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综从砵兰街巡街沙展到港警宪委》 第1章 开局杀靓坤 小脑寄存处。 90年代初某日晚八点，港岛九龙半岛砵兰街，穿越者梁丘恪身穿藏青色警服，与两名同事正在例行巡逻，他现在的身份是港岛皇家警察、西九龙总警区军装组警长。至于穿越前的名字，不提也罢，穿越之后就只有梁丘恪是他唯一的名字。 砵兰街是港岛中低民众聚集而成之地，街道两侧星罗密布的商铺与川流不息的行人让此地异常热闹且繁华。但热闹繁华掩盖不了街道两侧灯光无法企及的黑暗，黑暗中藏着社团、粉仔、偏佬、捞仔、凤姐等各路牛鬼蛇神，因此此处算得港岛龙蛇混杂集大成之地。 “军装1组提高警戒，军装1组提高警戒！” 挂左肩的扣机突然传来尖锐的警戒声，打断了梁丘恪用批判目光打量利群大厦楼下的那群凤姐，他右手下垂虚按腰间的点三八枪套，左手按压扣机应答键，头微微左撇说道： “sgt收到。” 几秒钟后，扣机中先后传来另外两名在砵兰街巡逻同事的应答。当军装1组3名警员均收到应答后，扣机中再次传来上司的声音。 “我是军装组指挥官麦威廉，现在转o记线报，洪兴社成员将在砵兰街晒马，sgt、spc09527、pc，你们三人汇合，做好巡逻警戒，等待o记伙计到来。” 听完麦威廉的通报内容，梁丘恪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沉封许久的来国粹‘tmd’张口就来，随后呼叫同组另外两个伙计。 “达叔，辉仔，你们在哪里？来利群大厦与我汇合！” “师兄，我在张记奶茶，三分钟后与你汇合。” “衰仔，我在重庆大楼，年轻人火气大，我能理解，靠手指和看凤姐，是不降火的啦，还是要找个正经女仔……” 梁丘恪的扣机先后传来两道回应声，前一道声音愚蠢清澈，后一道声音世故沧桑，分别是西九龙总区军装1组另两名成员，警校刚毕业21岁的警员何嘉辉与41岁的高级警员曹达华。 军装1组三名成员中何嘉辉没经验萌新一个，曹达华有经验但没上进心整天摸鱼，因此以第三名从警校毕业、从警三年24岁就做警长(沙展)的梁丘恪自然成为小组领头人。 晒马是港岛社团的传统，社团之间一言不合，相互摇人在大街上对峙，俗称晒马，晒马少则十几人，多则几百上千人。 随着97年临近，大多数晒马是因为面子而产生的意气之争，等o记警官来到现场讲数后，双方大佬便各自约束马仔散场，社团晒马也不似七八十年代那般血腥。 梁丘恪在紧急召集队员后，便将目光扫过几个不起眼的商铺，据他所知有十余户在砵兰街的商铺幕后真正主人是消息灵通之辈，社团将要晒马，他们往往比o记更早得到消息，会提前做出应对，最迟不超晚8点，就会打烊关门，而刚刚他扫视的几家商铺就是其中的几户。 三年砵兰街的巡逻经验，七八次准确晒马事实和商户提前打烊已验证梁丘恪的判断，可如今时间已近晚上9点，那十余家商铺仍然灯火通明，显然与往日社团晒马日大相径庭。 这种反常的现象属实令梁丘恪恼火，为防止自已的判断出现黑天鹅事件，梁丘恪再次呼叫两位伙记。 “达叔、辉仔！注意沿途的‘渔标’有没有动静。” 三分钟后，一个身穿藏青色警服，身材瘦小的警员朝梁丘恪敬礼。梁丘恪透过对方圆框黑色眼镜，看见了愚蠢而清澈的眼神。 “师兄，沿途的‘鱼标’没动静。” 梁丘恪对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右手不离枪套继续巡逻，与瘦小警员错身时对其说：“今晚不对劲，跟在我后面，不要冒头，巡逻时，手不离枪。” 一分钟后，随着一位大腹便便油腻的中年警员赶到汇合点，西九龙总区军装1组3人小队，巡逻在砵兰街上。 “砰！” “砰！” 人潮拥挤的街道突然传来两声霰弹枪声，受惊吓的人四散而逃，惊呼恐惧之声不绝于耳，热闹的街道顿时混乱不堪。 梁丘恪第一时间分辨出枪声位置，左手按下扣机应答键，呼叫警署总部。 “sgt呼叫总台、sgt呼叫总台，砵兰街陈记酒家附近发生枪击，伤亡暂时不明，需要支援。 重复：砵兰街陈记酒家附近发生枪击，伤亡暂时不明，需要支援。” 随后梁丘恪逆着一群惊慌失措的人，向枪击声方向走去，在临近枪击声处，一名貌似社会人的青年男子，脸上带着略微浮夸的惊恐表情，拦下梁丘恪指着三十米外的一条小巷了说道： “阿sir，阿s1r，那边有人持枪挟持人质。” 还不等梁丘恪分辨社会人所说真假，三十米外的小巷中一个身穿花衬衣黄色西服男子一手持喷子指着另一个人的脑袋走向大街。 见到黄衣男子相貌，梁丘恪不由一怔，心中立刻冒出一个名字——吴阵雨？ “靓坤！警察来了，放下枪投降吧！”说话的又是一个梁丘恪眼熟之人——郑一剑。 酷似吴阵雨的人见到梁丘恪，恶狠狠对着酷似郑一剑的人说道：“陈浩南，你个冚家铲，竟敢阴我，去死吧……” 【靓坤】【陈浩南】两个名字唤醒脑海里沉封己的记忆，梁丘恪一直以为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前世九十年代港岛，可此时此刻他明白这个世界似乎不是自己熟知的港岛，而是一个电影的世界。 “砰！” 靓坤手持喷子朝陈浩南等人方向再次开了一枪，这一枪响也让梁丘恪思绪重回现实，下意识拔出自己那把还是善良之枪的点三八。 随后一气呵成据枪扣指将准星瞄准靓坤，全过程不足两秒，同时大声喝道： “我是警察！放下枪！双手抱头……” 靓坤身为洪星社龙头自有其骄傲，平素与警方打交道的警员，均是o记反黑组的高级督察或者督察。 桀骜不驯的他，从未将梁丘恪这位巡街军装警长放在眼里，在他的印象里巡街军装就如同商场的保安，外加社团火拼后现场官方洗地员。 此刻被一个平素看不起的军装用枪着指头，加之被陈浩南陷害，被那个用枪指他头的军装目睹。 靓坤心想丢枪投降，免不了去赤柱大洒店包吃包住好几年，念即此，他恶胆生豪气，生出了将眼军装杀人灭口的念头。 下一刻，靓坤压枪上膛，枪口转向梁丘恪，大喝道： “死差佬，扑……街……” “砰……” 靓坤话未说完，眉心有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红色印记，同时天灵盖被被掀飞，脑浆鲜血涂了一地，凶戾眼神就此定格，身体像缓缓瘫倒在地上。 看到靓坤倒地毙命，梁丘恪看着手中的点三八，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我的枪，从此不再善良。 第2章 砵兰街枪神 开枪后，梁丘恪仿佛中了定身术，保持着双手据枪姿势一动不动，直至曹达华何嘉辉两人赶到现场，曹达华小心的推了推他，梁丘恪才解除持枪警戒的状况，他一言不发，现场处理由曹达华全权代理。 曹达华虽然不求上进，但并不菜，砵兰街枪击事发地，他带领何嘉辉，两人手持点三八，一左一右在案发现场警戒，成功等到增援人员到达。 一个小时后，军装1组3人回到西九龙总区，具体是如何回来，梁丘恪全无印象，他全程浑浑噩噩，只记得有许多记者长枪短炮围着他，照相机的闪光灯从未停止过闪烁，在曹达华的引导，在镜头前伸出拇指、食指、中指趁手枪形状贴在右脸侧。 当夜，排名前三的洪兴社团龙头靓坤被一名军装击毙在闹市的消息迅速传遍各大势力，一时间港岛社团风起云涌。 各大小报纸杂志纷纷连夜改版，将靓坤之死做为头版头条，港岛三色电视台深夜联系靠近社团的知情人士，直播分析靓坤之死对港岛社团今后的发展有何变化，以及所产生的影响。 作为击毙靓坤的警署，西九龙总警署当夜如临大敌，启动了二级警戒，西九龙总警署指挥官、助理处长雷蒙亲自坐镇，全署三分之一的人员持枪在警署紧戒待命。 浑浑噩噩的梁丘恪被雷蒙安排在自己办公室内的小床上睡了一夜，初次杀人后这一晚的睡眠质量非常差，靓坤脑浆横飞的场景总是浮现在其脑海中，其中几次被惊醒，终于在凌晨4点被惊醒后，他再也无法入睡，看着窗外灯火通明，他逐渐平静下来。 梁丘恪克服心中的不适与……与恐惧，再次回想开枪击毙靓坤之前的刹那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眼睛中的慌乱与恐惧逐渐淡去。天亮后，一个如往昔开朗阳光充满活力的年轻警员从雷蒙办公室走出，沿途自信十足的向所遇长官敬礼，与同事和熙的打招呼。 早上8点整，军装组组长办公室门被敲响，一夜未睡的麦威廉正靠一杯原味咖啡提神，听到敲门声，麦威廉整理了自己的制服又捋一捋快谢顶的淡褐色头发。 “请进……” 见到是梁丘恪进门，麦威廉面带笑容从座椅上站起，绕到台前拍了拍梁丘恪肩膀，还不等对方道明来意，便殷勤的拉开椅子，伸手朝梁丘恪做了请坐的手势，等梁丘恪落坐后，麦威廉泡了杯加三颗糖的咖啡递给梁丘恪，并相向而坐，随后用充满咖啡味的中文兴奋的对梁丘恪说道： “梁，我应该感谢你，因为你昨晚的英勇表现，使得我获了名额之外的高级督察面试。哦！天啦，不敢置信，下个月我就是高级督察了，太谢谢你了，我的伙计。我会向上面推荐你接任我现在的位置，不用感谢我，这是你应得的，我的伙计。” 梁丘恪看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上司，端着咖啡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麦威廉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迥异于以往的热情，接着说道： “哦！梁，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终于即将离开砵兰街那片糟糕的辖区，你明白的，那里的社团成员太多了，一个糟糕透顶的地方，我原本茂密的头发，现在掉了一大半……” 梁丘恪听着麦威廉絮絮叨叨控诉着军装组辖区的各项令他糟糕透顶的烦心事，十分钟后麦威廉似乎意识到是梁丘恪主动找他。 “梁，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梁丘恪长舒一口气：“麦sir……”话未说完，就被麦威廉打断：“梁，我们是朋友，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你从今天起是我的兄弟，在英格兰地区兄弟之间相互称名名，所以以后请叫我威廉，如果再喊sir，那将是对我的不尊重，ok……” “ok……” “那我的兄弟，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威廉，今早起床，我的眼前一片红色，我的眼睛可能出了点问题，需要立刻去医院看医生，因此……”梁丘恪朝麦威廉摆了摆手，随后他感觉自己说话语调怪怪的，带有一股咖啡味，他决定以后不和麦威廉过多接触，以免话被带偏。 麦威廉正想答应梁丘恪的请假申请，突然电话响起，麦威廉在电话听到一半时，突然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梁丘恪，等电话听完，麦威廉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梁，我的兄弟，我很遗憾告诉你，你不能去医院，总部内部调查科将在半小时后抵达这里，他们将对你昨晚开枪必要性进行调查。” “why?” “很遗憾！我不知道原因，你现在不能离开，我的兄弟。” 十分钟后梁丘恪离开麦威廉办公室，路过公共办公区，只见以往各司其职的同事，今天正围着各种报纸三三两两聚在一讨论。 相熟的同事见到梁丘恪路过，纷纷微笑着打趣道： “哟！快看快看枪神来了喽！” “真是枪神本尊哟！” “是我们西九龙枪神！” “……” 梁丘恪被感觉莫名其妙，真到他接过一位同事递来的报纸，上面头版头条正是他手比手枪置于右脸的照片，他面带僵硬微笑手指比划成手枪的画面占了半个版面，四个加大加粗的黑字撞人心神。 最后不知是谁起讧，大家先后说出报纸头版上的四个字。 砵兰街枪神！砵兰街枪神！ 砵兰街枪神…… 声音由最开始的杂乱不齐到最后整齐划一，响彻西九龙警署。 西九龙总区指挥官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仿若庙宇香火室，雷蒙与高级警司董标一人含着一支粗雪茄。正吞云吐雾，很显然办公室里的‘仙气’是出自二人之口。 公共办公室区的【砵兰街枪神】欢呼传到办公室内，董标眉头一挑道：“听听外面那帮靓仔的声音，调查科与政治处那帮扑街狼狈为奸，现在快骑我们头上来了，先是搞家驹、现在又准备搞恪仔，你雷老虎还打算忍下去？” “啵…啵…啵” 雷蒙闻言猛吸几口雪茄，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将剩半节的古巴雪茄狠狠摁灭，一直以儒雅着称的雷蒙，显露出与以往不同的坚毅表情：“标叔，告诉靓子恪，上午9点，和我去开新闻发布会，我推他上警讯！” 第3章 军装之光 随着雷蒙下定决心，坐他对面的董标紧绷的身体明放松了，靠在背椅上，长舒一口气，轻声的说：“决定了就好，我马上五十三了，顶多三年，就得退休，你才四十，再不博，过两年我们这帮退了，你的叔伯辈，就再也使不上劲了。” 雷蒙闻言，伸出去开门的手定立三秒，随后推开门，留下一句：“标叔，替我谢谢其他nuncle，”就走出办公室。 董标紧随其后出了署长办公室，路过公共办公区，热闹氛围还没消散，何嘉辉抱着一箱奶茶向众人派发，显然买奶茶的钱是梁丘恪出得。 董标一个响指，引起共公办公区众人关注，所有人都这位高级警司敬礼。 “大sir……” 董标双手手掌向地面虚压两次，算是回应了众，随后朝捧着奶茶箱的何嘉辉勾了勾手，菜鸡警员何嘉辉怎么也想不通高级警司竟然点他，脑袋都有点发懵，明显没反应过来。 梁丘恪见状，立刻从装奶茶约箱子拿出一杯温热的奶茶和两个菠萝包，一脸狗子讨好的模样，对董标说：“大sir，徐记的出品，还热的。” 董标接过菠萝包和奶茶，看了一眼梁丘恪，眼神传递出——你小子会来事，有前途。吃着菠萝包喝着奶茶的董标，抹了一下嘴对众人挥手，做驱逐的样了：“散了，散了！做事，做事！” 大sir发话，一帮员佐级警员顿时做鸟兽散，梁丘恪想趁机溜走，毕竟大sir的威严，不是他一个员佐级警员可承受的，可还没走几步，董标一句“靓仔恪留下”，让他进退两难，他猫腰回头，嬉皮笑脸问董标：“标叔，您叫我？” “标叔？说过多少遍，工作的时间称职务，你该叫我大sir！”董标一边说一边用空奶茶杯点梁丘恪额头。 被点的梁丘恪配合着董标节奏后退：“对对对…工作时间标叔您是大s1r。” 好不容易等董标气顺，梁丘恪问了总署内部调查科的事：“大sir，9点capo查我这事，您透个底，到底哪里出了乱子，也好让我有个应对。” 董标目视左右见四周三四米内没人，压低声音说道：“物证科鉴定过，昨晚靓坤那仆街仔手中拿的枪有问题。” “枪有问题？枪有问题关我什么事……枪会有什么问题！”梁丘恪闻言突然提高声量，使得整个公共办公区的人都听到了。 董标见他毛毛躁躁的样子，用空奶茶杯再次狠狠的点他额头：“小声滴！” 片刻后，当众人目光不再聚集在两人身上，董标压低声音：“枪是真枪，子弹是哑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当时我又不知他的子弹哑弹，难道等他打我一枪，我看疼不疼再决定是否开枪还击！capo的人是闲的蛋疼吗？这也要调查。”梁丘恪对总署内部调查科充满怨气！ “你不要怪capo，前几年，就有烂仔和黑警勾结，双方相互利用剪除异己，那黑警还做到助理处长，如果不是他勾结的人被抓了，把他供出来，一哥都有可能是他做。 有这个教训在前，capo在涉及到类似的案例，会仔细调查，避免同样的悲剧。”董标解释内部调查科查他的原由。 董标看了看时间，上午8点50分，“去洗把脸，整理好仪容，9点跟我一起出席署长的记者发布会。” “啊！9点？记者发布会！那…那capo那边怎么办？” “让他们等着。” 梁丘恪听到董标这句话双眼放光，右脚猛踩地板，哒的一声立正敬礼，大声道： “yes s1r……” 9点零5分，当总部内部调查科督察杨锦荣带领一位警长五位军装意气风发来到西九龙分区总部准备调查梁丘恪，刚进大厅映入眼的一幕就给了他一记迎头痛击，使得他此次的调查注定无功而返。 只见发言台上梁丘恪身穿笔挺警服，带一副与杨锦荣同款细半边黑框眼镜，让梁丘恪显得威严又英俊儒雅，只见他自信的回答着记者的各种提问，即使面对最刁钻的记者，他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毫无空了可钻。 最后梁丘恪以一编长自述结束了记者招待会： “我生于警察世家，祖父、父亲均先后加入港岛警队，且先后于1977年和1982年因公献身。 成年后，我决定继父、祖遗志，加入港岛警队，为守护港岛安宁，尽自己一份薄力。 至于击毙靓坤，属屡行职责，任何一个正义的警员碰到手持霰弹枪，正在作恶的靓坤，击毙靓坤，是对港岛市民最负责的选择，也是符合枪械使用条例。 在此，我对港岛市民承诺：只要我还在警察任上，那我就将与黑赌毒不共戴天。 谢谢大家，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台下的杨锦荣全程一副面瘫脸听着梁丘恪的发言，等到听完梁丘恪的长自述后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的脑海充斥着梁丘恪的发言。 当‘警察世家’‘献身’‘遗志’‘职责’‘市民’‘唯一正确’等词组闪过后，杨锦荣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梁丘恪，至少在击毙靓坤事件中奈何不了他，港岛中下层警员、港岛市民不会相信一个祖、父两代人为警队献身的家庭，第三代人继续加入警队的人会成为黑警。 在人民朴素的观念中，梁丘恪选择继续加入警队，是属于凡人逆天改命破除父、祖横死宿命的抗争，成、遨游天际，败、沉沦幽冥，是一种对正义的信仰才促使他做出这种选择。 杨锦荣跟雷蒙、董标打了个招呼后，没在就靓坤之死对梁丘恪发起讯问，反而微笑说着： “我此次只是例行讯问，没有恶意，纯纯走个形式，上头的要求，你懂的，不要见怪。 像靓坤这种社团烂仔，我赞同你的观点，他每多活一分钟，就是多浪费一分纳税款。 我如果遇到，也会做梁sir你一样的选择。将他击毙，是对港岛市民最负责的选择，也是符合枪械使用条例。”杨锦荣引用一句梁丘恪的话结束内部调查科的调查。 “多谢杨sir的理解，祝你生活愉快。”梁丘恪起身、握手、祝福，一套流程将杨锦荣送走。 等杨锦荣一行人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梁丘恪朝垃圾桶位置吐了口痰，透过窗户看到内部调查科的人消失在停车场，梁丘恪才发出细细的声音：“杨锦荣你个老六，五个军装，人手一支格洛克。 对我没有恶意！你信吗？你是个司马昭阿！老子早晚有一天掀了你的天灵盖。” 翌日，港岛数家主流报纸最次用头版头条引用梁丘恪的讲话，加粗加大的标题赫然是——我与黑赌毒不共戴天。 同一天，港警内部邗物——警讯，刊登标题：军装之光，港警是你的后盾。 第4章 晋升面试 随着杨锦荣无功而返，内部调查科对梁丘恪的调查也不了了之。紧接着梁丘恪收到麦威廉的通知，他被批准带薪休假一周，理由是查看他是否因开枪后有应激反应。 之后三天，梁丘恪接受警队心理康复团队全方位测评，他经历了催眠师的提问，带脉搏仪看血腥记录片，回答各种心理测试枪问。 这项心理测评，是港岛警队从呆英帝国引进，是对第一次开枪击毙歹徒的警员，一项常规流程。 在西方国家曾有过几起警员枪杀无辜平民的案例，事后刑事专家联合心理专家，对开枪警员展开行为逻辑及心理动分析。 最后发现，涉事警员均有过击毙歹徒的事例，最后不知因何种原因，这些警员心理变得扭曲、残忍、暴虐、嗜杀。 自此，西方国家的警队，开始重视警员开枪击毙歹徒后的心理状况，并逐渐发展成为一门专门针对军、警人员的心理康复学科，皇家港岛警察做为呆英皇家警察的‘养子’，这个项目自然而然被引进。 这项心理测评有一个特点，只要通过第一次的测评，再次开枪击毙歹徒的警员再次测评，就只走一个过程，有点类似中国的古话，一回生二回熟，这也是专家多年测评得出的经验与共识。 通俗点讲，只要顶住第一次击毙歹徒的心理压力，就杜绝了99%的心理问题，至于剩余的1%，专家们一致认为，那是神的领域，不归他们管。 因此警员第一次测评很重要，测评团队专家，将对初次开枪击毙歹徒的警员，从个人背景、家庭环境、物质欲望、掌控欲望、心理行为，五个维度进行严格细致的综合测评。 一旦无法通过心理测评，该警员将不能执行一线任务，只能转后勤保障类职务，比如去观塘守水库、去赤柱做狱警，这类不碰枪械的警务工作，根据港警现行晋升条例，如果转去后勤保障类职务，也意味着前途晋升黯淡无光。 三天后，一份印有综合心理测评报得分68分合格的报告，出现在港警总部内务科高级警司麦道伦眼前。 老麦sir随意翻了翻报告内容，见到受测评者任职的单位和名字后眼神微变，手中的签字笔停在半空中。几秒钟后，他从抽屉中找出一份被他压下的文件，那是一份《特殊晋升面试申请》报告。 看着两份报告，相同的任职警员名字，老麦sir思虑几秒，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威廉！梁，是你的人吗？” “yes uncle，他是我的兄弟。” “兄弟！你确定？” “是的，uncle，你没听错。” 结束了通话，麦道伦在两份报告上签字，两份报告自此正式生效。 而在三天前，西九龙总区记者会后，梁丘恪的直属上司麦威廉，就在砵兰街枪击案结案报告上签字，并转送西九龙总区主管行动的警司黄sir手中，黄sir都没细看就签名转送雷蒙办公室。 如果是一起普通枪击案，结案报告到黄sir签字就算结案了，但砵兰街枪击案嫌疑犯是靓坤，涉及社团龙头，案件发生后，雷蒙第一时间过问了案子，所以最终的结案报告，肯定要他过目才能结案入档。 记者会之后，现在港岛警员谁不知道梁丘恪是雷蒙的马仔，毕竟一个宪委管理级助理处长，为一个员佐级警长公开站台，这在港警历史上也是屈指可数的。 因此当雷蒙翻开结案报告，看到的长官评级栏中对案件办结评价全是good或都very good。 看到是good和very good，雷蒙满意的点点头签字同意结案，随后他又在签署一份《特殊晋升面试申请》文件，并转送港警总部内务部。 当梁丘恪接受完三天心理测，还没享受四天的带薪假期，就接到西九龙总警区行政部人事组madam高的电话，madam高通知他，下个月一号上午十点，准时去港警总部参加见习督察面试。 算算时间，梁丘恪发现正好还有两个礼拜。 “喂…喂…枪神…靓仔恪，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电话中madam高的声音有些恼怒。 “哦…sorry madam，有点高兴，有点走神。等我上班，给你带徐记的鸳鸯奶茶，啵一个。” “你要死啊！衰仔，我提醒你，长官推荐的见习督察通过率，虽然高达九成五，但你也不要得意忘形，警务条例一定要全背熟，记住了没有。” “警队条例？madam，我警校时就会了！”梁丘恪有些疑惑。 “细则…细则…细则…”重要事情说三遍，三遍过后madam高就挂断电话。 结束与madam高通话，梁丘恪陷入沉思，他熟知港警晋升条例，成为见习督察只有三种方式。 第一种，拥有港岛乖居身份，具有大学本科学历的社会人士，可直接报专警察学校督察班，通过警队考核，在警校经过36周培训，毕业者可直接获得见习港警督察身份。 第二种，获得港岛警队‘具督察潜质’计划邀请者？此计划主要针对警队内高技术岗位，得到该计划邀请获得督察者，全部是技术型人才。 第三种，上司推荐。上司推荐一般遵循‘二三原则’，即推荐者职位与被推荐职位要求至少相差三级，每位推荐者终身只有三次推荐机会。 这种上司推荐的‘二三原则’，极大程度上避免港警内部各主官任人唯亲的发生。因为有‘二三原则’的存在，每位拥有推荐资格的高级警官对推荐人选都是慎之又慎，非核心亲信不动用。 因此能推荐下属成为见习督察，其本职务至少是总督察，在港警警衔三阶十五级制度中想要晋升，靠上司推荐是最不具性价比的。绝大数想上进的人都是等达到任职年限，去总部考职上一级警衔。 “标叔，徐记新出了一款奶茶，好劲的！我已经打了外卖电话，十五分钟后您记得下楼拿。”梁丘恪用医院电话打给西九龙高级警司董标。 “衰仔！算你有良心啦，付钱没？”董标手捧保温杯，开着电话免提，不时吸一口热枸杞茶水，和梁丘恪有一单没一单聊着的电话。五分钟后，受不了梁丘恪的磨唧，董标发飚了： “衰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当高级警司的时间很闲吗？” “嘿嘿…那个…见习面试，是标叔您推的吗？” “我的资格早就用完了，你那推荐用雷sir。” “雷sir？” 第5章 大佬云集 九龙医院。 得知自己的推荐人是雷蒙，梁丘恪瞬间如触电般僵立，怎么想，都想不通雷蒙为何将如此重要的推荐资格，给到一个见习督察位置，更想不通这个位置竟然砸到他的头顶。 结束与标叔的通话，梁丘恪脑浆乱如浆糊，浑浑噩噩回到检查结果等待区，本着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想法，他闭目复盘雷蒙的动机。 然并卵，他全然无法理解一个助理处长的行为与逻辑，因为用脑过度，脸色明显呈现红紫色，送检查结果的护士妹妹，看到他的脸快为红紫色的猪肝脸，差点喊来急救医生。 “大夫，检查仪器是不是有问题？我的左眼看东西，一片血红，检查结果居然说一切正常？”梁丘恪差点将检查结果单，糊眼科医生一脸。 给他做检查的是一个瘦瘦斯文的年轻医生，虽然比梁丘恪矮了半个头，可面对质疑，他坚决维护自己的专业性。 “梁sir，我是呆英皇家医学院眼科博士毕业，我的导师是griffin david，是全球前五的眼科医生，我能通过博士毕业，理论与实践毋庸置疑。 九龙医院眼科检测设备，是全球顶尖设备，检测出你的眼睛没问题，那你的眼睛就绝对没有问题。 如果你坚持眼睛看物是血红色，那我建议你去隔壁脑神经科挂个号，看看大脑内的神经是否有异常。” “扑街！你什么意思，拐弯抹角骂我是神经病！”梁丘恪气得差点打人，但即便如此，年轻医生仍旧不改变结论，看着梁丘恪一脸神经病的眼神。 尽管年轻医生一直说自己眼睛没有问题，可梁丘恪自从击毙靓坤后，他左眼所视之物就蒙了一层血红之色，因此年轻医生的话虽不好听，但他最终还是从善如流，挂了隔壁脑神经科的号。 两天后脑神经科验查结果出来，检查单的结论，让他原地炸裂，和眼科检查结果一杵，又是四个字——【一切正常】 医生告诉他，他的自述症状非常奇怪，【一切正常】这个诊断结果，是全港顶级医生，综合他大脑内神经状况会诊的结果。 对于检测的结果，医生也感到奇怪，因为他在和梁丘恪的接触中，确定对方不是精神病患者，也没有精神分裂症，是一个有完全自主意识的健康生命体，因此建议他抽时间做一次全身的全面检查。 事情到了这一步，梁丘恪对用现代医疗手段解决左眼的问题已经不抱希望，他打算找中医看看能否有效果，于是他充分利用自身优势，全港岛寻找能治他眼睛的中医大夫。 可中医大夫还没找到，梁丘恪带薪假期就已休完，只能带病返岗，做个左眼视物血红的警察，至于病假，医生给他开的生病理由——轻度妄想症。 梁丘恪：“……” ———— 周四，砵兰街枪神返岗巡街日，同时也是靓坤头七。 靓坤虽说是被陈浩南他们坑死，但俗话有说：人死为大，靓坤死前毕竟是洪兴名义的龙头，为了社团脸面，洪兴几位堂主商量后选择在西九龙殡仪馆为他举行葬礼，算是给曾经的‘龙头’最后的体面。 港警提前得知洪兴众堂主，在西九龙殡仪馆为靓坤送行的消息，o记总督察李文斌，带领精兵强将在周围几个重要路段布控，为防止发生大规模社团成员暴动，作为辖区警察，西九龙反黑组、重案组、军装组、和行动组等警员，都散布在周围随时配合o记。 素有警队螺丝钉称呼的军装组，在这关键时刻自然是少不了他们，而且是谁都可信指挥。这不，梁丘恪的三人小队，先从砵兰街调到太子道，再从太子道西调到通州街，又从通州街调到枫树街，最后被现场指挥官o记总督察李文斌调到必发道，成为最接近殡仪馆的差佬。 身为军装，在重要时刻被调来调去自是必然的，可连着四回，回回距离殡仪馆更近，任谁都觉得晦气。 曹达华一路上都是骂骂咧咧的，先骂上司麦威廉【衰仔】，再骂西九龙反黑组督察黄志诚【扑街】，最后骂李文斌【冚家…】 李文斌似有所感，回望身后三名军装。 “冚家…冚家富贵，李sir，冚家富贵，冚家富贵……”达叔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 对于曹达华的怨气，梁丘恪当然能理解，此时的港岛正是社团最最疯狂、最猖獗的年代，全港岛社团人员将近总人口五分之一，而其中又有十分之一活跃分子，总人数差不的是港警总人数的三倍。 警方打击社团的手段如果太过激烈，将引发社团强烈反抗，到时候被社团控制的人，走上街头游街示众，那将是警方不能承受之痛。 因此大部分普通警员和社团成员处于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港警中只有o记、重案、扫毒三个部门一直持续不断处在打击社团第一线。 梁丘恪的三人小队，经过几次调动，巡逻地点变成必发道，他们就已经处于社团成员的包围中，如果靓坤葬礼上各社团发生点什么不愉快，最后如果引起骚乱，他们三个身处社团中央的警员，一个不小心是社团人员围攻发泄的对象。 看到必发道两旁站着各式敞开衬衣、身背青龙白虎的烂仔，梁丘恪对两名队友说“达叔，辉仔检查器械弹药，随时做好持枪警戒……” 随着时间流逝，各路黑色豪车云集必发路，每上车行驶到殡仪馆门口都会停车，随后从车上下来一至三名穿全黑衣服、胸口戴菊花的社团大佬。 每当此时，门囗就有洪兴成员大声高呼宾客名号，以表对来宾的尊敬。 “新义安，向先生送花圈一个、帛金一万，家属达谢！” “竹联帮……” “和联胜……” …… “这个新义安的向化景，搞电影的，港岛有点姿色的女星都跟他有一脚。” 这个是tw竹联帮老大雷正，外号雷公，现在带领竹联帮洗白，打算竞选tw立法会委员。” “这是尖沙咀四大家族之一的倪家之主倪坤，港岛最大的洗衣粉庄家。” 随着一个个社团大佬进出，曹达华居然认识每一位社团龙头，而且能犀利的点出他们灰产侧重的方向，这一点倒是梁丘恰所不知得，不知曹达华之前有什么经历，让他对港岛社团如此熟悉。 “达叔，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你这么厉害，为何还在军装组巡街？” 何嘉辉用愚蠢而又清澈的目光，对曹达华问出杀人又诛心的问题。 曹达华气急败坏给了何嘉辉一个爆栗，教训他道“眼睛放亮点，周围这么多烂仔，不认真警戒！小心被人砍死！” 第6章 强势李文斌 在曹达华对港岛社团大佬的讲解中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由于今天是港岛社团的超级晒马日，西九龙三分之二警力均在路上巡街，这就导致没人来必发路替换梁丘恪三人，三人只能抽空在附近茶餐厅草草吃个午餐就又赶回巡街点。 刚回必发路，三人正美滋滋的饮着奶茶，突然五六辆虎头奔急刹停在殡仪馆门口。 曹达华看到虎头奔车队中车下来的消瘦阴戾男人顿时一惊，“艹，怎么这阴骆驼也来了。” 梁丘恪还欲向曹达华可听消瘦阴戾男人信息，就只见门囗洪兴司仪以喊出来人的信息。 “东星龙头骆生携东星五虎前来奠仪……”洪兴司仪与其说是唱名，还不如说是对里面洪兴之人示警。 只见从东星虎头奔车队下来二十余条凶神恶煞的汉子，一路跟随龙头骆丙润直扑灵堂，这二十余人中尤其以走在骆丙润身后五人气势最盛。 通过曹达华介绍，这五人居然是社团中大名顶顶的东星五虎。东星做为社团后起之秀，之所以能后来居上风头压过洪兴，东星五虎功不可没。可以说没有东星五虎，就没有如今的东星。 五虎或勇或智或狡或奸不一而足，他们分别是器张跋扈、卑鄙无耻下山虎——乌鸦，笑里藏刀、狗头军师笑面虎——吴志伟，智勇双全奔雷虎——雷耀扬，阴险狡诈擒龙虎——司徒浩南，凶残爆戾金毛虎——黄子扬。 “恪仔，耀仔，注意点，待会儿东星和洪兴可能会大打出手，如果真打起来，记得躲远一点，保命第一。”一直处于摸鱼状的曹达华见骆丙润领着东星五虎进入灵堂，第一时间嘱咐梁丘恪、何嘉辉两人。 果然，东星一群人进入不到五分钟，里面就传来打砸怒骂声。见此，梁丘恪按下扣机呼叫键。 “sgt呼叫，sgt1786呼叫……” “我是李文斌，收到，请讲。” “九龙殡仪馆内发生动乱，九龙殡仪馆内发生动乱，over。” “暴乱是否波及到街道上？” “暂时未波及到街道，over。” “密切监视！” 听到扣机传来的指令，梁丘恪“……” “衰仔，这都不明白！让他们在殡仪馆打生打死了就当没看见，他们不出来报案不干涉。准备洗地吧！烂仔的命不值钱，都死光最好。”曹达华一语道破天机。 “上面是这个意思吗？”梁丘恪不太确定。 “社团乱斗，你拿什么挡，”曹达华指了指腰间的点38，“凭这个烧火棍吗？十二颗弹能打几个人？一个差佬想平息社团乱斗？发梦啦！就算是哪吒来了都得被斩掉三头六臂。不死几个人，他们是不会停的，安安心心等着洗地就行了！” 曹达华的一番话顿时让梁丘恪开悟，他似乎领悟了警方对社团的打击策略，紧接着现场指挥官李文斌的应对策略，从侧面验证他开悟的正确性。 十分钟内，先前在周围待命的警员悉数赶到将殡仪馆围得水泄不通，但也仅仅只是水泄不通，李文斌没下令，没有一个警员往里冲。 李文斌双手插腰站在殡仪馆大门前，弯曲的双臂将灰色西装外套撑得老高，腰间的哑光格洛克17手枪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似乎在里面社团成员宣示威严。 随着警队围场，殡仪馆内逐渐恢复安宁，骆丙润在东星五虎的簇拥下率先出门，东星其他人则在断后，看他们人人挂彩的模样，恐怕在刚在的冲突中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李sir，这么巧，也来上香吗？”骆丙润经过李文斌身边时打了声招呼。 “上香？他受不起的。”李文斌不屑道。 见如此，骆丙润说了句“李sir如果有时间，骆某愿做东请你饮茶。” “饮茶就不必了，里面发生的事，总要给个交待，东星这边留两个人。” 李文斌此话一出，东星众人顿时变了脸色，骆丙润脸色以是成紫色，刚要想要说什么，只见李文斌接着说“你放心，我很公平的。今天东星是客，洪兴是主，要平息里面发生的事，洪兴要留下双倍的人。” 骆丙润走到李文斌身前三步，阴戾的目光直视李文斌： “李sir！别欺人太甚！我骆驼也不是被人吓大的，我带二十人来就要带二十人走，不能因为你一句话留下两人我就丢下兄弟，如果依了你，我今后怎么带小弟！” 李文斌扶了扶眼镜，一字一句说“你怎么带小弟我不管，我耐心有限，给你一分钟考虑交不交人。”说完抬起左腕的表，开始计时。 “还有五十秒……” “李sir，这么刚，你就不怕身边的人出意外？”骆丙润意有所指。 “骆驼，就凭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就可以拘捕你48小时，控告你一个威胁警务人员，你要不要试试。”李文斌手指骆丙润鼻尖，喷对方一脸口水。“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两个靓仔随我回警队将里面的事了结，要么我现在就拘捕你。还有十秒钟，你自己选一个。” “十、九、八……” “李文斌！别逼我鱼死网破。”骆丙润脖子上青筋暴鼓，显然已是气极。 “三、二、一。” “子扬！阿浩，你俩留下。”在李文斌威逼下，东星龙头骆丙润在自己被捕和手下被捕之间最终做出了选择，让金毛虎黄子扬与另一个红棍来承担责任。 “老大…”金毛虎显然没想到自己是被放弃的，不可置信呼叫骆丙润。 骆丙润满脸阴戾，说了句“放心，我会帮你们请律师，三年、最多三年你就可出来，等你出来我全力推举你为下届话事人。”说完便头也不回上了那辆虎头奔。 “老大…老大…请照顾我父母和小妹…老大…老大！”随着东星车队消失，黄子扬像被抛弃的小狮子，在原地无能狂吼。 “albere，将他们带回总部！” 随着李文斌的命令，邝智立从o记队伍中走出，他指挥o记其他警员将金毛虎黄子扬和那个叫阿浩的红棍控制，并迅速给二人带上头套和手铐押走。 不远处，目睹李文斌处理全程的曹达华发出感叹：“啧啧啧……兵不血刃、兵不血刃啦，李文斌这个冚家…手段越发犀利了，骆驼经此一役威望大跌，乘下的四只老虎恐怕会反噬这头年老的骆驼……” 第7章 玄妙气息 压服骆驼，随后李文斌开启狂暴模式，他命令ptu机动连队、反黑、重案等精锐警员强突殡仪馆。 还没从与东星冲突中反应过来的洪兴社员在毫无准备下就被警方摁头，现场几位洪兴堂主还有人身自由，几位堂主人都懵了，按以往惯例类似场合事情闹得再大，只要不报案、不出大门、不死人，o记是不会干预的，这也是多年来社团与警队形成的默契。 之所以形成这样的默契，是因为灵堂之上忌惮亮刀兵，因此社团之间逐渐形成灵堂之上不见血的规矩？警队知道社团间流传的规矩，因此每逢龙头葬礼，都只会在外围警戒，无事绝不踏入灵堂一步。如今李文斌公然踩踏多年形成的默契，顿时让反应过来的洪兴众人愤怒不已。 “李sir，你什么意思。” “李文斌你这差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带着人离……” 这位嘴巴不干净的堂主名叫大飞，是北角地区的话事人，他话未讲完，就被李文斌糊了个大逼兜。大飞反应自己被打后，第一反应是打回去，他刚有动作，一个身手不凡的ptu队员将他跪摁在地面不能弹动分毫。 “李文斌你个扑街冚家铲，有本事搞死我，我大飞眨一下眼，我就是后爹养的！” 李文斌看了看洪兴众人，“我接到线报，这里发生大规模社团火拼，经我查证，实际只有六人参加火拼。骆驼已经将东星涉事嫌疑犯金毛虎和一个靓仔交出来了，你们洪兴的另外四人是自己交还是我来查？” 说完，李文斌就点燃起了一支烟。 几位洪兴堂主顿时明白李文斌的意思，他们有一支烟的时间决定替死鬼，几人用眼神交流，最后几人都点了点头，由洪兴白纸扇陈耀取出十二支火柴折断其中四支，交由洪兴十二话事人抽签。 “折三支就行，他就不用抽了。”李文斌弹了弹烟灰，点了点被摁头的大飞说道。 白纸扇陈耀脸色一僵“李sir，太重了点。” “太重？这场火拼，东星有个金毛虎参与，洪兴能没有话事人？”李文斌指着大飞，对陈耀说“难道你想和他换？” 陈耀姗姗的笑了两声，不露痕迹后退两步不再说话。随后十一大话事人抽签，抽中短签的堂主就推出一位靓仔给警队带走。 在堂主抽签时，洪兴社的靓仔们犹如待宰的羔羊，只盼着自家老大不要抽中短签，可最终还是有三名靓仔或自愿或被迫承认是社团火拼的参与者，加上大飞一共四人喜提黑头套银手镯套餐。 拘捕四人后，李文斌并没收队，反而拿着扩音器对现场社团成员开起了群嘲： “现场老人认识我，靓仔不知我是谁，我先做自我介绍，我是李文斌o记总督察。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社团，也不管你们跟的老大是谁，只要我还在o记一天，你们是条龙给我盘着，是只虎给我趴着，别给我生事，谁坏我规矩我就送谁去赤柱吃牢饭！” 李文斌霸气的话让众社团大佬敢怒不敢言，自他任o记小队指挥官以来，各大社团或大或小都吃过他的亏，在o记短短两年时间就从高级督察升级到总督，他的晋升阶梯有多少是社团成员铺路，在场的人的一清二楚。 好在众社团大佬得到消息，李文斌将在年底调离o记，若不是有这个消息，以李文斌对社团强硬的手段，众社团早就发起针对他的【抽死签】。 在大飞和三名靓仔被带走警队就此收队，不过必发路仍留下一组军装值守，但不再是梁丘恪他们小组，靓坤的送别会也因此草草收场，留下靓坤老母在门口哭儿喊夫。 原来是因为洪兴众话事人将各社团送上的帛金都拿走了，而靓坤老母则认为这是靓坤的骸骨钱，更是她以后打牌买码的钱，因此坚决不让人拿走那几十万帛金。 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反过来也一样，靓坤性格与他老母一脉相承，出了名的阴狠毒辣，他老母也不是啥好货，为了帛金，竟然跑到街上撒泼打滚。最后被洪兴白纸扇陈耀甩了两个大逼兜，才住嘴收声。 “老妖婆，这钱不是给你的，这是洪兴龙头的奠金，是社团公财，其他社团大佬送别时，我们要真金白银给出去的，你想要这笔钱，做梦吧！” 靓坤老母不明白这此几天前还一口一个伯母叫得亲切的人，几天后就变得敢动手打她，在挨了两个大逼兜后她就认清现实，无助的抱着成为小盒子的靓坤，有一句没句叫着靓坤小名，此刻的靓坤老母终于体会一句老话——纵子如死子。 靓坤老母最后撕心裂肺的喊着：“坤儿啊，是妈害了你，是妈害了你……” 自此之后两三年，西九龙街道上多了一名抱着小方盒的老妇到处流浪，老妇总是神神叨叨反反复复说着两句话： “坤儿啊，你在哪！妈带你回家……” “坤儿啊，是妈害了你……” 最后这名流浪老妇被福利院救济，接到养老院检查后发现她早已神智不清，且身体各顶机能场已衰竭，不到三个月就一命呜呼了。 随着老妇之死，世间再无几人会再提靓坤之名，他就是一个时代的悲剧，被抛弃在历史的长河里，除了西九龙警察总部档案馆里有他做为其他人的功劳薄会有名字外，他的一切留存随着老妇的死被扫进垃圾堆，最也没人记得他——除了曾经的善良之枪主人。 做为一杀，梁丘恪表示自己会一辈子记住靓坤的功劳，并且是不记不行的那种。 就在执行完巡街万殡仪馆任务后，不知是触发什么条件，梁丘恪红了一个礼拜的左眼，突然化做一股红流钻入左肩扣机之中，扣机黑白小屏幕显现【靓坤】二字，正当梁丘恪奇怪屏幕的字是如何而来时，【靓坤】二字化做一股玄妙气息涌入身体内。 这股不可明状的玄妙气息入体后就像小老鼠在他体内乱蹿，先从四肢、随后进入五脏六腑、最后沿着脊髓消失在大脑深处。 第8章 虽low，但香 等感受不到这股玄妙气息，梁丘恪才睁开双眼，他的第一反应这是幻觉，于是扇了自己巴掌，疼痛感让他知道刚才的经历是真实发生的事。 紧接着想到前几天接触过的催眠师，催眠师信誓旦旦，说他老师通过催眠从而完全控制被催眠之人，而且在催眠过程中，能将一些不存在或者没发生的事，通过口述值入被催眠者记忆中，被催眠之者在之后会深信那些不存在的事当成自己的真正经历。 梁丘恪前世就听过类似传闻，前世他对此是嗤之以鼻的。但这一世！他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因此他第二个反应是自己遇到催眠师的老师那类人。 先前出现的是别人给他植入的记忆，只是给他植入记忆的这个人，似乎要比催眠师所说的老师厉害许多，双方不接触就能成功施展催眠术。 想到此处，梁丘恪顿时生出危机感，担心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已经暴露，于是他来到档案室，找到自己被催眠的全程录像带。 第二天，西九龙警察总部更衣室。 曹达华正在换衣，见梁丘恪血红的眼珠，便好奇问道：“衰仔，昨晚干嘛了，眼睛搞得这么红？” “哦，没事！录像带看太晚没睡好，中午补个觉就好。”梁丘恪心情大好。 昨晚经过几次仔细回看，确信‘穿越者’的秘密没有暴露。至于由‘靓坤’变成的玄妙气息，梁丘恪也有了些头绪，现在只等一个机会去验证他的猜测。 曹达华走过来拍了拍梁丘恪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后生仔，要懂节制！看片伤精，实在顶不顺，就找个马子。连马子都找不到，也不要硬憋，砵兰街大把凤姐，休班之后去找她们说不定还能打折。” “肥达！死开吧！就我这长相，会沦落到去找阿凤！只要我放出风，信不信港岛排队的女人能排满整条皇后大道。”梁丘恪挣开曹达华的手，摆出一个自认迷人的pose，非常自恋的说。 说罢，对曹达华用了一招猴子偷桃。 曹达华荔枝受到暴击，感受到双倍的疼痛，弓腰捂裆使劲搓着荔枝缓解痛苦。 五分钟后，脸色惨白的曹达华一脸杀气看向靓仔恪：“扑街仔，知不知你刚才那一下，差点断送了我的软饭生涯。” “有…有…这么疼吗？刚才用的力和平时一样，没理由的！”梁丘恪看着自己的手怔怔的回答。 曹达华还要开骂，同组萌警(萌新警员)何嘉辉正好进来，“师兄，达叔，今天上午我们不去巡街，二队替我们去了。” “有这好事！为什么？”梁、曹同时问。 “刚刚出的通知，署长为了让西九龙在两个月后的港警射击大赛上取得好成绩，决定提前开始今年射击选拔赛。” 何嘉辉紧接着压低声音又继续说：“有小道消息，雷sir昨天在总部开会时被新界总区曾sir怼了，笑我们西九龙连续三年射击成绩垫底……” ———— “砰…砰…砰……” “砰……” 西九龙警察总部射击训练场枪声此起彼伏，不少警员戴隔音耳机手持点三八手枪进行10米、25米、50米、三个距离的六发射击。 按西九龙总区内部规定，能在一分钟内子弹全部上靶，且环数在150环以上者可以代表西九龙参加港岛警察射击大赛。 参加选拔者要在一分钟打三个距离点，每个点6发子弹，不能脱靶，总环数150环，平均环数将近8.5环，平均3秒钟就得开一枪。 乍一看，选拔代表西九龙参赛的条件很简单，可实际上真正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 这其中每一项条件单独列出，警队内有许多人能做到，但是所有条件综合在一起，全港警三万余人，能做到者百不足一，且这些能做到的人在往届比赛中早已崭露头角，只是西九龙总警署没这样有射击天赋的人。 雷蒙头戴隔声器，不时用望远镜看向参加选拔的警员。 “怎么样，有人达标吗？” 临时客串秘书角色的modam高，将最新的结果进行汇报：“雷sir，交通组督察周星星，以55秒158环的总绩暂居第一，其他人还没法在60秒内达到150环。” “周星星？是不是去年比赛垫底，被调去交通组的家伙？” “是的，正是他。” “去年他就输了，再派他去只会继续垫底，再等等，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雷蒙想着到让周星星再参加今年的射击比赛，心里就一阵郁闷，难道自己麾下真没有射击高手？真被姓曾的扑街仔看扁？ “雷sir，西九龙就军装组没参加选拔，军装组如果有射击高手，早被其他组挖走了。”做为临时秘书，madam高提醒了着雷蒙。 雷蒙一听也感觉在理，摘下隔音器和望远镜，叹气道：“小婕，等所有人选拔完，将成绩整理好送我办公室。”说完雷蒙带着遗憾和不甘离开射击训练营。 “sgt！are you ready?” “yes sir。” “start。” 随着负责计时间的高级督察口中发出stare(开始)的指令，梁丘恪化身处于决斗中的西部牛仔，瞬间就拔出点三八，对着最近的10米靶开始射击，防弹玻璃后面的靶数观察员记录着射击靶数。 第一枪，记录员标记的是一环，看到是个军装，记录员内心毫无波澜，嘴里嘟嘟囔囔道“今年有周星星，没希望了！” “砰……”梁丘恪第二枪响了。 “五环，出枪节奏不错，枪法有点差。” “砰砰砰砰。”第一个10米靶剩下的四枪，梁丘恪一气呵成打完。 “4个十环？”记录员还在惊诧，梁丘恪已经完成了甩轮、退壳、装弹的一系列动作，开始第二个距离25米靶的射击。 “砰…”25米靶第一枪三环。 记录员见到这个环数，都有点怀疑先前那4个十环是不是蒙的。 “砰砰砰砰砰。”五颗子弹不到五秒钟被梁丘恪打完。 “3个九环2个十环？”记录员有点看不懂梁丘恪。 打完第二个距离靶，时间才过去一半，梁丘恪完成了装填子弹的动作，将点三八准星瞄准50米靶，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前面两个靶他其实是在验证扣机字体变成玄妙气息对他的作用。 验证两轮射击，梁丘恪发现视力、敏捷、身体协调等能力提高了一大截，以前他的射击水准只能说及格，绝对打不出连击十环，经过玄妙气息对身体的改造，他今天已经打出两次十环连击，如果在50米靶能再次打出十环连击，那他的枪法就应该可以排港警前五十名。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梁丘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和击毙靓坤有关。击毙靓坤之后，他的左眼视物一直处于血红的状态，昨天左眼血红毫无征兆变化成扣机屏幕上【靓坤】两字，最后变成玄妙之气进入体内。 总体而言，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小外挂，虽不能和其他穿越者那样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统子】，但穿越三年，拥有一个能让自己变强的外挂也是不错的。 尽管这个外挂在梁丘恪眼中还不尽如人意，甚至有点low，但总归是个外挂，有比没有香。 第9章 意外晋级 “96环。” 梁丘恪轻声念道，这是他前两轮十二枪打的环数，平场每枪8环，对警员而言在10米、25米两个靶位打出这样的成绩只能算良好，远没达到优秀的地步。 他暗自默算，如果要参加两个月后的港警射击大赛，那接下来的六颗子弹至少得打出总数54环，平均算下来每枪不能低于9环，对于50米靶而言这是有相当大难度的。 港警射击大赛提昌实用性，因此比赛所用标靶并非世界射联通用的环形标靶，而是采用等人体大小纸模型，在模形各个部位标明环数，其中头部眉心5公分直径圆圈内10环、其它位置9环，心脏9环，躯干部位是8至5环，四肢部位则是4至1环。 标靶环数排列是警方委托医院研究而成，是根据人体不同部位遭受子弹射击之后，所产生的伤害对人的制约作用大小而标出相应的环数。 西九龙警察总部这次选拔赛50米靶采用的就是这种人型纸靶，而且还主动上强度，让选拔者打50米移动靶。 对于绝大多数有准备的港岛警员而言，让其击中如50米开外的固定人型标靶或许不难，要击中眉头和心脏等致命部位就只能看运气，更别说是50米移动人型靶，这也是先前参加选拔者有九成倒在50米靶的原因。 梁丘恪作出短暂时间调整，只见他深呼吸静心凝神，朝第一个人形靶心脏位置射击。 “砰……” 子弹擦着心脏区域射穿人模肺部区域，这个部位是6环！ 梁丘恪见到是擦着心脏区域击中肺叶区，感觉有点可惜。若是固定靶，刚才这一枪肯定能打中。可是就因为这一点点差距，让他只存在理论晋级的可能。 打完这枪，他总环数累积到102环，总成绩为150环为晋级门槛，在只剩5枪的情况下，要在50米移动靶中打出48环的成绩实在是太难了，几乎要每枪10环才能晋级。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相当于拿点三八手枪打50米外的一个乒乓球。对于常人而言，能分辨出50米外是乒乓球就很牛逼了，就别提用枪去射击。 早早被淘汰的曹达华在见到这一枪6环，呼出一口长屏的气息，脸上闪过一丝遗憾，随后挥出右拳对梁丘恪大喊： “恪仔！加油，我相信你能枪枪爆头……” 梁丘恪带着消声器，而且周围枪声此起彼伏，是很难听到其他声音，但不知为何，在曹达华出声鼓励时他正好回头，正好看到曹达华对他做出‘加油’动作。 曹达华见他回头，于是用手指了指人型标靶，随后手指比划着手枪状朝自己眉心处指了指。 梁丘恪瞬间明白对方意思，回了曹达华一个‘ok’手势，随后回头枪口上移，将射击目标瞄准人型标靶头部，打算放手一博。 “砰…”打中标靶鼻子旁左脸颊，9环。 有了前两枪射击，梁丘恪对于击打50米移动靶出手时机有了大致判断。他微调射击时间，再次扣下扳机。 “呯！”子弹擦着10环标线命中目标，这是一个9环，他再次微调射击时间，紧接着梁丘恪一口气打完余下三发子弹。 ———— 下午两点，行政部公共关系组高级督察高婕，双手抱资料一身紧身白色套装裙搭配黑色丝袜高跟鞋路过公共办公区。 嘈杂的公共办公区在高婕走过时顿时落针可闻，一众男性警员随着‘嗒嗒嗒’高跟鞋踩地声而移动着目光，直到那曼妙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尽头。 “听说madan高还没男朋友，你要不要去试着追一下，说不定有机会。”陈晋杵了杵梁丘恪一脸猥琐说道。 没等梁丘恪回答，他又继续说“早知道会madan高会来西九龙，我就这么早结婚，搞得现在，唉……不过恪仔，你是单身，勇敢点，帮兄弟圆了这个梦。” “想什么呢！吃屁还差不多！人家可是高级督察，见到她，我们是要敬礼的。还圆梦！梦还差不多！”梁丘恪笑骂陈晋。 随后猥琐恪深呼吸，闻着空气中余留着高婕独有的香味。甩掉脑中关于高婕的杂念，两人聊起上午的选拔赛。 “讲真！恪仔，你射击几时这么劲的，竟然能打出十环连击！难道以前在学校还隐藏了实力？”陈晋对今天同学的射击水平表示惊讶。 梁丘恪当然不会说有外挂，但陈晋做为他警校同学、又属西九龙同事，对他过往射击水平可以说知之甚详，没有合理由恐怕无法搪塞过去。 “晋仔，你信不信世上有神。”梁丘恪一脸高深莫测。 “神？耶稣，上帝！切！今晚保佑我中六合彩头奖，我就信！”陈晋像看傻子样看着梁丘恪。 “我信！”梁丘恪满脸认真。 “你发烧了吧！”陈晋做势来摸他额头。 “我认真的，晋仔，你先听我说……”梁丘恪打落陈晋的手。 …… “雷sir，这是上午射击选拔赛成绩最好的十人资料，没什么事我高先出去了。”高婕放下资料，做势后退两步打算出门。 “等等……”雷蒙叫下高婕。“你整理的资料，你清楚他们的情况，除了周星星，还有谁能参加射击大赛。” 雷蒙之所以不看资料，是因为他早就知道选拔赛结果，除了交通组周星星在一分钟内打出158环，剩下的人要么是规定时间内环数不达标，要么是环数达标者用时超时，按照去年比赛水平，前十名人员除了周星星，没一个人能通过射击大寒第一轮。 他问高婕意见，也仅仅是想听听其他人的看法，顺便验证一下自己的想判断，可他没想到高婕竟然真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十人中除开周星星，还有一人应该能参加警队射击大赛。” “哦！是谁？”雷蒙有点惊讶。 “军装组1小组组长，sgt，梁丘恪警长！” “梁丘恪！为什么？” 高婕没再说话，上行两步从刚放下的资料中找出梁丘恪射击标靶照片递给雷蒙。 雷蒙看到成绩“53秒149环，差一点点有点可惜。”随后翻看后面了照片，突然他盯着其中三张照片眉头一紧，“十环连击！三次？” 与其说雷蒙问高婕，还不如说他被震惊了，他身为警务处助理处长、西九龙总警署署长自然清楚十环连击的意义，更何况是三次十环连击。 雷蒙看了半晌，拨通射击中心主管电话，在确认梁丘恪成绩真实有效后挂断电话，对高婕说： “射击大寒给周星星和梁丘恪报名，从今天起每周六让周星星对梁丘恪进行1v1射击训练。” 第10章 蒋天生重掌洪兴 湾仔区道路车水马龙，两侧行人川流不息，说话声、喇叭声混杂一体，形成一片热闹繁华都市盛景。 在这热闹繁华之地，有一处有些年岁的广式阁楼建筑矗立其中，其木质三层样式与周围的高楼大厦相较，颇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让其显得特别突兀。 黄昏时分，游子归家倦鸟归巢，阁楼内某个位置的收音机突然播放经典戏曲《帝女花》，打破这栋阁楼白天闹中取静的意境。 “落花满天敝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 附近商铺听到阁楼内播放《帝女花》，尽管天空还有夕阳的余晖，商户还是纷纷提前关门打烊。 天刚黑，阁楼外的街道突然多出不少人，其中有许多人袒胸露体，上半身五颜六色背虎绕龙颇有煞气，让人一看就知道其不是良善之辈。 这批一看就知非良善之人出现后将阁楼周围隔离禁止人车通过，使阁楼周围形成一处二三十米的无人地带。 周围想要从此地经过的人车见此情形纷纷掉头改道，也有几辆豪车车主头铁，硬要从阁楼前穿过，并且降下车窗玻璃大声说“我是xxx。”说完还不满的按了两声喇叭表示对这批霸路之人表示不满。 隐藏在暗中涨见识的人听完豪车车主自我介绍后突然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显然是一位有点社会地位，小有名气的体面人。 正当豪车车主自报姓名之后，以为拦路的人会为其放行时，突然从这批非良善之辈中走出一个全身都是黑色西装的中二男子。 中二男子大概二十六七岁，有几分邪魅小帅，头发中分齐肩，上半身单穿一件只扣一颗纽扣的西装外套，露出一大片肉色v领，露过昏暗灯光，肉色v领两侧隐隐泛着五颜六色，v领正中是一条挂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中二男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豪车，所过之处堵路的不良人纷纷俯首称“南哥好……” 这中二男子正是洪星社曾经的铜锣湾扛霸子——陈浩南。 “这么不懂规矩，你跟谁混的，老大是谁？”陈浩南一脸嚣张的问豪车车主。 “什么老大？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是烂仔啊！”见对方江湖气十足，豪车车主顿时意识到眼前这群人是社团成员，但他自恃还有点身份，因此语气相当不客气。 “呵呵…烂仔？”陈浩南冷笑，举起右手向下一挥，随后转身向周围靓仔丢下一句“他嘴臭，我不喜欢，帮他长长记性。完事后记得告诉他，洪兴的地盘不允许这么嘴臭的人存在。” 旁边几个五颜六色大花臂顿时目露凶光，将豪车车主架去旁边昏暗的小巷中。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我爸是立法局委员，你们敢动我！” 豪车车主见势不妙，赶紧搬出靠山。然并卵，这些花臂小喽喽根本不知道立法局委员的分量，反而肆意的开起了玩笑。 “委员！我好怕哦…… ”哈哈哈……我姓蒋，我爷爷做过委员长。” “……” ———— 阁楼内灯火通明，一张椭圆形长桌大厅中央，大厅内原本供奉神龛的位置此刻被一面旗暗灰色古朴旗帜覆盖，旗帜宽超两米、长过三米，是按古制长丈宽七制作而成，边缘绣了一圈金丝云边吉祥图案，正中央上首用金漆书【天地】二字，左边由上往下书【红花绿叶白莲藕】七字，右边对称左边书【三河汇海是一家】，再仔细看在【天地】二字下又用红漆书【洪兴堂】三字。 一枭雄气息十足的男子背对旗帜坐在椭圆形长桌正上首，长卓左右两旁各位四男一女十人，在长桌最未尾两侧各空出一张座位，大厅内其他站立在十一人身后的众人全都目光火热的看向两张空座，但没人敢贸然坐上去。 大厅中人员虽多，那个枭雄气十足的男子却没发话，其他人也都保持沉默。突然枭雄男子严肃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众人顺差枭雄男子目光所及处看去，只见中二深v男陈浩南稳步走来，陈浩南来到枭雄男子旁低眉顺眼的点头弯腰敬礼。 “摆平了！” “一个不知深浅的暴发户而已，交给下面的小弟了。蒋先生！” “这段时间o记盯得紧，告诉下面的人别见血。” “蒋先生，我办事您放心，不会给社团惹麻烦。” 