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心太坏》 第1章 拨云要见日 橼城,阳春四月下旬,天蓝云淡风清的上午,不太热闹却颇显生机盎然、干净整洁的新秀路中段,紧邻一棵高大白玉兰的“恋此时”咖啡馆二楼,玻璃窗向阳一面的一个半遮半掩的半开放式包厢内。即便不涂脂抹粉素颜本色也依然光彩照人的李芳兰约来了匆匆赶至的闺蜜郑雯清,她随后轻启朱唇唉声叹气的慢慢倾诉起了近段日子以来的烦恼和忧愁。 “姚良的前妻回来找他复婚?”郑雯清听到闺蜜李芳兰不急不徐、不温不火的说出这个爆炸性的重大消息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并且大声的嚎叫了出来。 “嘘,你小声点不行啊?大喊大叫的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吗?”李芳兰不满的嗔怪了郑雯清一句。 “哼!怪不得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有时间请我喝咖啡。原来是要被那个负心汉甩了。”郑雯清幸灾乐祸的打击报复了李芳兰以后,随即又按耐不住的小声嚷嚷起来,“李芳兰!你的脑瓜是不是早就被夏家的大门夹坏掉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能同意姚良跟那女人重温旧情?” 郑雯清恨铁不成钢的批评教育起了看似满脸风平浪静、毫无波澜的李芳兰,“你和姚良自由恋爱有两年多时间了,眼瞅着就要瓜熟蒂落、修成正果了,你怎么能让别人轻而易举的把胜利果实摘走?” “雯清,你想啊,姚良如果真的在意我、重视我,他前天在我跟前不仅不应该表现出左右为难的样子,还应该自己就有个稳妥的主意,把他和他前妻的事情处理的好了。”李芳兰一边用兰花指轻捏住精致的小勺慢慢搅动面前桌上漂亮的白瓷咖啡杯里的黑咖啡,一边带着点忧怨情绪给郑雯清吐露自己的心声,“其实,我能看得出来,姚良特别偏爱他儿子姚毅,而且姚毅对我一直有抵触情绪,所以姚良为了他儿子姚毅,肯定会跟他前妻妥协低头,毕竟人家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啊!” “诶,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姚良啊?你之前跟他交往谈恋爱的日子里,就没有动过点小心思,凭你的美貌,把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将他他牢牢的抓住了,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吗?我看姚良不是那种薄情寡义、朝三暮四,也不是对你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呀,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郑雯清的语气里带着气不过的惋惜。 “你倒是说的轻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懂不懂?我哪能没有给过姚良机会,只是他那个榆木疙瘩脑瓜好不解风情,硬是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不敢越过雷池一步,”李芳兰的眼神里朦胧着些许懊恼和悔意。 “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铁姐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却咽不下去,我得给你主持公道、伸张正义,这事我给你兜着了!”郑雯清拿起咖啡杯,仰头往嘴里灌下去了卡布奇诺,然后奇怪的问李芳兰:“你怎么总是喜欢喝那个味的咖啡?难道是在忆苦思甜?不能换个口味?” “我这么多年习惯了这个味道,这个味道能让我感觉日子过的很真实,不虚伪,我的命没你好,你嫁了个如意郎君……”李芳兰话还没说完,就被郑雯清打断:“好了好了,你别酸我了好不好,我那个如意郎君当初还不是我豁出去命争取来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调逗我,真讨厌。不行,我今天得好好宰你一顿大餐!”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郑雯清的手机在她的爱马仕包里唱起了《为爱痴狂》。 郑雯清从包里拿出手机接听,没有回避李芳兰的意思:“哎,老龚啊,什么事?”、“嗯?要我陪你去跟客户吃饭?”、“就我这毫无淑女形象的样子,适合陪你去见客户吗?不会搅黄你的生意吗?”、“你如果坚持让我去,事先说好了后果自负,别赖我!” 挂了电话,郑雯清遗憾的叹了口气:“唉,今儿又错失一次宰你的大好良机,我家老龚的事实在推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去陪他赴约了,兰子,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啊,我会抽空去见见姚良,给你要个说法。” “走吧走吧,正好省下了我一顿饭钱,亲爱的,你路上开车小心。”李芳兰笑盈盈的冲郑雯清挥挥手。 郑雯清风风火火的席卷走了李芳兰的一半烦忧,很快消失在李芳兰的视线中。 李芳兰一边款款端起咖啡杯细细品味着黑咖啡的滋味,一边思虑起来:“我虽然并不喜欢姚良,他充其量只是我排遣寂寞的一个游戏而已,却也不是他说要分手就能分手的,我是谁啊?!我李芳兰是他姚良随意摆弄的玩意吗?郑雯清这只小泥鳅哪能翻的起大浪,这事还得靠我自己从长计议啊!” 闻玥此次下定决心衣锦还乡回来找姚良复婚,并没有莽撞的直接去触碰姚良的霉头,而是持之以恒的采用了潜移默化、旁敲侧击的迂回战术,花费不少财力和时间将姚良的父母和兄妹拉拢进了自己的阵营里边,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他们讲述过去七年的光景里,在人生地不熟的沿海大都市自己如何辛苦的赚钱,如何艰难的洁身如玉。她用感人至深的苦情和眼泪,让他们甘愿充当先锋给自己的计划方向披荆斩棘、铺路搭桥。 姚良表面看似通情达理、温文尔雅,实则骨子里执拗、倔强的厉害,对他的脾气和秉性有所了解的闻玥不愿一开始就被那冤家的冰刀血剑冷冻的头脑呆滞、希望绝灭了。 禁不住父母、兄妹一而再,再而三孜孜不倦、循循善诱的好言相劝,再又看在孩子的份上,姚良终于答应下来,愿意试着接纳闻玥一段日子,看看能不能跟她和睦相处。或者说,两个人究竟可以融洽到什么程度。 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复合机会,闻玥也是暗自欣喜的给自己加油、鼓劲,既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无论什么艰难险阻,她都要竭尽所能的去克服,且已经在心里有了万事开头难的准备。因为阔别七年之久,闻玥也不知道姚良的心性,会被她当初毅然决然的狠心决定刺激成什么糟糕的心理状态。 在此之前,闻玥特意请姚良去自己的新家吃了顿饭,她想两个人单独的认真交流一番,以后该怎样过日子的详细方案。另一层意思,闻玥想借着请姚良过来吃饭的正当理由,彰显、炫耀一下自己不同凡响的经济实力,让他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固执的自以为是、冥顽不化。 为避免发生不愉快的意外事情,闻玥略施淡妆,盘起长发,穿一身金线织绣的牡丹花浅紫束身旗袍,蹬一双中高细跟绛紫皮鞋提前风姿绰约的等在映泉山庄的大门口,静候姚良。 与姚良七年没见,再见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闻玥想到这,感觉有些不安起来。她现今可是跟七年前的自己不仅不能同日而语,还有了天壤之别。 正当闻玥双眸无神、思绪缭绕的时候,“嘭”的一声轻响搅乱了她的连篇浮想。 闻玥转脸循声望向左前方,一辆停在山庄大门口的黑色奥迪a8副驾车门在站着那人正是姚良。 姚良表情严肃的也看向了闻玥,回味着什么的他似乎还不太敢确认眼前那个看似熟悉却又陌生的貌美女子是他的前妻闻玥? 闻玥想要对姚良礼貌性的微笑一下,但是看着姚良痴愣的模样,还是算了。 随后,闻玥没有听清楚司机和姚良说了什么,奥迪a8轿车就在门禁栏杆升起的时候,缓缓开了进去。 姚良穿着一身洗干净的蓝色普通品牌运动装朝闻玥走了过去:“你可还好?小…闻玥。” “这里环境真好!住这里肯定舒服,就是……我蹭那辆轿车的钱你能给我报销吗?”面对不苟言笑的闻玥,姚良想试试“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那句话说出来会有什么奇异效果。 闻玥微微皱了皱眉:“良哥,还是那副老样子没啥变化啊!”随即她的语气和表情陡然一变,笑嘻嘻的问:“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不见时,便想着再也不见。再见时,又感觉恍如初恋。好奇怪、玄妙的缘份。闻玥心里想着。 通往33号别墅的那条平整路面,仿佛是时光隧道。闻玥和姚良肩并肩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淡淡的聊着,岁月好似在回流。 “姚先生!你好啊!你难得大驾光临映泉山庄,老朽有失远迎呐!罪过、罪过、真是罪过啊!”精神矍铄、春光满面的龚老爷子坐着轮椅被长子龚敬徐徐推到姚良和闻玥面前的时候,眉飞色舞的与姚良热情熟络的招呼。 闻玥回来橼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于龚家当然道听途说的有些许的耳闻,她很奇怪作为平民百姓的姚良怎会和龚家扯上了关系,而且看情形龚家老爷子好像是上杆子的攀交姚良呢,这就让她感觉更疑惑了。 第2章 柳暗花明时 “老爷子言重了,我姚良一个平民百姓而已,人轻言微哪能当得起大驾光临啊,倒是老爷子你亲自出面来挡我去路,让我感觉脸面蓬荜生辉、受宠若惊了。”姚良停下脚步,笑容可掬的敲打了龚老爷子一句。 龚老爷子似乎涵养极好,并不介意姚良夹枪带棒的挖苦、讽刺言语,他微不可察的示意站在自己身后的龚敬别像电线杆子一样痴愣愣的,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呀! 龚敬如梦初醒一般打个冷战后,立即在他那张保养白净润泽的方正脸膛上娴熟的自绘出了春风般的温暖微笑:“姚先生,上次真的由衷感谢您对我们龚家的谆谆教诲,让我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凡胎之人认识到了自己的严重罪孽,而且您还顺便治好了我父亲的隐疾,因此为表示我们龚家的诚意和实意,这些学费就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说着,他取出一个封口的牛皮纸袋紧走几步过去,低下脑瓜双手端承给姚良。 姚良起初陡然一副皱眉很不悦的样子顿时让龚家父子悬着的心更加忐忑不安起来,然而他却又突然展现出眉开眼笑、人畜无害的表情:“那我就勉为其难一回,却之不恭了。” 见姚良拿走了牛皮纸袋,龚家父子两人悬起的心总算慌慌的落地了。既然迈出的第一步已经成功搞定,龚家父子识趣的告辞离去了。 闻玥瞧着“得意忘形”的姚良愣了几秒:他似乎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他了吗?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以至于跟以前判若两人了? 姚良只看了闻玥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其实,我能有现在的成就,多亏了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我是肯定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勘破情障那一关。” 闻玥心里一疼的抬脚迈着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猫步往家走去的同时,头也不转的问了一句姚良:“你,话里有话啊?是不是还在记恨我那时候的无情?” 姚良云淡风轻的跟上了闻玥的步调:“哪能呢,咱的心眼还不至于那么小的穿不过去一根钢丝绳,我说可是真心话。” “时间真像是一种魔法,其实不仅是你会被时间改变,我也变了许多,只是我忽然觉得看不透你了。”闻玥小有感慨的抒发了一下惆怅。 “要不,我们再谈一场恋爱,继续前缘呗?”姚良看着比以往更有女人味的闻玥,没个正形的开玩笑。 “说正经的,我给你提个醒,龚家父子的为人我也有所耳闻,你和他们扯上关系可要小心谨慎了,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傻乐个不停。”闻玥说教起了姚良:“你和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我不想干涉,也不想知道,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我儿子姚毅的亲爸,我不想看到因为你把控不了事情的走向趋势,既祸害了自己,又连累了亲人。”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姚良一副一切事情皆能逢凶化吉的笃定模样,让闻玥感觉惴惴不安。 33号别墅,闻玥的家是一栋错落有致的三层中式别墅,庭院内相依桥水,花树相偎,环境极其雅致有景。里边的装修摆设是中式为主的混搭风格,衔接有序,毫不突兀。姚良看得出来,这是出自“高人”的杰作。 “良哥,我想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里住,你觉得怎么样?毕竟这里的生活条件和环境都好许多。”闻玥征询姚良的意见。 姚良靠在舒服的沙发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说:“我无所谓了,就看小毅愿不愿意来这生活。他如果不反对,就搬过来住,否则你的想法就不好实现了。” “其实,我之前带小毅来过这,也问过小毅的意见,只是他不愿意来这住,所以我想让你开导开导他。”闻玥想拜托姚良劝劝儿子改变心意。 “我觉得把这里当作周末度假的别墅也不赖哈!”姚良并不打算去扭转儿子的想法,因为顺其自然就好。 “行吧,那就先这样,不说这个了,你愿不愿意赏个脸,尝尝我的厨艺,在这里吃顿家常便饭?”闻玥稍微寻思一下,转换了思路,询问姚良。 “提前声明,我帮不上忙,只会吃现成的,你可别嫌弃。”姚良躺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闻玥起身走向厨房,撂下两个字:“随你。” 文冠私立中学。初二三班和五班的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姚毅把覃勤叫到操场的一个有几棵大树遮掩的安静角落里说事。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难道又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磕碰出来的?”姚良心情不畅的问覃勤。 覃勤尴尬的勉强一笑:“人笨,运气又总不好,还真是我又不小心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惨样了。” “得了吧你,你以为我会再相信你的谎话?你真不肯告诉我谁欺负了你?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谁总找你的茬儿。”姚毅微微皱着眉头说,他随即又舒展开眉目问覃勤:“你是想看到我把欺负你的那几个浑蛋揍上一顿又一顿,还是愿意跟着我奋发图强,自己解决问题?你选一个。” 姚毅看着沉默了五六分钟的覃勤,就在覃勤刚张嘴说出“我”字的时候,他打断了覃勤的话头:“看你这么犹豫,还是我帮你选择吧,我把他们几个痛扁一顿之后,你每天早晨五点来操场,跟我学习锻炼。与其让他们欺负你,还不如让我狠狠虐你呢!” 说完话的姚毅不再理睬覃勤,转头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往这边走过来的五班那五个自以为是的憨货。 “嗨!三班的姚毅,你跟我们五班的覃勤躲这干嘛呢?该不会是偷偷的约会,想干什么刺激的坏事吧?”陈荣挤眉弄眼、嬉皮笑脸的调侃起了姚毅。 “不如让我们也掺合进来,怎么样啊?人多热闹嘛!再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一起乐呵乐呵,增加增加感情多美的好事。”冯翔也在火上浇油。 姚毅笑微微的看着朱征、肖岸、于倘,心平气和的询问:“你们还有神马要说的吗?说出来让我听听你们仨有什么新鲜的词儿。” “呵!姚毅这小子挺有意思啊!咱给他掌掌脸,让他的脸蛋变得又红又胖,是不是就更好看了?”朱征给其他人提议。 肖岸说:“我看可行。”说着他和嵇扬默契的围拢过来,就准备要率先动手。 覃勤这个时候突然奋不顾身的想要挡在姚毅身前,却被姚毅揪住衣领,又拽到了他身后,接着覃勤只觉得眼前影子一晃,就听到五声“诶呦!” 陈荣、冯翔、朱征、肖岸、于倘五个人表情痛苦的一起双手捂肚趴在了地上。 姚毅抽出了陈荣冯裤带交给覃勤:“赶紧的,把他们的屁股打开花!” “这?合适吗?”覃勤迟疑的问姚毅。 “没事,他们要敢说出去,我会让他们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姚毅轻描淡写的回复覃勤。 覃勤豁出去了,接过姚毅手里的裤带,给他们五个每人的屁股赏赐了六十下抽打。 五个人不知是硬气,还是怕再被姚毅揍,愣是忍着疼没叫出声。 “变态的姚良虐待我这么多年的效果果然有大用!”姚毅心里暗暗嘀咕着:“以后定然要毫不懈怠的勤加锻炼,那样才能精益求精、熟能生巧。” “老同学,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厉害!以往你藏的好深啊!”覃勤由衷的对姚毅竖起了大拇指:“以后我要跟你学习学习!” “功夫是用来强身和自保的,不是欺负人的本事,也不是值得炫耀的能耐,所以越有功夫的人会越低调,懂不懂?”姚毅趁此时机谆谆教诲着与自己从同一所小学、同一班级还比较合得来的覃勤。 因临时有事来学校等老婆下课的西区公安分局刑警队副队长渠开茂在操场边溜达的时候,他目力极佳的恰巧就远远的看见了姚毅两脚踹趴两人,又身法娴熟自如的转向另外三人然后一抬膝、一勾拳、一反肘,分别干脆利落的干趴了他们。 于是,渠开茂豁然感觉眼前一亮、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孩子似乎可以临时征用一下帮助破案啊!困扰队长和局长的难题很有可能就此迎刃而解。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了干活还好累。”姚良在二楼闻玥的卧室床上被窝里亲昵搂着闻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抒发了一句牢骚话。 温柔似水的闻玥依偎在姚良怀里,忧怨的责怪他:“良哥,你现在变得真是好坏哦,一杯红酒就膨胀起来了你的无限贼胆,而且你那么豪横的厉害,我的所有清白统统都毁你这了,你要对我负责到底啊!” “我的小玥玥啊,你是了解你良哥的为人品性的,你从此以后又在我心目中恢复成了心肝宝贝的可人模样。” “你之前为什么特别不愿意跟我复合,可你现在又死乞白赖成了这副坏人样?” “之前啊,我以为你是落魄还乡,肯定被困苦的日子折磨成了糟老太婆,没想到你是携带巨款来投诚的,而且还变得这么越来越有味道了。” “你!?” “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当初追你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力气和心血,所以我非常珍惜你、宝贝你啊!如今我给增加难度,也是想让你体会一下得来不易的感觉。” “我虽然做生意赚了钱,却过的并不如意,我……”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我们抓紧时间再来一次呗!” “讨厌啊你,你饶过我吧,好不好?” “不行,我要一醉方休!给小毅再添个弟弟妹妹!” 第3章 儿咂,你想不想当回英雄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手机铃声吵醒了梦乡中的姚良,他拿起手机一瞧是个陌生号码,不禁疑惑:谁啊? 姚良瞅瞅怀里依旧熟睡恬静的闻玥,小心翼翼的抽身出来,走出卧室来到外边下了楼梯,接听了电话:“你找谁?” “你好,你是姚良同志吗?如果打扰到你十分抱歉,我是西区公安分局的刑警队长曹传,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你有时间吗?咱约个地方见见面,详谈可以吗?” “西区公安分局?刑警队长?曹传?我有触犯法律吗?咱们有必要见面?你该不会是假警察,想要干什么诈骗的阴谋吧?我警告你骗子,别在骚扰我,当心我让你见不着今晚的月亮。” “姚良同志,你别误会,我真是西区公安分局的刑警队长曹传,我的警号是******,你可以查证,我们见面后我会给你出示警证,所以你可以放心。”曹传一扶额,急忙解释。 “是吗?既然你要求我跟你见面,十分钟过后,你在映泉山庄大门口等我,到时过期不候,不见就拉倒了。”姚良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再给对方啰嗦的机会。 龚家给他的牛皮纸袋还在茶几上。 姚良走过去,拿起牛皮纸袋撕开,里边有张某家银行的vip银行卡,还附带一张纸片,上边标记着银行卡密码:。 他拿着银行卡和标记密码的纸片悄无声息的上楼走进卧室,搁在床头柜上,接着穿好衣裤袜子,下楼走出了33号别墅。 姚良悠哉悠哉的漫步到映泉山庄大门口时,一个穿门卫制服的小伙小跑过来谨慎的询问:“您是姚良姚先生吗?” “是啊,你认识我?找我有事?” “嗯,我们经理特意吩咐过,见到您,务必请您去门卫室稍等片刻,要见您的那位过一会儿就赶来了。”小伙满脸陪笑的给姚良解释情况。 “看来那家伙千真万确的不是假警察了,竟然能把电话打到山庄物业经理那,不定还真有事找我谈?”姚良寻思后,跟门卫小伙说:“我就不去门卫室里了,在这站会就好。” “您不去,那我陪您站这聊会儿。” “你是怕我言而无信的偷溜了?” “不是不是……” “你多大了?” “25岁。” “你贵姓?结婚了吗?是橼城人吗?” “我免贵姓孙,名叫孙厚志,还没结婚,正谈着一个对象,我是橼城埠佑县孙家庄人氏。” “是不是有人总叫你孙猴子?好名字,厚志,猴子,有厚德载物的意志,还有猴子的灵活敏锐。外边憨厚朴实,内里活跃开朗。” “谢谢您的夸奖!” “你在这一个月多钱工资?” “3500块钱。” “好好干,别走歪路,你会出人头地的。” “谢谢您的吉言!” 这时候,一辆黑色帕萨特驶来,调头停在山庄大门口边上。 “那位来了,你可以回门卫室去了。” “谢谢您!” 帕萨特副驾驶座位上下来一位寸头、方脸、浓眉、大眼,身穿灰色休闲服的魁梧中年男子,他打量了一眼发型三七分,相貌端正又比较英俊,肤白儒雅、体型偏瘦、身高中等的姚良,随即问道:“你是姚良?” “是啊。” “我是曹传,你请上车,咱找个地方谈谈关于你儿子姚毅的事情。” “我儿子怎么了?他犯事进局子了?” “没有,你先上车,咱在细谈。” 姚良上车在后边坐定后,曹传给他介绍司机:“这位是我同事,副队长渠开茂。” 渠开茂转头对姚良微微一笑:“你好!” 姚良同样对他微笑点头,说了声:“你好。” “事情是这样的……”曹传毫不拖泥带水的跟姚良表明了此次与他见面详谈的来意。 沉默许久的姚良开口问曹传:“你们真的能保证我儿子不受到意外伤害?” 曹传语气笃定的给姚良说:“我向你保证,我们有能力确保你儿子的安全!” “我不信。” “我们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们有足够的能力保证你儿子的安全?”曹传有点气恼。 “如果你们能过得了我这关,我就信,否则没得谈。”姚良目中无人的欠揍样子,让曹传看着心潮起伏跌宕。 “开茂,靠边停车。”曹传吩咐一句,又问姚良:“你这关怎么过?总不会是什么脑子急转弯的问题吧?” “简单啊,你们如果能给我戴上手铐,就表明你们有点让我放心的能力。”姚良对曹传两人显露出些许的轻视。 “你确定?”曹传问。 “我确定,我如果因此受伤,我自负责任,如果你们受伤,也是你们自负责任,可不能算我袭警。”姚良云淡风轻的回答了曹传,并给出了注解。 “正好路那边有片树林,咱去那里考验一下我们的能力。” 姚良悉听尊便,下车跟着曹传和渠开茂走了过去。 进入树林的中心地带,渠开茂突然转过身,前跨一步的同时,左手掏手铐,右手迅速抓向姚良的左臂。 姚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伸手握住渠开茂送过来的手腕,随即一个转身将他抡起来拦腰扫向曹传。 曹传惊愕的后撤一步避开,然后伸手入裤兜捏住一颗绿豆大的小钢珠,掏出来曲指“嗖”的一声弹向姚良的右腿膝盖。 姚良往旁侧稍挪,躲开那颗小钢珠的同时,将抡了一圈半的渠开茂砸向了曹传。 一只凑巧来看热闹的麻雀不幸中弹,落地后蹬了蹬腿儿,呜呼哀哉了。 再看曹传,他立即曲膝,左腿一开,一个马步,貌似用揽雀尾的招式,双手在凌空飞过来的渠开茂右腿上一划一带,减缓了渠开茂势大力沉的惯性冲击后,把渠开茂拦腰一搂的同时,右弓步转身,将渠开茂稳稳的安顿在身后,说了句:“开茂,你待这,我去会会他。” 感觉丢脸的渠开茂脸上一热,低声“嗯”了一下。 把姚良当作“敌人”的曹传毫不废话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打算利用自己身高力壮的优势撞飞姚良。 姚良恍若未见似的,笑微微的一伸手,在曹传的下巴颏上曲指一弹。 刹那之间,曹传顿觉姚良的手指上弹出一道无匹巨力,将体重份量如同蝼蚁般渺小的他挑向了高空。 渠开茂仰头目瞪口呆的望去,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家伙难道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像炮弹一样斜射高空的曹传感受着下巴颏上的巨痛时,还居高临下的看见了地面上的景物陡然缩小了许多,甚至远处的橼城似乎都可以一览无余。他不禁痴心妄想的感叹:倘若自己有凌空高飞的仙术该有多好啊! 上升势头戛然而止后,曹传径直往地面落去,他耳边呼呼咧咧的风声持续不断,浑身的血液流向仿佛紊乱不调了,使得心脏极不舒服,而且视线也糊涂起来。 曹传努力协调呼吸节奏和身姿的时候,不由得想到:“莫非跳楼轻生的人都是如此这般的感受?” 当曹传眼瞅着自己即将触地的瞬间,不禁魂飞魄荡的双眼一闭:“我命休矣!?” 就连无能为力的渠开茂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间,曹传感觉身体周围的空气一凝,坠落之势莫名其妙的就消失殆尽了。 渠开茂急忙心惊胆颤的跑过去,哆哆嗦嗦的蹲下查看曹传的情况:“曹队?曹队?” “别叫了,我没死。”曹传趴地上平复了一下砰砰乱跳的心肝肺,缓缓爬起来,盘腿坐那。 姚良闲庭信步的走过来,问曹传:“看来你们的能力也不过如此。” “不是我们能力不行,是你太变态,简直不是人啊!”渠开茂气呼呼的强辩,这明摆着双方就不是一个等级,考验能算数吗?再说,谁都能跟你姚良一样有一身匪夷所思的本事? “渠副队长,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你这是有求于人该有的正经态度吗?”姚良心情不悦的训斥起了渠开茂。 曹传插嘴问姚良:“我只想知道,这事还有得谈吗?” 姚良沉吟不语的考虑了一下,回话说:“有倒是也有,不过……” “不过什么?”曹传问。 “不过有两个条件,”姚良说:“如果你们能满足我的这两个条件,我可以答应帮助你们破案。” “什么条件?只要我们能办到,肯定答应!”渠开茂心情急迫的追问。 “第一,为了保证我儿子的安全,我得亲自参与进去;第二,我发现你们两个身体里边有内伤,去我的医馆扶生堂,我给你们治治,包管你们药到病除!” “好,这两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你儿子那怎么做工作?”曹传痛快的应允了姚良的两个条件。 “我儿子那我替你们去说。”姚良心情愉快的笑起来:“如果你们刑警队还有负伤未愈的同事,都可以去我的扶生堂治疗,还可以办年卡打折优惠。” 橼城,广还路,古色古香的扶生堂。 “老苟,苟堂主、苟大夫,你在不在?我给你拉来生意了,你在哪偷懒了,还不出来接客?”姚良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起来。 “你个小妖怪,叫啥了叫?半个多月不见你的影子,一来就瞎胡乱叫!”一个穿藏青色中式褂子的白头发和蔼老头,踩着双千层底布鞋掀开门帘从里间走了出来。 姚良亲热的一把搂住苟老头,悄悄告诉他:“记得给这俩病人用好药,药到病除的好药,价钱只管要,别担心他们不给!” 然后,姚良松开苟老头,给曹传和渠开茂介绍:“曹队、渠队,这位是妙手回春、宅心仁厚、医术精湛的苟大夫、苟堂主,老苟,我就把这两位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去办。曹队、渠队回头再联系哈!” 文冠私立中学大门口,姚良打电话给姚毅的班主任老师,把姚毅叫了出来。 姚毅一见姚良就狐疑的问:“爸,你找我有事?” “没事,爸就不能来看看你?”姚良亲昵的搂住姚毅自卖自夸起来:“瞧瞧我儿子,越长越跟他爸一样英俊潇洒了。” “爸!你到底有事没事?我还在上课呢!” “儿咂,在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 “爸,你有事说事,别说没用的!” “儿咂,你想不想当回英雄?” “爸,你嘴里没酒味,怎么说起了醉话?” “儿咂,爸跟你说正经的。” “爸,当英雄对我有好处吗?” “就当是对你的一次锻炼和修行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你可得把握住了。” “过几天要考试测验。” “你这么聪明,不在乎耽误两三天。” 第4章 诱饵入局 “曹队,这家扶生堂是黑店吧?拔几罐、扎几针,再加上这五副中药,就要一万六千块钱?”渠开茂对曹传发起了牢骚。 “开茂,你没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几处痛点减轻了吗?”曹传走出扶生堂的时候,明显觉察出来轻松自在、神清气爽了些许。 渠开茂试着运气活动了下肢体,果然如此,还真有显着效果。那苟大夫的医术似乎不是虚的啊!挺实在的。 “曹队,今儿这事要不要向廉局汇报一下?”渠开茂征询曹传的意见。 “你觉得你说出来,廉局会真的相信吗?就算你是个实诚人,从不说假话,这事也那么太玄乎了。”曹传对于自己在高空上窜下落的经历仍有些心有余悸。 “走吧,别愣着了,回局里等姚良的消息。”曹传催促呆在那若有所思的渠开茂去开车。 李芳兰在姚良的哥哥姚燊家附近徘徊了许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的逮到了“偶遇”姚良嫂子魏玎雪。 “玎雪姐,这么凑巧碰见你了!”李芳兰犹如被春雷惊开的一朵淡雅月季花,眉目含笑的迈着灵动的小碎步匆匆直奔过来,热情的一下挽住魏玎雪的胳膊撒娇起来:“玎雪姐,好久不见,我真想你噢!” 魏玎雪心里咯噔的吓一跳:“啊?是芳兰呀!姐也怪想你呢。”她一本正经的瞅瞅李芳兰,不禁夸赞道:“芳兰啊,什么时候见到你,你都那么漂亮,让姐姐好羡慕呦。” “玎雪姐,咱们好久没见,你可是越来越珠圆玉润、光彩照人了呀!燊哥肯定越来宠爱你、宝贝你了。”李芳兰使小性子似的,挽住魏玎雪的胳膊不松手,生怕她溜掉了。 “姐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看看姐快要成黄脸婆了,还能跟你这样天生丽质且还水灵灵的小姑娘攀比呀,那不是自寻烦恼吗?”魏玎雪好奇怪,李芳兰今儿如此黏她,莫不是为了姚良的事情专门等在这找她吧? “玎雪姐,前边那家甜品店新出的几款糕点很好吃呢,我请客,你可千万不能拒绝哦!不然,我会好伤心的。”李芳兰流露出楚楚可怜,你拒绝了我我就要心碎的模样。 “唉——”于心不忍的魏玎雪暗自哀叹一声,随即在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那就要让芳兰你破费喽。” 小甜心甜品店。李芳兰去点餐台要甜点的时候,魏玎雪坐在距离门口较远的一个角落座位上默默的警告自己:“千万不能说错话,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否则惹得那位财主妯娌不高兴了,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李芳兰才在座位上坐下,服务员大姐就紧随其后的端来两盘造型精致的甜点。 服务员大姐动作娴熟又麻利的将两盘甜点轻盈无声的搁在两位美女顾客面前后,微笑着略一弓腰:“两位请慢用,饮品稍后就送来。” 魏玎雪面前的那盘甜点是个粉色的莲花骨朵样子的蛋糕,骨朵尖上趴着一只蜻蜓,下边衬着一片纹理清晰的翠绿莲叶,美其名曰:春荷。 李芳兰那盘糕点是绿油油的葫芦,上边差强人意似的附有红色的俩字:福禄。形状虽简单了点,寓意却不错。 两个交集不多也不少的女人一边用叉勺品味甜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起来。 不知怎地,李芳兰突然哽咽的湿润了眼睛:“玎雪姐,我真的好想念姚良,只是我知道我在他心目中位置从来都不重要,我……”说到这,李芳兰嘤嘤啜泣的要控制不住自己极度悲伤难过的情绪了。 “芳兰啊,你这么温柔善良、年轻漂亮,一定会再遇到一个比姚良更适合你的好男人,”魏玎雪感觉吃进胃里的甜点变成了酸涩的味道,果然如她所料,这甜点不是那么好吃的。 李芳兰把自身氛围烘托到如此哀伤的境地后,绕来绕去的从魏玎雪口中慢慢刺探出了姚良前妻的姓名以及近况。 魏玎雪以为把这些告诉李芳兰应该无伤大雅吧,她李芳兰总不至于有特殊魅力能让姚良回心转意。 一个多小时后,李芳兰看着魏玎雪离去的背影,给郑雯清打去电话:“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家龚煦的那位客户要追求的女人就是姚良的前妻闻玥,你想办法尽快约他跟我见面细谈一下,就说,我能够帮到他。” 姚良谎称家中有事,给儿子姚毅请了一周的事假,随后父子两人就先回家待命。 曹传没有擅自做主,将这一计划请示了负责此案的郭副局长。 郭副局长原地徘徊了许久,也反复斟酌了许久,且还再三得到了曹传信誓旦旦的保证,最终点头同意了。 于是,曹传赶紧指示渠开茂吩咐行动小组做好今夜再次铺网抓鱼的准备工作,随后又给姚良打去电话,详细说明了今夜行动计划的地点范围,以及注意事项。 姚良没有把手机搁在自己耳边,而是开了免提也让姚毅一起来听,省得自己再转述。 等到曹传啰嗦完以后,姚良问姚毅:“儿砸,都记住了吧?我相信凭你脑瓜的聪明程度,这都不是个事儿,关键是你怎么能做到正确的自保和应变。” “爸,你这不是要把你亲儿子往火坑里推吗?”姚毅有些不满的埋怨姚良。 “儿砸,凡事不能只看一面,要全方位的多想想,我觉得这事对于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考验和锻炼,再说,这可是你自己惹来的事,不得你自己把它敷衍好吗?”姚良趁机开导、教育了姚毅一顿。 姚毅默然不语的陈思起来。 曹传坐在办公桌前独自思量:作为诱饵,姚毅能否引来那条罪孽深重的凶残恶鱼上钩,犹未可知。不过,总要试试,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四次…… 根据之前那凶徒作案的时间规律和找寻目标以及出没范围的特点来分析,他十之八九很有可能在今晚再次露面,盯上姚毅。 不过,有一点曹传没有跟姚良说明,他至今还不知道那如鬼魅般的凶徒究竟是男是女,因为不管他们如何设防、追捕,那家伙都能轻而易举的从他们眼前消失不见。 因此,曹传心里忐忑不安。可是再想想姚良神秘莫测的能耐,况且他还主动要求参与此案,那是曹传求之不得的事情。 夜晚九点半,穿着黎明中学校服的姚毅混在下了晚自习课的学生群中若无其事、神态自若的走出了校门。 “不合群”的姚毅独自走了一段路后,拐进了一条回家的捷径小巷。 小巷里光线昏暗,姚毅打着手电筒轻车熟路的走着时,心里隐隐有些打鼓,他虽然身怀姚良悉心教授的一些本事,却还是不由得略显心慌,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踪自己,莫非就是那玩意? 第5章 妖孽,你有什么来头 突然,姚毅感觉脑后一阵轻风吹来,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低头俯身,单手拄地倒立过来,双脚叉开摆动,想要来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踢。 然而,双脚还没有旋转开,姚毅的右脚踝就被一只从黑色斗篷里伸出的白莹莹大手握住了。 顿时,姚毅感觉到右脚踝上快速蔓延出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麻痹了右半身,他想要抵抗却无从使力。 黑色斗篷里传出一串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随之是一句忽男忽女的话语:“今晚运气不错,竟然逮到一只极品美味!” 姚毅突然大吼一声:“大胆妖孽,敢为祸人间,还不束手就擒!”说着,他左手摸出一张黄色符纸,念叨一句:“天地神明、驱邪还清!”就贴在那难辨男女的妖孽的黑色斗篷上。 只见泛起莹莹亮光的黄色符纸瞬间闪耀出一股黄色光芒,且光芒越来越炽烈,呈现出肉眼可见的速度和弧状,接着演变成朝那妖孽笼罩的趋势。 那体型异常高大的妖孽饶有兴致的拎住姚毅的右脚踝站在原地,又冒出一句纯粹女音的慢哉话语:“有—点—意—思。” 这时候,隐蔽在暗处的曹传一声令下:“行动!” “嗵嗵——”一张张腾起、展开的捕捉网接二连三的落在妖孽身上,同时一支支麻醉弹射在妖孽的黑色斗篷上后,都毫无作用的掉在了地上。 而那张黄色符纸好像后力不足似的也陡然熄灭了光芒,从妖孽的黑色斗篷上飘落下来时已经碎成了纸末。 见此情况,曹传当机立断的现身拔出带有消声器的手枪,“砰砰砰砰砰”五发子弹射向他预判中拖地的黑色斗篷里那妖孽的腿部。 那妖孽似乎被曹传扰的心情不悦了,他的黑色斗篷里释放出数缕白烟,兜个圈后迅捷的窜向了曹传和他那几个或在明处或在暗处的队员。 曹传几人个个毫无例外的栽倒地上,没了声息。 姚毅还想再搞动作,那妖孽说话了:“小东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那点伎俩对我不起丝毫作用,留着力气在我泡制你的折磨里做点无谓的挣扎吧,”说完又“咯咯”的笑起来。 那妖孽带走姚毅消失在夜色中没过一会儿,姚良出现在曹传身边,他伸手一摄拿,侵透进曹传体内的白烟在姚良手掌中旋转成了一团白色烟球。 姚良稍稍感应了一番,那团白色烟球隐没在他手里不见了踪影。他随后再伸手摄拿,参与行动的几个队员体内的白烟也归拢在了他手掌中,只不过白色烟球比之前大了少许,最后依然隐没在他的手里。 在曹传几人还没有醒转过来时,姚良循着对姚毅脖子上戴的那枚红色玉坠的感应,一个纵身飞跃去追赶那妖孽了。 姚良已经不在乎什么惊世骇俗了,他穿着一身黑衣在没有明月照映的夜色里一路穿街过巷、蹬房越墙、跳楼掠院,即便被人偶然看到那也只是一道模糊的身影而已。况且那妖孽似乎不想横生枝节的惹出麻烦,所以他是尽量不出现在人多热闹的繁华地带。 那妖孽从橼城西区绕出一条不规则的波浪形线路奔向了北区的郊外。 最终,姚良尾随那妖孽到了北区郊外的一处野草茂盛的废弃工厂。 姚良没有丝毫犹豫的跃过高墙,轻飘飘、静悄悄地进入了厂区,随着他对那枚玉坠的感应程度越来越清晰,能够确定那妖孽就在这方圆数百米之内了。 一边仔细感应玉坠的方位,一边凝神聆听动静的姚良朝着发出些许金属摩擦声的一个车间走过去。 车间那两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被一把同样已经生锈的大铁锁锁住了,不过旁边的大窗户上早就没有玻璃。姚良翻窗进了里边,只见各种车床设备已经不完整了,许是当初有人进来拆卸下来能拆掉的东西,拿去卖废铁了。 姚良忽然觉察到了什么,蓦地往后倒退了两丈多远。 “噔”的一下不小的响声,那妖孽从车间顶上重重的落下,站在了姚良刚才站的地方。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那妖孽用浑厚的男音质问姚良。 “如果我说我是偶然路过这里,打算今晚在这过夜的流浪汉,你信不?”姚良悠闲淡定的调侃起了那妖孽。 “不管你是谁,你今晚都得死!”那妖孽又用嗲嗲的女音对姚良宣判了死期的同时,他一抬手,一只硕大的鬼爪虚影脱手而出抓向了姚良。 姚良一手刀劈向了那只似虚似实的鬼爪,刀气斩的那鬼爪一停顿的时候,他趁机从车间里越窗而出,佯装出要逃之夭夭的样子。 妖孽驾驭那鬼爪撞破窗框跟了出来,对姚良再次发动攻势。 姚良左躲右闪的假装蓄力,预备着再来一记威力更大的刀法。 如影随形的鬼爪锲而不舍的再次抓向姚良的时候,姚良抬手斩出,比上次更狂烈的刀气破碎了鬼爪的同时,他装作被反震之力震飞出去老远。 感觉胜券在握的妖孽伸手放出一股白烟,将那股白烟凝炼成一柄两米长的白色尖锥,攥在手里追向姚良展开必杀之势。 似乎力有不逮的姚良在狼狈的逃窜和招架中,身上的黑衣黑裤被妖孽的尖锥划拉、挑刺的七零八碎快要衣不蔽体了。 正当得意忘形的那妖孽步步紧逼、招招要命的时候,姚良一拳强悍有力的捣那妖孽的胸口部位。 那妖孽的黑色斗篷因为承受不住姚良的这一拳之力,瞬间破裂成了片片碎屑,继而又被拳力激荡的四散飘扬。 在炸开的一团黑色碎屑中,那妖孽“脱颖而出”,被姚良的一拳轰击的贴地飞行了出去,直到将工厂的一面墙撞破了一个窟窿,才稍微减缓了倒飞的势头。 姚良纵身而起,高高的越过墙头,照着长发散乱、面貌妖娆、肤色雪白的那妖孽一脚跺了下去。 那妖孽见势不妙赶紧翻滚着躲过,姚良却不依不饶的再抬脚去跺。 如此反复了一会儿以后,姚良没心思再逗那妖孽玩耍了,他食指尖凝出一点莹莹微光凭空勾画出一个圆形的符箓,再往那妖孽衣裤褴褛的半裸身躯上一指:“缚定!” 那符箓印在妖孽身躯上消失不见了之后,他试着反抗了一下,确实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了。 “你这不男不女的变态妖人,还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啊?不然可就没机会了。”姚良一脚踏在那妖孽身躯上,有恃无恐的刺激、挑衅那妖孽。 “本尊奉劝你迷途知返,不要做傻事,否则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那妖孽用忽男忽女的嗓音毫不畏怯的威胁姚良。 “大言不惭的丑八怪妖人,你如果能有根有据的说出你有什么大来头的话,我就会心里怕怕的考虑放过你,还再赔你件衣裳和斗篷,如果你想糊弄我,等待你的后果将是生不如死啊!”姚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也威胁了一句那妖孽。 第6章 执迷不悟的掉钱窟窿里了 姚良转念一想,笑呵呵的又补充一句:“或者你有什么不得了的物件和宝贝,我也可以大发慈悲,让你少受些痛苦。” 那妖孽见姚良不为所动,干脆闭嘴默不吭声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能把我怎么滴的样子。 姚良感觉无趣的收回踩踏着妖孽的那只脚,蹲下盘腿坐在那妖孽身边,又伸手摸向那妖孽胸前裸露出来的一片白润皮肤:“嘿!光滑有弹性,质感不错呦!” 那妖孽忽然感觉体内的生机、炁力和魂力在被姚良的那只手掌快速的收摄,不由得大惊失色起来,他男女音调混杂的言语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姚良没有理睬那妖孽,只管全力凝神运转开《无量九炼化融合源功》,过不多久他的面貌出现了飘忽不定的诡异变化:倏忽是俊俏的男相,须臾又是妩媚的女相,转瞬再是狰狞的恶相,片刻后变作慈悲的善相;接着他的身形也是一会儿高大、一会儿矮小,一会儿膨胀的极度饱满,一会儿萎靡的非常瘦弱。 越来越瘫软无力、越来越枯槁虚弱的妖孽见姚良运功时的离奇变化,满眼恐慌的呢喃着:“你—你—你,你才是真正的妖人……” 最终,那不幸殒命的妖孽变成了一具严重缩水、了无生气的干尸。 运功完毕,恢复正常的姚良开口批判了一句那妖孽:“你这妖人为非作歹、图害无辜、草菅人命,我可是心性纯良的大好人呐!你是死有余辜,我说不准会长命千万岁呢。” 姚良再次进入那个车间,拉开一个大型加热地炉的厚重铁板盖,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姚毅,还有七个骨瘦如柴的少男少女。 瞧着那三男四女七个花季孩子,姚良心里不禁唏嘘起来:“这几个苦命娃虽然还有口气过着,保不齐智商会跌落几个台阶啊。不过,他们的爹妈如果肯花钱,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医治。” 虽然姚良把那妖孽给吸榨的底朝天,功力也随之前进了一小步,可他还不死心的在那个车间周围转悠了一圈,认真的搜索查看了一番。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姚良找到了那妖孽布置的四枚质地还能入得了他法眼的白色阴玉,拿在手里感觉特别冰凉,用来消暑挺不错的。 姚良把儿子姚毅解救醒来之后,拿出完好无损的手机,开机给曹传打去电话,长话短说的告诉他方位就挂了。 “儿子,对于今晚的这次特殊经历,你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悟和体会吗?是不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以后要不要虚心接受老爸的严酷教导?”姚良循循善诱的问姚毅。 姚毅看着姚良眨巴了几下天真无邪的双眼,然后怯生生的冲他问出了一大串疑问:“叔叔,你谁啊?你身上的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你是流浪汉吗?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呀?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呀?叔叔,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好不好?你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叔叔来送我回家好吗?我家里还有疼爱我、包容我、呵护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们找不到我该有多着急、多难过呀?” 姚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小子难道被那妖孽给弄失忆了?”他假装抬手作势要弹姚毅一个脑瓜崩,却不见姚毅像往常那般机灵的躲闪,于是疑心就不禁更重了。 趁着姚良恍神的瞬间,姚毅忽地闪开的同时,甩向姚良一张爆破符。 依照姚毅的想法,反正事后他身上的那几张符纸会被姚良收回去,不如跟姚良开个玩笑,顺便见识一下姚良的反应、本事和爆破符的威力。 姚良眼疾手快的摄拿住那张爆破符,将爆破符隔离在顷刻释放出的球形炁障内。 “咚”的一声,爆破符化作一团火光后却没能炸开姚良的球形炁障。 “败家的小屁孩儿,你知不知道这张符纸能卖多少钱?”姚良佯装愤怒的大吼一声,追向了想要逃跑的姚毅。 姚良故意跟姚毅前后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父子两人在偌大的厂区里上蹦下窜的一追一逃。 十几圈过后,姚毅感觉困乏的双腿一软就要跌倒的时候,后边的姚良一脚踹在姚毅的屁股上,迫使姚毅身不由己的飞出去了一段距离。 当姚毅快要落地的时候,姚良再及时的补上一脚。 感觉屁股火辣辣的姚毅急忙带着哭腔跟姚良求饶:“爸爸,我亲爱的好爸爸、帅爸爸,英姿飒爽、耀武扬威的厉害爸爸,我再也不敢逗你玩了!” 半夜时分,曹传带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北区郊外的那处废弃工厂。 曹传看看那妖孽已经干瘪瘪且还萎缩的尸体,再看看姚良的那副狼狈模样,他想问问姚良当时的情况和经过如何,却又思绪乱糟糟的不知该怎么张嘴,所幸被那妖孽抓走的七个孩子似无大碍,至少没死,因此他胸臆间悬着的心能够踏实的落下来了。 姚良夸大其词、简明扼要的忽悠起了曹传:“当时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费大半天嘴皮子劝说那妖人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可那妖人却冥顽不灵,仗着自己有一身变态的厉害邪功有恃无恐的负隅顽抗,甚至还特不要脸的用孩子们当人质威胁我。曹队,你瞅瞅我这身名牌衣服给那妖人糟蹋成了什么样子!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倾尽全力跟那妖人你死我活的大干一场,还险之又险的侥幸救下了我儿子和那几个孩子。” 末了,姚良也不管曹传作何感想,直接了当的问起了曹传:“曹队,我这份天大的功劳该怎么嘉奖?是折合成几百万的人民币?还是用其他方式慰籍我心?” 对于姚良的卓着功劳,曹传顿时感到头大起来,不由得愁眉不展。 “曹队,看你这么为难,那我就不居功自傲了,也不让你领导闹心了哈,我做出一大步的退让,你们欠我一份天大的人情怎样?”姚良装作识趣的聪明劲,给曹传砌个台阶下。 “你的功劳我们不会忽视,等我回局里汇报给上级领导,让他们好好讨论,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答复。”曹传尽力的先安抚住姚良,或许以后还有用的着这位大神的地方。 “那行吧,别让我失望、寒心就好。” 曹传想起了那七个孩子有几分痴呆见到陌生人极度害怕的情况,担忧的问姚良:“那几个孩子似乎精神不太正常,你能治得了吗?” 姚良沉思片刻后,给曹传说:“或许有办法治,就是难度方面比较大。不过只要钱给到位,我扶生堂肯定排除万难、赴汤蹈火、竭尽所能!让谁都皆大欢喜。” 曹传不禁不满意的腹诽了姚良一句:“这家伙真是执迷不悟的掉钱窟窿里了!” 第7章 说多了都是泪 早上十点钟,妆扮穿戴清新、容貌气质脱俗的李芳兰距离约定的时间提前二十分钟来到了内部装饰奢华的金鸾大酒店,去前台问清楚了郑雯清老公的客户蔡钊蔡先生的房牌号码,就不急不缓的走向了电梯门。 李芳兰乘电梯直达十六楼后,在一个高脚小方桌前站定,从肩包内取出一支纤细的女士香烟点着,悠哉悠哉的轻吸慢吐起来,脑子里在考虑此次与姓蔡的见面是否唐突,会不会影响预期的收获。 既来之,则安之。李芳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放松心情、踩着步点,风姿翩翩、神采奕奕的走到走廊的中段,站在蔡钊的房间外,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李芳兰耐心的等了十秒后再次轻敲三下时,门开了。一个相貌不算英俊,五官端正、脸部轮廓十分耐看不厌且体型魁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稍微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身穿浅紫色衬衣、深棕色西裤、黑色三接头英伦范的牛津雕花皮鞋的陌生男人,李芳兰就笑如初开的栀子花稍微抬脸看向男人深邃灼灼的双眸,声似泉水叮咚的询问:“您是蔡先生?” 蔡钊的炯炯目光自下而上快速扫视了李芳兰一眼,不禁对这个气质文雅、皮肤白润、容貌秀丽、身姿婀娜、前凸后翘、嗓音清脆的年轻女子萌生出了邪恶的想法:倘若跟她在床上玩游戏的话,那会是怎样的一副旖旎风情? 想归想,蔡钊绝对不会因此想入非非的就尴尬的失态,他自然而然的显露出春暖花开似的笑容:“本人正是蔡钊,想必您就是李小姐了?” 确定了各自的身份后,蔡钊极具绅士风度的将李芳兰请进了他这间行政套房内的会客厅坐下,然后问李芳兰想喝哪种饮料。 李芳兰委婉的谢绝了蔡钊的好意。 蔡钊也没在意,他便落座在李芳兰对面的椅子上,双方开始进入会谈内容。 女人的眼泪是软化男人心肠的一种武器,尤其是李芳兰这样有魅力的漂亮年轻女人,她的眼泪似乎就应该更有让男人产生同情和怜惜的效果了。 不过,那也得看她针对的是哪种男人了。 虽然没法预料效果如何,但李芳兰却要无所谓的试试,就当是磨练一下自己的演戏水平。 蔡钊只想知道自己的追求对象闻玥的信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基本忽略不计,然后就欣赏起了李芳兰很投入的表演。 说到蠢马要吃回头草,完全不顾及自己无私付出,特没良心的姚良时,李芳兰仿佛触景伤怀感觉委屈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禁哽咽的小声啜泣起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透明玻璃珠,吧嗒吧嗒的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 蔡钊没有好言劝慰李芳兰,默默的将纸巾盒推到了李芳兰跟前。依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实性,以及原委之前,瞎胡同情怜悯弱者,会先入为主的扰乱自己的正确判断。 了解到闻玥的具体住址之后,蔡钊想不出李芳兰还能再帮到自己什么,各取所需的合作又该如何进行。 其实,没有李芳兰,蔡钊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查出来闻玥在哪里买房定居。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是,也不能因此就轻视李芳兰这个女人。 蔡钊寻思:或许,有必要直接跟那个无所作为的姚良见一面谈谈,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出个很高的价钱,让从此衣食无忧的姚良从闻玥身边离开。可能,李芳兰这女人也有这般利用他的算计? 只是,蔡钊有一点想不通,既然姚良被李芳兰说的那么不堪,李芳兰又为何那样执着的要让姚良回心转意?这很矛盾啊。凭李芳兰这么好的自身条件,就再也找不到一个比姚良更好的男人了吗? 说实话,蔡钊对李芳兰有那么点动心,然而只是玩玩而已的动心,如果让他选择一个聪明的漂亮女人当作终身伴侣,他会坚定不移的选闻玥。 会谈到了尾声的时候,蔡钊的电话响了,李芳兰识趣的起身告辞。 让李芳兰有点失望的是,蔡钊既没有主动索要她的电话号码,方便以后沟通、联系,也没有假惺惺的表示一下挽留。因此,到最后告辞之际,李芳兰对蔡钊的好感荡然无存不说,还有点记恨了。 李芳兰理所当然的认为,蔡钊不仅轻视了她,还似乎不把她当回事。 难道本女子在你眼里就没有丝毫份量和魅力?李芳兰恼怒的腹诽蔡钊,却不会在表情中显露出来丁点。 念在姚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姚良睁一眼闭一眼的打算由着原本在自己严酷督导下非常自律的儿子懒散的在家休息了两天。 人啊,不能一直处在紧绷绷的高压环境中,那样身心会很累。偶然放松一下,有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 看着院子里那几盆在姚良悉心伺候下有的已经绽开花朵,弥漫花香,有的还在打苞孕蕾,却都是郁郁葱葱的月季花,姚毅犹豫了会儿,鼓足勇气开口问姚良:“爸,你还爱我妈吗?你现在还恨不恨她?” 姚良觉得是时候该跟姚毅好好说道一下他和闻玥之间的事情,如果不给姚毅说的敞亮了,估计姚毅憋在心里会很不好受。 “其实,你妈离开我们半年后,我才想通透了爱情那回事,看破了情障那一关,就对你妈没有了一丁点的恨意,”姚良好像回忆起了什么难堪的往事,自嘲的尬笑了一下后接着说:“男女间的爱情啊,应该是相辅相成、自觉自愿的对彼此的呵护与依赖,这样的习惯一旦根深蒂固,在没有领悟到情为何物的前提下,稍有不顺就会伤害到自己。所以,聚散随缘才好。” “再说,你妈当初跟我离婚,并不是我们的感情出了差错,只是观念上有所不同造成的那样不理想的后果。”姚良伸手摸了摸姚毅的脑瓜,继续说道:“我固执的以为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真,却忽略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的事实,忽略了你妈的感受,忽略了人情世故的基础之一要靠钱来稳固。” “你妈当初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执意的排除万难嫁给我,我却不思进取、固步自封的没有给她幸福美满的生活,让她一个人默默承担了那多年的压力。总之,是因为我没有给咱们家积极的添砖加瓦,才让你失去了那些年的母爱。” “儿子,你恨爸爸吗?” “刚开始,看到别人有妈妈,我却没有,尤其是那些小浑蛋还造谣说我妈跟野男人跑了,我就特恨你,为什么不能把我妈留住。而且,你后来还自暴自弃、醉生梦死的酗酒了好长一段日子,我对你的恨就如同东海和南山一样。由此看来,你被我妈刺激的很厉害啊!都迷失自我了。”姚毅恨那时候像铁渣渣的姚良炼不成钢,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呀,幸好命大,顽强的依靠自给自足,度过了昏天黑地的那段难关。那时候的你真不是称职的爸爸,不管谁来劝说你,你都疯疯癫癫的不听话,还不允许我奶奶、我伯伯、我姑姑把我从你身边带走。算了,其余的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眼眶湿润的姚良深感愧疚的拉过来姚毅,搂进了怀里。那几年的他,真是魔怔了,让早早学会了独立的姚毅看着既痛心又恼怒。遗憾的是,姚毅那时候没有痛扁姚良的能力。 就算姚良喝的不省人事时,姚毅哪曾动过半点修理姚良的坏心? 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以后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你们。姚良心里再次暗暗发誓。 姚良对爱情的另一番独到见解,却暂时没有告诉姚毅。 在姚良看来,爱情不过是人类繁衍后代的催化剂而已。爱情,是成人体内分泌出的性激素督导而成的产物,这东西让人对异性有着魔怔了般的渴望。 如果过分的沉迷于那种爱情的动作交流,人基本就要废了。毕竟丧失的是人体最为重要的生命精华。 第8章 蔡钊登门拜访姚良 下午,姚毅从练气功法《小梦神游》九阶中转醒过来后,他已然感觉自己体内存蓄到一定程度的元气顺其自然的破开了壁垒,水到渠成的进入了《大梦归元》的初阶门槛。 依照姚良之前再三强调的解释,拥有了极其强健的体魄才能更容易的感应到天地之间的多元化灵气,继而吸引入体内转化为巩固生命基础的元气。 上古时代的地球究竟有多么充裕的灵气现今的人已经无法考证,但是姚良想来,万物皆有灵,必然有其生气所孕育。再说,人乃万灵之首,人类自身也该带有灵气。一可以在此世间依靠吸纳,二可以凭借执着、坚定的意念在自身体内凝炼。 当然,这一切的设想姚良还在试验,从后期的迹象来看已经有显着效果,最后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还犹未可知。 姚良从实践中体验到《无量九炼化合功》就仿佛是个不挑食的超级好肠胃,无论什么能量、宝物和谁的内功,都可以经过转化后重新被自己凝炼,据为己有。 西方有名言说:欲戴皇冠,必受其重。古语也有云: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所以,非常强悍壮健的体魄,是诸般所炼功法最佳的承载体。 还有,姚良极力认为的意念、冥想、呼吸节奏、与动作导引以及他自创的某些秘不外泄的内核关键事项的多方面统筹结合,这似乎与世俗中寻常可见的气功吐纳练法有着类似之处,却赫然又有些许不同。 除此之外,姚良特意教给姚毅另一套肢体辅助功法操,名为《贯身通》。 可在姚毅看来,那千奇百怪的各种姿势分明就像是犯了傻病的人发神经似的丑态百出、疯魔乱舞。 如果给别人瞧见,一定会误以为他姚毅精神不正常,患了失心疯了。 好在姚毅后来从中受益匪浅,就当作是自我放松的消遣娱乐方式。 有元气内固,那必定得有招术外施。所以姚良总是定期陪姚毅练手过招,锻炼姚毅的反应神经和速度。如此一来,就能够较好的全面发展。 其实,姚良还没有把自己琢磨、感悟得来的更多理念都灌输给姚毅。 毕竟,姚毅年纪还小,虽然他比较聪明,可仍有贪多嚼不烂的弊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所能理解和认知的范畴就会越来越宽广,到那时因材施教也不算迟。 姚毅曾好奇的问过姚良:“爸呀,你咋懂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结果总是被姚良的一句:“你以后长大了,自然也会知道的”给搪塞过去。 姚毅结合姚良不许他轻易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有特殊能耐的告诫,不禁暗自猜测姚良身上是不是有很多难以示人的秘密? 而苟老头也是偶遇了姚良之后,被姚良的神乎其技的本事惊讶、折服后,还从不吝赐教的姚良手里得益不少,他因此私下里本着不耻下问、活到老学到老的原则心甘情愿拜姚良为师,更诚心诚意的想要把他凋零、颓败的扶生堂拱手让给姚良。 怎奈习惯了逍遥自在、无事一身轻的姚良在苟老头死乞白赖的苦苦纠缠下,才勉为其难的做出了妥协让步,当了扶生堂的甩手掌柜。 从那以后,苟老头上了好几层楼的精湛医术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的沸沸扬扬,慕名而来的患者多了的同时,收入也跟着水涨船高。 可苟老头自觉主动的只愿拿收入的三成,那七成都给了姚良。 这是因为苟老头有自知之明的把自己当作了打工仔,何况遇到某些他看不了的疑难杂症,还是要求助于姚良。 姚良盛情难却,自然就乐呵呵的笑纳了,有事情互帮互助也是理所应当的,谁让他是扶生堂的掌柜呢? 再者,姚良要用到的符纸、朱砂,不都得要钱买吗?还有那些流落在某些人手中却不知其真正价值的灵性宝贝,不也要用钱收购?诸如有年份的何首乌、灵芝、玉石等,既可炼药成丹,走一条增助元气的捷径,也可以更高价钱售出。 由于年纪大了,苟老头没有更多的精力得寸进尺的从姚良手里扒拉出来更多的医术。他寻思,只要能把目前掌握的那些医术琢磨透彻了,就足够给扶生堂撑排面了。 为了能让苟老头替自己多效劳十几年,姚良毫不吝啬的定期送给苟老头一颗减配严重的生根培元丹,同时还传授了一套自己感悟出的低配入门版本的吐纳导引术《素心牵神走经图》,谆谆告诫他要勤加练习,必能延年益寿。 后来,姚良吩咐苟老头把《素心牵神走经图》悉心的转授给了父母习练。他们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在姚良父母心中认为,中西大夫的可信度要比“胡吹乱侃”的儿子高许多。 目前,姚良已经天心的魂胎和丹田的气胎合二为一,初成精胎雏形,往后假以时日或可孕育出婴元之状,为法身的成就奠定基础。 姚良感觉,天赋必定能够和时间并驾齐驱的赛跑,或许还能跑在时间前边提早造成一些夙愿。 快傍晚的时候,苟老头突然给姚良打来电话,他十万火急的告诉姚良:“姚掌柜,你赶紧来扶生堂,这儿来了个我看不明白的大买卖!” 大买卖来了怎么能不接?姚良果断的回复了苟老头一句:“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他知道以苟老头如今的医术还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必定有些难度,耗费的时间可能会比较多,因此他叮嘱姚毅晚饭要么自己动手做,要么去饭馆吃。 姚良出门到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扶生堂去了。 他前脚走了没一会儿,蔡钊就依据李芳兰给的地址找了过来。 姚毅听到有人在扣响院门上的门环,去开门抬脸一瞧见是一个陌生男人,不禁疑惑的问:“你找谁?” “请问,姚良姚先生住这里吗?”蔡钊满脸笑意暖暖的稍稍低头看向姚毅问道。 “他不在家,他去扶生堂看病了,你如果真想找他,就去那儿。”姚毅有种不妙的感觉,眼前这个貌似很和善、很有礼貌的男人,似乎不怀好意。 “他病的严重吗??”蔡钊心里有不解,就随口问了姚毅一句。姚良在他的想象当中,成了病秧子。由此看来,他有了更大把握能把闻玥追求到手。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姚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关上了院门。这人该不会和姚良有仇吧?不然,怎会咒好端端的姚良病重?再说,姚良去看病就是他自己病了吗?他不能去看病人? 而且,姚良一直给姚毅说过,他并不在乎儿子泄漏他的行踪。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冲着他来。 蔡钊没在意姚毅的无理。小孩子嘛,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良好家教、不懂礼貌,可以理解。他心里乐滋滋的转身踩着青石板走出了皆是穷家小院却古韵盎然的万财巷,上了他那辆阿斯顿马丁dbs。 第9章 看个病,救个人 姚良赶到扶生堂的时候,穿着身白色暗纹中式对襟褂子的苟老头已经等候在外间临街的厅堂门口。 “老苟,什么情况?”姚良见到慈眉善目、头发花白的苟老头难得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随即就走了进去,不急不缓的步入里间的小院。 心里瞬间踏实下来的苟老头急忙跟上去给姚良简明扼要的介绍状况:“病人是天鲲集团的老板嵇先生带来的一个中年男人,症状好像是中了一种蛊,又不太敢确定,不过我已经用十九连天接地封禁针暂时勉强的稳住了。” 两只护院狸花猫大富和大贵瞅着姚良刚进了小院,就同时“喵呜”一声,随即欣喜若狂的一左一右一个纵跃猛扑过来。 姚良一抖手抛出一枚黄豆大小的红色丹丸,然后又曲指弹出一枚红色丹丸,后边这枚在半空碰到前边那枚的瞬间,两枚红色丹丸一左一右分射开来。 不知道是因为两枚红色丹丸的质地比较坚硬,还是因为姚良掌控的力度恰到好处,相互碰撞的丹丸并没有四分五裂的碎了。 大富、大贵一见情况突变,不约而同的都凌空一个扭腰转身化解掉了惯性力,继而仰头张嘴将红色丹丸吞进了肚子里。 眼瞅着价值一千万的两枚丹丸就那么随意的被姚良喂了猫,苟老头痛心疾首的暗自嘀咕了一句:“小气抠缩的掌柜师父真是败家玩意儿啊!” 丹丸入肚,两只狸花猫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火烧般的灼热,它们立即没了心思去缠着姚良撒娇,一窜溜跑回各自的窝里去消受丹丸的药力了。 扶生堂唯一的一间贵宾级待遇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馨香味道,内间的床上躺着个面目全非、肢体变形、身躯膨胀、肤色黝黑,被张毯子盖住中间部位已经不成人样的人。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个西装革履的短发中年男人表情忧虑的在想着什么事情,却不知道自己面色开始快速的泛黑。 姚良进来之后,中年男人扶着椅子把手慢慢吃力的站起身,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刚困难的拱手虚弱的开口说出:“是姚掌柜来了吧?幸会,有劳了——”就眼前一抹黑,晕倒了。 “怎么变成这样了?”跟在姚良身后的苟老头看到眼前这番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了,很明显他出手的十九连天接地封禁针大概是失去作用了。 “唉,很不好弄啊。”姚良叹口气,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对姚良有着巨大信心的苟老头回过神后,笑哈哈的给姚良打气加油,说:“掌柜师父,你不看僧面和佛面,也得看在那五百亿块钱的面子上使劲努力一把呀!” “什么?五百亿块钱?”姚良吃了一大惊的扭头看着苟老头一字一顿的问:“你—确—定—你—没—有—忽—悠—我?” 苟老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镶着金边的紫色银行卡,卡的反面画了一条好像长了翅膀的怪鲸鱼,正面简单明了的印着七个正楷字:天鲲集团嵇正扬。 “这笔沉甸甸的超级巨款在我兜里还没捂热乎呢,喏,给掌柜你压压心、定定神。”苟老头说着把那张银行卡递给了姚良。 姚良接过,感觉这张银行卡明显比普通的银行卡略重了一些,不清楚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苟堂主,你说这卡会不会是假的?或者里边即便有钱也不好拿出来啊?”姚良疑虑的问苟老头。 “我的掌柜师父啊!你别磨叽了行不行?人命关天啊!” “老徒弟,你是不是掉钱洞子里了?见到大钱着急了?为师再三告诫过你,遇事莫要慌,沉着冷静、审时度势一番才能把事情做的十拿十稳啊!”姚良把银行卡揣进兜里后,不紧不慢的蹲下身拿出一枚白色小药丸,捏住中年男人的两颊使其张嘴后放了进去:“苟老头,中毒的这个交给你处理了。” 为了不影响姚良救人,苟老头在脑子里快速的斟酌了一番:“是该把嵇老板拖拽出去,还是腻歪的抱出去?” 看在巨款的份上优待他一回吧,苟老头打定主意后蹲下身,动作利落的一手搂住嵇老板的肩头,一手搂住嵇老板的双腿,将一百八十斤重的嵇老板轻而易举的横抱起来,快步走出内间。 姚良坐在椅子上,伸手拿住病人的手腕度入一缕元气探究详细情况。 这个病人不简单啊!换作其他普通人遇上这种情况早就嗝屁了。不过,一般普通人也遇不上这稀罕的玩意。 在短时间内,病人体内数十条手指粗细二十多厘米长,如同蚯蚓似的莫名虫子,遇到十九连天接地封禁针的阻碍和堵截以后,正在不甘心的做垂死挣扎。 姚良发现病人的内力虽然不俗,但是对那些体质坚韧、附着力顽强无比的虫子却无济于事。而且,虫子们还在一边奋力的吸收病人的内力和生机,一边释放出一种馨香味道的毒素,一边持续的慢慢膨大起来,看那情形是要把病人吸榨的报废了,再破体而出。 嘿,有点意思。姚良稍微考虑了一下,用一缕凝而不散的紫阳元气缠绕住一条奋力反抗的虫子后,随即度去一丝霸道的魂念湮灭了虫子的本能意识,接着运转无量九炼化合功霎时吸干了那条虫子的生机和活力。 片刻间,那条虫子急剧回缩,变成了头发丝一般纤细,最终又寸寸断裂、粉碎,化为乌有。 姚良觉得这些虫子可能以后会派上用场,就改变了策略,他又用紫阳元气缠绕住一条虫子,再次度入一缕比较温和的魂念强行封禁了那条虫子的本能意识,继而运转无量九炼化合功吸取了虫子体内大部分的生机活力,只剩余了十分之一。 这次,那条虫子依然快速回缩成了头发丝一般粗细后,没有再断裂粉碎。 “老徒弟,去给我拿个瓶子过来!”姚良头也不回的吆喝了一声。 过不多时,苟老头拿了个大罐头瓶匆匆进来:“掌柜师父,你看这个能行不?” 姚良不满意的瞥了苟老头一眼:“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吗?”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个泡制药酒的大号瓶子。”苟老头说着就要带走罐头瓶,去换个超大的玻璃瓶过来交差。 “算了,把那个瓶子放下!你轱辘出去!”姚良抬手按抚了一下胸口,念叨一句:“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啊?”苟老头疑惑的应了一声,但很快明白了姚良的意思,他赶紧搁下罐头瓶溜之大吉了。 姚良站起身伸出右手,一食指点在病人胸口,度入的一股紫阳元气分化成二十五缕细丝缠绕住病人体内不同位置的其余二十五条虫子,再用魂念封禁了它们的本能意识,接着又运转无量九炼化合功吸取了它们大部分的生机活力,等它们回缩成头发丝一样后,小心翼翼的控制紫阳元气丝将它们二十六条虫子从病人的口腔内提取出来,放进罐头瓶,拧紧了瓶盖。 他一甩右手,食中二指间夹住一枚黄色药丸固精凝气育根丹轻轻的弹进了病人口中,随后伸手按在病人胸口反向运转《极地生息法》度入一股黄绿色的元气进去,加速化解那枚育根丹的药力融化,滋养他受损的四肢百骸。 十几分钟过后,病人皮表的黑色渐渐褪去,胀大的身躯缓缓收缩,变形的四肢慢慢矫正,五官面貌也恢复了七成,依稀能瞧得出来病人是个脸庞英俊的男人。 病人虽然看似只有四五十岁的模样,可他的实际年龄恐怕要在八九十岁了。 姚良不在意病人是谁,是什么身份,只要钱给到位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苟老头,再拿个大瓶子过来!”姚良又吆喝一声。 苟老头屁颠屁颠的抱着个泡制药酒的小口大肚玻璃瓶进来,轻手轻脚的放在地上。 姚良控制着那股《极地生息法》元气从病人口中牵引出一条散发出些许香味的黑色污血进入了瓶口。 这幕匪夷所思的魔法般奇景看的苟老头瞠目结舌:“掌柜师父简直就是半仙啊!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我这辈子只能望尘莫及喽!” 办完了病人的事情,姚良伸手抓住圈禁异虫的罐头瓶,罐头瓶瞬间消失在了他手里。 第10章 挑衅 六年前,婚姻失败的姚良因祸得福幸运的勘破红尘、顿悟情缘以后,触类旁通的对世间诸多事物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期间,更深入的认知、理解了《周天洞虚醒世录》,从而顺利的通过了一关接一关的瓶颈障碍,达到了一定高度。 身处人世间的多高地位并不只是依靠金钱和权力来维持、堆积的,如果己身没有足够傲世人间的能耐与本事,那自然会遇到高处不胜寒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危险。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姚良意外邂逅了一个手指粗细和长短的黑色梭形小玩意儿。 起初,姚良搞不清楚那小玩意儿究竟是金属材质的,还是玉石质地。说它不是金属吧,入手冰凉,份量也出奇的重,掉在铁板上还能碰撞出金属的声响;说它是金属,却又像翡翠、玛瑙那样呈现出朦胧的半透明质感。 总之,那小玩意儿就一个显着的特点,非常的硬。即便姚良突发奇想的用十吨的液压机小心的测试过那小玩意儿的硬度,到最后也只是把那小玩意儿给崩飞了。 不过,姚良隐隐觉得那小玩意儿是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所以就饶有兴致的一直带在身上把玩研究。 直到姚良的魂胎和炁胎凝聚成型后,那小玩意儿竟然萌生出了一点意识,好像从深度的休眠蛰伏中苏醒过来了一样。 怪不得姚良之前用元气和魂念往那小玩意儿里边侵入不进去呢,原来它有屏蔽一切的保护壳。 那小玩意儿用微弱的意识单方面跟姚良简短的无声交流了一番,它自称辟玄,是七百年前道行宗天才弟子芮峥遗留下来的传承法器。 辟玄没有过了几秒钟,它微微闪现起一抹弱光就再次陷入了蛰伏中。 姚良试着用魂念探入名叫辟玄的黑色梭形小玩意儿中,这次毫无阻挡的进去了。 辟玄的内部空间中除了四个没有门径估摸有八千立方米的独立小空间外,居中还有一个殿堂状的偌大空间,在一端形似驾驶舱的地方有一个靠背适当倾斜的黑色椅子,椅子左右两边的扶手却是两个直径一拃长、高度大概一米二的圆柱体,圆柱体顶端的斜面朝向椅背。 空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与辟玄浑然一体,包括四个独立小空间内的四块刻有古文的石碑。 或许是因为辟玄在跟姚良沟通的时候,在他魂念里悄无声息的留下了什么有翻译功能的识意。 姚良随意看向一个小空间内的石碑时,竟然顺利的明白了上边记载的古文是什么意思。 这篇古文的内容是如何炼药。 姚良接下来又依次看向其他三个小空间内的石碑,上边记载的古文内容分别是怎样炼炁、炼魂、炼物。 由于姚良十五岁那年意外获得了一份莫大机缘,他因此对四个石碑上记载的内容没有啥兴趣。不过,用辟玄当个收拢各类物件的货仓倒是不赖。 姚良试着用魂念将钥匙畅通无阻的送进了辟玄,然后又毫无阻碍的取了出来。 他又随手从地上摄拿起几只蚂蚁送入辟玄,一个多小时后魂念再入内查看,蚂蚁依然在四处乱跑的活着。 因此,姚良寻思这神奇的辟玄既能存死物,又能放活物,当作货仓是妥妥的没问题了。 从那以后,辟玄就成了姚良随身携带的隐秘专属货仓。 他又试着分离出一点魂念度入辟玄内慢慢温养,或许辟玄以后还能成为他得心应手的一件武器,虽然有点鸠占鹊巢的意味,那不是辟玄本意蛰伏起来了吗?等辟玄日后恢复正常,他再把那缕魂念收回来不就行了? 辟玄内部除了各种分门别类的丹丸、草药、食物、衣裤、鞋袜、玉石、矿石、人民币之外,又多了一罐头瓶异虫。 姚良处理完眼前的事情后,苟老头过来告诉他:“掌柜师父,外边有个姓蔡的男人死乞白赖的等着要见见你,你是见还是不见?不见的话,我去打发了他。” “干嘛不见?来者是客,说不定还是来送财的客人。”姚良走出病房,穿过小院,进了问诊抓药的临街前堂,他瞧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外抽烟。 姚良轻悄悄地走到门口,用手指敲了一下玻璃门,蔡钊听到身后有声响转过来看见了比自己稍矮一点的姚良。 而且,姚良的整体穿戴虽不怎么寒酸,却也不显得有什么高端品位,他因此底气和信心十足还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不屑的问:“你就是姚良?被闻玥抛弃的前夫?” “对头,我就是姚良,闻玥这次回来要坚持破镜重圆的前夫,你该不是闻玥的追求者?仰慕者?”姚良不气不恼、光明磊落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末了又八九不离十的猜透了蔡钊来此的用意。 “姚良啊姚良,就凭你现在的身价处境,你能给闻玥多少幸福生活?你不如识趣的早点远离闻玥,别耽误了她锦绣前程。”蔡钊轻蔑的瞅了一眼姚良,吸了最后一口烟,弹飞了烟蒂。 有道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恶意指摘我,我又何必给你好脸色看? “唉,蔡先生,我能给闻玥多少幸福关你屁事?再说闻玥能回来找我复合,而没有选择你,说明了什么?你是癞蛤蟆插鸡毛掸子—冒充大尾巴狼,狼脑瓜上长角—装样啊!”姚良笑呵呵的看向蔡钊,像是在看一个好笑的东西。 蔡钊目露杀意的瞧着市井小民姚良定了定神后,掏出一支烟点上,走到了他那辆阿斯顿马丁旁边,转身靠在引擎盖边上,抬手挥了挥。 出乎了蔡钊的意料,他的影子保镖兼职杀手黑魔并没有现身出来一掌拍废了姚良,只有一颗头颅从一处阴影内滚了过来。 蔡钊认得那颗头颅正是黑魔的,他心里不禁一哆嗦!完了,他倚仗的一张底牌没了。 这时,从那处阴影中风姿绰约的走出一个黑发飘逸、面遮黑纱、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皮裤,脚蹬一双高跟黑皮靴,戴着黑色皮手套,左手还握着一把黑色唐刀的婀娜女子,她嗓音软糯悦耳的询问蔡钊:“蔡公子,你的黑魔太不管用了,奴家帮你解解恨,好不好呢?” “黑妖!你什么意思?你想造反不成?”蔡钊色厉内荏的呵斥着那个身段优美、名叫黑妖的女子。 姚良落井下石的调侃了蔡钊一句:“蔡先生,你要有性命之忧喽!” 他随即又冲黑妖提出建议:“黑大姐啊,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良民呐!你跟蔡先生如果有恩怨要解决,就把他提溜到没外人看见的地方,省得在我扶生堂门口给我惹来麻烦事。另外把那颗脑瓜子带走,看着怪瘆人的。” 第11章 嵇老板豁出去了 “小弟弟,这事可不是你说了能算数的呦。”黑妖语气嗲嗲的否决了姚良的提议。 蔡钊趁着黑妖犹豫不定的是否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的时候,他急忙上车要开溜逃窜。 一身黑色皮衣的男子骑着摩托车从黑妖身边经过的时候,一伸手把黑妖拽了过来。黑妖转刀入鞘,趁势翻身上车。 “山雨欲来风满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啊!”姚良感叹了一下,转身进了扶生堂,叫来苟老头,让他去问问嵇老板今晚可能会有暴风雨,他们是要留宿还是回家? 苟老头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外边星辰闪闪的夜空,不明白哪会来暴风雨,但是既然掌柜师父这么说了,那必定是有缘由的,他因此乖乖听话的去问嵇老板的意思了。 没过一会儿,基本恢复正常的嵇老板亲自过来向姚良拱手道谢:“嵇正扬多谢姚掌柜仗义出手救命!没想到姚掌柜的医术果真举世无双、不同凡响!嵇正扬佩服至极!” “哈哈,嵇老板财大气粗、慷慨大方,给的治疗费足够多,姚某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姚良用几分玩世不恭的言语跟嵇正扬客套完后接着又问:“想来嵇老板应该是走投无路的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绝望心态到扶生堂试试运气的吧?” 嵇正扬尴尬的囧笑了一下:“让姚掌柜说中了,我的确是带着我那老祖宗走访了不少名医和隐世高手,可他们都对我那老祖宗的情况束手无策!后来,我听一位橼城的朋友说扶生堂的医术另辟蹊径,高明的很,所以就慕名而来了。” “嵇老板,我是喜欢清静不爱惹麻烦事还习惯打开天窗说敞亮话的好人呐!如今你那位的情况顺利解决了,外边那伙藏头缩尾的坏人好像是针对你们来的吧?你看怎么办?” 对此心知肚明的嵇正扬也是愁肠百结,一路周转到此,舍命保护他那位老祖宗的门内精英弟子被尾随跟踪的那几个老不要脸的家伙切花砍菜似的折损了不少,假如他那位老祖宗没有遭遇暗算,那几个利欲熏心的老家伙有胆子敢趁火打劫吗? 他原本以为可能就要山穷水尽的交待在这里了,没想到姚良竟然搞定了他那位老祖宗的内忧,而且姚良还能觉察到躲在暗处窥伺他们的外患,这说明了什么? 嵇正扬琢磨到这,不由得在黑暗里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他毫不犹豫的敞开西装,伸手拽起了掖在裤子里的衬衣下摆。 “嵇老板!你想要干什么?我对你可没有丁点兴趣!就算你长的比较帅,你也趁早打消以身相许的邪念!不然,我一恶心、反胃会把你扔出去!”姚良见嵇正扬突然一反常态的似乎要不顾廉耻的做出脱衣解裤的糗事,立即出言警告! “姚掌柜,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嵇老板满脸黑线的赶忙解释,说着他取出了别在裤带上的一块名片大小的棕红色牌子双手呈现在姚良面前:“这是我天鲲门的掌门令牌,也是我天鲲集团最高权限的凭证!敬请姚掌柜收下!” 姚良没有急着接嵇正扬双手奉上的那块牌子,他先是问:“我拿了它,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该不会得替你们挡灾祸吧?” 涵养深厚的嵇正扬脸不红心不跳,顾左右而言他道:“姚掌柜如果收下这块令牌,我天鲲门和天鲲集团的所有东西都可以随便用取!所有门内弟子和公司高层人员都可以随便支使!外边的那几个老家伙对于姚掌柜而言不过是几只小卡拉米罢了,姚掌柜不费吹灰之力的处理了他们,您到时候收获的好处难以估量啊!” “你为什么不现在叫我掌门?还称呼我掌柜?是打心底不愿认可我当掌门?” “您不是还没到接下掌门令牌吗?您如果接下了,我当然心甘情愿的会给您行叩拜掌门的大礼。” “你这么擅自做主的把那令牌给我,你那位老祖能同意吗?其他人能同意吗?” “这正是我老祖的意思,他担心自己遭遇不测以后,掌门令牌落入歹人之手,因此特意将此令牌交给我,吩咐我见机行事,以保全门内平定,不受损害。” “嵇老板,你说我这是趁人之危呢?还是见义勇为?” “呃?您当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极富侠义心肠,是我辈楷模啊!是当之无愧的掌门继任者!” “我是真担心被你捧的高、摔的重啊!而且,嵇老板,你实在居心叵测!” “姚掌柜此话怎讲?”嵇正扬冒着冷汗明知故问。 “还用我说,你在这儿恭恭敬敬的把掌门令牌给我,明摆着是要让外边那些人透过玻璃门窗看见,把我当靶子使。” “呃?”嵇正扬的心思陡然一转,随即“咚”的一声跪了下去,他额头触地、双手捧着令牌,梨花带雨、痛哭流涕的抽泣起来:“姚掌柜,嵇某知错了,但无论如何请您网开一面收下令牌,这事关天鲲的生死!我如果不幸身死,在九泉之下也会铭记您的大恩大德!” 说罢,嵇正扬站起身将令牌轻轻搁在姚良旁边的高脚四方小桌上,然后再躬身九十度一拜,接着慷慨就义般大步流星的“噔噔”走出门外,昂首挺胸冲着路灯昏暗的安静街道上大喊一声:“你们几个老不要脸、没有良心的宵小之徒,来啊!让嵇爷开开眼,见识一下你们的卑劣手段!” 姚良伸手拿起桌上的那块令牌把玩、观看时,心里不由得一叹:“这嵇老板倒是能豁的出去!不愧是执掌天鲲集团的大老板!” 边缘呈波浪状的天鲲掌门令牌应该是用一种玉石雕琢而成,一面是形似鲸鱼、胸鳍如翅、尾像蝶翼且呈飞腾状的传说神兽鲲,跟那张银行卡上的鲲一模一样、栩栩如生,可见其雕工十分了得;一面是上下两个古体字,姚良猜测是天鲲俩字。 看来,这令牌的年代很久远啊! 一支一尺长的竹筷“嗖”的一声极其强劲的射向了嵇正扬的脑门。 嵇正扬立即抬手一指,点向竹筷尖。 他自信能用自己锤炼了三十年的玲珑杵一指头崩碎了贪吃罗锅的那支竹筷。 岂料,竹筷尖与嵇正扬的指尖即将相触的时候,竹筷尖端突然射出一根细针。 第12章 今晚要栽这儿了 嵇正扬似乎早就想到心眼贼坏的贪吃罗锅徐朝远有损招,食拇二指霎时变作摘芯指捏住了细针,中指一弹弹飞了竹筷。 这时,扶生堂的小院里传出一个陌生男人“啊—”的一声愤怒大吼,随即四个字从他嘴里恼火的喊了出来:“畜牲找死!” 嵇正扬一愣神,以为是他那位老祖遭难了,但仔细一听却不是老祖的声音,骤然悬起的心顿时又落了下来。 只是,在他发呆之际,又一支竹筷破空而来,疾速而至。 嵇正扬想要挪步避开时,竹筷突然炸裂爆射出折映着微弱光芒的五根细针的同时,一蓬白色烟雾也他面前四散飘扬开了。 就在嵇正扬闭住气息,后仰下腰的瞬间,蜷缩成一团的一个东西从对面树冠里飞速旋转着“呼呼”凌空砸了过来。 那东西距离嵇正扬还有三米之时,突然舒展开来,却是个身量中等的驼背男人,他手持一把两尺多长的三棱刺刺向了嵇正扬的裆部:“老子让你个嘴硬的小屁孩儿以后当太监!” 躲过六根细针的嵇正扬抬脚踢向驼背男人的手腕。 驼背男人徐朝远握三棱刺的那只右手一松,抓住嵇正扬的脚踝时,发出“咔嚓”一声,他手上运使劲气抓碎了嵇正扬的脚踝骨,还损伤了嵇正扬半边身体的经脉。 徐朝远的左手及时捞住了下坠的三棱刺,他双脚站定地面时,转身一抡将嵇正扬甩了出去,左手的三棱刺依然目标不变的跟着刺向嵇正扬的裆部。 眼瞅着嵇正扬要残废的刹那间,姚良神出鬼没般现身在徐朝远后边,一把掐住了徐朝远的后脖颈,心平气和的对其警告:“信不信你再动一下,我彻底废了你?” 扶生堂小院里,两只护院狸花猫大富和大贵觉察到有外人悄无声息的越墙进来时,配合默契的成功偷袭了那人。 道士模样的中年男人因为一时大意,一只耳朵很不幸的被猫爪划破了,脸颊上也留下了三道爪痕。 怒不可遏、面容狰狞的中年道士任由那只残破的耳朵上滴嗒血液,他恶狠狠的盯住面前还在挑衅的罪魁祸首,迅速飙升着身上的气势。 大富眼瞅着不怀好意的中年道士蓄势待发,即将要与它一决生死,淡定的低头轻吼一声,也激发出了自身蕴含的血脉力量,小身板快速的膨大起来,转眼间就脱胎换骨似的变成了一头体格矫健的狸花豹。 旁边的大贵冲着大富“喵呜”了一声,意思是他就交给你处理了,然后走到墙边趴下准备看一场精彩的对决! 我管你是豹子还是猫,惹恼了我就必须付出惨痛代价!愤恨到极致的中年道士脚一蹬地冲向大富,抡起带风的一拳砸向它的脑瓜。 大富奋然一跃,毫不畏惧的伸出利爪扑向中年道士,似要速战速决、干脆利落的拼个你死我活。 中年道士能开碑裂石碎大鼎的一拳砸在大富的脑瓜上的瞬间,蓦地觉察到他的浑厚内力非但没有炸开那可恶的豹头,反而像是顺着一条沟渠通过狸花豹的脖子、脊椎,传到了豹尾。 大富的前扑之势被中年道士一拳阻挡时,它忽地一蜷腰缩身再一翻转,毛茸茸的长尾巴甩向了中年道士的脑瓜。 中年道士疑惑自己千锤百炼、屡用不爽的那一拳为何没有奏效的片刻间,忽觉脑瓜顶上的一阵剧痛搞的他头昏脑胀眼花的同时,又陡然感觉到胸部传来数道尖刃划拉过的疼。 大富的一双前爪由上至下“刺啦”一声剐破中年道士的道袍前襟后稳健的落地时,一双后爪猛地一蹬地,又一鼓作气的一脑瓜骤然撞向中年道士的腹部。 大贵“喵呜”一声,夸奖大富这顿操作干的属实不赖!没有白挨姚掌柜以往恃强凌弱的拾掇。 他娘滴!我声名显赫的堂堂孤荡山开云峰清霄观的风游子竟然被一只畜牲欺负了,这事如果传出去,我颜面何存? 念及至此,中年道士风游子收起了狂妄自大的心思,在险之又险的须臾间,重心偏移侧闪,避开了大富的冲撞,随即抬膝磕向大富肚子的同时,双手握拳往他的膝盖两边落下,想要切断大富的脊椎。 电光石火之时,大富临危不乱的把后爪收至腹下,扒住中年道士将要抬起的大腿,借力一蹬,往斜侧躲避。 大贵瞧见大富的情况不妙,“喵呜”叫了一声时,立刻运力膨大身躯肢体,变作狸花豹模样从墙角处一跃而起,扑向了中年道士。 风游子探手抓住大富的一只后爪,抡向扑过来的大贵。 大富凌空恢复成狸花猫的状态,被大贵张嘴叼住。 大贵安稳着地时,姚良一手拽着嵇正扬的一只脚踝,一手抓住徐朝远的后脖颈走进了小院。 “苟堂主,嵇老板交给你了!” 正在房间里的玻璃窗前目瞪口呆,惊讶两只狸花猫如此变态的苟老头,听到姚掌柜出声吩咐,立即回过神来。 尴尬到极点的嵇正扬流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奈囧样,自己这样一个集团公司老总,还身穿几十万的高档名牌定做西装,却被你姚掌柜如此打击报复的摩擦着地面拖回来,颜面何存啊!? 风游子看见姚良手里的贪吃罗锅徐朝远半死不活的情形,心里不禁大吃一惊。 徐朝远的本事如何,风游子怎能不知? 姚良随手一丢,将软塌塌的徐朝远扔在了风游子面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个不务正业、误入歧途的坏道士私闯民宅也就罢了,还不存心不良欺负我的乖小猫,你如果能给出我满意的东西,我或许可以哄哄我的小猫咪高兴,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可以试试你的想法能否行得通。” 风游子气哼哼的暗自叫骂:放屁!你眼瞎了看不见谁好端端的,谁受伤害了吗?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眼前这年轻人是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装腔作势? 道袍前襟破烂的风游子顾不得面子好不好看,抬手迅速掐诀运功,接着一掌劈向姚良,一道迅疾的风刃随之而去,他趁机屈膝往后一跃,想翻墙离开。 姚良起手一斜挥,后发而先至的一道风刃去势强劲的撞散了风游子的那道风刃后,力度不减的侵入进了风游子的腹部。 风游子顿觉那道入体的风刃化作数缕霸道的劲气在他的浑身上下的经脉中乱窜,他使出全力也压制不住。 靠!这他娘滴是什么功法?如此邪门?风游子紧张又畏惧,却也无计可施,因为身体不受控制了,想挪动一下都不能够啊!这下糟了,遇到个硬茬了。莫非,今晚要栽这儿了? 第13章 大侠,可否带上我 “两个笨蛋,手到擒来的这点小事都做不成!要他们俩干嘛?”风韵犹存、姿容柔媚的姜瑽瑢在面具男跟前撒娇似的埋怨起了徐朝远和风游子。 “姜宫主莫要如此说风道长和徐罗锅,不定那家医馆之内有意想不到的高手护持,他们因此才大意的有去无回了。”刘阐在旁替风徐二人辩解了一句。 “哼,刘社长倒是好心善、好心态呢!”姜瑽瑢心有不满的嘲讽刘阐。 “好了,你们都闭嘴!”面具男插话训斥了姜刘二人,他接着说:“事到如今,不能再墨迹了,等他们的援军来了就更不好办了。为今之计,只能我们趁早一起出手才可达到目的、完成任务!” 向来沉默寡言的韩氏兄弟表现出一副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的乖顺姿态。 姚良站在小院中间,看着远处夜空一团蔽星遮月、随风而来的黑云,触景生情似的吟诵到:“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啊!” 突然,“嘣嘣……”四声弦颤脆响的同时,手持机械反曲弓的韩想、韩念兄弟从姚良的后边和左边墙外跃然而出的瞬间,六支利箭由两个方向分别朝姚良射来。 后边三支箭,两支先发,目标是姚良的两个肩甲,一支后发,射向姚良的后颈。 左边三支箭,同样是两支先发,朝着姚良的左耳和左臂射来,一支后发,锁定了姚良的左膝。 后发的一支箭射出时,姜瑽瑢和刘阐分别从后边和左边攻向姚良。 姚良镇定自若、似若未察的站在那里时,韩想、韩念、姜瑽瑢和刘阐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六支箭即将触及姚良的时候,突然悬空停住了,而后分别各有两支箭调转方向朝他们激射过来。 剩余的两支箭,调转方向破窗射入病房的时候,正巧病房的外墙轰隆一声被撞开一个洞,面具男随即硬闯进来。 韩想、韩念立刻抽箭搭弓,射了出去。 虽然对向而至的两箭箭尖“叮”的一声相撞,折返回来的两箭却极其强劲的把韩氏兄弟再次射出时一箭碰飞了,并且力道不减的命中了他们。 姜瑽瑢预感不妙、心惊肉跳的挥剑斩向面前那箭时,却不料那支箭陡然一加速,“嗖”的射中了她握剑那手的肩头。 刘阐枪尖一抖,挑向射过来的那支箭时,那支箭蓦地划出一道虚影,贯穿了他的肩膀。 尽管面具男的武学造诣高出姜瑽瑢他们一大截,却也没能幸免的被那两支箭相同对待了。一箭射透了他的左肩,一箭贯穿了他的右膝。 在短时间内忘记了疼痛的五人,非常惊愕的目瞪口呆了:这是什么神秘莫测的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箭上裹挟的囚笼之力不出意外的封锁了五人的经脉。 姚良是第一次同时对五个俗世高手施展了他的神意小酌,虽然有需要改正的瑕疵之处,却也算得上顺遂,没出现差错。 幸好顽固的扶生堂地处拆迁区域,附近的住户早已经搬走了许多,闹出点动静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姚良以为今晚突如其来、横生枝节的事情就该到此结束了,却不料又有不速之客来访。 一个英俊的陌生短发青年自来熟似的翻墙跃进扶生堂的小院时,被姚良破口大骂:“有点本事了不得啊?就不走门了?当它摆设?滚!” 随后,刘阐的铁杆长枪被姚毅一甩,顺时针“呼呼”翻滚了过去。 青年很自信的一脚踹向长枪由下转上的钝尖,结果被轻而易举的挑飞了。 姚良伸手握住长枪,冲天纵起追向青年,一竿子将青年斜抽到了墙外。 这时,一个跟苟老头一样头发花白的陌生老头犹如蛇形鼠窜一般,从前门一溜影奔向小院,接着嚎啕大叫起来:“老祖啊!你还活着不?不肖子孙嵇有青救驾来迟了吗?” 姚良一听那老头的叫唤,就知道这货应该是嵇老板所说的救兵到了。 他落下地来,也没有再追着去戏弄那个青年,静观事态发展。 “青爷,你小声些!老祖正静养着呢。”嵇正扬出来招呼活了一大把还浮夸的厉害的嵇有青。 “吔?小扬子你的意思是老祖被那些难缠还膈应人的吸精虫当作大餐暴食,还没有嗝屁吗?真是太神奇了呦!”嵇有青眉飞色舞、饶有兴致的询问嵇正扬。 嵇正扬尴尬的对嵇有青轻咳一下:“青爷,这位是姚掌柜哦不是,是姚掌门,咱们天鲲门新掌门,是他收服了老祖体内的吸精虫,还挫败了心怀不轨的蓝爷,以及他……” “呃?就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无能样还能收服吸精虫?还败了嵇有蓝?还救了老祖?我怎么不相信呢?该不会是跟你小扬子同流合污的宵小之徒吧?” “青爷!请你自重!”嵇正扬提醒嵇有青。 嵇有青走到姚良跟前:“喂!小孩儿,爷咋看你你都像是个骗吃骗喝骗财的小骗子!不然,你给爷露一手,让爷开开眼?” “好啊!”姚良说着伸手一弹,五条暂时蛰伏却被他激醒的吸精虫射进了嵇有青的咽喉内。 急需大吃一顿的五条吸精虫不等嵇有青有所反应,就一头刺进嵇有青的食管。 青年嵇珑灰头土脸的刚心惊胆颤的走进小院,就瞧见嵇有青很没面的躺在地上手抓喉咙“噢噢”的痛苦呻吟。 “青太爷你咋了呀?遭奸人暗算了吗?我来替你报仇雪恨!”两眼泪汪汪的嵇珑说着就扑向嵇正扬和姚良要动手拼命。 “珑儿!不得无理!”嵇正扬呵斥着嵇珑。 嵇珑却根本不理睬嵇正扬,他双手一旋使出了千幻纷花手,分别攻向姚良和嵇正扬。 姚良体恤嵇正扬负伤未愈,及时出手也幻化出重重手影,堵截住了嵇珑的攻势,最后轻描淡写的一掌轰飞了嵇珑。 嵇珑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他翻身而起后,面露喜色的问姚良:“大侠,你这什么招式?跟我的千幻纷花手很相似,却更厉害!” “万花丛中一点绿!” 姚良摊上这档子事也不爱惜他的扶生堂了,干脆的破罐子破摔。 反正这片区域迟早要拆,而且手头上有了那笔超级巨款,干嘛不择一处新址开业? 最主要的是,能趁此机会美哉哉的休息一段日子。 “嵇老板,这儿就交给你和苟堂主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嵇珑看姚良要走,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问了一句:“大侠,可否带上我?我愿意鞍前马后、死心塌地的给你使唤!” 第14章 陈荣挑衅,姚毅赴约 “掌门,您现在如果走了,青爷怎么办?”嵇正扬流露出担忧的神情提醒姚良。 姚良稍一考虑,蹲下身瞅了瞅嵇有青明显衰老和瘦弱了几分,于是心有不忍的一手捏住他的嘴,一手伸指度入裹带着神意的元气化作五缕坚韧的细丝,缠绕住那五条吸精虫从他的体内小心翼翼的拖拽出来:“老头,念在你是初犯,对你略施小惩,若是在明知故犯,后果你掂量着看。” 嵇有青如释重负、心有余悸的坐地上缓了缓神,寻思这小子不看情面、不好说话,手段且还神秘莫测,比起老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可得多加注意了,不然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嵇有青一本正经的对姚良拱手:“多谢尊驾手下留情!” 姚良不以为意的转身要走,嵇珑却挡在他面前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模样犹如一往情深的小娇娘眼瞅着没良心的渣男要铁石心肠的离她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姚良突然询问嵇珑。 嵇珑顿时烟消雾散,拨云见日一般眉开眼笑的回答了姚良的问话:“我姓嵇名珑,嵇正扬的嵇,玲珑的珑!” “噢,小嵇啊!嗯,小珑啊!诶,小嵇珑子啊,说实话,我不待见你这样比我英俊还年轻的小伙子,而且还见异思迁、不成熟稳重,”姚良停了一下,接着又说:“我这人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实诚,有话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直来直去,有可能打击到你的地方,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你还年轻了嘛,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好好表现。” 嵇珑认真的回味姚良的忠告之言,看向姚良出门的背影,开心的笑了起来。 姚良悠哉悠哉的步行出拆迁地区,走到车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路边高楼林立、霓虹流彩,一家挨一家的商铺,不停往来的行人与车辆,姚良不禁又回想起自己颓败、沮丧的那段凄惨时光。 人生遇挫不一定都是糟糕的坏事,要知道一事一物总是有多面性的,就看你站在哪个角度和位置去领悟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姚良仍旧很庆幸自己后来蓦地灵光一闪,醍醐灌顶般惊醒过来,没有再继续鬼迷心窍的死钻牛角尖。 或许大彻大悟,依赖的就是自己本身差点被糟蹋掉的那丁点慧根和运气。 不然的话,这世间又会多了一个蓬头垢面、流浪街头的痴傻男人。再严重些,可能哪天就悄无声息的嗝屁了。 想想,那就真像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一样,险之又险。 好在姚良吉人自有天相,感叹自己命不该绝啊! 事已至此,他早把当初闻玥决然离去的事情看淡了,不管真相如何,还重要吗?反正他已然超脱出了世人拘泥的理解范畴。 我已不是我,她已不是她;我依然还是我,她依然还是她。红尘如水,洗染了初心。 当年,流水桥边、花前月下,你拨动我的心弦唱了一首入我魂的心曲,我拂动你的长发织了一条入你魄的情路,就此酝酿了一场誓愿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恋爱,没想到在婚后简朴的日子里,被无情的现实蹂躏的一塌糊涂,呵呵,不过黄粱一梦而已。 可笑自己!可笑至极! 姚良回到家后,却不见姚毅的踪影。这个时间,他不在家待着会去哪? 半个小时前,于倘遵照陈荣的吩咐去姚毅家送信:覃勤被我们绑架了,你如果敢去挑战我们请来的高手,以前在学校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如果没胆量去赴约,说不定覃勤就会断胳膊断腿了。 姚毅仗着自己艺高,自然胆子就大了不少。他觉得能在姚良故意刁难的调教下勉强支撑上十几招,那其他高手又能高到哪里去? 于是,姚毅有恃无恐的跟着于倘出了巷子,坐上候在外边的出租车赴约去了。 四十多分钟后,出租车抵达了西区的另一处拆迁改造区。 于倘下车带姚毅走到街道边的一个院门前,推开走了进去。 只见嘴里塞块布子的覃勤被反绑着吊在院中的一棵树上,他借助灯光看见姚毅进来时,心急如焚似的直哼哼,还扑腾着双腿。 姚毅瞧见覃勤受了虐待的惨样不禁火气冒头,他酿地!这几个兔崽子太卑鄙、太下作了!当他想要过去给覃勤松绑的时候,一块转头忽地砸了过来。 “啪”的一声,姚毅随意抬手拍掉了凌空飞来的转头,怒目而视的盯住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陈荣。 “姚毅,你着急什么?等你能打的过我表哥,在来救下那怂瓜也不迟。”陈荣满脸坏笑的挑衅姚毅。 姚毅压住火气没理睬陈荣,他继续走到覃勤跟前“嘭”的一声扯断了手指粗的尼龙绳,将覃勤小心的放了下来,拽出了他嘴里的脏布子。 覃勤终于绷不住了,他“哇”的大哭起来:“姚毅!你为什么要来?你知不知道陈荣的表哥吕熊虎不仅学过功夫,还是威武帮心狠手辣的第一打手,你就算不被他打死,也会身受重伤的!” 姚毅无奈的搂住覃勤悉心的安慰:“你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一样,我既然敢来就有十足的把握收拾他们!” “呜呜……”覃勤感动的梨花带雨,姚毅真是敢替哥们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嗨!嗨!你们两个卿卿我我的没完没了是吧?我表哥时间有限,他痛扁完你一顿,还有事要去办呢。”陈荣不耐烦的催促姚毅别墨迹了。 姚毅再抬头看向陈荣时,陈荣身边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凶悍青年正眼神轻蔑的瞅着他。 姚毅起身叮嘱覃勤躲一边去,然后信心满满的冲着那个名叫吕熊虎的青年勾勾手指头。 吕熊虎不以为然的哼了声,随即一个纵身弹跳,凌空跃起抬腿劈向姚毅。 姚毅运使《小梦神游》的内力伸腰展背,一手握拳迎向吕熊虎的脚后跟。 千钧一发间,吕熊虎突然收回右腿,左脚骤然踹出,他冷不丁的觉察到姚毅的气势赫然不凡、拳劲似乎坚不可摧,于是冷静且理智的没有托大。 姚毅风轻云淡的侧过身,抬起右手看似有气无力的砍向吕熊虎的脚踝。 吕熊虎赶紧再次收腿,继而拐脚侧蹬向姚毅的腹部。 姚毅镇定的再次侧身,接着分脚立定、微曲双膝,随后双手运力成爪状抓住了吕熊虎的左小腿上的阳陵泉、足三里、地机、承山等穴位,再一转身将一百八十斤重的吕熊虎抡了出去,同时他双手入肉三分顺着穴位走势捋了一把。 我靠!左小腿上瞬间炸起的一股钻心巨痛几乎要让吕熊虎癫狂的怀疑人生了,这他嘛地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能使出来的凌厉招术?这简直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妖魔吧? 他酿滴陈荣,你的旧仇没完,新恨又来了!我跟你一刀两断!以后我没你这个表弟!吕熊虎受痛折磨时,把所有的愤怒都归咎到了陈荣头上。 第15章 我是他儿子,我怕啥 幸好吕熊虎的功夫底子不赖,他凌空拧身转腰才勉强的单脚着地,用金鸡独立掩饰了糗态。 不等吕熊虎有缓神喘息的时间,姚毅一个箭步冲跨过去,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啊——”痛吼的吕熊虎身不由己的平地倒飞出去,“嗵”的一声撞破了院墙跌在外边躺地上,他感觉肚子里有热流往上一涌,嘴角处淌出了鲜血。 操!老子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小子手里了吗?手捂肚子的吕熊虎既忧郁又恐慌的看着走过来的姚毅,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比吕熊虎更加惊愕的是陈荣和于倘,他俩原本以为能看到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姚毅被吕熊虎暴揍、施虐之后跪地求饶还不得不喊“大爷!你行行好,饶过我狗命”的精彩好戏。 结果,他们目瞪口呆的傻愣住了!姚毅三下五除二就干脆利索的痛揍了比他高大许多的吕熊虎。 我得酿嘞!姚毅那混蛋拾掇完吕熊虎后,该不会还要修理他们吧? 倒是覃勤看的双眼直放光:“诶呀呀!没想到姚毅竟然这么厉害!我以后要不要诚心诚意的拜他为师啊?” “大哥,站起来再过几招呗?!”姚毅意犹未尽的冲吕熊虎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语气温柔和善的问他。 吕熊虎身先士卒的给威风帮打拼多年,汗马功劳很大,大丈夫能屈能伸、审时度势的本事也学到了不少,所以该低头的时候他绝不会迟疑半分:“小兄弟,我吕熊虎今晚心服口服的钦佩你的真功夫,栽倒你手里不亏,让我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威风帮第一打手吕熊虎就这孬样?”姚毅想要刺激吕熊虎站起来再跟他过过手、接接招,可是看吕熊虎好像狠下心赖在地上不起来了,转念一想又说:“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起来继续和我打,二你可以叫人来替你和我打。要不然,我让你尝尝断胳膊断腿的滋味。” 吕熊虎一时摸不透姚毅的真实用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姚毅不再废话,抬脚就朝吕熊虎的左腿膝盖踩了下去。 吕熊虎急忙一个哆嗦把左腿挪开,姚毅灵活的一换脚,继续踩向吕熊虎的左腿膝盖。 这小子动真格的啊?他酿滴,年纪不大,心肠倒是够硬! “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别欺人太甚!”吕熊虎激愤的大吼一声,然后忍着肚子疼,勉强的站起来,想要做个垂死挣扎。 “嗨!你不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吗?怎么就这么快就反悔了?”姚毅收住脚步,戏谑的调侃吕熊虎。 “哼!小子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你弄残了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万事大吉了?我威风帮可不是吃素的!我帮帮主晁长安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吕熊虎硬气的豁出去了,就算他被姚毅打废搞残了,彻底没用了,那不得也要打狗看主人吗?晁长安不给他报仇雪恨,面子上能过的去吗?能震慑、信服帮里的其他兄弟吗? 姚毅不听吕熊虎啰嗦了,也不玩闹了,他一闪身鬼魅般靠近吕熊虎,出脚踹断了吕熊虎的双腿膝盖。 “啊——噢——”一声哀嚎划破了这片夜空的安静。 吕熊虎痛不欲生的趴在地上,他盯住姚毅的瞪大双眼里欲要喷出极度的愤恨之火! “咔嚓!”姚毅闲庭信步的走到吕熊虎身边,然后一不小心似的又踩断了吕熊虎的左胳膊肘。 姚毅转身钻过墙洞,走进院子里,没有看到陈荣和于倘。 “他们翻墙逃跑了。”心情忐忑的覃勤约莫着猜到了姚毅的心思,佯装淡定的出言告知。 覃勤从未想到过三好学生姚毅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他不禁心跳的突突厉害。 “你能自己回去吗?说不定一会儿还有场架要干,我不想连累了你。”姚毅对覃勤说道。 “明明是我连累了你,我怎么能先跑路?”覃勤用自己摇摇晃晃的信念支撑着勇气,坚定的摆出了应有的态度。 “你留在这,对我来说是个负担,明白?”时间紧迫,姚毅不想再跟覃勤腻腻歪歪、婆婆妈妈的了。 墙外,吕熊虎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用右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帮主晁长安的电话。 “帮主,呜呜呜——我被人搞残废了,你快来救我!我在西区的小柳街拆迁区……”吕熊虎带着些许哭腔和委屈向晁长安诉苦般的求救。 “操他酿滴巴了子,哪个吃了屎的傻缺憨蛋敢在我的地盘上搞我的人!?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晁长安骂骂咧咧了一句,给吕熊虎丢下个定心丸挂了电话,回到了包厢里。 “长安啊,我看你气色突然不爽,你可是遇到了麻烦?我们很愿意帮忙的。”东区拂云社的社长郎世兴眼尖的察觉到了晁长安脸上一闪而逝的蹙眉表情,貌似真诚的流露出关切之情出言询问。 “呃,长安感谢兴哥的关心,我的确有点事需要离开一会儿,”晁长安淡定自若的说完又转身面向坐在主位上的詹大师抬手抱拳施礼:“詹大师,对不住了,我有点事去处理,会尽快办完赶回来。”接着,他再次转身对着郎世兴,以及南区雷炮堂堂主瞿见仁、北区敛香园园主蔺媺妍抱拳施礼:“各位请继续,我去去就回。” “晁帮主如有需要,请及时告知我们。”蔺媺妍笑颜如花的提醒了一下晁长安。 晁长安冲蔺媺妍微微点头后,退步出去掩门而走。 “不知道晁长安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还要亲自去处理。”瞿见仁莫名其妙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的平常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有詹大师在这儿,或许是我多虑了。”瞿见仁看了看其他四人依旧谈笑风生的熟络情景,又觉得自己神经敏感、杞人忧天了。 姚毅看着覃勤上了出租车后,一直望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慢慢走向那处民宅。 “我今晚怎么会对吕熊虎显露出暴虐倾向呢?是不是太过分了?”姚毅边走边寻思:“我本善良啊!如何会生出这股邪乎的戾气?这莫非是成长路上必经的关卡?吕熊虎口中所说的帮主又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打不过撒腿跑路呗!况且,还有姚良大神替我擦屁股呢,我是他儿子,我怕啥?”姚毅考虑到这,不再胡思乱想。 第16章 重新感悟小梦神游 火速赶来的晁长安不怒自威的展现出他的霸道气势凝神看向淡定不惊的姚毅,却怎么也瞧不出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有什么另类倚仗和独特之处。 姚毅没有理睬嗷嗷叫唤的吕熊虎被晁长安带来的其中两个人接走去救治,他体内运转着《小梦神游》,重新感悟一方天地的内涵与精髓。由此,姚毅洞悉了晁长安的力量等级与自己差着那么一大截呢。 “唉!”姚毅颇有感慨似的叹息一声,“好无趣,好没意思。” “帮主,杀只小鳖犊子而已,我去了结了他。”晁长安身后的乔芊主动请缨。 “去吧,干净利落点。”晁长安发话了,他想借此见识一下这少年有恃无恐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乔芊得令后,一蹦三跳的迅速扑向了姚毅,继而麻利的施展出他的疯猴拳中的一个招式“神猿摘仙桃”,一把抓向姚毅的脑瓜,同时又使出一招“老猴攀树”,势大力沉的一脚蹬向姚毅的肚子。 “诶?怪不得我有那么大的暴力倾向反应!原来这些搞黑的家伙们个个都心狠手辣啊!我这明明就是在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姚毅突然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出手的合适理由,随即内疚的情绪也恢复如常。 姚毅蓦地用童真般炯炯的清澈眼神看向了乔芊的双眼。 乔芊恍惚间一愣,感觉心神受到了些许激荡和震撼,等他努力一闭眼回过神时,却身不由己的冲着晁长安贴地平飞而去。 借助于昏暗的路灯和皎洁的月光,晁长安看的到乔芊被姚毅扔回来的大概细节,毕竟乔芊背对他,有些事情没法全面观察到。 当疾速旋转中的乔芊即将撞上晁长安的瞬间,晁长安一个侧身闪躲的同时,又再一伸手握住乔芊的一只脚踝,想要阻止乔芊贴地飞行的强劲势头。 然而,晁长安刚一握住乔芊的脚踝,就感觉到一股猝不及防的巨大力量要把他拉扯的摔个趔趄。 急忙使出千斤坠的晁长安稳住身形,他心里不禁万分惊悸起来:“橼城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个神秘小子?怪不得他能把吕熊虎打残废,莫非他是哪个仇家花高价从某个隐世宗派里请来的高手对付我威风帮?” 晁长安及时果断的撒手后,眼睁睁的任由乔芊继续飞了过去。 乔芊就算被他一阻,依旧顺利的飞出去几十米远“咔嚓”撞折路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树干才堪堪停了下来,且还生死不明。 这小子随手将乔芊丢过来的惊人力量,在晁长安心里掀起了滚滚波浪。 “我是该等在这里通知蔺媺妍向詹大师他们求助?还是先跟那小子过过手,掂量掂量他的斤两?”晁长安又一再考虑,“我堂堂威风帮帮主在橼城倾注心血这么多年,拼下了偌大底盘,哪能如此轻易的给小子毁于一旦?让别人看个大笑话?哪有不战就先退缩的道理?” 想到这,索性豁出去的晁长安摒除脑子里的杂念,霎时意气勃发,运使出《唤心诀》功法配合风流癫步,如同平地起风一般霍然冲向了姚毅。 姚毅将乔芊扔出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高骛远、急功近利了,因为他对《小梦神游》后篇《一方天地》并没有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琢磨、钻研透彻,就想接上《大梦归元融回己心》。 可姚良为什么没有提醒过他呀?!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姚良是要自己有朝一日觉察出来疏忽掉的莫大漏洞? 不行!这事料理完,我得去问问姚良!我是你亲儿子吗? 虽然以姚毅目前的元气积蓄能力和意念层面的领悟程度做不到随心所欲拿控一方天地,倒是用咫尺方圆来对付晁长安之流,应该绰绰有余。 晁长安仿佛汹涌浪潮顷刻间撞到姚毅身前半米的时候,陡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在粘稠中快速凝固,他的冲击力度也因此不由得减缓了些许。 姚毅用我本善良的微笑看向了晁长安不可置信的惊疑脸庞,慢悠悠的说道:“帮主大叔,你有多大本事别藏着掖着,快点统统使出来,不然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 被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目中无人的戏耍,简直耻辱啊!就算他是妖魔又怎样?我晁长安不信这个邪! 这个时候的晁长安不仅不恐慌、不畏缩,反倒怒不可遏的激发出了《唤心决》的潜质,他瞪大双眼、血脉喷张的奋力挣扎,内劲随即在节节攀升,似要突破面前的阻碍,狠狠撕烂这个可恶的屁孩子!以雪耻辱! 晁长安在全力拼命的反抗时,姚毅也在默默提升自己的咫尺方圆之力,从而压制他的脱困。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转眼已是二十多分钟后,胀红了脸色的晁长安流出了鼻血,他的眼球中也在沁出血丝。 佯装淡定的姚毅也不轻松,他竭力运转《小梦神游》的同时,也在一心二用的分离出部分意念力加固咫尺方圆的韧性。 所以,他额头上不停的往下淌汗珠子,而且意念力和元气的消耗比往日任何时候都多,因为他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看谁能扛得过谁!姚毅也是好胜心强的豁出去了。 做困兽之斗的晁长安最终因余力不继,忽然昏迷了过去。 而处在强弩之末境地的姚毅看到晁长安颓败、晕厥的样子后,缓缓的松了口气。 正当放松警惕的姚毅抬手想要抹把额头上的汗水时,晁长安骤然睁眼、出手,一爪袭向他的咽喉。 电光石火间,姚毅本能反应似的再次运起咫尺方圆,削弱了晁长安的攻势速度,接着握住晁长安的手腕使劲将他甩向了夜空。 快要虚脱了的姚毅盘腿坐在地上舒张浑身毛孔,赶紧运转意念带动《小梦神游》,使其从初篇的《心之神往》开始,到中篇的《神魂出窍》再至《一方天地》,吸纳这一片地域中的万千活性生气入体,融汇进经络、穴位,循环往复的行功,尽快的充盈亏损。 不远之处,由高空落下来的晁长安意识模糊的撞破了一间被舍弃的瓦房房顶,跌了进去…… 第17章 呀?!有点玩大了! “咚了吧了锤,你到底是个谁?咚了吧了锤,你到底是个谁?……” 裤兜里的手机响起很有个性的铃声时,吓了乔芊一跳。 趴在原地没有起来的乔芊亲眼目睹了晁长安和姚毅近身对抗时,他们周围一圈的空气犹如被迅速加热了一般不停颤动的诡异情景。 而且,当他看到姚毅后来把平常威武霸气的晁长安随手丢向夜空的时候,波澜起伏的心潮久久平静不下。 那小子分明就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小恶人! 还好,距离比较远,没有引起那盘腿坐地的小恶人注意。 乔芊忍着腰痛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凑到耳边接听:“喂?” “乔芊!晁帮主在吗?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乔芊耳边传来邹衡副帮主的询问。 “他……”乔芊一时不知该怎么告诉邹衡。 姚毅一边驾轻就熟的运转《小梦神游》,源源不断的吸纳生气入体,一边扩张意念范围,感受这片拆迁区域以及外边零零碎碎的繁杂事物。 原来《小梦神游》还有如此效用?!姚毅心里不由得惊喜感叹。 以詹大师为首的几人到来之前,早有一条身影兔起鹘落间飘荡进距离姚毅不远处的一棵老树冠内,掩藏了声息,他火热的双眸中显露贪婪之光,悄悄关注着姚毅的一举一动。 詹大师才进入到这片区域的时候,就敏感的觉察到有一股不可名状的虚无缥缈之力触碰他的神魂和气机,不禁心生疑窦。 当他拐过街角,远远瞧见一个人影坐在那里且还浑身焕发出氤氲缭绕的微弱光芒时,既惊又喜的亢奋心情溢于面庞、难以遏止。 而在郎世兴、瞿见仁几个人看来,远处那边只不过是有个半大孩子盘腿坐在地上摇曳着莫名手势故弄玄虚而已。 他们的所见与詹大师天差地别。 邹衡从乔芊口中得知晁长安大致的下落方位时,就心急如焚的顾不得太多,纵身飞奔过去。 把心思都倾注在姚毅身上的詹大师没有闲暇理睬邹衡从他身旁疾掠而过。 邹衡靠近姚毅之际,他有意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直射姚毅的脖子。 那颗石子突然划过一道斜弧挡在邹衡面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强悍力量轰射过去。 首当其冲的赫然是邹衡的右臂肩甲处被石子洞穿,接着石子虚晃一闪,射向了詹大师。 詹大师从容不迫的脚尖一点地,身体轻飘飘的往后落去,他不仅躲过了石子的袭击,那模样姿态也是蹁跹、潇洒到了极致。 看得郎世兴几人叹服不已,不愧是詹大师啊!有高人风范! 他们各自暗忖:“若是换作自己,能像詹大师那样轻描淡写的躲开石子的凌厉突袭吗?” 石子再一转向,射进了近处的一棵老树冠内。 一道婀娜黑影跃起后,想要离开,却被石子堵住了退路,不得不显露在众人眼中。 即便这样又如何?脸上罩着黑色面具的长发女子身穿黑色长袖紧身连衣裙,脚蹬高跟黑色皮靴,还戴着黑色手套,她风姿绰约的从房顶上飞落下地,尽情展现自己魅力无穷的优美身段。 “诶!小弟弟,你坐那还要坐到什么时候?姐姐我等的辛苦噢。”面具女用她清灵悦耳的嗓音率先打破了安静中透漏出危机的氛围。 姚毅自觉元气恢复、精神饱满,且对《小梦神游》的认知和理解更上一层楼后,收功站起,随即好奇又天真的看向面具女询问:“我和姐姐你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要等我呢?” “因为我对小弟弟你的功法和师门很有兴趣,想要知道你出自哪门哪派。”面具女说话间使出魔音惑,想试探一下能否催眠眼前这个神秘小子。 “如果姐姐你能摘下面具,或者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可以考虑满足你的要求。”姚毅如同顽石一般,不仅不受半点侵扰,他反倒眼珠滴溜一转,萌生出了戏弄面具女的念头。 “姐姐摘下面具,你能肯定看到姐姐的真容吗?就算姐姐告诉你知道姓名,你会深信不疑吗?”面具女锲而不舍的继续使出魔音惑,无论如何也要催眠这小子。 “姐姐你可真小家子气啊!我不理你了!”姚毅说着运转咫尺方圆包裹住了面具女的身体。 嗯,姚毅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面具女婀娜窈窕的优美身段很有弹力、很有活性,不像是老菜棒子装的。 面具女脸上一热,恼羞成怒的感觉自己隐私被姚毅侵犯了,却又因为摸不清姚毅的底细而没有轻举妄动。 “嗨!帅大伯,你也是等我等的很辛苦吗?”姚毅嬉笑着冲詹大师打起了招呼。 “与小友相遇甚是幸会,鄙人姓詹,承蒙大家抬举被称作詹大师,”詹大师没有因为姚毅年纪小就有所怠慢,他不计前嫌的放下架子给姚毅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哦?詹大师怎么会和我相遇呢?是什么把你吸引过来的?”姚毅刨根问底的探究起来。 “这就说来话长了,”詹大师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小友可否赏个脸面,鄙人找个雅静之处跟小友详谈?” “算了算了,时间不早了,我爸一个人在家会等的很捉急的。”姚毅摆摆手,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詹大师的邀请。 “不过嘛”,姚毅吊人胃口似的故意顿了顿后,接着说:“我倒是还有些兴趣跟詹大师和面具姐姐玩个游戏。” “小友请说,愿闻其详!”詹大师顺着姚毅的意思应了一句,而后朝面具女那边瞟了一眼。 面具女若有所察的往詹大师这边眨巴了下眼睛,好像在心领神会的确认什么。 “我想——”姚毅才说出两个字时,詹大师和面具女心有灵犀的骤然出手攻向了他。 “呃?你们好急躁啊!不等我说完就配合我玩了?”姚毅不慌不忙、似怨非怨的叨叨了一句,随即意动运转《小梦神游》,在自己身边凝结起了咫尺方圆,阻挡两个人的突袭。 虽然姚毅早有预估詹大师和面具女比晁长安那些人的能耐要高出许多,但当他切身感受到面前二人的真正实力时,心里不由得一紧:“呀?!有点玩大了!” 第18章 蚌状生物和大嘴鱼 詹大师一脚点地陡然飘飞过去,随之简单挥拳捣向姚毅,一股强盛气劲脱拳而出径直穿透了姚毅的咫尺方圆,眨眼间挨近他胸前。 姚毅心惊胆跳、冷汗大冒的顷刻间,勉强运转还未熟练的《大梦归元》,将咫尺方圆之力凝缩至胸前抵挡詹大师那一拳。 “嘭”的一声闷响。 詹大师一拳捣飞了姚毅后,他目露喜色的一闪身紧随过去,要看顾好自己的胜利果实不被截胡。 面具女站立原地没动,她四周张望一圈,惴惴不安的隐约感觉有高人在暗中窥探、环睨。 姚毅迫不得已的弓着发闷的酸疼胸口贴地倒飞出去的时候,他只见詹大师一人追赶过来,稍微松了口气。 嗯?一个想法在脑子里闪光后,姚毅一边起意转运《小梦神游》减缓倒飞的速度,一边双手合十,驱使数十缕纯阳心火沁出手掌,再用咫尺方圆的袖珍版小泡泡将其包裹,然后翻掌洒出,朝詹大师围绕过去。 詹大师神色自若的伸手曲指一弹,一缕劲气虽然射中了一个小泡泡,却没有将其破灭,可见其坚韧程度。 姚毅再一双手合握,数十个微光莹莹的小泡泡蓦然往詹大师身上靠拢去。 詹大师立即运气透体而出,鼓胀起了衣袍,他本以为凭自己的深厚功力能弹飞那些不知做何用的小泡泡。 然而,那些小泡泡却好像自带强力粘性一般,紧紧依附在他的衣袍上。 咦?不对! 詹大师有所警觉的低头看见胳膊上的一个小泡泡并不是粘贴在他的袖子上,而是黏附住了他的内炁。 正当他诧异之时,小泡泡都“啵啵”的消失不见,其中的微光全部融入进了他的内炁当中。 这是怎么回事?有点心慌的詹大师没敢收功,继续鼓荡内炁,避免那些“邪祟”侵入自己体内。 姚毅不再理会自顾不暇的詹大师,他倚仗《咫尺方圆》的功效,把自己轻飘飘的送到了面具女那里。 面具女见姚毅来者不善,想也不想就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一个鸡蛋大小呈黑色花苞模样的东西被面具女抛了出来。 姚毅瞧见不停旋转的那东西比较尖锐的一端对准了自己,就预感到这该不会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招吧? 心存戒备的姚毅准备着见势不妙就撒腿逃跑。 姚毅只顾着眼前,却没有留意到他身后黑黢黢的街角处悄无声息的游窜过来五六条筷子长短和粗细的黑色小蛇。 小蛇们吐着信子在空气中寻觅到猎物散发出的气息后,不约而同的都弓起小细腰,继而“嗖嗖”地弹射出去,张嘴咬向姚毅的小腿和脚踝。 顾虑不周的姚毅感觉腿脚上一疼的时候,他面前旋转的那东西也舒展开了花苞,并且凋谢出片片黑色纤薄花瓣,在旋转中前赴后继的形成一道横向的小龙卷风状态,直指姚毅。 末了,那东西当中还激射出一根黑晃晃的破罡细针,“咻”的一下将至姚毅眉间。 姚毅感觉蛇毒令他腿脚快速酥麻且还在往上身蔓延之际,再瞅见眼前那东西闹出的奇葩阵势,一时间心慌意乱的专注不起了精神力。 突然,小街巷中的所有一切事物都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皆是静止无声了。 随后“诶—!”的一声突如其来的叹息仿佛夜空上落下来的一颗惊雷,在这条安静的小街巷中猛然炸响。 神志清醒的在场众人只觉得耳膜和脑瓜被震撼的“嗡嗡”剧颤,却又不得不承受。 而面具女好像被那声叹息着重青睐了一般,她的五官中憋出了鲜血。 身中数片黑色花瓣的姚毅看到皱眉的姚良赫然出现在他面前时,既惊又喜的叫了一声“爸”,就昏厥了过去。 “掌门神威盖世啊!” 第一次见识姚良使出《小梦神游》的嵇珑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拍了一句马屁。 “切!”嵇有青不屑的翻了嵇珑一个白眼,“哼!他的本事比咱老祖差远了!” “青爷,如果咱老祖本事很大,为什么还会被掌门所救?”嵇珑虚心的讨教嵇有青。 姚良抱起受伤的姚毅,吩咐了嵇珑和嵇有青一句:“老鸡,小笼子,剩下的事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先回去了。” 嵇珑毫不在意姚良给他起的绰号,他满脸笑容的应承下来:“放心吧,掌门,全都办的妥妥的。” 嵇有青心情不悦的板起了脸,老祖老糊涂了吧?怎么能忍心把他丢给姚良使唤?我青长老在天鲲门的颜面何存啊? 姚良交待完,不再理会其他,继而一步跨出进入面前气波漾漾的虚无门扉之内,神奇的消失在嵇珑和嵇有青的视线中。 “哇!青爷你看!咱老祖会使掌门的这个盖世秘术吗?”嵇珑惊讶的问嵇有青。 “你小子真是少见多怪!赶紧干活去!”嵇有青虽然表现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可他心里却也掀起了滔天巨浪: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时空仙术? 橼城西边翠灵山中深处崖壁上的一条瀑布中段的内里,突兀出一块硕大岩石,其边缘早已被水流打磨的光滑无棱。 岩石的平面上毫无征兆的浮现出一阵荡漾的空气波纹,而后姚良抱着姚毅走出,朝着崖壁上黑布隆冬的一人高洞口行去。 姚良神色自若的临近洞口时,洞口遽然活了过来,并且忽地伸出、扩展开来,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父子二人吞没,随即合拢,又收缩进崖壁。 恢复成椭圆形花苞状的“洞口”被连接在后边的一根粗硕藤蔓快速拽回了崖壁之中。 急剧收缩的藤蔓拖着黑色大花苞划过深邃、幽长的洞壁,历经数分钟后最终抵达峰底内部极其广阔的溶洞。 暗无天日的溶洞穹顶和周围洞壁上皆是千疮百孔,“捕捉”到姚良父子的那根藤蔓只是千数藤蔓中的之一。 而驱使那根藤蔓收缩回来的本体赫然是个无比巨大的蚌状生物。 那蚌状生物左右舒张开的两扇巨型蚌壳中间有十几个圆桶状器官,千数根藤蔓的另一端就是从其内伸出。 它的底下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潭,潭中游弋着一种通体透明,还泛着明光的无眼大嘴鱼。 第19章 爸,我们怎么出去 黑色大花苞进入溶洞后,缓缓降至潭面张开,姚良毫发无损的抱着仍旧昏迷的姚毅走出,接着他把两条小黑蛇丢进水中。 一条无眼大嘴鱼敏锐的感受到水波振动的方向,迅捷的游弋过来,一口吞下了那两条名唤蚀骨的剧毒小黑蛇。 过不多久,那条无眼大嘴鱼在潭水中一阵颤抖后侧翻着漂浮上来,口中流出一团粘稠的白色液体。 站在水面上的姚良伸手将那团白色黏液摄取过来,而后行走到潭边的岩石上,放下姚毅,又从项坠辟玄中拿出一口古色古香的三足两耳大鼎炉,接着把姚毅、白色黏液和在黑色大花苞中用另两条小黑蛇换来的一团红色液体一起置入鼎炉,随后再从潭中摄起一条水流引进鼎炉。 盖上鼎盖后,姚良双手左右贴住鼎炉炉身运使纯阳心火。 金色心火由姚良的双掌中沁出,其迅速壮大后卷裹住了整个鼎炉。 侧翻着漂浮在水面的那条无眼大嘴鱼突然扑棱一下,又潜入了水中。 三分钟过后,鼎盖上的小孔冒出了淡淡的热气时,姚良腾出一只手从辟玄中依次调取出鬼面刺果、火甲星虫、冰心莲、香魂云纹叶等稀奇古怪的药材,起盖丢入鼎炉。 当姚良那只手掌再次贴住炉身时,掌心里却沁出了灰色的纯阴心火。 阴阳两种心火在姚良的娴熟运使中时而此长彼消,时而交汇融合,时而各行其道。 为了让姚毅以后不受各种剧毒的侵害和制约,姚良毫不吝啬的舍下一些存货,干脆趁此机会一次性的给儿子增加了活命的底牌。 虽说姚毅早就顺利的度过了开基、立础、凝气、筑体的阶段,进入了化意炼神的磨练期,对付现世中那些宗师级别的武者绰绰有余,可是一旦运气不好遇到宗师之上的虚神玄者就麻烦了。 就算詹大师那样勉强触摸到宗师门槛的武者,也让姚毅吃了亏,说明了什么? 姚毅还是经验不足、应变不及,还自视甚高、有恃无恐的傲娇了。 不过,得了这个教训对于姚毅来说也不是坏事,起码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斤两短缺在哪了。 鼎炉内热气氤氲缭绕起来后,姚良施加在姚毅体内改制版的囚笼术渐渐消融。 药汁渗进姚毅浑身的皮肤毛孔,透入他的经络、血管,慢慢瓦解清除了小黑蛇的剧毒以后,又缓缓转变了药性。 在姚良细致入微的精湛调控中,接连变性的药液源源不断的加强姚毅本身内外、表里的坚韧程度和抵抗能力。 一阵阵难忍的奇痒和酸痛刺激醒了昏迷中的姚毅,他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睑,却惊愕于眼前乌漆墨黑的一片:这是哪呀? 他不由得使劲挪动了一下酥麻酸爽的身体,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关在一个类似大桶的器物当中,且还泡在热腾腾的冒着好像食用佐料香味的汤汁里,于是一个惊悚的念头油然而起:我该不会是要变成美味的炖肉被哪个恶心人的妖怪吃掉吧? 想到这,求生欲极强的姚毅想要拼尽全力挣扎着站起来逃出去:我坚决不能凉凉在这鬼地方!我还年轻啊!我还有大把大把的青春时光没有用完!我还是如花似玉的锦绣少年呀! 咦?我想起来了,我不是被我爸救了吗?我怎么会在这诡异的地方?他去哪了? 姚毅猛然间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按照姚良神乎其神的莫测本事和护犊子的优异品性,他姚毅不应该被谁强行掳掠了吧? 姚毅寻思了一番后,镇定的坐下来运起神意催动了习练过的所有功法。 从最初的《始源炁》、《意础经》、《念心决》、《锻身筋外篇》、《炼器脉内篇》、《纯阳心火》等等,再到《小梦神游》,姚毅挨个重新运转、巩固,澄澈心境孜孜不倦的领悟其中的精髓。 姚良默不吭声,就是想看看姚毅醒来后发觉自己身处不明之地会是什么表现。 姚毅总算没有让姚良气恼。 外边的夜色显露鱼肚白的时候,姚良已经收功,等待着姚毅“破壳而出”。 姚毅物尽其用的吸收干净鼎炉内的药液后,精神和元气都恢复到了饱满状态,自然有力气举起鼎盖出来了。 “爸!果然是你玩我!”姚毅借着水潭中无眼大嘴鱼通体释放出的明光看见了负手而立的姚良。 “切!你这话说的好没良心。”姚良不满的歪了姚毅一眼。 趁着姚良蹲在潭边洗涮鼎炉,姚毅在旁充当了一次好奇宝宝。 “爸,咱们这是在哪?” “翠灵山。” “爸,具体点好吗?别那么没有耐心的敷衍了事。” “呃,孤独峰底下的溶洞。” “爸,那个像是超大河蚌的玩意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给它起了个名叫大棒。” “爸,它好像很怕你诶!” “嗯,如果你能把揍得吐出内丹,它也会怕你。” “爸,水里会发光的是什么大鱼?” “不知道,不过我给它们起了个名……” “叫大光?”姚毅猜到了姚良起名的两把刷子,急忙抢答验证。 “嗯?我儿子真聪明,不愧遗传了他爸的优秀基因。” “爸,大棒和大光它们怎么能和平共处呢?大棒为什么不吃大光?” “你猜呢?” “要么大光不合大棒的口味,要么大光对大棒有什么用处,不然大光早就应该被大棒吃光光了。” “诶?我儿子果真是清新脱俗的聪慧无比,可怎么就在昨晚差点挂了呢?” “爸,你当时在现场看我闹笑话了?” 姚良收起鼎炉,面色严肃的告诉姚毅:“那个戴面具的女人出现时,我的确到了那里。我倒不是要看你出糗,而是想瞧瞧你的应敌经验究竟如何,结果还是——”,他稍停顿后问姚毅:“你从中悟出了什么深刻的经验教训了没有?” “唉——”姚毅老气横秋、颇感无奈似的叹息一声后,认真的回答了姚良的问题:“我太自信、招摇过度了,没有把你的谆谆忠告、提醒当回事,以为能将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马虎大意的失策了。我感觉最主要的是詹大师和面具女人对我的功法有势在必得的决心,自己能力欠缺的时候犯了怀璧其罪的错误。” “其中的不足你慢慢领悟吧,我们得回家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脑子了。” 姚毅抬头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疑惑的问姚良:“爸,我们怎么出去?” 第20章 我可以慷慨大方的帮你 “你猜呢?” 姚良又不厌其烦的卖关子,吊姚毅的胃口。 “让大棒送咱们出去?” “那倒不必了,乖儿子你过来,爸给你变个穿越的戏法。” “啊?真的吗?”姚毅吃惊不小,跃跃欲试的走到姚良身边,露出满脸的殷切期待。 另一边,嵇珑处理晁长安、郎世兴等人的事情很简单,两个选择由他们挑:一,要不被团灭:二,要么归顺。 郎世兴对此心有不满,却悄悄旁敲侧击的怂恿瞿见仁挑衅嵇珑的能耐和底线。 瞿见仁郁闷的火气被郎世兴颇具煽惑性的巧言花语撩逗了起来:“我雷炮堂岂能任由一个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骑在脖子上胡乱撒野拍打脑瓜?” 于是,意气用事的瞿见仁经过郎世兴又一次推波助澜的撺掇,狠劲上头的他责无旁贷的充当了一回出头鸟。 蔺媺妍将郎世兴的用意清楚的看在眼里,却没有吭声点破,毕竟总得有个有份量的人去试试这一老一小两个陌生男人以及他们后边的人有没有指使橼城四大势力俯首做事的实力。 瞿见仁行走江湖二十多年,哪能不明白郎世兴的心思、蔺媺妍的想法? 可他偏偏就要借此机会翻转自己在橼城四大势力中的垫底位置。 “你小子是哪头猪鼻子里的葱?在这装什么歪脖子洋相?”瞿见仁给自己鼓足勇气和干劲,故意叫嚣嵇珑。 没有姚良在场,一副吊儿郎当痞子模样的嵇珑斜眼瞟了一下瞿见仁:“咋滴?不服气过来单挑呗?就怕你只敢嚷嚷没胆儿出手挨揍!” “呀嘿!我瞿见仁没啥特别的本事,就是胆大的多!我就不信你个小鬼头能翻腾出瞿爷的手掌心?!”瞿见仁戏精上身一般淋漓尽致的演表绎出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 瞿见仁瞧着酝酿的火候已经正好,便不再废话,立即运起《小雷神》内功心法,他浑身上下随之爆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后,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技:一丈雷炮开天关! “呼”的一声平地风起,瞿见仁化作一道虚影疾速奔向了貌似毫无防备的嵇珑。 刚来橼城就惨遭姚良的一顿虐揍,内心忧郁的嵇珑正无处发泄自己的烦闷,可巧了这家伙硬要触碰霉头,那就让他幸运的享受一番终身难忘、记忆犹新的垂青吧! 瞿见仁身近嵇珑一丈之内时,他蓄势待发的一拳直接了当的对准嵇珑的胸膛捶去,继而透拳而出的一股凌厉的小雷神内劲以拉枯折朽之势爆射向嵇珑。 嵇珑漫不经心的抬手舒展成爪状后,以天鲲门的内功心法《妄相伦转经》使出了千幻纷花手的孪生招式:一枝独秀傲孤寒,并在弥散出强悍威势之际随意抓向瞿见仁那一拳。 瞿见仁突感心悸之余,毅然决然的再捶出一拳,双拳并进,叠加了一丈雷炮开天关的威力。 布匹被撕裂般“刺啦”一声响起时,嵇珑的那只手看似不费吹灰之力的突破瞿见仁一丈雷炮开天关的强横内劲,抓握住他的一个拳头之际,又空出大拇指扎向瞿见仁另一只拳头的腕部。 感觉被抓握的拳头巨疼的瞿见仁冒着冷汗强忍着用另一只手迅速变招成手刀状砍向嵇珑的肩膀。 嵇珑握住瞿见仁的拳头一拉扯,撞开了他的攻击,随即再往下一拽,要迫使他趴下。 蔺媺妍没有再继续置之不理、无动于衷下去,她一个纵跃欺近过来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式一见钟情刺向嵇珑的腋窝。 不等嵇珑破解,蔺媺妍已经半途换招,又一式一点灵犀刺向嵇珑的脖颈,她接着一抖剑柄,剑身弯转,一式一往情深刺向嵇珑的前胸。 嵇珑微微一皱眉,他想起师父说过四十多年前的老一辈江湖中出现过一个擅使《一字三分剑》的女侠,眼前这位漂亮阿姨莫非是那位前辈的后嗣或者徒弟? 蔺媺妍的剑招一日三秋刚显露头角时,嵇珑甩开瞿见仁,伸手捏住了剑尖,而后嘴甜且有礼貌的疑惑询问:“姐姐的师父该不会是蔺芝馨蔺前辈吧?” 听到嵇珑忽然说出师祖的名讳,蔺媺妍惊讶的稍愣了一下后,试探着问:“小兄弟你为何知道我师祖的名讳?” 嵇珑松开蔺媺妍的剑尖,抬脚踢在瞿见仁的屁股上,将其踹远之后,笑盈盈的一边给她解释,一边套近乎:“姐姐的师祖跟我师父是老相识了,那姐姐你和我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我看姐姐似乎很不待见那边那个男人,我去收拾他一顿给姐姐出出气!”嵇珑说着就一个箭步冲向了郎世兴。 嵇珑根本不给郎世兴废话的机会,照面就打。 郎世兴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招架。 嵇珑的身手究竟怎样,郎世兴已经旁观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他和瞿见仁原本就是半斤对八两的把式,或许在拳脚和内功方面藏拙的瞿见仁比他更胜一筹。 瞿见仁轻易的就被虐待了,他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诶!失算了!郎世兴心里哀叹一声。 最终,郎世兴沦为了嵇珑的撒气包。而嵇珑一开始就断定这家伙是个鬼心眼很多的狡猾之人,所以必须把他整治的服服帖帖了,以后才好得心应手的使唤。 再说,情况有变。嵇珑思路快进的寻思着把这两个男人狠狠拾掇一顿,才有利于蔺阿姨统管橼城的其余三大帮派。 嵇有青没有理会嵇珑这边,他也是给詹大师和面目女两个选择:要么享受余生的阶下囚待遇,要么投诚天鲲集团。 被姚毅的纯阳心火磨败的詹大师心灰意冷的同意投诚天鲲集团,却又心存侥幸的考虑或许能有机会接触到姚毅修习的那种无上道法。 嵇有青拿出一张上边画了符箓的符纸,吩咐詹大师指尖沁出一滴精血摁在符纸中间。 面具女左右为难,她既没有十足的把握打的过这老头,又感觉毫无偷走的机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心里连问自己三次。 自己可是傀煞教的坛主,且还是明争暗斗中努力拼搏多年获得的位置,如今怎能轻易丢掉? 嵇有青看透了面具女的顾虑,开口说话了:“小妮子,你那傀煞教对于我天鲲来说,真不值得一提,天鲲想要覆灭傀煞不过举手之劳,原本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料你却对我掌门的公子起了贪念,这就是你自找苦吃了,但我也不勉强你做不想做的事情,两秒之后你做不出选择,我可以慷慨大方的帮你。” 第21章 爸,你是来真的啊? “帮我?”面具女心里鄙夷的腹诽嵇有青,“你这老头可不像好人呐!说的好听是帮我,其实是要我的命吧?再说,我从没有听教主提起过天鲲集团的幕后有这样的大神啊?他们是挂羊头卖狗肉,投机倒把不成?不管怎样,我是陷在这泥窝里走不了了。” “诶?这老头怎么知道我傀煞教的人?”回过味来的面具女惊愕的瞠目结舌,“老头是能掐会算?还是我显露出了蛛丝马迹?这会不会给教主惹来麻烦?” “两秒到了。”嵇有青提醒一声,就要动手。 “老大爷你慢来,我依了你就是了。”面具女急忙说了自己的抉择。老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嘞个去!爸呀!你真要成神了呦!”姚毅被姚良拉住手一步跨出穿过一段莫名空间后就回到了家里,这也太神奇的匪夷所思了!要傻掉他的下巴了。 姚良拍了一下姚毅的脑瓜:“赶紧回屋睡会儿去!今儿正好周末,中午去你奶奶爷爷那吃饭。” “爸呀!你是我膜拜的榜样啊!我太崇拜你了!”姚毅精神亢奋的要跪下给姚良磕一头。 姚良揪住姚毅的耳朵教训说:“再磨叽、再胡闹,当心我给你使个大悲悔静心安眠咒!” “好嘞!好嘞!我听话!我睡觉去!”姚毅挣脱姚良的“魔爪”,跑去了自己房间。 想要戴罪立功的詹大师向嵇有青检举了他来橼城的目的。 他那不争气的徒弟曾在橼城龚家助纣为虐期间,因冒犯了一个姓姚名良的男人后,被其略施小惩的破碎了全身经脉、废掉了功力。 龚家后来虽然为此破费了一大笔巨款,避免了引火烧身,但是心有不甘的煽惑他那不孝之徒捏造事实骗他来橼城替他们报仇雪恨。 按照龚家给詹大师描述的样貌来看,那姓姚名良的男人不就是新任掌门吗? 嵇有青略一斟酌,把这事交给了詹大师处理。 随后,他向姚良汇报了此事。 姚良看了手机信息,给嵇有青回复:把龚家名下经营的所有产业都纳入天鲲集团。 早上七点半,姚良带着姚毅去外边跑完十公里回来后,他哥姚燊打来了电话:“小良,记得中午去咱妈家吃饭,别忘了把毅毅和闻玥都带来,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团聚了,我跟你姐也说了。” “嗯,哥,我知道了。”姚良挂了电话,催促姚毅去洗澡、换衣服。 八点钟,姚良父子二人在巷子外的“谷记百年老店”里点了两碗阳春面、两碗虾仁蒸蛋、两碗疙瘩汤、一盘鸡蛋卷饼、一盘粉丝生煎包、一盘紫薯饼、两碗小馄饨、一盘红枣发糕、一盘五香茶叶蛋,吸溜吧咂的大快朵颐起来。 邻居胡大胖一进门就眼尖的瞧见了姚良父子和一桌的丰盛早点。 “诶呦喂!我的大兄弟,你们父子的胃口可真好啊,能吃的了这么多吗?”胡大胖扯开嗓门说着话时,摇晃着像是怀胎十月的大肚子,扭捏起两瓣滚圆大臀走到桌子前一屁股坐在高脚长凳上,就伸出大胖手捏起盘子里的六个鸡蛋卷饼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 明显承受不起胡大胖那身重量的长凳痛苦的发出“吱咿”一声轻响。 “呃?是大胖哥啊!”姚良抬头瞅了胡大胖一眼后,转头吆喝老板:“老板,我的早点套餐再来五份!” “大兄弟,你还能吃啊?”胡大胖掳掠完一盘紫薯饼后,惊讶的问姚良。 “不是我吃,我请客,给你点的。”姚良说完,接着自顾自的吃起来,没在理会胡大胖。 “啊呀!大兄弟谢谢你了哈!真是不好意思哦。”胡大胖一听姚良请客吃早点,规矩的收敛起了贪便宜的举动,等着他的早点送过来。 没过多久,店活计手端长方形大托盘把第一份早点套餐送上了桌。 胡大胖立即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生怕别人抢了他的早点。 第四份早点套餐送上桌的时候,姚良父子吃饱了肚子,结账完走到店门口的时候,那条长凳终于承受不住胡大胖的份量“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胡大胖即将跌坐在地上的霎时,他本能反应似的双手扒住了桌边。 于是,往后仰躺跌倒的胡大胖把一桌子的早点都搂到了自己身上。 姚毅见此,忍不住捂上嘴“哧哧”笑起来,却又有点心疼姚良多出了五份早点套餐的钱。 姚良领着姚毅慢悠悠的步行了半个小时,走到了刚开门营业的辉煌购物商城。 “爸,你带我来这干嘛?”姚毅眨巴着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问姚良。 “当然是来买东西了。”姚良简单明了的告诉姚毅此行的目的。 “买什么?” “你爸我今时不同往日,只要你能拿的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啊?真的吗?”姚毅听姚良这么一说,顿时两眼放光,来了精神。 “你爸我什么骗过你?” “哼!你以前骗我的次数还少吗?” “呃?不好意思,以前的事恍如隔世,太过遥远,我记不清了。”姚良尴尬的解释。 “算了算了,你这次能弥补上就可以了。”姚毅不计前嫌的给姚良改过自新的机会。 走进商城大门,姚毅看也不看就直奔电梯上了二楼,跑到阿迪达斯专卖店门口,朝里张望。 跟在后边的姚良心里一酸:“瞧儿子这情形怕是他来这看过很多次了吧?我竟然不知道,唉——” “儿子进去呀,趴门口看什么呢?”姚良说着带头走了进去。 “你好!欢迎光临!”里边新来不久的导购员殷兰见有顾客进来,立即满脸笑容的冲姚良弯腰行礼迎客。 “嗯,你好!”姚良笑着回敬殷兰。 姚毅像个内向胆小的孩子一样,默不吭声的跟在姚良后边走了进来。 “儿子,去挑你能看得上的鞋子衣服试试效果。”姚良提醒姚毅别畏畏缩缩的,想要哪个只管去拿来穿。 姚毅再次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向姚良,确认自己不会被忽悠。 姚良懒得再督促姚毅了,他走到衣架跟前挑选出一件浅灰色上衣,一条黑色束脚裤子,又转到鞋架跟前拿下一双橙色运动鞋,进了试衣间。 不到一分钟,姚良换装出来走到试衣镜前左瞅瞅、右瞧瞧,很合身,效果也不赖。 殷兰微笑着走过来,用很真诚的语气和表情夸赞姚良:“大哥,你的眼光真是独到,这身衣服穿上身,你立马焕发出了朝气蓬勃的英武气质!” “小妹你真会说话啊,不过我喜欢。”姚良很享受这导购员妹子半真半假的恭维,“你看看这身多少钱,我买了。” “鞋子1119,上衣829,裤子799,总共2747块钱,大哥你是刷卡、扫码,还是付现金?” “刷卡!”姚良从裤兜里掏出那张嵇正扬给的银行卡,递给殷兰。 “爸,你是来真的啊!?”姚毅惊讶的问姚良,他那会去私立中学的所有费用可是爷爷奶奶资助的,而他来阿迪达斯专卖店也只是故意忽悠一下姚良罢了。哪成想,姚良是真的发达了? 第22章 你就当从来没有过姐姐吧 意外收获了两套名牌运动装的姚毅心里特别高兴的同时又不免担忧起来。 “爸,你是不是买彩票中大奖了?”姚毅仍是放心不下,问起了姚良大手大脚挥霍的原因。 “我可不奢望买彩票能中大奖,因为机率太渺茫,就算侥幸中了大奖,估摸着也会耗费掉不少自己的好运气,得此失彼有些不划算啊!”姚良伸手摸了摸姚毅的脑瓜继续说道:“钱是我依靠本事赚来的,我有什么本事儿子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嗯嗯,我知道爸的本事神乎其神!”姚毅放下悬着的心,一本正经的回应。 “只要你没干坏事、没得不义之财就好,我还要在你的悉心呵护下茁壮成长呢。”姚毅又添加了一句。 “天道有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爸知道这个理,”姚良既是提醒自己也是告诫姚毅,不要仗势欺人、恃强凌弱。 “爸,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买辆车,有能力的时候就该装装脸面了,世人大多很虚伪、很现实,习惯以貌取人。” “哦,爸你想买什么牌子的车?” “前边不是有家奥迪4s店吗?去看看。” 父子二人边走边聊,几分钟后就到了那家奥迪4s店的门口,步入进去观看起了展车。 一个西装革履的导购小哥看到姚良父子快步走过来,满脸热切和微笑的介绍面前这辆黑色奥迪a6l的性能、排量,并且拉开车门解说它的配置。 姚良对这辆3.0t排量的奥迪a6l挺满意:既低调又动力十足。 所以,姚良询问导购小哥可否试驾一下。 导购小哥去拿车钥匙的空档,一个脂粉浓重、珠光宝气的中年俏妇手腕一个身穿高档品牌西装的中年男人的胳膊走到姚良父子面前脸色不悦的呵斥起来:“这台车是我们预订的,谁让你们拉开车门摸来摸去的?弄脏了,你赔的起吗?” 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个穿戴新潮却流里流气的红发小伙也是很不高兴的叫嚣着:“靠!两个冒着穷酸味的穿一身仿货就猪鼻子里插葱到这儿来装象了,赶紧离那车远点,它是我的知道吗?” 这时候,那个导购小哥急匆匆的跑过来给姚良解释和道歉:“对不起先生,是我事先不知道情况,让您受委屈了,这台车的确是他们预订的,要不我给您介绍一下其他型号和款式的车?” 姚良没有跟那三个俗人一般见识,一笑而过的同意了导购小哥的提议,挪步走向了其他展车。 a系列的车型,姚良全都否决不看,因为无趣、没意思。 s系列和q系列,姚良不喜欢,所以也ps掉了。 最终,姚良在那辆墨绿色的rs7跟前停下了脚步。嗯,这家伙的模样有个性,还有点张扬,动力和操控比a6l更加强悍,就它了。 算了,也不问能否试驾了,费事。 姚良直接了当递出银行卡,付全款买下了。 儿子姚毅对姚良的选择车型的眼光特别满意,这车看着就比其他车更带劲! 导购小哥既高兴又殷勤的将姚良父子二人带到贵宾休息室,让他们稍等,然后去办理后续事项。 二十几分钟后,额头冒汗的导购小哥匆匆来到休息室,笑容满面的把所有办理完的单据、合同交给姚良一一过目。 姚良将那辆奥迪rs7展车开出4s店大门后,羡慕不已的导购小哥一直目送车影消失在视线中才颇有感慨的转身回到店里,没想到他才来没几天就卖出一台价格不菲的豪车。 映泉山庄大门口。 姚良那辆惹眼的墨绿色奥迪rs7停在栏杆前,门卫态度强硬的竟然不给起杆让行,还要求他们去门卫室里登记详细的个人信息。 怎么回事?情况有点蹊跷啊!上次他来的时候,不这样啊! 为了不节外生枝,姚良很配合的下车去门卫室登记,顺便问了里边那个门卫一句:“怎么不见孙厚志?” “他呀,自己犯事不算,还连累我们跟着倒霉。”门卫恨恨的回了句话。 “他看着挺实在的一个年轻人,会犯什么事?”姚良很纳闷,也有点好奇的追问。 “前天早上他刚调进山庄里边的巡查岗,晚上就做了违法犯罪的坏事。听说他好像是伙同外贼潜入10号任家别墅里盗窃贵重财物时,被任家的保镖打伤后擒获后,报警被逮捕走了。”那门卫言语不详的说了个大概。 姚良开车进入映泉山庄,到了33号别墅外边拨打了闻玥的电话。 “你谁啊?吃饱了撑的乱打什么电话!”接听电话的人不是闻玥,而是个语气很冲的青年,他嚷嚷完就挂断了。 “咦?这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啊!?”姚良想了一想,知道是谁了。 他下车,去摁响了33号别墅院门的门铃。 接连摁了三遍,才有人姗姗来迟的不情愿开了门。 “姚良,你怎么那么赖皮呀!为什么又厚着脸皮要来纠缠我姐?”青年一见姚良就横眉冷对的叫唤起来,“你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吗?你瞅瞅你身上哪里能配得上我姐?我姐七年前终于下定决心跳出了你这个火坑,你现在还想把她拉回去?你的良心能过得去?” “闻峻,你能代表你姐的意愿和选择吗?”姚良表情严肃的问眼前的那个青年。 “我是我姐的亲弟弟,我是为她好,当然能代替她选择更好的。”姓闻名峻的青年不屑的瞟了一眼姚良后,就要关门。 当他无意间看到门外路边停的那辆墨绿色奥迪rs7时,更是鄙夷的又嘲讽了一句:“呵!打肿脸充胖子!” “砰”的一声,闻峻关上了院门,将姚良拒之在外。 姚良无所谓的转身走到车门前拉开坐了进去。 别墅内的客厅里,闻玥默不吭声的聆听着父母的谆谆教诲:“玥玥啊,你不要再鬼迷心窍了好不好?姚良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呀?你给他生了个儿子,已经对得起他了,你这次回来就不应该跟他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闻家老两口孜孜不倦的开导、教育了闻玥一个多钟头,看着闻玥波澜不惊的模样,以为懂事的女儿听进去他们的逆耳忠言了,感觉口干舌燥也甚是欣慰。 闻玥见父母不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教,就站起身上楼回到卧室找出一个紫色公文包,然后又走下楼来到客厅,坐到父母对面的沙发上将公文包轻轻搁在茶几上后,心平气和的开口说道:“爸、妈,这包里边有我这七年期间辛苦赚来的总共九千多万的几张银行卡,还有这栋别墅的房产证和我那辆保时捷帕拉梅拉的车钥匙,以及我侥幸患上绝症的医学证明,爸、妈,女儿如今已经无能为力了,没有多少精力和时间再为你们赚取更多的利益了,今天再次有幸听了你们的教诲,女儿深感愧疚、遗憾和自责,所以你们也不必再费心思和力气阻拦我和姚良破镜重圆了。” 闻玥说完,跪在父母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请你们原谅女儿的不孝!” 闻峻走进来时,看到姐姐闻玥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他疑惑的喊了一声,姐姐也不理睬。 “爸、妈,我姐她怎么了?”闻峻询问父母什么原因。 “唉,你姐得了绝症,她不走的话,要花好多钱治疗呢,而且还不一定能治好。”闻母忧伤中带着满足给儿子解释,“还好她孝顺,把有价值的东西都留下了。这别墅,那辆车,还有包里的银行卡都是你的了。” “闻峻,你以后啊,你就当从来没有过姐姐吧。”闻父目光慈祥的看着儿子,补充了一句。 第23章 报恩 姚良猜测,既然冤家小舅子闻峻来了,那极其不待见他的丈母娘和老丈人肯定不会落下。 他正寻思闻玥的处境究竟会怎么样的时候,神情低落的闻玥独自一人出现在别墅院门外,怆然泪下的抬脸望向阳光明媚的湛蓝远空。 姚良再次推门下车,倏然而至闻玥身前,温柔的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并在她耳边轻言安慰:“小玥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丝毫委屈!也不许你再擅自离开我和毅毅!” “良哥!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闻玥说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压抑在心底多年的隐忍嚎啕大哭了出来。 “妈!”姚毅站在他爸姚良身后,动容的喊了一声,他以为自己能够坚定不移的对妈妈当初铁了心的诀别有强烈的抵触和抗拒,不会那么轻易的开口。 那时候,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要妈妈,可妈妈在哪呢? 后来,他终于认清并接受了现实,妈妈不要他和爸爸了,就算他哭闹的天昏地暗,妈妈也听不到、看不到。 所以,他后来为了生存和照顾肝肠寸断、借酒浇愁还特别执拗的姚良,乖巧懂事的咬紧牙关学会了坚强自律、忍受寂寞、与孤独为伴。 好些同龄小伙伴冷嘲热讽的讥笑他是被妈妈遗弃的野孩子时,覃勤不知为何傻缺了似的站到了他这边,跟他齐心协力的“同仇敌忾”! 曾经岁月里的夕阳秋千小池边,万家灯火心凄然。 小小年纪的他在那一点温暖中,努力焕发着自己的锃锃希望,一步步茁壮成长。 心酸苦楚的往事一幕幕在姚毅的脑海中回放时,犹如遭受了万般委屈的闻玥趴在姚良怀里嚎啕大哭的悲恸情景到底还是让姚毅破防了。 听到姚毅喊“妈”的闻玥哽咽着止住痛哭后,抹了把眼泪愧疚的看向了她朝思暮想的宝贝儿子:“毅毅,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你不要恨妈妈好不好?” “妈,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和爸,什么都是个事儿。”展露出诚挚笑容的姚毅淡定自若的对闻玥宣读了欢迎词,他随即主动伸出双臂搂住了闻玥:“妈,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这是闻玥离开七年后第一次真正面对面的见到姚毅。 以往,闻玥去学校找过姚毅,但是每次姚毅都硬起心肠拒而不见。 姚良驾驶新座驾奥迪rs7,带着闻玥和姚毅母子离开了映泉山庄,奔驰在山间公路上“隆隆”呼啸着绝尘而去。 回到橼城市区,姚良父子陪闻玥去天鲲集团旗下的高档餐厅“秀色余味”吃了些精致的糕点、水果。 接下来,他们又陪闻玥去买衣服、做头发,一早上的时间匆匆流逝。 随后,姚良一家三口又忙不迭的给姚父姚母和其他人买了礼物,毕竟是闻玥七年后重回姚家团聚的第一顿饭,无论如何也不能空手赴约,而且这时候的姚良根本不差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绝对不含糊。 姚良一家拎着大包小包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姚燊家三口和姚琬家四人都已经到齐,就等他们来了开饭。 姚母、魏玎雪和姚琬见了闻玥是分外的热情亲切,孩子们也都过来礼貌的唤她“二婶好”、“二舅妈好”。 姚良喜笑颜开的跟父母、哥嫂、姐和姐夫一一打过招呼后,和姚毅分发带给他们的礼物。 “来就来吧,怎么还买那么贵的东西呢,尽瞎胡破费!”姚父表情不悦的嗔怪起了姚良。 “爸呀,苟堂主的医馆拆迁,得了一大笔拆迁款。我因为表现好,他给我发了不少奖金,而且闻玥这些年在外边赚了些钱,再说你们前几年一直接济我,现在是我们回报你们的时候了。”姚良顺口编出瞎话安慰老父亲。 “老头子啊,今天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聚在一起,你就别挑良儿的不是了。”姚母满心欢喜的絮叨了姚父一句。 其他人也都帮姚良说了句好话。 姚父最终看在闻玥重归和姚毅嘴甜的份上,没有再跟姚良掰扯。 一顿热热闹闹的丰盛午饭,持续了将近一个钟头后进入了尾声。 孩子们懂事的要求妈妈们歇着,他们包揽了洗碗擦桌的义务工作。 姚家父母居住的六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不宽敞,况且他们习惯了午饭后休息。 所以,姚燊兄妹陪着父母又说了会话,就知趣的起身跟父母告辞,带着各自的爱人和孩子离开了。 楼下,一群年轻人非常艳羡的围拢住姚良那辆墨绿色的奥迪rs7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诶!这台奥迪rs7的颜色好炫酷!我要是买的起该多好啊!” “这不就是辆奥迪吗?跟a6l看着没什么两样嘛!” “啥眼神呀你,没见车屁股那标着rs7吗?我给你说,rs7是4.0t的排量,百公里加速3.6秒,起价140多万,拿到手的话估计得在200万左右。它甩a6l好几条街都绰绰有余!” “这车看着是漂亮,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 “这车是谁的?” “好像是姚大爷的二儿子开来的。” “你可拉倒吧,就姚家老二那穷酸模样能开的起这车?你要说别人,我可能还信几分。” “不信?咱打个赌?” “打就打,谁怕谁?” “你要打赌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请你吃大餐去!” “算了吧,你家什么情况我还不了解?我不让破费,你动动嘴喊我声爷爷就行了!” 出了单元楼门口,姚良喊住了姚燊和姚琬。 “哥,姐,我有事想和你说说。” 姚燊和姚琬对于姚良今儿铺张浪费的行为也有些意见,就算闻玥有撑腰,也不该大手大脚的买那么些贵的东西给自己脸上贴金。 因此,兄妹俩也想趁此敲打敲打这个被父母惯坏的小弟。 姚燊为了方便照顾父母,也在这个小区里买了套80多平米的房子。 距离不远,走个十分钟就到了。 到家后,姚燊吩咐儿子姚暕带着弟弟妹妹去他房间里玩,他们六个大人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等姚燊和姚琬先开口说话,姚良就直接了当的张嘴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哥、嫂子,姐、姐夫,我很感谢这几年你们对我的无私帮助,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报答你们的恩情,所以我想出钱改善你们的居住生活条件。” 第24章 还有天理和王法吗 “小良,你也40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意气用事的胡乱浪费闻玥辛苦赚来的钱,”姚燊有些生气姚良的不懂事,“你是我亲弟,我们是一家人,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我们如何能置之不理?闻玥虽然赚了些钱,可你得考虑考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能让我们少操心、少费神,就很不错了。” “哥,我这么些年赚的钱已经全部交给我父母了,我和他们已经恩断义绝,当年如果不是他们以死相逼,我哪能离开姚良和毅毅!离开橼城呢。不管以后会怎样,我都不会再离开他们了。”闻玥低下头,眼睛湿润的插了一段话。 以闻玥父母的品性,姚良虽然后来大概率的猜测出了当年闻玥离他而去的原委,但此时听到闻玥亲口说出来,心里顿感心痛的伸手揽入了她的肩头。 “哥,姐,我已今非昔比,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了,你们如果不相信我,就当我讲了个笑话,如果信我,咱们可以现在就去看房、买车,随便你们挑、随便你们买。”姚良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说,“只是,爸妈那里需要你们配合,我不想他们老两口忧心忡忡的胡思乱想。”姚良搂住悲戚的闻玥,底气十足、铿锵有力的说出了这番话。 “小良,你是说真的吗?你确定不是在正经的开玩笑?再说,你到底从哪弄来的钱?”姚琬郑重其事的盯住姚良,忧心如焚的责问他。 诶!这个弟弟怎么越发的狂妄、不靠谱了呢?他是不是因为经济拮据,不能满足私欲就去傻不趔趄的借了高利贷?或者,背地里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违法坏事? 姚燊扶额叹气。 姚良看出了姚燊和姚琬的猜疑和顾虑,信誓旦旦、言辞凿凿的给他们保证说:“哥,姐,你们别瞎想,我保证我既没有投机倒把,也没有违法乱纪,我的钱来路正当、干净,就算现在给你们说了,你们也未必会信,等以后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为了验证姚良所言不虚,姚燊和姚琬心头一热:家里那辆有气无力的旧车也该换换了。 不管如何,姚良究竟是什么样人品,他们还是深信不疑的。 而且,既然姚良这么说了,那他们也不好不给姚良表现的机会。 所以,他们就打算借此探探姚良的底。 买辆什么车呢? 姚燊其实早就相中了外边低调、内里奢华的大众辉昂,只不过手头一直紧巴巴的没能如愿。 姚琬的老公佟旭心里则念念不忘的惦记着宝马5系。 一大家子人又喜气洋洋、神采奕奕的出门下了楼。 姚良走到围拢住他那辆奥迪rs7的人群外边,掏出车钥匙摁的车灯闪了一闪后吆喝了一句:“嗨!嗨!嗨!各位美女帅锅能不能让一让?” 打赌看来要输掉的那青年转脸一瞅是姚良,顿时心情不好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姚良:“良哥,这车真是你的?” “那还能有假不成?没瞧见我手里有车钥匙吗?” “良哥,这车该不是你租来的?或者借来的?” “滚蛋!我是那样的人吗?”姚良笑骂了一句。 “哇呀!二叔这车是你的?太酷了!我要坐!”姚暕看到这边有情况,过来眼前一亮,看到了始料不及的惊喜和意外。 在众人垂涎的目送中,姚良带着闻玥和姚毅、姚暕兄弟两个轰隆着远去。 “爷爷!”打赌输了的那人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跟前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尴尬的他脸红耳赤。 姚燊、佟旭各自驾车勉为其难的尾随在姚良后边。 上汽大众4s店。 坐进3.0顶配版辉昂里的姚燊不免一阵小激动,他瞅瞅这、摸摸那,感觉像白日做梦一样不真实。 殷勤、漂亮的销售小姐姐一看姚良他们的阵势就猜想到今下午大概能卖出去一台车了,于是在姚良正当、合理的要求下穿着高跟鞋“噔噔”的去拿车钥匙。 “哥,这车什么配置,那小姑娘跟你介绍的比较详细了,一会儿要不你去试驾一下,感觉这车有没有其他问题。”姚良征求姚燊的意见。 “嗯,那行。” 姚琬、佟旭夫妻两个没有跟着来大众4s店,他们心切的先行一步赶去宝马4s店提前看车了。 在销售小姐姐和姚暕的陪同下,姚燊平稳了情绪,开上新崭崭的辉昂去外边转悠了一圈就回来决定买它了。 姚良去一次性的付了全款后,姚燊夫妻两个留下来等手续办理齐全。 姚暕跟着姚良他们奔赴姚琬、佟旭两口子所在的宝马4s店了。 姚良他们到了宝马4s店的时候,不料却遇上了姚琬、佟旭夫妻两个恼怒的正在跟店里的几个工作人员理论、争执,甚至快要动手打架了。 佟嫣、佟婧俩姐妹见父母势单力薄要遭受皮肉之苦,毫不迟疑的冲上去帮忙。 听到姚琬和佟旭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一马当先的姚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个箭步飞奔过去,一顿拳脚相加轻而易举的将包围住他姑和他姑丈的一群没有什么武力值的普通人揍地好像豌豆荚炸裂一般,飞溅的七零八落。 顿时,有男有女的那帮人或趴或躺的倒地一片,个个巨痛难忍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他大爷滴!不管你是男是女!谁敢欺负我的家人,就让谁好看的付出睡不成安稳觉的代价! 姚毅凶神恶煞般站在那里,鄙夷的怒目而视其余看热闹的心慌之人。 姚暕傻眼了! 我靠!堂弟啥时候变得这么威武霸气、骁勇善战了? 闻玥惊呆了! 天啊!我的宝贝儿子怎么如此极端?如此暴力? 姚琬夫妻也瞠目结舌的愣住了! 我滴个乖乖!这孩子好凶悍噢!好强势呦!好可怕呀!他还是我们以前熟悉的那个懂事好孩子吗? “操!还有天理和王法吗?赶紧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将这个野蛮伤人的歹徒绳之于法!” 一个西装革履、气势威严的中年男人透过玻璃窗亲眼目睹了姚毅行凶打人的情景后,怒不可遏的冲出办公室对跟前傻愣的店内工作人员叫喊。 第25章 你自求多福吧 闻玥和姚良过去安抚姚琬与佟升之余,询问他们怎么回事。 姚暕、姚毅兄弟两个也赶紧去宽慰两个受了惊吓的表妹。 双方暂时没有再接触,都态度冷漠的对峙、僵持。 没过一会儿,一辆鸣响着警笛声的依维柯警车停在了这家宝马4s店的外边。 警车后边还跟着一辆白色大众速腾轿车。 两个民警带着手持防爆盾和防爆钢叉的六个辅警走进了大门。 打电话报警的一个身穿4s店制服的女子像是看到救星似的立即喊了起来:“警察大哥们,就是那个小子在我们店里行凶打人,打伤了我的九个同事!快把他抓起来!”说着指向了姚毅这边。 带头模样的青年民警给六个辅警使了个眼色后,他们立刻心领神会的朝着姚毅和姚暕包围过来。 渠开茂紧跟着进来后,霎时就敏锐的感觉到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神如同两柄削铁如泥的寒刃朝他激射过来。 寒毛乍起的渠开茂不禁浑身一哆嗦后,怯怯的往那两道眼神的来处看去。 虽然姚良收起了眼神不再去瞧渠开茂,但渠开茂还是认出了一身本事神秘莫测的姚良,因此他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向面容不悦的姚良打招呼:“姚兄弟,你好啊!真是好巧,在这里遇见了你。” “我不好!”姚良心情不爽的回了渠开茂一句。 “呃?”渠开茂顿时满脸黑线的不知该如何接话的尬住了,他忧心的寻思: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蠢货得罪这位大神了? “小朋友,希望你看到眼前形式放聪明点,不要负隅顽抗,乖乖的束手就擒!争取宽大处理!否则后果很严重!”这时候一个好像有一官半职的青年民警底气十足的对包围圈内的姚毅和姚暕喊话了。 渠开茂转头望去时,透过包围圈之间的空隙恰好又跟姚毅淡定不惊的谐虐眼神对上了。 随即明白过来姚良那句“我不好”的意思的渠开茂知道“症结”在哪里的同时,心里又不禁一颤,他跟姚良招呼了一声后,赶紧快步走过去和那个青年民警用建议的口吻说:“岳副所长,这其中应该有所误会,你是不是该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判定下一步怎么办?” 岳副所长面色不悦的驳回了渠开茂的话:“渠副队长,这事情不是很明摆的吗?那小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故意行凶打伤人,不应接受法律的审判?再说,你只是来协助我们逮捕行凶者的。” 对于岳副所长的偏执和不开窍,渠开茂实在无奈,谁让人家上面有人撑腰呢? 知趣的渠开茂转身走到一边给曹传打去了电话:“曹队,我跟着岳副所长遇见了姚良……” 听了渠开茂的简述,曹传感觉好头疼。他正想着请姚良协助自己侦破手里匪夷所思的一个多人跳楼案子,却在这儿碰上了个坎儿。 姚毅朝姚良那边看过去时,姚良送了他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这该怎么办?”姚毅审时度势的转了转脑子后,向岳副所长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几个家伙是我一个人打的,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要抓就抓我一个!” 并不糊涂的岳副所长懂得见好就收,助手宋鑫得到他的示意后,掏出手铐走进辅警的包围圈,拷上了束手就擒的姚毅。 姚良安在那边抚着忧心忡忡的闻玥和姚琬两口子:“没事没事,你们相信我,毅毅很快就会出来的。” 岳副所长临走前往4s店销售经理那瞅了一眼,西装挺括、皮鞋铮亮的销售经理会意的点头一笑。 这么一闹腾,姚琬、佟升夫妻两个没有在宝马4s店里看车、买车的心思了,而且因为他们连累姚毅被铐走了,那是既后悔又愧疚。 渠开茂硬着头皮过来跟姚良说了句“抱歉,没帮上忙”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除了姚毅,店里报警的那个女员工也被岳副所长他们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你们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好不好?毅毅的事我心里有数,”姚良看着姚琬几人黯然郁闷的样子,没心没肺似的笑着催促他们:“这家狗眼看人低不会做生意,咱去看看其他的,走吧,姐夫。” 就近在宝马4s店旁边的捷豹4s店内,佟升看中了四驱顶配的捷豹xfl,反正姚良说了他负责付款。 去而复返的渠开茂给那家宝马4s店的销售经理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强势的调取出姚毅进店前和后来的监控视频拿走了,随后又赶去医院取得了那几人的伤情鉴定书。 曹传耽误了些时间来找岳副所长的时候,岳副所长从4s店女员工本末倒置的供述中已经快刀斩乱麻的判定了姚毅打人致残的罪名,并且移交至拘留所,还指使他的助手宋鑫私下里通融关系让几个狠茬去照顾一下姚毅。 “不知曹队百忙之中大驾光临到我这儿有何贵干?”岳副所长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他笑容满面的跟曹传阴阳怪气的寒暄。 曹传不愿意和岳副所长废话,直接了当的向他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曹队难道是跟姓姚的那小子有亲戚关系?”岳副所长不明所以的询问曹传。 “没有。”曹传波浪不惊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管这事?”岳副所长更觉得奇怪了。 故意拖延时间的岳副所长啰哩啰嗦的跟曹传绕来绕去后,才不得不告诉他,姚毅被送去拘留所了。 “什么?!”曹传听到这个消息时愤怒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岳泊峮!你塌娘地真是坨渣渣!这事你不调查、不求证,就擅自做主的颠倒黑白、徇私枉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宝马的销售经理是蛇鼠一窝!” “曹传!请注意你的言行!别血口喷人!”岳副所长噌的一下站起来,怒视曹传。 “哼!证据我已经掌握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曹传撂下一句话后匆匆离去。 曹传走了好一会儿后,姚良蓦然出现在岳泊峮面前一把掐住他案子又忽地消失在原地。 第26章 姚某洗耳恭听 姚良挟持着惊疑不定的岳泊峮出现在郊外的荒野中,不给岳泊峮任何说话机会的姚良一把抓住了他的脑瓜。 被抽去一魂和些许生机的岳泊峮痴痴呆呆、憨憨傻傻的站在那,不知自己从何处来,又该往何处去。 姚良顺便搜查了岳泊峮近月里的记忆,他获知了岳柏峮暗地里做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龊勾当。 怪不得岳泊峮不分青红皂白就铐走了姚毅,原来他和那家宝马4s店的销售经理有过肮脏交易,以及在幕后给他撑腰、壮胆的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这么一来,姚良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他虽不认可自己是个心地纯良的好人,却也不是心肠歹毒的坏人,就算自己有深不可测的秘术傍身,也不能为所欲为的草菅人命,起码以他的如今的功力和道行,还突破不了天道的约束。 看着痴傻了的岳泊峮,姚良毫无恻隐之心的对他说了句话:“念在我本善良的份上留你一命,至于你能否活多久,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谁让不开眼的你倒霉的惹了我们呢?” 随后,姚良施展逆反空间的秘法,在面前荡漾出一扇水纹门扉后,跨入进去消失不见。 在那个宝马4s店销售经理的脑子里,姚良知晓了他针对性的做法是得到了煊煌集团公司里某人的私下授意。 跟岳泊峮一样,这家伙的余生也要在日复一日的呆呆愣愣中度过了。 曹传赶去拘留所取保姚毅的时候,姚毅正享受着几个身上带伤却仍然陪着笑脸卖力给他按摩肩膀、揉捏腿的大老爷们的尽心服侍。 见姚毅毫发无损,虽说在曹传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万一有了点意外,结局可能就不好收场了。 “咦?曹叔,你怎么来这了?你是来特意看我的吗?”姚毅冷不丁的见到曹传愣了下,随即老气横秋的摆摆手,让侍奴一样的几个男人躬身退到一边后,他礼貌的站起来笑如春风的热情跟曹传打招呼。 “呃,”对于姚毅的询问,曹传一时有点语塞,不过他很快的组织起了思路,“那个上任不久的岳副所长太急着表现自己,所以把你的事情搞出了差错,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现在你可以跟我出去了。” 侍立在一边的几个乖巧男人相互瞅了瞅之后,立即心有灵犀的想到了一处,他们默契的对姚毅弯腰作揖道:“恭喜毅爷的冤屈平反昭雪……” “闭嘴!”姚毅突然凶巴巴的冲他们轻叱一声,吓的几个带内伤的大老爷们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身体。 曹传选择性的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接着,姚毅很为难似的跟曹传说:“叔啊,我刚刚认识了几个好朋友,我想和他们好好的相处几天增加情谊呢,能不能过几天再出去?” “这?”曹传扶额头疼。 几个冒冷汗的大老爷们也感觉浑身上下寝食难安的疼。 “算了算了,不在这儿待了,我妈他们在外边肯定等的很着急,”姚毅寻思了一下,又改变了想法。 “李芳兰?”姚良从蒲颂智的脑瓜里搜寻到了他和李芳兰的一段交往记忆。 这个外表清纯秀丽,能让普通人误以为心地善良、孤苦柔弱的迷人女子很会伪装自己的卑劣险恶啊! 如果不是看在李芳兰的姐姐李芳梅的面子上,姚良那段日子哪有闲工夫去装傻充愣的感化、指点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让姚良没想到的是,李芳兰如今的矛头竟然对准了他,真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既然李芳兰是个可能威胁到他家人的隐患,那必须提前剔除,或者囚禁。 “小笼子啊,”姚良打通了嵇珑的电话,“你这几天是不是很闲呐?嗯,那好,真乖,哥给你个没啥难度的差事……,还有你去和青老头商量一下,能把煊煌集团给尽快的吃下来吗?” 挂了电话,姚良从手机找出李芳兰的照片,给嵇珑发了过去。 煊煌集团蒲老板的小公子蒲颂智在自己别墅内突然变成了痴痴呆呆的傻子,吓的保姆阿姨急急慌慌的给蒲太太打去电话,汇报这个重大情况。 坐进车里准备回去的姚良接听了嵇正扬打来的电话,正巧他有事要嵇正扬办。 在扶生堂鸟枪换大炮的新址,古韵浓厚的草腴街中段,一处特别大的古式宅院里,苟老头眉飞色舞在姚良面前邀功似的炫耀道:“掌柜师父,你瞧瞧我选的地方怎么样?眼光不赖吧?” “嗯嗯,的确挺好,这前院虽然宽敞,光照也好,就是缺了些花草点缀,你抽让人在院中间弄个花池,买几棵珊瑚果冻、真宙、纽曼姐妹、世霸、温柔珊瑚心、珍妮莫罗、天方夜谭……把这些月季品种都栽种上。”姚良喜欢月季,他看见院子里有地方,觉得不种月季实在可惜啊。 “掌柜师父,咱不能种几棵石榴树?海棠树?腊梅树?咋非得种月季呢?”苟老头试着问姚良。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种树?你看看哪还有富裕的地方,买几个花盆种上就得了。”姚良说着,丢下苟老头走向旁边等候的嵇正扬。 嵇正扬这次约来姚良,是因为嵇老祖找他有事要商量。 在后院,嵇老祖的房间内。 嵇正扬把茶沏好,端到桌上,然后退至一边。 这是嵇老祖第一次正式的会见姚良,他看着眼前这个穿戴不张扬、身高差不多180cm,体形胖瘦适中、相貌比较英俊、气质偏于儒雅的浓眉青年,暗暗感知了一番他气息,然而却收获有限。 在嵇老祖看来,姚良虽然身强体健,呼吸力度和节奏醇厚悠长,功力道行也可圈可点,不过若要他与其较量一二,赢面应该可以十拿九稳。然而,他再转念一想,自己感知到的未必如实,说不准姚良此人心机深沉,故意遮掩起了自己的真正实力,不被他感知清楚,也未可知。 而这也是姚良第一次见到身体状况恢复差不多了的嵇老祖。 当时,嵇老祖被姚良救治的时候,他的长相已经被吸精虫折磨的变了样,此刻坐在那里又是另一番七旬上下的年岁,且还仙风道骨般的脱俗面貌了,只是精神仍有些委顿。 面对比自己年长了一百多岁的嵇老祖,规规矩矩的姚良表现的没有任何不敬之处,毕竟人家活了那么长久,必然有让他引以为鉴的长处。 “老祖,你最近痊愈的怎样?感觉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姚良对嵇老祖低眉顺眼的礼貌问候。 “还好还好,老朽在这多谢掌门的救命之恩,正扬已经将事情告诉了老朽,”嵇老祖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老朽请掌门过来相见,是有事情要与掌门商量。” “嗯,老祖请说,姚某洗耳恭听。”姚良学着嵇老祖的腔调接了话。 第27章 你还啥心理负担呀 “你既已接过我天鲲门的掌门令牌,就是我天鲲门的正式掌门了,但是还需掌门回趟山门,召集门内各支派系以及与山门交谊深厚的别家掌门,举行掌门接任仪式。不然,难以服众不说,还可能造成门内各支派系不和睦,并且会跟其他门派建立起的千年亲善关系日渐疏远了。”嵇老祖言简意赅的给姚良说出了这事。 姚良沉默片刻后,问嵇老祖:“老祖,我能把令牌归还给你吗?” “掌门令牌可不是能随意拿来扔去的普通小玩意,”嵇老祖一句话堵死了姚良想要退还的意图,他看了看姚良愁眉不展的神态,接着说道,“这令牌自从创建山门以来,先后被几任掌门精心祭炼过,早已有了灵性,它不排斥你,说明它已经认可了你,嗯—而且,据说,这里边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呃?天大的秘密?”嵇老祖的最后一段话吸引住了姚良,他再次确定的问。 “前几任掌门私下里给接任的掌门都交待过这样的话,我们这代掌门失踪前把令牌悄悄委托我保管时,也说过的。”嵇老祖看的出来姚良对令牌里边隐藏的秘密很有兴趣,于是打算以后抽丝剥茧的慢慢说给他知道剩余的事情。 说到这,姚良问嵇老祖:“你们离开山门,是因为掌门令牌的缘故,山门内部出了问题?” “的确如掌门所猜测那般,萌生异心的嵇有蓝长老,秘密律令他辖制下的部属欲要夺得掌门令牌,”嵇老祖出言证实了姚良的猜测。 “我不是天鲲门的人,怎么能让天鲲门内部掌权的所有人和亲近天鲲门的其他门派的掌门接受我?”姚良再问。 嵇老祖示意旁边的嵇正扬给姚良讲述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对策。 心领神会的嵇正扬站起,恭敬的走到姚良面前双手奉上一本封皮泛黄的薄册子:“掌门,这是我天鲲门的至高心法《无扉天宙行》,只要掌门能尽快悟透到第二层,就算其他人再有不满,也得接受掌门和令牌的权威。” 姚良接过那本质感很轻却又极其坚韧的薄册子,翻开粗略的瞅了几眼。 换作是别人肯定不认识上边的古老文字,可姚良对此却无任何两眼一抹黑的生疏感,他大概的看了看,不疑有假,因为其中记载的功法的确玄妙莫测,给他一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 毕竟人无完人、事无完事,有些看似圆满的东西或许也会有疏漏。 而且,能创建天鲲门的那位初代掌门一定有过人的智慧和手段,要不然怎么做到存续上千年不被其他门派吞并或者消灭? 凡是可以借鉴的东西,总有其可取之处。 “不知老祖参悟到第几层了?”姚良合起秘册,对嵇老祖随口一问。 “老朽不才,耗费百多年堪堪摸到第四层的门槛。”嵇老祖用谦虚的语气流露出些许的傲娇。 “这功法总共有几层?”姚良继续问道。 “九层境界。”嵇老祖如实回答后,等着姚良不耻下问的向他讨教更为高深的疑难问题,比如这上边的文字都是什么意思?怎么理解?该如何去找头绪参悟? 因为像《无扉天宙行》这等顶级功法,倘若没有前辈或者师父的从旁指引,稍有不慎就会走进岔路、误入歧途,因此惹来的严重后果无疑就是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了。 然而,姚良却没有再问关于秘册上记载的功法事宜,只说了一句与此不太相干的话:“十天之后,咱们动身出发,你们觉得怎么样?” 嵇老祖和嵇正扬不禁都是一愣:你有把握十天就参悟到第二层?你以为自己是旷世奇才?逗我们玩呢?不是开玩笑的吧? 可姚良的话说这了,他们也不好在平波起浪、节外生枝,一切都随他算了。 到时候如果出了问题,再想办法解决呗。 从嵇老祖那出来,姚良又碰见了特意等他的苟老头。 看着苟老头一副点头哈腰、嬉皮笑脸的恭顺模样,姚良就知道他这家伙又想耍什么幺蛾子了。 “掌柜师父啊,我赶巧遇见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她死皮赖脸、纠缠不休的想要认我当师父,跟我学医,而我也很中意她那股子发起狠来就势不可挡、气冲山河的彪悍劲儿,所以我想收她做徒弟,不知道掌柜师父意下如何?”苟老头笑着皱起脸颊上的褶子谄媚的跟姚良请示。 “苟老头,你正经起来好不好?不然,你这模样要把恶心跑了。”姚良脸色严肃的说教起了这个老徒弟,他随即又寻思一下说道,“去喊你那徒弟过来让为师瞧瞧,看看她和你是不是绝配。” 听姚良那般说时,苟老头原本忐忑的心嗖地悬了起来,以为掌柜师父不愿意他收徒,可是没想到紧接着峰回路转了一个急弯,让他不由得喜出望外。 “师父你稍等哈!”苟老头乐滋滋的撒开老胳膊老腿,一溜烟的跑了。 没过一会儿,屁颠屁颠的苟老头领过来一个眉清目秀、十六七岁的长辫子小姑娘来见姚良。 苟老头赶紧吩咐跟他个头一般高的女徒弟跪拜师祖。 “溪爷爷,他那么年轻,怎么会是你师父呢?我实在弯不下膝盖、跪不下去呀!”小姑娘话语叮咚的说完,皱着眉头杵在那,一副很为难、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的好徒弟诶!你师祖他给你师父我在医学道路上开辟出了一番新气象、新天地,还毫不吝啬的传授了你师父我独门绝技,你师父我一大把年纪都跪下认他当师父了,他本事大到你没法想象,你还有啥心理负担呀?”苟老头急得一边夸掌柜师父姚良,一边开导可遇不可求的好徒弟。 姚良坐那既不吭声、也不气恼,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有意思的小姑娘。 小姑娘站那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胆大的瞧向姚良时没有说话,她似乎在暗自权衡利弊,也可能是确定着什么。 着急的苟老头真想过去一脚踢在女徒弟的膝盖弯后边,迫使她赶紧跪下磕头拜见师祖。 第28章 你们要相信我的钱来路正当 小姑娘迟疑了会儿后,终于有了行动。她快步走到姚良正前方一本正经、干脆利落的跪下时,说道:“徒孙虞巧荷拜见师祖!”接着,咚咚咚三个响头声响起。 苟老头见女徒弟开了窍,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虞巧荷给姚良正儿八经的磕完三个响头之后,准备再站起来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重逾千斤的透明金属给严丝合缝的包裹住了,动弹不得分毫。 情急之下的虞巧荷不由得大喊大叫起来:“溪爷爷,我被恶鬼上身了,你快来救我呀!” 顿时满脸黑线的苟老头急忙出声安慰虞巧荷:“乖徒弟别怕,你师祖在赐予你一场机缘和造化呢!” 省得她不明所以,再胡言乱语。 姚良冷哼一声后,心里嘀咕:“你个苟老头,真爱给我挖坑,我明明只想逗逗你徒弟而已,你却趁火打劫,想给你徒弟要些好处,越老越不厚道啊!” “不过,这小丫头的体质还算不赖,给她点好处也无妨,她总归是自己的徒孙了嘛,说不定以后能有大用。” 想到这,姚良心情畅快了,他伸手朝虞巧荷的后脖颈一指点去,用囚笼反转之法配合咫尺方圆给她简单、粗略的洗筋伐髓一番,弄个能开基的底子。 至于以后会是个什么光景,就看她的心性和毅力如何了,到那时候姚良再作打算。 既然溪爷爷这么说了,虞巧荷不再惊慌失措了,她纹丝不动的低头跪在那寻思师祖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机缘、造化时,陡然感觉后脖颈上刺入一股怡人的暖流。 紧接着,那股暖流分化成六股细流,开始在她浑身上下各处游窜。 随后,虞巧荷体验到最初的怡人之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仿佛是六条极其纤细的虫子在她的身躯和肢体内时而蠕动、时而扭转的痒痛感,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忍。 虽然虞巧荷十分倔强的没有吱声,咬住嘴唇默默的坚持着,但是她全身的皮肤都沁出了汗水,浸湿了衣服。 这种折磨人似的煎熬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 可在姚良看来,这未尝不是在锻炼他对于内炁的精准掌握,所以他不骄不躁的很有耐心继续下去。 时间慢慢的流逝,苟老头静立在一边等待着结果。 一个钟头过后,姚良收功站起,他伸手隔空托住虚脱、昏迷了的虞巧荷,将她移至苟老头的床铺上仰面躺下。 “她醒来后,让她洗个热水澡。”姚良叮嘱了苟老头一句,然后又拿出一黄一红一绿三颗黄豆大小的丹丸,扔给苟老头:“黄的,等她醒来后吃;绿的,等你传她《素心牵神走经图》时,再给她吃;红的,等她有气感时,给她吃。” 苟老头小心的收起三颗丹丸,躬身一拜道:“多谢掌柜师父对徒孙的厚爱!” 姚良走出扶生堂的时候,接到了嵇正扬的电话。 按照姚良的大致要求,嵇正扬在天鲲集团旗下的盛华隆庭安排了四栋相连的别墅。 四栋别墅内的装修风格不同,一栋是中式的,一栋是欧式的,一栋是东南亚式的,一栋是混搭式的。里边的家具、家电和其他设施已经配套完毕。 到时候,姚良看闻玥、父母、哥嫂和姐、姐夫的喜好,再自行分配。 姚良到了哥哥姚燊家的楼下,遇到了等候多时的曹传。 就在姚良见到十分钟前,曹传接到了郭局长打来的电话,说了岳泊峮不知为何会在他走了之后出现在郊外,而且还变傻了。发生同样情况的还有三个人,他们是煊煌集团蒲老板的二公子蒲颂智、西区副区长岳巍、宝马4s店的销售经理汪奋。 郭局长的意思是,姚良的儿子姚毅因为汪奋和岳泊峮徇私舞弊的原因,被关进了拘留所,所以会不会是姚良用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报复了他们? 他想让曹传探探姚良的口风。 曹传问郭局长:“蒲颂智和岳巍呢?他们为什么也会遭遇一样的情况?” 郭局长一时无语。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曹传不干。他只想请姚良帮忙,把手头上那件数人跳楼的案子侦破了。 “曹队长,谢谢你把我儿子亲自送回来。”姚良用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对曹传表示感谢。 曹传不自在的勉强笑了笑,说:“举手之劳而已,不敢让姚兄弟说谢!” “那?曹队长上去坐会?” “不了不了,我等姚兄弟你,是想请你帮我破件案子。不知姚兄弟你可否愿意帮忙?” “说起案子,我想起来孙厚志的事情了,曹队长你知道他案子怎么个情况吗?” “知道,不过他的案子不归我管,但我会留意的,一有进展我告诉你。” “行吧,你那个案子我应下了。等我办完家里的事情,再去看看你那什么情况。” 得到姚良的准信,曹传放心的走了。 姚燊家里,姚毅已经回来了,却迟迟不见姚良,他们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听,还不知他到底什么情况,因此不由得让他们揪紧了心,怕他再出个什么意外。 姚良露面后,让一大家人松了口气,可他接着宣布的消息又像是在水缸里扔了个大炮仗,不但炸起了水花,还炸破了水缸。 “什么?尽快搬家?” “搬到盛华隆庭?” “一家一栋别墅?” “那地方的房价是多少,你知道吗?”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姚良!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钱?该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吧?” …… 如老僧坐定的姚良等哥嫂、姐夫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要相信我的钱来路正当!” 对此,闻玥和姚毅母子则是百分百的深信不疑。 姚良从小就是个不说谎话的好孩子,他有一说一,没二就不说二。 不管多少年过去,不管姚良变成了什么样,姚燊和姚琬特别信赖他的这个优点。 于是,由姚燊家开始,他们如同大难临头了一样,急急忙忙拾掇起家里贵重的物品,打包带走。 姚琬一家四口也匆匆离去,返回自家收拾能拿走的东西。 闻玥和姚毅陪着姚良去了姚家老两口那里,一家三口轮番上阵,连哄带劝的要接他们去新家里看看。 第29章 厉鬼如补品 毕竟,只有先安顿好了自家人,姚良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放开手脚和胆量去做事情。 姚良一家三口配合默契齐上阵,费了一番心思和口舌,总算连哄带劝的把老两口扶出了门,搀下了楼。 然而,从五楼下来的过程中可不算顺利,因为总是在楼梯过道内遇见往一块儿凑热闹的邻居们。 正巧上楼的李家儿媳妇过来热切的挽住姚母的胳膊笑盈盈的说:“廖阿姨,您的两个儿子现在发财、有出息喽,都换新车了呦,咱这么多的邻居,可要帮衬帮衬我们呐!” 这话说的姚母一脑子的迷糊,她两个儿子什么情况,她还不了解吗?怎地就突然发财?还换新车了? 不过,姚母也没有这个暂时弄不清楚的问题上纠结,她笑微微的回复李家儿媳妇:“一定一定的。” 接下来,没走了几步,他们又碰到了张大爷的儿子张进。 张进笑呵呵的跟姚家人打过招呼后,跟姚良说:“小姚啊,你那辆奥迪rs7,听说可带劲儿了,改天有机会让哥坐坐,体验体验,行不?” “好的,好的,没问题。”姚良慷慨大方的满口应承下来。 姚家五人下个楼而已,却不禁有种过五关,斩六将的感觉。 突破“重围”后,坐进车里,姚良他们才松了口气,邻居们那种虚假但又炽烈的热情真不好受啊! 眼见没有外人打扰了,老两口好好的盘问起了姚良怎么突然有钱不仅买了价格不菲的车,还买了新房? 姚良用事先编造好的原由耐心的给父母解释说:“我呢,学医天赋好,进步的速度那是突飞猛进,而且苟堂主也心肠好,愿意对我倾囊相授,我这半年凭着精湛的医术救治了几个仰慕苟堂主之名而来的富豪,得了他们的慷慨打赏所以积攒了些钱,再加上玥玥这几年在外边也挣了钱,然后就想着改善改善生活条件嘛,你们不信的话,下次见到苟堂主问问他,也可以打电话问问。” 基于对姚良的人品了解,老两口半信半疑的没有再这个问题上刨根问底。 一路上,姚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安全车速,历经将近两个钟头的车程,不疾不徐的赶到了盛华隆庭。 闻玥看得出来,这盛华隆庭的档次明显比她之前居住的映泉山庄要高出许多,姚良究竟有多大的神秘能耐,她也越来越看不透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姚良肯定不会虚头巴脑的给自己、给家人惹来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闻玥以为姚良应该有那个自知之明,毕竟他不是无脑的憨货、傻子。 姚父、姚母也再次心生疑窦,看这小区的门牌楼那么恢宏大气,里边还好像偌大一个公园似的尽是奇花异草、大树成荫、小桥流水的景象。 坐车途经一座古韵十足、路面极宽的石桥时,能瞅见远处湖光粼粼、碧波涟涟,尤其是那一大片荷叶,不由得会令姚父、姚母想到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 间距较远的十数栋洋楼错落有致的点缀这样优美如画的环境中,老两口猜测这的房价肯定要比其他地方贵出好长一截他们想也不敢想的价钱。 姚燊和姚琬两家人在物业人员的带领下,已经比姚良他们提前到达了新房地址:7号、8号、9号、10号四栋如同是因为例外而相邻较近的别墅那里。 姚良将车停稳后,姚父姚母老两口下车一瞧姚燊和姚琬兄妹也在,不由得惊讶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们是来看新房啊!”姚琬亲热的搂住姚母满脸喜悦的说。 物业的人员过来把装着四栋别墅钥匙的牛皮纸袋交给姚良,并且叮嘱了些事情后就骑着小踏板离开了。 姚良跟姚燊和姚琬简单介绍说明了一下别墅的情况后,依照他们的喜好、偏爱,又和各自的爱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定下了谁家住哪栋。 抛开装修风格不说,其实,无论哪栋别墅内部的装修质量、用料和色调搭配都是无可挑剔的,毕竟那是出自设计名师的手笔。 这时候,姚良的手机唱着“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曹传打来的。 “喂,曹队。”姚良接通电话,跟曹传打招呼。 “姚兄弟,你现在能去衔水大道一趟吗?我们接到群众报警,说有个人上了一栋三十五层楼的楼顶,看样子保不准又要跳楼了。估计和我们现在的案子有关联,我们正往那赶过去。”曹传在电话里语速很快的跟姚良说了事情,并向他寻求帮助。 “好,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为了躲避父母接下来可能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的麻烦,姚良毫不犹豫的应承下了曹传的请求。 “玥玥,这张银行卡你拿着。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要等我回来了。”姚良说着掏出让嵇正扬办好的一张副卡给了闻玥。 在路灯亮起的傍晚时分,姚良开车溜之大吉,把收尾工作交给了闻玥和他的哥哥、姐姐们。 出了盛华隆庭的大门,姚良就近找了个停车位,接着把自己锁在车里,然后施展出逆反空间之术,转瞬到了衔水大道上空,他辩识清楚出事地点后,又一个瞬移,到达了那栋楼的楼顶。 背对姚良站在围栏外边的是个眼神已经呆滞的年轻姑娘,眼瞅着她就要抬脚往前迈出去。 姚良冷哼一声时,转瞬而至那姑娘身后,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后脖颈。 “你是什么人?敢坏老娘我的事儿?”那姑娘张嘴冒出一个阴恻恻的女人话音。 姚良也不跟那鬼东西废话,立即催动魂气沁出面部,化作一个相貌狰狞的虚影头颅张开大口朝那姑娘的脑瓜咬去。 “啊——”一声女人的凄惨呼喊刚叫出来就戛然而止了。 虚影头颅一口吞噬掉侵入那姑娘体内的红衣厉鬼后,撤了回来,与姚良的脑瓜重合时消散不见了。 这只运气不佳的厉鬼成为了滋养姚良魂力的补品。 第30章 我没有怨言 姚良随后把那个气息微弱、相貌普通,且还处在昏迷中的胖姑娘平放在楼顶的安全地方准备离开时,突然感应到附近散发出浓郁的鬼气。 他急忙走到楼顶边沿往四下张望,只见下边乱糟糟的人群骚动不止,而且街道两边的路灯和商铺、酒店内的灯光都在陆续熄灭。 整条衔水大道即将要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道东西两边的进出口也是闹哄哄的一片嘈杂。 姚良寻思,这是有歹人蓄谋作乱啊! 古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他不慌不忙的翻过围栏就地而坐,起意施展出《无量九炼化合功》中的《万象魔罗刹》。 一张张面目丑恶、凶残的虚影头颅从姚良的脑瓜中浮现出来,继而飘飞向四面八方,去给他猎捕肇事的小鬼们。 在衔水大道的范围内,被鬼附身的众多男女老少与姚良释放出的大嘴魔罗刹一触即过后,接二连三的跌倒在地,没有了行动能力。 随着小鬼的数量骤减,如同要实质化的魔罗刹也在自行重叠、融合。 “师父,外边的情况不对劲儿啊!?”一家酒店临街的一间阴森森的昏暗客房内,一个大概二十岁的短发小伙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用望远镜了望了一阵外边,把情况告诉了他师父。 客房内铺了地毯的空地上,悬空立着一面七十厘米宽、二百厘米长的鬼魂幡,周围八个方位分别放着一块二十厘米宽、五十厘米长的灵牌,灵牌带有底座。 跟前盘膝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嘀嘀咕咕、碎碎念念似的絮叨了一通独门咒语后,一招手收起了那面空无一鬼的鬼魂幡,又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鬼都驱使出去了,在短时间内却不知被哪路高人给灭了精光。 中年男人虽然气恼的咬牙咧齿,但也无奈。人家的本事在自己之上,除了望洋兴叹,还能怎样?傻不趔趄的去挑战人家,那不是活腻了找屎吗? “木乐,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离开这儿,此地不宜久留!” 中年男人吩咐他那个名叫木乐的徒弟赶紧动手做事。 “师父,就这么算了?” 木乐一边手脚利索的将那块灵牌与底座拆解开放进行李箱,一边试探他师父。 “不然,怎么办?你觉得凭咱们师徒两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个搅局的人?” 中年男人一边卷起鬼魂幡收纳进长条形袋子里,一边幽怨的苛责徒弟自不量力。 这时,客房内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体貌健全、几乎实质化的魔罗刹。 中年男人立即有所警觉的迅速抽出一把漆黑的木尺,头也不回的甩向身后的魔罗刹。 那把被中年男人极其看重的法器镇魂尺,在魔罗刹手里蓦地燃烧起来,顷刻间就成了灰烬。 木乐瞧见魔罗刹狰狞可怖的模样时,着实吓了一大跳。他虽然跟着师父早已经见惯了各种鬼东西,但冷不丁的看到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凶恶大鬼,还是不由得一哆嗦,甚至感觉腿软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再次将鬼魂幡抖擞出来把持在手里,转过身正面对峙魔罗刹的时候,也是心里一惊! “鬼、鬼、鬼王?”中年男人颤抖着嘴唇蹦出俩字。 “尔等宵小之徒,胆敢在本王的地界上捣乱,还不束手待毙!”鬼气浑身激荡的魔罗刹对中年男人威猛霸气的低吼一声。 中年男人毫无骨气的扑腾一下跪在魔罗刹面前咚咚磕头求饶:“鬼王饶命,小人不知鬼王在此,请饶恕小人一次,小人以后愿为鬼王效犬马之劳!” 魔罗刹乍然往过飘来,一爪抓向中年男人的脑瓜。 不甘心引颈受戮的中年男人怎么会不垂死挣扎?早有防备的他将抓在手里的鬼魂幡扬起,并且念念有词的嘟囔起来。 那面古董级别的鬼魂幡上随着中年男人的咒语蓦地出现了一股巨大吸引力,明摆着想要将魔罗刹收服进去。 感觉异常吃力的中年男人呵斥起了他徒弟:“木乐!别傻愣着了!快把灵牌就位!师父要顶不住了!” 听到师父的斥责,木乐急忙从地上坐起来,争分夺秒的把行李箱内的八个灵牌一一快速组装好,然后一施咒,都朝魔罗刹身边围拢过来。 师徒两个一起同心协力的对抗着魔罗刹。 魔罗刹渐渐表现出一副力有不逮的虚弱样子。 中年男人眼见胜利在望,心头一喜时赶紧催促徒弟:“木乐,再加把劲儿!帮助师父把这鬼玩意收服了,不仅你功不可没!师父今晚的所有损失都弥补回来了!” 汗流浃背的师徒两个人专心致志的全力镇压魔罗刹的时候,好整以暇的魔罗刹露出了一抹嘲笑。 只要后继慢慢无力的师徒两个人稍有懈怠,魔罗刹就会趁机反扑,搞的师徒二人绷紧了神经,不敢再有疏忽,担心大意失荆州。 又过了一会儿后,木乐终于坚持不住了,他眼前突然一黑,虚脱的栽倒在地上了。 没了徒弟的帮助,强弩之末的中年男人独自对抗魔罗刹,倍感压力山大。 已到崩溃边缘的中年男人感觉腹中涌上来一股热流,却无力再压制,于是一口老血喷出来后,不由得两眼一抹黑,也倒地昏迷了。 师徒二人先后脱力昏厥过去后,魔罗刹的浓厚虚影缓缓隐去,显露出了姚良的体貌。 姚良在师徒二人体内下了囚笼之术后,将他们的东西都收缴进了项坠辟玄里边。 衔水大道两边的进出口清理完障碍物,曹传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姚良已经将那师徒二人提溜到路边等着了。 那师徒二人究竟是不是之前跳楼案子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等曹传审问过后才知道。 不过,那也不是姚良要关心的事情。 他只是又问了一句:“孙厚志的案子怎么样了?有结果了没?” 姚良回到盛华隆庭之后,没有着急回自己家那栋7号别墅。 他悄悄地依次去了10号、9号、8号别墅,用有浓郁灵气的玉石在别墅四周构筑了一套防御阵,杜绝居心叵测之人和各类牛鬼蛇神偷偷潜入进去。 姚良刚在自己家那栋别墅外边忙活完,收到了嵇珑发来的信息:“掌门大哥,你交给我的事,我办砸了。你处罚我吧,我没有怨言。” 第31章 习新法、送项坠 以嵇珑的本事,却没能手到擒来的顺利将李芳兰收拘,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姚良暂且没有细究,给嵇珑回复了六个字:明天见面再说。 然后,他继续安静的待在别墅外边,悄悄炼制完了十枚其貌不扬的低调项坠,才给闻玥打了电话:“亲爱的,我回来了,来开下门。” “小毅睡了?”姚良在客厅没见着姚毅,情不自禁的搂住了闻玥的婀娜细腰。 “嗯,我们在咱哥家吃过晚饭回来,小毅跟我聊了会儿,就上楼挑选了一个房间休息去了,他明早得上学了。” 闻玥乖巧的依偎进姚良怀里,一边说着话,一边任由他为所欲为。 不多时,一楼房间内的床上出现了儿童不宜的动态画面。 闻玥在极其满足中昏昏沉沉的熟睡入梦,姚良趁此给她细致的诊察了一番后,知道她体内的癌细胞缩减了一大半,再无反弹的可能性,起身走出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取出那本秘册《无扉天宙行》一字一句的研读起来。 因为修行世所罕见的顶级功法《周天洞虚醒世录》在先的缘故,所以当姚良再领悟《无扉天宙行》的时候,其难度相对来说就小的多了。 虽然《无扉天宙行》可能并不比《周天洞虚醒世录》高明、深奥多少,但是却给姚良的认知上另外开了一扇窗,算是有锦上添花的作用。 姚良再三深入的钻研、推敲以后,感觉这两部功法既有共通之处,也有互补之处,那它们可否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呢? 或许有很大的概率可行,可其中的风险也着实不少,稍有差池就不只是前功尽弃的结果。 他思来想去了一阵子,为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单独练习《无扉天宙行》。 如果试图将两部功法融汇,别弄出个似是而非的效果,到时候去天鲲门过不了考验,就麻烦了。 家里属实不是练功的地方,倘若练功时万一发生意外情况,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练功的稳妥去处,首选之地当然是姚良熟悉的翠灵山。 在茫茫夜色中,他站在翠灵山的一处峰顶之上举目远眺,看向满天的点点星辰和下边层峦叠嶂的荒野,心胸顿觉开阔了许多。 秘册《无扉天宙行》的首页总纲内有言:地关重叠障,蓄气破人殇,万年皆如是,门径在哪方?吾欲窥天外,斗胆化形骸,精炼满神扬,座驾风云上,探究长生源。 姚良在此不禁又思量起来:“我修习这些旷世秘法,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要无拘无束的逍遥后大半辈子?还是继续遵循当初的单纯宏大目标,仅仅是要自强、自立起来,不被橼城的恶势力低头、折腰、曲膝?” 而今顺其自然的走到这般境地,早已超越了初衷。他现在有足够的钱财和能力庇佑家人不愁吃、不愁穿的快活一辈子,那么是否还要再往高处攀登呢?有那个必要吗? 他转念接着再琢磨起来:“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如何能知道别人是否也有这样的奇遇?如果自己从此懈怠了,不再进步,会不会哪天被境界更加高深的恶徒欺压了?迫害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既然想要不被其他人左右和拿捏自己以及家人,必须孜孜不倦的激励自己、提升自己! 姚良自我安慰和鞭策了一番后,终究还是狠狠的下定决心,从此与往后仍然马不停蹄地驰骋在这泱泱世间。 于是,他摒除杂念、澄澈心境,心无旁骛的开始以势起意导气的操练《无扉天宙行》的第一层内容。 这时候的姚良立于天地之间,缓缓带动一丝一缕的天象地蕴,一点一毫的汇聚在体内的经络,串联起穴道运行的走势,慢慢的忘记我是谁,谁在与这方天地的运气亲和。 因为有修习《周天洞虚醒世录》的经验,况且有其一部分的加持,所以姚良习练起《无扉天宙行》可谓是畅通无阻、水到渠成。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姚良已经将前三层的功法夯实的极为牢固,如果能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和他过过招就更稳妥了。 他结束了功法,施展出逆反空间之术回到了自家别墅外边的院内。 “哎呀爸!你起的真早诶!”习惯了起早晨跑的姚毅一出门就看见了刚刚返回的姚良,他不禁问姚良:“爸,你是在这等我吗?” “嗯,是啊,咱俩一起去跑跑呗!这里的环境可比万财巷那边好太多了,不在这跑跑锻炼,那就太可惜了。”姚良笑脸相迎的回答了姚毅的问题。 按照以往的惯例,姚良在后边动手又动脚的追赶,姚毅在前边手脚并用的招架逃窜。 虽说姚良已经手脚留情了,但姚毅的屁股还是挨了不少踹,也遭受了很多脑瓜崩的摧残。 不管姚毅撒腿跑的有多快,姚良总能如影随形的贴在他身后,对他左一脚、右一指的亲切调教。 即便姚毅动用《小梦神游》的咫尺方圆,也少不了挨揍,不过多少能减轻点痛苦。 在将亮未亮的天色中,盛华隆庭内的宽敞街道上,两道模糊的影子一前一后“嗖嗖”的飞驰掠过,兜兜转转的绕来绕去。 半个多小时后,气息有点紊乱的姚毅终于忍无可忍的停住了身形,他在姚良的高强度调教中能坚持这么久,很不赖了。 姚良看着姚毅看过来的幽怨眼神,呵呵一笑的夸奖了姚毅:“儿子!看来你一直没有偷懒啊!有进步!” “我的好爸爸,我来采访采访你哈!你每回都兴高采烈的揍我一顿,完了再夸我一句了事,你心情如何?”姚毅装作嬉皮笑脸的样子靠过来,叩问姚良。 “我的宝贝乖儿子!”姚良一把搂住了快跟自己齐头的姚毅,笑容可掬的安慰他说,“老话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你体会不到爸爸对你的爱吗?儿子!你要知道爸爸可爱你了!” “少来!少来!腻歪死了,”姚毅不自在的挣脱出姚良的怀抱之后,对他说道:“爸,你有空去万财巷把我的东西都拿过来。” “嗯,一定一定。”姚良应承时,取出一颗丹丸给了姚毅,“把这个吃了,赶紧运功消消肿。” 父子二人溜达回去以后,时间还早。 姚良督促姚毅去洗个澡,他随后在自己面前荡漾出一扇空气波纹门,回到万财巷的旧房子,把要用的东西都收进辟玄,全带到了新家。 他把几盆月季栽到偌大的院子里后收拾停当,去厨房洗洗手,动作娴熟的没多大功夫做好了早餐。 姚良提着竹编饭篮子去8号别墅给父母送去早餐时,老两口不在家?他给姚燊打去电话询问后,才知道父母住在哥哥家的9号别墅了。 因为别墅里外面积都太大,老两口一是还不习惯,二是觉得害怕,就住到了大儿子家。毕竟人多,不寂寞嘛! 姚良送过去早餐的同时,也把五个项坠分发给了父母和姚毅一家。 虽然姚父很不习惯也不喜欢在脖子上戴项坠,但是姚良说了,这项坠是他早些日子去白雀寺七苦大师那里花费了高价求开的,一颗坠子五十万呢! 为什么一颗玉坠的价钱如此之高呢?因为这是七苦大师耗费了半个月的精力和时间才开光而成的极品,它有辟邪、镇灾、保命、纳福、养身之功效! 并且,姚良还再三叮嘱他们,此坠决不能在外人跟前显摆,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呐!要妥善的低调佩戴,否则容易惹来祸端。 姚良觉得,不把这项坠的价钱和功效说的严重点,他们不仅不会慎重对待,还可能马虎大意的送人或者丢失。 鉴于之前买车、后来买房的事情,姚燊夫妻已经对姚良的话深信不疑,所以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要将对自己有百益而无一害的项坠好好随身保管起来。 姚父姚母老两口见大儿子、大儿媳和大孙子都笃定的把小儿子的话当真,他们自然也不好提出什么质疑,只得乖乖懂事的戴上吧。 再说了,姚良能害他们吗? 姚良眼瞅着父母又要对他刨根问底,他赶紧借口事不宜迟的去姚琬家送项坠,溜了出去。 在姚琬夫妻那,姚良拿出四条项坠后,把对姚燊两口子说过的话又绘声绘色的重复给了他们。 交待完注意事项,姚良没有在姚琬那久留,找个理由回了自家。 第32章 他到底是谁 姚良从外边回来时,闻玥已经睡醒起床洗漱完毕,和姚毅吃他做好的早餐。 嵇正扬值得表扬啊,他不仅办事效率快,考虑的也非常周到,这四栋别墅不仅能拎包入住,连各种高档名牌家电、家具、床上、卫浴用品都一应俱全,甚至厨房的超大冰箱内还准备了各种小零食,以及新鲜的瓜果蔬菜和米面油醋等等。 空荡荡的衣柜里就需要按照自个的穿衣喜好去充填了。 早饭后,姚毅自觉、知趣的包揽了洗餐具的任务。 姚良拿出最后一枚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项坠亲自戴在闻玥漂亮的脖颈上,要叮嘱的事宜一个没落下。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姚良开车送姚毅去学校,闻玥想留在家里休息休息。 距离学校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姚毅就让姚良把车靠边停下来。 姚良纳闷的问姚毅:“怎么了?” 姚毅说:“爸诶,你这车太惹眼了,我这么低调的孩子,可不想引起老师和同学们的特别注意。那样的话,会很麻烦的。” “好吧,你说咋地就咋地!听你的。”姚良熄火,按下手刹。 “爸,你不准备走,为啥还灭火了呢?”姚毅推开车门下去的时候,疑惑的问了姚良一句,随即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爸,我都这么大了,不需要你亲自送我去校门口了,你放心啦,我走不丢的。” “浑小子,你爸这样见不了人咋地?”姚良说着下了车,锁上车门,陪着姚毅往校门口走去。 “儿子,在学校虽说学习很重要,但是也团结同学,跟他们和睦相处是很有必要的,”姚良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似的絮叨起来,“咱不能因为会些功法秘术就有恃无恐的胆大妄为、目中无人,要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低调做事做人,对咱都是有好处的。如果,事到临头,躲不掉或者不能躲的时候,咱就放开胆子干吧!总之一句话,咱不生事、惹事,可也不怕事!你爸我永远是你最牢靠的后盾……” “爸,我知道这些道理。”不等姚良啰嗦完,姚毅插话打断了。 “呃?你是不是觉得你爸像裹脚布了?”姚良自嘲的笑笑,问姚毅。 “爸,那是你自己觉得吧?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姚毅调侃了一下姚良后,突然表情严肃起来,“爸,其实我知道你这是爱之深情之切,我理解你的心思,你就放心好了,经过上回那事,我又长大了一些,不会再卖弄自己微不足道的本事了,我会脚踏实地的……” 占据了主动权的姚毅如同念诵紧箍咒似的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起来,听的姚良脑仁疼。 “小毅!你打住!爸头晕!”姚良赶紧阻止姚毅继续折磨他。 “嘿嘿!爸这叫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姚毅幸灾乐祸的跑向了校门口。 “唉,儿大不由爹了。”姚良瞧着进了校门的姚毅,感叹道。 看不到姚毅的身影后,姚良转身给嵇珑打去了电话。 南区仁慈路,雷炮堂。 姚良见到了挂彩的可怜伤员嵇珑。 头缠绷带,一只手吊在胸前,还拄了根拐杖的嵇珑哭丧着脸给姚良讲起了那天发生的情况。 那天,在橼城四大帮派的全力打探之下,很快有了李芳兰的消息。 据悉,是流窜到东区的龚家牵线,联系到李芳兰和海城的蔡家几人见了面。 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什么,打探消息的人当时觉察到有高手随行,所以没敢靠近偷听,结果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高手?嵇珑觉得自己就是名副其实的高手,在山门和外出历练以及执行任务的那些年里,可没有几个人能把他怎么地了。 除了被姚良毫不留情的虐揍了一顿之外,嵇珑忌惮的人不过双手之数。 所以,嵇珑自信十足的独自赶去,以为能将李芳兰轻而易举的捉拿。 连嵇珑自己也没想到,他马虎大意的不仅中了埋伏,还险些被活擒。 不过,计划以多胜少的那六个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毕竟,嵇珑再如何不济,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侥幸脱逃出六人包围圈的嵇珑自觉没脸去扶生堂疗伤,也不好意思去求助嵇有青帮忙,索性就来了南区的雷炮堂,找到跟自己比较对脾气的瞿见仁,暂且有了落脚之地。 听完嵇珑的简述后,姚良沉默不语的琢磨事情的反常之处时,瞿见仁借着亲自入内奉茶的机会,向嵇珑欲言又止的询问:“珑爷,这位爷是……” 嵇珑不动声色的往姚良这边瞧了瞧,见姚良没有表示出丝毫异议,才轻咳了一下后,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位爷就是整合你们一帮一堂一会一园的陆地神仙,我们老大姚先生。” 瞿见仁听罢,立即“嗵”的一声跪在姚良面前低头拜了下去:“雷炮堂瞿见仁见过姚先生!” “起来吧,”姚良说了句话后,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吩咐瞿见仁,“你去把其他三人都叫过来。” 瞿见仁心潮澎湃的领命刚要转身离开时,忽然想起一事,不得不又回身询问:“姚先生,威风帮帮主晁长安重伤未愈,是否也要他来?” 姚良简单的“嗯”了一下。 瞿见仁匆匆走后,姚良冲嵇珑招了招手。 嵇珑受宠若惊似的急忙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姚良跟前,问道:“掌门大哥,有什么吩咐?” 姚良取出一颗快活丹给了嵇珑:“小笼子,坐下,把它吃了,我帮你疗伤。毕竟你是为我办事才受了伤。” 嵇珑接过那颗毫不起眼的小药丸,当即坐在地上,笃定不疑的一口咽进肚子里。 令嵇珑始料不及的是,他肚子里立马澎湃出一股汹涌的灼热药力,他诧异的赶紧收敛心神、剔除杂念,运功将滔滔不绝爆发的药力导入经脉行转。 姚良伸手搭在嵇珑的后脖颈上,渡入一股《无扉天宙行》的内力,帮助嵇珑炼化药力的同时,也在疏通和矫正他体内经脉中内炁运行不畅的阻碍、逼仄之处。 嵇珑默不吭声的硬忍着强悍助力带来的一次又一次奇痒与剧痛,任由浑身上下的毛孔中透出的汗水浸湿了衣裤,因为他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难得福缘。 而且,嵇珑也从中体悟到了自己以往修炼《妄相伦转经》的时候,哪里有缺漏,哪里有错解,哪里过犹不及。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的时候,姚良收起了手。 嵇珑也顺利的炼化完毕体内的药力,他收功后,恭敬的跪在姚良面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谢掌门大哥赐予的造化,嵇珑没齿难忘!” 姚良扶额:“你以后能换个简单的称呼吗?” 嵇珑抬起天真无邪的脸看向姚良,疑惑的问:“称呼掌门大哥,掌大?门哥?掌哥?大门?” 姚良“呼”的一脚踢了过去。 嵇珑下意识的急忙侧闪翻转着躲开,然后惊喜交加的大喊起来:“哎呀?!我的伤竟然全好了?!掌门果然厉害!大哥你法力莫测!医术非凡啊!嵇珑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姚良痛斥一声:“滚笼子去!” “好嘞!好嘞!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马上回来!”嵇珑一蹦二跳的跑出去了。 这时候,瞿见仁回来复命,他告诉姚良说,威风帮帮主晁长安带伤来了,敛香园园主蔺媺妍也来了,唯独拂云社社长郎世兴因外出会友的缘故来不了。 不过,拂云社副社长涂墨自告奋勇的代替郎世兴来赴会了。 姚良对此没有表态,只是让瞿见仁传下话去,让他们在外等会儿。 外边院子里,涂墨凑近到站在晁长安轮椅后边的邹衡跟前轻声询问:“衡哥,里边那位好大的架子,他到底是谁?” 第33章 你可要想清楚了 十分钟之后,去而复返的嵇珑一身清爽的来到邹衡面前,扒拉开他要推着晁长安进去见姚良。 邹衡原本已经出手抵抗嵇珑看似随意的一拨,怎奈其中蕴藏的变招与力道并不是邹衡能够轻易化解的。 于是,见识和眼力都在邹衡之上的瞿见仁和蔺媺妍不约而同的及时喝止道:“邹帮主!住手!” 反倒是心如死灰似的晁长安对身后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 好在嵇珑没有伤人的意思,他轻描淡写的反手一掌将邹衡逼退了五六步后,推着晁长安坐的轮椅走了。 气血翻腾的邹衡没有自不量力的再去自讨没趣,他寻思着如果里边那位要对晁长安不利,想必瞿见仁、蔺媺妍和涂墨都不会见死不救吧?毕竟他们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而默不吭声的晁长安完全是一副听之任之的颓丧模样。 瞿见仁和蔺媺妍都心有疑惑:这可不像是晁长安以往一贯的脾气和作派啊?莫不是他经受不住那晚的打击和重创,一蹶不振了? 姚良看见晁长安那副苟延残喘、命不久矣的病态,感觉蹊跷的很,就示意嵇珑把晁长安推到他跟前来。 随后,姚良伸手拿住晁长安的手腕搭脉一诊察,果然有大问题。 嵇珑瞧见姚良略微蹙眉样子,不禁好奇的开口询问:“掌门,他有麻烦?” “是啊,他中毒了,而且还是一种难缠的毒。”姚良简单的给嵇珑解惑。 “不管他中的什么毒,对于掌门你来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药到病除的一件小事!?”嵇珑嬉皮笑脸的奉承姚良。 “你这马屁拍的欠佳啊,”姚良指摘了嵇珑一句后,又问他:“你怎么能确定我会救治他?” “掌门如果不想搭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嵇珑揣测出了姚良心思。 “小笼子,你要是把你的聪明劲都用在练功上,你的成就和造诣肯定比现在高出一大截,”姚良恨铁不成钢的趁机说教起了嵇珑,接着他话锋一转:“我其实是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是我儿子把他打伤在先,我不过是想替我儿子做点好事罢了。” “掌门你,实在是侠肝义胆、宅心仁厚啊!”嵇珑不管不顾的继续嬉笑着恭维姚良。 姚良对此一笑置之,不再言语,随即开始着手帮晁长安驱毒。 十分钟过后,吐出一口黑血的晁长安神志清醒过来,姚良出言吩咐他张嘴吞下一枚药丸,运功炼化药力。 因为药力太猛,晁长安的身体还太孱弱,所以姚良毫不吝啬的再次伸出援手,帮他压制药力的同时,也在帮他将药力缓缓融解进四肢百骸。 又如此这般过去二十多分钟后,姚良适时的收了手。 晁长安继续运功调理了十分钟,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收了功法,立即起身跪在姚良面前:“救命大恩不言谢,晁某往后愿意为先生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不知晁帮主以后有何打算?”姚良抬手隔空托起趴跪在地的晁长安,而后询问他。 有意使力试探一二的晁长安心里再次深受震撼,他身不由己的站起来后,略一斟酌态度恭敬的回话告诉姚良:“晁某经此一事,想卸任威风帮帮主,跟随先生左右,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威风帮是你一手创立,发展到如今这样,你舍得说放弃就放弃?还有对你下毒的人,你不计划报仇?”姚良刨根问底的追问晁长安。 “在生死面前,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况且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阿谀我诈、江湖纷争,我也心累了,至于对我下毒之人,他也不过是想要谋取帮主之位罢了……”晁长安心平气和的娓娓道来。 外边,早已等的不耐烦的涂墨恼火的牢骚了一句:“他酿滴!浪费老子时间!老子管你是谁!老子不伺候了!”说罢,甩袖就要离开。 涂墨一边往院门口走,一边奇怪的寻思:“诶?怎么没人拦着我啊?是因为我不重要?还是因为他们知道里边那位是何许人物?” “既然已经等了快一个钟头了,还差这几分钟?这时候走,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不行!就凭我这股子执拗劲儿,我到要看看里边架子大的不得了的那位究竟是什么不可一世的人物。” 在瞿见仁他们愕然不解的眼神中,涂墨表露出我不尴尬的清新脸皮,原路走了回来站在他之前的地方,给各位送去别来无恙的笑意。 这时候,自觉靠后半步的嵇珑和晁长安一左一右陪同姚良从雷炮堂的聚义厅内走了出来。 邹衡陡然见到晁长安的精气神复原如初,惊讶的目瞪口呆。 “帮主?!你的伤势痊愈了?!”回过神的邹衡诧异的问泰然自若的晁长安。 “嗯,”晁长安简单的应了一下邹衡的询问后,转脸看了一下姚良示意的表情接着说,“我跟前这位就是有请你们百忙之中来此赴约的姚先生。” “我在这长话短说的斗胆替先生给各位说一下先生召集大家的意思。之前,先生下令强行要合并橼城东南西北四个帮派的计划取消,现在采取自愿的方式,如果谁以后不愿意听从先生的调令,可以离开,愿意留下跟随先生的人,先生会赏赐一颗清神忠心丹。” 晁长安说完,抬手伸开,露出手里的三颗紫色药丸,等着他们的选择。 蔺媺妍没有如何迟疑就走上前来,从晁长安手里捏起一颗药丸,张嘴吃了下去。 紧接着,蔺媺妍秀丽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了极为痛苦的表情,她随即不顾形象的当众盘腿坐在地上,运功炼化药力。 没过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多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愈加的难看。 瞿见仁犹豫了几秒,最终也是豁出去似的暗自咬咬牙,走过去拿起晁长安手里的一颗药丸吃下去,盘腿坐地上感受腹中那股折磨人的滋味。 涂墨往姚良这边认真瞧了几眼,也没看出晁长安所谓的姚先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特别之处,而且傻等这么长时间,就等到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老套路结果,实在大失所望。 再者,他猜测那红色药丸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准吃下去就会变成姚某人指来喝去的傀儡,憨货才会没头没脑的去干卖了自己的蠢事。 于是,他冲晁长安一抱拳,客气的说道:“晁帮主,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禀告我们老大,由他定夺,我这就告辞了!” 邹衡见涂墨云淡风轻的离开了,弱弱地问晁长安:“长安哥,我能吃吗?”说着,他抬手指了指晁长安手里仅剩的一颗药丸。 晁长安转脸看向姚良,征询他的意思。 姚良对晁长安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好像在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晁长安快速的寻思了一下后,郑重其事的告诉邹衡:“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不是可以反悔的儿戏。” 第34章 我要亲自去请教师祖 姚良父子出门走后,闻玥在家里活动了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就去姚燊家和姚父姚母还有大嫂魏玎雪坐着闲聊起来。 没过多久,姚琬也过来了。 “小琬,你怎么不去上班?”姚母问自家闺女。 “妈呀,我心里还在兴奋期,就跟做梦一样平定不下来,怎么能好好工作?我请了一个礼拜假,尽快努力恢复恢复心态。”心花持续怒放的姚琬抱着母亲的胳膊叽叽喳喳着。 “玥玥,你知道小良这是怎么回事吗?他突然哪来的那么多钱,又是买车又是买别墅的,唉,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姚母又继续对闻玥锲而不舍的打探姚良的事情。 “妈,我见到姚良之前,他似乎就和以往不一样了,可是不管他怎么改变,我都坚信姚良自有分寸,不会去触碰法律的底线,或许以后日子久了,他的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现在他很忙,大概是扶生堂的生意太好的缘故吧。”闻玥因为也不了解姚良现在到底忙什么,所以谈不上敷衍姚母。 “妈,你和我爸就宽宽荡荡的放一千万个心吧,我相信良子的人品,他不会干投机倒把、坑蒙拐骗的坏事!再说,他打小就是你们老两口的三个孩子里最乖、最听话的那个,你们可得对自己的教育有绝对信心诶!”姚琬极力开导忧心忡忡的母亲。 “是啊妈,良子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哪能稀里糊涂的把他最近亲的家人往火坑里推呢?我看他无论干什么,都有自己的主见和考虑,不会干昧良心的傻事。”魏玎雪也在旁边帮腔。 “算啦算啦,你们年轻人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也不惦记这事了,一会儿苟大夫要来给我们讲课。”姚母给儿媳和女儿下了逐客令。 “妈,那个苟大夫看着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个忽悠人的神棍吧?你们可别上当受骗了呀!”姚琬提醒母亲。 “琬儿,你不要瞎说八道的,苟大夫是有真本事的高人,也是好人,况且他还是把良子从颓废中拯救出来的师父,我们已经受益匪浅了。”姚母面色不悦的嗔怪起了女儿的头发长见识短。 “好吧好吧,是我说错话了,我打嘴打嘴,我亲爱的又可爱的妈妈,你不要生气呀,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姚琬说着轻轻拍了拍嘴,哄母亲高兴起来。 姚琬、闻玥和魏玎雪从别墅里出来后,三个女人商量起了在这天气大好的早上去干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闻玥底气不足的提议:“要不,咱们去购物吧?不管是买车买衣服,还是买其他什么,我都包圆了,咱们的穿戴和使用,不得跟咱们住的环境相匹配吗?” “好啊好啊!玥玥的这个建议我喜欢,嫂子你看怎么样?”姚琬欣然接受了闻玥的提议同时,又征询魏玎雪的意思。 “那我们就大大方方的揩一揩玥玥这个大富婆的油水好了。”魏玎雪自然不能违拗了姚琬的心思,何况还能探一探姚良两口子的家底究竟还有多少,再者也可以趁此机会给自己添置几件新衣服。 苟堂主带虞巧荷来的路上,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求这个宝贝徒弟别在姚良父母跟前说错话,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因为言多必有失嘛! 一副乖巧模样的虞巧荷把头点的就跟捣蒜似的,她末了一本正经的问苟堂主:“师父,我假如认了你师父当师父,我是不是就可以喊你师兄了?” 苟堂主当即就吹胡子瞪眼的胁迫起了虞巧荷:“巧荷呐!你趁早打消这个歪念头,否则师父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郁闷的苟堂主心想:“我已经有了一个比自己小一辈的师父,再来一个比自己小两辈的精怪师妹,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虞巧荷嬉笑着安慰苟堂主:“师父,我就是说说而已,看把你气的都要怒发冲冠了。师父,我能是忘恩负起的小女子吗?再说,师尊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啊!” 到了盛华隆庭,虞巧荷张大嘴巴惊讶起来:“师父!师尊住的地方真是阔气啊!我也好想和爸爸妈妈住这呀!” “巧荷啊,只要你努力,一切都会有的。” 按照姚良给的地址,苟堂主找了过来,见着姚父姚母以后,他给徒弟虞巧荷和老两口双方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不认生、不怯场的虞巧荷当即就嘴甜的占了姚良的大便宜:“姚爷爷、姚奶奶,你们好!我是姚良大师兄的小师妹!” “吭吭……”苟堂主轻咳几下,示意虞巧荷规矩点,别太过分喽! 虞巧荷立马收敛了她活泼开朗的天性,装作人见怜爱的柔弱模样。 姚父姚母老两口对虞巧荷这长相清秀还很会说话的聪明小姑娘甚是喜欢,不由得问东问西,一时间把苟堂主晾在了一边。 过了好半晌,苟堂主才堪堪的找回了自己的地位,开始了他讲师的角色。 ————— 虽然闻玥、姚琬她们已经是当了妈的妇女了,但是喜悦无比的心情促使她们仨仍旧像是冲出笼子的小鸟一样,欢声笑语的奔向了买车的第一站,南区的玛莎拉蒂4s店。 姚琬梦寐以求此生能拥有一辆玛莎拉蒂granturismo跑车,没想到这个奢侈至极的夙愿能实现,她怎能不心潮澎湃的激动? 魏玎雪见闻玥毫不犹豫的就拿出银行卡付款给姚琬买下了那辆跑车,不禁放开了拘谨,她要求不高,只想要一辆价格不高的福特撼路者就行。 闻玥很惊讶,没有想到魏玎雪这样一个风韵犹存、姿色尚佳的中年妇女心里隐藏着女汉子的彪悍气概! 她对魏玎雪不由得刮目相看,而且越看越耐人寻味。 “玥玥,愣什么呢?来上车,去物色你的座驾!”魏玎雪招呼闻玥出发,上路试试福特撼路者的性能。 “嫂子,看不出来啊!你的车技很飒诶!”闻玥转脸瞅了一眼专注驾驶的魏玎雪,她的表情中有一种仿佛来源于能掌握人生方向的笃定和自信。 “玥玥,你太抬举嫂子了,嫂子平常没有机会多开车,所以哪有什么车技可言呀!就只是认认真真的开车而已啦!”魏玎雪知道自己的斤两,因此并不会被闻玥的夸赞吹飘起来。 “哎,对了玥玥,你想要买辆什么样的车呀?”魏玎雪目不转睛的盯住前方,问询闻玥的购车意向。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呢,嫂子,你和姐先开着车兜兜风、过过瘾,等我想好了再去买。”闻玥放松的靠在副驾座椅的靠背上,两眼无神的回答着魏玎雪的问话。 人生在世,量力而行的活舒适和惬意了就好,何必在意那么多物质方面的需求呢?有时,明显是徒增烦恼。 然而,闻玥最后却买了与自己的女性身份有点不适宜的宾利欧陆gt。 用闻玥的话说,我想换一种不看别人眼光的随性活法。 况且,姚良事先特意给她交待过,你拿着这张银行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在乎价钱,不要委屈自己。 闻玥开着那辆宾利欧陆gt行驶在路上的时候,有恍如隔世的不真切感觉。 七年前,她生下儿子姚毅后的经济状况虽然越来越拮据,但是也挺充实,尽管那时候的姚良不思上进,不清楚他每天神神秘秘的忙活什么,却对她的关心和体贴不曾减少。 如果不是碍于来自父母的压力,她怎会空白出那缺失的七年? 想到那些年里,自己颠沛流离在外拼搏的凄楚时光,闻玥想哭、想笑,还想疯癫的高歌一曲《豪情壮志在我胸》。 —————— 苟堂主带着徒弟虞巧荷从姚家别墅里出来后,虞巧荷隐忍了许久,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师父,你给姚爷爷、姚奶奶讲解的那段\\魂神缥缈自在心,天地万里一方圆\\怎么跟我自己理解的不一样呢?修炼功法的意境不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吗?你该不会是脑筋不灵光的要误人子弟了吧?” “巧荷,你怎么能这样说道师父呢?这不都是我那掌柜师父给出的解释吗?如果错了,就只能怪他不尽心喽!” “老师父,你确定?我看有必要问问你的小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巧荷啊!掌柜师父那么忙,我看就算了,好不好?” “师父,你这话说的太不负责了,我辈修炼必须严谨的斟字酌句,哪能马马虎虎的敷衍了事?那最后不是害了自己吗?你真是……真是太……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免得你没面子还伤脑子,我要亲自去请教师祖!” 第35章 收服嵇有蓝 姚良将晁长安带到扶生堂吩咐他在此安顿下来帮忙后,去了关押嵇有蓝六人的房间里。 因为再过几天就要出发去天鲲门,所以姚良不得不提前安排一些事情。 沦为砧板肉的嵇有蓝等人再次见到姚良的时候,虽然内心里怯慌慌的颤抖不停,毕竟他们领教过姚良神乎其神的莫测手段,而且如今还知道自己身中什么秘术,导致体内血气运行不畅,还四肢僵硬,不能站立,但还是强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硬气态度。 因为身为老江湖的他们知道如果低三下四的摇尾乞怜,轻则会被姚良鄙视,重则可能还会丢了性命。 倘若活不了多久,那倒不如昂首挺胸的有骨气一些。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姚良进门就在房间里布置了隔绝阵法。 接下来,姚良悠然自得的坐在一把颇有年代感的太师椅上,对怒目而睁的嵇有蓝发话问道:“你这谋反作乱、以下犯上的逆贼,本掌门因为心地善良、仁厚,现在给你和他们两个选择,要么生不如死的苟且偷生,要么诚心实意的归顺于我。” “哼!你算哪门子的掌门?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嵇有蓝恨恨的回绝了姚良的招安。 “嘿!你的这把老骨头看着好像很硬啊!其实,你真那么硬气的话,应该早就咬舌自尽了才是,看来你还是比较惜命的嘛,不如这样,我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在做选择?”姚良不气不恼的说完话,起身走到嵇有蓝跟前,伸手按在他的头顶上。 嵇有蓝感觉自己的头顶上涌入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气后,灵魂被刺痛的时候,无数只面目丑陋、张牙舞爪的凶残恶鬼出现在他的意识内,继而撕咬他的灵魂。 同时,嵇有蓝又感觉到四肢百骸内莫名其妙的燃烧起了火焰,忍无可忍的灼痛与脑瓜里极其冷酷的寒意伴随恶鬼们剥离、吞噬灵魂的那种剧痛,形成了鲜明对比,却都毫不留情的摧残他、折磨他。 汗流浃背的嵇有蓝嘴唇被牙齿咬破,流出鲜血的时候,仍旧不吭一声,由此可见他的骨头的确有硬度。 但是,当嵇有蓝破烂的身体中陡然冒出熊熊烈烈的大火,且还有许多死于他手中的冤魂要向他索命,而血肉消融的头颅里的意识逐渐微弱之时,他终于奄奄一息的昏死了过去。 而旁边不明就里的姜瑽瑢、刘阐二人看的云遮雾绕,根本不知道完好无缺的嵇有蓝在短短的半分钟里饱受着怎样的痛苦煎熬。 这老家伙是中看不中用了吧?才这么一会儿就不省人事了?脆弱的太浮夸了呦! 风游子和韩氏兄弟也不由得暗自嘀咕嵇有蓝搞什么玩意,这可不像他以往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性格啊!莫非是因为这次被俘,受了刺激,成了强弩之末? 可在姚良精准把控的纯阴心火和纯阳心火以及魔罗煞的诱使之下,再利用催眠与幻术的双重加持,狠狠地蹂躏了嵇有蓝的身心。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嵇有蓝在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产生了度日如年的错觉。 姚良抓紧时间同时施展五种术法拾掇嵇有蓝,这对于嵇有蓝来说,也可称之为是荣幸之至,别人哪能有机会享受到这般待遇。 效果非常显着。 即便嵇有蓝的心志再如何坚定,功力再如何深厚,谋算再如何老成,也抵挡不住姚良的刻意惩治。 “你们几个,谁还不服?要不要也来体验一下他经历过的美妙滋味?”姚良重新坐到太师椅上,笑容可掬的询问其他人。 看看嵇有蓝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快速弄的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样子,姜瑽瑢、刘阐、风游子他们就能想象到嵇有蓝肯定受到了非人的磨难。 嵇有蓝的本事比他们高出一大截都挺不住三十秒,何况他们呢。 再者说了,他们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来趟天鲲门的浑水,完全是被嵇有蓝忽悠和胁迫的。 到了这时候,姜瑽瑢、刘阐几个老江湖再认不清事实,就实在傻的缺心眼了。 “其实啊,我这人是很仁厚的,我喜欢以德服人,特别反感兵戎相见,搞出乱七八糟的流血事件,那样很不好,伤和气。你们如果替我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如果你们胆敢背着我耍心眼,你们的下场就会是这样的。”姚良不紧不慢的说完,漫不经心的伸手凌空摄起一块地砖,轻而易举的将悬浮在姜瑽瑢、刘阐等人面前的那块地砖碾压成了粉末。 盘腿坐在地上的姜瑽瑢、刘阐几人心惊胆战的相互看了看,随后他们不约而同的跪趴在姚良面前齐声宣誓:“我等愿意为掌门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接下来,姚良干脆利落的解除了他们体内的囚笼之术,还慷慨大方的给每人额外赏赐了一颗快活丹,帮他们恢复功力和内伤。 半晌过后,嵇有蓝悠悠醒转过来时,他以为自己已经命丧黄泉,变成孤魂野鬼了。 他心有不甘的转脸左右瞅了瞅,看到姜瑽瑢、刘阐几人在旁边盘腿打坐、闭目凝神运功调息时,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身上。 咦?自己没有被那一阴一阳两股无名火烧成骷髅吗?难道自己还没有死吗? 当他注意到姚良炯炯有神的双眼如同两盏鬼域里阴森森的探照灯射过来时,心里不由得一阵哆嗦。 “蓝长老,你醒了啊,感觉还好吧?如果还觉得意犹未尽,本掌门再如你所愿,可好?”姚良笑微微的关切询问着嵇有蓝。 “你赫然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嵇有蓝心里愤恨的咒骂了姚良一句,不过刚才那番令他心有余悸的体验,让他认识到姚良的能耐几乎和他们老祖差不多,甚至有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不是他提前蓄谋,在老祖练功受伤的时候下了毒,并且利用吸精虫反制了老祖,他也没胆谋反。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嵇有蓝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头跪在姚良面前:“嵇某人心服口服了,嵇某人以后愿意听从掌门的任何差遣!” “蓝长老,牢牢记住你此时说过的话,倘若哪天你胆敢违背了,弄个魂飞湮灭、身死道消的下场,可就怨不得我了。”姚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嵇有蓝的臣服之礼,并且给予了他友情提示。 嵇有蓝心里一惊,他浑身再次冒出冷汗的同时,惶惶不安的极力压下了僭越之想,不敢再有忤逆之念。 接下来,姚良与嵇有蓝进行了一段私密谈话。 姚良问:“蓝长老,你为啥谋反,想要篡夺掌门之位?” 嵇有蓝如实回答:“我其实对掌门之位并没有兴趣,只不过想要得到掌门令牌,研究里边的不传之秘。” “呃?掌门令牌里边究竟有什么隐秘?” “嗯~,前任掌门私下里偶然间与我说起过,掌门令牌里边有一个关于天鲲的秘闻,据说是千年前第一代掌门以高深莫测的法力在异度空间里收服了一头天鲲,后来这头天鲲甘愿成为第一代掌门的坐骑,陪同第一代掌门在异度空间征战八方,不料第一代掌门在一次大战中被多方联合起来的庞大势力重伤,那头天鲲帮助第一代掌门突围出来的时候也遭到了致命打击……” “蓝长老,我觉得你可以长话短说,拣重要的说。” “啊?好的,第一代掌门和天鲲侥幸逃回来后,天鲲没过多长时间就亡故了,第一代掌门勉强用秘法维护住了天鲲的亡魂,让其镇守在天鲲门内的一个隐蔽之处,第一代掌门自知时日不多,却又寻不到资质极好的弟子,所以干脆找了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传授他的道法。” “蓝长老,我再插句话,你还能再简化下故事吗?” “呃?~~~掌门容我好好理理头绪。” “唉,是人老话多了吗?”姚良自言自语。 嵇有蓝尴尬的很囧:“我惹得掌门心情不悦了吗?” 该怎么长话短说呢?他斟酌了会儿,给掌门令牌的秘密概括了一句话:“总而言之,就是关于第一代掌门和他坐骑的事情。” 姚良无奈的扶额哀叹,随后又问道:“以你对嵇老祖和嵇正扬的了解,说说他们的人品怎样。” “他们,不好不坏,亦正亦邪,不然如何能一个镇守山门,一个掌控财团?总之,小心提防为好。” “嗯,蓝长老言之有理。我再过几日就要去天鲲门正式继任掌门,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吗?” “掌门的掌门令牌是嵇老祖私下赠予掌门的,并没有得到长老会的同意和认可,所以我估摸着那些长老会联合众多堂主、洞主,以及与天鲲门亲善的门派,故意刁难掌门。如果嵇老祖能慷慨的将本门至高心法《无扉天宙行》传授给掌门习练,而掌门又能练到第五层,镇压反对意见就不是难事了。” “山门里,有几人练了这门功法?他们都练到了什么层次?” “如今大概只有嵇老祖一人在练,因为这门功法晦涩难懂,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更严重的走火入魔,之前练习这门功法的都非死即伤,前段日子嵇老祖也险些身死道消,他究竟练到了什么层次,我就不清楚了。” “哦?《无扉天宙行》真有那么难练吗?” “千真万确,掌门如果有幸见识了这门功法,就知道练习的难度有多么艰险了。” “蓝长老,这是赏赐你的。”姚良取出一颗快活丹和一颗快意丸,扔给了嵇有蓝,“完了,你在替我去收拾一些人,在捉拿一个女人。” 