟通呀,一味逃避对问题解决于事无补。我不觉得,你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回避我。” 看着夏亭笃定而又疑惑的眼神,顾瑀心中一痛,烦躁更盛。他心中的想法,怎么说的出来呢?他要的,她给不了,或者说,她不愿意给。 再一次,他选择了逃避。 “没有。就是想给你和大哥独处的空间罢了,毕竟,大哥比较需要你。” 夏亭和他对视着,通灵的眼神似乎想要看清他的真实想法:“我们不是亲人吗?还要如此分明?” 顾瑀苦笑望天,罕见的黑云密布,不见星点。 “是亲人,但不是爱人。不管是对娘的称呼,还是我的过往,你都漠不关心。”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伤口被自己狠狠地撕裂,血流成河。 夏亭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句话来。可能是真的戳中了心,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 半晌,才道:“对不起。我、我做不到。”她努力过,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和想法深深刻在骨子里,哪里是不断的心理暗示可以抹去的? 顾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掩盖了疯狂暗涌的情绪。猛地,他抱住了夏亭,俯身亲上了那日思夜想的红唇,缠绵悱恻。 夏亭震惊得做不出反应,但近距离看见他的眼睛,一向温柔如同泉水的眼神变得暗沉阴郁,痛苦之色难掩。打算挣扎的双手无言地放下,被动地承受着这狂烈的亲吻,没有拒绝。 如果能让他心里好些…… 顾瑀见此,心中起的丁点儿希望彻底掐灭。想着再待着也没意思了,渐渐松开怀里的女人,决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阿亭,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冷静吧,好好想想……彼此的关系。” 他后知后觉,夏亭一直躲避着他和大哥的感情,似乎……一起生活,她并不轻松,甚至愧疚。 夏亭没有挽回,她感觉自己没有立场。她猜错了一点,顾瑀不是放不下之前的事情,而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更为敏感了。 顾瑀真的说对了。前段时间,她有意地在躲避他们的感情。她可以感觉得到两兄弟对她的喜爱、体贴和温柔。但是在享受着这样的对待之后,她能报以什么呢?心就那么大,还要分成一半的话,对他们公平吗? 自己的爱能不失偏颇吗?她不知道,她心中没有答案。说到底,她也就是一个没有过感情经历的人,她也就是一个小白。 既然给不起,还躲不起? 对于两兄弟,她都有好感,但没到难以割舍的程度。 后来,为了能留下,她做了一个很婊很残忍很自私的决定,在两兄弟之间二选一,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和沉稳的顾霖亲近。 不是顾瑀不好,只是,顾霖的性格更能给她安全感。日子平淡些,却也幸福。 做了这个决定,她知道自己会伤害一个人。趁着感情未深,当断则断,对彼此都好。但没想到,二哥的感情,比她想象中的要浓烈。 他做不到以前的潇洒和漠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可能是初见时的赖皮样?是想到好点子改善了家里的生活时的机灵?是一起煮饭时幸福的模样?还是一起干活时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体贴呢? 顾瑀躲在暗处,看见她回到家里,倚着栅栏的身子缓缓跌在地上,他双手捂着头,一声不吭。浑身散发着幽幽的伤感与孤独。 第三十八章:苏奉离开 http://.biquxs.info/ 夏亭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唇边炙热的触碰,带着薄荷的气息,似乎还在弥漫。她碰碰自己的嘴唇,又像触电一般马上松开,她回过神来,心脏狂跳不止,她懊悔不已。 她这是怎么了! 呼,到底扰乱了心思。 夏亭四肢摊开,睡不着觉,干脆睁开眼睛望着屋顶,这样脑子里还不会想那么多。 果不其然,第二天夏亭带着厚重的黑眼圈起来,整个人都蔫儿了一样。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顾霖问道,“是有蚊子吗?” 夏亭打了个哈欠,随手摆摆,否认道:“哪里是。昨天就莫名睡不着了,可能是把钱拿回来兴奋了,嘻嘻。”说到后面,夏亭笑出来,像个小狐狸一样。这么一说,好像昨晚的失眠真的是因为她说的那个原因。 既然差点连自己都骗了,顾霖当然也就看不出什么异样了。见顾霖没追究,她松了一口气。撒了一个谎,要用千千万万个谎言来圆,一旦被戳破,那是尴尬极了。 稻田里的事情,现在是交给顾瑀去照料了。捉着捕鱼期的尾巴,多去捞些鱼回来,养到有手掌大,就放到到田里去。顾霖和夏亭这些天就准备播种了。前些天把泥土犁松了,还下了一场春雨,时机不容错过。 大娘照旧在屋子里养病,最近好些了,开始做些手工,夏亭想着阻止,但一想到她之前的表现,万一让她什么都不做,可能还会胡思乱想,做些事情帮补家计,还能少些愧疚,能有个对自我的肯定。所以也就打消了阻止的想法。 甚至有时候还会请她帮忙做些轻松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在家里还是有价值的。 顾霖本是让夏亭留在家里休息的,外面风吹日晒的,他心疼。夏亭执意要去,他说不过,只好应了。 夏亭当然是故意要去的,她手头上还有之前的优质种子没用呀。要是现在不用,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用了。而且,她要夹杂着普通种子种下去,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她还是留了一部分的种子,打算种在后院那块地上。自己家人也要吃好一些的才行。不能为了多赚钱,而苦了自己。这样的目的,本末倒置了。 看着顾霖播种的范围,夏亭疑惑地问道:“大哥,那不是小叔子的地吗?为什么还要帮他播种?” 这样子无端端多出了大半的工作量。他们家的田地还不够小叔子的多呢,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埋在心底好久了。只是以前还不太熟,没好意思问出来。 “小叔子他们为我们家做了很多,所以帮他做些活儿。”顾霖没有抬头,自顾自的做着事情。 夏亭略有所闻,但她并不认为这么多年,他们还的还不够。她穿过来没多久,还记得有个粗鲁的男人找上门来,隐约听见,好像就是小叔子呢。 “咱们欠多少钱呢?还不够还的吗?”如果真不够的话,她打算先把钱还了,免得这人情越拖越久,以后就不好说了。 “当年爹下葬用了5钱银子,我们还完了,但是……” 话没说完,就被夏亭截断了,“既然还完了,那就不用管那么多啦。不欠情了。先做自家的活,如果他们要帮忙的,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帮。”见顾霖沉默,夏亭知道这男人重情,特别是亲情,颇有点愚孝,她很注意措辞,耐下心解释道,“大哥,我感觉……小叔子他们对我们也未必很好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完了就不拖不欠一干二净了,不需要有愧疚的心理。而且,这样子,对小叔子他们也不好,我们帮得了一时,帮得了一世吗?他们有孩子,自己也还有力气,自己的活自己干!” 夏亭很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她自认顾家之前对那小叔子家做的够多的了。 而且,她来了那么久,也没见那什么鬼小叔子和他们家有过什么交往,明明是同村的人,交往却还不如王嫂他们家。再说了,犁地完全由他们干的就算了,播种也要?他们吃白食?世间哪有这般好事,想想就不对劲。 她也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自是知道有些亲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有些忐忑,害怕顾霖一头撞到黑,看不清那家人。 “嗯,我听你的。”顾霖也是有想过,以前他们自己生活,苦点就算了。帮点下,也没什么。 现在有了媳妇,以后还会有孩子,是要为自己生活了。至于……他们敢找上门闹事,他不会客气。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看在爹的情分上,加上以前的自己不在乎,才如此。 “那……我们待会儿跟他说?”夏亭尝试性提问道。达到目的,看到他那么好说话,突然之间理不直气不壮了,好像自己欺负了一头大型犬一样。 “不用。先不管他们,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说。晚些时候,我自己去找他们说声就好。毕竟,这事儿也不是我们本该做的。”顾霖主要是不想让夏亭知道他们那家子吸血人的极品,免得吓到了。也害怕他们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咒骂他家小女人,受到伤害。 他自己去的话,长得壮,村里没人敢欺负他。就算他们生气,也不敢对他做什么。至于骂什么的,他也习惯了,不在乎了。 夏亭自知他纯良的本质,害怕他耳根子软,被那人几句就说得心软,忍不住再说了一次,“你不要答应他们做什么噢,我们该还的都还了,细算起来,换我们吃亏了。” 顾霖微微提起嘴角,眼神温柔缱绻,用里衣柔软的布料帮她擦了擦汗,道:“放心吧。” 卧槽!这突然的粉红泡泡怎么回事? 夏亭炸红了脸,连忙转身装作开始干活,她没想到大哥木头一样的人也会撩妹? 果然她还是道行太浅了吗!!! 中午的时候,顾霖把夏亭送回家,然后再到小叔子那。他可以预想到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这次他不会退让。逼急了,他还有把柄在手上。 只希望,以后可以不再来往就好了。给彼此留个余地。 顾霖回来的时候神色正常,夏亭提着的心终于放下。站在有理的一方,搞到像做错什么事一样,这是什么鬼心理?就好像现代的时候,公众场合见到情侣一垒二垒甚至隐约三垒的感觉一样, 夏亭摇摇头,把这种怪异的感觉赶出去。 中午时分,人齐的时候,苏奉破天荒地把人都叫过来,说事儿。 习惯睡午觉的夏亭摸着下床,睡眼惺忪,扒拉着头发,不情不愿的。 苏奉看了眼形象全无的夏亭,眼里闪过笑意。见到大哥二哥他们过来了,连忙收敛。 “是这样的。镇上那私塾招我做工了,待会儿我就收拾东西,明天上路。”苏奉长话短说,让全部人都没有思想准备。除了顾霖。 夏亭把所有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了然。 看样子是大哥帮他问的,所以他知情。而她和二哥一样懵逼。 “怎么那么突然,之前不说还不收教书先生的么?”顾瑀问道。 “嗯,之前让大哥帮忙送了封信。我这秀才的身份,呵,还是挺有用的。”不知想了什么,他有些嘲讽地扯起了嘴巴。 夏亭无厘头地来了一句:“学生看见你这样,不会被吓死??” 刚说完,立马遭受到苏奉毫不掩饰的怒瞪和杀气。 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嘟了嘟嘴巴,低下了头。完了,睡意真的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糗死她了。 躺回床上的夏亭很快就陷入半昏睡状态,突然,她想起了系统给的药丸还没给苏奉呢! 她之前寻思着找机会,找呀找的,给忘了!! 双眼立刻清明,她该找个啥理由送出去?还要不引起疑心。 毕竟,那么名贵有用的药,瞒不过的呀。 夏亭搅动着被子,苦苦想着,灵光一闪,她贼贼地笑了起来。 等着苏奉收拾包裹的时候,作为嫂子的她有义务帮忙准备吃的喝的盘缠之类的,毕竟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回来,总得打点一番。 夏亭把药丸用一个小瓶子装了起来,外面又多加了几层布缠着,保证不会摔烂才罢休。 系统出品,必定良货。她可不想辛苦做任务,到头来一场空。 收拾好的时候她拿到他房间,一一告诉他里面都有些什么。最后…… “阿奉啊……”夏亭从怀里掏出了那包得严严实实的瓶子,自认为笑得很“好嫂嫂”地道:“这是我之前在镇上那药馆得来的。据说是很有用的药,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你啊,好好收起来,防身。” 苏奉看着完全看不出里面是什么的东西,没有接过来。 嗯哼?夏亭黑人问号。 是她表述得不够清晰,还是很不友好?他干嘛又给她臭脸? 夏亭懒得再装,直接放到包裹里面去,“你带在身上,让我们放心。” “我不需要。” “是不需要,但是以防万一啊,你出去那么久,一个人也没个担待的,多样东西防身也好啊。” “我要睡了。” 苏奉收拾好所有东西,下逐客令。夏亭假装听不见,还在说服着。 “花了大价钱?” 第三十九章:闹上门 http://.biquxs.info/ 夏亭张大了嘴巴,还没从神婆叨叨的状态中转换过来,“没啊。”知道他的想法之后,她摆摆手,“我没花一分钱。反正你拿着就好,我那么聪明,能花大价钱么!而且,就算花大价钱了,你就更应该要了。只对你有用处。”夏亭笑意盈盈,避而不谈。 最后,苏奉还是把药丸收了,还在夏亭逼迫的淫威之下,收到了怀里,他全程没有说话,没有表示。因为夏亭总觉得,重要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夏亭等着他感激的道谢,看着一向毒蛇把她说得一无是处的男人给她道谢,想想就享受。结果当然是没有的,让夏亭郁闷了好一会儿。 唯有跟小鸡解解闷,故意蹂躏人家。看着肉肉的小鸡,浮想联翩。这时候的鸡肉贼嫩,童子鸡呀~~不过只能看不能吃,唯有yy了。 小鸡扑腾着翅膀逃脱夏亭的身边,两只小鸡瑟缩成一团,抖抖抖的。见此,夏亭撇撇嘴巴,把它们抱回小窝里去了。这小鸡比刚来的时候有分量多了,毛也长厚实了,估计一个月,就可以长成了。偶尔放它们出去,还省了点饲料费。 明天起来,她打算把空地犁出来,剩下的优质种子种在后院里去,各种菜都种了些,以后不怕没菜吃了。 一再确认带齐东西,夏亭和苏奉告别,顾霖送苏奉到镇儿上。因为要准备青梅酱的酿制,顾瑀上山摘果子去了。大娘一直在房间里绣着女红。 见顾瑀出门,大娘也没注意到她,她赶紧将种子放在一边,假装从杂物房中拿出来。等到撒了下去,淋了水,夏亭满足极了。她已经能想象到水灵灵的蔬菜,叶嫩多~~~~汁的感觉了。她想到自己新得的技能,那银水不知道能不能起效果? 以防万一,夏亭只在三分之一的种子上混合着水浇进去,效果怎样,看之后的长势了。 她自己也偷偷喝了些,身上的疲惫感消减,人也似乎有动力了不少。夏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突地走向厨房,把那大陶罐挖出来,整个人蹲下抱住坛子,深呼吸一口,使劲——放下。 夏亭眼睛闪亮,傻笑了起来。这银水,还能让人短时期内提高潜能,发挥极大的力量。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呢? 如果没有大碍的话,她就在大娘的药汤中偷偷加点,让她快些恢复。 后院里豆角长得不错,这些天都没有怎么吃,长了挺多的。豆角老了不好吃,夏亭决定摘下来。嫩一些的做成酸豆角储存起来,相对较老的待会儿或豆角煎蛋、或炒豆角。 夏亭腌制酸豆角的方法很简单,将嫩豆角清洗干净,放到一个干净的陶罐里,放盐进去,把里面的水尽量倒出来,另取一个罐子装满水,将装有豆角的密封的陶罐倒扣在其中。等个半个月,基本上有酸味,能吃了。这样的酸豆角又脆又好吃。夏亭腌制了两罐,打算给一罐王嫂她们。 “阿亭,是我,春花!开一下门?”夏亭听见是春花那声音,心里不免吐槽她来的真及时。原本打算腌制好了再拿过去的,现在还省了送过去的力气。 “来啦,等下!” 春花把一碟菜直接放到他们饭桌上:“这我爹前段时间打猎打到的。今天我们家煮多了,给你们弄些来。” 夏亭也正好把那陶罐拿出来,跟她说了半个月之后再打开。他们两家一直这样互送东向,老早就不在乎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了。 可以说,他们家和王嫂家更像亲戚。 “好吃不的咯?”春花一脸馋意地看着陶罐,迫不及待想打开试试,恨不得那半个月快点过。她吃了那么多次,可知道夏亭出手,绝没次货的。有些甚至比镇上的酒楼还要好吃呢。 “你可别馋。半途打开的话,豆角会变得软趴趴的,没那么好吃。”夏亭一脸无奈地提醒着。有时候她会觉得某些方面春花单纯的像她妹妹,有时候又成熟得让你大吃一惊。不过,她始终是心善的。 时间还早,她现在回去也要帮忙煮饭。倒不如在夏亭着赖着,光明正大偷懒,她娘才不会骂她。 剩下的豆角还有2餐左右的分量,最近手头比较宽裕,夏亭也舍得用三个鸡蛋搅拌,她今天中午就做个鸡蛋煎蛋,然后炒个菜就好了。 夏亭专心打着蛋,神思飘飞到九霄云外。“鸡蛋快吃完没?我家鸡又产了几颗蛋,得有空我拿几个过来。”看见夏亭在打鸡蛋,春花说道。 “别了,你弟弟还在长身体,给他多吃些。再说,你们家也要吃,多了拿出去多好。我们有闲钱会去买。”夏亭真害怕这傻妞把家底都带过来,连忙拒绝。 春花翻了个白眼,四肢大张地躺在椅子上:“我那弟弟胖得像头猪,还吃呢!爹娘宠得他无法无天的,就在你面前乖巧些。” 夏亭笑了笑,“你弟弟也是个好的,多教导些,不会长歪的。” 正说着家常,一声巨响吓得夏亭心脏停了一拍:“你们这帮狗崽子,给我出来!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吗啊?!羞愧吗这样对待自己的叔叔!” “哎呀,阿亭啊,外面是怎么回事呀?”紧随其后,房间里传来大娘惊颤的声音。 夏亭立刻放下碗筷,安抚了下大娘,才强装镇定地出去。听那乱七八糟的控诉,她大概知道是谁在闹事了。只是现在没有一个男人在家,不知道那男人会不会趁机打劫。 想了想,夏亭回房拿了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希望在那人爆发之前,二哥能赶回来。 “怎么回事呀这?”春花紧张起来。 “可能是大哥他们的小叔子闹上门来了,你上山找一下二哥,他在上面摘青梅呢。这个时候应该快回来了,路上大概能遇着他。”夏亭保持冷静,淡淡地吩咐着。 “那你怎么办?”她们俩知根知底,没想着这时候夏亭不太客气的话有何不妥,她只害怕夏亭自己一个人在家会被欺负。 “没事。”夏亭从怀里稍稍露出小刀的把柄,“我有防身的。我不会开门的,等你!” 春花知道事情缓急,也不啰嗦,只再嘱咐一句:“别逞强。保护好自己和顾四嫂。” 夏亭点点头,看着春花从后院的栅栏里溜出去了。接着,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包括春花刚送过来的肉。 “我知道里面有人,再不开门,我砸门了啊!!”外面等得不耐烦了,夏亭害怕对方真的砸门,赶紧假装被吵醒,从房子里面出来。 “是谁呀?”看见自己左手上露出的镯子,又把袖子往下拉,尽量遮住。怎么知道这个像吸血鬼一样的亲戚会不会连戴在手上的东西都不放过啊。 夏亭将一块大石头堵在门后面,只开了条小缝,笑道:“哎呀,原来是小叔子您呀。我们刚才在房里,没听见声音呢。” “呵,光天化日的,就会躲懒。年纪轻轻不干事,想拖累全村人吗!”小叔子听到他在门外等了那么久,中午的太阳最是热辣,而里面的人却在休息,气更为不顺了。 夏亭心底给他竖了个中指,表面还是笑嘻嘻:“有所误会,咱们是在外面干完活了,全身湿透了才回来换衣服的。倒是小叔子,从村里头走过来,身上挺清爽的嘿嘿。” 顾全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小丫头片子在暗里嘲讽他不干活呢。“岂有此理,这儿哪里轮得到你说话?叫你男人出来,田里的活说不干就不干?别忘了当年他爹下葬还是我们家帮的忙,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啊~”顾全得意洋洋,翘起双手,那脚还一蹬一蹬的,身上的肥肉也跟着颤动起来。 总是旧事重提,就逮着这事说个不停。 约摸着顾瑀快回来了,她也不跟这蛇头鼠尾的油腻男虚与委蛇,不客气道:“那你这些年要不是我们顾家担待着,你们还活不下去了呢。” “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苍天无眼啊,让顾家娶了这么个泼辣歹毒的女人,刚来就破坏我们亲戚之间的关系,你这妖妇!我今天要替大哥教训你!”说着,顾全卯尽全力,伸手作势要打过去。奈何缝隙太小,那笨拙的肥手无法着力,只好用蛮力掰开门。 后面有石头顶着,还可以坚持一会儿,夏亭已经做好准备,后退几步,要从怀里掏小刀了。眼看着门被粗鲁地砸开,顾全高抬手就打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阴影挡在了夏亭面前,宽厚的肩膀令人心安。 夏亭从不知道,原来他的背也那么厚,肩也那么宽,不像大哥那样勃发的力量,却像是无形的压迫力,让你不得不屈服。 “叔叔,这样子待你的侄媳妇,恐怕不太光彩吧。说出去你无缘无故打后辈,恐怕要丢人,被村里有心人说三道四了。”顾瑀还是笑着,眼里却含着寒冰,冰锥似的刺向顾全,让他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一步。 第四十章:街头老鼠人人喊打 http://.biquxs.info/ 看见他那怂样,顾瑀严重的嘲意更重,还敢上门欺负他女人! 以前任他闹,只不过是自己没当没回,像跳梁小丑一样,纯粹当看戏了。没想到让这贪生怕死的男人差点伤害到了她,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儿。 幸好……幸好他赶到了。 “你、你那女人可不争气,对你叔叔没有一点尊敬的,不该打呀?这些女人啊,只有打打才知道乖的。”顾全有点怂,定眼一看,顾瑀又和平时没两样,给自己壮壮胆,吼出来。 似乎,这样子能让他有气势些。 夏亭在后面听得火冒三丈,这样的沙猪男人,真恨不得上前插他几刀,极强的大男人主义,把女人当附属品,不懂任何怜惜,有啥情绪发泄在女人身上。典型的外强中干,欺软怕硬,智障一样的人。 见夏亭冒出头来,顾瑀又把她按了回去,牢牢地挡在自己身后。 “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儿,就不劳叔叔费心了。你还是好好地管管自己家吧。” 因为顾全的大嗓门,周围的邻居都听见了,有的躲家里悄悄看着,免得惹祸上身,有的直接走到他们家门前,低声说着,不乏指指点点的。 “哎呀呀~~反了是不是?你们忘了当年的事情了吗?要不是我,你们到现在生死不知呢,你们都是我养大的,到头来为了个外人敢顶撞你叔了是不是。”顾全恼羞成怒,肥胖的手指颤颤地指着顾瑀,接收到他冷冽的气息后,又没出息地指着后面的夏亭。 “叔叔,当年的事情的确很感激你,这些年来我们也一直在报答你的恩情,所以帮你耕作、打猎也给你们干货,而且,当年你花的五两银子,我们早些年也还清了。如此说来,我们无拖无欠了,你也不必说那么多。”顾瑀捉住他的手指,往下一甩力,顾全竟被拉了个踉跄。 “大全啊,既然还清了,你也别一直在这说事儿了。好好干你的活儿吧。别一天到晚的嚷嚷,吵死个人。”隔壁家王大爷说道。 “就是啊,都是亲戚,就这事儿找上门么,你也真好意思。” “不过顾家也真是的,不就帮个忙打理下田地么,也给人家扯脸色。” “他们这家子啊,都是惹事儿精,管人家那么多咯。” 夏亭听着村民的话越来越偏,连之前桃花家人来闹事都扯上了,这对他们家名声可不好。要尽快遏制才行。 “叔叔,若是没什么事,就先离开吧。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婶婶在家等着你呢。”夏亭委婉地送客。 “走什么走,我今天就在这儿了。你们说不打理田地就不打理,小桃嫁人的时候就给的那么丁点儿薄钱,哪有那么好的事!”顾全干脆坐在了龙眼树脚下,一副不答应他的要求就不离开的赖皮样。 夏亭真是刷新了三观,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还会来这么一套!真的是,令人作呕。 趁着村民还没反应过来,她赶紧也坐到地上,学着他那样子哭诉道:“啊!!我们容易么我们,老爹的下葬前我们顾家省吃检喝,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为什么呀,不就是还你钱么。你还不认账!不然照着我家大哥和二哥的能力,怎么会生活得这么潦倒。每次有钱都给你们了,我们还哪来的给小桃嫁妆呀。还有,你家那田地,哪个时候不是我们全程照顾的,见你们来关心过么?只会吃吃吃,这么多年了,我们也就算了,现在你还要让我们继续免费给你做劳力,自己在家坐享其成,老天看得过眼么!”夏亭哭哭啼啼的,还假装擦眼泪,实际上偷偷看着众人的反应。 没办法,生活在农耕社会,你必须依靠村里人才能生活得更好。如果被孤立,就难了。 所以,夏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不是会耍赖么?我也会!你会嚎?我还哭呢。 夏亭使劲揉搓眼眶,让其看起来红通通的,我见犹怜,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苦命形象,一下子击中男女老少的怜悯之心,就算是顾瑀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夏亭在演戏,也不由得心揪紧了,到底是他们家亏欠了她。 “顾全,你这就过份了啊。都分家了,理应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老大的能耐让你的侄子们帮你们做啊,还要不要点脸了?说出去,都丢了咱们秀漓村的脸呀,谁都知道咱们村儿有个老赖。”一位上了年纪的,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自从他说话之后,其他人都不敢搭言的样子,在村里面还是有些威望的。夏亭的心定了些。 “而且,他还是在他大哥过世之后才选择分家的,就这么丢下顾四嫂和这两兄弟,孤儿寡母的,看着他们这么苦过来的,这顾全啊真不是人。” “唉,但是也很奇怪啊,明明顾全都这样子了,这些年来还对他那么好啊?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呀?”一些人又表达了疑惑。照常理,小叔子虽然出于压力不得不给他大哥下葬,但之后对顾家母子并不好,为什么这些年来还给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呢?还无怨无悔的。 这么一说,刚才帮他们说话的长者也陷入了沉思,没有再说话。 “嘁,还能有什么,一个不愿意计较,一个顺着杆子往上爬呗。”这时候,一把妖媚绝艳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夏亭听了,瞬时觉得耳朵怀孕了。这绝对是一个绝佳妩媚的女子。 这声音,有些熟悉? “张寡妇,这关你什么事?走开,别玷污了这里。”有些妇女鄙视而嫌弃地看着她,有的甚至捂着口鼻,把自家孩子拦在身后,不让孩子看见她。 显然,这种情况女子已经司空见惯了,她也没在乎什么。 今天她来,可不是跟这些婆娘撒泼拌嘴的。 “顾全啊,在我家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他和顾家大娃他们的事情,他不就一直把大娃他们当作奴隶嘛,任劳任怨的,自己坐享其成,不是在家睡懒觉就是过来找我,一家子都这样,平常人家早饿死了,他们还一个两个肥猪一样,答案不就显而易见了?大娃他们只是好心,知道报恩,没想到遇到恶鬼了。”张寡妇一个冷冽带着媚意的眼神投向顾全,顾全不知是傻还是怎么的,竟被迷了眼。 一下子,张寡妇的话都有了说服力。毕竟,这么一个人,村里人都知根知底的,张寡妇这么说他,他都不反驳了,俨然有情况。虽然很鄙视张寡妇千人骑万人枕,但那人不是自家丈夫,也就没人管了。 “那事情很明了了,是叔叔他……贪得无厌。现在就在大家的见证下,我们要和他们家彻底分家,以后他们的事,再与我们无关。我们之间,也再无瓜葛。”顾瑀高声冷清的声音传遍周围,大家都保持了静默,没有意义。 而顾全根本不敢说话,生怕那些人指着他骂。毕竟以后还是要在村里混的,只要是留在村里,就不能跟大伙儿交恶。 “额嘿嘿,侄子呀,别这样啊。我们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是叔叔老懵懂了,忘了之前的事。今后,我们还是好好相处吧。”顾全还是不想轻易放开这听话的肥肉,以前的生活多恣意,要让他每天下田劳作,恐怕要死。 “别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立字为据吧。有了这张凭据,也不用花费大家那么多时间争执了。”夏亭拒绝了顾全的示好,从房间里拿出纸墨笔砚,对着全村人道:“我们就在众人面前,立字为据,不得耍赖。” 顾全已经骑虎难下了,没得他说“不”,只能将这口怨气恶狠狠地吞下,他迟早要这婆娘知道得罪他的下场!还有这大娃二娃,全家子没一个好的,哼。看他顾全有一天飞黄腾达,要让他们好看,一报今日之仇! 看着清晰明了,黄纸黑字写成的凭据,夏亭和顾瑀对看一眼,唉,总算是,暂时摆脱了这吸血的亲戚了吧。 吃饭的时候,夏亭照例把饭菜送到大娘的房间,她今天特地在她的汤上多加了些银水,分量不多,但每天这么一点点,应该对身体恢复是有帮助的。后院浇过银水的种子,长势比其他的真的要快上许多,自己试过,只是事后有些许脱力,只要控制好分量,也没什么大问题。 大娘搅拌着汤水,心事重重,“到底是娘连累了你们啊,要不是我这残破之躯,今天就不用你去直面那么多,看到那么多肮脏的东西了。”大娘有些伤感地道。 夏亭心里很温暖,只有大娘,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她的想法和感受,就算是站在她儿子的立场上,为了给她儿子说话,也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真的把自己当女儿来对待。 夏亭头一次主动抱了抱大娘,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大娘,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你别想太多,你现在伤势好得快,很快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健康了。” 偏房里面,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光芒,照耀着房里的两人,相偎相依,安宁温静。 夜晚,夏亭转身看向两兄弟床榻那边,张寡妇今天……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呢? 第四十一章:拓展生意 http://.biquxs.info/ 她记得,二哥说过,不要跟张寡妇过多交往的。但今天她却主动帮了他们……意欲何为?是带有什么目的吗? 还是,二哥当时只是因为张寡妇身份的原因,在村里头被人看不起,所以让她离远一些,免得败坏了名声呢?亦或是,张寡妇本身城府深呢? 打从解决了小叔子的事情之后,日子又平平淡淡地过了一段时间。夏亭刚出品的一批青梅酱又得到了好评,呈现供不应求的现象。特别是因为青梅酱比酸果酱的用途可以更多,青梅酱的味道搭配一些硬菜,口感更好。连镇上的酒楼都有意跟她洽谈生意,只是这些天都很忙,没时间上镇上约谈。 桃花家本也跟着做,但做出来的味道并没有夏亭的好吃。青梅本来带有苦涩和酸涩的味道,桃花他们家并不能把这味道去除,做出来的就又涩又酸又苦,根本没有人买。自然失去了竞争力。 夏亭他们从原材料上人手不足,后面的更不用说了。 顾家两兄弟除了照顾田地里的事情之外,一有空就上山摘青梅去了,最近休息都少了很多。就连大娘,她自己也在房间里挑选质量好的青梅,然后由夏亭拿出去洗,再做成酱料。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夏亭坐在后院里挑拣着青梅,一边想着。她觉得,是时候请些人帮忙摘青梅了。但现在农耕繁忙的时候,用劳动力的时候,不知道谁愿意做呢? “大娘,你看如果我说,我请些人来给我们家摘青梅,能行不?”夏亭对村里人还不大熟悉,还是问问大娘保险些。 大娘想了想,虽然有些心痛给别人家赚了些钱,但想到自家的确忙不过来,也就释怀了。“其实啊,王嫂他们家就不错。知根知底的,二圆那小子忙完农活,也应该会帮忙。他们心底都比较清,不会坏事儿。” 夏亭暗自计算了一下的确差不多了。王嫂他们家春花和弟弟都可以干活,再加上二圆,三个人,应该暂时可以了。 “好,那我待会儿就跟他们说下这事儿。” 说完,夏亭就要出去继续做活儿。 “等等,阿亭啊,你打算……给他们多少钱呀?”大娘喊住了夏亭,忍不住问道。 “那大娘觉得给多少钱比较合算呢?”知道大娘有想法,夏亭就先不说,把问题抛给她。 果然,大娘笑了笑,道:“不用给太多的,都是村里人,富不到哪里去。我们做小本生意,也不要招人眼红。青梅重称,十斤1文钱已经很多了。至于你给多少,大娘也不说什么,你是聪明的,大娘相信你。” 夏亭听了,也笑了起来。她的想法跟大娘的其实也差不多。如果给钱太多,自己可能亏本,而且会招有心人眼红,毕竟你突然“发家”。所以,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虽然也不好赚,春花二圆他们关系和他们顾家都挺好的,到时候私底下补偿些就好了。 夏亭跟春花他们说了,也都惊喜高兴起来,毕竟这是突如其来的收入,只要一天不偷懒的话,还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春花甚至还说夏亭给的价钱太高,恐怕她要亏钱。在夏亭一再保证不会亏本的前提下,才重新绽放笑颜。 二圆也是答应了忙完农活就去帮忙。二圆的农活干得差不多,所以很快也可以投入到摘青梅的大工程里面去。 酸果是没有核的,但青梅有,所以还要多加了一个步骤——去核,制作比之前耗费的时间更多,因为确定了统一价,如果贸然升价,恐怕不利于当前的生意,夏亭就宁愿辛苦一些,薄利多销。先打响了招牌名号再说。 她现在赚的,还不够。只是刚刚起步而已。 见到春花二圆他们拿着新鲜青梅给夏亭,每天还能得到那么十几蚊钱,这么好的事情,比做木工还要赚钱呐。村里的其他人有人得空的,也上山摘起青梅来,拿给夏亭问收不收。 夏亭有些犹豫,如果她这次收了,后面肯定有更多人来。就算她急需要青梅,也来不及做那么多呀。 夏亭婉拒了他,告诉他今天收够了。明天再决定收不收。尽管没有听到好消息,但好歹有希望。村民也就带着笑意走了。 晚间的时候,夏亭忍不住跟顾霖和顾瑀商量起来。 “倒不如让二圆他们到我们家做,让他们处理青梅,你直接在厨房做最后一步酿制就好了。至于”顾瑀思索了一番,道。 顾霖也点头同意,“对,现在买的人多了,我们要快些出货。你就负责酿制青梅好了,我们到时候拿到镇上卖。” 夏亭想了想,的确可行。春花她知道,绝对靠得住。二圆只见过一次,但看他和大哥的交情也应该信得过。至于工钱,每天10文钱,跟外面摘青梅的人收入差不多。 现在倒有点像流水工作了,颇有初步工厂的感觉在。 等他们赚了些钱,这生意也的确做得过去,夏亭就思索着弄出个制作区间来,买个固定的当铺,这样子,日子稳定下来了,顾客也方便些了。 不过,她制作青梅酱也不是很繁琐,过了这段时间,做了一批出来,她又可以闲下来。所以,她打算让自己作流动人员,顺便看一下进度,也跟去镇上看一下市场情况。 夏亭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两兄弟都没有反对,也就暂时这样定下来了。 那个村民如约地把青梅带来了,夏亭挑了挑,里面的果子好坏参差,看见外面也有许多人观察着动向,她便大声道:“我们,只收新鲜的,没有虫蛀的,大个的。其他不符合要求的我们都不要,要是你们掺杂了进去比较多的,我们会适当地扣钱。你们想通了再做。” 夏亭又把一些质量不好的,果实不够大的挑出来给了个示范。 很多人都表示理解。毕竟,夏亭他们要求的质量高,说明他们平时吃的青梅酱都是质量好的呀。而且,夏亭给的工钱不低,村里人大部分比较纯朴,还是可以接受的。 夏亭当众检收了那箩青梅,给了那村民10文钱后,其余人都纷纷散开了。为什么呀?急着上山摘青梅呀! 收到钱的那位村民那是止不住的笑意呀。打猎回来,顺路摘的青梅,还多了10文钱呢,何乐而不为呢? 夏亭用了一整天的时间酿制了4坛青梅酱,哪怕剁碎青梅的时候,手指起茧了,血泡出来了,她还只是事后上了点药,随意用布条缠了起来。不过,她有意地遮挡些,希望两兄弟不要那么快看到。 不然,又要被勒令停止作业。她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在劳作了。 夏亭这边作了这样的决定,那么陶罐那边的制作和数量也要跟上才行。 她明天得空,刚好可以上镇上一趟,顺便谈个生意。 她知道与人合作的重要性,否则靠自己打拼,不是不行,就是可能慢了些。所以这一次德兴酒楼的主动示好,她是很看中的。如果跟这么个酒楼一起合作,基本的客流是有了。不怕产品推销不出去。 约好了到时候顾瑀去摆摊,她和大哥就去酒楼那约谈生意。剩下大娘一个人在家,他们也不放心,夏亭打算让春花暂时帮忙照看着,春花是个细心体贴的女孩,她能放心地把大娘交给春花。 夏亭有些紧张又有点兴奋。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初涉商业圈的小菜鸟而已呀,要跟人家名气响当当酒楼的幕后人商谈,不知道会不会有陷阱呀。如果可以形容的话,她现在的脑子乱得就像是交缠在一起的麻线,乱糟糟的。 现在她和陶瓷店的掌柜已经很熟啦,或许是找到适合聊天的人,掌柜每次都会喊住她,将最近镇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夏亭,所以就算夏亭不经常来镇上,她也没有跟镇里的节奏啊人啊之类的脱节。 “你知道吗?咱们镇上来了两个有钱子弟,有钱有势又长得一表人才,这些天呀见到他们的时候,肯定是因为镇里的姑娘都围堵在那儿了。如果你待会要去瞧瞧的话,就往人多、特别是姑娘多的地方就是了。”掌柜的扬扬眉毛,一脸八卦。 夏亭无奈地笑道:“掌柜的,我是有家室的人。” 掌柜自讨无趣,低喃了一句:“瞅一眼又不会怎样。” 不过,经掌柜这么一说,夏亭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上次抓小偷的那一个男子,那气质和穿戴,加上那张脸,堪称举世无双,恐怕其中一人,她早就见过了,还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接触呢。 不知咋滴,她竟有些小得意。 夏亭跟掌柜告辞的时候,顾霖就在店门口等着。里头空间不是很大,他一般不喜欢在里面待着。夏亭一出来,他就注意到了。 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看那熟悉的正方形形状,夏亭脑子里闪过某个片段,看着他解开包纸,小心翼翼递给她一块的时候,夏亭感动死了。 “你爱吃的。新鲜出炉,趁热有点酥脆的时候吃,人家说更好吃。” 口中那股糕点的香甜味,流经胃里,暖极了。 第四十二章:神秘洽谈 http://.biquxs.info/ 莫说不善言谈的男子不会撩妹,分分钟打脸,这无形的体贴,往往更能打动女孩子的心呢。 快到酒楼门口,夏亭把吃剩下的赶紧收起来,囫囵擦了几下嘴巴,转头对顾霖说:“大哥,我们进去吧。” 夏亭深吸一口气,作势要进去,却半途被喊停: “等等——” 嗯!? 夏亭连忙来了个急刹车,她有些哀怨地看着顾霖,似乎顾霖如果不给她一个很好的解释,她就不放过他的感觉。 顾霖眼里闪过宠溺,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桂花糕沫,语气也变得低沉温和起来:“你嘴角有糕点沫。被人看着不好。” 接着,在夏亭的注视下,将揩下来的糕点碎末吃进嘴里。 那深沉的眼光…… 啊啊啊啊嗄!夏亭又要犯花痴了。大哥真的是,犯罪呀。 “走啦走啦,要迟到了。”拼不过,夏亭只好转移话题。 看着恁自走在前面的小女人,那通红的耳朵,放在顾霖眼里,可爱极了。 夏亭他们俩一走近酒楼,迎面走来小二,笑容满面地招呼道:“客官,请往里座。”小二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们一下,眼中没露出半点鄙夷的情绪。 夏亭心里面对这家酒楼的初印象满分。其实,一家商店好不好,服务是关键。刚刚小二的察言观色已经体现出来,想必这德兴酒楼幕后之人,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可惜啊,她现在只能跟掌柜洽谈,不能一睹其人的风采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找掌柜洽谈事情的。” 小二想了想,让他们落座,起了几个小菜,道:“请稍等。我现在去请示掌柜。” 夏亭看了看面前的几碟小菜,心想道:这不会事后让他们买单吧?现在他们的生意虽然有点起色,但还不够这样花的。 “掌柜让您上去二楼雅座。”没过多久,小二就从楼上下来,道。 领了夏亭他们两个进去之后,小二自然地关上门,回到楼下继续营业。这服务真的没得讲,太到位了。既不会感觉被怠慢,也不会感觉被过份关注,刚好舒适。 咦,不是说掌柜在吗?怎么没人? 夏亭疑惑地环顾四周,看到餐桌旁边有一大块屏风,上面的画山水竹叶交接,很是风雅。 夏亭突然之间想起,她没有带样品过来,如果对方要看她做的果酱样本的话,她岂不是空说无凭? “大哥,我忘了拿果酱过来了,放在了二哥那,一瓶酸果、一瓶青梅的,你帮忙拿过来好不好?”无奈,夏亭只能求助隔壁这个男人了。 顾霖看了看还没来人,也看到夏亭眼底深处的焦灼,安慰道:“没事。我去拿来得及。你一个人小心些,如果不合适也不要紧,我们现在挺好的。” 夏亭点点头,明白他是安慰自己。她也明白冷静的道理,刚才是自己太急了,幸好对方还没来,否则看到她那不稳重的样子,恐怕又没胜算了。 说到底,夏亭还是挺在乎这次的合作的。谈妥了,他们可以少奋斗很多年。现在这样子也没关系了,凡事看开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目送大哥走出去,夏亭从窗户上收回眼光,楼下喧闹的声音和她周围静寂的氛围形成对比,她警惕心渐渐放低,开始了发呆。 屏风后面突然传来浑厚的男低音笑声。 嗯?夏亭呆滞的眼神还没转换过来,小动作就显现出来了。 男人的笑声更明显了。 “谁!” “我们见过。” 对对方这种态度,夏亭仔细想想,脑子里一堆浆糊,她可不知道在镇上认识谁呀。见过的人千千万,谁能在这屏风后面跟她对话呢,还不知道来了多久了。想到刚才和大哥的对话,还有自己的表现,她有一种被窥视的不适感。 “是否还记得就在这酒楼下,你喊我相公的时候?”见夏亭苦苦猜想,却不知道个所以然,神秘男子再次提醒道。 夏亭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是你!” 屏风缓缓打开,秋冶一身青色的便服,头发随意用发簪系着,手法娴熟地沏着茶,桌面上还放着几个精致的小菜,她的酸果酱和青梅酱也用小碟子盛放在一边。 一位中年男子立在一边,头稍低以显恭敬,秋冶轻轻一抬手,他便缓缓地走出房门,轻轻地关上了门,全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也没有抬头看夏亭一眼。 看那衣着,比小二的要名贵些,应该就是掌柜了。 能让掌柜那么恭敬的,除了这家酒楼的老板,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 如果是他的话,她不确定,他到底是看上了她的果酱,还是介意上次的冒犯,借机弄她? “过来坐吧。一直在那,难道能谈得成生意?” 罢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她一介草民,应该不会跟他计较的。但是—— “上次的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纯粹因为紧急情况,才借用你的名声。”为了保命,还是认怂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 “嗯?倒是有趣。若是我们全无交集,你是不是并不会道歉?” 天啊,真的不放过她呀。夏亭抹了一把冷汗,“当然不是呀。我碰见你肯定会道歉的。”反正他们在这之前没碰见过,管它呢。 “不过也很感谢你呀,如果不是你的话,小偷肯定不会放过我的。”细思极恐,夏亭也是后知后觉的害怕。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又见面了哈哈哈哈,希望你可以好好品尝下我的果酱,可以喜欢它们。相信我,这些果酱绝对可以丰富你的菜系。”夏亭不想和他打哈哈了,赶紧进入正题。 “坐吧。站着不好说话。”夏亭犹豫了下,还是坐了过去。 看着紧闭的大门,待会儿大哥回来不知道会不会担心。 似乎看出了她的忧虑,秋冶主动说了句:“我让掌柜传话了,你大哥不会担心的。” 如此,夏亭才真正展开了笑容,眉头也松开了,真诚地道了声谢。 秋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秋冶给她倒了杯茶,顿时清香四溢,鼻端萦绕着芬芳的茶香味。秋冶还没品尝,夏亭就知道这必定是不可多得的好茶。 秋冶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喝。不喝白不喝,错过这村没这店了!夏亭拿起来抿了一小口,温度刚好,吞咽下去有股清甜回味,留有余甘。 不知道为什么,这心底的感想,夏亭竟说了出来,秋冶有一瞬间的惊讶,在夏亭发现之前就掩饰了。他倒没想到,在这个女人身上会有那么多有趣的地方。 “这些果酱都是你做的吗?” 夏亭顿了一顿,“这是我和我家里人做的。” “噢?是吗!据我所知,你没到顾家之前,他们可没有过任何果酱的买卖。”秋冶直视着夏亭的瞳孔,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实质,幽兰般吐出几句话,“而且……战乱也过去了有些时间了吧,跟你的时间对不上。恐怕,连你的身份都是假的。” 夏亭脑子“嗡”的一声震了,她没想到……竟然会那么快翻车。明明自己只是无名小卒,他竟会查的那么细。 夏亭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脸色是有多么难看,秋冶看在眼里,除了有一种捉弄的快感,又有一种道不明的情绪。好像,把小猫吓着了。 “不是只是谈生意吗?如果只是说我的不是的话,我想也不必过来了。如果你怀疑我身份,要告我,直接去衙府就对了。恕我告辞。”夏亭深吸一口气,撑起身子起身离开。虽然输的很狼狈,一切保护色都被脱的干净,但她还有自尊。 一切都在他们面前无所遁形那个,这就是权贵的好处,只要他们想知道的,没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她无法说什么,不是吗。 但既然破罐子破摔,她也没必要装孙子了。 “怎么?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当时面对贼匪的勇气哪去了?”秋冶自顾自地喝着茶,并不担心她会离开一样。 夏亭没有回话,她觉得这交易一点不单纯,如果只是对她身份感兴趣的话,她根本不会奉陪。 她拉开门,咦?再用力些,后面直接暴力,却都打不开。门被锁了,她无法出去。外面的人对刚才的声响也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她还反应不过来,她真傻了。 她走回到秋冶的对面坐下,脊背挺直,眼脸低垂,声音没有波动地道:“说吧,你想怎样?” 秋冶又给她倒了一杯茶,丝毫不在意她的无礼,云淡风轻地道:“做生意嘛,知己知彼。只是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神秘而已。” 见夏亭又要发飙,他赶紧说了下一句:“不过,这不是我关心的。既然你要隐瞒,我们以后又是一起共进退的,只要你不做出什么伤害我们酒楼的事情,你都不会有事。” 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又给一红枣吧。变相的威胁,果然是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跟你合作了?” 第四十三章:稻花鱼被盗 http://.biquxs.info/ 秋冶单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其中一个杯子,笑得很是灿烂:“你有需求不是吗?我们这是镇上最好的酒楼,销量无疑是最好的,总比你天天在外面摆摊好多了吧?” 是这么个理儿,但还是好气哦,被抓住了命运的脉搏一样,动弹不得。 “既然这果酱你提前有拿到了,应该也试验过,你也吃过,其中的商机不用我说你比我还清楚。那谈谈分成吧?”夏亭不想废话了。她需要钱,但心里还是怄火。 秋冶没有说什么,直接从旁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约。 夏亭接过,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丝毫不疏漏。他居然那么快就准备好了,此人是异常自信狂大的,坚信她一定会签。 要求5文钱一罐,这个夏亭没什么问题。毕竟对方要求的量是非常多的。当看到需要交出配方的时候,夏亭顿时眉毛紧皱。再看了看后面的霸王条款,她直接把合约搁下。 “既然阁下没有心思合作,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她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觉得他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简直是奸商! 她的果酱不愁销量,搭上这酒楼,只是更便捷罢了,既然没有,她也不会挫败。 而且,之后她还会推出更过的东西。她还有“巧手”和“银水”,不必把自己身价放太低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身份公布出去?”夏亭背对着秋冶,没看到他饶有兴趣的眼神,还有面对猎物势在必得的信心。 “呵。”夏亭转头,“天下之大,你能追我到哪里去?到时花那么大成本,找一个无相关的人,恐怕阁下作为一个商人,是不想看到的。”对啊,如果因为自己锋芒太露,被针对了。她走就是了,反正古代,没有严格的人口统计系统,易容随便画个妆,换个身份,就是另一个人了。 “呵呵呵呵……好啦,不逗你了。我们来谈正事吧。”秋冶握拳抵唇,笑得颤抖不已,随后又像换了个人,满脸正色。 夏亭真的黑人问号,他每次的笑点为什么都奇奇怪怪的? “如果有心谈的话,我会做几点要求……” 见秋冶没有打断,她继续:“第一,我们不卖配方,在我们合作终止之后,不可以再用我们的名号。”夏亭防患于未然,她有种预感,她能把果酱做出一番名堂,只是时间问题。以后肯定有人跟风,要现在开始注意牌子效应,她当时就想到了,也从瓶罐上就设计好了。 “第二,研制出新的果酱,我可以优先给你们送去,但不能阻止我们在外面销售。” “第三,果酱都是当季水果,所以数量有限,每个月只承诺给你一大半的量,不得催促交货,如果差不多没货了我会跟你说,你们自己做好准备。” 秋冶右手食指屈起敲打着桌边,有节奏地响起了“咚咚”的声音,半晌,道:“这三条勉强可以接受,但是,我也加一点要求,新的果酱的用法和配菜,你也要告诉我们。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重新拟定一份合同协约,签字画押吧。” 见夏亭没有意见,他右手一扬,打了个响指,掌柜就像是秋冶心里的蛔虫一样,立刻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纸墨笔砚。 随即,秋冶洋洋洒洒地挥洒了一页纸的合约,夏亭看了没问题后,签字画押了。想了想,女人在这里没什么地位,为了保险起见,她想大哥也来签个字,秋冶自是没意见的。 他们约定好每月初交货,下个月开始生效。 都谈好之后,夏亭和顾霖肩并肩走出酒楼。 临近中午十分,太阳最是猛烈的时候,顾霖把夏亭专属的小草帽变戏一样地戴在她头上,还用身体帮她挡着太阳,道:“阿亭,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以后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就行了,你不用那么辛苦。” “大哥,我一点也不辛苦。” 看着大伙儿那么努力,让她一个人在一旁休息,她是做不到的。而且,现在努力,以后的日子才会更好啊。 幸福日子都是奋斗出来的!她在没有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之前,永远不会放弃,坚持坚持再坚持! 不过,她总觉得呀,这合作伙伴,可不是让人省心的。只希望,除了生意之外,他们不要再有接触了。这般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的人,不是她一普通人能应付得了的,漂亮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为了自己的幸福小日子,不混进去。不过,如果他真的有意搞自己,她也不会退缩。 没想到,京城那边一下子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这镇上甚至是其他地方都算是最有名的酒楼呢。这么个山旮旯的地方,来了不应该来的人,夏亭说不出的危机感。 但现在,容不得她想那么多,只有自己过好了,才是硬道理。 他们走出一段路的时候,德兴酒楼的小二追过来,气息虽乱,态度还是摆在那:“两位客人,这是我们掌柜送给两位的一点小心意,请收纳。” 夏亭看了看,居然是大哥经常买给她的桂花糕! 他们自然是欣然接纳了,顾霖很是开心,对这合作伙伴满意得不行,第一次看得出是明面上的高兴。而一边的夏亭暗自纳闷:那男人到底怎么知道的?如果仅仅是刚才的接触的话,真的不与之为敌的好。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暗处里,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他们回到二哥摆摊那的时候,果酱都已经卖光了,二哥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在那了。 撇开秋冶不管,今儿实在高兴,到了饭点,夏亭打算浪荡一回,到隔壁摊吃馄饨!她好几次隔着摊儿都闻到那香味,老板也是良心,每只馄饨的肉都饱满多~~~汁,新鲜极了,加上实打实的汤底,这6文钱一碗花得挺值的。奈何以往囊中羞涩,多次忍耐罢了。实际上她觊觎很久了。 这次,夏亭豪迈地点了三大碗!打算吃个饱的! 结果真的不是所望,馄炖都吃完不说,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夏亭甚至发现,隔壁桌的人有的还让老板多盛碗汤呢。这镇上,除了酒楼,吃的店基本上是阳春面,馄炖,包子之类的。夏亭摸了摸下巴,她好像……又发现商机了呢。 不过这些为时尚早,她先把果酱做好再说,有闲情,再弄其他。 吃饱喝足了,也就有劲儿回去了。在这之前,他们先去了私塾那看望苏奉,他们去的时候刚好在上课,透过窗户看见苏奉挺直着腰板,一手拿着书,一手背在身后,高声朗读着圣贤书,此时的他,浑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甚至有丝平和,跟阴郁沉闷什么的一点儿不沾边。 既然不方便,他们就不去打扰了。于是,又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走了。知道他生活得好,就行了。 夏亭他们去见了院长,留了两罐青梅酱给他,希望苏奉出来的时候能给他,同时,也给了一罐给院长。毕竟苏奉在他手下做事,还是要做点功课的。 搭乘上从王嫂那借来的牛车,夏亭寻思着,他们家是否要买一辆牛车了。毕竟,今后他们要更多的来到镇上,整天借别人的也不太方便。 “大哥,牛车一般卖多少钱呀?” “牛车的话,一般都要二两。如果好一些的,恐怕还要贵点。不过……”顾霖顿了顿,大概能猜到夏亭的打算,“如果是我们买的话,直接买牛就行了,二娃他会做木工,后面的可以自己做。牛一般一两就行了。” 夏亭笑眯了眼,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这个价格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她原本想的比这个还贵呢。他们现在的存款,购买了,还能剩下差不多9钱,大娘的病情稳定,医药费暂时不用了。这些钱,够家里运转的了。 “大哥二哥,我们以后要经常来镇上,总借别人的不是办法,我们要不这次回去自己买头牛吧?” 夏亭看了看顾霖,顾霖点点头答应了,夏亭又看看正在赶牛的顾瑀,“二哥二哥,你觉得呢?” 就算顾瑀不回头看,也能感受到她雀跃的语气了,若是拒绝了,不知道会怎么失望。 就算……“嗯,家里有辆牛车的确方便不少。” 噢耶! 想到自己今后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她就抑制不住地兴奋。啊,她也是有房有车的人了! 虽然这房子,有些破旧,等日后生意上来了,就把房子修葺一番。 夏亭将日后的日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今天高兴,夏亭想要庆祝一下,刚好他们家稻田里的鱼长得有一段时间了,差不多能吃了。她就让顾霖去捉两条回来,如果是鲤鱼,就红烧鲤鱼,如果是鲫鱼,就清蒸好了,至于辅佐的材料,她在后院都有种。 她主要也是想看看,这稻田里养出来的鱼,是不是想象中的一样。按照常例,那肉是要结实一些的,有口感些。 最近大娘能搀扶着墙边,下床走动了。按照这趋势,再过半年时间,应该能像平常一样走路,不过可能会有后遗症。夏亭现在是每天都给她点儿银水喝,强身健体。为了方便她走动,夏亭还让二哥根据她的说法,做了个拐杖,方便了不少。 他们回去的时候,大娘就在厨房里准备做饭了。 没多久,顾霖大步流星地走回来,手上却没有她想要的东西,还没问出口,顾霖就沉着脸,道:“稻田里的鱼被盗了不少。” 第四十四章:守株待兔 http://.biquxs.info/ “是不是有野兽去叼走了?” 夏亭这么想,也是以为他们那儿比较偏僻,也比较靠近山体,经常能看见野兽的爪印记。 然而,顾霖很确定地摇头,“不是。里面有很凌乱的脚印,是鞋子的印记,但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印记就不见了,应该是掩藏了。” 全家人顿时间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不想发生的真的发生了。 夏亭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招贼了。明明那么偏僻,他们做这事儿也没告诉别人,连王嫂他们一家都不清楚。 那个山头比较险峻,一般人都不会走那边上山,除非是故意走过来,否则不会发现的。 到底是谁?那么关注他们家呢? “之前没有鱼的时候,咱们的稻田会有人来偷么?” 顾霖和顾瑀对视一眼,均是摇头。他们那块是贫瘠地,路又偏,几乎不来人。 大娘也忧心忡忡地走了出来,道:“那现在可咋办?损失大不大呀?要不我们趁早把鱼给卖掉吧。” 夏亭明白大娘是想把损失减到最少,但这不是良计。她以后,还是想要继续干下去的,而且,这时候的鱼刚能吃,但还没到最好吃的时候,稻田鱼的优势还没发挥出来。 现在拿出去卖,没有任何优势,不值钱。不可以因为一点挫折就退缩,这不是她做事的态度。 “大娘,不用担心。这鱼一开始也不需要成本,现在也不值钱,不急着卖。至于偷鱼的人……我们会想办法捉出来的。” “但是大家都村里人,会不会不太好啊……”大娘还是担忧,毕竟她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如果因为这个事儿,在村里闹开,恐怕也不好。 “娘,你就放心吧。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的。”关键时候,还是要顾霖表态。 打小顾霖就是懂事的,在顾瑀能做事之前,可以说这个家就是靠他支撑,大娘也比较听他的话。见顾霖发话了,大娘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眉宇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日子是好了,但也多了闹心事。 “这样吧,我和二娃趁着天黑前,赶紧先把围栏弄好,然后找个人守夜,看能不能捉到贼。之后的事情,再想办法,行吗?”顾霖道。 顾瑀点点头,去拿工具。 夏亭也没有了做饭的心思,又不能完全交给大娘去做。她想着先做完菜,到时候再去看看吧。 她很想到现场看看,看有什么发现。 这个贼,也太让人恶心了。 总有那么些人,想着不劳而获,通过旁门左道,净干些偷鸡摸狗之事。她 她有想过会有人偷,没想到那么猖狂,那么迫不及待。 夏亭有史以来第一次做饭那么快,跟大娘说了几句,就跟着两兄弟的后脚出门了。 现场的痕迹比她想象的还要明显,怪不得大哥那么肯定是人为的。 门口的锁被砸烂了,稻田里边脚印凌乱不堪,一到门外就消失不见了。夏亭比对了下脚印的大小和深浅,应该是个女子!而且,这印记新得很,应该就昨天晚上做的案! “阿亭、二娃,过来看,这里勾着有块布料。” 闻言,夏亭赶紧过去瞅瞅。 夏亭接过来摸了摸,不算是什么好的布料,比较粗糙,看着成色,应该是上了些年纪的妇人的,而且,有些眼熟。应该是她比较经常看见的。是熟人! “我们分开再瞅瞅,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夏亭脑子里有点什么,但不确切。她需要多点证明。 运那么多鱼走,在这么短时间内,应该还没来得及转手。那么,要么在家里存放着,要么……效仿他们,把鱼养在田里? 如果是放在田里的话,没有一般的改造,鱼是没法存活的。而且,被人发现,应该会传开,这个放向不太可能。夏亭更好奇的是,外面为啥一点踪迹都看不见了呢,清理得那么快的么。作案的真的只有一个人? 证据不足,筛查不了人选。只能从他们最近接触的人开始排查了。 他们最近与人有纷争的,有小叔子一家,还有桃花家…… 小叔子他们根本不会关心我们的稻田,如果不是消息泄露,他们不会知道;那就剩下桃花家了…… 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思索着,夏亭循着稻田走到了回家的小道上,这y型路,不就是当初她和桃花争执的地方吗? 那天……桃花来找大哥。 夏亭脑中闪过一连串的东西,灵光一闪! 就是那天,大哥二哥都在田里弄着稻田,完事儿后以为桃花走了,应该是桃花追过来看见了!加上上一次他们上门来找麻烦,恐怕桃花把这消息告诉她娘了。桃花娘典型的贪小便宜的人,不会放过这一块肥肉。 夏亭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管是时间、地点还是事件,都和桃花家有关联。 “叮!触发任务:请宿主找出偷盗稻花鱼的真凶。奖励:亲和度+10(和陌生人见面,给人初印象良好),时间限度:三天内。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露出了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内心回答“接受”。 亲和度,对于她以后做生意,是很必要的。更夸张的说,简直是金手指。 本来刚才还不太确定,既然触发了任务,那真凶十有八九是桃花娘了,或许,帮忙掩藏踪迹的,还有桃花。以桃花娘的个性,一次得手,不会善罢甘休,尝过甜头,这些天还会再来。 索性,她就将计就计吧。来一招守株待兔! 夏亭把自己的想法和结果告诉两兄弟,随后又将设计桃花娘的计谋告诉他们,但告诫他们不要说出去,万一见到桃花娘也不要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免得打草惊蛇。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点头赞成了。 如此,他们就开始行动。先将剩下的鱼群都赶到最角落的地方,一来让桃花娘走进去一点,事情败露的时候逃走艰难些;二来,鱼群在那,一时兴奋能让她放松警惕,便于让闻讯赶来的村民捉个现行。 同时,顾霖在门口前的一块地方挖了个小洞,浇上些水,使其变得粘滑,天黑的情况下,一个不注意能让贼人摔倒。 一晚上两人站岗,一个在y型路口草丛那,一个就在稻田的门外树丛下,把贼人拿下后,一人负责捉拿,一人负责呼喊。 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她狡辩。 当夏亭提出三人轮流守岗的时候,遭到了两兄弟的强烈反对。他们坚持让夏亭去睡觉,由他们两个守夜就好。 夏亭很无奈:“那怎么行呀,又不是一天的事情。万一今晚她不来呢?一天,两天?你们还受得了么?别贼人还没来,你们就先倒下了。再说了,白天你们还要干活,肯定休息不够的。” 两兄弟沉默了,俨然也知道这严重性,但还是不肯退步。 “我保证!”夏亭竖起三只手指,“我肯定会量力而行的。万一太累了,我会找你们换岗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就让我也守夜嘛,好嘛?”实在到最后,夏亭露出杀手锏,连撒娇都用上了。 如果还不行,她……她找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等到晚上,万籁俱寂、夜黑风高的时候,夏亭穿着一身黑衣,头发还耷拉了一些下来以作遮掩,她和顾霖前后脚出门。等过半夜的时候,顾瑀过来接班。 “注意安全,千万要记得以自己为重。”临走前,顾瑀眉头微锁,再三嘱咐,对她自己一个人守岗表示非常担忧。 “放心吧,就在家门口。有事我会大喊的。”夏亭很是兴奋,对于危险什么的,她显得不在乎。 没有什么比自己亲手捉到小偷更刺激的事情了。 带上了防蛇虫的物品,连衣服也都被熏过了,她觉得万无一失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了y型路口,顾霖独自一人往稻田那边去,夏亭反倒担心大哥,那边漆黑无比,野兽经常出没,晚上还是它们溜达的时候呢。 夏亭走到半人高的草丛里,躲在了一棵能塞得下两个人的大树后。这里还是背光处,绝佳的藏人好地方。只要不发出声响,没有提前泄露,她能肯定小偷看不见她。 上半夜相安无事,夏亭身体有些困倦,精神却兴奋得很,乃至于顾瑀来接班的时候,她还迟迟不肯离去。 连续好几天,贼人都没有再作案。这让他们很是疑惑,难不成一次就够本了?这真的不像桃花娘那种人的做法呀。 还是说,偷鱼的另有其人? 尽管大伙儿没有说出来,这几天也耗尽了夏亭的信心。再过一天! 如果今晚还是没有人,她就认命,吃哑巴亏了。幸好系统这次没有处罚,否则她都要彷徨了。 夏亭看了看天,东方已从夜幕中拉开了一丝缝隙,月亮银辉慢慢淡去,白天似乎悄然而至。 二哥跟她换班之后,根本睡不着。天都快亮了,难道真的就这样失败了吗?他们的计谋到底出错在哪里呢? 困惑之际,夏亭耳边传来尖锐的口哨声!这是他们打的暗号!有所发现了吗?还是没睡好,有幻觉了? 夏亭眼睛骤亮,浑身颓废之气一扫而光,大步跑去事发地。 第四十五章:事情败露 http://.biquxs.info/ 夏亭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速度可以这么快,当她赶到的时候,已经看见稻田门口,大哥制服着一个人,那人匍匐在地上,拼命挣扎,很不狼狈。 大哥给了她一个眼色,根据之前计划好的,夏亭立刻心领神会。她和二哥对视一眼,分头行动。 她到村长家找村长和他媳妇儿去现场主持,二哥去找村里宗族长老评理。这个时候也不宜大喊,吵醒其他村民,而且,他们稻田养鱼的事情还没让其他人知道,还是尽量避免的好。只要找到村里德高望重的,能说得上事儿的,就够了,至于田里的事,他们身份在那,应该不会说出去。 为了让那些长老不能偏心桃花他们家,特地找了和他们家关系比较好的村长。 等夏亭说明来意的时候,村长惊讶了下,显然想不到在村里会发生这样的事,而村长媳妇俨然一副不惊不怪的模样,果然,女人还是比较懂女人呢。 “没想到,桃花她们家竟做出这样的事!平时的小打小闹我就不计较了,这次竟上演到如此夸张过份的地步。传出去,咱们秀漓村可还有脸面可言?”村长愤怒地拍了拍桌子,“嘭”地一声把村长媳妇也吓着了。 “村长别动气,身体要紧。我来找您,是想让你评评理的,毕竟她都干出这样的事了,如果再不处理的话,想象不出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夏亭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桃花她们家吃点苦头,才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她们可以惹的。 对付恶人的办法,就是比她更狠更恶。 夏亭知道在古代,特别是宗族观念很重的地方,邻里间的关系是很重要的,偷窃罪特别重。这次,桃花他们家恐怕不会好过了。 如果桃花她们识相的话,她可以原谅她们,私下解决这个问题,否则闹大了,她们在村里没法过了。 谁都害怕自己隔壁家是个小偷,睡觉都要谨防着隔壁人呐。 夏亭不想做什么,她只是想安安分分地过自己的生活。 夏亭叫村长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所以他们出来的时候刚好跟二哥撞到,顺遂大家一起去了。 到了的时候,桃花娘已经被捆绑在一旁的树下,“呜呜”地叫着,顾霖冷脸盯着她,见到夏亭他们过来,才微微调整了自己的脸色。 桃花娘看见村长他们来的时候,眼里闪过恐惧之色,更是试图遮藏自己的脸,当然,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桃花娘衣服上和鞋子上都沾有不同程度的湿泥,隔壁一个大箩筐里,俨然装有鱼,人赃并获,这回,没得抵赖了。 “为什么她会来这里偷鱼?你们在这里挖了池塘吗?”其中一个宗族长老问道。他对这个显得很迷惑。 顾霖马上回答道:“不是,我们直接养在稻田里了,家里也没地方,没这个钱财挖池塘,就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存活了。但前些日子突然之间发现鱼少了,稻田边还有人的鞋印子,我们这些天就一直守在附近,为了捉贼。今天,就看到桃花娘鬼鬼祟祟地走过来了。” 顾霖将事情的起始都一一地交代出来,当然,关于鱼的事情,真假参半。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去较真这个了。 “桃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偷窃呀!大罪呀,你犯什么浑呀!?”村长指着桃花娘来骂,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胸膛起伏不定。无关其他,追溯到本源的话,他们顾家和桃花娘以及村长家,还是有那么点儿亲戚关系的呢。 发生了这样的事,说出去,也会丢了大家的脸。 “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人赃并获,你也别想抵赖!”或许是看到桃花娘不服的眼神,村长狠狠地瞪了过去。 蠢货,帮她还不知感恩呢。还是顾家大娃他们比较省心呐。 “现在,你就当场道个歉,把偷的东西都还给大娃他们,如果大娃他们原谅你了,也就这样了。”村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看向顾霖夏亭他们以及个个长老。 夏亭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只要给她点苦头,不敢再来找茬,就够了。 在村里毕竟村长的人脉和威望更大些,既然村长发话了,其他长老也没说什么,纷纷赞同了。而且夜已过大半,明日还要劳作,他们想着抓紧回去睡觉呐。 这时候,桃花娘又“呜呜”地叫了起来,挣扎更加明显,这时候他们才发现,桃花娘嘴巴里一直塞着布条,没法出声。 顾霖上前把布条取下,看见上面黑糊糊的口水印记,眼中闪过嫌弃之色,随手扔在了一边,尔后又给她松绑。或许是捆绑太久,同一个姿势保持时间太长,腿麻痹了,她一时被松开,力气还没恢复过来,竟瘫软在地上。 桃花娘咽了咽口水,刚取下来布条,声色还没恢复过来,声音像磨砂纸磨过桌面一样粗哑:“村长、长老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偷盗!都是他们顾家的骗我过来的。呜呜呜……” 夏亭眯了眯眼睛,掩盖眼中的杀气。她这辈子,真的从没遇到过像这样的极品。太贱了! 不过,这借口太过拙劣,加上众人的精神都不太好,没心情听她一妇人哭诉。 “是大娃叫我过来的,我一过来他就把我绑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桃花娘依旧在狡辩。 夏亭耐不住脾气,打出重重一拳:“村长,我们所说句句属实。之前,我们还发现了一些证据,里面的鞋印有的还没消失,可以让桃花娘进去对比,看是否她的鞋印;另外,我们在现场栅栏上找到一块布料碎片,应该是贼人偷跑的时候不小心勾掉的,如果去桃花娘家找的话,应该能找到这块碎布料的衣服。” 村长夫人接过碎布料,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这证据传给村长以及其他长老,全场寂静。 桃花娘好死不死,这被勾下来布料的衣服,她经常穿,连村长夫人都认出来了。 “你还是别狡辩了吧。大伙儿都识破你啦。你平时为人爱沾点小便宜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这次……我们对你很失望。如果大娃他们放过你还好,不放过的话,我们也不会给你讲情。”村长夫人的一席话,让桃花娘彻底失了分寸。 原本她还以为会看在有点儿关系的情份上,帮帮她。这回,可惨了! “别!别!不要报官,我不要坐牢。”桃花娘连连摆手,连滚带爬地跑到村长夫人面前,跪着求她。 村长夫人见她还是不识相的样子,恨恨地说:“你求的应该是我吗?是大娃他们啊!” 这时候,桃花娘才好像醒了一样,怨恨和歹毒的神色一闪而过,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只有一直关注着桃花娘的夏亭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她还是没有丝毫的忏悔之心呢。 “大娃,大娃,看在我们共同生活在这里几十年的份上,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我也是一时犯浑,才走了这一遭。我知道错了啊!”桃花娘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恐怕是被吓出来的,而不是真心悔改。 顾霖不为所动。这回,连他都生气了。 桃花娘又去求顾瑀,别看顾瑀平时笑脸见人,实际上,他比顾霖难说话多了。自然不会便宜她:“你要是把我们这些天的损失都补回来,并且在村里给我们道歉的话,我们就算了。不然的话,我们就报官了。” 听到报官的话,村长险些要说话,毕竟这影响到村的名声,但想到桃花娘确实不争气,又把脸转到一边,眼不见为净了。 桃花娘把目光转向长老们,无人不躲避她的目光,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又不甘心就这样赔钱,一时僵在那里。 “桃花娘,还是快些做决定吧。这大半夜的,各个出来都单衣薄裤,冷得很,没时间陪你在这耗了。如果你犹豫不决,我们可以帮你做选择的。毕竟天都快亮了。”夏亭跺了跺脚,看了看泛白的天,催促道。 这时候顾瑀才察觉夏亭有些冷,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夏亭有些尴尬,不想接,毕竟之前才拒绝了他,但在众人面前好像会落了他面子。最后还是接了过来,顿时身上暖和了不少。 顾瑀的神色变了变,而后恢复平常,没有说话。 “好,我答应你,赔偿。”桃花娘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仅仅是赔偿,是赔钱加在全村人面前道歉。这鱼的价钱,还有稻田里的损失,就按照市场价好了,也不多要你的。”夏亭明确地表达出来,免得桃花娘钻空子狡辩。 在村长和众多长老的见证下,晾她也不敢不做。 知道已无力回天,只能把损失减到最少,尽管桃花娘心里像被刀割一下滴着血,还是不得不点头应承下来。 这回,真的栽跟头了。都是桃花那死丫头赔钱货,害得她出丑赔钱不说,还差点要坐牢! 等下回去,看不打死她丫的! 见桃花娘终于答应,顾家也满意了,大伙儿也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睡回笼觉,休息了!这半夜起来的看了个闹剧,真的不太欣赏得来。 顾霖把鱼放回到稻田里,把箩筐扔到桃花娘身上,道:“那赔偿的钱我们之后会跟你说,道歉的话,也在你还钱那天说吧。三天内,记得,一个子儿不能少!” 桃花娘还是第一次见顾霖如此凶,唯唯诺诺地应承着。目送着顾霖他们离开,才敢动弹。 看着稻田里游得欢快的鱼儿,她这时候真没了捉回家的心思了。 第四十六章:休弃 http://.biquxs.info/ 回到家,看见桃花睡得正香,想到自己今晚上经历的可怕的事情,又想到这事情还是这贱丫头告诉她的,顿时气打不出一处来,抬脚对着桃花就是一脚。 这一下用的可是全力,桃花毫无防备,一下子被踹得跌下床。看见自家娘要吃人的模样,顿时哭音喊出来:“娘,你这是怎么了?” “娘娘娘,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你这个赔钱货,含辛茹苦把你养得精致的,嫁到镇上去还想着能享福了,没想到是个没福气的,居然被人家赶回来了!你说,你怎么有这个脸呢!”看见她软弱的样子,桃花娘更气了。 这些话正中桃花内心脆弱处,但她娘说的是事实,唯有羞愧地低下头默默地哭着。因为她娘不喜欢听见她哭,她连哭都不敢哭出来。 “你不是告诉我大娃他们家稻田那养了鱼?今晚上我去拿的时候,被抓了!说!是不是你这赔钱货通风报信了?你知道我要陪多少钱吗!还要去道歉,我这脸皮啊都要丢光啦!”桃花娘戳着自己的脸,越说越气。看见桃花唯唯诺诺的样子,恨不得掐死她。 这方胶着着,夏亭那边的气氛简直不要太轻松。 解决了这小偷的事情,大家的心头之患都解决了,心情轻松不少,总算能好好睡个觉了。 夏亭这时候正查收着系统奖励,刚完成任务不久,系统就说她完成任务了。 而且,她发现自己的镯子越来越红了,可以说,感觉越来越有灵性,仔细看那嫣红的颜色,似乎有生命力般,会流动。 同时,系统也升级了,之后的任务会有奖励,但多了一个选择,一个任务有相应的积分,可以在奖励和积分之中选择其一,积分可以兑换系统商店里的物品。 如此一来,夏亭的选择多了很多,方便不少呢。 发现了新大陆,夏亭心情更是雀跃。因为这几天的事情都瞒着大娘,他们回家的时候脚步都是静悄悄的,天已经大亮,生怕会吵醒大娘。 看着做贼似的三人,夏亭躲在被窝里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两兄弟不知道是被感染了还是怎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些天累坏了,紧绷着精神的时候不觉得,这时候放松了,沾床就睡的时候才知道,她累成这样。 不过,夏亭也决定放纵自己一回,这些天没什么事情做,她要睡到自然醒! “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赔的,还要给你弟弟吃的喝的,往后还要娶媳妇儿。这钱,你找你夫家那边要,要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反正,你早嫁出去了,生是他们的人,死是他们的鬼。”桃花娘泡着脚,身体自然地放松着,嘴里却说着令人心寒的话。 桃花不可置信地看着桃花娘,仿佛没想到一向待她好的娘亲,如今竟这样逼迫她。 她想不明白,是她让娘亲去偷鱼的吗?偷的鱼她也没吃到,都是弟弟吃的,凭什么错的都是她! 就算是嫁人,也是听她的话,嫁给了可以当她爹的老男人!她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放弃了待她极好的大娃,去到那深庭大院,每天勾心斗角,被大房那边的人打压欺负……每月还给她寄不少的银钱和绸缎。 她做的这些……还不够吗? 怨恨之色几乎溢满桃花的双眸,大清早被赶出来出去要钱,碰到村里人唯恐躲避不及。 从睡梦中被踹醒,未来得及清洗,蓬头垢脸的,被熟人遇见不知要被如何嘲笑了,她甚至不敢走大路。 这样子,回到夫家,都不知能否进门口。再说,这次她是被赶回来的,恐怕没法回去……想到会遭受到那些人的毒打,她浑身打了个颤,脸色发白,不敢再走一步。 要不……她还是先找大娃求求情吧?看在以前的份儿上……桃花眉宇间很不确定,但她还是想去试试。 被赶了出门的桃花根本不敢回家,她只能躲在田野的一旁等着顾霖出现,他总得出来给地里浇浇水的。 桃花抿了抿唇,努力忽视肚子里的饥饿感。等到她眼前出现黑点,差点儿晕过去的时候,终于见到人了!而且,也没有旁人! 她下意识要冲出去,想到自己的形象,又马上进行补救,努力练习了下笑容,脸不僵硬之后才走出去。 “大娃~” 顾霖望向来人,眉头锁了起来。昨天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天就来,恐怕是来求情的。 “没什么好讲的,该说的我都说了,让你娘照做就是了。之后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再追究。” 桃花到嘴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噎住了,害得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杵在那尴尬得很。 “不是,大娃,这次求求你了。我从来没求过你,我、娘让我去夫家那边要钱,但我只是一个排不上名分的人,哪来的本事,一时间还那么多钱?我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情急之下,桃花跪了下去,有那么一刹那,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好扶了一下大娃的裤脚,稳住了身形。 顾霖连忙把裤脚扯出来,后退半步,“你我各自有家,还是保持距离为好,莫让人说闲话。” 桃花想反驳说周围哪有人,但想想,这何尝不是男人的一种拒绝?随后又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呢喃着“求求你”的字样。 “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今后,我不会再来给你添麻烦了。”桃花很卑微,曾经,她可是被捧在心尖儿上的人。 顾霖眼里闪过挣扎之色,一想到家里的女人肯定会不喜欢,那丝柔软和同情就烟消云散。 他摇摇头:“这是你的家事。我们只是让你娘还钱道歉,并没有叫你。我说过,我们早已经没有关系了。” 没等她回话,或许也是不想再多说,他拾起农具,就往沟渠里挑水给地里浇水了。过了时间,可就不好了。 直到这一刻,桃花才是真正地对顾霖绝了幻想。以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那是因为他的媳妇儿在场,不好作态,今天,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谁能想到,往日那个铁汉柔情只展现在她面前的人,如今待她如平常人无异呢? 早该那时候将他拒之门外的时候想到的。 桃花红了眼眶,却没让眼泪掉下来。毅然决然地离去,只是那踉跄的脚步,让她多了几分柔弱。 “慢着。拿着这些,走吧。” 桃花脚下轻轻一震,那带着厚实的声音……她弯腰捡起来,再次离去。不用看,她也知道,是粮食。这些,应该够她走到镇上去了。 顾霖回家的时候,把他和桃花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说把午饭都给了桃花的时候,夏亭脸色猛然冷了下来,他的心骤然一停。 僵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这……就想着她有点不太好。”顾霖说出来之后,也深觉没有说服力,只能认错,“我下次不会再给她任何东西了。除了你说的,我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给了。” 顾霖和夏亭都不知道,他那时候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竟会让他家人日后逃过一劫。 夏亭努力忽视掉心理的那点不自在,她觉得自己在生气,但闹不懂是因为单纯的占有欲,亦或是真的对这个男人上心了。 “我明白。总之,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跟他们有任何的接触了吧。”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换做是她,或许也会这么做。 她好像……对大哥……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桃花居然是被抬着回来的,据村里人说,满身是血的。最可怜的是,人家把桃花都送到家门口了,那娘居然还不开门,在里面冷眼旁观的。 “你可不知道,那桃花娘啊,直接坐在地上耍赖,让人家哪捡的送哪呢,呵呵,桃花遇着这样的娘,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了。”春花说着的时候满脸幸灾乐祸,毕竟那桃花,不管嫁没嫁人的时候,可都不怎么讨喜的。如今,恶人自有恶人修理,可不欢喜么。 “而且,你知道吗?桃花前脚被抬回来,后脚,那夫家的休书就到了!据说之前是得罪大房了,是被赶出门的,这回腆着脸回去刚好又被撞着了,直接被休了!” 夏亭有点笑不出来,说到底,这重男轻女和女人地位低到尘埃的封建思想还是太根深蒂固了,尽管这时候的女人已经少得可怜。她从顾霖那知道些消息,那桃花……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固然是有,但何尝不是被这思想荼毒的人呢。 “我希望咱们以后都可以生活得好好的,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幸福安康,你啊,那暴脾气也收敛些,免得心直口快被人记恨。”夏亭对春花如是说。 那秋月……似乎跟春花是不对头的呢,偶尔在村里走过的时候,听见乘凉的妇人们聊八卦,总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不知是否戳中心事,春花眼神黯淡了下,继而望天,感慨道:“嗯!把过去的都忘掉,给自己一条活路。” 过去心里头那个人,是时候忘记啦。他有了自己美好的家庭,媳妇儿也不错。这份儿时美好的恋想,就埋藏在心底,让它变做美好的记忆吧。 夏亭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见春花释怀,她也放心了。 第四十七章:羞辱 http://.biquxs.info/ 后面桃花的处境怎么样,夏亭不清楚,据说被接回去了?但她很清楚的知道,桃花娘还债和道歉的时候到了。她还是挺在乎这次的事情的。 桃花娘那次一箩筐的鱼,养了那么多天,一条鱼大概有1斤重,大概有120斤,按市场价7文钱一斤来算的话,840文。让桃花娘道歉的时候,大哥还特意强调了不可以泄露其中的消息,否则后果自负。这些都在村长的见证下进行,没得她抵赖。 “嘭嘭嘭!!!” “父老乡亲,快来啦!村长有事情要宣布!” 接近中午时分,劳作过后准备回家的村民们听见声音,都往祠堂那边走去。这召集村民的时候可不多呢,不知道这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呢? 村长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顾家也都到了,只差另外一个主角。村长眉头顿时锁了起来,跟旁边的媳妇儿小声说:“你快去找桃花娘,可不能让她做逃兵了,顾家的人没脸面,到时候连我们也没脸了。” 村长夫人的脸色也是变了变,随即脸上有些愠怒,没想到,给机会给桃花娘还不把握,到现在还想来坑害他们,果然是没脑子的蠢货。 她悄悄地从人群中离开,谁也没注意到村长身边少了个人。 渐渐地,太阳正挂高头,大伙儿劳累了一个上午,还站在这儿那么久了,啥事没说,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慢慢地有了怨言。 但鉴于村长在场,不便发作,只得暗自压下火气,人群中还是出现了不满的声音。村长看着这一切,眉头一锁再锁,但没有说话安抚众人。 夏亭也有点等厌烦了,但她内心清楚得很,桃花娘根本不会逃走。天下之大,除了这里,又有哪里是她的容身之处呢?尚且说,这个情况,还不足以让她逃跑。 可能只是觉得丢脸,想躲避一时罢了。 村长夫人离开的时候,她刚好看见。见到她回来了,夏亭露出了笑容。 “好了,好了!主角儿到了。今天我就告诉大家,让大家过来的原因。”等众人纷纷停下嘴,朝这边看来的时候,村长才继续道:“前些天,桃花娘因为一时鬼迷心窍,头脑发热,偷取了顾家一些东西,被当场发现,此等罪孽的行为,实乃丢咱们村的脸面!”村长说得满脸通红,显然动气了,“但为了我们村的和气和名声,顾家深明大义,同意私了。今天,就在大家的见证下,让桃花娘给顾家道歉,并赔偿。” 说完,村长退到一边,大部分村民都鼓起掌来,对这个判决表示满意。只有小部分跟顾家比较亲近的人表露出不满。在他们眼里,这样子对桃花娘,实在是太仁慈了。 要知道,桃花娘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泼辣和贪小便宜,基本上没人跟他们家好。 在村民们神态各异的注视中,桃花娘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走到正中间。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她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在上面扭捏得很。 “要说快说啊,赶着回家吃饭呐~” 随着众人逐渐不耐烦,没法了,桃花娘硬着头皮上:“我,因为一时贪念,给顾家添了麻烦,也给村长和各位长老添了麻烦,真的不好意思,在这里,当着大伙儿的面儿,希望顾家能够原谅我,放过我……” 夏亭越听越不满意,她讲的,不都是避重就轻吗?根本没到点上。不过,恐怕就算这样,她也觉得丢脸了吧,毕竟在村里,可没有过这么丢脸的事情。 夏亭看了看顾霖,两人之间形成一种默契,无需言语。 “你怎么不说说自己干了什么事,给我们添了什么麻烦?单纯的说添麻烦的,村民们能知道吗?”顾霖话对着桃花娘说,眼神看向村长。 村长脸一沉:“说实话!别绕那么多圈圈肠子!” 桃花娘脖子一缩,根本不敢反驳什么:“我、我偷了顾家的鱼。” 此话一说,顿时掀起轩然大波,村民们脸色一边,三三两两的对着她指指点点。 不知道是否刺激太深,桃花娘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大声喊道:“他们把鱼养在稻田里,我以为是什么生财之道,拿回去研究呢。我纵然有不对,但是!”话锋一转,桃花娘指向大哥那边,“你们有赚钱的方法,却偷偷藏起来不敢给其他村里人知道,拿着村里的土地发私财!这你们说得过去吗?!” 这话在现代里,毫无逻辑,毫无道理可言,但是在古代,在这个以血缘为纽带的宗族社会,你瞒着众人独自享乐,的确会受人唾骂。 一时间,顾霖和顾瑀都无言反驳。村民们风向标又变了。 桃花娘得寸进尺,火上浇油,“看哪看哪,究竟是该谁道歉?我只是替村民们把你们这自私自利的人给挖出来罢了!”她翘着双臂,一腿迈开,眉宇间尽是得意,活像圆规。 毕竟,村里人,大家生活保持同一个水平就好,如果某家突然壮大,不管是谁,总有些落差心里,亦可以说是妒忌的心态。 所以,桃花娘可以说,也是歪打正着,说出了大家的意思了。 见事态逐渐严重,村长也沉着脸站在那,却始终没说话。夏亭知道村长是不出面帮他们了,大哥一脸怒容,二哥眼里带冰,连笑容都没了。估计……他们也是没法了。 “慢着!” 众人目光焦聚在一个娇小的女人身上,她目光坚巨,神情冷静,让人浮躁的心莫名安定下来。 “我们并非桃花娘想的那般龌龊!”没等他们质疑,夏亭继续,“我们不把这个方法说出来,只是因为——我们也是新手,我们也需要验证。” 还有个别人仍然不服气的模样,她又继续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公布了办法,倘若失败了,遭到了损失,是否算在我们顾家头上呢?这千古罪名,顾家担待不起。我们只能自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获益与否,只有在后面的时间才知道。” 夏亭强行扭转方向,站在完全为大伙钱包着想的角度,希望能引起大家的共情。不过,这的确也是她考量的方向之一。她知道,这稻田养鱼的办法始终遮盖不住的,这里可没有什么知识专利可言,只是在其他人还没学会的档口,多赚一些。 夏亭本意也并非想要闷声发大财。这人情关系的社会,行不通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办法的?那稻田里的水那么脏,能养得成?”一村民提出疑问。颇有种质疑的意味在里面。 夏亭垂下眼脸,并不慌张,这她早就想过了,就算这位村民不说,很多人估计也想知道,即使是顾家兄弟。 “这是土方法。是我爹娘他们那边的方法,咱们那边的人都会这样养鱼。但是我没实践操作过,只懂个大概,不敢打担保,只能自己先做,打算做好了,再告诉大家的。”可以说,这话里七分真三分假吧。她的确没实操过,这方法的确也有,只是所谓的“爹娘”都是捏造的。 “对啊,这大娃他们也是有道理的,谁敢将不确定的事情说出来呀,倘若有什么意外,谁负责?”牛大娘如是说道。 村民们逐渐冷静下来,开始细细思考,又是静观其变。 “而且,这稻田养鱼的方法比较冒险,如果不是我们家境有些困难,我们也不会赌这么大。”夏亭看着两兄弟,得到两兄弟支持的眼神。夏亭笑了笑,顿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但是,桃花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咱们村民的利益着想,但她的所作所为是什么?她偷了我们家的鱼,还打算第二次偷才被我们抓住,试问,这期间桃花娘可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事?她把鱼用在了什么地方?”夏亭的连续三问,句句正中核心,把桃花娘的真实面目赤裸裸地剥露出来。 瞬间哗然,众人情绪被调动起,“好哇你桃花娘,原来搞的这一出,口口声声说为了大伙儿,感情是自己私吞呢!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呐。快把那贪的钱给呕出来,还给顾家!” “就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村的脸面都要被你这恶婆娘丢光了!” “真的家门不幸,竟有这样的人。” …… “据说啊,桃花被休了,都是因为这个恶婆娘呢。”一个村民假装悄悄地说,实际上场上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 “真的吗?遇上这样的娘也太惨了。”旁边的村民倒也配合起来,装作一脸惊讶和沉痛的样子。 其实,谁不知道,她们两母子在村里的人缘都不好,如今出事了,也没谁伸出援手,不雪上加霜已是对她们最大的仁慈。 被当众议论羞辱,像小丑一样被取笑,甚至成为人家的茶余饭后笑料的存在,愣是桃花娘这般厚脸皮的人,也受不住。 她像疯了一样,冲破人群,往外狂奔,直到不见踪影。 众人看向村长,见村长一脸无奈和沉痛,没有制止,也没做什么。恐怕,桃花一家,以后在村里面,是更加不好过了。这,就是对她的惩罚。不费一兵一将。 虽然途中有些意外,总算偏差不大。 第四十八章:戏剧性反转 http://.biquxs.info/ “叮!找出真凶:桃花娘。任务完成。请问是否接受奖励:亲和度++?” 接受了系统任务奖励之后,夏亭发现自己的技能栏那又多了一个亲和度。这个技能,是随身携带的,还是随机触发的呢?来不及试验,夏亭就为着她的青梅酱奔波了,把这技能放在了一边。 随着他们家果酱的不断做大,越来越多人知道他们家品牌,都奔着买。德兴楼的需求量也很稳定。可以说,他们的生活还是走上正轨了,只要耐心经营,大概不会出现脱轨的现象。 话说回来,桃花娘偷窃的事情,尽管这事,村长是想要私了,不把事情搞大,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方圆百里的村庄,都知道了这件事,并被引以为戒,有的村庄甚至因此重新立了宗法,村长心里可是恨死桃花一家了。桃花娘自那日后在村里更加无法做人,出去每天都被指指点点的,无法抬起头做人。 但惊奇的是,没过几天,桃花娘突然又像只雄鸡巡视地盘一半,高昂着头,有些人好奇,上去询问,也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样,询问无果,自讨无趣,后来也没人理她了。桃花娘见状,眼里闪过不屑,之后要让他们舔着脸来求她! 夏亭去给两兄弟送午饭的时候,看见村口来了个轿子,看那架势挺威风,排面挺大的。那方向…… 夏亭了然一笑,怪不得桃花娘这些天形色变了呢,原来又有人撑腰了么。 前些天才说来了休书,现在又大轿抬回去,这些豪门宅事,真是说变就变。 倘若仔细想想,尽管不知道真相,却也能猜到几分。能让一个男人接回自己休弃的女人,在古代,除了子嗣,她想不到还有什么直接理由。本以为往后的日子能安生些,没想到就几天又这样了。按照桃花娘一家的性格,跟他们家估计不死不休了,只能说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了。 不知道那桃花夫家怎么想的,如果爱屋及乌、恨屋及乌的话,他们要遭殃了。不免地,夏亭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夏亭出门的时候,看到家门旁边有只刚成年模样的黄牛,正悠闲地在那甩着尾巴,吃着草。 夏亭看得入迷,之前就跟两兄弟说过买牛的事情,不知道办得怎样了?突然地,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 “牛都在这了,你们还不出来么?” 还没有人应,夏亭作势要去放牛,“哎呀,这牛在我们家门口,其他人家肯定不会这样做,既然是野生的牛,就把它送到村长家,当公家的咯。” 前头夏亭刚要把牛给放走,后脚顾霖就把牛给牵回来了,还一脸无奈的模样。 顾瑀站在隔壁也是笑吟吟的,拿夏亭没符。 夏亭小把戏得逞地笑了起来。不过,惊喜的确是收到了。拆穿不过是她的小恶搞而已。 “正好啦,等二娃待会儿再修一下,就可以用这牛运货上镇了。也到了交货的时候了。”顾霖也知道自己小妻子的调皮,自是对她破坏了自己的浪漫不在意了。看着这年轻力壮的黄牛,眼里充满了满意。他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挺有信心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能看到不停在作业的几人。夏亭皱皱眉,虽然都是信得过的人,但一天到晚在家里,终归有些不方便。她寻思着,要不再找个地儿,作为制作果酱的加工场所吧。 现在每月的果酱,卖到德兴楼基本上能有7两,自己卖能有个3两的,出工钱给他们一个月也就2钱,大概能赚个10两,这个月结工钱之后,能有余钱另建一个简陋一些的加工厂了。 夏亭看了看正在作业的顾瑀,看见牛车焕然一新的样子,惊喜极了。这质量,比外头有些牛车都要好呢。果然,二哥的木工一流! 顾霖把制作好的青梅酱运上牛车,夏亭也跟了上去,她想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店面可以盘下来,她的果酱名头打开了,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个经商的想法。现在手头上有些小钱,是时候找一个店面了。 不凑不巧的是,他们出去村口的时候,刚好跟另外一个方向的桃花他们碰上。看他们喜庆的、也不争一时之气,夏亭让顾霖让一下他们。 不知是否先入为主的观念,夏亭看他们那些家丁都神气高傲得很。可想而知,其身后的主人会傲成怎样。 看了看密不透风的轿子,里面的人安静极了。跟着轿子在旁边走的桃花娘鼻子要仰登天了,看见夏亭他们更是冷笑一声,不屑地转头看也不看一眼,过后还往他们这吐了一口水。 顾霖气得浑身一凛,夏亭急忙安抚,生怕起冲突:“算了大哥,别气。小人得志就这样,我们就姑且看着吧。” 井水不犯河水,就这点小挑衅,她还不放在眼里。 顾霖想了想,这当头他们做生意,以和为贵,最好别有这些糟心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觉得也是这样。他自己怎样没关系,但他不想夏亭跟着他也遭罪,暗自把怒火按下。 “这是要风风光光再接回去呐?不说休了嘛,怎么又接回去了?” 夏亭看看旁边交头接耳的人们,耳朵不自觉地竖了起来,看来不止她一个人疑惑。 见牛车有要启动的意思,夏亭连忙拉了下顾霖,让他停停。一来,她不想跟在那招摇的队伍太近,二来,她想听听八卦。 见到夏亭装作看风景,实则耳朵竖的高高的模样,活像警惕的小兔子,莫名戳中了萌点,让顾霖的心软化了下。 他的媳妇儿,可是萌妹子呢。 “好像说……桃花怀孕啦!” 夏亭看了看顾霖,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啧,以前那么老好,据说都要到生死相依的提不了,如今听到旧情人怀孕,啥感觉都没有。夏亭也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有点开心,又有点不舒适的感觉。可以说他专一,也可以说他有些薄情? 夏亭猛劲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去。 “怀孕啦?她回来的时候不是浑身血吗?没掉呀?”另外一个村民表示很惊讶,很不可思议。 夏亭外表一脸镇静,与世无争,不为所动的样子,内心却炸开了锅。真的是,太tm逆天了! 不得不打一个大大的佩服。 “没呢。保下来了。那刘家啊,本来就无后,看见她怀啦,还不赶紧接回去的当佛供着哟。万一是个丁丁,可就母凭子贵了,连那桃花娘都要蹭着光了,不然她今天何来那么神气,嗤……”说着说着,村民酸了,语气不禁奇怪起来。 或许是过于投入,夏亭竟也觉得没天理。好想来道雷,把她劈死了。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在她身边又发生了。 夏亭心很累。她拍拍顾霖的肩膀,道:“大哥,咱们也走吧。” 过去一段时间了,对方再蜗牛的速度,应该也不会碰着了。 见夏亭情绪不佳,顾霖有些疑惑。明明刚刚还挺好的,莫非听了刚才那些话……? “我和二娃也会对你好的。有啥想要的你就去买,不必顾着家的情况。我们会好好挣钱给你花的。” 夏亭听到大哥这么说,哭笑不得。他感情误会她羡慕桃花的生活了吗?真的是,为了留下她,无所不用其极,连家的情况都不用顾了,真要疯掉。 “大哥,我很满足现在的情况,没啥想买的。”怕他疑神疑鬼,想到牛马不及的地方,她又补充道:“我只是觉得好事多磨罢了,没想到他们坏事做尽,还能活得有个人样。” 顾霖听了,悬着的心放下,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到了春江镇,他们拐弯去了德兴楼,而前面桃花的队伍,径直去了刘府。一个相同的地方,两条完全相反的道路。 “唉哟,桃娘啊,你可回来了。身体可还有大碍?”一个50来岁的老男人,一笑褶子堆挤在一起,满面笑容地迎来。 桃花不着痕迹地躲开,勉强笑了笑,道:“老爷,我没事。只是还有些力不从心,没多大精力。” 一听这话,老男人紧张了,赶紧吆喝着在府上待命的大夫,“快来给桃娘把脉!治好了重重有赏!” 旁边的夫人姨娘死死盯着她,笑容僵在脸上,竟有些狰狞。 经历过生死,桃花已经看开了。见到这些虚伪的面容,她竟有些反胃。不管是她亲亲的家人,还是她肚子里的爹……一样的,无一例外的,让人恶心。 桃花的一系列反应,只被当作是妊娠时候的正常反应,并没有让其他人感到不对劲。 一旁的桃花娘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甚至颠倒黑白,将自己盗窃的罪恶全归到顾家那边。因着她的关系,老爷也跟着怦然大怒,两人同仇敌忾起来。 桃花面无表情,内心也毫无波澜。原来,他们这种人是这么般配,她才发现呢。桃花露出一丝浅浅的讽笑。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不再受人摆布了。过去的桃花,一并跟着感恩娘家的心死了。 第四十九章:帮忙盘店面(求收藏~) http://.biquxs.info/ “哎呀,顾家娘子,来得可正好。我想问下你们啊……那个……”掌柜见到他们到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双手,似乎待会儿说出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夏亭心情还算好,而且这些天来跟德兴酒楼的交往还算不错,故而道:“掌柜的,有啥想说,你就说吧。” 掌柜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是这样的,因为那生意很火爆嘛,咱们在隔壁镇上也有个分店,那儿的果酱销量也很好,嘿嘿,有点不太够……你看,能不能……” 夏亭看看大哥,她选择听取他的意见。毕竟,现在他们扩大了生意,原料有了,处理的人工也有了,她做最后一步也很快,果酱的储备量也随之增多了,如果德兴酒楼要的数量多了,苦的是大哥和二哥,平时就他们俩运往镇上。 顾霖想了想,道:“可以的。但如果之后还要加货的话,可能运不及时,你们需要帮忙。另外,这青梅马上要过季了,之后的量会逐渐减少,你们自己做好准备。” 掌柜听见顾霖松口,高兴还来不及。至于后续的,自然有不同的菜品推出,他相信夏亭他们也能有新的口味的果酱,根本不担忧。 不过,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青梅酱相关的菜品噱头搞更大了。 因为临时加货,顾霖还要多走一趟,但是交钱的时候还是已经将第二批货的钱都已经给了,夏亭一次性得了20两。 之后的果酱,夏亭打算做龙眼的。差不多到季节了,这边到处是龙眼树,原料多得很。不用担心供不应求。 在那之前,她要找个店铺。而且,是个价格比较优惠的店铺,她现在手头上,根本还没几个钱,想要买下来是不可能的了,租的话可还行。长远之计的话,自然是买下来比较好~夏亭不禁思索了起来。 最后夏亭还是打算先了解情况,之后的事情再说。 她跟大哥说了下情况,约好到时候碰面的地点,就打算兵分两路了。但是顾霖还是止不住地担心,没有男生在身边的女人,是有点危险的。毕竟男多女少,拐卖的情况多得很。 夏亭一再保证,顾霖还是不放心。最后还是掌柜的好心提议,给夏亭配个小二,给她带个路顾霖才放心,不过,也因为这样,夏亭少了要找店铺的步骤,方便多了。 目送着顾霖离开,夏亭坐在二楼的雅间上,等待着。她有点疑惑,不就是个小厮么,为啥还要那么久呢? 这雅间,说实话,在这发生的事情,她并不觉得很愉快呢。 无聊间环视着屋子,竟发现这屋子有趣极了,设计这屋子的人,恐怕有个有趣的灵魂呢。她发现房梁边全是雕刻的画,仔细看去是一个个小故事,逼真生动极了,真希望结识一下这人,太有趣了。 听见开门声,夏亭回过神来,转头望去,竟发现那红衣翩翩之人,夏亭不淡定了,质问般的眼神看向掌柜,略带着讽刺的口气:“掌柜好大手笔,这小二我恐怕无福享受呢。” 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自家boss,默默地退下去了。 夏亭自知掌柜也是没办法。这些天做生意都是跟掌柜的打交道,她深知掌柜的人品,那是没得说的。 至于这毒蝎美人嘛…… “阁下好清闲,有空来接待我这小喽啰。”自从上次吃瘪之后,夏亭看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秋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啪”地一声打开了扇子,风度翩翩地踱步而来。 “不是听说你想在镇上盘个店铺做生意么,我刚好有个朋友,他的店铺想要转让,不就刚好嘛。” 夏亭心动了一下,但还是没作反应。这般狐狸,哪有免费帮人的好处?不知道哪里设了陷阱等她跳呢。 秋冶还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瘪,没想到,还是个烈女子呢。以往女人见到他示好,还哪有像这般让自己下不来台阶的。 没有台阶下,只好自己主动下去了。要是不早些跟她解除误会,恐怕往后这小女子记一辈子呢。以后可不好交往了。 “唉,其实也不是说什么的,我就好奇,你到底要开个什么店。所以,如果你要开店的话,恐怕盘个店比租店铺要来得简单和方便,而据我所知,你恐怕……资金还有所欠缺。”秋冶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委婉些,免得惹火了这容易炸毛的小猫咪。 听到这,夏亭才了然地挑了挑眉。 秋冶明确表示有想入股的意愿,但夏亭只想着说,她这生意是不受人牵涉的。毕竟,对方不论是经济、管理还是人力方面,都已经很成熟了,而他们刚起步,恐怕在这个过程中会被吞噬或者同化。虽然,有了他们的加盟,不管是名号还是什么,都要容易打响,名声更容易扩散,简直可以说搭乘顺风车。 而夏亭的打算是想要做出自己的一番名堂。思来想去,她还是忍痛拒绝了秋冶这个大大的诱惑。 “我们只是在做小本生意,上不了台面。恐怕还不够格跟德兴酒楼这么大的商家合作,所以……这生意,我们恐怕谈不了。” 这拒绝在秋冶的意料之中,他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但还是带着夏亭去看了店铺。 见对方态度良好,夏亭心慌慌,又有些不好意思。对方这回,好像真的挺有诚心的。 “就在这。在两个镇上的临界点,跟我们德兴酒楼也不是很远,交通方便,人来人往也多,是个不错的地点。”秋冶走在前面,用扇子指着介绍道。 夏亭神思回笼,暂时停止思考那问题。跟着秋冶的解说研究了起来。 店面挺大的,有个80平方米,后面还有生活用的院子,到时候如果成功盘下,他们就不用镇上和村里两处走了,直接在后院住下即可,有足够的空间。 房子的结构和摆设都挺好的。夏亭不住地点头。这回,秋冶的介绍还真不错,就不知道价格这方面……怎么办了。 她可不觉得,这店面能便宜到哪里去。 她手头上也就那么20两银子,一个月的租金都有点悬…… “这家店我朋友急着转出去,还是挺便宜的,如果买的话500两即可,租的话每个月25两。” 放眼整个镇,这家店位置好,店铺大,而且,价格真的算是很实惠了。错过这个店就没这个村,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连一个月的租金都没办法支付。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先货比三家,但没想到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么好的地方。而且店家急着用钱,转头贴告示就可以卖出去了,到时候就没她什么事了。 “你看……可还行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现在让他过来签约。”秋冶说得有些口干,下意识想要呼唤小厮,才想起今天听过夏亭的消息过于突然,都没带小厮就出来了。 想到这里,秋冶不着痕迹地吞了吞口水,忍住叫唤的念头。 夏亭倒很想答应下来,马上签约。但理智阻止了她。 “我、这店的确很好。但是……”由于理亏,夏亭语言有些乱,“我手头上的钱不是很多,可能,还差一点,可不可以说……先欠下?保证下个月就能还。” 秋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旦犹豫店铺可能就没了:“要是实在出不了,我先帮你出吧。到时候你有钱还我就行。” 权衡了利弊之后,夏亭还是忍不住诱惑,点头答应了。明知道这男人很危险,可能会打破她现有的生活,如果错失了这次良机,又要辛苦很多年……有时候,总是迫于无奈地接受某些事情。 “要不把这店铺盘下吧?好好经营,肯定能赚回来的。”秋冶有点拿不准她的想法,有些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500两……他们多加努力,应该很快能赚回来。如此一想,夏亭也答应了。反正人情已欠下,就不论大小了。 秋冶先帮忙垫付买下店面的钱,等夏亭有钱了再还。诱惑实在太大,夏亭签字了,承诺一有钱就还。如果不出意外,她3个月能还钱。正打算签协议的时候,秋冶却毫不在意,表示相信她。不得不说,他这一招挺有用的。 打从这次起,或许是拿人手短,夏亭不再好意思怼秋冶,但有时候犯贱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每当看见对方“受伤”的眼神,明知是演戏,还是有点愧罪感。 不管怎么说,这男人看准了她的弱点,死命在挑战她的底线呢。气得牙痒痒的,又无可奈何,谁让他暂时是她的金主呢。 夏亭看到到手的房契,愉悦之情溢于言表,她恨不得马上跟两兄弟分享。不过,这么快就做决定,她还没跟他们商量过呢。 成为了这铺子的主人,逛起来的心情都不一般。 “怎么样,可还满意吧?”秋冶终是自力更生,坐下来七手八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口渴起来,连清水都变得好喝了,他一王爷,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时候。 “满意,当然满意了!这回这真得谢谢你,等准备开业了,我事先做给你吃。”夏亭摸摸这,碰碰那,尽管摸的全是灰尘,也不亦乐乎。 第五十章:迷之氛围 http://.biquxs.info/ 大哥运果酱还没回来,回去也没地方待,她就先在这店铺待着,到处逛逛可以想想布局,到时候怎么安排人员和工作。 后院的房子足够他们住,她也可以有一个独立的房间,甚至还多出了一个客房,后院正中间是一块凹下去的平台,中间有一口井,以后可以在这里进行各种清洗。 客堂要做好通风,否则会弄得一股气——没错。她这次准备开麻辣烫店!蔬菜类可以自给自足,基本不用在外购买。而且,麻辣烫方便又快捷,还能多重选择,应该会挺受欢迎的。 汤底的话,用猪骨头作为原材料熬汤就很好了。她发现卖猪肉的都是把肉剃光,骨头直接扔掉的。她去买的话,应该不用花几个钱,甚至,到时候买猪肉可能还把骨头免费送给她了。 素菜的一律1文钱一串,荤菜2文钱,到时候让二哥帮忙做签子,荤菜的签子做个小记号,到时候数签子收钱就很方便了。 在喝的方面,免费供应水,但她还打算推出凉茶,毕竟在这块湿热的地方,吃太多麻辣烫恐怕要上火,这时候来杯凉茶就再好不过了。 夏亭算盘打得噼啪响。想到以后收钱收到手软,她就幸福得不得了。 夏亭在这边构想,那头的秋冶却不打算放过夏亭,一个劲儿地缠着她来问。无奈之下,把自己初步的想法告诉了他,但个中的小技巧,她还是守口如瓶。秋冶也是个知分寸的,知道差不多了,就不再纠缠。 不过这也已经够秋冶震惊的了。没想到在这么个穷乡僻壤,能遇到个这么有趣的人儿,倘若去到京城发展,那要不得了。 他都有种纳贤的想法了,可惜……身为女儿家,有诸多不便,若为男儿,定能有一番作为。个中曲折,恐怕非一般女子能承受得了。 夏亭想着回村里暂时也没她什么事,家里的果酱基本上酿制了,方法两兄弟也知道,她不回去也行。反正店面也买下来了,她可以趁早准备下。 因为买这店面借的是秋冶的钱,她手头上还有20两,足够重新装饰下店面,还有开业用的原料了。 好在她一直有开店的想法,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妥当,不用担心不够人力物力。 “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走啦,不用管我,我现在想收拾下店铺。”夏亭撸起袖子准备干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一直有个甩不掉的男人,只好委婉下逐客令。 否则,他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无法安心做事情。 “不,我一点都不忙。你收拾你的,我看我的。”俨然,秋冶并没有要离开的想法。 他一个大少爷在这,不也是碍地方么。 夏亭背着秋冶翻了个大白眼,暗自吐槽。 秋冶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殊不知被眼前这个小女人暗暗地骂了几十回了。 夏亭来到后院收拾的时候,秋冶一直也跟进来了。正有聊有说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阵骚动。 奇怪,她刚把店铺买下来,也没谁知道,怎么就有人来了? 莫非也是要来盘店的吗? 夏亭放下抹布,往前面走去,她得去宣誓主权,免得那么多人觊觎着这店。 “不好意思,这店已经有主啦,过几天再开业,感兴趣的可以过些天再来光顾。” 夏亭打量着面前这个人,尽管穿着简单,但投足间尽显贵气。站在他身后的应该是小书童或者小厮…… 咋来了个这样的人? 看他眼神间丝毫不掩饰对眼前环境的嫌恶,却还待在这里不曾离去,夏亭知道对方应该不是奔着她来的了。 她转身看向闻讯而来的妖孽,翻了个嫌弃的大白眼,转身做自己事情去了。 这货,净惹些人来。 “噫?亭亭,你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又遭受了白眼,秋冶表示他很无辜,看见前面来人之后,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语调转换,“你来了呀,怎么过来了呢?这里还没弄好,脏得很。” 对方嘴角提起,微带着苦涩,“你也知道脏,怎么也屈身过来了?还为了这么个人去……” 见他要说出一些话,恐引起夏亭不自在,他连忙打断:“不碍事。不要故意找事说!” 或许是心急,语调稍显严肃,这让对方更难以接受了,“你为了这个人,竟如此对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亭离老远的听不太清,但稀疏能听到,似乎与自己有关。难道……是因为这个店铺的缘故吗?但这又和那个男子有何关系呢? 怎么……她感觉他俩之间,关系不一般呐? 夏亭内心燃气熊熊的八卦之心,奈何好奇害死猫,她还是别作妖了吧。偷偷地、竖起耳朵,就好,嘻嘻。 夏亭出去的时候,气氛蜜~~汁尴尬。他们坐在两头,都不说话,各看各的。她走过来的时候,那个陌生男子死死盯着她,若是眼神实质化,她恐怕死了几百遍了。 不过,这男的……撇开脾气不说,外貌跟秋冶不相上下,很是养眼,在人群中很有辨识度。一看那气度,就知道不是从山野间出来的人。夏亭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陶瓷店老板的那话……莫非,他们两个就是京城来的权贵? 这故意低调的来这镇上,是为啥事呢? “你是不是忘了你来这是为何事?只顾着儿女情长……” “够了!” “嘭”地一声,夏亭吓得一震,有点慌……咋聊着聊着还能吵上了呢?还不知道砸了什么东西,这都是钱呐,该不会算她的数吧? 夏亭使劲晃晃脑袋,把跑偏了的想法拉回正道。但她不知道,是否该上去劝架……上吧,她好像没这个立场,不上吧,这儿终究是她的地方,损失都是她哇。 秋冶冷着脸,看见门槛上有只脚要进不进的,想到是夏亭,脸色初融,道:“要进来就进来呀,你在怕什么。” 夏亭犹豫半晌,还是踏进去了,她挠挠头,有些拘谨:“诶嘿嘿,我就想问下……你们待会儿要在我这里吃东西么?我打算先做一份麻辣烫试试水,如果可以的话,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秋冶眼睛一亮,显得有些跃跃欲试:“麻辣烫?是什么东西?就是你这次开店的要推销的东西吗?” 夏亭点点头。 “你需要些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准备。”过于期待,秋冶显得有些主动,这让一旁的男子又阴郁了起来。 “不用啦不用啦。”夏亭连忙摆手拒绝,“我可以自己搞定,你们只管吃就好了。” 秋冶有些乖地点点头,“我和凤幽都留在这吃,等你回来。” 夏亭才不管他什么反应,胡乱点了点头,逃也似的离开这修罗场了。太太太可怕了,这男生吵架,完全不亚于女女或者男女吵架呀。 两个男的加上大哥还有她,一共四个人,买了3斤猪肉一只鸡,还买了几种蔬菜。再买了配火锅的酱料……加起来60文左右。她今晚打算吃火锅,跟麻辣烫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比较方便。 当顾霖运完货回来,得知夏亭迅速地买下个店铺的时候,说不震惊是假的。当看到那店铺的大小和位置的时候,简直不能说话了。 就在他离开的这么短时间内,他的媳妇儿竟找到了如此优越的地方,还成功买下了! 家里有多少钱,他门儿贼清,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秋冶他是知道的,知道是借了他钱买下的店铺,顾霖那点疑虑才打消。 “这人不简单,他为什么那么愿意帮助我们?”顾霖把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夏亭清洗着菜,旁边的汤底滚得差不多,把鸡的脖子呀鸡脚呀都先放下去了,这样子差不多是鸡汤,可好吃了。 一边清洗,夏亭一边回答:“他不是商人嘛,从我们身上找到商机了呗。他一直有想入股的想法,但我想我们先自己做……所以没有同意。他还没死心,所以还是对我么释放出了善意呗。” 除了这个想法,夏亭真不知道他们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秋冶花时间讨好他们的了。 鸡汤的味道愈发浓厚,顾霖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不知道到为什么,这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阿亭,你真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礼物。” 说完后,他似乎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找了个借口就走出去了。 夏亭笑了笑,继续干活。 等所有东西都清洗完毕后,鸡汤也差不多了。她又自制了些酱料,对每个人的口味进行调配,把东西拿到客堂去的时候,只见秋冶已经两眼放光,死死盯着她手上的锅了。 为了能让大家都围在一起,她还特地去打铁那找老板借了个围炉来用,兴许是觉得有生意可做,那老板也很爽快就答应了。如此他们才能在客堂围在一起吃火锅。 不过麻辣烫的话,就没那么费劲儿了。只是前期工作要做好,做两个热炉,把菜一烫,加上特制的汤底和酱料,啥都好了。 或许是美食的威力,那个被秋冶叫做凤幽的男子,脸色也好了些。她终于!不用再感受到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了。 好歹,能好好地吃个火锅。 第五十一章:假善意 http://.biquxs.info/ 夏亭忽然想到,她不是有个可以增加亲和度的技能嘛,凤幽对她敌意那么大,对他施展亲和度++,不知道行不行呢? 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呀。就算不是朋友,点头之交也ok了,她不强求。现在时不时的瞪眼、嘲笑,她真的快要崩溃啦。 了解了技能的使用之后,夏亭猛然发现,这技能居然不能对凤幽使用! “叮!受施者敌意值过高,无法增加亲和度。” 夏亭懵了,居然还能有这顿操作! 也就是说,对方太恨你了,你是没办法让他对你改观的。但他们不是第一天见面嘛? 百思不得其解,夏亭选择放弃思考。 秋冶不知道他在别人面前会怎样,在他们面前是没有任何收敛的,一顿火锅下来吃得形象全无,快乐得像个胖子。果然火锅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一顿下来,什么菜都没有了,全部人吃得肚子饱饱的,斜躺在那神游。 秋冶突然对着夏亭来了个大拇指,道:“你这真还可以。我敢保证,绝对能做得很好。”忽然,他鲤鱼打挺般,向前倾过来,“如果跟我合作的话,三年内、不!一年内,这样的店可以开满整个朝代。”这时候的他,眼里充满了野心。 顾霖暗自拉了拉夏亭,夏亭回握,丝毫没有心动:“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心没有那么大,只想在这一寸之地有个立足之处,过好自己的小生活。” 秋冶眼中带有遗憾,却还是有着满满的欣赏。 “呵,也就你热脸贴冷屁~~股,这所谓的‘火锅’,不也就这样?” 若不是看在秋冶的面子上,就算他是权贵,夏亭也想抹黑给他揍一顿。这人,真的嘴巴太欠了。怪不得他一开始看不惯她人,说实话,她也看不惯他的说话风格,算是两看生厌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待会儿再走。”秋冶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回事,一来就浑身刺,让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毫无面子,因此语气也变得冷硬。 被这么一说,凤幽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马上要发飙的样子,就在夏亭以为又要爆发一场的时候,他竟将头扭到一边,很是傲娇地离开了,他的小厮随后跟着,大气不敢喘一下。 被这么一闹,好不容易热起来的氛围又尬回了原点。 秋冶好像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享受着,也没有给凤幽解释什么。这关系,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呢? “霖兄,你找了个媳妇儿可真行!只希望以后有合作机会的时候,请务必想起我们德兴楼,我们很乐意合作。”没一会儿,他又带回原本的话题。夏亭这路走不通,秋冶转向顾霖。 或许是他这样的态度让顾霖颇为欣赏,顾霖同样很给面子地予以正面答复。至于是否合作嘛,他媳妇儿说了算。 毕竟都是男人,不管是在什么领域或者什么阶层,总有个话题能让他们聊下去。见他们聊得畅快,桌上很多东西还没收拾,夏亭就先收拾东西了,今晚上,他们还是要先回村上。跟家里人打招呼了,再过来这边作最后的收拾。 老早之前,夏亭就跟两兄弟说过开店的事情,也跟二哥说了大概要制作的木具——就是摆在门外让顾客可以挑选菜品的架子,到时候用牛车运出去就行。 清理了一堆垃圾,夏亭拿出去倒的时候,刚好碰着在门口等着的凤幽。 咦?他不是走了吗? 看这架势,好像……是在等她呀。 不过,对方没有先找来的话,她还是当看不见吧。 夏亭低下头,努力地试图缩小自己,扔了垃圾在后门之后,离门口还有5步远……快到了、到了,到! “怎么,这么大个人站在这,你眼瞎了看不见吗。” 夏亭站定,定了定神,回身“嘿嘿”笑道:“这不是看见您没有说话嘛,我没想到你是找我的。” 见到夏亭那傻样,凤幽神情中的鄙夷之色更深更裸露,“你哪来的脸觉得我在找你。” 哦豁,完蛋。这话,怎么聊! 不是在找她,喊住她干啥?干巴巴羞辱呀~要不是看在他是秋冶的朋友份儿上,而且她和秋冶有合作,才不伺候那明显被娇惯的大少爷脾气呢。 “你们这些女人总是这样子,自以为是,结果什么都不是。” 夏亭本来还忍着忍着的,这人也太不懂事了,说她就算了,怎么就上纲上线,整个女性同胞们都被骂了呢。 “女人怎么你了吗?我怎么你了吗?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自问没有对你有任何不友好的地方,你这样的态度是不是有问题?” 夏亭懒得装了,这人分明是找茬的。 “呵,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秋冶那傻子恐怕被你骗得团团转。”凤幽有一刹那的惊愕,仿佛是没想到夏亭反应这么大,毕竟,她一开始都是软柿子一般,看起来很好捏的呢。 “秋冶是不是傻子我不知道。毕竟他能把德兴楼开得那么大,但你,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是个疯子。还是满嘴粪~~便的那种。”骂起人来,夏亭可不逞多让。本来想着来者是客,多多包涵忍耐的。 但这人,真的,让她太不感冒了。 凤幽气得满脸通红,愤然走过来,抬起手就想打夏亭。夏亭一个躲闪,把门关起来拴住。 说他是男人,真的太给面子了。这小肚鸡肠,还有那态度……真不知道秋冶是怎么忍受这样的人的。 看秋冶那人也比较看得开的,怎么就有个这样的人玩呢。 “开门!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凤幽在外面将门拍得极响,要不是木门结实,恐怕要拍下来。 在他再次拍门的时候,夏亭反拍回去,“开门?让你来打我吗?”夏亭内心的火熊熊燃起,“你简直像个神经病在无理取闹。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今天这事就这样。不然的话,我也不怕你,我和秋冶还有合作,如果你要对我怎样,秋冶肯定也有损失。” 凤幽停止了拍门,脸气得发白,头上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凌乱了,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他透过木门死盯着里面,他知道那女人就跟他隔着一扇门,这狡猾的女人! “你别想在秋冶身上得到什么,我们可不是你能惹的!”凤幽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杀意。 尽管隔着门,她也能听出这语气里的认真和杀气,原来是警告呢。 “这你尽管放心,我和他之间,只有利益上的关系,不会有任何关系。你们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夏亭突然之间有些后悔向秋冶借钱盘下这店铺了。欠了个人情,如果让这凤幽知道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要怎么死了。 至于凤幽……她隐约感觉到的对秋冶的占有欲,她不想知道,更不愿意知道。这上流社会的腌臜事,不是她这般小市民能知道的。 “再过没多久,我们就会离开。这段时间,你莫想作妖吸引他的注意,你在他眼里,不过是暂时感兴趣的玩~~物罢了。” 夏亭真的很想打开门抽他两嘴巴子,嘴贱得很。听他语气间,跟秋冶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才是。但如果这么要好,感情坚不可摧,为啥千辛万苦等她收拾垃圾出来,特地来警告她呢?还明里暗里地跟她表明他和秋冶之间不同凡响的关系。 “随你怎么想。我有我的家人和生活,我只按照我的小日子过,我还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扰我们呢。”的确,她真不想和秋冶除了生意上的事之外,有过多的交往。 看来,之后洽谈的事情,她还是交给大哥去做吧,让他跟秋冶商量。她嘛,就做幕后,专心管好后台就好了。 说完这话之后,夏亭就走了。没管凤幽讲没讲完话。这次,算是给她一个下马威,一个巴掌一颗枣吧。只是这枣,还是威胁的成分很大。 时候不早了,再不回村里恐怕天黑都赶回去了,天黑之后那些山路还是很危险的。 她回到客堂的时候,刚踏进门就闻到一股酒的味道,看见大哥脸上那两坨红晕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要疯掉。还有秋冶,看起来没啥,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眼神里缺少了凌厉感,多了几分呆意。 这两个男人,趁她不在,居然还喝上了。 “嗯,咳咳,霖兄,你媳妇儿回来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说完,还对黑脸的夏亭笑了笑,感觉在说:你看,我多乖。咋知道站起来的时候一个踉跄,就睡倒在那了呢。 顾霖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将秋冶扶到一旁的座椅上。别看他一副喝醉了的模样,实际上比秋冶要清醒得多。 “阿亭,他喝多了。要不到德兴楼找掌柜的,让人伺候他回去?”夏亭点点头,但她没跑出去,而是转身往后院走。再次出来的时候,端着热腾腾的醒酒茶,道:“这有两碗,你待会儿喝一碗,秋冶能喝就给他喝,喝不了的话别管了,我现在去找人。” “辛苦你了,是我大意喝太多了。”顾霖有些抱歉,一时愉快竟喝多了。 夏亭笑了笑,其实她还挺高兴的。平日里,她觉得顾霖还是太压抑自己了,偶尔释放下,是好事。 第五十二章:麻辣烫开张 http://.biquxs.info/ “不会有下次了。”顾霖一再保证,原本清明的眼里流露出些许的醺然。 夏亭扶着顾霖回到后院的房间,幸亏她先前把床具都擦了一遍,否则都没法下榻了。 “知道啦知道啦,没事的。”夏亭感觉到他有点愧疚,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顾霖躺下休息。 回到客堂,看见秋冶毫无形象地睡在那,神情温煦无害,比他睁眼的时候顺眼多了。等送走他,她也准备着关门了。按照现在的样子,今天她是没法回村里的了,刚好把牌匾给做了,就叫做“顾家麻辣烫”好了,简单明了,也容易记。虽然没啥内涵。但这样比较亲民,贴合老百姓的生活。 等了大约一刻钟,秋冶的人终于来了。他们小心翼翼地扶着秋冶到轿子上,大约是领事的跟夏亭打了个招呼,招呼着就走了。 “唔!等、等等呀。”没走几步,秋冶含糊的声音传出来,还伴随着翻身时撞到边儿上的声音。 众人连忙停下,领事的揭开帘子听从吩咐。 “王……少爷,您慢着点。” 正欲回身的夏亭被喊住,“怎么啦?落下什么没拿吗?” “你不是要回村嘛,我、让你送你们,回去去呀。”秋冶吐着大舌头说道。 “你!”秋冶虚指着领事,吩咐道:“你给他们准备个马车,回去。” 夏亭害怕他们准备的马车过于招摇,恐怕会惹来流言蜚语,不想要如此高调。如此一想,夏亭便拒绝道:“不用麻烦了,我们在这里将就一晚也行。” 但是,里面那人估计已经昏死过去了,迟迟没有回应。 领事内涵很好,始终面带笑容,很有职业礼仪范儿地道:“既然我家少爷说要送你,您说不要过于招摇,我们有普通的马车,这并不冲突。” 事情没有了回转的余地,夏亭也就欣然答应了。回到村里天也抹黑了,估计没谁会看见他们回家,影响不大。 喝了醒酒汤,再加上休息了一会儿,顾霖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刚才他都不知道跟秋冶和了多少,看到满桌子酒瓶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两男人疯狂了。 “大哥,秋冶给我们弄了辆马车,咱们收拾一下就回去吧,你看可还行?”看起来状态还行,实际上她可不清楚,毕竟顾霖习惯于忍耐。 顾霖揉了揉太阳穴,点头,“我们要快些回去,免得娘和二娃担心了。” 夏亭想想也对,之前她晚回去一次,大哥都到村口来接她了。他们今天已经算晚归了,再不回去,她担心二哥要连夜到镇上来找人了。 今晚回去,他们还不能闲着。一边要准备明天会用得上的菜,一边要收拾些睡和用的东西,如果店开张了的话,得有人在那边常住。 夏亭和两兄弟商量过后,打算她和大哥先在镇里头打理,二哥依然在家里顾着果酱的生意。等稳定了,就两兄弟轮着换,等到他们两兄弟能够独当一面,能上手了的时候,夏亭就回村里来。这样两手都可以准备了。 因为事先没有准备,他们都没有去摘菜,唯有吃过晚饭后,头次带了盏灯去田里摘时令菜。夏亭趁着这绝佳时候,大开金手指,凡是她摘过的菜,放下的时候立刻产量加倍。 因为第一天,只是试试水,看下百姓的反应如何,夏亭也没有多摘。差不多够50人的量就得了。 干完这些,大概有凌晨时候了,他们5点多天刚亮就要起床去镇上了,实际上他们今天能睡的只不过4个小时。 夏亭几乎沾床就睡。来古代这么久,从没试过那么晚睡,熬夜是不存在的了。 第二天蒙亮,两兄弟就开始干活了。她几乎没有深睡,感觉眼一闭,天就亮了。一想到今天要开铺,夏亭浑身像打了鸡血,颓丧之气一扫而光。 昨晚已经跟大娘说明了情况,她一向是支持夏亭做事情的,知道他们要早起,还特意做了早餐。 “你们去镇上注意安全,天还没完全亮,注意路,知道嘛?”临出门,大娘拄着拐杖跟着出门,忍不住一番嘱咐。 “放心吧,大娘,我们会注意的。待会儿春花他们也还是会来咱们家的,如果问到的话,就告诉他们好了。”昨天回来晚了,没来得及说。连续两天不见人,免得春花他们担心吧。 大娘好歹有些年纪,这些人情世故当然懂,就算夏亭不说,她也会做的。现在她手脚也方便多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终于不用再耽误自家孩子的生活,还能稍微帮顾一下,家里的鸡呀她可以喂食,菜可以浇水…… 两兄弟都坐在靠前的位置,夏亭坐在后面,看着菜有些蔫儿的,趁着两兄弟不注意,偷偷给昨晚摘下来的菜浇了点银水,保持新鲜的效果应该会更好。因为木架呀菜呀都拿过来了,又坐了三个人,俨然有些拥挤。这不,一个不注意磕上凸起的石块,车子往边上一侧,夏亭又专注着她“伟大”的浇灌事业,毫无防备之下整个人像圆滚滚的球儿一样滚到一边。 “哎呀!” 她认命地地闭上眼睛,紧皱巴着脸,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滚呀滚,大概一圈半吧,她前方遇到了软软的障碍,随机一只大手把她整个“球儿”都护了起来。 事情一出,正在赶车的顾霖马上停车。 嗯,是安全了。但这刻的感觉真心不美妙。这手跟脚翘在一起的状况是什么鬼。 “别急,慢慢来。”她自己挣扎着摆弄了好一会儿才解放了自己。没办法,可以自由活动的位置也很小,尽管两兄弟都给她腾位置了。 挣脱开来的夏亭,头发凌乱,满脸通红,形象简直不可描述。俩男人看得眼都直了,最后幸好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僵直地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你好笨喔,就侧了一下车子你就满车打滚了,要不是我们挡住,你恐怕都滚地下了吧。”为了打破尴尬,顾瑀率先挑起话题。 反正形象早没了,她也不端着了,直接翻了个丑出天际的白眼以示反抗。“那没准备好嘛,我这是最好的防护姿态。”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顾瑀话是这么说,但含笑的眼睛还是赤裸裸地带着嘲讽的笑意。 搞不过他,夏亭另谋出路,“呜……大哥,二哥欺负我。”哼,她治不了他,还不能找帮手嘛。 没等顾霖发话,顾瑀就举手投降了,“好了好了,我错了,我认栽。” 有大哥撑腰,夏亭开始作:“说,错哪啦?” “我错在骂你笨啦,我是猪,我才笨。” 如此,夏亭才满意地点点头,放过了他。 顾瑀眼带无奈,眼眸深处带着宠溺,但他努力掩盖着,努力让彼此的关系不再尴尬,就这样,朋友的关系,挺好的。 或许,就这样,能退回到一开始的位置。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在天完全亮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到达门店,开始摆放了。夏亭让大哥帮忙去卖猪肉那买些猪肉回来,还有鸡肉呀什么的,早些买回来腌制,待会儿用二哥做好的竹签串上去,完美!现在嘛,最主要是把招牌挂上去!做牌匾的那家店一条龙服务,直接有人帮忙挂上去了,崭新崭新的,特醒神! 今天时间还早,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 没有准备什么隆重的剪彩仪式之类的,他们就比较随意地开了两串比较大的炮~~仗,打算正式开业的时候庆贺一下,能引起路人的注意,就够啦。 毕竟,夏亭留有一手。那汤底的味道一出来,恐怕周围的都能闻得到。这就是无形的给自己打广告宣传了,不需要那些隆重的仪式了。既省钱,又省事,还省时。 面食的话,夏亭打算自己和面,来不及再到外面去买,尽量保证所有的材料都是自家出品的,有保证,也安全干净些。 把汤滚热起来,骨头的香味再加上特有的香料,味道立刻传遍大街小巷。匆匆而过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一看。 夏亭试手,烫了些菜给忙活的两兄弟尝尝,得到一致的赞赏之后,她开始准备了。她摆了一个小摊,将烫熟的菜都放到那,让顾客试吃。让他们吃过,比你喊得天花乱坠要好得多。 况且,他们吃过,他们的感想跟其他顾客交流,也比他们商家自卖自夸来得更有说服力! 人们对陌生的事物总带着好奇和恐惧,虽然闻着味道非常具有诱惑力,却始终没有人上前询问。 “来啦来啦,顾家麻辣烫,免费试吃啊,不好吃不要钱~~”夏亭只好主动出击,自个儿烫了菜,自个儿吃起来,尔后喊了一声。 “这……是个怎样的吃法?”终于,百般期待下,有个人终于站出来啦! “很简单。你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蔬菜或者荤菜,蔬菜通通1文钱一串,荤菜2文钱一串,你也可以挑一份面食当主食2文钱,然后我烫熟给你汤汁,你还可以自己加料……”夏亭故意说得很大声,顺便让那些暗地里观察的人也听得到。 第五十三章: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http://.biquxs.info/ 闻言,那人眼睛亮了亮,尝试地问道:“那这个……” “对,你可以先尝尝,好吃了再买也行。”夏亭把那小份的试吃的菜递给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还故意多加了汤汁,骨头汤可香啦~她有信心,这位顾客绝对会买。 毕竟,这价格也是很亲民的,囊中羞涩些的,只要在外面吃饭吃好点的,她这儿最实惠,只要个5、6文就能吃饱。 尝下第一口之后,那位顾客像是饿极了的荒民,暴风般吸光了剩下的菜,连汤都不剩下。完了后还死命咽着口水,舔着嘴角边上的汤汁~儿。 “好好吃!现在开张了是吗?我可以点了吗?” 夏亭笑得合不拢嘴,刚好大哥也回来了,象征性地烧炮仗庆祝一下,就可以开张啦。 “您稍等下,我们先准备一个简单的开张仪式,你可以先到里面坐下等等,很快能有得吃。” 时间尚早,离集市的高峰还有一段时间,遇到这么新奇而有好吃的东西,他怎么舍得走,自然是欣然走到店铺里面眼巴巴地等着了。他从不知道,原来这店铺的开张仪式也那么的麻烦呀,简直要急死个人。 一完成仪式,那位顾客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麻利地点了刚才吃过的菜,然后又点了一串肉,一份主食,满满当当的一碗麻辣烫,就只要7文钱! 如果他全部出完的话,恐怕连中饭都可以省去不少,绝对的省钱。还很好吃,这汤也很足料,老远的就能闻到猪肉和其他药材的味道,精髓!总体下来,跟其他店的消费水平差不多,但能吃到的东西,远比其他店要丰富,味道也独特,简直欲罢不能。 暴风雨般吸食过后,肚子暖暖的饱饱的,满足极了。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够…… “老板,这可以打包走嘛?” 夏亭有些惊愕,没想到收到这么好的效果。 “打包是可以打包,但我们这里是要自带饭碗的,我们这儿不包。” 听完第一个顾客立刻点头,“好,我立刻回去拿碗,我先把钱给你了,点这几样,你先帮我保留,行吗?”他害怕待会儿回来之后,就没有货儿了。 夏亭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呀。 见第一个人如此痴迷,后面的人犹豫的也少了,纷纷过来试吃,但第一次点的量都不是很多,都是抱着试试的心态。 “顾家麻辣烫?他们不是很眼熟嘛?之前在前面那小街上摆摊卖果酱的那家呀。”有些顾客看见牌匾上的字,那“顾”字的写法跟果酱上的瓷罐儿一模一样,禁不住地喃喃道。 即便如此,到第一个顾客把饭碗拿过来的时候,那些摆在木架上的菜式已经减少了一半,他暗自庆幸自己事先点了菜,否则想要啥没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到了市集的高峰时间,夏亭的店早已人声鼎沸,热闹不已。甚至有些时候忙不过来,夏亭在那烫菜,手就没停过。二哥在那收拾碗筷,大哥要么在后院洗碗,要么出去进菜。 这个火爆情况,稍稍出乎夏亭的意料。她有想过火爆,没想过如此火爆!在等烫菜之余,夏亭捶了捶右手,机械动作多了,她的手都有些酸痛了,但她脸上是从未消失过的笑容,不是职业微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微笑呀。 来一个人,就多一人消费耶,能不开心嘛。这就是痛并快乐着的真谛吧! “还有白萝卜嘛?”有一个顾客拿着碗走了几圈,都没发现白萝卜,如是问道。 夏亭认得出他是头批来吃麻辣烫的人,现在估计是要打包了。 “不好意思啊,白萝卜已经卖完了,还没货。只能等明天啦。你可以试试土豆,土豆也会很好吃。”夏亭心里暗暗记下热门的菜式,明天多准备些。 就在夏亭到后院补货时,前面突然一阵敲锣打鼓响鞭炮的声音。嗯?奇怪,难道今天还有其他店铺开业吗? 好奇心驱使,夏亭带着新补的货往前走,却发现他们在自家门口舞狮! 这咋回事呀?她可没请这么些人,不请自来么? 不等夏亭上前询问,就看见德兴楼的掌柜过来了,“恭喜顾家娘子了,这是我们德兴楼请来的舞狮团,庆祝下顾家麻辣烫开业,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能更加的愉快啊!” “那是自然的了,互惠互利啊~”夏亭脸上笑着,内心对这份礼却有些抗拒,毕竟,这跟她想要的划清界限的想法有点儿出入。未免过于亲近。 “要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德兴楼有的,我们都会尽量给你出货。”德兴楼的掌柜很是豪爽。 夏亭却知道,他不是话事的。能把话说得这么大,恐怕是秋冶有吩咐过,也就是说,今天这事儿也是秋冶安排的了。 她有些烦躁,实在不想跟秋冶这样的有权有势有身份的人太接近,且不说其他的,光一个凤幽就有够她受的了。 “都是做生意的,所有东西都要明码实价,否则你们亏了也不好。当然要两家都有好处才行,如果单方面让你们吃亏,我们也过意不去。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会一字一句写好协定的。”绝不做口头上答应的事情,免得欠人情。 有句话说得好:“人情债最难还。”免得到时候剪不断理还乱了。 德兴楼的掌柜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怎样,一点儿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见此,夏亭也作罢。把话都摊开来讲,对方怎样反应,是对方的事情了。她的态度,秋冶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内心不大欢喜,但这声响吸引来的人,真不是盖的。本来就热闹的门店,现在座无虚席了,甚至门外,乃至这条街上,都变得人头济济,熙熙攘攘。 夏亭也没功夫招呼德兴楼的掌柜了,只好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掌柜,我们迟些日子再聊。” 掌柜的看了看门店的装潢,止不住地点点,不在乎地道:“哈哈,没事,你忙你的就行。我待会儿也走了。” 夏亭偶尔得空看几眼掌柜,后来实在太忙,连对方走了都不知道。 等到下午的时候,很多人都赶着天黑前回家,人渐渐少了,他们才闲下来。可以说,夏亭和顾家两兄弟,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忙到刚才,没停过手。甚至连午饭都没吃,只匆匆吃了几口窝窝头。 不过,夏亭在干着活的时候也不知道饿,可能她一直对着吃的,闻着味道都已经闻饱了,相对于两兄弟搬搬运运洗洗的体力活,她的活动量算不上什么。 看着后院里来不及洗的碗碟,夏亭觉得,今晚上又要干得很晚了,而且,他们还要分派人手回去村里摘菜运货,顺便把果酱也带过来。有店铺了,当然就不去外面那零散的摊儿上摆了。 当夏亭将前门关了表示休业的时候,她把今天一整天挣的钱都拿到后院房间里去数:1、2、3……2两3钱!!! 夏亭的嘴巴不自觉咧到最后,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堆铜钱,整个人看起来都傻乎乎的了。把它们串起一吊吊钱的时候,夏亭心里止不住地颤动,那个叫激动呀。 今天刚开业,各种的货源准备得都不是很充足,导致今天很多人没能吃尽兴,所以明天开始营业额应该还会再增,大概维持在每天3两。而他们之前补充货源的时候,钱都是在当天的营业额里拿取的,相当于她数的就是净收入。 这样的话,他们一个月大概能有90两,加上卖果酱的钱,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能把欠秋冶的钱给还了。 “大哥二哥,你猜我们今天赚到多少钱了?” 把钱放好之后,夏亭立刻投入到洗碗大军之中,她今天充满了干劲,特别是得到了巨大的收获之后,力量更足了! 两兄弟都抬起头来,就连顾霖眼里都带着一丝喜悦和兴奋。 顾瑀嘴里含着笑意,打趣道:“我想想啊,能让你这个小财迷那么高兴的,肯定超出了你的预期。”他假装思索了一下,“1两?” 夏亭止不住地笑,神情好骄傲,神气地伸出了2只手指,道:“2两3钱呢!明天估计能到3两!” 夏亭都忍不住想着今后幸福快乐的日子了。最好,到时候把债还了,有了个余钱请个工人,自己可以做甩手掌柜,只负责收钱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夏亭那想入非非的模样,顾瑀频频摇头表示受不了,顾霖眼带宠溺,默默地重新刷碗。 收回长跑的神思后,夏亭总结了下今天的问题,跟顾家兄弟商量,然后又有偏重点的菜式,三个人一边刷碗,一边交流着。 “明天的菜肯定不够的了,肉的话还能在镇上买方便,菜一定要事先准备好。”顾霖今天负责货源的补充,今天缺什么,他最清楚。 “所以,今晚要回村里一趟,去田里摘菜,到天明前运回来。”未来的一些日子,他们都要这样做。 “夜里路况不明,恐怕危险。”顾瑀有自己的担忧。 第五十四章:不明动静 http://.biquxs.info/ 顾瑀这么一说,夏亭也想到了事情严重性。人干了一天的活,晚上还没得休息,肯定受不了了。再加上晚上路况不明,回村里的山路九曲十八弯,据说远些的山上还有山贼…… 这些,都是波折。 但是在没有闲钱的情况下,他们没法雇用人来运货呀。白天里头,人手本来就勉强足够,实在没法挪用一个人离开几个时辰去运货。 这个都是迟早要解决的问题。 “这样吧,今晚还是先回去。我们明天让大娘物色一个人,一天10文钱,包吃,让他专门给我们运货吧。”现在是农耕时候,劳动力恐怕不太够,人也不太好找呢。 现在开始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肯来。 见气氛有些低迷,夏亭打破这令人讨厌的烦恼,道:“哎呀,没事啦。船到前头自然直。我们到时候小心一点好了,两个人回去,好有个照应。找到人了自然好,找不到的话,我们可以在镇上买呀。贵是贵了些,总有得赚的。”没错,他们不怕没钱赚,只是会放慢了脚步而已。 他们年轻,多的是机会。不怂~ 夏亭决定今晚上顾瑀跟她回去。今天大哥已经劳累了一整天,比她和二哥都累,就让他好好休息一晚。明晚的话,再轮流换人好了。她嘛,自然有回去的理由——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呐~不回去摘菜,浪费啦! 好不容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服了两兄弟,干完活之后发现自己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看来,天气越来越暖了呢。 坐在牛车上的夏亭有些惬意,没有阳光的曝晒,也没有喧嚣的吵杂声,一切归于宁静,万物皆祥和。夜空中繁星点点,似追随着他们的步伐,一齐前进。 夏亭心情渐渐放松,竟有了舒服的睡意。 “喀嚓。” 牛车一顿,夏亭身子被震得一跳。她吓得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懵圈地问道:“嗯?二哥,怎么停下来了?” “不知道。我下车看看,你在上面别动。”夜晚视野不佳,什么情况顾瑀也不好说。 他下车检查了下情况,不知道动了些啥,在车上的夏亭感觉到牛车一刹间又回正了,心想着应该搞定问题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顾瑀就回来,道:“没什么事。就被捕猎用的工具抓住了后轮,被迫停下来了。” 之前她心底说不担心某种情况是不可能的。但她又不能说,免得让二哥也分心,只好装作毫不担心。听到顾瑀这么说,夏亭心里放心不少。 连续几晚,都相安无事。 自从第一晚出现了那个意外之后,夏亭还是谨慎起见,带了两把匕首。她一把,大哥和二哥一把,都随身带着。不妨人,也要防个野兽什么的。天那么黑,这个季节,很多野兽会下山觅食,若是它们饥不择食,他们就很无辜了。 夏亭现在已经习惯在牛车上先睡上个小觉了,你别说,这凉风习习的,比床上躺着睡觉,又别有一番滋味。这小日子过的,她还是很满足的。 半睡不醒之间,她突然觉得侧前方的山上星光点点,似乎还在移动。起初她以为是星星,但……越看越不对劲。 夏亭内心突然一阵恐慌,说不上缘由的,“大哥,你看那边的山头!” 被夏亭那么一喝,顾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向着夏亭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即便他上山打猎的经验不不够他爹丰富,但也是见过场面的人。那点星光,分明就是有人拿着火炬在向他们走来。 此时天色已晚,正常人家早已休息,这时候出没的,恐怕就是他们一直最害怕遇到的人。 “你快躲到后面去,尽量别露面!遇到危险了就赶紧跑,知道吗!”紧急情况下,他还是要先保障夏亭的安全。 女人,在这个时代太宝贵了。他们家不能没有了夏亭。只要她安全,他怎样就无所谓了。 见顾霖态度坚决,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她自然知道怎么做,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你可别太拼,能逃跑就逃跑,知道吗?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要紧的。” 见夏亭情绪不是很好,顾霖用他不擅长的语气揶揄道:“你还不放心大哥我吗?这里!”顾霖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我的饭可没白吃。” 知道顾霖的心思,夏亭勉强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顾霖赶紧把牛车赶到下面的一个小山坡去,尽量隐藏自己,不和对方打照面。他们现在要往好的方面想,对方没看到自己,目标也不是自己。 星火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眼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顾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们周边静谧得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夏亭甚至害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暴露行踪。 希望对方只是单纯路过的想法一点点幻灭。 在夜幕下,夏亭脸色惨白,她时刻保持冷静,希望待会儿的自己能克制些,不要给二哥带来麻烦,给他们两个多点的安全空间。 “走!我们继续往下坡走。看到那有个凹槽洞吗?你待会儿躲那儿去,我先去引开他们!”顾霖看了看下面的形势,分析了下情况,吩咐道。 夏亭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为了她,竟以身犯险,主动暴露自己,引开他们,给自己留下生存的希望。 她不想在关键是时刻矫情,但这种情况实在让人担心:“那你自己呢?” “下面的路我熟悉,等差不多,我就会摆脱他们的。到时候安全了,我就再回来找你,但牛车可能就保不住了。记住,你不要乱跑,免得丢了。”顾霖笑笑,笑容中带着自信,此时此刻的他,让人内心充满力量,无条件的信任他。 “怎样都不要紧,最重要的保命知道吗?万一……他们要钱财,你就给了,好吗?”夏亭作最坏的打算,也把自己最低微的要求告诉她。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要对方都平平安安的。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小命在,钱还可以再赚。 顾霖点点头,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的手。 接着,悄无声息地离开,到了一个刚好遮住她这个角落的地方的时候,他故意发出了声响。 夏亭时刻注意着情况,见到那些星火骤然加快了步伐向顾霖奔去的时候,她的心骤然一紧,她从不知道,原来心脏可以跳得如此之快。 等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夏亭留了个心眼,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再按照大哥的指令,悄悄地挪移到凹槽的洞内。 如果不是对这山地地形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发现还有那么巧妙的地方。而且,恰恰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夏亭躲在里面,连呼吸都是错乱的。她没有安定过,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上都处于紧绷状态。她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匕首,试图给自己勇气。 “嘭!!哐~~!” 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还有牛嘶叫的声音,不一会儿,火光冲天! 肯定是大哥跟那伙山贼碰上了!听声音,对方来人不少,大哥双拳难敌四手,绝对占不了上风。 在苟且偷生和舍生取义之间,在本我和自我之间挣扎着,夏亭最终还是哆嗦着走了出来。她不知道此时的选择是否正确,不知道是否会添麻烦,她只想顺从自己的内心。 尽管被抓了,后果她受着,不后悔。 夏亭跟着路面的踪迹一直走,她发现沿路全是陷阱,还有工具!显然,这些山贼是有备而来的,恐怕今晚不是突然事件,而是蓄谋已久了。 在他们来往的这几晚,恐怕早被盯上了。 夏亭看着有些武器根本还没用上,估计着待会儿会用上的,夏亭顺手溜走。 希望大哥没事,否则,她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她没这个能耐担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离得越近,打斗的声音就越明显,沿途的血迹更多更密集。这里,会不会也掺杂着大哥的血呢? 接近了打斗区,三三两两的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打斗声还在,也就是说,地上的人都是山贼! 夏亭快速地走了过去,但她还是细心地没有留下过多痕迹,也没有让那些人发现。 她跑到一棵树下,在微弱的银辉下,树的影子刚好完全遮住她,一点一点,靠近…… 目前大哥正在和三个歹徒在搏斗,大哥被包抄围住了,双方对峙着,大哥神情依旧冷静,一向无波的眼神里,此刻充满了冷冽和凌厉,他手中的匕首沾满了鲜血,手臂淅淅沥沥流淌着血,挂彩不轻,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 夏亭暗中看着,内心有些着急。 她捡过来的武器,有一个像老鼠夹模样的用具,还有的是初步的地~~雷,这些是没有触碰到,还新着能用。 现在这种情形,地~~雷是没法用的了。唯有老鼠夹……夏亭把老鼠夹打开,放在了树的隔壁,用草稍微掩饰了下,随即捡了一块小石头,朝着离她最近的土匪扔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搏斗命悬一线 http://.biquxs.info/ 紧接着自己就地滚到一旁的草丛里伺机偷袭,她位置旁边有一块一边很尖锐的石块,拿起来也很轻便,她顺便顺走了它。 “哎呀,哪个王八蛋羔子砸老子?”土匪突然捂住后脑勺,气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顾霖来不及多想刚才是怎么回事,见那边突然有了破绽,立刻朝那土匪攻了过去。 顾霖动作过于迅速,即使自己有反应,也慢了一步,右手臂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其余两名同伙见顾霖攻了过去,也立刻跟上。 刚被夏亭攻击的土匪退出了混圈,他可不会放过刚才袭击他的那个人。 可能就是那个男人藏起来的婆娘!让他找出来,非干~~了她不可!! 顾霖大概想到是什么情况了,看见有个土匪走了树丛那旁,心里暗暗着急起来,手上的攻速也愈发猛烈,动作愈发狂傲,在那一刻甚至隐隐压过了两名土匪。两名土匪一开始动作有些慌乱,大大小小受了不少的伤,他们暗自心惊,居然盯上了个不好惹的。特别是刚才那有动静之后,这男人不要命般,疯了一样。 有句话说得好:“弱的怕狠的,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的。” 顾霖刚好把后两者都占了,直把土匪打得一愣一愣的。 再说回夏亭这边,她看着土匪膀大腰圆的,慌张是少不了的。同时,她内心又燃气了兴奋和斗志,眼看着他朝着自己的计划走来,愈发冷静。 她和土匪正式对上,看到对方凶神恶煞的模样,眼神透露出凶光,一看那人,就是沾过人命的那种,浑身上下的气息是没法掩盖的。这种人,绝对算不上灰色地带了,绝绝是坏人一枚。 今天,如果能把他拿下,也算是做了好事一桩了。 夏亭故意不看那陷阱,免得给对方透露了信息,她毫不露怯地跟对方碰上,眼神坚定而有光芒。 “嘿嘿嘿,你这婆娘辣得很!够味儿!等哥哥我去收了你。”土匪见就小小的女人一只,样貌还有些好看,心里淫~邪之气暴露无遗。 她可不管对方讲什么,只要是人渣,他的话根本影响不了她内心。 土匪见到夏亭冷笑的时候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他一脚被老鼠夹夹住,剧烈的疼痛让他跳脚。 夏亭看准时机,在对方扑倒的时候,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对准那人的后脑勺就是用力的砸下去。 土匪懵圈了一下,但显然意识还在,试图反抗,夏亭拿小刀挡住了攻击,另一只手再次蓄力砸下去。 这次应该是砸中了要害,土匪终于昏迷了过去,头部还有鲜血缓缓流出。 后知后觉的害怕侵袭了夏亭,她……杀人了。 “嗯!” 那边的战斗传来顾霖闷哼的疼痛声,夏亭回过神来,扔掉了石块,双手紧紧握住小刀,止住那颤抖。 她要冷静,不要害怕!她还算是为民除害了,这种人,本来就死有余辜。冷静!夏亭!她还要去救大哥呢!没时间害怕! 大哥应对两个人越来越吃力,似乎已经筋疲力竭,速度能看得出来变慢了,两个土匪更是趁此猛攻,大哥一时不察,被夏亭这边放心的土匪一刀刺向了肚子。 夏亭捂住了嘴巴,满眼的担心和紧张。她现在还不能出去,她的力量不足以抗衡两个男人,她只能智取,现在贸然出去,会分散大哥的注意力。 她现在的位置刚好背对大哥,面对着土匪,情势很不利。她要瞅准时机设法绕到敌人的背后去,跟大哥“里应外合”。 当夏亭借着夜幕的掩饰,顺利地爬到了匪人的后面,和打斗中的顾霖眼神对上,他一闪而过的焦急和担忧逃不过夏亭的眼睛,为防暴露夏亭的行踪,顾霖只好错开眼睛,紧紧死盯着贼人。 其中一个贼人和顾霖在打斗过程中受伤比较严重,能起牵制的作用,但对顾霖构不成威胁了。 尽管如此,情况还是不妙,因为顾霖的伤势也很重。看见顾霖一手捂着肚子的伤口的时候,夏亭就知道拖不了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帮大哥把那个伤势较重的贼人拿下。但是,她该怎么办呢?夏亭趴在地上,胸口被东西硌着很难受,她眼睛转了转,忽地想起了地~~雷! 这种地雷不会致命,但会让人受伤,现在贼人和大哥之间的对决,只缺少了一个契机。那么,这个契机,就由她为大哥创造吧。 尽管顾霖装作不看夏亭,他终究是放心不下。夏亭等顾霖再次扫视过来的时候,微微地晃了晃手上的地雷。顾霖眼里闪过讶异,夏亭担心他看不懂,又摇了摇,直到对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夏亭呼吸都有些紧促,她又捏了捏地雷,这次,只许成功,失败的后果,她承受不来。她的身上,压着的是大哥和她自己两条人命,一种重于泰山的责任感压在肩头,甚至无法撑起自己的身子,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蓬勃欲发的力量,她自信,她能行! 夏亭蓄势待发,双眼专注地盯着他们三人的行动。顾霖为了给夏亭制造机会,先发制人,来了个假动作,扑向了受伤严重的那位贼人上,那贼人被顾霖的假动作骗到了,以为是扑向自己的同伴,欲上前补刀,谁知直接扑向了早已对向他的刀口,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那个小贼,到死都没有瞑目。 掐准这个档口,夏亭往前冲,将地~~雷朝着那唯一还站着的贼人扔去!同时,她对着顾霖喊:“大哥,快躲开!” 然后她自己扑向顾霖那边,试图保护顾霖。她不知道这威力如何,大哥的伤势,不可以再受伤了。 在碰到顾霖的时候,她有那么一刻想要哭,但她忍住了,这不是时候。经过今晚,她想开了很多。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好好经营和大哥的感情的,认真的,投入的。她甘愿为了这个男人,彻底融入这个她一直以来都有些适应不了的男权社会。 这个男人,用生命去爱她的男人,值得依靠。 夏亭有注意到他伤口,故意隔开了。 等地~雷炸开了的时候,他们俩站了起来,顾霖把夏亭护在了身后,两人都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烟雾散开时,那人已经倒下,为防有炸,顾霖想去探探情况。 “你先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 夏亭无声点头,防备地盯着那人,有诈的情况下能最快做出准备。 “小心安全。” 夏亭小心地拿好她和土匪之间的距离,如果他突然诈尸,能确保自己刚好能扑过去补刀。 顾霖踢了踢那人的腿,确定没反应后,小心地上前探了探鼻息。确定不是假死之后,心里压力骤然放下,转头对夏亭比了个姿势。 看见顾霖的姿势,夏亭整个人都放松了,像软骨一样瘫在地上,笑容才绽放到一半,就因为突然的转变凝固了。 顾霖突然整个人飞扑过来,而眼神对准的——却是她的身后! 随后是利器插入身体血肉中“噗嗤”的声音,还有脸上温热的感觉……就那么一刹那,她被完整地保护在顾霖的怀抱中,而顾霖……在那一下之后,没有了反应。 “大哥……大、哥?你快醒醒,别吓我。” 夏亭不敢碰顾霖,他像一个血人一般,夜色下的衣服显示出湿润的黑色。她害怕,一碰,就没了。 夏亭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大哥,你应答我一声好不好?” 此时,眼泪决堤,朦胧了视线。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脆弱泄出嘴角。 这时候,她靠的只有自己了。 “大哥,你别怕。我会救你的。我能,我能的!” 她从顾霖的怀里爬了出来,踢到了旁边的尸体,瞥了一眼,是一开始满嘴淫~~话的那个土匪,她当时拿石块砸晕了的那个,她以为死了……没有检查。 她颤抖着手擦拭着眼泪,让视线清楚些。如果不是自己当时疏忽,大哥……不会……生死不明。 她拍了拍大哥的脸,没有任何反应。泪水再次模糊视线,不要钱般低落在顾霖的脸上。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会流泪的人,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泪如此丰富。 她绝望又带着些许卑微的希望,探了探大哥的鼻息,一秒、两秒……终于,在她要陷入黑暗之际,感觉到了微弱的呼吸。 可以的,她可以救活大哥的! 但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色如浓墨般稠黑,她该往哪去?镇上?全部店家关门了,见到大哥伤势如此重,很多门店会拒绝接待;回村?她不太认路,而且……没有帮手。 她扶着大哥离开了这里,跌跌撞撞的,浑然不管自己身上划伤的各种伤口。她不想再对着这些面目可憎的土匪的脸。 牛车早在打斗一开始,就已经烂了,牛也被误伤,死绝了。 他们连唯一的交通工具都没有了。 她身上还有什么价值,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大哥?哪怕要了她的命,一命换一命,她也愿意。 她已经没有了力气,能走出来全靠意志力坚持着。眼看着前面的石块凸起,她拼命要使唤如铅重的腿抬起来…… 第五十六章:拒之门外 http://.biquxs.info/ 还是以失败告终。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腿碰上了石块,然后摔倒在地上,这一切的动作在眼前发生,仿佛变成了慢动作,她把自己垫在下面,做了大哥的肉垫。 大哥,不能再受伤了。 她这点,算什么事儿。 摔在地上的时候,左手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夏亭灰败的眼神忽然亮起了一道微光,她有系统,她还有系统!有商店的!可以兑换药物吗!她也有银水! 夏亭立刻取出银水,尝试着灌给大哥,但是或许他意识不清,嘴巴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她着急极了,咬了咬嘴唇,喝了一口银水,眼睛一闭,给顾霖渡了过去。起初对方还有紧闭牙关,后来感觉到夏亭的锲而不舍,方才慢慢松口。 夏亭心里也松了口气,欣喜极了。尔后,她撕下自己内衣的软布料,用银水给顾霖清理伤口。小的伤口慢慢地止住了血,只有个别伤口太大,依旧无法愈合……特别是肚子上的致命伤。 这样下去,也不行! 或许,系统还能帮到她。 “系统系统,我要兑换药物,止血的快快快!不管任何代价!”她急切地催促着,一秒似乎过了一光年。 “叮!宿主积分不足,积分不足,无法选购商品,请宿主多多努力,激发任务,赚取更多的积分。” 夏亭在系统的话中听出了真有顾霖需要的药物,在那么一刹那,她燃起了希望:“我可以赚的,我会努力做任务。现在我,我可不可以先佘着,今后再扣?”大哥的伤势,来不及了。 夏亭心里跟系统沟通着,手上也没停过——她找到了牛车的木板,把顾霖抬了上去,然后把绳子套在自己身上,把他往镇上的方向扯去。手臂上、脖子上全是勒痕,脸上、脖子上更是因为用力而变得紫红色,青筋直露。 “叮!宿主能量积分太低,无权访问。” 夏亭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手上大大小小的划痕浸出了血,连脸上都不可幸免地擦伤了。 “无权访问?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就破格一下不可以吗?我又不是不做任务,之后的奖励我都可以不要,换这次的止血丹不行吗!求你了……”夏亭是很愤怒的,她却毫无办法,她把自己的价值赤裸裸地交代了出去,依旧没用,除了哀求,她想不出任何法子。 “系统?系统?系统!”之后不管夏亭怎么呼叫,系统都没有了声音。 “有事情需要你的时候你在那装死躺尸,要你有什么用!任务也乱七八糟的没有意义,真是**”夏亭气坏了,口不择言,对着系统就骂。心中的恐慌和崩溃经过这么一喊,似乎有所减少。 “叮!检测到宿主无理谩骂系统,将要受到一天的蚀骨般疼痛的惩罚,惩罚时间在明天进行。” 夏亭冷笑一声,不做一回事。 可以说,她这是迁怒了。理智上让她冷静,她还是做不到。她也只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呀,自己的亲人生死未卜,再前面,自己可是间接杀人了,那么多个,尽管他们都十恶不赦,说到底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呀。她感觉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浑身沾满温热的血液,踏前那么一步,就要踩入罪孽的深渊。 夏亭燃起的希望一点一滴地被浇灭,心凉的感觉,比任何一刻来得更重。系统无声的拒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无比的怨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她对系统的依赖性很强,自身能力却没有多少提高。这一次给了她深刻的教训,她现在能依赖的,只有自己。 是否能绝地逢生,就看她自己了。 “大哥,没事的,我会救你的。”眼泪无声流下,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澄澈透明,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微芒擦破天际,露出鱼肚般的白光。 夏亭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目之所及,依旧是那凹凸不平的泥地,两边依旧是狭窄的山体,微露打在身上,早已沾湿衣服。她手脚早已冰冷麻木,她脑子里混乱极了,无法做出思考。 她一直凭借着“前进,不断前进”的信念,走着、走着…… 脚已经抬不起来了,一直拖着走,鞋子也早已破烂,双脚和膝盖上鲜血混着泥土,有些狰狞。 夏亭的眼前逐渐模糊,眼皮不听话地盖下来。 夏亭用小刀划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使她意识稍微回归了些,让她有力量与拉扯她昏睡的恶魔斗争。 隐约间,她似乎看见小路旁有几簇蒲公英,那紫的橙的黄的花朵,异常夺目。 夏亭大喘着气,拖曳着沉重的步伐,近似乎爬着过去,摘蒲公英。 蒲公英有消炎止痛的效果,大哥的伤口需要消炎,否则更为不堪设想。夏亭把所有的都摘下来,嚼烂,敷到大哥的伤口上,再用内衣的布料包扎好。蒲公英残留的汁液从嘴巴上滴落下来,和着衣服上的泥土结成块,让她狼狈不堪。 看着这条走过多次的小道……快了,快到小镇了! 夏亭,再坚持下!大哥,求你再坚持下! 一刻不耽搁,夏亭又把绳子套在脖子和肩膀上,全身使力往前走。 …… 街上冷冷清清,与白天的热闹繁华想比,清寂无声。 “啪啪啪!” “啪啪啪……” 夏亭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撕裂,双眼不知是闭着还是半开着,只有那手无意识地、循环不间断地敲着木门。 终于,那木门渐渐地打开了,“怎么回事啊,一大清早的敲敲敲,烦不烦人呐?” 夏亭睁开双眼,想像平时一般说话,却发现没有声音,她唯有用力说出来,声音沙哑,像木锯拉扯般难听:“你好,求你,救救我的大哥,要多少钱都没关系的。” 开门的人是个年轻的,应该是医师的手下,他这才好像看见夏亭的惨样,再看了看顾霖生死不明地躺在木板上,眼神有些恐惧,不回夏亭话,他极速地往回走,没一会儿,头发花白的一位老者,穿着得体的衣袍,眼神锐利而势利,高昂着头,迈着老神在在的步伐走过来。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大哥。我有钱,我会给钱的。”夏亭小心翼翼地拉着大夫的衣角。 “不看不看,另请高就吧,别在我们店门躺着了,快走,晦气!”那医师慌忙甩开衣袍,让他弟子赶走夏亭他们。 夏亭又气又恨,她比谁都知道大哥耽搁不了时间,一家是这样,何况这家好i全镇上名声最高的,其他家估计也差不多。 她还是先带着大哥回店里吧,处理伤口之后再出来找大夫。 “啧,是个挺厉害的女人。八尺多的男儿,她就这样啦着了。可惜啊,她家男人那样,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还医什么。而且,她自己那副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风寒发热肯定严重了。”那大夫看着他们走远,见识了夏亭的魄力,忍不住感慨道。 要是只是医治那女人的病的话,看在钱份儿上,他还是勉强答应的。但加上那男人奄奄一息的,向鬼门关踏进一只脚的人,能不能医好,天注定,他何必自找麻烦,自砸招牌呢。吃力不讨好啊。 说完,怜悯之色消褪,困倦之色上涌,他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并吩咐徒弟道:“我再回去睡一会儿,来客的时候让他们等着,别吵我啊。不然我打你这狗崽子,趁早给我离开!” 听着师傅的怒骂,弟子只能跟在后面唯唯诺诺地应承着,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当顾瑀听见敲门声,开门看见夏亭和大哥都晕倒在门口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感觉天都崩了。 看到夏亭大大起起伏伏的呼吸,知道她还活着,大哥冰冰冷冷,双目紧闭的模样,他不敢想象。 把他们两个都抱到床上的时候,顾瑀先给夏亭做清洁。 感觉到脸上温热的湿度,夏亭睁开眼睛,双目赤红:“你不用管我,大哥!你去帮大哥处理,他很、严重。” 看见夏亭状态还行,他犹豫了下,道:“那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其他的事,交给我。” 夏亭点点头,总算是放心了些。她现在的状态,没办法照顾大哥,现在有二哥帮忙,总算好些,也没那么大压力了。 不过,休息她是打算休息的了,她知道大哥的伤势,耽搁不得,一定要马上去找大夫。夏亭喝了几大口银水,清理了下自己,让身体恢复了点力气,她就出门了。她努力忽视自己头脑的昏沉,还有皮肤一碰即痛的感触。 她又陆续找了几家医馆,依旧是拒绝的态度。现在镇上的医馆基本不接收他们,被拒之门外。 她还能怎么办?普通的小病小痛她能医治,但大哥这种失血过多,急需救命药的,她能怎么办? 或许有的医馆能治,只是为了名声,为了不砸招牌,保险起见都拒绝了她。她无权无势,光是钱,根本打动不了他们。要知道,在古代,医馆是最为赚钱的。 夏亭站在街头,突然发现,道路之多,她竟不知道去往哪个方向…… 第五十七章:真朋友 http://.biquxs.info/ 人渐渐多了,大伙儿担着今天卖的东西,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闲下来时分享着趣事。 “你知道吗?昨天发生了个事儿,那城西那边的偷东西那个啊,出来犯事儿,找了个公子哥,被抓住打了个半死,那贼子的婆娘来闹都没用。” 夏亭听着,强得过地头蛇的,有权有势……夏亭灰蒙的眼睛透过一丝光亮,或许,她可以求求秋冶帮忙…… 她不知道秋冶住哪儿,先去德兴楼找掌柜,让他们联系秋冶吧。 夏亭知道自己的形象很惨,很吓人,所以看到周围或多或少小心翼翼探究的眼神甚至听到低声讨论的声音,她都不理会,她只想快点、快点找到秋冶,找到大夫。 “你好,我要找你们掌柜的,或者直接找老板可以嘛?”夏亭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柜台上,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发软了,脑子发懵,双眼像被火烧一般干涩。 似乎……身体真的到极限了,连银水都起不了效果了。 小二还是第一次看到夏亭这个状态,知道她是德兴楼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也不敢耽搁,给夏亭安排了个座位之后,马上就去找掌柜的了。 这个时候,掌柜的应该才起来,在后院房间里呢。 “掌柜掌柜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掌柜一起床就听到自家小二那令人不省心的声音,头痛地摇了摇头。 “一大早嘈嘈嚷嚷的,成何体统?!” 小二被说得脑袋一缩,立刻刹住脚步,离掌柜有3米远。 见他这副样子,掌柜的气也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唉,说吧。闯什么祸了?” 小二悄咪咪地看了他一眼,小声抱怨道:“我才没犯错呢,是少爷那个重要的女孩儿,她好像受伤很严重,而且,要求见和你少爷。” “什么?!”掌柜的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声调猛地高了上去。 “少爷在意的那个女的,受伤了!要见你和少爷。”小二大声简洁地重复了一遍。 掌柜的连忙整理好衣服,大步近乎小跑地走向前堂。与之前的闲庭阔步相比,现在可以说有些狼狈了。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身来吩咐小二:“你快去把这事儿告诉少爷!还有,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知道吗!” 掌柜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做好准备准没错,凭少爷对这女的热乎劲儿,就算没那回事,总算是有个异性的关系比较亲近。要是王爷知道,肯定也是高兴的。 当掌柜走到前面去的时候,客人还没几个,一眼就看到了扑倒在桌面上,双眼紧闭,浑身赃污的夏亭了。他看着夏亭嘴唇发白,但脸颊在青白之中透着红,这明显不太正常呀。 但男女之防,他又不能随意动她,焦虑极了。 “夏姑娘,夏姑娘?顾家娘子?”掌柜尝试着叫她,都没有回应。 终于,左等右等,盼到了他家少爷……后面还急匆匆跟着的……退职的太医?掌柜觉得,他要再次好好估量这位姑娘在少爷心里的份量了。 只可惜啊,对方已经嫁人了,夫妻关系还好得很。少爷路漫漫其修远兮呐~ “这位姑娘感染了风寒发热,加上过于劳累脱力,才会昏睡不醒。其余的外伤已经涂药,切忌碰水。待老夫写个药方,吩咐下去煎药,喝几服病就好了。” 朦朦胧胧间,夏亭听到了一把年老的让人心安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看见秋冶担心而惊喜的眼神,也看到了她身旁的老者。 “救、救人。” 她的喉咙火辣辣的,比之前更甚了,甚至不能发出声音,只能靠喷气模糊地让人猜想。 “你放心。叶老已经帮你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秋冶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病情,主动告知。 毕竟,今一大早小二告知她的事情时,把他吓得够呛。连衣袍都没穿好就匆匆赶来。要是今后这丫头,对他的态度还这么恶劣,他可要气得不要不要的了。 夏亭听着他误会自己意思了,想再说话,喉咙里却有千万层东西阻隔着自己,啥话都说不出来,越急越没办法。看见他们一脸迷惑,夏亭挣扎着起来,示意要写字。 “你别急呀,要什么尽管说,都给你拿来。”夏亭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当她小孩子哄呢。 夏亭等不及他们拿纸墨笔砚来了,看见床边的茶杯,沾了沾里里面的水,在桌子上就写了起来。害怕他们看不懂自己的字,她还特意写得很清晰,很慢。 至于字写得好不好看什么的,她老脸早不要了。 “大哥,救!” 写完,她立刻看向秋冶,指着他们家店铺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顾兄受伤了,要我去救他吗?”秋冶试着问道。 夏亭忙点头,又指了指大夫,指了指她家店的位置。 秋冶眼里闪过明了,让掌柜的带着太医过去了,他就留在这,看着夏亭。大夫说过,她还是要休息为主,不可移动。 休息了一会儿,可能也是上药了的缘故,夏亭感觉自己好多了。手脚都恢复了力气,大概可以支持着她走回去的时候,她就挣扎着要起来了。 “你干什么!快躺下,大夫说你不可以动的。”秋冶第一次那么早被挖起来,坐在夏亭旁边,用手撑着下巴要睡不睡的,感觉到夏亭动静之后,瞌睡虫被吓跑了,赶紧喝道。 第一次被他凶,夏亭脑子混沌还是下意识怂了下。嘿,她平时张牙舞爪不过是仗着他们不会欺负她而已。 “不嘛,我要去,我可以的。”夏亭不知道,她现在有气无力的声音多么惹人怜,像刚出生的小奶猫,哭诉着要奶喝。 两人眼神对峙着,谁也不让谁,直到夏亭有些累了,揉着眼睛。秋冶以为自己胜利了,在那得意道:“我说了你要好好休息吧,看你就那么一会儿也不行了,还不好好躺下。” 可没等他得意完,下一眼就看见夏亭挣扎着起床了。他连忙阻止,但夏亭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采取无视的态度。最终还是以秋冶吩咐让人叫了马车载她过去店里为结果,夏亭躺在马车里,面无表情。 越接近店铺,她越不心安。她很害怕听到那个结果,她一路从小路里回来,后面大哥整个人都冰冷了,自己却火热得要命,根本感觉不到他是否有气息。 她很害怕…… 秋冶吞吐了很久,看着她无神的双眼,想要询问的话都吞了回去。想必,她现在是没心情说这个的了,而且,也没力气说吧。 她应该是回村里了才对,这么大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半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冶想着,待会儿可以让人查探一下情况。也算是他对这个朋友尽的一份心。每次被她冷脸相待,或怼得要跳脚,但看见她得意或者被他气到的神色,总比现在毫无生气的样子好看得多。 夏亭大大小小的伤口被包扎着,手脚几乎都被束缚起来,让她艰难的行动更加困苦。她下马车的时候,还有赖于秋冶的帮忙。 不管结果怎样,她这次又欠了秋冶一个大大的人情,这辈子恐怕很难还尽了。不过,也让她更好地了解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傲和虚伪。做为朋友的话,还是可以交好的。从今开始,她或许可以放下对秋冶的偏见。 来到门口,看见盆盆血水,她有些怯步。她来这以来,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场面了,之前大娘那一场,就让她想了很久。如今,更为胆怯。 在房间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消息。 就在夏亭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秋冶在身后稍稍扶住了她,语气如春风般温润,抚慰她急躁的心:“别担心,勇敢面对。你要相信顾兄,也要相信叶老。” 夏亭心定了定,“我想进去看着。” 从门口根本看不出什么,她的心也得不到一刻的安宁。思来想去,她还是选择直接面对,横竖一刀,她要有这个勇气,面对结果。况且,她要给大哥信心,她大哥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不相信,在日子变好的时候,他会离她而去。 一念天堂,一方地狱。一踏进房门,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措不及防之下,夏亭竟然有些反胃。她一早上没吃过东西,就喝了药。反呕也只是干呕,啥也吐不出来,双眼通红浸满泪水,脑袋嗡嗡作响。 “你要不去休息一下?我给你看着情况,可好?”秋冶实在担心她的身体情况,但知她性格之倔强,恐怕不会轻易放弃。 果然,“不,我没事。”夏亭拒绝得很干脆。 有些事情,她能克服。有些事情,有信念支撑着,没什么过不去的,她要去直面内心的胆怯与阴暗。 秋冶几乎把镇上所有的大夫都请来了,主要还是叶老负责,其他的人都在一旁讨论。 听着叶老的话,夏亭的心一沉再沉,脸色透白如水晶,脆弱得似要破碎。但她始终站在那,眼神坚定地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顾霖。 第五十八章:疼痛如期而至 http://.biquxs.info/ 顾瑀在隔壁忧心地等着,看见夏亭过来,想起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瞒着自己偷偷出去找帮手疯狂的举动,又怜又气。爱怜她,又气她不爱惜自己。 一直清理,夏亭没有动过,有药就吃,有粥也吃,就是一动不动,就在隔壁陪着顾霖。所有人都劝不动,也只能这样,尽量让她病情稳定。 叶老说了,大哥的伤口恶化很严重,如果撑过了今晚,那还好说,可以服用性情比较猛的药,如果撑不了今晚,就…… 如此重要的时刻,她怎么能自私地休息?他是为了她才受的伤。他是替她挡的伤,当时那土匪忌恨她,是朝着她来的!如果不是她粗心,留了后患,就不会出现现在的事情。 她怎么能忍心只顾着自己,让大哥一个人孤零零对抗着病魔呢?她已经亏欠大哥很多了,她不想大哥那么残忍地被对待。 夏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一身沉重仿佛退去,摸了摸自己的皮肤,也不再有刺痛之感。当然,脑袋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沉重。 她的感冒好上很多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睡了多久!大哥怎么样了? 她怎么可以!夏亭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趁着没人喝了几口银水,连忙下床去。 店铺里安静得可怕,夏亭轻轻地推开大哥的门的时候,看见二哥匍伏在床边,大哥仍然躺在床上。夏亭笑了笑,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又如同羽毛轻挠你的心尖。 他们这恬静的面容,总比那可怕的悲惨要好看得多。 “你醒了?怎么又下床了!” 夏亭转身,看见秋冶从前堂走来,一向多情风情的双眼充满不满。 夏亭虚掩门户,以免他们说话的声音会惊扰到里面的人。 “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了?”夏亭移开了和秋冶对视的视线,事先挑起话题。 没办法,这两天,她感觉秋冶大变样。突然强势了很多,她有点怂,还是不要正面刚了。再说,他刚救了他们俩,可也没好意思怼过去,只能采取迂回的战术周旋了。 “死不了。有你这样的女英雄,连命都不要,命大得很呢。”秋冶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实在是恨她不爱惜自己。 夏亭微微皱了下眉,俨然听不得这样的话。但自知理亏,唯有暗暗咽下苦果。谁让她这次真的错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嘿嘿~”夏亭尴尬地笑着,“主要是大哥,受伤太严重了,我没办法做到自己好好休息,让大哥一个人在那备受煎熬。”不知不觉,夏亭心情有点沉重。 秋冶知道差不多了,也不再声讨下去,免得这女人心情又变丧了。他可不再想看到那副衰样,真丑! “顾兄的情况暂时是稳定下来了,血是止住了,但因为之前失血过多,什么时候会醒是个问题,但应该不会太久,这些天找人照顾好顾兄就行了。叶老还差一道药材,我已经吩咐人连夜去拿了,你莫过于担心。”秋冶把顾霖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好让她放心。 “噢对了,今天早上来吃麻辣烫的人很多,我帮你把人挡住了,说要休息一段时间。”想了想,秋冶差点忘说了重要的东西,又补充道。 “秋冶,谢谢你。”夏亭捏了捏手指头,抬头看向他,“以后要有事能帮你,尽管说。” 秋冶愣了愣,头一次笑得像个十几岁的愣头小子一般,“这可是你说的。小爷我听着了,不许反悔。” 夏亭也笑了起来。 “夏亭——” 夏亭看向他,望尽他深邃的眼眸,“嗯?” “我们是朋友吧?真诚的那种。” 夏亭又看向风云,蓝天悠悠,清风吹拂,“那是当然啦!” 这边风轻云淡,夏亭的心情随之变得放松随和,但天知道她之前经历的是什么。毫不夸张的说,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遍又一遍。想起那些土匪狰狞而恶心的嘴脸,她就犯恶心。简直面目可憎! 她不是圣母白莲花,可不打算搞那一套什么以德报怨,她不会轻易放过那帮土匪!冤有头债有主,她夏亭这辈子跟他们没完! “秋冶,我再请你帮个忙行不?” 秋冶知道夏亭不是那种随便请人帮忙的人,她更多时候,能自己做的就不想麻烦别人,所以,一旦她提出要求,就知道是严肃的事情。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除了那件事,他想不到还有什么。 “你说吧,我能做的都做。”语气间,是绝对的信任。 “你不想知道我和大哥……昨天,经历了什么吗?”夏亭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大大小小的伤口全被细心地包扎好了,但只要动作大些,依旧疼痛。她这个没有和土匪正面冲突的都成这样了,更何况大哥呢?光腹部那一刀,看着就痛。 没等秋冶接话,她自顾自地说道:“我们晚上回村里的途中,遇到山贼啦。他们早有预谋,设好陷阱等我和大哥去踩呢。大哥没法,为了保护我……只身犯险。”夏亭回想起那个画面,眼泪止不住冒了出来,红了眼眶,语气也凝噎。 秋冶心里如同被火烧了一般,难受极了。但身份在那,他无法表达什么,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站在身旁,递给她手帕,无声地支持。 夏亭控制好情绪,把那晚的情形尽量真实客观地描述了一遍,最后道:“他们肯定不止那几丁人,绝对有同谋还没挖出来。我不能放任他们继续作恶,秋冶,你帮帮我,我想告官,把他们一网打尽。” 看到夏亭恳求的眼神,一时间,秋冶没有说话。这样的情景他比谁都懂,毕竟在京城那浑水的地方长大的人,除了上战场,什么风浪没见过。这山贼,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他当天就差人去探索过,手法很纯熟,山贼应该是盘在那山上很久的了,那块儿是三不管地带,地方官哪会惹那么多麻烦上身?当然解决了这忧患当然好,万一呢?万一搞砸了,上面来人评业绩的时候,这地方官可又要被贬谪了。 所以,可以说是潜规则,两方人心照不宣,山贼只要不是太过,那些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的身份的确能用,解决这事儿分分钟的事情,但与他来这里的目的背道而驰…… “怎么?不方便吗?”夏亭见他沉默了很久,成年人都懂什么意思。她扯了个很难看的笑容,比不笑还难看。心一点点沉寂。 难道,真没法了?连秋冶也觉得难办么? “不是。我会去打点的,你尽管做。”似乎不过脑的,秋冶脱口而出。 他被自己的言论吓到了,说完这话就愣在了当场。连夏亭说了什么话都听不清。 奇怪,他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她的情绪和心情呢? 夏亭笑了起来,如同冬日初阳暖化了冰雪,总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等我和大哥好些了,我就去报官,将他们那些土匪一网……”夏亭兴冲冲地说着,突然,如尖刀刺向太阳穴一般的疼痛瞬间侵袭脑袋,她眼前的景象一黑,瞬时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她大力抱住脑袋,撕扯着头发,忍不住要呐喊出声。 秋冶被她这一下吓懵了,好端端地,怎么回事?他扶住夏亭抱在怀里,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忙不迭秩地问道:“夏亭,夏亭,阿亭你怎么了?” 此时的夏亭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脑袋刺痛得几乎要爆破,一开始只是脑袋,继而到全身,她忍不住要撕破自己的皮肤,想要把那剧烈的疼痛撕破出去。她拍打脑袋,撕扯头发,甚至想要撕碎自己的肉…… 此时的她,大力得连秋冶都阻止不了。看着根本无法交流的夏亭,还有愈发严重的伤口,慢慢地沁出了血,他急得大喊:“来人啊,来人!快叫叶老过来,快!” 顾瑀被秋冶的大喊惊醒,听到夏亭从喉咙深处嘶吼出来的破碎而绝望的呻吟声,来不及思考,抬脚就冲了出去。 打开门看到夏亭像疯了一样自残,面目狰狞,浑身颤抖着,不断地嘶吼着,犹如野兽。 “亭子,亭子……没事,没事的,二哥在,你别这样!”顾瑀从秋冶怀里夺过来,任凭她撕咬捶打着自己,急得眼睛发红,甚至泪湿了眼眶。 究竟是什么孽,让一向自爱坚强的她如此疯癫?他宁愿代替她承受这种痛苦! 夏亭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哪个空间,她脑袋几欲爆炸,破碎间看到一抹白光,是现代的格局……扯到另外一抹白光,又是她刚到古代的生活……还有一处,是一处从未见过的,古代的庭院!她在不同的时空中撕扯穿梭着,身体似乎要被劈成几半,脑袋热得如同火焰山喷发。 现实中,夏亭的镯子骤亮,镯子上嫣红的流光似乎要灼烧流淌出来,盛光大露,但两个急切的男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突然之间,夏亭被一阵刺眼的白光笼罩!她看见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在襁褓中的孩子……现实中的她,逐渐脱力,陷入昏迷。 镯子上嫣红的血在流动着,诡异而神秘。 第五十九章:走马观花的一生 http://.biquxs.info/ ()那对夫妻慈爱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幸福的感觉萦绕在他们身边。母亲温柔地拍着啼哭的婴儿,渐渐地,婴儿停止了哭泣,长开了没有小牙齿的小嘴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夏亭在一旁看着,嘴上噙着笑,身上灼烧刺痛的感觉也像有魔力一般,渐渐褪去。她的心情似乎被感染了,很平和。只希望岁月静好,时光慢些流逝。 夏亭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蕴静温馨的庭院里,作为一个外来客人,还是上前打个招呼为好,免得被发现,惹来对方的惊慌。 “不好意思,无意惊扰,误入此处,不知此为何地?”夏亭停在他们1米外,让双方都感到舒适的距离。 夏亭等着他们的回应,但似乎…… “你好?” 夏亭尝试着触碰那位初为人母的母亲,却一下子穿过了她的身体,捞了一把空气。 夏亭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发慌,同样地去触碰那父亲还有婴儿……不出意外,她完触碰不到,她说话,他们也听不到。 她……好像穿梭到别的空间来了。 她死了吗? 她又穿越了吗? 她作为一个灵魂,飘荡在这里,眼看着别人幸福,她却没有了资格生活。心里边,不自觉一痛,不等和大哥二哥告别,她就离开了。倘若大哥醒来,不知要如何伤心。 这不辞而别,她并不情愿。方才下定决心好好生活,又被命运玩弄般,和亲爱的人生死相离。作为灵魂的她,要飘荡到哪里去呢?她还能再见大哥一面吗?哪怕是短暂的告别。 夏亭的泪水一颗颗往下淌,飘散在空气中,如同颗颗水晶,最终破散,消失不见。 她这时候的心境和这家人幸福的时光形成鲜明的对比。她需要找个地方冷静冷静,这样幸福的场面,深深刺痛了她的眼,不是她酸,只是刚好戳中内心脆弱的地方。 她飘到墙角,刚想出去,却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地摔倒回院子中!在那一刹那,如同被雷击,背后火辣辣地痛着,夏亭抱住头,减缓疼痛。右手镯子上的嫣红火亮,有蓬勃的力量要冲破结界一般,最终又消灭,变回平时的样子。 父亲如有所感,看向了夏亭所在的地方,但什么都没看见。 逗弄着婴儿的妻子感觉到自家相公的异样,柳眉一皱,轻轻地问道:“夫君,怎么了吗?” 男人收回眼光,对上妻子担忧的目光,凌厉的眼光化作潭潭水波,撩了撩妻子散落的鬓发,用毕生最为柔和的声音道:“幂娘,没事,别害怕,就算世界与我们为敌,你还有我。” 妻子凄凄沥沥落下了眼泪,如同梨花落雨,“夫君,终归是妾害了你。” 男子把妻子和孩子抱在了怀里,眼里闪过沉痛之色。 夏亭待身上的疼痛逝去之后,才慢慢放松下来。她不知道的是,她整个灵魂状态,都变虚无了些。 她再次试着触碰围墙,结果跟想的一样,被反弹了回来。 那么,她是被困在这个庭院里了吗?到底是什么意思?夏亭把目光转 移到那一家三口上,他们,会是关键吗? 夏亭大呼了一口气…… 脑子乱乱的,她丝毫想不明白自己经历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她出去的打开方式不对? “系统、系统?”她无所不用其极,就连系统都呼唤了,结果是没用的。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经历过刚才近乎脱力的疼痛,她精神很虚弱。还是先歇息一会儿吧。 就在夏亭睡过去的时候,镯子一亮,镜像转换,依旧是那样的庭院,依旧是那样的摆设,依旧是那对夫妻,只是变得更为成熟,嗷嗷待哺的婴儿,也变成蹒跚学步的小孩儿了。 夏亭突然惊醒,有些迷糊地看着这场面…… 妻子的脸色更加苍白,如弱柳扶风,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郁,一双晶莹的眼睛饱含着情绪,望着她和孩子的顶梁柱。 丈夫满身革履,手拿细剑,一身正气,此时,他在另一边眼含复杂地看着妻子,有无奈、有爱恋,也有不舍…… 孩子在他们两人之间,一脸单纯,看看母亲,再看看父亲,以为他们在和自己玩呢,笑得口水流了出来,露出了一颗小乳牙。 “真的非走不可吗?留下我们两母女?”妻子终于还是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知道他们看不见自己,夏亭光明正大地走到小孩子旁边,蹲在那看戏。嗯……果然,这角度不错。 丈夫的手骤然捏成拳头,眼睛闭了闭,掩盖了复杂的情绪,再次睁开的时候,满眼已是坚定的神色:“幂娘,我走之后,你定要护好我们的孩子,我相信你。” 此话一完,女人的无声泪水决堤,我见犹怜。 夏亭看了,也心有不忍。这好好的家庭,丈夫怎么就要走了呢?看着这身穿着,不简单啊~分明是去打仗了,古代打仗,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让一个弱女子怎么熬得住?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失去她爹了。 丈夫从怀里掏出一件饰品来,亲自戴在妻子手上:“这是母亲当年给的遗物,现在我给你,尽管远在万里,我的心依旧在你和孩儿身上。” 夏亭不想再看,分离的场合,那气氛和情绪,就算作为局外人,她也受不了。特别是这个幸福美满,相亲相爱的家庭,说散就散了。她睡了一觉,其实意识在游动,看着他们的变化,感觉过了好久,无时无刻不在身边,事无巨细,都印在了脑海中。 她走到了偏院的古井边,沉思…… 其实,不管她走到哪里,那一家三口的生活情境都会像放电影一样在隔壁展开着,她没办法避开,只是主观上,不想看他们分离罢了。 人来久了,都有感情了。尽管她只是个灵魂。 她不知道自己来多久了,这些日子里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没办法逃离出这个庭院。但夏亭清楚一点,应该跟那一家三口有关。她甚至猥琐地无限接近他们,连汗毛都要数清了,都没找着啥东西。 夏亭吹着不成调的口哨,仰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放空思想。 忽然间,情境一变!夏亭一个鲤鱼打挺 ,难道她终于要离开了吗?笑容未来得及绽放,她就看见丈夫在战场上厮杀,远处有弓箭手正瞄准他,不知道为什么,夏亭心一慌,往前冲去,大声提醒道:“小心你的身后!” 男人似有所感,往她的方向看了看……夏亭眼睁睁看着那弓箭射入他体内,看着他坠马,看着他被践踏…… 不知道为什么,夏亭的心很痛,痛彻心扉…… 她的手镯一红…… 忽而,画面一转,庭院被大火笼罩着,妇孺的哭叫声,嘶喊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木头掉落的声音。 不,不对,这是一家三口生活的地方! 她飘回去一家三口的卧房,看见妻子抱着已经昏迷的孩子,挣扎着要跑出来,头顶的房梁摇摇欲坠。 “别、”夏亭冲过去,徒劳地推攘着她们实际上连她们的身影都触碰不到。 “快走快走!快走啊!!”夏亭在旁边声嘶力竭,甚至上前抵挡着火光大冒的房梁,试图给母女留下生存的空间。 但终究……是徒劳。 房梁还是穿过她整个身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母亲身上。血迹流了一滩,很快被火舌吃掉。渐渐地,夏亭的眼前被一片火红吞噬,直到变成废墟。 在火团子中,母亲的手镯被映衬得发红发亮。 夏亭呆呆地,晕了过去。 …… “醒了醒了,亭子醒了!快叫大夫,快叫叶老!” 看见夏亭眼球转动,悠悠转醒,顾和秋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连忙喊大夫。 “身体已经无碍了,只剩下皮外伤。你感觉有什么不妥吗?”叶老细细地把脉过后,公布了一个好消息。两个男人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了喜色。 “我……” “做了一个好长的梦……真实的可怕。”夏亭捂着眼睛,笑了出来,眼泪却也沿着脸颊往下流。 “噢,这是正常现象,被噩梦缠身,恐怕是你这些天来压力过大,加上经历的事情过多,给你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故而有此感。” 夏亭喃喃道:“可能是吧。” 其他人以为她只是被病痛折磨,一时间缓不过来,没过多深思。只有夏亭自己知道,她这一觉,目睹而经历了别人的一生,真实的一生。 “你们先出去吧。我没事了,我想静静。”夏亭现在不想说话,她心里有很多谜团没解开,她需要冷静一下,故而下了逐客令。 其他人没多想,听见她需要休息,也都很配合地离开了。 只有顾,离开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状态……不对。顾清楚,但有外人在,也不好说什么。他其实知道夏亭身上是有些秘密的,但她不说,他也没戳穿。他会等到那么一天,夏亭主动告诉他,他选择尊重她。 “系统!” 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知道你在,不用装死!以后不要搞这样的小把戏,现在不出来,以后都别跟我联系了。”夏亭语气冷漠,硬气得很。 她的手镯一红…… “叮!” 第六十章:类似穿梭的能力? http://.biquxs.info/ “叮!惩罚任务完成。希望宿主今后谨言慎行,继续努力完成任务。”突然之间,系统的声音冒了出来,夏亭一点儿不感到惊讶。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这所谓的梦,是怎么回事?”夏亭不费口水,直接问道。 碰见这么奇怪的事情,她一开始是觉得奇怪的,以为自己真的是出了意外,死了。后来仔细想想,这个疼痛应该是系统那所谓的惩罚。而这让她在那个空间那么长时间,应该有它的目的。 但她不想无缘无故被利用,她必须要搞清楚情况。否则,这......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六十章:类似穿梭的能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六十一章:幻境险生(求订阅~) http://.biquxs.info/ ()夏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周遭像被火红的瀑布缠绕着一般,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而有种安宁感。不知为何,夏亭总觉得,这火红火红的小家伙,和她有种亲昵感,好像,是认识了很久的小伙伴。 她的身体,实质性地散发着一种力量,她举起手,隐约看到源源不断的白色的波浪涌现出来。 黑线在碰到白色波浪的时候,渐渐褪去,退而不及的,迅速被波浪吞噬。 “这是……和那邪力相抗衡的力量吗?”夏亭喃喃道。 来不及想太多,反正能为她所用的,就多了一份能救大哥的砝码。夏亭还记得回去的路,只要把大哥带回去,或许……就能醒过来了。 大哥像木偶一样,四肢都被扯着,周围黑线漫布,好像小兵护卫一样。夏亭所到之处,黑线缓缓退散,到一定距离之后就停止,似乎在考量能否与夏亭的红团一搏。 夏亭到了大哥跟前,那些红线瞬间灵活起来,张牙舞爪的,但缠着大哥的红线还没有退散,甚至还变粗了,对峙的模样,似乎在挑衅她。 夏亭想着往右手上注入力量,那红团就感受到了她的意思,往右手上集中,夏亭明显地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增强。她的手带着力量往大哥边上一推,红线脱落,大哥一只手耷拉下来。 夏亭如法炮制,等她把大哥解救出来的时候,基本上不费吹灰之力。夏亭有点疑惑:这红线和黑线就那么容易消灭吗?之前难道都是声张作势、纸老虎?但另一方面,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总之,现在幻境里面安静得吓人,白茫茫一片,凭添一分诡异,犹如太平间。夏亭不安的情绪在心里发酵。 此地不宜久留,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危险,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夏亭扶着大哥走回去那扇近乎隐形的白门……走着走着,夏亭眉头皱了起来,回头一看,大哥之前被扯着走的背后那扇门骤然变大,紧贴着身后,门上的红线和黑线交错相缠,既危险又邪恶,如同地狱之门。 一条黑红交错的粗藤倏然冲向夏亭,被红团挡住,但那么一刹那,夏亭脑子里一疼,晕眩了一下。夏亭加快脚步,往那门走去。很明显的,后面的力量加大了,刚才红团子虽然保护她,没受什么伤害,但跟一开始的形势相比,他们处在了弱势。 而且,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还有很多夏亭未知的危险,也不是探索的时候,既然已经找到了大哥,还是走为上计。 夏亭每走一步,背后就感觉被撞击一下,却又影响不大,似乎是故意逗着夏亭玩儿。想要看她恼羞成怒,然后打一仗?夏亭并没有被打乱节奏,低头闷声扶着大哥往前走。 “呼哈、呼哈……” 夏亭脚一痛,好像漏气的皮球,从下面还是被蚕食,没多久,从外面看来,夏亭就是被狠狠地包围着。 “啊啊啊啊……” 突然一下,红黑粗线被强力打散,夏亭从那里面冲出来 ,拽起大哥就跑!这次她一边走,一边躲开红黑粗线设置的障碍了。 “走开啊你们!”夏亭咆哮一声,看见那隐形白门,狠狠地推了大哥一把,眼看着他消失在白雾里。 红黑粗线试图劫走顾霖,又似乎忌惮着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顾霖离开。最后,幻境只剩下夏亭在那傻笑。 那隐形的白门变得更为透明,有随时消失的危险。 夏亭从地上挣扎起来,撸起了袖子,对着那咆哮道:“来呀,我现在可不怕你了!” 红黑粗线有点愤怒,又变大了一点点。现在,它一条粗线就有夏亭整个人一般的大小了。如果就这样赤身打下来,恐怕要少条命。 夏亭沉色盯着对方,面上不显,内心计算着哪个方法更能保命。她能感觉到,身上的红团子给予的力量越来越弱了,硬刚肯定是刚不过了。 “呵,光看着威风,实际上软得像小绵羊。人不人,鬼不鬼的,也就只能通过段数这么低的招数来吓唬别人了。”夏亭露齿一笑,眼神充满不屑。 红黑粗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膨胀,整个幻境,充斥着它的身影,如此一来,显得夏亭那团红团子更为弱小了。 夏亭悄悄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和隐形门的距离,不动声色地又做了调整。 倏忽,红黑粗线从那一大团中飞出了一条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了夏亭,夏亭防备心很重,在它一攻过来的时候就躲开了。夏亭笑了笑:“就这样子……吗?” 话音刚落,红黑粗线从背后攻了过来,停在半空中的夏亭无计可施,只能尽量避开最重的伤害,擦边而过,落地的时候,她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再对方再次攻来的时候,主动出击!和对方力量撞在一起的时候,利用反弹的力量,对准隐形门,冲! 夏亭穿过门回头一看的时候,发现那粗线跟了过来,差那么一点!让夏亭逃了。 夏亭狠狠地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情得到放松。身体的机能终于可以休息,不受控制地,她就昏迷了过去。 刚才那一下,正面冲击了下,是有点冒险了。幸好她成功了!不可避免地还是受了点伤。 不知道,在幻境里面受的伤,在现实中的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叮!宿主透支能量,系统为保持运行的能力,自动删除部分功能。请宿主慎重,请宿主慎重!” 夏亭悠悠转醒,脑袋炸裂,神经被狠狠地压迫着,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身体有一种被磁场排斥的感觉。 她去了幻境,莫非……灵魂暂时离开身体,受到了伤害或者离开太久,进而和身体产生排斥了吗?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没过去多久。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了下身体,除了晕眩和反胃,还有精神上的颓靡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应该……游离身体之外,是对精神上的冲击吧。 能量……精神。 日子如意在进 行,夏亭感觉身体大好之后,又尝试了一次进入幻境,如意料中的失败了。跟系统一开始警告的一样,并没有欺骗她。 也就是说,她进入幻境,是需要能量的。而且,极大可能她在幻境里面的能力,就是能量的体现! 夏亭看了看自己的手镯,仔细定眼一看,能感觉到那团嫣红有生命一般在流动,但明显地感觉到色泽暗淡了很多。结合起之前的事情,夏亭若有所思,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萌芽生长。 自从顾霖和夏亭的病情稳定之后,麻辣烫的生意又开始了。但始终缺乏人手,她也不想要二哥一边要照看生意,一边还要照顾他们两个,她决定只开中午。 可能是物以稀为贵,也可能是夏亭的这个方法在这个镇里是头次出现,大家都很好奇。生意还是出奇的好,钱虽然比之前的少了点,却还是能赚不少钱。 叶老之后也是不定时来检查她和大哥的身体情况。 印证了夏亭大胆的猜测,从那次事件过后,大伙儿偶尔能看见大哥咕噜直转的眼珠子,帮他清理身体的时候,那手指头也不时地动两动,好像在告诉其他人,他很好,不用担心。 夏亭的身体情况,顾也不允许她去前面帮忙,闲来无事,她也只能找大哥聊天了。 “没想到,我们独处的时候,会是这样子的。知道你平时话少,也习惯了,但总我一个自言自语,也不太好,你说是不是?”