见陈浩南如此说，这位枭雄气十足的【蒋先生】顿时露出满意的微笑，手指了指左边最后的空位说“干得好，去坐吧。” 陈浩南顿时狂喜，“多谢蒋先生，多谢……” “且慢…”陈浩南感谢的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原来是被李文斌强势抓走的大飞哥双胞胎弟弟小飞哥，只见小飞分从众人出列，对【蒋先生】说道： “蒋生先，今日是你重当龙头之日，本来不因该扫您的兴，但陈浩南早就被逐出洪兴，就算他今日重新入社，空出的话事人椅子也轮不到他来坐，大家说是不是。” 且不管小飞哥说的有没有理，他的这番话一致赢得站立之人喝彩。洪兴社一龙头十二堂主，之前靓坤就是收卖众堂主，在洪兴年度大会上逼宫枭雄男子蒋天生，用投票的方式将蒋天生赶下龙头位置，迫使蒋天生远走泰国，同事抓住陈浩南犯帮规之际，逼蒋天生在下台之前亲手用帮规处置了陈浩南，捋夺了他铜锣湾堂主之位，同时将他逐出了洪兴社。 靓坤上位龙头后，将陈浩南留下的铜锣湾堂主地盘收入自己囊中，随着靓坤之死，众堂主彼此不服，洪兴顿时群龙无首。 原本洪兴群龙无首的局面对其下堂主是有利的，可李文斌强势拘捕堂主之一的大飞哥，顿时令众堂主心生胆寒，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强势龙头统领洪兴对抗警方，一盘散沙约洪兴堂主在警方面前尤如待宰羔羊。 因此众堂主合议，决定派出社团白纸扇(军师)陈耀亲赴泰国，迎回前任龙头蒋天生回港岛，重掌洪兴社龙头之位。 第11章 陈浩南重回铜锣湾 洪兴众堂主打的主意很明显，面对警方的压力，洪兴需要一个龙头顶在最前面，因此这个龙头需要在洪兴内有巨大威望，但实际实力却不能过大，因此被靓坤翦除实力的蒋天生成了最佳人选。 同样蒋天生对众堂主的谋算心知肚明，他此时重回洪兴如果不提拔亲信，那他这个龙头将是众堂主的吉祥物，等到哪天某个堂主拥有压倒众人的实力，到那天就是他蒋天生的末日。 在被靓坤赶下台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蒋天生凭借之间当龙头其间积累的财富在泰国已经过上常人难以想像的奢靡生活，在洪兴派陈耀来请他回港岛重掌洪兴时，蒋天生不是没考虑过放弃洪兴龙头之位，几经考虑后他还是决定重回洪兴。 究其原因不外乎三点，其一，蒋天生一代枭雄前半身做贯了龙头，已经习惯生杀予夺权力带来的快感，让他失去这种权力后半身蜗居在泰国做个富家翁，比让立刻他去死还要难受。 其二，他下台后，那些与他有过命交情的亲信下属遭受到各方疯狂打压，有些人甚至已经丢了性命，这些人一直在为他重返洪兴而努力。 其三，洪兴是其父所创，按旧有观念，总个洪兴都是他蒋家的私产，他被手下反噬赶出洪兴，已成了其他人眼中的笑柄，特别是其弟蒋天养以几次就此事嘲讽他。 因此当重掌龙头的机会来临时，蒋天生在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就决定再次出山，但他也对洪兴众堂主提出了条件，让他做龙头可以，洪兴铜锣湾堂口话事人必须交给陈浩楠，如果不同意，他不会接手洪兴这个烂摊子。 蒋天生在重回洪兴之事上占据主动，此时是众堂主有求于他，他的要求虽然不符合众堂主利益，可两害相较取其轻，相比于被抓的大飞，损失点地盘又算什么，况且铜锣湾那块地盘先前是陈浩南管事，后来又变成靓坤的地盘，剩下的堂主没人在铜锣湾有多大的利益，因此慨他人之慷的事，众堂主答应起来非常利索，陈浩南重回洪兴成为铜锣湾扛霸子之事，在洪兴高层中就此定下来。 今晚洪兴社召开选举龙头会议，把就是走个过程，所有的利益交换早在之前就达成，因此蒋天生波澜不惊重做龙头，没有任何人持反对意见。 因此当蒋天生指着座位让陈浩南入坐时，众堂主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因为这本就是之前商量好的。 可半路大飞的胞弟小飞突然杀出，质疑陈浩南的资格，着实大出众人意料。 只见尖沙咀堂主太子眉头微挑，眼角余光与几位堂主对视，随后几人便形成某种默契。 随后太子怒而起身一拍桌面指着小飞祥装斥责道：“小飞不要胡说八道，阿南怎么会没有资格呢？” 小飞本以为太子会狠狠斥责自己，但没想对方雷声大雨点小，而且说出的话正中他下怀。 “蒋生先！还有在坐各位大佬，混社团讲究忠义信，陈浩南做过的事和忠义两个字哪一点沾边，前年他为了上位杀同社团的兄弟黄毛宋，此为对社团不忠。去年他和山鸡马子上床，睡二嫂乃是江湖大忌，此为对兄弟不义。如此不忠不义的人做铜锣湾话事人，我小哥第一个不服。” 小飞说完，几个站在大厅的人顿时跟着起哄，他们有资格站在大厅中见证洪兴龙头的诞生，可见在洪兴地位不低，是仅次于十二堂主的存在，他们自知现在没法坐上椅子，但是对陈浩南落井下石，达到减少竞争对手这种事他们可是非常拿手的。 “对对对…陈浩南睡二嫂，为上位杀同社团兄弟，这种人没资格成话事人。” “陈浩南上位，我也不服…” “我也不服…” 眼见陈浩南引起众怒，蒋天生做为龙头自然不能直接硬挺他上位，可是众堂主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接惹火蒋天生，只见他直接点名拱火的太子，“太子，谈谈你的看法。” 蒋天生此举意在直接太子基表态，其意也很清晰意在敲打众堂主兑现先前谈好的承诺。 “蒋生先，我有什么看法，打铁还需自身硬，他陈浩南本就背一身屎在身，怪我喽！”太子说完，表情夸张的两手一摊，表示对此无能为力。 见太子明显有毁约的打算，蒋天生的怒意已不再掩示，他拍桌而起，目如鹰眼剜视众人，洪兴众人顿时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力，大厅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都在准备迎接蒋天生的狂恕，他现在已经占据大义，不曾想蒋天生硬生生将喷涌而出的怒火收回，对陈浩南说： “阿南，小飞说的那两件事你解释一下。” 陈浩南披着长发拽拽的走到小飞身前，指头戳着对方胸骨用桀骜不驯的语气说道“砍死黄毛宋时，我跟着大b哥，大家为了挣地盘立场不同，死伤在所难免，我的兄弟包皮不也被人砍死了。至于睡二嫂，那他妈是靓坤的穿套，他将我打晕，然后给我们吃了舂药，还用dv拍下，他是想以此为把柄，逼我反水蒋先生，这一切都是靓坤搞的鬼，在这件事中，我他妈也是受害者好吗。” 陈浩南说着说着竟然动起手来，只见他双手抓着小飞胸口用力摇摆，那样子不禁让人怀疑他才是被睡的人。眼见陈浩南情绪越来越激动，蒋天生只得叫人将他和小飞分开。 陈浩南这么一闹，顿时让小飞的两点指控不再具备最初的效果，陈浩南针对两起指控都给出了回答，他虽未直说，可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是杀黄毛宋是之前他的大哥大b仔的命令，睡山鸡女朋友则是为蒋天生背黑锅，而恰好这两起事件的主谋都已经死了，因此他的回答让人无法再去求证真伪，加上这两件事情现在没有直接苦主，因此只能当成糊涂案不了了之。 有了能说得过去的理由，蒋天生就能直接强推陈浩南上位，但他对于平衡下属掌控人心自有心得，只见他拿出匕首在手掌上自划一刀，鲜血顿时滴落一大摊，随后若无其事般用牙齿和没伤的手配合给受伤的手包扎，同时说道：“阿南为蒙冤，今日我以血过他洗过，此事到此为止。”随后看向小飞说“小飞，你不服阿南上位，那就按照老规矩，铜锣湾一分为二，你和阿南各掌一块，以一个月为期，谁做的好谁上位。” 第12章 教官梁永俊 蒋天生的两招‘以血洗罪’‘分而治之’的策略，以及和众堂主之前谈好的条件，成功化解重掌洪兴的第一次危机。 纵观此事，获利者最大的当数蒋天生，他成功坐稳龙头之位。其次是陈浩南和小飞二人，他们成功上位。 其他人没得利也没损失，最大的输家是尖沙咀堂主太子，在其他堂主隔岸观火时，他跳出来拱火的行为，成了埋在蒋天生心中的一根刺。蒋天生若要加强对洪兴的控制，他绝对是第一个被敲打的对象。 ‘砰…砰…砰……’ 周六，西九龙警察总部射击营枪声不断，这座一到周末就枪声不绝的训练营，是重案、反黑、扫毒三个部门人员使用最多的地方。 今日却多出两名新的身影，经常使用训练营的人对新出的身影只是投来观注的目光，随后便不再注意，训练营里除了那些熟悉的面孔，每周来几个新面孔无可厚非。 这两个新来的人没选10米、25米两个靶训练，直接选了一条50米移动靶，他们的这一选择顿时引起教官的重视。 警察训练枪法以实用为主，作为国际大都市，港警在执行任务时使用枪的距离大多数在30米以内，50米距离已经世到点38有效距离极限，以点38性能在此距离命中率将大大下降，同时也容易误伤别人。 因此警队内部大多数警员训练是25米靶，那些训练50米靶的警员，训练营教官全都认识，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两个新身影。 出于责任，教官觉得有必要前去提醒，避免浪费训练营的子弹。 “嘿！你们俩个新来的……”教官话末说完，就见其中一个人转身回头，原本严肃刻板的脸庞，立刻如魔术摈脸般秒变谄媚笑脸。 “哟…贵客啊，贵客！什么风把周sir你吹来了。有一段时间没听你吹水了，同我讲讲你最近的威水史。” 原来这两个新身影就是周星星、梁丘恪两人，受雷蒙特批，在射击大赛前，两人周六不用值班，在射击训练营安心训练，期望二在在射击大赛中取得好成绩，最起码不能再垫底。 “黑蛋仔！贵你个黑，我日日风吹日晒，没见你来请我吃鲍鱼汁饭，信不信我打爆你的春袋(蛋)。”周星星对教官胸口击了一拳，两人随后来了个亲密战友式的拥抱。 “来来来，黑蛋仔，给你介绍个伙计。”两人闲聊两句，周星星便将教官拉向梁丘恪，边走边说，“这位和你一样也姓梁，梁丘恪。军装组的伙计，今年将和我代表西九龙参加射击赛。” 见周星星说对方与自己同姓“梁”，梁丘恪明显一怔，显然有话说，可对面的梁sir得知遇到同姓，脸上的热情明显上升了一个等级。 见此，梁丘恪只能将话先咽了回去，先敬礼，再双手握上对方早已等候的手。 通过周星星介绍，梁丘恪知道梁sir全名梁永俊，今年35岁，高级督察，之前是重案组的阿头，一次揖捕案犯时被歹徒枪击子弹擦着心脏打穿肺叶，在医院昏迷了23天才捡回一条命，因肺叶受损留下严重后遗症，不能再剧烈运动，所以从一线位置调任后勤部门。 “恪仔，告诉你个秘密，其实黑蛋仔枪法比我更巴比，要不是受伤……”周星星话刚起头，就被梁永俊打断。 “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现在都老了，该是年轻人的天下。” “黑蛋仔，谁老了，你都不知我现在多威……” “威…威…我知道，在街上天天贴罚单！”梁永俊杀人诛心，一句话将天聊死，气得周星星直接走开。 梁永俊也不当回事，转头向粱丘恪说：“打两轮看看。”说罢从战术背心中掏出一个点38专用换弹器扔给梁丘恪。 “梁sir，这是……”梁丘恪不解。 “先打完枪里的六颗子弹，再试试我给的六颗，打完后，说说感受。”梁永俊未多解释。 梁丘恪不明所以，但周星星先前的一句话他印象深刻【恪仔，告诉你个秘密，其实黑蛋仔枪法比我更巴比】，想必梁永俊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从他的语气和目光中梁丘恪隐隐看几分考校的味道。 有了这个想法，梁丘恪想到前世一句网络流行语——听人劝，吃饱饭。当即进行打靶射击。 “砰…” “用你平常射击的习惯。” 第一枪开完，梁永俊的事就在耳麦中响起，梁丘恪向后回了个‘ok’手势。由于没限定时间，梁丘恪第一轮六发子弹打完用了30秒。 随后退壳、装弹开始第二轮，当梁永俊给的那六发子弹打完，梁丘恪检查完枪支后并未立刻返回，而是站在原地沉思。 “嘿…傻仔，发什么癫，过来过来。”梁永俊拍手将他唤醒，手中拿着两轮射击的成绩单递给他，“说说有何感想。” 梁丘恪看着两个相同的56环陷入了沉思，半晌过后他眼带迷茫问梁永俊“梁sir，在刚才的射击中，我明显感受到你给的子弹更…更…” 梁丘恪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个感觉。 “更听话！”梁永俊提醒。 “对对对，更听话，就是更听话。”梁丘恪觉得这个词非常贴切，接着说道“但却没有让我的成绩更好，这是为什么？” 恰好此时周星星一手捧着奶茶嗖的起劲，另一只手提着两个打包好的奶茶晃晃悠悠痞里痞气的走来。 “黑蛋仔，他怎么样？”周星星将奶茶分给两人。 “讲真话？还是讲假话？”梁永俊似乎受到周星星传染，语气中也透出几分痞气。 “当然是真话啦！” “真话就是成不了神枪手。” “黑蛋仔，你这不是废话吗？他要能成为神枪手，哪在做军装？” 对于梁永俊的评价，梁丘恪倒是觉的十分中肯，对方所说的‘神枪手’是港警队伍中一支极其神秘的对队伍中的狙击手，它对外名字是‘特别任务连’，英文spel duties unit，简称sdu，也是港岛市民中大名顶顶的‘飞虎队’。 自己若是有‘神枪手’的潜力，早在警察训练学校就被ptu挑走了，哪用沦落到成为军装。 有现在的射击水准，梁丘恪清楚知道是扣机外挂带给的提升，倒是梁永俊让他非常震惊，对方只通过十二发子弹就大致判断他射击天天赋的上限，说明对方真如周星星所言在射击领域是有真材实料。 第13章 理科生装逼 先前梁永俊本来是玩笑之言，奈何周星星叫起了真，没打算放过他刨根结底的问，随后两人你来我往，进行了一场抓波龙爪手对还我漂亮拳的比斗，半响后梁永俊给出了答案： “小梁的射击天赋…怎么说呢…”梁永俊显然在组织语言，最后他没有进行评价，而是问“小梁，你的射击是谁教的，教你射击的人可能是个天才射击教练，说实话，我刚才对你射击进行了观察，无论你的静态、还是动态天赋都只能算良好，但你打出来的成绩确远远超出你应有的水准。” “造成这种状况，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你本身对射击具有无与伦比的天赋。第二种是教你射击的教官有独属自己的教学秘诀，能因材施教，所以培养出你这样的…怪才。” 梁丘恪哪有什么教练，射击水平如何而来，他心知肚明，因此来了个三连否定。“没，没有，没有教练，我这是天赋。” 然后梁丘恪把忽悠陈晋的那套说词讲来，俗话说谎言重复一万遍就变成真理，他只将谎言说两次，就已经觉得自己创造了一个真实案例。 他幻想某天他的故事流传开，被某科普杂志书刊收录，记录如下：90年代某天，港岛警员梁丘恪击毙歹徒，此前射击水准平平的他从此觉醒射击天赋，成为港警枪神。 “你确定没开玩笑，击毙靓坤后，你打破了天赋枷锁，从而让你射击水平突飞猛进，我也击毙过歹徒啊！”梁永俊满脸不可思议看着梁丘恪，那表情分明写着【我怀疑你骗我，但我没有证据】 “有没有一种可能，被你击毙的歹徒身份不够，要知道那是洪兴龙头靓坤！”梁丘恪十分欠揍的显摆自己的成绩。 梁永俊一听似乎释然，“也是，如果靓坤被我击毙，我就是砵兰街枪神。” “对对对，枪神吗！的确要与众不同，理解的！”周星星做了个皮里阳秋的搞怪表情。 一番插科打混后，梁丘恪与两人的相处明显亲近了几分，先前在与周、梁两人交流时明显有隔阂，遣词用句都比较正式，现在虽然谈不上有多深交情，可相互间轻松不少，最终三人话题回归正题。 “恪仔，知不知道成为一名神枪手，除了技术的训练，器械也非常关键，就比如说子弹。”梁永俊说了句颇显深奥的话。 “子弹？子弹不都一样吗？”梁丘恪脱口而出，见周星星满是讥笑的模样，他瞬间意识到与这些射击达人的差距。 “你这样理解其实也没错，对于警察和军方的日常消耗，只要规格相同，子弹却实一样。但是如果是射击比赛，大家都是高手，相互之间技术虽有差距，但没人有压倒性压势，在枪支相同的情况下，谁的子弹更听话，谁就多一分赢的希望。”梁永俊解释道。 “子弹听话？你给的那种子弹？”梁丘恪瞬间抓着重点，“梁sir，你给的子弹有何不同。” “嘿嘿…”梁永俊笑笑不语，显然对此颇为得意。 “傻仔，那些子弹是他精心挑选的，每颗子弹都上过秤，重量差控制在0.01克之内。”周星星解开秘密。 梁丘恪听完恍然大悟，他毕竟经历过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洗礼，许多现在还处于前沿的事，在21世纪20年代都已经稀松平常。 子弹重量差异导致弹道不同，他曾在某斗音播主的科普视频上看过，现在得周星星提醒，他顿时记起曾经看过的短视频内容。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难将刚才用梁sir的子弹，我明显感觉着弹点均匀许多，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对于梁丘恪的反应，周、梁两人其实也有点懵，按理说子弹重量的差异引发弹道偏差，这件事是梁永俊也是偶然才发现，他也只告诉过周星星，按理说西九龙除了他两人就没人知晓此事，可看梁丘格的表情，仿佛对方早就知道。 二人顿时感到心理失衡，那感觉就像是你舔而不得的女神，早就穿jk、巴黎世家躺别人怀里。 周、梁随后听梁丘恪种普子弹炸药量相同，弹头重量有差异对弹道的影响。又反过来，弹头重量相同，炸药量不相对弹道的影响。 顺便列出了几个动能与速度的转换公式，以及重力加速度对弹道影响的公式，将周、梁唬的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周星星、梁永俊这种不太懂物理学的警察，换一个国内一本理科毕业的大学生，他这一套立马穿帮。 但话说回来，梁丘恪之所以能唬住周、梁两人，与港岛现行的教育体系有莫大关系。 受西方影响，以及呆英对港岛的定位，港岛教育便重文史哲等文科类，对于理科领域，主要扎根在医学的临床医学与护理医学，也就是大家熟知的医生与护士。 物化类其他科目，如物理理论学科、材料学等其它实用应用科目则非常薄弱，每当港岛有类似人材出现，受学科的贫乏限制，只能走欧美留学路子，这些人学通此类科目后，在港岛也没用武之地，只能留在西方世界工作。 留在港岛的人大部分对大学本科理工类知识一无所，少数知道的人全在有限的几所大学内任教。 所以当梁丘恪说出各种公式理论时，周星星、梁永俊看他的眼神尤如见到了类另。 “恪仔，这么深奥的东西你都懂，怎么不考大学，说不定能做科学家。”梁永俊说的很认真。 梁丘恪自然不会告诉他真实情况，不然以后还怎么装逼，但他还不得不为此找个理由，因为在港岛社会中如果出现物化类学科拔尖的学员，西方国家总有大学对其抛出全额奖学金的橄榄枝。 他脑筋急转，面色故作沉思状。周、梁二人则是想知道的答案，因此不知不觉冷场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梁丘恪终于发声，只见他面带悲伤，语气沉重娓娓道出自己的过往…… 第14章 找寻真像 “我从小就喜欢捣鼓，爷爷的收声机、家里的电器都被我拆过，家里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东西被我拆过，81年我十四岁，刚上高一就表现出非凡的物理天赋，父母见此欣喜之极，二老商量之后就决定送我去英国读大学，而且父亲通过他的朋友已经找好了学校。唉……只可惜……” 梁丘恪沉浸在回忆中，周星星、梁永俊此刻是一名合格的倾听者，二人默不做声，认真倾听梁丘恪的回忆。 “只可惜！之后不到一年时间，我的家里发生了剧变。”梁丘恪的回忆自述继续。 “时至今日，我依旧清晰的记得那剧变发生的那一天。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父亲和我同时出门，他去上班我去上学，他走在我前面用高我差不多一个头的身躯遮挡灼热的阳光，我躲在他高大的背景下享受着他带来的庇护。” “在一个路囗，父亲和我分别，他往西回警署，我向东去学校。到下午时分，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炸响晴天霹雳，很快天空压满了乌云，瓢泼大雨随之而来。随着大雨降临，我突然变得烦躁心慌，接下来的两节课，我是一个字都没再听进去，放学铃铛一响，便冒雨往家跑。” “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我慌乱的心绪稍宁，但仍然难以平复。母亲被我的样子吓了跳，以为我被人欺负了，我只能摇头并说：没人欺负我，只是没带伞淋雨了。” “换了套衣服后我便一言不发，母亲做好晚饭，我们等了一个小时，未见他归来，便留了一半饭菜，先和母亲吃，等到晚九点，仍未见父亲归家，母亲也慌了，我和母亲一商量，决定去父亲上班的警署找他。” “晚上的雨尽管没有白天下的大，但是我和母亲走到警署时依旧被雨淋透。我和母亲走进父亲所在的警署，警署内灯火通明到处都是穿梭的人影一副忙碌模样，有几个我熟悉的面孔跟母亲打着招呼，当母亲问他们我父亲在哪里，他们表情闪过一丝我当时看不懂的表情。” “后来当我长大后，并明白他们那一丝表情的含义，那表情不是一个词能形容，它包含了遗憾、愧疚、难过、不舍、心痛……” “母亲一下子尤如被抽走了精气神直接瘫倒在地，被那几个我熟悉的面孔扶起后，母亲随后使出全身力气抓着其中一人的手带着一丝期盼的语气说：不是那样的，对吗？最后那人向母亲躬礼后说了句：对不起，弟妹，请节哀！” “从那一刻起，我便明白我失去了那个能为我遮挡灼热的太阳的背景。” “父亲的身后事是由警队全程操办，极尽哀荣，很风光、很体面。母亲和我伤神过度已记不清楚过程，只知道警队和政府来了不少官员，母亲和我全程如提线木偶，做什么事都有司仪提示。” “父亲葬礼过后，母亲大病了一场，病好后精神大不如前，此后她身体时好时病，这种情况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三年，我为了给母亲治病不仅用完了家中先前的积蓄和父亲的抚怕金，还把他们为我存下的留学学费也花完，可最终在我刚高中毕业没几天，母亲便和父亲团聚去了。” “经此变故后，我出国留学的事便就此不了了之，之后在墓园偶遇一位父亲生前的一至交好友，从这位叔伯口中我得知父亲之死另有隐情，涉及到高层的权利之争，最终黑白勾结，暗杀了我父亲，并非单纯的殉职。” “只可惜这位叔伯在警队中职权有限，并不了解事件的全貌，只能将他所知的那一部分隐晦的告诉我。” “为了查明父亲死因真相，所以我决加入警队，并且立志扫黑除恶，力求还父亲一个公道，还港岛被黑暗迫害的人一个公道…………” 这些回忆自述是原身的记忆，穿越后梁丘恪丢失原主大部记忆，但这一份却完整继承下来，因该是原主最深刻的记忆，也可认为是原主的执念。 周星星、梁永俊在梁丘恪自述完两三分钟内一直保持着倾听的姿势，陷入到对方自述的故事当中。梁永俊眼角湿润，他曾因公被子弹击中差点命丧黄泉，对故事中的【父亲】感同身受产生强烈共鸣。 天生乐观派的周星星最受不了这些悲情事，回头看了看身后抽抽鼻子硬咽道“啊啾…哪个扑街将空凋开的这么低，不知次感冒了会塞鼻吗！啊…啾…” 周星星装模作样的【阿啾】打破静宁，梁永俊思绪从故事中回到现实，思索了片刻，脸色严肃说： “小梁，你若要想寻找你父亲之死的真相，那你刚才的这番话今后绝对不能对任何人再提起，如果真相如你父亲同事所言，只要幕后之人知道你存这份想法，你会非常危险。 还有，如果这件事真存在隐情，你想要查出真相，以你现在的身份可远远不够，至少要是宪委级，只有到那个级别，你才有接触到被封存秘密的可能。” “宪委级？”梁丘恪吃惊道。 “对宪委级，这还是乐观估计，有些秘密估计要acp才能接触，当然如果你将来能成【一哥】的，那警队所有秘密都将向你放开。”梁永俊最后开了句玩笑。 “acp？要这么高的职位吗？”梁丘恪有点不自信了。 对于熟知港警警衔的他自然知道acp的份量，要知道西九龙警察总部指挥官雷蒙现在的警衔就是助理处长，英文简称：acp。 在警队现役人员内，职位警衔高过他的只有七人，与他同级别的只有十三人，这二十一人就是港警最高层。 而他，现在还是一名警长，比他警衔还低的只有高级警员和警员两级，在他之上的有警署警长、见习督察、督察、高级督察、总督察。 别以为只有这五级，总督察之上的警衔才是宪委级，分别是警司、高级警司、总警司，到了这个级别才能算警队高层。 总警司之上还有助理处长、高级助理处长、副处长、处长四个级别，处长是港岛警务处第一负责人，也称【一哥】。 梁丘恪现在是员佐级警长，其上有督察级，宪委级，他要升上宪委还有六级，升至梁永俊所说的acp助理处长还有九级。如果说警司级凭借能力还有可能触及，那acp助理处长就不是自身因素能决定了。 “所以为了你所说的志向，跟着我开始练枪吧……” 梁永俊拍拍他肩膀，走向射击位。 第15章 回避原则 这一天梁丘恪得周星星、梁永俊两位射击高手指点，他将出枪时间、射击姿势、射击习惯进行了调整，改变原来的习惯是很痛苦的，一个上午时间都花在调整上，直到训练营即将闭营，他才勉强习惯新的射击姿态，射击水准堪堪恢复到改变前。 之后的一个礼拜，周星星继续上街贴罚单，梁丘恪有天下班后就来练枪，如此时间很就来到月底，通过十余天不间断练习，他的枪法现在免强能和不出全力的周星星比划一二。 梁丘恪自觉枪法大进，可遭遇全力的周星星，又是一场碾压局，用梁永俊的话评价：估摸着能排进港警前五百名。 前五百就前五百，梁丘恰对这些天所取得的成绩还是略微有些自得，可周星星随之而说的话让他让他如霜打的茄子变得蔫儿吧唧。 “靓仔五百名就值得高兴么！我讲给你听，sdu选拔，枪法不到前两百，连资格都没有，高不高头，意不意外。” 梁丘恪听完：“⊙﹏⊙” ———— 随着新的月份到来，港岛似乎变得不一样，仔细看又似乎没变化，只是在过去十多天中西九龙辖区一家理发店里发生了一起枪击案，受害者被两枪子弹击中，一颗在心脏、一颗在眉心，两颗子弹颗颗致命，警方现场堪查后初步得出结论【死者姓倪，男性，六十七岁，死于江湖仇杀，致命伤：心脏、额头被子弹击穿。】 五月一日，国际劳工节，港岛的资本家没有给工人放假。 上午九点半，周星星骑着铁骑搭着一名身穿藏青色警服的沙展行驶在港岛主岛的道路上，周星星骑车技术很好，最终连人带车稳稳停在湾仔军器厂街1号地址。 “靓仔，加油，下午记得买奶茶，晚上记得请宵夜，回见……” 不等梁丘恪回答，周星星单脚撑地，一捏油门铁骑原地掉头，瞬间消失在眼前，秀了他一脸。 “皇家港岛警察总部……” 梁丘恪轻声着大楼的名字，这里就是港警警务处总部大楼，这是他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此是三年前正式成为港警那天，他和一大批学警在此宣誓就职，今天他是来参加见习督察面试。 梁丘恪在总部没有熟人，因此没地方可去，他在共公区等了十五分钟，时间来到九点五十分整，他便起身前往人事部面试区走去。 来到目的地办公室，发现有两名男性同僚坐在门外等候，那名年长的警署警长见到梁丘恪，对他微笑点头，梁丘恪回了他一记礼，算是初步友好往来。另一名同他差不多大的同僚是一名高级警员，见到他到来只是挑着眼瞄了他一眼，便没了声响。 很快时间来到十点，两男一女三名高级督察来到从走廊径直进入面试办公室，片刻后里就传出声音： “警号spc准备应试。” 那名高级警员顿时如标枪般站起，随后一丝不苟的迈着英式军步走进办公室，办公室的房间随后关上，面试房间的隔声做的非常出声，梁丘恪在外面完全听不到房间里的一丝声音。 在等待面试的过程，年长的警署警长显然有点紧张，他额头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而且不停变换姿势，梁丘恪见状只能对他报以微笑，至于其他的只能说一句——爱莫能助。 很快过去二十分钟，办公室的门打开，青年高级警员手拿评分资料走了出来，尽管他面色如初，但他那上挑的嘴角说明面试结果不错。果然，随后他离去的方向证明了梁丘恪的猜测，高级警员没有朝总部大门方向走，而是朝人事部走去。很显然，他是去领新的警衔。 “警号ssgt0583准备应试。” “啊…yes sir。” 警署警长的表现让那位通知他的那位女高级督察不由的皱眉，身为旁观者的梁丘恪对此看的一清二楚，但他对此没有显露任何带有情绪的表情。 果然，刚过十分钟，门就开了，警署警长一脸失落的走出来，也没在跟梁丘恪打招呼，便步履萧瑟朝总部大门方向走去。 梁丘恪轻轻摇头，甩掉警署警长留下的那丝失落，以昂扬自信的心态应对即将到来的面试。 “警号sgt准备应试。” “thank you. madam。” 给出通知的女高级督察脸上露出了微笑，果然有警署警长躺雷，面试第一关梁丘恪拿到满分。 进入面试房间后，梁丘恪发现那位发出通知的madam赫然坐在正中间的面试官位置，见此，他心中顿时长舒一口气，暗道好险。他先前绝对没想过今天的主面试官竟然会亲自走出来发通知，也幸好前两次这位主面试官发通知时他没任何不当表现，否则还不知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尽管他的面试资格是助理处长推荐的，尽管由长官推荐的见习督察面试通过率高达九成五，但如果被面试官合情合理否掉，在现行警务条例下推荐长官在今后的工作中遇到面试官，将采取回避原则。 说到回避原则，就不能不提及港警的升级面试制度。每次有督察级以上的升级面试，都是由人事部随机抽取三位高于面试者两级警衔的警员作为面试官，而主面试官则在面试当天抽签决定。这种制度，有效杜绝人事问题徇私舞弊的可能，被视为港警的一大特点。 回避原则的设立有一个大的背景，即长官推荐面试者的面试官警衔职务是低于推荐长官的，为确保公平公正原则，以及面试官对长官推荐者的面试启用否决程序之后，如何确保面试官不遭遇长官的打压报复问题，而考门设立的条例。 【即：面试官一旦启用长官推荐面试者面试否决程序，且否决程序理由被人事处长官判定正当合理，此名推荐长官在今后的工作中对此次的三名面试官采用回避原则，即该长官对三人今后的工作不具备评判权。】 同时，如果判定否决程序被人事人处长官判定不合理，行使否定权的面试官将被问责，如涉及蓄意打压报复等恶劣情况，面试官会被开除警队，如果涉及到渎职等问题，还会被警方起诉，有可能会坐牢。 回避原则的设立，是对使用长官推荐晋升者与面试官双方的共同约束，它使得前者不敢烂用推荐资格，从而最大可能被推荐者是警队需要的精英，又使得后者不敢烂用否决程序，使被掩盖的精英能尽最大可能及时得到晋升。 第16章 我可以领导警队 “警员sgt，梁丘恪向长官道！” 梁丘恪等那位madam落座，立刻右脚重踩，‘哒’的一声，向三位面试官敬一个标淮的军礼。 “please…”左边那位三十五六岁的白人男性高级督察手指点了点桌前的空椅，左边的儒雅中年面试官率先发问，“警员，请正式向三位面试官做自我介绍。” 面试官的第一个问题属实出乎意料，但梁丘恪立刻反过来当即起身立正。 “yes sir。” “警员，复姓梁丘，名恪，出生于1967年11月30日，出生地观塘，祖籍山东……” 听到梁丘恪复姓梁丘，主面试官显得非常诧异，甚至停止察看资料，第一次正式看向他，反倒是旁边的儒雅中年面试官面带微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至于剩下的那位白人面试官，他知道几种华夏复姓，不提也罢。 其实有关梁丘恪的具体资料，三位面试官人手一份，之所以有面试环节，是人事部要对被晋升者有除上司和同事之外的等三方客观评价，现场考核被晋升者与履历中记载的是否行言一致。 “梁…请评价你从警三年为何一直在一线巡逻，以及舆论关于你【砵兰街枪神】称号的评价。”这是白人面试官的问题。 白人面试官的问题非常刁钻，而且其中隐藏着一个极大的坑，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对方的圈套中，好在梁丘恪在后世被短视频普及过这类坑题，还总结出一套高大上的回套方式。 “sir。华夏流传着一句中话：万丈高楼平地起，用西方的观点是：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将来走向高位打基础。 至于【砵兰街枪神】这个称号不仅是给我个人的，同时也是给整个港岛警队全体同仁，是港岛市民对代表正能量的港警的拥护和向往。” 啪啪啪。 随着梁丘恪回答完白人面试官的问题，两位华人面试官给出了掌声。 “good, very good.”白人面试官直接化身成为大拇哥，就差一句泰裤辣！ 看到三位面试官的模样，梁丘恪心知这场面试已经稳了，他已经在白人面试官的问题回答中展示出自己的智商与情商，就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而己，三位面试官没理由使用否定程序。 果然，最后主面试官的问题是一个近乎聊天式的问题。 “警员，请给我一个升职的理由。” 倒是这个看似有非常多、非常好回答的问题一下子问住了梁丘恪，他升职的理由是想有朝一日查明父亲当年被隐藏的的死因，自从梁永俊提醒之人，他就不打算再提及此事，可随便编造一个理由，说出来他心里都觉得不够真诚，万一哪位面试官敲出点端倪，说不定会横生出诸多波折。 况且这些回答都是要记录入档的，万一他今天乱编的理由若干年后被人问起，他忘记了答案，岂不会被人攻讦表里不心，因此这个问题不仅是面试官的一个问题，同时也因该是他向世人所展示的前进的动力，于是他有了答案。 “madam，如果一定要给个理由，那我的理由是：我可以领导警队。” “what……” 十一点半，梁丘恪在警务处总部更衣室用上一粒花新警衔换下背了快两年的‘三柴’警长衔，随后将皮鞋擦得锃光瓦亮，将身上的警服整理得棱角分明，佩戴上新的警官证，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哒的一声立正，举手敬了一记军礼。 虽然警衔只是从‘沙展’到见习督察的改变，但梁丘恪明显觉得见习督察的自己要帅过‘沙展’的自己数倍，并且他相信自己将来会更帅。 ———— 下午两点半，习见督察梁丘恪回到西九龙总警区，他身后跟着四名穿着‘徐记奶茶’服务的员工，四人两两合力扛着两百份多奶茶，跟随他来到公共办公区。 “晋仔…祝师奶…各位兄弟姐妹们，今天你们最爱的奶茶不限量。”梁丘恪对大家大声道，公共区随即陷入到一欢乐的海洋。 梁丘恰给外出巡街的达叔和辉仔每人藏了一杯，随后分出七八杯，逐一走向名处办公室，接下来他的身影依次出现在以下人员办公室，行政组madam高婕，‘好兄弟’真上司军装队队长麦威廉，黄警司，董标标叔，最后则是雷蒙。 “枪练的怎么样？”能想象这是雷蒙嗦着奶茶问他的第一句话。“你的工作岗位有变动，去找标叔，他会给你安排。” 然后梁丘恪糊里糊涂走出雷蒙办公室，又浑浑噩噩来到董标办公室，最后在标叔带领下来到重案组，成为重案组b组小组长。 西九龙重案组曾经在超级警察陈家驹的带领下，是港警中声名赫赫的存在。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陈家驹太有名，被借伦敦警方三年，从此重案组便逐渐跌下神坛，风头逐渐被西九龙反黑组盖过，后来重案组精英全部跑到反黑组，到现在甚至是反黑组指挥官高级督察陆启昌兼管重案组，现在的重案组可以算得上反黑组的附庸，沦落到给反黑组打打下手写写报告之类的杂活。 “标叔，重案组差不多散完了，我一没人手，二没威望，您现在让我做b组组长是几个意思，再说陈sir年底就从伦敦回来了，这段时间如果我做出成绩怎么办？”董标办公室，梁丘恪开始撒泼。 “后生仔，莫这么大火气，你说的这些都好解决，人员不够我可以给四个名额，如果在家驹回来前，你做出了成绩，大不了将重案组一分为二，你们各掌两组不就行了。”看来董标早有准备。 “你给四个名额！那还有六个呢？”梁丘恪得寸进尺。 “如果都找我要，要你当什么组长，剩下的六人选范围在重案组现有人员以内，能不能招满人你自己想办法，机会给到你了，是龙是虫看你本事了。”标叔不高兴的板着脸。 “好呢！标叔，你就说我亲叔，不！您比我亲叔还亲，后半生你的奶茶我包了，年底您等着给我升职吧！”砵兰街枪神见好就收。 第17章 组建团队 出了董标办公室，梁丘恪脸上的欢快笑容就迅速消失，变成一副沉思模样，寻思该如何做好重案组b小组阿头。 眼下重案组由反黑组陆启昌代管，实际上是陆启昌副手黄志诚督察管理重案组，陈家驹管理重案组时，社团成员最活跃时反黑组总是人手不足，只能找陈家驹和麦威廉借人，现在陈家驹人在伦敦，重案组已经沦为反黑组免费劳力。 这种现像造成了一种不良结果，重案组的人有事得冲最一线，有功劳时只能先看反黑组的人庆功，时间一长重案组的精兵强将几乎都已自动申请调离，现在的重案组人员要么是没人要的，要么是冲先前陈家驹超级警察的威名而加入的新警，用一句话概括现在的重案组人员：要么摸鱼养老，要么单纯蠢萌。 梁丘恪思索半天，不得破局之法，就在办公楼中漫无目地的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人事科办公区，正好碰到来此办事的梁永俊。 “这么巧，梁sir！” “是啊，现在也可叫你sir了，听说你做阿头了，怎么样，被人称sir的感觉如何？” 梁永俊见他肩膀上换成了‘一粒花’警衔，便打趣道。 “唉！别说了，重案组现在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梁丘恪一副头大的样子摇了摇头。 “怎么…不敢接手啊？” “那倒不至于，只是我在头痛选谁进组的问题……”两人随即向训练营走去。 “这有什么难选的，标叔不是给了一个月试用期？我推荐两个人，你先用用看，合拍就留下，不搭就换掉，剩下的四人你挑几个能做事的靓仔就行了。”梁永俊随即说出两个人的名字和警号。 梁丘恪这才一惊，立刻想到梁永俊之前的职位不正是重案组的一个阿头吗，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他已经大致确定梁永俊是一个正直毅勇的警察，以他对重案组的了解，他所推荐的人恐怕是现在的最优解。 “我事先说清楚，郑仕鹏、吴国锋两人是重案组老人，能力是没问题，因为学历原因升不上来，家驹不在，他们就开始摸鱼，你想收服他们可不一定能成功。”两人临分别之际，梁永俊给他提前做心理建设。 梁永俊的推荐真是及时雨，在梁丘恪的计划中，他正好打算将b小组分成两队，先前因为对人员不熟悉，一直无法确定小队领头人，现在有了梁永俊们推荐，b小组将很快组建完成。 “梁sir，郑、吴两位警长我不是很熟，今晚八点‘徐记’我做东，你帮忙约一下两位警长，大家熟悉熟悉。” 梁永俊一口答应，他向梁丘恪推荐两人，本就有帮两位老伙计的意思，因此双方一拍即合。 有梁永俊做引荐，梁丘恪不担心郑、吴不上他这条船，毕竟没有破案奖金，光靠警长那点死工资，郑、吴两人这两年想必生活压力也是很大的。 确定b组两位骨干人选，随后梁丘恪来再次到人事组。人事组的正式名称是训练及职员关系组，长官是名四十多岁的高级督察周sir。 梁丘恪道明来意，周sir很快就调出重案组现有人员的履历，以砵兰街枪神现在的职级也只能看同组人员的公开履历，而无法看他们的全部档案，最终砵兰街枪神选了三个从警校毕业才半年的萌新男警员做为b组成员，加上曹达华、何嘉辉，以及和他同年毕业、在军装2组的陈晋，八个成员的b组就基本差不多了。 至于还差两人，他在重案组在职人员履历中没找到合适的，决定先不招，等他熟悉了西九龙刑事部所有人再决定，再说以他现在见习督察的职级，他想招的那类人还真不一定看得上他，但好在麾下八人，暂时够用。 被梁丘恪选中的三名菜鸟自然由周sir打电话通知，三名菜鸟得知被选为重案组b小组成员自然乐意至极，消息传开后重案组内部还有上进心的人都对三人投来羡慕的眼神，当然也不乏有些人看衰湾仔枪神的人，对三人进行‘语重心长’的劝解，三人虽然也有些疑虑，但最终都选择成为b组成员。 在标叔宣布梁丘恪成为重案组b组阿头后，整个下午重案组成员都无心工作了，脾气火爆的黄志诚不满的咆哮声在刑事部办公区域响起好几回，然并卵！所有人都在等待被挑选，就算是摸鱼的伙计也都想换个鱼大一点的池塘摸，毕竟反黑组的鱼他们自己人都还嫌少，哪能轮到他们这帮爹不疼舅不爱的重案组人员。 黄志诚知道标叔重建了重案组b组，可他没法阻止，毕竟标叔是西九龙刑事部主官，是他的顶头上司。再说陆启昌和他的反黑组白用重案组三年也该知足了，但他的性格就是又硬又臭，整个重案组成员没人跟他合的来，全是工作中的往来。 “你，你，你，三个反骨仔！收拾东赶紧走人，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黄志诚手指着被梁丘恪选中的三人，一脸不不耐烦的说。 三名菜鸟长期遭他职场霸凌，被骂都不敢还嘴，像鸵鸟一样低着头默默整理私人物品。 “哟哟哟…隔几米就闻到了反黑组的臭味，原来是黄sir你在这里喷屎，难怪，难怪……”门口突然传来让反黑组成员震惊的声音，在西九龙黄志诚还没被人这么喷过。 “哪个扑街仔，想死么……”黄志诚朝问口怒目而视。 下一刻，一个二十四五岁的见习督察就出现在反黑组门口。 “是你！梁丘恪，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我要你立刻离开这里。”黄志显然认识梁丘恪，毕竟对方是打死他的怪抢他经验上位的，他黄志诚不认得湾仔枪神才怪。 “这臭地方，要不是有我的几个伙计在此，你请我都不会来。”梁丘恪继续对黄志诚保持强硬，如此一来也彻底激怒对方。 “你个扑街……”黄志诚受激，早将标叔的话扔脑后，一拳朝梁丘恪脸上招呼。 梁丘恪眼疾手快，挡下袭来的拳头，顺势向前锁住对方的右手臂，顺势一拉将黄志诚放倒，随后身体四肢张开像一只蛤蟆般扑向地面的黄志诚…… 第18章 大内保镖 晚上七点三刻钟，梁永俊和一个不到四十的油腻男子来到徐记茶楼。 “嘿…梁sir，尼度，尼度……”梁丘恪黑着一只熊猫眼朝梁永俊挥手。 “你这是…嘿嘿…”梁永俊走近，指着他黑黑的眼睛笑意连连。 “唉！别说了，黄志诚这贼斯手黑的狠，打不过我，竟然叫反黑组的人一起上，我势单力薄就这样了，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嘿嘿……”说着说着，梁丘恪想起黄志诚的样子，不由咧嘴笑出了声。 “不说这些了，这位是？”他指着梁永俊身旁穿t恤衫牛仔裤的油腻男子问。 “哦，这位是重案组警长吴国锋。”梁永俊将身旁的男子介绍给梁丘恪，又将梁丘恪介绍给吴国锋。 应该是来的路上，梁永俊就和对方通过气，因此当梁永俊介绍完，吴国锋就向梁丘恪敬了个礼，虽然敬的这个礼略显草率，但对梁丘恪而言却是个好消息，敬得这个礼起码对表一个态度，毕竟不是每个警员敬礼都像梁丘恰那样板正。 “诶！下班时间，不用那么正式。来来来，坐坐坐。”梁丘恪将两人引入座位，转身对不远处的服务员说“靓女，上菜。” 不多时，六菜一汤就上齐，三人随即开烫杯洗碗涮筷开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先后罢箸品茶，心知肚明要开始谈正事。 梁永俊首先开口，“梁sir，先说声抱歉，郑仕鹏警长临时接到紧急任务，因此脱不开身。”见梁丘恪微微摆手，梁永俊又继续说：“但仕鹏说了，只要国锋同意，他也没意见。” 梁丘恪听了前半句，还以为郑仕鹏找理由推脱，直到听完下半句，才确认郑仕鹏确实是出任务了，不然不会让吴国锋做决定，由此可见郑、吴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情况的出现，对他b组的人事有巨大影响，他如果让两人成为b组小阿头，这样他今后的工作会不好开展，一不小心还有被两人架空的风险。 “哦，是这样啊，没事！没事！”嘴上回着客套话，梁丘恰心里则在飞速打转，眨眼眨眼功夫就想出了平衡策略。 “吴警长，我的b组将分两个组，我邀请你来做搭档，其中的一个组由你来做阿头。”刚进入正题，粱丘恪就单刀直入对吴国锋抛出了他现在能开出的最大橄榄枝。 不要看梁丘恪b组的再分小组阿头，这虽然是梁丘恪自己分出的，最至在薪资待遇和同工龄同岗位的警长没多少差别，但却是开始掌权的开始，此前的吴国锋虽然警龄长，可本质仍是个大头兵，现在如果他答应加入b组，尽管身份上仍是个大头兵，但行使的权利却是指挥官的范畴了。 果然，吴国锋没考虑多久，就站起来再次向梁丘恪行了个军礼，这一个军礼比刚见面那次要正式许多，整个行礼的过程也不再草率，这一个军礼也代表吴国锋正式成为b组成员。 “梁sir，那另一组的阿头……”正式成为一组人，吴国锋在警队中从此刻开始就此和梁丘恪进行了利益绑定，因此说话也直白了许多。 “达叔对西九龙的牛鬼蛇神烂熟如心，我是重案组不可避免要和这些人打交道，因此另一组的阿头，我给了达叔。” 旁边的梁永俊听后眼神微动，这结果明显与白天说的不一样，也幸好自己谨慎，没有说漏嘴，否则自己将两面不是人，正想着梁丘恪临时变卦的原因，就看到对方微笑的笑着自己，梁永俊不是笨人，稍微想想就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由为郑仕鹏叹息一声。 吴国锋听到另一个阿头以有主，也有几分为好友遗憾，但随即便说“梁sir，我和仕鹏同事多年，相互间默契十足，请你让我们成为一个组。” 梁丘恪内心笑疯了，他正担心给到的待遇不同，而无法招揽郑仕鹏，没想到这个棘手的问就如此迎刃而解，如果他仅仅给郑仕鹏一个大头兵的身份，郑仕鹏在对比好友的待遇后，很可能会拒绝他，别看郑仕鹏说吴国锋可以替他做主，真到那时，还真不一定。但由吴国锋去说，郑仕鹏指定抹不开面子，为了帮朋友坐稳小阿头位置，他只能选择帮吴国锋。 “那个不太好吧，你们是朋友，现在你做阿头，要他和你同组，他会不会有意见？”梁丘恪口是心非。 “不会的，仕鹏不是这种人，梁sir，如果你觉得不好办，那我去跟他说妈了，他一定会答应的。” 吴国锋看着长的挺成熟，但碰见有关自己和朋友的事，还真是一言难尽，但梁丘恪从这件事上看出他是个直性子，是个挺适合冲锋攻艰的人选。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梁丘恪在极限拉扯，一旁的梁永俊看不下去了，“国锋去说应该没问题。” 吴国锋连连说“没问题！没问题！” 梁永俊有些无语的看着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老伙计，只能扶额摇头，同时看着梁丘恪，似是重新认识了这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暗道：现在的年轻人真心脏…… 说完正事，三人随意的聊着八卦，说着着着就聊到郑仕鹏正在执行的任务。 “宋家面子也真大，为了保护宋三少的女朋友，北边竟然派出了内卫24小时贴身保护。”吴国锋说罢还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北方？内卫？老吴，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说说看。”吴国锋说的这些内容让梁丘恪想起一些电影片段。 “这事还得从一个半月前说起……”吴国锋娓娓道来事情的起因和经过。 原来一个半月前，西九龙辖区发生一起恶性割喉案，有三人目击了凶手作案的过程，其中一名现场目击者杨倩儿拨打报警电话，警方到达凶案现场后，被害人已经死亡，警方随后找到三位目击者，三人都答应成为警方指控凶手的目击证人。 可不到24小时，其中两位目击者，一人因电梯失控坠地而死，另一在家中因煤气泄露发生爆炸也死了，因此报案的杨倩儿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两位目击者短短一天时间就先后意外死亡，警方自然不是吃干饭，立刻意识到有人杀人灭口，因此派出警员对杨倩儿进行保护。 奈何行杀人灭口之事的人手段惊人，请动了国际杀手对杨倩儿实施暗杀，杨倩儿虽有警方保护，但也遇险了两次。 宋三少当杨倩儿是心头肉求到了父亲宋老爷子处，宋老爷子从50年代初就跟北方关系密切，甚至还受邀出席过国庆典礼，是港岛第一个在国庆典礼上站上城楼的人，由此可见老爷子在北方的地位。 宋老爷子对杨倩儿也很满意，早就认下了这个准儿媳，见凶徒如此凶残，便动用与北方这层滔天关系。北方一直想回报宋老爷子早年的帮助，奈何宋老爷子早年对北方的帮助是出于炎黄子孙对祖国的热忱，事情从没主动寻北方的帮助，因此难道这次宋老爷子主动寻求帮助，北方直接派出最精锐的内卫来港岛，为杨倩儿提供超高级别的安保。 第19章 b组第一案 “老吴，知道那保镖叫什么吗？”当吴国锋说完前因后果，梁丘恪问了句。 “具体叫什么不是知，不过我听老郑提打电话时提了一嘴，电话中老郑叫对方【阿正】……” 阿正，何国正。没错了！北方派来港警保护杨倩儿的保镖对外公开的名字就是何国正，至于【何国正】是不是对方的真名，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通过吴国锋刚才的述说，梁丘恰已确定郑仕鹏正在经历的事就是《大内保镖》的事情。 以郑仕鹏代表的港警与何国正通力合作，躲过了杀手集团在商场对杨倩儿的暗杀，三天之后就是凶杀嫌疑人出庭受审的日期，杀手集团和警方以及何国正的对决也进入到最后时刻，梁丘恪依稀记得武力值爆表的的杀手王建军即将登场。 第二天一大早，梁丘恪穿一套浅灰色西装来到西九龙总警区，他那白色的衬衫衣上挂着浅蓝色领带，脚穿的黑色皮鞋不是新买的但擦的贱亮，公共区域那些喝过他奶茶的伙计见到他纷纷向他挥手问好，但他总感觉伙计们的表情里多了些善意的笑容。 来到干净整洁的重案组办公室，梁丘恪对反黑组的伙计效率还是非常认可，在他和黄志诚打了一架后，反黑组的伙计就立刻将占用了近两年的重案组办公室还了回来，并而将用环的公办物品全换了新的。 其实反黑组的人也不想还，但奈何自家的头头干不过对方，最后靠人多才勉强和梁丘恪维持了个不胜不败的体面结局，实力不知入，只能还占用的办公区。 梁丘恰刚坐才，曹达华、何嘉辉、陈晋三人都是一套西装打扮来到重案组。其中陈晋颜值最高，毕竟长相酷似某个逼王，痞帅痞帅的。辉仔中规中矩，颜值不出挑也不挫，典型的路人脸。而达叔就算是穿一套定制西服，也难掩那骨子中年油腻的味道。 不一会儿，吴国锋和三位被梁丘恰挑中的菜鸟萌警也到来，这四人没穿西服，穿的是t恤牛仔裤。他们四人见到梁丘恪四人顿时一怔，他们显然没想到梁丘恪他们会如此正式，他们显然忘了今天是梁丘恪等四人正式履职重案组b组的日子，紧接着双方就是一阵尴尬。 梁丘恪作为b组真正的阿头，这种尴尬只有他来打破。“各位伙计，大家好，我是重案组b组指挥官梁丘恪，很高兴大家能一起共事，从今天起，我们将重振西九龙重案组声望……” 梁丘恪进行一分钟不到发言，然后就是让大家逐个做自我介绍，当所有人都讲完，梁丘恪就宣布对b组的人员规划： “达叔，晋仔，辉仔，小龙你们四人为1组，达叔不要再装咸鱼了，我知道你有料的，1组的这个头你来做，我将他们三个托付给你了！” “老吴，光玉，茂福，还有正在执行任务的老郑，你们四人是为2组，老吴，你这一组经验十分老道，但同时新人也多，你作为组长，要将他们两人带好，我争取明年给你们升职……” 梁丘恪不要钱的鸡汤是一碗一碗猛的向几萌新嘴里灌，效果吗？看看被灌了一年多的何嘉辉就知道，何嘉辉之前没人时，总是‘师兄，师兄…’叫个不停，自从知道他要升见习督察后，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希望之光，时刻都是清澈中带着蠢…睿智。 前世，梁丘恪最讨厌领导开早会，最最讨厌领导在早会上长篇大论。当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轮到他来主持早会时，他只能发出感叹——当领导真香。 幸好梁丘恪的真香被一通电话打断，不然不耐烦的达叔那口卡喉咙里面三十年的老痰就快喷他脸了。 挂断电话，梁丘恪脸色变化莫测，最后说道“伙计们，重案组b组第一起案子已经来了。” 原来刚才那通电话是标叔打来的，标叔将保护杨倩儿的任务转给了b组，梁丘恪知道标叔在案子即将结束时这么做的用意，当然是让他有机会有杨倩儿，或者霍三少面前露脸，说的奢望一点，此事过后不排除他梁丘恪的名字会入可霍老爷子的耳朵。 可他同样深知这起保护证人的案件的危险性，那个最危险的杀手王建军可是还在暗中如一条毒蛇般盯着杨倩儿。 参加过越战，从陆军特种兵退役的王建军武力绝不在大内保镖何国正之下，甚至因为犯过罪的王建军更没下线，其实力还要比何国正更甚一筹。 面对如此危险人物，想着对方百步穿杨的枪法、以及那根随身携带的三棱军刺，梁丘恪没有感觉到丝毫兴奋，他感觉到的是沉重、甚至隐隐有一丝…一丝…畏惧！但他很快将那丝畏惧抛至九霄云外。 正好标叔的秘书将案件资料送来，梁丘恰领头，大家一起分析案情，从警处务已情科转来的情报，昨晚有几个大圈仔秘密上岸，现在不知所踪，情报科高度怀疑这些大圈仔与近期的保护证人案高度关联，因此提醒西九龙总警区。 梁丘恰可以肯定这伙消失不见的大圈仔就是王建军一伙人，但他没法说出这个结果，因此在两个小时后制定出ab两个方案，并且首先执行a方案。 “达叔你等一下带领他们三人去向港岛最大的几蛇头打听，看最近有没有运大圈仔，特别注意当过兵的大圈仔，如果有消息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也不要去跟踪，有消息直接叫冲锋队上去围。” 众人对梁丘恪如此奇怪的命令很不理解，为什么他要将功劳分出去。特别是达叔，达叔说了句诛心之言：“日日骂我摸鱼，关键时刻你竟然教我鱼该怎么摸。” “达叔，那是一伙打过越战的退役陆侦查兵！听我的，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所有人都被【越战】【退役】【侦查兵】几个字眼震慑都不敢深呼吸，歹徒沾了任意一个词都会令警方非常棘手，如今他们要面对的歹徒却集齐了所有棘手因素，这种人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普通的刑警能对付。 “哦…”达叔明显发抖了，“衰仔，冲锋队不一定够人打啊，要不还是叫上飞虎队保险点。” 第20章 开埠第一匪 曹达华虽然表现出贪生怕死的模样，可一旦认真办事起来却自有其特色，他带领三只菜鸟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在一处堆放大量废弃货柜箱的郊区摸到了王建军一行人的踪迹，照事前计划叫来行动部冲锋队围捕。 只可惜王建军一行人反侦查能力非常强悍，冲锋队还没行成包围圈，就被他们发现发现端倪，因此围捕变成强攻，冲锋队现场指挥官得遭达华提醒，知道面对的是一伙有过战争经历的退役特种兵，因此进攻过程极为谨慎，可即便如此在追击的过程，仍遭遇对方逃离时设下的埋伏和陷阱，，导致多名冲锋队警员重伤，幸好受伤之人没有生命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此次围捕最终以王建军一伙人功员逃脱，而宣告警方的围捕失败。曹达华 在围捕现场，虽没参与一线围捕行动，却全程见证王建军这伙亡命徒的厉害。 王建军一伙人与以往港警围捕的歹徒有本质区别，港警以往遇到的歹徒无论之前有多凶残，被围捕后毫无组织可言争相逃命，因此即便人数与警方相差无几，最终都是以港警获胜而结束。 但是这次王建军给港警深深的上了一课，面对数倍于己的冲锋队围捕，仅凭手中的仿黑星手枪，王建军一行六人组成两个三人战术小队，交替掩护撤退迟滞冲锋队行动二十多分钟。 在这二十多分钟时间之中冲锋队始终无法打破王建军一伙的严密防守，有两个冲锋队员甚至中弹受伤，而王建军利用这段时间在撤退的路上利用雷管做了几个简易的延时炸弹。 王建军算好爆炸时间，也预判到警方的进攻节奏卡着时间点带人逃离。冲锋队现场指挥官在见到围捕目标有逃亡迹象后，迟疑了半分钟下达追击命令，王建军连这指挥官迟疑半分钟时间也计算在炸弹爆炸的时间内。 最终的结果，冲锋队追击的必经之路发生几起爆炸，现场一片狼藉堵死了冲锋队前进之路，数名警员被炸成重伤。这一前所未见的情况令冲锋队现场指挥官思路出现短暂宕机，为防前路再有类似埋伏，命令冲锋队绕道而行继续追击。 等随后冲锋队在绕行的路上，周围又发生两起爆炸，导致一员警员受伤，等冲锋队走出那片废弃的货柜箱区，已经是七八分钟之后，此时王建军一伙歹徒的身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终警方付出了重伤三人、轻伤五人的代价收获了两个消息，第一、对方人数5人，第二、人数相等的情况下，警方只有sdu成员才能免强和他们交手。 西九龙总警区行动部冲锋队王建军一伙人的交火，其间又是枪支交火声又是爆炸声，虽然事发地偏僻，可动静实在太大，引发许多人拨打999报警，电视报纸等媒体记者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闻讯赶来。 港岛效仿西方，对传媒实行【言论自由】的政策，因此受伤警员和交火现场的照片以最快速度上了电视台新闻报导以及各家晚报的头版头条，此事引起港督重视，并打电话给警务处处长过问案由。 之后压力从一哥那边传导至全港岛各警察总区，作为事件发生地辖区，西九龙总警区压力最大，总区指挥官助理处长雷蒙被一哥召至总部，同行的还有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行动部两位高级警司。 一哥得知事情的始末，对雷蒙和西九龙两位高级警司大发雷霆，“都知道对方是越战退役特种兵，都不叫sdu，真不知道你们脑袋里面装了些什么。他们的存在和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港岛市民的安全，同时也是对港警的重严挑衅，此次行动对警方造成的损失是二战后最大的一次，这伙人堪称港岛开埠以来最凶悍的歹徒，雷蒙！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内，我要你亲自送这伙人被绳之以法的结案招告！” 一哥抖然停顿一秒，随即提高音量。 “understand？” 雷蒙和董标还有西九龙行动部的高级警司立刻向一哥立正敬礼大声回答道： “yes sir。” 返回西九龙总警区后雷蒙立刻下达了命令，取消辖区内所有警员的休假申请，正在休假的警员只要在港岛境内者悉数返岗，西九龙所有警员进入全员戒备状态，对辖区内进行24小时无死角巡查，严令各部门在三天找出王建军一伙人的藏身之处，港岛其余各总警区在一哥的命令下也展配合巡逻，力争尽快将这伙歹徒缉拿归案。 