第36章 玉坠的效果 “老祖,姚良去见蓝长老他们了。”嵇正扬恭恭敬敬的给嵇老祖送来了消息。 “嗯,知道了。”闭目养神的嵇老祖随意应承了一句。 “老祖,您不担心有什么不妥吗?”嵇正扬略显忧虑的问嵇老祖。 “正扬,你想多了,再过几日,等我恢复了九成功力,姚良就蹦哒不起来了,或许不用我对付他,他就被那册有莫大吸引力的功法弄残废了。”嵇老祖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宽慰嵇正扬。 “那正扬就不打扰老祖的清修了。”嵇正扬躬身告辞。 “嗯,你退下吧。”嵇老祖自始至终没睁眼看嵇正扬一下。 嵇正扬退出嵇老祖的房间之后,边走边寻思:“老祖和姚良,到底会鹿死谁手?我又该怎样抉择?” —————— 曹传给姚良打来了电话。 “曹队,有孙厚志的好消息了?”姚良问。 “呃?不是,孙厚志突然翻供承认了盗窃任家财物的犯罪事实。”曹传告诉了姚良这个坏消息。 “哦,曹队麻烦你尽快帮我安排,我要见见孙厚志。”姚良猜到了孙厚志翻供的原因,不过还是要当面确认一下。 “行,你等我电话。” 姚良挂了电话,吩咐晁长安带姜瑽瑢和刘阐去埠佑县孙家庄跑一趟。 没过多久,曹传再次给姚良打来了电话,让他前往西区看守所。 “姚先生?是你?” 见到姚良时,孙厚志很意外,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跟自己非亲非故的姚良竟然会专门来探望他。 “小孙呐,你的事儿我听说了,我刚才已经派人去孙家庄接你的家人,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究竟盗窃任家的财物了没有?”姚良没有过多废话,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姚先生,你能保护我的家人吗?”孙厚志颇有顾虑的问。 “能。” “如果不是我的家人受到胁迫,我怎么可能给自己身上倒脏水,我没有盗窃任家财物,我是被冤枉和陷害的。” “我知道了,小孙,后边的事情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吧?” “嗯!” “那好,我在外边等你的好消息。” “姚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看你不是当坏人的材料呗。” “啊……?” “开个玩笑,我看你顺眼,也跟你有些缘分。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在看守所外边。 姚良给曹传撂下一句话,“曹队,你那些同事的办案效率实在差强人意啊。” 曹传囧的无言以对。 —————— 魏玎雪比较有警惕意识,她们仨引人注目的在荣鑫商厦的停车场里停好车,准备进去撒欢购物的时候,魏玎雪提醒闻玥和姚琬:“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有人跟踪咱们?” 姚琬转身往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瞧出来什么异常情况:“嫂子,哪有?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闻玥叹息一声,“姐,如果真有人跟踪咱们,那些人的伪装,咱们哪能看出来呀!” “玥玥,你相信嫂子疑神疑鬼的话?”姚琬很诧异闻玥的言语。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是注意点,总是没错的。”魏玎雪叮嘱姚琬。 “这是法治社会,我不相信有谁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干犯法的事情。走!咱们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买新衣服喽!”心大的姚琬毫无淑女模样的率先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商厦大门。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呗! 闻玥和魏玎雪相视一眼后,跟了进去。 逛店购物的女人就像是……毛虫化茧成蝶一样,而且还是打了兴奋剂的蝶,飞来飞去的不知疲倦。 “啊……!嫂子、玥玥,你们等等我呀!我实在提不动了,你们发发善心帮帮我好不好?”姚琬起初格外的兴高采烈、心花怒放,因为闻玥替她真真切切的买到了以往可望而不可及的价钱不菲的高档品牌的衣服、皮鞋,但是随着左右两只手里拎的袋子越来越多,她费劲的跟不上闻玥和魏玎雪的轻快步调了。 “琬儿,让你贪多,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现在知道自作自受的味道了吗?”魏玎雪打趣起了姚琬。 “嫂子、玥玥,你们两个好……好奸诈呀!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姚琬气恼的嗔怪起了她们。 “如果事先提醒你,不是显得玥玥小气了吗?那不就惹你心情不爽了吗?只能先让你体验两只手里有那么多累赘的味道,反正我们要的是少而精、细水长流的效果,跟你的理想不一样。”魏玎雪笑盈盈的给姚琬解释。 “嫂子、玥玥,这就快到饭点了,咱们找个地方歇歇手脚、填饱肚子,行不行啊?”姚琬腿软脚乏、手酸胳膊疼的干脆站那赖着不走了。 “行行行!就依你好了。” 在商厦五楼的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里,姚琬虽然吃饱了肚子,还休息了好半晌,她看着自己跟前大大小小二三十个袋子,却没了再继续逛店、购物的欲望,于是死乞白赖的撺掇、怂恿闻玥和魏玎雪打道回府。 两个人无可奈何,只得同意了姚琬的自私建议,并且姚琬强求每人替她分担了七八个份量比较重的袋子。 三人有说有笑的乘电梯下楼,出了商厦大门步行至停车场,走到各自的车跟前掏车钥匙开车门时,她们都将要被暗算了。 三支纤小的强效麻醉针“嗖”地从突然出现的三个男人口中的吹筒内射出,准确的飞向闻玥、姚琬和魏玎雪的颈肩部位。 眼瞅着针尖就要扎进三个漂亮的女人皮肉时,她们胸前佩戴的玉坠陡然一热,闪烁起微弱的光芒顷刻间遍布她们浑身上下,形成了防御力量。 三支麻醉针各自触碰到闻玥、姚琬和魏玎雪皮肤表面的光膜,被反弹掉落后,她们自然觉察到了自己肩颈部的异样感觉。 姚琬出于本能转身回望时,一个陌生年轻男子已经靠近她身边,并且干脆利落的抡起手刀砍向她的脖颈。 毫无招架之力的姚琬在手足无措的惊恐中生生挨了一下陌生男子不疼不痒的袭击。 光膜受到外力刺激,玉坠再次加大了力量的输出,陌生男子感觉自己的掌沿劈在了钢铁浇筑的雕像上。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陌生男子的脸色一变,他的手腕骨折了。 同时间,闻玥和魏玎雪也遭受了另外两个年轻男子的偷袭,结果跟袭击姚琬的那个如出一辙。 “怎么回事?” 三个女人和三个男子心存同样的疑问。 第37章 我有充分理由把你当养料 闻玥她们遇袭之时,正在路上开车的姚良突然感应到了三缕他留在赠送给亲人的玉坠内的魂气波动,于是急忙将车停到路边,随即熄火、锁车,继而在车里消失了踪影。 魏玎雪虽然在她们三人中的年纪最大,但也是反应最快、最猛的一个,她反手挥出透骨拳,击中了身后男子的颈部,接着迅速转身,一招撩阴腿踢到那男子的裆部。 随后,她冲向姚琬那边赶去救援。 闻玥朝魏玎雪那边看了一眼,瞧着魏玎雪出手了,她立即抬肘后撤,一肘子用力顶在身后男子的胸口,又在刹那间举手扣住了偷袭男子的下巴,将人甩了出去。 接着,她摸出一枚一元硬币一抖手甩向姚琬身后的男子。 偷袭姚琬的男子眼瞅着两个同伴都行动失败,他情急之下想要单手擒住姚琬,以此胁迫那两个有功夫傍身的女人。 不料,他感觉腰侧蓦地一疼,似是有什么东西嵌入了他两根肋骨中间的皮肉内。 他这一迟滞,魏玎雪恰好大步流星的飞奔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废物!”涂墨瞧见自己手下的三个得力干将竟然办事不力,不禁恼火的怒骂一声,却也不得不现身出来去收拾烂尾。 涂墨脚一蹬地,“呼”的带起一股小旋风蹿向离他较近的闻玥。 是战?是避?闻玥脑子里电光石火的考虑着,在刻不容缓之际,她最终选择了应战。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还好说,可还有姚琬呢,倘若逃避会很被动。 就在一场恶战即将爆发时,一只神出鬼没般的巴掌拍在涂墨脑瓜上。 懵逼的涂墨横身就要倒飞出去的微秒间,那只手掌又抓握住了他的脚踝。 接下来,涂墨如同布偶一样,被那只手左右反复的摔打在地上。 他鲜血淋漓的脑瓜壳很快就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这幕涂墨被虐揍的情景看的跟前的三男三女目瞪口呆。 尤其是涂墨的那三个手下,心惊胆颤的感觉到了死亡的眷顾。 “他酿滴,胆子不小!敢对我家人行凶作恶?”随着这句训斥,姚良原本模糊不清的身体实实在在的显现出来。 “良哥!?” “良子?!” 闻玥、魏玎雪惊疑的轻呼出声。 “嗨!嫂子,玥玥。”姚良将昏死过去的涂墨收进辟玄,又把涂墨的三个手下也敲晕收了进去,然后笑嘿嘿的跟魏玎雪和闻玥打了招呼。 “你!?……”闻玥与魏玎雪想要问姚良什么情况,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因为姚良此刻的表现令她们感觉匪夷所思、神乎其神。 “呃,你们先回家吧,这事我会处理。”因为救人心切,姚良顾不了许多,暴露了自己的秘密,既然已经暴露那就露一次也无所谓了吧? 他说完,伸手在地上勾勒出一扇气波粼粼的圆门,接着一头栽进去,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 闻玥、魏玎雪见此情景,瞠目结舌的愣住了,她们内心深受震撼和触动。 “良哥,变成神棍了吗?”回过神的闻玥心里嘀咕着。 魏玎雪转眼望向闻玥,眼神里有询问的意思。 “我们回去再说吧。” 闻玥走到晕厥的姚琬跟前,掐了掐她的人中,“姐,醒醒,回家再睡好不好?” —————— 姚良见过涂墨一面,知道他是东区拂云社郎世兴的人。 所以,姚良独自赶往拂云社,势必让触他逆鳞者付出惨痛代价! 从拂云社的占地面积和建筑规模以及风格来看,可以知晓社长郎世兴这人不仅财力雄厚、经营有方,而且极有雅兴和品位。 白墙青瓦内是园林式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看样子不仅不逊色于盛华隆庭里边的景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姚良因此萌生了鸠占鹊巢的想法:“这如果是我的私人住宅真是不赖啊!” “来人别往前再走了,你什么人?报上你的姓名!” 姚良走快要走到拂云社大门口时,门口锁定了他的监控摄像头出声喊话了。 他充耳不闻,没有止步。 门口闪出一个眉目不善的彪形大汉不客气的冲姚良嚷嚷了一句:“你聋了吗?皮痒了是不是?瞅你那模样就是欠揍的!” 姚良默不吭声的瞬间行至大汉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运起《无量九炼化合功》,在数秒内吸干了这汉子的精气神,然后收进辟玄。 另一个没有出现的门卫汉子通过监控摄像头看到搭档顷刻间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手里变成面目全非的人干,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接着赶紧摁响了警报,告知值班的头领有他们两个小卒子解决不了的大麻烦出现了。 长相英俊、皮肤白净,气质还儒雅几分的尚秩把玩着一柄折扇,带领六个手下站在拂云社大门口,挡住了姚良的去路。 “尊驾何人?受谁指使硬闯拂云社?”尚秩一边展开折扇轻摇,一边盯住姚良责问。 然而,尚秩从姚良身上并没有端倪出一个高手所流露出来的蛛丝马迹。 他瞧姚良果真聋了似的不仅不答话、不止步,还愣头愣脑不知死活的继续上前,于是抬手勾勾手指。 六个手下心领神会的得到指示,井然有序的围住姚良,配合默契的出手,势必擒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人。 满面戏谑的姚良风轻云淡的伸出手,抓住了第一个出招的男子,运起的《无量九炼化合功》以鲸吞之势陡然在榨出了一个人干,随即收进辟玄,接着抓住第二个出招男子如法炮制。 “这他酿滴是什么妖法?”尚秩见此情形如何还能处变不惊的淡定自若? 他趁着手下剩余之人还在试图拦截那妖人的空档,他急忙转身飞奔入门,一边掏出手机给社长郎世兴打电话,一边使出全力往拂云社闲杂人等不得擅闯的重地掠去。 姚良游手好闲似的逛荡进了拂云社,不紧不慢的这瞅瞅、那瞧瞧,见着不入流的风水阵法或者防御型阵法,还有障眼阵法、困敌阵法,都随手篡改一下。 没想到郎世兴在这拂云社明里暗里的构造上花费的心思真是不少。 其实,这处地方只是郎世兴的拂云社别院,他是特意用来招待贵客的,私用性居多。 尚秩对于前边的安全路径还比较熟悉,可接近了郎世兴规划的重地以后,他就不清楚该怎么走了,而且不知为何郎世兴的电话打不通。 所以,尚秩为了能把消息及时的告知郎世兴,不至于落下个失职的把柄,只能硬着试试运气头皮瞎闯了。 他毫无意外,却幸之又幸的被困在一个虚实变换的障眼阵法里出不去了。 倘若换作是一个困杀阵法,他的命说不定就呜呼哀哉了。 姚良走到这里,篡改了障眼阵法之后穿过去的时候,看见了被困的尚秩。 既惜命又识趣的尚秩自知正面敌不过此人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干脆利落的跪下磕头,脸色凄楚的求饶:“大神!您发发善心、积积德,就把我当作通肠利便的臭屁给放了吧!?” 姚良有自己的行事原则,所以他转过身背对尚秩,迈步准备离开此处。 尚秩心思飞转的琢磨:“这贼子妖人的脑子果然是不灵光啊!竟然敢把后背露给敌人!我得趁机拿下他立个大功!” 因此,打定主意的尚秩不再迟疑,他快速抓起自己的那柄折扇,对着姚良的后背摁动了折扇边骨上的机栝。 三根带有剧毒的牛毛细针冲着姚良后背破空而去! 尚秩感觉如此对付姚良的力度还不够,他紧接着从跪姿变作起跑姿势,附身冲刺的刹那间,他手持折扇的另一个边骨中露出一指宽、一拃长的利刃,捅向姚良的尾椎。 姚良脸上露出尚秩看不到的微微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下我有充分理由把你当养料了。” 第38章 招揽邬畅 姚良将三根毒针收进辟玄,以后备用。他随即转身,一脚踏住尚秩的折扇,一手拿住了尚秩的脑瓜。 突感大事不妙的尚秩心中陡然泛起惊悸时,他刚想要说“饶命”,就真切的体验到自己头顶上出现一股莫大的吸力,紧接着自己的内力、神气和灵魂一股脑的从头顶倾泄了出去,他想要拼死抗拒,却又无能为力。 尚秩的意识和理智很快模糊不清了以后,浑身也软塌塌的趴在了地上,他的生命随之走到了尽头。 处理了尚秩,姚良继续往后边走去。 他刚踏进一道月亮门,一黑一白两条吐着舌头的大狗子像是在无聊至极中见到了有趣的玩具,从院角两边一左一右朝他飞奔过来。 姚良饶有兴致的瞅了一眼两条大狗子:“呃?这俩憨货的品种不赖嘛!” 就在两条大狗子快速奔跑过来,即将一跃而起扑向他的时候,他伸出双手一边一个按住了狗头:“你们两个如果乖乖的听话,就是你们的造化,否则我不介意吃顿狗肉!” 两条大狗子似乎听懂了姚良的话,它们好像知道姚良不能招惹,又或者相信姚良能赐予它们的狗生不一般的造化,所以它们临阵倒戈欢喜的摇摆起了尾巴。 姚良往前走,两条狗子紧随其后的时候,一根长棍“呼”的冲他迎面射来。 姚良抬手稳如泰山的抓住棍梢时,长棍的另一端“嗡嗡——”剧颤不停,而他脚底下也未动分毫,长棍带来的冲击力和惯性被他消解于无形之中。 他抓住棍梢的那只手能清楚的感觉出来这根黑不溜秋还刻有波浪纹图案的长棍不但是金属的,其重量最少也有二百斤。 由此可知,使用这根金属棍当兵器的人臂力和手劲不同凡响。 长棍在姚良手里静止不动之后,一个与他身高相仿、体形相近的短发男子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 “你能轻易接住我投的长棍,属实不简单,也怪不得能闯到这里,不过我无意为难你,你哪来回哪去吧!” 他说着,就伸手要从姚良手里抽出自己的棍子,怎料棍子纹丝不动。 “我,是惜才之人,如果你愿意给我效力,我不会亏待你,如果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会用你这根棍子打烂你的屁股!”姚良说完话,松开了手,将棍子还给了那男子。 “我邬畅有自知之明,看得出兄台的武艺非常高强,远在我之上,但是郎社长于我有恩,我不得不请兄台赐教!”邬畅说着对姚良一抱拳,“兄台请了!” “畅啊,我还是那句话,我姚某人非常惜才,你如果被我揍了,可否愿意跟我?”姚良从邬畅掷投这根份量不轻的金属长棍的力度中,知晓他的能耐不俗,所以萌生了招揽之意,便自来熟的又啰嗦了一句。 “还有,畅啊,你可别留有余力,不然你被我揍了,会不服气的,你尽管使出全力,别担心伤着我。唉,我都不忍心打你屁股,打坏了还得医治。” “还有啊,畅,你别藏着掖着,先把你的绝招使出来,不然没机会使出来,你又会觉得冤枉。” “还有……” “姚兄,得罪了!”不等姚良再絮叨,严阵以待的邬畅一棍子戳了过来,棍头抖出了个圆弧三角形。 姚良没有动用任何秘术,他想以他的纯内炁之力和反应能力来试试自己的承受底线,也试试邬畅的本事究竟有多少斤两。 眼见邬畅一棍子戳来,姚良伸手去抓,却遇到棍头抖出的圆弧三角形,他准备曲指一弹,棍头陡然下坠,移向他的双膝之间。 姚良双膝一合,想用二字钳羊马夹住棍头,却不料邬畅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 邬畅握紧棍把的后手半旋时前手往下压,棍梢脱离了姚良被夹住的范畴,随即偏左一尺横扫。 姚良抬起左脚往前跨出,右脚蹬地助力直奔邬畅撞去。 邬畅马步变弓步,朝左下摆动后手,使得棍梢扫向姚良右腿。 怎奈姚良动作更快,他的右脚将瞬间碎裂的地砖踩踏下去霎时,人“呼”的一声如离弦之箭射向邬畅。 邬畅赶忙移步挪位,避其锋芒,使动棍梢追着姚良后背扫去。 姚良右手后探,抓住棍梢一个借力转折,踹向邬畅的面门。 邬畅知道长棍一旦给姚良抓住,就很难再抽回,所以他果断弃棍躲闪。 姚良见邬畅识趣的不要他的长棍了,一甩手又抡给他了。 长棍“呼呼呼”的旋转着飞向邬畅。 邬畅接棍卸力的顷刻间,姚良扬手朝他劈了过去。 仓促之际,邬畅横棍举挡。 姚良一手刀结结实实的砍在长棍当间时,邬畅只觉得巨力压顶,且力透双手、经由臂膀导致腰胯传到双腿,最终两脚踩碎地砖陷了下去。 同时,邬畅的长棍也被姚良砍的折弯了。 令邬畅感觉意外的是姚良的掌力不仅没有震伤他的脏腑,反倒有疏通他体内经络阻滞之处的良好效果。 这是什么内功心法?邬畅特别惊讶,因为这种情况不符合他的认知。 姚良没有在邬畅愣神的极短时间趁火打劫,他只是伸手弹了邬畅一个脑瓜崩。 “多谢姚兄手下留情!邬畅感激不尽!”邬畅对姚良恭敬的抱拳施礼。 “畅啊,跟哥客气什么啊!?”姚良说着伸手拿过邬畅那根弯折的黑色金属长棍,又从辟玄内取出一根食指粗长的墨绿色物件,运转纯阳心火和纯阴心火合而为一的太极炼火凌空将一大一小、一长一短两个融化在一起。 邬畅看的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炼器?要想达到姚良这样不需任何辅助工具只用双手凌空炼器的造诣,那得是多深厚的内力和精准把控程度? 况且,就凭姚良这手轻描淡写的炼器本事,他的武力值是否已经深不可测了? 遇到姚良是自己的万幸之事吗? 就在邬畅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着时,姚良的炼器过程已经到了尾声。 姚良双手控制着那团墨绿色液态金属往左右两边慢慢拉开,一根长棍的模样又重现出来。 金属长棍上的图案纹理不再是之前的波浪纹,而是被姚良换成了云水纹。 其余细节保持了原样,不然改变的地方过多,邬畅需要时间适应。 姚良将新改造过的金属长棍完璧归赵,扔给了邬畅,邬畅伸手去接住时,冷不防手一沉,差点脱手掉地上。 长棍经过姚良的炼制,重量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沉了许多。他不就往里边添加了一根食指粗长的墨绿色物件吗? “畅啊,感觉怎么样啊?还趁手不?这算是哥给你的见面礼,满意不?”姚良看着自己膝盖内侧有点磨损的裤子,问邬畅。 第39章 嵇有青的秘法 “姚兄,可否应允我一个条件?”邬畅知道如果姚良要对他痛下杀手,他是无力招架的,而姚良与他接招也不过是陪他玩玩而已,所以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条命归姚良使唤了,可仍然想提出一个条件试试能否如愿。 “畅啊,你说吧,只要你愿意随了我,你提啥条件我都答应你!”姚良兴致盎然的看着邬畅,越看越有种亲切感。 “姚兄,你可否留郎社长一命?算作我对他的报恩。” “这不算个事儿,没问题。”姚良满口应承下了邬畅的条件。 这里事了,邬畅自愿给姚良当向导,带他去找郎世兴。 七绕八拐的穿廊过桥以后,姚良被邬畅领到了一处中式宅院的大门跟前,大门上悬挂的牌匾用行书字体镌刻“惬意居”三个大字。 邬畅当先推门而入。 “邬老弟你……”守在门内的詹大师见性格孤僻的邬畅不在外边待着,不禁张嘴询问。 怎奈,他话还没说完,默不吭声的邬畅就一棍子戳了过去。 詹大师疾速后退躲避的同时,既惊又恼的质问邬畅:“邬畅!你他酿地疯了?你知不知道你会给你主子郎世兴惹来多大麻烦?” 不说话的邬畅不依不饶的紧逼詹大师追了过去,一副不打死你绝不罢休的阵势。 姚良见詹大师在这出现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知道嵇老祖那只老狐狸心存恩将仇报的歹念,所以他需要个撕破脸皮的正当理由出手不留情。 詹大师就先让邬畅玩着吧,他使出《万象魔罗刹》遣出几只魔头、鬼物去寻找郎世兴、嵇有青等人的藏匿之处。 过不多久,几只来无影去无踪的魔头、鬼物给姚良反馈回了信息。 姚良不得不感叹郎世兴的心眼就像筛子一样多。 为了防止邬畅被躲在暗处的面具女算计了,玩心来潮的姚良先将一只吸精虫喂给了一条黑刹,然后悄悄把黑刹丢到了面具女身后。 面具女听到后边传来微不可察的轻轻响动声,不禁心惊的做好防御准备的同时回头一看,见到自己失踪的一条黑刹暗自欣喜的就要召回它。 被吸精虫折磨的昏了头的黑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屈身弹向面具女,当它缠绕到面具女的手指上的时候,蓦地张嘴咬住了它昔日的主人。 饥肠辘辘的吸精虫立即舍弃报废了的黑刹,钻进了面具女的体内大快朵颐。 姚良封死了郎世兴他们所在地下密室的隐蔽进出口和其他的逃生通道之后,化作面目狰狞的魔鬼之身潜入进去。 这间会客厅一样的地下密室的面积既宽敞又没有令人压抑的沉闷感,而且装修的还挺豪华。 郎世兴、嵇有青和李芳兰赫然在坐,其中还有三个姚良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呃?温度怎么猛不丁的降低了呢?郎社长,是不是这儿的空调出问题了?”李芳兰感觉到凉飕飕的一阵小风迎面吹来,不由得哆嗦一下后出言询问郎世兴。 “嗯,温度下降的的确不正常。”嵇有青不仅感觉到温度的骤降,还察觉到似乎有什么鬼祟阴物出现在这间密室里,而他却没有明说出来,只是附和了李芳兰的感受。 “事出反常必有妖,各位,我们今天的会谈不如就此结束?”其中一个长相俊朗、穿戴考究的青年提出了自己这边的建议。 “蔡公子你多虑了,你们各位有所不知,我这处宅院连同我这间密室可是下了我很大的心血、费了我很广的人脉、耗了我很多的财物……”郎世兴趁机饶有兴致的自卖自夸时,灯光莫名的忽闪起来,六个模样可憎可怖的魔头厉鬼蓦然凭空出现,朝着他们六人飘了过去。 在坐中唯一的女人李芳兰瞅见阴魂野鬼的时候,立即惊恐的大喊一声:“鬼啊!”说着就朝嵇有青怀里扑去,寻求庇护。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五个男人当中,就属嵇有青的修为和能耐最厉害! 人老心不老的嵇有青见清新可人、年轻貌美、肤白如玉的李芳兰情急之下主动投怀送抱,不仅没有厌恶和抵触,反倒为老不尊的借机搋摸了李芳兰饱满的诱人部位,并且轻声细语的安慰她说:“芳兰莫怕,有你青爷在此,无论任何东西都伤不了你。” 其他人见此情形,反应不一。 郎世兴自恃有高人处求得的护身符箓以为能够百邪不侵,所以淡定自若的坐着没动。 蔡公子三人似乎觉察出来鬼祟之物不同一般,因此都霍然起身、凝神戒备。 高人范儿十足的嵇有青倚仗有本门秘法,以为能够不惧俗世间的一切牛鬼蛇神,因此显得比郎世兴更不在意。 呵呵!姚良暗笑一声后,倏忽间替换了郎世兴面前的厉鬼,继而伸出鬼爪抓向了郎世兴的脑瓜。 当姚良那只阴气森森的鬼爪触及到郎世兴的脑瓜时,郎世兴贴身戴在胸前的那枚辟邪符箓蓦地破碎成了渣渣。 原本有恃无恐的郎世兴在惊愕之后想要奋起抵抗的时候,诧异的感觉到自己已然无能为力,因为体内的魂魄、修为和精气都一股脑的被抓住他脑瓜的那只鬼爪吸摄出去了。 不过片刻时间,算得上是丰神俊朗的郎世兴就在急剧衰老虚弱中变成了令人惊惧的皮包骨头。 从郎世兴的神魂里,姚良了解到了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 与面前的狡诈魔物周旋、对峙的嵇有青瞧见郎世兴率先阵亡之后,脸上的表情终于凝重了起来。 嵇有青这边的魔物看到姚良随手丢下毫无生气的郎世兴骷髅架往它的方向飘移过来时,立马警惕、识趣的飞到了蔡公子三人那里。 趁着稍纵即逝的短暂空档,嵇有青手臂掳住李芳兰的丰盈细腰飞速掠向密室出口。 “嘭”的一声巨响,嵇有青用另一只手握拳使足全力轰开了密室闭合的铁门,随即往外奔去。 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响,嵇有青被他前冲的力量反弹了回来。 嵇有青看看臂弯里撞折了脖颈的李芳兰,惋惜的将她扔在了地上,思谋对策。 姚良飘飞过去,急忙拘住李芳兰游离的魂魄,然后赶巧不巧的瞅见李芳兰的颈根部位有一硬币大小的红色桃形胎记。 他心里不由得一惊,这哪是什么李芳兰,分明是李芳兰的双胞胎姐姐李芳妍!而李芳兰的颈根部并没有这样的胎记。 于是,姚良迅速从李芳兰的神魂内搜寻她的记忆片段。 知晓了事情有挽回的余地,姚良不由得松了口气。 姚良将李芳妍的断颈复位、固定后,又把李芳兰的魂魄打入李芳妍的体内,这份痛苦你李芳兰应该好好品尝品尝,自己的亲姐姐竟然也能狠的下心利用。 嵇有青没顾得上欣赏姚良这番神奇的操作,他好不容易惊喜的又找到一个密室出口,结果希望再次化为泡影。 他乃乃滴!拼了!离不开密室的嵇有青看出来这个阴物既有高超的智商又有不俗的本事,所以他为了自己不得不使出了对付鬼灵精怪的本门秘法《魔神祭》。 嵇有青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繁杂的手势也在不停的变换,而封印在他灵魂内的魔种被唤醒了。 魔种受到嵇有青的无私供养,快速进化成了魔胎,继而顺利的蜕变成了张牙舞爪、得意忘形的魔头。 嵇有青的神识意念引动灵魂收敛、沉寂之后,给魔头腾出了施展能耐的舞台和空间。 魔头当仁不让的占据了嵇有青的整个肉身,更进一步的与嵇有青的血气捆绑在一起,大有鸠占鹊巢的可能性。 嵇有青的浑身上下弥漫出阵阵黑色气体并且逐渐实质化,魔头残虐的面目和高大的形体取而代之了嵇有青。 “无知愚昧还弱小的孽障!在本尊面前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初来乍到的魔头冲姚良发出了一句沉闷霸气的斥责和威胁。 “噢?有意思了。”姚良兴致盎然的看着魔头笑了一笑。 第40章 没钱就签约为奴 根据《万象魔罗刹》中言简意赅的记载,再加上姚良自己琢磨出来的理解,这世间所谓的“魔”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在特定的阴浊环境里自然而然孕育而出的天魔,一种是某些能人有意为之导致滋生出来的心魔。 除此之外,不乏一些能人异士可以降伏不成气候的魔为己所用。 当然了,无论是哪种魔也是有品级高低分别的。初出茅庐的魔,如同刚刚降生的婴儿一样,智力和认知还不全面,天赋修为也不行,很容易被消灭、被吞噬。 侥幸不亡不灭的魔得以生存,并且慢慢修持壮大起来,就有可能出来祸害人间。 但是,也有自知之明的魔一直远离人间,逍遥自在的躲在深山老林中继续努力往更高的阶层攀登。 还有一点,魔与鬼的区分其实挺不好界定。在这神奇的地球上,总会有一些半魔半鬼的阴物,不然怎会把它们统称为魔鬼? 因为鬼未必都是亡魂的转变之物。 看着改头换面披着魔相外衣还凶神恶煞的嵇有青,姚良自有应对之法。 他伸出鬼爪,五指张开,一股黑雾从掌心喷涌而出,霎时笼罩了嵇有青。 魔头嵇有青刚想要由黑雾中摆脱出来,却不料黑雾陡然间变为粘稠的半流体,迅速的融蚀嵇有青的魔种。 仗着自己有些灵智,原本计划鸠占鹊巢的魔头见势不妙就要回缩进嵇有青的体内躲避灾难。 尚有一缕魂丝与魔头意识相连的嵇有青在觉察到形势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强行苏醒过来,心存侥幸的极力迫使魔头挡在他的体外,承受姚良的摧残。 趁着短暂的僵持时间,嵇有青寻思着脱身之策。 可是,与他有切身利益相关的魔头却在声嘶力竭的哀嚎、求饶。 眼瞅着危机迫在眉睫,实在无计可施的嵇有青狠狠心、咬咬牙,急忙运功驭气憋出了一泡尿、崩出了一泡屎。 这毫无颜面的馊主意果然有效!不管如何,性命至关重要。 下边的黑色黏液破裂出缺口时,一股恶臭的味道也弥漫了出来,嵇有青当机立断的使出秘法舍弃了肉身,将魂魄遁了出去。 “草!这老家伙真够阴损的,这法子也能想的出来?”姚良不由得暗忖之时,已将嵇有青的魔种吸纳完毕,接着剥夺、榨干了嵇有青体内留存的内炁能量。 嵇有青逃遁而去的魂魄,姚良怎会觉察不到?他只是假装不知道,让嵇有青暂时劫后余生似的高兴会而已。因为他在外边布置了囚笼阵法,嵇有青的魂魄休想逃出去。 姚良其实并不指望能从嵇有青的身上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嵇有青出现在郎世兴的密室里就足以证明他们早有了不臣的谋反作乱之意。 处理完郎世兴和嵇有青,姚良觉得没有必要再戏耍姓蔡的那三个人。 于是,姚良召回了那几个郁郁寡欢的魔傀,收起了阴森可怖的魔相,现出了他本来的清朗模样,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冲蔡公子三人招招手:“来来来,你们仨过来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是谁?来找郎世兴干嘛?” 蔡公子蔡励和他的谋士半月先生以及死侍全满都还处在惶恐不安的惊悸之中回不过神来,因为姚良和嵇有青的做作所为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并且也在提防:“眼前这东西究竟是人是鬼?它会不会也把我们都当食物吃成皮包骨头?” 姚良的表情从和蔼可亲变得快要不耐烦时,半月先生极力的镇定下来,毕恭毕敬的上前回答了姚良的问话:“先生,我们是海城蔡家的人,我们之所以会来找郎世兴,是因为他能给我们提供关于蔡家公子蔡钊失踪被害的消息。” “哦?他给你们提供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姚良随意一问。 “他说蔡钊的失踪或许和一个姓姚名良的男人有关,而且李女士和那个青爷都证实了姚某人的实力很不简单。他还说与姚某人正面对抗很不明智,适宜采取旁敲侧击的迂回战术。”半月先生如实向姚良禀告自己所知情况。 “那你们是否已经实施了对付姚某人的迂回战术?”姚良提起些兴趣的询问。 “还没有。” “据我所知,蔡钊的保镖黑魔是被黑妖和她同伙砍掉脑袋的,也是被黑妖他们追杀的,怎么就把无辜的姚某人牵扯进来了呢?” “黑妖?她的同伙莫非是黑怪?他们可是大公子蔡曦的人啊!?大公子为何要趁蔡钊公子离开海城后痛下杀手?”死侍全满听到姚良的话,震惊的自顾自嘟囔起来。 “看来你们海城蔡家内部暗潮汹涌啊!这都自相残杀起来了,往后可能更有精彩的好戏要陆续上演喽!”姚良幸灾乐祸的调侃了几句。 蔡励三人尴尬的时候,姚良又雪上加霜的来了一句:“你们仨现在的处境也很不理想啊!” 回过神来的三人顿时又浑身瓦凉瓦凉的心惊胆颤起来:“是啊,我们如今还是人家待宰割的俘虏呢,前途未卜!” “不过,还好,我这人一向宽厚仁慈,你们如果……”姚良话还没说完,一道全息影像似的嵇有青魂魄出现在他面前。 姚良一边不紧不慢继续说:“如果你们愿意花钱救赎自己的命,我可以网开一面的,不多,每个人九千……万,你们考虑一下。倘若不想交钱,还有一个选择,竭诚为我服务十年,还包吃包住。” 他一边遣出一只魔傀,令其张大嘴一口吞下了想要求饶的嵇有青魂魄,随后又回归进他的体内,当作补品滋养壮大自己的灵魂。 蔡励三人见此情形,心头和身体不禁又是一阵同步的哆哆嗦嗦:“眼前这人哪是什么人啊?分明是草菅人命的魔鬼嘛!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不幸的遇到了他?” 半月先生用征询的眼神看向了蔡励,蔡励无奈的微微摇头:“每人九千万太多了,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啊!这事,你看着办吧,我是没辙了。” 于是,半月先生冒着丢掉性命的莫大危险低三下四的试探着跟姚良商量:“先生,您能否可怜可怜我们仨,把价钱往下降一降,我们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你们海城蔡家都是像我一样心地善良的人吗?你们蔡家人的命不值钱吗?既然不舍得掏钱,就选择另一个条件吧,来来来,我这有契约,你们挨个来摁个血手印。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跟蔡家没半毛钱关系了。”姚良说着,取出三张朱红色的符箓契约。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怎么办?真的去摁血手印吗?说不定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第41章 妯娌之间的切磋 姚良解除了密室出口的囚笼阵法出去之后,给瞿见仁打去电话,通知他过来接收拂云社的所有资产,蔡励三人从旁协助。 “畅啊,郎世兴负死顽抗,哥没有把握住分寸,不小心把他给灭了,你不会对哥有意见吧?”姚良见到邬畅时,突然想起了邬畅跟他提起的那个条件,不得不厚着脸皮亡羊补牢似的撒谎给邬畅解释。 “姚兄不用解释,我多少还是知道郎社长的脾性,唉,这就是他的命啊!”邬畅黯然神伤的没有怪罪姚良失信爽约。 “对了,姚兄,这个人怎么办?我失手把他的脑袋打坏了。”邬畅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詹大师。 “呃,他本就不该再浪费空气,你别内疚啊,畅。”姚良说着话时蹲下身,伸手按在詹大师的胸口,默默的送了他最后一程。 邬畅眼瞅着詹大师顷刻间变为瘆人的皮包骨模样,心里暗自吃惊的不得了,这姚兄用的什么手段,能让人的精气神没一会儿就冰消瓦解了? 姚良之所以当着邬畅的面如此对待詹大师,其实是在震慑和警告:跟我作对的人,我不会心慈手软。 “畅啊,把你的棍子给哥,哥再送你个礼物。”姚良站起身,要过了邬畅手里的金属长棍。 只见姚良接过长棍之后,长棍神奇的缩短缩细了,直至变成一米长、拇指粗的短棍。 “这…这是什么情况?”惊讶的邬畅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姚良将方便携带的短棍递给邬畅。 邬畅拿在手里掂了掂短棍的份量,完全没有变化,还是二百一十斤,依旧很趁手。 “这这这?”邬畅有些结巴的想问姚良这是怎么回事? “畅啊,哥传授你一个秘诀,就能让你随意自如的控制棍子的长短粗细了,虽然不能和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样,但也不差了,至少这世间没有几个人有你这样的棍子。”姚良说着一指轻轻点向邬畅的额头。 邬畅只觉脑子里井然有序的涌进一篇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心里不禁再次吃惊和诧异:“这太神奇了吧?” 邬畅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大概的阅览了一下,这篇文字中记载的有控制棍子的秘诀,还有独树一帜的高级内功心法,以及别致新颖、简练有效的棍法和棒法。 知道自己遇上了大造化的邬畅毫不犹豫的双膝跪地,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姚良磕了三个响头,这既是感谢,也是拜师。 “畅啊,你平日里要坚持不懈的勤加苦练,哥以后要用到你的地方多着了。”姚良丢下这句话,走了。 在拂云社别院外的路边,停着一辆棕色的凯迪拉克suv,李芳兰完好无损的身体就静静的躺在里边。 姚良借助李芳兰的一缕魂丝使用秘法找到了这里。 等李芳兰体内李芳妍的魂魄幽幽醒来后,她看到姚良惊诧的问道:“良哥?你怎么会在这?咦?我怎么会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芳妍,你一点也记不得怎么回事了吗?”姚良轻声细语的问。 “之前,芳兰来找我,她说要请我吃饭,想要缓和我们姐妹之间的紧张关系,我心一软,答应了她的要求,坐进她的车里就感觉晕晕沉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芳妍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说给姚良听。 姚良寻思了一下,给李芳妍解释:“不知道芳兰跟谁学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巫术,或者是谁帮她借用你的身体去做危险的事情,如今你的身体毁了,你以后能适应芳兰的身体生活吗?你和芳兰同卵双胞胎,我估计你应该能慢慢适应芳兰的身体。” “既然良哥你这么说了,那应该是可以的吧?”心里不太确定的李芳妍半信半疑的说。 “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来,让良哥给你仔细认真的检查检查身体。”姚良见李芳妍用李芳兰的身体流露出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得萌生出了坏心眼。 随着姚良不规不矩逐渐深入的触摸,李芳兰的身体给李芳妍的感知传递了异样的生理反应,她的脸蛋不禁娇羞的绯红起来。 没过一会儿,车厢传出了李芳兰嗲声嗲气的呻吟。 ———————— 回到家门口,魏玎雪和闻玥再三叮嘱姚琬不要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别人知道,包括姚父姚母,省得他们坐立不安、提心吊胆。 心有余悸的姚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深呼吸几口气定了定神,点头遵从了嫂子和弟媳的建议。 三个女人去跟姚母絮叨了一番后,魏玎雪和闻玥各自拿出给姚母姚父买的衣服。 唯有自己的亲闺女姚琬硬着头皮从她的众多购物袋中挑出一件还算不鲜艳、不花哨、不开放的短袖上衣,塞给自己的母亲,要她穿上试试效果。 在母亲跟前敷衍了事完,姚琬借口逛街太累了,拎起自己的战利品匆匆回家了。 魏玎雪说想要欣赏一下闻玥住的那栋别墅内的风格,跟闻玥出了门。 “嫂子,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跟我说什么,”闻玥领着魏玎雪走进自家别墅的院门后,先开了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对此,我会守口如瓶的。希望嫂子也是这样。” “玥玥啊,你其实有点误会嫂子的想法了,”魏玎雪转身关上院门后,诚挚的对闻玥说道,“嫂子知道你是聪明人,不会搞节外生枝的事情,但是嫂子好久没有和别人尽兴的动过手了,嫂子现在有个不情之请,想跟玥玥你点到为止的切磋切磋,怎么样啊?” “唉,嫂子既然提出来了,弟妹我又怎好拒绝呢?”闻玥微微叹了口气。 “外边容易被别人偷窥到,我们去里边的客厅吧,那里的地方挺宽裕,能施展开。”魏玎雪为保险起见,又对闻玥提出了一个建议。 “好。”闻玥简单的应了一声。 刚进客厅,魏玎雪就迫不及待的身手拂向闻玥的后脖颈。 闻玥头也不回的一手抓向魏玎雪的手腕,另一手反转横扫魏玎雪的腰间。 魏玎雪那手虚晃一下后,挪至闻玥的后背,抠向闻玥的脊柱,另一手去格挡闻玥的袭击,同时抬膝顶向闻玥后腰下部的命门穴位置。 闻玥霎时侧身下蹲,伸腿贴地扫向单腿独立的魏玎雪。 魏玎雪在紧要关头,单腿弹跳起来躲过闻玥的扫堂腿时,她抬膝的那条腿陡然伸直下坠,脚后跟砸向闻玥的肩。 闻玥再次侧身下压,将伸出去的那条腿抬起扫向魏玎雪那条即将着地的腿。 魏玎雪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转移了身体重心,她也是把伸出的那条腿迅速收回着地,另一腿抬起屈膝,并且下腰前翻,翻到了五米之外。 妯娌二人在客厅内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第42章 嵇珑的抉择 与香汗淋漓的魏玎雪的过招持续了十几分钟,闻玥见气息有点紊乱的她意犹未尽的还没有收手的意思,干脆不显山不露水的故意卖出个破绽,假装失手被擒。 “哎呀!好疼!嫂子快松手!”闻玥反手被魏玎雪擒拿之后立即嚷嚷起来。 魏玎雪这才从魔怔中醒悟过来,连忙松开闻玥道歉,“玥玥,对不起,是嫂子失态了。” “没事没事,还是嫂子厉害!技高一筹!弟妹甘拜下风、自叹不如。”闻玥笑靥如花的恭维魏玎雪。 “玥玥,你这是笑话嫂子了,”魏玎雪惭愧的一笑,“嫂子有自知之明,也看的出来玥玥你可并没有尽力。我是年纪大了,一动弹就出了这么多汗,而你一切如常。” “嫂子,你的招法路数像极了海城费家的流短非长十三年。”闻玥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盘桓,所以她一拐弯道出了魏玎雪所用招式的出处。 “玥玥,你的眼光和见识令嫂子佩服!我这套上不了台面的拳脚功夫的确出自费家。”魏玎雪没有否认闻玥的话,她惊奇闻玥的阅历,却没有试探出闻玥的武艺源自何门何派,因为闻玥的招数很杂很乱,却又能被闻玥融会贯通,毫无生涩阻滞之感。 “嫂子,我这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在海城创业的那几年里,认识了很多朋友,也得到过不少朋友的帮助而已。”闻玥谦逊的说道。 “玥玥,今天就到这吧,嫂子不影响你休息了,改天有空了嫂子再来跟你切磋一二,说实话,嫂子是受益匪浅啊!”魏玎雪向闻玥告辞,走出了别墅院门。 —————————— 几番云雨过后,满脸绯红的李芳妍乖巧温顺的依偎在姚良怀里软软糯糯的问:“良哥,芳兰和我的身体真的都没法子挽回了吗?” “呃,目前我无能为力,说不准过段时间有峰回路转的运气。”姚良言不由衷的安慰李芳妍。 两人继续温存了半晌后,李芳妍恢复和适应的差不多了以后,姚良下车跟她恋恋不舍的告别了。 毕竟,李芳妍已是有夫之妇,姚良不想与她在感情方面有过多的纠缠,否则他觉得自己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 车驶出很长一段路之后,李芳妍一边开着车,一边喃喃自语:“希望姚良能把芳兰的魂魄和我的身体保存完好,不然对我来说可是莫大的损失啊!” 姚良和“李芳妍”进行云雨之欢的过程中,他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裤兜里“嗡嗡”的震动了两次,但是没顾上去接听,这时候他掏出手机一瞧,分别是瞿见仁和晁长安的未接电话。 姚良先给瞿见仁回了电话。 那边,瞿见仁拿起手机一看是姚良的号码,赶紧接听:“先生,拂云社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办理完了,还有些后续的琐事需要细致的安排。” “老瞿,姓蔡那三人好用吗?” “好用好用,他们仨办事挺卖力的,而且也挺有经验的。” “嗯,那就好,先让他们仨跟着你熟悉熟悉橼城的事务。” “好嘞好嘞!瞿某谨遵先生吩咐!” 随后,姚良又给晁长安回了电话。 “先生,孙厚志的家人,我已经安顿妥当,消息也已告知他本人,还有任家的那个保镖,我自作主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估计孙厚志很快就会被无罪释放了。”晁长安跟姚良汇报了完成任务的情况。 “嗯,长安,我知道了。你如果没事,去拂云社那边看看老瞿有没有遗漏的事情,我让老瞿接收了拂云社。”姚良吩咐完晁长安挂了电话。 接下来,姚良考虑了一会儿后,就决定亲自去找嵇老祖摊牌,解决问题。 扶生堂后院,嵇老祖的房间内空无一人。 “呦呵!这老家伙溜的倒是挺快啊!”姚良自言自语着,“你能逃得过初一,还能逃得过十五?” 给嵇老祖处理体内的吸精虫时,姚良留了个心眼,保存了一些他的血液。 随后,姚良取出嵇老祖的血液,施展秘法找寻嵇老祖的去向。 “翠灵山?老家伙很会找地方躲藏。” 上翠灵山之前,嵇老祖遣走了嵇正扬:“正扬,你回去吧,有珑儿陪着我就可以了。” 嵇正扬没有违拗嵇老祖的意愿,他朝着嵇老祖俯身一拜后,开车原路返回。 车慢慢悠悠的开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嵇正扬觉得心里总不踏实,就又调转车头往翠灵山山脚下开去。 嵇珑心甘情愿的给嵇老祖充当了一回背夫的角色,嵇老祖背对着嵇珑坐在嵇珑后背有扶手的藤椅上好不惬意。 如果嵇老祖收敛起他的能耐不使坏、不捣乱,嵇珑背他上几座山都没问题。 嵇珑一边顺着山路拾阶而上,一边纳闷的问背后的嵇老祖:“老祖,咱干嘛急急慌慌的来这啊?” “你青爷被姚良杀害了,咱不赶紧逃,等着他让咱跟你青爷在黄泉路上做伴吗?”嵇老祖风轻云淡的给嵇珑解释,他似乎并没有把逃跑当回事。 “嗯?怎么可能呢?姚掌门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杀害青爷?”嵇珑诧异的停住了上山的脚步。 “珑儿,说话别停下,咱的时间很紧迫。”嵇老祖不紧不慢的提醒嵇珑。 “哦。”嵇珑应了一声,继续往山上行去,心里却疑惑的琢磨起来:“姚掌门如果对青爷、对老祖不利,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下手?当初姚掌门为什么又救治了老祖?这其中有什么我不了解的状况?” 嵇老祖觉察到不言不语的嵇珑一个劲的闷头赶路,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心地太纯善了,可惜啊可惜!” 渐渐深入山中人迹罕至之处后,嵇珑使出全力在密林内、石涧边腾转挪移。 经过一间废弃破败的茅草屋时,嵇老祖吩咐嵇珑停下来,歇息歇息。 嵇老祖看着默不吭声、心情沉重的嵇珑,面露慈祥的问道:“珑儿,如果山门有难,你会作何选择?愿不愿意为山门牺牲自己?” “老祖,我的一切都是山门给予的,如果山门需要我,我随时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这是我应该报答山门的抉择!”嵇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嵇老祖的问话。 “好好好!老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嵇老祖欣慰的称赞了嵇珑之后,继续说道,“山门即将面临大难,而老祖我这副肉身已经腐朽的不堪重用,珑儿你现在可愿把你的身体借老祖对敌?” “老祖说的敌人是姚掌门吗?”嵇珑鼓起勇气直视着嵇老祖掷地有声的问。 “是也非也!”嵇老祖一本正经的忧虑着说道,“姚良只是其中一个明面上对山门有极大危害的敌人,自从掌门失踪以后,山门内群龙无首,暗潮汹涌,有些长老、堂主各怀异心,蠢蠢欲动的在酝酿篡位的阴谋,比如嵇有蓝就是个例子。老祖我年事已高,力有未逮啊!这么多年拼着老命勉强硬撑起了山门的一片安宁,属实已经鞠躬尽瘁快要油尽灯枯了。” 嵇珑呆呆的沉默了一会儿后,蓦然抬起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斩钉截铁的对嵇老祖说道:“老祖,山门既然有需要,嵇珑我义不容辞愿意做出牺牲!” “好珑儿!老祖和山门定然不会亏待你的父母、弟妹!”嵇老祖欣慰至极的给做出正确选择的嵇珑信誓旦旦的保证。 第43章 嵇珑的反抗 对于嵇老祖提出所谓的借用身体这个说辞的真正意思,嵇珑的脑子再不灵光也能清楚这是个有借无还的凄怆结果。 嵇老祖都说出口了,嵇珑有拒绝的本事和底气吗? 肯定没有! 嵇珑想要与之抗衡,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往冠冕堂皇的方面想,是为山门、为大局英勇捐躯。 往切身利益的方面想,是为父母、为弟妹奠定前途。 唉,多想无益,徒增烦恼,心灰意冷的嵇珑无奈的轻叹一声后,催促起了嵇老祖:“老祖,事不宜迟,您赶紧动手吧!”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珑儿,你放松心情、放开戒备,莫要抵抗,”嵇老祖说着伸出双手搭在嵇珑的脑袋上闭合了眼睛,专心致志的凝聚起魂力先试探的侵入嵇珑的脑袋中。 小心谨慎的嵇老祖试探出嵇珑果真没有一点顽抗的迹象后,这才放心的开始转移自己的魂魄和两百多年的精湛功力引进嵇珑的体内。 呵呵!如愿以偿的嵇老祖真想开怀大笑三声,悉心培养十数载的年轻舍身终于是自己的了。 想归想,嵇老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摒除杂念、施展秘法往嵇珑体内渡送着自己魂魄和功力,并且将嵇珑的魂魄牢牢圈禁起来,省得胜利在望的时候出现意料不到的差错,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嵇老祖越来越觉得稳操胜券,对于嵇珑年轻有活力的健壮身体,他势在必得。 嵇老祖不禁又洋洋自得的寻思着:“等姚良费好半天劲儿追踪到这里的时候,他自信那时候应该已经能够完全占据嵇珑的身体,并且可以随意操控,自如的施展各种功法和秘术,跟姚良对抗、争斗。哼哼!到时候,究竟谁生谁死,可说不准喽!” 然而,当嵇老祖顺利的完成了过渡,彻底摆脱了自己那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衰弱朽败肉身,正式着手想要瓦解掉嵇珑的魂魄时,惊讶的发现这小子的魂魄竟然比预想的要刚强、坚韧。 “咦?这是怎么回事?” 嵇老祖和嵇珑同时萌生了同样的疑问。 魂魄深受嵇老祖绞杀、摧残的嵇珑突然间记起姚良在雷炮堂传授他锻炼神魂的一篇秘诀《越神台》。 “该不会是修习了这篇功法的效用增加了老祖对付我的难度?而我才修习了多长时间啊?”嵇珑想着想着,觉得有了倚仗的些许底气,也看到了生存下去的渺茫希望。虽然反败为胜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他计划默默地试试,而且他怀疑嵇老祖在撒谎,姚掌门有理由跟山门作对吗? 并不甘愿就此陨灭、给嵇老祖做嫁衣的嵇珑忍受着被一点一点吞噬、消融的剧痛,努力的施展《越神台》,奋勇的调动自身的微弱精气在灵魂外边构筑起壁垒。 “嵇珑!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在如此关键时刻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莫非你想要反悔?你以为你能如愿以偿?你不想想你魂飞魄散以后,你的父母弟妹会不会生不如死?”嵇老祖察觉出嵇珑的魂魄展现的异样,立即怒不可遏的斥责起来。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就不会被轻易动摇的嵇珑对嵇老祖愤恨的吆五喝六没有理睬,他由此猜测嵇老祖的魂魄之力或许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不然嵇老祖为何会多此一举的责问他?直接灭了他不就万事大吉、解决了后顾之忧了? 趁着嵇老祖占据了他的身体初期还不稳定,他试着驱使嵇老祖的些许精气和功力为己所用。 骑虎难下的嵇老祖是百思不得其解嵇珑的魂魄解决起来为何并不能手到擒来的迎刃而解?这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什么情况? 如果没有姚良那个巨大的外在威胁,嵇老祖倒也不担心跟嵇珑这么消耗对自己有什么不妥不利,可如今时间紧迫,早一刻彻底完成融合,就多一分胜算。 偏偏在这紧要的节骨眼上,嵇珑故意捣乱,嵇老祖如何能按耐得住脾气? 于是,嵇老祖干脆毫不犹豫的加大了磨灭嵇珑魂魄的力量,以倾倒性的绝对优势碾压了过去。 嵇珑苦苦支撑着自己摇曳不定的信念,使出所有潜力全面爆发出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持续不停的筑造神台。 晃动的简陋神台在嵇老祖排山倒海似的悍然冲击中好像随时会一败涂地的倒塌,可摇来摆去了数十次、数百次就是韧性十足的不倒不塌。 随着嵇珑越来越驾轻就熟的摸索与探究,神台原本简陋的模样逐渐充实、丰满起来,且还在缓缓增高。 恼怒不已的嵇老祖这时候又发现了一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情况,渡入嵇珑体内的功力内炁不仅散布不开,甚至还在悄无声息的流失。 这个意外情况是嵇老祖始料不及的,他以为嵇珑修炼的是本门功法,跟自己同出一源,融合的时候应该能水到渠成,岂知与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啊! 之前,在雷炮堂,姚良给嵇珑疗伤的过程中,他不只是在修复嵇珑的伤势,还在嵇珑的四肢百骸、经络脏腑里做了点隐秘的事情,在嵇珑的功力内炁注入些许了自己的独特炁韵。 随后,看在嵇珑是个心思单纯的良好青年,还对自己格外真诚热切,又十分努力上进的痴迷提高本事的份上,姚良又另开小灶的传了嵇珑《越神台》。 其实,嵇珑当时虽然很感激姚良的青睐,却对修习别家功法有所抵触,因为这事不小心被嵇老祖发现可能会受到严惩。 可姚良循循善诱的开导嵇珑,说:“小笼子,你就放一千万个心吧,掌门哪舍得害你这么个可亲可爱,还对掌门忠心耿耿的帅小伙?” “再说了,你那个老祖活了二百多年,早就老眼昏花,哪能看得出来掌门传你的这个能提高意念力的妙法?” “这世间所谓的练武奇才,不仅是脑瓜活络、理解能力超群,最最重要的是对自己身体妙到颠毫的掌控。” “那究竟怎么掌控呢?唯有增强自己的意念力,随之也会提高自己的感知力,修习起功法那必然是事半功倍啊!” 于是乎,嵇珑被侃侃而谈的姚良说动了心,私下里偷偷摸摸、战战兢兢的熟悉并修炼了《越神台》。 毕竟,嵇老祖是人老成精的老狐狸,而且那老小子外表看起来和善的对人畜无伤,可谁晓得他心里密谋着什么馊主意、坏心思? 为保险起见,姚良良苦用心的选择了嵇珑这个可能临阵策反的伏兵。 没想到姚良的私心阴差阳错的救了危在旦夕的嵇珑。 第44章 脱胎换骨了嵇珑 “老祖,你活了那么多年,不觉得糟心、厌烦吗?而且,你已经老的腐朽不堪了,为什么不能心胸开阔的把生存机会让给我这个后起之秀呢?” “老祖,你看看现在的你连我都轻而易举的拿不下来,还怎么有能力去跟姚掌门对抗?去保证山门的祥和安宁、和平共处?” “老祖,你放弃吧,你何苦自己人为难自己人呢?况且我还是你曾曾孙辈的晚辈,你这样以大欺小的做法不觉得可耻吗?” “老祖,你成功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怎么还执迷不悟呢?你难道没有觉察出来姚掌门就在附近窥视吗?” “老祖,看在以往你关照我的份上,我再最后尊称你一次老祖,而且你关照我、培养我并没有安什么好心,你早就把我当作你的屋舍来对待的。” “老家伙,你这辈子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你之前的那具身体又是谁的?还有,前任掌门就是你悄悄残害的吧?我听青爷给我说过他的推断和猜测。” …… 脑子活络起来的嵇珑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用不敬的言语刺激起了嵇老祖,并且捎带着吓唬、试探嵇老祖,他觉得即便收获不到理想效果,也能过过嘴瘾,说不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原本稳如泰山的嵇老祖听嵇珑信口开河的说姚良已经来到附近窥视?他不禁生出了些许疑惑。 “这小子是在诈我?还是跟姚良暗中早有约定和联系?比如这小子的魂魄之力为何发生了异变?莫非和姚良有关?”嵇老祖越寻思越不放心,于是占有绝对优势的他一心二用借助接管来的嵇珑肉体去感知附近环境的状况。 这一感知可把嵇老祖吓了一大跳,原来姚良果真就站在十米之外虎视眈眈的盯着昏迷不醒的嵇珑。 “自己在周围设置的隔绝障眼阵法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吗?” “这是天要亡我?难道真应了那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老话?” 嵇老祖胆颤了,在这样的不妙形势中他完全没有逃遁的机会。 “老人家,我劝你不要想着和小笼子同归于尽,也别打其他的歪主意,否则我会想方设法的屠灭了天鲲门,而这笔血债自然会记在你头上,你如果成就了小笼子,我以后会把这枚掌门令牌传给他,并且帮他剔除隐患、稳定山门,再者说就算你真的计划和小笼子玉石俱焚,对我又有什么损失呢?”姚良很客气的开导着嵇老祖。 趁着嵇老祖魂力松懈,嵇珑抓紧时间大胆的抽取嵇老祖的精神和魂力将壮观、巍峨的神台构筑完毕,接下来嵇珑的灵魂小人就要一步一步的登上神台之巅。 嵇老祖斟酌一番后,悲哀的叹息一声,随后他又继续对嵇珑施加有惊无险的压力。 既然大势已去,将死的嵇老祖也良心发现的想开了、看开了:“自己或许真不该再霸占着天鲲门了,把机会留给年轻一辈,任由他们发挥才能去吧!再说自己活了二百多年,也没活出个精彩的局面来,实在惭愧啊!” 痛苦难忍的嵇珑默念着越神诀,在嵇老祖和神台的双重压迫中极力保持着自己飘摇的灵魂小人形态,举步维艰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攀爬,他就算魂飞湮灭、身死道消也在所不惜! 姚良不急,他有耐心等待最后的结果。 天色昏暗、星辰浮现的时候,嵇珑睁开了沉重的眼睑,目力极佳的看见了冲他微笑的姚良。 “掌门大哥?”嵇珑欣喜的唤了一声。 “小笼子,你别说话,也别动弹,继续巩固你的魂力、运转你的功法、感悟这片天地的气象,我在这里,你就放心好了。”姚良提醒并叮嘱嵇珑先别急着轻举妄动。 嵇珑很听话的闭合了眼睛,继续盘坐地上感受脱胎换骨般的强大魂力和汹涌澎湃的内炁之力带来的异样奇妙,尤其是他还融通了嵇老祖对本门功法、武艺、秘术的理解和造诣。 至于嵇老祖的秘密,嵇珑没有得到。因为嵇老祖把那部分鲜为人知却也有失颜面的记忆都强行销毁了。 夜色浓郁之时,荒山野岭中一些昼伏夜出的走兽飞禽和毒虫虽然都纷纷出来觅食的时候,却都敏锐的感应到姚良与嵇珑是两个超级危险的生物,远远避开、不敢靠近。 姚良看到嵇珑已无性命攸关的大碍,便沉浸在冥想中,领悟《无扉天宙行》依次递增的内在精髓。 嵇珑再次睁开眼时,夜色逐渐褪去,天光缓缓亮起。 姚良觉察出嵇珑的动静,也从冥想的沉悟中转醒。 “掌门哥,我想和你过过招,行不?”劫后余生又焕发出往日蓬勃朝气的嵇珑跃跃欲试且还满脸诚恳的跟姚良提出了要求。 “行啊,为什么不行?”姚良笑容可掬的答应下来。 他之所以会毫不迟疑的应允嵇珑的要求,一是想测试一下嵇珑如今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二是想活络活络筋骨,三是想把嵇珑当作陪练,验证一下《无扉天宙行》的威能。 嵇珑说干就干,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朝着姚良轰出一拳,拳劲犹如一杆离弦的飞箭呼啸着直奔姚良而来。 姚良没有躲避,他伸出右掌硬接下嵇珑袭来的强悍拳劲的时候,又伸出左手食指指向嵇珑。 一道更加凌厉的指劲更快更猛的射了过去。 嵇珑预感这道指劲不可像姚良那样硬抗,急忙侧身闪避。 如同子弹的指劲堪堪擦过嵇珑的胸膛后,好像顿时消散在空气中。 嵇珑胸部的衣服不仅破出一道口子,还在他的皮肉上蹭出了一条红印子。 “哎呀!大意了!”嵇珑不由得惊出一头冷汗,他原本以为有了嵇老祖浑厚无比的功力加持,虽然不奢望能够狂虐姚良一顿,但也得让姚良手忙脚乱的出糗不是? 哪知道,姚良还是那样的淡定自若、从容不迫。 “这就是差距吗?”嵇珑有些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呢喃了一句。 依照嵇珑那股百折不挠、悍不畏死的小强精神,他哪肯轻易服软? 姚良玉树临风似的站在原地没动,静静等着嵇珑再次出手。 “掌门对不住了,我这次要给你来个硬核的大招!”嵇珑嘀咕的时候伸手从嵇老祖已无生机的肉身上拿摄过来一件红色铁环、一柄紫色小剑、一个黑色方块、一根棕色绳子。 姚良看到嵇珑收取的那四个物件时,表情略微的严肃起来,他知道接下来不能掉以轻心了,否则会丢脸的。 嵇珑将那四个物件上嵇老祖烙印的魂力消除之后,又镌刻下了自己的魂印,然后才选出那个手镯大小的红色铁环抛向半空。 铁环飞至姚良的头顶上空后停住时突然变粗变大,随即又疾速旋转起来,而铁环内也在持续不断的冒出红色火焰,与带起的龙卷风融在一起,罩向了姚良。 很快,嵇珑在越来越炽烈的火龙卷中看不到了姚良的身影。 嵇珑一边担忧的提醒并安慰自己:“掌门通天彻地的本事大着呢,哪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烧没了?”一边继续控制着铁环加持法力。 第45章 本门至高心法 姚良被火龙卷包围住之后,他不慌不忙的抬头看向上空直径约有两米且在飞速旋转的红色铁环,只见铁环的内圈伸出三柄弧形刀刃,斩灭了被困之人逃出去的希望。 其实,姚良完全可以将自己转移出去,但是他偏偏想了解嵇老祖留下的法器究竟有多大的威能。毕竟,现如今拥有这玩意的世外高人属实可遇不可求。 外边的嵇珑一厢情愿的幻想着汗流浃背犹如落汤鸡一般的姚良忍受不了火焰的炙烤,不得不甘拜下风求饶的窘迫样子时,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满足的微笑。 突然,一只岩石巨手从姚良所在的位置显现出来,随着巨手的手腕和手臂疾速伸出,那只张开五指的巨手顷刻间顶着火龙卷抓向了朝下冒火的铁环。 一时傻愣住了的嵇珑有些手足无措的眼睁睁看着原本飞快旋转的铁环在与收拢起五指的岩石巨手剧烈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嗞嗞”声中静止下来。 所幸,嵇珑的反应还算及时,他立即起意念诀使得铁环恢复到手镯大小,从那只岩石巨手的缝隙里逃遁出来,回到了他手中。 不服气的嵇珑又曲指弹出了那柄紫色小剑。 小剑迎风骤长,眨眼间就已是一柄二十几米长、三米多宽的巨剑。 嵇珑驱使巨剑以雷霆之势凌空斩向了那只岩石巨手,岩石巨手稍作姿势调整,然后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松松的夹住了巨剑的剑刃。 巨剑的下斩之势被阻后,又脱离不了岩石巨手铿锵有力的钳制。嵇珑赶紧施起法意,只见巨剑之中分离出两柄巨剑,一左一右要奋力斩碎岩石巨手。 被姚良驱使的岩石巨手拈住巨剑剑刃一甩,“嗖”地一声往嵇珑那边径直射去。 嵇珑急忙招架袭来的巨剑时,便顾此失彼的来不及对另两柄巨剑的掌控。 那两柄巨剑分身没有了嵇珑的法之意力控制,陡然凭空消失,回归了主体。 藏在岩石巨手手臂中的姚良这次没有给嵇珑准备出招的时间,他掐个简单的法诀,岩石巨手以及手臂蓦地分解成一块块大小不等岩石,朝着嵇珑火速围拢过去。 尽管嵇珑已经极力且灵活的左躲右闪的跳转腾挪,可架不住岩石数量多,甚至没防备住一块小石头悄然而至的突袭。 嵇珑不出意外的被小石头击中脑瓜头晕眼花的时候,其它岩石趁机一拥而上将嵇珑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球。 姚良悠然自得的负手而立,静等嵇珑的突围。 倘若嵇珑连这个石球都奈何不了,那他以后真是不堪大用了。 何况,姚良并没有使出全力控制那些岩石。 最终,嵇珑倚仗黑色方块法器从岩石巨球中挣脱出来。 这时的方块法器已然分解成一块块大小一剑不等的方片紧贴在在嵇珑身上,给他充当起了盔甲。 不甘示弱的嵇珑右手持剑,左手抓绳,以一个夸张的箭步朝姚良飞奔过来。 快至近前时,嵇珑一剑劈来。 姚良侧身避过时,伸手抓向嵇珑踢来的一脚。 嵇珑随之右手持剑刺向姚良伸出的手腕,左手挥绳抽向姚良面门。 姚良低头猫腰,不退反进,一膀子撞向嵇珑的胸口。 嵇珑右手持剑变招,竖斩姚良,左手的绳子一抖,缠向姚良的腰间。 姚良在疾进中侧闪出拳,捶向嵇珑的腰侧。 嵇珑因祸得福,吸收了嵇老祖修炼了百多年的内炁功法与理解认知,果然不如之前那么好戏弄、好对付了。 来吧!小子!让你瞧瞧掌门出大招是什么效果!看看你经不经得起虐揍! 嵇珑游刃有余的躲过姚良的拳头之后,惊讶的瞅着退至十几米外的姚良体内迅速飘荡出万千根泛着弱光的半透明金色丝线,继而又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十几丈高且实质化的半身巨人轮廓。 头生独角的巨人五官和眉眼虽然比较模糊,但面部表情却十分威严冷峻,他伸出一只巨掌朝嵇珑拍落下去。 嵇珑见势不妙,立即心惊胆颤的飞纵躲避。 巨人的巨掌带着风声落地时,“嘭”的一声巨响后,一阵地动山摇的震颤。飞沙走石将四周的草木摧残的支离破碎,运气不好的几只小动物也遭受了无妄之灾。 嵇珑朝天抛出那根绳子,然后念念有词的施展开了法术。 陡然变粗变长的绳子犹如巨蟒一般来势汹汹的缠绕向巨人的双臂。 巨人一手抓住绳子时,他的那只手上燃起了金色火焰。 而绳子上仿佛沾了易燃的油脂一样,导致金色火焰迅速的蔓延了整根绳子。 没过一会儿,金色火焰烧毁了嵇珑烙在绳子上的魂印,也使得绳子和嵇珑失去了联系。 巨人的另一只巨手抓向嵇珑的时候,嵇珑情急之下将铁环扔向巨人的脑袋。 巨人用独角挑住头箍似的大铁环,然后脑袋一晃,把大铁环甩向了嵇珑。 嵇珑赶紧飞身闪开时,大铁环击在地上,又是一阵飞石迸溅。 嵇珑不死心的又将剑抛至半空,随即掐诀念词,悬浮的那一剑霎时变千剑,继而如同剑雨一般往巨人这边射来。 巨人两只巨手上下“啪”的一合掌,一片强悍的劲气呈扇形横扫那些剑雨。 而后,巨人双手插地,抓起两把山石洒向那些没有被掌劲震灭的剑。 嵇珑初次使用嵇老祖的法器,还不熟练,可就算有嵇老祖的两百年功力加持,却也不能把姚良怎么样了。 而且,姚良应该还有很多大招没使出来。 即便嵇老祖亲自跟姚良过招,他可能占不了上风。 姚良才多大岁数啊!他的能耐怎会如此变态?简直就是个妖孽中的怪胎嘛! 想到这,嵇珑没有了继续跟姚良斗下去的心思,他连忙冲姚良大声叫喊:“掌门大哥!停住!停住!我不打了!我不打了!” “小笼子,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来吧,咱们再打一千块钱的架,可好?”姚良收手,却不忘调侃嵇珑。 “掌门大哥,你可拉倒吧你,你别忽悠我了,我现在是打不过你,可不能保证我十年后还打不过你,是不?咱们十年后再约战,怎么样?”嵇珑开窍、学聪明了,知道如何给自己的败局粉饰了。 “行啊!就依了你的十年之约。”姚良说着话时,将构造成巨人的丝线收进了身体。 嵇珑随即热切凑过来好奇的问姚良:“掌门大哥哥,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术?” 冷不防嵇珑会这么肉麻称呼的姚良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伸手揪住嵇珑的耳朵教训起来:“小笼子,你张嘴赶紧把过期的心肺给我吐出来!” “掌门!撒手!快撒手!疼疼疼!”嵇珑立即求饶道:“掌门!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很尊敬你的!我尊敬的掌门大大大……人!” “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我饶过你这次。”姚良松开了嵇珑的耳朵。 “掌门大人,你还没说你刚才用的什么法术呢?”嵇珑继续刨根究底。 “本门至高心法《无扉天宙行》!”姚良给出了嵇珑想要知道的问题答案。 第46章 我师父不要我了 如果是姚良自己一个人,他回去方便的很,几秒钟的事儿。 可有嵇珑在,姚良还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其它秘术。 于是,嵇珑提议跟姚良比试起了脚力。 既然要比试,嵇珑在这荒山野岭中就故意专挑难走甚至是危险的地方,他以为姚良长期养尊处优过的日子很安逸,肯定走不习惯如此束马悬车的可怕路线,而他在山门修习期间,早把这当成了家常便饭。 姚良笑了笑,不以为意,他跟在嵇珑身后两米之外,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 嵇珑今非昔比,他一步能轻松的跨出十五丈远,而且比之以往更加体会到了如履平地的优越感和成就感。 飞驰了一段路程后,春风得意的嵇珑回过头想看看他的姚大掌门被落在了什么地方。 哪知他这稍稍停顿的空档,姚良已从他身边疾掠而过。 姚良这一领先,嵇珑就只能哀叹不已的望尘莫及了。 行至人迹渐多之地,姚良也没有放慢速度,他以惊世骇俗的身姿果断抄近路跳下一处千米高的悬崖,并且还能在不穿翼装的情况下神奇的凌空滑翔一段时间。 嘿嘿!反正别人既拍不到也看不到我长什么样,怕啥? “掌门!就你能!算你狠!”跟在后边的嵇珑恨恨的啰嗦了一句,他没尝试过像姚良那样凌空跳下那么高的悬崖。 嵇珑虽然也跳下了悬崖,可他为避免发生不可预测的意外,是靠着悬崖下突兀出来的岩石和长在悬崖上的树木一步一步借物着力跳下去的。 这一耽误,嵇珑跟姚良之间落下了远远的距离。 姚良闲庭信步的走到翠灵山最外围的山脚下时,不期而遇的碰见了满脸憔悴的嵇正扬。 嵇正扬一看到姚良就明白嵇老祖的大势已去,他双腿不由得一哆嗦,跪在姚良面前磕头请罪。 “嵇老板,你在这人多的地方给我跪下干嘛?”姚良明知故问了一句后,绕过嵇正扬继续前行。 嵇正扬抬起磕破皮的额头连懵带愣的呆滞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赶紧起身尾随姚良而去。 “掌门,车在这边,请随我来。”嵇正扬小跑着跟在姚良后边,出言提示。 姚良没有拒绝,随嵇正扬走到一辆双拼色的迈巴赫跟前。 嵇正扬弓腰拉开后座车门,请姚良坐了进去,然后他站在那等着姚良训话。 “嵇老板,你其实没必要这样子,我明白你之前的处境,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往后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会怪罪于你。”姚良和颜悦色的对嵇正扬说了这番话。 “掌门,正扬万分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以后正扬定然对掌门忠心耿耿!如果哪天违背今日誓言,让我嵇正扬死无葬身之地!”心生感激的嵇正扬信誓旦旦、言辞凿凿的给姚良表态。 “算了算了,别搞那些麻烦事。”姚良说着话时,嵇珑赶来了。 “说废话就闭嘴!上车打道回府!”姚良严肃的又追加了一句。 嵇珑见情况反常,乖乖的上车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嵇大老板当司机启动车子,开上了返程的路。 嵇老祖虽然身死道消了,但之前说定的掌门就任大典,姚良还是打算去看看。 姚良跟嵇珑和嵇正扬交待完一些事宜后,晁长安的电话又打来了。 “先生,孙厚志出来了,他要见您,您现在见还是不见?”晁长安告知姚良这一消息后,又征询他的意思。 “嗯,你安排他在扶生堂等我。”姚良吩咐完晁长安,挂了电话。 姚良再次见到孙厚志时,他已经不是当初留给自己那个积极阳光比较开朗的印象。 孙厚志显然在经历了心理方面的挫折后,情绪和思想以及身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哥,大恩不言谢!”脸色憔悴的孙厚志朝姚良抱拳施礼道,“以后,哥但凡有用得着我孙厚志的地方,我孙厚志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小孙,你言重了啊。”姚良呵呵一笑的说道,“你我那次见面是缘分,而且我觉得你人很不赖,后来你出了意外,我因为相信你的品性就插手帮了你一把。” “哥,可这事对于我这样没有能力、没有后台背景的农村娃来说,那无疑是座大山啊!压的我翻不了身,甚至还因此连累了我的家人,我实在是愧对他们……”情绪低落的孙厚志说着就哽咽了。 “唉,你这孩子啊,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少了,给你报仇的机会,你都下不了手。”旁边的晁长安恨铁不成钢的多了一句嘴。 “小孙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如果还没有去处,就暂时跟着你长安哥,怎么样?你的家人,他自然也会替你安排妥当。”姚良颇有耐心的引导孙厚志。 “这这……”孙厚志听姚良这么一说,略显激动的结巴了。 “怎么?不愿意啊?既然这样,我也不会勉强你,人各有志嘛!”姚良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时,表现的有点小失望。 “不不不是的,哥,我的意思是我这样子能行吗?能被哥你这么照顾,我真的是感觉受宠若惊、三生有幸了。”孙厚志急忙给姚良解释。 “谁一开始都是块好材料?还不得经过打磨、雕琢才能变成精品?简而言之,就是玉不琢,不成器,你别小看了自己,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姚良另眼相待的安慰着孙厚志。 而后,姚良看向了晁长安:“长安,之后几天我有事要出趟远门,你费费心,把扶生堂看护好,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找嵇珑,或者邬畅。” 给晁长安交待完事情,姚良又去看了苟老头和虞巧荷。 “老苟啊,近段日子的生意还好?小虞,你的功课做的怎么样?”姚良见了这对爷孙俩似的师徒,亲切的问候。 “掌柜师父,我老头可忙坏了呦!你能不能再收几个徒弟帮帮我?” “口是心非,你不怕你扶生堂堂主地位不保啊?” “掌柜师父,苟老头我是那么自私迂腐的糊涂人吗?” “得了得了,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想多收徒弟减轻你的负担、多给你转钱是你的事,我懒得去管。” “师祖啊!我亲爱的师祖大人!我师父老糊涂的不行不行了,他的理解能力总是跟我的想法格格不入,师祖啊师祖,我师父好不称职,他经常扼杀我的新鲜感悟,我能不能把师父休掉,直接认师祖当师父啊?”虞巧荷口无遮拦的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 苟老头气的直瞪眼:“巧荷啊!师父像爷爷宠孙女一样那么呵护你、疼爱你,你怎么能如此没良心呢?你太让师父失望了。” “哎呀!师父你错怪巧荷了,巧荷不是想给你腾出更多的赚钱时间嘛!巧荷总占用你的宝贵时间,巧荷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只好去麻烦悠闲自在的师祖了。巧荷这可是为师父的切身利益着想呢!”虞巧荷胡搅蛮缠的给自己辩解。 “那行啊!正好你师祖要出趟远门,让他把你捎带上,你趁此机会去搅扰搅扰你师祖,看他能不能受得了你的无理取闹!你师父我还能清净清净几天。”苟老头把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小刺头扔给了他的掌柜师父。 “师祖大人,我师父不要我了,你愿意收留我吗?”虞巧荷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瞧着稳如泰山的姚良。 第47章 赶夜路 姚良亲自去商场给自己买了几套名牌运动装,拿回家扔滚筒洗衣机里洗洗干净。随后,在家陪闻玥吃了顿午饭。 闻玥知趣的没有提起姚良在停车场来去神奇的莫测行径是怎么回事,等到姚良想要跟她说起的时候自然会说,自己又何必好奇心那么大的刨根问底呢? 而且,闻玥也感觉出来了姚良再也不是她之前以为的那个姚良了。 姚良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是她闻玥不知道、不了解的?闻玥用不骄不躁的平常心态拭目以待。 下午,姚良让闻玥陪他去父母那坐了坐、聊了聊。 在场的魏玎雪和闻玥很有默契,对她们、对姚良的秘密闭口不谈,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 最后,姚良要告辞离开时,当着嫂子魏玎雪的面,硬塞给母亲一张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里的钱,姚母愿意怎么花、给谁花,那就是她的事情了。而姚良的意思是,不管儿女谁有钱,都不如姚母自己手里有钱踏实、自在,况且也能让父母光大脸面。 姚良当然没有厚此薄彼,他私下里偷悄悄地也给了父亲一张银行卡。 因为他知道父亲的工资都掌握在母亲手里,所以手头拮据的父亲理当有点私房钱。那样子的话,父亲花钱就不必再去跟母亲申请。 姚良对父亲是千叮咛万嘱咐,就算自己有了私房钱也得小心谨慎,以免被母亲发现殃及池鱼。平时,需要在母亲那里申请的零花钱可不能省略了,万一让母亲起了疑心就大事不妙了。 姚父对小儿子的交待频频点头,同时也在纳闷小儿子为何不像以前那么淳朴正直了呢?心眼子越来越多。 姚良和闻玥在家吃过晚饭后,闻玥贤惠殷勤的将姚良那几套新买的运动装,连带内裤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大手提袋内,随后送姚良出了门。 临出院门之际,姚良抱住闻玥温存了一会后,接过闻玥手里的手提包又安慰了她一句:“亲爱的老婆,你在家好好待着,我会很快回来的。” 姚良开着他那辆奥迪rs7去扶生堂接上虞巧荷后,却把车停在路边不开了。 这让想感受乘坐奥迪rs7究竟是什么体验的虞巧荷特别失望。 “师祖大人,你怎么舍得不开你那辆和你一样那么英姿飒爽、耀武扬威的奥迪车呢?”虞巧荷闷闷不乐的问姚良。 “嗯,因为师祖觉得它配不上我徒孙的尊贵身份,”姚良语重心长的给虞巧荷说道,“只有上千万级别的高铁列车才能与你的身份匹配。” “师祖,你如果能让我坐一趟专列,我可就对你诚心诚意的佩服到五体投地了。”虞巧荷心情不悦的故意给姚良出难题。 姚良却满不在乎:“荷丫头,你师祖我平易近人、体恤民众、不搞特殊,你趁早断了这个不现实的浮夸念想吧。” 他说完,不再理睬虞巧荷,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向外边热闹的主街道。 虞巧荷虽然有些许情绪,但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姚良的步子看着是不快,可虞巧荷却追的很费劲儿。 没过一会儿,虞巧荷又忍不住开了口:“师祖,你能不能拦辆出租车,咱坐车去高铁车站不舒服吗?” “荷丫头,我突然想起来你应该还没有办身份证吧?没有身份证怎么怎么买票?难道,我坐高铁,你跟着跑?那也不可能啊!师祖于心不忍。”姚良给虞巧荷扔出这么个紧要问题。 “师祖,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这个事儿,师祖,要不咱晚走几天,我去派出所办个身份证,好吗?”虞巧荷一边全力追赶姚良,一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她想推后几天出发的时候,就赖在姚良的奥迪车里不出来,看他开不开车。 “其实,你晚走几天当然是可以的,我会在白雀寺等着你。”姚良哪能猜不出虞巧荷的小心思,所以没有依她。 “那,还是算了吧,我怕我年纪小,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万一给人贩子拐卖了,那不是师祖你的巨大损失吗?”虞巧荷闷闷不乐的嘀咕着。 虞巧荷转念一想又问出了问题:“师祖,咱们现在去哪?” “去汽车站,坐大巴车或许对身份证查的比较松。” 即便汽车站距离远了点,可以姚良飘飘忽忽的行走速度,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再者他也想借此机会试试虞巧荷这几天把《素心牵神走经图》练到什么程度了。 虽然虞巧荷练习时间短,可姚良给她疏通开了体内的多处经络大关,还以药物辅助、巩固,因此只要虞巧荷能够用心琢磨、掌握要领,做到事半功倍的结果不是不可能。 而且,《素心牵神走经图》不单单是吐纳导引术,还是最基本的健身术。 看虞巧荷始终能跟在自己身后四米之外、五米之内,姚良知道她练功没有懈怠、偷懒。 还好赶的及时,姚良和虞巧荷坐上了最后一趟去桓坪市的大巴车。 挨坐在姚良身边的虞巧荷不禁又问出了一个疑问:“师祖,咱为什么要赶夜路?等明天天亮以后再走,不可以吗?夜路不安全,万一出了意外情况就不妙了呀。” “夜晚有白天没有的风景,而且有意思的事情会多一些。”姚良卖了个关子,没跟虞巧荷细说怎么回事。 “反正有师祖你在,我怕啥呀?天塌下来都有师祖你顶着呢。”虞巧荷叨叨了一句后,感觉有点困,闭上眼睛想睡会儿。 姚良也合上了眼,他一边驾轻就熟的运转功法,引导内炁在四肢百骸的经络中循环往复的游走,一边推敲《无扉天宙行》第五层以后的疑难不解之处。 大巴车之所以不上高速公路,选择走国道,或许是为了一些乘客下车方便,又或许是想在半路上再拉几个赶夜路的乘客。 一个多小时后,早已经驶出橼城地界的大巴车遇上了突如其来、呼呼肆虐的大风天气。没有一会儿,天边迅速涌来的一团黑云遮挡住了夜空中繁星皓月的光芒,看样子要下一场滂沱大雨了。 司机借助车灯看到前方路边有两个人,其中那个年轻男子正焦急的冲大巴车挥手,示意停车。 年轻男子身后还立着个妇女。 司机跟售票员叽咕了几句话后,大巴车减慢车速靠路边停住了。 路边的年轻男子见大巴车停下,急忙转身搀扶住那个妇女朝车门走过来。 司机摁了开门按钮,车门开了。 年轻男子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个妇女上了车后,在车厢灯光的映照下这才车上的乘客看清了那穿戴朴素且腹部高高隆起的中年妇女有着姣好的姿容。 而那年轻男子虽有几分英俊的长相,却脸色黯然,无精打采的很,他好似强撑着萎靡不振的干瘦身体陪那神采焕发的中年妇女赶路。 年轻男子掏出钱跟售票员说了他们的目的地买了车票之后,接着又搀扶住那大肚子的中年妇女走到两个空座位前缓缓落坐。 大巴车再次启程上路的时候,一道巨大裂纹似的闪电照亮了阴沉沉的夜空。 夜空恢复浓墨之色后,“咚”的一声惊天巨雷骤然炸响。震的车窗玻璃“嗡嗡”颤抖,震的人“嗡嗡”耳鸣。 被惊醒的虞巧荷心慌慌的问姚良:“师祖,咱们是不是要遇到什么古怪的事了?” 第48章 怪婴有食物吃了 “嗯,荷丫头,这世间的怪事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不怪了,但前提是你得有不被怪事连累的本事,否则你就是怪事中的佐料了。”姚良借此给虞巧荷上起了课。 “师祖,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你搞不定的怪事,有你在,我高枕无忧呢。”虞巧荷毫不拘谨的给姚良戴上了高帽子。 “荷丫头,你别太高估了你师祖,说不定你师祖到时候身不由己,把你撇下,一个人跑路了呢?”姚良一本正经的对虞巧荷说道。 “师祖,你哪能是那么不着调的男人呢?”虞巧荷有点不确定姚良是否会真那么做,所以说话的语气弱弱的。 这时,夜空中再次出现了一道好像不规则图案的闪电。 当巨大雷声在天空又炸响的同时,车厢内冷不丁的发出了一声凄厉高昂、尖细刺耳的惨叫。 行驶在山间国道的大巴车即将通过一处拐弯路段,可目光呆滞的司机好像彻底忘记了要刹车减速的安全操作。 车内的乘客,除了姚良、虞巧荷,还有那个仰天长啸的大肚子中年妇女以外,其他人都神情恍惚的懵懵懂懂。 眼瞅着大巴车就如同脱缰的野马,要撞破路边的围栏、冲下国道造成车毁人亡的惨烈结果时,姚良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而后,失控的大巴车被一股诡异的神秘力量拨乱反正似的扭转了车头方向,接着缓缓靠路边停了下来。 那妇女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的时候,一个通体白润、双眸猩红、犬牙突出的婴儿犹如活蹦乱跳的猴子从她身上窜了出来,随即双一蹬,就朝旁边座位上的一个男人扑了过去。 姚良忽然起身离座,闪出一道虚影过去,一把掐住了怪婴的后脖颈:“小孽畜,这可不是你的食物啊!再闹出人命,很麻烦的!” 怪婴被姚良的囚笼之术束缚住行动能力之后,只能干瞪着两只猩红的眼睛。 姚良将怪婴收进辟玄后,夜空中的黑云没过一会儿就散开了,重新显现出了星光与明月。 “荷丫头,走了。”姚良说着话时,使用蛮力拉开了大巴车的车门下去了。 “啊?!师祖,咱不坐车赶路了吗?”虞巧荷虽有疑惑,却还是紧随姚良下了车。 “肚子里怀着这小孽畜的女人死了,咱还待在车上不是耽误赶路的时间吗?”姚良边走边给虞巧荷解释,“而且,发生了这事儿,应该趁早和那车人的因果断了。不然,后边说不准还会有麻烦事。” “师祖,光打雷,不下雨,那是怎么回事?”虞巧荷不懂就问,有疑难问题还问,总之就是不耻下问。 “嗯,我猜那两道雷是针对这小孽畜的,可是那两道雷又好像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不该劈了这小孽畜,或者是那女人身上有什么隐秘的事儿我不清楚。” “师祖,你为啥不掐指一算,那样不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吗?” “不关我的事儿,我干嘛要掐指去算?那不是给自己找事了吗?” “好吧好吧,师祖你有理,那个小孽畜你把它弄哪了?还有,师祖你把那车人扔那儿,他们不会再出意外吧?” “我已经救过他们两次了,老话说有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我做到了仁至义尽,问心无愧,其余的就靠他们自己的运气了,至于那小孽畜去哪了,荷丫头你猜呢?” “师祖,你哪哪都好,就是这点不好,我如果知道那么多,还用问你吗?” “荷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哪哪都好?你既然知道我那么多事儿,你也算是小神仙了,为啥问我那么多问题?” “呃?!师祖,我错了,我以后不问你问题了,我把自己当哑巴算了。”虞巧荷暗自生着闷气。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这条静悄悄地国道上走了约莫有半个钟头的时候,一架闪烁着一点红光的无人机出现在姚良和虞巧荷的后方。 “时间这么不早了,谁会无聊的在荒郊野外的国道上玩无人机?”虞巧荷扭头看了一眼后,一边走一边寻思,“该不是某些人为了那个小东西特意来寻找师祖的吧?” 姚良悄无声息的停住脚步之后,走神的虞巧荷差点一脑瓜撞在他后腰上,所幸姚良伸手按住了虞巧荷的脑瓜。 “呀?!”虞巧荷稍稍吓了一跳后,小心翼翼的问姚良:“师祖,是不是有人冲咱们来了?并且,我猜是因为那个怪婴。” “不错不错,荷丫头你的脑瓜很聪明的嘛!能很快把咱遇到的事情串联起来去琢磨,有长进啊!就是警惕性差了些!”姚良毫不吝啬的夸奖了虞巧荷一番,也指出了她的些许不足之处,毕竟这丫头是第一次出门历练,算是情有可原。 他们两个人站路边风轻云淡的闲谈时,国道上响起了汽车在路上奔驰的声音,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过不多时,两辆开着明晃晃的远光灯的轿车前后堵住了姚良和虞巧荷。 姚良镇定自若,虞巧荷则有些忐忑。 每辆车上下来三个人,朝他们走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赫然就是险些成为那小孽畜的食物那个,他情绪激动的指着姚良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我头晕脑胀的时候,看见就是他把那小怪物给抢走了!” 似乎是领头的一个青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后,慢条斯理的对姚良说:“老兄,不是你的东西赶紧乖乖的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小伙子,你确定让我交出来那个小孽畜?”姚良意味深长的反问那青年。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跑这来是干嘛的?”青年不耐烦的回怼姚良。 “那好,如你所愿。”姚良不气不恼的像变戏法一般,手往自己怀里一探,抓出了那个通体白润的怪婴,解除了它身上的囚笼之术,随后扔给了青年。 行动不再受限制的怪婴顿时戾气大盛,借着姚良的一抛之力,冲青年张牙舞爪的凌空扑去。 青年跟前有准备的四个人迅速拿起麻醉枪对准怪婴开枪了。 “噗噗噗噗”,四枚麻醉弹从枪管里射出的四道声音响起的时候,麻醉弹都准确无误的打中了那怪婴。 然而,麻醉弹前端的注射针管不仅没有扎进怪婴的皮肤,反倒被怪婴坚硬的皮肤弹飞了。 青年见麻醉弹对怪婴无效颇感意外,但他的反应挺快,当即抬脚一个鞭腿抽向了怪婴的小脑瓜。 “咔嚓”一声,被青年一脚踢中的怪婴被迫转向,冲指证姚良的那个中年男人飞了过去。 惊慌失措的中年男人本能的想要躲闪,可他的速度却不配合,怪婴如猴子一般稳稳的抱住了他的脑瓜。 紧接着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夜色环境里刚响起就戛然而止了。 毫不留情的怪婴一口咬在那中年男人的后脖颈上之后,中年男人迅速萎靡不振的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在眨眼间干瘪了下去。 青年虽然踢中了怪婴的小脑瓜,但由于怪婴的小脑瓜如同金刚石一样坚硬,他的脚踝猝不及防的折了。 怪婴吸干了那个中年男人还不满足,体形略微增大了一点的它双腿一蹬地,又扑向用脚踢它脑瓜的那个青年。 青年的一只脚踝受了伤,行动难免有所迟滞,尽管怪婴没有抱住他的脑瓜,却搂住了他的一条大腿。 隔着青年单薄的裤子,怪婴张开嘴对他的大腿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了下去。 其他四个男人顾不得那个青年的死活,赶紧实施第二种抓捕方案。 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从裤腰上拿下捕捉器,对着那青年和怪婴摁下了按钮。 张开的大网子罩住了青年和怪婴。 网内的青年脸色早已变的煞白,他竭尽全力的想把怪婴从大腿上扒扯下来,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不止失血过多,怪婴强悍有力的手脚仿佛嵌入了他的皮肉里。 趁着怪婴吸食那青年血液的短暂时间,第二张网、第三张网、第四张网接二连三的罩住了他们两个。 正当那四个男人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怪婴嘴里喷出了非常恶臭的液体,腐蚀破了罩住它的层层网子。 在这紧要关头,两辆轿车内又分别下来两个穿中式短褂的白发老头,他们飞速赶过来向怪婴扔出了各自的符箓,并且开始念念有词的掐诀施法。 四个男人见此情形,终于松了口气,也放松了警惕。 怪婴悍不畏死的挣脱了两个白发老头的镇压,再次扑向了一个站在旁边看热闹的男人。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两个白发老头呆若木鸡的喃喃自语。 “莫非,是那个捕捉过这个小东西的男人对它做了什么手脚?”胖老头对瘦老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有极大的可能性!”瘦老头略一思索,同意了胖老头的想法,“走,咱们过去问问他。”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男人命丧怪婴嘴下。 第49章 磨练虞巧荷 “喂!那个小子,你过来给我老人家乖乖答话!否则,别怪我老人家对你不客气!”白发胖老头冲着姚良趾高气扬的吆喝道。 姚良连正眼都没瞧胖老头一下,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肆无忌惮的怪婴饥不择食似的收割人命。 “呀嘿!那小子是个聋子吗?听不见我老人家跟他说话?”胖老头生气了。 “你太没礼貌了,人家懒得搭理你。”瘦老头似乎是在纠正胖老头的错误,“你看我的!” “小兄弟,老夫我有个问题要问问你,你可愿配合一下?”瘦老头放低姿态,谦和的跟姚良搭讪。 “你们两个老头黔驴技穷,奈何不了那个小孽畜吗?”姚良答非所问的问瘦老头。 “哎呀!就我这暴脾气,实在忍不下去了!”胖老头说着就要撸起袖子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姚良。 姚良反手一巴掌将胖老头扇到了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的怪婴跟前。 怪婴见胖老头被姚良打伤了脑瓜,它之前对胖老头的顾忌顿时烟消雾散,而且萌生了尝尝这老小子啥滋味的念头。 “好汉见谅!老夫打扰了!”瘦老头见情况不妙,立即要溜。 对于心肠不坏的人,姚良可以做到饶人处且饶人;对于俩老头这样的人,就没有必要了。 因此,姚良毫无心理负担的接着又是一巴掌,打晕了瘦老头。 等怪婴干掉了俩老头,姚良将他们的干尸都丢进两辆轿车里,然后他的体内快速蔓延出万千泛着微弱光芒的丝线,交织成两只巨手,把两辆轿车“噼里啪啦”的揉捏在一起。 两辆轿车的油箱被挤破之后,汽油渗透进了被两只巨手揉成铁球的缝隙里,继而金属摩擦出的火花引燃了汽油。 于是,铁渣球就又变成了火球。 等到铁渣球烧的只剩下金属架子的时候,火焰也渐渐熄灭之后,姚良驱使两只巨手朝着杳无人烟的地方将铁渣球扔了老远老远。 姚良“毁尸灭迹”的整个过程,虞巧荷都在目不转睛的惊讶观看,她暗暗嘀咕着:“师祖果然本事不凡,可他也不是善茬啊!我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师祖,防止他不高兴的时候拿我开涮!” 怪婴仿佛是智力初开的样子,它聚精会神的盯住姚良的那两只巨手瞅了又瞅。 等姚良完事后,虞巧荷指了指光屁股坐在地上的怪婴,很谨慎的问道:“师祖大人,这小家伙,您要怎么处理?” 听到虞巧荷的言语,怪婴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它眨巴着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睛,期待着姚良的答案。 “来,荷丫头,看好了,师祖传授你一项秘技《贯身通》,以后这家伙就归你照看了,”姚良说完,如同狂魔乱舞一般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动作起来。 “师祖瞧着怎么像是中邪了一样?”虞巧荷心里虽然那么寻思,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姚良的每一个“舞蹈姿势”,并且迅速的刻印在脑子里存档。 十分钟后,姚良慢慢悠悠的将《贯身通》的主要精髓给虞巧荷表演完,虞巧荷按捺不住好奇和疑惑,慎重的问姚良:“师祖大人,我怎么觉得《贯身通》是《素心牵神走经图》的升级版呢?” “嗯,荷丫头,你的直觉没错,师祖之所以过早的就把《贯身通》传授于你,是因为你非常聪慧,在练功方面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师祖希望你能将二者融汇,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姚良既肯定了虞巧荷的感觉,又给出了解释,“其实,这两者可以相辅相成,你可以用《素心牵神走经图》的驾驭《贯身通》,只不过《贯身通》的导引姿势更繁琐、更全面而已。而且,你如果能把《贯身通》练的滚瓜烂熟了,会发现它可以是一种不逊于任何门派的高端武技。总而言之,运用之妙,存乎己心,你慢慢体会后有更多收获。” “可是,师祖大人,这和您让我照管那小东西有什么关系吗?我认为那小东西太危险了,暂且还不适合我归我照管。”虞巧荷快速的思来想去了一番,到底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又一个疑惑之处。 “有关系,却不大。”姚良说完迈步继续前行。 怪婴和虞巧荷四眼相对的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后,怪婴试探着向虞巧荷慢慢爬去。 看着怪婴其实还挺可爱的模样,虞巧荷对它说道:“我给你起个名字,你以后就叫小莲蓬,怎么样?师祖大人把你交给我管,你就得知趣的乖乖配合我,师祖大人的本事如何厉害,你是领教过的,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今晚的所作所为,你如果对我有非分之想,师祖大人会让你魂飞魄散身死道消的,知不知道?” 求生欲极强的怪婴小莲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它为了自己不被姚良随手灭掉,不得不克制住嗜血的本能,跟虞巧荷达成和平相处的共识。 然后,虞巧荷将份量不轻的小莲蓬夹在臂弯里,继而脚步快捷的去追赶姚良。 “难道,师祖大人是想利用小莲蓬当作配重,锻炼我的耐力吗?”虞巧荷一边疾走,一边又不禁思索着姚良的用意。 半个多钟头后,虞巧荷脚力不支,落后的距离越来越远时,姚良停住步子,等着她赶上来。 虞巧荷看到姚良停下来等她,心里不由得一暖:“师祖大人,也不是那么的冷酷无情嘛,他还知道体谅徒孙的辛苦,停下歇息歇息。” 当虞巧荷刚刚挨近姚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就见姚良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根竹鞭,他接着说道:“荷丫头,你师祖我从现在起要用鞭策的方式加速你修行的进度。你可不能怨师祖狠心,师祖也是为了你好啊!” “师祖大人,我的脚底下磨起水泡了……”虞巧荷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看向姚良,话还没说完就被姚良打断了:“少废话,看打!” 姚良一鞭子抽过去时,虞巧荷赶紧闪躲,继而逃命似的撒腿就跑,“靠!师祖这混蛋竟然来真的!他这明摆的是虐待徒孙啊!” 虞巧荷夹带着小莲蓬在前边狂奔,姚良不远不近的尾随在后边,时不时的在她后背上、屁股上、肩膀上和腿上不轻不重的抽打一下。 尽管虞巧荷疼的嗷嗷叫,却一点没放慢速度,因为慢了就会被打。 这一顿被迫且有压力的跑下来,虞巧荷对《素心牵神走经图》的理解和感悟以及修行又更上一层楼。 常言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因为虞巧荷有很大的兴趣在修行功法上花时间、费心思,所以她即便没有被人督促也愿意琢磨、推敲其中的疑难问题。 如今再加上姚良亲自从旁教导,虞巧荷修炼的基础功法可谓是突飞猛进。 吐纳、导引、冥想,这是属于精神高度专注方面的修炼,被姚良简单的称之为意能。 承重锻炼、肢体锻炼、反应锻炼和耐力锻炼都是在增强身体的坚韧程度,这被姚良叫做力能。 这两项结合在一起的修行锻炼相辅相成,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果分开,单一的锻炼,就好比是井水不犯河水,融不到一块儿,又谈何突飞猛进的效果? 第50章 姚燊的遭遇 姚良对虞巧荷的磨砺和训练倒也不是一味的蛮干,他的追打跑跑、停停,再歇歇,差不多的时候还从辟玄里取出事先备好的牛肉干、牛奶、面包、葱花饼给虞巧荷补充体力。 深更半夜时分,姚良在路边栏杆之外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荷丫头,时间不早了,去放心的睡觉吧!师祖我在帐篷外边给你守着。”姚良温和的吩咐睡意浓烈的虞巧荷别硬撑了。 虞巧荷打着哈欠跟姚良道了声晚安,就丢下小莲蓬独自钻进了帐篷,还“刺啦”一声拉上了入口拉链。 小莲蓬这个在母体内孕育两年半的怪胎早已有了灵智,如果不是那三声极具威胁性的巨雷炸响,它是不会强行从母体内出世的。 至于那巨雷为什么没有把它这个祸害人间的怪胎给劈了,它不知道。 既然自己还好端端的活着,就没必要再搭理那茬儿事了。 当前对自己有压制和危害的,就是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还硬生生的抽取了自己的一缕精魂,不清楚这男人想要借此干什么坏事。 所以,小莲蓬面对姚良的时候,表现的很驯服、很乖巧、很配合,既然不能紧密的跟在虞巧荷身边,它干脆席地而坐,闭上那双猩红的眼睛出于本能似的开始吸纳夜间的阴气。 姚良没有理睬小莲蓬,他也再修炼功法,只不过他吸收入体的阴气远比小莲蓬要多的多,小莲蓬吸纳的那点阴气还不够姚良塞牙缝的。 以姚良为中心,这片方圆几十里的地界内的阴气如暗潮汹涌似的朝他这个方向汇聚过来。 姚燊下午下班前给魏玎雪打了电话,说他不回去吃晚饭了,因为有同事请客。 毕竟跟同事基本要天天打交道,面子上要能过得去。 姚燊的这个同事姓侯名旺兴,他平常在工作中和业务时间跟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侯旺兴交集与来往的并不多,所以关系不是很熟。 虽然姚燊感觉侯旺兴的请客比较唐突,而且请的只有他一个人,但他碍于情面没有婉言谢绝。 就算只有俩人,侯旺兴还是挺破费的在聚鑫源饭店订了包间。 之前在单位里,姚燊可不见侯旺兴有多能说话,此时在包间内,侯旺兴眉开眼笑的对姚燊天南海北的侃侃而谈,还在点的菜品没有上桌前,以茶代酒碰杯喝几口。 总而言之,侯旺兴那股自来熟似的热乎劲很快就消散了姚燊的不自在。 至于侯旺兴请姚燊的目的,他是闭口不谈。 既然侯旺兴不说,姚燊也不好先问。如果侯旺兴纯属只是套近乎的话,姚燊大不了再回请侯旺兴一顿同样规格的晚饭,以后会是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 半个多钟头的时间过去后,脑瓜灵敏、口才了得的侯旺兴一口一个“燊哥”叫的那是娴熟自如,而姚燊喝下几杯酒之后也是当仁不让的以大哥自居,一口一个“旺兴”的唤着,两个人的距离近了和关系熟了的时候,倒酒碰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侯旺兴在姚燊面前表现的特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他俨然一副我干了你随意的架势,而姚燊就像着魔了一样,对于侯旺兴的频频敬酒来者不拒。 所以,一大桌的丰盛菜肴两个人没吃多少,精致小巧的瓷酒瓶子倒是喝空了三五个。 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以后,侯旺兴趁着姚燊脑瓜子糊涂着还没有断片的时候,他试探着询问起了姚燊最近是不是买彩票中了千万元大奖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有钱把那辆老旧的桑塔纳换成既气派又低调的辉昂了呢?而且,还住进了盛华隆庭那种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园林式高档别墅小区? 捋不直舌头的姚燊口齿不清给侯旺兴解释道:“我哪有那种财运?是我弟遇到了贵人,被扶生堂的神医苟先生青睐,倾囊相授了他的医术。我弟聪明伶俐,在学医方面有天赋,他把苟先生的医术学到了七八成,还医治好了几个特有钱的富豪,所以收入就越来越高了呗。……” 姚燊话还说完,就酩酊大醉的趴桌子上“呼噜呼噜”的人事不省了。 侯旺兴取出根香烟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鼻孔里喷出两道烟雾后,神情凝重的寻思起了什么。 夹在手指间的一根香烟很快抽完后,侯旺兴拿起手机替姚燊叫了代驾。 代驾还没有来之前,侯旺兴喊来服务员买了单,还吩咐服务员将桌上的剩菜打包。 赶来的代驾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粗犷壮汉,这人姓胡单名一个山字。 侯旺兴跟胡山交头接耳的秘密私语了一番后,拎着一大包剩菜走出包间,在饭店外边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了。 胡山收拾好姚燊的东西,接着他揣上姚燊的车钥匙,又搀扶起烂醉如泥的姚燊出了饭店。 把相貌堂堂、体态匀称的姚燊安顿到辉昂的后排座位后,癖好独特、口味浓重的胡山在姚燊的隐私部位过了把手瘾,才下车关好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位上,启动了车子。 半道上,恰好遇到了车祸堵车,胡山理所当然的换了送姚燊回家的正常路线,开车绕了远路,然后七扭八拐的将车开进一条街道的某家民宅院门外。 脑瓜迷糊、意识不清的姚燊惨遭了胡山肆无忌惮的摧残与蹂躏。 末了,胡山还用手机拍了姚燊被他“啪啪”糟蹋的视频,以及姚燊赤身裸体的照片。 完事后,胡山习惯性的截留了姚燊那双质量不错、款式好看的高筒薄棉袜,以及姚燊那条既花哨又丝滑的三角裤。 差不多被胡山恢复了原样的姚燊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山开车将姚燊送进盛华隆庭后,悄然离去。 姚燊彻夜不归,电话还不接,把魏玎雪急坏了。 魏玎雪原本想报警的,后来一考虑这才多长时间啊?说不定姚燊喝多了,住进酒店或者同事家也是有可能的。 等明个姚燊回来再跟他好好算账!哼!害的老娘又白了几根头发,多了几道皱纹! 在敲诈勒索和绑架之间,侯旺兴斟酌了许久。 最终,侯旺兴选择了敲诈勒索,因为这个罪行比较轻,而且收获还可能比较安全和实在。 再说,姚燊愿意把这个丑事张望出去吗? 第51章 魏玎雪 酒量差强人意却要逞能的姚燊在自己的车里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悠悠醒转过来,这时候他隐隐觉察出来自己浑身上下都有异样的酸痛感受,尤其是后庭部位更为严重。 “我到底怎么了?”姚燊心里不禁萌生了疑惑。 他费劲的从后排座位上坐起来,撸起衣襟查看自己的胸部,左右两边竟然都是红彤彤的牙印子! 靠!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姚燊赶紧又趴在前排两个座位当间朝着内后视镜里望去,他瞧见自己的脖子上和脸颊上也赫然有被人咬过留下的清晰牙印子。 心里顿时瓦凉瓦凉的姚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松开裤带,随后将手伸向自己的后庭摸到了一团卫生纸。 卫生纸上沾染着些许令姚燊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 “草塌酿滴!哪个天杀的变态货干的!”脸色难看的姚燊既怒又怕的爆出粗口。 然而,这还不算完。姚燊一转脸,看见车窗玻璃上用透明胶带贴着一张纸条和一个u盘。 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句话:回家慢慢欣赏,别想着报警,否则网上会爆出你被我糟蹋的精彩视频,还有想通了给我准备200万现金,我有急用。 遭受了沉痛打击的姚燊摇摇晃晃、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他一见着魏玎雪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亲妈一样,瘫软无力的趴在地上失声的号啕大哭:“老婆,我的身体不干净了,我被坏人给玷污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了呀!?呜呜……” “姚燊!你胆肥了呀!彻夜不归、不接老娘电话也就算了,你一回家就给老娘演戏、出洋相,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收拾你,皮痒痒了?得亏儿子住校不在家,不然你这当爹的还有样子吗?”气呼呼的魏玎雪毫无淑女形象的责骂起了姚燊,并且从厨房里拎出了擀面杖。 “老婆明鉴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看这个!”求生欲极强的姚燊赶紧跪在魏玎雪面前,将手里的纸条和u盘恭恭敬敬的呈给了魏玎雪。 “姚燊!你确定你不是监守自盗,跟外人同流合污哄骗老娘?”魏玎雪瞅了一眼纸条上不堪入目的丑陋字迹,表情凶巴巴的问姚燊。 “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假,我姚燊就……” 还没有等姚燊说出发毒誓的话,魏玎雪就打断了:“行了行了,你先跪这反省,我去书房把u盘插电脑上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内容。”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辣眼睛啊!姚燊受辱被玷污的事情超乎了魏玎雪的想象,她不禁一阵惊讶,随即是膈应、反胃和恶心。 靠!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变态扭曲的男人? 要说这是姚燊搪塞彻夜不归的苦肉计,魏玎雪是完全不相信的,因为根本没必要啊!看来,姚燊是被某个心存歹念的坏人给蓄意设计了。 魏玎雪收好u盘,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问姚燊:“到底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记得的、猜想的都给我统统交待出来。” 于是,姚燊跪在魏玎雪面前,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单位同事侯旺兴莫名其妙的请他吃饭喝酒的经过。 当姚燊说完以后,魏玎雪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情况:“你的那个项坠呢?还在不在?” 姚燊伸手往脖子和胸前摸了摸,项坠早就不知所踪了,于是他不在乎的说了声:“没了。” 在他看来,那项坠普普通通、其貌不扬,应该值不了几个钱。 “没了?”魏玎雪瞪着眼睛追问,似乎是在确定姚燊有没有开玩笑。 看着魏玎雪的不善眼神,姚燊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老婆,我没骗你,是真没了。” 魏玎雪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怒火上头的情绪后问姚燊:“你觉得那个项坠值多少钱?” 项坠是弟弟姚良送的,而姚良当时的经济状况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变,所以姚燊想到这,心里不禁一惊:“二十万?” 魏玎雪叹了口气,姚燊这个眼光短浅的男人哪能清楚那个项坠的真正价值?即便是自己,之前也没有把那个项坠看在眼里。经历过停车场的事情后,她隐约明白了项坠的作用,怪不得当时姚良千叮咛万嘱咐的特意跟她说过,一定要当作无价之宝一样随身戴着,不能随意取下来,更不能轻易送给别人。 见魏玎雪不吭声,姚燊感觉自己把项坠的价值说低了,因此又往上提了十倍:“二百万?” 魏玎雪不想跟姚燊闲扯淡了:“那些身家过亿的富豪,都不一定能拥有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却能保命的宝贝。” “啊?!”姚燊仰头惊呼了一声,“这么值钱吗?还能保命?可我的命昨晚差点丢了欸!” “你可拉倒吧,”魏玎雪鄙视了姚燊一眼,“估计昨晚的那个变态浑蛋只是对你有非分之想,还有敲诈勒索之意,否则这项坠不可能让你置之死地而不顾。” “这项坠真有那么神奇吗?”姚燊半信半疑的问魏玎雪。 “咋地?你是在质疑我的话吗?”魏玎雪又狠狠地瞪住了姚燊。 “不敢不敢!老婆大人你貌美如花、英明威武、智慧过人、见多识广,老公我早已经对你钦佩的五体投地、仰慕的肝脑抹天了。”求生欲极强的姚燊赶紧用自己真挚的肺腑之言打消魏玎雪的火气,不然在自己理亏的情况下,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当初,姚燊倚仗自己玉树临风的翩翩儒雅气质和才高八斗的脉脉甜言蜜语,以及锲而不舍的铮铮百折不挠,经过天地明鉴的苦苦追求,终于将仙女下凡似的魏玎雪的芳心俘虏到手,并且步入婚姻殿堂后的洞房花烛那晚,他才知道这婆娘的本性隐藏的有多深。 谈恋爱的日子里,魏玎雪的温柔似水、胆小怯弱、殷勤善良原来都是她掩盖自己彪悍如猛虎的伪装与粉饰。 唉,木已成舟二十多年了,而且现实根本容不得姚燊反悔,所以痛并快乐着的日子他无奈的习惯了。 尽管姚燊的话里有些许阿谀奉承的水分,但他的心意应该是纯洁的,所以魏玎雪也懒得去追究了。 眼下要紧的事情是得把姚燊丢失的项坠的找回来,然后再把耍弄了姚燊的歹人揪出来好好的修理一顿,替姚燊报仇雪恨。 “老姚,你今天就在家里反省,哪也不准去!”魏玎雪交待完,出门走了。 “嘿嘿!姓侯的和那个浑蛋要倒霉喽!”姚燊等魏玎雪关上院门不见了踪影后,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嘟囔了一句时,又蹭了起来,“诶呦!我的屁股!” 第52章 还施彼身 魏玎雪寻思,如果找人这事拜托姚良去完成,肯定很快就会有结果,毕竟他对项坠有感应,不然上回她们仨在停车场遇袭的时候,姚良怎么知道的呢?还神奇的赶来化解危机? 可总不能事事都依赖姚良啊,毕竟自己也不是普通人,何况咱还有组织呢,而且家丑不可外扬,知道姚燊失身丑事的人越少越好,因为那不仅关于姚燊的脸皮,也牵连着自己的颜面。 于是,魏玎雪就将玷污了姚燊身体的那个混蛋的照片剪辑过后发给妇女统一战线联盟的五个副盟主,并附带了一句话:你们问问有谁知道这家伙的详细信息。 “盟主,您稍等,我尽快给您回复。”五个副盟主基本口径一致的回应了魏玎雪。 果然人多好办事,三分钟后那混蛋比较详细的信息出现在魏玎雪的眼前。 胡山,男,41岁,无固定职业,有同性恋倾向,一直单身,身高178cm,体重125kg,曾因两次故意伤害罪被判过刑,家住西区小槐巷73号,手机号码135xxxxxxxx。 既然现在不知道胡山在哪?那就去他家里守株待兔呗。运气好的话,那货还可能没出门呢。 于是,魏玎雪驾车赶往了西区小槐巷,距离目的地还有较远的一段路程时,她找个停车位停下车,然后步行了过去。 因为要出门收拾混蛋,所以魏玎雪穿了身利索的运动装,还戴了顶鸭舌帽和一副太阳镜。 她悠悠荡荡、溜溜哒哒的花费了十几分钟走到了小槐巷73号胡山家外边,然后环顾了四周,看看有没有注意自己。 见跟前没有闲人留意自己,魏玎雪一个箭步登上墙翻越进了胡山家破旧的小院内。 大概是胡山觉得敲诈姚燊胜券在握,往后的日子里有大把不义之财可以挥霍,所以他昨晚心情愉悦,喝的醉醺醺的,还躺在乱糟糟的破床上继续呼噜呼噜的做春秋大梦。 魏玎雪见胡山家那扇掉了漆皮早就看不出原色的木门上没有上锁,估摸着那家伙十有八九在家呢,于是手上一使劲儿,把从里边插上的插销给崩开了。 门刚一开,里边就迎面扑来一股难闻的味道。 魏玎雪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好歹门开了之后,胡山家里的独有气味不那么浓郁了。 不知是破罐子破摔的胡山心大,还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人会破门而入来光顾他家,总之他是睡的醉生梦死,一点也没觉察到有人站在他床边。 早将被子踢下床的胡山此刻只穿着条大裤衩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床上暂停了呼噜声,他吧唧着嘴似乎在回味什么。 魏玎雪一眼认出胡山脖子上戴的项坠明摆着就是姚燊的那个,心里不禁松了口气,然后她就寻思怎么把项坠从胡山脖子上弄下来。 斟酌了一会儿后,魏玎雪抬脚伸腿用脚后跟砸向胡山的大肚子。 随着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陡然间吃痛的胡山还没来得及喊叫出来,胖乎乎圆滚滚的身体已经呈现出v型的他双脚和脑瓜都上扬起来。 魏玎雪瞅准时机,探身的瞬间一个兰花指捏住胡山脖子上的项坠,把项坠从他脖子上顺利的摘了下来,接着又一抬脚踩住了他的嘴。 一屁股陷进床板窟窿里的胡山顿时醒了过来,然后忍着肚子上的剧痛就傻眼的懵了:靠!这什么情况?我难道被入室抢劫的匪徒打劫了? 将项坠拿到手的魏玎雪从裤兜里取出一块手绢,把项坠包了起来,接着揣进了裤兜。 这倒不是因为魏玎雪特别爱护项坠,而是因为项坠被胡山戴的油腻腻、脏兮兮的,她不得不取出手绢包上,等回家后再好好清洗一番。 胡山看清楚打劫自己的“罪犯”是个个头中等、体态婀娜的女人时,立即就要挣扎起身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恶婆娘。 怎奈他刚要伸手想把踩在自己嘴上的那只脚狠劲扒拉开,就突然感觉到那只脚蓦地增加了力度,踩地自己脑瓜子头痛欲裂,因此这才识趣的没有再轻举妄动。 “你如果不配合,想要变成残废,我会成全你,你如果聪明,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饶过你,你自己选择。”魏玎雪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抬脚收了回来。 胡山脑子里快速的转了几圈,审时度势的考虑了一番目前的不利情况和未知因素,欺负自己的这个年轻恶婆娘虽然身高和体重都不如自己,但是人家的功夫厉害啊!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假如想反抗的话,有几分从她手里逃脱的可能性?而且,她想要问的事情莫不是昨晚上那个男人被自己糟蹋还受到敲诈的事情吧?因为自己最近一段日子没有干其他非法的坏事。 于是,打定主意到底还是选择了乖乖配合且又忍着剧痛、冷汗直冒的胡山手捂住肚子,陪着笑脸说道:“美女,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昨晚干了坏事的视频,应该还有备份,是不是?”魏玎雪意有所指的问胡山。 心知肚明的胡山答道:“有。在我衣柜里那双蓝色条纹袜子里藏着。” “像你这样有不良癖好的,还有点小心机的混蛋,备份了不止一个吧?说说另一个备份在哪?”面无表情的魏玎雪一脚踩在床沿上,冷冰冰的直视着胡山问。 心里咯噔了一下的胡山感受到魏玎雪凉飕飕的袭人气势后,犹豫了片刻,最终老实交待道:“在我的枕头里有个移动硬盘。” 接着,胡山试探着跟魏玎雪说:“美女大侠商量一下,能不能别删除其他视频?” “你这冥顽不灵、死有余辜的混蛋到这时候还执迷不悟,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那祸根也一起删除掉?”魏玎雪语气淡漠的训斥起着胡山。 胡山浑身一个哆嗦,瞬间忘记了肚子里的剧痛。 “再说说谁是你的同谋?”魏玎雪戴着手套处理完了姚燊的视频问题,又问起了胡山。 胡山寻思:老话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个罪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来遭受吧!?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把侯旺兴给卖出去了。 “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你只要把侯旺兴约过来,就没你的事了。”魏玎雪冷淡的跟胡山说道。 “好好好!”喜出望外的胡山赶紧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侯旺兴打去了电话。 “小侯啊,你那同事的家属先凑了50万打进了我的账户,剩余的150万他老婆许诺一个礼拜之内会先后打给我,这事算得上旗开得胜吧?你过我这来,咱们庆祝庆祝呗?顺便商量商量这钱怎么分,之前说好的四六分,我觉得我太亏了。咱起码得对半平分,因为冒的风险大啊,你说是不是?”胡山淡定自诺的在电话里跟侯旺兴侃侃而谈,让侯旺兴一点也觉察不出来他受了威胁。 “这个事儿还是先在我家里谈好,咱在出去庆祝,毕竟外边人多耳杂,让别人听去了对咱不利,行行行,我在家等你,你动作麻利点。” 胡山挂了电话,一脸讨好的微笑模样眼巴巴看着魏玎雪:“美女大侠,我幸不辱命,完成了任务,姓侯的一会儿就到了,你看我能不能先穿上衣裤?” “别急,等事情彻底尘埃落定了,你再穿衣服也不迟。”魏玎雪歪了胡山一眼说道,不过她戴着大框太阳镜,胡山看不见她的这副表情。 胡山坐在床洞里苦等了二十多分钟后,侯旺兴风风火火的赶来,推开院门径直奔向了家里:“山哥,我来了!” 然后,侯旺兴觉得眼前虚影一晃,后脖颈一疼,就失去了意识。 “来,姓胡的,你把昨晚的事情对姓侯的再做一遍。”魏玎雪阴着脸吩咐胡山。 “不是,那个美女大侠,不是把他约来就没我的事情了吗?”胡山胆怯的提醒魏玎雪之前的承诺。 “我现在改主意了,”魏玎雪冷若冰霜的问胡山,“怎么?你不愿意?” 第53章 我要打断你的腿 魏玎雪才了结了姚燊的事情,就突然接到了姚琬的电话。 “嫂子,你有空吗?咱约个地方,我想找你帮个忙,替我拿拿主意。”姚琬忐忑不安的轻声问魏玎雪。 “琬儿,咱自家人,那么客套干嘛?你有事,嫂子理当帮忙,还约什么地方啊,你在电话里说说什么事儿,嫂子听着呢。”魏玎雪听姚琬心虚的语气有种不好的预感。 “嫂子,这事儿在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咱还是约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好不好?” “那行,你定个地方,我过去。” 差不多一个钟头后,魏玎雪驾车赶到了西区的恋此时咖啡馆,在二楼挨窗的一个桌位上见着了神情恍惚的姚琬。 姚琬事先点了两杯咖啡,还有两盘果脯和甜点,她一边漫不经心的用小勺缓缓搅动花瓷杯里的咖啡,一边出神的望向玻璃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琬儿。”魏玎雪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姚琬,随即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回过神的姚琬转脸看向魏玎雪时,表情凄苦似的勉强撑起些许微笑:“嫂子,你来了。” “嗯”,魏玎雪应了一声,她接着问姚琬,“看你气色不对劲儿啊,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跟嫂子说说。” “嫂子,你觉得佟旭人怎么样啊?” “怎么突然问嫂子这个问题?佟旭人究竟怎么样,你应该比嫂子更了解才对,难道他瞒着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 “嫂子,我感觉我跟佟旭过不下去了,我想和他离婚。” “为什么啊?” 姚琬没接魏玎雪的问话,她默默的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在了桌上。 魏玎雪拿起那几张照片一一看了过去。 第一张照片上的佟旭眉飞色舞、喜笑颜开的跟一个姿色尚佳、穿戴讲究、气质端庄的青年妇女在步行街道并肩而行,他两只手里还拎着购物袋。 第二张照片上的佟旭跟这个妇女坐在某餐厅挨着玻璃窗的座位上共进晚餐。 第三张照片上的佟旭跟这个妇女从某家高档酒店的大门口出来了。 第四张照片上的佟旭跟这个妇女走进了某家ktv的大门。 