夏亭每天都会喂一碗银水给大哥,她自己半碗。 试过那么多次,夏亭把银水当成是活力水了,效果顾名思义。 她抓过顾霖的手,看着那修长的古铜色带着茧的手,慢慢摊开,用小指头俏皮地一点一点。等那手指头自然而然要弯曲起来的时候,又去把它点开。 “啊!” 夏亭被吓了一条,看见自己捣乱的小指头被大手掌紧紧地抓住,她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 “阿亭,好久不见。”直到那沙哑低沉的声音把她唤醒,夏亭的眼泪才流了出来。 “我、我等了你好久。”这一刻的夏亭,哭得像个孩子。 从遇到山贼那一刻,到现在,她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其中发生的事情,说出去都怕是传奇,能去吹嘘一辈子了。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顾霖的眼睛里闪现出怜惜和心疼的神色,还有深深的愧疚。 夏亭听了,心里舒服很多。这是她,两辈子,听过的,最好最甜最实在的情话。 破天荒的,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夏亭才屁颠屁颠地出去告诉顾。 “二哥、二哥!” 顾在前面干活,看见夏亭从后院飞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 “没事,别怕。我现在就去找叶老。”顾忙把围裙解下,迈腿就往门外跑。 夏亭忍不住笑意,道:“二哥,好消息呢!” 见顾不解地回头,她也不卖关子了:“大哥醒啦!” 第六十二章:算账 http://.biquxs.info/ ()“醒了?”顾还是呆呆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平时谦谦公子的风范。 这段时间,的确苦了他了,早上要忙着店里的,还要照顾她和大哥两个,村里还有大娘要担心,这是要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坚持下来。 夏亭二话不说就拉起他的手,往大哥那走去。 顾眼波一流传,看向了他们交缠着的手。 夏亭进去的时候,顾霖自个儿动着,打算坐起来,夏亭松开顾的手,给顾霖正了正靠枕,扶着他往后靠。 顾看了看他们两人相互配合的动作,还有眼神对上时不自觉的笑意,心里一阵酸涩。他渐渐地,事隔多日,重新扬起了典型的笑容,眼神也渐渐恢复了光彩。 “二娃,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看着比往日消瘦的弟弟,顾霖有些愧疚,作为大哥,竟让自己的弟弟承担那么多。幸好,他回来了。 兄弟两人之间的情感,不需过多的语言,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含义。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到的。” 看似牛头不搭马嘴的话,实际上是顾对顾霖醒来的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兄长是个怎样硬朗的人,他不相信这么点儿事就能把他打倒。 两兄弟相视而笑。 夏亭默默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兄弟。 她嘛,没动了那么久的老骨头,都硬了,是时候去运动运动了。 夏亭摩拳擦掌,干劲十足,看到客人进来自然而然地就招呼起来了。忙起来的时候想咸鱼,但真正咸鱼躺下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忙,是那么让人快乐的事情。 之前迫于人手不足,麻辣烫改成了只在中午时候营业,无心插柳柳成荫,竟变相地形成了“饥饿营销”,现在人简直不要太多。 看着前堂里面所有空桌子都坐满了人,她终于闲下来了。才想起大哥醒过来的消息没告诉秋冶,夏亭走到街上,到处看了看,然后走到一个比较狭窄阴森的小巷子里去。 “诶,小兄弟?请你帮个忙呗?”夏亭半弯身,对着蜷缩在地上的那一个小乞丐说道。 那小乞丐翻了翻身子,呓语了一声,没有理睬。 “我想请你帮我给德兴楼的掌柜带句话,就说,承蒙关爱,已康复。”夏亭没有点名带姓,她还是知道有些东西不可以说得太清楚的,故而没有透露是谁。 如果是德兴楼的掌柜,他应该能懂的。掌柜知道了,秋冶自然就知道了。 刚才一直不理睬夏亭的小乞丐突然伸出了一只白净修长的手,蹬起来两只手指,夏亭了然,从衣兜里拿出来2个铜板,放到他那,然后就走了。 这是小镇上特有的风景。不管是之前争取回来10银钱那次,雇用的人,还是这次送话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答应做的,百分百能做好,也不用害怕失信。 毕竟,他们的风评在镇上可是不错的,他们穿着和身份不咋地,却没有被镇上的人嫌弃。夏亭隐隐觉得,他 们这些人背后肯定有个核心人员在统辖着他们,太训练有素了,不像是个体行为。 到下午2点左右,吃中午饭的人基本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夏亭开始收拾残局。 正在擦桌子的夏亭看见桌脚旁多了一双鞋子,她抬头一看,调侃道:“哟,大少来得好早。” “看来恢复得不错嘛,我把叶老也带过来了,可以给顾兄检查下身体。”秋冶挑了挑眉,嘴角噙着笑意。 夏亭这才看见秋冶后面的叶老,赶紧让了身子带路进去。对医者,特别是叶老,她是十分尊敬的。 夏亭和秋冶站在了人后,就在大家聚精会神看着叶老给顾霖检查的时候,秋冶低声说了句:“那件事……我查得差不多了。手头的证据都足够,如果你要的话,随时可以给你。还有,衙府那边打点好了。” 夏亭眼睛闪了闪,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是那些山贼自己撞枪杆上来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秋冶的办事速率真的很快,她之前就那么一说,他就把很多她要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那我现在要怎样配合你们?” 秋冶“啪嗒”一声打开扇子,象征性地摇着:“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说出来,去衙府那边立案。其余的,交给我们就行,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秋冶当天就去事发地采集证据去了,所以大量证据得以保存,那些土匪的尸体没来得及清理,刚好也留下证据。只要夏亭这个受害人检认,画押,那些人立刻就会被宣判坐牢。 一举攻下土匪的大本营,要步步为营,此事尚且不急。不过,这就和夏亭无关了。 夏亭这边悄悄话刚结束,叶老也已经会诊完毕,摸着自己的胡须侃侃道:“他的身体恢复情况良好,这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小伙子!” 后续的又是一些注意事项,还有调理的事情,夏亭都一一记下来。等送走叶老之后,她召集了几个男人一起,开会~ 几个男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看,她假装咳嗽两声,才开始道:“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这次遇到山贼了嘛,当时为了逃命,没来得及报官。幸好秋冶帮忙,让事情有了进展。现在呢,就差我或者大哥去报官立案了。我想着,我们今后都要在那路上来来回回,躲过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万一之后再遭报复,我们恐怕就没这次那么幸运了。所以,我想报官,你们怎么想?” 夏亭把这件事情最简单的利弊说了出来,看看两兄弟有什么想法。 他们只要确定了在镇上开麻辣烫,那条必经之路,一定要消除隐患,否则就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定~~时~炸~~弹。 “我觉得是可以的。但是,这事情应该存在很久了,枪打出头鸟,我们会不会遭到报复?”顾有自己的考量。从表面上讲,报官的确是好的,对他们以后来回运货方便不少,但是,这其中隐含的危险,也很大。如果报官了, 就相当于和那帮山贼明面刚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半晌,顾霖打破沉寂:“这样吧,我去报官,之后的关于这事儿你们都别管。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别掺和进来。” 顾没说什么话,但从他紧锁的眉宇间看,他也是不同意大哥的做法的。 大哥的做法很大哥,他就想着一手包揽所有的事情。 “那些山贼,都是穷途末路之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就算想一人承担,恐怕也不行。”夏亭打消了顾霖的想法。 “其实……”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秋冶,难得的看见他一本正经的面容,“报官这事,可以不公开的。” 见夏亭他们露出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那山头长期以来盘踞着的山贼,时不时出来搞事情,解决这个事情,对地方官来说,是个老大难的问题。而解决这个问题,可以说得上是机密的大事,可以不对外公布。让这件事秘密进行,等到一举攻破的时候,再说就行。” 夏亭点点头。 其实刚好就是他们想攻破这山贼老巢,需要一个导火线,而她,刚好碰上而且也有意向要算账,想法不谋而合。借她之手,去攻打。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顾霖还是考虑到夏亭的安问题,他还是选择挡在自家媳妇儿面前:“如此,那就我当这报官之人吧。” 当天晚上,秋冶带着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过来了,看那气质,应该是师爷了。 顾霖和夏亭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特别是线路和陷阱,好让他们提前做好防范。立案之后,那男子又问了一些问题才走。 夏亭想起那些山贼……应该都死了。意识到她也杀人之后,整个人都乱了。但是今晚上那男的从未质疑过他们的举动,或者说,故意避开不谈? 夏亭躺床上胡思乱想着,思维跨越性很大。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秋冶的帮助,这份恩情是还不完的了。而且,她有想过秋冶是京城的某些贵族子弟,没想到他的权势要比她想象的更大。只希望,以后,他们的立场不会有冲突。 自从这事之后,夏亭有一个月没见过秋冶,至于治理山贼的事情,她偶尔能从客人的嘴里知道些,据说贼窝被端走了,又有的说是假象,狡兔三窟……而夏亭想要的,是抓住他们的头头,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到现在没个消息,山贼那边应该有点本事,不知秋冶会不会有危险呢? 这事情百姓们普遍称好,毕竟山贼过于猖獗,危害的是老百姓的利益和安。官员能主动去治理当然是好的了,只有小部分的人害怕得罪山贼,激怒山贼,让他们的日子更难过。 至于夏亭担心暴露身份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日子很是平淡温馨,一切又开始往好的方向走去。 “喂!这个肉的,部给我来一份,统统好吃的都给我上!”夏亭低头忙着串串串,冷不防地头顶炸开一把粗鲁而令人厌恶的声音。 第六十三章:不要脸的最高境界 http://.biquxs.info/ 夏亭一抬头,哟嚯~~不得了。 想啥啥没有,不该来的都来了。 “怎么,那么多天不见,就不认得人啦?”还是那一身颤抖的肉肉,挤在脸上,像老鼠一样的眼睛斜视着看人。 夏亭笑笑:“哪里是,叔叔,这不没看清楚嘛。你要吃点什么吗?捡在小篮子里,算钱之后就可以到里面坐着等了。” 顾全眼睛一瞪,从那眯缝中闪现出精光:“什么?还要钱!在自个儿侄子家吃饭还要钱的么,当年白白吃我那么多口粮,我算你什么了吗!啊!” 夏亭内心厌烦极......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六十三章:不要脸的最高境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六十四章:搞小动作 http://.biquxs.info/ ()“凤少爷,不知有何吩咐?” “你匆匆忙忙的,不在前面看着店,慌失失的是干嘛呢?”凤幽捂住鼻子,一脸看下等人的眼神看着掌柜,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嫌弃”二字。旁边立马有人给他递上手绢。 “有点私事要跟少爷说,害怕迟了耽误事情。”掌柜把“私事”二字特地加重音,俨然不想告诉他实情。 凤幽皱皱眉,不满道:“你不知道他最近都很忙吗?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别去打搅他。” 掌柜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哟嘿?”凤幽冷笑一声,眼睛像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掌柜,“你是觉得我没资格听,还是怕什么?我和冶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他所有事我都知道,我所有事,他也知道。” “我知道,凤少爷。没人敢质疑您和少爷兄弟之间的感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顾家那边传来好消息,想请少爷过去吃饭而已。” “顾家?”凤幽眼睛眯了眯,“他们那破烂的穷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冶每天忙活那事已经够糟糕的了,这样无关要紧的事,就推了吧。具体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凤幽睥睨地看着矮他半截的掌柜,像是扫描机器一般审视着掌柜,毫无感情。 “知道了,凤少爷。” “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会做了吧。” “是的,凤少爷。” 凤幽将手绢扔到一边,飘飘然又走了。如来时一般,没有引起轰动,又影响了什么。 等凤幽走远,掌柜的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凤幽走的方向,深深地叹了口气,眼里含着担心。 这次,恐怕要辜负夏姑娘的一片心意了。要是少爷知道他知情不报,不知道要怎么生气,不过,少爷身边有这样的人,对他以后,也是一种阻碍啊。 凤幽走到半路,内心郁火依旧难压,他看了看简陋的马车,还有摇摇晃晃不稳的感觉,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停车停车!” 车夫把车子停在比较少人的街道,凤幽噔噔噔地出来了,对着他们就是一通骂:“你懂不懂驾车?锦如山庄白养你们的?” 凤幽拿着鞭策马的棍子对着那车夫就是一顿狠抽,直到对方跪下不断认错…… 他回到马车上,把帘子放下。眼神对着角落,但神思已经飘空,忽而,眼神变得毒辣…… 要不是他在这里不能施展手脚,他早把那些碍事的人毁灭掉,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觊觎着他的冶哥哥?上次的警告还是不够吗? “过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夏亭做完了所有的东西,天已经黑了,都没有等来秋冶。想着他这一个月都没出现过,可能太忙了。 “我们别等了吧,这么晚了,他可能也不来了,我们先吃吧。”大哥还是个病号,二哥一天忙到晚的没顿好吃,也就别饿着了。夏亭决定先吃,那个兔肉汤的确是好货,加上了一些药补配料,或许连德兴楼都做不出这么好的汤 ,可以给他准备一份。 “我给秋冶、叶老和掌柜盛一份汤,我们也没什么能给人家的,也算是一点心意了。你们觉得可以吗?” 顾霖靠在床上点点头,“应该的。等我身子好些了,就登门拜访道谢。” 夜已深,夏亭一个女的出门不方便,就让顾拿去了。 等顾回来了,他们三个人才开始吃饭。不知为何,这场面竟温馨得让人眼眶湿润,明明天天在一起,但像现在一样一起吃饭的时刻,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来,我们今天以茶代酒,干一杯吧!为了我们的健康!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夏亭率先拿起茶杯,举高高的,和顾霖顾两兄弟都碰了杯,一口喝下去。 皎洁的月光分外亮,映衬着大地,照应着夏亭的脸,她的笑容显得异常欢欣和明朗。 “只要有你们在,那里就是我的家。”顾温柔地看着杯中的水,半晌后,也一口喝尽。 夏亭经历过这事,对人生好像有所感悟,以前追求的东西,感觉都不是很重要了。现在,她觉得,只要亲朋好友在身边,每天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和和顺顺地走下去,已经足够了。 一间楼阁雅间,垂帘流朱遮盖了身后之人,凭添一分神秘感。楼下歌姬莺歌燕舞,台下观众喝彩不断,却丝毫影响不了那人。 “少爷!有动静了。”一个普通人打扮的男子恭敬地站在男子远处,低眉垂耳。 那位少爷慵懒地翻翻身,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从鼻腔发出“嗯?”的一声。 “今晚上,顾家那边给德兴楼送去了东西,我把东西截下来了。”说到后面,男子声音是止不住地颤抖,似乎有点雀跃,又有点害怕。 “拿来给我看看,是些什么宝贵东西?” 男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顿时,一股肉香带着清香的药材芳香便传透了整间屋子,男子肚子不争气地鸣叫了一声。 男子惊慌地看了眼自家主子,发现他没怪罪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仔细看,会发现,这名男子便是凤幽的车夫,脸上被鞭子抽打的痕迹还没散去,看上去有些可怜,又有点狰狞。 那躺在贵妃椅上的慵懒男子,便是凤幽了。 凤幽捞了捞里面的肉,问道:“这是什么?” “回少爷,是兔肉。” “嗤。”凤幽顿时失去了兴趣,索性扔下了勺子,擦了擦手绢,重新躺回椅子上,双眼享受地闭起来,鼻子里还间或哼出了楼下的曲子。 半晌,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果然是山野汉子,就这样的货色也敢给冶吃,上不得台面的家伙。” 车夫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内心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果然,下一刻,凤幽炮火对准他:“不是让你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怎么到现在还有时间搞这搞那的?过得也太安逸了吧?”语气虽然没怎么样,但长期在他身边的车夫早已知他家少爷脾气就像天气 ,说变就变,这语气听起来没啥,实际上饱含着对他的不满。 车夫立刻跪了下来,道:“请少爷责罚!今天下午那女人没出来过一次,我还没找到机会下手。请少爷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会好好表现的。” 凤幽不说话,等到车夫的双脚已经麻痹没有了知觉,额头间是冷汗的时候,才听到“特赦”的声音:“退下吧。” 车夫拖着两条没有任何知觉的腿走路,不敢有一丝狼狈的体现。刚才,就只是少爷的一点点小惩罚而已,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再不做好,他就要……如此一想,车夫的眼神变得坚定,透露出一丝邪恶的神思。 夏亭这些天一直觉得很奇怪,她只要走出去,不管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比如说,她在街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后面来一辆牛车,竟然会把她前面的摊子撞得稀巴烂,她自己毫发无损。大家都说她幸运值满满的。 她去为大哥抓药的时候,她买的那份药刚好是最后一份,后面的客人也刚好需要这一味药,她还是很幸运。 只是,渐渐的,这“幸运”变质了,对他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大伙儿从一开始的赞扬,变成后面的诋毁她的名声,什么“扫把星”之类的,更有一种说法是,她的好运气,都是靠吸取他人的运气而得来的。 后面,如果夏亭在的地方,很多人都会避开。有的甚至不卖她东西…… 夏亭觉得,她被狠狠地针对了。而且,这事情的背后,绝对有人在操纵,一只很大的手…… 在她暂时没办法证明自己清白的情况下,她只好不出门了。出门采购的事情交给了顾,她就留在后院帮忙串串串好了,还能陪陪大哥呢。 “阿亭,镇上那些人的话,你别听进去。大哥知道你是个好的,绝不是他们想的那种人。”顾霖虽然每天都在床上,大门不迈。但他还是从顾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夏亭不断告知自己,安慰自己,但她自己没发现,她这些天,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 夏亭感激地笑了笑。这句话很重要,有时候流言蜚语听多了,自己也就信了,尽管是当事人。老实话,的确她来了这之后,顾家好像也多了很多麻烦事,大娘和大哥都受伤了…… 难道,她真的那么克人么?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好痛啊!” “哇!来人啊,顾家麻辣烫吃死人啦!” 突然之间,前堂那发出一阵“哐啷”的声音,随即就有人哀痛的声音、呼救的声音…… “怎么了?”夏亭担心得很,看见顾霖也担心地望着前方,不忘安慰道:“大哥,你先别着急,我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我害怕二哥一个人顾不来。” 顾霖知道自己的情况还不能下床,只能嘱咐道:“你可别逞强,解决不了的事情先让二娃担着,你别冲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霖这次,心里总有点不安的感觉。 第六十五章:搞出人命了! http://.biquxs.info/ ()“我家孩子就在你们这里吃了东西之后才闹肚子的,现在整个人都虚脱了!你有什么好辩解的!”越接近前堂,男子吼叫的声音就越大,颇有种要打起来的气势。 尽管场面有些失控,顾在那些人之中淡然处之,还是一眼能让人认出来。他身上那种令人心神安定的气质,不是所有人都能模仿出来的。 “你孩子之后还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呢?因为有一些食物,吃了是会相冲相克的。或许不是不干净的问题,是吃错东西了呢?”顾眉头微微皱着,头脑还是很清醒,他能理解父亲对孩子的在乎,但他还是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那位男子显然是正在气上头,怎么会理会你说什么呢? 见你反驳,更是往上怼:“怎么?到头来还是我们的错啦?你想赖账是不是!” “让孩子去看大夫了吗?如果大夫诊察结果还没出来,先别妄下定论。如果说,是吃了我们的东西才拉肚子的,我们认了,我们赔钱道歉。如果不是,还请各位擦亮双眼,我们顾家招牌,走得正站得直!”夏亭缓缓说道。每句话直中话题中心,直切根源。 她每一个步骤都很注意卫生问题,跟两兄弟说的时候也特意说了这方面,这次,应该不是他们自己的锅。 但不排除那个小孩子是不是吃了什么食物相撞了。 “我的孩子就是吃完你家的东西之后才那样子的,之前都好好的。嘶诶……不对。”男子神情变了,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一脸疑惑和大悟的表情:“你们这是想赖账是吧!” “如果说是我们店铺的东西出了问题,应该很多人都会出现相同病征才对,但你看”夏亭眼神示意扫了下场,“很多顾客都没有问题。” 这时候,群众里有个声音炸出来:“你看,又是那个女人扫把星!” “哇,有她在,就算没有问题都有问题了……” 众人看着夏亭议论纷纷,夏亭眉毛不自觉皱到一起,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如果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是人为的话,恐怕说不过去。 “你们无凭无据的,别血口喷人!”听见那么多人在说夏亭,顾一向淡漠的人,眼神变得凛冽,说起话来也很有气场。 夏亭按住了顾,微微摇了摇头。这时候,没有证据,越辩解,越让人起哄。 但这些天,她好像没得罪谁呀。除了那帮山贼……但这作风不像。 夏亭是竭尽脑汁都想不到会是一个可以说毫不相干的人做的鬼。 “这位大哥,我觉得你一直在这里找我们算账,不如先送你孩子去找大夫吧。如果大夫说的确是我们的问题,我们赔钱,如果不是的话,你就给大伙儿一个说法,免得大家以为是我们的店铺出了问题。” 无奈之下,夏亭只好先稳住这名男子的情绪,今天就算是波折些,她也要为自己正名。 接收到顾担心的眼神,夏亭笑了笑以示安慰。 男子犹豫了半晌,终是点头答应,还是警告道:“我劝你别搞花样,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二哥,你看着店,我跟着去瞅瞅。”店里的情况有点乱,正是饭点时候,还是有很多人来,她自己一个人恐怕顾不来,只能留下二哥看店,她跟着走。 临走前,顾悄悄塞了把银子给她,道:“如果不行,看下能不能私了,你别跟他冲,凡事懂得退让,回来找我们。” 夏亭郑重地点点头,顾目送她离开。 顾心知这事情不简单,亭子跟着了解情况了,大哥没法动作……他看了看店里的情况,基本上所有人都吃开了,这个时间点也很少人会来。他擦了擦手,往外面走去。 夏亭跟着男子来到他家里,看见床上那个面如菜色的小孩子昏睡着,旁边坐着一个妇人在那涕泪。这情形,看这对男女对孩子的重视程度,不似作假,应该不会拿孩子的生命安来讹钱。 “小孩子去看大夫了吗?” 妇人看了看男子,躲开了夏亭的眼神。 男子捏紧了拳头,似乎是不想吵醒孩子,抑制着自己的情绪,“现在看大夫要多少钱你知道吗?我们这种人家怎么看得起?” “那还是要看。孩子的健康比较重要,钱我先出,但是,一旦查经不是我们店铺的问题,你就要给我们道歉。”夏亭当机立断,让妇人抱起孩子。 男子的心定了一定,心里对夏亭有些改观,但嘴上还是硬说道:“肯定是你们家店的东西出了问题。那天还是我家孩子拧着我买了你们家麻辣烫,都没买其他东西。” 夏亭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云。 “孩子是中毒啦!你们之前给他吃了什么?虽然不致命,拖久了依然很难搞呀。要是晚一点送来,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大夫刷刷刷地写着药单,悠悠地说道。 男子愤怒的视线朝她直喷过来,如果男子说的是真的,那真有可能她家麻辣烫出问题了。当然,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而是被人做了手脚。 是谁,要针对他们呢?同行竞争吗?有德兴楼罩着,应该没有那么大胆。 那就是私人恩怨? 夏亭深吸一口气,真诚地对着那位男子和妇人道:“虽然现在证明了是吃的问题,我也选择相信你们,但是,也请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做自砸招牌的蠢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孩子医药费交给我,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男子盯了她好一会儿,夏亭也跟他对视着,没有丝毫的怯懦。 半晌,男子移开视线,看着孩子,低沉地说道:“我只给你3天的时间,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答复,我就告官了。” 夏亭如释重负,有点想哭,终是忍住,向男子鞠了一躬,“谢谢。” “叮!触发任务:寻找事情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奖励:积分10分,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默默地接受了系统下发的任务。 给了医药费之后,她就马不停蹄地走了。她要抓紧时间找到线索,抓到真凶! 自从上午闹了那么一下,夏亭的名声更加不 好了,走在路上都会被指指点点。她受伤的那段时间都没有在前堂帮忙,没有很多人知道她是麻辣烫里的人,以免麻辣烫生意受到更大影响,她走后门回去。 想想回家竟然要走后门,夏亭想想就觉得丢脸。 夏亭回到后院的时候,顾正在那洗盘子。 “亭子,你回来了?你没怎么样吧?”见夏亭累得嘴唇有些发白,他赶紧去倒了杯茶。看见她是从后门进的,细想了一下,不免心疼。 夏亭喝了满满的两大杯水,才感觉活过来了。 看见二哥担忧的眼神,还有房间里的动静,两兄弟都在关心着她,心里暖暖的,就像是在外饱受风霜,回到家的港湾,还有家人的温暖。以前就当作口号,也没什么感触,切身体会之后,真的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没事~就是一场误会!”夏亭对着房间的方向,大声地说着。 夏亭回头看的时候,就看见顾还是盯着她,俨然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他们走远了一点,顾压低了声音:“说吧。我不相信你刚才的话。” 夏亭也没想瞒他,刚才的话只是对着大哥说的,他伤势还没好,心思不能太重,否则影响痊愈。 对着二哥,她觉得可以摊开讲,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带着孩子去找大夫了,听见大夫亲口说,是食物的问题。” 夏亭停了下来,看着井水的倒影,里面的自己头发有些凌乱,双眉紧蹙,眼睛无神,一副潦倒的模样。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作精神:“他给我了我们3天的时候,找到下毒的人,否则就去报官了。” 她转头看向顾,“二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顾忍住了想要抱她进怀里的冲动,抑制住感情,扬起了笑容:“没事,亭子~你还有我和大哥呐。不用灰心。” 夏亭不知道,原来二哥真正笑起来,是这么阳光的!比电视上的小鲜肉的笑容都要好看呐,简直太治愈了! 不得不说,真的很有用,本来愁云满布的内心瞬间被一束阳光冲破,照射进心田。 “我在你出去的时候,就找人问了下,那个男子之前的踪迹……” 既然要找凶手,就要找到证据,顾首先说出了自己的做法。 夏亭有些惊喜:“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倒说不上,但是有些凑巧,也可以说,有点奇怪。”顾左手撑着右手,右手扶在下巴上,疑惑地继续道:“我能确定,不是咱们的食物这里出了问题,应该是在孩子吃了我们的东西之后,再吃了其他的东西,才出的问题。” 夏亭立刻摇摇头,“不对。那个男子说过,孩子除了吃我们家的东西,没有再吃外面的任何东西。” 顾笑了笑,语言有些轻快:“谁说一定是外面的东西才会有毒?” 夏亭震惊,嘴巴不自觉张开,“难道……?” 第六十六章:顺藤摸瓜 http://.biquxs.info/ ()夏亭面露复杂,“难道还能是孩子的母亲的问题吗?我当时看,她悲伤的心情不像作假呀。” “我并没有说那女的不爱自己的孩子呀。”顾笑了笑,看见夏亭错愕的表情,眼睛里闪过得逞的笑意。 夏亭有些急了,语气带着被逼急的怒意:“那到底是什么嘛?等等” 不是外面的食物,是他们自己的,不是本人操作,那就是被他人下毒而不自知?好阴狠的想法,谁能想到是自己家的东西出了问题呢? 而且,父母都没有中毒,只有孩子出了问题,那时间一定要掐准在吃了麻辣烫后,那东西还要是只有孩子吃的。 看见夏亭渐渐明朗的眼神,知道她猜得差不多了,顾把他刚才得知的事情告诉她:“我找了小巷子里的那些小兄弟,让他们帮忙查一下,孩子出事前后,那一家人的身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一查,果然发现了些东西。” 夏亭和顾找了个角落坐下,顾继续道:“根据那些小兄弟的消息,孩子的母亲在买东西的时候,被路人撞了一下。然后那些东西被换包了。而那些原料,是做小玩意儿给小孩子吃的。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孩子中毒的源头。而且,前面关门的时候,我仔细检查了下我们的店铺,没发现什么疑点。” 夏亭听了立刻不镇定了,激动得整个人面向顾,“对对对,极有可能!而且也能一定程度上排除是在我们店铺出现问题的了。” 没想到,二哥那么给力,她都还没把消息带回来,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还有一个大发现。 夏亭深呼吸几口,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那能知道,那么‘碰瓷儿’的人是谁吗?” 顾皱了皱眉,显然有些犯难,“他们有说,但模凌两可,是个有些瘦弱的男子,脸上有些伤痕,他们还在找人,但需要点时间。” “瘦弱,男性,脸上有伤痕……嘶……好难找呀。”夏亭抓了抓脑袋,想到只有三天的时间,决定命运的三天,就像催命符一样,催着她快点快点再快点找到凶手。 “别急,我们还有三天,肯定能有办法的。”顾心里也急着,看着夏亭在一旁着急,按捺下自己的情绪,希望给夏亭一点力量。 夏亭一直喃喃着那可疑人的三个特征。 “伤痕……”夏亭脑袋灵光一闪,一惊一乍地,看向在沉思的顾,“有伤痕,肯定得看吧?所以!是不是有这个可能说,他会去买药?!!” 不管男女,脸上挂彩,肯定都是会在意的。这个可疑人,肯定也不例外。 “我们可以在镇上的医馆里逮人。”顾在一旁补充道,笑容在扩大。 镇上的医馆不多,可以把镇上的男人范围缩小一半了,在这段时间内去买或者换外伤药的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了。如果一开始方向没有错的话,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眼前这个女子,在不断地发光发热。顾的眼神里,不自觉变得柔和。只要现在这样,他就很满足了,他不奢求更多。 夏亭重重地点了点头 ,目光如炬地看向前方,“对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肯定能找到那个人。” “那明天我们就休业一天,然后分头行动。如果找到可疑人,回来的时候就分享。”夏亭立刻规划起来,事情有了方向之后,整个人都像活了一样,充满干劲。 …… 第二天,夏亭乔装打扮一番,让人认不出她就是镇上出了名的“扫把星”,没办法,虽然她很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还是先委屈下自己吧。找到那凶手之日,就是她正名之时。 夏亭一大早就到了,医馆里人还不多,趁着他们空闲,心情好,赶紧先问问:“大夫,我想问下,这两天有没有一个瘦瘦弱弱的男子,脸上有伤痕的人来拿过药?” 对方很是警惕,上上下下通体扫描了夏亭一遍:“你是什么人?病人的消息我们是不会透露的。” 夏亭立刻上演苦情剧,眼眶说红就红,加上她今天精心打扮的妆容,倒让人怜惜:“您有所不知,我刚才所说之人,就是我的丈夫。他因为这个伤痕而感到自卑,已经离开家很久了,剩下我们家里孤儿寡母,孤苦伶仃的……其实,我一点儿不嫌弃他,我想找回他呢,家里需要他。” 见对方神情有些松动,她又来了一剂猛的,眼泪说下就下,真可谓“潸然泪下”,可苦了她的大腿阴~~~肉,那可是实打实的死掐呀。 “唉。”对方感叹地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吧,你相公真没来过这里,虽然是有几个来要外伤药的,但没有一个人脸上是有伤的。你到别处去看看吧。我相信你总能找到他的,有志者事竟成。别放弃!” 只能说夏亭的演技真的a+++,哄得人都可怜她的遭遇了。 一演到底,夏亭装作一副受不了打击但还是强作坚强的样子,柔弱地道了声“谢谢”,飘乎乎地往外走了。 一走到医馆看不见的死角落,夏亭就立刻恢复精神,摸了摸被自己恶心到的鸡皮疙瘩,调整了下表情之后,又开始了下家的表演。 可别说,演戏也是很累的。分分钟入戏,更是一种考验。要是人生经历不充分些,还演不出那效果呢,多亏了她多灾多难的以前。 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医馆,连续去了几家,都没有任何的收获。快到正午时分了,大大的太阳当头照下来,汗流浃背,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夏亭的情绪不禁受到挫折,之前精神抖擞的状态都在一次次碰壁中消耗殆尽了。 夏亭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啊~夏亭!没事的。不还有下家嘛,或许二哥那边早就已经有好消息了呢。” 要是她这次没解决好事情,不光是顾家麻辣烫会出问题,她自己的名声也会被玷污。 在古代,一个人的名声,不管男女,都是极为重要的。甚至可以比得上一个人的生命。名声受挫,寸步难行,走到哪里,都会受人排挤和唾弃。 情绪突然涌来,夏亭把头仰起来,把眼眶里不该出现的眼泪憋回去。她不允许这表示“懦弱”的眼泪留下来,这是一 场抗争。 来到这里之后,被大娘和春花,还有两兄弟照顾得无微不至,人也变矫情了。不该呀,她之后该反省反省自己,说好的铿锵玫瑰呢! 夏亭慢慢地走回家,只希望路再远些,她好调整自己的状态。 “大哥二哥,我回来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两兄弟都已经在了。她感觉到两兄弟看着她的时间有点长,不禁侧开了脸,她不知道自己脸上表情是怎样的,不希望给两兄弟看到她这副样子。 吃完饭后,等大哥睡着,他们走到一起交流今天的事情,她用平时的语气说道:“我今天找了城西那边的医馆,都没有收获。你呢?” 夏亭悄悄地捏紧了拳头,有些紧张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望向顾的眼神中带着希冀。 顾的大手忽然往夏亭头上摩挲着,温柔且温暖地说:“你在害怕什么呀。有我们呀~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只要我们都在。”看着她仍然像小狗狗一样可怜的样子,还有那哭红的小鼻头,顾的眼神柔光闪现,“只要你和大哥好好的,就行了。” “知道啦!”夏亭躲开他的第二轮“攻击”,把头埋到膝盖里,忍住了感动的眼泪。 “我们之前的判断都没错,你在害怕什么?” 夏亭抬起头,“所以说” 顾点点头:“当时是找到了呀,我还打听了下那个人的住址呢。” …… “什么?!”夏亭被眼前的信息给震惊了,那片地方,是非富即贵的人住的呀,为什么会去陷害她呢? 绞尽脑汁她都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人。 “我今晚上要去察看一番。”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深入虎穴来得直接。 她去过那片地方,对那里比二哥要熟悉一些,而且她作为女性,被撞见了怀疑性也低一些。 晚上出没的女子,大家都懂的。 顾内心很担心,但他知道夏亭是个要强的人,如果要不让她去,恐怕又要想很多不好的事情。 最多,到时候他暗中保护一下她吧。 剩下的时间,他们两个都在讨论今晚的计划,那路线怎样走才是最安的,被发现之后怎样逃跑才是最快的。 夏亭穿着比较暗色的衣服,在夜色中容易隐藏自己,同时也把自己变得丑陋些,免得被某些人觊觎上,破坏了计划,还惹上事儿。她挑着粪,假装是粗等丫鬟。在夜间,大户人家的肮脏东西都是这时候清理的,只要通过守门人这关,她就可以顺利进入。 哼哧哼哧,她塞着鼻子,味道还是不停地涌上来,真是受罪。 夏亭用积分,在系统商城上买了个迷~~幻~~药,无色无味,药效在半小时内就会失效,而且不会让人怀疑,她现在顺利地进入了可疑人的后院里。 “真是倒霉,嘶……碰上了少爷发怒的时候,那个女人真的是扫把星。看我这回不弄死她!” 第六十七章:竟是他 http://.biquxs.info/ ()“桀桀桀……” 这个后院是专门给下人住的地方,但意外的,庭院很大,下人却很少。就目前来说,夏亭就碰到守门人,一路过来,就听见这个人的声音了。 夏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工具”放下。 模糊听见里面有人说女人的事情,夏亭下意识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耳朵贴近门边听墙角。 一会儿,里面没有了声响。 时间有限,夏亭悄悄地站了起来,沾了沾口水,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小洞。 拿眼睛去瞅的时候,看到一片肉白色越来越近,夏亭吓了一跳,往后走了一步,踩到了断枝,发出了“嘎哒”嘣脆的声音。 “是谁!?”男子很是警惕,大声喝道。 不好! 夏亭四处搜寻着躲避的地方,却发现目及之处都是亭台楼阁,或者空地,除了旁边的灌木草丛。 如果对方走出来仔细看的话,她很快就会暴露了。往远处走的话,肯定能让人发现动静的。 听见里面开门的声音,来不及多想,夏亭往灌木丛里钻了进去。 她尽可能地趴下,从灌木间的缝隙瞧着动静。看着对方的脚步越来越近,夏亭悄然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离她自己还有五步远的时候,她抓起了一把沙子,只要他再近两步,她就向对方眼睛撒一把沙子,趁着对方忙乱失措的时候,趁机逃走。 只是,逃脱的几率很小。 夏亭的冷汗直流,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心跳打鼓的声音操控了。 近了! 夏亭紧盯着来人,身蓄力,呼吸放缓近于屏息,就在她准备起来的那一秒 “喵~~喵!” “我去你的!原来是只贱牲畜!”男子一脚踢向那只小小的东西小喵咪“倏”地一声跑掉了。 夏亭继续潜伏,趁着男子转移了注意力,观察起他的样貌来。 背着光,男子的样貌很模糊,却还是能看见脸上有些黑黑的细线。夏亭双眼一眯,感觉自己无限接近真相了! 男子晦气地“呸”了一下,叨叨地走回房间了。 原本想继续上前看清他真面目的夏亭,突然停了下来,静待着。 果然,没多久,男子突然又打开了门,环顾了四周,表情变得疑惑,喃喃道:“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见鬼了。”尔后才又回到房间里。 夏亭知道今晚已经错过时机了,男子警惕心很重,如果她再贸然行动,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大。 反正今晚已经大概确定了人,明天白天的时候逮逮人,再次确认下就好了。 夏亭悄无声息地走回到放“工具”的地方,经过守门人那的时候把头微微低下,光明正大地走了。 等人走远了,守门人擦了擦眼睛,晃了晃脑袋:“今晚头咋那么重呢?难道昨晚玩太久累了?连看着大娘都觉得身材变好了嘿嘿。” 夏亭走出那片“富人区”的时候,看见顾在一棵大树下等着。果然,他还是没能放心回去呢。 她和顾对上眼神后,示意了 一下,一前一后地走了。 虽然是天黑,但她“身份”在那,还是要做做样子。 “怎样,今晚没什么事吧?” 夏亭心里暖极了,二哥一开始担心的还是她的安问题。 她喝了一口暖茶,放松了心情之后,才缓缓道:“没事。而且我大概可以确定,那脸上有疤痕的人,应该就是他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背着光,不太清楚,但是脸上有黑黑的条形状的线,应该就是疤痕。” 顾皱眉点点头,“那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明天我去附近等着他出现。”一个下人,不可能天天都待在院子里不用做活儿的。 “正有此意。”夏亭和顾默契地对视一眼,彼此相视一笑。 “那明天我们就这样计划” 明天二哥去确认疤痕男,她去受害男子家去取样,找到小孩子的小零食,去医馆那核对,如果确定有毒,跟孩子母亲确认事情的经过,就可以报官抓捕那疤痕男了。 有小巷子的小兄弟作为人证,还有间接的物证,可以抓人证明清白了。如果能在疤痕男那搜到毒药,就更好了。 讨论完事情之后,他们俩小心翼翼地进房间。夏亭的房间和两兄弟的房间是连起来的,她进去的时候必须经过大哥的床边。她已经尽量小声了,还是被抓包了。 “你们今晚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夏亭懊悔地闭了闭眼睛,认命地坐到了一边,和顾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出来。 在另一边,一向妖孽风流的秋冶躺在摇椅上,此时胡髭满脸,紧闭的双眼下泛青的黑眼圈,还有那稍显毛糙的长发……无不显示出他风尘仆仆的样子。 “我离开的这些天,有什么事情变动吗?” 掌柜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说了出来:“德兴楼一切正常。但是,顾家那边最近不太平顺……” 秋冶睁开双眼,望向掌柜的眼神中带着凌厉,沉声道:“不是让你注意他们,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汇报吗?” 掌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言不语,“是小的失职。” 最后,秋冶看向了窗外,“罢了。不管你什么原因,我的忍耐有限度。说说事情吧。” 掌柜擦了擦冷汗,他以为这次总躲不过惩罚了,没想到还能逃过一劫。他的主子,终是信任他的。 “前些日子,顾家小娘子得罪了人,名声被污了,如今的闲言碎语很多。在最近的话,他们家麻辣烫据说有人吃出了问题,有一个小孩儿吃中毒了,现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秋冶终是忍不住:“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管我多忙,他们的事情都要跟我汇报吗?他们是我朋友,你知道吗!”到最后,情绪忍不住变得怒吼,声音干涩得近乎嘶哑。 他拿过一旁的茶杯,没有了平时品茶的闲情逸致,一口闷,干脆利落。喉咙这才舒服起来。 “少爷的命令不敢不从。”掌柜把头低下,很是谦恭。 秋冶注意到掌柜的不对劲,盯着他出神了一 会儿,眯了眯眼:“是不是有人不让你说?” 在这块地方,能让掌柜不听他的话的人,只有一个…… “抱歉少爷,小的自作主张,权衡了下利弊,凤少爷那边的想法对少爷更重要,所以耽误了些事情。” “查!” 秋冶当机立断:“马上给我查这幕后黑手。” 这些天因为山贼的事情颇费心思,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做完收尾工作回来的事情竟遇到这样的事情,秋冶烦躁地站了起来,打开窗看向外面人来人往。 “小的暗地里有稍微留意,这是最新的情况。”掌柜递过密封。 既然能做到今天,肯定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是听从了凤幽的话,背地里他在这里的时间比凤幽长,凤幽也没带什么人手,在他眼皮底下做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秋冶接了过来,细细地拆封着,越看内容,眉头锁得越紧。 良久,他叹了口气,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去顾家麻辣烫一趟。” 秋冶的马车刚好跟夏亭错过,她这时已经拿好物证,到医馆那做检验了。 “这位小娘子,结果出来了,确实有残余的毒性,但不致命。”大夫擦了擦手,把剩余的糕点还给了夏亭。 夏亭小心收好之后问道:“大夫,那这毒,跟之前那小孩儿中的毒是否一致呢?”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夏亭信心大增,她感觉,自己差不多可以收网了。这两天的劳累,没白费。如果能为自己正名,都值得了。 接下来,她得找小巷子的小兄弟,说服他到时候做人证。夏亭摸了摸袋子的小钱包,心里隐隐泛疼。 突然,她被一股力量扯到一旁,她下意识地护住了口袋,看见眼前人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处在懵的状态。 “二哥,你干什么呢!” “嘘……”顾没有回话,示意她看前面。 夏亭皱皱眉,看见那人的时候,吃惊地张开了嘴巴,“疤痕男!” 他出来了!还是驾着马车。 骤然,夏亭迷惑地盯着马车…… “那马车,怎么有点眼熟?”她感觉自己曾经看见过,但总是想不起来。 在镇上,能用得上马车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还是她见过的。 “走,我们跟上去。”夏亭不打算放弃这次的机会,她决定追上去。光天白日的,她追上去看的话,只要不太过份,就不会被注意到。 当马车在德兴楼停下的时候,夏亭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放越大,她反而有些胆怯了。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最后面,她该怎么做呢? 还是继续给自己正名,讨回公道吗?她的心情很复杂。 “别怕。走吧,迟早要面对的。”顾知道她的顾虑,帮她做了决定。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重要,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可以放一边上。 当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的时候,夏亭的心咯噔一下,凉了一半,再也迈不出一步。 第六十八章:两难 http://.biquxs.info/ ()“我不知,竟得罪过他?”夏亭看呆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她想起来当初他的威胁,但……她并没有越界不是吗? “他是秋冶的好朋友,那车夫的所为,是不是受他指使呢?就算不是,如果要搞车夫,恐怕也要看他面子。”夏亭长长地叹了口气,深觉做人好难喔。 她第一次觉得,人情世故复杂到她根本理不过来。 不知道,在这其中,秋冶会扮演怎样的角色? “不管怎样,就算不报官,也要他们给你个解释。”顾的态度倒是强硬,似乎没有受到其中影响。 顾拉着夏亭往前走去,夏亭低着头,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步伐。 顾回头,轻轻问道:“怎么了?” 夏亭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还是先别打草惊蛇吧,找了小兄弟做人证先,准备齐了再跟他们正面刚吧?” 顾有些听不懂她说的个别字的意思,但大概意思还是懂了。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阵子,还是顾败下阵来了。 他知道她为何突然胆怯。 “那走吧。” 夏亭依旧提不起兴致,心里头一直想着这其中的厉害,她也在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那个人。 “兄?顾娘?” 夏亭心里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些害怕面对来人,她低声催促道:“二哥,咱们快走。” 秋冶原本只是觉得那背影很熟悉,但看到他们停顿了一下又加快脚步之后,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了。 想到刚才查到的消息,再结合他们的举动,秋冶知道他们两个知道的肯定已经不比自己少了,他抿了抿唇,急切地追了上去。 “你们等等我,我有话跟你们说。” 掌柜在后面看见自家少爷不顾形象追了出去,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酒楼里那主儿进了去,没个话事人可不行。他袖子一甩,跟身后的小厮说道:“你去跟着少爷,保护好他的安,但切忌打扰,知道吗!” 掌柜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少爷有了知心的人玩儿是好事,但现在,也不知是福是祸了。 秋冶大跨步拦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两个神情不明:“你们……干嘛躲着我。” 夏亭往后躲了躲,俨然不想说话。顾笑容不变,但眼神微寒,“秋少爷贵人事忙,我们没敢相信您在叫我们。” 秋冶听见顾的称呼和说话的语气,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刚从外面回来,我想告诉你们,山贼的老窝已经被我们端了,不会再有后患之忧了。” 顾看了看夏亭,语气倒是稍微好了一些,依旧带着微笑的疏离:“谢谢。秋少多日劳累,应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夏亭和顾没有任何避讳地去找那小兄弟,给了一些银钱,小兄弟答应在关键时候做人证之后,夏亭终于是露出了点笑容。 秋冶一直跟在后面,知道他们在干嘛。说老实话 ,他也很复杂,一边是新认识的朋友,一边是从小的发小,他早就把凤幽当作自己的弟弟,从小跟在后面擦屁股擦惯了。 “凤幽还是小孩子脾性,很多时候……并没有多大恶意,这次也可能只是个误会,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之后我抓他来给你们道歉,你们……不要追究了好不好?”秋冶说这话的时候,如鲠在喉,说得异常艰难,但只能硬着头皮上。 夏亭不知道之前在期待什么,当听见他低声下四求她就此罢休的时候,心里一直揪着的大石,还是一瞬间落地粉碎了。 “二哥,你先回去准备好事情,把事情告诉那受害男子。迟些时候就行动。” 顾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带着寒意地和秋冶对视了一眼,大步离开。 秋冶心里有些不舒服,感受到夏亭带着愤怒和质疑的眼神,他有些烦乱。甚至于,有些恼恨凤幽的所作所为。 “罢休?呵,我何德何能,能让秋少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为啥,对着他的时候,夏亭的火气一压再压,依旧压不住。 秋冶有些内疚地躲开她直逼过来的眼神,“我们要不先找个地方坐着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夏亭直接摇头拒绝,“没什么好说的。” 看见夏亭转身要走,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感受到那温热的肌肤,秋冶像碰到烙铁一般甩开,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听我说……” 没说完,前面那气冲冲的小人儿已经走远了,秋冶只能跟上去。在街上,就可以看到一道奇怪的风景线:一个身穿粗布的女人气冲冲走到前头,后面亦步亦趋跟着一个穿着不凡的男人…… 街上人越来越多的关注,让夏亭有些焦虑,之前的舆论已经让她压力有些大了,她只是平凡人,不想再受什么上海了,她可不是什么里那些创世的英雄,能不惧舆论,在异世里呼风唤雨什么的。 “够了,别再跟着我了。”夏亭朝身后低声吼着。 秋冶倒是显得委屈:“那你跟我说话嘛。” 最后面,夏亭和秋冶坐在一桌子上,夏亭在那大快朵颐,美滋滋地吃着阳春面,秋冶挺直了腰,拿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在大街上没遮没拦的,怪尴尬的。 夏亭悄咪咪注意着他的样,吃着阳春面的嘴角上扬,吃得更起劲了。 “既然不吃,那就走啊。反正我已经是名人了,你在我身边,迟早也受累。” 秋冶看了看夏亭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咬了咬牙,学着她的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时吃急了,竟呛了起来。夏亭毫不留情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递手绢。 她倒忘了,在古代,女性的手绢代表的是什么。 秋冶眼神带着无奈还有纵容,“消气了吧?” “没有。永远不会消气。”这是原则问题。 看了看周围,秋冶压低了声音,“其实……我刚才说的,不光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你。他疯起来不知道会怎样,我没办法时时刻刻看着他。至 于你名声受污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决,怎样?还有,你要怎样才消气?把那车夫弄出来打他一顿?” “噗嗤。”尽管内火未消,夏亭终于还是被逗笑了。 秋冶也傻傻地笑了起来,那妖孽有神的眼睛终于活了过来,柔光潋滟。 “只要那受害男子一家都说可以不报官,我也可以答应不报官。但是,那车夫一定要得到惩罚,还有你那好基~友……”夏亭大大吸入一口气,把那茂盛的火气尽力压下去,“别让他像疯狗一样咬人。逼急了,别怪我同归于尽。” 她一介小市民,身份上搞不过他,但这里终究是她比较熟悉…… “这没问题。”秋冶咧开了大大的笑容,可没管她后面的威胁。 把话说开,等秋冶吃完面之后,他们就各自散了,“亭子,谢谢你~” 夏亭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你之前也帮了我很多。” 看着夏亭越走越远,秋冶越发觉得愧疚。他能想象得到她这段时间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一个女子,名声是最被看重的。小幽他……这回真的错得离谱。 “冶?你怎么又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秋冶眼神中闪过一丝烦躁,在转过身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平静,他没有看向凤幽,经过他的时候说了句:“把你的车夫交出来,迟些时候给我去道歉。” 凤幽顿时煞白了脸,羸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一般摇了摇,眼睛一下子像丢了魂一般,整个人,像是被抛弃了。 没一会儿,他眼眸中沁满了泪水,他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更是咬出了血,双拳紧攥,强力忍受着那吞噬血肉的疼痛。他的冶……再一次因为那个女人,冷脸对他。就因为他做了那么点事情。 以前,还有更过分的事情他不会这样,这种面孔只有面对他不喜欢的人才会这样。一切,都是来了这里,见到那个女人之后,才变了! 他转身追了过去,像一个闹别扭求原谅的孩子…… “冶,我是不可能去道歉的。我根本没有做错,如果她有足够的能力,她自己可以解决,为什么非得你出面摆平?”凤幽还是不服气,他觉得那个女人资质平平,根本没有资格跟冶站在一起谈笑风生。 那一幕,刺眼得很。 看见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秋冶更是气打不出一处来。他大力地把茶桌上的茶杯扫在地上,陶瓷破碎的声音把凤幽吓了一跳,眼睛通红无辜地看着秋冶。 “没能力?我帮她摆平?我到底是帮谁摆平?要不是我出面,你现在就不是站在这卖可怜了知道吗!”他开始检讨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将他保护得太好了,只懂得任性,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 见凤幽又想反驳,秋冶根本没给他机会,甚至不想听见他那幼稚的说辞:“你的那些小把戏,人家查得一清二楚,人家都要报官了!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可以暴露身份!还有,我说过,她是我的朋友,你还如此针对她?你太无法无天了。” 第六十九章:意外 http://.biquxs.info/ 凤幽还是不懂,如果只是报官的话,他没在怕的。 他知道冶很在乎那女的,但他并不认为那女的有资本跟冶站在一起,所以他出来搅局,他想让冶知道,那女的只是平庸之辈啊。 凤幽的眼睛里布满阴霾,浓郁得要将人吞噬。 “你回去把那帮你做事的小厮抓出来,然后准备赔礼道歉。”秋冶冷静了下,终是说道。这已经是他做出的让步。 夏亭,他真的不想放弃,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合作伙伴。 “龙叔,之前亭子发生的那些事情,你给我逐个去说道......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六十九章:意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七十章:大哥吃醋了 http://.biquxs.info/ ()晚上顾去洗澡,夏亭刚洗完回来,经过大哥的时候,被突然叫住了:“阿亭,我想跟你说说话。” 擦着头发的手一顿,夏亭心里有点小方脏。 “咋啦大哥?这么晚还不睡,不利于伤口痊愈的。”夏亭躲闪着他的眼神,不敢对视。 她忙着这些天的事情,都没有跟大哥说,想起来有些心虚。 “我的身体我清楚,你这些天是不是做着什么事瞒着我?” 果然!之前大哥就问过她,被她混过去了,这次好像不太行。 夏亭挠挠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一时间也无从说起呀。而且,她要交代多少大哥才会消气呢?这也是个问题。 “看来你和二娃瞒着我的事情很多。”顾霖看见夏亭那些小动作,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看见顾霖略有深意的眼神,夏亭竟有些做贼心虚之感,只好交代道:“也没啥,之前我们不是跟德行楼合作嘛,我不知怎么地,得罪了秋冶的那个朋友,他做了一些对咱们顾家麻辣烫不好的事情。这些天就在搞这些事情,不过好在,我们终于解决了嘻嘻。” 夏亭故意没有说凤幽针对她而做的事情,不然按照大哥的性子,恐怕不管凤幽什么来头,就上前~~干! 大哥他们都很在乎她,她不希望大哥因为她而受牢狱之灾。 “你不相信我?” ??? 夏亭黑人问号。这话又从何讲起? 夏亭觉得,几天没和大哥聊聊,大哥变了! 她现在有种丈夫出门在外,回家被老婆各种怀疑各种试探的赶脚。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担心你的伤势嘛,而且有二哥帮我,我一点儿也不怕。到时候就算解决不好了,不还有你嘛。”夏亭求生欲很强。 “再说,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大胆去做呀。”夏亭谄媚地靠了过去,把头靠在顾霖的肩上。 顾霖的伤势经过夏亭暗搓搓地调养,加上这些天的休息,已经好很多了。估计过些天能下床做些事情了。 顾霖的肩膀很厚实,夏亭靠在那儿,高度也刚好,给人一种踏实感,只觉得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算粗茶淡饭也满足了。 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一时间只剩下静谧。夏亭舒服得快要睡过去了,这些天烦扰着那些事,没能好好睡一觉。 “你……和二娃,好像更能聊得来。” “嗯……额?对对!”夏亭睁着半朦胧的眼睛,有些呆呆地看向顾霖。 实际上,她连大哥说了啥都没听清楚。 顾霖可不知道这些,见到她毫无防备,甚至可以说可爱,眼神变了变,听到她傻傻地作了肯定的回答,眼神暗了暗,看着越来越近的嘴唇,顺应自己的心理靠了上去。 如同被羽毛轻抚,又似遇着棉花糖,夏亭眼睛越睁越大,直到顾霖离开了,还是呆呆的样子。 顾霖别扭地把头扭到一边,耳朵早红透了。 “我……我先回去睡了。”夏亭 忙丢下一句话,就滚回自己的被窝,连头都埋在被子里边。 她没想到……一向内敛的大哥,竟然会!毫无预警地吻了她。 虽然是蜻蜓点水,纯情的很。 夏亭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意外的,好像并不排斥这种感觉。而且,还有一丝丝甜。 夏亭偷偷笑了起来,如同少女怀春。 他们的关系,这算不算,进步了一大步呢?之前都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感觉,现在总算把那纸窗捅破了。 顾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却又不是闹别扭的那种。 看多了几眼,他心里了然了,在欣慰之余,却又有丝涩然。他觉得,差不多是要做选择的时候了。 之后的日子安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夏亭知道,有一些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 比如说,她和大哥之间的关系,二哥故意的避嫌给他们让出空间,还有……秋冶好久没有出现,他们现在的交易都是跟掌柜交谈的。而她欠秋冶的店铺的钱,也还给掌柜的了。他们……两不相欠。 他们也在前几天,在镇上招了一个员工,包吃不包住,现在他们三个都有了空闲的时间。 “大哥的伤势好得差不多,我们三个在镇上也好些日子了,娘在村里一个人怪可怜的,我想着……过些天就回去照顾她。”晚上例行会议的时候,顾深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夏亭有些惊愕,一直看着顾。顾像是没有看见她的目光一般,躲了过去。 “这么突然?不过,也是应该的。待我伤势好,和你换回来。”顾霖也有些惊讶,想了想后又有点愧疚,他们两兄弟,可以说是把娘亲扔在了一边,是他作为儿子和兄长的失职。 夏亭想了想,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自从和大哥明确好上之后,二哥跟她就越来越疏离了,她想要保持的兄妹的关系也不复存在。 不过也是她贪心,既想要这个,也想要那个。人生本来就不可能十十美,心想事成。二哥疏离她,是对的,这也是她当初想要的局面呀。 心里是想明白了,内心还是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顾霖本来说得好好的,看见夏亭的心情突然低落,他在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能在没有了父亲的情况下帮顾母亲,扯大自己的弟弟,还有那家吸血的亲戚,自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有些事他看在眼里,放在心底,觉得他们能够解决。但现在…… “二娃,你和阿亭是不是闹不愉快了?还是背着我,有什么想法?”趁着夏亭去洗澡,顾霖逮着顾就问道。 顾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兄长,几番挣扎,终是假意释然地说道:“没事大哥。我和亭子之间还是那样,只是,不适合做夫妻。她的性格……跟你的更搭。” 顾不愿多谈,转身就走,顾霖本想喊住,但终究是忍住了,看向自家弟弟的眼神带着心疼和……愧疚。 爱不爱,他都看 在眼里的啊。 但是,阿亭性格倔强,很多想法不是他们能左右的,特别是这情爱,作为大哥的,也很无力。 顾径直走向了后门外面的竹林,黑夜中人影儿没一个,前方黑暗如浓墨,看不清摸不着,后方满是人烟味,嬉闹声,夜市的繁华尽显。这一切都似乎与他无关,他无法融入进去,像是被人抛弃一般。 从不知道,以前嗤之以鼻的情情爱爱,竟有一天会发生在他身上,还如此之痛。顾一拳打在竹子上,竹子晃了晃,晃下了几片竹叶掉落下来,有的掉在了肩膀上。 脱下了温文尔雅的保护色,他脆弱得像个孩子,他想找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自己冷静,他急切地想逃脱这个地方。 “二哥?” 顾的身体僵直了一下,没有动作,没有回答。 夏亭抱着一个锅,试探性地问了问。她只是出来把汤渣倒掉,没想到这个点还看到有人在。 她看着前面那男子有点像二哥,但那颓然又带着决然不顾一切的背影,又和二哥的形象相差甚远,到最后她不确定了。 夏亭还是向那男子走了过去,看他的状态,应该不太好,如果有什么意外,倒在她店附近,恐怕又要被有心人参上一本了。 “你别过来!” 夏亭脚步骤然而止,是二哥!真的是二哥!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进去洗澡吧,我待会儿就回去。”顾的声音有些低沉得不似往日。 但这冷冰冰的拒绝,夏亭听得一清二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她心知肚明。很大程度上,是她造成的。 她眼睛暗了暗,失去了光泽,静静地离开了。 如果她离开他可以放松些的话,她会尊重他的。做不成情人,她很想做兄妹或者朋友,她并不想让他如此痛苦。 夏亭回到院子的时候,顾霖正站在院子中间看向这边。 “二娃,没事吧?”久久未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干涩。 夏亭皱皱眉低下了头,情绪也不高涨:“他要静静。” 在夏亭要经过他的时候,顾霖抓住了她的手,心里几番挣扎,还是说了出来:“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夏亭猛然抬头,她用手指戳着顾霖的心,眼神中带着质疑:“你心爱的女人心里,除了你自己,如果再装着其他的男人,你觉得可以吗?” 夏亭想到这个世界的法则,又换了另外一个说法:“如果说,你心爱的女人有一天因为你某些原因而抛弃了你,选择了其他的男人,你觉得很可以吗?你大度到如此程度?” 顾霖抓住了她捣乱的手,认真地回答道:“当然不可以。但是,阿亭,我只有一个兄弟,为了他,我可以的。只要你……” 夏亭猛然甩开顾霖的手,火气一下子上来,说不清到底是哪个原因,吼道:“我谢谢你的大度呢!我的好大哥!” 她气哄哄地跑回房间,反锁上了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为了自己可笑的感情。 第七十一章:重磅消息 http://.biquxs.info/ ()顾霖转身去拉夏亭,却被她大力甩开。顾霖干脆大踏步上前,一把将她捞住,可不管她在怀里的小打小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顾霖皱着眉,有些无奈地道。 他一向沉默惯了,她在闹着他也没办法,他知道夏亭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放开。” “不放。你懂我意思的。”顾霖眼神有些执拗,像是一个固执的孩子想要得到认同一般。 这么一闹,夏亭脾气都没了。待在他怀里喘着气,也不说话。 不得不说,有时候顾霖真能治的了她,能让她冷静下来,过后也不恼火他。 “好了,我冷静了。”夏亭挣扎一下,示意他可以放手了。免得二哥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亲密的模样,更难受。 “不放。” 嗯???夏亭黑人问号,一脸疑惑地往上看,稀有地看见顾霖孩子气的一面,夏亭忙低下头掩饰笑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他:“好啦。我知道了,但是你以后也不要说那样的话了,你知道我不想听到。” 内心的确对二哥很过意不去,但感情的事,还是不能勉强。 “啊!” 夏亭突然整个人腾空而起,她被顾霖公主抱着回卧室,不容置疑的那种。 “别闹。”本想反抗来着,想想二哥还在外面,只能默默安分下来,任由顾霖抱着她回去了。 第二天夏亭起来的时候,顾已经不在了,据说他是一大早就驾车回村里去了。 好早……夏亭愣了愣。 或许是昨晚上那事情让大家都有些尴尬,如今避免大家见面,也不用太尴尬。 “喂喂,快去镇门口那,有新消息发布啦!”突然之间,店里的顾客都放下吃的东西不顾,往城西那边走去了。 夏亭来这不久,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诶诶,大哥,问一下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被夏亭拉扯住的男子有些不耐烦,“肯定是要么赋税要么就是徭役的事情啊。”说完,又赶紧跟上了大部队。 赋税?徭役? 这在古代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啊。夏亭赶紧往后院里走,一边说道:“大哥,大哥!出大事儿啦!” 夏亭和顾霖把店门稍微关了下后,也屁颠屁颠围了过去。 夏亭人长得娇小,人有极其之多,比平常的闹市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根本挤不进去,而顾霖,他的身高可以说碾压众人,在人群中高出一个头,老远地就能看见通告。夏亭挤不进去不说,还看的都是人,还有各种汗味。夏亭受不了地把头埋到顾霖怀里,还是闻着他身上清新的皂角味舒服点。 顾霖看见他的小娇妻转头埋在他怀里,顿时生了恶趣味,他低下头,在夏亭耳边低声道:“要不要把你抱起来?”然后作势要把她抱起来。 “哎呀哎呀~”夏亭赶紧推却,满脸通红,“你别闹~大庭广众的。” “呵呵呵呵……” 夏亭后悔了,她以为顾霖是那种稳重之人,相处下来发现,他就是个大孩子嘛。平时这种性格都被他压抑住了,自从两 个人关系更近一步之后,夏亭这些天被他荼毒得不轻。 果然,人家都说,更稳重成熟的男人,在恋人面前,都是个大孩子。 “那上面写了个啥?” 旁边的人都各种说的,但夏亭都没听清,她仰头看见顾霖看得仔细,忍不住问道。 “今年把赋税减轻了。但是”顾霖眉头皱了起来,并没有赋税减轻了而觉得轻松,“这些个月,方圆几百里的人要参加徭役。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人丁,去开凿山体。” 顾霖再看了一遍,确定没信息遗漏之后,就护着夏亭从人群中退出来了。 再后面的事情,囤在那也无济于事,顶多发牢骚。 夏亭心情也变得沉重。即使她没亲身体验,从历史书上也知道,古代的徭役,并不简单。分分钟死人的事情。有的人,甚至一去徭役,一去就是一辈子,生死不明。 而且,他们这次是去开凿山体,也不知道究竟为啥开凿。这时候技术那么落后,难免不了伤亡。而想要逃避徭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基本上,逃就是死。 每家每户,都必须要出一人丁。他们顾家两兄弟,必须要出去一个。顾霖作为大哥,以他的性格,毫无意外的话肯定是他上了。 夏亭紧紧地攥住了顾霖的手,内心那句任性的“你别走”的话始终说不出来,因为,不是他走,就是二哥走。谁走,都不是她想要的。 徭役的时间很近了,他们也要在这些日子开始准备东西,给离开的那人。 “我们回去就先关门一段时间吧,反正这事儿一出,很多人都没心思出来吃东西了。”顾霖缓缓道。这消息一出的时候,他就想要承担责任,自己上了。顾及到夏亭的想法,他一直没说这事情。 突然,夏亭想到了什么,精神又重新变得雀跃:“嗯,好~” 他们这段时候赚的钱不少了,趁着这时候也可以多休息休息。 夏亭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银票轻装上阵走了。唯一的一个小包裹顾霖背着,夏亭一身轻松,手上带着刚在德兴楼买的糕点。 走出门的时候,顾霖突然说了句:“要不要跟秋兄打声招呼?” 夏亭头也没有回,率先走在前面,耳后晃悠悠传来她的一句话:“何必呢?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说,撇开别的不说,他们也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罢了。只有利益关系。 凤幽看了看下面的人流,又看了看手里的名单,指着一处,道:“这,都给我安排上。” 顾霖往德兴楼上看了看,在那雅间,似乎……隐约看见有个人影略过。 走到半路的事情,夏亭突然想起,苏奉也在镇上,但他们的私塾很是偏僻,平日里也不接待外人,所以他们很少见面。这次的徭役,不知道对他有没有呢? “大哥,我们要不要跟阿奉讲讲这事情?” 顾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必了。别打扰他了。越少人知道阿奉越好,男丁多,有时候也未必是好事。” 夏亭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有时候,男丁多,有可能会被赶去徭役的人更多,这些事,绝 对没有公平一说的。 能让一个人尽量远离纷争尘俗的,就别扯人家进来了吧。 等夏亭他们回到村里的时候,村长已经挨家挨户地在说这个事情了。刚好来到他们家。 “大娃,你回来就刚好了。来吧,我们进去说。”村长面上严肃,见不得多少笑容。 “大娘,我和大哥回来啦!”不管待会儿啥事儿,他们回来了,总得高兴高兴。 刚进门,就看见大娘从厨房里出来了,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和喜悦,“回来了好,回来就好。” 看到村长也跟着来,大娘微微弯腰鞠躬,又转身斟茶去了。 顾闻声从后院过来,看着手上的那新鲜,青翠欲滴的菜,就知道他刚才是干什么去了。看见夏亭他们回来,顾淡漠的眼神中划过一道浅痕。 “回来了。”村长他们都走在前面,夏亭因为帮大娘拿茶水,走在了后面,刚好跟顾对上。 本以为会很尴尬的,但看见顾平静的语气,她顿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了。 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淡淡的疏离,轻轻的关注。 “嗯,有事儿发生了,回来准备准备。” 同样的,夏亭也回以同样的语气。 他们两人肩并肩,再无言语对话,径直走进门去。 “大娃刚从镇上回来,应该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霖点点头,“那这徭役的事,我们家的情况,应该只要出一人吧?” “徭役?今年怎么那么突然?” 往些时候,都是有预警的,这次那么突然,大娘心里徒然增生不安感。 “诶,顾四嫂,别怕。就是一般的徭役,只是今年可能是信使在途中遇到天灾什么的,让这时间来得有点突然。”村长看见自己老伙计的媳妇儿那么担心,宽慰道。 转眼,他看向顾霖的时候,眼里就带着些忧愁:“照理说啊,每家每户就出一男丁,但你们顾家,不是还有那房人么,顾的儿子还没大,不够做壮丁的,所以这人头,也要在你们这边出了。这是上面的指示。” 夏亭第一个出来不干:“这他们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早分家了不是么?还是在村长您的见证下进行的,怎么这时候他们那边不够男丁算我们头上了?顾不也一壮丁?” 夏亭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如果大哥二哥都被迫去徭役了,家里就剩下她和大娘了。这年代,没个男人在家,很容易出事。 “哎呀,你们这媳妇儿也是个急性子哈哈,我也觉得奇怪,但也没办法呀。上头就是这样的名单。”村长还怕他们不信,专门把写着两兄弟的名单给他们看了。 夏亭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情况,不就是诉求无路了?跟村长说理也没法,他不是决定这事儿的,他也就是个传信儿的。 送走村长之后,家里面四个人静了,大娘默默地流着泪。 第七十二章:悄然跟随 http://.biquxs.info/ ()每一次徭役,她作为娘的,都要担心一次。 以往只是一个儿子去,今年却要两个都去,万一有个好歹,她还怎么做人? “大娘,别急,肯定还有办法的。”看大娘哭成这样也不是办法,夏亭心里没个底,但也只能如此安慰。 可以说,这次的徭役跟往年公布的时间都不一样,这又引起了大众一个恐慌,生怕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夏亭还是觉得,不要那么早认命。 “我们还是去找村长说说,毕竟,一个家庭一个男丁都没有,的确是个问题。”虽然村长说不了事,但他当村长那么多年了,应该也有些经验。争取得个同情分吧。 顾霖沉思了下,决定道:“我和阿亭去找村长商量,二娃准备下行李,娘你就放心好了,我估计这事儿那么急,地点不会太远,照看也方便些,莫担心。” 顾霖的话总能让人安心,大娘心情平复了下,去后院摘菜了,她要准备一些干粮,免得到时候苦得没饭吃,这些好歹能顶一下肚子。做娘的,只能这样了,其他的她也有心无力。 夏亭带了两罐果酱,带了些银钱给大哥,跟着大哥一起走了。希望,村长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毕竟,他当村长那么多年了,跟上面的交流,肯定是有些渠道的,不像他们无头苍蝇一样,无门可诉。 夏亭他们去到的时候,村长只是稍稍惊讶了下,“大娃啊,这事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实在没办法。” 夏亭把两坛果酱送给村长媳妇儿,她首先没接过,只看着村长的眼神。 夏亭笑笑道:“这不值几个钱,只是这年只剩下几坛了,想着你们之前说过喜欢,就给送过来了。” 村长这才像责怪他媳妇儿道:“人家小媳妇儿一片心意,你这婆娘咋还让人家拿那么久?” “诶诶,好~”村长媳妇儿这才笑着收下了。 夏亭暗想,这回,村长态度有些生疏,恐怕不好说。 “我们知道这事您也不好说,只是,我们太难了。这事情来得那么急,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好,一下子家里两个顶梁柱都跑了,剩下我和大娘两个弱女子,万一有个好歹……”夏亭捂住了眼睛,冷静了下,“我们两个,也活不下去了。”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归根结底,女人要靠男人而活。虽然她到时候可以逃之溜溜,但这种想法也只是以前的,现在,她对这个家庭已经有感情了,她没办法抛弃任何一个人而离去。 夏亭给顾霖递了个眼色,顾霖给村长塞了点钱,道:“村长,看在我爹的份上,帮帮我们。” “我们不会让你难做的。只是给我们一点希望。”夏亭很真诚,他们现在能走的路,只有这里。 村长低下头没有说话,倒是村长媳妇儿帮说了句:“这的确是不公平啊。阿亭这小媳妇儿才来咱村没多久,该多遭罪啊。” 村长低头叹息了一声,侧脸回避道: “这些名单啊,都是镇上分配下来的,但是啊,这总的决定,是上面话事的啊。这事儿,应该是有蹊跷的,但你也说不了,闹不开。而且,也不用太担心,这地点呀,不远。半天能到,还是能有个照应的。” 上面的决定?如果是上面的决定,不会单单是他们一家这样,名单经由镇上,他们村儿由春江镇管辖,要是出问题,也是这里了。 “谢谢村长。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了。”顾霖又塞了些银钱,拉着夏亭走了。 村长要说的,应该也就这些了。 他们,也大概有了方向。 问题又是出在镇上? 夏亭歪了歪脖子,她实在想不明白,得罪了谁? 镇上的高官,好像和他们没什么来往吧?除了山贼那事…… 他们两个又连饭都不吃,就往镇上赶,经过上次山贼的事情,看在情面上,希望能见见县官。 到了镇上才发现,他们太天真了。衙门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后门都被堵上了。这次的事情,还是给大家都造成了不便。 但不管外面的人怎么闹,里面都没有人出来,官兵们态度也很强硬,百姓们都不敢造次。 夏亭硬生生挤了进去,冲着最近的一个官兵说:“官大爷、官大爷!行行好,让我见见县官可好?我有事情跟他商量。” 官兵满脸不耐烦,双手一直推拒着百姓,偶然扫了夏亭一眼,惊愕了一下,压了压脾气,算是解释了一番:“不行不行。县官很忙。这事儿没得商量。” 夏亭被挤在人群中,呼吸有些不顺畅,她冷静了一下,突然爆发力量,往官兵腋下冲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防备弱区,真的给她冲过去了。 官兵都来不及反应,夏亭赶紧溜了进去。 人群中顿时闹了起来,官兵原本想去抓她的人都变得手忙脚乱,来不及管夏亭了。这刚好被夏亭钻了空子。 到了里面,环境瞬间变得宁静,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走到一半的时候,夏亭终于撞见了一个人,显然,那人对夏亭的到来非常的吃惊。 “师爷,我想见见县官大人。” 师爷显得有些疑惑,但还是带着夏亭去见县官大人了。可能师爷也不知道夏亭是来干嘛的呢。 见到县官的时候,县官跟夏亭对视没几秒就避开眼神了,这在夏亭看来,是有些问题了,不像平时的做派,倒有些像心虚。 他一定知道自己来是干嘛的。 “顾家娘子,你怎么来了?”不愧是做官的,那不称职的表情持续没多久,就调整到平时和蔼亲民的形象去了。 夏亭也笑着说:“县官大人,是这样的。我对这次的徭役本来是没什么想法的,但突然收到通知,我们家唯一的两个男丁都要去徭役,而其他的家庭都只要一个,这对我们很不公平,我想知道,是不是搞错了?” “噢?竟有这样的事?”县官装作很 惊讶的,赶紧让师爷把花名册带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他皱起了眉毛,一脸严肃且可惜,“哎呀,上面的确是这样安排呀。具体的话,我这官职也还没有这权限。你看这……”县官为难了起来。 见他这样虚与委蛇,明显是打太极的态度,夏亭也不客气了,“但我知道的是,上面决定的只是大概方略,而且是一视同仁的,这具体的花名册,是大人您这儿决定的。我在想,是不是某位大人过于劳累,不小心多加了一个人?”一棒子一颗枣,夏亭先表示自己知道些事情,告诉县官不必去骗她,尔后又给了他面子,出了这错不是“故意”而为,只是“为国为民”,不小心犯了错。 只是,有些时候,人并不是给了台阶,就会顺着下的。 “不会的,这是经过多次确认的,这是已成的事实啦,顾家娘子,与其在这纠缠,不如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后头可能还能少遭罪呢。”县官大人慢悠悠地啖了口茶,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夏亭眯了眯眼睛,她敢确定,这事儿就算他不是主谋,肯定帮凶。反正,这县官是知情人之一。 奈何无法从他嘴里撬出些有用的话来。不过,这人也就仗着自己无可奈何,才那么有恃无恐了。 “县官大人难道还不知道我和秋少爷的关系吗?我们如此友好,这点儿小忙也不愿意嘛?如果我这事让大伙儿之后,也让人太寒心了。外面那么多民众首先就不答应了。”夏亭打出双重利益关系,首先是秋冶的,他多多少少是京城的贵家子弟,怎样说也有些权力,而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外面的民众支持也很重要。如果他真让民愤,这官儿也待不久。 县官一向装得和善的眼神变得锋利,嘴角依旧挂着笑,但已经是冷笑了,“小娃子啊,想要威胁本官,就先搞好自己的身份吧。如果你真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现在就不用跟我在这里博弈啦。你直接去找你的秋少爷啊。”县官把茶杯一扔,脸色一变,把背对准夏亭,下逐客令:“师爷,以后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带过来,本官可没这闲情。” 师爷哪敢反驳,只能半请半推地让夏亭出去了,在半路的时候,师爷突然说了句:“顾家小娘子啊,你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权贵了呀?有很多事啊,我们也只是依照上头的意思办事。” 夏亭有些惊喜,师爷善意的提醒,让她有些意外和受宠若惊,“谢谢师爷提醒。” 不管是村长媳妇儿、外面的小官兵还是师爷,都对她友好了一番。夏亭想了想,自己的人格魅力不可能那么大,应该是系统的亲和度发挥作用了。 “上头?”是最上的那个,还是……县官的上面? 能不给秋冶面子的,要么跟秋冶差不多级别的身份,或者……比秋冶还要牛的。 夏亭有些疑惑,但又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想要抓却抓不住。 第七十三章:疯狂的秘密 http://.biquxs.info/ ()夏亭从后门出来,那些人以为她知道什么,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问东问西的。夏亭啥也听不清楚,挤得难受,一边推拒,一边想要逃离这儿。 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她就看见顾霖在巷子里等着她,眼神专注而着急。 “大哥!” 她刚才仗着人小,大哥在后面护着她,就钻空子进去了,没来得及跟他说,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儿呢。 夏亭张开双臂,小碎步跑过去,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顾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夏亭好笑道:“咋啦?还能少根毛么?” 谁知,顾霖竟点点头,认真地回答道:“嗯。我会担心。” 夏亭小脑袋在顾霖怀里蹭蹭撒娇,想要给他点安慰。想到她之后决定要做的事情,夏亭突然有点难以启齿。 他们见着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行回到店里了。 一路上,夏亭嘴里扯东扯西的,心里想的是刚才的事。 “大哥,我刚进去跟县官聊了聊,发现了些东西,我想在这边待几天。”回到房间坐下,喝了杯茶,夏亭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两人相处时间长了,顾霖早在路上的时候就猜到她有事要说,故也不太吃惊。 “我陪你。你发现了些什么?有没有危险?” 夏亭默默地摇了摇头,“万一……你岂不是要担负很重的风险?”她坚决拒绝了顾霖要陪她的这条建议。 “其实也算不得发现吧……就是,我肯定咱们的确是被针对了。问题也是出现在县官这,但他只是个做事的,头头另有其人。而且,那人的身份,应该比秋冶的身份还高贵。”夏亭双手托着下巴,回想起县官大人当时的神情,有恃无恐的,或者说,县官大人看透了他们和秋冶间的塑料感情? 顾霖也陷入了沉思,他们从来没出过镇子,不会和镇子以外的人结仇,除了山贼还有…… 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对在了一起,夏亭看见大哥那神色,就知道他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由得笑得双眼弯弯眯起,像月牙般。 他们俩异口同声:“是凤幽!” 夏亭跟他两次照面,虽然对凤幽还不了解,但夏亭感觉,他应该挺小气的,上次有点儿下他面子,应该会记仇报复。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但有一点值得疑问的,凤幽的权势比秋冶的大么?我今天去找过县官,他应该会跟凤幽通报,如果没有意外,我能逮着凤幽,通过舆论的压力,为咱们平反。”计划是很美好的,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大伙儿能站在他们这边。 这古代可不讲究什么公平不公平,徭役可以说是义务,而且你这家多派一个人,说不定他们家能少一个人去呢,保留一个劳动力在家。 “凡事别勉强,要有什么事,去找阿奉。他是秀才,关键时候能保命的。”顾霖也想得很明白,自从更加了解夏亭的个性之后,他也很少再劝说,劝也劝不回来,他只好支持,让她放心去做事。 夏亭有些震惊,她知道苏奉是个读书人,没想到是个秀才! 不得了她滴乖乖~ 那么毒舌那么阴狠的一男的,居然是个秀才! “他、他是去教书的吧?”夏亭来镇上之后有说过去看看苏奉,都被两兄弟阻止了,她现在好像懂了。 “他现在是去教书,也是读书,但他秀才的身份,不会变。”顾霖有时候还是跟不上夏亭的脑回路,感觉跳跃很大。 顾霖又嘱咐这嘱咐那的,夏亭都仔细听着,好让他放心。 最后,他们去找了苏奉,亲口跟苏奉说要照顾夏亭后,顾霖才真正放心地走了。 “最近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这女人惹的事情还挺多的。”顾霖刚走,苏奉又在那怼上了。 弟嫂恭敬那套,两人瞬间抛掉,夏亭一个白眼甩了过去。 她来了这才发现,同样是在镇上,他们这儿私塾,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书香氛围浓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苏奉经过这些日子的浸染,也似乎平和了不少,至起码,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 “你等等。”苏奉讲完,转身就走,留下夏亭懵逼一个呆在原地。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背着一个行囊,手里拿着一小袋钱,那钱随手就给了夏亭,率先走在前面,悠悠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夏亭抛了抛钱袋的重量,应该是他这些时间的报酬了。 居然都给她了!真的是!太让人欣赏了。 夏亭笑嘻嘻地跟了上去,看在钱份儿上,她原谅他的毒舌啦。 一路上,夏亭跟他讲了最近发生的两件大事,当听见被针对时,苏奉眼神不免变得阴郁,他幽幽地说了句:“红颜祸水。” 夏亭在他背后左勾拳右勾拳,打死那毒舌男,但听见他评价自己红颜,夏亭得意极了。 …… 夏亭逮了好几天,都没有动静,外面不满的人员逐渐少了,她也变得焦虑,这样的方法很被动,却没有办法。大哥二哥要去徭役的日子更近了,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了。 刚想放弃,事情就有了反转。 看见要进门的那个羸弱小身板,夏亭气得想要撕碎他,她快步上去挡住了他们要关门的动作,这时候还有些民众,人不多,但只要她喊起来,还是会有人聚集的。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吗?”夏亭双眼冒火,看见他想要躲闪的动作,不由得鄙视起来,“你也就会躲躲藏藏吧,跟我正面对峙的勇气都没有,亏你是个男儿身。” “哎呀,你这叼妇,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治你的罪!?”县官大人为了表现,这时候忙着献殷勤了。 夏亭憋了很久的气,而今也扯破脸皮了,自然有什么说什么,有多难听说多难听,“治我的罪?我还没说你昏庸无能,谄媚权贵呢。外面那么多百姓要找你解决问题,你在里头享受,简直讽刺。”前面好话说尽,对方都不退步半分,她也没有他们的把柄! 只有…… “你不就是嫉妒我跟秋冶的关系嘛,我告诉你,我清清白白的,你别逼我……”不管县官脸色多难看,她 知道说的上事的不是他,省得跟他再打嘴炮。她又把矛头转向凤幽,后面那几个字,她没说出来。 但看见凤幽的反应,夏亭知道他懂了她的口型的含义了。 “你跟我来。” 夏亭跟着凤幽走,留下县官在那原地懵逼。这可不是他想的发展方向,突然他觉得,顾家这娘子,也不简单呢。 想想那名单,还有安排……县官摸了摸胡子,他还是决定先保留着,看那位少爷之后的反应了。 夏亭知道凤幽已经发怒了,而且,很有可能触碰了他的底线。但是,这不是更好吗,只有在他失去冷静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 不过,她也大概知道了。她应该……想法没有错。 夏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到他突然转身,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这时候的他,眼神恫黑,像是魔怔了一般,眼底满是疯狂之色,面目也狰狞起来,“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用力,你就会歪了脖子死去?毫无声息的,谁也不会知道。我也依旧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 夏亭呼吸有点困难,但她知道他没有完用力,她的眼神毫无畏惧,直直对上他的眼神:“你杀啊,秋冶不会放过你的。”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赌。 反正赌输了,她有系统,还可以去商城买个有副作用的假死药蒙混过去。 “啊啊啊啊!你闭嘴!你以为你真的很重要吗!你不过是个玩物!”凤幽顿时疯狂怒吼,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 看见夏亭的脖子变得紫红,青筋直露,凤幽心里闪过一阵快感。 但是,当他对上她那带着可怜和讽刺的眼神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打败这个女人。 “你喜欢他吧。”夏亭心情很平静,感觉到手上的力度慢慢变轻,她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形象肯定是很狼狈的,但她知道,自己捉住了这条“蛇”的七寸了。 “你说……如果我告诉秋冶,你的真实情感……”有些话,不用说太足,让对方留多些想象的空间,有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不排斥这样的爱恋,本身,这样的爱恋是没错的,但错就错在,凤幽对秋冶的占有欲过了火,喷错了人,偏偏遇上了她。 她不可能“伟大”到,因为这样的情感,而去理解他、原谅他。 这不是他害人的理由。 “你要是敢告诉冶,我就把你们部人弄……” “徭役的名单,把顾霖剔除出来。”没等他威胁完,夏亭就很冷静地打断他了,无非是那套~~~弄死他们部人,她听腻了。 “这本来就是你搞的鬼吧?你把名单弄好,我就把这些话藏在心底,永远不跟秋冶说。”很卑鄙,但是,她没办法。为了自己,为了大哥,为了顾家。 不过,两兄弟一定要选一个,她只能对不起二哥了。 凤幽垂下了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来不及了嘻嘻嘻……” 第七十四章:来不及 http://.biquxs.info/ ()夏亭心里闪过不详的预感,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问了一句她以前很唾弃的废话:“你什么意思?” “来不及了啊,已经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凤幽像是受了刺激,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夏亭越来越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偏激和……疯狂。但这时候她可不想同情这么个疯子,她被逼急了,不再顾虑脸面的事情,冲向了那人求助。 今天她出来的时间很长,苏奉不放心地出来找她,就看见她失魂了一般。 “怎么了?” 夏亭强迫自己冷静,“走了!名单!他……呼……”夏亭顿了顿,理顺一口气,“你能去找县官大人,把人追回来吗?” 苏奉有些难做,“应该很难,但还是要去试一下。” 夏亭不说话,她其实也知道这道理的,凤幽都说来不及的事情,他区区一个秀才,又怎么能够呢?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走到半路,夏亭突然停下,她低下了头,苏奉看不见她的神色,“你先去找县官大人,我再去想办法。” 说完,夏亭就往相反方向走了。 苏奉忍着要喊住她的冲动,远看着她消失在下一个转口处。 “哎哟,顾……”掌柜的抬头看见夏亭雄赳赳地过来,一句打招呼的话没说完,就被截断了 “掌柜,我要找秋冶,快!”夏亭现在脑子里都是空白,只剩下“快快快”地自我催命。 夏亭这严肃的神态吓得掌柜的立马就放下手中的算盘,二话不说就往后院走了。 夏亭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眼光,她心跳快得很,差点儿喘不过气来,脑袋太阳穴那一突一突的,像要穿破出来一般。她捂住自己的脸,想想待会让怎么面对秋冶。 说好的不再纠缠、不再联系。结果她自己啪~~啪打自己的脸。 嗨,好久不见? 你好,我想找你聊点儿事情? “小亭子?” 听到后面的声音,她立刻转身,话没经过脑子就冒了出来:“我很生气!” 秋冶愣了愣,俨然没想到会这样的开头。 “我……道歉?”秋冶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说说?” 夏亭木着脸,点点头。她感觉自己疯掉了,开头就来了句无厘头的话,这该死的不带脑子。 夏亭一边走,一边偷偷看他,感觉秋冶这段时间变得憔悴了,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凤幽做的那些事,他又知道多少呢?还是说,他是个不知情的呢? “这是咱们酒楼新出的糕点,你尝尝如何?” 夏亭根本没心思品尝,随意吃了口,说了几句好话。幸好秋冶也不是指望能在她这儿得到真正的评价的。 “我……”夏亭有点难以启齿,“其实,刚才那话不是对你说的。就是急了而已。” 秋冶笑了笑,放松了些,“这把我给紧张的,一来就给你骂的。那……你到底是急些什么?” 夏亭握紧了手,心里稍稍提起了点,“你知不知道徭役的事情?” 徭役本来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但她既然有如此大反应,弄得秋冶有些不确定了:“你具体指什么?我大概是知道一些的。”毕竟,这次徭役的事情,有他的一份参与呀。 莫非是他们家里出什么事了?不便人手去徭役么? 秋冶一个人在心里面想东想西的,没说出来。因为他发现,相处久了,小亭子的性格慢慢会变得火爆,动不动就炸了。再也不是一开始那个呆萌的小可爱了。 “我本来是不想来打扰你的。” 秋冶听到她这么说,笑容有些凝固。 “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你帮忙。徭役的事情,顾家两兄弟的名字都在花名册上,我求求你帮帮我去追回那花名册,取消一个人的名字。这样子,对他们都不公平。”终于,夏亭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这次你能帮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情,哪怕是要我果酱的秘方。”为了这次,她豁出去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何必说这样的话?”秋冶并不高兴,她提出条件,显然是让两人的关系变生分了。不知道想到什么,秋冶又神秘地笑了起来,“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记住了啊。” 夏亭忙点头,心里轻松不少,至起码,这样的交易不算太丢人。“这么说,你是答应帮我了?” 秋冶点点头,起身往外走,“不过花名册应该没那么快送走,你是不是搞错信息了?” 夏亭忙跟上去:“不可能。凤幽说的。” 秋冶突然停下,夏亭措不及防撞了上去,夏亭懊恼地摸了摸鼻子,自认倒霉。 “你什么时候又跟凤幽搞在一起了?” 嗯???这质问的话,咋那么像是被人家男友质问的感觉? 什么叫她跟凤幽搞在一起了!! “他故意弄我好不好,是我要去找他嘛。”冤枉死了,她才不想跟那样神经质的人打交道。 秋冶沉默了,他应该是想到了凤幽的脾性,知道夏亭没有说谎。 夏亭知道秋冶要帮她之后,整个人都安定了不少。至少,有转机了不是吗? 他们俩做轿子去了衙府找县官,夏亭是头一次享受到古代轿子的魅力呢。 在轿子上的时候,秋冶又问了她一些问题,她都一一回答了。不过,关于凤幽的一些事情,她最终还是一点儿没有说。 当县官看见她和秋冶一起来的时候,是非常震惊的。显然他真没想到,她能找到秋冶来。夏亭在秋冶看不到的时候,偷偷瞪了县官一眼,让县官尴尬无比。 “赶紧撤销!”秋冶冷着脸吩咐道。 县官大人擦了擦冷汗,一脸尴尬:“这……就在刚才交上去了呀。” “交上去的那个你不用管,你手头上的那个名单,给我撤销。”秋冶可不容得他狡猾。 “这……”县官很是为难,“凤少爷之前也拿走了呀。” 夏亭往后倒了倒,整个人都变得无力了。她现在理解了,凤幽之前说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了,不是她理解的“来不及”,怪不得,那 么有恃无恐。 “你怎么样?”秋冶接住了夏亭,担心地问道。 夏亭没有回话,只是抓着县官的衣袖,神色逐渐疯狂:“追!追呀!去追回来呀!” “这、我……”县官现在可不敢甩开夏亭,只能看看夏亭,又看看秋冶,甚至看了看旁边一直看戏的苏奉,想要求助。 在狭缝中生存,他也不简单呐。这上面的人,可真会玩儿。一时这个,一时那个,可苦了他这个在他们手下做活儿的人。 “你别急。这个事情交到我手上,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秋冶安慰着夏亭。 可这时候,夏亭又怎么会安心离开呢?她甚至想随时随刻跟在秋冶身边。 苏奉像是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切,当秋冶看着夏亭时,他的眼波流动,像深潭的水中掉进了一颗石子。 “不行、不!” “那这样吧,你跟着我去找凤幽,看下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夏亭忙点头,蓦地想起苏奉还在,她又说:“阿奉,你先回家。我忙完事马上回去的。”她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连苏奉回话没有都不知道。 坐在轿子上的时候,秋冶坦白了:“刚才在外面不方便说,其实你大可放心。尽管到时候那花名册上还有顾家两兄弟的名字,我也可以不让他们去的,因为这事……其实是我负责的。” 夏亭的脑子飞快地运转,不知道是不是经受的大起大落多了,她的情绪终于波动不大了,可以说,是麻木了,不过,这也方便了她思考。 “这就是你们这次来这儿的原因吗?”这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两个天之骄子会屈身来到这穷乡僻壤了。 秋冶眼神挣扎了几下,模凌两可地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是,我是真的对你没有恶意,我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他似乎害怕夏亭会不开心他隐瞒了那么多事,会乱想,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知道的越多,向黑暗就又踏进了一步。 但现在,夏亭懒得想他那么多苦衷了,“但这事,村长还有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一份正式的文件,恐怕会有人不满的。”在古代,舆论的压力会让你死掉。 秋冶摩挲了下右手拇指上的戒指,道:“这样吧,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花名册,如果不行,那就他们两兄弟都去,我会把他们安排在离家近而且工作不太累不太危险的地方。” 夏亭抿了抿嘴,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这笔账,要怎么算?凤幽……! “凤幽他被照顾得太好了,不懂事,做的事情很过火,我不求你原谅,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 夏亭颇有深意地看着秋冶,嘴里那话就要说出口,但还是忍住了,只要她和秋冶打交道一天,她和凤幽的关系就可能好,凤幽就不会放过她,但现在,只要秋冶在这儿,他们是没办法彻底决断的了。 而且,以凤幽那疑神疑鬼的性子,没事都说成有事的。 “我不会去理解的。” 第七十五章:搞鬼 http://.biquxs.info/ ()“我不会去理解的。我不是他,你不是我。”她做不到那么大气,去原谅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搞死你的人。 气氛尬到了极点,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秋冶是不知道怎么说,夏亭是不想说。 秋冶带着她直奔凤幽的住所,一路畅通无比,而且,夏亭很吃惊的是,秋冶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凤幽,可以说对凤幽的一切情况了如指掌了,真真佩服。 如果她早一点放下面子,找秋冶帮忙的话,会不会事情就会有转机,不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了呢? 他们在一间比较幽僻的房子前停下,和凤幽一门之隔。 “少爷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见。”那小厮说着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地瞟着夏亭,似乎在暗示是她的“锅”。 “你先下去吧。”秋冶罕有地面无表情,直直地看着门口,没有说话。 夏亭想着人家俩是不是有小秘密,她在是不是不好呢。 “要不,你们先聊,我先出去待一下。”她的兴致不高,也不想吃这瓜了。 “不用,你就在我身边,不会让你有事的。”秋冶道。 他越说,夏亭越觉得她不应该在这,虽然很在乎情况的发展,但他们之间的问题,她不想参与:“别了吧。你们先聊,我在院外等着,如果讨论到我的事情了,你就叫我进去吧。”没等秋冶答复,夏亭就先走为敬了。 秋冶看见那小女人避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和小幽的事情,很复杂。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觉了……还误会了什么? 秋冶抛开杂念,先解决眼前之事:“小幽,你开门吧,就我一个。你想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 房间里面幽暗无比,房间狭小,隐隐飘散着一种霉味。凤幽躲在一个角落里,把自己缠得紧紧的,只露出了那跟这黑暗相辉映的眼珠子。 听见秋冶门外的叫喊,他无神的眼珠子晃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动作。 他这次闯大祸了,如果冶已经知道他那些事情,是不是会抛下他了呢? 他还是躲在这里好了,没有人吵,没有人打扰,只有他自己…… 等了半晌没有动静,秋冶意识到这次的问题比较严重,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小幽,你在害怕什么?有冶哥哥在,我会保护你的。” 凤幽眼神一动,看向门外那影子…… 还是可以相信的吧。 当打开门,看见那羸弱的人儿的那刹那,秋冶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看到他那可怜样,到嘴边的责备的话都咽了下去,但是,他还是要给夏亭一个交代。 进屋那刹那,一股冲鼻的霉味就疯狂地涌进鼻子,秋冶不适地吸了吸鼻子,给凤幽倒了一杯茶。 “我知道你这些天做的事。” 听见他这么说,凤幽第一感觉就是逃跑。 秋冶抓住了他,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但不管怎样,你还是我弟弟,只要你去认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你不 觉得我很脏吗?你还愿意跟我一起吗?”他很卑微,从小时候,他就只有秋冶愿意陪他度过那段黑暗的日子。 秋冶觉得他又病得不轻了,原本变得好多了的,最近又开始这样。 “我们永远是兄弟,你别想那么多。” 凤幽听到这,终于笑了起来,乖乖地坐了下来。秋冶见他愿意配合了,也把夏亭叫了进来。 夏亭进来的时候眼观鼻、鼻观心的,没有跟他们两个对视一眼。 “县官的花名册,是在你手上吗?”秋冶切入正题。 凤幽眼神闪过害怕,小声道:“嗯,我让人送走了。” 秋冶哀叹了一声,抚着额头,一脸无奈。 凤幽偷看了秋冶一眼,双手搅动着道:“她不配和你在一起,冶,能和你在一起的,非池中之物,你注定是不平凡的。”他在为冶把关啊,为什么他总是不懂呢? 秋冶心中一阵无力,他明白凤幽执拗的性格,但这些年越演越烈。 “我们之间毫无可能,她有夫君了。再说,我从来把她当朋友,小幽,人生并不只是跟那些对自己有用的人玩的,这样子毫无乐趣。你也一样,除了我,你应该有更多的朋友。”秋冶试图开导他,之前因为自己对夏亭的上心,让他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他应该早些解释的。 凤幽像触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有朋友!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我也不可以!” 夏亭在旁边听着两人旁若无人般地说着这些,特别是里面的一大配角是她,只觉得尴尬无比。更无辜的是,她从头到尾对秋冶毫无非分之想,莫名背了锅。 “你的世界里干嘛只有秋冶啊,你不可以是为了自己而生活的么?”听到凤幽那些偏激病态的话,她真的忍不住了。 这样子,说好听的是为秋冶着想,不好听的,实际上就是干预别人的生活啊,这哪里是爱,分明是占有,对私有物的占有欲,反而会害了秋冶。 感觉秋冶,为了他擦了很多屁股了。 “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凤幽直接怼过来。 夏亭也终于恼火了:“不关我事?不关我事你干嘛扯上我,这段时间的针对又是什么?你做人能不能成熟点?你这样任性的行为让秋冶为了擦了多少次屁股?难道你不觉得他会很累的吗?口口声声说为了他好,实际上你是在害他,你知道吗!” 终于!憋在心里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冷静下来之后就发现凤幽呆滞的眼神,还有秋冶那感激的眼神。 看来,秋冶也已经厌倦了呢,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没办法说出口。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那就这样吧。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了。”因为没必要,说的那声道歉,里面真诚的成分又有多少呢?夏亭作势要离开,她要赶紧回村里,给两兄弟准备一些东西了。 “我送你。”秋冶也连忙跟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侧了侧脸,神色不明道:“小幽,你该走出来了。” 走不远的时候,他们都能听见里面砸碎东西的声音,但是,他们两个都选择性地没有说话。 “我送你回去吧,他们两兄弟,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安排他们的,绝不假手于人。” 夏亭看了看天色,没有拒绝:“我要先回店里一趟,看你多日劳累,就不必送了,你回去多休息休息吧。” 秋冶眼神柔了柔,没有坚持:“好。” 当夏亭坐上了马车的时候,秋冶突然撩开了窗帘,看向远方,道:“小亭子,谢谢你。” 没等夏亭回答,他就放下了帘子,让车夫出发了。 “叮!触发任务:在徭役当中,获得探望两兄弟的权利。奖励:积分10,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惊得立刻撩起帘子往后看,大声喊道:“兄弟,停停停!”马车没完停下,夏亭就蹦了下去,吓坏了车夫。 但她考虑不了那么多啦,万一这回秋冶不见了,她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了。 幸好,秋冶还没走远。 “是忘了还有什么事情么?” 夏亭堪堪刹住脚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道:“到时候两兄弟去徭役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去探望他们一下?” 秋冶为难地皱起了眉头,这真的有点不好说,万一被其他人发现……恐怕会说他以公济私,引起民愤很容易暴乱。 “是不是很难做啊?”夏亭明知故问,以退为进,她耍了点小心机。 “没事。这样吧,委屈你一下,到时候你装作我的丫头,我进去巡视的时候,你们可以稍稍团聚一下。”他是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让她进去的了,免得其他人效仿。 夏亭忙点头,心里问道:系统,这样算不算完成任务? “叮!算的,只要宿主进去过一次,即任务完成。” “那我先走了,到时候联系。” “等下!”秋冶扯下腰系的玉佩,交给夏亭,“到时候你去找我,见不到掌柜的话,拿这个找我就行了。” 夏亭知道在古代,玉佩是很重要的东西,还有特定的含义。但是,他眼神如此磊落,应该没问题吧。 她收下了,放在安的位置:“好,我会小心保管好的。” 回到店里的时候,苏奉早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就等她回来了。夏亭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一番,得到对方反胃的白眼。 临走前,夏亭看到挂在墙上的草药,想了想,一并拿走了。她拿回去,尽量弄成一小包的,方便两兄弟带去,以防万一。这些东西平时泡上那么杯茶,还是有好处的。 “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在马车上,苏奉如是问道。 夏亭不要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真的是嫌弃极了,“晦气!遇上疯子了,被当作假想敌,咬着不放了。” 苏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又惹了什么烂东西。” 嗯??又是她!! 第七十六章:你离开就好了 http://.biquxs.info/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锅,行了吧大哥?”无奈极了,她不想跟这个死男人说话了。 没有两兄弟在场,他就原形毕露了,不把她气疯,他都不罢休。 过了一会儿,她见苏奉没有说话,偷偷看了看他,发现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神悠远,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忧思着。 想起来他的身子骨并不好,忧虑过重,积郁在心,又像以前一样病怏怏的就不好了。 夏亭努力寻找话题,把他的神思扯回来:“诶,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那药丸,你服用了没?效果如何?” 果然,这话题让苏奉感兴趣了,他像是x光扫描般,要看透夏亭的内心,幽幽道:“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要不是你切真地生活了那么久,我真怀疑你是外来的。”说着,苏奉还指了指天。 夏亭心里咯噔一下,笑容凝固,差点儿连笑容都维持不下去。 她怎么给忘了,这男人不仅仅毒舌,连眼睛都很毒辣呢。他以前就有说过类似的话,她咋还自投罗网,把“人头”送上了呢。 夏亭故作傲娇地甩了甩头,眼神瞟向了别处:“当然,我冰雪聪明天下无敌呐,问你怕了没。” 苏奉淡定地看着她的演戏和不自在,也不拆穿,就低声“呵呵”地笑了几声,让夏亭心里更没谱了。 她感觉自己不是这小弟弟的对手啊,对方段位太高了。总让她有种错觉,他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只是不拆穿。 “哎,别躲避话题,我给你那药吃了没?”作为兄嫂,还是要适当关心一下的,既然都到这程度了,就算他发现又如何,只要她打死不承认,还能抓她去火烧不成? 就算他舍得,大哥也应该不会让他乱来。她可是有靠山的人呐! 苏奉也不逗她了,“吃了半颗,还剩半颗。” 夏亭惊了,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不过既然他吃过了,这些天也没发现他旧病发作,就不管他了。她想起来到时候她去探班的话,家里剩下大娘,可能需要他照顾。征人完毕后,镇上秩序恢复正常,麻辣烫也是时候重新开业了。 这些都需要人手。 “大哥和二哥去徭役之后,我可能会经常性去探望他们,大娘就交由你照顾了。还有,咱们家里还有果酱的生意,你也帮忙照顾下,之后我会带你去熟悉一下的。” 夏亭知道他是秀才,也不想他分心照理那么多闲事。麻辣烫那边,到时候雇佣多几个劳动力,自己把配方准备好,给他们去弄就好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是出奇的寂静,尽管路上都没有人,但夏亭知道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家,一种悲凉的氛围弥漫在村落的每一个角落里,连路上的鸡犬都是恹恹的,没有丝毫的精神气。 夏亭内心也随之哀愁,但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她还是笑着大声道:“大娘大哥二哥,我们回来啦!”所有人都很丧,但她要打起精神,给大家欢乐和勇气。 大娘拿着厨勺就出来了,看见他们俩,惊喜得不得了:“诶呀,回来就好 。阿奉也有时间回来,真好。” 这个把月没回来,家里的小鸡都变大了,差不多可以下蛋了。龙眼树和黄皮树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花儿,今年应该可以有个大丰收。后院儿的蔬菜也长势惊人,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所以,这次徭役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的。 夏亭看见大娘和苏奉那有说不完的话,主要是大娘。她拿下行李,把从镇上带回来的草药都给弄好,方便两兄弟携带。 看见大娘煎好的煎饼,夏亭想了想,又弄了些干粮和肉片。 徭役劳累,夏亭在镇上买了两双加厚的布鞋给两兄弟,本来她想自己制作的,哪里不好随时改,但时间不够了,只能凑合着穿。 弄了好一会儿,夏亭都没发现两兄弟的人影,不免问了起来:“大娘,大哥他们去哪了?” “哎,他们这些天在集训呢,在祠堂那边,好像是分配一些东西什么的。你要去看看么?” 还有分配东西那么好?她还以为是在自家拿东西去的呢。 她有些好奇地跑出去瞅瞅,半路的时候遇到,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独领风骚,其实,在现代的标准来看是很性感好看的,但在古代人看来,过于前卫和大胆了。 “大娃和二娃两个人都要去徭役,你知道为什么吗?”冷不防地,经过的时候,张寡妇问了句。 夏亭自是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她这么一说,她又有点好奇,“为什么?”她已经忘了当时二哥嘱咐过她不要和张寡妇过多接触。 “肯定是上面的人在弄你们。你们现在不是在镇上开店了嘛,试想下是否同行竞争?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找我。”张寡妇笑得很淡,但眉宇间皆是风情,让她一个女人,都看得迷眼了。 难怪风评不好,这样的美色,哪个男人不喜欢呐。 “你在听我说话嘛?” 夏亭眨了眨眼睛,“有啊。你能帮助我们么?”到现在,夏亭还是抱着不太相信的态度,毕竟秋冶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她能干些什么呢? “我可以解决这次的事情,但我有个要求” 夏亭洗耳恭听,示意她继续说。 “你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不要和顾家有任何的牵扯。” 见夏亭要说话,她又继续道:“不要问我原因,同意的话,照做就行了。” “你有什么能耐做这事?”夏亭还是不信,而且有些小生气。 张寡妇挑挑眉,眼神中带着挑逗:“你真的想知道吗?” 夏亭硬生生地住了嘴,半晌才回道:“我需要考虑下,你给我点时间。” 要她离开?她是在哪里得罪她了么? 明明,她很友好的。还那么欣赏她!白欣赏啦! 不过,如果她离开,能让他们不用去徭役的话,好像也能划得来。毕竟这一次的徭役,生死未卜。即使有秋冶的加持,耐不住他也不是随时跟在身边呀,意外分分钟会发生在你想不到的地方。 夏亭满怀心事地走了过去,看见村长在动员,村里绝大多数的 男丁都站在那,拿着铁锤啊铁锹啊之类的工具,面色沉重悲哀,显然,村长动员的话,是没起到多大的作用的了。 老远的,顾就看见夏亭过来了,他朝着夏亭偷偷做了个手势,害得夏亭忍不住要笑。这二哥,竟然在村长和大伙儿的眼皮底下开小差,他也不知道个愁滋味。 结束之后,在路上,夏亭忍不住学着村长的样子喊道:“这江山有你们开采的脚印,你们是建功立业者!” 看见她那古灵精怪,又出神入化的表演,两兄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都硬生生忍住了。 他们害怕被别人打,毕竟部人都苦着脸的,就他们仨那么活泼的话,一个心里不平衡就遭殃了。 夏亭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了。 转角接近他们家的时候,已经很少人会来这边了,夏亭忍不住问道:“大哥二哥,秋冶答应帮忙了,他会安排你们到比较轻松安的地方,而且离家近,我还可以隔三岔五地去探望你们。” 顾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那挺好的。”他们没有去追问她这几天做了什么,为什么能有这个结果,为什么不能取消一个名额。 夏亭心里愧疚更深,说到底,是她的锅,却让两兄弟遭罪。去找办法,却大体上于事无补。 夏亭笑了笑,眼神飘向别处,又轻轻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咱们家也可以只去一个,但如果……那生活回到以前,你们愿意吗?” 顾愉悦的神色早已不见,双眸带着银灰,看不出喜怒地盯着夏亭。 顾霖也觉得怪怪的,不由得眉头深锁,最终叹了口气,道:“阿亭,你别想这么多。我有经验,不会出大差错的。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一切交给我们就好了。现在的生活,我们都很满意,不用改变。” “你别被什么人给骗了。”顾没说什么话,就单单忠告了一句。 但却让夏亭瑟缩一下,啊哈~她好像记起来,二哥不喜欢她和张寡妇交往的,莫非他猜到什么了? 她真的很好奇,张寡妇是什么来头。 来到这那么久,都没人跟她说过。奇怪的是,村里那么多人讨厌她,张寡妇还是活得好好的,要是其他人,恐怕早被民众拉去浸猪笼了。夏亭心里痒痒的,像被羽毛轻扫心间,躁动得很。 她是藏不住话的人,自认为不经意地挑起了话题:“诶,你们说,张寡妇是哪里人呀?她这样的名声,村里人怎么还给她生活在这呢?” 顾要笑不笑要怒不怒的,害得夏亭悄悄地躲在了大哥身后,眼不见为净。 “她不是什么好人家,你别跟她接触那么多。”倒不是什么,他害怕自家小媳妇太单纯被骗了。顾霖忍不住嘱咐道。 夏亭笑声嘟囔了一句:“切,不都是男人才是祸害的根源嘛,还怪罪人家。” 要不是男人管不住自己,能有张寡妇什么事儿。 恰巧,被两兄弟听见了,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 第七十七章:探班 http://.biquxs.info/ ()“不是所有男人都那样。”顾霖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的确说的在理,但也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那样,比如他们两个。 夏亭装模作样地从头到尾打量着他们,就在他们背脊发凉的时候,终于被“特赦”:“好吧,暂时相信你了。” “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张寡妇的事情呀。”实在忍不住了,夏亭戳了戳顾霖的手臂,不依道。 顾霖宠溺又无奈:“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她的身份有些神秘,惹过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久而久之,就没人惹她了。所以,你也别跟她牵扯太多,免得有麻烦。” 神秘? 夏亭一边答应着,一边猜想着,会不会就是她大有来头,所以才说可以帮她解决问题呢?但为什么又要自己离开这里呢?让她利益受损了,还是单纯惹她不高兴了? “那张寡妇跟我们家有什么瓜葛不?我见着我们上次有麻烦的时候她帮我们说话了呢。”夏亭随口一问,竟让气氛静默下来了。 哎哟?难不成真有情况? “我是不是问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我不太适合知道的话,那就算了。”实际上,夏亭是非常想知道的,她也只是嘴上说说。 女人啊,谈恋爱之后真的跟单身时候不一样,嘴里说着不,心里却想知道。 夏亭逐渐往她以前嘲弄的方向发展了~ 在夏亭看不到的视角里,顾霖看了眼顾,又转回了目光。 顾的脸色沉了沉,像别人欠他千百万一样。 “没有任何关系,她纯粹不怀好心,你别问那么多了。”说完,顾独自一人加快了步伐,跟顾霖和夏亭拉开了距离,走远了。 夏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第一次碰见二哥是真生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顾霖及时发现,才没让夏亭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你别多想,二娃之前和张寡妇闹过不愉快,他很讨厌听见张寡妇的事情,所以才会失控了。不是你的错,别自责。”四处无人,顾又走在前面,顾霖悄咪咪地牵上了夏亭的手,抓了抓她的手指头。 这是他们安慰彼此的信号。 他们相视而笑,夏亭的笑容中带着甜蜜。 剩下的几天,他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辅助夏亭捣弄着家里的事情,包括田里的农活呀,果酱的人手呀,还有麻辣烫之类的。因为这次的徭役征集的人员都是附近的,剩下的男丁不多,还有些适龄女孩儿,也就更好筛选人了。 临别前一晚,他们早早地就熄了灯躺床上了,夏亭久久没睡着,她听着隔壁床的动静,两兄弟俨然也没睡着。 为了避免伤感,夏亭说了明天不去送别,今晚上该嘱咐的该叮咛的都说尽了,他们分别的时间,已经在倒计时了。她不想明天的时候,是哭着送他们走的,她希望,他们见到的,是她最开心最灿烂的时候。 夏亭睡意很浓,但她强撑着不闭上眼睛。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听见了起床的动静,夏亭身子一晚上没动过,竟僵硬 得没有知觉。 夏亭以为他们都走了的时候,突然房门又被打开,她连忙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假装熟睡。 她感觉到有人接近,就在自己床边,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都要被听见了。 夏亭不知道她的很差劲,看着她的眼睫毛抖动个不停,顾霖叹了口气,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头,轻柔道:“我走啦。照顾好自己。如果可以,我会找人传信回来的。” 等人走后,夏亭眼泪忍不住了,闭着眼睛,眼泪不知从何处渗漏了出来,湿了脸颊。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将呜咽声埋在里边。 明明,她以前不是这么矫情的人啊,怎么就那么脆弱了呢? 殊不知,顾霖离开后的她这一切小举动,都被站在窗边的顾看得一清二楚,他抓在墙上的手把墙灰抓了下来,心疼地看着小女人,他静静地把亲手制作的小银簪放在窗口上,又如来时般,悄然离开。 从她拒绝的那刻起,他就失去了光明正大和她相处的资格,包括示好。 日子仿佛没有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地运行着,只是,田野里更多地出现了女人,河畔上捣衣的妇女们,也失去了往常朝气活力的笑声,脸上挤出来的笑容都显得惨淡无光。 自从找到员工打理镇上的麻辣烫店之后,她就很少去镇上了。 刚好两兄弟不在,她刚好可以把他们的床铺洗了晒干,去去菌,缝缝补补,将里面的棉花拍松,到时候睡觉也比较舒服,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不过,她这些天又在准备着干粮,她还把家里一直鸡给宰了,准备煲鸡汤。她打算这两天都动身去看看两兄弟。说好的传信回来,到今天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实在让人着急。 既然有“特权”通道可走,她不妨也走个吧。反正,也是那搞事精害他们成这样的。 拿着满满的热鸡汤,带上满满一袋干粮上路的时候,半路被人截住:“怎么,他们还没出来,你走卷包袱走人了?” 夏亭紧急刹车,看了看鸡汤,幸好没有倒! 夏亭扯出了一个经典假笑,“嗯哼?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请让开一下吧,我赶时间呢。” “难道你真的不在乎那两兄弟吗?还是这次正合你心意,有机会逃走呀?”如果她真的有这个心,也刚好合她的意,只是,又有一些不平。 她让人走是一回事,对方主动走又是另一回事。 “有时间管别人,不如管管你自己吧。不管怎样都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就别多管闲事了。”想到她和二哥有过瓜葛,她又补充了句:“我们三个人的事,不管怎样,都不要干涉。” 经过的时候,夏亭斜了她一眼,头一次,她觉得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淡漠和不友好。 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什么,但应该都是跟二哥有关的。而二哥很明显地,并不感冒,甚至厌恶,那么她也不应该配合张寡妇的。 夏亭把银簪掏了出来看了一会儿,摸了摸又放了回去。 她没有戴在头上,却一直珍藏在怀里,直到这银簪的主人把它拿回去,这是她的态度。 秋冶果真没有骗她,她将玉佩拿出来后,就有人把她带到秋冶的身边了。 多日不见,他又憔悴了些,但很明显的,变得更成熟了。以前可以说是妖孽型小鲜肉,现在嘛,就是魅惑的男人了。 “我煲了些鸡汤给两兄弟,你要不要来碗?” 夏亭指了指盒子,象征性地问了问,就开始倒了。看他那憔悴样,她不敢说他每餐吃得怎样,但汤水应该不多,特别是这被她加持过的鸡汤,绝无仅有。 秋冶接过后三两下搞定了,他吃过山珍海味,竟还是觉得夏亭的手艺更合他意。 “你等我一会儿,做好一些事情之后,我就带你过去。他们现在都挺好的,你不用太担心。”他一向洁净的衣裳像蒙了一层灰,看起来有些暗淡。 夏亭约莫着他应该是赶回来的,至于是哪里,就不清楚了。 “丫鬟要做些什么的?我到时候要注意些什么不?”夏亭想起来,她是作为秋冶的丫鬟才能进去的。来了这里这么久,她还是不知道丫鬟具体要做些什么,毕竟,她没到那阶层。 破天荒的,她竟看到秋冶抓了抓他那把比她还亮丽的头发,显得有些茫然。 “你干啥了那么糙?莫不是,你也不知道丫鬟要做些什么吧?” 可不是嘛,他一个少爷的,自然而然接受别人的照顾,哪里管别人要做些什么。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从没有过丫鬟呀。 “我找人问问。”无奈,秋冶只能找来掌柜问了。 明显很尴尬,但掌柜的还是很给面子地忍住了,尽职地事无巨细地都说了一遍。 然后,秋冶像邀功一眼问夏亭:“呐,清楚了吧?!” 夏亭眼睛转了转,立刻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头微垂,眼睛垂下,双腿并拢,声音变柔和,恭敬回道:“清楚了,少爷。奴婢任凭吩咐。” 这可把秋冶逗得哈哈大笑,连掌柜都忍不住侧脸笑了起来。 知道了两兄弟的一些近况之后,夏亭的心总算安定些,也有些期待和紧张。 一路上,她心情还算不错,跟秋冶有说有笑的。 根据秋冶说的,两兄弟挖山体开凿的地方的确离他们家蛮近的,就算她自己来,也跟去镇上的时间差不多。只是,她不能单独行动罢了。 “轰隆隆!” 忽然间,夏亭听到一些声响,只是不真切。 “秋冶,你听到什么声音不?” 两人侧耳倾听,却再也没动静,秋冶安慰道:“你放心好了,这方圆地方,是最安的。” “我呸!赶紧吐口水重新说过,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呢,皮痒痒了呀?”夏亭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 夏亭撩开窗帘看了看外面,乌云密布,俨然要下大雨的模样。 这情况,可不太好啊。 第七十八章:混乱 http://.biquxs.info/ ()离得越来越近了,夏亭莫名有些紧张。她弄弄这,搞搞那的,就是不得安生。 秋冶也不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样。 马车停下的时候,夏亭“簌”地一声站了起来,尔后又想起了什么,呆呆地看了秋冶一眼,手摆了摆道:“啊哈,应该要你走在前面才对。”她现在可是个丫鬟呐,哪有丫鬟走在主人前面的。 秋冶一改之前的穿着,倒穿得利落干爽,依旧带着那标志性的扇子,轻轻地敲了下夏亭的额头,道:“跟着我来,可别乱走,丢了可找不着了。” 夏亭捂了捂头,委屈地“噢”了一声,她发现,这几个男人都很喜欢对她的“头”搞这搞那的呢。可怜她的头,总受到各种“骚扰”。 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敲击和锤砸的声音后,夏亭迅速进入状态,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躲在秋冶的身后。 只要她溜到两兄弟的身边,就成功啦! “轰隆!” 突然之间,夏亭感觉到脚下一震,整个人晃了一下,她迅速护住鸡汤。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秋冶护着离远去了。 “快跑!这里山体塌陷啦!” 安置好夏亭,嘱咐了声“别跑”后,秋冶赶紧跑了过去主持秩序,他是这里的长官,在这乱套的时候,有必要出现维持秩序,安抚情绪。 这时候让夏亭躲开,她怎么躲得开? 大哥二哥都在里面呀。 而且,这荒山野岭的,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其他人都往她身后跑去了,不乏有人慌忙逃路而撞到她的。 “别跑!别跑啊,这样子会更危险的!” “不跑等死啊?你是不是傻,没感觉到地面软塌塌的吗!”这时候,所有人都在跟死神搏斗,每一分钟,都是生死时速。 但是她也不能逃,免得给秋冶和大哥二哥带来麻烦,万一他们出来了,她不见了如何是好? “我想问下,顾霖和顾还在里面吗?”夏亭随手抓了一个经过的人,大声地问道。 她不知道这时候的人都是处在极端的恐惧之中,又哪有时间回答她呢:“滚开呀!找死别带上我。” 夏亭被甩得往地上一倒,平日里也不用干什么粗活儿,细皮嫩肉的,一下子磨蹭除了一层皮。 夏亭还是不放弃,问了好几个之后,终于有一个大发慈悲地告诉她了:“他们在前面,出事的时候没逃出来,你快跑吧。待会儿恐怕这里也要塌陷啦。” 夏亭擦了擦脸,把打翻的鸡汤弄好,眼睛突然红了起来。既然知道了方位,那她就要去看看,万一……等待着她去救呢? 她是逆行而走,除了被骂之外,还有恶意的碰撞,她只能尽量地往少人的地方走,塌陷如果可控的话,其实没什么大问题的。 他们现在这样子走,轰轰烈烈的,要是这部分的地方地质松软,应该会更加可怕。 但是现在这种乱象,就秋冶一个人来主持,她也说不了什么。 希望,快点来人管理秩序吧。 越往前走,人越 少,但她也发现地表越来越陷,她每一步都举步维艰,生怕出意外。 终于,她看到了那抹鲜艳的颜色 “秋冶!这里!” 秋冶从慌忙中转过头,突然之间脚下又往下陷,他顾不得回话,马上转移到安的地方。 “你干什么!不是让你走吗?快离开啊,我会带着两兄弟回去的。”他气急了,原本让她站在安的地方别动,结果还是回来了。 果然是在里面吗! “你让我一个人怎么走啊?你们怎么不走?我可以帮忙的!”夏亭并不想要这份特殊的照顾,她能独立照顾好自己。 她想起来顾霖说过要把两兄弟分配到安的地方,没想到第一次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一路走来,她发现这山体都是比较硬的,也没有什么山体滑坡的现象,导致这次塌陷的,应该很大可能是他们挖山挖出问题来了。 每座山都有龙脉,龙脉的地方是不可以动的。 所以,只要等这塌陷平静下来后,减少动静,就暂时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夏亭在的秋冶的阻拦中,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过去,可以说,她是从安区走向了危险区,很有可能,就是生死一线。 “你疯了。” 看到她踏过来的时候,秋冶的心变得平静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再骂她也无济于事。 夏亭笑了笑:“我是疯了,没有你们的话,我活着也会很没有意思的。”她的命是大娘救的,两兄弟就是大娘的顶梁柱,要是她这回只有自己回去,她也会觉得对不起大娘。 “这里面包括我吗?”秋冶眼含期待。 夏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以前的你不是。现在,你作为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当然有一定的分量啦。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很快活的。” 从以前的恨不能不见面,到后面的不得不见面,其中,夏亭的心绪变化历程复杂程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秋冶开心地咧开了嘴,像一个得到糖的小孩子一般。 “诶,小心!” 见到前面有一处很奇怪的地方,眼见着秋冶要踏下去了,她连忙喊住。结果,一个不小心,把鸡汤连碗带汤都给甩过去了,刚好掉到那奇怪的地方。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刚才的平地,突然之间像软软的泥团一般,把鸡汤给“吞”下去了,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口。 往下一看,是万丈深渊。 秋冶也惊得脸色苍白,有些回不了神。 “你要不先回去叫人马来?你告诉我方位,我继续找大哥和二哥。”想到他的身份,小命应该是很重要的,作为朋友,他实在没有这个义务陪她冒这个险。 秋冶摇摇头,咬牙挺下去:“不,人多也未必有用,免得造成更大的灾难。如果我走了的话,你就更难找到你的大哥二哥了。”这地盘,还是他比较熟。 终于,有这么一刻,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威风,身形是那么高大。之前都被夏亭神奇的厨艺和手法,以及新颖的销售方法给折服, 没有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现今,总算是有他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用处了。 夏亭也不再说话了,客气话说一次就好,说多了也会惹人烦。他的好意和恩情,她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因为你的到来,我还跟两兄弟说了一下,他们这会儿应该是在我们相约好的地方。那里应该还没受到这次塌陷的影响,只是,比较深入,没有什么人。” 原本是出于好意和方便,没想到,竟无意间给两兄弟设了一个难逃的坎。 “大哥~~二哥~~”走了有一段路了,周围都是一片废墟,没有一个人,有的也是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人,她和秋冶一路来,把能救的都搬到一旁安的地方,伤口太重的那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眼睛从有神渴望变得死灰。 越到后面夏亭越慌,她的手上很脏很脏,既有血污,也有灰尘,那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身上的。 每翻一个人,找到一个人,她既紧张又害怕,见到不是两兄弟的时候,一边觉得庆幸,另一边又隐藏着不安。简直就是对人的最大折磨。 “没事,别怕。还没到约定的地方。顾兄那么有能力,肯定能自保的。”秋冶看见她这状态,忍不住安慰,尽管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这时候的安慰也显得很苍白,很无力。 夏亭没有回话,她好像看见了什么,激动地指了过去,眼神激动发亮:“快、快看!是他们,对不对!” 顺着方向看过去,秋冶的笑容逐渐变大,肯定地点点头:“对!没错!我们小心走过去,别有差错了。” 夏亭自然知道这道理,这几十步,她走得很小心,她的世界里,静得外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大哥!二哥!” 走了过去的时候,夏亭突然有些胆怯,只敢离他们还有10几步的时候,大声喊叫他们。 两兄弟还以为自己思念过甚,出现幻觉了。 直到第二声,他们才确认,的确是心心念念之人的呼喊。 失而重逢,激动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她的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层雾,看人都不真切了。天知道,她一路上是怎么走过来的,凭靠着多大的信念。 当两兄弟走过来,给了夏亭一个大大的拥抱的时候,夏亭很无厘头地说了一句:“我本来带了鸡汤的,熬了好久,给了!” 本来悲伤的场面瞬时破功,连同秋冶在内的三个男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很纯粹,很干净。 这还没完,夏亭把小手往兜里揣呀揣的,就在大家忍不住好奇地时候,又拿了几块肉干出来,很遗憾而又小确幸地笑了笑:“幸好还有这几块肉干。” “你这小灵精~”顾点了点她的头,她瞬时往后晃了晃,摇头晃脑的,好不可爱。 “我们这算是与外界失联了。这周围还有几个兄弟需要救的,闲也闲着,救人要紧吧。”顾霖简单地说了下情况,众人同意。 第七十九章:窝里横 http://.biquxs.info/ ()把人都救了出来,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顾霖领着夏亭把周围兜了一圈,秋冶原本对这周围也很熟,塌陷之后面目非了。 他们背后是悬崖峭壁,前面是塌陷地,简直就是腹背受敌,孤立无援。 如果他们几天没有被发现的话,极有可能活生生饿死在这里。 他们所处的地方也没什么能吃的,而且,山里头昼夜温差大,晚上的时候很冷,也不知道是否能熬过去。情况很艰巨,但他们几人都没有明说。 夏亭趁人不注意,偷偷看了下系统商城,里面有食物买,但是,这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是没办法变出食物来的。 好像不管怎样做,只要她能拿出吃的来,秘密就公开了。夏亭还是有些犹豫。 “趁着现在还没天黑,我们赶紧捡些柴火回去吧,即可御寒,也可让别人发现我们。”顾霖看了看天色,如是建议道。 大哥多年的打猎经验,经常上山,自然懂的比她和秋冶多,没有不听的道理。 两个男人捡的柴火都是比较粗~~大的,她专挑细小的,好引火的捡。顺便看下树底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野菜,难吃也得吃了。 她确信自己不会就这样抛弃,毕竟秋冶在这儿,那些当官的人肯定得找来,只是和时间赛跑的问题。 所幸两兄弟都没有受伤,只要熬过去,他们就算是脱难了。 “你进来了,外面逃出去的百姓们可怎么办?”群龙无首,很容易出事的,她想起刚发生事故的时候,挺多人跑了出去的,也不知道安了没。 秋冶把柴火扔到一边,扶着腰站直了身子:“外面不还有其他人嘛,小幽啊县官啊都可以主持,倒不用担心那么多。只是,这次的伤亡恐怕有点大,不好交差啊。”秋冶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忧心道。 夏亭有点难站在他角度想问题,只是看到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逝去,感觉冲击很强,很难过而已。 “等我们安了,好好查查这次发生事故的原因,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安置好失去亲人的百姓,我觉得这是你要好好做的。”给他们一个交代,让逝者安息,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能安抚大家的情绪的。 顾霖程都很安静,踏踏实实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天黑找不着路了。” 他把自己捡的柴火背上,顺便也把夏亭的也带上,牵着夏亭的手,率先走了。 夏亭的手凉凉的,跟顾霖的大手接触的时候,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冷了。她盯着顾霖看了好一会儿,顾霖神色不变。 她觉得很奇怪,大哥一向是比较内敛的,秋冶还在的情况下,居然主动牵她的手了! 原本他们三个人的氛围还是挺好的,越接近休息的地方,沉重的感觉扑面而来。老远的,就能问到淡淡的血腥味。 夏亭也把脚步放轻了,有些人受伤,需要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 “我刚才捡 了些野菜,我去做给你们吃。”刚坐下,夏亭就主动挑起了晚饭的大任。不过,其实捡到的菜一点儿不多,分给每个人的话,连塞牙缝都不够。 最主要的,夏亭是想要给他们喝些银水,补充体力。受伤比较轻的人或许伤势很快就好了呢。 她去平坦的地方挑了几块模样相似的石头,摘了几片大大的野生芋头叶,把菜包在里头,假装在兜里掏出水囊,实际上悄悄注入银水。夏亭挣扎了半晌,把自己那块肉干分成一半,撕碎放进了菜汤里面。 没有任何的调味料,就这样,寡汤寡水上漂浮着几根菜叶和微不可见的肉沫。 夏亭他们几个实际上都是有肉干的,夏亭没舍得让他们拿出来。说她自私也罢,她认了。如果到了那绝境,一滴水都有可能旧一个人,更何况肉干呢。如果只能二选一存活,你的亲人和一个陌生人,她相信很多人都有答案。 尽管就那么简陋,这放在平常家庭,可能也就那些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尝受过这种滋味。或许是饿久了,冷坏了,经历了这些事,大伙儿吃起来麻麻香,像是人间美味一般。 秋冶看着这一切,很是不好受。他那碗汤就喝了一半,其余的都分给其他人了。 加上两兄弟、秋冶和她自己,顾霖生起了两把火,这里大概有10人,休息的地方都挨得比较远,三个男人尽量把伤者挪到一起,好让他们暖一些。 这生火也是有讲究的,在一块小地方,不能有太多火簇,这些时候天气比较干燥,容易起火,到时候就自作孽了。 而且,这山上的适用的柴火并不多,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省着用。 “谢谢你们啊,要是我出去了,肯定会好好答谢你们的。”有一个大概30来岁的叔叔辈的男子感激道。他是在场的人里边,受伤比较重的,但也是这些人里边,生命力比较顽强的。 “我们是秀漓村的,大叔你好眼熟,是哪儿村的呀?”夏亭知道他伤口难受得紧,故意找话题聊分散注意力呢,她也嫌这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倒迫不及待地跟大叔东扯扯西扯扯地聊着。 她倒发现,这大叔挺善谈的,而且人很好。 “你这老不死的,伤都那么重了,咋还那么多话讲啊?吵死了!怕双眼一闭,两腿一蹬就给没了呀?” 就在夏亭和大叔聊得正起劲,其他人的神色都变得安详的时候,一把异样的声音出来了。大叔神情又生气、又夹杂着悲伤。 俨然,他听进去了。 夏亭可见不得有这样的“老鼠屎”,“你这说的什么话呢。大家都好好的,等待救援就是了,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 那男子受伤并不重,就一点点擦伤,但程没有帮过一次忙,就在那像“皇帝”般让人服侍他吃,火堆生起来的时候倒是第一个抢了好位置。 大家都没有说话,他倒是变本加厉,对别人指手画脚了。 “呵,你还指望那些人来?别天真了好嘛!我们 就是在这里等死你知道吗!那个老不死的,就差那么一口气,就不该让他吃东西了,简直是在浪费!”这年轻男人对夏亭的话不屑一顾,流氓一般的逻辑,让人气得说不出话,倒把自己憋成内伤。 “住嘴!你要是不想活可以立刻死,看不惯我们也可以自己另谋生路离开这里,我们也不欢迎像你这么冷血的人!”秋冶一声大喝,镇住了那年轻男子。 他躲开了秋冶冷气逼人的眼神,嘴巴蠕动了几下,终是嘟囔了几句,翻身把头盖上了。 他这种人,典型的吃里扒外、欺软怕硬的小人。 夏亭真是恨不得上去给他几个巴掌,这种人,最可恨了,简直该死! 这老天爷怎么如此不公,好人受的磨难永远比奸佞之人多。 “大叔,你别多想。我们都会好好的,很快救援军就来了!”夜里天寒地冻的,夏亭只能多拿几片芋头叶盖在大叔身上御寒。 今晚,对大叔来讲,绝对是鬼门关。 众目睽睽之下,她无能为力,她恨极了自己无能胆怯的样子。 如果这时候不顾其他人,给他一点儿水的话,其他人,尤其是那刻薄男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来炮轰他们。大叔,不能再经受打击了。 安慰完大叔,她又去瞅了瞅秋冶,见他情绪稳定后才做自己的事情,她打算集露水,装个样子总还是要的。 到了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夏亭辗转反侧,她觉得今晚上,那男子的思想很危险,她很害怕之后发生恐怖的事情。虽然在场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但何尝不是看戏或者默认的态度? 除了他们四个,其他人的心思都不懂。他们人比自己这边的多,万一争斗起来,就很麻烦了。 秋冶的身份,大伙儿好像不太知道,或许是他露面的时间太少了,除了刚才那怒吼,其余时间都很温和,没什么威慑力。 到时候饥饿和绝望感到达了一定的程度,秋冶和顾霖的威慑力,就不足以抗衡了。 她该怎么办呢? 就在夏亭又要翻身的时候,身后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夏亭一动不敢动。 身后的男人伏下身,在她耳边道:“别想那么多,快睡吧。” 夏亭身体僵硬,只剩下脑袋机械般地点点头,连忙闭上了眼睛。 见到女人终于安分了,顾霖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睡得很安详。他不去多想未来几天的事情,他只要关注好自家兄弟和怀里的女人就够了。这个姿势,他无比地欢喜,甚至有些窃喜上天给予的这次机会。 只是,她始终忽视不了的是,那一晚上从未离开过的温热的胸膛,还有环抱着她的有力的大手。 这男人,表面上沉默内敛的很,实际上是个心细的,他每时每刻都在注意着她,连她的情绪都猜了个透。 顾在顾霖旁边,眼睛挣得大大的,没有任何情绪地望着上空那浩瀚星辰……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第八十章:这一眼 http://.biquxs.info/ ()夏亭比所有人都起得早,她挪开大哥的手臂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弄醒了他,她示意他多睡一会儿。 她没忘记自己要干啥,收集了一些露水之后,趁着这时什么人都没有,赶紧注入银水,看着一天的量差不多的时候,夏亭像完成了一个大项目一般,笑了起来。 “这露水……怎么那么多?” 夏亭一惊,差点儿手抖把手上的芋头叶给扔了。 “啊哈呀!你不睡觉呀?”夏亭惊得脑子一片空白,就像做坏事被抓包个正一样,连声调都变得怪怪的。 秋冶一脸莫名地看着她那奇怪的神情:“睡不着了,就起来松松骨头吧。” “噢!”夏亭不知道回答什么了,只好假装忙碌,闷头把水都集中在一起。 “你要做什么事告诉我就好了,你昨晚没能好好休息,趁着天色还早,回去歇息一下吧,”昨夜里大叔发起高烧,她忙着照顾,几本没能睡好,秋冶担心她身子骨弱,受不了生病了,这样的条件,可就麻烦了。 夏亭见着他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集着露水,也就没说什么。至于他的提议,婉拒道:“不用啦,我觉得差不多了,精神气也还行。”她刚已经喝过银水,那种疲惫感已经消散很多。 在扒拉芋头叶的时候,夏亭无意中发现那一片草丛下阴长着一片菇,夏亭惊喜极了,迫不及待地摘了起来。这菇很有特性,只在太阳没升起的时候才有,她要抓紧时间了。要是速度快,他们这一天都不用愁吃的了。 “你做什么?!别乱碰那些,有毒的!”秋冶一个没注意,转头就看见小女人一头埋进草丛里,从缝隙中可以看到她摘着蘑菇,吓坏了,连忙喝止道。 夏亭有些懵懵地被秋冶强行“拔”了出来,她甩了甩脑袋,脸上抑制不住地笑意,献宝似的把摘到的蘑菇放到他面前:“快看!我们今天中午不用饿肚子了!” 秋冶有些生气地一股脑把蘑菇拍下去:“你是饿疯了吧,这都毒的。都不用等死了,到时候吃了这玩意儿,死光光了。” 夏亭倒没有生气,当初,两兄弟的想法跟他是一样的,这个朝代的人还没开始分辨得出哪些是毒蘑菇,哪些是可食用菇,所以只能一股脑地判断成毒蘑菇不能吃,她理解。 “我是外族人……” 夏亭只能一遍遍耐心地解释,解释的同时不忘摘菇,还让他也一起摘了。 虽然秋冶脸上是满脸的不同意,终究还是遂了她的意。 蘑菇的香味,还有银水露水的加持,一顿下来,大伙儿吃得无比满足和幸福。可以说,现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很容易满足了。 “我还没饱,再来给我一碗。”就在夏亭还在享受着蘑菇汤的鲜味的时候,那令人恶心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吃得一干二净的芋头叶递在她面前。 锅里还剩下一点汤,大家都只吃了一半,他啥事没做,倒有脸要第二碗了! 她原本是想给伤情重的人喝的。 夏亭还没来得及发飙,她身后就有人反驳了:“在场的人谁吃饱了?亭子一大早那么辛苦给我们做吃的,她都没要第二碗,你哪来的脸面要第二碗?” 夏亭没想到,竟是二哥说话了。 要知道,平日里,他见到谁都是笑嘻嘻的呀。只是这几天,他情绪都不高,没想到今天还发飙了。 “大家也就那么多,你没受什么伤,也没做什么活儿,理应体力消耗不大,这第二碗,应该给更需要的人的。”夏亭也赶紧表明态度,不理递在眼前的芋头叶,转身走到大叔身边,拿过他的芋头叶,在大哥的帮助下一滴不漏地给大叔盛上了。 “切,那么紧这那老头儿,莫非你们有什么不见的人的关系!” 大伙儿没理他,他自觉没面子,灰溜溜地走回他自己的位置上。 这种人,就是欠! 秋冶解手回来,经过贱男的时候,不知无意的还是故意的,竟踩到他大大伸展开来的腿上了,完了还装作惊讶道:“哎呀,居然是你的腿呀?我还以为是树枝呢!” 贱男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在那捂住腿打滚,满脸痛色。尽管如此,也也没有任何人去帮他。 秋冶那真诚的神情,连夏亭都分不出真假了。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大哥都眼含笑意。 夏亭征求大家的建议,把最后的一碗汤给大叔,除了那贱男,其余人都没有反对。 大叔的情况并不太好,昨晚的低烧还没有好,残忍点来说,单纯只是吊着口气,比昨天的生命气息还要弱。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又开始发炎,有的甚至溃烂,夏亭表面乐呵呵的,还是那般跟大叔调笑,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夏亭担心其他人会去抢吃的,看着大叔喝完吃完才安心离开。但夏亭不知道人性丑陋的那一面,就在她转身那一刻,大叔就遭到了贱男恶心扔过来的石头。 不知道是不是扔中了伤口,大叔昏迷了过去。 “你疯了吗!”夏亭气得上去就是两巴掌!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大叔伤情那么重,他还能下手!? 贱男试图要还击,被顾霖一手挡住了,夏亭也被拉到了身后保护着。 感受到夏亭颤抖个不停,顾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慰道:“没事的,他不敢造次!” 顾霖强迫着他跪下,给大伙儿道歉。但那家伙竟魔怔了一般,只管哈哈大笑,夏亭看着倒觉得有点像神经病的前兆。 “呸?!还道歉?那老家伙早该死了,活着就是浪费我们的粮食。我只是替大伙儿说出了心里那番话!” “还不知悔改?!”顾霖打了几下,这几下可不是夏亭两巴掌可比拟的,但顾霖也没往死里打,就皮外伤,让他受个教训,毕竟,打残了苦的还是他们几个。 秋冶站在一旁死死盯着贱男,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敢打死我吗?就敢对着我吼,不还是被困在这里等死嘛。如果那老头子死了,说不定我们可以活更久呢! ”贱男盯着大叔看,那眼神,逐渐变得贪婪而诡谲。 夏亭打心底觉得可怕,她第一次觉得人性的丑陋,不由得退后了几步。 她之前,都被保护得太好了。 “是嘛?你觉得我们不敢弄死你?”秋冶语气很平静,却让贱男顿时噤了声。 “可能你眼瞎看不到,我可是这里头的领事,你说,我让你死,是不是分分钟的事?”秋冶蹲下身,挑起他的下巴,看见他惊惧而又强作镇定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一向轻佻妖孽的眼神更为摄人。 “我、我,你可别乱来,大家都在这呢。”他慌了阵脚,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秋冶猛地变了脸色,在众人措不及防之下狠狠地摁下了贱男的头,用他的脸摩擦地面,没一会儿就流出血来。 秋冶没说话,只是用行动来说明他敢不敢对他怎样。在他看来,他们不过是蝼蚁,平日是这样,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夏亭惊呼了一声,强忍住惧意,挣脱了顾的保护,连忙去阻止秋冶。 尽管她觉得那贱男死不足惜,但她不想秋冶这么义气的人,手上会因为那人而变脏。 “停下,秋冶!别脏了自己的手!” 顾也跟着去拉扯开他们,好一会儿才拉开。 夏亭气喘吁吁的,其他人也还惊魂不定,有些惊恐地看着秋冶。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最为温煦无害的,没想到是个狠人。 “让他跟我们分开一点吧,以后我们都得给你吃的就吃,没有,你就自己找吃的,但不可以离开我们很远。”夏亭带着商量的语气,恳求道。一边是跟贱男说的,一边是跟其他人说的。 秋冶没有说话,顾霖慢慢地松开了手,顾又悄悄地保护着她,生怕贱男有任何动作。 贱男喘息着,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摸了摸嘴角的残血,冷笑道:“你们有谁跟我走的?”他环顾了四周,其他的那些伤号都躲避开了他的注视。 “你们不走是不是,真贱!我自己走!” 这情形是贱男没想到的,一个冲动之下,他说出了这样的狠话。 “不可以走!周围的地方不知道稳定了没有,万一你踩中了哪里,牵一发而动身,害了你自己,还害了我们。”难道她的话没说清楚?他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吗? “我呸!信了你们的邪,你们就是想我死!横竖都是死,如果真出事了,还有你们垫背呢。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走着瞧!”贱男见夏亭他们激动了,还得意起来,以为是怕了他。 不过,这种人,你越是在乎他,他越是没脸没皮。 “别往那边去,那边是塌陷区呀!”越担心的越灵验了,夏亭刚说完,那人就往塌陷区走去了。 他们一路走来,自然是知道塌陷区有多危险,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大哥,快抓他回来!”跟这种人讲不了人道主义了,小命要紧。 第八十一章:那一瞬的抉择 http://.biquxs.info/ ()没等夏亭说完,顾霖就一个箭步冲向前了,贱男早有预备,竟躲开了顾霖的抓捕。 地表已经不能承受太多,受这个限制,顾霖根本不敢展开手脚,瞬时间竟对峙了起来。 “你冷静点,大家都没有放弃你。”为了安抚她,夏亭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什么字眼让他敏感,又再发疯。 夏亭相信他是怕死的,至于他为什么敢这么肆无忌惮,无非是因为对这环境很无知,夏亭深知其害,但奈何那男人看不上夏亭区区女流呢。 而且,他现在,显然是觉得大家对他没有办法了。 “我们三个去包抄他。”秋冶突然在身后低声说道。 顾意会,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悄悄走开了。 夏亭知道他们的意思,为了转移贱男的注意力,只能不停地说着话。 就在刚才,大叔醒过来了,看到发生的这一切,眼里闪过自责和坚定。其他人,依旧无动于衷。仿佛行尸走肉,也似是冷漠看客墙头草,哪边得势跟哪边。大叔身上满是灰败之色,就算其他人不讲,他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啦。 他有些感慨地抬起头,透过层层树叶望向天边,那缕阳光似乎能带着他的魂魄回到家人身边。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一堆被美色熏昏头脑的虫豸,醒醒吧!到底是谁害了你们的命?古时有……”突然之间,贱男爆喝了一声,情绪激动,乍一看形势,贱男已经被围住。 估计是发现了情况不对,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局势非常明朗的情况下,一个不防备,贱男像是爆发了潜力,东躲西避,他像泥鳅一般躲过了三个人的围攻,夏亭大惊! 三个男人见势连忙去追,贱男孤注一掷,逃脱了! 他疯癫似的从胸腔里笑了出来,顿时间“哈哈哈哈哈哈”的声音响彻四周。 他故意蹦着、大力跳跃着,挑衅着:“不是说很危险嘛?危险呢!危言耸听,一群窝囊的人!我见你们这帮人,都得死啊!” 他一蹦,夏亭的心就一跳,呼吸就一紧,到最后,连嘴唇都发白了。 一开始没多大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竟觉得地表开始震动了。 “大哥二哥,秋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远离些!”夏亭顾不得理睬那智障贱男了,他不要命,她也不管了。 她能做的就那么多,他不听,就算了。 三个男人很是配合,随便收拾了点东西,一拖二二托三的,每个伤残人各自搀扶着,大叔由大哥背着。 其实,大叔的情况不易移动,但现在紧急情况,没办法了! “干嘛要走?不是没什么事情发生吗?”终于,还是有人质疑了。 那贱男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还在那蹦,见到大洞,还故意加多一脚,拿着粗枝干扔下去,似乎这样,他能快意许多。 夏亭来不及解释,只顾着找路。 至于那些人走不走,不是她考虑的了,能说的就那么多,她都说,仁至义尽。 贱男那疯子,他们束手无策了,已经错过最佳抓捕时期,只能退让或者智取。 只希望……有时间。 “轰隆!” 顿时间,体寂静。 疯子也不蹦了。 “轰隆隆!!隆!!!” 从呆滞到惊慌最后到恐惧,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这声音,动静可不小,连夏亭都觉得绝望了,更何况其他人?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越来越近的山体崩塌,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或许?她一开始不那么冲动,没有惹怒贱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顿时间,夏亭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着9条生命。 其实,夏亭完是想多了,贱男那样的人,不管夏亭退不退让,始终会是搅坏一锅粥的老鼠屎,今天这样的局面,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们一群人往悬崖边去,都小心翼翼的,还有一段距离,希望引起的崩塌不严重。 “你们快给我滚开!”疯子后来居上,竟然还赶超了夏亭他们。 顾不得争执,夏亭一行卯足劲往前走。 其他人都往前走了,就只剩下顾霖和大叔落在了后面,夏亭也跟随左右。 “呼……放下我吧。大叔我贱命一条,也活够啦。”大叔奄奄一息,那些伤口又开始重新裂开。 顾霖没有说话,现在争分夺秒的,容不得分散一丝力气。 “大叔,不要说这些话,我们说好一起回去的。”夏亭有些哽咽,这是第二次,她离死亡这么接近了。而且,还多了几个自己亲近的人,比说一次,更为难受。 大叔没有说话,轻轻地阖上了双眼。 夏亭还以为她的话起作用了,也没在意他的异状,只管着赶路。 “大哥,我跟你换!”顾从前面跑了回来,建议和顾霖轮换着背。 夏亭抽空看了眼身后,倒吸一口冷气,“别回来!继续走!” 就在这时,大叔冷不防说了句:“如果回去了,记得给我妻儿带句话他们俩,要照顾好自己。” 夏亭和顾霖都没有过来,大叔突然爆发了大力气,推了顾霖一把,顾霖没有防备,趔趄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松开要撑地。 “不!大叔!”夏亭嘶喊出来,手伸了过去,但还是眼见着大叔被乱石压在大山底下,大叔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和恳求。 顾霖回过神来,拉着呆滞的夏亭马上就跑。 这回,他们速度提了上去,暂时远离了危险。 快到悬崖边上的时候,身后的“轰隆”声慢慢地消散,他们的速度也慢慢地降了下来。 “呵、嘿!你、们看,那老不死的,还是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贱男~~根本停不下嘴,刚脱离危险,又开始说了起来。 夏亭仇视地看着他,第一次,她无法原谅一个人,第一次,她那么希望一个人死去! “还说……都是你啊,垃圾!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有危险!”夏亭用尽力地吼了出来! “死的应该是你啊,都是你,我们才会那么危险。待会儿吃什么都不知道。”这回不仅仅是他们四个人对贱男有意见了,一直沉默的其他人也说了起来。 他们逃亡得急忙,什么都没带。 那些蘑菇,都没带。 今晚,是个 问题。 顾霖和秋冶二话不说,找了条树藤,就把贱男给绑了起来,经过了刚才事件,他也不敢大动作逃跑,只能束手就擒,嘴上吵着嚷着了。 夏亭嫌吵,随意地拿条手绢塞到他嘴巴上,瞬间世界安静了。 这边彻底荒芜了,连树根都挖不出来吃了,只剩下夏亭水囊的水吊命。 “我们先别慌,如果没有意外,外面的人估计也快找来了。”大家以为这回要死定的时候,秋冶来了这么一句,又给了大家希望。 夏亭也一下子抬起头来,她有点不确定,这秋冶是想要安慰大伙儿,来个善意的谎言呢,还是来真的? 秋冶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夏亭看着大哥,又看看二哥,终于笑了,虽然很浅显。 找了个地方,他们又原地歇息了,没有食物,不动作才能最少地消耗体能,撑的时间更长。 夏亭摸了摸袋子,她的肉干已经没有了,但三个男人应该都还有,这分量却根本不够9个人吃的,不能被他们发现,很有可能会被抢了。他们要找个机会,溜到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吃了才行。 夏亭琢磨着,怎么跟他们说这事。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睡得半熟,夏亭悄悄睁开眼睛,眸目清明,没有一丝睡意。她轻轻地摇了摇大哥,见他睁开眼睛之后,做了个“嘘”的手势,拉着他就往深处走。 她一直在大哥身边,晚上的时候都能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知道他饿了。 “我们不是还有肉干吗?趁没人发现,快拿出来吃了。”夏亭催促道。 顾霖从怀里摸出肉干来,撕出一半给了夏亭,道:“你吃,我不饿。” 夏亭推回去:“我不饿,你一个大男人要吃点东西,不然到时候怎么保护我?” 顾霖很坚持,最后还是夏天和他在那一半中撕开两半,两个人一起吃了。夏亭第一次觉得,这干巴巴硬邦邦的肉干如此美味。 要走的时候,顾霖突然喊住夏亭。 “怎么了?”夏亭一个转身,眼前就是放大的人脸,嘴唇碰上了一片温热,转身即逝。 顾霖撇过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你在身边,真好。” 夏亭没有回话,只是主动地牵起了他的手,一起回去了。 夏亭如法炮制地让另外两个男人也都去吃了肉干,喝了银水。 在绝望中过了两天,内心在一次次的崩溃中,他们终于迎来了曙光。 起初,夏亭还以为是饿出了幻觉,直到其他人都忍不住兴奋地大声回应的时候,她才欣喜地发现,他们要得救了。 为了方便行动,他们把贱男给松绑了。 “我们快走吧!但记得要看准路,不要踏到松软的地方……”夏亭也很兴奋,但仍然记得嘱咐各位。 她不想在最后,出现个意外。 “快看!就在前面!” 有人指着,夏亭顺着看过去,的确看到人影翻动。 没想到,竟曲径通幽,以为是绝路的那里,有一条一人通行的小道,只是很危险,旁边就是悬崖峭壁,一个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 “我们走……啊!” 第八十二章:亲手送他上断头台 http://.biquxs.info/ ()夏亭回头的一瞬间,突然被大力地推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往塌陷区那边倒了过去。 夏亭脑袋一片空白,恐慌到无法思考,她怎样做都是徒劳,控制不住往那边倒去。 像是走马灯一样,她的脑袋里突然走过了穿越以来经历的一切,有神奇的,有温馨的,有争执的,很……舍不得。 一个恍惚,她看见眼前闪过一个人影,随后自己被用力地抱住,身后之人不知道抓住了哪里,稳定了下来。 夏亭转头想往后看,却被喝止:“别转头,听我说的。” 是二哥的声音! 夏亭只好机械而小心的点头。 他们现在已经掉到塌陷区里了,二哥应该是抓住了某个点支撑着,才让他们两个都停住了。但不长久,一旦力量失衡,他的力气变小,很容易被掩埋。 又是那个贱男!看来他已经恨她入骨了。如果有机会,她不会放过他的。 “伸手给我,我拉你们上去。” 大哥及时赶来,趴在地上,把手伸下来递给她。 “亭子,你慢慢伸手给大哥,我在后面使力。”顾缓缓吩咐道,因着情势危急,连声音都放低了,生怕惊扰了大地。 夏亭默契地配合着,她知道只有自己得救了,二哥才能得救,她要好好配合,尽快让他们都脱离苦海。 夏亭一点一点地向上移着,当她想自己找个着力点让大哥少费些力的时候,立刻就遭到二哥的警告:“别碰那里,脚自然垂直,亭子,相信大哥。” 闻言,她只好停止了一切挣扎,像条死尸一样被拉上去。 突然,大哥前趴的位置的泥土突然松动,他一下子少了着力点,她又往后移了点。 她本能地抑制住尖叫的冲动,保持着冷静,天知道她额头上早和两兄弟一样布满了汗珠。 救援兵来了,但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不是人多势众能做好的事情,恰恰不能多人去干预。秋冶站在不远处担心地看着这一切,心提得老高,他是第一次失了冷静和一贯的思考。 前面塌陷了一块,他们不再是垂直的角度。 这让大哥更难提夏亭上去了。 这时候,夏亭身后突然有了股力量推着她上前。 夏亭惊慌失措,“不行,二哥你别动!” 本来着力点已经不稳,他再用力动的话,等于着力在脚下,那岂不是死路一条? “大哥!”顾突然喊叫了一声。 顾霖探出头,跨过了夏亭,和顾眼神对视,最终沉重地点点头,从顾霖那变幻莫测的眼神中,夏亭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她一直喃喃道:“不,不可以!二哥,我们还有办法的。” 她想回头,想挣脱那力量,却始终不得意。 她一点点上移,逐渐感觉到身后那手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她眼泪决堤而出,已看不清眼看人的模样。 她的头已经探出了地面,身后的手已经不见了,她的脚不知道踩着他的肩膀?还是背部。 空气清新了,眼界开阔了,她回头看的时候,身后是 多么的黑、多么的阴狭,那里,埋葬了一个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要幸福。” 最后的话,很简短,却是他一直默默付出的,想让夏亭得到的。 夏亭摸出了怀里的银簪,紧紧地攥着。 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夏亭的眼泪如雨下,内心一直建设着的美好蓝图,顷刻崩塌。 “救他,救他、”夏亭没有任何主意,只有这样的想法。 她去求、求秋冶帮忙。 奈何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只有悲悯和伤痛。 “你不是大官嘛!你不是只手遮天的嘛!为什么还救不出一个人?”她在无理取闹,她知道的。 那个狐狸般腹黑的二哥,爱捉弄她又爱护她的二哥,默默关心着她的二哥,永远地、与她的生命无关了。 她知道自己很丑,她没有丝毫在意。恨不得就此昏迷过去,躲过这一切,但该死的健康,偏偏不如她意。 之后的回程中,她一直被拥抱着,能感觉到温暖的仅在于皮表,却不到心底那阴森的地方。 “你帮我找他。”临别时,她扒拉着秋冶的手?如是说道。她的眼神无法聚焦,她不知道看着什么,随意了。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实际上只是嘴唇蠕动几下,如同气息一般,飘出一两个字,根本听不出什么。 “我知道的。”尽管如此,秋冶还是答应了。想想,也大概能明白。就算夏亭不说,他也会那么做,毕竟,他和两兄弟之间也有不错的交谈,于夏亭,于顾,于顾霖,他都会那么做。 “至于凶手,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当时发生这样的事故,他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他恶意推攘,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夏亭瞬时间迸发出强烈的仇恨的目光,浑身变得颤抖:“我要他死!要他死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大叔的死亡,他也有一份责任。这个人,穷凶恶极,罪该万死。 顾霖紧紧地抱着夏亭,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会给二娃取回一个公道。” 夏亭知道自己情绪不好,应该要冷静一下,从这样糟糕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叮!触发任务:亲手将贱男送上断头台,奖励:10积分,请问是否接受?” “接受!” 夏亭垂下眼睑,不让人看清她的思绪。 她不想再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了。 回到村里,她又再一次地胆怯起来,她要怎样面对大娘呢?她能面对这个事情吗? “阿亭,你别怕。我是你相公,交给我。”顾霖很在意她的情况,把她转过身子面对他,眼神中满是坚定。这痛,他们一起扛,他不允许夏亭一个人舔伤。 “这是二娃的选择,你要幸福,他才会泉下有知。”他的痛苦不比夏亭少,只是他是男人,一向隐忍惯了,情绪没有外露。如果他都怯了,两个女人该咋办? 夏亭点点头,微微笑了笑:“你放心,我懂的。” 出乎他们的意料,大娘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脸上还能看到悲伤 的表情,见他们回来之后,却没有表露一分。 莫非……消息已经传开了? “大娘” 夏亭刚喊出口,就被打断:“回来就好。我给你们煮了热水,去洗个澡去去风尘。” 夏亭点点头。苏奉照例在杂物房门口,他没有过来,走过的时候轻轻说了句:“回来就好。” 洗澡的时候,她把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面,感受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这样子,她才能快些冷静下来。出水之后,她就要重新面对生活了。 人总要向前走的,过去的人,都埋藏在心里。 她还记得以前看过一部电影,人最可悲的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她不会忘记他,也不会让人忘记他。 第二天夏亭就独自前往镇上,她要亲自把那人送上断头台。 临别时,顾霖亲了亲她的额头,嘱咐道:“万事别逞强,如果有事的话就回来。” 他们的行为愈发亲密,顾霖不再吝啬爱的表现。这次伤亡的人员比较多,制作果酱和采集的人都少了,他们不得不再物色人选,若不是被这边的事情耽误了手脚,他肯定会陪着夏亭一起去。 不过,他能放心让夏亭去,也是因为秋冶亲自过来接人,对于秋冶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 马车上,秋冶装作不在意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在多次之后,夏亭瞪了他一眼。 顿时,秋冶正襟危坐,把脸瞥了过去,说了句牛头不搭马嘴的:“啊哈,你今天好漂亮。” 原以为会被无视,谁知道竟来了句:“谢谢夸奖,我一直都知道。”其实,她才不好看呢现在,眼肿得像大灯泡。 “那人,我要亲手送他上断头台。” 秋冶丝毫不意外,但还是说道:“会很血腥。做噩梦可没人安慰你。” 夏亭不屑道:“我可不怕。他要来我梦中,我打死他。” 秋冶偷偷地抱住自己,突然间觉得,她好暴力。真的跟他以前看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因为关系,她得以去监狱里,那贱男看见她,顿时发狂,各种难听的话各种骂。 夏亭不为所动,说了一句足以让他崩溃的话:“没想到没死在灾难里,死在我手里吧?区区的一个女人,你看不起的女人。” 夏亭微笑着,好整以暇的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飘飘然地走了:“好好享受这几天吧,很快,你就‘咔嚓’一声,脑袋‘咚咚’落地咯。” 以为死亡那么容易吗?她要让他死之前,也不得安生。 有时候,人怕死,不是怕死这个结果,而是知道自己死亡的日子,还是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打败,让他的自尊低到尘埃里。 “你好可怕。”秋冶如是说。他出来之后,顿时都觉得空气清新了,阳光暖和了。 夏亭睨了他一眼:“怕了么?让你平时还嘴贱。” 秋冶缩缩脑袋,不敢反驳。 不知道是秋冶的阻挠还是被夏亭所震慑,这些天,她一直跟秋冶一同进出,都没见凤幽。 第八十三章:不会被遗忘 http://.biquxs.info/ ()夏亭每天都到那贱男面前晃悠晃悠,眼见着他日渐憔悴,精神越来越暴躁,跟神经病差不多了。大抵,折磨疯了吧? 原来她才知道,自己也有那么狠毒的一面。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恶魔。 如今,没有人阻挠她,她彻底地释放了。 那贱男想自杀,也不让他如意,他可以自残,只要保着小命即可。 “我后悔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啊!让我死还不行吗!!” 夏亭的心在痛,放过他?谁放过二哥?谁放过大叔? 看见他那生不如死的样子,夏亭的目的达到了,除了短暂的快感和畅意,剩下的都是麻木。她突然感觉一切都没意义了。 出来的一刹那,阳光照在身上,她闭着眼睛,仰着头向上,二哥,报仇第一步,完成了。 送上断头台的那一刻,那贱男竟有解脱之意。其他看戏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听到有人把那天的故事加以传奇色彩,二哥、大哥和秋冶做的事情和他之间的恩怨都有人说出来,夏亭站在一旁微笑。 “哈哈哈哈,太棒啦!快来,快来!”贱男主动伸出脖子,他有些迫不及待,其他人都被他这疯狂样给吓到了,一时的寂静过后,是更大声的讨论。 贱男眼神咕噜几下,阴狠而诡异地看了看台下之人,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夏亭清楚,他翻不了身,这就够了。她也不会让他干干净净地离去,这是对他的惩罚。 他做的恶事,她要一五一十地揭露。 血腥的场面很可怕,她内心颤抖个不停,但她还是坚持下去了,她要死死地盯着,“手刃”敌人。 就在刀起刀落的时候,系统发出任务完成的声音,夏亭知道已经结束了。 “好了,都结束了。放下仇恨吧。”人员已经散去,断头台上只剩下血迹斑斑,证明着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秋冶看见夏亭愣在那好一会儿,忍不住上去劝道。 他不希望,夏亭的世界里只剩下仇恨。 她的仇恨,应该随着贱男的死亡而终结。放过自己,放下执念。 半晌,夏亭大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好久没有表情,脸上都有些僵了。她感觉轻松多了,那种沉重感,终于得以摆脱。 “我没事啦。谢谢你,秋冶。作为我们那边的礼仪”夏亭张开了双臂,虚虚地抱了下秋冶,以示友好。 这次的徭役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秋冶忙得停不下来。一边要上报朝廷,一边要安抚百姓,特别是伤亡家属。而在其中发挥了积极作用的人,也受到了表扬,比如说二哥和大哥。 现如今,民间里基本上都认识顾和顾霖,在秀漓村上,顾的事迹更是进了宗祠,这算是莫大的荣幸。 如此,他们家麻辣烫更火爆了。 为此,夏亭又请了几个员工。安排妥当后,她回到了村里。 大伙儿给二哥建了个衣冠冢,就在家的不远处,他们不愿让二哥离得太远,免得孤独。 夏亭没有去祭拜,她不愿,在她心中,二哥一直在。 大家都很体谅她,没说什么。她忘我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去,情绪渐渐地回来了。 “大叔那边,我也去转告遗言了,你大可放心。家里一切都好。而且,他们孤儿寡母的,我让他们帮忙制作果酱了。”顾霖自作主张安置了两人,担心夏亭不同意。 当晚,顾霖就给她“报备”这些天干了些啥事。 毕竟,大叔的儿子还比较小,两个人能帮上忙的,顶不上一个成年男子。 “没事。我们该做的。”夏亭很是理解。再说,他们现在日子也还算不错,稍微帮助一下他们两个,还是可以的。 夏亭收拾着衣物,放回柜子里,瞥见大哥在忙活啥,突觉不对劲:“大哥,你这是在干嘛?” 顾霖忙碌的身子顿了顿,自然道:“收拾床铺啊。” “那你干嘛把你的床铺也放我床上啊。”夏亭受不住地压抑着大吼,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谁不知道他在收拾床铺?可他好好的,在耍什么流氓呢。 谁知,顾霖一本正经地跟她说:“阿亭,我们是夫妻,迟早要一起的……” 这……真的是老实人会说的话吗?可偏偏拒绝不了。 夏亭表示深深的怀疑。 也就一句,彻底让夏亭哑口无言,僵直着如死尸般躺了一晚上。隔壁有个什么动静,她都如惊弓之鸟,紧张个半死。就怕那男人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直到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睡过去没多久,就被隔壁伺机而动的抱到怀里了。顾霖亲了亲夏亭的额头,把下巴放到夏亭头上,相拥而眠。 顾霖是被疼醒的,腰间那一小撮软~~肉被狠狠地掐着,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女人奶凶奶凶的眼神。 “醒的好早。”语气中很平静,细细品味下能感觉到其中的遗憾。 夏亭睁开怀抱,打开了窗,已经入夏了,被抱得紧紧的睡了一晚上,热得不行。不过,她没有再说顾霖的不是,很是自然地整拾好自己就走出去了。 今天起得早,她要做早饭! 厨房里还有剩下的面粉和肉、骨头,她灵机一闪,决定做灌汤包!她的银水就是最好的材料了。 好久没吃了,光想着她就馋。 等天大亮的时候,夏亭的小笼包也新鲜出炉了, “阿亭,今儿吃什么?好香呀。”连大娘都忍不住进来问了,看见夏亭情绪饱满,脸上也终于也扬起了笑容。 夏亭抽空看了眼大娘,从盆里偷了一只出来,示意大娘长大嘴巴,塞了进去,眼含期待地问道:“大娘,怎么样?”温度刚好,汤汁喷涌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刚好的,不会被烫到嘴巴。 大娘三两下就吞下去了,甚至没好好感受一下。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好、好吃的呵呵。” 夏亭又给她吃了一个,后来干脆让大娘拿出去给大哥和苏奉了。 她还打算弄一些给春花他们, 这些日子多亏了春花,否则他们也没那么快处理好事情,闲余下来。 但是那隐约的情感,她又有点对不起春花的感觉,最后她还是带着满满一篮子出门了。 “真是好兴致,不知道该说你是心脏强大,还是根本没心肝。” 夏亭笑容渐去,想了很久,淡淡地说了句:“我要怎样表达,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了,有闲空的话,不如好好管管自己吧。” “如果你当初肯离开的话,何必到这地步!二娃……也不用……” “够了!”夏亭断然喝住,“在责怪别人的时候,为何不想想自己?我为什么要离开?凭什么要我离开?你居心何在?”何况,她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有后悔药吃的话,就算是毒药,她也吃下去。 “我凭什么要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做交易?你给我看过你的资本了吗?”从头到尾,张寡妇都没有亮过自己的底牌,她怎么知道她只是说说,还是真有实料呢。 一顿炮轰之后,对方被她吼住,都忘了回话,夏亭觉得累了,“二哥从未对你有过想法,人也走了,你也该放下了。”别再一而再地纠缠他们,为自己而活。 “我会为二娃取回公道的,他不该就这样子走了。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夏亭已经走远,没有听到她这句话。 不过,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了。 你说了东,她偏往西,你也没法,不是么? 老远的,在院儿里玩的春花弟弟就看见夏亭过来,夏亭还没说什么,他就噔噔噔地往屋子里跑,还不忘喊道:“娘~姊~亭姐姐来啦!” 如果有手的话,夏亭一定会一手扶额的。每次来,都举家欢迎的,让她贼不好意思。 而且,拿些东西给他们吃,拿回来的东西也不少。他们一家……都很好。 “哟,阿亭,你来啦。春花那丫头还在里头捣弄着东西呢,太不像话了。”王嫂首先说出来,王叔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多数时候只是陪在一边,静静看着她们。 “嗯,这不得空了嘛。今早做了些灌汤包,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吃。”这唠嗑夏亭觉得很温馨。 “好吃好吃,亭子姐姐做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春花弟弟迫不及待地说着,那小嘴甜的,听得夏亭心花怒放。 春花好一会儿才出来,一边走一边理着头发,神情有些羞赧。 夏亭忍不住亮眼,果然人靠衣装,稍微一打扮,把村里很多女孩儿都给比了下去。 见她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夏亭的心也就淡定了点,面对春花,也放松些了。 “你们家果酱给的工钱真的很多,还有那叫什么福利的,也很好。你看这媚子,做没多久,就有那个闲钱给买这买那了。” 听到自家娘那么不给面子,春花可不依“娘~” 夏亭笑得合不拢嘴,“还不是春花能干,她现在呀,都能独当一面了。帮了我们好大的忙。”夏亭心思一转,突然有了主意。 第八十四章:扩大生意 http://.biquxs.info/ ()“春花,你觉得,如果我把果酱生意扩大到其他村儿里,你觉得能行不?” 除了镇上,他们附近还有几条村,如果只是单纯来买个果酱的话,来回花费的时间也多,挺多人都宁愿不吃。如果在几条村集中的点上开一家店,会不会是一笔客观的收入? 春花的眼睛也亮了亮,可以说,自从夏亭请她做果酱之后,她一直在管理着,眼看着店铺规模变大,就像看着自家孩子初长成一般,很有成就感。 “我觉得可以。地方不远,我可以去的。”害怕夏亭找不到人手,春花还主动请缨。 她现在能帮家里赚大钱了,家里人态度都对她好了许多,为了抓住现在的日子,她巴不得夏亭多给她工作。 夏亭想着春花始终是个女孩子,那地方说远不远,还是不太安:“恩恩,那边还是有点儿远,我先找下二圆,如果他可以的话,就他去那边,你管我家那边。”她打算这次好好休整下果酱制作的地方,好歹弄结实些,晚些日子台风要来了,狂风骤雨的,要经得起打磨才行。 夏亭待没多久,就打算走了。 见状,春花连忙道:“我送你。” 以往都是这样的,夏亭也没好意思拒绝。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太自然,跟春花走一起。 她没准备好,如果她问二哥的事情,她要怎么回答。 “阿亭,你总是这样的。”突然间,春花说道。 要来了吗!!? 夏亭感觉大事不妙:“什、什么呀?” 谁知,春花喷笑了出来,尴尬的气氛立时破解,留下夏亭一个人傻懵懵的。 “你在尴尬不知所措的时候,眼睛总到处瞟,像只小老鼠一般。” 夏亭挠挠头,像个二傻子,“什么呀,也没个好比喻~” 春花不说还不觉得,她一说,自己也发现了。难怪苏奉他们那眼神都像能看穿她一般,原来是真看穿,自己一直在尬演呢。 “阿亭,你是个心细的女孩,虽然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的心思,但我知道你都懂。”见夏亭又要不自在了,春花又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连忙补充,“不过我从来没做过格的事情。而且……” 夏亭看见春花罕见地红了脸,有些莫名。 “我和二圆,在前些日子好上啦。”春花特别小声,小声得几乎听不见。 夏亭震惊极了,简直又惊又喜,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谈恋爱了! “真好!”二圆性格挺好的,人也老实,跟春花也搭,大伙儿同村,也好照应。夏亭是由衷的开心。 “现在看你开心的,也知道你走出来啦。这样也好,二娃这次也是意外,你也被放心里太久了,大娃他们见了,也不开心。”夏亭总担心别人,其实她自己才是那个最需要别人担心的人。 不过,看她今天这样,也知道走出来了。 “嗯,我知道的。” 春花说是送,其实也差不多到时间上班了,她刚出来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夏亭还没进家,老远的,就看见自家茅屋顶上穿了个洞,哎呀,她的天! 顾不得春花了,连忙打了个招呼,就冲回自己的家里头了,“大哥,咱家怎么了呀?” 看了看周围,也不像是被砸了或者怎样,明晃晃一个洞,直径大抵有2米。 苏奉在下面给大哥递着茅草,顾霖已经在屋顶修缮,他停下了手,皱着眉,显得有些可爱:“年老失修。” 夏亭刚想跟他说自己的计划,让他不要辛苦去补补修修了,转念一想,他们没那么快就建成,这段还要住人,也就任由他做了,顺便帮他们递递东西。 家里也有些破旧,顺便也修一下吧。她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建房子,要求不多,就做成两层楼的那种,扩大些空间放东西,让彼此也多点独立的空间。反正他们家里也够大! 有资本就干! 完事儿后,中午夏亭跟大家说了自己的计划,知道家里足够钱银,还有剩余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意见,一致同意。自从大娘让夏亭当家之后,就给予了她莫大的信任,基本上,夏亭决定的事情,她都会去支持。 只能说,夏亭遇着了天底下多少人都羡慕的婆婆了。 而在另一边,秋冶带领的勘测队,正在搜索伤亡人员,他们猛然地发现,挖出了一个人之后,里面的空气竟然是流通的! “大人,大人!有新发现!”发现这个秘密的一个小兵连忙告知秋冶。 现在谁人不知道?秀漓村顾家,也就是镇上开麻辣烫那小娘子,可是大人极为重视的人呐。 倘若因为这事儿,让大人高兴了,可就立了大功了呀! 秋冶看了看来人,清了清喉咙,还是有些沙哑地道:“说。”这些天,他们都在这附近,每个人都蓬头垢脸的,他的衣裳外表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倘若弹两弹,掉落下来的灰土足以让人难受得咳嗽。 “那山里头,有一个洞!小的留了个心眼儿,仔细听了听,还有‘滴答’水流的声音。” 秋冶心头燃起了希望,挥手道:“快带本官去看看!”他很想现在就告诉这个好消息给夏亭听,但转念一想,现在情况未明,还是先探查情况,否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对夏亭来说,太残忍了。 两边的情况都进行得如火如荼,夏亭除了偶尔去镇上店里瞅一瞅,给他们一些药材配方,够一个月的量了,采买些又回村里了。给德兴楼运果酱的,她也专门吩咐二圆去做了,二圆的能力还是挺好的,她相信他能合理分配人员,完成这些事情。 “阿亭啊,这个茅房,放在屋子里头,会不会臭呀?”大娘看不懂夏亭设计的版图,但有人来建房子的时候,听见夏亭和他们说起这个,她不免担心起来。 毕竟,就算是村里最气派的村长和里长的家里,他们的茅房也是在外头的呀。 夏亭笑了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不会的大娘,我让他们在那弄了个通道,直接排到外面粪池那的。方便得很。” 大娘还是有些担 心,但终究没说什么。 “娘,你就别来回折腾了,这事儿交给我和阿亭两个人就是,再有,不也有阿奉嘛?你别操心了,去村头儿那榕树下吧。”他们现在日子好过了,也不用大娘操心,让她好好安享晚年。 只是,大娘总闲不下来,也是让顾霖好郁闷的。 “哎呀,走啦走啦。儿大不由娘,碍着你们的小日子了。”大娘笑着调侃道。有一次无意中看见她儿子和儿媳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偷偷卿卿我我,她开心极了。 总想着,再过不久就要抱孙子咯! 夏亭这做监工的,还要做饭给大伙儿,也是忙个不停的,这些天眼见着瘦下去了,顾霖可心疼了,却也被苏奉那家伙嘲笑像“猴子”。 因为夏亭包工人的伙食也很好,饭量足,菜也丰富,工钱又多,不免又被村里人美化了一番,这也倒引起一些人眼红。 春花和大娘来说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不在意。嘴巴长在人身上,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桃花和小叔子一家都吃过他们的瘪,在外面话说得再难听,也不敢上门挑衅。 中途歇息的时候,苏奉突然走到她面前,沉默了半晌,突然道:“等建好了房子,我就回镇上了。”苏奉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干重活,这些天他也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夏亭很是意外,他们家现在不缺钱了,也不用他辛苦出去赚钱了呀,帮忙家里活儿就行了。于是,她也委婉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咱家现在还是比较缺人手的,私塾那边很着急要人么?” 他都已经是秀才了,不打算继续攻读下去了?以他们的财力,让苏奉专心读书是没问题的了。 “没有。” 看见苏奉的神情,夏亭有些无力。她好像永远接触不到苏奉的内心,她没办法明白他在想什么,像是不在同一个频道。 “咱们家现在生意还行,你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你待在家里好好读书,想要继续考试也是可以的。” 苏奉突然转头过来,神色莫名:“你希望我继续考取功名?” ??? 这……读书人的终极目标不就是当官么? “我觉得还是要看你想不想考取吧。人往高处走,半途而废总还是不好的。”要是能当个举人什么的,都可以在镇上的衙门当当小官儿了,哪还用去私塾当个先生呀。 不过,她不知道苏奉的能力到哪里,万一只是个勉勉强强的,硬要他往上冲就不好了。所以,她尊重他自己选择。 毕竟,他的年纪应该就比两兄弟小那么一两岁,这个年纪,苏轼他们都年少成名了,苏奉的年纪,不算小了。 “好,我明白了。买纸墨笔砚的银钱先在你这赊着,以后还你。”他倒果断,把夏亭弄得一愣一愣的,只得应好。 这……总算是人生大事吧? 不说辗转反侧了,连个犹豫的时间都不要? 第八十五章:打起来了 http://.biquxs.info/ ()“亭姐姐,不好啦!打起来啦!”春花弟弟一路踉踉跄跄走来,身上的肉肉颠呀颠的,脸上苦巴巴的带着哭腔。 夏亭半蹲下张开双臂,柔和地的问道:“小柴头,怎么啦?” 春花弟弟老委屈地跑到夏亭怀里来,控诉道:“我在村那头玩儿,看见那桃花的恶婆娘跟顾四娘吵架,然后打起来了,好凶的。” 夏亭听了可不得了,都没来得及纠正小柴头那明显带着粗俗的话了,急忙跑到大哥那,跟他说这情况。 小柴头年纪虽然很小,但这种事情他还是分得清的,应该不会糊弄他们。 也不知道那桃花娘怎么回事,大娘可不是那种随意跟人吵起来的人,这次居然能打起来! 不知道大娘有没有事,之前受伤,底子到底是弱了些。 顾霖走路比她快多了,走远了些,发现夏亭没跟上,就又回来。 夏亭连忙道:“你先过去,我后来跟上就好了。”现在可不是等齐人再走的时候,大哥个头大,村里头没人敢欺负他,总有点威慑力的。 见事态紧急,顾霖点头,快步走去了。 夏亭那小短腿实在不给力,她看了看前面的小林子,有一条小道,但平时很少人走,她干脆走到小林子去了。 幸好这些天因为家里施工,随身带着小匕首帮忙,现在派上用场了。 那小道没有她想象中的荒凉,至起码,有人走过的痕迹。 看来有人像她一样大胆呀,不都说这里出过事,有啊飘的嘛?居然有人敢进来! “嗯~~” 忽然,前方草丛中传来异样的声音,还有碰到草和摩擦的声音。夏亭虽未经人事,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定了下来,有些犹豫是否应该继续往前走。或许……会打扰人家的好事。 算了,她还是撤吧! “咔嚓!” 夏亭后背一凉,顾不得偷偷摸摸了,随便找了个草丛隐瞒自己就赶紧跑出去。 “谁在那里!” 夏亭听出来女人的声音了,下意识回过头,和一双男人充满了**的眼睛对上! 她心里咯噔一下,跑得更快了。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还是不可以偷懒的。她总觉得,那一眼,会给自己日后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啧!夏亭啊夏亭,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做个人呐~”夏亭懊悔得直骂自己,那男人从未见过,却有些眼熟,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希望别惹到什么大人物才好。 “啊呀,阿亭,你这么急赶着去哪儿呢?”夏亭来了个急刹车,看向来人,夏亭偷偷多喘了一口气,顺了之后才道:“村长夫人,刚才小柴头跟我们说大娘和桃花他娘在打架呢,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村长夫人一听,有些不可思议:“顾四嫂可不是那种爱打闹之人,走,我们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老远的,夏亭就看见那桃花娘骂个不停,大伙儿都吃过她蛮横的亏。 夏亭气喘吁吁跑到 那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被拉住了,但还是争吵不断。顾霖在一旁毫无发挥的余地。 “你再说一遍!啊!” 夏亭是第一次看见大娘的威力,还能有这么凶悍的时候。 “说又怎么了,不就是事实嘛!我说你家二娃,是造了孽,惹上了家里那只母老虎才害了命!村里就你家二娃给没了,还敢说不是吗!” 其他人看热闹的看见夏亭和村长夫人过来,都噤了声。 “桃花娘,我警告你,别无事生非!二哥的事情纯属是意外,他也是为了我们大家才牺牲的,可容不得你诋毁!小心报应在自己身上。”夏亭可忍不住,二哥变成了她的底线,谁说他的不是都不行。 “哇!”旁边有一个小朋友哭了,孩子娘赶紧哄了起来,瞥了夏亭一眼。 这时候的人都迷信得很,小朋友是最纯洁的人,夏亭一句话都让孩子那么害怕,大伙儿又说了起来,甚至躲避开来。 “别以为你带来了村长夫人,我就不敢说。大娃去过徭役那么多次,从来没出事,你一来顾家之后,顾四嫂出意外差点儿死了,现在二娃也没了,你说,是不是你晦气呀!这样的人,就是个妖孽,早该火烧,否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祸害村民呢。”桃花娘今天倒显得有恃无恐,好像有人撑腰似的。 那歪理一套套的,竟让人信服起来。 “就是!她来了没多久,顾家就什么果酱啊麻辣烫都做起来了,一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么多歪门邪道,肯定是妖精来祸害咱们的。”夏亭有些好笑又有点无语地看着说话的人,她没想到,在这村里头,除了他们小叔子一家,还有跟桃花娘一样极品的人。 “那照你这样说的话,我们村人就该像桃花娘他们一家那样做成懒狗才对?一早到晚地贪小便宜,和其他家吵架抢东西?早晚吃土去呀!”这时,另外一人说了句公道话,夏亭看了看那人,有些眼熟,顾霖在旁边悄咪咪说了句:“是咱们家的工人。” 噢!难怪那么明事理。 “你这娃子说什么呢?你爹怎么教你的啊?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桃花娘骂架骂习惯了,骂别人到出神入化的阶段,随随便便就把人家的爹呀啥呀给骂了。 这小伙子还年轻,哪里是桃花娘这样的婆娘的对手呢,就这样败下阵来了,还很抱歉地看了顾霖和夏亭他们一眼。 夏亭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她现在不想说什么,她想看看,其他人的态度。如果都是一些白眼狼,她就真的是彻底心凉了。 “桃花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二娃他是我们的英雄,给我们村争光的,你这样抹黑他们家,是想要抹黑我们村的名声吗?”村长夫人出马,一句话就到点上。 本以为桃花娘会退怯,没想到她倒有理有据地跟村长夫人说起来了:“不是,村长夫人,你听我说,咱们村的人呀都是在另外一个山头作业的,偏偏他们两兄弟被调出来了,而又偏偏他们出事了,你说,凑不凑巧?你说,邪不邪乎?” 不是怕惹出大事来,她还想说他们两个人有鬼呢。桃花娘知道部分的事情,可能比村长知道的还多,她就暗暗地挺直了腰板,看人都神气多了。 “你再说邪,我撕烂你的嘴!”一招不慎,桃花娘被打了个正着,头发也被大娘抓住了。 夏亭嘴上说着:“大娘,冷静冷静!”一边去拉扯大娘,实际上没使多少力,甚至还趁乱揍多了几拳。 看见桃花娘狼狈疼痛的模样,她竟”变态“地感觉快意思。夏亭觉得,自己快要被同化了,现代法治那一套,在这里啊,行不太通,还是拳头说事。 “娘,你在这里做什么?” 桃花娘原本要发疯,没想到桃花一句话,就让她乖巧本分下来了,这倒跟以前不一样,变天了呀? 夏亭暗暗称奇,不由得多瞅了桃花几眼。如此一看,不得了,后面跟着一条队伍,一个上了年纪的穿着贵气的男人,还有轿子外一个婆娘抱着一个小孩儿,倒有些像奶妈。 那男人在宝马乡车上冷眼看着一切:“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桃花娘俨然是认得那人,刚想说话,就被桃花冷清的打断了:“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桃花娘喵喵嘴,有些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桃娘,我们说好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家里发生事情了,不要忍气吞声。亲家,我知道你是个懂事儿的。”老男人看似宠爱地说了一番话,字里行间却充满了霸道和占有,让人感受不到所谓的亲情。 就算其他人不说,夏亭也大概知道了,更何况周围的人都在嘴碎着呢。而且……夏亭看了看桃花的肚子,没想到,这肚子那么大了,那就是说,桃花在村子那段时间就已经有孩子了? 没想到,桃花竟嫁给了这么个老男人,都可以当爹了!而且,来者不善呐。 “就是他们这顾家的。您之前跟我说过镇上那麻辣烫出事的,就是他们家弄的。你说倒不倒霉,自从这女人来了,他们家就没安宁过……”桃花娘又旧事重提,见老男人似乎没兴趣,她眼珠子一转,话题一改,“桃花之前不是怀孕了嘛,就是这恶婆娘差点把老爷您的血脉给弄没了。” 老男人的眼神有如利箭淬了毒,狠狠地射过来。 顾霖站在她和大娘面前,正面刚道:“桃花娘,我敬你是长辈,但也不能满嘴胡言。你做了什么偷鸡摸狗之事,村人都知道,你也承认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家都懂的道理,桃花娘你还是别给你的亲家丢脸了。” “你这大娃越长越坏,被这狐狸精给迷住了,我是想偷东西吗?是为了村人的好呀,你们倒不懂得体贴我……呜呜呜……亲家,我好冤呐。”说到这,桃花娘还假惺惺地哭了起来。 “一帮穷酸下等人。我倒要好好看看,有什么能耐……”那老男人还想继续说,就被桃花厌烦地打断了:“我累了,先走了。” 第八十六章:村里热闹起来了 http://.biquxs.info/ ()老男人有些惊愕,连忙让人跟上,喊她上了马车。留下桃花娘在后边叫唤着,刚被打得脸肿了,说话都不清晰,却丝毫不影响她谄媚。 这桃花……好像变了。 夏亭若有所思地看着桃花离去的背影。 说到最后,还是桃花娘在无理取闹,之前那事大家都清楚,自是不会给她混淆了。见没戏了,纷纷散开,只是,他们嘴里开始讨论起那富贵的老男人了,在他们眼中,桃花一家似乎都要过上好日子了。 村长夫人一直在这,那老男人来的时候丝毫没有给她面子,脸色倒有些难看。跟夏亭说了几句客套话,也走了。只是,那脸色,真的……不太好。夏亭赶紧,那老男人一来,真说不准是好是坏。 在桃花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作为妻子或者母亲的喜悦。那奶妈抱着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孩子。这次他们回来,又是做什么呢? 他们那行人热热闹闹的,夏亭却觉得真可悲。 “我以后会努力,让你过上这样的日子的。”顾霖紧了紧他的手,看见夏亭眼也不眨地看着那队伍,周围人艳羡的眼神和语气,让顾霖误会夏亭也有这心思。 大娘也带着愧疚地说道“不是大娘酸,大娘过来人了,多多少少知道些人世。别看他们那么风光的,日子却未必那么好过。”意识到好像还不够,大娘又夸了夸自家儿,“咱家还是不错的,现在摆脱了那房人,大娃是个能养家的。” 可不是嘛,就算没有果酱的生意或者麻辣烫的生意,他们家也会慢慢变好,毕竟,大娃打猎什么的能力可不低,假以时日,也会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人家。 夏亭瞪了顾霖一眼,好笑地跟大娘说:“大娘,我没那意思。我当然知道大哥的本事。我只是在想,他们这次回来是为什么,而且……”夏亭为防隔墙有耳,突然低声道:“我感觉桃花变化蛮大的。” 顿时,大娘的眼神也颇有些复杂,喃喃了句:“能不变么……” 回去的途中夏亭和顾霖走到了后面,那男人又悄咪咪地把手伸过来牵住夏亭的小手,俩人的衣袖都很宽大,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是牵着手呢,还以为只是走得近些。 “你干嘛呢,被人看见不好。”夏亭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到时候肯定又得说闲话了。 出奇的,夏亭竟在顾霖身上看到了名叫“委屈”的表情? “你今天瞪了我两次了。” 他还敢说,第一次瞪他不是应该的嘛?要不是大娘开明,还以为她见钱眼开,嫌弃他呢。 夏亭还气不过,把手伸到后面,偷偷地掐着他的软~~~肉。 感觉到顾霖身体一僵,老实本分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罢手。 夏亭舒畅了,笑嘻嘻地跑到前面去,跟大娘聊天去了。 顾霖在背后跟着,很是委屈,自己摸了摸被掐疼的肉肉,突然间又有点甜蜜。 