梁丘恪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介入，使事情发生如巨变，王建军一伙人甚至被冠上了港岛开埠第一悍匪之称，事情到了这一步，与印象中的《中南海保镖》情节以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一个半月前的凶杀案两天后就要开庭，在港岛警方如此高强度巡查围捕下，王建军一伙人是如会在开庭前对杨倩儿展开暗杀，这一点梁丘恪不肯定，但他换位思考，换他是王建军，他决不会在此种情况下暗杀杨倩儿，而是觅地躲藏起来，或者离开港岛。 王建军一伙人若是一直待在北方国度境内，以他立有战功的退役特战军官的身份生活应该不会太差，他之所以犯罪接下杀人的任务，目地就是为了挣大钱过高质量的生活，如果连命都没了，即便有再多钱又有何用，毕竟钱这东西，得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行。 “梁sir，这是你要的资料。”情报组的同事将一份资料送到重案组办公区。 梁丘恪接过资料，向这位长相甜美的女警道谢，尽管甜美女警脸上写满了不解，但他没有一丝解惑的意思，最终女警带着疑惑来又带着疑惑去。 等女警离开，他就翻看手中的资料，这是份一个半月前凶杀案的所有资料，里面详细记录了案件中所有的事，包括几波被警方抓捕和击毙的杀手资料。 一个小时后，梁丘恪将资料中的两页单独拿出，向雷蒙办公室走去。又过了两个小时，梁丘恪再出办公室时，手中拿着雷蒙授权的行动计划书，此授权书中明确表明梁丘恪成为西九龙总警区【废弃集装箱枪战爆炸案】疑犯抓捕指挥官。 有了这份授权书，在一哥给的三天期限内，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和行动部所有一线警员都是必须听从梁丘恪的调令。 当夜临近十二点，港岛几家影响力最大的传媒老板都收到一份警务处公共关系科的帮助协调通知，几家主流中立的电视报纸连夜调整第二天早上播出和刊登的新闻，在原有的版面中插入一条民政事务局的通告。 第21章 天罗地网 第二天中午，烈阳正骄，一艘老旧渔船驶入港岛某个偏僻的渔村岛。驾驶渔船的人停好船后，提着几大袋塑料袋向岛上唯一一间老旧的房子走去。 这人穿着汗衫带着草帽脖子上挂一条灰白色的毛巾，裸露在外的双臂肌肉结实皮肤黝黑，是典型的渔民打扮。 渔民走路的过程时不时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原本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渔民花了十分钟才走完。 走到老旧房子门外，渔民没有直接推门而进，而是用特殊节奏拍打大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渔民拍完门，房子内没传来任何回应，渔民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似乎早就料定是这种情况，等了片刻，又敲起了房门，但他这次换了一节奏。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渔民拍完这次门，房子内传来一种类似鸟的叫声，鸟的叫声和渔民的敲门声一样富有某种节奏，渔民听完鸟叫声，这才推门入内。 只见屋内光线昏暗，原来是仅有的两个长宽半米大小窗户被新钉上了木板，如此一来屋内昏暗的光线也就能理解。 屋子内五六位气质凶悍的男子手持黑星渔枪口朝地面分散在屋子各处，看他们的样子是时刻处于警戒状态。 渔民对这五六人的样子没有丝毫异状，他熟练的绕过地面的线状物，将几大袋塑料袋往桌上一放，随后又在腰间掏出几份报纸丢给其中一人，说：“连长，你们这……” “老默，说了多少遍，退了，就不能用以前的称呼！” 渔民老默刚开口，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立刻将他的话打断。 打断渔民老默的那人语气非常不善，可老默没一丝不悦，语气谄谄道：“这不都叫习惯了吗，再说这岛上也没外人，不用这么紧张。”老默找补之后紧接着又说“军哥，这次搞的有点大！由德那洋鬼子都被惊动了，电视报纸上都是关于你们新闻，你被冠了个新的外号——开埠第一匪，啧啧啧…这外号听着都霸气，现在全港岛三万名警察正翻天覆地的找你们。” “拿来看看…”听老默这么说，隐藏在黑暗里的【军哥】走出黑暗找另一个人要来老默带来的报纸。 借着窗户木板缝隙间的微光，【军哥】的容貌也呈现出来，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精壮汉子，他穿着黑色防雨长风良，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一头短发让他的气质显得精悍又狠厉，他就是现在全港岛警员都在缉捕的【开埠第一匪】王建军。 王建军翻了翻几份报纸上的消息，虽然几份报纸上都在报导【开埠第一匪】的新闻，可报纸上只有废弃集装箱厂爆炸过后一片狼藉的照片，对于他们六人，连姓名照片都没有。 看到这里，王建军就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转头盯着缝隙外的大海，不屑道：“港警这点手段比起越军可差远了，越军都搞不死我，港警…做梦。” 按理说王建军这番话说的有点大，但现场众人听完却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老默，帮我联系人，明天晚上我们坐船回去。” 听完王建军的话，屋内有几人表情微微有点变化，但很快就隐去，王建军虽然背对他们，却仿佛后背长了眼间般，“我知道你们不心甘，但是情况已经变成这样，这单生意算是黄了，让兄弟们没赚到钱实在过意不去。这样罢！这次来回的费用我出，下次有机会再通知你们。” 王建军这番话若被港警高层知道，定会气得半死，他现在人还身处港岛，却已经思考着下次来港的事，仿佛这偌大的港岛他来去自由，藐视港警之意昭然若揭。 见王建军这样说，其他几人也都没了意见，相互间说了几句话，便依次轮流吃着老默带来的熟食， 吃完饭的人开始轮流抽烟、放水、紧戒以及看报，从开始吃饭起房间中除了吃饭的咀嚼声，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这些行为没人指挥，仿佛是刻入了骨子里的习惯。 突然正在看报的人发出一声不太大的惊呼，在这静谧的屋内显得尤其响亮，这一点引得王建军不满。 “怎么回事？” 面对王建军的质问，那面发出惊呼声的人将一张报纸递给王建军说“军哥，你看。”王建军尤有不悦之色，但还是接过报纸，由惊呼者指出报纸中令他惊呼的事情。 顺着惊呼者的指点，王建军看到报纸的内容，这是港岛政府民政事物局发布的一条公告，公告主要内容大意民政事物局下属的殡仪馆多年来收容了太多无人认领的尸体，现已达到极限，为贯彻人道主义精神，现公告即将被火化的一百具遗体，请想认领遗体的亲属在今、明两天内前往殡仪馆办理认领手续，无人认领的遗体将在将后天进行火化，火化后的骨灰将进行统一无害处理(扬了)。 公告的下面是一长串无人认领的尸体信息，有得尸体有名有姓连出生年月生前住址都一清二楚，这类尸体一般只有信息没上照片。 有些没名没姓身份信息不详者，则给了个黑白面部特写，和身体上如胎记、疤痕等独有特征，和死亡时间。 当王建军再次顺着惊呼者的手指之处看去，原本内敛的目光陡然一光，一股凶厉气息当即散发，整个人犹如一头捕猎时的鳄鱼，暴厉且凶残。 王建军再次确认其中一条尸体的信息，信息是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与王建军有几分相似的男子黑白照，另一张是该男子左大脚外则一处陈旧的子弹贯穿伤。 确认了消息，王建军将报纸揉成了纸团，喘着粗重的呼吸透过窗户缝隙看向大海，几分钟后他身上暴厉凶残气息慢慢内敛，等到完全平静后他指着报纸上的公告问老默：“港府经过做类似的事情吗？” 老默看了眼报纸三秒，随后对王建军说“以前没见港府做过，今天早上电视新闻也提到了。怎么，有什么不妥？” “你自己看看第96条信息。”经过王建军提醒，老默略过一大段，目光直奔第96条遗体信息。 “这是…这是…建国。”老显然认出了第96条的黑白照，可他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军哥，建…建国不是没来吗？” “我俩走的不是一条线，他比我先来。我答应过父母要照顾好他，如今他死在这里，我得带他回去，不能让他成为孤魂野鬼。”王建军低沉着声音说道。 “外面全是警察！你只要一出去……”王建军再次打断老默的话，“我知道外面全是警察，带建国回家是我的私事，我不会强求大家帮忙，你们明晚十二点之前坐船走，我后半夜去接建国。” 众人沉默…… 天黑后，王建军带着一支黑星、一把三棱军刺、两百发子弹，化妆成渔民模样搭老默的渔船离开了小岛。 第22章 狡猾的王建军 西九龙总警区总部大楼，所有的警员都愁容满面，经过一天一夜高强度巡查，仍然没王建军一伙人半点踪迹，这一点对雷蒙打击很大，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如果在一哥给定的期限内没破案，他将承担昨天西九龙冲锋队行动失败的责任。 事情如果到了那步，对雷蒙最好的结果是调后勒部门去养老，最坏便最离开警队，这两种结果无论哪种都是雷蒙无法接受的，因此后唯一的出路是将王建军一伙人绳之以法。 雷蒙正为如何破局而心情烦躁，同样的烦躁的还有梁丘恪。 梁丘恪对于自己给出的那条计策有没有效果，心里是没底的，如果是他，他和王建军换位，他会不会中计，他未亲身经历过，最终他会做何选择他自己也拿不准，只知道结果在两可之间。 警队花费如此人力物力，虽没有找到王建军一伙人，倒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打掉上百起违法案件，抓捕了逃犯、嫌犯上百人。 全港社团从今天对麾下的小弟放出消息，暂停一切活动，违者按帮规处置，一时间，全港治安之好达到历史最点，可有消息人士指出，这种情况无法长久维持，十天！甚至要下了十天，一个礼拜就是警方的极限。 消息人士的消息确实准确，雷蒙再次接到一哥电话，一哥直接问天要不要将办案权移交刑事总部，换取雷蒙不用离开警队。 一哥的未尽之言雷蒙听懂了，上交办案权，他雷蒙负冲锋队行动失败的责任，调后勤部养老。 如果三天内抓不到王建军一伙人，这是雷蒙最好的结果。但还未到时间，雷蒙习惯掌控主动权，因此拒绝了一哥。 被拒绝的一哥没发任何脾气，他语气平淡的告诉雷蒙，港督也只给了他一个礼拜时间，一个礼拜时间一到，抓不到王建军一伙人，不仅雷蒙要被严厉问责，连他这个一哥也要去立法局被讯问，如果到了那步，两位警务处副处长，就会开始准备处长任责发言。 “李sir，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一步吗？”电话线传递着雷蒙的问题，电话线的另一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句“时间不多，有什么办法全部用上，那边已经发力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就挂断电话。 “政治处…”雷蒙用微弱的声音念着。 ———— 晚上十点之后，阴气森森的必发道就绝少有车来，若不是目的地是西九龙殡仪馆，所有的车辆都会提前避开必发道。 但今晚的必发路与往常稍微有点不一样，虽然同样没车经过，但是在几个不起眼的阴影里分别停了几辆车身两侧贴着‘奠’字的黑色子弹头，这种连玻璃都是黑色不透明的子弹头车就是港岛市民印象里的灵车。 但若是从上帝视角垂直俯视必发路，就能发现这几辆子弹头灵车互成犄角之势，卡在出入九龙殡仪馆的必经之路上。这几辆‘灵车’停放的位置自然不用巧合，其实是西九龙总警区的伪装车辆，每辆‘灵车’中都隐藏着四五名重案组警员，埋伏在此的目地就是在钓鱼，鱼饵自然是停放在殡仪馆冷库中王建国的尸体。 “各小组通报情况！over” 晚上十点半，几辆‘灵车’中的‘车长’扣机传来梁丘恪的呼叫。 “1号车正常，over。” “2号车正常，over。” “3号车正常，over。” “4号车正常，over。” 听完4个埋伏点都做了应答，梁丘恪按下扣耳应答键，“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目标人物极其危险，目标人物极其危险，一旦发现目标，立刻报告，随后可先行展开攻击。understand！” “yes sir。”4个‘车长’同时回答。 4个‘车长刚’回答完不到五分钟，梁丘恪扣机就收到标叔发来的传呼，标叔要他立刻带领返回总警区。 “标叔，我这边的人都撤了，还怎么执行‘钓鱼’计划？” “还钓什么鱼，一个小时前有市民报案，说在南澳边边的一个岛上有一伙行迹可疑的人。刑事情报科通过种种线索综合判定，这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帮人。这次将由我亲自带队，重案组、冲锋队、水鬼加上十个sdu队员，带着这么多人我还怕搞不死这帮大圈仔？” 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指挥官董标‘雄心勃勃’的说着他的计划，就算是隔着大哥大，梁丘恪都能听出他的兴奋劲，可梁丘恪下意识的感觉这里面有种说不明白的不妥处，但到底哪里存在问题，还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既然港警总部刑事情报科断定王建军一伙人在南澳那边的某个荒岛上，胳膊就不个大腿，梁丘恪只能听从命令带人返回西九龙。 挂断电话，梁丘恪下车走向殡仪馆，二十分钟后周围的五台‘灵车’全部驶撤离。在必发路五百米的一处烂尾楼中，手持小型望远镜的王建军见到五台‘灵车’全部驶走后，表情闪过一丝不屑，随即身体隐入黑暗中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从西九龙总警区、机动部队特别任务连(sdu)、水警总区(水鬼)分别驶出一支车队，这三支车队的目的地就是距南澳最近的水警码头。 三支不同部门的警队在水警码头碰头后，董标作为此次行动的现场指挥官，分析了歹徒所在的小岛地图后，对现场人员进行分配协调。 特别任务连的十人分成两个战斗小组，是上岛后强攻的主力，西九龙冲锋队二十人分成四个战斗小组负责后续支援，重案组人员守着两个离岛小路防止歹徒逃脱，水警五艘快艇在小岛周围水面巡逻构成最后一道包围圈。 从董标布置的行动方案可看出，他此次行动体现了一个字——稳。这种行动方案其实是军队围歼战的一种缩水版，是用绝对大于对方的力量进行围歼，是一种四平八稳层层蚕食对方的战术，也是最无亮点、最无特色的、最无解的战术。 用一句话来形容董标的进攻方案——以势压人，摧枯拉朽。 第23章 钓鱼佬 梁丘恪 进攻之前标叔按例用喇叭对歹徒喊话劝降，这也是此类警方完全占优的围攻战的应有之意。 这类喊话劝降的事标叔做的次数为数不少，但他总觉得这次最劲，相比以前的手持扩音器，他这次喊话用的是水警船上的大型高音喇叭，因此等各队伍到达指定地点，将小岛上歹徒的木屋团团包围后，小岛方圆几公里都是标叔的劝降声。 “我们是皇家港岛警察，岛上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立刻放下武器走出房间向我们投降，否则我们将在十分钟后做出强攻……” 在标叔开始喊话时，所有水警船都响起警报声，同时数盏船用大功率探照灯集中照射歹徒所在的房子，此举对房子内的歹徒震慑效果非常强烈，大功率探照灯强光的照射下，歹徒根看又不见周围的事物，仅凭手中的短枪根本无法对水警船造成威胁。 歹徒在尝试突围失败后，标叔下达了进攻命令，在飞虎队和冲锋队优势火力压制下，二名歹徒很快被击毙，剩下三名歹被逼回房子内。 见此，标叔命令暂停进攻，再次对歹徒劝降。也是批歹徒命好，手上没沾染警员的人命，否则哪会有双方交火后暂停继续劝降的事发生，早就被飞虎队当做靶子了。 当然标叔绝对不会承认留几个活口，事后他的结案报告会好写很多，同时也能照顾到各方利益，毕竟整个司法体系内的人都要吃饱饭，不留下几个嫌疑人，给法院审判，给惩教署改造，法院的司法经费怎么申请，赤柱里的牢改犯救助基金怎么申请，没有这些，怎么体现港岛法治精神。 这也是标叔他们这些老派港警的普遍观念，他们还抱有警察、法院、惩教署都是自己人的观念，对后来破坏大家团结的搅屎棍——廉署，表示深恶痛绝。 在尝试突围失败并且损失两人后，剩下的三名歹徒就大势已去，他们虽然是越战退役特种兵，军事技能和素质是高超无比，但他们是人而不是神，因此在销毁几种东西后，向警方举手投降了。 三名歹徒被捕后，标叔清点歹徒人数，立刻意识到不对，在前两天的围捕中歹徒明明是六人，如今击毙两人逮捕三人，还少一个人。 标叔立刻对三名歹徒现场分开审讯，结果自然是没结果，虽然得到缺少的那一人行踪线索，标叔确不恼火，想起今晚行动开始前梁丘恪说的话：“我们出动这么都人去南澳，那个歹徒即使长了翅膀也插翅难逃。标叔，您看不如这样，这么大的行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要不继续我留在必发街钓鱼，您看如何？” “这衰仔不会真钓到条大鱼吧？”标叔隔海看向西九龙方向。 梁丘恪没随标叔一起行动，他同标叔说：有飞虎队和冲锋队在，混不到我出手，留在这里钓鱼，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如果我真钓到大鱼，到时候在你写案报告时，一定要把我写成西九龙最靓仍仔！ 于是梁丘恪说服标叔去而复返重新回到必发路。 时间接近午夜，西九龙总警区精锐都前往了南澳海域，梁丘恪没有再埋伏在必发路，而是穿了套保安服，尽管这个地方之前没保安，但他欺王建军不知道内情，因此堂而皇之在殡仪馆周围巡逻， 午夜钟声响起，一道身影避开梁丘恪扮演的保安员，厉嗦的潜入殡仪馆，七八分钟后，殡仪馆外面的几盏长明灯突然熄灭，正在巡逻的梁丘恪第一时间发现熄灭的灯，他立刻按下三下扣机应答键，发出一个事先约好的信号，这是鱼儿上钩需要增援的信号。 在长明灯熄灭后不到一分钟，梁丘恪发现左眼睛的视野变得腥红，这一突变顿时让他想到上次击毙靓坤之后，左眼睛也变得和现在一样，再后来随着靓坤头七一过，左眼仔红色就变成一股玄妙的气息进入体内，自己也是在这玄妙气息的改造下，身体素质突飞猛进。想到此处，梁丘恪对如何产生玄妙之气有了一些猜测，正好今晚拿王建军试验试验。 同一时间，正在附近的周星星放弃对一辆违停的车抄牌，骑着铁骑风驰电掣驶向必发道，与此同时，留守重案组的吴国锋立刻整装驾车驶向与梁丘恪事先约的地点。 就在梁丘恪发出增援信号不到五分钟，王建军背着一个人体大小的裹尸袋从殡仪馆后门出来，藏身暗处的梁丘恪知道王建军已经吞下自己下的鱼饵，此刻他猫着腰持点三八瞄准自己的鱼。 尽管他有九成把握确定这个酷似‘常威’的王建军身上藏有枪械，只是由于警队的例条，没见到对方露出枪械时，他不能先开枪。 背着裹尸袋的王建军似乎查觉倒有危险，突然向左变向加速甩开梁丘恪枪口的锁定，并且迅速转身，掏出藏在大衣中的黑星朝梁丘恪藏身之地连开两枪。 好在梁丘恪早知王建军的历害，在对方向变加速的那一瞬间也同时纵身一跃，在地上打了个滚逃离了先前藏身之地。 “砰，砰！”两声枪响打破必发路的宁静。 尚未站稳的梁丘恪只觉手左臂一火烫，来不及确定王建军位置，便朝王建军先前的方向盲射两枪，这两枪他并未期望击中对方，只求压制对方的火力，他深知对方是枪械高手，如果不压制对方火力，一旦被对方打顺，不出两发子弹，他这百来斤的身子骨就得交待在此。 果然梁丘恪的还击打断了王建军的连续射击，他为自己争取到保贵的躲避时间，趁着王建军躲避间隙，梁丘恪也躲入对方射击死角，赶来支援的周星星听到枪声立刻开起警报器，同时呼叫增援。 背着弟弟尸体的王建军听到逐渐接近的警报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转眼间就想到这是个局，目地就是为了引自己现身。想明白这一点，王建军立刻就判断出无法带王建国回家，随即立刻做出决定，只见他左手不知何时有了一把短匕，短匕在王建国身上一划拉，王建国的一支耳朵和右手大拇指就已离体。王建军将其收入怀中，再深看了一眼王建国，随后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梁丘恪缩在墙角见对面许久没有动静便探头查看，一看之下顿时呆若木鸡，只见先前王建军的所在地除了一个裹尸袋，哪还有王建军身影，于是转头四顾才发现王建军早已逃窜到两百米开外了。 见状，梁丘恪暗骂一声，一边特枪朝王建军离开的方向追击，一边呼叫附近西九龙总警区寻求支援。 第24章 鱼太大 反被溜 即使手上持枪，但梁丘恪清楚知道自己与王建军战斗力之间的差距，他是远不及对方的，这从他左臂被子弹刮破的伤口便可清晰直观体现出，因此他隔上百余米距离远远钓着王建军。 梁丘恪盘算的很明白，他和王建军之间的距离已经是手枪子弹有效距离的三四倍，在两人都处于不规则运动状态下，王建军即便是退役特种兵，想要命中他也非易事，并而王建军正处于逃亡过程，哪有时间气定神闲的射击。 事实证明梁丘恪的判断没错，王建军逃跑过程朝他开了两枪，可子弹都落空了，起到的效果也仅仅是迟缓梁丘恪追击速度，以及吸引附近警员的注意力。 这场追击过程，梁丘恪犹如一个钓鱼佬溜鱼，而王建军就是那条已经上钩的鱼，梁丘恪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精准把控溜鱼的力度，不使鱼脱钓和被鱼拉下水。 很快周围的警报声越来越密集，专业抄牌员周星星第一个加入追击中，他骑警用摩托车把王建军的前路截断，并且与王建军展开枪战，双方互射几发子弹，均未能有效命中对手。 梁丘恪见周星星赶来支援，也在第一时间对王建军开枪，他知道凭点三八的射击精度，要在近两百米的距离命中目标无异于痴人说梦，他之所以开枪，目地是干扰王建军的注意力，打乱王建军的射击节奏，减轻周星星的压力。 事实上梁丘恪的目的确实成功了，王建军向周星星开了两枪就放弃互射，转而向旁边一片老旧楼房区内窜去。 王建军窜入的这片老旧楼房区是五六十年代所建，像这样的老旧楼房区港岛还有不少，类似的楼区都是由十几二十栋八九层红砖混凝土结构的楼房组成，楼层间没装电梯，楼与楼之间的距离最宽不超过两米、最窄只有半米不到，因为间距小，相邻的两栋楼同层的邻居打开窗户甚至可以握手，因此也被称为握手楼。 居住在握手楼内的居民全是港岛低层民众，因此握手楼区内的环境可想而知，整片楼区内充斥着各种异味、杂物，楼与楼之间、楼层之间杂乱无章的各种管线犹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也因为楼层间距小地面长年见不到阳光，因此握手楼区内大多阴暗潮湿。 这不，梁、周二人刚追入这片握手楼，一股‘沁人心脾’的腐臭味便迎面袭来，只见离二人五六米处，几堆半米高的垃圾底下流淌出几道黄色液体，只几脚掌大小的老鼠正在这堆垃圾中欢乐的游走。 这几只硕大的老鼠见到二人没有立刻逃跑，而是人立而起由两条粗壮的后脚和尾巴支撑身体，两颗鼠眼紧盯着二人移动的身体，见二人越走越近，最终当二人离几堆垃圾只有两米时，几只大老鼠才几步一回头钻进下水道。 当梁、周二人走远后，从下水道钻出更多的老鼠，它们在几堆垃圾中欢快的畅行，偶尔有两只老鼠因同时发现‘美食’而发生打斗，很快引来更大的老鼠，后来的大老鼠打败赶跑了发现的两只小老鼠独享‘美食’。 梁、周的路过，打乱了以这堆垃圾为生的老鼠旧秩序，当他们离开们，这群老鼠很快又恢复原来弱肉强食的秩序，一如他们没来之前这里原本的模样。 “他从这里爬上楼了，而且受了伤。”周星星走到一处墙角，看着墙壁上两个淡红印记，笃定的说道。 “追……”梁丘恪比着枪顺梯而上。 这片握手楼某处楼顶，王建军正在跳跃一个又一个楼顶，他的身手捷敏速度迅疾，可仔细观案他的跃楼后落地过程，就会发现两条脚动作不一致，受力点多数集中在左脚，右脚并未参与过多的御力过程。 王建军是一个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人，在作战时，不管出事任何情况，他都会选择最佳的行动方式，现在是逃命过程，他更不可能用这种即效率低下又容易受伤的方式去御力，如果他用出来了，那表明这种方式一定是他现在的最佳选择。 又跳过四五栋楼顶后，王建军来到整片握手楼最外的一幢楼顶，他将将刹住疾驰的身躯，在离屋楼边沿半米处停下，探头四望，北面是离楼顶二三十米高的马路，东南两个方向是刚才追他的两个警察，西面是一栋比周围楼房低两三层的矮楼，高度落差与他脚下的这栋楼有七八米。 听到周围越来越密集的警报声，王建军朝东南方向的两个警察打完一个弹匣的子弹，随后便纵身朝西边的低矮楼顶跃去，在他学猿猴跳跃般在空中蜷缩着身体做出御力姿势，落地的瞬间他向前打了个滚御力，随后站起身一瘸一拐沿着楼顶的排水管向地面下降。 此时躲进王建军子弹的梁、周二人追到王建军跳跃前的楼顶，正好看着王建军身影沿着排水管消失，对于七八米的高度落差，梁丘恪作出了跃跃欲试的跳跃作动，还没等他真正开始，胳膊就被周星里拉着。 “干什么？会死人的！衰仔，工作而嘛，尽力就行了，你拼什么命呢？” 被周星星这么一打断，梁丘恪追击时产生兴奋劲顿时消退大半，此刻再看两栋楼楼顶落差，梁丘恪顿时为自己刚刚想跳跃的举动捏了把冷汗。借着巷子的路灯，在楼房的细小间隙间隐隐可见王建军已成功落地。 梁丘恪明显看到落地后的王建军透过间隙回头看了眼他和周星星，对作了两人作了一个割喉的挑衅动作。 梁丘恪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这才明白王建军为何冒着七八米高度落差的风险，也要跳跃到西边的那栋矮楼。 原来这栋矮楼从楼顶看去与周围握手楼连成一片，实际在地面却有条三四米宽的小涌将这栋矮楼与其他楼之间隔开。 从梁丘恪脚下这栋楼顶去到王建军降落的地方，还要绕行将近三百米远才有桥去到那里。算算时间，下楼梯绕道折返的时间，怎么算总路程都有近小公里路程，有这个时间差，以王建军的能力，早跑的不见踪影了。 钓鱼佬梁丘恪，因为今晚上钩的是一条凶残的大白鲨，严重超出线组受力最大值，尽管及时加上了周星驰这根失手绳，可王建军这条大白鲨不仅反咬了他一口，而且最终钩而去。 梁丘恪摸着沁血的左臂，那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疼痛。 “草……” 第25章 玄妙之气再现 第二天刚上班，警务处公共关系科主管代表一哥，宣布上午十点将在警务处总部大厦召开记者会。全港大小媒体数十家闻讯而动，派出记者和和摄影和照像师赶赴警务处总部大厦。 十点钟不到，数十人手持长枪短炮将警务处总部大厦大门围成水泄不通。临近十点，公共关系科的警员抬着一张镶嵌有港岛皇家警察警徽的发言桌出现在大门口。 见到这一幕，下方围着的记者顿时蠢蠢欲动，不自觉向前挤。这时从大厦内走来一队十人的军装警员，众军装警员呈半圆形走向发言台前面，将众记者和发言台之间隔出一个三四米距离的空间。 十点整，警务处处长李敬存、警务处副处长(行动)卓景全、警务处助理处长西九龙总警区指挥官雷蒙，公共关系科长官高级警司关海志、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主管高级警司董标等一众警队高层十几人走出总部大门。 见如此多警队高层出席记者会，就算以号称见过各种大场面的港岛记者也是吃惊不小，可转头一想即将发布的内容，台下的记者又都觉得出现如此多警队高层合情合理，毕竟打掉了港岛开埠第一悍匪集团，如此露脸大书特书的时刻，出席记者会的警队高层稍微多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 公共关系科主管高级警司关海志首先站上台说明本次记者会的一些规则和大致内容，随后警队一哥李敬存走上台，他目光坚毅、语调抑扬顿挫宣布： “经过港岛警员全体努力，昨天晚上、也就是1991年5月4号，警队在境内南澳海域某岛发现一伙不明国籍人员，警员上前盘查时，这伙不明国籍的人员对警员开枪射击，警方随即开枪展开还击，最终警方以零伤亡代价，击毙两名歹徒，抓捕三名歹徒。 警方在对三名被捕歹徒审讯之后，现已经掌握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伙国籍不明的歹徒和5月2号傍晚在废弃集装箱厂制造爆炸和枪击案的歹徒是同一伙人。警方将加紧整理相关证据，将以偷渡、非法持有枪支、制造爆炸等罪名起诉至法院。 在此我向各路正在、或者想要即将在港岛进行违反犯罪的人或者团伙发出严正警告：港岛不是你们为所欲为之地，只要在港岛犯罪，港岛警务处必将你们绳之以法。 我的发言结束，谢谢各位到场的记者朋友！” 警务处的记者会，梁丘恪是在医院看的电视新闻播放，港岛三色台将一哥的讲话完整搬上中午12点的热点新闻事件，围绕这次记者会，三色台邀请了几位时事嘉宾，对枪击爆炸案和警务处的记者会发布内容进行点评。 几位嘉宾并没有赞扬警队高效破案，而是指责警队面对几个歹徒就大规模兴师动众，港府养近三万警察完全是浪费港岛纳税人的钱，建议议政局重新审议港警如此大规模编制，是否有必要。 几位嘉宾的言论，顿时让港警成为舆论的中心风口，时任港督在公开场合发表警队是港岛稳定的基石言论后，这股批评警队的风潮才逐渐平息。 现令的港警确实无法与新世纪之后的港警队伍相提并论，但人微言轻的梁丘恪，现在对此毫无办法，他只能尽力在这个受呆英严重控制的警队，寻找志同道合的人，力争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两天后，作为由证人保护案延伸出的废弃集装箱枪击爆炸案的行动指官，梁丘恪将结案报告交给了部门主管西九总警区刑事部高级警司董标，在这份要存档的报告中，他没提起已经逃跑的王建军，标叔看完后就签字存档，仿佛王建军此人从未出现过。 当梁丘恪临出门时，标叔适时提醒“那逃掉的人给他独立建一份档，交雷sir。” 当天下午，一份内含由梁丘恪口述、物鉴组制作的王建军素描画，以及王建军血样分析报告，和身手技能评估报告的逃犯档案，由梁丘恪亲自送到雷蒙手中，第二天，警队内部系统逃犯一栏中就多出一名长样酷倾‘常威’的北方某大国国籍逃犯，同一天，在南澳海域某岛被捕的三人被警方移交至法院起诉，三人被数罪并罚判处25年的刑期。 由于港岛已经二十多没真正执行死刑，因此25年的刑期是仅次于终身监禁的刑罚，对于这样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25年刑期也许是救了他们的命，但在上位都的眼中根据港岛法律，罪犯是被法律绳之以法，这就很好，说明港岛法治精神得到维护和强化。 在三人被判刑收监的那一刻，梁丘恪红了一周的左眼又一次突然消失，有了上次的经验，梁丘恪迅速记下各种关键节点，他想尽早解开产生玄妙气息的原因。 血色左眼消失后，扣机那不大的屏幕接连出现三个人名，人名随后化成三股玄妙气息进入梁丘恪体内，三股玄妙气息在他体内合成一股比上次小一半的玄妙气息，一如上次，玄妙气息在体内各处流转一周后汇入脑海最深处。 当玄妙气息消失，梁丘恪的思绪也回归现实，他抬手看了下时间，发现从玄妙气息进入体内、到流转身体各处、最终消失在脑海深处，全过程他感觉像是过了十分钟，但真实的时间才不过十秒而已，让他再次感受到外挂扣机玄妙。而这三合一形成的玄妙之气的出现，再次验证他之前的某这猜测，身体再一次被玄妙之气强化，反馈给他的感受就足身体素质又有显着提升。 这种反馈让梁丘恪对打击犯罪、扫除黑暗热情大涨，他从西九龙重案组b组开始掀起了港警的职业内卷之路。 第26章 枪法等级 身体被玄妙气息改善过后，梁丘恪就迫不及待要验证身体素质到底提升了多少，对他现在而言，身体素质的提升最直观的体现便在枪法上，于是非周未很少有枪声的射击训练营，罕见的响起了枪声，而且这枪声一响就是少见的一百发。 梁丘恪在打出第发子弹时，明显感受到此刻的他枪法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具体有何种不同他又无法用言语表达，他感觉50米外的标靶是如此清晰，只要他开枪，就必定命中10环靶心。 为了验证自己感觉，他不急不缓打完枪内的五发子弹，射击结果果然如他感觉命中靶心——五个10环，随后他继续射了一轮子弹，还是全部10环。 两轮射击过后，梁丘恪突然意识到以他如今的射击手平，已经达到了书中所说的百步穿杨的境界，古人的百步换算成现代长度应该在65米至70米左右，而他50米标靶击中乒乓球大小的靶心，与古人的百步穿杨也是同一水平了。 随后他又测试自己能保持百步穿杨水准的极限射速，经过十几轮子弹测试，最终得出他能在1.2秒射击间距时间以上能保持百步穿杨的射击水准，射击时间间隔在0.8至1.2秒之间子弹就无法命中靶心，低于0.8秒子弹就无法上靶。 梁丘恪觉得自已能做在0.8秒射击时间间隔上靶，制约的因素他也知道，说到底，还是因为自身力量不够强，无法在0.8秒内完成消除子弹击发产生的后座力、瞄准目标、扣扳机三个动作，而这三个动作中消除后座力是最耗时、最难提升的，因为这是受每个人自身的力量制约的，因此也称做天斌所限。 测出自己立定打靶的极限，接下来梁丘恪就测试移动打靶，移动打靶测试只打了四轮就停止了，因为移动打靶相对之前也有所提升，但显明效果没有立定打靶这么大。他知道自己有现在的射击水准，并不是苦练得来，因此测式四轮打完总数一百发子弹后就停止射击。 随后在更衣室换下训练服，将配枪、手表、大哥大逐一戴好，最后提着属于自己的那台编号为外挂扣机准备回重案组，走了两步，他下意识看向扣机屏幕，想看看有什么最新警讯。 这原本是一习惯动作，有九成五以上的机率会看了个寂寞，可身为警员上班期间，还是会时不时看看扣机，以防漏掉总部发送的最新警讯，这也是当巡街沙展的习惯，梁丘恪本以为扣机和往常一样除了显示时间就再无它物，可没想到只能显示黑白两色的扣机屏幕此刻正有个绿色的小点在不停闪烁。 几乎是在看到绿色闪光点的瞬间，梁丘恪就停下脚步，外挂扣机的玄妙息之久前加改善完身体，今天又不年不节的，只能显式黑白两色的屏幕居然闪烁绿色，不正常、不正常、十分有十一分不正常，可转头想着这是可以产生玄妙气息的外挂，梁丘恪最终怀着期待之心，操作按键点击绿色闪光点。 下一刻，扣机屏幕闪过一道绿光，一个类似前世网游中神秘宝盒的箱子出现在屏幕上，几秒钟后宝箱消灭，一行字随之被点亮。 技能：枪术射击lv1。 在【枪术射击lv1】后面还有灰色上锁的lv2和lv3两个未被点亮。 操作扣机，分别点击三个枪术射击等级，梁丘恪发现只有lv1是能点开的，lv2和lv3还是处于未解锁状态，至于怎样解锁他也一愁莫展。他点开【枪术射击lv1】的介绍，扣机屏幕显示的介绍顿时令他震惊不已。 技能lv1级，普通人能达到的技能极限，万里挑一的娇娇者。 梁丘恪“……” ———— “梁sir，这是人证保护案的结案报告。”一个酷似年轻时期肥猫的人，手持一份文件叫住了梁丘恪。 “老郑，这次你做的不错，我会替你向标叔请功。” 这名酷似肥猫的警长就是梁永俊推荐的两人之一、之前一直在保持杨倩儿的郑仕鹏。 “对了，老郑！还有个事问一下。”已经走了两步的梁丘恪又返身叫住郑仕鹏。 “和你一起保护宋三少女朋友的那个保镖还在港岛吗？” “何国正？他可是北边的人，和我们这边不一样，梁sir！我劝你少接触他。” 梁丘恰显然听出郑仕鹏语气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不爽，见此他也没勉强对方，“只是听说他身手了得，我们的伙计在他面前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想见识见识。” 郑仕鹏听完胖脸烧的荒，梁丘恪说的那个没开枪机会的伙计就是他，但他也是好面子之人，即便脸上烧的慌，也只是哼哼唧唧的说道“夸张了，夸张了！只是不想伤他而已！他确实有点利害，但也没那么你说的那么夸张，再说了他昨天就过关回罗湖了！” “回去了！”听到何国正回去了，梁丘恪心中微微有点遗憾，回到座位刚坐下，就见曹达华拎着奶茶吊儿郎当走了进来。 “衰仔，你让调查的事查清了，但有棘手！”曹达华从腋下取出一份调查文件扔到办公桌上。 “棘手？怎么棘手了？”梁丘恪打开文件看了看，随后眉头猛然一皱“国华！倪家？” “是啊！我顺着三个大圈仔被抓的地方往下查，后来查到一个叫【老默】的人，最后我带着几个靓仔把他带回了警署，请他喝了一晚上的咖啡，他就什么就说了。据他交代，他是那几个大圈仔在色这边的接头人，船是尖沙咀倪家四大金刚之一的国华提供的。具体交接时，国华派的是小弟，自己没有出面，现在的证据抓不了国华。” 曹达华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尽管明面上废弃集装箱枪击爆炸案已经结结，但雷蒙、董标以及西九龙重案组都知道有一只漏网之鱼，最加上王建军一伙人能成功偷渡入境港岛，甚至在警方展开大巡查时躲到南澳的小岛上，因此没有熟悉内情之人提供帮助，是无法做到的。 因此在结案报告写完后，梁丘恪还是让曹达华继续调查，力争把这一条线全部扫除，本以为达叔会不了了之，没想到达叔最终给了他一个惊喜。 “没事，动不了国华，把他的小弟抓了也行，谁让他撞到我手里，你带上晋仔他们准备，我马上去标叔那里拿拘捕令。” 梁丘恪说完拿起曹达华带来的调查资料走进董标办公室，不到十分钟，他就持着一张装有拘捕证的文件袋，意气风发的走出来。 第27章 黄志诚的不爽 离尖沙咀码头五百米左右有一家名叫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这是头沙咀倪家的产业之一，之前的倪家家主倪坤，将这家尖沙咱最大的生鲜冻肉厂交给手下国华打理，国华每月上缴六成利润到倪坤。 国华每个月初都按时上缴份子钱，这种模式已经好几年，之前一直相安无事，可随着上个月倪坤被人枪杀，国华的心思出现一丝变化，他打算脱离倪家自立门户，独吞冻肉厂的利润。 倪家作为尖沙咀黑道教父，是港岛黑社会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虽然这些年倪家之主倪坤听从儿子倪永孝的建议在逐渐洗白，但冻肉厂做为倪家产业不可或缺的一环，倪坤一直到其有足够掌控力。 至于为何区区一个冻肉厂就是倪家广产生不可或缺的一环，那是因为和倪家所做的生意有关。这些年，随着97临近，从黑道起家的倪家便开始洗白，其主要生意便用进出口生鲜冻肉生意，其生意路线图是先从港岛发般至东南亚进口生鲜猪牛肉，通过冷链船运回免税地港岛进行加工，然后利用北方大国对港岛的贸易优秀政策，将加工后的生鲜销往北方大国珠江大湾区。 利用这种北方大国对港岛的优秀政策，倪家近些年赚了不少钱，如果仅仅是这样，生鲜冻肉厂也成不了倪家核心产业的一环，倪家比冻肉厂赚钱的生意多了去了。 更深层的原因是，倪家是港岛最大的洗衣粉庄家，全港近六成的货都是他提供的，而给他供货的买家是金三角大名鼎鼎的“三面佛”。因此能合理出入东南亚和珠江大湾区城市群的【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成为倪家最佳的运货掩饰体。 做为明面上掌控【华港速冻】的人，华国自然对冻肉厂暗线利润一清二楚，毕竟所有的洗衣粉交接都是他亲自负责，倪坤还世时，他不敢有丝毫二心，如今倪坤已死，冻肉厂这条暗线每年10亿港币利润让他癫狂御疯，他决定趁倪家首龙无首内部不稳际自立门户。 国华有返出倪家的想法，倪家其他三大金光也有相同想法，于是在国华引导，年纪最小的金刚甘地出面组了个饭局。饭局上，在四大金刚即将达成对倪家一致行动的攻守同盟时，倪家新家主倪坤儿子倪永孝几通电话就就瓦解四大金刚即将达成的攻守同盟。 四大金刚重新恢复每月上缴六成利润给倪家，作为帮助瓦解四大金刚同盟的关键人物韩琛自然得到倪家重用，倪永孝将冻肉厂去东南亚进口冻肉的事分给韩琛管理，如此一来囯华虽然管理着运输与销售，但没有货源的他自然没了自立门户的本事。 而他养的那些小弟，因为突然失去一块利润，自然要找补回来，因此就利用船队兼职做起蛇头的买卖，国华因为舍不得让利，因此对手下兼职做蛇头之事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这次王建军团伙偷渡来港，就是他的小弟从大弯区某地带回港岛的。 ———— 廖永文正在办公室和女秘书厮混，他华港速冻生鲜厂厂长，而秘书是一个二十多岁身穿白色ol装黑丝红高跟的靓立职场女强人，只见两人衣衫不整正准备以不雅姿势行淫乱之事，突然一阵喧哗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密集的上楼梯脚步声。 廖永文听动静，就知道那阵上楼梯的脚步声是奔他办公室而来，因为全厂除在办公室所在地，就没其他地有阶梯，这个有阶梯的办公室高出厂房地面两三米，是他的得意之作，有事没事凿秘书，顺便居高临下将冻肉厂一览无余。 可往日的得意之作，今天却成了廖永文的伤心之地，只见秘书脸色潮红慌忙整理好散乱的衣裙，捋齐头发疾步走到门口的小办公桌上装模作样的办公。 廖永文骂骂咧咧的收回硕壮，看着白色黑丝的秘书强压怒火，极度恼火仍他打开门就开骂，“丢雷佬母……”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廖永文就被门外的场景怔住了，只见一名四十多岁，穿着黑t牛仔裤仔，有点油腻的中年男子右手持一张拘捕证、左手持一张警官证怼到他眼前，他依稀扫了一眼警官证上的名字——警长曹达华。 随后就听到曹达华说：“我是西九龙重案组警长，廖永文你因涉及一起有组织偷渡案，请跟我回警署接受调查，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曹达华随后对身上两名穿便衣，脖子上挂警官证的靓仔说“给他套头套带手铐，押回警署。” 廖永文第一反应便是逃跑，但是下楼梯的路已经被警方堵死，看着几名警员的右手虚握在腰间的枪套上，他就熄了袭警硬闯逃跑的想法，老老实实伸出双手等侍手铐。 “小丽，叫老板捞我！我不能坐牢！我有钱！我要请大律师！”廖永文被套上头套前对着早已花容失色的秘书大吼。 冻肉厂内除了廖永文，国华另外还安排了几个亲信在里部，因此廖永文被带走前的大吼，其实是说给他们听的，因此很快国华就知道头马被西九龙重案组带走的消息。 乍一听到此消息时，国华正在澳门的某个酒店房间趴在一个娇媚女人身上耕耘，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同为四大金刚之一的甘地老婆，国华听完廖永文警方带走，立刻便交了货，引的文拯老婆不满。 “死鬼，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背着老娘偷吃了。” 国华想着前几天倪永孝打电话，用他和眼前这个女人的事威胁告诉甘地，迫使他最终重新臣服倪家，不由心中来气，“滚！婊子！”国华扇了甘地老婆一个耳光。 扇完耳光后国华就后悔了，他是真的迷恋这个女人，要不也不会犯此大忌，现在被倪永孝抓住了这个把柄，付出巨额代价才使倪永孝同意保守秘密，没想到刚摆平一个烂摊子，又接着爆出另外一个雷。 “艹，国华你个王八蛋，提起裤子不认人，竟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甘地老婆也非善茬，很快就上手上脚和国华扭打在一起，半小时后，甘地老婆面容泛红一脸满模样，国华则披着浴袍站在窗前和人打电话。 “阿琛，我，国华！我头马阿文警方抓了，你帮我打听……”国华打电话给韩琛。 半个小时后，西九龙反黑组督察黄志诚接到一通电话，听完电话，黄志诚就怒气冲冲朝重案组办公区冲去，人未到声先来： “梁丘恪！你个扑街仔！抓国华头马是几个意思，你这是在抢我反黑组的案子，你捞过界了……” 第28章 你办不了的案子我来办 “黄sir！你是督察级警员。我警告你！下次跟我说话，注意用词。现在我明确告诉你，重案组不欢迎你来，请你立刻离开。” 梁丘恪从办公椅起身，双手插腰将西装撑开，挡住怒力冲冲的黄志诚，与他针锋相对。 “还有，反黑组组长不是你，有什么不满，让反黑组组长来和我谈！” 面对手下败将，梁丘恪气势全开，输出火力十足，字字命中黄志诚要害，让对方无话可说。 黄志诚被怼的说不出话，尽管他警衔高过梁丘恪，但反黑组与重案组平级，他只是反黑组副指挥官，反黑组还有个指挥官高级督察陆启昌，而梁丘恪虽然只是见习督察，但却是重案组内警衔和职位最高的人，因此当梁丘恪跟他说这是两个部门之间的事，他没资格代表反黑组时，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黄sir代表不了反黑组，不知道我行不行。”反黑组组长陆启昌出现在门口，并及时为黄志诚解围。 “陆sir，反黑组的案子我管不着，我也不管廖永文是谁的头马，我只知道我的案子里他是嫌疑人，就这么简单。”梁丘恪对陆启昌还算客气，简单解释了一句，随后转头直视黄志诚说“我不像某些人，跟贼称兄道弟，当警察就该有当警察的样子。” 梁丘恪这句话再次戳中黄志诚命门，惹得对方再次怒吼，“王八蛋，你说谁！你说谁！”黄志减边吼边用手指着梁丘恪。 见对黄志诚挑衅的动作，梁丘恪没像上次那般与他1v1，而是直接无视他，转头对陆启昌耸肩摊手，说“陆sir，你亲眼所见，黄sir就是这么冲动易怒。要知道你们反黑组面对的是狡猾阴险毒辣的社团成员，像黄sir这种性格，我严重怀疑他能做好反黑的工作。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换一个沉稳一点搭档。” 眼见梁丘恪字字如刀，刀刀直中黄志诚要害，黄志诚再一次被激怒失去理智，挥拳朝梁丘恰脸上挥去，陆启昌见状只得纵身将黄志诚推开，从而险之又险的化解双方的一场冲突。 梁丘恪板着脸，指着黄志诚对陆启昌寒声说“陆sir，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我保证让他后悔做人。”停了两秒后，接着说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也不管你们在放长线钓大鱼也好，总之有人在西九龙挑战港岛法律，我就要将他绳之以法。” 随后梁丘恪走到黄志诚面前，伸手想帮他整理下杂乱的衣领，黄志诚挥手想打掉他的手，谁知被他反手扣住手腕，被梁丘恪扣住手腕，黄志诚才发现对方力量大的惊人，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不知是否是想起上次被梁丘恪单虐的经历，到此时黄志诚脸上才出现一丝慌乱。 “梁sir……”陆启昌急了。 “不要紧张，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有句悄悄话想对黄sir说。”梁丘恪对陆启昌露了个笑脸，随即转头寒脸将黄志诚拉近到两人相距十公分，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要以为倪坤……” 梁丘恪才刚始说，黄志诚就脸色大变，等听完，就后退几大步，目光惊恐的看着梁丘恪，哆哆嗦嗦说“你…伱…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黄sir，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你早晚有一天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我劝你好自为之。”说完，梁丘恪对何嘉辉说“阿辉，送陆sir、黄sir回反黑组。” 众人不知梁丘恪说了什么，只知黄志诚听完后神色先是震惊，随后就变成了惶恐，且是非常惶恐。 陆启昌作为黄志诚上司搭档，同时也是交情极好朋友，面对这种场景，最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搭档被威胁，因此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黄志诚，他上前一步将将两人隔开，语气不善道： “梁sir！这里是警队，我们都是警务人员，我奉劝你不要知法犯法！” “哼！我知法犯法！去问问你搭档，到底谁知法犯法？”梁丘恪再次回怼陆启昌，随即对黄志诚隔空喊话“有些事，你做了，我知道，但为了警队荣誉，我不说。但是…黄sir，你在这么鲁莽行事，等待你的将是无间地狱。” 陆启昌欲再言，倒是黄志诚已然冷静不少，听到梁丘恪语义双关之言，他拉了下陆启昌手腕，对梁丘恪说“港岛是个法治城市，没证据的事情我可以告你诽谤。” 梁丘恪笑笑不语，黄志诚这句话已然暴露了他内心的胆怯，而梁丘恪也并非非要送他去赤柱吃牢饭，梁丘恪之所以处处押黄志诚，只不过是争取西九龙总警区刑事案件办理权。 自陈家驹调去伦敦，西九龙刑事案件就几乎归反黑组办理，他与黄志诚争斗就是为了让西九龙总警区所有人知道重案组现在是他梁丘恪的地盘，而谣言和八卦是传播速度最快的，通过上次1v1，再加今天黄志诚大闹重案组，他梁丘恪重案组b组组长的名头肯定就此打响。 黄志诚最终拉陆启昌走了，正当梁丘恪以为和黄志诚的争斗告一段落时，波澜再次掀起。 “阿恪，你来一下办公室……”标叔一通电话将梁丘恪叫入办公室，梁丘恪进入标叔办公室后才发现陆启昌也在，这让他顿感不好，果然标叔一开口，梁丘恪的感觉得到证实。 “阿恪，废弃集装箱厂枪击爆炸案调查到此为止。最近阿昌他们组有个行动，你抓的那个国华头马里关键人物，因此必须把他放了，你那边配合一下，将人转交给阿昌他们组。” 梁丘恪对陆启昌他们的行动有几分猜测，无非是倪家有洗衣粉买卖要在港岛中转，而他之所以抓国华头马，也是存了打掉国华、铲除倪家这颗毒瘤的想法。 “标叔，自陈sir去英国、陆sir兼管重案组后，陆sir的本职工作就开展的不顺利，如今西九龙社团成齿活动猖狂肆意，不如反黑组专管三合会这一块，将毒品调查划归我们重案组如何，我们重案愿为反黑组分忧，把你们办不了的案子给办了。” 陆启昌被气得脸色铁青，“什么叫【我们做不了的案子交给你们】？梁sir，警队各部门有明确分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言论，往小了说，是挑拔两个部门对立，往大了讲，是妨碍警务条例。请收回刚才的话，否则我将保留向上司以及调查科投诉你的权利。” “ok，我向你道歉，我收回刚才的言论。还有，我同意有条件的将廖永文移交给反黑组。”梁丘恪怼黄志诚是出于对办案权的争夺，同时他也知道对方不是反黑组阿头，因此可肆意和他开怼，但陆启昌不一像，现在和他撕破脸皮，对身己毫无好处可言，所以他顺坡下驴不再口嗨。 第29章 污点证人 审讯室。 “阿sir，省省吧！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经过最初被捕的慌张后，廖永文已经平静下来，他从一个小混混最终混到国华头马的位置，与警方肯定打过不少交道，知道怎样说话才对自己最有利，因此面对警方审讯，总用这句话打发审讯他的警员。 梁丘恪见快半天都没拿下口供，和曹达华亲自下场审讯，他除了这句话外，其他警方所有审问一律装聋作哑。 见状，梁丘恪将笔重重拍在桌面，随后站起身做一个运动前的拉伸动作，用一种【你成功激恕我】的表情看着廖永文，曹达华恰到好处的起身关掉审讯室的录音照相设备，随后两人不知从何处取来了小铁锤和一本三公分厚的书籍，带着笑容向廖永文走近。 “你们要干嘛……这样做是吓不到我的！”廖永文早年是各警署审讯室常客，自然知道梁、曹两人即将要做什么。 梁丘恪用书拍打他的肥脸，“水佬文，隔壁‘默老四’可是将一切都推到你头上，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开埠第一悍匪的共犯这个身份是十年牢饭打底的。” 只见廖永文一听‘默老四’将一切推他身上，顿时破了大防，脸上神色变得拧巴纠结，最后他思索了几分钟，对梁丘恪说“给我支烟。” 梁丘恪满足了他抽烟的要求，而且是亲自给他点好送到他嘴里，在此过程，梁丘恰不失时机说“大家都是观塘人，别说不给你机会，你好好讲，我们警方会向法官替你求情，说不定能少判两年。” 梁丘恪利用徒囚困境拿到廖永文帮王建军伙团偷渡的口供，临了说了句“默老六你这捞仔！我艹泥马……” 曹、梁两人也作式整理审讯桌的文件，一副公事办完要离开的模样，廖永文顿时慌张了，“喂，阿sir！阿sir！文书还没做，向法官求情的文书还没作！” 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梁丘恪，似是反应过来对廖永文说“你这涉嫌的这个罪名，我们警方出具的求情书，法官也不会轻判多少，顶多就一年半截的样子，你要获得陪审团和法官的轻判，你现在所作的这些可远远不够。” “死条子，你玩我！”廖永文哪还不知道被耍了，但他已经做完口供，对罪行供认不讳，此时说什公都为时已晚。 “水佬文，不是不帮你，只不过你这个案件影响实在是太大，想要获得轻判，只有变成警方的污点证人，你想想看有什么事可以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梁丘恪一副为廖永文考虑的同乡模样。 廖永文沉默的坐在审讯椅上，内心天人交战，他在犹豫要不要出卖国华换取作警方污点证人的机会。见他沉默，梁丘恪拍了拍他肩膀，随后走出审讯室。 半个小时后，国华给廖永文请的律师，在被陈晋那几个靓仔阻拦了两个小后见到了廖永文，两人之间谈了什么，警方无从知晓，只是在律师走后，廖永文脸色很难看，随后他便要求见梁丘恪。 梁丘恪早就等着这一刻，见对廖永文，对方的第一句话便是： “我要转污点证人，我要检举我老板运毒……” 听到廖永文这句话，在外看着审讯室监控的董标不禁大喊一声“做得漂亮”，同时做一个手臂透肌肉的动作，旁边陆启昌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监控中的梁丘恪。 另一边，在澳门的国华在得知廖永文被抓后，第一时间指挥亲信去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处理将那要命的‘洗衣粉’，随后国华并未返港，而是定最近澳门飞泰国的机票。 没错，随着头马被捕，国华嗅到了危险准备跑路了。在跑路之前，他打了通电话给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的法律顾问，委托对方成为廖永文代理律师。 正是国华让自家工厂法律顾问做廖永文代理律师一事，使廖永文下决心当警方污点证人，别人不清楚那法律顾问的水平，他做为厂长还能不知道，国华请这么一位法律顾问，仅仅是因为这位小律师要价便宜，因此当见过这位工厂的法律顾问，廖永文就知道国华放弃了他。 廖永文太清楚被洗衣粉集团放弃的后果，即便他将来在赤柱内吃牢饭，也有被死亡的一天，因此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只有成为警方的污点证人，争取事后离开港岛。 从廖永文得到国华具体藏洗衣粉的地方后，梁丘恪和陆启昌都想主导办案权，最后又是标叔出面，让陆启昌、黄志诚、梁丘恪三人各带一组人和三车冲锋队向三个目标赶去。 陆启昌去的是国华在新界的一处秘密豪宅，据廖永文所述，亳宅有处地下室，里面藏有最多的洗衣粉。黄志诚则是去尖沙咀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冻肉内有一批即将被打包的粉衣粉。梁丘恪则是去弯仔码头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专用货柜区，那里有已经打包好即将发往其它地方的货。 陆启昌和黄志诚是何结果梁丘恪不知，他到码头便立刻封锁码头一唯进出通道，剩余二十余人随他直扑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的专柜区。 此时华港速冻生鲜冻肉厂专柜区不仅有国华的打手，还有二三十个肤色肤色黝黑的东南亚人，这次东南亚人率先发现被警方包围，然后他们毫不犹豫。掏枪向警队开枪，双方随后展开枪战。 梁丘恪指挥队伍强攻一轮，发现这帮东南亚人颇有几分战术，且里面有数人枪法准的惊人，方才的强攻中，若非每个警员都穿有避弹衣保护，怕是有两三个伙计直接进浩园。 梁丘恪暗道一声倒霉，没想到随机挑选的目标，火力竟然这么猛。其实他不知道，这批在码头的东南亚人是供倪家货的上家，金三角大毒枭‘三面佛’的人，是负责上批抵达港岛货的武装安保，这些人有一半参加过越战，所以梁丘恪才会有他们火力强的感觉。 “不好！这帮扑街在放火，正在烧洗衣粉。”曹达华突然鼻子抽了抽说道。 梁丘恪装满子弹，留下一句“达叔、晋仔俺护我。”便手持点三八式手枪，猫着腰迅速向东南亚人那边摸去。 第30章 枪法显威 曹达华见梁丘恪身影已然上前，只能向东南亚人方向一口气打完枪中的子，陈晋这半菜不菜的鸟第一次上实战，心里紧张对不行，被达叔吼了两嗓子才反应过向东南亚人方向开枪掩护，其余警员见状也纷纷瞅准时机向对面射两枪。 有重案组和军装队掩护吸引注意力，梁丘恪渐渐摸到这群东南亚人侧面，他躲在一个货柜箱后听东南亚人的开枪声，他在分辨敌人的方位，片刻后东南亚人的枪声突然稀疏了一点，好像是有人中弹了，他趁对方散神的刹那间突然从侧面窜出，双手持枪曲膝走着小碎步用移动打靶式方式朝东南亚人射击。 “砰，砰，砰！” 三声点三八枪声过后，三名东南亚人脑袋被射穿，当场倒地毙命。而梁丘恪也在这三枪响起后，左眼变成红血。这去眼变红之事，使他杀性大起，枪口微转将剩余三个子弹打完。 六杀！！！ 六枪打完后，他快速退回柜箱后面，同时退壳、装弹、上膛一气呵成做完重新进入战斗状态。 东南亚人被击毙六人，火力顿时出现空缺，被警员抓住机会大举进攻打散了队伍，随后他们便进入各自为战的局面，很快变成四散而逃，可进出的路早有警员封锁，这帮亡命徒很快就在码头内逃窜，而国华的手下就要显目许多，有机会能逃的就趁乱而逃，逃不掉的就举手投降。 事情到此，这处国华的的专用货柜区自然是被警方控制，那些等待装船出海的鲜肉冷柜自然是重案组盯防的重点，有廖永文的情报，那些有问题的冷柜自然很快就检查出一公斤每包规格的洗衣粉。 搜查工作持续了三四个小时，尖沙咀码头周围水域全是水警巡查船，晚上八点搜索结束，梁丘恪将查获的185公斤洗衣粉将做为物证，现场移交给总部毒品调查科一位总督查，同时收到的对方开据的证物移交单名录明细。 “恭喜你，梁sir！你今天查获了五年来最多的一起洗衣粉案，”临走前，这位三十来岁的毒品调查科总督察与梁丘恪握手并恭喜。 