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极通仙》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一章:有子林典! 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一座道观里,一位身着道袍的年轻人! 林典,十三岁,自小聪慧,也极为有主见。 他成绩优异,然而家境贫困,为了让妹妹上学,能接受高等教育,不顾家人极力的劝说,他毅然选择初中就辍学,孤身一人来到魔都市打工。 没有学历只是童工的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赚钱,于是省吃俭用攒了几个月的工资用来在火车站摆摊。 何曾想,摆摊才第二天,一位自称南华道人的老人家,说他与道家有缘法,死乞白赖的要收他为徒,传他道术。 少年都有英雄梦,林典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考虑到妹妹需要钱上高中,上大学,还是拒绝了。 南华道人虽然一副老人家模样,但是力气却大得惊人,轻松一招撂倒林典后,把他夹在胳膊处就走,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无论林典如何大声呼救,,奋力挣扎都无济于事。甚至车站人来人往的都没有一人把目光投过来。 老人家自顾自的走着,越来越快!林典只感觉视线内的风景快速移动,眼睛越来越累,慢慢的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等林典醒来才发现自己来到了这座道观之中。 这一呆就是六年,开始林典无数次的尝试逃跑,都无济于事,仿佛这座山被种下了魔咒。 在南华许诺只要好好修行道术便每个月给他三千块寄回家里并且报平安后,林典也就接受了。 既能给家里钱,又能学习道术,何乐而不为。 世间万般修行,不过寻道。 统分为:炼体,炼气,炼魂,筑基、寻道,得道,证道,合道,在往上按照便宜师傅南华老头的话来说也不知道了。 初两年,南华道人为他打熬筋骨,辅以各种药物,一年一境界,两年便跨过了炼气来到炼魂境界。 炼魂境之后,凡俗的药物效果甚微,全靠自身修行。 林典耗时四年,将三魂修到极致,修得筑基境小成。 炼体,炼气,炼魂,三个境界尚属凡胎,顾名思义,从炼体壮体魄,炼气壮内里,炼魂壮神魂。 炼魂过后三魂壮大到一定程度,合而为一,修得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其中任意一门为根基,圆满后褪去凡胎开始寻得大道,是为寻道境。 筑基属于过渡的范畴,介于凡胎与超脱之间,分小成和大成两个阶段。 从筑基境开始能神魂离体,小成者可夜间神游八百里,大成者神魂不畏烈日可神游千里。 至于越过筑基境超脱之后,林典问过便宜师傅,岂不是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南华老道只是笑笑不可置否。 以五术筑基,你走的这条路注定不平凡,路固然能走得更远,但是也愈发艰难。 其他四门数术你都已经入门,唯有命术一途,难!难!!难!!! 说到这南华老道感叹了一番,飘然离去了。 在林典的思想中,老头精神有些不正常,或者说有癔症! 要不是这六年来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一身修为突飞猛进,甚至筑基后神魂离体夜游,可能会把老头当做一个疯子! 当老头给他介绍门派时,跟他说过,我太平道一共五人,你还有三位师兄。 听到南华老道的话林典一阵欣慰,并且还有三位师兄跟自己一样惨。 可是当听到这三人分别是张角、诸葛亮和刘基时,林典满脑子都是黑线。 这老头怕不是疯了?这三位最久远的都挂了快两千年了,开什么玩笑! 见林典不信,老头也没再解释,只说了一句有缘日后自会相见。 收回心思,未作多想,抬头望了望天空,夜色如墨,明月高悬,给这座不起眼的小山、小道观、和这个不起的小人镀上了一层银色的粉末! 回望了一眼这片六年来近乎每一寸都洒满了自己汗水的地方,来时百般折腾想要逃离,去时反倒有些不舍,一时林典闭上眼睛愣在了原地。 “喂,老头你看手机就看手机,怎么还笑起来了?” “有个叫做夜y1的作者写了本书,倒是挺有意思的。” 随后老头把手机递给林典,他至今记得那个故事。 马良用神笔画了十个太阳,后羿去射。 后羿不小心射破了天,女娲去补。 剩下一个夸父去追,累死了,倒在了地上。 变成了两座大山,挡在了愚公家的门前。 愚公把山移走了,山下蹦出蝎子精和蛇精。 幸亏愚公爷爷在庭院里种了七个葫芦籽,变成了七个葫芦,消灭了蝎子精和蛇精。 葫芦娃怕妖怪报复,于是移民到了海外,但是身高不够,被人看成七个小矮人。 正巧有个公主被人追捕,逃进了小矮人的房间。 可是她还是掏出了恶毒皇后的苹果,刚咬一口就昏睡了过去。 这时乔布斯在树林里散步,感觉口渴,就想进屋讨口水喝。 正巧拿起了被咬一口的苹果,仔细观摩,灵感一闪创造了苹果手机。 而这时你拿着手机,正好看到我这本书,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人在投胎前都是看过剧本的!有些事情你遇到觉得熟悉不要奇怪! 看完这本书,也许对世界你会有新的认知! “老头,你这也不是苹果手机啊。”当时林典疑惑的问道。 “傻孩子,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南华老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有什么本质啊,胡编乱造的,明明是共工撞倒天柱不周山才使天破了洞,三岁小孩都知道!”林典就看不惯老头装高人的样子,哪怕老道是真的高人。 “若是本来太阳便是马良画出来的,而天就是后羿射破的呢?人呐,在投胎前都是看过剧本的,只是有些人忘记了,有些人还记得罢了,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南华老道没有再和林典解释,长叹一口气后良久无言。 饶是林典自幼聪慧,也理解不出老道的意思,只是攥紧了手。 不管剧本是什么,我的剧本我自己来写,努力修行,保护家人! 晨曦如露,一点一滴的冲刷着被染黑的天空,逐渐天边渐露出鱼肚白。 发愣的林典回过神来,眼睛里满是坚毅,向山下走去! 他的家人在那头!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章:蓝道张德发! 魔都市火车站! 作为国家gdp最高的几座城市之一的魔都市,火车站人口自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出站便能听到成片的叫卖声,烧烤水果炒饭麻辣烫,只有想不到卖什么的,没有什么是没在卖的。 大多人对于魔都的印象都是繁华,多金!然而只有身处其中之人才知道其中的辛酸曲折与不尽人意。百分之一的人掌握百分之九十九的资产,这条规律放之四海皆准,魔都也不例外,更多的人只是这繁华之下的陪衬! 然而尽管如此,依旧挡不住每年无数外来人口来到魔都淘金! 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火车站摆摊大多都是处在社会底层的人士了,尽管大多数的财富都掌握在小部分的手里,但是在这座城市,只要你愿意做事,生存不会是问题,这也是这座城市的魅力所在! 一个小报亭旁边,有两个摊位。一个摊位是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子,地上铺着一张布,上面是八卦对应的分布以及对应的方位分属::乾西北、坎为北、艮东北、震为东、巽西南、离为南、坤西南、兑为西,旁边还放着一块立起来的招牌,麻衣神相! 另一个摊位是一位年轻人,二十来岁的样子,站在一辆三轮车的后面,三轮车底部用木板搭平隔开,放着各色各样的水果。 摆摊算命的男子姓张,叫张德发。年轻人在这边摆摊已经有一个月了,两人渐渐的熟络起来。张德发是个自来熟,人也热心。 见年轻人摆摊从来不叫卖,见有人路过会主动帮忙吆喝,新鲜的水果,又大又甜,便宜又实惠。说罢也经常教训这年轻人。 “我说林老弟,你小年轻的来卖水果不吆喝怎么行?实在不行你买个喇叭,张叔帮你录个音都成,不然你这样卖水果都烂掉也卖不出去!” 年轻人正是林典,下山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回家,而决定从哪里来便回哪里,重操旧业的回到魔都,闯出一番事业后再回乡。他用便宜师傅留下的最后三千块在筒子楼租了间出租屋,随后买了几箱水果和一辆三轮车摆摊。 也许是缘分,他和张德发住同一栋筒子楼,只是他住在六楼,张德发住在八楼,一来二去的,他经常踩着三轮,顺带载着张德发一起出摊。 张德发这人也有意思,时常会帮衬着他卖些水果,闲时两人便会聊聊天。张德发忙时,他会看着张德发给人算命测字。一来二去的,两人竟成了忘年交! 当然张德发是没有功底的,仅仅看过几本祖上传下来的书,算是一位蓝道士,会的只是摸、吓、听、套、,生意全凭一张嘴。 总结下来流程就是先假装看相,然后把话往严重了说,大部分人经不住吓,便会思维散乱,紧接着张德发便套话,听到有用的信息便含糊其辞,模棱两可。 若是未来发生了,便是应验,未发生,便是消灾了。 林典看着这一幕很有意思,没有干预过,久了也不禁感叹这蓝道士也是一门技术活! 很多时候几本都是来算命测字的主人公自己不经意间被套出了情况不自知,反而觉得是张德发神奇。 对于这种行为林典没有排斥,什么红道士蓝道士,不过都是为了吃口饭而已,各有各的吃饭本事,只要不伤天害理! 现在是九月份底,已经开学了,魔都火车站的人流量依然不减,到下午的时候,林典的改装三轮车里面已经只剩下了几个桃子。这都归功于张德发的口才。 “林老弟,晚上你张叔我请吃饭,带上酒上我家来啊!”张德发从林典的三轮车里掏出了一个桃子,搓了两下就直接吃了起来。 “哟?老张?今天不怕老婆说啦?”林典打趣道,两人刚认识一个礼拜的时候,张德发就将林典带回了家中吃饭,特意吩咐林典带着酒上门,然而张德发是个“妻管严”! 也亏得张德发的老婆贤惠,虽然不喜欢他喝酒,但是看在来客人的份上还是热情的招呼,直到林典回去。第二天张德发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来摆摊。 张德发骄傲的拍拍胸膛:“都给你说了上次黑眼圈不是被打的,是半夜上厕所磕到的。”然后在林典戏谑的眼神之中败退了下来~ “得得得,实话告诉你吧,这不国庆马上放假嘛,我女儿今天放假回来了!我给你说,我女儿那可是长得国色天香的,今儿个让你见识见识” 林典一脸怀疑,都说女儿随父亲,老张虽然不说长得丑,但是就你这模样看这个国色天香怕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吧? 张德发见状大怒,揪起林典的衣领怒吼道:“你小子看不起谁呢,晚上你来了就知道!亮瞎你小子的眼!” 林典赶忙安抚道,是是是,一会儿见过就知道了,老张你先把手松开,一会儿给我衣服揪坏了。 看看火车站上面的大钟,见已经四点,张德发对林典说道,今天先收摊吧,回去拾掇拾掇,一会儿别给我丢人。 林典看水果也卖完了,便收起摊子,踩着三轮车载着老张就回去了。 在楼下停好三轮车的时候,张德发“噗噗”吐了两口口水在手上,双手搓了搓在头上摸了好一会儿,掸了掸衣服上的不存在的灰,略带紧张的向楼上走去。 林典看着他的动作笑着摇摇头,至于吗,见自己的女儿整的像见偶像一样。跟着收拾好车里的水果篮,也上了楼! 筒子楼很老旧,是上个世纪的产物,租房是一室一厅,空间很狭小,好在东西不多,卧室仅仅放着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 厅内放着一箱箱各种的水果,是林典每天都要去卖的。挑出些快要坏掉的水果拿出来防止将其他的水果传染坏。 拿出一个果篮,在每样水果里面挑几个好看又好吃的装进去,安放好之后便提着篮子出门,在楼下小卖部买了两瓶二锅头向老张所在的八楼走去。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章:张小珺! “咚咚”扣了两声门,开门的是一位学生打扮,亭亭玉立的少女。 别说,还真的跟老张没有一点相像之处!少女一头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肩后,头发黑且软,无需愁饭碗。眉毛长弯清,福禄寿占齐。天庭又宽又平,大眼清澈,总的来说是个好面相,有道是: 天庭中正宽又平,青少之年富贵来。 只是这额间有一缕黑气在游荡,林典看着这条游荡的黑气思索了起来。 看见林典在发呆,少女蹙了簇眉头问林典找谁,回过神来说找老张,然后提了提手上的果篮和两瓶二锅头。 在厨房忙碌的张德发听见动静走出来,见是林典来了接过果篮和酒放在一边,将女儿打发进去对林典挤眉弄眼,怎么样?我女儿是不是貌若天仙? 林典一阵无语,站在一起谁能看得出你俩是父女啊。 没等林典开口张德发自顾自的说:“你先坐一下,还有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等到菜上齐之后,老张在他老伴的死亡凝视之中把伸向了二锅头的手缩了回来,求助一般的看向自己的女儿。 老张的女儿领悟到之后对老张暗中比了一个一的手指,随后老张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老张的女儿就出来打圆场了,妈~今天难得我在家就让爸喝一点吧,老张的老伴才不情愿的点头。 酒足饭饱之后,林典和老张坐在沙发上聊天,在饭桌上知道了老张女儿的名字,张小珺。 老张三十多岁才有的女儿,自小就捧在手心上长大,虽然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别家孩子有的,自家孩子也必须有。 而张小珺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从小都很听话,直至长大考上京城大学,学习的事从来不用自己操心。 回想起开酒前张小珺对老张比的一个一字的手势,林典有些不理解向老张打听,老张开心的笑笑。 这是他和女儿从小养成的习惯。 在张小珺小时候,老张经常会偷偷喝酒,有一次被张小珺考试没考好回来看到老张在偷喝,便以这个威胁老张帮她签名,喝一次便也要帮她打一次掩护,那个手势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不一会儿,张小珺趁着妈妈在洗碗,坐到老张身边小声道要跟同学出去玩,让老张帮忙打个掩护,老张看时间也不早了,想拒绝。 但是看到女儿渴望的眼神,心又软了下来,只能要求早点回。 林典想到进门时看到张小珺额间的黑气,提醒老张,老张你都不问问女儿去哪里和谁玩,不怕女儿这么晚去什么地方碰上坏人吗? 招来张小珺一副白眼。 也许是女儿难得回来一次老张喝多了开心,没有过多的过问。 两人这段时间相处得确实不错,老张也是个挺不错的人,林典想着还是留下来静观其变,便将身体陷入沙发,装作睡着样。 老张发现林典睡着一边摇着林典一边嘟哝,这小子该不会见了我女儿之后就被迷住了不肯走吧?平时可不是这酒量。 越说脸上却是自豪的神色越浓,子女越是优秀,为人父母的自然越是高兴,也就没管他了,夫妻两人找了床毯子给他盖上,怕入夜着了凉。 而在他们走后,林典的嘴角掀起了一抹笑容 “挺不错的一家人呢。” ... “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将屋内的三人惊醒。 “终于是来了吗?”林典在黑夜中睁开眼睛,耳朵微微颤抖着,清晰地扑捉着电话两头的对话。 “是张小珺的家属吗,我们是魔都市第一附属医院的,张小珺现在急需动手术,麻烦你们赶紧过来签字,病情非常紧急。” 是是是,好的,我们马上就来!听到张小珺在医院,老张两口子都慌了神,急匆匆的披起衣服就要出门。 林典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问,老张大晚上的,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小珺出事了,医院说要动手术,需要我们去签字!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林典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关好门也跟在后面去了。 确定了医院的方位,周身气力加速运转将身体弹射出去,空气都被挤压出道道气流。 一辆辆飞驰的车辆被他甩在后头,自筒子楼到达一附院,二十来公里的路程仅用了十分钟,脸不红气不喘! 这也归功于炼体的完美,在山上前两年,便宜师傅每天逼迫着他各种锻炼,驱使他用扁担挑着两个小木桶打水,一天要将人那么高的水缸盛满。一天山上山下要跑百来趟,随后用各种天才地宝为他打熬筋骨与五脏。 人之所以无法承受高速度的运行,一个是身体条件达不到,还有一点就是尽管达到了,五脏不够强大也会被速度所带来的空气压力挤伤。 相较于老张夫妇,林典早早的便到达了医院。 医院过道内阴风阵阵,很多时候其实医院不用开空调,大夏天依然会很冷。作为生魂诞生量最多的场所,医院的阴气往往是最重的。 林典未做停留向icu重症监护室的楼层走去,由于清晰的听到电话里医护人员通告的地址,他直奔张小珺所在的病房。 修道之人的身躯对阴气是极为敏感的,在阴风的刺激下,林典的血气加速流转,将身旁的阴气分隔开。 而随着血气的流转,他的灵眼被自动激活起来,在这种状态的扫射下,一条条魂体,或在走廊徘徊,或坐在长椅上看报纸,通通无所遁形。 这时在他的视野里面,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身穿差字服的魂,手持锁链长长的拖在地上,没有发出声音。锁链的另一头束缚着一双芊芊玉手! 这道被束缚的魂体正是张小珺! 张小珺的脸上满是恐惧,她生生的“看”到,自己从病床上,被这位官差打扮的怪人用锁链缚住双手拽出身体。 这时候的她再懵懂也意识到,自己的魂被勾了出来,即将前往阴间。 突然看到了前来的林典,先是惊喜想要呼救,而后又黯淡下来。自己现在是鬼了,林典也看不到自己。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林典竟然伸出右手,拦在了这位阴差面前。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章:步罡踏斗! 只见林典右手横亘在这位阴差打扮之人的前方。 左脚踏出,右脚迈过左脚跨前,再抬起左脚与右脚平齐,踏出第一步。第二步右脚重复,第三步再出左脚。而后身体前倾,伸手拦住官差道:“阁下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阴差似是也没想到眼前的生人竟然能看到自己,正要呵斥!只见此时林典随着三步的踏出,后方出现七个足迹,与林典此时两个足迹加在一起共九个!九个足迹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莹莹如玉! 这是与不同界之人打招呼的方式,林典刚刚踏出的这三步是有讲究的。 道家称之为“步罡踏斗”,三步踏出之后九个脚印,身后七个,脚下两个。身后七个脚印对应北斗七星,而脚下的脚印不被看到因为对应的是北斗七星之中的两颗暗星。 北斗七星不是由七颗星组成,其实一共九颗,两颗暗星一般不显。 按南华老道所说,自上古时期,步罡踏斗便是沟通天地,传达鬼神的媒介。只是传承至今有了众多缺失,大多都以为“天罡七星步”是迈七步或者九步,实则只需三步罢了。 这套步伐也是林典被南华老道逼着着重练习的步伐之一,无他,太过复杂。 初时开始需要铺设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灵兽,二十八星宿,九宫八卦所组成的罡单,沉思九天,按斗数之相,九宫八卦的排序踏步。 直至大成方能不需外物,步踏魁罡。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阴差见状也停下了脚步,看不出林典的深浅,只是没好气道, “自是自地府来往地府去!” “此人可是张小珺?” “正是!我感应到她躯体生机将无,便来接引其魂魄下地府,有何问题?” 林典拧着眉毛:“此人是我好友之女,我观其面相不是夭折之相,缘何收归地府?生死簿上阳寿可尽?” 阴差一时哑口无言,确实!他仅仅是勾魂使者,哪里的身躯生机消逝,灵魂将要离体他便会感应到,从而带走魂魄。 但是让他去查询生死簿他却是没有这个资格,生死簿在阎罗殿摆放,别说查询,他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林典见状心中一喜,有戏! “看来我所料不差,这次只是个误会。阁下不如卖个人情,将我朋友之女的魂魄交还与我,让我渡她还阳,省得再走一遭!我这朋友一家必会铭感五内,奉上一份孝敬,如何?” 阴差有些意动,天人交战! 见阴差有些动心,林典便再添了把火,呵斥道:“莫要不识好歹!我这朋友阳寿未尽,若阁下不受我这薄面,说不得要做过一场!” 随身声音落下,林典气机节节攀升,压向阴差。 阴差脸色剧变,他作为地府小小的勾魂使者,仅是炼魂初期,怎能面对林典这筑基期的压迫,一时连连后退。 “别忘了你的条件!”迫于压力与利诱阴差放开了张小珺,道出八字后,化作一道黑烟散去。 目睹这一切的张小珺目光灼灼的打量林典,一时间林典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脸皮薄。 “你父母要来了,我先送你回体内吧,不然生气消散躯体死亡,就真得去阴间报道了!” 将张小珺的魂体带到身体之前,只见张小珺的魂魄躺在身体之上却下不去。林典手指间青光流转,在张小珺的魂体胸前笔画,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咄! 手指向下一按,硬是将魂体按进了身体之内!做完这一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转身走到电梯口准备下去等候张德发夫妇。 刚走到电梯口,准备按下电梯,只听到“叮”的一声电梯在这一层停了! 张德发夫妇两人在电梯里面,也许是下车跑得太急了,尽管医院阴冷,但是两人仍旧满头大汗。 看见林典已经在了,林典解释道可能是司机走近路的原因,自己不知道张小珺在哪个病房,只能在这边等他们了。 跟着老张两夫妇走进icu,刚走进去,张小珺就醒了,随后坐了起来,看到满脸焦急的爸妈,心里感觉愧疚,不断的安慰着爸妈自己没事。 又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眼林典,才对老张夫妇表示自己很累,就躺下休息了。 老张夫妇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以。医生打电话不是说要动手术,快不行了吗?思来想去没有答案,只得请医生来检查。 而医生检查之后也不明所以,只说住院观察几天。林典安慰两夫妇,人没事就好,纠结那么多做什么。 见张小珺身体无恙,老张夫妇的心里虽然稍微的放松了下来,仍旧不放心,在林典的陪同下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 医生告知他也只知道病人是因为车祸送来医院的,送张小珺来的是一位中年人。神色并没有半点撞人后的慌张,应当不是肇事者,把张小珺送来之后交了住院费和手术费便离开了。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建议老张夫妇二人报警处理。 警察听说肇事逃逸后出警的效率也快,一男一女两位刑警打扮的警察十分钟的光景就到达医院。由于无法得知出事地点,只能再次打扰正在休息的张小珺。 当晚,张小珺和几个高中同学聚会。吃过饭之后在同学的建议下,一起去了一间名为“晚妆”的酒吧,期间就他们同学几人在一起,没有接触过外人。 到十二点左右几人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散伙了各回各家。目送着几位同学都打车回去了,张小珺也站在路边准备打车。 然而的士没有等来,等来的是一辆飞驰的跑车,也不知道是打滑还是怎么,车子突然变向直接撞向在路边等车张小珺。 被撞之后倒在血泊中,她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车上下来一位青年,淡定的打着电话,没有丝毫慌张,接着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你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吗?记得不得车牌号?男刑警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一脸严肃。 张小珺皱着修长的眉毛思考,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很普通,我记不大清楚了,车牌号是沪axxxxx。 男刑警表示自己会回去查一下,让她再回忆有没有更多细节,便和男刑警离开了。只有林典注意到女刑警听到车牌号之后脸色一瞬间有些难看,转眼便将情绪收了起来。这让他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章:肇事者! 从女刑警的脸色来看,肇事者的来头应该很大,不然作为刑警也不会这么容易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而老张一家在这偌大的魔都市说白了只是平民,甚至严重点只是贫民而已。所谓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敌,林典打算先看刑警的处理方式再决定是否插手。 没有睡着的不仅是老张一家。 汤臣小苑!这座魔都市数一数二的小区中,别墅群是普通人连看都不敢看的住宅,据说开发商来历通天,住在里面的非富即贵。而在其中的一栋别墅中上演着这一幕。 “爸,我错了,别打了,再打要打死我了。”一位方脸面色威严的中年人拿藤条在一位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身上用力的抽打。 男子身上名贵的衣衫随着藤条的抽打渐渐的溢出血色,身体不断的在地板上翻滚,不断地哀嚎,旁边站着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面色沉静,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男子一言不发手中藤条继续挥舞。 “噔噔噔”两道急促的脚步自楼梯传来,下来一位老年人与一位中年妇女。 杨应天,你给我住手,你想把儿子打死吗?中年妇女见儿子被打得浑身是血,冲中年男子开口道。 “我打死他,也省得他这个祸害到处惹事。”杨应天还是没有停下来,只是自顾自的说。 应天,先停手吧,说说发生了什么再打也不迟。老人家再开口,杨应天才停了下来。 中年妇女叫贺兰琴,是杨应天的夫人,老人家叫杨文元,是他的父亲。被打的叫杨星,是杨应天和贺兰琴的儿子。 给你惯的,看看他做的什么好事!酒驾撞人逃逸,让杨管家帮他收拾残局,也不知道出人命没有! 杨管家查清楚没有,撞的是什么人?贺兰琴没有先问被撞的人死了没有,只是先管撞得是谁,朝着站在一旁的面无表情的杨管家问道。 夫人,查过了,撞的是一位住在贫民区老人的女儿。 听到这里贺兰琴立马就发飙了:“杨应天,不过就是撞了一位贫民的女儿你就这样打儿子!别说不知道死没死,就算是死了赔点钱就完事了!”说罢从杨应天手中抢过藤条,把杨星扶坐在沙发上。 “就是,爸你也太小题大做了,杨管家都处理好了,再说了你可是市长,区区一个贫民的女儿撞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杨星见母亲替自己出头,当即也开始抱怨。 听到这话杨应天怒气又蹭蹭的往上涨,杨星看情况不对也是把头一缩藏在母亲的身后。 “好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星儿你这半年不要出门了,现在正值你父亲上升的关键时期,不要给你父亲惹麻烦。”老人杨文元开口道,“杨管家,你去把首尾都清理干净,安抚一下被撞的女孩子父母吧。” 杨管家躬身应是,杨文元见状无可奈何,只能叹气一声作罢。 杨星这几年随着父亲到魔都市任职,结识了一群二代子弟,做的事情可以说得上伤天害理。 然而由于这一群二代家里关系身后,各个方面都能找到关系。所以出事之后,家属大多都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拿赔偿。 毕竟无论在哪里,没有关系的平民想要告官都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当然,这一切林典是不知道的,回到筒子楼内的出租屋里,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照常的认真在水果堆里挑拣着水果。一个个的在三轮车上放好,踩着小三轮悠悠的向火车站去。 今天老张夫没有搭他的顺风车一起,由于女儿住院,他让老婆休息自己在医院陪护女儿。 五点半,林典跟往常一样准时的到了自己的摊位前,将三轮车的木板搭好之后将水果陈列好。 收拾的时候发现老张的家伙在自己车上,念头一转,既然老张不在,那自己替他摆摊看看有没有有缘人。说做就做,在旁边照老张的平常的习惯将他的摊位摆好,一人看两摊。 虽然是凌晨,但是仍旧有不少人从车站进出,看着人来人往,林典依旧没有吆喝,只是低头细细的打量着老张吃饭的家伙。 第一眼看到老张这张八卦图解的时候,林典就知道这是后天八卦的分布,也就是如今世人所用的后天八卦图。 与伏羲所创的先天八卦的乾位起手不同,周文王所创的后天八卦以震位起手!当然同为八卦作用与目的相差是无几的,只是理念不同,位置不同罢了。 文王后天八卦以四时节气划分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分别对应震、巽、离、坤、兑、乾、坎、艮。 而先天八卦以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理念划分,分别对应离、兑、乾、巽、坎、艮、坤、震。 当然还有以艮位起手的连山易,以及以坤位起手的归葬易,卦象万千,但说到底殊途同归。 “叮咚,自xx开往魔都的动车dxxxx即将到站了,请各位做好接车准备。”火车站的提示音响起,不一会儿,出口闸开了,里面行人扎堆的涌出... “爸,我到站了,你到哪里了?大清早堵车?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行行行,我出站口的报亭这边,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啊?正对着钟楼,有一个小帅哥在这边摆摊,又卖水果又算卦的,你到地找不到再打我电话。” 出站口的人流中走出一位美女,身材火爆,面容姣好。走到报亭买了份报纸打着电话。 林典循声望去,注意到这名美女双目赤红,眼珠子里面充满血丝。自面相上来看是亲近之人遇到灾祸或者即将遇到灾祸之相。 女子面容饱满,额上父母宫挺拔,应该不是父母出事。再往下看左边眼帘痕与柳眉之间有一条细微的褶痕,男左女右,应该是哥哥或者弟弟遇到了麻烦。 美女见林典上下打量着自己也见怪不怪,自小已经习惯了被万千目光注视,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感觉。 林典本人长得也算是小鲜肉一枚,眉清目秀,因为修道的缘故,皮肤也格外的光滑,浑身蕴藏着一股莫名的气质,女人细细打量只会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黑洞般的吸引力。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六章:柳萱! “小姐贵姓?”也算是自己今天摆摊的有缘人林典想道,难得一次主动开口。 “小帅哥,要不要姐姐留下个联系方式给你呀?咯咯~”女人见林典开口,以为也是搭讪的,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难得的开口调笑道。 林典没有理会她的调戏,我看小姐面相应当是家人近期有些突发状况吧?应该是哥哥或者弟弟,他将自己看到的没有掩饰的说了出来。 眼前的美女明显一愣,她很确信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自己平时在京城打拼,很少回魔都。 只是这次弟弟碰上些怪事情,家人都束手无策,自己也是听到消息才匆匆的赶回来。眼前之人显然不可能特意打听过自己家的情况,排除这种情况之后可以确定,这位小帅哥有几分本事。 “小弟弟有点东西啊,姐姐叫柳萱,你呢?”这位美女收起了调戏林典的心态,略微正经。 “林典,柳小姐是今日有缘之人,需要算上一卦吗?” 柳萱看来也没少找人看过相,从腰间的名牌包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百元大钞,试探道:“不准姐姐可不给钱哦?” 也不知道林典是什么时候从柳萱的手里拿过百元大钞的,心安理得的塞进口袋,抬头对发愣的柳萱道:“不准也不退钱。” 柳萱嘴角一番抽搐之后泛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貌似这位小帅哥除了有点本事之外,也挺有趣呢。不像之前给自己看相的有些装高人风范,有些没本事的想靠套话来从自己嘴里得套出信息。 看到林典席地而坐,柳萱感觉站着往下看太累,也可能觉得这样不大尊重大师,接下名牌包包直接丢在地上当垫子,坐了上去,这样平视着打量林典。 林典也看着柳萱,目光清澈明亮,没有丝毫避讳,柳小姐想算什么? 柳萱也盯着林典,妩媚一笑,我改变主意了,想请小弟弟去我家坐坐! “抱歉,我还有摊子要看,不提供上门服务。”说罢指了指自己还未开张装满水果的三轮车道。“卖水果才是我的主业,看相只是今天朋友没有来,替他看着摊子而已。” 柳萱见状知道林典不愿意自己也勉强不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小弟弟能给姐姐留个联系方式吗?姐姐有机会请你吃饭。说完朝林典抛了个媚眼。 “我没有用手机!” “想找我的话来这里找我就行,一般都在!”见柳萱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林典只能苦笑。 他确实没有手机,便宜老头走的时候将老年机也带走了,但是既然下山了,还是得需要买一个,方便联系家人和朋友。,一念及此林典打算晚些就去办理一个。 柳萱也没再强求,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萱萱我到了,你从钟楼这个方向直线走出来,我车子停在这边进不去。”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柳萱站起身子,从地上拿起包拍了拍灰尘,跨在肩膀处冲林典挥挥手告别后转身离开,走向火车站外的一辆宾利,拉开车门坐在了副座上。 “怎么才出来?”驾驶座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侧着头宠溺的看着她问道。 “遇见一个挺有意思的人!走吧,回去看看小弟什么情况。”柳萱没有侧头看父亲,盯着前方发呆后朱唇轻启道。车子鸣了两声喇叭,加速驶离车站。 ... 由于没有老张帮忙吆喝,今天的水果几乎原封不动的运回来了,林典看着满车的水果摇摇头,踩着三轮向筒子楼返回。 将三轮车停好,水果放回屋内盖好之后,林典打算去老张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衬的。敲开了老张家的门后,发现老张一家子都在。 “老张,医生不是让你女儿要多住院观察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小珺这孩子非要回来,说没事了住医院花冤枉钱,过几天再去检查一下就好了,医生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就让她先回来了!”老张的老婆开口解释。 老张也从厨房探出头,对林典说,既然赶上饭点来了就顺便吃个饭吧。林典忙摆手,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个手的。 张小珺这时候也糯糯地开口道:“林大哥就坐下来吃点吧,还要感谢林大哥帮忙呢。” 老张夫妇也不清楚张小珺说的帮忙是什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今天怎么改性了,难道对这小子有好感? 事实上两夫妻曾经为这个问题争论过几次,老张认为女儿嫁个普通人挺好,只要夫妻生活过的和谐。 而林典给老张的印象就是热心,人也长得不错,所以老张几次想要撮合两人。而老张的老婆虽然不反对,但更希望女儿能嫁个爱她的好人家,这样不用吃太多苦,生活也能过的安逸些,何况张小珺的身材和样貌都不差。 本着不强求的态度,顺其自然,她对林典的印象也挺不错的,热心肠,品性也不错。 张小珺见父母异样的眼光,也猜到了父母在想些什么,只是脸微红,没有出口解释。四人如一家人一般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 用过晚饭之后,林典也被老张一家留着坐下唠唠嗑的,张小珺更是主动给他端茶,这让老张心里就吃味了,果然女大不中留,女儿自从长大懂事之后自己就再没喝过她端的茶,如今林典一个外人却享受到了。 正值老张吃醋时,“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张小珺起身开门,迎进来一位面色沉静,管家打扮的中年人。 “是张小珺一家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清流!这次来是想跟你们谈谈张小珺昨天车祸的事情。”中年男子开门见山。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昨晚将张小珺送到医院的人,老张夫妇见他一身打扮似是大有来头,虽然愤怒,也没有怠慢,将他引进屋里。 杨清流走进屋内很快就将里面的情况打量清楚,对张小珺道:“看张小姐现在的情况似乎是没有大问题,我想昨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了。”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七章:不交保护费! 房间内 老张怒目而视,什么叫什么什么大问题,撞了人就跑,要是真有个什么事情怎么办,撞人的人怎么不亲自来协商? “撞人的是我家少爷,已经被我家老爷处罚过了,现在家里关禁闭没法出门,老爷让我来处理这个事情。有什么条件你们可以提了!” 杨清流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依旧淡定的说道。 “我知道你们已经报警了,不过警察不会来处理的,你们开条件吧,要多少钱?” 老张见杨清流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知道来人背景深厚,可这次是关系到女儿的生命,青筋暴跳。 “我知道你们来历不简单,只是这件事我们不会罢休的,魔都不行我们就去京城,京城也不管我们就去报社揭露你们!” 杨清流听这话原本沉静的眼中精光乍起,凝视老张缓声开口道。 “张德发,五十二岁,男,妻子翟小青,四十八岁。女儿张小珺十九岁在京城大学经济管理系读大一。以火车站摆摊算命为收入来源,每月收入平均一万,对吗?” 不愧是杨家的管家,短短一天之内将老张家的大致情况都了解清楚了。 老张也没有怂,事关自己的女儿,梗着脖子道:“是又怎么样?” 杨清流缓缓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万!一百万是你不吃不喝近十年的收入了,拿钱了事如何?不然我有能力让你的摊摆不下去!” 平心而论,一百万对于老张家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换做是自己出事肯定就答应了。但是人总有逆鳞,在金钱与自己的宝贝女儿之间不用思考,女儿在天平的这一端的重量稳占上风。 “钱不用,我只要肇事者亲自登门道歉!”老张倔强道。 “不可能,我家少爷什么身份,要么接下钱了事,要么面对着我杨家的报复!”杨清流目露凶光,仿佛只要老张敢说个不字就要动手。 老张将倔强进行到底,我倒要看看你们杨家怎么报复,大不了这个摊我不摆了!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爸!小心!” 只见杨清流站起了身子,举起硕大的拳头老张砸去,附带着一阵拳风。 老张毕竟是没有练过拳脚的人,怎么反应得过来,只能闭上眼睛等待这一拳的到来! 好半天都没有反应,等他睁开眼睛发现杨清流被人从手腕部分握住,纹丝不动,拳头停留在自己的鼻梁处。 “怎么?利诱不成就想威逼了?”正是林典见状后发先至,捏住了杨清流的手腕后讥讽道。 “你是什么人,要与我杨家做对吗?”杨清流见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林典竟然是个高手,依旧是盛气凌人的威胁。 确实,在这魔都市,可以说有实力与杨家作对的一个手掌都数得出来,而有实力与杨家作对的家族或者势力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开罪杨家。 除非是敌对,不然没有谁会为自己平白招惹一个强敌。 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看不惯你们的作风管管闲事而已! “既然这样,那就准备迎接我杨家的报复吧!”杨清流见事不可为,撂下狠话便大步离去。 林典见状也没有阻拦。 “林老弟,没想到你还练过功夫!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今天可要丢人丢大发了!”见杨清流离去,老张后怕的拍拍胸脯。 “怎么,刚刚不是挺硬气的嘛?”林典调侃着老张。 “呵呵,那不是我女儿嘛,不能受委屈了,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哪能比得上我女儿心里舒坦!”老张笑了笑。 一旁张小珺听了之后感动之余,眼神灼灼的盯着林典。 不一会儿林典安抚了一下老张一家的情绪之后就离开了。 此时出租房内老张一家三口醒过神来商量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这次也幸亏老天保佑自己的女儿没事,这钱他们不要,只要肇事者向自己女儿亲自道歉就行! 张小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只是将母亲叫到了屋里说悄悄话。 而此时张小珺的母亲对林典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回想过来自己的女儿要是真的和林典在一起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这心思只有在她自己的心里。 ...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老张坐着林典的顺风车前往火车站,继续摆摊。 今天的生意挺不错的,在老张卖力的帮助之下到早上十点的时候,水果就已经卖出去了一大半。而这时候两人的摊位也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彪哥是火车站这片区的管理人,长得属于那种凶神恶煞的类型。当然!听名字就知道是社会人!带着十几个小弟来往收着摊位保护费。 由于是一月一收,林典来这边满打满算才一个月,所以也是第一次见。 哟,老张,这个月生意怎么样啊?彪哥一行走到老张的摊位这边。 老张陪笑道:“糊口罢了,这是这个月的保护费,彪哥你点点。”说完从兜里掏出五百块向彪哥递过去。 彪哥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旁边的小弟懂事的接过收紧腰间的挎包里,再掏出一个笔记本写写画画的。他伸手从林典的摊位拿过一个苹果,咬了口道:“水果挺不错啊,新来的?” 没有等林典张口,老张抢先介绍,他新来的,叫林典。彪哥这是他的保护费,说罢再从兜里掏出五张毛爷爷! 依旧是小弟接过来,彪哥没有多看林典,边吃苹果边拍拍老张的肩膀说:“老张头,这个月就这样,但是上面有人吩咐了,让我照顾照顾你!下个月开始每月两千!你好自为之吧” 老张脸色泛起一阵苦涩,没想到杨家的报复来得这么快! 林典越过老张,对彪哥伸出了手掌,拿来! 彪哥一愣,拿什么? “刚交的保护费拿来,老张我罩了,保护费以后不交了!”林典神色平静道。 “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反应过来的彪哥怒了,挥起拳头向林典打来。 林典左手一拨,将他的手臂拨开,右手化掌拍在彪哥的胸口,一下子彪哥被拍出去两三米远,这也就是林典随手而为,没有用尽全力,不然以他开金裂石的掌力拳脚之间打死人太过正常不过了。 见自己的老大被人拍飞,十几个小弟一拥而上,本来双拳难敌四手,但是几十只手毕竟快慢不一,发力也不一,导致拳脚不是一致到来。 林典没有表现得太过惊人,挨上了几拳挠痒痒一般的拳头之后,拳脚之影翻飞,十几个小弟纷纷倒地。 来到彪哥躺的位置,再次伸出右手掌,“拿来!” 彪哥连忙示意小弟从腰包里掏出一打钱给林典,林典接过之后点出一千块,剩余的还给了彪哥。 “你够种!”彪哥爬起来之后撂下狠话,带着小弟就跑了。 看呆了的老张反应过来:“林老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只是这些人都是社会人,就怕他们来报复啊!” “没事,让他们尽管来就是了。”林典无所谓道。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等到下午的时候,两人的摊位前突然来了三男一女四位警察。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八章:杨家的报复! 四位警察都很年轻,看走位以貌美的女警察为首。 “张德发,我们怀疑你诈骗,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女警察开口道。 老张跟林典也意识到这也是杨家的报复之一,毕竟老张在这边摆摊这么多年,只有偶尔会被问及,但是说什么带回警局协助调查却是没有经历过的。 小市民对警察有种天然的恐惧,一时间老张也慌了神不知所措。 林典这时候站了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警察,能给我看看你的证件吗?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冒充警察吗?”旁边一位年轻男警察语气不善。 那可说不好,警察同志能让我看看证件吗,林典不依不饶的向女警求证。其实他也知道警察多半是真的,讲这么多只是为了了解她们更多的情况。 女警从警服中掏出证件,一个皮夹套,封面上写着魔都市公安。打开给林典看了一眼之后迅速收拢。“是真的吧?”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林典何等的眼力,该看到的都记下来了。包括姓名以及出生年月日甚至编号。 “杨警官,看相测字这个算不得诈骗吧?不知你有什么证据?”林典反问道。 “哼,你们这一行的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戏,哪有什么真本事,空口白牙的就想让别人掏钱,不算诈骗算什么?”刚刚语气不善的年轻警察再度开口。 也不尽然都是骗人的吧?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们没真本事呢? “好!既然你说有真本事,那张德发,你帮我看看相说说我的情况吧!”杨晴盯着老张。 此时老张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赶鸭子上架,对她询问:“不知道警官要相面还是测字?” 你是算命的你算不到我要做什么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靠从受害人的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说的。杨晴嘴角扬起一丝嘲讽,轻蔑道。 “这...”老张有些不知所措,以往也有这么不配合的人,老张只是说没缘分就拒绝了,毕竟对于蓝道士来说,不开口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眼下这情况容不得他拒绝。 “杨警官天庭饱满应当是处在富贵之家,头角峥嵘也说明了这一点,父母宫中父宫较高,母宫较平,说明杨警官的父亲应当是身居高位,而母亲则是家庭主妇对吧。命宫左边末梢有痕迹说明近日来你的堂系兄弟被麻烦困扰,不知道杨警官我说的对不对?” 林典看老张哑口无言,只能靠他来救场。 这位杨警官的面相和之前柳萱的相似,都是兄弟宫出了问题。 杨晴听到林典的说辞之后张了张嘴,无力辩驳。 没错,杨晴的父亲在京城国安任职,而魔都市长杨应天是他的亲叔叔!这次他是被叔叔喊来找茬的,尽管对于他的弟弟不满,但是她叔叔仍然是她尊敬的人,只能说是虎父犬子。 接到叔叔的电话授意时,她也十分惊讶。在她印象当中叔叔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虽然说善不为官,能在官场叱咤风云的都不是纯善之辈。但是用手中权力去对付一个在火车站摆摊的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下意识的便觉得一定是这边的人有得罪过叔叔。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叔叔这次要对付的竟然是自己儿子撞人的家属,如果让她知道她叔叔要对付的是受害人家属,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另外两个警察看杨晴的反应,也知道林典说中了,自然感觉不可思议。杨晴的家庭情况只有那位青年警察清楚,其他两个都不知情,甚至整个警局只有他和两位局长知道。 “这算你蒙对了,那你在具体说说她兄弟碰上什么事了?”青年警察胡搅蛮缠。 你确定要我说?林典戏谑的朝杨晴说道。 杨晴有种预感,再让林典说下去可能会不妙。 毕竟如果真说对了可不是的什么光彩的事情,到时候平白给自己叔叔带来麻烦。毕竟在这魔都市并不是自己叔叔一家独大,政客,往往都是有政敌的,即便登临绝顶依然如此! “赵鑫磊!够了,收队!”杨晴打断了青年警察的诘问,深深地看了林典一眼,和其他三人转身离去。 老张明显舒了一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用发现新大陆的眼神看着林典,没想到林老弟你会相术怎么没跟我说过?深藏不漏啊,我老张倒是让你白白看了一个月的笑话!语气之中充满浓浓的哀怨。 林典好笑道,你又没问过我,难不成我主动跟你说我是大师,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不成? “那林老弟你是有真本事的人了?”老张紧张地问道。 “算是吧,会点皮毛!” 的确,相较于便宜师傅,自己现在的境界可能只是略通皮毛。但是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在修道这条路上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没有去计较林典是不是谦虚,老张一跃而起。 “太好了!林老弟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你有真本事我们去开个店那还不是日进斗金?” 其实他还真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毕竟对于他来说,钱这种东西可有可无,除了日常吃饭之外,他并不在意其他的条件,不然哪至于到现在都没用上手机!但看到老张这么兴奋他也不好拒绝。只是委婉的告诉老张自己没钱! 别看卖了这么久的水果生意好,但是他的价格毕竟比较便宜,而且一些没有卖出去烂掉的,不好的说过通通被林典扔掉了,无形之间也摊高了成本,所以即便这一个月生意都挺不错,但是林典手上的钱财依旧不过四位数。 老张仍然处于兴奋中,摆摆手道这些事情交给自己,到时候只需要开张的时候林典来坐馆就行!看到这他也不可置否。 看着老张这双眼都要被钱字符号占满的模样,林典不禁苦笑,这个摊是摆不成了,早早的收摊载着老张往筒子楼去了。 回到筒子楼,老张也不管正在收拾水果的林典,急匆匆的跑上去,脚步灵活的宛如二十岁的小伙子,掏出钥匙开门都还几次对不准锁孔。 还是张小珺听得动静从里面把门打开,问自己的父亲怎么了,手抖得这么厉害。 老张神秘兮兮的告诉张小珺,他找到一条发财的金光大道了!这动静惊动了老张的老婆,老张见老婆走出来道:“老伴,咱家还有多少存款?我打算跟林老弟开个店,一本万利!” 他老婆见他的模样用手背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没发烧啊,难道是失心疯了? 推开老伴的手,老张示意她们娘两靠近点,小声道:“我跟你们说,今天 ... 所以我打算跟林老弟开个店,到时候还不是财源滚滚!” 当他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完之后,又开始yy。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老伴和女儿,神色有些紧张,怕她们不同意,毕竟自己做这个行业在她们看来也不靠谱,只是奈何两夫妻没有什么手艺,只能有一日做一日了,要自己老伴同意可能还需要费一番口舌! 嗯,我觉得不错,老伴点点头! 我觉得也可以,张小珺也同意! ??? 什么情况?老张满脑子雾水,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自己的妻女这么容易就支持自己了,以为她们是在敷衍自己。 “我给你们说,你们是不知道林老弟那个熟稔,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那位杨警官的家庭情况,这要是知名度打出去了,魔都市的老板肯定趋之若鹜,你们相信我啊!” 老伴瞥了瞥老张:“谁说我们不相信你了,小珺早就跟我说过了,那天小珺...我们都知道小林是有本事的人,也支持你开店的想法。这些年咱们这里还存了十几万,本来留给小珺当嫁妆的。现在就当提前投资,也希望能多赚些钱,以后咱们小珺的日子过的好些” 说完有意无意的瞟了眼自己的女儿,对林典的称呼也从老弟改成了小林。张小珺哪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什么意思,脸色通红。 只有老张还未反应过来,从老伴的口中得知林老弟救了自己女儿却没有告诉自己之后,心里一阵感动,这该死的感动! 没有多想,现在脑袋里只想着怎么尽快把开店的事情做好,大不了便宜那小子让自己女儿以身相许就是了。想着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看到女儿脸色通红,感觉莫名其妙。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九章:龙傲天! 收拾好水果的林典这会儿也上来了,进门之后发现老张一家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那个,老张能带我去买个手机吗?” “我要去准备开店的事了,让小珺陪你去!”老张果断拒绝把女儿推了出来。 张小珺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色没有褪去,有些犹豫的时候张母也开口了。 “让小珺去吧,这些新潮的东西年轻人了解的多一些,我们也不懂,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交流交流嘛!” ... ... 作为国际化的大都市,魔都市区内即使到了晚上,各色的霓虹灯依旧将地面闪耀的如同白天一般。繁华的街道各色各样的商店应有尽有,路边也有各色各样的小吃。 买完手机装好卡后的林典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寻思着请张小珺找个地方吃饭。张小珺兴高采烈的就将他带了这条小吃街,在一家卖麻辣烫的路边摊坐了下来,打算边吃边教林典怎么用手机。 选手机自然买最好最新的,这是张小珺给他的建议。 在一家苹果专卖店看了一会儿之后,花了一半的身家买了一台苹果最新推出的4系智能手机。 看张小珺的兴奋劲林典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脑回路,不过都是身外物而已。也许是太过复杂,又或许林典对于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张小珺一摸就懂,反复教了林典好几遍功能使用方法,他麻辣烫倒是吃了两碗,使用方法一点没记住。 对于他来说只要可以打电话就行了。 “哎呀,林大哥你好笨啊,这手机可是4g的,上网很快呢,哪像我这个诺基亚只能打打电话”张小珺见怎么教林典都心不在焉的,简直是暴殄天物,不由叹气道。 实在烦了,林典对张小珺表示。 “这个我也用不习惯,给我也是浪费,不如我们换一换吧,你的那个比较简单一些。” 张小珺连忙推辞,无功不受禄。虽然她也很想要这么一台,但是平白无故的总是过意不去。林典却非常坚定,就算是你帮我办卡教我用手机的辛苦费吧。 推辞不过张小珺接过手机,心想,这算是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吗? 摆弄起手机之后很快就没有其他心思了,沉浸在有新手机的喜悦里。 虽然老张经常担心张小珺在京城大学的生活费不够,每个月都多打钱给她。 但是张小珺非常懂事,知道家庭情况不好,钱都省下来存着了,万一以后有急事也能用得着。 将剩下的东西都吃完,起身结账刚要走,迎面走来了一位老熟人。 “小子,真是人生哪里不相逢啊,上次的事这次咱们算算吧?”正是那位在火车站收保护费被林典打了的彪哥。 “彪哥,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旁边的小弟纠正道。 彪哥给了小弟的脑袋一巴掌,老子说哪里就是哪里!小弟连连应是。 又转过头来对林典叫嚣,告诉你,今天我老大龙哥刚好在附近,识相的今天给我赔礼道歉,破财免灾。不然一会儿老大来了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你们是什么人,快让开,不然我们要报警了!”张小珺见彪哥一行人将林典围住,下意识的挺身而出,伸开双手挡在林典身前。 “哟呵,还有个小美人呢,要么让这位小美女陪我一晚这件事情就算了!”彪哥见张小珺的美貌不禁觊觎了起来。 张小珺被他这么盯着收回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神色略微有些紧张。 一个巴掌越过了她的身子抽在彪哥的脸上,“啪”的一声,彪哥的身体应声的摔飞了出去,突出了一口血和着两颗牙。没想到林典敢真动手,小弟也是见过林典身手的,没敢一拥而上。 “小纸,你有种,今天你别想跑。” 彪哥站起来掏出电话用漏风的嘴巴道,随后拨出一个号码就哭了起了:“龙哥,我在小吃街被打了,报了你的名号!对方说你算什么东西?”而后得意的看向林典二人。 围观的人群听说龙哥的名号一阵议论,这个小伙子和小姑娘惨了,龙哥可是清流会的双龙之一,听说手上可沾了不少人命呢。 张小珺听到的人群中的议论心里也害怕起来了,向林典靠拢了点说,林大哥,要不我们先走吧? 林典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放心。 不一会儿人群纷纷散开来,走出十来个一米八左右身穿西装的壮汉,林典身高也有一米七五,由于锻炼得当,肌肉没有呈爆炸性的突出,而是偏向内敛,站在这些壮汉面前看起来难免稍显单薄。 领头的一位方脸,眼睛稍小,但是看起来却是不怒自威,他就是彪哥口中的清流会双龙之一的龙傲天,龙哥! “小兄弟,听说你打了我的人还不把我放在眼里?”龙傲天走到林典身前,略微俯视着林典。 站在林典身后的张小珺立马辩解,我们才没有说过这句话,都是彪哥说的,不信你问问大家。 “哦?是吗?” 龙哥略带玩味的看了眼张小珺,又看了眼群众。 大家都退的远远地,没有人说话。 龙哥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自然什么事情都见过,略带深意的看了彪哥一眼,没有拆穿。继而对林典说,“不管你说没说,总归是你打了我的人,划下个道来吧。” 听说小彪已经给你开了条件了,说吧,是让这小妞陪他一晚还是赔钱? 我要是都不呢?林典也玩味的看着龙哥。 “那就是你自找的了!”闻言身后十几个小弟自西装里纷纷掏出铁棍,蠢蠢欲动,只要龙哥发话就动手。 别指望警察来了就能救你们,龙哥傲然道。 “这话我也同样对你说一遍。”林典轻声说完之后走向龙哥,用手给他提了提衣领,从他的衣服内摸出铁棍,以只有他们两个能看到的角度双手一扭,铁棍轻易的变成了麻花。 龙哥的瞳孔略微一缩,将铁棍拧成麻花,以他炼体大成的实力也能做到。只是能这么云淡风轻的做到这一点,在他看来林典的实力应该是炼体圆满了。 虽然自己有战技,打起来也不虚,但这个梁子架大了难免下不来台。 正尴尬的时候,附近响起了警笛,一男一女两位警察从身上下来。 林典一看乐了,还真是老熟人。正是火车站遇到的杨晴和赵鑫磊。杨晴虽然对林典不感冒,但在这市区斗殴始终不能容忍,讲白了她的正义感还是比较强的。 再看一旁的龙哥,让她眉头皱起,“龙傲天,你怎么在这?” 显然她们俩人是认识的。 龙哥对其他的警察不在眼里,但是对杨晴还是恭敬的,毕竟作为清流会的双龙之一,清流会会长就是杨家管家杨清流,多少从会长口中听说过一些杨晴的来历。 见龙哥声焰下去了,一旁的赵鑫磊仿佛是刻意的要表现一下自己,当即对龙哥呵斥道:“不管你是什么龙哥虎哥的,最好不要违法乱纪,不然我一定将你依法法办!” 龙哥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别看龙哥对杨晴这样毕恭毕敬,换了其他警察谁不喊他一声龙哥或者龙爷!赵鑫磊也是初到魔都,对具体的势力划分不了解。 “够了,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杨晴也察觉到龙哥神色的不对劲,打了个圆场。 “谢谢了杨警官!” 不管出于什么心思,林典还是对她表示了感谢。拽着张小珺的手三下两下的扭动就挤出了人群。 张小珺看着自己的腕手被林典拉着,脸红之后心里涌过一阵甜蜜。 “把小彪带过来!”见人群散去,龙哥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黑衣壮汉吩咐。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章:再遇柳萱! “说吧,那小子是什么来头!” 一间酒吧的豪华包厢之内,龙傲天架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雪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彪哥。 “龙..龙哥,是九纹龙向我交代的,说是会长让我教训一下火车站摆摊看相的张老头,这林典是他旁边摊位新来的,当时把我和我十几个小弟都给打了。”彪哥跪在地上直哆嗦。 龙傲天吐出了一口烟雾,眼里闪过一丝狠色,九纹龙手伸得够长啊! “你是我的人,也不懂规矩?这种事情敢不知会我一声了?” “龙哥我错了,给次机会吧!龙哥...”彪哥吓得连连磕头,哪有半天刚才的威风。 “杨清流,九纹龙...”龙哥自顾自的沉吟了起来,思考些什么。 清流会除了会长杨清流是炼体圆满之外,境界最高的就是两大战将,也就是双龙,龙傲天和九纹龙,都是炼体大成的境界。 九纹龙是从出道就跟着杨清流打杀的,而龙傲天自己是半道加入,这次的事情让他不禁联想到会长是不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想了半天也想不透,便对彪哥说:“记得,你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彪哥连连点头,龙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看龙哥似乎没有想惩罚自己的样子就退了下去。 包厢内只剩下烟雾之中的龙傲天喃喃自语,“炼体圆满吗?林典,杨清流,有点意思。” 龙傲天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杨清流招惹上了一个炼体圆满的年轻人,看看有没有办法招揽。杨清流可能发现了什么,我可能要暴露了。” “知道了,你小心点,再过不久计划就要实施了。” ... ... “林大哥,我就说报警有用吧?警察一来九纹龙就不敢嚣张了!”张小珺蹦蹦跳跳异常活跃,完全不似刚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年轻人对社会充满向往总是好事,林典并没有告诉她真相,在火车站给杨晴相面之时,结合种种他其实已经猜到了杨晴是什么来历。 将她送回家中,在老张夫妇饱含深意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掏出了老款诺基亚手机。 在吃麻辣烫的时候张小珺已经将手机号都拷贝进了苹果手机里,林典便逐个将号码全部清空,联系人只有张小珺帮忙输入的两个号码,一个是老张,一个是张小珺。 摆弄了一会儿熟悉了电话功能林典就放下手机歇下了。 第二天清晨,盘膝打坐的林典准时睁开了眼睛。还没有出门便听到一阵铃声响起,老张来电告诉林典今天他今天要去看店面,问林典要不要一起。 林典看还有些水果,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打算将水果处理掉。熟练的拣好水果发现自己停在楼下的三轮车坐着一位靓丽的少女。 “林大哥,我爸说靠你自己卖水果不知道要卖多久才能卖完,让我跟你一起”正是张小珺,一身打扮结合着动人的脸庞,浑身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听到这话林典摇头一阵苦笑,自己也知道自己卖东西的效率。本打算便宜处理看看能不能卖得快一些,张小珺这一来算是上一层保险吧。 没做多想,踩着三轮车载着张小珺向火车站驶去。这对组合即使在清晨车辆不多的情况下依旧有路人频频回头,好不羡慕。 “瞧一瞧看一看啦,这里的水果又大又甜还便宜!”看到火车站出口涌出一群人,张小珺敞开甜美的嗓音叫喊。 不得不说人还是听觉加视觉动物!这一嗓子听到的人好些望过来,看到眉清目秀的张小珺在叫喊卖水果之后好些人都向这边走来,简直男女老幼通杀。 “小姑娘桃子怎么卖呀?”一位提着手提袋刚出站的大妈问道。 “三块钱一斤!”张小珺甜甜道。 “这么便宜?该不会是坏的吧?”大妈不禁嘀咕,市场价一般都五块上下了。 “不会的大姐,我们过几天就不摆摊了,只是不想浪费就便宜卖了,你尝尝,不甜不用钱!” 这一声大姐给大妈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没多做犹豫就买两斤,再尝了尝苹果发现苹果也很甜,又买了点苹果。其他人也见状也纷纷跟着哄抢。 好半天人群终于散去,张小珺对坐在相面摊前的林典得意的挥了挥小拳头,“看我厉害吧?这还没到中午呢就卖出去一大半了!” 林典打趣道:“恩,以后毕业可以摆摊了,就你这架势去摆摊当富婆妥妥的!” “才不要呢,我可是经管系的人才,将来是要掌舵大财团的,摆摊只能是业余爱好!”张小珺傲娇的皱了皱琼鼻。 “以后发了可别忘了赏你林大哥一碗饭吃”林典仍旧满嘴跑火车,可能是张小珺身上这种青春的气息感染了林典,让他的性格都变得比较开朗,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张小珺一边剥橘子塞进嘴里一边含糊的嘟哝:“放心,以后我发达了有我一口肉吃肯定有你一口汤喝。” ... “哟,今天带着女朋友出摊来了?”一道娇媚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吹水。 张小珺看到一位身材火爆,面容姣好的美女对着林典调侃,疑惑道:“这位姐姐你们认识吗?” “咯咯,我看你不是帮朋友看着算卦摊而是帮这位小妹妹看水果摊吧?”柳萱调笑道,带着一股戏谑的语气。 “前两天看相的。”林典没有理会柳萱。 “小弟弟你可真是无情呢,前天我都把我们的事情跟我爸说了,他想见见你呢。”柳萱依然一副口无遮拦的模样。 “没兴趣,不过看你今天面相,情况更严重了吧?看你这副轻松的样子想必是有办法了?”林典无视她的调戏,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柳萱没有遮掩,“我爸请了位真正的高人,下午要来,我想请你也去看看。” 张小珺能考上京城大学智商自然不低,听到这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了,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 “十万!只要我弟弟能好,不管你有没有出力,都能得到十万块!”柳萱开出了条件。 林典确实现在也缺钱,想了想也同意了:“先等我把水果卖完!” “水果我都买了行不行?” “不行,你买了也是浪费!” 柳萱银牙都差点咬碎了,转念想想,高人都有些怪癖也就不生气了,于是卖水果的队伍更加强大。 “小弟弟,给姐姐看看手相怎么样?人家最近有些失眠呢~”由于阵容比较出色,不到中午水果很快就卖完了,还有些想搭讪的在远处徘徊。三人也没有理会,柳萱闲来无事又开始逗弄林典了。 “林大哥也给我看看!”张小珺也不甘示弱。 两个女人一台戏,耳边嗡嗡的,饶是林典的定力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默默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 柳萱见状正色起来:“喂,你去哪?” “把车放回去,我住在筒子楼,电话158xxxxxxxx,到了打电话。”林典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对张小珺招了招手,“小珺走了!” “哎!来了”张小珺听到林典喊自己,开心的蹦蹦跳跳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张小珺时不时在向林典打探柳萱的情况。得知真的只是看相的之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长舒一口气。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一章:病况! 刚回到出租房内,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一看陌生号码就知道是谁了。 “我这前脚刚踏进家门你后脚就来电话了!”按下接听键林典没好气的吐槽。 “我到筒子楼了,你住哪间?” 电话那头柳萱娇媚的声音。 “六楼?” 柳萱蹙着眉头看了看老旧的楼梯,收起手机向楼上走去。 “你这也太破了吧?看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住这种地方?” 爬上楼的柳萱满腹怨气。 “你还真是卖水果的啊?” 看着满屋子的水果箱子,柳萱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没爬过楼梯了。 “呵呵,住的地方有什么讲究的,能容下我这身子就行!” 对于林典来说外物根本不看重,比起在道观的时候下雨进水,天晴漏光这算好多了。 这时候房间又响起了敲门声,张小珺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下楼找林典来了,恰好看见柳萱也在屋内。 “小妹妹,我们要回家了哦~”柳萱一见张小珺就忍不住调戏。 “林大哥,我可以一起去吗?” 张小珺满眼憧憬的看向林典,见状林典不忍拒绝。 来到楼下,停放着柳萱当时坐的那辆宾利。 坐进车内张小珺不禁这边摸摸,那边摸摸的,整个一好奇宝宝。虽然她在京城上大学,少年性格张扬,学生开跑车的有好些,像宾利这种趋向于内饰的少之又少。 倒是林典波澜不惊,使得柳萱对他更加高看一眼。 车子穿过层层街道,使劲了一个豪华小区,门口硕大的招牌:汤臣小苑! 驶过小区和别墅群,汤臣小苑最深处有九栋独立别墅,各自名为一品到九品,象征着古代官职的品级。 从名字也知道能住在这里的不仅仅是有钱就可以的。到目前为止,也只卖出去了一套。据说是京城的大人物买下来作为外宅的,除了这位神秘的买家只有作为开发商的柳家住在这里。 门禁是脸部识别,柳萱用脸在大门旁的屏幕扫过之后,大门从两边缓缓退开。 看到这别墅,张小珺第一印象就是震撼,醒过神来只能感叹极其奢华! 光看花园就有四百平,健身器材,泳池,假山鱼池,纳凉亭台,应有尽有!而且看新式设计个个造价不菲! 没有给张小珺过多感叹的时间,车子在台阶停下之后,一位管家打扮的老年人躬身迎接喊了句大小姐,从柳萱的手中接过车钥匙吩咐下人停去车库。 屋内,采取中式设计,所有家具统一大红酸枝打造,单一大红酸枝可能不算最顶级,但是所有家具统一就很奢侈了。 张小珺不懂内行只感觉这些看起来很高贵,林典却看得出来这些发紫发黑的大红酸枝家具内微弱的灵气在里面运转。 这种木材保存得当往往几百上千年都不会腐烂,极具收藏价值,能拿出这么多上了年份做家具的也是大手笔,而最大的用处还是辟煞。 木,代表生机!煞往往大多以削弱生机的形式存在,而成套的木制家具也具有挡煞的效果!手笔不凡! 柳萱将他们俩人引进客厅坐下之后便上楼去了,管家是时候的给二人端上两杯茶。 只听见楼梯口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对话,“柳叔叔,你放心,我师父肯定能将传志老弟的病治好的。”闻声望去,一老,一中,一年轻,三位男人走下来。 “范老的名头我自然听过,只是小儿这次的病状非同寻常,不知大师有几分把握?”中年人是柳萱的父亲,柳尚飞! 另外两人应该就是柳家请来的高人吧,林典暗道。 “九成!”老人一副惜字如金的模样,缓缓吐出两个字。 三人下楼见客厅坐着两个人,柳尚飞眼神一愣,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连解释“这两位是大小姐带回来的朋友。” 柳尚飞释然,微微点头没有过多理会,继续跟老人交谈。 “老的那位是范思凡,范大师!旁边那位年轻的是他的徒弟候莫陈兵。” 管家见林典目光移向他,小声开口介绍。 林典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和张小珺两人无语品茶。 “范大师,我们先去看看开坛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吧?” 柳尚飞担忧儿子的情况,迫不及待。 “也好,那便有劳柳先生引路了!” 范大师顺水推舟道。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柳萱拉着一位女子的手也走下了楼,来到客厅坐下朝身旁的女子说道,“小欣,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认识的那位有点本事的朋友,林典!” 接着又朝着林典,介绍,“这位是我的闺蜜宇文欣,也是范大师的徒弟,很厉害哦!” 宇文欣如冰山一般,轻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柳萱也习以为常,这位闺蜜从小就是这幅生人勿近的性子。 有些话不能当着宇文欣的面说,毕竟行规是这样,找了她师傅再去找别人的话难免会让她师傅觉得自己不信任他。 见林典欲言又止,宇文欣也识趣,借口去看师傅那边的情况走开了。 等宇文欣走了,林典才开口问起了柳萱弟弟的情况。 他的弟弟柳传志,还在大三,生性纨绔,说是大三其实在学校呆的时间可能还没有半年。 纨绔归纨绔,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没有做过的。据她了解前些天自己的弟弟跟圈内的朋友在酒吧玩,调戏了一个妖艳的女子,之后连续一个礼拜,每天都在梦里梦到和这位女子媾和。 开始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梦遗,然后一连好几天,直到前几天睡醒发现下体渗血。现在每天只能吃各类的补品来维持,年轻人虽然精力旺盛,但架不住天天来。 说完柳萱的脸上竟是浮现了一抹鲜红,别看她整天跟林典口无遮拦,但实际上她虽然快二十六七了,却也没有过实战经验。 张小珺也是如此,唯有林典脸上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 “若是情况真如你所说的话,这位柳传志怕是沾上了那东西。” 柳萱和张小珺见林典露出邪恶的笑容,难得有默契地同时呸了一口。 “什么东西?”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柳萱嫌弃归嫌弃,还是忍不住打探。 “现在还不好说,得等看到本人才知道。”林典沉吟了一会儿,没有打包票,毕竟谦虚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二章:柳传志与魈! 自古至今,柳传志这样的情况在历史的长河中常有发生,也称之为jing关失守。 造成这种情况的无非两种,一是人体质不行且淫邪之心较重之人,身体长成十六岁甚至十四岁之后就开始jing关失守,精元流失。 这种情况往往是思欲过重造成的,人根少一触碰外物便心生邪念,自然jing门大开! 另一种就是精怪山魈,魑魅魍魉魂念入侵使人致幻,从而导致肾水流失。 两种情况究其根本是相通的,只是第一种是自己为之,第二种是意志不坚定为外力驱之。 从根本上来说,人是万物之灵。若无特殊因由,人的意志足够坚定,则万邪不侵。意志不坚方为外物所乘。 人的欲望之中,淫最容易为外物所乘,所以有万恶淫为首的说法。 林典曾随师傅下山游历之时也曾遇见过许多寡人有疾之人,时常梦遗。 除了心智之外,身体也是其中的关键,大多表现在肾方面。 人体五脏心、肝、脾、肺、肾对应五行火、木、土、金、水。肾属水掌管体内尿液,精气,精血的流动!动则变!这也是最常见出问题的器官之一,或大或小常人没有在意罢了。 常挂在嘴边的肾虚,肾虚也分阴虚阳虚! 阳虚之人精气不足,常表现为不举,也就是寡人有疾! 而阴虚火旺,则阳强易举,但梦遗滑精,腰痛耳鸣头晕目眩等。常人也较容易医治,只需要注重保养,每天依次反复推拿命门、神道、曲骨、关元、阴交、神阙、神门、太冲、曲泉、章门、期门、然谷、阴谷、心俞、肝俞、肾俞、膏肓、昆仑、三阴交、归来、足三里等穴位,再辅以固阳的药物或者食材,日积月累之下很容易见效! 而为外物所乘就稍微麻烦些,需要了解有无因果,若是无因果可以强行驱之。若是有因果则需要劝解,强驱有违天和转嫁因果。 修道之人要想走得远,首先需要明白万事万物皆有缘法,强行干预只会一点点积累报应的加持在自己身上,使得路走得越来越沉重。 “你不是会掐会算吗?” 柳萱看林典卖关子,翻了个白眼。 “用不用上去看看我弟弟,他现在有些不方便下楼。” 不用了,等晚些范大师不是会解决吗,我到时候看着就行了。之后的谈话就比较轻松了,大多是张小珺被逗弄,柳萱则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偶尔林典会插上几句,气氛显得很轻松。 时间在几人的说闹钟很快的过去,柳家的午饭自然是差不了。 用罢午膳,范老几人和林典一行都坐在客厅商谈。当然全程都是范大师和柳尚飞在说,林典和张小珺只是旁边喝茶,权当看客。 “既然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下午稍事休息之后,入夜便可开坛做法了!”范老首先开口对柳尚飞说道。 “那一切就麻烦大师了,待事情处理过后自然有厚礼送上。”柳尚飞在一旁应道,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希冀的表情。以他的能量整个魔都市有名头的大师都请了个遍,从满怀希望到失望的过程已经体验了好几次。 范大师一摆手,厚礼用不上,我从不为钱财出手,这次也是我这徒弟缠着我这把老骨头来的,说着看向候莫陈兵,一脸高深莫测。 柳尚飞自然懂范大师的用意,看向候莫陈兵。 “小兵啊,这次的事情不管传志能不能好转柳叔都记下了,以后多来柳叔家坐坐。” “叔叔你放心,我师父的本事那是全国都有名气的,传志一定会好起来!” 候莫陈兵脸上露出喜色,别人只知道柳尚飞是个做房地产的,可是他却知道柳尚飞背后的能量有多么惊人,不然凭什么在魔都市这么个国际化大都市能吃大蛋糕! 没聊几句便有管家带着他们各自去向一间客房休息。 子时!十一点! 柳家别墅的花园内。 花园中央用木头搭起了一层圆形台基,圆形台基上一层八角木基,再往上三角形台基,共三层,每层高三尺,共九尺。台基上一张木桌,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老的不消说,少年正是柳尚飞的儿子柳传志,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地垂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而这时林典看向柳传志,有些愣神,不是狐媚和冤魂?! 准确来说,是看向趴在柳传志肩膀的一只猫,它满身鲜红色毛发,用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对他眨眼! 他很确定没有见过这种猫,但是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良久,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是魈! 魈并不是现在所说的山魈。 魈是它最古老的称呼,在上古之时文字简朴,一个字往往能概括一句话。 而上古时期大人物的名字往往只有一个字,比如初、易等,只是之后被人冠以太初,太易等名字。魈也是如此,最早出没之时不可考,只是老头讲故事的时候有提过。 它最早起源于大地初生之时。一脉相传,统御大地山川。 没有人知道魈的本体是什么,有人说是一座山,有人说是一个史前动物,甚至有人说是大地龙脉,众说纷坛。但是关于魈的灵魂状态却是统一,那就是猫!满身火红色长毛,眼如宝石,四蹄踏雪。 老头曾特意叮嘱过林典,若是有幸遇见,务必处好关系。 当林典问为何时,老头很难得的认真起来。 “镇元子知道吗?” “知道啊,西游记谁还没看过。老头,你不会想说镇元子和魈有什么关系吧?” 当时老头很认真的点头。 “没错,镇元子曾公开表示魈于他有恩,种种迹象表明,镇元子那天地宝鉴的来历极有可能与魈有关。” 林典当时只当老头开玩笑,镇元子?怎么可能! 他也没想到有一天真能看见,只是若这真是魈怎会只有炼魂期? 正思考时,魈看到范老已经完成了开坛仪式,取水,安水,荡秽,手持阴阳招魂幡左右挥舞。 也不知魈的本体是猫科动物还是阴性的身躯都喜欢这招魂幡,看到这随着范老左右挥舞翻飞的阴阳幡就扑过去挠。 范老只感觉冥冥之中挥舞的有些吃力,就算他没有阴阳眼也知晓,已经有魂体附在幡上。 顿时将其竖起立插在木台基的缝隙之中,退后两步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右手掌握着两指再竖起食指和中指,随后手举高前后摆动,口中念念有词,唱起了咒语请神将附体。 玉清有命,告下三元! 十方曹治,禀命所宣! 各统部属,立至坛前! 转扬大化,开济人天! 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众人发现范老年老的身躯仿佛充满了活力,再睁开眼时候眼神变了一个人一般,同时大喝道: 巨力将在此!何方妖孽还不速速显形!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三章:道家杀鬼咒! 魈被这声大喝吓了一大跳,呆呆地看着眼前附在范大师身上的巨力将! 巨力将见没有动静,疑惑的举头看向在招魂幡上正和帆布玩耍的魈,小小的眼睛露出了大大的疑惑。 细细感应了一会儿发现似乎没有阴气,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将范大师的小眼睛睁得滚圆,浑身一个哆嗦。以没人听到的声音叫骂了一声,晦气! 随后范老的身子一阵抽搐之后软到在地上。 ... 众人除了林典,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莫名其妙,明明巨力将已经上身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离去了? 再睁开眼睛,看到大家都呆呆的看着自己,一脸傲娇道:“如何?方才请来的是哪位神将?” “师傅是巨力将。”候莫陈兵连忙说道,“可...” “居然是巨力将,他可是天生的力大无穷,神鬼辟易!想必刚才有一番大战吧?”范老仍然是一脸骄傲的神色。这是他前阵子意识到自己在道术方面能力有所欠缺,前往京城的时候用了师门的一个大人情跟别人换了一张符篆顺带着学的。 没有一番大战?看着众人和自己徒弟还是呆呆的眼神范老想着,也对,巨力将还是巨力将,降服这些生魂根本不需要大战,手到擒来便可! “咳!咳!师傅,你刚刚只是大吼一声巨力将在此,就倒下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候莫陈兵看不下去了,干咳两声打断了师傅的yy,小声的提醒。 “不可能,我可是试过好几次,请神将的状态能维持五分钟,降服这些鬼怪应该是足够了!”范老有点失态,毕竟众目睽睽之下,饶是他的老脸都有些挂不住。连忙转头向柳传志询问,“应该是巨力将已经将鬼怪赶跑了,传志你有没有好一些?” “范大师,我好像是感觉轻松了一些!”柳传志站起来感觉身上好像没有那么虚弱了。 是了,果然巨力将一现身鬼怪辟易!范老听完脸色好转,看了一眼台下众人。 发现在场人都点点头,只有林典一直在盯着招魂幡上玩弄幡条的魈! 魈仿佛听懂了范大师想伤害自己,哈了一口气,向范老扑过去! 范老感觉像是被重物撞击,灵魂都要离体一般,跌坐在地上稳住了灵魂。 “师傅你没事吧?是不是刚刚消耗太大了?”候莫陈兵见他跌坐在地上连忙跑上去将师傅扶起来。只是魈自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又扑向候莫陈兵,如出一辙搬跌坐在地上。反倒是之前被附身的柳传志依然站在台上无恙! 范大师意识到巨力将并没有将鬼怪赶跑,老脸也有些挂不住。 林典见状不经意的移动身体,挡住身后的张小珺,以防魈暴起伤人。 柳萱这时候靠了过来,低声询问。 “小弟弟,怎么回事?” “正主没走而已,没事!” 柳萱面色不忍,“能不能救救他们,毕竟是我父亲请他们来的,要是有个什么事情的话传出去影响不好。” 放心吧,它只是教训他们罢了,没想伤及性命,不然两人早没命了!没想到柳萱心地还是挺善良的,林典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台上。 确实!到现在林典能看出这位范大师也是炼魂小成主修的是相术,也就是风水一脉,连灵眼都没有开。 山术才是降妖伏魔之道。 虽说万法相通,风水一脉到达一定的境界一样可以小妖伏魔,但毕竟范大师也才炼魂期,远远达不到熔炼万法的地步。 魈要是想取他二人性命一个照面就足够了。现在这架势只是想让二人吃些苦头罢了。 台上,范范大师师徒二人不停地重复起身,又被魈扑倒的画面,在高台上满地打滚,只有靠身体一直活动,气血运转才能稳住神魂。 几次过后范大师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高人形象了,道袍敞开了都顾不上,撒开脚丫子就要向台下众人走来。 可是魈哪能让他如愿,在路上又将他扑了回去。而他徒弟早已经晕了过去! 狼狈不堪的范大师狠狠地咬咬牙,眼中露出一股狠色,将手伸进了衣内的兜里! 台下林典捕捉到范老这表情,意识到这范大师可能还有底牌,闪过一丝好奇的神色。 这时范老的也从兜里掏了出来,捏在掌心。迟疑了一下,这张符篆本来是留有大用的,如今为了自己的颜面,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使用了,大不了回门派受惩罚!正是那道用了师门大人情从京都换来的符篆! 随着掌心缓缓舒展,符篆散发着黄昏色的光芒,仿佛丝绸一般从范老的手里自己摊开。 范老见状按照那位大师叮嘱的从坛上拿起桃木剑双手平举指天,脚步前踏三步再后退三步最后一脚踏前双脚脚尖交叉,喃喃低语: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 与我神方,收摄不详!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必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急急如律令! 桃木剑竟然发出吟吟之声,疯狂的颤抖起来,范大师像是被吸干的能量一般晕了过去,而木剑则是挣脱了范大师的手,自己向魈刺去! 不好! 林典从符篆自己展开之后,看清了上面的纹路便知道这是道家杀鬼咒。 以太上老君之名召六丁六甲杀伐阴灵,这道符篆只有天师才能撰写,也称之为宝篆! 天师!顾名思义,开始以天为师,已经是筑基大圆满即将褪去凡胎的存在。 即便只是一张普通的符篆也不是魈能挡下的,何况是这宝篆! 天师画符时渡入一丝魂念,为符篆开灵。开灵后的符篆有自主攻击意识,才能称得上宝篆! 桃木剑冲天而起时,魈也感觉到了威胁。弓起身子浑身毛发炸起,本来隐身的身躯竟是在这威压之下露出了身形! 林典仿佛条件反射一般,未加思索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台上!身后的张小珺都没反应过来! 在桃木剑攻击落下的时候林典赶到了!将魈抱在怀中,闪电般挪腾闪躲! 桃木剑几次攻击落空之后似是怒了,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冲天窜起之后垂直落下扎向林典的头顶,大有一剑穿颅的架势! 林典的神魂能感应到这一剑的轨迹,但身体却无法跟上意识做出闪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击从头顶落下。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四章:巧遇杨星! “呃~啊!” 在桃木剑即将落在头顶的时候,林典在求生欲的趋势下,发出一声怒吼,激发了生命潜能! 蓦然速度快了一截,将头向旁边稍微一偏,躲过穿颅之危,使桃木剑顺势扎进了他的肩膀。 只见桃木剑趋势不减,大有将他穿得透心凉的意思! 他林典强忍着疼痛,用肩部的肌肉和骨头努力夹住桃木剑,阻止它深入。 一时间,鲜血时不时地从剑尖处迸射。 直到林典脸色开始苍白,桃木剑终于是耗尽了能量不再震颤! 而魈的身影也再度隐去。 看起来久,其实也不过眨眼间的事情,在场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林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台上并且被桃木剑刺伤了。 逃过一劫的魈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本来略圆的身躯猛然收缩,特别是腹部,仿佛塌陷了一般。柳家花园内凭空出现了一阵飓风,无数脆弱的花草已经开始连根被吹起,卷向魈的口中。 住手!受伤的林典随意在肩部穴位点了两下止血,见魈的举动立马制止。 “你这样下去还不等他师徒两的神魂被吸出来,旁边这些无辜人的魂魄就先被你吃掉了。”也不管魈能不能听懂,林典喊完之后将几道安魂咒打向苦苦支撑的柳家众人。 魈似乎听懂了,见状停了下来在林典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随后喵地叫了一声,跳出柳家消失不见。 “林大哥!你没事吧?” “林大师,你没事吧?” 稳住身形的张小珺和柳萱连忙关心道。 “皮肉伤而已。”林典摆摆手,示意没事。 “林,大师。那个东西走了吗?”刘尚飞第一时间询问。 瞥了一眼刘尚飞,淡淡道:“走了。” 听到这柳尚飞三人都彻底松了一口气,柳尚飞更是感激道:“林大师,今天的事多谢了,这点小意思请你收下。” 说罢从西装内掏出一张支票本和一支笔,在上面龙飞凤舞。 林典瞟了一眼,比柳萱说的十万多了一个0。整整十倍! 然而他没有接过,只是对柳尚飞道:“不用了,当初说好多少就多少,主要还是范大师出力。” “这...好吧。林大师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别的地方不敢说,魔都这一亩三分地我柳某人还是有些分量的。” 柳尚飞是何等人精,自然知道林典将功劳推给范大师是不想让他难做。 毕竟是先请的范老,如果将功劳给了林典难免让人心生嫌隙,而得罪一个风水大师,还是有门派来历的风水大师多少回有些麻烦。 “再把旁边别墅给林大师住吧!”柳萱插了一句,“林大师还住在筒子楼里环境难免有点不符合身份。” 柳尚飞也有些诧异了,按他所想现在大师有能力的谁不是挤破了头去捞钱!自古以来都是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风水大师也需要资源去堆积提升自己。 确实,修道初期都需要海量的资源去堆积,然而这是对于常人来说。 林典却是与众不同,自从被南华老道强掳上山后,为了筑下完美道基,开始两年南华拿着许多听都没听过名字的天才地宝给他当零食,吃到吐! 至于筑基之后,凡俗间的物资,如同五百年老参,千年灵芝等都没什么效果。可以说现在的他除了命术的修炼方法外,其他的可有可无。 “不用了,我住的挺习惯的。”接过柳尚飞重新写的一张支票之后林典告辞离开。 “挺远的,这么晚了,让柳萱送送你们吧?” “没事,就当散散步,到门口打车就好了,告辞。”说走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萱儿,风伯,你们怎么看?”看着已经走远的林典,柳尚飞转头询问旁边的管家。 “荣辱不惊,年少老成,人中之龙!”管家风伯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吐出。 “爸,我觉得可以趁现在他还低调跟他处好关系,毕竟锦上添花终究不如雪中送炭!”柳萱斟酌一会儿也开口。 萱儿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柳尚飞眼含深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 “爸,这位林大师什么来头啊?太厉害了,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柳传志的偶像!我要拜他为师!” 听到柳传志这话,柳尚飞脸色铁青!当即发作,一脚踹向他的屁股!我让你给我好好读书继承家业你一天天净给我惹事,我打死你个兔崽子。父爱是不是伟大的柳传志不知道,只知道父亲的鞋尺码是挺大的! ...... 林典和张小珺走出这独栋别墅区,凌晨依旧路灯照亮是富人区的标配了。正走着的林典突然脸色一阵古怪,富人果然都有些奇怪的癖好,于是催促张小珺快走,张小珺不明所以。 只听一边稍显阴暗的草丛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小妖精,你可真撩人啊!” “杨少你轻点,弄疼人家了,这样不用安全措施到时候意外怀孕怎么办?” “嘿嘿,意外怀孕就让你给我生一个,到时候我的孩子你老公养,你说他会不会愿意呢?” “你太坏了,嘶~别这么用力,人家受不了!” 草丛里传来这么一阵对话,听到这张小珺哪里还不知道草丛里正在上演什么事情,嗖的一下血气直冲天灵盖,在路灯的照射下一张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林典两人本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打扰人好事,无奈张小珺慌乱之下脚步也重了。 “谁?”草丛中男子听到动静,提上裤子冲了出来。只见男子相貌普通,二十五六的样子,接着灯光看清楚男子的长相后,张小珺面露恐惧和愤怒手指着来人:是你! 男子微微一愣,略一打量后也认出了张小珺:“好啊,你这贱人,明明没事偏不肯息事宁人,害得我被禁足!”这男子正是撞了张小珺后逃逸的杨星! “原来你住这里!我这就报警,把你抓起来!”见杨星一副这么嚣张的样子,张小珺指着杨星的手指都气的开始颤抖起来。 “你以为警察不知道我住在这里?实话告诉你,这边辖区的所长就是她老公,她老公为了升官都把老婆送到我这了,你说警察敢不敢管?”杨星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指着穿好衣物从草丛出来的女子道。 女子也是满腹怨气:“杨少,就是这人死咬着不放啊?要我说让我老公去处理就好了,看她们一家还敢不敢嚣张!” 杨星拍拍女子的屁股,“我老子这不是正赶上升职考核嘛,不想闹出什么乱子,不然?哼哼!” 再进一步杨少你可就能进入太子党那个圈子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和家那位不争气的哦,女子被拍之后不以为然,反倒娇笑道。 “放心宝贝,就你这功夫我也不能忘了你啊~”杨星一脸淫笑,丝毫不放在心上。 听着两人的对话张小珺身躯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的。 林典眼睛微微眯了眯,“既然碰上了,就道歉吧!” “道歉?你们配吗?不过贫民区的穷百姓罢了,也看看身份差距!传出去我杨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杨星吊儿郎当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气吐出烟圈。 只见林典一个健步上去,伸开右手掌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单手缓缓提了起来。 “放,放开我!”杨星两手抓着林典的手臂,可是林典手臂却纹丝不动,只见杨星双脚不停地提着,呼吸艰难,烟头掉在衣服里躺着肌肤也顾不上。 一旁的女子见状也赶忙上来拍打林典的手腕,试图解救杨星,被林典左手一挥掀倒在地! 顾不上爬起来躺在地上就威胁道:“你知道杨少是什么人吗?信不信我立马报警把你抓起来!”说着作势掏出手机。 林典玩味道:“好啊,顺便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放过这个肇事逃逸的罪犯的?” 女子也想起来杨星现在的情况,拨号码的手又停了下来。只见杨星的脸色由于血气无法流通,开始惨白,连呼吸都困难,用嘶哑的声音求饶:“我道歉,放过我!” 见状林典松开了手,杨星像溺水的人上岸一般,跪在地上,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对!对不起!”得以喘息的杨星回过气之后开口了。 跟谁道歉呢?林典俯视着狼狈的杨星,杨星也没有起身,就这么跪着换了个角度对站在右边的张小珺双手合十连连点头道歉。 既然你都道歉,那就算了,跟你那大人物父母说一声赔偿就不必了,明天我们就会撤案,贫民穷归穷,但穷人也有尊严!张小珺说完认真的看着杨星,见他点头之后就带着林典离开了。 “杨少,要不要我知会我老公一声,帮您出这口气?”一旁的女子见林典二人走远,俯下身来在杨星的耳边低语。 杨星在她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你在教我做事?” 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今晚的事情要是有第五个人知道,后果你懂!” 女子被扇耳光之后手捂着脸唯唯诺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爸正值升迁,大事不能闹出来,但是给他们使些绊子让她全家失业轻而易举!”杨星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 “林大哥你太厉害了,就这么,一抓~就能把人提起来!”张小珺蹦蹦跳跳一路蹦蹦跳跳的非常开心,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林典刚刚的动作,似乎刚刚将杨星提起来的是她一样。 林典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莞尔,将她送回家后回到了自己六楼的出租屋。 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陷入了沉思。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五章:店铺选址! 命术,顾名思义,修的是命格,命运,极致便能逆天改命。 在南华老道的故事中,镇元子并不如西游记所记载的那般,与天地同生。 镇元子在上古时期不过一位散仙,并没有什么名气,甚至可以说在那个大能遍地走的年代只是蝼蚁! 然而一朝得天地宝鉴,逆天改命,一跃攀升为地仙之祖候补三清,更是成为鸿钧三千弟子之一。 地位何其崇高?有这么一段故事能管中窥豹。 三藏法师曾路过五庄观,看见镇元子的香案祭拜的不是先人,也不是三清。只是一块木牌,上刻天地二字。 于是三藏便向镇元子座下的童子清风明月打探这是何意。 清风明月是这么回答的。 “不瞒圣僧说,上头的,礼上还当。下边的,还受不了我们的香火!” 何等气魄?敬天是为了天数和谐,至于地上地下,无人能受得起! ... ... 已经想得热血沸腾,仿佛自己化身镇元大仙的时候。 “咚!咚!”敲门声传来。 “林大哥,起床吃早餐啦!” 门外响起张小珺的叫门声,只见她一身休闲运动服,扎起了马尾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手上提着一大袋早餐。 “林大哥,你今天睡迟咯。”见林典开门,张小珺俏皮地扬扬手中的塑胶袋,“我买多了,一起上去吃吧!” 楼上,林典与老张一家用着早餐,近年来交通通信逐渐发达,南北文化逐渐开始融合,这点从老张熟练地抓起油条掰开蘸着豆浆吃的动作来看就能略知一二。 “对了,林老弟,听小珺说你剩下的水果都差不多卖完了,正好我找到了一家店铺要转租,价格挺实惠的,今天有空的话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吧。”老张嘴里含着油条含糊不清的吹嘘自己这些天看了多少地段之类的。 用过之后,一行打车来到老张所说的店面。 看得出来装修不久,窗口换上了清一色的透明落地玻璃,在整条街都是老旧装修的环境下,如鹤立鸡群。 而且店铺位置也不错,紧挨着陆家嘴,站在这条街上能清晰的看到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以魔都中心、环球金融中心和金茂大厦三栋建筑为最。 大早上附近便开始有了行人,人流量不错。以这的地段五十平才一万块的租金算是白菜价了。 见林典点头认可,老张心中那个得意,不枉自己这两天四处打探。收回目光,老张掏出老人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哎,李老板,你好你好,我这已经到你店面了,你过来一趟吧。” 挂断电话唏嘘了一阵:“这老板姓李,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的餐饮,算是餐饮老店了,去年刚签了十年合同,才装修打算发展一下再扩展规模做连锁,没想到生意不景气只能转租出去,连转了三家都倒闭了,这人有时候真是看命啊!” 林典皱了皱眉,这地段人流量应该小不到哪里去,就算附近餐饮店有些多,但不至于倒闭吧? “谁知道呢,可能经营不善吧,这年头大家都想出来创业当老板,大多都没有足够的准备,倒闭也正常。”老张撇了撇嘴不可置否。 “对了老张,开店需要什么手续你有了解过吗?” 林典刚出来打工便被掳上山,对条条框框还有待了解。 只是无论哪个地方,做什么都必然有规则,要想做事首先需要先把规则了解清楚。 “放心!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啊!手续已经办妥,就等着店铺开张!咱们这行业被分在人文类,那咱们做的业务就是人文环境咨询。你还信不过我老张吗?” 老张一边说着,一边讲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以至于一口唾沫卡住咳嗽老半天,引来了女儿的一阵白眼。 没等一会儿,一位花衬衫打扮,手臂夹着一个手包的大肚子中年男子小跑过来。 “张老板幸会幸会!我是李富贵!”来人正是要转租的李老板。 没有多做寒暄,李老板掏出钥匙开了门将三人引进了办公室坐下,匆匆将布局大体看过之后,从手包里掏出一份合同,老张有些拿不准,找张小珺陪同参考之后没有问题便签了字递还给了李老板。 检查了一遍签字后,李老板祝福了句生意兴隆便匆匆离开了。随后坐着的老张和张小珺渐渐感觉心里有些烦躁,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林老弟,我怎么感觉有些不舒服,这开着空调呢我怎么还感觉闷闷的?”老张实在忍不住了。 “我也有点,奇怪了。”张小珺见不止是自己有这种感觉。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也没什么大碍,煞气罢了。” 煞气?老张听到这个词老脸都微微发白,虽然他只是个蓝道,但是对于煞的事迹听说的太多了,中煞之人轻则霉运连连,严重的甚至可能家破人亡,而他这种蓝道别说破煞,就是煞的根源在哪里他都看不出。 看着老张这幅神情,林典不禁好笑,“老张,咱们自己就是做这行的,能被这种问题难倒?” 老张拍了拍脑袋,怎么一时情急把林典给忘了。老脸一副谄媚的看着林典,林老弟你能看出这是什么煞吗? “常见的反光煞罢了!”林典轻松道。 “见林老弟如此自信,为兄就放心了,那老弟你什么时候能破这反光煞?” 不能!没有丝毫犹豫。 老张??? 不能破你这么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感情不是你花钱不是你四处奔波!老张谄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腹诽道。 “煞为何一定要破才行?再说了,你抬头看看,玻璃窗正对的是哪两栋建筑?环球金融中心和金茂大厦!难道我能把这两栋大楼拆了不成?”见老张脑袋转不过弯来,林典没好气道。 “哦~也对,不是还有挡煞一途嘛!” 老张恍然大悟,回过头来见林典一脸孺子可教的神色看着自己,佯怒地掐着林典的脖子。 “什么反光煞挡煞的?” 旁边张小珺制止了一老一少两人打闹,好奇的问道。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六章:奇怪的老头! 老少停止调侃,林典正色开始解释。 反光煞,顾名思义,光芒反射所带来的煞,也是最常见的一种。大多都是由镜面直接折射太阳光后引起的。 你们坐在靠窗位置从玻璃窗向外看,有什么特别的? 老张和张小珺两人分别找了个位置坐下往外看去,异口同声的说道“环球金融中心和金茂大厦!” 那你们在站在门前看,看看是不是看不到? 果然由于站立的原因,视线上方被屋檐遮挡住了。 “太阳横空之后也是太阳光线最强之时,由于这两栋大楼全是反光玻璃材质,这时候强光照在大楼中,玻璃反射强光从这玻璃窗透出,自然就形成了反光煞。正午之时也正是附近写字楼工作人员下班吃饭之时,受煞气影响自然没胃口,就算这里的老板是老字号,厨艺再怎么高超都无用!吃饭心情也是主要因素!” 老张作恍然大悟状。 “原来如此,这就是煞吗,好像也没有那么玄奥!” 林典笑了笑,正是这个道理。往往越不懂行说的越玄奥,这样别人听不懂才会觉得高深莫测。而真正懂行人眼中其实与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那我们现在怎么挡这个煞?要把这玻璃全换了砌成墙吗,还是镜子挡煞?”老张好奇心起来,感觉自己又行了,连忙发表自己的提议。 林典脸色古怪的看着老张,这要是一束光芒还好挡,可这两栋奇形怪状的楼,会反少束?何况随时太阳横空之后移动,反射的光芒也跟着移动,这需要多大的镜子才能笼罩这些范围? “咳咳,我也是有幸参加过一次魔都市道术协会听协会的大师才知道的。不用好奇,也不用夸我!”老张见林典这么看向自己,一时竟有些腼腆,谦虚起来。 也没有打击老张,林典也跟着干咳两声,不用那么复杂,只需要将靠窗的桌子移开,换上些屏风就行了。 反光煞的形成重点在于强光,屏风能将强光削弱成柔光,不但不会形成煞伤人,反倒会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意境。 老张也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招呼一声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尽管以他的修为这些煞气举手投足间可以化解。 但是毕竟选择了平静生活就按常人的方法来解决,也能通过言传身教让老张慢慢从蓝道向红道的方向转化。 看看时间也快到饭点了,二人也不讲究,便来到隔壁的“老字号”餐厅随便对付一下。 ... 饭点过后吃饭的客户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林典和张小珺闲来无事点了壶茶,相对而坐聊起了些趣事。 大概快两点的时候,走进来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头,从胸前掏出一块老式怀表。 左顾右盼的,像是在等人。 张小珺见林典说着说着就没声了,看过去发现林典正盯着一位老头看。 “林大哥,你在看什么呢?” “这位老人家快不行了!” 林典压低声音。 张小珺一时没理解过来林典的意思,等想通之后眼睛瞪大,嘴巴微张。只见林典将食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看下去。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位老人家生机散尽,全凭一口气吊着,这种状态随时可能驾鹤西去,为何还出来走动? 过了一会儿,店内走进来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婆婆拄着手杖走了进来 “老板来一碗面条!” 等老板端上之后,老婆婆颤颤巍巍的倒完佐料,慢条斯理的吃着。 老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老婆婆吃东西,并没有打扰,极为耐心的等待着老婆婆吃完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 老婆婆擦了擦嘴,似是察觉到老头在看她,面露疑惑询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老头子搓了搓手,露出一丝害羞的神色,上前搭讪了,“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啊。” 老婆婆好奇道:“哦?我长得像谁啊?” “长得像我老婆!” “噗!”张小珺正把茶喝进嘴里,听到这老土得不能再老土的搭讪,全喷了出来。 注意力也放在老头身上的林典措不及防被喷了一脸,顿时脸上一顿抽搐,也不知道是因为张小珺这一喷还是因为老头的老土搭讪。 “不好意思!” 见餐厅内三人全都看着自己,张小珺红着脸连连道歉。抽出至今帮林典擦干。 老婆婆听了之后有些生气:“你这人可别胡说,我是有老伴的人!”说完起身就要走。 咳咳咳,林典被茶水呛了一口,这老头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搭讪吗? 老头子贼心不死,见状赶紧挡住了老太太。 “你先别走,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们那个年代的故事!” 老太太有些意动,加上刚吃完确实需要坐一会儿,就停下了身子,坐回位置上。 见老太太坐下了,老头舒了一口气,露出追忆的神色。 ... ... 我有一个发小叫狗剩,当时狗剩才十五岁,那个年代你也知道没什么吃的,有一天狗剩实在饿得慌,得知隔壁村的朋友王小妹养了只鸽子,便偷偷用弹弓把它打下来炖了汤。 哪成想王小妹发现自己的鸽子不见了之后第一个想到找隔壁村的朋友狗剩帮忙,于是慌慌张张的跑向狗剩家。 刚炖好汤的狗剩见王小妹,吓得一哆嗦,有些心虚,将藏在身后的汤递给了王小妹说别着急妹子,先喝口汤压压惊再说事吧。王小妹喝完汤后,果然镇静了下来,对狗剩说自己养的鸽子不见了。 狗剩有些愧疚,只能安慰她说别担心,可能是迷路了,过阵子就回来了。 第二天呢,王小妹又跑到狗剩家,突然看到天上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过,指着白影子说道:“看!我的鸽子!它回来了!” 狗剩无奈道:“那是我的裤衩子,被风吹走了!” 王小妹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了下来。 狗剩看到小妹的神情顿时感觉更加愧疚了,于是给她烧了一个土豆,吃完土豆的小妹拍拍肚子就回去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王小妹是来蹭吃蹭喝的啊?”老太太听到这脸上露出笑容。 老头没有被老太太打断,只是看了一眼老太太自顾自的继续。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七章:老头的故事! 接下来的每一天,王小妹都会来狗剩这里找鸽子。狗剩也每次都会给王小妹煮一些好吃的安抚她的情绪。王小妹也每次吃了都很满足。 说到这老头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慢慢的狗剩开始期待给王小妹做饭吃,他喜欢上了王小妹,于是他更愧疚了,存了很久的钱买了只鸽子。 有一天小妹刚进门,柱子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大喊:“小妹快看,你的鸽子回来了!”说着从身后抓出一只灰色的鸽子。 王小妹说:“我的鸽子是白色的!” 狗剩脑筋转的比较快说:“可能是这几天太阳比较毒,晒成这样了!” “噗!”老太太忍不住笑了,“王小妹信了吗?” 老头看了眼老太太问:“你觉得呢?” 老太太理所当然:“肯定不能啊,相信就是傻瓜。” 他脉脉地看着老太太,“是啊,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骗。” 王小妹当然不信了,狗剩见状只好招了,承认那只鸽子被他吃掉了,并对王小妹说:“我愿意补偿你,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王小妹调皮的笑道:“那你就给我做一辈子饭吧!” 就这样他们两个开始处对象了。结婚几年之后,狗剩才知道原来王小妹一直都在骗他。那只鸽子本来就是准备拿来吃掉的,还没来得及杀它就飞跑了。 王小妹喝下那碗汤的时候,其实当时就知道了那是她的那个鸽子,但是狗剩得厨艺真是太好了。后来她每天假装去狗剩家找鸽子其实都是蹭吃蹭喝的。 一来二去之下,她也喜欢上了狗剩,她每天假装在等鸽子,其实就是在等狗剩对她动心。 “她等到了。”老太太听完感慨了句。 是啊,他等到了,老头问老太太,我的故事讲得怎么样? 老太太笑着说,好听,我都听得有些馋了。 老头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八十多的老人家笑的像孩子一样,那我就再给你讲一个吧。 五十年前,我有个工友,叫小李,他是厂里最好的技术员,有一个女朋友叫慧慧。我们厂里一共有五朵金花,慧慧就是第六朵! 刚开口老太太就啐了一句你这朋友还真是老不羞,自吹自擂,老头子顿了下,笑着继续讲述。 小李在第一车间,慧慧在第二车间,他们俩人的感情特别好,只要不在一起那就是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难熬。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隔着一个车间,就好像异地恋一般。 于是小李下定决心要成为车间主任,这样就能自由的在两个车间之内到处走了,也能每时每刻的见到慧慧了。 他开始努力上进工作,学习。