他想,他是病了吧。 “那个是镇上的老爷,家产挺大的,那个桃花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不知道要作什么妖呢。” 大娘有点小八卦,又有点小担心,毕竟刚 才才干了一架,还打输了,那女人小肚鸡肠的,可不会轻易罢手。 夏亭笑了笑,果然不管年纪多大,性格怎样,女人都是爱八卦的。 “别担心,大娘。兵来将挡呗~我们做人清白,不怕人说。”而且,他们现在的生意可以说和很多人都有了牵连,比如在他们家做的员工,如果他们做不好了,其他人收入也会有影响。 所以说,不会轻易被打倒。 他们的实力就摆在那了呀。 “娘当初果然没看错人,看我家多了个多贤惠的媳妇儿呀。”大娘可自豪了。对夏亭的赞美也丝毫不吝啬。 回到家的时候,门口有一辆马车,看装饰,不像是桃花家那个,有点低调的奢华。 嗯……有点熟悉。 但不大可能吧?他不是还忙着事情么? 夏亭看着看着,暗自否决了。 她好奇地走到马车旁绕了一圈,都没有人出来。难道里面没人还是咋地? 马车放在他们院门口却没人在?当停车位了? 最后还是顾霖出马:“这位兄台,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兄台?” 久久没有回应,他们想了想,还是撩开了帘幕。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在自家门前水洗都不清啊。 “没有人。” 里面也很简陋,只有茶具的摆设,看那印记,应该走了没多久。 这熟悉的很,夏亭不再怀疑了,直接道:“大娘,是熟人。不用管了,我们先进去吧。”说罢,绕着大娘的手,亲密得像两姐妹一样走回去了。 顾霖心里酸酸的,两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此时都忽略他了。 这媳妇儿……绕的应该是他的手呀。 夏亭今天做了桂花饼,她吃多了德兴楼的糕点,突然也想自己试试手了。要不是被刚才的事情打断了,现在第一锅都要出炉了。 前些日子把那小笼包的配方卖了,手上闲钱多了,生意也进入正轨了,闲下来之后她就开始各种小资生活了。 夏亭自己也没想到,来到这里之后,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多才多艺,真的是太棒了呢! 新鲜出炉了,正想找人来试试,就看到苏奉在门前走过了。 “诶诶诶,阿奉过来!”夏亭连忙喊住他,或许是过于惊喜和急切,竟然给人一种呼唤爱宠的感觉。 苏奉原本不想理她,耐不住那叫命一般的锲而不舍,唯有拉着张脸走了过去。 “你最好是有正事。”否则…… 夏亭瞪大了双眼,无辜地看着他:“在厨房能有什么正事。”见他张嘴要开骂,马上放了个饼进去,顾不得他热不热了嘿嘿,让你骂! 苏奉被烫得失了颜色,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冷眸狠狠地看着她。 虽说比他大一点,一点儿没有嫂嫂,甚至是大人的模样,或许说为大女孩也不为过。 夏亭在这种注视中败下阵来:“就是想让你试试好不好吃嘛。别生气啦。”有多久了?没有被苏奉这样冷冷的看着? “怎么样,好吃吗?”卑微夏亭在线。 奉贼高冷地斜睨了她一眼,走了,在夏亭以为她要另找人的时候,他来了句:“你试试在舌头麻了的时候,是什么味道?” 夏亭头上满是乌鸦飞过…… 得了,说到底还是要另找人试吃嘛。 最终,她挖来了大哥,“温柔”地询问下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小娇妻变得有些许泼辣了?却还是很可爱。 大伙儿看见他们俩的互动,在夏亭走了之后,在干活的基本上是本村人,男的都起哄似的“嘘”了起来,女生也脸红地笑看着顾霖。 或许是真脸皮厚了,顾霖还是木着脸,若无其事地赶着自己的活儿,只是嘴角衔着的笑容,谁也无法忽视,可惨了一批单身狗。 自从他们回来之后,大娘没事干了,就到处串街坊,到点了才回来。而且,她们那帮小姐妹多的是各种小零嘴,时不时地分享,夏亭也吃过不少,也让大娘拿过不少吃的给人家。 这不,又来了嘛 “阿亭啊,快来!二圆他娘煲了个补汤,快趁热喝了!” “大娘,你喝就好,我身体棒棒哒。”夏亭婉拒。 大娘可不管不顾,直接拿回来厨房,放到夏亭旁边,道:“我已经在那边喝过啦,这是专门拿回来给你喝的,对女人身体很有好处。” 夏亭半疑半信地闻了闻,是自己不熟悉的味道。但想到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或许是土方子也说不定。 何况是大娘专门拿回来的呢。夏亭在大娘的注视下把一整碗都喝掉了,连渣都不剩,最后以大娘笑成朵菊花一样心满意足地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喝多了,她竟有点饱饱热热的感觉。 “顾兄!顾家娘子?” 夏亭听到这声音,心想着曹操到了,刚才都不知道哪儿浪去了。 她把手洗净就走出去开门了,见到他隔壁的人的时候,脸上那挪揄的笑瞬间变成冷笑,“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秋冶有些怕怕地摸了摸鼻子,悻悻然跑到另外一处找顾霖去了。不然,他可没办法进屋。 “你待会儿乖一点,知道吗?特别是对那女生。”秋冶嘱咐着。 “但她好像不喜欢我?”天生的敏感让他注意到了。 “没有的事,是冶哥哥对她不好,她生气了。不关小幽的事。”秋冶耐心地哄着,心想着要怎么跟夏亭他们说。而且,他这次来,是想要夏亭帮忙的呀!看到她刚才的行为,知道自己这回任重道远了。 “噢~~~”原本有些萎靡的情绪瞬间变开心,情绪也上来了,眼睛明亮明亮的,挂着那纯真的笑容。 “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啦。” 就算秋冶把顾霖给带来了,依旧是闭门羹,大娘啥事不知道,也不轻易发表言论,事不关己地跑去休息了。 “我是跟你说说最新消息的,你不想知道?” 夏亭心一动。 第八十七章:生死有命 http://.biquxs.info/ ()“真的?”确定不是为了进来骗她的? “我保证。”凤幽突然肃立,连忙为他的冶哥哥做担保。 夏亭似是受了惊吓,看到凤幽说出来的话这样,她内心表示收到了千万点的震惊! 这小孩子的语气是什么鬼?他还是那鬼畜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再说吧。”顾霖揽着夏亭转了个身,给秋冶他们让了个位置进去。 他知道,夏亭始终会让他们进来的,不过是一时还气不过罢了。 夏亭嘟了嘟嘴,习惯性地又掐了顾霖一下。 感觉到他想躲开又不敢躲,夏亭心里美滋滋的,她发现自己竟掐上瘾了,欲罢不能! “你们来得刚好了,我新做的饼,你们吃吃呗?”说做饼,夏亭可是新手,她只有理论上还有模糊的记忆,纯靠瞎做。 刚好他们来了,部都做她的小白鼠吧。 凤幽拿了过来,吃了一小口,眼睛都眯起来了:“好吃。” 夏亭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他那样子,大概猜得到,无不感慨道:“还是现在好。” 这个时候比他健康的时候还要可爱呢。 “小幽,院儿里边还有小鸡呢,你要不要去看看?”秋冶随便说了个理由,想要支开他。 凤幽怯怯地看了眼夏亭,他想去玩,但他总感觉这个小姐姐不喜欢他。 “就在出门右手边,小鸡很温驯,不会啄人的。”夏亭配合着秋冶。 凤幽眼睛亮了亮,一蹦一跳出去了。 秋冶不知道为啥,还没说起凤幽的事情来,反而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你们家这是要重修呀?” 夏亭小傲娇地抬起了头,哼了一声:“那可不,多亏了你,不然还没这么多闲钱过上好日子呢。” 秋冶想了想跟他有什么关系,弯儿转过来了,发现这小家伙是在骂他呢。见秋冶尴尬,顾霖不好意思地朝他点点头,却没说夏亭什么。不管夏亭做了啥,他只管宠着就好。 秋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笑着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小幽,也要搬到这村儿里头住了。” 夏亭刚拿起的饼“吧嗒”一声掉了她惊了! “你们好好的,在镇上的豪华四合院不住,在我们这山旮旯住?”莫非是想体验下田园生活么? “应该是凤少爷的事情?”顾霖没让秋冶尴尬,随口搭了一句。 秋冶点点头,眉宇间尽显无奈和愁闷:“就那次事情之后,他把自己关起来了。我们不也上山……回来之后他就这样子了。叶老爷没办法,只让他静养慢慢好转,他这孩童般的模样不能让有心人看见,所以就带他来这了,这儿环境好,可能对他病情有所帮助。”而且,他总觉得,这个神奇的女人会有办法帮助他、帮助小幽的。 “也对,也好。”夏亭没想到凤幽最终会是这模样,那么偏激,又那么脆弱。 说到底还是太执着了,“我感觉啊……凤幽对你太执着啦,好像……”夏亭皱皱眉,该怎么跟他说呢,“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所以你一旦缺少对 他的关注,他的世界就崩塌了。我觉得,他还是需要多点朋友。” 夏亭大概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就像是有信仰的人一样,如果信仰崩塌,那将是毁灭性的后果,而秋冶就是凤幽的信仰和支柱一般。 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能到这种程度,恐怕也曾到患难与共的程度。 “对对对,就想让他去找朋友,之前一直都没有成功。”秋冶似是终于找到一个懂他的人,看起来有些激动。 如今凤幽变成这样子,也不能轻易让他出去见其他人,见着他那般智力,恐怕朋友没找着,更是伤害他“幼小”的心灵了。 如此,他才在村子里比较偏僻的地方,安置了房子,好时常来窜门。 夏亭自知他打的如意算盘,没回应,也没回绝就是了。不知道是不是一间小房子挤了三个人,她感觉有些热,连风吹进来都带着热气一般,拿着茶就是不停地灌。 虽然事情过去了,夏亭还是不是很喜欢凤幽,说没点隔阂是不可能的了。 “你来这儿不是告诉我消息的么?”夏亭不想再聊凤幽的事情,于是问起了一开始他说的事情。 说到这,秋冶脸色一凛,夏亭不明觉厉,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暗号?”顾霖看着他们那样,特别是夏亭无比正经的模样,觉得跟不上自家小娇妻的脑回路了。 “别闹。说正经事呢。”夏亭拍了他一下,继续“认真”地注视着秋冶。 秋冶和顾霖对视了一眼,浅笑摇头。 实际上,夏亭有点紧张,只能用这种类似玩笑的方式让大伙儿都放松下了。 “其实……可以说是好消息吧。”秋冶想着措辞,如何才能准确些,“我们在处理的时候,发现那块地方的下面是通的,直通到山底的河流……” 夏亭的心不听话地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感觉都要喘不过气了,“那是好事啊。”有通道,就有氧气,有空间,加大了生存的可能性。 但是,二哥那时候受着伤呢,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住机会。 夏亭一瞬间想了很多,心里头升起了希望,自己又不停地去否定。她有点承受不来再次被狠狠打击的后果。 “的确算是个好消息吧。我们在那陆续发现了失踪人员,有的还有生命气息。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顾二兄的消息。”秋冶原本不想说的,后来转念一想,这或许还是一种希望呢,渺茫的希望。 夏亭理解地点点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二娃能不能活下去,是一种造化,看开点吧。” 夏亭看了眼顾霖,没想到,他能那么豁达。 “哈哈哈,说的在理,可不就是那样么。”秋冶颇为赞同。 生来走这么一遭,经历过了,开心过、伤痛过,也差不多了啊。人生来就避不开死亡,没什么需要伤感的,或许,我们认为已经离去的,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存在着罢了。 “没事,没有消息也算是一种好消息。以后呀,还要秋少多多关注呢。”夏亭有些猥琐地对秋冶使了个神色,让秋冶忍不住抚平自 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嘛,之后的聊天还算愉快,夏亭也松口偶尔让秋冶带凤幽过来串门了。 送走了秋冶他们之后,夏亭把门窗部开了,忍不住再去浇了点凉水。 顾霖没什么事,又去帮忙干活了,他们这些做惯事情的人,根本无法让自己停下来。 大娘出来看见夏亭热不可耐的模样,神秘地笑了。 突然间,她家果酱棚子那边嘈杂了起来,夏亭皱皱眉:莫非发生什么建筑事故了?“大娘,我去棚子那边看看。”跟大娘打声招呼,她就过去瞅瞅发生了啥事。 可别在这行当,发生啥事呀,否则也太不吉利了。做生意的,挺讲究这些事情的。 走到半路,就见到春花弟弟小柴头跑过来了,他现在都变成他们家半个跑腿的了。 “阿亭姐姐,桃花娘又来闹事啦。姐姐在那和她吵着呢。”看见夏亭,连忙告状。 夏亭拖住他的手,加快步伐:“走,我们去瞅瞅。” 不知道春花会不会被那婆娘给欺负了。 突然,夏亭想着小柴头还小,不应该接触这些事情那么多,她顿了下,转头跟小柴头说:“小柴头,夏婷姐姐有个事情想要拜托你,非你不可,你可以帮我完成吗?” 小柴头一听,立刻挺直了胸膛,骄傲地说:“夏亭姐姐,你尽管吩咐,我肯定能办好。” “夏亭姐姐家里就大娘一个……”夏亭像只大灰狼一样,循循善诱着小柴头往自家走,身后的大尾巴摇呀摇的。 她真是太聪明了。沾沾自喜之后,马上赶向“战场”。 这日子,就有那么颗老鼠屎来搅和,让人不得安生。 “这一批果酱已经有人预定了,说得很明白,不卖!要买就只能买这些。”老远的,就听见春花火气十足的近似乎吼出来的声音。 有人看见她来,就给她让出条道来,夏亭看见那马车,表面不露声色,内心狂吐槽:这么短的距离都要用马车,这腿是残了么? 这样的小道,人走俨然比马车更快,真想不懂是想炫富还是装~ “这是怎么了呀?”夏亭走到春花旁边,拍了拍她气得颤抖的手。 就刚才那话,夏亭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不过是例行一问,顺便观察下情况。 老男人眼神动了一下,给出了一锭钱,对桃花娘扬了扬头。 桃花娘接过来往桌面上一砸:“我们有的是钱!你尽管卖给我们就是了,管什么预定不预定的。” 财大气粗!土豪! 夏亭实在想不出什么名门望族,什么达家贵人! “实在不好意思,这人家早订货了,是属于别人的,不是钱的问题,是诚心的问题,希望你们可以理解。而且,你们可以看一下这些,是一样的。”夏亭婉转拒绝,指了指另外一堆。 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吵起来,和气生财哈哈哈哈~尽管看见她心里的小人儿早把她撕碎了。 第八十八章:所谓狗熊救美 http://.biquxs.info/ ()桃花娘欲要再辩,就被那老爷截断了:“做大事者,要学会舍得。” 哦哟,这是给她施压呢。如果不卖给他,就是不舍得,不识时务?那卖给他,她也背了不讲诚信的锅了。 老男人,果然不同凡响,功力就是深。 就在夏亭两难的时候,她灵机一动,“这句话我认为更适用于您的身上,所以,您应该理解我的选择。”跟她玩文字游戏?哼,没怕过呢。 他好歹一个地主哇,这么说,他做的大事更多了,那么舍得,就不应该威胁她这么个小人物啦。 老男人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夏亭,没有表情。就在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时候,他才幽幽说了句:“没想到这小山村儿的地方有你这么个妙人。” “谬赞。我也没想到咱们这么个小山村儿会出现你这么个大人物呢。”表面上恭维,实际上夏亭在挖苦他,看到他面色,就知道他听懂了。 再看看桃花娘有些惊恐又怒视她的模样,就知道她误会了,还可能把自己当作她女儿的‘情敌’了,毕竟她的老爷那么欣赏自己,这就是聪明人和愚昧人之间的区别了。 有时候,说话是一门艺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银钱留下了,剩下的交给你办吧。”似乎没了意思,老男人摆了摆手,车夫载着他离开了,剩下桃花娘在那“办事”。 桃花娘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旁人也听不清内容,大抵是抱怨吧。 “给我来四罐!都要新鲜的,要是吃坏了我桃花的肚子,你们可担待不了。”“唰唰”地在桌面上扔下24文钱,头高昂着,似乎这么一刻,她要飞起来了。 这番话简直是对工人们的挑衅,其他人都一脸不忿,谁不知道他们家的果酱是最正宗最好吃的?其他的冒牌的都没他们顾家的有灵性。 春花更是下意识想说不卖。 夏亭让人先不要动,数了数铜板,淡淡地道:“桃花娘,是32文钱才对。” 众人愣了愣,还是春花率先反应过来,附和道:“对啊,桃花娘,莫非老懵懂咯?连钱都不会算了?” 桃花娘有些慌和懵,“不是6文钱一罐吗……?你们耍我呢。” 春花神乎其神地摇摇头,颇深明大义道:“本来是的呀,但是!这优惠都是给平民百姓的,你们现在今非昔比了呀,你们亲家老爷说要舍得,才能不辱没了身份呀。” 桃花娘似乎被说懵了,只能乖乖地再掏出8文钱,这8文钱本来可以多买一罐了,这么一想,她又开始心疼了,走回家的时候连肉都疼了。 桃花那赔钱货,没想到这么娇贵了,专吃这贵又不见吃的东西,简直是吸血。 夏亭看着桃花娘走远,终于不用憋笑,她捂着肚子,快要笑死了。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其乐融融的,经过这回,大家对顾家果酱更有感情了,好歹算是共过患难。这给日后,顾家的发展带来了不少好处。 “阿亭,我这可没给你丢脸吧?”春花 那小骄傲的,她终于有那么一次把那恶婆娘给狠狠压制住了,不废一兵一将,把人给说残。 夏亭笑个不停,跟兄弟一样地轻轻给了她一拳。 其实,那个老爷来了,也不知道是壮大她“狐假虎威”,还是被压制了都不好说呢。 “诶,你说,这老爷,是怎么看上桃花的?他们都不像一类人啊。之前明明都赶回娘家了。”春花放松起来,有些忘乎所以,啥东西都不经脑袋就说出来。 夏亭也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怎么样,而且这的确不是说闲话的好地方,只好模棱两可道:“这人家夫妻才知道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说。跟我们关系也不大。”闲事莫管呀。 春花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什么夫妻?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连妾侍都不是。”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夏亭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风波已经过去,大家各司其职,没夏亭什么事了,她也就到处游逛了下,看见当初只有一两个人干活,到现在的7、8人,初具小型工厂的规模,心里说没有一点儿自豪感是假的。 而且,这些人也都已经上道了,就算现在更换新品种,夏亭说些注意事项,他们也能很快上手。春花说得上是“元老”,在这些人之中还是很有信服力的。 她也没闲逛过久,就被春花嫌弃地“赶”了出来了,夏亭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悠悠然走了。 哎,“儿”大不由娘呀。 走到半路,想起来小柴头被她忽悠在家里,那么听话,怎么也得给个小奖励吧。 家里没什么小零嘴吃了,夏亭拍了拍口袋,拿了两文钱到村集市那买两块小红糖给他吃。 在走过那误闯的小树林里,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夏亭心虚,她总觉得里边有人盯着她,渗人得人。想起那双通红充满着**的眼睛,夏亭打了个冷颤,快速走过。 那眼睛一直追随着夏亭走远,看见那衣袂飘飘,肤如凝脂,绝了!男子呼吸皱急,眼珠子咕噜一转,邪笑起来,悄然离开。 夏亭如愿地买到了小红糖,还被打趣了一番:“怎么脸色那么苍白呀?被大娃折腾坏啦?” “啊哈哈,经许是走路走急了吧。”夏亭只能打马虎眼,赶紧溜了。 但是,有时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何况是被盯上的? 夏亭在看到小树林分叉口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绕到后面去走。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当看到黑影扑过来的时候,夏亭淡定一躲,扬手就是一巴掌。 “pia~”地一声,很响、很脆。夏亭甩甩手,还有点沉。 看着男子还没能起来,估计该懵着,夏亭趁着这时候,赶紧掉头跑呀! 奈何,这小短腿,不给力。 “你这小婊子,给脸不要脸?既然想当中表演活春~~~宫,老子满足你啊!”夏亭前进受阻,一下子被扯回去,猛地一甩,头晕乎乎的,感觉被洗衣机筒甩过一般。这时候,她才看清来人。啧 ,不就是村头的那老赖吗?居然来到这边? “你我近日无仇,也从未有交集,为何要做如此之事?”夏亭看了看位置,还不算偏,只要大喊,或者有人经过,肯定能看到的,她逃脱的几率也很大。 老赖啐了口口水到手掌上,搓了搓,作扑状,蓄力待发,“谁让你长了一张让人犯罪的脸呀。要怪,就怪你爹娘吧。” “哎呀,你看后面,有人呐!”突然,夏亭指着后面喊道。 没想到,那老赖真的愣住了,竟傻傻地来了句:“你怎么知道?” 夏亭才不管呢,见奏效了,赶紧往外跑,还不忘喊叫。 待老赖反应过来,要追过去的时候,就被后面的人低声喝止住了:“别追了!想让村人都知道你做的蠢事吗!” 老赖挠了挠头,伸出大掌:“事情我办完了,给钱。” 后面的男子顿时气打不出一处来,“你还有脸喊我要钱?看看你做了什么,我要做的事情都给你破坏掉了!”他原本设计好的英雄救美桥段,什么都没发生,就结束了。还差点暴露了自己。 真是办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想赖账了是吧?”老赖可不管完事不完事,他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做了。 男子坚决不给钱:“这钱,不给你定了!” 老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我老赖的账都敢赖?也不看看我叫什么,我是你祖宗啊!” 当然,夏亭溜太快了,这场“戏剧”可分毫没看到,她看到自己逃出生天,从一个老赖手上逃跑出来,除了晕眩了一下,毫发无伤,简直太优秀了。 不过,刚才老赖那话……有点含义呀。 夏亭坐在院子想了想,有了点苗头。她有个点子,却不敢冒险,否则大哥会弄死她的。 “嘶……”夏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诡异地笑了起来。 苏奉经过,看到她那模样,背后一凉:“你又干什么事了?” “没有啊,我一弱女子,能干什么,你说是吧。我啥都不能干,嘻嘻……”夏亭可不想跟他纠缠,笑嘻嘻地转身做饭去了,今天高兴,她要做一个硬菜香菇木耳鸡!顺便煲个汤,润一下大家,这些天风吹日晒、日晒雨淋的,大哥的皮肤都变差了,可不能亏了他们。 “哎呀,我的宝贝儿呀,你咋这样子回来了?哪个没天理的打你了?”做娘的碰了碰伤口,刚好碰到痛处,什么事不提,刚好提中伤心事,男子暴怒道:“能有什么事!不还没死着回来嘛!” “哎呀,我的儿呀!你好不容易回来,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会被老天爷知道的。”做娘的又内疚,又心急,忙指了指天,又对天拜了几拜,嘴里喃喃了几句,男子嫌恶地看着她的行为,愤愤然回房间了。 不把那小娇娘给搞定,他也没脸面在这村里了,居然还被那地痞给揍了,真丢人。 第八十九章:娇滴滴的女儿 http://.biquxs.info/ ()想到那小娇娘迟早被自己狠狠压到身下调教,男子不由得淫笑了起来。让外面的娘更为担心了。 这些天夏亭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不过也仅仅是盯着而已。 夏亭还没有给他机会。 “怎么样,如果你帮我这事儿,我也就帮你。”夏亭笑得很贼,想想那画面,就很有喜感。 对方面露难色,也有些尴尬:“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被发现了,我颜面何存?” 夏亭把脸转向一边,右脚指尖画地,就差吹口哨就是一女流氓样了:“大家都不认识你,再说,他们也不敢说你什么呀。你就说,答应不答应了。” 对方始终不放心:“你这样玩儿他,不怕他报复?” 这些夏亭都计算好了,她到时候会“告诉”那人自己的时间线,选在一个村民中午回家的必经之路,如果他上钩了,被大伙儿发现,就算不被拉去见官,恐怕也要受到宗族的惩罚。特别是他们秀漓村,对村风很是看重,不管是谁,都严惩不贷。 这方面,她还是比较相信宗祠的力量的。 夏亭看对方不仅仅是因为面子问题,而且是担心她的安危,不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只好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对方。 对方表示很怀疑:“大庭广众,他会铤而走险吗?” 夏亭也不确定:“不知道啊,所以这些天我都在吊他胃口呀,那人,应该不是轻易会放手的类型。”反而有些愚蠢而又高傲? 未见其人,但从这些天的“相处”,她有这种感觉。 “你有告诉顾兄么?” 夏亭往后弹跳一步,乖乖摇头:“没有。”要是让大哥知道,要么觉得她胡闹,这计划肯定泡汤,他免不了把人拽出来揍一顿呢。这样的话,被人发现,肯定说他们自己恃强凌弱了,那贼子反而成弱势一方了。 “那……”对方有些犹豫。 夏亭倒显得不耐烦了:“哎呀,你就说帮不帮嘛,不帮我找其他人。”秋冶那身姿扮起女人来,绝对那个叫独领风骚,如果不行,她就找苏奉去。那小子……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呀。 “去去去。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让我考虑考虑。”眼见着小祖宗不耐烦了,秋冶连忙答应。好不容易关系好些了,他可不想再惹这小祖宗了。 “就这么说好了哈,你就穿……”夏亭力求在服装上、首饰上与她平时一致,尽快将那淫贼捉出来。 如果说,这“淫贼”是她多想了,那可以看到秋冶男扮女装,也是很爽的一件事。平时不能捉弄他,反倒被他扎心一把,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当然不轻易放过。 “那我就把小幽交给你咯?”秋冶一再强调,免得这小赖账的跟他忽悠。 夏亭忙点头,不就是带他串门嘛,大人不记小人过,她肚子里能撑船。 秋冶要去置办衣物,要等上那么一天。该说的都说了,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免得家里人担心,夏亭连忙回家了。 夏亭兴奋极了,身上那种热气又冒出来,害她时常不自在,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大哥抱着 她的时候热得几乎喘不过去,好几次要打门门窗,凉是凉了,却也喂饱了蚊子。 “阿亭啊,来来来,喝了这补汤。”夏亭犹如受惊的小兔,很是警惕地看着大娘捧着的视若珍宝的补汤,她记得,她在发热之前就有喝这补汤,她严重怀疑是不是这补汤的问题。 “大娘,我好像不太需要了,最近躁得很,担心补过剩了。”夏亭直接说出了原因,拒绝了大娘的好意。没办法,这发热“病”,问题不大,却像一只蚊子整天围绕在你身边一样,无法忽视,烦躁得很。 怎知大娘非但没有担心,还有点开心? “哎呀,这补汤很温驯和的,听娘的,喝了。对你有大大的好处。” “但是……” 夏亭还想说什么,就被大娘打断了:“你说的躁啊,只是副作用,说明起作用了,它会在咱们的身体慢慢转变的。大娘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夏亭将信将疑地把汤端了过来,放在鼻子一闻,的确跟上次一样,也没啥药效猛烈的药材。 而且,大娘也这样喝过来了,看见大娘满怀期待得眼神,夏亭不忍心,再一次喝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倒没有了第一次那热乎乎的感觉。 大娘看见空空的碗,就像看待自己未来的宝贝孙子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夏亭这些天过于招摇,她感觉那淫贼的动静越来越大,他真的不觉得别人会听得见的吗? 他们相距不远,有时候甚至能听到他乱踩树枝的声音,还有低声的咒骂…… 不知是该说他蠢呢?还是该说她自己太耳聪目明了? 这网啊,也差不多要收了。否则,她担心这鱼啊,还没放钩就自己跳出来了。 同样的地点,就在小树林分叉口,再往前就是村热闹的地方了。 “我这样子真的行吗?不会被认出来?”一个穿着极像夏亭的高大女子,带着面纱,摸着一边的头发,扭扭捏捏地往前小碎步走。 秋冶当真是第一次穿成这样,脸一直持续不断地升温,浑身上下不着劲儿,要不是后面那只罪恶的推手,他根本没勇气往前走。 “好极了!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嘛。待会儿有人来之后,趁乱你就赶紧逃,别人就不会发现你了。”夏亭满意得很。若不是身材上高了些,仔细看脚大了些,都好得很。至于丢面子的事情,趁人看不清跑掉不就好了? 秋冶的腰也是很细的,男扮女装完不是问题。那淫贼一般都在草丛里,从间隙中看过来,应该不会发现问题。 “好了,我不跟你了。你好好表现,落落大方些……”夏亭猛地一掌拍到秋冶后背上,给他加油鼓劲。自个儿绕路赶紧到差不多热闹,又能看到他们约好的地方的地方蹲守,等待好戏开锣。 秋冶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迈出了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幸好脸用面纱遮盖了起来,否则就能看到那僵硬而人的扯开来的笑。 秋冶走到那的时候,瞟了眼夏亭的位置,没发现人,心里胆颤了下,然后也没有人出来,莫 非他走错地方了? 差不多走过了,他停了下来,四处望了望,刚想张嘴,就看见自己的后面来了一大块黑影,像癞蛤蟆一般扑了过来。 就在那么一瞬间,秋冶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免得吃土。 “还不让我逮到你,我的乖乖~”秋冶发誓,以后不能直视“乖乖”这个词了。 他装作挣扎,还是顺应着被他拉到一边。 就在要被拖到小树林里边,夏亭一边大喊,一边带人来了:“快快快,那里有贼人作案。” 贼人一愣,下意识就是跑。秋冶可不能让他溜了,省得还要再一次……他一把抓住,连双脚都用上了钳住对方。 “你放开!丑八怪!” 双方在拉扯之间,秋冶的面纱被扯了下来,男子惊然发现竟不是夏亭那小娇娘!却是一个从未见过人女人。 那阴柔的脸,带着秋波的双眸,欲语还休的双唇…… 那心扑通扑通的感觉…… “你……是哪家的女儿?” 秋冶见他失魂一般地看着自己,内心恶心得要命。 要不是那丫头还没带人过来,他都想直接把这人往地上摁着摩擦了。白长了一张书生脸。 “就是那,太可怕了!那女孩儿被拖进去了好凄惨……”由远及近,秋冶终于听见了夏亭不停地添油加醋,虽然是为了效果,但那些话他可不想听到。 什么叫凄惨,什么可怕! 男子听到动静,一下子回神,准备跑路,还不忘深情地注视了秋冶一眼:“等我上门提亲。”他现在不管为什么人换了,为什么本来要扑倒的人现在找人来抓他,而来了个仙女。 他只觉得,自己找到了爱情。 秋冶妥妥的直男,被一个男的这样直视,早上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他化恶心为力量,钳住男子的双臂,屈膝顶他的膝盖,尔后赶紧带上面纱,装作被蹂躏的样子。还往脸上抹了点口水,凄凄惨惨戚戚。 为了那丫头,他好好一少爷,委屈受大了。 就是那么电石火光,男子没来得及反应,后面就来了一大堆的人。 “怎么又是你!刚被放出来又坏事!桃花娘,看看你家的好儿子,好事不做,尽做一些丢人的龌龊事。给我们宗祠丢脸丢大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坏东西给抓起来!”或许是本家宗祠的长老,他的反应最为激烈,连桃花娘在隔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认错道歉。 趁着这个时候,夏亭和秋冶赶紧对视了一眼,秋冶趁乱逃跑了,还不忘哭哭唧唧、扭扭捏捏地跑掉。 “那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好像没见过?”眼尖的人看见了,见是女儿家,遇到这种事是一种悲哀,怕“她”做傻事。不过,这女儿家好像没见过? 夏亭也摇摇头:“不清楚啊,我经过的时候看见的,好像咱们村里没见过?” “你害的是人家哪家的姑娘?还不快快说出来,给人家个清白,上门娶亲去。”长老见状,对桃花娘的儿子喝道。 第九十章:热辣辣 http://.biquxs.info/ ()夏亭内心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万一真有这样的女子,不等于害了人家?说到底,这人还是庇护那淫贼了。 桃花娘儿子好像才回魂,听到长老暗示性的话,先是愣了下,尔后欣喜若狂地猛点头:“噢对对对,提亲!娘,咱们去提亲,我要娶她。” “诶,不对吧,桃老弟,你这房人,可是犯了事儿的呀,一码归一码,得先把这事给解决了再说你们娶不娶亲的事情吧?” 幸好,夏亭还故意去桃家的死对头那边喊了下,把两大长老给喊出来了,而且是王嫂她那边的人,比较刚正不阿。这还是春花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呢。 “王长老,我儿可什么都没做,他们小俩口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儿都说要上门娶亲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桃花娘原本听见自家儿子贸贸然要上门娶亲,就急得不得了。她连对方家庭如何都不清楚,万一是倒贴的……岂不是亏死了。 不过,听到王长老要给她亲亲儿子扣罪名,立刻什么都不管了。 “你想要上门娶亲是一回事,你儿子强奸未遂也是一回事,怎么可以混为一谈?甚至避而不谈?”王长老心水清得很,哪容得了桃花娘诡辩。 “就是,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他所作所为,而且还有过前科呢,桃花娘,你就别说啦,我们还不知道他的脾性么?”众人都嘲笑起来,这回所有人都看见啦,怎么容许他就这样逃过惩罚呢? 长老看见自己的死对头在这,还有被捉了个正着,自知没有挽救的可能,立刻加上了讨伐的队伍:“好你个桃二,好不容易回来,才没多久,又返老毛病?!简直是死性不改,我定重重罚你,否则枉对桃家列祖列宗!” 面对众人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副嘴脸,极力卖惨,又显得自家伟大:“各位啊,都是我们桃家教子无方,生了这么个畜生出来!我定会依照宗法狠狠惩罚他,但求各位网开一面,看在大家同村的份儿上,不要报官,这也是为了维护咱们秀漓村的名声啊!” 夏亭不屑地撇撇嘴,不愧是长老,嘴巴就是会说话。 不过,她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报官或许效果还没那么好,毕竟桃花似乎得势了,那老爷怎样也会帮忙,几个钱都把人带出来了。放到宗祠去惩罚,众人看着,只要那长老还要颜面,他就不敢放水放得太过! “不知桃长老是要私下惩罚,还是当众惩罚呀?”夏亭冷不防来了句,彻底把事情挑明。 不意外地,接收到了桃花娘恶狠狠的瞪目,还有桃二阴狠的目光。果然是两母子,就是像! “以示决心,也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待我与其他长老商量过后,确定一个日子,通告大家前来见证。”无奈,桃长老只能硬着头皮上。 “放开我!放开我!”听到自己暂时不会受到惩罚,桃二挣扎起来,想要摆脱钳制着他的人。 谁知竟没人放开,反倒被压倒在地上:“放什么!别以为可以逃出生天,我们大伙儿都看着呢,你插翅难逃啊 。” “避免桃二不老实去逃跑,我们把他压到宗祠,让人轮流看着他吧。”最后,还是王长老出来说话,才最终下定论。 最后,大伙儿把他压到宗祠里,这些天,桃二就在这待着,直到惩罚开始。 夏亭玩的一手好牌,除了说了那么句话,程策划的她,把自己划到了局外人一边,冷眼瞅着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 “阿亭,你怎么在这儿?” 夏亭眨巴着眼睛,僵硬地转身,笑嘻嘻地跑到他身边,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在建房子么?”汗颜,居然被抓包了。 “我是去给大伙儿买点小酒喝,不是说去看秋冶的新家吗?”哪壶不提提哪壶,夏亭还真没想好怎么回答。她实在没想到会碰到大哥。 夏亭左望望右看看,就是不回答。 顾霖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小娇妻一眼,道:“不是所有的热闹,都适合去看的。小心被疯狗误咬上。” 夏亭脖子一缩,她咋觉得大哥是在骂她? “怎么突然买些小酒啦?万一喝大了,下午还怎么干活?”夏亭看了看顾霖拿着的酒瓶,还不算少呢。 说着说着呢,他俩的手又牵上了,夏亭有时候都觉得不牵手都不习惯了。要不是那温度,她还真没发觉。 有点热…… “连续多日动工,大家都累了,效率不高。就想着给他们喝个小酒,休个半日假。”夏亭掰指一算,的确有些时日了。即便是机器也要有休息的时候,何况是人? 休息一下,动力更足呢! 作为东家,顾霖也要陪着喝酒,好几个大男人喝得给脸红脖子粗的,好不容易散了,顾霖和苏奉也终于回来了,苏奉还好些,对着夏亭点点头,就自己回房间了。夏亭第一回在大哥身上闻到皂角清香外的其他味道。 “煮好醒酒茶了,进去趁热喝了?”夏亭扶着他的肩膀,尽量小动静地扶着他回房,免得打扰到其他人。 今晚上,他们喝得尽兴,连饭都是在那边吃的,大娘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早早就睡了。 把他安置到房间,看着他喝下醒酒茶后,连忙盛一碗给苏奉送过去,免得洗漱完睡下,明天起来头疼。 待夏亭把事情都弄妥当之后,顾霖洗漱完带着热气,在她被窝里睡熟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哥没有“留守”到最后,自己先行睡去了。 她还是挺开心的,在她面前,他终于可以放下些责任,把自己敞开地,任性地,“做自己”了。 夏亭躺下的时候,很快就被一只大手揽了过去,令人窒息的操作…… 夏亭好不容易把腿伸了出来凉爽一下,呼……热死了。 “别闹,睡觉。” 夏亭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闭着眼睛嘟囔的男人,恨得牙牙痒,到底是谁在闹啊混蛋。 平日里抱着她睡,也不至于像刚才一样抱得死死的,好歹给她呼吸的空间…… “你别抱我,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刚 才热烈运动了一番,她竟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似要喷涌出来,旁边还有一个发热体,果然要命。 “我的,不可以走。”夏亭又被扯了回去,原本里衣就比较松垮,这回连肩膀都露出来了。 渐渐地,夏亭赶紧自己变软了,意识渐渐远走,朦胧间,似乎看到了放大的人头,还有那温热的触感…… “呀,大娃今儿怎么还没来,莫非眷恋着温柔乡呀?” 鸡啼早过了个把时辰,他们俩还赖在床上。 夏亭转醒的时候,感觉到腰肢的“抗议”,就知道昨天过了不可描述的一晚。 没想到,这么一天,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的毫无防备。 后面来了只大手,帮她揉着酸痛的腰肢,尔后,夏亭的耳边传来了温热的感觉:“怎么样,感觉还很不舒服吗?” 说来就是气,夏亭很怀疑这男人昨晚究竟有没有喝醉,就他昨晚那行为,她现在很怀疑这个可能性,很怀疑,昨晚是不是他蓄谋已久的。 “说,昨晚是不是你故意的?”夏亭转了个身,随手就是拧了一块软~~肉,像对待猪肉一样。 顾霖皱巴着脸,闷哼了一声,却不敢去拂开自家小娇娘的手。 “没呢。我昨儿不是喝多了嘛,意识有点不清醒,而且,你凑过来了,我的心你一直都明白的,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夏亭气打不出一处来,天下男人一个样,遇到这事情,都会化身禽兽。 没法聊了,而且外面人都在打趣,大娘也在那笑嘻嘻地不解释,夏亭只能赶着顾霖走:“走走走,今天迟了好多了,大家都去干活了。”他再待在屋里,人家都不知道要怎么想他们了。 哎,天杀的。 顾霖听话地起床整理衣服,毫无掩饰地在她面前穿戴,那身材……啧啧。 夏亭红了脸,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受美男计的诱惑。 “那我走了噢,你要累了就在床上休息,不用管我们的吃食。”临走前,顾霖还嘱咐道。 夏亭掀开被子,不耐烦道:“哎呀快走啦,吵死了。”她怎么没发现,大哥还有做唐僧的潜质? 最后,顾霖还是偷了个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那个大踏步叫做意气风发,那精气神,那满足劲儿,那不经意扬起的微笑…… 不到一天,果酱坊里还有建房子的,都知道了他们东家发生了了不起的事情。背地里看着顾霖和夏亭,偷偷地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这种事情,夏亭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别讲。 最后没法,她干脆不出门了,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顾霖身上。 于是乎,过后几天,顾霖光着膀子干活儿的时候,就看见他的腰肉子两旁都是淤青,于是乎……村子里又传来一阵八卦,夏亭的形象在村民的印象中,又发生了变化。 夏亭惊奇地发现,村民们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挪揄……顾霖每次也都笑眯眯的,不解释。 第九十一章:热恋的那些事儿 http://.biquxs.info/ ()可别说,顾霖也有腹黑的一面。 “没想到,你这小娇子,深藏不露,也挺辣的哈。原来大娃喜欢你这样的。”这天夏亭去河畔边洗衣服,碰到王嫂,就到她边儿上洗衣服,就听见她这样打趣。 辣?她? 她不是一直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咩? “王嫂,你哪儿收来的风?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夏亭表示很懵,她做什么事儿,能影响到整个村,甚至还因此被打趣了? “哎哟,就不用隐藏啦。”王嫂笑眯眯地没有说话,还是旁边的一个阿婶插话进来给夏亭解答,“那天大娃身上那些淤血啊,在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得一清二楚呢。不过呢,情趣归情趣,咱们做女人的,还是得知道些分寸,万一过火啦,很容易把男人给推出去啦。” …… 夏亭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淤血是她掐的,但却不是“那时候”掐的,说不是她掐的,可能还引起就别样的误会。但怎么解释呢?解释就是掩饰,或许还越描越黑呢。 大哥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如果说,他不是在宣誓主权,她真真不相信,太过分啦! 不能发火,夏亭只能用尽力捶打衣服,把它当作是顾霖在捶打! 当夏亭走的时候,其他婆娘还凑在一起讨论着,说夏亭能干呢。 夏亭回去的时候,就看见顾霖刚从家里出来,光着膀子!背部两边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规律的淤血明晃晃地出现在夏亭的视线里。 她顿时火冒三丈,气哄哄地大踏步过去,故意把地板都踏出声,走到他旁边的时候,“哼”了一声,不理睬他。 顾霖跟了进来,跟在背后亦步亦趋,“阿亭怎么了?在外面受委屈了?” 好大的委屈! 夏亭掷下洗衣盆,戳着他的肉~~肉说道:“你好意思跟我说,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穿个衣服,什么都让人看见了,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的,你知道吗!” 顾霖抓住她的手指头,握在手里,状似委屈道:“我干活习惯光着膀子了,下次我再也不了。而且……我也忘了上面有痕迹。” 这男人可不得了,还会在她面前装委屈了?以为她瞎看不见他眼里的笑意? 哼,这些天定是在外头被那些个男人给带坏了。 “以后做啥事儿,再热,都不能脱衣服知道没,你是个有妇之夫了,注意点知道没,别一天到晚的在外面惹些狂蜂浪蝶的……”夏亭一步步向前戳戳戳,顾霖配合着退退退,直到墙角。这从远处看起来,像是夏亭在壁咚顾霖呢,莫名有些萌。 “知道了。我待会儿就穿衣服去,以后只有你能看。”顾霖把手抓过来,放嘴边亲了亲,眼里满是宠溺。 似乎夏亭不管做什么,他都宠着爱着。 夏亭无法直视他那眼睛,一望进去似乎要被牢牢抓住,挣脱不开一般,太危险了。她只能认栽地岔开话题:“快去穿衣服!”到现在,想起晚上的事情,她都会脸红心跳,不能直视大哥,更不能看他的眼睛。 咋在没有准备的时候,就把自己给交代出去了呢?没有一丝丝的防备。 是他主动?还是她主动?混乱的记忆里是不可描述的,她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谁先开始这一片段。 是顾霖喝的酒,自己当时怎么也神志不清了呢?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性:“大哥,你知不知道大娘这些天给我喝的是什么补汤?” 隔着房门,夏亭对着里面的顾霖说。 “说什么?我没听清,你进来吧。” 夏亭突然很想知道,很想搞清楚事情,犹豫了半晌,推门进去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咋的,她觉得房间里面的空气热多了。 “我说,大娘的补唔……”刚转头,夏亭的手臂就被抓住,猛地就被用力地拽到一边去,她什么都还没意识到,一个**的吻就迅速落下,夏亭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人,和现在做的事,及其不相符。 夏亭还没办法适应,他明明是那么含蓄内敛的一个人,做起这事儿来比谁都热烈、外放,让夏亭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情绪。 夏亭被压在床上,用力地吻着,外面还能听见路人互相打招呼的声音,里面是他们无言的热烈的吻。 良久,在还能控制的情况下,顾霖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看着底下女人水润迷蒙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来,迅速地穿好衣服。转过头来跟夏亭说:“我倒是发现了,娘的汤的作用都用在我身上了。” “你知道那汤是干什么用的?”夏亭感觉这里面有一个大大的陷阱。 “补身子啊,你身子之前那么弱,是该多补补。”抱着她的时候像孩子一样小,肉也没几两。 夏亭很怀疑:“单纯的补身子?没有任何的其他副作用?比如说发热神志不清什么的。” 夏亭表示已经挑得很明朗了,如果还跟她绕圈圈,她就……把他扔到隔壁床自己睡去。免得这家伙一天到晚像发情的狼狗一样,不分场合地点,逮着她就各种亲。 “发热或许有一些,神志不清就真的不可能。”顾霖又走到她面前,凑近前含笑道:“莫非……你被我迷得神志不清?” 夏亭双手推攘着顾霖的脸,娇喊道:“哎呀,你快走吧。求求你,做回个人吧~~”这男人,她要招架不住啦。 男人骚起来,真的没她什么事了,太撩了她的天! “待我们建完房子,我带你去山上打猎吧?”还记得她当年很是向往来着,一直迫于没机会,过些时候也刚好可以上山了,顺便过个什么“蜜月”?这就算第一站吧。 夏亭眼睛一亮:“上山?!过夜吗?”她从没在树林中生活过,有老手带路,突然间有点小期待。 “嗯,山上有小屋子。” 啊,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夏亭哼着歌,把顾霖送出去之后,继续她之前的“事业”晾衣服。 夏亭在院子里晾晒着衣服的时候,秋冶就上门“拜访”了:“哎哟,我的大红人可不得了,这不就几日,村里头人到处 在讨论呢。” 夏亭门没有关紧,这人自来熟,自从帮了她那回,就开始蹬鼻子上眼了。 “不够你厉害呢,人家桃二那边被困着,还到处找人找你呢,真真仙女ho~”夏亭本来还想讽刺他来着,说到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那桃二,居然会喜欢上了女装的秋冶,真的是,秋冶这人的体质,专吃男人哈哈哈哈哈哈。 秋冶一瞬间像炸毛的猫一般向她而来,闹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停住。 “小幽好久没见你了。”秋冶很接地气地坐在了黄皮树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有时候夏亭觉得他们很神奇,之前凤幽恨得她牙痒痒的,精神分裂之后,又突然那么粘她和秋冶,她很好奇,他另外一个人格苏醒之后,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或许,他不会知道呢。 “好吧,我们现在过去?”恰好她前些日子无聊,让人做了一副纸牌,他们三个人也总算有个乐趣了。 家里没什么事,过去玩儿一下吧。“嘿嘿,顺便瞅瞅你们气派的家呀。”这些天她都没看过,只是听村里的人说了下,大抵差不到哪里去。 “只要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的。” “啊?”夏亭惊愕地看了秋冶一眼,他刚好转过身,夏亭什么都看不到,这话……未免有些……让人想入非非。夏亭挠挠头,或许是自己多想了,跟大哥相处多了,变邪恶了。 “这是什么?” 看见夏亭手里拿着的东西及其神秘,秋冶忍不住问道。 夏亭还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你,就算你看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使。”可别说,别人都不会,只有自己会的这种小骄傲,不是盖的。 凤幽选购的房子比他们家还要偏僻些,不过倒也的确清幽,装潢不算特别华丽,符合秋冶的风格,低调中带着奢华,不轻易间透露着高贵的气质。一眼看上去就不凡,但没有经过专业的品鉴,你真无法说出它的优点在哪里。 夏亭是个俗人:“哇,不像你平时做人的风格,倒像你对外的样子哈,装低调。不过的确很幽静,适合养生。” “切,有你这么说话的?谁来不是一篇赞美之词?”就她轻描淡写,却一语中的。这刚好,是他欣赏的。 夏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想要?” 不待秋冶回话,她率先走了进去。因为她看见凤幽朝她奔来啦。 可别说,要是凤幽换了张脸,这样的性格,她很愿意和他交往。只是每次投入到里面去的时候,免不了内心有些膈应。她果真太凡人了。 “你带了什么给小幽玩?” 凤幽眼睛可毒啦,一眼就看见她拿着的纸牌。 凤幽牵着夏亭往屋里头走,夏亭也不吝啬地打开给凤幽看:“小幽你看,这是纸牌啊。我们到时候可以跟冶哥哥一起玩。” 秋冶关好门进来的时候,夏亭和凤幽已经说上了,丝毫没注意到他。 “村里的流言,你真的一点儿不在意?” 第九十二章:催生 http://.biquxs.info/ ()夏亭皱皱眉:“有什么好在意的?大家都是在打趣,而且你也不可能跟每一个人说,那不是事实吧?” 夏亭没有把这事放心上。里面的主人公是她和大哥,很大程度上,还是大哥那家伙故意散播出去的。至于这理由,夏亭只能想做是他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你不知道流言蜚语对人的残害吗?如果他日后变心,你无路可走了知道吗!”秋冶有些激动,看见她那不在乎的态度,不免觉得她过于天真。 “我可以靠自己!”时代的局限,并不说明她只能依附男人而活。 凤幽看见他俩面色不虞,有些害怕,两个都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呢,他怯怯地说了一句:“不吵架。” 秋冶和夏亭一愣,看向凤幽,夏亭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安抚道:“我们没有吵架呀,只是在讨论事情。” 凤幽皱了皱鼻子,像是在做着心理斗争:“也不要讨论,和小幽玩。” 夏亭被逗笑了,连忙应声答应。 “我们玩的叫斗~地~主,一人做地主,两个是农民,联合起来……” 介绍到一半的时候,夏亭似有感应地抬起头,就看见秋冶神色幽幽地看着她:“没想到,你这心思那么大胆……” 转换过来,她不就有了要“斗”他的意思吗? 夏亭知道他误会了,有点伤心的模样,加上刚才那番不甚愉快的“讨论”,夏亭解释道:“这是游戏,不是我发明的。我们那边早有了,你不要想那么多,还自行代入。” “好耶,我们来玩斗~地~主!”凤幽可不管他俩之间的“暗潮汹涌”,早就跃跃欲试了。 “你疯了秋冶,小幽才是地~主,你一直打我干什么。”夏亭两大条顺子,剩下一张3打出去就赢了,他居然来个炸,夏亭气得毛都炸了。 “谁会留个‘3’放最后打呀。”秋冶还有理了。 一只手伸到他们面前勾了勾:“给钱给钱。” 夏亭瞪了秋冶一眼,从面前一堆的铜钱中捏了两个出来。 秋冶面前空空如也,只能朝着外面大喊:“钱叔,拿点铜钱过来。” 没过多久,钱叔,也就是德兴楼的掌柜,拿着一袋钱袋进来了,看见凤幽和夏亭面前的两堆小山,自家少爷面前一个蹦儿都没有,不免有些惊讶:“哟,少爷。这么快就输完了呀。” 夏亭顿时爆笑出来,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帅气的容颜,华丽的身份和惊人的权势,却也剥夺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 不管有意无意,她和小幽做地主基本赢,他做地主的时候,她和小幽给了他一个双杀,通常就是,秋冶脸上得意的小表情维持不到3秒,就会被狠狠地打脸。 桌面上的糕点很快也被夏亭和凤幽搞定了,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兴致勃勃,但夏亭要回去啦,她今天出来可没跟家里人说,免得他们担心。 “你什么时候再来?”临出门的时候,凤幽拉住了她的手,依 依不舍地问道。 经过这个下午,凤幽对她亲密多了,至起码,看,还主动挽留她呢。 秋冶也是很惊喜地看着他们俩,果然,他没有看错人,夏亭总会给他带来惊喜。不管是小幽的变化,还是那个游戏……只要夏亭同意,他如果把这个游戏推向京城,开一家店的话,肯定会风靡整个朝代。 夏亭安抚性地拍了拍凤幽的手,道:“我有空就来好不好?你也可以过来找我玩呀。” 凤幽眼神挣扎,没说话,放开她的手转身就回去了。除了那次之后,凤幽压根儿没出过门。 夏亭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绝不仅仅是那一次的刺激就变成这样,要开导他,面对自己,面对这个世界,实在不容易。 凤幽走了后,只剩下秋冶和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气氛有点沉闷。 “没什么事我先走啦。”夏亭挥挥手,不想带走一片云彩。 “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如果遇事了,记得这里。”秋冶拍了拍自己的心,语气很认真。 夏亭转头,潇洒地笑了一笑:“放心吧,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以她的个性,如果真的出现问题,也不可能去找别人啦,她只需要走得远远的,找一个新的世界,重新开始生活。 因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找朋友干嘛呢?干架吗?不值得了。 夏亭渐渐远去,秋冶在门口停了半晌,也关上了门。 过了没多久,前面的草丛有了些许动静,突然钻出了一个人,头上还连带着几根草。女孩子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建筑物,眼神中充满着艳羡和赞叹,“门关起来不觉得怎样,咋一打开像是来到了皇宫啊。夏亭这人可不得了,认识这么神秘的大人物,还不跟大伙儿说说,想要私藏好处呢。”哼,她偏不如她意。 她挎着小篮子,里面还是一些刚在山上摘的野菜,顿时觉得low爆了,想想自己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心情立刻又活跃起来:“快过来啊,你们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什么了吗?” 这时候有好些婆娘还没回家,看见零那么神气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你这丫头片子,倒是说说发现了什么?让我们这些老婆子也乐呵乐呵?” “我们村里前些日子不是卖了块地儿给外人吗?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我跟你们讲,我遇到了……”零越讲越吊人胃口,越来越多人来听,她也越讲越起劲,直到她娘催她回去做饭,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引起无数人遐想。 “没想到顾家倒捡了个大便宜啊,这女人也太神了。”那些婆娘不由得感慨,却还是有些人感觉到不服气。 他们家的姑娘也很不错。 在家里过着小日子的夏亭纯然不知道外界对她的讨论和“关照”,这不,在饭桌上,大娘也没想着说苏奉还在,就那暗示她和大哥快点儿生个小宝宝给她带带了,一天到晚羡慕别人家的小孙子,哎,夏亭听得那个 忧愁啊。 她总觉得这事吧,要顺其自然,也得对孩子负责,就他们现在这半吊子的生活水平,还没达到她想要的水平,她还不想自己的孩子出来受苦。 而且苏奉在,说这个多尴尬啊~虽说他未经人事,好歹也跟她岁数相当啊,该懂的都懂了。 啊~ 到了古代还免不了被催生的符咒。 夏亭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大哥。 接收到自家娘子的眼神求助,顾霖眉头微皱,话不用打草稿就说了出来:“娘,我们这个心中自有作数,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人家有人家的闹心事,只是不说出来,你也别羡慕那么多,听那么多闲言碎语。”顾霖出手,就知有没有。 敌退我进,敌进我退。大娘眼睛贼精,知道效果差不多了,连忙道:“哎呀知道啦知道啦,老婆子我也不碎口了,你们也老大不轻了,自己会有打算。不说啦不说啦。阿奉也是,有上心的姑娘就赶紧说,要提亲去啦……”大娘转移了目标,对准了苏奉。 夏亭很不给面子,忍不住嘴角上扬。 苏奉面无表情地瞥了夏亭一眼,吃完最后一口饭,淡淡道:“我吃完了。姨娘您请慢。”说完,潇洒地离开“战场”。 夏亭也赶紧扒完饭,嘴里塞满了饭含糊道:“我也吃完了,洗澡去。大哥洗碗。”溜! 大娘愣了几愣,看着剩下来的大儿子,他沉默惯了也看不出神色,“咋今天都吃得那么快?你瞅瞅他们,一个两个的,你个做大的,可得我懂事点呀。” 后续的事夏亭不清楚,但看见顾霖回房间后,那像被蹂躏了的感觉,就知道不太好过。这时候夏亭可不敢去撸老虎须,乖乖地吹熄了灯,躺床上睡觉去。 不意外地,没过多久背后就贴上来一片温热,那蹭呀蹭的,那温度,那灼热感,夏亭知道后面那人想着啥事了。 “别,今晚不想。”今天下午玩了一天,开心却也榨干了精力,她只想好好地睡个安稳觉。 老实话,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地休息过呢。 夏亭耳朵痒痒的,那润润的触感就在耳边:“没听到今晚上阿娘说的?我们要好好努力才行。”否则,隔三岔五的,肯定还要出现今晚这样的事情。 夏亭连忙刹车,“别!我可先不想要宝宝。” 背后人顿时一僵,话也没了,耳边也没有被骚扰了,半晌才幽幽传来一句:“你嫌弃我?不想跟我生孩子?” 夏亭转过身,熊抱住顾霖:“想什么呢!我是想着咱们生活再好一些,再要宝宝……”说起未来的计划,夏亭的眼睛在发光,语气也逐渐变得轻快。 以前的她,可从来是活在当下的,未来什么的,从来不在计划之内。 顾霖静静地听着怀里女人的畅想,偶尔应答一两句,内心的郁火倒是平息了。 黑夜里,他的眼睛黑亮,柔光中带着深深的忧思。 第九十三章:小小夫妻暗暗愁丝 http://.biquxs.info/ ()闲来无事,夏亭逛了下自家田地,虽然劳动力都去了建房子,但这农活却也没有落下。 夏亭在田埂边上待了一会儿,看着那稻花鱼,估摸着8月份能拿去卖了。 那段时间,可有得忙了。 突然之间,夏亭萌生了签长期劳工的想法。 他们现在帮家里干活儿的人,一般都是短工,关系比较脆弱,要是能有个长工,想必大哥和苏奉也不必过于劳累。 要找一些没什么依靠的,没什么挂念的人才行,否则农忙的时候,他也在忙,那就没意思了。 “哎呀,顾小娘子,你在这儿寻思些什么呢?” 夏亭神思被拉扯回来,转头一看,“牛大婶,这上山摘野菜呢?我这不愁着农忙的时候不够人手呗。”以前二哥在的时候,劳动力绰绰有余,现在剩下大哥,的确有些麻烦。 自从桃花娘搞了那次事情之后,村里人都很自觉地在他们面前少提顾,毕竟是一种不敬,夏亭也乐得轻松。 他们这段时间建房子,夏亭多是在牛大叔那买肉食,以前大哥打猎打到的猎物也卖到他们那,一来二往,都熟得很。 毕竟,村里不是谁每天都买那么多肉的。 牛大婶没离开,想了想,跟夏亭坐在田埂上,说了起来:“这有些话大婶也不知道当不当讲,就是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牛大婶这么一铺垫,夏亭反倒感觉更不好了,心里一沉:莫非她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继上次的“泼辣”事件过去没多久,这又来了什么? 果然人红是非多么? 她这些天可老实了,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呀。 “我怎么了吗?”夏亭问得有点勉强。老实话,有时候她不想知道,有点……累? “其实也没啥。咱们村儿里不是来了个很神秘的一户人家嘛,村里有传言就说你们和那户人家关系好的嘞,有些人就眼红呗。” 夏亭愣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秋冶他们? 应该是她那天去他们那被发现了,不过也没啥,他们的确是朋友,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我们关系的确也还行,他们要说就说吧。” 牛大婶还想开导来着,没想到她这么看得开:“对!你能这么想就很不错了。不用管那些小丫头的话,准是在羡慕你呢。你都不知道,咱村儿里啊,每家没娶媳妇儿的都想要找一个像你这么能干的人。其实大家啊,心门儿那个叫清咧。” 让那么穷的顾家摆脱了极品亲戚不说,还过上了好日子,谁家不想要呀? 夏亭摘了把菜就回家了。意外的是,她回家的时候,大娘已经在家里头了,而且做起了针线活,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了。 “大娘,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还做针线活了?” “哎呀,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早些回来吧。我看你也大娃还有阿奉啊都没有新衣服,老婆子也没事做,就想着给你们做身呗。”大娘说得很是轻松,也没有破绽。 只是,夏亭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以往,她一回来可是大肆分享她和老伙伴们的趣事的,今天避而不谈,还隐晦地说了以后不去了?没什么好玩的? 夏亭放下小篮子,坐到她身边,看见她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看夏亭一眼。 “是不是有人说什么让你委屈啦?告诉我,我们上门理论去?”夏亭语气放柔,像对待朋友一样。大娘很多时候心里有事就憋着,没好意思给她和大哥说,她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 或许,这是很多作为父母同样的心理。 “不是~”大娘放下了针线活,显得有些纠结。 夏亭没有说话,只待静静听着,她老实做个倾听者就好啦。 “她们那些婆娘整儿说些没正经的话,我知道不是真的,你那么好,怎么会是她们口中那样的人。我听得不舒心,就回来了。”或许是憋久了,大娘也没隐瞒多久,满嘴豆儿跑出来。 一边是自家小姐妹,一边是自家媳妇,的确为难啊。 夏亭没想到,大娘这烦恼还是因为自己,有时候自己不在乎流言,却会影响到家人。 夏亭皱皱眉,半怀抱住大娘,道:“大娘,别想太多。我永远不会背叛咱们家,而且,你也知道那不是事实,很多人……都看不得别人好,是他们心理坏的一面在作祟。但他们无法对我们做出什么,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说到底,就是仇富呗。他们算不得多富,但从穷得揭不开锅,到现在天天吃肉,这种变化自然会引来别人的关注。 这夏亭一开始有想到,没想到还是给家里人带来困扰了。 如果大娘收到风了,大哥天天跟那么多人接触,想必也听到不少东西。幸好现在店面快弄好了,他们搬到二楼去住,家里修房子就交给其他人去弄,她和大哥上山“度蜜月”,消极躲避吧。 人都走了,再怎么聊没有后续,久而久之也就淡了兴趣。 “我都是老婆子啦,他们说我也没什么,但你是个好孩子,她们那么一说,我就替你委屈。” 其实这些想开就好,村里人闲的没事,收到的消息也就那么多,能八卦的都会八卦,能让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总算有那么些色彩。 “其实我们在村里人缘还是挺好的,特别是咱们开了这果酱坊,有心人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夏亭内心不感动是假的,来到这里第一个给她温暖,向她释放善意的是大娘,现在这流言风语,也是为她委屈…… 夏亭穷尽毕生精力,终于安慰好了大娘这个大小孩,有时候啊,她真的觉得父母到老的时候,就越来越像小朋友了,需要哄。 晚上的时候,夏亭跨坐在顾霖身上,双手使劲卖力地工作着,直到手也酸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她才无力地倒向一边像条咸鱼一样躺着。 “大哥,感觉好些不?”夏亭戳了戳他的肩膀,感觉硬硬的。 这些天忙着建房子,眼见着他瘦了,夏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夜里总免不了帮他按摩按摩一番,虽然每到最后气 氛都感觉换了种颜色~ “好了。”顾霖抓住夏亭捣乱的小手,藏到自己的怀里去,试图不让她动。 但夏亭可不是那安分乖巧的主儿,小手指头在大掌里边挠呀挠的,硬是逼得顾霖睁开眼睛,眼神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装睡的小女人:“乖啦。”他很想亲亲抱抱举高高他的小宝贝,奈何他的小宝贝不愿意?却又在撩他? 好难。 夏亭安分了几秒,脑瓜子一转,又说道:“大哥,阿奉是不是要准备研习经书了?”她记得以前的人都是苦读诗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现在苏奉每天还花一半的时间建房子,夏亭这没心肝的突然想起这事来。 “嗯,阿奉心里有数。但是,的确他的身份也不该在那儿日晒雨淋的。”顾霖换了个姿势,跟夏亭保持了点距离。 夏亭像个粘人的娃娃,顾霖退了退,她就进了进,专门和顾霖“不对付”。 这是他们的小游戏。 白天顾霖都忙着建房子,夏亭也不好整天去打扰他们,通常都是晚上吹熄灯火的时候,才是他们一天开始的两人世界,这种说悄悄话,小情绵的感觉,夏亭蛮享受的。顾霖痛,并快乐着。 “大哥,你这些天有没有听到关于我们家的话?” 沉默半晌,顾霖平淡地回答:“没有。” 夏亭爬了上去,撑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眼睛:“嗯哼?真的没有吗?”夏亭有点不太相信,这老实人,还学会说谎了。 顾霖直视夏亭,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夏亭只觉得有些许不对劲,想要默默退回去。 顾霖一个翻身把夏亭压在身下,直视夏亭眼球最深处,似要看穿她。 夏亭心脏扑通跳个不停,她……紧张。说不出来由。 “你别在意那些话,避免不了的。如果以后你想去找冶兄他们,我陪你一起去。” 黑暗中,夏亭眉头皱了皱:“为什么?” “我们是连在一起的人了,你一个人去的话,会有闲话的。”顾霖说得很含蓄。 夏亭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男女之防?她是有夫之妇,不适合与异性相处? 她明白这个意思,但是……像有蚂蚁爬在身上一般,抓挠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觉得不只是这个问题。应该是我们日子过好了,有些人看不过眼红罢了。我跟你说这个,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我想告诉你,我一点儿不在乎。你也别放在心上。” 顾霖没有回答,良久沉默。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多日来的粉红泡泡似乎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顾霖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起来,他在努力调控自己的情绪。他想尊重夏亭,想给她自由,想让她活成幸福的样子,像以前那般的笑容,纯粹。但他渐渐地发现,自己越在乎她,越接近她,就越发现,自己与她的距离。 明明近若咫尺,有时又像海角天涯,一如这般。 第九十四章:度蜜月 http://.biquxs.info/ ()自从那晚过后,夏亭和顾霖都很默契地不谈那事,日子貌似平和地又过去了,终于建好了一间房子,举家搬过去后,苏奉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大哥也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 在夏亭的多次明示暗示之后,顾霖终于提起了度蜜月的事情。 夏亭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没多久,家里人都知道她和顾霖要上山的事情了,大娘直说胡闹,连苏奉也呆滞了几秒。 好吧,想想,的确是有那么点奇葩。 “你们两个真是的老大不小了,还那么任性啊,上山什么‘度蜜月’?也就你们两个能想出来。”大娘一边唠叨着,一边在帮着夏亭收拾行李。 夏亭知道大娘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说一套做一套”,根本毫不在意。 “娘,记得照顾好自己,不用想着给家省钱,每餐都要搭配菜和肉……”也不算第一次离家,但夏亭是第一次有了牵挂的感觉。明明是很细微很平常的事情,她也要拿出来说个半天。 “啊好啦好啦,我还没老到那程度,能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俩才是,大娃虽然熟悉山路地形,但也太胡闹了……”好地方享受的不去,非得上山吃苦。 夏亭自动屏蔽,把什么驱虫药啊艾草啊穿的用的各种都带上,大娘也把各种东西都拿出来,收拾起来真的就像去旅游一般了。 最后收拾了一大堆,顾霖回来的时候惊呆了,看着自家小媳妇儿一脸兴高采烈,脱口要说出来的话又默默地吞下去了。 夏亭忙着收拾,自然没看到顾霖的变化。最后这塞塞那挤挤,总算是变成三个包裹,一袋吃的,一袋用的,一袋穿的,刚好。 苏奉经过,面露复杂,终究说了句:“真拿这么多上山?” “多吗?”大娘和夏亭异口同声,一脸懵圈地看着苏奉。 苏奉识相地闭上了嘴巴,回去读他的书了。他对女性的认识,好像又深了一层。 最后,夏亭背了一个最轻的包裹,顾霖左右一个包裹,还带着猎具,不算轻装地上阵了。 “玩得开心,但千万别傻了,注意安。”虽说大哥常年“混迹”在山林之中,他熟悉的很,但很多时候,还是会有风险的。主要是,遇到了麻烦事,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靠自己,这才是苏奉最为担心的。 大娘没有说话,该说的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她都说过了,两个都是懂事的,她打心底是相信他们的。 夏亭他们走的是屋后头的路,平时少有人走,故而没引起多大的关注。只有春花啊二圆秋冶他们这些比较常往来的,知道夏亭他们的疯狂行为。不过,现在他们的作坊走上正轨,就算没有了夏亭和顾霖,他们俩也能挑起担子,担起责任啦。 夏亭离甩手掌柜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说实话,夏亭是很害怕昆虫啊软体动物之类的,但她又很矛盾地,喜欢去看。对于树林呀什么的,她总觉得里面充满了神秘,很 多秘密等待着她去发现。 一路上夏亭嘴巴就没停过,见到什么问什么,有些问题甚至很幼稚,但顾霖总是不厌其烦地解释,没有丝毫不耐,他们俩人的手,始终紧紧地牵着,这时候,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啦。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在小树林里边做一些你侬我侬的咪咪事。 突然间,一对充满**的双眼又浮现在她面前,夏亭想起什么,“大哥,你知道张寡妇都有哪些骈头不?” 夏亭的话题跳跃有点快,跨度有点大,顾霖愣了一下,听清楚她问什么之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僵硬,夏亭跟在后面没有看到,语气略带低沉地回答道:“怎么又说她了?不要好奇那么多,至于骈头不骈头的,好人家的女孩儿都不要知道。你要乖~” 顾霖知道他家小娇妻单纯是好奇,但他也害怕好奇心害死猫。 夏亭嘟长了嘴,有点小脾气:“这不就是我们两个嘛,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那堆男人肯定会说这些事。”每次讲到张寡妇,他们就岔开话题,还反过来“教育”她呢。夏亭隐隐有种感觉,大哥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他家小女人怎么那么了解男人之间的话题?连他们说什么都知道,那男人那一套,岂不是都一清二楚了? 顾霖心里骤然升起一种危机感。 顾霖转头,就看见夏亭嘟嘟的嘴巴,都可以提起茶壶了。知道自家小娇妻不高兴了,连忙哄起来:“不是,是我真的不太清楚。他们会说,我都没太注意。是真的,而且我们家男人都没有和张寡妇有牵连过。这里”顾霖拉过夏亭的手放到自己的心上,“都是你。” “少贫!”夏亭甩开他的手,自个儿“噔噔噔”地往前走了。不过,她也不是真的生气,走在前面也只是装装样子,没敢走多远。万一出糗出事了,那就真作了。 夏亭有点儿在意那男人的样子,而且,被撞破了,张寡妇这些天都没动静,是不在乎,还是在酝酿?那男人也不在乎么? 难道是她想多了,其实根本不打紧? 顾霖嘴儿不管变得多甜,也终究改变不了他寡言的性格,看见平时那套不管用,他是有些无措的,只能亦步亦趋护在她身后,忽然,他的眼睛扫到什么,亮了一下。 夏亭这在前边等着后面的人来哄呢,始终等不到,内心不仅哀嚎自己看中的是什么木头呆瓜,自己选的人,跪着也要啃下去。 她转头的时候,眼前是放大的一只绿色兔子,夏亭“哇”了一声,先是惊吓,后是惊喜,她一把抓在自己手上,爱惜地把玩着。 “还生气吗?”是小心翼翼的语气。 “生气呢~”夏亭笑嘻嘻地说着,眼睛忽而一转,如同一个傲娇的小公主,道,“给你个机会好了,告诉我,那些人里面,有年轻的不?” 顾霖偷偷地走回到夏亭旁边,牵上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啦?” 夏亭侧脸看了看旁边人,坚毅的脸,深沉而炙热的神情,伟岸的身躯……这是她的另一半呀。 “我有一次,为了贪图方便,走了去那小密林里,撞见了张寡妇和一个男的奸情,嘛~其实后续也没什么,好像被那男的发现了,有点不安。”隐瞒了好久,夏亭还是说了出来。 乍一听这消息,顾霖心里好像炸开了一样,一想到那龌龊的场景,他家小娇妻惊慌失措的眼神……他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地打量了夏亭一番,才放松道:“幸好没事。你心也大的,发生这样的事都不跟我说。”顾霖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你一天忙到晚,不想你担心嘛。”夏亭有些不好意思,最真实的想法,她没说出来,也没胆说。 顾霖放过自己,仔细想了想村里和那寡妇有牵连的年轻男子,有些不确定地道:“调皮些顽劣些的应该都曾是她的裙下之臣,正经人家的像村长他们儿子这些都应该没去过。像那老赖游手好闲之辈都是。” 范围还是有些太大。 夏亭努力回想那双眼睛:“淫邪的、充血的、有些白……是丹凤眼!”她很激动,那人好像是桃花眼!她屏气地盯着顾霖,期待地看着他。 “不敢确定,但桃花他们一家都是丹凤眼,桃二品行也不好,不过没了解到他和张寡妇有没有一路,毕竟,他好歹算是个书生……到时候,我去解决一下。” 夏亭咂舌,她实在没想到桃二那样的人居然还是书生,不过人倒长得人模人样的,行为举止可惜了那样貌。之前因为跟踪那事,让他狠狠受了罚,如果说真是他的话,好像可以理解为什么去跟踪她了。 夏亭无意中碰了下真相的边缘,但这次实在是太看得起桃二了。 桃二实在是真犯了色心,压根没因为撞破了他和张寡妇的事情而担心。 毕竟,他估摸着夏亭这么个小姑娘,没那么个脸面说出来。至于书生不书生的,他从来不是读书的料,自己清楚得很,不过是家里人逼迫,还有因为这身份吃香,加上自己的行头样貌,给自己找小姑娘方便了不少。 “你找到人选了告诉我。”夏亭很清楚顾霖,如果她不强调一遍,恐怕是要瞒着她的。 “到了。” 夏亭顺着顾霖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颗茂密而庞大的树,看样子有上百年的岁数了。然而……除了树,她什么都没看到。 顾霖有些激动,一把抱起夏亭就向那边跑去,夏亭来不及惊讶,抬头看见顾霖眼睛闪亮着,她第一次……看见大哥眼睛里的浩瀚星辰。 大哥,好像对这里,有特殊的情结。她总觉得,这次过后,他们的关系会更近一步。 “在上面,树上面。”一向沉稳的语气因为激烈的气喘变得有些不稳。 夏亭愣愣地被大哥带上了树,扒开遮挡的树叶,里面别有洞天。 第九十五章:山间的都是他的 http://.biquxs.info/ ()“哇!” 打开的那刹那,夏亭惊呆了,如梦如幻。 小时候经常会幻想,要一天在树林中生活,拥有自己的小房子。夏亭没想到,顾霖居然把房子建在树上就算了,里面的布置还那么有意思。大树有一处枝干被砍了,原生态的窗别有一番风味,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照亮了里面10几20平米,边上挂着一些打猎用具,居然还有几块色泽不错的皮。最里面拱起来一片,应该是床,旁边还有一些做饭用的餐具。 麻雀虽小,五脏俱。 而且,看起来破旧,却很温馨,很有安感。夏亭很是向往。 “里面有些脏,我去收拾一下,你先坐着。”从进门开始,顾霖就殷勤许多,夏亭从他眼神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光彩,就有种……男孩子来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一般。 他首先弄好了床铺,拍了拍上面的软草,看向夏亭:“软的。” 夏亭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轻轻地摸了摸,果真!不比真正地床差,甚至,这儿的比家里的还要舒服些。 “好喜欢!大哥你好棒呀。你弄这里多久啦?”夏亭是打心底喜欢这里。像极了小时候书里面的森林之家。 顾霖看了眼眉飞色舞的女人,神情柔和了下来,她是第一个……自己带来的人。爹没来过,二娃,也没来过。 顾霖怀念地环顾了四周,颇感慨地说道:“爹放养我开始,我就在建这里了。这把小刀,是爹送给我的。这个,是我第一次打猎得来的皮……”顾霖向她展示着屋里的东西,夏亭这才了解到,原来都是有意义的呢。 怪不得墙上那刀都生锈了,还放在那。而他现在也停留在那,抚摸着刀刃……看他一直保留着他爹送他的东西,想必是很敬仰他爹爹的,平日里,却很少听到他们两兄弟提及爹爹……关于他们爹的一些事情,夏亭还是在外人之口得知的。 顾霖的背影莫名有些寂寥,夏亭忍不住上前从背后抱住顾霖,柔声道:“大哥,以后有我陪着你。”这个一向伟岸的男人,此时脆弱得像个需要温暖的孩子。 感觉到身后小小而坚定的力量环绕着他,顾霖从记忆的漩涡中挣脱出来,轻吐了口浊气,缓缓道:“爹在世的时候,是咱们村出了名的猎手,生活过得还不错。他也从小带我上山,手把手教我打猎的技巧,很苦,但是很快活。后来他和村长合作,平常也一同上山打猎,有一次遇到熊瞎子,爹为了去救村长,就……没了。” 爹没了,二娃……也走了。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开,他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倘若他连夏亭都没了……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了。夏亭是他的唯一,他的救赎,他不可以离开她。 “你别离开我。”他用尽力去爱她,迁就她,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拼尽力去得到。只要她不离开。 “哎呀~~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你、大娘还有苏奉,我们都会好好的。”夏亭转过身面对顾霖,踮起脚捧住他的脸,使劲地揉呀揉的,让他的脸变得生动起来。 刚才他那消 沉的绝望的感觉,她很心疼,不喜欢。 顾霖把脸低下来,右手搭上了夏亭的后脖子,使力凑向自己。夏亭这回很乖巧地迎合了上去,给予他安慰,给予他温暖。 “咕~~~” 紧贴的唇瓣缓缓分开,夏亭眨了眨眼睛,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肚,“饿了。” 很好,气氛被破坏了。 顾霖已经恢复过了,清了清嗓子道:“走吧,我拷了个肉给你吃。” 夏亭看了看那三袋包裹,毫无犹豫地转身:“好!”收拾整理行李什么的,填饱肚子再说吧。 在一番锲而不舍的请求帮忙却让顾霖越忙越乱之后,夏亭作投降状,彻底做起了正宫娘娘,等待顾霖的伺候了。 他们就在树下边搭伙拷东西吃。树周围,顾霖设置了不少的陷阱,没走多远就有收获了。 挨靠在大树上,悠闲地看着自家老公给自己做吃的,帅呆了。 这地方也好,无人打扰,幽静舒适,大树周围空了一块地儿,刚好可以活动。 这儿是一块躲热闹的好地方,大哥真真选了个好位置。 悠闲地闭上了眼睛,忽而一阵烤肉的香味传来,夏亭抽抽鼻子,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了。 夏亭懒洋洋地围了过去,没骨头似的靠在大哥的肩上,眼巴巴地看着兔肉。 虽然兔兔很可爱,但兔兔肉也好好吃。 “很快好了,再忍耐下。”顾霖腾出一只手,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眼看着顾霖放各种草下去,香味一下子出来了,甚至还有孜然味!夏亭都觉得自己是饿疯了出现的幻觉。 等顾霖把嫩肉都挑出来给她吃的时候,那口感,那味道!她才知道不是假的!如果把大哥放在现代,绝对是烧烤的一好手。 “大哥,好好次~~”夏亭满嘴肉,艰难地赞美着。 夏亭指了指那些被烧了的,被榨汁了的残渣,兴奋道:“咱们离开的时候,摘几把这些草回去吧,好好吃呀!” 夏亭还以为,这烤肉只会用上盐巴呢,没想到!简直是饕餮盛宴。 顾霖揩掉了夏亭嘴边的肉屑,自己吃掉后才抬眼看向夏亭,意有所指道:“的确很好吃。” 把夏亭闹了个大红脸。这男人,内里和外表真真不相称啊。骚里骚气的。 “不过这些草带不回去,摘了之后要很快食用,不然就变臭了。”看见夏亭那呆萌样,顾霖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很喜欢、很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独独在他面前展现。 夏亭很是不舍,但也没办法。哎,这个世界太神奇了,竟有那么有个性的草本植物。只能在这些天,统统吃够本! “那我们是要去收拾猎物了吗?”吃饱饭,就困了。 风轻云淡,微风吹拂清爽了他们。 啊~这颓颓的生活也没谁了,是她爱的了。 “嗯,顺便吧。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夏亭转了转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眯上 了眼睛:“但是我困惹~” “背你。你可以睡,到了我叫你。”顾霖虔诚地吻了下夏亭的额头,她,就是他心中的女王。用来宠的爱的人。 夏亭闭着眼睛,嘴巴笑眯眯地,很是乖巧利索地爬上了他的背,一手拍了下大哥,“驾”了一声,指着前面,冲呀! 顾霖眼里闪过宠溺,很是配合地当着“马”,往前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嗨了些,那困意居然消失不见了。她看到大哥额头边的汗珠,还有那性感的喘息,琢磨着要不要卸下去,但是,在背上的确蛮舒服的,还不颠簸。 ebr/> 这么一想,她瞬间低下头,靠在后脑勺上,眯着眼睛到处看着。 夏亭这些小动作顾霖都感受得到,当然知道她没睡啦,只不过,他很乐意背着她。 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甜蜜着呢。 顾霖走的路,都是比较平缓的,意外的却很少残枝落叶的阻拦,而且是鲜少人走的。其实他们并没有很深入山林,不过这个地方曲径通幽,少有人发现罢了。 快到的时候,顾霖轻轻地放下了夏亭,就在她舒服得不要不要,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顾霖盖住了她的眼睛。 一瞬间眼前失去了光彩,黑暗一片,就连路都不会走了。夏亭只能紧巴着顾霖的手,被动地靠着顾霖的指引向前走去。这惊喜,可真不容易。 幽幽的清香传来鼻端,混带着青草的腥味,耳边还有鸟儿清脆的叫声,没有蝈蝈的聒噪,很是和谐。 “到了,睁开眼睛吧!” 睁开眼的瞬间,五彩缤纷,如同梦幻世界。 夏亭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泪湿湿的,不让自己惊讶的感动的眼泪冒犯出来。 “喜欢吗?” 夏亭迅速地点点头,看见顾霖摘了几朵花,绕绕着圈圈那,花环就那样戴在她的头上:“很好看。” 顾霖不懂花言巧语,是真情流露,也让夏亭感动了半天。 每个女孩子,都有个公主梦。每个女孩子,都希望有一天一个白马王子迎娶她。 看着这花海,还有人造的秋千,荡漾在其中,把整个山谷的风貌看得一清二楚,风光无限好。 “你什么时候来布置的场景?” 顾霖破天荒地红了耳朵,眼神带着闪烁躲避夏亭的视线,在她不断的眼神进攻下才回道:“很早以前。爹爹告诉我,要给自己媳妇儿最好的,最独一无二的。我就照着自己的想法,一点一点变成这样。” 可不可以这样说,大哥的爹爹做了一把好助攻呢? 她没想到,大哥也挺有霸道总裁风范的,人家是送个鱼塘,她大哥,是送了整座山呢! “高,再高一点~”夏亭荡秋千最喜欢高高的,那种失重的刺激感,让她无比放松。 不过,通常要想获得这种极致的快感,就要付出代价:“啊” 第九十六章:救不救 http://.biquxs.info/ ()“啪叽”一声,夏亭摔倒一片花海中,意外的,像在云端一般被接住,并没有疼痛之意。 “阿亭!”看到夏亭就那样趴在地上,顾霖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把小女人扶起来的时候,她一直捂着脸,顾霖想要扒开她的手,又怕伤害到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了吗?让我看看。” “要是我毁容了怎么办?变得丑丑的。”被遮盖了的嘴唇下面,夏亭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顾霖心都乱了,根本没想这问题里面有什么陷阱,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出来了:“痛不痛?让我看看好不好?我们回去,找大夫。” “你会不会嫌弃我了?“没听到答案,夏亭还不罢休。 顾霖直接公主抱起夏亭,连忙回去:“不怕,我们现在就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别胡思乱想了。” 夏亭撤开手,笑嘻嘻地看向顾霖,谁知道那木头一心想着回去,一眼没看她。 夏亭戳了戳他的手臂:“诶,你看看我。” “好看。”嘴上这么说着,却一眼没看她。 夏亭感觉自己好像玩过了,这木头当真了呢,她就着他手臂爬了起来,环绕着他的脖子,亲昵地把脸贴了上去:“大哥,你看看我,还是很美。” 话语间依然臭美。 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凑了上来,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顾霖终于放缓了脚步,认真而严肃地打量着夏亭,不放过丝毫毛发。 良久,确定只是自家小娇妻戏弄他,自己没有任何问题,顾霖顿时松了口气,看到她那得意样,心中的邪气和怒气不由得冒了上来,他泄愤似的打了打她的屁屁,狠狠地说了句:“顽劣,该打。” 屁屁有些许麻疼,夏亭脸上火辣辣的热,为了报复,夏亭把脸埋到他肩膀上,对着肉肉就咬了一口,直到有牙齿痕。 “知道错没?”夏亭奶凶奶凶的,她要振妻纲。 顾霖睨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到时候痕迹又露在外面了。” 哦豁,这男人,要反了。 夏亭蠕动了几下嘴巴,竟无言以对!她发现,她被这沉默的男人打败了! 说好的要宠她宠成小公主的呢?说好的骑士呢? 都是假的。 这腹黑男。 “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我不要回去花海了,我要回去睡觉。” “你不要走在我旁边,没看着路窄吗。” “哎呀~” …… 一路上,都是夏亭不停的抱怨声,任谁都知道她在赌气呢。 旁边那男的也不说什么,眼带宠溺地任凭女子“造作”。 “回家是往右走,不是往前。” 因为女人的禁止,男人现在已经离她有好几步远了。眼见着她要走错路,尽管肯定又要被说,还是忍不住说道。 夏亭硬生生地顿住了向前的脚步,很丢脸。这男人,真不懂给台阶下。原本一个小情趣,变成闹别扭,到最后的冷战了。夏亭不由感到自作孽呀,好端端的,不应该挑逗这男人的。 夏亭认命地往右边走,毕竟这山里头,顾霖才是真正的王。 但是,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比较湿滑的泥土,很是戏剧地掉到了一旁的草丛上,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四肢被收拢,没来得及挣扎,“倏”地一声眼前的景就换了个地儿,晃悠悠地被吊在了一棵树上。 顾霖也很是惊愕,木然地看着这一切,来不及做任何行动。 夏亭想哭的心都有了:“我怕……” 好怂啊。她真不是故意的。 就因为作了一下,就受到如此大的惩罚吗?她错了,如果再来一次,她要作得更厉害! 顾霖看了看情况,松了口气,安慰道:“别怕。只是普通的陷阱而已,不会有危险的。” 这是他们打猎的人之间一种暗号,遇到这种陷阱,就是踏入了别人的打猎区,是让人离开的意思。 如果他走在前面的话,一定可以知道。但是,他家小妻子不让他接近呢。 离夏亭不远处,就是也是从树上吊着的,就是那毛毛虫,还一蜷一蜷着身子,露出了那毛茸茸的爪爪。 夏亭吓得一动不敢动,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声音不敢冒出来,连呼吸都屏住了,就怕自己的呼吸让那条脆弱的丝线晃荡到她这边来。 好不容易被救下来了,这回她是真不敢造次了,像小绵羊一样待在顾霖怀里,一动不动了。 在这山里,顾霖就是王,她要俯首称臣。否则,自己说倒霉就倒霉了。 哎。本想做女王,却成了小丑,好难喔~~ “哼哼,哼……” 什么声音?奶奶的,乖乖的。 把头埋在顾霖怀里的夏亭动了动脑袋,最后还是没有抬起来。 “不想看看?” 顾霖循循诱导,像狼外婆一样。 “不看就要错过咯,啧,好可惜,很久都看不了一回的。” 夏亭没回答他,只是悄咪咪地转头从缝隙里偷看。 在顾霖看来,就像一只闹别扭的大狗狗,尾巴饶有兴趣地摆两下。 “哎呀,它是受伤了吧!旁边那只东西是要去吃它吗?”突然间,夏亭发现了什么,也不装了,使劲拍了拍顾霖指着那边说道。 顾霖皱着眉没说话,这种情况……其实他常见。面对这些小动物,也没有怜悯之心,在他眼里,都是食物,都是银钱。 “嗯。那小狼狗落单了,其他是不同种类的狼群,弱肉强食,是这样的。”他们所在位置很安,只要不走过去,狼群不会发现他们。 “哼哼,哼唧……”小狼狗无意中竟看了过来,不知道是否发现了他们,竟叫得更卖命了,仿佛在呼救。那湿~~濡的眼神中迸发出亮光,仿佛找到了救赎。 夏亭心情很复杂,那小狼狗的确很可怜很可爱,她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她把头撇到了一边,不忍再看。 现在,好像不是展现同情心的时候。 “大哥,我们快跑吧。”夏亭挣扎着下来,做好跑路的准备。 顾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夏亭,又盯着下面的状况,思索着。 “大哥?” 顾霖回神,很快地点点头。他们没过多久就已经回到大树那了,顾霖回来的时候又到一个陷阱那找 到了猎物,夏亭拿到河边去清理,顾霖在生火。 “阿亭,我先出去一趟。你先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否则会有危险,我会担心。” 夏亭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懂,但也没多想,一边点头一边专注在她的清理业务上,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好~早点回来。” 这河很是清幽,也挺深的,照理会有鱼儿。夏亭口水要流出来了,在家的时候因为建房子,人口多,做鱼不方便,尽管家里有鱼,也没弄过来吃,她现在很是馋那鲜甜味儿呢。 这山里的鱼,野生的,理应会更好吃。改天,她要摸两条鱼回来烤着吃,或者清蒸也行,工具调味料都有。 夏亭这边胡思乱想着,没看到顾霖的时候带上了弓箭和匕首。 这山里头,只要太阳落山,立马就黑下来了。 幽暗下来的山林,是最为恐怖而神秘的,加上时不时的不知道什么昆虫的鸣叫…… 夏亭凑近火堆,木然地烤着肉,时不时地抬眼看看周围,大哥怎么还没回来呢? 该不会…… 她使劲按捺下那可怕的想法,连冒头的机会都不给予。她要相信大哥,他可是可以连续在山里过整个月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哼唧、哼哼……” 夏亭猛然一抬头,看向声源处,试探地叫了声:“大哥……?” “哼唧”声叫得更欢了,大哥却没有回应。 夏亭提起一口气,往那边走了去,当看到那高大的身影的时候,夏亭整个人飞扑过去。 小狼狗看到庞然大物接近,叫得更欢了,声音中带着恐惧,最后甚至吠叫出声。 “汪、汪汪……” 然而,它还是免不了被压扁的命运。 “你吓死我了。”她委屈。有了大哥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娇弱了,动不动就想哭,以前的武装起来的坚强都见鬼去了。 莫说,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可以坦露心怀的人,自然就没有那么坚强了。 “看,我把小狼狗带回来了。你别生闷气了,我心疼。”顾霖眼中带着笑意和讨好,感情他还想着早上那事儿呢。 夏亭很是高兴地亲了他一口,想到那群狼,又担心起来,抓起顾霖上下到处打量:“有没有受伤?” 看到手臂上有划痕,她抓起来就往嘴上送,人工消毒。 “我没事。这是小儿科,小狼狗抓的。”顾霖把手扯出来,免得脏了她。 夏亭巡视了好几遍,差点儿要脱衣服了,她才放心下来,把注意力转移到奄奄一息的小狼狗身上。 “哎呀,它怎么萎靡不振的?回来的时候还听见它的‘哼唧’声的。” 小狼狗无力地抬起了眼皮,瞅了女主人一眼,又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休养生息。 本来状态还好的,经过刚才那方挤压,它感觉自己呼吸困难,骨头增生,要累死了。 “饿了吧。”顾霖猜测道。 “啊,我烤了肉,还炖了汤呢。快来吃。” 夏亭爬上屋,多拿了个碗,在里面放了点银水,又拿了点药膏出来。 第九十七章:撒野 http://.biquxs.info/ “快些喝点水,该渴了。”一碗给大哥,一碗放到小狼狗面前。 看这小狼狗得身板儿,还很小,整只狼蔫蔫的,但幸好应该已经断奶,否则真不好养活。 小狼狗小鼻子动了动,懒懒地掀开脸皮,尾巴摇了两下,稍微象征性地舔了一口,尔后像是喝到什么人间美味,狼眼放青光如同打了鸡血般,整只狼都要钻进碗里了。 夏亭笑了笑,果然,连小动物都爱的,不知道能不能代替母乳,恢复些精气神? 大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碗,这水,清甜得很。他眼神闪烁......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九十七章:撒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九十八章:入梦 http://.biquxs.info/ ()“这抹布哪儿……”话到一半,夏亭突然顿住了。 她脸划过一抹羞红,昨晚洗澡的时候,恐怕是忘了拿回来。看着湍湍的河流,好像……不需要花精力找回来了。 夏亭很快地收拾好自己,把包裹也重新打包好,最后看了眼那香香的草铺。这些天,过得太好了,居然有点不舍。 如果没有其他人……她和大哥两个人就生活在这里,也是很不错的。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大哥,走啦!”夏亭从小树屋探出头,脸上挂起了明媚的笑容。 大哥的眼神也是炯炯有神,默默地伸出了一只手,稳稳地接住自己的幸福。 “我们先去把猎物给收了,然后就回家。” “好……回家。” “汪汪……” 一男一女一狼,相约在小径上,阳光微射,艳阳了夏天。 一小男孩儿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白色的东西,随着水流而动,近看是那白色的丝绢,他兴奋地叫喊起来:“大哥哥,大哥哥!有丝绢呀!” 身着白衣,神色淡然,身材颀长而俊秀的男子闻声而来,眉头轻锁看向远处,“约莫是好东西。” 他纵身一跳,俯身向丝绢方向游去,犹如惊龙。 小男孩立在河边,满眼崇拜地望着男子。 没过多久,男子从水中跃出,带起了一连串的水珠倾洒在河边上。 男子把丝绢展开,质量不算特别好,却也能值几个钱,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男子微微一笑。偶然,他的右手碰到一突起:“亭亭玉立……” 跟他的名字一样。 他细细地抚摸着这几个字,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流入心间,直到小男孩的叫声唤回了他的神志。 “大哥哥,怎么样,是不是好货?” 面对着小男孩期待的眼神,男子不经意地把丝绢收了起来,淡笑地回道:“只是一般货。” “啊,是嘛。还以为今天能有好的收获呢。”小男孩高昂的神情突然丧了起来,他们都是靠“水”吃饭的人,偶尔山上这河流漂些东西下来,可以拿去卖。他们这里头偏僻得很,他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山谷一次呢。 “没事,会有更好的。我们先回去吧。”男子眼里闪过内疚,却依旧没把那丝绢拿出来,也没说实话。 离开的时候,男子顺着河流往上敲了敲,抿了抿嘴唇。 从未有过的渴望,他想上去瞧瞧那个世界。只是,这样的说辞这样的想法,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 “阿姊,你们都在呀!” 男子听到声音,走进了另外的一栋门,他这身行头**的,不便见人。况且,他心里头明白来人的心思,更是要躲开避嫌。 被称作“阿姊”的女子笑盈盈的听着小男孩扯这扯那的,眼神却不经意地往小男孩身后瞅去,久不见心里那人,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四,亭哥哥呢?” 小男孩往后看了看,却发现他的大哥哥不见了,很是无辜地回望 女子。 女子见套不着消息,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依旧笑着说:“你去找找亭哥哥,说我带了海鲜粥给他。到时候你也可以吃喔。” 小男孩眼里闪过精光,转头就去找大哥哥了,他想着大哥哥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应该是回房间换衣服啦。 所以,他只要去房间找大哥哥就好了。 女子左等右等,差点儿发脾气的时候,终于看到自己心上人飘飘然而来了。 “阿亭,我今早煮好了海鲜粥,你要不要尝一下?”女子红着脸低头,声音温柔得似要滴水。 “不了。我已吃过东西了,阿四还小,要长身体,给他吃就好。我要出去把这个月的实货给卖了。”顾亭淡笑着拒绝,细看的话,能看出他眼底丝毫没有笑意。 顾不得羞涩,女子猛然抬头,不可置信道:“你要出去?没有族长的指示,谁都不能出去。特别是你,你是我们的勇士,天赐给我们的保护神。” 又是这句话,但他心底有一把声音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 “你……是不是记起什么来了?”女子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白,颤抖着声音问道。 夏亭和顾霖去山上度蜜月这一趟,非但没有变瘦,反而那脸蛋还有点肉肉起来了。脸蛋儿时常红扑扑的,气血极好。 过了几天,把猎物都整理好,他们终于下山了,首先就是去把这猎物给卖了。去到牛大叔那的时候,他们俩没好意思说上山度蜜月去了,就说是大哥带她去见识见识,不免又调侃了一番,特别是看到夏亭脸上的“幸福肥”的时候,眼神都变味儿了。 被锻炼久了,夏亭脸皮也厚了起来,羞涩什么鬼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为救了小花,那群狼有的没逃走,误入了顾霖的陷阱,还多得了几张皮毛,只可惜那肉感特别不好,吃不得卖不了几个钱。 夏亭财迷的看着那几两钱,心满意足地收到自己袋子里边,看见顾霖眼巴巴的眼神,特别女王地“赏”了他一点儿零花钱。 “小霖子,做得不错哈。”高仰着头,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霖被她这小傲娇的模样逗笑了,眼神里满是笑意,小花儿乖巧地蹲坐在一旁,被无视得彻底。 “哟,大娃,刚打猎回来呢?行情可好?” 正当他们聊得正嗨,一把阴阳怪气又带着试探意味的声音传来。 顾霖神色淡了淡,“叔叔,每年都差不多,你知道的。” “谁不知道你是咱们村里打猎一把手呀,有空教你堂弟学学呗。“哦豁,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就说平日里也不见个好脸色,这会儿那么“热情”呢。 夏亭撇撇嘴,不过,她不打算掺和进来,大哥自有对付的办法。以前不过是看在情分,如今可不需要顾忌什么情面。 “叔叔客气了,当年您的射猎技术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早收山,现如今可就是您展雄风的时候了。堂弟有您真传已经很好了,我当之有愧,不 敢啊。”这一番话下来,先是把顾哄得飘飘然的,抬得高高的,现在他也翻不了脸,也说不了什么。除非他说自己没用? 像顾这么要面子的人,是定然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没什么事我们,劳累了几天,我们也要休息了。”不愿多说,顾霖借口就要离开。 经过顾的时候,他没让路,还待在那里杵着不动,顾霖一手揽着夏亭,把她挡在自己的怀里,免得对方搞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小人,不得不防。 见状,小花赶紧跟上,小腿儿迈得极欢,好几次要磕到夏亭。 顾霖看了看这条小狼狗,那“哈哈”吐着舌头卖萌的,一点儿没有狼的狠劲,倒有些蠢笨。 感觉到主人嫌弃的目光,小花很是疑惑。 夏亭他们回去的时候,大伙儿还在建着房子,已经初现模型的房子看起来就挺气派的。 “狗剩,来递个板子给我。” 夏亭看了眼那木板,离自己挺近的,顺手就递了上去。就在两人交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上面的人没有拿稳,木板瞬时滑了下来。 夏亭躲避不及,被木板上的边角剌了一条伤痕,不是很深,却也流了血,看到血往手镯上流,她赶紧止血。 “哎呀,可出大事啦?”上面的人看到这情况,不免有些担心,还是东家呢。 夏亭一手捂着伤口,连忙宽慰道:“没事没事。小伤罢了,继续做活儿就行,不用管我。” 顾霖赶紧赶过来,手里已经拿着纱布和药粉,手脚麻利而又轻柔地包扎起来,嘴里忍不住道:“太胡闹。以后这些事情给我们做就好,这体力活儿危险。” 本来伤口不怎么疼的,不知道是见有人关心还是麻木感过去了,她竟觉察到伤口火辣辣的感觉,委屈的感觉上涌:“这不是想帮个忙嘛,我以后不做就是了。” 顾霖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生硬,恐怕惊着了自家娘子,不由得柔了面容。 许是这些天劳累困倦了,夏亭老早就上床了,没等顾霖洗澡回来,她就自个儿睡着了。 手上的桌子在黑暗中稍稍扬起了深红色,却很内敛,需要仔细地、认真地观察。 凝光中,夏亭的灵魂虚虚地飘了起来,她幽幽转醒,看见自己这模样,已经不慌不忙。 经历过上次,她已经很有经验了。她好奇的是,自己做了什么又触发自己灵魂出窍了。 如同被光速带动,“咻”的一下,场景一换。 她来到了一座门府前,威风凛凛的狮子肃穆地盯着她,夏亭犹豫了下,坦然地走了进去。 既然有意让她来这,就不会让她有危险的可能。 进府之后,与外界不一样的是,她听到了众多人戏谑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声音,夏亭走过去,看见一个脏污的小孩围抱着自己,任凭别人欺辱,但脸上尽是倔强,始终不发一言。 突然,她被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掀翻,这回,夏亭看清了她手上的饰物 第九十九章:顾霖的乖巧 http://.biquxs.info/ ()夏亭瞳孔放大一种想法蓦然放大,狠狠地占据了她的心里。 夏亭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镯,一步一步走过去,将自己的手镯和对方的对比在一起,在那一瞬间,两只手镯有所感应一般,亮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手镯亮的一刹那,小女孩似乎抬头看了眼她这边。但是,夏亭确信自己是无法被人看到的。 “快看啊嘿嘿嘿,这没娘养的狗东西又出来偷东西吃啦。打死她!”看着如流星般不断落在她身上的拳头,夏亭无能为力。上一次的漫长入梦,她已经学会了无视。 她,只有作为旁观者的份儿,无力去做点什么。 而且,这“梦境”,好像是想告诉她点什么吧。只是,她一直没揣摩出来,经过这次,她好像突然顿悟了。 “快滚呀,简直给我们家族带来污名。” “她就是个不详的,父母都被她克死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没有,她疼了!快打呀。” …… 闪过几次片段,都是小女孩在不同地方被欺辱的时刻,而她也总是不发一言,只保护自己,也不反抗。小女孩的面容很是模糊,夏亭看不清晰。只是心里头隐隐有一种感觉,又立刻被理智压了下去:她很确切自己生活的时代呀。 “醒醒,亭,快醒醒。” 夏亭刚听到顾霖的声音,自己就像被拉扯一般,消失在这宅邸里。 夏亭“嘤咛”了一声,幽幽转醒,看见大哥放大的脸庞,压迫感太强,不由得一手就上前推开。 顾霖松了口气,“终于醒了,我以为你怎么了。” 夏亭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镯子,垂下眼睑思索了一下,而后抬眼看向顾霖,笑得没心没肺的:“有啥好担心的,不就是累了,睡沉了嘛。”在事情没弄明白之前,夏亭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大哥了,不然,问起事情来,她也回答不上呀。 顾霖环抱住了夏亭,以绝对的禁锢姿态锁住了她:“我生怕你会有一日离开我们。” “不会的。”夏亭知道大哥从来没有安感,从前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能一再保证,只是,第二次入梦,对未来突然也有些怀疑了起来。 这两场梦境,倘若与她无关的倒还好,只是,她现在不由地怀疑,自己穿越,是否是个意外了。 这镯子,肯定是一个关键。系统么? 还是说,系统也只是个媒介? 不过,她现在不急去了解,目前的生活她满意得很。那疑惑,肯定还会有机会的,某一个条件去触发。 夏亭联想起这两次入梦的关键和共同点,大概有个猜想,只是还差第三次的验证了。 因为想着自己的事情,夏亭忽略了顾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两人第一次在夜晚同眠共寝时,背靠而睡。 夏亭醒来时,旁边早已没人,摸了摸被子,是凉的。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自个儿爬起来了。 “大娘,大哥今儿是有什么事情做吗?”她今天睡晚了些,连大哥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大娘在院里头编织着什么,闻言有些懵地抬起头:“不知道呀,今早看见他往外面跑去了,大娃没跟你说吗?” 看见大娘有些担心的眼神,夏亭立马笑着说道:“啊,我记起来了,睡迷糊忘记了。” 一说完,立刻灰溜溜地逃开。连小花都不见了,估计是带溜达了? 夏亭想起了和秋冶一月一次的约定,随意整理了一番就出门了。 苏奉早在建好了果酱坊时,就搬到了二楼闭关修炼,在二楼高,视角宽阔,看到的事情也多。此时他淡漠地看着夏亭走远,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半晌,他收回了目光,把窗阖上,目光专注地看着书,只是,久久不见他翻一页。 直到他听闻动静,看见夏亭回来,才猛然回神,看着书本里面的内容,眼神中闪过懊恼,“啪”地合上书,走了下去。 夏亭低头走路,想着秋冶和她说的关于二哥的事情,突然看见自己眼前黑了下来,一抬头就看见苏奉挡在她面前。 “怎么啦,在这里堵我?莫非有什么私己话要跟嫂嫂说一下的?”多日不见他,倒人模人样起来了,颇有种书卷气,害得夏亭忍不住嘴痒,调侃了起来。 苏奉没反驳什么,只是眼神里满是嫌弃,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你刚才去哪啦?” “秋冶那啊。”夏亭不明白他如此一问。 “那大哥去哪啦?” 夏亭挠挠头,“不知道耶,他很早就出去了。”在他面前,夏亭倒是没有保留。毕竟同龄人,不会像大娘长辈那样,担忧那么多。 “那大哥知道你今天要去哪里么?” 夏亭沉默了,她今天这事也是心血来潮,想着闲来无事,就先去付会了,大哥也不知道她的行踪。 这就很尴尬了。 “连最亲密的人的行踪都不知道,人丢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夏亭下意识想要反驳,脑海里却想起了昨晚上顾霖的不对劲,悻悻然收住了嘴,对方一个未婚男的,心思比她这个伴侣还要细腻,惭愧。 “好,我知道了。”夏亭有些沮丧,这婚姻有点难啃怎么办,水瓶座自由的灵魂受到了束缚的赶脚! 她正待往前走,苏奉一只手指按住她的额头,止步不前。夏亭顿时抓狂起来,小手扒拉地挠空气。可恶的身高差。 “你真懂了才好,好好沟通知道吗。”苏奉真为他们两个操碎了心,连温习都不能好好进行下去了。 他绝对不是因为担心,只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被才如此做。 “有些时候,不是任何东西都会讲出来的,特别是男人。你需要去理解,深入你丈夫的心里面去,知道吗。” 夏亭只能低着头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霖才晃悠着回来,还有他身上那不可忽视的酒气味,那是她从没见过的失态。 “你喝醉了?”夏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有些不满也没说出来。 顾霖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她带他去哪里,他就 走去哪里,乖巧得很。只是那眼神黝黑,让人看不清情绪。 大娘想说些什么,后来还是没说了,赶紧吃完东西,默契地和苏奉对视一眼,跑回自己房间了。把空间留给这对“新婚”夫妇。 顾霖配合度极高,没有夏亭想象的发酒瘟。 让洗澡就洗澡,让喝醒酒茶就喝醒酒茶,让睡觉就睡觉,只是,让他睡觉,他是乖乖躺下了,却睁开着眼睛,程不说话,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夏亭。 “汪!” 夏亭出去换水的时候,小花乖坐在门口,微微摇着尾巴。夏亭又给它喝了些银水,郁闷地抱它起来,和它大眼瞪小眼:“你告诉我,今天和大哥哪儿混啦,发生了什么啊?” “汪汪!”小花叫得更欢了。 听见里面的动静,夏亭放弃了和动物沟通的方法,认命地走回去。 走到里面的时候,发现他倒老实,仿佛刚才听见的动静是幻觉一样,夏亭有些想笑,这怎么有点像小孩子闹别扭要父母哄的感觉? “叮!触发任务:解开和顾霖的心结。奖励:能量10分,请问是否接受?” 久违的系统声,夏亭硬着头皮接下,却在苦笑着。 她想解决呀,奈何,问题出在哪里呢? 无法,夏亭和顾霖两人双眼对视,她突然发现,她好像真的不懂大哥了,自己好像从没认真去了解过他一样。而且,好多时候,他说的话,自己也没真正放入心底,单纯的应了,左耳进右耳出。 这么一反思,不得了。夏亭觉得自己都要变成绝情的女人了,换了个性别,就真像男人那种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 回想起苏奉劝告的话,她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试地说了句:“我今天起来没见你在,有点担心。” 没反应。 “因为二哥的事情,我和秋冶有个约定,每月去看一次凤幽。我今天去看了,跟他们玩牌了。” 顾霖无神的眼睛动了一下,被夏亭抓了个正着。 好像……有用? 夏亭又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在那里的事情,口干舌燥之际,终于迎来甘润。 “牌是什么?” 在被窝中,夏亭拉住了他的手。他退她进,往日这都是调转来的。 “是我家乡的一种娱乐方式,再过几天,我们建好房子,有空咱们就玩。” “你家乡有好多新奇的东西。”包括她,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儿。 夏亭眼神有些飘忽:“啊哈,是啊。我们那偏僻嘛,跟咱们这里差别有点大。” “我可以去你家乡吗?”问这话的时候,顾霖不错过夏亭的每一刻的神情。 ??? “我家乡战乱,而且偏僻,很远呐。”夏亭好像知道了她和大哥之间的心结了,但是!她真的要迈出这一步吗? 把自己**裸的、完完的交代出去? 想到这里,夏亭就觉得自己最后一层的保护膜似乎要破裂了。 第一百章:豪赌 http://.biquxs.info/ 如果,是另一个极端的结果,给她的必然是致命一击————死! 但是,他们两兄弟都曾为她倾心付出。 她内心一直恐惧着自己“妖魔化”的身份会让他们改变,以前看书时,多的是例子。活生生的,说变就变。枕边人变成揭发人。 “大哥,我有难处,你知道吗?我会害怕。”夏亭颤抖着声音,袒露了自己的心声。 顾霖眼睛眨了几下,嘴巴微张欲说话,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轻轻说了句:“睡吧。” 是他的再一次妥协。 如果他的知情让她害怕的话,那......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一百章:豪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一百零一章: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http://.biquxs.info/ ()她不是……从前不是,如今,也不是。 尽管**在这,她的灵魂也会经常出窍,去往不知道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又去到另外一个地方了呢。这样的原因,她怎么敢轻易说?岂不是会给自己心爱的人增添无辜的烦恼嘛? 毕竟,谁都解释不了,谁都解决不了啊。 茫茫众生,他们也就平凡一人啊。 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谁知道,命运这回事那么玄乎呢? 她想挣脱,也得找到法子才行不是吗? 这样的话,要怎么忍心说出口让大哥一起痛苦呢? 只是,可能最后一次了。 让她任性一次吧,她想让大哥记住,彼此是深爱的人。 “我不敢、告诉你,你、会担心。”怪自己身板太小了,随便一刀就那么厉害,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上的“水分”像水球漏水一样往外流了。 “你别说话,我们很快就会到家。”顾霖很懊悔,如果自己保持警觉心,自己没有喝酒,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在这么一刻,他才知道,女人身上的那些秘密,都显得不重要了。以失去她为代价,这个代价太大,太沉重了。 夏亭很平静,她捂住了顾霖因为快跑而崩裂的伤口,缓缓地取出银水,很快,他的伤口就止住了血。 “看,大哥,这是我的秘密。”夏亭第一次毫无畏惧,很是坦荡地将自己袒露在他面前:“我是个妖怪吧。你会害怕么?” 一向铁铮铮一身傲骨的顾霖终是红了眼眶,眼泪如同豆子一般掉落在夏亭的脸颊上,湿湿的,还有点疼痛。 “快,你给自己清理伤口,止血止血。”感觉到自己伤口的变化,顾霖眼里乍现惊喜,激动地说道。 夏亭很乖地,顾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只是,没有奇迹。 死一般的沉寂。 顾霖像斗败的大狗,整个人都被死气围绕着。 良久,他带着夏亭踉跄了几下,继续往前走,“我们去找根子叔,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夏亭安静地听着,柔顺地“嗯”了一声,她能感觉到生命流逝,知道大哥做的一切不过是枉然。只是,这个时候,让他有点念想,估计会好受些? 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只温柔的“大狗狗”。 根子叔的家离他们家不算近,顾霖就这样毫无顾忌,毫无防备地抱着夏亭在路上狂走,村民们看见他们俩像血人一样,要么尖叫要么惊呼,有的反应过来赶紧帮忙通知根子叔和他们家里人。 顾霖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走。 夏亭已经耳鸣,两眼无法聚焦,她知道自己时间差不多了。用自己部的力气抓住了顾霖胸前的衣服,用她认为最大声,实际上只有微弱气息的声音道:“大哥,我爱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好好活着……噢。”替她好好活着。 夏亭用力睁大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眼前这个男人,安然地阖上了眼睛。 别哭啊,不适合你呢,你应该爽朗地大笑,意气风发地射猎,不应该抱着她黯然神伤,歇斯底里的嚎叫 ,如同大漠中的孤狼,那么悲怆。 她只是提前到另外一个世界……而已啊。 她一点都不痛,她是有经验的人啊。不过,如刀割一样的心痛,确实让人喘不过气来。 “叮!解开顾霖心结任务完成,奖励能量10分,总能量50分。” 或许在意料之中,出现在这个梦境中,夏亭一点儿也不奇怪。 这小女孩又长大些了,夏亭还是从身高上判断的,她一向看不清女孩儿的面容,只是一直有一种感觉,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过,长大后好像也没有给她的痛苦减少半分,依旧是被人欺负,不管是有身份的人,还是下人女仆。 她如今已经是彻底的灵魂了,不知道这次要看多久呢。 夏亭看了眼手镯,这系统真是神奇的存在,她死了还依附在自己身上,但自己已经无法联系它,它到底图求个什么呢? 突然间,她的眼睛亮了亮,会不会……有那么个契机,她可以回去呢?回到大哥他们的身边。 或许很久很久了,夏亭如同那小女孩一般,已经麻木了。小女孩是被打麻木,她是看麻木了。不过,一个转折发生在一个普通的早上…… “……,你快跑,**府乱啦,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带着镯子。”女孩麻木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这种戏码见太多了,一开始还满怀希望,哪一次不是被糊弄得浑身狼狈而归? 那上了年纪的女人看到女孩子这副模样,不禁泪湿了眼眶:“是老奴没用,让小姐蒙受了那么多年的冤屈和苦难,辜负了老爷和夫人的期望。小姐别怕,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带你出去的。总有一天,那帮吃人的畜生会正视你的,荣华富贵始终会回到小姐的身上。” 老妇人的眼里闪过坚定,扶着小女孩就往里走,夏亭知道,那儿是密道呢。 莫非……这府上要发生什么了? 她想去看,灵魂却不受控地跟着小女孩走了。夏亭无奈,这种情况时有发生,自己应该不能离开小女孩太远。 小女孩没有任何反抗地跟着老妇人走去,夏亭知道,这老妇人是这府上为数不多的没有欺负她,而且还私下接济过她的人,今天听她说的那话,夏亭有个大胆的猜测: 当年夫妻两人相继去世,那大火中小女孩被救出来,然后辗转来到这不知什么地方的府上,不受待见却忍辱负重,寻找翻身机会? 其中应该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女孩逃了出去,府上突然涌进来大批蒙面黑衣人,不管男女老少,一律不放过,一瞬间,这偌大的宅邸,变成了人间炼狱。 这要换地图了?莫非是去流浪?这是她的前世么? 夏亭看了看她们相同的手镯,不确定地想。 还是说,要自己这孤魂,在小女孩遇难的时候立刻补上呢? 线索理清了许多,却也多了许多谜团。 “叮!系统升级完成。50能量清零,自动换成救生丹,自动为宿主服下。” ……??? 这系统的操作很迷? 她人都死那么久了,尸体也该腐化了吧。天啊,该是多么可 怕。 不过,她可以再见大哥他们了! 意识回笼之时,空气中充满了花的馨香,还有草木的清香,鸟儿唧唧叫,狗儿汪汪叫……颇为宁静。 夏亭睁开眼睛,满眼是树叶的青翠,阳光透着缝隙照下来,很是舒适。 没想到,大哥送她到这来了呢。不过,很合她的心意。 夏亭艰难地爬了起来,手脚都是软塌塌的,命是就回来了,身子却是弱得很。 特别是脑袋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分明是气血不足呀。 爬出了树屋,看着那高度,夏亭咽了咽口水,默默地缩回了手,一边大喊一边扔着旁边的一堆小石头。若不是饿慌了,她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现在可不敢睡,就怕被自己睡死了。 “来人……呐咔咳咳咳咳……”惯性地再叫,刚抬头就看见自己面前竖着一幢黑色的东西,两只眼睛冷漠而沉寂地看着夏亭,就像看着死人。 夏亭被吓了一大跳,口水呛了一下,咳得脑袋涨晕得要命。 “阿亭,你终于来了……”沙哑而饱经风霜的声音传入夏亭耳朵,她惊呆了。 她一动不动地被那黑色东西抱了满怀,没心没肺或者说故意压抑着情绪的夏亭终于红了眼眶,心疼地抚摸着这满头脏发,胡髭满脸的糙大汉,简直像是野人。 “傻瓜。答应我的好好活着呢?”这伟岸的男人,卸下了坚强,是这么的脆弱,怎么能不让人怜惜。 “阿亭,你终于肯来我的梦里了,好想你,真的,我错了。”如同梦呓一般,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靠在夏亭的肩上,诉说着自己的忏悔。 听着他的话,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为夏亭布置的,他这些天,一直守着她。 夏亭的肩上湿了,男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了,突然,男人浑身震了一下,愈发抱紧夏亭,喃喃道:“我不可以睡,睡了你就要走了。” 脆弱得像个孩子。 夏亭柔了眼神,缓了声音,手轻轻抚着他的背膀,道:“睡吧。睡醒我还在,我们一直一直会在一起。” 多番安抚之下,终究抵不过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那皱着的眉头,还能看出他的痛苦。 他那被红血丝布满的眼睛,该是坚持了多久没睡? 傻瓜,丢下了一大家子来到这里,说好的长子责任呢?他连自己根深蒂固的家庭责任都抛弃了。 为了她。 “汪汪汪……” “顾霖,我知道你在这里,不用躲我了。”秋冶清冷的声音传来,夏亭还是第一次见识他这样的声线,以往他都是慵懒的调调的呀。 “如果你真为亭子好,就让她入土为安。你单方面的禁锢,让她鬼魂如何安生?”说什么呢,她要告诉秋冶她还没死。 她轻轻地挪呀挪的,把大哥放到一旁。刚想说话,就被下面的话惊呆了。 “我把亭子交给你,以为你能给她幸福,你现在都做了什么!我真后悔,如果……我会把她抢过来。”不惜一切代价。 秋冶眼里带着沉痛。他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永远有着灿烂微笑的女孩,永远地离他远去了。 第一百零二章:该死的桃花 http://.biquxs.info/ ()夏亭有些尴尬,这时候她应该说话吗? 要是被秋冶看见她死而复生,那话会不会就不会讲出来?她该装作听不见吧。 以前有觉得他对自己态度特好,观察过一段时间,他坦荡荡的态度,让自己放下警惕和他交往,没想到,是真的有爱慕之心。是自己愚钝了。 但现在吧,大家都那么熟悉了,彼此之间的牵扯也多了,像一开始那么决绝说断就断,是肯定做不到的了。 夏亭看了眼大哥,她还是不说话吧,或许他会走了。 “别以为你躲在上面我就拿你没办法,顾霖!” 什么意思?他要上来?! 夏亭顿时惊慌失措,她该装死吗?但这距离有点远,她软手软脚的好像爬过去也来不及了。 还没有个结论,夏亭就感觉到自己头顶有一片黑了下来。 秋冶呆呆地看着眼前看天看地就不看自己的女人,不敢说话。 他怀疑这一切都是个梦,是镜中花水中月。 夏亭受不了这微妙的气氛,扯着嘴巴笑了笑:“哈,你来了啊。大哥他……睡着了。” 对于他刚才说的话,只字不提。 愣了好久,好在在树底下的小花叫了一声,打破了这该死的凝滞的氛围。 秋冶上前一步,很是大力地掐了夏亭一把,看到她脸蛋立刻升起血色,很多恍然地笑了笑:“是真的。” 原本想要发怒的夏亭硬是消了脾气,乖乖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贴到他脸上,说:“看,暖的。” 好吧,自己死而复生的确玄乎了点,需要给他们时间消化。 她回村庄里去,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反应呢。会不会真把她当妖怪了呀? 看来,她回去还要一些噱头,不让村民们起疑。说自己有个系统让自己复活,恐怕要被活活烧死的。 “你没死。” “嗯,我没死,睡了一觉有点饿。”夏亭的手被抓得牢牢的,挣脱不开,只好放弃。但一想到他的心思,夏亭就感觉自己被抓住的手像着电一般,大哥还在隔壁,浑身难受得紧。 秋冶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掩盖了汹涌的情绪,再次睁开,里面又是一片清明。 “我去给你做吃的,你等着我。” 夏亭眼睛亮了亮,连忙点头,肚子很是响应地“咕咕”叫了起来。 “你要下去吗?” 夏亭想了想,看了眼顾霖,应该没那么快醒,决定下去。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手脚到如今没恢复力气,要多走动,让气血流通才行,小树屋大抵过于逼仄,需要下去走动,准备呼吸下新鲜空气。 夏亭像是瘫痪一般被抱了下去,刚着地,脚就被小花缠着,叫的极欢。夏亭都能够从中听得出快乐。 夏亭摸着它毛茸茸的头,玩儿了起来。 “你在这里别乱走,我去给你找吃的。”秋冶看了眼树上,又看了看夏亭,嘱咐道。 夏亭坐在地上,小花也坐在地上,双双看着他,乖巧地点头。谁给饭吃,谁就是爸爸。 秋冶 走了后,夏亭只剩下和小花大眼瞪小眼了,夏亭又忍不住撸它的毛,弄得乱糟糟的才罢休,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会带秋冶过来找大哥呢?成精啦你。” 小花摇了摇尾巴,“汪”了一声以作回应。 她不知道死了多久,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大哥为什么会带她来这里。 桃二不知道死了没有?桃花娘那边反应不知道怎样,大娘和苏奉不知道该多伤心。出了这事,苏奉一向冷静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挑起大任来。还有,秋冶怎么也牵扯进来了呢? 太多疑问了,她都憋在心里,没找到机会了解清楚。 多日不见,小花的毛发糙了许多,甚至没有了光泽,大哥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都那样了,大概也没有照理好它。 夏亭把它引到河边,扔了它下去,挣扎一个来回再让它回来,小花奶凶地叫了几声,看见夏亭拿出银水来,又乖乖地摇尾巴了。 为了幸福,为了生活,折腰算什么,不就是游个水嘛,它这狼受得了。 “喝吧喝吧,喝了之后很快又是一条光鲜亮丽的帅狼狗了,村里一棵靓草哇。”夏亭把它的毛给捋了起来,炸起来的毛,像一只小狮子,又感觉像一朵太阳花。 夏亭沐浴着阳光,感觉一身霉气都被晒走了,暖洋洋的很舒服,忍不住哼起了歌。 “你怎么去那边那么危险,快回来,免得晒着了。”秋冶一回来,就看见心尖尖上的女人坐在河边,摇摇欲坠的模样,吓了个半死。 “嗯?没有呀,看见小花那么糙,给它洗了个澡,就来。”夏亭哭笑不得,突然被这么紧张,弄的自己也紧张了。不过,她还是走回去了,不然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回去。 “鸡!”走近一看,才发现秋冶手里拿着的是一只死鸡,毛上还沾着血迹呢。 “嗯,在陷阱中看到的,应该没死多久。”秋冶解释道。 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猎物从来都不少。 看秋冶一开始的架势还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青铜。 看他手忙脚乱地处理鸡的手法,夏亭就知道他靠不住。 但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想要自己提醒。 夏亭想了想,突然道:“我想吃叫花鸡呢,我们家乡那边的做法。我今天教你做吧。” 秋冶停住了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看,夏亭真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她说自己想吃,从而达到了教他处理的目的,还维护了他的尊严,真棒。 叫花鸡的做法简单,还好吃,对秋冶这种新手上路的人来说,是最好的了。 不过,出乎夏亭意料的是,他上手极快,仿佛之前那个手忙脚乱的人不是他。 香味慢慢透出来了,夏亭又一次抬头看了看小树屋。 秋冶看在眼里,没有说话。他知道女人心里在挂念着那个窝囊的男人,只是自己心里那气还没顺过来,实在不想理会。 “我刚才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是不。” 夏亭一瞬间犹如惊弓之鸟,双眼瞪得极圆。她还以为这已经过去了 ,没想到还会提起来。 她要怎么回答?夏亭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快速运转。 “什么时候的话?”夏亭决定装糊涂。只有这样,大家的关系才能回到最初,才能继续做朋友。 夏亭看见秋冶的眼神像是能洞察她的小伎俩一般,不由得渐渐湿了后背。 似是不愿深究,也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窘迫,秋冶转移了话题:“没事。我看上的东西,不会放手的。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嘛?这是原因之一。” 什么嘛!夏亭在他那意有所指的话之中,还是感觉到了有自己存在的意味啊。 夏亭只能装傻到底:“那感情好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我和大哥都会去帮你的。” 夏亭在说到她和大哥的时候,特地重音强调了下。 秋冶的眼神很是危险,看得夏亭很怂,还是毫无畏惧地回视。 在秋冶看来,就是纸老虎最后的逞强。 “我去叫醒他。” 罢了,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好,别逼太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有牙的小野猫? 夏亭不吵不闹地吃着鸡,小花也把自己的头栽到了碗里头去,但夏亭的耳朵竖得直直的,生怕上面的两个男人打起来了。 不过,幸好,啥事没发生。没过多久,秋冶就一脸平静地下来了。 “大哥呢?”夏亭问得很小心翼翼。 秋冶自给自足,吃着夏亭剩下来的鸡,一口下去之后,才悠悠道:“他走了。晚些时候再回来。” 夏亭还想问些什么,但看见秋冶一副不想聊的模样,再加上之前他和顾霖“对峙”的那番话,还是闭嘴了。 夏亭睁着两只眼睛咕噜地转着,自个儿在那想着大哥干嘛去了。 见他那模样,夏亭害怕他做傻事。 但又听见秋冶说他一会儿就回来。 哎,男人啊~ “家已经建好了,很气派,让心里很多人都羡慕呢。还有,桃二也死了,他们那家人还背负了罪名,在村里更加不受人待见了。只是,恐怕也更恨你们了。其余的,都还好。” 大概是夏亭心里的蛔虫,夏亭还没问,吃完鸡的秋冶就缓缓地说了出来,连村里的近况都说了,让夏亭心里大约有个底。 特别是桃花家,夏亭留了个心眼。桃二那样的人渣,死不足惜。 有前科的人,出狱后还敢如此造次,这后果也是要他自己尝了。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亭一句话,挑起了他的怒火,秋冶眼神中立刻带着讽刺,嘴角也勾起了嘲笑的意味:“呵,那窝……你大哥得了失心疯,你走后任谁都碰不得你,也不管不顾家人,连夜带着你来这儿了。也不给你下葬,幸好后来小花带我来这儿了……” 夏亭听得很不是滋味,心中五味杂陈。 有对大哥的,有对自己的,也有对秋冶的。 听着秋冶说自己“走”了的话,有些许不自在,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安在自己身上真真一点奇怪。 第一百零三章:夏亭被神化 http://.biquxs.info/ ()夏亭很想让秋冶去叫醒大哥下来吃东西,但秋冶现在提起大哥,就像吃了火药一般,她也很怂。有点儿那啥被抓包的赶脚。 失心疯?估计是事情太突然,不想面对吧。 而且,秋冶居然和小花打成一片了?它是不是忘了谁才是它主人?如果不是这事儿,被卖了都不知道。 “谢谢你。”秋冶又在关键时候做了那么多,她相信桃二那边,很有可能是他出面摆定事情的。 秋冶双眼如矩地望着她,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样的话。” 她知道他知道了。她醒过来之后,怎么感觉有些乱套了?到底是自己的“死”刺激了他们吧。 “秋冶,别这样。”夏亭捂住自己的额头,不看他。再这样下去,捅破那张纸,真的连朋友都做不下去了。 秋冶闻言,低声笑了起来,带着消沉和苦涩:“安啦,我不会怎么你们的。”在她面前,再一次妥协,就因为她的那一刻烦恼。 自己何曾因为在乎女人的感受,而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犹豫不前了?都是孽呀。 “我那样的状态有多久啦?” 秋冶后仰撑着手往上看满天星,漫不经心地道:“足足有一个月了。” 夏亭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呆滞了。这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理由,真得好好想想了。 她感觉自己死得久,没想到那么久,怪不得大哥变成了那个模样,连秋冶都变憔悴了,不过,却有另外一番成熟的魅力。 “这回去人家会不会把我当妖怪烧了?”自投罗网去。 秋冶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妖怪,谁是妖怪?你身上那点破事,别以为能瞒得过我。”他知道她有小秘密,只是不过问罢了。 接收到那风情万种的一瞥,夏亭暗自摸了摸鼻子,遮盖住自己的情绪,太招人了。 没想到……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秘密,都被他们知道了啊。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苏奉他也知道? 那种意味深长的探究的眼神,她在好几个男人身上看到过。 突然之间,夏亭浑身轻松了许多,有种解脱的感觉,毕竟,心底有秘密整天要防备着他人,感觉也不好哇。 干脆破罐子破摔。 “那你说怎么办嘛?” 说她其实没有死?只是去养伤了?但那天那么多人看着,恐怕说不过去。再加上大哥那模样,有人信,个鬼咧。 而且,桃花娘将会是一个很大的障碍。背负着人命的仇恨,不死不休啊。 “叫我一声哥,我就帮你。”戏谑的口吻,认真的眼神。 夏亭回了一个职业假笑,轻佻地叫道:“小~弟弟~”没等他反应过来,表情一收,傲娇地道:“不帮算了,我和大哥在这儿也可以过一辈子的。” 当时度蜜月的时候,她真有这样的想法的。实在不行,隐姓埋名在这里生活,也说得过去。大娘那边,找天晚上告诉他们真相即可。 “哎呀。” 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夏亭脑袋就遭受了侮辱性一击,感觉小脑袋 都要嗡嗡作响了。 “你这人脑袋里整天想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呢。让你叫一声哥就那么难吗,亏我平日那么疼爱你。”秋冶气急了,下手有点重,看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忍不住叹气。 夏亭看到他在气头上,也不敢反驳。只乖乖地听训,眼睛偶尔瞟去小树屋那,她还担心着大哥没吃饭呢。 “秋冶,大哥没吃东西呢。” 喏喏地说了一句。 秋冶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脑袋都胀痛了。认命地上去叫那男人了,敢情他来是做下人的。 夏亭偷偷地笑成只小狐狸。 没多久,秋冶郁闷地走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抱起夏亭往树上去了。 夏亭惊呼声没止住,就平安落地,看到树屋里边那黝黑的眼睛。 “他要自生自灭,我管不了。你去跟他说。”秋冶说完,真不管不顾地就跑到树外面去了。 夏亭不说话,顾霖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半晌,夏亭主动靠近,才发现大哥无神的眼睛。 夏亭的心冽冽地痛,用尽自己的温柔环抱住了这个令人心疼的男儿。 “大哥,我是阿亭啊,你看看我好不好?别吓我,我可不能没有你。”夏亭牵过他的手覆上自己脸上,泪水湿润了彼此的手掌。不管夏亭说什么,顾霖始终没有反应,最后,夏亭眼神一定,将自己的红唇贴上了那粗糙的嘴巴。 秋冶在外面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眼神中闪过痛楚,悄然无息地跳下了树,直到周围再也没有了声音。 他……要去给夏亭的回归设计设计了。 他记得,灯节快到了。 将她变成“神”,会不会连之前不好的风评都消掉?她也就不用忍受那么多风言风语了。 秋冶的眼神亮了亮,嘴角的笑也变得明媚起来,这的确是不错的办法。他以前遇到的这样的小把戏太多了,做起来熟门熟路,不用害怕露馅儿。 这边的夏亭一开始只是单方面的主动,不管自己多投入,多情动,对方只是像一个木头一样,任凭自己动作。就在她心灰意冷,想要退出来的时候,蓦然被一只大手从后背固定住,紧接着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没有任何缝隙的热吻。 她从不知道,原来感情爆发,可以变成这个模样。可以激烈到如此程度。最后,到她要窒息的时候才堪堪停住,变成流连的轻吻。 最后还是夏亭死命挣扎,才逃脱了继续亲下去的命运,否则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太好了,是真的,是真的你没死……”大哥不断地抚摸着她寻找安感和……真切感。 夏亭叹了口气,像对待一个寻找家和温暖的孩子一般:“嗯,我是真的,我回来了。”夏亭说的是“回来了”,并没有回答他“死没死”的事。 不过,这时候的顾霖也只是随口呢喃,顾不得揪字眼。 男人欲行夫妻之事,被夏亭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吃饭要紧,你看看你这些天,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儿了?”夏亭半埋怨的语气,娇嗔地道。 顾霖 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鼻子清嗅,二话不说就跨过夏亭往河边去了。 他记得夏亭是最爱干净的。 顾霖跑下去的时候,小花立刻就反应过来,圆圆的眼睛亮了亮,屁颠屁颠地跟着顾霖跑着。 休养生息了几天,夏亭身体恢复了,顾霖仪容也做整理了,也变回以前俊朗的模样。 夏亭在小树屋上摸索着如何整这套秋冶带来的衣服,据说要回去的时候穿。 啧啧啧,真圣洁,穿上衣服的夏亭,不由得叹息。 根据那么多年的经验,她好像知道秋冶的计划是啥了。莫名有点期待。 夏亭穿着那衣裳出现在两个男人面前的时候,他们眼睛里都不约而同地闪过惊艳的神色。 “可以不?”看到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夏亭突然有点不自信,莫非她哪里穿错了。 “好看,阿亭最美了。”这是嘴里抹了油的顾霖的回话。 秋冶不自在地转过眼睛,“嗤”了一声。 晚上的时候,每户人家的年轻儿女都出来放灯,突然哺育着世世代代秀漓村民成长的河流上显现出光辉,一个圣洁而不可侵犯的仙人出现,众人痴呆地看着,回过神后都不约而同地跪下行礼。 夏亭看着这一切发生,还是上帝视角,很爽,又很尴尬。装逼一时爽,只是跪拜的这个礼有点太大了。 “天呐,她不是夏亭吗?夏亭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有人大胆地去看她的容貌,终于发现了问题,不由得惊呼。 bingo! 终于有人助她一臂之力了,否则都不知道怎么进行下面的剧情。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夏亭的眼神变得柔和,里面似乎包含着众生,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灵洁:“众生平等,我佛慈悲……夏亭乃有资质之人,我通过她了解我的子民们,保佑你们安康。” 古代人的宗教信仰强烈得不要不要的,丝毫没有半分质疑,他们看着夏亭的目光都变得崇拜极了。 当然,有些人例外,桃花娘看着那装神弄鬼的人,心里憋屈的很,却无法说什么。她清楚地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除非立刻戳穿她。 但她使用的伎俩实在高超,她看不懂,自然找不到破绽。 “前段时间我乃带着夏亭的宿体远去修炼,如今归还,愿你们平安和乐,我佛慈悲。” 夏亭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穿的那么圣洁,说的竟然是胡乱套上的佛语。只希望他们都不懂才好。 秋冶这些东西都没有跟她说过呀。 不过,夏亭的担心是多余的。村民们信得不要不要的,就差奉上贡品了。 时机差不多了,夏亭假装灵魂出窍的模样,然后晕过去,后面的,就交给大哥和秋冶了。 村民们知道大仙已经离去,带着敬畏地看着夏亭,不敢造次,顾霖去抱起夏亭的时候,大伙儿还主动让出了道。 躲在大哥怀里的夏亭嘴巴咧得极大,肩膀一耸一耸的,幸好大哥臂膀给挡住了。 第一百零四章:命犯桃花不平凡 http://.biquxs.info/ ()不管了,能坑人就行。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小村庄,这样的伎俩足够用了。况且,她死而复生本来就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将其神化,顺理成章。于是乎,夏亭又相安无事地回到了大变相的家。 “大哥,我演的是不是很好?” 一回到家,夏亭就不安分了,blingbling闪光的眼神,明晃晃地向顾霖说着“快夸赞我快夸赞我”。 自从顾霖有过“原始人”的记录之后,夏亭比以前更爱cue他了,也可以说,更在乎他的感受。 “很棒。” 因为做那一场戏,夏亭的头发弄了好久,现在拆卸也是非常麻烦,而且……顾霖捧起了她的头发,落下轻轻一吻,还在龇牙咧齿地和发胶做搏斗的夏亭突然听到自家男人的深情告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原本柔顺光滑的头发,如今断的断,糙的糙,像营养不良一般。顾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夏亭理顺最后一簇头发,转身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对着他啵了一下,“只要你以后不做傻事,我们过得好好的,这算什么。” 对于头发,夏亭到底没什么在意,剪了就剪了,断了就断了,没什么在乎的。 “新家弄好了,我们迟点时间估计要请村里人吃个入伙饭。”顾霖幽深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连声音都变得低哑起来。 看着越凑越近的男人,夏亭起了捉弄的心思,她跳进男人的怀里各种磨蹭,还不忘回答他的话:“好的呀,的确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呢。”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没搞任何形式,就很是随意地领了证就算数了。说到底,有点儿遗憾。 这次入伙,可以高兴高兴。 同时也庆祝她,幸运地回到这个世界吧,有朋友,有家人,有爱人。 顾霖的喘息声变得越来越粗,身子也越来越热,就在他要忍不住的时候,夏亭立刻挣脱了怀抱,借口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夏亭“咻”一声跑了出去。光留下顾霖一个人苦笑又无可奈何地平复着体内的冲动。 这小娇妻,很是顽劣,可他就爱这股劲儿呢。 “阿亭阿亭,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呜……”春花头一回在她面前哭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的,活像一个刚离开父母的小孩子一般。 “对啊,我回来了。”夏亭柔了眼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奈何这眼泪流不干,肩膀都湿透了,女人也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 夏亭眼里闪过宠溺和无奈,毫无杀伤力地威胁道:“再哭下去,要变丑咯。”夏亭凑到她耳边,特别小声地说:“二圆也不要你啦。” 果然,春花哭声顿时停了下来,剩下抽噎,她撑着个巨大的浮肿灯笼瞪了她一眼:“哼,对~咱们夏大美女魅力无边,多少才子爱慕呢。” 夏亭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大哥还没出来,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她小声地反驳了句:“才不是呢。” “那位大人……”春花做了个猥琐的表情,“他对你没点意思?” 前些天的夏亭 或许还能大声地反驳,现在……她望了望外面,“咱们果酱坊经营得还好吧?” “少给我岔开话题。”她们站在院子中,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由得往外面走去,“你们家那秀才也是你的爱慕者之一吧。”春花和她相处久了,说话方式也和她有些像,连思想也开明多了。 甚至……太开明了。 夏亭脸热得快要上火,这女人……一个月不见,说话太大胆了吧。 “怎么可能!阿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么冷清毒舌的一男,打死她也不相信他对她有意,平日里交情不深,话也很少说,也没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见夏亭真真不相信的模样,春花惊呆了:“那秀才的心思那么深的吗。” 夏亭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别脑补那么多有的没的,赶紧吃你和二圆的婚宴才是真的。” 春花有些委屈地摸着被戳的地方,她真的没有说假话呀,那段日子天天看到他打开窗户坐在窗边,手拿着书,眼睛却飘向她那边呢。那痴痴的眼神,可骗不了她,偏偏隔壁这迟钝的女人不相信。 因为苏奉要备考,后面又出了夏亭那事,他到现在没搬回来,依旧在果酱坊二楼住着。 在她和大哥离开的这一个月里,果酱坊还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家也完工了,完没有受影响,据说,苏奉在里面还发挥了大作用呢。 夏亭真的很难想象,那个冷情冷面的男人,能做出个啥事来。 “呐,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两个叙旧了。”到门口的时候,春花自认为很上道地放开了挽住夏亭的手,摆手说再见之后就投入到自己岗位上。 她那像浮肿电灯泡一样的眼睛还没消肿呢,就那样顶着去了,夏亭越叫她走得越快,夏亭无奈放弃了。 看了看二楼,窗户已经打开,应该已经起床了。不知道春花那口无遮拦的话是不是起了作用,她竟有些踌躇不敢上前,真怂。 犹豫之际,夏亭看见门口来了几个骑着马的人,目不斜视熟门熟路地走向二楼。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是谁来找苏奉呢? 就这么猥琐地瞅了半天,啥东西没看出来,她又悉悉索索跑了上去,到门口刚蹲下准备偷听,门就开了。 冷冷的冰雨在混乱地吹~~ 看,那是地缝吗!钻。钻不进。 苏奉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抓个正形的女人,眼中一闪而过笑意,夏亭抬头看的时候已经是乌云密布的脸孔:“啊哈,我,我擦地呢,脏。” 哇,那个叫尴尬。特别是还有外人在的时候,在这臭小子面子,她一向不要脸的了。但这臭小子还不给她台阶下!她要记仇在小本本里了。 “擦干净就起来吧,我的好嫂子。”见小野猫快要发飙,苏奉收起了看戏的心情说道。 夏亭站了起来,在外来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外来人,那气魄,一看就不像是山里汉。 “你们是阿奉的客人吗?快做快做,马上给 你们斟茶。”夏亭立马收拾起心情,客套起来。 谁知道男人气息一凛,肃穆地说道:“不敢。” ??? 夏亭看看客人,又看看苏奉,她想找个人来解答一下。 “事说完了可以走了。” “是。” 苏奉才刚说完,没有个思考的时间,客人就都走光光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那些人的态度不像是讨债的,态度对苏奉恭敬得很,加上他秀才的身份,夏亭灵光的小脑袋立刻运转起来。 “天呐,我懂了。” 苏奉的心莫名颠了一下,听到她后面的话,又自我嘲讽了一番,对她期望值太高了,果然是……她。 “是不是哪个官人发现了你的才能,看上你了?他们要你去干什么?是要推荐你到上面去么?”越想越有道理,夏亭慷慨激昂地给出了结论。 苏奉望着她的眼神变得深幽:“你希望我做官么?” 诶? “学而优则仕。读书不做官,是为哪般?”搞不懂了。古时候做官的唯一途径不就是读书?读书的唯一目的不也是奔着做官去的?孔乙己、范进什么的各种例子,不都说明能被赏识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当然是希望你仕途一路顺畅的。不过……”撇开别的不说,苏奉那高冷的脾气,能适应得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么?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在咱们这儿谋个工作也是很体面的了,没必要大老远的奔波谋生活。”毕竟,秀才也不是到处都有的,特别是他们这个地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只是,平常他们都低调就是了。 夏亭一直在那边叨叨个不停,苏奉一直安静地听着,只偶尔回应一两个字。 那么明亮的眼神,那么生动的动作……一个月了。 “春花说你把咱们家打理得很好耶,没想到你这小子深藏不露呀~”说得正嗨,夏亭把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包括称呼,包括动作。 苏奉眼神危险地眯了眯。 夏亭脖子一缩,话也咽下去了。好像生气了。 “我不比你小。”苏奉一再强调。 夏亭闪过了然,果然还是在意年龄呢。但没办法,看他的样子,就是比自己小呀。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些天闭门读书没有晒阳光的关系,脸色竟带白了。 他好像要出远门呐,这副身体怎么能行? 夏亭假装倒水给他喝,悄悄在里面放了银水。 苏奉并没有接过来,看着澄澈的水面,淡淡地说了句:“以后不要这样随随意意就死去一个月了,下次不会有这次那么好运,什么事都有人帮你张罗了。”这次是一个月,下次呢? 他知道她身上很多秘密,他不清楚,也不想知道。自己和她终究不是一类人,她还是那么单纯。 “我知道啦。”夏亭很执着,又把银水递进了一些。她也不想死呀,这次,也是她始料不及的。 突然,她被抱进一个怀抱里。 第一百零五章:入伙宴请 http://.biquxs.info/ ()夏亭被狠狠地按进了胸膛,紧紧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她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直,满鼻子薄荷的清香味,是属于这个男人的。 “你……” 夏亭刚想挣扎,就听到他这样说。 “你可是我名义上的嫂嫂,能不能有个做嫂嫂的样子?成熟一点,心思多一点,不要那么容易被人拐跑了。我要读书了,你出去吧。”刚说完,自己就被当作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 一开始是谁抱的? 还有,抱着她跟他说的话有啥联系么? 夏亭转过头,对着门喊了一声:“记得多喝水啊。还有,咱们家准备入伙,你看啥时候搬回来吧。”家里环境总比这儿要好些吧,里面没有回应,尔后气包包地离开了,再不走,她可能要气成河豚了。 房间里的苏奉看了眼那个碗,端起来抿了两口,果然!淡得让人忽略,却还是让他感觉到了。 他通过窗户向下看,女人正在和其他人聊着,笑容明艳,让人不敢相信她之前躺在地上了无声息的样子。幸好,她是暖的,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苏奉抿了抿唇,看了眼那人留下来的信,终是拆开看了起来。 她回来之后一个两个的都有点不正常,她就姑且当作是自己吓到他们了吧。其余的,她不愿深想,就这样子挺好的。 她回去的时候,刚好大娘也回来,说也奇怪,夏亭觉得,大娘如今的情绪,变得很是平稳,他们刚回来的时候的确是眼见的有激动,之后却没了后续,到午饭的时候更是离开了,刚才回来。 “大娘,你哪儿玩回来啦?” 或许是女人天生敏感,好像只有她注意到大娘的转变。夏亭有点担心大娘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自己独自扛没有告诉她了。 “哦,”大娘眼神飘忽了几下,最后还是回答道:“前些日子有个尼姑来化缘,挺合眼缘的,今天就去看了一下。” 夏亭立刻就想起了骗局,但是……好像这个时候的很多都是真的吧? “这样啊,那你感觉怎么样呀?” 大娘来了兴趣了:“挺好的呀,她说的都很符合我遇到的。有空的话,我带你去看看,这次还是……”说的正起劲儿,突然她就住了嘴,悻悻然笑了走回去了。 好神秘,不过,夏亭大概知道,大娘能和那尼姑庵的人那么合拍,似乎和自己有关。 找个时间她要跟大哥说说,去探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免得因为关心则乱,误入什么邪教。 在饭桌上的时候,顾霖就说了入伙的事情,大伙儿纷纷赞同,很快就通知了自家的员工,还要找人煮饭收拾呢。 饭桌凳子什么的祠堂那边有公用的,可以暂时租借,煮饭的人夏亭就打算请王嫂春花和牛大婶她们了,都是村里边处得比较好的,心儿也明清的人。 大娘听了也没意见,她现在很多时候都只是听,整个人都淡然了许多。 这是她和大哥回来之后发现的最大变化,或许……跟那尼姑化缘有关呢。 “那我这些天就去准备食材,阿亭和苏奉 就在家里做准备可好?”顾霖几乎一锤定音。 这“大喜”日子,夏亭穿上合景的新衣裳,整个人整一天心情都飘飘然的。一大早外面就是喧闹声,夏亭悠悠然睁开了眼睛,很快就被“兴奋”的情绪所主导,打了鸡血一般。 这一天,感觉要当家作主翻身做主人啦。 夏亭外表冷静内心的小人在叉腰狂笑,就如此表里不一地接待着客人。 “啪嚓!”一声巨响。 正在接待客人的夏亭也随着大伙儿的目光看去。 哟豁,某些人不请自来的。不过,桃花和她所谓的丈夫倒是没来,只有桃花娘单枪匹马杀过来了。那眼神,是毫无掩饰的憎恨啊。 “你别管她,让她发疯。”夏亭没做什么,听见声响的顾霖就立马放下手头事情,走到夏亭旁边低声嘱咐了。 自从出事后,顾霖现在把她看得死死的,就差点变成巨婴的相处模式了。 “桃花娘啊,你莫不是来找茬的吧?劝你别坏事啊,今天村长也是要来的。” 被劝到一边的夏亭听到这话很惊喜,什么时候她有这么友好的小伙伴了? “对啊,人家夏亭是活菩萨托世的,你别坏了咱村的福气。” 噢,原来是这个。 夏亭挠挠头,她还以为是自己的个人魅力呢,原来还不如一场戏来的真。 顾霖弹了弹这个自寻烦恼的小女人,道:“你想什么呢,我去把她打发走。” 夏亭嘟长了嘴巴,喃喃道:“那女人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倒要看看,顾霖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离得远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只有她空闲着到处看。 从她这角度看,能看到果酱坊那边。今天入伙,特地停工一日,都过来这边吃饭了,但阿奉理应在二楼才对,为何没见开窗? 看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去叫他吃饭了。 一天到晚的,关窗闭门读书,不出去走走也不好。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二楼门前,正打算叫门:“啊……” “这是对您和他们都好的一个办法。” “可以保障他们的生活么?“特有的清冷的声音。 夏亭屏住了呼吸,欲作敲门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不可随时保障,这需要您去争取。” 良久,一声疲惫的声音:“知道了。” 夏亭听到里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一阵慌张,连忙躲到一旁的厕所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做贼一样心虚,明明……应该去问清楚的。 听那对话,虽然很懵,但总觉得不应该是上面有人来推荐选举呀,听起来,倒像是交易一场。 听着脚步远去,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刚想走出去,眼前的门就被打开,光亮乍一下窜了进来。 “哇!”夏亭尖叫出声到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叫什么呢。偷偷地躲在人家厕所里,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呢。”苏奉原本阴郁的心情不禁转好,揶揄起她来。 到现在夏亭心里还是在猛打 鼓,甚至头脑也在鼓着痛,她狠狠地捶了他一下,恼恨道:“你突然悄无声息进来,还好意思说我。” 这么一闹,之前的那种紧张沉闷的心情都一扫而光了。 “找我有事?” 夏亭推开了他,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他们也是够够的了,在厕所里谈起来了。 “这不是入伙嘛,热热闹闹的去吃个饭呀,一转眼又不见了你,一天到晚的就待在这二楼,让你搬回去也不搬回去。”嗯,完是一副说教的口吻。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做嫂嫂的风范了。 “我……”夏亭还想再说,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可能过些时日就要走了。” 夏亭停住了脚步,脑里炸开了一般。 难道真的是去做官了?那些人来的时候很气派,感觉也很正直,但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就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夏亭纠结了很久,“是有官人推荐选举你上去么?” 苏奉顿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他也算是说了实话,没撒谎吧,那人的身份地位,的确是个官人,他现在要去做的事,的确也算是飞黄腾达的,尽管本意并非如此,自己也十分抵触。 原来如此,应该的。夏亭轻轻笑了笑,男儿志在远方。 只是这么长时间,她都已经把他当作朋友了,这古代,一旦分离,不知道何日再能相见。 “那挺好的,到时候我给你收拾收拾。”良久,夏亭打破了沉寂。 苏奉张了张嘴,打算说些什么,但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了院子里,闹哄哄的,夏亭很快就融入到里面去,他想要说的话只能再一次藏入心中。 “阿亭,你把大娃调教得可真了不得。”大家都已经开吃了,气氛来到最浓烈的时候,桃花娘已经离开,忙里偷闲的春花突然来到她身边耳语,贼兮兮地说了一句。 自动过滤了春花越来越露骨,越来越带有调侃意味的话,她直接提炼出最简单的一句:“大哥真把那老婆子给打跑了?” 她好像错过了一出大戏! 春花挑挑眉,“什么打呀,没那么低级。大娃深藏不露呢。” 夏亭眼睛亮了亮,她可从来没见到大哥对女人发飙的,真想见识一下。 不过,她又有点害怕,万一某一天,他们思想上或生活上有分歧,他会不会也这样对付她?别说其他的,之前的冷战已经够她受的了。 夏亭拍拍自己的脸蛋,无端端的,为什么又想起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呢。 “来来来,尼师快请进,粗茶淡饭,请勿嫌弃。” 这边夏亭想着自己的事情呢,那边门口就传来了大娘殷勤的声音。 夏亭一抬眼就和那尼师对上眼,那淡薄而清远的眼神,似乎看透世间万物一切,直击夏亭的心灵,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那么一瞬间都无所遁形。夏亭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躲开了眼神。 “你怎么了吗?眼神那么难看?”春花就在隔壁看着,她也很好奇大娘带回来的人,看见夏亭那模样,一瞬间吓到了。 第一百零六章:曲尽人终散 http://.biquxs.info/ ()“啊,我没事。可能没吃早餐,体力透支了。” 尼师将所有一切看在眼里,眼神柔和宁静,依旧怀着大爱,嘴角微扬,不卑不亢。 大伙儿看见大娘带了个尼师回来,喧闹的声音都变小了,看过去的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敬畏。 “啊,你们聊,敞开的吃哈,吃个尽兴。”大娘今天很是快活,眉眼间都是喜色,她没想到还能请尼师出山呢。 听到大娘这么说,加上春花在旁边插科打诨的,很快,气氛又恢复从前。 看那尼师,大约40是来岁的模样,她那气质让人宁静舒和,夏亭好歹算是放下心了,大约不是骗子。只是,她内心有点~虚~ 尽管这样,夏亭还是很快从里面拿来椅子和凳子,面子还是要给的。她人也就那样了,无缘无故,应该不会突然针对她吧?她那异世的身份,说出来也没人信。况且,她还有菩萨托世的“新身份”呢。 如此一想,倒是淡定许多了。 顾家在村里名声风评一向不错,经过顾还有夏亭这次的事件之后,大家都更加和谐了,各种恭贺欢喜过后,留下一片狼藉与残骸。夏亭一整天各种折腾,一会儿去招待一下客人,一会儿又进厨房帮忙,有时候还要帮邻居带孩子,那些顽劣的小朋友哟,让夏亭耗了好大的精力,熊孩子名不虚传,想想以后自个儿生个小孩出来是这模样,恐怕要累成狗。 大娘在院子外招呼客人离开,顾霖和二圆负责将凳子和桌子都还回去,春花也在厨房里洗碗了,院子里剩下尼师和夏亭在。 “施主在这异世生活得可好?” 夏亭手一僵,不过瞬间就坦然了。那尼师不说话,她都忘了还有这号人在了。高手,果然存在感都不强,能让你忽视此人的存在。 夏亭笑笑说:“还行的,尼师能看到我的过去么?”她很好奇。 尼师笑笑没说话,话题一转,“施主恐怕还有很多路要走,记得切勿气馁。” 夏亭看着她那笑,越看,怎么感觉越贼呢?贼兮兮的笑,跟这身份不太符合呀。 听到她后面那话,夏亭一下子来了精神,这就是传说中的预言么! 很多路要走?不要气馁? 感觉不太平顺呀。 “有办法规避这弯路么?我心无大志,就想守着这方圆,过着小市民的小日子而已。”夏亭想了想,突然走到厨房里面拿出来一碟糕点,谄媚地说道:“这糕点可好吃啦,尼师可试试。” 美食贿赂! 尼师的眼神闪了几下,最终移开了眼睛:“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夏亭还不死心:“我本来就可以说是异端,应该不会有事的。”循循善诱。 “你啊,本来就不平凡,怎么可以苛求平凡?弯路本就存在,又怎么能说规避就规避?好好跟着命运走即可,带着你的使命。”尼师拿起一块糕点,酥酥脆脆,里面的馅儿入口即化,果真是德兴楼的糕点。 夏亭看着这前后变化太大的尼师,整个人晃了晃,难道她里头在刚才换了个灵魂?还有,刚才那傲娇的小表 情是怎么回事? 这吃着糕点津津有味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大师形象呢? “哇,这是让我往死路上逼呀。”理清楚尼师那话,夏亭顿时不干了,怎么感觉她的未来那么坎坷呀。 尼师嘴角还有着糕点屑,一边神神在在地说:“绝处逢生啊。再说,你天生命格里不缺少贵人,好好把握就对了。劫,躲掉了一个,另外一个在别处等着你呢。还不如朝着自己能看清的劫难上走。”说到这里的时候,尼师还看了看果酱坊的那个方向,笑容蜜~~汁猥琐。 那个方向,不仅仅是那二楼的人,还有……果酱坊的合伙人。 不过,这姑娘到如今没看开,或者说故意避开不谈,作逃避状。 逃避吧,也没几天了。 见没了问下去的机会,夏亭悻悻地走了。 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天机不可泄露,说了一大堆问题,却没给个实际的解决方法,也挺挠人的。自然也就没有了招待她的兴致。 尼师看她那小孩子的性格,无奈地摇摇头,悠悠然地继续吃着糕点了。 闭着眼睛享受着美食在味蕾上的跳动,睁开眼睛的时候,碟子上只剩下了残渣。 嗯? “我、我要部吃掉,哼。”她说了一堆没啥用的话,这糕点是白送了。 这可是秋冶送给他们的入伙礼呀,德兴楼的糕点师傅亲自专门连忙做的呢,送来的时候还热乎着,可不能便宜了这么个尼师。 尼师眼神一闪而过的失望是**裸的,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是在报复贫尼啊,贫尼虽不能给你指明什么名路,好歹后事发生的时候,能给你个提点啊。” 夏亭噎住了,连忙灌了几口水,这人……说话不直接些,不过,能帮她也是好的。 “嘿嘿,不急嘛,以后还有的。”夏亭连忙安抚情绪,生怕惹了这尊佛。 “那你是要留下来了?” 贫尼喝了一口水,淡淡地点了点头。 夏亭心里闪过雀跃,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后对着尼师的态度变化是多么的明显。 夏亭坐在了尼师的旁边,两个人之间的疏离感在那对话中已经消散,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夏亭不得不服的就是她的气质,能让人周身的防备在无形之中消散。 “你这副模样,大娘见识过么?”夏亭很好奇,之前端得一副高深,在她面前却以本来面目见人? 尼师睨了她一眼:“跟你这异世魂……也不可以这样说,反正就是个异端,不需要端着。你以为不累?” 好吧,这理由很强大,她无法反驳。夏亭又暗自吃了个瘪。 跟这尼师相处,夏亭可以说是最放松的,也是最本我的形象。或许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对她是知根知底的吧,也无需装了。 “你怎么会找到大娘的?” 尼师哈哈大笑了一声,又露出了那欠扁的迷汁笑容:“缘分呐。化缘而来,也是我的一个历练吧。” 夏亭晃了晃脑袋,不置可否。不知 道是否真话了,但也不需要深究,反正,没有恶意的便好。看她浑身正气,虽然性格让人不放心了些,但应该还是能信的。 这是一种……托付般的信任。 “夏亭。”聊得正嗨,她们俩的对话突然被打断。 夏亭望向声源处,苏奉站在院门口,神色不明。 夏亭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不想面对他们之后的对话。本能的逃避,好像不是自己想要的事情。 尼师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淡然地走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夏亭想叫住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是有事情来找你,去二楼说?” 夏亭张了张嘴,尔后摇头:“不了,你有什么不可以在这里说?”夏亭的表情有些倔强。她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之前亲眼见到过的两次意外…… 苏奉看了看周围,还有不远处喧闹的声音,眉头皱了皱,这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呀。 不过 “行。也没什么事,我要走了。”他刚说完,就直直地看着夏亭,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他终于是失望的,对面的女人表情淡然,并没有露出任何不舍的情绪。 不意外,她那迟钝的神经,本来就不会理解到什么,也不会知道,这次的离别,或许将会是永别。 不知不觉的,苏奉平淡的嘴角中,带着丝弱弱的微不可见的苦涩。 不意外,她也早该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有两次的碰见,都给了她预警。 “好呀,去追逐你的梦想吧。我去给你准备行李,可千万别拒绝,都是我和大娘还有大哥的一片心意,在路上用得着。”夏亭扬起笑,干巴巴地说着,接着就跑到卧室里面拿东西了。 有些物品,她老早有准备,不管是谁出远门,都必带的。 夏亭犹豫了一下,她的系统能量积分在那次死而复生之中早就用光了,她没有积分兑换商品。他的哮喘症不知道彻底好了没…… 没多久,夏亭就拿着一大包行李出来:“这是一些药品,不小心弄伤了或者风寒可以用。这是……”说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在苏奉打算走的时候,她又喊住了苏奉:“慢着,这个……”夏亭从身后拿出来,是一个水囊。 “这个水,是特别珍贵的,你精神不太好呀或者不舒服的时候,或者平日里都可以兑上一些水喝。不多,可千万要保管好。”犹豫再三,夏亭还是冒着暴露的危险把装好的银水交给苏奉。 苏奉的性子有些阴郁,心事难料,但那么久的相处告诉她他是值得信赖的。 她决定相信一回,世间的真善美。 苏奉低着头,垂着眼,夏亭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因而也忽视了他一下子急促的呼吸,还有接过水囊时,微颤的手。 “可以抱抱你吗?” 嗯?古代人这么open的吗? 不待夏亭拒绝,就已经被抱住,这怀抱不像他外表那般冷漠,倒有些温暖呢。 “照顾好自己……还有大哥姨子。” 第一百零七章:捐助 http://.biquxs.info/ ()原来是这样。 夏亭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背膀,很是哥们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大哥和大娘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呀,别不管不顾不吃不睡不喝不撒的。” 苏奉汗颜,这还是人么? 而且,她这重点抓得……果真不该抱有期待。 苏奉罕有地露出了个淡笑,不是不屑的那种,就是纯天然的。尔后飘飘然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还没跟大哥和阿姨告别,他还没那么快走,只是先和夏亭说说罢了,毕竟到那个时候,很多刚才的事情没法当面说,虽然,现在对方也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不过……大娘能那么轻易让你走么?”有时候,大娘在乎他的程度,比两个兄弟更甚。 苏奉瞥了她一眼,夏亭立刻闭了嘴,那眼神有点清冷哈。 “你这次……要去哪里呀?” 夏亭问得很是犹豫,她没有把握苏奉会告诉她,毕竟,连他离开的接触的那些人是什么来路,她都不清楚呢。 其实这倒冤枉了苏奉,倘若夏亭问出来,他或许是选择性回答,毕竟,他想隐瞒的,只是他真实离开的想法他想变强。 帮助他攀升的人,他并不想要得到那个人的帮助,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那个人,才是实打实的能最快的帮助他。 这就是现实。 不管那个人之前对他有过多大的伤害。 只待他足够强大……苏奉把眼光投向夏亭:“我要去京城。” 夏亭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他背后的大人那么了不得呢,一下子就直接去到政治重地了。 夏亭看向苏奉的眼神都变了,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阿奉,乖弟弟,看在过去我们的情份上,今后苟富贵,勿相忘啊。” 看着她眼睛都掉在了钱袋上,苏奉少有的轻笑一声,“是读过几年书该有的样子?” 夏亭看着他,偷偷安抚翘起来的鸡皮疙瘩,怪阴森森的,这人掉书海里后连说话都不像样了,她竟听不懂。 顾霖和二圆收拾完东西回来,春花和大娘、尼师也洗完碗筷了,春花和二圆提出离开,尼师见这气氛也佯装出去了解村庄实则晃悠去了。 “奉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们说?”大娘主动提出来。不熟悉的人就等在门外,让人不清楚都难。 “嗯。”苏奉沉吟一会,“我要去京城了,上面有人给我这个机会,我想把握住。” “这会不会有诈呀?你平日里就待在这边,跟那边人一点儿联系没有,怎么那么突然?”大娘不是个蠢的,相反,聪明得很,他就算不指明说,大娘知道往事的,自然能连起来。 苏奉不说话,俨然,他是默认的。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去。何况,他何尝不是怀着利用的心理?只不过是一种利益互换罢了,对方觉得可行,他也觉得值得,就好。 大娘还待说什么,迟迟不说话的顾霖终于说出了这么久的一句:“娘,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阿奉那么大个人 了,从小就是个有想法的人,尊重他就好。” 这么看来,大哥是赞成苏奉去打拼的。半知半解的夏亭推测道。她其实是知道苏奉的身世的,不过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当时也当作故事听,自然联想不到那么多。 而且,谁能想到,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亦或者说是被抛弃的人,突然毫无预兆的,就被看上了呢? 夏亭不知道,她来这个世界上比较晚,顾家人却是清楚的。 就在那么一瞬间,大娘似乎老了十几岁,浑身上下透露着颓败的气息。 有多少时候,心里清清楚楚那事情的不简单,却不得而为之的?她气自己保护不了孩儿,这一去,孤苦伶仃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 夏亭眨眨眼睛,这气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得想办法活跃起来才行:“哎呀,等着我们把生意做大,到时候就可以去探望阿奉啦。阿奉是个聪明的,可不会让自己吃亏,先前……” 夏亭把他的糗事给说了出来,果然把大娘逗笑了,苏奉偷偷给了她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被她无视掉了。 为了大娘,这点面子算什么呀。夏亭心里的小人悠悠然翘着二郎腿,吹吹手指甲的灰尘。 最终的最终,他们仨还是站在院门口看着载着苏奉的马车渐行渐远。 夏亭感觉到周身有些凉意,明明入夏很久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离别之悲凉吧。 但是,她要振作起来! “额咳!” 夏亭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晃悠回来的尼师,“哇,尼师回来得好巧呢。” 在大娘面前,她可不敢造次。要是让大娘发现这尼师的真正性格,恐怕要怀疑人生。 “村庄静息宁浩,是个养人的好地方,然夜色袭来,是时候归巢。”尼师也回答得很官方。 通俗来讲,就是告诉夏亭,你们那啥事都解决了,我也散步消食回来了,天色已晚,是时候回来睡觉啦! “现在回去已经很晚了,倒不如在我们家过夜吧?”大娘抓紧机会把尼师留住。 夏亭这才反应回来,她和尼师之前说的没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尼师已经答应留下了呢。 不过,也无大碍。尼师也顺势而为,坦坦然留下了。 两家欢喜。 …… 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大家也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只是,大娘的言语和偶尔的眼神中可看出,她想家里可以添丁呢。尼师偶尔还在隔壁促狭地看着她,偶尔火上浇油一把,啊~~家中两个活宝,真的不需要添什么丁了。 幸好的是,经过了一次生离死别,大哥如今啥也不在乎了,二人世界足够。 不过的确,夏亭扫了眼被雨水冲刷过的房子,当初考虑到人多,建房子的时候特地弄大了,结果人数不断减少,剩下四个人,的确是有些凉意。 “锵锵锵锵……” 嗯?敲锣声?莫不是又有什么事情通告了? 村里边一般是发生什么大事或者上头有命令的时候才回敲锣提醒 人们,一般都是通知类的,一般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有人就收到风回来了:“哎,又要交税啦。好像说什么、北方发大水啊,要调用物资去帮忙呢。”虽在五月份的时候收成了一回,但钱还没在袋子里焐热呢,就要飞走了。 那沉重的税还是压在背上没有减去分毫。 这怎么能开心起来? 夏亭听着不简单,刚想去了解下情况,就看到大哥皱着眉回来了。 顾霖抬头就看见自家妻子在门口等着,深锁的眉头舒缓了些,低沉如同大提琴的声音流出:“我回来了,进去说事情吧。”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好奇了,自己刚了解回来,就不用她又去看一遍了。 以他们家现在的家产,美曰其名说捐款实际上是强制性搜刮的税务,是能够应付过来的。 夏亭想了想,这个时候大水,大概是几字型河流那边?如果是她熟悉的版图的话,只是,这种形式收上去的款税,能有多少是实际上到灾民手里的呢? 这些抱怨也只是在私底下谈,明面上他们都没说什么,这种事,不好说,免得被盯上。 只是,他们没料到的是,这种盯上,却不是那种盯上。 “为什么我们家要交那么多钱,顾家交那么少?他们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家也建得那么好,理应要帮我们多交一些啊。”啊,没错,又是桃花娘在作妖。 或许,她等这一刻很久了。之前都没有机会,暗地里也没法下手,这次明面上都可以怼他们了。 但是,这可不是什么能怼的事情啊。这样一质疑,是直接挑战上面的权威,给十个胆子村长他们,也不敢撒野。 夏亭幽幽地听着,不待发表建议,村长就出来说了,“岂有此理。这里是你一乡村野妇撒野的地方吗?大人是多么明圣,苍天可鉴……”村长说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顾家本质上来说就是农户,所有人都是按照身份和人头去交的,你还造孽什么。” “那凭什么我亲家要交那么多?!”这公示的名单上,是方圆一片地方的名单,自然包括了春江镇的。 “你那亲家是地~~主啊,这阶级就不一样好不好?我们在他面前算什么呀。”夏亭皮笑肉不笑,“他赚钱那么多,来我们村里生活那么长时间也没见帮助我们什么呀。” 经过那么多次的骂战,夏亭知道桃花娘吵架的三**宝:第一就是靠声吼;第二就是靠舆论;最后就是偷换概念,经常说着这个联系到那个,胡说八道。 她扯,夏亭也能跟她扯,现在在这里生活久了,啥都能扯出来了。 顾霖一直站在她旁边,他们的手放在后面偷偷牵着。无声的支持。 “我们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但是命令不可违,我们在这里先交钱了,上面说什么我们就怎么做。大伙儿也不简单,我们也没法帮太多,以后村里人来我们这儿买东西的,都一律便宜一文钱。”平日里给村民一些甜头,心自然是偏向他们的。顾霖一番话,又让大家的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 第一百零八章:暗自筹备物资 http://.biquxs.info/ ()“好了好了,别闹了。再闹!不管你什么亲家,都把你逮到县官那儿去。”村长下最后的通告,桃花娘只能悻悻然退场。 如今,仅靠她一人的话,她已经翻不了什么大浪啦。 民心偏倚,加上她和大哥都会做人,自然没人会傻傻的给他们下绊子。 不过,桃花娘这般作态,背后是不是受了什么人指使呢? 夏亭不禁想了起来。 “我先出去忙事情了,你……”顾霖眼神闪过无奈,女人出神的时候总把身边人给忘了,他看了看四周,抱了抱女人在她头上烙下一吻,匆匆地走了。 夏亭就这么一想,想着想着就回到家了,连身边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最近这些天,大哥总是神出鬼没的,每次都说有要事要办,幸好的是到点总会回来,不然,她都以为他在外面有另外一头家了。 诶?刚刚大哥在身边说了什么来着?她顾着想事情,倒给忘了。 啊~~建好房子,也要在其他地方扩建生意,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都给了,这次交了这税之后呢,家里钱袋要见底了,夏亭顿时间嗅到了贫穷的味道。 而且,她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心里面有一把声音,让她赶紧囤储粮食。 北方大水,按照地理知识来说,南方……要旱。 夏亭看了看天,这湿润的天气,仿佛在啪啪打她的脸。 地里的农作物也长势惊人,没有一点点预兆。 “哎哟,怎么我一来就看见你一脸愁容的?” 夏亭看了前面的人一眼,又自顾自地看回了天气,她试图调动回以前学过的知识来猜测未来会大旱的几率,“你以为我家里钱见底了会高兴?” 秋冶吃了个冷眼,挫败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他也才知道那事情。 “天灾**嘛,没办法。”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是在意这个问题。 “喂,我说,万一有一天,这方圆百里断粮了,你该有自己的办法饿不死的吧?” 秋冶很无厘头,不明白对方说这句话的含义,莫非真的是穷到要去投靠他的地步了吗!就这么想想,他心里也很激动了,最好,她就抛弃掉顾霖那没用的男人,投入到他的怀抱中,就更好了。 “当然没问题,我们德兴楼相互联系,有照应的,可以相互补给。” 夏亭想想,也对,“我觉得吧,还是要多储备物资粮食,知道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说的。这下好了,显得自己更傻叉了。 “我是认真的,你要准备粮食。“她的心情颇为复杂,见对方没有在意的眼神,夏亭皱着眉再次强调。 秋冶立刻投降:“好好好,我待会儿回去就立刻叫手下准备。”秋冶单方面认为是北方大水的事情,让她受刺激了。不过,既然答应她的要求,他就会去做。反正,业务大不怕滞销。 e,秋冶发现自己也受感染了,夏亭偶尔会蹦出来一两个陌生的词,时间长了之后,他也受影响了,可以说,习惯成自然 了。 不过,他还记得今天来的目的:“诶,我说……” 夏亭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她内心有点不安,务必要找些什么东西做才能分散注意力,既然担心粮食危机,她就马上准备粮食吧,多准备些能放得久的干粮或者腌菜啊什么的。反正到时候如果没事,吃不完也可以送街坊,成本不高,还能顺便做个人情,不亏不亏。 如此,秋冶跟着夏亭东走走西窜窜的,幸好现在剩下他们两个,如果大娘在的话,恐怕要炸毛了,她家媳妇儿身边怎么贴着个赶不掉的苍蝇。巧的是,在大娘的,秋冶就是个进退有度的年轻有为的富家子弟,对人家还客气得很呢。 夏亭首先收割的就是后院的瓜果,功归于她平时都用银水勾兑的水来浇地,这后院的蔬菜长势惊人得很,就算是秋冶这种五谷不分的人,也看得出不简单。 豆角、芥菜都摘了个遍,腌腌腌,到时候就变成酸豆角和酸菜了。这些都是可以拌饭吃的,到时候放些辣椒上去,味道更鲜更可口。 “这地里怎么那么乱。”秋冶提起衣摆,看着满地乱七八糟的脚印,还有粘粘的土,面露嫌弃。 夏亭瞟了一眼,的确是有些乱:“下雨嘛,有人走过不就有脚印咯。你不适应别跟过来,到一边待着去。” 无奈,秋冶只能到屋子底下待着,看着她在菜畦间游走。 “我手头上有些事,要离开一阵子咯,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找我的,按照惯例去镇上找人传信给我,我尽量回来。”没错,他因为老头子的事情要离开一阵子了,归期不定,这才是秋冶最为不放心的。 这女人,少见一阵子,恐怕都要把他当陌生人对待了。臭没心肝的。 夏亭停下了手,望向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这恐怕离开的时间不短,毕竟之前离开几天的那种他从来不会说,但……罢了,他离开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和原因,有些事情不必要知道,不必问那么深。 “好,房子我会帮你看着的,绝对不会让人给霸占了哈。”夏亭打趣道。 秋冶感动状,就差拿着小手绢放在脸上哭唧唧了:“小亭亭,你这是舍不得我吗?如果真的那么难舍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留下的。任你……”差遣。 最后俩字还没说出来,夏亭就感觉渗得慌,把头摇成拨浪鼓般,连声拒绝。 秋冶给了她一个“你真不上道”的眼神,“啪”地一声打开扇子,悠悠然道:“最迟两个月我就会回来。”最后的最后,他还抛了个媚眼。 夏亭无视,“大哥看到,会杀了你的。” 秋冶嘲讽地翻了个白眼:“还不知道谁杀谁呢。” 噢,对了。夏亭反应过来,他们自从她死而复生那回之后,就闹崩了。两人根本不能同时在场啊,否则场面真不好控制。 “我真走啦,别送了。”秋冶大摇大摆、头也不回地走了。 “记得保重身体啊。” 对方给了一个“收到”的动作。 又走了一个。夏亭迟钝地眨眨 眼睛,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经过狗窝的时候,夏亭看到小花居然还在里头睡觉,这些天了,好像它的精神都不大好呀。夏亭把它抱出来,小花抬眼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汪”了一声,又垂下了头。 夏亭两眉间蹙了起来,翻了翻它的口鼻和眼睛,都没找到原因。莫非后遗症来了?真要养不大了么?等大哥回来看看什么回事吧。这时代也没兽医,没法治呀。她又取出了点银水给小花,它鼻子微微动了下,乖乖地舔完了,然后继续睡觉。 “哎呀,阿亭你这是干嘛呢?” 夏亭转过头,就看见春花拿着账簿过来,噢,原来已经到了月尾要记账了呀。 “没事,就是小花这些天精神气不足,有点担心罢了。噢对了,那啥,如果有时间的话呀,可以多让王嫂他们准备些粮食备着。” 春花是她最好的朋友,夏亭还是想把心里头的预感告诉她。 “不过这没有任何的依据……我、我就是感觉而已。”夏亭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春花神情严肃,很认真:“好,我回去马上和娘说,反正我们有地窖,可以储备不少。” 夏亭眼睛有些湿润,这不需要理由的信任,让人心暖暖哒。 …… 大娘和尼师晃悠回来的时候,还没到家门就闻到了香味。回到家更是不得了,厨房里里外外堆满了罐子。 大娘脑子里的某根弦子立刻紧绷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找到夏亭问道:“阿亭啊,这是怎么了?我们、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亭从面团中抬头,她竟忘了还有大娘这一茬,“这……我心里有种预感,要准备粮食。而且咱们家地窖里也没什么粮食储备了,就打算多弄一些,吃不完的,也可以给邻居们。” 夏亭的心有点忐忑,大娘一般不会干涉她的事情,但这时候家里没钱了,她还这样子搞,不知道会不会不赞同。 “啊~这样啊,那是要多备一些,咱们家里还有种到菜不?那稻花鱼也可以拿些上来没?咱们可以晒鱼干,也可以放一些。”夏亭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娘是百分百的信任她。除了孙子这问题上有些着急外,她在外头,可神气啦。谁都羡慕她家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媳妇儿。 听到夏亭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大娘连休闲的心情都放到一边了,马上行动起来。 夏亭的眼睛亮了亮,干活儿都更加有劲儿了。 晚饭的时候夏亭也跟大哥说了,自然是没有异议的,顺便还充当了苦力。夏亭看到大哥带回来的猎物,那肉……放不得,还是拿去卖,这皮毛嘛……还是留下来自家用好了。 夏亭提出这要求,干活的自然是大哥了,不过她也没有没心肝到自己回房间大觉睡的时候,小花的事情跟他说了,还陪他在院里处理皮毛。 嗯?茅厕那边…… “大娘,怎么了不舒服?” 大娘揉了揉肚子,面色还不大好:“可能是冷肚子了,有些受凉。” 第一百零九章:大哥倒了 http://.biquxs.info/ ()“那还是喝些汤药吧,祛祛湿。”闻言,夏亭立刻站起来,去厨房给大娘熬汤药去了。 这地理气候,湿气重,容易受凉,拉肚子也是时有发生的事,这些天倒是她没经常煲汤,大娘有些“上头”了。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偶然的事情,直到后面的事情发生…… 在又一次的动静之中,夏亭把瞌睡虫驱出脑外,披上外衣,等在了厕所外面。霜风呼呼地吹着,银辉披撒在地面上。 里面不时传来压抑的呕吐声……前两次还只是腹泻,现在变成呕吐了么? 夏亭头一回如此烦恼,如果说她到现在还觉得是偶然问题的话,她就真是傻蛋了。 她近几日也有感觉到身体稍稍不适,但喝了银水之后感觉好多,没多大在意。 但大娘和大哥自然没有她幸运,平时在菜里面也会放到银水,但终究不够她喝的多,恐怕是遭殃了。莫非是食物中毒?但那菜都是自家种的,纯天然无污染,菜也是自己做的,卫生没有任何问题。最近他们都没吃外面的东西,这好像也说不过去。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家人都有的症状,必定家人都会接触……诶?不知道尼师有没有事呢? 正当夏亭发散思维胡思乱想的时候,顾霖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看见夏亭站在门口,他意外了一下。 夏亭看着大哥,连忙把手里还温热的盐水递给他,又吐又拉那么久,怕是要脱水的。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精神稍微颓靡了些,偌大的人,有力的双腿似乎只能勉强苦苦支撑着。 “还是吵着你了。”顾霖的语气中带着苦恼和自责,他知道夏亭有多爱睡觉,多在乎睡眠质量。他下床的时候都尽量轻了,到后面直接不回去了,没想到还是让她起来了。 夏亭踮脚摸了摸他的额头,嘴里娇嗔道:“傻呀,说这些话。除了腹泻呕吐还有什么不舒服不?吃错什么东西了么?”嗯……没有发烧,那还好些。夏亭放下手,回到原位。 顾霖摇摇头,“就是恶心泛呕。没在外面吃东西。”说到这的时候,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他一年之中基本不会生病,这回来得很是凶猛。 “我前些天也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今天大娘也拉肚子了。我猜啊,应该是咱们家里出问题了。” 夏亭嘴上说的“猜”,实际上已经很肯定了,就差个证据。 “明早去找根子叔排查一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夏亭点点头,这是最快的办法了。看是土的问题,还是水的问题。 只有这两个因素,是他们三个(或者四个?)平日里都不可避免要接触到的。 还有,如果真的是这里出了问题的话,到底是谁之手?是意外是天灾还是人为? “你先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好了再回去。”半夜已过,除了风吹的“飒飒”声,,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站在走廊上。 微凉的风吹久了,依旧吹不走她的瞌睡虫,脑袋昏沉昏 沉的,她思考了下,还是摇了摇头:“不困,等你。” 大哥不睡,她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睡下去。 清楚她倔强的个性,无奈,顾霖只能妥协。想到小娇妻身体弱的很,一晚上就陪他这样吹冷风也不好,“我们先回房间坐着吧,夜风冷。” 夏亭同意,顾霖揽着她回去了。她一直想着事情,无意中把顾霖晾在了一边,故而也就看不到顾霖无奈的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表情。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对方不理会,他只能主动撩人。 夏亭眨了眨眼睛,右手托着下巴,“没,想着这事儿呢。就是……”刚才,夏亭突然想到一个很恐怖的事情,如果说,是水出了问题的话,那这些天果酱坊出产的果酱……都肯定有问题。 这事明天要一一排查,还要勒令工人们先不卖果酱了,也不知道卖出去多少了。卖出去的还要收回来,赔钱道歉,还有德兴楼那边……真的要疯了。 这次是他们大意了。 这回真的有够糟心的了。 希望……不是水的问题。夏亭的心里突突跳着。 顾霖的大手搭在她冰凉的手上,“没事,万事有我扛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夏亭咧开嘴笑了起来,没办法,她听不得大哥说情话,一说就忍不住欢喜,脸上就显现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旁边人陪伴的心理作用,顾霖感觉好多了,腹部隐隐绞痛的感觉也轻了许多。 过了一刻钟,顾霖也没有再发作,他们决定先睡下去了。话是这么说,夏亭躺在床上其实也很浅睡,再也没睡沉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哥就起来去找根子叔了,没有出去做他的秘密大事了。夏亭没多久也起来了,心里一团糟实在睡不下。 她赶紧去果酱坊找到春花,跟她说了停工停卖这事,至于其他地方的,应该还不需要。但只要是在这里产的果酱,就不能卖出去。 春花把她拉到角落里,悄声问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夏亭皱皱眉,“其实还不确定。就昨天大娘大哥还有我都有点不舒服,大哥腹泻呕吐了半夜,我怀疑是家里的土或者水出了问题,以防万一,就先别卖吧。”不过,幸好这些天因为那大水交税的事情,大伙儿都勒紧了裤头带,少买了果酱。 损失还不算太大,名声也应该损毁不严重。 春花立刻紧张,扶着她上看下看的,就差脱衣服看了。 夏亭心里暖暖的,拍了拍她的手,逗趣道:“喂喂喂,好了哇,揩油有点过了哇。” 春花本想反驳,最后还是笑了出来,尔后认真保证道:“果酱坊这边你放心好了,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说话的时候,顾霖带着根子叔走过来了,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夏亭心里不免提了起来。 她连忙走到他身边,悄悄问道:“怎么样?” 顾霖抿了抿唇,俨然在压抑着怒气:“水的问题。”而且,已经证实是人为的。 这人不仅仅害了他,还很有可能村人都遭殃。事态非常严重,他不能不发怒。这下毒之人居心叵测,狠毒心肠,就凭这点,就该千刀万剐了。 “叮!触发任务:找出投毒凶手。奖励:10能量积分,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也不知该欢喜还是悲愁了,系统每次任务发布,都没好事的。罢了罢了,换个角度想,成功度过这关,系统也算是给了她奖励,还因此救了她一命呢。她除了默默“接受”,想着之后的路了。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她昨天腌制的东西程用了银水,免受被丢弃的命运。 夏亭让春花小动静处理事情,这件事不要闹大,除了信得过的人,其他人都保密。免得凶手没找出来,还给自己挖坑了。 春花表示理解。她觉得夏亭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很多时候的想法总能想到别人之上,久而久之,她就变成了,只要是夏亭说的,她就觉得是对的,马上就去执行。 话说,这闺蜜之间的信任,也不过如此。 根子叔在那边检查着果酱,在三天前的果酱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说,这凶手是三天前做的案。 一行三人一脸愁容回到家中,今天大娘和尼师也在家没有出去,静待根子叔的消息。 “根子叔,这有办法去除毒素么?” 这是目前为止,夏亭最为担心的问题,没有水,他们要怎么办?放更大来说,这地下水是流通的,目前只是他们家遭殃,迟早,会扩散到村。 根子叔哀叹了一声,答非所问:“幸好这毒啊,短时间不会致命,却闹人的很,而且……这毒,照理说在市面上是没办法买得到的。” 不致命,闹人? 所以说,是搞针对的吧?是恶意发泄怒气,但还不至于置他们于死地。 夏亭还没反应过来,顾霖就把话给接了过去:“这么说,这人要么在黑市有些头路,要么……有点身份?” 根子叔点点头,无可奈何:“极大可能啊。这毒……我也无能为力啊。” 说到底,他不过一山野莽夫,会点医而已,哪有什么门道呢。但这事关乎村,包括他自己,胸中的怒气不能抑制,这凶手,太歹毒了些,村百来人的命,就因为私人恩怨而受到威胁,实在愚蠢鲁莽。 “我们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大娃,虽然我没办法解毒了,但要有用到我的地方,你就尽管说。”根子叔如是道。 顾霖点点头,眼神划过坚定之色。细看之下,顾霖的脸色有些苍白,昨晚那场“灾难”真的不轻,夏亭坐下来那么久一直观察着他才注意到。 根子叔走之后,气氛又陷入了沉寂。夏亭想过既然银水可以解毒,那可以在井口里面注入银水,只是……那量可不好说,风险太大。她无意中盯着尼师看,两人目光接触,火花四溅。 最终,尼师败下阵来,她看了看众人,淡淡然却像在每个人心里面扔了个炸弹:“贫尼倒对这毒有些了解。” 第一百一十章:痕迹 http://.biquxs.info/ ()“尼师,您请快快说,这关乎我一家的性命,若是你能救我儿媳和儿子,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大娘。 顾霖看见大娘那么着急,不免安慰起来:“娘,不必担心,事情还没坏到那种程度。” 夏亭也加入了安慰的大军:“对啊大娘,我们还有办法呢。还没到那个地步。” 眼神不经意和尼师交汇,看到了她那狭促的眼神,夏亭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那家伙面前,自己简直无所遁形呀。就像裸着身一样诶……夏亭反瞪回去,这坏家伙明知道有办法还吊着大家的胃口,实在顽劣。 “我可以解毒,只不过……我肚子叫着的时候呢,就没心思制作解药了,要是有材料,还有德兴楼的糕点的话,或许进度会快很多。”尼师笑着说。 看着她那藏不住的小心思,夏亭服了这个隐形的小馋鬼。她现在在怀疑,她化缘而来,是不是就是看中了吃的。 “那你需要些什么糕点呢?”顾霖问道。买糕点和制作材料这些都是小事,只要这次事情能够逢凶化吉,他就很感恩了。 “阿亭知道。”尼师没有说具体的,俨然,她是想让夏亭当这个跑腿的呢。 夏亭作投降状:“好,得了得了,都别跟我抢。我待会儿就去镇上。大哥你就留在这儿主持大局,这事情还是让村长知道下比较好。” 无奈,既然是这样的选择。顾霖只能答应。 “你手头上是一点儿材料没有嘛?”夏亭皱着眉,看着她写“刷刷刷”写下几页的单子,不禁问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耽误很多时间? “没有啦,这药还是能做的,只是效果没那么好,你就尽快尽量找到这些药材并且安回来就行啦。”尼师语气轻松得很,仿佛不当一回事。 夏亭气得脑袋上要蹦出个“#”号来,侧眼看她,阴测测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尼师打了个呵欠:“啊,我困啦。你快去快回吧。”把单子甩给她,整个人一翻身就悠悠然回房间睡觉了。 夏亭气得牙牙痒,但好像被这么一闹,没有那么紧张了。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天黑了记得回店里休息,别在外面瞎晃,这小刀是防身用的,还有这个小箭弩必要的时候……” 夏亭乖乖站在一旁听着,拉牛车的二圆已经等在一边了。每次她一独自出门,大哥总有说不完的话。 “得啦得啦,你的媳妇儿我会照顾好哒,亲自送到药馆才去送货,你看行了吧。”二圆负责的果酱坊没有用自家的水,倒是免了灾难,所以还是照常送货,顺便告知德兴楼毒性的事,停止上一批货的售卖。他在一旁吃了整刻钟的狗粮,都吃撑了,只好出口打断,否则他觉得还得说好久。 毫不意外,接收到了自己发小的死亡凝视和警告意味十足的话语:“最好是这样。” 顺利登上牛车的夏亭又问了二圆一些果酱坊的问题,幸好当初为了记账方便,都是一批一批货卖的,去路也一清二楚,收回来也方便,在村 里面单卖的也有记录,只能一家上门找人家回收,双倍赔钱或者给一罐新的果酱然后再陪一罐,而且卖的也就几家店,平日里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人家,事情总算没有那么坏。 这是二圆的说法。 夏亭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态度好一些,别让人家觉得吃了我们的坏产品坏了心情还觉得自己亏大了。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能换产品就换产品,咱们需要钱。”果酱是不饱腹的,她宁愿手头上多些钱压着,以后出乱子还有点依靠。 换做商家的角度,谁不是想要钱的? 二圆表示理解。 事情一日不解决,她心终究不安。店的名声和钱的问题虽然重要,但还不至于让她那么担心,她最害怕的是,那些人吃太多,怕是出人命。他们家的水有银水的成分在,终究不多啊。现在她倒希望那些人不要贪嘴多吃了。 “小嫂子啊,你也别担心那么多,现在不还没人反映嘛。”二圆心大得很。 “希望吧。”夏亭喃喃道。现在没有消息,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尼师的单子上面药材多得很,她连跑了镇上好几个药馆才凑齐了,钱是哗啦啦出去了,精力也簌簌簌跑了,回到顾家麻辣烫的店里的时候,她身形神俱疲了。 “嗯等等,不好意思,这位小姐,里面是私人的地方,不可以进去的。” 看着拦着自己不让进去的员工,一方面赞叹他恪尽职守,另一方面也在哀嚎。这些个月来收账簿和银钱的都是大哥,她不就几个月没来嘛,店员都不认识她了。 “我……”夏亭有苦说不出。 “大小姐来啦?” 正当夏亭苦恼着怎么证明自己的时候,从后院走来一个大熟人,总算拯救了她。 “大启,我想死你啦。”相对于当年看到他的邋遢样子,如今修整干净了,好一个儒雅模样。 没错,这个叫大启的人,就是当年在巷口里给她传消息的乞丐,机缘巧合,他成了顾家麻辣烫的员工,还是核心的那种。 “启哥,这……”刚拦着夏亭的员工好像意识到不对了,有点不知所措。 “噢没事,是掌柜的媳妇儿。你先去做事儿吧。”员工如释重负,后面像跟着什么猛虎野兽一样溜得极快。 “要查账簿吗?我现在去拿给你。”大启看到她手头上一袋两袋的,猜到她是买东西回来顺便来看看。 夏亭连忙摆手:“噢不不不,月尾再看吧。我只是来放下东西休息一下的,迟点就走了。” 满手的药材,她不可能就这样去德兴楼,她还是想当面跟掌柜说明情况顺便帮尼师买糕点。 那馋嘴的家伙。 “对了,咱们店最近情况还好吗?”夏亭循例一问。有一次她什么都没过问,还被大启说了一通,深深地感觉到了做老板的不易,这年头,还有被员工反教训的呢。为了能让他留下来,只能乖乖认错。这年头要找个能快速理解他们店铺理念还能心意投入到工作里去的人,可是不容易的。 所以 ,他们都是大爷,她只能伏低。 “嗯……有人模仿我们家,开了个店,抢了点生意。” 夏亭并不怎么意外,她能猜得到迟早有这么一天。不过,她自信自家是最受欢迎的,性价比很高,味道独特,价格也是最为实惠的了。 抢生意?也是暂时的,抢不了多少。 “好,没事。做好我们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放下了东西,休息了一下,她就动身去德兴楼了。 “掌柜的别来无恙呀~”夏亭刚进去的时候,掌柜依旧在前台那算着他的账簿,每次来都感觉到他有无数的账要算。 掌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很是惊喜地道:“哎呀,我以为只是二圆那小伙子来,没想到你也来了。快去雅间坐。” 夏亭的手指绞缠着,坐在掌柜的对面有些不好意思。 “是发生什么了吗?”看到她纠结的模样,掌柜的问得有点小心翼翼,少爷的心尖尖上的人,可不敢丝毫怠慢,撇开这个不说,就是私人感情,他也觉得这女娃子不错。 “嗯。”夏亭低低应了一声,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毕竟,她是老板啊!!! “是这样的,前三天运过来的果酱质量不过关,里面应该有毒,会让人拉肚子呕吐,严重者致命……德兴楼……用了么?” 掌柜的眉头一皱,顿时感觉事情不简单:“是有人故意陷害?” “应该是的。但凶手还没抓住,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买解药的药材,还有告知你这个事情,如果有损失的……尽管说,我们都会陪的,这次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管查不严,有漏洞让人钻,出了这样的事。”夏亭很认真,很真诚,的确也很自责。 这次回去,她要找个懂医的监管食物的品质和卫生问题才行。 “是已经找到解药了是吗?那还好些,我这边最近在推出新菜式,用的是新的果酱,那一批的果酱还没用到,所以你不用担心。你那边可有太大影响?”掌柜的想着如果必要,就去帮夏亭,视情况给少爷报备。 “哦哦哦,没有很大的事。”夏亭连忙摆手,听到他说这边没有问题的时候,顿时像是放下了心头之患,轻松多了。 “还有……”夏亭还想说什么,就被楼下的声响给吸引住了。 以往的她根本不会往下看,今天无来由的,看向了那边,顿时,她心头一震,像是被鼓用力敲了一下,连语言系统都丧失了工作能力。 “他……” 掌柜的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下去,他顿时站了起来,夏亭趁着这个时候已经打开了门,一溜儿走了下去~~~ “二哥!二哥!” ps:话说……你们是爱看修罗场呢,还是爱看甜甜的二人世界呢? 啊~~11点多的时候感觉到了广西玉林的地震,惊慌了一下差点连文都更不上了。。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认错人?(双更) http://.biquxs.info/ ()“二哥!” 夏亭一路跑下去,两步变作一步,好几次差点儿跌倒,后面的掌柜紧张得不得了,一直叫慢一些,却还是叫不住,只能暗暗着急。 不管周围人好奇的眼神,夏亭直奔前台而去,去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小二,刚才那个男的呢?去哪儿了?” 她逮住经过的小二,着急地问了起来。 小二挠挠头,俨然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就是刚才那男的,说话的那个。”夏亭使劲摇着他的手,语气都变得焦虑而急促了。 “这……”小二把求救的眼神投向狼狈着下来的掌柜。 “刚才是不是收货了?刚才那男子往哪儿去了?”掌柜的经历多了,自然能猜到刚才那男的来干嘛。 这时候小二才恍然大悟,指了指门外:“交完货他就走了呀,往右手边去了。” 不顾身后掌柜的呼喊,她立刻跑了出去。她内心有一把声音,如果错过这次,将永远错过了。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很有可能是二哥,那一刹那的侧脸,她不可能认错的。那段时间一直活在她梦里的男人,怎么可能! 走到一个路口,从一边走来一个推着小车的商贩,夏亭根本没看到,也没刹住速度,就那样子撞了上去。 “哗啦啦”水果掉了一地,夏亭也被撞得跌倒在地上,手肘上擦破了皮,蹭出了血,小碎石子嵌在肉里,有些可怕。 夏亭痛苦得皱着脸,缓了好一会儿,也就这么一下子,被人逮着就骂:“你眼睛瞎呀,就这么撞上来?我的水果怎么办呀,快点赔钱!” 对方是个男的,见到是个弱女子,一开始还想着倒霉,没想到,或许还能发个横财呢。 夏亭面前出现一只有些脏且皲裂的大手。 夏亭挣扎着起来,丝绢不经意滑落,问道:“钱不是问题,你刚才有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么?大概有这么高,表情淡淡的带着笑……”夏亭手脚并用地描述着顾的样子,神情认真而急切。 男子觉得面前的女子有些问题,不由得打断:“我要的是钱啊,你胡扯些什么?” “钱不是问题,你告诉我有没有见过……”夏亭急得很,声音也就变大了。 越来越多人围观,男子觉得这种时候对自己可不妙,不免有点退缩了:“你这神经病,撞了人家水果还莫名其妙说一堆话……走走走,真晦气。”这回,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晦气了。 夏亭无助地看了看周围,呼呼地喘着气,周围人的声音都变得细碎,茫茫人海中,没有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人。 眼前不断涌现出雾气,夏亭连忙低下头,趁乱中走进一条巷子……那晃漾而颓丧的身影,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或许……是自己压力大了呢?是吗?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让自己好过些。