第五张照片上的佟旭…… 言而总之,这五张照片上的佟旭和这个妇女的关系让人感觉非同一般,他们有可能已经逾越了道德的底线,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只是魏玎雪站在旁人的角度上猜测而已,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她哪能知道? “琬儿,你是觉得佟旭背叛了你出轨了?” “嫂子,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觉得吗?而且,他这段日子总是早出晚归,回到家还愿意搭理我。”姚琬说着趴在桌上嘤嘤啜泣起来。 “可是婉儿,仅凭这五张照片你就觉得佟旭出轨,是不是太武断了呢?” “嫂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呀!我可是受害人呐!” “关于这事,你没有问过佟旭吗?” “即便我问了他,嫂子你觉得他会对我说实话吗?” “那先这样吧,我和你哥,还有玥玥在一起商量一下这事该怎么办,完了我给你个答复,如果佟旭真出轨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们肯定支持你,不过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做糊涂傻事,知道吗?” “好,我听嫂子的。” 魏玎雪叮嘱完姚琬就要起身告辞。 “诶!嫂子再坐会嘛,你咖啡还没喝呢!”姚琬也起身,想要挽留魏玎雪。 “不坐了,我回去还要给你哥做饭呢。你也早点回家,别在外边逗留太久了。”魏玎雪收起那五张照片,谢绝了姚琬匆匆离去。 姚琬坐在窗边,看着魏玎雪驾车消失在视线内,如释重负似的不由得松了口气。 “婉儿,你的表现真不赖,令我刮目相看啊!”一个风度翩翩的儒雅青年坐在了姚琬对面。 然而,让姚琬出乎预料的是,魏玎雪偷偷的杀了个回马枪。 魏玎雪后来没有回家,直接去找闻玥说了姚琬怀疑佟旭出轨给她看了那五张照片却故意隐瞒了她杀回马枪看到另一番情景的事情,于是惹来闻玥肆无忌惮的一通娇嗔与抱怨。 “哎呀!嫂子,你真是好坏,这事情你和大哥原本就能解决得了,却还要拉我趟浑水,居心实在不良哦。” 魏玎雪看着搔首弄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闻玥感觉既好笑又好气道:“闻玥你这狐媚子在我跟前演什么聊斋啊,嫂子又不是小良,再说你也是姚家的一份子,姚家有事,你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听魏玎雪这么一说,感觉无聊的闻玥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更加心血来潮的继续着她的表演:“玎雪姐姐,小女子头脑简单、智商有限,根本想不通姚琬和佟旭夫妻之间的矛盾究竟怎么回事呀!” 魏玎雪无奈的一扶额:“玥儿弟妹,嫂子虽然不知道你学了哪门哪派的武艺,却清楚你在海城奋斗那么多年还能安然无恙,智商无疑是比嫂子高了许多层次,嫂子需要你帮忙参谋解决事情的时候,你却装傻充愣的推辞,这事如果让小良知道了,他会怎么看待你?” 姚良被魏玎雪提溜出来,闻玥正儿八经的给她倒水端茶后,说道:“这事不能只听姚琬的一面之词,况且姚琬的智商如何,想必嫂子也是心里有数的,这么着吧,你联系一下佟旭,看他有没有空来这吃顿饭,如果他有空来,有一大半的可能性他是清白的,如果他推诿着不愿意来,事情的结果大概就要鸡飞蛋打了。” “弟妹果然聪明伶俐不是一般女子,嫂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魏无羡笑盈盈的溜须拍马了一句。 “嫂子,你会五体投地吗?要不你示范给我看看,让我开开眼长长见识?”闻玥趁机打趣魏玎雪。 “小妮子皮痒痒了是不是?要不要再跟嫂子过过招?让嫂子领教领教你的压箱底本事?” “算了算了,不管佟旭来不来,这顿饭我肯定是要做的了,难得跟嫂子聚在一起,咱还不喝点吗?顺便让嫂子品鉴品鉴我的厨艺。” 佟旭猝不及防的接到魏玎雪的电话邀请时,没反应过来的愣了一愣,随后他赶紧答应下了魏玎雪百年不遇的盛情邀请,推托了手头上的事宜,急忙驾车往回赶。 四菜一汤虽然看着不丰盛,但是胜在品相好和量大,毕竟要吃饭的仨人都不是矫情的减肥之人,所以闻玥的目的是咱这顿饭管饱管够。 四方小餐桌前,三个人坐下后,魏玎雪笑容可掬的提醒佟旭都是一家人,别拘束,该怎么着怎么着。 接着,仨人有说有笑的吃了几口菜,然后举杯轻轻一碰,各自喝了一杯醇香四溢、年份悠久的白酒后,闻玥就开门见山的询问佟旭:“姐夫,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惹得琬姐梨花带雨的在嫂子跟前诉苦?她还说跟你过不下去了,提出要离婚。” 佟旭听的一怔,随即不吭声的沉默了一会儿才泪眼汪汪的笑着说道:“离了也好,那样我们各自都安生了。” 魏玎雪和闻玥对视一眼后,轻声细语的对佟旭说道:“你什么人品,这风风雨雨十多年里我们都是知道的,你有什么苦衷和委屈别藏着掖着,跟嫂子和玥玥说说明白,如果你占理,我们肯定都支持你,替你做主。” 然后闻玥接上了话茬:“姐夫,嫂子和我今儿请你过来吃饭,就是相信你的为人,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而且我们都是姚家的外姓人,我们得互帮互助、统一战线,你说是不是?” “哎!嫂子你别歪我呀!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弟妹,不是嫂子想歪你,实在是你这话说的欠妥啊!这姚家不也是咱自己的家吗?咱得清清白白的巩固好自己的地位,不能让别人冤枉,挑出咱的不是。” “姐夫,你不说可你这样子我看出来了,你是被琬姐给欺压了,藏了一肚子的委屈和苦衷,不行,今儿这个情况大哥必须在场,嫂子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他有空过来伸张正义吗?他要是敢颠倒黑白的护短,嫂子你能答应吗?” “好,就依你的建议。”魏玎雪想了想,觉得着实应该把姚燊喊来。 在家闭门思过的姚燊猛不丁的接到魏玎雪的电话,心里不由得一哆嗦:“亲爱哒老婆大人,您有何吩咐?” “亲爱哒老公,你有空来小良家吗?玥玥请咱一起吃顿饭。” “谨遵老婆大人的指令,我稍后尽快赶到!” “哎呦喂!嫂子啊,你们老两口真腻歪,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往下掉呢。” “你敢调侃嫂子,看我不掐你!” 佟旭看着眼前两个美女不矫揉造作的另一番风情,不禁感慨起来当初姚琬不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吗? 老话说:事实胜于雄辩。 所以,佟旭也不解释、不申诉什么了,干脆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段视频给姚燊看。 视频里,姚琬和一个陌生的俊朗青年躺在自家豪华卧室床上的被窝内搂在一起,他们一边耳鬓厮磨的温存,一边污言秽语的调情。 于是,勃然大怒的姚燊当即撂下佟旭的手机给姚琬打去了电话。 姚燊一连打了三次电话,姚琬才磨磨唧唧的接听了:“喂,哥,你有什么事吗?” “你赶紧火速的给我回来!” “哥,你怎么了吗?” “我要打断你的腿!” 第54章 这小姑子真是没救了 魏玎雪离开之后,姚琬原本只是想跟冯庆在咖啡馆坐下倾诉一下自己的忧虑与担心,再让冯庆给自己出出主意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怎料,冯庆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他花言巧语的极力怂恿姚琬先和自己去酒店开个房欢愉欢愉,完事后在讨论这个鸡毛蒜皮似的小问题。 鬼迷心窍后失身的姚琬对冯庆一直言听计从,所以这次她虽然忧心忡忡却也没有例外的妥协了。 正当冯庆和姚琬在某酒店的某间客房内宽绰舒适的大床上耳鬓厮磨、缠绵缱绻完毕前戏要进入主题的时候,姚琬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第一次响铃的时候,正在兴致盎然的冯庆摁住姚琬没让她动弹,坚持要把最要紧的事情进行彻底。 姚琬的手机铃声持续了四十多秒钟停止后,却又再次响了起来。 心不在焉的姚琬臣服在冯庆身体底下应付差事似的嗯嗯哼唧着时,她的手机紧接着第三次响了起来。 好兴致荡然无存的冯庆干脆从姚琬身上翻滚下来,心情不悦的吩咐她去接那个倒灶电话。 姚琬刚刚把手机搁到耳边,话筒里就迸发出了姚燊怒不可遏的咆哮:“你赶紧火速的给我回来!” 预感情况不妙的姚琬强装镇定的问了姚燊一句:“哥,你怎么了嘛?有事好好说不行吗,为啥发那么大火啊?” 结果惹来姚燊的一句狠话:“我要打断你的腿!” “完了完了!”挂断电话的姚琬立即慌了,“莫不是我干的丑事败露了?” 冯庆坐起身搂住姚琬安慰她:“亲爱的,或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再说,还有我呢,我将是你最坚实、最可靠的后盾!” 心慌意乱的姚琬听了冯庆不怎么可信的话,更加的六神无主了:“庆,你是不知道我哥从没有在我跟前发过那么大的火,他之所以发那么大的火,肯定是我和你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亲爱的,你哥知道了又怎样呢?我反正我是要娶你的,所以咱们这事长痛不去短痛,况且到最后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可是,我好害怕啊!庆……”姚琬依偎在冯庆怀里说话时,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怕啥?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我陪你回家去见你哥,天塌下来有我扛着!”冯庆这句话让姚琬多少感觉到了踏实、倚靠和安稳。 半个多钟头后,姚琬在冯庆的陪伴下忐忑不安的推开了自家别墅的院门走了进去。 运气不佳的姚燊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当他看见战战兢兢的姚琬和一个相貌俊朗的陌生青年男人出现在客厅时,随即就抄起茶几上那根五十公分长的擀面杖奔了过去。 姚琬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姚燊对她下不了狠手,可那充当了小三角色的青年与姚家非亲非故的,所以姚燊自然而然的就将矛头指向了他。 虽然怒气冲冲但还保持着理智的姚燊一擀面杖抡向冯庆的肩头时,却被笑容满面的冯庆一把抓住了擀面杖的另一头:“大哥,干嘛发这么大的火气呢?这对你的健康可不好啊!容易犯脑梗呦!咱有事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不好吗?非得这么舞棍弄棒的,多不文雅,再说你也是我的对手。” “你、你、你……”气急了的姚燊想要把擀面杖从冯庆的手中抽出来,奈何人家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就算他使尽了浑身的力气硬拽也没有让擀面杖在人家手里挪动分毫,于是他的脸色涨的通红。 然后,咔嚓一声,冯庆轻描淡写的握碎了他抓住擀面杖的那端。 他这么做的目的明显是要给姚家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别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的有优越感。 接着,冯庆当着佟旭的面光明正大的揽住姚琬的婀娜腰肢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上,还悠然自得的翘起了二郎腿。 佟旭对此视若无睹的没有任何表示,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吭不哈。 其实,闻玥不想再继续掺和姚琬和佟旭夫妻之间的事情,可她架不住魏玎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撺掇,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过来了。 然后,她俩就恰巧看见了冯庆不可一世的所作所为。 “小伙子,你这是觉得姚家人好欺负,还是以为姚家没有人能收拾得了你?”魏玎雪笑若幽兰的瞥了冯庆、姚琬一眼后,挽起姚燊的胳膊坐在了他们对面。 姚燊这才从呆若木鸡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并且紧紧握住了魏玎雪的手,好似有了主心骨。 “哼!”冯庆冷笑一下,继而不怀好意的说道,“大嫂,你如果想拾掇我冯庆,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而且后果要自负啊!别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子,你够狂的,”闻玥面色冰冷的接上了冯庆的话茬,“而且嘴巴还吃了米田共,很臭!” “玥姐,你这才回归姚家没几天就要冒头将功赎罪了吗?”冯庆冷嘲热讽的回怼闻玥。 “小子,你说的没错,我正好可以拿你浑球将功赎罪!”闻玥说完,及时赶到的晁长安进来了。 晁长安朝闻玥抱拳施礼:“夫人,长安来迟,请恕罪!” “没事,长安哥,你能将那小子好好收拾一顿就行了。”闻玥指了一下坐在沙发上搂着姚琬的冯庆。 于是,神情严肃的晁长安再冲冯庆一抱拳施礼道:“小哥,可否移驾外边,赐教几招?” 有恃无恐的冯庆一手继续搂住姚琬的丰盈细腰,一手从裤兜里摸出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他嘴上叼着烟点着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是陪我琬姐来跟你们说事的,不是要和你们打架的,那样很伤和气的,知道吗?而且,你们可不要仗着人多欺负我。” “姓冯的小子,你是哪颗葱啊?我们家说事轮得着你出现在这瞎搅和吗?”姚燊对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气呼呼的怒怼了一句。 “大哥,你此话差矣啊!我和琬姐姐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等她跟前夫哥正式办理了离婚证,我会娶她当老婆的,那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嘛!所以现在,我有责任给我们的成婚之路扫除障碍!”冯庆面对姚琬的老公和大哥以及大嫂和弟媳,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侃侃而谈。 “行了,老公你们都出去或者上楼回避一会儿,我留下来单独跟冯公子聊一聊!”魏玎雪突然发话了。 这场面双方如果一直扯嘴皮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所以,魏玎雪不想这么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磨叽下去了。 “那好吧,老婆你辛苦一下,佟旭、姚琬、闻玥,还有那个谁,咱们上楼去待会儿。”知道魏玎雪有什么能耐的姚燊立即放心的招呼几人离开客厅,给自己老婆一个施展本事的空间。 闻玥看向魏玎雪时,魏玎雪也正巧往她这边转过脸来,于是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闻玥用疑虑的眼神询问魏玎雪:“你一个人能搞定这浑小子吗?可别大意失荆州丢了你身为大嫂的颜面啊!” 魏玎雪冲闻玥会心一笑:“我搞不定你,我还搞不定他这个油头粉面、伶牙俐齿的刺头吗?再说,我身上还带着护身符呢。” “既然你能,我就闪人了,你自己可要小心那小子使诈。”闻玥跟魏玎雪默默无言的交流完后一扭身,招呼晁长安出去了。 佟旭依旧默不吭声的跟随姚燊上了二楼。 然而,姚琬坐在冯庆身边却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琬儿,你能否回避一会儿,嫂子想跟冯公子单独谈谈。”魏玎雪不温不火的提示姚琬。 “嫂子,我,我,我想待在小冯身边,这样我觉得心里踏实、有安全感。”姚琬既心虚又内疚似的低下了头。 诶,这小姑子真是没救了。魏玎雪不禁哀叹了一声。 第55章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冯庆在姚琬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话之后,姚琬这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慢慢腾腾的走出了客厅,接着她看了一眼二楼犹豫了一会儿就干脆果断的转身走到大门跟前,拉开门出去了。 “大嫂,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洗耳恭听。”冯庆随手一弹烟屁股,将烟屁股准确的弹进了茶几上的烟灰缸,而他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狂傲不羁的欠揍模样。 “冯公子,你如果能接的下我十招,你才有资格听我的谏言,否则多说无益!”魏玎雪说完,突然以坐姿双脚蹬地,忽地一下扑向了冯庆。 翘着二郎腿的冯庆原本想抬脚踢向魏玎雪的面部,可眼见魏玎雪的手刀招式老成、凌厉,气态还沉稳、镇定,所以就立马改了主意,他一手撑住沙发继而借力翻转身体躲过魏玎雪的第一波攻击的同时,利用旋转的一脚扫向魏玎雪的肘关节。 魏玎雪凌空侧身迅速变招,一记手刀砍向冯庆的脚踝,同时一脚侧踹冯庆的后背。 冯庆机敏的觉察到不妙,立即把沙发当作鞍马,双手借力、俩腿骤翻,身体急忙来了个360度大旋转,企图能阻拦住魏玎雪的进攻。 “哼!小样!看老娘怎么拾掇你个混蛋!”眨眼间的功夫,已经飞身跃起的魏玎雪脚上稍微使力,利落的将茶几稳稳的扒拉到一边后,双脚轻轻着地的时候,她一只纤纤细手精准且疾速的抓握住了冯庆的脚腕,继而再用劲把他抡了起来。 冯庆原本想要用另一只脚踹魏玎雪解困的,怎奈他感受到被钳制的脚腕上那只手的极大力量后打消了这个想法。万一自己的两只脚腕都被这可恶的婆娘抓住,如何是好? 暗呼自己看走眼倒霉的冯庆飞快的转动歪脑筋想办法的时候,他突然灵光一闪琢磨到了一个耍流氓的馊主意。 被魏玎雪凌空抡了一圈的冯庆果断的“刺啦”、“刺啦”两声,扯烂了自己的衬衫和裤子,甚至还一狠心拽掉了自己的裤衩,他接着攒足力气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冯庆自以为出奇制胜的损招让魏玎雪看的一愣,她明白过来冯庆蓄意栽赃的操作之后抬脚踹在那混蛋的腰上,将其踢了出去。 赤裸着身体趴光溜的地板上的冯庆在滑行中就不可遏止似的嚎啕大哭起来:“救命啊!我的身子被玷污了呀!谁来替我做主申冤呐!……” “这混蛋可真够不要脸的!”魏玎雪扶额哀叹,“怪不得能把姚琬迷的神魂颠倒。” 楼上的姚燊和佟旭对冯庆的嚎叫充耳不闻。 门外的姚琬却已经闻玥的一记手刀砍在后脖颈上晕了过去。 与晁长安同来、候在院门外的苟老头被请了进去,查看姚琬是否中了冯庆的什么下三滥手段。 苟老头伸出食指和中指认真的给躺在闻玥怀里的姚琬号过脉之后,表现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苟堂主,姚琬有什么情况但说无妨。”闻玥见苟老头的神情异样,猜出来姚琬身上可能有麻烦,所以出言打消了他的顾虑。 “她的确是中了一种类似精神催眠,却又比精神催眠更为厉害的精神毒害,并且还夹杂着药物辅佐,”苟老头说到这儿停顿了下来,好像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讲。 苟老头迟疑的了一会儿后,神情果决的继续说道:“其实这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苟堂主您的意思是,如果要给姚琬治愈身上的问题,会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闻玥直言不讳的询问苟老头。 这时候,门内传出来了冯庆呼天抢地、悲痛欲绝的哀嚎声。 “您二位在此稍等。”闻玥款款放下怀里的姚琬,对苟老头和晁长安说完,便迈步推门而入。 闻玥看到冯庆不堪入目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不羞不臊的走了过去,蹲下身一抬手“啪”的一声扇了冯庆一个耳光:“你一个大男人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叽叽歪歪的叫唤,成什么体统!不觉得丢脸?” 猛不丁挨了闻玥铿锵有力的一巴掌的冯庆懵了片刻,他刚想要坐起身叫嚣理论,另一边脸颊又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老实趴着,别心存歹念,否则后果自负,现在我问你两个问题,回答让我不满意的话,你信不信我让人阉了你?”闻玥冷若冰霜的教训着冯庆。 “我塌酿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竟然遇到了在这遇到了两个貌美如花的蛇蝎恶婆娘!”暗自嘀咕的冯庆原本以为姚琬的家人是普通人,能够任凭作威作福的自己随意拿捏,岂知事不如愿踢到了钢板,因为长期养尊处优的普通柔弱女人哪可能有那么大的手劲,估摸着人家还是收敛了不少,否则自己这颗脑瓜不就被人家打歪或者打烂了吗? “一,你跟姚琬偷偷交往多长时间了?二,你在姚琬身上做了什么?”闻玥简明扼要的对冯庆问了两个问题。 “好汉不吃眼前亏!”冯庆心里安慰了自己后,沮丧的老实坦白交待道:“我从遇见琬姐到我们真心相爱,大概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我为了巩固琬姐爱我的决心和深度,特意煞费苦心的在她身上施加了【唯我无他爱情献身咒】,但我学艺不精,只好利用【痴狂迷离不悔丹】辅佐【爱情献身咒】的效果。” 听完冯庆的供述,闻玥站起身转脸对魏玎雪说:“嫂子,让大哥找个麻袋,咱把这混蛋打晕装袋,完了去荒郊野地里挖个坑埋了,或者扔江里拉倒完事,再不然的话,我让人搞些硫酸过来,把他泡浴缸里融化掉。” “哎哎哎!姑奶奶美女,你怎么不问我从哪里来?我的师父是谁?”冯庆听了闻玥说的那番话急了,赶紧一厢情愿的给自己找显摆出师承的台阶,不然这心肠歹毒的娘们真做的出来丧心病狂的坏事。 “要你多嘴!”闻玥抬脚跺在冯庆的肩胛骨上,只听咔嚓一声,冯庆的骨头折了。 尽管肩膀特别疼痛,但头冒冷汗的冯庆死死地咬住牙没吭出一声,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叫唤,闻玥再把他脖子给跺断了。 如今懊恼的他是砧板上一条失去自由的鱼,只能悉听尊便的任由人家宰割了。 “弟妹,冯公子好歹是客人,你怎么能这样鲁莽的对待人家呢?”魏玎雪像模像样的嗔怪完闻玥,她接着又笑如春风的走过来询问冯庆:“冯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这个时候就别藏着掖着了,对你不好。” 第56章 给我放大招腾地方 “有话说,我当然有话说啊!”冯庆绝处逢生似的急忙回答魏玎雪的问话,而他也忘表现一下自己的礼貌和素养,“我在此谢谢大嫂给我说话的机会!大嫂的恩德,冯庆没齿难忘!” “你小子少来这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然别怪我没给你机会!”闻玥冷冰冰的催促道。 冯庆光着屁股规矩的趴地板上沉默片刻后,三言两语就说出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我是冯鸿远的二儿子,冯桓是我哥,岳知明是我师父!” 魏玎雪瞧见闻玥的神色有异,不禁张嘴问道:“弟妹,这混蛋的后台很硬吗?” “嗯,这小子的后台我略有耳闻,不过有我良哥给我们撑腰兜底,却也不算个事儿。”闻玥寻思一下后,结合姚良给她透露出的些许情况稍稍想了想,放松了绷紧的心情,给魏玎雪吃了颗定心丸。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把这混蛋阉了,然后把他的脑瓜、胳膊腿都拆下来,装袋子里拉荒郊野外挖坑埋掉?”魏玎雪用轻描淡写的话吓唬起了冯庆。 “别别别!不要啊!两位心地善良的漂亮菩萨姐姐,求求你们把我当个讨人厌的臭屁放了吧!”冯庆一看自己说出了父亲、哥哥和师父的大名竟然不管用,于是绝望的哀嚎起来。 这时候,待在外边的晁长安轻轻敲了三下门,他得到闻玥的许可走了进来后,眼不斜视的假装没瞧见地板上的那个裸男,对闻玥恭敬的说道:“夫人,院门外有两个男人坚持要进来拜访这里的主家,他们一个自称姓冯,名叫冯鸿远,一个自称姓岳,名叫岳知明。” 趴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冯庆原以为要我命休矣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来了救星,不禁喜出望外的忍痛暗呼一声“哦耶!” 魏玎雪瞅了一眼闻玥,意思是见还是不见?你拿个主意吧!毕竟,你在外打拼多年,比我这个妇道人家见识广、经验多。 闻玥斟酌片刻,吩咐晁长安把那两人请进来,随后她去卫生间拿出来一条浴巾一抖手盖在冯庆赤裸的身体上,接着走出门外将姚琬抱进来搁在客厅的沙发上,顺便把苟堂主也请了进来。 趴地板上的冯庆得到闻玥的允许后,稍稍翻转身用左手将浴巾牢紧裹住下半身,继而耷拉着右胳膊站了起来。 这冯庆虽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骨头却硬气的很,他的右肩胛骨被闻玥一脚踩折后,并没有死去活来的鬼哭狼嚎。 过不多时,晁长安领进来两个身高一米八零左右的短发中年男人。 一个体型饱满匀称,神色淡然自若,可目光如炬中透露着犀利,他身穿休闲西装,脚上的英伦范雕花牛津皮鞋油光可鉴。 一个身形偏瘦,却红光满面、神色和蔼,他一身中式褂子,脚穿一双千层底布鞋。 喜忧参半的冯庆见到二人后,面色尴尬的朝他们称呼道:“爸,师父,我……” 中年西装男冲冯庆摆了摆手,然后对闻玥和魏玎雪抱拳施礼道:“冯鸿远冒昧拜访,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唉,”闻玥忧伤似的叹了口气,“你们不愧是父子啊,都是不请自来,你们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满怀内疚来道歉的?” 闻玥的这话说的冯鸿远愣了一愣,冯鸿远随即再次对闻玥抱拳:“犬子任性胡闹,还望闻女士海涵!” “冯先生,你这轻巧的一句话能弥补你儿子带给我姐的伤害吗?”闻玥冷冰冰的质问冯鸿远。 “闻女士,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这不成器的徒弟虽然做事不靠谱,心地却也不坏,再说他的肩胛骨被你们重创了,且还被你们戏耍玩弄,算得上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了。”冯庆的师父岳知明接上了闻玥的话茬。 闻玥听岳知明如此一说,心里稍微咯噔了一下:“我都没有自报家门,他竟然知道了我姓甚名谁,看来他们事先不仅已经调查清楚了姚琬的底细,连同姚家其他人的根底都一起查清楚了,只是他们究竟查清楚了多少就知道了,而且看他们这样子,似乎是有备而来啊!” 她略一思索,毫无畏惧的接上了岳知明的话茬:“岳先生,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你这位好徒弟不单单是明知故犯,还用卑劣手段强人所爱,这难道仅仅是他咎由自取吗?” 岳知明等的就是与闻玥谈崩的时候,那样才好借机动手试探一下姚家背后那位高人的根底究竟如何。 于是,他蓦然语气不善的质问闻玥:“闻女士,我们已经自降身份和你们进行不必要的啰嗦了,你好像不太聪明,没有自知之明啊!你莫非想在岳某人手上吃点苦头吗?” 苟老头听闻岳知明此言,不等闻玥接话就先开了口:“你个大男人欺负妇道人家算什么屁本事,你岳某人想要赐教高招,我老头子倒是乐意领教一二。” 闻玥一脸担忧的询问苟老头:“苟堂主,您老这岁数、这身子骨?” 她后边那三个字“能行吗”犹豫着没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似乎觉得是对苟堂主的不信任、不尊重,不过她言下之意想必苟老头能领会得了。 而晁长安这时候也主动请缨道:“苟堂主,您老歇着,我来会会他岳某人。” “这里,我年纪最大,你们别跟我争,倘若出了什么意外,我一人承当!”平常总笑呵呵的苟老头突然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态度严肃的揽下了活动筋骨的活儿。 以苟老头的道行,他轻易的就瞧出了岳知明的深浅,而闻玥、晁长安他们如今的能耐还没有达到与岳知明对抗、较量的水准。 所以,苟老头不想在外人面前打击他们,干脆用倚老卖老的臭不要脸方式夺得跟岳知明交手的机会。 再说,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师母被外人欺负?甩手掌柜师父姚良对他多年的悉心教导和栽培不就白搭了吗? “苟堂主?”冯鸿远听闻玥和晁长安称呼眼前这个有几分仙风道骨气质的老人家苟堂主时,心里不由得轻轻咯噔一下。 他疑惑的跟岳知明对视一眼后,张嘴询问苟老头:“请问,老人家您是扶生堂的苟堂主吗?” 苟老头漫不经心的歪了一眼冯鸿远:“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接着,他又对岳知明挑衅的道:“岳某人你赶紧亮出你的大招,咱出手比划比划,别磨叽了。” “这——?”岳知明迟疑的看向冯鸿远。 “掌握分寸,点到为止,不要伤了苟堂主。”冯鸿远提示岳知明。 随后,岳知明客气的对苟老头抱拳施礼道:“苟先生,您先请。” “咋地?你岳某人看我年纪大,打算让我三招呗?”苟老头不识好歹似的讥讽岳知明,他朝闻玥他们摆摆手:“你们退后闪开一些,给我放大招腾出些地方,别到时候误伤了你们。” 第57章 勉强行吧 一边忍痛的冯庆模样狼狈的怯懦提醒他父亲冯鸿远:“爸,在这动手不太好吧?这里似乎有点问题。” 心思不在儿子那里的冯鸿远装作没有听见冯庆的话,他默默的抬手示意儿子跟他往后退出七米远的距离。 闻玥秉着信任苟老头的态度,也抬起手示意魏玎雪、晁长安往后退,给苟老头放开手脚施展本事腾出空间。 冯庆见他父亲冯鸿远执意如此,也就默不吭声的不再轻易表态发言。 岳峙渊渟般的岳知明一手背后,一手示意苟老头先行出招,俨然一副高傲自负得大师风范。 严阵以待的苟老头既不矫情也不废话,他双手自腰间一摸,两只手上各自出现了五根半尺多长的银针。 “岳某人,你小心了!”站定的苟老头双脚前后错开膝微曲,意守丹田,暗自运使《素心牵神走经图》后,郑重的提醒了岳知一句,接着就朝他反手甩出右手的五根银针。 五根亮闪闪的银针分别准确的射向岳知明前胸的云门、中府、神藏、灵墟、期门五个穴位。 岳知明淡定自若的伸出一手在身前转着圈一划拉,以为能将苟老头甩出的五根银针尽数收拢在手中。 五根银针倒是被暗运内力的岳知明收拢手中了,只是当他还没有握住的瞬间,其中一根银针竟然有了自主意识似的蓦地刺入了他腕部的大陵穴。 始料不及的岳知明心里骤然一紧:“糟了!难道这老东西会御物?” 他为防止手中剩余的四根银针再出意外情况,立即用力一握的同时,暗自催运他的独门功法《灵明令》遏止银针继续深入,随之背后的右手转至胸前念念有词的掐诀运法,使出了五年前得到的一本明朝末期某位异士着作的《山河行》中的一道初级秘术:震魂。 岳知明看过那本《山河行》以后,感觉非常遗憾,因为其中的一部分内容只是那位异士用自己理解的想法翻着的,另一部分是那位异士的心得体会。而原着他是无缘目睹了,因为原着早就无法查知、无从探究了。 苟老头才不管岳知明到底能使出什么幺蛾子,他右手的那五根银针只是试探,左手的那五根银针才是他的大招:五花大绑。 姚良带虞巧荷去白雀寺之前,特意给苟老头炼制了五根“如意”银针,并且在那五根银针上加持了苟老头的一丝魂意,还教授了苟老头一套驾驭银针的秘法,给苟老头当作压箱底的保命手段。 因为有《素心牵神走经图》的良好基础,勤奋练习的苟老头很快就掌握了驾驭银针的熟练程度。 然而,师母遇到了“麻烦”,平常以行医治病为主的苟老头因此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要使出来显摆显摆他的能耐。 正当想要杀鸡儆猴的岳知明集中意念力要对苟老头进行灵魂攻击的时候,苟老头毫不迟疑的御使之前那根打头阵的银针做出了变化。 刺入岳知明左臂中的那根银针蓦然有了变化,它瞬间好像被一股外力拉展又细又长,成了一根极其柔韧的金属丝。 这根金属丝在苟老头近距离的努力驱使之下,突破了岳知明的内力阻止,顺着他的经脉势不可挡的继续深入。 立即变了脸色的岳知明一边竭尽全力的压制左臂中可能危及到他性命的祸害,一边还想要不知死活的使出震魂去伤苟老头。不然,他岳知明的脸面可就要丢大发了。 对岳知明有莫大信心的冯鸿远此刻看出了不对劲,他可是知晓岳知明的能耐究竟有多匪夷所思。 苟老头接着郑重其事的朝岳知明甩出了左手中的五根银针,其中一根起着诱敌作用的银针笔直的射向岳知明的前胸膻中穴,而其余四根银针则划出一道弧线,绕至岳知明身后分别射向他的右肩甲、后脖颈和两边的腰眼位置。 瞬间做了果断选择的冯鸿远没有再袖手旁观,他立即一步跨出冲向岳知明身后去阻拦那四根银针。 集中全力正要发出震魂攻击的岳知明突然惊愕的感觉到体内的所有力量都在快速流失。 片刻之后,岳知明不由得脑瓜一晕、双腿一软,不省人事的瘫倒在地上。 姚良在姚琬一家居住的那栋别墅外边用几颗有灵力的玉石设置成的阵法吸收了岳知明的那点力量后,微不可察的闪烁了一下。 对于忽然出现的变故,苟老头没有慌了手脚,额头上沁出细密小汗珠的他驾驭两根银针刺入了岳知明体内,另外两根银针赏赐给了不守规矩的冯鸿远。 不自量力的冯鸿远不仅没有替岳知明阻拦住那四根妖异的银针,还惹来两根陡然转向的银针扎进了自己的身体。 冯鸿远体内的两根银针霎时化作两根极细的金属丝线,游弋在他的经脉中穿锁着他的穴位。 于是,不幸的冯鸿远刻骨铭心的深切体验到了姚良的低配版囚笼之术,他骨头挺硬,忍着疼痛跌倒在地上没有吭声。 只是,苟老头在对敌时运用的还并不熟练,念力不足的他显得有些左支右绌。不过,好歹制服了不可一世的岳知明和冯鸿远。 冯庆傻了眼,原本以为他师父和他父亲是救兵,却不料也沦为了狼狈的阶下囚,这下如何是好? 闻玥和魏玎雪眼看着苟老头轻易化解了一场原本可能要激战一番的危机,不禁都由衷的称赞起了苟老头。 “苟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呀!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拾掇了这俩骄傲自大的家伙!” “苟先生,您老真有运筹帷幄的大师风范啊!” …… 苟老头伸手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微笑着对闻玥和魏玎雪抱拳施礼:“哪里哪里,闻女士和魏女士您二位过奖了啊!我苟某愧不敢当啊!” 苟老头之所以称呼闻玥为闻女士,是因为他和姚良的师徒关系并没有在姚良的家人们面前公开。 即便在姚良家人们面前公开了这层关系,他们大概也只为是苟老头态度不庄重的一个玩笑而已。 再说,那样一来,苟老头的面子上多少有点过难堪!毕竟他那么大岁数了,认了个比他儿子年纪还小的年轻人当师父,让别人感觉他很不靠谱嘛! 接下来,苟老头瞅了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冯庆询问闻玥:“闻女士,这三个人怎么处置?我这有蚀骨化肉丹,给他们喂进嘴里,过上一会儿之后就融化的渣渣都不剩了,很方便的。” 闻玥听了苟老头的话嫣然一笑:“那行,把他们扒光了扔浴缸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他们销声匿迹了,反正这仨家伙都不是好人,咱也算是为社会的稳定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了。” 吓慌了的冯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们那是…那是犯…犯罪啊!” “哼!”,魏玎雪冷笑着怼了冯庆一句,“好像你之前干的坏事不是犯罪啊?” 躺地上咬紧牙关忍受非人折磨的冯鸿远张嘴说了话:“你们如果放我们三个一条生路,我愿意为我们今天的冒失行为做出丰厚的补偿。” 闻玥饶有兴致的问冯鸿远:“怎么补偿呢?” 冯鸿远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每个人五千万,如何?” “你冯鸿远的命难道就值五千万吗?”闻玥耐着性子再次问冯鸿远。 冯鸿远狠了狠心:“我再给我们每个人加一个亿,怎样?” “勉强行吧,我也是不忍心再为难你了呢。”闻玥看了看魏玎雪、晁长安和苟老头,好像跟过意不去似的说道。 第58章 确认一些事情 苟老头给冯庆治疗肩甲部位的骨伤,跟冯鸿远要了五十万,给岳知明抽离体内的三根银针,又要了一百五十万,给冯鸿远抽离体内的两根银针,再又要了一百万。 事后,冯鸿远毫不犹豫的签了张三百万的支票双手递交给了苟老头。 这让增收了私房钱的苟老头感觉给富豪看病就是爽啊! 自从姚良收了嵇正扬那张可以陆续支出五百亿的不同一般的总裁银行卡之后,就告诉苟老头,以后扶生堂的各项收入他就不参与了。这对于苟老头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为了避免冯鸿远和岳知明以后暗地里的打击报复,苟老头特意哄骗他们吃下了一颗丧心丸,然后要求他们每过半年来扶生堂领取一次价值三万块钱的解药。 如果不来的话,他们后果自负。 欲加其罪,何患无辞?栽了个大跟头的冯鸿远对苟老头恨得牙痒痒啊!却又无可奈何。 而冯庆和姚琬的事情另算。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 冯鸿远明知道冯庆在引诱姚琬红杏出墙,毁坏姚琬的家庭,却不横加干涉、阻止,且还有纵容的意向,所以他罪加一等。 闻玥和魏玎雪妯娌二人商议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将姚琬的事情告诉姚良知道。 于是,闻玥给姚良打去了电话。 姚良给闻玥说,婚姻和感情都是两情相悦的事情,而且姚琬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的成年人了,哪能不知道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的后果? 所以,姚良在姚琬的事情上没有多说什么,究竟怎么办,让闻玥跟魏玎雪以及姚燊商量着解决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姚琬经历过挫折、坎坷以后,或许才能明白一些之前糊涂着的事情。 闻玥、魏玎雪和姚燊讨论了一番姚琬的事情,先做出了让冯庆赔偿姚琬五千万精神损失费的决定。 冯鸿远把该给的钱都支付了以后,他们被晁长安送出了院门外。 随后,晁长安和苟老头也一起向闻玥告辞离开了。 苟老头离开之前,看似轻描淡写的用他压箱底的御针之术不费吹灰之力一样给姚琬在体内行针片刻,继而又给姚琬服下了一颗入口即化的安神丹,破解了冯庆施加在姚琬身上的迷魂术。 姚琬肚子里究竟怀了谁的孩子,闻玥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因为那是姚琬的隐私。 至于姚琬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处理,闻玥更是不愿参与,但她就那么置身事外、袖手旁观,也不合适。因此,闻玥把姚琬的事情理所应当的推给了魏玎雪。 魏玎雪白了闻玥一眼:“狡猾的狐狸精!” 楼下闹的不可开交时,姚燊和佟旭在楼上的会客厅里也没有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 作为兄长,姚燊主动且关切的跟佟旭询问起了他和姚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静默了片刻的佟旭在脑子里迅速整理好措辞之后,当即悲从中来的抱头哽咽着啜泣起来。 预感到妹妹和妹夫的夫妻感情不妙的姚燊没有催促佟旭赶紧说出个一二三来,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佟旭耸动的肩膀。 “哥,我和小琬实在过不下去了。”佟旭对姚琬说出了积压在心底许久的第一句话。 尽管姚燊有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佟旭说出的那话时,心里还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妹妹和妹夫的日子过的十分恩爱幸福,哪曾想到是败絮其中、金玉其外的表象。 姚燊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揪着心对佟旭说:“佟旭和小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跟哥说说。” 佟旭双手捂住伤心流泪的脸庞稳了稳情绪后,开口说道:“近些年来,不知道小琬的攀比心理为什么越来越严重,她经常吵吵我没本事太窝囊,嫌弃我赚不了大钱,让她过不上别人羡慕嫉妒她的奢侈生活。我呢,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一直有些自卑的容忍着小琬,也努力的想法子通过其他渠道赚些钱。然而,小琬对于我的努力速度和成果仍然不满意,她后来甚至偷偷瞒着我在外边傍上了大款,尤其是小良突然发达了以后,小琬在我跟前表现的更加趾高气昂了……” “小琬实在太过分了!”姚燊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拍在实木茶几上,震的那张单人床大小的实木茶几微微一颤。 “呃呦!手好疼!”姚燊心里暗自叫苦,他随即面色一变,态度和蔼的询问佟旭:“妹夫啊,你能否给小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姚燊不等佟旭做出回答又接着感慨的说道:“妹夫你是什么样的人品,你对小琬这么多年的付出,哥是知道的,也看在了眼里,发生这事,都怪哥往日里疏于对小琬的敲打管教了,这丫头从小仗着爸妈对她的宠爱,可没少惹事生非,长大了也不让人省心,真是得给她一次深刻的教训长长记性了。” “妹夫啊,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哥这里都是支持你的,小良应该也是跟哥一样的态度和想法。”姚燊说完,沉默不语了。 姚琬和佟旭十几年的婚姻走到如今这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地步,姚燊觉得自己作为兄长是有一定责任的。 父母娇惯唯一的女儿无可厚非,可女儿变成现在这副德行,是谁的原因?父母听到女儿和女婿离婚的事实,又会怎么想呢? 佟旭没有再吭声,他也在寻思要不要原谅姚琬一次又一次的蹬鼻子上脸。假如他们真的离婚了,对两个孩子的影响究竟会有多大? 楼下的闹剧结束后,魏玎雪把姚燊喊了下来,她将姚琬有了身孕却不是冯庆的事情告诉了姚燊知道。 姚燊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闻玥和魏玎雪颇有默契似的同时都看向了姚燊,眼里的意思很明了:姚琬的事情要怎么解决呢?你作为大哥拿个主意吧! 姚燊考虑了一会儿后,对闻玥和魏玎雪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等小琬醒来确认一些事情。” 第59章 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在泼墨似的夜色映衬下,圆月的光芒显得非常皎洁。 躺在沙发上悠悠转醒的姚琬一扭脸,借着偌大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的月光冷不丁的看到旁边背对窗口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个支着下巴像是在沉思的男人,不禁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到底是是谁谁呀?你你你,你怎怎么会会在我我家里?”胆怯了的姚琬结结巴巴的问那个看不真切模样的男人。 “我能是谁?我是你哥姚燊!”男人没好气的回复了姚琬的问询。 听着耳熟的说话声,姚琬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哥,你要吓死我呀!你怎么不回你家,乌漆麻黑的坐这干嘛?” “我坐这是等你醒来,问你几个事情。”姚燊闷声闷气的说道。 “哥,我饿了,你把灯开开,再给我去做些好吃的。我吃饱肚子了再回答的你问题,好不好?”姚琬躺在沙发上跟姚燊撒起了娇。 “你先老老实实的回答完我的问题,再说其他的!”姚燊态度严厉的警告姚琬。 姚琬感觉到姚燊不像是在说笑,再联想到白天发生在自家里的事情,她收敛起了能侥幸蒙混过关的心思,不冷不热的说道:“哥,你问吧。” “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姚燊问。 姚琬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扯起了谎:“还能是谁的呀!当然是佟旭的喽!” 听了姚琬的回答,姚燊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啪”的一声轻响,打火机冒出的火苗在片刻间映照出了姚燊很不好看的脸色。 姚燊深吸了一口烟后,夹着香烟的右手缓缓搁在沙发扶手上,继而由两个鼻孔中喷出了烟雾。 “据哥的了解,你和佟旭已经有半年多没有房事了。所以,小琬你再不说实话,就不要怪哥不念兄妹之情了。”姚燊又深吸了一口烟后,一边一字一顿、不紧不慢的说着话,一边任由嘴里和鼻孔中往外冒烟。 “哥,你怎么突然变的狠心了呢?” “哥,你是相信你妹妹的话,还是相信佟旭那个外人嘴里说的话?” “哥,你想让我怎么样嘛?” 姚琬孱弱无力的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无辜似的对姚燊接连发出了三个质问。 姚燊没有理睬姚琬的质问,自顾自的吸着烟,吸完第一根后,又接上了第二根。 一时间,静默无声的偌大客厅里的气氛中好像充斥着越来越浓郁的瓦斯味道。 “哥,我不为难你了。”姚琬突然说了话,然后她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那边的彩铃音乐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等到有人接听了。 “亲爱的,你赶快来接我……”姚琬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那边接听电话的人打断了。 “尊敬的姚琬女士,你亲爱的鞠总完蛋了,你不要再对那玩意儿抱有任何虚无缥缈的幻想了。” “你?你是冯庆?你把老鞠怎么样了?”姚琬听出了那边接听电话的男人是冯庆后,心急如焚的问。 “呵呵,那老小子竟敢耍我!我没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头已经算是很仁慈了,我惹不起你们,我还收拾不了他个混蛋玩意!”冯庆说完,将手机丢在地上,一脚踩烂了没挂断的手机。 姚琬最后听见手机里传出了鞠总痛不欲生的哀嚎声,蓦然感觉空落落的心里冰凉冰凉的,她继而双眼失神的。 “啊……”的一声凄厉悲鸣从姚琬奋张的口中歇斯底里的喷发而出,久久萦绕在偌大的客厅里。随后,她失魂落魄的趴在茶几上嚎啕大哭起来。 姚燊默不吭声的坐在那儿,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看姚琬那咎由自取的失常模样,他准备的那根擀面杖是派不上用场了。 如果鬼迷心窍的姚琬不知悔改,还那么死鸭子嘴硬的一意孤行,怒不可遏的姚燊必然会在熊熊烈烈的火气加持下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承担起维护姚家门风和声誉的责任,拿起擀面杖铁石心肠的狠狠打断姚琬的腿。 “我的傻妹妹呀,你不好好过日子,背着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样的蠢事啊?”姚燊揪着心,喃喃自语。 佟旭带上自己的行李一个人走了,他丝毫没有留恋令人羡慕嫉妒的别墅豪宅,也没有接受姚燊赠予他的五百万巨款。事已至此,他感觉他憋屈的心终于能呼吸到一口清新的空气了。 两个女儿就暂且留在姚家生活,免得跟着他受苦受累。想来,姚家不会亏待了她们。 姚燊应该能给他的突然离开编造一个合乎情理的缘由,未来会怎样,谁能预知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姚燊也觉得佟旭和姚琬分开一段时间独处,对于他们双方来说不是坏事。 人各有命,强求不得,不过有些事情可以秋后算账。 一辆从姚良和虞巧荷身边疾驰而过的黑色大众迈腾在前方不远处靠路边减速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位的车门推开,下来个身穿白色休闲运动装的年轻姑娘,她冲姚良大声喊了一句:“嗨!你们要不要搭车?” 跟在姚良身边走路的虞巧荷转过脸多此一举的提醒她师祖:“叔,那个好心姐姐让我们搭顺风车呢。” “你来决定搭不搭车。”姚良随意的给虞巧荷说。 “嗨!姐姐,你们稍等等我们!”背着小莲蓬的虞巧荷急忙向那姑娘吆喝回应。 虞巧荷之所以改口把姚良叫成了叔,是因为她觉得师祖那个称呼太显老气了,而且要让别人听见了,会觉得她脑瓜有问题不正常呢。 对虞巧荷另眼相看的姚良并没有在意徒孙对自己的怎样称呼,只要不出格、不过分就好,因为虞巧荷修习功法的天赋实在太出类拔萃了,虽然她的进步程度说不上一日千里,但也差不多。 所以,这一路走来,姚良非常悉心的向虞巧荷循序渐进的传授着他的经验与心得,及时的纠正虞巧荷在理解能力方面的偏差。 而且,比较起姚毅,虞巧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驾驶座位的车门这时也被推开,下来个身形比较魁梧健壮,也是一身休闲运动装的年轻英俊小伙,他从裤兜里掏出根烟点上,等着姚良和虞巧荷慢慢走过来。 为了不让人家久等,姚良悠哉悠哉的脚步节奏加快了些许,而虞巧荷急忙大步跟上,生怕被落在乌漆麻黑的国道上。 小伙很是诧异,他原本以为他抽完那根烟,姚良和虞巧荷才能走到跟前。没想到他抽第二口烟的时候,姚良和虞巧荷貌似轻松的就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喂!哥们,车可不能白坐,你会开车吗?”小伙态度冷淡、语气不善的询问姚良。 “嗯,会开一点。”姚良不在意的说了句。 “会开就行,你替我开会车,我歇一歇。”小伙说完,走到副驾驶座位的车门跟前,却没有立即上车,他的烟还没抽完。 虞巧荷把小莲蓬从背上卸下来,抱在怀里,对那位面容姣好、身段婀娜的姑娘嘴甜的道谢:“美女姐姐,谢谢你们哦!” 看上去挺平易近人且性格开朗的姑娘不由得伸手轻轻捏了捏虞巧荷的脸蛋:“小妹妹,姐姐好喜欢你哦!” 虞巧荷怀里的小莲蓬闻到那位姑娘身上散发出的爽口气味,不由得伸出猩红的细舌尖回味无穷似的舔了舔锯齿和嘴唇。 “小莲蓬,你要乖乖的,别再犯病噢!”虞巧荷说着,用手指在小莲蓬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还好天黑,车灯的灯光也映照不到后边,小莲蓬的模样没吓到那姑娘。 而受到虞巧荷警告的小莲蓬不得不收敛起了他贪恋嗜血的凶残本性。小莲蓬虽然不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思,却十分明白他不听话的严重后果,因为姚良那个妖孽随时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灭除的一干二净。 “小妹妹,你怀里抱的是谁啊?”姑娘不解的问虞巧荷。 “呃?”虞巧荷心思一转,捏造出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他是我弟弟小莲蓬,我弟弟从小得了一种很罕见的怪病,一直都医治不好,我叔最近听说白雀寺的神僧悟空和尚能有办法治好我弟弟的怪病,这不就带我们俩往白雀寺赶路了。” 虞巧荷说着谎话时,还搭配上了悲戚戚的表情,甚至把泪水噙满了眼眶。 姚良不禁好笑的腹诽起了虞巧荷:“这臭丫头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 第60章 留下买命钱 “哎呀!怪不得天黑成这样了,你们还继续徒步赶路呢,幸好你们遇到我和我哥也是去白雀寺,不然你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可能出现野兽和坏人的国道上赶路多危险呐!”,流露出同情心的姑娘絮叨了几句后,拉开后排座位的车门招呼虞巧荷上车,“小妹妹,快上车吧,你背着你弟弟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应该很累了,上去歇息歇息,”随后她又埋怨起了姚良,“你叔叔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小妹妹你呢,他为什么不替你背着你弟弟呢?他是你亲叔叔吗?” 诶呦!姐姐你怎么敢责怪我师祖啊!? 虞巧荷听了姑娘后边的唠叨,急忙替姚良开脱:“姐姐你错怪我叔了,没遇到你们之前,我叔背着我和我弟弟走了好长的路呢。” “真的吗?”姑娘狐疑的瞅了瞅气定神闲的姚良。 小伙紧赶紧似的抽完了烟后,随手弹飞了烟头,烟头带着微弱的暗红色光点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远远的落到了迈腾轿车后边的路面上。 “都上车吧,我们继续赶路。”小伙说完坐到副驾驶座位上。 姑娘急忙关上副驾驶座位后边的车门,从车尾绕到另一边坐进了车厢内。 因为后边坐着虞巧荷,她怀里还抱着小莲蓬,所以小伙把座椅的靠背往前收起了点。 姚良坐到正驾驶座位上,系好安全带后稳稳的开动了车。 “这辆车很不简单呐!”姚良别有深意的自语了一句,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出来这辆套着大众迈腾外壳的车有一颗马力非常强悍的心脏,而且车身的配重与底盘的调教都不同一般。 “大叔,你好厉害哦!这才开始起步你就能觉察出来我哥这辆车不同寻常呀!”后边的姑娘不由得开口夸奖起了姚良。 “有些事情的表面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小伙接应了姑娘的话茬后又说了句,“都别吵吵了,老兄,你好好开车,我打个盹儿。” 姚良没再吭声,姑娘也识趣的闭住了嘴。 只不过,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进入多处s形弯道路段后,模样漫不经心似的姚良也没有丝毫要减速的迹象。 虞巧荷怀里抱着小莲蓬,她不管车子怎么左忽右闪,依然能身形稳当的不晃动。 她身边淡定自若、呼吸绵长而无声的美女姐姐也是如此情况。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小伙更是像牢牢的粘在座椅上一样,他悠闲放松似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呢。 借着车灯的些许光亮,姑娘忧心忡忡的瞅着车窗外车祸易发路段的破损护栏,她真害怕开车的陌生大叔一不小心把他们都葬送进护栏外的深沟里。 姑娘虽然不得不承认陌生大叔的驾驶技术特别厉害,甚至比起她哥都过之而无不及,倒是她悬起来的心就是放不下来。 “大叔啊,我们是赶路,不是急着赶去投胎重新做人呀!你可千万要谨慎开车呐!……”姑娘心里默默祈祷着。 心里同样没底的小伙虚眯着右眼看向车窗外,瞧见右后视镜堪堪擦过护栏边沿后,蓦然有种侥幸生还的念头油然而生。 车子进入直行路段之后,小伙总算轻轻的呼出了一口闷气。 隐藏在路边一棵大树上的黑衣人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裘家小子的车安全通过了我设置的路障,接下来该怎么行动?” “嗯?怎么可能呢?就算他的车胎是防爆胎,没有被扎破,难道那段路面上你倒的黑油和洒的黑砂他也能瞧见避过去?莫非他是贴地飞过去的?”电话那头传出的女人娇媚声音提出了质疑。 “老大,那几个s形弯道都是平坦路面,并没有坡度,他怎么可能借地形之势贴地飞行?就算他的车屁股后边装了火箭喷射筒,又怎么可能在s形弯道上贴地飞行?那不得撞破护栏飞进山沟里?”黑衣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稍微停顿了顷刻接着又说另一个疑点,“老大,我看车子的行驶轨迹好像不是裘家那小子的车技风格啊!?” “行了,别啰嗦了,你跟上去看看不就得了。有情况你再汇报,就这样了。”女子说完,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掀开盖在摩托车上的墨绿色遮掩布,卷好收起,随后他扶起摩托车骑上去发动着加油门的同时一抬车头轻巧的跃过护栏,继而朝着姚良开车的方向追踪过去。 “诶呀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又救俩人,这回是十四级浮屠了,功德无量啊,”姚良开着车暗自嘲笑自己,“这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缘分吗?” 那坐在后边的姑娘看着放慢了车速的姚良不由得腹诽起来:“这个大叔搞什么呢,在那几个要命的弯道不要钱似的狠踩油门,到了直行的路上反倒惜命了,他是被自己吓的腿软了吗?” 她又瞟了眼旁边怀里抱着个孩子一直淡定自若的虞巧荷寻思:“这小妹妹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啊,他们到底什么人呐?” 姚良一边漫不经心似的开着车,一边瞄了眼后视镜中那个若即若离的光点,开口问小伙:“你们得罪人了?怎么后边有追的,前边有挡的?” 姑娘面色不悦,忍不住率先心直口快的责怪并质疑起了姚良:“大叔,我和我哥都是奉公守法的好良民,可不许你随意冤枉我们,倒是你们黑灯瞎火的在这条前没有村后没有店的国道上赶路很不正常呢,正常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万一碰见个野兽或者歹人那就完蛋了。而且,前后都没有人,谁来堵截我们?你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小伙呵斥了姑娘一句:“小媛!不许没礼貌!” 他紧接着难得一笑的对姚良诚恳的道起了歉:“老哥,不好意思,我妹让家里的长辈惯坏了,您别往心里去。” “没事,小孩子嘛,你看我像是小心眼的男人吗?”姚良说着踩下刹车停下了车,他问小伙,“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小伙还没吭声,车前不远处陡然出现了两个穿黑衣的彪形大汉,一个手拎着一对大板斧,一个肩扛着两支大铁锤。 “呔!”,肩扛大铁锤的大汉声如洪钟的大喊一声后开始了开场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命钱!” 第61章 让你铁锤哥哥领教一二 “呵呵,这俩大块头出来的真是时候,他们好像要证明我是个不说谎话的老实人。”姚良似是有所指,又像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小伙转过脸郑重其事的问姚良:“老哥,如果我栽这儿了,能否麻烦你保护好我妹?” “那也得看你妹愿不愿意让我保护了,毕竟强扭的瓜让瓜感觉不爽嘛。”姚良无奈的叹口气。 “哥!我不需要他的保护!再说,他凭什么保护我?况且咱们是兄妹,我哪能让你一个人去解决麻烦!”姑娘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姚良,推开车门下了车。 小伙也不再多说废话,推开车门下车去跟上姑娘走向那两个拦路的大块头。 “哥啊,你的开场白还是那套说词,怎么不更新呢?能不能来点有创意的?”大板斧略微嫌弃的给大铁锤提了意见。 于是,大铁锤冲他们走过来的小伙和姑娘一声呵斥:“呔!洒家兄弟二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尔等宵小之辈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大板斧翻个白眼,一阵无语。 趁着车厢内没有外人,虞巧荷疑惑的问姚良:“叔,他们是坏人吗?” 姚良反问虞巧荷:“丫头,你怎么判定他们是坏人?” 虞巧荷理所当然的说:“坏人会好心的允许咱们搭顺风车吗?坏人都很嚣张的,而且还手持凶器拦路劫道!” “或许,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呢?有句老话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得知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姚良循循善诱的引导虞巧荷试着变换想法。 虞巧荷借着车灯灯光透过前挡风玻璃窗看见美女姐姐二话不说就直奔手持一对大板斧的魁梧壮汉而去时,她不由得想到了益虫和害虫的区别。 虫子究竟是益虫还是害虫,是人类鉴于它们对人是否有益或者有害而做出的判定。想必虫子本身并不知道它们在人类眼中是好虫还是坏虫,因为它们是按照自己的生存方式繁衍生息。 蝗虫吃庄稼叶子,蚊子吸人血,苍蝇传染病菌,它们危害到了人类的利益就成了害虫。如果蝗虫改变了口味,去吃蚊子苍蝇蚊子,不危害庄稼,做出了好事就是益虫,可那却是不可能的。 一些人到底是好还是坏,是由于他们的想法在主导吗?坏人之所以干坏事,是因为身不由己、有利可图?还是觉得好人善良、软弱,容易欺负? 大板斧和大铁锤哥俩虽然看着高大、健硕且笨重,但是他们的招式、身形、步法却非常灵动、机敏还飘逸,那么沉的兵器被他们使的轻松自在、游刃有余。 而且,显然裘家兄妹不是那哥俩的对手。哥俩之所以没有立即拿下裘家兄妹二人,似乎是存着戏耍的心态。或者,有其他目的。 虞巧荷眼瞅着裘家姑娘被大板斧用大板斧侧面拍了屁股,裘家小伙被大铁锤用大铁锤的棱角轻轻敲了脑瓜,她忍不住问姚良:“叔,咱不去帮忙吗?” “呵!这丫头有点小心思呐!”,姚良看了眼车内后视镜中的虞巧荷,他对虞巧荷又有了新的认识。 虞巧荷问姚良话时用了咱而不是你,表明了她有出手帮忙的打算。或者,虞巧荷想借此机会试试自己的斤两。 所以,姚良遂了虞巧荷的愿:“丫头,叔就不掺和小打小闹了,叔把这个显摆的机会让给你了。” 虞巧荷一听来了跃跃欲试的精神头的同时却还有点犹豫:“叔,我能行吗?”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叔在这给你兜底,你怕什么?”姚良顺势鼓动虞巧荷。 于是,虞巧荷搁下满脸希冀的小莲蓬推开车门下了车,兴高采烈的奔向了裘家姑娘:“姐姐!我来帮你!” 本就在懊恼与忐忑的裘家姑娘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你个小丫头来凑什么热闹?不要命啦?你叔为什么不拦着你?真是假傻乎乎的叔侄,一点都不知轻重,这是能闹着玩的事儿吗?” 虞巧荷从裘家姑娘的狼狈模样中瞧不出人家的担忧与抵触,她自顾自的脚尖点地一跃而起,扑向了大板斧,且使出了经过姚良反复悉心锤炼、指点后,她在贯身通的基础上自己命名的一套虞式杂技术。 大板斧轻描淡写的一脚踹开裘家姑娘,将右手里的大板斧往背后一别,接着伸出右胳膊、张开右手五指,漫不经心似的抓向虞巧荷的小脑瓜。 面对袭向自己的蒲扇般大手,凌空飞扑中的虞巧荷低头躲避的同时,用右手抓向大板斧的右手手腕。 自视甚高的大板斧嘴角勾起一抹戏耍小姑娘的笑意,他右手下压继续抓向虞巧荷的脑瓜,却不理会虞巧荷的小手能否抓握得住他粗健的右手手腕。 “哎呀!我嘞个去!” 虞巧荷迅捷的右手先行抓住大板斧的半个右手手腕时,大板斧心里一惊! 大板斧着实没想到虞巧荷看似柔弱无力的右手却有着与她年纪不匹配的强横内劲。 而且,大板斧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半个右手腕被虞巧荷的右手钳住的顷刻,整条右胳膊麻痹的使不上力气了。 虞巧荷右手借力一折腰,技高人胆大的她背对大板斧头朝下倒立过来的同时,抬脚踹向了大板斧的下巴。 大板斧的反应也是相当的快速,他一边后仰上身,一边提左膝铿锵有力的去撞虞巧荷的后背。 好像大板斧的应对措施在虞巧荷的预料之中,她刹那之间左手反向扳住大板斧的左膝再次借力,同时腰往后一展,整个身形呈现出弧度要划过大板斧眼前。 大板斧立即直起身用脑瓜去顶虞巧荷后腰,同时左腿后摆,要用左脚去招呼虞巧荷的脑瓜。 虞巧荷的后腰被大板斧的脑瓜触及时,她再一次借力,头下脚上紧贴大板斧的后背滑落的同时,右手五指收拢呈鹤啄式戳向大板斧的左腿腘窝。 千钧一发之际,呵呵一笑的大板斧突然崩出个声音响亮的臭屁。 虞巧荷却淡定的并没有受到臭屁的影响,她侧偏脑瓜用右手戳中大板斧的左腿腘窝后,左手撑地翻转弹离了大板斧身边。 一旁饶有兴致观战的大铁锤哈哈大笑起来:“老弟啊你,连个小女孩都应付不了了,知道骄傲使人落后的意思了吧?” 单脚站立的大板斧懊恼的甩了甩酸痛的左腿,满脸不悦的怼了大铁锤一句:“你行你来啊!” 旁边观战的裘家兄妹二人也是不由得惊讶了,没看出来这小姑娘深藏不露,有些能耐了啊! “来就来,有啥大不了的。”大铁锤接了大板斧一句后,笑呵呵的跟虞巧荷说,“小姑娘,有没有勇气再让你铁锤哥哥领教一二?” 第62章 都有夜猫子的习惯 “铁锤叔叔,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还给我当哥哥,好不谦虚噢!”虞巧荷镇定自若的调侃完大铁锤,寻思起来。 大板斧和大铁锤的功夫应该是半斤八两、相差不多,而她之所以能侥幸的略胜一筹,是因为大板斧没有拿出全力认真对待她。 有了大板斧的前车之鉴,大铁锤就不会心存戏耍的想法了,她要再取胜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那又怎样?她不是为了胜负之欲才对裘家兄妹拔刀相助,她只是想借此考验一下自己的武艺罢了。 大铁锤听了虞巧荷带有嘲讽意味的言语并不生气,他哈哈一笑:“小姑娘,你铁锤哥哥只是样貌显老而已,其实你铁锤哥哥我才二十多岁。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大方的赐教你铁锤哥哥几招?” “要啊!为啥不要?可是你不能仗着自己威武高大、武艺高强就欺负我哦!咱只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不可以伤了和气呀!否则我叔饶不了你哥俩。”虞巧荷睁着放光的大眼睛,既不畏惧又不犹豫的说。 “好!小姑娘你有胆量!铁锤哥哥佩服你的勇气!”大铁锤说着将手里的一对大铁锤搁在地上,他明明严阵以待,却又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样子。 跟陌生高手切磋较量的机会难得,虞巧荷脚一蹬地不管不顾似的冲向了大铁锤。 大铁锤左脚往前迈出半步,微曲双膝,面色认真的抬起握拳的右手迎向虞巧荷挥来的小拳头。 虞巧荷的小拳头即将与大铁锤的大拳头相撞的顷刻间,突然错开的同时翘起大拇指戳向大铁锤的肘关节穴位。 大铁锤右手往外一转抓向虞巧荷的右胳膊肘,虞巧荷不慌不忙的右脚尖点地,扭身收手避开了大铁锤的右手,继而左脚跟进踏前一步,闪至大铁锤右侧时,迅速猫腰出右脚踹向大铁锤的右小腿。 大铁锤抬起右脚踩向虞巧荷的右小腿时,虞巧荷右脚侧移,避开大铁锤踩来的右脚,同时左脚蹬地,身形一闪,挪到了大铁锤身后。 大铁锤不慌不忙的将右脚横摆旋转,扫向身后的虞巧荷。 虞巧荷试探出来了,别看大铁锤跟个傻大个似的,可人家反应快捷、腿脚灵活,完全没有笨拙迟钝的迹象。所以,和大铁锤玩近身搏斗,她这个初出茅庐的丫头根本不占优势。 怎么办?虞巧荷不骄不躁的在心里问自己。 虞巧荷后跃避开大铁锤后扫腿时,灵光一闪,一个想法油然而生。不管行不行,试一下总可以吧? 因此,虞巧荷脚下一个快速的横步挪移,到了大铁锤左侧。她接着佯装孤注一掷的欺身而上,准备破釜沉舟的招架着大铁锤轻描淡写的伸出一掌鱼死网破似的硬碰硬时,立即行功运气鼓胀起了腹部,紧接着朝大铁锤的左耳方向张嘴爆炸出“啊”的一声音量冲击波。 附近围观的那三个人都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因为谁也没想到虞巧荷会搞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招,更何况她那一嗓子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声在那荒郊野外、乌漆麻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惊悚。万一好巧不巧的吸引过来什么孤鬼野鬼可就大大不妙了。 近在咫尺的大铁锤始料不及的被虞巧荷那嗓子声嘶力竭似的尖叫刺激的左耳耳膜嗡嗡了两秒。趁着大铁锤恍神的瞬间,虞巧荷毫不迟疑的一个鹤啄戳中了大铁锤的腋下,随即赶紧见好就收的撤退到了安全距离。 回过神来且抹不下脸面的大铁锤气急败坏的怒了:“臭丫头!敢对老子使诈!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狠话的大铁锤瞪着满目凶光,浑身上下噼里啪啦的发出爆豆般的声响时,深厚的内气也飙升到了极致,他俨然一尊狰狞的恶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和速度荡起地上的一片尘埃义无反顾的冲向了虞巧荷。 眼见大铁锤动了真火气,虞巧荷撒腿就跑的同时,还不忘要喊一句:“师祖救我啊!”可师祖两个字才叫出嘴,她就敏感的觉察到身后一阵风吹来,一根手指触及到了她后脖颈的细寒毛。 “我命要休矣了吗?”胆战心惊的虞巧荷慌了神,她可恨自己的个头矮了些,腿也短了些,不然能逃窜的更快些。 大惊失色的大板斧想要阻拦“失心疯”的大铁锤已经来不及,不由得急忙大喊:“师哥!不要!” 就在虞巧荷要被大铁锤擒拿到手,不死也得受皮肉之苦的紧要关头,她旁边突然凭空显现出了姚良的身影。 悬浮而立、面无表情的姚良看似不疾不缓的伸出莫名胀大的一只手掌一把稳稳抓住了大铁锤的大脸盘子,随即没有一丝反抗之力的大铁锤那极其健壮的大身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了下去。 眼瞅着大铁锤性命即将不保时,一句温和的求饶之声传来:“高人手下留情,请您饶恕那汉子一命。” 姚良闻言手一松,奄奄一息快要皮包骨头的大铁锤顿时萎靡不振的瘫软在地上。 此番情景看的大板斧目瞪口呆、裘家兄妹瞠目结舌,三人心里惊悸的不得了: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他使得什么神奇手段能凭空显现?能悬空而立?还能把大铁锤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镇定下来直拍胸脯的虞巧荷不免嚷嚷起来:“哎呦!我的亲叔叔呀,我还以为你要见死不救了呢?可要吓屎我了。” “这大块头也忒小心眼、小肚鸡肠了,被我出奇制胜的赢了一招就要对我这样的花季美少女下狠手,太坏了。常言说兵不厌诈,他太玩不起了。哎呦喂!叔啊,他怎么变成这副鬼模样了?他这是原形毕露了吗?他不是人呐?”转过身来的虞巧荷瞧见躺地上的大铁锤也是吓了一跳。 裘家兄妹听了虞巧荷的嘀嘀咕咕、唠唠叨叨,想要笑却又感觉不合时宜,只得憋住。心里特别震惊的他们委实没想到搭乘他们车的姚良是个扮猪吃老虎、真人不露相的“大神”。 大板斧不吭不哈的走到大铁锤跟前,蹲下身查看他师哥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这时候,一个戴着副盲人镜、拄着根拐杖、穿着身旧衣服的秃顶瘦老汉飘飘忽忽、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从远处的夜色中走出来,仿佛一阵小风吹过来,就能把它吹倒。 “叔,他又是什么人呀?我怎么感觉今晚来凑热闹的人都有夜猫子的习惯?难道是……”虞巧荷自作聪明的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第63章 我其实没把它看在眼里 拄着根简易拐杖的秃顶瞎眼瘦老汉晃晃悠悠、踉踉跄跄、摸摸索索的走到姚良近前时,大板斧原本暗淡焦虑的目光里立即放出了奕奕神采,他赶紧站起身朝身形单薄的瘦老汉恭敬的弯腰行礼:“见过先生,”随即又颇感疑惑的问,“先生,您怎么来这里了?”稍微停顿之后,他接着再问,“先生,我师哥他还有救吗?” 大概年过八旬的瞎眼瘦老汉抬起枯槁的手冲大板斧缓缓的摆了摆,示意大板斧先别着急,然后他面对姚良深深弯下老腰,态度诚挚的道谢说:“老朽郜朴倾多谢高人手下留情。” 姚良淡淡的瞅了一眼自称姓郜名朴倾的秃顶瞎眼瘦老汉,饶有兴致的问对方:“老头,你两次说我是高人,我怎么就是高人了呢?” 大板斧瞪起要喷火的双眼愤怒了,在他心目里,受人尊敬的先生不但是拥有神乎其技的半仙级厉害的神人,而且心地善良,更是救死扶伤无数,况且对他和师哥有再造之恩。如今已很少在外抛头露面的先生破天荒的在姚良面前礼贤下士的卑躬屈膝,本就令他惊讶和不爽了。可姚良那混蛋不仅不识抬举,还调侃起了先生,真的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所以,忍无可忍的大板斧豁出去的怒怼了姚良一句:“有眼无珠的混蛋家伙!敢对先生无理取闹,我看你是……” 大板斧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脆响,一个枯槁的巴掌拍在他的脸蛋子上。 “休得聒噪!”直起老腰的郜朴倾气哼哼的怒斥大板斧。 大板斧满脸懵逼的看着他尊敬的神人先生,傻了眼的慌了。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幸灾乐祸的姚良火上浇油的挑衅起了大板斧:“小子,你不服,有本事来打我啊?” 旁边的虞巧荷不禁扶额哀叹:“叔,你不正经的样子真是好欠揍呀!” 她接着又转脸恨铁不成钢的给郜朴倾打气:“老先生,你有本事就不要有顾虑,把我叔狠狠一顿吧,看把板斧大哥委屈的好可怜,你得为他争个脸面不是?不然,他要想不开寻短见了咋办?” 郜朴倾无语的呆滞了片刻后,他忽然郑重其事的从衣兜里拿出个三寸见方的黑色木盒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慢慢打开锁扣时,柔和的光芒从里边泄露了出来。 当郜朴倾完全把盒盖打开后,只见盒内的衬布窝子里搁置着一个核桃大小圆溜溜的泛着融融光芒的淡黄色半透明珠子。 感觉心旌神摇的虞巧荷好奇的探过脑瓜子来好奇的询问郜朴倾:“老先生,这是夜明珠吗?” 不等郜朴倾开口解说,虞巧荷就被姚良扒拉到了一边:“小孩子家凑啥热闹,到一边凉快去。” “哼!”虞巧荷一嘟嘴,气鼓鼓的跑去找小莲蓬了。 “老头,你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啊!”姚良伸手一摄,郜朴倾的盒子里那颗珠子落在了他手里。 “高人,此话怎讲?老朽只不过是想把这颗宝物献给高人,求高人高抬贵手还那小子一命而已。”郜朴倾委屈巴巴的解释后,还请姚良赐教他如何心存鬼胎了。 “哈,老头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也不看看你算计的人是谁,”姚良手握住那颗珠子后也懒的再搭理郜朴倾。 过不多会儿,郜朴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子也越来越多。最终不再佯装镇静的他不得不赶紧念念有词的抬手掐起几个繁琐的诀印,随后一个“拘”字脱口而出。 姚良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郜朴倾,他握在手里那颗名为噬魂珠的珠子不仅失去了光泽,还出现了裂纹。拘禁在珠子里边的无数魂灵和怨气统统都被逮了便宜的姚良吸收炼化,转为己用。 下了血本,将噬魂珠祭炼成本命珠的郜朴倾眼瞅着自己危在旦夕,属实的追悔莫及啊! “你敢伤害先生,我不活了!跟你拼了!”大板斧一手拎起一把大板斧挥舞着朝姚良奔来。 “蠢货!还不逃跑,等着作死啊!”垂死挣扎的郜朴倾榨尽自己的最后些许气力,伸手掐个诀印,打在了大板斧的胸口。 大板斧顿时就像一大坨紧实的肉,“嘭”的一下被弹飞出去老远。 姚良看着腾空远去的大板斧,笑着自言自语道:“老头你暗度陈仓的把戏有点意思呵!不过,你跑的了吗?” 他说完话后,灭掉了大铁锤和郜朴倾的最后一点生机,又魔幻般的消失在原地。 裘家兄妹看着眼前一连串似乎是与他们无关且匪夷所思的无常变故,惊愕到了极点。这他娘滴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吗?这几个家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还有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男孩,他又是个什么祸害?今晚真他娘滴倒个大霉了,让他们遇上了稀奇古怪、超乎想象的玄异事件。更让他们感觉不确定的是,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被激发出新魂力、新意识的大板斧“咚”的一声趔趄落地后,急忙席地而坐,抓紧时间运功行气,将这副身体里边几处之前闭塞的关隘一一打通。 过不多时,脸色红润的大板斧体内的真气越来越浑厚、凝实,丹田里边的真气储量飙升到了他前所未有的承载限度。因此,信心膨胀的他理所应当的认为再与姚良对决的时候,肯定能从容不迫的把姚良当作称心的猎物圆满收拾了。 于是,他果断的以身作饵,耐心的等待姚良前来自投罗网,掉进他事先设置的陷阱。 正当大板斧料定姚良会来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且在寻思最佳策略的时候,冷不丁的感觉好像有人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于是他警惕的做好防备猛然回过来脸去看后边是什么意外情况,却惊悸的瞧见了姚良温柔可掬的笑容。 神出鬼没似的姚良悄无声息的蹲在大板斧身后和善的开口跟他问好:“老头,住进新家的感觉可还挺不赖呀?” 卧槽!一个激灵的大板斧陡然间反应极快的跟姚良拉开了距离,虎视眈眈的盯住姚良狐疑的问道:“你怎么能够这么快突破我精心设置的阵法?还如此轻巧的躲在我身后?” 姚良蹲在那却答非所问:“老头啊老头,你个心眼贼坏的老头,不但千方百计的暗算别人,还暗算自己人,我是不是应该佩服你啊?” 大板斧看着有恃无恐的姚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索性又坐在地上与姚良一见如故似的攀谈起来:“高人呐高人,你不愧是我生平仅见没有之一的高人,说实话,倒是我该钦佩你、嫉妒你了。” “嗯,老头你的确是自不量力的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不过,我对你还有点点兴趣,不然你早就嗝屁了。”姚良干脆也坐地上,兴致勃勃的跟大板斧闲聊上了。 “噢?难得高人你对我另眼相看啊!我都有点飘飘然的荣幸之至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对我这高大威猛的新身板感兴趣,还是对我的其他优点感兴趣?”承认了鸠占鹊巢的郜朴倾王顾左右而言他的调侃起了姚良。 而姚良也不气恼,他直接了当的问郜朴倾:“你这拆魂分养的办法是得自师传?还是在机缘巧合之下非法获取的?” “这与你何干?莫非你眼红,想要不劳而获?”郜朴倾心里极其惊讶的同时,没好气的打趣起了姚良。 “老头,如果你能诚心的和我分享分享你拆魂分养的办法,我不定能给你提出些改善的门道。这样一来,你的魂种跟你这具身体的契合度就更完美了。” “你能有那么好心?我看未必。再说,你的道行和能耐比我要高出一大截了,你能瞧得上我这点微末伎俩?” “常言说的好,活到老,学到老。我可是很有诚意的。老头,你咋就狗咬吕洞宾好,不识好人心呢?你该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你可拉倒吧,我要是信了你,我这大半辈子就活狗身上了。” “老头,你既然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不给你更多的时间拖延了。来,咱们打一架吧,我可好久没有遇上能练练手的活靶子了。” “咦?你不对我这拆魂分养的办法再探究下去了?” “切!别自抬身价了,我其实没把它看在眼里。” 第64章 要热闹起来了啊 “好啊,正合老朽之意,老朽也想借你之手验证验证这新副身板比那副遭受天谴的老身板的潜质有多厉害。”跃跃欲试的郜朴倾说着信心满满的站起身来,眼睛里也泛出了微缩的橘色光亮。 突然,郜朴倾两脚之间的方寸之地上冒出一根拇指粗的藤蔓迅疾的直刺他的后庭。 “浑小子!你可真够阴损的!”郜朴倾急忙一蹦三尺高躲避藤蔓的同时,娴熟利索的起手掐诀念咒后,继而一簇火苗在他双手之间突现,当他将小火苗弹向姚良的瞬间,小火苗“噗”的一声变成了个大火球冲向姚良。 不以为意的姚良张嘴对那团疾速袭来的大火球轻轻吹出一口真炁,一股强劲风力又将大火球原路送回。 出乎郜朴倾意料的是,那团折返回来的大火球“呼”的一声瞬间暴涨了十倍的耀眼体积。 脑瓜子抽了大筋的郜朴倾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心里后悔莫及的他此刻总算醒悟过来以卵击石的自己运气不佳的遇到了生平罕见的强敌。可是,也不能跪地求饶、束手待毙吧? 反应还算及时的郜朴倾再次起手掐诀念咒,他在自己面前陡然升起了一堵一拃厚的单薄土墙。 却不料,还没他松口气的时候,那条执着的藤蔓趁他稍微分心之际,“噗嗤”一下狠劲的刺破了他的裤子,扎进了他那两瓣屁股蛋子当间的门径内。 “喔噢——”的一声嚎啕惨叫在公路边的那片空旷野地里凄厉的震荡着那块被大火球映红的夜色。 郜朴倾痛彻心扉的一声悠长惨叫还没停止时,他面前的那堵薄弱土墙坍塌了。 扑面而来的超级大火球散发着似要烧毁一切的窒息灼热感立即吞没了惊慌失措、心灰意冷的郜朴倾。 紧接着,又是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在月光朦胧的夜色中传出去老远。 姚良索然无味的轻叹一声:“贼老头这么弱鸡,真是扫兴诶,原以为他能陪我多玩会儿呢。” 小莲蓬看向扎眼的火光方向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虞巧荷若无其事的安慰他说:“弟啊,你别担心,那肯定不是咱叔的叫唤声,因为他没有在荒郊野外傻叫的习惯和癖好。” 小莲蓬似懂非懂的消除了稚嫩的焦虑表情,然后又把他那双红眼转向了裘家兄妹。 站在路边避开虞巧荷“姐弟”正窃窃私语的裘家兄妹原本就忧心忡忡的焦灼不安着呢,忽然又莫名心悸的感觉到一丝危险在针对他们。 正暗自盘算着趁姚良不在跟前要不要饱餐一顿的小莲蓬忽然感知到那股熟悉的平淡可怕气息出现时,懊恼的皱眉后假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温顺模样。 悄无声息出现的姚良将小莲蓬那番不易察觉的表情看在眼里:“阴险狡诈的小家伙,灵智成长的挺快嘛!我是不是也该拆你一缕魂,寄存在我这呢?” 虞巧荷若有所觉的转脸看见姚良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意外:“咦?叔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装神弄鬼的不吭声呀?吓我一跳。” 姚良白了虞巧荷一眼:“切!什么姨呀叔呀的,你那小鬼弟弟都没吓你一跳,你叔这么好的一个人能吓到你?” 虞巧荷的眼睛朝裘家兄妹那边瞄了瞄:“叔,他们躲那边好像在说咱们的坏话,要不要略施小惩吓的他们尿裤子?” “唉,”姚良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悲呀!我这么正直善良的人收的徒孙怎么如此可恶呦!” “叔,你冤枉我了,要不是我在这尽职尽责的看管着小莲蓬,说不定小莲蓬就一时糊涂和冲动的咬死他们了。”虞巧荷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给姚良看。 中枪的小莲蓬着急的张开嘴,露出上下两排整齐雪白的小尖牙“呃啊、呃啊”叫了两声,不知他是在叫屈喊冤,还是在附和虞巧荷的话: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行啦行啦,我以后会严加管教你们的。不然让你们坏了门风可不好。”姚良说完招呼虞巧荷继续徒步赶路。 “叔,咱们不坐车了吗?”虞巧荷撒腿追上姚良疑惑的问。 “荷丫头,我带你出来不是享福的,这一路最好是用自己的双脚走出来,才能领悟到更多的修行真谛!明白不?”姚良说着风轻云淡,可他脚下却不停分毫,距离那辆亮灯的迈腾轿车和裘家兄妹越来越远。 裘家兄妹看着手脚并用、快速腾跃的小莲蓬像一只动作敏捷的山猫似的去追赶姚良和虞巧荷,不禁又呆愣了半晌:这些大大小小的都是什么人呐?江湖险恶也顶不住眼前的荒诞怪事层出不穷呀! “哥,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赶去白雀寺呀?说不准又会跟他们碰面了。”裘家姑娘既畏怯又担忧的询问裘家小伙。 裘家小伙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后,却面容坚定的说:“裘家这次的危机能不能解除,就看看我们能不能请到悟空大师去给老爷子医治了,所以为了裘家,前边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豁出命的去闯一闯了。” 一处偏僻的荒野山沟里,某个执行跟踪任务的男子在昏睡中被一只啮齿类动物给咬醒了。 “我靠!这是哪呀?我是谁?”男子丈二摸不着头脑似的对自己发出了疑问。 姚良一手提溜着虞巧荷,一手拿捏住小莲蓬从国道上轻轻松松一跃而出,奔向茫茫山野,他没打算再沿着国道赶路。 “哇噢!我的叔!你竟然还能飞呀!?真是太酷啦!”初次体验到半空飞翔的虞巧荷刚开始还很兴奋的呜哩哇啦,可没过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了,因为天黑还是在荒郊野岭,实在没什么能看见的绮丽风景。 不过,让虞巧荷感觉奇怪的是,姚良带他们凌空飞行的速度并不慢,可她大喊大叫的那阵子,怎么没有风灌进她嘴里呢? 闲来无事刻意锻炼自己念力、夯实自己功力的姚良直线御空飞行了约莫过二十几分钟的时候,隐约听见前边传来了男人嚣张跋扈的叫骂声:“你个有眼无珠的天杀蠢货,你要是胆敢杀了我,我们法力无边的伟大舵主定会如谪仙一般从天而降,活剐了你个卑贱的蝼蚁!为我报仇!何况我们舵主之上还有盖世无双、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 飞速不减的姚良寻思起来:我要不要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说不定有乐子瞧瞧,或者有收获捡捡? 突然,姚良敏锐的感知到前方有一股可观的气息波动疾速的朝他这个方向靠近过来。 嘿!看样子要热闹起来了啊!姚良心里不由得一乐。 第65章 还有这种职业 姚良原本想收敛住虞巧荷和小莲蓬的气息,悄悄落下去躲一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哪知道他一时疏忽被对面的那只扁毛飞畜发现了。 虽然距离还比较远,但那只视力极佳的扁毛飞畜似乎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叫声并不好听,所以只是短促有力的鸣叫了两声,提醒它主人前边有情况。 被发现了又怎样?怕个毛啊!咱有不怕招事惹事的资本,所以打消了隐匿身形想法的姚良带着两个小家伙轻飘飘的安稳落地后,就光明正大的朝着那处有亮光和嘈杂声的地方走了过去,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虞巧荷兴致勃勃的紧随其后。 院墙倒塌且亮着灯光吸引来很多飞虫的那处宅院里散发出比较浓重的血腥味,而嗜血的小莲蓬却对此毫无兴趣,因为他极其敏感的嗅觉能识别出那根本不是人血的味道。 “如果你们和这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不要再往前走,赶紧离开,这里危险!”一个十八九岁中等个头且还挂了彩的壮实小伙陡然出现在姚良面前,表情严肃的拦住了他,并且给出了善意的警告。 “我们偶然经过这儿,闲着没事来看看热闹,你们该干啥干啥,我们不妨碍你们。”姚良说着话时,朝院子里瞧了瞧,只见在偌大的场地上躺着十几条体型较大不同品种的狗子,它们已经没了生机。还有两个肢体关节反向折断的男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生命垂危,另一个还能嘴硬叫嚣的男人则是被一个神情淡漠叼着香烟的寸头男人踩住了脑瓜子。 在亮着灯光的那排屋檐下站着两女三男五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细皮嫩肉、着装名牌的他们战战兢兢的瑟瑟发抖,似乎被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给吓坏了。 这个时候,那只体型硕大好像变异了的扁毛飞畜金雕从空中俯冲下来,伸出锋利双爪金雕却是向小莲蓬抓了过去。同时,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衣袍飘飘的落在姚良和那个小伙跟前。 院子里,脑瓜子被踩住的男人刚刚欣喜若狂的喊了一句:“舵主大人!救我!”就发出“咔嚓”一声,他变形的脑瓜壳子破扁了。 扁毛飞畜金雕的双爪即便触及到小莲蓬的霎那间,地上突然窜出七八条小腿粗的藤蔓朝着金雕双爪快速缠绕过去。 金雕躲闪不及,双爪和身躯被坚韧的藤蔓捆扎了个结实,任凭它一边大声鸣叫一边用两个大翅膀怎么奋力扑腾都挣脱不开藤蔓的束缚。 无聊了许久的小莲蓬不等姚良开口吩咐什么就微微露出一排雪白的小尖牙邪魅一笑,随即两腿一蹬地,动作敏捷的扒到了金雕身上,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拔毛行动。 虞巧荷感觉此地有些诡异,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她就紧跟着姚良,不离其左右。 以为被居心叵测之人算计和针对的道士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他掷地有声的用威胁的口吻质问实力不可小觑的寸头男人和貌似普通人一般的姚良:“你们胆子真大,就不怕傀煞教的报复吗?” “傀煞教?”寸头男人疑惑的嘟囔着。 “一群土匪、一帮祸害而已!”姚良不咸不淡的回了道士一句,他之前跟傀煞教的人也算有过接触,所以从嵇有青那了解了些关于傀煞教的情况。 傀煞教,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教派,其教主和教众们更不是什么好鸟了。而且,傀煞教还有另外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名字:明神会。 他们借明神会的名头坑蒙拐骗老百姓,简直就是一窝子无恶不作的臭老鼠。 姚良不再多说废话,他体内收敛的气机陡然爆发出一部分,同时抬起双手简单的掐个诀、结个印。 道士瞬间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快速凝固的要变成透明水泥了,而且还往自己体内渗透进来。 顿时,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心悸感、压迫感和危机感使得道士要拼出全力挣脱开无形的束缚与挤压。然而,他却只是稍稍扭动了下身体就血肉模糊的没了人样,最后连绝望的呐喊声都发不出来就一命呜呼了。 姚良并没就此停下术法,他静静的看着道士变形扭曲的身躯、折断碎裂的骨骼被强大的力量挤压成了一团棒球大小的肉球。 视力极好的寸头男人和近在咫尺的挂彩小伙没想到貌似人畜无害的姚良竟然如此难以想象的超常能力与狠辣手段,不由得特别心惊。 这样扮猪吃老虎的恶煞凶神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 虞巧荷倒是淡定的很,因为她笃定的相信她师祖消灭的都是罪有应得、罪大恶极的坏人。同时,她也惊羡和崇拜的很:我什么时候能学会师祖的超人本事啊? 随后,那肉球中的精气神被抽离后又迅速的干瘪了下去。 姚良轻描淡写的收起了术法、敛起了气机,干肉球化成了粉末随风飘落。 “我嘞个去,用力有点过猛了,笨道士实在不经玩呦!”姚良心里哀叹之后,又把冷冽的目光转向了寸头男人,继而一字一顿的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否则那道士就是你们的下场。” 依照寸头男人的脾气,他原本想要心一横,豁出去的怼上姚良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是,他再看看旁边那五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又心有不忍。 虽说那五个叛逆严重的孩子极其的不懂事、不听父母和师长的谆谆教诲,却也不至于枉送性命。 再说,他既然收下了那五对夫妻的高额改造金,就有责任把那五个顽劣的孩子引导教训的洗心革面、脱胎换骨,再将他们安全的送回到他们父母手里。 寻思到这,寸头男人态度恭敬的朝姚良抱拳,并且客气的说道:“我姓沈名沉,我接受了那五个孩子父母的委托,带他们游历江湖、体验冷暖,帮他们戒除不良习惯、重新做人,只是后来不巧遇到了这仨图谋不轨的歹人想要把那五个既幼稚单纯又添乱捣蛋的孩子拐走,我和我的助手闵崇追到这里……” 姚良明白了寸头男人沈沉是【牧羊人】,挂了彩的小伙闵崇是【牧羊犬】,而他们的【羊】就是那些富人家里无事生非的叛逆孩子。 无可奈何的父母出高薪委托经验丰富、实力超群的沈沉带他们的孩子经历社会的锤炼,让他们的孩子迷途知返,认识到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咦?还有这种职业? 第66章 满足我叔的一个小小愿望 “沈师傅,久仰啊!”好像很自来熟的姚良笑呵呵的换了副热情面容,他眨眼间走到沈沉跟前,轻轻拍了拍沈沉的肩膀:“沈师傅,你别拘束,我是从不滥杀无辜的好人,就咱这缘分打个商量呗?” 沈沉虽然心里没有放松警惕和戒备,表面上却还是佯装出无所谓的镇定模样回答了姚良:“您有什么事情您说,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脱。” “我想在你这入个股,行不?” “行啊!那肯定能行!不知道您打算用什么方式入股?”沈沉紧张的心情一松,他盘算着姚良如果能加入他的牧羊人行列,肯定是个非常强大的后盾和依靠。 姚良转脸用嘴朝虞巧荷努了努:“让那小丫头跟着你这牧羊人当当牧羊犬,如何?” “行倒是行,”沈沉一转话头,“不过……” “不过我得测试一下你的实力能不能很好的担当起牧羊人的职业。”姚良接过了沈沉的话头。 “我不是……”沈沉还没说完,姚良就打断了他的话,“别不是可是的了,男人嘛,不要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来来!咱俩切磋切磋。” 沈沉心想:你这纯属是要找个理由非得跟我动手啊! 动手就动手吧,大不了挨顿揍,总比没来由的丢了命要强。 “来,沈师傅,别客气,你来出手,我不还手站在这让你三十招,你能迫使我挪动半步就算你赢,你如果赢了,有意想不到的奖励呦。”姚良笑如春风的鼓动深沉。 “那多有得罪了!”沈沉说着就干脆利落的出手了,一招带着劲风的青蛇出洞直奔姚良前胸,继而横生枝节、夜长梦多、众里寻花、猴子偷桃的招式洋洋洒洒的对着不慌不忙、左躲右闪的姚良使了出来。 那边,在金雕悲凉的阵阵哀鸣声中,它浑身的羽毛被小莲蓬扒了个精光。 正长身体的小莲蓬饥不择食的一口咬在金雕脖子上,肆意的吮吸着血液。 没事闲着的虞巧荷跟闵崇搭讪道:“小哥哥,你怎么没去上学呀?是不是因为在学校闯了祸,被开除了呀?” 闵崇没理睬虞巧荷,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沉变换着招式在姚良身边一圈游走不停。 待在原地、双脚不动的姚良就像是会躲闪的智能木人桩一样,总能以灵巧柔韧的姿势和敏锐快捷的反应避过沈沉的一波又一波攻击。 倒也不是说沈沉拳脚次次都触碰不到姚良的肢体,而是因为姚良的身体素质修炼的极其强悍,再者他的内功造诣也是非比寻常的深厚。 姚良仅仅用肢体的摇晃扭动就从容淡定的化解了沈沉每招每式的进攻,他们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和等级。 自讨了个没趣的虞巧荷“哼”了一声后,也转脸看向了姚良对沈沉的测试。 半分钟的时间测试结束时,约定的三十招完结后,姚良一个简单的侧身弓步,用肩膀轻易的将沈沉撞飞了出去。 沈沉凌空扭腰翻身,找准平衡安稳落地后冲姚良抱拳心悦诚服的说道:“多谢指教!” 姚良也不虚头巴脑的矫揉造作,他对深沉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姚良虽不是什么武学宗师,但是多少也有点自己的心得体会,比如你的功夫就很不错,招式简练有效,底子也扎实沉稳,稍有不足的地方是你的劲气吐纳不够连贯,筋骨皮肉也需要再多多锤炼。” 本着交浅不言深的原则,姚良适可而止的停住了话头:“其实,我觉得沈师傅你应该能知道自己的缺点,以后用功弥补就好了。” 虽然姚良能看得出沈沉这人挺不赖,却也不好第一次见面就好为人师的喋喋不休。 可沈沉却不想如此轻易放过请教姚良的难得机会,于是他又态度诚挚的恭维起了姚良:“大师,您不费吹灰之力就挫败了那邪道士的能耐特别神奇啊,这其中有什么玄妙吗?如果沈某问的冒昧,还请您海涵见谅!” 机灵又识趣的闵崇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勤快的赶忙跑进一间屋内搬出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搁在院子里,礼貌的请姚良和沈沉坐下来说话。接着,他又返回屋内拿出一套茶具、拎出一暖壶热水,不紧不慢的给姚良和沈沉沏上茶。然后,他去清理院子里那些死狗的尸体,同时吩咐那五个少男少女回屋里去休息休息。 姚良坐在沈沉对面眼瞅着闵崇意味深长的看了会儿后,收起目光给沈沉说道:“其实,我的那个能耐叫做术法,是意念力强大的一种表现,也是强大的意念力驱使自然之力的一种方式,前提当然就是需要修炼出足够强大的意念力。这就好比用深厚的内功去驾驭简单的招式,就能发挥出很大的效果。而武学和术法之间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或者说……” 姚良说这些的时候没有避讳闵崇,而闵崇也在不远处仔细聆听着姚良的言语。 虽然沈沉没有在三十招内让姚良挪动丁点脚步,可姚良还是将简易版的《素心牵神走经图》一五一十的传授给了沈沉,并且还颇有耐心的讲解了沈沉提出的疑难问题。 不远处慢条斯理忙活的闵崇也专心致志的记下了姚良说出的每个字,他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原来武术和法术还有这样的关系?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沈沉和闵崇的本事能提高到什么程度,就看他们各自的天赋和努力如何了。 小莲蓬打个饱嗝,丢下已经一命呜呼、皮包骨头且还光秃秃的金雕,朝着虞巧荷一摇三晃的走了过去。 那金雕不知道天天吃了什么好东西,能长那么大个,而且口味还不错,小莲蓬挺满意这顿晚饭。 当沈沉和闵崇都在若有所思的凝神想着什么时,虞巧荷领着小莲蓬走到姚良跟前:“叔,我晚饭还没吃,肚子叽里咕噜的饿了,你看要不要把几条狗子烤了吃,不吃怪浪费的。” “想吃就吃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姚良没意见。 “可是……”虞巧荷面色犯了难,让她个娇滴滴的俊俏小姑娘动手去扒狗子的皮、掏狗子的内脏,那得多血腥、多残忍啊!她可下不了那个手呀! 因此,虞巧荷屁颠屁颠的小跑到闵崇跟前笑嘻嘻的套起了近乎:“米虫哥,我叔肚子饿的叽里呱啦响,他告诉我说他好想吃香喷喷的烤狗肉,你看能不能劳烦你动动手满足我叔的一个小小愿望呀?” 第67章 赶着赶着就迷路了 虞巧荷看着默不吭声的闵崇拿出随身携带的锋利小刀娴熟自如的将一条狗子开膛破肚后,放心的转身离开了。 她冲着小莲蓬招招手,随即闲庭信步的走向了那五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孩子休息的屋子。 回过神来的沈沉对姚良尴尬的一笑:“您坐着,我去把那三个人给埋了。不管他们生前做了多少坏事,也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姚良不介意的摆摆手:“你忙你的去,不用陪我了。”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低调的姚良一伸手抓来了那三个男人在附近飘荡的阴魂,紧接着他脑瓜内探出个半虚不实、长有一对犄角的狰狞鬼头,张开偌大嘴巴一口一个吞掉了三个男人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阴魂。 蚊子再小也是肉,浪费了实在可惜。用来壮大一点点自己的神魂,也算他们物尽其用了。 屋内,优越感十足的虞巧荷鄙夷的撩逗着那五个与自己同龄的孩子:“你们这五朵娇滴滴的温室小嫩花,还以为自己有多不得了吧?其实,你们的胆子特别小,一遇到点事情就吓的屁股尿流了。” 一个缓过劲来的男孩恢复了些许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气焰,他非常生气的指着虞巧荷嚷嚷起来:“你谁啊你!你塔嘛地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们?” 另一个在学校里作威作福习惯了的校霸女孩也得瑟的附和道:“你丫的皮子痒了,是吧?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还以为你是大王了。” “呦呵!口气都不小啊!小莲蓬,掌握着点分寸,替姐修理修理他们,让他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姐是谁!”对于那五个少男少女的表现,虞巧荷是嗤之以鼻的不屑。 嫌走路太费事,干脆手脚并用爬进门的小莲蓬听到虞巧荷的吩咐,张开小嘴儿,露出上下两排雪白的锯齿状小尖牙“呃嘢”了一声。 “切!想用个电动洋娃娃玩具吓唬谁呢。看我不一脚踩烂它!”喜欢出头挑事的那女孩不以为意的就要走过去准备将小莲蓬跺个稀烂。 小莲蓬双脚一蹬地,像只一跃而起的大青蛙用脑瓜撞向那女孩。 那女孩躲避不及,不出意外的被小莲蓬撞倒后,小莲蓬又折转方向撞向那男孩。 那男孩似乎学过点自由格斗,他有恃无恐的一个漂亮的转身侧踹,一脚踹向小莲蓬。 小莲蓬反应极快的一把搂住那男孩的小腿就想咬上一口,他满嘴的小尖牙刚刚触及到那男孩的裤筒,却又停住了。 既然不允许吸血,小莲蓬的两只小手用力搂住那男孩的小腿,狠狠地抓了一把。 那男孩没能忍住疼痛,不由得“啊噢”一声惨叫,然后失去平衡跌倒。 其他三个孩子见自己这边的人吃了亏,就要群起而攻之。 虞巧荷拦了过去:“咋地?你们想群殴我的小弟?那得先过我这关。不服气的上啊!” 我打不过大板斧、大铁锤那样皮糙肉厚的高手,还收拾不了你们几个娇生惯养还自视甚高的小卡拉米? 闵崇很快收拾妥当两条狗子,然后去找来烤羊的火炉架子,将那两条割掉狗头的狗子绑上去,开始点火烘烤。 这处宅院虽在荒郊野外,但洗漱用品、餐具电器、瓜果蔬菜、烹饪佐料和烧烤物件置办的还挺全乎。 至于宅院内的地下隐藏的秘密,因为不关姚良的事,所以他也就懒的去让沈沉知道了。不过,有些好东西不拿白不拿,他肯定不会错过。 屋内,虞巧荷舒服的躺在躺椅上,五个鼻青脸肿没了脾气的少男少女分工明确,三丫、四丫一前一后的给虞巧荷捏脚、捶腿,二小、五小一左一右的给虞巧荷嘴里喂剥了皮的葡萄吃,小六站在一边拿着大蒲扇给虞巧荷扇着风。 虞巧荷懒的知道他们五个姓甚名啥,就按照他们的出生日期大小给他们起了亲昵的小名。她毋庸置疑的是老大,老二张漾是男的,就起名二小,老三吴昉是女的,就起名三丫。以此类推,刘琼叫四丫,王霖叫五小,孙鑫叫小六。 事实再次证明,拳头硬就是资格和道理。 院子里飘荡起烤狗肉的香味时,姚良站起身从院墙倒塌的豁口走了出去。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那道士的身体被姚良的【术法】挤压暴毙的时候,姚良清楚的感知到他身上的一张大概类似于传讯符的符纸也随之破碎的轻微动静。 所以,姚良猜测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那道士的同党就会找寻过来。 希望那道士的同党能彪悍、厉害一些,否则实在对不起我等待你们来的时间和兴致啊! “咦?大师您怎么站这儿了?”埋完人的沈沉走回来遇见姚良时,感觉挺意外。 “等人呗。”姚良随意说道。 “噢?您有朋友要来?”沈沉再问。 “非也非也,我是在等寻衅滋事的。”姚良暂且闲着没事,能接着耐心回复。 “哦,大师,我能帮得上忙吗?”沈沉满怀期许的继续问。 “帮不上。”姚良简单明了的说。 沈沉一脸尴尬的囧,是我问的不对?还是你回答的太直接了? 这时候,“吧嗒吧嗒”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两股比较强盛的气机也随之纳入姚良的清晰感应中,尽管对方已经在刻意的收敛,可他还是能分辨出其中一人的气机偏弱。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沈沉杵进那儿犹豫不决的空档,也听到了有蹄类动物走在土地上的声响。 他转脸看向声响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来了吗?” “你如果想开开眼界,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姚良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拉开了跟沈沉的距离。 一辆带斗篷的骡车进入了姚良的视线之内。 拿鞭子赶车的是个庄稼汉模样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方脸盘,留着个平头发型,个头中等,体型敦实,看着很是憨厚纯朴。 他的气机比较弱。 而待在斗篷内的那人气机则比较强。 赶车的庄稼汉一看见姚良就就喜不自禁的嚷嚷了起来:“哎呀呀,总算遇到个大活人喽!老乡啊,这是哪啊?我稀里糊涂赶车赶着赶着就迷路了……” 第68章 你的道行还不够格啊 姚良微微一笑:“老乡,你可真是不凑巧啊,你迷路迷到了送命的地方。” “呃?这话怎么说的呢?老乡,看你很面善的一个人,说话咋就好不吉利?莫非你是居心不良的歹人?想要对我这老实人谋财害命?再说,我一没财,二是命也不值钱。……” 庄稼汉模样的男人像是个话唠,没完没了的要絮叨个不停。 姚良打断了他的话:“你说错了,你的命很值钱,特别值钱。你车里那个人的命也一样非常的值钱。” “你果然是歹人呐!我花那么多钱娶个媳妇,你看上了?这没道理啊!我可不能把我媳妇交给你,我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我媳妇落在你这歹人手里……”庄稼汉又开始喋喋不休。 沈沉一扶额头,哀叹:这什么人啊?怎么如此啰嗦?他是大师要等的寻衅滋事之人吗? 姚良不再言语,作势要抬起双手掐诀结印,而后地上窜出七八条碗口粗的坚韧藤蔓快速缠绕向那辆骡车。 “我滴个乖乖嘞!你你你是什么人呀?还会用妖法捉弄人?”庄稼汉说着急忙跳下了骡车,随即就地一滚,闪到了一边。 驾车的骡子见状不妙,就要撒腿就跑。可终究还是慢了,那几条藤蔓连骡子带车子一起要缠绕住的时候,挂着帘子的斗篷内冒出了一大群黑色烟雾一样的小飞虫。 几条坚韧的藤蔓瞬间就被那群嗡嗡作响的小飞虫给嚓嚓的啃成了细碎渣渣。 “有点意思呵。”姚良嘀咕了一句后,上了点心的再次抬手掐诀,口中同时默念:“十丈之地随我意、土木囚牢速现形。” 陡然间,那辆骡车周围快速升起圆形土墙,将骡车和那一大群小飞虫圈禁其中。 半米厚的圆形土墙内夹杂着密集的细藤蔓继续不停的快速呈圆弧状升高,直到封了顶。 眼瞅着好像半个超级大的土木结构蛋壳成型,姚良还在掐诀念咒:“地中金石顺我心、我令金石称我意,起!” 方圆十多丈的土地里升腾起了一股隐隐泛着金属光泽的砂流汇聚到姚良跟前。 姚良轻松自如的操控着那股异常沉重的砂流,用纯阳心火将其融化,浇筑在了那个土木结构的超级大蛋壳上。 那超级大的土木蛋壳外表呈现出了色彩斑斓的金属光泽。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股米黄色火焰和金属融流竟然没有散发出炽热的高温。 沈沉看的目瞪口呆:“这姚大师是不是人啊?人能有这样匪夷所思的神奇本事?” 那庄稼汉却是满脸的严肃和惊讶:“这人能先后使出金木火土的术法,还淡定的没有表现出法力耗尽的疲惫样,不简单啊!实在不简单!” 更让他纠结的是,这个时候还要不要再出手?万一错过打击消灭敌人的最佳时机,不得后悔死吗?可如果对方还有强悍的余力和隐藏的厉害术法,那不是激怒对方,自讨没趣、自寻死路? 况且,他跟他的傀儡媳妇和那群小飞虫竟然失去了联系和感应,他的实力打了个不小的折扣。 这个时候,姚良看向了他。 底气不足的庄稼汉明显能从姚良的灼灼眼神里看出来殷切的期待和寻衅的挑战。 “老子堂堂傀煞教的副教主杜镌还能怕了你不成?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好戏耍的猴子?” 于是,庄稼汉模样的傀煞教副教主杜镌自我激励和安慰之后豁了出去,他疾速后退的同时朝姚良甩手射过来两颗核桃大小的黑色小球。 “让你小子先尝尝霹雳弹的滋味怎么样!” 艺高人胆大的姚良伸出一只手一招一揽,两颗颇有份量的霹雳弹安然无恙的悬浮在了他手中。 不过,姚良隐隐感觉两颗霹雳弹并不像它的名字那么简单。 眼见阴谋得逞的杜镌在远处不由得嘿嘿一笑,他掐诀说出“爆”字的时候,姚良手中的那两颗霹雳弹“嗖”的一声冲他激射而来。 吓的杜镌大惊失色,他赶紧丢出了个皮卷。 皮卷“噗”的一下展开,继而充了气似的快速膨大饱满起来,一个看不出是男是女、栩栩如生却头发蓬乱、两眼空洞的五米多高大胖子挡在杜镌面前,并且随着杜镌的手势开始用左右四只肥大的手快速灵巧的掐诀结印。 顿时,大胖子和杜镌的周围出现了肉眼难以觉察到的空气波纹。 两颗劲道不小的霹雳弹碰到有弹性的空气墙上又继续往前冲了二三十公分的长度后,被空气墙弹回去差不多相同的长度落在了地上。 “嘭嘭”两声震耳的炸响,两颗霹雳弹不分先后的爆裂。混合在一起的两股浓重蓝烟被火药冲击的四散飘荡,而其中密集的钢质小弹珠更是“嗖、嗖”的无差别乱射。 然而,两颗霹雳弹当中还有五颗更小的迷你霹雳弹。 十颗迷你小霹雳子弹被两颗母弹炸飞出来后,接着又是十声“嘭嘭”的响声,绿色的烟雾飘散在蓝色浓烟的四周。 在绿色烟雾的掩映之中,更加微小的钢质弹珠又是一番无差别的乱飞四射。 姚良镇定从容的抬起一只张开五指的手掌朝向杜镌方位,他掌心内“啪”的一声爆射出一道耀眼的紫色雷电冲向结界内的那个傀儡大胖子。 那道紫色主雷电的无数末梢细丝雷电捎带着“噼里啪啦”的击落了射向姚良这边的密集弹珠。 最终,杜镌和他的傀儡大胖子共同维持的结界护罩被那道紫色雷电击穿。 随后,紫色雷电势头不减的继续洞穿了傀儡大胖子的胸部。 傀儡大胖子立即萎靡不振的瘫软倒地,并且急剧的缩小。 心里万分惊悸的杜镌见势不妙,他即便不要那卷皮傀儡,也要保命啊! 而且,他感觉无论自己使出再多的术法,也扛不住姚良的戏弄和攻击,那家伙分明就是个比他们教主还妖孽的妖孽!他拿什么跟顶级妖孽斗? 逃跑保命丢人吗?丢个屁!命比一切都要紧。 姚良这时候吸了口气,然后吐出。 出口的气化作一股强劲的狂风,席卷起四散飘荡的蓝烟与绿烟刮向杜镌。 杜镌一蹲一跃凌空高高跳起,躲过夹带着双色毒烟雾的那阵狂风,直奔姚良而来。 “贼子小人!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怒斥一声的杜镌蜷缩成一团,带着呼呼的风声旋转着砸向姚良。 “呵呵,你怎么和我拼?” 姚良伸出的右手顿时暴涨变大,胳膊也仿佛被拉长了一样,径直抓向了杜镌。 原本像轱辘一样呼呼疾速旋转的杜镌在姚良握紧的六米大手中被迫刹住了往前冲的势头。 “呃?” 姚良忽然感觉到了手中的杜镌有异样,于是他用强大的神念覆盖了方圆五里的范围,探察杜镌的真身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随后,姚良将手中的杜镌替身甩了出去。 “草!竟然被发现了!” 隐藏在一处坑洞中的杜镌既郁闷又恼火的嘟囔了一句。 “想算计我,你的道行还不够格啊!”姚良轻蔑地提示杜镌。 第69章 小家伙是个什么玩意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杜镌就悄悄地跑路了。 他之前非常的想要看看姚良被替身恶心到后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情景,就冒险躲了起来。 因为他在他的那个替身内精心的给敌人准备了一份大礼:用腐肉、屎尿、污血、坟土和炸弹制作的得意杀器。 如果敌人不小心用蛮力触发了替身内的炸弹,“嘭”的一声大礼包爆开,那有特别浓烈味道以及敌人被污的隆重场面该是一番怎样令他欢欣雀跃的美好情景? 说不定,他还能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俘虏或者消灭了原本应付不了的术法强敌。 只可惜,他遇到了实力高深莫测的姚良,阴谋和算计落空了不说,还有极大的生命危险。 姚良看甩飞出去的杜镌替身离开了波及到他的范围,就果断的引爆了。他想瞧瞧那东西的里边到底有什么玄机。 原本以为能够回收到替身的杜镌迫不得已的又丢出了一个皮卷傀儡。 如之前那个一样,这个快速展开膨大的皮卷傀儡义不容辞似的挡在杜镌身前后,杜镌赶紧后撤的同时又急忙拿出压箱底的宝贝:一大块拼凑缝合的半透明不规则薄皮子。 那块半透明的薄皮子罩在杜镌身上后好像变色龙的皮肤一样,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了一体,把杜镌的身形毫无差异的隐匿其中。更神奇的是,还能够将杜镌的气息与外界隔绝。 “咚”的一声响,杜镌的那具傀儡替身在他的皮卷傀儡跟前爆炸了。 顿时,一股刺激的臭味被爆炸的冲击波激荡的四散飘扬,还有星星点点的污秽之物迸射飞溅。 姚良及时提醒沈沉后退之后,竟然感知不到了杜镌的丁点气息。 好像杜镌从没有在这儿出现过。 “有点意思呵。”姚良饶有兴致的笑了笑之后,伸手在胸前一招引,几百根排列有序的不锈钢筷子蓦地悬浮在了他面前。 随即,他又伸手朝杜镌消失的上空一指,覆盖了百米范围的几百根不锈钢筷子齐刷刷地“嗖”的一声飞过去。接着,他再次往下一比划,几百根不锈钢筷子调过头又“嗖”的一声如同箭雨般径直疾速落下。 “呃”的一声痛吟虽然很轻微,却还是让六感超强的姚良听到了。 杜镌的那块宝贝皮子倒是能完美的隐藏他的身形,也能隔绝他的气息,更能不被秽物污染的失去作用,可有个缺点,就是抵挡不住攻击。 旁边的沈沉惊奇的看着姚良使出的非凡手段,不由得呢喃着:“咦?大师的那么多筷子从哪变出来的?他指使筷子的手段难道是传说的御物之法吗?” 当姚良忽然凭空消失,然后又瞬间出现在杜镌发出痛吟的地方,脚不沾地的站在那儿时,沈沉不禁又瞪大了眼睛:“这是瞬移?还是缩地成寸?” “姚大师真乃神人降世啊,我以后可得抱紧了姚大师的大腿。”沈沉暗自寻思着。 杜镌忍着浑身的剧痛恨得咬牙切齿,他想暴起与姚良破釜沈舟的拼死一战,可是那几根该死的不锈钢筷子好巧不巧的封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竟然让他动弹不得。 姚良伸手朝杜镌发出痛吟之处一摄,罩在杜镌身上的那块皮子缩成一小团到了他的手里。 “凌空摄物?”沈沉一次又一次的被姚良使出的能耐惊讶到了,“大师的功力火候得有多深不可测?” 入手轻薄柔软的皮子其超乎寻常的坚韧程度以及护体的效果让姚良感觉有些意外,竟然没有被他的不锈钢筷子洞穿。 除了射中杜镌的几根筷子还在,其它的都没入地下不见了。 如果杜镌不是那块神奇的皮子护着,他的身体就被那几根筷子穿透了。 趴在地上的杜镌虽然不能动弹,可他还能说话。 “尊驾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栽在尊驾手里,杜某人着实感觉不冤,只是杜某人觉得自己这条小命会脏了尊驾的手,尊驾能否让杜某人在此自生自灭?” 涉及到生死存亡的时候,识趣的杜镌不仅嘴上服软了,还用上了礼貌的尊称。 姚良把那块皮子收进辟玄里边后,对求饶的杜镌说了句让他心凉凉的话:“我不怕手脏。” 老子的态度都这么低三下四了,你踏酿滴还要赶尽杀绝? 于是,失望透顶、悲恨交集的杜镌不由得破口大骂:“我草泥……” 然而,姚良冲杜镌伸手一拿,杜镌的身体随即漂浮至姚良手跟前,他的后脖颈被姚良的手狠狠掐住了,叫骂声戛然而止。 几秒钟过后,姚良将杜镌了无生机、神魂俱灭的干瘪尸体扔进了土坑内,然后再一摆手,填平了土坑。 这杜镌倒是有些心计,把自己傀儡媳妇的气机搞得那么张扬,就是为了迷惑敌人,让敌人以为他是跟班、打下手的。不然,他能当上傀煞教副教主? 看着姚良随意弄死了杜镌,沈沉心里再次波澜起伏。 姚良处理完事情,仰起脸看了看天色有点意味深长的跟沈沉说:“今晚的月光真皎洁、真亮堂啊!” 沈沉疑惑的抬头瞧瞧流云遮月的夜空,随即恍然大悟的嗯嗯点头:“好月色啊,的确明亮的很!” 这时,烤狗肉的香味扩散到了此处。 “大师,小米虫的烤肉手艺很不错,您去尝尝?我的包里还有好酒。”肚子饿了的沈沉诚挚的邀请姚良移步那处宅院内。 他想趁此机会跟姚良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大口喝酒的套套近乎。 却不料,姚良很扫兴的一摆手:“不了,咱就此别过。那小丫头就拜托你看管几天。” 对于现阶段的姚良来说,依靠吃东西给身体补充能量和营养,在短时间内可有可无。因为长期修习那套功法的缘故,他的体内已经逐渐的进化出另一套摄取能量的吸收系统。毫不夸张的讲,他一年半载不吃东西根本没事儿。跟辟谷之说,完全是两码事。 沈沉也不敢死乞白赖的过分强求,万一惹得姚良不高兴了,自己灰飞烟灭还不是顷刻间的事儿?不过还好,虞巧荷暂时留在他那儿了,总是还有机会再跟姚良接触见面的。 小莲蓬好像感应到了姚良的召唤,像只乖巧机灵的小猩猩一样,手脚并用的飞奔到姚良身边。 沈沉运功行气仔细打量了一眼似乎只有几个月大,却能够灵活动作的小莲蓬,纳闷的猜测:这看着很反常且又很不一般的小家伙是个什么玩意儿? 第70章 你们别着急跑啊 虞巧荷得知姚良不声不响、不吭不哈的就带着小莲蓬悄悄走了,她因此在沈沉和闵崇以及那五个小弟小妹面前呼天抢地、悲痛欲绝、捶胸顿足的哭嚎起来:“叔啊,我的叔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呀?不给我说一声就抛下我一个人走了呢?你走的怎么急呀?我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活呀?叔啊!我的叔啊!……” 几个人站在旁边看着虞巧荷光打雷不下雨还特别凄楚可怜的干嚎模样,咋越听越不对味呢? 二小、五小和小六朝三丫、四丫挤眉瞪眼的示意了一番,两个女孩很不情愿的一左一右走到虞巧荷跟前:“老大,你节哀顺变,你和咱叔还会再见面、再重逢的。你可别伤心了,哭坏了身体怎么有心情吃烤狗肉呀?” 那俩蠢丫头也太不会说话了吧?她们是不是故意要气的虞巧荷翻脸揍人? 愁眉苦脸的三个小男人不由得默默祈祷:“老大呀,你可千万不要跟那俩缺心眼的一般见识,我们是无辜的,你要觉得不爽,就拿她们两个当出气包,好不好?” 可恶的沈沉那家伙,还有闵崇那坏小子,只要没什么事能危及到他们的生命,那俩人就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而且,也不知道他们的糊涂父母究竟是咋想的,慷慨大方的给沈沉那么多钱,就带他们出来受苦受罪?还美其名曰的体验生活、接触社会呢!只因为他们以前不听父母和师长的谆谆教诲调皮捣蛋、好逸恶劳了一些? 听到烤狗肉仨字,肚子饿了的虞巧荷出乎他们的意料,竟然没气恼。 “三丫四丫,你们扶我起来,再去拿狗肉来,等我吃饱了肚子再好好念叨念叨我那狠心的叔叔。” 这时候,三个提心吊胆的小男人终于松口气,估计虞巧荷吃完烤狗肉,这事情就翻篇过去了。 果然,虞巧荷吃饱喝足以后,身心疲惫的泛起了困劲儿。 “唉,这丫头加入进来,这个小团队往后可要热闹喽!”沈沉暗自感慨了一下。 两只味道不赖的烤狗肉被几个人吃的只剩下骨架之后,宅院内消停了下来。 虞巧荷独自霸占了一个房间休息去了,二小、五小和小六仨男孩打算挤在一起凑合一夜,三丫四丫俩女孩去拾掇了一个房间,她们在一块相互有个照应。 原本有些阴郁的夜空好像剔除了心结一样,逐渐清朗起来。 院子里,负责警戒任务的闵崇对沈沉说道:“头儿,你去歇着吧,你放心,我一个人能行。” 沈沉没搭理闵崇这话茬,而是问闵崇:“小米虫,今晚发生的那些事情,你觉得震不震撼、惊不惊奇?” 闵崇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回答说:“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姚大师那样的神人!” “头儿,你说姚大师还有多少本事没使出来?他是怎么修炼的呢?他能不能翻江倒海……” 沈沉不耐烦的打断了的闵崇的话头:“我怎么知道?” 他还想着跟闵崇促膝长谈的好好絮叨絮叨,没成想这小子尽给他出难题,干脆把小子晾在这儿,自己回房去睡觉得了。 沈沉站起身走了三五步后突然停住,他回头扔给闵崇一颗药丸时提醒道:“接住!” “这是姚大师赏你的,吃了它,你的伤会好的快点。另外,你记住姚大师教给我的功法了吗?记住了,你就好好练着,对你以后有莫大的帮助。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论时候都要低调。” “头儿,你对我真好!就像我亲爹一样!”闵崇一本正经的说。 “滚犊子去!我可不稀罕有你这样的儿子!”沈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一间空房。 姚良带着小莲蓬朝白雀寺的方向赶路经过一片坟地时,很不巧的遇到了三个掘坟偷尸的男人。 被其他二人称之为老大的壮硕胖男人用头灯照了照面善又穿戴的好像有钱且还领着个状态不太正常的小孩的姚良,立即萌生出了歹意。 姚良停住脚步,朝那座被刨散了新坟瞥了一眼,就见一具面色青紫还伸着舌头的年轻女尸已经让那仨浑蛋从棺材里边倒腾出来了。 胖子给他俩同伙瘦子和矮子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后手里拎起锄头和铁镐一左一右从姚良身后包抄过来。 姚良不动声色的招来几只在附近飘荡的孤魂野鬼,钻入几个坟墓中。 其中一只鬼魂在姚良的特意驱使下没入那具被挖出来的女尸。 瘦子和矮子正当举起手中的锄头和铁镐照着姚良的脑瓜子与后脖颈砸下去的时候,那具女尸蓦地站起来扑向胖子,狠狠用力的咬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啊”的一声痛叫响起时,周围的几座坟墓突然“砰砰砰”的接连炸开了。 七八具腐烂程度不同的尸体从碎裂的棺材中站起来,朝着姚良晃晃悠悠的围拢过来。 