经过了两百多个日日夜夜,组织上也终于看到了他的努力,结果把他派去西北支援建设了。 “噗!”这下不说老太太了,连林典都忍不住把喝下去的茶都喷了出来,老头故事讲得还真是够诙谐的。 “这下两人不就真的成了异地恋吗?”老太太紧张的问道。 是啊,两人真的成了异地恋,临走之时,小李让慧慧等他两年,两年之后他回来他们就结婚! 结果刚到西北,宿舍的床才铺好还没睡热乎,就被组织带进了沙漠,加入了一个保密项目。从此跟外界断了联系。 这一去就是四年啊!四年之后小李回到了宿舍,看到床上堆满了信封,几乎全是慧慧的来信。 将信一封封按时间捋好之后,小李开始一封封的读了起来。 第一封信是这么写的,小李同志,算算时间你应该到西北一个月了,也不见你给我来信,只好我写给你了。 第二封信:小李同志,怎么不回我的信啊,工作是不是很忙呢? 第三封信:小李同志,我好想你。 ...... 第十封信:小李同志,我在陆家嘴旁边发现一家小吃摊,特别好吃,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吃。 第二十封信:小李同志,为什么你一直不回我的信呢?是不是很其他的女同志发展出了真的友谊?我也要去隔壁车间和小赵发展发展! 第二十一封信:小李同志,上一封信是我意气用事了,都是我骗你的,我根本没有和小赵同志接触。 小李一封封的读着信,笑了又哭,哭了又笑。 直到读到最后一封信:小李同志,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如果今年国庆之前你还不回来,我就得嫁给他了。 可是当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八号,国庆早过去了,他立马去赶火车,心急火燎的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回到了老家。 刚下火车没来得及休息就直接冲到了慧慧家,可是却没有找到慧慧。 是啊!她都已经嫁人了。小李心想着,失魂落魄的走到慧慧提过的那家小吃摊,点了碗面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慧慧,她微笑的看着他,后来小李才知道原来慧慧每天都会来这里等他,到了国庆节的那天,小李还是没有出现。慧慧发誓,她再也不会来这里等他了,结果她还是来了。 当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堵墙的时候他们熬不过一分一秒,可是当他们之间隔了千山万水的时候,她反而熬过了四年,她一直都在等他回来! “她等到了。真是个好故事,还有吗?”老太太听完之后点点头,对老头子的态度明显好多了起来。 餐厅内,一阵阴风刮起,老头苦笑着,时间要到了。 随着阴风吹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传入林典的耳中。皱了皱眉,循声望去,赫然一黑一白两道人影。 黑色身影青面獠牙,身穿黑衣,表情狰狞凶恶,怒目而视,头戴长长的黑帽子,手中长长的锁链拖在地面行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帽子上四个白色铜环内分别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白色身影一直吐着红色的长舌头,表情苦笑颜开,面带一丝邪魅,手持哭丧棒,头顶白色长帽上面四个黑色铜环内也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八章:老头走了! 随着两道身影出现,老头逐渐失去力气,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的神色。 林典扶桌而起,步罡踏斗连走三步走在老头身后,右掌抚在老头的后背,渡过一缕生机。 老头精神一震,虽然大部分生机都逸散,但是终归是缓过些力气,感激的看了林典一眼,继续说着。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老夫老妻的故事吧。 男的叫老吴,老吴和老伴结婚四十年,为了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儿子给他们报了一个旅游团去国外玩。 老吴很兴奋,每天都在练习外语,老伴埋汰他,学了这么长时间只学会了几句。 他们到了国外,导游带他们到广场自由活动,老吴啊特别兴奋,看见外国人就招手,嘴里不停地说着哈喽。 他们一路看一路逛,老吴看见什么都问,一路上都在卖弄这他那几句仅会的外语。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老伴不见了。 老吴吓坏了!他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到处找!一个老头,在高大的外国人中东奔西跑,嘴里喊着陌生的语言,显得特别突兀。 他走遍了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从剧院到广场,从广场到商场,在一个商场听到争执声,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努力钻到人群前一看,正是自己的老伴! 老伴整在商场中死死的抱住一根柱子肯不撒手,旁边站着几个强壮的保安正在拉她。 老吴冲了上去,挡在了老伴的面前,他很瘦弱,但在她眼里又很强壮。 老伴抱住老吴的胳膊激动的大喊,老吴!老吴! 原来老吴走丢了之后,老伴一直在原地等他,直到商场关门清场了之后,老伴还一直死死的抱住柱子不肯走。 老吴又担心又生气,你傻站在这干嘛。 老伴委屈的说,我不认识路嘛,我只会傻站在这里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她一直站在原地,这是最笨的等待,也是对老吴最执着的信任! “她等到了!”老太太感慨完之后,开心的和老头告别回家了,“谢谢你的故事!” “是啊,她等到了!”老头喃喃道,眼中溢出了一丝泪水。 林典也听出了一丝端倪,再看看老头的神色,沉默了下来。 “这些故事是你们的过去吗?” 一旁的张小珺却是哭成了泪人,颤声问道。 老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是啊,狗剩是我,小李是我,老吴也是我! 刚刚走的老太太叫王慧慧。 小妹是她,慧慧是她,老伴也是她! 她是我的妻子,在我们十多岁的时候在农村相识,到二十多岁一起进场打工。后来我们结婚了,约定好要牵手走完一辈子,但是她爽约了! 三年前,她患上了老年痴呆,到现在谁也不认识,她口中一直说的老伴,现在每天就坐在她的面前,她却再也认不出来了。 她每天都会来这座餐厅,我每天都会来给她讲故事,讲她们过去发生过的故事!讲过去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希望有一天她能够记起我来! 张小珺小心翼翼的问。 “三年来她都没有记起来,直到你走了她也记不起来,怎么办?” 老头露出幸福的笑容。 上半辈子都是她在等我!下半辈子,换我等她了! 你长得好像一个人,是她之前对我说过的话! 重逢的那天,我在小吃摊上一边吃着面一边哭,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我抬起头看着是她,哭得更凶了,问,像谁啊? 她说:长得像我丈夫!我已经向组织请示过了,组织同意我们结婚,明天你就去跟我办手续,不许再跑了! ... 老头生机渐渐溃散,魂魄即将离体,看着站在餐厅门口的两道影子。 颤颤巍巍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亭晚啊,爸要走了,你好好干,要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组织!还有啊,逸舟是个好孩子,虽然性子顽皮了些,年轻人都这样,你年轻的时候可没被我少教育,过几年懂事了自然会收敛,好了,我在老字号餐厅。” 不久后,跑进来一个年轻人,眉眼之间和老头有七八分相似,看着坐在位置上的老头,眼泪奔腾的扑到他面前,语无伦次。 “爷爷,我带你去医院,对!我带你去医院,医生都说您能长命百岁,你还能活十多年呢,我这就带你去!我这就喊人!” 说着激动地手掏出手机要打电话,但是手没拿稳拨错了好多次,气得将手机直接丢了! “逸舟啊,我知道你很懂事,顽皮只是想你爸爸多注意你一些,但是你要体谅。你爸是在为人民服务,你不要怪他。爷爷走了之后你要懂事些,不然你爸爸打你可没人拦着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跟我们这些老头子呆觉得闷,爷爷走后你尽量抽时间给你奶奶讲讲故事,别让她无聊了。” 努力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的脑袋,老头慈祥的笑容。又转过头对林典道了一声谢,就这么坐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年轻人见老头离开了人世,崩溃的瘫在地上,脑袋中回忆着自儿时每次闯祸被父亲追着打躲在老头身后,回忆着小时候骑在老人那顶天立地的肩膀,回忆着老人那笔直的腰脊只为了自己想要骑马而甘愿弯下,一幕一幕自脑海闪过,嚎啕大哭。 这时餐厅门口走进一位方脸的中年男子,大概五十岁左右,大约是长时间身居高位的原因,满脸威严,只是如今威严的脸庞满是焦急的神色,他正是如今魔都市书记,李亭晚! 看着面前瘫倒在地的儿子和已经咽气的老人,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最后一面! 沉痛的走到老人坐立的身前,缓缓跪下双手扶着老人的腿,一阵沉默,在救护车的鸣笛声中,老人的亡体被送往医院。 李亭晚跟着老人的遗体坐着救护车往医院去了,只留下年轻人在这边等待着母亲和奶奶。 两位阴差已经锁上了老人的魂体,却没有立马走,像是在等待些什么。老头用贪恋的眼光看着年轻人,真想看自己的重孙子出世啊!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缠着老太太进门了,正是年轻人的母亲和奶奶。 “你爸和爷爷呢?”中年妇女见年轻人瘫坐在地上,顿时神色焦急。 坐救护车去医院了,年轻人眼神空洞,随后看着奶奶,耳边响起了爷爷的叮嘱。 妈,你先去医院看着爸吧,我在这边陪奶奶就好了。 中年妇女应了声便匆匆离去了,老婆婆拄着拐杖,照常向老位置走去。 老板,来碗面! “奶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老婆婆望着年轻人的脸出神,表情困惑道:“小伙子,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张小珺才止住的眼泪又滚滚而来。原来那个风雨无阻,每天坐在同一个位置,面对着同一个人讲着同样故事的老头再也不会坐在这了! 只是老头的魂体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神色极为复杂,他等了好几年,他等到了!但是再也不能给她每天讲故事了! 当年轻人接了个电话,匆匆地扶着奶奶离开之后。 ... “林大哥,要是我有一天也失忆了你会给我讲故事吗?” 张小珺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回过神来低下头又对自己暗道。 “呸,呸,张小珺你可真不害臊。” 红着脸的张小珺见林典没有回话,才慢慢抬起头。 只见林典注意力都在门口,顺着林典的眼光看去全是人来人往的行人! ...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十九章:谢必安与范无咎! 林典看向门口位置,老头的魂魄被一黑一白两位阴差拘拿,拷上锁链。 “哟,八弟看到没有?禹步三呢~啧啧,真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啊。”白色身影肩抗哭丧棒满脸笑容,向旁边的黑身影道。 “七哥的嘴果然开过光,刚刚才说道前几天那小子被人贿赂放走生魂,回头就遇到正主了。”手持长链的黑色身影面容凶悍,身材矮小,丝毫没有将林典放在眼里。 “小珺,我有些口渴,去对面帮我买瓶水”林典没有理会两位阴差的冷嘲热讽,转头对张小珺说道。 “哦,好吧。”张小珺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林典杯子里盛满的茶,没有多问,还是应了声出去了。 “两位阴差不知道高姓大名?” 林典等张小珺走出去后,朝着看上去相对和善的白身影拱了拱手。 “好说,在下白无常谢必安,这位是我八弟黑无常范无咎,前几天刚抓到个收受贿赂的勾魂使者,说是被人威胁的,来人是个脚踏禹步三的年轻人,想必就是阁下了吧?” 白无常哭丧棒在肩膀上一掸一掸的,若不是打扮特殊,吐着长长的舌头真是像极了混混。 “禹步三?” 林典有些疑惑。 “步罡踏斗原名就是禹步三,也叫禹三步,大禹时期创造的步伐,用来沟通鬼神。” “实不相瞒,正是在下,勾魂使者要拘拿的那道魂魄正是在下朋友,实属误抓,两位阴差大人明察!”林典也不否认,到达这个境界撒谎都是无意义的事情。 “哼,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们会与你在这废话吗?不过三界规矩互不干扰,就算是误抓你也不该出手,看你年纪轻轻便已筑基,师从何派?指不定还有些渊源我们可以放你一马。”黑无常目露凶光,跃跃欲试。 “当今世俗年轻一辈修为最高的龙虎山一脉那位张胖子。前阵子刚见,也不过刚炼魂小成,你却是甩了他几条街,难道是隐世门派和大族的传人?”白无常也饶有兴趣道。 林典左右四指并拢互握,竖起两根大拇指拱手。 “太平道,家师南华道人。” 白无常笑得眯起了眼睛,就连黑无常凶悍的脸上也挤出笑容,只是怎么看上去都有些难看,两人相视一眼也拱拱手算是回礼。 太平清领道,老熟人啊! “两位阴差大人可否讨个人情,暂留这魂体一日,明日再来拘拿?”林典见扯出便宜师傅所说的门派后,这两位显然听过,硬着头皮讨人情。 “不行!我们的行程都是有安排的,明天要是忘记了怎么办?” 黑无常甩甩手上的锁链,似是转身要走。白无常用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既然都是老熟人了,要晚一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嘛...”欲言又止,卖起了关子。 两人的架势俨然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林典腹诽。但也没辙,主动权在人家手上,谁让自己趟这浑水呢。 “二位大人有什么条件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可能感觉这个套路太明显,黑无常也不作势要走,看着白无常示意他说。 “我们的行程确实每天都有安排的,最近勾魂使者频繁受贿放走一些生魂,大量的失踪。既然你是太平清领道一脉,那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要想这道生魂推迟一天也行,但是需要你加入我们成为监察使!” 黑无常也趁机蛊惑道。 “怎么样?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我可是活人,怎么能当阴差。” 两人虽然是一本正经的提出条件,可在林典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怀好意的感觉。 “非也!” 白无常一本正经的解释。 “当年那场浩劫阴间大乱导致鬼门打开,钟馗作为阳间通判还不是日审阳间,夜审阴间?是不是生人无所谓,主要是能帮忙拘魂就行。” 看到林典一副将信将疑的神色,黑无常瓮声瓮气道 “小子!你别不知道好歹!你可知道这阳间多少人想成为我阴间监察使,挤破了头都没门!” “不知我成为监察使后需要做什么?” “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偶尔有些魂体需要引渡时候帮帮忙就行。” 见林典点了点头,白无常面露喜色,掏出一枚古朴的玉牌递过 “这是你的身份玉牌!你将神魂气息烙印进去就行了。” 林典按方法将神魂沉入玉佩,一时间没有了动静。 黑无常见状一挥手,封住了李老头的五感,再用肘捅了捅白无常。 “七哥,给他个名义不就行了吗,干嘛还把身份玉牌给他?进入幽冥界的机会虽然不少,可用一次少一次啊!” 他们这一脉难得出个爱管闲事的,再说离阎君推算的日子也不远了。到时灵气复苏天界再现指不定那些所谓的仙会给我阴间带来什么乱子。 此子小小年纪便已筑基,天地复苏之后未尝不会成为一方巨擘,先拉拢又没什么损失。到时候我阴间若是有难,这小子还能眼看着不帮不成?何况别忘了他那几位师兄。 七哥就是七哥,打得一手好算盘,两位无常猥琐的笑容。 “两位大人,那我这?”老头很不是时候的插嘴。 “老实等着!”两位对老头态度就不是那么好了。 尤其是白无常恼怒的举起哭丧棒,作势就要打老头,老头条件反射般的双手抱头往下蹲。 半晌见哭丧棒没有落下,再环顾四周,哪还有人在。 ... 此时林典的神魂沉入玉牌之后被吸引到了另一片空间,目光所到之处一片灰茫茫的气四处飘散,看着有些静谧的可怕。 林典只感觉迷雾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身体不受驱使的向迷路里走去。 与此同时,迷雾的另外一边,一人一猫也在迷雾之外打转。 “我说小祖宗你可快点吧,要是那东西被别人拿走了。”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脸急着,跟在一只火红色毛发的猫身后。 喵~ 猫脚步一顿,回身似乎很是不满的冲道士叫了一声。 “知道没有你的气息找不到那个地方,我这不是心急吗,时间紧迫。万一我那师弟火急火燎已经突破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只见猫听完之后更慢了,一时竟走起了猫步! 中年道士以手抚额,只能无可奈何的收声,默默地跟随在其后。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章:李府治丧! 不知走了多久后,林典终于回过神来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 林典眼前一个小山丘大小的龟甲,与其他所见龟甲不同的是,这龟甲只有四条纹路,纵横各两道壕沟一般的纹路与边缘连成九宫格。 召唤我的就是这东西吗?林典走到这龟甲的近前,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边缘。 蓦然,龟甲自内而外散发光晕,将浓雾驱散后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典的天灵盖。 “阴阳顺逆妙无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尽在一掌中。” 伴随着一道声音传入脑海中,林典的身形也渐渐隐去,跟随着消失。 另一边,一人一猫组合在浓雾散去之后加速奔跑,来到了林典消失的地方。 喵~ 火红色的猫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宝石般的眼睛露出不解之色。 只见道士捶胸顿足。 “魈啊魈,你误我大事!” ... 在感觉一股撕裂般的头痛过后,林典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了桌子上。一旁坐张小珺坐着呆呆的看着自己。 “林大哥,你醒啦?真是的,买个水的功夫你都能睡着。”张小珺见他醒来,红着脸抱怨道。 “那个,可能是没有休息好。能不能帮我买瓶提神的?”林典看了看餐厅门口站着的三人,故技重施。 “我还是去上厕所吧。”张小珺显然知道林典有什么事情想支开她的,虽然语气不满还是走开了。 林典摸摸鼻子,看向三人。 “咦?你筑基期的修为怎么才炼出普通监察使的牌子?”谢必安仔细打量了林典一番,惊讶道。 “什么牌子,我莫名其妙的进去后就莫名其妙的出来了。”林典摸不着头脑。 范无咎见状忍不住,冲上来掐着林典的脖子。 “我让你莫名其妙的出来!让你莫名其妙出来!那可是幽冥界的通行证!浪费该死!” 就在林典感觉快要断气的时候,他的头上亮起了一个龟甲的光标,将范无咎弹飞出去。连带着身上的黑气都淡了一些。 “王八0,还敢还手!我要你好看!”范无咎爬起来虚呸了一口,作势又要冲上来。 “老八,住手!”谢必安伸手拦住了还要上前的范无咎。 “你刚刚进入的地方是幽冥界,我阴间官差的身份牌就是靠里面的幽冥之气凝练而成的。以你筑基境的修为按理片刻便能凝聚普通身份。而你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至少应该有长老甚至副殿主的身份了!” 天可怜见,他压根就没有来得及吸收这幽冥之气。但一看到范无咎要拼命的神色,略一思索后眼珠一转开口道。 “这不怪我,只是这幽冥之气太淡了,吸收也没有什么效果。” 范无咎一听果然暴走,张牙舞爪地又要冲上来。 “我让你淡!七哥你拦着,让我掐死他!你知道不知道万物...千年才积蓄一次幽冥之气给我们阴间补充能量,你居然说淡?气死我了!” 只是说到一半不知道要说什么又改口了。 “我真没有骗你,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典苦笑着摇摇头:“真不骗你,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谢必安看林典神色不似开玩笑,脸色凝重的拦住范无咎。 “既然如此,你就先将就着用这个身份吧。我等回去禀报阎君,查明情况。至于这生魂,你记得明天送归阴间地府报道,方法你的身份玉牌中有。” 说罢谢必安结了个印法,拍向林典。只见他脑海中的那龟甲滴溜溜的旋转一圈,挤出一道灰色气息,没入腰间的玉牌中,光滑的玉牌中赫然多出了一个“卒”字。 做完这一切,留下老头的魂魄便随风散去。 ... 看着张小珺走上回家的楼梯。 “这位小兄弟,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吗?”老头站在旁边搓了搓手略微忸怩的请求。 林典点点头,他也不放心他这刚刚离体的生魂,万一被人收走了到时候自己还得背锅。 天色已晚,月亮已经慢慢爬上天空,也不担心老头的生魂被太阳之气所伤,由着他领路回家。 老头在前面领路,林典就这么迈着步伐紧跟在后。 林典看着小区那硕大的名字,不禁笑了笑,“汤臣小苑”这地方还真是有缘呢。 老头轻车熟路的走向那最深处,赫然是九栋独李别墅之一的第二栋,二品别墅! 想起柳萱所说,九栋分九品,除了她们家作为开发商住进了一品,只给一位来自京都的大人物买去一栋,不禁猜想,这老头的来历看样子不小啊。 二品别墅内。 从内到外都挂满招魂幡,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四个大字,李府治丧! 大厅内摆着一副木棺,上面刻满古老的花纹。下方左右手两边,男左女右分别跪坐在地上,下午才见过的李逸舟和李亭晚也在其中。 大门敞开! 已经有消息灵通的人士纷纷前来哀悼,客厅外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人的穿着都很讲究,虽然是在客厅外,大家都没有大声喧哗,偶尔有几个相熟之人见面也是低声打招呼或是点头示意。 他没有带着老头的生魂排队,一来没必要,毕竟之前算是素未谋面,二来以李亭晚的身份,来哀悼的可能还有些是官员,受官位加持正气,可能会冲撞了老头的生魂。 无巧不巧的,老牌诺基亚手机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排队的人群诧异的望向门外的林典,这种时候大家来哀悼的哪个不是手机静音,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歉意的看着望过来的众人,林典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林大哥,你在哪呢?”是张小珺来的电话。 “汤臣小苑” “哦,在柳萱姐家里吗?”本来有些兴奋的张小珺语气一下子低了一个调。 “一个朋友去世了,在这边哀悼。”林典看了看旁边的老头道。 “这样啊,那你注意身体!”电话那头的声调明显快活了一些。 摇了摇头,挂断电话。 由于队伍还长,林典打算等夜深人散的之时再进去,一时间看着夜空已经在眨眼睛的星星,出了神。 一旁的老头正满脸眷恋地看着大门处,仿佛能透过人群看到自己的老伴、儿子、孙子、家人一般,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柔和。 月上眉梢,林典看着老头的模样开口道。 “你很幸福,有老伴有子女,家庭和睦,算是美满的一生了。” 老头收回目光,用力的点头。 “是啊,能临走前再跟他们告别,就没什么遗憾了。小兄弟你呢?” “我?我不似你们大户人家,我家在小山村,你可能无法想象那种贫穷。我还有个妹妹,家里负担不起两人同时上学,我妹妹比较会读书一些,我十三岁就出来打工减轻点家里的负担。” 也许是对老头的印象不错,和他说话林典也感觉轻松许多,慢慢敞开了心扉。 “可是啊,刚出来打工就被个糟老头子强掳上山了,这一呆就是六个春夏!” “终于到时间了,我那便宜师傅虽然总是神神叨叨的,但是本事却是很大!大到你可能无法想象!” 老头很认真的在听,时不时插一句。 “那你这次下山了没回家吗?” 林典看了看天空。 “回!最近跟朋友准备开个店,总有点事业才能衣锦还乡嘛。快了!” 就这样,两道身影,一个说,一个听,时不时插插嘴。 皎洁的月光洒在二人的身上,像是给二人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粉末。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一章:告别! 由于新丧,消息没有传播的太快,而老头的儿子魔都市书记李晚亭还有事情安排,此时只有李逸舟一人守灵。 李逸舟是个根正苗红的官二代,却能在这为老头通宵守灵,不得不说孝道过得去人品想必也不会太差。 百善孝为先,若是对至亲之人都不孝,人也好不到哪去。林典看着跪坐在灵柩前的李逸舟,眼里露出一丝赞赏。 老头则是一脸慈爱,自豪! 沉浸在悲伤中的李逸舟,深陷儿时与爷爷的一点一点,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泪水干了又流,流了又干。 蓦然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看去。 等林典走近,他也认出来了,递出了三支香。 “你是下午在餐厅的?” 林典点头用眼神致谢,接过香,借灵柩前长烛的烛火点燃。 一口气吹灭燃烧的香,举着挥了挥插在香案中。 李逸舟刚想再说什么,只见林典的这三支香飘出的紫烟缓缓向老头的生魂飘去。 老头只感觉一阵舒服,猛吸了两口,原本虚无的身体竟然感觉有了些许重量,逐渐凝成一道身影,虽然很模糊,但是轮廓却能看出来。 至少李逸舟是能看出来的! 此刻的李逸舟,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瞳孔缩小到了极致。 “唔,唔!” 林典眼疾手快,见他这分明要大声叫喊的模样,自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好一会儿在老头的注视下才平静下来! 透过手掌,林典能清晰的感知到李逸舟的颤抖,并不是之前的害怕,而是激动! 他轻轻地用手尝试这触摸着烟雾形状的爷爷,小心翼翼生怕冲散了,颤声问道 “爷爷,是你吗?” 作为生魂,老头是无法直接与他孙子沟通的,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林典。 只见林典眼神微凝,双手运气,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然后用手在李逸舟的双肩处拍了拍。 人之所以大部分不能与生魂沟通,便在于人体三重火焰山带来的阴阳界限。人生来自带三盏火,分别立于双肩与头顶。特别是年轻人和壮年人随着身体的发育三盏火越发旺盛! 而生魂属阴,诞生之初无法直接与人沟通,只能在人入眠,火焰稍低之时入梦沟通,也就是常说的托梦! 林典这一拍,将李逸舟肩上的两盏火压缩到了极致。 被拍的李逸舟感觉突然被掏空一般,身体冰凉,揉了揉眼睛,发现香烟位置爷爷的身影凝视着自己,鼻头一酸,扑过去想要抱着爷爷,只是扑了个空! 再回头,爷爷还在烟雾之中看着他。 “傻孩子,爷爷现在是鬼了!” “鬼也是我爷爷!”李逸舟倔强地看着老头,眼泪又顺着刚风干的泪痕流过。 老头伸手想像小时候一般帮他擦掉眼泪,但是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李逸舟哭得更凶了,二十多岁的汉子哭得却像一个孩童。 “爷爷你等等,我喊爸来!爸看到你一定很高兴!” “乖孩子,爷爷知道你懂事,但是你爸也忙着,让他处理事情好好休息吧。”他心底却是有些异动,毕竟自己的儿子,说不想临走前见最后一面是假的,不过却是忍住了。 老头,还是让你孙子去通知一下吧,不然你儿子说不得心里多难受!站在一旁的林典还是开口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爷孙俩感激的看了林典一眼,接到儿子电话的李亭晚穿者睡衣就急匆匆的便下了楼。 却只看到自己儿子和林典,目露询问,随着李逸舟手指看向烟雾。 几分哽咽不确定的问道:“爸?回来了?” 老头看着儿子,习惯性的想如小时候那样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只是“嗤”的一声,掌心一团黑色,赫然是被烧焦了一般,连带着身躯都是一阵变形。 爷爷!李逸舟见状一脸紧张。 “你爷爷怎么了?” 李亭晚看着一脸紧张的儿子和变淡的烟雾也略微有些紧张的问。 爷爷刚刚想摸你的头,但是手被烧伤了! 为什么你能看到你爷爷?李亭晚这才感觉哪里不对。 “对啊,本来我只能看到一团烟雾,但是刚刚这位小哥拍了我一下,我就能看到爷爷了!”李逸舟手脚齐用的一起比划。 “他是年轻人,正值壮年,我用拍魂手压制他肩上两盏灯没问题,一觉睡醒便无碍。你不行!你已经快五十了,我若一手拍下去轻则几天虚弱,无精打采,重则大病一场!” 林典见李亭晚用希冀的眼光看着自己,摇头道。 未经修炼之人身体机能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一直保持增长,三盏灯自然是越来越旺盛,直至四十岁达到巅峰! 在四十岁这个阶段会保持一段时间,然后逐渐开始走下坡路。 “无需担心,小兄弟尽管施为便是,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我李晚亭一家的恩人!我这半生忙于工作,若是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是我这一辈子的遗憾!”李晚亭激动地说着,虎目含泪。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见他如此坚决,林典便如他所愿,依法再重复一遍。 李亭晚同样在身体一阵阴冷过后,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相见却无言! “亭晚,你很好,爸为你骄傲!”老头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爸,儿子不孝,没能送你最后一程。”听到父亲夸奖自己,李亭晚反而没有忍住眼泪。 是啊,自从自己二十五岁进入机关工作开始,日夜操劳,却是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官声也好,一路直至现在魔都市书记即将进入中心,迈入序列!但自从父亲下午走了之后直至现在,他问了自己无数次,忙碌的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值得吗? “傻孩子,这不是又再见了吗?” 老头宽声安慰。 “记住,你是为百姓服务,坚持下去,我们李家什么都不缺,不要被外物迷失本心,不然爸在地下也不安心!” 听完李亭晚狠狠的点了点头! 老头又转头慈祥地看着李逸舟道。 “逸舟啊,爷爷最可惜的就是没能等到你结婚生子。不要跟你父亲闹脾气了,爷爷知道你自小就聪明,调皮只不过是掩饰而已,答应爷爷收起性子好不好?” “亭晚你也是的,都当爸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跟儿子沟通。你小时候还不是赶鸭撵狗玩鸡屎,我知道你想逸舟成才。只是孩子是鼓励出来的,哪有骂出来的!都开放了怎么还一副旧思想!” 老头训儿子真是一套一套的。 被父亲教训李亭晚自然只能连连应是。 “家庭和睦才能万事形容,我李家世代传下来的祖训牢记心中,传到你这辈和亭白,亭午三人政、军、商齐头并进,兴荣指日可待。还有你母亲,有空多陪陪她,憋让她感到孤独了。” 不知是说多累了还是想起老伴有些伤感,李老头说完便停下了。 “爷爷,你要不要见见奶奶?”李逸舟听爷爷提起了老伴哪里不知道爷爷舍不得。 “去吧,我在这大厅歇下了,好好看看,下去之后再次见面最快也是下辈子的事了。” 林典看李老头有些犹豫推了他一把之后,走到花园盘膝坐了下去。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二章:李逸舟入股! 无论是悲是喜,时间总有走完的一刻。 老头一整晚就守在老伴的床前,静静地看着老伴熟睡的脸庞,回想着和老伴走过的一幕幕,没有打扰,只有陪伴! 陪伴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夜晚! 天微亮,东方亮起一抹鱼肚白。 老头满脸不舍,化作轻轻一吻,似乎躺着的并不是八十岁的老太婆,而是蹭吃蹭喝的少女,是厂里的第六朵金花! 转身离去的老头没有察觉躺在床上的老伴,两行眼泪自眼眶流出,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曲折流淌。 花园内,林典盘膝而坐,老头和儿子孙子三人作最后的告别。 最终李亭晚和李逸舟还是决定不告诉其他人,看不见不如不知,免得徒添悲伤。 “有劳大师了,大师大恩无以为报,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事情,我李家竭力相助。” 爷孙三人来到林典身前,行了个大礼,此时李逸舟父子都已知晓眼前的年轻人为老人争取了这一天的时间。 “缘分而已!” 林典长身而起对三人点点头,咬破右手指,以指代笔,以血为墨,在左掌心龙飞凤舞,写下敕令二字,转向正东方虚空一拍。 敕令!开阴阳路以渡无冤魂! 伴随着话音落下,玉牌内飞出渺渺的灰色烟雾,于花园内形成一条小路,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既然已作告别,那便上路吧。” 李老头走到阴阳路尽头最后看了一眼儿孙二人,与阴阳路一起消失不见! “不知令尊的阴宅有没有选好?”本着缘分一场,林典想送佛送到西,再帮老头选个好点的阴宅,转头向李亭晚发问。 李亭晚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岂能不知林典的意思:“多谢大师好意,家父吩咐不用土葬浪费土地资源,直接火化,我知道好的风水阴宅葬下家父能给家人带来一些好处,但是我尊重他的遗愿。” 林典默然,以李老头的身份地位要想土葬就算是京城都有一席之地,何况他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却作出这样的选择。 既然老头已有交代,林典也未多做停留,给他们俩留了个联系方式。告知自己几天后会在老字号餐厅旁开店,有事也可以来找自己之后,便离开了。 在他刚走出大门转身后,一男一女出现在李家大门口。 女子蹙着柳眉道:“这人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柳萱也未多做疑虑,带着弟弟走进了李家。 “李叔叔节哀!” 在长辈面前的柳萱正经起来丝毫不让人觉得怪异,仿佛本该就是这样。 “小萱有心了!里面来吧。” 将柳萱二人带到灵柩前上了柱香后,引进内厅坐下。 “我爸他这几天在京城处理些事情,我已经告诉他了,今天就能回来!” 柳萱坐下后主动说道。 “柳老哥有心了,最近岛国人蠢蠢欲动,一定有什么阴谋,甚至我们内部都可能有间谍!他查得进展怎么样了?”说到国家大事,李亭晚作为父母官很快将情绪调整过来。 柳萱也一脸担忧道:“可能与魔都的龙脉有关!只是具体计划还不知晓,我爸已经去京城请道协的大师前来坐镇了,但愿能控制得住!” 这帮倭人,真是贼心不死!李亭晚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 另一边,林典接到老张的电话打车来到了店铺内。 才一早上的时间原本七七八八摆放着桌椅的大厅内全部清空了,只留下原来的办公室。 两人一阵合计,林典拍板决定将里面全部全部推倒,改成三七开的两间,三成地方用来会客,七成地方作为排队歇脚等候的房间。 “咳咳,那林老弟,咱们这店铺开张还需要多几天时间” 计划好是好,只是老张一阵犯难,他十来万的积蓄一次性付了八年的店租便花了大半,其他的打点关系办理证件,再重新装修的话还需要去周转。 林典掏出那张柳尚飞给的十万块支票递给老张,老张有些意动。 “这怎么行,说好了我出钱你出力,要再让你掏钱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林典佯怒道。 “老张你说的哪里话,这店铺是我们两人的,当初让你一个人出钱是因为我身上也没有,现在我有了自然应该出一份,快去吧,早点开张早点赚钱。” “不行,我去想办法,你的钱还是留着当老婆本吧。” 老张最终还是决定坚持不受。 正尴尬时,李逸舟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李逸舟受父亲的示意来林典这边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须要帮忙的。 推门而入便看见两人你来我往推着一张纸。 “林大师,你们这是?” 见有客人来,两人都暂停了手上的动作。 “没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合伙人张德发老张,这位是李逸舟,我一位忘年交的后人。”林典站起来介绍道。 两人相互握手认识之后坐下。 “林大师这是缺钱吗?”看清楚了两人推的是支票后,李逸舟诧异了,在他的眼里有本事的人应该不缺钱才是,特别是像林典这样的大师,要钱还不是挥挥手自然有人大把送上。 林典刚要解释,电话就响了起来,起身走向一旁去接电话。 而这一头,老张见李逸舟一身不俗的打扮,眼珠子一转跟李逸舟交谈起来。 等他打完电话再回到座位前,只见老张和李逸舟两人勾肩搭背,仿佛是多年的好久一样! “李老弟,我跟你说,你要是投资这里肯定亏不了!”老张一手搭着李逸舟的肩膀,一手拍着胸脯作响。 “那是,林大师的本事我自然是信得过,到时候我在圈里多宣传宣传,指定赚的盆满钵满!”李逸舟仿佛看到了数之不尽的钱往自己身上砸来的画面。 等林典坐下后,李逸舟非常狗腿的来到林典身后帮他捶肩膀。 “林大师,我刚刚和张老头合计过了。这样,我出五十万,和老张两人每人占两成股,你占六成,行不行?” “一百万,一百万行不行?这是全部积蓄了,我零花钱都是一点一滴攒下来的,这是我全部身家了。” 看到林典摇头,李逸舟急了,不等林典开口就继续加筹码。 “好啊,你这小狐狸,刚还骗我说五十万就是你全部家当了!”老张瞪大眼睛,刚刚好一番口舌自以为已经说服了李逸舟,转眼林典摇摇头就翻了一倍。 见两人着急上火,吹胡子瞪眼的,林典无奈道。 “我摇头意思是太多了,既然你出钱最多就应当你占大头,我和老张两人占小头就行了。” 一番激烈的口水战之后,终于敲定了,林典占四成,老张和李逸舟两人占三成。 老张收到李逸舟的转账之后,风风火火的就夺门而出。 “你爷爷新丧,应该挺忙的吧?你不用守灵吗?”林典这才问起。 “爷爷说的对,既然人已经走了,一切从简就是。该交待的也交代了,该告别的也告别了,守灵不过一个形式。” 他一改昨日的悲痛,看得出老头昨晚对他们做的思想工作还是很到位的。 “嘿嘿,何况我爷爷说了,希望看到我成才,结婚生子。他老人家说了跟你交好准没错。” 果然人老精,鬼老灵,古人诚不欺我。 你们李家来头不小吧?怎么落得投资我这小店铺的地步? 李逸舟瘪了下嘴,无奈地摊了摊手:“没办法,谁让我李家祖训是这样,我爷爷还不是从小被放在农村带大的,全靠自己努力。家族的能量只能帮保证我们受到公平的待遇,相比我爷爷我已经好很多了。就我这些零花钱,全是三位爷爷和两位伯伯给的压岁钱存下来的。” 林典听完之后确实点点头,一个家族能保持昌盛的关键在于每代都有活力,若是世代处在舒适的环境里不思进取整个家族也离衰败不远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三章:店铺名曰,得一点! “对了,我们店铺取的什么名字?” 林典突然想起。 “要我说,就叫三清阁或者三清轩吧?” 李逸舟发说完,发现两人都看着自己。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再说小说不都这么写吗?名字就得取得响亮些!” 老张的老脸仿佛抽筋了一般不停地抽搐。 “我说,现在知识产权保护法慢慢在规范,你不怕三清观告你侵权?” 谁曾想李逸舟大手一挥,一副纨绔状:“顶得住,有我在最多只是打些口水仗,拖个几年就不了了之了,指不定还能上围脖,蹭蹭热度!” “妙啊!” 老张刚才还抽搐的脸庞快速的换上一副傲然的神色。突然一拍巴掌,吓了李逸舟一跳。 “没看出来李老弟你也是个商业奇才,这个店铺有你我卧龙凤雏二人运营,还有林老弟这个高人。何愁不发!” “那是!老张头,看你这么有眼光。以后在这魔都市一亩三分地,有事情报我李逸舟的名字!” 李逸舟被老张这一抬有些飘飘然。 感觉再让两人继续花花轿子人抬人,可能两人都要上天,林典赶忙制止。 “我们这是人文环境咨询!” 只见老张拧着眉头,作出一副思考状。 “那就叫得一点吧!” “我说老张头,你这取得什么名字啊?得一点,我还德云社呢!” 李逸舟显然不甘心自己的创意就这么被推翻。 只见老张指了指三人,一字一字的解释。 “德!逸!典!取你我三人的名字,用谐音得一点,还寓意着进店能得到高人的一些指点。” 林典听完微微颔首。 “妙啊!” 这回是李逸舟一拍老张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果然不愧是凤雏先生!卧龙服了!” “为什么不能我是卧龙你是凤雏?” “有点自知之明好吗,卧龙只能是我这么帅气的人才有资格。” 李逸舟不屑地上下打量了老张一眼。 眼看两人又有掐起来的征兆,林典听着也头疼。 “好了,两位卧龙凤雏先生,我们先去把营业执照解决了先吧,我这几天回家一趟。” “哦?林大师老家在哪里?” 两人收起打闹的心思,李逸舟正色起来打听。 “这你就不如我了吧?我凤雏掐指一算林老弟应该是jx省fz市人士。” 老张有模有样的大拇指在其他四指关节无序移动,好一会儿才开口。 “老张头,没想到你还会这一茬?能教教我吗?” 老张头这多年的蓝道也是没有白当,至少李逸舟这样的小白是信了。 只见老张一本正经的说,“修道之人,需要有缘法。” 李逸舟见老张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来回搓动,连忙递出一张红色毛爷爷。 老张不动声色的揣入口袋,切换成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我辈修士,为了普度众生而修行。然而自身受五弊三缺诅咒,得到道行的同时,也要失去些东西,有得有失方为天道!” 这就把李逸舟好奇心引起来了,连忙追问。 “五弊三缺是什么?” “所谓五弊即,鳏、寡、孤、独、残。三缺者,财、命、权!” “那老张你缺什么了?” “实不相瞒,老道缺钱!” 噗,饶是林典也不得不承认老张的口才是真的有一套。 “好啊你个老张头,我看你缺德才是!连合伙人你都骗,还我钱来!” 李逸舟见林典笑出来了哪还反应不过来,一把冲上去掐着老头的脖子使劲摇晃。 “凭本事赚的钱,退是不可能退的。” 林典解围,分开两人道。 “好了,先办正事吧。还有逸舟,我这样喊你吧,你也别喊我大师了,就叫名字吧。” “爽快,那林大..典,咱们先去取证件吧!” ... ... “这他吗是辉腾!你见过两百万的帕萨特吗??!” 一行三人驱车的路上,开车的李逸舟路怒症般怒吼。 实在是受不了老张的嘲讽,从看到车子开始就不停地叨叨,看你也不缺钱的样子,怎么开个破帕萨特,虽然你这内饰改得挺不错的。有这钱不如买辆跑车,多酷炫拉风之类的。 “那也是大众。” 老张显然被李逸舟的怒吼震住了,但嘴里还是嘀嘀咕咕的。 林典也好奇地问,“两百万买辆跑车也足够了,虽然不是顶级,也适合年轻人嘛。” 李逸舟听到林典也这么说,当时就泪奔了,边开边倒起了苦水。 “这车还是我二伯买的,要不是我老爸叮嘱,别说两百万,一千万也就洒洒水的事。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和朋友去夜店,泡上几个妞,想去吃宵夜。就差临门一脚了,结果人家看到我这车骂了一声破大众,转身坐上了别人那辆破三系宝马。当时我连把这车砸了的心思都有了。” “还有一次我去酒店吃饭停车,剩下一个车位都要停进去了。后面来了辆奥迪a4l,非要跟我抢,停车场保安过来之后看都没看就让人家先停。还一边嘀咕一辆破大众跟人奥迪抢什么车位,剐蹭到了配得起吗?” “要我是女的我也不上,bba看起来高档些。” 老张再补了一刀。 “我二伯说了,这车的防撞性能杠杠的,再怎撞都安全。再这车开着也挺舒服的,也就算了。大家都觉得是破大众也好,没那么多麻烦。” 李逸舟也不生气,开始了自我安慰。 在说说侃侃中,很快车子就到目的地停了下来。 将车停好,三人走进营业大厅。 老张取了票去柜台办理手续,林典和李逸舟坐在休息区各自打着电话。 林典给家里知会了一声,今天办理点事情,买了明天的火车票回老家,林母接到电话喜出望外,问了林典具体时间后,唠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旁李逸舟见状也不甘示弱,想将自己即将创业的消息告知父亲。 “逸舟啊,找书记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李亭晚秘书王延平的声音。 “是王叔叔啊,没啥事,就是想告诉我爸我想创业了,嘿嘿。” 对于这位跟在父亲身旁十几年,也哄着他十几年的秘书,李逸舟打心眼里认可。说话的语气就像自己的亲叔叔一样。 “懂事了!好好干,对了,你现在在干嘛呢?有什么难处吗?” 王延平欣慰的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欣喜。这位从小看着长大,当做侄子般的小少爷总算收心了,想来书记听到也同样会欣慰的。 “没事没事,就是想告诉我爸一声,我现在在xx局取营业执照呢。” 李逸舟听到夸奖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得到认同的感觉就是舒服。更加坚定了李逸舟跟着林典混的心思。 这时候老张一脸难看地走回来,“那个,开店的事情可能要往后拖一拖了。” 听完李逸舟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嗖得一下就站起来,恢复了那副纨绔的模样。 “老张头,是不是被人刁难了?我倒要看看谁这么有种连我李逸舟的人都敢刁难!”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四章:我来担保,不知道够不够格? “你们主任在哪?”起身的李逸舟揪着一位路过的保安衣领质问。 “哪来的憨批!”保安一脸不屑,推了一把李逸舟。没有过锻炼的李逸舟吃不住力,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保安怎么推人?” “就是,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怕影响。” 这时人群向这边看过来,有些窃窃私语,有些已经拿出了手机正拍摄。 “我是正当防卫!大家看到了是他先动手的。” 保安见有人在拍,举起双手表达无辜。 “怎么回事?”这时一位大厅经理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李逸舟哪吃过这样的亏,从来都是他打别人的份,还手的是有,但肯定不包括保安。 大庭广众的他也不笨,打起了官腔。 “好啊,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我办理个证件你们百般刁难就算了,找领导这保安还推我一把,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他们办事的态度。” 大厅经理见事态发展不好,好说歹说将他们三人请进了会客室。 ... “这位美女,我们的证件为什么不能明确审批时间?该有的证件我们全带了,最长应该也就七天吧?” 会议室内,老张将情况跟二人说后,李逸舟将腿架在桌上,很是嚣张的质问。 大厅经理见李逸舟的动作,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她们这地方接触的大老板海了去了,哪个不是陪着笑脸甚至有些送礼来办手续的。 最难伺候的就是这些愣头青富二代,一个个的鼻孔朝天,不知道求人办事需要低头的道理。 “我查了下,你们注册的“得一点”是属于人文环境咨询性质的?” “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意思,是这样,最近上头接到投诉这行业行骗的案子太多,所以对这方面审查比较严格,若无担保不允许注册这类性质的公司。” 听到这话李逸舟可不干了,收回脚,将桌子拍得砰砰响! “什么意思?你意思说我会行骗?” 大厅经理也情绪上来了。 “这位先生!我没有说过你要行骗,只是最近被投诉这类性质的比较多!如果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我们的通话都是有录音的。注册这行业需要五千万注册资金以上的公司担保才能予以审核!” 李逸舟青筋暴跳,原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想到对方丝毫没有给他面子。 ... “那我来担保!不知道够不够格?” 会客厅门口出现一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装斯斯文文,带着一副眼镜。后面跟着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你是?孙局长你不是在休假吗?” 大厅经理惊讶地看着发福的中年人。 只见孙局长直接忽略了大厅经理的话,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王大秘开玩笑了,既然是您的朋友,自然是不需要担保的。” “那就麻烦孙局长了。” 来人正是早些时候和李逸舟通话的王秘书,王延平。 作为李亭晚的大秘,他自然知道不仅需要帮领导处理公事,也要处理家事。 而刚刚通话的时候,听到李逸舟这边在发火,便留了张纸条给李亭晚随后联系这边的局长匆匆赶来看情况。 能做到局长眼力劲不消多说,给大厅经理使了个眼色,便带着她一起出去了。 “王叔,你怎么来了?快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合作伙伴,林典林大师,还有张德发,老张头。” 老张察言观色知道这位来历不简单,讨好的伸出了双手紧握着王延平的手。 林典也跟着单手握了一下。 ... “逸舟啊,你这公司做的是风水堪舆?” 王延平进来的时候听到几人的交谈也注意到了人文环境咨询这几个字眼。 “是啊,王叔我跟你说,林典的本事那是连我爸都赞不绝口的,我这次一定一鸣惊人!” 李逸舟听到王延平询问自己的事业,便像找到了知己一般。 王延平心思敏捷,清晰地捕捉到了他所需要的重点,书记都赞不绝口,眼中光芒一闪,书记可不轻易夸奖人。 也不敢怠慢,认真的看着林典,递给两人一人一张名片。 “林大师,逸舟这孩子从小就顽皮,这次难得收心立志创业。有些地方还需要两位多指点,有什么官方的疑惑可以给我打电话。” 老张陪着笑,低头看了眼名片后,笑容僵住了。 很简单的名片,可是上面的字体却不简单。 魔都市秘书处秘书长,市书记大秘,王延平。 这么说来,这位和自己并称为卧龙凤雏的李逸舟的父亲不就是那位? 李逸舟自然看到了老张的表情,有些得意。 “老张头,我老子是我老子,我是我,咱们还是卧龙凤雏组合。” 王秘书也是玲珑心思,当即开口说道。 “两位,逸舟也算我半个子侄辈,要是他有什么错误尽管批评。书记想来也不会有意见,毕竟年轻人需要打磨打磨嘛。” 气氛缓和后,几人的聊天也渐渐熟络起来。 “逸舟,我春节后也要下放了,到时候书记应该差不多也要进京。你是留在魔都还是进京?” 王秘书转头询问李逸舟。 李逸舟的脸色变得有些丰富,有些不舍,有些替他开心。 “王叔叔,我决定留在魔都,偶尔还可以上上学,看看店,挺好的。也恭喜你熬出头了!” 旁边老张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放?这年头当官不都想向上爬吗?下放还恭喜什么。 李逸舟用看乡巴佬的眼神扫了老张一眼。 “秘书再高也始终是别人的秘书,没有实权。以王叔的级别下放至少也是个市长,甚至运作得当市书记都是有可能的。更关键的是,下放之后王叔算是我李家派系的人,能得到正式资源的培养。” 王延平深以为然的点头,雄鹰的孩子只会是雄鹰。李逸舟虽然小时顽皮长大纨绔,但是身体里流淌的始终是李家血液,对于方方面面的知识与生俱来,深入骨髓。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四人向外走去。 孙局长和大厅经理已是在门外等候,见四人走出来,递出一个公文袋。 “王大秘,这是您朋友的资料和证件。” 王延平嗯了一声,对孙局长点了点头便带着三人离开了。 不是王延平高傲,而是他出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李亭晚,架子自然是需要摆的。 要是对孙局长感谢他反而惶恐,这也是官场的规矩。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五章:财来合我,五鬼运财! 李逸舟回家后难得得到父亲的勉励,肾上腺素直线飙升,嚷嚷着要请客吃饭庆祝。 于是一车四人回去,五人来,蹭吃自然不能落下张小珺了。 饶是李逸舟见多识广,阅尽各路美女,乍一见张小珺依然眼前一亮。 只是当他看到张小珺和林典打招呼时的神情时,多年的经验让他哀叹。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见林典三人望来,讪讪改口,“名花有主。” 老张一脸算你识趣的样子,张小珺则是脸微红,至于林典,初哥一位,摸不着头脑。 “林大哥,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吗?” 车上一路闲聊,说到林典买了明天的车票时,张小珺又提了句。 “嗯,挺久没回家了,这次打算回家一段时间,陪陪父母。” 看到女儿有点失落,老张刚张口想安慰一下,却被李逸舟抢了先。 “你们国庆假期不也快结束回去上学了嘛,再说了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指不定哪天林典和我就去京城旅游了。到时候你必须得请吃饭!” 老司机不愧是老司机,一击即中,只见张小珺转忧为喜。 “好啊!不过我一个学生可请不起你们吃什么大餐哦。” “放心,六块钱的麻辣烫就行。” 李逸舟转过头一脸坏笑,被林典在头上拍了下。 “文明驾驶,不要转移注意力。” ... 魔都国际饭店,门口清一色停满了豪车,再罕见的在这里都能遇上。 车子直接开到大厅进门处,几人下车。迎面走来一个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生,接过李逸舟手中的钥匙,恭敬的喊了声“李少”之后,就去停车了。 进门林典三人打量了一番,不愧是魔都顶级的饭店,装修极尽奢华。大厅外喷泉池边巨大的龙刻石碑,大门宏伟就不需多说了。大厅五根五边形的廊柱,高便有近二十米且五面都刻着貔貅,处处镶金,鎏光异彩。 林典看着这一路的布置,不住的点头。 “李大少,好久不见啊,听说最近在创业,有什么财路照顾一下小弟啊。” 迎面走来一位略胖,身材五短的年轻人。 “哟,吕总你这身材怎么越来越圆润了。” “做生意嘛,肚子是财。一位先生跟我说这是财腹,我也觉得减肥太痛苦了,索性就放任财富壮大嘛。” 也许是这位吕总的样子喜感,再加上说话幽默,张小珺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几位有些面生啊?” 吕总仿佛习惯了一般,也不恼。 “忘了介绍,这位是吕安,税务局那位的儿子。也是这家饭店的总经理。” “这几位是我的生意伙伴,刚好我这回进军风水行业,要不让我身旁这位林大师给你这饭店堪舆堪舆?说准了也不用钱,只要你帮我宣传宣传。” 四人一一握手,吕安也来了兴趣,他的消息灵通得很,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李大少的父亲即将迈入序列,权当打好关系。 “行,不管准不准李少这忙我帮了。” “爽快,就喜欢和吕总这样的人打交道。” 社会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人抬人。见吕安这么给面子,李逸舟也开心,看向林典。 林典也觉得吕总这为人有趣,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吕总这酒店应当是从建设之初就请了高人来布局吧?” “好眼力,既然是李少的朋友也就都不是外人了,这栋酒店的大老板就是我叔叔。他当年建这栋酒店的时候从打地基开始就请了魔都市道协会的会长亲自督造的。不知这位朋友能不能看得出这里面的名堂?” 吕安有些自傲,但确实有自傲的本钱,能请动那位还是他们家花了大关系的。 “山龙廉贞有向,水龙巨门见水!外部五鬼运财,辅以内部五行锁煞,好大的手笔!” 吕安听后瞳孔一缩,跟自己叔叔告诉自己的分毫不差。 “大师好眼力,佩服!” 开口称呼也由朋友变成了敬称。 “什么意思?”李逸舟看吕安的神色知道林典说对了,一时来了兴趣追问。 “廉贞指的是九星中的廉贞星,对应五鬼位,巨门同样如此。