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往的事情有一一涌现到脑海中,无不告诉着她,是无用的自己,害死了二哥,纷扰繁 乱得很。 夏亭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来,她想静静,她能熬过去的。 有人碰了碰她。 夏亭肩膀推了一下,怎么在这里也能有人? 再碰了碰。 夏亭又想哭了,怎么想安静也那么难吗? 推推。 “别碰我。”闷闷的声音,还带着小委屈。 声音没了,她感觉到自己旁边也蹲下了个人。 她很恼,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这人怎么那么讨厌,那么不懂时务,没看到她根本不想有人在吗? 内心涌起一把熊熊燃烧的火,她大声叫喊道:“你快走开啊,不然我打死你啊。”然而,头还是没有抬起来。她没有想到,如果对方是那种小混混,她该怎么办。有可能,她真的会跟对方拼命,她还有小匕首和小弓弩,结局怎么样真不好说呢。 男人挑了挑眉,被如此说道,照常理来说,自己早该不愉悦了,但他自己也不懂的是,自己内心很轻松,甚至……高兴。 他扬了扬丝绢,像逗猫一样逗着这个略显狼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子。 夏亭实在忍不了了,谁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之中保持沉默啊。 她猛地窜起来,扬手就是一巴掌,咆哮的声音喷出来:“你滚啦,这个烂……” 话截然而止,她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夏亭的眼睛由愤怒变得惊愕,由惊愕变得不可置信,双眼变得模糊,连眼前人都看不真切了。 “性格那么烈?原来是不要丝绢了呀,那么私人的物品。”男子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小花猫莫名变得温驯起来,嘴角是保持着一贯的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意包含了多少真切。 原本他并注意到这女子的,看到那边闹了起来,随意瞥了一眼,看到地面上掉落的丝绢,跟自己怀里的一模一样,内心有一把声音叫他跟上,他头一次情感占了上风,跟着这个女孩走到了这小巷子里,见到了刚才那么有趣的一幕。 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不过,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经历过。 “二哥,二哥?二哥!你真的是,我没看错。”先是轻轻的,怀疑的,最后内心的情感一并爆发出来了。 看着投入自己怀抱的失控的女人,顾下意识就接住了,动作是无比的轻柔,眼眸中是他没有意识到的怜惜。这要放在山谷里头,恐怕要引起一片唏嘘。一向冷情的勇士居然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你是我的二哥啊……”夏亭一直在强调,但是,在他的眼眸中,夏亭看到的只有自己疯狂的叫喊,对面人毫无动色,甚至……冷漠得可怕。 “你认错人啦,我不是什么二哥,只是捡到你的丝绢的陌生人而已。”男子推开了她,站了起来,习惯性地弹了弹衣裳,脸色恢复了一向的淡漠。 殊不知,他这样的动作,让夏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这……是嫌弃吗。 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他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久了没有回家跟家里人报个平安? 夏亭张了张嘴,很多话想说,但对方冷漠的神色,不自觉让自己住了口。 她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你,过得还好吗?” 在推出的时候,他已经后悔了,理智让他离开,只是那脚,像是粘在地上一样,一动动不了。只是……他看了看天色,尽量柔了语气:“我很好,谢谢关心。时候不早了,女孩子应该早些回家,一人在外太危险。告辞。” 再不走,他下次恐怕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男人的步伐很果断,没有丝毫留恋的感觉。 夏亭心里一缩,手比脑子动的还快,她扯住男子的衣服,被他拉了个趔趄,这时候,手肘上的伤口露了出来,男子要推开的动作一顿,男子的眼神一变。 “有伤怎么不说?”语气里带着责备和……不自觉的疼惜。 他已经不想考虑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了。他只想快点处理好那血淋淋的伤口。 夏亭随意开了一眼,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还会去德兴楼的对吗?” 男子皱了皱眉,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尔后道:“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夏亭本想说没关系,但想到他刚才可是想走的人,现在还能多待一会儿,问出更多信息呢。 他是不想认自己,还是……失忆了?夏亭冷静下来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如果是不想认自己,她不相信他会绝情到如此地步,连眼神都会变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相信眼神告诉她的。 所以,她很乖巧顺从地跟着他走了。 见他走的路径是要带自己去医馆,夏亭转念一想,报了顾家麻辣烫的地址。 “你家?”男人看了看牌匾,问道。 夏亭看了看他的神色,道:“嗯,你……有什么感觉吗?”记起来吧记起来吧。 她的神情从来隐藏,男人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在女人期待的眼神中,给了答案,“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他刚才间接承认自己失忆了啊!这是进步对不对!他至起码没有一开始的淡漠了,能和她说一些话了呢。连失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也透露出来了。 殊不知,男子也是想要知道以前自己的事情,才顺水推舟。他意识到,自己……跟这个女子之间,不太简单。或许通过她,他能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在山谷里面,他的过往和来历都是被保密的,他越发觉得自己被禁锢着,故有此次的出山。 正待进去的时候,他们俩人被一声不可置信的声音喊住:“阿亭?” 两人同时回眸,动作是那么的一致,刺痛了来人的眼睛。从没有过的强烈的妒忌侵蚀了内心,还有那不可抑止的害怕的感觉,抓也抓不住了。 夏亭歪了歪小脑袋,她认识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噢~彩旗飘飘 http://.biquxs.info/ ()“额……我们……”认识吗…… “你怎么来了。”夏亭的话还没说完,头顶低沉的男声就打断了她的话,他说话的内容也让她一惊。 他叫“阿亭”?他新换的名字吗? 那是不是说明……他内心潜意识里,还是有她的呢?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的吗?你不是把要卖的卖完就回到原地点集合吗?族长的话你当耳边风了?而且,你现在在干些什么你知道吗?”女子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或者说,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她的理智早就飞了,她多么想要把那旁边那个呆愣着的女人给撕烂。 内心的嫉妒甚至让她的面孔变得狰狞和丑陋。她腆着脸放低身段追求了那么久的男人,和颜悦色的和那女人暧昧不清。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清冷淡漠的男人吗! 顾亭(就是顾)罕见地皱起了眉头,他下意识不想要旁边的女人看到这样的情况,于是语气变得更为不好,连笑意都消匿了:“我自己做些什么心中有数,有没有违反族规我也清楚得很,不需要你提醒。” 说完这句话,没管对面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轻声和夏亭说道:“我恐怕不能帮你处理伤口了,不过现在也到家门了,你记得处理好伤口,不然会留疤。” 夏亭心里闪过失落,在脸上自然也表现出来了:“噢好,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顾亭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想抚平那轻锁的眉毛,手指头动动,忍住了:“不知道。有缘会再见的。”说完,他就直奔那女子而去。 晴天看见顾亭过来,这时候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看,他还是回来了,终究是的。自己抓不住他,但是族长的威严在那,整个族人,他总不该放弃? 两人离开了,很干脆。 “再见。”夏亭淡淡地说了一声,只有自己听到。 她本来很想问下他现在住在哪里的,但那女子来势汹汹,听她质问的语气,二哥应该生活得也不简单,如此,她又何必给他带来麻烦和困扰呢? 只要知道他还会去德兴楼,他们就有再见面的机会。 他没有死,二哥没有死!后知后觉的开心! 哟西!!! 夏亭在自家店门口摆了那么个姿势,尔后高高兴兴地走进后院去,引得店门口的路人不由得好奇,又带动了一波生意,不过,这是夏亭所不知道的。所谓的蝴蝶效应。 “嗯,怎么那么高兴?” 大启刚把碗筷拿到后院清洗的时候,就看到夏亭步伐轻快地走回来,像一只翩飞的舞蝶一样。 夏亭眼睛骤亮,她还想着这好消息还没人分享呢,这不,来人了? “我跟你说!我刚才遇到二哥了你知道吗,他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她快活得像一个得到糖的孩子。 “真的?!都说了好人有好报,老天哪里会那么狠心就收人了呢。” 夏亭超级赞同地点点头,不过后面的问题,让夏亭兴奋的表情凝固了在脸上:“他现在在哪呢?他生活得怎么样?他是怎么过 来的?” 看到她那不靠谱的表情,大启的语气突然拔高:“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夏亭挠了挠头,有些羞赧:“二哥,好像失忆了……而且,他有了新的生活,好像挺保密的,我没有问……不过他们往城西的方向去了……”越到后面,语气轻得让人听不清楚。 大启一脸的拿她没办法,丢下一句“我派人找他们踪迹”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原本打算守株待兔来着,听到大启这么说,就知道他要发动自己的小兄弟们的力量啦,他有多大能耐,夏亭清楚得很,突然觉得前途光明了呢。 “叮!请宿主您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请不要过于高兴,请保持理智,请保持理智!”正待夏亭轻飘飘的时候,系统的“温馨提示”突然砸下来,让夏亭情绪down了下去。 “噢,我知道啦。”混蛋~ 等大启回来的时候,她腆着脸让大启好不容易答应她如果有二哥消息的时候就告诉他,并且让他多多在德兴楼那守着人,为此,她还拨款买了辆马车,就是专程发送消息用的。 大启在后面跟着死骂着她“败家”,她毫不在意。 为了美人,连江山都可以不要,何况区区几两银子?重要吗?啊呸,还是很重要的。 “呐,这宝马就交给你保管咯,我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了,要好好工作才不辜负我的信任知道……啊啊啊走走走。”夏亭还想对自家员工思想教育一番,看到大启忍无可忍地伸手指了指门外,她只能投降。 自家员工脾气太爆破,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带着尼师需要的药材,还有买的新鲜猪肉,面粉等等,跑去德兴楼找二圆去了。 她没忘记二圆还在等她呢,还有掌柜的,应该还在等着她的消息吧。刚才她一句话没说就往外跑去了,应该让人家担心了。 夏亭跟掌柜的说了情况之后,看见他悄悄地搁置了一封书信,她有种感觉,那就是给秋冶打小报告的书信!!! “德叔,你不要把我最近的事情告诉给秋冶听喔。”夏亭瞄了瞄书信,神情不言而喻。 “啊嘿……”掌柜的挠挠头,有点为难,少爷可是吩咐过,不管大小事都要跟他汇报的。 “秋冶现在肯定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啊,如果因为我这些小事让他分心,这怎么行呢!”夏亭一副为秋冶着想的样子,实际上是因为她不想被秋后算账,秋冶那家伙,有时候还挺鬼畜的,特别是在那次“可能告白”之后。刚不过,只能认怂了。 哎,对方段数太高了啊。但德叔嘛……她还能行~ 掌柜的考虑再三,同意了她的说法:“说得对,确实在理。”说完,他把信封烧毁了。 嗯……夏亭满意地和二圆离开了。 这时候,小二走过来,看向外面牛车慢慢远去,道:“掌柜的,你真的不给少爷书信?万一被少爷发现你故意隐瞒,那咱们都得遭殃呀!” 掌柜的眼睛突然弹跳了两下,吓得他一震,这……说的非常在理。 他马上呼呼呼地上手,没一会儿一封书信又出来了,里面的内容事无巨细,甚至比之前那一封还要详细,还加上了刚才那“一趴”以显示他们的忠诚。 秋冶看了怎样不说,反正……夏亭没啥好果子吃了。 “哈啾~”夏亭揉了揉鼻子,喃喃道:“是谁在骂我?” 她因为二哥的事情耽搁了一下,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沉下来了,大哥老早就在村口等着他的小娇妻,盼呀盼,终于瞅到了坐在牛车上甩着腿的小人儿。 小人儿原本四处瞅着风景,也没一个定处,眼光偶尔扫到他之后,眼神如同星辰般亮了起来,向他招手呢。那笑容灿烂的……跟今早判若两人。 难道在镇上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在渺茫的月光中泛着微光,在她接近的时候,已经张开了双臂迎接他的女人。 “不用你抱,我可以自己下来。”话是这么说,但已然张开的双手出卖了她。 顾霖抱起了自家宝贝,和发小打了个眼色之后就往回走了,嘴里还顺着说道:“嗯,可厉害了。只是,我想抱抱。” 夏亭还想说什么,最终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二圆还没走远呢,就说情话。 还有!夜还没完黑,他们俩搂搂抱抱的,真的没关系吗?她都能预知明天那些婆娘的话题肯定都是他们了。 “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尼师刚把它放到井口里面去了,明天再让根子叔测一下还有没有问题。”顾霖边走边跟她说今天的事情,而且,因为是悄悄话,声音压得更加低沉,近乎烟嗓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耳朵要怀孕了。 夏亭后知后觉:“研制出来了?不是说还差很重要的材料嘛!?” “嗯,骗你的。”顾霖很沉静。他知道自家小娇妻的小宇宙(?)要爆发了。 从腰间的软~肉受到的虐待可以得知。 玩她呢原来是,不过……“大哥,我跟你讲,我今天遇到二哥了!”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就怕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果然! 沉静疑惑呆滞惊喜加不可置信:“二娃?你没看错?!” 夏亭笑开了颜,“绝对的……”她巴拉巴拉地说起来,跟亲近的人分享这个喜悦的消息,“而且,他好像还有了个姑娘了呢。我看得出,那姑娘挺喜欢他的,但是不知道他怎么想了。”夏亭说着说着,语气不禁带着些酸,连她自己都没感觉到。不过,她也为他高兴就对了。 “你要是胆敢在外面有什么野花野草的,我就会离开你,知道么。”夏亭突然掐住了他的耳朵,装成凶兽凶道。 顾霖将她抱紧了些,对上她的眼睛,真诚且充满爱意:“不会的。有你就够了。” 夏亭那条隐形的小尾巴翘了起来,摇呀摇的,她贼贼地看了看四周,“吧唧”一下赏了一个吻。 第一百一十三章:万事俱备 http://.biquxs.info/ ()回到家,夏亭又跟大娘说了一遍,不过他没回来的原因,夏亭只是含糊地说了句他还有事情要做,没有特地说他失忆的事情,免得作为母亲的去担心,这消息让大娘高兴了许久,连饭都多吃了一碗,扯着尼师絮絮叨叨的,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了,尼师嘴角含着苦笑,偶尔睨夏亭一眼。 夏亭是绝对的忽视,内心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我和大娃今天看了一下,顾霖还找了有经验的猎户来看了下,基本上能断定,是进贼子啦。”尼师说得没心没肺的,拿着夏亭买回来的糕点立刻就吃了起来,毫无顾忌,连最初端着的形象都不要了。 夏亭大脑过了一遍这个消息,说出了个疑点:“如果那么大个人进来的话,不说其他家畜了,小花都没有任何的动静耶,那是怎么判断进了贼子的?”无别的意思,纯粹是好奇。 夏亭看向顾霖,寻求一个答案。 顾霖还没张嘴回答,就被尼师捷足先登:“那还不简单嘛,小花也被下药了呀。”一脸不屑的表情。 哦豁,这尼师感情是在报复她呢。 夏亭嘴巴悄悄嘟起来,不高兴。 怪不得小花那些天都无精打采的呢,连最爱吃的饭都不吃了,就只喝她给的银水。现在这么一连串起来,事情的确明朗很多了。 他们勘测……?在哪里发现的线索和证据呢?夏亭绞尽脑汁,脑子里面闪过一个片段……白光一闪…… “是后院吗?那土里面的鞋印……好像的确也太乱了点。”她细细想起来的话,就算是多了尼师走动,也不至于乱成那样,俨然是做贼心虚,逃走慌忙,脚步才那么乱。 尼师回了一个“你终于脑子上线”的表情。 好气哦,但不能反驳。 “我们量了一下那脚印,大概是女子的,而且脚的大小要比你的大。”尼师分析起来一本正经。 夏亭想了想,这其实没什么代表性,村里面脚比她大的人太多了,“这应该排除的人选并不多,并不太关键呀。” “这样的人是很多,但是,和你交恶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吧?”尼师说道。 桃花?桃花娘?夏亭第一时间想到她们,他们杀了她儿子,杀子之仇,她做到这地步并不奇怪,但好像没这么简单。关键是,桃花娘能有这样的头脑么?她得到那样的药,是通过她亲家的渠道? 但是,一旦被发现,那地主很可能也没得做了。这个朝代,秘药还是抓得很严的。 “有是有,但还是很难确定,而且,你也不可能就凭着这个就说人家是凶手。”夏亭反驳道。 顾霖也点点头,和尼师对视了一眼,笑着说:“的确,所以我们打算引蛇出洞。” 夏亭一头雾水,去了趟镇上,她感觉自己错过了整个世界。这两个人瞒着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大娘因为早睡的原因,已经回房间了。只剩下他们三个在这儿叽叽喳喳,看着他们两个当着她的面打哑谜,孰不 可忍。 尼师惹不起,隔壁的男人……夏亭拿着筷子怼着他,正色道:“快从实招来,饶你一命!” 顾霖微微一躲,那是他怕痒的地方,立刻说道:“我们稍微布置了下陷阱,就在院子里。” 夏亭表示怀疑:“她又不确定出事没有,或者说已经知道出事了,还会来吗?”他们果酱坊上门回收的事情,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风? “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她都会来。”顾霖很自信,这次的事情就像是打猎一样,猎物的心理他摸得一清二楚,他已经设好陷阱请君入瓮了。 夏亭陷入了沉思,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前重遇二哥的事情让她脑袋里过于活跃,乃至秀逗了,她要找回自己的思维。 都会来……? 夏亭蓦地打了一个响指,眼睛bling~bling~闪着,语气活泼:“因为她一开始的目的!她能做到如此歹毒的地步,说明非常恨我们,我们最后的结果她是非常乐意看到的,所以,所有的过程她都会一再确认!”就算她知道了我们回收果酱,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她不会允许我们有机会小事化了,她肯定会有后续的动作。他们没有一败涂地,对方绝对不罢手。 夏亭觉得自己真相了。 尼师认可地点点头:“差不多吧。” “那现在院子里哪里是雷区呀?”夏亭举手弱弱地问道,她还真害怕自己踩了雷区,凶手没捉着,倒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啊~~~……”尼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懒洋洋地给他们挥手道:“这个大娃带你去看就行了,夜深了,白天忙活了那么久,我也该歇息了,安~” 顾霖点点头致意,态度有些恭敬。 前些日子大哥和尼师没什么交集,也看不出大哥对尼师的态度,今晚一瞧,那可不得了,她没想到,尼师在这家里,除了有大娘这个死忠粉之外,大哥对她也那么恭敬呢! 那个臭尼师,魅力还挺不错的嘛。夏亭酸酸地想。她忘了自己第一次见尼师的时候,不也被尼师身上那气质给吸引了?要不是尼师主动暴露,估计她也像大娘那样子了。 “我们下午研究了一下,那人应该是从咱们后院侧翻过篱笆过来的,所以我们在边上撒了些粉末,她踩上的话,我们追踪,然后在井边挖了个洞,就是这里,你千万要注意……”大哥说起这些来,滔滔不绝,神采飞扬。 没办法,到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这可是他最为在行的事情,最有发言权了。 夏亭一旁看着,不禁咂咂称赞,这贼人,只要进了他们后院,简直插翼难飞啊。惹上了大哥这么个鬼才,算她倒霉。 “她今晚会来吗?” 顾霖皱皱眉,再次心里确认自己布置的陷阱万无一失,嘴里不忘回答道:“不好说。这就显得我们很被动了,没办法,只能等着她自己上门了。” 夏亭点点头应和,不过,她觉得这时候不会太久了。 如此 平安无事过了几天,果酱坊好说歹说,事情终究算是摆平了,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他们以前的声誉也不是盖的,一次的错误还可以被原谅。其实,最主要是,这坏事情扼杀得比较快,没有让事情蔓延,才得到了有效的成绩。 小花的精气神也变好了,这些天终于能像往日一样吃饭了,也能跟着他们出去溜达。 顾霖这些天也暂停了神神秘秘的事情,专心在家和她一起等小白鼠。 因为有大哥在,烦恼也解决得七七八八了,上面的人也暗地里说过了,静待贼子自投罗网,她这些天也就呼呼睡过去了。 “亭,亭……起来,有……动静了。” 夏亭做梦正在吃着一个大大的冰激凌,满足得很,突然被拿得远远的,她要追过去的时候,她的衣领居然被扯住了!!她只能看着冰激凌越跑越远…… 夏亭恼恨地“嗷呜”咬了一口后面扯着她的东西,然后被扯出来了。 “嘶……” 夏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嘟囔了一句:“好吃……” 顾霖眼中既觉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可怜,感情他的手被当成好吃的东西了? 看见她又有要继续睡回去的倾向,他轻轻捏住了她的鼻子,小声道:“你再不起来,就要错过贼子啦。” 贼子……贼是什么,嗯……嗯!? 夏亭顿时弹了一下,眼睛睁得像铜铃般大,脑子清灵了,尔后耳朵也开始了工作,自然听见了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小花“汪汪汪”的狂叫声。 “走走走……”夏亭下床就跑。 “穿衣服!”她又折回来伸手套衣服。 他们起来的时候,尼师他们部都起来了,甚至连隔壁邻居家的都被吵醒了。 “顾家的,怎么啦?” 他们没有回答,看见顾霖他们出来之后,点了点头,往后院走去。 看见陷阱里面“呜呜呜”直叫的女人,顾霖吩咐道:“娘,你快去叫村长过来主持公道。” “好。”大娘也不耽搁,看了一眼陷阱里的人之后就转头出去了。遇到迎面来的人的好奇,什么都没说。 如此一来,就引得更多的人更好奇了。这也是他们要看到的。舆论的风向,这回掌握在他们手里。 这样歹毒的人,村里留不得。 “大娃啊,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这里面有个人啊。”天黑得很,看不清里面是谁,而且也觉得很奇怪。 顾霖言简意赅:“招贼了。幸好被抓住了。” “哇。”对方有点惊奇,“谁胆子那么大呀。” 顾霖沉了沉眼睛,二圆和春花他们这时候也赶过来了,他和二圆对视一眼,合力把里面的人给提出来,并且用准备好的绳子,五花大绑伺候她。 或许是看到人多,那人用自己的头发把脸给遮住了,现在暂时也不知道是谁。顾霖他们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们在等一个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竟然是她 http://.biquxs.info/ ()村里人民风淳朴,最是看不惯入室盗窃这样的事情,如此,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看到被抓到的贼,大伙儿已经是毫不留情地说道了。 村长还是很给面子的,在局势没有变动之前就来到了。他和顾霖夏亭他们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收到信息的顾霖稳住了场面,道:“大家安静一下,事情是这样的……”顾霖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从发现的过程,到找线索最终布置陷阱守株待兔。 “那我们吃的水不都有毒了吗?”有一个村民很快抓住了重点。 他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众人的惊慌,在生死面前,谁能面不改色? 村长拄着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震住了场面:“要是有事,你们现在还能在这里吗!” 这么一说,大家都冷静下来了。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这个事情已经解决了。 “是的,大家不用担心,我们找这位尼师高人,调配了解药,根子叔检测了水质确认过我们安了。” 尼师上前双手合十,微微鞠躬致意,的确有高人的模样。 大家对尼师和根子叔都是比较信服的,毕竟一个代表宗教,具有神秘色彩,一个是医师,掌控人的生命,果然,怀疑的眼神立刻少了许多。 夏亭崇拜的星星眼看着顾霖,她觉得这一刻的大哥在发光,简直帅呆了。比他往日不经意的甜言蜜语的时候还要帅,像是英雄的模样。 约莫是接收到了她的爱慕,顾霖若有感应的瞟了她一眼,深情万种寓于一刹那。 哦哟,男人,夏亭挑挑眉,心跳默默加速。 “拨开她的头发,让大伙儿看看这人的丑陋面目。”村长一挥手,脸色沉了下来。 村长还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的笑容,一向仁慈的脸容上也消失不见,村里人也逐渐变得严肃,不敢造次。 二圆走了过去,女人见状死命挣扎了起来,二圆有些尬地站在那里,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 夏亭还没出去,春花就一马当先地走了过去,嘴上还骂着:“你这臭人还挣扎什么!有贼心做没贼胆认呐,当初又何必那么歹毒呐?”说完,不顾女子挣扎,一把就将她的头发撩开 看到她面容的时候,村的人都炸开了! “居然是她!” “天啊!实在没想到。” “平时是泼辣的人,没想到会做到这程度,她是想我们都死啊,咱们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狠心肠啊。” “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 不用顾霖和村长多说,就是这些闲言碎语,已经让女子受不了了。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往一边撞去,意识到她想法的春花立刻和二圆合手控制住了她,完事儿后还一脸得意地看了夏亭一眼。 夏亭偷偷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自从她和二圆谈恋爱之后,两个人越来越默契了,春花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开朗,放得很开,就像刚才,那么彪悍的一面,就这样表露出来了。 二圆也没任何惊讶或者不自在的表 情,看来是已经熟悉这套路了。 挺好的。夏亭由衷地感觉,她为春花感到幸福,当然也是二圆的幸福。 说实话,看到贼子面容的时候,夏亭惊呆了,她想了那么多人,没想到竟会是她! 除了一开始摘酸果的时候有过交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与她交恶,她真的懵了。 她宁愿是桃花娘那样的人,也不想是她。这**裸地告诉她一个真相:你在村里人心里也没多好!和她想象中的自己相差太大,简直啪啪打脸了。 夏亭面露复杂,一时间怔在那了。 顾霖还以为她在发呆,哪儿想到女孩子心思那么敏感呢? “秋月……”夏亭喃喃道。 “说!你为什么要害顾家?”不管别人怎么说,秋月就是一声不吭,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怎么说?夏亭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她们就算有仇恨,也不至于让她做到这一步。 而且,如果秋月不是在演戏的话,看她的表现还有表情,应该是情不由衷,迫不得已的。 “村长,拉她去受宗罚吧,这样的人,咱们村里容不下她!” “直接沉塘得了,这么狠毒的女人,只要阎罗王才敢收了。” 说起惩罚来,大家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可怕。 秋月的神情在刹那变得煞白,眼睛也失去了聚焦,她的嘴巴蠕动了几下,没人听清楚她说什么。 “如果你是情非得已的,可以说的。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大家会听的。”夏亭不由地说了这么句话。 她知道,自己这时候给她机会,村里人绝对会不满,但是她还是想遵循内心的想法。 迫于顾霖的压力,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就是**裸的不赞同、妇人之仁。 村长也看向她,压力骤降。 夏亭拍了拍大哥的手,示意没事,她上前一步,蹲下与她平视,淡然道:“如果你有难言之隐,也要说出来,不然谁也帮不了你了。命,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上的,知道吗!?别无缘无故做了替死鬼。” 是的,夏亭对村里人漠视生命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而且,她觉得秋月应该是被当枪使了,秋月的性格……应该不会冲动。零的性子还比较冲一些…… 秋月闻言,瞳孔蓦地放大,而后像意识到什么,又垂下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半晌……一刻钟…… “到底还说不说啊,现在想怎样?大半夜的,部人傻傻看着她死人样么?”到底是有人不耐烦了。而且又是后半夜,很多人根本没遭过这样的罪,难免脾气爆了些。 “阿亭……” 夏亭抬头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尼师大娘他们…… 她抿了抿嘴唇,再次道:“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亲人想一下,你自己死了一了百了,但你父母呢?他们要替你赎罪的,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还有你弟弟……” 夏亭该说的都说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方毫无反应。夏亭眼里的失望 一闪即逝,她放弃了,站起身来 “我说……”很轻,颤抖着。 “我什么都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不要伤害我弟弟……”突然,秋月的眼泪决堤而下。 弟弟?夏亭眼睛闪烁了几下,没想到无意中戳中了她的软肋。 夏亭眼神无意中和村长交汇,竟看到他的赞赏之色,噢!受宠若惊。 秋月平复了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承认我很不喜欢顾家,特别是夏亭。凭什么,她一来大家就那么关照她?还有两兄弟对她那么好?顾四嫂也像对待亲女儿一样对待她?我心里很不平衡,甚至嫉妒……” 夏亭内心一震,说不出一句话来。被别人讨厌,自己感觉也不好受,背地里的或许有感受过,摆在明面上说的,可以说特别难受。 无约束地做着自己,却无心地给别人造成了伤害。 夏亭不知道,有些人自己不优秀,就会把自己的无能或不上进的错归咎于他人太优秀。时代从来不缺乏这样的人。 只是恰好,她的身边遇到了这样的人。 “我有想过要设计她的,让她在大家面前出丑,什么生活变好,什么菩萨在世……我要把她扯进泥潭!”秋月眼神中的恨意骤增,她完投入到自己的情绪之中,已经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了。 或者说,她认定自己这回死定了。死前,倒不如畅快说一通呢。 秋月嘴角扯起一道嘲讽的笑意。仿佛在笑这世间的不公和虚伪,也在笑自己的懦弱。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做到今天这一步?” 秋月呆滞而惊愕地抬起头,恍恍惚惚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我以为只是小小的报复而已……” “你小小的报复会害死人啊。包括你的亲人知道吗蠢驴!”有个村民忍不住骂出来。 话一说完,就像打开了闸门,各种洪水猛兽直冲而来。 见秋月意识,接近崩溃的边缘,她一直摇头一直重复着“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我不想的”,没有人听,所有人都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好啦,够啦!听她说原因行吗?现在不是骂她的时候!”夏亭内心郁卒,秋月做了错事,是该接受应有的惩罚,但应该是就事论事,不应该扯其他的事情,骂声……多刺耳……多难堪。 “我们在帮你说话啊,好心当成驴肝肺啊,什么人啊。有个臭钱就了不起……” “好了好了,说什么风凉话,没人让你来看!不爱看就走,说什么废话!”村长一声怒吼,场寂静。 “我只是受人指使,她没说会有这么严重后果的,真的,我本来恨夏亭,加上有钱给我,小报复,我才做的。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不想的。”秋月说得语无伦次,夏亭看她的样子,知道应该是实话,再者,系统没报出任务完成的信息,再次确定还有后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追 http://.biquxs.info/ ()“你只要把幕后之人说出来,你对自己的错误行为负责,大家会原谅你的……”夏亭和大哥、村长交换了眼神,轻声说道。 秋月张了张嘴 “你该去死的。” “谁在那里!”顾霖首先反应过来,顺着声音来源处追了过去。夏亭也看了过去,是篱笆那边! 这时候大家才纷纷反应过来,顿时炸开了锅。 原以为已经抓到了真凶,没想到背后还有人指使,而且……最可怕的是还没抓到人,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对于这种真正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人们总是充满恐惧。 一下子,因为懦弱而爆发出来的愤怒狠狠地砸向秋月,秋月低下了头,整个人都震了起来。 夏亭注意着大哥那边的事情,一个没注意,竟然被秋月挣扎起来了,迅速跑到了井边,夏亭惊呼一声 “小心!”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死吧!一了百了!”秋月被尼师拦住了,跌坐在井边,整个人都崩溃大哭,一直发泄着。 夏亭脸色都白了起来,刚才差一点,一条生命就在她面前……没有了。 村长脸色沉重,认为这样的情况过于复杂,自己当初想的过于简单,只是以为是单纯的报复案件,没想到个中竟还有着故事。 这样的话……并不适合让村人都看到。 于是,村长当机立断:“这事情也差不多了,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早还要起来干活!事情的最后结果,我们会在事后告诉大家的,一定会给大家满意的答复。” “都散吧,散吧,回家睡啦!”春花和二圆也连忙附和,变相的让他们走人。 虽然有些人心里不满,碍于村长的面子,也只敢小声嘟囔,抱怨着离开了。 夏亭站了起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老实话,这晚一惊一乍的,她感觉自己的精力也要消耗殆尽了。 “你们死心吧,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们事情的。”秋月在发愣,对于事情的真相,缄口不提。 夏亭知道是刚才那人给她暗示了,秋月应该是有什么把柄或者弱点掌握在那人的手里,这弱点比起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听刚才的声音,她背后的人,而且也是个女的! 这该是个不错的线索。 今晚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毕竟,那幕后之人,或许也没想到我们有这么一手,逼得她爆出了声音。 抓人的话,应该也是时间的问题。但现在最重要的,也是时间。 时间一长,贼人就有了机会消除证据,竭力否认。 夏亭看着篱笆若有所思,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吧!? 秋月目前的情绪并不稳定,不适合问些什么东西。他们决定先把秋月关起来,商讨一下策略后再做决定。 受了背后的人影响,秋月一直在寻思路,迫不得已之下,尼师抬手一手刀! 干脆利落,完美。 终于安静了。 “不知道大娃那边怎么样了,一个人会不会进了人家的圈套?”春花突然说道。 夏亭一直在担心着,春花这么一说,更是担心了。她看了眼大娘,故作放松:“不会的,大哥警惕心很高。”尔后,她对着春花打了个眼色。 说实话,她现在也有些担心了。奈何无法分身,出去找大哥,再说,自己手无杀鸡之力,轻易出去,可能还会给大哥带来不便。 对方肯定是有把握,才敢出来的。 “我去找一下大娃,你们在屋里别乱走,有事大声喊叫,这个时候肯定还是有很多人睡不着觉的。” 放心不下,二圆如此说道。他看着我们,征求建议。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夏亭暗暗想着。她看向春花,小声道:“不如在村里再找几个信得过的男人,跟大哥会合吧?” 村长沉吟了一会儿,同意道:“可以。二圆和大牛去吧,你们俩都可靠些,记着安着想。”在场的两个男人听到,颜色正了正,对视一眼,对着村长点了点头,相继出去了。 夏亭出去了一下,手里拿着托盘。众人看向她,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脸上划过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给他们泡茶去了。这么一看,倒真觉得自己口渴了呢。 如此,夏亭无形中又刷了一波好感。 村长接过抿了一口,感叹了句:“好茶。”花茶比较温和,能缓一缓心绪,喉咙干哑的感觉也缓解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了推开木门和泥地拖曳发出的“吱呀”声,三个男人回来了。 顾霖的身上还披着薄薄的一层水珠,看来追的还不尽。 “怎么样?”春花问道,她的性子永远是最急切的那个。 顾霖摇了摇头,气场有点闷。 夏亭看了看月亮,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颓丧之气和困倦之色,她建议道:“没关系,白天的时候看一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吧。今晚时候也不早了,劳烦各位特地过来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秋月先放在我们这,明天再处理这个事情?” 众人都看向村长,他不说走,其他人怎么敢动身? 村长也知道这个理,自然也顺着下了:“也好。待会儿回去都睡好点,明天精力充沛再干活。这事儿是危及村的事情,绝不可以让顾家他们独自承担,我们明天会再来的。” 顾霖和夏亭都点点头,表示感谢。把所有人都送出院子外之后,他们才回到房间里面去。 出乎夏亭意料的是,他们俩进去的时候,尼师死死地掐着秋月的脖子,吓了她一跳。 “这又是怎么啦?” “这小妮子老早就醒了,在装昏迷呢。刚才见你们出去了,想咬舌自尽来着。”尼师随意找了一块布料塞进她嘴里,手上沾有秋月的唾沫,她眼神略带嫌弃,晃了晃手,往秋月身上擦了擦。然后又是一下让人措不及防的手刀。 很好,这下夏亭也能确定了,秋月不到明天绝对醒不来。 而后,尼师打了个哈欠,转身出门,声音略带 疲惫:“她就交给你们俩啦,贫尼年纪大了,可熬不住了哇。” 夏亭无奈地笑了笑,表示理解。他们能帮她和大哥那么多,已经很让人感动了。 大娘撑着眼皮,对他们道:“你们俩明天还有得忙的,先去睡觉吧,我管住……她。”扫过秋月的眼神中,带着些复杂的神色,怎么说呢,她也是看着秋月长大的呀。眼睁睁看着好好的女孩,走上了这样的路。 夏亭摇摇头,拒绝道:“大娘,没事的。天也快亮了,你也去睡吧。我和大哥轮流看着就好了。明天才是要你好好担待着呢。”这绝对不是客套话,明儿来的绝对不止村长一人,什么长老啊都会来齐,大娘是村里的老人,好歹有些分量,能和那些人讲些话。 大娘还想多说几句,后来还是忍住了,点头顺从地回房间了,只是临走前不忘嘱咐:“记得有机会就眯一会儿,大娃你让阿亭多休息些,别累着了啊,媳妇儿是用来疼的。” 夏亭笑了笑,和顾霖对视一眼傲娇地去搀扶大娘回房。 被家里两个女人“出卖”的顾霖默默地摇了摇头,认命地找了个小凳子,看着秋月。 只是那呆滞的眼神,通过秋月不知道看向何方,俨然,他在深思。 夏亭的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死死地呆呆地盯着女人看的模样,她知道顾霖现在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但却也起了作弄的心思:“哟,趁老婆大人不在,毫无顾忌呢。” 顾霖转过头来,眼带笑意:“嗯。挺好看的。”完了后还自我肯定地点头一番。 哟豁,这还翻天了呢。 夏亭脸笑肉不笑:“啊,那你跟她过好了……噢,不过人家可能还不同意呢。”醋坛子打翻了,她承认。 早知道就不说那话了诶,笑话看不到,还气到自己了。 见好就收,顾霖一把揽过女人,让她到自己怀里,轻声道:“你最好看。” 夏亭白眼翻出了天际,气不过只能狠狠发泄在**上,螺旋式的指掐,看着他逐渐扭曲的面容……嗯,心里平衡了。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变暴力了呢。 “得了,还有那么长时间,说说你今晚的情况吧。”现在这个时间点呀,睡不是,不睡也不是,干脆聊聊其他事情得了。 大哥追了过去,虽然没有抓到真凶,应该怎么也有些发现?不过夏亭不抱太大希望。她低头玩着顾霖的手指,仔仔细细瞅着那纹路,这样子脑袋的困倦能减免一些。 “那身影……很熟悉。不过夜色太浓,她专门走小道,还穿着黑衣,看不太清。”顾霖眯了眯眼睛,努力回忆。 “她很熟悉这儿地形,绝对村里人。其实可以说很容易锁定对象了,今晚谁没来的,几率很大。” 夏亭倒吸一口冷气,昨晚谁来了她也说不准呐。这个就很迷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不应该这样找的。 顾霖大概也如此,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愣是说不出来,如果他搞清楚,感觉离真相就很近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姐弟情深 http://.biquxs.info/ ()清晨悄悄来临,薄雾笼罩着山间,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面纱。 山间清冷的湿雾披在人的身上,夏亭冷冷地瑟缩一下,往温暖的地方拱去。顾霖闭目养神的眼睛立刻睁开,眼底清明,看了看怀里的女人,拢了拢外衣,看向睡在床上的“女嫌疑人”。 一个犯错的人,比他们睡得还好,啊,什么世道嘛。 夏亭意识回笼,看见睡得面色红润,面容祥和,呼吸均匀的秋月,反观自己四肢僵硬不能动,一动就会痛,再动不能用的状态,气闷地想道。 还想着不睡的,听着听着,又暖又有软的身体靠着,再次打脸了。 不过,人家说,女人的“作”都是男人“惯”出来哒,未嫁时是爸爸哥哥弟弟的宝贝,出嫁就是另一半的宝贝。啧,有时候没骨气的想:真爽! 夏亭以前很丧很颓的时候就会这样yy,现在实现一半了。 但是,做人吧,还是靠自己比较实在。 “你累吗?要不上床歇一会儿?”自己睡完一觉,负罪感就来了。 顾霖默默看了床一眼,移开了眼睛:“不,我不困。” 假的。但他怕睡了不想起来,今天要做的事很重很急,不可以有丝毫怠慢。 夏亭点点头,她也就随口一说。 嘻,够塑料。 夏亭走进一些,看见秋月合着的眼里,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她醒了:“得啦,醒了就睁开眼睛呗,听悄悄话听够没呀?” 过了一会儿,秋月还是睁开了眼睛,那一闪而过的懊恼和羞涩可没夺过夏亭的眼睛。 夏亭对她总生不起很大的怨恨之意,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了?不知道。 她蹲在床边,双手怀抱着自己,看向她:“喂,你真的不说幕后之人啊?我们可惨啦,到现在还要每天检测水质,配解药呢。”夏亭戳戳她。 她把头转到一边,不想听夏亭说话。 “你不告诉我们的话,后面还是会有危险,而且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毒了,到时候连累村人,包括你家里人呢。”夏亭戳戳戳,声音像哄小红帽的狼外婆。 秋月静了一下,不耐烦地道:“你不是有解药嘛,怎么会死。” 夏亭一脸莫名,还有看对方智障的表情:“你傻呀,我在明敌在暗,人家换了毒药我们都不知道呢,你怎么知道下次能解?万一就解不了了呢?屠村一窝端啊。” “你就不会想吗?在村里面你得罪了什么人你不清楚呀?还是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没信心?”秋月吼道。看到秋月明显不淡定又强装淡定的神情,夏亭知道自己压对宝了,昨晚上她崩溃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幸好放在了心上,秋月的软肋。 果然是有过节的人吗? 她和大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了凝重。 “桃花一家……吗?”过节最重的,就是他们了。而且,他们亲家不是地主嘛,或许有那个能力可以得到那个特殊的毒药的。 秋月翻了个白眼:“人家要搞你用得着暗戳戳的?人家那亲 家搞你随随便便好不好。” 夏亭挠挠头,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他们家好歹也能蹦几下的好不好。 而且,秋冶虽然不在,德兴楼还在呀,就算是当地地主也不敢直上呀。不过如此一想,他们和地主基本没过节,那些权贵说到底个人利益为上,应该不会为了小小的他们,自毁前程。桃花顶多算是姨娘,怀了孕的机器,过了时候或许就不吃香了。这样的女人外面一抓一大把,动机还不够。 “你说话放干净些!”顾霖听到外人骂自家媳妇,不高兴了。 秋月脸上烧了起来,扯破脸大吼:“爱听不听!” 夏亭拍了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没事。这时候还是要好好安抚秋月的,说到底,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放现代里也就个初高中生,不计较了。 夏亭继续猜:“那是小叔子?顾他们么?”动机很大,但他们能有这个胆?有这条路子?被当枪使的可能性还大些,不过他们能使唤秋月做事么? 但是能想的基本都想了呀,就这两家有大的争执,其他有的小打小闹,算不了啥。 她看着秋月摆着个“对方已拒绝与你沟通”的表情,很无辜。 “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嘛,反正都这样了。” 秋月嘴巴紧抿着,就是不说话。 “会不会是张寡妇?”一直在旁边当陪衬的大哥终于说句话了,表达了他适当的怀疑,顺便刷刷存在感。 “怎么可能……”夏亭刚想反驳,就看到秋月吃惊地看了顾霖一眼,很快,若不是她一直看着秋月,恐怕都要错过见鬼了! 张寡妇?!!什么仇什么怨,什么错什么过啊她的苍天。 “怎么会是她?我们什么时候和她结仇啦?”她不可置信地问着顾霖。 这显然也问倒了顾霖,他皱起眉头,不确定地说道:“这……上一次你忽略她了?” 还有这回事? 大哥这么一提醒,她倒想起了一些东西,不过是大哥他们不知道的。那时候服徭役,她有说过帮顾家兄弟来着,只要她离开。然后……她拒绝了,而且没有给她回复。 相对于大哥说的,她觉得这个事情结下的仇可能性更大。 而且,那个毒药的获取,也说得通了。毕竟,张寡妇的来路,在村里是个不可宣告的秘密。 夏亭不淡定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秋月表情有些落寞,连凶手都知道了,她的利用价值也该没了吧,那么,接下来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有答案了,那就尽快给我个了断吧” 见她一心寻死,夏亭很负责任地告诉她:“事情结果还没出来,你未必会死。而且,到时候你只要说出事情的原委,为什么会做她的帮凶,我觉得,你的罪很大,应该还不至于死。” 秋月扯出讽刺的笑:“你不懂他们,你也不是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他们? 夏亭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如果是村里人干的事,村长甚至村 里人都不会让这件事放到官府里解决的。只要你真心认错,我觉得还是没事的。大家都是邻居呀,怎么说都生活了那么久。有感情的。” 秋月很是复杂地看了顾霖一眼,又看向夏亭,眼神中带着丝羡慕和向往,她说了句很不搭现在风景的话:“你该庆幸自己嫁给了顾家兄弟。” 顿时,夏亭意识到了什么,竟觉得浑身一凉。愣在那儿一句话说不出来。 顾霖又再次不顾秋月的挣扎,往她嘴里塞了团布防止她做傻事,尔后揽着夏亭出去:“走吧,趁着这时候人不多,我们找找线索。” 确定凶手还要找足证据,谁让秋月不说呢。 夏亭觉得,她大概是有什么把柄被抓着了,恐怕还和家里人有关? 出门一看,小花就在门口呆着,身上的毛有些湿润,整只狼狗像刚从泥地里滚出来一样脏得很。 “汪汪!”小花抬起了身子,尾巴使劲摇了摇,刚想去和自家女主人撒撒娇,就遭到了嫌弃:“不不不,走开走开,你很脏。” 小花听不懂,但感觉到了自家主人对自己的排斥,只能乖乖原地坐下:“汪?” “它应该昨晚上跟我一起出去了,后来走丢了。”顾霖蹲下身不顾小花的挣扎,把它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毫无顾忌,让小花顿感是了尊严。 “没想到还会自己回来了,还算不错。”顾霖拍了拍它的头,以示赞赏。 “咦,大哥,你看它的脚丫子,是不是有点什么?”夏亭指了指小花的右脚丫子,小花像是感应到什么危险一般,连忙缩了一下,把脚丫子藏起来。 这可躲不过大哥的毒手啊,他把小花整个抱了起来,用手肘将小花的头和身子隔开,同时也限制了它的行动,小花只能直直趟着,任主人为所欲为。 顾霖扒开爪子一看,指甲缝里潜着泥土和带着黄青色的粉末。 顾霖和夏亭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往后院走去。 “你鞋子上有没有沾到那粉末?”夏亭问道。 他停下脚,仔细地瞧了瞧:“没有。而且我昨天走的也不是那里。” 夏亭看了看还在装死的小花,“那它去哪里浪了?浪到了个惊喜出来?” 顾霖笑了笑,去后院检查起来了。他没想到,有另外的收获。 夏亭跟着去后院,根本看不出个什么来,一切都跟昨天“一模一样”。 夏亭走到了外面,细细检查起来,昨天那一招,估计张寡妇也没想过的,她昨天那一声虽然故意变了音,也还略显仓促,她就说为什么有点熟悉。那么……会不会,也留下点什么证据呢? 他们两个只顾低着头找着,终于 “我找到了踪迹!”但是却没有什么现场留下来的物证。 顾霖摇了摇头:“没什么用,走到小树林里面踪迹很容易就被掩盖。” 一句话,浇灭了所有的希望,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这时候,村长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反遭戏弄 http://.biquxs.info/ ()“我回去想了一下啊,昨晚上在场的人应该嫌疑比较低,我把不在场的人的名单都列了出来,可以减少一些工作量。” 顾霖把名单接了过来,稍微看了一下,那人的名字俨然在列。 如果说是在今早之前的话,其实挺有用的,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啦,奈何没有证据,抓不住人。 不过,他们还是感谢了村长。人家一大早的给了个名单,得多早起来。 由此一想,想必昨晚回去后,很多人都没睡好了。 “你们刚才从后面走回来,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村长忧心忡忡。 顾霖摇了摇头:“发现有是有,但到半途断了。” 可不是么,那踪迹半路就不见了,现在是又到了盲区了。他们有想过那人的鞋底上会不会沾有黄青粉,但是要召集村人,然后逐一检查,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太多意外。能直接抓到张寡妇当然好,如若她狡猾地抹除了痕迹, “可跟我说说?”村长眯了眯眼睛,气场变了。颇有种顾霖在山上打猎时的风采。 夏亭迷惑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村长和大哥的爹年轻可好友得不行,爹打猎一级棒,想必村长不逞多让,这布置陷阱,还有“猎物”后续的发展,村长应该很有经验。 顾霖自然知道这一层,所以也就毫无保留:“我们在那块儿的篱笆里里外外都洒了黄青粉,昨晚上那人不小心踩到了,鞋子上有印子,但走到半路就不见了。应该是地里湿润,加上她走的偏僻小径小路,很容易被覆盖了痕迹。” 村长看了看,沉思不语,忽然,他抹了一点黄青粉在手指上捏了捏,尔后放在鼻端一嗅 “或许这是个办法。” 夏亭和顾霖也跟着闻了闻,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疑惑,夏亭首先憋不住:“这是有什么乾坤吗?我什么都没闻到。” 小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跟着闻了闻,轻轻地打了个秀气的喷嚏。谁也没注意到。 村长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除去他作为村长的那一种威严,她竟看到他极为普通的一面。 “你们这回啊,可算是歪打正着了。”村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睛放出精光,缓缓道:“很多人不知道,黄青粉除了靠它鲜明得颜色追踪外,还有它的气味。” 夏亭又闻了闻,不说话了。她颇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对方是村长,她又不好说。 果然,看到夏亭郁闷的表情,村长又笑道:“哎呀,你这娃也太可爱了。黄青粉高就高在这里它的气味常人闻不出来的,像我们这种经验老道的才勉强懂一些。大娃啊,你到别人家去借一条猎犬回来,它能帮到我们的。” 顾霖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说:“好。”这犹豫不为别的,刚一眼看到自家小奶狗傻乎乎地蹲坐在一边,想想自己前段时间忙着自己事情,没怎么训练它……还是找猎狗来得靠谱。 他刚走几步,就被自家小奶狗咬住了裤脚。 它闻了闻黄青 粉,冲着他们三人吼叫了几声,四小条腿啪嗒啪嗒迈了起来,率先钻进了野丛中。 “它是要带我们过去吧?”夏亭不确定地问道,她还真不知道自家小花有这技能。 顾霖不说话,显然他也不确定。 村长倒没他们那么多想法,一下子跟了过去了,完了还抓起小花研究一番:“不错呀大娃,这猎狗前途的。” 小花被摔得晕乎乎的,甩了甩头,继续自己的大业,是时候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夏亭和顾霖都是怀揣着怀疑的态度走过去的,他们早已知道凶手是谁,但看到小花停在了那人门口的时候,顿时觉得小花不得了了。 倒是村长,表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雀跃和欢喜:“会不会错了?再来一遍吧。” 于是……一遍两遍……小花蹲坐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歪着头,为什么要走那么多次呢? 没过多久,它就看到旁边多了一条一样的物种,对方可比它高大多了,没来由的感觉到了威胁 “乖了乖了,人家牛高马大的,你这小家伙就消停一会儿吧。”夏亭看到自家小花还凶人家,竟也看到那大狗露怯的表情,为了待会儿事情顺利进行,只能安抚小花了。其实,她和大哥都知道,小花找对了。 只是,那么小的狗,或许没有公信力。 还有,村长的态度……也很值得玩味儿。 这大狗一路上停停续续的,还有时候走错路的,就不够小花优秀了。夏亭抱着小花,感觉到它蠢蠢欲动的时候,又使劲按捺着它。哎,没办法,委屈也就那么一会儿了。 幸好,兜兜转转,还是回来那儿了。 村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召集长老过来吧。”村长长吐一口气,完没了当初的兴奋。 顾霖点点头,转身离开,村长和夏亭就留在那儿逮人。 昨晚上村长已经下了令:在这件事情没解决之前,都不可以贸然离村。今儿村口都有人守着呢。 所以夏亭深深呼了口气,事情总该要结束了。 当他们进去的时候,为了不惊扰她,留一些人到后院守着,夏亭敲门。 看到那么多人来,夏亭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淡定。 “那么多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倒也厉害呢,我们还没说什么,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而不是我们来找你聊其他事情?”从言谈上,抓出她的小尾巴。 而张寡妇只是笑笑不说话。 因为村长和长老他们都是男的,不太方便动作,于是村长夫人也来帮夏亭了。 夏亭看着一大帮人团团围着她一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凄凉的感觉。她使劲甩甩脑袋,把这种感觉去掉。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的异样立刻被村长夫人发现,担心地问道。 夏亭顺着梯子下:“没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 这是说得过 去的。昨晚基本没几个能睡好的。 “昨晚上动静闹得这么大,你在做什么?”村长大人发话了。 张寡妇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们这边一眼,撩了撮头发到耳后:“我晚上能做些什么,你们这些男人不是清楚得很嘛?” “额咳咳……”顿时,不自在的声音从各处传来,夏亭有些讶异,也看到了他们脸上不自在的神色。 她真的没想到……这些人。 不过,不是讲这个的时候。 村长沉了脸色,说了一句让夏亭不安的话:“不要以为你的身份,我们就不敢对你怎样。只要你威胁到了我们村人的性命,没人会放过你。” 说完,他就跟夏亭她们说:“搜一下她的东西。” 夏亭看了张寡妇一眼,她很镇定,仿佛真不是她做的,脸上也没有看到一丝她对自己有恶意的神情,仿佛是自己多想了。 “搜吧,别管她。”村长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夏亭犹豫了下,行动起来了。但她内心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仿佛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她。 春花和二圆他们今天来迟了,只能等在院子里,没能进来。 她们俩找了一刻钟,屋子翻遍了,想着找她昨日的衣服和鞋子,什么都没有。倒找出了许多羞于见人的东西,弄得夏亭的心差点儿崩了。 “噗呵呵呵……”嘿得了,还被看笑话了。 夏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觉得恶心极了。村长夫人在隔壁也是进退两难。 最终,还是大哥走了过来,把她手上的东西拂开,细细地擦了擦她的手,用他的大手紧紧握住,安慰了一下她。夏亭看着张寡妇那人,还有她的鞋子。 顾霖大概看了下房子,该找的地方都找得差不多,大概是处理了吧?他和村长交接过眼色,把猎狗放了进来。 这时候张寡妇才稍微紧张了一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大早来翻乱我家就算了,还要放狗来?我一个女的就该被你们这样欺负?” “一码归一码,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我们不过是找着了线索,找到了你这儿,最好你配合,我们也不会对你怎样。”村长态度很强硬,刚才那一幕,恐怕也惹怒他了。 顾霖摸了摸小花的脑袋,拍了拍它的屁股,小声喝道:“去!” “汪!”小花顿时像喝了鸡血般,剪一样飞了出去。 另外那只大的猎狗也出动了。只是行动上来说,有些笨笨的,像迈不开步伐一样,小花走的那边它是断然不敢轻易过去的,只能在一角胡乱地转圈圈。 可怜的大猎犬,被小花震慑得像小媳妇儿一样。 “你们真要这样?不要逼我搞得鱼死网破,你们知道的,我说到做到。”或许是威逼到她了,张寡妇当众威胁起来。 其实,这算挺愚蠢的办法,夏亭垂着眼睛想,一个有点小职务的人,平时受人奉承惯了,在众人面前落他面子,他能高兴? 第一百一十八章:尘埃落定 http://.biquxs.info/ “呵,你几斤几两我清楚。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想想那么多事情,如果他们真要来,我们多的是理由推卸。弄死你,是分分钟的事情。”村长压低了声音,门隔绝了里外,他的气势发生了变化,有点儿……不像平时的村长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样子吧。 “汪汪汪……”忽然,小花激烈地叫了起来。 全场的眼光看向它……扯出了一条內……裤、还有黑色的衣服! “啊哈?原来你们要找这个?”张寡妇神情一松,风姿卓越地走了过来,夏亭紧紧......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一百一十八章:尘埃落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一百一十九章:卖身给她 http://.biquxs.info/ ()“见官?何必走这无谓的一趟呢,没有结果的不是吗?我始终会回来的不是吗。”张寡妇之前颓丧的气息一扫而光,又是那盛世凌人的模样。 长老们脸色尴尬,看着村长动作行事。村长顿了顿,“我不管结局怎样,但是作为村长,一村之长,我就有这个责任,把你这个想法村人害死的妖妇解决掉,县官怎样处决,是他的事情。我只要尽到我的责任就够了。”说完,他带头走了。 如此一来,大伙儿就知道要如期办事了,至于结果嘛,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了。 临走的时候,张寡妇瞥了夏亭一眼。 张寡妇那边是暂告一段落了,那边的事情也不太重要,最后还是大哥和二圆、春花等人,还有个别长老作为代表去押送的。夏亭看着有大哥去跟进,也放心下来,不用害怕中途把人给换了或者给丢了。 张寡妇最后那句话她还是很在意的,她知道张寡妇背后有人,难道手能伸得那么长吗?既然权势滔天,为什么又要把张寡妇放在这山旮旯的地方受苦呢?甚至还要靠出卖身体来维持一日三餐…… 这背后必定隐瞒着一个大故事,不到迫不得已,她目前不想知道,或许也没人会知道。 等忙完这边的事情,刚好可以过去看审判结果了。 “叮!‘抓住凶手张寡妇’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宿主这两天很给力,完成任务效率很高哟,请继续加油~” 夏亭冷哼一声:“这任务都是对我利益有害的,我宁愿任务少来些。如果说任务对我生活无伤大雅的,我倒愿意做。” “叮!恭喜宿主触发新的任务类型,以后会出现和身边人有关的任务喔,请接收挑战吧!” 夏亭:??? 这什么鬼畜垃圾系统?也太任性了吧。 得了,不管它,该蹦的时候它就会出来了。 这边,还有个秋月等着她呢。那小妮子,不是和张寡妇不和的嘛,怎么就混到一块儿去了呢。 当年骂的张寡妇有多不堪,现在就有多尴尬,所以说,这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凡是不可以把话说太绝,要给以后的自己一个台阶下。 “秋月那妮子的爹娘呢?把他们也叫过来!”村长心情不甚愉快,说话上也冲了许多。 村长夫人知道自家男人的脾气,看到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生怕其他人难做,连忙说道:“已经去叫过啦,但是他们说已经和秋月那丫头断绝关系了,她怎么样都和他们无关,做什么决定也绝对服从。” “哼,是他们的作风了。”村长冷哼一声,愤怒地道。 夏亭听到这,内心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啥?秋月父母这是连忙摆脱关系,放弃了秋月?但是她能在秋月口中问出信息,也是因为抓住了她的薄弱点,就是她家里人呀。秋月难道不是最关心她家里人的?还是说是单方向的关心?有人会这么自虐的吗?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这……秋月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夏亭弱弱地问道。 这可把村长给问倒了,这清官难断家务之事,其中错综复杂的情感之事,哪儿是一两句话能道得清的? 但是对方又是自己很是看好的小辈,还是自己老朋友孩子的媳妇儿,还是个女娃子,心思单纯得很,骂不得说不得,只能挖空脑子使劲想怎么回答。 “这嘛……” 村长夫人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老伴那么无助,一直瞟向自己的求救眼神……以往的他要向自己求助可强势得很,没想到会是一个小女娃给镇住了他。 不过,夏亭的确是个不错的娃子,她乐意为他们解围。 “秋月不是他们两公婆亲生的。一开始他们以为自己没办法生养,就随便抱了个娃子回来养,好照顾往后的生活。但是呢,秋月长大些了,他们老来得子自是欢喜,那秋月这个丫头就没了用处了,关系自然是淡了。秋月呢又是个重感情的,尤其是他们姐弟俩更是要好……哎,造化弄人呀。”说到后面,村长夫人都有些感慨了。 夏亭听了更是沉默了下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一方是利用,一方是感激。秋月知道的么?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我觉得很奇怪,这丫头能和张寡妇那人混在一起,那丫头吧,虽然性格泼辣些,也有些嫉妒心,心总是善良的,这回是让我大大惊异了。”村长夫人感慨地多说了一句。 “愚蠢,妇人之仁!净说些没用的话。”村长喝道。 村长夫人一下子也感到丢了面子,眼眶红了红:“你厉害出了这样的事。” 眼见着要吵起来了,其他人也觉得尴尬,最为尴尬的是夏亭,她提出的话题,让人家村长夫妻吵起来啦。 “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啊事啊这些定性不稳,有事情找上来了也没办法的,硬着头皮干就对了。我家新做了一种茶,待会儿大家尝尝,给点建议呗,过些时候我打算弄成果酱,大家不嫌弃的话,可以给些小建议。”得了,大家纷纷打趣起来,村长他们脸色也缓和些,夏亭知道自己成功了呼~ 他们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大娘和尼师两人分别坐在床头和床位,呆呆愣愣地看着秋月,无聊极了。 “大娘,尼师,我们回来了。” 大娘眼睛一亮,张口就来了一句:“找到凶手了是不?”俨然她这句话已经藏心里很久了。 夏亭肯定地点点头:“嗯嗯,是张寡妇,大哥和一些长老拖着她去报官了。现在……”夏亭把目光转向了秋月,不言而喻。 “把秋月抓到宗祠里去,接受宗法的裁定。”秋月从头到尾都把头垂得很低,仿佛事件的中心不是她一般。 把事情交给了宗祠,村长说话的分量也就没那么大了,长老代表的家族又有些不一样,相互牵制的情况下的作用体现出来,审理也会公平许多。 这对秋月来说,是个好事。毕竟这可以说是“私家事”,有人 情的水分在;到了县上,跟谁说这些? 夏亭自然要跟着去了,走之前,她不忘记带上最近时间准备“上市”的新产品。 这些个月份,黄皮树也结果了,因为有银水加持,今年的黄皮多得很,连大娘都啧啧称奇。于是乎,夏亭就有了足够多的原料来搞她的小创作了。 果酱是最重要的,其次,她还腌制了一些黄皮干,可以当小零嘴儿吃,也可以用来泡茶。刚才说了要给他们试试,就不可以失信,相信他们也会喜欢吃的。无形之中给自己打打广告,把商人的奸诈表露无遗,夏亭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最近一次要动用到长老的,还是桃二的事情,没想到,连续两次事情都和自己有关呐。 不过,有些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是秘密内部的审问,这一次是公开的形式,秋月跪在祠堂中间,至始至终,她的父母没有出现。而且……这里的宗祠是准许女人进入的,这让夏亭有好感许多。也就是说,这个时代虽然依旧是男权社会,但女人的约束和地位总归没有她认知的历史上的低下。如此一来,她以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在审问过程之中,村民们一直在窃窃私语,对秋月的惩罚只有重没有浅的,而长老们所列的罪状,秋月也招了,没有给自己辩解丝毫。 夏亭在审问过程中也没有资格说话,插话也是极为不礼貌的事情。她只好小声和旁边的村长说:“村长,不问问秋月的动机么?她平日里不像是和张寡妇混在一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村长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和一个长老低语起来。 村长夫人悄悄走了过来,低声说道:“现在这种情况,你可别过多掺和进去,如果待会儿有什么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别冲动。那些长老是很要面子的,下了他们的面子以后在村里不好做人。” 夏亭点点头,这道理她懂。莫非村长夫人是看到村长那样子,是在变相警告她?是不是自己让村长难做了?可能是她多想了。 她和秋月关系就没有说多好,可以用“陌生”来形容,刚才多问一句,不过是恻隐之心作祟罢了。 就在夏亭脑子里想得一团糟的时候,有位长老给她投来一枚赞赏的眼光…… “秋月,你有什么是没交代清楚,需要辩解的吗?”坐在最中间的长老话一出,其他人哗然,这话里面可是**裸说着“快说,从轻发落”啊。 那么久了,秋月是第一次抬头,眼神很飘忽,她好像想说些什么,干裂的嘴唇扯出了点血丝 “姐姐!那是姐姐!” 突然,一把童稚的小奶音在这个肃穆的祠堂上分明地冒了出来。 秋月震惊地看了过去,其他人什么都还没看清,只能看到一个妇女捂着小童飞快地走了。 秋月眼里噙满了泪水,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认罪。” 夏亭看了看逃离的人,再看了看秋月,若有所思。 第一百二十章:大咖? http://.biquxs.info/ ()“如此,打二十大板后逐出秀漓村,因为你对顾家伤害是无可估量的,女娃子,你看看有什么想说的?”长老会那边很快给出答案。 夏亭很惊喜,居然很被cue到,她想了想:“我们的损失她是没办法偿还的,那么,就用她一辈子还吧。到我们顾家签下卖身契。” 一个小女孩,被打得那么虚弱逐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她品行还没坏到极致,尚且可以一救。如果她敢造作……不,她不敢的。夏亭拿捏住了她的命脉。 秋月惊愕地抬起头,眼中尽是复杂之色,嘴巴蠕动几下,苦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二十大板下去,也没了半条人命了,能不能活过来都是问题,还要负责她之后治疗的伤药费呢。 有些和夏亭比较熟悉的人都给她打眼色提醒,夏亭没注意那么多,“刷刷刷”地写下自己的大名,画押,看到秋月画押之后,满意地把那卖身契给收了起来。 好些人都叹息地摇摇头。 “丫头啊,你可想好了?她今后可能会是个反骨的。” 村长夫人小声提醒道。 夏亭笑了笑:“我就搏一次吧,秋月她本性不坏的,如果她不改或者再次动了不该动的心,我也随时对她的生命有处决权,她的生命在我手里,我觉得应该去尝试相信她一次。”在众人都不相信她的情况下,她愿意去冒险,相信自己的眼光,错不了的。 后面施刑的过程,她就不忍再看了。她还要回去煲热水,去找根子叔说明情况准备一下,待会儿把秋月带回来的时候立刻处理伤势。 而且……他们果酱坊缺少了一个懂医药方面的人呐,要负责食品检测呢。她不想再出现一次张寡妇的事件了,要不是她的金手指间接发挥了作用,这回就要被人家一锅端了。 夏亭还在想着,一抬头就看到根子叔背着个小药箱走着,她惊喜地喊了声:“根子叔!” 根子叔把头一抬,笑得很朴实:“你这丫头,不是在宗祠里么。” “结束啦。你这是……” “刚经过去看了一下,那井水啊还有果酱都没问题啦。”根子叔说得很无所谓,实际上就是放心不下。 夏亭心里一动,问道:“你现在还是在做着走方医么?” 根子叔提了提小药箱,感慨道:“是啊,我这点小手技,镇上的医馆也看不上我,只能这样做谋点儿小生计咯。” “那……根子叔你要不要考虑下到我们果酱坊帮忙?只要每批货都检查好卫生安……一个月钱跟春花他们一样,福利……”夏亭讲了一些基本的情况,静等根子叔的答复。 她挺自信的,且不说工资要比一般的工作都要高,而且工作不累,不用到处奔波,离他家也近。 “这、这钱也多了些,我可以”根子叔晃了一下后断断续续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夏亭笑了起来 ,“这是你应得的呀,我就当你答应了呀。我现在就回去拟定合约。” 根子叔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连忙跟在夏亭后头,神情还有点缓不过来,这对他甚至家庭,都是极大的喜悦,好像天底下砸下了一个大馅饼一样。看着前面娇小的女人,真的是菩萨托世呢。 他一定要好好干,报答这一份恩情。 写好的“合同”一式两份,根子叔拿着自己的那份,小心翼翼地叠好藏在怀里,眼眶红润有着雾气,“我现在就可以干活儿,那我现在就去果酱坊在检测一遍。”他记得果酱坊除了在村里这家,去镇上那连接几个村口的分岔路那也有一家,待会儿也要去看看。 夏亭劝止他,告诉他只需要看好村里这一家也没听进去,收了那么多钱,怎么可以不尽力干活呢。现在也就两家店而已,距离没有特别远,比他做走方医的时候轻松多了。 根子叔很满足。 夏亭没想到根子叔那么给力,这方圆百里会点医术的人原本就不多,她还愁着要多找个人呢,根子叔一下子解决了燃眉之急。 负责内勤的春花,负责物流的二圆,还有负责食品检测的根子叔……他们家果酱坊越来越像样了。 夏亭都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原本只是想着自家做来填补一下生计,错有错着,还成了主业了呢。 夏亭揉了揉眉心,这跟他们的身份有些不相符,万一有心人揭发,果酱坊和麻辣烫的壮大,会给他们带来灾难。她隐隐觉得,这事情要尽快解决。不过身份是商的人家,是不能入仕的,不知是否会影响到苏奉或者他们的以后? “哎根子叔,先别去啦,待会儿需要你帮个忙。”根子叔转头就走,夏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院儿门口了,夏亭连忙喊住。 她还要根子叔留下给秋月治外伤呢。说了那么久,那边也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待会儿可能要你帮忙一下,秋月那丫头很快就要被放出来了,那伤要及时治,否则小命都没了。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夏亭把原委说了一下,想起根子叔没去宗祠,又解释了一下。 “噢。那要开始煮热水放温了……”根子叔没有刨根问底,立刻就去做事情,这是让夏亭觉得非常舒服的地方。 看着根子叔不需要帮忙,她也就带着人去把秋月接回来了。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还有一声声的喘息声,夏亭手脚发软,险些栽倒。这比自己受伤的感觉还要难熬,那种麻酥塌软的感觉袭遍身,勉强维持到家,她马上靠着灶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温水。 秋月的意志还算坚硬,受如此重的伤还能保持清醒,还能间中瞥了她一眼,暗暗嘲讽了一句:“见不得血,还、看得那么仔细,该……你这鬼,样子的。” 夏亭被气得恨不得跳起来敲她一脑壳儿,但看见她那要死不死的模样,得了,万一杖打不死,被她敲死了:“算了吧你就,留点儿力气去应 付后面的,保证你爽得不要不要的呢。嗤,就你那弱鸡样儿……” 在说话间,他们已经在处理伤势,根子叔毕竟是异性,秋月还是丫头,需要避嫌,根子叔在门外指导,夏亭就在里头依照指示行事。 鉴于她们之间那“小气儿” “啊!你、这是报复。”秋月疼得冷汗淋漓,咬牙切齿地说道,在那一刹间,她觉得自己的皮被生剥下来了。 夏亭无辜道:“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我救回来的呢。我怎么舍得……”嗯哼,她是故意的,轻轻地,加了点力。 秋月疼得无法反驳,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在处理完伤口之后,她昏昏沉沉睡着了。 夏亭不由得心想:干嘛不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就睡过去呢,或许还不用遭如此之罪呢。 大娘和尼师在傍晚的时候才悠晃回来,夏亭觉得,大娘现在的心是越来越大了,出了这事,除了一开始的慌张,后来就淡定得不行,和那尼师混在一起,那性格也越来越接近了。 秋月这边离不开人,大哥那边她也担心,分身乏术,她自私一点了。 “大娘,明儿我想上镇上去找大哥,了解下情况,秋月这边伤势还很重,恐怕离不开人。你可不可以在家帮忙照顾下她?根子叔也会每天来”果酱坊那一时半会没有了春花和二圆不会有事,等他们回来接手就好了。 照顾伤患的事情繁琐些,人还是到自家投毒的人,论其他人都不肯如此做,夏亭特立独行了这么一回,还不知道大娘会不会有意见呢。 大娘挠了挠头,看了眼尼师,见到她点头之后,才欣欣然答应了夏亭。 夏亭注意观察了她俩的互动,大写的奇怪。 临出门的时候,夏亭还专门去找了尼师,“警告”了她一番。尼师挑逗地看了她一眼,惹得她炸毛气哄哄走了之后,脸色才渐渐变淡,看着夏亭远去的身影悠远。 事情终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进行了。 夏亭回到镇上店里的时候,就见着大哥在后院和大启谈天论地了,脚边还有三两个空酒坛子,夏亭不禁问道:“一大清早的你们俩在喝酒?”这是闲的“蛋”疼,没事可做了?疯了吧。 顾霖看了看夏亭,淡淡定定地回答道:“这都是大启喝的,我就陪着他。他遇着问题了。” “顾大哥!” 大启没好气地看了顾霖一眼,那眼神**裸地表达着“你出卖我”的意思。 夏亭笑容逐渐放荡:“哎哟?咱们的大启……这是要开花啦?说吧,哪家的姑娘牵动了咱们傲娇的大启的心呐。” “别扯。那个你们村张寡妇的,人家有后台呢你知道不知道,恐怕这回啊,抓进去稍微做个样子就放出来了。”大启翻了个大白眼,把话题扯到正事上来。 他们夫妻就这样子,女的扯天扯地不靠谱,男的就顺着宠着女的,也不怕闹出事来。平添让旁人多操坏了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在眼前不停悠晃的男人 http://.biquxs.info/ ()“众目睽睽之下也敢如此放肆么?”夏亭微撑开眼睛,语气中带着怀疑和讶异。 她没想到,自己就一天没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感情他们送到镇上来白送了。 不过,村里人也是没胆子弄她才那样的。 顾霖把夏亭拉过来到自己怀里,道:“如果没有人制止,会。只要把她赶出去,滚出我们眼皮底下不碍着眼就好了。”张寡妇那样的人,臭名昭著,在他们村里犯了那么大的事,方圆百里的人和村子都不会接纳她,自然断绝了后患。 至于惩罚其实这是最狠的惩罚,一个弱女子,靠出卖身体维持生活的,在外风餐露宿,吃苦肯定吃不少,想必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而张寡妇在他们村子日子过得一向不错,虽不至于大鱼大肉,也比一般人家要好,看那皮肤和平时作态,不像是能吃苦的。再强强不过地头蛇,她要是再造作,就不顾及她弱女子的身份了。顾霖眯了眯眼睛,掩藏住里面汹涌的危险。 夏亭背靠着顾霖,啥也没看见,大启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直觉得顾大哥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平日里隐藏得很好,只有在一些他在乎的事情中显露出来。特别是为了他怀里的女人。幸好,当初没惹他。 “哎,也是啦。其实也没什么,咱们村里索性也没人伤亡,逐出这里我觉得也够了。”夏亭有些感慨,却没什么遗憾。她并不是那种对某些事某些人死抓着不放的人,有时候看开点,活着会轻松许多。 而且,这类似于流放的惩罚,变相的,比坐牢的惩罚更重啦。 “那现在这案子是正式结束啦?”夏亭踢了踢脚边的空坛子,看着它咕噜咕噜滚远,好奇地问道。 她倒想知道自己这是不是碰上了史上最早结案的案子。 “那倒没有。你开玩笑吗?再猖狂也要做做样子的好不好,我们好歹是击鼓过堂审的呢。”大启对夏亭的小白想法进行了讽刺。这人都那么大了,却像个小白一样,什么时候被狼叼走了都不知道。 “噢~~”对方表示毫无愧疚之感。 大启看向顾霖,想要寻找同类,结果…… 好吧,他错了:“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弄吧,我看回店好了,昨天都忙死了两头转。好歹多请个能上手的啊,就我一个忙着……”大启骂骂咧咧哩嗦地走了。 “大哥……你说,大启是不是该找个女孩儿了?”夏亭一点儿不关心张寡妇的事情,倒说起了大启的八卦。 顾霖玩着夏亭的头发的手顿了顿,半晌语气平淡地说了句:“嗯,不关我们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好了。” 夏亭突然调皮地转头,顾霖幸亏反应及时立刻松手,生怕扯痛她的头发。夏亭一无所觉,笑得贼兮兮地,看着大哥,试探问道:“吃醋啦?” 顾霖下意识想否认,就看到她那贱贱又可爱的嘴脸,没好气地低头吻下去。 夏亭头一偏埋在他肩膀上,吻到了头发上,愣是顾霖怎么哄都不把头抬起来。 “秋月挺好的,那脾气跟他有得一拼,他们在一起,肯定是一出好戏。”夏亭闷闷地说着,点起了鸳鸯谱,那小心思飞得呀。 顾霖没办法,放弃了偷吻的念头,听到她那小心思,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拿她没办法呀。 后院里,传来他们俩嬉闹的声音,大启在前堂里弄得锅锅勺勺哐哐响的,其他员工小弟吓得一声不敢吭,连动作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撞上自家主管的烟枪,成了出气孔。 因为夏亭昨天没有出面作证,无关人等无权进去,她就权交给了大哥。自个儿只要待在家里静等消息即可。 但是奈何啊,就一个上午也耐不住寂寞,前堂有足够人手,她去帮个忙还被大启嫌弃在捣乱,人家现在有一套管理方法,自个儿插进去的确好像添乱了,她又只能悻悻然退下。没事做呀,家里也没啥地方可去的了,唯有另找出路了。 于是乎,大启就看到一个小女人晃悠着步子,像只慵懒的猫闲步在外,神情是说不出的闲适和……贱。 像一个皇帝在巡视他的江山一样……而他,就像是她手下的一个太监,各种伺候…… 大启低低咒骂了一声,这什么鬼形容。 不管怎样,该吩咐还是要吩咐:“中午时候记得回来,别屁颠屁颠的没了人影儿。”谁让当初的自己瞎了眼,以为跟着个精明的主儿,后来原形毕露,是个安居一隅的货,上了贼船。 这些时间没听说过德叔的什么消息,她也没主动了解过秋冶的近况,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好歹是朋友呢,要是让秋冶发现,回头不知道要怎么弄她。 顿住了向前走的步伐,乖乖地拐去德行楼的方向。 “亭,你看这个可好?”娇滴滴的声音,都能出水了。 夏亭闻言看去,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娇俏女子,脸蛋红扑扑的,双眼欲语含羞,含情脉脉,任谁都能看出她对身边男子的情谊。 那男子背对着夏亭,那身板却熟悉得很。 夏亭想要跟过去,那边却又是繁华地段,人多得很。等她挤到那儿的时候,人早不见了。 “嘿,白费力气。”夏亭甩甩酸痛的双手,又往德兴楼方向走去。 这人啊,娇生惯养一段时间,做一点事儿就受不了了,这手也真是的,不就推攘几个人?弱鸡~~鸡的。 夏亭蹙着眉嫌弃自己。都说居安思危,她觉得自己就享受这样的安宁。啊呸,惰性。 又转了个街角,夏亭故意避开了闹市人多的地方,可也就那样,也遇着了刚才那人,不过旁边的粉红色衣裳女孩不见了。 不死心,夏亭又追了过去。 看着空荡荡的死胡同,她觉得自己被戏弄了。再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 夏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下意识摸了下衣袖内藏着的小弓弩还有怀里的小匕首,深吸一口气,脚步放轻慢慢地往回走。 “现在才知道警惕,是不是太迟了?”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 传来,夏亭像被惊吓到的兔子,浑身一哆嗦,小匕首“簌”地拿了出来对着前面。 “我在你后面呢。” 女人立刻往后,表情严肃凝重,再定眼一看的时候,惊讶心安愤怒。 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神变化,就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没有丝毫掩盖遮挡。 夏亭心中警铃这才静了下来,刚才吓死自己了。她慢悠悠地把小匕首收回怀里,妥当之后才愤怒地吼道:“你疯了啊这样子玩弄我!” 不意外,这一声里带着恼羞成怒。她的确缺少警惕了,解决了事情,最近生活无忧,还有大哥春花等人宠着爱着,慢慢又变成小白花了。 男人没有丝毫介意,还超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夏亭刚想继续开骂,倒生生忍住了,万一把人给骂跑了,她又得打死自己了。 “你来镇上了怎么没来找我?还把我引到这荒凉的地方来?”德叔也没告诉她二哥来了,否则她……好吧,好像前两天也来不了。不过,二哥好些日子没见,怎么行为就变得那么让人不懂了呢。 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出了什么事都没人收尸。 好吧,她还是耿耿于怀刚才男人吓她的事。 男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多久了,没有这样笑过?好像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能给他带来轻松和欢笑?为什么?而且,看她说话的语气和行为习惯,都显示着他们之间不是初认识,而是生活了很久的人,而且是亲近之人。 他忘了什么? 至于自己为什么要约她到这些地方来…… “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吗?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地方才适合说话嘛?” 夏亭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像情侣野鸳鸯一样幽会? 夏亭看着他没有第一次相见的拘谨,内心有点儿窃喜,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记起什么啦?” 男人摇头。 “那你为什么叫‘顾亭’?还有……你记得这个吗?”内心的猜想得到了否定,夏亭有些心急,又从怀里拿出了小银簪。那个他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男人双手翘着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银簪,突然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像卡壳过不了的碟片,忽然之间又黑屏。 他晃晃头稳住了自己,对上女人期待的小眼神,抿了抿唇,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顾亭’,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这两个字,读着也顺口,就拿着做自己名字了。” 完了,原来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夏亭颓败地怂下了肩,像只斗败的小狗。 “我来找你,是想来确认一件事情的。”男人的眼神暗了暗,往夏亭那边走去。 夏亭的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她抬眼一看,男人不断放大,把她逼到墙角,来不及反应,一片温软便贴了上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玩大了 http://.biquxs.info/ ()夏亭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怔愣住了,像幼小的被侵犯了领土的仓鼠。 这是怎么回事? 不在她能想象的范畴之中啊。二哥这一失忆,性情也太大变了吧。弄得她,很不适应。 攻气太足了吧!!! 莫非里头换了个人?夏亭被自己大胆的想法惊到了。既然自己都能莫名来到这里,他死里逃生,为什么就不可以换了个灵魂呢?说得通的呀,所以才玩失忆梗?实际上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间,夏亭看顾的眼神都不对了。 她猛地推开男人,使劲擦自己的嘴巴,想要将那人的气息抹掉。 顾静静地看着她在那做徒劳工,没说什么。 “你想证明的事情有答案了,满意了?” 看着女人看着他的眼神讽刺而冷漠,男人莫名地有些不安。 “嗯。” 夏亭强迫自己冷静,即使不是以前的那个人,她还是有义务把他带回家的,大娘和大哥都很想见他,而且,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呢。 “以后这样的事不要走了。我们身份不合。”夏亭淡淡地警告道。 听了这话,他内心竟生出了反对的意味,好像……是对这句话的抗拒。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是你的谁?”顾摸了摸嘴巴,仿佛还留有女孩儿的馨香。 看着他骚气的动作,夏亭差点儿又脸红了。 夏亭游离开眼睛,觉得纠结那么多无谓,撇去换灵魂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想起过往的事情来,然后跟她回家看看,身边更多熟悉的人,或许能记起事情呢。 “你叫顾,你还有一个大哥叫顾霖,我是你的嫂嫂。刚去的时候家穷,现在……”说这话的时候,夏亭略带心虚,到后面越说越顺,“山体崩塌的时候,你为了救我掉了下去……大概情况就是这样,轮到你说了。”夏亭站得有些累了,想要坐下,左看看右看看就没找着可以坐下的地方。 “我觉得我们要换个地方说话才好,这话短时间应该说不完。”她实在想不明白对方把她引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的意图,太迷了。 顾抬头看了看天色,没有说话。 “你在顾虑什么?”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引她到这些地方来,要么她见不得人,要么他身不由己…… “如果你有难处,可以跟我们说的。特别是大哥,他绝对会帮你。”夏亭脑子里过滤了很多东西,什么做了坏事被通缉啦,为了逃出生天啦…… 顾内心一动,故意笑开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原来你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 夏亭脑袋蹦出个“井”字来。 “我不知道自己掉下去之后发生什么了,一醒来的时候就在河边,后来被现在我在的地方的人给救出来了。”顾说得言简意赅,其间的一些细节他选择性忽略了,说了免得她担心。 尽管自己记忆没完恢复,自觉不应该相信她的,但不受控制的是,他内心自然而然地没有任何抵触,对于她刚才所说 的,他然相信了。 他很想跟着她走,回去见见他的家人,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家。但是……顾往外看了一眼,结束了谈话:“今天聊得也差不多了,有机会我会再找你的。” 夏亭很懵,这话说到一半,还没到点上了,怎么就说走了呢。 但是等她追上去喊的时候,连人影都不见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太神秘了。 他一定在这失踪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或许,很救他的那些人都很大关联。 那个粉红色衣裳的女孩…… 夏亭晃了晃脑袋,现在得到的信息还很少,联系不起来。如果二哥需要帮忙,应该会找来的,看他现在的样子,虽然神秘不见的人一些,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的境地。 挣扎矛盾了很久,她还是放弃了让德叔调查二哥情况的念头。他想说给她听的,自然会说。 “怎么了,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掌柜的很担心,看着夏亭不自觉皱起的眉头,兀自想着手头上的人手是否足够帮助她。 回过神来的夏亭连忙摆手否认:“啊不不,就是发呆而已。这些天没来,想念桂花糕啦~”她自个儿想事情想得入迷,竟到了德兴楼跟掌柜的扯了一会儿天都像给忘了。 “那就好。”掌柜的松了一口气,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如果有麻烦事的话就跟德叔说,在这镇上少有德兴楼做不到的事情。” 这个自信,掌柜的还是有的,少爷当时留了不少人手,连县官也不敢造次。 “噢对了,这是少爷写给你的信。”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掌柜从柜台下面抽出一封信来给夏亭。 夏亭打开看了看,无非是说了一些近况,还有凤幽的事情,什么想她呀之类的,还有一些骚包的话。 夏亭单挑起眉,问道:“他不是快回来了么,这架势可不太像啊。” “啊嘿,是啊。好像是那边的事情耽误了。不过估计也不远了。”掌柜的解释道。 他想起镇上最近还挺有话题性的事来,多嘴问了一句:“我听说村上有个女的给下毒了,事情解决得怎样了?” 说起这个事情,夏亭撇了撇嘴:“挺顺利的。就是那女的背后是有人的,但不清楚什么情况,怪神秘的。估计就象征行罚罚,大哥在努力争取把她赶走。” 秀漓村那么个小小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号人物?掌柜的沉默了起来,他们在那的时候可没发现。 “我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待我去调查,迟些给你答复。” 夏亭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必浪费那人力物力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很快就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不重要。” 当时大哥信誓旦旦的,应该不会放她飞机。 刚这么想,当天傍晚,县官大人就派人来找她过去了,大哥还没回来,除了那事不会有别交集了。 夏亭暗自吐槽,不情愿地动身。这回去肯定愉快不了,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妥协了。再气不过,她就要在县官那捞点好处,不然 总她吃亏怎么行。再说,县官也不是什么好鸟,或许还跟张寡妇那些人一路货色呢。 夏亭打量了一番那轿子,毫无愧色地坐了上去。既然都到门口了,不坐白不坐。嗯……跟秋冶的相比还是逊色了点。 夏亭的轿子刚放下来,撩开帘子就看到县官讨好的脸色,果然不出她所料呢,连样子都不装装了。 “大人贵人事忙,怎么有空请小女子前来?”夏亭嘴上说着客套话,表情已经欠奉。 县官对这样带着讽刺的话早见怪不怪,听习惯也没什么了,反正他们都是大爷大小姐,他乖乖顺着就是了:“是是是,这不……还跟小的客套呢,不就是那事嘛……那女的上头,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呀。” “就算是秋少爷他们,也不会轻易惹她呀。”想了想,县官又补充了句。 这有点出乎夏亭意料,没想到张寡妇来头那么牛,不过她也没做什么不是? 夏亭早知道,也不惊异:“对啊,我们也没打算追究什么的呀,你暗中作梗我们都没说什么了,做做样子的惩罚总该有吧?那么多人看着,你能不给他们交代?” “而且……既然你把她说得那么厉害,为什么还会在这偏壤的地方?还过得如此……清贫?”夏亭还想打听得深入些。 “哎呀我的姑奶奶啊,他们贵族上层人玩的那套,我们这些小虾米又怎么懂啊。” 看着县官脸上疑惑的表情,是她想太多了。连德叔都不清楚的人,县官又清楚到哪里去呢。 张寡妇背后之人隐藏得也太深了吧。 其实夏亭自己这小迷糊不知道,她连秋冶的身份具体是什么,其实也不太清楚,就一个劲儿的牛逼,从没主动问过。这让秋冶怀疑了很久自己的魅力。当然,这是题外话。 “所以你想我怎样放过她?”夏亭回归正题。 县官把状告书拿出来,夏亭看完也不禁咂舌,大哥背后下了那么多功夫。 流放不止,还有烙印?钱财方面…… “你……可不可以去劝劝顾霖兄弟?” “你想怎样?”主动权在手,夏亭不打算主动放低姿态。 县官偷瞄了她一眼,手迟疑地放在第一点上:“要不、就留下这一点?” 流放?根据现在这样,流放了张寡妇也只有给她另外安置地方了,不过这也符合了大哥之前的设想。总归是满足了最初的期望的。夏亭大胆地想,那么多惩罚,大哥会不会是想着其他都是障眼法,就为了今天这一刻呢? “大人啊,我最近有点不太好过……我这生意日渐变好,只是家里有人有入仕的想法,这身份,有点难搞。”夏亭故作烦恼的样子。 县官愣了愣,,突然又笑了起来,“哎呀,这还不简单。顾不是立了功?只要稍加裹饰,朝廷会对有功勋的人宽容。不会有任何麻烦的。” 又搞定了一件事情,夏亭眼睛笑眯成缝,两人心照不宣。 回去的事情,夏亭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另一个女人的豪言 http://.biquxs.info/ ()顾霖回来的时候,夏亭像只蝴蝶一样扑在他身上,恨不得做他身上的挂饰不下来了。 “大哥,你太了不起了,怎么可以那么聪明~” 来了来了,又来了!大启眼不见为净,放下收拾来的碗,立刻又逃了出去,再迟一些恐怕要长针眼儿。 顾霖对她的反应并不觉得意外,想是清楚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头,淡然地道:“你喜欢就好。” 看见她刚回来的样子,多问了一句:“出去玩了?” 夏亭见他问起,才想起今天出去做了啥,立刻把她和顾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选择性地隐瞒了某些会让眼前男人吃醋的部分。完了后眼神死盯着顾霖的反应。 “你真是帮了大忙了。”顾霖亲了亲她的脸颊,不带任何**,单纯的爱慕和欣赏。 很明显,百分百击中了夏亭的少女心,极大地满足了她骄傲的**。 调教伴侣初见成效。 “那二娃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见?”顾霖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夏亭回房间的床上坐着,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夏亭摇摇头,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二哥好像有难言之隐,或者说有什么牵绊着他,他和我见面都是比较私密的,在明面上他也从没找过我。好像……不可以跟外面的人有多接触似的。” 没错,不管是上次那女的话中意,还是这一次的见面,都让夏亭有这样的奇怪的感觉。 “那么按照你的意思,他应该短期内是没办法和我们相聚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的情况怎样。”毕竟他们对顾现在的生活可以说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连见面都只能被动的,静等着。 夏亭双手撑在床两边,低头看着地面,双脚晃呀晃的,默认。 “不过看二哥的精神,不像有危险的,这个我们可以放心。”可能就是唐僧进了女儿国,进去容易出去难罢了。夏亭安慰般地猜想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夏亭又真相了。 不过,顾却是另有打算,否则,就他的能力,逃出去是没问题的。但这些他都没有跟夏亭说,免得她担心。 半晌没人说话,夏亭抬头看了看走神的男人,他眼里的星辰大海,蒙上了一层银辉,悠远从容。 她碰了碰大哥的手臂,鬼马地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有办法?” 顾霖不动声色,微不可见地笑了笑:“怎么可能。” 夏亭狐疑地盯着他,半晌她自己首先破功:“别骗我。你前段时间出去干嘛了?一天到晚在外面的,除了吃饭回来就不见你。如果说不是搞什么花样,我可不相信。” 她之前不问,不代表以后不问呀。说起来,这事他到现在没交代呢。出了张寡妇那事,她都给忘记了。 还有这次张寡妇审判的事情上,如果说没有他的手笔,她可不相信事情解决能如此顺利,恐怕连张寡妇一根毫毛都无法撼动。 有时候不得不说,看上去再单纯粗神经的女人,也有心细的一面。 想隐瞒久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被逼供了。不过他也没想多瞒就是了。现在,不说不行了。 “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夏亭立刻正襟危坐,一副看戏的模样。 顾霖被她弄得很无奈,扶着额头叹息道:“被你打败了。前些时间,村长找我帮忙带几个小年轻去学习点打猎和防身的本事儿,没办法的事,我就想了想,平时也有人找我,干脆就招了几个品行过得去的小伙子,从零教起……我也学你做的,跟他们签了契约,不怕他们背叛我。平日里就做点押当和送镖的事儿。” 夏亭眼神闪闪发亮,强行按捺住狂跳的心,例行夸赞加崇拜大哥几句,见他高兴了,问起了“重点”:“那些小年轻我都认识的么?” 顾霖转头看向夏亭,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被盯得发毛,夏亭像被泼了冷水的兴致正浓的小猫咪,灰溜溜地再问:“那就是说你想要看看二哥现在的情况咯?” 吃醋了吃醋了,不好惹。就算是忠犬、就算是老实人,归根到底是男人,对另一半的占有欲刚刚滴。 “嗯。正好可以带出来看看训得怎样了。” 夏亭的想法是让二哥自己解决事情的,但稍微理解大哥的心情之后,把自己的想法给吞了回去。到时候见面,或许就是正式见面的时候了呢。 想到这,夏亭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顾霖本来是想拒绝的,特别是她刚才的反应,后来转念一想,就答应了。 他会用实力告诉夏亭,谁才是最好、最包容的男人, 当天晚上的顾霖格外卖力,可以说是他们结合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了,还硬是逼着她不停讲他的名字,最爱的人是他诸如此类的,羞耻得不要不要的。夏亭那酸爽~~劲儿,恼恨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她一天都不用外出了。 看到自家媳妇儿含羞娇嗔的眼神,顾霖的心都要融了一般,那最直接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但只能生生忍住,再来女人可要发飙了,那就不可爱了。 就这样磨蹭了几天,也没等到顾的消息,顾霖也暂时没消息。夏亭想着回村里了,根子叔刚来,不知道是否已经适应工作,还有秋月那情况,大娘和尼师会不会太累了。 刚想着第二天动身,都被人截住了。 “她为什么要见我?还是在荒郊野外?” “不见。” 前一句是夏亭问的,后一句是大哥回答的。县官大人的面子被落了下来,一瞬间感觉不好了。 他从前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自从他们来了后,隔三岔五要看人脸色,真真**倒霉。 见到县官大人尴尬愣在那进退两难,夏亭也不想闹得太僵,无声地按住了顾霖,问道:“她见我万一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大哥能一起去吗?” 峰回路转,县官大人连忙摆手:“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她会带着手铐的,左右两边也是官兵,不会让她靠近你的。不过……她只说你一人去。” 县官就差发誓保证了。 夏亭本意不想去的,她拒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但县官恐怕就不太畅快了,这人记仇得很,最怕被落井下石。 顾霖看到小女人看向自己,那眼神中已经带着坚定之色,知道不能扭转局势,只能说出自己的底线:“你给她弄一部囚车,囚禁她在里面,不可以接近亭三步。” 县官连忙答应,只要答应,不管什么要求他都照做就是了。 “那现在……”县官看了眼马车,不言而喻。 夏亭转头看向大哥,使了下眼色,顾霖顺着目光看,就看到他送给她防身的小弓弩。他眼波柔和了下,点点头嘱咐道:“快去快回。” 夏亭给了他一个wink~ 说荒郊野外,其实也没多偏僻,就出了镇之后的小树林那,她早带着手铐站在囚车上等在那边了,当然身边的确有两个官兵盯着。 县官讲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另外两个官兵眼观鼻鼻观心的,倒做得很像样子。 “你很怕我嘛。” 闻言,夏亭看过去,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对啊,怕你穷途末路,丧心病狂。” 张寡妇妖娆地笑了起来,看见官兵闪过不自然的神色,不得不说,夏亭也觉得她很有魅力,尽管是阶下囚,也丝毫掩盖不了她的风韵。 “你好像没有很恨我?其他人见着我可都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的。”张寡妇眼神打量着。 夏亭皱皱眉,不懂她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讲这些? “你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恨你对我也没好吃,反而影响心情。不必。如果你叫我来就是讲这些,我觉得很无谓,如果没什么讲的话,我该走了。”她还要回村里呢。 “我好像知道,那些男人都喜欢你什么了。”张寡妇一改前面恣意的神态,嘴角带着苦涩。 夏亭看向她。 “你没发现吗?你遇到事情的态度跟很多人都不一样的,面对不一样的人,你的性格也不一样,呵,真会装。比我还厉害,是我小看你了栽了这一回。”张寡妇头微扬,是高傲的姿态。 夏亭情绪没有波动,认真了起来:“装?我认为这是一种为人处事的方法吧。我只能说,你所看到的不一样的方面,都是我。跟不同人相处当然方法都不一样的,与人相处,你我合得来才对。”夏亭挥了挥爪子,“我走啦。后会无期。”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夏亭顿住脚步,反正来了,就做事做到底吧。 “为什么救秋月?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张寡妇眼神有些火热,这明显的区别对待,她思考了日日夜夜,终究得不出答案。 “她内心有执念,却不是大恶之人。”呼,搞定走人! 看着像解脱了一样的女人,身上是她所没有的向往的自由和洒脱,内心的话脱口而出:“今天你放过我,就要想好以后的报复!你会为你今日的愚蠢感到后悔的。”说着说着,眼泪就冒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怼死你 http://.biquxs.info/ ()夏亭没有回头,看似潇洒,内心却在哭唧唧:是她想放过她吗?她又不是小白花,奈何她背后之人过于强大,撼动不了而已哇。 不过等张寡妇报复之时,她也相信自己也不是今日的自己,绝非吴下阿蒙了,她总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 没多久县官大人就来了,那征询的眼神过于明显,夏亭只好道:“我没把她怎么样好嘛。你可以顺利交差了。” 县官闻言,笑容终于多了些真诚,“诶那好那好。还是您大度。” 他们回去的时候县官走的是正门,夏亭不想过多受到关注,引起他人的侧目,故而让他们绕到后门去。他们家的麻辣烫生意,也不需要什么噱头了。 刚进门就被拉到一个宽厚的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到嘴的惊呼声压了下去,半晌她拍了拍男人道:“我回来了哟,啥事儿没有。一根毫发没掉。” 男人惩罚性地拍了拍她的小屁屁,“胡闹。” “我这……”夏亭嘟起了嘴,欲要反驳。 “啪!” “你这……”夏亭横眉冷对,带了点儿怒气。 “啪!” 夏亭捂住了小屁屁,把头埋到他怀里,整个人的力气和重心都放到他身上,满脸通红,生闷气。 顾霖低头看着装鸵鸟的小女人,声音比往日低沉性感:“知错没?下次还逞能不?” 夏亭不说话,不妥协。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男人的意思,一开始的确是像要惩罚她,怪自己没拒绝县官的要求,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但那“惩罚”到后面那感觉都变味了好吗? 她妥协了,男人绝对要得寸进尺,提一些更无理的要求,那时候坑的就是自己了。 反正她现在这样子,男人也不能得逞,看谁耐力更强。 男人抬起她的头,她就一股脑往怀里钻,男人又不可能真正伤到他,卸开那力之后往后退,倒这样纠缠着。 “喂,你们两个倒注意点形象好吗?这里后院不只有你们两个!”话里行间义愤填膺。 夏亭猛然抬头,也顾不得还在跟顾霖闹脾气了。 “秋月!你居然来了!”这才几天,太强大了吧? 秋月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你以为是我想来?” “你不想来还有人逼你不成?”夏亭听得莫名,她可不相信大娘会做出这种事,尼师……嗯,不好说。 秋月气绝,跟这样的人说话真的要有及其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雷人话语。 夏亭不好奇她来的原因,她比较在乎她的伤势:“你的伤好了?那血肉模糊的伤……?” 为什么还要形容伤势呢?难道她还能受过其他伤吗。什么恶趣味。 “我不好能站在这?” 夏亭一下子被噎得住了口。似乎真的是句废话。 大启满眼兴味,总算有个人能稍微制得住那缺根弦的女人了。啊,这大仇得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果然是被压榨久了诶 “行了,外面热,到里面坐着说吧。”夏亭擦了擦渗出来的小小汗珠,乖乖抬脚跟着走。大启听到前堂的呼叫,眼里闪过遗憾,跑到前台帮忙去了,哎,错过一出好戏了。 在屋子里的三个人,你瞪我我瞪你的,愣是没一个人先开口说话。半晌,秋月看了眼顾霖,话还没说,脸先红了起来。 夏亭没有误会,这不是爱慕,只是羞涩和尴尬。 看来是女孩子之间的对话? 夏亭转头看向顾霖,刚想让他先离开,就见他看也不看她地说了一句:“你们说你们的,我就在这不说话。” 一根筋。就算秋月有害她之心,也不会现在做。 夏亭只能先扯开话题:“你今天是怎么来的?”藏在桌底下的手准确无误地伸到顾霖那边,对着大腿嫩~~肉就是猛地一掐 顾霖闷哼一声,背一下子挺直。 秋月疑惑的眼神看去,又看了看夏亭,只见夏亭神态自若,实在可疑。 “我有些事出去一下,你……有事喊我,我马上进来。”顾霖唰地一声站了起来,语气有些不自然,又有点压抑,说完瞟了秋月一眼,带着威胁和危险。 秋月嘴角带着苦涩,她终于知道顾霖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走开了。不过,他这样的顾忌是应该的,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只有对面这个又蠢又笨又有点好运气的女人才会傻傻的对伤害过她的人不计前嫌。 “你看,他那反应才对的不是吗?” 夏亭不说话,表示默认。 “所以为什么要救我呢。”连她自己都不想活了。 “因为你人不太坏啊,不至于到死的地步。”这是真心话。性格泼辣些,喜欢谁讨厌谁脸上说得一清二楚,毫无隐瞒。这样的人反而容易理解,不用花那么多心思。 秋月不淡定了,她猛地站了起来,凳子都碰倒在地,发出“嘭”的一声响:“那你就错了。当时村里有人说你闲话的那次,有我主力,我也很嫉妒你的,看到你在那神秘的人家,我就不想让你好过。凭什么你什么都有,我们都要累死累活,回家还要被骂的?就算这次张寡妇的事情我身不由己,但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之后我并没有后悔!我就是这样不值得同情和可怜的人!” 秋月一股脑地说了很多,语气很平静,却能让人感觉到平静下的激动和声嘶力竭。 夏亭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她觉得,秋月并不需要她说话,只是这些天,刚好找到宣泄的发泄口了。她乖乖地当个忠实听众就好。 “这样的我,你还觉得可以救吗。”颓败的气息围绕在她的身边,她已经做好了被打包扫地出门的准备了。这不是她想到的吗?为什么还有期待?为什么还会失落呢?秋月苦笑起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夏亭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可以啊。” 秋月惊愕地抬起头。 夏亭笑着说:“你能说出这番话来,不就表明了你的态度吗?” 夏亭也站了起来,摸摸她的头,像哄孩子一样哄道:“乖乖噢,姐姐会爱你的。” 沉默过后,秋月炸毛:“别对待我像一只狗一样,肉麻死了!别摸我啦!”如果小花在的话,一定是坐在一旁微摇着尾巴,无辜躺枪的模样。 夏亭笑了起来,这样有生气活泼的样子,才是十几岁女孩该有的样子啊。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过于深沉而压抑了。 “过去就过去了,改过就好。何必纠着过去不放,为难自己?” 夏亭淡定地喝了口茶,然后走到她身边,措不及防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秋月脸色骤变,双手一下子撑到桌子上面,浑身上下都绷紧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也没好嘛,乖乖的在家不待,赶来这里凑热闹?”夏亭摇摇头,嫌火气还不够足。 “啊你这死变态!我要杀了你!”秋月爆吼出声。 “嘭!” 顾霖破门而入,夏亭和秋月两人都愣着看他,二话不说扛起夏亭就走,没留下一句话。 夏亭却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屁股有伤记得治,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知道吗。该丢的脸都丢了,捡起来也没用啦~~”还待说什么,被顾霖打了一屁股才气闷地住了嘴。 夏亭发现,她意外的想看到秋月炸毛的样子,太有趣了。怪不得,那些男人总那么爱惹她生气。 晚上的时候,夏亭又被“修理”了一顿,这些天顾霖总抓着有的没的理由各种y,她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于是乎,大家就可以看到老板鞍前马后的给他媳妇儿献殷勤,女人冷若冰霜,生人勿近。 顾霖没法,对他家小娇妻很无奈,也是自己放纵了,过分了些,想补救都没机会了。现场也就大启那家伙多诡计,或许可以帮上忙?顾霖很是隐晦地虚心问求办法,没有透露丝毫事件的导火线,大启可是个人精,夫妻俩来来去去就那几档事儿,一股脑地把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喷出来…… 讲得喉咙都干了,大启才意犹未尽地停住,看到顾大哥一脸受启发地走了,内心无比自豪。 “你这蠢货,办事不足坏事有余。”突然间,旁边竹林冒出了一把阴森的女声。 大启很怂地颤了一下,“你是有病吧,光天化日下偷听别人说话?”刚想继续讽刺一两句她做的好事,见对方毫不在意,脸色不变时,没有任何的兴致了。 “不管你怎么看我,要是敢对那蠢女人有丝毫不安分的想法,我就剁了你。” 女人眼神闪过危险和杀意,俨然不是说笑。 大启一脸震惊,不可置信地目送女人走远,喃喃道:“这女人是疯了吧?前几天还掐架那么厉害,这会儿就来警告我了?还有什么不安分的想法,这女人是得了癔症了吧。”大启无奈两手摊开,果然女人什么的,他最不懂了。脸色和心情说变就变,都不给预兆的。 可想而知,这样不靠谱的想法,大哥会被坑得有多惨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蠢蠢欲动 http://.biquxs.info/ ()夏亭看着伤势日渐转好的秋月,脸色也变得红扑扑的,满意极了。颇有种“养成”少女的成就感。 “对了,那么多天差点忘了,为啥突然过来呀?只剩下大娘在乡下了。”夏亭摇着扇子问道。 “噢,我也差点忘了。”秋月停下手中擦桌子的动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夏亭,“这是顾四嫂给你和大娃的信。” 她这随身携带信件的样子,完不像是忘记好不好,这是报复吧,是吧!这是**裸的报复!报复自己之前对她的各种“爱怜”。 接过信封的刹那,夏亭内心闪过不祥的预感。 “大娘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夏亭边拆开,边问道。试图从秋月口中得到一些可以让她安心的消息。 “就让我给你啊。”秋月停了下来,也看着那信封,一时间好像也意会到了什么,表情也开始凝重。 夏亭看了看,这口吻是大娘的,但字的话大约是尼师的字,她们两个人!!大娘居然被拐走了! 开什么玩笑? 见夏亭神色不对,秋月赶紧溜:“我去找大娃!” 信里面说大娘近来无事,她和大哥也有自己的生活,二哥也已经有了消息着落,心里已经没有了牵挂,故而和尼师一心向佛,随处化缘,为他们祈福?还归期不定? 这绝壁是尼师的手笔吧。就说她一尼师当初肯留下来,真以为自己魅力感动了她,原来狐狸尾巴现在才露出来。 只是,为什么要带走大娘呢? 夏亭无意识地往回走,走到一半和大哥碰面,她把信交给了大哥。 大哥小时候也是读过些书的人,会写的字不多,大但部分的字能看得懂,不得不说,聪明人就是不一样。 秋月识相地走了,剩下他们两个研究大娘这所谓的告别信。 人家都是年轻人离家出走,外出闯荡,到他们家,居然反过来了,还没有任何预兆。 不,其实是有预兆的。不过她和大哥那些时候都有自己的事情忙,而且,夏亭也太大意了。 大娘那段时间早出晚归的,那性格也开始变化,不理事,对很多事情也看淡了。现在想想,颇有一种出世的气质。 夏亭这样一分析,深觉自己责任重大,她深吸一口气,闷闷道:“是我的错。平时见到大娘有异状,也没有及时去了解。”如果及时发现,尼师也带不走大娘了。 顾霖看完最后一行,把信叠了起来,重新放好。 看了夏亭两秒,让夏亭有点崩溃的时候,才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按着她的头使劲揉了起来:“想那么多干什么,想坏了身子你怎么赔?” 得,稳重的大哥彻底不见了。夏亭的泪水真的就那样被憋了回去,伤感没了,脾气给上来了。 她死命挣扎,吵嚷道:“你够了啊,我的头发!”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之后,脸色红润,头发散乱,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大。顾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你。” 这就是她?疯子一样!? “但是,大娘的踪迹我们都不清楚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没办法知道。”夏亭小脑袋瓜子想很多。 顾霖叹叹气:“娘不是冲动的人,她出去应该是深思熟虑的。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其实出去的**很强烈,虽然……你说的那些方面的确很关键,那尼师应该不是什么小人,她既然能带娘出走,会保证她安的。” 遇到重大的事情,男人往往会比女人冷静些,也理智些。 顾霖很担心,但他选择相信。娘这么一个坚强的女人,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这么多年,娘一直围着他们兄弟二人转,为谋生计烦恼,几乎没有轻松的时刻。现在家里好了,孩子安定了,也该有自己的日子了。 要是夏亭能感知到大哥的这番心理活动,估计要震惊!作为一个古人,思想也开放了些,能这么想,也是现在很多儿女想要自家父母做到的。 忧心了一辈子,希望他们能为自己活一次,而不是一辈子为他人而活。想想其实很可悲,小时候为父母而活,长大为孩子而活,年老为孙子而活。何时,能为自己活一次呢? 夏亭想了想,也就释怀了。 “那我们要不要查一查那尼师?她……”夏亭卡顿了,和顾霖大眼瞪小眼,她突然之间发现,他们连尼师的姓名都不知道,大娘隐约说过尼师是在附近的尼姑庵的。具体位置,她也不清楚。 夏亭转头去找秋月,“丫头,你还记得大娘当时表情是怎样的么?会有没有说,有点儿不情愿或者……被威胁什么的。” 秋月埋头苦想了一下,慎重地摇了摇头:“没有,她当时表情挺正常的,很宁静,不像是被迫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当初只以为是私事,顾四嫂叮嘱要过些天才把信交给他们,现在……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夏亭摇摇头,见秋月有些自责又极力掩盖的表情,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扯了个微笑出来:“没事,就问问而已。做事吧。” “只能尽量找了。”顾霖找上来,道。 “我和你一起去。”夏亭不知道具体情况,还是有些担心,她恨不得所有事情都自己亲历,好尽快知道消息,以此消减一些负罪感。 顾霖摸摸夏亭的头:“莫担心。不是你的过错,别把所有的东西都揽在自己身上。”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小孩儿在那探头探脸的,见到大哥出来,马上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大哥!” 夏亭首先发现异样。 她走了过去,蹲下来和小孩儿平视,“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孩儿不敢看夏亭的眼睛,只从背后拿出一封信,小声道:“给你的。” 夏亭怀疑地看了一眼,心里有种感觉,她迫切地拿过来拆开,顾霖见状,也走了过来。 小孩儿又缩了起来,却不走。 “我和尼师化缘而去,是真心的,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你们不用担心,过些天我们会回去一趟,详情再说。”看完后,夏亭浑身力气卸去,跌坐在地上,顾霖连忙扶着。 夏亭攀上顾霖的手臂,眼中带泪,差点儿哭出来,“太好了,大娘迟些时候会回来的。” 顾霖在外情绪一般不外露,所以小孩也比较怕他,他给了小孩几个铜板,小孩终于露出了笑容,开心地走了。顾霖这才抱着夏亭回到后院去安抚。 这一刻,他竟有些不满自家娘亲的做法来,把他的亲亲媳妇儿吓成这样。 夏亭脑子有点胀痛,竟有晕眩的感觉,真是见鬼。 “怎么了,不舒服?”顾霖摸了摸她的额头,眼含担心。 缓了一会儿,夏亭才感觉好些,“没有,就有点晕。可能最近比较疲惫。”仔细看,她眼底下的确有淡淡的青黑一片。 顾霖还担心这担心那的,夏亭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他的,道:“你今后让我晚上能睡个好觉,估计就好了。” 回想了一下她的话,顾霖猛然明白过来,耳朵有些热。想不到一向强大的自制力,在媳妇儿面前不值一提。看来,他日后真要注意了,他家宝贝骄矜得很,莫要伤着才是。 然而,安生的日子没几天,又一件事让他们烦躁起来。这回不仅仅是靠天吃饭的勤劳农民了,连夏亭都觉得过分了。北方的洪水过去了一段时间,征集了一次物资,这次又来了,而且,比上次的力度还要强。简直要拿了人命一般。 长期以往,再多几次,别说北方了,他们这里都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去了。这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物资是被少数人纳入怀中的。 夏亭看了看那物资兑换成银钱的话,基本一个月贴了麻辣烫的银钱,白做还倒贴过去,还有员工的工资!更不用说因为这个事情减少的用餐量了。 夏亭捂住头,烦恼的事情一件又一件,还想着那深庭宅院的人家忙着宅斗勾心斗角呢,来到这的时候就想着一亩三分地,再做点小生意过过安稳的小日子的。 现实中总是啪啪打她脸。 不过……她倒留了一手。 “叮!触发任务:顺利度过征税风波。奖励:能量积分30。请问是否接受?” 任务出来了,这次事情验证了夏亭心里那不安的想法。迎难而上,接受任务后,她要想着和大哥他们商量对策了。 他们家的稻花鱼,是时候出手了。 否则,到后期那混乱的时候,那些鱼也是保不住的。趁着现在没到穷途末路,早点出手换点米啊面粉之类的能放时间长的食物回来,顺便也把这次的税务给交了。 傍晚时候,人都走光光了,大启、秋月、大哥和她四个人讨论那征税的问题。大启本来就是孤身一人,无论如何也跟着夏亭他们了,秋月也是。大家一条船上的,没什么忌讳的了。 夏亭说着自己的打算,她这次再次提起筹备物资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意见了。风雨欲来,黑云压城,大家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这时代,恐怕要乱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矛盾激烈 http://.biquxs.info/ ()已经到了夏季中期,除了初春下了几场,雨水却没有多少,很多人隐隐约约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次事情一出,反应比第一次激烈许多,甚至有脾性爆烈的人去砸官府了。 有了系统变相的提醒,她对自己的想法很是坚定了。 夏亭去关了门,防止外面有人进来打扰谈话。 她将出售稻花鱼的想法说了出来,看了看他们,道:“那你们呢?有没有什么想法?” 她想要将大伙儿团聚在一起,集成更大的力量。 大启沉吟了一下:“我手下的兄弟其实就那些个固定的,其余都各散东西。他们那几个也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大概……不用管。不过我可能会离开几天,去贩卖消息,然后筹备物资。” 夏亭点点头,还好他们那“组织”比她麻辣烫店的管理都要成熟,不需要担心太多。夏亭看向顾霖。 “这些天他们都上山打猎,我打算处理好猎物,大部分不卖出去,就风干后自己储藏。过一段时间,我应该会比较忙,有钱人家一般会找我们押运货物。”顾霖心里很清楚,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他现在在纠结的是,押镖的时候自己要不要去,不去的话,恐怕要少几趟来钱的镖。去的话……只剩下阿亭一个人,这样的时势他放心不下。 夏亭看了看秋月,明白她要跟在自己身边。秋月在夏亭眼神划过的之后,交握的双手紧紧捏着。 夏亭理顺一下他们的做法,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基本上是局面不可控,爆发的时候了。前段时间他们都会在一起,可以帮自己忙。毕竟,她那些稻花鱼虽然还差2个月才彻底肥嫩,现在重量也差不多了。多个人手,卖出去快些。之后还要修葺下麻辣烫店,省得乱世来人。 他们的情况实在不算糟糕,除了地~~主和做官的,恐怕就到她们的生活比较恣意了。下层人民,才是真正的水深火热。 “如此,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轮流去村里运稻花鱼出来卖……秋月顾着店铺生意……再乱些,我们就关门不做生意了。”未来一段时间,估计都是窝在家里的了,她还准备粮食还有娱乐活动。否则漫长的日子,估计人没饿死,要无聊死。 于是后来的几天夏亭几人都奔波在镇上和村里,运了一次又一次的鱼,转手又买回来面粉、米等粮食。他们卖的鱼不贵,也肥嫩,鱼腌制或者风干也能久放,倒是不缺人买。 看来,很多人逐渐也意识到屯粮的问题了。 “哎呀,你怎么抢我老婆子的东西,来人呐,天理不容啊这世道!” 夏亭侧眼看去,之间一个老婆子摔倒在地上哭号,看着贼人跑掉,没一人上前阻止,也没人好奇。 大哥想要上前追贼,夏亭按下了他,不是打不过,只是,那些人是团伙作案,就算追了这个恐怕钱也没了,人也可能有危险。官府如今自顾不暇,还怎么会理会他们? 人的命,是很贱的。 哭了一会儿,老婆子认命地站了起来 ,整个人仿佛老了十来岁,颤巍巍地失魂落魄地走了。 静默,中午时分,只有零零星星几人在街上游逛着,没有要买东西的意思。只有两边摆摊的人扎堆在一起说着话。 “啧,这鱼卖不出去给狗吃吗?”生意是一天天难做,鱼是肉,终究抵不过粗粮来的饱肚。现在只剩下比较有钱的人家来买了,普通人家也就眼馋看着。 这鱼再卖不出去,堆压在自己身上,恐怕要惹来祸患。 顾霖看了她一眼,像是惊讶她突然的坏脾气,没等她再爆发就了然道:“想去就去吧。我还能保你。” 夏亭脸一红,局促地站了起来嘟囔了一句:“我才不是瞎好心呢。”然后走向那老婆子那了。 没有到绝境,她心底里依旧不忍心。理性和感性之间的纠结折磨着她,幸好她有一个能懂自己的丈夫。 “以后不要出来瞎跑了,让你孩儿出来买东西就好,现在乱的很知道不?这点钱你先拿着,不是送你的,记得收好,再被抢了我也没了。”追上老婆子,她把20个铜钱往坏里一塞,嘴硬说完就走。 老婆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竟深藏着锐利,颓势早已消失不见。 夏亭回来的时间顾霖已经在收拾档口。 “嗯?今天居然卖那么快?”夏亭很是惊喜。果然做了好事,幸运就降临在自己头上。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店铺的时候被叫住:“诶我说你们家,这时日不好过,征税那么严重,你们有没有想过……”男人指了指官府的方向。 顾霖不动声色:“那可是有极大风险的,光靠几家人,做不成连命都要没了。” “哎,是啊。这年头,是要逼死人的。”男子很是赞同,刚才那一下不过是试探试探,大家私底下都说过这个,谁不是有心无胆呢? 个个拖家带口的,哪儿能没牵挂做那冒险事。 不过这事情搞不好真会爆发。 “啧,收钱收钱!”还没回到自己铺子,沿路上看到每家商铺门口都有三两个穿着家丁服的人嚣张地收着保护费? “这收的什么钱呀?我这地儿,是买下来的。该收的都收了,可没说要交什么保护费的。”杂粮铺的商家据理力争,有的甚至拿出契约来证明。 “那不是赖二嘛?那个地主手下的。”夏亭凑过头去跟大哥悄咪咪地报告。 不待他们反应,就见那赖二突然把狗尾巴草往旁边一吐,拽拽地一摆手,后面的几个小喽立刻上前见到东西就翻乱就砸烂,等老板反应过来阻止的时候还被打了。 顾霖看了夏亭一眼,恰巧夏亭推了他一把,他一点头就跨步上前拽住一个小喽,对方转头挥拳的时候一侧身,左拳迎面砸去一个过肩摔一路斩将到赖二那,往他肚子一拳,顿时安静下来 “还打吗?”大哥气有些喘,相比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还是显得游刃有余。 赖二冷汗流了下来,大哥的拳头不是 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赖二强作声势,眼神已经带着怯意:“你!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 这就问到点上了。 “我们家就在前面,你说关不关我事?”大哥又是一拳! 赖二挣扎起来碰到自己的脚,又摔倒了。这回,他是真的起不来了。 “如果不想死,就赶紧滚!”大哥凶起来,浑身气势都变了,自有罗刹的意味。 赖二撑着双手滚了出去,跑之前不忘叫嚣道:“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夏亭鄙视地看着他们,他们以为自己是灰太狼啊! 见他们走了,其他店铺的人都走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着。杂粮铺的老板心痛地捡回来一些,有的实在太脏用不得了,他抹了抹眼泪,感谢道:“哎呀,顾家的,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就是就是,就不知道他到时候会不会来寻仇,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啊。”有的人愁起了未来。 顾霖眉头微皱:“他们这些人是以什么理由来收保护费?如果没有依据的话,马上去报官,他们再忙,也要来管理的。”不来管理,他们就是想多一帮人去闹事。 县官那人,不是什么蠢货。 有些人脸上闪过尴尬:“这……这地在本来确实是那老地主的,但后来他卖出来了,又被人买了下来,我们有的就是第一批买,有的第二批买……”话说得很乱,夏亭他们还是听懂了。 到底就是,那地本来就是那地主的,照理是卖给他们了,现在就耍起了无赖,要收“地皮”保护费。 这也不算是违法,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收,可以说是走了法律漏洞,而且地主家家丁多,势力也大,他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人,惹不起。 “妥协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他要的数目可不小,之后难过的可就是我们了。至于威胁什么的,我们团结起来,见步走步吧。”夏亭表达了他们顾家麻辣烫的立场。 杂粮铺老板第二个表态:“嗯。我支持你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后面的人陆续表态,有大部分都是支持的,当然有部分犹豫得很,借机就离开了。夏亭明白会这样,每个人考虑的点都不一样。 但是,不知不觉中,他们竟成了这些人的引领者? 回到店铺的夏亭小脑袋才转过来,到时候搞起来,他们就是箭靶子呀。 夏亭咋咋呼呼告诉大哥,换来大哥无奈一句:“才知道啊。不过就算没这事,他们也会重点‘关照’我们的。” 夏亭转念一想,的确。他们的店铺在镇上生意数一数二的,那么大块肥肉,怎么不让人垂涎? 他们会想到遭到报复,但没想到,报复竟来得那么快。 他们没有直接对付夏亭他们,只是站在门店门口,不和你直接相碰撞和起争执,见到有客人来他们家吃麻辣烫就把人家揍一顿。 第一百二十七章:美男计 http://.biquxs.info/ “识相就赶紧滚,趁我没发火之前。”顾霖站在门口,衣服下的肌肉鼓起,不怒自威沉沉地看着赖二。 赖二嘴角淤青,眼窝边接近太阳穴的地方也青紫一块,剔着牙,然后把牙签含在嘴里玩弄,然后“噗”地一下吐出来,像利剑一样射在旁边。一如他嚣张的状态和结局。 “滚什么呀?我又没打扰你做生意,这么霸道啊连街上都不让人走咯?这**谁还敢来你这吃东西啊!”说完,他还极其粗俗地吐了一口浓痰。 这时候,夏亭小碎步跑来,手上盆子往外......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一百二十七章:美男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一百二十八章:竟然是个美女 http://.biquxs.info/ ()在夏亭的强烈要求下,顾霖穿上了露出两只手的“背心”。他眉头紧皱,这真的跟那些小巷子里面站在红灯笼高挂的门口边上等人的某郎了。 顾霖双手一张,差点儿露出胸中那两点红梅,夏亭连忙捂住鼻子,她害怕自己很丢脸地流鼻血了。 “我就这样走出去大街?以色侍君?”顾霖疑问,他不敢相信。那么纯洁的女孩,会做出这么大胆的决定。 当看到夏亭眼神中传达“难道不是这样计划的吗”的信息的时候,他觉得完蛋了。 顾霖二十几年来建立起来的观念,一朝就被他的妻子轰碎了。 见男人的表情过于纠结且可怜,又想到大哥的硬汉形象,夏亭突然大发慈悲,准许顾霖穿上外套,遮住那袒露的臂膀。 顾霖心里暖了些,她好歹是关心着自己的。 她上下扫描着顾霖,像购物看到物品一样,她突然拍了一下手,眼睛一亮:“这要露不露的,才是最高境界呀!”弄得她都差点要狼性大发了。 好吧,错觉。是他高估了小娇妻的底线。 夏亭找来了秋月,指了指大哥的着装,骄傲道:“怎么样!你觉得会是那夫人喜欢的不?” 秋月随意扫了两眼,点点头,“应该不错的。只要抓到机会……”关键是不起眼,否则,大娃穿成这样出现就很可疑了。 大启也及时赶回来了,风风火火的模样让人发笑。 “我辛辛苦苦赶回来你还笑?我睡觉都没睡几个时辰呢。”大启看到夏亭偷笑的样子,火一下子又蹭上来了。 夏亭认怂,闭上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秋月一个飞刀:“让你这么快死回来了?不乐意现在就滚啊。” “这不是要我回来给你们图纸嘛。” 在秋月身上吃过瘪,大启不敢造次,只敢小声嘟囔。这泼辣的主儿可没有夏亭那二愣子那么乖巧。 好……好a啊!! 夏亭突然发现了秋月另一面,哇塞,太有吸引力了吧。星星眼。再偷偷瞄了瞄他们两个人,这相爱相杀的场面,好像……有戏。 “呃咳……回来就好。现在来看一下路线吧。”顾霖拳头抵在嘴上假装咳嗽了一下,打断他们剑拔弩张的氛围,强行拉回到正事上。 图纸一打开,夏亭呆住了,缓缓地颤颤地伸出小肥指,指着那堆像女人掉发一样的线路:“这、这是什么鬼。” 大启挠了挠头发,有些羞赧:“啊嘿,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整理。但我都清楚了。” “这些圈圈的都是夫人出现的地方,这儿呢,是桃花经常去的地方,除此之外,她很少出来。然后呢,夫人最近集中去的,是这一片区域,走这条路最近,也比较隐蔽,也不会和桃花相撞。而且,那夫人也只会带一个贴身婢女,很安。”大启在那里画了一个圈,指着一个小地方,道。 大伙儿脑袋齐刷刷凑了过去,研究了起来。 “哎呀,离我们这里还挺近的。”夏亭看了看,突然道。 秋月也说道:“对。就算对方觉得不对劲,也不会 怀疑到哪里去。”出现在家附近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那大哥先在那边蹲点,假装是买柴火?看准时机伺机而动? ”夏亭提议道。 其他人都去的话,目标太大,被发现不对劲就前功尽弃了。 大哥一个人去,便自然许多了。 “你就不怕我跟其她女的拉扯不清?”顾霖面色不虞,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意。她竟如此放心他一个人去。 “你会吗?再说,你跟其她女的拉扯不清,我就跟你断绝关系。你想好再说。不过……我相信大哥。”夏亭并不觉得有多大事,以后日子还很长,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她不知道往后要怎么过。 真坚持不下去,倒不如问题及早发现,放过彼此呢。 静默的氛围,凝滞的空气…… “我去冷静一下。”醋意蔓延了他的鼻眼,他不想让夏亭再看到这么丑陋的自己。 “不要去追?” 看了眼大启,夏亭淡淡道:“让他冷静下吧。”说完,她自己走回了房间。她要为明天的事情做好充分的准备。 秋月逐渐远离是非圈,她不禁想道,连大娃这么沉稳的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都这么幼稚,秋月有点觉得,二娃那温柔的性子……那在她心底住了好些年的形象,恐怕也要被颠覆。 所以……还是趁早收心吧,不做无谓的念想。极大可能,那不是自己心目中要过一辈子的人。 “喂,他们怎么又吵起来了?该不会……”大启贼兮兮地凑过去和这冰美人说道。 秋月转头就走:“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一天到晚八卦,倒不如做点实事。” 大启左手撑着右手摩挲着下巴,眯眼看着远去的秋月,这人,怎么对他的敌意这么大?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一开始都是表现了自己极大的善意的呀。 挣扎无果,大启放弃。 夏亭原本没觉得什么的,但这可以说是冷战吧,一下子又拉不下面子说话了。看到顾霖从外面回来,没给个好脸色。 后面传来的声音,夏亭的耳朵动了动,心痒痒的,但过了那么久了,那男人还不来哄她……她嘟起了嘴巴,闷闷不乐。 哄一下她呀,有那么难么…… 推推推…… 夏亭动了动肩,卸下了那扰着她的力量。 “不看看我?” “不看。”夏亭期待着,再一次,她就转头。 久久没有动静,夏亭的火蹭蹭窜了起来,男人性格太老实也不好,实在不懂变通,不懂女人。要哄的时候没及时反应。 夏亭猛然转身,话脱口而出又顿住:“你再……、” 见夏亭直勾勾看着他,呆愣愣的,因为紧张而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他猜中了,果然她喜欢这样子。 只见顾霖身上钩着早上她整改的那件要露不露的上衣,比早上更性感的是,大哥在此基础上扯大了领口,直通腹部那几块张狂有力的肌肉,把自己的优点更为放大。 顾霖突然就砸了下来,覆盖住了夏亭。 夏亭这才如梦初醒,眼前一黑,美景已经看不到了,她微微挣扎了起来,“你别压着我呢,我要看。” 顾霖的耳朵红得发烫,即使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这么露骨的时候却是从没有过的,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做到这地步。 “看完了,不生气了。我们睡吧。”顾霖头一次匆匆结束话题,不想继续这脱离他控制的事情。虽然和夏亭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做过许多他以前想也不敢想,更别说做的事情了。 他有时候真的很想撬开她小小的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我还生气,我没看清楚呢。” 顾霖眼中带笑,这招效果挺不错的,以后还可以再用用,所以不能让她看太多,腻了就不好使了。 可以说,顾霖是越来越清楚夏亭单纯无害下猥琐好~~色的真面目了。 一晚上什么都没做,他们闹着闹着就睡过去了,顾霖是想,但想着第二天有重要事情就忍住了。 出门的时候,夏亭递了把柴给他,以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了句:“喏,早点回来呐,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清蒸鱼。” 顾霖这才真正笑了,利索地把柴背在后面,离开的时候步伐都显得那么坚定。 他今天只是去和那人打个照面,给她留下个印象而已。 接近晌午了,大哥还没回来。 夏亭这才感受到了煎熬的滋味。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紧张的,理智明明告诉她什么都不会发生。 “要不要出去走走?” 夏亭无聊得撑着一只手看着桌子上被困住的蚂蚁,蓦然头顶上就传来秋月清冷的声音。 这丫头,近来是越发酷了。 夏亭身子都觉得发霉了,对她的邀请很心动,又答应了大哥等他回来吃中饭,有点踌躇犹豫:“去哪儿呀?我还要等大哥呢。” “在这儿干等也是等。倒不如去个好地方,去看看他进行得怎样呢。不过去之前,要做一番打扮。” 夏亭精神一振:“有这样的地方?昨天大启没有说过。” 秋月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最终两个身材有些娇小的“男儿郎”出现在门口。夏亭看了看自己新的打扮,她对秋月的经历越发好奇了,就像是宝藏一样,一点一点挖掘。 看着秋月带她来的地方,夏亭很感慨。穿越女必去的地方,她倒都没去过,今天好歹算是一次突破了。虽然,来的时间不对,有点冷清,那种纸醉金迷乐而不返的迷醉感,体验不了丝毫。只能从空气中尚且弥漫着的丝丝青花酒和胭脂粉混杂的味道能道出一二。 “干什么呢,来这里是做正事的,不是来感受的。别像个没长脑袋的男人一样行不行?”秋月鄙视,她有点惊讶的是,对方来到这个地方,没有抗拒,只看到满眼的兴味。 这和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她还以为,自己出入过这样的场所,对方会用别样的眼光看她,是自己多想了。 “*?!为什么是个美女?!!” 第一百二十九章:被大哥吃得死死的(双更) http://.biquxs.info/ ()夏亭整个人弹跳起来,就差咆哮了。 她刚看到大哥,欣喜的情绪还没完涌上来,看到他对面的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碰面碰错了吧?对面那自带忧郁气质我见尤怜扶风弱柳双目含春一吹就倒,身上下的气息都散发出“快关注我我是可怜的小白菜”的感觉是什么鬼! 说好的老男人的夫人呢?说好的年龄相当呢? 轰隆隆! 夏亭的心里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觉得自己太难了。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你不是说你不怕的吗?你相信你的大哥。”秋月在一边复述着她的话,谁不知一箭又一箭地扎在夏亭心上。 “那么年轻!?夫人?”夏亭再次确定,眼含希冀。 秋月淡定点头。夏亭那一惊一乍的时候看多了,免疫了,让她吸取点教训也好。 “谁告诉你一定是个老的?” “不是说这老男人是靠他夫人娘家发迹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嘛?”她知道老牛吃嫩草在古代平常得很,只是……这理由有点说不通。 有声望的人家会把自己孩子嫁给一个名不经传的老男人么?难道不怕有辱门风,或者说得不到相应的利用价值? 秋月搭在凭栏上的手猝然紧攥着,对着夏亭解释,像在对自己说:“你以为人家傻?这老男人现在不是混的风生水起吗?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人眼光只会好不会差。” 夏亭看了秋月一眼,沉默了。 她终究被保护得太好,连秋月这丫头比她知道的人情世故都多。 相对无语,她们站在凭栏前,清晰地看着不远处那对男女的发展。秋月的确找了个非常好的地方,她们能将下面的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无比清晰,对方却难以发现这里。加上她们“改头换面”的,更是有恃无恐。 所以,她们也很肆无忌惮。 “我终于理解这夫人和那个老男人为什么情感不合了。”夏亭感慨。 秋月一时间被吊起好奇心:“什么?” “美女与野兽,还是爷爷辈的,你说要怎么合?” 秋月顿时把头扭了回去,她是傻了才以为夏亭嘴里能说出什么正经的话,话虽粗俗了些,她刚刚那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这夫人是不是主动了些?哇你看你看,那手!” 他们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夫人露出了含羞的笑容,似是对大哥有所不满,竟伸出了小拳拳借机揩油吧。 顾霖背对着她们所在的位置,故而没看到后面夫人做什么了。 夏亭兀自摇头跳脚,情感冲动叫她应该出去,理智上却制止了她。算了,计划要紧。 不就摸了几下?纯当是鸡爪了。 不知是否夏亭的眼神过于强烈,顾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们方向。 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目光了然,“顾郎也喜欢去那样的地方吗?” 顾霖回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 就在说话的时候,夫人使了个眼色给她的奴婢,奴婢顺 从地远离了这里。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女子不信,或者说是想……探点什么风。 顾霖不自觉微簇起眉头,他们这样“少见”,自己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抄近路罢了。”说完,不要等对方回应,他就提出要走了,他颠了颠柴,临走之时提醒了一句:“记得不要和亲密的人分开太久,危险。” 放长线钓大鱼,这是一场游戏和博弈,看谁先抵不过攻势而输。 奴婢不知不觉又跑到身后,夫人也习以为常了。她看了奴婢一眼,又转头看着顾霖远去,没有挽留。不过她的眼神中却有波澜划过,半晌,她幽幽地问道:“他、是什么来头呀?” 平静的湖面上,一根钓鱼竿直直地垂在湖里,偶然,它的附近冒出了一个两个的泡泡…… “喂喂喂,散了散了。”夏亭程盯着他们,见大哥走了之后她就去拍旁边那个昏昏欲睡的人。 秋月睁开朦胧的眼睛,风一吹,逐渐现清冷之色。 “结束了吗?” 夏亭鄙夷:“对啊。要是靠你一个人在这儿盯情况,我觉得我们要凉。” 有点儿听不太懂她的话,猜了猜大概懂了。她也不反驳,这事儿实在与她无关,如何能像夏亭打了鸡血一般一点点小情况就咋咋呼呼的。 不过她也就在心里吐槽,说出来这女人又要多想。 所以说,夏亭这小白的性格也是他们这些人纵容出来的。身边的男人纵容就算了,大娘也纵容,现在连秋月也这样诶~ 这些夏亭一概不知,她要去“兴师问罪”了,给大哥上点眼药,不然照着这样发展势头,她头上会不会变成青青草原真不好说,有时候一些事情人的主观意志能扭转的。女人想得到一个男人,方法多得很。 因为走得急,下楼梯的时候差点跟一个人撞上,对方醉眼朦胧的尚不清醒瞥了她一眼,身上一股酒味。夏亭连忙躲开,看着地上的男人一眼,捂着鼻子走了。 夏亭俩出门后就一路奔回去,主要是夏亭,秋月无奈跟上。走到半路就遇到慢慢走有意等她的顾霖了。 秋月见他俩这样,随便说了个理由就撤退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大哥等人的姿态太明显了,难道他看见自己了? 顾霖在想着他之后说出来的话会不会惹夏亭不开心,看到她穿着男儿装,出入那样的场所……多想了一会儿,就看到小娇妻不耐烦地皱着眉头了,于是赶紧把思绪扯回来,捂着心口的地方,张口就道:“嗯。这里,感受到了。” “所以,那女的真的是我们这次的对象?”夏亭内心已经百分百确认,她还是想在顾霖嘴上听到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顾霖又沉默了一会儿:“嗯,我也没想到。” 偷瞄了眼夏亭的表情,顾霖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肌肉终于得以放松。所谓的送命题,就是这样的吧? “所以你很爽咯?”昨天惹她生气了,借机说出了送命题的事情,大哥在观察她的时候,其实她也在留意着他。 以为就到这里?太天真啦! 顾霖顾不上影响了,直接就牵着夏亭的手,他也不说话,眼神很正直很认真地看着你,告诉你他的决心。 于是乎,在大街上,大家就看到一个穿着野性的男人和一个身材娇小羸弱的小幼~~童(??)手牵着手,暧昧地走着。 大户人家虽有人玩着档事的,却也没这么胆大敢明面着来,这两人好生大胆,惊世骇俗! 夏亭觉察出不对劲的时候,差点儿就已经被包围了,那窃窃声直直地灌入耳朵,什么都听清楚了,暧昧的辱骂的吐槽的都有,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挣脱顾霖的手,看他侧面嘴巴紧抿,一副倔强的样子,她低声说了句:“快放手呀。” “不放。” “到时候被那夫人看见,误会你的那方面的。” 听到这个,顾霖才不情愿地放手,但还是轻轻说了句:“看,可以证明我的心了吧。” 啧,本该高兴的,怎么感觉自己被搞了一下? 夏亭实在忍受不了过多的关注和注视,她撇下格林赶紧溜回去了。 这么一搅浑,倒没了刨根问底的趣意了。 夏亭他们到家的时候,秋月、大启已经等着了,秋月瞪着死鱼眼问了句:“怎么比我还晚回来。” 夏亭随意地坐下,一手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哎,我太美了。”差点儿说出自己是盛世美颜了。 “所以,今天顺利碰上面,也引起她注意了?”三人没理会夏亭,讨论起今天的事来了,让她自己在一旁跳脚。 顾霖堪堪落座,看了眼夏亭,微微点头:“嗯。”今天的他格外沉默,不愿多说。 “有约你下次见面么?”大启整个人往前倾,满眼兴味。 夏亭也睁开眼睛看着大哥。 “没有,我感觉……”顾霖似是遇到困惑,想了想,“她应该对我感兴趣了。应该,就这样再几日,就能有效果。” “夫人往你身上摸了一下,舒服么?” 大启像在吃一个大瓜一样的表情,就差吃来壶小酒了。 夏亭一拍掌:“你不提,倒让大哥给糊弄过去了,你刚才也没回答我呢。第一次见面就摸上了?”本来不想酸的,但说出来的话夏亭自己都觉得酸得不行。这种又酸又好奇还有点兴奋的感jio,夏亭觉得自己是变态。 “她不小心摔了一下啊,我们距离有点近,就碰到了。不过,我感觉,那一摔有点刻意。”顾霖皱着眉回想,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大家也都认真了起来,第一想到的都是泄密的问题,不过细细一想,他们这个计划就四个人知道,短期内就实行了,这个想法说不过去。 大启哥们地拍了拍顾霖:“顾大哥,艳福不浅啊。” 秋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夏亭叹息摇头:“大哥太有魅力了,我很担心外面狂花乱碟的整天飞来。” 顾霖看向她:“这不都是你设计的么?她只喜欢我这皮囊。”而且……他的小娇妻狂蜂乱碟也令他很忧虑。 第一百三十章:放开他,让我来(三更) http://.biquxs.info/ ()“得了吧,谁不知道大娃为你要生要死的将自己弄得不像人样儿的。”秋月发现,这狗粮吃了那么多天,有点营养过剩了,也免得他们出什么情感问题,连忙止住话题。 毕竟,这次是真的“美男计”呀。搞不好要出问题的。 夏亭看向顾霖,不闹了。 不过,因为秋月这一助攻,两个人的状态重回当年热恋的时候,一颦一笑之间,都满满是默契和爱意。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长针眼儿吧?要不,咱们给他们弄点事情?”大启闲来无事,净出些馊主意。 秋月一眼刀过去:“闲得某个地方疼就赶紧找事情做,都这个时候了还吊儿郎当的,到时候可别给我们拖后腿。” 大启仰天感叹了一声,这女人,怎么那么不懂人情呀。一天到晚冷冷清清的,可没男人喜欢这样。 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优质男?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夏亭自己一个人去注意情况,秋月要帮忙卖鱼,还要去各个地方尽量的又不让人觉得奇怪地买粮,囤粮。 夏亭吧,这些天窝了不少的火,真的很像捉奸的妻子啊,但这又是自己亲手促成的,大哥现在也学精了,那些有肢体接触的动作能避免就避免,她没办法闹小脾气,可想而知那憋屈劲儿了。 不过,看那夫人含羞的眼神,还有每天准时的不经意偶遇,夏亭觉得差不多能收网了。或许就这一两天,大哥把那层窗纸捅破,事儿就成了。 实际上,却没夏亭看的那么简单。 “这么多天了,你该知道我的心意的吧?”夫人急了,她这些天各种暗示,男人都不上钩,想另寻猎物,又不甘心就这么少了个精品。她唯有把事情说破了,今天就是得知结果的时候。如果他拒绝……就折断他的羽翼就是了。 顾霖不说话。 “我知道你是顾家麻辣烫的,但你要知道,只要我想,它可以顷刻变成一片废地。还有,据说你和你的夫人很是恩爱?那估计你不想她知道这些事情的。知道你每天都故意在这里和我相遇。咳咳……不过,如果你能跟着我,你们店铺额外征集的税,我可以帮你给。”夫人的眼神有些疯狂,一下子说了一大段话,脸上和脖子上甚至眼睛上都染上了红色,孱弱的身体竟受不住了,压抑地咳嗽起来。 她咳嗽声不能让奴婢知道太多,一旦告诉了她爹爹,被那人知道,自己就不能自由出入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青睐于强壮有野性的男人。 这,都是她向往而无法拥有的。 顾霖这才有了生动的表情,他狠狠地说了句:“别做的太过分!让我夫人知道,杀了你!你以为我缺那么点钱?我以为你能直接让他不收呢。”尔后眼神挣扎,眼波晃动,最终闭上了眼睛认命地道:“你想要怎样?” 脸上的红色才刚淡去,此刻剩下粉粉的颜色,忽略他给的难看,羞涩得竟像怀春的少女:“你、我叫婉莹。你以后叫我婉莹好了,我就叫你顾郎~我希望,我 们以后可以一起去玩,一起。”如果不是那身份,如果不是刚才那叫嚣的姿态,真让人迷惑了眼。 不过,那是别人。顾霖从头到尾,眼神都冷清得很。 这也是顾霖一开始的策略和本意,他知道自己的资本,出去得多了,见的世面也变多,男人很多时候的话题无非这些,如此感染之下,女人的那几套他也略懂一二,只是,他至今参不透他家女王。 “这要让我有时间。”顾霖顿了顿,“你这段时间总出来不担心被发现?据我所知,你被发现会很惨。” “林”妹妹兰花指撩了撩头发,半低头露出白皙红润的脖子,尽显撩汉本色:“这你就放心吧。没人敢动我。” “还是当心为好。” 林妹妹终于悟出了点意思,惊喜地上前问道:“你担心我?” 顾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步,躲开了她下意识的接触,目的达到不愿过多纠缠:“总之,你那边的事情弄好再说,你丈夫,还有……他的后院。没弄好之前,我们先别见面了。” 见到顾霖坚决地离开,她知道自己怎么喊他都是不会回来的,除非真做到了他说的事情。 “老头子……后院?”迷糊的眼神立刻变得毒辣,她招了招手,对自己的贴身婢女道:“回去查查最近院子里谁在兴风作浪敢骑到我头上来,统统给我”夫人做了一个“灭人”的手势。 说完,又是一副无害忧郁可怜的模样,婢女已经见怪不怪,主人说了,根据命令去做就是了。 看着下面的两人散场,夏亭松动了下有些麻痹的双腿,看了那么久,她竟有些……麻木了。醋意啊,都没了,有时候还回去打趣他。有时候还能闹他个大红脸,太有成就感了。 夏亭转身的时候,被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男人吓了叫了出来。 “嗯……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偷情的男女吗?莫非……”男人绕着她走了一圈,忽然兴奋,“里面一个是你的姘头?!” 夏亭有一种被发现秘密的气急败坏的感觉,但是现在这地方,这身份,还不能说话! 她瞪了那人一眼,越过他就往外走。 不知道哪儿来的登徒子,光天化日的,还来这里寻乐,简直是异端。 “躲什么呀,我又不对你做什么,怎么像个娘们一样!”男人观察她好几天了,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过来在这里看着那边的人,不过,吸引他注意的,是她那小调皮开心的模样,很有感染力。 他……多久没有感受过这么纯粹的笑了呢。如果是这里的人,他一定会把她买下来。 想到那个身份,男人惊愕的眼神又开始淫邪,“诶嘿嘿,小美人儿,你是故意跟我玩游戏?小爷今天就陪你玩!”说完,就像癞蛤蟆一样扑了过去。 夏亭心里那个叫恶心,没想到自己倒霉到这种程度,遇上了登徒子。 卯足劲往下奔,要是真被抓住,她节操不保不说,身份暴露可是个大问题,大哥秋月他们的努 力很可能前功尽弃了。 可恶,那个老鸨,关键时刻就失踪!她可以花了大价钱进来的呀。 “唔……”夏亭往前奔的身子一顿,双手连忙护着头发。 “呼呼呼呼……嘿,还、还跑吗。”男人喘着大气,慢慢走近。 夏亭双手慢慢挪动着,眼睛斜睨到他靠近,立刻拽着自己的头发,右手一扬 男人惊呆地看着自己手上乌黑的头发,他没想到,对方反应那么激烈。 “哎,美人,等等我呀!”这猎物有点挑战性啊,多久多久没有这样激情的感觉了。如此一来,男子的血性和狼性被激发了出来。如果说之前是挑逗的,现在是真的认真了。男子眼神闪过一丝光芒,嘴角慢慢扬起“美人儿,我叫做萧腾,萧腾”。 夏亭舍弃了头发,给自己赢得了逃跑的时机,在见到大哥背影的那一刻,她哭了,真想爆粗,这一刻才深刻地知道有大哥在身边是多么的重要。 “美人”男人的声音一直在身后,她飞扑过去,慌得说不出话。 顾霖看到自家娇妻一脸狼狈,还有那他最爱不释手的如瀑布一般柔顺的黑长发如今参差不齐,胡乱披散在肩上,他看了看跟在夏亭背后的男人,眼神像利剑一样飞镖过去。 “噢,原来是这个人啊。眼光还不错,但是……我会更好哟呵呵~~”那暗示性~~淫邪的话,顾霖没听完,上前就是一拳,本以为会一击即中,没想到 竟被躲了去,身体交错眼神交汇时,他看到对方淡定的眼神。如果正式开打,或许很难分出胜负。 “年轻人这么冲动可不好哟。”萧腾摆了摆手指,气定神闲。 “你我无怨无仇,不知……”顾霖把拳头收了回来,话说到一半,就被截断。 男神突然转头,把手背在身后,扬了扬手道:“我们、后会有期呀~” …… 莫名其妙。 “天呐,那人智障吧?吓死我了啊。”当人走远之后,夏亭才敢打开话匣子,哔哔哔了一通。 “他是什么人?”顾霖安安静静的,不受夏亭的影响。 骂完一通,气变顺了,夏亭才冷静下来,她摊开两手,很无奈:“我也不知道呀。跟往常一样蹲点,走的时候就看见他了,然后一直缠着我。”夏亭说得可怜兮兮的,再配上那乱糟糟像狗啃一样的头发,真的很凄惨。 “那以后别去那里了,我会担心你的。”他不想自己在做着不甘愿的事情的时候,还要时刻担心着小娇妻的安危。特别是,他不保证能很好地保护她。 夏亭这次没有任性,在大事上要分得清轻重,否则真的是想让人k死的。她想了想,刚才大哥和那个贼子的“决斗”自己也看清楚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哥,安心留在家安些。 “让大启查一下那个人的身份,可以问下老鸨。”还有……秋月。 第一百三十一章:枕风呼呼吹着 http://.biquxs.info/ ()“好,那你一个人小心,别被坑了喔。”夏亭答应下来,的确需要了解一下。如果纯粹是她个人魅力才惹来这变态,她认栽,如果……那就糟糕了。 至于秋月,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一次的事情不知道她是否清楚,不知道她扮演什么角色。 如果当初自己看走眼,夏亭认命,但她不会后悔。 与其浪费时间去哀叹从前,不如往前看,做更好的自己呢。 他们回去之后循例说了今天的情况,只是大启和秋月或多或少会分心在夏亭上,怎么看,都是出事了的样子。但是他们两个闭口不谈,这就很难受了。 而当顾霖讲完的时候,大启那藏不住话的终于得以机会问了:“诶,你们这是去任务呢还是去干什么羞羞的事情了,好歹注意下形象啊。”大启指了指夏亭,一脸嫌弃。 秋月不说话,但那眼睛也是直直看着夏亭,意思也很显然了。 夏亭叹了口气:“这不去那里蹲点嘛,被个怪人抓了,逃跑的时候弄成这样。” 大启的眼神变得正色起来,声音也正经了:“你还知道那个人的特征吗?我去查一下那个混蛋的事情。”在古代,断发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大哥以前已经见识过她想要剪头发的惊世骇俗的做法,这次也没多震惊,他就心疼和担心。 但大启和秋月不一样,这跟身家性命是一样重要的东西。 “他说他叫萧腾,他的……左腿有点瘸。”夏亭思索了很久,才下了结论。这瘸腿的事情,她还是无意中发现的,男人掩饰得很好,偏偏遇上了夏亭这样注重他人形象的人。 大启眼中带着赞赏:“不错。还有呢?” “没有啦。”夏亭眨巴着眼睛,无辜。 “身形身材什么的都给我说啊!”大启爆喝。果然,这女人赞不得,也让人爱不得一下。 这么关键的时候,也不知道为谁,给他来插科打诨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 夏亭慢慢平移到顾霖身边,然后一头栽到他的怀里,埋着脑袋,小肥手指着大启,哭诉道:“他凶我。” 顾霖摸了摸小娇妻的头,的确没以前好摸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启脾气不好,咱们乖,不计较。” 大启像被兄弟背叛了感情一样当场石化,他不死心地又问秋月:“是我脾气暴躁?这女的不知好歹吞吞吐吐的不该打?” “你是赶着投胎么?” 大启没明白她意思,但直觉对方在骂他,甚至还带着……鄙夷? “好了,别闹了。”顾霖终是把这闹剧一收,回归正题。顾霖把夏亭的头抠了出来,给那嘟长的嘴喂食。 “噼啪…” “叭咔擦……” “大约比我年纪大些,30相仿,丹凤眼,比我矮一个头……”顾霖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女人的旨意,给她剥吃的。 大概夏亭和大启的八字不合,任何小事在他们两个面前,都能 闹上一顿。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小吵小闹,彼此感情还是很好的,否则,顾霖他们也不会纵容两人每天一小吵了。 大启部记下来之后,他思索了一番,在脑海里都没匹配成功这个人。这不免让夏亭冷嘲热讽了一顿,之后带着满脑子“证明自己能力”的想法离开。 现在只剩下他们夫妻和秋月了。想起他们之间的想法…… “我去煮饭,你们聊。”随便一个借口,顾霖就遁走。 剩下他们两个,秋月若有所思,然后看着桌子的一个角落,没有和夏亭对视。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夏亭摸摸下巴道。 “你想我说些什么?” 她挠了挠头,像小学生一样把双手叠放,端坐起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良久,秋月动了,她给夏亭和自己斟上了茶水,搅动着自己茶杯上的茶叶,秋月道:“那个男人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样做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夏亭直直地看着她,想要穿透她的眼睛,看向她隐藏起来的内心深处:“这个交给大启去做就行了。我好奇的是……你和张寡妇待了那么点时间,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甚至一些……比较隐晦的事情。” 夏亭终于是问了出来,她不想再让秋月浑水摸鱼过去。 不然,她走不出来的。 “你是怀疑我?”秋月内心有点酸涩,明知道这是很正常,她也习以为常的,但这些天安逸的相处,倒让她不自觉沉浸进去了。 既然这样,她就早早清醒过来,毁灭,黑暗才是属于她的。秋月嘴巴微张,“是……我……” “你傻呀。谁都可能是,你绝对不是。如果是你的话,何必亲自带我去?自己不懂得避嫌?我知道你有些事情的,你可以告诉我大概的,有一些实在不想说没关系的,勇敢一点,面对它,你才能彻底”而且,那样也太费周章了,秋月就在她身边,直接动手将她打包带走到男子那得了。 “我”字还没吐出来,就听到夏亭那番结论。 “你该不是感动得要哭?”夏亭特会破坏氛围,见人家失落,还探过脑袋去瞅人家。 秋月强忍着涌上来的情绪,“要你管!” 她真的,被这个满嘴胡言又靠不住的女人感动了,她很懂得了解人的内心。 这就是夏亭的过人之处,三言两语能让人卸下心防。 不过……秋月藏在袖里的手捏紧了,她觉得喉咙发紧,一字一字吐出来:“我、他们捡了我回来,但家里情况并不好。为了能让自己不饿死,我只能出去找吃的。可以说,只要有钱,我什么都干。弟弟出生那几年是我过得最凄凉的,所以我一度很恨他,不过……”秋月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还带着怀念的味道 “他很乖很可爱,他知道我没吃的,会偷偷给我藏吃的。他看到我被他们打,他会哭会闹,会帮我挡,所以,后来赚钱给他们我是心甘情愿的。和张寡妇混在一起 ,是实在没办法了。弟弟他身体不好,要靠药续命,走投无路我什么都愿意干。” “现在弟弟的身体好些了吗?” 秋月眼神暗了暗,眼睑低垂,没有说话。 夏亭抓起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道:“一切都过去了,你会变得更好的,弟弟也是。呃,我可以知道,张寡妇一般让你做什么?” 秋月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呵护的感觉,很暖:“什么都干啊,传信,还有帮她跟陌生男子见面,在他们偷情的时候盯梢,做伤天害理的事……只要她想要做而不太好做的,都是我做的。”她说得很不在乎,都习惯了。 其中有多少艰难困阻,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隐藏在衣服底下的伤痕……夏亭说得对,那是她成长的见证。 “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是她经常让我去的,应该和她的身份有关,而且,我感觉到张寡妇在那儿的地位挺高的。不过,你说的那个男的,我真的不认识……” 这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男的就是普通的客人;第二,这人,极有可能和张寡妇的身份差不多,甚至,地位更高。 “其实,我觉得可以去问一下老鸨,但我现在和张寡妇弄僵了,甚至张寡妇被弄走了,不知道老鸨还有没有把我真正放眼里。”她去问总比夏亭去问好得多,对方好歹会卖点面子给她? 不等她们了解情况,当天晚上就有老财主家的打手来收费,打算霸王硬上弓来着,争执之余看到老财主家后院轰天大火,烟火弥漫了整个春江镇。 夏亭指了指那个方向:“唉唉唉,你们确定不要回去帮忙?我觉得你们不回去会死得很惨。”简直太巧妙了,夏亭语气中无法掩盖地带着喜悦的颤抖。 头头不甘心地往他们门口呸了口水,恶狠狠地瞪了大哥他们一眼,挥了挥手召唤小弟:“我们走!” 这些天一直被闹着,其他店还好些,或许是因为第一天他们出头的原因,那老财主竟谋上了他们家,因此其他店铺免受了一次伤害。 因为夏亭他们的“壮举”,让其他店主心生好感,恶霸一走,其他人都围上来了:“诶,你说他们家怎么了?好大的火,不会是坏事做多了,天报应了吧?” 杂粮铺老板:“肯定啦,那些人丧尽天良,趁人病夺人命,最好把他们都烧了个精光,为民除害。走,咱们看看去。” 不看白不看,夏亭他们也跟着去了。 财主家门口站着超多人,但没有一个是进去帮忙的,只有他们家家丁奴仆们跑动跑西,还有女眷们哭喊的声音,老远的夏亭看不清那老男人的脸色,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其他人还说着这说着那的,夏亭促狭地看着大哥,突然说了一句:“哇,这把火也太有魅力了,还有这风,吹得呼呼的,真棒!” 顾霖在火光的映衬下眼神带着情意,光辉柔和了他的眼睛,“都是夫人的功劳。” 一语双关。 第一百三十二章:毒辣的眼神 http://.biquxs.info/ ()夏亭闻言一愣,然后抬头就撞入顾霖那双深邃带着情绪的眼睛,不由得心头一跳。 她弯弯双眼,心里泛起一丝丝蜜意,突然觉得她家大哥长得真好看。如果旁边没有人,没有充斥着呼救声,她想,她一定忍不住地,想踮起脚尖,亲一亲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顾霖静静地和她对视着,他的小娇妻安安静静看着自己的时候又是另一副模样,他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人陪在身边是这般幸福的感觉。这个时候顾霖什么都不想,只想把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搂在怀里。 但是这个安静的片刻即刻被打破,周围的杂粮铺老板和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你说,这次恶霸估计要气死了吧?” “我看,不气死也被气出病来。”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只可惜那些在他家存着的财富和无辜的人,难逃厄运啊!” 杂粮铺老板语气复杂,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地主卖命的,都是贱命一条。” 夏亭听了这些话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她抬头看看满天的火光,突然觉得十分没意思。这时她突然感觉手里一暖,她侧头,原来是顾霖用他温暖干燥的手握住她的,顾霖没有说话,但她能够感觉到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意相通。 顾霖晃晃她柔软的手,温声道,“我们走吧。” 两个人并没有回屋,而是沿着街道一直走到桥上,夏亭离开了嘈杂的地方,心情渐渐愉悦起来,她勾起嘴角笑着问,“随便逛逛?” 顾霖看着小娇妻忽来忽去的情绪,不由得笑了,觉得自己的小娇妻真是心思单纯,“好。” 两人并排走着,一高一矮的身影恰到好处的般配,再配上这烟火盖不住的温柔月色和沿路的万家灯火,远远看去就是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 夏亭忽然被一个小摊上的小饰品给吸引,她拉着顾霖快步走到摊上,手拿起一个小小的银色发冠,上面镶着一个黑色的石头,放在灯光下,反着细碎的星光,亮极了。她拿起的一瞬间,就想起一双深邃的眼瞳,她把它举起来,让它与男人的双眼同高,“看,这个真衬你,上面的石头真像你的眼睛。我把它买下送你好不好?” 顾霖嗤笑一声,忍不住捏捏她的脸,眼里是温柔的细碎的星光。 “好。” 夏亭一下子看痴了,这下简直和发冠上的石头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好看。她忍不住转头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年老的老板看着般配的两人,笑着开口:“这个不贵,只要二十文钱。” 夏亭听着这个价钱不贵,于是正要掏钱买。顾霖看着自己的小娇妻为自己买礼物,心里的开心没藏住,连带着嘴角不言地往上翘,压都压不住。 这时老板从另一个地方拿起一个小饰品,又说,“姑娘你看这个,这双耳饰是和那个发冠一对的,只是一直没人买,我就把它分开放了。如果你们要,老妇便宜卖了,当作是给你们年轻人送个礼吧。 顾霖抢在夏亭之前接过耳饰,把它比在夏亭的耳朵旁,再仔细端详,不由得夸到,“真好看。”于是对着老板说,“谢老板的好意,我们要了。” “诶好,祝两位天长地久,甜甜蜜蜜。”老板接过钱,发自内心的说出祝福的几句话。 夏亭和顾霖两人相视一笑,接过饰品,继续慢悠慢悠地逛着。 回到店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启和秋月已经在店里等着了,见两人进门。大启立马说:“你们哪去了,这么晚?” 结果话音未落,就被秋月拍了一头,“没点眼力见儿。” 大启这才发现两人手牵手一起走进来,铁定是出去过二人世界了,于是他略带委屈地看向秋月,秋月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秋月看着夏亭,“地主家后院失火了,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只是那个老男人会不会查出来是我们搞的鬼?” 这时大启插嘴道,“先不管,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先来庆祝一下。” 顾霖牵着夏亭的手坐下,“确实该庆祝一下。” 话虽然是接着大启的话说的,但顾霖却一直看着夏亭,眼神带着笑。 夏亭顿时意识到顾霖在说该庆祝的是什么了,于是脸颊悄悄爬上微红,她微咳一声,不自在地别开眼光。 一旁的秋月顿时嗅到了恋爱的酸臭味,揶揄地看着两人。只有不在线的大启真的跑去拿酒。酒拿来之后,大启豪放地说,“来来来,大家今晚不醉不归!” “谁和你不醉不归。”秋月瞥了他一眼,但话虽如此,她还是打开坛子,给大家每人倒了碗酒,嘴角也微微上扬,愉悦的心情不言而喻。 夏亭十分给面子地端起酒,笑着附和,“喝!” 于是四人围坐在小桌子上,碗碰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店里充满笑声,好不欢乐。 然而与店里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王府,火光冲天的后院终于被手忙脚乱救火的家丁给扑灭,下人们虽然累得半死,但依然还是要跪在府里,面对未知的可怕。这时的王府承受着王顺德的滔天怒意,他在前厅大发雷霆,把桌面上摆好的茶具一扫落地。可怖狰狞的面容与一地的碎瓷片,让面前跪着的众人吓得头更低了。 “给我查!看看是谁放的火!”王顺德指着下面跪着的人,怒目而视,“查不出来给我拖下去打!狠狠地打!” 众人吓得一哆嗦,纷纷喊道,“老爷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夫人踏进门里,看着位置上的人,“老爷…” 王顺德皱眉,“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好好在房里休息?” 夫人揉揉有些痛的头,“妾身的头被烟熏得有些痛,想来这边透透气,没想到碰着你训人呢。” 王顺德听罢,立马起身扶着夫人落坐,“头痛你先坐着。”然后吩咐身后的奴婢去请郎中,又对着夫人,看着下面那群下人说,“我正要训人呢,看看今晚究竟是那个不要命的放 的火,给我揪出来,他就别想活。我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听完这话,夫人的脸色有一丝僵硬,但因为在男人面前,又瞬间掩饰好,只不过终究没有逃出老男人狠毒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叫道,“管家。” 管家闻言立马上前,“老爷,小的在。” “现在里面给我去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以放过,宁可错杀一个也不能放过。” 王顺德说的话虽然说面对着厅内跪着的人,但却在说完的时候若有似无地看了座上的夫人一眼。管家听完后,因为王顺德的恐怖气压导致身子有些抖,他颤巍巍地应了声便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王顺德眼睛扫过场,落在后排跪着地一个从刚才抖到现在的小厮身上,漫不经心的语气渗着毒,“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查不到人明天挨个处罚!” 跪着的下人们如蒙大赦,个个跪着磕头后,争先恐后地四处逃散。顿时厅内只剩下王顺德和夫人,夫人暗自绞着手帕,心里微微打鼓。 她看了王顺德一眼,发现对方似乎并无异常,便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只不过这微微放松下来的身子还是一眼不落地入了王顺德的眼,他心里顿时有了盘算。 “天色晚了,你早点回房休息,别在这呆太久,等会我让人把郎中请进房内给你医治。”王顺德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语气平和,看不出异端,“我去桃花那儿,你今儿晚上好好歇着吧。” 说完便踏步离了大厅。王顺德走后,夫人瘫坐在椅子上,她拍拍胸口大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歇了会儿,她想起老爷说的话,眼里淬了毒,又是那女人!平复了下,便独自回了房。 这边月色明亮的照着,喝酒的四人里只有大启喝得酩酊大醉,一会儿醉醺醺地乱讲话,一会儿把头凑到秋月跟前傻笑。清醒着的秋月觉得神烦,一把推开大启因为醉意而红彤彤的脸,大启因着推力而倒在桌上,终于不省人事。秋月顿时歇了口气,感觉像是解决了人生一大麻烦。 夏亭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得会心一笑,觉得这两人简直就是欢喜冤家,自己或许可以当个牵线的红娘?心细细腻的秋月明显察觉夏亭的意图,她看着夏亭因为兴奋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啧了一声,“别搞我。” 秋月无比嫌弃的表情逗得夏亭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而一旁一直观察小娇妻的顾霖着带着笑意无奈摸摸她的头,眼神充满宠溺。更搞笑的事,夏亭的笑声和桌子的震动吵醒了大启,他瞬间直起身来,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以为自己手上还拿着酒碗,他做出敬酒的动作,然后大喝一声,“干!”之后猛的一灌,又醉倒在桌子上了。 这时连秋月也忍不住和夏亭一起笑出声来。 等到再晚些的时候,顾霖发现小娇妻困了,于是便把她打横抱起回房休息,秋月也跟着回了自己房间,整个店里,只剩下大启一人趴在桌子上醉着打呼。 第一百三十三章:泼你一脸 http://.biquxs.info/ ()夫人一晚上睡不好,她总觉得那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那老头子觉察出什么,他的眼神过于渗人,乃至自己在睡梦之中亦逃不过被揭发的下场。 她猛然坐起,额头点点冷汗,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竟在不自觉颤抖,多久了,这种感觉。 “夫人,您是怎么了吗?需要报告给老爷吗?” 夫人缓缓把手放下,躺了回去,半晌才回答:“没事。今晚发生了如此大事,别去惊扰他了。” 再说回夏亭他们,宿醉过后,便是炸裂般的疼痛。夏亭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要好好回想一下昨晚做了什么疯狂的事…… 老男人后院起火,高兴之下和大哥逛了街街,回家和秋月他们喝酒,当时没怎么醉,想着没事就这样睡下了。 夏亭懊恼地敲敲脑袋,得意忘形了。 门吱呀响起,夏亭顺眼看去,见大哥端着一碗热汤进来,温声说了句:“醒了刚好可以喝醒酒汤了。” 夏亭张开嘴巴等待投喂,一碗入腹暖洋洋后,她问道:“今儿你起来头痛么?” “还好。”回答云淡风轻。 夏亭使劲回忆,狐疑地说道:“我记得你喝的比我还多?!”昨天大启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劝酒呢,他没主动喝多少,但也没见他拒绝来着,大启倒了,她也醉醺醺的,这对比之下,没有更扎心的了。 夏亭不想在这上面深究,她扒拉上顾霖的手,满眼八卦:“诶,那家昨晚能有个好觉睡不?” 顾霖轻轻掐了掐她可爱的小鼻头,知道她的天性,自己早先去了解了:“他们接近初晨才灭了火,整个后院都快没了,不过……桃花的去处更好了。” 夏亭兴味很浓,一个女人,从差不多被休,到被接回去,母凭子贵,最后还真被宠爱上了?真有点手段。 “哎呀,有点麻烦呀这次!”大启的噪音在后院响起,夏亭他们两个相约出去,“一大早的你又在这儿吵吵嚷嚷些什么呢。”夏亭首先炮轰。 他昨晚醉成那样,今天居然这么精神? “还好意思说,您这帮没人性的,见我醉成那样也不扶我回房间,我喂了一晚上蚊子还被冷醒了。你看看你看看……”大启把头凑了过来,用手指指着自己眼睛下面的眼袋:“你看,多肿!” 夏亭假装怜惜,说出来的话依旧很毒:“啧啧啧,也没个媳妇儿,谁看呀。没关系啦。” 大启被噎了一下,的确啊,大老爷们的也不在意那些,想想还是不爽,他正待为自己讨回公道,顾霖说话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启正经起来:“王顺德在他们院子里面排查,闹得很大。可能没多久,就会查到我们。” “不说那夫人挺厉害的?”夏亭疑问。 别说是个纸老虎,只有表面来的霸气。 “那夫人招数高,终究只是对付后院那些女人。王顺德能一步步做到那么大,那招数可不一般。”顾霖分析起来。 “如果查到我们头上,我们矢口不认,他们也不能做什么,也就上公堂 一趟。”夏亭仔细想了想,完没有证据,再说,名门贵族,总要点脸面的,不是妾侍,是正牌呀,还有,这正牌娘家还有点本事,不看僧面看佛面,那老男人肯定也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头上绿得发油,所以弄不到他们头上。 这么一想之后,夏亭那点怕事的感觉都没有了,浑身气势一变:“怕什么,有姐照着你。”夏亭把自己胸脯拍得响响的,逼装得一流。 大启满脸鄙夷,他可没错过对方一开始那怂样。 “快报快报!!启哥,大热闹啊。”得嘞,大门不迈,尽知天下事。 “有屁就放!” 大启在小弟面前还是很有威严,很有面子的,特别在夏亭面前,特有成就感好不。 “他们后院起火,是后院女人作祟,那丫头被抓出来啦,据说还要弄到官府里去呢。” 替罪羔羊?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的眼神,闪过了然。 小弟茫然地看着他们眉来眼去,难道他说的东西很奇怪? 大启继续问道:“知道那丫头是哪里的人吗?” 小弟挠挠脑袋,脏乱的头发更乱了,像鸡窝一样:“那新来的姨娘?据说是争宠惹来的祸啊,竟然那么大胆去惹正牌耶嘿嘿。” “好了,这次做得不错!待会儿中饭就在咱店铺吃,免费吃!”大启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豪迈地说了一句。 小弟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走了,能在麻辣烫吃一趟好的可花不少钱呢,大赚呢嘿嘿。 待人走了之后,夏亭才出声,她抚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这事情反转得,有点厉害啊。” “别管他们了,我们目的达到就好。”顾霖对那后院女人的勾心斗角之事丝毫不感兴趣,或者说,他不想再去卖色相。 等他们到门口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太天真了,有时候想放过一些人,对方却不会罢手。 “快交钱啊,给多少天了哈?再不交钱,就让你们店铺关门!”看着门口肮脏的排泄物,夏亭内心的愤怒达到了极致。 她面无表情地走回进去,在众人注视下,她冷静地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东西,猛然往那些坏痞身上泼去,怒吼道:“滚!再来,就抓你们去见官!你们主子屁事儿没擦干净,还敢来?先管管他家里事吧。还有,下次泼的就不是这个那么温柔了。”夏亭假笑。 恶臭顿时散开来,围观的人都捂鼻躲开瘟疫一样,躲开那些搞事的人,这把他们气得不行,这气味抹也抹不掉,说话连自己都嫌弃。 他们没想到这女人如此泼辣,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上面又下了死命令,进退两难,他们只能放下狠话,回去找帮手了。 人走后,杂货铺的老板找来,忧心忡忡地道:“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下,他们这次不像要罢手啊。” 夏亭看了顾霖一眼,严肃地说:“当然了,不可以再忍让的。他们一次一次索取的更多,态度越来越恶劣,我们妥协了,恐怕失去的要更多。”后院失火还敢来?真的是,给的警告不够呢。 “那我们……” 杂货铺很犹豫,他们的力量不强大,甚至可以说很弱小,很不堪一击。 现在没威胁到某些人的切身利益,或许还能喊两声,一旦威胁到自己,为了得到暂时的安稳,卖队友的人肯定不少,卖起来不在话下。 夏亭冷笑起来:“不想加进来?呵,那就让他们不得不加进来就行了。我们愣是不给钱,那边急需钱,不会不打他们的主意。” “这……”杂货铺的掌柜还是很难做。 “我知道你也难做,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没关系的。我们自己能行。”枪打出头鸟? 那得让他们有这个本事。 他们虽说没啥本事,但让他们吃个闷亏还是可以的。 后院大火的后果要他们承受么?异想天开。休想在她手里拿到一分钱财。 三次了!一次比一次嚣张!欺人太甚。 “别怒,我们撑得过来,有我呢。”他手下的兄弟不多,但一个个能一对二的,还没到人人自危的时候。 “我手下也有兄弟呢。弱鸡了点,胜在人数多啊。”大启翘首站在一旁,嚣张得很。 夏亭深呼吸一口气,感动地给了大哥一个深拥,转身面对大启,大启已经做好张开双臂,嘴角欠揍地上扬,一副“勉强给你抱抱”的样子,夏亭笑了笑,深深过去一拳,感动地说道:“大启,我太感动了,你感受到我的力量了吗!” 大启深窝着身体,默默地举起了拳头。 门口实在太熏鼻,大家都不肯走这里了,顾霖赶紧让人清理门户,“大启,你找些人查查,王顺德那边出什么事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这举动过于意外。 “话说,秋月那丫头哪去了?一大早不见了人?”夏亭这才感觉到身上少了点注目的眼光。 一致的沉默…… “走吧,我们再进去一些,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夏亭颤抖了一下,手上的盆都脱了手,幸好又接住了。 这刚说曹操,曹操就出现,还出现得那么诡异。 “月儿,答应我,以后走路出点声。”夏亭真诚地恳求道。两个男人不说话,神情中也说着同样的话。真的,聊着小八卦,事主在背后出现什么的,太可怕了。 秋月死鱼眼:“哦。” “好吧,亲爱的。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发现什么惊天动地了不起的大事情了。”夏亭斟茶递水放到秋月面前,就差伺候了。 秋月缓缓地喝了一满杯润了润嗓子之后,见三个人眼神不耐烦了,心中那点小恶意才消散:“你们不是问那王……老男人嘛,我今早去买菜的时候,可能是他们的家仆,我听到了一些秘密……” 秋月顿了顿,嗓子发痒,又喝了一杯茶。今天早上到现在,她都没怎么喝过茶,炎炎夏日,实在渴了。 茶杯被躲去,视线转移,看到夏亭恶狠狠的脸:“好了,说完再喝吧。”她担心待会儿没说什么,秋月就该上厕所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秀你一脸 http://.biquxs.info/ “昨晚不是后院大火吗,我听那些家仆说没有那么简单,那火势太大,又是在晚上,有一些人回了家,灭火的人手不够,径直烧到钱仓那边了,结果不得了,老男人藏了许多粮食,还有金闪闪的钱呢~”秋月眼中带着艳羡。 夏亭神情夸张,两眼闭上,双手张开,仿佛捧着金银财宝,沉甸甸的,太幸福了。 “王顺德也挺有危机意识的,还知道囤粮。”大启语气中满满是讽刺。怪不得那么急着搜刮他们的钱财了,一来粮食钱财都被烧了,二来本性难改,在......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一百三十四章:秀你一脸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一百三十五章:顾瑀归来 http://.biquxs.info/ ()夏亭很不确定,又有点小确幸。 他不是把他们都忘记掉了吗?这是来帮他们呢,还是只是单纯路过? “他不都忘事了吗?而且他怎么知道咱们的事?” 顾霖把最后一块石子准确扔到一个人,拍了拍手,淡淡地说到:“咱们的事不算小事了,镇上的人基本知道。我们赢定了。” 夏亭黑人问号脸:“你对你兄弟就这么自信?”二哥带的三两个人手,就赢定了? 顾霖微微扬了扬下巴,“你看那边。” 左右伏击?作包围战略? 夏亭惊疑地看了过去,下一刻就叫了起来,五官都变得立体生动了,是附近店铺的掌柜们! 她对着下面还不死心往上爬的人“好意提醒”道:“我们的帮手来啦,劝你们现在快跑,还可能溜走几个呢。” 带头的人恶声恶气地道:“你这婆娘别嚣张,我这就上去干掉你的小丈夫,然后弄死你。” 夏亭也不生气,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走到大哥身边合力把那梯子给拨开。 他们倒也算聪明,在尝试过前几次大哥力拔山河的血的教训后,有人在下面固定着梯子,大哥一己之力是难以推倒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们弄下去后,还没来得及起来,二哥他们就赶到了,拨开人群,人狠话不多,二哥率先抓起一个人就狠揍,其他小弟也纷纷效仿。 没一会儿,附近店铺掌柜的们也到了,说了句“顾家的,咱们一条心,揍死他们这帮吸血的”之后就加入了混战。 顾霖体内的热血早已沸腾,对面没有人手来找小娇妻麻烦,他给了小娇妻一个眼神后,三两个手掌支撑跳跃,就混到人群中去。 两兄弟在里面又高,战斗力也强,夏亭在楼顶上看得一清二楚。眼睛闪亮闪亮的,是兴奋的光芒。 谁人身上就没有点好斗暴力的因子呢? 突然,一道闪电般的团子冲了进去,瞬时间打乱了节奏,让好些人慌得一批,然后就听到有人躺地上哀嚎的声音,夏亭定眼一看,小花!它咬着人家的腿就不松口,还能避开男人胡乱的拍打,看准机会又是一口。 你可别说,有时候小花那么一口,比揍得头破血流还痛。听那些男人的吼叫声就知道了。 因为后来夏亭他们的帮手越来越多了,大启他们都回来了,对方慢慢变成了劣势,没多久就被打得起不来。 大哥鼓起的肌肉显示出他现在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让人臣服:“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如果再来,我们就上门了。” 这是一种平静的宣战,包含的内容很震撼,这是镇上第一次有人公然宣战地~~主的。像今天这样反抗的已经很少了……众人看着顾霖他们的眼神,顿时变得害怕,看怪物一样。 转念一想,他是站在大众的立场上的,代表自家利益,又觉得这样的人越多越好了。不自觉间,顾霖身后围着许多的人,显得地上那蛇 鼠一窝的人更加弱小。 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留下狠话了,他们相互搀扶着,低着头一拐一瘸地走了,像逃窜的老鼠。 杂货铺掌柜的突然喊了声:“顾家麻辣烫好样儿的!” 一人牵头,后面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竟有点像一个小规模的集会了。 顾霖和大启他们相视一眼,当看到顾的时候,明显觉得顾的改变,只是,那熟悉的感觉血脉的亲近还是让他们的眼神温情了起来。最后,顾霖抬头看向屋顶,他家小妻子站在上面笑得像个二百五,和其他人一样做着握紧拳头向上举的姿势。 如果,血腥能带给她永远的安宁的话,自己沾满了血,又如何? “顾兄,你就说吧。你想怎么做,我们大伙儿都打算跟着你了。”杂货铺掌柜的变成了这几条商业街上的头头,代表着其他人问道。每个人的脸上仍未消散的红晕和薄汗,脸上是坚定的神容。 顾霖深深地扫视了他们一遍,沉沉地说道:“如果现在想退出的,还可以有后悔的余地。倘若加了进来,一旦出事,你们知道结果是怎样的。” 这么一说,顿时有几个人眼神闪烁,但看到旁边人坚定的眼神的时候,咬牙挣扎了一下,终究是没人离开。 杂货铺掌柜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笑说:“顾兄,大伙儿的心意和你是一样的。” 顾霖眼神流动着满意的神色,随即点点头:“我们休戚与共。目前仍然按兵不动,先去跟县官大人报告情况,如果他们还有进一步动作,不管什么情况,我们就打到他们家门口。” 杂货铺掌柜立刻表态:“我们听你的。”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他们无礼夺取我们的,我们都要收回来!”顾霖声音逐渐提高,那坚挺的身躯,勃发的力量,都散发着稳重可靠的气息。 夏亭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双脚蹬呀蹬的,星星眼地看着顾霖,他走到哪,眼神就跟到哪,让人忽视都不行。 “好!”杂货铺掌柜爆喝一声,转身就对其他人说:“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赶紧回家睡好吃好休息好,好随时干大事儿!” 待人群散去之后,夏亭软软地来了一声,“大哥好棒!秋月好给力!好喜欢你们啊啊啊啊~~” 秋月无语地遮住了脸,显然受不了她这公然的热情的**的“告白”。顾霖好歹朝夕相处,早习惯她大胆又直白的作风了,坦然接受了小娇妻的爱意。 不过,这番话也引来了另外两个人的注目。 自然是出了不少力的大启还有……笑意意味深长的二哥了。 夏亭张开双手被大哥抱下来之后,立刻就遭受到了大启的嘲笑:“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要人抱,这么矮的墙也下不来,丢人。”说着说着,还故意露出他打斗过程中受伤的地方,头微扬,露出高傲的天鹅颈。 夏亭瞥了一眼,幽幽反击:“我的身高你的身高?再说,我是有人抱,你自己上去,看有谁抱 你?” 大启指着夏亭,再一次被ko! 这还不算,临了秋月还助刀了一把:“你刚扬什么头?好丑,那被人打到的眼睛,肿得你娘都认不得你了。” 秋月看了看顾霖顾还有夏亭,顾的重新出现让她惊讶了一下,实在没想到死人复生,但看到大娃和夏亭都没有特别的反应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有点小故事了。 既然没有向外说,大概她和大启也不方便在这里打扰。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大启,陪我去买个东西。我不太了解。” “什么呀要找我,我忙得很呢。”大启挠挠头,那愣傻子的模样,差点让秋月控制不住自己打人的**,“走就是了。” 见秋月坚持,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一红,还是嘴硬道:“好吧。我好人做到底。” 他们从后门出去,秋月转身关门的时候,夏亭给了她一个wink~ 这一切都尽收顾眼底,他那笑容一淡再淡,眼底也蒙上了霜花。 顾霖作为大哥,自从出事之后还是头一回重新和顾相见,知道他的情况,不免有些拘谨和在乎。他分了一半的心思在顾那,自然是看到他的变化的,担心他对夏亭的举动不满,他主动解释道:“阿亭她是这样的,没有恶意。” “这我难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跟我说?我们不是亲人吗?”顾突然问道。 就连大神经的夏亭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她细细品了下味道,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她把那不对劲不舒服的感觉压下去,“我们当然是亲人啊,看你们两个的眉眼……谁敢说不是亲兄弟?!” 顾霖很严肃:“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止我们相认的。这次你及时出现,帮我们大忙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插曲,还是顾变化大了些,大哥竟也有前言不搭后语的时候。 “我们是兄弟,不用如此生分。”顾淡淡说了句。 话匣子还是靠夏亭打开,“你这次带了好多人来,都是收留你的那些人吗?前两次见你都有小姑娘带着,这次怎么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夏亭原本想说得有趣些,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又惹到某人了。 “我都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带着女人?让她看着伤心。”顾说了说,顿了顿想起第一个问题,还是说道,“他们是村里的人,也可以说,是跟我出来混世界的人。” 夏亭和顾霖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顾不悦的心情愈加明显,他自己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看到那女人从头至尾关注点都不在自己身上,或者说没有关心过自己,把自己排除在外,这种感觉从一开始的产生,就给他带来了影响。 自从他自己一手建立了个小势力,和小弟们闯出来后谋着发展,暗自探查自己身份,原本没想这么快和他们相认的,奈何出了这事,看到他们在楼上危险的状况,忍不住站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抉择 http://.biquxs.info/ ()“所以说,你以后也留在镇上不回去了吧?要不来回来住?”夏亭迅速攫取了关键信息,机灵地问道。 顾淡淡地扫了一眼房子,“还能容得下人?” 后院房间不多,秋月的到来已经让大启的房间小了一半,能住人的就剩下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当然能啊。”夏亭很坦然,“你当年都是一路跟大哥睡过来的,咱们房里的房间够大,床铺够大,你们依旧可以同一张床,我自己一张床,这不就解决了?” 顾霖眼神有些纠结,微不可察。没想到二娃回来,他又要和夏亭分床睡,每天晚上已经习惯了旁边有个小身躯抱着的感觉,分开有那么点不自在。不过,这房间不允许,为了二弟,这种忍耐也还行,尚可接受。 看到二哥沉默,夏亭顾忌着他约莫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记忆也没回来,应该是不自在的,她又赶紧补充了句:“那要不我们把房间分成三部分?现在可以去买两张帘子,床铺等等,晚上可以赶得上睡觉的。”幸好他们在镇上,买东西也方便。 “可以的,我现在就去做。”二弟回来,顾霖也很积极,不知道他之前生活的怎样,担心对方不满意现在的生活环境,只有积极点,能让二娃感受到他们的关心。 没等他们反应,大哥就出去了。顾想喊也就算了。 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夏亭藏在桌子下的脚突然踢了踢顾,“诶,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嘶……又赶紧不太像。你这态度很有问题呐。” 顾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垂下眼脸遮藏情绪,问道:“恢复了一点点吧,不多,但怎么就有态度问题了?” 夏亭瞪大了眼睛,表示很吃惊,“你、你觉得你刚才没点问题?你不觉得很冷淡么?大哥想你回来很久了,他很激动好不好。”夏亭为大哥抱打不平。 “你就一直想着他,你没想到我?我从一开始来,你注意到那丫鬟,注意到大哥,你也没看过我。”顾逼近了夏亭,眼神冷淡又锐利,逼得夏亭失了声。 夏亭猛地推开他:“这什么跟什么,跟大哥有半毛钱关系?哦不,是半铜钱关系?” 顾深深看了她一眼,把头转到一边不说话。他现在才明白自己那么关注她的原因,等自己有能力去调查的时候才发现,她和自己的身份。 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对待他和大哥的关系就那么大,让自己怎么能不满? 夏亭盯着他,想了想刚才自己做过了的事,好像、似乎、的确是忽视了他一丢丢…… 她走过去戳了戳他的手臂,讨好地笑了笑:“哎哟,我一开始就看到你了呀,我知道你很厉害啊,秋月又是我的小伙伴,大哥嘛,我习惯了……我以前也经常崇拜你呀。再说,当时不还不确定你的情况嘛,不敢轻举妄动。”夏亭摆弄了姿势,有点滑稽。 借口,统统是借口。 顾眼神暗了暗,“我暂且信了你。那我要你今后 怎么对大哥的,就怎么对我。” 一个人失忆了,他的性格不会变化多少。该腹黑的总会腹黑。 所以,夏亭想了很久,试探地问了句:“你说记忆恢复了点,你想起了啥?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家两兄弟都是聪明人,顾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他对她心动的感觉没有丝毫保留,几次相处过后想起了很多过往的相处时光,但如果是正常夫妻关系,是他和大哥的妻子的话,怎么还会问这样的话? “我就想起了我们家的基本情况,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过,一些细节的或者不太重要的事情,我现在还不清楚。比如说,开了这家店之后的情况,我一片空白。” 夏亭心头一跳,那他岂不是忘了和自己的约定? “我们……我们俩的关系,和我和大哥的关系不一样的,你知道吗?我们当时商量过的,我只和大哥过。你遇到合适的,也可以带回家的。”夏亭觉得有必要再说一遍,不过有些心虚。 一直注意着二哥反应的夏亭,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不对劲,在他目露困惑难受的时候,她立刻扶住他,轻声道:“冷静点,淡定、淡定……”她轻柔地拍着他,思绪乱飞,刚才该不会是触发他的记忆了吧。 会不会记起更多不太美好的往事呢?夏亭懊恼,不应该那么急切的,笨死了。 “你还好吗?” 无力靠在夏亭怀里的顾,眼神恢复了往时淡然的熟悉眼神,饱含着无法隐藏的痛苦和伤痛,听到上面的不遮掩盖的担心的声音,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神已恢复了清明,从她的怀里出来,馨香从鼻端溜走,隐隐约约的,像是他们之间……他无法得到回应的感情。 甚至在他失忆的时候,依旧无情的提醒。 “嗯,没事。这是我这几天的常态,记忆是慢慢一点点回来了。”顾将茶水一饮而尽,按压住上涌的不自已的情绪,转了个身面对她:“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你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很奇怪,我们是有其他的不可告人的身份?” 他忘了!不,他还没记起,可能记不起来。 在那刹那,夏亭闪过惊喜的感觉,记不起来,对他们两个都好。免了以前的尴尬,还能继续做“朋友”。 “你这脑袋整天想些什么呢。当然不可能呀。哎呀,既然了解清楚情况了,我也放心了。你和大哥再见面相处的时间不多,等他回来你们好好聊聊,我去收拾屋子。” 一高兴,夏亭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选择性地忽略掉顾没回复记忆时对她逾矩的亲密行为。 这是顾的劫,不论失没失忆,他都逃不过对夏亭的喜爱。 但是,他假装依旧记不起的样子,能让她没有压力,就顺着她吧。从前到现在,他的确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是希望她过得幸福的决心。 顾的改变,夏亭没发现,大哥终究是大哥,相处了那么多年,相当于 半个父亲,他一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二娃的变化。 他看了眼关着门在里面弄得乒乓响的女人,压低了声音问了句:“二娃,你是不是想起所有事情了。” 顾转头看了大哥一眼,点了点头,“什么都记起来了,包括我们三个,我和亭子之间的约定。” 顾霖的心一瞬间像被抓紧了一样,夏亭没正面说过这个事情,倒是多次说过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感觉到她和二娃之间的微妙处分,是自己做大哥的自私,故意……视而不见。 “对不起。”他自私、不配做一个兄长,愧对逝去的父亲的嘱愿。 顾摇摇头,凛去的哀伤收复在发尖上,“这是她的选择。能怎么办呢。不过,我还是希望留在她身边,给她做点事儿。” “你可以遇到心爱的人的。”自家兄弟单身一人,他于心不忍。 顾很坚决,“不会的。我失忆了的时候,喜欢上的,还是她。”他还记得那个吻……今生,唯一的。 “大哥,我不会怪你,你……也别阻止我。”顾握起了拳头,顾霖一看,眼神一闪,亦举起拳头,在空中一碰两兄弟最默契最高的约定形成。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定好的,不管发生什么,约定永远存在。 当顾霖他们敲门进去的时候,夏亭也弄得差不多了,“回来啦!你们看下这样的摆设行不行?最右边是我的,中间是二哥的,左手边是大哥,然后咱们的衣柜放在大哥那儿,我把床都错开来摆放了,空间大一点,怎么样?” 夏亭说的话,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意见,自然只有点头赞同赞赏的份了。就算有时候摆设不太好,看得多了,也就顺眼了。 顾霖得到过教训,千万别说不好,小女人发起飙来,可不是一两句道歉可以解决的。 “言归正传吧,我觉得,我们这是彻底得罪王顺德他们那大家子了,明天后天或者未来……我们会有大麻烦,要做准备。” 这是顾的,他对今天的这件事还挺清楚的。 夏亭点头应和:“绝对的。我们这次等于公然对抗,还是代表一大群人,如果他不对付我们,颜面无存,在镇子里面地位恐怕也会受到威胁。于情于理,他也会搞我们。” 夏亭眼睛轱辘一转,笑眯眯地道:“不过,我们也有点准备的啦。我们之前准备好了物资粮食,如果那财主要断我们的粮,这条路走不通。勾结官员的话,县官……”夏亭考虑了一下,“他就算不帮我们,也不会害我们,极有可能保持中立的。” “那么……他就剩下最后的一个办法”顾霖插嘴进来,三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强攻!” “所以,最终我们还是要找够人手兵力。我的人手明天大约就会赶到,二娃你……” “他们都是听我的。不用害怕背叛。”顾很自信很淡定。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触即发 http://.biquxs.info/ ()夏亭碎碎念地掰着手指头,店里的员工、商铺的其他人和大哥二哥大启的小弟们……大概,能比上一比,甚至还很有可能会得胜。 “还行。不过,我们的屋子可能要巩固一下。如果他们过来破坏的话,我们损失会很重。”损失重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一个院子没有了围墙,等于对着外人在说“你快进来呀”一样,暗地里的偷袭才是最可怕的。 受王顺德的大恩,他们商铺这些天生意可谓一落千丈,天天开门拍苍蝇,也不用担心有无辜人受伤了。 打斗纷争必有伤亡,他们事先还要准备伤药和夹板之类的用品。 “等秋月和大启回来之后,我们就具体说一下情况,分配任务,各自执行任务,最后回到咱们这里,你们看怎样?”夏亭也只敢说个大概,具体的分布,特别是排兵布阵她是不懂的了,要听两个大佬的。 “诶,大哥二哥,你们要把你们的兄弟安排到哪里去?最近很多人急着要钱逃走,宅子很多出卖,我想买个宅子,也可以给他们住,你们看怎样?”这事一天是解决不完的,总得有个地方歇脚,如果安排到客栈去,也实在破费了些。倒不如花些价钱,买个宅子下来,他们的兄弟离开了,也可以给自己的员工,纯当宿舍了。 “他们来镇上也一段时间了,有暂时的住处,不用担心他们。”顾道。 “会不会太花钱?咱们如果手头紧的话,他们住差一些没关系,都是糙汉子。”大哥说道,完了面对二娃,轻描淡写问了句:“完了这事还回去么?” 还是留下来跟他们一起生活? 顾霖心里头有些复杂,毕竟从小生活在一起,在自己心里,无论他多成熟依旧是个孩子,突然间离开了自己身边,说到底不习惯,还担心。 夏亭也想问很久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这会儿眼巴巴看着他。 顾看着他们紧张又极力掩盖的样子,眉眼渐渐地柔和了下,轻轻飘出俩字:“不回。”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我把兄弟带出来了要对他们负责,我要时不时出去一段时间。” 夏亭一拍手掌,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都忘了问你,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怪神秘的。” 夏亭看着顾对她眨了眨眼,她呆愣一下,仔细再一瞧又没发现端倪,要不是她确定自己没做梦,都怀疑刚才二哥在引诱她了。 