梁丘恪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毒品调查科应该是已经接收了陆启昌、黄志诚两组人马缴获的洗衣粉，但数量肯定没他多，否则这位毒品调查科总督查不会如此说。 等毒品调查科的押送组将缴获的洗衣粉押走，梁丘恪就宣布收队，至于案犯现场被捕、被击毙的，以及受伤的人，早由军装、殡仪馆、医院的人分别接走。 这是梁丘恪第一次带队进行的重大行动，就成功打掉尖沙咀倪家四大金刚之一的国华，成功斩断倪家黑金重要一环，跟随他行动的人均知这意味着什么，那是升职加薪的敲门砖。 回去的路上，曹达华执意为梁丘恪当司机，并将陈晋、何嘉辉两位想蹭车的靓仔全赶到其他车，众人便知达叔有话要单独对梁丘恪讲。 “这次搞的有点大，回总区跟雷sir申请带枪回家，倪家会报复！”曹达华脸上少见的严肃。 “倪家会直接对我下手？”梁丘恪将信将疑。 “你算算，光你这边损失的这批货价值多少就知道了。”达叔没等他说话就说出答案“被东南亚人烧掉的，加上我们搜出来的185公斤，按市面上的价格，倪家就我们这里就至少损失4500万港币，加上反黑组那边，我估计离8000万不会少多少。” 被达叔一提醒，梁丘恪悚然一惊，他是真没想到顺着王建军查港岛的偷渡蛇头，最后竟然摸出了一只大型王八，而且这只王八后面还藏着一只巨型鲨鱼。 “现在社团的靓仔，五万一根手指，二十万一只手脚，五十万一条命有大把人做，你让倪家损失这么大，如果你是他，你会不会报复……” 回到总警区，从同事处得知反黑组陆启昌、黄志诚的行动非常顺利，几乎都没遇什么阻力就把活干了，两人分别缴获了55公斤和132公斤的洗衣粉，其中陆启昌除了缴获55公斤粉，还在国华的豪华别墅内收了八百八万港币以及五十多万美金。 梁丘恪听完直呼好家伙，怕是将国华的棺材本都抄来回反黑组了，然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找雷蒙申请下班带枪回家，雷蒙不仅批准他带枪下班的申请，还特批他试用警队将要采购的格洛克17型手枪…… 半夜，倪家万尺大毫宅仍然灯红通明，书房中即使带是金丝边框眼镜的儒雅也难掩盖倪永孝眼睛散发的阴寒，此刻的他像极了一条张开毒牙即将噬人的毒蛇，他面前的书桌摆着七八张照片，细看，竟然是国华下午被扫的三处地方的照片，倪永孝目光死死时着其中一张照片，那是尖沙咀码头冻肉厂专柜被查之后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倪家三叔拿着一个信封走入倪永孝书屋，将信封交给他。“阿孝，查出来了，不是o记，是西九龙重案组干的，突破点在国华头马身上。” “三叔，国华有消息吗？” “据澳门那边的消息，国华下午在澳门飞去了泰国。” “让三面佛出面，把这王八蛋找出来，他妈的，让我损失一个亿，以为躲到泰国就安全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他老婆孩子呢，有没有跟剐在一起。”倪永孝显然对国华己恨极，甚至有祸及妻女的迹象。 “转二千八百万给‘三面佛’，他这根线暂时还不能断。还有，叫甘地、黑鬼、文拯他们三个屁股擦干净，别像国华那像给我惹事。”倪永孝恢复冷静后，处理起家族的生意 倪家三叔在旁边默默听完便退出书房，随即开始调动各路资源，开始执行倪永孝的意志。 从这天晚上开始，港岛黑市中传出一条金额为八十万港币悬赏花红，目标是西九龙重案组见习督察梁丘恪，此悬赏花红一出，顿时令港日台三地的靓仔蠢蠢欲动，不少社团靓仔将梁丘恪当成了扎职路上踏脚石。 第31章 偶遇李文斌 在黑市一百万悬赏花红传出的第二天，李文斌就得到消息，在得知百万花红悬赏的对象梁丘恪居然是名警察同僚后，立刻将消息反馈给上级，同时利用职权将梁丘恪履历调出来，看完履历李文斌盯着资料上的梁丘恪照片闪过一道思索神色，随后拨通陆启昌电话。 o记正式名称为【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与扫刑事情报科、毒品调查科并称港警三大王牌部门，三种同属于警务处刑事及保安保处刑事部下属一级科，由一名总警司主管直接指挥，另有一名高级警司为其副手负责管理及策划整科事务。 o记下辖三组，分别由一名警司担任主管，每组人员分成两小组，由一名总督察带领。其中a组负责调查有组织罪案，b组负责调查三合会罪案，c组非法军火流入，因为工作特性，因此o记是警队派出卧底最多的部门。 而李文斌是a组1小组指挥官，主要负责调？本岛与东、西九龙三个辖区内三合会罪案调查，这三个总警区反黑组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可看作是李文斌的下属部门，因此李文斌仅管只是一名总督察，但确是悬在港岛过半数社团成员头顶的利剑，也是社团最不愿招惹的警察。 与陆启昌通完电话，李文斌回想从陆启昌处得到的信息，嘴角不禁上扬，一丝不易展露于外人的微笑悄然浮现在脸上。 而另一边于由于李文斌的情报，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指挥官董标也从陆启昌处得知有人在黑市出一百万花红买梁丘恪人头，董标在惊怒社团的肆无忌惮外，另要求梁丘恪身边二十四小时有两名重案组成员持枪同行。 董标得知此消息，第一时间也被震惊到，他万万想不到港岛社团竟然无法无天到如此地步，居然敢公然在黑市上对现役警员发出花红，这种堪称丧心病狂的举动就算放在社团活动最猖獗的八十年代也不多见，这种对现役警员发出的花红，被警队视其为最严重的挑衅，发出花红的社团其结果无一例外均是凄惨无比，所有首脑、骨干均被警方送进赤柱。 西九龙昨天的扫毒行动不仅缴获了数百公斤洗衣粉，而且成功打掉港岛洗衣粉产业链中的储存和转运环节，是港岛近三年来最大的一次扫毒行动，但可惜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行动时国华在澳门，等行动过后港岛警方向澳门警方提请协助抓捕时，早就得知消息的国华早就逃之夭夭跑去泰国了。 国华未归案潜逃，使得标叔原本欲借国华在西九龙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扫毒行不得不胎死腹中。那些在昨晚行动中被抓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老板背后还有大老板，因此在警方审讯中没有人知道或者掌握一点点国华与其他三大金刚和倪家的关系，所有贩卖洗衣粉的线索到国华处戛然而止。 事情这一步，作为主办人员之一的梁丘恪甚至已经将结案内容大至想法，只等出席完标叔召开的记者会，就抽个时间写好移交总部毒品调查科。可没想到刚上班就得知自己被社团悬赏了，而且金额是夸张的一百万港币，要知道他升级为见习督察不算办案奖励工资也才刚刚一万六港币，而此时的港岛市民人均月入也才刚刚破万，月收入中位数在六千八港币左右，因此百万港币对于此时的港岛绝大数人都将是一笔巨款。 梁丘恪得知自己被悬赏，没有丝毫怕怕，反而对何人来取花红颇感好奇。据他所知港岛地下黑市虽然武器交易频繁，交易的武器却全是小口径半自动短枪，因为所处地势的原因，大口径、自动枪只除了驻范英军拥有，其他势力几乎不可能拥有。 对于出百万港币花红而取他性命的人，他也有些猜测，最有嫌疑者不外乎两方，其一逃亡泰国的国华，其二尖沙咀倪家。因为昨天的行动，二者皆有动力和财力出钱杀他，就看是哪方而已。 一个礼拜后，梁丘恪在标叔的催促下交上了码头扫毒案结案报告，一起行动的成员全部获得警务处总部嘉奖，曹达华、陈晋两人因功晋升，达叔成为警长，晋仔成为高级警员。其后半个月时间内，梁丘恪受到他两人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保护，在此期间那百万花红的悬赏也不见丝毫动静，港岛社团成员似乎也知道百万花红不好拿。 在此情况下，西九龙总警区和o记进行联合评估，最后撤回对梁丘恪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但梁丘恪从此多了一项特权，他新领的那把格洛克17和额外的四匣不必每次下班后归还枪房，而是可在下班后继续随身携带用以防身。 此后一个月，港岛社团成员似乎也知道因为【花红】一事，它们已经成为港警重点注意的对象，因此社团成员大体上都安安分份，没造成大的恶性事件，梁丘恪的工作也回到重案组办案应有的轨迹，少了社团的这群曱甴搞事，西九龙又有几起刑事案发生呢？ 无案可做的梁丘恪便将三年内未破的几起陈年旧案重起，而且最终都将其侦破，也令扣机生成几道粗细不一的玄妙气息，有玄妙气息加持也令他身体素质持续增强，射击的时间间隔再度提高了0.1秒，现在50米标靶他在0.7秒内也能上靶命中。 时间很快就来得港警射击大赛，作为西九龙唯二的代表，在大赛前一天西九龙交通组督察周星星带梁丘恪来到比寒举办地——新界北某处警队训练营进熟悉。 梁丘恪没想到在这处偏僻的训练营竟然遇到李文斌，李文斌同样身穿作训服和他一样正在熟悉场地，两人不期而遇目光相视下，梁丘恪原本打算当不认识对方，就这样错身而过。 毕竟他们之间仅有的一次交集还是在靓坤头七日那场社团大型晒马事情，而且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员佐级【沙展】警员，李文斌身为总督察及现场指挥官未必会记得他。 没想到双目相视下，李文斌居然一眼就认出他，而且率先开口“咦！梁丘！这么巧？”随后看着梁丘恪身穿作训服，不由意外道“你也是参加射击赛！” 梁丘恪也反应迅速，变脸如翻书立刻换上笑脸，准备向李文斌敬礼，谁知后者伸手阻止“慢着，慢着…”梁丘恪适时露出疑惑表情，于是李文斌手指向四周划拉一圈解释道： “这片区域每年在射击大赛期间为保证公平，所有参赛警员便没有职务高低之分一视同仁，只有裁判利教官最大。因此，你在这里不必向我敬礼。” 第32章 李文斌的后台 两人相互客服几句后，李文斌开门见山问“梁丘，不知你想没想过来o记。” “来o记！”梁丘恪想过李文斌停下来打呼有目的，但他显然没到李文斌如此直接，因此他惊呼过后，一时间没有回答对方。 而李文斌在问完后则直视梁丘恪双目，虽然他的直视带着微笑，但梁丘恪很不习惯这种带有审视的目光，所以眉头一皱便打算拒绝。 李文斌在见他皱眉的瞬间似乎知道他的答案，便不停他出声提前打断“先别急着拒绝，你现在也是督察级警员，进入o记意味着什么，我不说你也清楚。不管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而当，来o记绝对百利无一害。” “为什么……实际上我们只共事过一天，原则上我们不熟，为什么是我？”梁丘恪不解。 “为什么！雷sir他虽然没有领导过我，但却不妨碍我敬佩他的能力和眼光，他能推荐一个24岁的警长跳过警署警参加见习督察面试，那么这个他推荐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再一个，你那办的那起抓捕蛇头案和码头扫毒案都非常符合o记风格，你天生为o记而生，综上所述，你来o记将大有作为，将来堪至有机会领导o记。” 李文斌的话把梁丘恪雷到了，要领导o记？至少要领导其中一个组才有资格讲这句话。他李文斌自己还是总督察，离领导o记一个组职级还差一级，他凭什么在此大吹法螺，对梁丘恪许下领导o记的大饼。 如此看来，现在的李文斌离寒战中那个毅勇果断的警务处副处长(行动)还差十万八千里。梁丘恪不知李文斌底气何在，但至少他在眼中，李文斌这次的招揽就略显草率。李文斌简单直了的招揽方式，对双方来说都是没有回旋余地。 “李sir，我刚升职，我很享受我现在的工作，因此非常抱歉……”梁丘恪以前听到过一些李文斌工作霸道的传言，此次与他短暂接触便感受到他的霸道作风，在这样一个强势者手底下工作，他能处处为你指明工作方向，对于能力欠佳者而言或许是绝佳提升机会。 但梁丘恪可是有外挂的人，他实验了好几次，每当别人主导所办的案子他虽然参与其中，甚至出了大力气，但结案后外挂回馈的玄妙气息要比独立主导办案相似的案件少大概三分二，因此相比起平台他更需要独立办案的机会，因此李文斌虽然让仔细考虑别急着拒绝，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拒绝对方的招揽。 其实梁丘恪拒绝李文斌还有一个深层次原因，这前他受前世寒战影响，对李文斌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认为五十二岁的李文斌身上那种毅勇果断的性格是天生而来，因此对他有一种下属对上级的天然敬畏，在内心深处对此人打上了老谋深算的标签，加之此人二十年后曾一度坐上署理(代理)处长之位，因此在他内心深处对方一至属于警队中不可招惹的存在。 可今天的一番接触下，梁丘恪才发现五十二岁的李文斌那种毅勇果断和老谋深算并非天生而来，现今的李文斌对他而言虽然也身处高位、能力也是非常出众，但远远不及他印象里寒战那么老练。 有二十年时间，让他这种有外挂的人，屈从于一个暂时比他强，但强的有限、强得他能够着的人，他怎会心甘。二十年时间，以李文斌为目标，梁丘恪顿时生出了到那时他上他也行感觉。 李文斌没料到在他给出解释且作出极大善意招揽后，梁丘恪仍然当场给出回绝答复，要知道从他主管o记b组1小组后，能被他看中的警员寥寥无几，而且没有任何人能回绝他的招揽，就算是做为特殊人才引入警队且拥有法学博士学历起步就是督察的邝智立也没能拒绝他的招揽。 在意识到被拒后李文斌疆怔了几秒，随后一丝愠怒在脸上一闪而逝，若非梁丘恪身体经过玄妙气息几次改善感观力大增，还真不一定能查觉李文斌的这丝愠怒，而这又更加坚定他先前作出的判断。 “不好意思，李sir，让你失望了。” “噢…没事…只是有点小小遗憾而已……”李文斌有点言不由衷。 两人随后便显得非常尴尬，说了几句台面话便相互道别。在一旁等了许久的周星星见二人散开，快步上前至梁丘恪身边问“中环之狼找你什么事？” “什么中环之狼？”梁丘恪愣呃道。 “李文斌啊，他从中环反黑组出道，三年内强势扫灭一大两小两个社团，因风格阴狠毒辣，被报纸称为中环之狼……”李文斌刚入警队前五年似乎也是港警最靓的仔，周星星对他的过往如数家珍。 在周星星的讲述中，李文斌的阴狠毒辣不仅是对犯罪，同时也对他在警队内的竞争对手而是如此，李文斌十八岁入警队从一名警员起步，十三年便高升之总督察，除了他打击罪犯的能力外，他坑害竞争对手的手段也是至关重要，在他两次关键晋升期间，他的主要对手要么车祸受伤，要么被廉署请去喝咖啡，因此他才能得已顺利晋升。 当周星星得知梁丘恪的招揽，首先夸张高呼“什么，o记你都不去，那你作条毛的警察！”随后反应是李文斌招揽他去o记做下属时，又表情颇为纠结，“他真的对你说‘将来你可能会领导o记’这话？” “他是说过这话，但他就一个总督察都还没领导o记，凭什么给我画那么大一个饼？” 听完梁丘恪的回答，周星星纠结的表情再次再深几分，显得欲言又止。 “你这是什么表情，这里面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恪仔，你要有心理准备，拒绝李文斌招揽，你这几年在警队内的路将会困难重重。”周星星若有所指。 “有雷sir，标叔罩着，他一个总督察手伸不进西九龙。”梁丘恪不以为然道。 “他一个总督察手是伸不进西九龙，但他上面有人，”周星星说到此处，将声音压低，把头靠近梁丘恪耳朵边说了句话，听完这句话，梁丘恪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巧合吧！全港姓李的人都了去了，”梁丘恪不愿相信，最次对周星星确认。 “这几乎是港警公开的秘密，但表面上他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第33章 王建军再现 得知李文斌在警队中的后台，梁丘恪整个人都显得兴致缺缺，对射击比赛场地的熟悉也显得心不在焉，见此，周星星提议两人返回西九龙。 新界北返回西九龙要途经九龙城寨附近，如果说梁丘恪曾经巡逻了两年的砵兰街是港岛第二混乱之地，那九龙城寨便是港岛第一混乱之地。 砵兰街的混乱，那是港岛所有社团都想将此地收入囊中，是因各方势力乱斗产生的混乱，但总体还在港警控制范围内，但九龙城寨的混乱则是因为大清的灭亡，是根源性的混乱。 因为城寨之地主权最开始属于清政府，清政府灭亡后民国继承了其主权，其后北方大国再继承其主权，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无法管理城寨，加之成为罪恶与黑暗的温床后，呆英当局也不原意管理这个烂摊子，因此九龙城寨成了港岛唯一一块三不管地带。 此刻这个三不管地带某间昏暗的房间内，被港警通缉的王建军将一张写了字的纸用打火机点燃，在纸张烧完后其上的字迹仍依稀可见，一阵微风从门缝袭来，那依希可见的【梁丘】【作训营】【必经之路】等字眼顿时化成一片片细小灰烬。 看王建军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他右脚跛。也许是九龙城寨内长期见不到阳光，在这昏暗的环境需要双眼眯眼视物的原因，王建军的眼睛眯成毒蛇眼状的三角形，在这双三角眼的衬托下，王建军的气质相比两个月前，显得更加阴冷。 王建军看了下腕表，离下午三点还有五十分钟。他拿出黑色冲锋衣，不缓不慢将其穿好，随后将一个黑色小布袋，收入贴身衣内袋放好，小布袋中装的是他弟弟唯一留下的物件，王建军答应过父母要照顾好弟弟，但如今只能象征性的带一点弟弟身上的东西回家。 做完这些，他将打开暗屉将一把总长约四十公分左右透着寒光的三棱军刺拿出用报纸包好藏大左手衣袖中，然后在两百发子弹中挑出四十颗将其装入五个弹匣，最后在暗屉深处摸出一把明显磨损严重、但养护非常好的黑星手枪。 “咔！”随着一声弹匣夹入枪内的声音响起，下一刻王建军已经收好了暗屉上的四个弹匣走进房间，不久后他骑着停城寨内的一辆摩托车，向已经被他烧掉的纸上某个地点而去。 二十分钟后，王建军骑摩托车出现在新界北某条往返西九龙的必经公路旁，这处新界北住返西九龙的必经之路建在一处山体上，公路与山底落差约为七八米，新界方向是一段约三百米较直的路段，而王建军选的地是一处地方几近垂直的拐弯处，因此来往两地的车辆在此都会降速通过。 王建军戴着墨镜躲在巨大的引路石后面，用望远镜观察新界方向往西九龙的车。两点五十六，腰间扣机传来一阵震动了，看了看屏幕中的内容，只见一个没标姓名的号码，发来两个字——来了。 见到【来了】两字，王建军掏出黑星压枪上膛，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这笑容蕴含着即将为自己跛脚复仇的快意，有为即将得到百万花红的喜悦，更有为即将血肉横飞而生出的兴奋。 周星星开着西九龙总警区的公务车，最新款佳美2.2即将经过垂直转弯区，离垂直弯还有两百米周星星开始减速，座副驾驶位的梁丘恪突然拔枪上膛，透过前挡风玻璃一脸警惕看向转弯区的那条摩托车车。 “停车！”在离摩托车五十米处，车停了下来。 “我们被人埋伏了，周sir，你没带枪小心点。”梁丘恪嘱咐一声周星星便开车门下车。 “砰…砰，砰。”一长两短标准连击枪声响起。 第一枪左前倒车镜被打碎，原本直射梁丘恰胸膛的子弹因为他开车门的举动被倒车镜阻挡改变了轨迹。第二枪汽车挡风玻璃被打成蜘蛛网，周星星听到枪响下意识低头因此子弹擦着他右也眉角耳垂再击穿右后门车，成功躲过致命偷袭。而第三枪的子弹就不知去向，反正两人都没有被打中。 此刻梁丘恪还不知在此埋伏他的人是王建军，但他敏锐的从前两颗子弹射来的时机角度和方向判断开枪之人是个射击高手，因此他对准子弹来习方向极限开了三枪。 躲巨石后面的王建军被射在巨石上的子弹溅了一嘴的灰，若不是巨石挡下子弹，他险些被子弹爆头。王建军也被对方精准的枪法吓了一跳，退缩在巨石后面不敢露头。 另一边，周星星用扣机呼叫总台支援，得到的回复是离此地最近的ptu巡逻队要十五分钟才能赶来。 梁丘恪双手持枪通过战术蛇形走位缓步逼近巨石，偶尔王建军持手伸手出出巨石的盲击反击也很快被梁丘恪精准的点射打了回去，王建军顿时被封在巨石后面动弹不了，因忌惮对方的枪法，他在迫近巨石三十米距离后便不再靠近，偶尔射一发子弹让对方没机会出来攻击，他的目地很简单，就是将对方封死在巨石后面，撑到ptu的支援到来。 很显然，他的意图被王建军识破，只见王建军脱下外套，用三棱军刺支掌衣袖伪装成手臂伸出巨石外迷惑梁丘恪，如果梁丘恪上当射击伪装的手臂，那就会消耗子弹，等梁丘恪打完一个弹匣的子弹需要换弹匣，就会留下一个换弹匣时间空隙，王建军就会称此空隙展开还击，如果梁丘恪不上当，王建军就会在试探几次后，利用对手形成的惯性，突然杀出解决对手。 第34章 外挂的妙用 在小规模遭遇战中被压制包围在一个狭小区域内的一方，在没有援军支援的情况下，往往使用王建军现在所用的战术进行反击或者突围。 此时的进攻方往往会会左右移动，同时对被困方试图突击的方向进行不规律射击，目的是防止被对方摸清射击节奏从而打反击。 梁丘恪没上过战场因此一时间没想到对方用的是这种战术，因此每次对王建军伸出的伪装都进行射击，如此开了七八枪后，其中一颗子弹打中作支撑大衣用的三棱军刺，因为子弹巨大动量惯性，王建军没能把握住，三棱军刺脱手而飞。 三棱军刺脱地的地方离巨石半米左右，且正好处于梁丘恪的射击点，这样一来王建军的战术以然失败，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继续龟缩在巨石之后，最终被赶来支援的港警ptu部队围击，要么强行突破正面硬刚将梁丘恪射杀从而脱围。 然而王建军作为参加过越战的退役侦察兵，战斗经验极其丰富，这两种选择他都没选。第一种选择以他的性格必定不会向警方投降，最终结果必死无疑；第二种选择他是被动方，主动突围强攻生死三七分，他三梁丘恪七，他连对方一半的机率都没有，因此他选择了第三种办法。 只见他迅速解下皮带，手捏皮带尾将整条皮带像绳索般甩着圈，随后估摸着时间将金属头甩向三棱军刺手柄，皮带金属头的挂钩刚好卡挂住三棱军刺手柄的小环，随后猛的回收皮带，三棱军刺由此被王建军重新钩回手中。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等梁丘恪反应过来，只见到三棱军刺被钩回。先前由于角度原因，在梁丘恪视角只知道被他子弹击落的是一根长条形的物体，他还以为是手扙之类的物件，但当王建军收回三棱军刺的那一刻，他终于将其看清楚了。 “三棱军刺！……你是王建军……”梁丘恪惊呼道。 躲巨石后的王建军见会被认出，身体表情没有丝毫异状，早在得知有三名同伙向港警投降，他就料到港警迟早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砰，砰，咔！”两声枪响后格洛克17响起了特有空空仓挂机声，这声“咔”提示梁丘恪弹匣内17颗子弹已经打完需要更换弹匣。 躲巨石后的王建军抓住他要更换弹匣的时间空隙，以然将枪伸出巨石外朝他所在位置盲射，主打的就是一个先声夺人火力压制，给他制心理压力，如能能让他换弹失误，王建军身体完全从巨石出来后，就能一波流将他带走。 好在梁丘恪手很稳健，在空仑挂机声响起后，又手手动作迅捷配合完成退空匣、掏弹匣、换装、上膛、瞄准等一系列手枪射击前的准备动作。 恰此时，王建军身体也从巨石后完全出来，也将枪口瞄准梁丘恪，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朝对方脑袋位置开枪，“砰”的两声枪响完全重叠。 “砰，砰。”梁丘恪又开了两枪，这是他这段时间射击形成的肌肉记忆。 王建军在扣下扳机的瞬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因为他这一枪是瞄准对方额头打的，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信，在不到三十米内没理由打不中目标，为此他甚至没有补枪。 但仅仅不到一秒钟，他那狰狞笑容就被定格，只见他额头眉心有两处相距不足三公分的花生米大的血窟窿，他身后的地面及旁边的巨石上洒满了红白色混合物。 梁丘恪第一次对肝脑涂地四个字有现实印照，王建军倒地之后的样子，就是对肝脑涂地最现实的写照。此刻他大汗淋漓全身乏力，佛仿刚经历完一场高强度搏击而累的脱力。 躲汽车后备箱的周星星见枪声停歇，便探头探脑观察，见两人都倒地，顿时大失惊色，三步并做两步走窜到梁丘恪身旁，发生对方在仰天大口喘气，不像中弹的样子，于是长舒一气，用脚踢了踢梁丘恪，一脸溅兮兮说“衰仔，运气这么好！这样都没事，改天去给黄大仙烧点纸才对。” 梁丘恪没回应，并非故意，而是确实没力气回应，此刻他的脑海里正在不断浮现刚刚和王建军对射的瞬间所发生的事。 此事还得从周星星开车减速入弯说起，当两人的车在离直角弯还剩两百米，梁丘恪左眼看到的画面突然变成血红色，这对有过几次相同经历的他而言早已不在陌生，这是外挂在提醒他附近有危险，因此他才会提前特枪上膛，并叫停开车的周星星。 在之后的枪战中血红之眼一直不见消退，反倒是他在将王建军封锁在巨石后面，迫近对方时血红之眼一度有向紫色转变的趋势，见此，他在离王建军二十五米左右距离位置停止迫近，改为移动射击让对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可他子弹打光的瞬间，被战斗经验十足的王建军抓住空档反击，并且取得压倒性优势，两人相互瞄准爆头的那一枪，王建军开枪的时间要比梁丘恪更早，按常理肯定双方互相爆头，最终同归于尽。 但是在那一瞬间，在梁丘恪身上发生了一件玄妙之事，在王建军射出的子弹出膛的刹那间，他在脑海深处突然射出一道玄妙之气直直窜入他眼睛内，随后他就感觉周围的一切像里被按下暂停键，连平时用肉眼看清的子弹轨迹，此刻也仿佛慢了一百倍变得清晰可见。 而他自己的思维与行动却没受影响，因此当王建军射出的子弹离他还有十米距离时，梁丘恪将换弹后的第一枪目标瞄准了空中那颗缓慢飞行的子弹，果然，两人对射的在梁丘恪身前三米处相互碰撞变成碎片，而他继续向王建军眉头连开两枪。 最终的结果是梁丘恪在外挂玄妙之气的帮助下，将同归于尽的死局变成王建军‘肝脑涂地’、而他安然无恙。 三秒钟后，那种周围一切被暂停的现象才恢复正常。紧接着他的精神和身体就传来一阵强烈的疲倦乏力，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便累得直挺挺倒地，这就是周星星为何看到他时，他是倒在地面的原因。 此时梁丘恪被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袭击下，只想啥事都不管，放开心神就呼呼大睡一觉。 第35章 杀手再现 生死一线 十分钟后两辆冲锋车先后赶到事发现场，两队ptu共十人在道路两侧拉起警戒线，梁丘恪、周星星两人亮明身份，被两名ptu小队长分别‘请’入冲锋车上休息，等候正在赶往此处的新界北总警区重组人员的调查。 梁丘恪、周星星是案件当事人，等候调查是应有之意，两人都是警员对此倒没有意见，但梁丘恪在ptu到来之前就和董标通过气，董标现在估计正在和新界北总警区刑事部主管沟通，毕竟被击毙的王建军身上挂的通缉令还是西九龙总警区签发的，这起案件最后大概率会转给西九龙重案组处理。 果然，在新界北重案组的一名高级督察带人将现场取证勘察完后，西九龙重案组b组2小队队长吴国锋带着郑仕鹏和麾下三名靓仔来到现场。 也许是新界北重案组的高级督察总得到上司的指示，在吴国锋到来后，这名叫蔡sir的高级督察便将所有取好证的物件移交给吴国锋，最后恋恋不舍的将格洛克17手枪交还给梁丘恪。 “不好意思，梁sir，请你理解。”蔡sir为先前收缴了梁丘恪的佩枪而道歉。 “大家同是差人，理解的！”梁丘恪虽然很不爽被缴枪，但警队条例对以类案件的调查早有条例，对方和蔡sir又不熟，只是依照警务条例执行公务而已，梁丘恪当然不会对他甩脸色。 双方交接完，做为两大总警区重案组的阿头，梁丘恪和蔡sir友好客套交流了几分钟，便各自带队返回自家的警区，至于吴国锋问结案报告怎么写，梁丘恪表示：击毙一个持枪袭警的通缉犯而已，将他的档案抄一遍，再写明今天案发原由，最后写明被我击毙的就行了。 于是案件下午三点发生在新界北，吴国锋晚上六点半就将结案报告写好了，然后梁丘恪签字送标叔存档，不出意处王建军将在三天内被烧成灰最后被扬到大海里，只能说港警办事真的是高效又快捷。 因为第二天还要去参加警队实战射击大赛，没和同事一起加班，早早的下班回到父母留给他的房子。 父母留下的房子是一套商品房，七十九平米两室厅一厨一卫，是后世港岛着名李半城家的房地产公司在79年所建，位于观塘某个居民区内。当时建这个小区时，李半城还远没达到后世那样的成就也没后世那样丧天良，因此整个小区配套设施还建的不错。 梁丘恪当警察后，基本上住警员宿舍，一个礼拜才回家打扫一遍，因此这套令港岛多数人羡慕的‘大’房子长时间处于空置状况，若非这是父母一生的心血，他早就将其挂牌出售了。 和往常一样，打扫完房间后不久，门铃响了起来，这是他先前打电话定的‘徐记’外卖晚餐到了。 梁丘恪刚将门打开，一股巨大的力量同时从门外从门内撞击，即使经过玄妙之气改善过的身体，也被这股大力撞了几个踉跄，大门也被这股巨大力量彻底撞开。 只见一浑身散发着煞气的东南亚籍的高大壮汉气势汹汹走进来，目光凶狠盯着梁丘恪，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随后拳头带风朝梁丘恪脑袋袭来。 靠玄妙之气改造后的敏捷，梁丘恪勉强躲过第一拳，可这位高大壮汉似乎脚法更加精妙，一式泰拳鞭腿斜上而至直奔脑袋而来，梁丘恪跟本来不急闪躲，只能双手十字固护头硬受了对方一击。 顿时梁丘恪感受到壮汉脚上传来一股巨力，犹如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般，整个人被击飞两三米跌落在沙发上。 落在沙发上的们梁丘恪顿时感觉双手手臂一阵剧痛，左手小臂已经扭曲变形，里面的骨头明显断了。 为了挡住壮汉的这一脚，梁丘恪显然付出惨重的代价，他没练过传统武术，不懂如何卸力，壮汉这一脚所有的力量全部被他硬接，因此不仅左手小臂骨折，而且内脏也被这股巨力震荡的疼痛难忍。 梁丘恪摸了摸腰间，原本挂枪的地方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刚才回家后已将枪放在抽屉中。他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是安全无比的家中，竟会有杀手来袭。 壮汉见梁丘恪摸腰间的明显做出躲避作动，可随后见他没掏出来枪，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讥笑，伸手就扣住梁丘恪脖子，梁丘恪手中没枪在面对这种武力高超的人形凶兽，犹如待宰的羔羊。 被扣住脖子的梁丘恪很快便感受到一股窒息传来，脑部缺氧的的情况下他的意识出现幻觉。 在梁丘恪幻觉中，只见同层对门的卖猪脚饭的陈叔，用他那把斩猪脚的剁骨刀在壮汉四肢划拉几下，壮汉就无法站立轰然倒地。 ———— 梁丘恪感觉自己的意识又一次在地狱飘荡了一回，可他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喊自己，然后他的意识顺着这个声音飘去，不知飘了多久，这喊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同时他也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 “喂，恪仔！醒醒！再坚持一会儿！不要睡！白车马上就到！……” 梁丘恪总明白自己的脸为何会火辣辣的痛，原来是他那个卖猪脚饭的邻居陈叔在使劲拍他脸，当他睁开眼睛时，正看着陈叔左手反持剁骨刀，右手正没轻没重的怕他脸呼叫他。 梁丘恪转了转眼珠，屋里情况尽收入眼，只见那欲制他于死地的壮汉仿佛被人抽了骨头般软绵绵哼唧唧躺在地上，隐约可见其手窝、膝窝处流出了少许血迹。 见此，梁丘恪顿时便知道自己刚方所看到的并非幻觉，在他眼中凶残无法力敌的壮汉确实是被陈叔几下就制服。 “陈叔，谢…咳…咳…”梁丘恪刚想道谢，也许是先前窒息的缘故，所以刚一说话，就不停连续咳嗽。 “你先不要话，我已经帮你报了警和叫了白车，你这次伤的很重，去医院后要好好调养。”卖猪脚饭的陈叔像关心仔侄一样，对他不断嘱咐各项注意事项。 很快医院的白车将两人接上车，梁丘恪那部砖块样的‘大哥大’也被现场调查的同僚暂扣，和陈叔一起被带回观塘警署调查。 梁丘恪不知壮汉的白车中是怎样场景，反正他的白车中除了急救的医生，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员全程寸步不离。 这种场景梁丘恪很熟悉，可以理解为警方对伤员的保护，也可以理解警方对伤员的押解。 躺在白车上，梁丘恪努力平复火辣辣的肺部，终于在下车前说了句话“两位伙计，我是西九龙重案组见习督察梁丘恪，警号：，请通知西九龙刑事部高级警司董标，我在家中遇到歹徒袭击，现受伤严重……咳……咳……” 第36章 对生命缺乏应有的敬畏 梁丘恪即便不对白车内的警员说出身份，他受伤的事也会很快传到西九龙总警区，别忘了在他的房子里发生了严重的人身伤害事件，这在港岛可是种罪，警方一定会对房子进行仔细搜查，他留在抽屉内的警察证和佩枪一定会搜出来。 但梁丘恪仍然要请与白车同行的警员呼叫标叔，是因为他觉查到今天所遇到的两起袭击事件不非孤立，而是和一个半月前黑市上针对他的一百万花红有关。 躺在白车的病床上，梁丘恪仔细回想今天他遇到的两次袭击事件，无论是王建军也好，东南亚壮汉也罢，他们针对梁丘恪的袭击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事先知道他的大致行踪。 先前西九龙总警区内部有过判断，出高价花红的人要么是国华、要么是倪永孝，可经历过今天这两次的袭杀之后，梁丘恪已经可以肯定出高价花红的人是倪永孝，梁丘恪虽不是警队要员，但有关他的行踪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得到的，也就是倪永孝有能力搞到梁丘恪的大致行踪。 而且倪永孝情报来源，很有可能牵扯到内部黑警，暗中出卖他消息的黑警，肯定会将他在哪家医院治疗的消息卖给倪永孝，如没有西九龙重案组的伙计保护，以他现在的状态，只要能将两名随形的警员调来，随便来个社团靓仔就能要他命。 好在这名随白车的靓仔警员是个醒目仔，听完梁丘恪的话，就呼叫总台确认了梁丘恪的身份，通过总台联系上董标，遭达华和陈晋以及何嘉辉三人正火速赶来医院的路上。 尖沙咀倪家大院，倪家三叔听到东南亚壮汉失败被捕的消息，顿时大发雷霆。 “废物！还泰国拳王！连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的搞不定，有什么资料称拳王。” 倪家三叔发怒的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倪永孝看见，他转头问那个向倪家三叔报信的人“什么事，令三叔这么生气，是不是下面的靓仔做的不好！” “倪少…这…”报信的人吞吞吐吐看向倪家三叔。 “混账！阿孝在问你话，看我干嘛，回答呀！”倪家三叔给了这个不醒目的报信者一个大逼兜。 被打的报信者脸上火辣辣的，但他不敢有丝毫异动，依眉顺眼的讲倪家在黑市出百万花红买梁丘恪性命的事说出，并且将今天两次暗杀失败的事一一道出。 倪永孝听完事情的起因和结果，脸色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只沉了了三秒，便说“既然动手，那就要做绝，绝不留给他反噬的机会。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故事绝不能发生在我倪家。”然后对倪家三叔吩咐“三叔，从家族基金中调一千万，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个人消失。” 从倪永孝的话可听出，先前黑市针对梁丘恪的百万花红并非出自他授意，但当他知道暗杀已经失败两次后，立刻毫不犹豫将梁丘恪的买命钱提高十倍，而他提高十倍花红的原因仅仅是防止‘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心态，由此可看出其枭雄本质。 两个小时后，也就是当天晚上刚过十二点，伦敦时间下午五点，在港岛某个共用电话上拨通了伦敦某条街的一个年代古老的裁缝铺电话，电话是裁缝铺学徒接的，只见在记事本上熟练的记录客户订制款西装的要求，并且要求裁缝铺派人亲自派人去港岛测量客户身材体形。 半个小时后，裁缝铺老板，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秃顶唐宁街绅士准备关门打烊，准备开始享受伦敦的夜生活，他照往常一样先开始检查学徒今天记录的订单，只大致看了眼，他便不由满意的点点头，因为从学徒的记录中可以看出，从上午九点开始上班对五点半下班，每个小时都能接到起码两件私人定制西装，有这笔收入这对于维持他这个有爵位的前王室御用裁缝的上留社会体面是非常重要的。 突然前王室御用裁缝目光一疑，因为他看到了一条带有特殊含义的私人定制西服，目的地是帝国的殖民地港岛，而且还要裁缝铺派人亲自去测量客户身材体形，于是前王室御用裁缝喊来学徒问道： “哦，可爱的小伙子，你确定没有写错？你确定客户让我们亲自派人去港岛测量客户身材体形？请回答我。” “哦，先生，我确定我没写错，这位尊贵的先生不仅订了最贵的衣服，因为他的时间宝贵同时还要求我们店派人去港岛测量客户身材体形。先生，我想我应该为你做成了一笔大生意，我应该受到奖励。”学徒非常自得，显然这笔生意的达成，令他与老板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许多。 “哦，亲爱的小伙子，事成之后你肯定能得一笔可观的佣金，但现在这笔生意还需要我去操作。哦，这些该死的黄皮猴子实在太有钱了，他们对生命缺乏应有的敬畏，但百万英镑我实在难以拒绝……” 伦敦时间晚上九点，世界上最排名前百名的杀手通过自己的组织或者经纪人，得到了最新一期的猎物标的榜单，港岛警队中一名24岁见习督察闯进猎物价格榜前百前名，以百万零五万英镑价格位列等94名，一时间世界各地各种渡假胜地中的特殊游客纷纷订前往港岛的旅游机票。 这一条引起国际排名前百杀手异动的情报，被国际刑警截获并且破译，并且第一时间通知了港岛国际刑警，左手小臂打着石膏固定夹的梁丘恪也顺理成章知道了这个消息。 “疯子！丧心病狂！要知道百万英镑那可是千万港币啊！难道倪家的人全是疯子吗！”这是梁丘恪得知自己被百万英镑悬赏后的第一反应。 警务处一哥得知港警一名见习督察被国际杀手列为猎物后，在周例会上大发雷霆恼火，要求雷蒙派出西九龙总警区精干力量对梁丘恪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全天候全方位无死角保护。 另一方面，一哥对主管o记的助理处长下了死令，让其务必在一个月内找出对梁丘恪悬赏的幕后之人，不管用什么手段，一个月后梁丘恪的名字毕必须消失在杀手猎物榜单之列。 【若是梁丘恪同僚被国际杀手得逞，自我开始以下人人难辞其咎，警务处将坚决粉碎这种针对港警人身安全的恐怖袭击活动，这是对港警最严重挑衅，一次也不允许出现。】——警务处一哥李sir，在周五的例行安全会议上，针对梁丘恪位列杀手猎杀榜一事，做出的内部发言。 第37章 港警最大的敌人 有一哥发话，警队办事效率迎来大爆发，不知o记用何手段，总之一个礼拜后梁丘恪的名字消失在猎杀榜单上。 梁丘恪被东南亚壮汉袭击所的伤，被警队认定为因履职受伤，按警队惯例享受因公受伤的带薪假期，而他的带薪假期刚好与一哥批准对他的特别保护期时间一致，四个礼拜时间，这也是他入职警队以来所享受到的最长带薪假期。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梁丘恪除左手小臂的骨折，经过医生的治疗，他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在他入院后，医生曾对他做了一次全面彻底的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他最严重的伤不是手臂骨折而是肺部。他之前之所以呼吸时感到火辣辣的原因，是因为被东南亚壮汉扣死了喉咙气管，导致肺部气压增加从而将肺叶组织末端撑破。 “大夫，你说的我听不太明白，能直接讲有什么后果？”主治医生的话梁丘恪听的云里雾里不明其意。 梁丘恪的主治医是个五十岁的中年男性，可能因为职业的原因，浑身散发一股祥和安雅的气质，似乎见过太多急切想知道自己病情的人，因此对梁丘恪的那丝急燥没毫异样，语气平缓音调清晰说道： “肺叶末端组织破裂，治愈后肺活量会降低许多，也许有受伤前的80%，也许只有40%甚至更低，它就像尘肺病一样是不可逆的，至于到底有多少受伤前的肺活量，还需等你完全康复再做个检测才能知道结果。 做为得过这病症的患者，梁丘先生，做作你的主治医生，我有责任和义务对你说出真像，你今后将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哪怕是五分钟都不行。” 梁丘恪一听懵逼了，心中顿时冒出一个念头：合着我和梁永俊一样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主治医生刚说完，他所在的病房就传来敲门声，下一刻陈晋带着射击训练营教官梁永俊进来。 梁永孝手提果篮鲜花，能看出他对这次探视颇用心，让梁丘恪没想到的是梁永俊同他打过招呼后，转头和他的主治医生问好，看他两人所说的话，梁丘恪知道他们之前就认识，不是初次见面。 等医生和陈晋走出病房后，梁永俊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他面对梁丘恪严肃问：“肺叶末端破裂？ 梁丘恪惊愕，他还没想明白梁永俊是怎么知道他的伤情，不过很快梁永俊就说出了答案。“我受伤那次，叶大夫也是我的主治医生，他是港岛治疗肺叶破裂症的权威，一般的肺病都是他肋手和学生主治，只有遇到肺叶末端破裂这种症状，他才能亲自主刀。” 他这样一说，梁丘恪就理解了。梁永俊接着问“检测了吗？还剩几成？” “没痊愈，还不知道……”梁丘恪语气低落。 梁永俊非常理解此刻的梁丘恪，当年得知自己有如此严重的后遗症，比现在的梁丘恪还不如，见梁丘恪现在的样子，就想起他当年。 “看到你，就想起当年的我，恪仔，你知道吗？”梁永俊显然想安慰对方，但效果……显然梁丘恪的表情表示愿意听一听他当年在重案组的威水史。 “我当年和家驹在重案组双剑合璧，打得西九龙各路社团器爹喊娘，家驹也因此成为警队明日新星，当年很多人看好他将来能走上宪委管理层。可家驹和我的出现，挡了警队内某些人的路，于是就有了我带队的一次人员伤亡惨重的失败行动，也正是在那次行动中我被子弹打穿肺叶，差点丧命，即使治好，在警队中也只能当一个废人。 如果不是受那次事件牵连，家驹早就升总督察了，而我也应该是接重案组阿头的位置。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那么热血、那么青春，以为一心奉公，打击罪犯累积功勋就能获得升迁。” “难道不是吗？”梁丘恪打断梁永俊的话，发出了灵魂反问。 “呵呵……”梁永俊闻言盯着梁丘恪莫名的笑了笑，感叹于对方的天真。“恪仔，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道港警最大的敌人是谁吗？” 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可梁丘恪一下子无法说出答案，港警的敌人有许多，他想到了社团三合会、想到了黑帮、想到了大圈仔、甚至想到了国际职业犯罪团队，这些都是港警的敌人，但都谈不上港警最大的敌人，他倒是想说【一切违反港岛法律，或者在港岛地区犯罪的人和组织是港警最大的敌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但显然他知道这不是梁永俊要的答案。 于是在思索片刻后，梁丘恪只能摇头，表示不知道谁是港警最大的敌人。 梁永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港警最大的的人就是港警自己！” 听到答案是这个，梁丘恪脑袋里一下子就炸了，惊呼“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你细细品味，家驹调职、我受伤、你遇袭，哪件事没有我们的‘同僚’在背后推动，这还是督察级，到了宪委级更激烈，记得去年那个意外淹死的总警司吗，整个警队上下都知道他是被意外的。 所以，恪仔，想在警队中走到宪委、甚至是宪委管理层，你年一步都得如履薄冰但又要扎扎实实，不留一丝破绽给别人，你才有可能追查到你想要的真像。” 梁永俊说的话的确使梁丘恪醍醐灌顶，对方说的对，港警的敌人就是港警自己。在这两次遇袭事件中，他便切身体会到这句话的威力，可紧着他又丧气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等出院后，医院开出评估报告，我也和你一样得去守后勤。” “哼哼！肺叶里的小血管爆了而以，又不像我的肺叶被子弹打掉一快。西医治不好的病，没说老祖宗的中医也治不好！”梁永俊高深莫测的说道。 “对哦！”梁丘恪顿时兴奋起来，若非手上还打着石膏，他定会马上申请出院，去找中医治疗。 “淡定，淡定。港岛中医这么多，其中欺世盗名者不少，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除了被人当肥羊，是找不到真正能治好你的人。”梁永俊立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看梁永俊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梁丘恪要是还不明白，那他的智商就真的堪忧了。 第38章 黄氏医馆 梁永俊走后许久，梁丘恪脸上喜愉的神色仍久久不退，与先医生宣布他是肺叶末端破裂症时那个目光暗淡的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头，这是你要的东西。”何嘉辉递给他一台警用应答机和一把格洛克17交给他，这台应答机就是梁丘恪平常使用的那台扣机，也是他外挂的绑定物。 按照规定警员的枪械在下班后要归还枪房，而扣机就没有下班强制归还要求。他遇袭那天下班时，扣机两块电池正好都没电，就留在警署充电，可恰巧他没带扣机的晚上就遭遇袭击。若是那天，他在警署中等扣机充半小时电再回家，有外挂血色之眼顸警，他绝不会被东南亚壮汉打成重伤，说不定东南亚壮汉反而变成了他的妙玄之气来源。 这件事给了他一个深刻教训，外挂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没有外挂血色之眼给他的危险预警，即使有枪在身边，真遇到危险时，敌人连拔枪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因此他决定以后不管什么情况都要扣机有点，且非必要不离身，以避免类似这种情况发生。 梁丘恪受伤的第十天，在大夫惊叹的目光中，他的手臂骨折处的骨骼以超常人两三倍的速度愈合，于是他出院了。 在他出院后，警务处就专门派了三对两人组对他进行暗中保护，梁丘恪知道自己己被国际杀手视为猎杀目标，因此在被保护期间从不去安全难以保障的地方，经历过一次生死危机后，他总结出的第一条验证就是不给敌人留一丝机会。 至于名字下了猎杀榜，梁丘恪表示‘呵呵……’。要知道杀手界的规矩历来都是先付一半金款，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如今倪家钱都给了一半，哪会轻易取消交易，因此梁丘恪敢肯定此刻的港岛，一定有杀手躲在暗中准备随时取他性命。 尽管保护小组给出的保护意见是让他住进安全屋，直到悬赏风波彻底平静手。当得知风波过去大概需要半年才能真正平息时，梁丘恪拒绝保护小组的意见。真等半年，他的病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到时候还真有可能会和梁永俊一起守射击训练营。 这一天，梁丘恪从观塘的家中搭红鸡的士前向九龙区黄氏医馆，这家黄氏医馆就是梁永俊推荐能治好他的医馆。 据梁永俊自己所说，他被子弹打烂小片肺叶，虽然大难不死，但医生已经明确说过，他剩余的肺叶不能支撑他从事警察这份工作，但他在休养大半年之后，竟然神奇般通过了警队的体能测试重返警队。 他之所以打破医生的断语，就是接受黄氏医馆的中医治疗。当初因为手术摘除了被子弹打烂的六分之一肺叶，即使后来有黄氏医馆治疗，可他少了六分之一肺叶，身体有了缺陷，再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所以才没能返回一线行动岗。 虽然医院认为梁丘恪那些爆裂过的肺叶已经功能性失效，不可能再恢复如初，可梁永俊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梁丘恪，在黄氏医馆治疗下，他是能恢复如初的。 按照梁永俊给的地址，梁丘恪来到了目的地，黄氏医馆所在地出乎他意料，竟然在离东九龙总警区不远的一个商居两用区，从东九龙总警区步行来黄氏医馆才不到十分钟路程。 没来黄氏医馆前，梁丘恪想像的中医馆应该是处处古色古香，当他来到之后，才现发自己错的离谱。 黄氏医馆所在地便不是那种古楼雅阁，而是设在一处现代化的商居两用楼之内。医馆设立在二楼，在一楼沿街处，用一条可三人并行斜向上的楼梯连接供上下通行。 还没上二楼，梁丘恪就闻到一股淡淡中药味道，这股中药的味道中隐隐夹杂着烟熏的味道。沿梯上二楼，那股烟熏味道盖过了中药味，梁丘恪仔细一闻，才分辨出这股烟熏味原来是正在做艾灸所熏出来的。 整个院馆异常安静，偶尔从一个隔间内传来“哒，哒”的声音，梁丘恪听出来有人正在正骨。 “您好，请问孙大夫在吗……”梁丘恪向一个穿灰色对襟长袍少年问道。 说实话，梁丘恪也被黄氏医馆给搞糊涂了，明明选的地址是现代楼房，可内里的装修却古色古香；明明外面世界的人都是穿西装牛仔t恤，可一个少年人却穿着民国时期的对襟长袍；明明叫黄氏医馆，医馆的主人却是姓邵。 “你找哪个邵大夫？”灰对襟长袍少年人的回答再次出乎意料。 “我找邵季景老大夫。” “哦！找我爷爷啊他吃早茶去了，要十点才回来，你坐那等等。”少年指了指一条藤椅，然后就继续自顾自的捣着药臼。 本想在医馆内四处转转，但梁丘恪刚走还没几步，那灰对襟长袍少年就开口劝止“客人，那边是诊疗区不对外开放，非请勿入。” 梁丘恪来这里是有求于人，可不想做有恶主人的事，因此依言坐藤椅上等待，捣药少年见他落座，便泡了杯茶给他。 临近十点，从楼梯下走上几位和捣药少年同款衣服的男性，年纪和梁丘恪差不多大，这几人对捣药少年打了声招呼，就走进了那不对梁丘恪开放的区域。 “他们几个是你师兄？也是大夫？”梁丘恪好奇的问捣药少年，因为他刚才看到那几人对捣药少年打招呼所用的方式是抱拳行礼，相互间称师兄弟，这样的行为方式和说话用词，差点让梁丘恪还以为再次穿越了。 “他们呀！他们不学医，跟我爸练武。”捣药少年的回答再次让人料外。 “练武？国术！”梁丘恪刚说完“国术”两个字，楼梯处就传来一声惊讶。 “咦！少友还知道国术，可有传承？” 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精神抖擞鹤发长须的老人正在向他走来，梁丘恪将小时侯爷爷教过的向长辈礼的动作，向迎面走来的老人依葫芦画瓢用的出来，说“曾听家里长辈提过，无缘得学。” 梁丘恪不知道他这作揖躬身行礼的举动，令老人十分受用。 “爷爷，这位客人有事找你，等你快一个小时了。”捣药少年打断两人对话。 “小友专程来找老夫？” 梁丘恪此时也知道眼前这位精神抖擞的老人就是自己要找的冶病大夫，于是也不再客套，“邵老先生您好，晚辈梁丘恪。前段时闸晚辈遇到歹徒偷袭受了暗伤，经人指点，得知您能治好此疾，因此今日特上门求医。”说完，梁丘恪将一个牛皮封信袋递给捣药少年。 第39章 看人下菜 捣药少年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牛皮信封袋，而是看向自己爷爷。邵季景听说梁丘恪的来意，顿时双目一眯，用审视的同光上下看了看他，然后上前丙步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起来，捣药少年见爷爷未没发话，也就没有接梁丘恪递来的牛皮信封袋。 见邵氏爷孙俩并没有第一时间收下他递去的诊金，梁丘恪心中顿时生出种不妙的感觉。孙季景若是嫌诊金少，可这牛皮封信袋装了三万块港币都已经鼓起了，三万块港币已经是普通港岛人三个月的工资，做为初诊金绝不算少。 果然，梁丘恪不妙的感觉得到验证，孙季景在打量他十几秒钟后寒声问道：“手上沾过血吧？”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无比。还没等梁丘恪答话，邵季景就继续冷声说“请怒老夫学术才浅，你的病老夫治不了，请另找高明”转头对孙子说“耀阳，送客。” 捣药少年孙耀阳听到爷爷的吩咐，走到梁丘恪身侧，伸出右手指向阶梯方向说“客人，请……” 梁丘恪懵逼极了，先前一刻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一聊到治病，这邵老头立刻就变脸了，邵季景说的‘手上沾过血’是旧时代的黑话，是‘杀过人’的意思，而且他怎么都想不通这老头子是怎么知道自己杀过人的。 “邵老先生，我是……”梁丘恪还想解释一波自己杀人的原因。 梁丘恪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季景打断了“不管你烧的是哪个堂口的香，我黄氏医馆早就和你们断了来往，看在祖辈的渊源，今天我当做没见过你，现在！你立刻离开医馆。” “爹，发生了什么事！”医馆内堂传出道一声，然后一名四十多岁相貌与邵氏爷孙都有几分神似的中年男人从内堂走出来。此人穿着宽松的练功服，一头短发，身高约一米八左右，虎背蜂腰，是个标准的硬汉形象。 “是不是那些人又来了？”硬汉说完这句话，表情极其不善的看向梁丘恪，同时他的气质瞬间大变，在梁丘恪的感受中，对方仿佛瞬间由人变成猛老虎，不仅给他带来极大的压迫感，同时也令他全身汗毛瞬间倒立。 梁丘恪下识后退三步，右手迅速搭上腰间枪套，曲脚弯腰做出射击前的警戒动作。几秒钟后，意识到反应有亿点点激烈，梁丘恪除解警戒动作，尬笑两声，随后对邵季景道：“老爷子，我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不欢迎我，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先告辞，改天再登门拜访，”说完就朝楼梯处走去。 “等等……”梁丘恪已经踏下台阶，只听那捣药少年孙耀阳忽然叫住了他，“你…你……是警察吧？”十五六岁少年的眼光要比他父、祖强许多。 “怎么看出来的？”梁丘恪有点好奇。 “你刚才是要拔枪对不对？”十五六岁少年不答反问。 “你爸刚才像只老虎，我被听到了，所以……你是准备投诉我吗？” 两人的对话很有趣，都没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可都得到问题的答案。梁丘恪其实在被邵氏父子误会时，有想过报出警察身份，但考虑到自己有求于人，如果自报身份，难免有仗势欺人嫌疑，万一恶了对方，在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中使点手段，就够他难受的。 现在通过和邵耀阳的对话，不落痕迹表明警察身份是最理想的状态，否则梁丘恪还得等几天，到周末请梁永俊作陪，再重新来一趟。 邵氏父子在知道他警察身份后，也尴尬了一阵子，但很快邵季景想起梁丘恪来此的目地，就立刻邀他来到问诊室，梁丘恪那装了三万块的牛皮信封也终于送出手。 诊室内，邵季景切着梁丘恪脉络，不到十分钟就作出诊断，可说出的话却和医院的诊断却大相径庭，甚至是南辕北辙。 “小友前不久左臂骨折，但已不碍事。肺有肺胀和肺萎两种症状同时存在，老夫从医五十年，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按理来说那个对你下手的泰拳高手是想活活闷死你，你即便得救之后也应该是出现肺萎之症才对，现在肺萎肺胀同时存在，属实罕见，老夫也只在一本古籍上见到过记录。” 梁丘恪哪分得清什么‘肺胀’‘肺萎’，他只关心对方能不能治好他，但邵季景却告诉他此病无药能治，他听完顿时大失所望，可紧接着对方又来了一句“其实以你现在的病情，也只会气短体虚而已，好好调养，过个一年半载就会痊愈，只不过在痊愈之前，你千万不能劳累，否则有猝亡之危。” 能否痊愈是中医与西医对梁丘恪病症诊断最大的分歧，西医认为他无药可医，而中医则认为他不需药医。 “一年半载？邵老先生，跟您说实话，我已经经历过两次暗杀，如果不能尽快痊愈返回警队，恐怕……因此还请您给晚辈指条明路。”梁丘恪在试探对方，梁永俊那么严重的伤都能重返警队，不可能他这种不要药医的病症就没有方法缩短治愈时间的方法。 果然，邵季景在听到他已经遭遇了两回暗杀后，神情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然后然后神情变得严肃，问了梁丘恪的一财务状况。 “邵老先生，您这是……” “回答老夫，老夫权衡利弊后，给你一个合适你的法子。”此刻的邵季景身上已然收起了医者仁心，严然一副生意人的模样。 梁丘恪听完，暗道对方果然有办法，但要快速痊愈的办法，那肯定是要不不菲的钱财来换取罢了，最后邵季景给他开了七付十四天的中药，药钱十五万港币，保他在一个月内痊愈。 “这药是祖传秘方，是我黄氏医馆安生立命之所在，因此这药可以开给你，但不能出这个门，从明天开始，老夫帮你煎好药，下午三点你过来喝掉。”邵老头在最后说了一个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条件。 