五鬼运财阵可能你们都听过,只是每个地方所处位置不同,五鬼位的方向也不同,而五鬼运财主要是根据地理确定五鬼位,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做了。” 说罢,林典指了指大厅内雕刻着龙形的前台。 “此地廉贞星对应的位置就是这前台,也就确定这地方是五鬼位无疑。” 再指了指门口的喷泉和龙形石刻。 “五鬼位定在此处,对应的巨门位则是在此。以水聚财,水龙吸水后由五鬼搬运至山龙处。坐为山龙,立向为水龙。!除了五鬼运财阵外我想不出有其他的说法!” “就这么简单?那我所有的店都照这个方位摆不就好了!”李逸舟像发现了致富的秘籍一样。 林典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简单?每个地理位置不同所对应的方位和距离都是有讲究的。翻卦,排九星定位哪是那么好定的。光是来龙,立向便有八种排序。” “那此地是哪种排序?” 吕安存着再试探的心思询问。 “巽!与九乾来龙六合、廉贞、五鬼、太阳,与八震门路合十、巨门。巨门财也,财来合我、为五鬼运财!” 林典略带深意地看着吕安。 “吕总我说得对吧?” 吕安彻底折服,没有再提问,倒是李逸舟不断地添麻烦。 “那这五行锁煞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老张也附和。“对啊,这煞为什么要锁在里面?” 对于两人的没完没了,林典只能指了指五根廊柱再度解释。 “五根廊柱,都是五边形,正对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而五鬼运财经过这一段中,煞气都被锁在这五行锁煞阵中,再被貔貅吸收,自然财源滚滚。” 几人似懂非懂,张小珺见还有发问的趋势,赶紧提醒该吃饭了,几人才停下来。 “吕总,应该还有空余的包厢吧?” 经过这么一提醒,李逸舟也感觉饿了,问了问吕安。 “那肯定有啊,紫禁城还空着呢,今天算是我请了,预祝李少和林大师,还有这两位开张大吉。” 说着给林典递出一张卡片。 “哟,老吕够意思啊,钻石卡可不见你轻易给。” 李逸舟看到吕安递出的卡片,啧啧称奇。 魔都国际饭店的进门标准本来就高,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但是能得到钻石卡的屈指可数。 吕安见林典接过卡,面露喜色:“李少的朋友我哪能不给面子,权当交个朋友。林大师有空常来,这张钻石卡吃饭打一折。” “那就多谢吕总了,有什么风水方面的问题欢迎咨询。” 拿人手软,既然别人抬举,林典也乐意交这个朋友。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六章:堂哥林理! 魔都国际饭店,作为魔都这座国际化大都市金字塔尖的酒店,菜式精美不消多说。 饭桌上,有吕安和李逸舟两人发挥,气氛自然到位。四人推杯换盏,就连张小珺也在两人热情的劝酒下喝了点红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吕总,你接任总经理应该是受过那位风水大师的指点吧?” 林典打开了话匣子。 吕安一副夹菜的动作一滞,一副这你也看得出来的表情看着林典。 随后放下筷子,倒起了苦水。 “不瞒你们说,就因为这事,我那堂弟没少和我闹矛盾。就我这身份我做啥不行?” “你可省省吧,就你做啥能比这强,接手酒店这些年攒了多少人脉心里没数吗。” 李逸舟哪容得他装起来,嘴里含着菜含糊地嘲讽。 “话说回来你叔叔怎么想的?家业传给侄子不传儿子,换我是你堂弟我也急眼。” 吕安苦涩,外人看来是很多好处,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接手这酒店。毕竟做其他事业就算成绩差些,也不至于闹得兄弟反目。 “有得必有失,五鬼运财也是有条件的。阵法摆下后继承之人需要命理相近。” 林典开口提吕安解释道。 “老吕,你叔叔真可怜。” 看见李逸舟一脸同情,林典就知道他想歪了。 “命理相近指的是八字命理,跟血缘关系无关。吕老板这是恰好自家人信得过,不然他叔叔应该要找八字相符的职业经理人了。” 在国内,很多以风水催发的大企业都是自有环境顾问的,通俗点数就是御用风水师。往往到创始人自感精力不济,要将过渡权力给后一代,而后一代还没有成熟时,就会去挑选八字相符的职业经理人代为掌舵。 “此事无解,命术已经不是风水堪舆了,它涉及到更广阔的的领域,目前我也没有办法。”毫不留情的掐灭了吕安最后一丝希望。 “吕总有些着相了,风水严格意义上说来只是助力罢了。老话说得好,天注定的只有三分,剩下的七分还得靠人为!当年太祖建国为何将风水玄学打入封建迷信的行列?其实并不是恶意打击风水,不过是不想百姓懒惰不思进取罢了!” “人为万物之灵长,所谓人定胜天,人有创造无限的可能!若是人人都只信命,妄图不劳而获,社会会成什么模样?吕总应该好好思量一番,有得有失,反之亦然!扪心自问,这些年这饭店的生意真的是只靠风水大阵做起来的吗?你家几代努力何尝不是成功的主要原因!” “尽信命,不如无命!” 林典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吕安脸上的表情也从失落换成了醒悟,起身端起酒杯向林典敬谢。 醒悟过来后,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李逸舟和吕安转而聊起了平时的趣事。 由于都喝了些酒,在门口就各自打车散了。 回到出租屋内,原本嚷嚷着要帮林典一起收拾行李的张小珺因为喝了些酒的原因,躺在林典的床上一时竟然睡着了。 “得!这位今天也不靠谱!” 林典回头看了一眼,给她盖上被子,自己默默收拾起行李来。 躺在床上的张小珺用手紧了紧被单,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收拾妥当后,林典看着熟睡中的张小珺,她嘴角的笑容似乎触动了他心里的一根弦。 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抚摸了一下她了脸庞,张小珺仿佛略有所感,将脸蛋往他的手心里挤了挤。 ... nc市火车站出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夹杂着各种的叫卖声,拉客声。林典老家所在的县属于fz市管辖,只是nc市火车站转车比较方便,所以选择了这里。 “老弟,你怎么才到啊,哥都在这站两小时了。” 一位带着眼睛,身材微胖的青年男子在林典刚出站的时候就拦住了他。 “胖子?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妈喊你来接我的吗?” 林典一脸惊讶的看着来人,有些不确定道。 青年男子是林典四叔的儿子,比林典大两岁,名叫林理,林典要喊一声堂哥。两人父亲是兄弟,也是邻居,小时候林理经常带着他到处疯, 只是稍大些的时候,四叔进城打工去了,自然也带上了他。不比四叔淳朴,这位堂哥林理的心思比较活络,往年跟父母报平安时也有提到过他。似乎在京城做工地,赚了不少钱。年纪轻轻就靠自己买了辆奥迪,在小县城也算得上是个风云人物。 “不错啊胖子,都混上豪车了,什么时候带个嫂子回来?” 坐上车,林典系上安全带后打趣道。 “老弟你看我这样的有人看得上吗?再说了就我这高中都没毕业的学历,哪有什么女孩子能看得上我。我爸整天念叨着我当初不安心念书,赚再多钱也被人看不起。” 堂哥林理捏了捏自己圆圆的脸,自嘲一番。 惹得林典一阵大笑,这堂哥性子还是没变,和小时候一样有趣。 “四叔的思想不是很正常吗,我们村世代没几个读书人走出去,当然感觉低人一等咯。老一辈还是觉得社会地位划分应该是士农工商,毕竟学而优则仕嘛。” “我倒是没什么,本来也不是读书的料,倒是弟弟你可惜了啊。对了你在魔都做什么呢,不行的话哥哥带着你干,发点小财还是没问题的。” 堂哥一脸可惜,村里小时候就林典会读书,一读就懂,但是由于家庭的原因早早的辍学了。 “前阵子跟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个店,做人文环境咨询。” “风水堪舆?你还会这个?” 堂哥有些惊讶,在京城大城市,信这个的还真不少,就说他承包工地的那家公司,都有专门的风水顾问。 “这几年跟着个师傅学了些东西,嘿嘿。” 对于自小玩大的堂哥,林典倒是没有丝毫做作,小时候是什么样长大就是什么样。 “老弟,不是什么人的命都能算的!” 红绿灯前,堂哥挂着空挡递掏出一盒烟,递给林典一支后,自顾自地点起一支烟深吸一口,目视前方叮嘱。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六章:丁日生,午月四柱无水! “我说胖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抽烟了?” “可能是压力大吧,反正感觉一会儿不抽就难过。你不也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一个月抽不上一两只,权当陪你。” “滚蛋!” 放下车窗,兄弟两人吞云吐雾。 林典也存着想在堂哥面前露一手的心思,但又不知他的生辰八字,便细细打量了他的面相。 越看林典眉头拧的越紧,这是他第一次碰见看不清面相。 财帛宫、父母宫、命宫、什么都看不出来!也正是看不出来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林典修为虽然算不上绝顶,但是放在如今高低也是个地师,竟然在堂哥的面相上获取不到任何信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典感觉堂哥有些诡异的轻笑了一声,再看又没有。 林典有些不甘心: “胖子,我记得你是阴历五月生的吧?” 堂哥点头,深深地看了林典一眼。 只见林典大拇指在四指间飞快的挪动,眉头依旧皱着,都拧成了一团丝毫没有放松。 五月也就是午月,值夏,属火! 比我早两年,四柱无水无金? 瞬间林典从肩胛到手臂处爬满了鸡皮疙瘩。 “胖子,你是几号几点生的?” “五月二号十二点的样子吧。” ... 丁日生午月四柱无水!? 伤官见官,为祸百端!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有哪里弄错了! 与常人五行命格得其三四用姓名和伴侣来补八字不同。 堂哥的八字只有火,丁日生,丁属阴火,午月也属火,年月日时四柱中,三柱属火,一柱属木。 若是有庚金还好,庚金生水尚能解释。 可是什么都没有,反倒是伤官见官,为祸百端,火冲木,木生火。一根木柱只能使火越来越旺,最终将自己也烧成灰烬,只有早夭一途! 这就不是人定胜天能解释的了,人定胜天是基于人长大了有足够的生存能力去争取这一线生机,可是这种命格常人根本不可能活到成年。 林典头疼欲裂,失去了意识一般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这时林典身处黑暗之中,机械般地行走,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就好比一直坚持的信仰,突然有一天崩塌了一般,无法接受。 无尽的黑暗将时间都吞噬了进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浮现一道微弱的亮光。 发光的是一道龟甲,纵横两道纹路,将龟甲分为九宫格。龟甲之上坐着一位老者。 林典仍旧无意识的呢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老者见林典露出一丝笑容自语道。 “这么久了总算又找到一个合适之人,是当今修道之人修风水的少了还是杀师命之人太少了?” 旋即,老人一指点向林典,陷入魔怔的他一下子脱离了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存在即是有理,哪有什么不可能!” “多谢前辈指点,不知前辈是?”林典醍醐灌顶,不再迷茫。 “你可以叫我,巢!”也许是时间过去的太过久远,老头微微思索后才开口。 “巢前辈,你也懂相术?”虽然老头的名字有些奇怪,但相比之下他更关心刚才遇上的问题。 “不懂。” 见林典额头渐冒黑线,巢又接着开口: “但是这不妨碍我让你懂。” 不等林典作答,巢卷着龟甲,化作一股信息流没入他的脑海之中。 命术,也叫命运术。先修运,后改命! 运是气运,由因果组成。因果也分天地人,人运复杂,地运鸿大,天运飘渺不可寻。 无数英雄用尸骸探索出的这条路,传到你的手里,但愿在这一世能走通。 五术息息相关,修命需要先通其余四术,山、医、相、卜。渡人,渡地,渡天,累计功德气运,加持己身。 然!人体始终有极限,需要容器加以收纳,这龟甲是无数先贤探索后公认最适合的容器。 巍巍人族,薪火相传! 最后一声叹气,林典的意识被扯回身体。 ... “老弟,老弟,醒醒!到地方了!” 堂哥圆润的脸印入眼帘。 林典迷迷糊糊的问:“我这是睡着了?” “是啊,你刚在车上说给我算来着。好好的就睡了过去,还好你有呼吸,吓死我了。” 堂哥喋喋不休。 “我给你说,小时候我有个风水师傅给我算过命,结果现在他坟头青草都有三尺高了。老一辈说我这是杀师命,不能随便算,谁算谁死。你要出了事情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杀师命?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林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想起便宜师傅曾经提过有关杀师命,杀师地的故事。 无论是寻龙点穴还是风水堪舆,都是有忌讳的,讲究一个缘法。有些事情若是强来,便会遭受天机反噬,轻则风水师五感去一,重则当场暴毙。 “说你行吧,你连杀师命都不知道。说你不行吧,你又能知道我这是什么命理。”堂哥在一旁小声嘀咕。 被巢点醒后,林典也没有再纠结堂哥命理的问题。顺其自然观察,总有一天真相会被发现。 ... “不好,睡过头忘记买东西了!”林典才想起回家来除了行李,其他什么都没带。 “你睡得跟猪一样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我买了两份,等下一起拿去。先来帮哥哥打扫一下房间。”堂哥停好车指了指后备箱。 四叔家就在林典家旁边,虽然一家人不怎么常回来住,但是林典的父母有时间会帮忙打扫一下。所以虽然有些灰,两人倒也忙得过来。 一阵忙活之后,两人灰头土脸的坐在客厅。 “我说胖子,你家现在怎么搞得跟奇葩一样?” 林典打量过这位堂哥家一圈后,是真的没脾气了。 “什么奇葩?” “我们村都知道这个习俗吧,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庭院不栽鬼拍手,这三点你这屋里倒是全齐活了!” 这个说法流传很久了,桑丧同音,大家出门基本是正门,出门遇丧显然不吉利。柳流同音,柳树种在后门让后代的运道都流失了,也不吉利。 至于鬼拍手,就是杨树,因为有风的时候树叶会被吹得哒哒作响,半夜听起来像是有人拍手的声音,所以叫做鬼拍手。 堂哥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就不信这玩意儿,什么鬼拍手不鬼拍手的,这杨树也就刮风的时候吵些,我小时候住了十多年也没见过。” 对于这位堂哥,林典也是充满了无奈,谁让人三重火焰山高呢,三火一木,神鬼辟易。就算是林典用拍魂手也不见得能把这火焰压下去。 ... 收拾好之后,两人从后备箱拿出买好的礼物,向家里走去。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林典敲门的手都有些颤抖。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七章:回家!晚安! “来了!”林典的母亲四十出头,听见敲门声边喊边迈着匆匆的步伐走向院门口。 “妈!我回来了!” 林典看到许久不见,脸上已经有些岁月痕迹的母亲,鼻头一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妈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快!快进来!林理你也来啦。” “三妈好!” 林母连连点头,满脸灿烂。 “老头子,儿子回来了!还不赶紧出来,呆在屋内准备练功咋的?” 三人一进门,林母就朝内屋嚷嚷。 “练功?”林典有些疑惑的看着母亲。 “嗨,可别提了,自从你辍学去打工了,你爸的烟瘾越来越重了。一抽起来整个屋子就像花果山一样,那不是修炼是什么?” 也许是听到林母数落,林父坐不住走了出来。手拿着根旱烟杆,边走边磕。 “爸!” “三伯!” 林父对侄子打的烟,对他点点头,把林典晾在一旁。 “大憨头回来了?你爸呢?” 大憨头是林理的小名。 他小时候一个人偷偷坐在阳台想用剪刀割自己的小鸟。幸亏剪刀不锋利,被爷爷发现及时制止了。也从那以后一家人都开始喊他大憨头,连带着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林典也叫成了小憨头。 “我听说小憨头今天回来,就顺便去接他一起先来了。我爸早上有些事,下午就过来!” “好,中午陪三伯喝点!” 林母注意到林典脸色有些失落,用肘顶了林父一下,使了个颜色。 林父这才不咸不淡的对林典说: “出去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林母见他这样知道没效果,林父属驴脾气的,拉着不走,赶着倒退,只能将他拽开。 “三伯,小憨头是闯出了些名堂才回来的。年轻人嘛,像我当年一样没赚到钱,我都不想回家。” 堂哥感觉气氛莫名的有点不对,打了个圆场。 看到父亲脸色缓了下来,林典转移了话题: “对了,小妹呢?” “若柳今年下半年就要冲刺高考了,还在镇上学习比较紧回不来。” “哦,没事,现在没怎么忙,等小妹有空了再去看看她。” 林典的妹妹叫林若柳,比他小一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也比较懂事,能节省的都节省。当时听林典说要辍学去打工也跟林典争。 现在回想林典有些庆幸出去打工的是自己,若是妹妹十二岁就出去林典不敢想象那后果。 ... “菜上齐了,你们三别光顾着聊天,赶紧趁热吃了!” 林母将最后一个盘子端上来,招呼三人吃。 开了瓶二锅头,三人就喝了起来。 两杯酒下肚后,都有些微醺。 “儿子,刚才大憨头说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东西?” 林母边看着林父,边问道。 林典有些迟疑,委婉的回答:“嗯,跟两个朋友合伙开了家店,做人文环境咨询。” “哦,那就好,那就好。” 显然林母不知道这人文环境是做什么的,林父碍于面子也没有多问,至于林典也不可能主动去解释这个问题。 “既然林典回来了,我明天就去找老李提亲去。” 林父眼睛微眯,显然有些上头。 “哎呀,儿子这才刚回来,吃饭就吃饭,你扯那没影的事做什么?” 林母桌下的脚磕了磕林父。 林父酒劲上头,没有反应,趴在桌上哼哼唧唧:“娘的,这老李头当初娶媳妇,没钱盖屋还是我借给他的。我就不信这小子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这娃娃亲他不认也得认!你们还别说,他那姑娘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给我儿子做媳妇正好。” 林典跟堂哥对视一眼,一脸苦笑,这都什么年代了。 “你爸喝多了,他的话别往心里去。” 看林父已经迷迷糊糊叫不起来了,林母只能安慰了林典一声。 “三妈,你放心,大城市女的容易找的很。再说了小憨头的条件也不差,不用发愁。” “嗯,儿子,喜欢就去找个大城市的姑娘,这些年爸妈也存了点钱,加上你每个月寄回来的,也够你在大城市付个首付。” “谢谢妈!” 林典见父亲睡得比较沉,喊上堂哥把他扶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送回了床上。 回到客厅时饭桌已经收拾干净,发现堂哥也有些醉意,便搀着他回家去了。 扶着堂哥躺下之后,林典也感觉有些困意,不久后也进入了梦乡。 ... 梦里林典去了京城大学,小道上一路枫叶火红,张小珺穿着一件过膝风衣,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将她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尤其是高高挽起的发髻,加上清纯的脸庞。成熟与青春交织,仿佛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一般。让人看一眼就血脉喷张,欲罢不能! 只是好梦总坎坷! “哒哒哒” 听着窗外杨树被风吹的发出鬼拍手一样的声音,再看看正打呼噜的堂哥,林典不禁一阵苦笑,天已经有些黑了。 皓月当空。 坐在庭院内,一张石桌,一个人,一棵树! 月光下,杨树的影子随风不停拍打,一道人影颔首望天,有一种别样的静谧美。 关于刚刚那个梦,林典知道自己对张小珺有了种别样的感觉。 少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面对这种情愫的时候都会羞怯,无论如何强大的人! 掏出张小珺的老年机,林典有种打电话的冲动。但是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终究是没有拨出去,摩挲了两下已经有些认不清字母的按键。 感情有时候总是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回想自己和她认识不过几天罢了,却感觉已经认识了几年。 “叮叮叮” 突然被握在手心的手机震动,并且发出诺基亚独有的铃声。 回过神的林典看到屏幕上“张小珺来电”五个大字,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用力的摁了一下接听键。 “林大哥,你还没睡呀?” 电话里传来张小珺欢快的声音。 林典轻声道:“下午跟老爸喝了点酒,睡了一下午,才刚醒。大晚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酒量差就少喝点,真是的。我刚收拾完行李,明天就要返校了。特意通知你,等你回来可就见不到我这美少女咯!” 张小珺一边埋怨一边打趣。 “喂?林大哥你在听吗?” “哦,那等安全回到学校了记得跟家人报个平安。” 回来之前知道她要去上学,还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人都回来了再听到反倒有些失落。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哦。”张小珺感觉忘了什么似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 林典一时却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啊?” “不是说有空就来京城玩吗?你敢骗我,我就要你好看!”电话那头,张小珺皱着小鼻子,挥舞了一下拳头,似是撂狠话。 “没忘没忘!放心,肯定去吃穷你的。”电话这头林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知道啦!收拾好了现在去洗!...好啦,时候不早了,林大哥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林典笑了笑,估摸着这妮子拖拖拉拉的被老张两夫妻催促呢。 良久,对着已经响起忙音的电话道了一句晚安!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八章:知识改变命运! 翌日,天方蒙蒙亮。 山村的空气格外的清新,空气中满是生机。走在山间的林典和堂哥两人贪婪的呼吸着独有的气息。 今天是二伯新房上梁的日子,他们俩人父母开着车先过去了。在大城市呆得太久,回到山村偶尔徒步也是不错的选择。 林典是这么想的,可是很显然一边弯着腰,双手撑膝的堂哥并不这么认为。 “早知道这么远,打死我也不可能听你的鬼话!” “多锻炼对身体好,得三高的人群中百分之九十都是胖子,弟弟这是为你好。”林典双手撑着后脑勺,仰着头慢悠悠的走着。 “这该死的导航,直线距离是两公里,这特么光这一座山都有十公里了!”看着堂哥疯狂的吐槽导航,林典也被逗笑了。 出门之前其实四叔和林父已经有问过他要不要开车了,只是他查了一下地图发现只有两公里之后就拍着胸脯拒绝了,也不顾他父亲想劝说的神色。想不到看的老式地图,标准的直线距离是两公里,怎奈中间一座小山爬上爬下。 最终堂哥还是对生活低了头,拨通了他父亲的求助热线。 ... 到二伯家时,已经进行到了上梁的环节。 只见木工师傅把三张写有福禄寿的字斜着贴在房梁上后,洗了把手和脸,走到香案前大喊:“鲁班来得迟,正当上梁时。” 接着就唱了起来: 日出东方一点红,东翁请在华堂中。 金盆玉杯聚八仙,富贵荣华万万年。 手拿酒壶七寸长,连敬三杯按阴阳。 再端起香案上三个小杯,敬天、敬地、敬鲁班! 木工师傅架起木梯,用绳子绑住中梁的一头,随后一手挎着装满东西的竹编篮,一手拿着红色法瑯锤,矫健的爬上顶端。 缓缓拉升绳子将中梁拉起,用法瑯锤将中梁牢牢地安放在早已做好的柱头上之后,将法瑯锤挂在中梁下方的长基上。 做完这些,木工师傅站在梯子顶端唱: 黄道吉日喜门开,八大神仙送宝来。 我问此宝送何处,送到贵府门上来。 东家接到头支宝,买田置地用不了。 东家接到二支宝,子子孙孙多又早。 东家接到三支宝,丰衣足食年年好。 喊一句接宝二伯等人同时应一句好,重复三次。 应完好后,木匠师傅又将糯米团和糕点放在梁上,拿起糖果往下撒,边撒边继续唱: 手拿喜糖白如霜,东梁撒到西梁上。 撒在梁上生贵子,撒在梁尾出状元。 老者捡了添福寿,少者捡了添儿郎。 男人捡了壮如牛,女人捡了赛牡丹。 亲朋好友都争相去捡地上的糖果。 撒了一会,竹篮里的东西已剩下不多了,木匠留给自己了,最后再唱: 存仓存仓,子孙满堂。 六畜兴旺,稻米满仓。 我从楼梯走下来,东家匠人都发财。 小时候在农村没少上过梁,林典知道到这里就算完事了。 只见二伯给木匠师傅封了个红包道谢后,开始招呼亲朋好友。 林典二伯有个女儿,嫁的比较远,所以没有回来。见到林典两兄弟显然很开心。 “大憨头!小憨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到,堂哥接的车。” 对于许久不见的亲人总有种感慨,林典有三位叔伯,四兄弟关系都很好。大伯在市里做生意,四叔早些年也城里了。村里就剩他父亲和二伯,时常走动。 嘘寒问暖一番,二伯因为还有亲朋好友要招待走开了,林典两兄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交谈了起来。 “胖子,你这比小时候要胖多了啊,这是奔着身高米半,体重吨半的目标去的?” 坐下来林典又忍不住打趣堂哥,上学的时候这位堂哥虽然有些胖,但是恰到好处,也是为标准的浓眉大眼大帅哥了。再看如今圆起来的脸把眼睛挤得小小的,不得不说一胖毁所有。 对于这种玩笑,堂哥似乎已经免疫了,只是自嘲一笑:“没办法啊,饿怕了。胖点是福啊,吃不上饭还能多饿几天。” “哦?四叔还能让你这宝贝儿子挨饿吗?” 林典来了兴趣,别听堂哥吐槽他父亲是如何如何嫌弃他。但是天下父母哪有不疼儿子的,特别是农村出来的,儿子当做是命根一般。毫不夸张地说,儿子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只要能做到父亲不会吝啬付出任何代价。 “哎,这不刚辍学的时候出去闯荡年少轻狂嘛。身上一共就三千块钱,京城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城市租个小房子花了两千五。剩下五百吃泡面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还舍不得加鸡蛋。当时一腔热血的哪好意思再跟我爸求援。” 堂哥说着又点起了支烟。 “京城那地方,大家都恨不得攥紧每一分钱,也没谁会有多余的钱接济你,人穷七分彻骨寒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是啊,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若上九重天!” 林典深有同感的,自己住的筒子楼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见识过太多。 “我命好,有些机缘,也有贵人赏识!” 堂哥深吸一口气,颇为有些自豪。 林典有些古怪的看了堂哥一眼腹诽,丁日生四柱无水的八字,杨救贫再世都救不了你的贫,还命好? 沉浸在回忆里的堂哥自然是没有看到林典的眼神,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多少人在京城呆了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出头,而我才熬了四年,就被贵人看上了。而且我们董事长还是个美女哦,指不定哪天哥哥我有幸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说着说着堂哥脸上的神色逐渐有些猥琐起来。 把头撇过去尽量不看堂哥这幅猪哥相。 “胖子,你命中注定会找一个八字带金或者带水八字的媳妇。” “哦?你昨天说一半就睡着了,今天你给我好好说说。”听到自己的因缘问题,堂哥顿时来了兴趣。 “你是丁日生,丁属火,但不如丙火。” “所谓丁火柔中,内性昭融,抱乙而孝,合壬而忠。” “与丙火主外不同,丁火是阴火,主内。若是女人品性温柔,属丁火之人必然是喜欢做生意的。” 堂哥点点头,他确实想做生意的心思与生俱来一般。 林典接着往下说: “只是你生在午月,同年四柱三火一木。本来只是主内的阴火,这下内外全齐了。而你八字无水,也无金生水。所以命中注定你会找一位八字有水或者有金的伴侣。” 说到这林典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胖子,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其实你这个八字里透露的信息应该是处处早夭,可以的话还是抓紧找个媳妇调和调和吧。” “老弟你既然是风水师,就应该要知道命是修出来的,而不是改出来的!” 堂哥有些玩味的看着林典。 林典诧异的看着这位堂哥,再联想到他的八字命理。一时间感觉他的气质似乎有些陌生,仿若世外高人。 “胖子,你竟然还懂这个?” 堂哥一脸骄傲的神色:“那是!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没错吧?” 林典刚感觉对这位堂哥有些刮目相看,需要重新审视的时候。下一刻便发现自己错了,错得有些离谱。 “重点在哪里?在于有空就多读书,知识能改变命运!《道极通仙》看过没有?昨天更新的章节正好有说过命是修出来的,想知道怎么修没事多看看。” ... 林典仰天无语,神特么知识改变命运! ...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二十九章:堂哥求符! “老弟啊,你会不会画符?” 难得相聚,老一辈都坐在一起喝酒,小一辈满地撒欢。中间这一辈只有他们两兄弟,哪伙也融不进去,坐在阳台晒着太阳,泡着茶唠磕。 林典有些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不是看书就什么都懂吗,书上没教你怎么画符?” 堂哥一张胖脸讪讪的赔着笑:“可别提了,书写的好是好,就是更新得太慢。完全不懂写书的套路,换我来每天写它个几十章都不是问题。” “你还会写书?”林典扫了一眼堂哥,语气满是质疑。 “写书还不容易?以哥哥我十几年老书虫的经验,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写一本。” 堂哥自然是受不了这种轻视,想着不露一手自己这弟弟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张口就来:“既然弟弟都诚心诚意的请教了,那当哥哥的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但是法不传六耳,你不能告诉别人。” 见林典自顾自地端着茶品小口嘬着,他有模有样地咳嗽两声清了清烟嗓子,“听好了!哥哥只说一遍!” “主角一出世,父母必先亡。才情震古今,样样他都会。有个未婚妻,登门来退婚。主角不服气,茣欺少年穷。出门去学艺,必须有机缘。拜师某某某,一定有故事。拜师遭人嫉,师兄皆不服。主角被打脸,师姐来帮助。劝其忍一时,必有机缘到。神兵神功来,神兽也应有。神功一练成,仇人必出现。两人如水火,必有人来劝。宗门大比见,报仇得三甲。掌门邀相见,出门游世间。世间有美女,美女有烦恼。主角来帮助,麻烦一搞定。随后叙出身,必是世家女。家人随后到,美人须离去。主角欲寻找,实力太悬殊。随后拍卖行,必定有收获。然后找队友,队友是美女。出城换地图,秒天秒空气。美人找到了,家主来考验。考验有强敌,主角来解决。完事族人夸,姑爷真牛叉。” “咳咳咳!” 林典听完一口茶呛到。 “行了行了,我会!” 考虑到堂哥既然做工地,多少会和风水打些交道,林典既然恰好有能力,也就顺便热热手。 符咒术属于山术的范畴,山术分为四支,丹术,武术,法术,咒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画符首先还得需要准备材料,以林典的修为以血画符甚至虚空画符都能尝试,但符咒需要载体,不然也无法保存。 好在二伯请来的木工师傅未将材料用完,让哥俩找齐了黄纸、辰砂、砚台和毛笔。哥俩躲在一个没人的房间关好门。 堂哥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说老弟,你是不是有点业余?” 林典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莫名其妙。 接着就听到:“人家大师画符哪个不是沐浴更衣,焚香祷告然后准备上好的狼毫笔。你这样拿人家用过的能有效果吗?还有水,人家用的都是子午无垠水,你丫用矿泉水来忽悠我?” 忍住想打人的心,咬牙切齿地看着堂哥:“这又是你从哪部小说看来的?好好看着别叨叨!” 将水和朱砂倒进砚台一边研磨,一边寻找画符的记忆。 相对于工地而言,最多的便是犯五黄,三煞,太岁,效果最好的自然是镇煞符。 既然已有定论,当即林典铺开黄纸,提笔沾砂水在头顶点了三点,草书一个雷字,而后雷下书敕令,一边写一边朗声道:“吾奉祖师南华道人太平法旨敕召!敕令五方蛮雷使!春夏秋冬四雷公!天、地、年、月、日,时六煞避退,百邪不侵!” 写完符座他没有停下,往下开始就有些潦草了。 “一笔天地明,一横众神剑,一直鬼神惊,一撇通天地,一捺五雷令。” 最后十字,霹雳震虚空,都天大雷公跃然于纸上。 如此重复五次,将仅剩的五张黄纸都写完之后,把六张符咒递给堂哥,并且叮嘱:“记住用之前默念口诀,人来隔层纸,鬼来隔座山。灵符所到处,处处皆平安!” 堂哥将信将疑的接过之后,看到林典要吃人的眼神放弃了要抬杠的心思。 符咒也有等级划分,分别为黄符、灵符、宝篆、玉令。 普通的符篆只要按部就班正确的书写,用材够好也有效果,这种称之为黄符。而有修为之人用自身修为加持,或者借天地之力开光的称之为灵符。宝篆只有天师才能书写,带有一些道的气息,宝篆使用后拥有种种特殊功能。至于玉令,以便宜师傅的话来说,修为有资格成仙的才能绘。 他给堂哥画的自然是灵符,虽然碍于材料问题只是初级灵符,不过一般也够用了。 堂哥小心地将灵符揣好,哥俩出门发现叔伯的酒局气氛依然嗨得不行,大有把午饭吃成晚饭的架势,只能回到阳台继续喝茶唠嗑晒太阳。 这样的日子别有一番风味。 ... 中间张小珺来了个电话,给林典报了个平安表示自己已经到京城了,寒暄了一阵,引来堂哥一阵八卦。 农村人老一辈的酒量没话说,晚饭都是低估了他们。等吃完已经十一点多了,虽然一个个的眼睛迷糊,但是一个倒下的都没有。 四叔的车是七座的q7,刚好能坐下两家人,山间车少,一行人很快就回到村里各自歇下。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典对于夜晚的静谧有一种独特的喜欢,细细感觉周遭静谧的时候总能内心都颤抖,一种要起鸡皮疙瘩的舒适感,这种感觉让他上瘾。 一个人走在村间的路上,偶尔从别家院里传来狗叫声,现在条件好些装上了路灯,不比从前全凭月光。路灯下随着林典的移动,影子不断地被拉长。 走到村头时渐渐有了声音,隐隐约约像是吵架声。 “李二狗!你家要是敢再建一层,信不信大家伙抄家伙把你家房子都给拆了!” 一位中年汉子站在一栋小洋房前门指着窗户破口大骂。 “这不是柱子叔吗?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李叔家骂起来了?” 林典看清楚叫骂人的模样,凑上前去打听。 “你是?哦,小憨头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柱子叔见这大晚上的居然还有人,看清来人之后也有些开心。 林典小时候懂事,也比较能吃苦,经常帮大人干活,柱子叔对他的印象也比较深,过了这么多年了依然还记得。 “昨天回的,今天去二伯家吃酒,才回来散散步消食。”林典见柱子叔能认得出自己有些自豪,看来我还是帅气依旧啊。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章:宁可青龙高万丈,莫让白虎抬头望 “柱子叔,没想到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能认出我。”林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哈哈,那是肯定的,你小时候那个憨劲,跟现在一模一样,怎么会认不出来!”柱子叔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咳咳,那个柱子叔,你这大晚上的做什么呢?” “唉,还不是房子闹的!”柱子叔叹了口气。 “李二狗这几年出去打工赚了不少钱,回来盖了个房子,又嫌不够气派要再多盖一层。” “你也知道我们村房子从祖上就定下来东边房子高西边房子低的规矩,他非觉得赚钱了房子不够高就低人一等。这房子够人住不就行了吗,这十里八乡的就这么些人,谁还不知道他发财了似的。” 在农村盖房,多少有一些祖辈传下来的习俗和规矩。就好比林典老家这边,风水虽然不能说很好,但也中规中矩。东边跟西边的房子划分比较整齐。 “吵!吵!吵!大晚上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在我家门前办丧事呢!” 只见身材瘦小李二狗穿着睡衣,披着个外套就出来了,边走嘴里边骂骂咧咧的。 “咋的柱子,就许你们那排往天上盖,我这加高一层就不行了?” “哟,小憨头打工回来了?” 走到近前发现林典回来了,递了两支烟给两人。 “哟,华子呢!狗子叔看样子是发财了?” 林典看了看李二狗递过来的烟,再看看他的脸。确实发财了,只是这财发得有些不干净。 “小憨头,得有六七年不见了吧?听说在魔都创业了,不错啊,做什么行业的带狗子叔发发财?”李二狗用力的吸了口烟,良久才缓缓的吐出来,似是非常享受。 “狗子叔,我做的是人文环境咨询,钱不好赚呐。”林典略带深意的看着李二狗,拖长了声音。 借着路灯的光,他能看到李二狗的财帛宫亮的发光,如灯泡一样。正常人发财财帛宫虽然发光,但是是比较柔和,只有发横财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是没错,但是横财都带着因果,迟早要还的。 况且李二狗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阴气,常人是不可能的,种种因素结合起来,李二狗应该是当了一把摸金校尉。 虽然已经十月份,但天气算不上冷,就算是凌晨林典等人穿一件衣服就足够了。而李二狗却穿着棉睡衣,还披着外套,说明阴气侵蚀他已经很久了。而他之所以将烟吸得那么深,是因为吸烟能增加一点阳气。 这样的方法无异于饮鸩止渴,吸烟的前提是适度。毕竟肺属金,而烟则是火,火克金,过犹不及。 外出闯荡过的李二狗显然见识比较广,知道人文环境咨询是什么,再联想到林典的语气,当下脸色微变,心想:“不知道这小憨头是凭本事还是靠忽悠”。 林典见李二狗没了反应,便接着说:“狗子叔,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是有道理的。东边是青龙位,西边是白虎位。青龙喜动,翱翔九天,宜高不宜低。白虎好斗,动则伤人,所以宜低不宜高。你这房子加盖一层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 “哪有那么多门门道道的,别忽悠你狗子叔。”显然下过墓的李二狗并不信这茬,连死人都见过,哪有什么神神鬼鬼。 当着柱子叔的面林典也没有说出自己看到的情况。 “东高不算高,西高压坏腰。狗子叔加盖顶楼有些房子比你低的人家,是不是已经开始腰痛了?” 柱子叔皱了皱眉头:“好像还真是!” 只是李二狗一脸不屑:“都是庄稼汉的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腰酸腰痛再正常不过了。” “呵,我保证,这顶层完成之日,也是你身死之时!”林典见李二狗有些看不起同村人,也怒了。 在他眼里劳动人民再光荣不过,本念着同村的份上还想着帮他一把,结果看到有钱了便忘本也就没打算再管他死活。 “什么意思?想威胁我?”李二狗见林典态度大变有些吃不准。 “哼,宁可青龙高万丈,莫让白虎抬头望!白虎好斗,出头之日必定不安分,况且白虎属阴,而你这一身的阴气,到时候一旦建成白虎出头,哼哼!你不死谁死?” 林典冷笑两声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哎?”李二狗伸了伸手,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柱子见状追上林典一起离去。 “小憨头,还是你有办法,唬得二狗子一愣一愣的,看他还敢不敢再建。” “嘿嘿,那是!”林典也没有解释,既然想平淡生活,那就能低调一些。 ... “林典,你狗子叔找!”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二狗就提着礼物串门来了,跟林母攀谈了几句后,表示想找林典有点事。 在老妈教科书式的敲门声中,林典的懒觉终究是没有睡成。 回到老家,林典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李二狗身前。 “狗子叔想通了?” “想通了想通了,不建也没啥,就是你昨天说我身上有阴气这个事?”李二狗搓着手连连点头,神情有些忸怩。 “既然狗子叔你这么问,那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下过墓?”林典开门见山道。“你不愿说就权当昨晚什么都没听见!” 李二狗一脸纠结,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一定人人唾弃。 “能不能帮叔保密?” “守口如瓶做我们这行的操守,不然昨晚当着柱子叔的面我就直接点破了。” 他转身看了看,林父林母都出去了,只剩两人,便娓娓道来。 四年前李二狗进城去打工,但是农村出来又没有文化,也没有一技之长。好在嘴皮子挺溜,一来二去的倒也结识了几个有路子的朋友。 一来二去的,李二狗靠着帮着几个朋友卖点带土的东西也赚了点小钱。直到前两个月,这几个朋友提到要办一件大事,但是缺人,问李二狗要不要一起。 李二狗也知道这些朋友是土夫子,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思来想去,不甘于天天卖嘴皮子赚些小钱,所谓富贵险中求,一咬牙就同意了。 他们下墓时出奇的顺利,没有任何机关。但奇怪的是,到墓室时李二狗却没有看到金银财宝古玩之类,只有一把拔不起来的兵器和一块血玉。 而几个同伙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让李二狗揣起血玉就走了,事成之后分了李二狗一百万,这让他颇为有些惴惴不安。 开始并没有什么异样,李二狗便觉得这钱来得容易。只是直到上个月开始,李二狗时常感觉身体发冷,只有抽烟的时候会感觉好一些,于是时常半夜冷醒都要抽好几支才暖和点。 他也找先生看过,先生见他便皱眉说阴气太重,问最近碰上什么怪事。但是毕竟不熟悉,李二狗也不敢外传,只能借口可能遇上脏东西求了张符便走了。 说完李二狗扒拉开衣服,从脖子上取下一张叠成三角形串着红绳的符。 林典接过摊开打量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六丁六甲驱邪符?虽然只是黄符,按道理也应该有效果。” 接着出声问道:“你身体发冷的时候,这张符挂的位置有没有反应?” “没有,该冷还是冷!”李二狗肯定的回答后有些紧张,“小憨头,我这是什么情况了?” 林典沉吟了一会儿,“狗子叔,可以的话带我去下墓看看,单凭这些我也拿不准。” 李二狗犹豫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事关身家性命也顾不上其他。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一章:滔天怨念! “妈,我跟狗子叔去县里一趟,今天就不回来了!” 等林母回来,林典打了声招呼就坐上李二狗的车一起离去。 ... 麻姑山下 林典目露好奇的打量,作为县城唯一开发的风景区,饶是他也想不出这地方出过什么名人的墓葬能被土夫子盯上。 说是风景区,但是由于小县城几乎没有什么外来人口,而本地人也看腻了,导致这边没有旅游资金进项,开发到一半就没了下文。山下收费亭的栏杆都被人卸走了,看起来颇为有些荒凉。 “就是这里了。”李二狗将车停在半山腰处,二人下车,走了一段小路。 “这?”林典看着眼前雄伟的瀑布有些诧异,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来这边会有什么地方能葬人的。 风水风水,有道是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然而风和水也分有情无情,轻重缓急。这里风水都有情没错,只是太过急促,葬下去虽然能荫蔽后人,但是亡者永不超生! 何况眼前除了一泻千里的瀑布,其他地方到处都是岩石,根本没有软土可动。 李二狗四处打量,确定没有外人。便小心翼翼的踩着瀑布旁的一个个大石头,靠着石壁向瀑布走去。 瞧着他的举动,林典醒悟过来,瀑布内另有玄机? 只见李二狗站在瀑布前,朝林典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这条路,便转身一跃,消失在瀑布中。 林典见状快速跟上,周遭无人也就无甚顾忌,如灵猴般几个起落从同一个位置跃进瀑布。 ... 站稳之后勘察一下周围,这是一个山洞。 瀑布内外两重天,外面流水奔腾如雷,山洞内却滴水不进。 掏出李二狗给准备的探照灯,四面扫射了一番,洞内果然别有洞天。 “跟紧别迷路了。”李二狗对林典提醒道,“这里面一共三层,每层都有八个洞口,迷路了再想走出来就难了!” 林典也看出来这是八门遁甲的阵法,只是每个布阵之人喜好不同,排出的出口位不同。 八门分:休、生、杜、伤、景、死、惊、开。 初学之人只能按部就班,将生路放在生门,只是阵法到一定境界随心所欲就不那么好破了。 如诸葛亮当年摆下八阵图,陆逊一代名师岂会不通八卦,但宁愿被困阵中也不轻举妄动就是这个原因。 特别是此地居然葬在瀑布间,这种怪异的现象林典也不敢揣测,既然李二狗知道路便跟着他走就是。 等到走到最后一门,果然不其,这位布阵之人将出路定为,死死死!林典不禁猜测,这是有何等怨气? ... “就是这里了。” 一走进墓穴李二狗就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嘴唇都开始有些乌青! “好重的怨气!” 林典暗道一声不好,一掌拍在他的后背。 然而无济于事,只见李二狗抽搐着就倒在了地上,林典赶忙用手试了试鼻息和脉搏,发现还有气。便将他晕倒的身体扶起来靠在墙上。 做完这一切,林典顺着怨气感应,发现都是从那柄棺椁位置散发出来的。 出于谨慎,他围着墓室边缘转了一圈,拍拍墙壁。确定这座墓室没有其他机关和密室之后,小心翼翼地靠近棺椁。 推开棺盖,林典一时也呆住了! 是合葬墓!一身古风打扮的男尸,抱着一具骷髅!男尸竟然毫无腐败,只有一道穿胸而过的剑伤! 他第一反应就是僵尸!然而细细打量后发现男尸没有丝毫尸变的痕迹,但是自尸体上传来阵阵压迫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等待一段时间后确定没有异状,林典缓缓将手探向男尸的人中。 募然!插在棺椁旁边的剑,剧烈摇晃,发出阵阵轻吟声,伴随着缕缕怨气。 声音传来,林典原本清明的目光变得木然呆滞,失了神一般,缓缓的用手握住剑柄。 一股滔天的怨念传入他的脑海中,林典“看”到。 一男一女站在梧桐树下,相互依偎。女子古装打扮,五官精美,小家碧玉。男子丰神俊朗,一身丝绸长袍白衣胜雪,腰间配剑。男子相貌和这位躺在棺椁中的人如出一辙! 他,修为盖世!她,才高八斗!俨然一对神仙眷侣。 “婉儿,人人都说仙界好,我也想去看看仙界是什么样子。”男子突然说道。 “务观,去做你想做的吧,我等你回来娶我!”女子张张嘴有些不舍,但还是决定支持男子的想法。 “这星火燎原剑就当做是你我的定情信物!” 黄昏,男子留下佩剑,踏步离去,女子眼眶蕴泪! 每天女子都会来此处等待,抱剑发呆,一坐便是一天! 时光流转。梧桐树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她坚决不从家人安排的婚事,毅然与家人决裂。 大家族哪容她反应,便派人抓捕。虽然仗着男子留下的佩剑护身逃走,但也伤到了魂魄。 加上女子忧思成疾,身体也越来越弱。 等到每天咳血身体快撑不住了,依旧没有等来男子。 仍旧是一个黄昏,她用脸庞摩挲了一天男子留下的佩剑,拔剑一笔一划地在书写着什么。 一阵无力之后,倒在了梧桐树下,没有再爬起来。 佩剑一阵悲吟,梧桐叶落尽掩埋住了她的尸体。 春去秋来,佩剑赶走了无数想要降落的乌鸦,和饥饿难耐的野兽,却赶不走时光,女子的尸体渐渐化作枯骨。 ... 终于男子回来了,回到了他们告别也是相约等待的地方。他白衣之间染满鲜血,看样子经过了一番大战。 他自仙界带来了长生法,迫不可耐地想与女子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 可是他只有看到自己留下的佩剑,却没有看到爱人。他心里有些惊慌,女子是不是改嫁他人了。 佩剑感应到主人的到来,剑身轻颤,有开心,也有些悲凉。 男子掐指推算,十方皆敌时都不曾颤抖过的手指,却在此时和他的嘴唇一起不停颤抖,他查不到女子的魂魄所在! 努力平复住心情,伸手一挥,地上的梧桐叶随风而起。只见地上女子刻下的字清晰依旧。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流了无数血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的男子,滑下了两道血泪。他仿佛看到了女子伤及魂魄后每天痴痴等候,希望临死前能见自己意中人一面的场景!仿佛能看到女子一次次的在黄昏后失望!呆立良久,用剑在后面也跟着刻下。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男子抱着女子的枯骨,来到一座小山的瀑布前。 “剑来!”男子伸手一招,佩剑穿过瀑布,仿佛割豆腐一样,在山体内不断穿行,划出一个个洞口,最后挖出一个墓室的形状。 抱着枯骨站在棺椁前,男子用温柔的眼光看着女子的枯骨呢喃。 “婉儿,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什么成仙!成什么仙!哈哈哈,若时光倒流,永不为仙!” “老伙计,对不住了。” 男子满怀怨愤地仰天大笑之后,轻抚佩剑,佩剑再度哀鸣,仍旧抵抗不过男子的意志,一剑穿胸! 最终,佩剑重重地插进了地里。男子用最后一分力气,让自己和女子的枯骨缓缓的倒在棺椁后,给自己盖上了棺!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二章:师傅消息! 此时林典的情绪充满了无穷的哀伤,妄图重演他自尽的那一幕。呆滞地拔剑,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放肆!”一声女子的厉喝在林典耳边炸响,将他从画面中震了出来。 惊出一身冷汗,睁眼便见原本躺在棺椁中的男尸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嘴角扯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 “桀桀,麻姑你以为用瀑布冲散生机,再以血玉汲取我躯体的生机,就能将我永镇于此?” 男尸见事不成没有进行下一步,只是负手而立,抬头望着墓室顶端。 “当年既已选择自尽,我便助你一臂之力长眠此地,岂不美哉,为何要死灰复燃。” 幽暗的墓室内缓缓出现无数的光点尔后汇聚成一团。 一道女子身影从光团内走出,一身道袍,道袍后摆绘着一圈阴阳鱼,五官绝美,然而细看之下满脸麻子,给这本该完美的容颜涂上了一块厚厚的污点。 “荧惑守心,没想到你陆务观和他还有关系!”麻姑脸上有几分复杂。 这就是男尸口中的麻姑!而陆务观就是这男尸的名字。 陆务观满怀怨气,手指麻姑质问:“没有大人的帮助你以为我如何能下界?哈哈哈,若不是你们这些人,我怎么会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走错了路,便是一步错,步步错!”麻姑一脸淡漠。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道仙道皆如此!我受天庭册封,位居天仙,高高在上!而你们这些未得册封的地仙只能苦苦挣扎,何错之有?” 麻姑听到何错之有四字时便露出一抹嘲讽,“没错你的怨气何来?” “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地仙!若非碍于你们,她怎会等到死都见不到我!” “杀!杀!杀!” 说着陆务观的神色逐渐癫狂起来,伸手一招,林典手中的剑便不由自主的飞到他的掌心。 一头长发随着气机攀升带起的劲风飞舞,剑身锈迹脱落,变成了赤红色,飞身刺向麻姑。 麻姑没有武器,左手掌间八卦流转,汇成一个惊字将剑身拍偏。趁着陆务观这一剑刺偏,中门大开之际,右手掌凝出一道死字拍在他的胸前。 陆务观“嘭”的一声在地上砸出一个人形大坑,被阵法加固过的山体依然一阵晃动,墓室内簌簌的小石子落下好像要崩塌一样。 林典自看麻姑这一手,心中莫名浮现自幽冥界出来之前听到那一句话后,神魂沉浸在一种玄奥的状态中。 “阴阳顺逆妙无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尽在一掌中。” 脑海中不断演化麻姑的这一式,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掌,奇门遁甲浮于其上,休、生、杜、伤、景、死、惊、开,八字于掌间运转。 “没用的,你这道法身虽然修为比我高。但我受天庭册封,享世间气运的天仙!气运不败,天仙不死!” 陆务观吐了一口血,从坑中站起,虚晃一剑,转身刺向林典。 麻姑反应过来想要拦截,但是一寸长一寸强。 剑芒所指,林典或有所感,从玄奥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掌间八门遁甲停留在开字之中。 其余七字隐去,只剩一个开字逐渐放大! 不同于麻姑,林典是将这字推了出去,他毕竟修为尚且,不敢如麻姑一般托大用肉掌去接兵器,落不好就是一个残疾的下场! 此时,麻姑和陆务观都是脸色惊讶,一位凡胎境的小子竟能领悟到这个地步。 开字稍微抵住了陆务观的攻势,便剑尖毫无意外的刺破了,这也在林典的意料之中。 趁着这空档,林典运转山术,聚气力于腿间,在地上一点抽身飞退。 有些肉疼的咬破舌尖,在空中喷出一道血雾。 右手食指代笔,在血雾之中极速书写五雷符,这也是他目前修为所能书写的最强符法。 “吾奉祖师南华道人太平法旨敕召!敕令五方蛮雷使!春夏秋冬四雷公!急急如律令!” 随着话音落下,墓室之内平地惊雷,劈在了刺来的剑上。以精血为墨所书的符咒达到了宝篆的程度。然而毕竟仙凡有别,纵然陆务观一身修为十去其九,肉身依旧强大,只是手中稍麻之后,去势不减。 “住手!”林典符咒画成后,麻姑脸色大变。 喷出精血的林典脸色苍白,看着在后面追赶剑势的麻姑,苦涩自嘲:“到这里了吗?” “叮” 一股热浪扑面,剑尖直指额头,眼看着就要穿进去了,却传来一阵金石之声。 却见林典眉心处飞出一副两横两纵四道纹路的龟甲虚影,挡住了这星火燎原剑,确切的说应该是吸住了。 连带着被吸住的还有陆务观的手臂,陆务观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将剑抽回来,手掌似乎被粘在了剑柄。 然而这只是开始。 “怎么回事?我的气运!” 陆务观慌了,他感觉自己如此多年的累积的气运正在被这龟甲虚影逐渐抽空!要知道他之所以不惧麻姑,就是仗着这天庭予以的气运。 陆务观的气运逐渐被抽尽,自天仙位跌落,龟甲虚影也凝实了一些,再度没入林典的额头。 麻姑赶到无视跌坐在地上的陆务观,询问林典:“南华是你什么人?” 林典脸色苍白拱手致谢:“多谢麻姑相助,南华正是家师。” 麻姑眼神锐利的看着林典,好一会儿怅然地喃喃自语:“五术同修,你还是不甘心吗?” “还是太弱了,快些成长起来吧,成长起来才能帮你师傅分担一些压力!” “我师傅他?” 听麻姑的话,似是师傅碰上什么危机了。虽然林典总是一口一个老头子的喊着他,但是六年的朝夕相处,老头对他来说亦师亦父,早就算是至亲了,一时听到不免紧张。 “他既然没告诉你,想必有他的安排,等你实力足够了自然会知晓,当务之急先提升修为吧。” 说罢麻姑收回眼神,与跌坐在地上的陆务观互视。 “留你一条性命,化作剑灵为他护道如何?”麻姑没有下杀手,给陆务观指了一条路。 见陆务观一阵默然。 麻姑又道:“若是跟着他能让你再见她一面呢?” “不可能,我推算过这三界六道都无她魂魄。”陆务观听完眼中爆射两束精光。 麻姑嗤笑一声:“三界六道之外还有个幽冥界!”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三章:以身铸剑,星火燎原! “是了,阴间除了酆都和地府还有个幽冥界!可是阴间那帮老家伙跟仙界势如水火,怎么可能让我进去!”陆务观兴奋过后又有些颓丧。 “进入幽冥界的方法可不止阴间那些老家伙知道,幽冥界在三界未分之时便已存在了,那时候哪来的阴间?” 