瘦子和矮子瞪大了眼珠子呆愣在了那儿不知所措,胖子虽然竭尽全力的摆脱了那具女尸的牙口,他的那条胳膊上却也血淋淋的掉了一大块肉。 “诈、诈尸了?!诈、诈尸啦!我、我滴妈妈呀!”自认为胆大没边的胖子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嘟囔了一句后,确认了确有其事,不是在做噩梦的时候,顾不得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就想要夺路而逃。 可是,当胖子抬脚要跑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俩脚好像不听使唤了。 那具披头散发的女尸趴起来,阴森恐怖的张开嘴、吐着舌头上气不接下气似的“呃呃”笑了一笑,就又朝着胖子走了过来。 瘦子和矮子也不管姚良了,他们壮起胆子挥舞着手里的锄头与铁镐想要从围拢过来的行尸当间杀出一条生路。 瘦子的锄头“啪”的一声砸破了一具行尸的脑瓜壳,可那具行尸却毫无知觉的继续逼近瘦子。 矮子一铁镐抡向另一具行尸的腰,“咔”的一声,铁镐卡在那具行尸的骨骼之间抽不出来了。 那具女尸“伙同”另两具行尸一起纠缠住了胖子,而瘦子和矮子也都被三具行尸拦截、骚扰。 “切,敢对我动坏心眼,玩不死你们!”姚良站在那儿,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仨浑蛋被吓的惊魂动魄、屎尿失禁。 没过了一会儿,那仨浑蛋就经受不住考验,晕了过去。 “小莲蓬啊,你饿吗?你如果饿了,就见义勇为的做个好事,把罪有应得的那仨浑蛋就地正法了吧。” 早就垂涎欲滴的小莲蓬迫不及待的奔向了那个大胖子。 那九具被游魂附体的行尸突然感受到了威胁,顿时逃命一样脱离了行尸,要溜之大吉。 “诶,你们别着急跑啊!把他们都送回去再说!”姚良及时的''叫''住了那九个游魂。 第71章 不赖!不赖!真不赖! 姚良虽然没有学习过相面、卜算之术,但是到了他如今这种修为境界,还是能够隐约预感到他身边有些事即将要发生。 可那又怎样?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再说,深更半夜的去白雀寺打扰七苦大师实在欠妥。 一路上,姚良不疾不徐的如行云流水般走着,为的就是让后边的小莲蓬能跟上自己的速度,却也不知不觉的出了橼城的地界。 看着前边一条十多米宽的大河,姚良萌生出了小孩心性的恶作剧,他故意如履平地的一闪而过,站在对岸想看看小莲蓬怎么样渡河。 小莲蓬在河岸这边犯了难,他像个哑巴似的朝对岸的姚良“呃——哦”、“唔——啊”叫唤了几声,仿佛在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啊!你不过来,怎么带我过去?” 姚良瞅了瞅眼巴巴期待的小莲蓬没有吭声,他站在那儿略施个小法术,地上窜出几根细藤蔓编织成一个蒲团,随后他盘腿坐了上去,掌心朝上的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闭眼入定、运行功法。 小莲蓬看看姚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着急了,他照猫画虎似的学着姚良的样子坐在河对岸,闭上眼睛寻思起了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两个水鬼出现在岸边。 小莲蓬走过去,双脚站在两个水鬼的后背上露出了既得意又成熟的邪魅笑容:嘿嘿!没你,我也能有法子过河。 走到蒲团跟前的小莲蓬好奇的眨巴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若有若无、忽隐忽现的姚良,然后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于是躺在蒲团旁边睡着了。 姚良那套衣服好像成精一般人模人样的支棱在蒲团上,看着着实诡异。 时间如水流逝,深沉的夜色就像是洗褪色的廉价黑绸一样逐渐变浅、变淡,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姚毅早已经起床出了宿舍,在学校的运动场田径跑道上来回跑了二十多圈。 姚毅接下来又熟练的打了一番''贯身通''中的固定招式,算是运动后的拉伸活动。然后,他才就地盘腿坐下,双手掌心朝上搁在膝盖上,闭眼调整成悠长的腹式慢呼吸,冥想入定、运行功法。 月消日现、阴阳交替之际的天地之气朝着姚毅聚拢过来,原本肉眼难以看见的深色气体极其稀疏与微弱,但是随着姚毅的功法深度运行,他的周围明显出现了朦朦胧胧的深色雾气。 他的整个人都模模糊糊的好像要消失了一般。 最终,聚积在姚毅身周的深色气体分化成几股,有条不紊的进入了姚毅体内。 功法运行完毕时,姚毅缓缓张嘴,吐出了体内的浊气。 “好巧啊,让我在这里碰见了十二号的儿子,那孩子倒是颇有修行的天赋,比起那十一个笨蛋要强多了。所以,十二号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十二号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了。” 一个穿身定制运动装的二十多岁英俊青年自言自语的念叨完,再等姚良站起身溜达了一会儿的时候,他漫不经心似的走出来跟姚毅''不期而遇的撞见''了。 “嗯?”姚毅面露疑惑时,满脸笑意的青年陡然伸手抓向了姚毅的脑瓜子。 在电光火石的危急间,反应灵敏的姚毅快速的后退,而青年的那只白皙手掌与姚毅的额头始终保持着一拃的距离。 姚毅看那陌生青年人畜无害的笑意中流露着些许的戏谑之色,心里的莫名危机感更加浓重了。 “来者不善啊!”脑门上冒出细密冷汗的姚毅暗自寻思,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面前的青年身怀的实力绝对不逊色于他爸姚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分被动的姚毅想要反击,可又无从下手。 青年看着好像是门户大开、破绽百出,但姚毅根本不想用自己的珍贵小命去试探一二,笃定自己能侥幸的摆脱寻衅滋事的青年。 所以,疾速后退中的姚毅急忙抬手掐诀,他面前凭空显现出一个直径两米的透明空气泡泡,将那青年禁锢在里边。 只听“噗”的一声,偌大的一个空气泡泡被青年一指头戳破了。 “这家伙果然不好对付!”姚毅用自己最得意的术法证实了青年的确不同寻常。 要知道,即便是宗师级别的高手被姚毅的空气泡泡禁锢在里边,也不能立刻就轻易破解掉。 衣裤很快湿透的姚毅在全力以赴的绕着田径跑道后退过程中施展出来的一个个术法,竟然统统都被那青年轻描淡写的破除了。 “看来只能试试最后一个办法了。”姚毅伸手摸进衣领内,主动捏碎了玉坠。 他爸姚良以前告诉过他,这玉坠是护身符,危急关头能保他一命,如果遇到的情况特殊,就捏碎玉坠。 到那个时候,他爸姚良不管在干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他。 青年没有阻止姚毅的小动作,他就是要逼迫姚毅叫来他爸。 而姚毅虽然相信他爸姚良的话准没错,可万一有个意外呢?就像此时的这个状况,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青年无缘无故的存心来找他的麻烦。 为保险起见,拼了命的姚毅竭尽所能的反复掐出同一个诀印,他将自己圈在了层层叠叠加厚的空气泡泡里边。希望能拖延一些时间,坚持到他爸姚良来援救他,也希望姚良千万别被其他什么事给耽搁了。 饶有兴致的青年不紧不慢的“噗、噗……”戳破了一个又一个空气泡泡,他显然就是要拿姚毅逗着玩,给绝望的姚毅施加心理压力。 姚良蓦地感觉心头急慌慌的骤然一跳之后,他仔细感应了一下,是儿子姚毅出事了? 当青年戳破姚毅的最后一个空气泡泡,身疲力竭的姚毅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继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正当青年的手指刚要触及到姚毅的脑瓜子时,姚毅身后的空气突然泛起一阵门扉大小的一片波纹,及时赶到的姚良一手揽住即将晕倒的姚毅,另一手拍向那青年。 青年有恃无恐的侧身后退一步,轻松避过姚良功力深厚的一掌后,喜笑颜开的连连称赞:“不赖!不赖!真不赖!” 第72章 你当我是病猫吗 “小姚良啊,你真是不赖呦,将近二十年没见,你竟然修炼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境界,可喜可贺!你比你那些从未谋面的笨蛋师兄们有天赋,真好!真好啊!……” 听着青年似是一见如故般并且以长者口吻喋喋不休的唠叨,姚良心里先是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检查了一番姚毅的身体状况。 还好,姚毅并无大碍,只是严重脱力晕厥了而已。 姚良不用掐诀结印就弄出个空气泡泡,继而将姚毅收入其中,送至远处。 然后,他这才开始正面审视起了那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皮肤白润似乎是长期养尊处优的青年。 从青年透漏出很多信息的言语当中,姚良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他应该就是那个当初传授自己修行功法的颇具仙风道骨、面貌慈祥的那位老人家。 至于当年的那个老人家为何会变得如此年轻英俊,姚良大概也能猜出其中的缘由。 无非就那三种情况:这位心怀不轨的老人家要么是意外获得了重返青春的灵丹妙药,要么是夺舍了别人的肉身,要么是使用秘法投胎转世,还保留住了前世的记忆。 姚良后来猜想出来,当初老人家传授他修行功法可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他那时候悉心教导姚良的数天里,在姚良神魂当中悄悄种植下了他的一缕神魂,其目的是干扰并限制姚良的神魂壮大起来。 等将来姚良的功法修行有成,那缕神魂就会鸠占鹊巢的把姚良的神魂完全侵吞,将他这个一次性充电宝无私的奉献给主神。 可惜,老人家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姚良初中毕业那年的暑期里,偶然遇见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有些本事,他看出了姚良神魂中的异样,并且告诉给了姚良。 老和尚原本以为姚良不会相信他的话,却不料姚良深以为然。 因为姚良的脑瓜子每隔几天就没来由的发懵,或者晕眩、呆滞,又或者精神恍惚。 所以,姚良听从了老和尚的善意,允许老和尚使用秘法将他神魂中的那缕外来分神禁锢了起来。 后来的年月里,随着姚良的功力与法力越来越深厚、神魂也越来越强大,他的神魂逐渐侵吞了那缕分神的同时,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而那个老和尚就是白雀寺的当家人七苦大师。 这人世间的缘分真是神奇的很,剩下的命数和运道就看姚良的能耐怎样了。 “小姚良啊,即便你的修行天赋比你那些愚钝的师兄们高出许多,但你也不是为师的对手,毕竟为师的修行天赋、手段和速度可不是你能企及的,为师在此好心劝你乖乖的放弃抵抗,让为师吸收了你,这是你本分和荣耀,否则的话,为师就会让你这没良心的逆徒生不如死,而且你的家人也会被你牵连……” 青年语重心长且循循善诱的开导起了姚良束手待毙。 姚良想起当年那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人家选中了自己传授功法,并且给予了多日的悉心教导,再看今日的情形,感觉非常的悲切与可笑。 原来,人家当年是纯粹的把自己当作猪崽一样培养了,待到肥壮之时再来屠宰。 而且,人家还不止培养了他一个猪崽。 去它酿滴狗屁师父!今日这不能善了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姚良抛去杂念,心如止水的开口提议说:“这里是学校,影响不好,咱可否去郊外没有闲杂人等的地方解决咱们的事情?” 青年面色不悦了:“小姚良,你这劣徒,见了师尊也没个基本的礼貌了,真是让为师寒心呐!再说,他们一帮凡夫俗子跟蝼蚁一般,又何必在意?只要你乖乖配合为师,也不用太长时间,不会搞出什么动静。” 姚良可不想在儿子的学校闹腾骇人听闻的动静和破坏,一是这事不是他能控制范围大小和时间长短的,二是倘若伤害到无辜的人,多少也是罪过,三是万一引起有关特殊部门的注意,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尽管他不惧怕在此闹腾出的严重后果,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既然如此,你就用你的本事收回你传授给我的一切好了。”姚良平静的说着话时,蓦地瞬移到姚毅身边,将空气泡泡带姚毅一起收进了辟玄内,接着就往郊外的翠屏山方向疾速纵跃而去。 这时候的姚良之所以没用逆转之门去往翠屏山,是因为情况不允许,而且有极大的风险。 如果受到那青年的蓄意干扰,万一在时空中穿越时失控,谁知道会是什么样不可预估的结果? 这也是姚良平常不轻易使用逆转之门的原因。 青年霎那间消失在原地,他企图去拦截想要开溜的姚良。 然而,姚良似乎每次都能准确的预料到青年出现在他前边的拦截方位,不等青年出手他已经骤然转向别处。 两个在半空中频繁闪现的人影好像是同性相斥的磁铁一样,一旦要照面就会不由自主似的弹开老远的距离。 在青年锲而不舍的追逐中,姚良来到了翠屏山杳无人烟的深处。 面对生平罕见的劲敌,不敢有丝毫迟钝和疏忽的姚良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立即从辟玄内拿出一把唐刀对着青年劈头盖脸的使出了绝灭十八式,不给他喘息和施法的时间。 因为他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等于是绝了自己的生路。 一时间,刀气纵横、土石迸溅、草木飞舞。 猝不及防中急忙腾转挪移的青年顿时懵了:我当年只传授了他修行功法【周天洞虚醒世录】,他为何还多此一举的习练如此霸道凌厉的刀法?莫非是他觉察出来了什么早有预谋?特意用来对付我的?这没良心的逆徒真是该死啊! 其实,青年来到橼城找寻姚良的过程中没有感应到他的那缕分神,就预料到可能出了什么差错。 可他又不愿意放弃他十分看好的姚良,于是怀着侥幸心理还要再继续寻找姚良一些日子,却不料幸运的遇见了身上有【周天洞虚醒世录】气息的姚毅。 老天还真是在眷顾他的良苦用心啊! 凭着前世丰富的斗法应敌经验,青年略显狼狈的支撑到姚良的绝灭十八式使完后又重复的时候,不禁轻蔑地言语了一句:“还以为你有多少能耐呢,也不过如此而已。” 就在青年的话刚说完,刚要掐诀反击之际,姚良的刀法陡然一变,销魂十一式与荡魄十七式又诡异刁钻的朝着青年招呼过来。 “卧槽!”不由得爆出粗口的青年忍无可忍的怒了,“小姚良!你有完没完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第73章 老四!你个蠢货! 貌似怒火攻心的青年好像头脑发热的失去了理智,他一个不小心,右手竟然被姚良一刀给削掉了。 出乎姚良意料的是,青年的断腕之处并没有血液喷出来,他好像安装了假肢似的。 “卧槽!你个大逆不道的小姚良真是欺人太甚!真是该死!”,像惊弓之鸟一样突然瞬移至远处的青年怒不可遏的叫骂时,左手一甩,三个指环脱指而出,他随即说了一字:“去!” 三个朱红色指环“嗖”的一声飞向了姚良,待到靠近姚良时,三个小巧精致又古朴的指环忽地变成了轮胎大小,可以清楚的看到其表面各处镌刻有略微凸起的符箓。 姚良立即掐诀,三株锅口粗的藤蔓从地上迅疾的冒出来穿住了那三个大环。 三个硕大指环快速旋转的时候,一张黑色大网朝着姚良当头罩落下来。 姚良刚想要挥刀将那张大网劈斩开时,他脚下的一片土地突然变成了泥浆。 好像早有预料的姚良当机立断的放弃了劈斩大网,不等泥浆凝固住他的双脚,他就消失在原地。 这个时候,三个大指环在疾速旋转中切断了藤蔓。 在另一处地方刚显现出身形的姚良随着青年的一声“定”字出口,他感觉自己身体周围的空气如同要凝固了一样,特别的粘稠、厚重。 三个硕大指环在青年的牵引下飞向了姚良,眼瞅着那三个大环子即将套住姚良的时候,他身上“呼”的一下冒出了肉眼不易看到的淡黄色火焰。 火焰顷刻间将姚良身周凝滞的空气融化了,重获自由的他随即身形一闪,跃至半空,双手握住刀柄极其强悍的真气注入时,刀身上显现出了实质般的刀罡。 青年不禁心头咯噔一跳,顿感不妙,他已经来不及牵引那三个大指环,就赶紧瞬移开原地躲避,同时还急忙掐诀结印,特意在自己体外罩上了结界。 然而,就听“当”的一声,姚良却是一刀将那三个大指环劈斩成了两段。 断成两段三个大指环掉落在地上时,恢复成原来可以戴在手指上的尺寸。 紧接着,姚良一侧身,向下劈斩的刀势一转,刀罡之威斜着削向青年腰间。 经这么一缓的短暂空档,没有选择跟姚良硬杠的青年疾速后退出百米距离。 姚良眼见一刀即将落空,强行收住攻势,神情自若的站在那儿看向青年。 青年瞧着姚良没有因为强行收回彪悍的攻击刀势而遭受反噬的伤害,纳了闷了:“这没良心的逆徒是怎么做到的呢?” 事到如今这个境地,青年清楚姚良在近二十年期间,不仅功力法术修行到了他没有预估到的程度,还将凡夫俗子的武术习练到了可以抗衡他的高度。 青年不得不承认,他真是小瞧了姚良。 而小瞧了的代价,就是损失了右手和三个指环。 不过,他并不在乎。 因为那点损失跟姚良的价值比较起来,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二人沉默对峙中,姚良寻思:今天必须将这个祸害埋葬在此,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而青年也觉得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姚良,万一有了戒备和警惕的姚良躲起来,他再找寻起来可就不容易了。再说,以姚良的天赋,恐怕日后再想对付,难度和消耗就更大了。 “小姚良你这逆徒,还真是让为师惊讶的不得了,短短二十年就成长到了能与为师不相上下的境界,可喜可贺啊!……”青年开启了话唠模式,他现在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等其他四个兄弟来了一起围剿姚良,到那时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 当初,传授姚良功法的那个也不知道活了多大岁数、模样道貌岸然的老头子辗辗转转的又奔波了十几个年头,直到做足了万全的充分准备,才兵解了自己的肉身去转世投胎。 让老头子做黄粱美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投胎的那位年轻漂亮母亲竟然一下子怀了同卵五胞胎。 所以,蓉城的那户姓方的大户人家都高兴坏了,都说是五福临门的祥瑞之兆! 方老太爷更是乐的合不拢了嘴,老太爷连连夸赞孙媳妇是他们家的福星。 他后来不由得感慨,老天还真是特别的眷顾、厚待他嘞! 同卵多胞胎的优点是孩子们之间都有心有灵犀的感应和默契。 他神魂中的前世意识慢慢在老三的身上觉醒之后,无辜的老大、老二、老四和老五就被怀有远大梦想的他毫不犹豫的炼制成了看似与常人无异的傀儡分身。 成为了傀儡分身的四个兄弟平日里的所见所闻都能传送到主体老三的脑瓜子里,而主体老三也能驱使他们独立自主的去做任何事情,去完成各项任务。 站在姚良对面,且保留了自身性格和脾气的那个青年就是方家老四。 方三给方四发出的命令是,不可与姚良硬杠,保留实力,等待他们。接着,他又催促方大、方二和方五往方四的位置赶来。 姚良虽然不知道青年的底细,却明白夜长梦多的后果有时很讨厌、很严重,因此他朝着青年方四甩出了那把不是凡品的唐刀。 与主体方三的实力有很大差距的方四面对那把飞射而至的唐刀一闪再闪,唐刀则是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的追赶着方四。 方四一边警惕的盯着姚良,一边撒丫子的在偌大山谷里跟那把好似附骨之蛆的唐刀周旋。 姚良掐诀结印、默念咒语,一个个乒乓球大小的空气泡泡在他身周源源不断的显现,随风飘浮、游荡。 很快,山谷内就被密密麻麻的空气泡泡填满了。 起初,方四还能游刃有余的躲避唐刀和空气泡泡,可后来随着空气泡泡的增多,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心情越来越烦躁的方四千小心万小心,最终还是触碰到了几个一挨就破的空气泡泡。 空气泡泡破灭时的点点水汽都附着在了方四身上。 因为方四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出碰破了那些空气泡泡有什么不良后果,所以他认为姚良是在故弄玄虚,其目的就是想让那些空气泡泡干扰他,然后让把有了自主意识似的可恶唐刀了结了他。 由于身后的那把唐刀追赶的速度越来越急迫,方四干脆豁出去的无视了那些空气泡泡的阻碍。 方三一边十万火急的赶路,一边又要兼顾方大、方二和方五的情况,不免忽略了方四一段时间。 当他再次''连线''方四的视觉,查看方四和姚良的战况到底怎么样了的时候,不由得怒骂了一句:“老四!你个蠢货!” 第74章 头儿,那你说该咋办? 过了一会儿之后,在山谷里上窜下跳、左腾右挪,躲闪那把唐刀的方四觉得腿脚越来沉重,脑瓜越来越晕乎,就好像得了特别严重的感冒一样。 最终,那把唐刀贯穿了动作迟滞、精神恍惚的方四的肩膀,将其带到了姚良面前。 姚良伸手一把抓住方四的脑瓜,运转起无量九炼化合功,吸噬了方四的神魂和法力。 方三虽然愤恨的及时断开了与方四的''连线'',可还是让姚良在方四的神魂中捕捉到了些许遗留的蛛丝马迹。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弱呢,原来这个只是个打酱油的分身。”姚良恍然明白的自言自语道。 为避免节外生枝,发生难以预料的情况,迫不及待的方三因为嫌弃方大、方二和方五的速度慢,就先行使用逆转之门赶到了方四所在位置的附近。 而方大他们仨都在橼城协助方三搜寻姚良的踪迹,还好距离不太远,不用多长时间就能赶到。 站在谷底的姚良抬头看向了那处悬崖的边沿,方三故意释放出的强大气息和他出现时的能量波动不引起姚良的注意和警惕都难。 “这是给我个下马威,让我有心理压力吗?”静观其变的姚良看着高高在上向下投射过来轻蔑眼神的方三,淡定的寻思着。 多说无益,方三省略了开场白,他借助此地茂盛草木和涓涓溪流散发的湿气抬手凝聚出一条百米长的巨大水蟒,继而往下向着姚良一指,晶莹剔透的大水蟒张开露出带弧度的四颗大尖牙的大嘴俯冲下来。 姚良面色平淡的双手抬起,地上百丈范围内的沙土碎石顿时升腾而起,在他头顶之上快速的也凝聚成一条百米长的巨大沙土蟒。 巨大的沙土蟒在姚良的示意下,迅猛的冲天而起,径直撞向了与它身形比例相差无几的巨大水蟒。 “砰”的一声,两条巨蟒当头一撞之后,并没有出现水与沙土混合在一起洒落的情况。 水蟒还是那条水蟒,沙土蟒还是那条沙土蟒,完好如初的它们迎头碰撞之后,瞬间又相互缠绕在一起比拼起了绞杀之力。 方三见此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当初不被他看好的那个愚笨少年姚良,竟然在近二十年里成长到了可以跟他''势均力敌''的境地了? 随后,方三又舒展开眉头,露出了笑容:这样的姚良不正合我意吗?照此情形看来,我的收获不就更大了吗?他一个人应该就能抵得上那十一个不思进取的蠢货了。 来吧!可爱的小姚良!让我看看你究竟能被我压榨出多少惊喜! 在沙土巨蟒的奋力绞杀中,溃败的巨大水蟒支离破碎成了无数水花,朝着姚良落下去。 当那些水花靠近姚良的时候,又忽地变成了一条条作势要张嘴扑咬的细小水蛇。 沙土巨蟒凌空炸裂之际,姚良消失在原地。 不仅那些密密匝匝的小水蛇被无差别飞射的沙石打击的没了模样,就连站在悬崖边的方三也遭受了''殃及池鱼''之祸。 “嗖嗖”射过来的沙土碎石,有些擦着方三的身前飞过,有的击打在他脚下的悬崖边沿。 第六感异常敏锐的方三察觉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危机时,快速娴熟的掐诀结印,继而凭空显现出一个泛着些许光芒的蓝色透明大钟罩住了他。 “当”的一声悠悠颤鸣,姚良一刀劈在那个大钟上。 方三脚下所处的悬崖边沿因为承受不住巨力的侵袭,出现了清晰的裂纹。 那处地方即将塌落的时候,缓过神的方三当机立断的拔地而起之际,想要转过身面对背后偷袭的姚良。 却不料,一只硕大手掌横扫过来,一巴掌拍飞了被大钟保护的方三。 紧接着,又是一只硕大手掌将方三拍的贴地飞行。 然后,可怜的方三就像个皮球一样,被两只硕大手掌拍来拍去的戏耍。 脑瓜子嗡嗡作响的方三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而那个护体大钟的承受能力有限,慢慢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大钟快要破碎的瞬间,狼狈的方三怒了!士可忍,孰不可忍啊!我堂堂天垂道人千百年来转世数次,何曾受过如此屈辱?这欺师灭祖的姚良真是该死啊!还有这没落的时代也着实可恨呐! 化悲愤为力量的''方三''顿时满脸恨意的法力全开,他陡然悬空腾起的同时,浑身快速冒出了黑烟,而且越来越浓密。 眼看着''方三''就要被滚滚黑烟包裹住的时候,表情严肃的姚良双手握住唐刀刀柄,刀身上显现出的刀罡比较之前的更宽更长更炽烈。 姚良一步腾空,扬起唐刀斩向就要消失在黑烟里的''方三''。 怒目圆睁的''方三''对姚良狠狠瞪了一眼后,彻底沉溺在黑烟里。 “叮”的一声脆响,姚良那刀斩在黑烟上竟然发出了金属相击的悦耳声音。 正当姚良愣神的时候,包裹住''方三''的黑烟化作一个鬼面狰狞且额头生有双角的百米高巨型魔罗煞。 魔罗煞伸出硕大的鬼爪一把握住姚良,就往它张开的贪婪大嘴里送去。 好像毫无反抗之力的姚良被魔罗煞丢进它的大嘴里时,分散的隐藏在附近的一伙人的头领不由得轻呼一声:“糟了!” 吞吃了姚良的魔罗煞气势汹汹的开口发出隆隆低沉震耳的话音:“一群藏头露尾的宵小之徒,不出来受死还更待何时!” 魔罗煞说完,抬起一只巨大的鬼脚朝着一片丛林踩了过去。 “卧槽!暴露了!快闪!”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壮汉大叫起来的时候,他与三个同伴快速往别处逃窜。 另外一处趴在一人高的草丛里没动的三个人窃窃私语着。 左边的人问当中的人:“头儿,你见过这么大个的鬼东西吗?咱准备的黑驴蹄子、黑狗血,还有什么朱砂、手雷、麻醉枪,还能派得上用场吗?” 右边的人也接着说了话:“头儿,情况对咱们不利,要不咱们战略性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毕竟这鬼东西不是咱们这些有点微末道行的人能对付得了呀!” 当中的人没好气的教训起了那俩人:“你俩想滚犊子都没门路,你俩觉得那个鬼玩意能放过咱们?别白日做梦了!” 左右两边的人不禁异口同声的问当中的人:“头儿,那你说该咋办?” 第75章 究竟哪做错了? “唉,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赶紧虔诚的祈祷被鬼玩意儿吃掉的那人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然就凭咱们的斤两,凶多吉少啊!”当中趴着的那头领王朴无奈的说了番丧气话,因为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就是如此。 要知道,仅仅是在追捕方大、方二和方五兄弟三人那样e级角色的过程中,他们就折损了很多备货,也重伤了神卫特干局的好几个小宗师级别的强大人物。 估摸着即便是大宗师巅峰级别的人物面对超出s级别的那鬼玩意应该都会感觉棘手的很,更何况他们七个大武师级别的呢。 究竟是谁故意通知了他们未羊、申猴两支分队的不属实消息?其是何居心? 就在王朴寻思事情的走神空档,左边的袁谨低语了一句:“那鬼东西好像发现咱们了。” 右边的蒋盛嘀咕着:“那还等啥?头儿,咱快跑路吧!” 三个人刚刚分散撤离了原地,又是一下震耳欲聋的地动山摇,魔罗煞又一脚踏平了他们藏身的那片茂密的草丛。 随后,魔罗煞似乎失去了戏耍他们的兴致,继而附身低头张嘴吐出一股黑烟。 黑烟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一般,迅速弥漫开来,笼罩了那片山头。 好像被人铲平的山头上的所有植物和动物,顷刻间全都生机枯竭而亡。 前来协助王朴他们仨进行任务的申猴分队那四人当时看见魔罗煞张嘴吐出滚滚黑烟的时候,都脑瓜子不太灵光的认为应该是故弄玄虚的普通黑烟而已,风一吹就飘走了。 因此,他们下意识的就地趴倒,随即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孔,结果他们与风吹不走的黑烟接触以后才万分惊恐的发觉情况极其不妙,却为时已晚。 在短短一两秒的时间里,他们四个切身的体验到了黑烟触及到他们的瞬间,犹如中了剧毒的痛苦感受:先是皮肤非常刺痒、皱缩,接着呼吸困难、浑身瘫软无力,继而脑瓜晕沉、意识模糊,最后魂飞魄散,身体干瘪,生机无存。 幸好王朴他们仨都比较机警、明智,那鬼东西那么邪乎,吐出的黑烟能是吓唬人的没用摆设? 所以,王朴当机立断的大喊一声:“下山!” 他率先快速奔向平坦山头的边沿,一跃而下。 蒋盛和袁谨毫不犹豫的也跟着王朴压低身体重心,撒开大步跑向山头边,飞扑下去。 受不受伤无所谓了,只要能保命就在所不惜。 眼瞅着天边的朝阳就要徐徐升起,消除了蝼蚁的''方三''驱使魔罗煞又张嘴吸回了之前吐出的黑烟,随后席地而坐,急忙专心致志的运功施法,要将俘虏的姚良赶紧炼化。 姚良铤而走险,故意被魔罗煞吞掉,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摩罗煞的内部将''方三''拾掇了。 虽然姚良对魔罗煞并不陌生,如果当初''方三''传授他功法的时候,留了制约他的后手呢? 近二十年期间,姚良一门心思的将【周天洞虚醒世录】里边的各种功法都修行的特别熟练了,而且还琢磨出了自己的感悟和体会,擅自进行了强化、精简与改变。 姚良能否剑走偏锋、青出于蓝的熬过这一劫,就看他的心志和造化了。 何况,儿子姚毅能不能活下去,也要靠他的本事了。 姚良在成长过程中,跟对自己有救命大恩的七苦大师经过多次的促膝长谈后,别出心裁的悟出了【三心二意】。 一心成魔,一心成佛,一心不凡俗人在世间,一意主宰、一意串接,心意如五行,自成逍遥界。 这是姚良后来许多年持之以恒努力修行的主旨和方向。 七苦大师提醒过姚良,佛魔不两立,矛盾扰清修。 他的言外之意是,小施主,你别自误呐!万一你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成了疯疯癫癫的精神病患者就不好喽! 可那又如何?固执的姚良就是要坚持试一下能不能突破自己的肉体和神魂桎梏,达到一个新的境地。 现如今,考证的机会''方三''给送来了,姚良要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 他究竟能得多少分,谁能晓得呢? ''方三''在魔罗煞的''胃''里构建出销魂蚀骨的熔炉,将姚良困入其中,继而法力全开的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心愿。 因为''师出同源''的缘故,姚良跟''方三''的魔罗煞多少有点亲和感,他平心静气的待在熔炉内,释放出些许纯阴心火护身,借此难得的机会打磨自己的神魂和体魄。 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几分钟后,既着急又纳闷的''方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姚良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他才修炼了十几年就能抵抗得住我的纯阴心火、噩梦化魂咒和灭魄焚身咒的三重熬炼?不应该啊?我可是吸收了十一个''乖徒儿''的法力和神魂,再加上我自八岁开始刻苦修行十三年的成果,难道还不如他吗?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姚良同样也是紧紧皱着眉头,在饱受身心折磨的过程中苦苦支撑,他此时此刻如同心理变态的受虐狂一样,既难过又舒坦。 姚良缓缓提升至旺盛的纯阴心火与''方三''暴涨的纯阴心火慢慢接洽融合,且任由神魂沉浸在''方三''施加的噩梦里,经历回忆与幻象中的种种情非得已、心力交瘁和生死离别,同时肉体和骨骼在虚化透明,仿佛即将消失一般。 ''方三''窥见姚良要被他炼化的情形,不由得喜上眉梢:哈哈!成功在望啊!他这有些天赋的恶劣逆徒也不过如此嘛!到头来还不是得成了我天垂道人实现梦想的养料吗? 心花怒放、志足意满的''方三''更加不遗余力的加快了炼化姚良的速度,因为时间不多、迫在眉睫了。 天边,掩映在红霞中的朝阳眼看就要喷薄而出,驱使阳光冲破缭绕在群峰之顶的云雾照进世间的时候,精疲力竭的''方三''终于劳累过度的虚脱瘫软了,魔罗煞也快要涣散了。 ''方三''撤除了''空荡荡''的熔炉,却丝毫没有感受到炼化了姚良以后的能量反哺效果,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哪出问题了? 突然,虚弱无力的''方三''隐隐觉察到魔罗煞内部出现了一丝法力波动,接着就开始了疯狂的暴涨。 随后,''方三''惊愕至极的明显觉察到了他之前对姚良施加的噩梦化魂咒和灭魄焚身咒以及一股纯阴心火竟然无中生有的反扑了过来。 而且,魔罗煞也由不得他去随心的驾驭了。 垂死挣扎中的''方三''不甘心的哀嚎起来:你这昏庸的老天!我天垂道人究竟哪做错了? 第76章 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有资格帮忙吗 再次''重获新生''的姚良一点也不犹豫的用搜魂的手段从''方三''的神魂中得知了一些信息。 比如,''周天洞虚醒世录''的完整版;再比如,''方三''在某处人迹罕至的隐秘之地珍藏着他前世用秘法蓄满法力的''不朽前世身体''。 ''方三''之所以没有去回收他前世之身的法力,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还根本承受不住。 姚良当然不能白白浪费了他''便宜师尊''的储备法力,得空了就去看看怎么据为己有。 不管''方三''当初是何居心,总归是给了姚良一次认识了这世间没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种种神奇力量和''诡异''现象的机会。 所谓的现代科学兴起于西方,而西方那些天赋异禀的大聪明哪能了解有着五千多年传承底蕴的华夏是怎样的一个文明古国。 玄学和古武,他们懂个毛线? 扯远了,姚良收起了跟自己不沾边的杂念,悠悠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抹除了''方三''神魂里觉醒的前世记忆,让他做个平凡的方家三少爷不也挺好的吗? 对于自己的知恩图报,姚良如释重负之后颇感满意,却也有些许的感慨:像我这样的好人,这世上还有几个? “救命!快来人救命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侥幸被陡峭山腰上有弹性的树枝绊住的王朴感觉山顶上没有了魔罗煞释放出的压迫感和危机感,就试着大声求救,看看老天爷可怜不可怜他这个苦命人。 蒋盛和袁谨也都很幸运的给突兀出的岩石阻挡住了下坠之势,虽然受伤不轻,却暂且性命无忧。 三根藤蔓从山顶上慢慢悠悠的延伸下来,迟钝的触须左拐右转的寻到王朴他们仨后,卷住三人的腰又原路返回的收缩到山顶上。 而山顶上剩下的唯一活物就只是昏迷不醒的方三了。 “卧槽!这要让我怎么把他们弄下山去啊?”王朴忍不住仰天哀怨道。 姚良送醒过来的姚毅回了学校,时间卡的刚刚好,正巧赶上了上课。 父子俩分别时,姚良又在姚毅的脖子上戴上了一枚护身玉坠。 “爸,你的存货是不是还有不少?”姚毅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姚良。 “儿咂,你想要干嘛?”姚良郑重其事的反问姚毅。 “没什么,爸,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这么''神通广大''了,还这么有钱,我用得着还来学校消磨时间吗?”姚毅话茬一转,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嗯,儿咂,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考虑你再坚持坚持,上完这学期,你就休学在家尽情的玩耍吧,毕竟咱之前交了学费,,虽说不多却也不能浪费,你说是不?”姚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姚毅关心的问题。 “爸,你说的是真的吗?过了这个学期,我就不用上学了?”姚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跟姚良确认。 “噢,儿咂,爸跟你认真的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上学想当无业游民?还是要做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少爷?” 姚毅明白了姚良是在逗他玩,生气的翻了他爸一个白眼。 姚良一脚踢在姚毅屁股上,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快去享受你的学习快乐吧!” 看着姚毅屁颠屁颠的跑向教学楼,姚良这才从运动场上离开,悠哉悠哉的往学校大门口走去。 看大门的大爷瞅见姚良比较陌生的面孔时,不禁奇怪的“咦”了一声,接着就要问姚良:你是谁?啥时候进来的? 姚良转过脸一个人畜无害的温和眼神看过去,看的大爷突然脑瓜子一激灵,他顿时懵懂的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摁下了开门的按键。 当姚良走出学校之后,大爷又蓦地回过神来,疑惑的问自己:呃?我刚才怎么了? 在学校门口外边,姚良跟下了车就匆忙走来的曹传曹大队长不期而遇。 “呵,这不是曹大队长吗?一大清早的,您百忙之中着急的来学校看望谁啊?” 姚良笑容可掬的主动调侃起了曹传。 “啊?是姚兄弟你啊!你好你好,你好难找啊!我正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找你呢,就被老天爷垂怜,让我这么巧的碰见了你,不然我就得实在没办法的去学校里麻烦你儿子了。” 焦头烂额的曹传总算在朦胧的迷茫中看到了明亮的希望,所以他毫不气恼的赶紧熟络的跟姚良招呼上了。 “噢?曹队长,到底是什么事情把你给难为成这样子了?竟然还要你去打扰我儿子学习?” 姚良疑惑的询问曹传。 与曹传同行而来的一个魁梧壮硕、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很不爽自己被忽视的感觉,他因此心情不悦的不等曹传再说话就盛气凌人的插嘴进来:“曹队长,这位就是郭局长和你说起的高人吗?我瞧他该不是虚有徒表,把你们给蒙骗了吧?” 姚良抬脸瞄了一眼那个自视甚高、语气不善的傲娇男人,继续保持着微笑连珠炮似的怼了过去:“咋地?我是不是高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你谁啊?你了不起啊?你能,还让曹大队长来找我干嘛?咋地?你不服气?还想动手打我?来啊!你打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显摆显摆你的威风呗?!” “你你你……”,男人手指着姚良,一时间被姚良极具挑衅的态度和言语气的说不出话了,他缓了三五秒才丢出一句:“哼!我还不屑于跟你这样无赖的市井小民动粗,怕脏了我的手!” “呦呵呦呵,你还挺拽的嘛!你知道你惹我不高兴的下场是啥吗?”姚良还是满脸笑意的继续挑逗那男人。 虽然姚良的模样像是在开玩笑,但氛围却很不友好和谐,曹传夹在两个人中间好为难,因为两边都不是他敢得罪的。 为了完成郭局长交待下来的任务,曹传不得不硬着头皮尴尬的解围:“我的错,是我的错,姚兄弟你别介意哈,是我一时疏忽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上级部门的薛大队长,我们遇到个事情,然后郭局长引荐了你,需要你帮个忙。” “曹队长,你看我这个虚有徒表的市井小民能帮得上你们的忙吗?我实在是不够资格啊!” 姚良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那男子瞥了一眼姚良,说完又转向了曹传,“你看看你们给我引荐的什么人呀!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有资格帮忙吗?” 第77章 好有精神、好舒服啊 “拜拜了您嘞!”姚良朝曹传一挥手调转屁股走人了。 “哎……”曹传刚想要张嘴说个软话挽留住姚良,却不料薛大队长竟然两眼往上一翻,随即表情痴呆的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边左右扭动起腰和屁股,一边解扣子脱衣服。 曹传看着''犯了病''的薛大队长又愁眉苦脸了,他不知道是该及时阻止薛大队长出洋相?还是该急忙跑过去留住姚良? “嘿!嘿!你看那个大个子男的犯了啥病跳起脱衣舞了?” “谁知道呢,刚才还瞅着很正常的一个人怎么就失心疯了?” “他舞跳的丑,一身的旮瘩肌肉倒挺好看。” 周围停下脚步的行人和街边的摊贩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曹传心里明白,仅凭自己一人去阻止薛大队长出丑是没有用的,他因此赶紧朝姚良追了过去。 “姚兄弟,你行行好,看在我的薄面上别让薛大队长难堪了,我求求你了,他毕竟是护国卫民的公职人员呐!。” 曹传脸上强挤出一抹笑,他一边抱拳作揖,一边替薛大队长向姚良求情。 姚良没有过分的为难曹传,他一扬手打个响指,一会儿的功夫身上只剩下条裤衩子的薛大队长顿时从恢复了正常,却满脸通红,窘迫的无地自容。 趁着众人的目光和很多手机的摄像头都集中在露丑的薛大队长身上时,姚良绕过曹传往前迈出一步后,消失的没了踪影。 时间紧迫,姚良哪还有心思多管闲事? 橼城已是春末时节,而两千多公里外广袤的伊赦高原上却还是寒风呼啸的景象,尤其是直插云霄、海拔更高的天柱峰上,依旧积雪皑皑、冰天冻地。 姚良吸收借鉴了''方三''对于空间逆转的理解,并且大胆的在此基础上又改进了一番,他赶往天柱峰的路上,反复尝试着迷你版的''空间跃迁''。 虽然遇到点麻烦和波折,且还耗费了些时间,但总归是有惊无险到达了目的地。 姚良对伊赦高原和天柱峰不算陌生,他十年前来这里逗留了一段日子,只为寻找几种罕见的草药。 按照''方三''的记忆,马不停蹄的姚良赶在日落前轻车熟路的抵达了天柱峰。 山脚下聚集了很多装备齐全的登峰''爱好者'',像幽灵般出现的姚良引起了一些人的格外关注和特别警惕。 他们个个都身穿保暖性极佳的厚实衣物,唯独姚良在零下四五十摄氏度的环境中不怕冻死似的穿着单薄的运动装。 而姚良也没有跟任何人接触,就昙花一现似的又如同鬼魅一样消失不见了。 以至于让好些人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离谱的幻象。 尽管姚良获取了''方三''藏匿前世之身的位置信息,可实际寻找起来还是费了好些心思和时间,毕竟天柱峰的范围很大。 第二次使用天鲲门高级功法【神乎】的姚良在自己后背两侧各伸展出四条以红色细线条为骨骼、以充沛真气为血肉构建而成的粗硕触角,娴熟自如的攀爬上了天柱峰。 经过认真仔细的反复寻摸,姚良在海拔四千米左右的半山腰处发现了与''方三''藏匿前世之身的位置比较吻合的一道宽约二十厘米的狭长裂缝。 姚良稍微收缩了下体型就毫不犹豫的侧身进去了。 行进到百米的时候,裂缝虽然忽地窄了许多,正当姚良走投无路之际,他的某根''触角''却发现身后下方有个洞口。 姚良果断钻入仅能容一人爬行的小洞口后就不由得寻思起来:如果这个弯弯曲曲的洞是''方三''开凿出来的,他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呢?倘若不是''方三''弄出来的,一般的普通动物很难在坚硬的岩石层中挖掘出如此光滑的洞。不管结果怎样,他既来之,就决定探究出个什么情况。 幸好姚良有【神乎】傍身,不然在那样漫长的小洞里蠕动着爬啊爬,真的是既憋屈又辛苦,还令人郁闷烦躁的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良探路的一根细长''触角''探查到前边的尽头是个比较宽敞的椭圆形空间。 片刻后,姚良终于脱离了局促小洞的约束,进入那个椭圆形空间内,用泛着微弱光芒的双眼打量起了其中的情形。 只见靠中的位置盘腿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他面门上贴了张镇魂符箓。 如果没错的话,姚良猜想这老道士就是他的''授业恩师''天垂道人了。 只是不知道那张镇魂符箓镇压的究竟是谁的神魂? 以姚良的了解和认知,他大概能猜测出来天垂道人将别人的神魂镇压在他体内的用意。 天垂道人为了避免另类异物损伤他的肉身,他特意在自己的身外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防御阵法。 再看天垂道人身边靠里侧的位置,在横七竖八的根根丝线当间赫然固定着一个硕大的茧壳。 天垂道人不厚道啊,他这显然是鸠占鹊巢,把某种罕见的大型虫类生物的巢穴当作了自己的栖身之所? 姚良将一缕念力稍稍侵入茧壳内探查里边的动静。 茧壳里边蜷缩成一团正在蜕变的那条大虫子虽然还有些生命气息,却也不是三五年就能完成彻底的变态。 姚良检查完椭圆形石室内再也没有其他状况,就小心谨慎的一点点拆解了天垂道人身外的防御阵法。 然后,姚良将手掌贴在天垂道人的后背上,享受着莫大法力缓慢回归自身的充实过程。 天垂道人原本还算丰满的肉身渐渐地干瘪了下去,显露出了慢慢清晰的骨骼,他的眉毛和发髻也一根根的松弛掉落了。 无量九炼化合功不但能吸收别人的真气、法力、神魂和生机,还可以随着修炼功法之人的需要转换成适合自身使用的真气与法力,甚至还可以将其更加凝实,或者帮助修炼功法之人扩充丹田的容量与经脉的流量。 真的是一法在手,各种享有。 过不多久,被姚良吸榨干的天垂道人就彻底的成了皮包骨头的人干。 姚良松手放开没了用的天垂道人,继续席地而坐,加强体内外来的那股法力与自身的完美融合。 一整夜的时间在天寒地冻中悄然流逝。 如同塑像般纹丝不动的姚良终于神清气爽的睁开了更加明亮的眼睛,并且一边抻了抻懒腰,一边自言自语:“好有精神、好舒服啊!” 第78章 就怕你没这个胆儿 姚良从岩石裂缝中出来时,突然想起来该把小莲蓬放出来,让他欣赏欣赏天柱峰上难得一见的景色。 小莲蓬刚出来就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哆嗦,他不禁用疑惑和气恼的眼神询问姚良:你这是把我带哪了?怎么这么冷呢? 姚良才不管小莲蓬的情绪变化,他将小莲蓬丢在裂缝口,随即纵身一跃,后背两侧半虚不实的触角化作一副大翅膀,扑扇着飞翔而起。 “小家伙,好好玩哈!我在下边等你。”姚良说完,呼的一下飞走了。 小莲蓬怔怔地眼瞅着飞远的姚良,若有所思的凝神半晌后,它的后背“呲啦”一声,两侧突兀而出的骨肉尖尖穿透小衣衫长了出来,骨肉尖尖随即衍变成一副带肉膜的骨翅,在它身后扑扇了几下。 确定自己也有了翅膀,小莲蓬学着姚良的样子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却不料,扑面而来的冷风呛的小莲蓬一时忘记了扇动翅膀,它下坠了一段距离眼看就要撞上横伸出来的岩石时,这才急中生智的慌忙扑扇起了翅膀,及时刹住了。 小莲蓬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后怕模样。 它在空中扑扇着翅膀盘旋了几圈,很快适应且又掌握了飞行技巧后,就急不可待的调头俯冲了下去。 饿了一天多时间,找吃的填饱肚子最重要。 折返回来的姚良看见小莲蓬竟然能生长出翅膀,还能很快自学成才的学会飞行,颇感惊奇和意外:小家伙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潜力和能耐没显露出来? 为了避免饥肠辘辘的小莲蓬''六亲不认''的滥杀无辜,于是姚良很不放心的悄悄尾随了下去。 天柱峰的另一端,海拔两千米左右的缓坡地带针叶林区域中,三个穿着比较臃肿、面色黑红的男人背着猎枪布置完几处狩猎陷阱之后,其中一个身形较矮、脸庞瘦削的中年男人开口说了话。 “山哥,我想做完这次就退出不干了,毕竟偷猎是违法的事情,再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何况,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 被称作山哥的中年男人体型比较魁梧高大,四方的脸膛上张扬着不怒自威的凶悍与果敢,他没等对方说完就接上了话。 “老海,我理解你的难处和苦衷,你想要退出我不拦着你,而且我这次的买卖做完以后,我会多给你分点钱,不过你跟着我干了这么多年,我是真舍不得你啊!还有就是,咱们的规矩我希望你能时刻明白。” 老海听山哥这么一说,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放松了下来,却又内疚的感觉对不起山哥。 山哥想要再找个有经验又合适的人入伙,哪有那么容易? 跟前的年轻小伙始终不言不语的没吭声,他默默的做着手里的活计。 而山哥心里在思谋着,要不要事后把老海干掉,因为死人才不会泄露了他偷猎高原上野生动物的秘密。 正当他们三人走出那片针叶林准备离开此地去往他处继续布置狩猎陷阱的时候,一头狼冷不丁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小伙赶紧举起枪对准了那头狼,就等山哥一声令下,开枪打爆那头狼的一颗眼珠。 老海摘下腰上的一支小弩,熟练的搭箭扣弦,然后对山哥和小伙说道:“我断后,你们回林子里,上树。” 不到万不得已,能不开枪就不开枪。如果枪声招引来那些保护野生动物的巡查人员,后果挺麻烦。 所以山哥抬手示意小伙跟他折返回去,小伙看了一眼老海,随即转身后撤。 不料,林中又出现了步步逼近的两头狼,阻挡住了山哥和小伙的退路。 就在那两头狼蓄势待发即将一跃而起之际,它们不甘心的低吼一声后,突然调头跑了。 外头那头狼也是预感到有危机迫近,识趣的溜之大吉了。 老海他们仨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又一时间不解的疑惑时,脑瓜子里蓦地泛起一阵昏昏欲睡、摇摇欲倒的浓烈倦意,使得他们眼皮沉重的要睁不开了。 小莲蓬从天而降,径直扑向个头最大的山哥,一口咬住他的颈动脉,畅快淋漓的吮吸起来。 尾随而至的姚良选择了见死不救,因为他瞧得出来那仨人都不是善茬,手上有过人命,给小莲蓬当了口粮算是罪有应得。 让他感觉奇怪的是,小莲蓬竟然会绕过那些登山爱好者,舍近求远的择人而食了?是那些登山爱好者不符合它的口味?还是这仨人更具有性价比? 这小家伙是开始挑食了?还是耳濡目染的受到了自己的善意熏陶? 而且,小家伙的成长速度好快,这才几天,就在智商和潜力方面表现的令他刮目相看了,居然会用灵魂攻击的方式让''猎物''束手待毙。 若是再假以时日,它的''成就''那还得了吗? 怎样解决小家伙的口粮问题呢?不如给它惩恶扬善、替天行道、铲除毒瘤的机会,让它将道德败坏、心理扭曲、恃强凌弱的坏人们都一个个的嘎掉?是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个理由足以平复慰籍姚良内心的不安。 还有就是,必须加强对小家伙的约束力和管制力,以及忠诚度,不然它日后强大起来还能乖乖听话吗? 小莲蓬大概是饿的太厉害了,三个大男人的血液全都进了它无底洞似的小肚子,还意犹未尽的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姚良在附近兜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值得采摘的草药,就招呼小莲蓬该返程回去了。 橼城,盛华隆庭。 海城费家费老爷子的二公子费茁憋屈的苦苦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出门散心的闻玥。 “闻玥,你的架子可真是不小啊!见你一面怎么都这么难了吗?” 费茁说着话时从大遮阳伞下的躺椅上起来,摘下太阳镜拦在闻玥面前。 闻玥不得不停住脚步,却不假颜色的冷冷回复:“茁二公子,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互不相欠,您还来此又是何意?” “呦!呦!呦!啧!啧!啧!我的小玥妹妹呀,你真是铁石心肠啊!毕竟咱可是同床共枕、肌肤相亲过的夫妻,我来看望你,怎么滴也算是客,你为何如此小肚鸡肠的要拒我千里之外?你存怨恨,对你的病情可不好诶。” 费茁说着话时就要死乞白赖的凑近到闻玥身上,嗅一嗅她身上''久违''的馨香味道。 “费茁!请你自重!” 闻玥后退一步,厌恶与反感的表情更加的冷若冰霜。 “哈!闻玥你个烧货、你个贱银、你个荡沪,给你脸不要脸啊你,你丫的在本公子面前你假装什么正经啊?当初你是怎么在本公子身下一个劲儿的喊我要、我要、我要啊?” 俊朗白皙的脸庞略显扭曲的费茁嚣张跋扈的指着闻玥无所顾忌的叫骂起来。 “费茁,你是想找死吗?” 闻玥平复了波澜起伏的心潮后,嘴角翘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淡然说道。 “来啊!臭婊咂,来杀我啊!就怕你没这个胆儿!” 费茁贱嗖嗖的往闻玥跟前抻着脖子,放肆的嚷嚷着。 第79章 你们各位要小心了 费茁身后那个目光灼灼的精壮青年唐九朵向闻玥投来警告的不善眼神,只要闻玥胆敢对费茁动粗,他会毫不怜香惜玉的给予闻玥铭心刻骨的教训。 闻玥笑盈盈的略一思索后,转身婀娜多姿的往自己院门口走去时,给费茁撂下一句话:“茁二公子如果想诚心找我闻玥叙旧、谈事情,不如进来,免得被闲杂人等搅扰,若是茁二公子害怕,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 “哈!臭酿们,到时可别后悔本公子兴致来了对你不友好呦!” 费茁说着话时有恃无恐的跟了过去,他身后的唐九朵如影随形。 “不来不知道,没想到橼城竟然还有这么高档的好住处。小玥妹妹,你艳福不浅啊!跟茁哥说说,你这是又傍上了那个识货的款爷,才住的起这么一处豪宅了?” 费茁进了院门,才豁然开朗的看清楚了这栋四层别墅的不俗真面貌,以及偌大院子里两行盘虬卧龙般的苍翠古树形成的林荫小道,还有小桥流水、亭台连廊、花香鸟鸣、生机盎然的别致景象,不由得在惊叹之余调侃起了闻玥。 不仅是他这般外强中干的纨绔公子在高墙外朝里张望时,眼前''云山雾罩''的看不真切,即便是唐九朵那样内劲造诣不凡的年轻高手一眼望去也是感觉院内蒸腾而起的湿气似乎特别大似的。 而与之毗邻的另外三家豪宅门院也是相同的视觉感受,可除此以外,其他地方却没有异样了。 这就由不得费茁和唐九朵心生疑惑了,莫非''包养''闻玥的款爷请来高人布置了高深莫测的风水局? 起码,他们获知的消息大致如此。 当唐九朵紧跟着费茁走进那半敞开的半扇朱红色木质大门后,走在前边的闻玥突然说了句:“蓝爷,他们两个就交给您拾掇了。” 衣着打扮朴实无华、面容和蔼慈祥的嵇有蓝恭敬的对闻玥微微点头后,说道:“夫人客气了,您先去歇着,等我拿下他们,再听候夫人如何处置。” 这时候,刘阐关上了门,断了费茁和唐九朵的后路。 身段窈窕的姜从瑢也曼妙优雅的走了出来。 “蓝爷,您只管看着就好,他们可用不着你出手。” 她不但妖娆妩媚,说话的声音也软糯糯娇滴滴的悦耳动听。 “小姜啊,你这女娃怎么适合跟男人动手动脚呢,这活必须得我来干啊!” 一副道骨仙风派头的风游子也露了面,还跟姜从瑢抢起了活。 “何必那么麻烦?我兄弟俩一人一箭,保管他们两个生不如死!” 韩想、韩念兄弟两个也不甘落后的冒出了头。 “槽!闻玥你个臭表咂,敢给你茁爷挖坑设陷阱,胆儿真肥啊你!” 费茁很生气、很恼火的叫骂起了走进别墅大门的闻玥。 因为闻玥把他想旧情复燃玩一场的澎湃兴致给掐灭了。 而闻玥对费茁则是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接着,愤怒的费茁又对来者不善的几人嚷嚷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海城费家费老爷子费天青的二公子,费茁!你们知道胆敢对我不敬的后果吗?你们知道惹怒了费家的下场吗?你们……” “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响起,打断了费茁的叫嚣。 左脸颊上顿时浮现起一个巴掌印的费茁只感觉头晕脑胀的看见眼前闪烁起了星星。 “这混账玩意儿太他码滴啰嗦了!什么东西啊!” 唐九朵都没有反应过来风游子如何就突然出现在费茁面前,还''狠狠''扇了费茁一巴掌。 养尊处优、趾高气昂的雇主费二公子受了欺负,他唐九朵不是玩忽职守吗? 所以,不等费茁恼羞成怒的叫唤,初来乍到、心高气傲的唐九朵就立即一挥手,一把绿莹莹的细针冲着风游子疾射而去。 当风游子漫不经心的一抖拂尘,将绿色细针尽数卷落时,唐九朵的另一只手又挥洒出数颗小钢珠,直奔风游子的面门。 姜从瑢从腰间抽出软剑,随意的抖个剑花,只听“叮叮叮”几声脆响,小钢珠被剑尖全都拨落。 “风游子,我可不许你一个人玩呀!” 姜从瑢如珠落玉盘的悦耳说话声勾的费茁回过了神,他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唐九朵!你还等什么呢?!给我把这几个老不死的都杀了!” “你个混小子好大的口气!” 刘阐上前一脚踹翻了费茁。 “哥,不能再磨蹭了,不然没我们玩的份了。” 韩念说着,伸出食指朝唐九朵一点,一缕内气脱指而出,精准的洞穿了唐九朵的左肩。 “咱几个成名甚久的长辈欺负一个小辈,真是不好意思啊。” 韩想虽然这么说,却还是食指一点,强劲的一缕内气在躲无可躲的唐九朵右肩穿透了个血洞。 “呃?要玩见血的吗?” 幸好负伤的唐九朵忍着疼痛还要执迷不悟的顽抗,给了刘阐出手的理由。 一根手指粗的紫色长绳在刘阐的内劲加持下坚持笔直的好像钢筋一样,他手握长绳一端轻描淡写的往前一刺,另一端的绳头硬生生戳进了唐九朵抬脚要踢人的脚踝。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费茁用右手触摸了一下左腕佩戴的机械式模样的腕表。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后,腕表好像要融化了似的活动起来。 由腕表变化而成的一层墨绿色细密金属鳞片覆盖住了费茁的左手的同时,还继续通过他的左臂朝他全身快速的蔓延过去。 顷刻间,费茁的身体表面全都覆盖上了一层泛着金属质感光泽的墨绿色细密鳞片。 即便是他的脸部也是如此,一双眼睛却是被像玻璃质感的玫红色半球状眼罩给护住了。 仿佛浑身充满了无穷力量的费茁从地上轻松的一跃而起后,双手握拳,愤怒无比的仰头长啸:“啊——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王八犊子!” “你们谁知道,这是什么高科技玩意?”刘阐用他的那根长绳麻利的将唐九朵五花大绑起来后,疑惑的询问其他人。 “管他什么高科技玩意,只要好玩就行。” 韩念嘀咕了一句。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破坏了这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你赔啊?” 韩想张嘴提醒韩念''放开玩''可能发生的后果。 闻玥见此情况,急忙走出别墅出声告知他们:“这应该是天鲲集团旗下的象宇科技公司研制的纳米战甲,其中某些技术不成熟,还在试验阶段,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据说战甲威力不容小觑,你们各位要小心了。” 第80章 老爷子您可要折煞我了 “为今之计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可控范围内速战速决,你们觉得呢?” 风游子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嵇有蓝事不关己似的走进亭子内坐下,像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而正式初次使用这通过私人渠道花费三亿巨资购置的a1-狂飙型号纳米战甲的费茁再次大概熟悉了全功能后,将十指内带弧度的合金尖爪伸出,脚一蹬地对风游子发动了攻击。 因为这老道士扇过他一巴掌,所以记仇的他第一个想要干掉的人就是这该死的家伙。 好逸恶劳、贪图享乐、偷奸耍滑的费茁年少的时候虽然不愿意下苦工习武,却在费老爷子的严加约束管教之下,奠定了比较扎实的基础,家传的流短蜚长十三年也算有了些许火候。 一招探囊取物没有奏效后,费茁紧接着又使出了峰回路转、追根究底…… 总之,费茁的一双利爪招招往风游子身上的要害处抠、抓、划、点、刺。 风游子风轻云淡、灵动迅捷的闪转腾挪,一一避过费茁的狠招后,用拂尘的杆子底端戳在费茁的后脖颈处时,感觉就像戳在了铁板上,还神奇的化解了他的内劲。 而且,风游子发现费茁的战甲鳞片上竟然还有尖锐的小刺,可以自由缩展的鳞片边缘还特别锋利。 风游子一边躲闪歇斯底里般发狂的费茁,一边将他近距离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其他人知道。 刘阐后悔没带来他的丈八合金钢长枪,不然可以跟费茁硬碰硬的教训教训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姜从瑢、风游子、韩氏兄弟的武学路数和兵器都不适合跟浑身包裹了高科技战甲的费茁硬杠,如果使用车轮战,谁知道费茁能坚持多久才能消耗完战甲的能量? 这么浪费时间不是个事啊! “唉,你们让开,还是我来吧。” 嵇有蓝说着话时,已经从远处的亭子内瞬间来到刘阐几个人跟前。 他伸出的右手手臂上快速蔓延拓展出缕缕橘红色气线,继而交织成一只粗硕无比的胳以及巨大手掌。 这赫然是天鲲门的高级功法之一的神乎,不过跟姚良的神乎比较起来就差了很多。 却也足以对付费茁这样靠外挂撑门面的趴菜了。 嵇有蓝的巨大手掌由上而下拍向了还在蹦跶不停的''欺负''风游子的费茁。 被迫趴在地上的费茁倔强的要站起来时,嵇有蓝扬起的巨大手掌再次拍下。 一连被重重的拍了三下后,费茁身上的纳米战甲终究抵御不住强悍外力的折腾,土崩瓦解了。 而费茁也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蓝爷威武啊!蓝爷神功盖世!” “不愧是老大,就是厉害!一招解决问题。” 刘阐等人不放过拍马屁的机会。 “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声穿透关闭些厚重木门传进了院内。 紧接着,门外又传来一句“海城费家费天青前来冒昧拜见。” 闻玥一听是费天青,急忙就要亲自去开门。 “夫人莫急,谨防有诈。” 嵇有蓝拦住了闻玥,刘阐很识趣的自觉去开门。 一位古稀之年的唐装老人出现在门口,他抱拳对刘阐说道:“费某,有礼了。” 他接着又对院内其他人一一说道:“各位,费某在此搅扰,请多多包涵。” 嵇有蓝等人也都对费老爷子抱拳回礼道:“费老爷子的大名,我们可都久仰很多年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哎呀!老爷子,您怎么来了啊!?” 闻玥笑如春风的匆匆走上前去,亲切问候费天青。 想当年,若不是有费老爷子的帮衬和袒护, 她哪能在费家、在海城拼搏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呢? 所以,闻玥一直惦念着费老爷子的好。 只不过,费茁那喜新厌旧、拈花惹草的混账败家玩意儿,后来伤透了闻玥的心。 视若无睹的忽略了费茁的费老爷子见到闻玥不仅别来无恙,还神采焕发了许多,欣慰的不禁笑容满面:“玥儿,好久不见,你如今过的还好吧?” “还好,还好啦。老爷子咱别站门口,您进家里说话。” 闻玥热情的邀请费老爷子挪步别墅里边。 费老爷子摆摆手,然后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老头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老爷子,您跟我客气什么呀?您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肯定不遗余力,尽力而为。” 闻玥笑意不减、言语真诚。 “老头子我一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偿你的,二来是看看这不成器的蠢货到底会落得什么下场,三是来想看看我那从小流落在外的可怜女儿。” 费老爷子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哦?老爷子您还有个女儿啊?她是谁呀?您见到她了吗?” 闻玥假装出惊讶的样子关心的询问费老爷子。 没等费老爷子开口,嵇有蓝突然说道:“夫人,我们先告辞了,您跟费老好好叙叙旧。” “好的蓝爷,咱有事再联系。” 闻玥转脸看向嵇有蓝,如此说道。 嵇有蓝随即给韩氏兄弟使个眼色,韩氏兄弟心领神会的各自拿出个大袋子,将唐九朵和费茁装了进去,背起来就走。 嵇有蓝等人从费老爷子身边离开的时候,目不斜视的费老爷子始终都没有瞧费茁一眼。 大门从外关上之后,费老爷子又叹了口气。 闻玥没有再追问费老爷子的那个女儿是谁,默不作声的等着他自己开口。 “说来也巧,我的那个苦命女儿竟然是你前夫的嫂子,魏玎雪。我担心她不愿意来见我这个造孽的老头子,所以老头子我想麻烦玥儿你去说和说和。” 费老爷子对闻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哦?” 闻玥再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还佯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却没有立即应承费老爷子。 看着闻玥没有回应的发呆模样,费老爷子心急的问道:“玥儿,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闻玥苦笑一下:“老爷子,我没事。我先去玎雪姐那儿探探她的意思,再说她愿不愿意来见您的事儿,您觉得呢?” “目前也没什么好法子了,不管事儿成不成,老头子我都要谢谢你。” 费老爷子郑重其事的抱拳作揖弯腰给闻玥施礼。 “哎呀!老爷子您可要折煞我了!” 闻玥说着赶紧避开了费老爷子的''大礼''。 第81章 老爷子您能给我说说其中的缘由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勾心斗角的争端和尔虞我诈的算计。何况是能将费家发展成大门大户的费老爷子会是心慈手软的简单人物? 在那灵光一闪的瞬间,闻玥犹如醍醐灌顶般猛然想明白了以往和目前的一些事情。 曾经,那个决心去海城奋斗的闻氏离异女人到底还是年轻、幼稚,心思单纯、经验不足。被人耍的团团转,还感激人家,真是可悲!可笑! 费老爷子啊,我可得多谢你放纵驱使费茁不远千里的来找我麻烦,还假惺惺的登门拜访,用不疼不痒的由头来掩盖你来此的真正目的。 老狐狸,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有嵇有蓝那样老谋深算的人辅佐,有姚良和天鲲集团那样的后盾,我很快就能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费家?哈哈!我到时要看看你们乞求的嘴脸有多恶心! 人生如戏全凭演。 闻玥''放心''的将费老爷子留在别墅的院里,然后责无旁贷的去联系魏玎雪说事情。 因为费老爷子执意不进别墅内,他说这风景优美的院子里就挺好。 之前,费茁带着唐九朵凭借费家的能量找到闻玥的住处,并且任性的在7号姚良那栋别墅外露宿了一天的情况,哪能不引起姚家人的注意? 那分明是有针对性的啊!不然,费茁怎么不去其他人家的别墅外赖着不走? 闻玥打电话与魏玎雪沟通之后,魏玎雪先是''安抚''住了姚燊,接着又让姚燊去安抚了姚父姚母老两口。 姚良告诉过闻玥苟老头的电话号码,他不在家期间如果有事,可以通知苟老头。 苟老头虽然年纪大了,却也不至于糊涂的不清楚该怎么做。 因此,嵇有蓝就被苟老头委派过来解决问题。 妯娌两个人背着姚燊刚一见面,魏玎雪就关切的问起了闻玥:“怎么样?没事了吧?那是谁故意找你的茬儿?” 闻玥没有隐瞒魏玎雪。 “那是海城费家费老爷子的二公子费茁。” “海城费家?” 魏玎雪心情复杂的拧起了眉头。 “没错,就是海城费家。不过,解决了费茁的问题,又出现了新问题。” 闻玥继续说。 “哦?又怎么了?” 魏玎雪问。 “我没想到费老爷子会亲自找上门来。” “他来干什么?是给费茁求情的吗?” “他都没有正眼瞧一下费茁。” 闻玥拿出手机,回放出当时的监控视频给魏玎雪看。 “那可是他亲儿子啊!他一点也不担心费茁死掉吗?” 通过回放的监控视频,魏玎雪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了她亲生父亲的模样时,不由得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他大概料定费茁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才表现的那么气定神闲。而且,他的谋算也不在费茁身上。” 闻玥说了自己的想法和猜测。 魏玎雪将手机还给闻玥后,问了一句:“他来想要干什么?” “他说他想要见见你,玎雪姐,你愿意去见他吗?” 闻玥接过自己的手机,向魏玎雪表明了费老爷子的要求,同时又在征询她的意见。 “他害的我母亲身败名裂、背井离乡、受尽磨难、孤独终老,我有理由去见他吗?即便他想要补偿我什么,恐怕也不是免费的午餐。再说,我现在过的很好,根本没必要去见他,我也没有满足他要求的义务。” 魏玎雪铁定了心不去见她的亲生父亲。 “玎雪姐,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现在就回去把他打发走。” 闻玥说着站起身,走出凉亭。 “我送送你。” 魏玎雪也起身,跟着闻玥向院门口方向走去。 院门口,闻玥与魏玎雪分开时,她说道:“玎雪姐,你和大哥以后尽量少出门,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可能会有什么事情针对咱们发生。” “嗯,我明白了,闻玥你自己也要小心,保重。” 魏玎雪也叮嘱闻玥。 闻玥慢悠悠的往回走时,给苟老头打去了电话。 “苟堂主,麻烦你跟蓝爷说一下,务必要让费茁说出这次他来找我麻烦的真正目的,还有他的那个战甲买自何人之手。如果费茁嘴硬不配合,让蓝爷好好伺候伺候他。” “好的好的,闻女士,我立即去转告蓝爷,等有了结果,我会及时告诉你。” 苟老头很认真的履行着治病救人以外的职责,因为没办法啊!不管怎么滴,闻玥也算是他的师娘。 闻玥回去一见到费老爷子就愁容满面、情绪低落的叹了口气:“唉,老爷子您是不知道,我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的快要磨破了嘴皮子,可我那''嫂子''就是执迷不悟的不肯过来见见您,我看的出来她心里似乎一直没有消除对您的怨恨呀!这可如何是好?” 费老爷子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玥儿,你这儿的居住环境真不赖,我都想要来这儿养老了。” “老爷子,您怎么会看上这儿呢?这儿的气候可比海城那样的沿海大城市干燥太多了。还是海城好啊,不仅空气常年湿润,还四季如春呢,那才是理想的宜居之城啊!” 闻玥说着话时,流露出一副回味与向往的神情。 “玥儿,你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其实在我看来,像橼城这样的北方城市才是最好的宜居之地。古人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优渥的环境里生活久了,人的生理机能和思想面貌都会不知不觉的滑坡。如果是在比较恶劣的环境里生存,人体的各项机能和思想意识都会很努力的去适应、去调节,增强求生欲望。再说,老头子我原本就是北方人。所以,人老了就会越来越念旧,就日思夜念的想要叶落归根。” 费老爷子深有感触似的侃侃而谈。 “老爷子高见,您是越活越明白了,玥儿我好生钦佩,”闻玥笑盈盈的奉承了费老爷子一句后,又紧接着表情严肃的问道:“可是,我那些年拼死拼活的为费家鞠躬尽瘁的奋斗掉了大好年华之后,老爷子您为什么又糊涂的睁一眼闭一眼,任由我成了费家的众矢之的?难道是怕我树大招风?或者是防止我这个昔日的费家媳妇威望太盛?这让我好不明白,老爷子您能给我说说其中的缘由吗?” 第82章 我怎么这么倒霉 对于闻玥如此唐突的疑问,费老爷子略显意外的愣了一愣,随即面色不悦的冷冷反问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能不知道吗?” “哦?”,闻玥用百思不得其解的烂漫表情追问费老爷子:“莫非我这愚蠢的女人不自知的做了什么让老爷子您反感、厌恶和生气的不轨之事?比如呢?” “比如,你私设小金库、偷阅我费家的武学秘籍流长蜚短十三年,再比如,你迟迟不愿给费家添丁,甚至还故意指使一些不三不四的漂亮女人魅惑费茁他们兄弟仨,闻玥你说你居心何在?!” 费老爷子心想,既然你闻玥想在此时撕破脸,那我也介意打开天窗说亮话,数落数落你这些年来自作聪明,背地里干出的过分事情。 “我起初还以为老爷子您大发慈悲的愿意放我一条生路呢,原来您早就图谋着将您那唯一的大宝贝孙子的病变癌细胞偷偷注入了我的体内,老爷子您办事真是高明呐!”闻玥放开胆量冷嘲热讽费老爷子的同时,还继续刺激着费老爷子。 “不过,您看我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您那大孙子如今的状况想必是不容乐观了吧?这是不是因为您这么些年来没有给孙子积德的缘故?” 话说到这份上,费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所以,费老爷子您来看我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想弄清楚我体内的癌细胞是怎么慢慢消失的吧?以此好拯救您那病入膏肓的大孙子。” 临时改了主意且有所倚仗的闻玥把原本城府颇深的费老爷子呛的脸色越来越阴郁的能滴下酸雨了。 “闻玥,你既然想提前作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费老爷子身上瞬间内劲鼓荡,他穿的唐装好像充了气一样胀的异常饱满。 坐在亭内石桌对面好暇以整的闻玥锲而不舍的再三刺激着费老爷子:“即便我想作死,可以您这老迈的身板,能成全了我吗?” 气到暴怒不想再多说半句废话的费老爷子蓦地上身前倾伸手抓向闻玥的咽喉。 视死如归的闻玥眼睁睁看着危险疾速欺近,脸上却仍然挂着些许笑意,淡定的无动于衷。 当费老爷子蓄满内劲的手指越过大半张石桌的时候,闻玥佩戴的那枚看似廉价的护身玉坠陡然释放出浅紫色光芒,继而形成一个倒扣的碗状护罩罩住了她。 韧性强悍的护罩形成的瞬间不仅弹开了费老爷子的手指,而且连那张石桌也一并弹飞出了亭子内。 石桌虽然距离费老爷子的腹部很近,但是护罩弹飞石桌的寸劲撞在费老爷子腹部的力道异常的巨大。 猝不及防的费老爷子不仅指断腕折胳膊肘脱臼,腹部还遭受了重创。 石桌顶着费老爷子的腹部冲出亭子时,又不凑巧的撞折了支撑亭子的一根石柱,还撞毁了亭子的护栏。 力道不减的石桌表现卓绝的继续顶住费老爷子的腹部突飞猛进的继续冲撞了假山和石桥,直到撞上夯实厚重的高大院墙才最终停了下来。 “砰“的一声过后,院墙墙面上被石桌撞的龟裂出了明显的纹隙。 费老爷子从墙面上的凹陷处萎靡不振的掉落下来时,奄奄一息的好像快要一命呜呼了。 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的闻玥呆若木鸡似的呆愣了好一会儿,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姚良给她的第二枚护身玉坠的威力会那么大!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致使她一时间忘了从顶上掉落碎屑的亭子内赶紧躲出来。 不过,好在防护罩并没有立即解除,等到确认了没有危险再次袭击之后,防护罩才缓缓的消散、收敛进了那枚玉坠内。 这么厉害的防护玉坠,对于那些惜命的超级富豪来说,可不是轻易能用巨资买来的顶级宝贝啊! 所以,闻玥觉得有必要重新估计和审视如今的姚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高深莫测的神秘人物了。 闻玥查看了一下玉坠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她随后闲庭信步的走到费老爷子跟前蹲下身问道:“老爷子,看来您是真的没有成全我作死的能力啊!是您老不中用了?还是您根本就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鼠?” 脸色泛白的费老爷子痛苦的咳了一下后,不由得张嘴喷出了一滩鲜血,他哪还有力气和心思再跟闻玥逞口舌之快? “诶!老爷子您可别厚着脸皮死在我这儿啊!不然多晦气呀!” 得势不饶人的闻玥末了再次''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的给费老爷子怒火攻心的伤情上添了把柴禾。 事情到了这儿,费老爷子既没有了威胁,也没什么用处了。 而且,还得给他安上个不光彩的死法。比如,他为老不尊的贪图前儿媳的美貌,意图不轨之事。或者,旧伤复发、不及救治、突然暴毙。 至于费茁吗?从他口中挖出战甲的出处后,就以费老爷子突然暴毙,他悲痛过度,气绝而亡拿理由搪塞过去。 到底能不能行得通,就看天鲲集团的主事人嵇正扬怎么操作了。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再者说,这些外力不用白不用,用了不浪费。何况,哪家豪门和大型集团的发迹历史过程中没干过投机倒把、损人利己、草菅人命的罪恶勾当? 只是不知道,魏玎雪听到她亲生父亲''暴毙''的噩耗时,又会是什么的心情和想法。 在此之前,闻玥私下里吩咐她的''勤杂工助手''舒盎香,悄悄调查过姚良曾经和哪些女人有过亲密接触。 只是,舒盎香查到姚良和一个姓李名芳兰的年轻单身女人有过感情纠葛以后,就没了音讯。 这就让闻玥预感不妙的担忧舒盎香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盎香啊,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闻玥嘴里不禁念叨着。 想当初,闻玥在海城遇见舒盎香的时候,年仅八九岁的舒盎香还是个孤苦伶仃、蓬头垢面、营养不良的流浪儿。 那天晚上,已经邂逅了费家二公子费茁,且成功赢得了费茁青睐与喜爱的闻玥独自开车回家途中,意外撞伤了横穿马路的舒盎香。 当时,舒盎香是为了摆脱追赶她的几个小混混,才慌不择路的冲向了马路对面。 小混混们瞧见舒盎香被车撞的很惨,可能会小命夭折,就幸灾乐祸的撤走了。 虽然闻玥当时的车速并不快,可她也没防备住有个悲催的孩子会冷不丁的跑到她车前找不自在。 闻玥没能及时刹住车的后果就是“砰”的一声撞飞了舒盎香。 她心里不由得呜呼哀哉起来:“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 第83章 你得留下来陪我 由于舒盎香是个无父无母无监护人的流浪儿,闻玥因此于心不忍的没有丢下她不管。 第二天,闻玥处理完事故的后续事情再去医院探望舒盎香的时候,已经被护士擦拭干净身上还缠绕着绷带的流浪小女孩竟然长相很清秀,虽然脸蛋很瘦,却也掩盖不住灵动气息的流露。 舒盎香看着闻玥关切诚挚的态度,眨巴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小声问道:“姐姐,你能收留我吗?我不怕苦不怕累,也很听话,我什么活都会干。” 眼前的舒盎香让闻玥触景生情的不禁想到自己年幼的宝贝儿子没有妈妈陪伴呵护在身边会是怎样的可怜模样。 眼眶里噙着泪水的闻玥露出些许笑意的对舒盎香说道:“好啊!鬼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你如果不怕姐姐是坏人,姐姐以后就是你的依靠。” “我叫舒盎香。”舒盎香的小瘦脸上顿时洋溢出了开心的笑容。 让闻玥没有想到的是,舒盎香的康复速度很匪夷所思,仅仅过了几天,她的伤势就好了七七八八。 后来,闻玥把舒盎香领回家,闲不下来的小丫头乖巧勤快的表现果然没让她失望。 舒盎香到了该去学校学习的年龄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给闻玥当贴身小丫鬟。 闻玥虽然不知道舒盎香是不是骨骼惊奇的练武体质,但她能看得出来小丫头不仅手脚麻利,学习和适应能力也特别快。 所以,她就考虑着将舒盎香送到寄宿制的武校,一来可以学武防身,二来能够锻炼独立自主的习惯。 当闻玥说出她的想法后,舒盎香想也不想的立即就同意了。 只要有吃有喝有穿还有住的地方,受那么点苦累算什么呀?! 一想到过往的点点滴滴,闻玥的心不由得揪的更紧了。 “但愿香丫头平安无事。”她心里默默祈祷着。 舒盎香顺藤摸瓜的暗自侦查到突然消失不见的李芳兰还有个妹妹李芳妍,随后她在跟踪过程中遭遇了始料不及的伏击。 伏击舒盎香的那人赫然就是看似柔弱单纯的好像林黛玉一样的漂亮年轻女子李芳妍。 李芳妍出手却没有奏效后,由衷的夸赞起了比自己还小几岁的舒盎香:“小妹儿,你反应真快呀!看不出来,你这娇滴滴的小妹儿还身手不错呢!难得难得!厉害厉害!” 她说着还抬手竖起了大拇指。 舒盎香老气横秋的叹口气:“唉,没想到老姐姐你也是深藏不露呀!我以为你就是个既漂亮年轻又低调朴素的普通女人呢,不知道姚良那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晓不晓得你心机还怪深哩!” 听舒盎香冷嘲热讽的如此说,聪明的李芳妍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与姚良破镜重圆的闻玥。 “小妹儿你该不会是我亲爱的良哥哥的前妻闻玥的人吧?你不用否认,不然你的否认就是承认,承认了就是默认,默认了就是确认。” 李芳妍语速很快的堵住了舒盎香的嘴,却也落落大方的表明了她和姚良的亲密关系。 单身男女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舒盎香心里挺惊讶,因为好像火眼金睛的李芳妍不恼不怒的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来历和用意,所以她想了想后也干脆啥也不说了,因为多说无益。 接着,李芳妍又开口说道:“小妹儿你可别先急着想跑路哦,既然来都来了就陪我多待几天,咱们相互亲近亲近、了解了解,等以后咱们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多么其乐融融啊!” “呵,老姐姐,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留我陪你呦!” 提高警惕和戒备的舒盎香虽然觉得这个李芳妍肯定不是心地善良的善茬,但是嘴上却不示弱。 “那就试试看喽,我看你能在我手底下支撑多长时间。” 李芳妍颇有自信的说罢,毫不拖泥带水的再次出手。 当初,姚良为了李芳妍的自身安全,他才教了李芳妍贯身通的基础功以及精髓与要点,还有素心牵神走经图的初级版与之匹配。 老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李芳妍,一是年龄比较大了;二是,她虽然冰雪聪明,但理解能力有偏差和局限,再者就是持之以恒的自律性。 并且,姚良既不会时经常陪伴在她身边,也不太在意她究竟练到了什么程度。 反正姚良的意思是:我把心意送出去了,至于你能领会多少就是你的事儿了。 不过,李芳妍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练到收拾三五个普通人轻松解决的地步,算是有些天赋,已经很不错了。 倔强的舒盎香可不愿还没探出李芳妍的斤两就怯弱的撒腿逃跑,这不是她的原则、习惯和性格。 李芳妍一个跨步三连跳腾空跃起后,双膝并拢撞向舒盎香的面门。 舒盎香侧身后退半步避过时,随即抬脚往李芳妍的臀部踢去。 李芳妍突然凌空一拧腰,左脚向下撑地,右腿伸直横扫舒盎香的后腰,同时支起左臂格挡舒盎香踢来的那一腿。 舒盎香展臂扭腰旋身转腿,踢出的那一腿改向李芳妍的后腰扫去。 “啪”的两声先后发出,两个女人的后腰同时被对方的鞭腿扫中。 这时,她们的实力强弱就明显较量了出来。 单腿站立的李芳妍先被舒盎香一腿扫中时,李芳妍的腿才堪堪触碰到舒盎香的后腰。 毕竟,舒盎香是从小练武的''童女功'',基本功扎实,不是李芳妍那种半路出家的把式能比的,何况她的苦功也没下到火候。 李芳妍往前踉跄两步,还险些尴尬的摔倒。 舒盎香没有乘胜追击,她闪身退出一段距离,就要撤走。 高低已分,没必要再纠缠下去。况且她的任务只是调查而已,又不是暗杀。 “想走?我说过的小妹儿,你得留下来陪我。” 李芳妍说罢,伸展双臂仰天闭眼、张开浑身的毛孔深吸一口气,把些许的自然之力收纳进来,汇聚于头顶的百汇穴,紧接着将双手十指在眼前对接出一个简单又看似玄妙的诀印,继而在呼气的同时将凝聚起了的微弱念力攻击袭向了三步之外的舒盎香的后脑勺。 没有转身的舒盎香只觉得脑瓜子突然晕了一下,就像蹲久了突然站起身的那种感受。 但是,也就仅仅持续了那么一秒多钟。 为了避免李芳妍在弄出其它幺蛾子,舒盎香快速转身奔向了她。 李芳妍诧异她的念力攻击失效时,舒盎香伸出的手指已经触摸她的咽喉。 急中生智的李芳妍慌忙往后一仰,然后跨前一步,一脑瓜子狠劲撞向了舒盎香的额头。 “咚”的一声相撞伴随着“啊”的一声轻吟,两个脑瓜子里七荤八素的女人不约而同的各自往后栽倒。 第84章 风水昼夜行,天地还自在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舒盎香被人又摸又亲的骚扰醒来时,还觉得脑门子嗡嗡疼,脑瓜子里更是有两种意识在相互抵触、纠葛。 舒盎香尽全力压制住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意识后,忽然感觉不对劲啊!这什么情况?鼻子跟前怎么有一股浓烈的烟臭味儿?而且,还有个人趴在她身上不安分、不规矩的胡乱搋摸她的隐私敏感部位? 让舒盎香特别疑惑与不解的是,这种感觉为什么有些既熟悉又陌生呢? 如今的她不仅还是处子之身,甚至根本没有意中人,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过与男人发生亲密行为的经历,可记忆中却隐约出现了与姚良进行过嗯嗯嗳嗳羞耻不堪之事的印象?还有和其他女子逾越了正常举动的荒唐情景? 不管脑子里乱成了什么样,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怎么能忍受被人欺辱?所以怒不可遏的舒盎香凭借自己的主观意识果断的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一扭身将那人给甩了出去。 只听“咣啷”和“咔嚓”两声先后响起,那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的同时又撞折了什么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男人发出的“啊呀”惨叫。 另一个男人口吐芬芳的询问声传了过来:“老麦你个老傻冒瞎闹腾什么呢?白送你个漂亮妞儿都不知道赶紧及时行乐,还尽胡滴巴的乱搞事情!” 被称作老麦的瘦削男人躺在墙角,一边“诶呦诶呦”的痛苦呻吟,一边解释说:“田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那妞儿醒过来了,她还扔我了!还把我的胳膊弄折了。” 田老板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起了老麦:“连个妞儿都拾掇不了,你个窝囊废还能干啥?怪不得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恢复''了视觉的舒盎香愤恨的急忙整理好身上的衣物,站起来警惕的打量起了身处的环境。 当她看清楚的她所处之地是个摆设简陋、门窗陈旧、面积不大的客厅时,怒气难消的快步走到老麦跟前,一脚踩在老麦的命根子上。 然后,傻猪般的尖利嚎叫声仿佛要冲破房顶、震碎了门窗。 “卧槽!老麦你个老小子没完了啊!你在干扰老子办事儿,小心老子把你阉了!” 里间卧室的田老板不耐烦的对老麦放出了狠话。 舒盎香一脚“砰”的踹掉了紧闭的卧室门,就见一个虎背熊腰、身体半裸的壮汉正撅着屁股趴在李芳妍衣裤不整的身上做着龌龊事情。 看李芳妍''任人宰割''的温顺模样,她应该还没有醒过来,不然哪能那么配合的让那田老板玷污她婀娜窈窕的丰盈身体? 不等田老板转过头,舒盎香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蛋子上。 田老板身不由己的一脑瓜子撞在了墙壁上,随即就不知真假的晕了过去。 舒盎香上前伸手“啪啪”左右扇了李芳妍好几个响亮的耳光。 李芳研这才迷迷瞪瞪、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醒转过来。 “啊!?我这是在哪呀?!我是谁呀?我怎么在这里?这儿真的好脏、好臭、好不卫生!呀?是谁脱我的衣服?我要报警!……” 看着李芳妍吃惊的样子和连篇的牢骚话,舒盎香首先想到的是她难道失忆了? 这可不好办了啊!而且还挺麻烦。 “别啰嗦了,快点穿好衣服跟我走。再磨蹭,就留在这跟那俩臭男人过日子好了。” 舒盎香心乱如麻的催促有点憨傻了李芳妍。 受到威胁的李芳妍一点也不敢耽搁的穿好了衣服。 舒盎香从房子里刚走出来,堆满乱七八糟杂物的院子内“哗啦”一下铁链声响起,两条大狼狗冲过来对着她“旺旺旺”的狂吠起来。 “聒噪的狗东西!” 不胜其烦的舒盎香莫名的一股火气冒起,一脚干脆利落的踢中了其中一条大狼狗的咽喉。 那狗当即就难受的趴地上呜咽起来。 另一条大狼狗见此情况,识趣的夹着尾巴退回了狗笼内。 走出这家地处偏僻的收购站大门,舒盎香无奈的叹口气:“我的命运真是多舛啊!” 看看跟在后面一直瞧瞧那、瞅瞅这的李芳妍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纯洁的傻气,舒盎香是一波火气还没压下去,一波火气又升腾而起:“这蠢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真是没得治了!” 这时候,舒盎香脑瓜子里突然又是一阵神魂颠倒的翻腾。 脑瓜子毕竟是自己的主场,况且那缕''入侵''进来的神魂意识也不是多么的强大,舒盎香因此凭着自身的顽强意志再次压制住了时不时就捣乱的那缕神魂。 而且,她也猜出了脑瓜子里凭空多出来的那缕神魂应该就是李芳妍的,不然怎么解释李芳妍变得有点呆傻痴愣了? 不过,她这次有了意外收获。 从李芳妍的那缕神魂中,舒盎香知道了她的本事出自何处了。 “姚良?” “贯身通?” “素心牵神走经图?” “莫非这一内一外两个可以互相兼修的功法是姚良传授给的这傻冒?” 舒盎香又认真仔细的阅读了一番李芳妍神魂里的那段记忆之后,暗自赞叹的寻思了起来:“妙啊!真是妙不可言啊!这两种功法真是妙到颠毫了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玄妙神奇的厉害功法?给了这傻冒练习真是糟践了这难以估量的宝贝!” “这宝贝如果流落在外,那得引起多大的争端和动乱啊?” “既然是姚良慷慨大方的传授给了这傻冒,那姚良又将这两种功法修炼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看来,闻姐姐的这个前夫不简单啊!她为什么到如今没有任何发现呢?” 舒盎香想了半晌后,决定隐瞒起这个秘密。 至于李芳妍?交给闻姐姐处理好了。 由于地方偏僻,根本没有公交车、出租车经过这里。 舒盎香不得已,进了院子开上那辆破旧的小货车带着李芳妍奔向能打得到出租车的地段。 用公用电话与闻玥保持联系是舒盎香多年以来的习惯,也是闻玥当初提出的要求。 电话接通后,舒盎香说了一句暗语:“风水昼夜行。” 闻玥心情平和的在电话那端不紧不慢的回复说:“天地还自在。” 第85章 我想回家 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沈沉一行八人离开那处宅院出发了。 虞巧荷好像已经忘却了被姚良''抛弃''后的忧伤和郁闷, 她俏丽的脸蛋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嘴里还哼唱着小曲儿,一蹦一跳的追上走在最前边的沈沉,与之并身而行后,好像撒娇似的问道。 “沈大叔,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鸣钟山,求愿峰,白雀寺。” 沈沉回答完虞巧荷的问话,转脸瞧了一下仿佛重获自由的小家雀一样的她,心里不禁感叹:这小丫头诶,她是适应能力强?还是情绪变化快?或者是古灵精怪的不一般? “去白雀寺啊!?” 嘴里念叨了一句的虞巧荷感觉挺意外,姚良带她出来的最终目的地就是白雀寺,没想到临时加入沈沉的''牧羊团''后去往的第一站竟然也是白雀寺,这是巧合?还是天意?又或者是姚良的安排? “沈大叔,你能跟我说说白雀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虞巧荷好奇的接着询问沈沉。 沈沉略一思索后,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没事儿,沈大叔你说吧,我就当听个故事打发时间好了。” 虞巧荷对沈沉无所谓的说道。 她寻思着,具体是什么情况,等到了白雀寺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于是,沈沉也全当是给虞巧荷消遣解闷了,就讲起了他大概了解到关于白雀寺的事情。 “据说啊,白雀寺二十多年以前只是个默默无名的普通小寺院。 由于香火不旺、年久失修的缘故,小寺院越来越残破的没了样子。 后来,有个瞎了一只眼、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老和尚云游到了白雀寺之后,就留下来没有再离开。 他每天在山下周围的几个村庄里一边化缘,一边给有一些村民无偿的驱邪治病,因此呢就慢慢地给白雀寺积累起了人气和香火。 老和尚虽有残疾,但他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了出去,后来就吸引来了十里八乡甚至更远地方的人来白雀寺祈求老和尚出手治病驱邪。 而且,鸣钟山以前可不叫鸣钟山,因为自从老和尚来了以后,附近的村民每天早上和傍晚都能听到从山里边传出来幽幽钟声。 白雀寺所在的那个山峰,后来就被很多求愿人的叫做了求愿峰。 或许是因为老和尚越来越年老体弱、精力不足了,他待在寺院里很少出去了,也减少了给人看病的次数。 再后来,不知怎么的,白雀寺里突然就多了四个年幼天真的小和尚。 人们猜测,那四个小和尚可能是老和尚收养的孤儿。 最重要的一点是,自从那老和尚留在白雀寺以后,鸣钟山以及附近村子里的诡异怪事慢慢少了……” 沈沉一路娓娓道来的说着,虞巧荷一路津津有味的听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公路边。 其实,沈沉这一路走来,他是心存了一点想法,有意试着检验一下虞巧荷的脚力如何,所以他看似走路的速度不快,步幅却比较大,节奏也比较紧。 没想到,个头不高的虞巧荷竟然能步履轻盈的一直保持着与他''并肩''前行的速度,还不显疲惫费力。 这却害苦了后边那五个背着满当当的背包还娇生惯养的富家孩子,他们在闵崇不停的严厉催促下不得不奋力的撒开两条腿跑起来。 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没有追的上前边闲庭信步一般的沈沉和虞巧荷。 等到张漾他们也赶到公路边的时候,几个''可怜''的纨绔孩子都已经汗流浃背、双腿打颤了。 虞巧荷鄙夷的歪了他们一眼,很不高兴的教训道:“你们几个可真是够磨蹭的,就这短短的十几里路,想走到天黑就地睡大觉吗?” “我们……” 气不过的王霖刚要张嘴辩解,就被虞巧荷打断了。 “你们咋了?你们是肚子没吃饱?还是昨晚没睡好?或者是屎尿屁加重了你们的身体负担?你们爸妈怎么生养了你们这样没用的废物?” 见势不妙的张漾和孙鑫眼瞅着王霖要豁出去的冲过去跟虞巧荷干架,眼疾手快的赶紧一左一右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声劝说道:“小五啊,你想干什么呀?让老大训斥几句能少块肉?你一个人被老大修理一顿不要紧,要是连累了我们受皮肉之苦,你心里能过意得去吗?赶紧的,给老大道个歉、认个错。好汉要能屈能伸、不吃眼前亏。” “呦呵小五,你长能耐了啊?撩眉毛、瞪大眼、咧嘴巴还怒发冲冠的要跟我拼命不成?来来来!加上你们一起来!看看鹿死谁手!” 好心的虞巧荷给王霖的举动挑逗起了她动手育人的兴致。 “你塔酿滴以为你是谁啊!?我今个就是不服气!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狐假虎威的充大尾巴狼指手画脚!我就算缺胳膊少条腿也要出口窝囊气! 还有你两个怂货!别拦着我!你们没胆子!还塔酿滴拽我干嘛!” 口吐芬芳的王霖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的还要挣扎着要''作死'',张漾和孙鑫干脆默契的一人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随即死乞白赖的笑着对虞巧荷说道:“老大,你这家伙的脑瓜子锈逗了,而且他知道自己错了,你看他还跪下了呢,就别跟他计较了哈!他就是个死脑筋转不开的家伙,又被他爸妈娇惯坏了,你原谅他这次好不好?” “算了算了,我懒得再搭理你们。有这闲空儿,我站会儿马步桩练练功多好。” 虞巧荷说着分开双脚,屈膝半蹲下去,俩手在胸前抱圆,随后闭上眼睛、运功调息,进入了冥想之境。 沈沉站旁边给闵崇使个眼色,他俩一直没有干涉小孩子们之间的纠葛,况且有虞巧荷''镇压''着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当沈沉看见虞巧荷的马步桩姿势后,不由得暗叹:看样子这丫头在马步桩上可没少下功夫啊,怪不得能跟上我的步调呢。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沈沉也索性站起了马步桩,他闭眼调息后,将生涩的【素心牵神走经图】再次运行起来。 张漾和孙鑫放下了悬着的心,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后,坐在地上歇歇困乏的双腿。 委屈巴巴的吴昉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这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想回家……” 第86章 过一会儿接货的人就得来了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开往鸣钟山方向的中巴车姗姗来迟的出现在闵崇的视野中。 等到中巴车越来越近的时候,闵崇站公路边扬起手挥了挥,示意司机停车。 沈沉和虞巧荷几乎同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收了马步桩姿势。 中巴车靠路边停住开了车门后,张漾和孙鑫从地上站了起来的时候,王霖、吴昉他们三个却不约而同的仍然坐在地上无动于衷。 “你们仨怎么回事?不打算坐车想要继续步行吗?” 沈沉表情严肃的质问王霖他们仨人。 王霖他们仨好像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肠的依旧置若罔闻。 这时,张漾开导起了王霖:“别闹情绪了行不?如果这一路步行下去,你的腿脚能受得了吗?和自己过不去,就是虐待自己,那又何苦呢?” 接着,他又说教了吴昉、刘琼她们俩:“你们两个女孩儿瞎凑什么热闹啊?还嫌受的苦不够多吗?你们看看太阳就要升老高了,再想想在大太阳底下跑步是什么滋味?不担心被晒成黑人呀?” 听张漾这么一说,吴昉和刘琼''心有余悸''的赶紧站了起来。 王霖哀叹了一声后,也放弃了死扛到底的幼稚想法,因为形势对自己实在不利啊!何况,自己的这孱弱的细胳膊能拧得过沈沉粗壮的大腿吗?再者,不是古人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老话还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呢。 中巴车司机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寸头男人,负责售票的是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 车上已经坐了五个人,一壮一瘦两个脖子上和手背上显露出纹身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以及貌似一对比较年轻的夫妻带着个年幼的男孩儿。 闵崇头一个上车后打量了一下车内的大致情况,接着张漾他们五人挨个也上了车,卸下背包各自在空座位上坐下。 随后,虞巧荷也跟着上了车,负责掏钱买票的沈沉垫后。 “去鸣钟山,一个人多钱?” 说话声音浑厚爽朗的沈沉开口问售票员女人。 售票员女人不由得多瞧了一眼相貌堂堂的沈沉,随即笑微微的她柔声细语的给沈沉说道:“一个人是二十块钱呀。” 沈沉从兜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售票员女人:“八个人的车票钱。” 扭捏作态的售票员女人伸手接过沈沉的两张大票子时,好像不经意似的触摸了一下沈沉那只暖呼呼的大手。 对此,沈沉装作没有察觉一样,然后转身走向车厢找座位。 “哎!哥啊,你别急着走嘛!我还没给你找钱了呀!” 售票员女人说着就想要伸手拽住沈沉的手。 沈沉哪肯再让那售票员女人揩自己的油,他抬脚往前迈了一步躲过了售票员女人没羞没臊的纠缠后,说了句:“不用找了。” “哎!美女大姐!他不要,你把钱给我,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虞巧荷起身走向那售票员女人伸出了她的小手。 “我家帅哥都不要了,你小丫头还要个什么呀?!” 售票员女人见虞巧荷是个模样很好看的小姑娘,嫉妒心泛滥的耍起了赖。 “大姐姐,你的粉底涂抹的好厚啊!你看看你动一动脸皮都会掉下来好多粉末末,咳咳咳,呛嗓子啊!” 虞巧荷说完,用手捂住嘴干咳起来。 售票员女人蓦地变了脸色,她气哼哼的指着虞巧荷问道:“小丫头!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大叔对你脸上的粉末敏感,所以他才心痛的不要了你找的钱。我不敏感,所以我得替我大叔收着,大姐姐,你明白了吗?” 虞巧荷一副满脸认真的态度给售票员女人解释。 售票员女人听后,翻个白眼晃了晃脑瓜阴阳怪气的说道:“切!我只不过逗你玩而已,谁好像稀罕你们这点钱似的。” 她从挎包里找出两张面额二十元的纸币,拿在手里冲虞巧荷挑衅的甩了甩后,手指一松,任由纸币飘落在车厢内的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小丫头,钱不小心掉地上了,你自个去捡吧。” 售票员女人说着扭过脸,不再看虞巧荷。 “算了算了,可怜的老女人,还是留给你买更多的廉价粉底装修自个的脸吧。” 虞巧荷说着坐在了座位上,也不再看那售票员女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车上其他人兴致勃勃的似乎都期待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能继续掐架。 司机这时候突然减慢了车速,将车停在路边后,转过身对车里的乘客说道:“各位,不好意思哈,我内急,耽误会儿你们的时间,我去方便方便。” 他推开车门下车后,“砰”的一声又关上了车门,随即小跑向路边的隐蔽之处。 与此同时,售票员女人撅起屁股爬过发动机盖,坐到驾驶座位上剥开一个泡泡糖搁进嘴里嚼了嚼,又闲得慌似的去摆弄了一下仪表台上的那个盛放固态空气清新剂的塑料圆盒盖子。 没一会儿,车厢内就飘荡起了槐花的香味儿。 吴昉狠狠的用鼻子吸了一下散发过来的槐花香味儿,还开心的称赞:“好清新的香味儿啊!” 她之前的不悦心情,似乎被吸入体内的那股香味儿驱散溶解了。 但是,紧接着淡淡的倦意就在她脑瓜子里''生根发芽'',而且越来越浓重的让她睁不开了眼睑。 她身旁的刘琼,以及她们后边的张漾、孙鑫,还有闷闷不乐独自坐在车窗边的王霖、那对带着孩子的男女一家都出现了昏昏欲睡的迹象。 剩下的沈沉、闵崇、虞巧荷和那两个纹身男好像抵抗力比较强一些,可是被槐花香味儿熏染的他们经过一阵''挣扎''后,也都身不由己的沦陷进了白日梦中。 售票员女人抬起脸从车内后视镜中看到车厢里边乘客们都东倒西歪的酣睡着了,不由得勾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了诡计得逞的狡黠笑容。 当售票员女人不嫌麻烦的再次爬过发动机盖,走到沈沉跟前蹲下身伸手去抚摸那张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时,司机回来了。 司机拉开驾驶座位的车门上来坐下后,转过脸询问售票员女人:“老烧货,你的花痴病又犯了啊?” 售票员女人回过头厌恶的瞪了一眼司机男:“不关你的事儿,少管!” 司机男好心提醒售票员女人说:“你想要干点什么,就动作麻利的吧!过一会儿,接货的人就得来了。” 第87章 你们又能奈我何 售票员女人听司机男如此一说,就抓紧时间干脆果断的将手不规矩的伸向了沈沉的裆部,同时她低下脑瓜把红彤彤的两瓣嘴唇也贴向了沈沉的嘴唇。 就在售票员女人的手指和嘴唇一下一上快要如愿以偿的接触到沈沉的身体时,闭眼靠在座位上假装睡着了的沈沉忍无可忍的陡然睁开了眼睛,接着用手按在售票员女人的额头上将其推了出去。 受了惊吓的售票员女人踉跄后退中不禁“啊”了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沉会突然醒过来,或者那家伙根本就没被百试不爽的醉乡吟迷晕了。 还没等售票员女人站稳,怒气未消的沈沉站起身抬脚踹在了她肚子上。 这不要脸的恶心女人太她码滴的讨厌和得寸进尺了,真的是孰都可忍、唯他沈某不可忍啊! 往前弓曲着身体的售票员女人倒飞出去的时候,还再次“啊”的叫唤了一声。 “砰”的一声脆响。 售票员女人的滚圆大屁股撞破了中巴车的前挡风玻璃,却正好卡在那儿没掉出去。 眯着一只眼睛的虞巧荷瞅见售票员女人的惨样,心里不由得嘀咕:看不出来沈大叔对这种可恶的女人还挺狠的嘛! 中巴车里边的状况还不明了,她头倚靠在座位椅背上继续不露声色的装睡。 “哎呀!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啊?” 车厢内突发了意外情况,司机男还有兴致打趣售票员女人,他说着拽住售票员女人的胳膊将其拉了回来。 屁股被玻璃窗洞边沿再次划拉疼的售票员女人又是“啊”的一声叫唤。 “你个挨千刀的死鬼!你是故意的吧?” 趴在发动机盖上撅着屁股的售票员女人恶狠狠的骂了司机男一句,她屁股外围一圈撑的紧绷绷裤子蹭破的地方渗出了些许血迹。 “嘿嘿!烧酿们,我去给你报仇!” 司机男从驾驶座位上伸腿迈过售票员女人的时候,还不忘在她屁股上狠狠“啪”的拍了一下。 “啊……你个死鬼!老娘要弄死你!” 售票员女人再一次大呼小叫起来。 “兄弟,你过分了啊!打女人是男人该干的事儿吗?有本事,你来打我啊!看我不把你的脸打成猪头,让那老娘们对你断了念想。” 咫尺间的距离,司机男一边朝沈沉慢慢走来,一边耐心的说教连带着挑衅起了沈沉。 “一丘之貉!图谋不轨!伤天害理!” 沈沉废话不多,直接动手开干。 原本有恃无恐、淡定从容的司机男慌忙侧身避过沈沉呼啸而来的拳头时,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 老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司机男心里非常清楚沈沉绝对是个硬茬儿,比较起他而言,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司机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谨慎的准备对付这难得一遇的强悍劲敌。 可是,车厢内空间有限,他完全不能肆意的大展拳脚。 总不好为了让自己发挥出优势,跟人家商量说:喂!咱们去外边打吧,这里地方不够宽敞。 或者…… “嗯?” 司机男脑瓜子里灵光一闪的突然想到:万一咱们不长眼的拳脚波及到无辜,如何是好?而且,车厢里你的人还占多数呢。 然而,沈沉却趁着司机男犯了临阵对敌的大忌,紧紧抓住稍纵即逝的好时机,左脚快速回撤,左膝微屈、侧身左转,左臂一个反手横肘撞向司机男的脸颊,同时右脚插入司机男双脚之间往右一勾,右手抓住司机男的左小臂朝上一抬。 就在沈沉将司机男''只置于死地''的瞬间,突然回过神的司机男暗道一声:“糟了!” 司机男的脸颊硬生生的挨了重重的一肘击后,两眼冒星星的脑瓜子嗡嗡的直响,他的双腿也身不由己的左右劈开了叉,且左臂也同时被“咔嚓”一声反向抬起。 古人有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被断一条胳膊算个毛事儿?起码比束手待毙,成为待宰的羔羊要强上许多吧? 当司机男竭尽全力的稳住颤嗡嗡的脑瓜子,凝聚起意识和精神时,他就要狼狈的趴地上了。 突然,反应及时的司机男并回左腿之际往右侧一翻,伸手就抓向了沈沉的裆部。 沈沉面色一沉,他撤回的右脚狠狠踢在司机男胸口。 如果不是座位腿卡住了司机男,他定然能滑溜出很远。 趴在发动机盖上的售票员女人眼见司机男口吐出一摊鲜血后,一副奄奄一息的孱弱模样,怕是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或许还会危及到性命。 因此,目眦欲裂的这女人瞪大了红通通的双眼对沈沉高亢的尖叫一声:“浑蛋!我要杀了你!” 随即,售票员女人如同一只硕大的蛤蟆似的从发动机盖上一跃而起,张牙舞爪的扑向了沈沉。 毫不''怜香惜玉''的沈沉铁着脸一抬腿,一脚蹬在售票员女人的脸上。 “啊……” 售票员女人迫不得已的凌空一个翻身时,惨叫一声:“我的脸啊!” 怎奈车厢高度有限,售票员女人的后滚翻动作刚完成了一半,她的双腿就磕碰住车顶后戛然而止了。 于是,垂直落地的售票员女人的花容月貌般的鬼脸又与车厢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你个天杀的混蛋!我的脸呀……” 这么一会儿时间过后,一辆白色厢式货车从后方驶来,停在了中巴车后边。 正当沈沉看向货车上一左一右下来两个身穿某货运公司工作服、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时,一根十厘米长的纤细银针忽然射向他颈部。 坐在那对带着孩子的年青夫妻前面座位外侧的瘦纹身男蓦地一抬手,用手指上的戒指精准的磕飞了那根银针。 “到这时候了装什么啊?还有必要吗?” 瘦纹身男转向后边,他另一只手里已然握着把手枪,枪口对着那个看上去很文静、很贤惠的年轻妻子。 车窗外,那两个戴鸭舌帽来接货的男人刚靠近过来,还没来得及看车厢内什么情况就俩眼一闭晕倒了。 ''年轻妻子''从容无惧的缓缓抬起了她那张白皙漂亮好像镀了一层高档釉质般如同细腻瓷器似的瓜子脸,两个脸蛋上仿佛还绽开了芬芳迷人的白莲花一样,她随即声音叮咚的赞扬起了瘦纹身男身边的壮纹身男:“好本事、好手段呀!可是你们又能奈我何?” 第88章 魔灭之符 “嘢?那女人之前可不是这么一副''鬼样子''啊?” 这才多长时间,那有一头乌黑亮泽的披肩长发的年轻女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一张诡异的面目。 见此变故陡生的不妙情况,沈沉沉重的心里多少感到了惊讶。 出于对他“宝贝羊犊子们”的安全考虑,沈沉上了中巴车后,可是着重留意过车厢内屈指可数的那几个乘客的状态。 当时,或许是他疏漏了什么疑点;也或许是他观察的程度不够细致入微,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才放松了些许警惕。 面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烦人事情,沈沉第一想法是:赶紧把我的''羊犊子们''安全的转移到外边,不然那两伙势不两立、针锋相对的人打起架来,轻则给误伤了,重则丢了小命,到时候可不好跟他们父母交差啊! 所以,沈沉勉为其难的陪着笑脸给双方抱拳作辑道:“各位各位,你们行行好,等我把这几个孩子挪到车外,你们再……” 沈沉还没说完,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好像生了病的壮纹身男就打断了他的话:“少啰嗦!赶紧滚!” “呵呵呵呵……”,年轻女人魔怔了似的在车厢内笑出一串风铃般的悦耳之音后,嘲讽起了壮纹身男,“你们神卫特干局的人呐,还真是菩萨心肠呢。” 沈沉不敢耽搁、磨蹭,俩胳膊上套上背包后立即将张漾、孙鑫、王霖和闵崇四人两左两右夹在胳肢窝下带离中巴车厢这是非之地。 虞巧荷也不装睡了,她知道这事情肯定不会简单,因此趁着有神卫特干局的人能暂且压制住那仨不清楚什么来路的人,帮沈沉赶紧把吴昉和刘琼那俩同龄女孩带走才是明智之举。 她抄起两个背包一手夹起一个俩女孩准备离开车厢时,还又好奇的往年轻女人那边瞅了一眼,只见那个样貌普通的年轻男人怀里搂着那个三四岁的可爱男童还依然靠在座位靠背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养神呢。 突然,年轻女人偏转过白的过分的美貌脸蛋笑盈盈的看向了虞巧荷。 虞巧荷只觉得年轻女人那两颗已经没有了一点眼白的黑眼珠当中投射过来的目光让她瘆得慌,那种浑身泛起鸡皮旮瘩的冷意就好像被厉鬼给盯住了一样。 虽然她还从没有遇见过厉鬼。 小莲蓬那样的算是个什么鬼?到底有没有厉鬼厉害,她去哪里知道? 虞巧荷急忙撇过脸不敢再瞅年轻女人那边,她一边匆匆往车厢外走,一边心里默默念叨:你个鬼女人别看我了,别再看我了,就算我比你更年轻、更好看,你怎么好意思一直看我…… 至于她差点跟折返回来的沈沉撞上。 “哎呀!虞丫头你竟然没事啊!?” 沈沉见到安然无恙还从车厢内带出了吴昉和刘琼的虞巧荷,既意外又惊讶。 “沈大叔,别说了,咱赶紧躲他们远点才安全啊!” 虞巧荷左右两手拦腰夹住吴昉和刘琼,一刻也不停的沿着公路往前奔去。 “说的对,说的对!” 沈沉应了一句后,转身挟持起地上的张漾四人去追赶虞巧荷了。 “唉,我叔不在,怎么一切都不太平了。” 虞巧荷在沈沉身边发起了牢骚。 “是啊是啊,姚先生如果能跟咱们一起,那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什么事都不是事啊!” 沈沉感慨着。 看来,这世间的一些人物和事情,不仅离奇的很,还特别危险。 问题是,他没有遇到姚良和虞巧荷以前,怎么就没碰见过这么些棘手的事情? 不知不觉已经跑出了四五里地的虞巧荷实在支撑不住,她干脆丢下吴昉和刘琼坐在了背包上。 “沈大叔,我跑不动了,咱歇歇吧!而且,咱俩人带着他们六个人这么跑也不是办法呀!” “就是哈!虞丫头要不是你提醒,我都要忘了我胳肢窝下还夹着他们四个人呢。” 沈沉也放下了那四人,然后从兜里摸出个精致的小瓷器,拔开软木塞盖子,搁在闵崇的鼻孔跟前晃了晃。 “呃?我的药不管用啊?” 看着仍在昏睡的闵崇,沈沉无奈的收起了他的小瓷瓶。 “沈大叔,我有办法啊!” 虞巧荷说着摇了摇手里一包口香糖,这是她从那个售票员女人的挎包里顺走的。 “口香糖?” 沈沉恍然大悟的记起了售票员女人摆弄中巴车仪表台上那个空气清新剂的盒子之前,吃过口香糖的。 莫非口香糖内掺有解药? “这怎么弄啊?” 沈沉不解的问虞巧荷。 “很好弄的啊!你把口香糖搁嘴里嚼一嚼,嚼出的口水嘴对嘴喂给他们呐!” 不怀好意的虞巧荷笑着给沈沉作答。 “啊!?那怎么行!?太乱来了!” 想想那个跟做人工呼吸一样的画面,沈沉就觉得尴尬要死。 “沈大叔,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况且,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干啥呀!” 虞巧荷循循善诱的撺掇着沈沉。 “不行!绝对不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沉坚定的否决了虞巧荷的提议。 “唉,那就让他们一直睡下去吧。” 虞巧荷爱莫能助的叹了口气,她说完从一个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将剥了包装纸的两颗口香糖塞进了瓶中。 沈沉顿觉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啊! “好你个鬼丫头!还敢拿你沈大叔开涮了!” 回过味来的沈沉挤眉瞪眼的''愤愤不平''道。 虞巧荷连忙反胃似的摆摆手:“沈大叔,你可别在提个鬼字了,一说起鬼,我就觉得那鬼女人的鬼脸在我眼前晃悠。” 中巴车厢内。 在枪口前毫无惧色的年轻女人伸出舌尖舔着猩红的小嘴轻佻的对瘦纹身男开了口:“神卫的小哥,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我可要开始我的表演喽?好期待效果能不能让你们两个刻骨铭心一辈子哦。” 年轻女人的话音刚落,瘦纹身男勾动了手枪的扳机。 枪声并未响起。 对准年轻女人胸部的枪口却“噗嗤”射出一股深蓝色的液体。 年轻女人抬起她白玉般的右手一挥,想要将那股深蓝色液体甩开。 哪知那股好像一截短绳似的深蓝色液体与年轻女人的手背接触的瞬间,不仅牢牢地吸附住,甚至还如同有生命一样沿着年轻女人的手背迅速往手臂上攀爬、拉伸、衍变,最终形成一张覆盖在身上的符箓。 紧接着,瘦纹身男又对着年轻男人和男童连勾两下扳机。 年轻男人和那男童都猛然睁开了眼睛,并且同时郑重的蹙眉说道:“魔灭之符?” 第89章 因为他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 说时迟那时快,年轻男人搂住男童突然往下一出溜,以此躲避瘦纹身男的特制手枪内射出的魔灭之符。 然而,瘦纹身男却是虚晃一枪,枪口里边并没有再射出深蓝色液体,他左手抓住壮纹身男的胳膊登时闪离了座位,朝车门口窜了过去。 “着急跑什么呀?!要去赶着投胎吗?” 年轻男人抱着男童跃出座位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时,敞开的车门“啪”的一声关闭了。 虽然年轻女人被简化版的魔灭之符给暂时束缚住了,但是擅长魂念攻击与控制的壮纹身男却让同样精神力强悍了许多的年轻男人拖垮了,瘦纹身男感觉自己若是以一敌二的话,胜算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瘦纹身男果断的再次掏出另一把模样相同的手枪甩手对着男童的脑瓜就是“砰”的一子弹。 年轻男人和男童都错以为瘦纹身男的手枪是虚张声势,目的是要年轻男人的精神力有所分散,他们好趁机撞门而逃。 因此,枪响的那刻,他们颇感意外的惊愕了。 “咚”的又是一声响起。 瘦纹身男一脚蹬掉了车门,拽着壮纹身男跑出了中巴车。 男童脑门的正中嵌着一颗金色子弹,少半个子弹露在外边,不得不承认他的头颅是真的硬。 换作一般人,近距离的这一子弹无论如何都能穿透头颅射进脑瓜子里边。 “呃……好疼啊!” 男童依靠在年轻男人怀里伸出小手按住脑门,皱着眉头痛苦呻吟。 年轻男人将男童放在座位上后,问道:“咱还去追吗?” “追个屁呀!你婆娘和我现在都有了麻烦,你自信你一个人能轻松解决了他们?” 男童声音稚嫩,说话的口吻却是老气横秋,他随后又吩咐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去帮你婆娘化解掉那个不咋地的魔灭之符,我也给自己疗疗伤。” “没想到他们手里还会有魔灭之符,塔酿滴还正道人士呢……”年轻男人嘴里嘀咕着,走到了年轻女人跟前。 紧闭双眼的年轻女人,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被奇特的细密图纹覆盖住了,她衣服里边的皮肤也应是如此。 年轻男人将双手展开保持着五厘米距离搁置于年轻女人的头顶上,闭上眼睛把自己的精神力注入年轻女人的脑瓜内,助她抵御魔灭之符的侵蚀。 男童龇着牙忍着痛,用一只小手竭力的即将摄取出嵌在脑门上已然松动的子弹时,突然脸色陡变的暗道一声:“糟了!” 随后,他歪倒在地上好像犯了羊羔疯似的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男童犹如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垂死挣扎的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而那颗完成使命的子弹也从他的脑门上掉下来落在地上,只见子弹的弹头尖上赫然有个小孔。 子弹当中贮藏的魔灭之符顺利的进入了男童的脑瓜子里边。 已经身不由己的年轻男人觉察到男童那边出现异常情况的时候,一颗金色子弹穿透中巴车的后挡风玻璃窗,击中了他的后脖颈当间。 至此,年轻男人的全部精神力彻底的被年轻女人接收完毕。 过不多久,瘦纹身男抬脚迈上了中巴车车门口的台阶。 这时,年轻女人身上的魔灭之符明显淡化了不少。 瘦纹身男将手贴在年轻女人的额头上念念有词的嘀咕着,年轻女人也没有任何的抵触排斥情绪。 魔灭之符很快汇聚到瘦纹身男的手上,接下来他回收了男童脑瓜内的魔灭之符,顺便捡走了那颗子弹。 “我帮你解决了他们两个,你把这儿处理干净,以后咱们就互不相欠了。” 瘦纹身男转身抬起手挥了挥,走出了中巴车厢。 正当恢复了原貌的年轻女人坐在座位上愣神的时候,躺在地上的男童突然一骨碌跃起,狞笑着将一只小手插进了年轻女人的左胸。 猝不及防的年轻女人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面露狠戾之色的男童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怎么……怎么……没没……死!” 死字才说出口,年轻女人蓦地一把掐住了男童的脖子,用回光返照似的强悍精神力轰灭了男童的神魂。 —————— “啊!?我们不是坐上中巴车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呢?” 躺在公路边的张漾醒来后左右看看,疑惑的问虞巧荷。 “老二,我们什么时候坐上中巴车了?你是不是做梦梦见了?” 虞巧荷一本正经的反问张漾。 接着醒来的闵崇也向沈沉投去了问询的懵懂眼神。 心里郁闷的沈沉假装没瞧见,转过脸看向他们过来的方向。 一辆比较眼熟的厢式货车朝他们这儿驶来。 孙鑫、王霖、吴昉他们都陆续醒来后,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议论起了他们为什么会身在此处。 “既然老大说我们根本没坐过中巴车,难道我们集体中了幻术了?” “不可能,这世间哪有什么幻术?你是火影忍者看多了吧?” “如果不是中了幻术,怎么解释我们醒来的时候都躺在公路边?” “我明明记得我们是坐上了中巴车的呀!你还有印象吗?” “就是呀,我也记得我们坐上中巴车了,之前王霖不是还闹情绪了吗?” “或许,我们在平行世界穿越了?” …… 虞巧荷默默的仰天轻叹:孩子们好年轻、好稚嫩、好有想象力啊,真是太能扯犊子了。 没过一会儿,那辆越来越近的厢式货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而沈沉却暗自提高了警惕和戒备。 