梁丘恪只是治病，并没有觊觎那药方的意图，虽然每天往返两地不方便，但他没资格谈条件。 半个小时后，当邵老头的儿子确定梁丘恪开出的那张十五万港币的支票有效后，梁丘恪来黄氏医馆治病的事才算正式落地生根。 但是由于先前发生的事，梁丘恪对黄氏医馆、对邵老头并无多少好感，特别是邵老头问他身家时，梁丘恪就感觉这邵氏恐怕并不个是简单开医馆或者武馆的老人，只是这些并不关他事，他也就没打所的心思。 从邵老头前后言行来看，他和黄氏医馆只是进行了一个二十万港币的合作项目而已。 第40章 李景林传人 夜幕降临，观塘区的居民区渐渐变的热闹，港岛许多人白天在中环、皇后道等中心繁华区工作，下班就回新界北、元郎、观塘这些远离中心区居住。 梁丘恪搭‘红鸡’牌的士回家的下车点离他家还有两三百米距离，下车后他需要步行穿过一条马路才能回到自己住的那栋单元楼，经过陈记小炒饭店，梁丘恪找了张临街的空位坐下，对老板说“陈叔，来份大码猪脚饭。” 老板兼大厨的陈伯光听到有客人点餐，下意识回答道“好嘞！大码猪脚饭一份”，说完后似乎觉得这点餐人声音有点熟悉，于是低头从厨台小拱门往外看，只点餐的是梁丘恪，脸上立刻透露出笑容，熟络关心问“哟！恪仔，出院了！身体都好了？”随后陈伯光右手的剁骨刀斩的飞快，两秒钟就将半个卤好的猪脚分成十小块，很快一大碗浇汁的猪脚饭就被他做好。 陈伯光做好的猪脚饭往厨台小拱门一推，站外面的梁丘恪端起来后对他说“谢谢您，陈叔！上次要不是你，我恐怕……” “诶，谢什么，我看着你长大，见你被什欺负，哪能站一边看着。”陈伯光将擦手毛巾甩肩膀上，从厨台里走出来坐到梁丘恪对面。 原来这个‘陈记小炒’饭店的老板，就是梁丘恪在家被东南亚壮汉袭击时救他的陈叔陈伯光，只是之前梁丘恪一直不知道对方是一名刀法高手，在他住院期间，陈晋就和他讲了他被送往医院的的事。 梁丘恪遇袭重伤，东南亚壮汉受伤被擒，经过警方审讯，东南亚壮汉名叫达瓦，是泰拳高手，有过泰国地下黑拳三十二场不败记录。达瓦之所以来港岛杀他有两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为了钱，第二个原因是为弟弟报仇。 据达瓦交待，他弟弟就是梁丘恪上次带队在尖沙咀码头枪战中被击毙者当中的一员，他在知道消息后，正泰国黑市有人出价五十万港币悬赏买梁丘恪的命，他就接下悬赏来港岛，把赚钱、报仇两件事一起干。 达瓦来港岛后，有专人提供食宿，以及有关梁丘恪的消息，他只需负责将人杀死，然后就有人送他回泰国。在袭杀梁丘恪这件事情中，给达瓦提供情报的人情报来源非常准确，而依情报行事只差一点点就将梁丘恪格杀，但是达瓦有一个缺点，他有虐杀的癖好。 当天在梁丘恪家里，达瓦有大把机会格杀梁丘恪，就因为他那虐杀癖好，错过了最佳时间点，刚好碰到收工回家的陈伯光遇见，最终结果是陈伯光用手中的斩骨刀把达瓦四肢手脚筋挑断，救下梁丘恪。 “恪仔，上次那泰国佬不简单，看来你麻烦不小啊。”陈伯光若有所指的说道。 干饭人嘴里嚼着油而不腻的猪脚，含糊不清的说“我才是受害者！再说，手脚是你废的，人是警队抓的，坐牢是法官判的，我有什么麻烦。”咽下嘴中饭菜，滋溜了一口汤汁，梁丘恪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陈伯光，有些小期待的问“陈叔，您剁猪脚能练出这么厉害的刀法，怎么以前就从没听你说过呢，什么时候教教我？” “我又不混社团，什么刀法不刀法，想学？你警察不干了，和我剁猪脚啊！”陈伯光不承认他会刀法，一脸淡然回答。 只见梁丘恪悠悠的说道：“我听说当年在观塘市场，有人用一根齐眉棍打赢了几十把西爪刀。陈叔，这件事你熟悉吧。” 陈伯光挑眼看了看他，半晌没说话，两人一时间陷入短暂沉默。 “真要学？你不是有枪？学这个干嘛？” 见陈伯光有松口迹象，梁丘恪也不隐瞒“一般情况下枪是够用，如果再遇到上次的情况，有个防身保命的手段而已。” “就这……” “您以为有多复杂，难道还怕我学会之后为非作歹？我是警察！再说，小嫣去了加拿大留学，将来她大概率是在那边生活，你又不会说英语，不能跟着一起去。这么巴比的刀法您不传下去，难道要带去棺材里，反正我爸妈也走了，大不了将来我给你和婶婶养老……” 梁丘恪成功说服陈伯光教他刀法，最后那句话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自从知道是陈伯光救了他，这位卖猪脚饭的邻居就吸引了梁丘恪的注意力。 在陈伯光配合调查时，西九龙重案组的伙计就将他的档案调出查看，这也是应有之意，毕竟有这么厉害刀法的手，想不引起警队注意都难。 西九龙重案组这么一查，顿时顺着陈伯光发现一位国术大佬——武当剑仙李景林。陈伯光出生在大陆，解放前随父母来港，其祖父曾跟随李景林习过不短时间武，是李景林任山东国术馆馆长时收的弟子，按辈份算，陈伯光应该是李景林的徒曾孙。 当梁丘恪知道这个消息，简直亚麻呆了，此时的资讯不发达，加之李景林是北方人又死六十多年，在港岛这个崇尚南方拳术的地方，其名声完全无法和黄、叶两位南方武术宗师相提并论，但只有港岛武术界的人才知道李景林在民国武术界的份量，他与孙禄堂、李书文三人由被当时的众多武术家并称三大宗师，由此可见其武术之高。 梁丘恪在被泰拳高手达瓦袭击后，一直遗憾没有徒手或者冷兵器格斗技，当得知自己的邻居大叔系出名门后，心思顿时就活络起来，思索着怎样才能从陈伯光手中学到冷兵器格斗技，想了几天也没想到什么办法，最终他决定真诚来打动对方，没想到还真给他办成了。 若是陈伯光知道梁丘恪的想法，肯定会给他两个大暴栗，真诚！真诚值个屁的钱，他陈伯光只是不想祖传的武术在他手上失传而已。 其实梁丘恪对现在武术界内的事不太清楚，以传武动则杀人伤人的打法特性，在现代现社会的生存空间已经非常狭小，许多人练习传武多年，一出手就将人打残打伤甚至打死，因此传武高手一出手，结果就是吃牢饭。众多练习传武之人见此，为了了不祸及子孙，往往选择不再将传武传下去。 传武练习得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日日不断方有所成，因此到了梁丘恪他们这一辈已经很少有人能吃这种苦，即使有人主动拜师学艺，师傅们也怕弟子学成后闯祸惹事，也很少传真真的打法杀招，而传武的打法杀招往往得在实战中锤练，而现在社会恰恰最缺乏实战的机会，因此港岛现在练习正统传武的年轻一代往往都是一些花架子。 反倒是警队这种纪律部队，还有社团成员有传武高手。因此当陈伯光听到梁丘恪想要学刀法，其实他的内心第一时间便松动了。 在现代社会，还有哪个群体的人比警务人员更适合练传武呢。 第41章 重返警队 此后半个月，梁丘恪上午在陈记快餐店帮忙，下午去黄氏医馆治病，晚上回家和陈伯光在楼顶练武，过起三点一线的日子。保护小组见此也乐得清闲，干脆分成三个地方固定保护。 邵季景人品医德如何，梁丘恪暂不做评价，但他开的的药确实效果显着，三天三碗药下肚，梁丘恪再大囗深呼吸时，肺腑中那股火辣辣刺痛就已消褪，至此他已能跟随陈伯光学习武术。 “兵器是什么？兵器是身体的延伸，更准确点而言，兵器是手的延伸。因此想要兵器如使臂展，首先你得将拳练好。”陈伯光开始教梁丘恪入门武术——武当长拳。 梁丘恪就会几式擒拿，和前世学过两个月公园太极拳，虽然都是大路货色没什么杀伤力，但对于武术倒称不上陌生，只是许久没练，手脚有些生疏。在跟随陈伯光练了三四遍后，武当长拳的套路，他已经练的有模有样。 在练的过程中，陈伯光将梁丘恪的一些拳法姿势进行微调纠偏，如此这般练了七八天，三十二式武当长拳他已经练的很熟练。 这一天当他结束拳法练习，回到家里洗澡完准备睡觉，出于习惯拿起扣机看了看，只见扣机屏幕上一点米粒大小的绿光在闪烁。这久违的一幕，令他非常激动，他记得上次出现这一幕，还是几个月前他练出lv1级枪法，这一次绿光闪烁，莫非是拳法练出等级？ 怀着激动心情，他操作按键点击绿光，那点绿光化作一个绿宝箱，下一刻只见扣机屏幕上闪过一行字： 技能：枪术射击lv1；武当长拳lv1。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伴随着扣机闪绿光，意味着他练出了新技能。 而且他发现扣机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扣机只有三个功能，除了作用最大能产生玄妙之气，就只练出技能等级会闪绿光，就只有血色之眼，这三个功能作用虽然逆天，但他总觉得扣机外挂应该没那么简陋。 这次扣机外挂在刷新技能等级几时，顺便更新了外挂系统，现在扣机的屏幕里面出现一个他名字的五维分析图，分别是精神、生命、力量、速度、耐力五个维度，每个维度分五级，五个维度在屏幕内组成同一平面内逐渐变大的五个五角星，此时五个维度显示的数据除了耐力，其它的都是1.5，只有耐力是0.8。 通过一通操作，他总算知道这五个维度和身体哪个位部相对应，精神对应大脑，生命对应心脏，当数值降至0，就表示他脑或者身体已经死亡。力量对应手，速度对应脚，耐力则对应肺，这三项变成0，虽不会危及性命，但是身体会处于极度虚弱状况。 五维分析图使用说明中提到，港岛普通健康的成年男性五维各项数值是1～1.2之间，优秀运动员是1.6～1.8左右，顶级运动员能达到2～2.1。当然，这个世界人数众多，不排除极少数特别的人能达到2.5以上，或者某些偏科的人其它四维与常人无异，某一维特别高，甚至超过2.5。 扣机外挂这次更新，有一点令他非常满意，那就是以后产生的玄妙之气数量能显示数值，而且他可以自由分配到五维中的任意一维之上，而不是之前那样被外挂平均分在五维，这个改变让他可以在某个维度快速超越普通人、甚至是顶级运动员。 正好扣机外挂中显示有0.3单位的玄妙之气可以自由加点，他不由的有些好奇这0.3玄妙之气是如何而来，因为近段时间他正休假并未办案，而扣机外挂的尿性他也摸透了几分，不是他击毙或者主导抓捕的歹徒，外挂是不会产生玄妙之气。 梁丘恪想了想，觉得外挂中可以直接加点的玄妙之气最有可能是来源于袭击他的泰国佬达瓦，毕竟这傻大个今天坐着轮椅被法院判刑十六年三个月，已经受到法律制裁，而他被制裁与自己有最大因果，所以外挂因此了0.3单位的玄妙之气。 梁丘恪毫不犹豫将这份玄妙之气加点在对应肺的耐力之上，只见在按下确定键后，那对应肺的耐力数值立刻从0.8变成1.1，在变成1.1的瞬间，耐力显示的颜色也由灰黑变成代表健康的绿色，和其它四维成了同一颜色。 与此同时，代表0.3单位的玄妙之气化成一股暖流钻入他的体内，这股暖流与之前进入他体内的玄妙之气流走路线几乎一致，只是最后玄妙之气化并不是全部进入他脑海，而是一分为二化作大小不一的两股，那大份的玄妙之气差不多是小份的一倍，大份的进入肺部，小份的进入脑海。 当这两股玄妙之气消失在体内，梁丘恪已经感觉不到肺部所受的伤，他尝试深呼吸，肺不痛！于是慢慢做俯卧撑，还是不痛！加快俯卧撑频率，快速三百个俯卧撑做完，虽然脸红脖子粗，还出了一身汗，但肺部的确没有丝毫刺痛感传来，又经过几次验证，他感觉自己肺叶所受的份似乎真的痊愈了。 此时此刻的梁丘恪说的上是又喜又恼，喜的是外挂更新给了全新的体验，能让他在警队更有作为，恼的是外挂更新的有点迟，害他在黄氏医馆仍了二十万，要知道这二十万可是他这几年做差佬的所有存款，如今被人一票就干走了，想想就觉得心好痛…… 第二天一大早，梁丘恪就来到医院要求做检查，上午十点半，在主治医生目瞪口呆中，他拿着体测合格的评估报告返回西九龙总警区。当他经过军装办公区时，曾经那些相熟的军装组同事纷纷向他打招呼，毕竟又有哪个警员不想升督察呢，作为曾经的军装之光，砵兰街枪神梁丘恪就是众军装的学习模范。 “梁sir……” 此时梁丘恪所穿衣服和发型跟他在医院做检查那时已经完全不同，只见他穿一件淡蓝色衬衣外加深色西装，脖子上挂的那条斜纹深蓝色领带被夹针牢牢固定在中心线，两鬓头发显然刚修剪齐整梳成一个大背油头，这样一个造型让他本就有几分痞帅的面容增加了几分沉稳气质。 梁丘恪对和他打招呼的同僚一一作出回应，他没想到在军装组人气居然这么高，穿过军装区后，他直奔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主管董标办公室，见标叔办公室亮着灯，敲门三下。 “咚咚咚。” “进来……” 梁丘恪推门而进，将医院的体测报告放标叔办公桌上，然后后退一步，抬头挺胸双腿并拢，“嗒”的一声。 “大sir，见习督察梁丘恪向您报告，我现在申请立刻返岗……” 第42章 围猎开始 如果要问西九龙谁最希望梁丘恪重返警队，董标绝对可排前三。他是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主管，其麾下最重要的中坚力量就是重案组和反黑组。反黑组因为有总部o记，因此实际上他对反黑组不能如使臂展，所以他应更重视重案组。 梁丘恪调任重案b组组长，就是董标一手主导的，梁丘恪也不负所望，上任短短两个月，就先后破获两起重大要案，使得董标、甚至是雷蒙在这两个月中成为警队高层会议的风云人物。 在梁丘恪受伤休假的近一个月，重案b组可称得上群龙无首，两个小队长曹达华、吴国锋只能带领各自队员勉力维持局面，对国华案的追查基本处于停滞，早先的案件线索也都移交给总部毒品调查科。 在警队当主管，手下的人能破案就代表你的能力，开会时声音大一点，别人也只能忍着。曾经警队高层开会，董标有两个阶段说话声特别响亮，分别是陈家驹和梁丘恪分别主管重案组时期。他也有两个时期成为警队高层开会时的透明人，也同样是陈家驹和梁丘恪离开重案组之后。 梁丘恪受伤的实际情况，作为主管上级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得知梁丘恪因身体因素，大概率无法返回重案组时，他惆怅得连最爱的?茶都喝出了苦味，如今见到对方体测评估报告上戳的卫生署公章，董标又震惊又激动。 “衰仔，你怎么得到这个报告的？唉！不说了不说了，有这份心就好，以后你就坐镇重案b组，不负责出外勤。” 梁丘恪一听，顿时哭笑不的，董标竟然以为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得到体测评估报告。“标叔，有卫生署盖章，要入档的。”说罢，手指戳了戳桌面的报告“比金子还真！弄个假的报告，我怎么敢！标叔你难道忘了四十岁以下的警员每三年就有一次四周的训练，到时候怎么办，我不要命么？” 被梁丘恪这么一说，董标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可能，医生不是说……” “医院的那是庸医，我这是自己找人看好的。”梁丘恪于是将黄氏医馆说出，董标听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二十万是有点多，但北方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梁丘恪接过话。 “对对对，就是这句。”标叔突然压低声对梁丘恪说“衰仔，别心痛那钱，好好破案，警队少不了你的钱。我悄悄告诉你，上次国华的案子，总部已经传出风了，年底将发这个数的奖励给我们。”标叔竖着两根手指在梁丘恪眼前比划。 “两百……万”最后那个‘万’字，梁丘恪没念出声，标叔抿嘴点点头。 “我们重案组能分多少？”梁丘恰对这个问题最关心，这意味着他能分多少奖金。 “重案组、反黑组、冲锋队等几个有参与的部门都要分钱，这个案子你们重案组主办，能分大概四分之一。” “陆启昌他们反黑组呢？”标叔没回答梁丘恪这个问题，但有时侯不回答也是答案。 “标叔，以后我重案组的案子，不需要他们插手，如果真需要帮忙，我喊军装组和冲锋队的伙计。” 撂下这句话，梁丘恪就走出董标办公室，而董标也听明白梁丘恪所说的‘他们’是指谁。 梁丘恪到行人组销掉剩余的三天假，办好重新返岗履职的手续，半个小时厉总部就撤回六组对他进行特殊保护的人手，他便正式踏上返岗工作。 重案组办公区，b组人员都在两个小队长组织下，给梁丘恪举行了简短欢迎礼，董标手棒不锈钢杯和他施施然走进重案组，随后重案组办公室区的门就组员从里面反锁，其它部门仍警员见此，都知重案组即将有大行动。 重案组案情分析室，梁丘恪在小黑板挂了张性感女人的照片，“达叔，这个女人是文拯老婆，接下来你们这组人对她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包括但不限于她和谁吃饭、开房睡觉、通话，你们都要全部记录清楚，每天向我汇报。” 曹达华“……” “有什么困难，现在说。”梁丘恪显然看到达叔一脸的为难样。 “就我们四人，人手不够。还有，她和谁吃饭开房这点好办，但通话…”曹达华耸耸肩。 梁丘恪将奖金的事对大家说出，“悄悄的去a组找人帮忙，告诉愿意帮忙的a组伙计，奖金年底分他们一份。至于‘通话’，找情报组帮派，案子破了，结案报告少不了他们。” 见曹达华分到任务，同为小队长的吴国峰有点急了，“梁sir，我呢？我的任务是什么？” 梁丘恪又将性感女人的照片取下给到曹达华，随即从信封中取出几张照片贴在黑板上，这几张照片是同一个人的。 “黑鬼！”曹达华显然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对，就是黑鬼，倪家四大金刚之一，他的生意和国华是上下游关系，国华虽然逃了，但他仍在港岛。倪家上次损失那么大，肯定会尽快找找金三角三面佛进货，盯死黑鬼，倪家迟早会露出尾巴，时机成熟，我们就把这个港岛最大的洗衣粉庄家连根拔起。” 梁丘恪将几张黑鬼的照片递给吴国锋，“老吴，你的任务是盯死黑鬼。和达叔一样，你也去找a组找些信得过的伙什，也可找情况组帮忙监听，我只有一句话，盯死黑鬼。我要让倪家未来一个月都没发进出货。” 重案组众人见刑事部大sir亲自为梁丘恪站台，都意识到西九龙总警区已下定决心要打掉尖沙咀倪家，加之先前他所说的奖金，可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位靓仔都差点兴奋的只差嗷嗷叫。 梁丘恪提醒众人，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毒贩，一定要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进行调查，在这个房间内的重案b组成员，均参加过一个月前的码头围捕战，自然知道梁丘恪所言不虚，因此在出重案组办公区，就直奔枪房领取枪械和防弹衣。 随着几辆车驶出西九龙总警区，由董标主导、梁丘恪负责具体执行，针对港岛最大的洗衣粉庄家倪家的法网正式展开，行动代号由西九龙总警区指挥官雷蒙亲自命名，行动代号——亮剑。 第43章 挑拨离间 尖沙咀倪家在前家主倪坤带领下能做大，成为港岛最大毒品庄家，警队内部高层早就有共识，那就是警队中肯定有内鬼为倪坤提供信息，而且这只鬼的级别肯定不会低，至少警司级以上，否则不能能解释之前几次警方对倪家的行动全都泄密，等警方赶到情报所说的交易现场，却被倪坤放出的烟雾弹耍的团团转。 几次行失败后，港警进行严格周密的内部调查，只是始终都没找出那只潜藏的鬼。现在倪坤虽然横死，他在藏在警队内的鬼却仍然为倪家提供情报。在西九龙重案组的人开车出西九龙总警区后，就有神秘人给倪永孝打来电话。 “雷蒙放狗准确咬人，你醒目点，不要被咬到。”只说了短短一句话，给倪永孝打电话的神秘人就挂断电话。 在之的半个时间内，韩琛、黑鬼、文拯、倪永孝按顺序先后接到一通神秘人打来的电话。 “韩琛，倪永孝要杀死，想知道原因，去问你老婆。”胖矮浑圆的韩深正在陪老婆mary逛奢侈品街，听到这通电话，内心汹涌澎湃，可表面上仍然风轻云淡，又逛了十分钟，他摸了摸mary的细腰，说“老婆，我们回家好不好……” 比韩琛高半个头的mary，脸瞬间红了，扭着韩琛的腰间软肋嗔怒“死鬼…这里是商场，你要死啊！”然后两人支开手下，开车来到一处秘密安全屋…… “黑鬼，上次那批三百万的货，大部方早就被甘地调了包，警方只是个幌子，缴了两包而已。剩下的那些货，被倪永孝黑吃黑……” 黑鬼听完神秘电话，身体发抖，似乎处在爆发的边缘，半分钟后咬牙切齿的怒骂：“冚家铲……” “文拯，以前你老婆和国华经常前后脚去澳门，现在国华跑路，你老婆就不往澳门跑，你就不觉得奇怪？” 文拯听完顿时感觉头顶绿油油一片，随后偌大的房子内夹杂着男人的咆哮与女人的尖叫。 倪永孝是最后一个接到这通神秘陌生电话的人，当时倪家一大家子人正在吃晚饭，心腹保镖罗继拿着大哥大走到倪永孝身边轻声耳语。 罗继还没说完，倪永孝脸色已然狂变，戾气毫无征兆就在餐厅里散发，可很快他就控制过好自己，接过大哥大笑着和蔼轻声对对家人说，“公司出了点事，我去接个电话，不用等我，你们先吃。”临走时还亲切的摸了摸小外甥的头，转头背对家人时脸上已经阴寒似冰。 “倪先生吗？” “哪位？” “无名小卒而已，不劳倪先生记挂。” “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最好是真的，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准备一百万，不久后你会收到一个银行账户，将钱转到账户中，杀你爹的杀手，我自会告诉你。” 大哥大听筒中对方已经变成忙音，倪永孝独自在院子中将大哥大举在耳边，似乎陷入某种沉思。 一个小时后，倪家三叔来到院子中，“阿孝，是新界北路边的公共电话，查不到是谁。”然后将一个信封递给倪永孝，说“刚才管家在封箱中看到一封写你收的信，信已经检查过没问题。” “信？” 倪永孝瞬间想到神秘电话人，立刻接过信封，看着寄信的邮戳地址“元朗寄来的？”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写有一串数字的银行账户号。 “三叔，去查一查这是谁的户。”倪永孝将纸递给三叔，转头看着天空，思索打神秘电话的是何方神圣，有何目的。 这一晚，尖沙咀倪家和他手下的几个头目注定要彻夜难眠。韩琛是惊愕，他全心全意帮倪永孝上位，没想到对方老爹居然是自己老婆派人所杀。黑鬼则是惊怒，原来自己竟然被甘地当猴耍。文拯最惨，发现老婆是公交车，差点刀了对方。 倪永孝考虑的最长远，现在是他成为社团龙头后最关键时期，他能不能坐稳倪坤留下的龙头之位，就看这半年时间，经过几个月调查，他已经大致确定老爸是被手下所杀，只不过他还没找到具体是谁人下的手。 为了安抚手下几大头目不同时反出倪家，倪永孝不得不暂且按下对倪坤之死的调查，别看他现在坐上龙头之位，其实地位很不稳定，他需要时间稳定手下的头目，并且慢慢将权力收回来，然后才是为父报仇之时。 这通神秘人的电话，将他所有计划全部打乱，因为安插在手下头目里的眼线已传来消息，从今天下午起，黑鬼、韩琛、文拯都有些异常，这种情况是很反常的，倪永孝已经从中嗅到似乎有某个阴谋在向他展开。 晚上八点天已经全黑，新界北往西九龙的公路上，一辆马自达正在不紧不慢行驶，副驾驶位董标嘴巴不停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脸上全是惊叹的神情。 “衰仔，倪坤的死真和韩琛老婆有关？国华真绿了文拯？”这个问题，标叔已经问了梁丘恪七八遍。 “标叔，你是我的亲叔，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只是让倪家产生内讧的说法，如果被倪永孝将倪家的势整合成一个铁板，我们想要抓捕他就变得难如登天，只要他们相互间不再信任产生了裂缝，我们就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梁丘恪再次解释他先前打的那几通电话的目地，倪家都已经公开悬赏他人头了，他也被逼到墙角没有后路可言，双方已成致死方休的局面，他也不会拘泥于手段的正当性。 “万一韩琛老婆是无辜的呢！如果她是无辜的，被倪永孝杀了，你会不会内疚？” “当她选择成为社团成员老婆的那一刻，她就不能算无辜。达叔和我说过，倪坤生前最常说的一句话，你知道是哪句话？”梁丘恪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董标。 片刻后，马自达如强弩般疾驰而去，从车窗传来两个不同声音说出了同样一句话：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第44章 催款电话 三天之后，董标办公室。 “恪仔，钱还没到账？” “呃，出了点小小意外。”梁丘恪有点心虚。 “意外？什么意外？”标叔瞬间感觉手中的奶茶不香了。 “倪永孝把我们当成骗子，钱……” “没有就没有，有也是要捐给福利院，本想替倪家积点阴德，他们不识好歹，就只能祝他全家福贵喽！”此时标叔的言行举止，颠覆了梁丘恪对他的印象。 三天前梁丘恪对董标说出用挑拨离间的办法，制造倪家内部矛盾，从而让对方露出破绽。他本以为标叔会反对这个阴损的方案，没想到栋叔听完大喜过望，还帮他完善计划内容，其中问倪永孝索要百万港币买杀死倪坤的真凶身份，这个主意就是标叔出的。 用标叔的话说：太容易得到的东南，往往不会重视。倪永孝是只小狐狸，只有先钓钓他味口，他才会上钩。因此两人整出个不记名账户，跟倪永孝演了一出买消息的戏码。 当时梁丘恪没多想，觉得这个方案比起自己原先直接打电话告诉倪乖孝要稳妥，但事后想想，如果倪永孝真往账户中打钱，标叔最后怎么处理这笔赃款。 标叔刚刚虽然说如果钱到账，也会捐去福利院，他梁丘恪显然显不相信的。“标叔，你这么搞，是要做黑警的节奏吖。”梁丘恪开玩笑的说道。 本以为会被董标怒骂两句，可董标说出一段港岛警队的历史，震碎了他三观。“嘿嘿，黑警？靓仔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警队的水有多深。只要是警廉冲突前进入警队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敢说自己是干净的，要不是女王特赦，77年我就吃劳饭了……只要不出买警队，办案的过程捞点小钱，只要将报告写好，警队内没人会追究你的。” “廉署不管吗？”梁丘恪下意识问，在他认识中，廉政公署对这种事如四五十的男人吃伟哥，兴奋极了。 “你傻吖！这此钱，又不是让你一个花。”标叔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梁丘恪，然后道出了其中的秘密，“总部对破案有津贴和奖励，有时案子多超预算怎么办？还不是我们自己想办法搞钱发津贴和奖励，搞到的钱分三成给总部，自己留七成。这种搞钱的方法，是警廉冲突之后，警务处和廉政公署就形成了默契，他们也有类似们路子，否则大家靠那点死工资，哪有动力办案？” 董标说的话，打开了梁丘恪的视野，他真没想到警队中还有这么野的路子，瞬间他的格局就打开了，同时终于想明白警员为什么都拼命想进三大王牌部门，还是‘钱’途的原因。想明白这一点，他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去哪？衰仔。” “打电话催款……” 在寻找公用电话亭的梁丘恪，隐隐感觉从今天开始，标叔将逐渐教会他警队内的各种潜规则，若非标叔点破，这种搞钱的野路子，有廉署这座大山压着，他想都不敢想。 十五分钟后，倪永孝再次接到公共电话亭打来的电话。 “倪少，看来我的消息，你不感兴趣。没办法，我只能将消息卖给狗仔队，虽然钱会少点，但好歹能回本。只不过等消息爆光后，杀你爹的凶手还在不在港岛，就看你运气喽。”九龙城区某个偏僻的公共电话亭，梁丘恪用变声器打电话给倪永孝。 “我怎么相信你。”倪永孝眉头紧蹙对着话筒问道。 “你没得选，只能相信我。或者等明天的报纸爆光……”梁丘恪卡着一分钟通话时间，挂断电话开车离开。 倪永孝在书房中气得砸了大哥大，在过三天他手下的几名头目相互之间爆发了不少冲突。虽然他也想弄底下几名头目，但绝不是现在，因此作为龙头，他得居中调解底下头目的矛盾。 在调解过程中，他惊讶发现有人点破一些原本只有他掌握的消息，从而挑起他手下头目的内讧。这一发现，让倪永孝顿时生出严重危机感，以他的智商，很快就想到有人在做局想搞他，因此他一边稳定手底的头目，另一边安排人调查搞事的人是谁，但查来查去，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结果。 正当倪永孝还为暗中搞事的人而恼火时，倪家三叔带来的一条消息让陷入暴怒。 “阿孝，韩琛带着老婆跑路了……” “谁跑了？”倪永孝不以为听错了，下一刻突然嘶吼道“家里的生意他没沾手，为什跑？” 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倪永孝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他干的，肯定是他干的。三叔，爹地是韩琛杀的…” “韩琛杀大哥？会不会搞错了。”倪家三叔对韩琛印象不错。 “错不了。”倪永孝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爹地生前的三个保镖有问题，去撬开他们的嘴。” 一个小时后，某间废弃仓库内，倪坤生前的三位保镖神情极度惶恐跪在地上，脸上、手上有许多血痕，细看之下原来是烙铁烫过之后约焦皮肉。 周围是五六个黑衣壮汉，其腰间的衣服高高鼓起，显然是藏了什么东西。倪永孝神情冷漠坐在椅子上，手里正把玩着一支漆黑反光的手枪。 “说吧，收了那婊子多少钱？”倪永孝阴寒的声音在仓库中响起，仿佛死神的声音。 “少爷，给个机会……”其中一名保镖磕头如捣大蒜，向倪永孝祈求一个活命的机会。另两个保镖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废弃仓库内只剩下磕头求饶的声音。 倪永孝从椅子上站起，将手枪递给头，对跪地的三人说“给你们机会不珍惜，”转头对倪家三叔说“送他们的老婆孩子去和他们团聚。” 三名保镖听后到会‘冚家铲’，顿时面如死灰。 “少爷，饶她们一命，她们不知道的。”一个保镖还在做最后努力，但一切都是徒劳。 罗继在倪永孝给的那把手枪加了消声器，对准跪地的三保镖心脏位置各开一枪 biu、biu、biu！ 枪响人倒，不用想，这三人死后，在这世界连一座坟也没人立，某片海里的鱼将会迎来一顿饱餐。 第45章 韩琛的选择 屯门区位于港岛西北部离，九龙城区三四十公里，与鹏城市隔海相望，是港岛这座亚州金融中心城市的城乡结合部，在地此居民多由北方逃港者与本地丁户组成，区内年轻人大多离开去往九龙、本岛等繁华城区追逐梦想，留下的老人小孩以种蔬菜和捕鱼为生，是港岛最贫困地区之一。 “琛哥，你要的报纸……”屯门码头鱼贩水仔强将几份报纸递给一个刚从渔船下来矮壮的男人，矮壮男人身穿齐胸防水皮裤头戴大草帽，手中抓着一只鲜活的小青龙，一幅典型的屯门渔民打扮。 矮壮男子接过报纸，顺手将小青龙塞到水仔强怀里，丝毫不顾张牙舞爪的小青龙差点夹到对方，嘿嘿笑道：“拿着，大补的，靓过生蚝，早点生个儿子。” 水仔强熟练控制住小青龙一对大钳子，掂了掂，心里估摸着快两斤重，这么重的小青龙在本地可不多见，送到九龙能卖个高价，于是单独将其装入一格加氧仓。做完这些，水仔强跳上矮壮男子的渔船，帮忙卸这几天的渔货。 这矮壮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被倪家认为跑路的韩琛。原来韩琛在接到那通神秘陌生电话后，支开手下带着老婆回到屯门老家，在韩琛的逼问下，mary承认倪坤是自己派人所杀。 “啪……”韩琛听完甩了mary一记响亮的耳光，暴怒咆哮道：“你疯了吗，坤哥对我有恩，你杀了他，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韩琛的反应吓到了mary，似乎没想到对她言听计从的韩琛会打她，抚摸着火辣辣的脸，愣了几秒钟，然后像母虎护食一般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朝韩琛抓耳挠腮。 “我疯了？我疯了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些年你为倪坤干的那些活都是要拿命去拼的，没有你，倪家的生意哪能做这么大？杀了他，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做龙头……” 原本还在和老婆扭打的韩琛，听完mary的话，顿时如遭雷劈呆立当场。mary挠打片刻见对方没还手，抬看了眼韩琛，见他呆立的站着，立刻慌了神，手足无措的她摇了摇韩琛，见他没反应，又双手拍了着韩琛的脸，慌张喊着，“琛哥，琛哥你怎么了，琛哥你别吓我……” 见韩琛仍然没反应，mary一把抱紧韩琛，“琛哥，别吓我……” 也许是mary的哭声唤醒失神的韩琛，见老婆在怀中掉泪，韩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一丝后悔，最后全部化做怜爱，也抱紧对方。 觉受到爱人的回应，mary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随后从韩琛口里传出一句话。 “收拾一下，准备跑路吧……” “跑路？为什么要跑路。倪家现在还不知道是消息，黑鬼、甘地、文拯他们早就有二心，不如趁这个机会联合他们三个，打垮倪家。” 此时的韩琛还处于对倪坤的愧疚之中，他在跟倪坤做事前，在屯门开洒楼生意，但他没有后台，经常有社团成员来酒楼恐吓勒索，令洒楼生意一落千丈，他从村里带出来帮工的六个兄弟看不过去，前去和社团人员理论，结果却惨遭对方毒打。 之后一年时间内，这六个兄弟先后横尸街头，韩琛知道六个兄弟是谁杀的，但他没能力报仇，只能忍气吞声。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韩琛被来他酒楼吃饭的倪坤看中，招收其做小弟，韩琛才迎来翻身的机会，不仅为6位兄弟报了仇，而且将酒楼生意越做越红火。 倪坤见韩琛有做生意的天赋，便将倪家正当生意全部交给韩琛打理。几年时间，韩琛就把倪坤交给他的生意做大了两倍，向倪坤证明当年对他的提拔是慧眼识珠。韩琛由此成为尖沙咀倪家核心人员，替倪家打理所有合法产业。 因此可以说没有倪坤，就没有今天的韩琛，他一直对倪坤满怀尊敬与感激，即使是倪坤横死后，他也毫二心，将所打理的产业交权倪坤之子倪永孝，从未有过反倪家而自立的想法。 在得知倪坤是mary派人所杀，他想到的应对办法也不是夺权自保，而是也带老婆mary跑路，可当他听完mary的话后，他被mary的想法震惊了。 mary一看韩琛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琛哥，神秘人能给你打电话，就说明我杀倪坤之事以泄露，这件事是我和黄志诚一起策划，由建明出手。我和建明都不可能泄密，那肯定是黄志成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警方，给你打电话的人十有八九也是警方的人。神秘人的目的肯定是想挑起倪家的内斗。就算你不对倪永孝下手，神秘人也会将这个消息告诉倪家，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没有一丝机会。” 在得知倪坤是死于mary之手后，韩琛就猜到这里面有发小黄志诚的手笔，因为黄志诚曾找他暗示过除掉倪坤的想法，但被他拒绝。也大概猜到下手之人是被他安排去警察学校的刘建明，所以在老婆讲出黄志诚和刘建明参与杀倪坤之事，一点都没震惊。 “我们先去大马避避风头，其他的事之后再考虑……” mary眼见到了这种时刻，韩琛也没下定决心反倪家，不由非常失望，但韩琛听她的话，她在韩琛一票手下前就是威风凛凛的大嫂。可韩琛一旦做了决定，她没有丝毫改变其想法的能力。 当天，两人就搭乘飞机去了吉隆坡，刚出机场海关，韩琛就将老婆的护照骗到手，独自一人再次返回港岛，因为没有护照，mary被机场海关拦截，终最留在了吉隆坡。 韩琛这么做，是知道倪家的势力无法触及到吉隆坡，将老婆留在这里，能躲过倪家的追杀。而他返港，是想看局势如何发展。他深知，在神秘人的介入下，尖沙咀倪家即将迎来一波混乱，多年游走在黑白之间的他深知，遇到社团的混乱，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只有靠近最中心的位置才有足够可能得到最大利益。 韩琛在去吉隆坡的飞机上就想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和倪家已不可共存于世，只有将倪家瓦解，才能在根本上解决所有事情。于是他回到屯门，干起了老本行——渔民，一方面隐藏行踪、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候时机。 韩琛接过水仔强手中报纸，注意力当即被其中一版八封新闻标题吸引——社团大佬之死，疑似以下克上。 报纸版面上的大佬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但韩琛一眼就认出是倪坤，刊登的内容，虽然没指名道姓凶手是谁，但熟知内情的人，看一眼就知道凶手暗指他韩琛。 韩琛看完，将报纸扔进海里，向公交站方向走去，他等的机会来了，在公交车站附近，他拦了一辆‘红鸡’的士。 “老细，去边度？” “去警务处……” 第46章 煮熟的鸭子被抢了 梁丘恪是在韩琛向o记自首后的第三天才知这个消息，而且不是从正规通报得知，是跟黑鬼的吴国锋小队汇报，他才知道消息。 “梁sir，黑鬼被o记的人带走了。”这天半夜两点多，梁丘恪突然接到吴国锋打来的电话。 来不及想吴国锋的声音为何失真，梁丘恪第一反应是自己打窝的鱼被别人钓走了，立刻睡意全无，指示吴国锋： “艹…带队的是谁，跟他交涉，问清楚为什么截胡。” “是李sir…”梁丘恪听出吴国锋底气有点不足。 “李文斌！就算是李文斌也要问，不然你们这一个礼拜不白忙活了……” 梁丘恪话还没说完，大哥大听筒传来一阵杂音，电话这也的他隐约听到吴国锋在与人交涉，而且交涉之人的声音，他还有几分耳熟，但因为这个年代大哥大受科技限制，接受的声音有几分失真，所以梁丘恪无法通过话筒认出对方。 可很快，梁丘恪就知道与吴国锋交涉的人是谁。 “梁sir，我是李文斌，多谢你和西九龙伙计这段时间的辛苦，从现在起，尖沙咀倪家有关的案子由o记接手负责。” 很显然，李文斌接过了吴国锋的大哥大，隔空与梁丘恪对话。 “李sir，大家同为警察，我跟了两个月的案子，o记说抢就抢，是不是过分了点？” “过份？不不不，一点都不过份。” “那你凭什么？” 显然，梁丘恪已经极其愤怒。李文斌也许听出他的怒火，但他摆明的装作没听到，有节奏的表达自己想要说的话。 “梁sir对o记应该有误解，全港所有的三合会罪案，o记都有最高调查权，所以你所说的抢案子，一开始就不成立。看在你盯倪家这么久的份上，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这个案子不是不是我抢来的，而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文斌说这句话时，旁边的吴国华分明看到他脸上露出得意神情。 “案子还会自己送上门？当我三岁小孩啊。”梁丘恪觉得对方在有意给他难堪，不然也不会说出如此离谱的借口。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哦……最后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韩琛自首了。” “韩琛自首？”梁丘恪今晚所受到的震惊都没李文斌最后一句话来的大，可李文斌在说完就将大哥大收线，没听到他的震惊。 之后几个小时，他满脑子都在思考韩琛为何会自首，而且还是向o记自首。他记得没有这样的剧情，莫非是自己的干涉，使得剧情出现未知的改变。 天亮后，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梁丘恪草草洗漱后就赶去重案组，刚进办公室就见到许久未见的高婕在办公室门口站着，看对方的样子显然是在等自己。 “靓仔恪，署长要在你。” 高婕口中的署长是雷蒙，西九龙总警区下辖六个分区十八个警署，六个分区十八个警署都有一个指挥官，指挥官对外的称号都是辖区名字加署长。 西九龙总警区对外的正式名称是西九龙总警区警署，作为指挥官的雷蒙对外的称呼是西九龙总警区署长，只是西九龙很少有人这么称呼雷蒙。 见到养眼的高婕穿着一身白色套装黑丝高跟，梁丘恪精神明显集中起来，被李文斌抢去案子的烦恼，也消散了少。 两人并排向雷蒙办公室走去，梁丘恪主动搭讪，毕竟哪个男人能拒绝女人的套装黑丝高跟，搭搭讪又不损失什么，万一吃到兔兔了呢。 “madam，好久不见，听说你去伦敦了，有空约个下午茶。” 但显然，梁丘恪的搭讪没多大效果，不知是他搭讪技巧太拙劣意图太明显，还是高婕对此有免疫，索女高冷又不失礼貌的婉拒他的邀约。 被拒后，梁丘恪也没觉的干尴尬，目光时不时非常有侵略性的看着对方的黑丝长脚，临进雷蒙办公室时，梁丘恪左脚脚背传来剧痛，他“啊”的一声跳起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让你吃老娘豆腐，踩死你……”一句话飘进梁丘恪耳朵里，而说话之人，踩着红底高跟摇拽着曼妙腰姿，敲响雷蒙办公室。 梁丘恪在后面痛的呲牙咧嘴，前世他看电影时就见过芽仔的【夺命剪刀脚】，今天他算是体会了另类的夺命脚法，要不是皮鞋够厚实，脚掌怕是不被高婕透穿才怪。 他暗暗思索，难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时运这么差，先是被李文斌夺了案子，现在又撩妹不成反被透了，简直是事业美色双失败。 靓仔恪心里寻思，得想个办法在李文斌身上找补回来。而高婕，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将她透的求饶。 高婕刚进西九龙总警区署长办公室，立刻眼鼻捂嘴退出来，边退边咳嗽，言语之间还数落雷蒙和董标，丝毫没给两位大佬面子，也让身后的梁丘恪目瞪口呆，真正感受到这御姐的雌威，对透她的想法蒙了一层阴影。 刚走进署长办公室，雷蒙就丢了根大拇指粗的雪茄给他，梁丘恪接过雪茄朝两位大佬摊了摊手，表示没火。下一刻，一盒火柴从标叔手中飞过来。 “衰仔，点上……” 点上雪茄的梁丘恪顿时就明白刚才高婕为何大发雌威，在这近三十平的办公室，尽管抽风机转的呼呼作响，可仍然架不住里面‘仙气飘飘’，细看灭烟台，只见两根已经烧了半截的雪茄仍在生产‘仙气’。 “署长，标叔，咳咳…”很显然，他平常抽香烟，不过肺的雪茄抽不惯，浪费了一根上等的古巴货。 见他的囧样，雷蒙没说什么，夹起灭烟台中的一根雪茄“啵啵”两大口，显然心情是烦躁的。 “你将正在跟的倪家案子停下来，将资料整理好，10点o记的人会过来拿，到时候移交给他们。”标叔目光有点躲闪，似乎丧了良心，不与梁丘恪接触。“这里有件案子，带着伙计将它破了。” 听完标叔的话，梁丘恪也只能摇头暗叹，努力了许久的案子，只差临门一脚的功夫。没想到，这临门一脚变成了临门亿脚，只能感叹胳膊扭不过大腿，煮熟的鸭子被抢了。 第47章 金铺劫案 (龙虎新风云) 梁丘恪倒是能想通，看两位大佬一大早就将办公室变成仙界，显然雷蒙和董标肯定为案件调查权和刑事总部据理力争过。结果显而易见，在总部眼中，o记是亲儿子，比西九龙总警署刑事部这个侄子要亲。 警队上层的博弈不是现在的他能插手的，事已至此，他只能向两人打听案子的情况，毕竟倪家在黑市挂出针对他的花红悬赏：“两位大sir，倪家有漏网之鱼吗？” “除了女人小孩，倪家其他人都抓了，黑鬼、甘地、文拯，还有二十多个马仔，倪家势力被一网打尽……” 于是乎，梁丘恪在董标口中得知倪家案子的大致走向。 韩琛在自首后，在律师帮助下，和o记主管谈判，警方同意有条件的将他转成警污点证人，在律政司司长免除了对他的指控后，他向警方透露倪家这些年他所知道的黑料。 这些黑料涉及倪家其麾下头目各种罪案，有杀人、非法买卖毒品、绑架、恐吓勒索、非法赌博、洗钱等大小多桩罪行，是一起典型的有组织三合会犯罪。 标叔的原话是：“二十几桩罪，够这帮扑街牢饭吃到死。” 得知倪家和党羽全军覆没，梁丘恪终于松了口气，他之所以死磕倪家，主要原因是对方请杀手暗杀他，这个原因还排在打击犯罪的理由之上。 要他奉公！他现在奉公的对象是女王。因此奉公，是不可能奉公的。想要升督察还要两年后，因此现在的他只是想抓抓罪犯，加加点而己已。 翻开标叔新给的案子，呦呵！大埔道金铺劫案！梁丘恪表示这个案子他很熟，就是不知道做案的人是叶继欢、杨吉光、叶欢、陈星四人中的哪一个，但无论是谁，梁丘恪表示毫无压力，因为他熟知这起金铺劫案的走向。 这起金铺劫案发生在他受伤休假期间，最初的抢劫地是在观塘分区警署辖地，因此这起金铺劫案最初是由观塘分区警署刑事侦缉处负责侦查。 这伙劫匪嚣张至极，短时间在九龙半岛打劫了多个金铺，作案地跨越多个分区警署，加上劫匪每次行动都动用了ak47这种自动突击步枪，将前来支援的ptu打的不敢抬头。 所以作为西九龙总警区老大的雷蒙，见这帮劫匪如此猖狂，将案件侦查权从观塘分区要回来，并且指定重案b组对此案进行侦查。 这也算雷蒙和董标作为失去倪家案，对靓仔恪的一种补偿。这起金铺械劫案，全港都在关注，如果梁丘恪将其侦破，其好处不言而喻。 “thank you, sir.” 梁丘恪接过卷宗，对两位大佬敬了一个军礼，在对方挥挥手后，退出署长办公室，回到重案组对人员进行布置，开始新案件的侦查。 重案b组的人情绪还算稳定，吴国峰的二小队组员顶着黑眼圈，没因为o记抢走案子而懈怠。 “嫌犯一共五人，操潮汕口音，拥有重火力ak47突击步枪，两个礼拜内连续作案两起，抢劫了七家金铺，涉案总金额超过千万港币。 跟据两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和八六年判刑的叶欢手法非常相似，恰巧叶欢在四年前已经越狱潜逃，初步估计这两起案件是越狱的叶欢重出江湖之作。” 陈晋被梁丘恪临时抓壮丁，将案件的基本信息向重案组讲述，梁丘恪绝不会承认是因为陈晋帅过了自己，所以故意给他穿小鞋。 但他以为的小鞋，陈晋却乐在其中，在小黑板指点江山意气风发，颇为享受这种挥斥方遒的感觉。 梁丘恪见状，在行操笔记上记下一行字【晋仔表演欲强，以后组内案情讲解归他】。 陈晋不知道，就是因为他长的帅，和该死的表演欲，今后他不仅要出外勤，还要作组内报告，成为彻底的工具人，最终在工作中完全变成梁丘恪的形状。 陈晋讲完，梁丘恪就分配任务。 “老吴，让你的狗去收收风，看看最近黑市有没有人出手大批量金银珠宝。” “达叔，道上的事你熟悉，找那几个蛇头，问出他们最近有没有接过讲潮汕话的人。” “还有，我向标叔申请了两个编制，你们俩先去a组各挖一个人回来，在开展工作。” 第二天刚上班，吴国锋的老搭档郑仕鹏在线人口中得到重要线索，铜锣湾一家典当铺老板前两天卖了大罐工业乙炔和氧气。 做为老刑侦警察，郑仕鹏听到工业乙炔和氧气，立刻察觉到问题，这家典当铺老板是在大规模熔化金银。 烧融金银饰品需要很高温度，普通液化气是无法将其烧融，只有乙炔加工业氧气合在一起燃烧才能达到让金银融化的高温。 一般而言，开当铺店会收到许多死当金银饰品，老板不会动手去烧融这些金银，而是直接将到期的死当金银饰品直接卖给四大金行。 四大金行的鉴别师通过饰品的造型和制造手法，大致判断金银饰品的制成时间和打造流派，从而判断典当行卖过来的金银器来路是否有问题。 而重新烧融成块的金银，四大金行因为无法判断其来历，因此通常是不回收，只有那些中小金行才会以七成市价，收这种重新烧融的金银。 现在这家典当行老板宁愿冒乙炔氧气燃烧发生爆炸的危险，以及烧融金银价格更低，这两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有大批见不得光的金银饰品。 联系上个月发生的两起金铺械劫案，被劫匪劫过超过千万港币珠宝，铜锣湾这家典当店老板在这种时间节点的行为，就显得非常可疑。 郑仕鹏第一时间将此事反馈给搭档吴国锋，吴国锋带领组员外加一小队军装巡逻警员，巡查了这家位于铜锣湾涉嫌销赃的‘钟氏典当’当铺，现场发现许多上个月被劫金铺的金饰品，和烧融成块的金条。 当铺老板和两名店员，被吴国锋以涉嫌销赃的名义带回西九龙总警署接受调查。 第48章 悲催卧底 “阿sir，真的不关我事，那批金银首饰是捡的。”审讯室内，面对警方审问，钟记典当铺老板钟添水满脸无辜的回答。 “捡的？你当我们白痴啊！”身材臃肿的郑仕鹏将审讯资料重重的拍在桌上，凶狠狠盯着钟添水。 钟添水的打算，郑仕鹏心里门清，无非是警方没证据证明他参加了抢劫金铺案，咬死那批被查获的金银饰品是捡的，四十八小时后，警方只能将他释放，大不了那批金银饰品被收缴而已，损失点钱财好过去赤柱吃牢饭。 “我不认什么劫匪，反正那些首饰就是捡的，有证据，你告我啊。”钟添水咬死劫案与自己没关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敢收赃物，自然对如何销赃有很深的研究，况且现场查获的赃物不到他收的贼赃十分之一，剩下的赃物他已隐藏好，。对于这一切，他早做了预演，一切都在意料中。 郑仕鹏双手撑桌，看向钟添水的眼神就像看小丑一样，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演！接着演！我看你能演出什么花。 他手里没掌握扎实的证据，怎么可能直接将钟添水抓回总区警署。 只见郑仕鹏从文件袋中倒出两张洗好的照片，推到对方眼下，说：“不承认？没关系，有了这张照片，看法官会不会认为你和金铺劫案没关系。” 钟添水喵了眼，脸色顿时大变，眼睛眯成一条窄缝，然后双手慌乱的将照片拾起，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啪！ 陡然间，郑仕鹏一拍桌子，声音将提的老高：“说吧，剩下的赃物在哪。你如果配合，警方可以考虑对你的指控定为‘销赃罪’，否则对你的指控将加多两条杀人罪和械劫罪。如果是这样，这辈子你应该是走不出赤柱了。” 梁丘恪隔着单面透光玻璃，通过旁边的音响，实时了解对钟添水的审讯进度，当见到钟添水看完照片后的表情，就知道这场审讯稳了。 他的手中拿着两张和钟添水手中一样内容的照片，一张是一名劫匪面具掉落被拍相貌的照片，另一张是这名劫匪在‘钟记典当’与钟添水有说有笑的照片，最关键的是两张照片的人衣服一模一样。 说实话，要是ps技术已经炉火纯青的年代，没有原始底片的情况下，仅凭两张照片，法官还真不一定敢给钟添水入罪。 但此时还处于胶卷照片鼎盛时间，数码照片正处于萌芽状况，加之在‘钟氏当铺’找到了被劫金银饰品，形成完整的钟添水销赃的证据链。 定他杀人、械劫两项罪名虽然有点勉强，但以锁赃罪将他送进赤柱还是绰绰有余。 突破钟添水口供，梁丘恪并没有得意，反而是看着这两张照片陷入沉思，片刻后，他叫来帅b陈晋，将劫匪照片递给他“看看，像谁？” 刚接过照片的陈晋还没意识到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皱起眉头，神色也越来越严肃。 “这…这…何志勇！怎么是他！”显然陈晋和梁丘恪一样，认出了照片中的劫匪。 “先不要声张，我去问问标叔，说不定他是自己人。”梁丘恪找陈晋的目的，就是要确认照片中的人是否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得到对方确认后，靓仔恪对这名酷似警察学校同学的人身份有了一丝怀疑，随后向标叔办公室走去。 标叔打开电脑警务处内部系统，按照梁丘恪提供的信息查询，片刻后给出答案：“衰仔，内部系列没有何志勇资料，倒是案卷有他的档案。” “他犯过事！”梁丘恪很惊讶。 “四年前，因盗窃、伤人被判坐监三年，四个月前才刚刑满释放。结合你们调查的资料，他出狱后不久就结识了贼王叶欢，并参与了近期的金铺劫案。你真确定他是你警校同学？” 标叔惊讶的问梁丘恪，这样一个典型的烂仔，曾经竟然是个优秀的学警。 “不仅是我，晋仔也认出了何志勇。”梁丘恪给出肯定回复。 标叔想了想何志勇的经历，一个优秀学警，突然学坏，然后因小罪入狱，在狱中认识大贼王的同伙，一起犯罪。突然感觉这套路好熟悉，仔细一想反应过来，立刻惊骂一句： “我操！谁tm把我放狗的套路学走了，都不改动么？会死人的！”说罢，火急火燎带上梁丘恪往雷蒙办公室走去。 雷蒙对标叔和梁丘恪的联袂来访甚是惊讶，得知两人目地，二话不说，动用自己助理处长的权限查询，没想到他查询的结果和标叔一样，警务处内部系统没有任何何志勇的资料。 在雷蒙查询无结后，董标原本偏向何志勇是卧底的想法就动摇了，主要原因是雷蒙是宪委管理层，是警队的核心人物，警队内他无权限知道的事已经不多。 而何志勇就算是警方卧底，也只是个员佐级警员，以他的权限不可能查不到，因此雷蒙、董标均劝梁丘恪不可意气用事，说何志勇确确实实变成了贼。 “不对！何志勇入过警校，即使他坐过监，警察内部和惩教署也会有他入警校的经历，现在他的履历中没有警校的经历，肯定是被人故意抹去的。 能做到这一点，肯定是我们警队的人，何志勇的身份很有问题，不搞清楚，我们在行动中可能会误伤、甚至是误杀自己的伙计。” 听完梁丘恪的话，两位大sir陷入沉思，若是真如他所说，何志勇的身份确实存疑，为了搞清楚真相，雷蒙拨通了直属上司总部行动处处长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行动处处长派人给雷蒙一份秘密档案副本，在这份档案中明确表明警员何志勇正在进行一项代号为‘猎欢’的卧底行动。 有了这份档案副本，西九龙总警区众人终于知道何志勇的真正身份是卧底警察。 在此之前，整个警队有权限知道他卧底身份的人不足十人，若不刻意去查，知道他身的人只有三人。 他因为卧底身份，被迫参与的犯罪，是最危险的。一不小心，警队内能证明他卧底档案的材料，会莫名其妙消失，他也将由警察转变成犯罪。 第49章 世纪悍匪 伴随着这份档案的到来，卧底警员的指挥权也被总都转移到西九龙。原本以梁丘恪的级别是没资格看这份档案的内容，但是他已经知道何志勇的身份，加上这份卧底计划和他现在主办的案子有重要联系，雷蒙破格受权，他可以观阅整个卧底计划档案。 在看完整个‘猎欢’计划，梁丘恪才知道何志勇为何变成现在的样子。‘猎欢’计划原于三年半前，当时叶欢从狱中潜逃，潜逃后的叶欢就偷渡回老家，而监狱中还有上次和叶欢一起落网的同乡沙皮在服刑。 港警为了再次将叶欢绳之以法，于是当时的本岛总警区指挥官决定派出卧底，潜伏到还在监狱服刑的沙皮身边，于是中区重案组组长高级督察李岩从警校挑中了成绩优秀、但没背景的何志勇成为卧底。 于是何志勇接下来的路就是卧底行动的标准流程，在校期中犯重大过错被开除，进入社会后混迹三教九流之中慢慢堕落，逐渐变得打架斗殴、借债好赌一副标准社会不良青年的模样，没多久就因盗窃与伤人被判入狱两年半。 何志勇在狱中辗转几次监室，最终换到和沙皮同监室，因为事先了解过沙皮性格，有的放矢下，何志勇很快和沙皮成了关系要好的狱友。接下来的一切在警队特意安排下，两人的‘友谊’顺理成章的逐渐变得更好，等到两人快要出狱时，已成了铁杆‘兄弟’。 沙皮出狱后，暗中联系叶欢，双方见面后，沙皮极力推荐‘好兄弟’入伙。在经过叶欢亲自考验，加之有沙皮担保，外号‘猫仔’的何志勇成功打入叶欢犯罪伙团。 正当何志勇向上司李岩汇报他成功潜伏到了叶欢身边时，李岩却告诉他因为三年时间卧底计划耗费大量资金，又迟迟没取得进展，被总部财务部终止。当时批准卧底计划的行动处处长命令卧底何志勇即刻归队。 何志勇得知卧底计划在即将成功时被终止，非常愤怒，在和直属上司李岩的电话通话中彻底失态爆发大吼： “扑街！搞什么！作决策的人难道是在吃屎吗？这三年，我吃了这么多苦，付出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成功接近叶欢，眼看就可将后缉拿归案，你告诉我任务停止即刻归队，归队再次去巡街？我坐的这三年牢算什么？” “猫仔，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上头的命令，我没得选。我去给你争取争取，看看事情能不能有转机。”李岩对何志勇的愤怒感同身受，因为他自己也同样无比愤怒，可他是本岛中区重案组组长，处在上下两头的中间，知道有些夹心气，他只能生生受着。 在结束通话后，李岩于是乎全力在上司面前为下属争取时间，当初制定这个卧底计划的本岛总警区指挥官助理处长王文光，在知道何志勇成功潜伏到叶欢身边，批准何志勇可延期半个月归队。 何志勇得知这个消息，顿时大喜过望。但他和李岩不知道的是王文光批准他延期半个月归队的命令，根本没上报行动处处长审批，更没上报律政司备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违规授权。 没有行动处处长审批和律政司没备案，意味着何志勇接下来的和叶欢一起的行动是个人行为。在此过程中，他有任何行为过错，他都要承担法律责任。 王文光做出这么严重违规的事，其目地并不是可惜何志勇三年为卧底计划所做的努力，而是要通过何志勇抓捕到叶欢，至于事后何志勇会不会受法律审判，则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只要成功将叶欢抓获，他就能再次升官发财。 可人算不如天算，叶欢在狱中接触过各路罪犯，警惕心和反侦查力能有了极大提高，在抢劫金铺之前一直没露面，因此何志勇一直没能送出有效情报。而叶欢一出现在何志勇眼前，就没收了团队所有人的电话，紧接着就众人发枪，直接抢劫金铺。 其间，何志勇找机会用暗号向李岩发出叶欢抢劫目的地。但为时已晚，叶欢此次抢劫的目标在大本岛辖区，而是选择在西九龙观塘区，等李岩得知目的地，在协调观塘区同僚时，叶欢早已得手。在抢劫过程，何志勇脸上的面具不慎掉落，他手持黑星打劫的样子刚好被路人拍到。 观塘区两辆ptu冲锋车接到命令，对叶欢进行追捕时，叶欢手持ak47突击步枪，对两辆冲锋车进行扫射，ptu队员手中的史密斯威森点三八手枪，在ak47面前犹如烧火棍，两队ptu十二名警员被对方一把ak47压制，没有人敢冒头，有几名ptu队员躲车门之后还击，被叶欢用ak47扫射，将车门和后面的警员打成筛子。 面对ak47的降维打击，警员在奉公和保命之间，选择了保命。叶欢手持ak47将警察打服后，趾高气扬的扬长而去，而他在大街上手持ak扫射的画面，被附近的闭路电视摄像头拍到，当晚这段视频就被港岛三色台曝光。 在视频中，警员狼狈趴地上躲子弹的画面，和叶欢持ak扫射的画面呈鲜明对比，最后代表正义的警员趴地上目送代表邪恶的叶欢手持ak扬长而去的画面，深深刺痛港岛每一位有良知的市民，这一幕也成为皇家港岛警察永远的耻辱。 