麻姑似乎也和阴间有些过节,说到阴间时没给什么好口气。 “眼前这位不是有办法进入吗?” “我?” 林典见麻姑和陆务观两人看向自己,挠了挠后脑勺。自己是进入过幽冥界,可那是通过那玉佩进去的,能量只够自己进一次。按照黑白无常的话来说,千年才能补充一次,难道等一千年? “除了阴间那几位老家伙做的幽冥玉,别忘了冥蝶也可以带人入幽冥。” “冥蝶自上古便消失了,如何去找?” 陆务观显然也曾听过这种方法,只是在他那个年代冥蝶早已经消失了,甚至关于冥蝶的记载都很模糊,根本无迹可寻。 “这就要问他了,太平道一脉与冥蝶一直有渊源,若说世间谁有可能再见,便只能是他了。”麻姑凝视林典,“冥蝶最初便是他们这一脉发现的!” 听到这陆务观恍然大悟,“你是说?” “你们在说什么?”林典有些心烦,事关自己的师傅,两人却打着哑谜。 陆务观征询了麻姑一眼,见她没有反对。 “你师傅是最早遇见冥蝶之人!” 林典追问道:“这冥蝶是何来历?” “我也是听说,你师傅与它的故事你没听过?”陆务观反问林典。 见林典摇头,陆务观有些奇怪。 “不该啊,庄周梦蝶你居然没听过?” “庄周?” “你连你师傅成道前的名字都不知道?有趣有趣!” 看到林典居然一无所知,陆务观乐了。 “据说他碰到冥蝶之前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直到遇见它之后,魂魄机缘巧合之下附于冥蝶的身体中,穿梭幽冥界,因而神魂暴涨。幽冥界中的幽冥之气对神魂大补。” “等等,我也进入过幽冥界,为什么没有突飞猛进的感觉?”林典突然提问。 “嗤!”陆务观哂然,“幽冥界有一物镇压着幽冥之气,不然阴间这些老家伙岂不是天下无敌?” “不仅如此,幽冥界还有一位大能坐镇,谁敢肆无忌惮的吸收幽冥之气?” “那我师傅他是怎么做到的?” “冥蝶!据说它可能是那位大能的坐骑,因而能肆无忌惮的炼化这些幽冥之气。尽管如此你师傅一度几乎被同化,分不清自己是庄周还是冥蝶!” “那后来呢?”陆务观刷新了林典的认知,他所听到的故事并不是如此。 “我哪知道那么多,只知道他后来修为一日三变,自创《太平要术》,以它为根基立下太平清领道,差点被封...” 说完陆务观说到这见麻姑瞥了一眼立即收声,林典听得正热血沸腾,戛然而止,别提有多难受了。 “好了,这都是你师傅的事,有什么等你见到他再问吧,先把当下的事情解决了。”麻姑无视林典愤怒的目光。 陆务观看着林典:“我可以为你护道,但也希望再入幽冥界之时你助我一臂之力。” “好!”林典很爽快的答应了,仿佛那个前一刻还要杀自己的人不是他一般。当下他需要快速提升修为,有这位保驾护航能尽量的缩短时间。 虽然麻姑没有明确说,但林典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出已经很急迫了。 “老伙计,以后你我一体了。” 陆务观轻抚了抚剑身,随后将剑抛向空中,双手合十捏印。 身化熔炉! 只见陆务观的身躯自内而外弥漫火焰! 剑自空中垂直下落插入天灵处,带起一片血色! 以筋骨铸剑身,以血肉为漆! 他的骨头似乎被吞噬了一般,林典面露不忍。 在熊熊烈火中陆务观的身躯逐渐消失,只余一声怒吼。 仙魂启灵,星火燎原!铸! 随着一声怒吼,他的身体伴随着火光彻底消失,剑身模样也大变。 并没有什么异象,剑长三尺,宽半指,剑身剑柄通体一色,外表看起来似是一把桃木剑。剑身爬着四个小篆字体,星火燎原!。 “不错,至阳至刚,百邪不侵!”麻姑赞了一声对林典说道:“滴血认主吧!” 林典不知道在嘟哝什么,挤破手指滴在剑上,见鲜血顺着剑刃滑落,滴在了地上。林典看向麻姑,面带询问。 麻姑看不下去了:“滴精血才能让你们神魂有联系!南华除了道术还教了你些什么?” 只能肉疼的再咬舌尖,对着剑身喷出一道血雾。 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墓室所有的阴晦气息荡然无存。血雾还未来得及在剑身留下痕迹,便被吸收。星火燎原剑一阵颤抖,发出兴奋的吟吟之声。 “小子,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陆务观的声音在林典心中响起。 握着剑柄挥舞两下,感觉很舒服,就像舞动着自己的手臂一般,收发自如。 “好了,此间事了我这道法身也要散去了。你要有自己的判断和思考能力,不要步了陆务观的后尘。修炼之事要快也要明白欲速则不达,道基沓实才能走的更远。” 麻姑叮嘱了林典一声,便化作漫天光点,最后渐渐消散于空中。 “步什么后尘?” 林典见麻姑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能对着剑发问。 “我说不出来,你也听不见!”心中传来陆务观的声音,“到那个层次你自然会知道,境界没到好高骛远有害无益。” 他也是个豁达的人,既然没有答案,索性也不去想,免得徒添烦恼。 “对了,你可以收进我体内吗?” “不可以!” “书上不都写着法宝认主可以收进丹田吗?”这回答显然不让他满意。 “嗤,你觉得你能把你的丹田变大还是能把我变小?” “可你不是仙吗?” “你以为仙就无所不能?仙说到底也是人,只不过某些方面强大一些罢了。” 林典有些不甘心地再度追问:“那法宝真的不能收入体内?” “也许有吧。” “哦?什么法宝?” “没见过!” ... 终于死心的林典走到出口处,检查了一下坐靠在墙边的李二狗。发现体内阴气已经荡然无存,便掐着他的人中将他唤醒。 “小憨头,我这是怎么了?”李二狗一醒来有些紧张地询问林典。 “没事了狗子叔,就是有些煞气冲撞了,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些了?”林典并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气。 李二狗站起来甩甩手臂运动一下,察觉到慢慢热起来的身体,围着林典一顿夸。 ... “你这桃木剑从哪捡来的?”出了墓室,回到车上,李二狗看见林典手中抱着桃木剑有些惊讶。 林典不做理会,进入假寐状态,消化着墓室内发生的事情。 李二狗见林典脸色苍白,以为操劳过度便收了声,默默开车往回村的方向驶去。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四章:小妹林若柳! 农村的夜晚总是寂静,才九点,家家户户就已经关好了门。 想着爸妈应该还没入睡,林典在大门前准备敲门,却听到旁边四叔家院子里传来些堂哥说话的声音。 以他的耳力,自然能听清楚来电话的是个女生。 “林哥,你在干嘛呢?” “在仰望夜空,参悟宇宙万物的起源和天地间生灵的存在的意义!有事吗?”堂哥淡淡地回答。 “没什么,就是大晚上一个人在家有些寂寞。” 心念一动,看这架势堂哥终身大事有着落了,却听见堂哥的回答。 “生在这天地间的生灵,谁又何尝不是呢。且熬着吧!” 说完堂哥就挂断了电话。 “咦,儿子你不是今天不回来吗,站在门口做什么?你的脸抽筋了?” 准备去邻居家拿点东西的林母打开门,看见林典脸部肌肉一阵痉挛关心道。 “妈,堂哥这辈子可能都要打光棍了!” “瞎说什么呢,快进屋去。” ...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林典沉下心神与陆务观交谈着。 “老陆,你说修命为什么没有功法呢?如果说行善积德就是修命,那怎么知道自己修到什么地步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修命需要载体承载气运。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了。楚霸王项羽在当年阿房宫大场火中将所有上古记载付之一炬。” 听到陆务观的回答,林典有些惊讶。 “焚书的不是始皇帝吗?” “唉,要有自己的判断啊小子。始皇帝本身就是修命之人,当然明白断绝文明传承这等天大的因果沾之即死,怎么会做傻事?焚书的一定是项羽,不然以他的修为不可能早夭!” 听到始皇帝也有修命,林典关心的追问:“那始皇帝怎么会突然暴毙?” “承载气运载体出了问题!始皇帝雄才伟略,也是五术同修!” 陆务观的声音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惋惜,有钦佩,有愤怒,也有悲哀。 “始皇帝承载气运的载体就是传世玉玺——和氏璧!一统六国之后始皇帝并没有奴役六国百姓,镇守边疆的八成是老秦人!然而修得的命数,却是不分国界,共富贵,多大的气魄啊!可惜和氏璧为异族所趁,崩坏了一角,以致气运反噬。” “始皇帝就这样反噬死了?”事关自己未来,林典连忙再问道。 “嗯!若是将反噬转嫁到部分百姓身上,始皇帝自然安然无恙,可他选择自己承受,苍生气运就算他是人间界霸主也承受不起。” 林典听到这感慨一声:“都说始皇帝暴虐,也不尽然啊。” “嗤,也不知道现在的历史谁写的,始皇帝为什么能成千古一帝?因为他是真正的内圣而外王!始皇帝身死前夕给百万秦军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征伐外族!国内无论打成什么样都不能踏进国内一步,谁去求援都不能回来,即便是始皇帝亲自下召也不行!” 陆务观的声音越发地激动,林典仿佛脑海中能浮现那个画面。 始皇帝龙驭宾天之日,百万老秦人只能于长城外送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国内暴乱,农民拿着竹竿开始起义。看着咸阳被攻破,阿房宫被付之一炬,秦国亡! 只要他们杀回关内,拿下失守的咸阳也不过反掌之间!可是他们不能,只能目眦欲裂地看到最后,最后化作几声怒吼: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百万秦军齐吼,化作血肉磨盘滚滚涌向外族疆土。 ... 好一会儿,等林典心情平复下来,陆务观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 “不对,你没有修命的功法?那道汲取我气运的龟甲虚影不是你功法演化而成的?” “你说这龟甲?” 陆务观笃定道:“没错,若非功法演化的容器怎么可能被你收进身体。只有领悟芥子须弥的大能才可以大小如意!” 林典想起了给堂哥算八字梦到的老人和龟甲,喃喃自语,最适合的容器吗。 “老陆,这龟甲真的跟我修炼的功法没关系,你再想想收纳气运的容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存在?” “不可能!和氏璧都无法收进体内,这天地间我想不出有什么能比和氏璧更适合作为容器。” 听林典这么说,陆务观起初是不信的。但反复确认林典没有说谎之后,陆务观也迟疑了。只能让他去试探一下能不能催动龟甲。 当即打坐,眼观鼻,鼻观心,内视己身。 神魂凝成的小人来到了龟甲所在的识海灵台处,轻声试探。 “巢前辈?” 半晌过后依旧没有动静,林典见状手抓龟甲想把它带出识海,只是抓了个空。 就在林典手碰到龟甲时,他只感觉一股暖流自手掌涌入,流转于四肢百骸,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舒服使他浑身打了个颤! 回神之后,发现原本吸收了陆务观气运,已经有些凝实的龟甲,又虚无起来。 看不出有其他异样,林典神魂退出灵台,回归肉身后将情况和陆务观说了一遍,只是关于巢的事情没有说。 “我也是一知半解,毕竟我没修过,既然你师傅布的局,再见他时候想必也会有答案了。” 夜深露重,将所有人的疑惑都掩藏在夜色中。 ... 堂哥第二天就急匆匆的回京城了,林典也接到老张的电话说过两天就装修了准备开张了。离开之前,他打算去镇上一趟,看看妹妹。 时光如梭,看我少年学子六月追风去。 云帆直挂,令那美丽人生明朝入眼来。 学校门前挂着两幅巨大的对联随风翻飞,对联下林典仰着头目不转睛,丝毫不受放学人流的影响。 尽管在山上时师傅给他学习的知识不知凡几,但缺了学校的那种气氛和同学间的友情,始终有些遗憾。 “哥!”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时,一道身穿牛仔服的少女身影扑向林典。 林典离家的时候妹妹也才十二岁,印象中的小妹还是个鼻涕虫,跟现在这亭亭玉立的靓影完全挂不上钩。 “长大了,丑小鸭真变成白天鹅了!追我们家若柳的男孩子估计从这里能排到我们村咯!” 揉了揉她的头发,林典打趣道。 “哥,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试试我们学校的食堂!” 林若柳被林典夸得有些脸红,连忙转移话题。 “行,那就去看看高材生平时都吃些什么。” ...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五章:回魔都! 食堂内吃饭的人不多,镇上大多是本地小孩,放学基本都回家吃饭。 林若柳和食堂阿姨的关系不错,逃过了阿姨的颠勺打菜法。 看着小妹和食堂阿姨讨价还价,再看她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服,林典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哥,你怎么不吃啊,食堂的菜还是挺不错的,有鱼有肉呢。”林若柳打菜回来就看到哥哥在发呆。 “明年就高考了,咱们林家的小美女有什么目标?”林典收回思绪,看着小妹。 “财经大学吧。”低头专心吃饭的林若柳毫不犹豫。 “为什么是二本?”林典有些奇怪,从爸妈口中得知小妹的成绩放在市里都是拔尖的,魔都交大和复旦基本是板上钉钉,努力努力京城大学也有希望。 “nc市离家近点嘛,而且消费也不是很高。再说了财大也挺不错的,虽然是二本,分数线也向一本靠拢。” 虽然她的语气显得很轻松,但是林典能感觉小妹的心里还是不甘的。 “哥现在在魔都做生意,钱的事你不用愁。咱们家小美女的主要任务就是专心学习,高考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林典难得高调一回。 “吃完饭好好午休,下午还得上课,你穿什么尺码的衣服一会儿告诉我,哥趁着下午有空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哥,你就别逞强了,从小到大都这样。也不看看你自己穿的一身能比我好到哪去,就考财经大学,将来做个会计也不错。” 林若柳眼眶微红,从小哥哥就把最好的给自己,甚至为了让自己能安心上学,早早就辍学去打工。 “别闹,哥这是不爱打扮,好好吃饭,等下午放学哥再来。” 林典看看自己的衣服有些尴尬,一身加起来才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对于他来说有衣服穿就行,没什么好讲究的。 ... 镇上一共就十来家品牌服装,都集中在一条不过百米长的步行街内。 走到取款机前,准备取钱的林典有些尴尬,之前一大半身家都拿去买手机了,只剩下两千不到,思来想去还是给李逸舟打了个电话。 “逸舟啊,在干嘛呢。”电话很快接通,那头李逸舟似乎在打麻将,身边时不时传来碰,杠之类的声音。 “这么久才想起我呢,在跟几个朋友无聊打发时间。胡了!给钱给钱。”李逸舟有些兴奋,“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输了一下午,你这一打电话我就开门红。” “这不想买几件衣服嘛,发现钱不够,有没有一万块钱先转我,算我借你的。” 人生第一次借钱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谈什么借不借的,你不说我都想给你买了。别到时候开张你还穿着一身地摊货,那不是拉低档次吗?” 李逸舟只当是林典想买衣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问题他早就想提了。 “你卡号多少?对了,后天咱们店就开张,你可看好时间赶回来。买票了提前说一声,我去接你。” 应付了两声,林典挂断了电话,两分钟后手机就收到了到账短信通知。 全取出来后,直奔步行街。 学生穿些美邦,耐克,森马这些中低档就行了,他也不想小妹太高调。 整个下午林典就在各大店面来回,双手逐渐忙碌起来,衣服裤子和鞋子买了好几套。 “小美女,你的衣服到咯。” 回到学校将大包小包交给妹妹后,顺便剩下的五千来块钱递给她。 “本来想给你换个手机的,时间不够。这钱你拿着,想买什么自己买,读书费脑,多吃点营养。” “不用了哥,你自己留着吧。我有钱,爸妈每个月都会给我寄钱。” 林若柳想把钱推回去,但拧不过林典。 “爸妈是爸妈,我是我,等你高考完哥再送你一份大礼!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晚上还要自习,哥也要赶车回了。” 夕阳下,林若柳看着手中满满的衣物,再看林典一身简朴衣裳离去的身影,鼻头发酸,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手臂里,身体抽动。 良久,平缓心情后才站起来,看着身后那两幅随风翻动的对联: 时光如梭,看我少年学子六月追风去。 云帆直挂,令那美丽人生明朝入眼来。 “我会考上好大学出人头地!” 即将落山的太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身影中一双紧捏的小拳头也被无限放大。 ... ... “各位旅客你们好,您乘坐的本次列车d2526即将到达终点站,魔都站,祝您旅途愉快。” “逸舟我到了,你还多久?行吧,那我在正对着出站口这个报亭这边等你。” 第二天,林典告别了父母,回到了魔都。 嚷嚷着一早就来接他的李逸舟睡过头加上堵车,告知要晚半个小时才能到,林典闲来无事走到和老张摆摊的老地方。 这座城市从来不缺讨生活之人,他们才离开没几天,摊位便被人租了下来。 “老板,来份报纸!” 林典走到报亭处,和老板打起了招呼。 “哟,好久不见啊小伙子,不摆摊了吗?” 老板递过一份报纸,也认出了他。 “嗯,不摆了,租了个店面做生意,今天有什么新闻吗?” “租店面做生意好啊,摆摊也只能糊口。” 老板感慨了一声道:“今天倒是有大新闻,哝,城市英雄评选。” 林典接过报纸,在摊位前看了起来。 公交车司机莫再问,被评委城市英雄,大标题之下一张硕大的照片。 昨晚深夜,307路公交自燃,司机莫再问拼死救人。无奈夜深,车子又在郊区,无人发现,以至于莫再问背部重度烧伤也没能救出一人。 直至救护车和警车同时抵达之时,强撑着一口气的莫再问,哭着求他们救救车里的乘客之后,才晕了过去。 “这司机这下出名了,虽然没有救出人,但是就这名声以后在这魔都做什么都如鱼得水啊。”报亭老板有些羡慕。 “人家也是用命拼出来的。换作平常人求生欲作祟,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哪还会想着拼命去救人?好人有好报吧!” 林典看老板有些酸,安慰了一句。 交谈了一会儿李逸舟来电话表示到了,林典跟老板作别离去。 ... “你怎么还这身衣服,这次我可是广邀了亲朋好友前来捧场,面子可不能落了。” 李逸舟看了看副驾驶的林典,一脸嫌弃。 林典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奈何方向盘在李逸舟手里,方向一转,向商场拐去。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六章:道袍泰来! “你这回去一趟带个桃木剑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高人风范。” 李逸舟围着林典打转,嘴里啧啧称奇。 出于行业考虑,给林典买衣服自然不能在商圈买西装。李逸舟带着林典转到一家没有名字的小店铺,试了几套古装和一件道袍。 “不错,我这几件衣服放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人能穿出感觉,你这一穿上像是为你量身定制的一样。” 说话的是这家店的老板,一个驼背老头。 “孙伯,这几件衣服你也别当宝贝了,多少钱卖给我得了。” 李逸舟露出讨好的笑容,孙伯的性子有些古怪,只做古装,而且客人若是穿不出气质再多的钱他也不卖。 倒不是做工不行,他几个徒弟在时尚界都是翘楚,知道点门道想来学艺之人也是挤破头。别看半天都没个人来,但凡来个人做一套衣服都是六位数起步。虽然贵,但社会名流还是趋之若鹜。 林典也站在落地镜前打量着自身,穿在身上的这件道袍一改日常所见的蓝、灰、黄、棕、暗红色,通体全黑。 针线只用,金,黑,紫三种颜色。连出一道道奇怪的纹路。 阴阳鱼也不绣在后摆,而是绣在背后的里层,混在先天八卦图中。若非了解道袍制式,几乎看不出这和道袍有什么关系。 配上林典刀削斧凿般的脸庞和棱角分明的五官,面无表情之时有一种别样的冷酷。 “一块钱。” 孙伯笑眯眯的看着林典,脸上有一种满足感。这么多年来,他一度怀疑自己这件作品是失败品,今天总算证明自己当初没错,心里满是愉悦。 “那怎么行,多少钱我来出就是了。” 李逸舟见孙伯愿意卖,心里一喜,只是听到价格时不好占便宜。 “李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家底,我要真收钱的话不是我小瞧你,你还买不起!” 听到李逸舟坚持孙伯板起了脸。 “这件道袍我取名“泰来”,取否极泰来之意。光用料就是花光了我前半生的积蓄,这阴阳八卦鱼也经过高人指点,有辟邪之用。再算起我的手工费,哼哼,你小子确定你买得起?” 饶是自小见惯了大场面的李逸舟也吓了一跳,他的衣柜也有不少定制的手工衣服,物料不过上万块,经过手工加工后都要翻几十倍。何况眼前这位孙伯的名气,翻个百来倍都不是稀奇事。 林典也吃了一惊,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孙伯拱了拱手:“既然如此,小子就承下孙伯的人情。” 孙伯板着的脸下一刻便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小伙子你应该是风水这行当的吧?老头我年纪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麻烦你帮我点个风水宝地咯。” “孙伯说笑了,看您面相应是长寿之人,少说还有二十年光景。” 林典深深地看了孙伯一眼。 孙伯笑得见牙不见眼,乐呵的回应:“命这东西谁说得好呢,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咯!” “好了,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还背这剑,啧啧,乍一看还以为是桃木剑。等下把这道袍脱下来吧,我把这大带给你改成鞶带。” “那就有劳孙伯了!”林典再度致谢。 大带和鞶带都是腰带,只是大带是丝绸所做的腰带,而鞶带是皮革做的。 做了这么多年,孙伯的眼力自然比李逸舟要毒辣许多,能察觉林典所背的星火燎原并非木剑。 若是用丝绸腰带,说不得林典哪天走路走得好好的腰带就没了。 “你这桃木剑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李逸舟也不笨,听见孙伯的话就朝剑上摸去。果然入手一片冰凉,明显是金铁所铸。 “啧,这剑怎么染的颜色?跟桃木剑一样。” “不知道,捡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林典只能推脱,要说血染出来的也没人信。 “看起来就很值钱啊,这东西托运要是被人拿错了,那不是亏大了。能借我耍耍吗?” 少年心中都有个武侠梦,仗剑走天涯,他也不例外。 林典见状取下来,递给他。 有点重!这是李逸舟入手的第一感觉。随后没边没影的囫囵舞两下,不时嘴里发出“啊打”之类的怪叫,耍宝一般。最后兴致上来了,向木桌上奋力一刺,只听“嘟”的一声,完全没有插进去。 “吗的,你这玩意儿看起来这么厉害,居然没有开锋?” 李逸舟有些不满,开始埋汰起林典来。 “好看就行了,开锋不小心伤到人怎么办?” 林典笑了笑,陆务观重练星火燎原后,血肉仿佛包浆一般将剑尖和剑刃包裹起来,当林典催动的时候才会锋利。至于日常使用,当作一把能驱邪的桃木剑就行。这也是林典唯一满意的地方。 “银枪蜡头!”李逸舟将剑递还给林典后小声嘀咕。 林典用手一握,稳住颤抖的剑身。 “小子,你放手,让我弄死他。” 陆务观何曾受过这种侮辱,暴怒的声音在林典的脑中响起。 “别闹,跟个普通人计较什么。” 李逸舟当然不知道林典费了多大劲才安抚住,依旧自顾自的吐槽。 “不是我说你啊林典,背这么个玩意儿,还不如跟我去古玩街挑一把桃木剑,指不定还能辟邪呢。你看电影里道长用的桃木剑多厉害。” 林典感觉剑身又开始颤抖,连忙朗声道:“你可别小看这把剑,它的驱邪效果远超一般的桃木剑,就是雷击木也比不上它。” “来,试试现在怎么样,我特意用鳄鱼皮缝制了一条。” 孙伯是时候的出来了,岔开话题。 “不用试了,这玩意儿压根就没开锋,早知道都不用浪费时间换皮套了。” 此时已经穿好衣服,将剑收进套里的林典听到“呲”的一声,脸色微微一僵,皮套破了。 房间就这么大,几人自然都听到这动静。 “我说孙伯,虽然没给钱你不至于给条坏的皮带吧。就这玩意儿我刚刚刺你这木桌都刺不进去,现在给你这鳄鱼皮弄破了?” 孙伯也一阵惊愕,“不该啊,虽然这鳄鱼皮放的有些久了,也不至于裂开吧。我刚缝合的时候还费了老大劲了。” “呲啦!”明明是皮革却发出裂帛的声音,紧接着剑“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林典抓起剑苦笑,“可能是风干了吧?孙伯你给我换个牛皮的就行,牛皮结实。” 孙伯点点头,拿着破掉的皮带往屋内走去,嘴里不断嘟哝着:“怪事,怪事。” ... 一番折腾之后,这次总算没有再出幺蛾子。 “孙伯,我们店就开在陆家嘴旁边,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详细地址。明天就开张,有事您喊人知会一声或者打个电话。” 作别之际李逸舟和林典二人对孙伯再次表示感谢,李逸舟更是递上了一张名片。 “得一点人文环境咨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李逸舟,电话xxx。还挺有模有样,知道了。”孙伯接过名片念了起来。 一旁的林典嘴角一阵抽搐,就一个店铺还整这虚头巴脑的。 ...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七章:开业前夕! 开日相逢百事昌,天开生气到生方;开市交易出行吉,求名求利喜增光。 日子自然是早就在老黄历上选好的:地风升,升卦,柔顺谦虚,作上上卦解。 丙寅时,金匮神坐镇,正冲庚申,主吉。 天还未亮林典、张德发、李逸舟三人早早便起床准备香案祭祀。 寅不祭祀,鬼神不尝。子时至寅时是最好的祭祀时间。 剪彩时间定在巳时,也就是九到十一点之间。 时间都是李逸舟和老张拉着林典再三确认过的。 巳时玉堂神坐镇,正冲壬戌,戌亥空亡。 帝旺、玉堂、驿马三位喜神当值,凶煞大退。时宜:入宅、开市、交易、赴任、出行、见贵、求财。 对三人店铺开张,以及来捧场的亲朋好友都有利。 上香祭祀之后,李逸舟和老张两人忙上忙下,将红毯和花篮摆好位置,重新擦拭一遍桌椅,确定招牌没问题才歇下来。 林典则是在两人的提议下,趁着空档画了一打五十张普通的镇煞符交给老张,作为小礼物送给来捧场的宾客。 三人忙完之后,天已经亮了起来。 由于紧挨着陆家嘴,上班的人群已经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大多在附近早餐店坐下享受一天之中最难得悠闲早餐,不时地有人将眼光向店门口投来。 并不是好奇这里有店开张,对付附近有店面开张丝毫没有什么惊奇的,这陆家嘴周边几乎每个月都有店铺在开张和关门,生活和工作的压力让他们已经逐渐地失去了好奇心。 而是打量手拿豆浆包子,坐在门槛上毫无形象,埋头狼吞虎咽的三人。 “吱!”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传入耳边,三人惯性抬头。一辆宾利车上走下来一位身材火爆的美女,林典和李逸舟仿佛听到了老张咽口水的声音,齐刷刷地看着他。 老张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豆浆,有些尴尬,幸亏来人适时地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咯咯,小弟弟开张都不通知姐姐,要不是李逸舟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不欢迎姐姐吗?” “柳小姐说笑了,这不店里的事情都是他俩在打理,我也是刚接到他们通知才刚赶回来的。” 来人正是柳萱,林典摊了摊手,无奈地站起来拱手。不管怎么说人家总是来捧场的,开张就图个喜庆,人来祝福自然欢迎。 柳萱看到身着“泰来”的林典,眼前一亮。 “哟,小弟弟,你今天这身打扮看得姐姐都有点心痒呢。” 娇媚的声音以林典的定力听得都有些酥了,暗道一声妖精。 “柳萱姐你不是吧,哪有你这样空着手来参加开业典礼的?” 一旁李逸舟埋怨道。 “那个小哥哥,花篮在车后备箱里,能帮我拿一下吗?” 柳萱娇滴滴的样子让林典和李逸舟二人看着有些恶寒的同时有些发愣,两人似乎都比她小啊,那这声小哥哥是? 两人互看了一眼,再转头。果然!一旁的老张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车后。 “小...小哥哥?” 老张身手矫健地把花篮摆放好位置后,很狗腿的邀请柳萱先进去里面坐下。 “也亏得你们选了今天开张,要是晚几天的话我还真来不了了。” 坐下之后柳萱就变得正经起来,惹得一旁的老张好一阵失落。 李逸舟微喜:“柳萱姐,你这是要回京城了?” 小时候他还对柳萱有些幻想,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被欺压也让他完全淡去了这心思,于是乎之后见到柳萱能有多远就走多远。 柳萱白了他一眼,又看着林典说:“嗯,京城那边有个项目出了点事,要回去一趟。看在姐姐大清早来给你们捧场的份上,讨张护身符不过分吧?” “一会儿开业剪彩之后会有个抽奖活动,抽到名额会免费赠送一张的。” 林典话音刚落,脸色就难看起来。 只见老张已经从怀里掏出林典给他的那一打符篆,全部递给了柳萱。 “老张头!这是一会儿开业活动时候用的!” 李逸舟也气得跳脚,为了这店铺开张仪式他做了好几天功课。这抽奖讨彩头更是重要的一环,老张居然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老张一摆手,正气凛然道:“急人之所急,是我辈修道之人的义务!反正林老弟画这一打也没用多长时间,再画就是了。这位小姐难得有心一大早来捧场,有所求自然应该满足。” “这就是普通的镇煞符,只能保家宅平安,你要这么多也没用啊。” 感情累的不是你,林典还想挣扎一番。 “那就谢谢小哥哥了。” 柳萱抢过符篆就塞进包里,对老张眨了眨眼。 看着老张的猪哥样,林典和李逸舟两人以手抚额,看这样子要回来是不可能了。 林典向柳萱投以一个抱歉的眼神,将老张拉到一边:“老张你再这样我要跟嫂子打报告了!” 老张眼睛一瞪:“打什么报告?” “李逸舟已经把你刚才的样子拍下来了,准备发给嫂子,你看着办吧。” “我张某人纯粹只是对美好的人和事物有些欣赏。所作所为行得正,坐得直,从来不怕人打小报告!” 看了眼坐在柳萱旁,百无聊赖玩着手机的李逸舟,老张朗声道,只是声音虽然大,底气却不是很足。 警告了老张一番,林典只能再进办公室画符去了。 ... ... “柳萱姐好!” “嗯!” 再出来时,宾客已经来了好些人,一个个的向柳萱打招呼,柳萱只是淡淡地应一声。 当然,这些人林典一个都不认识。 “这位就是我们店的镇店大师,林典,林大师!林典你来得刚好,我给你介绍一下。” 正把客人引进来的李逸舟看到林典出来拉着他一个个的介绍自己的朋友。 能被李逸舟引荐的都是些关系子弟,虽然高傲,但看林典一身打扮气度不凡,加上李逸舟这态度,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李逸舟接过林典刚画好的符篆掸了掸,就开始卖弄:“今天你们有福了,林大师亲自出手画的镇煞符,稳保家宅平安,待会儿会进行抽奖。你们一个个胆大夜不归宿的,一会儿运气好抽一张防防身。” “我说李大少,这玩意儿多少钱我直接买一张得了,还搞什么抽奖。” 一位略为消瘦的二代子弟埋怨道,看样子地位不低,一时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论权势李逸舟是大哥无疑,但是论财力在场十来个人,李逸舟前五都排不上。对于作用他们倒是不在乎,来这里权当为了李逸舟捧场。 “逸舟,既然你朋友有需求,那就一人送一张吧。” 林典见状也不让李逸舟难做,既然老张都把那一打送人了,李逸舟朋友来捧场再送一回也不算什么,一人一张也才十几张,还剩三十来张,有没有这么多人捧场都是个问题。 “还是林哥爽快!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一声,李大少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何景睿的朋友。”刚才那位消瘦的二代子弟满脸笑容,人到一定地位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何况李逸舟介绍眼前这位时,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林典不简单的意思。 见林典跟自己朋友处得愉快,李逸舟也来了兴致,跟着打趣:“我们这小店小铺的还有什么事情能麻烦您这位警局的大公子?” ...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八章:开业风波!(上) “张老头,你以为不摆摊来开店铺就不用交保护费了吗?很不幸!这片地头也是我清流会罩的!” 正当一行人相谈正欢之际,彪哥人还未到,声先至。 一行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门口十来个一身黑衣的大汉,转而又古怪地看向何景睿,哈哈大笑。 到这位面前来收保护费? 刚放出的豪言转头就被打脸,何景睿的脸上自然也挂不住,皱着眉头看向来人。作为警局那位的大公子,道上的大佬和知名人物他都有会过面,只是眼前这显然不是其中的一员。 这么多人前落了面子,自然要捡起来。 “哪来的憨批?” 何景睿说着拍了拍椅子,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于他而言,跟这种道上见都没见过的人物说话连站起来都有失身份。 彪哥进门见众人丝毫没有觉悟,甚至还有一个出言嘲讽,手已经缓缓地伸向了衣服里,摸向里面那根铁棍。 林典瞥了眼彪哥淡淡的问了一句:“想动手?” 吃过苦头的彪哥手上动作一滞,又收了回来。 “林典是吧?我知道你能打,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靠打就能解决的。我每天叫上几十个兄弟在这店门口堵着,看你能有什么生意。” 知道动手打不过,彪哥开始威胁起来。 “怎么?想动手?你敢动一下信不信我们立马倒在地上报警!这片区的王所可是我的小舅子!” “好像我已经跟杨星说过不追究责任了吧?怎么,这梁子打算架到底了?” “杨少是杨少,我是我,你以为向杨少屈服了就没事了?我告诉你,这钱该交还得交。” 不了解内情的彪哥有些得寸进尺。 “林典,你和杨星还有过节?”一旁李逸舟和朋友完全无视了彪哥里其他内容。 “没事,就是得罪了我,打了他一顿。” 林典仿佛在叙说一件平常不过的小事,旁边的人听了却异常激动。 何景睿更是把椅子拍得砰砰作响。 “太好了!我早就想扁这家伙了,就是一直没机会!” 这么一来林典也有些好奇,“你们不是一伙的?” “我们不同一个圈,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别看我们一天天纨绔,那都是正经做生意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圈。杨星那家伙圈子里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做事情也没规没矩,不择手段!” 何景睿脑袋也转得快,踱步走向彪哥一脸轻蔑。 “这么说你是清流会的人吧?要不我给个电话让杨星来领人?” 声音随着何景睿的脚步越靠越近,彪哥越听头上汗水越多。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一群人来历不简单。 “啪!” 走到近前时何景睿一巴掌甩在彪哥的脸上,虽然用力但毕竟身材还是瘦小的,加上彪哥身材还算结实,没什么反应。 “娘的,头还挺铁!” 何景睿捂了捂发红的手掌,颇有些恼羞成怒,又在彪哥肚子上狠狠补了一脚,将他踹倒。 “报警是吧?王所长是吧?我倒要看看这魔都哪个所长这么大的官位,仗势欺人都他娘欺到我头上了?” “真是天堂有屎你不吃,地狱无屎你端碗来!” 踹倒之后何景睿越说越生气,扇得彪哥的脸啪啪作响。 “你们清流会最近动静挺大啊,整个陆家嘴都让你们搞得乌烟瘴气!打给你老大,让他来领人!我倒要看看谁能带出你这么有胆的马仔!” 直到扇累了,何景睿才转身坐回椅子上,继续摆着悠闲的造型。 “对了,要快!可别耽误我们开张了,十分钟还没来就让他去医院接你吧。” 补充了一句,几人继续聊些没营养的天。 ... 不一会儿,停满豪车的门口驶来两辆面包车。 一群黑色西装打扮的人滑开车门走下来,为首的一位一米八左右,指挥着其他人从车上抬下好几个花篮摆在门口。 “快点快点!给我摆整齐了!” 放好之后,理了理衣服,昂首挺胸地推门而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龙哥的手下啊?” 何景睿看到来人,阴阳怪气地对身旁几人说道。 旁边几个二代子弟有认出来的,也跟着起哄:“龙哥威武,保护费收到李少跟何少门口来了。” 林典看见来人也乐了,龙傲天,老熟人了! 他也是个人精,电话里听到彪哥出事是因为人家开张去收保护费,连忙喊人买好花篮赶来这边汇合。 龙傲天进来一看这阵势有些愣神,光是他认识的就没一个得罪的起。于是刚挺直的腰板又弯了下去,谄媚地向何景睿这边一群人逐个打烟。 “何少说笑了,我这小弟不醒目,我回去就好好教育他。” 坐在地上没敢爬起来的彪哥看这架势心里一凉。 何景睿却没有就此罢休:“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指使的。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杨星的意思?啧啧,这陆家嘴大小公司没一个不被你们骚扰的,他杨星好魄力啊!” “何少您大人大量...” “别整这些没用的,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何景睿打断他的话,干脆明了。 “就是讨口饭吃罢了,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不耽误您开张了?” 龙傲天低着头,眼中寒芒一闪即逝,抬头时又换回了那副谄媚的笑脸。 “杨星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这家店看好了,是李少开的,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八点五十。为了不耽搁吉时,暂时放他一马。 ... 等众人合力将香案,炮仗这些用品摆在门口后时间刚刚好来到巳时。 放过炮仗,门口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三人一起将红纸包着的牌匾抬出来。李逸舟撕下红纸露出“得一点”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别扔!” 李逸舟刚想将撕下来的红纸丢掉时,被老张拦住。 林典先是对老张说了句“开张大吉,生意兴隆!” 等老张应了句“承您吉言!” 然后才转头对一脸疑惑的几人解释:“这叫取头留宝,图个吉利!” 再合力将牌匾挂好,林典走向香案,掀开遮盖神像的红布。霎时,四周人群炸锅了。 “什么鬼?风水行当不供三清这供的是什么?” “就是,想博眼球也不能用这种噱头吧,这种店一看就不专业。” “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有本事呢。” 李逸舟和老张二人听着人群的议论有些无奈,两人曾劝说过林典,怎奈一向好说话的林典在这件事上异常执拗。 修道之人祭拜是有规矩的,讲究从一而终。 世间修道者大多无道统传承,因而多拜三清或是九天玄女。 身为太平道弟子,自然应该拜师傅。 林典望着香案上以师傅的模样为原型铸成的雕像,神色肃穆。燃起三支香,插在香炉中,再将师傅的神像请到龛中。 ... 一片白茫茫的空间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盘膝打坐,头上溢出密密麻麻的汗水。突然心念一动,一道光影自身躯内走出,尔后消失不见。老者长身而起,仰头大笑:“既然你热情相邀如此多年,老道若是再拒绝,倒是显得有些不识抬举,如你所愿!” 老道话音刚落,整片纯白色的空间落下一道冲天的光柱,将老道笼罩。 ... 门口拉着红色长幅,准备剪彩的众人都不曾察觉,龛中光芒一闪而逝。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三十九章:开业风波!(下) “感谢各位捧场,今天为庆祝本店开张,现有三十六张可保家宅平安的镇煞符抽奖活动,有兴趣的各位可以来这边排队!” 香案收起来后,老张搬来一个大红色的纸箱。李逸舟一手扬起剩下的镇煞符,一手拿着喇叭招呼围观的众人。 “只有一百个抽奖名额,百分之三十六的中奖机会!额外还有一张万金难求的特等奖,我们店林大师亲自指点一个问题!” 见人群议论纷纷,但迟迟没有人上前,李逸舟脸上挂不住,再度卖力地喊道: “走过的,路过的,做梦想当县长的。创业的,打工的,麻将桌上诈和的。千万不要错过了!” 人群中一位五十多岁,穿着中山装的老者,看着李逸舟手上的符篆,眉头一挑,排在了第一位。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后面很快就接起了长龙。 “看来老头子我今天的运气不错呢,一等奖符篆一张。” 老者将纸条递给李逸舟,他扫了一眼,抽出一张镇煞符交给老者。 “恭喜了!” “有点意思。”老者接过符篆,脚步一挪,给后面的人让出位置。 抽奖活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是抽到的和没抽到的都没什么太大差别,毕竟这东西也不知道有无用处,就图一个彩头。 “特等奖?” 最后一位中年妇女自箱子内抽出特等奖后,抽奖活动才结束。 “这有什么用?” 中年妇女嘀咕一声,有些不满,在她看来还不如一张不知有没有效果的符篆来的实在。毕竟那是符篆,没效果也能图个心安。 等了好久的李逸舟总算等到了这张特等奖出现,这可是打响名气的重要一环。 “这位女士,你有什么问题想咨询的吗?” “没有。” “您再想想,不顺心的事情也行,比如工作或者生活!” 情况完全没有按照他设想的方向走,李逸舟有些急了。 气氛有些尴尬,林典只能自己站出来打圆场了,对女士问道:“你的夫妻宫晦暗,伴侣应该遇到了些麻烦,确定没有问题想咨询?” “神经,我丈夫好得很,事业也顺风顺水,有什么问题?” 中年妇女给了林典一个白眼。 “本来还想着换张符,图个心理安慰。现在看来你这所谓的大师也徒有其表,还是走了。” 当妇女数落林典时,第一个排队的老者突然开口道:“你这特等奖让给我可以吗?” 妇女看了眼李逸舟和林典,点点头。 老者笑眯眯的对妇女致谢:“谢谢,不过他说的没错,你的丈夫的确有麻烦!” “有病!找托救场我没意见,只是别拿我家人开玩笑!” 妇女显然有些生气,转身就走。 “原来是托啊,刚刚就是他带头排队的,散了散了,没意思。” 人群也一阵起哄后散去。 李逸舟欲哭无泪,跟他设想中,特等奖一定是有烦恼之人,林典出手轻松搞定后,人人奔走相告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老者浑不在意人群的议论,微笑的看着林典,询问道:“墓库出水,何方为吉?” “常人寻天干四维,我掌间地支对倒!” “哦?”老者听到林典脱口而出的话语眼睛一亮,接着问。 “逝者阴宅斗密三卦,阳宅何法?” “自是玄关颠倒!” “四柱、占人、六壬、奇门,四法可断吉凶否?” “天衍大道尚遁其一,何法可定万物?相卜二道者,见微知著,微都未见,如何知著?” 越问老者的眼神越亮,开始只是试探,听到林典对答如流。最后一句则是他一直所惑的问题,林典的回答让他一阵思索之后抚掌大笑。 不过老者明白,旁边的人却是云里雾里,老者心情愉悦,给他们解答起来。 第一问,顾名思义是问阴宅哪个方位出水比较好,常人都是用罗盘寻找方向对应天干四维,林典说自己无需罗盘,仅凭一只手掌就能以先天后天八卦对倒,推算出方位。 第二问,亡者的阴宅以斗密法三卦之神定向,问林典要用什么方法给阳宅定向。林典的回答是,自然以玄关诀颠倒位置就行。所谓一生二者二生三,三生万物是玄关。嘴上说着轻松,但就不懂玄关诀的人根本不知其中妙用。 至于第三问老者没有说,林典却知道这应该是老者常用的推算法。 四柱分别为年、月、日、时,代表着一个人出生的八字。占人法最早还要溯源到商周时期,结合《连山》、《归葬》、《周易》三种八卦衍生出来的算法。六壬可测吉凶,奇门遁甲则是预测未来。 总的来说老者是问林典,他以一个人的八字为基础,占人法,六壬测吉凶,配合奇门遁甲之术预测未来,能不能断定一个人的吉凶。 林典回答的也很干脆,上天衍化大道尚且有变数,何况是人,哪有什么法门能断定一个人的一生一成不变。精通之人把相术和卜术结合起来确实能通过一件小事的变化看到一个人未来的变化。但前提是能看到这微小的变化,否则都是空谈。 ... 李逸舟似懂非懂,却见旁边的老张听得如痴如醉,又不好意思问,于是用手挤了挤老张。 “看你这样子,听懂他们说什么了吗?” 老张故作高深:“不可说不可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听不懂?” 李逸舟眼睛一瞪,反击道:“我当然懂了,就是想考考你而已!” “那你说你懂了什么?”老张报以一个鄙夷的眼神。 “不可说!不可说!”李逸舟也学起老张的模样,一时间两人似乎都悟了! 将老者请进店内,李逸舟还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哟,李逸舟你这是在哪吃瘪了?” 林典跟李逸舟怕柳萱整出什么幺蛾子,没让她出来剪彩,她也乐得清静,见到李逸舟郁闷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李逸舟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猛喝一口:“可别提了,开张一点都不顺利,就一个老头捧场还被人看成托。” “谁让你们不要我去剪彩呢,要是姐姐一露面,你这门槛今天说不定都要被踩破了。” 柳萱说完又笑着站了起来看向来人:“我说的对吗,徐会长?”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章:魔都道协徐永年! “理当如此!” 老者面带笑容应是,其余人面面相觑,唯有老张皱眉思考。柳萱的地位有多高,看她对这些二代子弟的态度就能略知一二,这些二代子弟打招呼她也不过淡淡应是。对面前这位老者打招呼却是站了起来。 “您是魔都道协的徐会长?” 众人疑惑之际,老张终于想起来人是谁了。 他这么一提点,醒目的二代们也都猜出了老者的身份。 徐永年!魔都风水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老张曾有幸参加过一次道协举办的活动,宣传海报上便有他的画像和生平介绍,见到徐永年对他来说无异于小女孩见到自己喜欢的明星。 柳传志之前的怪症就有请这位出手,只是由于魈的特殊,他也看不出所以然。事后听说柳传志被范思凡治好了,他自然不信。 对于这位道协的大佬一再询问,柳尚飞也不好再隐瞒,隐晦的指出高人是自己女儿带来的。 恰好听说林典要开店的事情,徐永年便打算来看看这位大师,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如此年轻。 “鄙人徐永年,有幸忝为魔都市道协会长。”见大家已经猜到,徐永年也不做作,大方承认。 “徐老好!” 一众二代子弟齐齐打招呼,跟初见林典的态度判若云泥。人的名,树的影。这位名头太响了,可以说小时候都是听着这位的故事长大的。 徐永年的前半生可谓一路传奇,自二十五岁横空出世,往后二十年,风水堪舆,寻龙点穴,从未出现过一次失误。最后更是以魔都最大手笔的风水局一战,登上神坛! 只是当年具体过程,除了亲见的几位老古董,没有其他人知晓其中的奥妙,徐永年也在同年隐退。 “不知徐老此来有何赐教?” 林典自然也不会怠慢。 “赐教就免了,能治好柳传志那小子说明你的本事不凡,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徐永年看上去就像一位普通的老人家,完全没有架子。 “风水这行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摆摊不论,但开店需要我得到我道协的认可,或者我道协成员作保才行。近些年来,不少牛鬼蛇神都出来招摇撞骗,坏了大众对我们的印象。” 徐永年看到李逸舟急于发言的样子,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看向林典继续说道:“今日一见,我相信你们有资格,但是流程还需要麻烦小兄弟跟我走一趟。” 林典欣然同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入一行就得遵循一行的行规,何况道协这一规矩也是间接维护他的利益。 交谈了一会儿,柳萱有事处理就先离开了。 李逸舟看了看手表,提议道:“时间不早了,不如徐会长一起吃个饭再去?” “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也好,那就随便用点餐吧。” “是,是,随便用点!” 嘴上说着随便,结果一行人十几辆车子浩浩荡荡的驶向了魔都国际饭店。 ... 魔都国际饭店内,一位身材五短,西装革履的胖子接着一个个电话,有些气急败坏。 饭店内的桌位一向是定好的,除了大人物来才用到的房间,其余的今天都订满了。 偏偏这十分钟,已经打进来七八个二代子弟的电话,表示要请朋友吃饭,这让他上哪安排去。 “吕良!去几个电话协商一下,看看有没有谁能取消中午桌位的!” 胖子对身旁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喊道。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本来不想接,但看来电显示之后,胖子按下接听键没好气道:“李大少,你不是也要请朋友吃饭吧?” 正开着车的李逸舟一愣:“吕胖子,感情你也能掐会算?” “就这十分钟,何少他们已经打进来好几个电话要请人吃饭,真的挪不出位置了。拜托你放过我吧,下次我请你吃饭,就这样挂了!” “喂?喂?” 李逸舟一脸惊愕,感情乌龙闹大了,后座的林典和徐永年也一脸笑意。 ... “我说你们几位合起伙来耍我老吕呢?” 一行人自己将车停好,扎堆走向大厅。胖子吕安迎上来,一通埋汰。 “这不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说好谁请客嘛,这次请的可是大人物,一会儿给你介绍介绍!” 何景睿看样子和吕安也挺熟,搂着他的肩膀赔笑,给了他一个眼神看向徐永年。 吕安看着来人也愣住了,倒是徐永年先打起了招呼:“现在要叫吕总了,呵呵,叨扰了!” “徐会长?早知道这些家伙请的是你的话,今天就不对外营业了!还有林大师,别站着了,请进请进!” 对于这些二代子弟他只是头疼,但是对林典和徐永年他却是敬畏和感激。 “你们认识?” 几人在“紫禁城”包厢坐好后,李逸舟好奇的朝吕安问道。 只见他得意一笑:“还记得上次林大师说的本店风水吗?从图纸到封顶,都是徐会长亲自操刀的。” 众人恍然大悟,徐永年倒是心念一动:“小兄弟一眼就全看出来了?” “外布五鬼运财,内辅五行锁煞,以八字命理传承,林大师说的跟徐会长当初说的分毫不差。” 吕安看向林典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林大师,我决定了,将这酒店慢慢交接给我这堂弟吕良!” “哦?吕总决定好了?”林典有些惊讶,这种决定可不是轻易就能下的。 这魔都国际饭店不说资产,光是这能结交无数达官显贵的人脉就是一笔无法想象的巨大财富。对于地位到达一定程度的人来说,钱只是数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正宝贵的是人脉! “想好了,终究是亲情宝贵,我堂弟有的跟我有的有什么区别呢,以后我这堂弟出息了指不定还能扶一把我这不成器的哥哥。” 吕安手揽着吕良的肩膀,神色坦然,俨然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 徐永年微微颔首道:“不错,人要上进还是要靠自己努力。” 有吕安两兄弟在,上菜自然快。 都是些久经酒桌的老手,开局就将气氛推向白热化。有徐永年和林典两位大师在,二代们推杯换盏间,趁机让二人帮忙看命理。 “你眼角上提的太高,说明眼光太高,看不起一般人。” “你四柱有伤,出生之年不是差点养不活就是剖腹产出生!” “你八字印星与财星贴近,相克相冲,中间还无通关?父母常吵架吧?” “你命局中,子、午齐全,必有脚气!” ... “八字不要轻易泄露!不然被有坏心思之人所趁,追悔莫及!” 一个个算完之后,林典和徐永年正色的提醒众人。 说完徐永年补充了一句:“既然相识一场,小兄弟何不画几张符赠与诸位?我看小兄弟的符篆可是不凡!” 林典苦笑道:“剪彩之前已经给过了。” 二代子弟们听完连忙上下摸口袋,摸出皱成一团的黄符,欲哭无泪。 “没事,只要没错效果不打折。” 徐永年开怀大笑,今天露出的笑容比他过去几年加起来都要多。跟这些有趣的年轻人聊天,感觉还真是挺不错。 再把符小心翼翼的叠好,何景睿谄媚看着李逸舟:“李少,我觉得咱们店铺规模小了点,有必要融资扩大些规模。” 老张听着提议有些心动,问道:“这才刚开张,不至于融资吧?” 酒劲上头的李逸舟反应也有些迟钝:“没必要吧?” 何景睿起了个头,在座的个个都是人精,哪里还不明白。 “肯定有必要!” “作为多年的好兄弟,我们也不忍心看你第一次创业小打小闹,我们决定入一股,为你的生意注入活力!” 林典无奈的看着李逸舟在朋友们一次次敬酒中,逐渐沦陷。 酒足饭未饱,许是开心,桌上的人已经倒了一大半。 一斤白酒下肚的林典和徐永年都没有逼出酒精,脸色有些微红,搀着他打车去往道协。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一章:魔都风水!徐永年的收山之作! “林小兄弟,这风水局就是我的收山之作!你看如何?” 计程车停在了金茂大厦前,两人下车后,徐永年拉着林典的手问道。 这几栋建筑,林典在刚选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今日从徐永年的口中得知是他的手笔不免有些侧目,神色一肃:“都是好手笔,只是不知道徐大师的杰作是魔都中心还是环球金融中心?” “你啊你,要是环球金融中心我这张老脸还拉得下来?整个魔都恐怕都无我容身之地了!” 徐永年听着林典的话哑然失笑,拍拍他的肩膀。 “先上楼吧,我办公室有地图模型,看得清楚些。” 魔都道协正位于金茂大厦的77层,七上八下,七十七取蒸蒸日上之意,整层都被道协租下。 作为官方认可的道术协会,拜访之人自然不少,两人刚一出电梯,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各位,如你们所见,这陆家嘴最大的三栋建筑,有两栋出自我们道协会长之手,就是这金茂大厦和魔都中心!” 两人正准备往里走的时候,涌来一堆人群,中间围着一位身着道袍的年轻男子,嘴里不停地向周边人介绍。 “这金茂大厦大家都知道九四年开始建的,当时这金毛集团的赵董事长找到我们会长,想请他出手,作为回报将无限期免费租给我们道协一层。” “我们徐会长目光长远,对赵董提议说,建筑肯定是一层高过一层的,到时候若是其他建筑带有攻击性的煞无法应对。” “于是就将这大厦外观改成了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样,浑身是刺,你们看看像不像狼牙棒?这寓意着谁也别想来碰我。” 林典开始听着还点点头,到后面脸色开始惊愕的看着徐永年。 徐永年老脸也挂不住,“现在年轻人就是这样,本事没学到几分就开始炫耀了。” 只听年轻人看到人群不住点头,似是沉迷在自己的话里,越说越带劲。 “事实证明,我们徐会长的目光不可谓不深远。果然95年,岛国人来投资,在08年建成了这环球金融中心!” 说着年轻人走到窗前,用手指着环球金融中心对众人道。 “你们从这个角度看,它像不像两把军刀?顶端的洞本来是圆形的,虽然改成了方形,不过从这里还是能看到太阳!” “大家可能听不入流的风水师说过这个局叫一剑封喉或者双刀托日吧?” 见人群又一阵点头,年轻人傲然一笑:“都不对!” “这个局真正的名字叫旱日鱼肚白!” “它的位置处在正东,金融中心带着金字,顾名思义属金,金克木!风水中有句话这是这么说的,青龙刀刃入,金枯水止!08年的金融风暴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岛国人这一刀可谓击在我们魔都经济的要害!” “不过我们魔都人怎么肯答应,于是官方找到了我们徐会长求助。同年设计出这座魔都中心!” 看到众人提心吊胆,年轻人颇为有些成就感,指了指另一边的魔都中心,仿佛这是他建成的一般。 “你们看它的形状,像不像一座塔?这在我们风水界中称之为风水塔,这也是我们徐会长登顶魔都风水界之作!宝塔镇河妖,看岛国人还敢不敢乱来!” 在人群一阵叫好声,吹捧声中,林典一脸古怪的看着徐永年,道协可真是“人才济济”,这口才不去演讲真可惜了。 徐永年苦笑着绕进办公室。 “林小兄弟见笑了。” 林典有些好奇的询问:“徐会长没有跟他们说过吗?” “现在年轻人好高骛远,说太多满脑子都是这些还怎么脚踏实地学习?” 闻言,林典点头赞同,在山上便宜师傅也从来不跟他说超过境界太多的东西。 办公室非常大,中间摆着整个陆家嘴沙盘的模型,上面挂着一张世界地图。 “这些建筑都是按比例缩放的,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一。” 徐永年对围着沙盘的林典炫耀。风水堪舆本身就一件非常严谨的事情,有些时候一些细微的误差都会导致情况逆转。 “能看出什么名堂吗?” 林典没有直接观察三栋建筑,而是看了看陆家嘴整体的风水。堪舆一说,先外后内,整个大环境好才行,不然只是内部堪舆,无非也就矮个子里拔高个子。 风水风水,有水先看水。水与风一样分有情无情,环抱水有情,反弓水与直水无情。 