不过也就这么一愣神,她就没听清楚二哥的话了,想要再问,就遭到了拒绝。 “哎呀怎么那么讨厌,我没听清啊,多说一次又不会怎样……”夏亭在屋子里抱怨的档口,两兄弟已经走出去了,他们要出去各自找人准备布置院子了,既然要加固,人手是必不可少的。 刚才在里面,顾说他现在在做的事情的时候,顾霖听到了没有细问,担心夏亭听到会多问,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毫无顾忌了:“你说你现在在水上画舫那些帮头,会不会有危险?” 顾望了眼远处,“危险不大,就是一些醉鬼闹 事,或者官府的人来收点钱的时候稍微麻烦些。其余……都好。” “那就好,”顾霖点点头,不放心地嘱咐一句,“回来的时候尽量冲一下澡,阿亭鼻子很灵,闻着了那些味道会不舒服。她刚没听到,就别跟她说了,不然她恐怕不让你做。到时候问急了,看找个好的借口瞒一下。” “嗯,明白。” 在这方面,两兄弟心儿都明清得很,同为男人,特别是作为兄长,明白他的想法,自然是支持的。 “有什么要帮忙的,记得找我,别憋在心里。”这个二弟什么都好,从小就心里藏事,不让他们担心。 明知道他极有可能表面答应了,内心不当回事,也还是不厌其烦地说,到时候自己肯定也会多多看着他的。 “你是怎么做到这事情来的?”顾霖对他失踪的那些日子仍然十分好奇。 “当时不是坠下去了?很幸运的是我被卡在石块之间,后来再一次的滑坡我就被冲到河流里面去了,醒来之后就发现被救了。”顾停了一下,在那里的生活不算愉快,他就一笔带过,“那里比较封闭,后来找了机会出来,带上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出来闯荡。因为他们水性都是比较好的,有一次凑巧救了个老帮头,他年纪也大了,就把位置给我了。” 顾霖的双拳紧紧握着,轻描淡写几句话,他都感觉到了里面经历的事情必不少,不说那封闭的地方,就救老帮头那里,大概也不简单。不过都是男人,二娃也大了,他不愿意多说,做兄长的,也识时务了。 “嗯。”再多的担心,也无多的话语。 “……” 没多久,顾家麻辣烫周围就有好些男人光着膀子在那敲东西锤东西弄得热火朝天的,其他人围过来看热闹,有些商铺掌柜也不淡定,走过来问道:“顾家的掌柜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夏亭和秋月就负责斟茶倒水,没干什么体力活,为了大哥他们能专心,她代为回答:“这不跟王顺德他家闹开了嘛,免得到时候过来砸人,就先加固下院子,让他们进来没那么容易咯。” 至于他们王府,那大火后的重修很是个问题,本来就有个窟窿了,这倒好,给了他们机会。 就差一个导火线……她感觉自己的任务差不多要完成了。 只是这任务,依靠暴力流血解决,终究不是她心愿。 没法,这是为了更少的暴力流血被迫的反抗。 “如果你们觉得需要的话,也可以回去加固一下,为求心安。”夏亭多口一句,万一有不测之风云,他们这边输了,那其余人也要遭殃。 那掌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我回去告诉大家。” 可以说,其他人都把顾霖他们当作风向标,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行事,之前是顾霖他们担心没有向心力,现在是其他掌柜的担心顾霖不凑他们玩儿。 只能说,利益当前,真正涉及到自己利益了,才是最好的团结的办法。 一时间,几近几条街都响 起了声音,打铁铺的、卖木材的相关店铺生意特别好,个个笑得合不拢嘴的,发了笔横财。 吃瓜群众不明就已,作为人的本能,为了生存保命,竟加大了购买粮食的力度,但平日里的其他方面也就更缩水了,不可不说,顾霖他们这么一做,给后来的春江镇人逃过一劫,竟做了间接的影响。 老男人那边是肯定不会给他们那么多时间准备的,这不到中午时候就亲自过来了,几日不见,竟又老了许多,那双浑浊的眼眸里充满阴郁,要不是偶尔透露出来的精光,唯恐让人觉得是将死之人。 “怎么了?王~大人,竟劳费您千里迢迢拄着拐杖而来,还不用轿子啦,老当益壮嘛。”一番话下来,夏亭就极尽讽刺。 这时候不说,后面就没得说了,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是好事。 王顺德一改在村里是略微低调的作态,缓缓拿起拐杖对着她,然后指向顾霖:“是你对不对。所有……” 他没有挑明说,在场的几个人,都心知肚明王顺德讲的是什么。 没想到,他这么查出来了?那夫人……不大行啊。 本以为是个王者,没想到只是个黄金。 顾霖不为所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这样做,说到底是自卫。若不是王~大人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逼太紧,何必到这一步?” 开玩笑,没有戳破之前谁去傻傻承认?打死不承认。 顾霖两句把话题扯开,引到大伙儿身上去,果然,其他人都敌视地看着王顺德。 王顺德阴笑了一声:“狡猾。但是!”他眼睛一瞪,眼白突显,“你觉得能弄得过我?就凭这些人!?”王顺德没有拿着拐杖的另外一只手一挥,把所有人囊括在里面,所有人一震,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弄不弄得过真不好说,但是吧,大人真的那么自信能掰得过官府么?县官大人在上,敢在他眼皮底下造次?我记得,私人宅第私字养士,是不被允许的。”夏亭吓唬道。暗中给大启打了个眼色,让他去找县官大人。 幸好,她在这之前,挣扎了几番,还是去找德叔通了水。 在生命面前,面子啥的都不是问题。要是待会儿干不过,她就吹个哨,天降神兵。 “我的地皮收回该有的地租,天经地义,县官也管不了我。”王顺德就抓着这点,毫不露怯,“再说一遍,给不给?” 其他人纷纷聚拢在顾霖这边,顾霖和顾把夏亭揽在背后,顾突然转头小声说:“回去待着。那儿有个小梯子,你在上面别下来。”夏亭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原来刚才在加固的时候还专门弄了个地方给她待的呢,楼顶上去的比较艰难,还多加了几层防护,的确比地上安。 “我可以帮忙的。”夏亭并不想这么快上去。她战斗力不行,但有技巧啊,还有小刀小弓弩,挣扎一番总好过比一开始上去呐喊助威来得畅快。 第一百三十八章:声东击西 http://.biquxs.info/ ()夏亭不喜欢一直被过分保护,这迟早会将她的翅膀折断。 顾霖正在和王顺德交涉,无法分神回她,顾再次转头,眼神柔和:“我知道你很棒,如果你能在下面帮我们,肯定能帮不少忙。只是……我们会担心,分神。” 其他人都在默默吃瓜,听到这里有点不淡定了,顾家两兄弟可是主要战力啊,要是分神那还得了? 于是乎,众人纷纷加入劝阻行列。连秋月都看不过眼了:“我到时候和你一起在上面待着就是,不会无聊的。”大约能猜到夏亭的心思,秋月如是说道。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不过,夏亭事后一定要跟两兄弟说明白,她力量可不小。 “你们说完了吗?在过家家?一个女人顶什么用?呵,该不是还要人来充数吧?你们没人了吗?”王顺德旁边一个人发话了,上来就是一顿挑衅。 夏亭仔细一瞧,哟嘿,不就是之前来的那个小头头嘛。 “哇,原来是你。之前没打够呀,喜欢上被我们揍的感觉啦!”在研究对面的可不止顾家兄弟一个,大启突然说道,双手有节奏地拍打着,明显显示着什么。 那人脸色一变,突然狰狞地笑了下:“我可不是赖二那蠢蛋。” 正待继续说,王顺德瞟了他一眼,顿时噤了声。 “王大人,不好意思了,这个我们真不能做到。你所谓的收税,是重复收取的。要收那么重的税,等于不给我们生路,我们只能抵抗了。”见夏亭和秋月两个人已经跑了上去,顾霖没有了顾忌,撂下话不再和对方纠缠。 话一说,双方的人神色绷了起来,神色坚定而锐利地看着对方,蓄势待发。 王顺德一摆手,说了声“上!”后自己往后退到后方,前面围了三个人成墙保护着他。 突然,在楼顶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缓缓地冒出了两个头,两双黑溜溜的眼睛到处看着。 “王顺德你看那龟~~孙子,好怂,躲在人墙里面呢。”秋月微微扬了扬头,指向王顺德所在位置。 “嗤。别以为,他找那位置的确很安啊,能看到的视野也很开阔,能随时指挥战局呢。不过他应该是想不到我们会在上面。”夏亭可没小看他,不过的确欠考虑了她们。要怪,就怪他看不起女人吧。每次,从字里行间,从他的语气中,都感觉到了这种感觉。 就这么一想,桃花、夫人那受尽荣华富贵又怎样,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还不过是玩物或者生儿工具罢了,悲哀。 “诶,你小时候玩过弹弓没?”夏亭自己有小弓弩,对着他弹了石子什么的是可以的,但秋月啥都没有,总得让她加入进来,才不过于寂寞啊。 秋月眼睛一亮,竟升起了如同孩子一般的兴奋:“会!我看过人家玩,自己偷摸着摆弄过。” 夏亭看了过去,此时她笑得像个孩子一般,心中恻恻痛,表面上笑着说:“那就好!我们今天干一票大的!”秋月那么好强的人,是不 想要别人同情的。 两个女人在楼顶上捣弄着,两兄弟早就想到这一刻,楼顶倒弄得挺好的,也有一些防备的东西,刚好方便她们了。 且说下面的战局。顾家两兄弟天生是会打架的,连常年为老财主家讨债的家丁都有点难敌,那实打实的力气,身高上的碾压,刚不过。老男人看在眼里,大声指挥道:“去后面突破,不要围着他们两个打!”老男人手指指这,挥挥那的,可别说,刚才有点优势的大哥他们那边顿时被打乱了节奏,有被反压的势头。 “可以了吗?那老男人现在嚣张得很。”秋月随时报备着情况,对着蹲在地上各种捣弄的夏亭问道。 夏亭头也不抬,手上不停动作,漫不经心道:“好了好了,很快。” 再一次的催促后,夏亭终于抬起头,她把自己的小弓弩给了秋月,她自己拿着自制的小弹叉,得意非常:“你信不信百发百中?来,我们扔石头,别射那箭了,箭很危险,出事的话可水洗不清。”把人打残就好了,打死什么的,家里人脑上来,可不好搞。 “我今天,就要把老男人打残。”夏亭把弹弓拉到最大,藏了一颗石子在弹簧上,瞄准老男人的嘴巴……谁让他嘴巴那么臭。 “啪!唔……” 夏亭眼睛瞪大,喃喃自语道:“射哪儿了?” 没有人回答,她转头看了下秋月,人家才是真的百发百中,所射之处,总有个人受到干扰,自己……射到哪都不知道。 她看了眼自己的小弹叉,有点后悔了,不该逞能的。 夏亭再接再厉,不知道几次了,终于射中了老男人有些秃的头…… “哈哈哈哈哈哈……我射到啦!头、头头!”像是玩游戏打死了boss一样兴奋。 王顺德捂住了被弹中的地方,看了眼地上的小石子,放开手看到手上的血迹……气得胸脯起伏及其大,他竟然被个女人用小孩的玩具给打伤了,还是在被那么多人密密保护着的情况下…… 面对过来关心的手下,他气急败坏地用力一挥手,差点儿维持不了平衡,他双眼的浓黑阴郁得几乎浸染了眼白,似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去,给我把她们弄下来,重重有赏!” “那、大人,我们……?”他周边的几个人有点跃跃欲试,又因着他的命令不敢离去…… “都给我去,只要抓下来,都赏!”王顺德是决心要把作弄他的小女孩给一个狠狠的教训了。 顾霖和顾他们对视一眼,顾点了点头,带着几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顾霖等人自然也是听到了王顺德的话的,自然去阻挠那些人抓他的心肝~ “夏亭夏亭,他们来了!”明明是及其危险的时候,夏亭却从秋月略带紧张的声音里听出了她血液在沸腾,她在兴奋。 其实激怒了王顺德挺好的,他的头脑失了分寸,自然给大哥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了。至于她们两个的安,大哥之前有做 准备,短时间不会有危险。 “我们怎么办?” 夏亭没作多久的思考,立刻说道:“我们一个人作战是不行的,力气太小了,如果有一条队走到一半了,就一起把那梯子推开,尽量不要让他们能爬上来。”夏亭往一边瞟了一眼,看到二哥的行动,心里一沉,自己要给他多争取些时间才行。 她挑衅般地对下面的人做了鬼脸:“略略略……有种就上来啊。别说那么多男人都抓不到我们两个弱女子。” 她能感觉到已方队友的汗颜,特别是……那一道带着警告意味的熟悉的视线。 “大姐,紧急情况能不能别捣乱,人为财死啊,你要把他们往疯子边缘上逼啊。”大启苦逼道。这变相的,不就苦了他们底下和疯子肉搏的人?还要在大哥眼皮底下,不能稍微放松。 万一女人被抓了,他们也不用好过了。 “为了我们的生活!”夏亭大喝一声,拿起石子用弹叉瞄准王顺德,这次或许上天眷顾,直直地射向脑袋,王顺德没有了他人的阻挡,更是跌坐在地上,那一后坐力,让他老眼昏花。 夏亭不免得意:“老头儿,要是我是你这般年纪啊,早就乖乖待在家里啊,守着那些田地,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啦,你别忘了,你儿子才多大,你就不怕看不到他长大啊。”可以说,夏亭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戳心,戳中王顺德最在意的点。 他年纪大是一回事,唯一的男丁也是一回事,钱财,也是他这一辈子中在意的事! 王顺德闭着眼睛,只觉天地间眩晕变了色,他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小声呼喊道:“来人,回来!” 场静止,夏亭和秋月已经被涌上来的人弄得头发散乱,秋月甚至被扯下了一只袖子。 “呼、呼……你们、还不过去吗?万一他完了,你们也要完了喔。”夏亭好心提醒。 如果再攻下去,他们肯定要败了,正打算找人帮忙的时候,没想到……顾霖侧脸看了看上面在发光的小妻子,既有骄傲感,又觉得对方过于胡闹。 总是这样,计划的总赶不上她的变化。 “不好啦不好啦!大人,咱们府上遭贼啦。”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小家丁过来传信,一副惊恐样,“好些个蒙着脸的人过来抢咱们府上的粮食。好猖狂啊。咱们人手不够,被抢了不少了呜……” 糟糕! 夏亭他们暗叫不好。什么时候通报不好,偏偏在他们还没走的时候。 这不,很容易想到他们头上来,老男人没了顾忌,不就要打起来了嘛。 确实,老男人一下子想到他们,一口气要提不上来的感觉,“你、是你们这帮狼崽子对不对!捉!都给我捉起来!我王某人,跟你们!不共戴天!” 没等其他人反应,夏亭和大哥连忙对了一眼,大喝一声:“推啊!” 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第一百三十九章:告状 http://.biquxs.info/ ()夏亭往嘴里一放,使劲一吹 “fliiiiii” “嘿,你以为吹个哨子能召唤神龙?小孩子游戏,做、”小头头还想讽刺夏亭的小孩子行径,没想到真的从四面八方跑来人,轰轰烈烈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对王府家丁一顿打,只把小头头给看懵了。 “王顺德,与其再与我们纠缠,倒不如回去抢救,不然多年来的积蓄,都要进了别人的口袋。”大哥发了狠地挤了上来,对着那些人就是一顿猛打,实在太疯狂了,顾霖见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心”提醒道。 “你以为我真倾巢而出不会留一手?”王顺德笑得很奸诈,除开一开始的慌张,迅速地镇静下来。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夏亭他们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一面比自己强多了。 “与其回去扑了个空,倒不如瓮中捉鳖,你说是与不是?” 夏亭咬紧牙根,他是看准了,是大哥他们动的手。突然一想,夏亭笑得极其猥琐:“王大人,你说是我们做的手脚真冤枉了,谁不知道您家穿了个大窟窿,不该露的都露啦,谁不想分一杯羹?是老天爷的指引他们这么做的。”说话的档口,夏亭敏捷地一个闪避,顺着力道还把对方推了下去,有大哥在身边,她很放心。 “再不回去,真的追不回来咯。”刺激,轻飘飘的,和老男人玩心理战,就看谁更能耗了。 事情来到这一步,老男人有自己的考量,那边怎么追,恐怕也要损失惨重,顾家兄弟这边,眼见着他们发展,把他们拿下,把配方精髓弄到手,大概能让他赚更多,得到更多。 他的财富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步是关键,不成佛便成仁。 这一招险棋,是顾霖他们讨论时万万没想到的,都把人家往保守的方向估,现实却狠狠打他们的脸。 夏亭脸色都暗暗变了,铆劲儿地将人推下去。 “大哥,擒贼先擒王。”夏亭大喘气,双手静止时发抖得不行,这是失力的一个重要表现。 现在老男人周围没有了防护墙,是个好时机。目前问题是,他们要有足够的时间…… “抓住他们的,马上赐予粮田家人……”王顺德一直加重筹码,对方一直像打了鸡血。 他们自己这边,手无寸铁平时靠嘴吃饭的掌柜们倒了大半,歪歪扭扭的在地上呻吟。二哥也带了人马去了王府,剩下大哥的兄弟还有德叔的人在抵抗。 他们的屋子经过打斗,终究受到冲击,这样下去,俨然他们的损失要更重。 “阿亭,你……”顾霖自是知道这道理的,奈何走不开人。 秋月也靠了过来,道:“我们没事的。你快去把老男人拿下,我们也好快些结束这打斗。” 顾霖深深看了夏亭和秋月一眼,纵身一跃,快速混入人堆,悄然无息地向王顺德那边移动,王顺德可是老手啊,他们几个核心人物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顾霖的行动自然一清二楚,不过他可没多做什么,眼底闪过狡黠,迅 速靠上墙,看着顾霖不断靠近,一只手缓缓伸入怀里…… 无意中关注着大哥的夏亭,看到了王顺德诡异的动作,她自觉不好,大声提醒道:“大哥,小心他怀里!”言罢,她快速扫视场,看到被扔在一边的小弓弩,重新拿在手里,换上了具有杀伤力的小弓箭,瞄准了老男人的……手。 王顺德是个吃~~人不眨眼的狠毒之人,无形之中榨干和剥削了不少人的精力。奈何罪不至死,不过是众多这种人中的普通人罢了。 所以,她和秋月一直都没有上有致命杀伤力的武器。 现在……迫不得已。 集中精神在瞄准目标上,汗水凝在额头上,一颗豆大的汗珠从眼睫毛处滑落,转瞬间在他掏出匕首的时候,小弓箭射向了他支撑着拐杖的手,顾霖见状马上躲到一边,尔后上前震开他的匕首,老男人跌倒在地,左手鲜血淋漓。 王顺德这辈子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和伤害?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连顾霖用他的匕首架上他的脖子的时候,他都没得反抗。 “快停止攻击,否则我手一抖,他人就没了!” 千钧一发,终于夺取了主动权。夏亭紧绷的精神得以放松,浑身像失去了力量似的。她跌坐下来,指向王顺德那边,对着其他人说:“还打吗?看看那边!” 打得水深火热的人开始停了下来,一时间,场只剩下喘气的声音。 王顺德带来的人几乎都是他的奴才,也就是没有自由身份的人,一旦主人有好歹,他们这些卖身给王府的人,也是要跟着没好下场的。当然一举一动都要以王顺德为先了。 王顺德想说些什么,奈何疼痛让他脑晕目眩,几欲晕厥。 这时候,官兵姗姗来迟,把他们团团围住,县官大人最后出场,颇有威严地扫视场,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洪亮:“你们这帮人聚众闹事,扰乱秩序,都给我抓回去!” 夏亭撇撇嘴,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他们化解危机的时候来了。真是马后炮。 “我们为什么要去啊,你没看到是他们闹上门来?”有些掌柜的看到县官不分青红皂白抓人的时候,心有不满了。 小头头他们那边自然不想让夏亭他们顺利退出,卖苦叫喊道:“是这些刁民不肯交钱,我们才这样的。你看,他们凶得很,连王大人都成那样了。” 县官看了夏亭一眼,夏亭竟读出了他嫌弃的神情??? 最后,部人都被逮去了公堂。不过,在堂上的是几个重要的人物,其他的人都逮到牢里边待着先。公堂上放不下那么多人。 “你们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县官一拍惊木,场寂静,公堂上响彻着县官大人威严的话语。 “回话!” “大人,是王顺德他贪得无厌,还在现在大家都勒紧裤头过日子的时候趁机来一把大的,我们迫不得已才反抗啊~~”杂货铺掌柜是真的走投无路,也无所畏惧了,也很有可能是夏亭那 疯婆子的态度燃到了他。 “说什么屁话,那本来就是大人的地,收钱收税天经地义好不好?”小头头愤懑不平,王顺德因为手受伤,被带下去处理伤口了,他们那边就剩下小头头能说话的了。 但俨然,不太聪明的亚子。 夏亭和顾霖跪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你疯了吧。那地是卖了出来的,卖的,没有所属权了你知道吗?当初说好的啊,立据为证了的!!”杂货铺掌柜居然又从怀里掏出那张他宝贵得不行的立状,小心翼翼地铺放在盘上呈上去了。 “嗯……”县官大人沉吟道,“这的确是白纸黑字写明着的,这就是王顺德你们这边的不对了。” “这……”小头头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他又能怎么反驳呢。 “这只是部分的,咳咳……他们的确不用交税,但是,像顾家麻辣烫那样的店铺,我可没写过是卖出去的。”伴随着咳嗽声,王顺德声音带着病弱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众人齐刷刷的眼神都看向夏亭他们。 怎么可能!这家店是从秋冶朋友那边转手过来的,当时说明是买的呀。 这王顺德,就算放下其他店铺的利润,也要搞死他们。明显的搞针对了。 夏亭坚定地摇摇头:“不,这屋子我们也是真金实银买下来的,我们也有凭据。” “我可从未过手。”王顺德道。 “那是因为这房间你早卖给其他人了,我是从它第二个主人那买下来的。” “我可从不记得。那房子,荒了许久。而且,只有和我谈了的才算数。” 堂内剑拔弩张,堂外门口上站满了人,顾做完事情回来后就听说了这个事情,赶紧赶来,看这形势似乎不妙。 隐约听到他们争论的内容,顾当时不在场,事后夏亭有说过是秋冶帮的忙,顾深深看了眼夏亭,转身离去。 “肃静!这里是菜市场吗?!”县官大人拍了好几下惊木,现场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官只相信证据,有证据的快些呈上来。本官现作休堂待一刻钟后,再来审判。”说着,县官挥一挥衣袖,便从侧边走了进去。 夏亭的店铺过让凭据当然是在的,不过没确切说过二手买过来的地不需要交税。照理说这是钻眼儿里去了,这王顺德势力也就那么大,连县官也给他三分薄面,这种闹剧,也就弄起来了。 如果放在其他地方,王顺德的身份也变成普通的身份,哪有这样的事情一闹。 县官走到里面去的时候,面容可没在外面那么容光焕发,刚正不阿。 他烦死了,一边是财主,一边又是得罪不了的小祖宗,但小祖宗的靠山走了……两边不讨好,偏偏对在了一起。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小小的偏镇都那么多鬼事儿来。 “容儿呀,你这是做什么?”苍老而略含担心的声音传入县官的耳朵。 第一百四十章:得道多助 http://.biquxs.info/ ()他一抬头,整顿精神:“没有什么,娘,您放心,就是一些堂务有些难解决。” 老妇人身子往外一倾,扫到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心中那股激动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好像好好玩的样子呀。” 县官语气无奈:“娘……”想起她之前私自跑出去哭哭啼啼又笑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没你想的简单。” “我自是知道的。但也有好人的不是?你看外面那姑娘,长得一脸正气的,还很刚正,对面的人一脸阴雨暴戾,好坏分明,这还用纠结这么久?你到底咋判案的呀。”到后来,这个做娘的还怀疑起自家儿子的能力了。 县官扶额,那女人怎么就那么大魅力呢……?前面搞了那么多事情,还有两个身份颇有些神秘的人保护着她,结果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财主那边,这些年的确有些不安分,好歹也会给他几分薄面。今儿确实有些出乎意料,还被个女娃弄进来了,翻船了一次。 “诶?”县官的肩膀被动了动。 “娘,我会处理好的,你就放心吧。”县官振作起来,这娘虽然不太靠谱,关键时候还是关心他这个儿的。 “不是,你说什么呢。我是想说,外面那个女娃子呀,就是上次帮我的那个人。”老妇人笑眯眯的,像一个捉弄别人成功的小孩子。 县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手猛指向外面:“那个女孩?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女娃子?!” 老妇人弱弱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一声:“那……我先走啦?!不打扰你啦。但是你要记住,那是我的恩人。”最后一句话,老妇人说得很飘渺,却在县官的脑里不断回荡,如同一只蚊子嗡嗡个不停。 县官心力憔悴:“我记住了。”被谁救不好,被那混天弄地的小魔女救,真的给自己挖了一个好大的坑。 老妇人笑眯眯地看了女娃子一眼,乐悠悠地走了。 但能怎么办?救命恩人,总不能翻脸吧。 “大人,外面王府的管家请求要见您。” 县官不耐烦地一抬头:“谁呀,在哪儿?”县官内心已经有了选择,并没有把什么管家放在心里。 “后院。” “不见不见。我忙着呢,打发走。”这人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来,注定这油水抽不了了。 显然,通报的下人对他家主人的决定感到很意外,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按照县官的意思将其拒之门外。 第一时间收到县官的态度的王府管家若有所思地离开,这会不会是一种信号呢?管家觉得,他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做好心理建设后,县官再次走上公堂,这一回,他的眼神中多了坚定,俨然,已经站了队伍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靠关系,仅仅靠所谓的理由,简直是无稽之谈。 王顺德看到县官的变化后,神闲气定地笑了,看向夏亭他们的眼神也轻视了起来。 顾霖皱眉,侧身凑到 夏亭耳边:“王顺德刚才是暗中去给了好处?” 夏亭看看县官,再看看王顺德前后的变化,心暗叫一声糟糕,这个县官做事毫无底线,很有可能真的给他搞混了事情。 “极有可能。我们要认真对待一些了,大伙儿的需求都压在我们身上了。”夏亭扫了王顺德一眼,情绪不外露。 他们身上担着大伙儿的希望,不可以输呀。 夏亭想起了秋冶,此刻自己深陷囫囵,也没办法找德叔帮忙了,而且,秋冶离开那么久了,不知道是否足够威慑力。 “肃静!把证据呈上来吧。”夏亭紧张地看着县官的每一个神情,他们呈上去的有自己的地契,还有转换书,当时德叔也在场,如果需要人证的话,她可以找德叔来作证。人证物证都说得明明白白,最担心就是县官的态度了。 毕竟,证据就他看到,也不能给其他人看,最终话事权在他手上,是否会被冤枉,就看县官的为人了。 张寡妇的事情,她也算是帮了小忙,就不知道他看不看在眼里了。 “死心吧,太嫩了。” 夏亭按压住火气,瞪了他一眼,亦小声反驳:“结果还没定呢。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王顺德,你早晚要完。” 这时,夏亭的右手被捏了一下,她看向大哥,被暖暖地安慰了一下。 “咳咳,公堂不是你们吵闹的地方,腻腻歪歪的。”说后面一句的时候,县官暗暗地瞪了夏亭他们一眼,这狗粮,看来从古到今都是有人不爱吃的。 “王顺德,你口口声声说你收税是天经地义的,但是这呈上来的地契和公约都是实打实的,你有何辩解的?”县官严肃起来,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王顺德。 场眼神看向王顺德。 夏亭内心是震惊的,没想到,县官不按常理出牌,会先向王顺德发问的噢。莫非搞个先抑后扬什么的给王顺德洗白?怀疑的眼神看向县官。 县官内心冷汗直流,那女娃子的眼神真不是盖的,年纪轻轻凶得要命,没看到他明显的偏颇了么?看,一下子就问到王顺德回答不上的点上了。 王顺德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他坚信金钱的力量,坚信他管家的能力。还以为是县官故弄玄虚,他也没想着什么套路了,对问题也没有深思熟虑,睁眼说瞎话:“大人,那肯定是伪冒的。王某人做过之事,绝有印象,我和他们无怨无仇,难道还会故意想不开,把自己弄到这儿来不成?” “况且,王某人我还不缺那么点钱,就让镇上的人看了个笑话。实在是对方欺人太甚,被逼无奈才反击的。”颠倒是非黑白,他这些年没少做。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根本毫无心虚神色,甚至还有小人得志的雀跃。 哐当一声,掷地有声,杂货铺掌柜直直地跪在地上,向县官磕了个头以表衷心诚意:“大人,王顺德胡说八道!当初,是他强行要我们交税,一而再再而三地加税,我们不堪重负,才反抗的。他这个征税,从来都是没有理由的。 ”征税理应是朝廷的事情,他一地财主,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横行霸道,天理不公。 很多商铺掌柜也一同跪在了外面,和杂货铺掌柜一道为夏亭作证。他们被抓了之后就放到了外院,进入公堂内堂的,只有几个关键人物。 “这还不是人证作证的时候吧?这些人就是不懂规矩,光以为人多就能影响大人的英明决断吗?”王顺德拍马屁贼溜的,还一脸正气的模样,看着做气。有时候真恨不得撕碎他们那些虚伪的人的嘴脸。不过,她要忍耐。 县官点点头:“的确是不符合规矩。但这是百姓们强烈的表达愿望,我这是没办法的。咳咳,说回正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证据呢?单单是口头上的陈述吗?” 县官这一波操作迷了很多人的眼,包括傻了眼的王顺德。这滋味,越品越不对,如果他理解对的,这县官给他套的话也太多了些?还有,这让他如何回答?他无法回答呀。 “这……?县官大人?”王顺德有些急了,这跟他们的暗中操作不一样啊。 “大人,请大人明鉴!” “请大人明鉴!”后面的掌柜们都磕了头。 这场景让夏亭红了眼睛,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程度。当初只以为,大家为了利益,死到临头,临到考验的时候,她以为她只剩下大哥他们这些亲人,没想到…… “大人!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您对当天我们买下店铺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我还可以传人证,他当时也在场,就是德兴楼的掌柜,他可以为我们作证。顾家麻辣烫,我们是正规购买下来的。”夏亭搏了老命,啥也不管不顾了。 只要能给大家平冤,找回公道,什么人情债,她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以后再说。 县官沉吟了一会儿,明知道是走个形式,也还是要装一装的,“如果你没有可以辩解的,那就下一部分,传人证了。”县官扬了扬头,对着王顺德道。 王顺德能说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哑口无言,他和县官暗箱操作的事情可不能明面上说,否则是更大的罪过。 “大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刚才。”王顺德不死心,暗示了一下。 这可给像刺猬一样炸开毛的夏亭注意了,马上截过话来怼道:“王大人你这是在怀疑大人的记性吗?那么英明神武的人,可没有您想的那么忘性大。” 县官警告地看了王顺德一眼,“传人证!” 夏亭很忐忑,局势好转向他们这一边倾斜,她弄不懂县官的想法,只能抓着任何一根是救命稻草的狠狠抓住,她期待地看着德叔,心脏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跳动。她有很多人帮助,能渡过难关的。 德叔一向很沉稳,尽管来到公堂,依旧像松柏一般镇定气闲,秋冶手下的人还是不错的。 “大人,在下德兴楼掌柜,请问召唤小人来,是为何事?”例行一问,出了什么事,心知肚明。 第一百四十一章:惨败 http://.biquxs.info/ ()“他有带人手来,他和那女娃子是一伙的!”突然有人大喊,打断了县官欲要问出口的话。 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原来是王顺德那边的小头头。看他忠心耿耿的模样,自己是有点关系的。 县官表情微皱,流露出些许不满:“本官说话的时候,下面的人不要多嘴,个中事情本官自会了解清楚,无须多言。” 事到如今,夏亭倒是看出来了,这狗头县官,似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吃错药了。这不是夏亭要在乎的,她现在要顺着杆子爬才对,这时候,县官的大腿是要抱的,他给的杆子是要爬的,他给的台阶也是要下的。 训斥完小头头,看到场寂静,县官终于满意了,他让人把夏亭和顾霖带下去,避免和德叔有交流,对证词有影响,人下去后他转头问德兴楼掌柜:“在启明元年……顾氏夫妇在你的见证下和店铺原持有者买下了店铺,也就是现在的顾家麻辣烫,这事情是否属实?” “掌柜的,说话要凭着良心讲,我们都是在春江镇上生活了许久的人,孰轻孰重你应该能拿捏清楚。”王顺德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事实上却充满了暗示和拉拢的意味。 德叔纵横商场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个老油条内涵的意思,如果是其他事情合作,他的确会是个不错的有力的伙伴,能带德兴楼更上一层楼,但是,他得罪的可是夏亭,他家少爷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这个王顺德,注定不能好过了。 “当然了。我德兴楼在春江镇乃至整个国家都是鼎鼎有名的,我不可能拿德兴楼的名誉作赌注。在这里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倘若有半句谎言,定当以死谢罪!”德叔明面话说起来也是一套套一摞摞的。 尔后他正色道:“顾家之前跟我们有合作关系,现在的店铺还是德兴楼从中帮忙,促成了事的。所以,顾家是对顾家麻辣烫是拥有绝对的所有权的。我并不清楚,王大人所说的口头之言能有谁作证。简直荒谬。”说完自己的,他还要踩王顺德一脚。谁让他胆敢去害夏姑娘呢?他们德兴楼已经多次暗示明示顾家麻辣烫是他们罩着的,他还敢造次,想必也不把德兴楼放眼里,这次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你满口胡言,谎话连篇!大人,这人说的话一点不可信,他们和顾家有合作关系,利益牵扯在一起,肯定会帮他们说话的。这样的人证一点儿没有公信力。”王顺德阴郁得可怕,一下子抓到了德叔的漏洞,赶紧说了起来。 他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出了这事,德兴楼这样的平时不惹事的也出来为顾家说话。顾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王顺德有些后悔,他感觉自己这次碰上了硬钉子,小觑对手了。 姜还是老的辣,王顺德抓住的漏洞,的确有效。这可难为了县官,本以为有自己的加持,能快些结束案子,只是这王顺德也不是能轻易打发的好鸟。 县官有些犯难,只 能从另外一方面入手:“嗯……这的确有待深思。这事暂且放在一边。王顺德,你也该为自己的证词做证明了,你说顾家麻辣烫,你是拥有征税的权利的,物证没有,可有人证啊?” 王顺德咬咬牙,在暗恨,只是随口捏来之词,何来人证物证?原本是想依靠自己的势力威吓顾家,擒贼先擒王,震慑其他商铺的。没想到顾家有几把刷子,各种诡计还有点人手,竟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来到这想和县官打通关系,他想不到对方拒绝的理由,但现在这态度这立场,并没有按照他所想发展。 只能,咬牙狠上了。王管家跟在他身边多年,应该能理解他的意思。 “有的。当年的有我的管家帮我作证,同时还有其他奴婢。” “哇,你这关系不是跟亲近啊?管家奴婢那些都是你的奴仆啊,不帮你说话呀?”内场无人敢说话,外面听的人可不了,听到这话顿时炸起来,刚才王顺德还喷别人,这不是自打嘴巴? “住口!我王某人这么多年行得正做得端,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人光明磊落,和顾家无怨无仇,他们一介贫民,有何需要我亲自动手的?”不得不说,王顺德还是很能抓住人的心理的,分析事情很清晰,他自己说出来的话,所谓的证据错漏百出,他却会偷换概念,跟你东扯扯西扯扯,说出来的话你一下子也挑不出毛病,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肃静!”县官又拍惊木,这句话,他今天不知道说多少遍了。今天的人,怎么就那么不懂规矩呢。真是烦恼。 “传证人吧。”无奈,县官半捂着头喊道。 因为是临时的案子,喊人证也是临时的,这一传,就穿了个半个时辰。天气闷热,等得人更不耐烦了。 “来人呐,去看看那个什么管家有多大的能耐,这么久不来啊?”话音刚落,王管家就被押上来了。 小官兵报告道:“大人,我们去找他的时候,他正收拾着包裹准备逃走。所以花的时间长些。” 县官一看,这抓的,可真是及时,他家小兵背着包裹,那管家浑身狼狈,头发也凌乱,俨然是一番挣扎了。 “你是不愿意为王顺德作证?” 县官话音刚落,王顺德淬了毒的眼神就射了过去,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养了那么多年,以为忠心耿耿的狗,竟也会背后咬他一口了?他阴狠而不外露地道:“很好。给你一次机会,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上。” “肃静!把王顺德带下去。”县官见苗头不对,立刻让人把王顺德带上去。刚才是个好时机,王顺德没有把握好。 后面的事情很明了了,那王管家尽管受到王顺德的威胁,没有通风过,他自己脑子也乱,面对县官这个两面人,很快败下阵来。 后面的事情还没审问完毕,事情整个来龙去脉却已经很明朗,连外面的吃瓜群众也明白了其中事理。特别是这王管家,更给夏亭他们帮了一把好手,急急忙 忙逃跑的样子,想必是猜着他主子要败露,先行逃亡呢。 顾在门外淡然地笑着,蹲下身抱起小花来,奖励般地摸了摸它的头。 “本官已经了解事情的始末,王顺德无物证,人证前言不搭后语无法证明王顺德的证词,而顾霖这方的人证物证具齐,与供词相符,在这里当场宣判,顾霖一方胜。作为惩罚,王顺德要配合为顾家的损失尽责。如无疑问,当场画押。” “大人,我觉得就这样断案太儿戏了。我要求重审。”王顺德根本无法接受这一事实。在村里的时候,桃花她那娘就跟他说过这个女娃子的厉害之处,是自己掉以轻心了。 他现在也依然想不通,为什么她连自己的管家都能收买,平日里待他不够好? 殊不知,他那样对待下人的方式,是暴戾的、**的,所谓的好处,也然在他的掌控之下。下人的自身需求无法得到实现,大难临头,自然是各自飞了。 王顺德不知道的是,他的王府的仓库,依旧大敞着,当他回去看到仓库一空的时候,不知作何感想? “大人,我觉得这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大人的决断也很英明。刚才王顺德也说过大人英明之处,他现在又一次打自己的脸。程是王顺德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胡搅蛮缠,扰乱大家的生活还有大人您珍贵的时间。”夏亭怎么可能给王顺德翻身的机会?当然是往死里打了。这里的赔偿算小,他王府的损失才是真的大,拖得越久,王顺德翻身越难。 空有奴隶人手和地,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被抢夺光,这次过后,有很长时间,他翻不起大浪了。不过,根基依旧在,只待他江山再起。他们到时候,拼的就是速度了。因为现在闹成这样,他们也不可能再让王顺德崛起了。 “王顺德休得再放肆,公堂岂是儿戏?容得你反驳?退堂!”可别说,这时候的县官还是挺帅的。 夏亭觉得。 经过王顺德的时候,夏亭凉凉地来了句:“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接下来还有更惊喜的等你,可别太高兴了。”那拽拽的样子,夏亭觉得自己酷毙了。 王顺德一时气短,想要冲上来,顾霖男友力x,将夏亭护在身后,身高上气势上力量上完压制,王顺德没法,心中憋了一口气,可以算得上众叛亲离,还打输了“官司”,想不开一口血喷了出来。 顾霖揽着夏亭连忙躲开,担忧地看向夏亭:“亭,有没有脏了?” “还好,躲得快。”夏亭说着风凉话,飘飘然和大哥离开了,外面还有很多亲朋好友等着他们呢。这是他们所有人的胜利! 王顺德一时间更气了,脏了??在意的是这个?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气急攻心,竟当场晕了过去。 可怜的是,没有人去搀扶。 人作鸟散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受拥戴 http://.biquxs.info/ ()“各位!我们赢啦!”夏亭一出去,就高兴地喊了起来。 顾霖性格本来就沉闷,一向不喜多言,在这种场合也一样,就用宠溺的眼神围着夏亭转就对了。 那么多天下来,众人也习惯了,跟着一起疯一起喊,这是大家齐心协力努力的结果。 “以后不管什么事,你们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的身家性命,就压在你们身上啦。”杂货铺掌柜俨然成了顾霖夏亭他们的小迷弟了,也不因为他们年龄比自己小而感到尴尬。 毕竟年轻有为啊。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大家在一起都努力了很多,否则我们今天不会成功的。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今天!”夏亭笑着道,眼中也带着泪。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大家的店铺多多少少有损坏,都回去赶紧弄弄吧。回头损失告诉我们,我们一块儿找王顺德要数。”顾霖见着时机差不多了,也就收尾了。 他们家最为破烂,今晚要不修好,恐怕住着人也不安心。再说,二娃干了一票大的,也要想想后路怎么走。 大家纷纷打趣起来,这话题也就越来越带颜色了,人啊,不管什么时候,总爱说些带颜色的话。啊,让夏亭这个隐形色女心跳加速啊。 夏亭红扑扑的脸蛋,眼色迷离躲闪,顾霖看着她,嘴角隐隐上扬。 “顾大兄弟,来来来,我们去前面跟其他兄弟聊聊。”杂货铺掌柜从前面走来,跟夏亭打了个招呼,就起哄着半拖着大哥走了。夏亭在隔壁收到大哥求助的眼神,也没理会。 拓展一下关系,对他镖局的生意和发展,说不定有好处呢。 夏亭旁边从来不缺人,顾霖走了,顾插空就过来了。 幸好他有失忆的借口,还有之前真正没恢复记忆的相处,现在两人相处也不尴尬。 “脸那么红?听着什么羞羞呢。”纯粹没话找话,她的反应,顾都看在眼里,自然没错过她刚才的变化。 “什么羞羞。我只是……有点热罢了。”夏亭连忙双手放在脸颊上,进行物理降温。手上动着,口中也不忘反驳。 “叮!恭喜宿主顺利度过征税任务完成,奖励积分30,目前总积分为:40。请宿主继续努力。” 夏亭听到系统的消息,笑得眉开眼笑,顾看在眼里觉得更可爱了。 “你去把德叔叫来的?”夏亭抬头看向顾问道。跟德叔眼神对上的时候,还有听德叔说证词的时候,真是太给力了。 “嗯。” 夏亭环顾了四周,德叔已经不在这儿了,她好像……出来之后就没发现德叔。 “不用看了,他已经离开了。我送走的他。已经道过谢了。” “哇,二哥你也太给力了吧!”忽然想起什么,夏亭更兴奋了,“二哥,你是不是又记起什么了呀?”连德叔也记起来了,那是不是……她又有点小忐忑了。 夏亭的小举动躲不过顾的眼睛,他缓缓摇头:“没有。我这些天有听大哥说过,而且,我也会自己去了解我 们的过往。” 他们渐渐脱离到队伍后面,顾内心闪过一丝邪恶,把头凑近夏亭:“你不觉得,你喜欢我吗?” 夏亭吓得连忙往后退,看向前面的队伍,“这、这怎么可咳咳……”夏亭紧张得心跳加速,扑通跳个不停,说出来的话都被口水呛了。 这突然鬼畜的二哥是怎么回事?不是还没恢复记忆?他原原本本的样子性格就是这样的?跟她以前认识的不一样啊。 她刚想试探二哥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就看见顾无声地笑着看着她,眼神极像捉弄别人成功的老狐狸。 夏亭郁卒:“二哥,你有毒。” “有毒没毒不清楚?咱们可是有过亲密接触的,就在……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夏亭的脸彻底炸红,那不就是前一次见面,他还没恢复记忆奇奇怪怪把自己套进去那偏僻阴沟那?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你当时也太乱来了?身份不明的女孩子就这样……你也太浪荡了些。”她认为,作为嫂子或者朋友,有义务提出他这个不好的习惯。 顾瞥了她一眼,神色忽而冷淡:“就那一次而已。鬼迷心窍了。” 夏亭黑人问号,她好像被怼了。 夏亭还待反驳,就被顾打断了:“好啦。要开始干活了,有时间你就去买菜回来,咱们中午没人做饭呢。” 不说还真没发现,他们顾家麻辣烫早就有一批人在那干活了,秋月和大启在那当指挥,两人还能有点小争执,总体来说还是顺利进行着。 “哇,速度好快。”秋月和大启太给力了,不用他们说,自己事先回来装修家了,太感动了吧。 还不止自家员工,还有大哥的小弟,二哥的小弟,只要没怎么受伤的都来了。 “顾家娘子啊,这都挺晚的了,看你们应该没去买什么吃的,这一点菜蔬还有肉,你看下今晚将就将就。”杂货铺掌柜拿了一篮子的用品来,放到夏亭手上。 “这太不好意思了。”这年头大伙儿不容易,这里头也有好几斤的东西了,不能白拿啊。她从袋子里拿出几十文钱,也很客气道:“叔,这给你的。不多,只是一点小心意,真的是太感谢了。实在是太重要了呀。” 杂货铺掌柜连忙摆手不收,“我们感谢你们才对。帮咱们镇子的很多人都平了冤,这里头哪里是这么点东西能衡量的?” “对啊对啊,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就快收下吧。今天真的是太精彩了,没有你们,我们今年恐怕很难过了呀。” “哪止是难过,我都觉得天要塌了,要不是他们带头弄这一出,我都想着带着一家大小逃亡算了。” “哎……” 夏亭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家盛情难却,没办法拒绝,就连二哥手上,也是满满的东西。 “呐,我们先走了啊,弄好了我们自己那的,如果这边还要帮忙,我们就过来。”杂货铺掌柜始终是那个带头的,他都发话了,其余人也各种理由跟着离开了。 夏亭面前的东西堆得比她 还高了,视线被挡住,走得又慢,跟旁边男人比起来,真的……特像一只笨拙的丑小鸭。 “我觉得你就差‘哼唧’两句了。”顾说话挺幽默,也很真实,如果对象不是她的话。 夏亭翻一个大白眼,“你也是够好意思的。看见我拿那么一大堆东西,也不帮我拿一点,我到时候摔跤了可有得你厉害的。”顾这失忆回来之后,特别是今天,总把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你摔跤我难受?天真了。不过,你的确不错,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狂妄自大。”顾空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 “哐当哐当!” 顾的手顿在半空,浅笑也凝固了。 夏亭是有小脾气的人,她面无表情把怀里剩下的一股脑塞到顾手上,冷淡道:“你做的好事。” 然后自己气癫癫去厨房了。 真的,这样的二哥一点儿不可靠。整天捉弄她,虽然是有点轻松搞笑好玩,有时也能把你气个半死。跟大哥在一起完没这压力,就是……要自找乐趣这个比较郁闷些。 不知不觉中,夏亭又一次把他们作比较。 当顾好不容易把东西都运进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擦汗,就被夏亭赶出去干活了:“放下后就别在这待着,出去干活。叫秋月进来,女孩子别累着了。” 理亏的是他,只能乖乖听话。 这时候,猫炸毛了,要顺着毛撸,否则猫咪也会跳起来抓你一口子。 当晚弄得像点样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可以说,普通人家已经睡熟过去了,他们才堪堪放下手头东西,吃点东西各回各家,顾霖顾也是大汗淋漓的,还有夏亭帮忙弄洗澡水,不知道多少单身汉是随便弄几下挨着枕头就睡的了。 夏亭还想着自己家弄得那么晚,明天还要上门给人家道歉。 没想到,压根儿不用她动,第二天人家都上门了。 “天呐,该怎么说?要人家体谅?气势汹汹的,好没底气啊。”夏亭下意识扒拉住大哥的衣袖,自言自语道。 顾瞥了她一眼:“没准儿人家来是为其他事,哪有你想的那么多。”夏亭的脑袋里总想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又有些合理的事情,让他们始料不及的。 深夜扰民,这种问题在古代不算什么。 因为夏亭是在自家搞事情,和其他人无关,街里街坊是没“道理”说什么的。 顾顾霖一大早已经上门和王顺德初次交锋过了,奈何对方声称要多给些时间准备,他们也就作罢。不过他们也留了一手,找了几个人暗中探查着王府来往之人,尽管王顺德逃跑的几率不大。 “那外面来那么多人为什么?”她可不相信都是来吃麻辣烫的。自从征税开始,吃麻辣烫的人就变少了。 “开门不就知道了?” 顾说着,就把门给打开了。 没等夏亭反应,她身边两个男人就被一股冲击力挤开,转眼夏亭就想香饽饽一样被各种女人围在了一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今非昔比,成王败寇 http://.biquxs.info/ ()“就是她就是她,就是秀漓村那个,菩萨在世呢。快来蹭蹭喜气,保佑保佑我们啊。” 混乱中,夏亭他们听到这么一句。 “我不是啊,认错人啦。放开我。”她好像理解了明星被粉丝各种围拥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了。 太热情了,让自己太难受了。 秋冶这人,这馊主意,夏亭头上多蹦出来了几个井号,就算他离开了那么久,总每隔一段时间某一件事情发生就会想到他。这就是对方在自己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吧。 夏亭身材比较娇小,瞅着机会,就从那些人的身边钻过,看到眼前的一只大手,没有任何迟疑就抓了上去,随后被一股坚定的力量给扯了出去,进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各位这是怎么了?阿亭今日不太舒服,不想见太多人。”夏亭瞄了一眼,堂内塞男人,门口外也是人,而多是女人。 两兄弟很自觉围在她身边,像护花使者。 “哎呀这不是高兴嘛,昨日的事情太解恨啦。你是我们镇里的英雄啊。而且,你的小娘子还是菩萨附身的人,身上灵气足,是个好福分的人。这不,大家都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呀。”排头的一个大婶儿笑成一朵花,眼睛滴溜溜地绕着他们三人转,真心实意叭叭叭地说了一大段,也没嫌口干。 “哎呀,不过居然小娘子不舒服,我们就不打扰了。等改天,我们再来。”其他人也笑着走了,有些离得远的不免多瞅几眼。 “这平日里也见过呀,怎么今日就那么热情了。”夏亭知道原因,或许就是昨天的事情有村里人知道,然后以前那坑人的菩萨附身也被挖出来了,出于人的好奇或者趋利心理,就都过来瞧瞧了。 这把她给吓的。 “我们昨天的事情,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顾霖淡淡然来了句。 “怎讲?”夏亭迷糊了。她以为就自己和商铺掌柜能不亏而已。 “有一些人还是有些田地的,王顺德最多就是田地,每当一些重要时候,他们被剥削的就更厉害。而且……”顾往外探了探头,稍微掩上了门,“王顺德的做法是无可厚非的。他们根本不像我们,可以反抗。我们做到了他们无法做到的,还把王顺德弄成这样,他们也高兴了。” 这就是……同一个敌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任何一个人让王顺德不好过的,他们也会同样高兴。 恰好夏亭有这么个“身份”,更添加了神秘色彩,就变热闹多了。 “我感觉,咱家这么一闹,可能要出名了。”听顾讲完,夏亭的这个想法深深打在心上,如果她有一条尾巴的话,估计已经摇上天了。 “那现在咱们不出去了?”顾道,他看了看门外,还是有些人暗中观察着他们。 “当然不啦!”夏亭反应极大,“可不能让王顺德有时间理清楚事情来对付我们。”夏亭很清楚,他们只是趁着王顺德的小瞧,钻了空子占了先机,要是给他时间缓过,那又是 一番争斗了。 这一次他看似重创,实则不然。只要有土地,他的根就还在。只是说,他在当地的威望、势力有所缩减,做事情无法太猖狂罢了。 最重要一点,就是不轻易惹他们。 夏亭挣脱开大哥的怀抱,屁颠跑去顾身边从缝隙里看世界,尔后立下决定,“我们从后门出去吧。” 秋月和大启留守在店里,店里有些地方还是需要整修的,他们店里开始营业,秋月也要主持大局。交给他们俩夏亭放心得很。 “你这脱手掌柜做的也太好了,天下也没谁比你更清闲了。”大启语气酸酸的,极像需要主人夸奖的大猫。 “嘻嘻,这不是放心你们两个嘛。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加餐呀!给你们试试盐鸡!”昨晚上就将就吃了些东西,这些天的确是苦了他们。大启还受了点小伤,不过不妨碍他犯贱。 “行了,你别管他,做自己正事就好了。店里有我看着,快去快回吧,有事情记得找人,别吃亏了。”秋月催促道。 夏亭隔空飞吻,这还是秋月第一次那么温柔地说话呢,太难得了。 耍宝完后,就被大哥以不容置疑的态度牵走了她,“再不走,傻地~~主要翻身了。” 看着他们走远,秋月刚转身想干活,就听到大启那铁憨憨感慨了一句:“连女人的醋都吃啊。” 秋月罕有地笑了笑:“畜生的醋也吃。” 大启懵了一下,看了眼自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球的小花,这次它可立了大功,秋月在说它,但为啥他觉得秋月在骂自己呢? 错觉吧。 不然,这女人也太毒了,不放过每一次机会,怼他。 夏亭三人很顺利地走到王府的大门,这一次比大火当天的还要破败,门口的两个家丁也失了往日的神采,堂堂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眼见着落败了。 夏亭他们走近了去,那俩家丁就看了他们两眼,没有阻拦,没有说话,俨然都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了。 出于礼貌,夏亭还是打了声招呼:“我是来找王顺德的。” 不情不愿的:“跟我来吧。” 这个时候了,夏亭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了。 家丁带路不远,夏亭就看到人了。对方就坐在客堂上,坐在主位,拄着拐杖,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看样子,已经等待多时了。 夏亭三人交换了眼神,谢过家丁后,一齐走向王顺德。 顾霖一向不兜圈子的,他直接拿出凭证道:“这是我们这次的损失,你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的,就签字赔偿吧。”过些时候官府会来询问事情的解决情况,倘若没搞好,会再次介入。王顺德,是无法抵赖的。 夏亭他们也没有趁火打劫,就在原本损失的基础上,多加了些“精神损失费”,大伙儿这些天担惊受怕的,还有店铺也有遭到破坏的,加在上面了。 王顺德看了眼最终数目,什么话没说,反而盯 着夏亭来了句:“是我小瞧你们了。” 顾霖挡住了王顺德阴森的目光,正面与他对峙。顾也开口道:“哪里。我们不过一介农夫,要不是王大人逼人太甚,我们也不会作这小闹。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就想着这样过了,希望今后王大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哼!”王顺德冷哼一声,双臂往扶椅上一放,气势大开,“搞我女人,放火烧屋,传谣,趁火打劫,重伤我根基……还菩萨在世!?”双眼一咪,嘴角斜钩,眼神阴冷如毒蛇,“好一个小闹。” 夏亭仔细品味了下,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做了这么多吼。 不过也证明了对方强大,其他人家只要是其中一个事情,足以弄倒了。王顺德,不过是拔了下他的猫须而已。还不致命。 “王大人,我们不过是为生活苦苦挣扎之人,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而且,很多事情,非你所想。”这里头说话最委婉(恶心)的就是二哥了,自然由他对付王顺德,她和大哥在旁围观就好。 看,从来不正面回应他的话。但是又暗戳戳贱贱地告诉人家:“对啊对啊就是我们做的呀,你来打我呀,打不了哇,气不气?气不气!” 不过,经过一晚上,王顺德也消化了,对顾的暗藏杀机的话语,至少在外表上是不为所动的了。毕竟摸爬打滚那么多年,是老油条了,最要紧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昨日是他失常失态了。 他王顺德打昨天前,从未想过会被几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弄得身败名裂,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这亏,他迟早要对方还回来。 “这次是你们赢了。但我会告诉你们,这撼动不了我分毫,别再想从我身上得到一分好处,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可怕。”王顺德撂下狠话,话中的坚决,任谁也清楚并非玩笑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大人,请你记清楚了,事情的本末始终,是谁先开始的。”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夏亭不想多说了,直接让对方结账,表达了已方的立场,当着王顺德和其下人的面清点数目,完了放进口袋里潇洒离开,至于王顺德铁青的脸色,还有极度隐忍的颤抖,随便啦,死不了的,虽然死了更好。 但是夏天深谙“祸害遗千年”的道理,哪儿有那么容易挂的恶毒boss。 “啊,终于能安稳地睡个好觉了。”出了客堂的门,夏亭放松地伸了个懒腰,话音刚落,迎面走来一个贵妇人,王府虽破败,丝毫不损减她的风采。 夏亭的动作僵直,笑容也凝固在脸上,对方浑然不觉只一心盯着顾霖。 她看了夏亭和顾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无非要他们离场,瞄到顾的时候眼神一顿,尔后转回到顾霖身上:“这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吗?” 本应是说悄悄话的时候的,但顾霖当初目的就不纯,没什么好解释的。事情解决了,夏亭当然也不会傻不拉叽再给他们制造机会,跟顾像电灯泡一样栋在隔壁。 第一百四十四章:眼中只有自己的小娇妻 http://.biquxs.info/ ()是了,就是让顾霖使用美男计的对象王府的夫人,婉莹。 顾霖神情淡漠,没有接她的话。转头对夏亭说:“我们走吧,这些天累着你了。” 那声音的轻柔,眼神的宠溺和爱护是无法掩盖的,无法忽视的。夫人一直知道对方心不在自己身上,也有想过逢场作戏,她还是渐渐地、陷了进去。乃至于,让自己走到了这般境地。真的是作死。 她倒要看看,自己输给了怎样的女人。 一张普普通通的鹅蛋脸,眼睛很亮,纯粹的黑眼珠子里似乎盛放了星辰浩海。看着你时眼睛似乎会说话,看起来容貌比不上她万分之毫,她不想承认的是,这是一张令人看不厌的脸,很舒服,还有那不自觉流露的呆,平添几分可爱。她……和她完不是一个类型,她的作态不做作,不是像她一样从小经过多重的训练而成的,为了取悦男人成习惯的。 夫人内心说不出的感觉。很堵。从血液中告诉她,自己已经败了,彻头彻尾的。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啊,怎么能甘心?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输。 夏亭看了看夫人,迟到的良心有点痛,为了弄倒王顺德,维护自己的权利,好像……的确伤害到无辜之人了,虽然对方在其他方面不是什么好鸟。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至始至终偶遇是刻意的,你所隐忍的情感都是……欺骗吗?”从一开始的互相试探,到后面自己深陷其中,在这次所谓的“爱情游戏”之中,她是从头至尾的被动者。被忽悠的那个,自己还傻傻以为放长线钓大鱼。 不顾夏亭他们在场,拦在他们面前,把话挑明,老实话,很尴尬。 飙狠话?显得更渣了。 道歉?对方好像……也不值得。 说到底,夏亭觉得自己怎么说,立场都不对。怎么说,都尴尬。哎,自己还是太嫩了,脸皮子薄得很。 顾霖选择不回应,他牵上夏亭的手,默默地绕过她往外走。 “我为了你把王家弄成这样,我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夫人近乎半吼出来,奇怪的是,她这样的大动静,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包括王顺德。 这传递了两个信息,要么她的事情府的人都清楚,王顺德下令不干涉;要么被她权力所摄,受她控制。 只是为什么呢? “应该是她被王顺德查出来了,但是她娘家有些权力,王顺德不好搞她,不过应该也没给好果子她吃。”夏亭陷入自己沉思的时候,顾突然对她悄悄话。 夏亭惊愕抬脸,她啥都没说,怎么就能无缝连接她脑中所想呢。 “噢,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夏亭悄咪咪地摇了摇大哥的衣袖,有点撒娇的意味。 “嗯。”和夫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顾霖顿住了一下,说了一句,“我从头到尾,没有接受过你的意思。我承认有利用你,也……纯粹是利用。你娘家实力浑厚,王顺德不敢对你怎样。” 其实在他们两家 对敌的时候,王顺德夫人无法被摘出去的,危及到她,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因为夏亭习惯一码归一码,才有了顾霖的解释。 他自己感觉触动不大,他家小妻子内心柔软得很,不说,不代表她不在意。所以,好歹是解释了一番。让他小妻子不至于过分自责。 “不过以后也不要做让王顺德脸上无光的事情,不然他可以暗戳戳搞死你。”夏亭补充了一句。 “现在来滥好心吗?打一巴来一个甜枣?这笔也太划算了些。有没有人说你们很虚伪,很恶心?”她实在受不了,明明是敌人的身份,为什么还能给她忠告,自己现在的处境,不都是拜他们所赐吗? “随你怎么说。本来争斗就没有绝对的正义的。如果要责怪的话,就责怪你是王顺德的枕边人吧。你在大宅院中时间也不短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不要在我们面前装纯。你可不是什么纯洁的好鸟,把自己装成完无辜的人。”顾不是大哥和夏亭,他们实际上都容易心软,他不是,他天生就冷血,外表的笑不过是伪装和疏离。 所以,外表看起来他最好相处,实际上是最为冷漠的。 这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真实,直接堵住了夫人的责备和怨愤。他要让对方看清自己本来不堪的面目。她不过是在这场肮脏的斗争中失败而已,也仅此而已。所谓的同情和不安,良心的谴责,都不需要。 有种人,你不想更进一步伤害,对方会顺杆子往上爬,将自己洗得白白的,将仇恨和怨愤附加与他人身上,造成都是他人的错的假象。他最不屑于,见到这样的场景。 夫人接触到顾冰冷不富有感情的眼眸,瑟缩了一下,避开了眼神。看着他们三人走远,不敢再说任何一句。 两个男子形态各异,假以时日必是人中之龙,但他们都对一个女子柔情蜜语。 她,从来是她自己孤军奋战。 顾那番话让夏亭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至起码,她又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了。 出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夏亭一看,心暗道不好。 “咱们要快些走,免得到时候淋雨呀。”她紧紧藏好从王顺德身上顺过来的赔款,这可不能淋湿,坏了可就真的没了,到钱庄去换的话,要折一半呢。里面还有其他人的,不能开玩笑。 “这看着就要下了,再快些走也要淋。”顾马上说道。 顾霖不说话,通常情况下,都是默认的。不过因为是亲亲妻子,他不会说什么来打击小娇妻。 “大哥,你说……” “轰隆隆……” 夏亭闭上了嘴巴,好了,不用说了。 就在王府门口,他们也不想过多停留,离自家店不远,也就狂奔回去了。 “哈啾!”回到店里的时候,他们三人都成了落汤鸡,夏亭还一点儿不客气地打了一个超大声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从怀里掏出那叠银票,一张张看了看数了数,“还好,没问题!” “哈 啾!”刚说完,她又狠狠打了个喷嚏。 “恐怕要伤了身体得风寒,快把衣服给换下来。”顾霖首先注意到情况,轻柔地道。 “那你给我煮姜汤驱寒。要热乎乎的,暖身子的。”夏亭乖巧得很,嗡嗡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连披散在肩头的乌发耷拉在头上也像是在撒娇似的。 顾霖闪过惊愕,他很少下厨,以往二娃煮的饭。不过……“好。” “二哥你待会让去处理下咱们从王顺德那顺过来的东西,嘻嘻。”想起昨天太忙,那“贼赃”还来不及处理,要趁早处理,否则被查出来,没好果子吃。 顾捻起她眉间的一根头发,顺回到原本的地方,温醇如酒香的声音响起:“放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看他要走了,夏亭连忙劝阻:“先别走啊,把衣服换了,喝了姜汤再走。淋的时间不长,但就怕万一。” 顾迈出的腿往回一收,轻轻笑出了声。 顾也知道事情紧迫性,夏亭不说他也已经着手去做,换好了衣服,跟夏亭打了个招呼去厨房喝了个半成品姜汤后就走了。男人糙一些没关系,再说这些天闯南走北的,风吹日晒,日晒雨淋,可没那么娇弱。 夏亭换好了衣服,用温水擦了一遍身子之后,就颤颤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啊,一瞬间软塌塌的感觉,骨子也松软了起来,太舒服了。 “姜汤煮好了,趁热喝。”没过多久,顾霖就捧着姜汤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煮姜汤,听小娇妻说要热乎乎的,能暖身子的,自然是用老姜,越多越好了。他把厨房里有的姜几近用了半,效果应该不错。 这夏亭都不知道,毫无顾忌捧过来抬头一口闷。 随即脸色一变。 “大哥,我错了。以后,你再也不用煮姜汤了。我再也不会任性指使你去煮了。”夏亭忍不住娇嗔抱怨,嘴唇眼见底红润起来,像樱桃,“我辣得喉咙在冒火,舌头在发麻,胃都在着火一样。”这丝毫没有夸张。 顾霖闪过不确定:“真那么辣?” “真辣!不信自己喝喝去,超级无敌”听他那么说,夏亭就知道男人还没喝自己的成果了。 红唇一张一翕,顾霖不知觉中只关注了那两瓣桃花,女人抱怨的话过滤了一般。他忽而身子往前倾,攫取了那娇艳。浓烈的、亲密的热吻。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稠密,浓郁的似乎放不下多一个人。这是顾回来后,头一次的亲密。 良久,唇齿分离,他们不舍的分开,顾霖低头看着红唇,轻笑了声,似乎打趣她也没多辣。 夏亭眼刀一飞,瞪过去,殊不知红晕悄悄爬头,唇色如蜜般淳厚,像被蜜蜂亲吻过的樱桃。 “你完了,我极有可能感染风寒,有种接着亲,我就不信传……唔……” “夫人,我很乐意。” 再次,唇齿相依,不分你我。 第一百四十五章:有缘人 http://.biquxs.info/ ()亲不够的唇,爱不够的人,舍不得离开的接触,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永远之所爱。 她就在,自己的生命血肉里。 …… 翌日,看着男人红晕的脸颊,摸摸他微微发烫的额头,夏亭道:“你感染风寒了。” 肯定的语气。 顾霖:“……无碍。莫担……”心。 夏亭:“你风寒了,哈哈哈哈哈哈……” 顾霖皱眉,首次脸上出现不认同夏亭的表情:“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小病小痛没什么,自愈就好了。” “我给你煮姜汤!还有中药!” “我觉得我还可以出去干活。只要你想,今晚我们可以继续晚上的事情。” 回应顾霖的,是无情的房门关闭的声音,还有那欢快的笑声。 到底是风寒,况且他好日都不生病一场,病来如山倒,大哥的反应比夏亭大多了,喝了姜汤后又躺下去睡着了。 要给大哥一个舒适的空间休息,她只好悠晃到前堂那,生意是每况日下了。 别的不说,纳税一事有得他们愁的了。幸好手头上还是有点闲钱,还能养活她的小弟们。日子凑着过,也还行,不至于紧巴巴的。 “外面啥事那么热闹呢?”生意惨淡,他们的门也只开了两扇,人从外面回来,把外界的声音也传进来了。 “还不是过不下去了,有人卖地呢。就镇西那边的,镇外有一些的田地,挺好的,价格也低得很。只是这年头,谁敢要?”大启收风永远是最快的。夏亭一问,噼里啪啦就一堆来了。 夏亭眼睛一转,心动了。 “大启,你带我去看看吧。”渴望的小眼神。 “你想买?”大启不可置信,很多人都被行情弄得不敢下手的,她要反其道而行? “你要知道后果是什么噢。”大启忍不住提醒一句。 夏亭从来是雷厉风行的人,抹两下头发,在柜子里拿了些银钱就出发。她的小动静惊醒了顾霖,想问下发生什么事却喊也喊不住她。 夏亭很惭愧,她来这儿那么久了,别说镇外了,连镇里很多地方都没去过,从来三点一线,乖得很。今天去的恰好是她没探索过的地域,不免好奇。 “你要不要那么惊奇?”对于大启这种见惯世面,每到一个地方必定要去熟悉周边情况的人来说,夏亭这种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真的不是他的菜,然而……她比大家闺秀又多了那么点泼辣,真不知如何说。 反正,有些无力就对了,遇上了夏亭这么一朵……奇葩。 田地出卖昭示处走过的人并不多,走过的人看到了也不过是随意扫两眼,几乎没人停驻观看。 “现在的行情是怎样的呀?”夏亭捂着嘴巴轻轻地问道。 夏亭想起以前在村里,中等的田地都要4两一亩,肥沃的地段好的还有到7、8两的。夏亭蹲下身子捏了捏泥土,放到鼻子一闻眼睛一亮。每条沟渠上都有充足的水,在极旱情况下,估计也比其他田地要好。 “这地 很好呀。”夏亭有点担心自己的钱包了,她想入手,但是任凭她怎么压价钱,估计也要5两一亩吧?这田地怎么也有100亩…… “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不想太多,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大启一句话没接得上,他脑回路没夏亭转得快,刚想回答一句,下一个问题就来了,跳跃性也大得很,弄得他一懵一懵之后,竟然要走了?! “你玩我啊!”大启咆哮。 夏亭捂心作痛苦状:“这不是没钱嘛。” “两位请留步!价格好谈,价格好谈!我们来聊聊。”就在他们停下的一瞬间,田地那边就有个中年男子跑了过来。 害怕对方死缠着不放,夏亭立刻笑脸相迎:“我们只是看看,看看。”说着的时候就忙推着大启走。奈何这犟小子这时候跟她卯上劲儿了,真真要气死个人。 “没钱没钱~”夏亭只能小声提醒,让人发现太不好意思了。 “你够钱。”大启忍不住嘟囔提醒。 这够钱给,还够不够钱后面吃饭呐。 “价格好商量的,不买也可以看看呀。”中年男子算是看出来问题所在了,终于又发了把力。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走也不太好了。只能尬笑跟着人家到处走来介绍。内心气不过,忍不住掐了大启胳膊一把。 看到夏亭难堪的表情,胳膊上还在隐隐作痛,大启原本想告诉她实际价钱的,现在又不想说了。得了,让她再难受一下吧。谁让这女人如此小肚鸡肠,整日毒害他呢。 这样一个对比,还是秋月那丫头好一些,冷了些,但不会对他的**施加暴力,怼他也不会怼得他哑口无言,颜面无。 “我们田地上面就是春江河,咱们镇上最大的河,所以呀这地里从来是不缺水的,这沟渠弄得也好,很是方便。这土啊,你看……还有庄稼,长势都很好,能卖个好价钱的。”那中年男子是真的用尽力去介绍,说的夏亭更是心动了。 而且,这些好,夏亭都清楚得很,要不是钱包太瘪,她早入手了。 人家那么热情,她不好泼冷水,只能硬着头皮问道:“那明明这田地庄稼都往好的方面发展呢,还要卖掉?这不是很亏?” 中年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摸着旁边的稻禾道:“是啊。这田地我照顾很多年了,也很舍不得。只是这年头不好过,家里孩儿也不生性,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你是这田地的主人?”夏亭惊讶,她以为这么大的田地,都是雇人照料的。没想到会是东家直接招呼他们呢。夏亭瞬间觉得自己更难脱身了。 “嗯,是啊。这……2两银子一亩,真的不贵啊。若你想要的,买多少亩都可以,你看行不?我连这庄稼也给你了,你看看,行行好,多少买一些?”中年男子姿态放很低,能轻易让人感觉到他的诚意和真心。 不是作假的。这是老实的庄稼人最后的恳求。 夏亭再一次呆愣在原地“2、2两?!!” 中年男子眼神挣扎痛苦,最后还 是咬咬牙坚决道:“嗯。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这……我实在是无法再便宜了。您看看,这土地要放在以前,这地段,要放在以前,卖10两都是便宜的,我……”中年男子说不下去了。 夏亭懵逼地看向大启,对方表情特欠揍,笑得贼兮兮的,欢快地点了点头。 夏亭立刻对上中年男子,语速飞快说道:“2两?总共100亩吗?是永久的买下来还是有期限的?” “额……是一共100多亩,其余的我当时送了。这边订的都是死契,所以都是永久的了。”中年男子后知后觉,对方深入问详情了! “您、您是有买的意愿吗?我可以的,可以立刻!立刻订下来。”中年男子生怕夏亭反悔,立刻就从怀里掏出纸笔来,手因为激动而抖动不已。 夏亭比男子更快冷静下来,内心却仍然狂喜不已,天掉下了个大馅饼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别急别急,咱们找个地方下来慢慢谈。”签订契约这么重大的事情,还是要坐下来好好写,好好谈的。 “噢噢,是的是的,咱们需要好好谈谈。”中年男子还没从兴奋中缓过神来,嘴巴咧得大大的,连牙龈都露了出来,只懂得顺着夏亭的话说下去。 中年男子在前面带路,看样子他是要带他们去他田地的暂住所,路中无聊,夏亭问道:“咱们是第一个问价钱的人么?” 中年男子顿了顿,半晌才回答:“不是。” “我很好奇。”夏亭忍不住心想,莫不是专门等她上门的圈套? 谁的点子?王顺德么?他这么快恢复元气,又给他们下绊子了? “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王顺德那边找人来买地的,他在这镇上财大气粗的,卖给他的确挺好的……只是,我不想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给那样心术不正的人。庄稼要良人种才好,不然失了它的价值,还害人。”中年男子说了一大段,声音很小,传到夏亭和大启耳朵里却很清晰、 没想到,夏亭他们遇到这么个妙人。 “那你的确是找对人啦!我们跟王顺德可是死对头,我们看不惯他很久了,前天才弄了他一次呢!”大启得意得不得了,头扬得高高的,生怕别人认不得他。 “你少说两句。”夏亭不想再惹是非,要让有心人听见了,还以为是他们主动惹的王顺德呢。 “嘿嘿嘿,没关系。我就是知道你们,才卖的。你们前些天做的,咱们镇里人可没有谁不知道的,都在暗暗夸你们呢。还有啊,你还是菩萨托世的对不对?我觉得把我的田地托付给你,我很放心。你肯定是我的有缘人。”中年男子开心地挠挠头,心门儿很清, 话语行间,夏亭都能感觉到他对着土地的热爱。 “叔子啊,您怎么称呼?” “噢!我叫罗平,大伙儿都习惯叫我平三的,你叫我平叔就好啦。” 夏亭小心想着措辞:“平叔啊,您……这地卖给我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第一百四十六章:小白闯画舫 http://.biquxs.info/ ()平叔眼神立刻变得黯淡:“还没想好。我这辈子都在种庄稼,其他的活儿也不懂,只能临时找些苦工,熬一下日子了。等过了这段时日,再作他想。” 在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小草屋,小草屋很简陋,生活用品却一应俱,桌椅上一尘不染,想必是经常来人的。 “你看,这里头还有什么不对的么。” 就在夏亭悄咪咪打量的时候,平叔已经写好契约了。 这方面夏亭不是行家,她转手就给大启看了,大启细细看了一遍后又还给了夏亭,轻轻摇了摇头。 夏亭象征性地看了看,很是爽快地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略沉吟了一会儿,夏亭还是问了问:“平叔啊,如果说……我想雇请你继续照看这庄稼,这价格比市场上的临时苦工要好些的,具体的可能还要看一下行情,您看……愿意么?” 夏亭一时兴起买下那么大的产地,但却也没人照料哇,听平叔那么讲,她立刻感觉找到人选了。再说,以平叔的为人还有他对着土地的热爱,想必能很好的照料到,而且,这地他照惯了,比她熟悉多了。交给这样可算是资深的庄稼人,夏亭很放心。总比急急忙忙找人照料要好得多。 平叔一开始眼里闪过错愕,而后是巨大的惊喜,“愿意!当然愿意啦!您真的是大菩萨啊~谢谢给了我们生路啊。我和我家婆娘一定会好好照管好地里的,你大可放心。” 这下可好了,两家欢喜。 “平日里就俩人作业么?这人手方面……”夏亭有点担心,两个人真的能照看一百亩?人手估计还是要入的,不过既然都说了把土地给平叔权负责,那照看的人手,自然也要征求意见了。 “噢!现在不是农忙时候,就我们两公婆是够的了。不过再过些时日,等稻禾成熟了,可能要雇请多10个帮工。”说起这些事情来,平叔熟悉得不得了,稍加思索,就给了肯定的答复。 土地卖给夏亭她们了,平叔家就在这,根也在这,没地方好去的,见夏亭能收留,签订契约的时候也没多想了,照着十年签了。可以说,平叔变相的,也是一辈子跟这100亩土地打交道了,也算是圆了梦。 “我看到那不是有点多的田地嘛?你们平日里继续用就好了,那菜什么的自家园子里摘就好,别在外面另买了。”平叔又陪夏亭他们转了一圈,每块土地地介绍,夏亭只给了100亩地的钱,那剩下多一些地送给夏亭的,原来是平叔他们自己开垦出来,自己平日里吃饭用的。既然这样的话,她做老板的,也要体恤体恤员工,在他艰难的时候,帮上一把。 总之,这一次,夏亭是捡了个大便宜了,多了100亩地不说,还有个资深的农夫帮忙照看,简直是花了小价钱赚来个大便宜。 离开的时候,夏亭碰了大启一下,“帮忙查查平叔的事情呗?” “怎么呀,用人不疑,你咋事后那么多变呢。”大启总得找话来刺刺她。 夏亭笑眯眯的,没跟他生气,“我当然相信平叔的为人啦。 只是,他好歹一个中中等等的地主啊,怎么亲自下地不说,还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呢?” 撇开私人感情不说,真的太卑微了。如果她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恐怕得崩溃。 “回家给你单独烤个你最爱吃的叫花鸡?”夏亭美食诱惑。 大启死撑:“……两天都要这样。我帮你促成了这事儿。” 夏亭心里高兴得很,也不在意这么点啦,爽快地答应了。 大启也觉得飘飘然,他第一次发现这女人那么好商量。以往要吃个叫花鸡也没那么容易,外头的自己做的也没她做的好。 自己已经觊觎很长时间了。 “那我先走了。这路也安,你自己回去吧。”为了今晚的口福,他得赶紧干活去。 “哎!我不认识路啊。”夏亭喊也喊不住,男孩子一溜烟儿没了,哀叹一声,靠着记忆摸着走了。大启年龄摆在那,还是少年心性,你也没办法责怪什么。 大启带她来的时候是绕着小路的,她对这片地不熟,还是别作妖了。顺着溪河下去,她总能回去的。 夏亭笑起来,她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每次来镇上,不是做生意就是置办东西,没有一次闲情好好了解过春江镇。三两画舫停靠在岸边,细看竟能看出画舫形状和颜色的不一,倒有的雅致有的风俗,倒别有一番风趣。 到了晚上,每间画舫上增添几个灯笼,漂游在溪流上,丝竹管弦……夏亭眼睛极亮。真的可能是没什么缺什么,人就对那东西越感兴趣。夏亭对这么个文人雅士、浪漫的事情向往得很。 有浪漫,谁想要实在啊。 只可惜,大哥那木头,这方面到今天为止还没开窍。 看着看着,她就跑到人家码头上面了。经过的人都看向她,想到自己的“名人效应”,不想被人纠缠,她把丝绢对折成三角形,蒙上了自己的脸。猥琐是猥琐了点,不过没人认识,管他呢。 “哎呀,姑娘你来这做什么呀?”夏亭犹豫着是敲门进去呢还是找人的时候,旁边就有人来问了。 来人是个30来岁的女人,皮肤略褶皱的情况下可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棉衣底下隐藏着曼妙的身姿……莫非是唱戏的?声音也轻柔得很,忽略掉那带着丝质询意味的话。 古代出来唱戏的女子好像都差不多哪儿去。 “是这样的,我想上去玩一下,熟悉熟悉。”夏亭准备先熟悉情况,都了解清楚后今晚一大家子包一只船,将它玩个遍。 女子眼中质询的意味消减了些,随之而来的是试探:“你确定么?家里人都同意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这儿可不允许半途退缩的。” 夏亭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问。 这……游个船还不容易?还不可以半途放弃?莫不是还有刺激的项目? “嗯……”夏亭动摇了,内心的喜爱还是让她不顾小白的形象,多问了句:“这需要什么条件吗?” 听她问到这个程度了,女人才终于重视起来,围着她 绕了一个圈,更甚时直接下手,弄得夏亭脸红耳赤的,几欲先走。她有点小后悔了。但亏也吃了,再跑更亏了。 “身体条件不错的,气质也有点风格,样貌你盖住了啊看眉眼也还行,今晚可以过来试着尝试一下,行的话就留下,不行再离开。”女子下最终的结论。 这游个船为什么还有外表的要求?不是有钱就行的了?还那么高卡司? “我……”夏亭前进了一步,又后退了一点点。 “若想好了就……” “啊!”夏亭惊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熟悉的气味让夏亭放软了身子。 “抱歉,春姨,内人不懂行,给您添麻烦了。”顾温纯的声音从头顶穿透过来。 “哎呀,你放开我啦。吓死我了。”夏亭反应过来,看见对面女人的眼神,发现她和顾的姿势过于暧昧,连忙挣扎。 “别闹。”顾没有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天知道他现在是忍受着多大的怒气,才能冷静地站在这里解释,怀里的女人还不安分。 要是他晚来一步,有够她后悔的。 “哎呀,原来是帮头的小娘子呢,果然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藏起来保护着呢。”女子闻言,掩嘴笑着,不免打趣道。 顾点点头,“嗯,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亭算是听出了点事儿来,二哥好像跟这女的有点关系呢,那是不是去玩的话更容易了? 对的,夏亭还没打消水上夜游的念头。 “诶诶诶,你让她给我们一艘船,我们出来玩呀。”第一次,夏亭是被粗鲁地迫不及待地圈着脖子走。 “噗嗤~” 后方被二哥叫做春姨的女人笑了出来。 顾眼中罕见地闪过羞赧,随即而来的是无奈,“这不是你想象的能玩的地方。待回去了我再告诉你。” 周边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他们了,顾并不想引人注目。 夏亭的脑回路永远跟他们不一样的,她还在执着于他们的对话,“帮头?她叫你帮头耶,你在这里做活儿的是不是?那干嘛不让我在这玩呢,弄得那么神秘。”说着说着,她还气上了,想着那么久了顾可一点儿自己的信息都没告诉她。 “你都不把我当你的亲人了!”夏亭一把推开他,气呼呼地自己走。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好歹是远离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了,万一让亭子遇到什么猥琐不守规矩的人就不好了。 不过,自己的用心良苦,女人都不清楚,跟自己闹脾气,也不知道多久能哄好了。 这么个一搞,天就黑了。小摊儿的灯笼都挂了起来,这段路基本是晚上才热闹起来的,顾不紧不慢地跟在夏亭后面,既能看着人,又不惹她再生气。 “喏,你看看这是什么” 画舫烟花顾大娘 第一百四十七章:被宠上天 http://.biquxs.info/ ()突然,夏亭的眼前多了点东西。 气呼呼的女人立刻被吸引住了,呆呆地接过去,随后脸上笑开了花。 那是用桃木刻出来的小玩意儿,上面那花叫不出名字,莫名的却很清纯和高雅,对了,很符合她心目中自己的模样,高岭之花的视角。 “不生气了吧?”男人讨好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夏亭立刻变回冷漠脸,“生气?难道我生气你直接把我拖走?我生气你不告诉我你的事情?我生气你胡说我们的关系?”夏亭一点点一桩桩事情跟他说出来,到后面发现,他失忆了还说她是“内人”? 谁给他的胆子呀。 顾心里一松,好歹是明白女人在意的是什么了。 “那里不是好女孩该去的地方,你会不习惯的。我也不是不告诉你我的事情,这不最近都忙得很,没机会告诉你?他们也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这也是为了方便呀。如果你生气,我道歉好了,别气了?”顾知道她不清楚那儿是什么地方,若是知道,她也不会去了。现在,一个劲儿地解释加认错就对了。 千万别和生气的女人讲理。 “那你倒说说是什么地儿,我不能去的。”夏亭倔到底了。 现在在大街中央,说话不方便,顾半牵着夏亭到了一边,她这次没挣扎,只顾着把玩手里的木雕刻的花。夏亭打心底佩服这些手工艺者,手真的太巧了。 她这个有金手指加持的人,都做不出这样的玩意儿。 男人雄性荷尔蒙的气味扑面而来,夏亭眼前黑了一片,“那是男人去的地方。” 夏亭细细思索了一下,脑子突然划过一条白线,她有点恍然大悟,耳朵首先红了起来,“烟花之地?” 天,怪不得那春姨的问话那么奇怪。感情不是把她当顾客,而是当成要去做事的人呢。 面对女人直直看向他的表情,顾闪过不自在,微微侧了头,低声“嗯”了一声。 “帮头?你在那护着那些人的?你就带着你的兄弟做这个么?”夏亭生活很单纯,不代表她什么都无知。有的东西,一但打开那个世界的大门,很多东西就出来了。 这的确挺赚钱的。 而且,在这个时候,这么个场所是合法存在的。是风流才子向往嬉戏之场所。 顾略加思索,“可以这么说。她们很多人心思都挺单纯的,有的在乡下还有孩子,出来就是为了一口吃的。所以,刚才春姨那些话,你别放心上。”跟画舫上的姑娘打过交道,顾清楚她们的来历,担心她在意那些话,又解释了一番。 世人总用有色的眼光看待这么一群特殊的人。 若抛开其他不说,夏亭客观地去看,的确无可厚非。将**和精神分离,单纯当作谋生的工具,要不是形势所逼,谁希望这么做么? 顾这么一解释,夏亭的气都消没了。 夏亭脾气会闹,但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要适度把握这个尺寸,否则很容易就闹掰完蛋。 “那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今儿都在这里吗 ?”他失踪了挺久了,她还以为他忙活过手王顺德的财物去了,原来在折腾这边的事情? 女人消气了,顾稍微放松一下的时候又听见这样的问题,不免呼吸一紧,“就……巡视一遍,看哪儿有喝醉或者不守规矩的人,帮忙制服他们保护画舫的那些姑娘……”说到一半注意到夏亭神色无异,又继续说了下去,“官兵来了的时候也代表她们打好交道。她们给我们保护费,我们负责保护她们,就这样。” 顾说得言简意赅,尽量往轻松的方面去说。 “那还是挺危险的。大哥知道你做这事的么?”不就是有种黑~~帮~~的感觉了?专为这一带的人保驾护航。收了人家的钱,恐怕就算是自己这方的人错了,也要硬着头皮上吧。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否则就不是一大帮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做这些事情了。夏亭疑惑大哥到底清不清楚二哥做的事情。 转念一想,其实大哥做的事情……也并不十分安呢。做镖局,万一有人撕镖,那是很恐怖的事情。 “天都快要黑了,时间过得好快。我们要不要快点回去做饭?” 突然,顾一番提醒,让夏亭回过神来。她左手放在下面,右手握成拳和左手相撞,她还答应了大启今晚给他做叫花鸡呢。倘若没做出来,那家伙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她。 “走走走,咱们去买鸡。”说完率先往市集那边赶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得卖呢。 顾跟在后头淡淡然地笑了,笑中带着得趣的意味。 有些话答不上来就要适时转变话题,给自己时间考虑怎么回答以便应付下一次的拷问。 顾有想过坦白的,一直没找到好机会,今天画舫那边出了些事,去解决的时候就看到亭子在那边傻乎乎的,心知不好,丢下事情就一心把她带离那地方。 自己自从接手之后,画舫那片的秩序好了许多,但前科就在那,他还是会担心亭子万一就遇着个痞子赖头,或者猥琐好色之人,后果不堪设想。 顾上前去的时候,夏亭已经血拼很多东西了,看了看等着他拿得东西,顾不禁问出来:“这么多吗?” “亲,咱们家里多少人啊?这还不太够吃呢。这年头啊……”夏亭越来越有老妈子的风范了。没办法,当你到这个时候,就会懂柴米油盐的细碎。 “要不我也去画舫卖个艺得了。反正在家里一天到晚我也没事干呀。”麻辣烫有大启和秋月,那田地的有平叔,她到头来也还是什么都不用做。 顾觉得这个念头很危险:“当然不。你有我和大哥养着,不需要做那些事情。”他一直觉得亭子很大胆,没想到大胆成这样。 “可是我真的很想去游船耶。我长这么大,都没玩过。” 得嘞,说出真实目的了。 “改天我们一起游船就好了。那去那些地方干活的念头就不需要了。”顾笑得很勉强。他总被这丫头牵着鼻子头。 先心动的那个人,真的会被动。 而且,还是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 “我们要在晚上游, 最好有小姐姐给我们伴奏,有人介绍……”夏亭蹬鼻子上眼,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要求。 顾扶额:“好好好,都听你的。”他都能感觉到,那时候其他船只吃惊的眼神了。 夏亭终于满足地笑了。 赚够了,买够了,马上也要玩够了。她觉得,自己今天就是个人生赢家。 “二哥,我告诉你,今天我做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回家我跟大伙儿一起说。”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跟大家分享了,她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慢着些走,别摔倒了。” 女人像翩飞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偶尔回头朝他露出个精妙的笑容,融化了天地。夕阳斜照,天边彩霞丝丝,涟漪的光映霞在女子身上,多了一丝古韵味。 “快来呀,呆着做什么。” 顾听见前面的催促声,笑笑回答:“就来。” “可便宜啦。可能是我美名在外,他们都便宜卖给我呢。真是赚大啦。” 顾进门的时候,夏亭已经聊上了,她有和家里人分享她一天经历的趣事的习惯,故也习惯了。 “今晚做好吃的,大娃可能没办法吃。”秋月边处理着鸡,边说道。 “嗯?对啊。他就看着好了。” 顾霖刚打开房门,就听见自己的女人如此没心肝的一句话。 心碎了一地。 “哇,好香啊~这味道足以到德兴楼混个名堂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启大喇叭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快来帮忙吧,那么多话讲。”秋月回道。 “就来~~”大启可积极了,就那味道就已经牵动着他的心了,他等这时候等太久了。 大启拿着煮好的饭菜走到前堂去,乖乖地坐在那,双手和双脚不自觉地敲动着,双眼眼巴巴地看着厨房的位置。 “好吃的来咯!” 夏亭和顾霖最后出场,拿着今晚的重头戏叫花鸡。当然,还有夏亭的新作品,盐鸡。 她要把吃鸡的各种花样运用到极致。 “这样下去,我们要被你牢牢套住了。”大启深深吸着这新鲜而诱人的气味,就像沉浸温柔乡的浪子。 “我跟你讲,要是我想啊,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江山呢。”夏亭手一挥,作豪迈状。 顾霖眼神一愣。 顾笑着说道:“你得了吧,快坐下来,那些话别乱说,让有心人听见,可是杀头的罪。” “我一直觉得你很疯癫,没想到你居然到了这种程度。”大启心有戚戚地道。 “只要她想,我觉得是可以做到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此话一出,惊骇了多少人的内心。 夏亭挠挠头,笑得没心没肺的,“就随便说说嘛,安心安心~~” “阿亭~你们在里面对不对?” 刚说完那些话,外面就响起了声音。大启被吓了一跳,连同的,也吓到了夏亭。 “你疯了!”一巴掌过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大娘来啦 http://.biquxs.info/ ()没错,是夏亭被吓到恼羞成怒了。 “这不是外面突然冒声音了嘛,你刚说了那些话,能不害怕么。”大启捂住头,低声嘟囔。他又不是在场的其他人,为了她都不要命一样的。 “莫怕,好像是娘的声音。”顾霖安抚炸毛的夏亭,起身去开门。 夏亭坐下想想,那声音……好像真的是大娘的声音。怂得一批的心稍稍安定了下。 不过,好像淡然了许多,只透露出少许的情绪,有种看破尘世的飘渺之意。 一番交涉后,顾霖打开了门,千年僵尸的脸如初融一般,好歹是有了些柔和的迹象。 “是娘。” 顾蹭地站了起来。 夏亭也跟着站了起来,有点懵地看了看他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大了? “你记得大娘呀?” 顾眼神闪烁了两下,“噢,一点点吧,不过我很好奇,毕竟是我的亲娘。” 夏亭笑笑,“对啊。大娘超爱你的。” 当大娘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夏亭撒欢了一样扑过去,连小花也吠叫着奔到大娘身边绕着转圈圈。 “大娘,你回来啦!我们想死你啦~”夏亭深嗅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多了一丝令人宁静的意味。 “好啦好啦,那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一样赖在娘亲怀里,羞羞。”大启在一旁酸着。 “你管人家!”不一样的话,一样的是,大启和秋月的眼神中都带着羡慕。 夏亭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擦掉眼角的水渍,给大娘介绍大启,其余人大娘也认识了,“大娘,你往前看!!那是谁!”夏亭指着二哥,声音中的兴奋明显地表露出来,她还记得大娘离开的时候,二哥还没回来呢。 两个人前后脚错过了。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以来情绪波动不大的大娘,眼睛也终于饱含了泪水,只是坚忍着没留下来。 夏亭紧张地看着顾,她突然有点担心他的态度了,万一太冷淡了,可要伤了大娘的心。 “额……二哥的记忆恢复的还不多,我和他之间也是慢慢才熟络起来的。”还是先打个预防针吧,好让大娘心理落差不用太大。 “娘。”很平淡,却很熟悉。 “快坐下吃晚饭吧,恰好阿亭今天弄了不少好吃的。”顾拉开了凳子等大娘入座,原来他刚才去给大娘准备碗筷去了。 夏亭笑了笑,在后面给二哥比了个“good”的手势。 她经常摆弄一些大家看不太懂的姿势,不过即便如此,看她表情也知道大概意思了。 “诶,好好好。”大娘偷偷抹了下眼泪,对其他人给她夹的菜一律不拒绝。 “娘,多吃点。这些天在外受苦了。”这还是顾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说这么……肉麻的话。 看见大启他们惊呆的眼神,夏亭与有荣焉,她觉得大哥能有现在的觉悟,她的努力不可磨灭,她在不同程度上可一直调教训练着大哥呢。 大娘一边吃着,不忘反驳,“不苦。 我一路和尼师跋山涉水,去化缘,游山玩水的,比窝在秀漓村自在多了,我很有感悟。很值得的。”她依旧是那个大娘,依旧是那尼师的死忠粉。 照这个形势,估计,大娘是喊不回来的了。这饭吃完,叙旧完毕,或许又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一个偶然,又是一次机遇。 看出大启和秋月的不自在,大娘还会给他们夹夹菜,小花缠着她的腿,也会给它个骨头吃。 “这回你是回来了,还是只是路过?”顾问出了大伙儿心中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 虽然很舍不得小儿子,特别是难后重逢,但她想起了当初跟尼师离开的初衷,她也有自己的归宿,有她的价值。 最终她还是如实回答:“我过些时候就走。今儿来,恰好是路过,而且,也是有东西想要送给阿亭。” 被点到名的夏亭受宠若惊,她觉得自己把两兄弟的疼爱都抢过来了。这种幸福的感觉……很想炫耀怎么办? 大娘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是纯白的刻有文字?还有一些画在上面,晶莹剔透,圆润光滑,摸起来还略带温凉。不用多说,夏亭也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一块好玉,在场的人,无不被其光芒所吸引。 “这玉有灵性的呢,它在你有困难或者危险的时候会帮到你的。以后要随身携带,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脱下,知道吗?”大娘细细敦嘱道,完了还将玉佩系在夏亭身上,打了个结实的结。 夏亭扑到大娘身上,脑袋像动物一样撒娇磨蹭着,奶奶地说了句“谢谢”。再走温情路线,夏亭觉得大启和秋月那两个小年轻要哭了,好好的可不能就这么哭着过了,于是乎,她又开始作妖。 “哇,好贵!尼师那家伙这回花了大价钱呢。哼,不过不要以为我这样就原谅她啦,她把你拐走这事儿,我可跟她没完。”夏亭爱不释手地对着这玉佩上下其手,外行人也能看出是好货,很有灵性。心里感动是不错,夏亭嘴上还是不饶人。她站起身来,贼潇洒地转了起来。 玉佩在她的转圈下,随着云罗裙摆动着,竟相辅相成,映衬着人更美了。 “顽皮。”大娘点了点夏亭的鼻子,笑得很慈祥。 夏亭觉得大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话题不能总围绕着自己呀,于是她把话题转移到两兄弟身上。 他们两兄弟现在做的事情,大娘都不太清楚呢。 说归说,两兄弟都有所保留,甚至,比在夏亭说的那一套,还有所保留。 夏亭好歹是年轻的,心里总有点闯荡的心思,娘这个年纪的关注的一般是孩子的安危和生活状况了。他们做的事情不同程度上都有暴力的因素在,娘在外头,不想她太多牵挂。 大娘听了他们的近况,感慨了一番,不过于是对自己当年救下了夏亭这么个女娃表示庆幸。 她到现在依旧觉得夏亭是他们家的救星、福星。那时候说是菩萨托世,她倒真这么觉得的。 别人不知道,大娘心里清楚,这个媳妇儿,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事情,她谁也没说。 茶续了好些杯,不知觉中,夜已深。 大娘看了眼外面,再看了看天,突然就说:“我要走啦。” 聊天声戛然而止。大伙儿脸上相谈甚欢的笑容还没消散,被大娘这么轻飘飘一句炸安静了。 “这么突然?不要过夜么?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呢。”两兄弟都沉默不语,大启和秋月毕竟隔了点距离,只好夏亭开口挽留。大娘的决定太突然了些,这心理准备还没做好呢。 下午才见面,吃完饭没多久就说走,这不等于匆匆一相逢,又别去不知道是否经年呢?她可没有什么胜却人间无数的感觉,只深深地觉得缺了点时间。 “阿亭啊、大娃二娃,还有大启秋月,其实我也很想你们。只是,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虽然不在你们身边,你看,你们也过得很好,我也过得很好。这就足够了。以后啊,我会尽量地给你们传信,好不好?”面对五个年轻人,和自己关系那么亲密,大娘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忍地解释了起来。 大启和秋月有些忍不住地侧过了脸,大启是孤儿,秋月那父母对她极其不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在大娘身上找到了母亲的温怀,被大娘自然的话语感动到了。 “娘,我尊重你的做法。”不知有意无意,这是二哥今晚第一次喊大娘呢。 这不,大娘又忍不住眼泪了。果然,她还是对二哥那场灾难是在意的。 “没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都会好的。”夏亭用丝绢轻柔地擦去大娘的眼泪,抱了抱她。 大启觉得,到后面他最爱的叫花鸡,吃起来都索然无味了。他有点明白,夏亭那女人为什么能活得那么恣意了。生活在这么个有爱的环境里,才有那个资本呀。 秋月呆滞着眼睛,神游到不知何处。 小花早已吃饱懒洋洋地躺在地上,肚子起起伏伏的,梦周公去了。 的确,夜深了。 大哥永远是用行动表达自己感情的那个,他先前没表态,后来自己跑了出去,这一出来又带了满满当当的一袋子包裹:“既然要离开了,那就带上这个吧,也没什么的,是阿亭近些天做的小玩意儿。路上闷了可以解解馋。” 大娘下意识要拒绝,被大哥不由分说塞到怀里,嘴唇抿得紧紧的,透露出少有的倔强。 大娘拒绝的动作最终变成接纳,看了看他们三个,把夏亭,大哥二哥的手叠了起来:“阿亭、大娃……还有二娃,你们三个以后都要给我好好的,日子稳稳地过,有坎儿一起跨过去,千万别放弃彼此,知道嘛?”大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夏亭,又看了看顾。 夏亭心里有鬼,心虚得很。 她知道大娘是不知道她和二哥之前商量过分开的事情的,二哥现在失忆了也不知道以前的事情…… 好像……不自觉中,有点乱套了。 夏亭摇晃着脑袋,把乱糟糟的事情抛到一边,笑脸送走了大娘。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来接大娘。 第一百四十九章:顾瑀安排! http://.biquxs.info/ ()“哭什么,大老爷们的丑死了!”静默间,秋月嫌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夏亭看去,大启那家伙扑在桌子上偷偷擦眼泪呢。 夏亭也收起了那悲春伤秋,离人之心,逗弄起大启来:“哎哟哟,平日里一口‘老子’的,谁现在哭得那么欢呀。” “谁说老子就不能哭了?你们这些冷血的,才不懂、嗝,不懂……我呢。”大启抽泣着反驳。 但是那样子实在太滑稽,所有人都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这回是真的惹火大启了,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生闷气了。 …… “别气啦。逗你玩呢。要不,我们出去玩啦算是补偿你的了。”夏亭从未这么卑微过,你想想,蹲在门外一个时辰,一个女人,哄一个男人,一个时辰两个小时!还真一声不吭。 喊也喊累了,夏亭坐在门口边上,望着高升的月亮,心累了。她在为自己当时的口无遮拦忏悔,她低估了大启这臭小子心思的细腻程度。 好说歹说,假给他放了、好吃的各种诱惑了,连玩的都用上了,还喊不动里头那人,她是彻底没符了。 小花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到她身边,各种闻闻舔舔。 夏亭大手盖上它的脑袋,使劲地揉搓,把它毛发弄乱杂后小声说道:“小花呀小花,就只有你陪我咯。” 小花在这些日子里又长大了不少,越来越有狼狗的风范了。夏亭很多时候都想在冬天的时候抱着它,睡在它的肚子上。肯定很暖。 “时候不早了,回去洗个澡差不多就歇息吧。”顾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小花簌地一声就跑到大哥身边,围着他转。 她就说小花怎么会单独来看她,这些日子小花跟着大哥混了,据说还混出名堂来了,都不和她亲了。 难道它忘了小时候在自己怀里打滚卖萌的欢乐时候了吗! 夏亭瘪瘪嘴:“他不出声。” 顾霖的眼睛很深沉,却让人感觉到他洞察分毫,透过你能看穿实质一般锐利锋芒的眼神。 “他可能睡着了。小孩子不计较,第二天就没事了。” 说是小孩子,不过好像比夏亭小不了几岁。但她的确是累了,顺着台阶,就下吧。 夏亭伸出一只手。 顾霖目带宠溺,抓住了那只手,稍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来,“洗澡水放好在房间了,我和二娃在外头聊一会儿,你好了大声喊一下。” 小花尾巴懒洋洋地摇着,跟在后面走,偶尔被小蚊虫勾引住了目光,扑到草丛里去,玩完出来后主人就在前面不远处,四腿稍微提点儿力又跟了上去……两人一狗,月光照耀下影儿拉得极长,两人依偎在一起,狗儿在旁嬉戏,温馨的画面,从来不缺。 大启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就被夏亭问了一大堆,加上刚起床,神志尚未清醒,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你说的什么有的没的,我没听明白。昨晚我很早就睡了,不知道你在说什” “什么!你睡了?!” 夏亭就在 他耳边咆哮,这冲击力比以往要大多了,看到夏亭真的生气的神情,大启瞬间清醒了一大半,迫于对方的淫威,大启说起话来也磕磕绊绊:“咋、咋啦?你来找我了吗?我也不想的,睡着了我也不自知。”他真的很无辜。 感情她昨晚说那么多,掏心掏肺的,还低声下四的,真的是自己在唱独角戏咯。 看着大启弱鸡~~鸡又胆怯的模样,有气也发不出来呀,夏亭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不怪他不怪他,是自己嘴贱。 夏亭露出职业性假笑:“噢,那没事啊。只是问问。” 顾在旁看了过程,不由得低笑出声。 这让夏亭有了转移的发泄对象,她走近二哥,随手抓起一把青菜,拦腰对截,发出清脆的“捌”的声音,“游船,你可别忘了。” 看到对方一愣,夏亭说完潇洒地走了。 秋月经过,放下处理好的材料,清冷地来了句:“别得罪正在生气的女人。” 两个女人前后脚离开。 顾悻悻地看了那把青菜,细细端详是否还能用。想到女人的小脾气,无奈地浅笑摇头。 看来这游船,是不游不行了。是时候要提上日程了,不然女人偶尔闹两闹,极有可能要闹大。 既然要弄,那就……让她尽兴吧。 顾眼神闪了闪,柔波中带着温暖。 只是,一想到同行的眼神,顾破天荒地有了烦恼的感觉,这和其他目的截然不同的船只做着不一样的娱乐项目,实在过于强求和怪异。想想要面对的困难,堂堂一帮头,带着亲属,真正游船,他觉得这事非常棘手。 总不能说家里有个脑袋抽筋的小女人吧,要让她听到还不知要怎样闹。 “哥,我是不是让你难做了?”大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面露羞涩。 顾的手顿了顿,双眼闪过狡猾之色,“嗯。你知道我做什么的,昨天你没带她回来,她乱晃去我那边了,现在还嚷着要上船玩呢。” “啊,那不可能的吧!?再、再说,那可是,做那些事情的地方。”大启慌了手脚,感觉自己闯了大祸,连累哥了。 “嗯,但没办法,亭子她就是那种说到就要别人做到的人。”顾低下头,隐藏那嘴角的笑意。老狐狸一步步引诱小兔子跳坑。要是能引得这小子别开生面的反应,亭子那丫头应该会高兴起来。 “而且,我这些天要忙着王顺德的那些事情……”话说一半,鱼儿就会上钩。 大启鼓起勇气,视死如归:“那,要不我去跟那些人说吧。哥你、你给我信物……” “好。”顾很快从怀里拿出丝绢,正是夏亭丢了的那条,大启一看就清楚了,接过就走。 虽然惊愕了一下,大启只感慨他们的速度之快,没作多想。毕竟,先入为主的观念告诉他,两兄弟都是有能力、正直之人,哪能想到有一天会坑他呢。 …… “诶,你说,大启是不是变得羞涩了?他闹归闹,但好像挺符合他年龄特 征的啊。”夏亭碰了碰秋月的肩膀,八卦地说道。以前很多时候,和大启相处,你会忽略掉他只是十几岁少年的事实,过早经历生活的打磨,油精得很。 但最近,夏亭发现他好像变了点。 秋月在夏亭看不见的视角里笑了笑,恁谁跟她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久了,都会卸下生活的那层保护甲,以最真诚本质的那一面面对她。夏亭……就是有这个魅力,她却不自知罢了。 “嗯。是越来越没脑子了。” 秋月这一说,又让夏亭笑了好久。简直是一针见血。 “亭子。” 听到背后男人温柔的叫喊,夏亭立刻变脸,高冷得一批。 “我让大启出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顾总能抓住夏亭的薄弱点,攻克她最薄弱的部分。 眼神飘忽:“能有什么热闹看?”心动了。 顾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你去了就知道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夏亭拍掉他的手:“别没大没小的,注意你的身份。” 秋月在旁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引来夏亭的白眼,身边的女性朋友总不给自己面子怎么破?还嘲笑她怎么破?她有点想念春花了。那丫头可是时时刻刻不管对错都站在她这边的呢。 她就想要这么贴心的暖宝宝呀。 抵不过八卦的小心思,最终还是跟着男人看热闹去了。 顾两手准备,一边伴随在夏亭身旁,一边秘密让小弟安排游船,准备晚上的行程了。热闹看完了,那边也准备差不多了。 “别乱走,被男人拐了可有的你哭的。”夏亭总走在顾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很像带队的公鸡。本人不自知,神气极了。顾腹黑的毒舌上线,一下子斗败了夏亭。 如果说秋冶是明着坏,让你无可奈何的话,顾就是那种蔫坏蔫坏的,你抓不住他蔫坏时候的证据,让你有气无处发。 大启不失所望,愣是耍到了夜晚,在他被姐姐们逗弄得满脸通红又因为还没完成目标生生地刹住脚不离去的尴尬脸红时候,夏亭一度笑得喘不过去,要不是顾在后面微微揽着她,差点儿就在街头上滚地了。 “太纯情了,大启那家伙平时也就只会跟我打打嘴炮吧。”一到真枪实弹或者被纵横情场多年的姐姐们挑逗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夏亭半躺在地上,半被二哥托着,整个人像软~~掉的臭屁虫一样瘫在地上,说话也有气无力的,都给笑没力了。 顾笑笑不说话,看到一旁有人打暗号,他才开口道:“要不要起来走走,那边晚上有好看的。” 夏亭狐疑:“你不是说那边不要走,危险?” “有我在就不怕。”顾习惯了见招拆招,这么点儿慌根本不在话下。 夏亭犹豫着,她原本还在生他的气呢,要不要这么顺坦就答应? “那灯火就今晚会有,没有下次了。” “走吧。”夏亭站了起来。生气是什么?可以留着下次。 第一百五十章:游画舫 http://.biquxs.info/ ()顾跟在后面无声的淡笑。 到底说,顾的浪漫因子还是不少的,最起码应对夏亭是足够的了。 夏亭驻足在河岸边,看着丝竹管弦轻快的曲调,游船画舫轻飘,盏盏灯笼挂在船边上,映出不一样的图案,河两岸罗列着各色花灯,顺流而下,指引着一条游玩之路。在众多画舫中最大最精美的那一只停靠在岸边,似乎等着今天的客人上船。 夏亭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能够亲身经历,感觉真的不一样。虽在岸上,她的心就像化作一只翩飞的蝴蝶,游荡在其中,感受着这样那样的氛围了。 大哥秋月他们已经站在了画舫上,笑着注视着他们这边。大启也终于摆脱了姐姐们的纠缠,和大哥他们一起了。 如果说,这样精心的安排还看不出来的话,夏亭觉得她真的是瞎眼了。 赌气的一句儿戏话,竟成了真,这样的惊喜,一些人一辈子可能都感觉 不到。就好像自己一言一行都被身边人放在心上呵护的感觉,太缠绵缱绻了,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你这么好,让我上瘾了怎么办。”情不自禁的,夏亭轻轻说了一句。如果不是内心的坚守,她真的会考虑二哥的。 两个优质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关怀备至,任谁的内心都会动摇。这一刻,夏亭也不免俗套。 幸好,“谢谢你,让我留了理智。”说完,夏亭转身就跑向秋月他们那边,脚步欢快得就像个孩子。 “快来啊,要开船啦!”等了一会儿,夏亭在船上招手喊道,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顾眼波流转,抬脚跟了上去。 水波荡漾,每划一桨,船身随即摇摆,倘若晕船之人就受不了了,夏亭却偏爱这种随之摇荡的感觉,宛若天然的摇篮。颇有一种天大地大任我闯荡的豪情。 “真舒服!”夏亭惬意地躺在上面,双手枕在脑袋下,双脚翘起晃呀晃的,无忧无虑,自在极了。 这画舫高级在它分成上下两层,上层观光,下层用作需要动手之类的活动。夏亭从来不是一个静得下来的人,在上面待了一会儿,就屁颠屁颠滚去下层和大启他们混在一起了。剩下两兄弟在上面喝茶饮酒,他们的船只果然与其他船只格格不入,可以说是很独树一帜了,人家是丝竹管弦喑哑消糜、呷弄之音,他们净是玩闹纯净之声。 “大哥,我有一部分的货暂时消不了,你那边走路的看能不能把那些货走出去?”顾小声地说着,无心打扰下面的人。 “王顺德那批?” “嗯,有的来历不明,可能他来的也是不干净的路。”放下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晃荡,这些货,如果还不出手出去,反倒会连累自己了。 顾霖有节奏地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这是他沉思的惯常动作,“明天有一批货要上路了,到时候我带人连同这些带出去试试。” “好,平常一些……” “咚咚咚……” 讨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兄弟不约而同地看向楼梯处,能这么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也只有他们心中那个小女人了。这些内容也并非是不让她知道,不过其中的一些问题比较复杂,那些人、那些方面是她未曾接触过的黑暗,就不要让她担心忧虑了。 “就这么个样子就好。” 闹腾些、鬼马些,给他们冰冷而灰白的灵魂添上些颜色和暖意。 “诶诶诶,你们两兄弟要不要下去玩?隔壁船的来了个小姐姐给我们弹琴,我们一起唱歌吧!”象征性地敲敲门,不待反应就打开了,一个大脸凑了进来,兴冲冲地说了一堆话。 “隔壁船小姐姐?”新颖的叫法。顾霖皱眉,语气间有些不赞同,顾霖作为长子,想法有时候不免带着迂腐和古板的意味,他并不像夏亭懵懂,他知道其他船只里面的人都在做着什么皮~肉生意,些什么人。 他看向二娃,发现对方笑得很是和谐,并没有跟自己站在一个阵营,心中烦恼更甚。 “那人什么来头?可别让她停留太久,我们自己玩就好了。” “那我们就下去吧。” 前者是顾霖的劝告,后者是顾的附和。这么一对比,夏亭顿觉差别大,不免多看了大哥一眼,嘟囔了一句:“就是卖艺人啊,还能有什么来头。又不像你是镖局头头,也不是二哥帮头。”说完就往回走。 顾霖被噎了一下,失语了。 顾抬脚跟上夏亭,经过大哥的时候“体贴”地说了句:“有时候,明知道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人对她有不好的影响,在可能让她不高兴的情况,我觉得你还是要顺着她。至于那些所谓的不好的方面,是男人,就自己暗中解决。” “那下面那人清白的?” “普通的人家,卖唱的。”这就是顾,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女人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下,可以肆无忌惮地生活。 顾霖的个性使然,不免会被条条框框所约束。 顾霖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上面下来。大伙儿都已经闹成了一团,顾霖看到的刚好是夏亭捂住大启的嘴巴,不让大启唱歌,然后使劲眨巴眼睛给女孩使眼色,切换成自己的歌。 小女孩不知道是被他们的玩闹氛围感染,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疯狂之人,脸色红扑扑的,眼眸低垂,有时候又偷偷观察其他人,一脸羞涩的模样。 顾霖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突然想起二娃的话,又强迫自己放松,坐在了夏亭旁边的位置上,不争不抢,也不让人觉得突兀。但那气场,始终是不能让人忽视的。 这不,小女孩连弹琴都弹错几回了。 这丝毫不妨碍夏亭的发展,可以说,她就算是清唱,也依旧自信。 “对、对不起,奴婢的错,请恕罪。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更好的。求你们了!”突然,女孩停止了弹奏,直直地跪了下去。 夏亭吓了一跳,其他人不免有些惊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表情冷漠,都等待着夏亭的反应。 夏亭迅速冷 静了下,脑子破天荒地飞速运转,“没事啊,是我太强人所难啦,这我才刚唱了一遍,就要你弹奏出来,的确太难了。你居然能弹的那么好了,你已经很厉害了呀!”吹捧,彩虹屁算不上,估计小女孩能安心一些? 夏亭安慰人的功夫可不算好,从小到大她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 “谢谢,谢谢小姐。”女孩子给她磕了一个响头,夏亭又呆了一下。 来古代这么久了,因为她之前的环境,人们相处之间都是比较平等的,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亲历这样的阶级“待遇”,然而,感觉却并不美好。 “你快起来吧,在我这里不需要太拘谨。”夏亭的笑容淡了下去,照例唱了一遍之后,她就退到后面去了。 没想到外面还有人喝彩的声音。探头出去一看,就见到对方对着顾谄媚的嘴脸。 轮到她看着大启和秋月抢着玩儿。 夏亭走了回来,随手拿了一个酸果抛到嘴巴里头,“吧唧吧唧”地吃着,嘴巴还哼着不知名的歌。 “吃吃这个。”顾不知觉中,成为了投喂那一个,不过,他的确挺了解夏亭的口味的,每次递过来吃的都是她爱吃的。 “二哥,这样的生活好萎靡哦。”就玩了那么一会儿,唱歌、抢过了船桨划船、戏水、“吊”河灯……反正,各种不寻常的,可以说很傻的行为动作都做了,旁人喝彩的多着去了,有的甚至学着他们一样去玩。 “二哥,这不是很多人跟风嘛?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商机呢。”就不知道,没有了他们,还有没有人做这样的“傻”事了。 夏亭不说,一开始也可能很白,只是基于环境的不熟悉,她的内心,可是比同龄人多活了好些年的呀,那资源,那社会,有什么不懂的呢。分分钟老油条呀。 顾将她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撩回去,一贯的冷静温暖,“一天到晚脑袋瓜子想的也太多了吧,不过的确是个好主意。你二哥和大哥都会养活你的,安心好了。” 夏亭皱起鼻子嘟嘟嘴,卖了个丑萌。 “嘣!” 突然的弦断声,吓得夏亭弹跳了一下,看到顾憋笑的表情,夏亭捂脸,虽说真的很熟悉了,但是那脸皮,还是要的哇。 “怎么回事?”被大哥的话吸引了过去,夏亭又看到了女孩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秋月皱着眉看着,神情有点……迷糊? 连大启也恢复了冷静,走到他们身边,轻轻地以女孩听不见的声音道:“那女孩有点问题。” 对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出错是没错,有阶级的矛盾也没错,但是……对方的反应过大了。而且,女孩的心思也不是身心在这里,分神得很。 “叮!触发任务:请在今晚上了解卖艺女孩的情况,并解决她的问题。奖励:能量积分10。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惊喜,没想到,出来享乐,还有另外的惊喜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痴男怨女 http://.biquxs.info/ ()“接受!以后有更多的任务,请尽情地告诉我吧!” “叮!宿主要努力拓展地图,系统才能更好地找到目标发布任务!请宿主努力勤劳勇敢积极进取不懈奋斗……才能更好地达到目标。”听到夏亭反映的那么一句话,系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话里行间无不是在控诉、斥责夏亭的惰性。 越到后面,夏亭听的越不是滋味,她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她有在拓展业务啊,奈何时世逼人呐。 “好了好了好了。”夏亭连忙喊停,没想到,平时冷冰冰卖萌失败后不再坚持的系统对她积累了那么多怨言。 “我以后努力。” 以上的内容都是夏亭心里和系统沟通,在表面上,夏亭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像意外得了什么好处的小模样。 “怎么了?一副偷了腥没擦嘴的样子。”秋月看了看她傻不拉几的表情,忍不住毒舌。 夏亭眨巴着眼睛,没在意她那点损人的本事儿,下意识地看了眼大哥,想着他刚才的反应,转头问顾:“二哥,我们帮帮她吧。” 顾愣了一下,道:“嗯……能帮就帮,但很多事情咱们的手伸不了太长的,就别深究了。” 夏亭笑开来:“我懂我懂。量力而行嘛。” 感觉到大哥投射过来的视线,夏亭没有过多理会,如果跟他说自己的想法,是极有可能不认同的,尽管大哥不说,他会在神情上表露出来,或者使用他沉默不语的武器。 两个人相处那么久了,顾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夏亭和他闹别扭了。这世上有太多不平等和悲惨的事,人心险恶不知真假,他的身份和性格,注定了是要多些顾虑的。 但现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顾霖自觉委屈,也只能憋着。 “你先起来吧,我们并没有责怪你。”夏亭保证,这真的是她用过的最温柔的语气。 然而,并不管用。 最后,夏亭只能装作冷着口气,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不想现在就被赶出去,就马上给我起来,免得其他人以为我们在搞虐待。” “没有没有。是奴婢的错。”女孩说的话没有变化,好歹是站起来了,双腿并拢,双手放在前面紧紧交缠着,眼神紧张地看着夏亭。 夏亭无奈,现在这年头,好人太难做了。 不过,其他人是第一次见到夏亭这一面,秋月面上不显,心里却越发觉得夏亭有魄力了。 顾霖的心头上,却又蒙上了一层灰灰的布。自己的女人很优秀,他一直都知道,也在努力追赶,时至今日,他也越发觉得力不从心,有一种对方要跑,自己却抓不住追不回来的挫败感。 顾将所有人的反应纳在眼底,沉默淡笑不语。 夏亭看着女孩,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这……要怎么套出来呢?不可能一问,人家就对你实话实说的吧。 “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 。” 女孩挣扎了一会儿,就开口说出实情:“是因为奴婢的家人急需钱,小的不想被赶走。我们真的很急需要钱……” 夏亭内心大大的疑问,迟疑了那么一会儿,结果就是二哥一问,人家就答了。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顾眼睛微微一咪,上扬的嘴角平了些,笑容变得高深莫测,“乖女孩都要说实话,我记得你爹爹就在外面,我们随时可以找他对质。” 夏亭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看女孩子,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孩没有也没有盘托出啊,隐瞒的事情绝对就是她任务的关键了。 女孩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夏亭看着都觉得女孩下一刻就要崩溃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不用急,慢慢说好了,不会告诉你爹爹的。”是时候唱红脸了,夏亭温情攻势。 “奴婢叫小青,住在镇东边。” 秋月和大启对视了一眼,见这架势,知道今晚对这都明智地选了个靠在水果旁的位置,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了起来。 “我知道你平时都在这卖艺,可没见你有这么急需钱的时候。”顾在自家地盘,对这些事情和人员还是比较了解的。这小青家,还不至于到弹尽粮绝的那个程度。 “我、我想自己储钱买点小玩意儿,我很喜欢胭脂水粉,我也很想穿的更好,所以我需要钱。”小青像是卯足了力气,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完后眼睛闪亮亮的,像是在佩服自己的小聪明。 “那你储备大概有多长时间啦?”夏亭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小青略带羞涩地笑了下,“有一段时间了。” “小青。”夏亭叫了女孩一声,眼神变得凌厉,“说了不要撒谎的吧。” “我没……”小青撒手反驳,但很快就被拦截了话语,抑或是说,是无法反驳了。 “你说你储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美,穿得更舒服对吧。还有一段时间了,那你理应有点,应该迫不及待去买你想要的东西了吧。但是,你脸上粉黛无,首饰也很清素,着装,似乎也没有多舒服呢。” 完,不是她嘴上说的那么回事呢。 这么点眼见功夫,夏亭还是有的。 小青的脸色立刻煞白,她抬头看了夏亭一眼,又很快低下去。 “如果实在不好说,我们也不逼迫你。”夏亭揉揉太阳穴,“你收拾收拾东西,离开吧。我们不强人所难,只要你不是做一些有害于码头的事情,我们不干涉。”她突然有点累了,连任务都不想做了。 首先要人家说出自己内心的秘密**本来就是困难的事情,夏亭心里还有罪恶感呢。 秋月默默放下嘴边的吃的,行动上支持夏亭。 夏亭从怀里拿出了些银钱给了小青,当作是刚才她的劳动报酬了。 或许是这个动作让小青的心防彻底打开,她跪着上前两步,拉上了夏亭的手,这一动作发生得很突然,顾霖首先反应过来就想过去阻止,被夏亭眼神阻止了。 “我坦白……”相对夏亭的手,她自己的手糙得不行,一种自卑的情绪涌了上来,她默默地收回了手,下一刻被夏亭拉了回来。 “我到这般年纪了,还没有婚配。” 夏亭看她的模样,挺精致的,找个比较好的人家嫁还是可以的。疑问还没上脑,小青就给了答案。 “不是没有人找我,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心里有人?还没嫁出去?私下储钱?夏亭将这些线索连在一起,眼里闪过了然,大概猜出来了。 “我喜欢他身上有读书人的气息,但是爹爹并不喜欢。因为张生他还未考取到功名,爹爹觉得我跟着他定是要吃苦的……张生要埋头苦读,他的生活就压在了我头上……”小青的泪水如同珠子一般颗颗分明,不断地往下掉,砸到地上溅起了小的水花。 夏亭是同情的,这么个女子,看似柔弱,实际却很坚强。 不过,就算小青怎么美化那个张生,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看来,其实和小青的爹爹想法类似的,谁能把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送到别人家吃苦?况且还多的是金榜题名时,抛弃糟糠妻的呢。 想起任务…… 夏亭张了张嘴,有些晦涩地说道:“那你的情郎知道你在这儿卖艺么?” 小青犹豫了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但他也知道有爹爹跟我一起,我没事的。他担心我的,是我一直坚持,他拗不过我……” 怎么办,对方越解释,夏亭就觉得那个男人越渣了,连任务都不想做了。 “里面的人给我听清楚了!” 夏亭刚想说话,突然被外面男人超大的声音给震住。 “发生什么事了?”秋月问了一句。顾首先走了出去,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他有这个责任去管理事情。 “顾!你别以为你是这里的帮头,我就怕你!快把小青放出来,否则!你就是个畜生!” 听到里面提及到的名字,大伙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小青。 “是、是张生!”小青很惊喜,但想到现在的情况,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张生见我这么久没出去,肯定是担心了。我出去解释清楚。”看着她飞出去般的速度,夏亭深深感觉到了爱情和年轻的力量。 经过顾的时候,夏亭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二哥。” 顾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如果她能掩饰嘴角那憋笑的话,顾觉得那句话的可信度更高。 夏亭跟着跑了出去,刚看清东西就吃了满满的狗粮,人家那对已经手牵着手,含情脉脉了。他们的画舫旁,有一只破烂的小船,上面一个老者皱着眉隐含着怒气看着他们。 “伯父说你进去很长时间了,也没有其他声音,我担心得不行就来了……”刚说完,横眉冷对,看着夏亭他们,义正言辞,“别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们,现在!我就要带走小青。” 第一百五十二章:失足 http://.biquxs.info/ ()夏亭张了张嘴,怎么他们什么没做什么没说,就被戴了有罪的帽子了? “不许!谁给你的勇气?快把手给我放开!你是没办法给小青幸福的。”小青的爹爹适时吼了出来。 刚才还为爱痴狂不顾一切的张生被戳到了痛处,怯懦地收起了手,羞愧地将脑袋低垂下去,像极了挨训的学生。面对其他人他可以拼了命反驳,唯有小青的爹爹不行。而且说的是大实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青望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双眼有些放空,继续重复那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语:“爹爹,我愿意。等张生考取功名了,我就不会受苦了。” “伯父,我……我会待小青好的。” “呵。待她好?只会拿些不实际的甜言蜜语把她骗得团团转?你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下去了,有脸皮说这话?你想想你考了几次了?几年了?连个丁点的功名都没有,小青被你这样拖下去,她就毁啦!”小青的爹爹满腔怨气,说得在情在理,旁人也唏嘘不已。 夏亭听了一会儿,这小青的爹爹似乎并不是一开始就打死张生的,给过他机会,不过一直不如意才变成反对的吧。在古代,小青这个年纪的人,早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现在她还没嫁出去,旁人的风言风语,对小青和她的家人,的确都是一场折磨。 也难怪小青爹爹极力反对了。 “傻孩子,你还一心扑在他身上。你以为婚姻过日子那么简单?你现在在养活他,还有爹爹帮衬,以后你嫁人了,只剩下你自己了,还要担负两个人的生活,倘若以后还有孩子了呢?你想过没有啊!!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有那么简单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首先想的肯定是孩子能不能生活得好,其次才是幸福的问题。花前月下、风花雪月都是有条件的。 小青不说话,低声哭泣着。张生双拳紧握,牙龈咬得极紧,却也没有为自己辩护两句。 见两年轻的事情暂时解决了,小青爹爹浑浊的眼睛移了上来,透露出锋利的眼光。 “小女她大字不识一个,若有得罪大人们的地方,请见谅。作为父亲,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说完,小青爹爹就跪了下去。声音之大,动作之决绝,让人来不及反应,也能让人感觉到他对孩子的爱护。 他们这边的事情早引起关注了,不过这河上的人都认识顾,多少给分薄面,没有明目张胆地看,至于暗地里的,真不好说。至少没有引起大轰动就对了,其余人还是玩的玩,闹的闹,秩序没被影响。 夏亭是最不见得人在自己面前跪下的,那平等的思想,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跪拜,更何况是老者,她赶紧说道:“快快请起,其中有些误会,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对方是在小木船上的,和夏亭这画舫有些距离,夏亭惧水,是万万不敢跳过去的,只能隔着那么点儿距离虚空作扶起的手势。 “伯父快起来!”张生紧张地跳了过去,扶起了小青爹爹,不过被拒绝了。 在这方面,张生可是异常的刚,“小青只是卖艺的,你们别想欺负小青人力稀薄,我们都在看着,你们别想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不过,在夏亭看来,迂腐得不行了。认定了一件事后,好像很难改变他的想法了。 “不是的不是的,爹爹,张生,我没有受到欺负,他们都……都对我很好。”小青急忙解释,只是……夏亭听了要吐血。这女孩儿,断句也太强大了?感觉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别怕小青,张生哥哥会保护你的。大不了,我们去报官!”张生面对小青时语气柔得像要滴水,面对他们时,那眼神要吃人。 幸好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性格……也太冲了些。要是真的面对恶人,这样的脾性,更得罪人了。 “不是的。我们是喜欢小青的技巧,多让她弹了几首,因为过于投入和高兴,忘了通知这位大伯了。”夏亭要小事化了,让自己形象无害一些,之后才更好地打入内部哇。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他们真的很好。”小青似乎意识到刚才自己那话引起的歧义了,见夏亭解释,连忙附和。那真诚的小眼光,总该是帮上忙了。 说话间,夏亭的手被往后扯了一下,向后一看,就见大哥以保护着的形态站在她的身后。 “别往前了,危险。” 夏亭心头一暖,大哥知道她水性不好,担心着她的安慰,不论什么时候他总在意着她的安。大哥性格上虽然有些点她不赞同,但他的其他举动,还是会让夏亭心软,生气也持续不到多长时间。 “我看着呢,没事。” 顾霖闻言,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夏亭是不是真的说话了。这可是夏亭释放的一个和好的信号。 夏亭看他呆呆的一副不太灵光的样子,撇脸笑了起来。 “傻瓜。”夏亭轻声说了句,拂开了他虚虚护着自己的手,重新面对张生和小青的爹爹。 小青正在和他们两个解释,可能是以前经历的这些事情太多了,两个人依旧心存怀疑。小青爹爹见世面多了,眼底的锋利已经抹去不少,奈何张生那愣头青,认定了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看,我、我弹错了几次他们还给了我这么多钱,他们真的很好。”小青解释得都快哭了,张生哥哥以前不会这么执拗的。 “我不知道小青受了多大的委屈,还能给你们说好话。但小青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既往不咎了。小青,伯父,咱们走。”张生冷着脸,说完就走。 夏亭无语,不过也不计较了。 像他那样的人,那样的品行,只能生存在贵家大院儿里,也是小青他们把他保护太好了,浑身的刺扎扎实实的,认死了理,人情世故见的太少,以为有些地位的都是些不好的货,这样太容易得罪人了。 也莫名了夏亭他们一把。不过,从小人物变成了中小人物,能让人忌惮了的感觉,其实还挺好的。 说明自己有那份实力,让 别人不敢小看了。他们这些日子的努力,不算白费。 “他们可是咱们镇里的大英雄,怎么可能为难一个小女子。”不知道是谁,在哪只船上,低声嘟囔了一句。 夏亭笑了,好歹是有明事理的人。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大家都能听见,这让张生的脸像七彩盘一样转换了个遍,最终冷哼一声继续走了。 “慢着,我和小青走,和你无关。”小青爹爹接过了张生,却拒绝了他上小木船。 “爹爹!你让张生很难做,他好歹为了我来的,你让他怎么回去?”小青听到自家爹放狠话了,不由得红了眼眶为情郎解释。 小青爹爹没有理会小青的话,自顾自地拿起船桨就往回划。 张生在夏亭他们穿上,顿时好无措。 一物降一物。 夏亭对张生的感觉很复杂,有对他对待感情认真的欣赏;也有对他执拗不听讲的无语;还有对他生活艰难的那么点同情…… 所以,该幸灾乐祸的时候她就幸灾乐祸,谁让对方在骂他们的时候那么狠呢。 小木船真的缓缓移动,逐渐移开了。张生下意识地扣住了小木船,低声求道:“伯父,我和小青是真的相亲相爱的。你给我机会对小青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木船停了一会儿,随后是更大的拉扯力,张生这弱鸡~~鸡的文弱书生差点儿被拉下去,好歹呗大启手疾扯回来了。 “小伙儿,可当心点呐。这大晚上的掉下去可不好救。”大启大大咧咧地提醒了句。 “没有小青我也活不下去了。”眼看着小木船走远,张生浑身的气息变得颓靡。 这一次分开,可能真的是永久了,小青的爹爹为了绝了他们的念想,有想着离开这地儿了。 “那你就去追呀。”如果放弃功名,在镇上做个教书先生或者帮人家写写信总还是能谋生的,没有到小青爹说的那个程度。 夏亭想了很多之后,还是鼓励张生。 他们这对儿,在他们眼中的确看到了爱意。夏亭觉得,还是值得在一起的。 “二哥,追上那小木船吧。”这艘船是二哥准备的,他能使唤这里的人。 “好。”一挥手,夏亭就感觉到船动了。 张生很意外,他的嘴巴蠕动了几下,终究没说话。 夏亭也不在意,说自私点,她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能量积分可是个很珍贵的东西。 张生站了起来,很快他们就接近了小木船。 “小青!”张生使劲对着小木船那个消沉的女孩儿挥手。 夏亭看见小青站了起来,往他们船这边的方向走近。 “不可以!给我滚回去!” 在他们即将牵手的时候,小青的爹爹赶来,打断了他们。小木船已经很破旧,无法承受太多的折腾,瞬时间摇晃不止,小青踏空 夏亭一看,连忙伸手呼喊:“小心!” “噗通……” 第一百五十三章:倪端 http://.biquxs.info/ ()咕噜咕噜…… 黑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窒息压迫的感觉随之而来,冰冷,无尽的坠入…… 夏亭落水时吃了几口水,慌张了一会儿,周围黑漆漆一片,净是静谧,是无知的恐惧侵袭了她的身。 她的水性真的……特别差。水底下有什么?蛇、各种鱼、虾、蟹……会不会要咬她?缠她?滑溜溜的身体穿过她的皮肤,引逗起浑身的战栗。 她掉在了哪儿?离船边是否相近?有没有人能找得到她?会不会就这么无厘头死在这里了? 极度的恐慌过后,便是无畏的冷静,恐慌被深深地掩盖在冷静的背后。她是否应该挣扎?但这样会耗费更多的力气,氧气会更快地消耗…… 她应该更多注意溺水应注意的事情的……什么!是什么缠住了她?各种不知名的生物又涌上了脑袋,夏亭死命挣扎,她感觉到自己的四肢被束缚着,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紧紧缠着她,是为了缠得她窒息后好下口吗?夏亭宁愿安详地死掉也不要成为那种软塌塌滑溜溜的生物的食物。于是乎,夏亭强忍着害怕与身体本能的颤抖,冲破、挣扎、扭曲…… 顾霖抱住不安分的女人单手往上游的时候,“唔……”女人一拳砸了过来,一下没注意竟漏了气,喝了一口水……看着上面隐约泛起的红色点,顾霖尽力上前游去,女人渐渐安分下来,稍稍松了口气,转念一想,一口气又提了上来,他看了眼女人,果然已经是昏迷的状态。 他凑近过去,寻着美人那冰冷融为一体的柔唇,轻轻与之贴上,撬开那紧闭的牙关,将仅剩不多的氧气渡给了对方。一边不忘朝着红点的方向游去。 “快快快!都给我喊!”大启大刀阔斧命令着。 顾拿着红灯笼,站在画舫边上静静地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眉间紧锁着,眼神坚定地锁住一个地方,看似冷静的外表下是谁也察觉不到的被抑制的狂躁。 小青站在隔壁,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张生表面维持着冷静,保护在小青面前,却也不值一提,小青爹爹脸上已经麻木,眼神灰败,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看着他们三人,顾内心的暴虐之气多次要上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住冲动他不可以乱,大哥下去了,总得有个人在上面主持大局。 这里是他的主场,更不可以出事。 夜色漆黑,湖面下更是如同浓墨一般,见不得任何动静。顾只能拿着灯笼,试图给水底下人一个指引。多年的默契,大哥应该能懂得。 忽然,顾注意的水面方向竟然起了波纹,一两个气泡冒了上来,他骤然站了起来,冷静地吩咐:“快!在这里!大夫呢?叫大夫过来。” 红点越来越亮,顾霖知道差不多了,把夏亭抱了上去,等冲破了桎梏,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五脏六腑。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太好了。顾霖没多感慨,能说话的时候第一句便是:“快找大夫!阿亭昏迷了。” “先送到内间里去,别凉着了。”顾冷静地安排着所有事情,他摸了摸夏亭的脸颊,凉,但还有些暖意,手指坚定而缓慢地伸向那鼻端……一秒、两秒…… 细看下手指在微颤,还有呼吸。 所有人都动作起来,没有任何人理会小青三人,他们站在一边,看着所有人忙碌,内心的自责和担忧侵袭身,僵在那里好生尴尬。 终于,顾脸上的肌肉得以放松了。 “大哥,你先去另外房间换上干净的衣服,身体要紧,亭子那你放心。”看着大哥从上来后就一直跟在夏亭旁边,身上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水滴成流从裤脚下躺下来,所到之处净是一滩水,顾让其安心,不由说道。 顾霖也知道自己这样也不是事儿,看了一眼夏亭,沉默点头,踏步拐到另外房间了。 顾来到夏亭旁边,脑子的那根弦紧紧绷着,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大夫,一句话没说,无形中释放的压力却让周围人也感觉到了压迫。这让很多人对顾的形象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一向以温文儒雅面目示人的男子变得气势压人,锐利不可挡,可能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张生踌躇了好一会儿,看着旁边的弱老,鼓起勇气走向顾,真诚地道:“顾公子,真的很抱歉。咱们刚才是无意伤害到夫人的。倘若要怪罪,请怪罪到我头上吧,与他们无关的。”张生一向高扬的头低垂了下来,将那清高的自尊伏到地底。 小青隐含着抽泣,另外的一个女孩子一直冷冷盯着她,她根本大气不敢大喘一下。小青爹爹看着这一切,当看到张生动作时,死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定定地、细细地看了张生好一会儿。 “一切等亭子醒过来再说吧。”顾没有回头,若不是亭子对他们的态度不错,他甚至不想见到他们,何况出了这事之后还能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蹦? “顾公子。夫人溺水有点时间了。期间恐怕挣扎得厉害,呛入的杂物过多,恐怕要用特殊的方法。”大夫把脉检查了一遍,撬开了夏亭的嘴巴,找了根筷子,插其嘴中,做完这一切,下定论道。 顾倾身过去,屏退了其余无关人等,剩下他和大夫在时才问道:“要如何法子?您尽管说,我们尽量办到。” “你先帮她换了身上的湿衣服,然后找一头牛来,将夫人……” 大夫刚说完,顾就让下面的人去做。 大哥换衣服净身还没回来,来不及给亭子换衣服了,秋月也被叫去买衣服了,只剩下他自己在这里…… 他深呼吸一口,拿起干净的被子,闭着眼睛把手伸向夏亭,气氛远没有想象的旖旎,只有拘谨和束缚,满脑子的混乱。想起大夫说的话,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他睁开眼睛,盯着亭子苍白的嘴巴,她以前说过…… 他缓缓地凑了过去,在距离嘴唇一指间顿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贴了上去…… 夏亭意识在沉下去的一刻,感觉到了自己眼前一黑 ,嘴上冰冷贴上了一片温热,这感觉还行,不算太痛苦。 当她睁眼时看到那个小女孩长大了的时候,一点儿不意外了。 而且,她倒是推出了这套路,要入这梦境,触发的条件便是她自身陷入了危机,有死亡的威胁或者是有流血事件。 “舅舅带你走,离开这里,去没有人欺负你的地方,好吗?”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那天生粗犷的声线特地压下来显得不那么可怕。 “那个地方离这里很远,生活也苦一些,但舅舅会保护你。” …… 多日的劝说,女孩子终于点头答应了。看着那日益与自己相似的人儿,夏亭就算没看清他们的面容,也能确定那个女孩子就是她“本人”。 异时空的自己?还是……这个时空的自己呢? 带她入梦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们两者,能共存吗? 一男一女,在一个晚上,乔装打扮,乘着一辆普通的马车,顺利地逃出了那金碧辉煌的府邸。 夏亭看了看自己的镯子,在隐隐地泛着红光,她嘴角扯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你这马赛克不做好一点?一点点糊在脸上,帅哥都认不出来了。”一开始夏亭觉得是自己身上出现了神奇的能力,以为有了穿梭时空的能力,这么多次的入梦,种种线索的连接,加上她现在拥有的金手指,无不是系统出产,那女孩子和自己一样,也有一样的手镯。盘绕在她脑海中那么久的迷惑的事情,终于让她解出来了。 “叮!宿主这脑子进进水,还打通了任督二脉?终于变聪明了。”系统毫无声调毫无情感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开,狠狠地嘲笑了她一番。 这系统是明着骂她以前笨吧?是吧!! 内化了这一消息,夏亭脸笑肉不笑:“快放我回去吧,不然我真死了。”她记得自己是溺水的哇,那么可怕,那么痛苦。 “等等。我被救上岸了没?”她突然之间有种可怕的念头,如果她还没被救上岸,死了就死了,反正有积分救回来,她是真的怕水,这溺了一回,更怕水了。她以后真的不逞能了,离水远一点。 “如果没上岸……” 系统不想再听夏亭废话,直接就让她回去了。 意识回笼,夏亭首先感觉到堵塞的感觉,力气回涌,生理的直接反应,肺部扩张,激烈的咳嗽从嘴上吐出,在算不得上愉快甚至有点痛苦的咳嗽中,她还羞耻地感觉到有些水从鼻孔里喷出来…… “醒了?醒了。醒了!” 夏亭伸出手,想要拿手绢擦鼻子嘴巴清理,奈何男人沉浸在欢喜之中,只顾着抚拍她,并没有看到她颤巍巍伸出的手。 太卑微了。 没多大一会儿,外头就涌进来了几个人,空气顿时变得热起来了。 “你吓死个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http://.biquxs.info/ ()好不容易得来了手绢,边擦着眼泪瞅过去,竟是大哥说出来的,那委屈劲儿,夏亭都觉得羞愧了,竟惹得那么个钢铁般的人物如此反应。 “这不是不小心嘛,天意弄人。”夏亭偶尔矫情一把,只是说话的时候,感觉嘴巴乖乖的,可能是喝太多河水了,有点不适应。 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夏亭一看,不由得摸起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 顾眨了一下眼睛,恢复了平常的眼神,淡笑道:“没有。” 那干嘛那样子看着她?夏亭这句话没说,只敢憋在心里。 “好了,醒了之后就先喝个姜茶驱驱寒。”大家闻言,都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夏亭一看,原来是秋月呢。就说怎么不见她了,原来给她煮姜茶去了。 夏亭笑嘻嘻地接过,温度刚刚好,仰头就大口闷,辛辣的味道在喉间流淌,像暖流一般流经肠胃,汇集成一片暖洋。 “下一次,可别那么鲁莽了。很危险,大家都很担心。”见夏亭那没心没肺的模样,秋月忍不住道。 见到大家一样的神色,知道自己又让他们担心了,到嘴的辩驳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换上了知错的表情:“我下次不会了,真的知错了。”知错了,她还不改,下次还继续错。 那梦境她还是要了解清楚的。系统那尿性,一直嫌弃她触发任务和完成任务速度之慢,这事儿绝对是没办法直接告诉她,否则肯定就说了。 突然,夏亭弹了起来,她这举动吓到了周围一直关注着她的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大哥刚想传大夫的时候,就听到小女人紧张的问话:“小青她有没有事?” 夏亭才记起来她就是看到小青要落水了才搭把手,结果自己掉下去了。后面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对方可不能出什么事呀,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你疯了!自己还没弄好呢就想着那三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大启那早憋在心里的气瞬间喷薄而出。 夏亭没有回答。 顾霖站在一旁沉默很久,看着夏亭的眼神中带着探究,他明白阿亭心肠虽好,却不是那烂好心肠之人……这次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想起了那一次她躺在自己怀里,语无伦次迷迷糊糊说的那些话,尔后渐渐清明,很是配合地回答道:“他们还在外面等着。” 大启不理解地看了顾霖一眼,眼中带着受伤看了看夏亭,自己气成个球儿跑了出去,秋月看了他一眼,对夏亭道:“我去追他。” “你们放心呀,我不是烂好心的人……”夏亭那个中的原因不能解释,大启那反应是对的,看到他那神情,一颗热枕透彻的心被狠狠衰在地上的感觉……夏亭内心不自责是假的,只能苍白地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解释一句。 如果系统真实地出现在她的中,她真的不会相信世界上有那么玄乎的事情,就算她敞开心扉告诉他们,恐怕也很难让人接受 夏亭无奈地抓了把头发,烦躁极了。 “大启还小,他只是太担心你了,加上他的性格不会表达,他第一次见你有危险,未免有些反应大,别太在意了。”顾霖将夏亭的表情收纳眼底,拿开了她搭在头上的手,帮她梳理乱糟糟的头发,安慰道。 夏亭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第一次见你有危险”是什么鬼,感情是在说大启还没见过她的名场面,心脏还没锻炼强大么?明明在安慰她,后面怎么品着品着,变味了呢?损她呢!? 夏亭暗自摇头否定,不对不对,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她抬头看见顾霖含笑的眼神的时候,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一对你打算怎么办?”顾霖想了想,暗暗思索:“促成他们?张生不改变,小青也不会多幸福。” 顾霖说的对的,谈恋爱不同于婚姻,现在两个人看对眼,只觉得对方的好,没有被其他生活琐碎事烦忧,一旦步入婚姻,不愉快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责怪到他人身上,顾霖作为担心的那个人,终究要想的深入一些。 夏亭也陷入了思考,“张生……如果他能过好眼前,用他会的出去谋生,还是可以的。”张生那人对其他人很自傲清高,对小青还是不错的。从他的眼神,还有掉水时下意识的动作都可以看出。她相信一个人在危难时刻的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至于以后的,谁能说得准呢。一个老实人对妻子百依百顺的也很有可能翻脸呀。 “以后的夫妻生活,就靠他们两个自己经营了。我嘛,当然也不会明着帮了,就搭个桥吧。”她也不想过多掺杂进去,能完成个任务就行了。可别说,之前还没有头绪,现在落了个水,有理由促成他们这对鸳鸯了。 “那好。我这就让他们进来。” 支持她做一件事,后面一切隐患都交给他们好了。 很快,小青张生还有小青爹爹都进来了,少了些冷眼,多了分怯意。后面大启秋月两兄弟都来了,秋月对上夏亭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夏亭笑了,果然给力。 “我被救上来了,现在感觉好多了。”夏亭看着他们三个,冷不防地说了这么一句。 没错,她要间接地让小青的爹爹和张生态度软下来,激发他们的一些想法和行动。 小青……哎,又想哭了。这小女孩儿,太容易哭了,泪腺也太发达了些。不过真的惹人怜,哭得很美。不像她,哭的……眼红鼻肿连额头都会黑红的,很丑。 正出神了那么一会儿,就听到“咚”的一声,张生跪了下去,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色:“是我的错。不关小青和伯父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不小心推了您下去,要报官怪罪,就怪罪在我头上吧。” 小青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和爹爹,也跪了下来求饶:“夫人,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冲动不小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张生还要考功名,他不能锒铛入狱啊。爹的年纪 大了,他是绝不能受苦的,求您了,放过他们吧。” 夏亭就静静看着,一改前面好说话的模样,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可别说,这种装腔作势的感觉,还挺好的。 小青爹爹在两个人的身后,看到两个年轻人此刻为了彼此,也为了他在苦苦求情,如此卑微,他面露复杂,对待他们俩婚姻之事不看好的他心动摇了。 他颤巍巍地跪了下去:“老头子我也那头近了,这辈子活得也差不多,够明白的了。他们俩小年轻的日子还长,这罪就别受啦。让我来受罪吧,这事因我而起,要不是我,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老头子一瞬间像看透了许多,这段话给出了大量的信息。 张生震惊地僵直了身子。 夏亭没想到,就一个回合,就接近要尾声了。 他们三个,到现在都是在为其他人说好话,做辩护,满满透露的都是对彼此的爱护和关心。 在场的许多人神情都有些动容,感性些的还红了眼眶,比如大启。 一开始是他最为反对的,现在又是他最动容的,啊,少年心性啊~一对比,夏亭就觉得自己老了。 到现在还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客观冷静地看着。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很冷血。 “这罪是你们想顶替就顶替的?你们想过我的感受了吗?” “夫人!请你好心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两个吧,他们都是纯良之人,平日里连小事都没犯过,不该受这罪呀。就让我这老头来吧。”小青爹爹说的情深意切的,或许是想到最后见面机会了,不待夏亭回应,就对小青他们两个道:“张生你这小子以后给我好好做人,你不是考功名的料,就好好的给我在镇子上找个工作写写信教教书吧,我把小青交给你了。” 夏亭没有说话,兴趣盎然地看着他们。 “帮头,外面有官兵来了。好像是有人报了案,现在您看怎么处理?”最重要的那三个人顾不得温存,立刻紧张起来,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夏亭。 顾也看了过来,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想要怎样?”从头至尾,没看过那三个人一眼。与他而言,不过是毫无相关的三只蝼蚁。若不是亭子需要,他不会让他们活着到现在。 论冷血,他之最。 “让他们离开吧,就说是乌龙事件,是我们这边玩闹而已。”夏亭说的那一套不过是恐吓他们三个的,她压根没想过要送他们进去那地方呀。 别的动机不说,就单说导致她落水的,不过是意外事件,也并非是故意犯的,不必要吃牢狱之灾了。 顾眼神闪烁了两下,无声地点了点头,出去应酬了。 “呐,就你们说的,我高抬贵手,好心肠,对这次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你们两个记得好好过日子,孝顺好爹娘,这样才能报答我放过你们之恩,知道吗?” 夏亭高扬着头,傲娇地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坐拥一方田地 http://.biquxs.info/ ()她这番话一出,让在场好些人震惊,包括那傻愣愣的大启,都o着嘴看着她,都以为她要发飙呢? 小青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又是连番的道谢,看着喜极而泣的他们抱在一起,很是温馨。 夏亭也笑了,这回是真心的暖心的笑。如果连一开始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又怎么知道后面绝对是不好的结局呢? 张生最快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夏亭和两兄弟他们都看了一眼,最终把视线定在夏亭的身上,顾霖无声地向夏亭靠拢,以保护者的形态站在夏亭的后面。 “我一定会让小青幸福的,就算考取不了功名,我也有能力让小青过得开心,不会让你小看。”张生的眼神很坚定很认真,可以看出他说的话是真心的。 夏亭一开始还愣了下,后来醒悟过来,看来他是看出自己刚才演的那出戏的真正目的了,还不算太愚钝。 “你们往后怎么过我就不过问了。只希望你能记住现在自己在这里说的话,做的承诺,不要让我们今天的努力都白费。”聪明人说话,从来不点明内涵。 夏亭和掌声这番话下来,让小青和大启两人的眼睛盛满了大大的疑问,其余人都先后地明了,眼神变得清明。这么一对比,就显得现场两只菜鸟特别可爱了。 小青爹爹沧桑而低沉的声音带着感激传来:“谢谢夫人。小的感激不尽。” 见着他又要跪下,夏亭连忙扶起,他们有点不好,就是一两句话都跪下,自己还要去扶他们,连自己也累着了。 小青他们三人走了之后,河上的画舫寥寥,热闹的人气声气只剩下小鸟掠过湖面带起的撩水声。 “叮!拯救鸳鸯任务完成。奖励能量积分10,总积分:50。”系统的通报声总延迟那么一会儿,夏亭一晚上期待的声音终于来了。 “系统系统,我这积分有50了,是不是有了一次死而复生的机会啦?”她记得上一次自己“重生”就是花光了所有的能量积分,就是50分。 “叮!系统那次是超负荷运转,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请宿主端正态度,珍惜自己的生命,努力赚取积分。” 夏亭撇撇嘴,没有明确回复。超负荷运转?就是说50积分是差不多能换取一条命的价值。不管怎样,她都觉得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充分的保障。她没仔细地逛过商城,但要换取商品的话要的积分都不多,她隐约……变成一个富婆了! 夏亭无声地笑开了颜,走出房间。 “哎,这好好的游船,游了一半还没尽兴,就结束了。”将所有事情都弄好之后,大启坐在了船沿边,双脚吊在外面,双手反撑在船上,抬头望着天,有些遗憾地道。 “这促成了一对鸳鸯不也挺好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呀。这也算是做了件有意义的事情,不也是挺愉快的嘛。”夏亭吸溜了一下鼻涕,拍了拍大启的肩膀。 掉了一下水,好像有点小感冒了。夏亭耸耸鼻子,有点儿郁闷。 “喂。刚才我走出去了,是因为有事,不是因为你知道吗!你可千万别伤心。”大启说的时候程望着河的远处,耳朵却红了。 夏亭咧嘴无声笑的灿烂。 “你倒是给个反应。”不满对方没有说话的大启转头一看,翻了个大白眼,他知道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心里有那愧疚感散去后,他又想起了今晚那一场“默剧”,不禁问了起来:“你们刚才打的什么哑谜?” 这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了对方明晃晃表露出的“小弟你好可怜”类似的悲天悯人的表情? 他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孩子,你还小。当你长大了就会懂了。”夏亭拍了拍他蓬松的头发,像安抚炸毛的小朋友一样宽慰他。 “你就比我大两岁!” 大启嘴上抱怨着,心里那份好奇不减反增,夏亭没告诉他,他总会找到人来问的。他可以去找秋月,秋月看着不易近人,但是多磨她几遍就好了,也不会像夏亭那样整天捉弄他。 夜已深,很多的画舫已经就岸,剩下他们孤零零在河中央,热闹气氛只剩下在脑海中,后来兴致起,干脆后面一路玩回去了。 夏亭才发现那些河灯是有内涵的,每个河灯捞上来,里面有个小纸条,是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从别人的视角看同样的经历过的事情,好像……更懂得彼此了。 “二哥,你这方法用来钓媳妇儿,绝对管用。”夏亭擦了擦眼角的水渍,超真诚地建议道。 顾淡淡地笑着道:“没新意了。” 夏亭做捂心状:“噢,我底二哥!你这是在嫌弃我们用了一次了吗!” 船到岸了,顾没说话,转身就上岸了,显然不想多说。 夏亭跟着就下了来,幽怨地盯着二哥的背影,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神气什么嘛。” “二娃要有看上的女孩儿,可不用你这半桶水的教他。”秋月说了一句很中肯的话。 夏亭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很差劲吗!我撩人可厉害了好嘛。”大启和秋月面不改色从她身边经过,最后还是大哥从后面上来,试探地牵着她的手,道:“嗯,你很厉害。” 然后,夏亭并没有觉得高兴,这哄小孩的语气,分明很假。 顾霖一整晚不在状态,还在为着他之前的做法想着措辞,一晚上想了许多,人在隔壁了,愿意听他说了,话到嘴边重复了一晚上的话通通给忘了。 “我懂你意思啦。”夏亭将他一晚上的神思都看在眼里,在气头上过了,夏亭不想追究了。她晃荡着他们相牵的手,在月光下娇小的人儿显得特别的活泼,旁边的男人像大山一样,紧紧保护在女人身旁。 顾霖明白夏亭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但这次他不想逃避…… “不是的。”夏亭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她抬头看着男人,对方也朝着她看来,目光坚定而赤诚:“是我的眼界太狭窄了。不应该……用轻蔑的眼光看待他 们,我会改的。” 夏亭低下了头,把头挨到了他的手臂上,黏着大哥走,大哥能这么快想明白,是她没想过的。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这里普遍的人都存在这样的想法,大哥一开始那样想,她一点不意外。倒是他刚才那番话,让夏亭想了很久。 大哥和她在一起之后迁就了她许多,为她改变了许多,反观自己,似乎在他的纵容之下变得骄横了,一旦他与自己想法有偏颇,便要生气一番。事后大哥还要小心翼翼给她道歉…… 大哥付出了许多。 爱情本是双方共同经营的…… 夏亭总觉得今晚上的风沙特别大,弄得这眼睛,干涩得不行。 “大哥,我也会改的。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嘛?”夏亭做了一个笔芯的动作,没待大哥回答,就继续说了下去,“我这里”夏亭指了指她的心,“都是你的。”有些话说不出口,就用动作来表示吧。 夏亭脸**辣的,第一次这么正经表白怪不好意思的,她挣开大哥的手,跑到秋月那去了。 大哥在后面慢慢跟着,想着她刚才可爱的动作,后知后觉地柔了面容。 夏亭落了个水有点小感冒,回到家时,二哥已经备好热水,洗漱完后,她是在镇上第一次,没等两兄弟回房间就睡着了。当然也就错过了两兄弟的秘密对话。 多亏处理得当,第二天起来的夏亭除了头脑有些昏沉,倒也没其他毛病。 “亭,外面有人找你。”秋月是倒数第二个起来的,刚在院里洗漱完,秋月就从外面跑进来跟她说了。 夏亭疑惑,她好像没约什么人呐?虽是这么想着,人很自觉地就走到前堂去了。 “诶,平叔!”夏亭眼前一亮,看到眼前人的时候,赶紧加快了步伐。 平叔又露出了他那质朴的笑容,道:“夫人呐,是这样的。咱们之前不是签了契约了嘛?如果有时间的话,咱们就到官府那最后定下来吧。” 原来是为了这事。 前些年规定了土地转换要到官府那做公证,具体下来吧还是许多人没遵守的,既然平叔说到了,那就去做吧,对他们双方都是多一层保证。 “好,我准备一下这就去。”夏亭无所谓,只是要到官府,要见到县官那看不清的人,哎呀~ 家里人都基本知道夏亭这事,两兄弟也还没出门,顾霖就跟着去了。他还有些事情要跟夏亭说,能和自家小妻子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平叔还是第一次和大哥他们见面,不免地又介绍了一番,以后大家都是要经常碰面的,当然要熟悉啦。 夏亭平生最不想到的就是官府,怎么说呢,有点要到警察局的感觉。 “你们确定无误了,是吗?”县官大人看着契约,问了一句。 夏亭淡淡回了一句,没想到,还是他来主持,莫非事无大小,都要他这个县官来把控么? 第一百五十六章:大哥出差 http://.biquxs.info/ ()“既然这样,就再次画押吧。待会儿我在这里压个官印上去就行。”县官指了指官印道。 县官表面不显,内心还是很佩服夏亭的,一个小小的女娃子,竟做到了这般田地。连一般男儿跟她对上也稍逊色不少。 夏亭可能没说过,她觉得我最快活的瞬间,就是签契约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一堆堆的黄金铺天盖地地砸向她,离安心当个米虫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签了这份契,有了官府的作证,她也是个小小的地~主啦。有钱有田有男人……怎么感觉人生三大终极目标都实现了呢? “夫人?夫人!?” 夏亭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县官惊疑的眼神,她没照到镜子,也大概知道自己脸上什么表情。 “嗯哼。”夏亭右手握成拳,抵在嘴巴上佯装咳嗽了一下,“嗯嗯嗯,好的。”实际上,她没听清他们之前说的内容。 县官办事也利落,看着他们签字后,马上也就盖章了。平叔颇为留恋地摸了摸崭新的纸,眼神有些复杂。 平叔应该有些故事。夏亭小心观察着,暗忖道。 “既然公证已经做好了,我们就不打扰大人了。”夏亭和平叔对视一眼,想着离开了。 “顾夫人那么急吗?本官有些话想私底下和你商讨下。”县官发话,两人都愣了一下,平叔是看惯眼色的,马上就说了个理由离开了。 夏亭心情很复杂,以前吧,她还能嚣张那么一下下,现在……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她气焰都好像低萎了些。 “怎么吗?是张寡妇那事有后续?”夏亭纯粹没话找话,瞎扯。 “不是。那事情就过去了啊,可以放下了。”县官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示意夏亭坐下来。 夏亭想了想,犹豫地坐了下去,罢了,顺便感激一下上次他的帮助吧。 “那不管待会儿你说什么,现在我先跟你说声谢谢啦,上次王顺德的事情,谢谢你帮了我们。” 县官大人扬扬眉,“你背后可是有人撑腰的,我可不敢得罪啊。再说……你可能不知道,在无意中的一个举动,帮了你,也是促成我帮你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夏亭心动了动,感觉接下来,就是要被表扬的时刻了,心飞得痒痒的。至于背后有人撑腰什么的,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呀。 “什么?我感动了县官大人了?”夏亭似笑非笑的,她印象中,县官可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最会审时度势,墙头草两面倒了。 “在你的眼里,我的形象到底是有多差?我的姑奶奶拜托,当年是凤幽找我啊,太子爷的人物,我怎么敢去得罪?”县官怎么会听不出夏亭话里行间的嘲讽的意味,他也知道症结所在,趁着这次,一并解决吧。 之后,他感觉能跟着她混,即便不能,也不要树敌。这女孩,未来可期。 夏亭注意到,平叔走了之后,县官那官腔就不打了,跟她说起话来,就是平等的姿态。 怎么,原来是要示 好么?这又是为什么呢?自己身上有什么是他看上的? “你说的都对。但立场不同,我能理解,但毕竟不能苟同。”当年害的对象是她啊。她怎么可以站在敌人的立场上为对方开脱?又不是恋人,又不是生离死别,那样做太矫情了,她会看不起自己的。 县官径自摇头,“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 夏亭不置可否,无非是说她身上的刺太扎人罢了,她承认的,也清楚,自己脾性不好,太重义,太感情用事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夏亭已经做好起身动作了,她发现自己还是不喜欢跟这样的人交往。 以后,还会面对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许多,或许比他性格还要差劲的人。 说到底,在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能找到完契合的人呢,她已经很幸运了,有大哥二哥、大启、春花秋月、二圆他们……一大帮小伙伴,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们的。 夏亭面色柔和起来,她要尽量不被愤怒左右,她要保持心情的平和,因为身边还有许多值得她高兴的人和事。 “还记得那个老婆婆吗?在街上,被抢了东西的那个。” 夏亭离去的脚步一顿,她侧头回想,依稀有个影子:“在街上被抢了银子的吧。”她还记得自己给了对方一些铜钱。 那个时候自己也穷得很,急着甩卖稻草鱼,加上王顺德那边施压,压力大得很,给的钱也不多。 现在听县官提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给了她一点银钱,后面的事情我都不清楚。”老婆子年纪大了,给她了点钱之后,她后面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该不会是出事了?那留下自己的证据?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说实话,被县官诬陷了几回,草木皆兵了。 “我、你应该对我有更深入的了解才对。”县官看到她这反应,也不知该哭该笑了。只能说,一朝毁所有。 自己就弄了她那么一回,也没成功,这形象啊这罪名啊就洗脱不了了,这以后可咋办? “不了,桥归桥,路归路。我只希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夏亭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既往不咎,但也不希望大家有更深入的关系,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现在因为某种利益好上,未来,可真不好说。 “哎,那老婆子,是我娘。那天她瞒着我摆脱了下人,自己溜了出去,结果就出事了。幸好有你啦,虽然没做什么。我娘却喜欢你喜欢得很呢。”县官当断就断,对方揪着过去不放,他就不谈过去,马上进入正题了。 “所以,那天的案子你帮了我们,是吧?”夏亭终于是弄明白了,这算是……报答之恩? 也算是帮助很大了,那算不算,她好心有好报呢? “嗯。很大原因是这样。今天让你留下来,其实就是感谢你当时的善举。另外,很重要的,我要阐述的一点是,过去不管我们有怎样的纠纷和……误解,以后 ,我希望我们可以是合作协调的关系。”县官觉得自己说得很明显了,表达了自己的心愿,释放了自己的善意。 夏亭也笑了起来,“这可以有。我在这里也可以保证,我绝不会做对春江镇有害的事情。人不犯我,我也绝不会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大可放心。”良民嘛,她从来都是。 做不了朋友没关系,只要不是背后插一刀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还有啊,外面的世界虽好,也要让老婆婆小心些,这世道,还是不太太平的。”独自让老人出门,的确有点危险了,夏亭忍不住提了个醒。 “老夫放心上了。小娃子,给你提个醒,这世道不太平。有些东西握在手里很重要……你这田地,买得很及时。”县官再次释放了自己的善意,就看对方接不接了。 夏亭后面大脑程在线,听懂了县官的暗示,露出一个真心且自信的笑容:“我懂。定不负所望。”物资,看来是存对了。 夏亭出来的时候,大哥等在了外面。夏亭加快脚步,飞扑过去,埋在大哥怀里不出来。 “怎样,没被欺负吧?”顾霖柔声问道。见她出来时脚步那么轻快,想必没吃亏就对了。 “怎么可能!我可聪明了好嘛,他想骂我,我也不给他机会。”况且,对方还一直想跟她和好呢。是她自己高冷拒绝了。夏亭底气足得很,语气也很傲娇。 “嗯,真棒。那你们谈些什么了?”顾霖最会顺着她的话继续聊。 “噢,你知道不知道,上次我说的街上那个老婆婆……”在热闹的繁华街市上,一男一女,女的就到男的肩膀上,嘴巴一直没停过,望着男人,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连眼睛都不自觉弯成了月牙儿。男人与她对视,一手虚放在女人背后作保护状,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附和一两句。 “阿亭……” 路就那么长,感觉没过多久,他们就快到家了。他……也要和女人分别了。 夏亭下意识抓住了自己的口袋,一脸警惕:“要找我要钱么?给你的零花钱花光了?”尽管大哥现在有自己的镖局生意了,每月还是把钱交给她,夏亭也就给他些零花钱。 钱不能给多了,男人有钱,心就痒了。 顾霖默默摇头。 “忘了东西在县官大人那?”签契约的时候大哥没有进去,他自己去了偏堂,莫非是落下了东西? 见着大哥的神情变化,夏亭脸上的笑容逐渐减少。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可能是7天,可能是一个月……只是送的地方比较远,不危险的。”顾霖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声音很干涩。他明白这次的分别意味着什么。 说不危险是假的,在路上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多危险。一个月……都能走三分之一个版图了。 “嗯,好。”夏亭很想跟他一起走,但是她有自己的责任,这边……大伙儿离不开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个人成长 http://.biquxs.info/ ()“路上注意安。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你的性命重要,知道吗?”夏亭学会成熟,自打知道他做这一行后,就该有心理建设他要出去冒险。 顾霖也明白女人的担忧,有些事情他无法做主,无法承诺,但依旧选择顺从,享受这开始倒数的二人温存时光。 “还有,千万别忘记了。在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着你的牵挂,那里的人,一直在等着你回来。”以前觉得离别的话特别煽情,特别难为情,只是到了这个点,这样的话脱口而出,字字深情。 一切的不以为然,不过是仗着没经历过。 “我知道。我会安回来的。这镖没危险性,只是远了些。”顾霖答应了,还再次强调自己的安能有保障。 “嗯,咱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夏亭要为大哥收拾妥当所有衣物,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夏亭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了,她往后一看,大哥站在原地,微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收好了。时间很紧了,我也不回家了。这就走。”大哥看着她的眼神中饱含了太多情感。 夏亭压抑着激烈上涌的情绪,最后还是被他打败,连最后缓冲的时间,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呢。 “所有东西都带齐了吗?贴身衣物药瓶新做的鞋垫……”一颗颗滚烫的,圆而亮的眼泪滑落脸颊,掉落衣服上留下摊摊小印记,掉落手臂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掉落地上消失在土壤里。 眼前的女人径自哭成泪人,自己本该是最想让她幸福的人,到头来惹她哭得最怜人。 夏亭向来是个坚强的人,他从不知道原来女人的眼泪是可以这么多的。擦也擦不尽。 “别哭了。这里……疼。”顾霖拉起夏亭的手,放在自己强有力的心脏上,语气不自觉带上怜惜和疼爱。 有人说,你看到那人从来是钢铁般的人物,那是因为,他把部的柔情只给了一人。 顾霖恨不得替她受罪,也不想看到她哭。 夏亭扑到大哥的怀里,深呼吸着他身上清冽又安的气息,平缓自己的情绪。 中午的街道上,在这人生的十字路口中,世界静谧得只剩下一对情人紧紧拥抱着,风儿拂过,片片落叶垂落。 没事!不就一个月嘛,眨眼就过了。日子呀,就是在手指缝里穿过的,多做事,多干活,少胡思乱想,很快又相见了。夏亭卖力地在前堂里收拾碗筷,擦净桌子,一边安慰着自己。 她刚回来的时候哭红的眼睛,萎靡的表情可吓坏了不少人。大启那家伙还想着抄家伙找县官麻烦呢。 二哥后来一提示后就都惊愕了一下。 “脑子不见长,这冲动的脾气却越见增长了。”秋月突然道。 要放在以前,被这么一损,大启可要发火的。今天见某人状态不对,也就配合着演了。 夏亭最终还是笑了出来,有他们在其中插科打诨,真的好了许多,那种离愁别绪,各种多想也被冲散了许多。 “好啦,不用哄我了。我好多了。”夏亭擦擦眼角被挤出来的泪水,嗡着声音道。 “就是嘛,你不要被大娃平日的形象蒙骗了,他的厉害你无法想象。”夏亭也无法想象这是秋月说出来的话。 大哥被说得……那么高大尚,好想看到另一面的大哥怎么破。 “大娃在你面前就是小绵羊……”秋月意犹未尽,还待说下去,就被大启打断,“你这女人怎么也这么八卦?你跟顾大哥是认识多久呢,那么清楚。” “你说什么!”秋月立刻变脸,眼刀子唰唰地过去。 大启怯了。 夏亭偷笑,“哎呀,莫非是某人吃醋咯。”二哥也心明亮地笑了起来。 大启见情况不对,又词穷,连忙说了个借口就走了。 秋月见状也溜。她是想安慰好姐妹来着,却不想成为被谈论的中心。 这下子夏亭更是看出些眉目了,她凑近了二哥,摇了摇他的衣袖,头指向秋月和大启他们晃了晃:“咻咻,他们……是不是?” “大启可有跟其他女孩儿这样亲密过?” “这倒是没有。”夏亭认真想了想,大启对着他们是逗逼,对着外人除了是客人的时候,高冷得一批。 “秋月可有跟其他男孩子斗嘴的?” “这绝对没有!”这回夏亭回答得很快,她是见着秋月改变的,经历了那事之后,性格就变清冷了,对大启的态度也是后来慢慢才变化的。 “但是……秋月以前喜欢的是你啊……莫非是嫌弃你失忆了?”夏亭小心地瞅了顾一眼,低声说了句。也不知道他这部分记忆恢复了没,夏亭不敢大声调侃。 可别说呀,两兄弟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俊,未出嫁的小女生都多多少少心仪他们两个,奈何穷了些,被夏亭半路拦截上岸。 没有想象中的生气,也没有冷脸,顾给了她一个蜜~汁笑容,就不负责任地跑去他的顾帮去了。 留下了满地的问号。 夏亭最猜不透二哥就是这点,那笑容呀,堪比蒙娜丽莎的。 晚上煮饭的时候,不小心煮多了一份,看着夏亭有些失神,大家硬着头皮吃完。晚上洗澡的时候,夏亭在平常位置找不到头绳扎头发,想叫人的时候却发现,没人方便进来。往日里,都是大哥将这些小零件放好给她的。夏亭看了看那空落落的小木杯,转移了视线,无趣地撩了几把水。 经过这事,夏亭也清楚了大哥与她而言,有多么地重要。在日夜朝夕相处之中,对方的存在已经渗透在每个小细节当中。每次发现的时候,影响是不大,失落却是有的。 不知道,在她想大哥的时候,大哥会不会也在想她呢? 不适应了好几天,夏亭的状态不对,大启和秋月也没法做什么,唯有二哥出场了。 “大哥这事跟我商量过的,路线、经过的地方都是稳妥的,我也派了人人跟着他一起走,会保护他安的。”夏亭从来不是好糊弄的人,顾 怕她不相信,还专门找了地图,跟她再说了一遍。 实际上,这是犯了行规的,走镖的人的行踪是要保密的,顾不理那么多,天大的事不如她来得要紧。说到底,他们这么拼命,也是为了让她能过得幸福。 夏亭听了后确实心里踏实多了,想到这些天自己“发疯”的状态,她撒娇般抱怨道:“不早说,我想了很多。” 小家伙自己不反省,还怪罪上别人了。很好,这就是她夏亭的风格。 顾深知小女孩的这点小别扭,笑笑道:“嗯,大哥不让我告诉你。”得了,先甩锅给大哥。 “噼噼啪啪……” 夏亭张圆了嘴巴,被外面的声音吸引住了:“怎么那么热闹?” 鞭炮声、敲锣打鼓的声音一同传进耳朵,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身体已经半前倾,就差一个起跃了。 顾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道:“看准了再说。”敲锣打鼓的,可不只是喜事。 “都到家门口啦!”夏亭一个掀开,生怕乐趣跑掉,屁颠跑了出去。俨然,没明白顾的意思。 顾待了一会儿,起身跟了出去。他和夏亭相反,不爱看热闹,以往这些事情都是能避开就避开的。 所以以前夏亭问过他有什么节日玩的时候,他竟答不上来。 顾走到夏亭身边的时候,不用问,对方已经小嘴不停地说了起来,堪比现场直播:“你知道吗?是隔壁镇的大户人家招女婿呀!那个是大小姐的丫头,真正的大小姐没出面呢。好多人男的都走过去了,肯定很好看。咱们也去看吧!”夏亭没等顾反应,就拉起对方的手,钻进了人海之中。 顾看着他们相牵的手,微微有些出神。他不敢动,让对方惊觉而失去了这份温暖。 于是乎,当大启他们惊觉夏亭不见了的时候,就听见人海之中那臭屁女人的声音:“大启,秋月!帮忙顾着店!我去去就来。” 大启将肉~肉狠狠地穿进竹签里,他信这女人大头鬼喔。 这些天被征税弄狠了,很多人家都没心思出来逛街了。今天倒这事热闹了许多,有了当年集市的热闹景象。 在场的多数是男人,老老嫩嫩的,也不乏有小孩童出来戏耍。 “这些人也没见过那大小姐,怎么热情如此高涨。”看着身边的男人一个个举手报名,夏亭不禁疑问。 “万一娶着个像如花一样的,可怎么办好?” 顾听不懂如花是她哪里认识的人,却大概明白她的意思,耐心地解释道:“这一些……基本上是独女。他们呀,招这个女婿回去是入赘的,纯粹为了生儿育女留后代。这是大家的共识。这些人……也不过是看中那名声地位和钱财罢了。”只能说,各取所需,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不过,这花招玩的,你应该会喜欢。”顾不想说太多那些,给她普及了个常识之后,就引到她感兴趣的话题上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看抛绣球(双更) http://.biquxs.info/ “都有些什么过程呢?”夏亭听得入迷,这以往都只在电视剧出现的桥段,终于让她亲身经历了一把。 “有些人家会出应景的诗对,有的会考验男人的力量,有的会看他们射猎的功夫……有的考算数,其实就看那户人家家里是做哪行的,很多的都不太一样。”顾把脑海中的相关信息都搜刮了一遍,把自己多年看到的经验都告诉她。 夏亭一下子就抓住了小尾巴,“诗对?这山野乡村,哪儿来的那么多文人骚客能对得上?”平日里说话都往大白话上说,能听到文绉绉的也就和县官他们交谈的时候掺杂一两句。 二哥也是山野汉子,应该没有出去见过其他大场面才对呀。 “你忘了我现在做什么的?沿着水路走,可以去很多地方。” 夏亭恍然大悟,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当年,他失踪时间不短,能知道这么多一点不奇怪。 “我也想去好多地方。”夏亭梦想着走遍大江南北,奈何交通和生活限制了她。现在不用大哥捆绑她了,她想逃走,都逃不了了。 又有田又有钱,还有了牵挂,被套得明明白白的。 “看,他们在搭建擂台,是比武呢。”顾指了指前面示意夏亭往那看。 夏亭扶着顾,使劲踮起脚尖,仰头头颅瞅,“会不会很血腥暴力呀?还是点到即止的?” 这可问倒了顾,以前都是道听途说,或者没细看,具体的细节他可回答不上来。 “你看看就知道了。”顾立刻转移了视线,装作很认真地看着前面的人在准备。 那一瞬间眼里闪过的赧意可没夺过夏亭的法眼,夏亭忍着笑,也望着前面,但是没有踮脚,她只看到前面人的背部。突然想到了其他的,夏亭笑得更厉害了,双肩抖个不停。 “你这是做什么了?”顾偷瞄的时候,看见她有点痛苦瑟缩在一起的样子,紧张地问道。 顾扒拉想看她的时候,夏亭又背着他不让他看。 就在顾要抱着她去找大夫的时候才转过身低着头,压抑着声音道:“我没事!你别乱动。” 顾看她这样子完全不像是没事的,但她不愿意跟自己说 “亭子,那有个男的叫你” 刚说完,小脑袋立刻抬了起来左顾右盼。 “你脸怎么那么红?”当她的脸被固定住的时候,夏亭知道自己上当了。 “你又说有男的叫我?!”恶人先告状。理不直气也壮。至于对方的问题,当然要回避了。 “我不可以是那个男的?我叫了你好多次。”顾端详着她的脸,看见她强词夺理不讲道理,顾是相信她没有不舒服了。 那么问题来了,她刚才到底做什么了? “你刚才在偷笑?”脸上红晕未褪,眼睛润得很,眼角也还有未拭去的泪水。 夏亭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任凭对方为自己拭去眼角的水渍,嘴硬道:“没偷笑。我笑得光明正大的。” 她敢惹大哥,敢各种耍脾气,面对二哥,敢撩他,但不敢惹毛他。笑面虎什么的,太恐怖了。 发起火来,报复你是时时刻刻的。 “小赖猫,敢做不敢当。”顾扯了扯她两边的脸颊,直到她张牙舞爪才放开,脸颊软软的,没一会儿就现出他的手指印来。 夏亭刚要反击,就被风一样的推力给弄得一个踉跄。 “开始了开始了!冲啊!”突然,场上有人爆喝出声,所有人都涌到前面去,夏亭猝不及防,差点儿被撞到。顾及时拉住她,被迫随着人流向前走去。 顾环顾四周,钻空带着夏亭离开。他们要找个好地方看才行,现在这样太危险了。 夏亭没顾那么多,眼睛四处看着,随时进行报道:“二哥,他们都到那里去签字耶?这是要报名比武么。” “二哥你那么厉害,我想看你打,你不如上去报名吧!”若不是不让女生报名,她都想自己上了。想当年……她可是学过一招半式的呀。不过,自己上不了,她就想让身边人上了,吆喝起来也有气氛些。 “你疯了?人家是在招女婿,可不是给你上去玩闹的。走,我们到一边去。”太多人来了,这样挤下去迟早要出事。 “这不是男未婚女……”看见二哥不虞的脸色,夏亭立刻闭嘴。 以前她和二哥之间的那些事没弄明白,给她脸色看,她好歹是能理解的。现在吧,你说失忆也失了,单身也是单着的,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不喜欢人家说他这问题呢。 最终,夏亭他们来到德兴楼二楼雅间,还是德叔亲自给他们腾出来的房,以最好的角度观赏。 距离远了,那种冲动燥热的感觉也褪去了不少,夏亭还是看得兴致勃勃的。 “若你想看,我到时候带你去。”夏亭瞄了他一眼,不说话。 她要高冷些,不能惯着他的脾气。他可是走温柔路线的哇,不能抢了秋冶的饭碗。 想到这,夏亭突然想起了县官暗示的话,她支起了身子,按住了二哥,抛下了句“我去去就来”就跑了下去。 夏亭性子大大咧咧,有时候迷迷糊糊的,在大事上或者关键时候还是拎得清的。既然她这么说了,顾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不过,这夏亭看得津津有味的招女婿也变得索然无味了。果然,他本质上还是不爱的。 话说夏亭跑到楼下去找到德叔,看了看四周,确定无闲人后,才开口道:“德叔,秋冶最近有来信么?” 秋冶间或一头半个月便会有封信,她和大哥也差不多时候会回信,这一次,相隔的时间有点久,夏亭有些担心。 虽然她的担心有点多余,秋冶的身份,还不到需要她关心的时候,多的是人注重他的命。 果然,德叔摇摇头:“少爷没有信回来,不过不用担心,他过得很好。” 夏亭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想起县官的话,又硬着头皮道:“虽然我觉得你们可能都知道了,以防万一还是想告诉 你们,县官有暗示我说,要储备一些物资。德兴楼人手那么多,应该需要挺多粮食的。”看在情分上,夏亭说了出来。不过人家极有可能已经知道这事了。 “不过其实我不是很确定的。我就自己有感觉,县官也刚好暗示我了,所以……你可以商量一下。” 德叔的表情变得凝重,他点了点头:“这是个很重要的消息。多年的经验,我们也隐约感觉到了。只是,少爷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大产业的一个不方便的地方。一旦上面的人没回消息,下面的人也不敢有所动作。 “我觉得可以先储备一些……比较耐放的,食客们平时也吃的食物,这样也不怕浪费了。”夏亭提议道。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夏亭觉得可以提供一些物资给他们,她当时比较早察觉,很早就开始储备了,现在的量足够他们吃很久了。给德叔他们一些也是可以的。 再说,她现在多了一百亩田地,有的还没成熟,但一些蔬菜也是可以收的了。对于以后,她倒没多大的压力了。 夏亭说完回来房间后,顾就指着窗外道:“快看,要打完了。”夏亭走了之后,他很负责任地看完了全程。 无趣得很,但想到她事后想要知道,也就这样看完了。 “而且,在比武的时候,另一边在比文和算数,已经角逐出一些人了。接下来就是抛绣球了,你还要看吗?” 夏亭刚回来就听到噼里啪啦一大堆,她听得一愣一愣的,前面也不知道听明白没,听到最后一句,她下意识就回了句:“当然看啊!而且要现场看!”抛绣球也就那几个男人有选择权,相对来说,在外围是没有危险的,顾也就随着她了。 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夏亭才理顺过来,“怎么就同时进行了几项活动了呢?”她以为比武是第一场呢,其他的一点声息没知道。 “而且,一天之内就招着个女婿呀?这速度有点快呀。”她所知道的,都是要经历好些日子的呀,这样才能扩大影响,吸引更多人来不是? 夏亭很多时候总能问到点子上。 就连顾,也是暗暗佩服她这一点的。 “要么,就是他们那户人家出事情了,急着要人。要么,就是被大形势影响……”顾没了解那户人家,具体什么原因也不清楚,但大体也离不开这两点。 夏亭暗自摇头,“这岂不是要牺牲女孩子的幸福了?”夏亭觉得吧,这一天就定了往后共度余生的人。 顾拍了拍她的头,“有舍有得吧。生在那样的人家,平日里生活得很好,那么,在其他方面,恐怕也就没有了很多选择。” 夏亭昂着头,抛开那些杂念,道:“我就不同了,我什么都想要!生活要好,心情也要好!” 夏亭放下了豪言壮语,顾笑了笑,“如你所愿。”2k阅读网 第一百五十九章:绣球掉下来了 http://.biquxs.info/ ()为了你这一句话,他愿意赴汤蹈火,力以赴。 “哇,这年龄跨度也有点太大了吧,生冷不忌,老小不分呐。”当夏亭看到脱颖而出的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这话可不小声,最起码她周围的人是听见了。她这番话不禁引来别人的侧目,有的认出了她和二哥的身份,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戏了。 有的善良些的还提醒夏亭要小声些,祸从口出:“这户人家不比王顺德他们来头小,哪怕是更凶,可千万别得罪了。他们这些人,也最是好面子了。”也就是说,在场很多吃瓜群众纯粹看热闹了。 这时顾低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或许大小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么一说,颜值上不设要求的确说得过去。 “二哥!来了,那就是大小姐吗?”大小姐出现在二楼平台上,纱巾蒙着脸,窥不见真容,这丝毫不影响夏亭高昂的兴致。 “不是。” 夏亭的耳朵动了动,转过头看向顾。 小小脑袋大大疑问,顾有些好笑地又说了一遍:“不是大小姐。只是我们一开始我们注意到的那个丫鬟。” 夏亭又看了一遍,周围彩结着红火火的带子在风中张扬着,塔楼的下面有家丁紧紧盯着,一个个精神抖擞着,不敢懈怠保护里面人的安。 这么大的排面,还不出来? “一般都是由贴身丫鬟代替的,她本人呢,就在某一个暗间观察着事情的发生,顺便可以找找她满意的郎君。” 顾解释了这么一大堆,夏亭懂了,留在暗处总容易看出些问题来,自己的心意也就更好表达。 这玩得就厉害了。 “那会不会有当事人没来的情况?”夏亭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此时“大小姐”已经拿着绣球了,下面的人已经沸腾起来,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被选中的人就没有这么欢乐了,他们手上推攘着身边人,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紧绣球,蒙面女子一个动作都能让他们紧张半天。 “当然啦,像今天这样的,应该就不在。”二哥抛出一个重型炸~弹。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大小姐”绣球抛了下来,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人群的尖叫声中。 女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顾无奈。 夏亭的眼睛随着绣球的上下起伏抛落而不断转移着,到激动的时候还跟旁边的人一样搭把嘴给建议:“别傻着往上抛啊,你要接呀!” 疯狂起来,也不管不顾了,“抓住它呀!诶~”夏亭面露可惜,她最看好的那个选手被挤出争斗圈去了,如今这形态也很难回去了。 “怎么那么傻呢,他的目的是抓住绣球不是?我感觉他就在上面鬼混着玩。”夏亭跑到顾旁边打小报告。 “他……”夏亭还待再说,就被前面一阵轰闹声打断。 刚转身时,就发现自己面前飞来一个庞然大物夏亭下意识就抓住了。看了眼红火火的球球,傻眼了。 ,人的下意识不应该是“抓住”,像她一样优秀不就能讨着一个老婆了?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安逸地度过这自然灾害引发的征税时段。 顾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趁着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顾赶紧将绣花球夺过来,想要扔回去。 就在这时,敲鼓声停了 不明就里的人开始哄闹鼓掌,周围人看戏一般看着他们,参加比赛的人黑着脸看着顾。 顾内心在苦笑。就像拿着烫手芋头一样,恨不得立刻转手。 “公子,恭喜你夺得了绣球,大小姐已经在塔楼等候多时,请随小的来。”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私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说道。 顾把绣球还给了家丁,婉转拒绝道:“实在抱歉,这绣球在大家比赛的过程中掉下来,内人无意接到,阻挠了比赛的正常进行,我会回去好好教育她的。给贵府和大小姐带来不便,真的很抱歉。”顾把夏亭拉到自己身边,当作挡箭牌。 夏亭这回乖巧得很,点头应和顾,没有一丝不满,很有做挡箭牌的觉悟。 这次是她闯祸了。顾在帮她背锅,当然要乖一点了。 她发现每次和他们出来,总得惹上点事来,不能好好玩耍。 “噢?公子的意思是不给面子了?我们从邻镇过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绣球在您的手上”家丁并不退让,腰也不弯了,嘴也不笑了,谦卑也免了。 顾的笑容变淡,眼神变得清冷,立刻回道:“这比赛应该是在界限内进行才凑效的不是?这绣球无意中掉落出来了,已经出了界限,内人好意抓住不弄脏,竟被贵府如此冤枉吗?” 顾对默认不能捡绣球这事闭口不提,拿出界限这事来说,实在是高。这就把难题踢回去给家丁了,你让人家怎么回答呢?承认吧,就证明是他们冤枉夏亭他们了;不承认吧,夏亭他们的确是犯了界。 “而且我是没有参加前面的角逐的,对其他人不公平。再者,我们接到绣球这事,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有妻子了,如何能再娶贵小姐呢?”顾再抛出了这些个很关键的问题。 顾眼神扫过周围的人,镇上的人都认识他们,前面夏亭他们做的事情轰动了整个春江镇,多少会给薄面。于是乎,好几个人都给他们作证了。 这事已经超了家丁也能解决的范围,他只好找人来。夏亭他们也不能离去,被好几个人围着紧紧盯着。 突然,顾感觉自己的左手臂被碰了一下,低头看去就发现夏亭像犯错了的大型犬一般,丧着脸,头也低低的,差点儿以为地上有金子了。 “没事的。我们的地盘,他们还不敢强来。”顾安慰道。只是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他不想闹大了。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那边才又来人。 “现在重新抛一次绣球,听到打鼓声……”参与者马上赶回场子里去,其余人也转移了目标看了上去,但不乏有人还偷偷关注他们这边的。 “公子,方才多有得罪,大人里面有请。”这次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从穿着上可看出应该是管家级别的了。 顾刚有向前的动作,就被夏亭偷偷扯了下。他一顿,对“管家”说:“抱歉,如果误会已经解除,那么我们也该走了。内人刚才受到惊吓,有点不太舒服。”顾摸了摸夏亭的头,以作亲昵。 夏亭颇为配合地捂着肚子,低着头半靠在顾怀里。 既然都派管家来了,当然没有那么顺当的事情,“咱们有配置大夫,刚好可以去看看。请吧。” 摆明了态度是不让他们走的了,说再多理由人家也能找到方法挡回来,顾看了夏亭一眼,好像在说“我尽力了”后,肩并肩一起跟着走了。 “顾帮头,要不要……”临走的时候,有人问道。 顾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这点事,还不到出动兄弟的时候。女人在他身边,他也放心。 塔楼里光线很暗,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辉煌奢靡的样子,倒有些昏暗而腐落,阴森森的感觉,仆人经过时脚步声都没有。 这是什么审美什么情趣?夏亭怕死得很,这么玄幻的东西也是她所禁忌的。 她紧紧攥上了二哥的衣服,小眼睛滴溜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他们在一个分叉口停下,管家说:“大人只想见公子,至于这位夫人,我们安排了大夫在另一个房间,请给我来。” “哒哒哒……”寂静得只听见管家的脚步声。夏亭他们都没有动,管家好一会儿才停下,转头问他们:“这么怎么了?” 分开很容易变成二哥的软肋,万一来个霸王硬上弓的把戏,说不定他要就范了。 “我不想一个人啊。”夏亭小声地和顾说。 别说她本来就不想和二哥分开了,加上这里这么诡异,她想分开都做不到啊。真的很有鬼屋的气氛啊。 “内人被我宠坏了,她从来没有单独一人在外过,胆小呢。而且,我也担心她的情况,要不我一同陪着她去看大夫,完了后再见大人吧。”顾也觉得不妥,话又不能说太白,唯有这么说。 管家看了顾好一会儿,最后一转身,抛下一句:“前面直走到帘子前停下。”就走了。 见人终于走了,夏亭终于放松了些,她之前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脏一直提着。 “呼……太可怕了。” 可怕怕怕 怕了 夏亭又是反射性一缩,傻了之后才发现是自己的回声。 “你要不要这么害怕?我在呢。”那易受惊体质,真的太好笑了,活脱脱的小白兔啊。 但是就是这么弱小的兔子,他也抓不到手里,狡猾得很。 “到了” 夏亭抬眼望去,帘子后面的人悠闲地喝着茶,侧面对着他们,头发高高地挽起,从身形上看像着女性,但不是说是大人么? 第一百六十章:偷心贼(双更) http://.biquxs.info/ ()莫不是大小姐为了见二哥,故意撒的慌吧? 难道她早就窥见二哥了,所以设了这么个局?夏亭的脑洞从来不会迟到。 “都过了这么久了,不回去看看吗?”里面的人发话了。一句话就成功让顾皱眉。 夏亭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男声中又掺杂着女性的柔媚和高声调。俨然,这把声音是做过手脚的,要么处理变声了,要么就是受过伤了。 这身形……那么纤细,是大小姐吧。 “在这个时候了,也还带着你所谓的妻子?”话里行间充满了讽刺。 于是,夏亭又多了一个判断:她与二哥是旧识。 这个时候? 是什么时候呢?她和二哥之间有约定么? “亭子,我们走。”顾没有回话,拉起夏亭就往回走。 夏亭跟着就走。似乎,那个大小姐并不受二哥待见。他们之间,以前肯定不甚愉快,或者说是有矛盾还没解开。 他们想走,对方早设了这么个陷阱来等他们,显然是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的。 看着眼前大概有10厘米厚的石墙挡在面前,夏亭觉得……这矛盾有点太大了,血海深仇么?需要这么成本堵住他们? “来了就叙叙旧嘛,亭哥哥,噢不,应该改口了是吧,哥哥?” 亭哥哥?她下意识以为叫的自己呢。夏亭的内心世界非常丰富活跃。 “咦?不对啊,你失踪的时候就叫亭”所以他们是失踪的时候认识的吗! 夏亭脱口而出,立刻引来对方的回答:“对啊,他连失忆的时候想的都是你,我时常想,你是多大的能耐……能引得两个男人都那么疼爱你?”连失忆了,什么都忘记的情况下,潜意识里还有她的名字? 茶杯挡住的嘴角涩意正浓,比茶的苦涩味苦多了。 完了,真的是二哥的爱慕者,而且知道他们两个的“外在”关系。要不要澄清呢? 夏亭的嘴巴蠕动了几下,“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说完,就被二哥打断了:“我们怎样无需你管。你顾好自己就行。至于其他的,我很多次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你该清楚。” 夏亭见识了二哥温柔腹黑疏离的一面外,另外干脆冷然的一面。 这帝王般的气势和……略渣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也该清楚今天能出来,是谁帮你的!应该说,是谁心甘情愿被你利用的?是我啊!”大小姐忍不住大声吼出来,沙哑而尖锐的声音直扑而来,疯狂的气息表露无遗。 又是个为爱痴狂的女人。 “没事的。等我一下就好。”顾看见夏亭低着头,精神不振的样子,内心有点小自责,自己以前的事情没处理干净,给她带来不好的感受了。 原本只是出来玩,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夏亭理解地走到一边去,离顾不远不近的地方。男未婚女未嫁,是不是他们有过一段时间,然后……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掺和进去。 “为什么要走到一边去?怕我对不不客气? ”明明是极小的无关要紧的行为,又引来了女人的注目。 “我们只是亲人。”夏亭忍不住提醒。言外之意,不要再针对她了。 无谓的攻击啊。 “我知道,亲爱的人嘛。” 夏亭无言以对,她要这么解释……好像,没毛病。 原来还可以这样解读。 有时候女人的妒忌心一起来,真的好可怕。无目标攻击,逮着谁就开始攻击。她来这儿之后,魅力大了好多。这样的场面,好像遇到挺多的了。只能说,她身边的男人太优秀了,连带着她也贴上光了。 “晴天!我们的事与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顾过了半晌,才回答。 夏亭能感觉到,二哥对这个女孩,是有点私人感情的,否则,以他的个性,不会耽误那么长时间。晴天?莫不是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姑娘吧? “为了你,我连爹爹都瞒着了。他的性命之忧,我都不顾了。”晴天细细述说着。 照这么说,女孩真的为二哥付出了许多,到头来一场空啊。据她所认识的二哥,虽冷漠,不至于那么薄情甚至……冷漠自私。 “没错,我当初是利用你走了出来。只是,别把自己摘得那么清。你今时今日的荣华富贵和地位,是我帮你争回来的。”顾倒给忘了,他出来之后就把这事交给手下做了。没想到,一个疏忽,倒弄了这样的事来。顾头一次为一件事觉得懊悔。 “我后悔了行嘛。我不知道会失去你的,亭哥哥,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我们回去那里,再也不出来了。”女人的态度突然软了下去。 夏亭觉得有戏,眼神炯亮。对象是二哥,虽然八卦他很不道德,但明显是个大瓜啊。 顾自然也看到夏亭的表情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晴天的话,他的脸冷了下来,脸声音都降了八度变成冰渣渣:“不可能。那里不是我的地方。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送你回去。还有……我说过很多次,我只当你做妹妹。” 所以,别纠缠了…… 顾对夏亭招了招手,然后像大人牵着小朋友回家一样,走了。这一次,面前的石墙并没有阻挠他们,刚走近就已经自动打开。 看来是晴天放下了了?这石墙的机关,绝对由她操控。这醒悟就在一念之间啊? “走到了今天这步,我不会轻易放手的了。亭哥哥,下次再见,我会带着爹爹的仇恨一同,不死不休!”晴天的语气中带着决绝。 夏亭猜错了,不是放过,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和对方纠缠在一起,更偏执了。 这瓜吃的,没有很甜。 “二哥,你打算怎么办?”千万别小看一个女人的妒忌心和恒心,她能让你崩溃。男人往往会忽视这一点,然后线崩溃,多年的功成一朝毁。 “没事的,这事情我会处理。你别掺和进来,她性格挺偏激的,我担心她会针对你。”顾内心已经有了想法。不过夏亭对他们的事情了解的本来就不多,他也不想过多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他出来的手 段,对夏亭世界那么纯洁的人来说,的确会让她不适。更多的是,他担心对方会嫌弃他。 顾不想因为这事,而将她推远了。 “二哥!”夏亭也是明白的,以前也是这样,一旦牵扯到他失踪回来的事情,他闭口不谈或者扯远话题。 “别这样……说好的亲人呢?一同分担呀。”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更加担惊受怕。 夏亭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回避了。 他们刚出来,很多人还关注着他们,顾有些无奈,面前的人又是很执拗的人,除了耐心,除了温柔,别无他法:“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讨论那些好不好?” “不逃避。”倔强。 顾认真地看着她,半晌:“不逃避。” 见到他们出来,管家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又是那种笑容了。 夏亭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了些怪异的地方,他们这些人,要么死气沉沉,要么就是那样的笑容,好像……像傀儡一样,一板一眼都按照命令行事。就这么一想,夏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不敢往深处想。 夏亭他们从后门进家,大启他们都在前堂里,没有惊动到他们。 这事情比较私密,他们进房间就关起了房门。 “你失踪的地方……很神秘对不对?也没你说的,那么的,单纯,世外桃源吧?”夏亭直奔主题,不瞎扯其他的。 像是受刑一样,顾一贯的笑容也消失了,正经得连眼神都变得清冷。 “嗯。” “然后呢?”夏亭背靠着椅背,双手翘起。对方不老实的态度,让自己窝了一把火。 这两兄弟偷了那么多女孩的芳心,惹上了麻烦,还不告诉她? 真把她当hallokitty咯? 顾正色地看着她,轻轻地问道:“你真的要知道吗?可能很黑暗、很可怕。” 夏亭的心骤然缩了一下,她向前倾去,眼睛直直对上他的眼睛,直到看到对方眼球上是自己,“我确定。” 顾看向她身后的床帘,眼神悠远,“当时我滚落了下去昏迷了,再醒来的时候是在河畔边,身上湿了半泡在水里,身体很虚弱。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有一条船过来了,他们捞了我起来,救了我。但是他们的家族是世代在山谷里生存,崇拜巫术图腾,如果我没活过来,他们就要用我做祭祀品了。”依旧云淡风轻,夏亭却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在这炎炎夏日,她竟觉得阴风阵阵。 “后来,他们见着我有些能耐,让我留下来了。但是不能出去。但是,我内心总有一把声音叫我赶紧出去”顾又看向她,眼神终于有了人气,“我寻着机会出来了。但那次耽误了时间,他们又囚禁了我。” 夏亭瞪大了眼睛,那一次,不会就是他们两个见面的那一次?她牵扯着他那次么? 的确,晴天那时候来催了。 没想到,让他受罚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所谓世外桃源 http://.biquxs.info/ “嗯。我本来耽误了时间。”知道夏亭想的会很多,顾偷偷把责任揽在身上。 “后来,我召集了一些年轻人,里应外合……加上晴天的帮助,得到了她爹爹的信任……就出来了。”顾将那段时间的事情都说了个遍,像孤狼拼死一搏,孤注一掷般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真实的一面坦露。 “我一直都只是把晴天当作妹妹,没有男女之情,我有避嫌,那次的事情我也是有跟她谈条件的,并非她一味的付出。”顾的语气很淡,从容淡定的模样,让人对他的话信服力高了许多。 这就是所谓领导力,举止谈话间让人不自觉信服。 夏亭有自己的判断,她相信二哥的话,他会避嫌,从行动上拒绝,然而又有利用的关系,女孩是最受不得这样的,她们从来是感性的动物啊,这岂不是给她希望了么? 只能说,这场悲剧是无法避免的,男性和女性的脑回路不一样,纠结的点也不一样。希望,晴天能放过他们。 “你没错的。爱情这玩意儿玄乎了些。晴天现在还想不开,不知道往后要怎么对我们,但我们三个,一定能过去的。”夏亭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且不说晴天用了手段变成邻镇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就算是他们春江镇上的,她也无惧。 她的粮食补给快,二哥掌握了水上之路,大哥镖局的人个个能打能扛,还有野味的生意,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哪里是一朝一夕能打下去?其中牵扯太多人的利益,到时候夏亭他们不对抗,其他相关的人也会动起来。 顾笑了:“不用你们出手。这事因我而起,我能自己解决。再说了,我能让她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也能让她从这个位置上跌下去。” 夏亭又搞怪起来,她假惺惺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二哥,请记住此时站在你面前的小可爱。她是你大哥的爱人,如果她做了蠢事,一定要原谅她。别给她搞冷暴力……” 二哥对晴天的做法,她不置可否。