随着叶欢手持ak扫射警方的画面持续发酵，短时间内他就成为港岛舆论的中心。后来有人说，港警虽然有过追捕歹徒失败的案例，但从来没有被一个匪徒如此压制过，因此叶欢成功取代王建军，成为港岛历上最凶悍匪徒。 为了与王建军一伙人‘开埠第一悍匪’的外号有所区别，加上事后港警宣布对叶欢团伙进行百港币的巨额悬赏，碰巧临近新世纪，因此有好事之人称叶欢称为‘世纪悍匪！’。 而‘世纪悍匪’的恶名，叶欢确实当之无愧，警方事后公都了现场调查，叶欢手持ak47一共扫射了将近百发子弹，比在场所有警员枪里的子弹还要多一半，造成三名警员殉职，五名警员受伤，现场无辜路人死亡二人，其中有一名孕妇，伤十一人。 叶欢此次抢劫所造成的伤亡，为港岛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他‘世纪悍匪’的恶名当之无愧。 第50章 接手卧底 梁丘恪走出署长办公室，就见吴国锋向他走来，而且对方手拿审讯笔录，一脸轻松的样子，梁丘恪知道肯定是案子有进展。 “梁sir，据钟添水交待，叶欢似乎急需搞一笔钱，因此他判断叶欢等风声过后，还会再次动手。”吴国锋神色兴奋说道。 “老吴，这里是警队，你的笑容收着点，如果被市民知道叶欢将要再次动手抢劫，你却这么高兴，投诉我们重案组的电话，将打爆公共关系科。” “长官，我这不是高兴吗。你不知道刚接手这个案子，我最怕什么！”吴国锋解释他兴奋的原因。“我最怕叶欢这扑街仔搞完两票，就躲回内地老家，那我们就全白瞎了。” 吴国锋的担心并非无地放矢，港警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抓住叶欢，就是因为他越狱后偷渡回老家隐藏起来。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港岛和内地现在虽然有司法合作，但一流流于表象，所以在港岛作案的逃犯，潜逃回内地后，港警基本上就无能为力。 在梁丘恪提醒后，吴国锋解释完兴奋的原因，便收敛好神色，两人一起回到重案组。重案a组的人，现在仍然归陆启昌代管，人员也都在反黑组办公区当班，因此现在的重案组办公区归b组独享。 回到重案，梁丘恪见办公区里亮着灯，却空无一人，不由皱着眉头问道：“人都去哪了，怎么没人值守。” “啊！我在，我在守着呢！”最角落的工位传出一道女生娇憨的回答，沿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戴黑框圆眼镜的女生，怯生生站起来对梁丘恪、吴国锋挥手。 “你是谁，谁让你来的重案组。”吴国锋厉声质问对方。看吴国锋架势，若不是见对方是个年轻女子，恐怕早上前擒拿对方。 女生被凶狠的吴国锋吓到，畏惧得缩了缩脖子，随后似乎想到什么，一扫最初怯懦的样子，抬头挺胸像极了一只伸长脖子的的天鹅，傲娇的回答： “我也是重案组的，标叔刚将我从交通组调来。”说罢，女生将自己的委任证亮了亮。 然后后报出自已的名字：“我叫…黄窦雅，你们…以后叫我芽仔就好。”在报出自己名字时，女生身上傲娇的气势顿时全无，又恢复了先前怯怯的样子。 梁丘恪视力经过外挂强化，已经非常敏锐，虽然隔了老远，但仍然看清女生颈上挂的委任证和自己的委任证是同款，显然对方和他一样，职位是见可督察，不由抚首苦笑道： “你就是标叔说的惊喜？标叔这个惊喜也胡扯了吧，重案b组是人手不足，但我们的日常工作不是在和匪徒舞枪弄棒，就是在勘察重口味凶案现场，你一个女警能顶什么事。” 梁丘恪前两天向标叔申请增加人手，标叔说会给他一个惊喜，会从交通组调一个得力干将给他。他没想到标叔所说的惊喜，合着一个新丁女见习督察。 一名女见习督察来重案组工作，在梁丘恪看来怎么都不是惊喜，惊吓还差不多。他不知道标叔为何要调一个新丁女警来重案组，打算下班时找标叔退货。 至于梁丘恪为什么一眼就断定黄窦雅是新丁，那是因为他看不到黄窦雅身上有警校训练27周毕业警员的气质，加上她年龄看上去才二十岁出头，应该是大学毕业后参加警队的督察社招考试，从而成为见可督察。 吴国锋没有梁丘恪这么敏锐的视力，没看黄窦雅的警衔。在见到上司似乎知道对方的来历，并且默认她是新来的组员后，神情逐渐缓和下来，随后拿黄窦雅名字开玩笑： “黄豆芽？起名字和你有仇吗！起得这么随意！你家不会是开蔬菜档吧！” 吴国锋带玩笑方的吐槽着黄窦雅的名字，但‘黄豆芽’三个字似乎是黄窦雅的软肋，只见她连忙解释道：“是窦雅，五窦联珠的‘窦’，雅量豁然的‘雅’。不是豆芽。” “哈哈…对…对…对，是豆芽，是豆芽，反正都是好菜！”新丁女警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将两人笑到肚疼。 见两人肆意嘲笑的模样，新丁女警最终大发雌威，呲牙咧嘴站在办公桌大声道：“不许笑。”但她露出两个小虎牙，用气急败坏的表情说出的威胁，没有丝毫震慑力，只让重案组两个没有公德心的男人笑得更畅快。 “哼！我要告诉署长，你们俩个衰人欺负我。”留下一句话，黄窦雅就气冲冲跑去雷蒙办公室告状。等黄窦雅走远，梁、吴二人先后收声，神色变成严肃，和刚才发出嘲笑声时判若两人。 “老吴，你说标叔是怎么想的。重案组的工作，连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男警员都胜任不了，他还调一个女警来重案组，这不是给我添乱。” 梁丘恪敢吐槽标叔，一旁的吴国锋却不敢接话，因为他无论偏向谁，都有可能开罪另一方，而这两人都是能决定他前途的上司，但他还不能不接话，面对送命题，吴国锋机智的转移话题。 “梁sir，她应该是某个大佬的千金。应该是电视电影看多了，认为重案组很威，就来这里玩玩票。嘿嘿嘿…被我们这么一嘲笑，人家去署长那里一投诉，保准她不会来我们重案组了。” 梁丘恪确没有吴国锋这么乐观，“恐怕没那么容易，重案组是什么地方，标叔肯定心中有数。她能说服标叔，调来重案组，可见也是下了不小动夫的，估什没那么快走人。” “黄豆芽”只能算是一支小插曲，在她走后，两人便分析起叶欢团伙可能的藏身之地，在圈了几处可疑之地，正打算派人去巡查时，梁丘恪的大哥大突然振动起来，定睛一看，是来自中区的座机打来的电话。 “喂…”面对陌生号码，梁丘恪不会自报家门。 “梁sir，我是中区重案组李岩。刚刚猫仔发来了暗号，叶欢在这两天又要动手。猫仔看到了通缉令，他现在已经不相信我和王sir，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他，拜托你一定要带他归队。” 第51章 获得信任 挂断电话后，梁丘恪对吴国锋下达准备行动的指令：“联系达叔，召集伙计去枪房领家伙，记住！穿双层防弹衣。” 吴国锋知道上司在刚才的那通电话里肯定得到重要情报，于是二话不说，开始电话摇人，梁丘恪则是请标叔去向总部打报告，要求调动飞虎队对叶欢进行围捕。 不多时，他的大哥大再次振动，依旧是个陌生电话。接通电话后，梁丘恪照旧没先自报家门，电话另头也没出声，一时间双方保持着默契的沉默，双方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等了半分钟，梁丘恪隐约听到听筒那边传来年轻女孩叫了声“猫哥”，于是他率先打破沉默，试着叫了声“志勇，是你吗？” 梁丘恪话刚说完，对方立刻挂断电话，梁丘恪立刻换座机回拨过去，电话通了但没人接。 此时梁丘恪已经有九成把握，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何志勇，但对方出于卧底的谨慎，没与他接头。 梁丘恪猜到何志勇的顾虑，卧底计划一旦开始，负责与卧底接头的人就不会更换，除非接头之人调职或者死亡，警队高层才会重新指定新的接头人。但重新指定的接头人，往往会是卧底原来同单位熟悉的人。 像何志勇这种接头人即没调职，又没发生意外，就换了接头人的情况十分少见。加之先前警队高层终止了卧底计划，现在又对他发出悬赏令，种种因素叠加，让何志勇不免产生被警队抛弃的感觉。 听到电话迟迟没人接，梁丘恪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他知道对方没接这通电话，那就意味着何志勇做为已经失控。 正当梁丘恪打算挂线时，听筒中传来电磁的杂音，这让他立马精神一怔，对方终于接电话了，电话接通，梁丘恪抢先说：“志勇，是我，梁丘恪。” 没想到听筒传来的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是猫哥的同学吧！猫哥让我告诉你，未来三天，旺角弥敦道金铺。”年轻女人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年轻女人所说的情报与审讯钟添水得到的消息不谋而合，这让梁丘恪确定电话另一头就是何志勇，似乎预感到对方要挂电话，梁丘恪急忙道：“等等……” “猫仔在旁边对吧。我有事找他，让他听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年轻女生在小声转达梁丘恪的话给何志勇，不到五秒钟，女子回答：“你说，我会转达给猫哥听。” 看来何志勇对警方的信任度已极低，和警队的接头人通话都要通过第三人转述，从而留下痕迹以备不时之需。梁丘恪就在心中问候制定这项卧底计划的王文光祖宗十八代，若非他关键时刻没担当，将何志勇当弃子使用，事情何至于此。 “你告诉猫仔，他的资料现在转到西九龙这边，以后本岛那边就和他没关系了。” “说完了？” “说完了。等等！最后告诉志勇：一定要活着，我和晋仔等他归队。” 按照警务条例中有关卧底的使用事项规则，刚才的那些话，梁丘恪是不应该说给那年轻女子听，因为每多一人知道卧底的身份，无论对卧底还是对知情者而言，都是一份巨大的隐患。 但显然，在何志勇选择这名年轻女子当传话人的那一刻，梁丘恪就知道何志勇向这名年轻女子坦白了自己的卧底身份，时刻的何志勇，比对警方的信任，这名女子让他更愿意相信。 对此梁丘恪没什么不满，只要何志勇提供的信息够准确，过几天等案子结束，等他归队后，梁丘恪自有‘炮制’他的办法。 从何志勇处知道消息后，梁丘恪知道时间紧急，于是，等重案b组所有人都到齐，梁丘恪亲自主讲案情。 “据可靠情报，叶欢将于近日内对旺角弥敦道金铺下手，但是时间未知，有可能就在下一刻。因此下面我们将用最少的时间制定出一个损失最少，最大限度保障自身安全，又能抓捕到叶欢的行动方案。” 众人踊跃发言，想法五花八门，惜命如金的曹达华提议在旺角弥敦道附近增加三五倍冲锋车巡查，保证叶欢动手时插翅难逃。 “痴线！你加这么多ptu，瞎子都看得到，到时候叶欢换个地方作案，我们怎么办。”二队队员郑仕鹏立刻将曹达华的提议批成一文不值。 “你威水，你犀利，你话事啦……”得知要抓捕在大街压ak的狠人叶欢，曹达华果断从心，面对对郑仕鹏的反驳，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之后就启了摸鱼模式。 “肥仔郑，你傻！不加ptu，你想怎么做，难道凭你一身肥膘挡子弹吖。人家拿ak呷，‘砰’的一发子弹，打身你身，你不死也都要断手断脚啦。凭我呢手中滴点三八，点够人打啊！” 曹大善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实在是叶欢手拿ak扫封的画面太过凶残，一时间大部与会警员都赞同在旺角弥敦道附近增加冲锋车。 其实与会警员之所以赞同这份不靠谱的方案，是有个底层逻辑的存在使大家选择了这份方案。 对曹达华等老警员而言，抓抓小贼、对付小混混这种日常是最舒服的。严重点抓抓沾血的歹徒也能上，但最多凭借点三八手枪抓抓贩毒的庄家，就是这类警员的极限。让他们对付王建军、叶欢这种悍匪，立刻就怂成了狗熊。 说到底，他们做皇家港岛警察，并不是效忠女王，只是打份工而已，拿着每月一万多的薪水，就干一万多的活，凭什么让他们拿命搏，对付这种悍匪，就该让拿钱多的飞虎队顶在最前钱，一句话：钱出的不够多，谁愿意搏命。 b组的几个靓仔，此刻也没往日的那股冲劲，毕竟大家都看过叶欢ak扫街的画面，知道抓捕此等悍匪是会死人的，因此对于商议抓捕叶欢并不积极。 梁丘恪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眼下除了郑仕鹏、陈晋两人对抓捕叶欢团伙还跃跃欲试外，其他所有人都兴致不太高。 但是作为西九龙重案组现在职位最高的人，并且是雷蒙亲自点他的将，梁丘恪没有任何退路，他不由想起一句话：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只有当他坚定抓捕叶欢困伙的信念，今天这份抓捕方案才能制出来，于是他板着脸严肃道： “此刻关起门，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开门见山直白讲：对于抓捕叶欢，我知道其中的危险，但我们是纪律部队，纪律部队的意义，相信大家都明白。此次抓捕，我将亲赴最前线，现在有贪生畏死的人可以站出来，我批准站出来的人可以退出这次的行动，等行动结束之后，大家同僚一场，好聚好散。” 第52章 一线警员的意志 b组警员人人眼观鼻鼻观心低头俯首。退出行动！是没人敢真正提的，就算是曹达华也不此时此刻主动提退出。别看梁丘恪说行动之后好聚好散，但没人会以为是在重案组亦或者在西九龙好聚好散。 真有人在此时站起来提退出行动，事后在写行动报告书之时，梁丘恪尊守承诺不上报，董标和雷蒙都不会置之不理。在纪律部队中这种举动，算是非常严重的临阵脱逃违纪行为，少不了要被内部调查科审查。 运气好，外加有人帮忙打点，肯定会被降职，大概率调去守水库。运气不好，直接从警队开除，严重一点甚至还要去被告席走上一回。 “有没有要退出的……” 梁丘恪说完，用锐利的目光扫视麾下每一名成员，几名新丁在被他扫视的瞬间，犹如被老鹰惊吓的雏鸟，努力将头压低，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吴国锋、陈晋、何嘉辉三人脸容坚毅，显然他们三人准备履行一名奉公守正的警察职责。 郑仕鹏神色很奇怪，他面容之中即有吴、陈、何三人的坚毅，同时他又几次毫不掩饰对曹达华的不屑表情。显然他对这位贪生怕死，职位却比他高，十年前就打响【九龙城重案组之虎】的曹达华非常不屑。 当然九龙城重案组并不是西九龙重案组，西九龙总警区下辖六个分区，曹达华当年所在的九龙城重案组只是六个分区之一的九龙城区警署重案组，比西九龙重案组低一个级别。 之前正是因为曹达华贪生畏死的性格，导致一次行动失败，所以才从重案组之虎，沦落到去砵兰街巡街。 “达叔，你要不要说两句……”梁丘恪将所有人表情尽收眼底，最后特别点名曹达华。 “我觉得，还是…”显然曹达华没料到会被点名，他刚出声，见到所有人看他的眼光充满不可明状之意，立刻把即将说出的【太危险】生生咽回肚中，非常实时务改口：“叶欢这帮扑街，这么凶残，我作为警察，与他不戴天。” 何嘉辉坐在曹达华身后，他和梁丘恪、曹达华巡街将近一年，知道曹达华是个胆小怕死的老油子，现在对方说出这番大义凛然之词，属实秀了他一脸，于是何嘉辉学以前梁丘恪常用的手势，对达叔比划起“六六六”。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了点，怕被大家顺势，将顶在围捕叶欢最一线的任务推给自己，于是曹达华立刻找补，正义的向梁丘恪说道： “当然啦，我知你是大家的头，这里你话事，你说怎样就怎样，就算是安排我堵叶欢后路都没所谓，大不了以后进浩园啦。” 曹达华是什么样的人，与会的人多少是了解的，他们知道曹达华在演，曹达华也知道别人知道自己在演，但那又怎样，他就是演了，而且演的心安理得，他知道自己当上小组长凭借的是什么，若不是他对港岛大小社团头目了如指掌这点特长，梁丘恪即是顾念情分将他调来重案组，他充其量也就是重案组中一个普通侦缉警员。 因此曹达华平时对梁丘恪言语无忌，可一到正式场合，他便将上下尊卑的线红守的牢牢实实，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梁丘恪之所以允许有人退出任务，并且说出好聚好散之言，目的有两个。其一，意在不给自己和组员留后路，能干就跟着我干叶欢，不跟我干叶欢，就离开警队。其二，敲打曹达华，不能因为认识最早，私交深厚，而破坏重案组的组织领导权威。 眼下两个目的均实现，梁丘恪开始分配围捕叶欢的任务，只见他展开一幅一米长宽的地图将其挂在黑板，手拿指挥棒重重点着旺角道和弥敦道交叉口说“匪歹即将做案的地点就在这里，时间还不确定，预计在未来三天内会动手。” 没人质疑梁丘恪情报的可靠性，在坐的人都是警务人员，对些都心知肚明，如此清晰准确的情报来源无非两个途径，要么是总部刑事情报科转来的情报，要么是叶欢身边有梁丘恪养的狗，但无论哪个条件，他们都无权过问。 “考虑到这这次行动对象手中持有重火力突击步枪，因此这次行动，署长为我们申请了飞虎队，围捕叶欢团伙的重任，也主要由飞虎队完成。” 梁丘恪刚说完由飞虎队围捕叶欢，办公区在坐众人顿时齐齐长呼一口气，神情立刻轻松了不，显然叶欢带来的压力确实很大。 “现在我们有两件事要迅速做好。第一，怎样在旺角与弥敦附近埋伏好人员，而不引起叶欢团伙的怀疑，让他们来到这里做案。第二，如何确保不伤及无辜市民。” 与会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知道怎样操作这两件事。因为这两件事都非常棘手，提前埋伏的人手要足够多，要不然打不过叶欢手中的ak，但若是太多警员出现在附近，以叶欢经常和警方打交道的经验，只要有人一招不慎，就会被叶欢识别，万一叶欢临时改作案地点，那将是对他们沉重打击。 就算成功埋伏好人手，警方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不能对旺角弥敦道附近人流提前清场。因此即使叶欢如期来此地作案，双方交火不可避免，双方打出的流弹射向何方，跟本不受控制，想要不伤即无辜，只能希望黄大仙显灵。 众人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一个既能将叶欢团伙绳之以法、又不伤及无辜市民的两全之策，最后本着两害取其轻，以及对伙什生命安全负责的原则，西九龙重案b组制定了一个优先消灭叶欢团队的行动方案。 行动方案上报董标，标叔一眼看出该计划存在的风险，思索片刻后在仍然在行动方案上签字同意。 “靓仔，你记住少死人，不然功劳变祸事。”标叔签字后对梁丘恪叮嘱，随后压低声音，“因叶欢，警队已经几次降半旗。港岛已经多年没执行过死刑，如果能给死去的伙计报仇，你将来的路会更顺畅……” 闻声而知其意，梁丘恪知道这是标叔在提点自己，这份提点在某种角度而言，也代表许多一线警员的意志：被判刑进赤柱的叶欢，是对死在他手中警员的一种亵渎。 梁丘恪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后退半步，理齐整衣领，双腿并拢，抬头挺胸，对董叔尽了一个军礼。 “yes, sir……” 第53章 逆行者 行动计划在董标上报雷蒙存档后，西九龙总警区各部门主管就接到雷蒙通知，未来几天整个总区警署部门无条件配合行动计划，董标被委任为行动指挥官，对整个行动负责，梁丘恪被委任为‘猎欢’行动的一线指挥官，负责指挥一线警员行动。 整个行动成败的关键，三小队十八八的飞虎队队员，在雷蒙向主管行动的副处长申请下，已然按计划分批潜伏到预定地点。旺角道与弥敦道交叉点附近三家金铺周围，警队在此布下天罗地网严阵以待，只等叶欢现身做案。 可是接下来的遇到的情况却出乎警方意料，一连三天，布下警方布下的严阵的地点，风平浪静，别说世纪悍匪叶欢，就连一个毛贱都没在此地出现，整片区域在这三天时间内，是港岛治安最好的地区之一。 随着时针指向晚上九点，梁丘恪作为现场指挥，他的扣机频繁传出各处埋伏之地带队警员的呼叫，从这些呼叫和询问声音中，他听出了一种丧气的情绪，正快速蔓延在参与行动计划的人员中。 梁丘恪知道为何出现这种情绪，虽然离行动预计结束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可实际上行动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将结束。 原因是港岛所有的金铺的打烊时间是晚上十点，但在九点半金铺内的金银饰品就会被装入沉重厚实的保险库，保险库都建在地下间，厚实的保险库门一旦上锁，想非法打开，除非用炸药炸才能打开。 因此对警方而言时间只乘半个小时，虽然行动计划可以延期，但是雷蒙、董标以及梁丘恪三人知道情报来源的人都知道，如果今晚叶欢没作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叶欢不知受某种因素影响而取消了械劫金铺的行动。 坐镇西九龙重案组的标叔提出了个梁丘恪最不愿意，却是最有可能接近真相原因。 “恪仔，你同学可能露馅了，明天买些礼品找个好点的理由去看看他的亲人。等金铺打烊，就收队吧！唉……” 随着标叔一声长叹，结束与梁丘恪的通话。现场的警方的一辆伪装车里，梁丘恪视线内的一家金铺在金铺经理的指挥下，员工开始井然有序的清点金银饰品，开始了入库前的工作，不出十五分钟就将完成清点锁门的工作。 见此，梁丘恪的心渐渐沉到谷底。叶欢没来，他清楚，这次不仅他主导的‘猎欢’行动即将彻底失败，而且连同卧底也大概率殉职，即使叶欢再次出现作案，他也失去亲手将叶欢绳之以法的机会。 “梁sir，暂未发现目标，sdu是否继续原地待命……”此次飞虎队带队督察通过对讲机向现场指挥官梁丘恪询问。梁丘恪还没答话，负责支援铺路钉扎叶欢车胎的西九龙交通组带队督察也发来与飞虎队督察类似的询问。随后附近行ptu冲锋队，吴国锋，曹达华等人都先后通过对讲机传来意思相近的话语。 梁丘恪手拿对讲机，手指却迟迟难按下呼叫键，他非常不甘心下达十点钟收队的指令。 时间来到九点二十，梁丘恪几次将对讲机拿起却又放下，他视线内的那家金铺员工，已经将所有金银饰品清点归整，只待时间一到，就将其送入库房收工下班。 “唉…草…”恼怒的将手往方向盘上砸，直到听见短促的知喇叭声响起，梁丘恪这才后知后觉刚刚砸方向盘时误触了喇叭开关，顿时他所在的车辆方向成成路人和司机关注的焦点。 “梁sir，梁sir，出了什么状况？”飞虎队的观察手，立刻发来问询。 见此，梁丘恪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拿起对讲机按下应答键。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我是‘猎欢’行动现场指挥官梁丘恪，十点钟准时……” 梁丘恪正要下达行动收队指令，突然间他的左眼所视之物成为一片血红的状态。有过多次经验的他当然知道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于是硬生生将‘收队’两个字硬回腹中，激动的大吼道：“叶欢，叶欢！他来了，他来抢金铺了！” 现场待命的众小组指挥官听到梁丘恪前后混乱的话语，还以为他接受不了失败，产生妄想症，于是梁丘恪车内的几台呼叫机顷刻间传来各式各样的问候。 见到行动众人误会，梁丘恪屏气几秒平稳呼吸，待情绪平缓，按下总应答键。 “各行动小组注意，我是梁丘恪，目标即将出现，各小组按方案行动。” “重复一遍，我是梁丘恪，目标即将出现，各小组按方案行动，over！” 梁丘恪刚下达完指令，就掏出格洛克手枪下车张目四方观察。 只见一辆bmw突然停在一家金铺前急刹停，紧接着下来三个手持ak47的黑衣蒙面劫匪，其中劫匪将枪口对准金铺玻璃大门一阵扫射。 哒哒，哒哒哒……ak47特有的射击声响彻在旺角道与弥敦道交叉路的闹市区。 听到ak的扫射声，埋伏在附近的警员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梁丘恪为何下达那样的指令。众人不及细思他为何能提前知道叶欢到来，听到枪响，众人便按事先分配的任务开始行动。 只见六名身穿防弹设备的飞虎队员，从一间事先征用的店铺中出来，打头的两人手持护透明护盾合一起组成盾墙，用于阻挡ak子弹，紧跟在两人身后的四人，两人手持m16突击步枪，两人手持大管雷明顿霰弹枪。 六人组成的战术小组，虽然步伐缓慢却非常坚定向匪徒所在的方向前进。这样的战术小组，在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也正在往这个方向靠拢。 在更远的几个路口，负责支援的交通组督察指挥伙计，封锁进出的道路，并在道路上放置路障和扎胎刺，阻拦叶欢团伙驾车逃亡的可能。 吴国锋、曹达华两人带领队员在附近几幢楼顶，用大功率扬声器，向现场市民喊话，“不要慌乱，就地趴下！不要慌乱，就地趴……” 但然并卵，他们的喊话非但没有减少现场混乱，反而加剧市民恐慌，市民被ak恐惧扫射声支配下四散而跳，远离叶欢所在地。 在众多逃亡的人流中，在四个地方有人逆着逃亡的人流，朝匪徒所在地靠拢，其中三个方向是飞虎队队员组成仔战术小队，剩下的那个方向，是逆着人流向匪徒所在地前进的孤勇者梁丘恪。 第54章 卧底暴光 被叶欢选中做为抢劫目标的金铺经理，是金铺老板族弟，在大圈帮肆虐港岛后，就接受过金铺被抢劫后的应对策略，在听到枪响之后，这位经理在面对危险时，第一时间低头趴地隐藏。 但是经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帮家族打理的这家金铺成为劫匪的目标，他神情慌张瞄了一眼那两口装了金铺全部金银饰品的箱口，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 经理不明白匪徒为总选择他家族老凰祥的金铺下手，上个月家族在观塘的金铺惨遭洗劫，金铺中过半金饰被抢走，他的堂哥做为观塘金铺的经理，因为损失高达两百万港币，被族长追责赶出了家族，连家族分的房子也被收回，到今天连工作都找不到，前两天他见了那位堂哥，满脸的胡子拉碴，十足一个流浪汉模样。 经理当时还施舍堂哥一张千圆港币，彼时的堂哥早已没了曾经在他面前的高傲，在接过他那张千圆钞票时他感激涕零，堂哥卑微的样子让经理十分受用，他终于在那个处处盖过他的堂哥面前找回了优越感。 经理不敢想象他负责的金铺金饰全部被劫，家族会如何问责他，堂哥负责的金铺才丢了一半，就差不多流落街头。现在他负责的金铺所有金饰已全部归拢，万一被劫匪所抢肯定是洗劫一空的结局，他面临的后果绝不会比堂哥轻。 经理无法接受成为堂哥现在的样子，他想维持现在人前光鲜亮丽的体面，在这种念头驱动下，他毅然决然从地面爬起，快步推着两个箱子向地库门口冲去。他划算着，只要自己带着将两个装有店铺所有金饰的箱子躲进地库中，凭借地库坚固的大门，足够他在里面等到警察的到来。 经理的想法美好，但现实很凄惨，叶欢吸取前两次动手不能在短时间内将所有金饰一扫而空的教训，所以经过长时间观察才挑选这个时间节点动手，他还没进门，目光就锁定了两个装满金饰的箱子，又怎会让经理将箱子推进地库。 “你阿姆，那是我的……”叶欢怒骂端枪扫射。 哒哒哒… 经理被箱子前进的惯性拉着走了两三米，所过之地留下一滩鲜红的血液，他致死手都是紧抓着箱子推杆，是叶欢一根根手指将他掰开的。 随后叶欢喊来做为司机的何志勇以及手持ak的沙皮两人，叶欢对新加入的何志勇一直心存疑虑，手中的ak在扫射后枪口一直隐隐对着何志勇的方向，何志勇在ak胁迫下，和沙皮将两个重量相加超百公斤的箱子抬进bmw后备箱。 叶欢领着两人直奔五十米开外的另一家金铺，打算复制上一次抢劫的‘双黄蛋’，外号‘二五仔’的劫匪，一手持ak一手驾驶bmw尾随叶欢身后。 做为叶欢第二家下手目标的金铺，这家店是一名职业经理人在管理。叶欢开始对老凰祥金铺动手时，他管理的这家金铺还没有完成金银饰品清点归拢工作。得知旁边发生金铺抢劫后，他即使手脚再利索也没能在两分钟内将金饰品归拢。 当见到三名手持ak47的蒙面匪徒来到金铺，职业经理立刻选择保命第一，将钥匙丢到一旁双手抱头俯地趴卧，像极了逃亡不了将头埋入沙子中鸵鸟。 叶欢进店后干的第一次事，就是随意挑了个人对其进行扫射。身后的何志勇看到叶欢行，目眦欲裂大吼：“王八蛋！他没拦你，为什么杀他。” 叶欢回答何志勇的方式是贴着他耳朵开了几枪，再次射杀了一名店员。子弹击发产生的响声和冲击波让何志勇左耳几乎失聪，他下意捂着左耳。叶欢见状，恶狠狠一脚端在他胸口，厉声道： “我们在打劫！打劫！你懂不懂打劫是什么意思！想做好人，那你就去死喽！” 说罢，叶欢抬枪就要射杀何志勇，扣动扳机，‘当’的一声撞针空响，原来是叶欢手中的ak已经打空了一个弹匣。 叶欢眼疾手快换上新弹匣拉拴上膛，打算击毙何志勇。旁边介绍何志勇入伙的沙皮及时拉了下叶欢的手。 哒哒！两发子弹贴着何志勇身体射空。 “欢哥！外面有许多差佬！来的有飞虎队。”沙皮的一句话，让叶欢迅速冷静，叶欢转头看了看街道，在他视线范围内看到两队全副武装的飞虎队人员正在缓步逼近。 看到这种况状，叶欢如果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也称不上世纪悍匪。除了叶欢自己，其他三人直到一个小时前才被叶欢告知即将行动。 眼下警方早在此严阵以侍，肯定是动手地点被人提前泄密给警方，沙皮和二五仔跟叫欢多年，他所有案子，两人都参加了是不可能泄密，那么泄密之人是谁，就一目了然。 事已至此，叶欢扯下面罩，看向何志勇的阴厉三角眼中露出无法抑制的杀机“妈的！你是卧底，我干死你……” “欢哥，他是警方卧底，现在不能杀他，留着当人质，我们杀出去。”沙皮的意见让叶欢暂且将杀何志勇的念头压下。 这次行动，叶欢给何志勇安排的任务是司机，因此只给了何志勇一把黑里，而且刚才何志勇下车时，还将黑星遗落在车内，所有面对两人ak的胁迫，何志勇没有半点反抗，老老实实被两人架回bmw后座。 刚上车，何志勇胸口就受到两人肘击，“m的，让你当卧底……” 梁丘恪见何志勇被胁迫上车，便意识到他身份被叶欢识破，见叶欢欲逃窜，虽然双方距离有七八十米，但他果断用枪瞄准开车的‘二五仔’。 开枪之前，梁丘恪按下呼叫机应答键，向现场警员发了一条通告： “各进攻小组注意，各进攻小组注意，匪徒车辆后排座位中间的人是我们的伙什，匪徒车辆后排座位中间的人是我们的伙什。” 除了通告，梁丘恪没做其他任何要求，在这种警匪都有重火力的情况下，被匪徒挟持的何志勇，能否保命就得看他运气了。 砰砰！随着梁丘恪的两声手枪枪响，似乎是某种信号，飞虎队战术小队也对匪徒开枪，一时间街道上枪声大作。 第55章 激烈枪战 ‘二五仔’身中几枪，很快没了动静。bmw没人驾驶，斜着车身冲向路边的一间商铺，叶欢和沙皮卡着何志勇脖子将他当做肉盾挡身前，他两人的这一举动，取得了效果，围攻的飞虎队员果然停止射击。 叶欢见状，顿时面露狰狞笑容，将ak压腰间疯狂朝飞虎队扫射，所幸子弹不是打偏，就是被透明护盾挡下，此时街道上除了警匪双方，其他人早就跑的没了影子，所以除了飞虎对暂时被ak火力压制，叶欢射出的子弹没伤到任何人。 趁着飞虎队被压制的片刻时间，叶欢、沙皮两人挟持何志勇躲到一处骑楼墙柱后面，恰巧刚才阻挡叶欢ak扫射的两面透明护盾达到承受极限，ak子弹巨大动能让护盾面表布满龟裂纹，阻挡子弹的能力大为下降，因此这队飞虎队成员暂时退出围捕行列。 叶欢、沙皮凭借手中的ak据守墙柱两侧，使剩下的两队飞虎队员只能徒劳无功，就这样，匪徒凭借墙柱与警队展开对峙。 很快，旺角发生金铺抢劫的消息就传开，不到十分钟就传遍了港英政府的高官耳里，还有市民向电视台、报纸杂志打去报料电话，很快警队一哥的电话就被各方势力打暴，特别是港督在电话中明确表示：“不惜一切代价，将歹徒绳之以法。” 港督的意志，一层层往下传，等到标叔转答给梁丘恪，变成了“港督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歹徒击毙。” 至于港督的意志是在传给标叔前就变味，还是标叔将其变味，就是一个不解之谜。 梁丘恪一听，得！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谈判专家也不用上了，标叔都打明牌了，那就直接强攻吧。 在下强攻指令之前，梁丘恪招来一名负责附近街道巡查的军装警察，对方耳语几句后，交了一部大哥大电话对对方，这名军装接过电话，迅速消失在街角，片刻后梁丘恪电话传来震动。 梁丘恪接通话，说了句“ok。” 只见叶欢所在的那边区域的几盏电灯同时熄灭，但没过几秒又亮起来，但然后再次熄灭，仿佛这附近线路接触不良。如此反复三次，在电灯再次点亮后终于不再熄灭。 看到即将上前的谈判专家临时退了回去，身为警察何志勇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许下一刻警方就会强攻。在这种情况下，他被叶欢挟持，称得上必死无疑。何志勇没想到自己冒险卧底换来的消息，竟然是亲手送自己上绝路的催命符，警队的作法让他心中生出一阵悲凉。 叶欢被这呼暗呼明的灯泡闪的心烦，抬枪便射掉了其中的几盏，朝被手腕脱臼的何志勇狰狞的说着： “二五仔！差佬要强攻了，你被抛弃了，现在有没有后悔做，说说你做卧底能得几个钱？跟我做一票，分到的钱，当一辈差佬都赚不到，你为什么就想不通，要出卖我呢？就差佬给的几个小钱，你拼什么命。” 警方撤回谈判专家仔意图非常明，何志勇一听叶欢的语气，就知道对方是要在警方强攻之前杀他泄恨。 不同于叶欢不知警方何时发动强攻，何志勇在刚才几次熄灭的路灯中看出点端倪，那是警方传给他的信号，更准确一点是梁丘恪传给他的信号，三次闪灯代表三十秒，那是他们在警校宿舍统一熄灯前宿管的提示，意味着30秒后将熄灯。 梁丘恪通过这个警校特有的信号，向他发出信号，从最后一次亮点之后，三十秒之后，周围所有的灯光都将熄灭，同时也是警方强攻的信号，就看他何志勇能否随机应变抓住机会逃生。 梁丘恪一直看着腕表，三十秒时间一到，他分毫不差的下强攻指令，下一秒整片区域所有灯光全部熄灭，一瞬间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然后十余盏强光探照灯从几个方向照向叶欢藏身处。 在周围电灯熄灭叶欢愣神的瞬间，何志勇使用全部力气向旁边跳跃，落地后仍不停息，继续在地上打滚，尽可能的离叶欢藏身地远远的。 周围的环境从明亮到漆黑最到极亮，叶欢与沙皮花了四五秒钟才适应，适应之后才发现人质何志勇不知所踪。在强光照射下，他们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能朝警方大致可能来的方向射击。 在大功率探照灯锁定下，叶欢所在地犹如一个标点，只要他们身体有任何一点出现在射击视线内，立刻就会被警队子弹覆盖，加之警方以暗射明，叶欢和沙皮被压制在墙柱狭小范围内动弹不得，而且活动范围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小。 墙楼角落，匪徒两人贴墙而立，沙皮知道再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试着说，“欢哥，要不我们投降吧！” “投降！你知道我上次判了多少年吗？十八年！十八年！我们现在做的事，你投降，到死都别想从赤柱出来。” 沙皮明显不想死，见叶欢要顽抗到死，自是不愿意陪他一起死，于是他对叶欢说“欢哥，我不想死，对不起。”说完沙皮就将ak扔在地，大声喊“我投降，不要开枪……” 哒哒！ 两梭子弹将沙皮射穿，沙皮倒下前，回望着叶欢，满脸疑问不甘。他没想到杀死自己的子弹不是警方发射的，而是他一直敬如父兄的叶欢所射。 不远处的墙柱后，何志勇看着死去的沙皮脸上全是复杂神情。在他心中沙皮虽然是贼，但也是真心对他好的兄弟。他在卧底之路上，如果没有沙皮帮他还债，他早被放高利贷的砍死。 他的理智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警察，与沙皮迟早有一天会决裂，对沙皮有这样的下场，他在心中也早做过预演，本以为能淡然面对，可但沙皮真的倒在他眼前，他的心却仍然止不住的哀伤。 “我哭什么，他是贼……”何志勇默默的抹掉两行眼泪，心中大骂当初那个让他当卧底的人。 第56章 抢我人头，就爆你人头 少了沙皮，叶欢苟延残喘的墙柱立刻缺了一方防守。叶欢左右开弓，很快就将身上的三个弹匣九十发子弹打完，他换上沙皮扔在地上的枪，但沙皮倒在墙柱以外，叶欢无法对沙皮摸尸，因此沙皮不到十发子弹的枪成了叶欢最后的倚仗。 叶欢的一举一动全在警方的视线底下，警方很快就判断出他快没子弹的事实，原因是他躲在墙柱角落里许久没还击了，飞虎队趁机压上到距离他三十米距离。 梁丘恪左手提个小扬声器，右手之中是他那把贴身而带的格洛克手手，身上不知从哪里搞来全套防弹装备，虽然在西服之上穿防弹装备有点不伦不类，可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接下来要依照港岛法律对叶欢劝降，所以保命要紧。 港岛法律规定，在面对负隅顽抗的歹徒，如果警方处于绝对优势控制中，不能直接将其击毙，必须给歹徒一个投降的机会。 当然这项法规，警队在实际行动中，也是有选择执行。如果行动时，警员出自同一个部门，队带警官不执行，选择将歹徒直接击毙，也不会有问题，只要在行动报告中记录有给歹徒投降机会就行，也没人会去细查。 比如，西九龙重案b组梁丘恪独自带队，或者反黑组陆启昌或者黄志诚独自带队，又或都o记李文斌独自带队，一旦与歹徒交火，留不留歹徒的命，全由带队指挥官一言而决。 但是如果由多个部门的联合行动，遇到这种情况，所有指挥官都会选择给歹徒一个投降的机会。因为在有多个部门联合行动的情况下，行动报告就不会只有现场括指挥官一份，而是所有参与行动的各部门现场负责人都须写一份给直属上司。 最后这些行动报告要汇总到所有参与行动的共同主管，像这次‘猎欢’行动，因为有飞虎队参加，所以最终所有的行动报告会汇总到负责行动的副处长。 理论上从梁丘恪和现场飞虎队带队督察以及交通组督察，三人所写的报告，会经过他们的直接上司到负责行动的副处长之间每一级垂直领导审阅。 审阅的人越多，一线行动人员报告的真实性越强，谁都不敢去在这种多部门跨区的围捕行动报告中弄虚作假，因为一旦行动程序作假，被查出后，将面临严重的刑事指控，大率会从警察变成罪犯。 “叶欢，我是西九龙重案组见习督察梁丘恪，我现在代表港岛警队，对你进行正式劝降，现在我命令你在三分钟之内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不得再有任何攻击意图，走出掩体投降。” 梁丘恪说的这段话，是警方劝降的标准话术，只有对歹徒说出这段话，才算完成劝降程序，歹徒如果在三分钟内按规定执行，那么围捕歹徒的警员不得对其开枪，反之，警方可以采用无差别进攻方式，直到确定该歹徒没有任何行动能力。 在警方内部的行动准则中歹徒【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直接被定义成击毙歹徒。而警方对外用【没有任何行动能力】表述，是用一种含蓄文雅的表述方式，毕竟警队是政府领导下的执法部门，直接说成【击毙】会引来人权卫士和法学界攻讦。 叶欢此时才知道自己败在谁手中，梁丘恪的名字，前几个月他在报纸上见过，不就是一枪击毙靓坤的巡街沙展吗，还号称什么【军装之光】【砵兰街枪神】，那时的他还嘲讽港警无人，竟然推这种人当港警门面。 是靓坤太无能，堂堂社团龙头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巡街沙展击毙，他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看法，认为港岛社团没什么了不起，只是凭人多和熟悉港岛的优势取胜而已，打心里瞧不起港岛社团，认为只要他手持ak，港岛之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梁丘恪！原来是你带的队。让我投降，可以。但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见习督察，职位太低！向你投降，我世纪悍匪的面子往哪放。找你们西九龙署长过来，他身份刚好合适，他来劝降我就投降。” 梁丘恪被叶欢这清奇的脑回路惊到了，刚听到叶欢同意投降，他还遗憾不能将他击毙，现在听完叶欢答应投降的条件，他就知道今天叶欢死定了，耶稣来了都救不了的那种，叶欢自己说的。 “叶欢，我正告你，现在你没有资格谈条件，无条件投降是你唯一出路。还有一分钟，一分钟后，警方将对你展开进攻。”梁丘恪看着腕表时间，下最后通碟。 说罢，梁丘恪扔下扩音器，举枪瞄准叶欢藏身的隐体。 “各小组注意，倒数时间三十秒，准备攻击。29、28、27……10、9、8。” 躲隐体后的叶欢一直认为自己不怕死，用老家的一句话来讲，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听到梁丘恪倒数读秒，他的内心逐渐慌起来，那不是倒数读秒，那是倒数他的性命。梁丘恪的声音像是判官定罪的法音，在一点点审判他、同时也是一点点剥离他的性命。 那种倒数读秒的声音让悍不畏死的叶欢崩溃，当梁丘恪倒数到8秒时，叶欢终于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为了驱散这股恐惧，他端起ak47，将枪拖压在腰间，转身走出掩体，欲将带给他死亡恐惧声音驱散。 “死差佬，去死吧！” 叶欢怒目圆睁大吼走出掩体，他持枪的姿势和第一次手持ak在大街上扫射的姿势如出一辙，上次他对手无寸铁的市民扫射，成就了他【世纪悍匪】的凶名，但这次他对面的是港警最精锐的队伍，他还未扣动ak47的扳机，凶名赫赫的【世纪悍匪】就此落幕。 砰！砰！砰！ 梁丘恪连开三枪，lv1级的枪术射击，三十米距离，外加格洛克17精准的弹道，三颗子弹均射在叶欢额头，9x19毫米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威力十足，不仅掀了叶欢的天灵盖，而且将他的头爆成了烂西瓜。 梁丘恪绝不会在行动报告中写这么句话——因为叶欢杀了沙皮，抢我的人头，所以我将他爆头。 第57章 何志勇被调查 随着叶欢被击毙，梁丘恪左眼的血色之眼逐渐消失，他避开众人的目光，快速按着外挂扣机按键，随着屏幕快速翻转，只见一个宝箱赫然出现在屏幕中。 这次得到的宝箱明显与以往那两次得到的宝箱不同，这次击毙叶欢得到了一个红色宝箱。这次得到红宝箱比绿宝箱大，造型比绿宝箱精美，看一眼就比绿宝箱高一个等级。 梁丘恪继续翻屏，只见在五维分析图左下角，有两小一大三份可以自由加点的玄妙之气，等他看清楚三份玄妙之气的产生者是谁，三份玄妙之气就合为一体，变成一份更大的玄妙之气。 “竟然有这么多！”梁丘恪看到变成一份的玄妙之气数值，顿时惊讶起外挂终于大方了一回，2.4单位自由加点的玄妙之气，这是外挂从没给过的数值，果然叶欢‘世纪悍匪’的威名，在外挂这里同样好使，不仅爆高级宝箱，而且给大量。 这让梁丘恪总算理清楚外挂产生玄妙之气的逻辑，只要被他绳之以法的歹徒罪行越大，名气越足，实力越强，外挂就能给他量大的玄妙之气。最终，为了得到更多玄妙之气，结合外挂的存在，他总结出一条今后办案的思路：毛贼顺手扫，混混不放过，歹徒必定抓，反抗定击毙。 由于还在案发现场，不适合打开宝箱和加点，梁丘恪在看完扫除叶欢团伙外挂给的奖励，便将外挂扣机收回兜内，他打算回家好好研究研究2.4单位的玄妙之气加出到哪个唯度，最适合现在的他。 “梁sir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突然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让梁丘恪注意力向外挂扣机回到案发现场。 抬头一看，只见一身黑色西服的杨锦荣已走到梁丘恪不远处，杨锦荣后身跟着四名同样一身黑西服的人，看他们脖子上挂着和杨锦荣相同的委任证，很明显同样是内部调查科的人。 “哦！杨sir，好久不见。” “这大半夜的，刚下班吗？正好，我也要收工了，一起夜宵啊！” 对内部调查科的杨锦荣，梁丘恪抱着十二分戒心，上次在西九龙总警区大厦，双方有过一次会面，梁丘恪虽然不喜对方，但也不会主动交恶。 “夜宵！今晚恐怕不行，还有工作要做。下次，下次到徐记，我请梁sir，如何？”杨锦荣客气又不失礼貌拒绝梁丘恪一起夜宵的建议。 随后拿出了一份内部调查科开的调查函，向梁丘恪展示，“实在对不起，梁sir，我来此是要你的一名伙什和我回总部配合调查查……” 梁丘恪在看到杨锦荣时，心中就隐隐有差猜查，在看到调查函上要求配合调查的人名字时，他是真没想到，这一刻来的如此之快，现在只看何志勇是否醒目，现在叶欢团伙已经全部扑街，他跟着叶欢到底做了什么事，也没第二个人清楚。 何志勇这种刚完成任务，还没办理回归警队程序，就被内部调查科从现场带走调查的卧底警员，在港警历史上也只为数不多，那些为数不多的案例无一例外，全去了赤柱做苦工。 ———— 叶欢虽死，事情远没到结束时，警方在离事发核心区两三百米外拉起警戒线，大批军装警员在警戒线外巡查，禁止无关人员进入事发地。 由于案发闹市区，又有市民报料，因此在叶欢还未被击毙前，距离近的报社记者就已到达现场，他们在警戒线外用相机拍了许多模糊不清的现场照片。 等到叶欢彼击毙，港岛十大主流报社记者全部来齐，这些传媒老板能量惊人，居然说服一哥同意记者对行动现场指挥官采访，于是乎正在和内部调查科顶牛的梁丘恪，被雷蒙电话命令接受记者采访。 梁丘恪此时因为何志勇被内部调查科的人带来调查而满肚子火气，可雷蒙的命令也不能置之不理，恰好此次行动飞虎队领队是周星星之前的搭档，梁丘恪和他在射击大赛训练营，有过一面之缘，算得上是熟人，又全程参与现场围捕，于是梁丘恪就把这个在全港市民露脸的机会留给他。 “梁sir，好意心领了，多谢。” “但sdu成员不能曝光，第阿星训练完，一起再聚一聚！” 说罢，这名督察sdu小队指挥官和梁丘恪碰了一下拳头，就带着成为行动的队员离开。 梁丘恪本意是借机交好这个sdu小队长，方便将来有求于sdu时，不至于临时抱佛脚。显然他忘记了sdu的特殊性，对于这种正面的露脸机会，警队其他部门是求之不得，但sdu却避如蛇蝎。 见此，梁丘恪暗想：自己刚升完见习督察，两年内升职无望，不如把这个在媒体露脸的机会给到下面的伙计。于是老成持重的吴国锋和重案组内的大帅逼陈晋两人，被他推出去应付外围的媒体记者。 至于被内部调查科带回总部调查的何志勇，梁丘恪也不知道他是否能重返警队，卧底警员任务完成返回警队，都会写一份卧底期间的行动报告，这份行动报告是直接交到内部调查科，然后卧底警员会被安排在庶务部工作一段时间。 卧底警员在庶务部工作期间，内部调查科会根据卧底提供的行动报告，以及其直属上司的评价进行调查，主要是确认警员卧底期间没被犯罪组织策反，以及在卧底期间没有严重违法行为。 调查结束后，内部调查科会对被调查的卧底警员出一份《道德评估报告》给到人事科，这《道德评估报告》分优秀、良好、达标、恶劣四个等级，人事科根据该报告的评级，重新调整卧底警员的职务。 人事科会对优秀和良好两级的卧底警员升职加薪，并且可自己挑选想去的部门，这两个评估级别的卧底警员都会选择回原来的部门，毕竟卧底成功归来且升职加薪的警员，回原部门肯定会受到重用。 《道德评估报告》评估为达标的卧底警员，一般都是在卧底期间有重大过失，但最终完成了任务，警队综合各种因素考虑，出于对卧底警员的补偿性质，继续聘任其担任警察，会升职加薪，但会调离一线部门，去交通组、巡查队、甚至是去守水库。 周星星和曹达华两人就是卧底其间有重大过失，《道德评估报告》被评级为达标，才从之前的飞虎队和重案组被调去交通组和军装组。 一旦卧底警员其《道德评估报告》评估为恶劣，就意味着该警员在卧底期间，有超出律政司对卧底警员刑事豁免范围的严重违法行为。此时，内部调查会启动对该卧底警员在卧底期间的刑事调查，待查明事实后，上交宪委管理层开会决定，是否对该警员提起刑事指控。 第58章 永孝脱罪 梁丘恪做为‘猎欢’行动现场指挥官，在叶欢团伙全被击毙后，现场就基本与他无关，只等法证到来，他这个行动现场指挥官配合完成现场调查取证，就可打卡下班。 法证不属于警务处下辖部门，全称法证事务部，简称法证部，隶属政务司化验署，专门提供全面科学鉴证服务，其工作内容包括一系列专业检测，并对检测化验结果的含义作出诠释，及提供专业意见，是港岛刑事司法制度中的重要部门。 如今晚‘猎欢’行动，因为涉及多名嫌犯和路人死亡，就不能由警队内部的鉴证科来现场进行调查取证，在交给主管行动的副处长结案报告和对外的案情通报，必须要附有法证部对现场的调查鉴定化验报告。 凌晨二点，处理完现场的梁丘恪才回到家中，匆匆冲洗就上床入睡。此后三天，重案组没什么大案，他卡着点打卡上下班，之后两天又是周末，他值班周六，礼拜天休假，到陈伯光店里帮了半天工，陈伯光提早收摊，俩人在楼顶练了大半天拳，练到身体微乏后便回家洗澡睡觉，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大哥大的震动吵醒。 “喂，哪位……” “哪位？是我啊，衰仔。” “都快十点了，还没起床，你是不是想翘班。我警告你，你有大麻烦了，十点半我没见到你人，上半年的奖金就没了。” 听到扣奖金，梁丘恪立马翻身而起，匆匆洗漱完就从西九龙总署赶，因为他知道标叔其他事办得都挺不利索，但说到扣奖金，这老登绝对是立刻是执行，不丝毫拖泥带水，他前段时间花了二十万，资金池已见底，就指望上半年的办案奖金来维持生活。 十点二十五，梁丘恪敲响标叔的办公室门，没反应，试着扭门把，门没锁，于是他推门而入。 出乎意料，标叔不一个人在办公室，还有另一个梁丘恪刚认识的人黄窦雅也在。这两天梁丘恪向标叔打听了黄窦雅的背景，标叔只回答了句：“人家老爸随时可以约见港督，从小喜欢扮女侠打坏人，所以……来了重案组喽。” “衰仔，你来了正好，把她领回去。”标叔一脸头疼的模样，指了指黄窦雅。 梁丘恪还处于懵逼中，不知怎么回事，但他看明白一件事，他的上司被黄窦雅拿捏得死死，那天黄窦雅被他和吴国锋从重案组办公室气走后，三天没出现在重案组，他还对方申请调去其他不部，合着对方三天时间已经偷了己方水晶， “标叔，她一个女仔，怎么能跟我们这帮……” “女仔怎么了，我告诉你衰仔，真打起来，你不一定打得过芽仔。”标叔说这句话时，黄窦雅正站在两人之中背对标叔，标叔语气虽然严厉，但面情却是在对对梁丘恪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本来面色不善的黄窦雅一听标叔说她很能打，瞬间露出无辜小女生天真的笑容，转身作可爱状对标叔说道：“标叔，人家也没你说的那么能打啦，不过是一不小心打赢了所有人，得了个港岛女子空手道大赛冠军而已啦！” 梁丘恪在旁边听的心惊胆战，什么叫【没那么能打】，什么叫【不小心打赢了】，什么叫【空手道大赛冠军而已】。这个 黄窦雅转身的瞬间，挤眉弄眼的标书迅速变脸，转眼之间变成了严肃的模样。梁丘恪在全程目睹两位变脸大师的相互表演，他似乎成了唯一的观众，同时也被黄窦雅是空手道冠军的事震惊到了，看来她并不是一只漂亮花瓶。 现在看标叔的表情，梁丘恪就知道，连标叔都摆不平这个女仔，自己就更拿他没办法，她硬要来重案组当差，就当西九龙重案组供多一尊不用供香的女关公喽。 免得以后这尊女关公今后在重案组做妖，梁丘恪该说的话，还得提前讲明：“标叔，芽仔要来重案组也行，事先说好，我不带他出外勤任务，正好重案组还缺个做文件的内勤。” 他以为让黄窦雅作内勤，能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黄窦雅听完后立刻同意，走到梁丘恪旁边像男生极了男生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粗着嗓子说：“伙计，听说你喜欢喝徐记奶茶，放心，以后我包你。” “噗！” 听到芽仔的虎狼之词，正喝着茶的标叔，将一口已经咽到喉咙的茶水又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一个女仔好好说话，文雅点，什么我包你你包我，新婚姻法都实施了二十年了，下回别再这样说，再有，别怪我告诉你老爸，将你领回家。” 被标叔训诉，黄窦雅调皮的吐了吐舌，说了句“我回工位了。”怯生生退出标叔办公室。 梁丘恪从标叔训诉黄窦雅的话，听出些许端倪，无非是港岛《婚姻法》实行后，岛内富豪纳妾的那点事，但事涉对方家庭隐私，他不是一个八挂性格，所有没找标叔打听。 黄窦雅走后，梁丘恪替标叔泡了杯新茶，顺便带上门，他知道标叔说的大麻烦不黄窦雅，对标叔而言，在重案组内安排一个女见习督察，还不是洒洒水。 如果等梁丘恪端上热茶来，标叔就说出梁丘恪的大麻烦是什么。 “倪永孝被他的律师保出来了。” “什么！保出来了？他怎么能出来，律政司是吃干饭的吗？”梁丘恪听完标叔所说的大麻烦，情绪顿时就爆发了。 冷静过后，梁丘恪顿感奇怪，以倪家和手下头目犯的事，倪永孝做为倪家话事人，律政司怎么可能通过他的保释申请，而且是短短一个星期内就保释成功。 “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标叔。” “案子在o记，具体什么事不太清楚。” “前天和一个老朋友聊天提了几句，倪永孝否认所有指控，而倪老三承认倪坤死后，倪家所有一切都是在他领导下所为，o记在48小时内，没找到新证据证明倪永孝领导倪家犯罪，律政司只能同意倪永孝律师的保释申请。” 标叔说了他所知道的案情，梁丘恪做为警务人员非常清楚，律政司既然同意保释倪永孝，那就证明检控方的证据定不了倪永孝的罪，这次抓住了他的尾巴都被他脱罪，以倪永孝的狡猾，以后再想抓他的把柄可就难如登天了。 想到此处，梁丘恪在标叔办公室对李文斌破口大骂：“有背景了不起啊，抢老子的案子，还办砸了，真是一个废物……” 第59章 谋划 部局 “咳咳！”标叔干咳两声。 “衰仔，办砸了这件案子，对他没太大影响，顶多迟一年升警司。” “刚刚这些话，出了办公室，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也不要在任务人面前展露出对他的不满，他有人罩着，你拼不过人家。他大过你两届，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忍一忍，会有机会出头。” 梁丘恪见标叔谈到李文斌，索性将心头的疑问说出：“标叔，一哥快退了吧，将来是不是卓sir话事？” 董标见梁丘恪问出如此敏感的问题，脸色顿时一凝，神情变的严肃道：“这种事情不是你可以讨论的，以后不要再问。” 标叔虽然表情冷漠语气严肃，但并未吓退梁丘恪，话题即然谈到李文斌的后台，他就打算从标叔口中搞清楚雷蒙所掌控的西九龙，属于警队中的哪个派系。 “李sir还有一年半的任期，署长如果年后升高级助理处长，一哥退休前，卓sir若到时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署长有没有机会？” 董标属实被梁丘恪惊世骇俗之言吓到了，开口就是负责行动的副处长出意外，他这是要干什么，把一哥之位和社团龙头，以为通过打打杀杀就能上位。 “pi，知不知道凭你刚才的言论，我就可以以谋害高警务人员未遂的罪名拘捕你。”董标怒目圆睁，手指着梁丘恪，高级警司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标叔有这样的反应，在梁丘恪意料之中，在经历过被倪家卖凶暗杀，李文斌抢案子两件事之后，终于想清楚一件事——他太弱小了。 虽然做到了警队最小编制单位的指挥官，如果没有野心不争不抢，在警队中按资排辈，到退休时，他大概率能走到标叔的位置，垫垫脚努力够一够，甚至能上总警司。 原本的如果李文斌抢了他的案子，最后成功将倪家涉案的人总部送进监狱，展示了自己办案的能力。梁丘恪也没什么可说的，打算遵照警队内的晋升规则逐级升，在扣机外挂的帮助下，做一个加强版的超级警察，争取在退休前做到宪委管理层。 随着李文斌将案子办砸、倪永孝重获自由，使得原来因为失去雇主而平息的国际杀手暗杀将继续生效，让梁丘恪身陷险境，而且让他看清李文斌真正的能力配不上他总督察的职位。 因此当梁丘恪从董标口中得知倪永孝被保释后，他被倪家暗杀、被李文斌打压积累的戾气就再也法平息，他决定要反击两人，可做为被迫害的一方，梁丘恪做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合法的途径去反击两人。 于是梁丘恪决定剑走偏锋，你李文斌有后台，那我就搞垮你的后台，顺便将自己的后台抬上位。你倪永孝重金悬赏杀手暗杀我，那我就同样的手段让你倪永孝消失。 董标无法理解梁丘恪短短时间心路历程变化，他看到的是向来温良恭俭的梁丘恪突然变桀骜邪魅，成为他不认识的模样，在说完‘可以拘捕你’后，眼神紧紧着梁丘恪，似乎在探查他为何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言。 当梁丘恪打破长久以来形成的道德准则，心中突然豁然开朗，现在标叔的这股压迫感，要是在放在他知道倪永孝被保释之前，他肯定是诚惶诚恐，但现在…… “标叔，身为警务人员，哪些可做不可说，哪些可说不可做，我自然是明明白白，我说的是假如，假如，ok！” “衰仔！这种事情没有【假如】，你当警务处是什么？要是警察都是你这样的想法做事，那我们和黑社会有什不同？” “标叔，您消消气，我都说了【假如】，而且刚才用词不恰当，改个词，改成【因故无法履职】，你说署长到时候有没有机会话事？” 听到梁丘恪将词换成【因故无法履职】，董标才将逐渐收回棱厉的眼神，随后眼眸微闭，思索片刻，忽然睛光一闪，问：“你有什么料？” 梁丘恪微笑不语。 见状，董标心中升出明悟，道：“衰仔，看来你不见兔子不撒鹰，你的这个假如，我现在没法回答你，你先去做事，如果你真有把握将【假如】变成现实，那你明天买条东星斑，晚上来我家吃饭。” 见标叔赶人，梁丘恪站起身敬个礼，便回重案组办公区。对于标叔最后避开不谈，也在意料中，标叔在西九龙虽然一直被称为雷蒙代言人，但此事事涉雷蒙前途，最终还得雷蒙自己点头表态，而明晚这场标叔家的这场家宴，将是事情的关键。 重案组，众人在忙着为‘猎欢’行动写行动总结，最后这些总结将首先汇总到梁丘恪手中行成结案报告，因此当梁进来后，看到的是每个重案组成员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写出漂亮的行动总结。 梁丘恪与众伙什打完招呼，朝黄窦雅招招手，后者不复在标叔办公室中的豪迈，怯生生从座位起身站到梁丘恪身边，梁丘恪将她介绍给手下伙计，并且让她管理重案b组所有内勤。 