有情水成形,无情水化煞。 从世界地图上看,东海如同两只大手,一手抱长江,一手抱钱塘江,整个魔都被它揽进怀里。 大环抱之水为有情水,无可挑剔。再加上黄浦江之水九曲环抱,魔都飞速发展无可厚非。 为何风水先看水,因为有水必有风,水流会带动气场,从而形成水龙脉。 整个华夏最大的水龙脉要数长江。所有水龙脉最后都要汇聚长江,最后再入东海。这黄浦江便是入东海前的最后一条水龙脉。 “这是?” 林典发现地图中,陆家嘴正对着吴淞江,而这个位置恰好是吴淞江和黄浦江汇聚之处。 按理说两条龙脉在眼前汇聚,陆家嘴是得不到气运加持的。 但他看到明珠塔后,便恍然大悟。 “二龙戏珠?徐老好手段!” 本该二龙汇聚之后直接入长江,只是这二龙戏珠之局令得两条龙脉在陆家嘴稍作停留。 外部确认风水无误,再看内部。 作为国人,林典先看的自然是岛国人所建的建筑,刚才那位年轻人说双刀托日是没错,只是“旱日鱼肚白”林典就不敢苟同了。 “旱日鱼肚白”是形态风水的一种。指将整个陆家嘴甚至魔都,视为鱼肚白。而这两把军刀则是用来挑破鱼肚白的。 形态风水是什么,常见的反弓煞,一条枪煞,等等,用在个体影响很大,但是对于整片地区和城市来说,收效甚微。因此这种情况直接被林典排除了,岛国人不可能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就算是这座大厦属金,金克木,但是没道理能影响这片地区。毕竟陆家嘴做金融的企业肯定不止一栋,就像身处的这座金茂大厦,一样属金,徐永年不可能会犯这种忌讳。 思来想去林典也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一时间也拧起了眉头。 想不通! 把目光转向一旁老神在在,端着茶杯的徐永年。 寻常的形态煞根本不需要劳师动众的建这么一栋建筑。 林典惊疑道:“天斩煞?” 徐永年眼中闪过寒光,走到沙盘前:“看出来了?” 在建筑风水中煞气最重的就是天斩煞,因为它能蓄势,且收发自如! 这栋建筑并不是表面所看的日式军刀,而是一柄双刃钢刀,两边棱角处蓄势,待到发动之时便是石破天惊! “这么说来岛国人的真正目标是黄浦江的水龙脉?” “不错!” 林典走到窗户前,望着对面的魔都中心和环球金融中心感慨道:“你应该做出天斩煞破了它的,这魔都中心建成后,对方应该没再对水龙脉动过手了吧?” 徐永年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希望这陆家嘴变成第二个港岛中环啊。” 林典默然,这件事说不好正不正确,毕竟有港岛中环三家斗法的例子在。 在港岛中环,长江、汇丰和中银三家风水大战,局面至今无解,就是因为中银的三尖两刃刀,汇丰的坦克大炮都是天斩煞,谁都无法撒手。 矗立在中间的长江虽然不是天斩煞,但选择四面环盾,虽然不主动攻击,但时不时的反弹两家的攻击,随着时间流逝,这个中环的气场都被辐射。 魔都中心并不是所谓的宝塔镇河妖,而是做成气流状,想在环球金融中心的钢刀劈下来前将其中的煞气卷走,本意是好的。 钢刀蓄势,气流也能蓄势,魔都中心比环球金融中心高,也意味着它能吸收更多的能量。 就体量上来说没问题,但凡事总有意外! 两人通过望气,都能察觉钢刀的势,续得有些不正常。明显已经远超过了它本身的容量,逐渐接近魔都中心的极限。但不知什么原因还在继续攀升! 以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两个月,钢刀煞气就能盖过气流。届时气流再无法阻挡钢刀之威!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二章:林典的谨慎! 两人都能看出问题,然而不知是何原因,两人却又谁都没有说出来。 “坦白说,今天请你来道协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便是这风水局,你能解决柳传志身上的问题足以说明你本事过人,还请小兄弟看在魔都这么多人生计的份上,到时候能助我一臂之力。” 徐永年诚恳地向林典求助,并没有端起自己的身份。 “到时若果能帮到徐会长,自然义不容辞。” 林典应了一声,没有把话说死。并不是他不想帮,只是他根本不知其中缘由,无从下手。 “好,有小兄弟一句话我就放心了,不介意的话我叫你林老弟,你喊我徐老哥就是了。” 见得林典答应,徐永年心宽了起来。 “那我就高攀了!” “我们先去登记一下,把你的事办好了再聊吧,不知道林老弟精通哪些方面?虽然我不精通符篆之术,但多少见过一些,林老弟似乎除了相术还精通符篆?” 得到他的答复徐永年也满足了,这才提起此行的目的。 “略知一二。” 林典谦虚的回答,却是没有再说更多。虽然从这风水局能看出徐永年为人胸怀宽广,但是没必要给自己惹太多麻烦,他心底还是趋向安逸平静的生活。 没想到就算如此徐永年还是激动了起来。 “林老弟可是师承龙虎山?” 他知晓林典出自jx省,而龙虎山正处于jx境内,恰好林典通符篆之术,因此大胆揣测。 “难道是隐世门派?符篆之术没有道统传承根本成不了气候,散修画符的符座绝对不是你这样的制式。我们道协也有几位符篆大师,无一不是三清起头,三清敕令。林老弟虽然是三清起头,但敕令我却是看不懂,想必也是门派祖师的名头。” 看到林典摇头,徐永年不依不饶地追问。 符座是有讲究的,三清固然厉害,但世上拜三清之人不知凡几。各个自认三清子弟,但说到底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敕令能有多大威力全凭自身修为。 为何道统传承重要?门派祖师,或者家族祖先成道,画符之人必是真正的弟子或者后人,敕令自然加持要大一些。 龙虎山和散修敕令同样是三清,但人张道陵传说是太上老君正儿八经的弟子,关系一近一远,威力怎可同日而语。 茅山由于三位创始人的关系,敕令更是直接以太上老君的名义敕令,说开了无非道统就是关系户,同样的修为,发挥的威力比散修要大得多。 “徐老哥不用试探了,我就是一散修,哪来什么道统。” 林典哪能看不出徐永年的心思,虽然他的胸怀宽广,但越是这种人越难以应付。 胸怀宽广确实不会与你计较小事,但一旦你影响到大局,手起刀落也毫不犹豫。就算除不掉林典也会以各种道德的名义绑架他为大局出力,林典可不想自己惹得一身骚。 若是他知晓林典有道统传承,必定千方百计要将他身后之人拖下水。胸怀宽广之人往往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时岂不是给自己师傅和三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师兄出难题。 徐永年一闪而过的失落,被林典清晰捕捉到,暗自庆幸。 “一会儿道协会有专门的部门检验你的能力!虽然我知道以林老弟你的能力,担任理事都绰绰有余,但为了不让别人误会,还需要再麻烦一下林老弟。” ... “这位小兄弟要加入我们道协,带他填表办理一下手续。” “林老弟,你先在这边等一会儿,我去找几位老朋友出来一起做个见证。” 两人走出独立办公室,来到前台。徐永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两位在前台接待吩咐,然后对林典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能在道协做接待的,容貌自然是上上之选。 等徐永年走后,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拿着一张表格走来,看到一身道袍打扮的林典眼前一亮,热情道: “这位大师贵姓?” “免贵姓林,多谢。” 接过她递来的表格,林典道了声谢。 “我叫孙芸!林大师真是年少有为,这么年轻就有能力加入道协。” 接待没有立刻离开,全程陪着林典填表,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侥幸而已,看孙小姐这般岁数想来才刚毕业吧,能一毕业就在道协找到工作,你才是年轻有为。” 终究还是年轻,被美女一阵吹捧林典也有些飘飘然。 ... “怎么样老徐?” “相术一道,相面,风水本事都不低,还会些符篆。只是没有道统传统,应该是有什么奇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把他带来登记了,到时候你们试探一下,也帮着拿拿主意。” 徐老走进一间办公室内,坐着两位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人,三人匆匆交谈过后,齐齐走出。 “三位会长好!” 正在跟林典有说有笑的孙芸看到三位老人家,连忙站了起来,向三人问好。 “小孙,这位小兄弟的申请表填好了吗?” “填好了!” “辛苦你再去通知一下理事会成员,在会议室集合。” 孙芸将手上的申请表递给徐永年,走回前台。 “林小兄弟,你这是故意藏拙啊,老徐可是说了,你对于相面、八字、风水堪舆和符篆样样精通,怎么只填风水堪舆这一项?” 另外两位会长抢过徐永年手上的申请表,快速扫了一眼,狐疑地打量着林典。 徐永年也劝说道:“对啊,林老弟,你最好多填一点,一会儿通过测试后,我们道协会发放相关的资格证书。技能方面的专业性有我们道协资格证做背书,客户的信任度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呵呵,徐老哥说笑了,我那只是一招半式的,登不得大雅之堂。风水堪舆才是看家本领。” 两位老人看到林典一脸羞赧的表情,再看看徐永年,一度怀疑徐永年刚才那番话的可信度。 “我们都听老徐说了,你能看出这风水局说明你有真本事,但是要加入道协,是需要通过理事会出题考核的,小兄弟这边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这事之前徐永年就给他打过招呼了,他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何况他不觉得这门槛题有什么能难住他的。连之前电梯口卖弄的那位都能通过,自己若是过不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那就赶早吧,今天小店才刚开张,店里只剩下两人,怕忙不过来。” ...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二章:道协考核,常任理事林典! 说是会议室,不如说演讲台比较合适。 四人进门时,能容纳两百来人的会议室已经座无虚席。 林典疑惑的看向徐永年,这道协的理事有这么多吗? “呵呵,不要有压力。常任的理事只有二十位,在前面第一排。后面的都是一些新人和他们的弟子。” 一旁两位副会长开口解释道。 “每回有人申请加入都会让这些年轻人见见世面,也学习学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众人看三位会长和林典走来,一阵窃窃私语。徐永年走向讲台前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单手虚压一下,原本乱糟糟的会议室立刻寂静了下来。 “今天这位即将新加入的成员,是经过我亲自考核,论本事绝对能称得上大师!也希望各位新人能通过他这次的测试,学到更多新知识。掌声欢迎,林典!” 徐永年话音落下,在如潮的掌声中,林典迈着稳稳的步伐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是林典!比较赶时间,就不那么多前戏了,直奔主题吧!” 人群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对这位被会长看好的年轻人多了几分好感。同是年轻人自然不喜欢领导讲话的那一套长篇大论。 与此同时,投影仪将画面在林典的身后生成。 是一张家居摆放的图片,堪舆阳宅! 出题之人细心地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标注在图片的四周。 林典快速扫过一眼后转身。 题目都是理事们出的,自然情况了若指掌。只是看到林典转过身之后,就没有再回身多看一眼,有些侧目。 理事的弟子们和新人见识尚浅,自然需要时间消化。。 他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观察着后排人的神色,等到时间差不多,大多数人思考完毕之后才准备开口。 “想必大家大多都看出来一些名堂了,那在这里我就说一说我个人看完后的一些浅见吧。” 一旁徐永年和两位副会长一脸赞赏,不骄不躁,沉稳内敛。 “首先这家必有人喜欢乐器,不要问我这个怎么看出来的。附庸风雅之人大多数都是买钢琴或者箫、笛之类的,架子鼓少见。” 这回连带着理事们都露出笑容,年轻人有意思。 “玩笑开过,我们来看看这阳宅的风水吧,总的来说我也比较好奇这家是哪位高人布置的,能乱成这种样子!” “刚刚提到的鼓确实有问题,都说暮鼓晨钟,钟象征朝气蓬勃,鼓则是日落西山。” “所以,鼓应该对应的西方,这家却放在了生机蓬勃的东方。我猜这家主人应该时常精神萎靡不振吧?” 说完林典看向第一排的理事,见理事点头肯定,才继续道。 “还有这鱼缸,本应放在北方,北方属水。如今却放在南方,南方属火,水火不容,这家若是有男女主人,家庭关系好不到哪里去!” “这里厨房放在坤位没错,天行健,地势坤,乾天坤地。坤属土,厨房属火,火能生土,符合我们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 “只是这桃花盆栽种放在厨房?” 林典手指指向图中的盆栽,一脸玩味,看向后方的新人提问。 “坤位上生的火遇到九紫星当运之时叫什么火?” 有些开始想不明白的灵光一闪大喊道:“九紫离火!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不错,我也好奇这家主人是自己设计的布局还是得罪了哪位风水先生。九紫离火,本身就主桃花,再把这桃花盆栽放在火中,这桃花运简直旺上加旺,啧啧。” 说完林典咂吧两声。 没听懂的新人举手发问:“桃花运旺点不是好事吗?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他刚说完就发现,周遭醒悟过来的人正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乾坤二位,乾在上,坤在下。乾主外,坤主内!” 经过林典这么一提醒,他一拍额头哀叹:“我已经能想象到,那位房主的头上,满是绿油油的样子了。” “所以综上所述,这阳宅主人应当是主人精神萎靡,导致有人出轨,而夫妻关系势如水火吧?” 林典总结了一番,风水就是如此神奇,从细微处发现端倪。 ... 这第一道算是通过了。 测试总共两题,第一道看阳宅,第二道自然是阴宅。 在投影仪的作用下,图片慢慢放大。 阴宅不比阳宅,需要关注的地形,气流和水流这些因素,因此比较繁琐。 越看反而越疑惑,带着不确定的向几位理事问道:“难不成葬反了?” 后排的新人面面相觑,倒是前排的理事吃了一惊,彼此眼睛透露出疑惑,两两对视,好像在 问对方你告诉过他了? 这道题目是他们的亲身经历过的,当时没一个人想出这个问题,关键在于这座阴宅没人会往坏的方向去想。 整座坟墓的风水说得上无懈可击,明堂紧紧收敛,有情水环绕,旁边两座山青龙白虎护穴,就这种情况来说已经能算得上是风水宝地了。 再加上坟墓所在的位置,后方高高隆起,前方微微浮现道道壕沟一般的纹路。只要点准地方,亡体葬下之后头脚都有支撑。 看这图片上面标注棺材的位置应当是准确无误,唯一的可能便是这棺材葬反了。但是能准确点出这种位置的一定是行内人,不可能犯这种错误,一时林典也不敢确定。 人群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一百来号人就算窃窃私语动静也不小。 一位理事离开座位走向台前,伸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这个案例中确实如林典所说的一样,葬反了!” “吴理事,这地方应该是块风水宝地吧!葬反了有什么关系?” 一位戴眼镜的新人举手站起来问道。 吴理事接过林典适时递来的话筒解释道: “各位学习风水有些时日了,当知有些宝地葬法是不同的!比如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旺的蜻蜓点水葬和菊花映月葬!” “这次的葬法也有讲究,后面高高隆起,是不是很像一座山?这前面一道道壕沟像不像山川?” 新人们纷纷点头,端正学习的态度。 “宝地葬人也要有要求的,棺头要放在靠山上,棺尾靠在山川边。” “这块地的葬法叫,头枕山,脚蹬川,子孙代代做高官!” 当确信了自己猜测正确时,林典疑惑的询问道:“这点穴都如此精准怎么可能会葬反了?” 吴理事一脸苦涩:“说来还是我的罪过,这穴是我点的。” 当时他刚学有所成,在各地周游实践理论。恰好遇见一家大户人家办丧事,急于实践的他将那处宝地告知了这户人家,为此还特地叮嘱不能葬反。 只是葬下去后,这户人家不但没有发迹,反而开始中落。三年后,已经加入魔都道协的吴理事,再次来到他们家中回访。 得知情况后一直反复琢磨无果,这风水宝地葬下去,就算后人是头猪都能飞起来,何况是人? 吴理事只好求助于协会,有人曾提出来是不是葬反了,吴理事也询问过这户人家好几次。 直到一位云游高人,信誓旦旦的告诉他这座坟里有怨气,才起棺检查。 这一检查吓了一跳,棺内全是血色爪痕。 后来才得知,老人家尚未离世,只是休克便被他们急不可耐的葬了下去。 醒来之后发现出不去,拼命挣扎,最后只能活活的憋死。只是临死前转了个方向。 “好了,林大师的本事大家也见识到了。我与两位副会长决定,任命林典成为我道协第二十一位常务理事!大家掌声欢迎!”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三章:去而复返的妇女! 人群散去,三位会长随意的找个位置坐下,一副有话说的样子,林典也正想着打听关于修为的事情,毕竟自己直到现在都丝毫没有进展。 “林老弟,呵呵,现在应该叫林理事了。你已经达到望气境界了吧?” 徐永年率先开口询问。 “还是按原来的称呼吧,林理事听着别扭,望气境界是什么?” 林典好奇的问道,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是经过炼体,炼气大成踏入炼魂之后,神魂强大了才能望气的。 经过这么一提醒,林典发现包括之前见到的范大师在内,身体虽然说不上孱弱,但是也强不到哪里去。 两人相通之处都是神魂境界却远高于身体,莫非他们直接炼的是魂魄?林典暗想。 “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要想点得真龙穴必须得望气,真龙不显,若是不懂望气根本无法察觉,是以望气是风水师与风水大师的一道门槛。也正是因为如此,刚刚才称呼你林大师!” “瞧我这记性,忘了你是散修。” 徐永年一拍脑门,跟林典继续解释:“这条分界线是那十年浩劫之后,龙虎山,茅山还有崂山几大教派联合发布的。” “我们风水师主要修的是胎光,爽灵,幽精三魂。三魂强大后感应灵敏才能察觉到哪个地方气场有变化。这个叫做望气境,再往上能灵魂出窍就是宗师境界。” 这三魂林典自然知晓,也叫天地人三魂。其中最重要的要数胎光魂,它是天魂,也是命魂。 地魂主神智,有人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有人天生傻、呆、痴,智力不能发育如同三岁小孩,都是地魂所影响的。 至于人魂则是能影响人的爱好,性趣的取向。人喜欢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全受人魂控制。比如有人喜欢同样性别,这就是受人魂影响的,不可逆转。 三魂在出生至16岁之前飞速成长,过了十六后则是比较缓慢,需要自身去思考,去消耗魂力,才能使得它增长。 林典暗自推断,这望气境应该等同于炼魂境,同时也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如果修的道不是风水,如何划分?” “我们这些没有道统的散修,几乎都是修风水道。只知道符篆一道,能制作灵符便是大师,能制作宝篆则是宗师。” 听到这林典也大致能揣测其他几门数术对应的境界了。 “为什么不按部就班的炼体和炼气,就直接炼魂?” 林典对于他们这种另辟蹊径的意图有些不明白,初学者若是什么情况都不懂还情有可原。但人一旦炼魂之后,思维灵魂运转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直接炼魂看起来是晋升的捷径,但弊端也是巨大的。 他从修道便被开始灌注的认知就是万丈高楼从地基筑起,故而炼体、炼气、炼魂三个境界被放在筑基之前,就是为了筑道基打好沓实的基础。 只有炼体、炼气、炼魂都完美,道基才能沓实! 直接炼魂的弊端在于身体和灵魂不对等,万事万物讲究的都是一个平衡,人身体也不例外。 若是身体强过灵魂太多,会导致灵魂无法完全掌控身体,动作迟钝,做不到收发自如。 反之,如果灵魂超过身体强度太多,身体作为灵魂的容器,超过极限就会出问题。或是肉身崩溃,化作孤魂。 或是把超过身体容纳极限部分的灵魂舍去,这一部分只会是天魂,也就是命魂。 直白说就是立即死,或者减寿遭灾! 命魂舍去之人必定有五弊三缺! 五弊指鳏、寡、孤、独、残。 三缺为,财、命、权。 三位都是即将把三魂炼到大成的人,不可能不明白,为何还让道协之人前仆后继的这样修道? “可以的话谁不想按部就班,一步一个叫脚印!我们三人能走到望气顶峰,即便说不上天资卓绝,但至少不是愚笨之辈吧?” 徐永年面露苦涩:“我们也曾想过先炼体炼气,奈何没有山术的修炼法门与相应的资源,十年才不过炼体大成,十年光景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一番话说得林典哑口无言。 如今不论修道还是生存,都是财字当先。林典是幸运的,至少从下山到如今,他还没见过任何一味师傅给他用过的药材。 虽说到如今筑基之后,丹药的用处已经不大了,但前提是需要到达这个境界。 “徐会长不怕以后道协之人各个都有五弊三缺吗,到时道协岂不是成了笑话?” “无需担心,只需要保证魂魄不超过身体太多就没问题。我们这些老家伙会盯着他们,一旦到达临界点就会压制住他们的三魂,让他们打熬肉体,直到危险解除为止。” 闻言林典才放下心来,三魂不骤然增强,身体自然不会出问题。虽然有些麻烦,但总归好过如出马弟子一般,被仙家收为弟子后每人都要受五弊三缺之苦。 一无所获难免有些沮丧,离开的时候手上一大堆荣誉证书给了一些安慰。 修为的事情急不来,但赚钱让家人过上好生活指日可待。 ... 得一点门前,老张和李逸舟二人毫无形象的坐在门槛前,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老张,咱们这算不算出师不利?” 李逸舟长叹一口气,毕竟年轻人,第一次努力付出换来的不是回报,灰心是正常的。 “也不全是吧,至少不是结识了一尊大佛吗,再说了林老弟去道协登记了,咱们以后也是官方挂牌机构了,生意总会有的。” 老张安慰着李逸舟,只是语气也显得不大愉快。 最在意这店铺的还要属老张了,李逸舟在他看来充其量不过玩票性质的,和他把这店当做心血不一样。 沉迷在唉声叹气中的两人,突然感觉头上一黑。下意识抬头,只见林典手捧着好些东西。 “愣着干嘛?搭把手啊!” 林典也看出了两人心情不好,一边故意找些事情给他们忙活,一边安慰道: “我现在可是道协的常任理事,就算没有小生意,但是找上门的肯定都是大客户。薄利多销多累啊,咱们要么就三年不开张,开张就要吃三年。” “咱们可指望着这店发财呢,你们俩都无精打采的,财神见到你俩都得调头就走。” 废了老半天口舌才让两人缓过劲来。 “这就对了嘛,你们俩后面得负责打响店铺的知名度,多去宣传宣传!咱们开店不比摆摊,能上门的基本都是精准客户,开业不顺利没什么大不了,是金子总会发光。哝,这不是来人了吗?” “我说这位大姐,下午我们林大师都问了你好几遍有没有什么需要咨询的,你都说没有,现在跑来看我们笑话是吧?” 李逸舟顺着林典的目光看向从门口挽着手进来的一男一女,没好气道。 女人正是上午抽到特等奖的中年妇女,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丈夫。 “老公,就是这里,他们说看出来你有麻烦的。” 中年妇女似乎没有听见李逸舟的话一般,旁若无人的跟男子交谈。 旁边林典气乐了,还没等男子开口便摆手道:“别问,问就是帮不了!离开吧,别脏了我的店!”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四章:诡异死法!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下午也是不知情。走就走,有钱还能找不到别人解决?”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就炸毛了,挽上丈夫就要往外走。 她中午吃饭的时候跟丈夫埋怨今天早上的事情,没想到她丈夫听了之后神色不对。一再追问之下才知道他确实是遇上事情了,具体是什么丈夫却又怎么都不愿意说,只能带着他找上门。 男子却不愿就此离去,他不敢去找这些所谓的大师,一来这事不好说,二来他也偷偷找过几位有名的大师,却毫无头绪。 “出去吧,珍惜最后的时间。” 林典见男子驻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下逐客令。 “哎?哎?” 李逸舟看着夫妻两人离去有些莫名其妙,权当是林典欲擒故纵失败了。 “我说林典啊,不都说客户是上帝,你这端架子端过头了吧。” “老张你来说道说道。” 看见一旁老张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让他来帮腔教育一下。 老张仍旧皱着眉头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很眼熟?” 李逸舟没好气道:“上午才见过,能不眼熟吗?” “我说的是男的。” “城市英雄!” 林典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老张醒悟过来,一拍手掌:“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最近热度正高的那个莫再问吗,他能遇上什么麻烦?” 这中年妇女的丈夫正是林典刚回魔都时,报纸上看到的307路公交车司机,莫再问! 如今看来这其中的故事很曲折啊,女子的态度虽然不友好,但林典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赶人。 真正的原因莫再问走进来时,林典腰间的身份玉牌一阵发热,他心念一动之下运转灵眼。 只见莫再问身旁有一道怨魂和二十几道新魂,新魂神色恐惧的盯着挂在神龛旁的星火燎原,冤魂却不停地拉扯着他的命魂! 星火燎原至阳至刚,百邪避退,就算没出鞘,一般的魂魄也受不了。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不愿离去,可见他们身上有一桩因果。 莫再问是公交车司机,而这些新魂多为烧伤致死。再看他们看向莫再问鄙夷的眼神,林典哪里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 “这家店早上就知道不靠谱,哪有什么大师这么年轻的,不过说了两句还咒起你来了。老公,你怎么了?” 莫再问任由妻子气愤地挽着他出门转向旁边老字号餐厅,两人坐下后,莫再问目光柔和地看着嘴里不停埋汰林典的妻子。 结婚十几年来丈夫都没有被丈夫这样的眼神看过,妇女感觉有些不对劲。 莫再问再要开口,突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全身抽搐,渐渐翻起了白眼,伸出舌头,昏了过去。 他的妻子慌了,想掰开他的手掌,无济于事,连喊人救命。 正是饭点,人挺多,但没有一个敢过来,只是站在原地拨打急救中心电话。 莫再问的妻子不停地用手捶打他的手掌,焦急的哭喊四周求助。 几位热血青年斟酌之下冲过来帮忙。 诡异的是,晕过去的莫再问依然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任凭三人怎么使劲都掰不开。 等到救护车赶到之时,由于脖子被掐着血液无法流通,脸色已经乌青了,舌头也耷拉在唇边,伸得老长。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忙赶来,确认了一下鼻息,核对时间,宣布当场死亡。 莫再问的妻子瘫坐在地上,失了魂一般。 “这不是那个城市英雄莫再问吗?” “这可是大新闻了。” 这些天报纸和当地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下,莫再问的容貌和名声传遍大街小巷。 在好事者的提醒下,她瞬间有了注意,拨打电话报警。 影响甚大,出警效率自然高。 现场取调一番都没什么线索,只是这家店近些天已经连续两次出人命,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老板一脸郁闷,自己掐死自己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店里,生意肯定要受到影响。 不同上一次,由于老人身份的原因没有张扬,加上店里没什么人,这次出事的可是刚刚上新闻的城市英雄。 林典等人所在的店面就在隔壁,救护车和警车接连到访,这动静自然瞒不过三人。 正打算出来瞧瞧动静,走到门口便看见妇女带着一男一女两位身穿制服警察推门而入。 “警察同志,我老公出事之前就是来过这里。我不过是损了他两句,我老公进门他就咒他要死了。这家店指不定有些邪门的地方,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 妇女见到林典三人便义愤填膺地指着林典大喊。 “怎么哪里都有你?” 来人见到林典就没好气的埋怨。 林典有些无奈摊开双手,半开玩笑道:“我这是人在店中坐,祸从天边来!” 两位警察也是老熟人了,一男一女,男的是赵鑫磊,女的是杨晴。 “别嘻嘻哈哈的,死者家属举报你和死因有关,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 赵鑫磊见林典和杨晴有说有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三人被训话自然是不高兴的,老张和林典还好,一个本就是小市民,一个无所谓。 倒是李逸舟哪里被警察这么问过,无视了赵鑫磊的话,反而是看向杨晴。 “经过相信这位女士已经和你们说过了,用不着我再复述了吧,杨大小姐?” “李逸舟!我知道这件事和你们关系不大,但是警察办案流程还是要走的,请你配合一下!” 杨晴没好气地回应。 林典见两人认识的样子,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的说道。 “总的来说,就是我看他命不久矣才这么说的,不是诅咒。” “哟,看来你不仅会看向还懂医术呢?” 赵鑫磊似乎跟林典八字不合,只要听到林典的声音就窝火,出口讥讽。 “巧了,我还真懂些医术,比如你这纵欲过度肾被掏空,很多天没有过晨勃了吧?” 女士的语气恶劣可以容忍,毕竟美女有特权。但这么一个抠脚大汉频频抬杠林典就忍不了了。 赵鑫磊脸色一变,瞥了眼一旁的杨晴,怒道:“你少血口喷人,没本事就没本事,别猪八戒戴眼镜,冒充大学生。” 这一骂还真戳到林典的痛处了,虽然辍学是他自己的选择,但多少有些不甘心,也不再流口。 “医术讲究望闻问切,望为首要。耳朵呈灰黑色,卧蚕处发黑、眼角泛白、嘴唇乌青,走路脚后跟不着力,每一样都有肾虚的征兆,你全齐了,不是肾虚是什么?” “你...晴晴你别听他瞎说!” “够了!我们现在是在录口供,赵鑫磊你有点职业操守行不行。” 杨晴打断了越掐越起劲的两人,朝林典问道。 “我知道你会相术,死者的情况是你通过相术看出来的?” “算是吧。” 关于这个问题林典没有去做详细的解释,道术相通,到最后不过殊途同归。 林典能断定莫再问活不久的关键就是他的天魂已经被那一道冤魂扯离了大半,天魂即命魂,其他魂魄丢了人还有活着的可能,命魂一失,断无生路。 只是林典没想到会这么快,便问道:“照我估计莫再问应该还能再活几天,怎么会死得这么快?” “可能活腻了吧,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赵鑫磊不管身旁莫再问的妻子,无差别打击道。 问不出所以然,简单聊了几句,三人便离去了。 只是刚出门,莫再问的妻子诡异一笑,手指根根发力,猛然掐向自己的脖子! ...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五章:请魂! 妇女双手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脸上诡异的笑容与莫再问如出一辙。 杨晴和赵鑫磊反应过来将她扑倒在地,一左一右想拉开她的手。 倒在地上的妇女闭着眼也不挣扎,只是任凭两人如何使劲,都掰不开她掐着脖子的手。 眼看着妇女也要重蹈覆辙,杨晴起身一个激灵跑回店铺,拉着林典就往外跑。 “我知道你有办法,快救救她!” 血液无法循环的妇女脸色开始涨红,林典眯了眯眼,俯下身,并起食指和中指点在她的印堂处。 “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 “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妇女猛地睁开眼睛,开口却是小孩稚嫩的声音。 “人死债消,祸不及家人!既然你不愿意出来,那也怪不得我了!” 林典说完嘴唇一抿,两手一托将她的胳膊关节卸得脱臼,使不上劲自然无法掐脖子。为防止咬舌,在下巴处也如法炮制。 随即让杨晴和赵鑫磊两人将妇女抬进了店内。 妇女啊,啊的直叫,由于下巴已经脱臼了,没人听得清说了些什么。 就这么放在地上,林典走到神龛前,将挂在下面的星火燎原剑取下。 “住手!你想杀了她吗?” 赵鑫磊见状连忙拿手搭在林典的肩膀,却被他一阵巧劲推出,坐倒在地上。 随着林典越靠越近,妇女的反应也越来越激烈,此时她力气巨大无比,杨晴一个人险些按不住,使了个眼色让李逸舟和老张帮把手。 身子是按住了,妇女的头不断的摇晃,目露恐惧。 “呲~吟!” 一阵悦耳的金属摩擦声传来,林典就桃木剑一般的星火燎原缓缓出鞘。 众人只看到妇女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却不曾看到她的身躯冒出一缕缕黑烟。 有星火燎原这至刚至阳之器,倒是省了林典许多麻烦。 见得差不多了,林典喝问:“走不走!” 妇女由于下巴脱臼,“啊,啊”两句之后疯狂的点头。 林典将她的下巴归位,没有就此罢休,还在继续将剑往外拔再喝:“往哪里走?” 只见妇女一阵犹豫之后,看向门口,结结巴巴的开口:“往,往那走!” 说完便头一垂,晕了过去。 “锵” 得到答复后,将剑收入鞘中,重新挂在神龛下。 将剑挂好后,将她的关节续上,掐了一下人中,妇女悠悠转醒。 “我这是在哪?” 醒来后的妇女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机,在杨晴和赵鑫磊添油加醋的叙说下,惊魂未定,看向林典,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你丈夫是自作孽,我救不了。但你是无辜的,恰巧碰上能救便救下了。” 既然人服软了,林典不是得寸进尺之人,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提到亡夫,妇女又开始抽泣起来。 “我老公自结婚以来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 安慰妇女的杨晴见林典在一旁发愣,以为这让林典有些为难。 他发愣倒也不是为难,只是在考虑如何实施。就算是请魂,这些人也看不见,总不能用拍魂手一个个的让她们萎靡一顿吧? 必须得挑一个人让莫再问附身才是,只是这人选不好定。 赵鑫磊对林典是怎么瞅都觉得不顺眼,抓紧机会添油加醋。 “某些人只是嘴上功夫厉害,吹得天花乱坠,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是。” 由于站位问题,赵鑫磊看不到背对着他的林典咧嘴一笑,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要知道是什么原因其实也不难,只是需要一位有勇气的男人能配合一下,当然我提醒各位是要吃一点苦头的。” 林典转过头笑容已经不见,作出为难的神色,看出他是在挖坑的几人都没有开口提醒。 果不其然,赵鑫磊一脸轻蔑,“不要找借口推脱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苦不能吃的。只要能知道真相,我来配合你就是了!” “这不好吧?你身体比较虚,说不定会生一场病,到时岂不是要恨上我了。” 林典脸上三分羞赧,七分为难,再度假意推辞。 看得旁边几人使劲憋笑,这演技都能去当影帝了。 赵鑫磊心中暗道,不用到时,我现在看你也不怎么顺眼。 话到嘴边,却是一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皱眉头的硬汉模样:“没事,生病算什么,男人做事要果断些,尽管来吧!” “别着急,等天黑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吃饱才有力气干活。顺便再准备些纸钱。” 有些不满林典的墨迹,但也无可奈何。 ... 子时,十一点! 魔都没有白天和黑色之分。 店铺所在的街上有许多小吃店,大排档,里面坐满了三三两两的人群,划拳,扔色,玩的热火朝天。似乎要将一天中生活的疲劳尽情的发泄在宵夜之中。 相比外面的热闹,这家名叫得一点的店铺内静谧得有些可怕。 没有开灯,店内唯一的光源,就是香案上的两柱的烛光! 六张脸被惨白的烛光照得有些渗人。 “你们为什么不开灯?” “这不是烘托气氛吗,电影里都这么演的,比较刺激。” 老张和李逸舟对提问的林典解释,连一旁的杨晴和赵鑫磊都跟着点头。这种气氛的刺激下,他能感觉的荷尔蒙正在急速的分泌,有种异样的刺激。 五比一,林典完败,既然他们喜欢便由他们去了。 用红布将神龛中师傅的神像罩住,再在星火燎原上贴上一张符篆。 吩咐赵鑫磊和他对坐在桌子的两头。 “准备开始了,一会儿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声。” 闻言众人都屏住呼吸。 “将你老公的生辰八字写在路票上!” 林典递给妇女一张黄纸。 等她交还给林典时,林典扫了一眼,用烛火点燃,放在乘着清水的碗中。 示意赵鑫磊将和着灰烬的清水喝下去后,林典闭上眼睛低声唱起了众人都听不懂的歌。 随着歌声的起落,店内的气温逐渐降低。 突然林典的耳朵动了动,听到锁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哗楞楞的声音,猛然睁开眼,朝门口一拱手道:“有劳!” “逸舟,将纸钱在门口的盆里烧了。” 正当众人不明所以是,林典又对李逸舟吩咐。 李逸舟越往门口走,感觉越冷,一时间汗毛根根立起。 一阵阴风吹过,桶里纸钱烧成的灰诡异地被卷出桶外,毫无遗漏的漂浮在李逸舟身前! 与此同时,坐在林典对面的赵鑫磊身躯一震,随后开口哭了起了。 “我这是在哪?老婆?呜呜呜!” 赫然是莫再问的声音和语气!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六:因果缘由!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时,林典一拍桌案,大喝:“来者通名!” “小人莫再问!” ‘赵鑫磊’回答道。 “可是壬子年戊申月壬申日丙丁时人士?” “不错!” 确认无误,林典对妇女点头,示意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老公,你究竟怎么惹上这些东西的?” 妇女抹了把眼泪,平复好心情问道。 ‘赵鑫磊’复杂,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长叹,不知从何说起。 “慢慢来吧,整理一下思绪,从头说起。” 事情要从刚进入这公交车的营运公司上班说起... ... 我们跑公交的,什么人都能碰见,那会儿车上经常有扒手。 公交车上这是常事,开始我也报过警,但关不了几天又出来了,次数多了也没人再搭理我。 这些扒手还以为是我看开了不再报警,时不时找我聊天,散散烟的。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竟然还跟这伙扒手成了朋友。 直到有一天,我心情不好,下班跟他们一起吃宵夜。 当时我年青,心不定啊,酒一喝多就发了几句牢骚。 说我辛辛苦苦晚睡早起的干活赚的还不如你们当扒手多,看你们几个每天在朋友圈挥金如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大老板呢! 没想到他们说,除了做小偷之余还拐小孩,不然光扒手能赚几个钱。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就入了伙。 开始没当回事,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碰到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 那天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这班车又是在郊区往返,几乎没有人。 从郊区开回来的时候,小孩上来了,一脸天真的跟我说他和妈妈走丢了,能不能帮他找妈妈。 我当时鬼迷心窍般的骗了他,转头就偷偷和几个扒手通风报信了。 杨晴听到这,怒目而视:“所以你就把他卖了?” 莫再问痛苦的捂着脸:“我宁愿是把他卖了!” 众人神色一凝,只见莫再问面容扭曲,发疯似的大吼:“我们把他杀了!杀了!” “都是这些混账!是他们怂恿我的!” 林典见状喝道:“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 莫再问声音恢复平常,脸色依旧狰狞。 原本他们到了之后,小孩可能察觉到不对,下车就要跑,可是一个小孩哪跑得过成年人? 抓到小孩之后,本来说好的只是拐卖,但是他们却说小孩太大了,不好养,不如卖器官! 我当时吓傻了,没敢靠近。 小孩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来,最后彻底没了声音,我走近才看到他们把他的肾脏取了出来! 活生生的解剖啊!我现在还记得那小孩临死前那无助的眼神! “混蛋!你死得真是活该!” 杨晴咬牙切齿地看向莫再问,李逸舟和老张也同样激动。 “我总算知道林典为什么让你别脏了这店了,呸!” “说吧,同伙是哪几个人,将尸体埋在了哪里?” 一番咒骂之后杨晴冷静了下来,为了更多的孩子不被害,必须将凶手绳之以法! ... 莫再问交代完凶手和藏尸地点后,林典突然想起其他新魂的事情,顺带着提了一句。 “前阵子公交车事件是你的过失导致的吧?” 看到莫再问点头,几人的三观几乎都要被击碎了。 事故主要责任人摇身一变成了救人英雄,这得是多大的笑话? “什么情况?”一旁几人听得云里雾里。 莫再问想要为自己辩解,林典却率先开口道:“你应该被小孩缠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就算是小孩冤魂所致,你也逃不过这个责任。” “自那以后每天我的公交车都会发生些奇怪的事情。” “最近几年,每天凌晨我收班的时候,都发现车轮上沾着些红红的东西。像什么东西的血一样,还有一阵腥臭味。” 莫再问思索一阵后,面露苦涩。 开始我还挺害怕的,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前阵子正好赶上国庆假日,末班车站台也挤满了人。我心想着人多一点,奖金也高,便一直等他们挤完。 中途,车上一个小伙子抱怨我,人都上完了,停这么久还不开。 我看着站台外还有许多人没挤上来,只当是他们着急回家,没搭理。 可是慢慢的,直到挤满了人,我也发现了不对劲! 再懵懂的人也知道,车上载满了人后车身会重起来,但是那天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这些人好像都没有重量!我吓得一踩油门就赶紧开走了! 只是,开了一会儿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突然趴在挡风玻璃上! 贴在玻璃上那张惨白的脸,我忘不了,就是那个被害的小男孩! 这时听到后面乘客的尖叫声,我感觉背上火辣辣的,回头一看我的衣服居然着了火! 不止我的衣服,整个车厢都燃了起来。当时慌了神,从窗户跳了出去,只看到车子拖着一条长长的火龙侧翻在地。 杨晴眼神冰冷,看着一脸痛苦的莫再问道:“你没停下开车门,就自己跳车跑了,你是不是人?” 莫再问双手插进头发里乱搅一通,“等我反应过来跑向公交车的时候,整辆车都已经烧焦了。” ... “准备东西,先去将小男孩的尸骸启出来吧。” 对于他的悔恨,林典没有丝毫同情。只是小孩含怨而死,生魂乍一诞生便化作了冤魂!他有些好奇的,小男孩为什么最近几年才动手。 而怨魂报完仇之后,会往两个方面发展,一个是怨气散尽,重新化作普通的魂,不然变本加厉,伤害无辜。 不管是为了好奇还是为了彻底解决小男孩的隐患,林典打算先去尸骨处一趟找到怨魂。 ... “辛苦了,先回去吧,莫再问的魂魄稍后我会送回地府。” 林典走到门口,对正在数钱的阴差打发道。 阴差正要说什么,瞥到林典腰间的玉佩,露出讨好的笑容:“原来是监察使大人,那属下就告退了。” 说罢,阴风离去,漂浮的纸钱灰也散落一地。 ... 六人驱车由莫再问领路来到了埋尸处,再路边点上两支长蜡烛,由莫再问亲手将土挖开。 十几年岁月的侵蚀,小男孩子的尸体已经化作一堆骸骨! 林典皱着眉头,他察觉不到周围有小男孩的魂魄。 一般来说,魂不被阴司带走无法离开尸体太远。 但怨魂不同于普通的魂,行迹飘忽不定。 众人毛骨悚然的看着林典,只见他捡起一根小孩的腿骨,捧在双手掌心。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七章:母子终相见! 荒郊的夜晚,一片寂静,只有田野传来的虫鸣声。 两支蜡烛的烛火随风摇曳,好在有圆月洒下的银辉。 众人借着月光,看清了林典递过来的符篆,揣入怀中。 “我怎么感觉这么冷?” 杨晴挽起袖子,手臂上至肩胛处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上面汗毛竖立。 一道小小的身影自黑暗处走到众人身前,只是在月光下竟然没有影子! “叔叔,你为什么还没帮我找到妈妈?” 眼前人畜无害的小男孩,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谁能跟怨魂联想到一块。 一时间杨晴母性大发,就要伸手去抱小男孩。 她刚俯下身来,就看到小男孩眼角溢出两道血泪,五官扭曲。 “没帮我找到妈妈,你们都要死!” “小心!”李逸舟一把推开杨晴,将自己送到小男孩身前。 小男孩伸出的双手,十指张开,就要向李逸舟的脖颈处掐去。 当小男孩靠近时,李逸舟胸前一热,小男孩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出去! 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既然来了,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林典走到小男孩身前,蹲下身掏出一张灵符在他的头上拍了拍。 被灵符贴住,小男孩顿感身上力气被抽空。 “你都已经害了这么多人了,该报的仇也报完了,怎么怨气还这么重?” 无视小男孩一副要吃人的眼光,林典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谁让他们嘴上答应帮我找妈妈,却没有一个找到的!” 小男孩愤怒地指着被莫再问附身的‘赵鑫磊’道。 “他开始答应帮我找妈妈,结果带来了几个坏人害了我。我不怪他们!但是他一直没帮我找妈妈!” “我妈妈得了重病,把我丢在这里,想有个好心人收养我!我只想找到她,我死也要找到她!” “我足足等了十年!也观察了他十年!他根本没有帮我找过妈妈!” “于是我开始提醒他,在他的车轮下抹上动物的血!没想到他每天擦完后还是心安理得地上班,根本就没有记住对我的承诺!” 听到小男孩声嘶力竭的控诉,众人无不动容,只有莫再问一脸惭愧。 小男孩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他不在乎被害,只要能顺利找到他妈妈,跟他妈妈在一起就行。 “你害他情有可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同时也害了几十条无辜的性命?” 小男孩的经历固然令人同情,但杨晴作为人民卫士,自然也不是容易感情用事之人。 他凄厉地看着杨晴,挂着泪痕的面庞有些渗人。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努力把自己打扮干净,不停地向那些人求助。” “可换来的是什么?是无尽的冷眼,拒绝,和欺骗!” “那些人都是和他一样,想害我的人!结果被我吓跑了,呵呵,恰巧赶上同一班车,他们不该死吗?” 杨晴沉默了一会儿,“法律正在不断完善,相信我,这些人会得到应有的制裁。” “你们先报警抓人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疑惑解开,将莫再问的魂魄送归地府后,林典便决定将小男孩超度。 不论怎么说,他也害了几十条性命。有怨气之魂是无法自行进入地府的,必须要消除怨气。 一时间林典也发起了愁,小男孩只知道母亲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记得,又没有任何相关的物件,自然无法像刚才一样招魂。 “或许我可以帮上忙,你母亲是魔都人吗?” “对啊!忘了你是警察,警局应该有人口录入系统!” 迟钝的反应遭来杨晴的一阵白眼。 “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十几年前的人口登记信息不像现在这么完全,我得回去查查档案。” 手提小男孩的林典上了杨晴的车离开,留下一老一少一晕倒的三人在原地等警察。 ... 警局作为执法机构,庄严神圣,小男孩这样的怨魂若是进去指不定要被冲撞。 于是车停在警局外面,只有杨晴一个人小跑进去翻阅资料。 “你真的会帮我找到妈妈吗?” 也许是林典的态度比较随和,两人呆久了后,小男孩开始套起了近乎。 林典老神在在地揣着手,斜了他一眼:“怎么的,要是不帮的话,你还想弄死我不成?” 小男孩闻言笑容顿时僵住了,“哪能啊,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哥哥你是个好人。” 见小孩这么上道的发起好人卡,林典也有些乐了。 “放心,就算杨警官找不到线索,大不了我费些力气,保准帮你找到她。” 杨晴能这么年轻就坐上队长除了家世,也离不开她办事能力强。 十几年前的资料,没有录入互联网。在文件数以万计的档案室中,不过半小时就让她找到了。 坐回车上喘了口气,打开车内灯,对林典二人说道:“整个魔都市,叫杜秀珍的有八百七十位,排除外地人口还剩三百一十,而符合出生年月日的一共有十三位。可惜没有他爸爸的信息,不然能更准确一些。” 林典接过资料查看,也想再度缩小范围,问道:“你家住哪里?” “外滩。” “能具体点吗?” 由于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魔都已经日新月异,小男孩也认不出了。 林典拿着笔在画圈的位置再塞选,打上几个叉后沉吟道:“这么一来,住在外滩的有...四位!三位还活着,一位已经死了。” “事不宜迟,抓紧去调查一下吧。” 杨晴的性格就是这样,雷厉风行。边说边打火,话音才落下已经一脚油门踩出去了。 ... “你确定没报错地址?” 杨晴看着眼前的别墅,迟疑地问道。 “没错啊,档案上是这样写的。” 林典也有些迟疑,反复确认了一下地址。 按小男孩所说,他母亲是因为重病,想让好心人收养他。 可是连病都没钱治,怎么可能在魔都住得起别墅。 “我们还是去查一下那位已经亡故的吧。”杨晴有些沮丧的提议。 三位还活着的之前已经去了两家,这是最后一家。 如果不是这家,就意味着小男孩的母亲已经病故了。 他有些不解,杨晴却道:“这家住的主人叫杜素华,祖上是当年那位在魔都叱咤风云的杜大佬!金茂集团知道吧?” 看到林典点头,再补充道:“金茂集团的董事长赵廷生就是他的女婿,不管娘家还是婆家都不缺钱,能治不起病吗?” “我感觉我妈妈就在里面!” 一旁本来安静的小男孩却兴奋的起来,似是有所感应。 林典和杨晴面面相觑,要真是这样,这绝对是爆炸性的消息。 杨晴敲门的手都有些颤抖,这八卦有点劲爆了! 开门的是位保姆,看着一身警服的杨晴疑惑的问道:“这位警官,请问有事吗?” “我找杜秀珍!” “大小姐刚歇下,应该还没睡着,我去请请看。” 既然人家没邀请,出于礼节,她也没有表示要进去。 保姆转身匆匆上楼。 不一会儿就等来了一位身穿睡衣的妇女,虽然面容精致,但掩盖不住疲色。 ... 她疑惑地看向杨晴,杨晴眼神示意有些事询问,不方便外人知道,引着她,来到车前。 “妈妈!” 站在林典身旁的小男孩兴奋地大喊,一把扑向杜秀珍。 杜秀珍蹲下身把他抱在怀里,颤抖着嘴唇问道:“元宝,是你吗?” “妈妈,是我!” 满脸喜悦的小男孩和垂泪哽咽的杜秀珍形成鲜明的对比。 “杜阿姨,我听说是你养不活他想让好心人收养他,可是以你这条件?” “是我没用...” 杜秀珍啜泣道。 元宝是我和前夫的孩子,他家境贫寒,但靠着自己努力也算是事业小成。但是家里不同意,处处打压,元宝他爸心力交瘁,一病不起。 怪我自那之后郁郁寡欢,长年累月下来身体也垮了,以往的亲朋好友都不肯收留他,只能把他留在公交车上,看有没有好心人能收留他,我一个人也好死得安心。 只是我昏倒之后,醒来才发现原来老爷子一直有派人跟着我,直到我把元宝送走晕倒后,才现身。 再后来他们以元宝的性命为要求,逼我改嫁赵廷生。等不再监视我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元宝了。 ... 说着杜秀珍忽然想起了什么,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依旧七八岁模样的元宝,泪如涌泉。 “他已经死了,你送走的当天就遇害了。” 对于杜秀珍的做法,林典理解,但却不认同。当时的法制毕竟不比如今来得严谨,一个小男孩孤身在外,出意外的概率太大了。 原本满脸喜悦的小男孩跟着哭了起来,努力的用手帮杜秀珍擦着眼泪,“妈妈不哭,元宝不怪你。见到妈妈没事,元宝就放心了。” 母子相拥而泣。 魂体是没有眼泪的,小男孩哭出来的是怨气凝成的液体。 眼泪一落地便化作黑气,只是这黑气没有散去,而是飘向林典的灵台。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八章:林典说魂魄! 随着小男孩泪如泉涌,怨气快速褪去。 所有怨气凝如浓郁的烟雾一般,漂浮在林典的额前。 灵台处的龟甲吸力大张,将怨气压缩成一个球状,最后没入额头消失不见。 龟甲虚影又凝实了一些,只是这凝实程度和之前那次比差太多。 若非上次被触摸过后又变回虚无状态,林典也无法察觉。有过前车之鉴,他也不再轻举妄动。 可惜没有把星火燎原剑带出来,否则陆务观或许能看出些什么。 …… “这位大师,今天的事元宝都跟我说了,谢谢!还有杨警官,谢谢你!” “大哥哥,大姐姐,谢谢你们!” 缓过情绪的杜秀珍牵着小男孩走过来,说着就要给两人跪下。 林典眼疾手快,及时拦住:“要谢就谢这位杨警官吧,你们能全是她的功劳。” 没有杨晴找到资料逐一排查的话,他们也没这么容易找到杜秀珍。 别看林典在车上答应的爽快,一没有生辰八字,二没有家庭具体地址,他也不是神仙,只能靠一次次的占卜,根据得出的方位去寻找。 在魔都这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不啻大海捞针。 “你的怨气已经散尽,准备入地府吧。逗留了这么久,该去准备投胎了。” 林典看向小男孩,终究已阴阳两隔。 “不能让她们多留一会儿吗?” 母子俩依依不舍,看得杨晴有些不忍,开口求情。 林典掏出诺基佬,摁亮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没好气道:“三点多了大姐,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你以为是开玩笑吗?” “地门自子时大开,至寅时关闭,是有定数的。子时是三更天,五更就是寅时。再不回去门关了,多呆一天跟着你?” 这话听着像是没好气的婉拒,但林典并不是针对杨晴,而是杜秀珍。 几人都能听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只要杜秀珍能让小男孩跟着她,林典不介意帮一把的意思。 若是杜秀珍的父亲能容下小男孩,林典自然不介意让他多呆一会儿,大不了到时费些力再开阴阳路就是。 可杜秀珍没有将几人请进屋内就已经说明了情况,何必多此一举。到时候小男孩再出幺蛾子岂不是徒添烦恼。 “妈妈,你要开心的活着。妈妈开心,元宝就开心。” 小男孩很懂事,松开了杜秀珍的手,跟她挥手告别。 杜秀珍直到哭成了泪人,也没有请求林典一句让小男孩多呆一会儿。 林典看着满足,又有些不舍的小男孩,幽幽一叹。 小男孩舍不得杜秀珍是发自内心。 可杜秀珍舍不得小男孩,却只不过是因为过不去内心道德的一道坎罢了。 也许第一次杜秀珍舍弃他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舍不得更多的只是愧疚的另一种表达。 “走了” 让杨晴在这里等待,林典自顾自的就拽着小男孩离开。 “妈妈保重!”被林典牵着的小男孩,小手使劲朝杜秀珍挥舞,几步一回头,最终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 十字路口前 “小鬼头,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不是很想见到你?” 话语有些伤人,林典还是说了出来。 小男孩还是满脸天真地笑容:“有什么关系呢,看到她好好的,我开心就是了。” “你倒是明白人!” 林典摸了摸他的头,冲着朝东的路口轻声问道:“引路使者何在!” 良久没有回应,被小男孩疑惑的眼神看着有点恼。林典右手捏着腰间玉佩,左手掐印再次厉喝:“引路使者何在?安敢渎职!” “来了来了,催魂啊催催催!” 一道黑色的身影拖着铁链从阴暗处走出,嘴里不停的叨叨。看清林典的容貌,又看到他右手捏的玉佩,立刻打起了哈哈。 “哈哈哈,原来是您啊,我说今天早上怎么总有喜鹊停在这里叫唤,赶都赶不走呢。” 看着眼前的活宝,林典也哭笑不得。 “你怎么还升职当上引路使者了,黑白无常不是说你受贿被他们抓住了吗?” 这阴司正是医院误勾张小珺魂魄的那位勾魂使者。 如果把整个阴间比作一家国企的话。 勾魂使者在阴间的阶层划分中,绝对是底层中的底层。 这从勾魂使者变成了引路使者就相当于临时工转正。一跃成为了有编制的阶层。 “嘿嘿,本来是要入拔舌地狱的。过了几天两位大人出去了一趟,好像说找到了一个爱管闲事的瓜皮。心情大好之下,不但把我放了,还顺带着提拔了一番。” “看到你没事我也安心了。” “对了,大人你是不是叫林典?” 林典有些欣慰,又有些惊讶:“我还没去过地府报道,名声已经传入地府了吗?” 在一旁小男孩崇敬眼神的注视下,已经有些飘飘欲仙。 “我也是隐约听到两位大人议论那位爱管闲事之人时,提到这个名字的,只是不大确定。” “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呐!以后您但凡有吩咐,我莫再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引路使者始终没有注意到林典越来越黑的脸色。 “我刚送走一个叫莫再问的,你们两什么关系?” “不认识,有什么吩咐吗恩公大人?” 莫再提伸出两指捏着下巴,作思索状。 “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拔舌地狱走一遭!” 莫再提:“……” “好了,把他带去地府吧。也算是一位朋友了,你帮忙打点打点,到时候费用找我报销。” 郁闷过后,林典认真地对莫再提吩咐道。 阴间与阳间其实并无太大差异,阴人阳人都一样,讲究一个走关系,上面有人好办事同样适用于阴间。 “地门将闭,属下也不多做停留了,大人有事可直接召唤属下。” 莫再提说罢,领着小男孩走进黑暗处消失不见。 …… “忙活一晚上了,吃点东西吧?” 杨晴将林典送到店门口时,已经快六点了。 “行吧,那就随便吃点。” 天边已经泛起了些许亮光,两人找了家早餐店坐下。 “喂,你说鬼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看着大快朵颐的林典出声问道。 这一晚上她的世界观一度被击的粉碎。 “我也不知道,一个老头曾跟我说过,世界诞生之前是无极,当世界孕育混沌后就是太极。” “再往后,太极生了两仪,就是世界有了天地诞生万物。” “两仪分阴阳,万物也是由阴阳组成。” “人也是由阴阳组成的。身体为阳,魂魄为阴。我们常说人死了是阳寿已尽,但是阴寿的时间是很漫长的。身体死了,魂魄还活着,这种状态的人就是你口中的鬼了。” “说太多你也理解不了,你就把他当成是另一种生存方式的人就好了。” 正风卷残云的林典头也不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道。 杨晴点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有些憨。 “那为什么有些魂魄我看不到,有些我看得到呢?” “我吃饭的本事都告诉你了,我哪还有饭吃?” 林典轻蔑的眼神让对面的杨晴柳眉竖起。 “你就不能把方法公之于众?这样大家都能少些麻烦,要不要这么自私?” 林典打了个饱嗝,咬着牙签不屑道:“要不你先说服一下你家人,把钱全拿出来平等给那些吃不上饭的人?” 气的杨晴狠狠一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风水固然神奇,但人人都只信风水,不劳作,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当年太祖建国也有风水的帮助,为什么他把会把风水定义为迷信?” 连续两个问题问的杨晴哑口无言。 林典却自问自答:“人性本贪婪,十年学好,一朝学坏。别去考验人性,修道不比读书。对心性不过关的人,实力带来的是野心的滋生。” “一个有强大实力的野心家,带给普通人的灾难是不可估量滴~” 说罢林典叼着牙签,负着手,吊儿郎当的离去。 留下杨晴一人看着空盘思索。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四十九章:夜半惊魂! “凤雏兄,早安!” “哎呀呀,原来是卧龙老弟,早安早安!” 回到店内小憩的林典被两人的问早声吵醒。 “昨晚的凤雏兄可谓居功至伟啊,佩服佩服!” “卧龙老弟也出了不少力,真是我辈楷模!” 只见李逸舟和老张两人手上拿着报纸,一本正经的互相拱手吹捧。 报纸上的内容赫然是,昨夜凌晨警方在良好市民李某某和张某某的配合下,一举破获重大儿童拐卖案。背后揪出一系列的产业链,捣毁犯罪窝点,解救出数十位受害儿童。 上面特别提到由杨晴队长和赵鑫磊副队长带队,顺带着表扬了一番两位热心群众。 至于林典,则是被完全忽略了。 “林典,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才睡醒,我们店马上就要出名了!” 李逸舟看到揉着眼睛走过来的林典,扬了扬手上的报纸。 “我已经连夜放出消息了,过会儿就会有大批的媒体过来采访,这回还不是一炮而红?” 看着已经陷入意淫状态的两人,林典苦笑着摇摇头,这算个什么事。 “你们俩这么大张旗鼓的,就不怕人报复?” “谁他娘敢报复我?我们这是为百姓做事,是热心的良好市民,高调点怎么了!” 李逸舟歪着个头,颇为傲娇。 ... 记者是等来了,只是同来的还有杨晴和赵鑫磊。 很难得记者没有冲在第一线,而是把位置让给了杨晴。 这些无冕之王虽说为了新闻敢在枪林弹雨的第一线奔跑,但对这位亲自带头端掉犯罪分子窝点的警察,发自由衷的钦佩。 等到杨晴把锦旗交到老张和李逸舟手里,敬了个礼之后,记者们才开始争相发问。 “请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犯罪分子的?” “听说你们一再推辞,想要做好事不留名,是怕人报复还是低调?” “你们是做风水行业的,是不是这次的事情和风水有关?” “请问...” 不愧是无冕之王,脑洞大开之下,有些人险些把事情还原。 李逸舟站出来干咳了两声道: “各位,我们店做风水虽然真的很专业,实力也过硬。但这次的事情只是路见不平罢了。” “昨天下午我跟旁边这位坐公交车,就发现上面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形迹可疑,直觉告诉我他们不简单...” 一通胡吹,天花乱坠。 不远处的林典听着一脸抽搐。 这分明就是把事情的灵异部分去掉了,把自己换成了莫再问的角色在讲故事。 但就是这样,还让一群记者听得如痴如醉。有些清醒得快点的,手中的笔已经在本子上不停地飞舞。 这也不怪记者们,实在是旁边有两位警察点头,分明是坐实了他口中故事的真实性。 他们几人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既然不宜大肆传播这件事的灵异之处,就只能由两人冒名顶替这份功劳了。 一时间两人出尽风头。 ... “林老弟,那个...能不能...教教我们看风水这些技巧啊?” “就是,你看我们店一共就三人,只有你一个会这些,要是你不在这生意都没法开张。” “卧龙老弟果然有见识,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老张和李逸舟有点羞赧地搓着手,神态略有些猥琐。 “你们想学些什么?” 林典老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他们的心性林典自然放心,只是不知道就毅力这方面来说能不能坚持。 他最初修道也没什么耐心,毕竟谁能忍受两年就机械般地淬炼身体。 南华道人当年打着修道的名义教他,结果整整两年不是在挑水,就是在挑水的路上。 为了让他不会好高骛远,晦涩难懂的书记也从来不做解释,以他的聪慧尚且看的云里雾里。 也许两人想学的话只能效仿一下道协的办法,直接越过炼体、炼气两个阶段。 “风水堪舆!” “降妖伏魔!” 两人同时开口道。 老张的心思很简单,既然都打了大半辈子麻衣神相的旗号,不妨坐实了。 至于李逸舟则是少年武侠梦,被英叔的电影荼毒太深。 “我教倒是能教,只是学这些,悟性和毅力缺一不可,你们确定能坚持下来吗?” 既然两人想学,林典自然不会吝啬。 ... “你们俩先在这呆一个晚上。” 天黑下来,李逸舟两人被带到荒郊一处荒废的工地上。 两人面面相觑道:“不是吧?” “降妖伏魔,首先要有直面灵异事物的勇气。” “风水堪舆讲究随机应变,很多风水宝地也会由于外界因素而改变。此地就是经典案例,试着找找能不能发现,是什么影响了此地的风水。” 解释一通后,他伸出右脚,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 “晚上看见什么怪异的东西,躲在里面就行。” 临走前,借着帮两人整理衣服的功夫,极为隐秘地摸出两张符篆塞进二人的衣服。 “咦,卧龙老弟你有没有感觉突然阴嗖嗖的?” “没有啊,凤雏老哥怕是上了年纪,身体太虚了吧?” “胡说八道,我这是老当益壮。” 两人看不到,已经走远的林典嘴角那一抹坏笑。 “引魂符应该能让你俩渡过愉快的一晚吧。” 林典本意只是为了历练二人的胆魄,自然不可能挑什么大凶之地,只是让他们长点胆罢了。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老张见只是有些冷,没有其他异常,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模有样地掏出罗盘,来回打量。 初生牛犊不怕虎,李逸舟更是来回奔跑,边跑边喊:“林典就是故意吓唬我们,哪有什么异常嘛。” 直到出了一头汗,累了之后走到老张身边。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看着手拿罗盘念念有词的老张,李逸舟好奇道:“凤雏兄,这里有什么大墓吗?” “为什么这么问???” 老张疑惑的看向李逸舟。 “中郎将,发丘令,搬山卸岭寻龙诀。你刚刚念得不是倒斗用的寻龙诀吗?” 李逸舟混不顾老张尴尬的老脸,越说越得劲。 老张闷闷不乐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李逸舟也跟着坐下,掏出手机刷朋友圈。 “啧啧,现在人真是要钱不要命,这种工作也抢着做。” 听到钱,老张才有精神搭理他,“工作而已,至于拼命吗,多少钱?” “工地水鬼,一趟一万。你看,淹死了俩。” “工地还能淹死人?一趟一万确实值了,换我年轻点我也干,你们这些世家公子不知道普通家庭的困难!” 老张说罢,横了李逸舟一眼。 “就是,关键时刻一分钱都能难倒英雄汉。” “英雄所见略同,今天总算找到知己了。” “就是...咦?” 见有人赞同自己的观点,老张欣慰得老脸如菊花绽放,不过绽放到一半就僵住了。 这里就自己和李逸舟两个人,总不能是李逸舟同意自己的讽刺吧? 李逸舟也傻了,明明就两个人,他没开口哪来三个人的声音? 两人扭头,只见两人肩膀上都伏着一个脑袋...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章:前往京城! 啊!!~ 尖叫声刺破夜空。 两人起身分头乱窜,不一会儿又碰上头了。 看到彼此肩膀上那嘴巴不停开合的头颅,老张瞳孔放大,率先晕了过去。 李逸舟把头扭向一边,伸出手使劲将头颅拍了出去。 头颅在空中打了个转,嬉笑一声慢悠悠的又靠过来。 他拔腿就跑,几乎赶上世界短跑冠军的水平。只是无论他如何发力奔跑,后面慢悠悠的头颅依旧在逐渐靠近。 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身旁风景并没有随着他奔跑倒退,再看看脚下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鬼打墙?只要撒尿就能破。” 眼看着头颅就要再次落在肩上,他急中生智脱下裤子,手扶着小雀雀,只是情急之下根本尿不出。 漂浮在身后的头颅,看到他的举动,笑得更欢了。 往头顶看了一眼,像是请示什么,再度慢悠悠的靠近。 可怜的李逸舟总算尿了出来,发现四周的风景开始倒退,暗道一声有用! 裤子也不提上,小雀雀随风甩动。 在大楼里乱跑一气后,发现还是摆脱不了,突然想起了林典临走前画的圈。 看着摊在地上的老张,咬咬牙跑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腿就把他往圈里拖。 两人进圈之后,两个头颅像是被什么阻隔一般,始终进不去。 两颗头颅怎么努力蠕动都无法前进一步,仿佛面前是另外一处空间一般,嬉笑两声飘然离开。 ...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 李逸舟见他们进不来,才放下心来。 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老张,使劲掐了一下他的人中,老张才悠悠转醒。 “那俩个头呢?” 促一醒来,老张惊魂未定,看到肩膀上的头颅不见了,才询问。 “不见了,我刚还以为你特么在练口技!” “你这是要做什么?” 老张惊恐地看着李逸舟,双手紧紧抱着胳膊,连连后退。 ??? 李逸舟开始有些不明所以。 随着老张上下打量,感觉下半身有些凉的李逸舟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解释。 “刚刚碰上鬼打墙了,机智如我,用尿尿出了一条生路,不然你说不定有什么危险!” “都怪你,这本来就废弃的工地,你说什么工地水鬼。” “我就是刚好看到柳萱姐发的朋友圈,你看。” 老张接过李逸舟的手机看了一眼道: “哦?柳小姐招人?不要钱我也愿意啊。” “美女有请,还谈什么钱不钱的事。” 李逸舟敏感地看了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跟自己变着音对话的老张,忍住想打人的心思。 “刚刚不还说工作都是为了赚钱养家吗,怎么能见色望利。” “就是,不为赚钱,谁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卧龙贤弟,没想到你悟性这么高,口技学的有模有样的。” 自言自语的老张权当是李逸舟在学自己,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欣慰。 “你抖什么抖,冷吗,就说你身体才不行吧。” 感觉到李逸舟的肩膀在颤抖,再看看他的牙齿都在颤抖,死死地看着圈外。 “呃~”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八道身影正蹲在圈外围着他们看,那两个头颅也在其中。 眼看着老张又要晕倒,眼疾手快的李逸舟哆嗦着手,死死掐着他的人中。 “不玩了不玩了,赶紧打电话给林老弟,在这么玩下去,我这把老骨头今晚非搁在这。” 恐惧过后,发现这些人只是蹲在圈外看着,而且毫无恶意,两人也不那么害怕,也就聊起了天。 “老张头啊,你为什么要学风水?” “呵呵,虽然打着算命的名头糊弄了前半辈子,但总是对这行有感情了,想学点,你呢?” “我本来为这种事情只是在电影中存在,直到前阵子我爷爷他...” 空中云朵时不时调戏一下月亮,给它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 荒废的楼顶上,一道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俯视下方。 八道穿着工地服的身影围成一圈,圈内一老一少闲谈,祥和,且安宁。 黑影的嘴角泛起柔和的笑容,直到两人因为太冷,相拥入眠后,信手一招。 “大人!”八道身影对一身黑衣的林典拱手。 “敕令,开阴阳路,度无冤之魂。” 灰色的雾气自腰间玉牌涌出,凝成通道。 “谢大人!”八人躬身,互相揽着肩膀朝灰色通道走去。 ... 这工地之所以荒废便是频频出事故,导致工程方一停再停,最后便没了下文。 八人都是老乡,结伴来到工地工作,高空作业之时一人被缠着重物的绳子栓到脚踝。 其余七人想要营救,奈何七人一起被重物连带着拖了下去。 他们受到高空坠落的惊吓,魂魄都在身体落地前离开了,没有跟随身体离去。 找不到身体,几人魂魄无法入土为安,阴司也无法找到他们的魂魄,所以一直在工地徘徊。 虽然是魂魄,但身上没有怨气,林典也不介意顺手送他们一程,顺带着演了这么一出戏。 李逸舟和老张表现虽然有些不堪,但还是有些可取之处。再练习练习,就能坦然面对了。 并不是故意为难他们,修道先修胆。 做这一行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是最基本的,畏惧要不得。 南华道人曾经跟他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所有的恐惧,都源自于对事物的未知,有足够的了解,自然就不恐惧了。 对于这点,他深以为然。 两人不像林典一样体,内气血奔涌,阳气至刚,气机一旦散开,寻常的生魂直接要被冲散。 为了让他们能够体验,林典也是煞费苦心。 八人的魂魄只是寻常魂魄,无法与怨魂一样干扰他人意念,让普通人都能看到自己。 是以林典只能用引魂符作为标记,强行干扰。 ... “看样子你们昨晚过得挺不错嘛,再来几次可以开始拜师了。” 两人一睁开眼,就看到林典蹲在身前。 “林典,我想好了,还是不学了。” “我也是。” “没事,多来两次就习惯了。” 他只当是两人惊魂未定,安慰道。 “其实有你就行了,昨天是我太天真了。再说了,我李逸舟人狠路子野,干嘛一定要折腾自己。” “对,我也一把年纪了,随缘吧,大不了多问你讨几张符篆防身就是了。” 看两人认真的模样,林典也只能点头了,求道讲缘分。 ... 三人回到店里,林典接到了堂哥的求助电话。 电话中也说不明白,只是问他要了身份证号码,给他订好了机票,到地再说。 临走前林典对两人再三叮嘱: “我出去几天,你们俩记得这神龛要早晚三炷香。符篆你们拿好,如果符篆无故撕裂,感觉不对劲就躲在店里,这把剑能镇住场面。” “行吧,你既然去京城就顺便帮我看看小珺,有没有缺什么的,帮帮忙。” 知道二人昨晚没休息好,没让李逸舟送,林典就自己打车去了机场。 ... “凤雏兄还是凤雏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啪啪响!” 等他走后,李逸舟对着老张一顿彩虹屁。 老张舔着一张老脸,高深莫测的问道:“卧龙贤弟看出来了?” “那是,只要你做了林典的老泰山,还学什么风水。以后等他名扬天下,你也能跟着受世人尊敬啊。” 被说穿了心思他也不恼,反倒笑得见牙不见眼。 “可惜我不是女人,否则定不让你奸计得逞!我恨呐!” 挎长剑!一往无前! 请假条 今天家里有事,凌晨更新。感谢支持谅解,感谢支持! 《道极通仙》挎长剑!一往无前!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道极通仙》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一章:工地水鬼! 飞机拖着一道长长的匹练划过天际,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小憨头,这里!” 林典走到机场的出口,堂哥已经在出站口等候了,连拉带拽地抓着林典匆匆上车。 不等他问出口,堂哥已经启动车辆,给了一脚油。 “胖子,怎么回事,这么着急?” 看着一言不发,神色有些严峻的堂哥,林典询问道。 “工地出了点事,有点邪门,淹死了几个人,你帮忙看看。” “淹死的?” “到地你就知道了。” ... 工地的有些偏,但车辆依旧多的不行,交通异常堵塞。 一路上堂哥频繁的按喇叭也暴露了他急躁的心思。 车子停在一处已经修了一半的高速桥附近。 高速桥自远方蜿蜒盘旋而来,横亘在山体之前,山腹已经通了一道口子,瞧这架势应该是要贯穿山顶隧道。 只是这中间还有两个没有打桩的孔,旁边停了一台用钢丝挂着冲击钻的卷扬机,随时准备作业。 走近了看,孔前贴了几张符篆。 他能认出,那是二伯家上梁时,堂哥缠着自己画的。 “这个孔里淹死了?” “嗯,这个位置打孔已经坏了好几根钻头了,我觉得有些邪门。” 堂哥点点头回答道。 “贴了两张你给我的符篆,水鬼下去了两个,没一个上来的。” 高架桥建设前需要打桩,而打桩前就需要先在地面钻孔,再插入钢筋笼浇筑,这样才能保证桩的稳定性。 由于高架桥承重和稳定要求,桩必须足够结实,不然容易发生事故。 这就意味着这个洞需要打得很深,看样子应该用的是卷扬机上挂着的冲击钻来打孔。 高速桥的桩,往往在地下五十米深左右,这也意味着洞至少要超过这个数字。 地底下的情况谁也不清楚,有些地质太硬,钻头会被卡住,再强行往上拉钻头的话钢丝就会崩断,这样一来钻头失去控制掉落在洞底。 这也就诞生了一种叫做水鬼的职业。 他们穿着潜水服,拿着钢缆到洞底,发现钻头后用钢缆把它绑住,再启动吊机将它拉上来。 做一次往往能赚个大几千甚至上万的。 听起来似乎赚钱轻松,其实不然。 这毕竟是工地,才刚挖松的泥土,潜下去的时候,洞里的泥浆跟粥一样浓稠。 水鬼一旦潜下去四周都是一片黑暗,阳光基本照射不进来,他们必须靠着自己双手的摸索下潜到洞底。 有些工程可能还会有塌方,将他们长埋地下。 也有时候时间太久了找不到他们会缺氧,没有及时拉上来可能也会面临死亡的风险。 两人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潜水服被划开,而且是同样的位置。 “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 喟然长叹后,林典走到洞前将符篆揭了下来。 堂哥紧张地问道:“有异常吗?” 林典摇头反问,“两人死亡多久后打捞起来的?” “时间都是固定的,不会超过一小时!” 这地方不存在风水病理,相反可能设计图也是出自高人之手。 视野内十六根桩,两两合一,加上这最后两个起桩的位置,对应上天九星位。 只是两位水鬼的亡魂也不见踪影,这就有些蹊跷了。 由于魂魄的特殊性,一般落水死亡之人,时间过长,魂魄离体无法脱离水面。 就算尸体被打捞上来,魂魄也上不来。 被人发现之前,想上来的唯一方法便是找替身! 待到有人再在同样的地方淹死,魂魄进入他的肉身,鸠占鹊巢,被阴司带走。 只是不知道这一个小时内,两人魂魄有没有脱离身体。 林典总感觉气场有些不对。 “明明不见魂魄,为什么会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怨气?” “你这工地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堂哥苦笑道:“当然是第一次,别看水鬼这行业是把脑袋别在裤裆里,但是真的赚钱。” “上来了一万,没上来一百万,多来几次这工程哪有做头。” 工地水鬼这行业属于高危,一旦出事故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哪家保险公司愿意接这种保单。 只能下去前和工地签协议,发生不测后由工地负责赔偿。 林典表示理解,当下只能先尝试找来魂魄,通过当事人,看看是否能有什么线索。 “死者家属在哪?方便的话帮我问一下生辰八字。” “出生年月日倒是知道,只是这时辰,需要询问他们家人才能知道!” 来京城工地干活的大多数是外地人,背井离乡来到这边讨生活。 由于刚出事,家人接到通知还在来京的路上。 尸体未来得及送往老家,索性不如去看看能否有发现。 在堂哥的带领下,二人驱车前往医院。 太平间里的冷气刺骨,好在堂哥一身肥肉,脂肪将冷气与体温很好的隔绝。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拉开两格储尸柜。 两具尸体特征基本一致,脸色惨白,嘴唇呈青紫色,浑身浮肿,符合溺死之人的特征。 林典上前翻了翻眼睑,发现两人眼角处充血。 “这人应该是第一个下去的吧?” 检查过后,林典指着其中一具尸体问道。 堂哥强忍住呕吐,走到林典身边瞥了眼,嗯了一声,迅速收回目光。 “有什么发现吗?” 林典毫无波动地继续来回观察,时不时伸出手拨弄一下。 “两具尸体的尸斑都呈淡红色,是溺死的,这具的比较多些,暂时也没有其他发现。” 魂魄也不在尸体中,若是被阴司带走,只能等知晓八字后招魂一问究竟。 只是这溺死之人终究有些特殊,对于法事材料要求也不同于平常。 “走吧,先去准备些东西。” 看到林典将尸体推回柜子后动身,堂哥迫不及待地跟着离开太平间。 需要准备的东西有些特殊,有些要求需要定制,堂哥拍着胸脯说有路子,便载着林典离开。 趁着这空挡,林典给张小珺去了个电话。 告知自己在京城后,电话那头张小珺声音明显活泼了起来,相约办完事后吃饭。 “你们老板知道这事吗?” 挂断电话后,林典看着专心开车的堂哥问道。 “老板也有些事情回家了,昨天第二个人出事后才知道。” 听完堂哥回答,林典略一犹豫,沉吟:“你们这桩位有些门道,请人看过?” “嗯,听说请了位很有名气的大师来设计,说是无需保养维护都能保千年不塌,哪有这么神。” “说不准还真有这么神。” 高速这个名字就注定了,通过它的车辆不会少。 同样是水泥钢筋浇筑的工程,普通桥梁可能可以维持个千年,但那是需要保养加固的。 高速就更不用说了,来往车辆数量,及承重都注定了它的寿命会比普通的桥梁短。 这就好比一个人,同样的条件,一个适度运动,时常保养身体。 另一个过度劳累却从来不保养身体。 两个人能活得一样长,甚至从不保养身体的活得比保养身体的长。 若是高速不用维护就能千年无忧,一定会被载入史册,届时华夏也将稳坐基建第一的宝座。 风水和科学在世人眼中向来是相冲突的,但万法殊途同归,到达一定境界,风水里有科学,科学里也有风水。 这座桥梁桩位设计,天马行空一般讲风水和科学相互结合,让林典耳目一新。 以周天星辰的序列为根基,以科学力学为桥梁,造这么一段高速,确实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二章:水鬼踪影! ... 正逢周四,潘家园内有老旧物件交易大集会,整个市场人山人海。 不论是古玩店或是路边的摊位,都挤满了人群。 叫卖声,拉客声,声声不绝地推销着古玩。 在这里只要你有需求,甚至秦始皇的夜壶都能给你弄来,至于打眼与否还需要看自己的眼力。 “这潘家园不仅古玩齐全,对于法事需要的道具也是应有尽有。土夫子下墓前大多会来这边买好家伙,出手也是在这边。” 二人挤在人群中,靠着身材的优势愣是挤出一条光明大道。 左拐右拐之下,来到一家名叫‘归来轩’的店铺前。 “这家是老字号了,口碑好,上到极品紫毫,下到普通马尾笔,物件齐全,要定制的话大多数会来这家。” 林典一改寻常的随意,对于这次需要的东西都提出定制的要求,堂哥思量过后恰好有这么一家专业的。说着,引着林典进去。 法事用品相比古玩来说,生意就淡了许多。 店内没有小二,老板模样的老头正百无聊赖地在躺椅上摇晃。 看有人进店若毫无察觉一般,依旧眯着眼睛。 店内的摆设乍一看十分凌乱,纸、笔、符,都摆放在一起。毫无规律,细看之下又合乎情理,好像就应该这样摆放一般。 “老板,来生意了!” 堂哥见进来半天老板都无动于衷,只能提醒他营业。 老板依旧自顾自的摇晃,半天后才懒洋洋的睁开眼:“要些什么?” “一斤元宝两斤银,三支檀香通幽冥。” 林典深深地看了老板一眼,开口道。 老板闻言止住躺椅,坐了起来。 “一支神笔两支烛,三裱黄符鬼神伏。” “不知小兄弟需要什么尺寸?” “香长三寸三,符宽二指半。再来一副八卦镜。” 老板的老眼不再浑浊,盯着林典时眼睛有种历尽人世的沧桑感:“稍等!” 说完起身走向里间,回来时,手臂关节挎着竹篮,用红布盖着。 林典接过竹篮,也没有揭开红布,对老板点头后径直离开。 “哎?不是说定制吗,怎么老板这有现成的,我们不检查一下吗?” 堂哥付完款赶上来追问。 “不需要。” “难道你们刚才对话有什么暗号?” 堂哥顿时来了兴趣:“就像那些电影里的黑话一样?” “差不多吧。” 林典淡淡地回答,却没了下文。堂哥刚想追问,裤兜一阵震动。 “都到医院了?行,我现在过去!” 堂哥收起电话,打开后备箱将红布包住的竹篮放进去,两人再次返回医院。 两个水鬼都是同乡,林典两人到时两家人在太平间,围着尸体哭得喘不上气。 农村人大部分都比较淳朴,虽然能得到巨额的赔偿,但在他们眼里依旧不如人活着来得重要。 一百万,说少不少,相较于人命也不算多。 没有闹腾狮子大开口讹人,两家人也接受了这个现实,让堂哥也松了一口气。 等他们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后,堂哥再问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塞了两封红包就离开了。 ... 入夜,高速桥桩前。 堂哥从后备箱内取出一张折叠桌,铺上黄布。 林典将竹篮放在桌上,掀开包住的红布,从里面将东西有序的一点一点取出来。 先将两支蜡烛点燃,借着烛光再将狼毫笔、砚台、辰砂、黄符、八卦镜依次摆好。 将辰砂和水研磨后,再把檀香插入香炉中点燃,停下动作,合上眼睛。 堂哥在一旁不明所以,听说做法事不能被打扰,只能干瞪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月光照进八卦镜,反射出一道光芒,印照在林典的眼部。 他蓦然睁开眼睛,脚下挪动,步罡踏斗,嘴中吟唱晦涩的字节。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吾行禹步,去伪存真。” “太阴华盖,地户天门。” “天门开!地门开!山神土地送魂来!” 末尾附上两个水鬼的八字后,紧紧盯着八卦镜。 半晌毫无动静,再看香炉内的檀香,林典也皱起了眉头! 人有忌讳三长两短,香也同样,忌讳两短一长。 三支香燃成两短一长,就是鬼神不受,表示条件无法达成,无功不能受禄。 没道理新生的魂魄阴阳两界都没有踪影,只能找人问问。 一念及此,林典一捏腰间玉牌,左手大拇指抵着两根中指,食指与无名指绷直翘起,默诵谢必安之名。 少许,一阵阴风卷着地上的树叶飘过,待到树叶落地,肩抗哭丧棒,一身白衣的谢必安凭空出现在堂哥身边。 “小子,找我做什么,不知道我很忙吗?” “谢老哥,新生的魂魄为什么会阴阳两界都寻不到,是不是去幽冥界了?” 林典看向谢必安,出声询问。 堂哥后知后觉一般,林典肯定不是跟自己说话,连忙挪开。 谢必安嫌弃地扫了一眼堂哥,看向林典没好气道:“你以为幽冥界是什么大白菜都能进的?” 又打量了四周,玩味的笑问:“是两个溺死的?” “谢老哥见过他们?” 林典见谢必安能准确地说出情况,有些惊讶。 谢必安翻了个白眼,诡异地看了眼桥桩,再看了眼堂哥。 “你的境界是拿来看的?” “你是说?”林典也不是愚笨之人,从谢必安的动作和话语间明悟过来。 谢必安境界虽然比自己高,但也不至于高的太多,他能一眼就看出来的东西,没道理自己观察一天都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谢必安的是魂魄状态,结合他所说的境界,筑基的新能力便是魂魄离体。 神魂出窍的妙用林典也只知道大概,自从筑基后,他也只是出于新鲜感,出窍过两次。 再有师傅曾经叮嘱神魂状态下是很危险的,一旦神魂受阻无法归位,或者遇袭,肉体也会跟随死亡。 论经验,林典跟谢必安这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没法比。 明悟过来后,在谢必安的指点下,他盘膝而坐,作五心向天状观想诸天。 神魂从天灵处出窍升空,俯瞰大地。 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下,眼里看到的事物,尽皆如3d全息投影一般,显现他的脑海中,大到桥梁路面,小到地上的蚂蚁。 当然也包括,被困在其中已经建好的几根桥桩内,左冲右突无法脱身的两位水鬼。 “认取九宫为九星,八卦更随九宫行。原来如此,藏得好深!” “多谢指点!” 神魂重新没入灵台内,林典起身认真的朝谢必安行了一礼。 “我不说你也能发现,只不过早晚的问题。” 谢必安嘴上谦虚,但身体坦然受了这一礼,提点道。 “自人类诞生以来,历经无数劫难,都挺过来了!” “难住人类的从来都不是力量的大小,多去摸索方法,多去学习!” “行了,我忙着呢,走了!” 嫌弃地瞥了眼堂哥,谢必安又吊儿郎当地扛着哭丧棒,化作虚无。 “胖子,当初那位大师设计图纸后没有告诉你们什么人能下地,什么人不能下地吗?” 等谢必安走后,林典直起腰身,对堂哥说道。 堂哥挠了挠后脑勺,想不起来有这么一茬。 林典目光如炬,“我想见见你们董事长和那位大师!”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三章:线索断了! 九宫飞星,顾名思义九个方位,分别是东南西北四正方,四隅方,和中宫。 流年不同,正逢的坐镇星神也不同。 故而年年有不同的忌讳,二黑、三煞、五黄三个大凶位,都会有所变动。 两个水鬼被困的地方正属二黑位,对应的二黑星,属灾星,纳阴。 若只是这样,水鬼只是会被二黑位吸引,不至于无法脱困。 但在刚才玄奥的状态下,他能清晰地看到九宫里面暗藏八卦。 设计者用非常隐蔽的方式,将八根钢筋按照对应的八卦方位打入洞内,将八卦隐藏在桥桩里。 是以他第一眼看时,只感觉怪异,看不出个所以然。 九宫飞星纳阴阳,再用八卦锁住,就手段来说,这位设计者是位真正的高人。 风水堪舆,讲究严谨。 不可能会忽略每年这几个大凶位的忌讳。 今年正逢庚子年,出事的这个洞的方位是正北,沦为三煞位。 三煞星也成为三碧禄存星,主大凶,五行属木。 火克木,三煞遇火便是大凶。 应当嘱咐下去之人,八字不能有火才是! 两个水鬼溺亡之地,所在的位置,正处九宫飞星的三煞位。 两人的八字同样带火,一甲一丙,同属阳火。 本就是枉死,再受困限制,两人的魂魄已经逐渐地再向怨魂的方向进化,散发着淡淡的怨气。 为了堂哥工程的顺利进行,当下还是先把两人魂魄救出来送往地府要紧。 林典手掌平摊,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三指并排,拇指搭在中指的第二格关节上推算。 要了解九宫飞星的运行,必须先推算出九宫的方位及运转方式。 眼下九宫飞星中还暗藏八卦,无疑给破解增加了一层难度。 推算九宫飞星的最好方法莫过于林典现在所用的排山法,三指三关节,形同九宫位。 将拇指所在的中指第二格关节当做中宫,其余东南西北四正位和四隅位一览无余。 四正位分为别东、南、西、北,四隅位分为别、东南、西南、东北、西北。 确定中宫位置,林典走到已经建好的十六根桥桩间,找出对应的地点。 一一推算出其余八个方位飞星的顺序后,林典脚下一轻,或近或远,连迈出八步。 总共九步迈完之后,再逆着顺序迈回来,往返九次。 九九八十一步量天尺! 林典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度量星宿运行的轨迹,与他所想的是否一致。 确认无误之后,林典再两步迈出,一手一个将两个水鬼的魂魄引出。 一番折腾之后,以这样的姿势回来,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堂哥站的老远,直到林典将二人送往地府之后才靠上前来。 “董事长约了明天见,至于那位大师现在还联系不上。” “也行!” 不管怎么说,先从他董事长的嘴里问问看看能否有有用的消息。 忙碌了一天,堂哥有些顶不住了,两人本着就近原则,找了间酒店歇下。 ... 日上三竿,房间传来铃声。 堂哥裹着浴袍,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后,浑身一阵激灵。 “柳董,您怎么来的这么早,里边坐里边坐!” “我说林理,你大晚上十万火急的给我打电话说工程进度要协商,还有心思睡懒觉?” 听出董事长的语气有些不愉快,堂哥连忙闪身,将她让进房来。 “胖子,你老板来了?” 正刷着牙的林典听到动静,含着牙刷从厕所探出头来,看到来人一愣。 堂哥见林典询问连忙介绍,“柳董,这是我堂弟林典,别看他年轻,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不信我让他露两手?” 来人看到林典,一改刚才的愠色,娇滴滴地说道:“小弟弟,听说你有大本事,姐姐真想看呢,咯咯咯。” 堂哥印象中的柳萱就是冰山美人,冷峻而威严。 几时见过她这幅妖娆的模样,一时间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林典只能报以苦笑,堂哥有提过他的老板是个大美女,只是没想到这么巧。 “柳小姐,巧啊。” “你们认识?” 等林典洗漱完之后,三人围在沙发边上,堂哥有些傻眼。 “有过几面之缘!” “男人啊,真是花心,都见过家长了还几面之缘?” 柳萱的话音刚落,林典仿佛听到了有什么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 未多做解释,论嘴上功夫柳萱绝对是林典见过的第一高手。 “既然是柳小姐,那有些话我便直接问了。” “我堂哥承包的这段高速桥,那位设计者有没有提醒过你些什么忌讳?” 柳萱见林典神色冰冷,颇为不自在。 “没有,怎么了?” 林典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才收起了冷色。 若是她刻意不说,这算得上是草菅人命,风水玄学你可以不信,但几千年来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自然有它的道理。 “方便的话,我想见见那位大师。” 如此一来,这位设计者的心思就有些值得怀疑了。 见林典有求于自己,柳萱一脸傲娇:“啧,男人!刚刚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现在变脸变得倒挺快,不去学京剧真是屈才了!” 气氛尴尬了一阵,柳萱才道:“这位大师身份有些特殊,我也没法时刻联系上他,有他消息我再帮你问问吧。” 线索到这边就断了,林典有些不甘心地追问:“他是什么身份知道吗?” 柳萱凝眉思索,灵光一闪道:“好像是什么实验室的博士,具体的就不大清楚了!” “实验室?不是玄门中人吗?” 林典有些不解,难道是机缘巧合之下罗列的这九宫飞星? “不可能,就算九宫飞星是机缘巧合罗列的,但暗藏在桥桩内的八卦不可能机缘巧合之下就摆出来!” “九宫飞星的特殊性在于每年的位置都在变动,而要锁住飞星,就需要每根桩内的八卦都符合飞星的方位。” “如此一来每根桥桩的八卦图都不同,怎么可能是巧合!” 思索一阵之后,三人都没有合理的解释,也只能作罢。 出于安全起见,林典再次来到工地查看,反复确认还有没有异常。 “小弟弟,你还没给姐姐看看你的真本事呢!” 柳萱似是完全不在意工地的情况如何,调笑道。 林典额头一黑,快速叮嘱堂哥注意事项后,在柳萱的娇笑声中,逃也似的离开。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四章:老头讲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京城大学依旧保留着偏古风的建筑风格,大门处两座大石碑分别刻着两行字。 恰好赶上放学时间,两扇木质的大门内涌出人群熙熙攘攘,男的成群结队,女的三三两两,时不时还有些情侣牵手走出。 不管男女经过大门时,看到一席神色长服,颇有古风的背影,频频侧目。 背影的侧脸如刀削斧凿一般,线条硬朗,法令纹自嘴角延伸至挺拔的山根,青春与沧桑完美结合。 望着天空发呆的双眸有些空洞,却如黑洞一般,吸引,吞噬所有投来的目光。 “林大哥!” 张小珺手上抱着两本书,可能是跑了一路,小脸红扑扑,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男人目光恢复神采,转过身来,如黑洞一般吞噬着所有投来的目光。 再见佳人,冷峻的脸庞露出笑容,冰消雪融后。 “跑这么急干嘛?” “刚好赶上下课时间,这不带你去吃饭嘛,要是晚了我可请不起你吃什么大餐。” 张小珺俏皮的吐吐舌头,说话间后来跟来的一位女生调笑道。 “好啊小珺!我说你怎么跑这么急,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坦白从宽!” “你好,我叫李菲菲,是张小珺的室友!” 来人见张小珺俏脸绯红,大方地对林典伸出了手。 林典无视她的手,淡淡地点头回应:“林典!” 李菲菲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有十足的信心,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人疯狂。 校内校外数之不尽的男粉丝为她倾倒,问句好都能让大多数人为之疯狂,眼前这位却目光清明,眼神毫无波动。 “我们先去食堂吧,再晚可就没有好菜了。” 张小珺见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催促。 李菲菲见林典跟着张小珺径直走去,气得一跺脚,追了上去。 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经费不缺,伙食自然也不差。 食堂虽大,但三人这张桌子却极为亮眼,无数雄性牲口,吃人的眼光看向林典。 “林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京城了,我听我爸说那边才刚开张呢,生意怎么样?” 刚打好菜坐下,林典慢条斯理地对付着盘里的饭菜,张小珺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一连串问题。 “还行,堂哥在这边做工程遇到点事情,请我来看看,你爸也托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缺什么东西需要帮忙的。” “做什么生意啊?” 等林典咽下菜回答后,李菲菲自来熟一般,好奇地问:“什么跨地区的大生意?” “人文环境。” 张小珺抢先介绍,见闺蜜一脸不信的样子,连忙补充:“林大哥可是很厉害的。” “哦~很厉害啊,怎么个厉害法?” 李菲菲神色暧昧至极,把张小珺调侃得脸色通红。 “厉不厉害跟你有关系?” 见张小珺因为自己被调侃得无话可说,林典噎了李菲菲一句,继续吃饭。 她一口饭卡在喉咙里,一通咳嗽脸色涨红,怒目而视。 “林大哥,那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俏脸潮红色褪去,张小珺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典。 佳人当面,林典也带着些玩笑的心思,调笑道。 “嗯,没事在京城逛逛,领略一下风土人情,需要一个美女导游。” “这样啊,我们明天周六休息,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请求了,本小姐就屈尊当了这个导游吧!” 身旁李菲菲这一千瓦的电灯泡,见二人眉来眼去无视自己,越想越来气。干咳几声,打断了正兴致勃勃商讨行程的两人。 总的来说,用餐还算愉快。 相约明天见,下午两人还有课离开。没有上过大学的他,对校园有种别样的情怀,独自在校园里散着步。 京城大学对于求学者来者不拒,只要有心,不是在籍学生也能来蹭课。 上课铃声响起,学生匆匆从宿舍走出,涌入各个教室。 唯独有一间教室进去的人不过两手之数,林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进教室。 “人更三圣,世历三古。考古发现,周易不是一人所著,而是经过几代人归纳总结所得的。” “易有三变,简易一也,变易二也,不易三也。” “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变易。在古人的认知中,世界就是一个大生命,它不断孕育着新的生命。创造出来的万物不断成长,衰老,再新生,变化不断。就像我们人体的新陈代谢一样,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身躯充满活力。” “世界创造万物,生生不息,变化流转。但终归有些东西是有定数的,比如一年有几个月,每个月份有几天,每天有多少时辰,人能活多少岁,这些规则是不变的,古人称之为不易。” “周易,就是用不易去推算变易。我们常说驭神算以测无常,也能用在这里。” “未来的某一天,人类只要能完全掌握这些规律,辅以庞大的计算系统,人人都能成为神算,洞悉天机!” 正在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也许这段话他每堂课都会说,听课的学生不复初次听到的热血沸腾。 老头的眼里没有一丝负面情绪,依旧有板有眼的讲课。 不愧是顶级学府,讲课都是深入浅出。 生涩的文言文自他的口中讲出,如白话一般,生动形象。 出于尊重的心里,林典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口听着。 老头的话给了他很大的思考空间,时代在不停地进步,人类最优秀的地方莫过于对环境的适应速度。 易学的确除了先天八卦,后天八卦都是经过几代人不断完善才总结出来的。 既然古人能总结出《连山》《归藏》《周易》三本易经,未来是否可能总结出新的易经? 那修道是否也能另辟蹊径? 林典只感觉脑海里各种灵感如烟花般绽放,陷入沉思。 “同学!同学?” 不知不觉中下课铃响起,老头走近站在窗外发呆的林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呼喊。 “嗯?” 思绪被打断,林典悠悠转醒,歉意地看着老头。 “同学对周易有研究?” 老头刚才讲课时就注意到他听得如痴如醉,现在年轻人对传统文学有耐心的不多了。能听懂的都有些基础。 再一方面老人家活了这么多年,眼力自然不差。林典的衣服虽然不是传统道袍,但制式仍然秉承着道袍的风格,于是试探性的打听。 “略懂。” 本着华夏民族优良的传统美德,林典谦虚道。 老头闻言面露喜色,古文系本来就属于比较偏冷门的专业,易学专业更是冷门中的冷门。 整个易学专业,只有他这么一个班,见猎心喜之下,拉着林典走进教室坐下探讨。 “同学,你怎么看待我刚才的说法?” “可行,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五章:薪火相传李寿昌! 可行,但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若是科技还停留在研究风水的阶段,那就如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有待成长。 风水不过是道家分支中的分支。山、医、命、相、卜,五门数术,每一门都博大精深,道尽世间神奇。 而风水堪舆不过是相术之中的支脉。 不可否认科学的可行性,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任何一种文明都能通往大道。 未曾接触过,他也不知道当下科学研究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 但相较于传承久远的修道文明,科研至少还有许多地方是不成熟的。 就目前来看,科技文明的优势在于大众化。 一旦研究透彻,能在书籍中做详细的描述,无需天分也能知其一二。 修道需要悟性,但科技不用! 修道讲究的是自身成圣,虽然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那只是亲近之人,不可能照顾到所有。 科技就不同了,只要有所突破,便是人人如龙。 交谈中,老头发现眼前的年轻人,知识如大海一般渊博。 开始两人还能互通有无,再往后都是老头提出问题,林典解答。 许多疑惑都在今天得到了答案,老头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同学,你哪个班的,今天我舍去这张老脸也得把你要过来!” “我不是京大的学生,不瞒您说我没上过大学。” 也许太过激动,老头血气直冲天灵盖,看得林典惊心肉跳,生怕老头一个激动就晕过去。 “不该啊,能精通易学的人记忆力和智慧都应该是上上之选,怎么可能没考上大学?” “没有大学更好!我跟校长申请,让你来执教吧!” 老头开始还有些可惜,转念一想反而是好事,没有校籍又怎么样,这样的人才可不能放过。 林典有些意动,大学一直是他的梦想,但毕竟现在时间不允许,只能狠心推辞。 “不好吧,我在魔都工作,这次只是恰好有事来京城,时间上是不允许的。”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可以申请特聘教授,一个月上两节课就行!” 老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把林典拉进京大不可,说着就拽着林典的手往校长办公室去。 ... “李老,您也知道教授聘请是要经过校董事会决定的,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校长五十来岁,一副国字脸,威严的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 聘请这么一位年轻人当特聘教授,他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京大的教师门槛极高,如果不是眼前这位李老的背景,换做其他人,他赶人的心思都有了。 如今只能好言相劝,希望双方都能给个台阶下。 李老并不买这个账,倔脾气上来就吹胡子瞪眼。 “董事会那边我来说,要是他们不同意,大不了我这个教授的让这位小兄弟来当!” 林典想要劝说,却见李老一摆手止住了。 “小兄弟,今天我就一定要找个能做主的。” 说着,他走到一边掏出电话,像是在跟人吵架,时不时传来几句骂骂咧咧的话。 两人相视苦笑。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去我家坐坐!” 等李老打完电话,老小孩闹气情绪直接无视校长,拉着林典的手就要离开。 临出门,林典对校长报以一个歉意地眼神。 ... 京大的师生待遇优厚至极,这也是众多学生教师趋之若鹜的原因之一。 李老所住的宿舍,是一栋复式两层小院,房间七十来平,说不上大,也不算小。 来的路上两人经过一番交谈,才相互知道对方一些基本信息。 李寿昌出自书香门第,他的父亲因为热衷风水,在那场破四旧的运动中饱受折磨,郁郁而终。 从小,在父亲的影响下,他也痴迷上了风水之道。为了能给父亲平反,能为国学正名,李寿昌立志要用科学来诠释风水的真谛。 然而人力有穷时,随着他研究的深入,越发感觉自己所了解的不过是沧海一粟,那时的他已经是一位国内小有名气的大师了。 也正是此时,京城大学正筹备在考古系增加周易这个学科,抱着尝试的心理,找上了他。 李寿昌深知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他毅然加入京城大学。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毫无保留的分享给每一届学生,将希望的种子洒下,盼望有一日能开花结果。 尽管绝大多数都没了声息,甚至后来听课也不过是为了不扣学分。他依旧每堂课上充满激情,尽量把自己毕生所学,通过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分享给学生。 林典对这位数十年如一日,无私奉献的老人发自内心的尊敬,深深一礼。 李寿昌托住他的胳膊,嘴里打着哈哈:“林小兄弟学识渊博,当跟你一比我这老头几十年都白活了,哪里当得起你这一礼。” 林典运起巧劲,腰呈九十度弯曲,肃然道:“这一礼拜的是李老百折不挠,薪火相传的意志,您受得!多多有一些您这样的义士,我华夏何愁不兴,人类何愁不盛!” 人自然都喜欢听好话,特别是从自己认可之人嘴里说出来的。李老把一张老脸笑成了一团,对林典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林小兄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京城道术协会?” 闻言,林典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他打量过,眼前的老头并没有任何道术根基,居然也是道协之人,而且是含金量最高的首都道协会。 在古代修道者也大多有一种思想,学得屠龙术,货与帝王家。现在也一样,有些本事的要么图利,成为大家族或者有钱人的座上宾,要么就图名,加入道协。 国内人口基数,也决定了市场,人多肉少,肉多的地方门槛自然高。 道协发展至今,遍布了整个华夏境内所有的一、二、三线城市,甚至四线,五线城市不是偏远地区也大多有分支。 作为道协的主干,京城道协的门槛高度可想而知,老头不显山不露水竟然能成为道协的一份子,看样子地位还不低,一时间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走眼。 “多谢好意,我已经加入过魔都道协了,也许是我福薄吧。” 李寿昌见状也不勉强,叹了口气道:“可惜,让魔都那群老家伙捡了天大的便宜。以你的本事,大放异彩只是时间的问题。”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六章:煮茶!认孙女? “林老弟既然来了,就吃过饭再走吧,你嫂子她做好了饭菜。我孙女也在京大读书,明天休息,今晚会过来吃饭,正巧见见你这位新长辈。你有时间来讲课的话,顺便也指点指点,现在的孩子总是不信这些,容易犯忌讳!” 李寿昌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上头,把林典当做忘年交,说着就给孙女去了通电话。 心软的林典不知怎的就在李寿昌老伴的见证下,两人稀里糊涂的就拜了把子。 ... 张小珺放学就被李菲菲揣着胳膊连拉带拽地带回了宿舍。 “出大事了!速回!” “寝室会议,速回!” 雄赳赳气昂昂地拨通了两出电话,李菲菲和张小珺静静地等着两位室友到来。 人到齐后,李菲菲走到门后,拉上门栓,又嫌不够还加了把锁。 “菲菲,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就是,饭才刚打好呢。不管,你得请客吃饭!” 两位室友抱怨道。 李菲菲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本马列主义思想,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道:“鉴于已经有一位同志,偏离了我孤寡四人组孤寡计划的战略方针。故此,召开紧急会议!” “好啊!张小珺你居然背着我们偷偷脱单了?还不快如实招来!” “就是!男的长的帅吗?做什么的?家里有钱吗?” 两位室友一愣后,看向一副低头认罪态度的张小珺,大声尖叫,一时间寝室内颇有些群魔乱舞的味道。 男生寝室间友谊来得快,女生也同样。 四人相识第一天便分外投缘,窃窃私语细数各种渣男套路,立志不为情困。这也是孤寡四人组称号的由来,立志四人大学期间都不谈恋爱。 张小珺颇为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三人的家境都很殷实,相比之下她还有些自卑。 孤寡提议宣布的时候,她也是赞同的。毕竟她上学目的也是为了学习,在她看来自己是不可能会去谈恋爱的,只是林典的来到有些突然。 女孩子谁能受得了一位在自己绝望时刻从天而降的英雄呢,特别是相处之下,她愈发觉得林典优秀,并且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甚至午夜梦回之时,想到林典都有些羞意。 “一个死骗子,至于长相...凑活吧!” 李菲菲脑中就浮现出林典那可恶的样子,差点咬碎了银牙。要不是张小珺,她恨不得掐死那个男人。 “林大哥才不是骗子,菲菲你别误会了。” 张小珺赶紧解释道。 “能在菲菲的眼里算得上凑活,帅哥实锤了!有照片吗?” “要是帅哥的话我宁愿让他骗骗我呢!” 李菲菲见两位战友的注意力有些转移,恨铁不成钢。 “你们别犯花痴了行不行!现在是某位同志已经违背了我们的战略方针!” 很明显,女生犯起花痴来比男生难拉回来,抹黑林典是李菲菲最后的倔强。 “小珺你可要看清楚了,男人不能光看表面!有些人追你的时候是一个模样,追到手就变成另一个模样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别被骗了到时候追悔莫及啊!” 本是一场批斗大会,到后来却成了三人为张小珺出谋划策。 “男人就得吊着!你不能百依百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 “对对!要让他保持新鲜感,若即若离,让他永远在追求你的路上!” 张小珺全程低着头,讷讷不语。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李菲菲的电话铃声响起,解救了为难的张小珺。 “爷爷!三爷爷?我还有几个同学能一起去吗?马上来!” 挂断电话,看到两位室友疑惑的目光,李菲菲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我爷爷说让我去拜见一下三爷爷,你们也顺便去蹭个饭吧。” 张小珺一双小手搅着衣服到:“这不好吧?” 另外两位室友倒是毫不在意好不好意思,反问:“我没记错的话,菲菲你不是只有两位爷爷吗?” “可能是哪个远房亲戚来了,赶紧走吧,别让长辈久等了!” ... 小院内 一老一少两人坐在石凳上,盯着面前石桌。 与现在泡茶的简洁不同,现代泡茶仅需一套茶几,几包茶叶,就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眼前的石桌上摆放的茶具,外行人一眼看去必定不知所措。 铜铁所铸,鼎状的风炉。瓷制的熟盂。外层竹篾,内裹黑色油纸的炭。箬竹变成的茶焙,以及没有通风口的烧水炉,和捣碎茶叶的杵臼等。 茶饼及水这些零零总总的更是不需多提。 李寿昌老神在在的坐在对面,摆明了要等林典给他泡茶。 “哪有客人泡茶的道理,还是您来吧。我先去上个厕所!” 他对茶道的理解完全只存在于书籍之中,没有过实践经验。林典为防出糗,一边讲着大道理,一边搬出尿遁之术。 不想李寿昌老手一摆,不乐道:“林老弟说得哪里话,我俩既然以兄弟相称,我家那就是你家,你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李某人。” 说罢也正起了脸色,仿佛林典再拒绝就要翻脸。 典型的赶鸭子上架,林典也没招,只能硬着头皮道:“那我就献丑了?” “煮茶?” 在李寿昌微微颔首后,林典慢条斯理的撕开包裹茶饼的牛皮纸,小心取出茶叶用杵臼一点点的捣成粉末。 倒不是有什么讲究,他就是纯粹的在思索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慢,看起来就是有一种悠闲,淡定的意境,至少老头是这么认为的。 品茶,品的就是一个意境,这种悠闲的意境能使人由内而外完全放松起来。 “好茶叶!” 林典手中捣杵的动作不紧不慢,嘴上和李寿昌唠着磕。 李寿昌看着他的手,含笑不语,沉浸在他手腕起伏的韵律中。 散装的茶叶好坏,比茶饼容易分辨的多。 紧细,匀整,甚至连茶叶尖冒出的小小游丝都能看见,撕开包装之后一股浓郁的陈香扑鼻而来,这一点香味与作假的截然不同。 完整的茶叶在杵臼中,一点点变成粉末,等到像松花一样轻嫩时,才停了下来。 