但如果那人换做是自己,有那么一天,她希望对方能看在往日情份上,手下留情。 将二哥层层拨开,他的心是黑的,甚至……无心。 “傻瓜,我们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她是亲人,也是爱人。他是永远的守护者,忠诚的战士。守护者的使命就是保护她一辈子。 “你做个保证嘛。我先来!”夏亭竖起三根手指颇为认真地起誓,噼里啪啦用尽生命绝学说了一大堆信誓旦旦的话。完了后满眼期待地看着顾。 仪式感,是要有的。 “我不用保证。我只相信自己。”顾面对她的期待,头一次没有顺从她的意思。 见到夏亭疑惑的表情,顾无法解释清楚。 他不是不想保证。他知道自己将来如何,也不对对她下手。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幸福。他不敢保证,这好像代表了未来总会有那么一天,这是他不想发生的。不保证,就不会有那个时候。顾涩然,将这个 想法压在心底,任凭女人嗔怨。 “没别的,我是单纯不喜欢起誓,那是懦夫才需要给他人的承诺。你就放心好了。”他不屑于那套。 夏亭不懂,她是体会不到深入到骨髓里的爱的。可能,她将这细腻柔情都给了大哥吧。 或者说,夏亭是不相信这纯粹的爱,爱是有前提的,现实生活中各种利益牵扯在一起,世界上又有哪样东西是纯粹的呢。 “好吧。不勉强你了。”夏亭见好就收。 “二哥,你们做活儿就每天去那里巡视么?”夏亭脑子转的很快。 “主要做那个。平日里其他人需要走水路,我们也会帮忙运货。怎么问这些?”顾总惊叹于她的直觉。 以前她提过几次收集物资,说迟早要出事。现在这地儿还不明白,但是跑路的兄弟回来告诉他,外面的天地已经变了。 夏亭摇摇头笑嘻嘻道:“没有哇,要多熟悉你们的业务嘛。那你跑过很多地方呀?”在古代,掌握水路交通是很重要的一点,水上霸王呀。北涝南旱,到时候她那一百亩地,就靠二哥手下留情了呀。 “我跑的不多。不过这附近的河域,我们帮都有交涉。”当头儿,不需要跑很多,只要跑的那几次够经典,立下威信,让手下兄弟心服口服就行。顾将手中已经不烫的水递给了夏亭。 她很乖地接过来喝了,他们两兄弟都在意一些细节,她自己注意的却不多,于是乎两兄弟无形中形成了让她喝水喝温的,时不时就给她来上一杯的习惯。她好久没喝过凉水了。 阳光从窗口缝中照射进来,一束昏黄的阳光直直穿过桌面,穿在夏亭的面前。阳光里,粒粒微不可见的尘埃飘荡,像顽皮的恶魔在张牙舞爪。 夏亭放空着脑袋捋着二哥放出的爆炸信息,看见这抓不住的小尘埃,她脑子里突然穿过一丝白线 “你说他们那些人擅长巫术!?”夏亭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凑近二哥却发现,她自己也看不懂啊。 她觉得那大小笑身边的家丁们表现很奇怪,也好像能解释得通了。极有可能,那些都是她晴天手下的“兵”,已经在她的控制下了。 “嗯,没事。我身上的已经解除了。”顾愣了一下过后就懂了她的担心,伸出了左手,拉起衣袖,露出那断轻易看不见的“碧藕”。 顾平时晒的不多,晒久了一段时间后也容易白回来,这让夏亭极其艳羡的。 这不,就这么个小动作,白是那种健康有力的白,配合上那肌腱有力的力量象征,夏亭看得呆呆的,眼神闪了一下后才回神。 夏亭心虚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顾的眼睛,他眼里闪过狡黠,不经意间露出更多。 “好了好了。”夏亭拉住那衣服,她猜不透这男人的小心思,只觉露太多自己会控制不住,在临界点赶紧刹住车,保命要紧。 她半开玩笑道:“再露被发现了,人家要说我们通奸了。”刚好,大哥也不在。 顾单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在外我们都是夫妻相称的不是?要通的话,也是光明正大地通。再说,你还怕这个?”很猖狂。 夏亭觉得自己魔怔了,就这么个挑眉小动作,她也觉得风情得很。像只狐狸散发着他的媚意。 “好了好了好了。”夏亭认输,她争不过对方,堪堪止住话题,“这手怎么了?” 顾指了指那个很小,轻易看不见的红点点:“这就是印记。当时蛊毒还在的时候是青灰色的,现在被剥了出来就变成这点点了。” 夏亭倒吸一口冷气,果然是对他下手了的!遇到的世外桃源人也不是好人,让二哥遭了这样的罪。这蛊毒可怕之处在,它太神秘了,懂得的人太少,根本毫无办法。 夏亭怜惜地摸着红点子附近的疤痕,很浅,但是很清楚。不难看出,当时主人是有多么地挣扎痛苦。 对顾而言,这抚弄像一根羽毛尖儿扫过手臂一般,引起一阵战栗。顾抓住那在手上“闹腾”的纤纤玉手,脸色不改道:“已经没事了。” 那红色的点,深埋在血肉里面,外表没有任何的伤口,就像融在里面了一般。 “你抽出来了?”夏亭不了解,就她知道的零星碎片,二哥身上的应该是子蛊,一般来讲,不都是母蛊死了,子蛊才能死?被抽出来是强行的异类行为,真的斩草除根了吗? “抽出来了,烧死了。” “你是子蛊吗?母蛊在谁体内?”夏亭又问道。 顾看着夏亭的眼神带着思索:“是子蛊。母蛊,应该是在晴天爹爹体内,他现在已经死了。” 子蛊受到威胁的时候,母蛊会有反应,那么,子蛊死了的时候,母蛊是不是受到反噬呢?“晴天的爹爹是怎么死的?突然暴毙还是说,嗯……他被杀的?”夏亭陷入沉思,没有看到顾愈加深沉的眼神。 当她等了半晌没回应,抬头一看的时候,就对上了顾毫不掩饰的探究的眼神。夏亭内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过于投入都忘了,眼前的人是多么犀利,她一个大门不迈的女子怎么会懂那么多?特别是巫术,知道的根本没几个人。 夏亭紧张得舔了舔嘴唇。 夏亭坐了下来,下意识地远离了顾。她信任二哥,但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她的秘密……似乎在他的面前,将要被检索得彻底了。 顾离开座位上前一步,夏亭双手放在前面,侧头不看他:“我不懂的,只是听人说过。”她连慌都撒不清楚了。 巫术,这在南方比较普遍,北方是少有这东西的。然而,她一开始就谎称自己从神秘的偏远北方而来,连唯一合理讲得通的身世,也无法利用了。 看见女人慌张的掩饰和害怕抵抗,顾心被剌开,血淋淋地流着血。 “你害怕我。”不是疑问句。这一句话说出来,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气若游丝。2k阅读网 第一百六十二章:顾帮 http://.biquxs.info/ ()夏亭看过去,顾没有掩饰他的失落和……痛苦。 她缓缓收回手,想去安慰他,却心有余悸,“我、我没有。”很弱的反驳。 “我不会伤害你,这辈子都不会。”顾期盼对方的回应,对方游移着眼神,选择了逃避。 以前做的一切,一直是单方面,总觉得有一天能有回应,至起码回应,但现在……心中有一个角轰然崩塌。 很快,他收拾了情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日我在外面将子蛊抽出来之后,晴天爹爹就有人刺杀,过几天就死了。找人确认过,的确是死了,不过死因……不明。” 夏亭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他,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不是很可疑吗?” 顾看着那个红点,眉头是罕见地皱了起来。她不提醒,自己真的也没想到这一层,自己对巫术这玩意儿也是不清不楚的,当时受尽折磨,找到办法亲眼看到子蛊死掉后以为万事大吉了。 顾利落地将衣袖覆盖了上去,“我会查清楚的。” 对方并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夏亭眼里闪过焦急之色,语速更是快了起来:“不是这个问题呀。晴天爹爹死了,按道理他体内的母蛊也会死了,你身上应该没有印记才对。但是你手上还是有红点子,有两种可能,一是母蛊还没死,只是假死;二是这不仅仅是母蛊死了就了的事情,这种蛊可能比一般蛊要更神秘,更难解决。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 夏亭心里乱糟糟的,蛊毒这事情已经超出了她能力范围之外,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对方的命被别人扼在手里,随时可夺去。晴天最后的话,让夏亭内心很不安。 晴天很有可能,在这方面造诣很深。夏亭怀疑,她知道一切。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 否则以她现在的力量,并不足以和他们抗衡。 夏亭能想到的,顾自然想到了。他只是不了解蛊毒,一旦说通了,后面的自然就理解了。 “你该找一找当初助你将子蛊抽出来的人。”那个人夏亭不知道来路,既然能抽出蛊毒,应该也是有点能耐的。 而且,目前为止,能找的,也只有那个人。 顾点点头,站起来看了她一会儿,掩饰着眼里的失望,转身出去的时候,终于听见那句话 “我跟你一起去。” 大约是之前的小插曲,他们俩独处时总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有凝固的死寂空气,要么夏亭叽叽喳喳说不停,要么顾耐心温柔地说着趣闻奇事。 夏亭内心很煎熬,她反思当时的行为,真的很伤人。二哥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自己就因为对方的犀利的眼神而退回到自己的保护壳内。 顾走在她前面不近不远的地方,距离能让她觉得舒服,又能遇到事情的时候保护她。夏亭眼睛很涩,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害她呢?如果要害的话,她直接给就是了。反正,自己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她释然了。 夏亭拉住顾的衣袖,道:“二哥~” 顾没有回头,直到对方锲而不舍地又扯了扯他的衣袖,那带着讨好的意味,建起的防御墙顷刻崩塌。 他是彻底栽到里面去了。这辈子坏事做多,上天给他安排了劫难给他,一辈子煎熬。 看见顾无奈回头,夏亭露出讨好的笑,很灿烂很迎合,却被顾捂住了:“不必这样。做你自己就好。”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她委屈自己。尽管对方讨好的对象,是自己。 夏亭扯下他的手,缓缓地摇摇头:“是我的错,我该哄你高兴的。你也是我心里面很在乎的一个人啊,大娘、大哥、你……很多很多人。”夏亭顿了顿,继续道,“我隐瞒了一些事情,你也察觉了。但是不是有意要伤害你,那事情对我太重要,我太害怕了……”夏亭下意识地颤抖,脸色也有些苍白,赌一把 “我”夏亭喉咙滚动了一下,“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愣是做了心理准备,顾还是惊讶了。 “我还有银水”夏亭继续,除了系统,该说的都说了。这下子,就像放下了心头大包袱,轻松了许多。她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坦荡荡地看着顾。 惊讶过后,顾迅速调整过来,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前堂的人都在忙着,没人发现他们回来了。 “以后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你就是这里的人,永远是!”顾清楚她身世之后,心里多了一份沉重。他理解了夏亭的小心翼翼,理解了她的委屈和警惕,人的本性都是趋于保护自己的,她敢将自己的弱点露出来给他,表明了极大的信任。 “谢谢你。”谢谢你的付托。 夏亭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煽情,就搞怪地做了个鬼脸:“知道我的惨了吧。” “知道了,我错了。请你吃面。”顾笑笑,佯装投降道。 夏亭高昂着脖子:“这还不错,走吧。”她看了看对方厚实的背膀,笑容依旧。 是她说谢谢才对呀,是他们容纳了像“怪物”一样的自己,还呵护备至,付以真心。他们,是善良的人啊。 夏亭狠狠宰了二哥一笔之后,才摸着鼓起来的肚皮,艰难走去顾帮的大本营,说来惭愧,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呢。大哥的镖局,她更是一次没去过,害。 跟二哥在一起,永远会是最舒服的状态。他总能体贴着你,不论是走路速度,吃完东西要擦嘴递手绢…… 吃完东西后,她的脑子也运转起来了,二哥的事情很危险,但没到急的程度。晴天当时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她近期内不会采取行动。按照二哥说的,她现在还在培养势力巩固自己的位置,没那么精力对付他们。 女人的直觉,晴天的人很偏执,她得不到二哥的心,肯定也要得到他的人,不会轻易弄死二哥。所以,如果二哥体内还有蛊毒的话,应该是个牵绊的作用。 夏亭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将察言观色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 顾帮的大本营就在河畔附近,她想象中的顾帮人应该都是一群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光着膀子,圆瞪着眼凶神恶煞,让你不敢趋近的。但来到之后,和她想象中不一样的是,他们的住所单调而隐蔽,一点儿不嚣张高扬,连人小伙子居多啊!还挺可爱的。 “顾帮头,你回来了!”走过的人都跟二哥打招呼,然后悄悄地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夏亭,这眼光并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是一种探究的好奇的眼神,没有邪念。 所以,夏亭也礼尚往来,笑嘻嘻地招手打招呼。让人家羞红了脸。 顾笑着没有阻止夏亭,但是看向他的小弟的眼神中寒气逼人。 “诶,那里是什么地方?鸡蛋花好香啊!”夏亭看到右手边的一个小巷子前就有一颗鸡蛋花树,颇有艺术性地生长着,她一下子就被勾引过去了。 “诶!那里不行!” 众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阻止不了了。 眼看着夏亭推开了门 夏亭看到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还没看清就被顾从背后用手盖住了眼睛。 周围一片惊呼,有的人声音中还带着兴奋。 夏亭不明所以,刚想出声,就被二哥冷得掉渣的声音吓得噤了声。 “大白天的成何体统?!连门也不关?待会儿都给我去领罚。” 此话一出,前方一片哀嚎:“喔!别啊头儿,我们平日里也这样啊,部大老爷们的,要知道嫂子来,我们肯定不敢造次啊。” 夏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哀嚎完之后就场都静了下来,耳边传来二哥温柔的叮咛:“别到处跑,都是些大老爷们,生活习惯不好会吓到你。”二哥喷出来的气息惊扰了耳朵,酥酥的,夏亭微微瑟缩了一下,弱弱地说了一句:“痒~” 等夏亭重见天光的时候,他们又已经出来了,夏亭忍不住好奇偷偷望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里面出来的男的脸色都不太好,手上的动作或多或少是在调整裤头带…… 夏亭唰地把头拧了回来正视前方,连脸也热起来了。 她这小动作瞒不了周围偷偷观察他们的人,二哥在他们不敢说话,顾走开之后,竟像女生八卦一样团团围在一起,悄咪咪地说:“看到嫂子刚才没?她脸红的样子好可爱。” “啊,顾帮好幸福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这么可爱的媳妇儿?我肯定会好好疼爱她的。”另一个人憧憬着。 不乏泼冷水的人:“得了吧你,连自己养不好,别娶了人家回来受罪。你能像顾帮那么体贴温柔?” “顾帮温柔?!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那浮夸的表情,夏亭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再瞅瞅旁边那个黑了脸的男人,老实话,那嘴角的笑,真的挺渗人的。 “嗯哼!”顾清了清嗓子,冷脸看着他们。 第一百六十三章:反噬(双更求订阅~) http://.biquxs.info/ ()最后说顾坏话的那个听到声音吓震了几下,夏亭忍不住爆笑出声,一手扶着二哥的手臂,一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这不就是女孩子日常说别人八卦,结果背后本人出现撞破的尴尬场面吗! 看着他们脸色如同颜色盘一般多彩,夏亭就止不住笑。到底是兄弟啊,看穿了二哥的真实面目。 “看来你们都很闲?对你们太好了?”顾一边说着,一边把夏亭扯起来,帮她揉揉肚子。 这一撒狗粮的场面,又喂饱了不少人。 夏亭有点尴尬,他们在外一直都是用着夫妻关系,实际上她和二哥敞开说过咯。哎呀,这会不会阻碍了二哥的爱情之路呢?她就是那绊脚石。 她扯开了二哥的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顾是看明白了,背着他的兄弟笑得极其嚣张。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起来,就像是两口子日常耍花招咯。 “哎呀哎呀,散了吧。这爱情的味道啊……”小弟们作鸟散状,纷纷逃离。 废话,再不逃等头头处罚他们? 帮其他邋遢的大老爷们洗汗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他们宁愿头头打几鞭子得了,奈何那男人就是这么“狠毒”。 “二狗,汉林呢?”走慢一点的被顾叫住,他立刻顿住脚步,转身过来,背挺得直直的,神情一点不松懈道:“汉林那狗……咳咳……在竹园那边。”看到顾点头,他大松一口气,用着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去了。外面还有人的声音,显然看热闹呢。 “你们的感情真好。”二哥看着凶,但从他的小弟的表现上看,也就嘴上说说嘛。真凶的话,怎么敢大庭广众议论呢? “他们都还小,心性未定。有时候做事说话比较冲动不经脑,你别在意。”刚才小弟们说的那些话带着些不尊重,他们程都听到了,顾担心夏亭在意,解释了一下。 夏亭站出来走到他面前,昂着头大拇指指着自己:“我也还很小!” 顾没给面子,从她身边走过:“走吧,去找汉林了。” 夏亭气得脸蛋鼓鼓的像只河豚,最后还是负起地走在他后面,脚重重踏在地上,引起别人的注意。 竹园里的氛围和外面像是两个世界,如果外面是过分热闹的话,这里就是过分寂静。就连不小心踩上树叶发出“咔嚓”的声音,也是一种罪过。 夏亭不敢造次,她快步跟上二哥,压低声音问道:“他什么来头呀?” 罕见地,顾摇头答道:“不清楚。” 夏亭惊讶,二哥可是很少会把不确定的东西放在自己身边的,他从来要掌控周围的局势的。 能让他把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身边,甚至还造了这么个地方给那个人住,比自己住的还好,肯定有过人之处。 “他是不是对那方便造诣很高?”除了这个,夏亭想不出任何理由。 “不止。” 夏亭等待着他继续,结果就给了这么两个字就神神在在地走了? excuse?!! 穿过竹林后,看到一间草屋子, 一个半挽着头发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投入地弹着古琴。 一曲罢了,顾缓缓鼓掌,附带上几句赞美之词。夏亭愣愣地看着二哥,能从他这内里高傲的小王子口中得到赞美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 这那人产生深深的好奇了。 “顾兄好兴致到我这闲聊?这位是?”男子缓缓转过身子,脸上神情不怒不喜,很平淡,仿佛天地间所有事情都不能让他动容。让夏亭有小小失落的是,对方样貌并没有多出众,清秀而耐看。不过,那气质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这是我内人,有件事还有疑惑,希望先生予以解惑。”顾简单介绍了下夏亭就直奔主题。 如果可以,他是想将身边之人藏起来的。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夏亭的头发,衣摆飘飘。 “汉林先生好。”夏亭像回到学生时代,乖乖给老师鞠躬问好。 “进去再说吧。”汉林站起来,对夏亭他们点点头,等夏亭他们走近之后一同进去。 “是蛊毒没有清除干净吗?身体近况如何?”汉林给他们倒了杯水,坐下后帮顾把脉边问道。 顾很配合,也是没有任何隐瞒:“不清楚。身体最近都挺好的,没有任何疼痛之意。不过,因为这个红点,多了几分怀疑,所以想来问问而已。”顾露出了手臂,红点醒目地刻印在里面,妖艳得很。 汉林没有说话,动作依旧流畅平稳,但平和的眼神中多了分认真,引得夏亭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看着他把脉后,拿出细长的银针在火上烤着,然后扎进了二哥的手臂上。 夏亭吞了吞口水,表示很害怕。那么长,那么细,该有多痛啊。 而二哥,那段时间,不知道经过多少次这样的针扎,甚至有更艰难更痛苦的时候,想想就心痛。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汉林将长针拔出来,红点突然鼓起形成一个小包,就像是在医院里试针肿起的那个小包。 “怎么样?”夏亭脱口而出。 汉林有些惊愕,似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也就一刹那,就恢复了平和。 “无礼。别打扰先生。”顾低喝道。 夏亭有点小委屈。尽管语气是温和的,但也是……骂呀。这为的是谁?还不是担心他呢?而且,在这之前他也告诉她这先生有那么多的顾忌的。 “无碍。别吓坏你的小妻子了,到时候有你好看的。”倒是汉林安慰了起来。 顾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重了,看见小女人眼眶有些红红的,自责得不得了。奈何现在这种状态,也不好说悄悄话。 “你坐到一边去?待会儿可能有点恶心,你别惊着了。”顾语气柔和了起来,细听之下有点求和的意味,汉林先生的眼神深处带着打趣的意味。 夏亭内心是拒绝的。不过想到这个先生的神秘性,很可能又是不能外传的事情,她只好顺从地坐到一边焦急地等着。按照二哥的性子,如果情非得已,不会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而且,从二哥的行为举止上看,不论是对对方用尊称,还是语 言上,都很是恭敬,是二哥都有点忌惮的意思。 “那我就在外面坐着,如果需要我的话,大声喊我就进来了。”无趣。还想过程了解的说。 既然如此,一开始为何让她来呢?受气么。 “没事,既然顾兄能带过来,肯定是极为信任之人,你不介意,汉某也无所谓。”汉林又及时说话了。 峰回路转。 看见二哥带着讨好的神色,她好像错怪二哥了。高手过招,以退为进啊。 夏亭乖乖地坐在一边,望向汉林先生的眼神中透露出“她很乖,她很听话,她不捣乱”的意思,汉林接收到了,自觉这姑娘胆子大,还有趣。顾倒是娶了个有趣的人。 “这个红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汉林盯着那红小包问道。 顾思索了一下,“具体的也不清楚。大约是……抽出来后7天。当时我以为是伤口的疤痕愈合,没太在意。” “摊上事儿了。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母子蛊,现在这情况,恐怕不止。”汉林先生将长针收起,语气平缓道。 夏亭双手紧攥:“怎么说?” 顾看了看夏亭,又看了看汉林,见他眼神中没有不虞的神色后,才松了口气。他错估了夏亭对这件事的在乎程度,还有,她比自己还了解蛊毒的事情,汉林先生身份不明,知道亭子懂那么多,不知会否有其他心思。 他后悔了。 “当初子蛊抽出来,确认是死亡了的。母蛊遭到反噬,所以那个人应该也会重伤或者死亡。这就是一般的母子蛊。现在顾兄的情况,倒像是体内重新生长了蛊毒,俨然,当年的母蛊不是最大的王,这背后,还有最大的王。”汉林先生解释得很清楚。 “就是王中王呗。这很少有,多大的仇恨啊。”夏亭低喃道。 本来是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没想到汉林也能听到,他第二次惊讶,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有多久了,有人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所以,汉林先生,你有办法解开吗?”顾眼中似乎含着冰,俨然他已经知道这“王”是谁了。 夏亭当时的猜测,终是对了一半。 晴天,不简单。为爱痴狂的女人啊。 汉林先生缓缓地摇了摇头:“方法是有的。但现在材料不足,恐怕很危险,这次的反噬,不仅仅是炼狱般的痛苦那么简单,这是要害命的。而且,这蛊王,并不会有所影响。” 这就很烦恼了。 他们需要时间,晴天也需要时间。拼的就是,谁用时更短。 晴天能赌,他们不能赌。夏亭赌不起,这是关乎到身边人,二哥的性命。 “不管如何,要拜托汉林先生了。顾某先行谢过。”顾没有退路,只有迎头而上。 “我尽力。”汉林没有拒绝。 从竹园中出来,他们没有说话。 这热闹,也入不了夏亭的心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保二哥命还是保自己命? http://.biquxs.info/ 尽管知道自己体内还有蛊毒,顾瑀亦没有颓败。他手下还有一帮人要照管着,后面的时间要配合汉林先生的作业,他要把手头上的事情都打点好,分配任务,提点左右手。 “亭子,咱们先不回去,我吩咐些事情。” 夏亭脑袋里乱糟糟的,哪管什么事,没有灵魂地点头。直觉般地跟着二哥。 “叮!温馨提示:宿主,别忘了你还有能量积分呀,你可以在商城里置换到想要的东西哟。” 就在夏亭无望之际,脑海中突然冒出了系统的声音,若不是它的回答是夏......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第一百六十四章:保二哥命还是保自己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农门小娇妻:山里汉束手就擒》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biquxs.info 第一百六十五章:求助 http://.biquxs.info/ “搞什么花样?先出去吃饭好不好,菜要凉了。”顾见着这仗势,不知道小女人脑瓜子里又算计着什么了。 夏亭摇摇头,直勾勾看着他。 顾明白,她这是拒绝呢。他唯好认命地张开嘴巴。 夏亭迅速地将手头上的小丸子塞到他嘴巴里,然后强行合上他的嘴巴,同时给了他肚子一拳。 “唔!”顾还没反应过来,丸子已经吞进肚子里了。 他不怀疑夏亭给他吃毒药,但看到她这个样子,心头无来由地慌张。 “你给我吃了什么?”顾尝试吐出来,但已经进肚子了,没办法吐出来。他的眼神很锐利,他很担心夏亭做傻事。 “没什么,我们很快就好了。”夏亭笑嘻嘻地,心里很轻松。 一旦做了选择,她就坚定地走下去。 她从来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就算前路荆棘黄沙,她死磕着,爬也爬过去。 她命大得很,那么多次都逢凶化吉了,到时候肯定也还有办法的。 既然现在二哥需要,燃眉之急,肯定就先保这个了。以后的事让未来的自己解决吧。 “是不是跟蛊毒有关?你做傻事了对不对?对你有没有害?”他失控地抓住了夏亭的双肩,紧紧地。连续三问,实际上不用夏亭回答,他也猜的差不多。 夏亭跟他坦白过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她的身世本来就很神秘,能有“超能力”,他一点不怀疑。 但是,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否则,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毫无防备地吃下去。 夏亭痛得“嘶”了一声,双肩上的压力和痛感加上内心一点点的小伤感,她的小情绪爆发,她委委屈屈道:“你抓疼我了。”本来只是想控诉一下,奈何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她也不想做傻事啊,但**的良心过意不去啊。都是国家社会教得太好,苗正根红,价值观超正,做不得眼睁睁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离去哇。 其实也没多痛,就想借机发泄一下痛心的感觉,宛如刀刮啊。 顾闻言松开了力道,手还是挂在上面,“你告诉我好不好?怎样才能弄出来?我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你别做傻事。”顾最害怕的,就是她离开他们的身边。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上天给予的恩赐,哪天收回去了,他们平凡俗夫无法与天斗。 夏亭把眼泪蹭到二哥袖子上,看到那白衣上违和的脏兮兮,她好歹是平衡了一些:“没有办法。我也没做傻事,只是有点舍不得。应该?很快就好了。” 她急着兑换,设计给他吃,没看后遗症和副作用。 啊嘿,完蛋。 “哎呀,你放心啦。我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吗?!”夏亭吸溜了鼻涕,声音还是嗡嗡的,很是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对方有点太高,她要踮起脚尖才拍得到,有点儿……丑丑的可爱。 夏亭再三保证下,在看着她真诚的眼神时,还有外面催促的声音,顾才决定不 探究了。 夏亭偷偷松了口气,哎,好人不易做,尤其对方是成精的人。 吃饭的期间,顾表现都很正常,撸高他袖子一看,红点点消失了。夏亭暗自放心下来,到底是系统出品,也不愧她用了整整50积分去兑换了。好歹也是解决了心头之患,晴天不足为患了。 现实总是啪啪打脸的,夏亭担心的事情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晚饭过后,顾帮夏亭准备热澡水,夏亭在自己的小睡间里突然听见门口哐当一声巨响。 “怎么了吗?”夏亭赶紧扔下衣服跑了出去,看到门口的情形时夏亭的瞳孔放大了一下。 二哥瘫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木桶压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夏亭赶紧跑过去,推开了木桶,看到二哥紧闭着眼睛,牙口紧闭,双手难受地抓着自己的血肉……任凭夏亭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秋月和大启他们也闻讯赶来,看见二哥这样的情况,惊得在当场不知所措。 “臭女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大启终究是个男人,遇到问题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夏亭摇摇头,“不清楚。二哥给我备热澡水,我突然听到声响出来一看,他就是这样了。”脑子里嗡嗡响,几近不能思考,夏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二哥胸脯上突然涌现了一团红黑的丝线。 夏亭灵机一动,突然站了起来,“大启,秋月,你们先看着二哥,我去找人来。” 肯定是子蛊在作祟,她要赶紧找汉林先生,只有他,才能救二哥。 一路跌跌撞撞的,像失魂鱼一般慌乱且失措,旁人的侧目她不管,但最终还是保留了一些理智,挑一些少人的地方走,她不想打草惊蛇,给晴天她们发现端倪。 不过,子蛊出现问题,蛊王……应该会有反应吧?大概她也知道了。 不知道多久,她撞了多少墙,终于来到顾帮的门前。天色已黑,院子里寂静无比,他们很多人都要出去工作了。 “乓乓乓……开门啊!”夏亭趴在门上,使劲锤在门上,企图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让夏亭惊喜的是,很快有人开门了,看见是夏亭,惊喜道:“诶嫂子,怎么晚上来了?是丢了……唉唉唉??”话没说完,就见夏亭像箭像蚯蚓一样快速从他身边穿过,那速度快得,连小弟都觉得自叹不如,“哇,真不愧是帮头的女人。” 既然是帮头的女人,那她做什么都无所谓啦。看那慌失失的模样,是丢了很重要的事情呢? 小弟在那想什么是夏亭不在意的,她径直跑到竹园去,往日里在脑海中无法成行的地图,今日格外的明显。走进竹园,一股阴冷之气袭来,前路黑漆漆一片,在犹疑片刻后,恐惧蓦然放大。 “吖吖吖” 夏亭往上空一看,一只乌鸦飞起穿过天际,落入竹林某处。 突然体内涌起一股热流,勇气浸染全身,重新迈出步伐。 “呼呼呼……” 寂静得只听 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夏亭一刻不能停,她知道自己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夏亭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知道自己在竹园多久了,她一直没看到那间屋子,焦虑之色尽显眼底。 “咦?你不是顾兄的妻子嘛?这么晚了,可有什么事?” 突然,在夏亭的背后,传出了夏亭脑海中过滤了无数遍的男声。 夏亭转过身子,头发连同汗水黏在脸颊上,还有不停流动的汗水在皮肤上流淌,大喘着气……她现在的样子不用看也知道很狼狈,但从这个男人的神色中,完全看不到异样的神情,依旧平和淡然。 “汉林先生,二哥身体出现情况了,他突然倒地很难受,胸口那有一条黑红色的丝线,我求求你去救一下他。”夏亭抓住汉林先生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语速极其快地交代了事情,看向汉林先生时眼神充满了恳求。 汉林先生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顾兄知道,我是不会出去这里的。” 夏亭一愣,全身一冷,她不知道二哥跟他的关系如何,只是,一条生命就在面前,没想到他会这么明确地拒绝。 “我求你了。我们是不敢搬动二哥,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就这一次,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你的踪迹,你要什么我们以后定竭力做到……” “什么都能做?” 汉林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弱小无助的女人,那纤细的脖子……只要他想,她很快会变成没有生息的人。 夏亭一愣,随即回答:“对。只要不危害我亲人的生命……”如果他要钱财,统统给他就是了。 只要人还在,钱可以再赚,他们也可以东山再起。 如果大哥他在的话,也会同意自己这么做的。 半晌,却同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久得夏亭渐渐失去了信心,终于听到那拨开云雾的话:“好。” 等夏亭带着汉林先生回去的时候,二哥已经被大启他们合力搬到床上去了,但是二哥的情况未见好,连鼻孔耳朵嘴巴都冒出了血。 汉林先生一看,立刻吩咐道:“快去备热水,我要施针。” “我去。”秋月立刻回道。 汉林先生唰唰地写下一页的字,道:“拿着这单去药馆里抓药。” 大启也连忙拿了过来,道:“我去。”晚上很多药馆闭馆了,他的小弟多,可以多分配人手捡药。不开门?闹得他不得不开。 剩下夏亭一人站在一边紧张得手脚不知如何放,一双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汉林先生。 “你帮我打下手。”到现在汉林先生依旧是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似乎被他安宁的气场感染,夏亭突然也觉得安定了许多,她振作了一下,坚定道:“是。” 说是打下手,实际上什么都不懂,都要汉林先生示范一番,待先生一针扎下去之后,二哥好歹止住血了。 胸口上那条黑红的丝线,有变粗壮的痕迹。 第一百六十六章:那女孩对我说 http://.biquxs.info/ “他下午发生什么了吗?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的。”汉林先生语气笃定,让夏亭满腹打好稿的谎话无地可循。 夏亭强行镇定下来,具体情况不能透露,但现在又不能不说实话,谎是一定要撒的了,关键是要想一下怎么扯谎,还不被抓马脚…… “这不是跟您谈了好一会儿嘛,得到了确切信息,我太着急了,听信了一个来化缘的尼师的话,给二哥吃了颗药丹,没想到会是这样。” 夏亭真诚地看向对方,汉林先生直视了她好久,从那平和透彻的眼神中,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快要原形毕露的时候,对方转移了视线,放过了她,道:“是好事。那尼师是位有道行的,给你的药丹药效绝世无二,我都没有这样的法子治好顾兄,要是可以,我都想会一会她了。” “啊哈哈哈,她做好事不留名,给了她顿吃的就走了。我们也太幸运了呵呵呵……”夏亭不断地打马虎眼,只能尴尬地笑。 秋月和大启很快就完成了他们的任务,热腾腾的水放在了大哥的隔间里,加入药材后,汉林先生又不知道倒腾了些啥进去,澡水变得棕黑无比,散发出一股中药特有的味道,弥漫中又带着丝干脆的馨香。 “过来帮忙将顾兄的衣服给脱了。” 夏亭脑海中警铃大作:“嗯?” “快点,不能耽误了时间。”汉林先生从大哥隔间里出来,有条不紊地开始脱起了衣服。 夏亭在旁呆若木鸡,所有人都以为她和二哥是夫妻关系,这下子可要穿帮了。 为了不过多生节枝,夏亭只能硬着头皮上,她尽量避开尴尬的部位,每一下都异常的小心翼翼,脸蛋不经意间红了起来。本来异常的行为,倒让汉林先生以为只是姑娘的害羞,没有多想。 “好了,我背顾兄过去,你帮忙带着我的针包,待会儿听我的吩咐。” 夏亭转回目光,略带慌张地拿起针包,道:“噢,好!” 二哥是天生偏白的人,还是那种脱衣显肉的人,这泡在桶里,双眼闭上的,还真有种病美人的感觉,跟夏亭喜欢的明星有得一比呀。 “刚才那会儿还那么害羞,现在那么大胆了?”汉林先生一向不八卦的人,也觉得这女孩太有趣了。外表看上去是大家闺秀,实际上胆子大得很。 花痴被抓包,夏亭只能尬笑:“嘿嘿嘿,咱们赶紧继续吧。” 汉林先生做事是很稳的,就算情况很紧急,你焦虑的心也会在无意中被安抚,在帮二哥治疗的过程中,夏亭这小菜鸟初上任,身边两个大男人,自己也尴尬,自己心又有鬼,总出错个不停。 幸好,对方是个有耐性的。 “不是这根,这个用过了不能继续用,放到一边去吧,从针包里掏出另外一根一模一样的。”汉林先生看着夏亭手上递过来的针没有接,进而解释道。 在此过程中,二哥鼻腔中又开始流血。 夏亭快速换过来后,看到二哥的情形,不禁疑问道:“不是说尼 师的丹药挺有效的?为什么二哥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汉林先生的帮助,只怕悬。 汉林先生在忙隙中看了她一眼,微笑时又一针扎了进去:“这丹药功效太强了,如果循序渐进吃的话,顾兄不会有任何问题,子蛊也会慢慢在体内死亡,随着排泄排出体外。顾兄现在的情况呢,就像是……”汉林先生沉吟了一会儿,像是遇到了难题,半晌才回答,“就像是一个病弱之人,突然吃了大补之物,身体受不了了。也可以说,那丹药呢,就好像是一个战士,挥舞着长矛去刺杀子蛊,子蛊在战士面前就是手无寸铁的文弱书生,被绞碎剩下残渣,现如今毒液在体内徘徊,正在找突破口排出来。” 可以说,为了照顾夏亭,汉林先生说得很真切形象了。 “汉林先生,你看!”说话的时候,先生的手一直没有停过,夏亭突然就看见二哥胸口上黑红的丝线突然胀大鼓了起来,从喉咙扩散到腹部底,像一条黑虫纵横穿过二哥整个身体。 细看下,那丝线中的黑色流动着,像是若干条虫子在体内挣扎蠕动。 “噢,没事。”汉林先生瞥了一眼,继续他的施针,“体内残留的子蛊被排动了。我们的方法奏效了。” 夏亭心刚定下来,悄咪咪地擦擦额头上的汗,就听到令她崩溃的话:“待会儿子蛊就会从顾兄嘴中排出来,出来的时候尚且有毒液影响,你从我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陶瓮,放在顾兄面前,我提醒的时候记得接住。” “哈?虫子吗?”蠕动的?密密麻麻白白嫩嫩还带着黑色金丝的?一想到那画面,夏亭抱着陶瓮踌躇不前。 她生平,最害怕蠕动的软体类动物,还有一切长得不可爱的动物。 “对,过来。”这时候,汉林先生的绅士风度完完全全消失,没有体会到夏亭的难堪。 夏亭从对方专注的眼神中看出了狂热和迷离。 完了,这就是遇上了所谓的疯狂天才吧?他之前的矜持,都是骗人的吗!? 那黑红的丝线已经聚成一团,集中到了喉咙处,再不递过去,恐怕来不及了夏亭下意识将陶瓮伸了出去,脖子和脸怼向相反的方向,手上一沉,夏亭差点儿将手上的东西扔掉,哆嗦着手,放到了一边,全程不敢看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味,像是夏天的隔夜饭菜,又像是垃圾场的酸臭味,还像脏渠中的腥味……总之,妙不可言。 二哥嘴唇的艳丽和脸色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与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看他的样子,倒是平和许多了。 汉林先生缓缓地拔着针,姿态中带着优雅,也不知是否看到夏亭疑惑的眼神,他总结般道:“完成了。顾兄安全了,这些天注意保养,多补血即可。” 汉林先生收拾着自己的事情,小心翼翼对待宝贝一般将陶瓮盖好,一边说道:“我需要的东西,过段时间会通知你们的。我先告辞,不必送。” “啊,好。我送……噢,后会有期。”看着汉林先 生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夏亭只能被动地机械地反应。 等她反应过来二哥还在桶里的时候,她想喊已经来不及了。 她挠挠脑袋,只能叫大启进来一起将二哥搬到床上,幸好家里还有大启这么个男丁能当苦力,不然苦的就是她了。 “我去拿衣服,你帮二哥穿一下衣服吧。”夏亭指使大启来,那个叫自然。 大启指指自己,破声道:“我?!我是男的耶,你别恶心我了。人就搬到这了,剩下的该怎么来怎么来,我出去了。” 大启在这事上很决绝,夏亭嘶声力竭地呼喊也连头没回。 夏亭无声地骂了一段之后,认命地帮二哥穿起衣服来,不然,待会儿冷出个风寒来,苦的又是她了。 各种小心后穿上了底衣,松口气帮他盖上衣服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夏亭的手猛然被抓住。 床上本该闭着眼睛睡觉的人忽然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和冰冷,似乎面对着敌人一般。 夏亭下意识举起了另外一只闲置的手:“自己人。” “呵……”夏亭刚说完,顾就卸下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辛苦你了。”顾笑了笑。 夏亭突然捂住胸口,在那刹那,她居然觉得二哥很有做妖孽的潜质,只要他想,能和秋冶那骚狐狸并驾齐驱。 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红点点已经消失了,他摸了摸,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的蛊毒解了吧?”顾并没有完全昏迷,这其中经历了些什么事,他大概还是清楚的。 那轻柔的在自己身上掠过的酥麻感,到如今依旧存在体内的感觉。不过,他会把这件事情烂在心里。 说到这事,夏亭忍不住邀功了:“对啊!我可聪明了,立刻去找汉林先生,没有耽搁任何时间。” 看到对方神态动作中都表示着需要夸赞表扬时,顾笑了笑,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汉林先生出山可不容易,一般是有条件的喔?” “噢对啊。”夏亭挠挠头,“我答应了他一个条件,当时情急,我说了啥条件都可以。嘿嘿,但他暂时还没提要求。”她看着汉林先生还挺绅士君子的呀,大概不会趁人之危吧? 如此淡泊名利之人,还会贪图她的钱财和美色不成?除了这两个,她也没其他了。 无意中,夏亭说了出来,顾调整了下位置,道:“那倒不会。汉林先生如果要那些,早有了。但是,因为他钟情的事情不一般,他缺少一个药童……平日里啊就帮他晒个药材之类的,但是那些药材都是珍稀的,就虫子啊,各种蜈蚣啊之类的……” 顾一边说,夏亭脑子里就不断回想着,刚才汉林先生还让她拿陶瓮装二哥的排泄物来着,该不会……看上她这点吧。 “没事,先生帮助的是你,你去帮他打下手就好了。” 夏亭这小毛球脑里一灵光,卖队友非常光荣。 第一百六十七章:春江镇的单身男子失踪 http://.biquxs.info/ “我可没让你去找他。” 夏亭活见鬼了,这该是二哥说出来的话? 那腹黑鬼,不该含沙射影或者不经意设计她才对的吗? 这么明确表露心意真的可以么! 见到面前的小女人晴天霹雳的小表情,戏弄过后,对她之前鲁莽得来丹药的行为的不愉快心情终于消散了许多,于是笑道:“好啦,不开玩笑了。汉林先生目前还有求于我,不会提太过分要求的。” 大家对彼此的身份心照不宣,自然没必要划破那张薄纸,让合作谈不下去。 “汉林先生到底什么来头呀?”夏亭很好奇,怎样的生活环境才能养育这样的妙人? 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许多的矛盾点,奈何又很和谐地在一个人身上相融,不突兀。太……诱人了。对她这种好奇心极重的人来说,就像毒药一样。 不过,那个人,不是自己随意能招惹的。他身份不明,却能让夏亭有这种感觉,不一般。 顾道:“他具体的身份,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非富即贵,很有可能是某大家族的人,但他隐姓埋名不问世事又将天下之事全然了解,应该是在躲避什么人,有可能是仇人、敌人……” 也很有可能是私生子,韬光隐晦的那种。 夏亭顺着想下去,也是觉得极有可能。那种在无形中将你看穿,表达不表露心绪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遗世独立,太不是俗人了,没有烟火气。 “那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太担心啦?”夏亭讨好地看着二哥,道。 对方的行为已经表明他不想被发现,这是他的弱点,光凭这点,汉林先生就不会下套子。 顾点头。 见他精神不济,夏亭腾出空间给他休息,自己走去了前堂。二哥醒来的消息还没告诉他们,免得太过牵挂。 今天奇怪的很,前堂除了大启和秋月,只还有一个伙计?平日里不都两个的? “亭,二娃怎么样了?”夏亭在院子里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当夏亭走进来的时候她就问道。 “噢,二哥好很多了,刚又睡下去了。这段日子对他补补就好了。”夏亭回答得饿很随意,她的关注点都在其他地方。 “哎,咱们的伙计今天请假了一个么?” 秋月这才发现夏亭一直在走神,说起这个问题,她眉毛皱了皱:“不是。他今天没来。” “有找人去找他了么?万一生病什么的,还是尽早发现的好。”夏亭没多想,首先自家员工要爱护和关心啊。 “阿来,喏,找到人了嘛?”说话的间隙,外面进来人了,秋月逮着就问。 伙计跟夏亭打了声招呼,回答道:“没有啊,都去到他房间了,不见人在里面啊。” “很奇怪啊,阿牛这人平日里也老实巴交的,不是旷工的人啊。”秋月翻起了工作簿,的确每次都守规矩的。 “行了,阿来,你先忙吧。”这杵着那么多人在这也没用,夏亭就让伙计先忙了。 她平日里也挺亲民的呀,怎么一个个的在她面前就那么拘谨呢。 夏亭不知道的是,那些个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给伙计们灌输了多少思想。就算想亲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和胆量。的确是美人,的确是可爱,但他们都还要谋生计。怯了怯了。 阿牛是在他们家订了契约的,肯定不会逃跑。夏亭也就只觉是个人私事,过些天就回来。事情和疑问就放在了一边,直到几天后 “哎呀,哎呀……大事不好啦。” “怎么了,咋咋呼呼的,女孩子可不喜欢。”夏亭站在柜台前憋笑,看了看秋月那边。要放在平日,大启绝对能闹个大红脸。 但今天,大启可没了这心思,他风风火火地跑到柜台来,正经地对夏亭说:“没时间开玩笑了。你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变天啦!” 夏亭收起脸上的笑容,合起账本,轻声问道:“怎么啦?” 大启闹了这么大动静,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咱们春江镇上,有好几个人都失踪了。而且,都是男的。阿牛不也消失了吗?而且也是在那几天。阿牛无亲无故的,也没有啥不良嗜好,没道理出去那么久不回来的。”大启分析得头头是道,将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夏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天啊,阿牛会不会、遇到不测了?”阿来手中的碗筷跌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碗瓷碎裂在地上,像极了他们的心情。 夏亭赶紧拿扫帚将碎片扫到一起,镇定道:“先别慌。阿来,你去咱们那住宅看看还有没有人失踪了?统计一下人数,然后让其他人这些时间别乱跑,一有情况马上告诉我们。” “好!”阿来是个机灵的,跟阿牛一样订的死契,生是顾家麻辣烫的人,死是顾家麻辣烫的鬼了,自然和他们的想法一致的。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报官吗?”大启继续追问。 夏亭低头思考着。 “你还在犹豫什么!人命关天啊。”大启脾气急,见夏亭这样,气打不出一处来。 夏亭抬头跟着吼道:“我当然知道人命关天,阿牛已经失踪几天了,要是对方要行凶,早下手了,还等到现在吗!” “大启,你先冷静。我们手下那么多人,报案了要接受盘问和审查,我们到时候很麻烦。”秋月耐心解释夏亭的意思。有心人见了,还很可能往他们身上倒脏水。他们的影响力在春江镇本来就大,很容易引起轰动。 他们是抱在一起取暖的人,而不是孤军奋战的勇士。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大启还是很难接受。平日里跟伙计们相处最多的,就是大启了,像大哥一样帮扶着。他情绪这么激动,夏亭是能理解的。 夏亭正色道:“当然不。阿牛是我们的人,我们要负责到底的。”她又沉吟了半会儿,“这样吧,大启你继续出去打听消息,有新动向马上说,秋月留守店里,我去找县官了解情况。”她打算私下说,实在有必要,再走那一步。 分配完任务,夏亭就行动起来,跟他们俩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就出去了。这些天她都没有外出,全身心在家中照顾二哥,今天还是头一次出来呢。 “咚咚咚……” 夏亭被打鼓声吸引,走了过去,看见那擂台依旧有人在竞争,她问旁边人道:“大哥,我想问下,他们在干嘛呀?” “比武招亲啊。” “邻镇那家吗?前几天那个。” “对啊。” 夏亭百思不得其解,那天的……没看上?还是晴天他们另有目的? “他们这一天天比的,不是有不少获胜者了嘛?那到底谁才是那大小姐的意中人呀?” “哎,你能不能……”对方不耐烦地看了过来,才发现是个娇小的姑娘,对方还露出甜甜的笑容,声音立刻降八度,连眉角都柔和了下来,“那边有规则写着呢,每天都会有获胜的,然后给大小姐过目,满意地就留下,不满意的就给钱财打发了,或者上门做工,都行的。奖励都很丰厚呢,大家都疯了一样抢着去报名。要不是我……”见这位大哥还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夏亭不好意思地打断,灰溜溜地走了。 不知道晴天她跟失踪人口的事情有没有联系,但他们绝对……意图不纯。 假设有关的话,阿牛难道也来比武了? 夏亭一边想着,一边走去找县官大人。 “哎呀呀,你这娃子怎么净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呢。”县官大人连茶水都不想喝了,这心情糟糕得,真的想置气不干了。 夏亭不满:“怎么说得我是惹祸精一样?我也很无辜啊。话我带到了,那邻镇的招亲那户人家,你密切关注一下,肯定有事情发生的。我先走了,那边还一团糟呢。” “哎,如果牵扯太深,就尽早出来,别一头钻进去了知道吗。”县官担心得提醒了一句,他还真怕这女娃子天不怕地不怕,给他惹出个大麻烦来,自己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就糟糕了。 夏亭才不理睬他呢。 这县官吧,并非大善大恶之人,清官算不上,庸官那倒也不是。“遇事缩”就是他的原则。 夏亭路上没有耽搁,她回来的时候大启还没回去,大启那边的事情琐碎些,她和秋月打了声招呼就回后院去了。二哥的顾帮也不知有没有啥情况。还有,晴天的事,她也要问问他。 夏亭将她看到的,疑问的都说了出来。 顾倚靠在床边,盯着被子想事情想得出神。 “我怀疑她跟这事有关。”夏亭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顾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着被面,道:“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要这么多男的做什么?” 夏亭突然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跟咱们的事情有关?”二哥一排毒,那些男的就开始不见了。是不是连锁反应,让晴天那边也出了问题? “你去找找汉林先生?” 第一百六十八章:挑衅到家门 http://.biquxs.info/ 夏亭指向自己:“我!?” “咳咳咳……你看我身体虚弱的,无法下榻呀。” 夏亭冷眼看着床上人在耍宝,这货绝对是在报复自己,小肚鸡肠,不就没经他同意给他吃了个补丹解了个蛊,记恨到现在。 夏亭一边走着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低声咒骂。 才过了几天啊,又要对上汉林先生。上一次求他“出山”那么艰难,这一次极有可能吃闭门羹呐,莫不成又要死皮赖脸半强行拖人出来么。 “哎哟,嫂子,怎么一个人来了,帮头呢?他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又是二狗开门,看见是帮头的娘子,往后瞅了瞅也不见人,于是问道。 二哥的小弟还不清楚二哥的事情,只好找借口道:“二哥在家呢。刚好我出门有事,他也落下点东西,我就顺道来拿了。”想到今天的目的,夏亭多问了一句,“啊,对了。咱们顾帮有人不见了么?” 二狗愣了愣,“没有啊。莫不是镇上传着那事?谁敢动我们顾帮的人?咱们抄家伙……” 夏亭连忙打断,“没有的事,就是随口一问。” 又是那竹园,夏亭又犯怵了。上次要不是事态紧急,她哪敢闯进去呀。 “二狗,你会进去么?” 见夏亭又换了话题,没深入想,只当作姑娘想法多变了。 顺着夏亭的指示一看,小弟有点不好意思,“帮头平日不让我们过去的。” 意思就是没法的,夏亭还不死心,“你不进去,那竹园也不能进么?” 看见二狗在为难,夏亭知道有戏,不遗余力地怂恿道:“走吧走吧。不用进去的,带我穿过竹林就行了。” 最后,夏亭笑嘻嘻地和二狗挥手告别,有人一起同行果然就是不一样,冤枉路走少了,竹园也不再阴森恐怖了。 阳光正好。 屋子外并没有人影,夏亭轻敲门板,在这么宁静平和的氛围中,吵闹一些都显得罪恶。 怎么里面没人么? 敲了有一段时间了,按道理也该听到了,却迟迟没人开门。这是闭户不见人的意思?还是没人在里头呢?夏亭悄咪咪鬼鬼祟祟地侧耳贴在门板上,留意里面的动静。 她的动作都给对方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好笑,“你这是做什么呢?” 背后突然有人声,夏亭吓得哆嗦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把哀嚎吞回肚子里,看见对方手拿着一个簸箕,一身米白粗布麻衣,随意却不邋遢。 “噢!汉林先生,我找你呢。” 汉林先生时什么人,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呢。 绕过她打开了门,率先进去道:“进来吧。” 夏亭接过汉林先生沏的茶,微微抿了一口,口有余甘,是她爱的感觉。双眼享受地眯了起来,嘴角上扬,一副幸福的样子。 看见汉林先生回来后还捣弄着簸箕里面的药材,她多口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呀,看着好生眼熟。” 汉林先生背对着她,“顾兄体内的子蛊残骸,那天你替我装好的那个,虽然死了,还是有研究的 价值的。” 夏亭回想起那天手上突然一重的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竞相跳了起来,她果断转移了话题,“那天多亏了汉林先生帮忙,二哥才顺利安全地度过了那天。”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对方恭谦得很,一时间让她找不到入口打开今天的话题。 “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了。” 汉林先生话一说,夏亭就笑开脸,“汉林先生真神,其实今日也有一事相求。”对方并没有打断自己,仍在弄着自己的事情,夏亭跟着走来走去,“你知道吗?咱们春江镇出大事了。” 汉林先生间或瞥了她一眼,表示自己在听。 “有好几个男子失踪了好些天了,咱们麻辣烫的也有人失踪了。失踪的时间跟二哥子蛊排出来的时间差不多,我们有点怀疑。” 汉林先生摆弄的手顿住了,拿起子蛊残尸把玩在手:“子蛊排出体外,蛊王并不会遭反噬。假设失踪这事真的与其相关的话,要么蛊王需要补充体力,要么他要新的身体培养新蛊,这样蛊虫的存活率要大许多,而且生命力强……” 细思极恐,夏亭忍不住捂住了嘴,“那岂不是……” 对方看了过来,接着讲,“对,无论如何,那些人,都是死路一条了。” “你、能高抬贵手去我家院子么?二哥还在休养呢,我担心自己了解的还不够多。” 汉林先生见眼前之人脸色白了又青,半晌改口道:“可以。” 到了院子之后,他们一直谈到了日落,结合了现在的情况分析,越发现不对劲。 “其实我们现在分析了那么多,还只是猜测,我们得想办法引蛇出洞,找到那些人的……尸体或者,想办法打入到他们内里去。”夏亭总结道。 顾点头附和,“对的。找尸体很难了,倒不如打入内部吧。让大启来试下?”他们家,就只有大启那家伙符合条件,而且,他人机灵,观察力强,容易搜集到想要的信息。 夏亭憋笑,这是坑队友啊。 心是这么想,她动作倒快得很。刚出院子,就和大启碰上了,“诶大启,刚好了,找你有点事儿。” 对上大启严肃而凝重的表情,夏亭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发生什么事了?”大启招了招手,从后门一前一后来了两个人,他们口鼻全用布捂上,担着一个人进来。 老远的,夏亭就闻到了腐臭的味道,内心的不安瞬间扩大。 “我去叫二哥。” 他们动静这么大,顾他们老早听到,夏亭进来的时候,顾也收拾好出去了。 “是阿牛。”大启沉沉地说道。 白布扒拉下来的时候,那死灰的脸色,证明死去有些时间了。 他们都站在一旁,汉林先生对尸体进行检查。 “你是在哪里发现阿牛的?”夏亭问道。 大启缓缓摇头,“送上门来的,就在后门那里。刚才出去的时候发现了,就叫了两个兄弟担了进来。” 夏亭和二哥面面相觑,这是送上门来的挑衅,他们心 里十有**笃定是晴天的手笔了。 这是对他们的宣战么? “外表除了手腕上有条刀痕,没有明显的伤口,我要看看他内里的情况。”汉林先生初步检查了下,征求意见道。 顾也是同意的,夏亭这根本毫无顾忌的人当然不会反对,但是,大启和阿牛相处了很久,感情比他们深多了“大启,你做决定吧。”如果他觉得不好,他们也会放弃。阿牛是他们的伙计,必定会让他安详地离开。 这次的事情,他不过是个受连累的,是他们连累了他。 “开吧。一定要为阿牛讨回公道。”大启的拳头攥得极紧,极力忍耐着情绪。 顾拍了拍大启的肩膀,保证道:“放心。咱们一定不会让阿牛白死的。那背后险恶之人,一定会抓出来,不遗余力。”顾的眼神中含了冰刀,是他太仁慈,没有下死手,才让对方有机可乘。 “这些日子,让咱们麻辣烫的伙计都小心些。没什么事别单独出门。”夏亭再三嘱咐。既然对方能那么光明正大,不作掩饰,肯定是有点底气的。她们麻辣烫的人员比较复杂,管理起来比较难,一定要多加注意。 “大启,你去找县官也过来下。”夏亭两手准备,这事极有可能不只是针对他们顾家的,乃至整个春江镇,都是她下手的对象。 “这里不适合下手。”汉林先生举着两把小刀,看向夏亭。 看他的样子,夏亭真真想到了操刀医生,还有法医…… “噢!竹子那边新开垦了片地,只有一个小屋子里面还什么都没有。”夏亭老老实实地指引着。她这辈子对这三种职业的人都很莫名的听话,一警察,二医生,三老师。 他们买这店的时候没想过会住进来那么多人,后来不够了才各种开垦。她还想着去盘个宅子,到时候把春花二圆他们也接过来。果酱的售卖基本都在镇上,那么就把基地建在镇上好了,能节省些人力物力。 说没有还真没有,汉林先生进去的时候真的只有外壳,连个板凳桌子的都没有。 “麻烦放个能放尸体的桌子可以吗?”汉林先生笑得很真诚。 但夏亭就是从他笑容里感觉到了mmp的意味。 很快,二哥和大启就抬着一个长桌进来了,刚好放得下。 汉林先生话不多,专注在尸体上,刚抬上去,在尸体周边撒了一圈的粉末,尔后像摸着肉估量了一番之后,手起刀落,顷刻间,尸体的腐臭味更为浓郁,在这一小区间内萦绕着久久不散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汉林先生拿着刀后退了一步,让其他人都看到尸体的情景。 尸体内里已经全部黑掉,最让夏亭惊恐的是,尸体的内脏全没了!只剩下一条条骨头,连肉都没有,干净得很。也就是说,阿牛的内脏和肉,被吃了个干净。 “太、太丧心病狂了。”夏亭颤抖着道。 突然,眼前闪过黑色的东西 “小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寄生豢养 http://.biquxs.info/ 汉林先生喝止,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在那刹那,夏亭也被二哥拉到了一边去。 “小心!”夏亭提醒道,她在那个时候也意识到危险了,来不及躲开,幸好二哥速度反应快。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汉林先生,他为夏亭挡了一下。 汉林先生露出了淡笑:“我抓起来了。” “不对,还有。”夏亭指着尸体,声音颤抖。 顺着看过去,尸体的眼鼻等地方钻出了一些虫子,有的还很小,有的已经很粗壮了。 汉林先生的陶瓮又拿了出来,“刚好,我可以拿回去研究。说不准,还能知道他们是哪儿地方来的。” 夏亭他们都没异议。这么恶心吧啦的东西,最好别再出现了。 “对方的意图是什么?”既然是把阿牛他们当作器皿,子蛊不应该抽回去养着呢? 大启也带了县官来,一看到这情景,也是难得的认真起来。 “这里很多是没成型或者是在成长争斗中败下来的,没有价值了。至于跳出来的这条,是这些里面最强的,它需要新鲜的**寄养,也是他们给你们下的一个陷阱。”汉林先生道。 可不是嘛,若不是他们反应都快,汉林先生也事先撒了药粉有点阻碍作用,说不定对方得逞了。如果这样,他们后果真的很严重。夏亭猜想,很有可能,这一下才是真正的后招。 那虫子为什么选择了夏亭,她猜测自己体内的秘密,银水的作用还是很强大的。这对子蛊来说,很有可能是一大补物。 “我怀疑她名面上的招亲比武就是在找器皿养子蛊,倘若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县官大人,你怎么看?”夏亭将问题抛给了县官,他的配合很重要。 “如果是真的,这会危及到我们春江镇的所有人,我们会全力配合的,但是这涉及的太多,不适宜搞得太大。” 这还是县官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表达自己的立场,看样子是放在心上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大启问道。 汉林先生还在研究着那残躯,淡定地说了一句:“只能火化。”他指了指在体内蠕动的虫,继续道,“别看它们蠢蠢的,一旦遇到你们有伤口,钻进去了,就成这样的了。”他又指了指已经密封好的陶瓮。 就算是县官也倒吸一口冷气,微微往后缩了下,急忙道:“烧烧烧,赶紧的,就地。” 大启待在原地没有说话,头低着让人看不出神思。顾拍了拍大启,男人间的安慰,不需要言语。 “烧吧。”顾道。 阿牛现在身上布满了危险,他们无法靠近,只有汉林先生这个专业的去做后续的工作。他自己在里面捣弄了许多,夏亭知道他在榨取尸体最后的价值,夏亭悄咪咪瞅了大启一眼,幸好他是不知道的,不然要闹起来了。 火点燃的那瞬间,大启这贼要面子的大男孩,眼泪终是流了下来:“他很小就跟着我,听我的话,我说过要带他吃香喝辣的……” 夏亭 心情复杂,亲近之人去世的那种痛苦是旁人无法感同身受的,再多的安慰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别伤心了,阿牛有你这么个好兄弟,肯定很高兴,他在那头,也不会喜欢你丧着脸,振作起来,我们要为他报仇!”夏亭使劲拍了两下他的背,那厚重的声音,特能激起人的斗志。 “所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夏亭看向县官。 汉林先生看了看他们,没有加入群聊。之后的事情与他无关,好好地火化就火化了,那蛊虫是个意外收获,倒让他有了点兴趣。 县官来回踱步了一会儿,建议道:“这样吧,娃子你刚不是说怀疑那招亲的有事情嘛,我会暗中派两个人给你,去观察他们的行踪,最好是目击啦,当场抓获。” 夏亭皱眉,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们选中人之后是会被引到一个地方的,之后我们就不能跟进去了。”而恰恰,他们无法跟进的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搞事情,也就在这。 “大人,我们明白你是为了不引起恐慌。但有时候,迫不得已。我们可以找其他的理由去搜查,正当的理由不就好了?”顾提议。 县官没有说话,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夏亭心生一计:“要不这样,咱们演一场戏。呃……不过,大启不知道能不能配合。”夏亭看了看一边呆着的大启,他从开始就不怎么说话,她的办法行得通,有可能会让他陷于危险之中。 “你说吧。只要能为阿牛报仇,我都能做。”大启走了过来,眼神装满了怒火。 夏亭按捺住他,“你淡定些。冲动做不成事的。”其他人都看着自己,她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我们可以让大启装着愤怒的模样,去招亲比武报仇,对方肯定是知道我们奔着她来的,会让大启顺利通过,到时候我们报案说大启偷了咱们店的银钱逃跑,找人提供线索,找到晴天那,不就顺利光明正大地去搜查了嘛?” 其他人眼睛都亮了,夏亭觉得自己的计划十有**能行了,顿时也骄傲得不行。 “大人觉得呢?” 见着小女孩两眼泛着星星地看着自己,县官大人表示压力很大,“这的确可以。我就做全力配合吧。我只要求一个:希望你们尽早找出幕后之人。” 顾很是郑重地答道:“肯定的。这是我们每个人责任。” 时候不早了,眼见着尸体火化,县官也就告辞了,顾去送县官。剩下夏亭、大启和汉林先生在现场。蛊毒是汉林先生研究的心头好,他对阿牛的尸体很是感情趣,还在那边捣弄着什么。趁着这个时候,夏亭跟大启传授经验,她也算是全程见着那招亲的,结合了晴天背后的目的,大概是要身强力壮的,大启着力表现他孔武有力这方面就好。 晴天那人深不可测,对蛊毒的研究也不知道有多高深,反正随便一条恶心的东西都有够他们吃的了。思来想去,夏亭还是屁颠屁颠地来到汉林先生面前,腆着脸问道:“汉林先生,咱家大启不是要孤军奋战深入敌营了嘛,你觉得需不需 要备着一些防备晴天他们武器的药粉什么的?”求得多了,她也不觉得尴尬了。 所以说,厚脸皮真的是件好东西。 汉林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嘿嘿嘿地在那装傻,对方无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抛给了她:“去之前在衣物上撒上一层。” 夏亭赶紧接住,脸上是收不住的笑容,“是的是的。有空到咱家吃饭呀。我亲自下厨。”她宝贝得不行,二哥那么看好的一个人,他出品的东西,绝对差不了。一个高兴,饭又约起来了。 汉林先生笑了笑,没表态。 夏亭也不在意,赶紧跑去给大启,“所有的衣服都涂上一层,不用心疼。” “好啦好啦,我自己会弄,你别来!”大启连忙拉住她打开衣柜的手,脸红彤彤的,纯情得可爱。 夏亭露出个老阿姨的笑容:“好好好,咱们大启也长大了哈~” 夏亭被半推着赶出了房间。只有在斗嘴和挑逗的时候,才能感觉大启是个大男孩,其他方面,成熟得可怕。夏亭就想让他感受家的温暖。 县官很快也派出两个官兵配合,见他们的那种士兵的气质,应该是挑了两个拔尖的了,还算他有心的。 “所以你们就在暗处伺机而动,对么?”夏亭听了他们县官带来的话,问道。 其中一人回答道:“对的。当然,对方有危险的话,我们也会出来。”也就是说,他们的作用是保护安全和逮捕。 大启离开也得有个契机,既然是要愤怒携钱离开,肯定就要夜黑风高夜了。 “一切小心。一定要安全归来。”顾拳头和大启的拳头相碰,男人间的约定。 “报仇的事不急,你的命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夏亭担心大启意气用事,一再强调。 只是,事情总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还是没有踪影吗?连官兵都不见了么?”夏亭觉得一道天雷直直地打在头上,脑袋轰轰地响着。 “没有。”县官大人面露愁容,周围全是低气压。 夏亭不知道该怎么向秋月解释,她觉得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点子是她说的,人也是她选的,到头来,连个踪迹都没有。 这跟阿牛当时失踪的模样很像。 难道…… “不会的不会的。大启那么机灵的人,一定还有办法的。”她来回踱步,“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么?” “你先冷静下来。”顾劝道。 夏亭知道自己要冷静,但内心的煎熬让她的情绪一下子无法平复下来。 “我们还有办法。” 夏亭脚步一顿,看见二哥含笑的眼神,扬了扬他的左手,点了点他的手臂。 夏亭眼睛逐渐变亮,傻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卖了什么关子?快告诉我。”他的那两个可是得力手下呀。 第一百七十章:封锁 http://.biquxs.info/ “你可有什么办法么?”夏亭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即便有二哥的保证,她还是担心得很。不从他嘴里亲口说出,她都不放心。 汉林先生吹了吹茶,将茶水中的茶叶拂开,轻轻抿了一口。 而后他不知又从何处变出了个药瓶,放出了一条…… 夏亭脸色一变,连忙躲开。 果然,人模人样的,却是个狠角色。 “跟着我的小爱走,它会带你们去的。还有,可以带上官兵了。”话点到为止,后面他不肯再透露半分。 夏亭没心思研究他,将这事先放到心底里,现在首要的是救出大启,逮捕晴天。在她手里,最起码,已经四五条人命了。这样狠毒的人,早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县官迟迟没跟上,还在踌躇着,夏亭忍不住咆哮,“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你是官!春江镇最高最位高权重的存在,你有正当的理由的啊。相信我们!” 县官狠下心,“好!那我再干一次!这回,我跟着一起去。” 夏亭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我们一定可以的,我留在店里,等着你们回来。”秋月站在前堂的门边,对着他们说道。 大启失踪的消息她也知道了,担忧是绝对的,但她也十分信任自己的伙伴,他们能够带大启回来。 “走吧。”小爱已经游到门口边,吐着芯儿等着他们。 县官指了指小爱,“这东西也成精了呀。” 话刚说完,小爱就面向他,威胁般地吐了吐芯子,像火箭一样蹦到他身上,县官当场不顾形象地蹦起来,达到目的之后,它才跳了下去,优哉游哉地吐着芯子,那模样倒有点可爱。 “噢,我家小爱被宠爱惯了,它的脾气有点大。”汉林先生走了过来,看着小爱就像看着情人一般补充说道。 愣是县官也不敢说什么,那样不知来路的东西,怎么知道一口来下,他小命还在不在呢。 “走吧走吧。别耍宝了。”还是夏亭最后催促着,这些男人,不管年纪大小,有时候在一起就真像小孩儿一般了。 “呐,我们待会让就在那里集合,现在,我回去搬救兵。”眼见着就到招亲比武台了,后面就是晴天他们暂时住的地方,县官跟到这里,知道地点了。就差官兵来救援了。 “好。” 夏亭的系统作祟,动物们都很爱黏她,偏偏她最怕软体动物了,小爱接近,她保准知道,小爱又接近,她只能躲到二哥后面。于是乎,小爱讨好地吐着芯子,夏亭躲在二哥身后瑟瑟发抖,站在两者中间的顾无奈。 “县官来首先要清理现场,我们要防止他们在背后逃走。所以,待会儿我们去后门逮住他们?”夏亭看着比武那儿,过了几天人只有更多,没有变少。一旦官兵来,肯定会引起大乱,所以首先就要清理现场,再瓮中捉鳖。 希望县官带来的人手足够,否则不知道谁捉谁。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晴天的手还伸不了太长。”顾像 是夏亭心里的蛔虫,她心里在担心着什么,他就回答出来。 “我刚才已经吩咐我们帮里的人过来了,看到那个人没?挖着鼻孔看着戏的……还有……所以,人手是足够的。” 夏亭点头,还是二哥想得周到。 等了一会儿,听到那边传来口哨声,夏亭知道要行动了。她看向那条小虫虫,鼓励道:“小爱,看你的了!” 小爱像打了鸡血一样快速向前游去,县官马上跟了上来,来到那塔楼跟前,依旧是那个管家,夏亭给了县官一个眼色,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顾家有伙计携钱逃走,经过甄别搜查,定位在这里,本官现在要求你们识相地就交出大启,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大人,实在抱歉。前两天的确有个叫大启的年轻小伙子来招亲比武,他很幸运地通过了考验。但是他后来并没有接受我们大小姐的馈赠就走,至于他的具体去向,我们也不清楚呀。”一番话下来,滴水不漏。 但是,他们有小爱呀! “清楚不清楚,不是你说了算,要搜查一遍才知道。”县官贼威武的,大手一挥,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官兵就排列在夏亭他们身后,成一条队,率先冲了进去。 夏亭进去的时候看了管家一眼,对方也看着她,露出了那像训练了无数遍的僵硬的笑容。 对方似乎有恃无恐呢。 该不会还有招数在后面等着他们? “慢着。”夏亭喊道,看了看二哥和县官,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里面可能有危险,我和二哥进去即可,大人务必要在外主持大局。”夏亭定定地看着县官大人,希望能懂她的意思。 二哥握着夏亭的手,也对着县官点点头。 “那好,过一个时辰你们没有出来,我就封锁这里,将所有人都带回去。”话是对夏亭他们说的,实际上是在威胁着管家他们,让他们老实些。一大队的官兵就在门外守候着,将塔楼围得严严实实。 夏亭为了方便行事,带的人不多,除开她和二哥两人,也就多要了三个人,五个人一同走了进去,背后的日光越渐遥远,“很黑,小心陷阱,注意不要走散。”小爱走在最前面,顾跟着,夏亭就在他身后,三个官兵走在后面,他们围成一个圈,密切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越来越深入,偏离了他们第一次去的地方,走向一个更为幽深的方向。 两壁上出现了一些图腾,还有血腥的画面,有虔诚的群众,有祭祀物,围着一个刑架供饲着,像是一场有规模的祭奠的活动。她内心突然有种可怕的预感。 “二哥,我们走过去看看。” 夏亭指了指那些图腾,走了过去,看了几看,用手揩了揩墙上的灰,还粘在手上。 她和二哥对视一眼,“是新的。这里不过是他们新建的场所。”她还以为,对方已经在春江镇很久了。原来只是吓唬他们的小把戏。 “几位来真是让陋舍蓬荜生辉,怎么样,这可还入得了各位的眼?”晴天突然从一方石 门出来,展示了下四周的图画,笑容逐渐邪恶。 “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装神弄鬼。”顾看不惯她将所有玩弄于手掌的姿态。 小爱发出嘶嘶的声音,状似威胁。 晴天像刚看到小爱,装作害怕的样子,“哎哟,你们居然搬来救兵了呀,好怕怕。” 有恃无恐?夏亭皱眉,对方真的藏那么深,不怕他们找到人么? “你别想耽误我们时间,你死定了。” 晴天看向夏亭,“哎哟,这还怪我头上了?那你找呀,我不阻止你了。”她做出了“请”的姿势。 夏亭狐疑地看了晴天几眼,顾拉了拉夏亭,“走吧。” 在大家防备的眼神中,一路跟着小爱往前走,晴天跟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神情没有丝毫惊慌。似乎……对我们的动向丝毫不慌。 夏亭觉得,要么前路有陷阱等着他们,要么……根本大启不在这里,晴天知道他们要无功而返。 “既然都来了,就来我们前面嘛。不是知道我们要去哪?不带带路?”夏亭停了下来,对身后的晴天说道。 “哦呵呵呵……”晴天掩嘴而笑,“这不是要满足你们探求的**嘛,既然要我带路,也不是不可以的。”晴天倒是爽利,悠悠然就跑到前面来了,跟二哥肩并肩站在一起。 嗯?好像有点不太对。 她站在他们俩身后,男的白衣飘飘,女的桃红衣裳带着金丝边,男俊女俏,夏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普通女性日常穿着,怎么看怎么像丫鬟。 “哎呀,这条小畜生还挺厉害的,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他们来到一个门前,晴天突然惊呼道,语气中还带着喜悦。 夏亭很讨厌她这样故作夸张的姿态,她倒宁愿对方是第一次见面时直接敌对的状态,还……真性情、纯真些,现在,有点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夏亭给后面一个官兵使了个眼色,让他堵住晴天的后路。 “开门吧。”二哥的手突然加大了点力度,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石门。 晴天不说话,哼唧了几句,往一处按了个手印。 石门缓缓开启,小爱爬上了二哥的肩膀,距离靠近,夏亭的身子不自觉僵了起来。 就算是知道小爱不会伤害自己,甚至对自己有好感,她还是很害怕怎么破?在其他玄幻中女主角发觉小蛇蛇很可爱,一下子就亲近起来,让对方变成自己的手环,爬上手臂什么的,她真的没办法想象啊。 这来自身体灵魂深处的颤抖,哪能作假呀。 “亭子,快看!” 二哥的低喝声勾回了夏亭跑远的神思,她快速地摇了摇头,瞥了晴天一眼,对方似笑非笑的,还带着挑衅。 顺着二哥的声音看去,一件衣裳被架在木架上,跟走来路上的图腾非常相似! 夏亭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对方揽了揽,道:“哎呀呀,可别太惊讶呀,摔了可赖我头上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擒拿 http://.biquxs.info/ 夏亭像甩开瘟疫一样甩开她的手,“你走开!”尔后冲到她面前掐住对方的脖子,推到墙上,“说!你把大启怎么样了!” “别冲动!”顾也冲上来握住了夏亭掐住对方的手,生怕夏亭一个不小心真把对方弄死,到时水洗不清。 晴天仍然像没事人一样哈哈笑了起来,仿佛被掐住脖子的不是她一样,“没怎么样啊,我知道他是你们的人,特地招待了下,喏,成为我们的信徒了嘻嘻嘻……” 夏亭的手被二哥捏了一下,她冷静下来,看到晴天的嘴脸,发现自己上当了。她慢慢放开自己的手。 晴天跌坐在地上,使劲咳嗽起来,脖子那几圈的红痕异常醒目。 只要狠起来,软妹子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那人呢?”夏亭追问道,看着晴天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更没有愧罪的念头,她甚至觉得解气? 细想一下,到现在这地步,不可能将大启杀害的,她最多弄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蒙蔽他们。 “不知道喔,留下了这很有‘味道’的衣服之后,就跑了哟。不信你可以问问外面的人,大家都能看见的哟。”晴天就地坐着,双手摊开像无奈的样子。 这是玩心理战术呢? “你将他们转移阵地了吧?所以……这里是空壳咯?”夏亭也蹲了下来和她平视,环顾了屋子四周,下如此结论。对方毫不避讳,基本上可以说,能搜查的都不能定大罪。有嫌疑,没证据。 不过……“你为了吓唬我们留下了大启的衣物,这是很不可取的。” 夏亭转头和二哥对视一眼,对方道:“官兵大哥,这是我们大启的衣物,人不在。他们有绝对的嫌疑,请好好搜查。” 三个官兵中的头头点点头,“绝对的。” 另外两人将晴天的手反剪在身后,押送着往外走去。 “哎呀,失策了。要到牢里坐一坐呢。” 夏亭看着他们走远,大启的衣物由官兵收走了,他们两个殿后,“二哥,你怎么看?” 顾缓缓摇头,“这塔楼大概是搜不出关键的东西了,晴天这样的态度,和她合作的人或者是另外的藏身之地,很有可能是我们意想不到的。” “那会不会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夏亭提供了另外一种可能。她的大本营不是在邻镇么?县官大人的手,应该伸不了那么长。 二哥想了想,摇头否定道:“不会。她的新身份是我给她找来的。里面有我的人,况且,摊牌之后我就对她进行打压了,那边绝对不是她能控制的。” 夏亭犯难了。 春江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在镇上生活也有段时间了,依旧没弄懂很多地方。还有那些小角落旮旯的,又怎么知道会是怎样一番境况呢? “二哥,你这桃花也太强大了吧,你知道说明什么道理吗?千万别惹女人,也千万别胡乱散发你的魅力了。”情况不容乐观,夏亭也不想把气氛弄得那么压抑,不 由调侃道。 “这是真冤枉。”然而,他也无法解释清楚,事实就是对方的确是冲着自己来的。 “好啦好啦,哎这个时候了还耍宝。想想怎么破案子咯!这事情来到这地步了,总得有后续呀。”县官大人现在可头疼了。塔楼里很干净,却也不干净。对方给他们留下太多痕迹了,让他们都不得不重视的痕迹。 “人家这是宣战呢。” 夏亭是明白了,晴天不只是针对他们的,这件事情里面有她自己的私人恩怨,也有他们背后巨大的阴谋。他们在大启身上涂的药粉被发现了,所以将他的衣服留了下来,小爱也只能找到那里去。这次会被抓住,很大程度上,对方没想到他们有小爱这个“神器”,否则连一点儿小尾巴都抓不到。 “大人,外面有个叫‘秋月’的女子觐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来通报之人看了眼夏亭,意思不言而喻。 “请她进来。” 夏亭和二哥对视了一眼,秋月有新发现了? “大人!”秋月很快被引进来了,通报的人将门关上之后,秋月开始讲话,“刚才汉林先生跟我说,大启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他还在咱们春江镇里。” “那他还有没有追踪的办法,让我们找到具体的位置?”县官乘胜追击。 以夏亭多次和他接触的经验来看,就算有更具体的消息,他也可能不讲。能给秋月透露的消息也就那样,如果他要讲的早讲了。 那个男人,亦正亦邪,亦敌亦友,又神秘莫测,目前只能知道他对自己这方无害。 秋月看了眼沉思的夏亭,摇摇头,“没有了。” “启禀大人,审问犯人,并没有收获。”突然,外面又有人来禀告。 县官下意识挺直腰板,端着架子回道:“知道了,继续盘问,下去吧。” 县官的希望之火又浇灭了,“这该不会真要全镇搜索?大海捞针啊!”现在这事儿啊,最烦的就是县官了。 他兢兢业业地在这镇上做了那么久的官,咋快到退休的时候摊上这种事儿啊。 “全镇搜索肯定是不行的,一来人员太多,会引来不必要的恐乱;二来搜来的不过是表面上的状况,搜不来我们想要的。”顾始终保持着冷静,一路上都很少说话。话一说出来,大伙儿又是一番沉默。 既然没有方向,又没有证据,夏亭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当然,它也是万能的办法,排除法。“别丧气!肯定有办法的。根据我和二哥刚才分析的,能有一个地方藏得那么多人且藏得深的,不会是普通人的。咱们镇上的大户人家,都会是咱们怀疑的对象。然后,可以派人查查,晴天他们这些天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了,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方向呢?” “那大启会不会来不及?”秋月焦急地问道。 夏亭笑吟吟地看向秋月,“救人的确要赶快,但是你忘了?大启暂时没危险。还是你带来的话呢。” 秋月反应过来,脸立刻红了起来,躲到 一边去了。 这事儿完了之后,秋月和大启……可能还有好事发生呢。 县官的手指敲在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哎呀,这大户人家,不好得罪啊。” 夏亭往前倾去,双手撑在县官两侧,“你是要破案呢,还是要难做呢。你没有其他选择了哦。” 顾赶紧把她拉了回来,“县官大人明察秋毫,肯定能好好破案的。只不过他身居这个位置,要考虑多一些,我们给他多一些时间,好不好?” 县官鄙夷地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唱双簧呢?一个做红脸一个当白脸的,当我这官儿这么多年白做的。” 夏亭甩开二哥的手,愤怒的表情立刻变了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道:“知道就好呀,还罗里吧嗦的。” “你……”县官要不是身体还好,恐怕要被气死了。 归根到底,还不是他们惹来的人?不然,这事再密谋几年,等他退休了,管他们拆天呢。 “哎哟,大人您说话那么有艺术,镇上谁不给您面子呀?”夏亭给县官捶捶肩膀,一个巴掌一个枣,人还是要哄哄的。特别是这个县官,喜欢别人拍马屁。 “哎得了得了,别搞这套。回去给我等消息吧。”县官眼不见心不烦,这两个家伙就是嘴炮,不做事儿的。 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他们再在这里也没作用了,夏亭他们顺着县官的意思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见到一个老婆婆,那惊喜高兴的样子,和当初第一次见面愁容满面哭哭啼啼的样子,夏亭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秋月一个人低头走在前面,基本上没说过话。夏亭知道她内心一直很沉重,走上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开口安慰道:“秋月,我们别急。大启肯定没事的,他人机灵得很,我们也发现得早,又是在我们地盘,对方不敢有太大动作的。” 秋月勉强笑了笑,“我知道的。很快能打起精神。” 多说无用,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消化。 所有人都出了来,麻辣烫也关门了,他们回到去的时候,发现门上夹着一封信。 “咦?这是什么。”夏亭将信拿了出来,刚想拆封的时候被二哥阻止,她看了二哥一眼,笑了笑,“不会的。俨然要告诉我们消息,如果有毒有陷阱,他们还不用做得这么有心机。” 可不是么,要搞他们,容易得很。 “走吧,进去拆。”二哥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又是何方神圣?搞得那么神秘。 他们三个围在一起,夏亭读了出来:“人在王府地窖下,切勿惊扰他人,否则将失败?”几个大字极醒目,写在正中央。 “能找到字迹么?然后顺着思路找人。”秋月问道。 顾缓缓摇头。 夏亭看了他一眼,回答秋月,“恐怕不行的。这就几个字,还是不同人的字迹。我猜想,一定是找镇上替别人写信的人那写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追踪 http://.biquxs.info/ “不管这人背后目的是什么,找就是了。”顾道。 就算对方是在玩弄他们,也只能吃这个亏了。有一点线索是一点。而且,王府……不论是从动机上来讲,还是从条件上来讲,的确很有可能。 “对,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夏亭附和。 秋月双拳捏紧,声音有些发紧:“我们自己去找吗?” 夏亭看了秋月一眼,原本想让县官去做的想法一变,“嗯,上次咱们也去过王顺德的地盘,你比那些官兵要熟悉那儿,我回头和县官说说,你辅助一下他们吧。” 如果不尽快让秋月有点儿事情做,她迟早要疯掉。倒不如趁着这事,让她忙起来,不用整天想七想八的。 “不过要切忌喧宾夺主,提建议可以,最好别自作主张。”顾提醒了一句。 “二娃,阿亭,你们就放心吧,我还没到那地步。”秋月笑了笑道。 “我,你分三队,密切注意他们王府的人的情况。二哥留家里看家,免得让他们看出端倪。”夏亭最终决定拍板。 “嘶嘶嘶……”小爱突然从二哥的手臂上爬了出来,对着夏亭吐舌头,好像说夏亭漏了它一样。 夏亭抖了一下,“它怎么还在?”她以为小爱带完路就自己跑回去主人那了,没想到一直在二哥手上,他们刚才还拉着手来着,夏亭连忙安抚冒出来的鸡皮个啦。 “不清楚。可能后面还有需要它的地方。”顾移开了手,离夏亭远了些,看见小爱有点小委屈,摸了摸它的头。 “这小东西,还挺通人性的。”秋月也摸了摸了小爱的头,小爱的小眼睛眯成缝,摇头晃脑地在享受。 夏亭接受无能,她也觉得很可爱,但身体本能的抵触,她很绝望,“你们别碰我了。” 秋月和顾都笑了起来。 县官也没符啦,有一根稻草就抓一根,所以当夏亭拿着那信到县官面前的时候,不用说她说,人手马上就到了。 “其实还是有可能查到通风报信给我们的人的。”夏亭突然想到,春江镇就那么大,能帮人写信的就那几个,每天的人流就那么点,到那摊儿上一问,结合所有的碎片线索,背后的人不就出来了? “这事先放一边,集中全部精力,捉拿背后之人。特别是咱们春江镇的,如果真和王顺德那王八蛋有关,我这回要将他这颗老鼠屎给踩得稀巴烂。”县官腮帮子鼓鼓的,俨然是真动气了。 夏亭在王府周围蹲哨,嘴巴里还含着一根狗尾巴草,这真的太正常了,一点儿可疑的痕迹都看不到。王顺德甚至连了门都不出。他们王府,能找到地方藏人的,除了王顺德参与进去外,还有没有其他人呢?他自己一个人闷声干大事? 不对。夏亭吐了狗尾巴草出来,右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总得找个人掩饰的,他一个人干事,太招人耳目了。 会是谁? 他的妻子?还是小妾们?还是手下亲近?管家? 管家应该可以排除,上次的事情出卖了王顺德,如此不忠诚之人,这人王顺德不会放在自己身 边。 那个婉莹……没有和离,很可能是利益上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到哪个程度了,是否有足够的信任一起干这回事。 小妾们的话,估计就是个生儿育女的工具,王顺德不至于能够信任她们。 夏亭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啪啪”响的,这排除来排除去的,到头来嫌疑人都没了。 “有情况!” 夏亭蹭地就跑到前面去,目光如炬盯着十二点钟方向不知名地方,“哪里!” 一旁的官兵无语地看了夏亭一眼,“在您右手边方向。” 夏亭自觉脸火烫烫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噢,我知道。” 一个丫鬟模样的怀里抱着一个陶瓮左右张望后匆匆上了辆马上往郊外驶去。 夏亭眼前一亮,“留一个人继续守在这里继续蹲守,来个人跟我一起跟过去。” 那个人神神秘秘的,陶瓮里绝对有情况。以防是调虎离山,她还特地找个人留守。 人家四个轮子的,自己一双腿可追不上哇。夏亭看了看四周,碰了碰旁边的官兵小伙子,“大哥大哥,去旁边那马厩征用个马车来?不然追不上呀。” “哈,这真的好吗?不是说好的跟踪吗?”他们也大张旗鼓地乘马车追出去? 夏亭向来雷厉风行,她一把推开穿着平常服装的官兵,掏了一钱银子出来,选了个不起眼的马车道:“老板,租借个马车用用,很快还。” 说着就跳上了马车,看着愣在一边的官兵,催促道:“快呀,我不会驾车,再愣着连人家尾巴都追不上了。” 官兵听罢三两步跳上马车,一扬鞭子,“驾”一声马车沿着路追了出去。 “不用赶太急,吊着尾巴就好,别引起太大动静。”就算对方经验比自己要丰富,还忍不住提醒,实际上她也在紧张和兴奋。 他们跟到了郊外,再往前就是树林了,他们的马车就变成了很大的目标,“停,我们就到这儿。下车。” “你将马车停在隐蔽的地方再跟上来,我先上去。”夏亭跳了下去,悄悄拿着匕首跟了上去。 “不行!大人说过要保护你的。” 夏亭的手被拉住,她懊恼地闭上了眼睛,“大哥,懂得变通一点啦,现在是非常时候啊。”看见对方执拗的眼神,夏亭服软,“这样好了,你赶紧过来,我走慢点。不然人丢了,我们白干!” 官兵犹豫了两下,“那好,记得说话算话。你的小命也很要紧,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没法交差,大人也会杀了我的。” “快去快去吧。”夏亭低声催促道。 见官兵离开,她赶紧跟了上去,要真等他回来,连渣渣都找不到了。 夏亭是个急性子,却不是个没脑的,她一路上留着印记,好让官兵能追上来。 寻着马车压痕一路走,“咦?断了?”还没反应过来,她的眼前就闪过人影,夏亭立刻趴了下去,五体投地,原来她已经追上来了! 她这番动作扑到了周围的树枝,发出了声响。 “谁!? 声音有点熟悉,但她无法思考下去,夏亭的冷汗流了下来。 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夏亭捏紧了右手上的小匕首。 回头她一定要大哥好好教她偷窥的技巧,大哥打猎啥的都会用到,肯定懂很多。以后再也不想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太悲催了。 脚步声就在耳畔,夏亭前面的灌丛上已经有了动静,五秒 5! 4! 3! 2! 1“喵~” 伸出的手慢慢缩了回来,尔后听到头顶传来对方不屑的声音:“嗤,原来是一只小畜生。还以为是那帮人跟上来了。”对方好像踢到了什么,发出沉沉的声音,然后野猫发出凄厉一声,脚步声远去。 “啊~!”刚放松下来,她的头部就被小石子击中了,夏亭捂住头,翻身朝对方攻了过去,一刀未然,左拳又起,对方见招拆招,招招压制着夏亭,最后将夏亭反手固定在身前,侧头在夏亭耳边道:“过了那么久了,性子还这么暴烈?!” 凶狠的眼神一变,呆滞了两秒,夏亭低呼道:“秋冶?” “嘿,算你这女人识相,还记得我。” 夏亭的手脚被松开了,她甩了甩自己的手,趁对方不备给了他肚子一拳,“你有病啊,这个时候偷袭我。人都要追没了。” 夏亭焦急地往前走去,又被拉了回来,秋冶吐槽道:“别急啊,我这不找人追着嘛。要不是我牺牲自己的猫,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安然无恙?”这女人还忒不懂感激了,小白眼狼。 夏亭再一次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要么跟来,要么先回去。” 看着那决然的背影,秋冶叹了口气,追了上去。他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弱女子涉险? 顾霖那家伙,太不称职了。 秋冶很快追了上来,并排和夏亭走在一起,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亭将食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别问。事后再解释。” 秋冶侧眼看了她一下,几月不见,变化挺大的。恶性情那面更恶劣了,软的那方面少了许多,变得越来越……独立了。 越走越偏僻,周围的空气都湿润了许多,夏亭嗅了嗅,还隐约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前面的女人停了下来,打开了陶瓮,看样子到目的地了,夏亭看了看周围,拍了秋冶一下,指了指左边的树,做了一个“爬”的动作,然后率先上去了。 丫鬟背对着他们,她很难发现夏亭,夏亭也看不清她在做什么,但现在只能耐心地等。 “看!那是什么!” 耳边响起了秋冶一惊一乍的声音,夏亭内心的郁火再次喷发,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你吵死”下一秒,惊呼被吞进肚子里。 第一百七十三章:捉拿归案 http://.biquxs.info/ 一条足有1米长的、只有1厘米粗的扁长的长虫爬了出来,钻进了一堆堆肥大的虫子之间。 一场厮杀决斗在无声中残忍地进行。 秋冶饶有兴趣地摸了摸带着胡茬的下巴,他看了眼旁边的女人,神情专注而带着丝惊恐,唯独没有意外,“女人,你这惹祸的能力还真更上一层楼了。” 要解决这事情可不太容易啊。这丫头净会惹麻烦上身。 夏亭捂住了他的嘴巴,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疯了,我惹?啊呸,我乖得很。” 还不是二哥那混蛋,乱七八糟的桃花,以前的也是大哥的,她可是真的最为无辜的人。 看见秋冶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她指了指下面,“这个,不是我惹的!是二哥的烂桃花!” 夏亭还待再说,就发现他们的小动静又惹来了下面丫鬟的警惕,她慢慢走到夏亭他们的树下,只有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两个。夏亭手心不断冒汗,心脏紧缩,大气不敢喘一下。 秋冶表情痛苦,夏亭一紧张,捂着他嘴巴和鼻子的手骤然加大了力度,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喂,结束没有?今天出来很长时间了,太久了会惹人生疑。”丫鬟头一转,看见是自己人,瞬间放松了神情。 她收起了匕首,冷然道:“差不多了。今天就要角逐出蛊王来了,只要这事一成,我们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半。现在这个时候,是蛊王最虚弱的时候,不能有差错,快看好哨了。” “哎呀得了得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来!?”那车夫骂骂咧咧地走远,丫鬟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我要让顾霖!和夏亭不得好!死!”望着那一堆不断扭曲挣扎的虫子,她不断走进,眼神中带上了嫉恨。 夏亭这回是听清楚了,怪不得声音那么熟,原来是老熟人呢。 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她还是能和王顺德搞在一起,真的是,果然夫妻就是夫妻,就那样的做派,真的一模一样,够卑鄙的。 看着旁边的女人脸色变换来去,秋冶贱兮兮地问道:“咋?情敌呢?” 夏亭一个眼刀子削了过去,“还不配!一厢情愿罢了。”当然,还有他们自己造的孽,但这就不讲了,立场不同,有时候他们的所谓的愧疚也不算啥。没有大哥的美男计,她也还总有其他的小鲜肉小狼狗,迟早也要被发现。 “那现在你想怎样?”秋冶双手翘在胸前,完全放松的状态。 夏亭看了他一眼,“当然是要抓住他们呀,然后将那窝东西给弄死。回去报告给县官听,派人去抓。”她暗自焦急,跟她一起来的官兵小伙计哪儿去了?她需要人手呀,但过来的时候可千万别惊扰了他人。 “你一个人?”秋冶点了点那窝东西,又点了点那女人,再点了点外面看哨的男人的方向。 俨然在告诉夏亭,她不自量力。 夏亭沉默了。这真的就是她现在的困局。 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哪儿走来的?身边也没个人手哇? 现在不是丢面子的时候,她主动凑了过去,“你能搞定外面那个男人不?”他这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也不知能不能打个架?她身上有匕首,还有小弓弩,那个婉莹只有小匕首,她可以在树上偷袭,胜算大概是挺大的。那窝东西嘛,一把火烧了就好了。 夏亭笑得像个狐狸,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咋,刚才还那样冷脸对我呢,现在有求于我了,就知道笑了?”秋冶翘起了腿,晃呀晃的。 夏亭紧张死了,连忙扒住他的腿,压低的嗓音破了,“你别乱动,要死啊祖宗。” 她后悔死了,早知道不该让他跟上来的。要有个万一,她怎么跟德叔交代?跟秋家人交代?搭上自己不说,还要加上莫须有的罪名,她太难了。 “你看一下下面。” “小声点!”她要崩溃了。 秋冶眼中闪过宠溺,嘴角忍不住上扬,上手掰过了她的头,“看下面。” “完了我跟你说,我救不了……”夏亭倒吸一口冷气,“妈呀,这还见鬼了。莫非那些东西咬她去了?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旁边的女人是彻底像个疯子了,秋冶给了她一个表情,抱着她跳了下去,捆住挣扎的她,强制性地让她看,“你看,人昏过去了。安全了!安全了听到了没?我的人!不是虫!” 看着昏倒在地上女人,夏亭觉得自己在做梦,她愣愣地看了眼秋冶,那臭屁的神情……狂跳的心慢慢淡定了下来,“什么时候来的人呀?” “我一直带着人。” 那感情她那么认真地去思考,那样真实的紧张害怕和考虑,全当给这男人看戏了? “没有,我这次回来得比较神秘,那是不到关键时候不说出来的,属于秘密。所以没事先跟你说。”所以他真的不是在看戏。 看着他无辜真诚的眼神,夏亭觉得自己还是被这老狐狸摆了一道,又找不到证据。 “算了,不纠结。”夏亭举手投降,“我去把小官兵找回来,将他们带回去。” 五花大绑伺候他们,然后将那堆恶心巴拉的东西烧成灰烬后才走,“太棒了!我已经蹲了几天了你知道嘛,终于算是有收获了。”她坐上了马车,倒满杯后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听你的意思,我觉得里面会有一个很大的故事。” 夏亭点头,“对啊。简直就是一出戏,就差点儿能上去讲书了。” “也不知道二哥他们能不能找到啥线索了。”夏亭最想要的,就是找到他们的密洞和藏“尸”点,这才算是最重要的收获啊。 婉莹很重要,但也不知道王顺德会不会放弃她? 秋冶懒洋洋地瘫在一边,看着窗外不说话。夏亭踢了踢他:“我说你,能不能有个正形?孤男寡女的,好好的马车你不坐,非要挤到我这个临时租来的破马车上?” “哪来的马车,我是赶回来的呀。我就睡睡,很累了。”秋冶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眼底下的青黑非常突出。 斗嘴 斗习惯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智商通常不在线,她刚说完那话就有点小后悔,显得自己很没心肝不懂感恩啥的,想想就悻悻然闭嘴了,转头看向窗外。 夏亭和小官兵直奔衙府而去,当然走的还是后门。 “呀,有收获了?”看见夏亭他们进来,县官放下了手上的本子,站起身来走向她,看见夏亭身后的人,眼里闪过诧异,也就一秒钟的事情,立马换上了谄媚的神情,“哎呀,我的小爷呀,咋回来了都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准备一下给您接风洗尘呀。” 秋冶慵懒地摆了摆手,“不来这套。你们聊,我就坐一边,不用管我。”他径直走到县官刚坐的摇椅上,双腿摆到桌子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肚子上,闭上了眼睛。 县官僵硬地转回了头,无声地问道,“真睡啦?” 夏亭带头到另外一边,“不用管他。我跟你说,我真蹲着人了,这婉莹,就是王顺德的妻子呀,可拿着那陶瓮,一大堆的虫子啊,可毒啦!” 县官蹬出来一个大拇指,“还是你这女娃子行。” “所以,拷问吧。那个男的,应该更好入手。现在,我就去看一下二哥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通常,意志薄弱的人更好套路点信息来,那婉莹跟他们可谓是单方面的血海深仇,有“利”也有“仇”,应该不会轻易吐露消息,那男人大概就为了个“利”,容易撬开嘴巴。 夏亭刚走出门外,就听到二哥的声音:“不用找了。”看到二哥给的眼神,她又跟着走了回去。 “那神秘人又给我们通信了,那个藏尸的地方,就在王府的地窖里。”顾将信封交给了县官,让他看个究竟。 “这可真实可信?” “不好说的。对方是敌是友,我们根本不清楚。但他第一次给的消息的确是对的。单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就该信他。”顾回答道。 的确,如果要陷害他们,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连人都抓到了,就算真那地点真不在王府,王顺德也脱不开干系了。 看见县官那纠结的模样,脸上的褶皱全堆在一块了,夏亭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就怕惹事,这县官当的,真的窝囊。 “儿呀……”年迈却仍健壮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县官从信封中抬起头,起身迎了出去,“诶,娘,怎么过来这边了?” 夏亭看到是那个老妇人,想起和她的渊源,贼礼貌地点点头,笑了一笑。 “你和阿亭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做呀?我跟你说,大胆些,别畏手畏脚的呀。阿亭丫头胆魄都不错的,你信她!” 夏亭眼前一亮,老妇人神助攻啊!老妇人若有所感,扬了扬眉毛,那小骄傲的样子,真有点可爱。 县官有点复杂地看了夏亭一眼,“好吧。到时候官丢了,生活没这么好了,娘可别怨我。” 夏亭若没看错的话,那是吃醋的眼神? 第一百七十四章:春江镇变天 http://.biquxs.info/ 县官大人吃她小丫头的醋了? 夏亭有点心虚地转移开目光,看向了房梁。 “现在是白天,不是动手最好的时期,等晚上半夜时分,准时出动!希望……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失望。”县官低头看了看清晰具体的线路图,心一横,决定搏一把。 他这辈子兢兢业业不敢大动作,到头来那么多事情,成魔成佛,就看今晚了。 夏亭和二哥全副武装跟着部队一起走,本来没她啥事的,她一个人在家也是个担惊受怕,倒不如亲临现场,看个究竟呢。 “不用那么紧张,这点儿声音引不起怀疑的。”秋冶看了看前面,离王府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觉得女人太早紧张了。 “你到后面就很辛苦了。”长时间保持紧张状态,无异于一整天都在体力劳动啊。 话是这么说,但她全副武装,总不该像她一样大摇大摆吧。瞪了他一眼,那时候明明在睡觉的,晚上却准时来了,也不知道来做什么,赶也赶不走。抱怨归抱怨,夏亭倒是放松了一些。 “嗯……看来错不了了,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汉林先生为了这次的行动,罕见地换下了他那套米白色麻衣,穿上了深色衣服,给他身上那种平和的气息染上了一层魅惑之色。 夏亭刚站直的身子又低了下去:“哈?那么快的吗?不是还有一段距离么?” “能不能别那么怂,就你反应那么大啊,你看看人家,多淡定。”秋冶在一旁嘲笑道。 夏亭总算是明白了,他这次来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阿亭很害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什物,有值得大惊小怪的吗。”秋月一个眼刀飞了过去,秋冶被噎了一下。 夏亭无声地笑了起来,极其夸张。啊嘿,虽然在和秋冶斗嘴的时候,自己赢的也不少,但这次自己是最开心的,看到他在秋月面前吃瘪,爽! 二哥跟县官从面前探路回来,二哥摊开了地图,指着某一处道:“再走一刻钟时间就能去到,那门已经打开了,初步搜查了下,没有任何危险。” 门都已经开了?那可以确认,是王府里面的人。但是,作为王府的一员,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别家来的间谍,王顺德的私仇么?夏亭笑笑,不管怎样,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搞定了晴天和王顺德先。 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能搞到一起去了,果然怎样的人就跟怎样的混在一起。 “呼呼……”在夏天沉思的过程中,他们已经走近了,门口那已经有人接应他们。 下去的就几个关键的人,其他的官兵县官带路将王府重重包围,不放过任何人。 “下面很多蠕动的声音,还有人低弱的呻吟声,估计是之前失踪的人呢。”先前下去试探的人报告道。 汉林先生兴趣盎然,站在一旁微笑着没有说话。 “汉林先生,待会儿就靠你了。”顾向他微微点头,表示尊敬。 夏亭原本不想下去的,人多下去拥挤,不利于处理紧急情况,但看到秋月的 魂像被勾了一样,知道她是绝对要下去的,只好说道:“那好,现在我和二哥、汉林先生、秋月下去,其他的人就在上面接应我们,怎么样?” “那我呢?”秋冶悠晃到她身边,缓缓道。 “接应啊,上面总得有人守着呀。”夏亭理所当然地道。不仅如此,夏亭还考虑到秋冶接触今天这个事情没多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对那些东西的警惕性低,万一出事,她真的没有那积分可以再救一个人。 “叮!触发任务:请在今晚内将晴天以及相关人员一网打尽。奖励:能量积分20,请问是否接受?” 夏亭一颤,想也没想就接受了任务。这任务……说要触发,莫非是要自己提出来? 她这么一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要么是系统主动提出来的,要么是她需要积分想到系统的,有点像要将系统开机一样,才能查收到任务。 晴天吗?已经在牢里了。她的大本营?之前也被县官查封了,邻镇那个嘛,二哥好像也做了不少的事情。也就是说,今晚把这窝给端了,之后再协助一下县官大人,事情就结束了。 “走吧走吧。”夏亭迫不及待地想要下去,她已经看到积分在向她招手了。 往前走的夏亭下一刻被拉了个趔趄,“等下,你别打头阵。” 顾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看向了秋冶。秋冶若有所感,对他笑了笑。 “对,阿亭,咱们不比汉林先生懂的多。还是在先生身后辅助他吧。”秋月护犊子一样将夏亭拉到了汉林先生身后,给了夏亭一个眼色。 夏亭乖乖走到后面去,秋月这是在关心她呢嘻嘻,那家伙,算了,给他好脸色怕他骄傲。 汉林先生在自己身上涂涂抹抹,完了后将瓶子扔给二哥,“涂在身上。” 一进去之后,内里的空气中多了些闷热,还有一股难言的味道,她和秋月手拉着手走在中间,二哥殿后。 “这的确是养蛊的好地方,没想到春江镇这么小的地方,倒出了个这么灵杰的地域。” 夏亭始终和汉林先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一遇到关于蛊的问题时,和平时不太一样,本能告诉她不能招惹。 “大家快来,就在前面了。”探路的人催促道,夏亭他们加快了步伐。 当探路人打开了前面的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秋月立刻挣开了她的手到角落吐了。 夏亭也隐隐作呕,但她生生忍住了。 顾递给她一块布可以捂住鼻子,夏亭摆了摆手拒绝,指了指秋月。 夏亭一眼就看到了大启,他被吊在上面,他头低垂着,生死不明。 “大启!”夏亭叫了一声,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 秋月走了回来,摇了摇她的手道:“快,咱们救人吧。” 夏亭拦住了秋月,其他人都看着她,夏亭吞了下口水,道:“不觉得很奇怪吗?大启好像……是祭品一样。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来不及了,大 启他很危险,他一直在留着血。”秋月很急,如果说之前是暗戳戳急的话,现在就是无法掩藏的急切了。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看着周围的情况,秋月放开了夏亭的手,“你们不去,我去。我打头阵。” 汉林先生看着别处,伸手拦下了秋月,“别冲动坏事。夏亭说的不错,这有问题。” 走在前面的探路人伸出去的手像被烫了一样立刻缩回来藏在袖子里,“有问题?我、我刚还进去过呢。” 夏亭看向里面,地上是一层薄薄的血迹,看着大启还有其他人被放着血,应该是他们的。隐约有脚印,应该就是探路人的了。 汉林先生蹲了下来,放出了小爱,小爱缓缓游了进去,半晌就浑身血迹地回来,不知道他们怎么交流的,汉林先生后退了半步,提醒道:“都往后走。顾兄待会儿听我指令去救大启,其余人立刻往回跑,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许回头,知道吗!” “好!”夏亭看了看其他的年轻人,目露不忍,但没办法,汉林先生束手无策的事情,他们这些一窍不通的人,更是无能为力。 “那个池子里就是即将诞生的蛊王,一旦它苏醒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待会让我往池子撒药粉之后,争分夺秒将人救出来就跑。这里,要不得了。”汉林先生语气是罕见的低沉,事情是到了严峻的地步了。 夏亭拉住了秋月,这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安慰道:“我们都很担心大启,不比你少。相信我,相信大启,相信他们,我们能救出他的。” 临走的时候,夏亭摸到了玉佩,想起了大娘的话,她又返身回去,将玉佩扯了下来给二哥,郑重道:“戴着它,关键的时候能帮你。” 汉林先生看了他们一样,兀自走开。虽然有点尴尬,但人之常情,危险的时候总是先想着自己身边的人的。况且,一块玉佩,应该不会想太多?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汉林先生的动作…… 池子中的血泡翻滚,间或能看到一些须胡和血肉,汉林先生抓紧了药瓶,看到血池中渐渐平息时汉林先生在拔掉瓶塞的瞬间将药瓶扔了出去“跑!” 看到他动作的第一时间,夏亭就拉着秋月不要命地跑,跑! 到门口的时候,夏亭不小心磕绊了一下,看见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们,夏亭笑了。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新鲜! 下一刻,他们的背后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同时,王府的正门被强行破开,所有的已睡未睡之人都被捆绑起来扔在大厅上,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笑凝固在了脸上,无喜无悲,她只是看着,看着那一坍塌的废墟。 “没了!”秋月在旁边崩溃大喊。 “不会的。”夏亭很笃定,她相信二哥。 当看到废墟中那充满着烟尘的人灰仆仆地一步两步踉跄着出来的时候,夏亭的眼泪无声留下。 “矫情!” 第一百七十五章:千算万算竟是她! http://.biquxs.info/ 夏亭暗骂道自己。 她吸溜了鼻涕,随意抹了一把眼泪,走到后排去拿医药品。 “你们在里面是做了什么?这是拆家呀。”秋冶给了夏亭一块手绢擦脸,挥了挥手,其余人就将废墟包围了起来,叶老颤巍巍地过来,“小姑娘,好久不见啦。” 夏亭擦着脸的手一顿,“天呐秋冶,你这小子够义气的,连叶老都请来了。”夏亭赶紧鞠了一躬,和秋月一起让出了道,“叶老,麻烦您了。”大启他们三个就跌坐在后面。 叶老走了过去,夏亭他们也跟着在后面。 汉林先生左手臂上垂下,血淋淋一片,在夜幕下看不出情况,看他的神情,是一向的平静,受伤的像不在他身上一样。 叶老要为他看伤势的时候,他出手制止了,“不用管我,轻伤。先看一下他们两个吧。”叶老看了两眼他的伤势,转身给大启治理伤势了。 夏亭站在一旁看了他们俩一会儿,不小心跟汉林先生的眼神撞上,对方给了她一个笑容,然后就施施然走了。 “他这是……走了?”秋冶放下了药瓶子,站起来问道。 夏亭目送他远去,随后跑到二哥身边,和秋冶擦肩而过时淡淡说了句:“嗯,不用管他,神秘人。” 秋冶看着远方,摸着带着光滑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二哥,你哪里受伤没?”夏亭双手张大想去碰他,有怕碰着伤口痛了,双手腾在半空中好不滑稽。 顾缓缓摇头,“小伤,不成大碍。汉林先生帮我挡住了攻击,他受伤严重得多。” “怎样,把人都救出来了吗?”县官风风火火地过来问道。看到眼前的场景,不震撼是假的,还有空气中弥漫出来的血腥味,比他在前面破门抓人艰险得多。 夏亭迎上了他的目光,看了眼大启,无声摇头。 “情况太危急,拼死拼活也就救回了大启……”顾坐在地上,沉声说道。叶老的副手正在帮他包扎。所有人都在无声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今晚上,对很多人来说,注定不太愉快。 半晌,县官了解地点了点头,双手叉着腰,望着天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个小伙子的情况不容乐观,这里的条件不好,我要带回去。”叶老止住了大启的血,为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说道。 夏亭心里急得很,脱口而出想问叶老,大启有没有危险,但想到这是废话,而且还可能给人家带来压力,最后只说了一句:“好,辛苦叶老了。有需要的请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不过,这也是废话,叶老需要的,或许秋冶才能弄到,他们这些小喽,也就只能打打嘴仗。 叶老点了点头,率先走了。 “阿亭,二娃,我跟着过去。”秋月放心不下,想要跟着叶老一起走。 夏亭点头,“好。不用担心,叶老妙手回春,大启一定没事的。” 看着他们走远,夏亭道:“秋冶 ,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啦。” 秋冶看了眼正在包扎着没有看向他们的顾,上手用力摸了摸夏亭的头,“什么话,还跟我算这个?那我告诉你夏亭,你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夏亭苦笑。这是彻底剪不断了。 县官晃荡到了他们身边,那此地无银告诉别人他不是在偷听的样子,夏亭调侃道:“你跑过来了?抓的人都抓住了?这次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可别跑掉一个呀。” 县官瞥了她一眼,“你可给我放心。我比谁都紧张这次的事。搞不好,我还能得上那么一个功。”对上秋冶的时候,又是那谄媚的神情,夏亭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跟他接触多了,倒少了开始的抵触。 县官这人吧,就是怕死了点,媚上欺下了点,只要没威胁到他的官位,能让他“安享晚年”,其他都还好说。 县官走远了之后,秋冶来了句:“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嗯?夏亭跟不上他脑回路。 “一个人要是有了权势,不论是你曾经的敌人还是对你不屑一顾的人,都会低下身子像奴才一样侍奉你。所以,你不想处处受制约,就快点强起来。夏亭,你不是个俗物。” 夏亭皱眉,话说得很难听。却是实情。 夏亭以往那坚定的信念有些动摇,嘴上却还是道:“我就一个山旮旯来的小村妇,可不敢觊觎垂涎不属于我的东西。” “真的吗?俗物?小村姑?” “你什么意思?”夏亭下意识地摸了摸手镯,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秋冶倒是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以后就知道了。这事情也平定下来了,陪了你们一个晚上,后面的就你们自己弄吧,我回去休息了。这些天舟车劳顿的,把我累坏了。”迎着泛亮的天,他悠闲地晃着步伐,那骚包的衣服随意地挂在身上,慢慢地走远。 夏亭低头看了看手镯,那嫣红的流光似在回应她一般生动,秋冶这次回来应该不简单,她身上奇怪的事情,他应该知道点情况。 快天亮的时候,官兵们将人抓的抓了,地下室的东西也全部摆列出来了。汉林先生离开的时候将那些东西收尾都已经弄好了,倒没让旁人生疑,只剩下几个面目全非的可怜的无辜的人在现场,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仅仅是这样,已经让春江镇早起的百姓看了心惊。 王顺德和他的一帮下人全被捆了起来,经过夏亭他们身边的时候,轻飘飘来了一句:“没想到,我王顺德算计一生,谋划了一辈子,到头来会死在你们这几个毛头小伙子身上。” 夏亭淡淡地笑了笑:“王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到今天如此田地,你应该在自己身上多多思考才对。” 王顺德的眼神充满了仇恨。顾包扎完毕,看到王顺德针对的眼神,将夏亭挡在了背后,淡然而笑:“没有我们,也会有其他人。王大人,这是命。作恶多了,是时候来报应的了。” 王顺德还想说话,就被 后面的官兵赶上来推了他一把,凶里凶气道:“吵吵嚷嚷什么呢,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快走快走!” 夏亭一看那官兵,啊嘿,是和她出去郊外抓人的那个小伙子呢。她毫不吝啬地给了对方一个“赞”。 “刚才,秋冶站在这里和你说什么了吗?”顾和夏亭肩并肩走着,无意中问道。 大部队缓慢向前走,他们垫底,和队伍有一定距离。 初生的太阳异常耀眼,夏亭伸手挡住了光线,答道:“没什么,就是又欠他一个大人情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还有,他……好像知道我的一些情况。”夏亭低头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人是鬼?她真的说不清楚了。她的记忆里明明白白告诉她是穿越来的,她的确也是这样经历了,但那梦境,入得多了,竟也觉得里面那小女孩就是自己。 前世今生吗?那梦境里的小女孩,是否还活着? 看着女人低头无意识地玩弄着自己的手镯,顾不清楚情况,却看出了她的迷茫和无助,他想搭上夏亭肩膀的手腾在半空,最终没有落下。 顾将手背在身后:“不管未来如何,你有我们。我们是亲人。” 夏亭突然挑了挑眉,绽放笑容,跑向前方,空气中飘来她的一句话:“就这么说定了啊。” 顾看了一会儿,从容跟上。 “晴天等人假借招亲之名头,实施诱拐杀人,给春江镇的人们带来极大的痛苦和恐慌。人证物证确凿,本官当场宣布,晴天、王顺德等人判以绞刑,其余从犯收监、流放……”夏亭在门外听着县官庄严无比的宣告以及旁观者拍手称快的激动,和二哥缓缓地离开了。 “慢着!我不服!”桃花突然发话。 夏亭顿住了脚步往回看。 “怎么了?”顾问道。 夏亭看着桃花挺直的脊背,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不知道,看完这个吧。” “你有什么不服的?”县官放下了手卷,威严地看着桃花。 “前两天你们得到的消息,是我通报的。我找了镇上的人写信告诉夏亭他们,还将线路图画给了你们,你还可以找他们确认。他们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参与。我是无辜的,甚至,我这算有功吧?”桃花不慌不忙的,丝毫不乱。 王顺德不可置信地看着桃花,嘴唇颤颤巍巍的,眼神瞪得要吃人。若不是手被绑住了,相信他要冲上去掐死这毒妇了。 “噢?这可信度很低噢?你的母亲,可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之一。她做了不少事,你没出一份力?”县官大人看了看桌面上的两封信,质问道。 “没有。”桃花回答得很坚决。 “哎呀,你这臭丫头,你害老娘不浅呀,你安的什么心呀?啊!!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桃花娘被气得破口大骂,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抓了起来,她一直担惊受怕的没敢说出一句话。 第一百七十六章:秋冶试探 http://.biquxs.info/ 当知道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害她成这样的,简直有要掐死她的冲动。 “要知道今天,我当初就该打死你!” 桃花冷着脸,“当初?当初你做什么了?在我要小产的时候赶了我走,让我面对他们这些豺狼虎豹!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光鲜的生活?老家伙,我能让你过了这么多天的生活,该感谢我了。说打死我?呵,你可舍不得啊,”桃花轻蔑地笑着,语气中带着决然和不可察觉的……失落。 “说!你是不是故意害我的?明知道他们有鬼,你也没提醒我!”桃花这种人永远不会在自身上反省,而是将所有罪过推卸到他人身上,以求得内心片刻的舒慰。 桃花笑了笑,缓缓摇头,“你看看你,多丑陋。当初赶我出家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桃花看了眼王顺德,继续道,“不过嘛,你这事我真心没害你。全是你咎由自取。我可有让你住镇上来了?我可有过让你住进王家?全是你死皮赖脸过来的。还有,这事暴露什么后果你没想过?天真!不过是你的侥幸心理……还有,你的贪婪。是你的贪婪害死了你。” “啊!!你这毒妇!我要杀死你!”桃花娘气得满脸爆红,脖子上的青筋全然坦露,她突然间猛向桃花冲了过去 桃花撞到了柱子边,顷刻额头上便流下了血水。 桃花低着头,用仅以自己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还清楚了。” 夏亭暗自堵上了耳朵,甚至不想看这样的闹剧。 县官罕有地使劲拍了两下惊木:“肃静肃静!这里是你区区一个村妇撒泼的地方吗!” 桃花娘哭诉的声音戛然而止,眼泪和鼻涕横流,肮脏无比。 “原判不改!桃花之事有待查证,暂时收押牢狱,隔日再审。退堂”县官一拍惊木,事成定局。 “威武” 王顺德当场晕了过去。然而,已经没有谁会在乎他这个即将的死人了。 桃花娘直接被吓尿了。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桃花被带了下去,全程没看桃花娘一眼,离开的时候倒是看了看夏亭,眼神很平静。 她真的变了。之前桃花给她的感觉,没有错。夏亭和二哥一起走回家时不住地想。 能让一个人彻头彻尾地改变,除非有事情给她以往的信念重重一击。桃花做到如今这一步,也是可以理解的。亲娘不是亲娘,甚至比陌生人还来得可怕,可悲啊。 “叮!恭喜宿主完成‘一网打尽’的任务,获得能量积分10。” 夏亭笑眯眯的,这有积分在口袋的感觉真好,踏实。 “所以说,真的是桃花帮的我们?”秋月惊讶道。 夏亭趴在桌子上,一只手随意地摆弄着手上的信封,“信封材质一样的,内容字迹也一样,人家里面都说自己就是桃花了,那还能有假呀。如果是假的,那她也太厉害了……” 夏亭蓦然想起桃花看她的那一眼, 她将信封拍在脸上嚎道:“我终于知道那眼神啥意思了。” 这不就进宅子斗了些日子嘛,咋进化得那么快呢,太牛了。 秋月看了信封一眼,转身继续收拾东西,“我收拾些东西过去秋少爷那边,大启身边需要有个人照顾。” 夏亭换了个姿势,双手叠在下巴下调侃道:“哦哟,这还没嫁人呢,就向着人家啦?” 秋月罕见娇嗔,小声抱怨道:“你胡说什么呀!不理你了,我要走了。”她加快速度收拾东西,真的就那样走了。 “看来好事将近了。” 夏亭转头,讶异地看向顾。 顾温和地看向她,“怎么了?我说的不对?” 夏亭摇摇头,手托着脸看向他,“你说得很对。这次的事也算促成了一桩好事吧。只是……你的状态终于恢复过来啦。” 顾看着她,俨然是她的解释,“你……”夏亭指着他的眼睛,“这里,之前是没有笑意的。前些天都是,一潭死水。” 静了一会儿,顾拿起那封信,“所以,交给县官吧。” 夏亭点头,前嫌不计,毕竟这次人家是真帮了大忙。没有桃花的消息,说不定大启已经西天了,他们还找不到眉目呢。 日子又走上正轨了。征税的日子过去了一段时间,秋冶这次回来,后面的大军队也带着补给,百姓们马上要面临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相安无事。 “你这次回来这么大动静为啥呢?”夏亭给他捧了一大碗的麻辣烫,问道。 秋冶麻溜一口吸了一半,嘴巴半张着,含糊道:“韬光隐晦懂不懂?现在就是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到时候,你可以抱小爷的大腿了。” 夏亭瞅了他一眼,无奈摇摇头,“大可不必啦。小女子身份平平,过的粗糙平常日子,已经很满足了。大概不会有用你出马的机会。” 妖冶的眼神柔光流转,玩笑中带着丝认真,“你真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 收拾碗筷的手一顿,夏亭看了眼左手上的手镯,抬头笑道:“不然你以为?是,我得承认,我有那么点小聪明,能够让自己的小生活过得滋润那么点。但是嘛……”她将碗布一扔,“人要学会知足,自己该得到的,不该得到的,心里得有数。” 秋冶吃完最后一口,用手绢擦了擦嘴,走过去柜台前,双手交叠撑在柜台上,看着“忙碌”的夏亭,“有时候千万别妄自菲薄。万一就是真的呢?你对自己的身世或者说……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真的不好奇?” 这一刻,夏亭确定秋冶这回是真知道她的事情了。他离开前,对自己一无所知的,这次回来后,一探再探,他到底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夏亭转过身,直面秋冶,“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我对你说的身世什么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对现状,非常满足。我不想打破,也不想要改变。如果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直说就好了,你帮了我那么多次,只要我能我有, 我绝对会给。” 秋冶的眼神变冷,缓缓直起了身子,声音一改从前的慵懒,首次现出他真正的男声:“你觉得我在你身上有所图?” “难道不是吗?” 他这次回来有大行动,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她的身份,探求她的态度,如果不是她的“新身份”对他有意义,为何执着着不放? 秋冶没再说话,径直离开了。 夏亭纠结了,本来还很理直气壮的,他搞这么一出,闷声就走,像很委屈那样,弄得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喔? 哎,算了算了。态度是恶劣了点,意思却是那个意思,就算手镯给了她很多信息,她也不想去找了。身世对她来说,不重要了。现在这样平淡的生活,她满足了。 顾回来就看到她在那摇头晃脑的,“怎么了,田那边有麻烦事?” “啊,你回来啦?”夏亭抛开那个烦心的问题,既然自己坚定了这么个想法,要跟大哥他们一起生活,就不用告诉二哥了。少一个人担忧就少一个。 “我就想了下自己的事情。”夏亭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马上转移了话题,“不过,田那边我倒真好些天没去过了。自从有那蛊毒的事情之后,我就没再去过了。”一个老板,长时间不去自家产业的瞅瞅,去慰问慰问员工好像不太好? “要不咱们下午去看看吧?”夏亭一时兴起,说干就干。反正晚上也没几个人来吃的了,基本做早上和晚上的生意,只有到集市日子晚上也才会多人。 顾点头,“好。” 二哥还是第一次去参观她的“王国”呢。 “你看,日子太平了,我又用超低价买了这一百亩地,是不是超赚?我觉得啊,再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每天躺在院儿摇椅里,晒着阳光,隔壁放着好喝的好吃的,悠悠闲闲地溜着小花。”夏亭想想那样的生活近在咫尺就觉得兴奋。 果然啊,幸福的日子就是要奋斗出来! 远远的,夏亭就看到平叔在田里给庄稼浇水,她指着平叔道:“看!那就是这田地的原主人,现在呀我专程顾他来照顾这田地了。平叔是个老实巴交又亲切的庄稼人,可好相处啦。” 顾顺着视线看去,当看清楚那人的时候,眼色闪过深思和异样,嘴里却道:“你从来是聪明的。” 夏亭最受不得夸了,这不,骄傲的小尾巴又摇摆着了。 离平叔还有10米远,夏亭就招手喊道:“平叔,我们来看你啦!” 遥远地听到声音,平叔一抬头,就发现门口那个明亮的身影,平叔脸上自然绽放了笑容,“夫人!老爷!你们来啦。快到里屋坐。” 夏亭跑向了平叔,像极了一个扑向父亲的孩子。 顾在后面慢慢地走着,看着平叔的眼神中带着审视。 平叔若有所感,回头看向顾,“老爷,我这是有做的不对的了?” 夏亭疑惑地看过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桃花新开始 http://.biquxs.info/ 顾淡笑:“没有。看着平叔,内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很是亲近。” “你看,我就说吧。”夏亭笑道。终于,二哥跟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来,快试一下这茶,在咱们地里种出来的,今年第一年尝试,不知道好不好。”没多久,平叔泡好了一壶茶进来,递给了夏亭一包茶叶。 夏亭闻了一闻,抿了一小口,赞叹道:“闻着很是芳香,又不过分招摇,入口甘醇,留有余甘,在舌尖上戏舞的感觉。平叔,你太厉害了!”这茶叶不算上乘,但大户人家也是欢喜喝的。夏亭有预感,这茶叶,能卖得好。 平叔笑开了,“夫人喜欢就好。可惜第一年种,没敢种太多。今年可能赚不多。” 夏亭摆摆手不在乎,“那刚好了。咱们认识的人把茶叶分了,下一年再卖!” 尔后,平叔又带着夏亭和顾去见新招的人,个个身强力壮的,没人在的时候也不偷懒,感情是个个顶好的。 “咱们地里缺水厉害么?”夏亭蹲下身捏了捏泥土,随意地问道。 “今年是旱了些,要搁往年,恐怕比现在要糟糕。但今年不错,老爷经常让人放水下来,虽然没有很多,目前来讲却是足够的。”平叔没想到她会问到这个问题,他以为夏亭不懂呢。 那就好。夏亭点点头,平叔做事她还是比较放心的。秋冶带大部队来虽然暂时安抚了百姓越发表面的浮躁,但不能长久。粮食和水总有用完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这一百亩田地就很重要了。 不求大志向,也不发灾难财,首先能自保就很不错了。 这儿,是她最坚强的保障。她之前收集的物资有限,不能和这地里的相比较的。有了土地,能不断更新生长庄稼,源源不断的粮食。 跟所有人混了个脸熟后,夏亭他们就走了。 顾将夏亭送回店里之后,停在门口不进去了。 “怎么了?” “平叔镇上生活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就卖地了呢?他要离开吗?” 夏亭挠挠头,“不是啊。他好像急着用钱,应该是家里头有点事,不过后来我让他留下之后,他就没那么愁了,我就没想太多。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突然那么一问,夏亭有点小怀疑了。 “没有。就好奇。”顾随口道,接着又说:“噢,我想起帮里有事情还没解决,我去帮里看看,晚些再回来。” 夏亭不做怀疑。 顾始终觉得平叔很眼熟,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他人好好的在这里生活着,怎么就卖地了?他们这些打小和土地结下不解之缘的,可不会轻易放弃土地的。以前自己顾着其他事,夏亭也没多说,倒没想到安不安全这事来。发生那么多事后,真得多个心眼。 “诶,帮头,你回来了!”二狗开门见到多天未出现的老大,语气中充满着惊喜。 顾微微点头,直奔议事厅,留下一句:“帮我召集人来开会。” 听完所有人汇报后,他就着一些问题提了点建议,就 将这个憋了一晚上的话说了出来,“你们知道咱们那下河水那个男的,‘平叔’什么来头不?他家里发生变故了?” 大伙儿都清楚那块地被帮头的媳妇儿买下来了,自家的田地得认真对待些,但没想到帮头会问这个问题,有的还真面面相觑不知道的。 “在船上耍的时候,听酒鬼吹牛过一次,那平叔的儿子好像去赌坊那边输了大价钱,这不将身家都卖光了抵债嘛。不过酒鬼那家伙,十句话有九句都是假的,也不好辨真假哈~”见气氛尴尬,有个人说了自己知道的出来,就是还没弄明白的。 要放以前,这是犯大忌的。 不过顾没过多纠结,“给我好好查一下这个人,动作轻一些,别让他起疑心了。”事关心爱的人,顾态度软了许多,雷厉风行的作风是真看不出来了。 这个说法,跟亭子的说法是一致的。 但是,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走了没多久,就又有人来店里了。 夏亭埋头在收拾残局,看到眼前有一片阴影,以为是二哥回来了,打趣道:“咋?还不舍得走了?还是落下东西了?” “是我。” 夏亭听到这声音有些惊愕,抬头时笑道:“县官动作还挺快的。那么麻溜放你出来了。” “不感谢我?” “理应要感谢的。但是,我觉得吧,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至于让你去救我。所以,我判断,你给我通风报信也是为了自己吧?不过是利用了我,顺便帮了我们罢了,说到底,是利用性质。好听点,我们是合作的关系,没道理感谢不感谢了。”夏亭平淡地笑着道,手上却在捡着材料煮麻辣烫,“不过,你应该第一次吃我家的东西?就免费让你吃一次吧,包你下次还想吃,而且管饱。” 桃花看着动作流畅的女人,她是真的看不懂了,越发看不懂。以前,以为她只是一个被宠着的两手不沾阳春水的人,不懂人情世故。现在经历多了,才发现人家才真正的赢家。看着佛系,却比她们这些死争着过好日子的人过得滋润多了。 “你不希望我出来吗?”看着眼前热滚滚的麻辣烫,很杂,跟她在王家里吃的比,家常多了,吃起来,却更多人情味,她更喜欢。 夏亭坐在桃花对面凳子上,双手捧着脸颊道:“没有啊,这放你出来也没公示,不明不白的。我以为他会迟一些才放呢,和王顺德他们一起,你自由身,他们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变为奴隶的变为奴隶。” “大娃呢?” 桃花扯东扯西的,好像没有任何目的。夏亭始终捉摸不透,内心暗自警惕了一下,面上却是不显。 “他出去了办事一段时间。”大哥离开的时候没有多隐秘,再说,那么久一个人没出现,都知道他不在的,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为什么什么问题都回答我?那么放心吗?好歹……我们以前有过恩怨的。”桃花吃麻辣烫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夏亭复杂地看着她,她好 像知道桃花的异样了,以前的她,招摇跋扈,尖酸刻薄,有桃花娘的影子在;现在……情绪不外露,冷静沉着,连笑容都少了,而且,骨子里的单纯也不见了。 桃花蓦然抬头,对上夏天来不及收回去的眼神,扯了扯嘴巴,“变化太大了,你认不出了吗。” 夏亭很诚实地点头:“但我喜欢这样的你多一点,成熟了。”夏亭话题一转,“至于你前面说的,我并不是放心,恩怨是恩怨,这我不会忘。但我会学会放下,过去了的事情,吸取了教训,就让它过去啦。耿耿于怀,是对自己的惩罚啊。” 七分真三分假。 “桃儿?走啦。”门上突然有人敲门,夏亭看过去,是个其貌不扬之人,身材高大壮硕,一身粗布但却清洁工整,背着一个包裹,身后有一辆破旧马车。 听他的声音,找桃花的? 夏亭的眼神默默在他们两个身上流转。 “就来。”桃花轻轻回了一句。 夏亭从她的神态和语气中推断出,不一样! 男人对夏亭稍一点头就又出去了,全程目光都在桃花身上。 “哎哟,还不错嘛。” 桃花淡笑,带着女人特有的娇羞:“嗯,他很好。” 夏亭不由诧异,“那就好。以后好好生活吧。”看来是真爱了。 桃花一直保持着那种甜的笑容,“我那个时候过得很苦,要不是他,我就早已经死了。后来,我迫不得已回到了王家,发现那狗男人苟且的勾当,我觉得这是报复他们绝好的机会,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的最好的时候,所以,他来帮我了,那些信,全是他托人写的,也是他去给你们的。”桃花释然地松了口气,“好啦。都告诉你了,我很轻松。我走啦。” 夏亭看了看她的肚子,如果没记错…… “他我是没办法带走啦。他是王家的人。怪只怪,他投错了胎。”桃花摸了摸肚子,仿佛他还在里面,眼神中带着伤痛和愧疚。 “对不起。”小心思被发现了。 桃花摇摇头,“挺感谢你的。不是你,我还在那苦海中挣扎呢。若不是你,我可能……也不会下定决心跟他走,一起熬苦日子。”话是这么说,她的脸上却尽是笑容,眼中也闪熠着幸福的意味。 夏亭看着她走到门口,突然喊了一声:“等一下!” 她跑到柜台里面,打开柜桶,拿出一吊钱给桃花,“喏,拿着吧。一路上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钱多傍身也好。但是记住啦,不管你和那个关系多好,也记得要有自己的小钱钱。” 桃花看了眼那吊钱,推拒了:“不了,无功不受禄,还是你说的。” 夏亭又推了回去,“拿着吧。这次的事情你真出了很大的力。不管怎样结果是我想要的,以前的事情一码归一码了。拿着吧,不多。” 桃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把钱收好了,踏上马车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案情后续 http://.biquxs.info/ 夏亭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回神发现二哥站在巷口角落。 “咦?回来啦?” 顾微微点头,向她走来,看他面色平淡,不似从前,夏亭问道:“帮里最近有麻烦事么?” 天色渐晚,这个时间点一般没人来了,等二哥进门,夏亭顺势关门了。 “刚才你有看到么?桃花今天就被放出来了,而且,她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了,就是那个车夫呀,咱们那信也是他送过来的,他们能重新开始,还是挺不错的呀。”夏亭说着说着有些感慨。很少人,能有桃花这般的勇气迈出那一步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若是被发现,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而且而且,桃花居然说,是我对她产生了影响和改变耶,突然觉得自己好厉害。”夏亭自己一个人在后面叨叨叨的,没有二哥的配合也能自娱自乐。 不过这样的场景非常常见,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都是女人讲,男人静静听着,在关键时候附和几句。聊聊家常……不在于说的内容,而是那说的人。 “你说是吧。” 看到女人等待夸奖的模样,顾笑得温暖:“嗯。你向来聪明的。” “什么呀,这不是聪明的问题,当然,我也很聪明。但是这不是表现聪明的呀,你认真听了没……这是人品……”夏亭一边做着他们两个人的晚饭,一边抱怨着,思想教育着对方。 今天准备的菜不多,也就是中午店里吃剩下的,热腾腾的麻辣烫转变成吃火锅,也不简单。 “大哥有回信吗?”夏亭突然想起,大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除了一开始的报平安信外,这段时间倒是没发现。她写过去的信也不知道收到没有。 顾夹菜的手一顿,“倒也没收到。不过应该也是这段时间了。” 夏亭在锅里涮着肉,一手托着脸道:“以后呀,不管是大哥还是你,我都不希望你们走太远了。”夏亭眉头微皱,“虽然确定了线路,看上去是没危险的,但实际上怎样的真的不好说。计划尚且赶不上变化呢,何况是远游?你说是吧。” 夏亭字里行间明示暗示,“再说了,你们都有小弟了,培养一两个心腹,让他们去好了。”这样的思想不好,但她想要自私一些,只想抓住看得见的安稳和幸福。 顾点头答应:“嗯。我不会走太远的。大哥也是迫不得已,手里的货很重要,一定要他掌势人出头才放心。不然,大哥也舍不得走。” 夏亭隔着烟雾看到对方戏谑的眼神,翻了个大白脸,她现在百毒不侵,打趣调侃算什么?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人了。 “叩叩叩……” “哎,有人敲门?”听不真切,夏亭问道。 顾放下筷子去开门。 “打扰了。大人有请。” 一个穿着官府的官兵正儿八经地道。 夏亭在里面听到他们的声音,立刻抓紧时间扒了几口吃的,将嘴巴塞得满满 当当的。 顾帮她擦了擦嘴边的汁,“要不要带点东西过去吃?” 夏亭摆摆手,“还是要有点形象和面子的。”熟归熟,该谈正事的时候就不儿戏,这是夏亭一向的做事原则。 “我去收拾下东西,你趁机吃点东西先?”夏亭觉得自己小点子总在关键时候很给力,她拖点时间给二哥吃东西,然后拿点自己平时吃的小玩意儿给外面的官兵大哥吃,贿赂贿赂,好好做人,两面都能有个好心情。 这县官也是的,这么个点才叫他们过去?能有个啥事呢。晴天他们的事情还没结束?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夏亭就感到头大。 “噢,不是呀怎么可能呢?只是这是闹得不是挺大的吗?你们呢也是主事人,最好就是去露个面,体现啊,这个官民合作的意味,让老百姓们能多信任咱们官府啊是不是,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呀。”县官这老狐狸将他们坑了过来之后,一直不说重点,等到夏亭真要炸毛的时候,才露出狐狸尾巴。 夏亭偷偷松一口气,解决了就好。 不过,这事摆明了就是为他官府打招牌啊,对他们自己有好处?无非是名利了。夏亭觉得名利有时候还挺累人的,现在舒坦地过着小日子就足够了,自由又安逸。 夏亭和二哥交换了眼神,从他的眼神中得出了拒绝的味道。夏亭笑了,她知道怎么做了。 “不了,我们可不能争功,我们不过是提供了小小的线索。还是大人您指挥有力,教导有方,要没有您训练有素的官兵作为主力军,怎么能这么快捉拿他们?所以还是您,才能取得这次的胜利啊。”夏亭满口说好话,马屁拍得“啪啪”响,“要是您真想感谢我们的话,就随意给点小零碎的东西就好了。为大人服务,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临了还不忘给自己“争取”点好处。 县官脸色未变,摸着他那蓄了许久的胡须,道:“我记得……顾帮在流溪河附近混得挺好的?哎呀,也好久没去那边扫荡了。” 顾:“县官大人可得认真查好了。咱们顾帮也是行的正坐得端,做事情从来遵循咱们大启的律例,当然,也希望可以得到县官大人的指导了。” 县官依旧淡笑着不说话,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样看着夏亭。丝毫不担心对方会不答应。 夏亭的笑容渐渐凝固,慢慢地恢复原本的面貌,不顾二哥眼神的示意,妥协道:“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拒绝的权利?” 亲人,永远是她的软肋。 一点儿,风险都不愿意冒。 “别说得那么悲惨。不会让你们难做,也不需要你们表态,只要明天,在大伙儿面前露个面就行了。” 到底是不知道他深层次的含义,但也只能认了。 出来的时候又遇见了老大娘,对方很是亲切地迎过来和夏亭说话,“哎呀,娃子啊,这么晚了还要过来呢?吃了晚饭没?” 想起在里面受的窝囊气,夏亭眼 神一闪,嘴角慢慢提了起来。 夏亭立刻影后上身,用坚强的表明掩饰内心的委屈,“啊,我、我们吃了才来的。县官大人找我们有事,我们不敢耽误。” “这什么事那么急呀?不能明天才来?”这也太不体贴了?她家儿咋变成这样了? 夏亭垂下了头,缓缓摇了摇头,“明天就来不及了呀。”二哥向来看得懂形势,立刻配合她,眼神表露着怜惜,摸了摸她的头表示安慰。 见老大娘要刨根问底了,夏亭连忙接上话堵住她,“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回去准备了。有空来咱们麻辣烫吃东西呀,我亲自给你做好吃的。” “我的儿呀!你这是造孽呀!阿亭那么乖巧的人儿……” 还没走远,夏亭就听到老大娘哭嚎的声音,但也只是干嚎,没多大情感。嘿,老大娘也是个爱演戏的,她那么喜欢自己,定会帮自己“报仇”,大约要让县官烦恼一阵子了。 顾笑吟吟地跟在旁边,突然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答应的。我能在春江镇上立足,定是有能力应付那老狐狸的。” “我知道呀。”夏亭挡着斜辉,她从来都知道顾家两兄弟是有城府,能干一番大事的。但是,夏亭有她自己的理由:“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也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不得罪他就别得罪了。不然,他是县官,总有办法搞我们的。我们怎样提防,也总有疏漏的时候。”出来做事的,不能保证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被人抓手柄。 特别是二哥负责的事情,那男男女女的事情,加上那样的利益关系,就更多矛盾的地方了,随便抓着一件事一闹,真不好说。 “明天是王顺德他们上断头台的日子,那场面肯定是血腥的。我到时候跟着去你旁边,你到时候别看。有我在,你也不用怕。”县官没明说,顾却也知道是那个时候了。 夏亭在电视上有看到断头台血腥的场面,那冲突和刺激却始终不及现场的万分之一。 他们刚到的时候,断头台上被清理了一遍,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夏亭无意中看到一个人用布拎着东西,仔细一瞧,那布上露出了一个男人的眼睛和头发,飘飘洒洒的,还一路流着鲜血。 愣是做过心理建设,夏亭还是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出来。当年,她和大哥面对土匪的时候,尚且没今天来得难以接受。 顾连忙跟着,焦急地问道:“怎样?难受得紧?” 夏亭不再逞强,点点头,瘫坐在一旁的地上。 所以,最后在场上坐着的,是二哥。 夏亭被人搀扶着回到官府,走到正堂的时候,夏亭拒绝了他们的搀扶,自己走了进去。 “所以说,她的身份真的不简单?” 这是县官的声音,少有的语气中带着尊敬,不敢怠慢。看来,和他对话的是比他官位高的人。 “嗯。按照我说的去做,升迁不是问题。” 第一百七十九章:摊牌 http://.biquxs.info/ 夏亭莫名其妙的心里一钝痛。夏亭的内心让她快些离开,双脚却像是粘上了地板,动弹不得。理智和冲动在脑海中激烈地碰撞,接下来的内容,她觉得自己接受无能,很可能改变她现在的生活。 她不想。 最终夏亭藏在了门口的柱子边。 “不该问的别问,只乖乖跟我做事就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你一直是个懂事的。” “当然当然。”县官丝毫没有犹豫。 夏亭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县官的态度让她微微有些失落,却也没多大感触,毕竟一早就知道他性格如此。但是另外那人,她知道他这次回来,态度就很奇怪……究竟求什么? 秋冶……这个一直帮助她和顾家的男人。 夏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脚上不小心踢到一块小石子,夏亭生怕被发现,立刻跑掉了。等秋冶和县官听到声响出来查看的时候,夏亭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秋冶缓缓地走到夏亭刚才待的位置,看着地下的路。 “大人,要追么?”县官跟在后面轻声问道。 半晌,秋冶轻笑出声:“不用了。小野猫出没。” 秋冶让开之后,县官也看到了脚印,眼中闪过了然,担心道:“看来是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会不会对我们后面的计划有影响?” “没事。她知道了也好,正愁她不知道呢。”秋冶摆摆手,欣欣然离开。 县官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就是他这做的事,恐怕并不得对方的喜欢啊。 “哎哟,我的儿呀,咋站在这里呢?你到底啥时候才让我出去和阿亭那娃子家吃东西呀?她说要亲自煮给我吃来着。”老夫人拄着拐杖利索地走了过来,那拐杖似乎只是个装饰。 县官摇摇头:“很难咯!” “我、我打死你啊臭小子,让你和阿亭搞好关系,你又欺负她了是不是……”老夫人举起拐杖就打了下去,县官跑,她就追了过去。 县官举起手护住头,他这娘真是中了夏亭的毒了,都走火入魔了,连他这么个宝贝儿子也下得去手。 挨了几下实打实的,县官实在受不住了:“这不是我的本意啊。这不是上面的压力么,再说了,这对她没坏处,还好着呢。” 老夫人半信半疑地停止了殴打,但还是举着不放下,要是答不好的话随时准备再打下去,“那我怎么就去不了了?你跟人家好好说,人家还能不给你好脸色来着?” “这不是嘛。这就很难啊诶……”县官很无奈,他就是个做事的,没有发言的权力呀。 看自家儿子是真难为了,老夫人没法,唉声叹气地走了。 县官待在原地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哎呀!那丫头偷跑回来了! 再说夏亭匆匆地跑回刑场,一路慌张乃至回到二哥身边的时候气还没理顺,甚至脸色还微微苍白。 “怎么?还有哪里不舒服?” 夏亭缓缓摇头:“没事,刚进去休息了下好多 了,就是跑回来急了。”夏亭选择了隐瞒秋冶的事情。她听到的信息太好了,根本不知道对方要做的事情,要说出来的话,也只是多一个人忧愁罢了。还不如,等秋冶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或者自己去引诱他露出来,再和二哥想法子解决。 “现在是进行哪一步了?”夏亭看了看现场,断头台上还没有人,她打算到那个场面的时候,自己借机遁走。 顾右手搭在左手上,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在左手手肘上面,“应该在游街了,很快就来了。” “二哥,这次秋冶回来,好像又有大动静呢。他有没有给你透露啥信息?” 断头台这边越发多人聚拢了,他们站在前面,不好公然私语,顾装作扫了扫衣袖上的尘土,看了夏亭一眼,亦小声说道:“没有。他这次回来,应该跟他此前回京有很大关系。大约,王朝有变了。” 夏亭心里一惊,她能想到秋冶有所行动,却没二哥的想法那么大胆。这么说来,秋冶运送来的物资的确不少,远远不止是缓解春江镇燃眉之急的,再说,现在的趋势虽日趋严峻,倒没到那个程度。 “那……我们安分守己,应该可行吼。”夏亭原本想要让二哥警惕的话,又吞回肚子里了。罢了,如果这样要将她牵扯进来,他们三个再努力,也无法斗过秋冶。他们三人当然可以潇洒离去,但是一直为他们卖力奋斗的人呢? 远远的,夏亭就看到那几辆囚车过来了,“我走咯。”说完,她立刻演起戏来,逃走了。 从后门溜出去,还以为能不知不觉,慢慢消化刚才的事情,猥琐出门后,转身就发现了那个令她烦忧的男人他懒懒地挨靠在树上,看似随意,实际上背挺得很直,看模样,等了很久了。 夏亭挺直了腰板,权当无视离开。 秋冶慵懒的视线射过来,很杀“不聊聊吗?” 夏亭脚步没停下来,秋冶只好跟了上去,不紧不慢的,不紧不凑的,不远不近的就吊在身后。 “你不是偷听也想要知道吗?现在我送上门了,倒不要听了?” 夏亭突然转过身,秋冶一个不留神差点撞了上去。 夏亭冷着脸:“我偷听?不屑!我刚想进去,就听见你们狼狈为奸,我能怎么办?要是可以,我真不想知道。”到后面夏亭的眼神很复杂,一个是合作了几次有合作伙伴情谊的,一个是帮助自己多次的,自己早将他放在心上的好友…… 这是双重背叛呀。 “不知道,我就不会警惕。也不会那么烦。”烦什么?大佬一搞,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秋冶轻笑出声:“呵呵,所以能摆脱我的干扰的方法或者比你更强的人的方法,不就是站得比他们更高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性说完吧。”夏亭停了下来,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 “装糊涂呢?”秋冶反问。 “我不知道你真是目的,但对我而言,名声累人。它给你带来便利的同时,它也很有可 能是枷锁,我一个心中没有鸿鹄之志的人,就不必要那些身外之物了。” 有时候,得到了在他人看来非常珍贵的东西,倘若自己内心不在乎,便也是束缚。 “呵,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比很多人活得还要通透。有的人参了一辈子,还苦苦挣扎其中。” 夏亭不是活得通透,而是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识。 “但是,人往往活在枷锁之中,人怎么能将自己洗得那么净?你又怎么能逃得过呢?”秋冶眼神望向远方,带着洗净风尘后的沧桑,嘴角依旧带着惯有的笑容。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简单吧?” 夏亭盯了盯手镯:“一点吧。大概想到方向,具体不清楚。知道我身世有什么用?利用?” 秋冶眼神一闪,左拳突然攥紧,“可以这么说。” 夏亭苦笑一下,心里那道裂缝,越来越大到无法修复的程度。以后,对他,只剩下感恩。 她点点头,认命了:“可以。我会配合你的,只要你用到我的时候。但是,请不要把我身边的人牵扯进来。” 秋冶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但是突然又摇了摇头:“我可以答应你的,但是,很多时候事情发生了,就不按照我的轨迹走了。不把他们牵扯进来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敌人不知道你身边有这样的人。” 夏亭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离开。”秋冶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不可能!”夏亭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要她离开,岂不是将她现在建设的一切都放弃了?事业、友情还有亲情……周围的一切,就连空气,她都舍不得。 秋冶看了夏亭几眼,掩藏住内心的复杂和不忍,突然转身离去,只剩下留在空中的一句话:“如果执迷不悟,后面还会有很多麻烦事。不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清楚你身份的,他们的目标,是你身后的家族。你,好好考虑下吧。”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夏亭浑身冰冷,从血液中流出来的冷血的冰冻的感觉。 被支配的恐惧,无力反抗的弱小。 夏亭蹲在原地,紧紧地抱住自己。 半晌,她突然抓了一把泥土扔了出去,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争个鱼死网破吧!我还怕你不成!” 夏亭觉得自己不能一味地退缩,尽管反抗能得到好结果的可能性不强,不争取过怎么知道呢? 柿子找软的捏,真当她好欺负了! 夏亭回去的时候,顾早已经在家了。 看见她冷着脸,眼神呆滞地回来。顾暗道不好,赶紧走了过去,看了看她身后,没有可疑的人之后关上了门才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遇到棘手的事情了吗?” 夏亭缓缓摇了摇头,随意坐在凳子上,“二哥,我被盯上了。” 顾喉咙一紧:“是秋冶吗?” 无声点头,“我好像……会连累你们。”2k阅读网 第一百八十章:全盘托出 http://.biquxs.info/ 顾抓住夏亭的肩膀,晃了晃,“别傻。你是我们的福气,千万别被那些话语怂恿。” 看着夏亭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提不起气,顾的心狠狠地刺痛着。他脑海中想起了某个人的话……眼神一变 权力,能保护他爱的人。 以前的他不屑一顾,他现在只想快速地得到权力。他已经等不及了,不能像现在这样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 暂时牺牲现在的拥有的一切,他以后会加倍地拿回来。 “是秋冶吗?” 顾稍微一想就锁定了他,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中已经是肯定的意味。 夏亭点点头。 “他抓住我把柄啦。”夏亭故作轻松,“幸好也只是配合他做事,应该不会很危险。” “但是他的做法,我很不喜欢。我不想要这么快妥协……”夏亭声音渐弱,抬头看着顾,“二哥,你和大哥会怪我吗?” “当然不会。这样做是对的,千万别委屈自己,二哥和大哥都不会怕的。”顾的语气很坚定。 明知以卵击石,夏亭内心还是涌起了一股勇气。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看出来……我的身世有点特别。”夏亭下意识地转动着手镯,大哥是知道她身上的秘密的,二哥大概也知道不少,但他们都没有刨根问底,她说多少他们就听多少。现在想想,自己真傻,以为能瞒天过海,身边人早已是看破不说破。 “除了我有一些技能之外……我有好几次都做了同一个梦……”二哥的眼神是鼓励的,是温暖的,夏亭胆怯的心渐渐地被安抚下来。渐渐地,她把梦境发生的事情都和顾大体说了一遍。 “后来,我有点意识到,那个女孩……很像我自己,她的手镯,跟我的是一样的。我永远跟着小女孩走动,不能远离她。”夏亭扬了扬手镯,在阳光照耀下,通脆的白玉尽显透明,那嫣红在白玉中流淌,夏亭继续道,“我以前不会有这样的梦境的,自从我在北方的时候,被马车撞了,流了点血渗透在这玉镯上,一切都变了……” 夏亭不得不面对她逃避了许久的问题,在她身上发生的这么多事情,不论是系统还是梦境,亦或是灵魂出移……这玉镯,大概是个媒介,激发了系统,引发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觉得不适?”顾表面冷静,内心震撼无比,他知道亭子身上有许多秘密,她的身世也很神秘,没想到会如此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他无法相信。 听完夏天的叙述之后,顾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的身体问题。这么神奇的东西,顾不相信会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在不断地向它索取过程中,亭子是否需要付出等量的代价呢? 夏亭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这放心好了。我和这东西之间是相互利用相互合作的关系,它需要我的帮助才能维持‘生命’。但是,那些梦境背后的原因,我暂时没头绪 ” 夏亭不想说,是她权限太低,没资格知道。 “那它是如何选择你的呢?” 顾句句问到点上,夏亭都没办法解答。 她原本想着自己不依赖它,就没想着去了解。她还是低估了系统作妖的能力。真的应了秋冶那句,不是我想逃离枷锁就能逃离的。 她记得在最后一次的梦境中,小女孩跟着一个男人走了……那为什么就变成自己了呢? “这个玉镯,自小就跟着我了。更多的,我不清楚。” 顾看夏亭越来越糟糕的状态,停止了疑问。而是转移了话题:“不过我们的敌人少了几个了,我亲眼看见晴天还有王顺德他们魂归西天了,罪有应得。这么艰难我们都过来了,以后我们共同面对。” 夏亭点点头,独自一个人回房间了。她需要安静一下,好好地捋捋思路和走向。 她今天状态不对,不管是在刑场那边还是回来之后,她都提到了秋冶。 顾从厨房小灶里一个暗格上拿出了一沓信,如果夏亭在的话,肯定会惊呼她错怪苏奉了,她以为苏奉这久久没来信的小白眼狼富贵之后将他们忘了哩。没想到是顾将信截了下来。 顾将所有的信重新看了一遍,面无表情地将信全部烧掉。火焰在他的眼神中映射出来,火苗不断在跳动,直到眼中的火光逐步消失。 火已经燃掉了信的大部分,顾手一松,灰烬掉落。 他来到前堂,拿起纸笔两三下就写好。墨干后折好装好,在门外等了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拿了信就很快消失在人海之中。 出乎夏亭想象,一周很是平淡地过去了,这让夏亭内心更加不安,秋冶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后面还有大招等着她? 不管怎样,日子照过。 她将生意的中心都放到镇上来,在其他店铺的掌柜推荐下,夏亭置办了一处宅子当作是储备室,除了德行楼的生意,她也要扩大个人的散客生意。村里就那么大,限制了生产的数量,规模扩大不了,这是为啥他们家麻辣烫的生意比果酱赚得多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春花也趁这次的机会来了次镇上,两人许久未见自是话题不尽的。说着说着,春花突然感叹道:“自从啊,那桃花他们家走了之后,村里清净和谐多了。秋月啊张寡妇啊这些人都走了,剩下零那些小女孩儿,翻不起大浪……你可以回来看看,真的不比镇上差的。” 夏亭笑着:“这是自然了。还有,桃花娘……她死啦。王家也完了,桃花离开了这里了。” 她们两个这么一说,夏亭才发现,这些时间里,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这些人或多或少和自己有过交集和矛盾,那一个个鲜活的形象,有的已经生死相隔了,那么多人的命运从此走向不同的轨道。 “不管她。我对她向来没好感的。不过你可是大功臣,现在村里和谐多了,村长啊还 有村长夫人不止一次在大伙儿面前称赞你呢。他们说你……”春花说得天花乱坠的,那小表情可骄傲得,差点以为是在表扬她了。 夏亭笑得很开心。多日来阴郁的心情得到片刻的舒缓。 “想清楚就回来吧。看看你,才在镇上待了多久?累得脸上的肉肉都没了,活像没人养的。怪可怜的。咱们就做这果酱的生意,已经够好的了。我就没啥见识,但还是觉得吧,有好吃的前提下啊,开心是最重要的。”春花摸了摸她的脸,眼中带着怜惜和温暖。 夏亭的眼泪决堤而出,被理解的感觉……她自认表现很好,秋月间或回来时都没发现,她倒一见面就发现了。 在春花面前,她总忍不住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当时,自己初来乍到,也是她带着自己熟悉环境……像一个姐姐一样理解她,保护她。 夏亭抱住春花,头深埋在她的肩膀上。 春花抚摸着她的背,她身体微微的抽泣颤抖传到自己心上,说不出的心疼:“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很……有主见,你敢做很多咱们女孩子甚至女孩子都不敢做的事情,这就注定了,会有更多麻烦事啊。但是,如果累了,就记得回头,回来咱们村子,我们一直在等着你的。” 平复了好一会儿,夏亭才退了出来,果不其然,双眼红通通的,神情倒是没之前那么灰败了,夏亭承诺道:“嗯。我会的。” 收拾好心情后,夏亭带着春花到她的田里去,夸下海口,指点江山道:“看!这是我给你承包的鱼塘!” 春花没理会她的话,夏亭的话一般听不懂的,她蹲下来捏了捏土壤:“哎呀,你们这儿空气还挺湿润的啊?庄稼长势还算不错么?” “还行啊。呐你看那片,才半个月就长这么大了,估计再过个几天,就能收割第一轮了。” 春花摇了摇头,“哎,咱们村里的好多田地都旱了。再不下水,今年估计就难过了。” 夏亭眼神闪烁了一下,将春花拉走,低声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多储备吃的?现在也要多储备水了。再过没多久,估计很多地方都要旱了。” 春花也不是个傻的,立刻嗅到不寻常的味道,担心地问道:“这到底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天灾、**。”夏亭目视远方,眼神悠远,“反正多一份准备总没错的。” 原来其他地方已经那么严重了,看来……日子不远了。 一个月后,到了初秋,天干物燥。 北边郊外的一场大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起初大家都没采取行动,直到大火越来越大,往他们镇上蔓延。 “这势头不妙,天气太干燥了,树林自然起火了!快!找人扑火!”县官听到有人来报告之后就赶来,看到这情形,一个两个都看戏的眼神,气打不出一处来。 “都给我回家装水扑火,不然大家都得死!”2k阅读网 第一百八十一章:蝴蝶效应 http://.biquxs.info/ 夏亭和二哥对视一眼,率先带领小弟们行动起来。 “锅碗瓢盆都动用上,所有能取水的地方都用上,赶紧扑火!别让它蔓延到我们那边!”顾铿锵有力地吩咐道。 他们的店铺,包括伙计的住宅,全在这边,火一进来,遭殃的必先是他们。 “各位同行们,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别再袖手旁观了,咱们的屋子都是木造成的,一点就燃!还能熟视无睹吗?”夏亭站在城头,喊着那些无动于衷的人。 “对对对,顾家说的有道理。兄弟们,都快行动起来!!”最后,城西的商家全都动员起来,和官兵们一起扑火。 但是,等县官来,顾他们行动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扑火时期,用尽了所有能想得到的办法,火势还是越来越大,越发了卷席春江镇的气势。 县官见况不妙,出动了所有官兵,号召春江镇的群众扑火,陆续的,加入的人多了。 夏亭又一次泼了一桶水,双手已经麻木,火势依旧逼近。和其他人愈加焦虑的神情不同,夏亭反而平静下来了,她的眼神中带着坚毅和沉着。她停了下来,拿着水桶走到瞎指挥的县官旁边,道:“这样下去是没办法了。” 县官红了眼,吼道:“现在跟我说这话有用?我,是不可能放弃的。要走你走,赶紧的!” 除了救火这些人,很多人有些小钱的都带着钱财连忙逃走了,只剩下不能逃的和不想逃的人。 “我们得另想法子。”夏亭望着贯穿着春江镇的流溪河,打起了主意。 县官看到她的动作,犹疑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这时顾跑了过来,他的衣服已经全湿,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搬运过程中过于激烈洒出来的水,与平时形象大相径庭,看到夏亭他并不意外,夏亭内心一动,他们……目的相同。 “大人,大火已经很难人为扑灭了。我们必须要引水灭火。”顾直接说明来意。 县官看了看夏亭,又看了眼顾,妥协道:“那你有办法吗?” “砸!” 夏亭和顾异口同声地说道。 河流在门口的时候就被人们用高高的堤坝阻拦着,只剩下好些个洞在地下流通。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洞全部砸开,让河流的水都能够冲出去,以此来挡住汹涌而来的大火。 人员太少了,夏亭也加入了进来,用锄头、用锤子砸下去,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力量返还。没几下,夏亭的手已经擦伤,手掌上已经磨损了皮吃,纯粹的血肉在扛着。 “快点!已经到门口了!”突然,有人惊恐的叫喊道。 就在县官觉得天要亡他的时候,秋冶带了一队人马来,迅速加入了砸河道的队伍中。从动作和力度上看,就明显能感觉到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而是训练有素的、真正的士兵! 夏亭满脑子只有“凿凿凿”,周围的喧哗声统统在她的世界中消失,她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空气越来越热,不用其他人说,她也知道时间不多了。 “丫头,快走!要来不及了。”县官在一旁奋力砸着,一边说道。 夏亭甩了甩头,又一锄子下去,锄头竟劈飞了,剩下一根棍子。 “亭子,你快走,别回头!”最后,连顾都不淡定了。 夏亭再次摇头:“逃不了的。” 就算她现在是精力充沛,以百米竞赛的速度逃跑,也快不过近在眉睫的大火了。 “快了!这里已经被凿开了!大家再加把劲儿!”秋冶大喝一声,振奋精神。 大力士都围着那一块使劲凿,夏亭扔下棍子,大喘着气,转向背后,望着如君王般俯视人类的大火,很可怕,在这一刻,你没办法不意识到人类的渺小和力量的微弱,在大自然的惩戒面前,人类不堪一击。 但是!夏亭凝聚起胸中之气,每一声凿击在脑海中无限放大,犹如凿刻在每个人的身上 大火与城门在搏斗 “哗啦啦……” 在这一刻,无数人叫嚎出声,夏亭忍不住也热泪盈眶。一种名叫热血的感觉,充盈着内心。 人类个人力量的确微不足道,然而,团结起来的力量却能与天比高。 烧灼的气味和声音不断传来,漫天迷烟团团笼罩在春江镇的上空。危险渐渐远离,原本就靠着一口气在坚持的人立刻疲软下来大喘气,有的欢呼着,劫后庆幸着。 滚滚的河水涌向郊外。大家都知道,解决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马上就要将千辛万苦凿破的河堤重新建造起来。 流溪河是养育他们春江镇人的母亲河,多年来人们靠流溪河的水而活。这水却不是取之不尽的,每年就靠雨水和山泉水蓄积…… 未来会出现的问题,有心人已经猜测到了。县官高兴也高兴,眉目间也是泛着隐隐的担忧。 城门已是焦黑,围墙亦是破败一片,还有河堤……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所有人都没有空闲时间,自发地进行重建,特别是河堤。 很多逃跑的人也闻讯回来,加入了进来。等到河堤重建完毕时,流溪河的水已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缺水问题提前到来。 大启在这个月中伤势已好转,两人回来之后表面看上去与平时无异,然而,两个人的眼神接触,悄咪咪的瞬间带上火花,那含情脉脉哟~特别是大启那小狼狗,眼神那个叫火热。 “要不你们原地结婚得了。这一天到晚的,我这电灯泡都要瞎眼了。”夏亭语气酸不溜啾的,她就是那个柠檬树下的柠檬精。 秋月很淡定,反倒是大启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的组合就是御姐和小奶狗的cp呀。 “等这段时间过去,事情都安定下来,我们再搞吧。”语不惊人人不休,秋月要么不说,一说就扔下了颗炸弹。 大启俨然也被吓到了,“这、这么着急吗?” 看,惊得智商都下线了。夏亭暗自吐槽道。 “怎么?还不愿意了?”秋月的语气中充满危险,连看过 去的眼神都冰冷了下来。 幸好大启关键时刻能自己拉上掉了一半的链子,“乐意之至。只是我现在的样子,怕委屈你了。” 夏亭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趁着这个绝好的时刻,夏亭立刻道:“哎哎哎,我都听到了哈!这段时间过去之后,你们就给我好好地过!我,给你们弄一个婚礼!”自家亲人大喜之事,自然要弄得体体面面的,他们现在条件好了,可不能委屈了秋月。 大启挠着头,笑的像个傻瓜,秋月眼中也带着暖意。 最好,就是她最好的两个朋友,春花和秋月能一起举办喜事,喜上加喜。 此时的夏亭想不到的是,永远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很多承诺,也是被迫地无法兑现。当然,这是后话了。 缺水的问题终于在这一天爆发了。秋冶作为镇上暗里最有权力的掌权人,立刻发放物资粥水,稳定人心。另一方面到其他地方寻找水源。 没有水,庄稼就长得不好,收成差,温饱成了问题。 城门毁坏还未重新修建完毕,越来越多的流浪者和难民迁移过来,尽管每天有人把守,依旧不断有人掩人耳目,潜逃进来。 夏亭依旧选择明哲保身,物资和水自己都准备充足,水省省的话也能够顺利度过这次的难关。每天门外都有乞讨者前来,两个成年人身后可带着好些个孩子,起初夏亭还会给点吃的,但小小的善举,引来的是更多的流浪者,更有甚者,某些心术不正的人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最后还是店里的伙计和二哥顾帮的人来助阵,才平压了下来。 这只是刚开始,到后期,人再多,恐怕也压不下去了。 平叔过来汇报一月的情况时,夏亭突然生起一计:“平叔,咱们地里的庄稼呀,如果都收割的话,供给一个月,可以养活多少人?” 平叔先是一愣,然后蓦地想到了什么,谨慎地回答道:“应付现在的难民,还差一些。但是,能缓解情况,至起码现在的威胁是没有的了。但是,夫人心善是好,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呀。” 夏亭笑笑:“平叔懂我。我会好好再想想的。” 平叔出门之后,顿了一下,一反常态地走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并不是回地里的方向。 二哥因为流溪河缺水的缘故,也忙活了很久。河上的有的船只出现了问题,也因为难民的到来,混杂了无赖和流氓,多了许多扰民的举动。 每天回来已到半更。 顾回来时,看见夏亭还没睡,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顾少有的揉了揉眉间,这难民,来得太突然了,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夏亭给他煮了吃的,他一边吃,她一边讲:“这难民不是多了嘛?倘若放任下去,我们也很难独善其身。咱们不是有地嘛?庄稼也成熟了,我打算联系官府那边,当时是捐助了。” 顾想了想,道:“援兵之计了。要防范秋冶,他到现在,还没透露出具体的目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名声鹊起 http://.biquxs.info/ “对。所以,你腾出个时间来,我们一起去吧。” 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难。或许是难民潮问题已经越发严峻了。在听到夏亭要分发粮食时,县官的眼睛都亮了,不论夏亭他们提了什么建议,都一律答应。 “那如果我说,让秋冶不再为难我们呢?” 县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尴尬,“哎,丫头啊。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难道是筹码还不够?加上我水运载货回来呢?只要给我些时间,后备的粮食,我可以运回来。”顾又亮出一张牌。 要不是今天听到,夏亭也不会想到二哥的人脉和资源已经那么丰富了。这大旱想必不会只是方圆百里的事情,而是一整片南方陆地。春江镇只是因为那场大火,增快了速度。 秋冶物资损耗那么快,想必也很意外和突然,夏亭有理由相信,他这物资绝不是完全为了接济苦痛的老百姓的。 谁知,县官还是摇头,痛苦道:“你们两个啊就别为难我了,他的事我怎么能管呢?再说,你以为几个难民的命能值多少钱?大人早见惯大场面啦,物资不够他会放弃难民,稳住春江镇的百姓。但是就苦了我啊,我是明面上的掌舵人,一家大小男男女女都生活在这里了,逃不掉。”他也很容易官帽不保。 二哥还待讨价还价,夏亭悄悄地阻止了他,摇了摇头。县官说的是对的,秋冶能狠下心做出这样的事。她还是比较了解秋冶的性格的。 想回到原来的目的,夏亭道:“粮食可以给,在这期间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不让别人打扰。” “那是当然啦,我又怎么会让咱们春江镇的大功臣烦扰呢?”县官说了句好话,话题一转又追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有粮食呢?” 夏亭想了想,“这些天陆续有吧。咱们镇里还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吧。” “当然还没。慢点来也没关系,只要到就行了。” 从官府里出来,他们又跑去找平叔了,前些天夏亭已经透露出相关信息,所以今天夏亭过来说明此意时,平叔并不惊讶,很快执行下去了。 “啊,对了。”夏亭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不用全部收割,剩下几亩给咱们兄弟,保证这些日子我们都不会饿肚子。” 夏亭担心他们真全部割了,到最后成全了别人,温饱了别人的口腹,而饿瘪了自家人,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你们平日里吃的都是田里的吗?”顾安静了许久,突然问道。 平叔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话,愣了一会儿之后就如实回答:“是的。不过咱们吃的都是容易种的,那些贵的是拿去卖的,没舍得吃。” 顾点点头,又沉默了。 为缓解尴尬,夏亭道:“那既然现在不拿去卖了,咱们就吃好的,剩下的再给他们吧。” 被召集来的伙计都感谢地看着夏亭,他们都是平叔招回来的,夏亭很少出现,对这个幕后**oss知之甚少,只有从众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她光辉的事迹。今天这么一搞,可想而知,夏亭在她的伙计里的形象是多么高大 了。 了了一桩大事,夏亭心里轻松了许多,有些难民,真的很可怜,拖家带口,那小豆丁脸上脏兮兮的,衣不蔽体,瘦骨嶙峋,脚上的鞋子早磨穿,露出破裂的脚趾头……缺失许久的母爱被激发出来,这也是除了考虑到自家生存外,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亭子。你对平叔了解不多是不?” 夏亭没有犹豫地点点头,看着他道:“是啊,我知道的以前都跟你说完了,怎么了呀?我觉得你很关注他。” 之前二哥就已经问过平叔的事情,现在再次提起,夏亭发觉不太对劲。二哥可不是那种闲得慌的人,不会多次谈起一个不太相干的人。 顾的眼睛眯了眯,遮住了里面透露的锋芒:“嗯,确实对他产生了点兴趣。” 夏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顾投来疑惑的眼神,夏亭秒变回正经,“你继续。” 夏亭这yy的小心思放在古代大约是很少人能理解的,但顾是什么人?结合她平日的性格,还有她的神情,他刚才说的话,眼神就闪过了然,嘴角的笑发生了角度,变得极其危险。 “你快说呀。”夏亭乖巧,不与他的视线对上,自己看不见对方就好像对方也看不见自己一样。 “他的儿子嗜赌,前些日子欠下很大笔债,还被人追上家里来了。” 夏亭接着道:“所以,平叔就卖地给我了。刚好能接上,也有理由了。” “那么简单吗?”顾反问,“那一百亩地花了多少钱?” 夏亭不明觉厉,二哥这么一怀疑,她怎么觉得自己掉坑里了? “200两。”怂怂的声音。 “就算在咱们村里,贫瘠的田地也差不多这个价钱了。像这样优良的土地,可得要7、8两,在镇上,至起码要个10两的。他200两卖,很可疑。而且,200两,还不够填他儿子的债。”顾点出疑点。 夏亭慢慢吸收二哥的话,也开始回想当初的画面,“这么一说,我真的就觉得这是一个局呢?冥冥之中就在等着我上钩……”他们那时候是拿不出1000两银子那么多的,她当时也是想着去看一下。 “当时王顺德也有派人来要呢,价格好谈,但平叔就是坚持要给我。”夏亭越想越糟糕,直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或者说他们?到底是为什么想要你拥有这块田地呢?” 夏亭突然搞笑:“我做好事太多了,所以他们感谢我?” “他本来很有钱,就差两百两?” 顾看着她不说话,一个眼神就让夏亭乖巧下来。 “其实我也不懂。直接去问他吧?”平叔就一个人,他们一帮人,人数上碾压,还能问不出个事儿?就算问不出,那也确定是有问题了,她转手就将这地转出去。 顾流光一转,“平叔不好问,去问他儿子吧。” “那……” “走吧。顾帮。”顾的步伐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夏亭方向刹不住,生生兜了个大弯,小跑 跟上顾。 顾夏亭进门的时候,又是清一色的高喊,突然一个人走来,在顾耳边说了句:“人已经带到。” 顾微微点头,那个手下就去驱赶其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去去去,一个两个的都待在这干嘛呢!帮里事情太少了是不是!” “哎哟,可悠着点儿!我这满身的肌肉,可别把你手脚给折了。”帮里其他人打趣着玩闹着离开了。 “平日里他们都这样相处,可真好。你管教得不错嘛。走吧,做正事去了。”夏亭每来一次,都颇有这种感觉。这样的气氛和团结,能走得更远。 她率先跟上了那个小兄弟的步伐。 夏亭看到那个被五花大绑,浑身散发着酒味,瘫在地上胡言乱语的邋遢男人,要不是能从他的五官中勉强看出平叔的样子,夏亭真不敢相信,平叔那么淳朴善良的人竟有这么个儿子。 噢,收回善良的话,平叔是个怎样的人,也不好说了。 顾进来的时候带了盆水,二话不说就兜头淋到平叔儿子身上, “谁!敢在我顺儿哥身上撒野!”平叔的儿子还没清醒过来,竟耍起酒疯了。 顾给了手下一个眼色,对方将他拉了起来,使劲往水缸里摁下去,直到清醒为止。 夏亭和顾坐在一边,顾问道:“脑子清醒了吗?可以回话了吗?接下来如果好好回答我们的话,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帮你还了今天欠的债。” 顺儿哥瘫坐在地上大喘着气,忙不迭至地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行行行。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爹,前些日子不是卖地了嘛?” 顺儿哥想了想,确定道:“啊,是啊。” “他为什么要卖地?” 顺儿哥挑了挑眉毛,打了个哈欠,“这不是要还债嘛。” 夏亭脸上一片不可言喻之色,“家里因为你变成这样了,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吗?” “老子替儿子还债,天经地义啊!”大言不惭,不知所谓。夏亭被气饱了。 顾生生把歪了的话题转回正道:“卖给了谁?” 顾深知这人天天混赌场,对其他事情都不了解,也不怕自己身份被他知道。即便知道,为了钱,为了赌,也会毫不犹豫地“卖”消息。 “顾家麻辣烫那家子呀。” “为什么要卖给他们?” 顺儿哥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们:“好骗钱?” 顾和夏亭对视一眼,估计,这草包是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 顾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将他拖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一阵子狼嚎鬼叫之后,手下出来默默摇了摇头。 夏亭很想问二哥对顺儿哥做了什么,但又不太好问。顺儿哥虽然很废,但没做错什么。 “吓吓他而已。”顾对夏亭解释了一句。 夏亭挠挠脸笑了。 “只能找当事人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来不及 http://.biquxs.info/ 平叔不肯说出真相的话,他的宝贵儿子,还可以作为人质威胁威胁。 顾让人带顺儿哥下去。 “去把平叔请过来吧,别让人给跑了。”顾吩咐手下道。 等人出去了,顾又跟夏亭说:“平叔待会儿来了,你避开一下?后面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吃的,有个躺椅,你可以在里面休息休息,也能听到我们的对话。”顾不为别的,就怕平叔打感情牌,让她难做。 夏亭点点头答应。她自然也想到这一层了。原本他不说,她迟些也要提出来的,现在就顺水推舟去偷懒了。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声音,夏亭凑耳朵贴着墙角听,只听到二哥问道:“怎么这么久?” “报告帮头,我们去田地逮他,他不在,问了好些个人才知道他去官府那边了,所以,我们后来赶去官府方向找到他的。” 听到这话,夏亭隐约觉得不对。但又拿捏不准,他这会儿去官府,必定是去交第一批粮食了,这是她当时嘱咐下来的,没毛病。 “知道了。带他上来吧,客气点儿的。” 在夏亭走神的这么一会儿,平叔已经过来了。 只听到平叔颤颤巍巍的声音说道:“老爷,这么急忙的叫我过来,是发生什么了?” 顾没有先回答他,而是让他坐到一边的位置上,做了个手势,给平叔倒茶。 这样,顾才道:“噢,有点事儿找你,刚去田里找你,没找着呢。”顾一笔带过,还不着痕迹地问起了他去官府的目的。 平叔虽觉得疑惑顾的种种行为,但还是平白如实地回答道:“夫人这不是告诉我们要割粮了嘛,咱伙计这一天做下来的可不少,就先运过去官府了。粮食很贵重,我实在放心不下让其他人接手,就亲自交到官府那了。”突然想到什么,平叔又交代了一句,“噢,还是官府师爷亲自查点的,记录在功名册上的,我亲眼看见的。估计这会儿啊,已经好多人能有口热稀粥吃咯。”平叔笑道,笑容中带着慈善。 在他们这,有人为大伙儿做了好事,都会记在功名册上,以后犯事儿了,也会酌情从轻发落。相当于是一面劣质的免死金牌了。 你看看,你听听,这样的人,能让人绝对他是个坏人嘛。 夏亭郁闷了,平叔如果是装出来的,那就太可怕了。 什么仇什么怨才遇到这样城府深不可测的人啊。 顾点点头,突然疑问道:“功名册?” “诶,是呀。我们刚把粮草送过去,转眼县官大人就已经宣扬开了,现在放眼整个春江镇,没几个不认识咱们夫人了。”说这话的时候,连夏亭都感觉到了平叔的自豪感。 顾却高兴不起来,刚怀疑平叔有问题,亭子就因为捐献出粮草而扬名了,万一出了事,藏也藏不住了。 “平叔,这还得多谢你。内人能有如此成就,你才是真正的好人。亭子不过是碰巧才得如此功名,实际上, 这功劳的确该你得。”可不是嘛?地是他的,种也是他种的,找伙计帮忙,也是他找的。夏亭就付了那么两百两,偶尔去看个那么一两次……什么实事没做过。 平叔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要不是夫人出手相助,就没有我今天了。” “此话怎讲?”顾眼神眯了眯,藏住里面的情绪。 顾话一出,平叔像刚反应过来对方动机不对,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做的事,眼神有些慌乱,很快又强作镇定,“噢,夫人没有跟你讲。” “内人从不是乱嚼舌根之人。” 听到顾这话,在里面听着的夏亭耳朵一红,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二哥倒说得那个叫肯定。 “那段时间我家里出了些问题急用钱,幸亏夫人及时给予了帮助,还让我留了下来,我才得以有一条生路。” 夏亭暗自点点头,没错,当时的确是这样的。 “但是有人跟我说,王顺德当时有派人找你要,多少钱都愿意,但你拒绝了?”顾直直地看着平叔。 平叔脸色一白,“是的,王顺德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放心把地儿交给他。” “但是你急需钱。”顾摆出最核心致命的问题。 “夫人给的已经够了。这么多年,我家也还有些积蓄,加上这些,足够了。” 顾靠后椅背在了椅子上,右手轻拿着茶杯把玩,嘴角依旧带着淡然的笑。 夏亭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看来是到了关键时候了。能不能套着话,就看二哥了。 “足够?你儿子天天泡在赌坊里,只怕是远远不够的。你儿子的德行你应该比我清楚,他可不会轻易罢手的,上瘾的事,戒掉……需要多大的毅力。你会不为自己,为你儿子留条后路?” 顾每说一句,平叔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顾笑了笑,悠然地啖了口茶。 夏亭在里面不知所以然,又不敢乱动,烦恼地挠乱了头发。 “没有找到辩解之词,那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的目的吧。趁着还没对亭子有实质性的伤害,我会放过你。”顾这人,就爱攻心理战,将别人心理的防线,一道一道地攻破。 突然,顾的眼角余光看到平叔一动,心里暗叫不好,立刻扑了过去,挡住了他撞柱子的部分力度。 顾闷哼一声,捂住了胸口。手下听到声响立刻进来,将平叔抓住,有的立刻喊叫大夫,被顾阻止了,“无碍。” 夏亭在里面急得团团转,突然之间怎么要叫大夫呢?他们俩做啥事了,到底谁受伤?可否严重? 奈何她现在被局限在这里不能出去,否则将前功尽弃。对,她要淡定下来,相信二哥,相信顾帮的伙伴们。 “不会轻易让你死的。”顾简单包扎了下,继续道,“我能感觉到你有苦衷,能感觉到你对亭子的好,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平叔像失了魂一样 “来不及啦。哈哈哈……能怎么办呢,我也没办法。如果夫人走了,我也会以死谢罪。赔上自己这条贱命。” 夏亭整个人趴在了墙上,想听得更清楚。 “你放得下你的家里人?” “无事了,我死了,也看不到了,那就不归我管啦。再说,剩下的也够他活了,活不了,是他的命。”平叔的眼睛湿润。情感很动人,嘴巴却还是硬得很,一句话不透露。 顾的笑容消失了。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平叔看着他们的动作,心里很忐忑。自己孤身一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老爷还有什么后招? 当看到那个踉踉跄跄走来,浑身酒气,衣服凌乱不堪的人被绑着过来时,平叔眼睛都红了。 “你这个逆子!”平叔恨铁不成钢。他一辈子安分守己,固守一方水土,生活也过得不错。上天还是看他过得太顺了,弄了这么个祖宗来,害得他如今身不由己,举步维艰,生不如死。平叔一个气愤,竟还挣脱开钳制,掐住了顺儿哥的脖子。 好不容易分开他们,顺儿哥脖子上一圈一圈红的,倒还记得反驳:“你、你这个糟老头!干死啊!想掐死我?让你绝后啊!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平叔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句句梗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见势不好,瞪了手下一眼,使了个眼色。他要的是顺儿哥的配合,哄好平叔,透露信息。而不是气得平叔甚至要掐死他的儿子。 气势还是要的,“所以,你不仅仅是一个人。” “好狠的心啊你们,一个个的,这样对我老平。我这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我要被那狗儿子给害了呀!早知道他烂泥扶不上墙,还一天到晚连累我们家里两个老人的,早该小时候掐死他的。”平叔坐在地上哭喊,句句扎心,夏亭听了也心痛不已。 很同情。命运很不公。这么个安分守己兢兢业业的庄稼人,被逼到了这个程度。 但,谁又天生好过?命运不公,只能受着,只能……扛着。 夏亭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藏住了神情。 “如果……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会考虑带好顺儿哥,但是,你要舍得让他吃苦。”顺儿哥始终是平叔心头肉,爱也是他,恨也是他。 平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也不急,耐心地等着。他知道,这个诱惑,很大。 “真的吗?!” “我顾说话算话。”顾笑着道。 平叔眼神骤亮,神情立刻鲜活了,但陡然又灰败了下去,剩下喃喃一句:“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句话,平叔已经是第二次说了。顾不得不重视起来,他上前扶住平叔,稳定他的情绪:“平叔,告诉我,来得及的,还可以补救。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做了什么!?” 平叔对上了顾焦虑的眼神,闭上了眼睛,沉沉地说了一句:“我种的庄稼,有毒。”2k阅读网 第一百八十四章:审问 http://.biquxs.info/ 平叔这句话说得很轻,在里面的夏亭听不真切。 “他们让我,在里面下毒。我没办法,只能听从。”平叔低着头不敢面对顾。 顾知道里面还有许多蹊跷,若不弄清楚,他们只会更加被动。 “对方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做什么?” 平叔知道顾为人,他先前答应会培养好顺儿哥,就不会食言。如此一想,他有充分的理由坦白,“顺儿哥出了那事,那边的人说如果我不下毒,不找夫人买田,就会杀了他。如果我做好了,顺儿哥这次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还给了我一笔可观的钱财。”要赢得老爷的信任,不能撒谎。 他当时也不认识夫人,现在后悔莫及。 这事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影响,平叔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你背后的人是谁?” 平叔摇摇头,“我没见过他真实面容,平时都是约定好地点,我去拿的。唯一一次见到可能是的,也看不真切。” 这么说,平叔也只是被利用关系,他并不是内部人。 夏亭听了这么久,总算是听出点信息来了。 “你和伙计不都是吃田里的?身体没事?”顾抓住了关键点问道。 平叔很快回答道:“他们会定期给我们带那个毒药,还有解药。我们吃了解药,不会有问题的。” 顾脑筋飞快旋转,“你手头上还有那解药吗?” “没……噢!有!上一次有个人回了趟家,所以有剩下了。” 顾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平叔回去拿解药,“记住,不要引人怀疑。” “二狗,你带人赶紧去官府,如果那粮食还没被吃,赶紧拦截下来。如果他们问到,就说是我的意思,迟些时候会去解释。” 现在的关键,就是尽量不让有毒的粮食给大伙儿吃,否则水洗不清,这锅,背定了。 人都走光之后,顾敲了敲后面的墙,“亭子,可以出来了。” 听到二哥的召唤,夏亭立刻开门出去。墙上一大幅画中的那扇门竟然打开了,走出了一个小女人。 “解药有现成的,但绝对不够,我们要找汉林先生帮忙解析一下这成分,最好立刻配有新的解药出来。如果真已经有人中招了,我们还可以有后招,后果不至于太可怕。”如果……她这回,真的很难全身而退了。 是谁,故意套自己进去,或者说,对准的是整个顾家?了解她的近况,清楚她财政可支出的大概数字……这人,必定观察自己很久了。 绝对不会是自己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和那些人的命运已经捆绑在一起,她过得潦倒,其他人更不好。不会有人这么愚笨,做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那,就剩下敌人,或者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或者是秋冶? 夏亭想着,不经意间说了出来,顾听了个真切,道:“不可能是秋冶。” 夏亭惊愕,一脸不解。 顾笑了笑,“秋冶为人骄傲,他要弄我们轻而 易举,绝不会做这样苟且小人的事情。而且,秋冶在民间需要有一个好形象,他现在相当于在管理春江镇,没有谁比他更想春江镇快些恢复安稳了。” 夏亭沉思,有些不赞同,但不能不承认很有道理。也对。秋冶若要逼她,是没办法抵抗的。 “先撇下不管了。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找汉林先生谈,我去找县官。”目前最紧迫的,不是找到背后的人,而是,解决危机。 顾稍微思考了一下,答应了这个分配,嘱咐道:“注意安全。如果有情况,记得先保护好自己。” 夏亭没时间温情,她检查了下身上的物件齐全后,略挥手,很快就消失在顾面前了。 顾看向湛蓝的天空,双拳紧握,他,一定要变强! 夏亭是用尽毕生力气去跑步了,如果以前跑个200米就泄气的话,她感觉自己有无穷的力量。跑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二狗从里面出来,她一把抓住二狗,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二狗神情有些沮丧:“已经运出去了。” 越到这个时候,夏亭竟莫名地冷静。她拍了拍二狗的肩膀:“好。你找兄弟跟官兵们一起,尽量拦截下来,其他不用多想。” 刚说完,看着二狗他们离开,夏亭也走到里面去。今儿不用说,门口的官兵就已经侧开身子让她过去了。 “大人!大事不妙了!”夏亭跑进去,看见县官大人愁眉苦脸地坐在正堂上,一手撑着脸,生无可恋。 “我~知~道~啦~”县官大人说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地拖着说。 “现在要赶紧找人追回那些有毒的粮食。” 县官猛地将手一放,“你啊你,总是到处惹麻烦。” 夏亭双手一摊:“我很无辜。”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人我已经派去了,最早的那一批,也应该有人入肚了,现在啊,我们这几个能做的,就是赶紧治好他们的病。” “噢,那就好。解药的话还有一点,但是绝对不够,要找人研制解药。二哥已经去找了。” “靠谱?”县官严重怀疑,他现在已经对夏亭失去了信任。 夏亭犹豫了一下,小小声说了句:“大概?” 县官像一个老父亲一样叹了口气,明明只是个30多岁的男人,他还是觉得自己快要入土为安了:“走吧,找你二哥去。” 最好不过了,夏亭屁颠跑到最前面。 “大人,委屈你一起了。” 走在前面的夏亭听到这句话,后转一看,就看到秋冶从帘子后面出来了!感情他一直在呢,偷听他们说话! 夏亭刚想发作,就被县官喝止,“别闹了,别的事先放一边,现在重要是做什么,你比我清楚。”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也不是好鸟啊。 看到县官背着秋冶使劲给她打眼色,眼睛都要抽过来了,夏亭只要作罢。好气喔,这个豺狼虎豹很有可能是策划这起事件的呀。虽然二哥说不是。 是,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拒绝跟他狼狈为奸之后,他还警告自己来着?说什么麻烦不断。能让人不起疑嘛? 不管,她就是要迁怒。 但是目前,她还要忍。 一路上,夏亭故意踢着路边的石子,啪啪响的。 “二哥,我们回来了。”夏亭回去的时候,二哥已经在议事厅了。平叔也已经在一旁,就剩她了。 不!夏亭眉头一皱,小心问道:“没请到汉林先生?” 顾点点头,又摇摇头,让人看不懂他的意思。 “不是没请到,是没机会请。汉林先生在晴天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顾拿了封信出来,“他是悄悄的走了,将近一个月了,我也是刚才才知道。” “没事,我已经把叶老带来了。”秋冶淡淡地说了一句。神情高傲。 “说到底,还不是你逼的?”凭什么一副恩赐的表情?“如果没有宣传我的名声,我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虽然间接的,她还是害了很多人。 背后之人,何其歹毒?为了置她于死地,也不顾他人的安全。 女人的神情是不耐和烦躁,这些天,自从他回来,她从未有过好脸色。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你的命重要,还是争吵重要!”秋冶忍不住情绪大喝道。多天来烦闷的心情爆发倾泻而来。但一看到女人坚强中带着胆怯的神情,秋冶知道自己吓到她了。不由得有些后悔。 但是,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秋冶心中苦涩。 他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事情先放一边。叶老,您看一下这药是否有玄机?” 叶老恭敬地上前,平叔怯懦地看了顾一眼,看到他微微点头,才将解药递给了叶老。 叶老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听周边事,拿着平叔的解药就研究去了。他的任务就是做好大人吩咐的任务,其余的,与他无瓜。 “幸好运送过来的粮食用了不到一半,还有部分没有出去市面,造成的影响不会太大。”秋冶开始分析情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粮食是你供应出来的,他们有问题绝对会找你。到时候,我说什么你都要配合我,知道吗!” 顾悄悄捏了下她,夏亭才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而顾,也悄悄的站在了夏亭的身前,挡住了秋冶进一步的威迫。 他们的小动作,秋冶自然是看在眼里了,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另一边。 “现在,敌人肯定是最放松的时候。他肯定不满于现状的,想要尽快的干掉你。所以……”秋冶进一步分析,全场中,最冷静的就是他。毕竟,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太多了,今天的事,在他看来,不算很严重。 “引蛇出洞!”顿了一下,秋冶和顾同时说出声。 “如何引呢?”县官大人急切地问了一句。 秋冶笑了笑,目光转向了平叔,“你们平时有交易点的吧?你到时候跟他传消息,说用毒不小心多了,有些地的庄稼还没用到毒,毒不够……” 第一百八十五章:引蛇出洞 http://.biquxs.info/ ()县官恍然大悟看了看在场的顾和秋冶的眼神,缓缓摇了摇头,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不行!不行的。我没办法联系他,我们是在固定的时间地点,我去拿毒药,我从没见过他。”平叔使劲摆手拒绝这个提议。 看他的样子,见不到人是一方面,好像……对方还有让他恐惧的点? “平叔,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夏亭道。 至于他做的错事,也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是现在。 顺儿哥突然被压了上来,不知道做了什么,他突然痛嚎一声,卧在了地上。 平叔脸色一白,想上前保护自己儿子,被阻拦下来。 顾冷淡道:“你知道的,你没得选择,只能配合我们。” 平叔看了顺儿哥一眼,恍惚地点头。 顾让手下带着顺儿哥出去,其余闲杂人等一并退出,剩下秋冶、县官、平叔还有她和二哥,一个五个人,坐在议事厅上。一时间,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你和那人是接触最多的,你认为……怎样才能引他出来?”秋冶问道。 平叔想了很久,道:“他是一个很谨慎、很小心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他人,也没停过他声音……所有的交流都是通过信来传达的。而且,他对我们,对夫人很了解。” “谨慎……”夏亭喃喃道。 忽然,她眼神一亮!有时候,优点也有可能是这个人的……缺点。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夏亭清了清嗓子,4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继续道:“我们可以让平叔告诉那个人,说我们已经分析出解药了。而不小心中毒的那些人,也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县官他们瞒住事情真相,让老百姓误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好,受不住才惹的病。吃人嘴短,老百姓只能依靠官府。”看着其他人时不时地点头,夏亭动力更大,“这样一来,那人的目的就落空了。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想必不会完听信平叔的一面之词。所以,他会亲自探查情况,到时候,我们守株待兔就好了。” 县官及时提出一个问题:“万一来的不是他呢?” 顾笑了笑,“不会的。如果不是他来,就让他不得不来就好了。” 夏亭拍了下桌子,顿时拿定主意,动力十足道:“好,那我们快些行动吧。” 顾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我们’,没有你。” 夏亭满脑子里,满心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二哥、县官和平叔相继出去了,剩下她和秋冶在议事厅上。秋冶要等叶老的消息,顺便保护她。 两个人谁也没搭理谁,很尴尬。 夏亭还沉浸在二哥留下的话中,愤愤不平。 说什么对方直接要伤害的目标就是她?说什么带她去不方便?说什么她需要重点保护…… 夏亭一个劲儿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一眼能看穿她在想什么。 秋冶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主动挑起话题。他知道,从他强硬表态的那 天起,他们已经很难做朋友了。她的亲人还没到,自己无凭无据,也无法说太多事情。而且,她也然忘记了过往。 他只能,做个恶人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夏亭好奇地看了过去,听到外面的人恭敬地叫了声“秋大人”之后,夏亭又撇撇嘴,将后脑勺对准秋冶了。 她记仇得很,一心想让她远离温柔乡,离开亲朋好友去不知名的充满未知的地方时,她没办法释怀。可能,女孩子都没办法接受,一个曾经的好朋友如此对待自己。 如何讲呢?不是恨。而是,对方缺了一个解释。被蒙在鼓里的一方不好受,这样的关系也不平等。 秋冶手下拿了一封信进来,秋冶当场就打开。夏亭暗道,他这是把这儿当成自家办公的地方了?够自觉的。也不怕她一个发狂,将这信销毁掉? “你会吗?”秋冶抬头突然问道。 “啊嗯嗯?”夏亭眼睛从信封上移开对上了他的眼睛,她这有些心虚是什么鬼。夏亭强行移开眼睛,嘴硬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秋冶无声地笑了笑,她所有的想法都放在脸上,太吃亏了。以后跟他去到那吃人的地方,可要怎么办好? 夏亭望着门口外,焦急地等着好消息的到来。 突然,她的脸上被一张纸碰到,掉到怀里,夏亭连忙接住。 看着纸的来向,夏亭瞥了一眼过去,“发什么神经!” “看看上面说的什么!”秋冶满脸严肃。 夏亭好奇得很,他什么事情需要让自己看了?带着好奇的心思看,结果越看越严肃,越看心情越沉重。 “怎么会这样?”夏亭喃喃道。她双手撑着头,再次看了一遍内容,闭上了眼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能帮忙去搜寻吗?”夏亭的语气中带着颤抖。她忍着没有倾泻情绪,奈何已经到了喉哽,说话时已经泄露出来。 秋冶点点头,“嗯。不管怎么说,我和他都是兄弟。” 说好的安呢?都是大猪蹄子。骗人的鬼。 “大哥他们那一镖遇到强盗了吗?” 秋冶将信烧毁,这是他们习惯使然,不留下任何证据。 “事情还在调查,十有**是了。那一段路偏僻荒凉的很,除了谋生活的,没人会去那地方。”秋冶道。 夏亭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大哥的消息?你追踪他?!” 秋冶手一顿,默认了。 又是一腔怒火,夏亭想要爆发,却理智地发现自己没机会。大哥的安危和自己都要靠他。自己虽然讨厌他,但不得不说,幸好有他。 “所以说,你能想到这背后的原因了吗?” 秋冶的一句话,又让夏亭心里不舒服了。 “你什么意思?”为何将这些事件的所有过错归咎于她? 秋冶将腿翘在一起,双手交叉叠在上面,就这么个动作的变化,夏亭就感觉到他身上气势发生了变化。 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是一种……被猎物盯上的可怕的感觉。 “这次的事件因你而起的吧?” 无法反驳。 “顾兄因为你才去走这趟镖的吧?” 夏亭还没来得及想,秋冶又一个问题抛过来:“这趟镖很危险,不然这镇上最有名的镖局没选,选中了顾兄这家出来没多久的呢?镖局这一行,最看重的就是信誉了。如果是好镖,还轮得到顾兄吗?”分析头头是道,理由充分,透露了夏亭以前不敢深想的问题。 “他们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包括顾。你可能不知道,他这些天都在做什么。”秋冶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说,不择手段了。他没想到,有一天会把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你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不是吗?因为你,他们两兄弟现在各分东西,他们的娘亲也出家随佛了……在很多人看来,他们这家子早已经不复存在了。”看着眼前女人眼神渐渐变暗淡,看着他是占据优势了,要在官场,打败了对手,绝对是一大喜事,然而,秋冶心里却在隐隐作痛。 他在亲手……将彼此的距离拉远。 秋冶将脸瞥向一边,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汹涌的情绪,继续挖坑:“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不离开,始终会给他们带来不幸。不用我动手,自然会有其他事情发生。这是你注定会带来的影响。”女人的眼泪在掉落,他的心也在滴血……每说一个字,就有一刀划在心尖上,“因为,你不是平凡人啊。” “二哥他在做什么事?”半晌,夏亭的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厅中响起,很单薄无力,就像声音的主人一样。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只好说出对方最想听到的那一句,“是不是我离开他们了,他们就会按正轨走?你会帮忙解除他们的危机的,对吗?” 