厢式货车不疾不徐的停在了沈沉跟前,车窗玻璃降下后露出了坐在驾驶座位上的瘦纹身男诚挚的笑脸,他热情的打着招呼:“嘿——!可怜还又可爱的孩子们!要不要搭个顺风车啊!” 吴昉、刘琼和孙鑫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异口同声的喊出一个字:“搭!” 虞巧荷却立即否决了他们的意愿:“不搭!” 刘琼带着他们几人的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虞巧荷瞟了一眼瘦纹身男:“因为他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 第90章 莫非我的身份暴露了吗 “啪”的一声,瘦纹身男下了车,关上车门找虞巧荷理论起来。 “哎,小姑娘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的,我怎么就不像是好人了呢?莫非坏人俩字写在我脸上了?更何况,在中巴车上的时候,我和我朋友还帮你们解决过麻烦。大哥,你也忘了吗?” 一副被冤枉模样的瘦纹身男把话头又拐向了沈沉,“大哥,你凭良心给说句公道话,如果不是我和我朋友的帮忙,你们大大小小八个人能囫囵的从中巴车里边出来吗?” “啊?中巴车?大哥,我问你哈,我们真的坐过中巴车吗?” 孙鑫在张漾的怂恿下,耐不住好奇的询问瘦纹身男。 “呃?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不记得在中巴车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瘦纹身男纳闷的反问孙鑫,“你们忘了你们昏迷之前闻到的那股槐花香味儿了?” “小孩子别插嘴!” 虞巧荷板着脸训斥起了孙鑫,“到一边凉快去,现在的重点问题是他!知道吗?之前的事情都是过眼云烟。” “既然你们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跟你们还啰嗦个什么劲儿?” 瘦纹身男说着突然掏出手枪对准虞巧荷的脑瓜射出一股深蓝色液体。 不知为何,虞巧荷对有援助之情的瘦纹身男根本提不起任何好感,所以她也时刻提防着瘦纹身男。 因此,当那股深蓝色液体朝自己面部射来时,虞巧荷及时的侧身避过之后,甩出一枚一元钢镚,打向瘦纹身男的面部。 瘦纹身男稍微愣了一下,他没料到虞巧荷的反应还挺快。 随即,他从容淡定的抬起手枪挡下那枚钢镚的同时,沈沉和闵崇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孙鑫往张漾身边凑近过去,低声问道:“你猜猜哪边厉害?” 张漾歪了孙鑫一眼,没好气的回复说:“我哪能知道。” “诶,这不是让你猜了吗?”孙鑫急忙解释他的意思。 “这时候你还有这心思?”张漾目不转睛的关注着动粗的那三人,担心的说道。 王霖事不关己似的插了一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子事儿了?幡然醒悟过来的孙鑫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子。 于是,他们几个人一起各有想法的绷紧了心弦,给沈沉和闵崇暗自加油。 瘦纹身男似乎很熟悉沈沉和闵崇的招数套路,他游刃有余的左右抵抗、化解着沈沉和闵崇的攻势。 眼瞅着沈沉和闵崇渐渐落入下风,虞巧荷悬起来的心实在着不了地了,她不免担忧的叹了口气:“要是我师祖叔在这儿就好了,他拿捏那坏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菜一碟?” 瘦纹身男一式拖泥带水,牵住脚步踉跄的闵崇手腕往沈沉怀里一送,顺便在闵崇后背拍了一掌。 沈沉想躲,却又觉得不妥,无奈之下只得伸手去稳住闵崇。 不料,闵崇一口鲜血喷出,差点吐了沈沉一脸。 趁沈沉呆愣的瞬间,瘦纹身男跨步奔来一个顶心肘撞向闵崇的脊梁骨。 闵崇如果挨上那一肘击,不死也得重残。 千钧一发间,虞巧荷顾不得暴露自己带艺拜师的秘密,脚一蹬地“呼”的飞奔过去,同样用顶心肘撞向瘦纹身男的后背。 倘若瘦纹身男不撤招自保,就以虞巧荷十年苦练出来的扎实根基,并且还被姚良洗髓伐骨后的攻击力度势必会受伤。 瘦纹身男听闻身后的风声,明白是有人偷袭,却仍然招式不改,他好像铁定了心思要干残了闵崇。 就在这紧急关头,貌似吉人自有天相的闵崇倏地福至心灵,他仿若被瘦纹身男拍的那一掌受力不轻,继而冲开了沈沉持续往前扑倒。 沈沉见机倒也很快,而且他也心至慧生、醍醐灌顶一般开了窍,面对瘦纹身男招式已老的顶心肘,竟然能够轻松巧妙的化解。 瘦纹身男没想到沈沉的功夫会陡然见长,在顾前难顾后的无奈窘境中硬挨了一下虞巧荷的顶心肘。 尽管虞巧荷没有击中瘦纹身男的脊梁骨,可也让瘦纹身男咧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小丫头片子的力气着实不小啊,如果真给她打中了脊梁骨,那不得折了吗?不幸中的万幸……呃……咝…… 在沈沉和虞巧荷的左右夹击之下,原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瘦纹身男突然感觉一阵晕沉脑瓜的困意干扰了他的眼皮子和反应速度。 当瘦纹身男意识到是谁在跟他作对的时候,沈沉的一记手刀重重的砍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瘦纹身男晕倒在地上之后,沈沉立即感觉之前闯入脑瓜子里边的那股对格斗技巧的认知灵感竟然又烟消云散了。 沈沉不由得''呆立''当场,努力的凝神捕捉着那股令他恋恋不舍的''余味''。 随后,他不禁暗自感慨:原来自己的那点微末道行真是不堪大用,以后可得加紧苦练和领悟了,不然哪天就运气不济的嘎掉了。 这时候,那辆厢式货车的车尾传来“吧嗒”一声轻响,紧接着又是“吱呀”一声轻响。 当沈沉和虞巧荷看见身心疲惫、萎靡不振的壮纹身男左摇右晃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俩严阵以待的戒备起来。 “别、别误会,我、我现在和他,不是、不是一伙的”。 壮纹身男一句简单的解释却费了好大的力气。 他站在那儿歇息了一会儿后,走到瘦纹身男跟前蹲下身,一手按在瘦纹身男的脑瓜上持续半分钟才起身解释道,“我深度沉睡了他的意识,他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了”。 虞巧荷纳闷的询问起了壮纹身男:“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他杀害同事,接私活,还暗中勾结一些恶势力中饱私囊,罪不可恕!” 壮纹身男义愤填膺的说道。 “你们神卫特干局的入门门槛这么低了吗?” 虞巧荷不解的继续问。 “唉,这是神卫特干局的不幸。” 壮纹身男哀叹了一句后,又疑惑的问虞巧荷:“诶?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神卫特干局的?我记得你当时不是中了迷香昏睡过去了吗?” “我其实对各种香味有免疫力的,只不过当时我看他们都犯困想睡觉,自己不好意思不合群,所以假装睡着了。” 虞巧荷自然而然的说着,还瞟了一眼张漾他们。 然后,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问壮纹身男:“他对我好像意图不轨,你清楚是什么原因吗?” 沈沉在一旁仔细查看闵崇的伤势,全程都没有插话,由着虞巧荷跟壮纹身男交谈。 随后,壮纹身男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不安情绪。 壮纹身男耐心满满的给虞巧荷说道:“据我所知,他干的私活之一是赏金猎人,他对你意图不轨,说明你的身份很不一般,而且有人出重金要捉拿你。因为一般的小活他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虞巧荷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莫非我的身份暴露了吗?” 第91章 我们去鸣钟山 在沈沉想来,无论虞巧荷有什么样的不寻常身份,可小丫头一旦有个什么闪失,脱不了关系的他该如何跟姚良那尊大神交待啊? 当初,姚良交给他的虞巧荷可是毫发无损的。 不清楚沈沉心思的虞巧荷原本还想问壮纹身男一些问题的,比如瘦纹身男不知道他躲在车厢里?瘦纹身男是不是也想杀了他? 不过,再转念一寻思,还是算了吧。因为她想知道的那些答案肯定会涉及到人家的隐私和秘密。 有句话不是说好奇害死猫吗? 由于众人各怀心事,场面因此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之后,壮纹身男才开口试探着问道:“各位,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把他抬到车厢里?” 不就是费把力气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虞巧荷开始想独自拎起瘦纹身男将其扔进车厢里,但是稍稍琢磨了一下后觉得自己处处都显得太日能了,那样不妥啊!实在是不妥!让张漾他们几个置身事外、袖手旁观也是很不好的,必须让他们有积极的参与感嘛! 于是,虞巧荷招呼看热闹的张漾他们:“你们几个过来,把这家伙抬上车。” “好嘞!”张漾答应一声后,拽着孙鑫小跑了过来。 王霖迟疑了下,也朝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瘦纹身男走去。 别看瘦纹身男的体型样貌看上去挺瘦的,分量却死沉死沉的。 也或许是张漾他们仨长期养尊处优的缘故,从没干过体力活,三个半大小伙抬起瘦纹身男的时候,竟然很费劲儿。 有点眼色的吴昉和刘琼也过来帮忙。 张漾和孙鑫分别抓住瘦纹身男的左右两条胳膊,王霖抓住瘦纹身男的右腿,吴昉和刘琼抓住瘦纹身男的左腿,他们五个人总算哼哧哼哧的把瘦纹身男抬到了车尾。 要想再继续抬高瘦纹身男,将其滚进车厢里边,难度明显又上了个大台阶。 怎么办?难不成得前功尽弃、半途而废?让虞巧荷更看不起他们? 倔脾气上来的张漾他们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后,都坚定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诶呦,这瘦家伙怎么这么重呀?!他看着顶多一百三十斤,可实际上有三百一十斤了吧?” “真是奇怪,他肚子里有好多秤砣吗?” “不行了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 “我也是,胳膊腿都脱力了,软的使不上力气了。” …… 吴昉和刘琼两个女孩嘀嘀咕咕的牢骚话连篇。 “别说话了,越说话越泄气!胜利在望,咱们齐心协力把这家伙弄上车就大功告成了!” 张漾阻止了吴昉和刘琼喋喋不休的废话,顺便给大家伙打打气。 虞巧荷视若无睹的瞧了一眼张漾他们团结一致的和睦情景,又想起了那辆厢式货车当初是来干什么的事情。 “在中巴车上时,司机和售票员女人说的接货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是人贩子,把我们当成货物要倒卖掉?” 虞巧荷问壮纹身男。 她并不指望能从壮纹身男嘴里得到真实答案。 事实上,壮纹身男也没想着把他们掌握到的真实情报告诉虞巧荷,因为没必要。 所以,壮纹身男顺着虞巧荷话头敷衍的说道:“嗯,十有八九应该是你猜测的那样。” 算了,虞巧荷懒的再搭理壮纹身男,她走到闵崇跟前,一言不发的蹲下身伸出手指搭在闵崇的腕部外侧闭上了眼睛,默默感受着闵崇的内伤情况。 闵崇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躺在地上紧闭着嘴唇,似乎在忍受着伤痛。 沈沉估摸着闵崇大概是伤的不轻。 没过一会儿,虞巧荷收起了手,从衣兜里摸出一颗暗红色小药丸,让闵崇张开嘴,放了进去。 入口即化的小药丸,浓烈的苦涩中还带着丝丝清甜,顺着闵崇吞咽的口水进入了他的腹中。 “小虞,你还会号脉治病啊?” 沈沉惊奇的问虞巧荷。 “嗯,我跟我师傅学过一点点。” 虞巧荷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呃?你师傅是谁啊?” 沈沉刨根问底的追问虞巧荷的师承,是想确定虞巧荷到底能不能救治闵崇。 “我师傅是橼城扶生堂的苟堂主,沈大叔你听过他的大名吗?” “噢?原来是苟老先生啊!沈某久仰苟老先生的大名,却不曾见识过苟老先生的真容,也很遗憾的没有见识过苟老先生救死扶伤的神技。” “啊?我师傅很有名气吗?” “你师傅可不是一般的很有名气,他在富豪圈内可是名声大震的,而且还是在最近两三年里快速声名鹊起的。” “哦?为什么在富豪圈内名声大震?平头百姓不知道我师傅的名气?” “这……我也是偶尔听他们的父母说起过,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了。” 沈沉略显尴尬的把话头一转,“闵崇的伤势怎么样?” “他不能奔波劳累了,需要静养一段日子,具体的事宜,我再联系联系我师傅。” 虞巧荷没有过半的把握,只能先稳住闵崇伤势再说以后的事情。 那边,在厢式货车后边忙活的张漾几人竭尽全力的连推带扛,终于将死猪一样的瘦纹身男翻滚进了车厢里边。 幸好瘦纹身男人事不省,不然他肯定会气的跳起来,狠狠地教训一顿张漾几人:小兔崽子们!你们是不是欠揍啊?我好好的衣裤看看给你们撕烂成什么样子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的张漾他们,一个个都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的瘫坐在了地上。 “诶呀呀,我滴个乖乖呦!快要累死我了!” “谁说不是呢,我从小到大哪干过这么费力气的活啊!” …… 几个中看却不怎么中用的屁孩子互诉衷肠似的抱怨起来。 “唉,这路以后得怎么走啊?” 沈沉不禁暗自郁闷的发愁了,“今年明摆着是运道不佳,往年可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 我是不是该考虑歇业了呢?” 养好了精神的壮纹身男开口问虞巧荷:“你们这是要去哪?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一段?” 虞巧荷看看闵崇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在步行走路,擅自做主的她因此满脸不好意思的给壮纹身男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哈,我们去鸣钟山。” 第92章 我有重要的情报告诉你 “鸣钟山?” 壮纹身男讶异的嘀咕了一声。 “怎么?不方便吗?” 虞巧荷疑惑的问道。 “不是不是,没什么不方便的。” 壮纹身男摆摆手,却略显出一丝担忧。 虞巧荷看在眼里,内心不由得防备和寻思起来:鸣钟山有什么事要发生吗? 行驶在公路上的那辆厢式货车的车厢里,王霖默默的颇感蹊跷:我明明看见那瘦家伙身上有枪,为啥没有摸到呢?枪去哪了呢?莫不是被那个人偷偷取走了? 沈沉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陪壮纹身男闲聊,试着看能不能壮纹身男的嘴里再获得些信息,虞巧荷则留在后边照顾闵崇,毕竟她那样的女孩子心细嘛,况且她还懂点医术。 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因为虞巧荷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所以张漾他们都自觉的没有叨叨。 两个多小时后,厢式货车驶出了平坦的公路,经过一段较颠簸的路段慢悠悠的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稳稳的停住了。 虞巧荷想着,应该是到地方了吧? 果然,车厢的两扇铁门从外边拉开之后,出现在车外的壮纹身男招呼着虞巧荷他们:“到地方了,你们都下来吧。” 虞巧荷先跳下去的时候,突然从侧面抡过来一根棒球棍,带着“呼”的一下风声砸向她的脑瓜。 来不及多想的虞巧荷急忙抱头、猫腰、往前翻,同时大喊一声:“都先别出来!” 她接着就地一滚。 事发突然,即便虞巧荷的反应很快,可她的手背上还是没有幸免的挨了一棍。 顾不上喊疼的虞巧荷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查看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又是一棍砸向了她的后脖颈。 “他大爷的老干妈!没完了是不是?”虞巧荷恼火的嘀咕了一句,不得不继续再来个前滚翻。 然后,她就很是凑巧的一骨碌撞到了一个男人的小腿。 有了教训、警惕和戒备的虞巧荷不等那男人有所动作, 她就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快速倒立过来,一抬脚踹向那男人的裆部。 却不料,那男人漫不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就躲过了虞巧荷出其不意的绝户脚。 随即,那男人若无其事的一伸手就提溜住了虞巧荷的脚踝,接着语气不悦的说道:“虞丫头,才多久没见你就疯了?你胆儿肥了呀?是想要欺师灭祖吗?不怕你师祖把你的屁股蛋子打成绽开的花儿?” 虞巧荷意外听见那既亲切熟悉又异常悦耳的男人说话声,欣喜若狂的要热泪盈眶了:“叔啊!我的亲叔呀!他们欺负我这样柔弱无力还可爱懂事的美少女,欺负你乖巧伶俐还活泼善良的徒孙嘞!你可要义不容辞、责无旁贷的给我做主申冤报仇呀!” 接着,一赤脚小男孩亲昵的搂住虞巧荷的脑瓜张着嘴“啊咿呀、啊咿呀”的叽叽歪歪起来,似乎在安慰她说:“姐姐你别害怕,我替你把那些坏人吃掉!” “喔哦?小莲蓬?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长个了?” 倒垂着的虞巧荷有些不敢认眼前的这个小男孩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莲蓬吗? 壮纹身男和另外两个手拿棒球棍的黑衣青年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俊朗儒雅男人,还跟着个大概有两三岁却还不会说话的小男孩儿。 尤其是壮纹身男更感觉很惊悸,因为他自我感觉自己灵魂方面的感知力、控制力和魅惑力的造诣在神卫特干局,甚至在江湖中都是出类拔萃、罕有敌手的。 所以,特别了解他秉性脾气和行事风格的人私下里送其绰号:无常鬼。 而他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何时隐匿在了自己的眼跟前,这就让聪明的他当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此人不可力敌、不可交恶,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为上策。 想要溜之大吉的念头刚冒出来,壮纹身男就毫不迟疑的使出他的拿手绝技之一:熟视无睹。 用魂力影响别人的视觉感、屏蔽自己的存在感,以此为掩护悄不作声的逃之夭夭。 “你塔酿滴是什么人?老子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老子手里的棍子打烂你的狗脑袋!” 这男人明摆着就是喜欢低调不张扬的姚良,而那个出言不逊的黑衣青年显然不是很机灵的样子,甚至是琢磨不清事态的愚蠢。 姚良手垂下一松,继而再朝着车厢敞开的两扇铁门左右一摆,“咣咣”两声,铁门关上了。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少见多怪的孩子们不宜观看。 从地上爬起来的虞巧荷环顾四周,这才知道了壮纹身男把他们带到了山间的一片稀疏的树林子里。 不远处的空地上构筑起一个类似于多层蛋糕一样的圆形祭台。 多层祭台的边沿插着一圈红白相间的蜡烛,最顶上的当中搁着一尊身穿袈裟、戴着串大佛珠却面目狰狞、双头四臂的赤脚佛像。 佛像的四只手中分别抓握着金刚圈、降魔杵、玉净瓶和经书。 这是什么佛?虞巧荷一脸懵逼。 圆形祭台的四周还放着很多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不知道里边装着什么东西。 “呀?” 虞巧荷突然惊叫一声,“叔,那个有纹身的男人怎么不见了?!” “槽!你是聋子吗?老子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吭声?” 这时,说话的黑衣青年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抡起棒球棍就要砸姚良的脑瓜子。 小莲蓬迫不及待的一跃而起,迅速扑向黑衣青年。 这黑衣青年急忙折转手中的棒球棍,使劲扫向小莲蓬。 张嘴露出上下两排白森森的小尖牙的小莲蓬用猩红的眼睛稍稍瞪了一下这黑衣青年,这黑衣青年就精神恍惚的痴愣了片刻。 小莲蓬趁机抱住这黑衣青年的脑瓜子,歪过嘴在他的颈动脉上一口咬了下去。 “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另一个黑衣青年见此情况,不由得瞠目结舌了。 很快,那黑衣青年反应过来,拎着棒球棍冲过来就想要砸晕了小莲蓬,解救他的同伙。 突然,小莲蓬的后背两侧伸展出一对肉翅,弹飞了那黑衣青年的棒球棍。 眼前匪夷所思的嗜血怪小孩好像传说的恶魔一样,那黑衣青年一时胆怯的跌坐在地上。 仅仅一会儿的功夫,那黑衣青年的同伙就被小莲蓬吸成了皮包骨头的人干。 这时,地上冒出一根碗口粗的藤蔓贴着地面疾速窜了出去,然后面如死灰的壮纹身男被卷了回来。 “呵呵,想不到你的心眼子忒坏!” 腰杆子硬起来的虞巧荷忘记了手背上的疼痛,她揪住壮纹身的耳朵狠狠地拽了拽。 “小女侠、小公主、小美女、小仙子,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替人办事呀!您看在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八岁的小孩子,求求您可怜可怜我,把我当个臭屁放了吧?好不好?” 胳膊腿都被藤蔓紧紧束缚住的壮纹身男哭丧着脸低三下四、口是心非的哀求虞巧荷。 “你个老小子忒没骨气了,我很看不起你!” 虞巧荷说完转身,不再跟他废话。 “小仙女,你别走啊!我有重要的情报告诉你!” 壮纹身男还要努力争取活下去的希望。 第93章 这厮真塔酿滴缺德 这时候,壮纹身男看见小莲蓬丢下黑衣人干,扑扇着翅膀扑向另外一个双目无神的呆愣黑衣青年,心里揪的更紧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也是如此下场。 所以,想要''将功赎罪''的壮纹身男接着又大喊:“小仙女、小公主,我真的有事情可以告诉你!” 虞巧荷转过脸来问:“之前,你怎么不说呢?” “我……”壮纹身男还想要强辩。 虞巧荷打断了他的话:“想得到你知道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搜魂!” “叔,你说是吧?”虞巧荷又转过表情谄媚的小脸试探着跟姚良确认。 姚良没吭声,他朝藤蔓一勾手指,藤蔓''听话''的将壮纹身男送到了他跟前。 “不要啊!你们饶了我吧!我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壮纹身男流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抱着侥幸心理最后一次求饶。 姚良无动于衷的伸手按在壮纹身男的脑瓜顶上,将自己的一缕魂丝侵入了壮纹身男的灵魂中。 顿时,壮纹身男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的状态随后越来越萎靡不振。 片刻后,姚良收回了手,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这家伙还真是作恶多端、罪该万死啊!” “小家伙,赏给你了!” 姚良一挥手,给眼巴巴看着的小莲蓬说道。 小莲蓬立即欢呼雀跃的飞扑过来,趁壮纹身男还热乎着咬在他的颈动脉上津津有味的吮吸起了血液。 “叔,什么情况啊?” 虞巧荷好奇心重的问姚良。 姚良白了虞巧荷一眼:“多明显的事情,我如果没来的话,你们就跟他们一样会成为献祭的点心。” 他说着指了指那些大麻袋。 “那里边装的是人呀?”虞巧荷后怕的反应过来了。 原来,在中巴车上的时候,司机男和售票员女人说的接货,就是这么回事? 他们是在收集献祭的对象? “他们都已经死了吗?” 虞巧荷问了个傻问题。 “唉”,姚良无奈的仰天叹了口气后说道,“亏得我之前还对你寄予厚望呢,没想到你丫的这么笨!看走眼喽!看走眼喽!” 虞巧荷赶紧赖皮的跟姚良辩解起来:“叔啊,你就不许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何况初出茅庐的我社会经验还稚嫩着呢!这不是很需要你的悉心提携和耐心教诲吗?红花还需绿叶配,如此才能衬托出你的英明神武嘛!” 说着,她就要抓住姚良的手撒娇、卖萌。 姚良却面色凝重的看着虞巧荷身后的方向摆摆手,虞巧荷识趣的没有胡闹,她继而疑惑的转过脸往后边看去,却没有看见什么值得姚良如此严肃面对的人物。 然而,仅仅过了三五秒钟,虞巧荷就见以葱翠高山为背景的远处树林上空忽隐忽现的纵跃而来一个黑点。 只不过,那个纵跃的高度很是夸张。 对危机敏感的小莲蓬正好饱餐完,他赶紧来到姚良跟前,抱住了姚良的大腿,求保护。 姚良伸手抓小莲蓬的后脖颈,将他收进了辟玄内。 等到距离比较近的时候,目力还算不赖的虞巧荷才隐约看清楚是个脖子上戴着串黑色大佛珠,且穿着黑色僧袍的中年大和尚大袖飘飘的直奔此地,他的胳肢窝下似乎还夹带着个和尚。 等那膘肥体壮、浓眉大眼却面目不善的大个子和尚在这片林中空地的边上轰然落地之后,一股强大的戾气扑面吹来,使得有些站不稳的虞巧还有闲心好奇的打量一下那大和尚。 咦?他怎么有点眼熟呢? 当她霍然想到祭台上那个尊佛像时,才明白过来眼熟的原因。 那尊佛像跟那大和尚竟然有几分神似。 这也让她意识到,那大和尚十之八九不是个善茬。 不然,她师祖姚良会是那副表情? 大和尚胳肢窝下那个已经昏迷的年轻和尚倒是俊俏,跟面相阴险狡诈、怒而生威的大和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人在此坏了本大师的好事?如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大师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板着脸的大和尚毫不吝啬的释放出浓烈的戾气,他一边朝着姚良健步如飞的走来,一边声如洪钟的质问。 虞巧荷只感觉耳朵嗡嗡的在耳鸣,她急忙默默的运功抵抗大和尚的声音和戾气。 姚良却是坦然自若的反问大和尚:“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你这大和尚可倒好,不仅口出狂言、恶语相向,还有玩耍小和尚的不良嗜好,看来你做的坏事很多啊!或许,你现在就怀上了什么鬼胎,对我这样英俊儒雅的男人有什么想法呢?” “你放屁!” 大和尚站定在一丈之外,愤然怒怼姚良。 “你闻到了?” 姚良笑如春风的问询。 “死到临头了还胡言乱语!” 大和尚怒目瞪向姚良。 “哈!大和尚你被我说中了心里的鬼胎,你恼羞成怒了啊!不然你为何舍不得放下那小和尚?” 笑着言语的姚良一边继续刺激大和尚,一边暗自使用魂力影响大和尚的情绪,一边悄悄引动辟玄内的那把唐刀,准备对大和尚来个突然袭击,还一边将虞巧荷慢慢推送至远处。 “哈哈!你喜欢这小和尚,明说嘛!本大师送你了!” 大和尚豪气干云似的说笑着时,将胳肢窝下的小和尚丢向姚良。 当小和尚遮挡住姚良的视线时,感觉不到姚良身上散发出波动气息的大和尚“嗖”的甩出一个锅盖大小的铜钹,疾速划出一道弧线绕过年轻的小和尚斩向姚良的侧腰。 他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再者说,普通人能在他面前那么气定神闲? 铜钹行至半途,又一分为二。 上边那个铜钹旋转着飞向姚良的脖子,下边那个铜钹依旧嗡嗡转着冲向姚良的腰间。 姚良之前用魂力探查过小和尚的体内情况。 小和尚的身体内和灵魂里都没有被设置下禁咒之类的秘术,他只是单纯的昏迷不醒。 所以,姚良接住小和尚的同时,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大和尚收回扑了个空的铜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时,天空中蓦地斩下一道霸道凌厉的刀罡。 心头咯噔、顿觉不妙的大和尚急忙闪身避让,他随后抛起手中的铜钹。 铜钹悬浮在大和尚的头顶,不仅瞬间增大到直径三米多,还挥洒下铜色光韵罩住了大和尚。 那道刀罡在地上划拉出了一条半米宽的深沟。 大和尚心有余悸:若是斩中自己,后果很严重啊!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却也会损伤了自己的元气不是? 不等大和尚缓过劲来,铜钹的光韵向下笼罩范围内的地上突然窜出一根碗口粗的藤蔓。 藤蔓的触须尖很不道德、很不正经的径直插向大和尚双腿当间的私密部位。 “阿弥陀佛!这厮真塔酿滴缺德!” 即便大和尚觉察到危机立刻动用了神功护体,却也被突如其来的藤蔓顶到了铜钹。 大和尚光溜溜、圆滚滚的脑瓜子“咣“的一声撞到铜钹上发出脆响时,他不由得怒骂了一句。 第94章 小看你这歪门邪道了 学乖了的大和尚赶紧祭出另一个铜钹垫在脚下,以防地上再次窜出藤蔓偷袭他。 正当大和尚觉得万无一失,姚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时候,一块几十吨重的巨石从天而降。 既然不好智取,那就力敌呗。 大和尚透过悬浮在头顶上的铜钹中间放大的圆窟窿眼看见一大坨东西疾速落下,起初还不明所以,随后就心惊肉跳的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本着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大和尚当机立断的作法驱使上下两个铜钹护着自己挪移到远处。 “咚”的一声巨响发出时,地面都颤动了。 落下的块状巨石跟地面接触的瞬间,被压迫的气流强劲的四散激荡。 不远处,各种块状青石砌筑而成的祭台被震的松散了,上边的那尊佛像也倒了、蜡烛也折了,地上装人的大麻袋也骨碌着往更远处翻滚了过去。 就连那辆厢式货车也在轮胎的弹性作用下蹦跳起来以后,摇晃着侧翻了。 “这厮着实可恶至极!实在欺人太甚!” 怒目圆睁的大和尚顾不得献祭事宜未果就快速掐诀的同时还念念有词的嘀咕着:“我佛慈悲入地狱、驭使上身来、人间妖邪太猖狂、我佛成魔卫正道、不允妖邪乱人间……” 诀印和咒语的融合显现出效果后,他浑身上下冒出了滚滚黑烟,继而弥漫、升腾。 当那股黑烟快速扩散到五丈多的横向范围和十多丈的纵向高度后,开始依照那尊佛像的模样塑造出一个三头六臂,并且手握降魔杵、金刚圈、玉净瓶和经书,还面目狰狞的巨大''黑炭''和尚。 这活灵活现的巨型纯黑色和尚,就像是用一块黑魆魆的巨大黑炭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 当那股庞大的黑烟神奇的貌似凝实后,大和尚竟然消失不见了,好像融入了其中。 而且,周围几十丈空间内的光亮像是被巨型黑和尚的颜色熏染了似的昏暗下来,如同形成了域场一般。 “噢?有点意思。” 姚良悬浮于地面三丈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三头六臂的巨型黑和尚进行蜕变的时候,随即他也发动了自己的神乎。 “好嘛,说我是妖邪?那就让你鬼和尚看看什么妖邪呗?” 既为了不浪费法力,也不让巨型黑和尚感觉到压力,可是也不能因此就弱了气势和阵仗。 所以,姚良将他三头六臂的人形神乎保持在与对方一般大小,并且在人形神乎的外边穿上了黑色的摩罗煞套装。 甚至还将纯阴心火点缀在神乎魔罗煞的双眼和口鼻中。 这么一''捯饬'',神乎魔罗煞的双眼和口鼻中冒着灰色火焰,看上去是不是更显得阴邪了? 对方手里有武器,自己怎么能空着呢? 于是,神乎魔罗煞的六只大爪子里凭空生出了白森森的一对硕大骷髅头锤子、脊椎骨鞭,还有一本幽魂秘典。 无量九炼化合功真是门奇哉妙哉的好功法,它不仅能吸收天地间的自然能量,以及别人的内炁、法力,继而将其转化成属于自己的内炁、法力,还可以倒过来使用,反其道而行。 姚良万分的钦佩创造出这门功法的那位前辈的智慧,不过他也满意自己的聪明头脑,他通过各种琢磨和试验,竟然能让无量九炼化合功衍生出了另一种作用:把神乎、魔罗煞和纯阴心火巧妙的揉和在一起使唤。 加持了纯阴心火的神乎魔罗煞完美出炉后,周围的温度明显降低了许多,仿佛深秋季节独独青睐了这片场地,茂盛的野花野草迅速枯萎,枝叶葱翠的树木也突然遭受了严重的刺激,哗啦啦的凋落了叶子,而姚良也开始了清场。 大麻袋里和厢式货车内的闲杂人等被数条粗细不一的藤蔓遣送到了二里地之外,想必那儿会有神卫特干局的人接收他们。 老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所以,姚良驾驭神乎魔罗煞往前迈出一大步的同时,抡起手里的骨鞭抽了过去。 没想到巨型黑和尚的反应竟然还挺快,他空出的一只黑手一把抓住了骨鞭鞭梢往回一扯,意图将神乎魔罗煞给拽趴下,或者拽脱了对方手中的骨鞭。 骨鞭上蓦地燃起了一溜灰色的纯阴心火,传递到了巨型黑和尚的手上。 巨型黑和尚的那条小臂瞬间被灰色火焰包裹住了,还有向上蔓延的势头。 他赶紧撒开手,并且冲着小臂从口中吐出一股黑烟覆盖在上边。 然而,却无济于事,灰色火焰不仅没被扑灭,反倒像是受了挑衅似的冲过肘关节,朝大臂上蔓延过去。 巨型黑和尚正在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神乎魔罗煞又是一骨鞭抽了过来。 预感到灵魂有危险的巨型黑和尚这次没敢伸手去抓,他往后一跃的时候,拿金刚圈的那只黑手扬了起来,紧着就狠狠砸在惹来灰色火焰的那条手臂与肩膀的连接处。 那条断臂还没落地,就化成了黑色粉末随风飘散。 而那团明灭不定的灰色火焰还在继续飘忽。 巨型黑和尚好像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他将那本经书贴在胸前,然后“呜哩吗啦哄、哈呼吸咦嗯……”的嘟囔起来。 神乎魔罗煞甩个鞭花,将那团灰色火焰附着在骨鞭上后,又朝着巨型黑和尚抽了过去。 巨型黑和尚转过身,将另一颗脑瓜面对神乎魔罗煞后,抛出了手中的金刚圈。 金刚圈“嗖”的飞至神乎魔罗煞上方,继而“呼”的变大,接着疾速落下要套住敌人。 这时候,巨型黑和尚又抛出降魔杵。 呼呼旋转的降魔杵快速围绕着神乎魔罗煞转圈圈,意图困住对方不让其离开原地,使得金刚圈能够奏效。 神乎魔罗煞一锤子磕飞了讨人厌的降魔杵后,趁着金刚圈的威力还不足以定住自己的时候,奋然往外一冲。 巨型黑和尚手里那本经书的厚度减少了三分之一时,他的浑身上下焕发出了一层紫色光晕。 神乎魔罗煞离开了原地后,头上的硕大金刚圈竟然如影随形。 “哈!小看你这歪门邪道了!” 姚良感觉有些棘手的自语了一句。 第95章 把他的脸擦干净 抱着试试看的正想法,姚良驾驭神乎魔罗煞再次突破金刚圈的束缚力瞬移出去时,甩手朝着上边的金刚圈挥去一鞭。 骨鞭上的纯阴心火立即往金刚圈上攀附过去。 然而,纯阴心火却根本接触不到金刚圈,因为金刚圈上似乎有一股力量抵御着纯阴心火的侵蚀。 “呀?这圈圈邪门的很呐!” 正当姚良为此惊讶的时候,巨型黑和尚一步冲过来,手握降魔杵有恃无恐的刺向神乎魔罗煞的侧腰。 金刚圈迟迟不落,姚良已经猜到了对方的什么打算,因此早有防备的他驾驭神乎魔罗煞不退反进的灵活一猫腰,躲过偷袭的同时抓住巨型黑和尚的那条握着降魔杵的手臂往前一拽来了个过肩摔。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神乎魔罗煞随即上去抬脚对着巨型黑和尚的三颗脑瓜子就是一顿节奏欢快的啪啪猛跺。 猝不及防的巨型黑和尚懵逼了,他委实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来这么一招。 “阿弥陀佛!咱都是如此高级别的修行人物了,咋还用这种不成体统的打法啊?就不能用符合身份的体面手段分个高低?” 反应迟钝的巨型黑和尚缓过神来后,心里不禁郁闷的腹诽。 自己不仅挨了对方的赖皮打法,手里的降魔杵、玉净瓶和经书都被对方抢夺走了。 得亏金刚圈没在手上,不然…… 金刚圈? “阿弥陀佛!施主!你个不要脸的无赖!” 对方趁着他懵逼时减弱了与金刚圈的联系,硬生生缴获没收了他的金刚圈! 姚良似乎端倪出了巨型黑和尚的烦闷心思,善解人意的收敛起了胡闹的想法,一本正经的掐个法诀。 地上随即窜出两条跟巨型黑和尚的大腿一样粗的藤蔓,朝着愤恨无比的巨型黑和尚疾速缠绕过去。 “阿弥陀佛!你个损货!抢完了本大师的法器,才正经的要跟本大师斗法对决?” 巨型黑和尚心里恨得牙痒痒! 因为经书不在自己手里掌握,巨型黑和尚浑身上下加持的紫色光晕已经淡薄了很多,抵御各种法术侵袭的护身效果自然不尽人意了。 现如今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是继续倔强的硬杠,分出个胜负?还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为上策? 如果不小心败了,以对方的心性能给自己个活路? 巨型黑和尚飞速的斟酌之后,终究决定了溜之大吉。 不等那条粗硕的藤蔓缠绕住自己,巨型黑和尚果断将身体突然化作九股滚滚黑烟,往远处四散遁去。 神乎魔罗煞抛出手中的幽魂秘典,纸页哗啦啦张开,同样窜出九缕寒意瘆人的青色阴魂追向那九股黑烟。 姚良解除了神乎魔罗煞,悬浮在原处感应了片刻,就朝着求愿峰的方向赶去。 神卫特干局的薛大队长带领几个手下来到两尊魔神打架的地方,看着方圆一里多地内颓败的草木、漆黑的土壤,再想想之前从远处观察到的此处情况,心里非常的震撼! 人,竟然能拥有那样匪夷所思的超能力吗?真的是太神奇、太玄幻了。 而且,那个能幻化成黑色巨型鬼头魔物的姚某就是自己之前轻视的那个男人? 薛大队长想着想着就觉得浑身冒冷汗,得亏人家没跟自己一般见识,否则还有命在吗? 由此看来,做人还是要谦恭、低调和善良为好。 一个穿身咖色僧袍、慈眉善目、须眉皆白,还有些跛脚的老和尚拦住了一股滚滚黑烟。 黑烟散去,之前那个怒目生威的大和尚狼狈扑腾一下跪在老和尚面前,声泪俱下的乞求道:“七苦师兄,师弟错了,师弟我不该为了当年的私怨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更不该来找你报仇。师弟真的知道错了,求求师兄救师弟一命!” “阿弥陀佛!” 七苦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后,轻轻叹了口气:“九惑师弟,你何错之有?其实说起来这都不过是宿命和因果罢了。师兄我走出无还寺、走下太象山的那天,过往的一切已经成为云烟飘散,而师弟你的执迷也该有个了断了。否则,你依然会沉溺在苦海中不能自已。还有,你将我那徒儿如何了?” 九惑和尚抬起脸看着七苦和尚问:“师兄,你别废话了,就说你救不救我吧?” 他稍微停顿后,告诉七苦和尚说:“七苦师兄,你那徒儿我原本很是喜欢,想好生照看来着,却不料半路杀出个实力强大的可恶之人将我那徒侄劫掠而去,想必此刻已经遭遇不测,可叹我本事有限,未能救出我徒侄,真是罪过啊罪过!” 九惑和尚说着捶胸哀嚎,一副无能为力、悲痛欲绝的模样。 “嗨!嗨!嗨!信口雌黄的大和尚,你说谁是可恶之人呐?要不要我将那小和尚搁你面前对质一下真相?” 姚良鬼魅般出现在九惑和尚身后时,正巧听到了九惑和尚瞎胡咧咧,所以就感觉好笑的出声再刺激刺激他。 九惑和尚闻言,心惊肉跳的转脸看见笑如春风的姚良,不禁情绪激动的抬手指着姚良嚎叫起来:“邪魔!你这披着人皮的邪魔!还我徒侄来!” 姚良看向七苦和尚:“大师,你这师弟真能装啊!论装逼的本事,你这师弟难逢敌手。” 七苦和尚表情严肃的冲姚良双手合十低首道:“阿弥陀佛,让姚施主见笑了。” 姚良摆摆手,说道:“大师,咱们谁跟谁啊,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好不好?” 九惑和尚反应再迟钝也听出味来了,他师兄显然与这邪魔是熟识的,而且不仅仅是熟识那么简单。 所以,满脸愤恨的九惑和尚立即从地上站起身,怒不可遏的指着七苦和尚嚷嚷道:“师兄!你和他是一伙的?你们合起来师弟我?亏我还尊敬你是我师兄!原来你就是个阴险狡诈的骗子!” “哎呦呦!大和尚,你不仅会装逼,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独占鳌头啊!你塔酿滴找你师兄报仇也就罢了,竟然还网罗了一帮浑蛋帮你物色收集要献祭的无辜普通人,你还有脸在你师兄面前倒打一耙了,不知道你是真不要脸呢?还是特制了二皮脸?” 姚良毫不客气的对九惑和尚一顿臭骂。 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身高马大的九惑和尚突然一掌拍向近在咫尺的七苦和尚。 姚良早就防备着心性歹毒的九惑和尚,九惑和尚刚有所动作,姚良的一只大手就忽地延伸过去掐住了九惑和尚的后脖颈,将其按在地上摩擦。 七苦和尚心有不忍的问姚良:“姚施主,你这是作甚?” “呃?我帮他革面呢。既然他的心洗不干净,就把他的脸擦干净。” 姚良振振有词的解释。 第96章 再见再见 “够了够了!师兄你救救我啊!师兄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真正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九惑和尚像个萝卜一样被姚良按在礤菜板上擦丝儿,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而且,姚良那厮还趁机悄悄动用了搜魂的手段,探查他脑瓜里的秘密。 更蹊跷的是,他明显感觉到体内的法力正快速的流失。 九惑和尚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那厮在使用什么下三滥的功法肆无忌惮的吸噬他修行不易才积累起来的法力。 唉,毕竟是自己的师弟啊!况且自己现在都不计前嫌了。 所以,七苦和尚于心不忍的开了口:“姚施主……” 不等七苦和尚把话说完,姚良就打断了,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大师,你别担心,我不会弄死你师弟的,我说到做到。” 姚良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一刻也不停。 过了一会儿,七苦和尚见姚良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再度开口替他师弟求情:“姚施主,得饶人……” 姚良又打断了七苦和尚的话:“大师,你师弟罪孽深重,让他多受点疼痛,我觉得你师弟心里会舒服点。” 七苦和尚想了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他沉默的看着九惑和尚面朝地面痛心疾首的鬼哭狼嚎。 吸噬九惑和尚的法力容易,不容易的是对九惑和尚的搜魂。 既要探查九惑和尚脑瓜里的记忆,还不能将九惑和尚弄成个傻子,这就需要姚良精细、准确的把控搜魂的温和方式和进度快慢了。 又过了许久后,七苦和尚觉得师弟被姚良折磨的差不多了,可姚良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因此,七苦和尚再一次开了口:“姚施主,该罢手……” 姚良又不礼貌的打断七苦和尚的话,继而百思不得其解似的问他:“大师啊,就以你师弟这样的秉性,他日后会不会对我打击报复?我是不是得动用点手段遏制住他的恶念?或者说,你以后打算怎么消除你师弟造下的罪孽?” 七苦和尚刚想要张嘴给姚良说说自己如何处理师弟的打算,姚良又说道:“哎呀!大师,我怎么忘了你宝贝徒弟的事儿了?看看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大师,你稍等哈,我把悟空小和尚给放出来。” 姚良说完,依旧一手掐着九惑和尚的后脖颈,然后一本正经的用另一只手装模作样的掐个法诀,将已经苏醒过来的悟空小和尚从辟玄里边挪移出来。 “悟空!” “师父!” 师徒二人如同久别重逢似的,满眼都是殷殷期盼重聚的诚挚之情。 “小和尚,你看这家伙是谁?” 姚良说着将已经迷迷瞪瞪的九惑和尚提溜起来,对着悟空小和尚让他辨认。 即便九惑和尚血肉模糊的面部已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凄惨样貌,可眼尖的悟空小和尚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九惑和尚。 “师父!就是这个草菅人命的恶僧要拿我献祭!如果不是姚施主及时搭救,我可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你了呀!” 悟空小和尚看向九惑和尚的眼里冒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小和尚,别生气,你气坏了自己,你师父可要心疼好一阵子的。” 姚良说着话时将烂醉如泥一般的九惑和尚丢在了悟空小和尚面前:“小和尚,这家伙以后就归你处置了,我估摸着你师父肯定没意见。” 七苦和尚一阵无语。 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一岁,可样貌、心性和个头依旧如十三四岁少年的悟空小和尚冲姚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悟空感谢姚施主的大恩。” 姚良摆摆手:“大恩啥呀,咱们自己人客气个什么劲儿。” 随即,他又颇有感慨的说道:“好久没去白雀寺逗一逗悟能、悟净、悟非他们仨了,真想念以前的时光呐!还好现在距离求愿峰不远了,无论如何得去看看。” 悟空小和尚听姚良这么一说,不由得面露难色。 姚良瞧见了悟空小和尚表情变化,故意问他:“咋地了小和尚?不欢迎我去白雀寺作客?” “不是不欢迎姚施主你去白雀寺,我是担心大吉和大利再被给拐带走了。” 悟空小和尚忧心忡忡的解释。 “瞧瞧你那小家子气,不就是两只猫吗?一点也没学会你师父四大皆空的精髓,既然这样,我不去了。” 姚良装作出一副气恼的样子。 “那可不是普通的猫啊!大富、大贵、大吉、大利它们当初是我师父从太象山带出来的猫呀!它们很有灵智的!” 悟空小和尚急忙辩解。 “你师父早就告诉过我了,我和它们有缘。你要知道大富、大贵可不是我拐带走的,是它们死缠烂打的要跟我走的。如果不是你更加阻拦,你师父怎么会强行干涉大吉、大利的决定?” 姚良恁大年纪了真是闲的,还跟悟空小和尚掰扯出了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属实''居心不良''啊! 果然,悟空小和尚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七苦和尚狠狠地歪了姚良一眼:你没事拿我徒弟开涮有意思啊? 姚良就当没瞧见,他慷慨大方的拿出手镯一样大小的金刚圈递给了悟空小和尚:“作为弥补你的精神损失费,我把这个能够保命的铁圈圈法器送你喽!” 他说着伸手在悟空小和尚的额头上一点,驾驭金刚圈的秘术进入了他的魂念中。 七苦和尚的老脸上展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意:臭小子,还算你有点良心。 “走了走了!再见再见!” 姚良挥挥手赶紧跟师徒二人告别,不然老和尚再从他身上盘剥点东西就不妙了。 第97章 去找回这小子的魂儿 “喂!师父你在哪儿啊?你快回来救救我孙子吧!我孙子出事了……” 姚良刚接通苟老头打来的电话,不等他习惯性的调侃上一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苟老头哽咽的说话声。 以往,姚良很不喜欢听苟老头称呼他师父。他才多大年龄?苟老头又是多大岁数?让一个年长自己三十多岁的老人家叫自己师父,姚良总觉得很不得劲儿。 他不就是传授了一些治病救人的独特方法和养精炼气的锻炼秘法给苟老头吗?可那也是建立各取所需、互惠互利的基础上。 因此,善解人意的苟老头后来就聪明的在人前人后称呼他掌柜的,这样既能缓解自己的尴尬,又能不惹得他反感,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在长期相处的过程中,苟老头对小自己一辈的姚良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无论姚良以往怎样''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戏谑他、捉弄他,可高深莫测的姚良却是实打实的给他打开了一扇重新认知人体和自然的''奥秘''之门。 反正苟老头就认准了年轻有为且像是半仙似的姚良是他恩同再造的授业师父。 况且,不是还有句达者为师的老话吗? 而姚良对自己这个不太有''天赋''的老徒弟,还是挺赏识、青睐和''溺爱''的,因为识趣的苟老头毫不吝啬的把扶生堂的七成收入孝敬给了他。 苟老头清楚的知道,即便自己只得了三成,可那也是以前收入的好多倍。这都是因为有了姚良的鼎力支持和托底。 所以他觉得很知足。 而姚良一直''一贫如洗''的原因,是他将那些钱都花费在收集和寻找修炼资源上了。 苟老头那么岁数了,会拿这个事跟姚良开玩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以姚良对苟老头的了解,他这现如今唯一的徒弟根本不是老不正经的人。 那么一来,师父两个字在姚良心里的份量立即沉重起来。 “乖徒弟,有师父在,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在扶生堂稍等,师父这就回去。” 姚良郑重其事的给苟老头吃下了颗定心丸。 擦了擦眼泪的苟老头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儿,姚良就出现在扶生堂内属于他私人空间的休息室里边。 姚良懒的连门都没开,就像是穿门而过似的站在了门外。 原本懒洋洋的躺在房檐上无忧无虑晒太阳的大富、大贵两只狸花猫敏锐的感知到姚良极其细微的一缕气息后,同时一骨碌翻身站起振奋的“喵呜”了一声,紧接着就风驰电掣似的窜下了房檐,一左一右跳到了姚良的两个肩膀上,又都不约而同的用小脑瓜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呃? 偌大的后院里怎么静悄悄的没人呢? 姚良抬手轻轻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考虑不周啊!苟老头怎么可能在扶生堂?不过,一伙子人又去哪儿了呢? 于是,他赶紧给苟老头打去了电话。 电话铃声才响了一下,苟老头就及时的接了。 “师父……” “你在哪儿?” “我正在往扶生堂赶的路上……” “你别回来了,我过去。地址在哪?” “噢?噢,在医院,在橼城中心医院……” “你回去,我一会儿就到!” 姚良挂了电话,对着大富、大贵说了声“坐稳了!” “喵呜……”,两只狸花猫回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催动法力、沟通自然,抬手快速娴熟的掐个诀印,然后面前出现了热浪波动似的一扇透明门径。 接着,他往前迈步走了进去。 几秒钟过后,双肩上趴着两只狸花猫的姚良出现在橼城中心医院某栋大楼的楼顶。 当神情悲痛的苟老头在儿子和晁长安的两人的陪同下以最快的速度与引人注目的姚良匆忙会合见面的时候,他不管不顾的就当众要跪下去。 姚良站那儿伸手轻描淡写的随意一托,一股柔和的无形力量止住了双膝已弯的苟老头下跪的动作,并且又将苟老头的身体扶正。 “师父……” 苟老头哆嗦着嘴唇还想要说什么时,被姚良打断了。 “别啰嗦了!带我去看看你孙子的情况。” 这时,姚良听见有人在惊讶的嘀咕:“咦?内劲外放?橼城还有这样的高手?” 他顺着话音的方向扭头看去,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中山装男人正驻足朝这边观望。 两道眼神触碰的瞬间,中山装男人不由得一激灵,他额头沁出冷汗的同时读懂了对方眼神中不屑与讨厌的意思:橼城有没有我这样的高手关你屁事! 太平间,一个阳气还算充沛的五十多岁瘦削男人将姚良一行四人带到了某间阴森冷清的挺尸房内,并且还牢骚满腹的嘟囔着:“人都已经那样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呲啦”一下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瘦削男人拉出了一个冒着冷气的大抽屉后,跟苟老头说道:“人在这儿呢,你们慢慢看吧。” 接着,人家摆出一副恕不奉陪的模样走了。 瘦削男人临走时,还好奇的瞅了瞅姚良肩上那两只对别人爱搭不理的傲慢狸花猫。 苟老头和他儿子大概是不忍再看亲人的惨死状况,所以没有走上前来。 姚良看向静静''躺''在大抽屉里已经彻底凉凉了的苟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苟健的尸体不仅多处骨折,肋骨和、臂骨、腿骨还穿破皮肉露了出来,而且内部破裂的脏器也损伤严重。 “有点麻烦啊!” 麻烦归麻烦,可以姚良如今的非凡本事,他还是有信心将苟健起死回生的救活,只不过很耗时费力罢了。 “你们都出去等着,长安你负责在外边警戒,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姚良郑重严肃的吩咐道。 等苟老头三人出了那间停尸房带上门后,他拿出几枚次品玉石设置了一个比较简单的防御隔离阵法遮人耳目。 随后,姚良带着苟健冻僵了的尸体消失在停尸房,出现在郊外翠屏山深处一悬崖峭壁上开凿而成的宽敞密室内。 为了让密室里边的采光和通风良好,他特意安装了一扇能够开合的防盗玻璃窗。 姚良盘腿坐在石床上,用纯阳心火慢慢解冻苟健的尸体。 没有意识、没有生机的尸体哪能吸收药物?而且,苟健的神魂如今还没找到。 姚良因此从幽魂秘典中牵引出一条百年老鬼,强行将其与苟健的尸体融合在一起。 临时复活的''苟健''不由得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哀嚎了一声。 “叫唤个屁呀!你都多大岁数了连这点伤也忍不住?” 姚良不满的训斥起了''苟健''。 胆小的''苟健''生怕惹得姚良不高兴招惹来惨无鬼道的折磨,因此不得不闭上嘴竭尽全力的忍受极端酷刑般的痛苦。 姚良接着从辟玄里边取出个装有橘黄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瓶,而瓶中有数条像水蛭一样的藏青色软体虫子。 他将一颗散发出些许血腥味的红色药丸塞进瓶口,落入橘黄色液体中后立马化开了。 原本休眠的虫子们随即苏醒过来,争先恐后的吞食了溶解开的红色药丸。 姚良将瓶中黏糊糊的看着有些恶心的软体虫子一条条摄取出来,搁进了''苟健''的嘴里。 虫子们仿佛知晓姚良的心思一般,分头游窜到达''苟健''体内伤势很重的部位开始了积极努力的表现。 姚良单手按在苟健的胸口闭上眼睛,用强悍的内炁细致的将断骨接洽,将脏器包合。 虫子们在骨骼断口处和脏器破口处分泌出一种效果奇特的粘液,促使其愈合。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昏暗。 浑身被汗水浸透了的''苟健''明显不那么痛苦的死去活来、神魂颠倒了。 姚良将功德无量的虫子们从''苟健''体内一条条取出后,又一条条放进玻璃瓶,并且大方的塞进瓶口三颗红色药丸,慰劳它们。 “剩下的活儿,就是去找回这小子的魂儿。” 姚良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第98章 怎么会是你 医院太平间,那间停尸房外边。 苟老头三人等了一个多钟头临近中午的时候,晁长安看着精神萎靡、忧心忡忡的父子俩劝说道:“苟堂主,你们先去休息休息吃点东西,恢复恢复精气神,这儿有我守着就行了。如果先生出来了,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们。而且,你们一定要相信先生的能力。” 苟老头寻思了一下,觉得晁长安言之有理,期盼孙子能复活的希望不由得增长了几分,于是他郑重其事的就要对晁长安弯腰抱拳作揖,表示感谢。 晁长安赶忙上前一步用手阻拦住了苟老头的行礼动作:“苟堂主使不得,你这样可要折煞我了。” “长安,有劳你了。” “苟堂主,你见外了不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晁长安看着苟老头在他儿子的搀扶下离开的佝偻背影,明显感觉苟老头被此事刺激的苍老了许多。 他不禁轻声慨叹道:“世事难料又无常啊!” 苟老头父子二人走出太平间才一会儿,晁长安就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有股危险的疾风袭来。 糟糕!疏忽大意了! 晁长安很惭愧,他没想到自己的警觉性竟然差到了这种境地,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地方埋伏搞偷袭。 莫非,是自己错以为姚良整顿了橼城的四大势力之后就天下太平了? 哈!非常幼稚的想法呐!属实要不得啊! 驳杂的念头在脑瓜子里像电光火石般一闪而逝后,晁长安镇定的听风辨位,挪步避让,转身回击,一气呵成。 这时,“砰”的一声,另一个戴头套的a男一脚踹开那间停尸房的门闯了进去。 而偷袭晁长安那个戴头套露着眼睛的b男并不想拼死拼活的恶斗,他只是要纠缠住晁长安给同伙赢得干扰姚良施救苟健的机会和时间。 最好能让姚良内炁乱窜、法力失调、走火入魔,那样的话他们得到的报酬就特别丰厚了。 晁长安急了,对着手持短棍的头套b男一顿狂风暴雨似的穷追猛打。 头套b男的意图则是你进我退、你攻我让,反正绝不与你正面硬杠。 闯入停尸房的头套a男却是懵了,只见里边很诡异的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姚良人在哪。 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这让我该怎么办? 他琢磨了一下,试着将手里匕首使劲甩了云雾中。 哪曾想,那把匕首又“嗖”的一声反射了回来,还好他命大、运气好、躲避的及时,心有余悸的化险为夷。 匕首堪堪擦过他的鼻尖“嗡嗡”颤抖着钉在了停尸房外边过道的墙壁上。 这下,他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正当晁长安心急火燎的摒弃成名且擅长的虎啸拳,使出令对手捉摸不定的飘飘欲仙掌法想要快点拿下面前的头套b男时,头套b男看见同伙从那间停尸房里出来,以为任务顺利完成,就要撤退。 却不料同伙对他打了一串手势,意思是事情并非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比较难办,要不你去看看怎么弄? 头套b男不禁疑惑的一怔,什么情况?他一时没搞明白那家伙究竟啥意思。 他们二人是为了利益而临时组队的,默契的配合哪能在短时间内轻易磨合出来? 晁长安逮着稍纵即逝的绝佳机会,坚决果断、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头套b男的后背上。 “喔噢——”一声痛吟,头套b男遭受势大力沉的一掌,身不由己的往前扑倒时,一股鲜血从嘴里喷出。 他愤恨呐!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你塔酿滴说句话会死啊?打个屁糟糟的手势呀!我看的懂吗? 你害的我好过不了,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腹诽至此,嘴角粘着血迹的头套b男咬牙切齿的竭力朝同伙头套a男甩出了手中金属材质的短棍。 猝不及防的头套a男看到头套b男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出手,不由得恨恨骂道:“神经病啊你!” 好机会啊! 晁长安一脚踏在头套b男后背上,追赶在那根短棍后边。 “咔嚓!” 胸骨断裂的声音在头套b男体内发出,他趴在地上再次情非得已的张嘴痛苦的喊出了“卧—槽—啊——” 头套a男面对了项选择难题,如何能既躲得过短棍的袭击,又招架得住晁长安的攻势? 晁长安自从洗心革面的跟了姚良以后,心肠转变得真是越来越好,后发先至的他伸手握住了短棍,替左右为难的头套a男删除了选择题。 沉甸甸的趁手短棍在手,且还有免费的陪练对象,不再着急的晁长安正好可以无所顾忌的操练一遍撵猪棒法。 姚毅十岁那年,姚良带他去翠屏山深处野游,然后遇到了野猪一家。 于是,姚毅心血来潮的想要跟那几只半大猪崽玩一玩。 气势汹汹的猪爸猪妈怒目圆睁,它们怎能愿意自己的崽儿被人类欺辱? 好在姚良的面子大,他经过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交涉后,猪爸猪妈迫于那个人类强悍的实力,勉为其难的做出了妥协让步,眼睁睁瞅着自己的崽儿们被那个小人类戏耍。 小猪崽、野性大、还总不听我的话,我就生气的用棒子来撵它,小屁股墩儿上左抽一下、右抽一下。哎呀!一不小心戳到了你的小菊花。你要敢凶我,我就打你的猪脑瓜,左敲一下、右敲一下。哎呀!又不小心戳到了你的猪嘴巴。你敢撒腿乱跑躲开我,我就绊住你的小猪腿,绊你俩前腿、绊你俩后腿。哎呀!咋又绊到你的小蛋挞? 调皮捣蛋的姚毅一边用短棍撵着猪崽玩,一边嘴里念叨不停。 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姚氏撵猪棒法的雏形。 后来,姚良兴致勃勃的对其进行了改良完善。 姚毅用了撵猪棒法再去撵猪崽玩时已然没了乐趣,因此他又盯上了皮糙肉厚还个大敏捷的猪爸猪妈。 猪爸猪妈一阵阵悲凉的哀嚎:猪门不幸啊!我两口子给所有的猪丢了猪脸啊! 结果导致性情刚烈的猪爸猪妈险些撞石自尽了,幸好心地善良的姚良给予了它们谆谆教诲,才挽救了两条猪命。 啊呀呀!踏马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炒蛋棒法啊! 头套a男比那时的猪爸猪妈更加的恼火和无奈,他有种被调戏和耍弄的憋屈感。 四肢皆断、裆部巨疼、后庭酸痛、满嘴碎牙的头套a男想咬舌都办不到,他悲凉的躺在地上,过往人生在脑海里如加速的电影飞掠而过。 晁长安扯下了头套a男的头套,惊讶的问了一句:“咦?怎么会是你?” 第99章 他是羽化成仙了吗 虽然头套a男的模样是瞿见仁,但是晁长安觉得他的眼神和气质不对劲儿。 晁长安蹲下身出手细致的摸了摸、捏了捏眼前这男人的脸颊,寻思着这家伙是不是戴了张''人皮面具''。 既然脸没有作假,那他跟瞿见仁就脱不了关系。 晁长安又过去翻过来头套b男的身体,扯下了他的头套。 而头套b男的模样赫然是邬畅。 只不过,此时的邬畅与姚良之前看上的那个邬畅判若两人。 晁长安同样伸手仔细检查了邬畅的脸部,确认这男人不是伪造产品以后,疑惑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晁长安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去拉上那间停尸房的门时耐不住好奇的顺便朝里边快速的瞟了一眼,然后继续在外边规矩的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落西山、天色入夜。 姚良来到苟健跳楼的那家酒店,开了间钟点房走进去,拉上窗帘却不开灯。 随后,他站在房间内,展开双臂、张开十指,闭上眼睛念念有词道:“孤魂野鬼遵吾令,速速前来听差遣……” 当他的十指指尖沁出灰色火苗的时候,房间内的温度陡然降低到了凉飕飕的境地。 没过一会儿,五个轻飘飘的半人形虚影穿透玻璃窗停驻在姚良面前。 姚良睁开眼,稍微辨认了一下,就将其中一个虚影摄入幽魂秘典中,继而再一挥手遣散了其它虚影。 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头戴黑色礼帽,身穿黑色西装,脚穿黑色锃亮的三接头牛津皮鞋,手里还拿着根黑色手杖的男人拦在他面前。 “呦呵!黑老兄与时俱进呀!换行头时髦了嘛!难得你老人家开窍了,恭喜恭喜!” 笑呵呵的姚良用调侃的语气跟那全身通黑的男人熟络的打招呼。 “姚良!你少跟我嬉皮笑脸,我们的关系可没那么亲近。” 连眼珠子都是黢黑的男人冷淡的开了口。 “那不知黑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姚良一本正经的严肃起来。 “你这是又要破坏地府的规矩?那年轻人劫数至此,阳寿已尽,你带走他的魂儿意欲何为?” 男人兴师问罪的质问姚良。 “诶呀,多大个事啊?这世间那么多鬼魂,黑爷你又何必死盯着这个呢?你老人家睁一眼闭一眼的不就过去了吗?” 姚良却不以为意。 “姚良!”男人怒喝一声,“你实在太过分了知道吗?” “你想咋地啊黑爷?要不咱们再干一场?分出个胜负高低?” 姚良有恃无恐的挑衅着男人。 “姚良,你太不入道了!你这是欠债的觉悟吗?你这么浑,就不怕遭天谴吗?……” 男人还想再继续叨叨,却被姚良不耐烦的打断了,“黑爷,你别哔哔了,有事说事,没事拜拜。” “好吧,”男人看自己的威严已经镇不住姚良,就说了来此现身的目的,“有个积阴德的好事,你干不干?” “我很忙的,哪有闲空儿……” “你先别拒绝,有个百多年的老鬼被人偷偷引渡出了地府,藏匿在橼城。你如果能将那个老鬼缉拿回来,之前你欠地府的债务一笔勾销,如何?” “你可别忽悠我这个老实人了,这活要是好干,还能轮到我?轮到我的肯定不好干啊!我宁可那些债务欠着也绝不信你的鬼话。” “姚良!你……” “好啦好啦,黑爷你给个线索,我试试看行不行?丑话说在前头,我尽力而为,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我可不敢打保票,你得多担待啊!” 对话进行到这,男人抬手丢给姚良一个塞紧瓶口的黑色瓷瓶后,说了句“祝你好运”就身影虚晃,原地消失不见了。 姚良拔开瓶塞,轻轻嗅了一下散发出来的一缕鬼气:“喔哦!好浓重的暴戾味道!这老鬼看来不简单呐!” 回到翠屏山深处的密室,姚良将苟健体内的那只老鬼收进幽魂秘典后,又把苟健的神魂缓缓的压迫进他的身体。 过了十多分钟,苟健慢慢睁开了沉重的眼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密室内亮着两对绿色的小眼珠,他惊讶的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吗?” “喵呜——” “喵呜——” 大富、大贵各自叫了一声,好像在回应苟健,说:你个弱智凡胎!胡思乱想个啥? “诶呀?地府里还有猫吗?这莫不是鬼猫吧?” 姚良伸过泛着淡淡幽光、狰狞可怖的鬼脸凑到苟健眼前。 “啊呀——妈呀——鬼呀——” 吓的神魂还羸弱的苟健两眼一闭,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得了打赏的大富、大贵满心欢喜的“喵——呜——”一声,扒拉开停尸房的门,摇着尾巴喜滋滋的走了出去。 随后,里边传出姚良精疲力竭似的一声吩咐:“都进来吧。” 等不及消息的苟老头哪还用得着儿子的搀扶,他甩开儿子急忙快步走进停尸房。 “师父!你辛苦了!” “没啥辛苦的,就是太累人啊!” 姚良说着装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晁长安也紧跟着走进停尸房内,去见证奇迹。 躺在地上的苟健再次睁开眼醒来时,忽然看见他爷爷的慈祥脸庞,不禁热泪盈眶的一骨碌爬起来激动的喊道:“爷爷!” “先生厉害啊!起死回生竟然也能做到?!” 晁长安心里对姚良既钦佩又敬畏,他之前可是亲眼见过苟健死的不能再死的惨样。 姚良对苟老头交待了几句话之后,说道:“我实在太累了,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处理。” 说完话,姚良一招手,大富、大贵又窜上他的肩膀。 在苟老头四人的目送中,姚良脚步踉跄的走向停尸房门口。 背对四人的姚良面露微笑:嘿嘿!我演戏的天赋如何?你们都被骗到了吧? 当姚良举步维艰的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身体快速虚化成了朦胧的状态,随即变得透明,直至彻底消失。 虽说苟老头和晁长安对姚良的本事有些了解,却还是被姚良的装牛叉给惊到了。 苟健和他爸更是目瞪口呆的愣住了! 半晌过后,回过神的苟健问他爷爷:“爷爷,良叔他是羽化成仙了吗?” 第100章 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姚良临走时看见门外的过道躺着俩受了重伤的男人,其中一个看着挺眼熟,明显和瞿见仁有血缘关系;另外一个嘛,呦呵!竟是练功练成了双重人格的二货邬畅。 他们为何来此,还受了伤,姚良不用猜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找点乐子放松一下。 橼城郊外,翠屏山。 姚良给大富、大贵放了一夜的假:你俩去玩吧,记得明早天亮以后回来。 接着,他心意一动,地上冒出两条细藤蔓,窜上树干、绕过枝杈又垂吊下来缠住姓瞿的和邬畅的脚腕往回缩短了三米多。 两个同病相怜的男人被倒挂了起来。 姚良从辟玄内招引出一颗泛着明光的圆珠子,就那么随意的让它飘浮在他和那两个男人之间。 “畅啊,咱又见面了,你的情况很不好呀。” “我我我怎么成了这这个样子?你你你给我的那套棍法肯肯定有有有问题!” 已然没有了遇见姚良之前那种沉稳睿智的邬畅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的说话结巴了。 “其实,我给你的那套棍法并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的心境。” 姚良难得有兴致的给邬畅耐心的解释起来。 “你知道那套棍法的名字叫什么吗?叫做正心棍法。据传,只有心境正大光明的人才能练,否则会练出意外。 我呢,就想试试你的心境正不正。没想到你的心境和你的样貌表里不一,何况你还急功近利的想要速成。 老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你以为你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能在短时日内掌握了那套棍法的精髓? 无论任何一套武功都需要正确的心境加持与辅佐。 说起来这人啊也是奇妙的很,内劲的运使和肢体的动作一旦相克,不仅会损伤经脉,还能影响灵魂呢。 自作聪明是很不理智的做法啊! 况且,你还骗了我。 我能有现在的这身本事,是因为我当初抓住了天赐的机缘。 我也给了你翻身的机缘,可你却很不珍惜的浪费了。 我心痛啊!畅。” “你你你心痛个屁!我看看你明明明是幸灾乐乐祸!你你从开始就就算计计我!” 邬畅豁出去了,不管自己死活的顶撞姚良。 “嘿!畅啊!你有性格、有骨气!我看好你哦!” 姚良说着放出了小莲蓬。 “小家伙,那个是你今晚的第一道宵夜。” 他指了指邬畅。 小莲蓬仰着头欢喜的看着邬畅心领神会,他后背伸展出一对肉翅,扑扇着飞过去。 邬畅想要运行内劲、挥动拳头去捶打不怀好意的小莲蓬,怎奈牵扯到了胸部的伤势,动作不由得缓慢了下来。 小莲蓬则是毫不客气的一口咬在邬畅的颈动脉上,然后畅快的一吸,好美味的享受啊! 槽!这能长出翅膀的奇葩孩子是来真格的啊! 旁边姓瞿的目瞪口呆的看愣了。 邬畅“啊”的一声嚎叫时,想用双手将小莲蓬的小脑瓜从自己脖子上推开。 却不料小莲蓬吸血的速度极快,失血过多导致邬畅的抵御动作没有多大作用。 没过一会儿,须发枯萎凋落的邬畅就变成了皮包骨头,表情还特别绝望的人干。 吓得姓瞿的直哆嗦:是不是很快就会轮到我了? 小莲蓬飘然落地后,仰起头意犹未尽的看向了姓瞿的男人,且还张开红彤彤的嘴露出上下两排白森森的尖牙“咿——呀——”了一声,同时伸出猩红的长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姓瞿的,是谁指使你们来寻衅滋事的?” 姚良开门见山的询问。 姓瞿的嘴里走风漏气,再加上心惊胆颤畏惧的很,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姚良干脆伸手一摄,就要抓住姓瞿的脑瓜搜魂。 “嗖”的破空声刚刚响起,一杆铁矛就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姓瞿的脑瓜跟前了。 姚良唐刀握手,从不可能角度的出刀“当”的一声脆响磕飞了那杆铁矛,他的那只手抓住姓瞿的脑瓜发动了迅疾的搜魂。 姓瞿的顿时两眼一翻,流露出一副憨傻了的表情。 片刻后,姚良松开了手,望向铁矛射来的方位暗忖:这是针对我来的?还是针对天鲲门掌门令牌来的? 小莲蓬赶紧扑扇动翅膀,腾身而起咬住姓瞿的颈动脉畅饮起来。 姚良出刀磕飞那杆铁矛时,能想象到掷矛那人的臂力极其强悍,而且绝不是这世俗人间的武者能做到的。 除此以外,那必然是隐世宗门的人出山来找他的麻烦了。 而与他沾了点关系的宗门却是天鲲门。 “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吗?” 姚良低声呢喃。 姓瞿的也变成人干后,小莲蓬回味无穷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姚良不屑的白了一眼小莲蓬:“瞧你那点出息吧,这点不入流的糟粕就心满意足了?你没觉察到更美味的猎物正在送上门吗?” 小莲蓬对着姚良眨巴着纯真无邪的大红眼,似乎在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姚良伸手轻轻弹了小莲蓬一个脑瓜崩:“我有必要骗你个小屁孩儿吗?” 被弹飞出去的小莲蓬手捂住肿起个大疙瘩的脑门,模样可怜兮兮的又扑扇着翅膀回到姚良跟前,满脸委屈的看着姚良“咿呀、咿呀”的嘟囔了两声。 姚良没再理会小莲蓬,他随手一招将小莲蓬和那颗泛着明光的珠子一起收进了辟玄,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立即吞没了姚良的身影。 黑暗中突然叮叮当当的碰撞出一连串金铁交鸣的火花。 姚良用纯粹的武力以一敌二,完败了对方手持铁矛的两人。 受了刀伤的那两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们没预料到此人果真如有青长老告知的那般实力强悍的厉害! 之前,他们觉得有青长老是为了推卸责任才夸大其词。他们之所以主动请缨,是因为杀鸡焉用牛刀?再说,此人能躲的开偷袭,能磕飞铁矛,或许只是偶然的概率?或许,此人已经被震伤了呢?或许,这是个可以捡便宜的表现机会? 然而,事实上他们自以为默契的联手却没能撑得过一分钟。 脸被打的啪啪响不说,还被打的受了重伤,没了撤退逃跑的能力。 不过,他们二人是此行的五人当中最弱的。 以那三人的卓绝本事,替他们报仇绰绰有余吧? 噢?有点意思。 虽然夜色黑的没丁点光亮,但对于他们这样并不普通的''隐世高人''来说,看物视人都不是个事儿。 气喘的有些吁吁的姚良比较深厚的内炁、比较高明的刀法以及比较丰富的应敌经验成功的勾起了在旁掠阵的另外三人浓厚的兴趣。 那两个不中用还多余的外门傻叉废物是死是活,他们三个内门弟子既不在意也不关心。 其中一个一头乌黑长发束在脑后、样貌俊秀、穿身湖蓝色长袍、脚蹬着双千层底老式布鞋的青年拱手对另外两个穿着打扮相同的短发青年不卑不亢的朗朗说道: “周师弟、贺师弟,为兄再去探探此人的虚实,你们二位可别跟为兄抢这个危险的活啊!这是为兄该做的份内事情。如果为兄侥幸胜之,那也是因为有两位师弟在旁掠阵助威的缘故,事后为兄必有重谢!” 被唤作周师弟与贺师弟的两个青年一起拱手对那长发青年回话道: “嵇师兄,你实在太客气了!师弟很感谢师兄大仁大义的照拂,师弟在此预祝师兄旗开得胜、再建新功!” 嵇师兄笑意欣慰的再次郑重的拱手回敬两个师弟道:“好说好说,两位师弟的理解师兄会铭记在心。” 言罢,嵇师兄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从容不迫的走向已经缓过劲儿的姚良。 “无良贼子!竟敢盗窃我天鲲门的掌门令牌,还不速速交出更待何时?” 面对盛气凌人的嵇师兄,姚良笑了:“有本事自己来拿啊!光放屁有屎用啊!” “贼子大胆!竟然出言不逊!嵇某必然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嵇师兄说着一步跨出,用折扇戳向姚良的咽喉。 第101章 我原谅你喽 眼前这几个天鲲门的弟子看着不太聪明啊!就他们那脑瓜子,怎么能活到现在的?还能被天鲲门的高层招为内门弟子?天鲲门这是没落到了什么程度? 姚良纳闷的寻思时,用神识将方圆几十里的范围来回探查了三五遍后,确认没有其他可疑之人,不打算跟这几个脑瓜子缺根弦儿的家伙们演戏玩了。 嵇师兄合拢的折扇迅疾的戳过来时,姚良手中的唐刀指向了嵇师兄的脑门正中。 嵇师兄淡定的偏过脑瓜继续执着的要戳姚良的咽喉,而姚良的唐刀一个翻转利落的切下嵇师兄后脑勺的一大撮长发。 没有觉悟的嵇师兄顿时勃然大怒了,他原本俊秀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的很丑陋。 这也不怪嵇师兄会这样不能自己的失态,要知道人家每天精心打理而且坚持保养了十多年的飘逸长发竟然被切掉那么多,换作任何一个爱发如命的人都得气的怒发冲冠。 “这贼子可恶!着实可恶至极!本公子发誓!一定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大发雷霆的嵇师兄气哼哼说着“唰”的一下展开折扇,十八根大小扇骨顶端齐刷刷的露出了尖刃。 姚良不等磨磨唧唧的嵇师兄使出杀招,就一刀将人家的宝贝折扇劈成了两段。 “啊呀呀!气煞我也!你这遭千刀万剐的贼子!本公子与你不死不休!” 披头散发的嵇师兄好像歇斯底里的疯子一样,使出原本应该很飘逸轻灵的雪月风花掌法不管不顾的攻向姚良,他完全没有了翩翩公子的形象。 姚良闲庭信步一般围绕着嵇师兄“唰唰”出刀,可怜的嵇师兄不仅没有了满头长发,而且被剃成的平头发型更像是狗啃了一样难看,他身上的长袍也被划的稀碎。 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袖手旁观的周师弟、贺师弟二人看的那叫一个解气、那叫一个痛快、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啊! 即便他们是同门,那又怎样?丝毫不影响他们二人前所未有的舒畅心情。 要知道嵇师兄这个绣花枕头仗着自己爷爷是执掌山门权柄的大长老,像坨镀了层金粉的臭屎一样吸引来一帮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狗腿子。 他们平日里以嵇师兄这个被灌了迷魂汤的纨绔公子''马首是瞻'',肆无忌惮、嚣张跋扈的欺男霸女、豪取强夺,惹得众多没有后台背景的同门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敢偷悄悄地画个圈圈诅咒嵇师兄他们赶紧病入膏肓、尽早呜呼身亡。 而且,嵇师兄有大好的便利资源却好逸恶劳的不肯狠下心苦练功法,愣是傻呵呵的用大把别人望尘莫及的丹药堆砌起了虚浮不牢的根基和功力。 在山门内,大家伙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都无可奈何的忍让着狐假虎威的嵇师兄。 时间久了,日子长了,搞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的嵇师兄膨胀的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厉害的很呐! 他爷爷耍弄权柄、算计他人的时候智慧过人,看待自己孙子的时候就是个老糊涂了。 就嵇师兄那样没头脑的缺德玩意儿,能担当起他爷爷的莫大期盼,不负厚望的找回掌门令牌,然后企图染指掌门之位? 这么水的货色,姚良没了撩逗嵇师兄的兴趣,他一指点出封了嵇师兄的胸前大穴。 周师弟与贺师弟对视一眼后,俩人心领神会、颇有默契的一起出剑攻向了''猝不及防''的姚良。 据可靠情报,掌门令牌就在这厮手中。只要拿下这厮,掌门令牌唾手可得。如此一来,将功折罪的他们就会得到四长老和七长老的庇护。 眼看着毫无招架之力的姚良一直没有还手的机会频频后退躲闪,他们二人不由得暗暗窃喜,同时加快了出招的速度。 可他们眼睁睁的却忽略了姚良腾挪换位时的神态那么淡定从容。 而且姚良精准的拿捏着躲闪分寸,每次都堪堪躲过剑锋,为的就是给他们造成能取胜的错觉。 姚良为何不干脆的立即拿下周师弟与贺师弟二人呢? 这是因为姚良是个虚心好学的好同志,他秉承着活到老学到老的原则,认为在不如自己的人身上也有可借鉴、可学习的闪光点,以此触发自己的某个顿悟。 即便嵇师兄那样的人,姚良也给过他展示技能的机会。 或许搜魂的方式既简单有效又不浪费时间,但缺失了一些人在突发情况下做出灵光一闪、化险为夷的反应措施。 配合相当到位的周师弟与贺师弟各自将他们的流光剑法和分水剑法施展了一遍后,姚良开始了反击,他想看看这二人会被激发怎么样的潜力。 刀剑碰撞的叮叮当当声格外悦耳,由此看来二人的长剑品质和做工真是挺不赖的。 奋力抵抗的周师弟、贺师弟二人心里惊讶的无以复加,这厮不是怎么回事?他之前明明没有还手能力的,而且他们还抢占了出手的先机,后来怎会出乎他们意料的反转成如此糟糕状况? 不管怎样,为了最后不变成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周师弟与贺师弟竭尽所能的豁出去了! 果然!挂了彩的这二人在姚良施加的重压之下如大梦初醒一般茅塞顿开了几分,灵活多变的剑法突破了招式的拘泥。 呃?以前在山门里跟师弟师兄师姐师妹们切磋较量的时候,为何没有领悟到这些呢? 看着姚良偶然迟滞的动作和懵逼的表情,周师弟与贺师弟以为这厮快要被他们赖以成名的绝学镇压住了,于是又精神抖擞的信心大增。 姚良见识过这二人的几个灵机一动的闪光点后,寻思着他们不过如此了吧? 因为周师弟与贺师弟翻来覆去的没有了新意给姚良看。 姚良既不是他们的慈祥长辈,也不是他们的亲密朋友,根本没义务陪他们浪费时间,所以…… 来吧,让我瞧瞧你们脑子里有啥可取之处。 “噗噗”两下,姚良倒转刀锋,用刀柄接连戳中了周师弟后背上的大穴、贺师弟的臀部要穴。 这二人气血一滞、经脉一麻,不免担忧的心想:坏了!被这厮暗算了! 哈哈!虽然这几个人都是天鲲门的弟子,但跟他姚良作对的无疑统统都是坏人! 至少在姚良还没有前往天鲲门接任掌门之位前,他不觉得天鲲门的其他人都是自己人。 何况,他能不能、愿不愿、想不想接任掌门之位还两说呢。 因此,姚良毫无心理压力的对这五人搜了魂。 随后,他放出了小莲蓬:“小家伙,又给你加餐了,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面露贪吃模样的小莲蓬不计前嫌的冲姚良“咿呀咿呀”两声:我原谅你喽! 第102章 他并没有骗你 姚良脑仁疼的掰着指头想了想,前往天鲲门大开眼界之前要做的准备还真不少嘞!而且日期迫在眉睫啊! 他清楚的明白去天鲲门可不像是单纯的旅游观光,其中的未知风险和潜在威胁肯定都翘首以待的等着他呢。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期待着去探索天鲲门内有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和深藏不露的高人。 而这被派遣出来的这五个能力不咋样的弟子,只是山门内的小卡拉米。 究竟是他们觉得这俗世间都是庸人,丢失的掌门令牌可以唾手可得?还是差遣不出来更高段位的门人来执行任务? 算了,不想这些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再说天鲲门吧,他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去。 不去的话,他又觉得会非常遗憾。 因为天鲲门是他有机缘能够接触到的传承了千百年的隐世宗门的一个好途径。 他学了一身非凡本事干嘛?肯定不是用来在这俗世间游手好闲的混日子。 算算时间,他悉心培养的那具分身应该能派上用场了。 意外遇到的那具分身体质很特别,而且还是个青葱少年。 不知什么原因,那少年竟与他的血脉契合度非常高,或许是老天赏赐给他的大礼。 姚良很是感慨,这世间的一些事情还真的是神奇又玄妙。 只不过那少年命不太好,因为阴差阳错的撞见自己母亲和她姘夫偷情,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母亲一板凳砸在脑瓜子上变成了直流哈喇子的傻子。 倘若姚良能及时遇到已成傻子的少年,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少年损伤的脑瓜和神魂修复如初。 很悲催的是姚良遇到傻子少年太晚,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后来,姚良索性悄悄将傻子少年悄悄带走、据为己有,省的他再继续遭受母亲日复一日的虐待。 所以,他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自私,而是在大发慈悲的拯救少年的人生。 过了这么五六年,傻子少年不再是当初的年少模样,已经是英俊儒雅的青年了,且还与姚良的样貌有几分相似。他受伤的脑瓜已经被姚良慢慢治愈,但缺失的那两魂却找不回来了。 于是,姚良使用分魂之法,将自己的一缕掺有爽灵和幽精的神魂以及对武法的颇多感悟引入少年异常单薄又迷糊的魂识当中,与仅剩的一魂胎光融合,并循序渐进的加以巩固、壮大,最后发挥出鸠占鹊巢的作用,彻底将少年与自己心灵相通的捆绑在一起。 这个所谓的心灵相通却是被姚良特意设了一道牢靠的禁制,且还是单向的,只允许他与分身心有灵犀,甚至可以知道分身的所思所想,但绝对不能让分身和他心心相印的有半点感应。 否则,就…… 经过姚良长期的严厉教导和训练,他给起名为梁耀的分身青年差不多掌握了他三分之一的本事,比起姚毅还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这是他的底牌,关键时刻还能保命的隐秘存在。 小莲蓬用餐完毕,满足的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顿饱饭呐! 唉,姚良看着小莲蓬只管吃不管处理饭渣的坏习惯,有点郁闷。 不行,得教会他吃完饭要洗锅刷碗的好品德,不能舌尖舔舔就没事了。 来,小家伙你过来,咱刨个坑,让你的饭渣入土为安,再填满土埋上,这样就妥了。 不会?我揍你,会不会?快点的,把坑刨深点,再刨深点,你以为是种种子呢? 塔酿滴,真是棍棒底下出乖娃。 如今小莲蓬进化出了翅膀,可以飞了,而且飞翔的技能也越来越得心应手、随心所欲。 跟随姚良奔行疾走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么费劲吃力了。 姚良为了小莲蓬不迷失方向、跟丢自己,专门在他的后脖颈上烙印了个魔罗煞的独特符印,以此方便驾驭…… 呸呸!不能这么说,不管怎样那还是孩子呢,所以方便引导这异类孩子不走歪路、不入歧途、不堕落成被喊打喊杀的祸害! 当姚良快要出了翠屏山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并且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个浑身散发出暴戾鬼气的人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伫立在他出山的必经之路上。 姚良如果不想招惹麻烦另外择路绕行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就担心这家伙来者不善,是个跟屁虫,故意寻衅挑事。 况且,这家伙散发出来的鬼气还有点熟悉,分明跟黑爷给他的那个瓷瓶里的鬼气是一样的。 我不找你,你还主动找我来了,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至少姚良打算近日办完一些事情,随后去完成黑爷托付的任务。 计划赶不上变化,择日不如撞日。 既然遇到了,没有避开的理由。 那,这算不算是个缘分呢? 姚良沉默片刻后,很客气的开口询问道:“尊驾在此等候的是敝人吗?” 那道鬼气沸腾的人影发出了嗡嗡的低沉颤音:“把他交给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这么礼貌的问你话,你却威胁我? 还有,这个威胁的词儿不陌生啊!之前那个嵇师兄也说过,后来咱心本善良,让他直接噶了。 你不礼貌,那我还跟你个老鬼客气什么玩意儿? “老鬼,你真莫名其妙,他是谁?我是个良民,可不是罪恶的人贩子。” 姚良没好气的再次询问。 “把他交给我,否则,我会……” 人影依然还是那句话,却被姚良不耐烦的打断了。 “老鬼,你还会说点别的吗?怎么总重复这一句?你是不是在阴曹地府里待傻了?脑瓜子秀逗了?不会其他说辞了?该不是你受虐待了?被折磨的丢掉了很多智商?……” 姚良一边话唠似的调侃人影,一边暗自驱赶小莲蓬离这儿远点,因为他猜到了人影要的是谁了。 可是,欠揍的小莲蓬实在不乖,偏偏要往这边飞过来,好像这人影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 倘若姚良再加大力度驱赶小莲蓬,烙印在小莲蓬后脖颈上的那道鬼面符印会让他脆弱的小脑瓜子爆裂了。 姚良终究还是心软的放弃了,他倒要看看老鬼和小莲蓬见面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小莲蓬落在姚良前边收起了翅膀,很亲切的对着那人影“咿—呀—、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那人影给姚良证明了他还会说别的。 “我们终于见面了!” 话刚说完,那人影中升腾出一股滚滚黑烟径直笼罩向小莲蓬。 姚良没有阻止老鬼的企图,因为这是小莲蓬自己的选择,他只是问了句:“这家伙还小,你想要拔苗助长吗?” 滚滚黑烟很快隐没在小莲蓬体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了姚良的问话:“我会蛰伏在他体内,等他成长起来再从长计议!” “你附身的那人是什么谁?” 姚良问道。 假如能有现成答案的问题,他何必去费力费神的查呢? “傀煞教教主独孤一生,你想怎么处置他随便你!” 呵呵!又遇到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好事呐! 瘫倒在地的独孤一生醒来时,正好听见老鬼的那句话,不禁勃然大怒的一声吼:“聂老鬼,你个鬼话连篇的大骗子!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姚良听了独孤一生的话饶有兴致的问他:“独孤教主,你说来我听听,这个聂老鬼怎么骗你了?” “他答应我说,会帮助我找到残害我教中人的凶手!可他却食言了!” “凶手是谁?” “据我教的缜密调查,凶人是橼城人氏的姚良!” “噢?他并没有骗你。” 第103章 老聂,快进这里来 独孤一生听的一愣:“他没有骗我?” “是啊,他没有骗你” ,姚良说着走到独孤一生跟前。 “你要干什么?” 独孤一生一脸警惕和戒备的问姚良。 “我想拉你站起来,你看你被那老鬼附身的后遗症还挺严重,身体软的没多少力气了吧?” 姚良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时,对独孤一生伸出了友善的手。 坐在地上的独孤一生犹豫了片刻,最终说了声“谢谢”后,也伸出了手。 两只看似要缔结友谊的手掌即将握住的瞬间,突然停滞了半秒后,独孤一生又蓦地缩回了受伤的手。 因为眼瞅着他们的手就要接触在一起时,独孤一生的那只手心里忽然沁出的一缕黑烟被姚良手心内冲出的一股灼热至极的纯阳心火焚烧殆尽了。 姚良毫不迟疑的向前跨出半步,一把抓向独孤一生的脑瓜。 独孤一生虽然是坐在地上,却反应极快的双膝一抬,用脚后跟一蹬地,屁股贴着地后撤了三米多远后,他哈哈一笑:“你果然不是好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的想害我!幸好我提防着你呢!” 我嘞个去!姚良无奈的也笑了。 真塔酿滴无赖!明明是你先暗算我的,我只是正当防卫和反击。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聂老鬼借用小莲蓬的嘴出言煽惑道:“你们两个放心大胆的干仗吧!我保证绝不插手!” 独孤一生站起身来哀叹一声:“遇鬼不淑啊!聂老鬼,你事先说好要帮本教主虐杀仇敌和绊脚石的,结果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却袖手旁观看笑话了,本教主真是可悲可怜呐!” 姚良猜到聂老鬼逃出地府的时候肯定实力大损,所以他短期内应该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这时候,首要的事情就是干掉独孤一生这个祸害!而且,看独孤一生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让聂老鬼给嚯嚯了点生气。 趁他病,要他命! 因此,二话不说的姚良顷刻间发动了加持上纯阴心火的神乎,对着独孤一生一掌劈了过去。 姚良预料到哪可能一掌就劈废了独孤一生,所以下一掌紧接着劈出。 独孤一生勉为其难似的左蹦右跳,狼狈的躲闪着姚良步步紧逼的连环杀招。 一个劲儿的被动躲避也不是办法啊!倘若稍有不慎就一命呜呼了。 而且,他瞧出来姚良的实力不仅不俗,力道的把控也非常合适,不浪费一丝、不吝啬一缕,运用的娴熟自如、妙到颠毫,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不论结局怎样,不得奋力拼搏一下吗? 独孤一生寻思到这,笃定主意后,在''百忙之中''挤出点时间膝盖一弯脚一蹬地窜上了夜空,继而吸气憋住,鼓起肚子往下一努力,下体的后庭花蕊中“噗”的一声崩出一物穿透裤子射向追来的姚良。 尾随而至的姚良看的真切,心里不由得惊呼:我嘞个去!真塔酿滴恶心!想不到这货还有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损招! 正当姚良侧身要躲开那恶心玩意儿的袭击时,却不料那玩意儿竟然“砰”的一声炸开了! 始料不及的姚良赶紧收起神乎,匆忙释放出纯阳心火,焚烧了那些零星飞溅的秽物渣渣。 姚良就这么被阻挡了一下,独孤一生已经逃遁出老远了。 跑了就跑了呗,那货手上沾燃的纯阳心火也够他美美的喝一壶了。 他落回原地后,打算再跟聂老鬼聊一聊的时候,蛰伏在小莲蓬体内的聂老鬼竟然装聋作哑的没有任何回应了。 哈!你以为你待在小家伙体内我拿你就没辙了吗? 姚良掐诀念咒催动小莲蓬后脖颈上的鬼面符印,很快淡化的符印变成千丝万缕的黑线没入小莲蓬的皮肤下,接着他一指点在小莲蓬的额头上。 一缕内炁进入小莲蓬体内,穿经走脉化作囚笼之术,堵截住了聂老鬼流窜的后路。 “咿呀咿呀”惨叫的小莲蓬表情痛苦的倒在地上,好像犯了羊癫疯似的抽搐起来。 聂老鬼默不吭声的坚持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说了话:“住手!住手!再这样继续下去,小家伙的肉体和魂魄都会损毁的!” “关我屁事!” 姚良嘴硬的怼聂老鬼。 “你想要怎样,我都配合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聂老鬼无可奈何的服软了。 “你这狡诈的老鬼是不是习惯了过河拆桥、出尔反尔了?就你这德行,让我怎么信你的话?” 姚良质问聂老鬼,他虽然停止了施法,却没有撤回,小莲蓬依旧在满地打滚。 “对了,还有个事情,地府的黑爷将捉拿缉捕你的任务交给了我,你说我该怎么给黑爷交差?” 他又想起了这事,还故意把难题推给了聂老鬼。 聂老鬼沉默片刻后,反问姚良:“你想怎么样?说来听听。” “当然是把你交给黑爷喽!” 姚良成心为难聂老鬼。 “那绝对不行!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再把我送回去,我图啥啊?” 聂老鬼斩钉截铁的否决了姚良的直白说法。 “其实,我倒也不是不能通融,就看你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不回地府受罪,又能让我交差。” 姚良好心好意的提点聂老鬼。 “这……” 沉吟的聂老鬼陷入了深思当中。 聂老鬼当然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却不是好办法。 他当初分离出精元后,就已经实力大损,却又不凑巧的遇上了一队缉拿他的鬼差,结果他迫不得已的只能就近把精元投入一个普通妇女的体内去孕育鬼胎。 最近,他掐算着时间再次冒险逃出地府后寻找出世的鬼童,又损失了一部分实力。 如今,再让他分魂的话,那不得任由姚良轻易的拿捏了吗? 可是…… 聂老鬼权衡利弊再三之后,无助又无奈的他不妥协还能咋地? “哎呀哎呀!我说聂老鬼,你是不是傻呀?你至于把自己分成两半,拿一半给我交差吗?给我三分之一……不行,三分之一太多了,给我四分之一好了,算了算了,给我五分之一吧,给多了纯属浪费。我看五分之一还有点多啊!给我七分之一……不不,十分之一就能交差了。” 姚良想着聂老鬼从此以后跟自己就是一个战壕里的队友了,怎么能让队友平白无故的削弱实力呢?那可是对自己的极端不负责啊! 做了最坏打算的聂老鬼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他不禁感激涕零的对姚良说道:“亲银啊!你真是我的亲银啊!我以后就是你的银了,你说东我绝不说西……” 姚良嫌弃的摆摆手,打断了聂老鬼的肺腑之言:“什么银不银的,等你以后彻底跟小家伙融合了,你才算半个银。” “接下来,咱们交流交流,你都会些啥本事,让我借鉴借鉴、参考参考!” 技多不压身。 求知若渴的姚良在学习的道路上从来不觉得满足、厌烦。 到时候,去地府给黑爷交差,看看还能不能再搜刮点有用的宝贝。 不知不觉,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姚良允许聂老鬼在小莲蓬体内存留了些许魂识后,拿出幽魂秘典招呼他:“老聂,快进这里来!” 第104章 嗨!多大个事啊! 聂老鬼什么出身,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为什么被囚禁在地府遭受磨难,心胸开阔的姚良统统都不计较了,只要他往后对自己忠诚就好。 然后,再回想起独孤一生窜上天崩出屎袭击他的事情。 他当时明明可以使用秘术定住那坨臭东西后不耽误追击独孤一生,可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忘了呢? 唉,不知道是年纪大了的缘故,还是脑瓜子里的东西存储太多的原因。 看来得尽快把脑瓜子里那些搜刮缴获而来的秘术消化融合,变成自己的专属秘籍。 还有……咿?我怎么忘了跟大富、大贵的约定了呢? 真是贵人多忘事呐!以后走三步退两步的傻事可不能再干了! 姚良带小莲蓬返回那地方时,等在那儿的大富、大贵一起表情不高兴的冲他“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似乎在质问他:你是想还我们自由?还是想让我们流浪?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别闹情绪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姚良说着抛出两颗红色药丸。 大富、大贵一跃而起,精准的将属于自己的那颗药丸张嘴含住后,又一左一右落在了姚良的肩膀上。 咽下药丸,大富、大贵很满意的再次“喵呜喵呜”了两声:看在你诚恳道歉的份上,我们既往不咎了。 翠屏山山脚下,梁家村里。 早起晨练的梁耀收到姚良的召唤后,急忙简单的拾掇好要带的随身物品,疾奔如贴飞行的赶来与姚良相见。 刚一见面,梁耀就要恭敬的给姚良跪下,并且表情严肃的说着:“恩师在上,请受……” “别文邹邹的麻烦了”,姚良一挥手阻止了梁耀的下跪。 不让跪就不跪了呗!梁耀也不执意强求,然后他看着非常特别的小莲蓬疑惑的问姚良:“恩师,这位小朋友是……” “呃?就当他是你的莲蓬小师弟吧!” “噢,那这位小朋友又是……” 梁耀指着被放出来透气放风的虞巧荷再次疑惑的问姚良。 不等姚良吭声,害怕辈分上吃亏的虞巧荷对着比姚良的个头还要高点,却有些刻板的大帅哥开口说道:“师哥,我是你虞巧荷虞师妹哦,以后请多多关照呀!” 她说着还中规中矩的抱拳作揖,对梁耀微微俯身施礼。 “师妹客气了,师兄我姓梁名耀,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可别见外生分了。” 梁耀说着也是抱拳作揖,对虞巧荷回了礼。 随即,梁耀又问姚良:“恩师,不知您此次召唤徒儿有何吩咐?” “啊,为师打算,呃,你以后不必再回梁家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活了,去为师家中帮忙照顾保护为师的父母和兄妹。” 姚良对梁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梁耀当即一抱拳,对姚良作揖施礼道:“徒儿,谨遵师命!” 姚良无奈的叹息一声,有自主意识的梁耀怎么还有闲暇学了些繁文缛节呢? 回橼城前,姚良特意让虞巧荷好好打扮了一下小莲蓬,别让这鬼孩子看上去那么另类。 到了扶生堂,心情忐忑的虞巧荷见了苟老头生怕在梁耀面前露馅,直接笑嘻嘻的来了一句:“师兄好!” 这仨字听的苟老头一阵云里雾里,他转脸用郁闷的表情和不满的眼神向姚良无声的询问:“师父,你挖我墙角了?” 姚良对此熟视无睹,他若无其事的跟虞巧荷说道:“丫头,你该回家换换衣服洗洗澡了。” 巴不得赶紧找借口溜之大吉的虞巧荷急忙就坡下驴的跟众人告辞,屁颠颠的跑了。 接下来,姚良问苟老头:“你孙子的后续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苟老头面色凝重:“正在想办法呢。” “那就是有难度喽?”,姚良漫不经心的问道。 苟老头点点头,没有否认。 “让他跟长安,陪你去解决难题吧。” 姚良说着指向梁耀。 “他是……” “你师弟梁耀。” “这是你师兄苟东溪!” 姚良给梁耀介绍。 梁耀表情严肃、态度恭敬的又抱拳作揖对苟老头弯腰施礼道:“师弟梁耀见过苟师兄,望师兄以后多多关照。” 苟老头心道:“呵,这孩子有点意思!” 他这么想着时赶紧走过去托住梁耀的双肘和颜悦色的说道:“哎呀!梁师弟,你怎么这么客气呢?你这客气劲儿显得跟师兄生分见外了不是?” 梁耀适可而止的直起挺拔的腰背想要说什么话时,姚良却开了口:“行了行了,你们以后多亲近亲近就熟了。还有,苟老头你有事就吩咐他去干,别舍不得用。我回家歇歇,你们忙吧。” 他说完招呼上小莲蓬往扶生堂外走去,而大富、大贵却没有从他肩膀下来的意思。 暂且有梁耀待在扶生堂,他也就没强迫那俩猫留下。 等姚良走出扶生堂,听到他开上停在门外的那辆奥迪rs7离开后,有点八卦的苟老头悄悄问梁耀:“师弟,那孩子是谁啊?他该不会是师父的私生子吧?” “噢?”,梁耀面露讶异之色,他万万没想到一大把年纪的苟师兄会如此没正形的诋毁师父。 随即,他正色说道:“那是咱们的莲蓬小师弟!” “噢?”,苟老头用不信的眼神看着梁耀,他希望初来乍到的梁师弟别包庇师父,要敢于说真话。 还有个问题,苟老头没敢问梁耀:师弟你长的怎么跟师父有点像呢? 梁耀果断的岔开了这个不值得深究的话题:“师兄,你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 “噢,是这么个事……” 苟老头简明扼要的给梁耀说了个大概情况。 如果苟老头跟嵇有蓝通个气,这事并不难办。 可人家去保护师父的家人了,他不好麻烦人家。 况且,他和嵇有蓝等人不熟,虽然他们都在扶生堂住过一段日子。 他如今能使唤得动人只有晁长安,而晁长安又能力有限。 梁耀稍微斟酌一下后,给苟老头吃了个定心丸:“师兄,这事你就交给我好了。” 苟老头刚要愁眉展开,却听梁耀又说道“不过……” “不过啥?”,苟老头揪心的问道。 “师兄,你得给我找个带路人。我对橼城不熟悉。” “嗨!多大个事啊!”,苟老头当即一拍腿,给晁长安打去了电话。 第105章 您知道去扶生堂怎么走吗 晁长安对苟老头很无语:我刚刚去厕所方便,你就打电话。而且,姚掌柜的回来,你也不吆喝我,或者挽留姚掌柜的多待会儿,让我见见。 当苟老头给晁长安和梁耀作了介绍后,梁耀又抱拳弯腰作揖,彬彬有礼道:“梁耀见过长安叔,望长安叔以后多多关照。” 有点意外的晁长安挺不适应梁耀这套古板的礼节,年轻人嘛,就该不拘小节、朝气蓬勃、活力四射,你说你整出这个,苟老头给你见面礼了吗? 不管他给没给你见面礼,为保险起见,我给! 想到这,晁长安毫不犹豫的摘下脖子上那枚佩戴了二十多年,且被说是让某位得道高僧开光了的玛瑙坠子就往梁耀手里塞:“梁耀啊,你既然叫长安叔了,长安叔怎么也得给你个见面礼不是?你可别嫌弃这个坠子不值几个钱啊!它陪伴了长安叔二十多年喽!” 梁耀推脱着不肯要:“不不不,长安叔你这份见面礼太贵重了,梁耀怎能夺人所爱呢?再说,梁耀不能无功受禄啊!……” 晁长安板起脸不高兴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屁话嘛!你不要,那分明是看不起你长安叔!你如果再这样,长安叔可要生气了!” 得,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不要就是不给脸面、不识抬举了。 梁耀勉为其难的收下后,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所以就从衣兜里掏出个瓷瓶,对晁长安双手奉上:“长安叔,此乃生机还魂丹,只要伤者还有一口气在,吃下去十之八九能起死回生。” 晁长安惊讶的时候,梁耀觉得这瓶生机还魂丹还不够弥补晁长安的盛情,又拿出一沓符纸要赠送给晁长安:“长安叔,此乃驱鬼符、护身符,你带在身上,可能会有不时之需。” “哎呀!你这孩子咋这样呢?跟长安叔这么客气,让你长安叔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了。” 心里乐开花的晁长安满脸不悦的责怪梁耀时,却伸手接过了人家的豪赠,这两样东西有时候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宝贝,尤其是那小瓶生机还魂丹,明摆着是有市无价的稀缺珍品。 过意不去!真是过意不去啊!用枚玛瑙坠子意外换来那沓符纸和那瓶丹药真是赚大发了呀! 虽然晁长安不是贪小便宜的人,但是那哪是小便宜嘛?分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便宜啊!这世间,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如此诱惑? 后悔不迭的苟老头心里仰天长叹:我怎么就没想到给梁师弟见面礼呢? 随即,他狠狠瞪了晁长安一眼:你这当长辈的咋有脸接受晚辈那么重的赠礼啊? 得了巨大便宜的晁长安如沐春风的揣起宝贝,而后斜了苟老头一眼:你瞪我要咋?没你的份儿! 苟老头心里着实不服气:你得意个屁! 他接着寻思起来:不行,等哪天有合适的机会,我也得厚起老脸跟梁师弟讨要点好处。 梁耀将晁长安和苟师兄''眉来眼去''的神情看在眼里,猜测出了几分他们的心思后就感觉奇怪了:我以前练习画符,画成功了的那些次品符箓,还有我炼药炼出的次品丹药很抢手吗?幸好我没销毁攒起来了,不然身上还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晁长安无比热情的跟梁耀熟络的寒暄了一番后,言归正传。 首先,苟老头的孙子苟健复活的消息没有张扬出去。 在晁长安的建议下,苟老头做主,将苟健悄悄地送出了橼城。 而后,苟老头再次听从了晁长安的建议,花高价秘密寻到一个与苟健年龄相当的病逝青年,进行了些必要的操作后,将其替换在苟健那个停尸房内的冰柜中,掩人耳目。 接下来,晁长安要说的是,导致苟健跳楼的原因是他喝下女朋友林琳给的那杯奶茶里掺有致幻作用的毒品。 这是之前,法医给苟健做尸检后得出的结果。 没想到,事后林琳竟然精神失常了。 而林琳的家人不仅给出了她有精神病史的病历,还否认了苟健是林琳的男朋友,甚至反咬一口,聘请律师状告苟健生前趁着林琳精神恍惚、意识模糊的时候意图不轨,执意要求索赔林琳的精神损失费一百万元。 这可把苟老头父子搞了个措手不及,因为苟健之前没跟他们说过自己和林琳谈恋爱的事情。 反正''当事人苟健''已经躺在医院停尸房的冰柜里边了,还不由林琳的家人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缓过劲儿的苟老头用曹队长不辞辛苦、走访调查得来两个年轻人谈恋爱的事实依据愤怒反击,却也不能将林琳和她的家人怎样。 因为林琳有精神病的特殊情况,不仅没有被拘捕,还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了。 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苟老头他们实在是没招了。 梁耀听完晁长安讲述,又看了一眼林琳的照片。 林琳那张瓜子脸虽说比较漂亮点,但也就那样吧。她的出奇让之处是她那两只她卡姿兰式的大眼睛,炯炯有神中透露出些许的狡黠与纯真。 “长安叔,你带我先去见见林琳的家人吧。” 梁耀还回晁长安的手机,说出了他的要求。 姚掌柜的那么神通广大,他的徒弟肯定也不同凡响。 所以,晁长安识趣的没问为什么。 别看人家年纪轻轻的比苟健还要小点,可人家不仅知书达礼、成熟稳重,且还是姚掌柜的徒弟,所以人家自有计划和打算呗。 当然了,苟老头这个半成品徒弟除外,他跟人家梁耀比较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这个时间点还有点早。 晁长安带梁耀出去不紧不慢的吃完早点,才驱车前往了林琳家所在的小区。 小区看上去挺高档啊! 林家有足够的经济来源无后顾之忧的住在这样的小区里享受生活? 晁长安解答了梁耀的疑问。 多年之前,林琳父亲只是个工人,无业的林琳母亲摆个地摊赚点小钱补贴家用。 或许是两口子省吃俭用攒了些钱,他们后来盘下间小店铺,干起了经营杂货的买卖。 想要知道答案的最快捷径,直接去搜魂呗! 正巧,林琳母亲从小区内走出来,要去附近的广场跳舞健身。 梁耀下车去跟林琳母亲碰了个照面:“阿姨,您知道去扶生堂怎么走吗?” 第106章 这精神病院里还有邪教组织? 停住脚步的林琳母亲看着让她眼前一亮的这个身姿挺拔的英俊青年,况且人家还笑容可掬、礼貌待人,就勉为其难的压下火气原谅了他的眼拙。 这谁家傻孩子,这么没眼力劲儿?什么屁眼神呀?我这如花似玉的容貌有那么老吗?哼!你个小兔崽子!你该叫我姐姐才对啊! 不过,这孩子长的倒是眉清目秀挺俊俏,好招人喜欢哦! 正当林琳母亲舒展开自以为是倾城国色的妩媚笑脸要张嘴说话时,梁耀的眼中忽然神芒一闪,她立即怔愣的呆住了。 随后,梁耀转身就走,表情呆滞的林琳母亲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 看到这幕情景的晁长安不禁赞叹:这孩子,果然有些不寻常的手段! 梁耀七转八拐之后,来到个僻静无人的角落,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留意这边,他才转身将手搭在林琳母亲的头顶开始了搜魂。 如林琳母亲这般普通人的灵魂比较柔弱,梁耀的一缕神识很轻易的就侵入进去小心谨慎的探究这浓妆艳抹的女人的一切,他之所以如此是不想造孽,毕竟师父总是谆谆教诲自己,要做个不惹因果的好人呐! 就算这女人的妆容画的和鬼一样,梁耀对她也不反感,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各人的认知方向和表达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没过一会儿,梁耀收回了手,若无其事的走了。 问题所在果然不在林琳母亲这里。 林琳母亲杵在那儿呆若木鸡的站了许久才蓦地回过神来:咦?我怎么在这儿?我这是中邪了?莫非有居心不良的歹人对我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坏事? 她想到这,心里不由得咯噔颤了一颤,随后急忙检查身上的穿戴有无异常和隐私部位有无侵犯痕迹,结果情绪伤感的大失所望。 “小梁啊,咱接下来去哪?” 晁长安眉开眼笑的亲切问梁耀,他看这孩子是越来越顺眼,越来越喜欢。 “精神病院。” 梁耀往副驾驶车门这边挪了挪屁股,刻意与晁长安保持住距离。 晁长安视而不见,自得其乐的吆喝一声:“好嘞!走你!” 地处橼城北边郊区,名为好希望的精神病院的大门口。 坐在门房内一个尖嘴猴腮、个头还不高、身形还瘦削的中年男人用羡慕嫉妒恨的复杂眼神看着玻璃窗外望向自己的梁耀没好气的瞪起三角眼问道:“嗨!你小子看啥呢?没事一边玩去!” 梁耀非但不气也不恼,还勾起嘴角对那男人露出了邪魅的微微一笑。 受到挑衅的看门男人站起身刚要张嘴大骂,梁耀眼中神芒一闪,他像丢了魂儿似的痴呆住了。 梁耀原本可以不经门房的''同意''跃墙而入,但那样的话不是显得自己跟不走寻常路的蟊贼没什么两样吗?所以性格使然的他坚持要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去。 第一次走进精神病医院大门的梁耀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情景。 院内满地铺着地砖,一栋有些年代感却不显颓败的十八层综合大楼两侧的墙根处栽种着好多棵已经开花的桃树、杏树,楼门上方挂着一用金粉写的行书大匾:好希望精神病医院。 综合大楼大门正前方二十多米的地方是个八边形的偌大水池,水池中间矗立着一座造型有点韵味的假山。 假山上哗啦啦的往下流水,不至于让水池中的水成为死水。 水池的八个边对应的是八个长方形花池,池内错落有致的栽种着高矮不一、品种不同的月季花。 他闻到的扑鼻香味儿,就是那些今年开出第一茬花的各种花色的月季散发出来的。 嗯?氛围感不对啊! 静悄悄的人都去哪儿了? 梁耀取出个小卷轴展开,然后快速的掐诀念咒,一只栩栩如生的水墨小隼从纸面上跃然而出、振翅飞起。 借着小隼的视野,他看到综合大楼后边还有两栋挨住墙建起的大楼。 两栋楼之间的空地算是个小广场。 在往后是个很大的操场,场中整整齐齐的汇集了很多穿着病服的精神病患者和医护人员,他们似乎正在开会。 坐在主席台的人中赫然有林琳。 这什么情况? 突然有弹珠“嗖嗖嗖”的朝小隼袭来,有人在用弹弓打它呢。 梁耀驾驭小隼躲避的同时,召回了任务完成的小隼。 看到有陌生面孔进入场地,立即有个保安模样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过来质问梁耀:“你丫的什么人?” 梁耀根本没搭理保安,他轻描淡写的一摆手,保安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了似的猛然倒飞了出去。 其他保安见此情况,都很负责任的围拢过来,要聚众人之力拿下来寻衅滋事、扰乱会场秩序的梁耀。 淡定从容的梁耀依旧不言不语的左一摆手右一摆手,一伙拿着橡胶棍的保安如同没多少份量的稻草人一样纷纷跌飞出去。 一个原本仰头望天“一二六五九……”反复数云朵的半秃顶长发老头听到哎呀呀的惨叫声后,好奇的转过脸看向了梁耀这边。 “呃?那不是我孙子吗?” 面露欣喜的老头眼神放出了异样的光彩,他忽地站起来转身朝着梁耀走去。 他不管没眼力劲的病友躲避不及,就一脚一个踹飞了。 坐在老头旁边的老太太急忙扭过脸纳闷的问他:“诶诶诶!老糊涂,你去哪呀?正开着神仙大会呢!” 被称作老糊涂的老头头也不回的说道:“老漂亮,我孙子来接我回家喽!还开个屁的神仙大会!” “老糊涂你尽瞎扯!那分明是我孙子!他是接我去相亲的!我要去找比你更英俊更年轻的老伴过最幸福的夕阳红生活!” 被老糊涂叫做老漂亮的老太太一边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一边起身去追赶老糊涂,生怕梁耀被老糊涂抢走了。 两个穿病号服的老人家成功的把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们身上,并且惹得很多病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闹哄哄起来。 “你们看呐!那老两口子又在争风吃醋了!” “他们要离开了吗?我好难过呀!” “我跟他们一起去拉屎粑粑,你去尿尿不?” …… 坐在主席台上正中那个梳着锃光瓦亮大背头的中年男人面色阴沉的能滴下雨水了。 他旁边的年轻男子立即站起来高喊:“肃静!肃静!肃静!你们眼里还有神仙大人吗?你们还想不想出院去过自由自在的滋润日子了?” “哦?”,梁耀不禁暗忖,“这精神病院里还有邪教组织?” 第107章 竟然想甩掉我 眼瞅着赤脚趿双塑料拖鞋的老糊涂馋涎欲滴似的张嘴露出上下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冲自己眉飞色舞的奔跑过来,梁耀见此真的感觉太膈应了,就好像是淹没了无数茅厕的洪流席卷向自己。 而且,老糊涂身后还跟花白头发上别着朵大红花,双颊涂抹了浓重腮红,还穿双绣花鞋的老漂亮呢。 唉,对不起了两位陌生的老人家,我既单纯又稚嫩的善良实在担当不起你们二人的狂烈热情呐!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还等着与他们来个大拥抱吗? 梁耀心里有点愧疚的突然消失在原地,然后顷刻间出现在了主席台上的林琳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伸手按向了林琳的头顶。 “呔!你个小瘪犊子!竟敢对我们神仙会的林圣女无礼!吃我一拳,教你怎么做个懂规矩的好人!” 林琳镇定自若的坐在那儿,眼中红光微现的与梁耀四目相对时,她旁边坐着的大个胖男人大喊大叫的忽地站起来,随即一拳捣向梁耀的脸颊。 “聒噪!” 轻语一声的梁耀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林琳的异样双眼,一边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胖男人的手腕将其朝着主席台上的其他人甩了过去! “啊——” 原本有恃无恐的林琳与被丢出去的胖男人以及主席台上的其他人不约而同的一声哀嚎。 扑了个空的老糊涂和老漂亮正郁闷的时候,二人听到主席台上的叫声,齐齐转身看去,老糊涂不由得面露欢喜:“我孙子在那儿!” 老漂亮嗔怪老糊涂:“老不要脸的,你脸皮咋恁厚呢?给你说了,那是我孙子!我孙子!我孙子!” 他们说话归说话,脚下却跟生风一样''呼''的弹射了出去,你追我赶的直奔主席台,害怕晚到一步,孙子就被对方据为己有。 挡在他们面前的病友们又遭了殃,一个个“啊呀啊呀”惨叫着被连撞带踹的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手捂住双眼的林琳即将晕厥倒下时,被梁耀抓住了脑瓜,继而他的一缕神识侵入了林琳的灵魂中。 正当有人要对梁耀不利时,纵身跃上主席台的老糊涂大吼一声:“小混蛋们!敢动我孙子一根汗毛,看我不弄死你们!” 老漂亮一脸不满的训斥起了老糊涂:“老家伙,你脑瓜子有毛病啊!跟他们哔哔个屁呀!” 老糊涂当即就掀了桌子,老漂亮也毫不含糊的把主席台上搞的人仰马翻。 身为神仙会会长的大背头为避免受到伤害的波及,动作敏捷的后撤了两步后,面色凝重的快速掐诀念咒,就见他身体内飘出六缕普通人看不见的淡淡虚影分别钻入了他六个属下的身体里。 其中一缕虚影在林琳身周徘徊了一圈后,被梁耀一指头给弹灭了。 剩余五人在虚影的加持下,战力陡然增强了很多,信心随之也水涨船高。 但是,随着''惊天动地''的声声惨痛嚎叫,他们还没蹦跶了几下就让老糊涂和老漂亮不费吹灰之力的给蹂躏的没了人样。 那情景,你想想五个大活人活生生的被揉捏成个肉团,那得多痛不欲生啊! 而且,干这事的还是两个看似人畜无害精神不正常的老人家,甚至两个玩心大盛的老人家还在相互攀比谁揉捏的肉团多。 “嘿嘿!老漂亮,我捏圆了三个,比你多一个,你输啦!哈哈哈……” 得意洋洋的老糊涂手舞足蹈的张狂大笑起来。 不肯认输的老漂亮看向了趴倒在梁耀跟前的林琳,恰巧老糊涂也发现了那还有个漏网之鱼。 “老糊涂!你不许跟我抢!否则我……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 生怕老糊涂背信弃义,老漂亮急忙一猫腰嗖的窜过去,伸手掐住林琳的脖子飘到主席台的边角开始了认真的折骨头、掰关节。 心慌慌的老糊涂左右一瞅,瞧见了想要临阵脱逃的大背头。 胆颤心惊的大背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乖巧听话的信徒中还潜藏了这么两个杀人不眨眼还意犹未尽当乐子耍的老恶魔! 他看见老糊涂转身盯住了自己,顿时觉得后背发凉、汗毛倒立,甚至要灵魂出窍了。 跑啊!不跑可就没命了!不跑就要被捏成个肉团了! “你丫的别跑!你要是跑了,我就输给老漂亮了!老漂亮以后就会一直嘲笑我不如她!” 老糊涂啰哩啰嗦的嘟囔着,却吓的大背头不管不顾的撒开腿跳下了主席台。 “哎呦!” 祸不单行的大背头竟然崴了脚踝! “塔酿滴!真倒霉!” 大背头抱怨着也得一瘸一瘸的跑啊! “你丫的真不听话!不让你跑你还跑!” 一蹦一跳追过来的老糊涂从后边掐住了大背头的脖子,接着“咔嚓”一声响。 “老糊涂!我也捏了三个,我们平局……” 老漂亮喜滋滋的丢下她的第三个肉团,转过身跟老糊涂说话说了半截时,却看见老糊涂正要捏他的第四个肉团。 “老糊涂,你耍赖!” 老漂亮气的直跺脚。 “哎呀!我孙子又要丢下我要跑!” 老糊涂看见梁耀偷悄悄地要溜,立即扔下咽了气的大背头去追,却也成功的转移了老漂亮的注意力。 精神病院外,梁耀上了晁长安的车催促道:“长安叔!快开车!” “怎么了?你捅马蜂窝了?” 晁长安一边拧动车钥匙发动着车,一边打趣梁耀。 梁耀看见跃出院墙追出来的老糊涂和老漂亮,说啥啊? “砰“的一声响,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的晁长安就见前挡风玻璃外的引擎盖上落下个趿拉双拖鞋、穿病号服还留着山羊胡的长发老头。 “长安叔!赶紧出去!” 梁耀提醒晁长安时,推开车门钻了出去。 晁长安刚刚推开车门从驾驶位上挪开屁股,车厢顶“砰”的一声被踩踏的凹陷下来。 梁耀见此,不由得叹了口气。 晁长安站在车外,瞪大眼睛看着引擎盖和车厢顶上的老头和老太太惊讶的问梁耀:“小梁,他们是谁啊?” “孙子!你怎么那么狠心呐?!竟然想甩掉我!?” 老糊涂和老漂亮颇有默契、异口同声的质问梁耀。 第108章 你这不是磕碜你长安叔了吗 “噢?”,晁长安看看那两个性格乖张、装扮奇葩、嚣张跋扈的老人家,再看看一脸无奈的梁耀,纳闷的问道:“小梁,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 梁耀满脸黑线的扶额:“长安叔,我跟他们素昧平生。” “噢,”晁长安应了一声后,看向老糊涂和老漂亮面露狠戾之色:“你们两个老家伙赔我车钱!不然,我拆了你们的老胳膊老腿!” 老糊涂根本不搭理晁长安,他站在引擎盖居高临下的质问梁耀:“孙子!你是不是看我看不中用就想抛弃我了?” 站的更高的老漂亮不乐意了,她双手叉腰、满脸愤恨道:“老家伙给你说多少次了,他是我孙子!你咋不长记性呢?” 梁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其实早看出了老糊涂和老漂亮的不凡之处,可他们就算精神再不正常也不能因此就对他没完没了的胡搅蛮缠啊! 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 其实,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的晁长安又怎能瞧不出老糊涂和老漂亮异于常人? 他之所以凶巴巴的要求他们赔损坏车的钱,是因为想要故意吓唬吓唬他们,看看会是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毫无效果的被忽视了。 晁长安一点也没觉得尴尬,即便在有人围观的情况下,转性了的他也是如此。 随后,他自觉无趣的转脸看向身旁的梁耀,却瞧见梁耀的面色越来越阴冷的盯着引擎盖上的老头。 “干啊!你们快点干一仗啊!