李寿昌毫无礼貌的一把抢过,凑近看了看,再用鼻子嗅了嗅,赶忙还给林典,示意他赶紧下一步。眼前的年轻人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林典手上功夫不停,已经在开始煮起了水。 煮茶与泡茶不同的地方一个在于茶叶研磨,另一个就在于火候的控制。 现代泡茶最繁琐的不过功夫茶,还是用茶叶或者茶饼,用开水烧开之后直接冲泡。 而煮茶对火候的要求比较严格。 时间一点点流逝,水在升温的同时,开始冒出一个个小气泡。 在气泡逐渐开始增多,成串冒出,即将鼓动之时,两人同时眼神一亮。 是时候了! 林典将炉子提开,倒出一部分水后,再放入茶末。 几缕茶香顺着透明的水汽飘出,李寿昌抽了抽鼻头,食指大动。 他也是懂茶之人,知道还不是用茶的时候,按下心思,继续等待。 直到炉子里的水鼓出一个个大泡泡,开始翻腾之时,林典最后再将刚才倒出的水重新倒入炉内,再将炉子取下。 李寿昌急不可耐地递过茶杯,林典摇头笑了笑,暗道了声运气。 煮茶用的本就是茶末,没有洗茶一说,只是口感只有五杯最佳。 将泡好的茶分进五个茶杯里后,其余的全部倒掉。 “行了行了,你去上厕所吧!” 卸磨杀驴不过如此,刚才的托词成为了李寿昌霸占这五杯茶赶人的借口。 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林典只能快步走进屋内。边走边嘟哝着,大不了少喝一杯。 李寿昌偷瞄了一眼,确定林典真的离开了。端起杯子,小嘬一口后,仰头闭目,感受着茶在唇齿间流动散发的清香,久久舍不得吞下。 正当他回味无穷之时,院门口探出四个脑袋。“爷爷!爷爷?”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七章:赌约! “爷爷!” 来人正是李菲菲四人,她见叫了半天,坐在院子里李寿昌完全没有反应,依旧手端茶杯,仰头闭目。便熟练地将手塞进铁栅栏里倒腾两下,把锁打开。 “我爷爷经常这样,品茶品着就入神了。” 李菲菲见他这样也没有打扰,习以为常地对三人讲述道。 “人还是不错的,哝,知道我们要来,茶都给我们泡好了。别客气!” 招呼三位室友坐下后,李菲菲恰好桌上四杯茶,一人分一杯。 张小珺三人对发呆的李寿昌告了声谢,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便喝了起来。 “唔~菲菲,你爷爷的茶艺真棒啊!” 张小珺抿了一口,深吸一口气赞叹起来。 “那是,我爷爷平时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见她这么识货,李菲菲有些兴奋。虽然她不好这口茶,但是不妨碍她代替爷爷接受他人的膜拜,迫切地再催促其他两位室友品尝。 “你俩也喝啊,我爷爷可不轻易泡茶,今天你们算是有口福了。” 两人见状也端起茶杯往嘴里送。 李寿昌似乎从天上来回了一遭,神清气爽。悠悠转醒之后,看到身边多了几位少女。 看看坐在煮茶位的孙女,再看看其他三位端着茶杯的少女,心里一个咯噔,坏了! “啊~好茶!菲菲,京城那些茶馆里的大师,都没有你爷爷这么好的手艺!” “哈哈哈,你可真会说话,我爷爷就纯粹是兴趣爱好,上不了什么台面!” 李菲菲再度听到夸赞后,豪爽起来,好像怕自己爷爷听到会骄傲一般,替他谦虚一阵。 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菲菲,你怎么不喊一声就进门了?” 李寿昌看着喝茶如牛嚼牡丹的孙女,眼角一阵筋挛。机关算尽,防住了林典却防不住自己的孙女。 刚喝完的李菲菲,咂吧舌头,看到爷爷这幅表情有些不乐意,抓着他的手臂摇晃撒娇:“喊了你几遍都没理我,我就自己进来咯。” 李寿昌仍然一副肉疼的表情,林典的茶艺不说,单是这极品的茶叶,就这么点存货了,用一点少一点。 撒娇失败,李菲菲倏然站起来,双手叉腰,傲娇道:“不就是几杯茶嘛,我再帮你泡几杯就是了!” 说罢,她信手抓起一把茶叶,丢在杵臼里一通乱捣,李寿昌想阻拦都来不及,连忙将剩下的茶叶包好收起来后,捶胸顿足。 李菲菲有些累了,看着捣成几截的茶叶,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停下手上的动作,直接烧水。 “爷爷,来的是哪个三爷爷啊?” “你没见过,他去厕所了,晚点就认识了。别看他年纪没我大,但学识之广,你爷爷我是望尘莫及,刚喝的茶就是他亲手所煮!” 李菲菲见他卖关子,索性也就放下了好奇心。专心煮起了茶,在她看来茶道不过烧水放茶叶而已。 “咕噜咕噜” 高温持续,水不停地吐着泡泡,提醒着李菲菲自己已经沸腾了。 这才反应过来还要煮茶的李菲菲,赶紧将臼内半碎不碎的茶叶,囫囵倒进水中。又不放心的用杵在水里搅动几下,才盖上盖。 就这么又过了两分钟,因为倒的水太多,沸腾之下,将盖子时不时地顶起,溅出点点水渍,她才将炉子取下。 点了下人头,取出六个杯子倒满茶水。由于茶叶捻得不够碎,有两杯还飘着些残渣,李菲菲很贴心地把大块的残渣夹了出去。也不顾烫,就示意大家喝茶。 “嗯~没看出菲菲你煮出来的茶也这么好喝!” “不错啊,虽然不比刚才那杯好喝,但比我去的那些茶馆好喝多了!” 听着孙女带来的两位室友夸赞,李寿昌端起杯子,欲言又止。最后对着杯子吹了两口气,才缓缓入口。 能不好喝吗,去茶馆谁能给你泡这种顶级的茶叶? “一会儿让我那位三爷爷也来尝尝我的手艺!我去看看奶奶的菜做得怎么样了。” 得到夸奖的李菲菲自信心一度膨胀,向李寿昌炫耀后,感觉肚子有些饿,就领着三人直奔厨房去了。 ... “李老哥还给我留着杯呢?” 林典刚上完厕所出来,看见桌子上居然还留着一杯有些意外,连忙端起来尝了尝。 “嗯?这味道...” 啧了两声,他茶香依旧,只是有些涩,一时间有些懵。不禁暗想,难道书上都是骗人的? 杂质是无法百分百被过滤掉的,加上茶叶的特性,有涩味是正常的。陆羽曾说过,研磨成粉末,呈松花状能最大程度的减少茶的涩感。 人体五感无法百分百识别出各种味道,只要涩感足够微弱,几乎会被无视。因此,只要研磨到一定的程度,照理来说是尝不出涩感的。 而眼下这杯茶... 乍一看没什么,细看之下明显有很多不算大块的残渣。再看看炉里已经倒掉的水如今却被烧得咕咕作响,有些疑惑的看向李寿昌。 意思很明显,就差直接问,这是您煮的茶? 李寿昌嘴角一抽,刚要解释,李菲菲就走了出来:“爷爷,菜快做好了!” “你怎么在这?” 看清楚坐在李寿昌旁边的林典,她惊呼道。 林典和李寿昌也有些愕然。 “你们认识?正好,菲菲这就是你三爷爷!” “李老哥,要不算了吧,各交各的就好。” 愕然过后,林典摸了摸鼻头,颇有些尴尬。张小珺姐妹相称的室友,如今喊起了自己爷爷,那小珺该叫自己什么? “要我叫他爷爷?不可能!” 李菲菲咬牙切齿地大喊,声音都有些变调。 “辈分就是辈分,我二十岁那会儿还不是喊刚出生的婴儿一声叔叔?让你喊就喊!” 平时孙女撒娇忍忍就算了,但涉及到正事方面,李寿昌的底线半分不退,何况他也有些小算盘。 嘴上吃点亏算什么,能认得林典这个长辈,对孙女来说绝对是有益无害。 见李菲菲眼泪已经在眼珠子周围打转,林典刚要劝说,被李寿昌拦住了。 “林老弟不用多说,今天她要是不认你这个三爷爷,也别认我这个爷爷了!” 事已至此,李菲菲见这招行不通,只得收起眼泪,转而劝说道:“爷爷,要他真有本事,我也就认了,就怕你被某些人骗了。” “放肆!你是在说我老眼昏花?” 李寿昌一拍石桌,气得连连咳嗽。 “那你说说他有什么本事?又是精通玄学?” 李菲菲也是犟脾气,不甘示弱地嘲讽着林典。 林典用手帮李寿昌梳理气息,在他的背上推了推,转头对李菲菲问道:“精通玄学不算吗?” “谁知道你们这些人是人有本事,还是嘴有本事?” 她气急之下,将自己的爷爷也骂了进去。 见爷爷哆嗦着手,指着自己,李菲菲索性脖子一梗道:“不然这么多年了,怎么81号的问题就没一个人能解决的?” 林典有些疑惑:“81号?” “林老弟,她就是故意给你出难题,别理会!” 李菲菲不理爷爷,看着林典挑衅道:“就是京城81号!如果你能解决,我以后见面心甘情愿的喊你一声三爷爷。不然就算是受我爷爷威逼,那也就是敷衍一下,你也不愿意吧?” 林典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歪着脖子玩味道,“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 “??你...?” 李菲菲一时被噎住了,看着林典那张可恶的嘴脸,有些抓狂。 “浑蛋!你就是不敢赌!” 闻着屋内飘出来的菜香味,林典竟感觉有些饿了,不再挑逗李菲菲,扶起李寿昌回头道。 “该吃饭了,吃完就去看看你口中的81号吧。”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八章:凶宅——京城81号 “林大哥?” “哈?这是你三爷爷?” “这么帅的小哥哥,当我爷爷我也认了!” 李寿昌三人迈进屋内之时,张小珺惊呆了,两个室友见林典的模样,也一阵叽叽喳喳。 李菲菲斜睨了跟在爷爷身后的林典,冷哼一声:“现在说这个还早,通过考验再说吧!” 室友凑到李菲菲身旁,双手捧着脸,作花痴状小声道:“什么考验?这么俊的小哥哥,要是我就马上认下了。能天天看着他的脸庞的话...天呐!我要幸福死了。” 连带着张小珺也有些好奇,李菲菲却不愿意说出来。 毕竟81号的凶险,但凡在京城呆过的,多少有听过一些名堂。近百年来,无数所谓的能人异士前去都铩羽而归。 若说都是江湖骗子也行不通,其中多半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这注赌约也是她诚心刁难提出的,为的只是让林典知难而退,说出去也有些不光彩。 “去一趟京城81号罢了。” 张小珺自然是挪到林典身旁坐下,面对她的询问,林典自然知无不言,何况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大不了输了赌注就是。 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神秘的,解开秘密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天生万物,万物踪源皆可溯。这是林典修道以来一直被灌输的理念。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在大家都闷头吃饭的时候,被听得格外清楚。 两位室友听闻后都惊呼林典疯了,其中一位更是被呛得咳嗽几声,附在张小珺的耳边细语:“小珺,你这男朋友该不会是把智商都换成了颜值吧?” 李寿昌的老伴听闻眼睛也眯了起来,盯着李菲菲,有些埋怨的意思。 自家老头因为乐衷风水的事情,早年间就和家里闹僵了。一门心思钻在里面,以至于一生都没什么朋友。 到老来难得看上个年轻人,结成忘年交。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大喜大悲之下万一受刺激可怎么办。 “是他自己要去的,不然谁能逼他?再说了,不还有我吗,晚点我叫上个朋友,全身而退保证没问题!” 李菲菲不乐意了,这件事是自己理亏,但自己宠爱自己的爷爷奶奶都偏向林典,让她心里更加不舒坦了。 就连来京城不久的张小珺也知道,京城81就是恐怖的代名词,极力劝说。换做其他事,不管林典做什么她都会默默支持,只是涉及安全问题,她一改小鸟依人的性子。 不论她怎么劝说,林典依然摇头表示自己有分寸。 “既然你说没什么危险,那我也要去。” 劝说无果,张小珺退而求其次,两个室友却没有接话茬。 虽然年轻人喜欢刺激,但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她们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冒险。 林典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般,一边夹着菜一边无所谓的说着:“要去就去吧,带好被子。” 李菲菲好奇道:“带被子做什么,我又不困。” 林典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一下嘴,才轻视地扫了她一眼:“到时候遇到什么害怕的,可以用被子蒙住头,假装看不见。” “你...你给我走着瞧!” 气得李菲菲浑身颤抖,愤怒地对他比出一个不雅的手势后,招呼两位室友匆匆返回宿舍。 ... 夜色起,华灯初上,将整座城市照得灯火通明。 景山顶上仍旧是一片漆黑,黑暗中一男两女三道身影。 张小珺在李菲菲这个老京城的指点下,眺望远处的京城朝阳门内大街。京城的土地,寸土寸金,放眼望去四周万家灯火,唯有其中一块区域漆黑一片,显得格外突兀。 “那里就是京城四大凶宅之首——京城81号!” “半夜进去的人出来都在传能听到婴儿和女人的啼哭声,有人说是因为前朝高官被满门抄斩,他的三姨太在这里自缢而死。也有人说是抗战时期,住在这里的霍家逼死了一位青楼女子,她回来报复,让整个霍家上下百来口人鸡犬不留。” “最玄乎的还是十几年前,上面打算重修这里,安排了施工队施工。你猜怎么着?没几天整个施工队都莫名的消失了!” 说着她偷偷撇了眼林典,发现他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81号。 远处灯火阑珊,近处的紫禁城却是漆黑一片! 它犹如一尊神秘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附近各种光源吞噬。 当他眼神扫过近处时,灵台处一直未曾有过动静的龟壳动了。幅度很微弱,依旧被林典察觉到。 “喂,你在看什么?” 李菲菲见林典看得出神,用白皙的手掌在他眼前晃悠两下。 相隔如此遥远,他也只能借着微弱得几乎不可见的月光,望个大概。只是这一望,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庙的庄严神圣,后宫的阴冷诡异。一阴一阳,本来在这高耸的城墙内完美结合。只是这座深宫的阴气已经完全盖过了阳气,只是被什么东西镇压住了。 凶宅无论多么可怕也只是凶宅,最多不过影响一个片区,与这座紫禁城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 一旦这座紫禁城的阴气脱离镇压,少说也是整个京城的灾难,甚至波及整个华夏! 张小珺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深宫所在,从炯炯有神到目光呆滞。 “嘀!嘀!” 正在李菲菲莫名其妙之时,一辆小车急速驶来,强烈的远光灯为三人照出了影子,刺耳的喇叭声将他们的心神吸引过来。 车窗落下,伸出一张有点帅,但有些阴冷脸庞。张小珺感觉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菲菲,大晚上的怎么跑这地方来了,山上冷,你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男子借着灯光,看清楚林典的脸之后,脸色一变。 当即推门下车,走到李菲菲跟前,一番嘘寒问暖后,就要脱下自己的皮夹克给她披上。 李菲菲本想不动声色的躲开,但是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林典,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 任由来人给她披上夹克之后,挑衅的看了林典一眼,朝来人温柔地问道:“陈兵,喊你来是办正事的,东西都带齐了吗?” 男子大喜,以为是自己长久以来的努力,终于打动了李菲菲的芳心,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睨了一眼林典,才对李菲菲道: “放心,都在后备箱呢。我们专业的人士,吃饭家伙到哪里带着,不像某些人到处行骗!” “你们认识?” 李菲菲心思也是玲珑,从他的口气就知道两人见过面,听这话还是林典行骗被他当场揭穿过,一时间来了兴趣。 来人正是在柳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候莫陈兵,心仪之人的询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跟你说...” 在他的描述下,将如何在柳家遇见林典,自己师傅大发神威降妖伏魔之后,林典什么力都没出,却平白得了十万块报酬的事迹宣之于口。 论口才,候莫陈兵当属一流,嘴巴开合之间将林典渲染成一个一点本事都没有,只会帮倒忙的人物,刻画之生动形象,仿佛就在眼前。 “你胡说!你早早就晕了过去,哪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要不是林大哥,你们师徒...” 听到心上人被这么诋毁,张小珺自然不干了,涨红了脸为林典辩解。 只是显然李菲菲比较愿意相信候莫陈兵的话,有些嫌弃的啧啧两声看向林典。 林典依旧是面无表情,不与两人争辩,两人讨了个无趣,才想起有正事要办,驱车前往81号。 ... 两座破落的三层欧式小洋楼,院子外一块血红色的矩形门牌上,印着一行白字“朝阳门内大街81号”! 李菲菲充当起了向导,为他们讲解道:“以前这里还会有些贪小便宜的人停车,但第二天发现车子莫名其妙的被移动了位置,慢慢的就没有人往这里停了。之前还请过保安,发生了几次怪事后纷纷辞职,连工资都不要,最后就成了这样。” 汽车停在了远处,候莫陈兵背着鼓鼓的旅行包,凝视了手中的罗盘一阵,嘴中念念有词道:“惊门在西,生门在东。西进东出,有惊无险!” 说罢掏出三个手电筒分给两位女孩,也不管林典,自己拿着一个,就轻车熟路的领着三人推门而入。 院里不知道多久没有过人打扫卫生,槐树还结着果实,落叶却不知积了多少。脚步落下,鞋面便被落叶深埋。 刚进院落便有一个警示牌“此楼危险,请勿进入”。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这是危楼,还是在告诫这栋楼危险。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五十九章:八卦沟中坐双金? “嘀嗒!” 李菲菲感觉似乎有什么液体落在脸上,用手抚落,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楚是雨滴。 抬头望天,月亮已经完全被乌云盖住,手电筒的光束外,伸手不见五指。 院内时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啼叫,槐树也被晚风吹得树叶相互拍打,发出奇怪的声音,刺激着几人的肾上腺素加速分泌。 两座楼的墙壁上都长满了爬山虎,一眼望不到根源,末端也爬进了被卸下来的窗户里。从外看去,窗户里仿佛一个黑洞。 眼看着大雨将至,候莫陈兵连忙带着几人前往西边的洋楼。 相比东楼,同样破败且灰色调的西楼显得更加阴森。 大门半敞着,顶端跟门梁处爬满了蜘蛛网,三束强光来回在房间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扫射。 破败不堪!房顶上尖锐的短截钢筋,根根指向地面,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手电筒的强光越过地板上一块破洞,直接射入地底。 小心翼翼的靠近洞口,朝下看去,几只正在吐丝的蜘蛛受到惊吓,连连后退,四人也缩回了脑袋。 “这里地下室和一二楼都没什么看的,直接去阁楼看看吧。” 候莫陈兵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半夜来还是头一回,对着黑漆漆的洞口也有些发寒。 二女从善如流,跟着候莫陈兵的后面,林典最末,边走边打量着黑暗中的景象,倏然耳朵一动,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房内太黑,候莫陈兵也仅来过一次,一时间有些找不到路,几人兜兜转转才找到楼梯所在。 木质的雕花扶手,因为长久失修,部分已经缺失了,其余部分也散发着阵阵霉臭味。 楼梯被四人的重量压得吱吱作响,随时可能断裂。 只能一人走完另外一个再上。 “直接上楼顶,我们去阁楼看看,我先在楼顶等你们。” 候莫陈兵说完面带坏笑,黑暗中又是背对着众人,未曾有人察觉。 看到三人都没意见后,他便蹑着脚,小心地爬上楼去。到转角处脚下使了点劲,将原本就有些不堪重负的两级楼梯木板踩得“吱呀”一声,有些变形。 毕竟楼梯本就是这么多年了,有些不堪重负也情有可原,一时间张小珺和李菲菲也没有察觉。 等到楼梯完全没有动静之后,三人知道候莫陈兵已经走完了。 于是李菲菲打着手电,紧握扶手亦步亦趋地跟上。经过那两级台阶之时,吱呀的声音更重了,木板已经有些许断裂的迹象,有惊无险的渡过。 只有林典注意到,李菲菲踩下发出声音的位置,和侯莫陈兵所踩下的地方在同样两级台阶中。 张小珺见两人都安全上楼,也放下心来。 刚要往上走,林典就用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道:“等会儿。” 黑暗中,她一脸娇羞地低下头,以为林典有什么话跟自己说。 静谧的环境中,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小心脏,正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林典看着小脸通红,一副任君采撷模样的张小珺,顿感口干舌燥,试探性地问道:“我牵着你上去吧?” 话音传到张小珺地耳朵里,原本就低着的头埋得更低了,用蚊子一样小地声音嗯了一声,一双小手都搅在了一起。 女孩子都不反对,作为男人自然应该主动点,大手轻轻接过小手时,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体一抖。 也不知道是得寸进尺,还是怕她摔跤会拉伤手臂。林典换了只手拉住她的小手,这只手径直揽向她的腰间。 事实证明,郎有情妾有意,什么动作都在接受范围内。 被揽着腰的张小珺没有推开他的手臂,感受着腰间大手传来的温度,身子骤然无力地软了下来,靠在墙上。 林典赶忙扶住,确认她没事后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两张脸庞贴得极近,两人呼吸都急促起来,一股股燥热的气息吞吐在对方地脸颊处。 虽然看不见,但通过越来有力的气息,她能感觉到林典还在靠近,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 林典会意,搂着她腰间的手一紧,两人身体完全贴在一起后,低头亲了下去。 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时,张小珺只感觉大脑“轰”地一声,发出“嘤咛”一声轻吟后就宕机了。 男女之事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里,仅仅刚开始生涩的时候两人乱啃一通,不一会儿便舌头缠绕在一起。 初次接吻沉迷其中的两人,如同天雷勾动地火。林典双手环住她的腰间,张小珺也不自觉地勾住他的后脖。 “咦?林大哥你带了什么武器?” “嘶~” 情不自禁伸出安禄山之爪的林典,忽然吸了一口凉气。 正热吻的张小珺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的小腹,信手一探,握住了一根硬梆梆的圆柱形物体。感受着这不可描述的炙热的物体,再听林典发出的声音,她哪还不明白自己握住的是什么。 触电般收回了手,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林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那什么,我不是有意的,它不受我控制!” 两人不知是在回味刚才的火热,还是有些尴尬,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这时楼上传来李菲菲地声音解了围:“小珺!你怎么了?” “不小心踩空了,没事!” 张小珺平复心情,朝楼上大声回应。 说罢,不等她招呼,林典再次搂着她的腰快步往上走,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张小珺虽然脸还是有些红,但反应没有那么激烈。 这木质的老旧楼梯,就算是猫踩在上面都会有声音。明明两个人踩着楼梯,张小珺却只能听到自己一人的脚步声。 “脚下不要使劲,这两级楼梯我托着你过。” 二楼转角处,林典拉着张小珺停在了那两级听出不对劲的楼梯位置。右手一股巧劲,将她托得双脚离地,却又不勒腰。 连过三级台阶都没有脚步声,换作别人她可能会害怕。但想到扶着自己的这位是能把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男人,心里慢慢都是信任。 剩下的楼梯,他依旧没有松开手,张小珺也没有提醒,两人如情侣逛街一样,步步而上。 “你们怎么一起上来了,啧啧,还真是夜黑风高好办事呢。” 在楼顶等了半天地李菲菲见两人终于上来,悬着的心才放下。再看两人一副谈情说爱,郎情妾意的样子,不知哪来满肚子醋意,埋汰道。 “刚是我要摔倒了,还好林大哥眼疾手快扶住。不放心我一个人才跟着一起上来的。” 考虑到张小珺的脸皮薄,林典顺势在她的腰间捏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暗暗感受她腰间的弹性,神态动作猥琐至极。 解围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话题转移到别人身上,深通此道的他反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上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怕你们找不到,就在这里先等你们咯。” 李菲菲双手摊开,一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三人成功会师,三楼是加盖的阁楼,仅有一间,门上写着五个字。第一个字被人挖走了,仅剩下“者死不了”四个字,给本来就恐怖的气氛再添一点神秘的色彩。 “嘿!” 胆大的李菲菲想要表现一下自己,带头走进门,不料突然窜出一人吓了声,惊得李菲菲发出刺耳的尖叫,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 林典无动于衷,从呼吸就早听出这里躲了个人。接过张小珺的手电筒,朝来人的脸上射去。跌坐在地的李菲菲看清他的脸厚,愤怒地咬着牙,一个个字从嘴里蹦出来:“侯!莫!陈!兵!” “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幽默?” 面对李菲菲的咬牙切齿,侯莫陈兵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是你想探险我才制造些恐怖的气氛吗?”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李菲菲余怒未消质问道。 “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啊,我刚进来的时候就查探过了。” “那你进门的时候说什么,西进东出,有惊无险?” “这不是渲染一点气氛嘛。” “这里比起周边来,明显更冷,不是都说阴气重都会有鬼吗?” “哪栋房子空久了都会这么冷的,年久失修嘛,再说这里的风水也没什么问题。” “你看这栋房子的立向,这是我们所在的位置。罗盘的经纬十字线,压在这人盘中针和天盘缝针的正中间。这在我们风水行当里面来讲,叫八卦沟中坐双金,是个极好的坐向!” 侯莫陈兵发现怎么说李菲菲都不信,只好搬出专业知识,指着手中的罗盘对她一点一点的讲解。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李菲菲有些犹豫了,潜意识里她希望这里有鬼。 她从小在红旗下长大,接受科学的教育,倡导无神论,自然不信什么鬼怪。 但另一方面,爷爷大半辈子都献给了风水,她同样希望能有例外,可以证明世界上存在鬼神,而眼前传说百年的鬼宅,无疑是最大的希望。 她几乎要选择相信的时候,听见林典嗤笑了一声,转头看来。 “你笑什么?” 女神差点就要为自己的专业性所倾倒,却半路杀出个林典,侯莫陈兵自然不乐意了,神色不善地质问。 “冒昧的问一句,这套理论是您自己悟出来的,还是那位范大师教的?” “当然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我师傅贵为追星门长老,哪有闲情教这种基础地知识,你要是想学的话可以求我啊,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多传授些给你。” “阁下真是天资聪慧,佩服佩服!” 侯莫陈兵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得色。 “林大哥,你意思是他说得有些不对?” 张小珺能感觉到林典嘴上说着万分真诚,实际豪不认同,便好奇道。 听到她的发问林典就差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了,真是个捧哏的好苗子。 “不能说是有些不对,应该说狗屁不通!”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六十章:送葬避槐,五行锁魂! “常人都知道,看房子首先要看坐向,自古至今坐北朝南最佳。你们只知道这个朝向采光与通风好,却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理。” 林典接过罗盘端在手中,将手电筒还给张小珺,丝毫不在意侯莫陈兵的愤怒。 示意二女将光打在罗盘之上后,用手指从葵,丑间的分界线,笔直地画向丁、未见的分界线。 “坐北朝南,先天八卦中,正北为坤,正南为乾,阴阳交泰这点不说。” 说罢林典再指了指罗盘道:“这罗盘八卦分属是按文王八卦划分的,也就是周易。北为坎,南为离,坎属水,离属火,水火相济!” “万物抱阴而负阳,人也一样,最离不开阴阳与水火。两者相融,事业与家庭自然蒸蒸日上。所以坐北朝南是上上之选。” “至于你说的八卦沟中坐双金,是什么道理?” 初闻这种名词,林典是又好气又好笑。说他不懂风水吧,他能指出房屋的坐向,说他懂,却净说胡话。 “那是你无知!” 侯莫陈兵伸长了脖子,等着眼睛强行辩解,又顺着林典刚刚指的那条线比划一下。 “壬、子、葵,属离卦。丑、艮、寅,属坤卦。未、坤、申,属艮卦。丙、午、丁,属坎卦。我说的没错吧?” 见林典认可的点头,他继续说道:“刚刚我指的那条线,正是这座房子的坐向。处在离、坤、艮、坎,这四卦正中间。朝向虽有偏差,但说到底仍属于坐北朝南的范围内吧?” 林典无语了,这栋房子坐向在北与东北正中间,朝向也在南与西南的正中间,还真算得上坐北朝南。 看到他沉默,侯莫陈兵说起话来都中气十足:“寻常的坐北朝南方位只能吸收,坎、离两个方位的能量,但这座房子能吸收四个方位的能量,还不是上上之选?所以我为他命名为八卦沟中坐双金!” “不知道那位范老听到他的理论会不会想清理门户。”林典满脑子黑线看着得意洋洋的侯莫陈兵,心中暗想。 不论阳宅或是阴宅,在立向的时候都有一个大忌讳——立向空亡! 空亡分大小,通俗来讲,立向大空亡,就是眼下这81号的这种情况,骑线。 顾名思义,没有规规矩矩立在方位的正位上,而是骑在两个方位中间线,墙头草的结局注定两边都讨不了好。 这种阳宅或是阴宅,住的人多不安生,事业,家庭,乃至人生安全都无法保证。而一旦长久无人居住,容易汇聚阴气,聚集一些负能量的东西。 林典也不是以德报怨的老好人,侯莫陈兵怎么想,跟自己毫无瓜葛。说得粗糙点,林典不是他爹,没有义务教会他聪明。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永远比不上有道统的正规军!” 狠狠地吹嘘了自己一顿后的侯莫陈兵,轻蔑地扫了林典一眼。 李菲菲有些失望地看了林典一眼,不甘心道:“我们去东边那栋看看吧,说不定那有什么发现。” 见她执意如此,林典和张小珺也只能陪着一起,侯莫陈兵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上楼时出于小心一个个地上来,下去就没那么多担忧了。 顺序依旧,侯莫陈兵吹着口哨走在前方引路,边走边喋喋不休,念叨着不能人吓人一点趣都没有。 下到二楼时,依旧顾着说话,忘记了自己做的孽。蓦然一脚踩断了最后两级楼梯,脸部朝地就这么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牙齿没有磕掉,鼻子却难以幸免。用袖子擦拭鼻孔的两股热流,只能自己咽下这哑巴亏。 有这前车之鉴,李菲菲直接从第三级台阶奋力一跃,落在二楼的地板上一个趔趄,在两座挺拔的高峰间拍了拍。 一阵波澜壮阔的起伏,看得侯莫陈兵刚止住的鼻血又开始喷发,趁着她回神的功夫连忙擦掉。 波动的幅度太大,连林典也不禁侧目,幸好周围一片漆黑,张小珺没能看到。 两人在最后并排而行,她停在第三级台阶,痴痴地看着林典,暗示得就很到位了。 林典熟练地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紧怀里,脚下轻轻一点,稳稳落地。 ... 房间外骤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好在两栋房间之间有一条通行的廊道,几人不至于湿身。 通往东楼的门是虚掩着的,通过手电筒的光,能看到窗户内地下室里,被风吹得四处翻飞的白色棱布。 这里的破败程度虽然比不上西门,但阴森之象却更甚一筹。 光线所到的墙壁,满是各色各样的涂鸦,骷髅、魔鬼、十字架,以及有鬼之类的字样。 尽管知道应该是探险者们的恶作剧,依旧有些压抑。 李菲菲转身正要朝楼梯走去时,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声。 “怎么回事?” 听到叫声的三人赶来,侯莫陈兵关心道。 她指了指楼梯口旁边,墙上一个硕大的死字,点点红色的液体自死字顶部的一横处滑落,而且尚未凝固! 不是油漆?几人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把光打在地上,发现了几只鸽子的尸体! “这也是你做的?” 李菲菲朝侯莫陈兵问道,她内心知道不大可能,潜意识却希望是这样。 从进来开始,几人都在一块。只有在上楼梯之后侯莫陈兵消失过,而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完成这一切的。 女人就是这样,一刻一个想法。刚才还想见到某些东西,现在面临这些却又刻意回避。 “刚才还希望有鬼,现在就怕了?” 侯莫陈兵不敢说,林典敢,激将法对李菲菲一用一个准。 “谁说我怕了,有本事你别跟我们走一起!” 林典倒是巴不得,怕她反悔一样,拉着张小珺的小手离开。 侯莫陈兵大喜过望,这恐怖主题正是他想要的,到时候美人受到惊吓往他怀里钻,岂不是美滋滋。 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声道:“要是遇到情况,不要怕丢人,大声呼救,我们立马就到!” 李菲菲本来见林典离开有些着急,转念一想,还是侯莫陈兵有本事,顿时放下心来。 ... 环境太过压抑,明知道林典在身旁,张小珺依然止不住紧张,小手冰凉开始冒冷汗。 这也很正常,就好像灾难真来了反而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灾难降临的过程,并且不知道是否会降临。 林典捏捏她的小手,轻车熟路地牵着她走到正门口的台阶处。掸开台阶上的灰尘,两人席地而坐。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砸在树叶堆中。 张小珺侧头看着林典轮廓分明的脸庞:“林大哥,你说这里真的有鬼吗?” 院内挂满黄灿灿果实的槐树,在暴雨中一颗都没有落下,狂风中树枝疯狂摇曳,似乎在对两人打招呼。 林典轻抚她的小脑袋,指着槐树道:“有啊,你看那树上,每颗果实都代表着一个魂魄。” 听他这么一说,张小珺小嘴都长成了o字型:“他们不用去投胎吗?” “我来之前,他们只能在这里面折腾,出不去的。” 说罢,林典有些怜悯地看向槐树,那上面近百个果实上,似乎每个果实都有着一张激动的面孔。 槐树就纳魂,往往可以发现,它在寺庙以及坟场附近长得最为茂盛。 自古以来传统习俗就有送葬避槐一点,亡魂经过槐树会不自觉的被吸走,受到束缚。时至今日农村都保留着,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的习俗。 单纯是被槐树吸走还有法可解,但这庭院内的风水,给亡魂又加了一层桎梏。 两栋房子本身就立向空亡,长住必早夭。而这房子的布局,大门占金、厨灶占火、槐树占木、土更不用说,本身是没水的。但是住户一旦亡故,亡魂将水这一样也补齐了。五行锁魂,有进无出。 “那你能帮他们吗?” 心思柔软的张小珺连忙追问。 他不可否认的点点头道:“有些情况还需要了解清楚。” 林典可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作为首都,这么多年来应当不乏能人异士,却纷纷铩羽而归,以至于这里空置百来年。必定有其中的道理,只是眼前困在槐树里的亡魂无法开口。一旦化成果实,落地不投胎就魂飞魄散。 每年来这里探险的人都不计其数,这么容易被识破并且损毁的五行锁魂阵不该存留这么久。 所有人都刻意的在保护这个阵法,似乎并不想这些亡魂脱困一般。 人死投胎是天道轮回,刻意遏制这个过程,强留魂魄的做法有伤天和,谁会这么做呢? 渡得亡魂投胎,特别是久留阳间的魂魄,是一桩功德。眼前正是一桩大功德,是什么让修道之人能熟视无睹? 种种疑惑缠绕在他的心头,思索之时,肩膀一沉。 转头看去,神经紧绷了一晚上的张小珺歪着脖子,靠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六十一章:惊! “轰隆” 雷电跟随着一声巨响划破夜空,给黑暗带来一瞬间的明亮。 东楼二层某个房间内,靠门的墙边,一张女孩苍白的脸庞一闪即逝。 暴雨拍打在没有遮挡物的窗口,狂风灌进房内,将摆在窗边的小熊布偶重重地摔在她脚下后,在狭隘的楼道呜呜作响。 女孩俯身捡起布偶,抱在怀中,嘴角泛起笑容。 一楼,李菲菲两人打着手电,光照在地面破碎的镜片上,如星光点点。 游荡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新的发现,突然听到楼上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动静,向候莫陈兵使了个眼神,朝楼上走去。 她们关上手电,屏住呼吸,极力放轻自己的脚步,缓步而上。 “扑通扑通” 在楼道口站了半晌,除了狂风的呼啸,只剩下二人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越是这样,两个越感觉压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紧抓着她们的心脏。 良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两人决定主动出击。 李菲菲鼓起勇气一咬牙,走上二层楼道,打开手电筒。 “姐姐,你要跟我一起玩吗?” 楼道中间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公主裙,歪着脖子,满脸诡笑的少女,身后两个闪烁的红点,平添几分恐怖。 狂风将她扎起的两个小辫子吹散,头发无规则的随风飘舞,随着她慢慢的靠近,李菲菲的心仿佛都被揪了起来。 八十一号的气温普遍要比周围还要低几度,李菲菲几人还特意穿上了保暖内衣内裤,才稍微好一些。眼前的少女却只穿裙子,大腿光溜溜的,连双丝袜都没有穿。 候莫陈兵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正要逃跑却看见李菲菲吓得浑身发软,走不动道瘫坐在地。 他强自镇定心神,护在李菲菲身前,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几张黄符,一口气甩了出去。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急急如律令!” 李菲菲惊奇地看到,几张黄符竟然定定地在楼道的狂风中立了一会儿才落下。 然而并没有效果,少女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每迈出一步,头也跟着左右歪动。 候莫陈兵蹲下身在包里又是一阵摸索,摸出一把铜钱剑和一把迷你桃木剑。 将铜钱剑向少女身上掷去,少女躲闪不及,吃疼的痛呼一声。候莫陈兵见有效,连忙挥舞攥在手中的桃木剑示威。 少女止步不前,他胆气大增,舞着桃木剑小心翼翼的上前对峙,想把她吓退。 瘫坐在地的李菲菲也逐渐恢复了些力气,站了起来。 正当他得意之时,楼道最后面两个房间,各自出来两个丧尸模样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到少女的身后。 候莫陈兵有些拿不准了,脚步微微后撤,对李菲菲使个眼神,示意她后退。 没成想,李菲菲居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把烤蓝色军刺! 光照在上面没有任何反光,只是原本看起来有些黑的军刺变成了蓝色,三道血槽让它看起来更具有杀伤力。 “好了好了,不玩了,冷死我了!” 少女见李菲菲掏出武器,恢复正常表情,从身后掏出手电筒投降。身后两个男人也恢复正常,把嘴角处的红色药水擦掉。 “你们...” 候莫陈兵有些傻眼了,手指着少女结结巴巴。 少女和身后两个男人歉意地看向二人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们了。我们是做主播的,专门做一些恐怖探险类的直播。恰好看到你们进来,有大佬刷礼物让我们吓唬吓唬你们。” 说罢,少女用手电筒照在楼道末尾的摄像器材上。 候莫陈兵气呼呼地质问:“你们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三人连连道歉,态度诚恳,李菲菲也不好再计较,只是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 他不再好意思责怪别人,看着地上裂开的黄符一脸肉疼之色,讪讪道:“浪费我的符篆。” 少女得到她们谅解后,见搭档把直播设备照向自己,朝着镜头打招呼:“谢谢大手哥的火箭,谢谢各位的支持!” “刚才画面模糊了?应该是信号不好吧。” 一位女土豪看得有趣甩手就是十个火箭,并且发了条弹幕 “那个靓仔刚才动作真帅,那张符真的管用吗,这么大的风还没被吹飞,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刚刚那张符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停在风中?” 少女激动不已,连连道谢,替土豪向候莫陈兵问出了这个问题。 见李菲菲也对自己另眼相看,候莫陈兵有些飘飘然,故作姿态咳嗽两声,示意镜头对着自己。 “鄙人候莫陈兵,略通阴阳之术,师承追星门,刚才那张符篆正是师门所得的驱邪符,货真价实!” 她看了眼弹幕,替土豪们问道:“候大师,这种符篆我们能买到吗?” “是候莫大师!这种符篆寻常是买不到的,有法力之人才能制作!” 候莫陈兵纠正了一下称呼,得意地炫耀。 少女眼珠一转:“既然候莫大师法力高强,不如我们去真正恐怖的地方看看?” “这里哪有什么恐怖的地方,装神弄鬼罢了!” “西楼地下室您去过吗?传说那里有大恐怖,早年间修缮这里的施工队就是在那里消失的。我们晚上都不敢去。” 直播间围观的人数疯涨,从最初的一千人不到,到现在的突破十万且还在增加,礼物也在一直刷屏。尝到甜头的少女主播也想疯狂一把,诱惑到。 “谣传罢了,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请求,那我就大发慈悲陪你去看看吧。” 前有镜头几十万观众,后有佳人侧目相望,候莫陈兵作出一脸不屑的样子说道。 主播见他上钩,露出兴奋的笑容,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一夜爆火后,数之不尽的钱砸在自己脸上。 “那我们...” “姐姐,能不能不去,陪我玩好吗?” 话说一半,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播间弹幕疯狂的刷屏。 “卧槽,节目效果拉满!666” “主播这安排到位啊,拍鬼片都行了!老铁没毛病!” ... 一位脸色苍白,同样身穿公主裙的少女,抱着一个小熊玩偶,俏生生地站在楼梯口正对房间的门口。 风依旧在呼啸,众人只感觉一股寒意自脚底上涌,弥漫全身。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六十二章:巨蟒! 楼道内呼啸的狂风似乎有意避开小女孩,三男两女的头发和衣服都被吹得猎猎作响,她却纹丝不动。 五人不敢置信地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小女孩,彼此瞳孔都开始收缩,她们找不到小女孩的影子! 她的打扮与表情看起来人畜无害,见她除了开了一句口之后,迟迟没有动静。主播少女想起自己本就是探灵主播,眼下这么多观众围观,暗暗告诫自己不能退却。 于是深吸一口气,一点点靠近小女孩,假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用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只是颤抖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她的手指触摸到小女孩时,也不见小女孩闪躲,依旧俏生生地站在原地,十分乖巧。 入手之感有些冰凉,实打实的能摸到,并不是传言中的虚影。 半晌,没等到异常情况发生,他们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直播间顿时炸开了锅,一传十,十传百,观看人数快速突破五十万,还在疯涨。 通过少女主播的互动,及时准确感谢哪个大佬送了多少礼物,大家都能判断这是现场直播。意味着他们看到的画面并没有经过后期制作,眼下小女孩在光照之下,完全找不到影子,那她是什么身份自然呼之欲出了。 也有偶尔几句质疑之声,被人怼得哑口无言。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哥哥说我不能出去,不然就会被妖怪吃掉。” 她柔弱的模样,让众人浑然忽略了她的身份,只把她当做一个可怜的小女孩,纷纷关心道。 “那你哥哥呢?” “哥哥说去那里找爸爸妈妈,结果再也没有等到他回来了。你们不要去那边,陪钕钕玩好吗?” 小女孩扁着嘴手指西楼,似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让李菲菲母性大发:“那姐姐带你去找哥哥和妈妈好吗?” 一旁的探灵主播利益驱使之下也出声附和:“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哥哥姐姐们来帮你吧。” 她有些心动,思索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那边有妖怪,去了会被妖怪吃掉的!” “怕什么,我们这里有候莫大师在,什么妖魔鬼怪还不是手到擒来!” 被人抬了一手,候莫陈兵拍着胸膛说包在他身上。 小女孩想起那张把她逼退在房间里的符篆,犹豫地点头。 “咦,林典和张小珺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听到他们的动静?” 李菲菲才想起许久不见的两人,疑惑道。 “你们在找一个大哥哥和大姐姐吗,他们在门口坐着哦。” “我就知道,那家伙没什么本事,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他却带着女人躲在门外,胆小鬼一个,别管他们了。” 候莫陈兵忿忿不平的埋汰,李菲菲听闻也蹙起了眉头。尽管她有些嫌弃这位从天而降的“三爷爷”,但心里还是希望他有些本事的,爷爷真是看走了眼。 已经十一点多了,还没睡觉的直播间观众迫不及待地想看小女孩口中的妖怪。 主播少女看着清一色催促她的弹幕,提议道:“我们赶紧去看看吧,早点帮钕钕找到哥哥和妈妈。” 楼上的动静林典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从女主播出现到小女孩登场,既然没有危险,也不需要他出手。至于为自己正名他更是不屑,他人怎么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什么都不如靠在自己身旁的张小珺休息来得重要。 最后听到小女孩说西楼地下室有妖怪的时候他才略微诧异,在西楼的时候他也通过地板上的破洞观察了地下,并没有发现别的气息。 本着好奇的心思收回心绪,注意力跟随几人往西楼投去。 ... 回西楼走的依旧是贯通的廊道,五个成年人加一位小女孩的组合,人多壮胆。 已经经历过一回,加上这边队伍的壮大,对这栋拥有种种另一传闻的破败房间也不再害怕。 绕过洞口,来到楼梯边,通往地下一楼的阶梯跟二楼的在一起。 地下一层是地窖,也是酒窖,一排排木质酒架散乱的倒在地上,酒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酒瓶玻璃。 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间内,六人分开寻找线索。 “这里有情况!” 不愧是探灵主播,众人来回转悠半天一无所获,有些沮丧时,她熟练地用手一节节地敲击地面,有一个区域的木板发出空洞的回声,并不像之前地方来得厚重。 听见呼喊,众人聚拢在她的位置,来回敲打地面,确定这块空白区域的边缘所在。 合力拉开木板之后,发现了一处地下室。木板掀开,反面是一道六角星芒的图案。 候莫陈兵看见这纹路,试探性地提议:“要不还是算了吧?” “开弓哪有回头箭?都到这里,当然得下去看看!” 少女看着刷屏带着催促信息的礼物,哪里愿意。 “这个六角星芒是隔绝内外气息的封印,下面指不定有什么大凶之物,出了事可别怪我不管你们!” 他事先提醒,原本感觉不到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出现了这个符号,说明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除了候莫陈兵之外,其他人都赞同主播少女的说法。一番商量后,由候莫陈兵领头,手持红外线录像设备的男子跟后,其他人最末依次下去。 地下二层,完全隔绝了光源。黑暗中,台阶一眼下去根本看不到底,手电筒的光根本照不到底部。 一行六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原本壮大的胆气,也被这永无尽头的台阶磨灭,脚步再度缓慢下来。 不知走了多久,脚掌自膝盖处传来阵阵寒气,似乎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们的脚步,阻止他们继续往下,越走越艰难! 终于脚踩到了地面,几人都是脚下一软,走这台阶耗尽了所有力气。缓了一会儿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看见中间的东西,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这是什么?” 候莫陈兵自言自语,一时呆住了。 石质的地面,中间一块大圆圈的土地,不知道多少条人粗的根须交错缠绕,插入泥土中,上不知高度。 往上看一条水桶粗,头上微微隆起一个包的巨蟒,闭着眼睛缠绕在缠绕在一起的根须上,蛇皮把手电筒的光反射在了一地,赫然有变成鳞片的趋势。 “卧槽!好大的蛇!这不是假的吧?” “一定是主播事先安排好的,这种东西只有在小说里才存在!” “肯定不是真的,反正我是不信,除非主播食屎,食屎我也不信!” “就是,除非主播把它弄醒,让它睁开眼!” “听说用灯光一直照它的眼皮能把它惊醒,主播我给你刷十个火箭,你帮我试试?” “我先刷为敬!” ... 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献出自己的打赏,怂恿着她。 眼看着这一场直播收入已经过了百万,原本有些害怕的主播利欲熏心,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电筒。 挎长剑!一往无前! 第六十三章:林典出手 “住手!” 候莫陈兵想阻止已经晚了,盘旋在根须上的巨蟒缓缓睁开灯笼大小的双眼,在灯光的照射下,眼球收缩成一条缝隙大小。 它的后半身依旧缠绕在粗犷的根须上,头颅随着前半身就这么脱离根须,悬浮在半空中缓缓地探向少女。 她想关掉手电筒,可是做不到!全身麻痹了一般,各个部位都失去了反应,完全不受大脑指挥。 巨蟒似乎很不悦,硕大的头颅停在少女的上方,张开血盆大口。 “嘶~嘶” 两颗尖锐的毒牙和两排密密麻麻细小的牙齿让人头皮发麻。蛇芯子吞吐之间,散发出阵阵恶臭的口水滴在下,些许落在她的头顶,顺着脸庞滑落。 恐惧的阴云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只要我们不动,蛇就不会攻击我们。” 候莫陈兵大喊完全是多余的,这种情况下,众人连呼吸都被压到了最低,更别说动弹。 巨蟒显然是有听觉的,只是有些迟钝。听到动静后,将头颅移动他的身前,由于距离过近,一时间蛇芯子不断抽打在他的脸上。 他很想抓住这该死的芯子,奈何摄于两颗森森毒牙的威胁,只能强忍着不适。 过了一会儿,巨蟒也对众人失去了兴趣,它吃喜欢活蹦乱跳的生物,对于不会动弹的他不屑吃下去。扫兴地合上嘴巴,蛇口上方两个微不足道的鼻孔,喷出两道热浪。 候莫陈兵猝不及防,被这骤然而至,更加腥臭的气息一喷,下意识的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脚下迈出第一步后,他就暗道一声不好,转头朝众人大喊:“快跑!” 果然,巨蟒见他一动,针形瞳孔寒芒大作。巨大的头颅向后一缩,蓄势弹射而出。 好在他闪避及时,蛇头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候莫陈兵来不及庆幸,身体似灵猴一般,左右挪腾闪躲。 其余四人趁着这空档脚底抹油,溜了!扛着摄像机的助手跑着一段嫌它耽误逃跑,果断舍弃掉。只有小女孩静静地看着侯莫陈兵和巨蟒斗法,确切的说应该是看着他被巨蟒虐。 ... “地震了吗?” 院子内靠在林典身旁的张小珺,被地下的震动晃醒,揉了揉惺忪的大眼朝林典问道。 “你先出去等着。” 一直等到她完全清醒,林典摸摸她的小脑袋,一脸温柔。地下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他,当下还是先将张小珺安置好。 张小珺从他凝重的神色能看出事情不简单,深知自己留下来也只会成为累赘,对林典道了句小心便小跑离开了院子。 目送她离去,林典几个闪身,便来到西楼地板破败的洞口处,他能感知到这个洞口下方就是众人所在,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无尽黑暗在已经能夜视的林典眼中跟白天并没有区别,脚步点在黑暗中的根须之上,一次次缓解自由落体带来的向下加速度。众人走了十多分钟台阶才到底的路,林典自上而下只花了不到一分钟。 当他落下之时,侯莫陈兵正狼狈地在巨蟒的口下逃生。 巨蟒若有察觉停止攻击,抬起头颅向上看着林典从天而降的位置,侯莫陈兵趁着这空档连跑带爬地迈上楼梯逃生。 似是感觉到了威胁,巨蟒芯子抖动的频率明显加快,缠绕在根须上的后半身也向下蠕动,大地才能给它真正的安全感。 林典最后踩在巨蟒刚刚盘旋的根须处停了下来,看清楚巨蟒的模样也是脸色一变,身长百丈,头颅鼓包,蛇皮即将腿鳞,若是长出角便可以化蛟成精了。 蛇百丈腿皮,生独角为蛟,蛟修行千年身躯千丈,生二角化龙。 蛟龙蛟龙,由于自古以来龙都只存在于种种传说中,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蛟其实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龙了。若是看到蛟,林典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但尚未蜕皮生角,他自认还能斗上一斗。 “原来这八十一号内枉死的魂魄一个个消失都成了你的口粮!” 从楼梯下来的众人经过无尽阶梯盘旋下降后,已然分不清方位,所以看不出这巨型根须通往何处。但自上方垂直下落的林典却能清楚地辨认出这根须的走向,赫然是院内的那颗槐树! 这81号内的亡魂或是被槐树吸纳变成果实,或是游离于东西两楼之间被眼前的巨蟒吸收。 可是为何自己初来之时察觉不到巨蟒的气息? 巨蟒是蛇类,本该是极有耐心的,此时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有些焦躁,头颅开始四周摆动寻找林典的破绽。 趁着林典思考之际,后半身挤压地面,笨重的身子只是假象一般,瞬间弹射出去,比起刚才戏耍侯莫陈兵之时快了何止数倍。 尽管林典正在分身思考,注意力却保留了一部分在巨蟒的身上,在他的头颅离自己还有一米远时,脚下猛然一蹬,轻飘飘地落在它硕大的蛇头上。 巨蟒由于惯性,明知林典已经避开止不住身子,一头撞向根须处,刚逃出地面的五人只觉地面一阵比刚才更加剧烈的震感,二女几乎站不住脚步跌倒在地。 “菲菲,你们出来了?林大哥呢?” 五人出了西楼丝毫不停留,搀扶着径直跑出小院,院外空地旁等候的张小珺见有人出来,连忙上前问道。 “林典?没看到啊,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他进去救你们了啊!你们没有遇见?” “切,该不会是嘴上说着救我们,其实已经跑了吧?” 林典下去之时,她已经跑上台阶了,故而没有看到。紧跟在后跑出来的侯莫陈兵有些狼狈,一口语气阴阳怪气:“我跟那巨蟒大战了一场才得以脱险,怎么也没见他?” “你们说的林典是不是这个人?” 张小珺正要反驳,主播少女就掏出了手机,画面中正是站在蛇头,一副仙风道骨的林典。 被助手丢在楼梯口的摄像机,无巧不巧的画面对准了林典和巨蟒所在的位置,直播用的红外线摄像机非常高档,在黑暗中仍旧能照清这一人一蟒的轮廓。 出来后她发现摄像机丢了,怕就此断了直播会让粉丝们不满,准备进直播间道歉,却看到了这一幕。 此时直播间,上百万人正亲眼目睹着这场颠覆他们认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