秋冶直视着她,此时此刻,他没有任何退让,“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两兄弟都是有想法的,万一他们无法收手了,我也只能阻拦一下,不听劝,我也没办法。” 夏亭也清楚两兄弟的性格,不声不响,也安贫乐道。但只要他们想做一件事,也是很难阻拦的。 她笑笑,“这足够了。” 或许从她的梦境开始,就注定了自己一生的不安稳,自己苛求的小日子生活无法兑现了。只是她一直选择性逃避,妄想不了解,那些事就不会发生。这天,终究是来了。 “好,我真心答应你。等这次的事情还有大哥、二哥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就走。”夏亭特地留了个小心眼。 秋冶直接揪住她的小尾巴,“不行。最多是你的事情结束就得走。顾兄生死不明,解决之日何其长?你二哥不是省油的灯,要阻止他再抢走你,这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小女人倒打的一手好算盘。 夏亭被发现猫腻,也不害臊,嘟嘟嘴闹别扭般道:“好吧。” 至少,她也有一段时日,可以平缓自己的心情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放秋冶鸽子 http://.biquxs.info/ 这次的人果然不好捉。他们捕了好几天的人,一直没动静。 最后面,还是秋冶暗中的人,暗卫?类似的人吧,训练有素,效率高,手头上的信息资料也多,最后是顺藤摸瓜,直接上门捉人的。 天意弄人,居然是老熟人。 他们设计的套,人家没往下套。但所有人还是很高兴,夏亭在外围也跟着笑着,但笑不达眼底。 这意味着,离她离开的日子更近了。 “你猜猜凶手是谁?你的老熟人。”秋冶缓缓走了过来,道。 夏亭一个大白眼,“既然是老熟人,就更不想知道了。免得更扎心。”凶手找出来了,还有事情没解决,她的名声啊…… 就算这些天很少出去,她都听到人家说她是毒妇,黑寡妇各种蛇蝎心肠扣在身上了。要不是有官兵在外面保护着,她恐怕早被那些不幸中招的人的家属五马分尸了。 凶手抓到了,还得给那些人治好,然后给钱补贴安抚下来,她才能真正地全身而退。 经过这次,夏亭是彻底的清醒的知道了,她这人啊,就不该出风头。出风头必死! “不过,不得不告诉你,这次抓出来的,只是个替代品。”秋冶又来说个夏天不想知道的事情了。 老熟人?还能找到替身?与她有仇。 夏亭内心隐约知道答案了。 “没关系了,今后都与我无关了。”夏亭笑得贱兮兮的。 秋冶也会心一笑,她马上要跟自己离开,他自然会保护她的。那帮人虽然有些势力,解决他们是麻烦了一点,但不足为患。 夏亭见秋冶想歪,正中她意了。这样,她离开的计划也就更顺利些。 当初,她是答应了秋冶离开,但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跟他一起离开。 没错,夏亭要玩一下文字游戏。 两兄弟和大娘既然是因为她的存在才分崩离析,那么,只要她离开就好了吧。 和他们有感情了,离开的确有许多不舍。如果这是对他们最好的话,自己离开也未尝不可。 挣扎过,奋斗过,奈何抵不过这冥冥之中被安排好的命运。 那么,接受是最好的结局。 当初,她也是想着离开的,不过……这想法推远了。她这些日子得到了那么多,得到了原本不属于她的幸福,已经足够啦。到时候呢,她可以快意江湖,完成自己的江湖梦了。钱也够了,带着足够的盘缠,只身一人到处游山玩水,游历江山大河,潇洒自在,当一回女侠~ 笑着笑着,夏亭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出来了。 “嗯?怎么哭了?”顾突然走了过来,关切地看着夏亭,尔后带着警告的眼神射向秋冶,脸笑面不笑道:“秋少爷,这又是怎么了?” 夏亭赶紧擦掉眼泪,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太高兴了,终于抓住了凶手,还我一个清白了。” 解释很充分,顾却还是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奈何在他们的神情中抓不到信息,只好放弃。 “好。别哭,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顾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只有他知道,这一句话,分量有多么重。这其中,他要付出多少,但是,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不是她,他如今恐怕依旧浑浑噩噩过日,依旧是在秀漓村里种庄稼的糙汉,每天为几斗米而发愁。 秋冶一直带着审视的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逡巡着,眼神中带着玩味,还有个中道不明的情绪,复杂得很。 后来,夏亭要跟着秋冶一块儿到“重灾区”去施粥,并且看望那些被她“毒”伤的人。事情的真相早已大白,大伙儿也知道夏亭是个受害者,她此番又如此如此了一番,自是少了许多怨恨了,更有甚者,还同情起她来了。 累完一天后,夏亭捶捶胳膊和腰,那勺子重得很,一天到晚在那里施粥,不是看上去的简单。再多几天她觉得自己要腰肌劳损了。 “哎呀,今天我终于听到有老婆婆来安慰我了,好开心。”夏亭一边捶着腰一边说,脸上还带着笑容。背负骂名的感觉,终究不好的。 人是生活在社会中的群体动物,生活在他人的眼光和评价之下,不论我们如何否认,它是一个事实。只是,这个在乎程度,在于深还是浅罢了。 秋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扔在了他们之间的桌子上,“喏,给你的。” 春江镇说大不大,它的下面还有许多的村庄,夏亭来到的这里离春江镇也有些距离,这些天他们是住在一家农舍里的,没有回去。 夏亭一边拆开,一边喃喃自语道:“肯定是二哥给我写的信。” 秋冶在旁边斜看着她那绽放的笑容,觉得有些刺眼。他试图看看那信上的内容,只有纸上黑色点点,无趣地撇开了眼神。这一套的动作下来,竟有小孩子跟大人闹脾气的意味。 夏亭的笑容渐渐凝固,变得有些严肃,折好信后一直沉默着。 这可不符合她的性格,秋冶立马觉出其中意味,问道:“怎么了?” 夏亭把玩着手上的信,语气有些沮丧:“他说出去办点事,我回去的时候他就会在。”但是,已经说过的,他答应过自己,不出远门的。她好说歹说也要再留几天……神思回来后,夏亭后知后觉她回答了秋冶的话,眼神一下子就瞪了过去,“关你什么事,多嘴。” “也好。方便我行动了。”夏亭的话想丝一样轻薄。 秋冶听到她喷了些语气出来,还以为她只是吐槽,没深究了。 夏亭右手食指抚上了下巴,转头看向秋冶道:“喂,我们这里可不可以提早两天离开?” 秋冶有些不可置信,“我的大小姐,提早两天,你咋不上天呢?你还不如现在走算了。” 谁知夏亭更激动地把手举起来,“我可以我可以。” 秋冶忍不住学她翻了个大白眼,“我不可以!” 话刚说完,女人就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秋冶不禁想着自己是不是说过了,“为什么突然要走?” “我想早点回去准备收拾东西,趁着二哥不在 我好到时候跟着你行动。”谎话说多了,夏亭现在捏造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真诚得不得了。 秋冶一直想拐走她,顺着他的意思走,不怕他不答应。 不得不说,秋冶确实心动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拖太久了,都有些耽误其他事情了,但秋冶觉得有些奇怪,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为什么?你不是不舍得吗?” 夏亭耸耸肩膀,“不舍得又怎样?迟早要走的啊。这是事实了。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趁着这个好时机,就此诀别吧。”夏亭说着说着,语带哽咽。这的确是真心话。 正因为这样,秋冶彻底放下心,思索片刻,答应了下来。 她是要离开,所以她舍不得,也正是这份情绪,骗过了秋冶。 “现在就走。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出发。” 夏亭没想到他要么不答应,要么就这么爽快。 “好。我们约好晌午在城西的郊外那碰面,不见不散。”也就一刹那,夏亭就立刻决定了后面的事宜。 秋冶给了她一个威胁的眼神,“你别妄想耍小心机,地点约在城东。” 夏亭无所谓地答应了,“我能耍什么小心机?我一个女的,在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除了你要带我去不知名的地方,我也没地方可去了,不是吗?”反正,她自有办法。 …… 道理是这个道理。或许是他自己多疑了。秋冶站在窗台边上,望着外面高挂的明月,脑里不断地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寻思着奇怪,却没有破绽。或许是他近来劳累了,疑虑太多。那丫头,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从秀漓村去到春江镇,哪儿有胆子耍他? 大启还要休养,秋月一个人在前堂上缝着嫁衣。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们都不太了解。夏亭就几句话,成功地瞒骗过了他们。 背向他们两个的时候,夏亭突然觉得有些遗憾,答应好他们的婚事,自己不能参与了。 “秋月啊,要是……以后我有事情离开了,咱们的店就交给你和大启照顾了。果酱铺也交给春花和二圆。”夏亭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秋月警惕:“你要离开?” 夏亭挑了挑眉,“不是。只是我有打算以后跟大哥出去游山玩水,嘿。” 秋月了解地笑了笑,一副让她放心的样子。 夏亭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回房捡行李,过了今晚,她就要和这所有熟悉的人和物,都一一告别了。 一边收拾着,眼泪一边不自主地掉着眼泪。 过了今晚,她重拾心情,面对未来未知的生活了。 那样的生活,她向往过,也很危险。没有亲朋,没有爱人,只有……自己。剩下自己。 夏亭将大面额的银票藏在衣服内绣好的暗袋中,又准备了一些干粮,穿上了粗糙的暗淡的服装,将头发盘起来,化了一个中年妇人装扮。 秋冶想逮她?没那么简单。2k阅读网 第一百八十七章:逃跑 http://.biquxs.info/ ()他能想到自己要逃走,但会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布置好了吗?她店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她有心掩藏,又怎会让他们发觉出来? 夏亭给大哥二哥他们都写了一封信,秋月春花她们又一封信,所有要说的话都在里面了。包括她的祝福、她的离开……最后,夏亭还是隐瞒了离开的事实,没有把秋冶拖出来。她这个漩涡中心要消失了,就别再牵扯这么多人了。 夏亭出去后门之后,到巷尾无人走的角落退出一辆破旧的推车,上面是放着一桶散发着很适合“下饭”的味道的东西。夏亭以防被认出,太特地打了阴影,改变了脸型。他们这里还不兴这套,大抵能蒙混过关。夏亭很自信。等到出了春江镇,她就换了这副行头,变成另外的样子,驾上她之前准备好的马车……万事俱备了。 她手臂一使力,车轮轱辘轱辘向前走。偶尔轧着颗石子,还能听到那桶液体里摇晃的发出的声音。 驶到半路的时候,夏亭小觑了那桶东西的威力,竟开始冒汗,这可不得了,她千辛万苦化的妆不能有纰漏。夏亭看了看周遭,停到了一边,腾出双手往脸上轻轻蹭了两下。不小心呼吸了一口,手上的味道……如果她的脸色会变的话,现在就是绿色的。 强忍着不适,她继续往前走,这时候的动作比之前要快,她要赶紧结束这么个煎熬的过程。 城门越来越近,夏亭是很自信,但当看到城门边严格把守检查的官兵,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做贼心虚莫不过这样了。她压低了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埋头用力拉过去…… “停下。做什么的?” 夏亭刚到的时候就被喊住,她顺从地照做,稍微抬头看见官兵捂鼻嫌弃的神情,夏亭被掩盖住的嘴角轻扬,露出少许得意之色。 夏亭压低嗓音道:“咳咳……报告长官,农妇在外头还有田地,这桶粪便啊储藏很久啦,要拿出去当肥料咯。”夏亭走到粪桶旁边,打开了盖子,瞬时间,被盖住的芬芳之气喷涌而出,两个官兵又往后退了两步,眼中的嫌弃之色更浓,他们家少爷要逮的人怎会这副模样!? “快盖上盖子,让你打开了吗!” 夏亭像被吓到了一样,唯唯诺诺地盖上。乖乖站在一旁等候发落。 “走走走,快走!别妨碍后面的人。” 夏亭闻言心里一块大石放下,满脸堆砌的笑容,手脚利落地抬起粪桶就走。 过了这里,她离自由不远了。她甚至都看到自由的影子,对方在伸着手等她了! 春江镇一共三个门,她走的城东门野外依旧是一片荒林,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她原本还是按照争吵的轨道走的,等身后的城门已经看不见时,她陡然拐进了树林里,将手拉车和粪桶放到一边,它们的利用价值就到这了。她从腰间拿出水壶,沾着水清洗了一下,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看着被脱下的粗布麻衣,夏亭想了想,将它埋了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她又往树林里头走进了十几米,终于找到她的豪华马车!外头是很普通的装潢 ,但里面却很精美,别的不说,就那被子就很松软。还有水果零食一应俱。 没错,夏亭老早之前就准备这些了。没有秋冶这个助力剂,她也打算乘着马车外出游玩的。当然,不是自己孤身一人。 但无论如何,她现在能有这样的储备,完美。 夏亭摸了摸乖乖被拴在树下的大红马,为了它一把草,道:“小红啊小红,今后啊,就剩下我跟你独步天涯啦。请多多指教哟。” 夏亭解开了绳子,蹬上了马车,一扬鞭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斑点点洒在鞭子上,“驾!” 静止…… 夏亭不信邪,又一鞭子下去。 红马吃痛地嘶叫了一声,依旧停滞不前,不肯往前迈出一步。 夏亭帅气地落地,检查了下马车周边,没有阻拦的东西,那就是小红马的问题了……然而,她始终是人类,也不是兽医,怎么看也看不出问题来。 “不用看了,我不是说过嘛,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夏亭浑身一震,转身就往后跑,连包裹都不要了。 秋冶懒洋洋地倚靠在树干上,看见兔子般逃跑的女人,邪邪一笑,支起身子,将右手架在右腿的膝盖上,“别跑了,我能追到这里来,还能让你逃出我的眼皮底下么。” 话才说完,女人的速度更快了,慌忙之下,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秋冶笑容消失,绷紧了肌肉,下一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女人那边。 夏亭觉得自己浑身关键凸起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疼。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是擦伤了。哇塞,太丢脸了,那么大个人了,还能摔成这样。五体投地,太有艺术感了。 夏亭双手撑起身体,刚撑直,右手突然锥心地痛,她闷哼一声,又倒了下去,冷汗悄然爬起。 恍惚间,秋冶已经来到她身边,扶起了她。 夏亭头部往他的方向一撞,听到他闷哼一声,心里才爽快些。 “放开我。”她推拒道。 秋冶默默地放开了手,双手却还是虚扶在半空,生怕她再次跌下,能及时扶住。 夏亭扶住自己的伤手,判断了一下应该是脱臼,无大碍。 “为什么要逃?” 夏亭看向他,语气平淡,“你不应该很清楚?你会想和一个强迫你的人在一起吗?这么绝好的机会,你不尝试逃离?”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呢,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她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 夏亭悄悄转动着手腕,每一下都是锥心的痛,她尝试去习惯这种疼痛,然后再狠心纠正过来。 秋冶复杂地笑了一下,他应该说,自己太了解她了吗?“你很聪明,差点也骗过我了。但是,外貌可以变,声音可以变,身形变不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选择在这个门出?” “春江镇就几个门?一个门市我们约定好的城西,那林子也刚好被烧了,你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还 有一个是通往秀漓村的,我想你也应该不会回去,所以……”秋冶挑挑眉,一切都了然了。 老狐狸果然老狐狸,将她的心理和想法都摸得清楚得很。玩不过玩不过,罢了,尝试过也不后悔了。 “你看那边!”秋冶突然爆喝指向一边。 夏亭下意识就看了过去,猛然右手一痛“啊!”,夏亭弓着身子,脸色痛苦地握着右手…… “你看还痛不痛?这活儿要赶紧接好,不能动来动去的。”秋冶道。 好气喔,但是又没法生气,手确实是不痛了,他说的也的确是那个理。 又一次憋屈。 “走吧,再不走要被发现了。”秋冶率先走向马车那。 夏亭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该死的小心思又像春天的小树苗蹭蹭往上涨,她悄悄地后退了两步,没发现搜索了一条狭窄的路就跑。 听见后面慌乱沉重的脚步声,秋冶无奈,借助树枝和石头三两下挎到她身边,斩断了一旁的树枝,拦住了她的路。 夏亭一刀挥向他,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最终,夏亭走无可走,停在了山壁边。 “认输了吧?还走吗?”秋冶难得气喘,没好气地问道。 夏亭突然回头走,睨了他一眼,“走啦。” “你的车呢?”夏亭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除了她的小红马,啥生物都没了。 秋冶扬了扬头,“喏,这就不错呀。” 夏亭惊愕了,“你的千军万马呢?” 秋冶给了她一个王之蔑视,“谁告诉你我带那么多人马啦?” 夏亭心里还有疑问,想想还是算了。 “接下来呢,我带你去见一个你的亲人,我就算完成任务了。”秋冶慵懒地躺在马车里,说着自己的使命,对着走进来的夏亭伸出了“阻拦之腿”,“车夫,在外面驾车,不用进来。” 看着他嚣张的笑容,夏亭真想撕烂他的嘴脸,让他跪在地上唱征服,让他知道什么叫男士风度。 夏亭一屁股坐了下去,扬鞭子狠狠抽了下去,小红马吃痛,一下子就奔了出去,一时不察,夏亭吃了一嘴巴的尘土。 夏亭心思百转,根据他刚才的意思,他带着她见亲人之后,他就要回来了?他果然是有部署的。 亲人……会不会是梦境中的那个呢? “秋冶,你对我的身世知道多少?” 秋冶懒懒地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后文。 “就……可能跟你知道的差不多吧。我的年纪就摆在这里啊,和你年纪相仿,就算我再神通广大,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就那几个,再挖料也多不到多少。” 夏亭忽视了他极其不要脸地装嫩行为。他好说歹说比自己大6岁,相仿这样的话,就他厚脸皮的能说出来了。 “接我的人,是男的吗?” “嗯。” 握着缰绳的手一紧,“他……为人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八章:繁华京城 http://.biquxs.info/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夏亭还是很好奇的。这个人,会不会告诉她以前发生的事情? 夏亭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已经自动将自己和梦境中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了。没有了抗拒。 “等出了这个栈道,我们就出了春江镇的地界了。”秋冶撩开了小窗帘,探出头看了两眼道。 夏亭眨巴了下眼睛,闷声不坑。原本干涩的眼睛瞬间湿润,强忍的眼泪流了下来,果然啊,女人是水做的。 他要不说,夏亭都没觉得……自己离他们那么远了。这一次,极有可能是永别了。 她的身世不详,注定了坎坷的命运,本不该和他们在一起的。这么久相处的时光,是她奢求来的,满足了。以后各自的发展,谁都不清楚。 如同在混乱的时空交线中,他们不过是茫茫白线中的一条罢了。 “你有大哥的消息了吗?”浓浓的鼻音无法掩饰。 秋冶隔着布帘看向她的位置,想到她的心情,原本带着讽刺口吻的话一转,“暂时还没有。已经在尽力搜查了。”完了后还放心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有消息会立刻告诉你的。顾兄也是我兄弟,我也很关系他的安危。” 秋冶比夏亭心思要灵活得多,顾霖和顾这两兄弟都非池中之物,被夏亭这么一激发,都爆发出真正实力来了。他很期待……日后与他们的相见会面。 所以,他并不认为,顾霖会那么轻易死去。 “你现在该做的,是忘记之前所有的人和事。未来,才是你真正该生活的地方。”话刚出来,秋冶就觉得不对味。明明是安慰的话语,听起来又很刺耳了。 怎么在她面前,自己嘴那么笨呢。秋冶望向窗外飞闪而过的风景,一双丹凤眼中微微透露着懊恼的意味。 半晌,夏亭面前多了一个小帕,“擦擦,脏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你就是!”夏亭嘟囔道,“谁会让一个女孩儿驾车,你一大老爷们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的。” 他们这一路上走了有两个时辰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风尘了。她连碰自己的脸都不想,很害怕抹下来的是一层又一层糙糙的尘土。 她的滑~嫩的脸蛋啊……可要多久才保养回来。 见夏亭心疼的神情不似作假,兴许也是不好意思,秋冶道:“得了,一路上你驾车也累了,换我来吧大小姐。” 驾车那么久了,愣是没时间观念的人也知道时间不短了,但他们依旧在荒郊野外,一路上要不是争吵着过来,她要无聊死了,“我们现在在哪了?” 秋冶出来扯过缰绳,夏亭没有丝毫犹豫,就爬了进去。这松软的被子,本该是她一人独自享受的。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邻镇了。” 夏亭惊了,“那么远!” 秋冶笑笑,“你以为?这还是走了近路的。” 夏亭以为他们好歹是走了好几个地方的了。秋冶一直赶路,除了他自己时间紧迫外,估计还担心 后有追兵吧。 “哎,你说,我这像不像说书里面私奔的大小姐啊。”可别说,她从今天伪装出来开始,就是走这样套路的。 秋冶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下去,小红马扬蹄跑了起来,速度比夏亭时候要快些。 “这还有技巧呢。”夏亭小声道。眼里明晃晃写着她要偷师的字样。 秋冶看着她像求问的孩子一般,耐心地教了几下,然后又补充了句:“这样的方法本来对马是不好的,我们赶时间才这样。而且,你也别想打出逃的主意,我能追得上。” 他不说,夏亭倒没往那方面想。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的。逃那么多次了,我也不想逃了。是时候接受命运了。”她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除非她又是隐姓埋名,去一个比春江镇啊秀漓村这样的地方更偏僻的,与世无争的地方。 只是这万里疆土莫非王土,一张画像和指令下来,她也是逃无可逃啊。 一路上吵吵闹闹就过来了,他们轮流驾车,更多时候是秋冶,他太累了就到夏亭。 夏亭觉得开心的是,她这些天经历的事情都挺新奇的,每到一个新地方,秋冶就带她去吃招牌菜,凡是大一点的地方就有德兴楼,像是眼线一样了。这偌大的国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有个问题盘旋在夏亭心里很久了,她吃着饭,偷瞧了他一眼,看他心情不错,斗胆一问:“喂,我说……你那么明目张胆,不怕上面搞你呀?”夏亭若有其事地指了指上天。 秋冶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么大胆的问题。 眼看着他思索了那么久,夏亭不想让气氛过于尴尬,连忙自己打哈哈,“喔,如果不方便咱就不说了哈。” 秋冶笑了出来,亮出了一口大白牙,“没什么不能说的。等你到了京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了。这天底下啊,没你想的那么……单纯太平。”这太平,都是多少人用鲜血换来的?片刻的安宁。 只是,前前后后,前仆后继,又有多少人觊觎着那位置?得到后偏偏忘了初心,又是一番血腥风云。 夏亭不懂朝政,听他的口吻,似乎并非太平盛世呢,也有可能是从太平走向动~乱的时候,她浑身肌肉一紧,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走进狼窝了吗!要是谋朝篡位,血洗的应该是京城呀。 “天呐,我岂不是很危险了?”虽说现在她的命不由自己说了算,但是她还是能其中寻找快乐的哇。不想那么快去找阎罗王。 秋冶看她慌得像某些小动物,脸色的变化完在脸上体现,自己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她就能联想这么多,真不愧是那家子的人。而且……她想的那些,也并非不会发生。 “放心吧。有我在一天,还有你那家人,你死不了。” 信誓旦旦,按照夏亭对他的理解,他不会撒谎。在他的只言片语中,她的那家人,好像能和他平起平坐呀?” 没等夏亭细想,吃完东西,补充了一些物品,秋冶又回到马车去了。这小红马呀 ,只能陪他们到这里了。后面的路程,又得换马。 夏亭摸了摸小红马:“哎呀呀,之前说好一起闯荡江湖的,没办法只能到这里了,有缘我再接你回去。” 秋冶换回了一匹马,就站在旁边看着她矫情。 他换来的这匹马,夏亭不懂行也知道这马不简单,比她这小红马犀利多了,眼神啊、肌肉啊都比她小红马强劲百倍,就像……这大马是爹,她小红马是刚学走的儿zei一样。 “得了,我让店家好好养你的小红马了。有机会把它赎回去就好了。” 夏亭奸计得逞,“算你有点良心。” 一路上他们鲜少休息,遇到镇集或者驿站,也不过补充能量,稍微补充物资而已,都是在路途中……风景看多了,也会厌倦的。这不,夏亭撩开了帘子他驾车,问道:“我说,我有个问题困扰了很久了。” “说,小爷我大发慈悲解决你的疑虑。” 夏亭吹着迎面扑来的凉风,烦闷之气渐渐消失,道:“你为什么非要抓我去京城?” “不是老早跟你说了?你的亲人在等着你。” “就这么简单?” 若说他没有点心思,夏亭还真不相信。 果然,下一刻秋冶露出大白牙,“你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啦?若你不上京,怎么帮我完成?” “甚至不惜和我成仇?” 秋冶顿了一下,“这还不至于吧?你想开了,就……不会这样了。”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不知道想到什么,夏亭突然眼睛又湿润了,她赶紧将头瞥向一边,“你当时真的很可恨。我……是一个很重情的人,而且,我只喜欢待在舒适圈里,没有大野心,只想安安稳稳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了。”伤感的情绪褪去得差不多后,夏亭又道:“事成之后,我能不能自己做主?” 秋冶瞥了她一眼,“很快了,我们就到京城了,之后的事我也说不准。但是,我会尽量贴切你的要求。” 夏亭没有说话,但是背对着他的脸已经笑开了。 “等等!马上到京城了?!我们才……走了没几天?”她以为好歹要个把月吧,这才半个月…… 秋冶来了个王之蔑视,就差来句“爸爸带你飞”了。 夏亭啧啧称奇,他这是走过多少路啊。 很快,就来到一座城门,这防御墙有10米高,是用青石砖堆砌的,那浑厚的气势,牌匾上紫金色的大字,扑面而来的令人臣服的气压让夏亭一下子忘记了呼吸。 “太强了。难怪那么多人对此趋之若鹜。”夏亭的眼神中也不免地蒙上了一层迷雾,对此沉溺进去。 秋冶吹了声口哨,打趣道:“有点儿出息!里面还有更好的呢。” 夏亭一开始不知道,等进去了知道,才明白了秋冶那句“更好”的真正含义。 第一百八十九章:认亲 http://.biquxs.info/ ()“哇!”没错,夏亭现在就是一副村姑入城的模样。 “看。我带你来没错吧。”秋冶笑得张狂惬意。若是他的手下看到他家少爷如此状态,定会十分惊奇,他们从来没见到过秋冶笑得如此纯粹,如此简单。 秋冶回京这么长时间,太多姿态各色女人上身了,但他念念不忘的依旧是夏亭,样貌清秀而不绝色,性格乖张而不听话,但整个人很简单,和她一起相处,无需过多费心思。 “能有这个结果我是挺开心的,但过程……我还是不敢苟同。”夏亭到处张望着,一刻也不想错过这座有故事的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那青苔砖,那样的刻痕,那样深嵌的颜色……都在诉说着它们的遭遇。 “呵呵……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带你来的原因。” 夏亭轻轻“嗯”了一声。 秋冶随着她的目光共同看了过去,缓缓道来:“我曾经说过,如果他们不能给你带来幸福,我就会代替他们。” 夏亭的目光一顿,转向看他,“但我并不觉得,我和你在一起会有好结果。而且,我想你有所误会,我和大哥相处得很好。”夏亭恋恋不舍地进了门,里面又是另一副繁华景象了,尽管是普通的日子,街市的热闹程度还是要胜于春江镇集市时的热闹。 而且,不管是从街边的小摊上的装饰,还是人们的衣着,亦或是他们的作态,都不一样。不过,夏亭也发现,他们脸上的笑容,却不如春江镇的人们纯粹。这,就是代价。有得有失,有舍有得。他们下了马车,拉着马慢悠悠地在街道上走着。 秋冶皱眉头,对她的说法不太赞同:“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不好呢?” 夏亭无奈叹气,有时候啊,男人不管争权夺势多厉害,智商有多高,在男女情感这一方面,还是稍微迟钝些。 夏亭在老早之前就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一个清晰的定位,她和秋冶只适合做朋友,是无法更亲密成为恋人的。不论是性格、身份还是……目的。 “你还不懂情。”夏亭不想在这方面过多纠缠。这次还了人情,他们……界限就可以划清许多。 秋冶苦笑,“你总是这样。”一点儿机会不愿意给他。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盖在他身上。 “总该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啊,不然,你觉得我会甘心放弃吗?”秋冶看着面前人冷情的背影,执着地一问再问。 夏亭沉思了一下,“你喜欢我什么呢?对你无害吧?还是因为对你无所求?挑起你的征服欲。” 秋冶内心有些震惊,女人一直避重就轻,这还是第一次深入地谈论他们的事情。这样一来,他又想逃避,又有点好奇对方的想法。 “有一部分。”秋冶承认,一开始,她就是这样吸引到自己的目光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淡薄钱财之人,有点……傻。 “还喜欢我们的相处方式?让你放松,精神不用紧绷吧?还是我说话能逗你开心?”夏亭脚 步一顿,在一个卖扇子的摊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指着一个偏僻角落的圆扇子,问道:“大叔,请问可以给我看下那把扇子吗?” 秋冶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扇子上面的针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他不喜欢的。仿佛,她到了一个自己完无法介入的世界。他强行扯了回来,“对啊。我就喜欢这样。人不就是这样嘛?找一个和自己相处融洽的,了解自己的伴侣。这点,你都符合。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秋冶说得自信。 夏亭珍惜地把扇子放好,她看中的不是什么它的造型,论造型,摊位上有太多比它精巧的,否则它也不用被放在了角落边上,夏亭喜欢的是上面的简单的图案,是她和大哥在山上时那个秘密花园,还有他自己制作的秋千……夏亭怀念地笑了,这才多久,恍若隔世。 放好扇子后,夏亭才回答:“话别说得那么满。首先,我不了解你,而且,我并不觉得你就完了解我了。这是很重要一点。”夏亭伸出一只手指强调,“第二点,”夏亭又伸出一只手指,“和你相处融洽的,可以很多人。你在京城找不到心仪的女孩儿,不过是因为她们的身份罢了,这让你们的感情不纯粹。那你找个样子过得去的,性格开朗的,没有背景的人就好。” 秋冶静默了。 夏亭还不打算停止,“那是不是说明,这样的女子可以很多?并非仅我一个?” 秋冶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人就你一个。”秋冶坚持。 “那是你还没见识过更多的纯情小姑娘。而且,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秋冶。”他们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上,夏亭转身抬头正视着他:“我有自己的野心的。我怎么可能没有利用你呢?不过我尺寸拿捏好了,你没有反感罢了,难道不是吗?抛去我们的交情,用你客观的眼光看,我真的有那么好吗?真的是你心中那个人?” 秋冶喉咙一顿,说不出话。 看着前方脑海中熟悉的场景,夏亭知道,她的目的地,似乎到了。 “这就是我的新归宿?”夏亭指了指前面气派的府邸,道。 期待感有的,很微弱。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这里面,有多少豺狼虎豹觊觎着她? 她会继续小女孩被欺辱的命运吗?她的反抗,能起作用吗?那个男人,为什么把她引到这里来呢? “你还是个女人吗!活得那么透彻?”秋冶突然在她身后低吼了一句,吓了她一跳。 怪她???!夏亭觉得,这是女人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夏亭摇摇头,“不透彻,我只是现实。”她已经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了,那是小女孩特有的青春梦,不是她这个活了两世的妖怪该有的。她还觉得自己还不够通透呢。和很多呼风唤雨的穿越女来说,她就是小喽。就是因为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定位,她才能一步步踏踏实实地走过来。 很快 ,紧闭的大门随着沉重的“吱呀”声打开,夏亭不自觉紧绷着神经,接下来,她要独自面对这个她从未做好过准备的事情了。 肉眼所见的紧张,怎能逃过眼神一直在她身边的秋冶?秋冶上前一步到她身边,云淡风轻道:“放心。带你来了,就不会半路撇下你,走吧,我和你进去,大胆说话。” “你很厉害吗?”夏亭知道他有点权势,但还不知道他厉害到哪个程度。 秋冶挺直了背膀,第一次觉得,这权势加身,除了枷锁,还是有好处的,“好说,堂堂王侯是也。” 夏亭“o”了嘴,怪不得野心勃勃了,怪不得离那个位置太近了,诱惑力难免大。 “大佬,小女子在这里给您拜过了。”夏亭突然作了个礼,低眉顺眼,恭顺温良道:“大爷,您这大腿,我抱定了~” “所以说,跟我准没错了。”秋冶不死心,趁机而上。 “那大可不必!”一嗓子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接着一个穿着藏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眉目锋利,不怒自威。照理说,夏亭是很怵这样的人的,但她破天荒的,竟还觉得他有些亲切。 男人的眼光和她对上,竟比夏亭更快移开?眼神中有些赧意。 害。 反差萌有没有? “舅舅?”鬼斧神差的,夏亭喃喃地叫了他一声。 没想到,男子眼神竟像小狗一般立刻亮了起来,三两步并在一起挤掉了秋冶,握住夏亭的双手,两眼婆娑:“哎!终于,终于等到你叫我了。” 夏亭有些尴尬,这人变化也太大了些,她不知所措啊。 但很快,她的尴尬就很好地被化解了。 秋冶来到他们两个人中间,扯着男子的手推开他,“司湛,你别为老不尊的。这手,给我放开!” 司湛面对秋冶的时候,气势又是一变,“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啊,老子我好歹大你一辈分,还不叫声爷!” “呵,你尿裤子的怂样子我都见过呢,爷?呸,小屁孩儿。” 他们的对话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在这司府门前,就更加引人注目了。搞不好,是贵族恩怨啊,在古代,不就等于现在明星有八卦出没么! “额……要不我们坐下来再谈?”夏亭不想被当成围观的猴子,小小声地提议道。 司湛立刻温声道:“当然。小亭,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我们进去聊,我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看,在外那么久,都饿瘦了。” 夏亭悄悄地捏了捏肚子上三轮的游泳圈,笑笑不说话。 她好像知道,这个舅舅,对她挺好的哈。虽然这“爱”呀,过于热情,有些难以招架哈。 “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们可不怕他,区区一小王侯,咱们司家还不将他看在眼里。” 第一百九十章:新身份 http://.biquxs.info/ 听到这里,秋冶不由嗤笑出声。 就连夏亭,都听到了其中嘲讽的意味。 “你们司家,好听点的皇商外戚,不好听的,不过是被架空的空壳子罢了,徒有虚表。”讽刺起来,秋冶毫不逊色。 看着他们拌嘴,语言犀利,却能感受到他们其中的情谊。夏亭偷偷笑着。当然,她也注意到了一些信息,原来呀,这司家是皇商,还是外戚,怪不得秋冶一直说那些很迷的话呢。 院落很大,九曲十八弯,俨然一现代公园大小了。若不是她特意记路,走的路径没有很复杂,她这会儿应该要迷路了。 奇怪的是,一路上见到的下人少之又少,与秋冶说的“徒有虚表”无异,莫非,司家真的已经败落到这种地步? “小亭,这是你的小院,看看满意不?我是按照你小时候的爱好布置的。”司湛打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开着紫荆花的树,红的粉的紫的花儿在枝头争奇斗艳,微风吹拂,纷纷落下花瓣,飘零着余香。好美的一幅画面。 夏亭不忍心打扰这么美的画面,连踏进去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看着她的表现,司湛眼里闪过一丝怀念,用只有秋冶和他自己才能听到的话道:“根本只有阿姊才如此痴迷。” 秋冶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道:“回神回神。你要知道,她们是不一样的人。” 司湛眼里闪烁了一下,“对。我看着阿姊……这是她的孩子。” 秋冶背在身后的拳头突然攥紧,“今后之事,真要将她卷进来?” “司家人不会退缩的。”司湛坚定着眼神,看向天外。 “她还什么都不懂,悠着点。否则……呵,你们司家,可真是绝后了。”突然,秋冶斜笑了一下,趁着他没发作,立刻跑到夏亭隔壁去了。 司湛差点儿气得吐口血。他这般作态,到底为何?还不是为了他那破事。 简直吃力不讨好。 夏亭粗略地看了一遍,她很喜欢,有一种温馨的亲切感,但两个大老男人一左一右像门神一样在她两边,很有压力感。她还是先放一边,得空了自个儿再看个遍。 “喜欢吗?” 夏亭忙点头,“喜欢,很喜欢。很舒服的感觉。” 但是,有个问题很奇怪,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府里就我们几个?”印象中,司府很多人,但她一路走来,宛若空城? 夏亭和秋冶同时看向司湛,只见他冷笑道:“那些人也配和咱家小亭住一起?哼,那些没眼见的人,我老早赶他们出去了。”司湛这话说得呀,那个叫骄傲。那副神情,就差明写着需要夸夸了。 “啊哈哈,不会引来他们的报复吗?”夏亭担心的是这个。不过,听到他说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顿时放松下来了。 她最害怕就是和那些老狐狸对上了,杀人不眨眼的,她这憨憨又最怕痛了。 这舅舅,做得不赖呀。 司湛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他们?白眼狼纨绔子弟一群,还不够我玩的。”不知道是否错觉,夏亭在他的严重看到了仇恨。 转念一想,对了,他本来就和女孩儿的娘关系好的很,爱屋及乌未尝不是。但是因为她娘,和自家人决裂,需要极大的勇气。 “小亭,你要不要一个奴仆侍候你?”司湛突然问道。 夏亭心一惊,连忙摆手拒绝。她不想自己的私人生活有另外一个人盯着,浑身不自在呀。 一圈逛累了,夏亭也大概了解了他们司府的结构,最重要的是知道了她和司湛住房间的距离,偌大的司府,现在剩下他们两个住了。 他们到夏亭院子里坐下聊天,夏亭就地取材,着手泡了一壶花茶,看了眼久久都不走的秋冶,“舅舅,我有些话想问你。” 话对着司湛说的,但她就一直看着秋冶,意思很明确了,这是要赶人的节奏。 夏亭扬了两下眉毛,臭小子识相地快走。 秋冶丝毫不怯地回望过来,双脚更加惬意地放开来,显然是不把她的话放眼里了。 哎哟,到她地盘了,还那么嚣张? “噢,快问快问。”司湛倒有些急切,他许多未曾见过这外甥女,只恨不能摘下月亮给她。 夏亭还是没说话。 “她在等我走。”倒是秋冶自己说出来了。 司湛脱口而出,“那你倒走啊。” 秋冶一脚踹了过去,司湛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噢,小亭,他是自己人,不用忌讳他。” 夏亭疑惑了,“你们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们对我的身世了解多少?瞒着我做了什么勾当?还在利用我密谋什么事?”她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的小白鼠,被人使唤。 司湛见夏亭反应那么大,顿时慌了,“小亭小亭,你听我解释。不是故意对你隐瞒的,只是时间紧迫,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是不会害你的。”全天下的人都对她不轨,但他不会。 “那今天就全部都告诉我吧。”夏亭坐了下来,双手翘起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她等了这一刻,很久了。 秋冶啖了一口茶,“从她的身世说起吧。” 夏亭觉得很迷,他这个外人,咋比自己还熟悉的亚子?她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手镯。 司湛看到她动作,想到怎么入手了,“噢对,其实说来话长。这手镯,是咱们司家的传家宝。只传女不传男。这手镯只会出现在有缘的司家人中,否则它就是一个普通的首饰。在你娘那儿,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但是奇迹,在你身上出现了……” 看着两个男人都一脸严肃地自己,夏亭深感自己压力重大,“我……很普通,没有大智慧的。” 司湛点点头:“无碍。”他的故事没讲完,“出现异象的话,手镯会像你手上的这样,有殷红色的红火流淌,她们会经历一段异世之旅,在这段时间,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能被打扰。到了时间,她会回来改变我们司家的命运。所以,小亭,你是天选之子,但无需担心,我会帮助你的。” 夏亭抱着自己的脑袋,她会想到真相很可怕,没想到会如此可怕,这是多么离奇的事情,但怪事发生在她身上太多了,她也只能去接受。这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她是穿越!但是是从古代穿越到现代?旅游一趟再回来?但她学了些啥?啥也没学会就回来了呀。 她原本是古代人。那就可以说得通,她是个孤儿了。 司湛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试探地问道:“回神了吗?” 夏亭淡定地点点头,很快接受了这么个事实:“嗯。所以,司府现在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她不会怀疑这是秋冶设的局,一来他们都知道她从未说过的秘密,二来,她听到系统告知完成隐形任务的声音了,奖励了50分!!保命的分又有了! 那是不是说,她又有造次的资本了? 这么一想,瞬间底气就来了。躲避不了,迎难而上了。她准备好啦! 秋冶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了,不由得撇头微笑。 司湛想了想,组织了措辞道:“我其实不太清楚它给了你多少信息了,”司湛指了指她的手镯,继续道,“咱们司家和你爹自从被陷害之后,就一蹶不振了。特别是家族里还有些吸血的人,咱们司家,就像那小子说的,已经是只剩下空壳子了。” 陷害?夏亭悄悄地问了句:“是上面看不惯我们了吗?” 司湛双手骤然握紧,双眼红血丝都暴露了出来:“咱们一心护主,没想到……” 懂了,夏亭了然。他们司家世代皇商,掌握着经济大权,估计啊,是威胁到皇位了,看不过眼了。 “在一次的战争中,他陷害你爹爹叛敌投降,你娘亲没办法,只能回来了司家躲难,但司家已经自身难保了,他们不从自身找问题,把这场劫难都归咎在你娘亲上,你娘亲身体原本虚弱,我又不在司府,就……要是我早点赶回来就好了。”司湛的双眼湿润,情难自禁地捂上了眼睛。夏亭的心软了一下,就连她这样粗神经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自责和愧疚,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走出来。 他的年纪估计比秋冶大一些,但样貌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不止,年纪轻轻的,头发已苍白。 “舅舅,别伤心。我回来了。”夏亭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只能笨拙地说了这么一句。 秋冶也道:“对啊,有点脸面好不好?在自家外甥女面前哭得那么丑。”他伸手过去想要拍拍司湛以作安慰。 没想到司湛一把打开他的手,扑到夏亭身上嚎啕大哭,夏亭好一阵不知所措。 秋冶跳脚了,上前拔司湛的手,“你给我放开她!别在这儿卖惨揩油我跟你说。” “哎呀,够啦!”夏亭无奈,这两个加起来都多大了,比小孩儿还幼稚。 “所以说,咱们现在的计划是,你们两家联合起来对付他吗?”夏亭强行拉回话题。 第一百九十一章:牺牲色相 http://.biquxs.info/ 果然,停下来了。夏亭悄悄松了口气。 秋冶和司湛对视了一眼,“可以这么说吧。” 怎么?还有故事? 她想要原地爆炸了。这两个男人,搞死她了。这是把良家妇女逼上梁山呀。 “但是我对朝事或者说这个时代一无所知,我能帮你们什么呢?”夏亭有些苦恼地摊开手。她觉得是不是系统搞鬼了,她去了个现代没学到啥就来到这边了,她能给司家提供什么帮助啊。 秋冶径自摇头,“你千万别小看自己。”他指着夏亭,“在那样艰苦的家庭里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能是一般人所为?能是一般村妇做出的事情吗?亭子,我对你说过很多遍,别妄自菲薄。” 司湛也很诚恳地点头:“对啊小亭,你是从来就聪明的。我很相信你。咱们司家从来不笨,不过是阿姊、你或者我。” 夏亭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这舅舅,怎么说呢,性子很有趣。你能看出他狠戾的一面,也能看到他散发着可爱的一面,当然,还有宠溺她的一面。对一个人的好,是掩盖不出来的,也伪装不了的。 对你好不好,本人是最容易真切感受到的。 到底是怎样的环境,培养出他这样的性格?若是没有仇恨,他应该是个很可爱的人儿。找一个心爱的女孩儿,生儿育女,多美好。何至于到如今这年纪,依旧沉泡在仇恨与守护之中,为了别人而活。 “我带你走的时候,发现你手镯上的异样,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可能是命中之人了,所以我带着你去了幽僻的地方,一直守护着你,一边发展自己的势力,等着你回来,助你一臂之力。后来,我找到你了,但你还没恢复记忆,我只能暗中保护着你。看到你一步步成长,我真的好开心。”司湛怀念地说道。 夏亭内心都点震惊,她当时离开的时候还很小,可能就到他腰间而已,他……付出了半辈子的时间,为了一句承诺。而且,当时他也不过是半大的成人。 “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秋冶打断了两人之间渐渐升温的情感,硬生生将话题扯了回来。突然,他有点受不了地说了句:“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叫他舅舅?会显得我很老。” “为什么呀。”夏亭内心深处还是很渴望有个亲人的喔。 司湛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转动,笑而不语。 夏亭也渐渐意识到了,果断拒绝:“不。我如何配合你行动?”天色渐渐晚了,再说废话或许天亮都讲不完,还是要做正事要紧。 秋冶也严肃起来,“如今上面一直打压着司家,现在分崩离析了,已不成气候,他有所放松了,但他把目标转向我了。”秋冶举杯一口闷下去,愁绪依旧上涌。 “如果他只是想要回那权威,给他就好了?做一个懒散的王爷。”不理朝政,还能蹭粮,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呀。 司湛缓缓摇头:“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从来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你退后,他就上前。他不罢休。否则,我们也不会走到这地步了。”这是君要臣死啊。 夏亭感慨,“那他是看不惯你有什么?司家是钱,你……?” “我的德兴楼不值得关注?”秋冶瞪了一眼,趁着司湛那护犊子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正经,“我家那老头子早些年蒙蔽了双眼,的确做了些让人猜忌的事。” 夏亭恍然,还是挺诚实的。她跟一个真的要谋反的家族合作了,会不会烧到他们身上?而且,一般的皇子嫡孙在皇帝上位之时,都会被调令到藩国吧?他们却还在京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简单。 要么是当年帮助皇帝夺江山的,要么,早已是眼中钉,不敢放到外面去的。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要比她想象中的危急。要一个不注意,万丈深渊呐。 像是猜到她心思,秋冶阻断了她的退路:“你们家就是我救的,包括你。论公论私都欠我人情,别想撇下我。” 小气鬼。夏亭撅嘴巴愤愤不平地想。 “小亭,你别怕。要有个万一,我肯定会先保你安全的。此次接你回来,是因为他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你下落了,与其被动让他抓住诬陷,不如跟在我身边呢。”司湛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里,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跟秋冶一路了。 舅舅知道的远比她多,她觉得危险的,他肯定知道。所以……自己选择勇敢一次吧。带着穿越女无所畏惧天下任我行的恣意和气势。 “那好,我配合,尽管说好了。” 不知为何,她话一说完,好像看见秋冶奸计得逞的笑容。好想揍他一顿,太欠了。 司湛也闪过一丝的尴尬,夏亭内心涌上非常不妙的念头。 秋冶和司湛眼神火花四溅,最终司湛败下阵来,不敢直视夏亭的眼睛,“那啥,上面对这臭小子关注的紧,一直在他身边安插人手。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安插~你进去。” 夏亭满脑子问号,这没什么逻辑呀。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结合司湛最近的行动,他这是假装迎合皇帝……忍辱负重啊。呃……好像也不完全是,司家人,司湛本来就想对付的。他不过是刚好有这么个机会,既能铲除司家毒瘤,又能迎合皇帝的意愿,曲线救国,保住司家罢了。 夏亭想通之后,很爽快地点头,“这没问题。”不就是间谍嘛,自认演技还不错,她可以的。 司湛轻轻提醒了一句:“当他的妃子哦。” 夏亭倏然站起,极为利落地踢了他们两个大猪蹄子一脚,“占老娘便宜!?不知道我已婚的事实吗!” 秋冶闷哼一声,捂着被她踢到的地方没有说话。他对这事还是很心虚的,一路上明着说暗示着说他都清楚这女人的坚持了,和她作戏,还真怕自己的日子不平静。 “只是作戏!作戏!小亭别害怕,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否则我就阉~了他。如果是你丈夫,他肯定也能理解的。”司湛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让夏亭能感受到他的力量,不过搞笑的是,夏亭还能从他隐忍的的目光中看出些颤意。 “而且,你以为自己来到这一步了,还能回到过去吗?在你离开的那一刻,就和他们划清界限了。”秋冶冷清地补了一句。 夏亭懂,所以她也只是泄愤地踢了他们一脚,而不是neng~死他们。 “行吧,那我就去吃吃喝喝了。” “没问题!他们秋府事儿忒多,但还是能让你吃好的。”司湛在哄夏亭的时候,总不忘损秋冶几下。 “你们怎么认识的呀?”夏亭好奇,这两个互相不放过对方的人,居然能在大事上携手共进? 司湛很理所当然,“京城就这么大呀,当年司府辉煌的时候,比他们还牛,况且我们年纪相当,能不认识嘛。” 夏亭了然,到底是一个圈儿的事。 所以,夏亭还没熟悉透司府,她就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接下来的时间,夏亭就被司湛带着去见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据说是皇帝那头派下来接应的人,看见夏亭的表现,频频点头。实际上不过是走一个流程罢了,熟悉各脸,给司湛他们一个警告,安安分分做事。 做戏要全套,也要做真切来让自己都相信了,才能让老狐狸信服。夏亭最近那叫一个改头换面,一改先前随意简单发髻和马尾辫,重回了少女的模样,当然,有专人伺候之后,精致了许多。 夏亭瘫坐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被按摩着,摆弄着,不由得罪恶地想,怪不得那么多人明知道这贵族豪门的水深,还前仆后继地涌上来了,你尝试过各种滋味后,真心不容易逃脱这样纸醉金迷的享受。 就算夏亭是秋冶带回来的,经过这回的改造,就算是亲眼看到她和秋冶在一起,也不能肯定眼前的夏亭就是当时那个蓬头垢面的村姑了。 堪比整容啊。原本只是清秀,现在打扮打扮,还真是精致了不少。 怪不得人家都说,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了。 很狗血,他们还要弄一个相遇,让秋冶对她“一见钟情”,各种相约后双方暗生情愫,秋冶在做了一件可以邀功的事情之后,提出了娶她的要求, “噢,爱卿,你可知道,迎娶罪臣之女,可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流言蜚语能让巨人顷刻间摔倒,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坐在象征着皇权无人能逾越的龙椅上的皇帝右手把玩着盘核桃,一脸“你要想清楚”的样子。 秋冶跪在地上,朗声道:“皇上,臣最大心愿莫过于此。他们与司家旧党罪臣是不同的,还请皇上明鉴。臣这些年没请求过什么,只因没有想要的。这回,还望皇上成全。” 在秋冶看不到的时候,皇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爽朗地“哈哈哈”笑了起来,“好!既然爱卿决意如此,朕当然是乐于锦上添花,成人之美啦!” “谢主隆恩!” 第一百九十二章:和秋萍王谈判 http://.biquxs.info/ 秋冶在退出的时候,也露出了笑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但他们,笑的是一样的吗?各怀心事,各下奇招,就看谁最后能险胜一招了。 “为什么只是侧妃!” 过来提亲的人刚走,夏亭就忍不住问道。她明白一个身份的重要性,尤其是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多了个“侧”字,就很不一样了。万一哪一天皇帝不放心,弄一个正妃来,她岂不是完全被压制了? 不是后宫争宠的压制,而是……完完全全的等级压制,她也无法为自己辩解的。 “因为你是司府的人,毕竟是罪臣之后了,明面上,给正妃之位说不过去。委屈你了。”司湛也很尴尬。 但这样做,和他们设立的人设会不会冲突? “这是秋冶的主意?”如果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的深情不就暴露了? “噢不,我们都是决意正妃的,但……秋萍王……不过,秋冶还在争取,我们也在争取。”司湛立刻保证着。 哦豁,夏亭懂了。他们这事是瞒着秋萍王,也就是秋冶的爹进行的,这可还行?虽然只是作戏,还是很憋屈。 这上午夏亭对这秋萍王产生了兴趣,下午吧,秋冶就带着她去见人了。 老狐狸面前,会不会暴露呢?“秋冶,你爹他对这事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持反对意见的话,以后她要尽量避免碰见秋萍王了。 “他是恨不得见你呢。”秋冶是罕见的正经脸。 夏亭扯了扯他的脸:“今天是怎么了?表情管理失控?笑笑。” “别闹。几十双眼睛看着呢。”秋冶扯下她的手,攥在自己手里不让她闹腾。他们已经在萍王府了,自己在外嬉笑惯了,也忘了告诉她自己的情况。 “我可是不苟言笑的人。” 夏亭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很失礼,但他这么一说,夏亭就觉得惊奇,和他完全不搭边啊。 秋冶无奈,哎,无法解释啊。换作是他,他也不信。但是,他的处境就是这样的。 这一幕很快就被传到秋萍王的耳朵里,这个和秋冶有六分相似的人,淡定地啖了口茶,道:“小子是开窍了啊。” 如果夏亭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惊呼他们行为的相似。 不说他们是父子都让人难以相信。 “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睛?阿福,带他们过来看看吧。”秋萍王眼中闪过兴味,转瞬即逝,又是一副正经的模样。 “是。”这个叫阿福的人,也是老熟人了,但夏亭这姑娘定然是不记得了。 “少爷,王爷有请。”走到半路,他们就被拦截下来。 夏亭能明显感觉到秋冶气势一变,连攥着她的手抖紧绷起来,表情越发严峻,他很紧张。 莫非…… “秋萍王知道咱们的计划吗?”引路人就走在前面,夏亭只能小声地问道,是那种脸皮不动,只剩牙齿动的那种。 尽管这样,秋冶还是听清楚了,但他没有忌讳:“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人能好到哪里去?”语气中带着嘲讽。若不是发生了这事,当年……也就不会有那样的变故。他一辈子不会原谅。 秋冶没有明说,夏亭也知道他和自家老子关系不咋地了,就不知道,秋萍王是怎样的态度了。 “你不用担心,他不敢对你怎样。他就我一根独苗,看我不顺眼,也不会亏待你。”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秋冶赶紧补救地道。 夏亭点点头,但是内心,可不是那样想的。如果秋萍王想,他完完全全可以再生一个,但他选择放任?秋冶,这其中,恐怕还有误会和故事。 在一个门前,引路人停下来了,侧过身子让路给他们。 秋冶拍了拍夏亭的手以示安慰,“待会儿他说什么不用理会,看我眼色行事就行。” 夏亭乖巧点头。 “逆子!还不给我进来!”他们还在外面悄悄话,里面就传来中年男子特有的略带着沧桑又中气十足的嗓。 秋冶不耐烦地气息乍现,率先走了进去,“咱们进去吧。” 夏亭有种感觉,那是两个男人的战场。 就稍微迟疑了一下,夏亭就发现门打开后里头正襟危坐在主位的男人像审视着犯人一样打量着她,夏亭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肌肉和神经,表明又维持着一贯的平静。这就是正经的外面冷静如狗,内心慌得一批。 夏亭对秋萍王打了个招呼之后,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所谓知己知彼啊,这“爹”不太好伺候的感觉,很严肃。和秋冶这性格,天差地别,也不知道为啥能养出秋冶这样妖孽的性格来。 “好了,看够没?这是我的女人,收起你的狗眼。”秋冶直接拉过夏亭,挡住了秋萍王探索的视线。 夏亭觉得秋冶回到萍王府后,整个人都躁了许多。 夏亭以为要吵起来的时候,没想到秋萍王就依言地收回目光,缓缓地又啖了口茶,道:“这次去哪儿找回了个女人?” 就这样一笔带过了?不气?! “与你无关。我今天回来,是要告诉你,她,必须是我的正妃。今生我非她不娶,也不会像某些人三妻四妾,乐不思蜀。”秋冶给夏亭拿了个点心吃,夏亭眼睛一亮,口水都要忍不住了。她这些天吃了好多好吃的,实在被这京城美食所俘虏。哪儿还管得着他们吵架? 秋萍王听到这话,终于移开打量夏亭的眼神,转向秋冶,“当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总抓着不放。很快,你就到我这个阶段,你就知道我为何如此选择。” 秋冶还想讽刺一两句,他的右手臂就被使劲地拍着,转眼一看,旁边的女人指着自己的喉咙,满脸痛苦。 “怎么样?快快喝口茶。”秋冶赶紧给她倒水。 秋萍王看着他这儿子紧张的模样,会心地笑了。 在间隙之中,见到秋萍王崩人设的表情,还有他对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夏亭一惊,直接呛到了。 很好,夏亭收回之前的话,秋冶和他老子还是很像的。看那妖孽的表情,天,她宁愿自己在做梦。 “没事了,没事了。谈正事。”夏亭赶紧推攘着秋冶,她不想再受到秋萍王注视的眼光了,老顽童一个啊。老不正经的。 秋冶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今天来,是告诉你,我要迎娶她是正妃,不会让她屈就侧妃之位。” 秋萍王手一顿,“你可想明白了?这婚事最讲究门当户对……” “像你讲究门当户对的,结局就好了吗?不也一样在冷院中郁郁而终?我的人生是自己的,不是做给别人看的。”秋冶一口就噎了回去。 秋萍王气结,横眉一竖,指着夏亭,“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她是什么人?谁的人你不知道?你想过咱们的安危吗?”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的话你以为这些年萍王府怎么过来的?靠你整天花天酒地胡言乱语?”秋冶也怒吼回去。 眼看着两人都眼红了,害怕他们打起来,夏亭赶紧劝和:“冷静些,好好说话别动气。” “她这个女人能要在身边?啥时候给你一口你就完啦!” 夏亭的劝和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这对话越听越不对劲,她怎么就如此不堪了?食人花?他们两个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么? 这秋冶啊原本帮着自己的,到后来变质了,纯粹为吵架而吵架。 夏亭越听,心里那火压抑不住了,狠狠拍了秋冶一下,吼道:“都给我住嘴啊!”秋萍王毕竟是长辈,她还不敢造次。 但即便如此,秋萍王还是被她吓到瞪大了眼睛。秋冶是习惯地住嘴了。 不管如何,总算是控场了。 果然啊,能吼的就不劝。 “我有那么差劲吗?啊。什么咬人啊,我又不是畜生。”夏亭瞪着秋萍王,对方不为所动,眼神中甚至带着趣味,尔后她的气势渐渐变弱,只能转向秋冶,“还有你,不知道你在暗讽些啥,什么都没跟我说,但你觉得把我和一个不知道谁的女人做对比,我会高兴?我是独立的一个人,我只和自己比。我不是谁的代替品。” 秋冶被说得呆呆的,秋萍王假意咳嗽了两声之后才回神,弱弱地反驳:“没有对比。你一直都很好,我知道你很特别的。但我不是故意的,她令我成长,在我生命中也很重要。” “是他的母亲。”秋萍王在一旁好心补充。 “住嘴,你不配提她。”秋冶又吼了回去。 “好了,咱们不提这个了。”他们一说这个话题就得吵起来,这可不是夏亭想看到的。 秋萍王同意地点头,看向秋冶:“要让她成为正妃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秋冶扬扬头,“你说。” “回来住。” 静默。 半晌。 “可以。” 他又转头面向夏亭,“我对你也有一个要求。” 爆发:“说好的只是一个要求,你耍赖呢!” 秋萍王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又没有说你们两个加起来是一个要求。” 夏亭按捺住秋冶,他们今天来不是吵架的,“你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大婚 http://.biquxs.info/ “今年给我们秋家生一个大胖子。” “不可能!”她和秋冶异口同声。 夏亭惊讶,秋冶则是有些受伤和黯然了。 显然,他们的“不可能”,原因都不一样。 夏亭却不想那么多,她始终拎得清,不会因为假戏真做。 “秋萍王,这传宗接代之事乃要顺应天地感应,强求不得。”而且,刚还说着她身份可疑,现在就来说这些……?炸她呢。 “你不懂别瞎指挥。”秋冶的耳朵红了,不知是羞赧告诉恼了,语气始终充满着火药味儿。 “谁说我不懂?你老子还是你老子。”秋萍王这句话颇有含义,秋冶眯了眯眼睛,掩盖着眼底的情绪。 秋萍王看了夏亭一眼,她也毫不退缩地回视,对方败下阵来,悻悻然道:“好吧,只要回来住就行。如果就这事来找我的话,现在事情解决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这是下逐客令了。 秋冶毫不眷恋地转身离开。夏亭瞅了瞅,和秋萍王鞠了个躬就快步追上秋冶,他已经好几次扔下自己了,可不能迷路,会很羞耻啊。但是,他们父子俩的相处模式也怪了点哈,做父亲的对儿子的态度很奇怪,明明能感受到他对秋冶的关心,却用强硬且强迫的方式表达出来,做儿子的对父亲有着深深的愤怨? 看着他们走远,一直端正坐着的秋萍王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有些颓靡。阿福走进来看到的就是他家主人这副模样,知道是勾起伤心往事了,心里也是一阵唏嘘。“老爷,少爷他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这是没法的事情。终究有一天,他会懂你的。” “只怕,那一天遥远呐。”秋萍王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气,犹如他内心的情绪一般。人老了,果然容易回想往事了。 “如果他娘还在就好了。”秋萍王感慨道。 当年发生的事情过于突然,他所做的事情毫无预兆,年少的秋冶尚且懵懂不知事,只知道他怠薄了他娘,却不知,他也深爱着他娘亲。 “少爷也有伴儿了,迟早会理解你的。”阿福只能如此安慰。 秋萍王一双经历过无数风霜沧桑的眼睛闪过精光,“只怕……他爱错非人啊。”爱情这玩意儿,只有双方投入才是最好的。这一头热,何时是个头?自古以来多的是离愁别怨,他这小子,情场多舛呐。比他当年,有过之无不及。 “王爷英明。” 秋萍王摆手阻止了他的恭维,阿福见状,悄悄退下,留下空间给自家主人思索。 …… 前面的秋冶越走越快,似乎是忘了他身后还有一个小短腿了,夏亭艰难跟上,问道:“你和秋萍王是怎么了?” 夏亭觉得,她有必要搞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闻言,走在前面的秋冶渐渐地放缓了脚步。等夏亭跟上去之后,幽幽地问道:“你确定要知道吗?” 这对秋冶来说,意味着走进他的世界,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夏亭犹豫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今后要生活一段时间的话,有必要知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没关系的。”最多到时候她见机行事吧。 大概不会到要使用暴力的时候? 秋冶定定地望着她,像透过她思索着什么。 夏亭不喜欢这种感觉,扭扭捏捏了一下道:“我想走了。” “你跟我过来。” 俨然,秋冶下定决心,不放过她了。不管她的想法如何,既然她有知道自己秘密的勇气,后面的,就不允许她退缩。 夏亭踌躇了两下,还是跟了上去。 “秋冶,这次合作不管其中会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朋友。”也只是朋友。 走在前面的秋冶一顿,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她总是在关键时候,提醒自己和她的距离。很狡猾的女人。自己却一如既往地、厚着脸皮贴上去,过往的情圣摔倒了。 他们来到一个院落,但眼前的景象让夏亭觉得很疑惑,她没记错的话,这并非偏僻之地,但眼前的院落很大,从牌匾上来看也是一个地位很高的地方,如今却杂草丛生,毫无生机了。 夏亭眼睛一闪,他和秋萍王间的矛盾,似乎就在这里了。结合着这些,她好像能和一些东西联系上了。 秋冶此时的眼神不再掩饰,满满是怀念的味道,带着许伤感。 “小时候,我在这里长大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木桩,我小时候经常在那练武,是老头子手把手教我的,娘就坐在一边看着我们,休息的时候给我们送上茶水。” 夏亭看了下木桩,早已伤痕累累,看得出来用过很多回,那么说,他们一家三口当年还是有过快活的日子的。 闹成现在这样,大概是有转折的。现在的萍王府的女主人,好像易主了。 夏亭静静地听着,这时候她不需要说话,只要安安静静地在一旁陪着他即可。 秋冶看了她一眼,眉容舒缓了些,“本来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但在我15岁那年,一切都变了。”秋冶右手颤抖了一下,强忍着情绪,“老头子鬼迷心窍,接了个女人回来,还是侧妃的位置,夜夜笙歌。娘原本性格就偏内向,心事都藏在心里,很快就走了。” 夏亭眼神转动了几下,“秋萍王,他也并不喜欢那个女人不是?大概有隐情。”不想为大猪蹄子解释,但这是秋冶的心结,作为朋友,她希望他能客观看待。他的父亲,至起码是爱着他母亲的。 “是,我知道。他是为了夺权,夺不成就算了,还捅了一个大窟窿要我去补。但是,事实上,他也是间接害死了娘亲的凶手。我永远原谅不了他。”秋冶苦笑了下。 原来,他都知道。只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夏亭沉默,这是心病,除了他自己,没有谁能够帮他,她能做的,只是陪着他一起走着这儿时的路和经历。夏亭脑子一瓦特,突然感觉,秋冶那句话,咋感觉把重点放在“夺权夺不成”上了?颇有一种“老子不行,要小子帮还”的气绝感,绝对是她的问题。 “那之后我们都要在这府上生活了吗?”久久之后,夏亭问回了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嗯。等计划实施开始。”也就是所谓的大婚。 这夏亭想逃避都不行,戏要做足了,秋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为了维护“深情”的形象给皇帝看,这婚事还得闹大。 “你放心好了,就算来到这里,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这是秋冶做的承诺。 夏亭点头,她这人情还的,还真的很大牌。知道的是还人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秋冶请了尊佛回来。这么一想,夏亭就无声地笑了起来,像捡了一个极大的便宜。 日子如期而至。前些日子秋冶和司湛忙得团团转她看在眼里,却没有切身体会,她每天就吃吃喝喝,两手张开给人家量身做衣,但在大婚前一天,她终于尝到了他们一丁点的苦头,饿就算了,困了也不能睡,简直那个叫难受。 “我说舅舅,这也没其他人,就不用作戏了吧?我真的很困。”她今天一大早被扒拉起来,像个木偶一样被人伺候着脸蛋和穿衣,滴水未进。 司湛犹豫了一下,防守成功:“我的小亭啊,你就坚持一下哈。虽是那啥,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全套来哈。” 他说的隐晦,夏亭还是懂了。这是怕有眼线?这皇帝可真厉害,有朱元璋的一点儿影子了。到处是他的眼睛啊。 日子是好日子,天气却不算好,近日来连绵细雨,今日仍旧灰蒙蒙飘着雨丝,密密麻麻打在身上,不久就湿成一片。 天公不作美,秋冶就用人气热闹起来。“待会儿迎亲的路上都让人给我使劲地吹,撒红包的时候也利落些,把场面变热闹点。”秋冶再三吩咐手下。 秋冶穿着大红的衣服,头发全挽起竖的高高的,走起路来生风,眉眼间全是喜气,精神气十足。 这边的夏亭忽悠了司湛,正欢快地填着肚子,司湛在一旁看风,看见来人,司湛赶紧小声提醒:“快快快,那边来人了,你也要准备了。” 闻言,夏亭赶紧将手上的糕点塞到嘴里,嘴巴鼓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然后不死心又拿了几块藏起来。她知道自己接下来更没东西吃,去到那边可没人给她放风。 红头盖下来,夏亭除了看到自己身上红通通金灿灿的一片,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出去全靠人扶,连上轿的时候都差点摔跤。直到轿子停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古代的第一次正式的出嫁,嫁的不是自己的意中人,形式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有自己的亲人在旁,还有那么多人见证…… 就这么一想,夏亭就紧张起来了。 所以,当秋冶踢开花轿的时候,就看到新娘双手纠结地交缠着,头微微低下,一副娇羞和迎合的模样。 在这一刻,这是他的姑娘。 第一百九十四章:闹洞房 http://.biquxs.info/ 秋冶眼睛一亮,意气风发。 他大手一捞,女人就像羽毛一般来到背上,在众人的嬉闹声和迎亲仪仗队的唢呐声中,跨过火盆,接收着众人的祝福,秋冶觉得,这一刻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了。至少在这么一刻,他们的心是如此的接近,都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声,是为他而跳的声音。 进行拜天地时,不知是夏亭幻觉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好像见到老熟人了。 秋冶曾说过京城不大,那么,她要找的人是不是也能轻而易举找到? 不过她用什么理由和对方见面呢?通过他和以前的人接触?藕断丝连不太好。 “夫妻对拜——” 一晃神的功夫,就来到最高潮的环节了,夏亭赶紧转身行礼,让人看出端倪不太好。 夏亭全程被红头盖挡住了视线,光从声音上判断,今天来的人就不少。果然是“闹”大啊。 “礼成!送入洞房——” 媒婆的话一喊完,众宾客们欢呼的声音就传来了,还有小儿好奇地问大人的声音,被这么一闹,夏亭就算不在状态也硬生生来了状态了。幸好,还没到闹洞房的时候。 秋冶送了她回房之后,就又要出去宴宾,交杯酒啥的他们两人清楚,也就没做这个过场。 夏亭担心他喝太醉,连忙提醒道:“待会儿闹洞房的都是些什么人?让他们别闹太过啦。还有还有,你快些回来,我饿了……”虽然在司家吃了些东西,但半天这样消耗下来,也啥都没有了。 “你可以现在吃点东西先,那儿的都可以吃。酒别碰。待会儿我会阻止下他们的,但有些人是皇帝派来的,只能见招拆招,你别太担心。”一般来讲,新房里的酒都带点助兴的东西,秋冶特地提醒了。不过人嘛,他还真控制不了,但是,他们重要的是监督和观察,大抵不会亲自上手。 夏亭连忙点头,放下心头大石,“那就好。你也快些回来吧。”今天一整天,他估计比自己更累。 秋冶感受到她的关心,笑容咧得大大的,今天一整天,他都笑容满面,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好!我有分寸的。”耽搁时间太久了,会被说闲话,秋冶赶紧走了出去。 而在新人送入洞房之后,大厅内的人也各自抱团开始了各自的谈话,有的自是应和今天的主题,谈论新郎新娘,有的,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场所谈论其他问题。 而在大厅的一个角落,站着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袍的男人,气质儒雅随和,但又不苟言笑。明明是如此热闹的场所,他却能开辟出一方安静的天地,乍一留意,少许的不融合,却少有人能注意到。 “侯爷,您和左丞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在他背后突然来了个小厮,小声提醒道。 被称作侯爷的儒雅男子摇了摇手中的酒,轻描淡写道:“推了吧。就让他好好享受小王爷今晚的喜酒。”都是在同一场内,却要通过小厮传话。主要是因为这侯爷看起来儒雅,性格却是有些怪癖的。 被拒绝的左丞思索了一番他的话,为官多年,意识到这喜酒有点意思,不免多了分注意。 这侯爷嘛,若不是皇帝的亲信,他也不至于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性格孤傲,明明做着肮脏的事情却依旧清高,不屑与他们为伍的模样。若哪天失了宠信,只怕是墙倒众人推呐。 这侯门,怕也是后继无人。原本以为会败落下去,竟在半年前被这个初出茅庐的私生子给救回来了。 命数啊。 左丞面上左右逢源,内心里却还想着这小侯爷的事情。有些事情只敢在心里吐槽,不敢在明面上说。 尽管秋冶记着夏亭的话不喝太多,但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有人挡酒,但来来去去一轮下来也已经满肚子酒水了。他平日里酒量算好的,脸上也不免添上了红晕,和喜服交相辉映,倒越发映衬得那股开心劲儿。 “小侯爷,要不咱们上去敬酒,沾沾喜气啊?”身份在那,就算他再低调,也总会有人相约。 男子缓缓摇头拒绝:“这样的喜气多沾点。” 皇帝的侄儿大婚,当然少不了祝贺的了。当一旨下来的时候,全场跪了下去,而看惯官场形势的人心里立刻有数了。秋冶醉眼朦胧,心里却清明得很。这皇帝,是要捧杀他们啊。看来,不得不走到那一步了。 外面的人心思百转,各怀鬼胎,夏亭在房间里了无生趣,秋冶倒有送了个能护她周全的丫鬟过来,还有一个颇有感觉的名字叫秋意,但那气势啊,不仅仅是秋意了,冬意都不为过,明眼人都看出非同一般,骨子里也冷得很。夏亭多番逗趣之后无果,遂只能自找乐子。 “这新娘也是不好做的,凤冠霞帔的确好看,这重量啊也挺好看的。”明明是跟秋意说话,到头来更像是她自己自言自语。她这脖子久没动,稍微一动,竟咔嚓地响了起来,夏亭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 待会儿他们要来闹洞房,房里的吃的不能动太过,看出端倪就尴尬了。幸好她藏了私货,倒也还好。就是时间过得慢了些。 “来了。”秋意突然道。 夏亭疑惑,这是秋意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呢。但说的啥?她跟不上秋意的思路。 直到她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才明白过来,人家有武功了不起,听力也比她好,哎。 “那你待会儿帮我……哎,别走呀!”夏亭刚想让她帮忙阻挡的,话还没说完,人家咻地一声就给跑没了。感情这丫鬟给她真的就是保镖的作用?除了护安全,其余一概不管? 很好,秋意,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不说话,她夏亭偏要撩她说话。她就不信了,一个人真的一天能不说话呢。这不符合科学依据。 夏亭赶紧摆正凤冠,整理衣服,还摸了摸嘴边,然后坐端正等待人群的到来。 秋冶是被簇拥着,或者说是挤进来的。 闹洞房可是自古以来最为热闹的一部分,可谓是灵魂所在,等待了一晚上的人们,怎么能不着急呢。 “悠着点悠着点,小爷这媳妇儿呀面薄,你们可别玩过了,否则削了你们的皮。”秋冶慵懒地走着,语气中充满打趣的味道,三分认真七分调侃地说道。 有人可不轻易放过他,不能对新娘玩大招,可没说不准他玩新郎啊,“哎哟哟,这还没洞房呢,就护着媳妇儿了。看来咱们的情场老手是真栽了啊。” 秋冶看了看说这话的人,一看才发现,以前玩开来的狐朋狗友,倒也没有政~治立场要害。他一手揽了过去,一手敲着他的脑袋,威胁道:“小爷我洁身自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哪像你啊,到处招惹野花。” 那人也可爱,不反抗不说,就只顾着耍宝,捂着头“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大伙儿都哈哈大笑起来。 当秋冶他们进房,掀起红头盖,看见夏亭妆容的时候,秋冶还是愣了一下,说是明艳动人真一点不为过。从前见多的是她素颜的模样,这般打扮倒是第一回,打扮下来,将很多官家大小姐都比了下去,特别是那灵动的眼睛,会说话一般。 “回神啦回神啦!以后多的是机会看哟。”秋冶回神就听见后面那些人在起哄,连眼前人都含着笑,带着羞意打趣他。 大抵是给点面子的,他们那些亲朋好友并没有闹过分,都是借着游戏的机会说一些吉祥的话。唯一让夏亭和秋冶有些许微妙的就是吃橘子了,目的就是让他们亲上去,夏亭和秋冶都心知,又不能露馅,又不能过界,实在难办。 他们两人一凑近,那橘子就往上吊,就是让他们碰不着。 突然,夏亭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笑了笑,给秋冶打了两个眼色,在橘子再次放下来的时候,秋冶作势凑上去,果然!橘子往上提,夏亭抓住机会,借着秋冶肩膀的力量往上跃了下,叼住了橘子。 这一变故,大伙儿都没想到,谁能想到有女子如此彪悍呢? 瞬时间,想出这个法子来的人不干了:“哎呀!这不算呀,怎么能这样呢。你们犯规了啊。” 夏亭放开嘴巴,将橘子拿在手上,看向那个赖账的人,道:“你也没有说不能这样子呀,怎么的,看我们通关了,你小猫耍赖呢。”看着夏亭骄傲又带着笑意的调侃,男子无法,只好悻悻然闭嘴。好男不跟女斗,谁能想到秋冶这媳妇儿还有点料呢。 后面的通关,因为有了这次的配合和破格,倒容易过了许多,当然气氛比之前更热烈。很少人会遇到这么明朗而活泼的新娘啊,哪一个被逗一下不是脸红心跳就差钻到夫君怀里的?她倒好,就差和人家玩成一团了。 夏亭彻彻底底把这闹洞房变成了通关游戏,无意间,她扫到一个角落……笑容凝固,那藏青色长袍……好像是个老熟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秘密见帝 http://.biquxs.info/ 但一晃眼,那个位置又没人了,仿佛是昙花一现。 她就这么一走神,竟通关失败了,被大伙儿起哄要亲亲了。但是夏亭已经失去了玩闹的兴致。 秋冶也有些惊愕地看向她,原本配合得好好的,怎么失误了?看见她略带失神的眼神,秋冶赶紧站起来轰走那帮不愿离开的人,“好啦好啦,都给我走了喂。天色已晚,我们要歇息了。” 二话不说,将他们一个两个轰出去。 有的人还不甘心,在外面捶门控诉:“秋冶,你可不厚道啊,好不容易赢了你媳妇一盘,就赶小爷我走了。你有色性没人性啊。” 秋冶站在门边懒懒地道:“我媳妇儿不疼难道眼看着被你蹂躏?快乖乖给我回去睡觉,别扰了我的好事。” 后来,还是下人劝走了他们。不过,至此之后,秋冶和夏亭的名声大噪,什么浪子回头啦,什么金童玉女啦,什么灵动美人啦……总之,他们的婚事被传为佳话,以至于对后面的人的闹洞房规则也有了改变。 “怎么了?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吗?”秋冶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觉得四周无人之后才问道。 “我好像见到熟人了。”夏亭忐忑,“苏奉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他比我们都早来京,被他爹那边的人接走的。但我很早就没了他的音讯。”与其憋在心里,还不如说出来,让秋冶想办法解决。在京城,他的势力远比自己要强。 在春江镇她是地头蛇,但在京城,她那一丁点儿的人还是不够看的。 这可不,在春江镇混得风生水起,被带到京城来,又回到解放前了。 也不知道,那一百亩地后来要怎么处理了。按道理,她是土地的持有人,话语权还在她手上,她现在离开了,那地就这样荒废了? 她给秋月春花他们写信,千叮咛万嘱咐,倒把这茬给忘了。 “你是说,你刚看到苏奉了?”从她的话中,截取出来最重要的部分。 夏亭先是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我也不太确定,就一眼,还喝了点酒,不知是否看错了,我觉得,可以查一下。” 秋冶也觉得很有必要。今晚来的不是狐朋狗友,就是朝廷里说得上事的人,可谓各种立场的都有,尽早查清楚,也免得在官场上争锋相对时的错愕来的要好。 “倘若真的是苏奉,你怎么办?” 秋冶这一问,真真实实问倒了她。看见她失神的模样,秋冶的眼神暗了下去。心中做法因她的神态而悄悄变化。 “没怎么办的,如果政见不一,是熟人也没法。当然还是坚持我们自己的路。”如果说一开始她还被亲情稍微迷惑了下的话,现在她倒看开了。不是不念旧情,是形势所逼,他们司家,已经没有后路了。 哎,人家大小姐都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哪像她,有了个看似高贵的身份,却还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地活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抄家了。 这些天深入了解了司家的生意之后,她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忌惮他们了。如果他们司家生意一旦停止运转,那么,整个王朝的经济接近三分之一会瘫痪。而这只是明面上的,而且是逐渐在败落的,真正重头的,还是司湛私下培养的势力。如果她是皇帝,当然也会忌讳了。 但是,太多的仇恨让她不得不站在皇帝的对立面。从她踏进京城的那一步起,她就无法置身事外了。 秋冶眼睛突然一亮,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你以为我是那种拿捏不清的人?”夏亭单挑眉,他这一反应可不是夏亭想看到的。 谁知道秋冶竟将头放到她的腿上,像小孩子在像妈妈撒娇一样蹭了蹭,“我高兴。” 看他没有过分逾越的行为,夏亭并没有阻止,看看放松了神经,轻抚他的头。 他今天,是真的高兴。那自己,又何必不解风情? 秋冶还是喝多了,一晚上尽说胡话,夏亭无奈,只能伺候他睡觉。好在还是挺听话的,没有像一些人酒后发疯,倒让做什么做什么,不至于太麻烦。让他到床上睡觉还愣了好一会儿,摇头自个儿爬上了长凳上,蜷缩着睡了。 夏亭找来薄被给他盖上,自己卸了妆,梳洗了一番也和衣而睡。 “秋意。”突然,夏亭叫了一声。 “在。” “明早给你家少主温个醒酒汤。” “是。” 吩咐完,夏亭是真心睡下了。一天下来,精力耗尽。怪不得有人说,结个婚能瘦上个十斤,她什么都不用管都觉得如此累,可见真的有效果。 夏亭还以为要应对一下秋萍王和他的三妻四妾,没想到真如秋冶说的那样,在自己家一样了,没有人打扰。 “哎呀,真的很清净耶。”夏亭一大早起来,秋冶已经不见人了,还是秋意无意中透露她才知道他要上朝,凌晨五点就不见人了。 看到自家丫鬟不经意间露出的鄙夷……好吧,她接受。谁让自己还真一无所知? 夏亭在院子里看着那槐树出神,昨晚上系统罕见地又出现了。她的身上种种疑迹,一一得到了解答。 不过是司湛告诉她的身世的具体版罢了,八九不离十,你不得不惊叹这世间还有如此传奇之物,夏亭扬手看了眼手镯,在阳光下,它是如此的烈焰妖明,神秘得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你变了。” 夏亭看了看树上之人,淡笑道:“怎么说?” 秋意眼神闪过复杂,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嘴,话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惊愕了。“你……和以前不一样,变成熟,和琢磨不透了。” 夏亭笑得开怀:“毕竟,我可是变成了你少主的妻子了呀。” 她现在这么一袒露,的确与平常无异。秋意摇摇头,晃掉那异样的想法,专心自己的职守。 下朝没多久,夏亭就被人秘密传告,她一下子就想到是谁所为。 她不经意扫了眼秋意,对着丫鬟道:“我这就去。”秋冶对她的看管很松,不像其他宅院那般诸多禁锢,当然,这是做给人看的恩爱的方面,也是他的意思。她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出了门,乘上了那古朴不起眼的马车。 车轮轱辘,夏亭的心却很淡定。 这皇帝,竟绕过司湛那一层,直接与她碰面?这是对司湛的猜忌,还是对她不放心? 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赢个漂亮。能否让多疑的皇帝安心,成败就此一举。 她从偏殿而入,所经过之处,皆是杂草丛生,鲜少人途经。看来,她倒有幸看到这金碧辉煌下的残漏了,要知道,稀少才显得珍贵和奇艳。 马车渐渐减速直至停下,夏亭按捺着不动,等帘子挑高,一双手从外面伸来时,她才缓缓递上了手。从今开始,她的身份变了,可不是那个坚持平等的人了。要想融入他们,不是让自己变独特,而是和他们一类的人。 “主子就在里面,请吧。”夏亭矜持地点点头,缓步前去。尽管面前的男人压着嗓子说话,她还是知道他身份了。 她踏进门的一刻,身后的门立刻被关上,室内立刻暗了下来,挡住了彼此审视的视线。 夏亭装作惊讶了一下,就立刻行礼:“草民见过皇上。”她的这些礼仪还是秋冶特训了几天出来的成果,希望别出幺蛾子。 静默。 夏亭颤抖得快要坚持不住时,才听到特设:“起。” 她这是被下马威了?! 夏亭面上不显,低眉顺眼任凭上方人观察,内心却惊涛骇浪。从余光上扫到,他今天穿的是素服?也对,悄悄碰面,可不能招摇。 “你和朕第一次见,倒有很好的眼力,莫不是有通天之眼?”皇帝的声音已不年轻,和秋萍王的差不多,只是,语气中少了些正气,多了丝疑质。 这是给她挖坑了,还通天之眼?暗讽她收到消息快?那还真冤枉了。 “不敢。皇上气宇轩昂,龙态威严,岂是区区素服能掩盖的呢。”不说不知道,夏亭第一次觉得自己拍马屁能力那么厉害。 “哈哈哈哈,司家果然人才辈出,女辈也不逊色呢。”皇帝望着夏亭的眼神中带着危险的气息,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了。 但低着头的夏亭却没能发现,她只能凭着女人危险的第六感小心回答:“我只恨自己身上的血脉,我希望自己只是一个人普普通通的人,而非司家人。”夏亭的双拳紧握,语气中带着愤懑。不自觉中带着真实情感,倒有些骗了老狐狸。 “哈哈哈哈哈……但你终究是司家人。” “这身上的血不能变,但草民和舅舅的心,都是向着皇上的,忠心耿耿,明月可鉴。”这时候,夏亭内心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这是要行动表态呀。他经历了什么,等不及了? 果然,夏亭没玩过宫斗,也没玩过啥阴谋诡计,但对危险的感知还是非常敏感的。 “衷心吗?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肯干?” 第一百九十六章:尴尬的见面 http://.biquxs.info/ 夏亭卖力磕头:“请皇上明察。”这磕头下去,就是以头抢地啊,疼死她了。 “吃了它,让朕相信你。” 夏亭抬头一看,一颗药丸出现在眼前。 她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口水,心在颤抖,脸上还要装作义不容辞,英勇就义的模样,咻地义无反顾地拿过药丸,真真切切地吞了进去。 “草民和舅舅的确对皇上并无二心。” 没事,这就算是毒药,也应该会在皇帝利用完她之后才起效果,她有足够的时间找办法解毒,再不济,她也还有积分能量可以兑换解毒丸,小命是可以保的。 “哈哈哈哈,朕当然相信了。是朕一时糊涂,相信了奸人之话,但只要你和司湛勤勤恳恳的,朕是不会怠薄你们的。”皇帝神情一松,这回他才是真正安心了。人心,他是万万不信的,唯有性命之忧,才是能让身边人听话的最重要宝典。 “谢主隆恩。”心里吐槽的太多,嘴上还得乖乖回话。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精分一样,也不知道秋冶他们是怎么每天面对这么变态的皇帝的。心理真强大。 皇帝略一沉吟:“嗯。爱卿,这女娃子你怎么看?” 夏亭有些惊愕,抬头一看那熟悉的人,瞳孔骤然一缩,趁着皇帝没看见,立马又低下头。 她先前还约莫着猜测遇到熟人,没想到……是真的。她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看皇帝的作态还有刚才一系列事情的发生,看样子,苏奉早就已经在里面了。皇帝还叫得那么亲密,那么信任……夏亭嘴巴抿了抿。 她处于被动的位置,只能见招拆招,她不知道苏奉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知道对方对自己了解多少,实在难以招架。 “爱卿?怎么?”见苏奉盯着那人久久不说话,皇帝觉察出不对,立刻出口问道。 苏奉凝思的神情立刻一滞,行礼回道:“回皇上,臣昨夜休息欠佳,精神不足但无大碍。但根据刚才的表现,臣觉得她应该是可信的。” 皇帝兴许是放下心头大石,神态轻松,他坐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坦的姿势,直视着站在他旁边的苏奉,“这是……你在我身边以来,对一个人的评价那么高。” 苏奉跪下,没有辩解,只是用行动告诉他面前那人,自己的决心。 不得不说,在很多时候,这样的做法的确最能打动上位者的心。越辩解,越心虚,而且特别容易暴露。 夏亭内心一动,眼神瞟动,这是试探呢?这是这皇帝的性格?还是对苏奉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信任? “哈哈哈哈,你的性格总是这样,让朕放心。快起来吧,朕是绝对信任爱卿的。”过了半晌,皇帝突然大笑,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谢皇上。”苏奉不卑不亢地站了起来。从头到尾,除了一开始在皇帝的示意下打量了夏亭一眼,其余都是眼睛看着地面。俨然一副陌生人作态。 夏亭心思百转,暗自配合起来,她虽然还不清楚苏奉来京后发生了什么,现在他们的立场是否相对,但是,这关系到以前身份的问题,不让皇帝知道总没错的。 皇帝看样子也不清楚,但她的来路,皇帝是清楚的,关键就在苏奉那了。 鉴于她的表现还算滴水不漏,夏亭被叫了起来赐座,面前山珍海味,她却食之无味。总算是明白电视剧里宫廷聚会时那些人都不吃面前的珍馐了,这人啊提心吊胆的,哪有心思享受美食啊。 “时间不早了,臣府上还有公务缠身,先行告退。”吃得差不多,苏奉提出要离开了。 “准。” 夏亭早有这个心思,只是身份不允许。见到他提出来了,自己正好可以跟着了。“那草民也告退了。” “嗯……” 夏亭身形一滞。这区别待遇呀。 夏亭不知道的是,在她停滞的时候,前面的男人也不经意放慢了脚步。 “新婚燕尔出来这么久了,有点儿说不过去。你说,今日之事该如何说?” 原来是这个。 夏亭淡然一笑,行礼回道:“草民觉着新婚换环境,需要孝敬一下长辈,便出来游逛物色了一番。” 皇帝赞赏地点点头,“不错。以后朕和你的事情,除了死人,谁都不能知道。” “草民明白。” 夏亭顺利地离开了,很险。幸好她的小脑袋瓜子在关键时候没有掉链子,反倒灵活了一回。 她顺着来时的路离开,看到那不起眼的马车就在前方,心情彻底放松。只要还在皇宫的地盘,就算一旁没人,她也精神紧绷着,绷了那么点时间,她早已累了。 “你为什么会在京城?” 转角处突然响起了声音,夏亭心肝儿颤了几下,差点尖叫出声。 夏亭看了看四周,对方就已经告诉她答案:“放心,安全。” 夏亭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是敌是友?”她对对方一无所知,自己又不是当年的傻白甜了,怎么会自报家门? 看到女人的眼神,苏奉无奈。个中发生太多事情,要解释他们现在的情况,的确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明的。 他看了眼马车的方向,随后说道:“你跟我来。” “喂……”夏亭看向马车那虎视眈眈的人,她要弄明白事情,但这皇帝的眼睛在旁盯着,真的好吗? “我能带你走。”苏奉耐性告罄,不耐烦神色突现。 夏亭摸了摸鼻子,像个小媳妇一样地跟了上去。 她一开始以为只是上个马车谈个事情就回去,谁知道马车竟动了,夏亭连忙道:“不是谈话吗?现在就行,我走了可没理由说。” 苏奉眼神眯了眯,“不是说要给长辈打点?这样,空手打点吗?”他扬了扬头,看着夏亭双手空荡荡,嘲讽道。 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夏亭不再忧虑,将自己想问的一股脑抛出来:“你……现在为皇帝做事?” 他们面对面坐着,苏奉一手架在小窗口上,轻抚着下巴,像不知如何说起自己的情况,“很复杂,你倒也可以这么想。那你呢?好好的惹上的都是什么人。” 夏亭抹了一把脸,“我也不想啊。”她又看了眼手镯,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总之……我不想的。” “所以,你现在是站在那人对立面的?” 夏亭抿嘴不说。 苏奉眼神移向一边,“皇帝谁都不信。他今天给你吃的毒药,这世间没有谁能解。今天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但还是很稚嫩。但记住,别掺和进来。还有……” 夏亭奇怪地看向他。她已经踏进来了不是吗? “我的身份,他并不清楚。他不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好,你别暴露了。” 夏亭眼神一动。 “主子,您要的东西到了。”帘子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精美的匣子。 苏奉转头接过就随手扔到夏亭怀里,道:“说到做到。”随后吩咐外面的人,“前面的路口停车。” 夏亭小心翼翼地打开,全是女人喜欢的首饰,可别说,各种款式都有,要不是正事要紧,她都想据为己有了。 在前面的路口,二话不说夏亭就被抛下了。她除了震惊,除了心里不断骂粗口,没别的办法。幸好,这地儿是她熟悉的,还能自己走回去。 苏奉说得不明不白的,但他们现在明面上的立场,百分百对立没错了。他的本意,夏亭还没琢磨透。 夏亭恍惚着回院子后,就看见秋冶站在长廊栏杆上,眼神焦灼在门上,看见夏亭回来,眼神一亮,立刻迎了过去,“怎么今天一大早就不在了?连秋意都没带上?” 夏亭回神,看见手上的东西,吩咐秋意道:“给侯爷后院儿那边的人送去吧,就说我身体抱恙,暂时不能去敬茶了。”尔后,她就拉着秋冶进去房间了。 本该是很迤逦的行为,两个当事人愣是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那位召我了。”夏亭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润了润喉之后,平静地如是道。 秋冶眼神一凝,“他有对你做什么嘛?” 夏亭想到了那颗毒药,又想到了苏奉的话,摇摇头道:“就是试探了一遍,应该让他放心了,而且,他对舅舅,应该不是绝对的信任。”既然说出来于事无补,倒不如自个儿承受算了,而且,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她能自己解决,但秋冶他们不知道自己有金手指,那就是塌天的大事了。 秋冶冷笑一声,“是他的风格。”随后眉头一皱,“就这么简单吗?口头上的试探,仅此而已?” 夏亭心不慌脸不红:“嗯。我还看到了老熟人。”她盯着秋冶的眼睛,想要第一时间看清他的神态,“苏奉好像是站在他那边的,至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果然,秋冶的神情并没有太多意外。毕竟,能站在皇帝身边的,怎么会不用上早朝呢?京城的圈子也就那么大。 秋冶笑笑:“是。你的这个小表弟,可真不是池中之物。那手段,那狠绝劲儿,非一般人所能有。” 第一百九十七章:肃清 http://.biquxs.info/ “他一读书人……”她看到的也是那样,但从别人嘴里说出,夏亭还是忍不住要反驳。这就是所谓的护犊子?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天。这些男人真是太迷了。 “男人始终有野心,不管他是读书人还是习武人……”秋冶说得平淡。 夏亭眼神闪烁一下,“也不一定吧,总有人,是想要过安稳的日子的。”像她一样。 秋冶缓缓摇头,“你那小表弟在所代表的苏家……是跟司家同一批被肃清的对象,但和司家命运不同的是,他们在关键时候找来了苏奉,扭转了他们的颓势。” 夏亭眼睛眨巴两下:“怎么说?” 秋冶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他们苏家是以叛国的罪名,男的死罪,女亲属和下人流放的……苏奉剑走偏锋,既然上面这样定罪,他就将连夜脱逃的人全捉了起来,还一并杀了。为表衷心,他到现在……依旧在做着肃清的事情。朝廷不知多少人恨着他呢。” 夏亭很快从他叙述中发现不对劲:“也不对啊,如果是为了自保,应该不用现在也依旧做这样满朝宿敌的事情吧?”这不等于自寻灭亡么?在朝野中,是万万不能自己一个人玩的,万一哪一天皇帝抛弃他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呀。 想到这一层,夏亭倒吸一口冷气,苏奉那家伙脑袋里一天到晚想的什么? “但这的确是把权力握在手中最快的办法。看,他来了多久?在苏家站稳脚跟了,还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至少在现在,朝野京城里没人敢惹他。”秋冶不置可否,但不得不说,这一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的确也拿到了想要的。 骚操作…… “也太急了点?”理由说得过去,夏亭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年轻人啊,又是刚接触这个圈子,急是急了点,逐功驱利正常。” 夏亭皱眉不说话。理由是说得过去的,但不是苏奉……她觉得苏奉不是这样的人。那样冷淡的性子,即便有野心,也更倾向慢慢培养势力吧?成为众矢之的这么危险又张狂的行为,她实在难以接受。夏亭觉得,她已经有答案了。 “诶,我跟你说喔,他就算是你小表弟,也是以前了。现在立场不同,可别坏事了。”秋冶看她想事情想得入神,坏心眼地轻轻踢了她一脚。 夏亭翻了个大白眼,“我又不傻。” “皇帝除了试探,还有吩咐什么嘛?”秋冶不愿在苏奉身上过多关注,遂转移了话题。 夏亭想了想,道:“无非就是想完全控制我们了,他让我随传随到,按时汇报消息。”如此多疑的皇帝,是如何相信司湛的呢? 夏亭这么想,也就问了。 秋冶拨弄了一下头发:“那臭小子自有办法,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再说,司家的命就在皇帝手上,这一点已经很致命了。” 细思极恐,夏亭觉得这趟水是真的很浑,稍不留神就万劫不复。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定时给你一些他需要的消息的,你选择性地告诉就行。”秋冶无奈让夏亭走到这一步,不想她过于危险,自然要想好后面的路了。 “你可以跟我分析下朝野的局势么?”既然已经卷入其中,她觉得自己是需要了解大局情况的。 秋冶今天还是头一次那么认真。他从梳妆柜的柜子里拿出一张图纸摊开,仔细瞅才发现是整个京城的布局。 但夏亭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上:“天呐,你早准备好了?干嘛放那儿呀。”梳妆台的打开方式不太对吧。 秋冶瞪了她一眼,夏亭立刻收起嬉笑的嘴脸。 “现在可谓是三足鼎立的局势,分别是我们这皇帝欲除之而后快的所谓的‘红派’,苏家代表的‘白派’,还有暂时保持中立的萧家三代官居丞相的代表……现在呢,那位一直在肃清异己,但总体上还是维持着僵局。”秋冶在图上比划着,细心嘱咐夏亭哪些地方是危险的。 夏亭却注意到一点:“你看,咱们府上刚好被两派包围着耶,万一……我们岂不是成了只能投降的了?”连反抗都不成。 “而且,丞相居然保持中立?这很奇怪。”皇帝能让这样重要的人物保持中立么? 这朝野的势力有些太畸形了吧。 秋冶点头,“这是以前留下来的问题了,那位原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说着,秋冶嘴角扯过嘲讽的笑意。 秋冶原本和那位就是对立的关系,就单从夏亭的角度考量,抛开其他不讲,就她初见皇帝的感觉,就不太美好。似乎……缺少了点上位者该有的霸气和从容。 她能感受到的,都是来自上位者满满的如毒蛇紧盯着的紧绷感。给这样的人做事,怎能做到全身心的呢? 皇帝……他身边真有全身心为他服务的人么?孤家寡人,名不虚传。 “那我们得拉拢中立的萧家吧?” 夏亭看着秋冶标示出来的阵营图,基本上能说得上事的都已经有明确的站队,这萧家……却真是一股清流。 “我们试过,但对方似乎并不想谈这个,那个老狐狸总是岔开。不过好在,苏家手段太过狠戾,特别是他之前对付自家人的那一套,也还是让很多人顾忌的。”秋冶的右手食指蜷起,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那可不可以找到他们的弱点呢?”夏亭是个爱做两手准备的人,倘若有那么一天,就算不能做盟友,也至起码不是敌人。 秋冶笑开来,赞赏地看了夏亭一眼:“你总是能发光。今天下午我约了那小少爷在茗居楼见面,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为了防止小少爷多想,夏亭只能藏在提前订好的房子帘子后面,幸好里面的物品也是一应俱全,她倒不至于太无聊。只是……人还没来,夏亭看着这里屋,秋冶订的这房子好别致,这到底是来吃饭的呢,还是为了来温柔乡的? 男人啊。 “不知小少爷对这环境是否满意?” 来了!夏亭听到秋冶的声音,立刻躲到柜子的后面,乖乖坐下。 “满意之至。小侯爷的用心,萧某实在受之有愧。” 夏亭竖起耳朵听着,这丞相之子的声音,怎么有点儿熟悉?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远,听不太真切,就感觉谁都像了。 “哪里哪里,小少爷值得秋某精心准备。” 一番寒暄外加丝竹靡靡,酒肉入肠之后,秋冶终于下手了:“小少爷,如今朝野的局势变化可真是天天不同。苏家那伙人咬人可真疼。” 秋冶又给对方的杯子续了满杯。 在秋冶看不见的角落,萧萧少爷混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又被随之而来的酒气熏染,“哎呀,可不是嘛,现在谁不是人人自危呢。” “你们没打算么?万一咬到自己……秋家是很愿意帮忙的。”秋冶已经是摆到明面上的邀请了。 又是一杯入口。辛辣的味觉让小少爷眯起了眼睛,“哎呀呀,这么高兴的时候就不谈这个了。再说,不还有我爹么,你要谈这个,跟他谈好啦。我不懂这些圈圈绕绕的,我只懂吃喝玩乐逛青楼!” 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夏亭听到这句豪放的话,内心某一处更疑惑了,这句话,似曾相识?她绝对在哪里听过。 秋冶自然是听出了拒绝的意味,这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谁不知道他已经是萧家的掌势人了呢。 “苏家要巩固甚至是取得下一步进展,肯定要有所行动。我们,他暂时还撼动不了,唯有对你们下手了,这层,小少爷应该比秋某更清楚才对。还有,令堂大约受不了这般折腾吧?”秋冶并不在意,直接说开来。 哐当! 是玻璃陶瓷碎一地的声音。 “无趣!” 瞥见帘子后面突然的晃动,秋冶到嘴的话一转弯,“这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啊。苏家已经暗戳戳下手了,小少爷应该比秋某清楚。”喝了一口茶,秋冶继续道,“现在定个罪是很简单的,那雷厉风行的动作,想必小少爷没反应过来,那边应该肃清结束了。” 这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了,他们萧家想保持中立的立场,本来就不成立。身居高位想置身事外?未免太天真了。 “苏家和秋家一向不对付,秋某很愿意,助萧家一臂之力。”再次抛出橄榄枝,如果还不接受,秋冶就要做下一步的准备了。秋冶看着小少爷的眼神中,带着锋芒。 “再让我想想,我会好好跟家父传达小侯爷的意思的。时候也不早了,家里母老虎等着我回去呢,就不久留了。这儿的姑娘,只能下次再享受了。”萧小少爷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被自家下人搀扶着离开了。 夏亭在他离开的时候立刻出去,正好看到那侧脸,夏亭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 夏亭指着萧小少爷离开的方向,“我见过他。在春江镇。” 第一百九十八章:心急 http://.biquxs.info/ 秋冶皱眉,“怎么可能?”话说出来秋冶戛然而止,略一思索过后,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在哪儿?” 他们都喝了不少酒,秋冶脸上甚至泛起红晕,眼睛都带着氤氲的水汽,只是间或能在其中看到清明之色。 “这不急,你现在状态不好,要不先回去?”说着夏亭就要去搀扶他。 秋冶摇头拒绝:“我还好。这里是最方便说话的。” 夏亭惊讶。 秋冶笑得毫无防备:“这可是爷我第一个靠自己能力弄出来的地方,谁都不知道。”秋冶还得瑟地伸出食指作摇晃状。 夏亭看着满桌子杯盘狼藉,实在忍不了:“进去那说吧。”她指了指帘子里面。 “我在春江镇也不过见过一次,是在那青楼里边,他也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后来就不见了。这事发生在你回来之前,是……咱们和王顺德闹矛盾的时候无意中见到的他。”夏亭努力回忆。 “青楼?” 夏亭点头,“春江镇明面儿上的就那一家,挺气派的,还有几层楼高。” 秋冶沉吟半会儿,蓦地打了一个响指,很快外面就来了人,他吩咐道:“派人暗中查一下春江镇那青楼的来历,切记,莫让人发现了。” “是!” “他除了和你见过一面,有说什么吗?” 夏亭捂住头,当时她离开撞见了那个男的,被他追赶,然后说什么来着?她绞尽脑汁地回想,突然一拍手掌:“对了,他说他叫萧腾!然后……”还有一些不正经的话,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后会有期?他好像是跟我和大哥说的,后会有期。”夏亭点点头,确认道。 这么一说,夏亭自己都觉得对方是不是早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对,说不通。 “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他……身手不错的,当时和大哥打成平手了。”好像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废。 秋冶双手合拢抵住嘴巴,神情认真,“如果这是真的话,那还真是一大发现。他们萧家,也隐藏得太好了。”这么多年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都没有被发现任何的端倪,可谓隐藏之深。 “那他说那话到底是何意呢?”夏亭搞不懂。她当时可真真切切的村姑一枚,和司湛还没搞上关系的,她不认为对方是知道她的身份才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秋冶缓缓摇头,“不好说。萧家没被抬上这个高度的时候,一向是很神秘的。朝廷中少有人知道萧家发家的根源。”秋冶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中,回神时发现夏亭眉琐间不经意的恼意,顿时有些懊恼,连忙道,“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在我和司湛的保护下,不会让任何有心人对你下手的。” 夏亭点点头,下一刻又使劲摇头,“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这性命之忧。只是,这事我也很想分担一些,萧腾……我觉得他是一个打破目前僵局的一个很好的点。”如果成了,面对皇帝,胜算也大许多。 在朝廷内,他们党羽中多为文官,武官兵权在握的,除了皇帝就是苏家、萧家那边。他们秋萍王府不过是被削了兵权的光有名头的空壳子,到时候动~~乱起来,靠的可不是嘴皮子。 “我清楚。但你目前的身份,并不方便。” 夏亭笑了,看向秋冶道:“是嘛?我倒觉得是个好机会呢。” 皇上要她监察秋冶的一举一动,她刚好可以顺着这个机会,有所动作。当然,这小动作玩的,要多些花招,还要用点障眼法。 看见秋冶不放心的神色,夏亭劝慰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乱来的,有什么动作肯定会先和你吱一声。” 谈完事之后夏亭一个人坐马车回府,自从回来,秋冶就除了睡觉,其余时间基本不在府上,夏亭约莫着,是到处打点拉人呢。 “夫人,有邀请函。”刚回院子,秋意就突然出现,递给了她一封函。 “嗯?”夏亭顺手接过,“我在京城不认识人呀。” “你不认识人,多的是人认识秋萍王府。”秋意一下子说出实质来。 “兵部尚书的夫人?张家……”夏亭眼神询问。 秋意寻思了一下,道:“兵部尚书目前立场仍然是不确定的,夫人大可去会一下。” “可要准备些什么?兵部尚书夫人喜欢的小饰品什么的带着些当礼物?”夏亭第一次正式和所谓的常年生活在宅斗中的人物交锋,心里说不忐忑是假的。 但好在她看过些场面,大抵能应付过来。 “已经让人准备了。现在,您去换一下正装就好。” 夏亭笑笑,秋冶的手下果然让人省心,“好。不必给我准备太艳丽的,端庄些就好。”她今天去只是探查一下情况,当个小透明。可不想穿得那么招摇,成为众矢之的。被困在大宅院里的女人,平日里没啥盼头,就只能从另外一些女人身上找到存在感了。这也是为啥大宫宅院里头的女人整天掐架,无聊给闲的。 “明白。” 轱辘轱辘…… 夏亭坐在马车上,一手扶着发簪,一边在不弄乱发型和衣着的情况下瘫在车上,这一天到处走的,还真挺累的。幸好和秋冶在一起的时候吃了不少的点心,肚子是饱的,除了眼皮有些打架…… “夫人,醒醒,已经到了。”秋意看着睡得毫无防备的人,目露无奈。她好像懂少主为何会喜欢夏亭了,和她在一起,会自然而然放下防备,全身心放松。 “好好,我没事。”夏亭突然弹起来,看见懵了一脸的秋意,神思才回来,“噢,我没事。”她稍作整理了头饰,给了秋意一个眼色,极尽端庄地下车了。她,夏亭,此刻是一个演员。 “不用担心,奴婢就在旁边。” 夏亭睥睨了一个眼神,缓缓地了下头。 “夏亭?” 刚走到一回廊,栏杆两边是波澜的湖水,间或荷花三两朵飘摇,在湖的中央便是一个雅致的亭子,那里已经坐着几个打扮颇有讲究的人了。夏亭正待抬步上前,就听见背后有人叫喊自己的声音。 而且,还是她的名字。在京城,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人可不多,声音也熟悉得很。 “呵,果然是你。” 夏亭回头,平静的眼神中不免染上一分诧异。 夏亭喃喃道:“张……”寡妇。她马上示意秋意奉上自己带来的礼物。 张寡妇背后跟随着许多的奴婢,穿着华丽,这阵仗看上去就是这里的主人。夏亭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而且,是一个与自己接触并不太愉快的人。 “在这里遇到我很惊讶吧?呵呵,也是,我初见你也是很讶异。我想到你并非池中之物,没想到,你会来得那么快。”张寡妇瞅了眼那匣子,单手接过就抛到旁边奴婢的身上了。 这对其他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但清楚她们二人的纠缠的夏亭,就不以为意了。她按捺住紧绷的秋意,垂眸一笑:“张夫人哪里的话。我不过是被夫人华丽的容颜惊艳到了,略有失态,还望海涵。” 张寡妇冷笑:“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我以为你会刚回来?看来这京城……”她看了看周围,还有那堆妇人,缓缓吐出几个字,“还是教会你做人了。”说罢,越过夏亭就往亭子那边去了。 秋意看着大部队离去,小声询问道:“夫人,咱们还留吗?” 夏亭看了看那些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人,摇了摇头:“现在没这个必要了。就说……我身体略感风寒,为了不让姐姐们感染上,我就先回府了。” 夏亭原意是想着探一下兵部尚书的底的,既然是张寡妇,那就不必了。当年张寡妇落下的宣战的话,她到现在依旧没忘记。张寡妇……可从来不是和她能搭上话的人。 “兵部尚书的夫人……一直是她吗?”夏亭疑惑,张寡妇离开也没多久,怎么就有契机翻身了?这也太幸运了些。 秋意摇摇头:“不是。这是新上任的,前夫人因病去世了,她是接上去的,以前只是个小妾。” “知道她来历吗?” “她的娘家背景很浅,挺清白的。” 夏亭眉头一皱,不对。 “你先回府吧,我去找舅舅一趟商量些事,如果秋冶问起,你就说我回司府了。”夏亭觉得,这事得找司湛商量。张寡妇是清楚她的背景的,万一通报到皇上那边,他们都得完。 “少主令奴婢服侍夫人左右。”秋意执意留下。 夏亭有她自己的道理:“如果你不回去跟他说,他恐怕要多想的。放心吧,这里离司府不远,再说,咱不是有车夫嘛。这光天化日的,谁敢对秋萍王府的人动手?” 秋意犹豫半会,道:“那夫人请多小心。切记要保重性命安全。” 夏亭给了秋意一个安定的眼神,“那是绝对的。” 正当马车又再次行动时,她的车窗上突然飞进了一颗石子。 夏亭警惕地看了一眼,发现没动静,才捡起那小纸条:有要事商讨。 第一百九十九章:断绝关系 http://.biquxs.info/ 夏亭把小纸条揉成纸团藏进袖子里,对车夫喊道:“小刘,停车,在这儿就行。” 夏亭看着马车离开视线之后,才走到他们约定的地方。 “苏奉?”纸上没有留下名字,但除了他,夏亭想不到还会有谁。皇帝召唤她绝对不会这样,直接带她走就行了,不会对她那么客气。 环顾四周,依旧无人。在夏亭以为自己意会错了的时候,才在一个角落看见来人。 “嘘,过来这里。” “找我什么事呀?”想着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又想到她去兵部尚书府上的目的,夏亭有点心虚。 “你在京城不安全,我已经派了人手护你离开。我已经通知了二哥,他到时候会和你会面。”夏亭顺着苏奉的指引看去,只见一旁已经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等候在一旁,看样子他已经准备好了。 夏亭挣脱开苏奉的手,抬头迎着他的目光道:“我不走。” 看着苏奉疑惑不理解的表情,夏亭解释道:“不是我贪图荣华富贵,我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我……姓夏,也……姓司。” 静默了一会儿,苏奉淡笑望天:“怪不得了。但没关系,那边我会跟你说,京城很危险,特别是你,司湛也无法保全你的,至于司家……我能帮就帮。” 夏亭猜想他肯定是知道皇帝有新一轮的举动了,或者还是他亲自动手,但是……她不能。 “为什么?”看到夏亭摇头,苏奉眼神闪烁几下,掩藏住脆弱的情绪。 “我要的司家不是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再说,我已经无路可退了,不是吗?”她可是在他面前,吃了皇帝给的毒丸的呀。 秋冶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瓷色瓶子,道:“这是你当年给我的,里面的成分对他的毒也有效。司家,我会保下来。” 夏亭的心颤动一下,这……是她当年给他治病的药丸,他居然没吃? 她的手伸了出去,本以为她要接过,没想到被推了回来,苏奉内心似乎有什么破壳而出,“你还有什么顾忌的?” “这药是给你的。你的病要紧,我能给你这颗药丸,那肯定有法子能解那位的毒。但是,太迟了。”夏亭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知道我从兵部尚书那出来的吧?猜我见到谁了?” 苏奉尚未答话,夏亭就笑看着苏奉道:“老熟人,张寡妇。她清楚我们的身世,如果被爆到那位那儿,我们两个,都水洗不清,自身难保了。” “这个也不是问题。我能应付得来。” 夏亭阻挡了他进一步说话:“够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树敌已经够多的了。不用再为我,得罪张寡妇,甚至是她背后的人。现在,有多少人是等着你出错的,你知道吗?”这也是夏亭知道出事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找苏奉的原因。 首先她和苏奉不是一个阵营的,再者,苏奉的敌人已经很多了。作为朋友和亲人,她不愿意看着他加速灭亡。 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握住,沉默了一会儿,苏奉回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有利用价值,就算被发现了,皇帝也会保我。” 夏亭闭眼掩藏住眼眸中的情绪,怕就怕,保不住啊。 如果他做得过分了,整个朝野上书状告他,为了保住臣民之心,恐怕帝皇也难以保他,何况这皇帝还是个无心之人? “反正,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的事,你也不用管。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说完后,夏亭转身决然离开。 唯有和他划清界限,才是对他最好的。 “你是无法依靠司湛的,他自身难保,你听我的,我会保住司家。”苏奉拉住她的手,挡住她离开的路,慢慢地说出自己的筹码。 夏亭猛然挣开他的桎梏,冷笑道:“你怕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自我上京起,我和顾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更何况你呢?苏奉,就此别过吧。噢,对了,那颗给你的药就吃了吧,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我有的是。”夏亭转身离开,脚步越来越快,隐忍的泪水决堤而下。她不想这样的,但是,她没有办法了。 他们现在的关系,注定了不能再来往。倒不如趁着张寡妇这个契机,彻底断绝吧。但是,这样一来,她面临的挑战就更多了,有愧于秋冶的,她只能之后再还。 看着那决然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苏奉猛然大喝一声,一拳砸向墙上。鲜血从拳骨中流淌下来,但他就像失去了痛觉,唯有心是麻木一片。为何他得到了荣华富贵,就在快成功的时候,会是这样的结局呢?那么,他这么久做的一切,意义又何在? 他给她的,她都不要。 “主子,范大人那边……”一个手下从苏奉身后而来,看见苏奉正在滴血的手,吓得顿了一下。 “滚。” “但是大人……”已经等候多时。 “滚!别让我说第二次。” 手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了回去。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主子脾气如此外露,发如此大的火,却是为了个女人。 苏奉靠着墙缓缓地蹲了下来,双手盖着脸掩藏着情绪,一个人在这无人的死胡同静坐,与这黑暗的一隅融为一体。 是夜。 苏奉穿着里衣,披着外套站在窗前,看着高高挂起的一轮明月,像极了当年在秀漓村里的那一轮,却比那时多了丝清冷和幽暗。 他摊开手中一直握着的玉瓷色瓶子,里面躺着一颗药丸,这一直支撑着他走了一路的药丸。他在病发的时候,也没动过一丝的念想,因为,只要有这颗药在,感觉她还关心着自己,尽管那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苏奉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打开了瓶塞,一股幽香之气沁入心脾,胸中那股郁闷之气仿佛也消散了许多。他将瓶子一倾斜,药丸缓缓滚入掌心,苏奉把玩在手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将药丸送入口中。 既然是她所愿,那么他就如她所愿。 但是,他要做事,她也不能拒绝。 “来人。” “在!”苏奉的书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他面前,细细感受之下,黑衣人身上的杀气之浓,俨然,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 “查一下兵部尚书的底,还有,他的夫人……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给我,如果太紧急,允许你先采取行动。”苏奉从腰带上扯下一块令牌,递了出去。 黑衣人恭敬地接过,看了一眼令牌,又无声地消失。 苏奉对着清月喃喃道:“快了,等等我。” 夏亭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暗想道有谁在惦记着她…… “这是惹上风寒了?”司湛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外甥女那副柔弱的样子。 夏亭惊喜道:“你终于回来啦!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哪里不舒服?”司湛坚持问道。 夏亭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司湛的执拗,好笑道:“没事,就是鼻子有些痒,现在舒服多了。” 司湛呼了一口气,“那就好。”突然,他眉毛竖了起来,扭头喝道:“大小姐来了你们都死哪儿去了,不知道来伺候的吗!” 刚进来呈菜的奴婢纷纷跪了下去,夏亭连忙站起来阻止道:“不不不,不怪他们,是我让她们不用进来的,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了,真的。” “下人你随便使就行了,这是他们的命。不然,他们不懂得情势,还爬到主子头上来了。”司湛看似在说司家的下人,实则意有所指。 夏亭低下头搅动着高汤,淡淡“嗯”了一声。 听着不是滋味,但却也实在。这就是等级制的一个鲜明的特点啊,夏亭融入了那么久,却始终没习惯的一点。 “今天,我来是有要事要说的。” 司湛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能踏进来一步。” “是在秋冶那受委屈了?”司湛问的那个叫温柔。他的所有的柔情的一面全给了夏亭。 夏亭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啦,你别瞎猜,我过得还行。” 看见司湛疑惑的表情,防止他继续发散思维乱开脑洞,夏亭赶紧进入正题:“我今天受邀去了兵部尚书那,他现在的夫人……是我以前的死对头,她清楚我以前的一切,包括和秋冶的事情。一旦她上报给那位,我们所有的都付诸东流了。” “那她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 夏亭眼神闪烁了几下,“她大概是知道我的身份了。但其中的缘由我不敢确定。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了,不论她是否知道,她的存在始终是我们实施计划的一个重要障碍。” 司湛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声道:“不行!这是个极大的隐患,不得不除。” 夏亭附和:“对,不仅要除,而且要赶紧下手。这是在争分夺秒,看谁的速度更快了。” 她今天已经和张寡妇见过面,现在是看谁的速度更快了。 第二百章:刺杀 http://.biquxs.info/ “今晚就行动!” 夏亭点头,强忍着颤抖的情绪,她在害怕,她在主动加害一条人命,但是,她没办法了。走到这步,谁还能是干净的呢? “天色也黑了,回去也不方便,今晚就留在司府吧。”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谈到了天黑,晚上京城的确是算繁华的,但也是最危险的。他司湛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人,让她卷入这样的事已是无奈,疼还来不及,怎么能让她犯险呢。 夏亭也有此打算,今天奔波了几处也挺累了,她也不想再挪动,刚想点头答应,就被一声带着怨气的声音打断:“不好意思,她好歹是秋家明媒正娶的,才大婚没多久,怎么就回娘家住了呢。” 司湛后槽牙咬紧,狠狠瞪向来人:“我家外甥女啥时候回来不是回来?容得下其他人说闲话?哼,一天不见你倒来找了。” 秋冶单挑眉:“那当然。我的夫人我来疼。” 司湛低声反驳道:“只是做戏的。” 秋冶凑上前来,和司湛双眼对视:“做戏也要逼真!” 夏亭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斗嘴,哭笑不得。她常常因为两人关系太好,而觉得自己就是插在他们之间的一个大大的电灯泡。她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在车底的那个人。 “不是去兵部尚书那儿玩了吗?怎么回司家了?”秋冶突然移开了眼神,找了个挨着夏亭的位置坐下,问道。 夏亭和司湛对视了一眼,在他点头之后解释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张寡妇?”秋冶摸着下巴喃喃道。 “嗯,就是在咱们村里很好看的那个妇人。你还说过她不简单的。”见他回忆得有些艰难,夏亭提示道。 秋冶恍然大悟,啧啧称奇:“没想到啊,绝处逢生,柳暗花明。竟还给她翻身了。” 见他这样子,看来是对张寡妇有些了解的,她追问道:“所以,她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秋冶拿起一个桂花糕吃了起来,随口道:“也没什么,就以前的二把手的千金罢了,与人私通,也不知是诬陷还是真的了,反正被抄家了。她吧,好歹靠姿色活了下来,就夺去秀漓村隐姓埋名了。至于她回来……嗤,我也惊讶了。” 说着惊讶,脸上却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夏亭看不过眼,踢了他一脚:“敌人呢敌人呢,燃眉之急的那种,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的。” 秋冶的桂花糕给抖了出去,听见司湛丝毫不留脸面的嗤笑,他脸上在那瞬间闪过尴尬,奈何……“咳……”秋冶正襟危坐,右拳抵在嘴巴上假装咳嗽了一声,讨好道:“这不你们讨论了那么久,肯定是有方案了,我才没担心嘛。司湛这家伙,别看他脾气不太好,整天像个二百五似的,关键时候还是有点靠谱的。” 看着司湛的动作,在他张口之际,秋冶一手桂花糕塞下去,也不管是否自己吃过了。 夏亭看着他们两个人耍宝,绷紧了的脸终于还是笑开来了。 秋冶也跟着笑:“这不就好了嘛,这天生长得好看,多笑笑才不辜负老天爷呀。” 夏亭深吸一口气:“谢谢你们。”他们两个,用着不同的方式,想要逗她开心。这份心意,她心领了。 “这事我做就好了,他能不牵扯进来就最好别牵扯进来。那位已经对他们秋萍王府很戒备了,万一泄露,那位绝对会趁此机会下狠手。”玩笑过后,司湛倒是给他的好基友解释了一番。 “我们先回去吧。今晚行动,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方便。”秋冶没有否认,而是直接提回了刚来就说的问题。 看着两个男人眼神间的暗潮汹涌,夏亭扶额,男人啊,真的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能长大的。 “好了好了,我回去了。舅舅,静待你的好消息。如果……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经历了现代的一个人的生活,没有谁能感同身受,夏亭内心对亲情的渴望。 或许天公作美,今晚上的乌云盖顶,天色浓郁得很,犹如浓墨泼染在画布上,化不开的稠腻。这样的月黑风高夜,不就是做那事的最佳时期嘛。 夏亭开着窗户,站在窗边一直往外面瞅,以为这样就能看出点花样来。秋冶倒好,坐在凳子上品着小酒,有滋有味地享受着晚间的小清闲。 月上柳梢头,夏亭的急切已经从动作上显露出来。成败就在今晚。 “有了。” 突然,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秋冶略带沙哑的声音。 夏亭看了他一眼,连忙走过去抓着他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们得手了?” 秋冶神神在在地摇摇头。 “你到底什么意思嘛。”夏亭恨死了他在关键时候卖弄的样子。 “急也没用,你该懂的。”秋冶摸了摸她的头,在夏亭炸毛之前,马上安抚道,“刚才有兵器相交的声音了,大约是打起来了。至于是否得手,还不好说。再过点时间吧,就能知分晓了。” 声音?夏亭连忙安定下来,摒弃杂念,闭上眼睛冥思,顺着兵部尚书府邸的方向专注听着。 “嗙!出事啦!出事啦!来人啊!”突然,街上响起了人惊慌的声音。 夏亭眼睛一亮,她好像懂了秋冶的意思了。 她站起来整理了下头饰,深吸一口气,对着秋冶道:“我们走吧。” “等下!” ??? 二话不说,秋冶上手就是将她的发钗给取了下来,还稍微弄乱了她的头发,自顾自地解释道:“太正式了。” 夏亭的手在颤抖,是兴奋的,是紧张的。 “来人!和本王一起去探查一下究竟发生何事,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秋冶站在院子里大喝一声,四五个家丁拿着工具,满目认真等待他发号施令。 “你等我。” 听懂他意思的夏亭第一个表示拒绝:“不,我也要去。”不然,她如何安心? “没有哪个家属会去的。”秋冶低声回答。 夏亭想了想,“我可以带上秋意自己去。你别忘了我什么身份,如果我不去,那边也不好回答。” 有时候,不是自己不想犯险就能躲开的。 最终,夏亭的倔强为自己赢得了机会。当他们“赶着”到兵部尚书府邸的时候,战事已经进入尾声,而兵部尚书家除了官兵,还有许多其他达官贵人派来的人。 不意外地,夏亭看到了苏奉。 夏亭呼吸一滞,躲开了他看过来的神情。 一堆人正围着一个人困杀,现场看不到她想见的那个人。夏亭的心凉了半截,看到受困的人自行了断的时候,心中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她的身上……多了一条无辜的人命。 她仿佛还能看见那人绝望的眼神,那么地明亮。他肯定很不甘心。 “大人!是他们!是苏家和那个女人,他们是一伙的!就是为了杀我。”尘埃落定之后,在人群中发出了尖锐的喊叫声。 拨开人群,便看到了夏亭的目标人物,她即便是没有受伤,也是受了惊吓的。看她缭乱的头发,还有惊惶不定的神情,恐怕这一晚能让她安分不少吧。 但是!夏亭要的不是安分,是让她闭嘴。 “挑拨朝廷命官的关系,好大的胆子!莫非是受了谁的指使吧?来人,给我拿下!”还没轮到夏亭想办法,就有人先她一步作出了行动。 很快,就有人围了上去,抓住了张寡妇。 “苏大人,你这是何意?”兵部尚书站出来说话了。这抓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代表着他的面子。倘若不给个说法,他在党野面前难以立足。 “张大人?本官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本官怀疑这个女人挑拨离间朝廷命官的关系,危害朝野,理当拿下。” “慢着!不管怎么说,苏大人,她也是我张某人的夫人,如此做派,恐怕说不过去吧?” “嘘……”在他们对峙之余,秋冶突然摆了摆头,指示离开。 夏亭微微一点头,想趁着他们都看不见的时候离开。 谁知道—— “大人!别让那个女人逃了!肯定是她,今晚的事情就她策划的。我知道她额……咳……”张寡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临死之前都可能没想到,她会被自己万万想不到的人亲自杀掉。 夏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倒下,手上的弓弩明晃晃地指着她,内心明镜似的,“满口胡言,贵妇人是逮着谁就说吧?张大人是如何管教身边人的?我很怀疑大人的心思呢。” 不用看,夏亭也能感受得到四周人震惊的神情,她放下了手,掩盖着那越发明显的颤抖。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了,但她还要振作面对难缠的家伙。 “快,救人!把他们给我抓住!小王爷,您的夫人分明是有鬼,这是杀人灭口!我要昭告皇帝,揭发你们的真实面目!”兵部尚书一声令下,夏亭和秋冶被团团围住。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整个场面充斥着紧张而有杀气的气息。 第二百零一章:联合 http://.biquxs.info/ “我看谁敢!来人!把张家给我包围了!本官奉皇上之命调查张家,行迹可疑,来人给我拿下嫌疑犯!”苏奉爆喝一声,在其他人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将兵部尚书抓了。 苏奉是有备而来的,带来的兵力比张家还多,兵部尚书显然没有反抗的能力。 其他官员大气不敢喘一下,但是,今夜过后,注定不平静了。 “来人,将秋少夫人也抓起来,听候发落。”苏奉突然又下了一道命令。 “我看谁敢!”秋冶第一时间上前喝止,但是被夏亭阻拦了,今晚这件事,事情还没明朗,她不想将秋冶牵扯进来。 很快,两个士兵上前来抓住她,但凭那力度和手法,就算不带镣铐,她也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的。见秋冶又要说话,夏亭摇摇头,小声道:“我不会有事的。” 惩罚或许会有,但是,她绝对不会死。这是她的底气,在自己尚且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那位还舍不得她死。 今晚张寡妇还来得及说出重要的事情,但是,在场的都是纵横官场多年的人,恐怕也从中嗅出不寻常的味道,今后他们要更为小心才是。 当夏亭来到地牢,听到那些哀嚎疯狂的声音,还有皮鞭不断的响声,看到那些人痛不欲生、奄奄一息的面孔时,夏亭才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苏奉当时的话是那么地真实。这个比她还小的小伙子,在这短短的时间,走到了她想象不到的高度。 “进去!别耍小心机。”士兵们对她的态度也算好的了,话说得狠,钳制着她的力度却还算温和。 “哎,你们跟苏大人多长时间了?”夏亭没话搭话,随意问了一句。 奈何士兵训练有素,愣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就离开了。 夏亭笑笑,素质还不错。 她要在这里待一晚上?夏亭看了看周围,青苔蜘蛛网一样不少,空气中蔓延着潮湿和腥臭的味道,还有着久不见阳光的发霉腐朽的气息。这样的环境,就算是正常的人,住久了也要受不了。不见天日的日子,太绝望了。夏亭紧紧地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四周都是哀嚎,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地重回展示出那刚才的画面,她扣动扳机的时候,利箭射出去的速度,仿佛还听见那划破空气穿进身体的声音,还有张寡妇那死死瞪着她的眼神…… 夏亭强迫自己休息,她要储备足够的精神力面对第二天,明天才是真正的战场。 就这样,夏亭在似睡未睡之中,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锁链的拉哒声,她挣扎着抬眼一看,就听见前面的人冷酷的命令声:“起来了!” 夏亭知道这一刻到了。 她试图想动,却发现一个姿势固定太久,全身都已经麻痹,手脚冰冷,她踉跄了几步,眼前一黑,又摔了下去。 “快起来!” 旁边是官兵越发不耐烦地叫喝声。 夏亭缓了几下,待脑中那晕眩之感褪去之后,才喘着气站起来,她觉得身上的皮肤自己碰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刺痛着皮肤一般,夏亭暗叫不妙,这地牢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就一晚上,她就不行了。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这是发烧的征兆。 只能咬牙坚持了,现在谁都救不了她,她也不要谁救,她只能自救了。她能靠的,只有自己的毅力。 戴着沉重的镣铐,拖着重重的铁锤,夏亭潦倒地走在前面,像被赶羊一样驱赶着。 和身体灼烧不同的是,她内心平静得很。 当苏奉看到夏亭头发缭乱,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眼通红的模样时,他不由得往前倾了一下,下一刻想到自己在做什么,又生生地止住了。他双手攥成拳头,重新靠回椅背上。 “爱卿的反应有些激烈?按理你们才第三次见面。”皇帝看到苏奉刹那的情绪变化,笑容意味深长。 苏奉宠辱不惊地回道:“回皇上,臣只是有点想不明白,对她有些好奇。” 皇帝哈哈笑了起来,指了指他道:“爱卿啊,美妙女子千千万,你现在的想法啊很危险呐。” 苏奉笑笑不说话。 夏亭麻木地走着,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后面的人强制跪下,夏亭反应迟钝了两秒,才行了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大人,大人吉祥。” “阿亭,你该知道,今天你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刑场上,是为什么。”皇帝换上了严肃的笑容,看向夏亭。 “是皇上开恩,救了草民的贱命。草民愿意以性命报答皇上的恩情,但草民是有缘故的,请皇上明鉴。”夏亭自认为很正常地点头,实际上却迟缓得很,说出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身体状况出现了问题。 “爱卿觉得呢?”皇帝将目光转移向了苏奉。 望着全程低下头,从一开始就没看过他一眼的女人,苏奉收回了眼光,冷静地回答道:“臣不敢妄言,只是她蓦然对张大人的夫人下毒手,的确可以。” “但是你也抓了兵部尚书。” “那是臣找到了兵部尚书一些不利于朝民兴达的证据,与他夫人的事情无关。”苏奉见招拆招,应对自如。 皇帝淡笑着,见套路不了,又将话题转移回夏亭的身上:“那爱卿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臣斗胆,先听听她的理由,再判断。”苏奉说得中规中矩,到目前为止没有丝毫的逾越或偏袒。 或许是皇帝套路不了,也或许是借他人之手做自己之事,还能立个贤君的g,他也就顺着这思路做了。 “那给你个机会,说说你的理由吧。你要清楚,你撒谎的话,可是欺君之罪,朕多的是法子惩治你。” 夏亭磕了一个头,贴在地上冰凉,能缓解身上阵阵的燥热,再加上身体颓软,她竟一下子起不来,如此便作罢,一直以跪拜的方式回答了,倒显得真诚和尊敬。 “草民说的话千真万确,不敢有丝毫谎言,倘若说谎,天打雷劈!”夏亭先来了一顿保证,然后才进入正题,“兵部尚书的情况草民一无所知,草民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是因为夫人与草民有私交,而张夫人并不是现在这般的身份,她以往是一名寡妇,在当地做着一些苟且的勾当,为人们所不耻。在一次机缘巧合下,草民与她相见,她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对草民早已有了杀心。这是其一,其二,张夫人的以前的身份……是罪臣之女。所以,草民认为,她此次翻身,必有蹊跷。张大人,亦有嫌疑。咳咳咳……” 说完前因后果,夏亭喉咙像注入了铁锈一般,干痒得很,忍不住咳了起来。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上报给朕,而不是私自定夺,杀人灭口。朕可没有给你如此大的权力。”皇帝眼睛眯了起来,遮盖了其中的杀气和愤怒的神色,脸上变幻莫测,让人猜不到他所想。 “是草民鲁莽了,草民甘愿受罚。”夏亭以进为退,能减少点对方对她的怀疑,是她今天能做的最好的一点了。至于受罚什么的,她觉得今天自己是无法避免的了。 “那……”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皇帝刚要说话,就被苏奉截胡。这是他少有会出现的状况。 这一反常,倒让皇帝激起了兴趣。 “说。” “张大人的确可疑,她说的话和臣查到的一些消息有共通之处,尚且可信。倒不如先将她关押起来,听候发落,待查明真相再做定夺。不然,现在若草草了断,不管是怎样的结果,都让其中一方寒了心。”苏奉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人很难找到破绽反驳。 “爱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颖啊,朕有你这样的贤臣在旁,也甚感安慰。罢,那她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皇帝采纳了苏奉的建议,松口得倒快。 当然,这也是皇帝的聪明之处了。苏奉也是给了他梯子下,保住了夏亭,又让她受了教训,也能同时考察苏奉的忠心。 夏亭叩恩:“谢皇上。草民还有一事禀告,张夫人回来之前,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她,依草民看,也是朝廷命官,倘若张大人是有嫌疑之人,草民认为,也可以从张夫人往前的这条线索寻找证据。”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不错,阿亭啊,朕没看错你,短短的时间内,你能想明白那么多,要是性格能再沉稳些就好了。下面的事就交给苏爱卿了,朕是无条件地信任你啊,相信你不会令朕失望的。” “定不负所托。”苏奉也行礼下跪。 “朕乏了,宫中还有事务要忙,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阿亭,也希望你可以再回想一下,能否想起什么,以便辅助苏爱卿。” “是!恭送皇上!” 等到皇帝消失在眼前之后,夏亭浑身力气一松,眼前彻底黑了过去。 第二百零二章:打压 http://.biquxs.info/ “夏亭!” 当夏亭的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首先闻到的是地牢里那熟悉的又潮湿又发霉的味道。当她挣开眼睛,看见眼前又是那破败的房梁和蜘蛛网时,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她抬了抬手,试着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已经正常了许多,浑身除了大病初愈的虚弱外,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力气也在慢慢地恢复。在她昏迷的这段期间,似乎已经被照料过了。 周围嘈杂的声音少了许多,似乎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这皇帝的一声令下,待遇果然不同了。夏亭无声地苦笑了一下。 夏亭挣扎着起来,走到牢笼旁边,拍了几下沉重的牢固的门,看到官兵面目表情过来之后,夏亭淡笑道:“我有事找你们的大人。” 她提供了张寡妇这条线索,估计兵部尚书这一部分的势力很快收归他的掌中了,于情于理,都应该要放过她了。 官兵犹豫了一会儿,道:“等一下。” 夏亭点点头,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软了许多,她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了一定的把握了。 夏亭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还是原本的衣物,现早已脏兮兮了,她干脆席地而坐,现在这样也不用拘小节了。 脚步声从远及近,“不是说了从此再无交集吗。” 夏亭还未抬头,就感觉到了头顶上那灼热的视线,这男人……还记着仇呢。 “是不该交集的。但现在都是在为皇帝做事,无奈之举。我们的交集,也仅限于公事。”一码归一码,话还是得那样说,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呵,你就不怕我揭穿你阴谋?” 夏亭抬头,内心毫无波澜:“你不是这样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人。” 苏奉撇开了脸,“说吧,找我干嘛?”夏亭猜的很对,心思清明得很,总能死死捏住他的弱点。 “我还有多久才能出去?” “不好说。皇帝那边还是观望的态度,没有他的指令,我不好下手。不过,应该也不会太迟了。” “我提供了张寡妇的线索,应该能有不少的发现吧?”夏亭试探性一问。 苏奉笑笑:“的确。” 夏亭的手指动了几下,“那你可不可以找人跟秋冶和舅舅说一下我的情况?我进来一天一夜了,音讯全无,他们该担心了。” 夏亭在赌,赌他们往日的交情,还有她提供出来的线索的价值。 苏奉阴冷地看着她:“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夏亭看着他没有说话,看了苏奉几眼又低垂了眼眸,默认了。 苏奉眼神中闪过诡谲之色,尔后又恢复了平静,他一甩袖子背对夏亭,留下一句:“我会转告司湛。还有,大哥二哥来京了。” 夏亭先是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别处,神情若有所思。 良久,夏亭捂着自己的脸,往后撩了一下头发,长长地吁了口气。希望,之后的局势不会更乱吧。 不知道大哥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会不会乱想?等一下! 夏亭突然挺直了腰背,苏奉刚才说了大哥二哥?大哥回来了?!! 夏亭捂住嘴巴,遮挡住不可抑止的笑容,太好了,平安归来。她的心头大石,可以放下心头大石。 皇帝那边对她只是稍作惩戒,苏奉到底是身边人,猜测皇帝心思挺准的,夏亭在独立空间的牢房里待了几天时间,将身体养得差不多了,终得重见天日。 夏亭伸出手,伸向太阳的地方,贴着手指缝的阳光感受久违的温暖,有一种重新获得新生的感觉,像植物经过多日阴雨连绵的侵袭后,那刹那绽放的太阳照射下来,心里阴暗的角落都被消化了。 被阳光照射一下,连手指间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反倒有些病态。夏亭觉得,她或许这个时候能有林妹妹的一点儿相符的气质。 “亭。舅舅在这里!” 夏亭看向声源处,看见司湛笑着向她敞开怀抱,面容平和,但脸上的胡茬却有些多,看来这些日子,他们在外面也并没有多好过。 夏亭慢跑了过去,回抱了司湛。 司湛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庞,眼中闪着心疼,“瘦了。受罪了。” 她摇摇头:“我没事。不过,我好像给你们添麻烦了。”不管怎么说,她间接地壮大了苏奉那边的势力。 不知道这样,是否还能保持很好的平衡?会不会打乱他们原本的节奏。夏亭自责。 “并不是。这些事情原本就是千变万化的,我们怎么可能连这些准备都没有。再说,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收获的。”司湛拍了拍她的头,扶着她上了马车。 夏亭在车上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在他温柔而肯定的眼神中确定后,夏亭笑得贼灿烂。 这些天面途四壁,视觉上早已缺失了色彩感,今儿一见那么多明媚的颜色,寻常物件都显得可爱了起来。在马车行走间,夏亭一刻不舍得放下窗帘,她恨不得将眼睛贴在外边的花花世界上。 在一片颜色中,夏亭眼尖地发现在一个角落中一抹熟悉的颜色,当夏亭抬眼望去时,只见其背影。 夏亭眼睛定住,好像……应该不是吧。这个时候了,苏奉该说的都说了,应该也不能回到最初了。 突然间,夏亭觉得没意思了,草草地放下窗帘,摸了摸耳环。 他们回了司府,秋冶早已在了。看见他们回来,他立刻放下茶杯,走到马车边欲扶夏亭下车。 “不用,我自己可以。”夏亭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找地儿下了。 秋冶收回自己空落落的手,不知道想到什么,慢慢地跟着他们两个进去了。 “刚才在外面不方便说,现在安全了,舅舅,咱们这次有什么新发现吗?”夏亭心系着兵部尚书的事情,一关起门,她就迫不及待问起来了。 司湛神秘笑笑,看向秋冶,“还是这小子肚子里的诡计比较多,他听见你当晚的说辞,就顺着那线下去了,张寡妇他们当年没有被赶尽杀绝,的确还有余党,还答应和我们合作了。” 夏亭皱眉,“他们不是罪臣?” 司湛的笑容渐失,“我们也是罪臣。这罪名,从来都是上位者安的。” “原来是这样。”夏亭反省,倒是她的问题了,张寡妇给她的印象实在不好,以至于对她的家族的人也没有多大好感,大概是刻板印象了。 夏亭觉得不太对,“可靠吗?我记得……”苏奉那边也有所得吧?不然,她如何出来? 司湛戴着指环的食指敲着桌子,看向了秋冶。 “那头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我们是将他们保下来。能不可靠么?当然,我们也留有一手的,放心好了。”秋冶早已想到这层,做好了准备,回答起来也就让人信服了。 “对了,我安排了医师,你这些天定然受苦了,让他看看,接下来好好休息,补回来。”秋冶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还没等夏亭反应,他已经叫人进来了,看司湛的眼神没有任何惊讶,看样子是算好的了。 她想起自己前些时间吃了皇帝的毒药,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也还没吃解毒丹,不知…… “别了!”看到两人疑惑的眼光,她发觉自己太急切了,又马上补充道:“我是说,我没事了,我在里面其实还挺好的。我还有利用价值,他们不会让我有事的。” 司湛不认同地摇头:“别小看帝王的手段。他有千万种方法能在榨干你所有的价值之后把你毁灭。当然,不止你,甚至是他身边的红人,也会这样。”说到后面,司湛的笑容很讽刺。像是讽刺当年的司家,也是在讽刺现在的人。 “那现在张家的处境是?”夏亭觉得话题歪了,马上扯了回来。 “彻底完了。” 所以说,他们是弄垮了兵部尚书的人,暗中找到了张寡妇家族的人……两边都得益吧,但大抵是兵权重要些的。 “张寡妇的家族他们有什么独到之处吗?”夏亭说起来有些拗口,这兵部尚书姓张,张寡妇他们家族也姓张,该不会有啥狗血联系?夏亭赶紧按捺住八卦的灵魂,还是重要事要紧。 秋冶的手放在嘴巴上摩挲,眼睛眯了眯,“咱们国家北方边界有个很神秘的小国,他们那边的人口稀少,但咱们多年未能攻下,他们有……巫术和蛊毒。极致毒辣,多为致命。而他们,就是这些人的后裔。” “那张寡妇……我好像没见过?”如果她会的话,大抵在他们争斗时已经派上用场。 司湛像对待小孩儿一样揉乱了她的头发,“你以为这是烂大街的东西?这东西那么神秘,当然是一脉相传的啦,怎么可能任何一个旁支或者庶子都知道,既没有了权威,又加大了外流的风险。” 夏亭尴尬地挠头笑笑,她觉得自己被困了几天,连脑袋都瓦特了。明明她在里面也有保持思考的呀。 “不过,有意思的是……萧家,很有可能是匹黑马。”秋冶冷不防地来了句。 第二百零三章:局势明朗 http://.biquxs.info/ “怎么说?”司湛问道。 看司湛的反应,看来这事秋冶还没告诉别人。 现在的局势,更加明朗了。 “你猜我调查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秋冶斜勾起嘴角,露出他一贯的戏谑的笑容。 司湛粗暴地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他可不吃这一套。 秋冶躲闪开来,吐槽了他一句,“你能不能好好改一下这坏习惯,这样子会得罪人的。” “对别人我从来客气,你?呵。” 夏亭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们两个在一起总像说相声一般,她就从一旁看着他们俩,莫名觉得和谐。要是一直能这样生活该多好,没有勾心斗角,也不用每天每夜想着算计别人,或者防着别人的算计。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呢?她现在做的究竟是为什么?夏亭突然有点迷糊了。 “你这小破脑袋在想什么呢。”秋冶撒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夏亭回神,看见他们两个的眼神,笑着掩饰了一下,“没有,可能是有点累了。” “医师很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夏亭内心是抗拒的,“其实也不用啦,我就是在里面的时候休息不够好,任何病痛都没有。” 司湛坚决摇头,“你对那位了解还比较少,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夏亭无法,只能默默地找系统帮忙,希望它能在自己身上做做手脚,暂时掩盖她体内的毒。 “叮!宿主的请求超越系统权限。” 夏亭怎么觉得,这系统是不想帮她呢?总感觉,这系统是向着司湛那边的,果然是司家的传家宝。有够神奇的。 注意到夏亭坐立不安又强装镇定的模样,秋冶眼神暗了暗,突然改口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休息吧。医师晚些时候再看也不迟。现在休息要紧。” 夏亭闻言,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又想起自己不能表露得太明显,又强行恢复平静,装作精神萎靡的模样,轻轻点头。 “我送你回房间吧。” “噢不……”用。夏亭下意识要拒绝,看见他带着威胁的眼神,话到嘴边就改口了,“好的,麻烦了。” 司湛看了看他们两个,感觉自己被喂了狗粮。但是,不是说好的只是做戏么?虽然,假戏真做也是他想看到的。毕竟,一个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一个是自家唯一一个宝贝,他们在一起再放心不过了。 但是……司湛下意识站了起来,夏亭看到了,连忙阻止道:“舅舅,你不用动了。我自己回去休息就行,我认得路。你忙你的。”她可不想,自己就回个院子,也要两个大老男人跟在身边,太兴师动众了,太娇贵了。 “那好吧,我先出去做事。有事的话你告诉管家,我立刻回来。”司湛摸了摸怀里,想到自己的确有重要的事情,想着夏亭今天出来特地去接她,现在也不太好拖时间了。秋冶这家伙那心路人皆知,但在他司府,大概不敢乱来。 临走前,司湛给了秋冶一个“你可要乖乖听话”的眼神。秋冶笑得灿烂,可没把这眼神放心里。 他和夏亭之间的问题是司湛么?当然不啦,如果只是他,现在早在一起了,司湛算得个什么。纸老虎罢了。他们的问题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心里始终没有他。 秋冶苦涩一笑,等司湛走远之后,开口问道:“说吧,为什么不肯看医师?” 夏亭脑筋动得极快,一个借口刚浮上心头,秋冶就立刻给她打压下去了,“别想着扯谎,你啥德性我还不清楚?不老实说,我就将这事告诉司湛了。最后还是要看医师。” 一边是全部人都知道她的情况,一边是只有他秋冶才知道情况,明眼人都知道要如何做选择。 夏亭瞅了他一眼,心情立刻down了下去,快步走向前,率先进了房间。 “舅舅其实没猜错。”秋冶进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恐怕比他想的还要严重,秋冶罕见地皱起了眉毛,“什么意思?” 夏亭闭了闭眼,“我被下毒了。” “当着他的面吃下去的,表忠心。”夏亭说得很平淡。 殊不知听的人内心惊涛骇浪。 “你急也没用,苏奉说了,这毒是剧毒,也是秘药,外面的人都无法解开的。”夏亭还自认为去安慰了一下他。她其实也猜到,皇帝给她下的,就是历代历朝皇帝控制手下的一个重要的必要的手段。 人心叵测,人心是最难相信的。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告诉我们?” 夏亭黑人问号,她怎么觉得对方的关注点不太对? “因为说了是无解的呀。少一个人担心就少一个人担心啦,也不是特别急切的事。”而且,她有金手指。只是现在还不方便用。 秋冶回得很快,就像是一连串的质问,像珠子一样颗颗吐出来,“不是特别急切?等发病的时候再急切吗?你有想过我和司湛的感受吗?你在我们心目中是很重要的。你不要以你认为的来衡量我们。” 夏亭心头一颤,躲开他灼热的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你们担心。而且,我有办法解毒。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不清楚这药有什么后果,万一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出现相应的症状呢?依照他们跟自己科普的皇帝的为人以及自己为数不多的会面,那样多疑且谨慎的上位者,能不看出自己使了花样?她自认这样的小把戏还瞒不过老狐狸。他那样的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秋冶转到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夏亭以为这趴能过去的时候,他冷不防地来了一句:“你清楚是什么毒了吗?” 夏亭摇摇头,老实回答:“不清楚。但是不管什么毒,我都有办法解。” 秋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司家的传家宝?” 夏亭神情复杂,含糊地道:“大概算是吧。” “但是,我还是要了解清楚这是什么毒,我可以答应你除了我后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但你也将知道的都告诉我,而且,要听我的话。”秋冶又使出了他一贯的手段。 夏亭作势要打他,被他很快躲开了,并说道:“说归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哈。” “你就总会拿这些事来威胁说,早该打了。”夏亭还真打了上去。好好的朋友不做,非得事事要挟她。 “好了好了,来人了。给咱们彼此留点形象可好?”打到一半的时候,秋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主动求和。 夏亭狐疑道:“来人?你什么时候叫的人?不要以为这样我会放过你。” 秋冶放开了她的手,佯装咳嗽了一声悄咪咪地指了指门口。 夏亭回头时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简单,手挎着一箱子,正尴尬地看着他们两个……她立刻缩回了手,和秋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咳……小的听得大人传唤,故到此额……”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尴尬,她的形象……为什么每次打闹的时候总有人来呀。 “是的。医师辛苦了,这是内人,前些日子受了点罪,想请你来看一下。”好歹有个不害臊的,解救了医师和夏亭。 “噢不敢不敢。” 夏亭放下尴尬,也谦虚道:“医师别推辞了,那待会儿就拜托你了。” 医师动作丝毫不敢作怠含糊,可不嘛,隔壁大人物死死地盯着,他连个大喘气都不敢呢。 “如何?”见医师放开了诊脉的手,一脸沉思的模样,秋冶忍不住主动问了声。 “夫人的脉相很奇特,说是被下毒了吧,又不像,但绝对又不是正常的脉相。这种情形老夫那么多年,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医师也不自觉地自称“老夫”了,但这个时候,谁也没去在意这个事情。 “谁?”秋冶下意识前倾,眼神锐利。 “是、看他的衣着是外族人。当年就诊的时候他倒在我那儿,小的将他安置好,把脉的时候发现了。后来,他无声无息地走了。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想倒有些蹊跷。” 夏亭若有所思,尔后又垂下眼眸掩盖情绪,半晌后笑着道:“真的是辛苦医师了。希望今天之事除了我们三人知道,就只有死人知道了。” 医师打了个冷颤,他以为自家主子已经够不好惹的了,没想到夫人也是个狠人,要说她那句话里没有暗含的意味,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了。 “那、那当然了。今天小的来只是例行为夫人检查身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医师连忙表态。在大人物面前久了,他那一套业务也是很熟悉的了。 等医师离开,房里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夏亭的笑容消失了,“外族人?那位怎么会跟外族人牵连在一起?我轻易想不通。” 若说二把手通敌卖国还说得过去,那位的话……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呀。夏亭觉得哪里想不通。 第二百零四章:原配杀到 http://.biquxs.info/ 还能有暗地里的交易不成? 夏亭自个儿又否认了,不可能。就算是交易,也很难到如此依赖和信任的地步,毕竟,国与国之间,几乎没有纯粹的友谊。不闹翻都算好的了。 秋冶看着医师离开之后,顺手关了门,转身时和夏亭的眼神对上,语气还算放松地来了句:“幸好你们司家有个宝贝,不然可真真愁大了。” 夏亭不置可否,但这宝贝也没他想象的那么神,要不是之前的任务都完成了,她如今也没这个积分能够兑换解药。说到底,这是一个交换呐,躲过了这一次,她就不够积分应对“下一次”了。 但很快,夏亭就进行了自我否认,她怎么可以奢求那么多?有条件“复活”已经很幸运了。 “秋冶,刚才那个医师,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是么?” 秋冶像鹰隼般地眼神看过去,“当然了。你对他刚才那番话,有疑惑的么?” 夏亭摇摇头,“不至于。只是,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么,那位极有可能和外族人有关联呀。”这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们为了安全起见,称呼皇帝都是用“那位”来代替,可以说是不多见的默契了。 秋冶放松了表情,缓缓摇了摇头,“这倒是可以想到的。能有这种秘药的,在外族里肯定也是非富即贵之人,那位能触碰到的要么是大臣、要么是他的女人们。外族大臣在明面上朝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的后宫,倒有和亲的几位。” 这刷新了夏亭的认知,她没想到,和亲的都有几位,不是一位,是几位! “咱们朝廷在周围是比较强的么?” 秋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是。但近些年来,北部蛮夷很是不安分,估计安详繁华的日子也没几年了。”大战一触即发。 夏亭摸了摸脸,嘟囔道:“这样看我作甚?我回来可没多久。”不知不觉中,夏亭已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家了。至起码,认同感强了许多。 “没有,就感觉,你在我身边还挺好的。”秋冶摸了摸她的头,看见她有些奇怪的眼色,愣了一愣,才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在我和司湛的眼皮底下,还不至于被坑了还叫着人家爹。” 夏亭暗暗吐槽,她这被喂了颗毒药,感情不是被坑了? “那舅舅……会不会也被要求吃了?”夏亭突然想到,那位会不会上演一样的戏码? 秋冶摇头,“司湛可不是你,他好说歹说,在外头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否则也不会杀回来,还能得到那位的青睐。那位对待司湛那家伙或许还客客气气的。” “那为什么我就要吃呢?”这就想不懂了,她可是作为司湛派过去的眼线呀,也很重要的呀。 秋冶给了她一个王之蔑视,“你好好反思一下,为何能给他一个你很好拿捏的感觉。并且还被猜透了。”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但这个秋冶并没有说出来。 这事情,他不能跟司湛说,但是,他要侧面跟那家伙反映下,那位狗皇帝的心思。 这毒药,可不能白喂。 夏亭委屈了。 夏亭停顿了半晌,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小声问了句:“那……我这次进去了,对秋萍王府有没有不好的影响?”她有点担心,皇帝会趁机搞他们,自己这边倒是平安了,就怕间接害了人家。 秋冶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在夏亭没注意到的时候眼神一亮,状似没事、不在意一样地回道:“没事,咱们王府还没到他能随意搜查的地步,他好歹要忌惮我们一下。” "你的眼神告诉我,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注意到他的神情,夏亭内心更加内疚,她立刻道:“咱们部署啊或者其他应该没有留下证据吧?当晚上你没有回去消藏么?如果……到那个时候的话,你就把我供出来吧。”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她身上有剧毒,皇帝对她也还没十分信任,这次的事也是她搞出来的,她将事情全部承认了,王府将她供出来,到底脱开了嫌疑。 见着她完全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向,他以为对方会像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求安慰求依靠,结果却站出来请求做个勇士!? 秋冶顿时失了兴趣,往下按住了她的头拍了两拍,无情地道:“好好歇着吧你,一天到晚的脑袋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如果秋萍王府那么好下手的话,哪儿需要等到这时候。” “你……”夏亭挣扎得脸红气短的,抬起头要反驳发飙的时候就被关在屋子里面了。她气恼地拍了下门,还是选择休息去了。这些天在里面日子也真不好过,成日担惊受怕,想太多…… 秋冶听着里面的动静逐渐减少,他戳开了窗纱往里看,眼神柔和,慢慢地离开了。刚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司湛回来了。秋冶单挑眉:“好好的大门口不走,你走小门?” 司湛上去就是一拳,并喝道:“臭小子,现在不是打趣的时候。” 看着他神情不似作假,秋冶还是笑嘻嘻的,“发生什么了?” 司湛皱着眉,看向秋冶:“有消息说,阿亭的相公,找过来了。” 秋冶的笑凝固在脸上,两人间突然沉默了下去。 “如果找上门要人,那我们怎么办?”司湛不得不打破沉默,这个老伙计对他外甥女的心思自己一清二楚,自己也想给他个机会,但是,现在这个问题,是不得不面对的。这个坏人,也只能他当了。 秋冶觉得如鲠在喉,吐出来的每个字异常艰难,“现实就是这样,如果非得……也要看阿亭的意见。我……不会退缩。” 司湛往他肩上拍了两下,“兄弟,这回我站你。” 话是这么说,只有秋冶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地虚。 “他们现在在哪里?” 司湛指了指书房,道:“我们里面说。”他们站在后门挺久了,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他们找上了苏奉,估计这里的情况,也是苏奉告知的。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莫非……想要阿亭来牵制我们?”司湛忍不住往那边想。 秋冶并没有坐下,他突然拿起毛笔就在桌面上胡乱画着,良久,才在愣神后丢下笔,神情懊恼。 “是来了两兄弟吗?” 司湛愣了愣,“嗯。”突感不对,他又追问道,“这话……怎么感觉不太对。” 秋冶看了过去,“他们两个,名义上,都是阿亭的丈夫。” 司湛倒吸一口冷气,颇有灵气的剑眉倒竖,他一拍桌面,怒道:“岂有此理!我以为……呵,一定要断绝联系!这样的人家,怎么能给她幸福!这回来,也不知道是搞什么幺蛾子。” 看着桌面上烦乱下画的画像,秋冶心头涌上一股烦躁,一股脑地卷起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两兄弟添乱,或许不会,但他们肯定会来抢人,但不会伤害到她。苏奉会如何做,确实还弄不清楚。”那么久的相处,秋冶对两兄弟的性格作风还是了解的。也是最清楚不过他们的心思的了,针对夏亭绝对不会,但他们……就不好说了。 至于苏奉……以前在春江镇就是不太清楚的人物,而今,在他们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在朝廷立足做大,其手段不容小觑。 “他们、是直接进了苏府?还是另辟新府?最近京城的势力、格局可有新变化?” 司湛看着书桌旁沉思的人,不解道:“不就两个农夫?至于想这么多?”他一开始也就为着人家的身份而觉得难做,现如今,听他兄弟说这么多,越品越不是味道。 秋冶暗自摇叹。农夫是不错,但他也不敢小觑。但这个,短时间解释也是无法让司湛明白理解的。到时候真枪实战,他就知道厉害了。 “得了,这个你不用管那么多了,记得保护好阿亭就行。当务之急,跟残余党那边的沟通好,还有,尽快查一下皇帝身边的外族神秘力量,我有点怀疑,那位和外族有些许关系。”秋冶不想和司湛在这儿纠缠这么多那些私人问题,遂话题一转,回到当前比较急迫且需要解决的事情上。 “你哪儿收来的风?可否确切。”讲到正经事儿,司湛也是投入十分的精力。 秋冶肯定地点头,“那位身边有外族的痕迹,此事很危险,定要多加小心。” 司湛看了他很久,很严肃地问了句,“此事与阿亭无关吧?如果被我发现,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轻易放过。”秋冶现在与他的关系紧密,他有的渠道自己也知道差不多,一时间得到那么多特殊的信息,司湛很快就联想到自家外甥女身上。 她现在也是跟那位接触频繁的人……最近的事一结合起来,他很难不怀疑。 “我绝不会拿阿亭开玩笑。”别的没说,秋冶就特认真地回了这一句,当然,也是一句诚恳的承诺。 第二百零五章:诛族张家 http://.biquxs.info/ 如果可以,她的世界也可以很宁静,很与世无争。 这是夏亭一大早睁开眼,看着外面美好的世界,突发而来的感想。你看,一切井然有序,一觉睡到有鸟儿的歌声唤醒,打开窗一看,各种鲜红草绿,丫头奴婢各司其职。 避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但是,她很快就从伊甸园的遐想中清醒了,这不过是有人在替她在焦头烂额、拼杀而已。 起来没多久,就有人进来服侍她进餐了,夏亭顺便问道:“舅舅在府里么?” “回小姐,主子在书房里。” 夏亭放下筷子,“那我去和舅舅一同进食吧,你去通知他一声?” “是。”这是一个挺不符规矩的请求,但连主子都事事迁就她,奴婢也许学精了,万事听小姐的准没错。 “哦?!阿亭你来啦!怎么样,睡得可还好?怎么这么早出来,理应我过去的。”司湛看见夏亭过来,有些惊讶,连忙站起来为她挪开椅子。 夏亭笑嘻嘻地道:“睡得可好啦。睡醒一觉就想起来走动走动。这不,想和舅舅一起吃东西呢。” 实际上,司湛已经吃过了。但是,这不妨碍他为了和自家外甥女多相处些时间,再吃一些,吃撑了消化就好,外甥女可不是想看就看的,秋冶那家伙,盯得贼紧。 “舅舅,我想……待会儿就回去了。”吃得差不多,看司湛吃得也挺开心的,夏亭觉得自己是时候把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看见司湛骤然冷下去的气息,夏亭尴尬地“嘿嘿”两声,连忙又解释了两句,“我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在这里待太久也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你任何时候都是司家的人。司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司湛不满地嘟囔了两句,不过还是放行了。不情愿归不情愿,但他还是能拿捏轻重的。 “再说了,等秋冶那小子过来接你啊,一个人回去算什么。”在这一方面,司湛是无比地执着。 夏亭哈哈笑着,不知道她这舅舅又脑补了什么了,总感觉,他舅舅对自己很亏欠,莫非是认为自己受苦了?但以前的事不怪他呀,今儿的事也全是自己的锅。 傻舅舅。夏亭的心塌软了一片。 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他要把阿亭接回司府来。他们那帮臭小子再也不管了。谁能抱得美人归,各凭本事。 司湛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但很多事情,是比不上变化的。 夏亭原本打算低调地回去,但司湛极力要求带她回去,三番几次推脱说服不得,夏亭只好放弃,坐上了司湛亲自驾的马车。 “舅舅,斗篷戴好!太招摇了。”夏亭强制给他戴上了斗篷,尽管对方并不配合。她现在在京城里已经很出名了,但很多人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她不想再生枝节。 事与奉违,夏亭越想早些回去,就越是没办法。 “阿亭,前面有事情发生,可能走不了了。” 司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夏亭撩开窗帘往外看,全是人头,往同一方向去,“他们都去哪里呀?”就停下来没多久,后面也来了许多人。他们现在是进不了,也退不得了。里里外外全是人。 “那方向,是刑场。看来我们也只能被迫看了,待会儿场面会有点血腥。你在里面好好待着,我没说你别出来。”司湛时刻不忘照顾好夏亭。 “这段时间谁犯了大错,能轰动那么多人?”夏亭问道。 司湛利剑一般的双眼隔着黑纱望出去,浑身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故而就算如此拥挤,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听见夏亭的疑问,司湛紧抿的双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如果我没漏消息的话,只有兵部尚书那家了。” 夏亭心一颤,这是苏奉负责的案子吧。公诸于众的刑场,都是死刑。她举报的是张寡妇,兵部尚书最多也就有嫌疑,那么快就查出来了吗!还是死刑的罪罚。 “知道罪名么?”夏亭的话细听带着颤抖。 司湛摇了摇头,顿了一下,想到夏亭看不到,又回答道:“不知道。通常,在苏奉经受的案子里,都是当场宣布的,但是在那个时候,也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所以,苏奉才在短时间让整个京城的人都忌讳且记住。 “又是他……魔头。这回又是谁那么倒霉?不会又血洗京城吧。” “我想起那空气中久久弥漫着那血腥味我就想吐,太可怕了。” “他该不会嗜杀成性了吧,这才离上一次过了多长时间呀。上天怎么不把这样的魔头给收了啊。” 夏亭看向声源处,之间几个老百姓捂着嘴巴交头接耳,但他们说的话夏亭听得一清二楚。 僵冻的手指硬收了回来,窗帘布一下子阻隔开她与外面的世界,包括那些声音。 苏奉……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她捂着脸,沉思着。 以前的他性子是挺冷漠,漠视生命有可能,但他绝不是杀人的刽子手啊。 司湛的眉毛死死地缠在一起,他原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走不动,又遇到这样的事,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烦躁的了。 “阿亭,要不我亮出身份来?”司湛出了一条不算好的主意。 半晌,才听到里面闷闷的回答:“别了,就顺流走吧。免得激起民愤。”现在不管这兵部尚书有没有犯错,在苏奉多次的捉奸下,京城官吏的确安分许多,政治清明许多,只要扯上苏奉这个魔头的大名,老百姓们都不会多开心。在这时候他们再搞个特权…… 想想可能的后果,夏亭就还是觉得,挤着就挤着吧。 苏奉坐在邢台的正方,他的后方有一栋门,依稀看到里面也有人坐着。中央就是断头台,陆陆续续的囚车压来一群人……底下人顿时沸腾吵嚷起来。 对此,苏奉一概不理,双眼充满冷漠和狠戾,除了个别人,就连他的副手,都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这所有发生的一切,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也无所谓,只要……最终的目的能达到。 “大人,这……”刽子手走进来,恭敬弯腰低声请示道。 苏奉眼神没动,稍一摆手,刽子手就意会。旁人通读了一番罪状,大声宣告:“诛——族——” 手起—— 众人屏气,齐刷刷地盯着。 “苏奉你这狗不会好死的!我张某人在下面等着!” 刀落—— 话未说话,脸仍涨红,却已身首分离。 似乎还有重物掉地的声音,咕噜咕噜…… 似乎还有温热的感触。 现场静得连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明了,此刻的你发出一丁点声音都像是有罪。 静得可怕。 夏亭心里满是疑问,遂忘了司湛提醒了几次的忠告,悄然撩开了窗帘—— 一双死不瞑目的充满血丝愤怒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的方向。血滴滴嗒嗒流淌着……像一条涓涓细流,流下刑台,缓缓移来。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及时收起来。夏亭下意识往后躲去,双脚碰上木板,整个人撞向了另一边。 “阿亭,怎么了!”司湛听到声音,迅速撩起门帘往里面看去。 夏亭定了定心神,仿若缺水的鱼儿,声音有些虚弱地道:“没事。我们快离开吧。” “好。”司湛的眼神沉了下去,看到她的反应,知道是看到那血腥的场面了。走了出来的司湛受到了万众瞩目,他越过众人,看向了邢台坐得端正的人,狠狠地刮了一眼。 这时,有的人已经散了,有的人感觉到司湛的气场,也默默地移开了位置,他们的面前,已经有一条道能让他们通过了。 司湛二话不说,驾车逐渐驶远。 苏奉的眼神跟随着,眼神突然有了变化,搭在椅把上的双手骤然捏成拳。 他身后的门,也打开了一条缝……随着马车渐远,最后又关了起来。一切,发生在一瞬间。 马车摇晃,夏亭的眼前的画面依旧定格在那瞬间,晃也晃不走。她摒住呼吸,不想自己异常的反应让外面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举动,自保的举动,会让那么多人替自己去死,很多,或许是无辜的人。 她低估了皇帝和苏奉的残忍。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大换血吗? 代价太大了。 苏奉是什么,皇帝的傀儡吗?他到底怎么想的?早知道,当年……不让他离开了。夏亭悄然落泪,她头一次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 她以前坚定过,不为做过的事而后悔。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但……如果能重来……但是,永远是无法重来的,是无法遂意的。 进秋萍王府很容易,他们直接就进去了,打开门帘,两个男人看见女人惨白的脸,还有带着红肿的眼睛的时候,不约而同带上了心疼和怜惜。 秋冶的眼神看向司湛求证。 司湛抿了抿唇,用嘶哑的声音道:“阿亭,来,到家了。咱们先休息吧。” 夏亭木然地点点头,她觉得,她是需要些时间冷静下,整理自己的思绪了。究竟……她要的是什么。 第二百零六章:面对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http://.biquxs.info/ 她,不能再躲了。躲在自己营造的躯壳里,尽量让自己在舒适圈……命运是不会让她逃避的。 蝴蝶效应,那翅膀如何扇…… 她的良心日益受折磨,是她低估了他们的残忍程度,是自己天真了。 这一方,他们看着夏亭乖乖地回房休息之后,转眼就来到书房,关起门来私密私密了。 “这是怎么了?”秋冶首先发问。才住在司府一天,状态为何比刚回来的时候还差了。 司湛恼恨地砸了一下桌面,一旁的毛笔被震得一颤,撂倒在一旁滚动。 “都是我,没有了解清楚事情,路上遇到苏奉处决张家人,阿亭吓到了。”司湛很懊恼,那场面如此血腥,连一般的男人都受不了,万一阿亭出了什么事,他归西后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阿姊。 秋冶眼神中闪过惊讶,“速度又变快了吗。”离张家的事情才两天,就已经处决了,比上一次的速度又快了。 “是,而且也越发狠戾了。这次,是诛九族,这消息也未曾通知过我们,这次是现场通读的。”俨然,连过场都不走了,苏奉和皇帝是越发猖狂了。排除异己吗…… 如果他们的速度不跟上,很快就要烧到自家身上了。 “这段时间,加大力度关注苏奉那边吧,我总觉得,在他们身上能找到点东西。”秋冶沉沉地说道。他有预感,京城……快变天了。 司湛点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随口说了出来,“残余那方我在密切联系着,这两天他们暴动得很,恐怕不会太老实。” 秋冶了然一笑,“他们也就这样了。看找个时机,让他们实现自己的价值吧。”与那些无脑的人共事太久,秋冶还担心哪一天被他们卖了。不如顺水推舟,了结他们的心愿,早点让他们张家人团聚了。 …… 夏亭又一次从皇宫里出来,来的次数多了,她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战战兢兢了,看着马车按原有的方向轨迹走,夏亭突然道:“在前面的街口停下。”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出来了,她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手,那种有如针刺的触感,还有身体逐渐无力的感觉,几天了……今天会见皇帝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有话里行间的暗示,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了。不知道病发的时候,会有怎样的症状?希望不要吓到秋冶才好。 在街口下车,看着马车走远后,夏亭才动身。 夏亭看看周围没什么情况后,才走进那人口为患的医馆。 “这位小姐,队伍在后头,请排队才好。”夏亭刚进去,就被指示排队。 她今天穿得很朴素,没有官家小姐的气派,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放在以往,就算插队,可也没人敢说什么。当然,夏亭也不做那档事。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来,小声道:“我之前和大夫已经约过了,私诊。” 小二看了夏亭几眼,眼神渐变恭敬,尔后同样小声道:“容小的去查实一下。您先在旁一坐。” “麻烦了。”夏亭跟着去到独立的房室等着。 没多久,一个满头苍白、白须冉冉的老者进来了,小二很识趣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你这小娃子,今儿怎么来了,是算到老夫研制出药了么。”声音洪亮,脸色红润,一看就知道身体健朗。 夏亭笑着道:“叶老,你莫打趣我了。真出药啦?”一只小手手往前伸去。 说回他们的相识,还真挺狗血的。之前夏亭又一次从皇宫出来,在街上闲逛透气的时候,就遇到了叶老。她啥都没说,叶老就看出她身上有点问题。夏亭以为他是哪儿来的间谍,自然是否认了。他也不顾夏亭的推拒,一股脑就将她的症状说了出来,吸引住夏亭之后又各种保证,还连忙说什么不收费不外传巴拉巴拉的。 夏亭看他的确不像是有别心的,而且也不会有哪家派这样的人来,实在是没什么作用。现如今,会盯上她的只有皇帝,皇帝只要有那毒药就足够,实在没必要再添一个这样的麻烦,自打嘴巴。她这才放下心。相处下来,发现叶老不过是一个纯粹的医者,狂热的那种,就爱研究疑难杂症。每次夏亭和他碰面,都感觉自己像小白鼠一般。但常常也会被叶老可爱到。 叶老也摊开手,掌心上躺着一颗带着红色的小药丸,夏亭正想去拿,叶老就先一步收回去了。 夏亭疑惑地看向他。 “这只是初步做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还待一步佐证啦。”叶老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就是不看夏亭。 夏亭叹了口气,有点小小失落,但其实还好。她今天来,原本就不是为这事来的。 夏亭重振精神,说出今天的目的,“叶老,我想求你帮个忙。” 叶老瞅了她一眼,“什么?”他可不敢轻易答应,他不知道这丫头的身份,但肯定非富即贵,身上又那么多秘密,万一把自己套进去了,得不偿失啊。他虽然那头近了,但还想和他的小可爱们好好多活几年。 “我想要止痛药。” 叶老有些讶异,随即带着认真,“你已经开始痛了?可是,为何不治好它呢?你要知道,这病一旦触发,除非是解药,就算是有止痛药也是治标不治本的,从根本上对你的病情毫无帮助。”叶老最终下结论,告诫道:“丫头,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皇权富贵终究比不上性命的。” 夏亭内心有些温暖,但她不得不为,“我有分寸,我想要。” 看着夏亭眼中的哀求,半晌,叶老带着恼意地从一旁扔了一瓶子给她,“别临死才来找我,神仙也救不了你。” 夏亭知道叶老是闹别扭了,但她没办法,笑着向他鞠了个躬,悄悄地离开了。 出到医馆门口的时候,刚才的小二迎了上来,很不好意思地道:“这位小姐,刚才是在不好意思了,我家有事,请了一阵子的假,没见过您,刚有怠慢请海涵。这还给您。”他递回那锭金子。 夏亭笑笑,“无碍。你比我需要,收着吧。我以后还会来的。” 小二看着夏亭越走越远,手里紧紧握着那金子,眼中带着坚定,若有需要,他一定会报答这位善良的人。 “现在给你个任务,这是毒,每天在秋冶的饭菜中放一点,神不知鬼不觉……一个月之后,你的任务就能完成了。在此之前,你身上的毒和秋冶的毒是有感应的,只有秋冶吃下去了,你才不会毒发。否则……朕相信你现在已经感受到了……噬骨噬心的痛……” 很无情、很冷漠。 到如今,夏亭依旧觉得自己很冷。她不知道,这个朝廷为何会诞生这样的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抑或是说,所有上位者同是如此。所谓历史的明君,都是纂写的,胜利者的书写。 但是她不会再躲了。 夏亭长舒一口气,路过一个街角的时候,眼前的艳阳突然被一块阴影遮挡住,刚好在自己身前。她抬起头,迎着太阳看不真切面前人的轮廓,待适应过来发现来人后,脸色一变,脚步往后一退。 但立马,夏亭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耳背一软,耳边就响起一把熟悉的嗓音:“亭子,你躲不了了噢。” “啊!”夏亭反射性躲开,捂着双耳靠到墙边去,自己两边的男人,再熟悉不过了。 她身前的男人看见她躲避不及的动作,眼神一暗,道:“躲什么,难不成我们会吃了你。” 话音刚落,她左手边的男人就笑了起来,“呵哈哈哈哈哈哈……大哥,亭子这是在装纯呢。” 夏亭放下双手,面无表情。除去一开始的惊慌和讶异,现在反应过来之后,她就冷静下来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两位止步。”夏亭从他们身前走过,刚踏前一步,就被拦住了。 夏亭并没有看拦截自己的人,而是看向她右手边之人,“顾霖,你想做什么。” 被质问的男人没有说话,干脆抓住她的手就扯到马车上去,完全忽略她挣扎的小力度。 看着他们两个的闹剧,顾瑀挂起的笑容淡了下去直至消失。半晌,他幽幽地说了句:“别想撇下我。”才跟了上去。 “你们这是干嘛呢,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夏亭被扯上马车,也一刻不停地拍打着他的手,脚也不停地蹬着他。 顾霖一句话不说,眼沉沉地盯着她在闹。 闹也闹了,挣扎也挣扎了,她也累了。夏亭终于放弃了,瘫软在软榻上。马啼声和车轮声响起,夏亭闭上眼睛,表明自己拒绝的态度。 但是,总有人上来撩她。 脸蛋被一戳一戳的,然后又扯又拉的,夏亭严重怀疑对方把她当娃娃在玩了。 她忍无可忍地拍掉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瞪着那个永远带着笑意的男人,“滚开。” “明明是你抛弃了我们,我都没发脾气,你怎么就那么大火气了?”男人委屈。 第二百零七章:坦白 http://.biquxs.info/ “这富贵的日子过不顺遂吧。”那笑意倾斜,逐渐变成冷笑。 “二娃。” 听到大哥的警告,顾瑀脸色变了一变,最终没说一句话,坐回自己的位置,扭头望向窗外,不再看他们。 夏亭酝酿了一下,将所有的复杂情绪压了下去,语气平淡地道:“这里面有太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那……我觉得,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去。” 夏亭讶异地看了大哥一眼,她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她把话也说得那么决绝了,他还会这样做。 “只要你放下这里,我们可以远走高飞,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顾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依他和二娃的如今的实力,离开这里的是非圈,也能生活得很好了,绝不会再让她受一分委屈。 顾瑀静静地看了过去,不可否认内心依旧升腾起一种希望。 她不是没感受到两个人热切的眼神,她也很想回到以前那平静的生活,虽间或邻里吵架争执,却也无伤大雅。但是……她脑袋里的伊甸园很快就被血淋淋的场面代替,司家的使命,秋萍王府上下几百条生命……夏亭闭上了眼睛,躲开了他们的视线。再次睁开之时,又是那个冷漠的她。 看着她的挣扎变化,顾霖的心揪着痛,看到她最后的决定,心里的某个角落崩塌了。 但是—— 他藏在袖子里的瞬间握起。 “你们离开这里吧。我、”夏亭哽咽了一下,忍住情绪继续道,“我是不会走的。” 顾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语气也坚决道:“如果你不走,我们也不会走。你去到哪,我们跟到哪。” 话已经说到这了,夏亭也知道他们的脾性,自己也一样,相互是无法说通的。既然如此,说再多也是枉然。 蜜~汁沉默,一路走,一开始夏亭还打算记住线路,只是走的时间却不短、经常一条道走了又走,而且,夏亭充分怀疑他们在兜路绕圈,故意迷惑自己。没有具体的线路,但她从外面百姓的声音却知道,大约离开始的地方并不远。 “到了。”车还没停靠稳妥,顾瑀率先走了下去。 夏亭试图通过缝隙一闪而过的场景来辨别方位,只是已经是大院的外墙,而且是比较普通的那种,很难识别出来了。 稍微一分神,她的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夏亭下意识想要睁开,刚使力,就被抓得更紧,一点儿动不了了。夏亭看了顾霖一眼,他已经半起身,只看到棱角分明的下颔,紧紧地抿着,像他的人一样。 夏亭放弃了挣扎,乖顺地跟着他下去。 “想看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夏亭偷瞄了眼二哥,果真看见他打趣的眼神,有些羞赧,这是小心思被戳穿的小尴尬。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院落,但很大,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他们应该是新入住,还没来得及修葺。意外的是,夏亭却挺喜欢这种古老的感觉,她变态地享受着这种带着孤独意味的时刻。 “所以,你们带我来这里是做甚?”来到院子之后,他们锁上了门,就各自干自己的事情,撇下夏亭不管了。 她是待不住的性子,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忍不住上前去问了。 “冷暴力么?没用的,你们关不住我,他们会来找我的。”莫说司湛和秋冶他们没见自己回来会着急,就算皇帝,自己刚从皇宫里出来,久久没回去秋萍王府家,他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逮着自己,肯定不是即兴,是预谋已久的了。那么,想必对自己的行踪有一定了解的了。这一层,他们两个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 “安静待着就好了,又不会吃了你。”顾瑀经过拍了拍她的头,像大哥哥逗趣小妹妹一样笑了笑。 夏亭瞪了回去。她是感受到了,这么久没见,大哥是愈发沉默了,性子更加内敛,而二哥,温柔冷漠两个极端都在他身上更明显地体现,冷漠偏执的方面好像更突出了。 夏亭归结到,这应该和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还有她导致的。 只要还在京城,舅舅和秋冶就能有办法找到她。事已至此,院子上了锁,还有两个大男人时刻盯着她,自己是无法脱身的了。 想通这点,夏亭骤然放松了心情,坐在房子的门槛上,双手托着脸,看着他们各干各的事情。 切菜的声音,砍柴时柴火掉落在旁的声音……繁闹、各司其职在为同一件事努力,很怀念。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是,在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还能找到这么个安静之所,大隐隐于市啊。 “你们怎么来了?还找到了这样的地方。”刚问出口,夏亭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被怼道:“为家庭拼死拼活,九死一生地带着钱财回来,发现自家婆娘跟着别的野男人跑路了,你说,能不找过来?就算不是因为爱,为了面子也是要来的。” 夏亭捂住脸,当缩头乌龟。因为这事,的确她有愧啊。大哥那时候生死不明,试想一下,倘若自己拼了老命回来,却人去楼空,恐怕自己也要受不了。 “二娃!”许久没说话的顾霖喝住了顾瑀,显然是对他刚说的话不满。 顾瑀没有反驳,只是砍柴的声音愈发大了。 夏亭觉得,她欠他们一个道歉……和解释。但是解释,她不想把更多的自己在乎的人牵扯进来了,就让他们误会下去吧。让他们以为自己就是个贪图荣华富贵之人,也挺好的了。 她走到顾霖身后,顾霖动作不停,她抿了抿唇,望着他的脊背,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搬柴火进来的顾瑀顿住了脚步,目露复杂地看着内疚的女人,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经过她身边,放下柴火出去了。 大哥切菜的声音也顿了一下,也就一秒的时间,有节奏的切菜声又响起来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良久,久到夏亭以为她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前面的男人才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 到如今地步,这个男人,依旧没有责怪,依旧是原谅,连二哥对她冷嘲热讽,他也会制止。这是多少的爱和包容。 这个笨男人。 突然戳中了内心柔软处,夏亭的眼眶瞬间红热了起来。她连忙抬头捂住眼睛止住泪水,快速地平静下来。 幸好他们是背对着,顾霖也没回头,她不至于太窘迫。 夏亭如法炮制地走到二哥身后,道:“二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说完,夏亭就转身想要离开,她的手却蓦然被抓住—— “你知道的,我们想听到的,不是一句‘对不起’。” 夏亭的头低了下去,她当然懂。 看着她的反应,顾瑀眼神突然染上了伤痛的神色,“当我收到了你的信,当我做完事情回到店铺而真的没有你的时候,你该知道我有多崩溃。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毫无预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里面切菜的声音变小了,似乎也在留意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他们都说你是跟着有钱的少爷走了,享受荣华富贵去了。我听了只觉荒谬,因为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见前面的人没有动作,顾瑀也慢慢放开了抓住她的手,走到她的身前,抬起她的头,道:“亭子,我知道你有难处的是不是。” 看见她骤然变红的眼睛,顾瑀燃起了希望,“我们不计前嫌,忘记不愉快的经历。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已经有能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不知何时,顾霖也走了出来,站在夏亭的旁边,补充道:“我不会让你吃苦的。你也可以像现在一样,有人服侍,有人伺候,你只要每天都开心就行了。你做什么,我们都依你。” 她夏亭何其有幸啊,天底下有多少男儿能做到如斯。 “我……” 夏亭刚张嘴,就被打断—— “她不能!” 大伙儿齐刷刷地看向来人。夏亭疑惑,不是已经上锁了么?而且是反锁的,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苏奉无惧两个表哥锐利的眼神,重复说了一遍:“她现在不能跟你们离开。” 顾瑀放开了夏亭,转身面对苏奉,道:“什么意思?”他和大哥收到苏奉的来信,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这些天一直在跟踪夏亭,没时间了解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霖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人也齐了,即便他很想知道结果,现在也不是时候,遂道:“先吃饭吧。” 看着苏奉的到来,夏亭纠结的心安稳了。很奇怪,明明表明上依旧是敌对的身份,为何她就觉得,苏奉会为她说话呢。 若是……苏奉没有来,舅舅和秋冶他们也找不到这里来,她是不是就会被两兄弟带着离开呢? 那一丝丝的,她不想深究的感觉不可忽略,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 第二百零八章:抉择 http://.biquxs.info/ “怎么了?”夏亭的异样没有逃离三个男人的法眼,最终还是大哥沉不住气。只要涉及到夏亭本身,他所有的骄傲低到尘埃里,防御不攻自破。 夏亭摇摇头,说了一句让大家都一愣的话:“有点怀念……先吃饭吧。” 她想,好好品尝这顿饭,就让自己,自私一下下,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苏奉瞄了她一眼,似乎懂得了她的意思。 这一顿饭,吃得很慢,几乎是挑着每粒饭吃的,但终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当夏亭放下碗筷,发出清脆微小声音的时候,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僵,渐渐地放下碗筷,碗里面早已经空了。 大哥将碗筷收拾好,大家都在等他重新坐回来。 “咳咳……”苏奉佯装咳嗽了两声,却没有了下文。 夏亭看了他一眼,用手推了他一下,“你继续啊。” 看见他冷冷的视线,夏亭把头转到另一边。明明是他自己揽下来的活儿呀,现在知道艰巨了就只会凶她,切。 “阿奉,你就直接说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来了。应该要知道真相的。”最后还是大哥发话了。 苏奉又看了夏亭一眼,点点头道:“嗯。当初写信给你们的时候时间紧迫,没有在里面交代事情。那就在今天,一并说了吧。” “夏亭,她不能跟你们走了,至起码,现在这个时候是不行的。因为……”苏奉顿了一下,“她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大哥眉头皱了起来,不好的感觉盈上心头。 “牵扯进来?不会是……”顾瑀看向了夏亭。 “对。皇上已经知道她了,而且,她在这里头,作用还不小。”苏奉点头肯定了二哥的猜测。 “但是,她现在……好像并不是我们这边的吧。”苏奉微微笑着看向夏亭。 感受到他带着质问和看着叛徒一般的眼神,夏亭不服气了。 “这样看我作甚?你好意思说我么?来了京城这么久也不见回信,飞黄腾达了也不见你有表示。”夏亭这么一数落,还真觉得苏奉才是真正的叛徒呢。如果她早知道他现在的身份,说不定一开始就不会那样配合秋冶了,换个更好的方法了。 看见苏奉呆愣并且有些委屈的表情,夏亭表示并不吃这一套,“就算撒娇也没用。这是事实,事情到现在这个局面,你我都有责任。而我更多是被动的。”所以该被骂的不是她。 听见他们两个的对话,顾霖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瞥见自家二弟略微的细节小动作,了然于胸。 眼见着纸包不住火了,顾瑀跳了出来,他按住了越发激动的夏亭,安抚道:“乖,阿奉是有书信回来的,你都没看到,那时候忙,我把信放一边了,忘了告诉你。” 是忘了,还是故意不给,在场的三个男人,心里都有数了。 防火防盗防兄弟,这话准没错。 没有人比他顾瑀更清楚,他喜欢的女孩子是个多么惹人爱的人,身边又有多少只狼虎视眈眈着。 现在误解解除,夏亭知道与自己无关,立刻摆出了“你看,这跟我没关系吧”小骄傲的表情,苏奉看着,既好气,又好笑。 “你现在是跟秋冶?一伙的。”顾霖问道。他们刚来京城,对局势不了解,但他还是知道,当初秋冶带走了他。 “应该说,她和秋萍王府、司府都是一伙的吧。”苏奉淡淡定定地喝了口茶。 夏亭并不意外她被看穿了。从他们第一天在皇帝面前碰面的时候,苏奉就知道这个局了。 “司湛是我舅舅,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夏亭意外地解释了。在京城,这是公开的秘密了吧。谁都知道,司湛找回了个外甥女,苏奉长期在皇帝身边,消息传通那么快,他没理由不知道。 现在夏亭觉得,反而是他苏奉让人看不透呢。 “你、你说你是北方偏僻地方的……”顾瑀幽幽道,他的心被利箭刺穿,血淋淋的。他有点不敢相信,一开始,夏亭就对他们进行了欺骗。 “你们别这样……”看见他们的样子,夏亭心里也不好过,“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当然,是我的错。为了你们能不赶我走,我才撒谎了。我后面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是真心的。”夏亭刚想说之后再没撒谎,话到嘴边硬生生止住了。她不敢保证,她怕被戳穿,她发现,她真的撒了许多的谎言,好渣啊。她连自己都吐槽了。 夏亭突然泄气了,自暴自弃道:“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谎话连篇还不带脸红的。所以就放我走啊,道不同不相为谋。” 很气,但不想理会。 他们选择性地忽略了她说的晦气话,重新抓回重点,“就算这样,阿奉,以你现在的势力,可不可以让人顶替了阿亭,我们保证不会再踏进京城一步。”他们三个,隐姓埋名也无所谓。 “迟了。”苏奉双手交缠抵在额前,缓缓摇头道:“在她进宫表忠心的时候,皇帝已经给她下了秘毒了。” 死亡的凝固氛围。 “阿亭,莫怕。用那个……树洞……”大哥突然走到她身边抱住了她,声音沉稳中带着些许压抑的焦急。 温热的气息瞬间包围着她,就是这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多么难以割舍。 大哥说得很含糊,她却明白了。 这傻瓜,还记得她能“起死回生”呢。 “我知道,我会用的,但是现在不能。”夏亭轻轻推拒了一下他,她感觉自己脸上有些热,身边还有两道热辣辣的视线呢。原本很正常的拥抱,弄得她有些不自在。 “任何事情不比你的性命安全重要。”顾霖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道。 “咳咳……” 夏亭又拉开了点距离,像做错事的小孩儿不敢面对家长一样不敢直视顾霖,慌忙小声道:“哎呀我知道啦。我不会有事的。”别说,夏亭还真给自己留后路了。这事她谁都没说。如果到那个时候,她定会使出来。 “阿奉,你、我们不知道很多事情,只是,在坊间听到挺多关于你的事情的。你和阿亭现在又是敌对关系,这……是不是要解释下。”顾霖被拒绝了也没伤心。他清楚自己身边人薄脸皮。至于还有另外的因素,他不想考虑。 “大哥,那传闻是真。我所做的事情,终归跟……阿亭是一样的,只是方法不一样而已。请你们相信我。”对待两个比自己年长的,真心为自己的兄长,苏奉的态度还是很可的。也只有他们,能让苏奉如此了。 她可听到个什么惊天动力的消息! 夏亭小脑袋立刻扭到苏奉的方面,眼睛布灵布灵闪着,满眼期待地问道:“阿奉,你说啥?” 现在两兄弟在场,她的胆子也是眼见地长了。之前可没给过他好脸色呢。苏奉阴郁的眼神中带着温暖的神色。 “我们不是敌对的?你不是跟那狗皇帝一伙儿的!”夏亭赶紧捂住嘴巴,一时激动,她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苏奉的答复,但是依照苏奉的性子,又怎会亲自承认呢。 苏奉神神在在地喝了口茶。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秋冶。”一时高兴,夏亭就口无遮拦了。 果然,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男人又黑脸了,特别是大哥,近距离能看见他渐变的神色。 夏亭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她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了。 “现在都说明白了,何必还回去?你和秋冶……到底是孤男寡女,万一人家有红颜知己什么的,你也不方便。”为了留住自家媳妇儿,可以说,大哥也是豁出去了。 看这样的话,能是他说的嘛。也就还真是他说的了。 夏亭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苏奉。 刚接触到他来不及收回的看戏的眼神,夏亭怒了,“我和秋冶现在脱离不了干系,都是阿奉逼的。” “咳咳咳咳……”苏奉那头闷闷的咳嗽传来。这回,苏奉是真咳嗽了。刚下去一口茶,就被吓呛出来了。 “好了,别置气了。我们说正事。”顾瑀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适时制止了夏亭。目前,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再不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人该找来了。 夏亭看了看两兄弟,略作平衡选择,道:“我假忠于皇帝,在秋冶身边假装间谍了。我会定时向他汇报情况,刚才也是从皇宫里出来,被你们逮到了。” 这是她的秘密,夏亭选择相信两兄弟。她坚信自己不会选错人的。 大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夏亭赶紧安抚:“看着危险,但其实也就还好了。” 夏亭突然碰到袖子里的瓶子,又心虚了一下。 “阿奉,我们就不能合作么?”现在说明白了,多一个友人比多一个敌人好多了,而且,他们本来就是那么亲密的人。 苏奉没有说话,只是回望过去,阴郁的眼神深处是难以发现的隐忍和波涛汹涌。 第二百零九章:正式会谈 http://.biquxs.info/ “叩叩叩……” 外面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夏亭愣了一下,看见三个男人脸上没啥变化,气场却陡然凝素,她有种感觉,好像知道是谁来了。 她很想去开门,但她现在不敢说,也不敢动。 “很想出去呢呵呵呵……” 夏亭正襟危坐,严肃回顾瑀道:“我没有~你不要整天猜我的心思。”一猜一个准。她不要面子嘛。 二哥这回来,比以往更腹黑了,含沙射影又毒舌。他怕是捡了苏奉以往的人设。 “去开门吧。”大哥叹了口气,对顾瑀道。 夏亭眼神跟随着二哥,蠢蠢欲动。 “阿亭还是先别出去了,万一不是呢。”下一刻,夏亭整个人就被束缚住,看着后面抱着自己的男人,她微微挣扎起来,“我不出去,你放开我啦。” 顾霖放开了她,神色若有所思。 这遭,顾霖是愈发的沉默了,心思也比以往难猜。 