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谁更厉害!快点!快点干啊!……” 想知道梁耀本事如何的晁长安心里不由得煽风点火,给他们双方好像要一触即发的阵势摇旗呐喊。 过了一会儿,老糊涂默不吭声的跳下了引擎盖,走到院墙根坐下抬头看天又“三五一二七”的数起了云朵。 “诶?老糊涂,你怎么不认我孙子了呢?” 老漂亮随即也跳下了车厢顶,追过去问老糊涂。 “我孙子不高兴了,我不想惹他不高兴,我孙子不高兴了,我好难过……九六二八……” 老糊涂脸朝天说着话时,眼角流出了两行老泪。 “诶!老糊涂,你别每天只知道看天呀!我给你跳个舞好不好?” 老漂亮说完自顾自的扭起了秧歌,嘴里还唱着:风儿吹呀吹、云儿飘呀飘,大姑娘找呀找,小伙纸跑呀跑,这个人间要颠倒呀嘚咯哩咯楞…… 梁耀此时的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样,突然收缩的好紧,从而牵引着周围的自然能量朝他汇聚过来。 他没管周围有无危险,默默的闭上眼睛催动极地生息法,配合那种莫名感受,竭尽全力的舒张开浑身的毛孔将源源不断汇聚过来的自然能量导入体内,按次序循着十二条经脉的走向运行起来,最后又接洽进任督二脉继续循环了两遍,才分别归入了上丹田、中丹田与下丹田。 如此周而复始的把上中下三个丹田内充盈满当的再也填入不进去的时候,梁耀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晁长安、老糊涂和老漂亮三人站在十米以外的三个方位满脸诧异的看着他,天色却已经昏暗下来。 心生感动的梁耀一一对着晁长安、老糊涂和老漂亮抱拳弯腰作揖:“长安叔,老糊涂、老漂亮,谢谢你们为梁耀护法!” “咱都是一家人,小梁你说谢就可见外喽!” 晁长安摆摆手,理应如此的说道。 老糊涂仍然初心不变固执的认为梁耀是他孙子:“好孙儿,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说着话,他落寞的转身又走向院墙根大概是想坐下数星星。 老漂亮这次竟然没吭声,她站在原地好像若有所思的想到了什么。 “老糊涂,你在此稍等,我进去办个事,一会儿就出来。” 梁耀紧跟几步过去,对老糊涂说完就纵身一跃进了院墙内。 老糊涂停住脚步一怔后,也尾随梁耀跃墙而入:“好孙子,我帮你去!” 梁耀没有拒绝,跟着就跟着吧,不妨事。 操场主席台上,梁耀取出七张符纸一抛,贴在了六个肉团和大背头身体上,接着掐诀结印,一个“焚”字出口后,七张符纸引燃了他们。 老糊涂在旁边惊奇的瞪大眼珠子看的一愣一愣的:诶?这个好玩呀!得让我孙子教教我怎么玩。 处理完,操场上的事情,梁耀取出小卷轴,召出那只水墨小隼进入那栋综合大楼寻到监控室,毁掉了存储监控视频的硬盘。 老糊涂看着那只去而复返的小隼,喜不自禁:诶?这个也好玩! 再次出了精神病院的高院墙,看门房内的那男子还趴在桌上睡着呢。 嗯?他的灵魂也太脆弱了吧?不禁弄呀! “长安叔,你这车还能开吗?” 梁耀歉疚的问晁长安。 晁长安看了看有点瘪下去的引擎盖,老糊涂应该没踩坏发动机和其它部件,他倒怪懂得拿捏分寸的嘛!不像老漂亮,没轻没重的踩踏那么狠,车厢顶上凹陷下去两个脚板子印。 “我试试看哈!” 晁长安坐在驾驶位上将车钥匙拧动后,发动机顺利点着火了。 梁耀笑如春风的拉开后排座位的车门,热情的招呼老糊涂和老漂亮:“来,老糊涂老漂亮,你们也上车,咱要回去了。” 晁长安默默的看了一眼梁耀,无声的询问:小梁啊,你确定要把他们带回去?他们两个精神病可像是随时能爆的炸弹啊! 梁耀笃定的回望了晁长安一眼,也是默默的回复道:长安叔,你放心!我会为他们负责的。 无比激动的老糊涂和老漂亮难以置信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真的吗?这孙子真的来接我回家了? 转瞬之后,老糊涂和老漂亮又吵吵起来。 “我孙子是来接我回家的,你跟我们干啥?” “你胡说八道、满嘴放炮!他是我孙子!他是来接我的,你的脸皮咋恁厚呢!” 孙子就孙子吧!孤单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梁耀既然摊上了、遇上了,就认了算了。 况且以老糊涂和老漂亮的年纪,给他当爷爷奶奶绰绰有余了。 “老糊涂、老漂亮,你们两个别争了,我是来接你们一起回家的。” 如果梁耀再不说话把一碗水端平,他们两个不知道要吵吵到什么时候了。 “长安叔,回去后,我把修车钱给你。” “小梁!你说啥呢?你这不是磕碜你长安叔了吗?” 第109章 会做一点 扶生堂内。 苟老头满脸疑惑的看向晁长安:“长安呐,这怎么个情况?” 晁长安调侃起了苟老头:“苟堂主,我这不是看你每天寂寞的不行,给你聘请来两个志同道合的兄妹吗?哈哈哈……” 苟老头心里腹诽晁长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接着他又看向了显露出愧疚之色的梁耀:“师弟,他们两个谁啊?” 梁耀强颜欢笑的指指东瞄西瞅的老糊涂给苟老头介绍道:“师兄,这个是老糊涂,他帮你手刃了杀害你孙子的凶手!” 随即,他又指指这看看那瞧瞧的老漂亮:“这个是老漂亮,她帮老糊涂解决掉了凶手的同伙!” 苟老头开玩笑的逗梁耀:“合着你是什么也没干啊!” 梁耀一本正经道:“怎么可能呢?我帮他们毁尸灭迹了,要不然警察顺藤摸瓜找到这里不就麻烦了吗?” 诶呦!我苟某遵纪守法、光明磊落的活了这么大岁数,到头来竟成了包庇窝藏杀人犯的帮凶喽! 苟老头心里自嘲之后,却也明白如果不是他孙子的事情,梁耀也不会掺和进来呀! 看着忽然沉默不语的苟老头,梁耀心情忐忑的试探着问道:“师兄,我要给你添麻烦了,他们现在无处可去,我能收留他们暂时住在你这里吗?” 回过神的苟老头故意板起脸嗔怪梁耀:“师弟,你说啥呢?跟师兄客气,师兄可要不高兴了!” 梁耀不由得松口气,师兄不怪罪、不介意就好。 “师兄,我身上没钱,能不能……” 觍着脸很不好意思开了口的梁耀话还没说完,就被晁长安拉到了一边。 “小梁,你缺钱跟你长安叔说啊,你看你师兄一毛不拔的样子,他能给你多少?” 苟老头瞪起眼急了:“嘿你个晁长安,我和我师弟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劲儿啊!” 梁耀被苟老头硬生生的拉扯到了自己这边,“师弟,我跟你说哈,晁长安这家伙以前黑社会的头头,你以后少跟他接触,不然你会被他带坏的。” “师兄,长安叔如果是坏人,师父怎么会留他呢?” 梁耀疑惑的反问苟老头,问的苟老头一时答不上话来了。 “哈哈哈……”,晁长安又开怀大笑起来,“还是小梁明事理,你长安叔我早就在掌柜先生的教诲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喽!你看看苟堂主,他就会小肚鸡肠的翻旧账。” 看着苟老头被晁长安嘲笑只能干瞪眼说不出话的样子,梁耀心里一阵懊悔:师兄,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小梁,这张卡里有五十万,你拿去随便花,不够了我再给你。” 晁长安从内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梁耀手里,头也不回的去自己房间里歇息了。 “师兄……” 梁耀看看手里那张卡,再看看苟老头郁闷至极的脸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苟老头突然笑了,他安慰梁耀说:“师弟,你就放心收着吧,他得了你那么些好处,不出点钱怎么好意思心安理得呢。” 接下来,苟老头带着梁耀和老糊涂与老漂亮上了二楼。 “喏,你住这间房,他们两个住那两间房。” “师弟你还有需要的,只管跟师兄说哈!别客气,也别见外。” 苟老头走了后,梁耀跟老糊涂和老漂亮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儿要听话、不能胡闹,否则会给我师兄添很多麻烦的,知道不?” 老糊涂和老漂亮“嗯嗯嗯”的连连点头。 梁耀刚跟他们两个交待完一些住这儿的注意事项后,香气袭人的蔺媺妍双手拎着大包小包赶来了扶生堂。 “苟堂主,您好,我……” 蔺媺妍话说了一半,就让笑呵呵的苟老头很客气的给打断了,“蔺园主,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来找长安的。你这回又给他买了不少东西啊!” 蔺媺妍干脆笑盈盈的不吭声了,否则会在苟老头自以为明白一切的理解中越描越黑。 随后,底气十足的苟老头转过脸冲后院里故意拉起长音吆喝道:“长——安——贤侄啊——,蔺——园主——来——了——,你个榆木——疙瘩——,还不快出来接——见——!” 走进临街诊堂内的晁长安毫不尴尬的打趣起了苟老头:“苟老爷子,就你这中气浑厚的身板,再活一万年肯定不成问题。” 在苟老头的白眼中,晁长安领着蔺媺妍进了后院。 梁耀和老糊涂、老漂亮一小两老仨人好奇的趴在二楼护栏上用清澈的目光向下张望打量着蔺媺妍这个气质优雅、身姿飒爽、精神饱满的大美人。 “国色天香呐,比我们村的村花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梁耀有所惊讶和感慨,原来这人间竟还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老漂亮,等她被风吹雨打再过五十年,肯定不如你这么厉害。” “老糊涂,我就喜欢你说实话。” 感受到二楼那三双异样目光的注视,蔺媺妍觉得浑身被窥探的没了隐私,极其的不自在。 晁长安抬脸瞧了一眼他们仨,“想看个清楚都下来啊!我给你们介绍认识一下。” 梁耀很不好意思的身先士卒带头下了二楼,老糊涂和老漂亮无所谓的尾随其后。 “这位是敛香园的园主蔺媺妍蔺女士,”晁长安对着梁耀三人向蔺媺妍伸手示意道,而后又指指梁耀三人跟蔺媺妍和颜悦色的介绍:“这位是掌柜先生的徒弟,苟堂主的师弟梁耀,他们两个是梁耀的忘年交老糊涂和老漂亮。” 蔺媺妍面带微笑淡定从容的对梁耀仨人一一抱拳作辑道:“各位,幸会幸会。” 梁耀压下躁动的情绪,不卑不亢的还礼道:“彼此彼此。” 接着,他还不忘夸赞一句:“能一睹蔺姐姐的绝世芳容,梁耀三生有幸。” “梁耀小兄弟,你言重了,我这副模样可担待不起绝世芳容的谬赞呢。” 蔺媺妍虽然这么自谦的如此说,但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认识了,都别拘束了哈!你们先聊着,我去张罗晚饭。” 晁长安说着就要去厨房,却被梁耀拦住了。 “长安叔,你陪着蔺姐姐,我去做饭。” “你会做饭吗?” 晁长安问梁耀。 “嗯,会做一点。” 第110章 这是什么鬼东西 四十分钟后,厨房内摘下围裙的梁耀喊了一声“开饭喽!” 晁长安率先走进餐厅,看到圆桌上井然有序还色香味俱全的八菜一汤时,颇感意外的惊讶了! 这就是梁耀说的会做一点?这孩子可真是太谦虚了。 修剪了头发,还洗了个澡,换上新衣服的老糊涂和老漂亮随着蔺媺妍进入餐厅后,闻到菜肴散发出的香味时,肚子里的饥饿感和立即被唤醒,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蔺媺妍看到那八盘能淋漓尽致的彰显出精湛刀工和高超厨艺的菜肴,着实被惊到了。 通过菜肴的香味,蔺媺妍可以断定梁耀对于食材的处理、用油量的多少、火候的大小,以及佐料的添加时机,把控的十分老到、娴熟。 这没个七八年的钻研、领悟和苦练,能做到这样吗? 总而言之,梁耀做的这顿不算丰盛的晚饭属实让他们出乎意料。 苟老头俩手指夹着瓶橼城特产的白酒凝翠青走进来时,梁耀笑呵呵的招呼他们:“各位都别站着了,快点上座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呦呵!师弟你可以呀!这菜做的有模有样、有形有色,咱有口福了嘛!” 苟老头说着话时坐到椅子上还顺便卖弄一下手上那点不足挂齿的技巧,只见他夹住瓶颈的俩手指一松,接着手掌下滑抓住瓶身运使内炁透入瓶内,随即“啵”的一声,瓶塞''自动''弹出,落入另一只手中。 异样的酒香随即散发出来,弥漫在餐厅里。 他以为会得到在场其他五人的喝彩,即便不喝彩也来那么一句竖起大拇指的夸赞也行啊! 事实上呢?除了蔺媺妍很给面子的称赞苟老头:“恭喜苟堂主,您老的内炁修为又有提升,厉害厉害!” 其他人真可恶,就跟睁眼瞎似的对苟老头的表演习以为常似的熟视无睹。 这让苟老头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 “嘿!苟老爷子大方啊!把他珍藏的秘制凝翠青拿出来了,咱们几个今晚有口福喽!” 晁长安不管好歹总算夸了苟老头,虽然重点偏离的老远。 “大伙儿都坐啊!别站着了。老头子我借花献佛,给师弟接风洗尘,也欢迎老糊涂和老漂亮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苟老头的心态转换挺快,笑呵呵的用言语化解了自己的尴尬之举。 出了扶生堂,姚良带着小莲蓬和大富、大贵没有回家,他心血来潮的想开着车在橼城兜兜风。 天气已暖,城市主干道的绿化带内生机盎然。 洒水车喷洒出的水雾在朝阳的映照下折射出七色彩虹。 无论是上学的孩子还是上班的成年人都在匆匆赶路。 在橼城长大的姚良对街边的景物感觉既亲切熟悉又陌生疏远。 不知不觉间,车驶出了西区。 南区,姚良驾车途经一栋还没有开门营业的购物商厦时,看见楼下聚集了很多人仰起头对上边指指点点的议论。 忙碌的几个消防员在旁边的空地上铺开充气垫,急忙用充气泵给充气垫充气。 瞧那阵势,应该是有人想不开要跳楼自杀了。 姚良原本对这样的事情是没有兴趣的,不过当他鬼使神差的减慢车速,凭借着深厚莫测的内炁修为朝商厦顶上好奇的瞥了一眼后,却突然发现站在楼顶边沿上的那个男人竟是姐夫佟旭。 救人要紧,刻不容缓。更何况还是跟自己的姐夫呢! 姚良靠路边停车稳当后,立即消失在车内,紧接着出现在那栋商厦楼顶,拦腰掳走了萎靡不振、精神恍惚的佟旭。 “咦?楼顶上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我看花眼了吧?” “你们往上瞧,那个要跳楼的人怎么突然不见了呢?” “我看清了!我看清了!那个人被外星人救走了!” …… 顷刻间发生的事,说啥的人都有。 消防员们也懵了,跳楼的男子为何会平白无故的诡异失踪了? 姚良将佟旭带回到车里,重新启动车子迅速离开了那个地方。 在一条僻静的马路边,姚良检查了佟旭的情况。 噢?佟旭这是遭受了多大的刺激心灰意冷的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姚良不着急,给佟旭几针扎下去,又为佟旭推拿了一番后,慢慢等着他的精神状态好转过来,再问他到底怎么个情况。 或许,在不损伤佟旭灵魂的情况下,搜他的魂是不是更快捷方便呢? 想到就做,没什么好犹豫的。 再说,可能有些事情佟旭会陈述不清楚,混淆他的判断。 于是,姚良将手搭在佟旭的脑瓜顶上,把自己的一缕神识小心翼翼的刺探进佟旭的灵魂中搜索他近期内的记性。 三分钟后,姚良收了手,却也平静的生出了杀心。 他不轻易杀人,是不想沾染没必要的因果。如果有必要杀人,沾染了因果又有何妨? 咱不是勿以恶小而为之的坏人,也不是勿以善小而不为的好人。 南区,雷炮堂总堂内。 大驾光临的姚良带着小莲蓬和两只狸花猫大富与大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宽敞的院子里。 “哪来的傻缺,不知死活的擅闯我雷炮堂!” 随着一声厉喝,一个面相不善的彪形大汉从门房里出来后,关上了大门。 他奶奶的!这小子什么时候从我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进来的?看大爷我不折了你的骨头抽了你的筋! 小莲蓬看着走过来的彪形大汉,不由得两眼放光,同时露出了邪魅的笑脸,这大个血气真旺,味道一定不错吧?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而已,我怎么会被他的眼神瞅的后背发凉呢? 错觉!肯定是错觉! 小莲蓬后背两侧忽然生出一对肉翅,他阴恻恻的笑起来时扇动翅膀贴地飞向了彪形大汉。 这时候,聂老鬼留在小莲蓬体内的那缕魂识已经与小莲蓬的灵魂彻底融合,因此小莲蓬不但心智成长了一截,还获得了一套通过吸噬人的血气来增强自身实力的基础功法。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彪形大汉看着飞袭而来的小莲蓬,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了神。 第111章 难道真是我冤枉他了 看门的彪形大汉仅仅慌乱了一两秒就稳定住了心情,不管你是什么鬼东西都得先吃我一记炮拳! 小莲蓬感受到彪形大汉挥出点音爆声的那一拳的拳劲还挺强悍,所以没有逞能的他理性的选择了避其锋芒。 小莲蓬侧身躲避的同时收拢起翅膀,不退反进的贴着地面从彪形大汉的双腿当间嗖的一下钻了过去。 不等彪形大汉做出反应,小莲蓬一个九十度转折窜上了他的后背,继而张开嘴咬在他脖颈一侧的颈动脉上贪婪而畅快的吮吸起来。 瞬间,流失了大量血液的彪形大汉感觉到了头晕眼花,随后踉踉跄跄站立不稳的趴倒在地上。 刚才,彪形大汉的说话声引来了另外几人过来查看出了什么情况。 大富、大贵虎视眈眈的盯住那几人“喵呜”了一声后,目露凶光、野性大发的浑身关节嘎哩吧啦的一阵脆响。 然后,它们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顷刻间暴涨到了成年华南虎的个头。 “卧槽!这俩猫竟然变异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猫能变虎? 其中一人在惊愕之余吩咐道:“摁响警报!通知帮主他们有敌袭!” 他话音刚落,大富大贵一跃而起扑向了他们,开始了各自的猎杀行动。 与此同时,一个笼罩住了整个雷炮堂总堂的透明结界完成。 没过一会儿,又有五人骂骂咧咧的从后院来到前院后,为首之人看见姚良时不由得一愣:“姚先生?” “管他什么妖先生鬼先生的,敢欺负到你瞿堂主头上,我让他先人后悔生出他这个吃……” 与瞿见仁一起露面的其中一个中年独眼男着实嘴快的很,瞿见仁根本来不及阻止。 但是,口吐芬芳的独眼男话还没说完,就听“嗖”的一声轻响,迎面射来一颗鸭蛋大小的鹅卵石撞碎他的牙齿、擦烂他的舌头、闯入他的口腔后,突破他的后脑勺飞了过去。 独眼男死不瞑目的往后倒了下去。 接着,一缕黑烟拂过独眼男的尸体,掳走他的灵魂又返回到了姚良的幽魂秘典内。 人类的恐惧、贪婪、残暴、狡诈、愤怒、嫉妒等多种心性可是滋养魔罗煞的补品呐!不能浪费掉。 看看面前大富、大贵那两头猛虎一样的大型猫科动物折腾出来的血腥场面,再看看身边倒地的独眼男,心里拔凉拔凉的瞿见仁蓦地感觉死亡以前从未跟自己如此的亲近过呦! 虽然他没有见识过姚良的杀人手段如何,但是也听说过姚良治病救人的神奇医术,而且就刚刚那枚送独眼男归西的鹅卵石,他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避不开、接不住啊! 况且,姚良还有两头能将他悉心栽培的属下轻易虐杀的凶兽。 “姚、姚、姚先生,咱、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瞿见仁想尽可能保持住镇定的心情,可嘴唇和牙齿却不争气的哆哆嗦嗦。 这个时候,姚良有必要管他个青红皂白吗? 他手里的幽魂秘典中再次飘荡出四缕黑烟,晃晃悠悠的朝着瞿见仁身边的四人游弋而去。 那四人见状,急忙使出浑身解数像碰到瘟神似的奋力躲闪、避让。 他们大白天的可是亲眼看见之前的那缕黑烟掳走了独眼男刚死后懵懂的灵魂,这要被黑烟触碰自己,自己的灵魂是不是也会被掳走? 瞿见仁扑腾一下给姚良跪下了:“姚先生求求你大发慈悲的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啊!你不可怜我们,也可怜可怜他们好不好?“ “瞿堂主,你是不是有个同胞兄弟?” 姚良终于开口说话,他表情却是冷漠的很。 “啊?有啊,我是有个同胞胎弟弟瞿见智,只是不清楚什么原因,他突然失踪了。” 瞿见仁跪在地上,埋下脑瓜诚惶诚恐的据实回答。 “他被我杀了。” 姚良看着瞿见仁蔑视的说道。 瞿见仁听闻此言,脑瓜埋的更低了,而且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瞿见智愚蠢的冒犯了姚先生,姚先生怎会对瞿见智起了杀心?事到如今还连累了他这个哥哥。 “求姚先生明鉴啊!他的所做所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呀!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自量力、居心叵测的去得罪姚先生你……” 瞿见仁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痛哭流涕的止都止不住了。 那四缕黑烟仿佛是有灵智的妖孽一般,将那四个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的男人逼迫的险象环生。 最终,姚良没有了耐心,如臂指使的四缕黑烟钻入四人体内,生生掳走了他们的灵魂。 这才死掉的人,身体还热乎着呢,血气也还算新鲜,不能浪费啊! 小莲蓬抓紧时间飞扑过来,尽情享用。 大富、大贵见前院里没了被它们残虐的目标,就窜向了后院。 瞿见仁耐不住好奇的驱使朝旁边偷偷瞥了一眼,只见自己的四个铁杆朋友都被那个背生双翅的小怪物吸干了血气,全都剩下了皮包骨头的尸干。 我滴个乖乖嘞!姚先生怎会豢养了这些极度危险的物种?他从哪买来的? 当后院传来惊恐的哭声、叫声和求救声的时候,瞿见仁悬着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上。 小莲蓬丢下四具干尸,急忙扑扇起翅膀飞向后院,跟大富大贵争分夺秒的抢时间。 “我对你的表现特别失望,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没胆量承认。” 姚良忽然回过味来的想到了什么,不过他还是想试着敲打一下瞿见仁,看看…… 看个屁啊!他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年纪大了?还是贵人多忘事了?或者脑瓜子不好使了?咋又要忘记自己有搜魂的能耐了呢? 想到就干!绝不拖沓! 姚良伸手抓住了瞿见仁的脑瓜,而乖乖配合的瞿见仁根本不敢反抗,任由一缕外来的神识侵入自己的灵魂中。 “哎呀?怎么会这样?这家伙的记忆里为什么根本没有与我姐夫佟旭有过交集的任何情况?难道真是我冤枉他了?” 姚良收起了手,若有所思的疑惑起来。 佟旭脑瓜里,那段被瞿见仁诬陷、欺诈的记忆怎么回事?莫非是被人植入进去的? 可又会是谁故意针对佟旭这样的普通人做出这样无聊的事情? 或者说,做这件事情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112章 嵇珑拜见掌门 哈!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啊?敢算计起了我! 姚良想着,看来只有与他签订了魂契的人才最可靠。 瞿见仁那么配合他搜魂,他也没那么坏心肠的要伤害瞿见仁的灵魂。 事到如今这境地,真如瞿见仁所说,这是个误会。 姚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瞿堂主,我念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暂且饶恕你一次。不过,为了你不被别人的谗言蛊惑,我得给你灵魂加持上一道禁制,你觉得如何?” 侥幸捡回一条命,瞿见仁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瞿某感谢姚先生心怀慈悲,瞿某愿意服从姚先生的一切吩咐……” 心生些许愧疚的姚良赶紧招呼瞿见仁站起来说话,别那么妄自菲薄的作贱自己。没必要,实在没必要啊!咱可不是不分好歹、颠倒黑白的疯子。 可是,瞿见仁死活不愿意站起来,他觉得跪着心里比较踏实。 好吧,既然如此,姚良也不强求了,他取出一张魂契符纸,掐诀念咒念念有词的施起法来,随即牵引出瞿见仁的一缕魂附着在符纸上,继而符纸在他手指间燃烧起来。 当符纸很快燃烧殆尽时,纸灰化作一缕青烟飘至瞿见仁的后脖颈,渗透进皮肉后,在皮肤表面呈现出纹身似的鬼面符印。 接下来,姚良召回了在雷炮堂总堂后院撒野胡闹、草菅人命的小莲蓬和大富、大贵,用幽魂秘典给那些''无辜''的亡魂当作宾至如归的栖身之所。 好人要做到底啊! 为了不给瞿见仁徒增麻烦,设想周全的姚良毫不吝啬的再次施法,将结界笼罩内的所有尸体和血迹消除的一干二净。 “瞿堂主以后要好自为之啊!” 姚良丢下这句话后,撤了结界,带着恢复了原样的小莲蓬和大富大贵消失在雷炮堂总堂的前院,仿佛他们根本就不曾来过这里。 趴在地上的瞿见仁恨从悲中来,可他只要萌生出一丁点对姚良的不敬之意,脑瓜子就忽然疼痛的厉害! 瞿见仁不死心的试验过几次后,终于身心疲惫的认命了,他屈服给了不可逆转的残酷事实。 原拂云社社长郎世兴的私家豪华宅院内。 嵇珑见到突然到访的姚良受宠若惊的眉开眼笑起来,就欣喜的差欢呼雀跃了。 他一如既往的亲切称呼姚良为掌门道:“掌门,你总算来看望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小珑子,除非我犯了老年痴呆失忆了,不然我能忘了你吗?” 姚良露出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笑脸,一边关心的询问嵇珑这些日子将嵇老祖的功法内炁融合贯通的究竟如何了,一边伸手想要亲昵的挼一把嵇珑满头非常茂盛、乌黑亮泽的头发。 可嵇珑却一反常态的避开了姚良的那只手,即便姚良想拍拍他的肩膀也没能如愿了。 姚良尴尬的搓搓手,听完嵇珑的汇报后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来,小珑子,咱们过过招,让我瞧瞧你的努力到了什么程度。” “那小珑子可要多谢掌门的赐教了。” 嵇珑略显戒备和警惕的抱拳作揖道。 于是,毫不托大的姚良率先出手了,他一掌劈向嵇珑。 嵇珑从容不迫的闪身避开,而姚良接下来步随掌走,与嵇珑在偌大的院子里越来越快速的游斗起来。 姚良时不时的将法术娴熟的运用在拳脚与内炁的比斗当中,这不禁使得嵇珑茅塞顿开,原来内炁和法力是可以交汇转换的吗?怪不得老夫,呃不,我嵇珑以前修习的时候感觉有阻滞感呢!症结是在这里啊! 从姚良极其驳杂的拳脚功夫来看,他是不拘一格的把很多器械的使用方法和多种拳术、掌法、指法、腿法、脚法和身法都糅合在一起了,而且衔接的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内炁的运行也并没有因此混乱的没了章法。 这小子的脑子真是聪明的很呐!老夫如果,呸呸,我嵇珑如果能有他这样的修行天赋该有多好! 故意挨打的嵇珑深刻的体会着姚良的内炁究竟深厚到了什么程度,他也无比惊讶的发现姚良的法术好像层出不穷、花样不断的没有尽头一样。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嵇珑还想着跟姚良继续较量切磋呢,借此不可多得的机会深入了解姚良的更多能耐。 可姚良这小子实在不解人意啊! 突然,嵇珑听得姚良一声“缚”字出口时,他感觉到体内的经脉中仿佛穿插着一根极其坚韧无比的丝线蓦地收紧了! 紧接着,姚良掐诀念咒,一声“收”字出口后,嵇珑感觉身边的空气好像透明的坚硬石料一般,齐齐压迫过来夹紧了他的身躯。 脸色大变的嵇珑不由得惊呼:“掌门!你这是要做什么?” 姚良二话不说,立即伸手抓住了嵇珑的脑瓜强行搜魂。 眼瞅着秘密不保,嵇珑张嘴大骂:“姚良!你个王八犊子!不得好……” 他的叫骂还未完,就戛然而止了,他的表情也顿时痴呆住了。 果然,嵇老祖老奸巨猾,给自己留了后路啊!他应该在很久之前就在嵇珑的灵魂中植入了自己的一缕魂识,并且带在身边悉心栽培。 如今,嵇老祖那缕已经壮大起来的魂识完全吞噬了嵇珑的灵魂,鸠占鹊巢的将嵇珑的身体据为己有了。 这跟姚良和梁耀之间的关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虽说嵇老祖占据了嵇珑的年轻身体,可他还没有彻底将嵇珑的身体运用自如就开始搞小动作,属实愚蠢的很。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起初,姚良的想法是将''嵇珑''的灵魂和内炁法力吸噬,但后来寻思着为何不给自己多备一条后路、多一个帮手呢?反正自己还有储备的魂识可用。 时间紧迫,想到就做。 姚良左手慢慢抽离出嵇老祖的灵魂时,右手将自己的储备魂识缓缓推入''嵇珑''的脑瓜里。 ''嵇珑''的脑瓜里入驻了新魂后,他痴呆的表情渐渐恢复了正常,迷茫的眼神中也焕发出了异样光彩。 随后,嵇珑态度恭敬的对姚良抱拳弯腰作揖道:“嵇珑拜见掌门!” 第113章 这也太邪性了吧 匆匆赶来的嵇正扬一瞧嵇珑对姚良的表情和态度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就敏锐的觉察到老祖这次又不幸的翻车了,而且翻地车毁人亡,彻底没了斡旋的余地。 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嵇正扬当即就毫不迟疑的跪在姚良面前,非常虔诚的咚咚磕头认罪。 “唉”,姚良叹了口气说道,“正扬兄,我很理解你身不由己、情非得已的立场,所以我并没有任何要责罚你的意思,你明白吗?” 嵇正扬头也不敢抬的额头抵地跪着,泣不成声的感激说道:“谢掌门不杀之恩!谢掌门不杀之恩!只要掌门有吩咐,正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扬兄,你言重了呀!为避免你再次违心的犯错,我给你设置一道禁制防患于未然如何?” “全凭掌门做主!全凭掌门做主!” 此时的嵇正扬根本不敢有,也不能有丁点的迟疑,否则性命不保啊! 别看姚良一副人畜无害的儒雅模样,可他起了杀心,那是绝对不眨眼、不留情的主儿,嵇老祖不就是很好的证明? 嵇老祖那样的人物都能栽在姚良手里,他有再多的心眼和智慧也是徒劳无益的,因为实力可以主宰一切,况且人家也不笨呐!不然的话,人家姚良能修行到如此恐怖的境地? “好说好说,我只是给你的灵魂加持个保险而已,不疼不痒,也不会让你损失什么,你就放宽心好了。” 姚良说完,取出一张魂契符纸,在牵引出嵇正扬的一缕魂识附着于符纸上,接着掐诀念咒,引燃符纸,纸灰飘至他的后脖颈上透进皮肉后,与他的灵魂缔结契约成型,最后在他的后脖颈位置浮现出鬼面符印。 这道禁制有怎样的威力,嵇正扬不敢以身试险,傻子才不知深浅的去试呢。 只要命在,只要表现好,何愁没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而且,他诚挚的希望姚良能活一千岁、一万岁,姚良活着,他才不至于受到伤害和连累不是? 最重要的一点,要在姚良心目中努力发挥出自己闪闪发光的作用。 想通了这些关节,嵇正扬暗自侥幸的同时,也把悬起来的心稳稳的放进肚子里了。 “行了正扬兄,你该忙什么就去忙吧。” 嵇正扬从兜里取出一张没有上限额度的天鲲黑金卡,双手奉上。 等姚良收下那张卡后,嵇正扬这才规规矩矩的站起来弯着腰往后退去。 “小珑子,这几天你在橼城各处转悠转悠,看到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就消灭了。” 姚良给嵇珑下了任务。 “谨遵掌门之令!” 嵇珑抱拳作揖,他接受了任务之后,也在恭送姚良离开。 姚毅就读的学校大门口。 临近中午时分,下了课的姚毅朝这边飞奔而来。 姚毅走出学校大门口一侧小门,一见到姚良就一蹦三尺高的扑进他爸怀里哈哈大笑起来。 “老姚,这才多久没见,你就想你的宝贝儿子了吗?” “嘿嘿!你都说自己是宝贝了,我能不想吗?而且还是朝思暮想嘞!” 姚良抱住姚毅,一边调笑说着,一边左右开弓、啵啵有声的亲儿子的俊俏脸蛋。 “诶诶!老姚打住打住!快放我下来!大庭广众之下,你的行为很不雅,知道吗?” 姚毅有点难为情的躲闪姚良的嘴唇。 “宝贝儿子,你在乎那么多干嘛!他们都是在嫉妒羡慕恨嘞!” 你既然是主动自投罗网被我抱住,我岂能轻易放了你? 父子俩亲热了好一阵子,姚良才放下了姚毅。 “走!上车!爸带你去吃顿大餐!” 姚良招呼姚毅上车。 “好啊!难得我家老姚慷慨大方一回!我得美美呃大吃一顿!” 姚毅拉开副驾驶座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那辆挺扎眼的墨绿色奥迪rs7在一些路人艳羡的注视中疾驰而去。 谛煌大酒店。 姚良领着儿子姚毅直奔提前预订好的那间大包厢。 然而,包厢内却已经有人在推杯换盏的喝酒吃菜,一副好不热闹的场景。 姚良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包厢,可是再看看包厢门外的号牌,没错啊! 怎么回事? 这时,走过来一个穿一身高档名牌西装的翩翩青年,他微蹙眉头、语气不善的拦住姚良质问:“你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嘛呢?” 随即,这青年嘴里满腹牢骚的还嘀咕着:“什么破酒店呀,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放进来,这不是明摆着影响本公子的食欲吗?” 诶?莫名其妙啊!姚良寻思,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诋毁我? 算了算了,不跟绣花枕头一样的傻叉一般见识。 再说了,疯狗咬你一口,你能再反咬疯狗一口? 姚良懒的搭理那傻叉,带着儿子转身要走,不识好歹的青年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塔码聋了?我跟你说话呢!” 姚良又转身来,心如止水的看了傻叉青年一眼。 青年随即呆若木鸡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姚良父子走入电梯后,失魂落魄似的青年推门进了那间包厢内,好像突然犯了精神病一样一边脱衣服、一边跳起了舞。 一时被青年的反常行为惊讶了的一众男女刚想要说什么,就好像受到了青年的传染,也都跳起了各有特色的脱衣舞。 甚至还有人赤身裸体的走出包厢,在过道里摇摆着双臂,扭动腰肢。 端着托盘给其他包厢里的客人上菜的女服务员经过这里时,见此不堪入目的荒唐情景不由得大惊失色。 后来,闻讯赶来的领班、餐饮部经理等几人第一次遇见那么奇葩诡异的事情也都瞠目结舌、束手无策。 被惊动的总经理立即打电话联系了某位会看事儿的大师。 大师匆匆来到现场一看,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总经理心情忐忑的询问大师:“您看他们这些人到底怎么了呢?” 大师面色凝重的告诉总经理:“他们都中邪了。” “中邪了?怎么可能?我们酒店里哪会有脏东西呀?” “不管你们酒店里有没有脏东西,事实摆在眼前了。” “大师,您有办法解决这事儿吗?” “容我看看,再做定夺。” 大师取出一张符纸,谨慎的走近跳舞的一人,快速将符纸贴在那人额头上。 却不料,符纸突然粉碎,那人阴邪的眼神只是看了大师一眼,大师只觉得灵魂一颤,随后也加入了跳脱衣舞的队伍。 “这这这,这也太邪性了吧?” 吓坏了的总经理像躲瘟神一样,赶紧撤退出老远。 第114章 姐,哭一哭就行了 被利益驱使的好事之人很快就谛煌大酒店里发生的诡异事件视频发布到了网上。 随后,这事件被推波助澜的某些人以燎原之势,迅速的广为传播。 中邪的那些男女并不是普通百姓,他们的父母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于是,各方人物各显神通,他们通过人脉关系网寻找高人来解决涉及到他们儿女的诡异事件。 更令人拍案称奇的是,中邪的那帮男女,以及那些个来看事儿却不幸中招的大师们绝对不能离开那间包厢十米的范围,否则就头痛欲裂,还口吐白沫。而且,他们好像不知疲倦似的一直扭啊扭、跳啊跳,仿佛稍一停下他们就浑身不自在。 “抱歉啊儿子,我原本想请你吃顿大餐,却不料遇上了那么个傻叉,真是晦气!” 姚良挺愧疚的跟儿子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哎呀老爸,你想多了,不管你请我吃什么,我都特别高兴的。再说,你给他们的教训也够他们刻骨铭心一辈子的了。” 姚毅这孩子真懂事,他不仅完全不在乎没有在谛煌大酒店吃成大餐的事情,还宽慰起了姚良。 父子俩最终在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饭店里订到了一间临街的小包厢,饭菜的味道也都不赖。 “儿子啊,我过几天要去远游,估摸着短时间内回不来,你可要照顾好自己,提高防范意识。而且,还得勤练不辍,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我知道的老爸,再说你以前又不是没去远游过,你担心什么呀?” “这次的远游跟以往不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既然有危险,能不去吗?如果你不去,我想你也就没必要跟我说这事了。你现在说给我,就证明你下定决心非得去啊!是不是,老爸?” “我的宝贝儿子简直就是绝世无双的聪明少年啊!哈哈哈……” “唉,老姚呀!让我说你啥好呢?” 姚毅不禁摇头叹息。 “我这里最近又收获了一种功法,看看你多久能够悟透。” 姚良说着,伸手点在姚毅的额头,一缕神识载着神乎功法透入姚毅的魂识中。 “老姚啊,贪多嚼不烂。” “没事,不急,先存着,等你以后熟练了以前的那些功法,再慢慢去研究这个。” 长话短说,然后再挑重点说,所以他们这顿丰盛的午饭只用了半个钟头就吃完了。 姚毅下午还有课要上,午休是不必不可少的。 送姚毅回了学校后,姚良开车回了家。 “良哥,你回来了啊!” 闻玥从姚良父母那儿回来,就凑巧碰见了姚良,于是笑盈盈的上前招呼,并且亲昵的挽住了姚良的胳膊,还有意将姚良的胳膊往自己饱满的胸前蹭。 姚良欣然一笑,对此是坦然接受。 来吧!我的小玥玥,咱们速速回家,得去做久别胜新婚的美事! 一阵电闪雷鸣般的激情噼里啪啦的酝酿而起,接下来进入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环节,啊——真的是何其快哉乐哉! 对于闻玥当初离开橼城后的经历,姚良已经了然于胸。 只要闻玥真心实意的回头上岸,姚良能够做到既往不咎、宽厚待人。 什么感情洁癖症、心理洁癖症的,那统统都是小心眼之人的心病。 如果某些人有真正的洁癖症,所有被别人经手的东西他们能接受得了吗? 从生产线上下来的一切产品不都被别人摸过的吗?商场店铺里出售的各种东西不也都让人摸过吗? 所以啊,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洁癖症,他们都是有选择性的自以为洁癖而已,自欺欺人罢了。 倘若姚良真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学习别人的功法,会使用别人的法器之类的宝贝? 其实,也可以从另一方面理解心理与感情上的洁癖。 比如,自己最爱的人或许东西被卑鄙无耻的恶徒霸占过、糟践过,从此就觉得无比膈应与反感,再无往日对其的热爱之情。 人生苦短,又何必耿耿于怀的计较那么多呢?放开胸襟及时行乐、努力生活,又岂不美哉? 在姚燊家里,姚良见到了精神恍惚、面容憔悴的姚琬。 姚燊无奈的对姚良哀叹一声:“你姐她自作孽,怪得了谁啊!” “哥,要我说,这是我姐的命数,你信吗?” 姚良看着抓乱了自己头发,冲着镜子傻笑的问我漂亮不漂亮的姚琬,淡定的说道。 “唉,她都已经这样了,跟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咱爸咱妈说这个事儿。” 姚燊这几天特别烦闷,姚琬的事情还能瞒父母多久?他们年纪那么大了,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 “我今早恰好遇到了我姐夫,他经过我的耐心开导,应该能放下前嫌和我姐重新开始。” 姚良给姚燊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真的吗?如果你姐夫能那么大度,实在太好了,就是你姐目前的这状态不容乐观呐!” 姚燊真的是一半欢喜一半忧啊! “哥,你忘了我现在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吗?让我和我姐单独谈谈,顺便给她针灸推拿一下,泄一泄心里的郁气。我估计她很快就会重新振作起来,面对以后的新生活。” “行,只要有办法,都该试试。说不定你姐的情况就真有了转机。” 姚燊说完,看了看姚琬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确实挺心疼的。 既然姚良说能给姚琬治病,他不反对。 他以为这么些年,姚良应该从苟堂主那里学到了真本事,不然苟堂主为何迟迟不愿给姚琬诊治病情,非得等姚良回来再议? 苟堂主这是用心良苦,要给姚良一个实践的机会吧! 姚燊如此想着,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姚良和精神错乱的姚琬。 姚良走到姚琬,不待姚琬有抗拒行径,就果断出手了。 他轻轻一指点在姚琬的神道穴上,随即一缕温和却也强劲的内炁缓缓注入进去,接着以神道穴为起点开始往上运行而去。 那缕内炁如坚韧的细丝一般在姚琬的任督二脉中循环一周后,又转入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 姚琬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姚良当然舍得费些时间给她治疗。 如果换作其他兜里有钱的外人来求诊治,没有十几万的诊金,请免开尊口。 倘若是穷苦百姓,另说。 窗外的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时,姚良收起了手。 姚琬迷茫无措的眼神中放出了些许光彩,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样子,突然蹲下身抱头痛哭起来。 姚良默默看向窗外,没开口劝说什么,他任由姚琬蹲在镜子撕心裂肺似的嚎啕大哭。 “姐,哭一哭发泄发泄情绪就行了,要适可而止,不然就伤身了。” 姚良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第115章 我姐夫肚子也饿了 “可恶,有你这么劝慰人的吗?” 梨花带雨却已神清气爽的姚琬蹲在那儿果真止住了大哭,她哽咽着责怪姚良。 “不然呢?让我说好听的哄你开心吗?我可说不出来啊!不过,大道理却是有一大堆,你要不要洗耳恭听?” 姚良给姚琬如实说道。 “还是算了吧,你那些紧箍咒一样的大道理我听的头疼。原来,鬼迷心窍就是那种糊涂荒谬的体验啊!” 姚琬心有余悸的唏嘘。 幸亏陷的不深,否则后果…… 想它干嘛?不想了。 “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就看你如何用正确的想法去支撑起你的意志和行动。” 姚良撂下这么句话,走了。 其实,他还想告诉姚琬,男女之间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人体内分泌出的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在作祟而已。 老话说的暖饱思淫欲,跟春季里野外的动物在食欲充足的前提下发情繁衍后代差不离儿的不就是一个意思吗? 可即便说了,姚琬能理解、能领悟、能听得进去?所以,意义不大。 姚琬独自落寞的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夜色。 呸!说的容易!什么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姐心里的苦闷你小子能体会? 姚琬转念一想,姚良应该还真有体会吧?虽然姚良的情况与她不一样,但是闻玥当年狠心抛夫弃子的决绝,着实伤透了姚良的心呐! 那时候,无论谁去苦口婆心的谆谆劝解,都没有让颓丧不堪的姚良从失败的婚姻阴霾中走出来。 后来,姚良是究竟如何茅塞顿开了呢?姚琬有点急切的想知道了。 再想想以前的日子过的是什么光景,看看现在的日子过的又是什么光景,这不明显的彼时地下、此时天上吗?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为何还要鬼迷心窍的整什么不守妇道的幺蛾子呢?况且,老公佟旭待自己也还不错,还有一对聪明伶俐、活泼健康、乖巧懂事的女儿。 姚琬彻底的静下心来寻思出一些明悟。 自己能不知羞耻的做出败坏家风的丑事,为何不能厚起脸皮、鼓起勇气去面对佟旭、面对以后的新生活? 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填饱肚子,因为姚琬的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 见姚良出来,姚燊急忙从沙发上坐起来问:“小良,你姐的情况怎样了?有好转吗?” “嗯,她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了,剩下的就看她如何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儿了。” 姚良说着走到沙发跟前坐下,随即问姚燊:“哥,嫂子不在家吗?” “嗯,你嫂子去接她爸妈过来住些日子,托你的福,现在的日子突然变这么好,我都感觉像做梦一样,”姚燊一边说,一边从茶几上的烟盒内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烟时,却发现打火机打不出火来,这不禁让他有点小尴尬啊。 “啪”的一声轻响,坐在姚燊旁边的姚良打了个响指,他将冒出一簇火苗的拇指指尖上送到姚燊的嘴跟前。 姚燊讶异的看着姚良拇指指尖的火苗,一时竟忘了点烟。 当姚燊含着惊奇的眼神默默看向姚良时,姚良只是平淡的说了句:“哥,少抽点烟,抽烟有害健康。” “不是,小良,你这是……” 姚良当然知道姚燊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说了真话也未必是好事。 他示意来了烟瘾的姚燊赶紧点烟啊。 姚燊嘴里叼住香烟稍稍凑过去,吸了一口从鼻孔喷出两股烟后,继续问姚良:“你这是?” “魔术,一个小魔术而已。” 姚良对姚燊如此解释。 “哦,我说呢。” 姚燊接受了姚良的这个说法。 “我饿了,哥,你给做点好吃的吧?” 简单梳妆了一番的姚琬走出''闭关''的房间,略显不好意思的站在客厅墙角对姚燊提出了小要求。 “行行行,桌上有水果和糕点,你先吃个压压饥垫垫肚子,我去给你做碗面。” 眼见姚琬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姚燊感觉既意外又高兴,他赶紧猛吸了两口烟后,把烟摁灭在烟灰缸,然后急忙去厨房。 “姐,恭喜你啊!又重获新生了。” 姚良贱兮兮的笑起来时,半调侃半认真的逗趣姚琬。 “讨厌!” 姚琬歪了一眼姚良,走到茶几跟前,端起放着白草莓的盘子自顾自的吃起来。 这时,姚良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苟老头打来的。 他走出别墅,在院子里接了电话。 “掌柜的,有人通过人脉关系找到咱这儿,想让咱去试试,看能否帮忙解决谛煌大酒店发生的诡异事件,你看怎么办?” 有个事,苟老头很清楚,这些年橼城之所以没发生过鬼怪害人之类的邪乎事情,可都是因为姚良暗地里早早掐灭了那些源头。 谛煌大酒店发生了闹得沸沸扬扬的诡异事件,姚良能不知道? 因此,苟老头就猜测了,说不定姚良就是谛煌大酒店诡异事件的始作俑者。 “价钱合适就去办呗!咱又不是那些浑蛋玩意儿的慈善机构。” 姚良顿了顿后,接着吩咐道:“你和长安陪着梁耀去办,而且办的要大张旗鼓才能显得咱尽力了不是?那样的话,他们觉得钱花的值当。” “嗯嗯嗯,掌柜的,我知道了。” 苟老头连连点头。 “就这样吧,”姚良要挂电话的时候,苟老头赶忙又说道,“掌柜的,我还有个事给你汇报一下。” “说!” “师弟他在精神病找到并且就地正法了害我孙子的凶手之后,把两个年纪不小却也实力不凡的精神病人带回了扶生堂,看他意思是要收留他们两个,你看这事?” “噢?两个年纪不小还实力不凡的精神病人?我抽空去看看,就这样吧。” 姚良告别了哥哥姐姐,要去看看父母。 出了院门,他碰见了在院门口外来回徘徊的佟旭。 “诶?姐夫你搁这儿干嘛呢?快进去啊!我姐在呢。” 姚良热情的招呼佟旭。 “小良,我……” 佟旭面露为难之色,一副还欲说还休的样子。 “姐夫,我明白我明白。” 姚良说完又返了回去,佟旭在后边讪讪地跟着。 “哥,你再做碗面,我姐夫肚子也饿了。” 他刚进门就向姚燊给佟旭报饭了。 第116章 望苟堂主见谅 苟老头从姚良的话里听出来了,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谛煌大酒店的诡异事件真是掌柜的干的。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谛煌大酒店里有人得罪了掌柜的。 所以,他就不着急了呗。让那些浑蛋玩意多受点折磨吧。 即便扶生堂外边停着两辆专程来接他们的豪车,那又如何? 你们是来求人办事的,那就得有求人办事的觉悟和姿态。 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该聊聊,晚饭继续进行。 外边的其中一个司机又接通了老板打来的电话。 “小张,你到地方接到人了吗?” “老板,我们到地方一会儿了,可是人还没出来呢。” “小张,这事儿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你踏马的是死人呐?不会去请吗?” “人家就让我们在外边等着,不让进去,否则就……” 司机小张还没解释完,老板就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随后,正当小张郁闷的抓耳挠腮时,另一个司机也接到了他老板的电话。 “老马,快来了吗?” 老板询问的语气很是焦急。 司机老马尴尬的如实回答道:“老板,我到了地方还没接到人呢。” “老马啊,你跟我这么多年了,这事儿办的让我失望啊!“ “老板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老马老板说完,愤恨的挂了电话。 “马哥,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挨了老板骂的小张压制住心里的火气和颜悦色的征询老马的意见。 “走!咱进去请!不就是个会看事儿的神棍吗?槽塔酿滴还端起架子来了,我马某就不信他们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了!” 不加掩饰情绪的老马恼火的说完,就义无反顾一样朝扶生堂迈步走去。 而有了主心骨似的小张悻悻然的跟在老马后边。 当老马的手即将握住扶生堂临街诊堂的玻璃门门把手时,他突然停顿住了。 不对,这么做非常欠妥呐!里边那位可是老板通过人脉关系才寻到要请去帮忙的高人。 如果那位是个骗钱的神棍,老板的朋友会推荐?能跟老板成为朋友的人会是眼光拙劣的普通人? 老马这么一寻思,很庆幸自己及时想明白了这点,没有酿下大错。否则,唐突了高人,自己能有好果子吃? 其实,请高人去帮忙,老板不是应该亲自来的吗?派自己这个司机来,算怎么回事?要不然,人家端的架子那么大呢。 老板那么聪明,为何在这事儿上就不懂事了?或者说,老板根本就对人家不抱有太大希望?所以才会如此怠慢? 倘若换作自己的有本事的高人,你请我的态度不诚恳,我能热脸贴冷屁股的去积极给你帮忙?那不是有病吗? 老板的不作为,可要害了我这个开车的司机了。 后边的小张看到老马在愣神,不由得问了一句:“马哥,你怎么了?” 老马回过脸同情的看了一眼跟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小张,脸上泛起些许自嘲的笑意说道:“咱们是不是冲动了呢?” “冲动?”,小张疑惑的呢喃了一声后,随即依旧满脸怒意的说道,“咱这不是冲动,咱是去请那位爷动作麻利点,别磨磨唧唧的浪费老板们的耐性。” “你说的倒也没错,”老马说着干脆转过身走到路灯下,从兜里掏出烟盒,夹出两根香烟,一根自己叼上,另一根递向小张。 小张愣了下,纳闷的心说这老马怎么不进去了呢?这时候还有心情抽烟?老板们可都心情急切的等着呢! 所以,他没去接老马的香烟,站在门前挤出点耐心,听听看老马这有什么话要说。 老马没有强求,收起那根香烟塞进烟盒内,用打火机点着烟吸了一口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小张啊,你信不信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会引起特别麻烦的后果?” “马哥,你危言耸听了吧?”,小张明显不信老马的话,“咱这也算是提前替老板探探那人的虚实而已,如果那人是个徒有虚名的骗子,咱还在这儿浪费时间干嘛?” “你马哥我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勇往直前的猛劲儿喽!” 老马颇有感慨的说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继而缓缓的吐出。 看老马的架势,他是不打算一起进去了。 小张鄙夷的瞥了一眼老马,愠怒的腹诽了俩字:懦夫! 随后,他拉开玻璃门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但愿你别来无恙啊小张!”,老马笃定的站在那儿给小张一个小小的祈祷。 “唉,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扶生堂后院里亮着盏照明灯,而且餐厅内还传出朗朗的说笑声,这就很容易引得更加恼火的小张找了过去。 我老板正心急如焚的等着呢,你们倒好,还有酒有肉、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的享用那么一桌挺丰盛的晚饭,实在是太可气了!得亏我及时进来了,不然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于是,憋了一肚子气的小张没好脸色的拨拉开门帘走进去厉声责问:“你们谁是苟堂主?” 晁长安笑着看向苟老头:“老爷子,找你的。” 苟老头却事不关己似的看向了梁耀。 心领神会的梁耀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表情严肃的对小张拱手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来此何意?” 仁兄你酿个腿儿!小张心里极其不满的开骂了,还塔酿滴给整出文邹邹的词儿了,你塔酿滴是计划去考状元吗? “咦?这位仁兄怎么不回答?莫非是间歇性哑巴吗?” 梁耀佯装出一副费解的表情疑问。 槽!小张的怒火中顿时汹涌出一股想要上前掀翻桌子的冲动。 这不是明摆的戏耍人吗? 还好小张用理智极力的压制住了魔鬼般的冲动,他黑着脸说道:“不管你们当中谁是苟堂主,我希望你们赶紧去谛煌大酒店,我老板的耐心有限,否则后果自负!” “哎呀!我怎么听出有威胁的意味了呢?这可要吓坏我老头子怎么办?” 苟老头一副心有余悸的忐忑模样。 “吓坏了喝酒啊!压压惊,你老会长命百岁的。” 晁长安调笑道。 “啊——” 仰天大吼一声的小张忍无可忍的正要去掀桌子的时候,一道爽朗的中年男音传了进来:“敝人天鲲集团旗下橼城巨墨集团汤成礼前来冒昧叨扰苟堂主,望苟堂主见谅!” 不管谁来,这个小张都得惩治一下,不然哪个阿猫阿狗都敢来扶生堂捣乱了。 因此,悄悄单手掐诀结印的梁耀看向小张的眼神中青光一闪,小张随即目光呆滞的转身走出了扶生堂。 第117章 胜造七星浮台宫 “诶?小张你出来了?” 看见小张全囫囵的出来,打了招呼的老马还感觉还挺意外,里边那位该不是真没本事吧? 随后,老马就发现对他不理不睬的小张不对劲儿啊! “嘿!小张你怎么了?” 老马伸手杵了一下小张的肩膀,没想到小张双眼黑黢黢的转过身表情狠戾的就要张开嘴去咬老马的手。 吓的老马一个趔趄后退,险些摔个跟头。 幸好小张没有去追赶老马,不然老马真要吓尿了,因为他清楚的瞧见小张嘴里莫名长出了四颗三公分长的犬牙! 小张果然没能幸免啊!心有余悸的老马有些气喘的靠在路灯杆上,看着站的挺直的小张,庆幸自己没有冒失的进去,否则他也会像小张那样中了邪。 而小张似乎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既然老马不再挑逗他,他就又站在扶生堂门口如同尽忠职守的卫士一般呆立不动了。 巨墨集团的总裁汤成礼和他的助理见此情景,都眉头皱了起来:这位颇有些手段的苟堂主显然不是善茬啊! 年轻干练的助理担忧的给汤成礼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汤总,我替您去拜会苟堂主吧?如此,能避免您涉险。” “小夏,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你忘了我刚才怎么向苟堂主通传的话吗?” 汤成礼提醒助理小夏。 “汤总,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险些让我耽误了您的正事。” 小夏对汤成礼深表歉意。 “没事,你在这等着,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汤成礼说完,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晚饭吃喝的差不多了,而且又有人来打扰,就到这吧。” 苟老头瞥了眼桌上的空酒瓶,走出餐厅去见见那位礼貌的客人。 兼带售卖中药的诊堂内,汤成礼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直到苟老头出现,他才拱手试探着问道:“您是苟堂主?” “嗯,是我”,苟老头随意的应了一声,他没有因为汤成礼是橼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就谄媚的笑脸相迎,即便是天鲲集团的总裁嵇正扬来了,对他也是很客气的,更何况是天鲲集团旗下巨墨的总裁汤成礼的身价跟嵇正扬差了十万八千里。 苟老头坐在檀木诊桌后边搁着厚垫子的檀木太师椅上,给汤成礼指指桌前的高脚凳:“别傻站着杵那儿,你坐啊!” “诶诶诶!好的,多谢苟堂主了。” 汤成礼拘谨的坐下后,开口表明来意:“苟堂主,我这次来冒昧的拜会您,是有求于您,希望您能慷慨出手,帮帮我这个忙。” 他说完,从衣兜内取出个枣红色小盒子双手呈递给苟堂主:“当然了,我不会白白请您出手帮忙,这是点小意思,请您收下。” 苟老头接过小盒子放桌上后,直接了当的说道:“汤总,我不骗你哈,我其实只会看病不会看其他的。” “呃?” 原本郑重其事且又放下身段的汤成礼听到苟老头这么漫不经心的说出那话,心里陡然窜起了被戏耍的侮辱感。 紧接着,苟老头话锋一转,“但是啊,我这儿今晚正巧来了个小梁大师,他在看事儿的造诣上可谓是炉火纯青了。不过呢,你得等会儿,他现在还没拾掇完餐厅里的活儿。” “嗯?” 汤成礼暗自庆幸自己的涵养真好,没有怒发冲冠的当即拍桌子! 人嘛,就容易被愤怒遮蔽了理智,门外那个中邪的小年轻不就能证明这扶生堂里有能人吗? 可让他诧异的是,大师还负责干餐厅里的杂活? 唉,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要再胡乱想其他的,否则出个差错,就事与愿违了。 等大师出手后,一切就都明朗了。到时再看情况,该赏赏,该罚罚! 想到这儿,汤成礼脸上浮现出并不太真诚的笑容,他说:“不打紧不打紧,我有时间等大师的。” 时间在汤成礼心里一分一秒的煎熬着,他脸上还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淡定模样。 幸亏贤惠殷勤的蔺媺妍将梁耀撵了出来,汤成礼纠结成个大疙瘩的郁闷心情才算舒展开来。 “师兄,我来了。” 梁耀走进诊堂时,汤成礼猜测,莫非这个年轻人就苟堂主所说的小梁大师? “汤总,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小梁大师。” 苟老头指指梁耀说道。 汤成礼站起身拱手言不由衷道:“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梁耀礼貌的回礼道:“汤总,客气了,客气了。” 苟老头伸手揪住梁耀的衣角扯了下:“小梁,你施法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梁耀毫无默契的疑问道:“用吗?” “苟堂主,你们不用准备了,我已经提前备好了,咱可以出发了吗?” 汤成礼现在心急如焚啊!早一分钟解决,他侄儿就少受一分钟折磨。 “小梁,你看看汤总给你准备的这个酬金怎样?” 苟老头故意消磨时间,给姚良出气。 梁耀无视汤成礼的焦急,拿起桌上的小盒子起开,只见盒内的衬垫上搁着一枚泛起柔弱光泽的黑色扳指一样的物件。 扳指的材质和色泽看上去很像玉石。 他虽然阅历浅薄,瞧不出''扳指''究竟为何物,却能感受到这物件肯定不是凡品。 “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梁耀简单的鉴赏完毕后,给出个笼统的结果。 “大师慧眼如炬啊!” 汤成礼不忘及时的拍个马屁。 谛煌大酒店。 汤成礼给梁耀指出那些献丑的年轻人当中哪个是他的不肖侄儿。 梁耀穿上道袍,一手挥舞桃木剑,一手摇晃铃铛,迈着四象步煞有介事的游走起来。 “天上仙、地下鬼,我为人间清污秽,祖师有灵来助我,铲除邪魔救一命,胜造七星浮台宫……” 接着,梁耀手中的桃木剑指向汤姓青年的眉间一挑,一缕肉眼可见的青烟飘荡而出。 他随即抛起铃铛取出一张符纸,用朱砂快速在上边勾画符印,继而将青烟收入其中。 桃木剑刺中符纸后,符纸无火自燃起来。 悬浮在空中叮当作响的铃铛落到梁耀手里后,他喝出一声“灭”! 符纸燃烧殆尽却无灰烬。 汤姓青年突然停止了狂舞,呆滞的眼神蓦地恢复了清明。 随后,他一句“卧槽”出口。 第118章 我姚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眼见梁耀不仅没有中招,还施法成功,顺利解救了汤成礼的侄儿,其他家长都急切的嚷嚷起来。 “大师!求你救救我儿子!” “大师!你可怜可怜我女儿,先救她好不好?” ……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晁长安义不容辞的站出来维持起了现场秩序。 “嘿!嘿!大家伙都别瞎胡吵吵了!大师现在法力消耗严重,需要恢复!” “大师的法力很精贵的,救一人两千万!来来!来我这儿转账交钱!有钱就有救啊!” 梁耀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享受着苟老头无微不至的悉心伺候时,感觉既意外又好笑。 意外的是,钱这么容易赚的吗?我以后能兼职个大师,就不愁没钱花呀! 好笑的是,一群大怨种真有钱啊!而且,有钱就是任性,即便儿女得罪了像他师父那样的人,也能用钱解决。 其中,有两个老板的脸色很难看:早知这样,我就亲自去请了,结果被人截胡了不说,还惹不起人家。 苟老头的嘴凑到梁耀耳边窃窃私语:“师弟,没想到你很有表演天分呀!再接再厉噢!” “诶?师兄,这很难吗?” 梁耀反问苟老头。 苟老头汗颜,无语。唉,年轻人呐! 一个钟头后,朝气蓬勃、信心十足的梁耀又开始了即兴表演。 为了能让梁大师''尽显本事'',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撤除了包厢内的桌椅。 梁耀在偌大''场地''中一边轻灵的上窜下跳、左右腾挪,一边一手摇铃一手舞剑,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我派祖师显英明,人间妖邪鬼祟莫逞威,我辈弘扬敝派正气足,尔等污秽不堪忧……” 一人两千万呐!不尽心竭力的表演,梁耀觉得亏心呀! 一张张符纸从梁耀兜里井然有序的飘然而出,悬浮于包厢顶棚转起了圈圈。 梁耀用桃木剑挑住铃铛,单手掐诀念咒后,继而一指地上盆中用朱砂粉和成的稀泥。 朱砂稀泥在梁耀的指引下腾空而起,接着有条不紊的附着在转速慢下来的张张符纸上自行勾画符印。 这幕情景看的众人瞠目结舌,随即议论纷纷。 “不愧是汤总请来的小梁大师啊!看看人家可是真有本事的!” “厉害!厉害!梁大师高深莫测呐!” “完了我得跟梁大师多多亲近亲近!此乃神人也!” …… 还能给自己多加点戏份吗? 梁耀寻思着,可不能亏待了观众的喝彩与兴致啊! 他打定主意后,接着又一边用剑摇摆铃铛,一边夸张的单手掐诀念咒。 铃声仿佛被加持了魔音似的,听的众人有些意乱情迷。 随后,''中邪''的那些人的脑瓜顶上冒出了青烟,在包厢内凝聚成了一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鬼怪。 此景吓的众人惊叫连连,甚至有胆小的瘫坐在了地上尿湿了裤裆。 苟老头和晁长安不禁扶额哀叹:小梁啊,你演的有点过了啊! “恶鬼!你伤及无辜,罪孽深重!当诛!” 梁耀持桃木剑一本正经的大喝一句后,与那鬼怪缠斗在一起展开了拉锯战。 “叮铃铃、叮铃铃……”,他一边一手摇铃,一边娴熟自如的挥舞桃木剑,招招攻向鬼怪的要害。 观众们在旁边看的心情跌宕起伏,真为小梁大师捏把汗啊! 因为那鬼怪看上去颇为难对付。 但是,小梁大师明显技高一筹,最终将鬼怪斩灭。 所以,他赢得了一片非常热烈的鼓掌声和赞扬声。 真是出尽风头了啊! 苟老头和晁长安寻思着,这小子以后可要出名了。 办完正事,梁耀因为担心老糊涂和老漂亮,所以没敢多逗留就催促苟老头、晁长安速速返回扶生堂。 苟老头与晁长安不由得对梁耀一阵牢骚,我们想趁热打铁沾沾你的光都不行? 姚良去看望父母,进门前放出了大富、大贵。 “富贵啊,能不能让老两口少些唠叨可就看你们俩的本事了。你们出多少力气,我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用丰厚的奖励慰劳你们的功绩,明白吗?” 两只狸花猫“喵呜喵呜”叫唤几声:区区一桩小事而已,不过你可不能食言哦。 “我的人品你们还信不过吗?” 姚良一脸纯真的反问它们。 “喵呜喵呜……” 信不信的过,都得给你打掩护呗。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姚良推开院门,往进走的时候,人未至而声先到。 老两口在这栋空旷的大别墅里生活明显很不适应,住在以前的小区里都是熟人,这儿除了自家人都是很不好打交道的有钱人。 所以,看见姚良出现在面前,老两口更加郁闷了:都是这''逆子''将他们禁锢在这儿享受没有了自由的奢侈生活! 奢侈,对于他们这样节俭惯了的老人而言,是多余的累赘。 赚的钱够过日子就足矣,那才是他们想要的轻松简朴的生活。 随之,“喵——呜——”一声响起。 跟在姚良身后心有灵犀的大富、大贵同时极具感情色彩的叫了一声。 “咦?哪里来的猫?” 姚良这个会喘气的大活人被有怨气的老两口忽视了,那声悠扬婉转的猫叫声却引起了他们很大的兴趣。 迈着优雅猫步的大富、大贵落落大方的从姚良身后绕出来,走到老两口面前,它们接着轻盈一跃,主动投入老两口的怀抱。 “诶呀!好乖巧的猫儿!臭小子!这是你送给我们解闷的宠物吗?” 姚母眉开眼笑的询问姚良。 “呃?” 姚良一时语塞。 它们是来帮我分散你们注意力的,不是送你们的宠物,这话明摆着不能说出口。 否则,老两口定然会大失所望,然后对他进行一番''絮叨''攻击。 “嗯,爸妈,这的确是我特意给你们买来两只狸花猫。” 姚良不忍心看到父母失望的难过样子,临时改了主意。 “喵——呜—,喵—呜——” 大富、大贵有意见了,这可不是你之前的约定内容,你要出卖自己的信誉吗? 姚良用神念向大富、大贵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不,你们误会了,这不过是延长了约定的时间而已,只要你们尽忠职守的陪伴好老两口,我姚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第119章 玥姐,你还好吧? 大富、大贵一边享受老两口爱不释手的抚摸,一边也懒得在开口“喵呜”叫,干脆也用神念与姚良交流沟通。 “姚掌柜,我兄弟当初受到你的蛊惑毅然决然的离开七苦和尚转投于你这么些年,你却迟迟不曾兑现你的承诺,这让我们两个很是寒心呐!” “富贵啊,此言差矣呀!你们说,我姚良可曾亏待过你们?我这每天在外东奔西跑不就是在努力实现当初的承诺吗?你们应该知道有些机缘可遇不可求,再说这灵力不济的俗世间怎么能跟你们老家太象山相提并论?你们说是不是?” “听你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哈。不过,你得抓紧时间尽快寻找炼制三倒八回异形丹的材料。而且你的人品,我哥俩还是信得过的。还有就是提醒你,你这次去天鲲门所在的云榷山中大概会有异形丹的材料龙筋藤和玉狻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要把握住了!” “噢?你哥俩知道的事情还挺多啊!你们去过云榷山?不然怎么会知道那儿有这两样东西?” “嗯,去过倒是……”,大富默默沉吟片刻后回复道,“没去过,不过却听说过。” “说来听听?多知道一些内情有备无患。” “不该问的别问,总之你记住这个消息十之八九是真的,你不能让我们失望!绝对不能!” “诶……” 姚良好失望,不由得一声叹息。这俩家伙的口风卡的实在太紧了。 “小良,你杵那儿叹什么气啊?你要没事儿就去跪安吧,别在这儿碍眼了,这儿有这两个小宝贝儿就行了。” 姚良的叹息引起了姚母的不满,姚家老两口有了''新欢'',''毫不留情''的对他们的小儿子发出了''逐客令''。 “爸!妈!我过两天要去外地采药,所以有很长一段日子不能来看望你们了。” 以前,姚良出远门就是用的这个借口,现在依旧如此。 老两口各自抱着一只猫,坐在沙发上心无旁骛的逗猫玩,无暇理睬姚良。 “嗯,知道了知道了,出门万事要小心点。你去忙你的事吧,我们不用你担心。” 姚母对姚良很敷衍的应声和叮嘱。 “富贵啊!我爸妈就拜托你们了,我去准备准备,尽快兑现我的承诺。” 姚良默默用神念与大富大贵告别。 大富大贵一起瞥了眼姚良:“去吧去吧!记的你的承诺!有我们在这儿,你放心好了。” 他回到自己家后,闻玥踌躇着欲言又止,一副想要说什么却还没考虑妥当的样子。 “玥玥,你跟我见外个啥啊?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么憋着多难受啊?” 姚良说着话时亲昵的搂住闻玥,一边轻嗅闻玥身上的香味儿,一边意味未尽的不安分起来。 心情忐忑的闻玥任由姚良那双不规矩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自从那回在停车场遇袭后见识到姚良魔幻般的神秘能耐之后,她对姚良萌生出了浓烈的畏怯感与好奇感。 她不知道当年那个姚良与她分离后的日子里遇到了怎样的奇遇,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姚良对她的感情还有几分真意。 她之所以觉得现在的姚良跟她以前认识的姚良判若两人,是因为以她对姚良的了解竟然揣摩不透姚良的脾性和想法了,更为主要的原因是她与姚良有过亲密无间、神魂颠倒的深度交流后,体内的那颗肿瘤竟然渐渐消失了? 肿瘤的消失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她难以断定。 若是肿瘤凑巧没了也就罢了,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体内的其他毛病也都统统没有了呢? 因此,她反复的思来想去后笃定的认为这都是姚良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了手脚''的缘故。 同时,让她无比担忧的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姚良是否已经心知肚明了?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先坦白认错,应该不会惹得姚良心生不满吧? 想到这儿,闻玥鼓起勇气开口说道:“良哥,你认识李芳妍这个女人吗?” “嗯?李芳妍?认识!怎么了?” 姚良手上摸索的动作一停,很诧异闻玥会突然提到李芳妍,却也没矢口否认不认识李芳妍,因为没必要隐瞒。 “噢,这个女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闻玥的心脏不由得“咚咚咚……”的跳地很快,她在赌自己和李芳妍的份量在姚良心目中究竟谁重。 “玥玥,你的意思呢?” 姚良兴致全无的松开了闻玥,他走到落地窗前望向外边。 “良哥,你别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 闻玥看着姚良后背,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幽怨。 “既然你没有其他意思,那就陪我去看看李芳妍,如何?” 姚良说这话时慢慢转过身,双眼露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凛然寒意,脸上的笑容却暖如春风。 闻玥恍惚间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和心脏受到了让她有些呼吸困难的冲击。 这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 好半晌后,怀有挫败感的闻玥黯然神伤的给她心腹舒盎香打去了电话。 “盎香,李芳妍现在怎么样?” “她很好。” “你准备准备,我一会儿去你那看看。” “玥姐,好的。” 两个人的交谈很简单,没有多余的废话。 转移了临时住处的舒盎香距离盛华隆庭并不算远,正常步行半个小时就能到。 所以,很''体贴''闻玥的姚良还是选择了开车去。 他路过6号别墅朝那边瞧了一眼时,神识随即覆盖了过去。 住在别墅里边的嵇有蓝等人立刻不同程度的感受到了灵魂和肉体的双重压迫感,他们知道这是姚良对他们的表现有点不满。 额头上沁出些许汗珠的嵇有蓝仗着修为比较深厚还好,汗流浃背、心惊胆颤的刘阐、姜从瑢他们就非常痛苦了。 虽然时间持续的并不长,仅仅三五秒钟,但那种好像一叶小小扁舟面对滔天巨浪的绝望感受他们可不想再体验了。 也正因此,他们对姚良的实力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想当初,骄傲自大的他们揣着戏耍的心思袭击有些本事的姚良时,原来人家不屑的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纯属闹着玩呢。 舒盎香这次的临时住处是栋正待转租的二层楼商铺。 落下的卷闸门遮挡住了一楼的落地玻璃橱窗和玻璃大门,只留个小门进出。 姚良和闻玥来到此处的半分钟前,舒盎香正站在路边等候。 看到闻玥从姚良那辆好惹眼的墨绿色奥迪rs7的副驾驶座位上下来时,舒盎香赶紧走过去急切的问候:“玥姐,你还好吧?” 第120章 被自己的心腹软禁了吗 从之前的手机通话中,舒盎香听出了闻玥说话语气的不对劲儿。 而闻玥又没给她暗示出自己遇到了危险的信号,所以她免不了会担忧。 见到闻玥果真没事,她才彻底的放下了悬起来的心。 舒盎香原本以为是闻玥一个人来,却没料到还有个男人陪着她来。 随后,舒盎香的目光从姚良脸庞上走马观花似的一扫而过,接着她就感觉这个男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再一细想,噢!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不就是闻玥之前给的那张老照片里的那个年轻男人吗? 如此看来,这个与年轻时没有多大变化且还英俊儒雅的男人定然就是玥姐的前夫姚良无疑。 据玥姐近期透露给她的消息,说自己这个前夫身上隐藏着鲜为人知的大秘密。 可依照她识人的眼光来瞧的话,可谓是风度翩翩、神采奕奕、文质彬彬的姚良似乎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啊?! 她这般寻思时,领着心情低落的闻玥和淡定从容的姚良二人走进了那间商铺里边。 偌大的商铺内很是空旷,里边货架之类的东西早已搬走,倒是灯光既明亮又柔和。 只见精神状态紊乱、还蓬头垢面、衣服脏兮兮的李芳妍竟然能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认真的数豆豆呢。 桌上的两个大碗里边都盛放着小绿豆,只不过左边碗里的小绿豆少、右边碗里的小绿豆多。 嘴里念着“1003、1004、1005……”的李芳妍正手拿个小镊子从左边的大碗里往右边的大碗里一颗一颗清点小绿豆的数目。 姚良不禁唏嘘,昔日里那个表面年轻貌美、温婉柔弱、干净利索,实则比她姐李芳兰心眼颇多的女子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这,或许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命数吗? 大概也怨不得姐妹二人会如此,因为她们的母亲本也是不省油的灯,况且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方面也有所欠妥。 虽然,他当初想要不借助自己的能耐自然而然的悉心纠正李芳妍的人生路线,怎奈李芳妍先入为主的执念很是顽固啊! 闻玥看出姚良瞧李芳妍的眼神中流露着些许惋惜,心里很不是滋味:良哥对这小妮子是余情未断?还是一往情深?我在良哥心里到底算什么呢?果然啊!男人有点本事就喜欢滥情、就朝三暮四、就拈花惹草!枉费了我对你那么…… 唉…… 闻玥一声情非得已的叹息,想想自己又如何对得起姚良呢? 世事真的是无常又无奈呀! 李芳妍听到身后的动静,慢慢转过脑瓜眨巴着迷茫的大眼睛狐疑的看向姚良:“诶?这个男银大叔怪好看嘞!还好眼熟哩!” 随后,李芳妍站起身一蹦一跳的摇晃着饱满胸部展开双臂朝姚良奔来:“大蜀黍,我要抱抱、我要抱抱!” 姚良忽地闪身瞬移至舒盎香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怎么会她的炼气功法?你对她做过什么?!” “良哥!你要做什么?!” 闻玥惊呼,她想要上前阻止姚良的野蛮行径,却被姚良定在原地挪不动半步。 舒盎香只是眨了下眼的工夫,就被姚良掐住了脖子,而且根本没有丁点的反应时间和招架之力,喘息都困难的她哪还能说得出话来? 不过,姚良也不需要舒盎香回答他的问题,他的一缕神识轻易的刺进舒盎香的灵魂中搜索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眼瞅着表情越来越痛苦的舒盎香奄奄一息的就要断气时,姚良毫不怜香惜玉的松开了手,任由舒盎香瘫软在地上无力的咳嗽。 “良哥,你……” 闻玥嘴里呢喃着时,噙满眼眶的泪水从眼角涌出。 以前她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心地善良的姚良去哪了?现如今眼前这个她感觉好陌生的姚良究竟是谁? 莫非,她深爱的良哥早已经被人夺舍了? 回想起与姚良在床上缠绵缱绻、耳鬓厮磨的温存情景,闻玥心底突然冒出一股寒气,遍布浑身上下,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反胃、恶心与恐惧。 接着,更令闻玥惊魂动魄的情景出现了。 姚良风轻云淡的走到希望抱抱的李芳妍跟前,伸手抓住了李芳妍的脑瓜,随后就见李芳妍惊恐至极的瞪大了眼珠子,然后张大了嘴巴想要呼喊的李芳妍脸部和双手上的血肉皮肤迅速的萎缩干瘪了下去。 一个活生生的年轻漂亮女人在闻玥眼前变成了皮包骨头的干尸,牙齿磕碰的“嗒嗒”响的她好害怕这个厄运也降临到她身上。 她多么希望这是个噩梦,是场幻觉。 可是,这还没完呢。 “呼”的一声,李芳妍的干尸上蓦地窜出了绿莹莹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片刻后,李芳妍的干尸燃烧殆尽,连点骨灰都没有剩下。 这时候,姚良阴森森的目光朝闻玥看过来:“这下,你满意了吗?” 商铺里边的灯光大概是受到了姚良的恐吓,突然暗淡了下来,还时不时的忽闪几下。 如此境地中的姚良宛若恶魔一样。 “你、你、你不不不是姚、姚、姚良!你、你、你不不不是我我我的良良哥!” 闻玥虽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但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她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姚良没再搭理精神快要崩溃的闻玥,他闲庭信步似的走到舒盎香跟前,取出一张符纸,牵引出舒盎香的一丝魂识附着于上,继而熟练的掐诀结印念咒,最后尽烧符纸,在舒盎香的后脖颈上引出了鬼符。 一会儿过后,舒盎香孱弱无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对姚良恭敬的弯腰作揖施礼道:“盎香见过先生,先生若有吩咐,盎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姚良一指点在舒盎香额头:“这是完整版的素心牵神走经图,以后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天赋了。” 随后,他又吩咐舒盎香:“往后你就跟在闻玥身边,形影不离、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保护她。” “先生,盎香定然不负您的期望与重托!” 感觉体内充盈进一股温和内炁的舒盎香直起身,走过去搀扶起已经无禁制加身的闻玥。 “我这是要被自己的''心腹''软禁了吗?” 闻玥自嘲一笑的看了眼''物是人非''的姚良。 第121章 你把老糊涂和老漂亮的精神病治好了? 姚良面前两米开外突然凭空生出一团阴冷的黑色雾气,骤然降低了这间商铺内的温度。 灯光不仅一再昏暗下来,闪烁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舒盎香紧张的急忙将闻玥搀扶着远离了那团诡异的黑色雾气,高度戒备着意外情况出现。 随后,从扩展弥漫的黑色雾气中走出身穿黑色西装、头戴黑色礼帽、手持黑色文明杖,面容却模糊不清的黑爷。 “呵呵!黑爷你真是厉害!只要你想找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找到我。你莫非是在我身上设置了跟踪器?还有啊,你穿这身行头,阎罗王不削你吗?” 姚良毫无顾忌的调侃起了黑爷。 黑爷?阎罗王?眼前这鬼东西难道是黑无常? 心里震撼的舒盎香根据那两个名称,大胆的猜测出了黑爷的真实身份。 “姓姚的,你别每次都阴阳怪气的,我托付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吧?” 黑爷发出了刺耳的破锣音。 “唉,你可真着急啊,这才多长时间就来催。” 姚良心生不满,牢骚了起来。 “上边催的紧,我也是没办法啊!而且,我感应到那老鬼的气息似乎消失了。所以,我来找你看看,是你不中用,让那老鬼得空藏起来了?还是你把它缉拿了?” 黑爷难得有心情给姚良解释了原因。 姚良取出那个瓷瓶,扔给黑爷后说道:“我也是凑巧碰见了那老鬼,经过一夜的艰苦鏖战,我侥幸胜之,却也受伤不轻,不知黑爷有没有奖励给我暖暖心、补补身体?” 黑爷拔开瓶塞嗅了嗅里边那老鬼的气息,确认无误后才又塞紧了瓶塞。 “怎么只有一点那老鬼的残余鬼气?你是不是私吞了它的鬼精?” 顾而言他的黑爷疑惑的质问姚良。 “诶?黑爷可冤枉我喽!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激战程度有多凶险,何况那老鬼还有帮手,我怎么可能有胆量和时间私吞那老鬼的鬼精呢?能把它斩灭,捕捉它的一点鬼气给你交差已经很侥幸了。” 姚良说话时,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害怕模样。 黑爷很不信的重重“哼”了一声。 看来,这姓姚的果然靠不住,真后悔自己没亲自去缉拿那老鬼回地府。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眼看黑爷要走,姚良急忙刺激他说:“黑爷你别小气啊!给点奖励让我觉得没白白给你效劳,不好吗?咱以后肯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姓姚的,我提醒你,想要魔心稳固,想要增强摩罗煞的威能,只杀一个亲近之人还远远不够。” 黑爷彻底消失前丢给姚良这么一句。 “扯蛋吧你去!” 姚良愤然的骂了一句。 “诶?阴险恐怖、威严无义的先生还有如此无赖又可爱的一面?” 舒盎香诧异的琢磨着。 “他真的还是姚良吗?” 闻玥细品着姚良与黑爷对话时的那股子赖皮劲,好熟悉。 黑爷?黑无常?杀近亲之人稳固魔心?增强摩罗煞的威能? 两个女人又同时想到了姚良和黑爷黑无常还有交情?还有姚良无情灭杀李芳妍的真实目的? 姚良今晚给两个女人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她们寻思,自己以后会不会被走火入魔、丧心病狂的姚良给灭杀了?想想就心惊肉跳、胆颤魂飞啊! 尽管她们曾经也暗地里干过杀人的勾当,可姚良是与黑无常熟识的人啊!而且,姚良的神秘实力只露出冰山一角。 如果姚良对她们萌生了杀意,她们就像是小小的蝼蚁面对大象的碾压啊!完全没有一点生还的几率。 舒盎香想着想着忽然头疼欲裂,痛不欲生的倒地打滚,直到她的脑瓜里消散了对姚良的警惕与提防之意,才慢慢缓解了那种生不如死的体验。 她试着生出永远效忠、永不背叛姚良的念头,才完全恢复了正常,甚至还有些心旷神怡的舒服感受。 “找到了?!” 姚良忽然感应到嵇珑发现了独孤一生的踪迹。 “香子,你带闻玥回盛华隆庭,好好照顾她!” 舒盎香这个姓名说起来有点拗口,不如香子这个称呼简练,却是根本没有与之亲近的意思。 时间紧迫,姚良跟舒盎香交待完就出了门,驾车奔向扶生堂。 为了赶时间,姚良一边娴熟自如的驾车躲避其他车辆和行人疾行在路上,一边释放出加持了内炁的法力包裹住车身。 当那辆墨绿色奥迪rs7完全被法力包裹住以后,变成了一大团贴地飞行的朦胧不明物。 半个小时后,扶生堂里边。 “师父!您来了!” “掌柜的?你怎么来了?” 梁耀和苟老头见到姚良时的反应天差地别。 “先生!” “先生!” 晁长安和蔺媺妍也来与姚良见礼。 “免礼免礼了,都别拘束哈!” 姚良摆手后,又问:“门外站的那个傻缺谁啊?实在影响扶生堂的形象!” “噢?那个人啊,师弟你去把他打发走吧,免得碍师父的法眼。” 苟老头不会弄,所以吩咐梁耀去解除那个年轻人小张的禁制。 “好嘞!” 梁耀欢喜的答应一声,冲了出去。 恢复了自由之身的小张当即就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给梁耀咚咚磕头,感谢大师仁慈,没有杀他。 “赶紧走!赶紧走!不然我可要改主意了!” 梁耀不耐烦的催促小张。 吓的小张立马站起来跑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经过姚良几招简单的试探,他得出了意想不到的结论,老糊涂和老漂亮不仅是传武高手中的高手,还利用自己繁杂丰富的记忆库识别出了老糊涂和老漂亮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给懵懵懂懂的老糊涂和老漂亮的后脖颈上都印上了鬼符。 这俩老家伙可是五十年前江湖上名噪一时的拈花公子和揉香夫人,他们的实力远远高出晁长安与蔺媺妍一大截。 如此稀罕的传武高手闲置在扶生堂多浪费啊! 再说,这么好的两个帮手不用白不用。 当梁耀回到后院,看见老糊涂和老漂亮对姚良一本正经的恭敬施礼时,惊喜的问道:“师父,你把老糊涂和老漂亮的精神病治好了?” 第122章 你躲开!我来应付! “没有没有,”姚良毫不尴尬的否认道,“我先借他们用用,你们谁有意见吗?” 苟老头和晁长安把脑瓜摇摆的跟拨浪鼓一样。 这俩没人认领的老家伙,你想怎么借用就怎么借用呗!在场之人,谁会反对?再说反对有效吗? 既然师父如此说了,梁耀当然也无话可说。 而且,梁耀也看出来了,老糊涂和老漂亮是被师父施法后,暂时要被征用了。 那么,师父征用老糊涂和老漂亮想要干嘛去? 没等梁耀开口问询,姚良就说话了:“梁耀,我带你们去历练历练,其他人就留守扶生堂。” 时间不等人,姚良说走就走。 被法力包裹住的奥迪rs7又风驰电掣的冲向了北区郊外的一处私人会所。 但凡前边有''龟速''行驶的车辆挡路,统统都被那一大团朦胧不明物伸出来的两条硕大半透明触角扒拉到一边。 心惊肉跳的梁耀第一次坐那么快的车,不禁弱弱地提醒姚良:“师父,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姚良对此充耳不闻。 老糊涂和老漂亮却眉飞色舞的拍手连连赞叹:“快!快!快!好快的速度!比骑汗血宝马要快要稳健要舒服多了!还能再快点吗?” “诶?老糊涂,你骑过汗血宝马?” 梁耀好奇的问。他跟老糊涂这一聊起来,既不晕车了,也不担忧会出事故了。 “咋能没骑过呀?那匹马浑身血淋淋的跑老快了!” 老糊涂说话时,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 “噢?浑身血淋淋?听说汗血宝马出的汗水是红色的,老糊涂,你是不是记错了?” 梁耀疑问。 “不不不,就是血淋淋的,它跳跃一道栅栏落地时不小心崴了马蹄子,然后摔倒蹭破了身上的皮,就流血了啊!而且流了很多血,还随风飘飞嘞!” 老糊涂振振有词的解释。 “算了算了,老糊涂你凭什么认为那匹马就是宝马?” “怎么不是宝马?它驮着一袋子金银珠宝呢!” “噢?你说的汗血宝马就是这么回事?” “那不然呢?” 老糊涂一脸诧异的看向梁耀的后脑勺,“咦?你的后脑勺看着咋不像我孙子嘞?” 梁耀听的一脸黑线:我本来就不是你孙子,是你非要以为我是你孙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呱呱叽叽的闲扯起了不着边际的胡话,老漂亮时不时的插上一句,''纠正''他们的错误。 将近一个小时后,专心驾驶的姚良将车开到了北区郊外。 他收起法力,车身恢复了原貌。 那栋占地面积颇广、揉杂着华夏古建筑特色的会所就在眼前一里之外了。 “砰砰砰砰!” 四声关车门的声音整齐划一的同时响起。 姚良接管了梁耀、老糊涂和老漂亮,还有潜入会所内的嵇珑四人的意识主控权,他们的视觉当即也联通了姚良的大脑,与之视觉共享。 “嗖嗖嗖嗖!” 他们四人腾身而起,瞬间消失在那辆墨绿色奥迪rs7的左右两边,疾速奔向会所。 会所大院偌大的停车场内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私家车。 大楼内上下两处极其宽敞的大厅里密密麻麻的总共聚集了千数个人,排列有序的他们自带坐垫面向独孤一生栩栩如生的大雕像席地而坐,并且双手合十正闭住眼睛默默的虔诚祈祷他们敬爱的教主大人法力无边、永生不朽。 与此同时,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傀煞教普通教徒都在各自家中盘膝坐下,面对独孤一生的精致小塑像摒除杂念、专心实意的祷祝福他们伟大的教主福寿无疆、神威广大。 独自坐在大楼顶层一间密室里的孤独一生正恣意的享受着十多万教徒汇聚而来的祈祷之力,借此驱散湮灭受伤的那只焦黑手上越来越微弱的纯阳心火。 为了防止来自外界的干扰,悄悄悬浮在大楼顶上的姚良快速的掐诀结印,释放出体内的些许法力牵引到自然之力集聚而来,构筑出偌大的结界,连带院子将整个会所笼罩其中。 接着,他遁入会所大楼内释放出一股阴气与死气附着到独孤一生那两个大塑像上,给清澈和煦的祈祷之力中加注进了凉飕飕的混浊佐料。 察觉到异样的孤独一生心里不禁惊叫一声“不好”时,进入他体内的阴气和死气好像易燃气体一样立即“呼”的一下增强了那只手上原本要被消融瓦解掉的纯阳心火。 “开始操练!” 姚良给嵇珑、梁耀、老糊涂和老漂亮下了令。 傀煞教各地的十几个主要负责人都汇集于此,赫然是为了提防有敌来犯,不至搅乱中断了教主的疗伤过程。 看到有陌生人果然潜入进来砸场子捣乱,当即有个脸上有道伤疤的独眼壮汉大喝一声:“诸位请各尽其职、快速杀敌!” 独眼壮汉说罢,撕扯开衣服露出纹了多种动物图案纹身的上体,继而呜哩哇啦的念起了咒语,只见他胸膛左右两侧的黑貂纹身和黑鸦纹身快速蠕动起来即将要喷薄欲出。 老糊涂“哇呀呀”一声大叫,“嗖”的一下疾速冲过来挥起拳头砸向独眼壮汉的大脑瓜子。 独眼壮汉见老糊涂来势凶猛,急忙躲闪时却依旧念着咒语。 老糊涂一拳砸不中,紧接着又是一拳,塔莱莱滴!不信就砸不烂你个大脑瓜! 旁侧一满头自来卷的瘦削老人驱使两条凶恶的坎高犬张嘴扑向老糊涂,为独眼壮汉争取放大招的时间。 老糊涂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挥起双拳砸向两个狗头时,俩手却又忽地往下一转,抓住向两条坎高犬的咽喉。 两条坎高犬或许是因为主人的操控指挥,还挺机灵的跃起,避过了老糊涂的双手。 然而,老糊涂的双手手指并拢却又朝上一插,捅进了两条坎高犬的腹中,继而一搅和。 只听两条坎高犬嗷呜一声悲鸣后,灵活的调转狗头咬向老糊涂的胳膊。 老糊涂倏地往前一冲,将两条壮硕的坎高犬甩向它们的主人。 自来卷老人双手利索的掐诀念咒后,那两条坎高犬的身上噗的冒出一股白烟,它们随即变成了两张干瘪瘪的狗皮。 而自来卷老人的瘦削身形明显饱满了几分,他这是显然回收了自己的气血。 这时,独眼壮汉的法术完成,黑貂纹身与黑鸦纹身终于奋力的撑带起独眼壮汉的皮肤,挣扎了出来。 黑貂和黑鸦与独眼壮汉分离后的瞬间,个头顿时胀大了两倍,接着向老糊涂攻击过来。 “老糊涂!你躲开!我来应付!” 梁耀轻而易举的拾掇完两个对手后,朝老糊涂这边冲来。 第123章 你的话统统都是惑众妖言 唰唰唰!梁耀快速起手掐诀结印时虚影在翻飞穿插,他随后鼓起腮帮子张嘴呼的吐出一口中药味儿浓烈的混浊之气喷向黑貂和黑鸦。 然而,那两只''动物''好像并没有实体,梁耀的那口混浊之气对它们根本造不成丁点伤害。 可是,独眼壮汉与那自来卷老者却没能幸免,他们虽然仅仅吸入了一点点,就突然感觉到头晕脑胀、两眼昏花,甚至骨酥体软的瘫倒在地。 “剧、剧、剧毒!” 二人失去意识前,艰难的说出了那两个字。 这时,梁耀又掐诀结印鼓胀起腹部,将吐出的那口混浊之气又吸了回去! 嘿嘿!有效果就好!不过,多余的不能浪费呦! 这是他以前用姚良送来的珍贵药材炼丹失败后的渣渣,后来又别出心裁的凑巧炼制出的烈性迷药:寂寞销魂散。 平常,这寂寞销魂散就存储在他体内的袖珍结界里,需要使用时就撤除结界,用内炁夹裹住喷出来。 吸收回来后,再保存进结界内。 出乎梁耀的意料,施术者已然不省人事,可那黑貂和黑鸦却能仍然继续纠缠老糊涂。 那俩诡异的玩意儿,老糊涂使出他的绝学拈花剥蕊指也奈何不得啊!因为物理攻击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嘛!结果情况窘迫、形势狼狈的他唯恐避之不及只好哇呀呀大叫着兜圈子逃跑。 怎么办? 梁耀本着试试看的想法起手掐诀后,凭空生出一串透明的空气泡泡,飞快的飘向老糊涂,粘满了他浑身。 接着,一个个空气小泡泡相互融合后变成个大空气泡泡,将老糊涂圈在其中。 突然乖乖不动的老糊涂待在大泡泡里边,好奇的瞪大眼珠子看着尾随而至的黑貂和黑鸦还能把他如何了。 嘭嘭! 那两只可恶的小动物不管不顾的一脑瓜扎进了泡泡,吓得老糊涂不由得一哆嗦。 幸好啊,只是它们的脑瓜子进来而已,脖子却被神奇的卡住了。 梁耀没有放松,继续掐诀念咒。 大泡泡分化成两个小泡泡,将好像困兽犹斗的黑貂和黑鸦禁锢在里边。 随着坚韧的小泡泡越缩越小,黑貂与黑鸦的挣扎空间越来越窄。 最终,泡泡化作粘稠的透明液体附着在它们身上,继而又迅速凝固,使其不能在动弹分毫。 嗯,先收起来,完事后再研究。 老漂亮虽然精神不正常,却俨然比老糊涂''聪明能干'',瞧瞧人家的绝学揉香搓玉手愣是把那两个驱使杀人蜂的一老一少给蹂躏地断胳膊断胳膊,就差将他们捏拿成个肉团了。 得亏梁耀给及时的喊停了,不然学习一门手艺的机会就错失了。 一老一少谁是师父谁是徒弟,一目了然的事情。 可他另有想法,即便师父懂得多,万一徒弟领悟出别的技能呢? 所以,对待敌人绝对不能手软,就算他们是一老人和少年,那也不可以心慈。 于是,先拿身残了的徒弟开始练习搜魂的娴熟程度。 老糊涂好胜心强,输给个婆娘多没面子啊? 瞅瞅上边那个大厅,应该还有他赢回面子的人手,就急忙哇呀呀的纵身一跃窜了上去。 却不料,嵇珑''捷足先登'',正使用初阶版的神乎游刃有余的以一对五呢。 不管上边大厅还是下边大厅,那帮徒众好像魔怔了一样,根本无视周围的殊死搏斗,只是无动于衷的坐那儿默默祈祷祝福,发挥着自己的绵薄之力。 “老人家,这么危险的活计你别跟我抢哈!你老一边待着看看就好。” 嵇珑莫名其妙的下意识知道老糊涂是自己人,所以他还算客气的友情提醒老糊涂不要自误。 “孙子啊!别怕!爷爷来帮你打坏人!” 老糊涂说着,责无旁贷的一个大箭步冲过去,直接开打。 塔莱莱滴孙子!我干不过那俩诡异的小玩意儿!还干不过几个大活人? 嵇珑眼见那老人家不仅不听劝,还出口成脏,占他便宜,于是略微蹙眉的收起神乎腾出地方给那老人家展现本事的机会。 那五人原本在嵇珑的重力压制下已经心生绝望的不抱有太大的脱逃希望,哪成想在这要窒息力竭的节骨眼上竟然来个搅局的好人呐! 他大爷!我今晚要是能侥幸活下去,明早无论如何也得给你老头立个长生牌位,往后每天贡品不重样,还给你烧高香。 没了沉重压力的五人顿感身轻如燕、心旷气爽后,萌生出了大同小异的想法。 老糊涂的实力和嵇珑相比,有着天壤之别,毕竟嵇珑是鲜为人知的古老门派天鲲门的弟子,还收获了嵇老祖数十年的功力修为。 所以,那心有灵犀的五人可不想联手轻易的镇压住老糊涂,多一分钟周旋拖延的时间,就能多一分钟考虑万全之策的时间。 “哈哈哈!独孤教主,别来无恙?咱这么快又见面喽!” 姚良没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独孤一生的疗伤密室,还不轻松的潜入进去,冷不丁的跟人家打了招呼。 “又是你!?” 疗伤过程被中断了的独孤一生正烦恼那只被死灰复燃的纯阳心火灼烧的手该怎么处理的时候,却又惊又怒的瞧见了姚良这个害自己受伤的罪魁祸首,不禁愤然出声质问。 “本教主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你要如此这般与本教主过意不去?” “独孤教主别生那么大气嘛,气大伤身哦!再说了,相见即是缘,我们两次见面,缘分不浅啊!” 姚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他看着独孤一生手上火焰又打趣道:“独孤教主这是在偷偷烧烤呢?而且,还烧烤自己的手嘞!佩服佩服!厉害厉害!” “你!究竟想要怎样?!” 独孤一生压抑着心里的愤怒,表情严肃的再次质问。 “你和你那些手下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儿,不觉得无地自容做出以死谢罪的好态度吗?” 姚良有恃无恐的走近过去,继续刺激独孤一生。 士可忍孰不可忍啊!本教主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独孤一生自觉无望在面前这恶人手下侥幸苟活,与其生不如死的受虐,不如干脆自爆吧! “诶!独孤教主啊,这人生如此美好,你可别想不开啊!” 姚良看出了独孤一生狠戾表情下的决心,于是好意出言劝说。 独孤一生心里鄙夷的腹诽:口是心非的恶徒!你的话统统都是惑众妖言! 第124章 你的拈花搓玉手也不过如此 两天后的夜晚,嵇正扬送来一辆科技感满满的新能源黑色商务车。 与之同来的还个年轻的专职司机。 脸上挂着笑容的嵇正扬态度恭敬的和姚良、嵇珑、嵇有蓝他们仨客套的寒暄了三言两语后,就拉开车门请他们一一上车。 姚良上车坐下后瞥了眼前边的大连屏,就躺下开始闭目养神。 人员到齐,嵇正扬回到副驾驶座上,司机按下落锁键后启动了商务车出发。 为了缓解车内的沉闷气氛,嵇正扬征询了姚良的意见后开了环绕立体声音响,播放的是一首高山流水般的轻音乐。 车子驶出城区,上了车辆越来越少的一级公路后,车底喷出气浪迫使车轱辘离开路面,继而车身悬浮起来,且越来越高,高至二十多米才停了下来。 随后,四个车轱辘收拢进车底的同时,从车头至车尾的车底两侧一起逐级伸展出偌大的直角三角形机翼,整个车底底盘也被带有弧度的金属物件完全覆盖,与车身线条流畅衔接,车屁股左右部位也冒出两个火焰推进器。 当推进器内突然冒出一股炽烈的蓝色火焰时,黑色商务车蓦地冲入夜色消失在原处。 闭着眼睛的姚良默不吭声的躺在椅背放倒的座位上,根本没有理会车体和车速的变化。 他不说话,其他人都各怀心思的保持着沉默。 时间就这么飞快的在流逝。 变成低空飞行器的黑色商务车以最短的路径奔向目的地。 姚良虽然从嵇珑、嵇老祖和嵇有青的记忆中,并辅以嵇有蓝的讲述,大致了解了天鲲门现如今的情况,但是他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忐忑,因为计划远远没有变化来的快。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随机应变、随遇而安吧。 他平复了心情后,一直在一遍又一遍不动声色的在体内运行素心牵神走经图、极地生息法、无量九炼化合功、魔罗煞…… 那辆会飞的商务车行进的路线特意避开繁华的城市,它无论是翻山越岭还是掠村过江,都能保持住平稳,可见司机的驾驶水准很不一般,不然嵇正扬也不会把这项任务交给他了。 一路辗转飞向西北,大概过了三五个钟头之后,商务车进入了荒无人烟的戈壁滩地带,司机驾车继续要前行的时候,姚良吩咐嵇正扬让司机停下来。 姚良下车后,扒拉下裤子舒舒服服的尿完了一泡,继而抬头仰望夜空中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突发奇想的寻思如果无扉天宙行修行圆满,自己能否不依靠科技产品离开地球、遨游太空? 嵇正扬他们也都下来放松放松身体,毕竟司机一连坐了那么长时间,多少需要伸展伸展胳膊腿、扭扭腰。 然而,过了半个多钟头,姚良不动不动的站那儿没有任何要上车出发的意思。 于是,嵇正扬勉为其难的露出笑脸走过来询问:“掌门,您在看什么呢?” “嵇总,我在琢磨你到底有几个居心叵测的意思。” 姚良看向嵇正扬笑出些许难以言喻的意味打趣他。 这话犹如一把架在咽喉上的锋利刀刃,将嵇正扬吓的心脏一哆嗦,尾椎骨下端立即冒出一股好似能冻僵了人的冷气直冲脑瓜顶,他额头上紧接着沁出一大片冷汗。 “掌、掌、掌门!我、我、我怎么敢再对、对、对您有异心呐!我、我、我……” 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嵇正扬真想把自己的心肝挖出来给姚良看看,可是那样一来自己虽然表了忠心,命还能在吗? “诶呀,我的嵇总,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看看你怎么还心虚的冒汗了呢?” 姚良没想到嵇正扬这么经不起玩笑,因此赶紧解释,省的嵇正扬落下心脏病。 我滴个亲掌门嘞!有您这么开玩笑的吗?人吓人会死人的!再说了,我怎么就心虚的冒汗了?我那是被您吓的呀!况且,自古以来,上级想给下级扣个罪加一等的帽子,还愁没有说辞? 可是,有苦说不出的嵇正扬并不敢反驳。万一惹得姚良不高兴了,人家灭掉自己轻而易举。 看着嵇正扬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姚良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我在等尾巴赶过来。” “尾巴?” 嵇正扬不解的疑问。 旁边的嵇珑、嵇有蓝闻听此言后,也都露出了既惊讶又困惑的表情。 就我们这样的修为,有尾巴跟踪过来,我们能觉察不到? 如果我们没察觉出来,那得是多大能耐的尾巴啊? 过不多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的疾速俯冲下来。 待到那团黑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之后,姚良他们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科技特别超前的巨型机械黑鹰。 机械黑鹰收拢起偌长的双翼伸爪落地后卧了下来,它腹侧的舱门朝上开启,从里面推送出三个人。 这三个人,姚良都认识,其中一个算得上是熟人了。 “师祖,别来无恙啊!” 虞巧荷笑盈盈的走过来跟姚良打招呼。 剩余的两个人赫然是老糊涂和老漂亮,他们不仅换了利落的黑色衣装,精神面貌也是焕然一新,哪还有装傻充愣的不正常样子。 “呵呵!虞丫头你见了师祖还不跪下磕个头?” 姚良兴致很好的挑逗虞巧荷。 “大胆无礼!竟敢对我们少主如此放肆!” 老糊涂面容严肃的呵斥姚良。 “聒噪!” 姚良不屑一顾的随手一弹,一颗黄豆大小的金属钢珠裹挟着强劲的力道“呼”的一声直奔老糊涂的嘴巴。 老糊涂顿时双腿一分,微微屈膝,俩手抬至面前相对张开,掌心透出聚而不散的浑厚内炁,打算要硬接姚良的弹来的那颗金属钢珠。 然而,严阵以待的老糊涂只是稍稍阻碍了那颗金属钢珠,就感觉力有不逮。 随即,他急忙心惊胆颤的一歪脑瓜,那颗金属钢珠插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呵呵!老家伙,你的拈花搓玉手也不过如此。” 姚良冷笑着嘲讽老糊涂。 (头一本不成功的小说,扑街的效果,不想浪费时间再写了。应该适可而止的切书了。 没有写大纲,真的不好写啊!提前准备不足,文笔也差,唉———) 第125章 再来! 还未等不自量力的老糊涂从心有余悸中缓过劲儿来,嵇珑已然气势汹汹的扑杀过来。 老漂亮想要与老糊涂一起对战嵇珑,可嵇有蓝也不想闲着看热闹。 “乖徒孙儿,你万里迢迢的一屁股跟过来,是不是有话要对师祖说啊?” 姚良笑眯眯的继续逗趣虞巧荷,他才没必要忌惮这''小丫头''是什么门派的少主。 何况,他当初也没好心好意的给这丫头开脉壮体。 因为,那时他已经端倪出这丫头体内隐藏的秘密。 既然人家送上门让你出手,你哪能不给人家出个难题?不然,太瞧不起人家了。 “唉,”虞巧荷面露难色的叹口气后说道,“姚掌柜,我推算出你此次去天鲲门必有大难,因此特地紧急追来告诉你,没想到我的好心似乎被姚掌柜不当回事儿。” “哦?这就不认我这个师祖了?” 姚良诧异的看着虞巧荷面露有些夸张的表情,他还真就没把这''丫头''的''好心''当回事儿了。 “姚掌柜!” 虞巧荷无奈的厉喝一声。 “怎地?要欺师灭祖?” 姚良看向那边四人的战斗,漫不经心的质问虞巧荷,同时感应了一下老糊涂和老漂亮后脖颈上的那道鬼面符印。 嗯,虽然不知被谁用什么方法弱化的几乎要根除了,但多少还有点存在,这就够了,因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于是,他一心二用,一边盯着虞巧荷想耍什么花招,一边泰然自若的将双手背在身后默默的掐诀结印,加速催化那点鬼符残余侵入那两个老家伙的灵魂。 原本老糊涂和老漂亮跟嵇珑与嵇有蓝还算斗的旗鼓相当,可是被他这么暗中一搅和,老糊涂、老漂亮突然身不由己的精神恍惚起来,随即反应就迟钝了,结果给纳闷的嵇珑和嵇有蓝毫不犹豫的生擒了。 接下来,笑容可掬的姚良半眯着阴鸷的眼眸看着虞巧荷,看的虞巧荷毛骨悚然。 原来她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偶尔还童心未泯的搞个小恶作剧的姚良怎么变这样了? 然后,她惊愕的看见姚良黑漆漆的仿佛黑洞一样的深邃双眼中释放出两只头生尖角、满嘴獠牙、面目可憎还鬼爪偌长且锋利的魔鬼冲她阴恻恻的笑着飘飞过来时,体型越来越大。 她恐慌的想要奋起反抗,斩杀掉那两只可恶的魔鬼,却发现握在手中的赤眉刀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块灵牌,上边还用隶书镌刻着她的姓名。 而且,她这时又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在缓慢下沉。 她不由得低头一瞧,只见脚已经陷进咕嘟冒泡的血坑之中,上边还漂浮着一具具残缺不全的死尸。 更要命的是,血坑中伸出一双双挂着些许血肉的白骨手抓向她的大腿、臀部和细腰。 那两只飞过来的魔鬼也伸出偌长的舌头缠绕住了她的脸和脖子,偌长的十根鬼爪慢慢刺进了她的心肝肺脾…… 她胆怯畏惧的想要张大嘴大喊救命,可无论如何怎么喊也喊不出声儿。 随后,她感觉到自己虚弱不堪的灵魂被那两只魔鬼吸出了身体,瓜分着吞掉。 “唉……” 一声沉重无比却又如振聋发聩的洪钟大吕一般的叹息,宛若一块巨石落进大湖,在戈壁滩的安静夜色中掀起一圈圈、一环环波动幅度极大的涟漪荡漾向四面大方。 瘫软在地上昏昏欲睡的虞巧荷被惊的努力睁开沉甸甸的眼睑瞅了一眼那道模糊的熟悉身影后,呢喃着父亲二字进入了折磨灵魂的噩梦中。 “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孩呢?” 一个飘逸着一头长发,还穿一袭长袍的魁梧男人映入了姚良的眼帘。 “呵呵!小女孩?她的岁数比我还大呢,怎么会是小女孩?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吧?” 姚良毫不客气的怼了那男人一句。 “花灵宗宗主虞赘?” 嵇有蓝见到此人,不由得一怔。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难道不是天垂道人那厮?” 男人疑惑的询问姚良。 “你若不是那厮,你怎么会那厮的旁门左道?你身上怎会有那厮的气息?不对,你身上的气息很混杂,莫非你又干出了伤天害理的恶事?抢夺了他人的功法和内炁法力?” 姚良听出来了一些意思,那男人对他的''授业恩师''不仅没有好感,还很有敌意。 不过,那又如何?他感觉自己现在特别膨胀、特别飘,非常需要有个高人给他挠挠皮、松松筋。 所以,他吩咐嵇正扬说:“你们两个现在就回去!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嵇正扬拱手施礼道:“掌门保重!” 可是司机却磨磨蹭蹭的有些不情愿离开。 他刚刚在一边看嵇珑和嵇有蓝对战老糊涂、老漂亮的激斗场面还没过瘾呢,接下来或许还有更壮观、更匪夷所思的斗战场面能一睹为快、大开眼界。 恼火的嵇正扬狠狠踹了司机一脚。 “你小子别在这儿影响掌门的发挥!快点走!动作麻利点!” 那辆飞行商务车升空离开后,他又提醒嵇珑嵇有蓝二人,往后退退再退退,万一一会儿遭受殃及池鱼之苦就不美了。 嵇有蓝欲言又止的想要对姚良说点什么,可是转念一寻思觉得不妥,就拎起老糊涂和虞巧荷远远的退到了一里地之外。 “虞宗主,说什么都是虚的,咱较量过后分出高低,你如果胜了我,你想要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怎样?” 姚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虞赘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比斗,而且这地方荒无人烟,也不用有什么顾忌。 “小辈,够胆啊!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虞某人就满足你!” 虞赘不愠不火的答应下来。 姚良毫不客气、毫不犹豫的抡起唐刀劈向虞赘,强劲无匹的刀罡如同半弦月一般裹挟着飞沙走石斩了过去。 淡定不惊的虞赘蓦地消失在原地,姚良抬头仰望上空,只见身穿长袍的虞赘好像一朵花似的悬浮在那儿的顷刻间后,虞赘调头俯冲下来,继而疾速压下来的那一掌的掌力在浑厚内炁的加持中霎时增大了百倍有余。 姚良看着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不慌不忙的发动神乎,接着朝天一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张巨掌相撞迸发出的气浪好似圆环状的汹涌波涛激荡起地面的沙石铺天盖地的席卷开来。 幸好姚良提前让嵇正扬和司机二人离开,不然这股能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摧枯拉朽的气浪足够他们欲仙欲死的享受一阵子了。 “此小辈实力不弱,怪不得有胆量叫嚣!” 虞赘落地后看到姚良安然无恙的站在地面沉陷下去一大片的那儿,心里嘀咕着。 若是换作他人,即便不受伤,也得给他一掌全囫囵的拍进地下。 而姚良心里也是直呼痛快,有多久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淋漓尽致的干一仗了? “再来!” 他大吼一声后,快速起手掐诀结印。 地面上的沙石仿佛受到神秘力量的召唤一般,立时纷纷腾空凝聚一起,呈现出一条百米长的巨蟒形状。 沙石巨蟒得令于主人的驱使,随即扬起脖子张开大嘴一口朝着虞赘吞咬过去。 第126章 在耍什么幺蛾子? 虞赘不敢再小觑姚良,他忽地往后倒退出百米,郑重其事的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橘色种子丢在地上,随即掐诀结印,翕动嘴唇默默念咒。 橘色种子沉入沙地底下后,立即在眨眼间窜出小苗,小苗飞快的抽茎张叶疾速生长起来。 游弋过来的沙石巨蟒再次张开大嘴要吞噬虞赘时,虞赘躲避之际又摸出一颗绿色种子扔进了沙石巨蟒的大嘴里边。 嘿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颗种子可以再拿出来! 姚良继续掐诀结印念咒,周围方圆数百丈地上的沙石纷纷离地腾空,凝聚出十几条数十米长的小沙石巨蟒,对虞赘发起了围攻。 而那条百米长的大沙石巨蟒瞬间分解后,又凝聚成数条小沙石巨蟒加入围攻虞赘的队伍。 那颗绿色种子被姚良伸手一摄,''身不由己''的飘了过去,落进了姚良手中。 站在偌大深坑当中独立的一根沙石柱上的姚良仔细把玩着手里的那颗绿色种子。 他能感觉到布满符文的小小种子内生机特别巨大和蓬勃,估摸着可以支撑起一片方圆百丈的森林所需的能量。 留着以后再研究,能否把里边的那股生机能量用无量九炼化合功吸噬进自己体内,据为己有。 这稍一不注意那边,就见虞赘驾驭一棵巨人模样的参天大树与数十条沙石巨蟒激烈鏖战。 扎根在沙土中的巨人树虽然没有脚,但它下边的主干可以延长与收缩,让它活动的范围很宽泛。 而且,它那可以''随意''转换触手和人手粗硕枝条很多。 最吸引姚良目光的是,巨人树的脑瓜顶上绽开了一朵非常非常大的莲花状花朵,似乎还在散发出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儿,并且弥漫在方圆数百丈空气中不那么容易消散。 这其中的作用和深意,姚良估计不会简单。 眼瞅着沙石巨蟒一条条被巨人树的诸多只繁杂的大手和单一的触手相互协作绞碎、捣毁,姚良想再凝聚出一个沙石巨人跟它对战。 这时候,姚良觉察到一条条沙石巨蟒溃散下来的沙石竟然不怎么听从他的召唤了。 因为数百丈范围内的沙石,不论大小,其表面上都覆盖或者沾染了一层苔藓。 嘁!我没有沙石可用就没招了吗? 姚良腾空而起,施展开神乎剥离了附着在身上的那层微不可察的淡绿色苔藓后,左手凝聚出弓,右手凝聚出箭。 搭弓射箭。 “嗖”的一声,加持着纯阴心火的神乎箭飞向了虞赘。 “这厮会使唤的术法挺不少啊!” 虞赘感叹着时,巨人树抛出一面极其厚重的木盾插在他面前的沙地上。 而虞赘可没指望这面木盾能挡住那支箭,于是他掐诀结印,驱使巨人树的数条触角缠绕在一起,继而抽向那支箭。 大概是因为箭速快,又或者是巨人树的动作慢,总之就差那么一点,触角鞭堪堪擦过箭尾。 神乎箭射穿木盾的瞬间,虞赘手中突然冒出个金色的花骨朵。 箭尖即将射进花骨朵时,却停滞住了。 花骨朵好像会吸气似的鼓胀的圆溜溜的,它随即猛然绽放开的一霎那,崩散了那支神乎箭,也将木盾冲击的支离破碎。 神秘花朵绽开的那股力量去势不减的射向了姚良,而虞赘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嘿嘿!我会躲!还躲得快! 姚良瞬移至别处后,拿出了幽魂秘典,他一手掐诀念咒,一手端着自动翻开黑色纸页的幽魂秘典。 数股滚滚黑雾从幽魂秘典的纸页中飘出,继而凝聚成数只张牙舞爪的鬼怪冲向了虞赘。 有恃无恐的虞赘继续用法力支撑手中那朵金色莲花持续绽放的同时,花蕊中升腾出的金色花粉缭绕在他周围,形成了看似很脆弱的防御壁垒。 那几只面目狰狞、无所畏惧的鬼怪触及到金色花粉的时候,突然化作黑雾后消逝的无影无踪。 “哎呀?!那是什么宝贝?被虞宗主占有好像很不妥啊!” 姚良看着他驱使过来的几只鬼怪被金色花粉''腐蚀''干净的情景,既惊讶又惊奇还很惊喜。 来吧!虞宗主!你再试试这个家伙的滋味怎么样! 他取出缴获的那支降魔杵,掐诀念咒后,一甩手,“嗖“的射向虞赘。 又来? 虞赘颇感头疼,这厮到底干了多少豪取强夺的坏事呐?怎么无还寺的降魔杵也在这厮手里? 迫不得已的虞赘硬着头皮继续催动法力灌注进金色莲花,而后花蕊萎靡,结出了翠嫩的莲蓬。 “砰”的一声轻响,莲蓬中射出一颗莲子与降魔杵撞在一起。 姚良伸手接住倒飞回来的降魔杵,就见上边出现了几丝裂纹。 那颗莲子也破碎成了渣渣后,消失在空气中。 虞赘很是肉疼,那件宝贝得在他体内温养几十年,再耗费很多法力,才能恢复如初。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轻易拿出来使用。 他和姚良之间根本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有必要死磕到底吗? 谁晓得那厮手里还有多少抢自他人的法器,可以用来对付他。 如果要让他先提出罢战,他宗主的面子往哪搁? 唉,左右为难啊! “虞宗主,还要继续切磋吗?” 姚良突然善解人意的询问虞赘。 “呃?小辈,你这是要认输了?” 虞赘心中窃喜,嘴上却还想逞逞强。 “认输?既然虞宗主还有兴致,那咱们再斗斗呗?” 姚良显然还意犹未尽。 虞赘真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你咋那么嘴欠呢?适当的服个软能死啊! 看着默不吭声的虞赘,姚良好心好意的解释说:“虞宗主,我其实是担心咱两个斗的两败俱伤时,让别人看了热闹,还捡了便宜。” “别人?这儿还有别人吗?” 虞赘放出神识覆盖出去,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潜伏在附近。 姚良取出一块皮子兜头罩下后,他好像消失不见了。 “虞宗主,你能感应我不?” 虞赘的神识探过去。 咦?还真感应不到这厮了! 看着虞赘惊疑的表情,姚良问:“如何?” “小辈,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聊聊呗!比如,把他知道的事情都给我说说,我是非常的愿意洗耳恭听。等别人按耐不住耐心蹦跶出来,咱一块收拾他们,怎么样?虞宗主!” “噢?他们为何不斗了呢?在耍什么幺蛾子?” 神卫特干局的人潜伏在两公里之外,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姚良这边的情况。 第127章 这该如何是好? 姚良掐个诀后,很是自来熟的跟虞赘称兄道弟起来,并且勾肩搭背的坐在藤椅上之后,顺便又拿出两个青花瓷海碗和一大坛翠凝香搁在藤桌上。 虞赘表面淡定,心里却是不由得一惊:这小辈还会木系法术? “虞老哥,咱哥俩可别见外哈!咱兄弟也是不打不相识,相识了自然就是缘分,就是天雷劈不断的铁哥们!来!喝酒!” 姚良热情洋溢的说着拍掉酒坛盖子,哗啦啦倒了两碗酒。 嵇珑和嵇有蓝远远瞧见姚良和虞赘似乎情投意合的化干戈为玉帛了,就商量说要不咱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于是,两个嵇有蓝一手一个拎着老糊涂和老漂亮,嵇珑扛着虞巧荷,两个人脚底下好像装了强力弹簧一样纵身跃起,几个起落就到了姚良跟前。 “哎呀!虞老哥,真是抱歉的很,看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咋地就跟自己人干上仗了呢?小弟我多有得罪,虞老哥可千万别见怪哈!” 姚良看着被嵇珑和嵇有蓝丢在地上的老糊涂、老漂亮和虞巧荷,为了顾忌虞赘的面子,赶紧打个圆场。 虞赘心胸开阔的摆摆手道:“姚小弟,看你说的什么话嘛,这都怨他们学艺不精,幸好是你给了一顿教训,如果换作是别人,他们不得饱受侮辱?” “虞老哥说的是,来!再干一碗!小小的庆祝一下咱们缔结金兰、永不反悔,否则被天打五雷轰!” 姚良再倒满两碗酒,和虞赘碰碗豪饮。 虞赘心里多少有点郁闷,自己都已经百十来岁,且还是堂堂花灵宗宗主,就跟这名不见经传的小辈结义为兄弟了? 不过转念一想,谁让这小辈实力雄厚呢?自己如果想和这小辈打成个平手,估摸着付出的代价会挺惨重。 因为他使出法宝金花钟与姚良才对抗了一会儿,就明显感觉法力有点不济了。 再者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说不定以后自己遇上什么大麻烦,这小辈还能帮上大忙呢。 趁虞赘慌神感慨时,姚良悄悄用魂契给嵇珑和嵇有蓝下达了命令。 嵇有蓝解除了老糊涂和老漂亮身上的禁制,然后他们同时消失的瞬间,姚良不动声色的掐个诀,用细碎沙石凝聚出了他们的大概模样。 至于虞巧荷中的法术,嵇有蓝是无从下手,爱莫能助。 姚良的做法,虞赘心中了然,只是不能让自己的孙女一直趴在地上起不来吧? 端倪出虞赘心思的姚良随意抬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虞巧荷中的法术解除。 虞巧荷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趴在那儿呆滞了许久后,才迷迷瞪瞪的爬起来,她站在那儿又愣了好一会儿,脑瓜子里总算清醒了不少。 虞赘不由得看向姚良,用怀疑的眼神质问他:你真的完全了我孙女的禁制?不会留了点尾巴? 姚良毫不畏怯的笑着瞧向虞赘:“虞老哥,你这都看不明白?这丫头的灵魂可能比较脆弱,这就导致她的恢复速度有点慢了哈!不过你放心,我姚良做事向来丁是丁卯是卯,绝不掺假!” “呀?老爷子,你怎么来了呢?为何还跟姚掌柜这么亲近了?” 虞巧荷看到虞赘和姚良的关系好像有点融洽啊!可这又不应该呀!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我错过了? 虞赘正要开口说话时,两个人影由远及近贴地飞掠而来。 “呵呵!御剑飞行?臭显摆而已。” 姚良有点反感的斜眼看向那二人。 二人行至虞赘和姚良跟前,各自从大约半米宽、长五米的古朴大剑上轻飘飘的落下,他们随即将擒获的嵇珑和嵇有蓝丢在地上。 这二人,一个年龄四十岁左右,体格魁梧、身型健壮,三七分的利落发型被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模样虽然英俊些,气质却有些高冷。穿着身很笔挺的黑色中山装,脚上那双颇具英伦范的黑色三接头雕花牛津皮鞋锃光瓦亮的。 另一个,五十多岁的年纪,一头板寸,发色黑白参差,中等个头,看着慈眉善目,穿了身黑色唐装,脚穿双千层底老式布鞋。 二人好像很随意的单手掐个诀念个咒,他们的大剑就陡然缩小到了匕首那般大,继而入鞘被收起。 “哈哈,原来是欧先生和盖先生,幸会幸会!” 虞赘满脸笑意的说着话时,冲他们拱手示好。 “虞宗主,别来无恙啊!” 二人也对虞赘拱手回礼。 “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啊?把我的人就那么丢垃圾似的丢地上,不给个解释?” 姚良不认识什么欧先生、盖先生,也不想高攀他们两个,所以他的语气和态度不是很客气。 “噢?原来这两个人是你姚掌柜的属下啊?如果我们晚来一步,我们神卫特干局的几个人就要遭遇不测了。” 穿中山装的大个子欧先生表情不悦的开口搭上了姚良的话。 呦呵,我不认得人家,人家倒认得我了?我这是出名了?还是成了人家的重点关注对象? “哼,原来是神卫特干局的人啊!我说那些人怎么像老鼠一样鬼鬼祟祟的躲那么老远东张西望的不敢露面。” 姚良对此嗤之以鼻的没好气。 “听说姚掌柜能耐不俗,想必可以毫不吝啬的赐教赐教欧某?” 欧先生的话里挑衅味儿十足。 “你们两个是想一起来呢?还是打算跟我来车轮战?” 姚良不仅丝毫不惧的欧先生的挑衅,还故意很轻视那欠揍的家伙。 盖先生看向虞赘,希望他能说句话,缓和一下针尖对麦芒的紧张气氛。 要知道,打人无好手,骂人无好口。万一双方闹僵了的话,可不太好收场了。 可虞赘好像事不关己的赶紧把虞巧荷招呼到了自己跟前,对于欧先生和姚良剑拔弩张的事态,赶紧打啊!还磨蹭个什么劲儿嘛! 盖先生轻轻叹了口气。 这事,他真不好开口从中调解。 你想啊,他开口该劝说哪边呢? 劝说欧先生?那不是拂了欧先生的面子,认为他干不过姚掌柜? 劝说姚掌柜?可他跟姚良初次见面,关系不熟啊! 这该如何是好? 