黄窦雅得知自己将管理b组内勤十分惊讶，这现在的安排，与梁丘恪在标叔办公室所说的完全不一样，她有点茫然的看了看对方，梁丘恪给她眼神中表达——就是这么安排的。 重案b组众人说不同的意见，黄窦雅刚来重案组，众人就从吴国锋那里知道黄窦雅是见习督察，全个b组试匹配她见习督察职级的岗位，就只剩主管内勤的副指挥官。 “good morning, madam。” 近十号人齐声向黄窦雅问好敬礼，这阵仗让刚从通过见习督察面试，就从交通组调职来此的她手忙脚乱，但好在她想起警校所教的，渡过最初几秒不知所措后，逐渐冷静下来，向敬礼的伙计回礼。 礼毕，黄窦雅甜甜笑着对众说“大家好，请以后不要叫我madan，叫我芽仔就好，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第60章 击毙叶欢的奖励 梁丘恪将b组内勤甩锅给芽仔，就回到办公室开谋划未来之路，他对标叔所说的【如果】预设，并非空穴来风，而是通过倪永孝被保释事件，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港警核心高层中有黑警。 在调查倪家之初，他就查察觉到端倪，自己这边刚有行动，倪家就有应对之策，令他几次调查都无功而返。如果不是他用倪坤之死，逼韩琛为自保出卖倪永孝，警方根本抓不住倪永孝的尾巴。 以梁丘恪对案件的了解，只要顺着韩琛向警方交待的事调查下去，倪永孝绝没脱罪之机。而现在倪老三将一切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倪永孝被保释。 要让警方拿不到倪永孝犯罪证据，除了倪氏叔侄事先有过预演，还得在两人受审时，有人为两人及时的通风报信，否则叔侄两人的口供不可能相互验证对方所说，让警方抓不到倪永孝丝毫把柄。 倪家以及麾下头目被捕后，因其涉嫌的罪行不仅有有组织三合会犯罪，还有毒品买卖，所以不仅o记在调查，毒品调查科也参与了调查审讯。 在两大王牌科室联合调查下，还能有胆、有能力做到为倪氏叔侄通风报信的人，其范围就只有这两家王牌科室共同直属上司这有限几人当中，而这些人其中就包括责任行动的副处长卓景全。 只要在卓景全上位之前，查出是谁为倪氏叔侄通风报信，卓景全还能否顺利上位，就是一个未知知数。 而能查这个级别的人，也只有相同级别的人，因此梁丘恪对标叔所说的一句话是‘年后署长升任高级助理处长’。 雷蒙如果在卓景全上位之前，能主导查出这次通风报信的主导者，他获得的多少收益，梁丘恪无法确定，因此梁丘恪必须画一个雷蒙无法拒绝的大饼，有了这个大饼，梁丘恪和雷蒙在警队的利益才会深度捆绑，而这个大饼就是一哥之位。 若是雷蒙缺乏魄力，选择稳扎稳打，那么梁丘恪就只有离开警队，甚至是离开港岛之路。万一到了那一步，梁丘恪脑海中的记忆，就将是他将来崛起的屏障，所以他用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记录他还有印象未来发生的大事件。 当当当！芽子敲了敲梁丘恪办公室敞开的透明玻璃门。 “梁sir，午饭时间到了，要不要一起。” 梁丘恪从回忆的思绪中回归现实，抬手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早超过午餐时间，但他此时脑海中的思路刚理清，正打算一口气将还有印象的事都记录完，因此拒绝芽仔一起午餐的邀请。 “哦，谢了，你先去吃吧，我还有点工作没忙完，正好现在思路清晰，我打算将工作做完再去吃。” 梁丘恪说完，就没在理会她，继续俯首在a4纸上写着，他不怕自己记录的东西被人看到，就算看到也不懂纸上写的是什么。 比如：91头毛熊死了，92头约翰牛被鳄鱼抢劫，94个桑巴跳舞，96条鳄鱼抢劫4只小老虎第二年又抢4小条龙……。 如果有人真看到，肯定会发出喊叹：你写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你组合到一起，我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梁记录完脑中还有印象的事，腰间的扣机外挂突然传来震动，又有案子发生了，等他打开扣机一看，果真和他想的一样，是总台发给所有警务人员的警讯。 警讯内容很简短，内容是今天上午十点四分左右，有一伙蒙面匪徒在启德机场劫走了渣打银行的一辆装甲运钞车。 启德机场！那不是九龙城分区辖地！梁丘恪顿时精神大怔，将警讯又重新看了一遍，在确定劫案发生在启德机场后，他知道这么有影响力的案件，肯定轮不到九龙城分区重案组调查，雷蒙和董标肯定会将案件调查权提级回西九龙总区重案组。 于是，梁丘格收拾好办公桌的资料，拿起扣机就出了办公室，可还没几步，梁丘恪一脸恍然返回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双手操作着扣机，“差点忘了这个。” 只见随着梁丘操作按键，扣机屏幕一个红色宝箱跳了出来，点击宝箱，下刻，扣机屏幕闪过一道红光，几秒钟后红光和宝箱一起消失。 技能：枪术射击lv1，闪烁了一秒后，代表lv2级的那把灰色锁打开，同时技能枪术射击从lv1变成了lv2，在lv2之后有个括号，括号中写着‘百发百中’。 看到‘百发百中’四个字，梁丘恪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明悟，只要在子弹杀伤范围内，就算是三公里距离阻击，他可以做动指哪打哪。如果是在枪械射击范围内，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瞄准，只要看着射击的位置，抬手射击就能命中。 于是，梁丘恪来到食堂随意吃了点食物填饱肚子，转头来到射击训练营找梁永俊开了间射击道，打了三枪验证自己的感觉。这三枪，他都没有立刻瞄枪，他盯着标靶眉心、咽喉、心脏，用出现在射击最小间隔时间0.8秒。 三枪过后，标靶上出现的弹坑验证了梁丘恪的感觉没有出错，随后，他又想起击毙叶欢时，得到的2.4单位数值的玄妙之气可以加点，于是梁丘恪就在射击训练营操作加点，他将0.5单位玄妙之气加到脚所对应的速度，加0.5单位加到手所对应的力量，将0.5单位加到心脏对应的生命，将0.7单位加到肺对应的耐力，剩余的0.2单位给了大脑对应的精神。 通过这次加点，扣机外挂中他的五维分析图中速度、力量、生命三项数值都达到2.0，五维分析图中，这三项的颜色也从绿色变成红色，达到顶级运动员的级别。耐力从1.1加点到了1.8，精神从1.5加点到1.7，这两项也加点成为优秀运动员级别。 当梁丘恪按下加点确认键，这2.4单位的玄妙之气，开始按照他分配的数字开始强化改造身体，玄妙之气在体内流走一圈后，一分为五朝对应的五个部力游去。 当玄妙之气隔入体内消失后，梁丘恪能感觉到身体各项指标用一种游戏升级般的速度迅速提升，同这次加点之前相比，身体犹如如脱胎换骨得到进化。他感受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只要在速度和力量的体肓动员项目稍加训练，绝对可以在奥运赛场为港岛拿一个奖牌。 感受到身体脱胎换骨的变化，梁丘恪在衷心感谢被他击毙的榜一大哥，多谢他刷的红宝箱，以及他们兄弟贡献的玄妙之气。 第61章 运钞车抢劫案 (轰天绑架大富豪) 梁丘恪再次进行了打靶测试，他想知道突飞猛进的身体素质结合lv2级枪术射击技能的威力。 砰砰砰…… 打完枪里中剩余的14发子弹，梁丘恪抬头看了看旁边计时器，显示的时间是4.86秒，半分钟后，负责计录环数的工作人员，在一块黑板上写了个140的字样。由此，梁丘恪知道了自己在30米范围内，他能做到每秒钟开三枪的前提下，确保全中的命中率。 这个成绩，在警队内几乎是独一份的存在，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记录，这份成绩如果曝光，绝对会震动整个港岛射击界，因为在世界各国射击协会有记录的成绩中，能达到梁丘恪刚才测出的射手，全都是世界有名的枪王。 “喂，你根法怎么练的，才隔了多久，就这么利厉害了！单比近距离射击，全港应该没人能比得过你。” 梁丘恪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惊讶和着不可置信。不用回头梁丘恪知道来的是梁永俊。 梁永俊自从调职到枪械训练馆，只要上班时间，身上穿的永远是一套迷彩战训服。他来回打量梁丘恪，好奇道： “看你这样，完全不像个刚伤愈归队的人。我喝的也是邵老头抓的药，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的效果？难道那糟老头子对我留了一手？不行，改天得去堵他门，问他要个说法。” 梁丘恪身然不好对梁永俊说外挂的事，见对方将自己身体的这些变化，往邵季景身上联想，梁丘恪当然乐得如此，当下打哈哈说：“你以为呢？要是邵老头的药没效果，我会花二十万？” 梁丘恪本意是他身体能有现在，完全是花了大价钱，但梁永俊一听二十万，声音陡然提高两调： “你才花二十万！” “要是你这二十万的价格传出去，黄氏医馆家早晚会被那些被他治过的人的泼油漆。” 听梁永俊的话，梁丘恰心里合计着邵季景收自己二十万，还是给了个低价？于是他试着问了句：“他收了你多少？” 被问当年邵季景收了多少诊金汤药费，梁永俊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不堪之事，郁闷的张开五个手指摆了摆。 这下，梁丘恪一直憋着对邵季景的一口气总算平了，合计着，那唯利是图的老头人还怪好的。 梁丘恪非常理解梁永俊此时的感受，于是果断转移话题，聊了些日常，准备回重案组，临走前，梁永俊告诉他一个意外的消息。 “阿星现在在sdu进行封闭训练，不出意外，训练结束后就会调去那边。” “周sir，什么时候去的飞虎队？” “你住院第二天，他在警队射击大赛中拿了第三名，连总署都没回，当场被飞虎队指挥官任sir接走。” ———— 在射击训练馆没花的长时间，梁丘恪回到办公就接标叔电话通知，让他带领重案组的伙计赶到会议室开会。还没进会议室，对会议内容，梁丘恪已大至心中有数，肯定和运钞车被劫案有关。 梁丘恪领着重案组众人来到会议室，发现他们是第一批赶到的人，众人找位置坐好等了大概三分钟，标叔带着五名左胸挂着警察委任证的陌生面孔走进会议室。 当标叔和这五名陌生同僚经过梁丘恪身边，梁丘恪凭借优秀的视力，看清了领头陌生同僚委任证内容，o记a组总督察李世昌。 得知这些陌生同僚是o记a组的人，联想到上午刚发生的运钞车被劫案，梁丘恪心中顿时感觉不妙。很快，梁丘恪这种不妙感觉在标叔为他们做介绍中得到证实。 “各位伙计，相信大家上午都收到警讯，知道发生了什么。”标叔侧掌指了下身旁约李铁坚，“这位是o记李世昌总督察，总部派来负责调查这起运钞车抢劫案的指挥官，总部另外还指示西九龙重案组全力配合支持李世昌总督察对案件的调查，下面我们欢迎李总督察的到来。” 标叔面无表情说罢率先鼓掌，重案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看向梁丘恪，梁丘恪一听又是来抢案子的，心里早就生出无名怒火，但现在是公开场合，他也学标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抬手象征性拍了几下手，有两位长官带头，会议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待掌声响过三秒钟，标叔象征性挥手虚压，会议室立刻鸦雀无声，标叔接着说“下面我们李sir介绍案情。”标叔说完对坐在梁丘恪对面的李世昌示意，自己施施然坐主位的沙发椅子上。 “各位同事，今天上午十点十分左右，启德机场货运仓库发生一宗抢劫案，被抢的是国安护卫公司的一辆运钞车。据国安护卫公司回应，被劫运钞车当时在在执行现金押运任务，事发前车辆上装有港币三千五百万，美金一千五百万，以及其它现金，合计总金额超过一亿七千万港币。” “哦吼……” 会议室内，众人如炸开锅，听到被劫钞票超过一亿七千万港币，包括梁丘恪在内的所西九龙重案组成员齐声大喝。好家伙，一亿七千万！会议室所有人见过的钱，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多。 港岛发生这样的案件，一哥肯定寝食难安、惊动港督是肯定的，甚至连港岛警察效忠的目标女王也知道此事。难怪总部会派o记接手调查，这么大金额的抢劫案，直接打破亚洲被劫金额的记录。 “十点半，巡查交警在机场停车场发现被劫车辆，发现情车辆可凝，遂上前查看，发现运钞车司机和三名持枪保卫四人，被人捆绑了手脚，用塑料胶布封住眼晴嘴巴，锁在运钞车货厢内。巡查交警上报总部，运钞车抢劫案案发。” “据其中一名护卫称，他目击劫匪是用一辆白色福特面包车转移了运钞车上的现金，该车车牌为dv7913。十一点十二分，紫云山地段巡查军装伙计，在路旁发现该作案车辆，等我们赶到时，只有该作案车中找到三百二十万港币，和八个装现金的袋子……” 梁丘恪看看李世昌侃侃而谈，敲了敲桌子打断他，“李sir，我有个疑问，需要你解答。” 西九龙重案众人都清楚，因为上次倪家的案子眼见就可以收网，最后却被o记b组李文斌摘走了桃子，梁丘恪就已经对o记不满。 现在o记a组又来西九龙截胡运钞车抢劫案，梁丘恪能忍到现在已经是足够克制了。众伙计见他非常不客气敲桌子打断李世昌，均知自己阿头要对o记发难了。 第62章 把水搅浑 “不意思，梁sir，有什么疑问，等我讲完案情再提，ok？”李世昌自从升职总督察，还没有被人这么不客气打断发言，因此他回应梁丘恪相当强硬。 “这个案子，案犯作案前计划周密，作案过程没引起其他人注意，就凭这两点就可得出两个结论，其一、作案者肯定是惯犯，其二、定有供国安护卫公司内鬼提供行车路线图。” “因此查案的思路有三个方向，第一、看看近年港岛有没有类似只求财不伤人的抢劫案件，第二、查查国安护卫公司内部有没有员工异常。”梁丘恪讲到此停下，走到饮水机旁不慌不忙，接了杯水喝。 “第三呢？”李世昌手下的一个督察忍不住开口问，这一问，恰好替李世昌问出想说的话。 梁丘恪故意拖延不讲第三点，目的就是要钓鱼，见上钩的不是李世昌，不由有点小失望，但好过空军，于是他便开始了怼人演出。 “呵呵……李sir，你们o记a组人的水平就这废柴样？你指望他们能将罪犯绳之以法……”梁丘恪指了指上钩的o记督察，似笑非笑看向李世昌，“如果是这样，那你还不如主动让贤，你这个位置，我上我也行。” 啪！那名上钩的督察立刻拍桌子起身，指着梁丘恪大喝“嘴这么臭，说谁废柴呢……” “谁接话，谁就废柴喽。李sir，你这位伙计今天火气有点大，看来要冷静冷静。”果梁丘恪转头对对陈晋道：“晋仔，带这位督察去外面风吹吹风。” 晋仔闻言，立刻起身来到这名督察旁边，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自己走出会议室。 见到一个高级警员竟然点自己肩膀，要自己出会议室，这个被梁丘恪钓出来的督察当即勃然变色，反手拍掉陈晋的手，对梁丘恪大喝：“放肆！我是o记的人，你赶我出去。” “晋仔，还愣着干什么？”梁丘恪不理对方，对陈晋一声怒吼。 吴国锋见状，立刻起身，几步来到陈晋身旁。o记人的看到吴国锋冲上来，剩余的三人立即起身，西九龙重案b组人员闻讯而起，眼看o记b组和西九龙重案b组一场冲突即将发生，做主位的标叔拍案而起。 “够了……你们是警务人员，别整的跟黑社会一样，在这里斗殴。”标叔暂停了下，将火力输出对准双方闹事的头，“下面的人，你们是怎么带的。不知道警务条例中，殴打同僚是严重违纪吗？” 有高级警司锐利目光注视下，双方发生推搡的几名警员很快下就各回坐位，董标声音严厉对梁丘恪说：“今天下班之前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书给我，否则我调你去守边境线。” “yes, sir。”梁丘恪欣然接受。 “李世昌总督察，我会就刚才双方发生的误会，与你上司沟通，在误会解除之前，运钞车被劫案的调查事宜将由你们o记独自完成，散会……”标叔说罢，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率先走出会议室，梁丘恪紧随其后，不会儿，西九龙所有人都走出会议室。 看着会议室只剩己方几人，李世昌知道要西九龙重案支持配合成了空谈，他此时反应过来，自己的伙计落入梁丘恪的圈套之中，他说的那几条查案思路就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引自己的人问他第二条方向，借机讽刺己方人员办案水平，从而引发双方冲突。 “头，怎么办？”被钓鱼佬溜了一圈的督察不知所措的问李世昌。 “先回去，其它的事，交给上面去头疼。” ———— 西九龙重案组办公区，梁丘恪将一份打印好的检讨书交给陈晋。 “晋仔，抄一片，署上我的名，下班前五点前交给我。” “不是吧，又是我，这都几回了，大sir知道，我就惨了。不是有madam黄么，你怎么不让她做？”看得出来，晋仔没少帮梁丘干这种事，而且有被标叔发现的迹象。 “现在知道怕了，实话告诉你，标叔早就怀疑我的检讨书是你抄的，要不是多在前面拦着，你早调去口岸守边境线了。”梁丘恪一副我帮了你大忙的样子，对陈晋说。 “我帮你抄检讨书，你帮我稳瞒，然后再威胁我帮你抄检讨书，这这逻辑完美闭环。以前你不这样的，谁教你这么搞，替我谢谢他…”陈晋算是看出了梁丘恪无耻下限。 “标叔教我的，他以前就是这么溜陈sir。我在你身上试了试，确实好用。”梁丘恪笑着说完，走向标叔办公室。 标叔似乎早料到梁丘恪会来，办公桌上已经剪好了两根雪茄，见他进来，捏起一根雪茄向他扔来。 “标叔，这玩意不过肺，我抽不惯。”说罢，梁丘恪将雪茄放回盒子中，从口袋中摸出一包金黄色硬纸包装中间带有一个女士头戴王冠的香烟。 “芙蓉后！这是什么牌子，港岛有这种烟？我怎么没见过？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标叔抢过梁丘恪手中的烟盒看了看，转身看向身后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女王肖像，顿时觉得手里的古巴雪茄不香了。 随后，标叔咧嘴一笑，“衰仔，这包我没收了，还有没有，再给我弄一箱，这东西在港岛会成为高档货。” 梁丘恪又将身上仅有的两包‘芙蓉后’送给标叔，“这种货，虽然不好搞，但想想办法，还是能搞到。但是标叔，但是你就算天天抽她，不解决根源，我又能挡几次，总不能每次他们出招，我就搅局，那样说不过去的。” 梁丘恪不知不觉就将话题转移到先前的会议上，自从上次o记截胡，梁丘恪就和标叔有过讨论，o记这段时间到处伸手，只要在港岛稍微有点影响的案子，他们就会出手。 “一哥还剩一年多时间退休，一个萝卜一个坑，大家都想进步，主管o记的蔡sir想上位助理处长，有卓sir挺他，最近势头很旺。”标叔道破其中的隐情。 “谁不想上位，他想上位，也不能踩我们，我和下面的兄弟也要立功。标叔，你得和署长想个应对办法，不然o记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截胡，这重案组我是没法带了。” 标叔点了根‘芙蓉后’，抽了口发现味道还不错，语意双关道： “衰仔，你眼光还不错，但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得沉住气，才能有破局之策。” “放心，不会太久，现在只要把水搅浑，自然有人会站出来。” 第63章 o记主管 在西九龙碰壁的李世昌，刚带人回到总部o记，就被主管召进办公室，刚关好门，o记主管总警司蔡元祺面色不善向他问责： “我要你去西九龙是去办案，不是让你和西九龙重案组pk，刚刚董sir打电话向我投诉你，现在他要求我换人调查运钞车抢劫案。弄成这样，让我怎么搞？” 李世昌觉得自己很委屈，于是辩解道：“蔡sir，这件事不能全怪我，是西九龙重案组一个见习督察先挑的事……” 李世昌如果不辩解，蔡元祺说不定气消了，这件也就过去了，毕竟李世昌是他的几大心腹之一。可听完他的辩解，蔡元祺顿时火冒三丈，认定李世昌是在将责任推卸给下属，于是对他严厉斥责： “蠢货！你是抢他们升职加薪的机会，还要人家给你白打工。换你，会有好脸色吗？” “你连手下的人都管不好，我怎么升你的职？” “运钞车抢劫案我交给其他人去做，你下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李世昌不知道其他人被主管上司严厉斥责时做何反应，可能是唯唯诺诺的承认错误道歉，也有可能是与上司据理力争最后撕破脸皮。他没有认错道歉，也没据理力争，而是说出一个让蔡元祺没法撤换他的理由。 “蔡sir，现在其他组手头都有事正忙，此时将案子分给他们，其他伙计也分身乏术，一不小心就会延误案件调查进度。” “有关于运钞车抢劫案，我已经有了初步调查思路，请您相信我，顶多半个月，我就能将嫌犯抓捕归案。” “请您再给我个机会，这次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李世昌在三十五岁做到总督察，在经过o记两年历练后，成为o记所有总督察升职警司呼声最高的人，其心智能力自然不差。 其唯一的缺点则是由于长期工作在王牌部门，在与其它非王牌部门同僚工作时，总是隐隐若现露出一股子傲气。 在蔡元祺面前，他将这股傲气全部收敛，让上司感受到他是一个有能力、有傲气，但同时又是一个不卑不亢、听话有用的下属。 李世昌所说，的确戳中现在o记的命门，那就是人手不足。现在所有一线办案人员手头都有案子没处理完，无法抽人调查运钞车抢劫案。造成这点的原因，就是蔡元祺四处伸手截胡六大总警区有影响力案件的结果。 蔡元祺听完李世昌的求请，胸腔的怒火平息了几分，权衡利弊之后，同意由他继续调查运钞车抢劫案，可他同时也给对方套了层枷锁。 “你既然有调查方向，那我就再给你两个礼拜时间。到时间没有破案，自己主动写调职申请。” “thank you, sir.”李世昌对蔡元祺敬个礼，退出了上司办公室，并且将门关好。 下班后，蔡元祺直奔上司刑事及保安处主管、高级助理处长庄瑞英的住所。 第二天，西九龙总警区署长雷蒙接到庄瑞英的电话，不到两个小时后，蔡元祺主动打电话给西九龙刑事部主管董标，董标同意西九龙重案组将继续支持配合o记对运钞车抢劫案的调查，对于李世昌仍是调查案指挥官，董标未置可否。 蔡元祺这一套运作很是高明，首先借用卓景全的支持，让他有四处伸手的底气，然后利用警队宪委高层华英之别的矛盾，让庄瑞英等同派系的华人宪委管理层，在自己晋升助理处长之路支持自己。 如雷蒙这类和曾向荣非一个派系的华人宪委管理层，在蔡元祺祭出华英之争的大义下，也只能有条件支持同为华人的蔡元祺上位。 在蔡元祺与董标电话沟通后，负责调查运钞车抢劫案的李世昌再次来到西九龙总区，只不过被梁丘恪溜鱼的督察没在队伍中。 李世昌这次带队来西九龙，标叔没出面，由梁丘恪全程对接。因此案情分析会的地点就在西九龙重案组办公区。 “梁sir，对昨天发生的误会，我感到很抱歉，希望你和伙计们谅解。等破案后，我会为西九龙重案组的伙计向上级请功，期望我们此次能精诚合作，争取将此合作打造成o记和各总区刑事部合作的典范。” 昨天被蔡元祺斥责后，今天李世昌就有了转变，会议一开始，就放低了高傲的姿态，这一点让西九龙重案组的伙计很受用。 “身为皇家警察，打击犯罪，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至于‘请功’之类，还请李sir不要在提，既然总部有令，将此案交有你主导，西九龙重案组上下自然会全力配合你。但是在开始办案之前，我有个提议，如果李sir同意，那么我想破案的时间应该会提前许多。”梁丘恪微笑的看着李世昌。 “梁sir有什么提议请说，只要能加速破案，在不改变原则的情况下，应该都好商量，当然前提是不超出我的权限。”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请李sir大方点，将这件案子的奖励经费向西九龙重案组多倾斜点，我保证十天就能破案。”梁丘恪又开始准备钓鱼。 李世昌一开始还在奇怪，昨天还咄咄逼人的梁丘恪，今天为何行事风格大变，原来是盯上了破案奖金。想到此，李世昌不由暗道下面的警员没见识，眼睛都盯着小小的破案奖励。 要知道，他身为警队王牌部门的总督察，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烂仔排队给他送钱。如果不是有廉政公署的人在一旁紧盯，他早就身家上千万。可即使有廉署紧盯，李世昌也早就有大几百万身家。因此他早就看不上那点小小的破奖金，只有升至更高的职位，才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原来是破案奖金，还以为是什么事。好说好说，这是我可以做主，这件案子破了，破案奖金，你我四六分。”李世昌当即挥手，大气的说道。 “四六！四六少了点，三七合适。芽仔！你赶快拟两份三七分账的破案奖金协议，让李sir和o记的伙计签字。” 梁丘恪喊醒一脸惊愕的黄窦雅，后者正用种崇拜的眼光看着梁丘恪，她没想到警队内部各部门之间，还有这种金钱分配模式。 反应过来的芽仔立刻做手，不到十分钟，两份一模一样关于运钞车抢劫案破案奖金的分配方案就拟好。 李世昌：…… 第64章 锁定目标 看着梁丘恪从制作协议，到催促手下伙计签字，再到将协议送去给雷蒙存档，李世昌总感觉自己有种被梁丘恪算计的感觉，但他仔细看了协议内容，没发现对方有染指办案归权的意图，最后李世昌还是和手下签下这份日后令他悔恨交加的分款协议。 李世昌下属的愤愤不平相比，西九龙重案b组成员全是欢声笑语，虽然没有主导办案权，没法立功，但办案的奖金却是一点少。 像运钞车抢劫案，这种标的一亿七千万的案子，破案奖金加上事主给的奖励少说也有一两百万。他们分七成，也有百多万。 如果破了这件案子，全组人平均可分七八万，这已经相当于许多新警全年的薪资。梁丘恪争取到这么大利益，手下的伙计自然干劲十足。 当搞定分款协议，梁丘恪打了一个响指反客为主，开始主导运钞车抢劫案的调查方向，“李sir，昨天我说了两个调查方向，不知你有没有派人落实。” “呃……”李世昌闻言一滞，他昨天忙着向蔡元祺争取办案权，哪有时间跟案子。 看李世昌的囧样，梁丘恪就知道昨天自己说的话白废了。 “老吴，带上队员，找军装组刘sir要一队军装，去国安护卫公司，查查他们公司有没有内鬼，重点调查那些能接触到运钞车行车路线图的人。” 梁丘恪说完，转头对李世昌用冒似商量、实则是吩咐的口吻，“李sir，o记伙计也要去两个，你认为呢。” 李世昌：“呃……” “那就是同意喽。” “伙计，你，不要东张西望，说的就是你，和坐你左边的伙计，你俩和老吴一起去国安护卫公司。”梁丘恪点了李世昌的两名手下，要他们和吴国锋一起前往调查。 被点名的两人，看向自己的上司，见李世昌微微点头，便起身随吴国锋走出办公区。 “晋仔，你带一小队的人去情报组去查查，看最近十年有没有类似的案子。”梁丘恪这次说完，李世昌立刻点了一个下属和陈晋一起去隔壁的西九龙情报组。 当陈晋带着一小队的人出去后，重案组办公区只剩下梁丘恪、李世昌、曹达华和一名o记警长四人。 曹达华有点慌，他受到来自陈晋的压力，也感受那个和他一起巡逻了两年街、会借钱给他去楼凤的小衰仔离他越来越远，因为这个小衰仔已经很久没叫他‘达叔’了，他清楚，这是那个小衰仔疏远他的表现。 “达叔……” 恍恍惚惚间，好似又听到小衰仔在喊他，曹达华从沉思中清醒，这才发现大家的目光全聚集在自己身上，曹达华被几人灼灼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了句：“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凤姐。” “凤姐！凤姐！达叔，你这么老了，还一天到晚想着凤姐，你的腰子受不受得了？” “衰仔，有外人在，你莫乱讲。知不知毁人清白，犹如夺人妻女，我会和你搏命的。”曹达华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就炸毛了。 “你不是到处吹对人嘘自己当年是‘重案之虎’，怎么现坐着开个会你都能走神。” “还有，你找个镜子照照自己现在无精打采的样子，你说没去找了砵兰街的凤姐，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哼哼！下个月你休想从我这里借到一分钱。” 一旁的o记两人组，听见两人的对话，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同时也从两人的对话中，知道两人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的同僚。 梁丘恪说完，看向世昌，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我这边已经没有外人，至于你的那个伙计，是不是你的心腹，你看着办，我们之间一些不适合公太多人知道的事，现在到了开诚布公谈的时候。 李世昌指了指身边的伙计，对梁丘恪道：“老黄是我的老搭档，梁sir，你有什么可以直说。” 梁丘恪听后点点头，“李sir，我可以帮你很快破了运钞车抢劫案，但有两条件，你得事先答应我。” “很快？有多快？”李世昌皱了皱眉。 梁丘恪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你别玩我。”李世昌一副见鬼的样子，他对自己查案的水平很自信，但他也跟蔡元祺要了两个礼拜。现在梁丘恪说只需一个礼拜就可破案，他的第一反应是对方耍玩他。 “如果一切顺利，五天就可以搞定。但在破案的过程，有些事需要你们o记出面。如果你答应我的两个条件，五天后，你就可以开记者会，在全港市民前出尽风头。”梁丘恪就像个老练的钓鱼佬，不时抛下致命的诱饵。 “你先说说什么条件。”李世昌则是一条猾鱼，不轻易咬饵。 “其实我已经大致所锁定作案者的大致范围，但具体是谁，还要李sir你确认。”见李世昌迟迟不上钩，梁丘恪只能丢出王炸。 果然梁丘恪王炸一出，除了他自己还能稳如泰山，办公区其他人早已经心中起了滔天巨浪。 “说出你的条件。快告诉我，是谁。”李世昌终于忍不了，激动的抓紧梁丘恪胳膊。 “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案子奖励金由你们o记先垫付，案结破了后，立刻转到西九龙总区账户。第二、在你的结案报告中不能出现西九龙的任何人名。”梁丘恪非常认真提出两个不可思议的条件。 李世昌在梁丘恪提出两个条件后陷入沉默，第一个条件他能理解，第二个条件，属实让他费解。梁丘恪提出的第二个条件，明显是一种避坑推卸责任的操作方法。 但李世昌左思右想，都也想不出运钞车抢劫案的坑在何处。最后他只能答应对方的两个条件，梁丘恪也说出作案嫌疑人者是谁。 “李sir，你可以去查查去年四十箱劳力士手表被劫的悬案，这两起案子做案手法高度雷同，你只要查出两个案子有没有共同关联的人，如果有这么个关联人，案子也就破了。” 梁丘恪一语惊醒梦中人，李世昌闻言，立刻带着伙计赶去西九龙情报组。 看到李世昌走远，曹达华问出了心中疑惑，“衰仔，你在搞什么，提的那两个条件，对o记一点约束力都没有，他们如果食言，你拿他们也没办法。” 梁丘恪在办公室畅快大笑，半晌后，他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达叔，那两个条件都不是我真正的目地，我真正的目地是让李世昌抓到人。” “抓到人？那不是帮他们吗？”曹达华理解不了。 “跟你说也不明白，总之你等着看好戏吧。”梁丘恪一脸高深莫测的说。 曹达华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由想起两人一起钓鱼，每当梁丘恪钓获大鱼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是这种微笑。 第65章 大哥的女人 有明确调查方向，案件很快就有进展，先是情报组从数据库调出十年内，用类似作案手法的抢劫案子，其中就有梁丘恪所说的劳力士金表被劫案。 调阅劳力士金表案卷宗，李世昌发现这起去年发生的案件，和运钞车抢劫案高度相似。 同样是押运公司押运货物到机场仓库，同样是连人带车一起从机场仓库消失，同样在偏僻路段发现押运车和捆绑的司机及护卫，劫匪最后还是在紫云山留下少部分被抢赃物在作案车辆中，逃得无影无踪。 两起劫案有一处相似可以是意外，有两处相似可以是巧合，三次四次就一定是模式。 凭多年的办案经验，李世昌能肯定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伙人作案。但当两起案件合并之后，李世昌发现了一个细节，劫匪竟然对押运车辆行车路线和到站时间了解的非常详细。 据李世昌所了解，押运公司在押运贵重物品时，其行车路线图通常是发车前半个小时，由押运公司经理、保安队长、仓库主管三人临时画出行车路线图，三人一起将行车路线图密封，在押运司机和卫队押运上车后，才将密封的行车路线图给到随车护卫队长，由护卫队长按照行车路线图指引司机驾驶车辆行驶。 遇到数额特别巨大的的押运任务，押运公司会在上述基础上，增多一到两辆同款押运车，将真正的押运物放在其中一辆车中，另外的押运车则是放置其他物品掩人耳目，由多辆押运车同时开始押运任务。 在这种多辆车同时押运的情况下，就连随车司机和护卫，都不知道自己所坐的车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押运物品，只有制定行车路线图的三名高管知道哪辆车有真正的押运物。 押运价值三千万的劳力士金表和数额一亿七千万的运钞车，押运公司肯定要选择多辆车同时押运。如此周密的押运计划，劫匪都能知道押运物在哪辆车上，就只有梁丘恪所说的那种可能，押运公司内部有劫匪的内应，而且内应还能接触到真正押运物车辆的行车路线图。 这个细节的发现，李世昌对快速破案充满了信心，于是打电话给去了国安护卫公司的下属，让他们收集国安护卫公司所有员工的名单、包括三个月内已经离职的人员名单，发来西九龙情报组。 半个小时后，西九龙情报组传真机响起“滋滋滋”的声音，随后传真机打印出一份两百多人的名单，李世昌一看打印内容抬头，正是他所要的国安护卫公司职员名单。 在情报组的帮助下，两家被劫押运公司职员名单很快就做完比对。 “李sir，结果出来，有一个人在事发时在两家公司工作过，这是她具体资料。” 李世昌原本打算对两家押运公司高层和事发的当班司机护卫展开调查，并没有对两家公司职员名单比对抱太多希望。原因是通过这两起劫案，李世昌知道劫匪首领是个有别于港岛现在的暴力犯罪团伙，是个心思缜密的高智商犯罪，这种罪犯是不会留这种明显破绽给警方。 可没想到还真有！李世昌接过资料看起来，复印的资料上是一张半寸黑白照片的女人，由于此时复印照片会存在一定程度失真，只能模糊知道这女人的样貌。 通过这模糊的照片，李世昌从她挂金戴玉的首饰，能看出照片上的女人有几分姿色、且生活富裕，是个典型的富家太太。 李世昌看到女人的第一眼，是不太信这样一位富家太太是劫匪的内应，但现在的证据指向这位富家太太有重大嫌疑。按调查原则，李世昌受权西九龙情报组调取这名女子的所有资料。 ———— 国安护卫公司，一名气质优雅的女子从经理办公室走出，与正给人做笔录的吴国锋迎面相撞。若是李世昌见了这名女子，肯定能认出对方是资料上的富家太太叶灵灵。 临近下班，已经配合警方录完笔录的叶灵灵回到工位，一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边看着公司内给同事录笔录的警察，眼睛闪过一丝狡黠得意的笑容。 “阿sir，我女儿还等着我回去做饭，我可以走了吗？”叶灵灵用夹子音问一名警官，这名警官是o记的一名督察。叶灵灵早已观察到这名督察是现场警衔最高的人，她的笔录就是这名三十多岁、长相斯文的督察所做。 “当然没问题，叶小姐。不过由于这起案子太复杂，今天有些细节还来不及问，今后还要你再补充一些细节，所以请叶小姐留个联系方式，方便警方联系你。”这名o记督察，用一个屡试不爽的理由，要叶灵灵的联系方电话。 “还要做笔录？我一直在公司上班的，你派人直接来公司，就能找到我。”叶灵灵显然不想留联系方式。 “叶小姐，警方要你的联系方式，也是为了尽快破案。相信叶小姐也希望我们早日破案，这样你们公司就能正常营业。叶小姐每月能拿两三万的高薪，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公司就这样破产吧！” 叶灵灵：…… 在o记督察的‘劝导’下，叶灵灵最终‘自愿’留下私人号码，随后在众人的注目下，戴上墨镜挎着名牌包包，横穿公司办公区，在一众男性心中留下一道靓丽的肉丝、高跟、ol职业装背影。 十五分钟后，叶灵灵驾驶着一辆黑色保时捷718从附近一个停车场驶出。很快路面上响起跑车特有的声浪咆哮。 坐车里的叶灵灵，左手打着保时捷方向盘，右手打着电话，只见她对着电话说： “老公，上飞机了没？你再不回来，你老婆就要被人勾走了！ 什么人？ 一个警察。 是o记的。 正在查你的事。 我知道，现在在开车，没别人。 这次干得和上次一样完美。 等一下我去机场接你。 你赶快回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为我们庆功，庆祝我们正式成为亿万富翁……” 与此同时，台北桃园机场候机厅，一名手持港岛护照、三十五岁、名字叫戴富强的男子挂断电话，过完安检，登上一架飞往港岛启德机场的航班。 第66章 谁能拒绝鲍鱼的美味 傍晚六点零一分，梁丘恪驾车驶出西九龙总区停车场，绕道去渔仔市场拿昨天订好的东星斑。 鱼档老板也是观塘人，他给梁丘恪留了条十五斤六两的大家伙。梁丘恪用手按了按鱼身，发现这条鱼的肉质还很q弹，一看就知道老板用增氧泵养这条鱼大半天，但这条鱼最终还是没有活着见到它的买主。 梁丘恪留下三张红牛给老板，临走时当着老板，顺走了摊位上六只有手掌大的鲜活鲍鱼。 “老板，你这鱼不新鲜了，但我好说话，不嫌弃你的死鱼，这六只死鲍，就当作添头送我了。” 梁丘恪将四只鲜活大鲍鱼扔进铺满碎冰的泡沫箱子，再将东星斑往鲍鱼上面盖，熟练的在老板冰柜中铲两铲碎冰铺大鱼身上。 老板见到梁丘恪的操作，顿时如猫儿被踩了尾巴炸毛似的跳了出来：“衰仔，衰仔，上次不是教过吗，鲍鱼那样放会死的，你浪费了我的靓鲍……”说罢，手中拿起两只更大的鲍鱼，就要替梁丘恪重新装填。 梁丘恪见状，卡在老板身前，抱起泡沫箱子放到车子后备箱，然后迅速着车，加油门驶离渔仔市场。 “恪仔！下次要什么货，记得找叔，叔给你留最靓的货。”梁丘恪在倒车镜中见到渔档老板正朝他挥手，他将右手伸出车窗挥了挥，算是回应这位观塘的叔伯。 九龙塘位于九龙半岛西部，是港岛市区罕见低密度发展区，主要以平房和别墅为主，周围学校林立，是港岛政府中高层首选安家置业的区域。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太阳刚落山，天空仍飘着火红的云彩。梁丘恪将车停在九龙塘某个停车场，手中抱着一个大泡沫箱，朝一某栋小别墅走去。 眼看即将到达目的地，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梁丘恪回头一看，居然见到上司董标正开着一辆他没见过的虎头奔。 梁丘恪下意识停下脚步，虎头奔缓缓驶到他的身边停下，车后门打开，一位四十六七岁身穿旗袍的中年型妇人和一个穿着某大学校服的少女从车上下来。 “杨阿姨，您好。”梁丘恪礼貌向妇人问好。 “是小恪啊，可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还买什么东西，人来了就好。”妇人微笑着回应梁丘恪，随后对身旁的少女道：“宣宣，还不快接下你恪哥哥带来的东西。” “衰仔，东西给董宣。上车，带你去个地方。”梁丘恪还没回答，标叔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 梁丘恪闻言，笑了两声，然后毫无心理压力的把手中那小二十斤的箱子往少女手中塞。 “嘿嘿，标叔付的钱，我就是个搬运工。”梁丘恪迅速窜上虎头奔副驶，对着妇人和少女挥手“阿姨再见，宣宣再见。” 少女接过箱子，瞬间被小二十斤的重量压得踉跄退了半步，在箱子离地还有半米时，堪堪稳住，少女将泡沫箱子放到地面，对让她太点出丑的梁丘恪发出娇憨的怒火： “梁丘！敢耍本姑娘，你要死啊…… 爹地！你停车，我要揙他。” 董宣显然遗传了老爸尚武的基因，柔美的皮囊里包裹一个彪悍的性格。看着老爸驾驶的车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董宣对着地面的泡沫箱子上狠狠踢了两脚，将气撒在箱子上。 箱子立刻被踢出一个大洞，从洞口掉出来一只比董宣手掌还大的鲍鱼。看到这么大一只鲍鱼，中年妇人眼光一亮。鲍鱼在港岛属于高级食品，平常在饭店吃的鲍鱼，充其量只有两三根手指大小，眼前的这只鲍鱼比她的手还要大，这可是市面上罕见的巨鲍，等闲人花钱都不一定能吃到。 “哇塞！妈咪，你看，好大只。”董宣双手将巨鲍举过头顶，向妇人献宝似的炫耀，双眼笑着眯成了一条线。 “应该还有。” “宣宣，你翻翻看。”妇人笑着提示。 片刻后，别墅区道路上响起少女欢快的笑声。“呜呼，呜呼…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董标通过倒车镜，已经没脸看董宣不堪的样子，自己女儿每次见梁丘恪都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但每一次都被衰仔用同一招拿捏的死死的，最后总是美美滋滋的吃着鲍鱼，笑眯眯的叫着恪哥哥。 标叔已经预见晚饭女儿吃鲍鱼时，对梁丘恪狗子模样的讨好样子，前些年女儿还小，还没有觉得如何，但如今女儿已经上大学，却依被衰仔轻松拿捏，他心理顿时对梁丘恪生出几丝无名怒意。 标叔的无名怒意来的快、消的也快，片刻后无奈的摇摇头，随后转头看了眼坐副驾的衰仔。标叔忽然发现，被他一直叫衰仔的家伙，样貌其实蛮靓仔的，又知根知底，加上父母双亡，年轻有为，简直是赘婿的最佳人选。于是标叔试着说道： “衰仔，你也老大不小了，宣宣也上大学……”标叔话还没说完，就被梁丘恪打断。 “别别别，标叔打住，打住。宣宣我当她是亲妹，您这样，我以后可就不来了……” 标叔刚开口，梁丘恪就知道对方没憋什么好屁，但他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为女儿算计他的身体。这是梁丘恪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不管是原身还是现在，两种意识对董宣都是兄妹之情。因此，在标叔话没讲出口前，梁丘恪就果断表明态度。 啪！梁丘恪后脑勺挨了标叔一记扫掌。 “衰仔，你在想屎吃么。我的意思是，你赶紧给宣宣找个嫂子……”标叔最终还是强行找补回来。 随后两人默契停止这个话题，标叔开着虎头奔行驶二十多分钟，天色已全黑。虎头奔驶过半山腰的一处别墅群，最后车停在一个高尔夫球场门口，两人没有下车，坐在车里等了两三分钟。 只见两个身穿运动休闲服的男人，从球场门口出来，径直来到虎头奔后门，没有丝毫犹豫，拉开车后门就座到后座上。 “走吧！” 其中一个人对标叔说，标叔就是这虎头奔掉头，原路返回。 梁丘恪听出这声音是西九龙总警署署长雷蒙的声音，虽然好奇雷蒙身旁之人的身份，但他强压心中的好奇心没回头看，甚至连后视镜也没瞟一眼。 自雷蒙两人上车后，梁丘恪就将自己的角色定位是保镖，坐姿端正注意力集中在车外两侧。 第67章 后生仔!跟着我细佬好好干。 虎头奔在蜿蜒的山道平稳行驶，途中有几次会车和弯道减速，车子在标叔驾驭下如同温顺的马驹，没有任何一丝突兀。 车上的四人没有任何交流，但梁丘恪扣机外挂五维分析图的精神已达1.7，对外感知能力远超常人，因此他确定身后坐雷蒙旁边的人，一直在打量自己。 不知不觉车子开始减速，最终停在一栋背山面海用高墙围起带花园的独栋别墅门口。 梁丘恪虽然没来过此地，但他知道这个地方，这是港岛最顶级的豪宅区之一，太平山顶。 本以为标叔会在别墅门口停车，没想到虎头奔距离别墅大门还有十多米，两扇黑色欧式铁浮雕的格栅大门缓缓打开。 别墅大门内，两个穿黑色管家服的欧美白人，对虎头奔伸手弯腰。车子刚进大门，右边的白人管家立刻小跑，平齐标叔引导车子停至停车位。 本想给雷蒙开门当狗子的梁丘恪，发现他竟然没有这机会，当虎头奔刚停稳，车子周围不知何时又出现两个白人管家，加上刚才开门的两人，四人同时扶着车门顶柱、弯腰把车门打开。 被人请下车的梁丘恪，从来都没享受过这种级别待遇，不禁暗道：有钱人真会玩。在港岛属于超等市民待遇的西方白人，在金钱的攻势下，也成了华人的狗子。 梁丘恪本以为今晚是在标叔家吃个家宴会，因此身上穿的还是白天的灰色西服，没想到最后来了太平山顶别墅这种巨富之家，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趁着下车整理衣服的机会，梁丘恪快速观察周围的环境，目光首先看向在车上坐雷蒙身旁的男子，恰好此时对方的也在打量他，四目相视后，对方向他和善微笑。 梁丘恪在看清楚对方样貌却是心头狂震，最直接的表现是呆立在原地，标叔见他的模样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声说：“别傻站在门口，进去。” 被标叔提醒，梁丘恪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的样子有些失态。此时的对方，虽然也是港岛有名的富豪，但还不是印象中的那个全国闻名的真正港岛一哥。 有了这个想法，梁丘恪调整好心态，用普通港岛市民见到亮富豪该有的样子，向那个对他和善微笑的人礼貌问好：“董先生您好，非常荣幸能来贵府参观，刚才失礼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被称董先生的中年男子闻言，微笑的点头回答：“不要客气，里面请。”说完，转头看董标的目光透露出询问之意。 在梁丘恪与董先生对话之时，旁边的标叔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梁丘恪，然后对董先生摊了摊手，解释道： “我没说。” “他醒目仔来的。” 你是大水喉，认出你，很稀奇么？” 原来这位被梁丘恪称为‘董先生’的中年男子，是港岛东方航运集团董事局主席，后来成为港岛回归之后，首任港岛封疆大吏。 “大水喉？哈哈…你说的对，大水喉被认出不奇怪。”董先生听完董标的解释，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作为此地主人，他走在众人之前，率先走进别墅房间。 刚进入客厅，雷蒙和标叔就随董先生进入书房。梁丘恪被管家领去客厅，他刚坐下，便有佣人奉上茶水点心，已经饥肠辘辘的他，吃了几片甜点垫肚，便靠在沙发上闭眼回想今晚之事。 之前梁丘恪就隐约觉得奇怪，他刚到西九龙总区上班时，正好赶上如日中天的陈家驹被派去伦敦，令四九龙重案组元气大伤，到他上位时，o记又两次打压。 这几次事件，看似是西九龙重案组受损，实其雷蒙才是损失最大的人，他身为西九龙总署署长，一、不能维护下属，二、守不住该有的利益，长此以往，西九龙上下警员的精气神都将涣散。 在见到雷蒙和董先生一起出现的那一刻，梁丘恪也终于明白，原来雷蒙在警队没有更高层的大佬支持，他是董先生所代表的势力在警队的代表，算得上是独立于警队华英两大派系外的第三极，也是打破警队内部平衡的一极。 联想董先生商人之外的政治头衔——特别行政区基本法咨询委员会委员，他代表的势力一目了然，由他支持的雷蒙，无法获得警队华人宪委管理高层的支持，自然在情理之中，毕竟双方对于法治精神的理念，有本质的认知冲突。 对于之前雷蒙在面对警队内华英的联合打压，他选择隐忍、退让以及妥协，就完全可以理解。一句话能形容雷蒙之前的处境：非不愿、实不能。 梁丘恪对后世港岛警队有过了解，他知道警队内雷蒙代表的这一极，在未来二十年内，没能完成主导警队的任务，在华英两派联合打压下，长期处于势微状况，直到梁丘恪穿越之前，才逐渐崛起，开始主导警队。 由结果推寻过程，结合雷蒙现年四十二岁的年龄，他作为派系创立者，直到退休也没能在熬出头。想到自己身处这个派系，梁丘恪又失落、又兴奋。 失落的原因是如果不改变港岛大势，雷蒙作为派系的一代目，所做努力注定是为后辈铺路，而他梁丘恪作为派系一代目的直系下属，有很大概率成为铺路的人而一无所得。 兴奋的原因是他作为派系中的后辈，他只要中途不行差踏错，平稳渡过这段低潮期。当他到如今雷蒙和标叔的年纪，正好赶上派系主导警队，到时候自己凭借派系元老的身份，肯定已经身处高位。 如何改变港岛大势，掌控警务处这支港岛最大的纪律部队是重中之重，梁丘恪昨天向标叔画出的大饼，就是雷蒙迈向掌控警务处的一个契机，也是董先生以及他所代表的势力改变港岛大势的一个机会。 三人在书房中商议近一个小时，当佣人为梁丘恪续杯三次后，书房门终于打开。董先生神态依旧，微笑的面孔处处让人感受到他的自信。雷蒙如即将出征的将军，神色凝重的同时，又透露出果敢和坚毅。而标叔状况最奇怪，藏在他眼中许久的阴霾，此刻一扫而光，精神状态似乎都年轻了几岁，整个人充满斗志。 “董先生，请留步，我们先告辞了。”现场警队三人中，雷蒙职级最高，他代表三人向董先生提出辞呈。 梁丘恪有自知之明，在这种场合中，自己就是个小透明，紧跟在标叔身后，等两位大sir搞定，就可以离开。 不料，董先生招呼完雷蒙、标叔，转身拍了拍他肩膀，指着标叔微笑说道： “后生仔，他是我细佬，跟着他好好干……” 第68章 全区扫毒，引蛇出洞 把雷蒙送到家，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悠闲吹口哨的标叔，梁丘恪终于知道比耐心，自己比不过旁边的这只老狐狸。 “标叔，以前没看出来，你家竟然是豪门！失敬，失敬……”梁丘恪酸溜溜的说。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闭嘴。你见过哪个豪门，会让子女当差人的。”标叔显然不想和亳门扯上关系。 “那董先生说你是他细佬？” “大家同一个太爷，等到宣宣这代，就出五服了。” “董先生家的家业是他爸打下来的，和我们这一宗没太多关系，他念情认我这个细佬，但我不能满世界对人哔哔他是我大佬。” 标叔说出和董先生的渊源，在梁丘恪的理解中，董先生与标叔之间的关系，这就是古时朱门高第的嫡庶后代之间的故事。 “衰仔，刚才你已经看到了，雷sir要主动出击了，现在可以说说你有哪些料，能让卓景全【假如】。 我先事警告你，你的料如果不靠谱，是捕风捉影污蔑卓sir，那么半个月后黄竹坑的见习督察培训班，你可以不用去了，主动写一份辞职报告，脱下这套衣服，去做个普通市民。” 董标虽然看重梁丘恪，但身为警务人员有些东西是禁忌，一次都不能犯。梁丘恪上次已经在他面前暗示卓景全是黑警，现场虽然没有第三人，但这种原则问题，标叔必须要梁丘恪给出合理解释。 梁丘恪听出标叔的话，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不报出卓景全的真料，标叔是真会扒了他身上的这身警服。身为纪律部队中的一员，污蔑诽谤长官，是严重违纪，说不好还要尊苦窑的。 “标叔，你还记不记得围捕国华的行动。” “记得，当时是你带队围捕国华在尖沙咀码头的货仓。怎么？和卓sir有关系？”标叔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在次行动，我们抓捕八名东南亚男子，其中有两人是我亲自审问，在审讯过程中，我从他们二人口中得到一条惊人的线索，据他们交待，有高层警队人员将证物房中已经结案的毒品掉包，这些被掉包的毒品，不久后又会出现在一个叶沙普丘的泰国女庄家手中。 由于他们所说的事，实在匪夷所思，而且有涉嫌污蔑警务人员的嫌疑，因此我没有记录在卷宗上。国华案结案后，我按照两人供述的线索，暗中进行调查，最后在每年销毁的毒品数量上总算查到了蛛丝马迹……” “等等……”梁丘恪说到此处，被标叔打断。“那两个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他们做为三面佛派来港岛的打手，是怎么知道这些隐秘之事？” “他们一个叫塞帕，另一个叫颂帕善，现在都在赤柱蹲苦窑。两人之前是泰国女庄家沙普丘的手下，参加过沙普丘与警队高层掉包毒品的交易。后来不知什么和沙普丘闹翻，为了活命转投三面佛，因为熟悉港岛，被三面佛派来港岛镇守完成和倪家的交易。” 解释完标叔的疑惑，梁丘恪接着讲他暗中调查的发现。 “我仔细查了近五年nb销毁的毒品总重量，虽然比收缴的毒品总重量要少一点。粗看之下好像很合理，毕竟账户房总有一些还未及时销毁的毒品。但如果五年销毁的重量，加上证物房现有的未销毁毒品重量，就要远多于这些年nb收缴的毒品数量。 标叔，这些多出来的毒品，你说来自哪里？”梁丘恪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将问题抛给标叔。 标叔眉头紧蹙，正常而言每年度毒品调查科收缴的毒品重量，减去证物房每年度的留存毒品重量，等于该年度销毁的毒品重量。 现在梁丘恪提出毒品总收缴量小于总销毁量，那这多出来的毒品数量哪来的，难不成他们警队自己制的？ 要知道毒品案件中，鉴证科对毒品种类、规格和重量是必须精确记录到0.1克，再销毁过程中也是同理，现在多出的重量就是一个天大的疑点。 标叔虽不常作毒品案，但也能知道其中有问题，“你就凭这一点怀疑卓景全？” “这而不够？他掌管总刑事部三年半，掌管刑事及保安处一年多，现在又是行动副处长，从他到nb，到鉴证科，整条线的主官都跟过他，所有事他都要签字，他不知情，你信不？” 标叔让梁丘恪靠边停车，后者听话照做，而且降下车窗，帮他点了支‘芙蓉后’，一支烟抽完，在尼古丁的镇定下，标叔紧锁的眉头得到舒展。 “衰仔，凭多出来的毒品这一点，还拿不下卓景全，他们搞了这么久没穿帮，肯定有很多人涉及其中。到时候，卓景全随便找个人顶包，他最多提前退休，无法将他以及他的支持者连根拔起。 到那时，反倒是我们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因此，只有拿到他和沙丘普毒品现场交易的的证据，我们才能将警队内他这一系的人一扫而空。所以，砵兰街枪神，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标叔将烟蒂弹飞，目光灼灼的看向梁丘恪。梁丘恪思索片刻后，给出一个方案。 “引蛇出洞，全区扫毒……” 标叔听到这八个字，眼睛不由一亮：“引蛇出洞！好！明天开始，全区扫毒，我要你在一年内，将西九龙所有大庄家全部扫完。” “标叔，这一点，我恐怕做不到，你得另选贤能才行。”梁丘恪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董标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才36周，很快的，眨眼就过了。” “好好训练，争取拿第一名毕业。” 标叔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梁丘恪还真打算在新一期的见习督察班，勇夺第一。 没错，梁丘恪马上就要回黄竹坑警察训练学校，进行为期36周的封闭式训练。 今年的见习督察培训班，之所以开班比往前晚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三个月前台风登陆港岛，骤降的暴雨引发引发泥石流，冲垮黄竹坑警察训练学校两栋宿舍楼。 前段时间，两栋被冲垮的宿舍楼一直处于重建中，昨天施工方才交付重建好的宿舍楼，所以今年的见习督察训练班才晚了近三个月时间。 第69章 差佬不讲武德，劫匪自强不息。 半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西九龙重案b组在这期间，除了破获了一起团伙偷车案，辖区内就没发生什重大刑事案件。 梁丘恪参考曹达华以及情报组的意见，制作了一份为期一年的扫毒计划，打击对象是西九龙辖区毒品庄家，东星社位列扫毒计划的头号目标。 值得一提的是，o纪李世昌在西九龙重案b组的协助下，用时仅一个礼拜，就将运钞车抢劫案侦破，主犯戴富强被法院批准逮捕，检方以启动刑事诉讼程序，将会以抢劫罪将其起诉到高等法院，其妻子叶灵灵因证据不足，在被警方扣押48小时后释放。 李世昌在得知两起案件事发时，叶灵灵均在被抢的押运公司任职后，立刻锁定其丈夫戴富强有重大作案嫌疑，遂向蔡元祺申请刑事情报科，对叶灵灵和戴富强进行全方位监听。 在监听戴、叶两人的过程中，戴富强向叶灵灵复盘运钞车抢劫的过程，这些话被刑事情报科的人完完整整录下来。 有这份录音，李世昌向法院申请通过了对戴富强的住宅搜查令，在搜查戴富强的家中，警方搜出三百多万港币现金，经过渣打银行对现金编号核查，被警方搜出的三百多万现金全部为涉事港币。 虽然搜出的现金数远少于被劫现金数，但已经足够让警方以涉嫌制造运钞车抢劫案事由，将戴富强、叶灵灵两人带回西九龙总区警署接受调查。戴、叶两人，对制造运钞车抢劫一事矢口否认，声称搜出的三百多万现金，是在澳门赌场赢来的。 而此时戴富强的律师，提供事发前戴富强以出境去到澳门的记录，并且澳门警方通过调取赌场客户消费资料，证实戴富强在案发前后，确实有在赌场消费记录，戴富强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案件调查到此时，所有证据都指明运钞车抢劫案，是戴富强和叶灵灵夫妻合谋所为，警方从他家搜到的涉案现金，就最是有力的证明，如果没有戴富强律师给出的两份证据，现有证据已经能形成证据链，法官是能够判定戴富强抢劫罪名成立。 但有了律师提供的两份戴富强无罪证据，加之只从戴富强家中搜出三百多万现金，警方掌握的证据达不到排除戴富强辩解的可能性。 正如戴富强律师所言：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甚至他也是这起抢劫案件的受害者。事实的真相是真正的案犯，拿着抢运钞车的现金在赌场兑换为筹码。而我的当事人在赌场消费完，准备离开时，将自己的筹码在赌场兑换成现金。而这笔三百五十五万的现金，恰好是涉案赃款。 律师的证据和假设对戴富强而言是救命稻草，对李世昌而言却是诛心之剑。