夏亭虽然没有出去,却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当打开院门,听见外面人说话的声音的时候,夏亭眼睛一亮,兴奋道:“舅舅!”人也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苏奉笑道:“要抢回媳妇儿,恐怕不容易,心都飞过去了。” 顾霖看着远去的小女人,唇微抿着。 话说回来,夏亭冲出去一把就抱住了司湛,莫说她是怎么从别人身边穿过的,这是一种神奇的力量,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她的亲人的感觉,也就半天不见,恍若三秋。 夏亭撒娇一样地蹭了蹭司湛,埋入他的怀抱不愿出来了。 “嗯,没受伤吧?我们来接你了。”司湛轻轻地抚拍着夏亭,眼睛温柔得滴水。 他的手下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的主人这般模样,内心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惊,这还是以往那个暴躁残酷的司湛么。但这样的场面,还是少看为妙,万一被主子抓包,惩罚起来不是盖的。 于是乎,大家感受到的,士兵们都非常有素质地做好本分。 从司湛的怀里退出来,夏亭看到了他身后的秋冶,对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夏亭也回了一个。 刚才兴奋给忘了,二哥还被人抓着呢。 夏亭赶紧道:“舅舅,是误会。我们是认识的。放了他吧。” 司湛能查到这里来,自然对他们也是有了解的了。司湛的眼光毫不掩饰地从上自下打量着顾瑀,语气平淡道:“你是……?”两兄弟的哪一个呢? 顾瑀还没说话,夏亭就插进去介绍道:“舅舅,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跟你说过呢,他是我二哥,我以前就在顾家生活。” 顾瑀眼神漫不经心地看了夏亭一眼,嘴角勾了起来,这小女人在京城混久了,也学会油嘴滑舌,话里间他们之间半点关系没带到。半晌,顾瑀才回司湛道:“是啊,我是顾家老二——顾瑀。这么久才和舅舅相见,实在抱歉。” 夏亭没有顾瑀想的那么多,但确实有意隐瞒他们的关系。她对顾瑀是不公平,辜负了他的心意。再者,在京城的计划,她和秋冶的关系……在场人多口杂,她担心泄露风声。 顾瑀的眼神她看得真切,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气,现在只能让他先委屈一下,待会儿再解释了。希望舅舅不要太惊讶才好。“舅舅,先让他们离开吧。我们进去说。” 司湛一点头,其余人等纷纷退了出去,剩下他和秋冶两人。 “走吧,里面说。”顾瑀拍了拍袖子,对着司湛和秋冶两人点点头。 事情还没沟通完毕之前,他们之间的氛围始终有些尴尬。为了同一个女人,各怀心思的男人都聚在了一起。 夏亭走了进去,看着一众男人,长舒一口气道:“好啦,终于都聚到一起了,既然命运这样安排的话,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把所有的一切都谈拢它吧。” “阿亭!”司湛连忙制止。 夏亭顿了一下,认真且真诚地看着司湛道:“舅舅,我相信他们。” 被提及的三个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了夏亭。 秋冶一只手指绕着头发,一言不发。在这里,他最没有发言权了,身份也很尴尬。 “舅舅,他叫顾霖,是……我们在一起了。多亏当时他肯收留我,大娘待我也像亲女儿一样,可惜她现在云游去了,不然也能介绍你认识。大哥,他是我舅舅司湛,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夏亭给他们互相介绍,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司湛对顾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看了下这里,全都是熟人了呵。 司湛看向了秋冶,秋冶才幽幽道:“其实可以看看吧。或许比我们现在单干要更好些。” 夏亭在旁边使劲点头应和,“对对对,咱们的目的或许不一样,但前面的障碍都一样啊。把那位弄掉,一切都好了。”他们能一团和气,不再分崩离析,是夏亭最想看到的局面了。 司湛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恨铁不成钢道:“你咋现在什么话都敢说呢。被听见了,舅舅都保不了你啊。” 夏亭吐吐舌头,挠了挠脸颊,“这不是就我们在嘛。”因为被保护得好,她才变得愈加大胆呀。 “刚才阿亭的意思是说,你并不是为那位在做事?”司湛疑问地看向苏奉。 夏亭的眼神立即也看向苏奉。现在精神最紧绷的莫过于夏亭了,她自己就像是介绍双方认识的人一样,生怕双方产生矛盾导致商谈失败。 “呵呵呵……放心交给我们好了。你就安心地吃着东西看着我们好了。”顾瑀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有点好笑,拿着桌面上的桂花糕塞到她嘴里。 夏亭心叫不好,果然,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又黏到她身上。 她吞咽了下口水,打了个哈哈,“好吃,你们也吃、都吃,吃饱肚子才好聊。”接着,夏亭就给他们每人都塞了一个桂花糕,刚好分完。 小风波很快过去,话说回正题上来,苏奉略一思索,道:“我的确在为他做事。但是,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因为……”苏奉看了夏亭一眼,“我们可以合作。只要到时候,我要的,你们能够给我。” “你要什么?”司湛立刻追问。 苏奉掀了一下眼睑,道:“很简单,保我苏家一席之地。” “你……”司湛有些犹豫。 苏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补充道:“不过是为了一口饭。但是之后苏家的事情,只要不涉及你的利益,你就不能动。” 秋冶答应道:“那当然。” “我们是阿亭的亲人,倒是你小侯爷,很多事情,你可能身不由己呀。我们该如何相信你不会反咬一口?” 秋冶眼神一冷,笑容越发妖孽,“苏大少爷这是多虑了。我和司湛的势力之间千丝万缕,如若要反咬你一口,单凭我自身,恐怕也难不是吗。” 苏奉笑笑,不置可否。 夏亭对他们个中势力,不全然懂得。看着他们立刻就拿出纸笔来写,夏亭后知后觉,眼睛一亮,语气有点兴奋,又担心自己想错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这是谈拢啦?” “这事本来就没有你想的复杂。但是,也多亏了你,让这事情更简单了。阿亭,你真是我们的宝贝。”司湛将夏亭揽入怀中,眼眸中流溢着幸福。他该感谢阿姊,给他带来了这么个宝贝,让他日后漫长的生命,有了慰藉。是的,当他从小看惯了那些人残忍恶心的面孔之后,已然对未来没有了憧憬。除了复仇,照顾夏亭,他没有别的生活的动力了。 “你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这是秋冶问苏奉的。前些天他才刚有大动作,天知道下一次,他或者那位会有什么动作。 苏奉眉头皱了起来,缓缓摇了摇头,“最近那位难以捉摸了些,但有一条线清晰的就是,他现在是要清除肃党,不听话的,他都要铲除。所以,不管后面的动作如何,你们都该警惕。他……不会放过你。” “这当然是清楚的。在我们之中,也有不少人被波及到了。”秋冶一顿,话题一转,提醒了一句:“你该何时才行动?你可知,你如今的做法,可得罪了不少朝臣,再这样下去,恐怕,你自身难保了。” 苏奉神秘一笑,“快了。应该……你们也准备差不多了吧。” 秋冶内心一震,目光凛冽地看着苏奉。 “不用那么紧张,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只是提醒你,我知道的,那位知道的肯定不会比我少。换句话说,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苏奉残忍地道出真相。 “我跟他说的都是擦边球,并没有涉及实在的。”况且,她知道的实在也不多,而且,做间谍传话只是他试探自己的一步,皇帝实际要她做的,可是下毒啊。 结合苏奉说的,夏亭明白了,皇帝……早已经将枪口对准秋冶,甚至是整个秋萍王府了。 秋萍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暴毙,朝夕间,秋萍王府就要乱掉,而且,后续也乏力了。 第二百一十章: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 http://.biquxs.info/ 再者,如果她没有毒死秋冶,计划落败,她也会死。这对司湛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到时候再来一个调查,查明她是凶手,司府……也完了。 夏亭倒吸一口冷气。 好阴毒的一招。 她骤然的变化引起了旁人的注意,纷纷问道:“怎么了?” “皇帝,远比你们想的要多呢。” 听见夏亭这么说,大家脸色都是一变。 苏奉想到她刚从皇宫里出来,立刻问道:“你是收到什么消息了?”除了开始的几次,他能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之后……皇帝就独自会见她了。所以,之后他们发生的事情,他是一概不知的。 夏亭看了秋冶一眼,从袖子的暗袋里拿出那瓶毒药,道:“这……是刚才他给我的。用来、毒害秋冶的。” 她和秋冶对视,继续道:“所以,皇帝已经开始下手了。”对秋萍王府、司府下手了。如若他们今天没有会聚在一起,可能还没那么快清楚皇帝的行动。 司湛拿过瓶子把玩着,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移动。但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夏亭解释道:“这是慢性毒。他让我每天在……那个、饭菜里下一点,这点药是一个月的量了。当然,已经足够致死了。” 夏亭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 “他有没有跟你说,倘若没能完成任务,惩罚是什么?”苏奉不经意地看见她的小动作,他知道这是她紧张的时候就会有的小毛病,遂有此一问。 想到惩罚,第一次他亲眼看见她吞了那毒药,心不由得一痛。 夏亭吞了吞口水,平静道:“没有。”她很冷静,苏奉和秋冶是知道她被下了毒的,她说没有惩罚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因为她自己的性命就已经拿捏在皇帝手中。 事实上也是如此。皇帝也只是多做了一步,相当于是催化剂,如果她没完成任务的话,就让她体内的毒性苏醒,折磨她,逐步击溃她的心理防线罢了。皇帝跟她玩的是心理战术。 “嘶……我的乖乖呀,这不符合那个老奸巨猾的风格呀。他对咱们司家那么信任了吗?”司湛摸着下巴喃喃道,下一刻就问道:“亭啊,他是不是威胁你了?或者其他方面的,你可要大胆说呀。万事舅舅挡在前面。”他现在后悔当初和秋冶的决定了,不该让她牵扯进来的。 他们现在做事是方便了,但若以夏亭为代价,这未免得不偿失啊。 夏亭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秋冶。 接收到信号,尽管自己也有许多疑惑,秋冶还是尽力解释道:“她的背后是整个司府,皇帝若是要搞事情,那还不简单?他随便找个理由推波助澜,你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亲戚不就够你受的了?” 司湛的眼神沉了下去,不得不说,这的确是让他头痛了许久的事情。 见舅舅不再追究,夏亭暗自松了口气,顾家两兄弟对这些事情都不熟悉,还处在接收信息的状态,没有疑问……小风波幸亏过去了。 “如果我们联手,能有多大的几率能打败他?”大哥在长时间的沉默中,终于说话了。 “苏家还有事情做,只能拿出三成的兵力。”苏奉首先公开表明。 司湛皱眉,和秋冶对望一眼,道:“我的势力也还在边境没回来,如果全部来到,加上冶的,胜算也就一半。其中,冶能够对京城的商铺物资进行封锁冻结,如果打短期的,胜算要更大些。”但是,损失也是惨重的,基本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有人卷土重来,或者第三方介入,他们多年来建立的势力就崩溃了。 所以,这也是他们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 “如果是物资的问题的话,可以交给我们。水陆两路,我们都可以运送物资,给后勤保障。”顾霖突然插话。当然了,既然能保证自家物资送到,侧面就说明,可以阻断地方的物资运送。也就是说,如果有足够相抗衡的兵力,他们打持久战,更合适。 司湛看了过去,顾霖目光也迎了上去,不输分毫。良久,司湛笑笑,他这外甥女选的丈夫,真真是个可造之材。从莽夫到现在能封锁全国的水陆通道,这般手段也非一般人能做到。 夏亭专注在自己想的事情上,没留意到他们的交流。 “那如果把中立的萧家也拉过来呢?”夏亭提议道。听了大哥的话,夏亭自然也分析出这一层含义了。她一直没忘记那么浪荡的风流之人。他很神秘,似乎早就知道,当初自己会来到京城一般。 那会不会,他们今天的所为,他也是清楚的呢? “就算不拉拢过来,也是要了解他们的。否则也不心安不是吗?”反正,如果她身边有个定时炸弹,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下来的了。 突然,秋冶笑了出声。 夏亭懵逼。她说的话哪里好笑了。然后发现秋冶看向了司湛,她跟着看了过去,就见司湛古铜色的皮肤上罕见的出现了红色,还一脸便秘的模样。夏亭表示真是活见鬼了,这有些许怀春的模样,她被吓到了。 “舅、舅舅,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司湛一眼瞪了过去,尔后清了清嗓子,正经无比地宣告道:“萧腾已经被抓起来了。但没来得及了解情况,趁着现在这个好机会,就一同审问吧。” “你居然抓住萧腾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亭激动一句,立马被喷回来,她表示很无辜,关心了一句怎么还被凶了呢。 其他人都向前看了过去,夏亭留在后面自个儿郁闷,顾瑀从后面上来摸了摸她的头,小声道:“嘘……是他心里有鬼呢。” 夏亭想问点什么,下一刻他们就都回来了,当然,还多了两个人。 “人抓来了,有两拨人来救,都被发现了。”其中一人压着萧腾进来道。 夏亭看着其中一个人,眼中闪过惊喜,跑了过去同时大声叫道:“小幽!”她扑了过去,顺便蹭了蹭,“啊,没想到你也来了。姐姐好想你啊。”她想起当年在秀漓村,他们一起玩闹的日子……撇去现在这些糟糕的经历,她发现以前的时光是多么纯粹啊。 凤幽被扑了个趔趄,内心不由自主地燃起的小窃喜,他被自己的这种感觉惊到,脸上不由黑成锅底,但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一动不敢动啊。 那双手虚放在夏亭身后,半晌后,凤幽带着不耐烦的语气道:“你够了没啊,到底是个女孩子,要不要廉耻了。” 夏亭这才发觉不对,她的小幽……可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她蹭地推开了怀抱,复杂地看着他道:“你恢复记忆了?” 忽略掉那点点的不适,凤幽傲娇道:“当然,你以为本少爷我会失忆那么久被你当猴耍?!” “幽!” 话刚说完,凤幽就觉得话太重了,说出的话又收不回来,要他解释也丢了面子,接着秋冶满含警告的眼神,更是让他下不了台了。他只好撇开脸,退到一边。 夏亭嘟了嘟唇,反击道:“谁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呀。不知道是谁,跟前跟后‘姐姐’、‘姐姐’叫着呢,还缠着人家跟他玩。” 看见凤幽憋得绛紫色的脸,夏亭笑了。哎呀,总算舒心了。 这小傲娇,不给人怼怼,他不知道疼。 “啪啪啪……好一出欢喜冤家的戏呀……” 司湛走到她前面呈保护的状态,直面萧腾道:“别瞎里胡扯其他东西。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夏亭紧随一声爆喝。 她明显感觉到司湛瞬间僵硬,还有其他人看过来的表情,不由得咋了眨眼,好像……是彪悍了些哈。 “你们要我说什么呢,我就萧家一吃米玩闹的,什么都不懂啊。” 这态度,明显是打太极,不肯配合了。 夏亭越过司湛,站在他面前,眼神犀利,“如果只是个纨绔子弟,会有两拨人救你?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不少吧?萧家又不缺你一个传宗接代的。”可以说,这话很直白了,直白得在场的男人不同程度都有些不自在。 顾霖不例外,内心却多了丝愤怒,他不在身边才多长时间,他家媳妇儿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他们重逢之后,她的眼光不再追随着他。 “他们可能缺一个关键时候挨刀的。”男人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齿。 “当时在春江镇,你就说会等我来。这说明你早就预见我会来京城了。如果你是普通纨绔子弟,怎么就有这般能耐。千万别再耍嘴皮子,我们既然都抓住你了,必然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夏亭思路很清晰,方向性也很强。 他们现在抓住人了,人家也找上门来。都闹到这般地步,不拿到点确切消息,实在对不起这番动作。 男人没有说话。 夏亭只能再进一步了,“看来我们是对你太好了。把你养得肥肥胖胖的,非得要虐待你才行是不是?” 第二百一十一章:又见熟人 http://.biquxs.info/ 话毕,夏亭转身到司湛身边去,抽出他的短刀,对准萧腾,“皮肉疼痛怕不怕?还是往嫩肉上割……”不怪她如此急迫,留给她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最多……一个月……她的身体只能承受一个月,这是时间战,不是皇帝死,就是她亡。 挥舞过的剑气擦过萧腾的脸庞,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脸上因纵欲过度而显得浮肿的肉颤抖了几下,他脸色青了青,连忙摆手护住自己:“哇……说归说,怎么就动手了呢?快放下手上的刀,一个美丽的女子怎么能舞刀弄枪那么粗鲁呢。有话咱们好好说啊……那个谁啊,司湛啊,你骗了我来,你就这样对我嘛……” 夏亭的刀往后撤了一下,看见他闭着眼在那乱挥舞,夏亭也被吓到了。万一还真不小心切中哪里,她就罪过了。必要的手段当然要有,但要在必要时候。 感觉到夏亭犹豫,他更加放肆。 萧腾他还在发疯,而且有向这个方向耍赖的企图,夏亭用刀背敲了他一下,“胡说些什么呢!在这里跟我装柔弱,当年不是很好打的吗?扮猪吃老虎的主!” 萧大少爷何曾受过这样的伤害和打击啊,被女人这么一打,懵了一下,这么多人在场,也没人阻止她,任凭她耍闹。他怎么说、也是个重要的人质啊。 他幽怨地瞥了一眼凤幽,小声嘟囔道:“小幽,枉费我当你是兄弟。你和他们合起来给了我好大的礼啊。”他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上了凤幽的勾当,还信了司湛的邪,魂儿就被勾走了。 他这些天算是明白了,明明白白的一个局,等着他跳呢。 凤幽看都没有看他。为了这个任务,他牺牲自己出入那些场所,已经够恶心的了。当兄弟?他萧腾怎么配?他从来只有秋冶。 这么说,能抓到人,这次还亏得凤幽和舅舅呐。很好奇他们使的什么计谋。当时她和秋冶就会过他一次,防备心那么重,暗中还有人保护……轻易下不了手的。 司湛此刻只想弄死他,生怕从他嘴里又蹦出些什么话来。到时他的英明形象,就被毁了。特别是在他外甥女面前,更加不能影响他威武的形象! "阿亭说得对。如果乖乖地配合我们,你还能回去安心做你的萧家大少爷,每天风流快活,倘若……萧腾这么个人,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司湛说得很平静,但到底是出入生死场的人,比夏亭气势汹汹的一番话都来得有力量。 萧腾低下头不说话,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 顾霖悄悄走上来,凑到夏亭旁边道:“这可是……当年和我交过手的那个神秘人?” 夏亭点点头,同样小声回道:“对就是他,他是萧家的少爷,他爹是当朝丞相呢。现在是保持中立,但是他们的背景很是神秘,我们就是要搞清楚他们的事情。” 旁人看去,就像是一对情侣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男的俊女的俏,可不美哉。 这样的场面深深刺痛了某人的心,就算他们的关系是假的,好歹有外人在场,他不要面子的么! 秋冶黑着脸走上来,经过夏亭的时候感觉到她身体一僵,满意地笑了笑,蹲下身和萧腾对视:“来救你的两拨人都是你母亲那边的人。萧家明面上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但你我都清楚,外面不知道养着多少接班人。你明面暗里多少的刺杀比我们更清楚。你的价值真有那么重要么?如果是的话,这么多年,你也不用装得那么辛苦。”秋冶一番话不重不轻,刚好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是夏亭这种不了解萧腾的人,也大概知道他的处境和真实的面孔了。果然,也是非一般人呐。 秋冶还没完:“多少人看着你死?就算这次让你安全回去,你以为那些人不会对你下手?你还能清清白白继续装着纨绔天天逛青楼么?” 夏亭崇敬地看了秋冶一眼,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比以往帅多了。天生的政治家呀。 “和我们合作吧。只要不涉及彼此利益,我们两不干涉。但是,一旦有困难,也要帮忙。这回你回去,需要帮忙的我们也可以给你派手下解决外面的杂碎。这样,你可以稳稳当当地做你的萧家大少爷,我们也能达成目的。” 利害都说得清清楚楚了,而且对他也绝对有利。 夏亭敢表示,只要不是有比他们更好的合作人,这事儿,稳了。 果不其然,半晌过后,先是一直注意着萧腾的夏亭发现他的双肩有节奏地抖动,然后他的笑声就传出来了:“哈哈哈哈……”直到脸红缺氧他才停下来。 “真不愧是你,14岁就铲除异己,掌控了秋萍王府的王爷啊。这般手腕,你不成王,谁成王……”尔后,他又大叹一声感慨道,“哎呀,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们这四家、五家?居然能合在一起……我对今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很大的兴趣啊。” “所以,合作吧?”没等到那一句,夏亭可不甘心。 萧腾看了过去,双眼含着笑意,“小女人,看在你的相好们的份儿上,答应了。” 这句话,有人听了欢喜,有人听了就……直接黑脸了。 司湛直接上手掐住他的嘴巴,怒道:“什么相好不相好的?我家阿亭可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子,这把狗嘴说不出好话来,我建议可以把它封住。” 夏亭担心司湛真冲动了,连忙上去制止安抚,“好了好了,舅舅,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话刚说完,萧腾的嘴巴刚得空,下一刻又被扯开,面前的女子脸笑肉不笑的道:“嘴巴可放干净点。下次可要撕烂你的嘴了。” 萧腾连忙点头认错,见他眼神还算诚恳,也闹闹就算了,夏亭放开了他。 萧腾颇诚恳地道:“对,我是说错话了。应该是众多爱慕者才对。夏小姐可是魅力无边啊。” 刚转身听到后面的话,夏亭就后悔了。她觉得,她跟萧腾,这辈子是不能好好说话的了。这梁子,结大了。 夏亭被气到了。 “不气……” 顾霖看见她的模样,轻轻扫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他家娘子一向气大。就是一开始为了留在顾家的时候,故意讨好的时候,眼底都是不服输的坚毅眼神。可能……他也是被这样一点一点吸引的。 秋冶看着他们悄悄的互动,内心不爽。 他走了过去,脸色说不上愉快,对上顾霖的双眼道:“顾兄,我知道你俩的关系,但是,现在,在京城内,我和阿亭才是正当的夫妻,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请你多注意自己的行为。至少,在合作期间,我们还是不伤和气的好。” 两人眼神对上,谁也不让谁。 夹在中间的夏亭好生为难。一个是真正的丈夫,一个是明面上的“丈夫”,好难啊。 司湛脸色僵了起来,他想帮忙,又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夏亭不想被过多瞩目,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她推开两人,自己走了出来,道:“是是是。为了这次的合作大家都牺牲了许多,为了以后咱们还能愉快地生活下去,现在,我们全部都保持一定距离,那好了吧。”夏亭笑开了颜,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机灵鬼。这样她自己能有独立自由空间,他们也不用整天心情不好。简直一举两得。 顾霖心底是不情愿的,但看见夏亭这么高兴,而且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照办了。 秋冶就更不用说了。他到底是“明面”的,本来就没什么底气。 看着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凤幽眼神带着冷嘲,轻轻地“切”了一声。 唯独坐在地面上的萧腾,津津有味地、没心没肺地看了场戏。 到了现在,可以说,他们要的结果基本上有了。夏亭的疑惑却还没有解除,她直接就问萧腾:“当初在春江镇,你为何那么笃定,我会上京?那个时候,你应该不知道我和秋冶的关系,也不知道我和舅舅的关系吧?”他们和秋冶之间的往来都是私底下的,和司湛……那是更不用说了,那个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 萧腾闭眼笑笑,漫不经心道:“这就跟你们一直想要知道的,我的身后的秘密有关了。” 再次睁眼,萧腾的眼神中闪过锐利,他强撑起来,自个儿倒了杯水喝了。身上的软禁散时效快过了,他本身有武在身,现在能动不出为奇。 所以,大家对他的行为没有过多惊异。再说,院子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着,他插翅难逃,也不怕他出是非。而且,萧腾是个聪明人,衡量利害后,不会再傻着要逃了。 缓了一缓,萧腾道:“其实这个秘密,与萧家无关。是我娘那边的力量……他们,呵,不过是靠着我娘那边的势力发家起来罢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神秘力量 http://.biquxs.info/ 没有他娘,萧家如今依然什么都不是。 秋冶和司湛对视一眼,和他们之前调查得到的消息对上了。 萧腾说出来的,可以说是萧家最大的秘密了,可能也是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谁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萧丞相,他的地位不是靠自身实力得到的呢。这样的人通常既自尊又自卑,这对于一个早已习惯周围人阿谀奉承的人来说,是最最不能接受的。 所以说,萧腾做到这步,已经包含了很大的诚意了。但也看出,萧腾对所谓的萧家……感情很淡,甚至乎没有感情。 夏亭唏嘘,所以她才说出生在富贵家庭也并非看上去的风光,背后也隐藏着许多平常人家感受不到的辛酸和困难。人生存在世,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萧腾很快收拾好心情,继续道:“当年我爹认识我娘时,他只是一个地方小官。我娘是外族人,就是卑族祭司的女儿,擅长巫术和蛊术。那时候爆发了一次很严重的瘟疫,举国上下没有能解决问题的。而恰好我娘找到了解决瘟疫的办法,解救了当地的老百姓,被记了大功。遂后一路官升呵。”只是,那个温纯的地方官也无法避免的是,世界变大了,心就野了。从此后,他的心就不在娘那了。更或者,是视为眼中钉了。 夏亭暗暗惊讶了一下,又是懂巫术和蛊术的,本来就是很神秘的东西,懂这些的人就不多吧,莫非,他们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勾起夏亭强烈的兴趣。恰巧,眼神乱瞟时和顾瑀对上,在对方眼里见到了熟悉的同样的神色,俨然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如此,夏亭更加密切锁定萧腾了。她觉得,在他身上,可能可以打开一个关键的突破口,打破现在的僵局。 “至于我和这位美丽的夫人的相遇,实在是一个意外。”兜兜转转,终于是说回来了。在场的人对他轻挑的言语有所不满,但想着他本来说话就慢,再多加一些“事故”,萧腾恐怕不知要多久才能说到正事呀。 于是乎,忍一忍就过去了。 夏亭眉头一皱,轻蔑道:“你去青楼只是个意外?谁信?半刻都不能闲下来的男人。” 萧腾有些坐不住了,连忙反驳:“话不是这样说的。去的青楼时间长,并不是每分每刻每秒都在干那档事的。男女之间多的是乐趣。” “咳咳咳……” 听见旁边的声音,萧腾瞥了过去,猝不及防对上司湛死亡的凝视,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紧了紧,他感受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受到了威胁。 惹不得惹不得。 “咳……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回来,我去春江镇,其实不是找你,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早就认识你。” “那是什么?”问了出来之后,发现他在卖关子故意吊自己的胃口,夏亭一拳就过去,吼道:“你能好好做个人吗?!” 萧腾作投降状,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不像以往自己接触到的女人那样温顺乖巧的,一撩就炸毛了。不可爱不可爱。 周围人眼神也不太友好,知道自己玩过了,他严肃起来,亡羊补牢:“我其实是追查一个人,和我娘那边的神秘力量有所联系。一路追查,就到春江镇了。怪就怪在,线索在春江镇就断了。所以,我才会在那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实际上就是在找那个人。”完了后他叹了口气,“可惜啊,还真没给我找到。那个人的巫术不可谓不高明,甚至乎,以前我只在娘身上见识过。那么高超技术的一个人,放在卑族里,也绝非是普通人。” 夏亭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波涛骇浪。这和她所知道的那个人——汉林先生——越来越接近了呀! 他和二哥合作的时候,就是常年不外出的,而且很神秘。后来消失的时候也是无影无踪的。同时,治好了二哥,蛊术很有一套。再者,萧腾离开的时间,和汉林先生消失的时间也是前后脚的事情。 夏亭的眼角一直在跳动。她觉得自己要求证,再次看向二哥,这次动作大多了,对方点了点头。 “你见过那个人么?外貌啊、形象啊之类的。”夏亭试探地问道。 萧腾看了看她,单挑了眉,“这位夫人啊,你似乎有点秘密也没跟我们说呀。” 夏亭眼神暗了下去,倔强道:“你先回答我。” 萧腾似作回想,眼神迷离地眺望远方,“我其实没正面会过他。唯一一次吧,他不知为何受伤了,见到过他的侧影。那时候天黑,只能借助月光,依稀感觉到他是穿着米白色衣裳的,戴着斗篷,大约……”他在空中虚虚地比划了一下,尔后指着二哥道,“有他那么高吧。似乎……稍微壮一些。” 不得了不得了。 夏亭敢断言,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汉林先生。 时间上、身形上、还有身份上,没有比他更恰当的了。除非是还有更多的卑族神秘人,不过,这样的人在中原本来就不多。 “你是不是认识他呀?”萧腾眼尖地看到夏亭的神态变化,肯定地问道。从她的追问开始,他就觉得有点东西在里面。 夏亭点点头,和顾瑀对视一眼,道:“不敢确定,但应该八九不离十,具体的情况,还是二哥来说吧。他了解这个人比我多。” 众人的眼光转移到顾瑀身上去,在场除了夏亭和他,没有谁还知道这件事。 “这个人很是神秘。路线也和萧兄说的相似。当时,我和他是在船上遇见的,那艘船上的人去了某个地方,回来的路途上都得了癔症,是他医治了全部人。而他,是偷渡上来的,根据我的手下说,他大概就是从京城的方向来的。只有京城的水路比较繁忙,人多口杂,浑水摸鱼上来的说不定。因着他救治了全部人,江湖人最讲义气,自然就没有追究。”顾瑀很快交代了他们相识的经过,接着又道,“后来,他找来跟我合作。刚好我们那段时间很需要医师,他医术高明,条件也很简单,就是给他一个隐蔽之所,不宣扬便好。这事情于我无害,自然就答应了。”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就是他自行疗养伤势,并且躲避萧腾的时候了。 萧腾倏地一下腾了起来,“那他现在……” 看见萧腾那么在意,夏亭暗忖着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让她也不得不好奇,汉林先生到底是什么人?那身气质……非富即贵。 顾瑀摇摇头:“他走了。我们找不到。” 萧腾像泄了气的皮球,精神一下子就蔫了,他用一只手懒洋洋地撑起头道:“那不又是回到原点了么。” 过了一会儿,夏亭坚定地摇摇头,回道:“并不是。我们至起码知道了,汉林先生在躲你,也就是说他暂时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份的。这样一来,就有两个可能——” 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夏亭缓了缓,道:“一,他的身份是敏感的,你娘她在卑族的地位高,想必会认识他;二,这变相地透露出,他在中原这个消息,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是秘密行动的。但是,我们现在所不知道的,还是他的身份,究竟到了哪个层次。” “他走之前,应该是把晴天养的蛊,都带走了的。”顾瑀适时补充了一个细节。 萧腾抓狂,“怎么又来了个晴天?我大卑族的神秘力量在你们面前就这么普遍的吗!本少爷都没见到过这么多次好吗!”他要发狂了,这一个两个的人,比他见的世面还多的样子。 夏亭柳眉纠缠在一起,带着小委屈道:“这人家晴天,整个背后,就是很神秘的人啊。” 这么说来,这晴天,和汉林先生有没有联系呢? “嗯。但汉林先生和晴天那些应该不是一伙的。”顾瑀补充道。 “那……”萧腾又有问题要问了。 碰上这档事,他的兴致是如此的激昂了。 “停!”司湛适时打停,“别歪了。现在不是深究什么晴天、汉林先生之类人的背后的关系。重要的是眼前的事情,萧腾你有你娘背后神秘的力量,这在未来是很必要的。而且,我认为,皇帝那边,也有我们暂时还发现不到的武器。” 司湛摇摇头,“在今天收到的消息,最近几日,在皇宫的偏僻角落,几近天亮的时刻,定会有三五个宫人鬼鬼祟祟的出来。而且,全是死尸,全身腐烂已经看不清面目的那种。”司湛眯了眯眼,直视前方,“我怀疑,那位私底下应该在做什么试验。而每天运出来丢掉的那些人,就是失败品,或者说,是牺牲品。” 夏亭倒吸一口冷气,连连退了两步,碰到了身后的椅子,发起了不小的响声。 “怎么了?” 夏亭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她勉强笑笑,拍了拍自己的脸道:“没有,只是有点吓到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朝中变化 http://.biquxs.info/ 早上皇帝跟她描述的毒发的状况,跟那些人是很相似的。她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止痛只能是她自己精神上的麻木,腐烂,如果是全身的话,她想要遮掩,也没办法。到时候,定要穿帮了。 “那个药……不知道萧腾能否查清楚,里面的成分或者来源?这样的话,以后是不是就能够免疫了?”夏亭灵机一动,指着秋冶,对着萧腾道。 萧腾懵圈,“什么药?我没药。” “什么药不药的,人家问你了嘛。人家是找你鉴定!”凤幽实在是受不了他偶尔犯浑,忍不住上前就是一锤头。 萧腾抱着头哀嚎,他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受尊重了,简直不是人。他就算在萧家再不受重视,也没到受欺凌的地步,嘤嘤嘤…… “好了。我是说我在皇帝那里拿到了毒药,不知道跟舅舅查到的事情有没有联系,药我们还没试过,也不敢轻易尝试。所以,想拿给你看一下。”萧腾他娘是有点地位的,这就意味着对巫术和蛊术的研究比较深,不知道能否查出点事情来。 “就是这个。”秋冶抛了过来。萧腾接着像烫手一样,生怕里面的药粉洒出来。然后小心地摸索着打开,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凝固,双眼闪过精光,正经道:“有点来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需要我娘那边的人来确认。这样,你给我们一个医师,一同参加研究。” 秋冶点点头,环绕四周和其他人眼神对视过后道:“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我可以让我府上的医师去,他能保证绝对忠诚。” 夏亭心里清明,怪不得都说这萧腾扮猪吃老虎,光凭着他刚才这一番操作,就能让人刮目相看了。他们刚合作,建议的信任还不够,而这毒又是很关键的东西。他主动提出找个人医师,美曰其名是一同合作,实际上更多是监视的作用。他能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还不点破,给彼此一个台阶,不可谓不高明。 苏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难得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这么些人聚在一起太久容易被人拿把柄。如果没有其他交代的话,今天先散了吧。往后有事再说。”许久不开口,声音低沉中夹杂着沙哑,多添了几分性感。 夏亭最受不得这样的声音了,撩人得很。 秋冶也赞同地点头,然后对着萧腾道:“的确是这样。那到时候司湛那边派兵给你,你这些天就将所有威胁扼杀掉,将萧府收纳在手上,好之后辅助我们。” 萧腾略微思索一番,对众人点点头:“给我五天时间。”然后他就先走了。他已经失踪了几天,再不回去,怕要引起怀疑了。凤幽和他一同来,自然要一道走,临走前,他又看了眼秋冶。看见夏亭飘过来的眼神,瞪了一眼,轻哼一声才离开。 他对他们的感情,很复杂。如果说以前还能害她的话,现在,他很不想承认,但他已经下不了手了。他恢复了记忆,但以前的记忆可没丢。这个女人,是真的有点傻,有点善良。这些,早在他懂人事后就丢掉的情感。 “所以我们现在是……反攻吗?”看着他们的动作和措施,夏亭心里头有种念头浮起来了。 司湛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当然了丫头,现在是准备的时候了。所有的势力结合完毕,物资准备充足,咱们就可以上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司湛的眼神无比地亮,他等这一刻,等了十年了。 为了报仇,他憋着一口气,没日没夜的训练、培养势力…… 突然感觉到手上被一柔荑捂住,司湛一愣回神,低头一看就看到夏亭柔软的笑意,被复仇蔽盖的双眸渐渐清明,回以一笑:“舅舅没事。我先走了。” 院中的马突然嘶叫,现在只剩下大哥、秋冶和她了。 虽然有些尴尬,但夏亭已经有了决定,所以,犹豫了半晌,她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哥,现在我的身份……我要跟着秋冶回秋萍王府。”如果他能接受,他们以后还能在一起。不能的话,他们的缘分至此了,夏亭会遗憾、会痛苦,但不会后悔。 一开始她是被秋冶逼迫的,但后来,和司湛相处时间久了,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亲人浓于水的血脉亲情,这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 是她贪心,没有拥有过的,始终渴望。 “阿亭。你看着我。”顾霖望着她的眼睛。 秋冶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尽管像现在这样,他到底是没立场的,夏亭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你们先聊,我先上马车。”避免听到更多扎心的,秋冶选择回避。 剩下他们两个,可以敞开心扉说了。 顾霖有个问题一直堵在心里解不开,不问出个结果来,他终究是不甘心的。 “阿亭,你告诉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爱过我吗?”顾霖很高大,此刻望着夏亭的眼睛却很脆弱。他最害怕她的嘴里说出残忍的字眼。 他很担心,他心爱的人是为了生存、为了留下来才逢迎讨好,而没有任何情意。 夏亭能感觉到,他碰着自己的手冰凉,一如现在的他,自己稍微一句狠心绝情的话,就能让这座巨山顷刻崩塌。 但是—— 夏亭对上他的眼睛,眼神清明坦荡。 抓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心上,“我,夏亭,和顾霖所有的相处,没有一丝作假,所有的情感和付出都是真实的,真心的。” 顾霖的手微微一抖,冰封的心被注入一丝暖流。 “但是——” 夏亭还待说话,就猛地被抱住,鼻尖涌入男人熟悉的青草味道,耳边响起他喜悦中颤抖的兴奋的呢喃声:“够了。这就够了,其他都不重要。” 夏亭双眼染上温暖,这个傻瓜。 “这对你不公平。”她一直知道的,这次对他是最大的不公平,自己为了亲情毅然放弃了他。 “只要你还爱我,你还想跟我过,这些都不重要。”顾霖的目光锐利地看向前方,远处的马车上有人注视着他们,顾霖收回目光,大手摸着心爱女人的秀发,他在意的是……以后……一辈子的时光。 不给他判死刑,他依然有机会。 尽管现在的局面很刺眼,他却会去忍耐。不管夏亭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她珍惜亲情,他也会去搞好关系,她要复仇,他会协助她完成。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夏亭红了眼眶,情动地咽下了呜咽,淡淡地“嗯”了一声。 夏亭的心撩动了一下,突然问道:“如果说……如果,这次事情结束了。让你放弃现在的荣华富贵,我们隐姓埋名离开这里,继续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生活,你愿意么?” 顾霖抬头看向天,悠悠白云,微风寥落。他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泽,道:“你在哪,我在哪。” 这厢的秋冶在马车上无所事事。他的脑海中依旧盘旋着刚才顾霖的眼神,那是动物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是被威胁时激发出来的战斗欲。那是无形的宣战,也是在警告他。 “我回来啦。”夏亭浑身轻松,那是一身积郁被洗去的轻松。 看着女子笑靥如花,眼中带着繁星点点,他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状似无意地扯上他一贯的笑容道:“怎么,终于解决老大难问题了?” 夏亭高傲道:“那是当然了。这怎么能难得倒我。”话是傲娇,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秋冶把头拧向另一边,敷衍道:“恭喜啦。”所有的积蓄的勇气,一朝尽毁。 这五天来,夏亭过得无比的颓废。除了身上愈发明显的疼痛和不妥,她根本不会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就在一些人还沉浸在温柔乡的时候,一场场厮杀在黑夜中进行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到天亮才稍稍弥散。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 在苏奉再一次杀了皇上看上的人时,他终是觉察出不对。 “大人,皇帝有请。”苏奉在书房里写着信,最后一个字写完,毛笔刚放下,外面就响起了自己心腹的声音。 苏奉“嗯”了一声,依旧不慌不忙地整理着书信,仿佛是他的心爱之物。 门打开后,手下就发现自家主子早已换上了朝服,一愣神,自己眼前就有一封信,他连忙接住,尔后听到主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现在,立刻送给秋萍王府和司府。” 手下神色一凛,恭敬道:“是!” 苏奉前脚踏入宫门,他的手下就已经将密信送上。 收到消息的夏亭从疼痛中抽身出来,放下了袖子,出门前往脸上扑了点粉,让自己的气色好看些。 秋意看见夏亭脸上扑了粉,眼中闪过意外之色,除了大婚那天,她没见过夏亭化妆……这妆很素很浅,若不是她们离得近,又同是女人,她该发现不了。一丝疑虑划过心底。 “秋意,想什么?我们快走吧。” 秋意回神,点了点头。 第二百一十四章:逼宫前兆 http://.biquxs.info/ “秋冶!是有好消息了吗?” 老远的就听见女人的声音,秋冶在书房里无声地笑了笑。下一刻,就该是书房门被粗鲁推开发出的“哐当”声了,接着就是她叽叽喳喳的话和不好意思的神情。 夏亭小跑着过去,路途不算短,倒有些热和气喘了。来到书房前,有点控制不住力度,开门时发出不小的声音,夏亭缩了缩脖子,望向书桌前的男人,吐舌头道歉道:“我没控制好力度……”男人在办公的时候是最严肃的了,之前可是为此生气过的,她今日又犯了嘿。 秋冶捂住脸叹了口气,“哎,算了。” 听到特赦令,夏亭马上换上没心没肺的笑脸,道:“是不是有消息了?快说快说。”完了走到窗边透气。 秋冶对她的行为有点感到奇怪,往些时候,是直接到他身边拿桂花糕吃的,今天例外? 但看到她的动作,明了地笑笑,呵,小家伙跑热了,脸都跑得红扑扑的。 “苏奉来信了,他行动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秋冶心情大好,多日来的愁绪被抽空,他们虽然都在秋萍王府,相见的时间却少之又少,更何谈说话? 想到皇帝给她下了毒,问道:“最近身体可有不适?”如果这次逼宫逼急了,狗咬人第一时间对准的就是夏亭了。“先赶紧准备好解药,极有可能今天让你毒发的。” 夏亭神思一凛,还以为自己穿帮了,听到他下一句才反应过来,笑道:“早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绝对不会给咱们的计划拖后腿的。” 夏亭感慨,这次如果成功了,秋冶……可是要成王的人啊。他的雄心伟业,即将要成功了。其实她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但论野心来说的话,秋冶为最。当然,她相信秋冶绝对是个明君。从他管理的一处地方还有德兴楼就可以看出,他的管理、他的手段和政策,都是很可取的。 “不知道舅舅那边准备好没有?”舅舅要和大哥他们配合,舅舅的势力不在京城,调配过来需要时间,再者,他们是皇商,除了自家培养的势力,就只有店铺和钱了。一般到真正谈不下去的时候,才真正到舅舅使力的时候。 秋冶一边将信烧毁,一边回道:“不出意外的话,问题不大。” 望着跳动的火苗,夏亭内心燃起一阵阵的小激动。 “这段时间可能不太平,如果可以,尽量别出门,出门的话也跟我说声,或者一定要秋意跟着。”秋冶细细地嘱咐着,关键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万一她出了意外,他无法跟任何人交代,包括他自己。 夏亭也知道自己弱鸡~鸡的帮不上忙,自然是乖乖听话了。 “你们也是,出门在外多加注意,出去的时候怎么样回来就得怎么样,缺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这个时候,夏亭狠话都不敢放。生怕她担心的这妖孽的世界真给“实现”了。 秋冶连忙双手举高保证,还单眨了眨眼,逗趣道:“都听夫人的。保证毫发无损。”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阳光特别明媚,夏亭用手挡着热烈的光线,从指缝中试图去直视太阳。希望这样的天永远保持着,那一天到来之时,也能够风和日丽,兵不血刃地完成一场朝代的更替。 手抬起时袖子滑下,露出一截玉臂。秋意忽而发现上面泛红了一块,她握住了夏亭的手臂,瞧得仔细,问道:“夫人,你这里怎么红了?” 秋意突然的动作让夏亭疼得内心一哆嗦,内心直骂人,脸上又不能显现出来。 夏亭看了眼秋意,再看了看她说的地方,心暗叫不好。她抽出自己的手,用袖子遮挡住她的视线,酝酿好措辞,才道:“噢,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呢。可能是刚才在里面磕到的吧。”确定遮挡好之后,夏亭又不在乎道:“走吧,既然不能乱跑,我们只能回院子去了。” 说起这个,叶老不知道研制成功她要的药没?现在她差不多是不能出去了,她和叶老断了联系了呀。如果到了那个时候,需要那个药,她岂不是没办法? 她得想办法,和叶老联系上才行。 忽然,刚才红的那一块皮肤,夏亭觉得有些凉凉的,像液体往下流动。她把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腹部前,阻止往下流的趋势。 回到院子的时候,夏亭打了个哈欠,吩咐道:“秋意,我有些倦意,想睡一会儿,你先退下吧。” “可是你才起来没多久……”秋意眼中的疑虑更浓,“你真的没事吗?” 夏亭有些好笑地看向秋意,捂嘴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得了吧,别疑神疑鬼了,我天天在你的监视下还能出问题?” 秋意不置可否。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却说不出哪里奇怪。 夏亭准备打开房门了,又转头对秋意道:“对了,这事你别跟秋冶报备,我知道你很称职啦。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很多事情忙,我不想他因为一点不存在的事情而分心。而且,这是你家少主谋划了很多年的大事,成败就此一举。秋意,你懂我意思吧?” 秋意浑身气息一凛,正色道:“是!”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少主这些年的努力了。夫人很重要,却不必千秋大业更重要。 夏亭笑笑。 她没想到,自己的小聪明会耍在这样的地方。秋意看起来很冷,不近人情,但她却最为忠心,有关秋冶的事情都是极大的事。于是乎,夏亭利用了她这样的心理,保住了这个秘密。 秋冶不比秋意,秋意如果只是怀疑想不到其他,秋冶就能从这个怀疑中,想到点子上。那那个时候,就完蛋了。 听到外面完全安静,知道秋意已经在院子外之后,夏亭撸起袖子,刚才红的那一块已经裂出伤口来了,口子上还流血水……她赶紧给自己撒上消炎药…… 嘶……真的毒。皇帝没有骗她呵。裂心裂肺的痛,恨不得撕碎那伤口。额头冷汗如豆珠大,夏亭咬着麻布,忍着叫喊给自己包扎。半刻钟过去,她才松开嘴巴瘫软在床上,虚弱地笑笑。第一次业务不太熟练,以后就会慢慢变好了。估计,还有些时候呢。半晌,恢复了些力气,夏亭爬了起来,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药瓶,那是从叶老那拿回来的止痛药。 夏亭打开一看,只有三颗…… 她犹豫半晌,毅然吞了一颗,剩下两颗,要省着点吃了。 现在苗头才刚出来,皇帝估计还会传召她,萧腾研究出那药的症状也会和她见面……在这之前,还要和人常接触之前,她不能露出马脚。 且说回苏奉进宫。苏奉穿着朝服依照太监的指示来到御书房,打开房门时,就被迎面而来的书册砸中,尽管苏奉下意识偏头,被砸中之处还是留下了殷热的血。 苏奉如若平常地关门,走进去跪下,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皇帝怒得胸膛起伏不断,眼睛眯起来道:“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看看你最近做的混账事!” 又一个册子扔在了他的面前,只是这次没有砸中他。 头顶上声音依旧盛怒:“梁侍中、罗刺史、司马将军哪一个不是朕的人?若不是你的小命还在朕这里,朕真的要怀疑爱卿你别有用心了。” “臣不敢。”低头的苏奉眼神一暗,语气平缓道。 “朕给你权力是替朕铲除非己之人,而不是让你一手做大,你苏府做了什么小动作朕看在眼里,不说只是还在朕的容忍范围,但你莫要因此而骄纵恣意!” 这次是真的切进皇帝的心头肉了,这下子折了他好些名大臣,也导致他的威名受损,这对一名在乎自己名声的皇帝而言,权力和名声受折,是最为不能容忍的。 “臣绝对忠诚于皇上,而臣之做法亦有理有据,只是现在不方便呈现,望圣上多给些时日,臣必将给皇上一个大礼。”这话一点儿错没有,只是这份“大礼”,可能会让他无法承受。 皇帝心思一动,当年,苏奉这么个不受宠的臣子也是这样跟他说的,结果还真让他的政朝更为开明,很多难解的问题也被他解决了。 良久,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屈身去扶苏奉道:“哎呀,是朕错怪爱卿了,怒起来手里没轻重,快来人啊,为苏爱卿包扎。” 苏奉还礼:“谢皇上恩典。” 看着大夫为他包扎,全程冷脸神色不动,皇上感慨道:“爱卿你总是宠辱不惊,让人看不清心思啊。苏府有你这样有为的后继人,真是三生有幸啊。”可不是么,本来,苏府就是一个空壳了。 “皇上过奖了,臣不胜感激。惟有余生为皇上尽功,才能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还没包扎好,苏奉又要叩礼。 等大夫们离开之后,皇帝不经意问道:“这段时间,朝中变化很大啊。苏爱卿,你倒给朕好好分析一下,这萧丞相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一十五章:苏奉和秋冶间的承诺 http://.biquxs.info/ 似乎意识到苏奉一贯的举动,在苏奉还没动作之前,皇帝又补充了句:“噢,虚礼那一套就不用搞了。爱卿尽管畅言。” 苏奉眼神一转,对上皇帝那双信任背后的猜忌的眼神,正色道:“据我所知,是萧府的小少爷们不安分了。具体的……萧府的消息封锁得很严密,确切的消息得不到,这件事,恐怕皇上直接问萧丞来得直接。” 皇帝笑着摇摇头:“这朕当然早就问过了。奈何萧丞向来中庸,精神也不像往日了啊,这两天更是请假没来上朝了,回答亦是如此。秋萍王府近来不安分,朕认为,萧府是个关键啊。”得到萧丞相的支持,现在对皇帝来说,是看得比较重的。 “爱卿之前犯了错,朕看在你往日的功劳上,既往不咎。但是萧丞相这里,一定要给朕拿下。”兜兜转转那么久,终于是讲出他今天的目的来了。 苏奉行礼:“臣,遵旨。” 等苏奉离开之后,一直等在门外的公公进来,给皇上斟茶道:“皇上,您看苏大人这……” 皇帝背手从窗户上看向外面,神情闲淡,说出来的话却如冰山般冷酷:“他这人心思太重,要不得了。如果发现任何不妥,立刻杀掉。”他万万没想到,一向有效的方法竟然也不能让苏奉安分。致使他放松了警惕,让苏奉杀了那么多个自己的心腹,重伤了自己。 “是。”陪在皇帝身边那么多年,这番话出来,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对苏奉已经完全失去信任了呢。如何做……公公的脸上闪过狠毒之色。 出来了的苏奉坐上马车,咳嗽了两声。 外面传来自己手下的问候:“大人,这……” “出宫再说。”这回进宫来,看着表面相安无事,但他们都心如明镜了,早已撕破脸了。萧府……他一再提萧府,是何意?深褐色的眼眸如同阴绿的幽潭,泛起点点波澜。 回到苏府,苏奉刚下马车,就有下人禀告:“少爷,东苑那边的人在闹,要求出去,说您没权囚禁他们……还说要告到老爷那里去。” 天知道他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有勇气到少爷跟前禀告的,要不是自己猜拳输了,他才不会来。整个苏府上下的人谁不知道少爷最憎恶的就是听见东苑那边人的事情呀。 苏奉余光都不给一个,径直走向前。 手下只觉头顶拂过一阵风,以为等不到回应悄悄松口气之时,自家少爷的话就从前方幽幽飘来:“要闹就闹。下次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养你们这帮人,不是让你们只会传递信息的,那边伙食太好了有力气了,你还不懂怎么做吗?” “是,小的明白了。” 啊嘿。 还是免不了一顿骂。不过幸好没有追究,不如他这个月的月俸又要打水漂了。 “那咱们还要告诉老爷吗?”旁边自家伙伴傻呆呆地问道。 手下忍无可忍,一拳栗子敲了过去:“你疯了吗?还听不懂少爷的话吗?现在谁当家作主啊?老爷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他该安享晚年啦。看来你饭也吃多了,吃傻了。”现在的苏府,只要跟着少爷走就对了。 被揍的人哀嚎地摸着被打的地方,不敢哼哧一声,乖乖地跟着自己小伙伴走了。 苏奉回到书房待了好一会儿,一直盯着手上的药瓶默不作声。突然喉咙一阵痒,苏奉拿着手绢捂嘴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感觉咳出点什么之后,才忍住了咳意。放开手绢一看,星星点点的殷红。 苏奉毫不在乎地将手绢扔在一旁,看着药瓶喃喃道:“一切如你所愿。” “小五,进来一下。” 小五站在书房外出神,听见自家主子呼唤自己,连忙走了进去。 “少爷,有何吩咐?” “去秋萍王府找一下秋少爷,说我找他。” “是。” …… 小五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少爷令他退下,以为他这段时间太忙而烦心,正想悄悄离开,就听见自家少爷冷淡地问道:“他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小五讶异了一下,没想到少爷会问这个,想到他们的关系还有老爷最近的表现,小五脸上闪过难做的表情,尽量挑一些不刺激少爷的话又很尽责地回道:“回少爷,老爷最近挺安分的,但可能年事已高,夜里常常会说一些胡话。” “今后的事情会很乱,他身体又不好,找个时间,就给他个了结吧。退下吧。” 小五内心一颤,回道:“是。”离开前,小五看了眼自家主子,脸色是越发苍白了,唯一不变的是,他的主子依旧很喜欢盯着一个药瓶出神,眼神是他从未在其他时候见过的缱绻温柔。作为贴身书童,其他人不知道,少爷没说,他却还是知道少爷的状况的。少爷的身体也不好了,收拾书房的时候,无意中还是被他发现了这个秘密。 他有点看不透少爷,却还是为少爷感到心疼。 能在这个时候还让少爷花那么长时间,流露情意的,除了他的心爱之人无他了吧。他却从未在少爷口中或其他人口中吐露出半分这方面的消息。这也是小五接触了上层人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们也有得不到的东西,也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幸福。 主子性子冷,冷到骨子里,但他救了自己,就乘着这份恩情,他是如何都不会离开主子的。小五内心一阵翻滚,最后坚定道。 …… “苏少爷,好久不见啊。今早的情况怎么样?”秋冶的心情那个叫大好啊,还没进门就开始调侃苏奉了。 推门进来看见苏奉满脸认真地写着什么,朝服还未换下,脸上依旧冷漠阴郁,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坐吧。一切进行顺利。心照不宣都看透对方了。”苏奉头也不抬地写着自己的东西,简单地回答了下今早的事情。 秋冶内心感到奇怪,既然一切顺利,那为何叫他来?计划都已经部署完毕才对。 “今日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事。”最后一个字写完,苏奉堪堪停笔,抬头道。 秋冶一挑眉,“那还有什么事值得苏大少爷请秋某人来的呢。” 苏奉不理会他的调侃,自顾自道:“我之前说过,事成之后,你坐上那个位置,给我苏家留下一个位置。” 秋冶笑容依旧:“只要是安分的或者继续辅助我的,当然。” 苏奉继续:“我现在想多加一个要求。” 秋冶眼神一冷:“苏少爷,这恐怕不妥吧。”在谈妥之后,事情进行当中加条件,的确不符合行规。 苏奉没有理会,仍然道:“结束之后,夏亭的去留,你必须尊重。如果她要离开,你要放她自由。也就是说,她提的条件,你都要无条件答应。” 秋冶眼中闪过意外,他想了很多,却没想到他提的会是这个要求。这到底与他的性格或者他本身及其不相符。 秋冶没有轻易答应,不知道为何。 “这与苏少爷无关吧?论身份,你顶多只是阿亭的表弟。”秋冶会想过,顾家兄弟会和他说,司湛会和他说,甚至夏亭自己来和他说,却万万没想到会是他来说的。还只是说,他只是第一个?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你就无需知道了。”苏奉回答得很硬核。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谁也不让谁。 良久,秋冶躲开了眼神,心中一阵无力,在两者之间,他选择了多年来想要的江山,“我同意。但是,你们谁也不能左右她的意愿。我们都要尊重她自己个人的选择。”秋冶只能赌,夏亭对现在的日子有留恋。 苏奉点头,拿出一张凭证:“签字吧。” 秋冶看了看,当看到落款处那枫叶状的剑时,瞳孔震了震,苦笑道:“苏少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严谨得很呐。连这一神秘组织你都找来了。只是你做那么多,那个人知道吗?”秋冶看似潇洒地签完字,放下笔就往外走,只留下这么句话。 秋冶走后,苏奉小心叠好凭证,往空气中喊了声:“魅。” 一个全身黑衣,浑身肃杀之气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他将凭证交给来人,道:“不论组织发生怎样的变化,这章凭证,永久生效。”也就是说,不论倾覆多少人力物力,都要完成这个事情。这是苏奉,能为夏亭做的,最后一件事。 名叫魅的黑衣人一点头,结过凭证又消失了。 苏奉突然又咳嗽起来,慌忙中找手绢,才记起已经丢了。口中猩红滴落在朝服上,渲染出朵朵深红的梅花,给庄严洁净的朝服增添了几分落寞,一如他人。 顾霖和顾瑀这些天都在外主持着,暗中转接和把控了京城的水陆两道的交通运输。京城风平浪静,繁华依旧,黑夜歌声喋喋,嬉闹犹在耳边。但在京多年的老人依旧嗅出了不平常的味道,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有些许人纷纷搬家连夜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有的就多留了心眼,多买了日常用品。 很多人,都在等着那一刻的来临。 第二百一十六章:挑衅 http://.biquxs.info/ 夏亭觉得,她这些天过得真的够浪了。可以说,太奢侈了。 她不知道秋冶发了什么疯,一个劲地给她好东西,这是在养精致猪猪的节奏啊。 因为好事将近,他高兴疯了吧? 夏亭舒坦地躺坐在摇椅上,一边悠闲地吃着葡萄,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无比惬意,如若身上那种刺痒的感觉能消失的话,那想必就更妙了。 看见她们又搬东西进来,夏亭随口一问:“还是你们少爷吩咐送过来的么?” 秋意回答:“是的。” “就也还是我有?”前段时间听见有些丫鬟在说悄悄话,无意中听见只有自己有的时候,惊呆了。她生怕被其他院的人知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呀。 “是的。” “那……要不给其他院的人送一些?表达我的好意。”反正在她这里那么多也用不完,而且,也快放不下了。 秋意想也不想道:“不必。这是少爷送你旳。” 夏亭咬葡萄的动作一顿,强,很强。果然是秋意的手下哈,够劲儿。 “这次都有些什么?” 秋意感到意外,这还死她第一次询问礼物的内容,还以为他家主子坚持不懈的行动终于感化她了呢,因此,回答得事无巨细,非常详尽。 听了那么多,夏亭都没听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主动问道:“没有香料么?就是让人身上带有异香的那种。” “你不是最不喜欢人身上有味道的么?” 夏亭有点尴尬,但嘴上还是说道:“啊哈,是啊。但有些香料品质好,淡雅的清香的话,我还是很喜欢的。你让秋冶也准备一些?我想要。”没错,她想趁着这个机会把香料搞到手,掩盖以后自己因为伤口而出现的异味。 “你变了很多。”连同一些小习惯和形式。秋意淡淡道。 夏亭故作感慨:“人啊,天天待在大院儿里头,憋疯了什么不变?总得有些变化让自己有新鲜感,找到好玩的事情啊。”苦中作乐,夏亭要营造这么一种假象。 天知道她慌得一批,秋意眼神毒辣,心思又敏捷,差不多二十四小时监视着你,她每天在战战兢兢中度过,就怕小心思被看穿,告密给秋冶,她就完蛋。 “好姐妹,求求你了。跟秋冶说声,我真的好想要。栀子花啊、桂花啊之类的都行。”夏亭可怜兮兮地卖萌道。 “这话你自己去跟主子说更好。”何况,他们很久没见面了。 “哎呀,现在关键时候啊,我又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呀。”事实上,夏亭是为了尽量减少和他们接触,小心驶得万年船。 秋意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要求跟在夏亭身边之后,才接触到这些情情爱爱的纠结的问题,她从来孤身一身,不用考虑那么多。 “哎呀,你不去说就算了。反正也就这样,天天在院子里,也没人能闻到。”见秋意没有松口的意思,她干脆这样说。 “属下现在就去禀告。” 看着秋意远去的挺直的背影,夏亭笑得像被彩票砸中一样。哎呀,这招以退为进的方法,还是使得的。 这方禀告完的秋意还等着回复,就见她的主人陷入了沉思,看样子也是对夏亭的骚操作不解。 “可能是夫人在院子里待久了,有些沉闷,遂找些乐子。”秋意破天荒地为夏亭找了个借口。 秋冶看了眼她,摩挲了下右手指的玉石指环,“她这些天一直在院子里,都没出去过?”秋冶有些惊疑,在他印象中,夏亭并不是一个能待得住的人,而且,在府内,她还是可以随意行动的。为何将自己圈在院子中呢? “是。” “她……除了这个条件,还有其他要求的么?”秋冶长呼气,双眼闭上掐了掐自己两眉之间。这些天忙着事,倒发现他和阿亭真好些天没见过了,让她这么无聊,是自己的失责。要让司湛那个家伙知道自己这样对他的心肝宝贝,恐怕立刻杀过来。 “我知道了。迟些时候,我会过去,你……回避下。”秋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在自己手下面前,形象什么的好像丢得差不多了。 秋意理解地点头,离开了。 出来的秋意,罕见的一贯紧绷的脸放柔,她和主子一同成长,从前的他只知道报仇,脸上笑意从来只是流于表面。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见到少主的和他年龄相仿该出现的神情,希望……少主能够幸福。这是她作为属下,最想看到的。 夏亭心心念念地等待着,一看到院门口秋意的影子,夏亭就蹦了起来:“秋意,怎么样!?” 看见秋意肯定地点点头,她一下子得意忘形,整个人扑了上去给了个熊抱。 “啊,你真是太给力了。” 秋意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你身上……什么味道?” 糟了! 一时心大,竟忘了。 夏亭放开了秋意,往后退了几步,转了个圈,笑着道:“哎呀,这不是对香料感兴趣了嘛,就啥都弄了一下往身上抹,味道杂了就成这样的味道了。”夏亭两手摊开,作无辜状。 “你可以找府上专门的香师给你配香料。” “哎呀,我这不是想自己捣弄捣弄嘛。”看秋意的样子是相信了,夏亭连忙说了几句就结束话题。 对待秋意这样心思缜密的女孩子,特别是经过多年专业训练的人,她要敬而远之才行。 秋意见她又回了房间,想到少主的安排和吩咐……话到嘴边又吞下了。算了,给她一个惊喜吧。 刚进房间的夏亭,看见桌子上卷着小白纸。她走过去,看了看周围,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戌时故地相见。”夏亭看着小纸条,眉头锁了起来。这个时辰,这个关键的时候……她不能轻易地过去,否则就是送羊入虎口,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 这次很奇怪,以往都是在外面收到的纸条,这次竟入到府中并且深入到她房间? “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想得入神,后面冷不防地有人作声,夏亭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你吓死我了。什么时候来的?”夏亭捂着心口问道。 秋冶无奈,“我敲门了才进来的,你没听见。”意思就是说,是你心有鬼没听见他的声音,而不是他的错。 夏亭当然听懂啦,但她也不计较了。将手上的纸条递给他看:“喏,这是皇帝那边传来的,就放在桌子上。我刚才一直在院里,一点儿动静没察觉。” 夏亭顿了顿,小心猜测道:“这是不是说明,咱们府上有皇帝的眼线?他这次的做法,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们这个信息?”变相告诉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监测范围,让他们小心做人识相点? “这个想法不能排除。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派杀手送来的信。” 夏亭习惯地点了点头,后品味了一下,感觉不对,这比第一种猜测更可怕有没有?这不是警告他们说,随时可以拿他们的人头嘛。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可以说,是一种宣战了吧。 “不管如何,你的生命安全都很重要。我待会就下令让人把守这个院子,在我和司湛、还有其他人商量出一个更好的办法之前,你……这回是真不能出门了。”秋冶有些抱歉地道。因为,他也不敢保证,她能毫发无损。王朝如此多年,背后有太多的秘密,自己不敢赌。 “没事,大事要紧。”夏亭丝毫不在意,这正好称了她的意了。 “我这些天忙着事情焦头烂额的,没有和你出去玩,你受委屈了。”秋冶还记得,当初可是承诺过要带她逛遍京城的大大小小的好玩的地方的,现在想来,又愧疚,又心疼。以后,有机会,他一定加倍地疼爱她。 夏亭有些奇怪他的想法,“没事啊。这事情过去之后,我就有很多时间玩了,不是非得这个时候的。倒是你,忙到这么晚了,应该回去休息的。”这可不,尽管她一天到晚不出去,也还是听到丫头说他的事情的,自然是知道他几乎都在书房度过的,有时候甚至晚上睡觉都在书房。 秋冶疲倦地笑笑:“再忙也要休息下了,待会让吃完饭,我就休息。那床被子可还在?” 夏亭寻思着,这是要在她院里吃饭的节奏了?而且,要在她房里休息?!想了很久,夏亭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身份……无可厚非。 算了算了,她小心一些就是了。 “多日未来,房间里掺杂了许多味道。”秋冶突然道。 夏亭约莫着是她要香料的举动让他猜疑了,也早就准备好了措辞,“是啊,这段日子无聊,就想着配香料打发时间了。自己弄出来的东西,闻久了就不会觉得难闻哈哈哈哈……”因为已经习惯那个味道了。 “嗯,是。秋意下午跟我说了你要香料的事情了。明天就会送到。”秋冶交代了一句,顿了顿,又问道,“弄出来香料了,可否给我一份?” 第二百一十七章:凤幽和夏亭冰释前嫌 http://.biquxs.info/ “嗯……嗯?”夏亭下意识回应,但怎么还有下面那句的? 但是……“当然可以啊。不过拿到手了不准嫌弃不好闻。”她搞这东西还是第一次,准切点来说是搞精油,天知道能不能成,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就小时候弄过一回。她做的不好闻自然也会涂在身上的,只要能掩盖身上的药味和血腥味。 秋冶眼神一亮,笑得灿烂:“当然不嫌弃。” 夏亭捂眼,旁边总有个时时刻刻散发魅力的男人怎么破……?这妖孽妩媚样,也就他能在一颦一笑间展露出来了。 “怎么了?”看见她捂眼睛,秋冶还以为她不舒服了,赶紧问道。 夏亭分出一只手挡住他的脸,道:“以后啊,你这样的笑,得分场合……额,不要轻易展露知道嘛。”免得惹来不必要的纷争。 都说一发冲冠为红颜,她倒觉得,这为秋冶也很有可能的。 秋冶眼波流转,眼中媚意更盛,他就知道夏亭吃这一套。 他将夏亭的手扒拉下来,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声音放沉道:“你不爱看嘛?” 夏亭如触电般挣脱开,走到房间的角落,双手放在胸前呈防御状,嘴里喃喃道:“不合适不合适,我是个已经有家室的人了。妖精退散!”夏亭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脸红爆了。手上还能感觉到那麻意。 要不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她总该沉沦了。 看到夏亭这般怂样,秋冶放声大笑起来。夏亭意识到,她是被戏耍了。 当然,秋冶玩笑成分有多少,认真成分有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晚饭过后,各自洗漱就吹蜡上床休息了,秋冶依旧在他的“专属”位置睡觉。夏亭因为洗漱的时候,碰到伤口,躲躲藏藏神神叨叨地清理一遍后,仍旧有些痛,无法入睡。 夏亭两眼放光地看着床顶。听见长凳那边频繁的翻身声,知道他也还没睡,夏亭通过聊天的方式转移身上疼痛的注意力。 “秋冶,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成了之后,你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翻身的动作一顿,秋冶轻柔了许多,良久才道:“不知道。我经历了很多事情,特别是我被派到各处去管理行政的时候,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啦,百姓们生活很苦。所以给了我一个感触,如果上面那个政治不开明,下面的就更可悲了。后来皇叔针对我们秋萍王府,才让我产生了当王的想法。”秋冶看向外面的圆月,眼底是无尽的苍凉,坐上那个位置后注定是孤独的,他必须忍耐的。 “如果我坐上那个位置,我肯定不会让我的子民受苦。”在其位谋其职,秋冶的眼神很坚定。 夏亭的眼神很柔软:“我相信你能做到的。”隔着床帘看着他的背影,“你绝对是个好君王。” “到时候我可以带着你游遍京城了。不用担惊受怕,绝对安全有保证。”秋冶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 夏亭心中一动,过了一会儿才道:“就算朝代更迭不用大费周章,但你也要熟悉操作呀,哪儿来那么多闲暇的时间陪我呀。”到时候,他的责任会更大,要处理的事务想必更多,再者,朝中势力,必定要有一番更改。光就现在简单想想,夏亭就觉得这个承诺很难兑现了。况且,夏亭……可没想在京城停留多长时间。 她始终觉得,这繁华的地方好是好,却容易迷失自我,倒不如乡村野外来得舒适。 不过,这样的想法,她谁都没说。等这事情结束了再说吧。 “我有能力带你去玩。”秋冶很坚持。 夏亭也无所谓在跟他争论这个事,也就顺毛了:“好,那我就等着了。” 说了这么一通,秋冶的心有些乱了。日子越近,他又兴奋,又忐忑,总觉得,在得到那个位置的代价就会是失去她。 只要是这么一想,他的心就骤痛,比受到实质性伤害更为揪心。 “你、到时候肯定很忙,你会留在京城的吧?司湛也会在这里……”秋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无伦次,像一个初出茅庐、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般,按道理他这种浸~淫风月场所多年的人,情话一摞摞才对。但是只要碰上夏亭这么个……普通的女孩,他就毫无办法。 其实不用说,彼此心里都明白各自的心意,夏亭也不点破,也不想骗人。她斟酌了下,才道:“不好说。我有一个愿望,就是游遍大好河山……这是我在秀漓村的时候就有的想法,那么……既然你即位了,我觉得啊,我去玩儿就更有底气了。不过到底去不去,什么时候去,我也不知道。” 很久很久,久到夏亭要睡过去了,才朦胧隐约地听到他说了句:“睡吧。” 听到女人像小猫一样哼了一句作回答,秋冶的心蓦然平静下来,很快也睡着了。这些天,他根本没睡过一个好觉。 第二天夏亭醒来的时候,跟以往一样,秋冶已经不在了。一连几天,他晚上都回来睡觉。当然,她院子周围的人也变了,她不知道暗处有多少人,但是,鸟儿也没以前多了,叫得也没以前欢了。 夏亭不了解详情,却还是感觉到,日子将近了。 她没去赴约,不知道皇帝会如何猜测?猜她被秋冶发现,还是发现了她和秋冶是同谋么?她觉得应该后者更有可能。就在刚才,夏亭把第二颗止痛药吃了。或许没人能理解,那种亲身感受到……伤口慢慢裂开、腐烂的感觉。最后一颗,她应该能熬到那个时候的。 “夫人,凤少爷来了。”秋意敲了敲门,道。 夏亭眼中闪过意外之色,自从那次见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联系了。她还以为,他恢复记忆之后还是不屑与她来往呢。 “好,你请他进来,我收拾收拾就好。”夏亭赶紧放好药瓶子,整理着装,确定她的伤口没有破绽之后才走出去。 夏亭进去客房时,凤幽已经坐在那了,见到夏亭进来,脸上还有些别扭,怼了怼桌面上的糕点到她面前,奶凶奶凶道:“呐,见你那么惨不能出去,新出了桂花糕给你拿来了。本少爷心善不用感谢我。” 得嘞,又是那熟悉的傲娇之气嘞。 夏亭的笑没停过,毫不客气地拿了一块桂花糕就放嘴里吃。 凤幽瞄了眼她,发现她吃得开心,从进门开始吊起来的心终究能放下了。如此才开始打量她。 “你怎么穿高领衣服了?” “冷,新款!”夏亭含糊道,言简意赅。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见她吃得狼狈,凤幽忍不住提醒,“怎么像被饿了很久一样,秋萍王府亏待你了么,这狗奴才不会照顾人么。” 夏亭连忙摆手,满嘴桂花糕又不能解释,支支吾吾的。凤幽误解了她的意思,就要起身为她找个说法,“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奴才该如何管教。” 夏亭可是见识过他的狠辣程度的,对待下人一点儿不留情,免得他误伤无辜,夏亭一窜身过去拦截,“你误……”会了。 男女之间力量到底悬殊,被撞了一下,到门角才停下来。倒霉在刚好碰到新伤口,夏亭闷哼一声,脸上是隐忍的痛苦。 “你怎么了?” 凤幽问得小心翼翼的,他抓住她捂着的地方问,“伤哪儿了吗?”他没有和女孩接触的经历,没想到会这么脆弱。他自认为,刚才那一撞,不至于到这地步啊? “别动啊!”见他要撸起自己袖子,夏亭连忙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她认命地闭起眼睛。 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拆了她的棉布,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亭看着自己的手好几块都渗着血,还有凤幽震惊的眼神,可怜兮兮道:“不说出去?”言外之意就是,不说出去就告诉你真相。 “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他们都不知道?” 看着夏亭倔强地不说话,凤幽跳起来了:“你疯啦?这么大的事不告诉他们,我现在就去……” “你去的话他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敌人就得逞了。”夏亭没有阻止,很冷静地说道。 她理解凤幽,全世界都不及秋冶重要。她相信他不会告密的,甚至…… 凤幽转头,眯眼危险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夏亭样了扬手,“这是皇帝亲自下的毒。只有他自己才有解药。” 夏亭看着凤幽挣扎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所以你现在穿高领衣裳,还有身上的味道,都是为了掩盖?”一炷香后,他们两个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了。 夏亭重新包扎好伤口,若无其事道:“对啊。” 看她包扎得毫无章法可言,凤幽看不过眼:“所以你就那么随便对待自己?药不会上?” 夏亭手一顿,语速平稳笑容可掬道:“你他爹的我天天被困在这里,哪儿来那么多药上?” 凤幽一怔愣,尔后火气冒上来,他从未被如此骂过,但扫到她隐忍的颤抖,又将脾气吞下去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偷偷摸摸 http://.biquxs.info/ “既然我这么惨了,你是不是应该要伸出援助之手?”夏亭这话说出来,毫无羞愧之色。 “你要点脸好嘛?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凤幽怀疑人生。从来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上一刻夏亭还挺无辜的,下一刻她就装成就是一棵没爹没娘疼爱的小白菜那样,“呜……我怎么那么惨呐,身体都这样了,还没人同情呜……”夏亭很好地学习了村里大娘撒泼卖惨那一套,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了,肩膀一耸一耸的。 凤幽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啊,哄也不是,骂也不是,说理也说不过来,一时间就愣在那里,手脚都不会放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哭嚎了半天,夏亭就等来这句话。 “那你是啥意思。” 凤幽小心翼翼地瞧了下门外,提醒道:“你小声点,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 “秋冶就该来了。”凤幽眼神中闪过得逞的笑。 呜咽声顿时一收,凤幽以为治住她的时候,呜咽声一变,换成委屈的哭了。 哭着哭着,夏亭觉得自己眼泪收不住了,还变成真哭了。后来,干脆哭就哭了,还能发泄一下情绪呢。 凤幽说的那种情况不合理,得知凤幽要来的时候,她就吩咐过下人不用守着的了,大抵都在院门外呢。她又没有哭得那么离谱…… 等夏亭哭得觉得差不多,可以收的时候,就抬头看见凤幽坐在她对面,不敢直面她,就侧脸余光偷偷瞄她……看见她不哭了,悄悄松了口气,注意到她两只眼睛红肿得像两个球儿,脸上有些崩不住…… “呜……” 见她又要开始,凤幽慌了,连忙道:“我错了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帮你做。只要本少能做得到。” 哭泣声一收,剩下抽噎,夏亭委委屈屈问道:“真的吗?” 凤幽打包票:“本少爷从不抵赖。” “抵赖是小狗?” 凤幽眼中闪过羞赧?之色,吞吞吐吐道:“抵赖是小狗。” 夏亭满意了,诡计也在无意中得逞了。 凤幽有些不自在,刚才那一出,不论是她哭,还是她要求自己保证的话,都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竟然让他慌了阵脚。说出去恐怕要笑掉人家的大牙,有损自己威武的形象,不行,他要把今天的事,就只能在这里发生。 “今天的事,咱们谁也不能说出去。”凤幽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谁说出去,谁、谁就是小狗。” 目睹了凤幽脸上的变化,夏亭看得过瘾,自然不在意。不说出去对谁都好。 “诶,你说过要帮我的。”见凤幽坐在那里发呆,脸色还带着红润,那个脑袋里整日想入非非,夏亭忍不住提醒。 可别说,她要趁现在还有哭腔的时候,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空间。他现在心软,到时候想明白或者干嘛了,作妖就不好了。 凤幽吓了一下,眼神还带着懵懂和纯真,“什、什么?” 夏亭眼神瞬间闪过惊艳,完了,如果不是现在要正经,她好想调戏他,活生生的小正太啊。都是平时他傲娇多了,跋扈多了,将这份纯真压下去了,掩盖了小奶狗的特质。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夏亭控制住自己,道:“我现在出不去了,但是我的药……你帮我去联系一个人。” “药我可以帮你要到,你要见面……难。” 夏亭怒得一锤过去,“不用见。我只要那个药,特定的,只有他才有。你快给我回神!” 凤幽摸了摸被揍的地方,还在发麻,女人倒用了十分的力,太恐怖了。小脾气上来了,神情也变拽了:“你倒是说啊,不然小爷我找条狗给你!?” 夏亭知道踩到他尾巴了,去讨好地摸了摸她揍的地方:“不痛不痛,呵呵就不痛了。” “不要把我当小孩。”凤幽别扭道。话是这么说,人倒是温顺多了。 “他就是……医馆的常驻医师,他叫叶老。你就说,是我要那个药……顺便问一下,止痛药还有没有。”夏亭心心念着那颗药,当然有止痛药更好了,她现在啊……一天到晚浑身难受,真想睡过去不起来了,这样就能感受不到疼痛了。 “你、你很痛吗?”凤幽惊愕,眼睛不自主地打量着她的身体,似乎要透过衣服看到里面去。 “当然啊。你以为那么好受么?那伤口啊,每个瞬间都在恶化啊,血肉活生生被撕裂开的感觉,绝望吗?”要不是吊着一口气,她那坚强的意志,早就不想做人了。 她的系统,早在那次过后就没有了反应,不论夏亭怎么呼喊,就算试图去触发任务,都没有反应。不知道是失效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幸好商店还是开着的,她还有70积分,50积分不能动,她要换命,还有20积分……她自有用处,所以也不能给自己换个止痛药…… “怎么样,可以做到吗?”从回忆中回神,夏亭问道。 凤幽略一思索:“没问题。你能保证,他会给我吗?”如果白走一趟的话,可能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本来夏亭是很确定的,被他这么一质疑,夏亭又动摇了,“应该……这样吧——”夏亭把止痛药的药瓶拿了出来,将里面唯一的药拿了出来,将药瓶递给了凤幽,“喏,药瓶给你。叶老看到这个药瓶,他应该知道是我给你的了。”因为,那个药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啊。这是唯一一个,能识别出来的了。 凤幽拿着药瓶子打量了下,也就是个普通的瓶子,看不出名堂来。 罢了,既然她说有用,那就试试吧。 “我现在就去办,明天再来看你。你……”凤幽看了她一眼,又心虚地移开了眼神,“那啥,你如果累的话,就去休息吧。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太多,你要相信他们绝非凡人,这次绝对能够成功的。” 啊咧? 夏亭意外地抬起头来看他,这小子……是在安慰她吗? 虽然很想笑,但想到他肯定会发飙,夏亭还是很给面子的,她笑得灿烂道:“当然!你们都很棒!” 但是,事情并没有顺遂地进行,第二天,夏亭等得花儿都谢了,听着鸟儿唱歌喉咙都嘶哑了,太阳下山了,他都没来…… “秋意,你知道凤少爷他在做什么么?” 夏亭这句问的是废话,秋意一天到晚跟她在一起,又怎么会知道凤幽的行踪呢。 “属下不知。主子应该清楚。” 秋意的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去找秋冶了解了。 怎么可能,秋冶摸爬滚打江湖那么多年,老狐狸一只,她道行不够啊。 夏亭悻悻然回去,精神不振啊。他该不会出卖自己来着?那么没义气?早知道,自己就威胁他了。 失策啊失策。 第二天……阳光正好,适合游行。 “夫人,该起床了。”夏亭听到秋意的叫唤,望着床顶的眼珠子一动,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起床又能做什么呢?不还是洗漱完后找个角落呆坐嘛。起来还会牵动伤口,不划算。 “凤少爷来了。”秋意刚说完,就听见里面的动静,她的眼睛里闪过无奈。这个夫人,说她成熟吧,她有时候的决策和做法的确很成熟,甚至超过了很多同龄人;说她单纯吧,看现在,这样的动作能是一个官家小姐做出来的么? 不到一刻钟,夏亭就拾掇好自己,笑容满面道:“走吧。老规矩,待会儿你们可以出院子放风一下。”她刚说完这话,感觉就不太对,怎么像是背着夫君和人幽会的感觉呢。 算了算了,不纠结。凤幽的心思谁都知道,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药! 夏亭风风火火地打开门,又暴力关门,一手撑在桌子上,眉间都是戏:“药呢?” 期待又紧张。希望叶老能给力一点。 “喏,里面只有一颗药,至于你想要的止痛药,已经没有了。”凤幽抛出个药瓶来,就是她原本的那个瓶子。 听到没有止痛药,夏亭有点小失落,但也还好。她有这个心理准备,叶老如果有多的止痛药,早该一开始就给她了。 但是,现在有这颗药,她也安心许多了。 “他有交代事情吗?”想起叶老之前说有副作用,现在不知道变成怎样? 凤幽道:“没什么,就是说,没到那个时候,就不要用这个药。” 夏亭陷入了沉默,这样说来,应该还是有点不足的。如果可能,她会争取不使用这个药。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挺能耐的,居然能碰到叶老这样的神人?”凤幽语气不明。 夏亭小小脑袋大大疑问:“什么意思呀?他……很厉害么?” 凤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感情这个女人,还什么都不清楚呢。这么好的机缘,可不是谁都能碰到的啊。 头一次,凤幽在外人面前失态,他捂住自己的心脏,手指颤抖地指着她道:“你强。” 搞不懂,夏亭干脆放弃了,脸笑肉不笑道:“说好的昨天来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战斗进行时 http://.biquxs.info/ “嗯……”凤幽左顾右盼,就是没有一个正面的回答。 见夏亭真的要发怒了,凤幽才连忙安抚道:“好啦好啦,是本少爷的错。本少被一些事情耽误了,我一有时间,就赶紧联系上人,然后就来找你了。” 凤幽说得真诚,眼神也很诚挚。夏亭原本就知道他们忙,生气不过是表面上的而已,见凤幽态度良好,她也就见好就收了。 “喂,事成之后,你真的要走了?”突然间,凤幽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夏亭讶异于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是断定她会走的语气啊。连秋冶也不敢肯定,她要走呢。 但摸了摸手上的药瓶,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他和叶老接触了,想必会有交谈,叶老不知道她和凤幽的关系,基本就是问什么答什么了,再探一下口风,他们这些在京城贵族宅院里头胜出的人,联系一下前因后果,还不什么都知道了嘛。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伪装了。 “嗯。这里不适合我。” 到时候秋冶成王,她名义上就是皇后,那要咋搞?很尴尬的局面,剪不断理还乱,而且也不能儿戏结束,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到天下人关注。还不如她事先准备假死药,在他不放人或者没想到好办法放人的时候,她这个假死药可就派上用场了。 “冶他们知道吗?” 夏亭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不知道。除了你,没有人知道。”她想告知的人,都不在京城。不知道,他是否懂自己的心意。 如果不懂……那,她就等,等到他来。 凤幽把头低了下去,声音也变得有些飘渺,让夏亭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们……该会伤心了。” 夏亭收回了眼神,摸着药瓶的手指动作着,她不是不知道,离别最是伤感。她也有心,付出了百分百的感情给这些亲人朋友…… “嗯。我又不是不回来。等我玩够了,我可能就会回来一下。”在她的观念中,在生存自主的情况下,自由的空气是多么清新。如果被那么多枷锁加固在身上,活着人生在世,也不是她想要的了。重活一世,她想要潇洒些。 “而且,你们都有各自的朋友和生活啊,离别最是伤情不错,但重逢的喜悦也是很可贵的呀。”夏亭以为他是伤感于不久的离别,想去安慰他。 谁知他一手挡下了夏亭欲作安慰的手,低声道:“你离开之后就别再回来了。” 夏亭眼睛放大,往后退了两步后定住了。 半晌,夏亭才渐渐放落已经有些麻痹的手,回了一个浅笑,故作不在意道:“嗯嗯。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呢,江山如此多娇,路途如此遥远……不回来了。” 是她选择了离开,就不怪凤幽有这样的想法和要求。他一直是为秋冶着想的,想必这样能对大家的伤害都能减少到最小。 “那你们……是不是准备要动作了?”别看夏亭一天到晚在院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她光是看到自家院外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有半夜里的动静,就知道他们应该在暗处已经搞了不少小动作了。 凤幽点头,“就在今晚。” 听言,夏亭的心脏扑通扑通强有力地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给兴奋的。 “那有谁是比较危险的吗?”她想起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呀。 “冶、苏奉、司湛还有顾霖,他们都会带兵进宫。顾瑀在外主持大局。” “那他们还没走吧?” 看着她整个人都着急起来的模样,凤幽还是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只有有一答一:“应该还没走的。而且就在秋萍王府。” 夏亭蹭地走向门边,只留下一句:“我要去见他们,你等我一下。”就走远了,连给凤幽回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女人又搞的什么鬼?”凤幽眉头眼睛鼻子嘴巴都皱起来了,见识过她各种鬼灵精怪想法的凤幽无解。 在他看来,这女人身上及其多谜团。若不是冶,他一点儿想跟她打交道的想法都没有,虽然她有时候的确能让人很开心,咳咳…… 回到房间的夏亭第一时间就是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四颗强心丸,这个她早就看上眼了,能让他们在危险的时候保持力气。不能说保命,至起码是减少了危险的程度。 然后,她就给自己换上了熏了一天的衣服,昨天凤幽没来,她就捣鼓着秋冶送来的香料自己配成香囊了。接着又重新包扎自己身上日渐密集的伤口,尽量让自己身上保持清爽的状态。 完了后,她自己转了个圈,仔细嗅了嗅确定没有血腥味才离开。 刚往门口前进,夏亭就感觉到一阵晕眩,她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倒下。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过来。看来,最近失血有点多了,又没补回来,身体机能有点问题了。 “坚持住夏亭,很快到希望的彼岸了。”夏亭喃喃地给自己打气。 夏亭和凤幽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他们看见夏亭走出来,自然也免不了紧张一番了,他们上前场,最担心就是她受到危险了。 “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秋冶轻喝道。虽然秋萍王府周围他都布置了人手,但就害怕对方孤注一掷,或者有后手。 凤幽在旁边不敢讲话。他可是专程被派来保护夏亭的。刚开始他就失职,都能感觉到头顶那些有如实质的视线了,能把他戳出个洞来。 “我给完东西,说两句话就回去。”夏亭知道是关键时候,也不矫情任性了。 她利落地拿出药丸,亲自交给他们四个人,嘱咐道:“这对你们有好处,现在都给我吃了。” 他们四个男的对视一眼,没问一句就吞下去了。夏亭这才心安一些。 “你们四个,都要给我好好的。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一定要安全。”夏亭说得很诚恳,尽力忍住上涌的哽咽。到这个时候了,任何煽情的话都说不出来,很多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的话,此刻一片空白,提取不出来。 “答应你,舅舅啊不会让他们出事的。”司湛受不了自家外甥女伤心,立刻就打包票了。 夏亭笑着点点头,她相信司湛。最后,她看向了顾霖,那个从一开始一句话没说,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她的男人。 其他人看见他们对视,司湛先是爽朗地笑着走了,苏奉沉沉地看了夏亭一眼,也跟着离开,唯独秋冶……眼神复杂地看着夏亭,最终划过伤痛之色,黯然离开。凤幽看着秋冶,悄然走到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发现问题,他能去救,又听不清他们的对话。 所有人都为他们两个腾出了空间。 “大哥……” “嗯。” 一个叫的深情,一个回得传情。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顾霖的眼神更柔了,“当然,我会平安归来的。”然后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他不会让其他男的有机可乘,单是这个,他就不能把自己交代在那里。 夏亭主动上前,靠在他身上,道:“等你回来。”然后共赴江湖,风雨不忘彼此,相守到白头。 凤幽隐约看到他们相拥的画面,郎才女貌,百炼钢化绕指柔,眼中是自己不曾发现的羡慕和向往,还有为某个人心酸的复杂。 “我不是有意要隐瞒,我只是了解你,谁也不能阻挠你前进。”凤幽望着前方,眼神愈发坚定。 他们也没温存多长时间,在外面有意无意的提醒之下,顾霖很快就归队了。 或许是有了心爱之人的鼓励,或许是药效到了,顾霖整个人都意气风发,只想策马奔腾,将那人的首级拿下,尔后与心爱之人相忘江湖。 而夏亭,自然是回院子里保护好自己了。 但有时候,意外总会发生。看见眼前的乱象,夏亭和凤幽只能找地方逃。在失去意识前一秒,夏亭还在疑惑,他们还没走远,为何敢如此大动作? 在前方,四个男人有计划地进行着,一步一步推进到皇宫里头。 “小心,不要大意了。皇帝有一只密军,如今还未出现。”在拼杀过程中,秋冶靠近了顾霖他们道。 “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苏奉气有些喘,脸上已经沾染上了不知是谁的血迹,阴郁中带着颓废黑暗的美感。如若不是夏亭的药丸加持,恐怕他也已经坚持不到这里了。现在已在中庭,很快就看见目标了。 那一种不安的突兀的感觉,始终萦绕在苏奉心头。从出府之时,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司湛握着刀的动作更大,道:“是有点奇怪。但是,我们也只能向前突破了。”走到今天这步,他们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来断尾,找人向前突破,擒贼先擒王。”顾霖沉着道。 “秋冶和苏奉进去,你们对狗皇帝最了解,我和顾霖帮你们挡住这些杂碎。”司湛吐出一口血水,望着已经狂乱的战场道。 “好。”所有人附议。 第二百二十章:智取 http://.biquxs.info/ 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行动了。 顾霖看见司湛斜背后有人要偷袭,大喝一声迎了上去,全身心投注到这场内战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只觉杀红了眼,但看着眼前己方的兵力愈发见少,对方的兵力却像在不断地增加,杀也杀不完。 没想到,在今天之前他们在暗中已经进行过多场杀斗了,还有那么多兵力,不愧是御林军吗。还是出了御林军,还有所谓的密军? 顾霖眯眼观察着场上的打斗,不由得升起这样的想法。 司湛逐渐向顾霖这边走来,顾霖看见,迎了过去,合力将来人解决。 “大哥,情况不太对,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要被包围。”司湛喘着气道,杀了那么久,他感觉到体内久违的兴奋。 顾霖一边挡着敌人,一边道:“是的。他们估计是要瓮中捉鳖。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把后路给拦截了。” 司湛的眼神沉郁下去,“看来他是要抵抗下去呢。” 顾霖点头,“再坚持一下,等到苏奉的后备军和你的部队来。”他们现在只集结了三分之一的军力,主要是秋冶和苏奉养的队伍。双方的兵力数量有差异,才会形成这样的局面。 司湛点了点头,他的兵力在外面,进城需要时间,他看了看形势,“我们这方士气有点低迷。”的确,不光是他们,其他人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而且,战斗的时间也不短了。 顾霖看了看中庭的地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瞬间做了一个决定,“我们去开条血路,鼓舞士气。”因为夏亭的药丸,他们身体内的斗气还保存得不错,他们现在也只能搏一下。 司湛扯出一个笑容来,率先走了出去,仿佛是天生在战场厮杀的人。 秋冶和苏奉站在一起,看着坐在皇座上不发一言的人。 “没想到,真的会有你啊,朕的苏爱卿。”良久,皇位上的人沉吟道。 苏奉毫无怯意地对视回去,眼里满是坚定。 “就是这双眼睛啊,蒙骗了朕很久。”突然,皇帝换了个姿势,“到底是为什么,能让爱卿你连命都不要?” 秋冶听着他们的对话,或者说是那位的独角戏,内心不由得震惊,“什么意思?”苏奉……不要命? “你对他下药了?”下一刻秋冶就明白过来,道。 皇帝缓缓摇头,“你们竟然连彼此的事情都不了解吗?朕真的怀疑你们的合作关系是多么地不堪一击。”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了,现在给你个机会,签字写诏书退位,尚且留你一条命。”苏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知道皇帝的把戏,选择不在那个话题上纠结。 他的命是个人问题,他个人的决绝,不会影响到这次的事情。 秋冶也回过神来,和苏奉站在一起,“尽早做决定,你的损失就越少。我可以答应你,让你下辈子衣食无忧。” 皇帝听了,先是讽刺地扯出了个笑容,尔后哈哈大笑,他一路上走到今天,还能听这种胡话?今天注定不是你死就是他死,还留命?这是多少年前他自己玩过的把戏呢? 皇帝眯眼想了想,“朕的皇侄啊,你怎么会比他还天真呢?今天你就那么笃定会铲除掉朕么?你的老子完成不了的事情,你觉得你还能成功?呵……” 秋冶的丹凤眼闪过被轻蔑的怒气,冷然之光一闪而过,看着上面那个自大的人,反击道:“皇叔,你老了。到今天这步,也是被你逼的。我们本无取而代之之意,奈何被逼着不放,时刻想要置我们于死地,臣不得不反啊。” 皇帝没有反驳,只是感叹了句:“老祖宗说的对,做事就要赶尽杀绝,否则春风吹又生。是朕当年给了你这些畜生以生的机会,才闹成如此。” “为何你总不在自身吸取经验教训,而是把过错归咎于他人?今天这样的场景,实乃你是罪魁祸首,倘若你的胸襟宽大,善用贤人,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机会。”苏奉从民间而来,看过了无数贪官腐败、贤人无用武之地,在他身边待的时间也长,是最有发言权了。 “枉费皇帝如此信任你,苏奉你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时,皇帝旁边的太监对苏奉大发指责。 “呵,要我就和一般人一样,收拾包裹走人了。”苏奉没有正面回击,只稍稍一个眼神就让那人住嘴了,“不过也是,你有无法离开的理由吧,若是你能有命,估计也不会留下不是么?皇上对这一招也是惯用的。” 公公瞬间白了脸,本来就缺少阳刚之气,顿时更像是从棺材里出来的人了。 “可是不还是出了你这样的意外么,苏爱卿,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皇帝内心是不舒服的,居然有一人游离在他的掌心之外,一直以为真真正正控制了他,没想到这世间真有连命都不要的人。多亏他留了一个疑心。 外面交战的声音愈发靠近,苏奉和秋冶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皇帝上扬的嘴角抿了起来,一种不甘心的情绪涌上心头,多少年了?大概还是在皇子的时候吧,才有这种无力感。这些年,他何时不是将所有大事掌控在手的? “最后问一次,投降吗?”秋冶右手顺势放在了剑柄下,已经做好了对方拒绝的准备,第一时间擒住对手。 贴身公公顿时不镇定了,但他却没有任何退路,只能颤巍巍抵死挣扎:“苏奉,你这是谋反!是造反!天下人是不会承认狗贼子的。就算你得到了天下,也不能名正言顺!” 秋冶冷笑一声,逐渐逼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苏奉在后面防备着,细心留意周围的一切,当心狗皇帝的冷箭。 “若你能为天下着想,应该早些写下诏书,减少生灵涂炭。”秋冶还在试图说服他不要抵抗,但内心却没有希冀,毕竟,天下人的生命,或者说除了他自己的命,他都不在乎。 皇位,不过是满足他膨胀的权力心和欲望的工具罢了。 皇帝丝毫不见慌乱,还笑着道:“皇侄啊,皇叔给你个忠告,做人啊,还是不能太傲。”说完,朝空中打了个响指。 秋冶前进的步伐一顿,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苏奉也是暗中警惕起来,他知道,皇帝最后的招数来了。 但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居然会是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要是朕年轻些许,还会和你们玩玩。”看见两个人眼神的瞬息变化,皇帝愉悦地笑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秋冶怔愣地看着昏迷在地上的自己心爱的人。他在她的院子设下多重保护,理应连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的。 而今,却狠狠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前脚来,后脚人家就抓着人到了,这样的速度,就明摆着挑衅。他们还没走远,就开始了行动。 “密军。”苏奉看着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肯定地道。 秋冶气得颤抖。 “冷静,切不可慌乱阵脚。”苏奉在背后提醒道。这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顾霖和司湛在外面有一场硬战,但只要等到后援军到来,或者玩持久战,赢的会是他们自己。 “你把他们怎么了?”秋冶竭力忍住不断上涌的怒气道。 皇帝从他的皇位上下来,走向夏亭,道:“你和朕同一血脉,自要给你面子。只要他们都不反抗,朕都网开一面了。是生是死,全靠他们的造化。” 可恶。 突然,一旁的密军向他们袭来,苏奉早有准备,提剑去挡,奈何身子孱弱,且对方动作迅速,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踢到一旁去。 这一下给秋冶准备了时间,他瞬间就迎了上去。 苏奉是个文官,他可是从小在生死场摸爬打滚过来的人。 夏亭幽幽转醒,脖子处骤然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当她看清眼前的事情时,立刻收敛了气息。苏奉卧倒在一旁,捂着胸口,似乎受伤了,秋冶在和一个黑衣人搏斗,皇帝和公公专注着看着他们打斗。目前的形式,明显他们被压制了,所幸没有人注意到她。 明白现在的情况时,夏亭脑子立刻快速运转。 她的手被反绑在身后,目前的情况很显然,她是被当作人质来要挟的。那么,她要自救。 首先就是要恢复力气,解开身后的绳子,方便找时机逃跑,最好能给他们找到一个契机。 夏亭悄悄地,通过调整位置来取得袖中的匕首。多亏了当年大哥的嘱咐,她有随身带匕首和小弓弩的习惯,终是派上用场了。 割得正起劲,有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夏亭赶紧装睡。 “秋冶,你别忘了谁在我们手上。只要我轻轻一捏,这脖子,就断了。”皇帝架住夏亭,瞬间用力捏住了她的脖子。 夏亭菊花一紧,差点儿,她就要叫出声了,他**的,真的是用了劲儿啊。 “住手!” 第二百二十一章:取首级 http://.biquxs.info/ 看见皇帝的动作,秋冶爆喝一声,可就这一下就被对方捉到空子,腹部迅速被捅了一刀,像开了个洞,血不停地往下流,在瞬间染红了衣服。 秋冶捂住受伤的部位,眼睛像匹斗狠的孤狼,紧紧盯着皇帝。 对对手的攻势没有在意,甚至没有动作,就待黑衣人要取了秋冶首级时,皇上用不慌不忙的声音道:“且慢。此人脾性恶损,万不能给他个痛快。不是很在乎这个女人嘛?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承受?”皇帝撩了把夏亭的头发,示意道。 苏奉不可抑止地咳嗽着,这残破之躯,似乎到了极限了。他眼神迷离,看着昏死过去的女人,一股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努力了那么久,还是要面对这样的局面吗。 他好不甘心。 “你放过她,有什么仇恨冲我来。”秋冶沉声道,随即啐了口血水来。 就现在的伤,他还能坚持住。 只是,胜算渺茫。这黑衣人训练有素,身上的杀气浓厚,秋冶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种同类人的气息,原本还能打个平手,现在……只能等待外面的救援。只是,他能等得到么? 皇帝阴狠地笑了笑,给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上去给膝盖就是一剑。秋冶闷哼一声,单脚跪了下去。 “皇侄啊,朕要教教你礼仪,免得像个野孩子一般,鲁莽冲撞。” …… 脖子上的力道不知觉中送了劲儿,夏亭呼吸顺畅起来后,悄悄揭开了点眼睑,公公和皇帝的注意都不在她身上。夏亭趁这个好机会,赶紧将绳子割开,可以了! 她还缺一个契机,需要引开那个公公。否则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就算她接下来的动作够迅速,在他们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让自己逃脱开皇帝的桎梏,但是接着呢?苏奉、秋冶受伤严重,她一个弱女子,顶多能对付一个普通男人,对方一个黑衣人就能搞定他们三个。 所以,她必须擒住皇帝,这里的王! 现在她却不能打包票自己一次能成功,如果失败了,皇帝逃脱开来,她就要面对公公反应过来的围剿。一旦她重新被制服,恐怕就不是现在的待遇了。对方不恼羞成怒杀了她,总归要折磨她。加速己方的死亡,就帮了倒忙了。 夏亭心思百转,逐渐焦虑起来。突然在打斗中感觉到苏奉的咳嗽声,她心中一颤,谨慎地看了过去,立刻对上他的眼神。 夏亭欣喜,只要他能帮自己挡住公公,给她争取到时间,她就能擒住皇帝。 但是,苏奉的伤势…… 看见夏亭眼神一亮再到纠结,苏奉思索了一会儿,看见她被绑在身后的绳子吊在手上,而且是切割开来的状态,俨然已经松开,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待夏亭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见苏奉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一惊,莫非……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可是她不什么都还没表示吗?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相信苏奉这么聪明得人,大概比自己看得通透的。她将视线转移到公公那边,然后再次看向苏奉,将头摆向公公那边,意思是让他拖住公公。 苏奉惊讶于她的大胆行为,却是现在能打破颓势之局的最好办法,苏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 夏天还在心里估量和等待着行动的契机,奈何现场的变化是很大的。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动手吧。”皇帝看厌了这样的把戏了,那男人也被折磨得遍体鳞伤,那个骄傲的人已经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将在场的两人杀掉,就能将对方实力削弱大半,到时候将京城势力纳入掌中,司湛的军队不足为惧。 夏亭汗毛竖起,来不及多想,也没跟苏奉打招呼,她猛然用力踩了皇帝一脚,趁着他还没反应,反手一肘到他的胸腔,右手上立刻握住小刀,在皇帝痛哼弯腰捂住胸口的时候,转身到他身后之时,狠狠划了他一刀。 “住手!小心我杀了他!”夏亭看着黑衣人娇喝道。她反扣住皇帝的脖子,小刀也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夏亭的心砰砰跳,这是她第一次将武术付诸实践。 那一边,苏奉见夏亭动作的那一刻,也瞬间提剑动作起来。皇帝的贴身公公听见夏亭的声音,在望过去准备动作的时候,身体上已经贴上了寒冷。他似乎还能听见剑破衣裳发出的撕裂声,在穿过血肉时的那股寒冷。 公公僵直地慢慢低头看向胸口的剑,穿心而过。 “皇、皇上……”公公低声叫道。下一刻,苏奉又将剑往深刺去,公公忍住的血水从嘴巴中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他临死前看向他服侍了一生的主人,灰败的眼睛绝望地闭上,身体猛然坠落了下去。 苏奉提起的力量瞬间消逝,他艰难地咳嗽了两声,他看向那个娇小的女人,眼神坚毅地看着前方,浑身散发着光芒,苏奉缓缓提起一个笑容,软软地掉落了下去。 残命,给你。 没有色彩的一生,多亏了你,知道了什么叫温暖。 握着小刀的手在颤抖,一方面是紧张的,一方面却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刚才的大动作撕裂了不少伤口,就连她自己都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黑衣人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向秋冶逼近。夏亭急了,往皇帝脖子上割了一个小口,嘶吼道:“我真的敢杀了他!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这人怎么回事?自家主子被挟持还敢动作!骚操作。 夏亭觉得自己遇到太多能打破她固定的观念的事情了。 “住手!退回去!”皇帝也慌了,连忙喝道。 黑衣人在秋冶身上飞快地划了个标志,就消失了。 消失了! 他连主子都不要了?! 夏亭以为有诈,还是不敢大意。她扼住皇帝的手又紧了紧,眼睛注意着四周,一有突发情况,她就和皇帝同归于尽。 不过,不管怎样,黑衣人走了,威胁就少了一个。那可不是好惹的货。 “走!”夏亭左肩碰了皇帝一下,示意他向前走。 他现在还不能死,外面还在交战,没有他的命令,恐怕都不会停下。而且,能减少伤亡就尽量减少伤亡,战争只会带来破坏和生灵涂炭,夏亭打从心底是抗拒战争的。 “秋冶,你还好吗?”走到秋冶身边,夏亭已经满头冷汗了,她能坚持到现在靠的就是毅力,或者说是依靠着皇帝走向前,她是被拖着向前去的。 秋冶拄着剑起来,踉跄了两下才稳住身形,他揩了揩嘴角的血水,给了夏亭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走到皇帝面前,阴沉着脸,恍若地狱的使者。 皇帝往后躲了躲,感觉到脖子上的冷气近了一步后才堪堪停下,前有虎后有狼,就这局面他也慌了,“住手,秋冶,你不能杀了我。” 秋冶扯了一个阴冷的笑,随手快速甩了两下,夏亭还没看清,皇帝就惨叫一声,跪了下去,两只膝盖汩汩地流着血。 “还给你。”秋冶淡淡地道。 皇帝狰狞着脸看向秋冶,露出一个发狂的笑:“你不能杀了我秋冶,你的女人的命还在我手里,她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哈哈哈哈……”在这个时候,他终于不再维持平静,连皇帝独称都忘了。 “现在,她身上有些伤口该腐烂了才对,再不解毒,她就要给朕陪葬了秋冶。”皇帝恢复了淡定,脸上尽是冷汗,却尽力维持着威严。 握着剑的手颤了颤,秋冶指着皇帝道:“解药拿来,留你一条小命。” “你当朕是傻子嘛?解药给了你朕还有活路?还有里面……”皇帝舒了一口气,想要改变一下姿势,就被夏亭再次勒住并打断他的话。 夏亭没有看秋冶复杂难断的眼神,沉着道:“不用听他的,我自有办法解毒。我跟你说过的。走吧,结束这场战争。”她只要再坚持这一下下,就一切都结束了。 嗤,还以为能威胁她?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虽然这金手指有时候并不靠谱。 秋冶点点头,挑了皇帝的脚筋手筋,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废人,没有威胁力,才代替了夏亭的位置,让她的精神得以片刻的放松。而皇帝,早已经受不了疼痛晕了过去。 夏亭并没有理解他内心的纠结,这解药,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解药,还有…… 夏亭瘫坐在地上,身上的血迹已经透过衣裳渗透出来,点点如同在身上盛放的红梅,脸上却是如白纸般的惨白,连嘴唇都是苍白的颜色。夏亭看着秋冶带着悲伤的眼眸,还以为他担心自己,故作轻松地笑笑:“我没事。走吧,前面那条路,就是你成功的道路,就在眼前了!”她是真心为秋冶开心。 “嗯!”秋冶收敛了情绪,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 “全军听命!狗皇帝就在我手里,全部给我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者从轻发落,负隅抵抗者杀无赦!”秋冶从丹田发声,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中庭。望着底下的乱象,还有远处己方不断突进的军队。胜利就在眼前了! 第二白二十二章:名正言顺登位 http://.biquxs.info/ 司湛和顾霖看向秋冶所在的位置,他面前那一团明黄色无比的耀眼,这颜色最开始是为了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威严存在,现在却是在这种情况出现,无比的讽刺。 成王败寇,在这一刻,无比贴切。 陆续的兵器砸在地上发出“乒乓”的声音,看到主上被擒,又被人前后包围,很多人都明智地丢弃了兵器选择投降,这江山虽是易主,实则都是一家姓,没差多少,能保命活下去就好。 但当然也有不投降的,秋冶看着,要么是他们的死对头,皇帝的走狗,要么就是被控制住家人的,被要挟不能不做的……看着大趋势有利于他,秋冶满意地笑笑,胸腔涌起一股豪迈之气。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手上的人幽幽地道,秋冶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之人的眼中涌起癫狂之色,狂叫道:“你以为你们父子以前斗不过朕,今天就能吗!这次是朕大意了,出了一个普通的女人让你们走到了一起!朕要让你这江山,坐不下去!等着吧,大批异军已经入关了。秋冶,朕看你能在这里多久呢,朕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秋冶内心萦绕起不详的预感,他抓起皇帝到自己跟前,问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让边关的人放开城门是不是,你疯了!这是我们的国家!”内战和外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朕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皇帝的眼神中带着嫉恨和怨毒。秋冶似乎明白,他此举,是针对他的。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他,或许不会是这番景象。 皇帝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是他原本的部下,血液之中都是冰冷的。莫非他们尊敬的皇上早就想到今天的局面吗?为何早早的就能开了关卡,让敌军进来?这会导致多少生灵涂炭! “众将听令,点数队伍的人数,给我一个完整的信息,尔后回去好好休息,整顿待发,不论结局如何,我们都要守卫自己的国家!”秋冶将皇帝扔在了地上,皇袍上沾染了灰尘,头发凌乱,大势已去。秋冶现如今最要做的,就是将已经乱成粥的队伍重新编制好,面对那个神秘的国度。 能和他们打的,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夏亭那天昏迷了过去,纯粹是痛过去的,到现在才醒来。感官首先运作起来的是鼻子,一股檀香的幽幽气味,难怪她睡得那么好了。耳边也没有异响,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很明显。眼睛迷迷糊糊到逐渐清明,她终于看到自己身处何地了。身上很清爽,但她清楚自己的伤势更重了,或者说,皇帝给她下的毒,是彻底发作起来了。幸好她有系统,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嗯……”夏亭嘤咛一声,艰难爬起。 很快外面就有人来,夏亭转头过去,眼中闪过惊喜:“秋意……” 秋意眼神如一汪深潭,幽绿且看不出情绪。 “夫人,需要准备膳食吗?” 夏亭摇了摇头,“我暂时没胃口。”她看着秋意,对方依旧正眼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你怎么了?不高兴呀。” “属下没有。夫人多虑了。夫人现在需要静养,如若没什么事,属下就先下去了。” 夏亭拉住她的衣袖,脸上没有了笑意,满脸正经地直视她:“你不对劲。你对我太生分了。” 秋意垂下眼睑,静默着。 良久,“如果你是在愧疚没能保护好我的话,大可不必。须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秋冶布置了重重障碍都能突破,不能怪你,是他们早有准备了……”夏亭脑袋动了几动,能让秋意如此在意的,只有这个了。他们会把主子吩咐的任务看得比天还高,发生了后面这个事,她大抵是觉得失职了,无颜面对她和秋冶。 “你是没办法对付一个早有准备的人的。”见秋意心结未解,夏亭又补充了句。但是,她夏亭从来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一句两句三句全是硬邦邦的道理分析。 “属下明白。” “那你为何还……” 秋意拳头紧握,望着床上那个如纸般单薄的人儿,道:“属下早该明白你身体不适,我多次感觉到你的不对劲,却没有深究,也没有告诉少主……”让她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听到了她真正愧疚的原因,夏亭先是一愣,尔后爆笑出声,却因为牵动了伤口,只能弱弱地忍着笑:“那是我故意隐瞒的呀,而且,你家少主也大概知道我的事情的。那段时间我隐瞒,是不想让他担心我的事情分心。就算你知道了,我也会阻止你的。”看见秋意眼中渐渐缓和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弄到这般境地吗?” 她们俩说得好好的,门外突然响起了男人带着隐怒的声音。 秋意挣脱了手,对来人行了个礼,就悄悄退下了,当然,还顺带关了门。 来人身穿正服,一身明黄的正袍更显气宇非凡,一身正气不可侵犯。这身果然很适合他。 夏亭望着来人无辜地眨着眼睛,她知道自己这招挺管用的。 “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嘛?若不是及时抢救,就跟苏……危险了。”情急之下,秋冶说错了话,赶紧改口。 但已经引起夏亭注意了。 “你什么意思呀?”苏……?“苏奉怎么了?还有凤幽,他可还好?”她当时被打晕,带到宫廷来的只有她自己,在府上的其他人,不知可还好。 “凤幽很好,只是受了点惊吓。现今已经没事了。”秋冶选择性地回答了问题,伸手撩开了夏亭的袖子,轻轻抚摸她的伤口。 他的小把戏夏亭还不清楚,“苏奉呢?他当时比我还早晕死过去呢。他是不是出事了,你这个样子……”夏亭可谓咄咄逼人。 秋冶眼中闪过烦躁的神色,将脸扭到一边去,推脱道:“我这两天很忙,收纳军队,还要登基,防御外敌……苏奉的事情我暂时没去了解。” 夏亭倔强地不说话,一直望着他。她坚持到现在,就是想要她身边的人都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看他的态度,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你有事瞒着我。”夏亭肯定道。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也要走了。你好好休息,把毒解了,将身子养好。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说罢,秋冶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这么低端的借口,夏亭何尝不知道他在逃避问题。 在他转身的时候连忙喊痛,见他焦急地转过来询问的时候可怜兮兮道:“带我去看苏奉。” 她知道苏奉肯定在附近。 “他不在这里。”秋冶欲要掰开她的手,不正脸对她,表情臭臭的。 “我痛……” 掰开夏亭的手一僵,立马安分起来,夏亭偷偷笑了。 半晌,秋冶泄气,“你先把解药吃了。” 夏亭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笑着道:“我已经吃过啦。刚醒来的时候就很痛,然后就吃解药了。现在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你刚才还说疼。” “骗你的。不说你能现在答应带我去见苏奉?” 秋冶还在怀疑,“你脸色还是很不好。” “拜托,我只是刚吃了解药啊,怎么可能那么快起作用呢。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去见苏奉,是不是他很危险?”夏亭不想在这里和他纠缠那么多,推开他就自己穿鞋穿衣想要出去了。 “你不带我去就算了,我自己去。你去忙你的吧,大忙人!”夏亭耐心告罄,甚至还生气了。她是谁啊,他又是谁啊,凭什么替自己做决定呢。 夏亭冲出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秋冶那么淡定。 全是陌生的景色,他们现在已经在皇宫里头,她现在在何处,不清楚,苏奉在哪个角落,更是不明白。这样要她如何走?怪不得那么淡定。 “秋意,你带我去苏奉那……”秋意就站在门口,那个男人就跟在自己身后,秋意一句话不说。 夏亭瞪了后面男人一眼,她自己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苏奉。她确定苏奉是出事了,他那么在意自己吃了解药才带自己去见苏奉,那么,既有可能自己的解药跟苏奉有关。 “苏奉中毒了是不是?”夏亭瞎走着,后面的男人也跟着,却不发一言。 “如果他中毒了要赶紧解毒,特别是那皇帝的,苏奉的毒恐怕比我还早就有了。我有办法解他的毒啊。”夏亭一路上念念叨叨。 终于—— “我带你去,但是答应我,你不能做傻事。你必须要保证你是安全的。”秋冶眼眸中带着莫名的哀伤和痛苦。 夏亭内心一动,嘴上道:“那是当然啊。我最惜命了,我才那么年轻,还没完成自己的目标,我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她的眼神中带着坚毅和对未来的憧憬,让秋冶内心一松的同时,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 她希望的未来,与自己无关。 “我带你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一命还一命 http://.biquxs.info/ 秋冶终于松口。 其实他们一路上给别人的感觉都好奇怪,她一个穿着不甚整齐,脸色及其苍白的人像盲头苍蝇一样走在前面,秋冶一身皇袍跟在后面,这样的奇观估计没人见过。 谁那么大胆子敢让皇帝跟着呢?或者说,谁敢走在皇帝前面? 偏偏夏亭没这个自觉,或者说,她对他们的身份都没有转变过来,她根本不想想那么多,一旦遵循了那套规则,就有了等级观念,人的距离就远了。 而夏亭,把他们都当作自己的朋友,平等的朋友。 一路上,秋冶一再要她保证自己已经吃了解药,夏亭嘴上都说着是,内心却越发的愧疚。当她知道决定找苏奉那一刻,她就想好了,要辜负他的心思。 这是一个很别致的院子,夏亭来到苏奉的住所时,感慨于皇宫竟然有如此幽僻之地,竹树环绕,雅菊点翠。 “啊咧,你们都在呢?”夏亭和秋冶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所有熟人都在。 夏亭认真地打量他们每一个人,道:“你们都没受伤吧?”她在中途就晕过去了,不清楚他们后续如何发展。 和顾霖眼神对视上的时候,两人都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大哥、二哥、舅舅还有秋冶都在。 “没有受伤,我们这一盘,中间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但都顺利度过,大获全胜。”司湛露出一口大白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健康。 夏亭大叹一口气,看了眼一直昏睡着的苏奉,道:“那就好。” 夏亭走近过去摸了摸他的手,是凉的,脸色苍白,和她的状态像极了,难怪秋冶如此担心。 “找医师来看过了嘛?” 秋冶一直在门边,眼含复杂地看着夏亭的举动,道:“找过了。回天乏力,束手无策。就连萧腾,还有他娘亲那边的人,都暂时没有办法。” 夏亭的手一顿,“那之前皇帝……额,之前那个毒药,萧腾有结果了么?” 顾霖找来一个椅子,让她好好地坐着。 司湛在一旁看着顾霖的举动,内里还是感到挺满意的,这男人够细心,这么久的观察来看,他对阿亭还是不错的,能好好地照顾她。 “查到了,跟之前从宫里搬出来的尸体中的毒一样。”司湛听到夏亭的话,回道。 夏亭右手一动,扶着她的顾霖看了她一眼,眉头轻微地皱了些,没有人看到。 “那有解药么?” “解药我们是不清楚得,因为这个药是我们族长才有资格知道,所以我敢断定,他们之前是有联系的,而且有秘密的来往交易。”萧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伙儿看过去,他今天穿着正装,很是肃穆,倒还挺有范的。 萧腾对他们点点头道:“查到了,现在进军过来的,就是大卑族,收到消息,他们现在到了漠月城,按兵不动。” “族长是谁?”司湛问道。 萧腾缓缓摇头,“不清楚,很神秘。连我娘那边的人都没查到。” 众人面面相觑,面上都犯难。 “到时候找人和他交涉一下,我们现在,暂时是不宜再战了。”秋冶沉吟了一会儿,总结道。 其余人等也是点头赞同,他们刚打完一次,虽然是内战,损耗不是很大,但正是更新换代之际,秋冶刚上位还没坐稳,一切还有待整治,实在不宜交战啊。 所以……苏奉还是……没有办法。 看大家的神情都低落下去,心情沉重的模样,夏亭知道,现在能救苏奉的,只有她了。 夏亭站起来伸伸手脚,故作有活力道:“没事,我有办法救他。” “连我娘他们都没有办法,你……”萧腾狐疑地看向夏亭。 “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和萧腾去布局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萧腾,我们是绝对相信你的,和大卑族族长交涉的事宜,我们去讨论讨论?”秋冶打断了萧腾的话,上前阻隔了他和夏亭交汇的视线,并邀请他出去谈话。 其他几个男人都很有默契地交流了眼神,合力将萧腾劝了出去。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司湛挡住了顾家两兄弟的视线,对夏亭道:“阿亭,你放心使好了。” 顾霖的眼神沉了沉,却对司湛的做法没有提出异议。 夏亭挠了挠头,他们这样做反倒搞得自己不好意思了,“我已经好了。”夏亭扬了扬手上的药丸。 用意念兑换解药,药丸马上就在手上了,除了神奇一点,实在也不用挡着,他们看不出花样来。 司湛神情有片刻的呆滞,“好了?”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侧开脸佯装咳嗽一声,“那就好,赶紧给苏奉吃吧。他昏迷两天了,没有醒来过。”完了就走到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夏亭一手捏开了苏奉的嘴巴,另一手拿着药丸…… “阿亭!” 夏亭的手一顿,看向大哥,“大哥,怎么了?”看着他掺杂着复杂的感情的眼神,夏亭大概清楚了,她笑笑:“我记得我们的承诺。” 她头一扭,毫不犹豫地让苏奉吞下了药丸。 看着苏奉自主地吞咽下了药丸,夏亭整个人都轻松了,就好像一种负担,一种本能的求生的欲望跟她的理智救苏奉之间的矛盾和挣扎,在此刻,终于有了结果。 夏亭笑得释怀,一种无法言状的喜悦涌上心头,她站起身来拍掌道:“太棒啦!这下子每个人都健健康康的,都达成了自己的心愿,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更好啦。” 夏亭看着他们,笑着笑着就哭了。 “阿亭,你是怎么了?”司湛光着急,看着她抱住了顾霖。 他们怎么当着自己的面就……一种吃醋的感觉源源不断涌上心头,“你可放开她……” “司湛,我们出去吧。”一直当着透明人的顾瑀揽着司湛,硬拖着司湛出去了。没错,真的是硬拖的,司湛到现在才发现,这两兄弟,没一个好货。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很文弱的、没有武力值的人给拖走了!说出去他的脸面何在。 夏亭的泪水浸湿了顾霖的胸膛,顾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小小的一只,现在是更瘦弱了。近距离一闻,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中。看她刚才的神情还有小动作,他那么了解她,对她的神秘又有一点了解,大抵是知道她做了决断了。 “此事了结,我们就离开。游山川大海,许你遍山繁花。”顾霖想起夏亭提起过很多遍的想法,不由得说了出来,他以前的以前,未对她许诺过。因为他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生儿育女,苟且于世。 如今经历了许多这般,他也想开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才完整,这样的日子,不管有多长。 “我也中毒了哦,我也没多久时日了。”夏亭对他坦露了新声,唯有对他,她才能做到这样,全身心地依赖。 她选择了救苏奉,他知道。两个都是自己没办法辜负的人,选哪边他都不愿意。 如若他自私一些,按照内心最深处的保留住心爱的人,但是表弟呢?姨娘就他一个孩子,他没了,就辜负了姨娘的寄托和娘亲的期盼。所以,最终他什么都没说,有苦往下咽,那恶果,他自己承受。 反正,这辈子,他和夏亭,将不离不弃。上穷碧落下黄泉,只为留在她身旁。 夏亭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既然剩下的时间如此短暂,那么,她要将一天当作一年来过,珍惜每一天,珍惜眼前人。 毕竟,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呀。眼前这个英俊温柔的少男,是她的呀。 在他们相许未来的时候,殊不知,在他们背后,床上僵硬地躺着的男人,无声地留下了泪水。他用自己的命为对方换来的幸福,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奉还。 一命还一命,多么沉重。 多么……可笑。不甘啊。 当夏亭和顾霖收拾好心情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两个男人像守门人一般立在两边,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很复杂。 这么近的距离,夏亭又没有故意小声,他们在里面交谈的内容,估计也完全听见了。 “阿亭,你这是何苦,我如何向你娘交代……”司湛的声音很低沉,有如一只被抛弃的孤狼,完成不了他毕生的任务。 夏亭和顾霖十指紧扣,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辜负了司湛,她没办法留在司府了。 司家,剩下他一人,孤军奋战了。从来他一人。 “哎,罢了。这是你的选择。”司湛抬头望着天空,双眼透亮不让泪水流落,释放自己的脆弱。 “舅舅,我会幸福的。我不后悔,如果阿娘在的话,我相信她会支持我的。”那么善良的人,应该会理解她的吧。夏亭想。虽然只是在梦中经历过、相处过,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司湛道:“对,你和阿姊很像,一模一样。”司湛最后看了夏亭一眼,就离开了。他要为阿亭的决定,做最后的努力。 顾瑀看着他们两个,悲凉的情绪浸透了全身。 第二百二十四章:秋冶的倔强 http://.biquxs.info/ 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失去了资格。只是自己,不敢相信,不去相信。一厢情愿地以为自己坚持得够久,就能达成心愿,让自己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 但事实告诉他,这始终是梦境,终有一天,它会被打碎,他是要面对残酷的现实的。 既然如此,给自己留最后的尊严,体面地离开。 “你们离开去玩的话,镖局和画舫都要有人照看。你们尽管去好了,这里放心交给我。”每一个字都如鲠在喉,刺痛着喉咙,撕心裂肺。 “二娃……”作为长兄,从小像父亲一样照顾弟弟,他的心思,顾霖又怎么会不懂。他对阿亭的爱,不比自己少。甚至,会更多。 现在他为了自己的幸福做出让步,习惯了牺牲的顾霖一时间觉得愧疚而不适。 顾瑀看着自己的兄弟,温暖地笑笑:“大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就换我为你做一次事情吧。” …… 他们离开了苏奉的院子,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巍峨的宫墙高耸地竖立在两边,为皇宫增添了几分肃穆。 “他很爱你,和我一样。” 夏亭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他的目光如炬,深沉地看着前方。刚才那句话,仿佛不是他说的似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尽力做得更好,才能不辜负你们的爱。”夏亭心里跟有块儿明镜似的,身边几个男人的心思,她或早或晚地都知道了,也隐晦地点出来了,不过是那一层朦胧的面纱,隔开了他们。 顾霖低头看向旁边,眼中的温柔细碎:“你真的很聪明。”这样一个惹人爱的女人,选择了他,是他的荣幸。而他也骄傲,她有一种莫名的气质和能力,使得这么些个天之骄子聚在一起,安生无事,还有朝一日为着一件事作为。只有她,夏亭才能做到。 聪明吗? 夏亭低垂了眼眸笑笑。她从不奢求过这个形容在自己身上体现过,“幸运吧。”她只是幸运,这辈子能遇到这么多的美好。 可能也是她拥有的太多了,所以上天要老早地收了她的命。它是这么地公平,让她享受了比常人更多的爱,所以要把余生狠狠地缩短。 “如果我们提出离开,秋冶会松口么?”先不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大哥留在这里大有作用,再说他的执念,也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希望舅舅能给力一些,否则,她不想用一种欺骗的方式,来换得自由。 当他们看见剑拔弩张的两人时,夏亭心一沉,只好作另一种打算了。 “你们要离开?”秋冶看着夏亭和顾霖牵着手缓缓进来,沉声问道。 “我的事情二娃已经可以全权负责,有我没我是一样的。”顾霖没有正面回答,他将自己的“人”都留下,一方面可以让他开口放人简单些。 如果他带走的是别人,可能好说。顾霖觉得,他低估了秋冶对夏亭的在乎程度了。 秋冶换了一个姿势,夏亭看来更像是“防御”的姿势,“现下当局正乱,你们走哪儿去都不安全。如果被有心人抓住,那就更糟糕了。”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我们会找个最不惹人注目的时候离开,现在京城秩序有待重整,很多人回来的回来离开的离开,我们在这个时候出去,也是很容易的。”夏亭不像大哥那样含蓄,她是直接表明态度了。 “前些阵子你没有这么说的。”秋冶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责备,让人看着不忍,像一个被抛弃的小狗。 这也包括夏亭,她想过自己会离开,却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事情有变化了,我想早点离开。”她已经没有解药了,这残破之躯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是个谜,她只能抓紧这生命最后的小尾巴。 谁说不怕死呢?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会想着,和自己最亲密的人诉衷情,做想做而未来得及做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夏亭也逐渐地了解秋冶,知道他的倔强,也最讨厌隐瞒。 她现在在做的,无疑是挑战他的极限。 看着底下女人眼里的恳求和希冀,秋冶侧过了脸,淡淡地回绝:“不行。太危险了。” “秋冶,请端正你的位置。”顾霖和秋冶直视,火化在他们之间飞迸,男人间的对峙和试探。 “够了!你们不要这样。”如果任由这样的场面进行下去,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狂躁起来的人没有理智可言的,涉及到男人的领域和占有欲的问题,自古以来就没有谁能逃得过厮杀。这是夏亭不想面对的,特别是当前,她不想因为自己给他们平添烦恼。 夏亭长舒了一口气,第一次摊开来说:“我们现在的关系很特殊,不论是表面还是暗里的。这个是迟早要解决的,不然以后相处会越来越尴尬。我和你,是好朋友,是因为相同的目标才多增了一层不该有的关系。”夏亭首先对准的是秋冶,挑明了那层不堪一击的窗纸,让秋冶沉浸在其中的自己画起来的美境破灭。 “我以前没说,是因为你没有变化,你能给我自由。”但是现在呢?夏亭没有说,他该自己清楚的。越来越明显的占有欲,逐渐逼近的强烈气息。 秋冶从看着夏亭,到低下头躲开了她的清明的视线,就是刚才,他内心的龌龊思想被狠狠地撕开。谁说不是呢,他自己也感觉到的啊,一方面是自己内心日益增强的爱慕,一方面是伦理道德的束缚。他多少个日夜,不是被七情六欲折磨呢。 搞定了秋冶,夏亭转向和自己情感也有纠葛的男人。 “还有你……”一侧身,就对上男人专注而深情的眼眸,她毫不怀疑,大哥时刻在注意着她。他就是这样,不论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荒谬的事,他总会包容自己,让自己无时无刻不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责备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因为都是她单方面的任性啊。 “谢谢你的包容。你当时生死未卜,我没留下原因就离开……”夏亭哽咽,她能想象这有多绝望,“真的对不起。所以我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有什么能耐能够得到你的爱。是我的幸。”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得知了她的事情,本该多么荒谬的事情,他还是不计较别人的眼光,默默地守护着自己。 司湛听着他们的对话,神情感慨,他扶住额头,情情爱爱这回事,始终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缠绕绕的结啊。 “爱情这回事,我从来只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当然,人一生是可以同时爱着许多人,但是要取舍……”夏亭说到这里的时候,秋冶眼睛一亮想要接话,夏亭制止了,继续道:“因为一个人的心,只有拳头那般大,倘若分裂成一块又一块,成了碎片,是不完整的。这种爱,是不对等的。” 在场的人内心一恸,眼神若有所思。在今天之前,他们或许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爱,你的内心深处,始终是希求着对方回以同等的爱的呀。”到今日才说,夏亭也是不得已。说不上是什么大道理,只是她个人的感受,她的爱情观。 良久,秋冶的声音飘渺地传来:“你让我再想想。” 态度不再那么坚决了。 夏亭笑笑。有这样的效果已经很好了,她希望不伤害大家,但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他们三人交换了眼神想要出去给秋冶冷静的空间,很多东西他需要消化和想明白。振作精神继续下面的战斗,他现在是领头人物,不能倒下。 “好消息!”萧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一会儿就见他兴冲冲地跑进来,还带着喘儿,那手小幅度摆得极快,嘴巴却还说不上话来。 “什么好消息呀?”萧腾平时吊儿郎当,给夏亭的第一印象也不好,现在看见他这没啥形象的模样,倒有些兴味了。 萧腾眨巴着极其亮的眼睛,隔空点了点夏亭道:“问得好!”随后对着其他人道,“联系上大卑族那边了,而且,那边答应跟我们商酌事宜了。” 司湛斟酌了一下,疑惑道:“不对啊。这事情来去也就一天的时间,传递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萧腾一愣,兴奋之色凝固在脸上,陷入了沉思。 “这只有一种解释——”一直将自己圈在小世界里的秋冶说话了,他看向了萧腾,“大卑族无意交战,估计是看着我们内乱,趁机索取点好处。” “这……不就坏了老奸狗的诡计了么,呵……”司湛想明白过来,顿时嘲讽道。老皇帝想要毁掉整个江山和人给他陪葬,殊不知这主意也没有达到。 萧腾点点头:“大卑族也是经历了大换血,如果要来一站的话,长久来看,他们并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大启疆土大,物质丰饶,兵力强盛,待收拾好内部的事宜,就可整合兵力一战。 “是个明白人。”秋冶笑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居然是汉林先生 http://.biquxs.info/ 大卑族就这么换了个领头人,可别说,在未来的发展中,肯定比现在情况要好。秋冶有一种预感,这次如果没谈好,未来肯定会有一战。他们不是友军,就是敌人。 “不可小觑。”顾霖淡淡地说了一声。 “这样吧,你先把人给接进来,今晚上我们设宴招待他们。”秋冶思索片刻,就下决定道。 夏亭也赞同:“对,饭桌上好谈事儿。”吃饱喝足心情好,戒备心是最低旳时候。 “嗯,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这边我、阿亭、顾霖和你都出席,司湛和顾瑀负责守岗,当心他们耍花样。”秋冶进一步说明道。 儿女私情暂且放一边,接下来的谈判会决定后面他们是否一战,也能探一探大卑族的口风,毕竟它是唯一一个能威胁大启的外族。 今晚设宴夏亭是不得不出席的,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必然要到场,而且,她的状态必须是好的。 夏亭想了想,吃下了最后一颗止痛丸。 可别说,叶老还是叶老,每次她服用完药,疼痛减缓了许多,而且,伤口也会得到缓解。这止痛药,大概是不只是止痛效果的。夏亭重新包扎上药,现在挑开说了,舅舅和大哥都有拿药给她,她不用省着来,保持身体清爽,也比之前舒服。 离晚宴还有一段时间,夏亭独自在房间里休息,她摸了摸手镯,尝试去呼唤系统,结果依旧没有反应。 “你到底是消失了,还是怎么了呢?来得奇怪,消失得突然,没有交代一句话。”夏亭喃喃自语。这系统一点儿不靠谱,任务触发突然,她始终找不到套路。但不管怎样,它的确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多次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她不依赖它,却又在长久的相处陪伴之中把它当作自己的小伙伴了。 系统突然销声匿迹,夏亭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的。 “果然,你有伤。”夏亭打开门的时候,秋意就站在门口,凉凉地说了句。 因为他们刚进皇宫,秋冶也知道她不喜欢多人打扰,所以她身边也就秋意一个贴身照顾的。 夏亭笑道:“嗯。隐瞒了好久,怕你们担心,也怕你难做告诉了秋冶,所以就连你一块儿瞒了。不是针对的意思,你不要难过。” 秋意摇了摇头:“你该告诉我的,我会照顾你。” 夏亭坚定地摇摇头,蹬起两只手指,道:“首先,你会把这消息告诉秋冶。第二,这么点事儿,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 秋意的眼神很难懂,许久才憋出一句,像是释然道:“你和很多人都不一样。今晚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秋意在想,之前夏亭的种种可疑的迹象,自己没有告诉主子,一直在观察。如果她确切知道夏亭的情况,应该,是会告诉主子的吧。所以,夏亭那么坚定地说出来的时候,秋意还是有被惊讶到,她了解自己。 不可避免的,夏亭要盛装出席,戴上千斤重的凤冠,斜插上碧玉龙凤钗,披上镂金百凤披肩流苏,正红色衣袍加身,略施粉黛。 从铜镜中打量自己的新造型,嗯……很成熟很端庄,是皇后的正规打扮风格。 “啊,我年轻该有的样子都被掩盖了。”夏亭左看看右瞧瞧自己的打扮,感叹道。 秋意淡定地整理饰品,回击道:“你说话不就破功了?” 夏亭摇摆的动作一僵,感觉被冒犯了。嘤嘤嘤,秋意人狠话不多,一句话出来就扎心的那种。她这算赞美么? 没再等多久,秋冶就盛装过来接她了,身后被各种人簇拥着。 在彼此的眼上都看到了惊艳。但想到她马上要离开,秋冶撇开了脸,他要从现在起,表明自己的态度。 “走吧,皇后。” 夏亭微调整自己的表情,走到秋冶身边。说不紧张怎么可能,她第一次面对大场面呐。还是这么特殊重要的身份。 “不必担忧,到时候只要说说场面话,保持礼仪即可。”他们同坐一撵上,旁边人小动作不断,秋冶就看着前面也感觉到她的不安,想了好久还是开口安慰道。 “啊嗯嗯。”夏亭胡乱回答着,她在自我暗示中,已经想着要怎么应付可能会出现的刁钻问题了。不过,她大概只要当个花瓶也行,“对,我当个花瓶就好。”尔后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乍看,还挺有范儿的。 秋冶无奈地笑笑。 排场很大,她和秋冶是最后出场的,宫女奴才众多,还有已经落座的亲信和大卑族代表,全场的眼睛都注视着他们。被人跪拜的感觉,夏亭感觉很奇怪,一方面有种冲动让他们赶紧起来,受之有愧,另一方面,还真的是有膨胀感。这一刻,她很可以理解纵横千古为何那么多人追寻这个位置了,尽管道路充满荆棘、红腥的血和阴谋。 可别说,夏亭装模作样的样子是真的有气势,能蒙骗过很多人。 除了一开始的客套话,夏亭被保护得很好,只需要吃吃吃,当然,她也不能吃太多就是了,那个仪礼啊得保持。而且,端着姿态吃东西,也着实没趣味。 那些男人早已经打成一片,侃侃而谈了。她肚子稍微有点东西垫底之后,才抬起眼睛打量大卑族的大使团们。 样子跟他们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服饰,很有少数民族风情,也的确跟他们在外界的看法一样,很神秘。 坐在右手边的都是他们自己这边的人,而大卑族的使者们都坐在了左手边。 夏亭在悄悄打量他们,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有个人一开始就观察着她。 所以,当他们视线相对的时候,夏亭是吓了一跳的,老熟人!不对,应该是熟悉的陌生人。 对方的眼神则是溢上了笑意,对她点了点头。 “怎么了吗?”秋冶一边和其他人打交道,在夏亭身上也留了一分心。他离得最近,自然感觉到了她瞬间的变化。 夏亭调整自己的状态,老实道:“他们大卑族里面有一个人,看,就是那个很儒雅的男人,我见过他,还跟他有渊源。” 秋冶端了酒杯抿了一口酒,藏住思考的眼神,又低声问了句:“说说?” 夏亭转移了视线,不再和那人对视,尽量言简意赅地道:“还记得当时说过的萧腾追踪的大卑族,追到春江镇就不见了的人么?我怀疑就是他。当初,就是二哥和他达成了协议,他躲到二哥那儿去了。他叫汉林先生,蛊术巫术的确有一道。” 最重要的是,萧腾说过,他追踪的那人,比他娘权位更高。 那么汉林先生的身份,的确不简单,能来到这里,恰好说明这一点。 “他相当于大卑族的师爷,军师这类的职务,在大卑族是能说上话的。此人如何?”秋冶在评估着,汉林先生,是否会是这次商酌谈判的一个切入点。 “看不透。”夏亭评论道。她没说的是,她还欠着汉林先生一个要求呢。希望对方已经忘记了,那她也少了一桩烦心事。 秋冶举起杯来,用洪亮的声音道:“有朋自远方来。大启和大卑族世代邻近,都说邻里和睦,希望这次来,大启和大卑族能化干戈为玉帛,重修邻里之好啊。” 夏亭回神,所有人都已经举起杯来,她连忙也举起来,换上一个大方的笑容,和大卑族的人对视了一遍,就是略过了汉林先生。 她是本能的对汉林先生有种敬畏心理的。就像是,学生面对老师时的感觉是一样的。 众人高举杯一口饮进,夏亭小酌了一口。余光突然扫到一个婢女端着茶盘到大卑族使者那边,行色匆匆,神情带着丝紧张和焦虑,有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夏亭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她露出了袖子里面的行刺刀,她来不及多想,赶紧道:“保护使者!” 她本想拿出小弓弩去制止,才记得她因为换上了正装,把匕首和小弓弩都放下了。 情急之下,夏亭突然扯掉了玉佩对准刺杀的匕首扔了过去。 做完这动作之后,她就被秋冶牢牢地护在了怀里,退到了前来保护的侍卫背后。秋意也一直跟在她身边,密切注意着。 “秋意,去保护使者!” 夏亭现在担心的是使者的安全,不是因为对他们的感情多浓厚,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一旦出了问题,两国之间,就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在自家门口出事,他们百口莫辩。 她又看了看大哥的位置,发现已经没有人了。场上乱得很,看得出,这是一次有组织的刺杀活动。 “秋意只负责您的安全。”秋意纹丝不动,依然保护在她和秋冶左右。 渐渐地,场上乒乓的杂乱声平息了下来。 司湛穿着铠甲,浑身澎湃的正气严肃禀告道:“回皇上,刺客已经全部捉拿。使者们都很安全。” 秋冶点点头,威严地道:“嗯。打扫现场,快叫医师为大家医治。至于刺客,都给朕好好地查,不老实的杀无赦!” 第二百二十六章:阴差阳错立了功 http://.biquxs.info/ 秋冶浑身散发着怒气,这回的刺杀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桀桀桀……” 这个后院是专门给下人住的地方,但意外的,庭院很大,下人却很少。就目前来说,夏亭就碰到守门人,一路过来,就听见这个人的声音了。 夏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工具”放下。 模糊听见里面有人说女人的事情,夏亭下意识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耳朵贴近门边听墙角。 一会儿,里面没有了声响。 时间有限,夏亭悄悄地站了起来,沾了沾口水,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小洞。 拿眼睛去瞅...... 他是死于出脑梗塞,被人抬回家后,择日出殡安葬。老太师万禄存去世了,皇后娘娘万年凤被打入冷宫了,咱家人都受到了牵连。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对万家人来说,这是天塌了。 等郎中到来,给薛蟠正骨开药后,薛家三人就被送回了梨香院,准备行囊。 “手推车?”姬美奈一愣,好吧,却是因为刚才姬倾城在水果区的羞耻动作,害的他不得不拉着姬倾城离开,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不可能带着手推车的。 金色雷笼的威势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显然第二批鲨鱼水弹威力也不足以击溃金色雷笼的防御。 “那蔬菜沙拉怎么样?这可是绿色食品,有营养!”姬倾城又说。 下一刻,九尾倒是没有继续追击那名影级老者,而是锁定那些对他发动攻击敌方忍者。 众人已经收集到了十三名暗月教会的伤亡忍者,其中死亡的忍者十人,受伤的暗月教会忍者三人。 清游听了短短的话也是沉默了一下子,才缓缓地抬头看向赵茵茵,目光里闪烁着凝重。 是的,bb还没死,至少鹊离开的时候是如此,那种非人的生命力绝对不是正常手段能杀死的,哪怕“南极星”也不行。 哈利好奇地打开,里面贴满了巫师的照片。在每一页上朝他微笑、挥手的,都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根据明珠集团的公司章程规定,如果某一方拥有30%的表决权,或者拥有董事会超过一半时,就会成为明珠集团的控股股东。 岳不凡伸手一抓,醉仙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声,自动飞到岳不凡手中。 五一假期结束许潇潇才去把许诺诺给接了回来,这几天跟萧展玩疯了,把整个b城都走遍了,这样的时光让人格外的沉沦,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以往都是实实在在的,比如超级睡眠枕头、超级调味料,甚至这次地标建筑也是给了一个地标图纸修改软件的代码。 陈浩是看出来了,平时到处撩妹无所事事的陈狗蛋其实体内的力量已经十分强大了,只不过这货是懒得出手,陈浩也没办法指挥得动它。 今年秋日的天气很做主,艳阳高照,正便于庄稼收成。放眼望去,清河村的田间果然有了些许热闹,不时能看到田间有耕牛出没,农家劳作之中,也有了几声轻松愉悦的笑谈。 现在陈浩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穿的装备都被那个吸血鬼村长给扒了,一想到这些陈浩就咬牙切齿。 和进水坊镇时候的轻松不一样,出水坊镇的时候,正好是出镇的高峰期,排了很久的队。 “死在温柔乡当中也是种幸福,死在床上,总是比死在擂台上好。只不过我活得肯定比你长。所以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沈若凡道。 “哇!”杰宾只是想站起身来,想不到自己只轻轻的一个动作,身影就腾起几米高,措手不及下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同时也欣喜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痛。 第二百二十七章:有条件的救赎 http://.biquxs.info/ “你的条件是什么?”夏亭漫不经心地问道。她并不觉得自己会答应他的条件,毕竟,如果她能做到的,并不多。对他来说,意义并不大。谁会提一个不对自己有好处的条件呢? “你身上的毒解了之后,跟我回大卑族。” 烧滚的水沸腾着,冒出的烟遮挡了他们两人的视线,夏亭看不清汉林先生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夏亭才接回他的话:“你让一个皇后跟着你离开?好像不大合适吧。”就算只是说出来,她都觉得荒唐,更别说做的时候了。大庭广众之下,两国谈判,将皇后谈了出去?成何体统! “你只要答应我,我当然能让你名正言顺地离开,或者说,没有压力地离开。”汉林先生气定神闲。 夏亭疑惑:“你带我去大卑族做什么呢?”夏亭思忖着,她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重要呀。 汉林先生笑得神秘:“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本来你就还欠我一个人情。” 对方的眼神直逼视着夏亭,让她没地方可藏。 本来夏亭还挺理直气壮的,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他一提自己欠人情的事情,立刻就心虚。 夏亭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如果要离开,我只能秘密地离开,可以么?” “无所谓。”汉林先生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内心有一把天秤,它在不断地往汉林先生那边倾斜。这事关到她的生命,鉴于对生的渴望,她做不到漠视。你能想象一下,在你生命最后的时间里,已经被告知等死的时候,突然告诉你能将你治好?这是多大的引诱啊。 “那……我要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本能和理智在不断地打架,她好歹控制住自己的本能,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她现在的身份,注定了每个决定都不只是关乎自己,所以夏亭也不敢轻易答应。不过,涉及到自己生命的大事,那些个男人大抵是会帮自己的。 夜深风凉,带着寒气的尾巴吹袭着夏亭的头发,像是被汉林先生说的话砸晕了,已经走在路上的夏亭还有些呆愣,半夜叫她来谈话,作了千百个猜想,都没想到竟会是这个。 他这个大卑族军师,到底在想什么呢。但愿,对方是出于好心,像叶老一样对医术痴迷,所以看见她这么个活的研究对象,感兴趣了。 第二天,夏亭就完完整整地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真的吗?”司湛眼里瞬间绽放了惊喜,进而转向迷惑,“在这个骨节点让你去大卑族,恐怕会有诈。” “就算是有诈,也要去。这是能救阿亭最好的办法,假象也要拼一下。”顾霖平日里讨论大事基本上不作声,事情敲定之后只是默默做好自己分内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强烈发表自己意愿。 “他的医术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了么?咱们大启那么大的地方,竟没一个能医治,而他能?”秋冶右手放在下巴上摩挲着,眼神暗了暗,陷入了沉思。 “我敢断定,其他人不能医治,但如果是他,那可能错不了。”萧腾话刚说完,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他,显然,他的话起作用了。 “咳咳……”萧腾清了清嗓子,不用他们说,自己就继续解释下去:“昨晚回去了萧府,我就将收集到的关于那三个使者的消息告诉了我娘,她告诉我这个汉林先生身份很尊贵,比我们所知的‘军师’头衔还高,她怀疑在场的三人里面,身份最高的就是汉林先生。” 夏亭内心闪过“果然如此”的想法。对于这个解释,她好像并不觉得意外,不自觉地,她喃喃出声道:“怪不得他们三个给我的感觉就不对劲。原来就在这里了,他们的那个所谓的‘王子’,气场完全不对。就像是……”夏亭在想一个贴切的措辞,忽然间短路,灵光一闪,她一拍掌叫道,“对,就是傀儡。而且那武将的保护对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在昨晚的刺杀中,那武将第一时间是冲去保护汉林先生的!”即便受到威胁的是汉林先生,作为保护王子的武将,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毕竟,他的职责就该是保护好王子,其他人他并不在乎。 “你真的生病了。”秋冶突然道。 夏亭当场凝固,她差点儿给忘了,为了救苏奉,她对秋冶隐瞒了自己的事情。除了萧腾关系稍微远一点的也是不知情之外,司湛和大哥都是了解自己身体情况的。 “冶,现在重点不是……”司湛刚想为夏亭找理由,秋冶就自己打断了这个话题,“算了。如果现在有人能够医治的话,自然得去。上刀山下火海,让你卖命也要去。只要能救回来你的命。” 夏亭的眼神有些湿润,来之前她都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她对自己去大卑族的想法并不强,因为她的身份,因为这样的形势。但她没想到,秋冶会那么快就松口。 她的想法从来是放在脸上的,秋冶这样的老手又怎会错过她的变化,内心闪过一丝不知道是悲哀还是愤怒的情绪,或许,江山和美人真的是不能同时兼得的吧。 从他踏上帝王之路的那一刻起,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起,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夏亭的资格。他不能给她完整的、纯粹的爱,他的爱始终是包含了许多杂念,会涉及很多方面的事宜。更有可能,他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帝王,只是个孤家寡人。他的爱,将全部奉献给这片疆土的子民。 一身沉重的枷锁压着秋冶,又像是在这样的困境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突破重围的地方,竟能“喘息”了。 “走吧。不用顾虑你的身份,反正往后也是要离开的。”秋冶笑得洒脱,像想开了一样。 “但是,这个皇后之位,突然空缺对您的影响并不好,这事必要稳妥处理。”萧腾眉头一皱,点出了这事里最大的一个障碍。 司湛也点头应和道:“皇后母仪天下,是一个象征。你们两个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全国上下的心和行为,举一发而动全身,还得三思。” “皇后心怀天下,宅心仁厚,为全天下子民祈祷平安康健,即日起到慈山寺吃斋念佛,直至大启风调雨顺,万物具兴。”待秋冶说完的时候,刚好也就写完了,盖上那代表皇权的玉玺之后,这件事情的结局已然有了方向。 这是一个很妙的方法。既让她名正言顺地离开了,又保留了她的名声,甚至还起到安抚的作用。于公于私,合情合理,绝佳之计。 这个想法和夏亭的几乎不谋而合,但秋冶还是技高一筹,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到的办法比她花尽心思一晚上想的要全面得多。果然,天生就是帝王相。 “哈哈哈哈哈哈,冶,果真有你的。”司湛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满脸崇敬地看着秋冶。两全其美的办法谁不爱。他这伙计儿,真真没得说的。 “既然他们也有意合作,阿亭也等着解毒,可不可以尽快签订协议呢?”顾霖提议道。在他看来,没有比夏亭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了。他不是秋冶要身怀天下,也不是司湛手底下还有一大帮要顾的士兵,他只是他,可以为了夏亭孑然一身离开的人。 夏亭何尝不懂他的心意?知道他心急,说出来的话欠考虑。其他人不好说什么,夏亭只能自己去缓解道:“急不来。虽然两国都有意思要交好,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要给的面子一定要给足。这不仅仅是两国核心人物的事情,还关乎到其他邻国,以及时刻关注着我们动静的百姓们。” “心思真的玲珑剔透。就算是我也比不上啊,若是男儿郎,该惊艳多少人啊。”萧腾今日算是见识到夏亭的“真”本身了。单单是她看问题的大局观,已经是很多人无法比拟的了。她想的会更长远,甚至乎,比一般人要冷静,且冷血。对待自己,也是一样。这是一种怎样的魄力? 又被赞扬了。 夏亭止不住地又骄傲起来,吹嘘道:“那不然?巾帼不让须眉,谁规定说女儿不如郎了?还不是你们这些三脚猫担心像我这样优秀的女性做的比你们更好,依仗着先天优势,而对女性附加的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罢了。”吹捧吹捧,夸夸夸。 萧腾尴尬,可不嘛,尽管口上不说,但哪一个男性内心深处不是这么想的呢?如果要追溯的话,那大概涉及到生存危机的层面了。 “这可不嘛,您仪表堂堂冰雪聪明……” 不能惹不能惹,姑奶奶要伺候着,小心担待着才好。不然,就他这身份,在场的所有男人都能把他撕碎。而且,也没地儿说理。 “醒啦!醒啦!” 沉溺在萧腾的夸夸彩虹屁中无法自拔,就听见外面响起一男子喜极而泣的声音。 第二白二十八章:大结局(一) http://.biquxs.info/ “哎哟,好消息!”夏亭喜上眉梢,她对人声分辨度很高,听了两遍,就清楚是谁的声音了。 “好事接二连三,看来咱们大启的明日将大放光彩啊。”萧腾乐呵呵的,满脸的兴奋。 “走吧,我们去看一看苏奉。” 刚进来的书童听见他们的对话,兴奋的情绪还在脸上,尴尬就浮在脸上了:“这、少爷已经回去了。他说想要静养一下,如果需要他配合的地方他会配合的。” 夏亭迷惑:“这么急着回去了?”不是说要静养么?身子还没养好就大动作离开? 秋冶一摆手,书童得令后就离开了。 “罢了,他想要静养,那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知道他没事就好了。” 夏亭想了想,的确这样。刚才是兴奋过头了,没想到这层,这自己刚醒呢,谁喜欢吵吵闹闹的呢。 刺客事件很快就查出真相,是前皇帝的余党为了报仇而设下的局,这不免的又是一场清洗人员。当然这是后话了,躲在深宫里头的夏亭就像一只猪一样度日,除了睡睡吃吃,就是到汉林先生那报道,让他检查身体情况,对症下药。 夏亭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声道:“喏,这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啦?” 汉林先生看了她一眼,永远保持着弧度的微笑道:“如果我说,我可能救不了你了,怎么办?” 夏亭心咯噔一下,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道:“我还能怎么办?哭着撒泼?但这也还是救不了我呀。所以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呀。” 汉林先生低声笑了起来。 “所以是真的没救啦?”夏亭收回了手,摸了摸这几天被放血而多出来的伤口,声音低落道。 嘴里说得理智,说到底还是惜命的。如果一开始没有说能治好她,她也就听天由命,得过且过了。好不容易给了她希望,到头来又说一场空,这不是成心让她不好过嘛。 夏亭看了他一眼,发现汉林先生的眼神中带着戏谑,夏亭渐渐觉得不对,拿起手上的脉枕作势要拍过去,“你吓我是不是?” “没有。”笑意更盛。 夏亭进一步逼近:“你就是在吓我!” 见差不多了,汉林先生佯装“咳嗽”了两声,恢复正经的模样:“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也不算是在吓你,因为我的把握不大。” “你之前还说能救我的。”才过了两天,怎么就变了呢? 汉林先生也点点头,“我的确说过。刚才那话也不完全是玩笑,我小瞧了你体内的毒。那是我们大卑族里鲜有的顶级毒药,是大卑族的叛徒研制出来的药。里面有他的精血,他人已经死了,所以,已经没有真正的解药了。” 夏亭听得有些迷糊。但大概清楚了她的解药跟制药人的精血有关,人死了,所以她的解药也没了。狗皇帝也死了,所以找解药这条路是完全行不通了。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吗?”听汉林先生的意思,大概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汉林先生把玩着手上的银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不敢保证结果会怎样,因为这是一个很冒险的办法,如果不幸运的话,不用等到身体枯竭,就可以先行一步了。这样……你还想尝试吗?” 夏亭沉默了。 “能死得好看些吗?”思索了一会儿,夏亭笑着问道,笑着笑着眼里的眼泪就冒了出来,她又生生地憋回去了。 收拾了心情,夏亭道:“你需要怎么做?” “给你换血。” 夏亭眼神闪烁了一下,难怪他说死的几率也很大,换血一来需要知道人的血型,找到和她匹配的;二来感染的风险很大。像当年曹操头痛华佗建议开头颅时,曹操也是不敢的。放在当时,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想法。 “好,我答应你。”只要是有能活命的机会,她相信,很多人的抉择跟她都会一样。 汉林先生不意外地点点头,“明日同一时间,在这里进行。” 夏亭离开之后,使者团里的武将走了进来,恭敬问道:“主公,您是怎么知道她会答应的?”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也非一般男子能够比拟。” 武将眼神中带着惊讶,他跟在主公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主公口中听到如此高的评价。 “如果发生不好的事情,我们难辞其咎。对我们大卑族,恐怕不妥。”武将的脸上带着不认同,原本来大启这一趟,只是签协定,自从在晚宴上看见这大启皇后之后,主公就变了。 “无碍。小言啊,人总得有些兴趣,不能光想着大卑族的前途伟业,多无趣啊。”汉林先生神色不改,淡定地啖了口茶。 武将劝说不成,反倒被教训了一下,稀里糊涂地离开了。 夏亭这回的态度很坚决,就算是秋冶、司湛都不赞同,她也不改变心意。对她来说,如果都是死亡的话,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是一样的,但是,这明显有生还的机会的话,她怎么可能不去把握呢。 无奈,女人只能宠着,她的决定,再不赞同也只能尊重。 到了约定的时间,所有的男人,甭管有事没事的,都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来到了这儿,或坐或站或倚靠在门边,神情凝重焦急又不安,全在这些人脸上表现着,实乃亘古难得一见的场面。 汉林先生的手搭上夏亭的脉搏,感觉到她肌肉的颤动,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直视着夏亭,用着肯定的语气道:“你在害怕。” 夏亭也直言不讳,“对啊,害怕又紧张,毕竟待会儿闭眼可能就再也睁不开了。”一旦失血过多,就没机会睁开看看这多彩的世界了呀。 “我以为你很勇敢。” “勇敢不代表就不害怕了。勇敢不过是一种态度,害怕,是一种本能啊。”夏亭看得很透。她从来就害怕很多东西,本性上害怕的东西她就没想着能够消除它,她从来只是想着去克服。毕竟,最可怕的不是害怕本身,而是你发现了它,却去逃避它。 夏亭笑了笑,坦然道:“拜托你了,汉林先生。” 大门紧闭,已经两天了,里面除了手下换棉布和药材的进进出出,他们心心念念的人没有过一丝痕迹。 夏亭进去了多久,他们这帮男人就在外面等了多久,连吃饭也是将就着吃几口。 “皇上,请您回去主持大局吧。您已经两日未上朝,大臣们都很担心,长此以往,恐怕人心难稳啊。”来人是秋萍王身边的红人,也是从小看着秋冶长大的老人,秋冶很尊敬他。他今日来到这里劝说,说明秋萍王已经授意过,提示已经很明显了。 秋冶眼中闪过不耐烦之色,焦躁的情绪越来越明显。 “冶,他说的对,大启需要你。阿亭有消息,我会去通知你的。”司湛抹了一把脸,眼底下的青黑很明显。 秋冶垂丧了头,“我走。”他的脚步很沉重,他知道,他这一走,就已经丧失了最后的一点竞争力了。这多残忍,自己斩断心里的情丝。 从来这条路上,只有他自己孤军奋战啊。他老子这一回,又赢了。 “咳咳咳咳……”苏奉的咳嗽声在静寂的房间里响起。他的咳嗽也是越发频繁了。书童在旁很是焦急,但他又了解自家少爷执拗的性格,他劝是不会听的。 “阿奉,你也先回去吧。大病初愈,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这里有我们看守着就行,有消息就告诉你。”顾霖用低哑的声音劝道。 苏奉身体一僵,长兄如父,他无法不从。 他垂下了眼睑,在苍白的脸上投出了一小片阴影,他淡淡道:“嗯。” 苏奉走后,顾瑀长长地舒了口气,“镖局和画舫那边不能没人,大哥,我也先走了。亭子有消息,你务必告诉我。” 顾霖点点头。 屋子里只剩下最后两个男人,司湛和顾霖。 司湛和秋冶的势力挂在一起,他自己的主军队在外边,暂时来说他没事情可做。他还可以守着夏亭。 “两天没休息,你也该累了。去隔壁房休息一下吧,我可以先守着阿亭。”司湛提议道。 顾霖动也没动,一直保持着看着门的眼神,嘴巴稍微动了动:“不用。你去休息吧。” “熬下去没意义,阿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消息,你若不听劝,倒下的该是你了。”司湛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这些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倔犟,好不容易走了三个,剩下这一个是最难搞的呀。 顾霖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他没亲眼看着阿亭出来,他根本毫无心思休息。与其待在其他地方换着心思挂念着她,倒不如就在这里了。 看着顾霖坚定的眼神,还有眼底深藏着的顽固,司湛知道这人自己是劝不了了。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药材的味道浸满了整个房间,司湛觉得自己再不出去,迟早要疯了。 “我受不了了,我出去透一下气,有情况喊我。”司湛眼中染上了愁绪。 两天了,不安的心绪不断在扩大。 第二百二十九章:大结局(二) http://.biquxs.info/ 等到人都走光之后,顾霖才渐渐地放松了自己,身上的愁绪一点一滴地外露,现在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折磨。他的沉着,在这两天之中,被消磨殆尽,在其他人面前,他只能保持着外表的平静。 否则,没有一个人能坚持住,谁来接阿亭出来呢? 又是一天,间或秋冶、苏奉的人都来询问过,又走了。司湛被派去提前到前线准备交接事宜了,这是个好信号,说明两国之间已经谈好了,和平盛世指日可待。 届时,万里江山、繁华锦簇、滚滚江水他们都可以去玩个遍,不怕后顾之忧。 紧闭的门口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声音,像是一顿猛然的操作。 顾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神带着混沌,一直看着紧闭的门,支在桌子上的双手不禁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接近门的地方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顾霖倏地站了起来,走近过去,又担心自己不干净,踌躇不前。 门打开之时,一股浓郁的被困禁很久的血腥味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就连顾霖这种曾在刀口下过活的人都觉得不适然。夏亭在里面几日,汉林先生就在里面几日,几天下来,没有过换洗,儒雅干净的形象多了丝落下凡间的尘烟感,汉林先生抬头与顾霖对望,都从对方的眼球中的条条血丝看出了难掩的疲惫。 “成功了吗?”顾霖的声音不似往日如大提琴般的低沉,几日没开口说过话,像是百年老木被铁锯割拉时发出的破嗓子的声音。 汉林先生神色让人看不懂,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不算失败吧。从根本来说,毒是解了的。” 顾霖欣喜的情绪还未染上心头,就被他话语中保留的意思给煞住了:“不算?” 汉林先生点点头,推开了房门,下一刻又立刻关起,从刚才的刹那看见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儿,衣服上全是血迹。 顾霖的心顿时被揪了起来,钝钝地痛着。 “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帮她解了毒,但是,毒太毒了,我帮她医治的时间也太晚了,她的伤口太多太深,深入骨髓……换血没有成功,她的身体很虚弱,坚持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顾霖迷惑中带着不可置信。 “她跟我说过,她想游遍大好江山,如果可以,那就尽快吧。”汉林先生甩了甩手,一双玉手很是干净,骨节分明,他却总还觉得手上覆着温热的血液,止也止不住。 人,他尽力救了。没救回来,的确可惜。他回大卑族,少了一个能逗趣的人了。 顾霖突然失控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双眼盈满了愤怒,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你是不是故意的。” 汉林先生和顾霖对视,眼中寒意渐深,“我劝你保持冷静。这样不过脑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会让我觉得夏亭会选择你这样的莽夫作为丈夫感到不可思议。”汉林先生猛然扯开了他的手,决然离开。 顾霖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上,双眼呆滞,像失了魂一样。 “咳咳……” 房间里面传来女人几声低弱的咳嗽声。 顾霖像突然被招魂了一般,立刻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夏亭看着眼前人小心翼翼,看着她她像易碎的娃娃一般,不由得觉得好笑。虽然,也相差不远了。她醒来有一会儿了,几乎是,汉林先生前脚出去,她就醒来。不过是因为身体还虚弱,没有说出话来。所以,他们两个在门口的争执,她一清二楚。 这么个伟岸的男人,为了她被折磨成这样,遭罪了。 “汉林先生确实是想救我的,实在是我身上的毒太厉害了,不怨得别人。”她担心,如果自己离开了,这个笨蛋会找人家算账。 顾霖眼神闪烁了一下,闪过愧疚的神色,伸出手包住了她瘦骨嶙峋的手,道:“是我鲁莽了。” 夏亭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那么多了,她问了一个自己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问题:“我们的盟誓还算数吗?” “当然。我现在就去置办。”顾霖将脸放在了她的手上。就是这双瘦弱的手,保护了他的心,温暖了他的人生。就算让他下黄泉,那又何妨? 汉林先生大抵是给她吃了上好的药的,她的身体很虚弱,却还能保持行动力。精神提不上来,也不会突然昏迷过去,游山玩水一段时间,是足够的。她该感谢这么个心思细腻的男人的,虽然到头了,她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夏亭醒来的消息,另外几个男人很快就知道了。秋冶啊司湛啊凤幽啊萧腾啊顾瑀啊,不管手头上有什么紧急的事,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就趁着顾霖去准备东西的时候,全部人都到了,一个个眼神急切又隐藏不住哀伤的情绪被夏亭一一捕捉到。气氛太凝重了,夏亭受不了这样的感觉,她主动打破这样的氛围道:“这是做什么呢,我还没死呢。” “胡说什么话!快给我吐了再重说。”司湛第一时间急了,头一次吼她。 夏亭无奈,见着狮子要炸毛了,只能顺毛啊。她象征性地呸了呸,又道:“别看我这样子啊,这和最开始的结果没差的呀。而且,我身上还不痛了呢,这算成功的啦。”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他们想象的弱,她下床转了个圈给他们看。 见他们还是那副样子,夏亭无奈:“哎,生死有命,我只是比你们早了点。看开点就好了呀。百年之后,我们在另一个世界再见就好了呀。再说,我还没死呢。你们再这样,我心情也要不好了呀。” 夏亭都说到这个程度了,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再沉浸在悲伤里也不是那么回事,他们都只能扯着个脸笑着。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秋冶麻木地问了这句话,他知道她的决定的,他说出这一句,是给出了他的态度了。如果说,这样她在最后的时间能开心点,他又怎么会不成全? 夏亭显然也是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释然地笑了笑:“按照原计划不变,和大哥游览大好河山。”长眠在一处安详而充满鲜花的地方。夏亭的眼神中带着憧憬和希望,她是真的很想去看看,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都没有好好去玩过。 如一只轻蝴蝶,飘飘然远去。 马车逐渐变成点,渐渐消失在眼前。几个绝色男子站在城头,眺望远方,神情平静中带着几许哀伤,他们心爱的姑娘啊,已经走去远方了啊。他们啊,有权有权有势,却依旧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多无力啊,像是上天对他们的嘲笑,争权斗利了半辈子,自以为得到了全世界,现实却活活地给了他们一巴掌。 “大哥,我们要先去哪里?”夏亭被勒令只能待在马车里头,但她闲不住啊,一再挑战顾霖的底线之下,还是给她冒出了个头。 这景不看,她来的意义是为何呀。 “我走镖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很漂亮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们就去那里。”顾霖稳稳地驾着马车,目视前方,眼神带上了朦胧,似在回想。 “跟我们在村里山头的那个小树林比怎么样?有小树屋么?还有花海?”夏亭双手捧着脸蛋,就凭顾霖一句话,心里就构思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久久没有回复,顾霖猛然回头看了一眼,夏亭正依靠着马车边睡着,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笑容。 顾霖的双眼突然红了起来,他回头擦拭了下眼角,转身轻柔地抱起了夏亭,将她放到床榻上。这个单纯的女孩啊,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他一定会让她了却最后的梦想的。 夏亭醒来时发现窗帘外已是漆黑一片,脑海中空白了一会儿,她理解地笑了。这破身体,比自己想的还要不堪了。 如果她走了,马车外和她一帘相隔的男人要怎么办呀? 幸好是她先走,换做是她,她哪儿来的勇气度过没有他的日子呢?幸好他比她坚强。 “哎呀,早上实在是太舒服了,果然春风拂面就像个姑娘拂过脸庞一样,好温柔,弄得我都睡过去了。”夏亭伸伸懒腰,然后扑到了男人的背上。感觉到男人一瞬间的僵硬,到渐渐软下来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位置让她趴得更好,夏亭温柔地笑了。 “那地儿快到了。再睡一觉就到了。”顾霖的声音没有欺负,听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笨蛋。”夏亭突然凑到他的耳朵旁边呵了口气,感觉到他的不自在才像恶作剧成功了一样笑呵呵起来,“你怎么不明白呢,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风景呀。” 所以,她也不是一定要到那里的。 这个笨蛋,就是会在某些地方异常的执着,从来没想过要深究女人的话。 “以后,你可要认真想想女人的话,知道吗!”就连训话,都是轻柔的。 顾霖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说了句挺煞风景的话:“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很快到了。” 第二百三十章:大结局(三) http://.biquxs.info/ “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呀。”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越来越低,越来越轻,一个字一个字地却有千斤重,砸在心里,难受得让顾霖窒息。 从前的他对至死不渝的爱情不屑一顾,甚至是不相信,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不懂的人只是没有遇到过而已。 “我不知,竟得罪过他?”夏亭看呆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她想起来当初他的威胁,但……她并没有越界不是吗? “他是秋冶的好朋友,那车夫的所为,是不是受他指使呢...... “独孤天涯,这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李永端咬牙说道,反正他也不是独孤天涯这一派的,就算和独孤天涯翻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到太虚老祖的开口求情,替天行道冷哼一声,打量叶无极一眼。 奔涌的瀑布水与平静的河水不停撞击着,让人心潮澎湃。在瀑布的顶端,多利亚山的山峰如刀削般耸立,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远处露出来的一点祭坛的影子。 就是在木屋之内,开启了木屋阵法和禁制的依涵娅才终于展露了对苏望的真情,依涵娅在木屋内低声自语,言语间充满了对苏望的担忧与爱意,还有自己身不由己的苦恼与惆怅。 试图安慰他的中年男子,暂时也没心思,去向直白朝他传递不满信息的龙恩清解释。 因为朵朵提督断然不会是那种会拆卸无用舰娘的粪提,让她们去出击战斗又有太多的危险,万一沉没了朵朵提督还不得大哭三天三夜? 自从上次杨泽不知道怎么打了他胸膛一下,让他说话都费劲,到现在都胸膛都疼痛,早就恨上了杨泽。 “杀!”此时,锦州城的方向也传来一阵喊杀声,随着一阵火炮过后便是一阵的枪响声,紧接着便是兵器交接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声响以便是在隆隆的火炮声中也显得异常的刺耳。 或许是朵朵提督那失落委屈的神色打动了戚姐姐,戚姐姐再一次的给了朵朵提督暗示。 鲸啸声中,居然没有愤怒和恼恨之意,反而像是充满了急切,又好像是充满了苦恼,似乎很像让雪伶霜三人明白自己之意,却苦于无法表达。 不过现在的林飞还没有心情想这些,虽然有些惊讶,但脚步依然没有停止,径直的向前走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竟然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样可怕的战斗力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抵抗的。 壮汉此刻竟然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两眼中一点精光都没有了,仿佛一个精神萎靡的老人。 很清楚眼下自己情况的李天,此时也明白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段云波眼中的生机,飞速的消退,浓浓的绝望和不甘,直接的浮现在脸上。 李阳邪邪的一笑,一把抽出腰后的片刀,胖老板娘触电似的赶忙身材抓着李阳袖子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这招乃是他的秘术,就光光是使用这一招,就已经是花费了他全身的所有力量,包括精气神,此时竹严脸色苍白。 我现在也是特别的担心萧燃,她把自己逼那么紧,到时候受不了怎么办? 他施展无形无意,克制住了李崇天,这个时候,他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发起了进攻。 三帝已经陨落了,这是万年来不争的事实,他无法确定朗宇是如何得到的帝灵。到了帝级的修为,真的能重生吗? 一路走来,并有任何动物的身影,越是向里面走,越是有一种血腥的味道,刚刚开始,五人还没有什么感受,可是,当血腥的味道有些刺鼻,就像掉进血海一样,那就不同了,五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第二百三十一章:大结局(四) http://.biquxs.info/ 京城的各位凄惨的男人在接到顾霖的信,想要去找他们之后,夏亭和顾霖已经没心没肺地开始了他们新的旅程。在给京城的各位通信的同时,他们也给春江镇的小伙伴传信了,他们打算一路游山玩水回去。 夏亭还记得春花秋月她们的终身大事呢。 不知道他们那两对结成连理枝没。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好在一起了,过了那么长时间也说不定。动作快的可能连小孩儿都有了。”顾霖冷不防地回了她的话,瞧见他那眼神……夏亭暗忖着,这小眼神儿还带上内容呢。是在暗示她什么。大猪蹄子。 所以,装作看不到才是最聪明的决定,冷处理。她还想过几年二人世界,没有一个小豆丁打扰自己的生活。 小孩儿好玩是好玩,但一旦搞事情的时候,也是会让人原地爆炸的。 一路连玩带赏的,他们走了一个月才回到了春江镇。 而那些得知夏亭醒来消息的男人们,能放下手头事物的人都纷纷找过去了,当然只能是一场空啦。 “哎呀,变化不大嘛,这围墙弄好之后比之前更好看呢……哎呀,没想到这河又已经沟通过来这边了,咱们的老百姓真给力。”一路回来,夏亭的嘴就没闲过,顾霖在旁边也听习惯了。 夏亭不像一般人,坐马车就一直坐在里面,她在里面撩开帘子看风景还不过瘾,非得走出来看,和顾霖肩并肩坐一块儿。顾霖刚开始有试图劝说,什么灰尘太多啦,累啦……各种理由,当然都被女人以更刁钻的理由反驳了就对了。 现在,马车里面对夏亭来说,就是个休息睡觉放东西的地方。 “啊,大哥我好激动呐,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她的好姐妹们,就兴奋得不能自己,要是有东西能给她打一下就更好了。”真的有一种,恨不得一步并作两步,飞奔回去了。 “嗯,坐好一点,危险。” 大手在自己身前拦着,夏亭也就安分了。她总觉得,顾霖这些天,越来越像个老父亲一样了。莫非他把自己当女儿养了? 夏亭趴拉在他身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顾霖,问道:“大哥,你把我当做你的谁?” “妻子。”说这话的时候,顾霖的眼神中还带着丝不解,仿佛是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义何在。 “你确定不是女儿?”夏亭嘴角带着笑意。 顾霖突然侧脸对上她的眼睛,眼神中带着男人特有的不怀好意的意味,用夏亭特别无法抵抗的低音炮声音道:“若想要,来年便有了。” 夏亭愣了一下,明白过来的她脸立刻红了起来,像碰着什么似的远离了顾霖,男人啊。从这里她得出一个结论,不管是怎样的男人,都会开车! 离顾家麻辣烫门店还有段距离,夏亭就眼尖地发现有几个模糊的人,很熟悉的感觉。 “大哥,那是不是春花和秋月?”夏亭拍了拍顾霖的肩膀,指着前方那几个小黑点道。 “嗯,还有二圆和大启。”顾霖补充道。 夏亭欢呼一声,稍稍站了起来,对着那堆人就使劲招手。要不是怕引起其他人奇怪的注目,她早想喊出来了,抒发她那心底满腔的思念呀,才几个月不见,真的……经历了那么多,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见到夏亭挥手,他们也渐渐确定起来,连忙使劲挥手。 马车加快了速度,确确切切看到他们的时候,夏亭叫着他们的名字,还看见了他们脚边的小花,摇着尾巴欢快地叫着,俨然也认出他们俩了。 马车堪堪停下的时候,夏亭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她们俩连忙给接住,见她没事之后才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俩丫头就哭起来了。 夏亭连忙安抚道:“哎哟,这是咋了我的姑娘们,我和大哥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二圆和大启在他们后面笑着看着,和大哥拳头对拳头打招呼,属于他们男人的方式。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地往家里走,偶尔遇着个熟人也笑着打招呼,大家都熟络得很,不会因为夏亭他们离开久了而有生疏感。这就是小镇小村的好处,大伙儿都淳朴得很,心眼儿没那么多。那种要命的事情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小打小闹那些就算是给生活多添些色彩了。 她们几个好姐妹许久未见,为了说体己话,都关起门把那些男人关在外面了。 夏亭可憋不住,贼兮兮就问道:“你们两个,好事成了没?” 她们有想到夏亭会问,却没想到会问得那么直接,直让两个人害臊起来了。 “春花你这是脸红了?我的天,你当年给我传授的经验告诉我,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夏亭惊天大发现,当年那个大胆丝毫不害臊的春花呢? 春花羞着连忙要去捂她的嘴,娇嗔道:“哎呀,别说那么大声!我还要脸呢。” 秋月性子冷一些,没有跟她们疯在一块儿,就在旁边看着,眼里也带着笑意,好心地回答了夏亭的问题:“我们都还没办喜事呢,等着你回来给我们主持。”她可还记得,夏亭当初对她们的承诺。 如若她不回来,她就等到夏亭回来。等不回来,也就这样了。秋月她有自己的倔强。 夏亭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眼眶润润的,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伤感,她连忙打起精神,笑道:“那行嘞。找个好日子,咱们就把喜事给办了。我呀,要风风光光地把你们交到你们的如意郎君那。” 夏亭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他们叙叙旧,了却这一桩事。 没错,她没打算在春江镇久住,这一个月野惯了,倒喜欢上了到处走的生活,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做什么,如果旅途久了,想见人,就到村庄里面住下,歇一阵子继续走。 直到,她的心定下来了,再回来安安稳稳地生活。 不了解不知道,她才知道大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将势力壮大得那么厉害,至起码,他们到处走,遇到山贼土匪也得给他个面子。所以,她也就更肆无忌惮了。 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顾家麻辣烫发展是越来越好,连在邻镇都已经有了门店。 夏亭的心里也有了计较。 后面布置喜事的事宜也不用夏亭去做,那些个男人积极得不得了,要不是她这么个人在这,或许人家好事早成了,像顾霖说的,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害。 所以嘛,夏亭就负责监工,就是个光说话不干事的,这儿指挥,那儿建议,男人们也只能听着改着,谁让这是个姑奶奶要顺着呢。万一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她,媳妇儿就跑了,他们到时候哪儿哭去? 他们的动作很快,消息传布得也很迅速,几天的时间,整个镇子以及秀漓村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这些天找人写的喜帖派都派不过来,夏亭约莫着麻辣烫门店是太小的了,她得到德兴楼那预定酒席才行。 这不免和德叔聊了一会儿,还是当年那个人,不过人成长了,看人的心境也变得不一样了。感觉……变开阔了。 她们的嫁衣都很美,各有特色,跟她们的性格很像,春花的比较活泼招摇,秋月的比较文静大气,很符合她们的气质。夏亭看了也惊喜不已,这手工,放在现代,得赚多少呀。 在每日的欣喜和忙碌之中,全镇都张灯结彩的,特别是他们住的地方,更是喜庆。终于等到了她们出嫁那一天,夏亭也早准备好了东西。 铜镜前的她们,明艳夺目,无疑是全场最美的人儿,夏亭欣慰地看着她们,颇有种女儿出嫁的感觉。 她拿出了两个精美的匣子,送给她们并解释道:“喏,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里面有一张地契和麻辣烫的所有权,4-3-3分,你们两个都有30%的所有权,这是给你们的保障。如果有那么一天,也能很骄傲地离开,不至于像攀附的菟丝子一样无助。当然,希望你们都不需要用到。地契嘛,就是我和大哥的一片心意,在镇上给你们置办了间房子,不用挤在宿舍了。”夏亭的话很实在,这是给她们最基础的保障。 春花和秋月眼眶有泪水在打转,渐渐地红了起来。夏亭慌了,连忙道:“你们可别来这套。今天出嫁,都得给我漂漂亮亮地出去,可别把妆给哭花了,误了吉日良时就完了。” 听闻,她们两个吓得眼泪都收了回去,还小心翼翼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夏亭在旁边看着她们的模样,不由得感慨,不论什么性子的人,遇到了心爱的另一半,总是想保留最好的一面给他们的。 二圆的父母坐在上面,大启是孤儿,就由夏亭和顾霖代替,很紧张,在场的人很多,热闹极了,她的紧张不比那两对新人差多少,都是给高兴急的。好在大哥暖心悄悄地稳住她,才不至于失色。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夏亭才有点放松下来,对着两个男的撂下狠话:“你们可要好好对你的伴侣,否则,我和大哥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一定不会辜负(春花)(秋月)的。”他们异口同声道。 看见两个男人坚定而深情的眼神,她在大哥的眼里曾经见到过,如此,她放心地笑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好姐妹的。 一定,都要幸福。 第二百三十二章:大结局(五)大团圆番外 http://.biquxs.info/ (如果只想看夏亭和顾霖的故事线,那就到第231章结束啦。这章就可以不订阅了哟~) 热闹过后,夏亭回到自己房间了,眼角的喜色都还未消除。 顾霖从背后抱了过来,传来他独有的青草的清香,闷闷道:“我没有给过你婚礼,你会不会觉得委屈。”说到这事,他愧疚得很。 “不啊,就是个形式的东西,看人家幸福,到自己就累得很了,我不是很喜欢。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其他都不重要。”不过是个形式,情况特殊,没了就没了,夏亭不会觉得可惜或委屈。 再说,她也是经历过举办喜事的人啊,真心累。她不想再来一次。 倒不如用这些时间云游四海呢。 夏亭在春江镇待了一段时间,又回去秀漓村和以往玩得好的邻居聊了几天,又踏上了游玩的道路。等玩够了再回来。 “大哥,咱们那个新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呀?”他走了一趟镖,就发现了个秘密基地?她很好奇他是怎么走的镖。 “走镖得走安全的地儿呀,有些道是不能走的,所以我们就会找路,无意中就发现那儿了。”顾霖说得轻松,眼里还带着怀念。 看到他这样子,夏亭觉得很危险,她警告道:“以后不可以再走镖了哈,你现在是老大,只要陪着我就行了。”经历过那次,夏亭有阴影了。 “嗯,都听你的。”顾霖回答得很爽快。 夏亭自觉奇怪又找不出破绽。殊不知现在大启上下的镖局都唯他家独大,能用到他的地方已经很少了。 “其他人都很担心你,要不要回去京城报了平安?”在回到自己镖局的地盘,又一次收到京城那伙人的信,无疑又是催促他们回去,这一年中他们的信就没断过,当然,他也知道那些男人一直在找他们,前脚刚离开那地方,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躲躲藏藏捉猫猫了一年,他们俩也玩够了,差不多时候要回去了,否则啊,那些男人恐怕就得疯了。 夏亭刚找到一个新鲜的玩意儿,野生的菇凉果,没成熟的时候像个绿色的灯笼,可以一拍一个玩,熟了的可以吃,清甜的味道。夏亭很爱吃。 “不是已经在信上报平安了嘛~”言外之意,她不想走。 她这一年里,和过去的区别,估计就是更任性了,外形的变化,没错,更圆润了。那脸蛋呀,笑起来那个肉肉,哎哟喂,也就顾霖惯出来的。 “不见着你他们不放心,不然找过来了。” 顾霖话音刚落,夏亭立刻就站了起来,拍拍手掌去掉灰泥道:“那走吧。”与其找来捉她回去,不如现在回去呢,到时候再找机会溜出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我们一边玩着回去吧。”夏亭打开地图,她记得还有一条路他们没有走过。 在多日的旅途和顾霖的训练下,夏亭已经会看地图了。就算在荒郊野岭她也不会走丢。从一个路痴逆袭成方向标了嘿。 她已经答应回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到,那就无从得知啦。夏亭自以为能耍个小聪明,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后头的事情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你们怎么都在!”夏亭刚回到她和大哥的秘密基地,下意识想逃,但理智告诉她已经逃无可逃了,才死了这条心。 看着他们锐利得似乎能看穿自己小心思的眼神,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冲,有点不友好,连忙换上讨好的神情:“啊嘿嘿,我和大哥正打算回去看你们呢。” 苏奉笑容非常欠打:“回去?一个月?还是半年。” 哦豁,果然猜透透了。 “路途遥远嘛。”夏亭的借口随口就来。谎撒多了,成自然了。顾霖给惯的坏毛病。 “所以就来找你了嘛。”顾瑀也不是容易打发的人,顺着夏亭的话就爬上来了。 k!o! 夏亭跨过他们看向他们身后,顾瑀好心地说道:“没有其他人了。” 夏亭停止了探头的动作,双手摊开,“那还是要回去啊。” “不回去了。” 夏亭意外,因为,这是大哥说的。他之前总有意无意让自己回去的呀。 大哥放好马车,走了上来看见二哥和苏奉,笑着点点头。好了,这回,都是自家人。 “为什么不回去了呢?舅舅不还没见到么?他没跟着你们来?” 夏亭不解,司湛是被公务缠身么?否则以他的性格,不该不跟着来呀。 “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司湛得留在那边训练新兵。”还是顾瑀解答。 因为策反的事情,二哥和大哥都进爵了。但只是名号,没有实权,能走得开她不奇怪。但苏奉呢?他可是朝廷命官,还是大官的那种。 “那你呢?秋冶居然放人?”夏亭这一年来都在到处走,繁荣的地方不是没去过,却也没听到过官员方面的大变动呀。所以说,苏奉应该在京城里朝九晚五上朝处理事务被天下之事烦忧才对啊。 苏奉避重就轻,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自有办法就是了。” “那看也看过了,我的确好得很。那两位是否……”没错,夏亭要赶人了。她还想过逍遥自在的二人世界。人一旦多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此时拥有的自由肯定要大打折扣,特别是他们两个,可不是大哥,不会任由她作为。 “大哥,你们还没回来之前,我们上去看过了。在你们的树屋旁边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平地,我和阿奉在那儿建了个木屋……也在京城置办了一些家当,应该能用得上。”顾瑀愣是无视了她的话,转头就和大哥搭上了,三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上去,竟然把她落在后面了? 她这是失宠了ho? 走到一半的路,顾瑀突然转过头来,笑着看着她,道:“还不上来吗?天色晚了豺狼野豹就来了。” 这是威胁吧! 夏亭打了个激灵,千万个不愿,她也不想用自己生命开玩笑了。就算是知道这方圆几里不会有凶狠的动物,她还是怕死了。 呜……又是这个腹黑男,旁边还有个阴郁男帮凶。还要住在他们旁边,什么仇什么怨呐。她又要变成被欺压的小白兔了么~ …… 这边的秋冶,看着手上的奏折,猛然扔在了桌子上,看着底下的人吼道:“跑了?!堂堂一国丞相,人跑了几天才知道?!” “苏丞相这两天都称病在家休养,这……”底下的人颤颤巍巍地答道。天知道他顶着多大的压力进来的,堂堂一国丞相失踪不见,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被他遇上了,多可怕啊。 秋冶疲惫地扶着额,淡淡道:“行了,你出去吧。” 顾瑀也不见了,冷静之后稍微用脑子一想就知道那两个家伙干嘛去了。 他们倒好,溜得轻松,给他留下一堆烂摊子。 “可恶……”他很怀疑他们的别有用心,肯定是想要这一大堆的事务拦住他。 “没那么容易!”秋冶咬牙切齿地道。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画像,一个惟妙惟肖的妙龄女人——他的皇后。 凤幽进来就看到他这情绪外露的样子,明亮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一年前得知那女人没死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是要发生了。 “你是不是想要去找她?像那两个人一样。”凤幽说得直接了当,没有任何含糊。 秋冶对他的话语不为所动,眼神没有飘转过。 只是这样,凤幽就清楚他的意思了。 “不管怎样,都得有所交代,处理好国家之事,摆平朝中那些老古董你再走。” 闻言,秋冶一挑眉,显得很意外,他以为凤幽又会拦着他。 凤幽可以谁都看不懂,唯独将秋冶看得明明白白,苦笑道:“留得住你吗?这一年里,你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你的离开做准备的?我只想说,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了社稷大事忧心振奋的秋冶了。”不过是一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傻子,凡夫俗子。 他凤幽,看不上这样的人。 所以,他可以很骄傲地,准许他离开。 秋冶定定地看了看这个自己从小当作弟弟的人,他的眼神,终于不再只是只有他一个人了。秋冶明朗地笑了,道:“放心好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到时候,还希望你辅佐辅佐他,他虽然……处理家事没有担当,但大抵是个好君王。噢,我还给你留了个好帮手——秋意。” 秋意从侧门进来,规矩地行礼,只是那眼神带着她不该有的复杂。 “有你们两个,还有萧腾,我很放心。” “老王爷大概是不会放您走的。”秋意说出了心里话。 秋冶眯了眯眼睛,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幽幽道:“当然不会让他有抓到我的时候。” 熟知秋冶的人都知道,他有这样的神态,已经说明他的把握非常大。 相继的三个月中,丞相失踪,皇帝换位……但是天下大势已定,并没有引起波澜。那段时间里,只有那些朝廷命官胆战心惊,日思夜想着要怎么搞,遇着一个两个大人物都那么任性,他们这些下面的人难做得很呐。幸好还有几个是靠谱的人顶着…… …… 乒!乓!呛!唥! 夏亭闭着双眼,又翻了个身,顺便把被子盖过头顶! 一柱香后,她猛然掀开被子,带着浑身火气跑了出去,也没看清眼前人是谁,就大声咆哮道:“我说,能不能让我好好地睡个好觉呢,一大早地在那拆家呢!” “一年多不见,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的礼仪呢?怎么像个野人?” 夏亭一愣,心灵一清,抬头看着面前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明显嫌弃的男人,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骂她呢。 “你管我,看不惯就走呐。”她又不是逼着他去看。 “你这皇帝怎么那么有空?还来微服私巡?来多久啊?”话是那么说着,她还是让开了道,让他进门。其他的男人早在他们合建的饭堂里吃早饭了。 秋冶不客气地走了过去,只留给夏亭一个背影,就去和他的兄弟们畅谈了,“苏丞相什么时候离开,我就什么时候离开。” 夏亭醒来,脑子还没神游回来,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那这不就成老赖了?” 感情要多养一口人了? “我说你秋冶小子不够义气哈,丢了那么多东西给我,自己跑上来了!”突然,山下出口传来一把气急败坏又有些气喘的声音。 “诶?舅舅!”夏亭眼里闪过惊喜,泪花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