第128章 山门有变? 盖先生快速转动脑筋想法子制止一触即发的恶战时,看不惯姚良的欧先生已经掐诀祭出了他的剑。 小剑出鞘,在欧先生头顶环绕一圈后,剑尖对准了姚良。 姚良冲欧先生微微一笑,他的双眼中青光一闪,凝聚成型的破神魂箭射出。 欧先生与他的那把小剑心意相通,他的想法一出,小剑就在他眼前疾速旋转起来,意图阻挡那两道袭来的青色光芒。 小剑倒是抵挡住了那两道青色光芒,可却也破除了欧先生和小剑之间的联系。 停止旋转的小剑即将坠落的瞬间,倏然调转剑尖飞至姚良头顶,嗖嗖的转起了圈圈,而且越转越快,快到看不清了那把小剑的踪影。 而灵魂遭受反噬和创伤的欧先生站立不稳的摇晃了两下,如果不是盖先生眼疾手快的过去扶住了他,他就跌倒更出洋相了。 “呵呵!这么弱鸡,还有胆子请我赐教,真是自不量力。” 姚良出言嘲讽欧先生的时候,那把小剑忽地停止了旋转,然后落至地面,小样暴涨,变成了半米宽、五米长的大剑。 他迈步踩在剑身上,大剑随后缓缓悬浮而起,载着他飞向远方。 虞赘看着姚良御剑飞行消失的方向,不由得再次感叹:这小辈实乃妖孽啊! “欧先生,你感觉怎样?要不要紧?” 盖先生关切的询问欧先生。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恶心罢了,休息休息大概就好了,只是没想到这姚掌柜在灵魂方面的造诣如此之高。托大了,托大了啊!” 欧先生体验颇深的有感而言。 如果姚良真要杀了他,他还能活着吗?所以,他不胜唏嘘。 即便他和盖先生联手,胜算也不大。 看到欧先生吃瘪,虞赘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寻思着:看来,这小辈只可与之善交,不可与之恶往,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啊! 过不多时,姚良又御剑飞了回来,他娴熟的掐诀念咒,让大剑缩小至匕首那般大的小剑,然后无视欧先生和盖先生,把小剑收进了辟玄内。 接着,他走到嵇珑和嵇有蓝跟前,蹲下身解除了他们身上的禁制。 还好,他们并没有受伤,否则姚良不介意那俩家伙。 等嵇珑和嵇有蓝恢复过来,姚良朝虞赘挥挥手:“虞老哥,你们慢慢聊,咱后会有期。” 他说着转身,就要带着嵇珑和嵇有蓝往沙漠里出发。 “姚掌柜,请留步!” 盖先生出言叫住了姚良。 “大个子短时间内没法在使唤他的剑,我替他免费保管一段日子。” 姚良以为盖先生是想跟他讨要那个欧先生的剑,因此头也不回的给盖先生解释。 “姚掌柜,不是这个事儿,我想问问你,假如明天就有灾祸降临到橼城,你会作何应对?” 盖先生一本正经的问询姚良。 “有你们在,关我啥事?“ 姚良无所谓的回答盖先生。 这是个冷笑话吗?在此时此刻,的确有点冷啊! 无奈的盖先生这时又看向了虞赘。 虞赘不好在保持沉默,他问姚良:“姚小弟,你知道盖先生和欧先生为何来此吗?” “虞老哥,那跟我没关系啊!我又不认得他们。” 姚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 “不打不相识嘛!就像你我这般,不也是出手切磋了一番,才惺惺相惜的认识了吗?” 虞赘只好耐心的开导开导姚良。 “可是,大个子实在太弱了啊,他跟你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姚小弟,此言差矣,欧先生和盖先生很擅长远距离斗战,而且,欧先生还没有……” “算了算了,虞老哥,你们有啥要说的,就痛快点说吧,别绕来绕去叽叽歪歪了。” 姚良很不耐烦的催促虞赘说话说重点。 虞赘瞅瞅盖先生,意思是你来给他说。 盖先生轻咳了一下后,稍稍整理了头绪说道:“姚掌柜,是这么个情况,有征兆显示华夏某个地方即将有不明生物涌现,而且很不乐观的是,另有一处地方的空间波动也极其反常,貌似也将要发生难以预料的事情。因为这两件事情,我们神卫的大当家已经联系各派隐世宗门,希望能齐聚一堂、共商对策。” “如此说来,这也跟我没关系啊?” 姚良纳闷的问盖先生。 他不等盖先生开口,又继续说道: “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既没那么聪明伶俐的头脑,也没舍己为人的觉悟,更没冲锋陷阵的精神,所以我这么无能为力,应该不是你们需要找的人。” “姚小弟,那你这是要去何处?” 虞赘出言问询。 “呃?我打算去天鲲门的地界去看看有什么稀奇草药能采摘,拿回来好赚钱养家糊口。” 姚良给虞赘声明自己此行的目的。 “真是如此?” “那不然呢?” 虞赘瞅瞅盖先生努努嘴,你看看,我尽力了,结果挺无奈。 盖先生也不再强人所难,怕适得其反,于是冲姚良拱手道:“盖某在此祝姚掌柜此行一帆风顺、马到功成!” 姚良收起他那坛酒,还有那两个青花瓷海碗,打个响指,撤除了藤桌藤椅后,朝他们挥挥手:“各位!拜拜!” 嵇珑和嵇有蓝跟在姚良身后顷刻间消失在冷飕飕的夜色里。 “抠门无赖的坏家伙!” 虞巧荷悄声嘀咕。 路上,姚良随口问嵇有蓝:“有蓝兄,你可听说过这事?” “嗯,之前确实有点耳闻。曾有两位高人拜访过老祖,他们密谈的事情或许就是这般情况。后来,老祖离开山门大概想要去确认此事的虚实,却不料中了某些人的暗算。” 嵇有蓝对姚良如实告知。 姚良却是在寻思,如果这两件事会发生,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个考验和机遇呢? 想那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先去天鲲门所在的云榷山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三人如鬼魅般拖曳着三道残影深入沙漠八百里,避过几个流沙窝之后,在一处偌大沙丘前停了下来。 按理说,他们穿过结界的时候,看守在此地的本门弟子应该出来露面,可如今人呢? 嵇有蓝心生疑惑的上前几步,取出一根蜡烛似的白色物件,单膝跪地,将那物件插进沙丘,随即就隐没不见了。 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反应出现。 “山门有变?” 如此反常的情况,不得不让嵇有蓝这般猜测。 第129章 你要不要歇息歇息? 束手无策的嵇有蓝只得怏怏然的转身去跟姚良禀告事情的反常,以及自己的猜测。 姚良对此没有深究,只是轻描淡写的询问嵇有蓝:“有蓝兄,你确定传送阵台就在这里?” “掌门,那座传送阵台就在这里,定然是不会错的!” 嵇有蓝言之凿凿的非常肯定,他又不是第一次从这里进出山门,哪能记错呢? “那好,你们退后,我来试试!” 姚良说着上前几步,而嵇珑和嵇有蓝往后退了几步。 他表情郑重的运使法力双手掐诀结印、默念法咒,紧接着就见偌大沙丘表面上的细沙一层接一层腾空而起,在沙丘周围凝聚成一圈沙墙。 随着细沙凝聚的越来越多,沙墙也越来越厚,越来越高。 然后,姚良跃上''墙头'',就见消失的沙丘下边的深坑内初露端倪的显现出一个直径大约十米、高七米左右的深灰色圆形石台,石台中间是个凸起半截、脸盆大小的蓝色石球,石球的周围刻着的鱼鳞状波浪纹不知是代表水还是云,其中又刻有十二条首尾相接、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紫色''奇怪飞鱼''。 之所以说是''奇怪飞鱼'',是因为那些''鱼''的胸鳍像翅膀一样大,而奇怪之处是它们嘴大的比例失调,背鳍像飘带,浑身没有鳞片覆盖,且没有腹鳍。 还有,一般鱼的尾鳍都是竖着左右摇摆的,而那些''鱼''的尾鳍则是横着上下摆动的。 姚良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呢?随即一回想,原来是跟那块掌门令牌上的鱼很相似。 这时,嵇珑和嵇有蓝也跃上墙头,一左一右站在姚良身边往下看。 “有蓝兄,这就是专送阵台?” 姚良问嵇有蓝,其实他不问也能想到,只不过多问一句确认一下也没有什么。 而且,他估计这传送阵台下边应该还有玄机。 要不要继续''深挖'',看看这传送阵台的全貌呢? “是,掌门说的没错,据传闻这传送阵台还只是一件法宝的塞子。如果掌门想要周祥的一睹法宝的真容……” 嵇有蓝确认了姚良的问询后,又笃实了姚良心里的猜测,他还想撩拨起姚良一探究竟的兴趣。 “噢?是什么样的法宝?” 姚良微微挑眉,好奇的问询。 “根据本门有关的记载,此法宝叫做地王葫芦。不过,好像并不太容易收服,不然的话,早就不在此处当作传送阵台了。” 嵇有蓝言下之意姚良明白,由此可见当初的那位掌门有多么神通广大,能把如此宝贝牢牢固定在此。 不管去不去得了天鲲门地界,如果可以把这个宝贝收服入手,嗯,收获也挺大的,说不准还有峰回路转的意外结果? 再说,这传送阵台好像失灵了,不得加大法力继续''挖坑'',一探究竟?咱有的是法力,一鼓作气的干呗! 念及于此,姚良下定决心要见识见识这个地王葫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于是,他再次掐诀念咒,毫不吝惜的挥洒法力。 而他体内的法力并没有因此出现后继乏力的现象,这都得归功于他勤动脑筋敢冒险、敢创新、敢尝试的刻苦钻研精神。 另一方面,也得益于他以前学有所成后路见不平、替天行道、惩奸除恶的侠义行径。 做好事有好报,他因此顺藤摸瓜的缴获了几本秘功法秘籍,譬如极地生息法、无量九炼化合功、破神魂箭、大片小剜十一种、上风刀法…… 想当初,姚良没有遇到他师父天垂道人之前,他可是个朝气蓬勃的纯真少年。 然而,自打''倒霉''的遇到天垂道人以后,他做梦也不曾想过这世间会那么多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事情和高深莫测、草薙禽狝的恶徒,彻底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狠狠地涤荡了他弱小不堪的灵魂。 天垂道人那时候怎么会看得上他这个资质不太好的徒弟呢?莫不是,那老道能掐会算,认定他以后会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灭杀了他这个图谋不轨、自掘坟墓的愚蠢师父?迄今为止,他仍然有点想不明白。 不过,他这个乖徒弟后来一直秉承着要求苛刻的严厉师父的谆谆教诲:低调!千万要记的行事低调!绝对不可以有恃无恐的张望!否则,我不能守护你在身边的时候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因为这世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善良。 直到以为婚姻生活能够一直幸福美满下去的他遭遇了感情存折与打击之后,他明白过来一点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的意思。 所谓的情深不寿,或许就像当初被闻玥''抛弃''的他。 他是那么的深爱着闻玥,而且闻玥已经融进了他的生命里。 所以,他为了闻玥可以去赴汤蹈火,甚至是死。 可闻玥后来却突然不告而别的''永远''离开了他,这种沉重且巨大的打击就好比闻玥一刀扎在了他的心脏上。 如果他后来一直萎靡不振的话,或许就会闷闷不乐、耿耿于怀的英年早逝了。 幸好啊,老天垂怜,让他幡然醒悟过来他还有儿子、还有父母哥哥姐姐!还有他值得留恋这个世界的理由。 至于慧极必伤嘛,那就跟杨修被曹操宰了是一个道理。因此,这个慧并不是真正的慧,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小聪明。愚蠢糊涂的频频显摆小聪明肯定会惹来某些人的反感和嫉妒后,被无情的灭口。 真正的聪明要大智若愚,养晦韬光。 哎呀!姚良你从走神了! 赶紧集中精力干活! 就见腾空而起的滚滚沙河如同倒流的瀑布一样,在他们三人眼前持续不断。 他们脚下二三十米高的墙头越来越宽,宽的能当好几架波音747同时起落的跑道了,而且绰绰有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心里万分惊讶的嵇有蓝佯装淡定的提醒姚良:“掌门,我看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歇息歇息?” 嵇有蓝扪心自问的坦白,他干不了这活,因为他身体里存储的内炁根本不够这么长时间的挥霍。 第130章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鲲吗? 姚良收起法力停止施法后,只见下边的黑黢黢的偌大深坑中露出了一个目测有百米高的巨型大葫芦。 “诶呦!诶呦!消耗太大了!腰酸背痛腿软手抽筋儿!不行了!不行了!你俩谁下去看看这葫芦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佯装体力透支的姚良瘫软无力的干脆四仰八叉的躺在墙头上,偶尔演个戏,生活有乐趣。 “启禀掌门,我一个人恐黑啊我!属实难以胜任此项任务!” 嵇珑满脸惭愧和尴尬的对躺地的姚良弯腰作揖如实相告。 “有心理问题,就该勇敢的去克服嘛!可千万不要退缩啊!否则会更严重的!” 姚良看着夜空中的璀璨繁星,漫不经心的说道。 “的确,掌门言之有理!你一个小伙子,何况还是天鲲门的杰出弟子,你说你怕黑?说不出来不嫌丢脸啊!?” 恨铁不成钢的嵇有蓝说着走过去抓住嵇珑的后脖颈,将其一甩,丢进了深坑。 “卧槽!卧槽!卧槽!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啊……” 深坑内,传出了嵇珑绝望的哀嚎声,但是仅仅持续了三十多秒就戛然而止了。 “嗯?掌门,那小子不会有事吧?” 嵇有蓝有点担心的问姚良。 “死,倒是死不了,就是不知道他的心理问题以后会不会更严重。” 姚良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后他想起了什么,坐起来看向嵇有蓝接着又说,“他那小子明显不如你办事稳重,你是不是下去看看比较妥当?这样,我放心啊!” “啊?” 嵇有蓝没料到姚良会这么说,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嗯,掌门提醒的很及时,我这就下去。” 不等姚良催促,他赶紧硬着头皮跳进了深坑去完成任务。 对于未知的事情,谁心里不会有点胆怯?即便他不是寻常的普通人。 正当嵇有蓝约莫着快要落地时,黑暗中一道劲风突然向他袭来。 “咦?有意外情况发生?嵇珑那小子难道遭遇不测了?” 应敌经验丰富的他不慌不忙的凌空翻身躲避时,一掌朝凌厉劲风的出处狠狠拍了过去。 而那处地方也同样冲来一股极其强悍的内炁流,与嵇有蓝的掌力相撞,顿时激荡起的余威将坑底的土石冲击的纷飞四溅。 “嵇珑!” 嵇有蓝感受到暗处那股袭来的熟悉内炁后,不由得怒吼一声。 同时,嵇珑的惊疑声在暗处响起,“蓝长老?” “嵇珑!你是不是故意打击报复我把你丢进来?” 嵇有蓝怒不可遏的质问现身的嵇珑。 “蓝长老息怒息怒,我哪敢打击报复您啊!我这不是因为一个人恐黑吗?您突然下来也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有妖魔鬼怪来抓我呢!” 嵇珑说着拍拍胸脯给自己压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幸好不是鬼怪,是蓝长老。” “啪!” 嵇有蓝一巴掌拍在嵇珑脑瓜上。 “别磨叽了,赶紧干活!看看这葫芦上有什么蹊跷之处!” “蓝长老,你这还不是打击报复?” 嵇珑摸着脑瓜,委屈巴巴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嵇有蓝,就差眼眶里噙满泪水,再来一场梨花带雨的表演。 “唉,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啊!?看来他的脑瓜好像真是有问题了。” 嵇有蓝自言自语完不再理会嵇珑,干掌门交待的正事要紧。 “咦?蓝长老,你不怕黑吗?” 嵇珑施展内炁加持上念力,腾空升起跟上嵇有蓝好奇的问道。 “怕个鸟啊!谁跟你似的,胆小的还不如老鼠!” 嵇有蓝没好气的怒怼嵇珑。 嵇珑不仅不气恼,反倒更纳闷的问嵇有蓝:“蓝长老,你既然不怕黑,为什么不跟掌门毛遂自荐,自己一个人下来呢?偏偏要把我丢下来?” 嵇有蓝转过脸表情严肃的看着嵇珑一字一顿的问:“你知道南北朝时期的贺若敦临死前怎么跟他儿子贺若弼交待遗言的吗?” “他到底怎么说的?” 嵇珑一副求知欲极强的模样追问嵇有蓝。 “他说,你爹我之所以要死,就是因为话多。” 嵇有蓝说完,运使内炁注于双目,开始张大眼睛打量起了那巨型葫芦的表面纹理。 “嗯?蓝长老是嫌弃我说的废话多吗?可是我并没有说废话啊!” 嵇珑愣在那儿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那微微泛着墨绿色光泽的巨型葫芦究竟是木质的,还是玉石材质的,他看不明白。 要说是木质的吧,它的表面的确有天然一样符文的纹理,可触摸上去时清凉坚硬的感觉的质感却又像是玉石的。 嗨,管它什么材质的呢!咱只是下来看看这葫芦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时,姚良突然察觉到辟玄内的那枚掌门令牌躁动不安似的蹦跳起来。 呀?这怎么回事? 他赶紧取出令牌,就诧异的瞧见上边的那条''鱼''闪烁着橘色光芒在牌面上来回游弋。 嘿!这令牌这么神奇吗?以前为什么没感应出来这令牌里边有什么异样呢? 与此同时,作为传送阵台的巨型葫芦塞子顶端那凸起半截的圆球内也闪烁出微弱的橘色光芒。 而且,整个巨型葫芦表面的符文纹理同样闪烁出橘色的微弱光芒。 甚至,葫芦的底部也发生了异常的情况。 把深坑底下猝不及防的嵇珑吓的心里一哆嗦:“哎呀我的滴乖乖嘞!这怎么了这是?蓝长老?你在哪儿?” 就见巨型葫芦底下伸出了数条粗硕无比的触角,扒在深坑的坑壁上似乎要攀爬上去,凑巧就把反应迟钝了的嵇珑摁在了坑壁上。 而嵇有蓝见势不妙就立即腾空升起,他左蹬一下坑壁、右蹬一下那巨型葫芦噌噌窜了上去。 感觉到深坑里有异动,姚良站在墙头往下看去时,他手里的那枚掌门令牌好像有了灵智一般蓦地一挣,就要脱离掌控。 呵呵!能让你个小玩意儿逃脱了,我姚良发誓就不想当掌门了! 他稳稳抓住掌门令牌,运使一股内炁和一缕神识就蛮横霸道的侵入其中。 不知怎地缘故,掌门令牌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云雾缭绕的一片偌大空间,一条似蓝鲸却又不是蓝鲸的庞然凶物急躁不耐的反复游弋、翻腾、长鸣。 这凶物的模样跟传送阵台上刻的那十二条''小鱼''同出一辙。 “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鲲吗?” 姚良有点震撼的猜测。 第131章 求尊上饶我 “尊驾何人?意欲何为?天鲲门的掌门令牌为何会在你手中?” 令牌中的庞然凶物用魂念颇有礼貌的质问姚良的那缕神识。 “这不是很显然的问题吗?你这问的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啊!令牌在我手中,那不是表明我是天鲲门的掌门吗?” 姚良的语气带着嘲讽意味,这家伙的智商不怎么样啊! “尊驾很不诚实,你不仅不是嵇氏传人,你的体内可还隐藏着魔气呢,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如你这般邪魔怎会是天鲲门的掌门,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凶物停下来,面对神识凝聚成的姚良了然于胸的再次质问。 呦呵!这家伙能耐不小,还能探查到我身体里的秘密,而且智商也不是那么不堪嘛! 姚良暗自吐槽的时候,借助云雾的遮掩用内炁悄悄编织出一张弥天神乎大网,慢慢罩向那头凶物。 “你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所以不能用你以往的见识来断定现在的事情。而且,好人不一定是好人,坏人也不一定坏人,阁下可明白?” 他趁着那头凶物思索他这话的短暂空档,驱使那张大网陡然落下,随即收紧。 接着,还不等那头凶物挣扎,''网线''上蓦地显现出纯阴心火,灼烧起原本就是魂识凝聚成的凶物。 “嘿嘿!你难道不知兵不厌诈的道理?对于陌生人要时刻提高警惕,你活了那么久都不明白?真不清楚当初创立天鲲门的嵇掌门看上你哪个优点了。” “尊驾果然不是善良之辈,行事毫无光明磊落之风,你之所以能将掌门令牌拿到手,定然是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 “老鲲鲲,你此言差矣,当初这枚掌门令牌和无扉天宙行功法可是那嵇老头双手奉上硬塞给我的,我想不要都行啊!我只能却之不恭的收下,担当起振兴天鲲门的伟大重任!我承受的心理压力非常的大啊!你知道吗?” 姚良见那凶物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怒不可遏的奋力挣扎,就道出了实情。 “而且,老鲲鲲,我之所以用这种欠妥的方式困住你,还不是因为害怕咱们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吗?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跟我说出来,我会全力协助你如愿。” “小辈!别乱叫本尊老鲲鲲!本尊是有名讳的!你说了,既然是一家人为何还不解除束缚本尊的手段?!” 凶物极其不悦的斥责起了姚良。 “你有名讳倒是说啊!你不说出来,我哪能知道?你说是不是?再者,这毕竟是咱第一次见面,还不太熟悉,你又那么厉害,我如果放开了你,万一你食言而肥,我不就麻烦了吗?” 姚良如此磨磨唧唧的,只是想为保险起见拖延点时间在那凶物身上做个标记而已,这应该不过分吧?毕竟老话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本尊的名讳是……” 那凶物的''话''突然停顿住的时候,姚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它发现我对它动手脚了? “敝人姚良洗耳恭听着呢,大神啊,你到是快说啊!你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咋像个初入洞房的大闺女呢?” 他急着催促那凶物,以此吸引它转移注意力。 “本尊沉寂时间太长,忘记自己的名讳了。” 那凶物竟然为此露出了尴尬的模样,看着有点可爱哦。 “大神啊,你都一直沉寂那么久了,为什么突然醒了呢?莫不是因为外边那个大葫芦的缘故吧?” 姚良好奇的询问,并用自己的猜测试探。 “本尊的确是因为那个大葫芦而苏醒的,因为本尊感应到其中有本尊的部分魂体。不过,本尊却又感觉那个大葫芦对本尊并无善意!” 那凶物好像很信任姚良的人品,跟他老实说出了掏心窝的话。 “难道那个大葫芦也那么躁动,也是感应到了你的存在,想要拘禁镇压你不成?” 姚良接着又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可能性极大!” 凶物认同了姚良的说法。 “这就奇怪了哈!你可是跟随初代掌门征战过异界的铁哥们啊!为什么你后来会被分解?其他魂体还被那个大葫芦拘禁其中?这是谁干的?其中有什么变故?你可知道?” 既然已经在那凶物身上做好了标记,姚良默默的收起了大网,继续跟那凶物说道。 “本尊依稀只记的当初帮助受了重创的嵇熠艰难的逃回到这个世界后,就精疲力竭的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尊就无从得知了。” “哎呀!你别本尊本尊的自我称呼了,我暂时给你起个名字叫阿鲲怎样?” “嗯,”那凶物略微考虑了一下后,回复姚良,“行吧,本尊就暂且叫做阿鲲好了。” “阿鲲啊,你暂时在令牌中乖乖待着哈!那个大葫芦要从坑里爬出来了,我得想办法去对付它,看看能不能把你那部分魂体释放出来。” 站在墙头上的姚良,看着从深坑内上升起来表面闪烁着符文光芒的巨型葫芦,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比较难收拾! “行,本尊静等佳音!” 阿鲲''说''完,身体逐渐虚化,直至消失不见。 姚良收回令牌中的那缕神识,又将令牌放回辟玄内时,灰头土脸、破衣烂裤的嵇有蓝提溜着嵇珑窜了上来。 “这倒霉孩子!真让他大爷操碎了心啊!” 他说着就十分嫌弃似的将嵇珑丢在偌宽的墙头上不管了。 嵇有蓝抱怨的时候,姚良腾身而起,悬浮在巨型葫芦上方,掐诀念咒,往下拍出一道清心咒,随后他又念念有词的变换诀印,又往下拍出一道魔神咒,接着他继续改变诀印,再次往下一道荡魂咒。 你个大葫芦,我就不信搞不晕乎你! 当巨型葫芦的上升趋势缓了一缓的时候,姚良的两条胳膊向巨型葫芦伸展过去,一双偌大手掌贴在葫芦上肚两侧,继而左手掌燃起了纯阳心火,右手掌燃起了纯阴心火。 倍受煎熬的巨型葫芦表面闪烁的符文光芒越来越弱,最后忍无可忍的它迫不得已的发出了一声好像幼童一样懦懦颤颤的轻吟。 “求、求尊上,饶、饶我。” 第132章 所有人都死光了? 姚良并没有因为巨型葫芦中的器灵求饶就轻易中断施法,他出言质问:“你是真心求饶?还是假意求饶?” 器灵虚弱的答曰:“尊上,我乃真心求饶啊!”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拿出你真心求饶的态度和实际行动。否则,我不介意灭掉你!” 姚良威严的斥责。 随后,巨型葫芦急剧弱小,在被当传送阵台的葫芦塞盖上显现出一个古装打扮、头顶正中的发髻为小葫芦状的男孩儿,他对着姚良的方向虔诚的屈膝下跪后,额头抵地、双掌合十于脑后道:“尊上,我嵇伶儿在此对天发誓,从今往后只对尊上忠心耿耿,如若违背此誓,必遭魂飞魄灭、身死道消的下场!” “既然如此,嵇伶儿,你愿意服下这颗魂丹?” 已然收回折磨地王葫芦的三道符咒,并且收起双手的姚良说完,丢下一颗他用魂识凝聚而成的灰色半透明丹丸。 那颗魂丹轻飘飘的落至嵇伶儿的面前时,他伸出双手接住后毫不犹豫的送入口中吞咽下去。 随后,嵇伶儿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骨酥体麻,融化开的魂丹虽然渗透进了他的四肢百骸,还侵入他的魂识交织成一枚小小的精致符印,却也增强了不少他的精神。 “嵇伶儿谢尊上厚爱!” 心甘情愿的被俘虏控制了,还得表现的心悦诚服,这不仅是某些求生欲极强的人想要活下去的妥协方式,也是某些有灵智的灵体不愿被抹灭的无奈之举。 那枚符印与姚良的神念相通,嵇伶儿自然会知道他的尊上要求他接下来做什么。 原本就缩小了很多倍的地王葫芦再次缩小至一人高大小后,葫芦塞盖顶上那十二条小鱼又转着圈圈飞快游弋起来。 当中凸起半截的球散发出的光晕笼罩住了姚良、嵇珑和嵇有蓝三人。 片刻后,葫芦上方的空气出现了涟漪似的波动,紧接着姚良三人连同那地王葫芦一起消失不见了。 那地王葫芦之所以能持续千百年而不衰,得益于其中囚禁着那头能量非凡的天鲲魂体。 尽管只是一小部分天鲲的魂体,可那却像是核能一样。 由此可想而知,当初跟随天鲲门初代掌门去异界征战的天鲲在全盛时期有多能耐了。 姚良就纳闷了,初代掌门到底有多神通广大,才能降服这头天鲲? 或者说,初代掌门究竟给这头天鲲灌了什么迷魂汤,使得天鲲甘愿随他出生入死。 嗨,想那么多干嘛?费神啊!再说了,关我屁事? 地王葫芦裹挟着姚良三人穿越空间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终于抵达了…… “嗯?这是什么地方?” 首先疑惑的是嵇有蓝,因为这处看似是洞府的陌生地方,他从没有来过。 “有蓝兄,你还有没有衣服穿啊?如果有,赶紧把你身上那套破烂衣裤换掉,看着实在是……” 无奈摇摇脑瓜的姚良没有把话说下去。 嵇有蓝心里发起了牢骚:这不都怪那个六亲不认的地王葫芦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 牢骚归牢骚,他还是急忙从并不高级的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干净完好且还宽松的藏青色中式衣服尴尬的换上。 以往,嵇有蓝哪能遇到过这般换衣服的窘况啊!可形势不由人呐!他只能硬着头皮,抹下的烫呼呼的老脸脱掉烂裤子,露出了颜色鲜艳、图纹花哨的冰丝棉三角裤衩,以及他那保养极好的大白腿。 幸好在场的嵇珑有点迷迷瞪瞪的发愣呢,而环顾四周情景的姚良也没有往他这边瞅。 于是,他紧忙利索的换上裤子,生怕动作迟上一秒,被嵇珑和姚良看见的他的三角花裤衩后,嘲讽他老不正经。 不过哈,那冰丝棉三角裤衩穿上的感觉还真的比以前的粗布裤衩子舒服多了。 倒不是说天鲲门的老古董们冥顽不灵,接受不了新时代的产物,而是因为自古以来山门就有祖训规定:山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在吃穿住行方面贪图享受、沉迷安乐,否则严惩不贷。 因为人一旦玩物丧志的习惯了享受安乐后,就会慢慢懈怠了刻苦修炼的积极性。 如果危机突然降临,那不都得是待宰的羔羊吗? “嵇伶儿,这是什么地方?” 姚良看了一圈洞府内的环境和设施后,不明所以的询问嵇伶儿。 洞府内的光亮来自于天然的墙壁上嵌着的一块块打磨规整的荧光石,里边的气温凉暖适宜,湿度也还好,不潮不燥。 地面上铺着类似于汉白玉的大块地砖,而且还是防滑的呢。 他们出现在这里时,带起的微风吹烂了早已经腐朽的帷幕。 一处梅花状石台上的蒲团经过漫长时间的侵蚀,也早已化成了粉末。 总体来说,这洞府内的装饰摆设风格既古朴又简约。 “尊上,伶儿感应到之前设在山门内的几处传送阵台都已经被毁,就擅自做主将尊上送到了十代掌门的闭关之地,望尊上饶恕!” 还摸不透姚良脾气的嵇伶儿战战兢兢的给他敬爱的尊上简单解释。 “嵇伶儿啊!我又不是心狠手辣、罪孽滔天的万恶匪徒,你干嘛那么害怕呀?如果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我恃强凌弱的摧残过你呢。” 明白了些情况的姚良对嵇伶儿提出了意见。 “尊上教训的是,伶儿谨记在心!” 嵇伶儿隐隐感觉这位新主人跟他前个主人一样不好伺候,都是口蜜腹剑、绵里藏针之人。 唉,我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啊!?出了狼窝,又入虎口。 “有蓝兄,你去找找看,这里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姚良吩咐了嵇有蓝一个简单的任务。 嵇珑的脑瓜子越来越不正常,大概是因为那个嵇老祖两次折磨了他的灵魂,再加上自己的那道鬼符又稍稍刺激了下才导致了如今这个结果。 他瞧了眼站那愣神好一会儿的嵇珑寻思着。 唉,真是个命运多舛的可怜孩子。 随后,姚良释放出自己的神识,探查这天鲲门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他的强大神识覆盖出去之后,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嗯?所有人都死光了?” 准确来说,人倒是都没死透,却被漫山遍野的魔气侵蚀后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着。 反正他来天鲲门的目的又不是当掌门的,他是想看看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据为己有。 第133章 新猎物的口味怎么样? 姚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妥,因为他又不欠天鲲门的人情、恩情。 魔气?多难得啊!这应该是个增强魔罗煞的好机会吧? 除了嵇有蓝和嵇珑,还有没回来的嵇正扬,看样子天鲲门的人一个个都不正常的要入魔了,这倒是省去了跟他们打交道过程中的各种繁文缛节和勾心斗角,也挺不赖哈!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为名利的明争暗斗。即便有些门派、组织内看似一团和气的表面之下,也暗藏着你捅我一刀,我扎你一剑的尔虞我诈。 如果都满足现状、安分守己的话,这世间哪会有那么多或大或小的无数战争? 他不由得为此感叹:诶呀呀!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良民啊!从不参与那些乱七八糟还伤脑筋的纷纷扰扰,不然的话…… 咱这就叫做洁身自爱吧,哈哈! 过不多时,嵇有蓝迅速在洞府内的几个石室里转悠了一遍后毫无收获,于是他折返回来给姚良禀报:“掌门,这洞府内没有丁点有价值的东西。” 对此,姚良倒也没觉得意外,因为有些别人藏起来的东西哪能让你轻易发现? “你知道在天鲲门的地界里,哪里有稀罕的药草吗?你带着小珑子去采摘,越多越好。” 姚良又给嵇有蓝安排了新任务,他不担心他们两个人被外边弥漫的魔气侵蚀,毕竟他施加给他们的那道鬼符多少还能顶些作用。 “掌门,这洞府怎么出去?我没有找到出去的门径在哪儿。” 嵇有蓝对姚良说这事的时候,又臊红了滚烫的老脸。 这都回到自己的地界了,竟然还有他搞不明白的事儿,实在太没面子了。 “唉,”姚良叹口气,他感慨起了嵇有蓝的脑瓜怎么不灵光了呢?虽说这洞府根本没有能直接出去的门径,自己不会打出个出去的门径吗?这样的小事也来找我,你当我很闲呀? 听到姚良的那声叹息,嵇有蓝脸庞上的温度更加滚烫了:你看吧,技不如人,丢不丢脸?我还能不知道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可是,掌门你不知道这洞府有多厚的土石吗?那是我能力所能及的? 姚良没有为难嵇有蓝的''不聪明'',他起手掐诀默念咒语,对着洞府最薄弱的地方施起了钻崩之法。 随后就见那处洞壁上的岩石像是被一个疾速的巨大钻头触碰到一样,大块石头纷纷飞溅、细碎土壤洋洋洒洒,可是都唯恐避之不及似的躲开了施法者姚良。 幸亏嵇有蓝见机快,拉起嵇珑闪到了姚良身后,不然又要遭遇尴尬的不测了。 嵇有蓝一边腹诽十代掌门缺心眼,造个洞府竟然不弄个出去的通道,一边又震撼于姚良的浑厚法力以及羡慕人家精通的法术为啥那么多呢? 这个位于云榷山中某座山峰内由天然形成的空洞改造的洞府,其最薄弱的地方距离外边也有半里多厚。 随着钻崩术的推进,堆在这洞府内的碎石黏土越来越多的时候,姚良用另一只手掐起了另一种诀印,而后碎石黏土凝聚成一条巨蟒一般的蚯蚓,进入姚良开凿的洞道内完成挖掘任务。 这倒不是姚良的钻崩术后继无力,而是因为他看着眼前那一堆土石实在不舒服。 那条有一人高粗的大蚯蚓如同小型的隧道掘进机一样卖力的疯狂工作着,它一边快速的用大嘴啃下泥土前进,一边从后面输送出来,遇到啃不动的巨大岩石它就绕转方向。 突然,嵇珑毫无征兆的就要晕倒时,被嵇有蓝扶住了。 “诶?混小子,你怎么了?” 嵇有蓝一边关切的询问嵇珑,一边伸手抓住嵇珑的手腕给他号脉。 “蓝长老,麻烦你别吵吵了,我好困,你让我睡会儿。” 嵇珑闭着眼睛依偎在嵇有蓝怀里有气无力似的喃喃自语。 瞅着嵇珑没啥大不了的事,嵇有蓝当即立断的撒开手将他撂在地上,没好气道:“哼!害我瞎担心!” 没过多久,通往外边七拐八转的幽长洞道完工,而那条使命结束的大蚯蚓也随之就地松散成一长条细土碎石。 “有蓝兄,你去吧。” 姚良说道,他简短平静的话里明摆着有不可违拗的指令。 嵇有蓝随即对姚良拱手道:“掌门,遵命!” 洞府内剩下嵇珑和姚良二人后,姚良看了看趴地上沉睡的嵇珑有了个想法:就他目前的状况,不如来个鸠占鹊巢? 想到就干,没必要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的。 于是,姚良盘腿坐在嵇珑跟前伸出一只手按在他脑瓜上开始驾轻就熟的重新编排置换其灵魂。 过不多时,姚良收起手,运功吸纳这里比较充沛的灵气。 整个云榷山地界内的灵气如潮涌动,脱离开魔气的纠缠往这处洞府汇聚而来。 然而,魔气不甘落后,也是前赴后继的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来就来吧,姚良没有把魔气拒之门外。 魔气与灵气混淆在一起灌进那条幽长的洞道涌进洞府后,却又泾渭分明、互不干扰的进入他体内的阴脉和阳脉,在其下丹田和中丹田凝聚的越来越夯实、越来越庞大。 这就体现出他修炼了一念佛、一念魔、一念人间犹自在的好处。 姚良根本不担心过犹不及的严重后果,他就是要挑战自己的极限,看看自己那两处丹田的容量到底有多大。 毕竟,能遇到如此好机缘的次数寥寥无几。 因此,云榷山区域里原本的灵气和入侵进来的魔气在同时衰弱下来。 这种极端反常的异象很快就引起霸占了天鲲门,并且奴役了山门上下所有人的魔王的注意。 此魔王一张人不人鬼不鬼还黑黢黢的狰狞丑脸能吓死胆小的人,他头顶两侧各生出一对角,奇怪的是前边的角像白纹牛羚的小角,后边的角像水牛弯弯的大角,在衬托上他头顶和后脖颈连成一片仿佛火焰烈烈燃烧起来的藏蓝色鬃毛,显得好时髦、好有个性。 而且,他特别的魁梧彪悍,看那身高都要超过五米了。 魔王唤来手下的一众小魔卒,叽哩哇啦的指使他们前去查看异象的根源在哪里。 千奇百怪的小魔卒们随后四散开来,争先恐后的顺着魔气流失的方向追寻了过去。 许久后,一个小魔卒刚探出脑瓜出现在洞府里,就突然被一张满是尖牙的大嘴咬住了脖子。 小魔卒手脚扑腾了两下就一命呜呼了,随后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狂妄自大的愚笨小魔卒被猎杀。 “嘿嘿!小莲蓬,新猎物的口味怎么样?” 第134章 快来快来! 魔王原本以为很快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他在天鲲门的议事堂内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一个小魔卒回来复命,就预感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自己伟大的理想宏图还没有展开就得提前夭折?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 于是,他化作一团滚滚黑烟循着魔气汇聚的方向奔腾而去。 有好处一个人不能独享,所以姚良把小莲蓬放出来,试试他''吃饭''的口味能不能换一换,如果他只对人有食欲,不定哪天会饿死了呢? 再说,魔鬼这两个字能连在一起组成词,说不准这两种异类有点关联? 对于未知的事情,试验过后才能知道是什么结果。 说实在话,姚良看不透小莲蓬的进化和成长方向,他不清楚聂老鬼用了什么手段造出这么一个奇葩。 不过,看小莲蓬近期内鬼不鬼、魔不魔的面貌变化,他感觉小莲蓬最终会变成个真正的魔鬼。 姚良覆盖出去的神识觉察到靠近过来的小魔卒,就吩咐小莲蓬在洞道口守株待兔。 或许,是他吸引进洞府内的大量纯粹魔气刺激小莲蓬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变异,所以第一个小魔卒出现在洞道口时,小莲蓬的小嘴巴竟然能张那么大,嘴角都能裂开到脖子了。 而且,小莲蓬嘴里的小尖牙似乎也变粗变长了些。 小莲蓬狠狠咬住那个猝不及防的小魔卒后,小魔卒连挣扎一下都没来得及,就被小莲蓬瞬间吸干了,只是眨眼的工夫那小魔卒就只剩下了一副瘆人的皮包骨了。 嘿嘿!小莲蓬果然不仅不挑食,还意犹未尽的伸出长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他吃到了满口生香的美味。 接着,陆续闯进洞府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小魔卒都成了小莲蓬的口粮。 看小莲蓬咬住小魔卒吸噬的架势,就像吸果冻一样津津有味,而且还有点要忙不过来了,后来他干脆将到嘴的小魔卒吸个半死不活就丢掉了,然后再咬住下一个。 诶,浪费口粮啊! 勤俭节约的姚良不忍心看小莲蓬浪费,头一次捡别人丢下的饭渣。 他施展出魔罗煞后,浑身上下快速弥漫着滚滚黑烟,黑烟继而凝实化作额头两侧生出分叉的粗硕大角、一双硕大眼眸绿莹莹、鼻梁如鹰钩宽大高挑、阔嘴獠牙、尖耳长脸、手脚有利爪、体高七米多的黑色雄壮魔怪。 随后,''身披魔怪外衣''的姚良张开大嘴对着洞道口鼓起肚子一吸,洞道内连同外边的那些小魔卒统统都身不由己的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强大气流旋转翻滚着推送进来。 姚良一双巨大的手掌里继而沁冒出浓烈的黑烟将那些小魔卒笼罩其中,接着他开始抟揉起那一大团好像棉花似的黑烟。 那团粘糊住一众小魔卒的黑烟没过了一会儿,就被魔怪姚良揉搓的越来越实、越来越小,最后就成了个黑色大球。 魔怪姚良张开大嘴,一口就吞下那个黑色大球。 看的小莲蓬目瞪口呆:我还没吃够,就跟我抢啊! 魔怪姚良不屑的瞥了眼小莲蓬:谁让你浪费''粮食''的?我就看不惯你这样!咋地?不服?那你有本事来打我呀! 小莲蓬气哼哼的往地上一坐,郁闷的不搭理姚良了。 地王葫芦的器灵嵇伶儿看的瞠目结舌:尊上如何能做到正邪两立而不混淆的走火入魔呢? 他的前任主子也没这样修炼过身兼水火不容、正邪对立、迥然不同的两种功法啊!这位是怎么做到的呢?莫非人家的天赋比他的前任主子高出了一大截? 而且,这位尊上的年纪还不大,等再过个几十年,新主的能耐大概可以甩前主老远了吧? 嵇伶儿如此寻思的时候,姚良收起魔罗煞,看向了他。 感受到姚良不怀好意似的目光,嵇伶儿心里不禁一哆嗦:他想要对我干什么呀?! 嵇伶儿胆怯的刚准备返回地王葫芦时,被姚良给定住了。 “嵇伶儿,你的心思还挺丰富的嘛!” 无法动弹分毫的嵇伶儿听到姚良讽刺意味这么明显的话,他畏惧的就差浑身冷汗直冒了。 “尊、尊上,天、天地可鉴,伶儿对、对您是、是非常忠、忠诚的!” 嵇伶儿说起话来不由得有点结巴了。 “唉,”姚良叹口气后问道,“嵇伶儿,你那么紧张干嘛?我舍得把你灭了吗?这地王葫芦能滋养出你这样的聪明器灵,那得多不容易啊?” “尊上,伶儿知错,望尊上饶恕!” 嵇伶儿说着话时,对着姚良弯腰九十度作揖施礼。 “嗨!咱都是自家人,你那么客气干嘛?这不显得我们之间很生分吗?” 姚良不悦道。 “尊上,我……” 嵇伶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更不敢在萌生出你有什么话要问就问,何必拐弯抹角的敲打我的想法。 “好了好了,你别在啰嗦了。我呢,就是想了解一下你那葫芦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姚良摆摆手,说道。 果然啊!你就是打起了葫芦里那部分天鲲魂体的主意! 这个心思刚冒出来,嵇伶儿就赶紧压了下去。 “尊上,伶儿这葫芦里拘禁的天鲲部分魂体是十代掌门所为,如今它的魂意已被削弱耗费的维持不了多久。” 嵇伶儿非常简明扼要的给姚良说了如今葫芦里那部分天鲲魂体的状态,他这样是为了不惹姚良反感、厌恶。 “你那会儿在坑里往出爬,是因为感应到了我这儿有天鲲的部分魂体,想霸占吗?” 姚良问道,他虽然没对嵇伶儿极其简单的说明有意见,可是呢,嵇伶儿好像有所隐瞒别的事情。 “尊上,您说的的确是实情!” 嵇伶儿尽管忧心忡忡,却还是如实回答,不然弄不好又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姚良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中,他琢磨着怎样能把天鲲据为己有,或者为己所用。 突然,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因为有个能让他练练手的大家伙来了。 于是,他一边朝洞道中走去,一边加紧了魔气的吸噬,这样利于那个大家伙不迷失找到他的方向。 姚良站在洞道口外边,看着眼前峰峦叠嶂、云雾缭绕的仙境般景色顿感神清气爽。 原来这处洞府的位置在一座山峰的中上端内部。 他瞧见一道黑影冲破层层云雾往这边飞来,赶紧抬手热情的招摇道:“嘿!在这边呢!快来快来!” 第135章 这点小伎俩能耐我何? 姚良那句无比热情的招呼声最显着的效果就像是加持了狮吼功的重音炮一样,将他面前十几里范围内的云雾涤荡、冲击、席卷的一干二净。 扑面而来的强劲破坏力既震撼又''感动''的魔王脑瓜作响、双眼发花、肢体酥麻、血液澎湃。 他稳住心神后悬停在那儿不禁疑惑起来:本尊侵占此地时没发现有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啊?这人哪来的?莫非本尊有所疏漏? 而且,他把姚良的热情招呼认作了妥妥的挑衅行为,可那又怎样呢?他觉得对方之所以那么有恃无恐,肯定是因为有所依仗,或者设置了什么陷阱。 于是,他踌躇不前的寻思该不该去树立自己嚣张霸道、战无不胜的魔王形象。 姚良看出来了,那货似乎在打退堂鼓,他就奇怪那货为什么不赶紧过来呢?莫不是因为自己的热情太过火了?让那货感觉尴尬了? 毕竟哈,双方素未平生,得怨自己太心急了。 可是,万一那货想不开溜之大吉怎么办?去找那货不得费一番工夫? 想到这儿,姚良毫不迟疑的脚尖轻轻一点腾身而起,往魔王这边疾速御空飞来。 自我感觉想法周到的姚良为了让魔王有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姚良半途中施展出魔罗煞,他顷刻间被一副魔气滔滔的巨大魔鬼''皮囊''包裹其内。 “呃?” 魔王见此情景不由得目瞪口呆的一愣,他心中惊讶的暗忖,“这家伙,到底是人族?还是魔族?可此时本尊一点也探查不出他身上的人族气息?难道?他是人族中的魔族内应?而且,他的魔功修为与本尊不相上下!但是,本尊从未获悉魔族在人族中安插了内应的情报!这是何故?” 姚良飞至近前时,悄悄催动了小梦神游咫尺方圆不动境,略微试探一下那货的能耐怎么样。 魔王到底是魔王,他在魔族中虽然不是顶尖的存在,却也不是姚良能轻易拿捏住的。 所以,魔王敏感的觉察到身周的空气好像凝固并且压迫过来时,他倚靠自己极其强悍的体魄立即将身型暴涨十数倍,硬生生的撑开了姚良的无动境。 而后,魔王带着些许恼怒的藐视感声如洪钟且非常不悦的质问体型弱小的姚良:“你我同为魔族,阁下为何要对本尊如此不敬?是何居心?” “嘿嘿!这货还可以,没那么弱鸡,有搞头。” 姚良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也毫不示弱似的胀大了十数倍身型,他与魔王对立悬停后,大笑起来:“哈哈……老兄你看你这话说的那么见外呢?本尊为魔族的宏图伟业忍辱负重、鞠躬尽瘁的数百年,这不是突然遇到了你,本尊心里欢喜的不行不行的,可算是碰见咱自己的同胞了,自然要跟你亲近亲近不是?而且,本尊对你也得有点提防之意,万一你是人族的细作,本尊不就暴露了吗?所以,才会试探一二,望老兄海涵啊!” 他编瞎话信手拈来。 魔王认真的盯住姚良打量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郑重的问道:“你真是魔族?” 姚良大大咧咧的哈哈一笑:“老兄你如果不信,咱可以切磋切磋,分个高下。” 不给魔王细细琢磨他所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的时间,立马就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反正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魔王就见姚良驾驭的魔罗煞那双绿莹莹的大眼睛陡然变成了红色,正当他疑惑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脑瓜子蓦地一阵天旋地转的刺痛,好像有两道尖锐的无形利器射进了自己的脑瓜子里边,干扰了自己的意识。 “嘿嘿!破神魂箭果然是偷袭的好法术啊!” 正当姚良的右手爪中黑烟滚滚,顷刻间凝聚出一杆黑色长矛,准备再给魔王的脑瓜子补上一下时,出于保命意识的魔王后背突然生出一对特别巨大的翅膀反向折过来将他自己严丝合缝的包裹在其中,然后变成了个巨大的黑球。 管他什么情况呢,姚良在黑矛上加持上纯阴心火上前就捅向了魔王化作的巨大黑球。 呦呵!这货的翅膀不一般啊!还挺坚韧的嘛! 姚良的那杆黑矛竟然没能顺利的捅进去,不过他却是将黑矛上炽烈的纯阴心火全数催动到了魔王化作的大黑球上。 杯水车薪似的那点纯阴心火看着还不够多,姚良干脆收起了黑矛,他伸出两只大黑爪抵在大黑球上引出更多的纯阴心火覆盖上去。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硬实! 姚良驾驭的魔罗煞再次胀大数倍后,他双爪握在一起捶向了大黑球。 遭受重击的大黑球径直下落,砸向了一座峰顶。 姚良俯冲下来,紧随其后。 大黑球撞到峰顶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随即碎石四溅、草木纷飞。 姚良还想给大黑球来上一脚将其踢飞时,大黑球突然像花骨朵似的绽放开,只不过这黑黢黢的花骨朵只有两片花瓣。 缓过劲来稳住神魂的魔王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你这杂碎简直欺魔太甚!” “卧槽!这货还会骂脏话?!” 姚良嘀咕了一句,随即催动神乎,左手持弓,右手搭线拉箭,对准魔王的大脑瓜子就要开射。 魔王见此情况急忙要扇动翅膀闪躲,却还要啰嗦的质问姚良:“你这该死的杂碎!你究竟是谁?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对本尊下死手?至本尊于死地?” 他刚刚说完,姚良左手的弓弦“嘣”的一声脆响,三支箭“嗖”的脱弦射出。 魔王张开大嘴对着迎面而来的三支利箭喷出一股臭烘烘的黑水,试图将其腐蚀,或者减缓其速度也行。 然而,出乎魔王意料的是,那三支箭竟然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分别都丝滑的转向、折返,避过了那口恶心的黑水。 姚良得意的嘿嘿一笑:“本尊射出去的箭能简单吗?” 魔王赶紧扇动翅膀冲天而起,可那三支箭竟然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又调转方向尾随其后。 “哼!这点小伎俩能耐我何?” 魔王不知道是真淡定还是假镇静的嘟囔一声。 第136章 跟我没关系 姚良仰头看着奋力扑扇着一对大翅膀越飞越高的魔王,不禁腹诽道:“大傻币,能御空飞行,干嘛要用翅膀?” 他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呐!如果谁都有他那样强悍的念力和深厚的法力,哪还能让他那么有戏耍别人的自信呢? 尽管姚良也算是修行界的一朵天赋异禀的奇葩,可他的思想方面难免也有考虑不周之处。 这正应了那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老话。 魔王转着圈圈飞至高空,蓦地转过身对着下方追来的那三支箭猛地一呼扇翅膀,一阵强劲的风力夹带着股黑烟刮了过去。 这时候,姚良收敛了自己的气息瞬移至魔王后下方,他将手里凝聚出一杆的黑矛朝魔王臀部当间掷了过来。 魔王眼见那三支令他生厌的箭终于被湮灭掉,正要沾沾自喜魔尊赐予自己的那对宝贝翅膀无往不利时,却顿感不妙心头咯噔一跳,然后就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后座中间生疼的刺进来什么尖锐的东西。 当他迅速转身后,姚良已经不知所踪。 “卑鄙无耻的下贱之徒!本尊与你势不两立!” 魔王愤恨的怒吼时,不料那支黑矛竟然像是活过来一般,硬生生的往他体内强行钻了进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 心惊胆颤的魔王急忙伸爪想要抓住那支疯狂蠕动突进的那杆黑矛,将其从自己体内拽出来,怎知却从他爪边一划而过。 唉,姚良使出这损招的灵感也是跟独孤一生学的,不然他也想不到这么干。 那杆黑矛完全进入魔王体内后,又分化成十几条拇指粗的黑色长虫肆无忌惮的四散横行。 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魔王大汗淋漓、生不如死之余不禁哀叹起来:“本尊,这是要一命呜呼了吗?” “不!本尊不能就这么屈辱的身亡!本尊要活下去!” 魔王突然振奋起求生欲,压抑住体内痛不欲生的折磨,强打精神,脱口而出一个“散”字。 随即,他的硕大身躯开始虚实不定的冒出惨淡的黑烟。 若是换作以往,魔王能顺利化作好几团迷惑敌人的滚滚黑烟逃遁远去。 而今,他的这项能耐受到体内的那些黑色长虫的严重干扰,不能如愿以偿的使唤了。 “怎么办?本尊该怎么办才好?” 危在旦夕的魔王焦急的问自己。 “拼了!但凡有一点生机,本尊都不能轻易放过!” 他念至于此,立刻郑重其事的喊出一个燃字。 继而,他浑身上下忽的冒出了黑色火焰,无风自涨的熊熊燃烧起来,可唯独他那对翅膀上片火不沾。 以往,他用黑炎是对付敌人的,如今他却迫不得已的用在自己身上。 倒不是他想要烧死自己,而是打算把自己烧的半死不活时,看看体内那十几条讨要的东西能不能消灭了。 自己虚弱之后,不就给对方可乘之机了吗?他虽然明白,可现在的状况也不咋样啊!那干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唉,想当初…… 哦?不,就在前几天,自己带着一队小魔卒侵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威风霸气啊!那些还有点修为能力的人类实在太弱小,根本就招架不住他的戏弄。 现今这情况,反差太大了吧?简直就跟做了噩梦一样。 魔王至此仍然搞不清,姚良到底是人还是魔。 曾经的魔界,的确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残酷世界。 可是,自打魔帝统治了魔界制定了一些相应的规矩以后,魔界的氛围确实比以前温馨多了。 而自己这个魔王是在编制内的魔王啊,谁塔酿滴敢动他的歪主意,那就是对魔帝的不敬! 这个要弄死自己的魔究竟是谁? 就在魔王胡思乱想、转移浑身痛苦滋味的时候,姚良驾驭着魔罗煞出现在魔王身后,并且伸出一双大爪子一把抓住魔王的那对翅膀狠心的撕扯下来之际,他张嘴吐出一股滚滚黑烟笼罩住了魔王。 黑烟当中传出了魔王杀猪般歇斯底里的惨叫,姚良却没当回事,他只是在端详那对翅膀有什么稀奇的异常之处。 嗯?这对翅膀内的生机特别旺盛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没理由呐!因为这玩意儿好像根本没有灵智,也没有…… 嗨!要什么理由啊!这世间神奇的东西还少吗?自己真是犯了糊涂了。 姚寻思到这儿的时候,黑烟中的魔王没了丁点声响,似乎已经被黑烟消融瓦解了。 于是,姚良驾驭的魔罗煞张开獠牙大嘴对着那团滚滚黑烟一吸,黑烟好像细流一般进入了魔罗煞口中。 这销魂荡魄烟若是搁在魔王没中阴招之前,作用肯定不大,甚至起不到作用。但是,趁魔王中了他的阴招之后,重创了魔王的内部,打开突破口就很好用了。 这阴招虽然上不了台面,可效果奇佳,免不了以后要多用用。管谁说啥呢,咱就只看结果。 灭了魔王,姚良又动起了其他心思,譬如这天鲲门到底积攒了多少好东西?在这天鲲门的地界里能搜刮出多少有用的草药?…… 收敛起魔罗煞,姚良落到地面后一个念头,就驱使嵇伶儿和嵇珑赶到了这儿跟他会面。 地王葫芦仅仅用来炼化天鲲的那点魂体,实在大材小用了吧?所以,姚良慎重决定冒着风险给地王葫芦剔除掉这个困扰。 以后,地王葫芦可不能只是个摆设,得发挥出它的其他用处。 嵇珑负责在旁边护法,防止有突发情况干扰姚良解决地王葫芦里的天鲲。 至于掌门令牌里边的那部分天鲲魂体,它干着急又出不来作妖。 嵇伶儿面露难色的小心问询姚良:“尊上,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姚良左眉一蹙、右眉一挑,问嵇伶儿:“你该不会还有事儿瞒着我吧?” 嵇伶儿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伶儿没有事儿瞒着尊上,伶儿只是要提醒尊上,这天鲲门所在的千里河山是依托于那头天鲲的部分魂体,悬浮在一处空间内。若是……” 不等嵇伶儿把话说完,姚良就打断了:“那是你该担当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第137章 这位又萌生了什么坏主意? 这倒不是姚良强人所难,嵇伶儿肯定有办法稳定住托起天鲲门千里山河的那部分天鲲魂体,不然当初他是怎么镇压住天鲲的另一部分魂体的呢? “尊上,那会儿可是有十代掌门布置了隔绝阵法的……” 嵇伶儿话没说完,又被姚良打断:“你说魔族怎么入侵进来的呢?天鲲对此为什么没有反应呢?这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呀?” 嵇伶儿心里有点牢骚,却不敢说出来,只能无言以对。 “可能天鲲的魂体不知什么原因进入了深度沉睡?因此,大大降低了防御能力?” 姚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诶?这不是好事吗?我解决葫芦里的天鲲魂体时,就不会惊动托起天鲲地界的天鲲魂体了?” 寻思到这儿,他更有恃无恐的坚定了解决葫芦里那部分天鲲魂体的决心。 毕竟,葫芦的天鲲魂体已经很孱弱了,利于他吸噬、炼化。 想好就干,拖泥带水的反倒浪费时间。 “伶儿,别磨叽了,把你葫芦里那条鱼儿放出来!” 姚良斩钉截铁的吩咐嵇伶儿。 “行吧,你厉害,你想怎么就怎么呗!到时候出了意外,你可千万别赖我啊!” 嵇伶儿心里不情愿的啰嗦着,行动起来却没有丝毫的迟钝,他抬手看似简单的利索掐诀结印后,曾经被当作传送阵台的葫芦塞泛起微弱的光芒,继而当中出现六道裂缝并且旋转一圈后,葫芦口内冉冉冒出一团飘渺的深褐色雾气。 紧接着,深褐色雾气里边缓缓出现一条跟掌门令牌内的天鲲魂体极其相似的奇怪小鱼儿。 说是小鱼儿,其实是相对来说,它的体型约莫有成年巨骨舌鱼那么大,它的外貌为什么跟掌门令牌内的那头天鲲魂体有点差异,而且还好丑,很可能是在地王葫芦里长期倍受煎熬后,退化了? 严阵以待的姚良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施展开神乎,并且趁那条小鱼儿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的时候,用个偌大的空气泡泡将其圈禁起来。 而且,空气泡泡的整个表面上还闪烁着各种繁杂的封禁符印。 重见天日的小鱼儿眨巴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珠子很快缓过神来后,立即在缩小的空气泡泡里边奋力的拼命扑腾着。 姚良的神乎探出一条触手伸进空气泡泡后,触手顶端又再次延伸十几条触手缠绕住了精神失常似的小鱼儿。 这时候,他那块掌门令牌内的天鲲魂体也躁动不安的发疯起来。 姚良暂时没去搭理在辟玄里边胡蹦乱跳的掌门令牌,他集中全力催动无量九炼化合功一点一点吞噬那条小鱼儿。 “诶?怎么会这样呢?” 嵇伶儿看到没有意外情况出现,有点小失望。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即便葫芦里的天鲲魂体柔弱无力到那番模样,也不应该被姚良轻易拿捏住了呀?! 毕竟,天鲲本体可是千万年前的世间自然孕养而出的神物呐! 就算是十代掌门亲临,他也不可能做到那么不费劲儿的制伏天鲲魂体。 嵇伶儿特别好奇,在这灵气匮乏的现代,姚良是如何修炼到令他匪夷所思的境界? 他却不知姚良机缘巧合下收获一本名曰《无量九炼化合功》的秘籍,着作此秘籍的属实是个敢于挑战和冒险的修炼高人,他大胆的认为人类的修炼不能仅仅局限在吸收的灵气范围内,这世间的人气、鬼气、妖气、运气、地气……不都是能量源吗?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世间的万千气象都该为己所用。 信念坚定的他经过日复一日的实践与试验,在毫不气馁的次次失败中可算是摸索出了头绪。 当他成功的撰写出此秘籍后,因走弯路太多,遭受的旧伤难愈,不幸身死道消,却给幸运得到此秘籍的后人铺垫好了一道捷径。 然而,很多修炼之人意外得此秘籍后,觉得着作此秘籍的人想法不仅实在奇葩荒唐,还居心叵测,他们当时想毁掉此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谬的秘籍,可在转念一考虑:嘿嘿!反正死道友又不死贫道,留着去祸害别人吧! 秘籍落到姚良手里,他如获至宝似的认真研读后,着实被着作此秘籍的人的新颖想法惊艳了,据此开辟出了一条快速提升修为的直行跑道。 话题有点歪了,言归正传。 小鱼儿的魂体能量如同存放了千百年的高度数醇厚烈酒一样,让姚良很上头,脑瓜子晕晕乎乎的感觉好像喝醉了似的。 这怎么回事?莫不是这鱼儿被酒腌过了咋地? 不管怎么样,他不得不一边极力稳住神魂,一边放慢了吞噬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小鱼儿渐渐的真缩小成了小鱼儿,而且那家伙好像认命了一般放弃了挣扎抵抗。 “混蛋!人渣!土匪!……” 掌门令牌内的天鲲魂体愤怒的咆哮不停,它把它知道骂人的词语都用在姚良身上了。 它很清楚,等到葫芦里的天鲲魂体被姚良吞噬干净了以后,下一个肯定就是它了! “可恶的人族!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早知如此下场,本尊当初就不该听信那嵇础的谗言!恨啊……” 事已至此,板上钉钉,它还能翻身了不成? 约莫过了半天后,姚良终于如释重负的将那条小鱼儿吞噬殆尽。 他伸展胳膊仰天吸口浓郁的灵气,特别精神饱满、神清气爽的感觉真好啊! 接下来,他释放神识覆盖出去。 呦呵!果真不一样了啊! 他以前的神识,就像用肉眼去眺望远方的景物,远处的东西看不细致、看不真切。如今,仿佛是用高倍望远镜在看远方,不仅看的清清楚楚,还看的更加远了。 而且,念力也水涨船高,能控制的越加精准有力了。 如果,把掌门令牌内的那头天鲲魂体也吞噬了,他的神识岂不是更上一层楼、像天文望远镜一样了吗? 这个收获真大、真好、真妙啊!哈哈…… 姚良乐的笑如春风得意、夏花绽放。 可在嵇伶儿看来,心里不由得一哆嗦:这位又萌生了什么坏主意? 第138章 至于招来掌门的猜忌吗? 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姚良的神识再降临到掌门令牌里边面对那头偌大且威严的天鲲魂体时,没了之前的些许胆怯。 “逆贼!你胆子不小!竟敢还来见本尊!……” 掌门令牌内的天鲲魂体一见到姚良的神识出现,就立即怒不可遏的叫嚣起来。 不等那家伙说完,笑微微的姚良心平气和的打断了它的啰嗦劲儿:“哎呀呀,阿鲲呐,你看你发那么大火干嘛?可别气坏了自己呦!我看着你这发疯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他说这话时,心里喜滋滋的大量那头天鲲魂体:“这家伙个头这么大,应该比葫芦里的那条小鱼儿蕴藏的能量更多吧?我要是能把这家伙也噶掉了,我的神魂力量应该会增强到骇人的境地吧?不行,今个儿无论如何也得噶了这家伙,否则我寝食难安啊!” 寻思到这儿,姚良说干就干,绝不畏手畏脚。 他的神识中加持上神乎,立即对天鲲魂体发动了攻击。 他本人同时双手握住掌门令牌催动纯阴心火侵入其内,将天鲲魂体所在的令牌空间布满了灼烧灵魂的滔滔烈焰。 天鲲魂体悍然无惧的奋力翻腾起来,一边要甩掉扎在身上那些带有封禁符印的箭支,一边呼扇尾巴驱赶靠近过来的火焰,它明显感觉到那些火焰对它的魂体有威胁。 咱法力深厚,神魂又强悍牢固了许多,怕啥?看看到最后谁耗死谁? 姚良镇定自若的一边操控加持了神乎的神识往天鲲魂体无休无止的射箭,一边增强纯阴心火的火势,朝着天鲲魂体围拢过去。 箭支上的封禁符印钻进天鲲魂体后,就回归了神乎本体,然后带有封禁符印的箭支再射在天鲲魂体上,如此周而复始的侵蚀着天鲲魂体。 处在内忧外患中的天鲲魂体越来越力不从心,它不禁绝望的一声哀嚎:“本尊不甘呐!本尊难道就要这么陨落了吗!?” “阿鲲呀,你别那么悲痛啊,我是与你同在的,咱们以后合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岂不美哉?” 姚良调侃天鲲魂体。 “放屁!本尊是何样的存在,岂能与你这等背信弃义的人渣同流合污?” 天鲲魂体毫不留情面的怒怼姚良。 姚良不仅不气恼,反倒还笑嘻嘻的问天鲲魂体:“阿鲲我亲爱的大鱼儿,你不和我同流合污,还能咋地?你还能出淤泥而不染呐?” “放屁!你才是大鱼儿!你们全家都是大鱼儿!本尊是至高无上的鲲!懂吗?!” 天鲲魂体歇斯底里的对着姚良的神识怒吼。 “我懂咋地?不懂又咋地?你不都得被我噶掉吗?” 姚良故意惹得天鲲魂体怒气冲冲,这样才好收拾它。 突然,天鲲魂体浑身泛起了光芒,而且它的身型还膨大了几分。 “莫非这货想不开要自爆?” 姚良惊讶的暗忖时,赶紧驱使神识凝聚出的自己娴熟的掐起一套繁杂的诀印,随即天鲲魂体被圈禁在一个闪烁着封禁符印的偌大空气泡泡里边。 神乎伸出十几条既粗又长的触手畅通无阻的扎进空气泡泡内,继而触手顶端又生出十几条虽然比较细,却十分坚韧的触手刺入天鲲魂体。 有过一次吸噬天鲲魂体经验的姚良,可不会再把自己脑瓜子搞的头晕目眩、神魂颠倒了。 毕竟,自己的两心三意可不是白练的。 可千小心万谨慎还是出了意外,那头天鲲魂体看着萎靡不振的好像屈服认命了,但它趁着姚良吸噬它的魂体能量时,竟然自觉主动的狠劲儿往外输送,并且其中还掺杂着如同致幻剂一样的成分。 还好,姚良对此早有防备,他修炼的两心三意在这时候起到了狡兔三窟的作用。 哈哈!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他意识清醒的呐喊。 当天鲲魂体觉察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唉,人族果然狡猾……” 它悔之不及的哀叹。 昼夜交替,待到第二日天明的时候,姚良总算将掌门令牌里边的天鲲魂体吸噬干净了,而他的神魂强度和力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阶段。 “没想到啊,这天鲲门竟然是我的福地!” 姚良情不自禁的感叹。 接下来,得好好搜刮一番天鲲门地界内的所有好东西。 嵇伶儿识趣的缩小了地王葫芦,还很贴心乖巧的挂在了姚良腰间。 “嘿嘿!表现不赖哈!只要你以后尽忠职守的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嵇伶儿从姚良这话里品味不出是夸奖还是威胁,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世外桃源般的天鲲门,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洗劫。 藏书阁内的功法造册,奇珍楼内的天材地宝,炼丹堂内的神丹妙药,储藏库内各式各样的宝贝,以及大长老那些人的私藏宝物。 言而总之,但凡姚良能看入眼的,统统都毫不客气的据为己有。 做完这件事情,就该瞧瞧这天鲲门千里地界内有什么稀罕的草药和奇怪的动物了。 嵇有蓝收到姚良的讯息,两手空空的急忙赶回复命交差。 面对姚良质询的眼神,嵇有蓝尴尬的解释说:“掌门,不是有蓝不尽力,而是它们都躲起来,不知所踪了。” “它们都躲起来了?” 姚良疑惑的嘀咕一句。 “是啊掌门,你是不知道这天鲲门地界内的灵气比较充沛,孕养出来的那些生灵凡是上了年头的都萌生出了灵智,估计之前受到魔气的侵扰,它们都躲起来了。” 嵇有蓝接着进一步给姚良解释其中的缘由。 “如此说来,它们的药效应该比我预期的要大的多喽?!” 姚良一手抱臂,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琢磨着。 “掌门说的极是,咱这天鲲门地界内的药用生灵的效果都是极好的啊!” 嵇有蓝难得露出一副谄媚的模样,刻意的恭维姚良。 姚良不由得瞥了嵇有蓝一眼,心里寻思:“这老家伙今个儿有点反常啊,莫不是我疏于管教了?” 嵇有蓝心里咯噔一跳,暗自发怵:“我这是给自己惹来麻烦了吗?我不就是内疚没完成任务,态度上有点奉承的意思,至于招来掌门的猜忌吗?” 第139章 此乃大补之物啊 “怪不得天鲲门这么不济事儿呢,原来都是帮正经事扯淡办,扯淡事正经搞的鳖孙儿!” 姚良心里恨铁不成钢的腹诽嵇有蓝时,转念又一寻思,“算了算了,还是我亲自去来的放心。” “有蓝兄,你和嵇珑在这儿看着,我自己去找龙筋藤和玉狻鲵。” 他吩咐完后毫不迟疑的调头就走。 “掌门……” 嵇有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唉,被掌门嫌弃,这不显得自己很没用吗?自己这张老脸不臊的慌? 而且,他准备说什么来着?对了,这天鲲门地界有几个地方是禁区,进去很危险啊! 这时候,他又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告诉姚良。 算了,掌门那么能耐,肯定能应付得了,自己这是杞人忧天瞎操心。 目送着姚良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嵇有蓝心里涌起一股失落感和颓败感。 这从今往后何去何从啊?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属啊? 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 可惜,这位新掌门不是出自天鲲门,而且,新掌门似乎并不在意天鲲门的兴衰呐!他只在乎自己能捞取多少好处。 嵇有蓝越想越伤感。 想多了伤神,不想了不想了,去做点实际有用的事情吧!看看如今天鲲门里那些中了魔气的人究竟怎样了。 姚良进入茫茫深山老林后,一边吸收残余的魔气,一边释放出神识探寻那些隐藏起来的药用生灵,而龙筋藤和玉狻鲵肯定包括其中。 原本被魔气浸染的萧瑟森林好像熬过严寒的隆冬,迎来了大地回春的温暖季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重新萌发出了盎然生机。 一些躲藏起来的生灵敏锐的感受到外边的生气,都试探着露出了头。 姚良如同一台行走的超强吸烟机,方圆百里内的魔气仿佛找到了亲切的归宿一般纷纷朝他这边自觉主动的聚拢过来。 看来真是冤枉了嵇有蓝,就之前的那番景象,的确不好寻觅到他想要的那两种炼丹材料。 可咱非圣贤,谁还能不犯个不见舆薪的错?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咱的注意力难免也有恍惚不集中的时候。 姚良在如此的自我宽慰中,很快就将对嵇有蓝的些许内疚抹除的一干二净,大不了咱把掌门令牌送你,让你去当掌门呗。 不过,这片大好河山幸亏遇见了''心性仁慈''的他,否则在日积月累下真就变成了沉寂的荒凉之地。 正当姚良走神的时候,一根顶端长着个偌大水滴状东西的藤蔓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浑身''布满了细密鳞片的此藤蔓好像巨蟒一般扬起水滴状的脑瓜,接着就朝姚良的脑瓜冲了过去。 在即将撞到姚良脑瓜的瞬间,藤蔓的水滴状脑瓜突然绽开成六瓣,其中迅速伸展出拧成一股的三根触须径直扎向姚良的后脑勺。 生死攸关、千钧一发之际,那条图谋不轨的藤蔓突然凝滞不动了。 姚良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略显惊讶的瞅了瞅那条要他命的藤蔓:“哦呦?哇噻!这家伙莫非就是大富大贵给我描述过的龙筋藤?它们可没说过龙筋藤会像蛇一样乱窜。回去得跟它们说道说道,这家伙差点害我没命了,无论如何它们也得多给我当几年免费保安!” “这家伙得怎么保存呢?是烘干?还是保鲜?”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像动物一样的植物,所以他挺好奇的绕着这么大个儿的龙筋藤一边细致观察,一边寻思怎么处理这家伙。 这龙筋藤虽然萌生出了灵智,却并不聪明,它还傻乎乎的认为凡是能活动的血肉之物都可以吃呢。 它能长那么大,真是幸运了。 算了算了,切成几段有点可惜,干脆全囫囵的保鲜吧! 姚良略施小手段,将傻大个龙筋藤弄成了痴呆后,再将它打压缩小圈禁在空气泡泡内,送进了辟玄里边。 奇了怪了,他还没完全深入这茫茫林海中,为何有好个牲口盯住了他呢?难道因为自己低调就显得很好欺负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很会宽慰自己的姚良转念又一想:嗨,自己傻不傻啊?何必跟几个牲口一般见识呢?而且,这样不是挺好吗?能引诱它们都出来露露脸,让自己开开眼界。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哩! “呱哇!”一声鸣叫响起时,原本看着像是一块深灰色大石头的生灵忽地一跃而起,朝姚良扑来,同时间它张开大嘴喷射出一股带着强烈腥臭味的湖绿色粘液。 “噢?这大家伙是变异的蟾蜍吗?” 早有防备的姚良转过身看着眼前悬浮定住的那坨粘液和貌似蟾蜍的动物,疑惑的自语。 这个笸箩那么大,且没有脖子,浑身疙里疙瘩的深灰色动物与蟾蜍的相似度达到了八成,不同之处在于这家伙的两只灯泡一般凸出的大眼睛是橘色的,嘴角两边还有根显眼的触须,跳跃能力也非同寻常,还有口吐粘液捕食的习惯。 蟾蜍能入药,这家伙估计也差不离。 连同它那口粘液,一起收了。 紧接着,又有八种生灵迫不及待的对姚良发动了攻击。 主动送上门的药材,却之不恭啊!他无一例外的都收下了。 这时候,他一寻思:这些家伙们为何都自投罗网?明知道有去无回,还都勇气可嘉的来奉献?是它们智商太低?还它们把他当作了唾手可得的补品? 忙完了这里的事儿,姚良继续前行。 根据大富大贵对于玉狻鲵习性的大致讲述,他寻到了山涧内一处流出溪水的溶洞里边。 越往里走越宽敞,光线也越来越暗,湿度也越来越大,潜藏的危机似乎也越来越多。 这些对于姚良来说,都不是事儿。 可一路进来,除了看见过几条小蛇、小鱼,还有蛰伏不动的蝙蝠之外,并没有类似于玉狻鲵的生灵啊! 莫非?我找错地方了? 姚良瞅了瞅溶洞尽头那潭水池,有些不确定的自问。 虽然没有收获,可来都来了,那干脆探查一下这潭水池底下有什么东西吧。 他释放出神识,透入水面之下,径直深潜下去。 不查不知道,一查真奇妙。 直径五米多的圆形水池下边,黑咕隆咚的竟然特别深邃宽广。 而且,冷冰冰的深水中游弋着模样巨丑的鱼类。 这些丑到天际的鱼,白给他,他都不要,因为实在它们丑的实在惨不忍睹。 十几分钟过后,水池底部原本潜伏不动的一只庞然大物缓缓睁开了灯笼般的大眼睛。 “人族?还是修为深厚的人族?哈哈!此乃大补之物啊!” 第140章 竟然没上当! 这都多少年没有人族涉足此处了?它实在记不清了,不过有一点它记得清楚:按照与三代天鲲门掌门的誓约期限,它不得私自离开此处。否则,烙印在它灵魂中的那枚可恶符印就会像个炸弹引爆。 如今有个傻不趔趄的人族强者前来用神识刺激、挑衅它苏醒,那家伙是别有用心?还是活的不耐烦了? 管那家伙什么用心干嘛?自己沉睡了这么多年,正虚弱的挨着饿呢,这时候特别需要美美的饱餐一顿,快点恢复精神和体力。 它感受了一番灵魂中的那枚符印的威力。嗯?松动了很多呐!看样子,重获自由指日可待呀! 人逢…… 不对,是龙逢喜事精神爽!哈哈哈! 它只是舒展开蜷曲在一起庞大身体,抖擞了一下,却立即荡漾起了深水中的沙石。 接着,它左右扭动偌长偌粗的腰身,抬起一双三趾前爪一划拉,向上快速游去。 站在水池边的姚良隐约探查到水底游上来一条类似于超大巨蟒的生灵,不过那家伙好像还只长着一双前爪,却没有后爪,他一时没想起来这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最主要的是,那家伙散发出的妖气还挺浓烈且强悍。 是走是留?他有些犹豫不决了。 因为他能大致感觉得出来水下那大家伙的能耐不一般,而要是在这溶洞里与其发生冲突斗战的话,后果似乎不太妙啊! 所以,他认为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好。 可正当他想转身离开时,水池内的水突然沸腾了似的翻滚起来。 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当即闪身瞬移此地之际,那池水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和灵智一样,蓦地升腾而起时凝聚出一只透明大爪子朝他抓过来。 见此情况,姚良更是毫不迟疑的陡然消失在原地。 “胆小的人族!真是猪狗不如!你枉费多年的修为!为何不敢与本尊较量一二?” 大家伙愤怒的咆哮声震荡的溶洞内水花四溅、石屑翻飞。 “嘁!你个倚老卖老、不要老脸的老妖怪!你以为本尊怕你个毛啊!你有本事就出来跟本尊一较长短呐!没本事出来,就别在里边哔哔噪噪的!” 姚良在溶洞外学着大家伙的口吻心平气和的叫嚣。 “哇呀呀!可恶的人族小子!气煞本尊!本尊今天非让你在劫难逃!” 缩小了身型窜出水池的''大家伙''异常恼火起来后,完全不管不顾的就要冲出溶洞,一口去吞掉姚良解恨,即便它灵魂中那枚闪烁微弱光芒的符印在提醒它这么做很危险,也阻挡不了它豁出去的决心。 然而,刚行至半截,它的脑瓜子里边就嗡的一下疼痛还晕眩起来。 虽然脑瓜子难受,却不是难受的要命,这跟以前比较,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恶的人族小子!看本尊如何炮制你!” 它一边愤恨姚良的出言不逊与当初三代天鲲门掌门的不仁,一边极力压抑住脑瓜子内的难受劲儿往外继续冲。 不就是这么点距离吗?怎么能阻挡住本尊去拿捏耍乐人族小子? 眨眼间的工夫,''大家伙''冲出溶洞外,见到了素未平生却如同世仇的姚良。 “噢?这家伙难不成是蛟吗?” 姚良打量了一下重见天日的那奇怪玩意儿,约莫着猜测。 “这人族小子居然没有被本尊吓尿吓跑,果然有点胆!” ''大家伙''心里默默给姚良点个小赞。 互相又不认识,也没有彼此介绍自己的的必要,所以寒暄客气的废话就免了,姚良手持唐刀直截了当的劈了过去。 ''大家伙''见那刀罡来势凶猛,立即暴涨体型,然后一甩尾巴,倚仗着皮糙肉厚轻描淡写的拍散了刀罡。 它这多此一举的做法属实是在示威:人族小子,你那势大威猛的刀罡对本尊不顶屁用!还不赶紧乖乖束手就擒,让本尊吞了你,那也是你的福分呐! 不过,眼尖的姚良还是清楚的看见大家伙的尾巴上出现了一道细缝伤口正缓慢愈合:哈!外强中干的老妖怪,你仗着个大唬谁呢!让你个老妖怪再尝尝你姚爷的秋菊开花三百瓣!瓣瓣让你屁股烂! 紧接着,他娴熟快速的一手掐诀,一手将唐刀面对大家伙祭在空中。 唐刀随即在他诀印的催动下,以刀柄为点极快的旋转一圈后,神奇的复制出密密麻麻百十把一模一样的唐刀,并且把把唐刀都加持上了仿佛实质般的刀罡。 他这时朝大家伙一指引,百十把得到命令的唐刀如同小型的追踪导弹,纷纷划出不同的弧线角度嗖嗖的疾速飞了过去。 眼见后继有力的姚良又出大招对付自己,而知道自己现在多少斤两的大家伙心里着实没底,不管怎么样,它还是先急忙奋张大嘴,摇头晃脑的对着姚良这边持续喷出一股冰疙瘩。 有没有抵御作用,先来一股子再说。 脑瓜子又有点晕眩的大家伙此时很后悔出来,要早知道这人族小子这么麻烦,它还不如继续趴水底下睡觉呢。 遇上如此内忧外患的窘境,自己这头千年老妖怕不是会折在这人族小子手里吧? 这时候,自己再想溜回去,人族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呐! 唉,时也命也。莫非自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趁着自己这么一晃神的工夫,姚良已经持刀砍向了它的大脑瓜,那百十来把唐刀也已冲破冰疙瘩叮叮当当的斫在它身上的不同部位。 本尊千年前好歹也是一代威名赫赫的妖王,岂能被人族小子拿捏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呀! 大家伙咬咬牙豁出去了!它强打起二百分精神,誓要与姚良斗个鱼死网破!看看到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然而,它却是根本没有觉察到那袭击自己的百十来把唐刀刀罡上都附带着一丝一缕的黑烟。 毫不显眼的缕缕黑烟仿佛膈应人的寄生虫一样,专挑它身上被刀罡斩出的细小伤口往里侵入。 不明就里的大家伙克制住灵魂的失常,疯狂的扭动硕大身体崩飞了那些刀罡后,又在自己的大脑瓜子上凝聚出一个偌大冰盔,以此硬挡姚良那一刀。 而姚良那一刀却没有斩下去,他突然瞬移转向,及时避开了大家伙嘴里喷出的一股至寒白雾。 “狡猾的人族小子!竟然没上当!” 大家伙愤恨的嘟囔一句。 第141章 这不是白化的娃娃鱼吗? 老妖怪!你姚爷时间宝贵,不逗你玩了! 与其在这儿跟这老妖怪磨叽,还不如赶紧去多找点有价值的药用生灵呢,比如玉狻鲵什么的。 因此,姚良收了唐刀,利索娴熟的快速掐诀,催动内炁同时加持着法力施展出比老妖怪体型还要大几倍的人形神乎。 他二话不说就驾驭神乎伸出一只大手抓向老妖怪的脖子。 “这怎么可能?这人族小子为何还潜藏着如此深厚的法力?难道本尊眼拙了?” 老蛟妖暗自嘀咕时,急忙要腾空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躯竟然僵硬的不听使唤了,这可把它吓的心惊胆颤、亡魂直冒。 神乎那只大手刚刚掐住老蛟妖的脖子,一串串闪烁着微光的封印符好像活过来的生灵一样,从神乎的大手中附着到了老蛟妖的身体上,继而隐没不见。 明显感觉到自己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掌控能力的老蛟妖不禁万念俱灰的哀叹一声:“本尊果真要老命休矣了?!” 由于老蛟妖遭受到三股力量相辅相成的干扰、镇压与拘禁,它原本庞大的体型迫不得已的急剧缩小下来,最终定格在极其虚弱的蟒蛇大小。 紧接着,姚良又催动无量九炼化合功,将老蛟妖的一身妖力及内丹吸噬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了无生机的皮包骨。 即便只是皮包骨,估计也能入药。 勤俭持家的姚良没舍得丢掉老蛟妖的皮包骨,将其收进了辟玄,以待不时之需。而他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的使用神乎,那不是担心老蛟妖还有什么未知的底牌没招呼出来吗? 解决了老蛟妖,姚良接下来继续去搜寻玉狻鲵,答应了大富大贵那两只''猫''的事情,咱不能食言而肥呀! 尽管越往前深入,危机可能就越多,但是那对于姚良来说,都不是事儿,顶多就是有点惊讶和意外,却没啥危险的。 为了避免有所遗漏,他在自己周围方圆几十里范围内释放出悠悠荡荡的神识,毕竟来一次这儿''采购''挺不容易,再说''采购''完这次以后,这儿的生灵物种大概需要很长年月才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嗯?突然,姚良的神识探查到十几头獠牙弯弯的凶悍大野猪正围捕五个头顶大红花、下颌生白须、一尺多高,浑身白白胖胖、水水灵灵的可爱娃娃。 可恶的牲口们,看把娃娃们吓的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着实该杀啊! 而且,那些个狡猾的牲口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五个可怜兮兮即将陷入死地的娃娃逼进不能逃遁的绝境中。 心地善良、秉性仁慈的姚良立马瞬移过去,去义不容辞的解救快要沦为野猪们口粮的那五个娃娃。 围捕圈内蓦地出现一个人族?十几头大野猪的小眼珠子瞧的一愣:这什么情况? 为首的大野猪闷声哼哼几下:管他是谁,只要妨碍我们的计划就一起干他! 槽!这是什么地方? 姚良双脚着地后才赫然发现,脚下这片铺满了厚厚一层枯枝败叶,还生出绿苔的地儿不仅软乎乎的,而且还散发出呛鼻的恶臭味儿。 所以,他赶紧悬浮起来的同时,捎带着顺走了那五个娃娃。 底下围成一圈的大野猪眼瞅着快要到口、且能增强体魄的美味儿被个人族给打劫了,顿时都火冒三丈的齐齐仰头愤怒嚎叫! 姚良没搭理底下嘶吼乱叫的大野猪们,他悉心的宽慰那五个娃娃:乖孩子们,别怕哈!蜀黍是好人萨!蜀黍先把你们保护起来,再收拾下边那些牲口,完了送你们回家哈! 他说完,面露微笑的打个响指,一个空气泡泡把那五个一脸懵逼、诚惶诚恐、不知所以然的小娃娃圈禁其中,随后他们就被关进了一个莫名的空间内。 诶!多壮实的纯天然大野猪啊!个个都有五六百斤重吧?它们的肉质肯定很不赖呐! 姚良俯视下边那十几头愤恨不平的大野猪,有了想法。 自己的储备库里是不是该存储一些上好的火腿或者猪肉干呀?虽然自己可能用不着,却可以带回去让自己家人尝尝不是? 嗯,这茫茫林海中的野味定然不少,我得多弄点,这么一搞才不虚此行。 他怀揣着美好的希望刚刚降落到''安全地带'',为首的大野猪就指使三头属下朝他撒开四蹄、扑腾起泥土、气势汹汹的冲撞过来。 我本善良,奈何情势所迫呀! 姚良摇摇头,叹口气,一副身不由己的无奈模样。 三头大野猪眨眼间冲至近前时,他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拇指搭在回曲的中指上,继而噗噗噗连弹三下。 三缕强劲无比的指风如同三颗被巴雷特射出的子弹,爆开了三头大野猪的大脑瓜,它们的脑浆和血液不受控制的飞溅开来时,身体被冲击的后退不停,甚至连带着翻滚了一段距离。 哎呀!失策了! 幸好姚良及时凝滞住了面前的空气,不然非得被猪血和猪脑浆喷溅一身。 脏兮兮的,想想就膈应人。 此情此景让其它大野猪都呆在原地愣住了:这个人族如此心狠手辣的吗?一下子就噶掉了我们三头兄弟!我们该怎么办?不会成为他继续屠杀的对象吧?要不要赶紧调头逃命? 为首的大野猪似乎偏偏就不信这个邪!它低下脑瓜,沉闷的呼吼三五声后,体型陡然暴涨两倍,接着就一往无前的朝姚良冲杀过来。 正当姚良寻思着用哪种手段拾掇这个愣头青时,这头大野猪突然一跃而起,跳过姚良的头顶,噼里咔嚓的撞折了几棵树之后,逃之夭夭了。 其它大野猪望向首领消失的方向,一阵懵逼后,幡然醒悟过来,赶紧四散逃窜。 跑就跑了呗!咱要的是顺其自然,不是赶尽杀绝。有这三头脑瓜开花的大野猪足够了。 姚良就地给三头大野猪刮毛开膛,然后起灶劈柴,准备制作火腿和熏肉的活计。 这能跟原始森林媲美的大山里,与檀香、香柏、香楠之类相似的树种不缺。 因为法术可以使用,所以姚良干起活来不仅方便的很,还事半功倍,而且他自带着很全面的大量佐料。 果然是有备无患啊!用的着的时候,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两天后,姚良将腌制好的六个超大火腿和数百斤肉块挂进了熏烤房。 他没打算一直在这儿看守着,所以为稳妥起见,他在坚固的熏烤房外边设置了一圈防御阵法,避免被谁给不劳而获了。 随后,他又踏上了寻找玉狻鲵的征程。 得亏姚良的神识比较强悍,能提前觉察到危险,要不然还有些麻烦。 就比如,倘若没有用神识探查,谁能预知前边落了层枯叶的地面下边是某种大型地蛛设置的捕猎陷阱? 一脚猝不及防的踩下去,准保被地蛛的大毒牙咬穿,继而浑身瘫软的沦为那牲口的食物。 再比如,一不小心惊扰了某种拳头大小的甲虫,那货立即会将屁股对准你,然后毫不留情的喷射出两股混合在一起着火的液体,烧你个半死不活。 还有一种树上开出很不起眼的旺盛小花朵,而小花朵却能释放出带有迷幻作用的芳香,它的周围堆满了许多动物的白骨,其血肉早已成为它生长必须的养料。 总而言之,这山林中看不见的危机层出不穷,且防不胜防。普通人进来,肯定有去无回。 不过,值得''采购''的活药物还是挺丰富多彩的。 就是不知道那玉狻鲵到底生活在哪片区域。 在一处溪水潺潺的幽深山涧里,姚良总算发现了类似于玉狻鲵的生灵,他收敛起气息,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 “诶?这不是白化的娃娃鱼吗?” 姚良看到这家伙的时候,不由得疑惑起来。 第142章 告辞! 说它是娃娃鱼其实也不准确,因为它的个头不仅跟华夏鳄差不多大,尾巴却更宽大,脑瓜门左右两边还有一对像疙瘩一样的凸起,而且浑身表面还覆盖了层半透明的细密鳞片,这货咋能长成这个样呢? 姚良回想一下那俩''猫''对玉狻鲵的大致描述,眼前这货应该就是它了。 为了稳妥起见,他悄悄地催动不动境,凝固了玉狻鲵身体周围一圈的空气和溪水。 或许是玉狻鲵敏感的察到了危险,它突然在姚良的密切注视中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嗯?怎么可能呢?这是个什么神奇物种?它竟然能在我的无动境中逃走?” 姚良实在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但他没有立即撤掉无动境,而是先用神识覆盖过去探查一番,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诶?这家伙真的跑了吗?” 不死心的姚良在右手上使出神乎,于是一只用红色线条勾勒出的透明大手延伸出去,他控制着那一小片无动境,正好让那只神乎大手穿透进去。 “咦?” 他这次''意外''的触摸到了一个软和和的东西,那东西无疑就是隐身不见、还能屏蔽神识探查的玉狻鲵了。 紧接着,在无动境撤除的瞬间,那完全透明的玉狻鲵身上突然冒出噼里啪啦的电光。 “嘿嘿!你在怎么挣扎也别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神乎大手牢牢抓住了玉狻鲵,任由它如何释放电流都无济于事。 这时候的玉狻鲵也不再是隐身状态,它在神乎大手中拼了命的扭动身体、使劲扑腾不停,并且还张大嘴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你叫唤顶屁用吗?” 姚良不屑的嘀咕了一句。 却不料,布匹撕裂的呲啦声在姚良身后陡然响起,继而一道闪电冲他后脖颈而来。 “噢?还真顶个屁用?” 姚良觉察到''危险降临'',一点也不犹豫的瞬间消失在原处。 他手拿把掐着那只玉狻鲵出现在半空,等在寻觅偷袭他的另一只玉狻鲵时,却没了目标。 “哼!我就在半空中不下去,你能怎么着?” 姚良不屑的冷笑一声,再说自己已经到手一只玉狻鲵,目的达到,另一只既然想要捉迷藏,就让它自己去玩吧。 他正要离开此地时,那只隐身不见的玉狻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立即显露出来,吸引他的注意。 “诶呦!好大个啊!” 姚良瞧见地上那只晶莹去白玉的玉狻鲵时很是诧异,因为那家伙的个头可比自己手里这只大了一倍多。 还用想吗?玉狻鲵的个头越大,表明它活的年月越长,那它用来炼药的效果就越显着呗! 所以,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地上那只玉狻鲵我也得弄到手,多一只有备无患嘛! 不过,这玉狻鲵除了会隐身、会放电、能屏蔽神识探查,还有其它的本事吗?他得小心试探试探,别被那家伙到时搞的措手不及。 姚良右手擒拿着那只小个头玉狻鲵也不收起来,为的就是给地上那只大个头的玉狻鲵与他周旋的希望和动力,他左手使出的神乎化作千丝万缕的纤细触手延展下去,找寻那只大个头的踪迹。 这个方法还真有效果,某条触手寻觅到了那只大玉狻鲵,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电弧出现。 可惜,神乎触手并不导电,丝毫电不着姚良。 其他分散的神乎触手随之与缠绕住大玉狻鲵的触手并拢融合在一起,将其牢牢的抓获。 “嘿嘿!你以为你能斗的过我?做梦去吧!” 得手两只玉狻鲵,姚良的心情特别舒畅、愉悦。 玉狻鲵虽然能屏蔽神识探查,但是却抵挡不住姚良的破魂神箭。 在姚家手里不乖乖顺从听话的下场就是如此。 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很慎重的用空气泡泡分别把两只玉狻鲵拘禁其中,送入辟玄以待备用。 接下来,姚良加快了搜寻宝贝东西的速度,时间不能浪费在这儿啊! 他就像虎入羊群一样,山林中的很多独特生灵遭了殃。 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极具穿透力的在此起彼伏的广袤林地中回荡、缭绕。 还没和姚良遇见的生灵都纷纷躲藏起来。 “是谁坏我好事?” 姚良蹙着眉头释放出神识探查。 很快,一位仙风道骨的古装老者出现在姚良面前。 “外来人,适可而止的停手吧!不然,这里的平衡就要给你破坏了……” 老者语重心长的劝说姚良。 “诶?老人家,你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姚良纳闷且不失礼貌的质问老者。 “我是谁不重要,你却不属于这里,该离开了。” 温不火的老者避轻就重的继续对姚良劝离。 “可是哈,不是说你让我离开,我就得离开,你要想自己的话有说服力,不得拿出点真材实料吗?” 姚良端倪出眼前这位介于魂体和实体之间的老者不简单,所以很想领教一下老者的能耐。 “年轻人,何必自找没趣呢?莫非我的好言相劝,你是一点听不进去吗?不要以为自己修炼了天鲲门的神乎就目中无人!” 老者两手插袖,依旧面容慈祥、慢条斯理的说教姚良。 “老人家,你就别啰嗦了,快点让我心服口服不行吗?” 姚良跃跃欲试的催促老者。 看着姚良那副十分欠揍的贱样,老者又无奈的叹息一声。 然后,老者的双眼陡然转变成墨绿色,他随即张嘴冲姚良喷吐出一颗墨蓝色珠子。 珠子嗖的一声转瞬即至姚良面前,他早有防备的凝滞了面前的空气,阻挡住了珠子挺强横的来势,继而加持着纯阴心火的神乎手握住了那颗珠子。 表面有小凸起的珠子在神乎手中疾速的旋转一会儿,就被抓紧不动了。 而纯阴心火及时的烧断了珠子与老者之间的联系。 正当姚良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却不料珠子竟然毫无征兆的爆炸了! 幸运的是,珠子只炸散了神乎手,并没有对姚良造成伤害。 即便这样,姚良还是觉得自己输了。 “行吧,我就当你是这里的山神,尽职尽责的要保护这里的一切!告辞!” 收获差不多,就不该继续有贪心,所以姚良当机立断的走人了。 第143章 把魔气再重新送进你们体内? 老者望着姚良很快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天鲲门何时招揽如此一个半邪不正的弟子?得亏我醒来的及时,否则这山里有价值的生灵就被掳掠一空了。……” 看到姚良毫发无损的全囫囵回来,嵇有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诶!是我多虑了啊!” 姚良瞥了眼神态可疑的嵇有蓝后,笑容可掬的问他:“蓝大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心惊胆寒的嵇有蓝急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根本没有!我对掌门绝对的忠诚!有事肯定会告诉您的。” 姚良如此称呼他,他哪能感觉不出姚良的疑心和杀意? 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与了解,嵇有蓝清楚的知道姚良心善起来的时候非常仁慈宽容,但是他心狠起来的时候也绝对的不拖泥带水。 再说,自己跟姚良有深厚的交情吗?自己在姚良的心目中有分量吗?自己只不过是姚良的俘虏罢了。 如果姚良要取自己的老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啊! 扪心自问一下:嵇有蓝,你是不是觉得给姚良出了点力,办了点事,就飘了啊? 寻思到这,嵇有蓝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终于,姚良将目光从嵇有蓝身上挪开,却随即又抛给嵇有蓝一个物件。 嵇有蓝接住那物件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东西时,姚良语气平和的说道:“蓝大爷,从今往后别再叫我掌门,如果再敢乱叫,后果自负!” 姚良这话如同振聋发聩的洪钟大吕一般,让嵇有蓝的脑瓜子感觉嗡嗡作响。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愿放过我吗?想彻底撒手不管天鲲门中了魔气的那些老少妇孺千百号人了吗? 嵇有蓝这时不用看也知道姚良抛给他的那个物件是什么了,他当即视死如归的喊了句“掌门”,然后就给姚良跪下了,他双手捧着那枚掌门令牌声泪俱下道:“掌门,这可使不得啊!有蓝知错了!请掌门收回令牌!有蓝应告知掌门……” 不等嵇有蓝话说完,姚良转过身一把抓住嵇有蓝的脑瓜剥离了他的神魂。 姚良瞅了瞅手中的神魂,又瞧了瞧软塌塌的趴在地上没了动静的嵇有蓝,不由得莞尔一笑:我这是莫名其妙的小题大做了吧?至于要他的老命吗?实在有伤天和呐!算了算了,老家伙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 因此,他又把嵇有蓝的神魂按进了其肉身内。 死而复生的嵇有蓝趴在那儿迷糊了片刻,才回想起来怎么个情况。 他赶紧爬起来跪在那儿连连给姚良磕头:“谢掌门不杀之恩!” 姚良挥了挥手:“别麻烦了,掌门令牌你暂时收着吧。无论门中有什么事情,你先站起来,跪那儿像什么样嘛!好像我欺负你个老人家了。” 经历了短暂死亡的嵇有蓝心有余悸的急忙站起来恭敬的说道:“掌门教训的是!一切听掌门的安排!” 给天鲲门的人祛除魔气,对于姚良来说是有利无害的。 但是,为什么天鲲门存续了上千年,人口只有三千多?姚良猜测,莫非他们搞了优生优育的计划生育政策? 嵇有蓝解释说,老祖宗当初定下的规矩,门中的所有人数不能超过四千,因此没有修行天赋之人都被遣送出去学习外间的礼法、开办商号,一来为门中收集宝物,二来为门中物色有修行天赋的孩童。 “如此说来,天鲲集团并不是天鲲门旗下唯一的敛财财团?” 姚良疑问。 “正是,虽然天鲲集团是天鲲门门下最大的财团,却不是唯一的,其他还有天鹏集团、天月集团、天籁集团、天下集团……它们都分别掌控在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那些门中权贵手中。而天鲲集团一直被老祖攥握在手里。” 嵇有蓝回复说。 “天鲲门并不是一团和气呐!里边的纷争还是挺激烈的嘛!怪不得门中出现不了的厉害的人物呢,原来是这样啊!” 姚良很是感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那就有勾心斗角的利益之争。即便是天鲲门这样隐世宗门也不能落俗。 嵇有蓝汗颜,怨自己能力有限,拿捏不住门中的那些权贵人物,改变平息不了门中存在了数百年的坏风气。 不过,如今不是有姚良这个新掌门了吗? “天鲲门得励精图治啊!不然等到天鲲门没落的销声匿迹了以后,如何对得起你们的老祖宗呀!” 姚良再次感慨的言语。 “掌门所言极是!” 嵇有蓝由衷的附和。 “有蓝,那你说大长老那些人中的魔气该不该祛除?” 姚良对嵇有蓝发问。 这怎么回答?如果说的模棱两可和稀泥,是不是又会惹得姚良反感不高兴? 所以,嵇有蓝迅速转了转脑筋,慎重的回答道:“该祛除,留得他们也算给门中保存些许实力,而且必须让他们对掌门心服口服、言听计从才是,否则他们以后暗中作乱,又会是麻烦。” “嗯,弄他们还不简单吗?” 姚良还算满意嵇有蓝的回答,没有溜须拍马的对大长老那些人落井下石,看来留着嵇有蓝以后会有点大作用。 其实,他如今对于天鲲门还没有归属感和责任感,不过说不定以后天鲲门能成为他无后顾之忧的保障呢? 门中的平民百姓和众弟子们经历了一场行尸走肉般的劫难,都感触颇深、唏嘘不已。 而嵇有蓝和嵇珑也在旗鼓喧天的宣扬姚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无限功德。 唯独大长老那些人私下里愤愤不平、心有不甘,他们身中的魔气虽然被姚良祛除干净了,但是他们的灵魂却也都被姚良烙上了符印。 自己的生死被一个外来人轻易拿捏在手里,他们如何能欢呼雀跃的起来?唉,真的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命苦啊! “诶?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看你们个个都愁眉苦眼的样子,好像非常不喜欢被掌门剥夺了你们体内的魔气呀?要不我去跟掌门说说,把魔气再重新送进你们体内?” 嵇有蓝喜笑颜开、春风得意的撩逗起了大长老几人。 第144章 你俩不如给我做了贡献吧 嘿嘿!被你们这些损货联合起来打压了几十年,活的有多憋屈你们知道吗?现在,到了咱扬眉吐气、翻身做主的时代了,哈哈哈!看看你们不服气的样子,想打我吗?来呀来呀!动我一根寒毛试试?如果不怕脱几层皮、断几根骨头,你们几个大可以一试。 看着嵇有蓝那副''小人得志''的欠揍模样,气不打一出来的大长老嵇有鸿(红)挤眉瞪眼的给三长老嵇有煌(黄)和四长老嵇有律(绿)使眼色:你们两个放开胆子干他一顿!出了事儿我给你们兜着!那个新来的冒牌掌门还能把咱们剐了不成?只要咱们跟以前一样齐心协力,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儿! 三长老嵇有煌装傻充愣的没理会大长老嵇有鸿,而冷眼旁观的二长老嵇有橙虽然与大长老嵇有鸿是一个战壕里的,可他却根本不惧嵇有鸿,所以嵇有鸿拿嵇有橙毫无办法,只要嵇有橙不给他添麻烦找堵就烧高香了,他能使唤得动的只有嵇有煌和嵇有律。 脾气火爆且实力也不俗的嵇有律一向以嵇有鸿马首是瞻,嵇有鸿说往东,他绝不往西。 “他酿地嵇有蓝!你胆儿肥了啊!敢在大长老面前冷嘲热讽!我看你是皮痒痒的欠搓了!” 嵇有律说着就伸手朝嵇有蓝脸上扇去。 “槽!嵇有律你个狗腿子!你以为你蓝爷怕你?今儿让你尝尝你蓝爷的手段!” 嵇有蓝底气十足、毫不畏怯的抬脚就踹向了嵇有律,两个人瞬间你来我往的斗战在一起。 闻讯赶来的其他旁观之人立即纷纷后退,给场中厮杀的嵇有蓝和嵇有律腾出更宽广的地方。 嵇有律的内炁修为较为深厚,其拳脚功夫也是不凡,嵇有蓝的娴熟法术配合上矫健身手才跟嵇有律斗了个旗鼓相当。 天鲲门的高层战力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死要活的互殴,属实罕见。在旁观摩的门下弟子们看的瞠目结舌、艳羡不已,并且三五成群的悄悄议论。 “唉,我如果能修炼到四长老那般境界该有多好、多威风啊!” “你想啥呢?四长老活多少年了,你才多大呀?人家四长老吃的盐比你吃的小米不知要多多少倍,四长老撒的尿都能汇聚成河了。” “六长老的法术运用的真是妙啊!回回都能克制住四长老的攻势!” “诶,你什么眼神呐?你没瞧见六长老的法术大多都被四长老给破了吗?还是四长老的功力更高一筹,六长老的法术不顶事儿!” “跟你简直是对牛弹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眼力劲那么差呢?” “都别瞎吵吵了,如此难得一见的借鉴机会,你们为何都不好好用心反思自己哪里修炼的不到位呢?怪不得你们浪费了时间和资源还没长进。” “呦呵!这不是嵇珑吗?你牛气个啥?你有能耐,你敢上去把四长老和六长老分开吗?” 有傲气的弟子对嵇珑的言语很不满意,还故意激将嵇珑。 其他弟子也都附和:“就是啊!嵇珑你别只是哔哔,上去能把四长老和六长老劝解开才算你有真本事!” “嗯嗯!嵇珑咱不说别的,你只要敢上前去,我们以后都尊称你珑爷,每次见面都给你行大礼!怎么样?敢不敢去啊?” “哼!这有什么难的?” 嵇珑不屑的白了一眼那帮别有用心的同辈弟子们。 “不难你倒是上啊!在这儿叽歪个屁啊!” “机会放在眼前不懂珍惜,那就别怨我没给你们提高长进的机会。” 嵇珑说罢,毫不犹豫的轻飘飘跃起,无所畏惧的奔向了嵇有蓝和嵇有律。 “诶?嵇珑的脑瓜子有问题吧?他真敢过去!?他不想活啦?!” 嵇有律眼见嵇珑过来掺和,不由怒道:“你小子找死啊!” 尽管嵇珑很是被嵇老祖青睐,那又如何?眼下这种高手一较长短的情况,是他能参与的吗? 识趣的嵇有蓝却及时的往后一跳,把位置让给了嵇珑。 嵇珑轻描淡写的伸手对上了嵇有律拍来的一掌。 众人只以为嵇珑怕是就此要完蛋的时候,嵇有蓝却是幸灾乐祸的微微一笑:“嵇有律!你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 “嘭”的一声响,强劲气浪从两人手掌间激荡而起。 嵇珑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而嵇有律却疾速的贴地倒飞了出去。 “这这这怎么个情情情况?” 嵇有鸿看着仰天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嵇有律目瞪口呆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掌门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对你们网开一面,你们却不思悔改,在这儿聚众闹事,咋地?想造反啊!?” 嵇珑表情严肃的看向嵇有鸿,义正言辞的对其训话。 面上无光的嵇有鸿死鸭子嘴硬的怒怼起了嵇珑:“没规矩的东西!这儿哪能轮到你一个小辈指手画脚!” 他刚说完,嵇珑划过一道残影瞬间来到他面前,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老家伙!你以为还是你能嚣张跋扈的以前呢?从今往后,门中的所有茅厕都由你去亲自打扫,打扫不干净,我就打你个半死!” 嵇珑说罢就将脸红脖子粗、快要喘不上气的嵇有鸿使劲掼在地上。 在场众人一个个都惊愕的没敢出声,这搁在以往,谁有胆子和能耐如此欺辱大长老? 变天了!天鲲门真的要变天了! 众人实实在在的看到大长老掌权的时代要一去不复返了,以后怎么站队还用别人指点吗?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七天后,门中要举行掌门上任仪式,各位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别出什么纰漏,否则后果自负!” 嵇有蓝挥挥手,出言遣散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 场地中只剩下趴在暗自愤恨的嵇有鸿和躺那儿受了重创的嵇有律时,姚良凭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天鲲门,多你俩不多,少你俩不少,你俩不如给我做了贡献吧!” 姚良伸出双手一摄,一手拿住一个,又消失在场中。 第145章 但愿你们到时候不要后悔! 老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是什么原因?莫非是好人命短,坏人命硬? 不管哪方面的原因,起了兴致打算游览一番这世外桃源的姚良偶然碰见嵇珑被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少女纠缠不休后,嵇珑铁石心肠的甩手毅然离去的情景,中年夫妇和少女看着嵇珑的背影黯然神伤时,他选择了就当没瞅见。 瞧那对中年夫妇和少女的样貌,姚良大概能猜出来,他们应该就是嵇珑的父母和妹妹。 嵇珑为何会对父母和妹妹那么不耐烦的蛮横无理呢?唉,还不是因为嵇老祖那老家伙图谋不轨的弄坏了嵇珑的脑瓜子吗? 有个人背黑锅,姚良心里才能更加平定坦然,毫无愧疚感。 嵇珑成了这样,嵇老祖始终都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姚良及时挽救,他如今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更糟糕的情况哩! 可是,百善孝为先。自己手下怎么能是个不孝子呢? 唉,姚良轻叹口气,自己还是心软呐!咱得好人做到底,得去''劝劝''嵇珑苦海无边、浪子回头金不换。 于是,姚良一个念头送出,感应到召唤的嵇珑又匆匆返回。 当着嵇珑父母和妹妹的面,姚良大义凛然的教训起了嵇珑:“小珑子啊!你怎么能那样对待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呢?你实在太浑蛋了!你实在太让我气愤和失望了!” 嵇珑抬起无辜的脸庞看向姚良茫然的疑问:“掌门,他们是我的父母、我的妹妹?” ''恨铁不成钢''似的姚良用手指连连戳嵇珑的脑门,并且步步紧逼的严厉质问:“怎么不是?为何不是?有什么理由不是?你个糊涂蛋!练功练傻了是不是?自己的亲人是谁都能忘了?” 身不由己的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的嵇珑特别懵逼的看着姚良,恍然大悟一样想起了什么,他好像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脑门上被姚良的手指戳出了六七个红肿起来的疙瘩。 嵇珑妹妹勇敢的急忙跑过来心疼的挡在嵇珑跟前恼怒的瞪着姚良质问:“你是掌门就怎么了?你凭什么欺负我哥!?” 还没等嵇珑开口说话,转身就走的姚良俨然一副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去的架势。 小珑子,我就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喽! 这时候,天鲲门内数十道怒气冲天。 “哪个狗胆包天之辈竟然来我藏书楼偷盗秘籍?!” “是谁?!是谁偷偷拿了我炼丹堂的丹药!?赶紧给我送回来!否则严惩不贷!” “宝库失窃啦!门内有贼!快通报六长老抓贼!” 二长老、三长老、七长老,以及执法堂、戒律堂的堂主都脸色铁青。 因为他们私下积攒的宝贝家当竟然也不翼而飞?活见鬼了不是?这事儿搁谁头上谁不恼火? 而底下几个学艺精湛、功劳显着的弟子更是拧死了眉头,他们存的那点东西竟然也能被贼看入眼?那可恶至极的死贼也太没品位、没素质了吧? 于是,二长老传令下去,议事堂里紧急开会!无论如何也要把祸害整个天鲲门的恶贼揪出来绳之以法! 姚良很有做贼的觉悟,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让人家发发脾气了?吵吵去吧,反正到我手里的宝贝肯定不能心虚的再拱手送回去,反正我也不会因此少了什么,反正我也不在这儿长住,反正我没想要当什么狗屁破掌门。 六长老嵇有蓝推开门走进议事堂的时候,就听见里边议论纷纷的众人将失窃起因的矛头全都对准了姚良,所以他立即板起脸表情十分不悦的默默坐在他的座位上环视了一圈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说啊,你们畅所欲言的说啊!我看你们这群一大把年纪的老糊涂们无凭无据的能说出个钉钉卯卯来吗? 二长老朝在座的其他人微不可察的使了个眼色,于是议事堂内乱嘈嘈的气氛随即安静下来。 “诸位正好都在这儿了,你们对新掌门上任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只管说出来,我能解答的就尽力解答,答不了的我去请新掌门来给你们解答,怎么样啊?如果你们这时候不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嵇有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二长老嵇有橙慢条斯理的开口说了话。 “这位新掌门不仅是外人,我们对他还没有任何了解,为什么六长老就自作主张的让他当我们的新掌门?你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不是?” 执法堂堂主目光灼灼的盯住嵇有蓝疑问。 “嵇老祖亲自将掌门令牌交给新掌门,将掌门的重任托付于他。而且,如果不是新掌门施以援手,你们诸位都扪心自问一下,还能貌似正常的坐在这里对新掌门大张挞伐吗? 如今,你们还忘恩负义、恬不知耻的诬陷新掌门是窃贼,偷盗了你们的东西?这话你们如何能说的出嘴! 痛心啊我,如果我是新掌门,听到你们这番颠倒还白的胡言乱语,定然会嗤之以鼻的甩手而去!……” 嵇有蓝话还没完就被三长老打断:“嵇有蓝,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新掌门能不能担当起治理天鲲门的重任,还需要大家的考量,你们觉得呢?” 三长老言罢,往左右看去。 “嗯嗯,的确的确,理当如此,新掌门如果不给我们展示一下他的聪明智慧、技高一筹,哪能服众呦!” 执法堂堂主、戒律堂堂主、炼丹堂堂主和三长老都出言附和。 “你们想要怎样考量新掌门?” 嵇有蓝不温不火的问三长老。 “这?”三长老沉吟之际瞥了眼二长老的神色后继续说道,“我们还需商榷一番,不过请新掌门注意了,我们的考量会随时出现在他的面前身后,如果他通不过,那不好意思,掌门令牌他得交出来。” “你们的考量何时开始?何时结束?” 嵇有蓝心平气和的问三长老。 三长老再次瞥了一眼二长老,他征得二长老的默许后掷地有声的说道:“事不宜迟,就从今晚开始,到明晚结束。” “好吧,我会如实转告新掌门。” 嵇有蓝不紧不慢的起身后,给在座的一群老狐狸说了一句,就离开了议事堂。 “哼!但愿你们到时候不要后悔!” 第146章 磨叽个锤子! 姚良听了嵇有蓝的汇报后,眉目舒展开心似的笑了笑。 “有意思,没想到他们这么贴心,还知道我无聊,给我整出点小游戏玩儿,真是很期待嘞!” “掌门,要不要我留在你这儿,以备不时之需?” 嵇有蓝试探着问道。 “你对我没有信心吗?怕我玩不过他们?” 姚良反问嵇有蓝。 “掌门见谅,是我想多了。” “你去忙你的吧,当心嵇有橙也对你和嵇珑下黑手。” “是,多谢掌门关心。” 嵇有蓝拜别姚良后,不急不慌的去找置身事外的七长老嵇有紫叙旧。 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即将到来的挑衅,再被动的去接受,那可不是姚良的风格。所以,倒不是说要先下手为强,而是他有点等不及了。 嵇有蓝离开议事堂,二长老他们不仅没有散会,还派心腹弟子把守在议事堂周围,继续商议怎么对付姚良。 姚良隐匿身形悄无声息的来到议事堂一瞧,人都还在,真好,省的我一个个去拾掇你们了。 接下来,他在议事堂外边布置了隔绝阵法,再加一道结界,避免这里随后发生的事情引起门内的恐慌。 当他以魔罗煞的模样冷不丁的出现在二长老他们眼前时,始料不及的三长老嵇有煌颇显惊讶和意外的霍地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魔、魔王大、大人!您、您还、还在、在啊?我、我、我……” 顺势而为的魔罗煞用浑厚且带有磁性的嗓音开了口:“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杀了他们!” 面对魔罗煞毋庸置疑、不可违逆的架势,嵇有煌犹豫了:我一个人能杀得了他们吗?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二长老他们则迅速与嵇有煌这个叛徒拉开了安全距离,并且一边戒备魔罗煞,一边用极其仇视的眼光盯住他。 “哼!没用的东西!要你何用?” 魔罗煞言罢,张嘴冲嵇有煌喷出一股黑烟,心乱如麻的嵇有煌想要挪脚闪躲,却好像被什么定住了身形,根本无计可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黑烟包围过来。 黑烟严密的笼罩住绝望的嵇有煌时,二长老率先对魔罗煞发动了攻势,执法堂堂主、戒律堂主、炼丹堂堂主和一众参与会议的高阶内门弟子都紧随其后的全力对魔罗煞攻击了一式。 就这么眨眼间的工夫,那股黑烟已经将通魔卖门的嵇有煌溶解的渣也不剩,魔罗煞随后张嘴一吸,黑烟尽数被他吞入口中。 然后,魔罗煞朝二长老看去,他双眼中红光一闪破魂神箭射出,同时一双硕大鬼爪般的大手对着其他人甩出了十几支加持着纯阴心火的黑色小细矛。 没落了啊,天鲲门的人真是不堪一击呐!还不如九惑和尚的一半本事呢。 可姚良为何不想他吞噬了地王葫芦和掌门令牌中的天鲲魂体呢?吞噬了侵入天鲲门的那个堪堪入流的末等魔王呢?如今实力已然又上了一个台阶,再说二长老他们几个老糊涂并没有尽力而为,想给自己保留住逃命的本钱。 轻而易举的料理完议事堂里那帮狼心狗肺、不成气候的家伙,姚良心里提不起半点内疚感,只是觉得可惜:天鲲门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回到临时住处,没再想其他事,专注的坐下运功尽可能多多的把天鲲门地界的灵气纳入自己体内压缩积蓄起来。 当他一心二用的内视自己那幽幽浩瀚如同深海般的上丹田时,突然惊奇的发现有一头类似于鲸的庞然大鱼正游弋其中。 诶?那不是他吸噬并且已经炼化的天鲲魂体吗?它怎么会又完好的出现在自己的上丹田里了呢? 那头自在游荡的天鲲魂体觉察到了他的注意,随即发出一声高亢悠长且极具挑衅似的轰鸣。 无比强悍的声波袭来,震的他好像脑瓜子都在嗡嗡作响。 哎呀!你在我的丹田里待着还敢嚣张?看我不收拾你丫的! 他正要动手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那头天鲲魂体发出的轰鸣声不至于震的他的脑瓜子嗡嗡响啊?再一仔细体察,分明是从外边传来的?! 噢?这又是什么情况?似乎外边也有一头更大的天鲲魂体在回应自己脑瓜子里那头天鲲魂体的叫声? 不行,得让脑瓜子里那头天鲲魂体先闭嘴! 哼!我的地盘我做主!念及至此,他催动那头天鲲魂体周围如同海水一样深不可测、广不可量的内炁快速形成一个十分巨大、反复急转的漩涡,将其困在其中。 而且,一股浩大的压力向漩涡中心收拢、围挤过来。 艰难挣扎越来越动不了的那头天鲲魂体最终无奈的闭嘴后,却又不断哀嚎着面临着纯阴心火无休止的烧灼。 就在那头奄奄一息的天鲲魂体的庞大身形逐渐缩小到二十多米的时候,数百张泛着荧光的封印符贴了上去。 嗯?我上次炼化它的过程中,到底哪里出了纰漏,没有把它彻底的完全消磨干净? 姚良这次没想急着动手再炼化它,认真寻思无量九炼化合功的哪一步出了差错。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脑瓜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撞了一下,一阵莫名其妙的晕眩感让他都要坐不稳了。 等他极力稳住神魂,神识再次出现在自己的上丹田里边时,那头原本被禁锢的快要翘辫子的天鲲魂体早已经不知用了什么隐秘的方法崩溃了他的层层禁制,正安然无恙的用一双饱含着深邃星空般的硕大眼眸轻蔑的睨视他。 这次,他算是回过味来了,掌门令牌和地王葫芦里的天鲲魂体分明就是诱饵,而他就是机缘巧合下咬钩的蠢鱼,至于阴险狡诈的垂钓者是谁,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为什么无量九炼化合功将两头天鲲魂体分明炼化干净了,它们还能合为一体的在他上丹田内重生出来,肯定跟天鲲门地界有关系。 感觉被捉弄了的''姚良''心里没底的默默盯着眼前颇具优越感的天鲲魂体,等着对方先开口。 见''姚良''半晌不吭声,那头天鲲魂体果然没耐性的主动与他搭话了。 “姚良!”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磨叽个锤子!” 哼!咱现在就当自己是死猪,必须得有不怕开水烫的觉悟。 第147章 是你? “姚良!你个低微的人族小辈!渺小蝼蚁!你都成砧板上的肉了,态度还如此张狂,嘿嘿!换作其他人可能早就不淡定了,本尊没有看走眼啊!” 天鲲魂体收起了蔑视姚良的神态,因为那样子对姚良好像根本不管用,又何必再演戏呢? “鲲鲲,你是代表谁在跟我这个低微的人族小辈说话?是你的本体?还是天鲲门的哪一代掌门?” 姚良挑挑眉角,不温不火、神态自若的询问天鲲魂体。 鲲鲲?这么亲昵的称呼本尊?竟然让本尊有种起鸡皮疙瘩的肉麻恶心感!你姚良是哪根葱?当本尊是你的萌宠啊!?本体?他能想到本尊只是个……傀儡? “姚良!注意一下你的措辞,你得态度恭敬的称呼本尊……上尊大神,否则本尊不介意让尝尝生不如死的销魂滋味!” 这头天鲲魂体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言顾左右的警告姚良,这家伙的聪明劲儿应该超出了本体的预料吧?! 嘁!你吓唬谁呢?''姚良''不以为意,如果你真要让我生不如死的给我个下马威,还等个屁……股墩儿? “鲲,你别啰嗦了,行不行?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你咋这么婆婆妈妈、磨磨唧唧呢?有什么不轨图谋你倒是只管死乞白赖的说啊!咋地了?还有难言之隐?还难以启齿?不好把你的叵测居心说出来了?再说了,你在我脑瓜子里摆什么谱啊?谁能瞧的见?” ''姚良''满脸不悦、肆无忌惮的责怪起了天鲲魂体。 呦呵!你姚良胆子很肥大的没边了啊!竟然教训起了本尊!真是气煞本尊了! 眼瞅着怒目圆睁的天鲲魂体就要控制不住情绪发威时,它突然又慈眉善目的说了话:“姚良,本尊看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本尊赏赐你一个大造化,你可愿意接受?” 嘁!这个弯儿拐的真是又大又猛,不怕闪了自己的老腰! ''姚良''不屑的歪了一眼肚量挺大的天鲲魂体,它竟然能忍住没有使个手段惩治自己的冒犯?可是,这天下哪又有无缘无故掉下馅饼的好事? “阿鲲,改改你啰里吧嗦的臭毛病,简单的说来听听?” 虽然''姚良''的模样表现的极不耐烦,天鲲魂体还是耐心的说道。 “嗯,本尊有个能增强你神魂力量的宝物!你如果可以炼化了这宝物,你的神魂力量能够与当初的天鲲门初代掌门嵇础相媲美啊!你知道嵇础的神魂力量全盛时期达到了什么样的恐怖程度吗?他一个念头就能让月球那么大的一个小星球瞬间崩塌毁灭!你说厉害不厉害?” “阿鲲,你这个大饼画的有点不着边际了哈!” ''姚良''不为所动的鄙视一眼天鲲魂体。 “小子!你是不信本尊的话!?” 天鲲魂体有点急眼的质问''姚良''。 “诶,鲲啊,我不是不信你,是我有自知之明,没有福气接受你的青睐,也没有非凡的能力和悟性修炼到那个超乎想象的境界。” “姚良!你这分明是在有意推托,是不是?你看不起本尊的赏赐吗?” 天鲲魂体的表情越来越人性化的呈现出不满的神态。 “鲲,我怕……” ''姚良''似乎有所顾忌的欲言又止。 “你怕什么?有本尊给你兜底,你有何可怕?” 天鲲魂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给你个别人可望不可及的大造化,你还傲娇上了咋地? “我怕你是真的别有用心啊!阿鲲!我觉得这个天大的造化属实不应该落在我这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外人身上,你完全可以从天鲲门的杰出弟子中挑选,怎么就偏偏选中我了呢?所以,我就不得不想想这是不是你给我下的圈套。” 口无遮拦的''姚良''如实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姚良小辈!你们人族有句老话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明白吗?” 天鲲魂体的两只硕大眼眸狠狠盯住''姚良'',一字一顿的说道。 “哈哈!阿鲲呐!你还好意思自谦君子,不过也难怪啊,你的脸皮比月球还厚!” ''姚良''似乎把生死看破了一样,越来越胆肥的调侃起了天鲲魂体。 “姚良你个卑微蝼蚁!言语别太过分了!若要惹得本尊动了真火,本尊可以轻易灭了你!” 天鲲魂体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着''姚良''一次又一次的不敬,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倒是给我点颜色瞧瞧啊!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姚良''无所畏惧的再次刺激它。 “嘿嘿!本尊不会被你这小蝼蚁激将的,不过你也别玩你的伎俩了,你以为本尊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吗?” 天鲲魂体这时候揭穿了''姚良''的阴谋,''他''之所以这么饶有兴致的跟天鲲魂体磨嘴皮子,是在暗中逆转无量九炼化合功,调动中丹田内的魔气进入上丹田,悄悄污染了上丹田的纯洁内炁,继而打算…… 这么做有没有作用,''他''心里没底儿。 “好吧,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咱能不能开诚布公、敞开天窗说亮话?从我第一次炼化你的时候,你家老大是不是就算计上我了?” ''姚良''果断放弃了那个打算,又在言语上试探起了天鲲魂体。 “嗯?”天鲲魂体佯装出满脸的问号,一副不知''姚良''说什么胡话的表情。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管我答不答应,你家老大都不会放过我这个在你们眼里卑微渺小的可怜人了,所以我就干脆把我心里的种种疑惑都说出来吧! 我估摸着,天鲲门沦落到如今的这般状况,跟你家老大有关系吧?魔族之所以能潜入进天鲲门地界,也跟你家老大有关系吧?还有,除过天鲲门初代掌门以后的历代掌门的陨落也跟你家老大有关系吧?你家老大之所以选中我,是因为历代掌门中没有一个称它心意的,而我则是误打误撞的进入了你家狗急跳墙的老大的眼? 我只是特别奇怪,为什么你家老大非得固执的挑选一个人族与它共赴异界?它独自去不行吗?这其中有什么说法?” ''姚良''说完这番话后,面前的天鲲魂体忽然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飞舞旋转,继而那点点星光又重新化形变成了一个头顶发髻的古装老者。 古装老者虽然看似慈眉善目,但是他的气质中又透露着霸道无双的杀意。 “是你?” ''姚良''尽管事先有所预感,可当预感变作现实摆在眼前后还是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