律师以此为由，要求警方立即释放戴富强。 李世昌顶住压力回复律师，将依规定扣留戴富强48小时。律师无奈，因为李世昌的做法，完全合法合规，但他表示李世昌的做法是徒劳的，浪费大家宝贵时间，时间一到，警方还得乖乖将戴富强请出警署。 事已至此，连参与调查的西九龙重案b组人员，也都认为戴富强将逃出生天，李世昌扣押他，纯纯为的是恶心他，对结果于事无补。 谁知在48小时扣押期还有三个小时到期时，事情发生了根本性的反转，参与调查的西九龙重案b组众人，谁都不知道李世昌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用什么手段，搞到一份押运车司机目击戴富强作案的笔录，并且在口供中附有一张现场案犯样貌测写画，而测写画上的劫匪样貌正是戴富强。 当吴国锋得知给司机录目击笔录的警员和时间地点后，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将卷宗中一份笔录用打火机点着。这份被吴国锋销毁的口供，正是他给‘目击’司机录的笔录，他录的笔录和李世昌提供的笔录目标人物是同一人，而且记录的时间也有重叠，但记录者和记录地点却不相同。 这份‘目击’笔录及容貌侧写画，成为破案的关键，最终高等法院批准逮捕戴富强。李世昌凭借破获运钞车抢劫案，成功吸引了一波热度出圈，连续两天，港岛主流传媒都在报导此事，他的数张不同照片，出现在各种报纸上。 梁丘恪还是在案件移交法院后，听全程参与调查的吴国锋汇报案情，才知道侦办过程的一些细节。 听完侦办过程，梁丘恪只能暗自感叹：‘强仔’不愧是日后能成功‘借’到首富十亿三千八百万港币现金而且不用还的人。若不是李世昌不讲武德，赌上前途自由，还真拿‘强仔’哥束手无策。 在赤柱监狱某间单仓室，戴富强问候了李世昌十八辈祖宗，他知道那份目击笔录是伪造，因为他在作案过程，根本没有掀起头套抽烟。但他无法反驳笔录是假的，因为笔录显示的录制时间是他被带回警署的前一天，而法官相信这份笔录的真实性。 戴富强不会蠢到对法官说：我当时跟本没掀开头套抽烟，那个司机根本没看到我的样貌。他一直笃定自己的所作所为，按照范港岛法律，警方抓不到自己把柄，没想到警队中竟然有人不讲武德，制造伪证，将自己送进赤柱蹲苦窑。 对于蹲苦窑，戴富强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只要他不收手，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前提是让他心服口服，对于李世昌用阴招将他定罪，他是万万不服。他相信假的真不了，那份笔录一定存在问题，而他就是要找到破绽，重获自由。 很快，运钞车抢劫案在高等法院开庭审理，戴富强站在被告人位置受审。尽管他的律师舌灿莲花?滔滔不绝为他辩护，但陪审团最终以4比1裁定他抢劫罪名成立，被判入狱18年。 受审全程戴富强不言不语，被收监后，他写信通知叶灵灵，让叶灵灵为他买齐港岛法律书，他要在狱中研读港岛法律，找出李世昌那份笔录的破绽。 戴富强犯罪，被法律制裁无可厚非。但李世昌为了功劳业绩，心太急弄出的这么一份伪证，虽然成功让戴富强被定罪，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伪证而获得荣耀升迁，也终因伪证而万劫不复。 第70章 重返警校，家驹归来。 戴富强被收监的第二天，梁丘恪再次回到警察训练学校，接受升职见习督察为期36周的封闭训练。 见习督察训练班一年一届，每届设甲、乙、丙、丁四个班，每个班五十人左右，是由警察训练学校、基础训练部、见习督察训练科举办。 往届训练班，都会在一个公历自然年内结束训练内容，今年受台风影响，训练周期将跨过公农两种历法自然年，到明年三月底才结束。 接受训练的见习督察在训练周期，将接受培训教官的训练内容为，领导指挥及管理控制，人力资源调度，各项法例及刑事司法程序，警务技能和战术，应急管理和危机处理。 在训练周期接受完培训，参加受训学员必须通过【第一级督察专业测试】考核，才会授予见习督察之职。 梁丘恪被分配至乙班，他在警察学校规规矩矩训练六个月后，时间来到92年春节，除夕的前一天，结束列操后，见习督察训练科主任代表校方，宣布放假三天，训练班即刻解散，大年初三在重新集合。 住了半年警校宿舍的梁丘恪回到家中，因为房间有陈伯光两夫妻定时帮他打理清扫，因此即便他半年没回家，家里也还是和他去学校前一样，并没有发霉和异味。 得知陈伯光女儿没假期，春节期间在加拿大没返港回家，于是梁丘恪和陈氏夫妻三人一起守夜过年。 吃年夜饭期间，陈伯光问起他拳法进展，梁丘恪回答大有进步，随后两人上天台搭手，陈伯光发现他已经将武当长拳，这门用来打基础的拳法，练的非常精湛，于是传授他进阶的棉掌和太极拳。 大年初一，梁丘恪给西九龙总警署的所有直系上司打去拜年电话，在和标叔的闲聊中，得知被‘流放’三年的陈家驹已经重回西九龙重案组，其职级也由之前的督察升职成高级督察，成为重案组真正的阿头。 梁丘恪去警校前，制定的扫毒行动计划，也由陈家驹带领西九龙重案成员在执行，前四个月行动效果不错，扫了两个中型毒品庄家，但在对东星社出手时，遇到很大阻力。 东星社龙头骆丙润骆驼，为对抗西九龙重案组的调查，组细红棍以下成员抽死签，吴国锋小队新警邹茂福在休班时，被东星抽中死签的人砍中后脑勺，失了神智。 陈家驹在伦敦三年，没学一点好，反倒学会昂逊人虚伪骑士精神，将以前敢打敢拼的风格差不多丢干净，手下人被斩成残疾，b组的人要去报复扫东星的场子，他竟然拦下b组吴国锋、陈晋等人，说什么要讲法治精神。 他的这一举动，寒了b组成员的心，若不是吴国锋、曹达华、郑仕鹏三位老人知道陈家驹曾经的事迹，帮他安抚b组成员，b组成员早就和他离心离德。 虽然这名抽中死签的烂仔被判入狱八年，但陈家驹没为下属报仇扫东星的场子，东星社的人因此更加嚣张，重案组众人休班时，身后总会有东星社成员，明目张胆的跟踪。 此事对重案组众人的士气是个巨大的打击，他们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邹茂福，大好年纪就提前过上退休生活，因此在打击调查东星社毒品问题时，总是出功不出力。 梁丘恪打完上司电话，就打下属的，他约上b组有空的下属，打算大年初二去看望还未伤愈的邹茂福。结果出乎意料，所有人听到他要去看望邹茂福，纷纷表示一起去。 于是重案b组所有人，将走亲访友之事全推掉，在西九龙总警区集合，在梁丘恪带领下，一起去到邹茂福家里探望他。 邹茂福家在元郎乡下，父母是菜农，他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六口人住的是一栋六十平米的两层丁屋， 当梁丘恪再次见到邹茂福，简直无法将眼前这个坐在轮椅、身形消瘦如柴、眼神木讷无光、咧嘴流着唾液的人，和以前那个眼神虽然蠢萌但浑身充满朝气的阳光少年联系在一起。 邹父才五十出头，年纪应该与标叔差不多大，不知是长年下地劳作的原因，还是被邹茂福受到的遭遇所打击，他的两鬓已经全是银丝，看上去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知道梁丘恪是儿子的上司，邹父原本微微佝偻的腰一下子挺直，几步上前握住梁丘恪的手，声音颤抖着问：“我儿勇否？” 听到邹父此问，梁丘恪心脏像是被重锤突然砸中，痛彻心扉。 “勇…勇冠港岛！” 怯生生躲在一旁的邹母，听到梁丘恪对儿子的评价，强忍许久的浊泪再也无力控制，豆粒大的泪珠从沟壑般的脸庞滚落掉地，由一开始的无声抽泣，变成失声痛哭。 躲在屋内的两个十三四岁的邹家姊妹，见到母亲痛哭，上前拥抱安慰，却被母亲的哭声感染，最后母女三人合抱一起同泣。 “哭什么！儿子又没死！还不赶快收声！凭白让别人看我邹家笑话！”邹父板着脸，斥责哭泣的妻女。 被训斥的母女三人，收住哭声，但止不住泪水，邹母眼神怨恨看向邹父。 “送他当警察，我不后悔。”邹父中气十足，回应邹母怨恨眼神。邹母见状，掩面奔向屋内，邹家姊妹一同跟随母亲进屋。 见妻女进屋，刚才还势若雄狮的邹父，一瞬间犹如被抽走了精气，直挺的腰又重新佝偻，他朝正在给长子推轮椅的二儿子招了招手，二儿子立刻 “长官，老汉的阿爸将这片地传给我。 邹家世代种地，种到老汉这一辈早种够了，老汉不想儿走这条老路。 老大虽然折了，但邹家还有老二。 请长官看在他哥的份上，将他带走。” 梁丘恪看着这个与之前的邹茂福有四五分像的少年，想要狠下心说出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梁丘恪让这个高中毕业，刚满十八岁，名叫邹茂盛的少年，过完元宵节，就去警察训练学校报名。他向邹父承诺，只要邹茂盛能从警校毕业，就将其招到麾下亲自带。 离开邹家时，重案b组每人拿出一个月工资作慰问金，由梁丘恪代表重案b组交给邹父。 回西九龙的路上，梁丘恪将陈晋、吴国锋、曹达华、郑仕鹏四人叫到一起同坐一车。 在探望邹茂福后，大家脸色都不好看。现在梁丘恪召集b组中坚骨干，肯定和邹茂福有关，因此车子刚开始走，吴国锋就发声： “小邹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砍他的那个冚家铲虽进去了，但主使之人却仍旧逍遥法外。” 其他人纷纷表示不能就这样让事情过去，连最惜命的曹达华都物伤其类。 梁丘恪见状，便将自己的打算说出： “谁动我伙计，我就斩谁脑袋！这次，我要让东星社彻底大乱……” 第71章 荣誉警棍，施礼荣盾 在警校接受训练的梁丘恪，按制已经不再是西九龙重案b组指挥官，但西九龙重案b组上下都心知肚明，只要训练结束，他立刻就会重新担任b组指挥官。 因此对车里四名b组中坚成员而言，梁丘恪所说的话要比陈家驹更管用。此刻见他要为邹茂福复仇，众人顿时一扫之前颓势。 “头！你怎说，我就怎么干！” “东星这帮冚家铲，现在太嚣张了，简直倒反天罡！”驾车的陈晋气愤不已。 “是该让东星付出代价，要不然这些烂仔，以为我手里拿的枪是烧火棍。”曹达华想到近期休班后身边多了许多烂仔，他明白不狠狠打压东星，他过安稳日子的想法，注定是镜花水月。 “梁sir，东星成员两三万。不算madam黄，我们才十支枪。会不会有点少？要不，叫上陈sir？”老成持重的郑仕鹏，委婉提了个意见。 “老郑！我们打击社团，不是拿着枪和这些烂仔硬碰硬。如果硬碰硬，就算全港三万名警察，全部拿着枪，也干不过全港百万社团成员。 对付烂仔，要用智慧。老郑，你当差这么久，我问你，这些烂仔加入社团，为的是什么？” “还能为什么，钱、女人喽！”对于这个问题，郑仕鹏如果有半点迟疑，那就是对他多年警务人员身份的侮辱。 “对！钱、色两样！钱排第一。” “如果东星的场子，天天有警察去巡查。那些白粉仔，还会不会找东星买货？盯一两个月，等东星场子黄了，下面的烂仔跟着骆驼和五虎拿不到钱，你说东星会怎样。” ———— 春节三天假眨眼就过完，年初三一大清早，陈晋开车送梁丘恪来到警察训练学校。 两个月后训练结束，梁丘恪在步操队列、警务条例、枪械使用、基本警务工作、人力资源管理、急救、体能七项‘第一级督察标准考试’中脱颖而出，是乙班成绩最好的学员，他就知道乙班的‘荣誉警棍’已经在向他招手。 每届见习督察训练班，训练考核结束后，警校将授予每一个班成绩最好的学员‘荣誉警棍’，以兹表彰。 在36周训练期的最后一天，警校将为见习督察学员举行结业典礼。在典礼上，警校将授予通过考核的学员见习督察警务领导及管理专业文凭。 该文凭被港岛资历架构认可，在港岛地区等同于大学学士文凭。这个文凭，对拥有大学文凭直考督察级的学员而言没什么用，因为他们早就获得了大学文凭，可对有没大学文凭的员佐多警员而言，警校颁发的这个文凭，是他们晋升督察级警官的唯一途径。 结业典礼当天，警队管理副处长，人事及训练处处长，两位白人宪委管理高层亲临现场，对四名各班成绩第一的学员授予‘荣誉警棍’。 在众人瞩目中，白人管理副处长，手持一个径长四十公分的银色圆盘，走上典礼台，本届见习督察结业典礼也到了最重要时刻，因为马上就将揭晓本届见习督察的王者。 这个银色圆盘名叫施礼荣盾，它代表一种荣誉，将授予本届实习督察综合成绩最佳者。成绩最佳者的名单由警察学校校长推荐，校长推荐的名单往往是四名‘荣誉警棍’的获得者，最终由管理副处长决定授予者。 随着代表最佳见习督察象征的施礼荣盾，被管理副处长授予了他的伦敦老乡。这一结果，早在一众受训学员意料中，因为在甲班荣誉警棍获得者，是四人名荣誉警棍获得者中唯一的英国伦敦籍白人，大家对最后结果就了然于胸。最后的结果没出任何意外，果然是‘众望所归’。 获得施礼荣盾好处多多，这不仅是履历上的亮眼之处，而且在将来晋升时，将被上级优先考虑。如果有获得荣誉警棍的人说不在乎施礼荣盾，那肯定是骗人的鬼话，梁丘恪也不能免俗。 但‘综合成绩最佳者’的解释权归管理副处长，他将这个银色盘子颁给谁，只要受奖者在校长推荐名单之内，谁就是本届最佳者，任何人都没法质疑他，因为这个判定‘综合成绩最佳者’的规则本就是唯心而定，这是身为管理副处长的权限。 获得施礼荣盾荣誉的人，就算之前不是最佳者，但在接过银色盘子的那一刻，有管理副处长职务光辉的加持，也将成‘最佳者’。 本届见习督察训练班，因为开班延期三个月，因此本届学员在总部面试通过，到入校接受训练，中间有三个月的空档期，在这空档期间，大部分人都是提前走上小队指挥官岗位。 到警校重开训练班之时，有三个月时间，已经能够让上司和总部监管处，判断这批提前走上指挥官岗位的人，是否具备领导和管理警队的能力。 在正式开训前，有不少和梁丘恪同期被上级推荐通过督察面试的人，又被监管处黜落，重新做回原职。 有大学文凭走直考督察的人，通常都是对自己学习能力有自信的人，他们无法通过考核的最大因素是体能测试不达标，因此只要熬过体能训练，这批直考督察的人，是考核通过率最高的一批人。 所以梁丘恪他们这一届见习督察训练班，是通过率最高的一届，四个班开班时两百多人，今天还能参加结业典礼的人，也还有两百多号人。 结业典礼结束，也意味着训练班正式结束，梁丘恪和乙班几个投缘的同学吃了一顿散伙饭后，便接到标叔的电话。 “靓仔，训练结束了？赶快回西九龙报到，正好有案子等你来办……”标叔语气有点兴奋，“等等…你坐车回来太慢，告诉我位置，我让晋仔去接你。” 听到标叔都等不及他自己搭车回西九龙，梁丘恪就知道，西九龙重案组应该又有大案子，从标叔和他说话之中，他受感受到标叔的那丝压抑的欣喜。 第72章 反步兵地雷 (鼠胆龙威) 陈晋在黄竹坑接到梁丘恪，便将车一路开进西九龙总警署停车场，临了还将这辆公务车来一个甩尾漂移。 时隔大半年，再次回到西九龙总警署，梁丘恪下车后，直奔西九龙审讯室，在走去审讯室的过程，他遇到不少熟悉面孔的同僚，也有不少以前没见过的新同事，挥手和熟悉的同事打着招呼，很快就走到审讯室。 “呃……”梁丘恪扭了一下审讯室门把手，见门被人立面反锁。见状，他便走向旁边的小房里。 小房间内，董标和一个三十五岁左右、长着一只大鼻子、一头茂密头发的男子，戴着耳机盯着面向审讯室的单向玻璃，两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玻璃的另一面，连梁丘恪进来了小房都没注意到。 见状，梁丘恪悄悄的走上前，最后来到标叔身后，按下一个按钮，小房子内的两处外置喇叭，顿时传来审讯室的声音。 “怎么回事！” “靓仔……” 小房内同时响起两道不同的声音。 梁丘恪竖起一根手指到嘴前做禁音状，随后指了指审讯室，示意先听时实收声。 只见审讯室内，重案a组两名警长，正在对一个剃着平头的男子审问。平头男子三十岁左右，坐在受审椅上，回答问题。 平头男子指着审讯桌上，一个菜碗大小的圆柱体说道：“长官！这真的是反步兵地雷，不过已经被引爆了。” “捞仔！你说这是一个已经爆炸过的地雷？地雷爆炸还能留下壳？你耍我啊！”a组的伙计显然不相信平头男子，没给他好脸色。 平头男子见警察不信自己所说，用平静不带情绪的语气，介绍桌上的军绿色铁圆柱： “这是苏制反步兵弹射地雷，型号ozm-72，杀伤半径15米，全重700克，高12公分，直径18公分；中间空心处是装载战斗部的位置，战斗部装有100克黑索金和tnt的混合物，压力触发后，战斗部向上弹射80公分左右后爆炸，以冲击波和弹片为主要杀伤力。” a组两名审讯伙计，听平头男子如数家珍的述说下，心头顿时悬起来，两人哪里见过真地雷，见平头介绍的那么清楚，不由相视一眼，然后默契向门口退去，看样子是想离圆柱体远远的，最后开门逃离了审讯室。 小房间内，标叔见状对大鼻子男子说：“家驹，你留过洋，去看看李大胆说的是不是真的。” 原来梁丘恪进到小房子，看到的大鼻子，正是留洋归来的陈家驹。还不等标叔说完，陈家驹已经从小房走向大房。 陈家驹拿起桌上的圆柱体细看片刻，然后对着小房子所在方向的单面镜微微点头。标叔见状坐不住了，从小房来到大房，敲着审讯桌，手指圆柱铁疙瘩，对平头男子道： “这东西是军火，进出口受严格管控，港岛军火捞家没有渠道拿到这种货。你老实交代清楚它的来历，否则警方将走私军火罪，将你逮捕起诉。” 平头男子面露无奈状，将已经回答过几遍的话，对标叔再说一次： “长官，你的伙计已经问过几遍了，我真是龙威先生的保镖，港岛良好市民来的。 有人在拍片放了这个地雷，龙威生生误踩地雷，地雷弹起的战斗部，被我用捧球棍击飞在远处爆炸。 龙威先生怀疑有人要暗杀他，让我来西九龙报警，怕你们不重视，特意让我带这个处壳过来。” 平头男子最后指了指地雷外壳，样子非常郁闷。标叔打量平头男子片刻，没从对方眼神里看出破绽，于是问陈家驹： “龙威的电话是不是还是没有打通？如果联系不上龙威，就联系他的经纪人，或者找龙家班班主龙马，让他们来警署，认认这个李大胆是不是龙威的保镖？” 陈家驹做事效率很快，在联系不到龙威和龙威经纪人后，转头联系上龙威老爸。龙威老爸得知李大胆被警队扣押，立刻表示李大胆是为儿子报案来的，并且已经从家里动身，来警署保释李大胆。不到一个小时，龙威的司机将龙父送到西九龙总警署。 龙父电影武行出身，是二十年前港岛电影圈着名金牌龙虎武师，年纪大了之后退居二线，开始培养徒弟，他所成立的龙虎武师龙家班，是港岛最好的龙虎武师班，因此在电影界德高望重，而且还和标叔认识，有他出面保释，警方很快释放了李大胆。 梁丘恪刚回西九龙，对于标叔急忙召他回署的原因还没搞清楚，因此全程跟随标叔没发言，当听到‘龙威’和‘李大胆’两个人名字，一些深藏的记忆不期而然浮现在脑海里。 仔细看了眼‘李大胆’，发现正是记忆中电影里‘杰哥’的样子，只不过现在的‘杰哥’貌似混的不咋样，听他自述，正在给功夫电影大明星龙威当保镖和替身。 听到龙威踩地雷之事，梁丘恪顿时大惊失色，这不就是君度酒店绑架案的前戏吗，怎么让他给碰上了。因此在一旁不断对标叔使眼色，想阻止标叔别插手这起案子，反正君度洒店不在西九龙辖区，就当作不知道。 但叔标显然会错意，将事情办成了往梁丘恪本意相反的方向，不仅给李大胆录了笔录，还立案责令梁丘恪带领重案b组的伙计，调查放置地雷的歹徒。 由于一直找不到机会和标叔沟通，因此梁丘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主动将一起天大的棘手案子往自己身上背。 梁丘恪可是清楚，在电影拍摄地放置地雷的人，可不是普通歹徒，而是由一个代号叫‘医生’的人为首领的雇佣兵组织成员之一。 ‘医生’领导的这群雇佣兵，近年活跃在东南亚各地，犯下了多桩绑架撕票案，被多个国家通缉，是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缉名录位列前十。 ‘医生’最近作的一起案子，是在东亚南某个汉语国家的一所小学，劫持了一整车学生老师，被劫持的车和人质身上装满定时炸弹，成功勒索当地政府五百万美金，最终还是引爆炸弹，被劫持的整车人质无一生还。 事后‘医生’领导的这群雇佣兵，成功躲避掉当地军、警两方联合搜捕，逃之夭夭。梁丘恰没想到这伙群雇佣兵已经来到港岛，更没想到这件本不属于西九龙辖区惊天大案，竟然阴差阳错落到西九龙头上。 第73章 人，一定要靠自己。 标叔办公室。 “衰仔，你刚回来，扫毒行动一直是家驹在办，不好一下子转到你手中。你就龙威案，马上召集b组人员，将案子破了。龙威是大明星，只要他在媒体前说你好话，你在警队的影响力，比在西九龙破十件案子都要强。”标叔一副‘我照顾你’的模样，看着梁丘恪。 梁丘恪真是欲哭无泪，他还在想怎样让标叔远离龙威案，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落到自己头上。 可事已至此，警队是纪律部队，上司分配的案子，梁丘恪根本无权拒绝，甚至在标叔眼里，将这件案子交给他来办，是对他器重才分他查办。 先前他抱着对龙威案躲远远的想法，因此有些事，梁丘恪刚刚没提出来，此时案子落在他头上，那些没做完的事，还得他亲自重做一遍。 “标叔，龙威保镖说的反步兵地雷，需要我们重视，这种军火，普通匪徒是没途径获得。有能力获得反步兵地雷的人，通常与雇佣兵有关联，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龙威的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大胆与匪徒有过搏斗，我打算让他给做一张匪徒测写画，等歹徒测写画出来，我们找国际刑警查查，看有没有相似的国际通缉犯。” 于是梁丘恪找标叔要到龙威父亲的电话，电话通知龙父，请李大胆回西九龙总警署，做一份放置地雷之人的肖像测写画，于是，刚出警署的龙父又重新和李大胆返回警署。 物证组，做测写画的警员，拿着一本厚厚的面部结构分解建模书，这本书中将各种样貌的人面部特征分门别类做成模形，再通过各种组合就能形能不同样貌的人脸画像，是港警在不确定歹徒样貌时，通过市民采集，重现歹徒容貌的重要手段。 测写员翻开建模书，和李大胆一项一顶确认。几分钟后，才将歹徒面部特征确定好，见此，李大胆问测写员要过建模书，逐页翻看。片刻后，李大胆对测写员报出了一串面部器官编号： “5号脸、2号眉毛、7号鼻子、13号嘴、4号眼睛……” 李大胆的这一波操作，震惊了测写员，他做测写员好几年，从来都是他将模型一个一个让人认，整个过程耗时最少一个小时，从没遇见过李大胆这样做测写画，他都以为对方是在拿他开涮，若不是有督察级警官在一旁盯着，测写员早就对李大胆口吐芬芳。 但有督察级警官在围观，测写员虽然没对李大胆口吐芬芳，但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听从李大胆所言，制做歹徒测写画，于是目光不知所措的看向围观的梁丘恪。 “按他说的拼。”梁丘恪一锤定音。 梁丘恪和测写员有过多次合作，双方早就认识，有了他发话，测写员心中安定，于是照着李大胆报的编号，很快组成一幅测写画。 “怎么样？像不像？”测写员问李大胆。 李大胆看了看组合成的测写画，随后从建模书内挑出几个不同的模型，让测写员换上试试看。 当测写员换下画像的鼻子，换成李大胆给到那只时，没等测写员发问，李大胆就率先开口：“就是这个样子，就是他！” 梁丘恪见状，对测写警员道：“迅速定型成画。” 拿到歹徒容貌测写画后，梁丘恪返回重案组办公室区，用西九龙重案组的名义，向港岛国际刑警发去歹徒测写画传真，传真附带标叔开出的西九龙总警署刑事部协助调查函。 一个多小时后，港岛国际刑警将回复函发送到标叔办公办室传真上，并且附带西九龙刑事部查询内容的具体详见。 原以为将龙威案分给梁丘恪是给他送功劳，在见到港岛国际刑警回复函中内容，标叔额头惊出一层细汗珠，半晌后一句港骂脱口而出：“丢你老母。” 随后打电话召来他的狗子，当梁丘恪再次见标叔，对方早先脸上的轻松洒脱早没了踪迹，脸上浮现出的是沉重与忧愁。 “看看吧，衰仔！这次遇到硬茬了，搞不好，我可能也要提前退休了。”标叔语气严肃，然后将港岛国际刑警传来的资料递给梁丘恪。 梁丘恪翻开资料内容，也被港岛国际刑警传来的资料给震惊。港岛国际刑警的这份回复函中明确提到，国际刑警将西九龙总警署刑事部提供的嫌疑人肖像测写画，与红色通缉令人员的名单比对，发现有一个外号丧邦的人，与嫌疑人肖像测写画高度吻合。 港岛国际刑警一同将丧邦所在的犯罪集团的资料传来，其实国际刑警队于表邦所的犯罪集团人员的了解，还没梁丘恪清楚，只知道该犯罪集团是由一个外号‘医生’的人领导的雇佣兵团伙，至于‘医生’姓甚名谁、身高、长相、年龄一概不知。 ‘医生’已经领导该雇佣兵集团，五年中在东亚、东南亚各国作案数起，每次都是武力挟持人质，在控制人质的地方设置大量定时炸弹，然后勒索当地政府索要巨额赎金，不管赎金有没有到手，都会将炸弹引爆，是一伙极度危险，极其残忍，毫无人性的犯罪分子。 国际刑警不下十次对‘医生’犯罪集团派出卧底，但这些派出的卧底只送出犯罪集团少量情报就失去了联系，而丧邦的资料就是卧底拼死送出情报。 国际刑警组织内部判断，这些失去联系的卧底大概率已经牺牲，因为卧底生存机率太低，已经停止对‘医生’犯罪集团卧底行动。 资料还包括‘医生’犯罪团伙作案使用的武器装备，有1911式手枪，uzi乌兹冲锋枪，ak突击步枪，军用手雷，c4炸弹，而李大胆带来警署的型号ozm-72，反步兵地雷赫然‘医生’集团装备目录中。 凭借这些军事装备，‘医生’犯罪集团，在各国作案屡屡得手，面对作案地警方的围捕，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到现在仍逍遥法外。 而有关‘医生’的介绍，国国际刑警组织却是一片空白，只记录下‘医生’有一句口头禅： “人！一定要靠自己……” 第74章 标叔心慌 没有国际刑警发来的资料，梁丘恪关于‘医生’团伙的信息不好说出，否则别人问起，他一个从未离港的警察，为何对一个从未在港岛活动的犯罪集团，比国际刑警掌握的资料还详细，他将哑口无言。 现在有了国际刑警发来的资料，他便可以放心将知道的信息有选择讲出，就算有不合理的地方，也可以推脱是根据推理而来。 “标叔，根据国际刑警的资料来看，放地雷炸龙威的人，十有八九是‘医生’团伙成员丧邦。 他们上次做案的时间推算，两年的时间，上次勒索而来的五百万美金，应该挥霍的差不多了。 这次丧邦出现在港岛，很可能这伙人已经将港岛当做作案之地。我推测，表邦应该是提前来踩点的，以这伙人的行事风格，大概率所有成员都已经来到港岛。 因此我们要尽快查出他们准备下手的目标，做好提前安排，以防不测。” 因为已经确定‘医生’团伙即将作案，因此梁丘恪直接将龙威案的作案者定死为‘医生’团伙成员。 “衰仔，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只是巧合，说不定不是呢……”得知将要面对凶残的‘医生’集团，标叔显然对自己手底下的力量没有信心。 对于标叔现在的心情，梁丘恪是理解的，毕竟刚开始在得知‘医生’将在港岛作案时，他也是抱着鸵鸟心态。 港岛有六大总警区，‘医生’作案的地点是在即将开业的五星级君度酒店，而君度酒店是在香江岛总警区。 到时候‘医生’作案，也是香江岛总警署负责，死再多的人也是由香江岛总警署署长来背锅。 但是当标叔接下龙威地雷遇袭案，特别是发函港岛国际刑警查询歹徒肖像测写画之后，‘医生’团伙无论在哪个辖区作案，西九龙总警署都无法置身事外，无论别的总警署，是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医生’团伙，还是有人质警员伤亡。 事后会有总结报告，出了这么大的事，西九龙曾向港岛国际刑警查询丧邦之事，肯定瞒不了人，到那时被人抖出来，无论‘医生’作案现场处置结果好坏，西九龙是完美背锅的最佳人选。 现场处理少死人、或者没死人，西九龙几位大佬会背上个玩忽职守的的处分，以后升职无望。相反，若是现场人质、警员有死伤，或者死伤惨重，西九龙几位大佬则会背上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到时候警队失败的行动，完全可以推卸到西九龙知道龙威案的身上，因为正是西九龙的人知情不报，从而导致错失最佳解决时机。 到那时，西九龙将是行动失败完美的背锅者，从主办龙威地雷袭击的梁丘恪，到刑事部主管董标，最后到署长雷蒙，有一个算一个都将被送上法庭，追究知情不报的罪行。 因此事情在梁丘恪向港岛国际刑警发出问询函的那一刻起，标叔和雷蒙就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与其将希望寄托香江岛总警署，还不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至少从现在开始布局，如果有飞虎队加入，有心算无心，警方是有很大胜算概率。 梁丘恪隐去君度酒店这一环节，将自己分析事件发展的后果讲出，标叔听后顿时明白现在的处境。 梁丘恪的分析严丝合缝合情合理，标叔想摸鱼放任不管的后果，是他和他背后的人都无法承受，现在的破局之策，便是由自己出手，无论结果如何，都好过梁丘恪分析的结果。 一开始就由西九龙主导行动，就算行动中有人员伤亡，对外的解释也可说：警方以尽最大能力，奈何‘医生’集团太利害。 有‘医生’集团红色通缉令名列前茅的名头作幌子顶着，对于西九龙众人而言，最终的结果不会比其它两种后果更坏。 想通这点，标叔豁然开朗，对梁丘恪说：“让你的下属都去外面收风，曹达华和道上的人熟悉，让他去问问有没有‘医生’的消息。” 对于解决‘医生’集团，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君度酒店提前设下埋伏，等‘医生’一来直接重拳出击，将危机掐灭在萌芽之前。 当然具体的细节，还要在的做计划，于是梁丘恪找到被他留在重案组协助调查的龙马和李大胆说： “你们两人，一个是龙威先生的父亲、一个责任他的安保工作，现在他遭遇地雷袭击，在歹徒未找到之前，警方希望你们转告他，歹徒很有可能再次对他发动袭击，未来一个礼拜休工待在家里，不要外出。” 李大胆身为保镖，对此当然举双手赞成，可是龙父却面露难色： “怕是不行，阿威名气大了后，应酬也多，能推的我会尽量让他推掉。 但是三天后君度酒店开业典礼，杨先生是发了请帖给阿威的。 杨先生电影界的龙头，他的邀请我们是推不掉的，毕竟阿威还要吃这碗饭。 所以……” “君度酒店开业典礼？有什么特别吗？”梁丘恪故作不知，将话题引到君度酒店，龙父果然对他解释君度酒店开业典礼的由来。 “杨寿程先生，你知道的，手握全港最大的胶片公司，还有两家电影公司。 最近他开了家五星级酒店，名字叫君度酒店。 为了打响旗下酒店的名气，开业当晚，杨先生将在酒店顶层75层大厅举办珠宝展览会。” “珠宝展览会……”梁丘恪再次作惊奇道。 “对，珠宝展览会，将展出三件俄国皇室曾使用过的顶级珠宝。 展览会只发出了一百份邀请帖，被邀请的人全是对港岛有很大影响力的人，非富即贵，其中还有一对外国公使夫妇。 所以这种级别的宴会，阿威是拒绝不了的，他不去参加，就将整个港岛权贵全都得罪，所以，长官，你看……” ———— 标叔办公室。 “标叔，我大概知道‘医生’做案的地点……”梁丘恪将从龙父得到的话转述一遍。 “这么看来，三天后的君度酒店开业典礼，确实符合‘医生’作案的风格。”标叔听完后，沉思片刻，说道。 随后对梁丘恪说：“你和我去见署长，让下面的人去君度酒店实地踩点，好方便我们行动。” 猜到‘医生’集团的作案地点，标叔顿时觉的自己已经掌握主动权，于是先前的心慌一扫而空，准备找雷蒙商量歼灭‘医生’集团的行动计划。 对！就是歼灭计划，得知对方有地雷、手雷这种大杀器，标叔根本没考虑让警员和‘医生’集团成员近距离接触。 第75章 雷蒙的魄力 最近这段时间，雷蒙心情不错，在年初的港府高层会议中，已经确定警队行动处主管将会退休，将由他接任行动处主管的位置，按警队定制，他接任行动处主管之前，将会高升一步成高级助理处长。 能再进一步，固然有雷蒙自己能力的原因，但绝对少不了董先生的支持。港岛总体英退华进的大势，随着97临近而越发激烈，港岛内外各方势力都对政府行政部门布局开始发力，而警队这支维护港岛治安稳定的纪律部队，更是各方势力博弈的焦点。 当当当！有人敲署长办公室门。 雷蒙收敛微笑，端直坐正，捏开钢笔帽，做签批文件的样子。 “进来……” 随着雷蒙应答，门被打开，面色非常严肃的标叔、梁丘恪两人进入办公室。 “good afternoon, sir。” 时隔八个多月，梁丘恪向雷蒙敬一记军礼，雷蒙挥手示意，让两人坐下。 “几时回来的，靓仔恪？”见到梁丘恪返回西九龙，雷蒙显然心情不错。 “sir，中午，中午刚回。”梁丘恪实话实说，要不是标叔派陈晋去接他，他是有半天假期的，做为职场老卷王，既然已经提前返岗上班，就必须让长官知道他爱岗敬业。 果然，雷蒙知道今天上午是见习督察训练班结业日期，表扬了梁丘恪，“恪尽职守，不错不错，强过家驹。” 几句闲聊之后，雷蒙知道标叔带梁丘恪来他办公室，肯定不是让他知道‘靓仔恪’回来了，于是便说：“标叔，靓仔恪，既然已经回来，扫毒行动也进入攻坚时刻，让他和家驹联手，把东星社一举给我拿下。” “衰仔参与扫毒之事，恐怕得缓一缓。西九龙重案组今天接了个大案子。”标叔接过话。 “大案子！有多大？”雷蒙不以为意，要说他四十岁之前顺风顺水，一路升级成为助理处长，他没意见。可打去年以来，他可是批了不少轰动一时的案件，像洪兴社龙头，开埠第一悍匪，世纪悍匪等等案子，哪一件不是轰动全港市民，最终还不是在他雷老虎的签字下批准结案，成为港岛警队卷宗档案。 他能在刚开完的港府高层会议，被确定为候任警队行动处主管，与去年西九龙的亮眼成绩密不可分，因此雷蒙自认为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署长，你先看看这个。” 直到雷蒙看完标叔给他的资料，没错！是港岛国际刑警发给标叔的那份资料。 “我丢…有没搞错。”雷蒙看完资料，喉咙吐出一句经典港式震惊语录，然后左右看了标书和梁丘恪二人，几秒钟后，从二人眼神中，他确定西九龙刑事部和手中资料里的人狠人即将pk。 “标叔，你都快退休了，怎么一回比一回大。” “我也不想的，可案子找上门，躲都躲不掉！没办法，谁叫我是个劳碌命！”标叔感叹一声，随后将案子来龙去脉，同雷蒙讲一次。 不用标叔提醒，雷蒙一眼就看出案子的棘手之处，同梁丘恪分析的一样，雷蒙也认为目前最有利于他们的方案，就是由西九龙总警署主导，摆平‘医生’犯罪集团。 但雷蒙却有更深层的考虑，只见他用将‘医生’犯罪集团的资料，和龙威地雷遇袭案，以及君度酒店珠宝展览会的所有资料打包传真给他的上司、也是他候任职位的主管、总部行动处高级助理处长，申请调动‘飞虎队’参加行动。 调动‘飞虎队’虽要行动副处长批准，而现任行动副处长卓景全正是o记蔡元祺的最大支持者，卓景全知道‘医生’犯罪集团即将在港岛做案，就等于蔡元祺知道这件事。蔡元祺可不像雷蒙的好运，在刚过去不久的港岛高层会议中，对于蔡元祺升任助理处长出任总部刑事部主管一职，的议案可是暂时被搁置。 雷蒙就是在赌，赌蔡元祺够不够胆，出手截胡‘医生’犯罪集团。若是蔡元祺敢截胡，雷蒙正好顺水推舟将这棘手的案子送给对方，若是蔡元祺被其中的危险吓退，雷蒙正好调来飞虎队。 雷蒙是可不用上报还未经证实的君度酒店之事，坐雷蒙对面椅子的梁丘恪，看到雷蒙将君度酒店的信息一起上报时，他经过短暂思索，就差不多想明白雷蒙这一手操作的用意，不禁感叹，能坐上高位的人，心都是脏的。 警队总部，行动副处长办公室，蔡元祺看完卓景全给的资料，一脸纠结，他既想贪剿灭‘医生’犯罪集团这滔天之功，又害怕行动损失过大，事后被追责。 蔡元祺看完资料中关于‘医生’集团装备的火力介绍，这根本不是一个犯罪组织配有的火力，更像一支装备精良的特战小队，连同等规模的飞虎队，装备的火力也逊色于‘医生’集团。 “元祺，时间快到了，你打算怎么做？”卓景全手指敲击着桌面，他敲击的位置正好是雷蒙调用飞虎队申请报告的签字处，只要他签字，传真给飞虎队和西九龙后，剿灭‘医生’集团，就将由雷蒙主导。 但是卓景全将雷蒙的申请，告知了蔡元祺，他将机会给到了下属。由于‘医生’集团过往的‘辉煌’战绩，蔡元祺做何选择，卓景全不会干涉。 蔡元祺若选择迎‘男’而上，卓景全办公桌的抽屉里，还有一份和桌面上内容一样，只是行动单位由西九龙刑事部变成总部o记，的申请交件。 “boss，雷老虎没安好心。”纠结的蔡元琪，回答了一句不相关的内容。 “他是没安好心，可你有选择权，危机、危机，危中有机，成、你鱼跃龙门，将来我这个位子，就是你的；败……” 卓景全说到‘败’字停了下，看了看蔡元祺，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眼神闪过一丝失望。他随即捏开钢笔帽，在雷蒙的申请报告上签上名字。 第76章 大数据筛查 当天，雷蒙等到下班，也没等来卓景全批复sud行动的申请书。第二天刚上班，在没有卓景全批复sud行动的情况下，雷蒙召集西九龙总警区一线行动部门臂膀上所有带花的警员，在刑事部会议室齐集一堂。 根据会议室门口的使用记录表，这间会议室上次启用，还是八个多月前，标叔用来接待o记李世昌使用了一次。 会议室门口，摆着一个收纳箱，箱子里盛放着近二十部扣机和大哥大，门口两侧矗立两名军装警员，看两名军装警员的站姿，很显然是在站岗守卫会议室门口。 椭圆形的会议桌子，周围有二十二条椅子，西九龙总警区指挥官、助理处长雷蒙坐在上首弧顶位置，他背后墙上右边挂着伊沙二世半身像，左边是港岛皇家警察队徽。 坐雷蒙对面位置的人是西九龙总警区副指挥官、总警司区永基。 区永基今年五十五岁，两鬓灰白驳杂，十二月底，将会退休，今年是他为警队服务的最后一年，作为雷蒙的副手，他主管着西九龙总警署交通部、行政部。 离雷蒙最近的左右两侧分别是，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主管、高级警司董标；西九龙总警区行动部主管、高级警司madam叶德娴。 离区永基历最近的左右两侧坐的是，西九龙总警区交通部、行政部主管，也是高级警司警衔。 这六个高级警司衔以上的高级警官，就是西九龙总警区的大佬。坐六人之间的人有刑事部副主管、分管反黑组的黄耀辉警司，以及反黑组两位督察级警官陆启昌、黄志诚；重案组两名督察级警官陈家驹、梁丘恪；行动部行动组三名督察警官；交通组三名督察级警官。 会议是由雷蒙召集主持，他将‘医生’集团的资料，以及该犯罪集团即将在港岛作案的情报，向参会众人通报，除了事先知情了标叔、梁丘恪，其余人无不感到震惊。 “肃静……”雷蒙敲着桌子，如猎鹰般的眼睛扫视众人，在他强大的气场下，众人很快就收声。 “情况真实可靠，sud将配合西九龙，剿灭这伙臭名昭着的罪犯。由于犯罪分子穷凶极恶，且拥有现代化轻型军事装备武器。 我们现在要制定一个周密的、人员损伤最少的行动计划，在行动计划制定完毕后，行动完成之前，自我以下相关知情人员，不得离开警署、以及使用无线通信设备。 行动开始后，主攻任务由飞虎队负责执行，西九龙行动组负责支援，交通组负责保保障附近路口交通管制，在歹徒到达目标地点前，不要让其发现异样，让他们顺利进入酒店范围。 行动一旦开始，迅速将周围路口封闭，由于歹徒和飞虎队的武器，杀伤有效范围是一百五十米，因此交通组要在目标区域隔离出一片三百米的空白区。 反黑组化装成保安，守在酒店地下停车场，封锁歹徒退路；重案组化装成酒店服务人员，在匪徒进入酒店后，将所有电梯全部断电，不能让匪徒有直达75层珠宝展览会的机会。 以上就是主体行动计划，现在各组指挥官，根据分配任务，完善行动细节。务必要在今晚下班前制定出来，明天中午，我将联系君度酒店老板杨先生，我们的人将在那时开始进入。 现在请各位大sir，对行动计划作补充……” 雷蒙说完，行政部主管、一位女性高级警司起身说：“雷sir，您的计划有漏洞。” 雷蒙没因为有人质疑他的行动计划而不悦，相反，他开会的目的，就是希望下面的人帮他将行动计划查缺补漏。 “请说……” 女高级警司得雷蒙回应，于是讲出她认为的漏洞：“听您刚才介绍，在珠宝展览期间，君度酒店的安保工作，由专业防物公司负责，众所周知，专业防务公司在执行安保期间，门口护卫都携带有枪支在身，匪徒怎么躲过检查，悄无声息，混入酒店。 所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防务公司内有匪徒的人，要么匪徒伪造了条形码邀请卡。甚至，两种可能同时和生都不奇怪。 因此不把这两点弄清楚，贸然派伙计化妆进入洒店内，很可能会吃大亏。” 随着高级女警司将问题剖析，与会众人顿时后背发凉，特别是重案、反黑两组需要进入酒店内部的几名督察全惊出一身冷汗，连梁丘恪也不例外。 好在有高级女警司发现，否则若按计划行动，即使最终解决‘医生’集团，人员的伤亡也无法估算。 发现漏洞，填补漏洞。高级女警司不愧是行政部主管，对于举办大型商务活动流程烂熟于心，她很快指出： “君度酒店进行珠宝展览，所请的专业安保公司负责防务，这些安保人员和酒店工名单以及受邀的人员，是有向港岛保安局和警务处申报备案的，我们可以调取这份名单资料进行排查，看看有没有线索。” 很快，君度酒店备案名单就被调出来，当众人看到那份近四百人的名单，顿时犯难，名单上的每个人的履历都要仔细排查，工作量大到无法想像，一天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 正当雷蒙打算调文职人员加入排查工作，梁丘恪突然想到后世疫情期间，被大数据筛查出了许多潜藏多年的逃犯，此时的港岛虽然不具备筛查能力，但大数据的基本运作逻辑，还是已经成形。 无是梁丘恪对雷蒙提出一条排查建议：“署长，各位长官，我们可以试着从入学经历，银行卡账户，医疗保险三个方向开始排查。 在港岛有没有入学登记，有没有银行卡账户或者账户处于死户状态，有没有缴纳使用过医疗保险，从这三个方向，应该能筛选出我们要的目标名单。” 梁丘恪将后世大数据筛查运作逻辑讲一遍，与会众人顿时提壶灌顶，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道理。 接下来，西九龙情报组通宵加加，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将排查的结果给到雷蒙。 第77章 沙皇珠宝 新界北区，元朗，某废弃报废车分解厂。 电视里正在播放龙威的最新动作电影，只见影片中龙威三拳两脚，将七八个围攻的空手道高手踢飞，眼睛斜视倒地之人，拇指擦了擦鼻子甩头，双手伸展摆出白鹤亮翅的招式，发出独有的怪叫：“啊哒，啊哒……” 一个身形高大、肌肉壮硕的卷发长毛男子，模仿电影里龙威的动作，当卷发长毛男子，见到龙威将所有人打倒，他徒手将旁边的木桌劈碎，战意高涨盯着电视里的龙威说： “龙威！你不可能这么厉害！ 我一定要和你打一场，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真的那么能打。” 卷发长毛在房间内的动静，引起了同伴的注意，门被推开，只见一个身形比卷发长毛略微逊色一筹的男子走进，来人身穿迷彩作战装，头戴贝雷帽，腰系武装带，脚下的军靴油光发亮，戴一副镜片只有啤酒瓶盖大小的墨镜，在这副小圆片墨镜衬托下，来人显得滑稽而凶戾。 “丧邦！你白痴么，这是第几张被打烂的桌子？你让大家蹲着吃饭？” 被称作丧邦的卷发长毛，对迷彩小墨镜的责难充耳不闻，仍战意昂然盯着电视里的龙威，迷彩小墨镜男见状，嘲笑道：“你个傻子，人家是在拍戏，拍戏，拍戏懂不懂？” “我看得出来，他很能打，我一定要找他打一场。”丧邦还是初心不改。 “好好好，打打打，到时小心被人打得扑街。”迷彩小墨镜敷衍的回了一句，但他没想到‘扑街’两字，是丧邦禁忌，就见丧邦瞬间化身人形凶兽，双手抓住迷彩小墨镜胸膛衣服、将其提起暴走怒喝道： “兔子，我是不会扑街的，我是最能打的，我一定要将龙威打跪地，打得他叫我爸爸。” 丧邦突然暴起又快又准，被叫兔子的人即便身手不差，也没反应过来，就被丧邦制住。 被制住的兔子，双手高举，做投降状，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和无奈，没再挑衅头脑简单的丧邦，认怂道：“你听错了，我让你将龙威打的扑街。” 在说完这句话后，兔子感受到丧邦双手力量减少，挣脱对方的控制，趁机后退两步。 “差点忘了正事，我哥叫你过去。”兔子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昏暗的房间。 这两个发生冲突的人，是‘医生’手下两大头目——丧邦，兔子。 丧邦，东南亚人，脑袋简单，精通泰拳和枪械，酷爱打架，从不服输，遇到打不过的人，就用真理‘突突’对手，是‘医生’麾下第一武力输出，口头禅：我会死，但不会输。 兔子，‘医生’的亲弟弟，精通现代格斗和枪械，侦察兵退役，战术素养极佳，是‘医生’集团实施犯罪的现场指挥者。 当两人来到废弃车分解车间时，车间内已经聚集十多人，这些人所穿衣装各式各样，甚至有东南亚某国的传统服装。 ‘医生’个子不高，头发打了发蜡梳成当下最流行的四六分，身穿衬衫西服皮鞋，给第一眼见到他的人一种儒雅的错觉。他右手举着一把上膛的1911式手枪，在车间内来回走动，不停的说道： “换衣服，按计划行动，只要抢到三件俄国皇室珠宝。 你们可以分到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到时候，你们可以提前退休了。 但是在开始行动前，大家两两一组相互监督，没有我的批准，谁也不准离开这个车间。 不要给我机会，把子弹打你们的身体里。” 此时一位南亚脸孔的人，手持一张卡片走向‘医生’，用充满咖喱味的口音对‘医生’说： “老板…搞定…这是我制作的邀请函，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david wang，未婚，35岁，是来自马来西亚的珠宝商人。 有关david wang的所有信息，我已经录入到君度酒店安保系统内，您持这张邀请函，可以光明正大进入酒店，参加在75层举行的珠宝展览。” ‘医生’将邀请函收入内袋，满意微笑的拍了拍南亚人，夸奖对方： “这么高科技的东西，都能做出来，不愧是电脑高手。 为了奖励你，今晚带你去展览会现场，见识见识世界顶级珠宝和亚洲最靓的女人，省得你一天到晚想着伊沙二世头顶的大宝石和孟买黑不溜秋的妞。” ‘医生’的奖励显然正对南亚人口味，黝黑的脸瞬间浮现出猥琐的奸笑。 “真的吗？多谢老板，多谢老板……” ‘医生’见南亚人如此醒目，心情大好，对周围的手下描绘未来美好愿景。 “为我做事，马子、珠宝、钞票都少不了你们的份。” ———— 西九龙情报组用梁丘恪给的方法，排查出君度酒店的两名内鬼，是服务员菲菲和停车场保安阿福。为避免打草惊蛇，警队决定暂时不动二人，以免引起‘医生’警觉。 雷蒙给君度酒店老板杨先生打电话说明情况，杨先生当然不希望自己酒店开业就有死人的事发生，港岛人很信风水，富商更甚，开业当天就有人横死在酒店，对极度信风水的杨先生而言，是天大的晦气，因此他第一反应是拒绝配合警方剿灭‘医生’，而是打算取消珠宝展览。 “杨先生不要急着拒绝，先听我说完，如果听完后，还执意取消展览会，警方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希望将来杨先生不要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雷蒙在对方表示拒绝后，信心十足说道。 “你在威胁我？知不知道我名下公司，每年纳多少税？就凭你刚才那些话，我只要打电话给港督，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杨先生身为音乐界巨头家上百亿，说话还是非常硬气。 “不不，我身为高级警务人员，知法犯法恐吓他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 只是有件事，我要告诉杨先生。两年前轰动亚洲的新加坡小学绑架案，就是今晚即将作案的这伙人。 他们盯上了沙皇珠宝，就算你取消今晚的珠宝展览会，只要三件珠宝还在你手中，歹徒就不会放弃。 杨先生我提醒你，两年前的小学绑架案，歹徒在成功拿到赎金，还是引爆了炸弹，那车人质无一生还。 雷蒙的一番话，让杨先生改变想法，同意配合警方在君度酒店内剿灭‘医生’。 第78章 忽悠经理，你是主角 君度酒店老板杨寿程，是港岛大水喉，对两年前轰动亚洲的南洋小学人质案，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知之甚详，此刻有雷蒙提醒，得知这伙歹徒盯上自己手中三件沙皇珠宝，明白即便取消珠宝展览会，歹徒也不会轻易收手。 财富累积到他这种层次，普通珍宝已难入他眼，只有沙皇珠宝这类有历史底蕴的世界顶级珍宝，才会收手收藏，他收藏这三件珍宝，不仅是爱好，还有增强家族历史底蕴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沙皇珠宝，是杨寿程融入欧州顶级豪门人脉圈的钥匙。 杨寿程决不会将花了几亿港币收藏的沙皇珠宝转手，所以在思索片刻后，对雷蒙说：“我配合警方的行动，警方能不能保证，受邀嘉宾没有人员伤亡。” “杨先生你要相信港岛警队实力，有你配合，我代表警方向你承诺，尽最大力量确保每一个人员的安全。但你得明白，今晚警方面对的是一伙穷凶极恶的雇佣兵，双方肯定会有激烈交火，在这个过程一切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所以……” 虽说打击罪犯，保护市民人身安全，是港警存在的目地，但面对‘医生’犯罪集团，雷蒙绝不会对杨寿程作出零伤亡的承诺，甚至他对警方零伤亡都无法保证。 下午两点，警方开始行动，梁丘恪特意去枪房找梁永俊换了四个弹匣的圆头子弹，圆头子弹击中身体会发生翻滚，杀伤力强，不会穿透目标身体造成误伤，最适合在君度酒店这种室内人员密集的地方使用。 西九龙重案组两名督察级警官，梁丘恪带队b组和一小队飞虎队负责顶楼，陈家驹带队a组和一小队飞虎队负责一楼大厅，反黑组陆启昌、黄志诚和一小队飞虎队埋伏在酒店地下停车场，负责在‘医生’集团成员进入酒店后，堵死歹徒逃窜后路。 有杨寿程配合，酒店经理曹查理被告知部分真相，但曹查理不知道歹徒是一群雇佣兵恐怖分子，以为是普通抢劫沙皇珠宝的歹徒。 当他接到通知，去酒店后门接人，看到全副武装的两队飞虎队员，从一辆普通货车车厢下来时，他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脸色变得苍白慌乱，神情早没了精英白领平时的那份从容。 梁丘恪将曹查理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见对方的样子不由蹙眉。今晚的珠宝展览会，曹查理作为酒店经理，是代表杨寿程迎接宾客，以及主持展览会，而他现在这副失措的表情，让人一看就有问题。 ‘医生’在酒店服务员安插了内应‘菲菲’，曹查理这种状况，肯定逃不过‘菲菲’的眼睛，到时侯‘菲菲’将情况反馈给‘医生’，‘医生’改变计划，警方之前所做的努力，将全部付之东流。 “曹经理，你好像很紧张。”梁丘恪停下脚步，决定帮曹查理找回之前的状态。 “呃…不…不紧张，不紧张。”曹查理紧张到连说话都打结，然后问：“阿sir，飞虎队都来了，歹徒是不是很凶残？” “有点厉害，但在港岛，谁能威过飞虎队？你说是吧，况且警队有这么多人，你怕什么！” 被梁丘恪这番话一说，曹查理镇定不少，但仍不是平时的状态。梁丘恪无奈，只能使出鸡汤大法。 “曹经理，龙威的英雄电影，你喜不喜欢？” “肯定啦。” “那你知不知道，龙威电影里英雄了得，那都是演的，是假的。而你不同，今晚的君度酒店，是你的主场，你就是主角，只要今天配合警方打掉这伙歹徒，明天警队就给你颁发港岛英雄市民奖章，到那时，上电视上报纸，你比龙威还威。” 受龙威英雄动作电影影响，此时的港人男人，都多有一个英雄梦，曹查理也不例外。想到过完今晚，明天警队就会给他颁发英雄市民奖章，而且酒店内有二三十个警察，曹查理顿时就心不慌了。 虽然曹查理没听到港岛几时有个‘英雄市民’奖章，心想获得的条件肯定非常困难，像‘好市民奖’这种烂大街的玩意，谁稀罕！ “阿sir，真给我发‘英雄市民’奖章吗？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好，我一定要获得英雄市民！”曹查理如打了鸡血般，挥手做秀肌肉的动作。 梁丘恪也没想到自己的忽悠神功如此了得，现在曹查理的状况显然有点过犹不及的样子，于是他指正对方： “老曹，现在的你，别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你要装b，像平时下属前那样装，你平时什么样，今天继续什么样，不能让人看出，闷声发大财！懂不懂？” 有梁丘恪的引导，曹查理明白要表现什么样子，经过几秒钟调整，曹查理一副精英职业经理人模样，出现在梁丘恪眼前。 “对，就是这样。”梁丘恪赞赏道。 解决君度酒店经理曹查理心态问题，西九龙重案a组和六名飞虎队成员，在曹查理带领下，走消防通道，最后全部藏在一楼两间杂物房。 不同于陈家驹几乎带齐了a组所有伙计，梁丘恪只带了陈晋、吴国锋、郑仕鹏三人，这次警方的行动类似于埋伏偷袭，加之‘医生’犯罪集团的危险性，人多了反而不符合行动需求，梁丘恪思考了良久，最终只带了经验老道的吴国锋、郑仕鹏，和实力不俗的陈晋三人。 曹查理用经理权限，使用专用电梯，将梁丘恪一行十人，直送七十五楼。梁丘恪上到七十五楼后，从曹查理处得知七十四层有两间空旷的消防隔间，于是带人下到七十四层。 幸好此时是白天，君度酒店内除了内部工作人员，和负责安防的防务公司人员，没有其它人员，加之专用电梯位置较为隐蔽，因此没人发现七十四层两间消防隔间内多了十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第79章 珠宝展览 晚上七点半，君度酒店开业典礼暨珠宝展览会正式开始，一辆辆豪车相继驶入酒店大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又一位港岛富商权贵。 这些受邀而来的人，在酒店司仪的引导下，通过金属检测门，最终来到最新高科技的扫描处，验证所持邀请卡的条形码资料信息。 当电脑上记录的信息，与邀请卡条形码信息一致，受邀请者方才被司仪引导，走向通往顶层的专用电梯。 整个过程虽然繁琐复杂，受邀者却没有人发出抱怨，反倒是对扫码这种新鲜事物充满好奇。 在此其中，李大胆开车将龙马、龙威父子和经纪人送来君度酒店，因为每张邀请卡，只能带两名同伴入内，身为保镖的李大胆在见到君度酒店的安保防务后，主动留在一楼等候。 龙威在在进入酒店时，正好碰见三色台当家主持花旦乐慧贞，咸湿威对乐彗贞满口黄词后，双方同行再入展览会。 由于今晚的来宾太多，酒店地下停车场已经没有车位，来晚的李大胆婉谢门童帮忙泊车，驾驶龙威的奔驰，来到街道，打算自己亲自找车位。 位过一段拥堵路段，李大胆将车刹停，在他对向车道，停着一辆红色拉风的敞篷跑车。敞篷跑车车主正好在打电话，跑车车主的声音正好李大胆能听见。 李大胆只觉得跑车车主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于是回头看了眼跑车车主，由于位置原因，只看到一个穿黑色礼服的陌生背影。 于是李大胆失笑的摇摇头，以为自己听错声音认错人，正好前车起步，李大胆挂挡正要驾车向前，突然之间跑车车主说了一句让李大胆毕生难忘的话。 “人，一定要靠自己！” 这句话，让李大胆瞬间想起两年前，死在‘医生’手中的妻儿。两年前的李大胆还不叫李大胆，那时的他名叫李杰，是南亚新佳坡军队中的一名上尉拆弹专家。两年前‘医生’在新佳坡制造的小学人质案，李杰的妻儿在被劫持的名单中，而李杰是新佳坡最好的拆弹专家，受命对该案件负责炸弹拆除。 ‘医生’是制造炸弹的专家，他在被绑架的车上，装了一个他最新创造的引爆线路，导致李杰拆弹失败，定时炸定进入最后三分钟倒计时。 而在这最后时刻，‘医生’打通拆弹指挥部的电话，谎称告诉李杰拆弹方法。本打算陪妻儿同死的李杰，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前往指挥部接电话。 收了新佳坡政府的的五百万美金赎金的“医生”，在李杰接电话后拖延着时间，在炸弹倒数十秒时，说了句：人，一定要靠自己！ 李杰在绝望中，眼睁睁看着妻儿和心一整车学生，在爆炸中尸骨不全葬身火海。受此重击，李杰对拆弹从此产生恐惧，被迫从军队中退役。心如死灰的他，用回小名李大胆，来到港岛，投靠教自己功夫的龙马，最后顺理成章成为师兄龙威的御用替身和保镖。 而‘医生’的这句【人，一定要靠自己！】两年时间里一直回荡在李杰的耳边，成为他的梦魇。 此刻在港岛街道，突然听到这句梦魇之语，李杰心神大乱，当他反应过来时，对向车道的红色跑车早已起步驶向远处。 李杰驾车在一个够位置掉头处掉头，向着红色跑车追去。由于掉头的原因，加上街道车辆众多，李杰始无法迫近对方，只能远远钓着对方。最后目送跑车驶入君度酒店大门。 等李杰将车开到酒店门口，跑车和车主早已不见踪影。李杰欲闯入酒店，由于没有邀请函，但被当班安防人员拦下？打电话给龙威，发现没信号。让安防人员去请龙威下来，被以龙威是贵宾为由，不便打扰拒绝。 李杰无奈，只能来到附近警署向报警，称君度酒店内有恐怖分子潜入。 君度酒店，‘医生’丝毫没注意到身后跟了支尾巴，用南亚人diy的邀请函通过‘高科技’扫码笔扫码，用david wang(王大卫)的身份，没受丝毫阻拦，进入君度酒店75层专层电梯。 给‘医生’作司仪的人，正是‘医生’提前安排潜入酒店，做服务员的菲菲，两人进入电梯后，因为电梯内有监控，因此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在监控的死角，‘医生’刚眼神询问会场情况，菲菲也回暗号，表示回复一切正常。 很快，一阵轻微抖动，电梯动停下来，一秒钟后门缓缓开启，菲菲伸手朝电梯门外示意，‘医生’扫了眼指示灯，发现电梯没有到达顶层，而是停在74层，于是谨慎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停了？” 菲菲没有解答‘医生’的疑问，而是走出电梯，在门外伸手鞠躬作引道样子，生性多疑的‘医生’抬头扫了眼头顶监控，然后凝视菲菲几秒钟，没从这个炮友表情发现异常，这才走出电梯，朝菲菲引导的方向走去。 菲菲跟在‘医生’身后，在电梯监控范围内扮演司仪应该有的样子，等身后传来电梯门合闸的声音，本来往前走的‘医生’，陡然停下脚步。 “楼上有个鬼佬说电梯门开关影响灯光，看不清沙皇珠宝，酒店经理就将顶层的电梯锁了，只能先到74层，顶层的展览会，得走楼梯上去。”菲菲语速飞快解释电梯停在74层的原因。 “鬼佬？瑞士公使？”‘医生’向菲菲确认，见对方点头，紧蹙的眉头缓缓放松，最后变成微笑，向菲菲伸出右手，后者见状，提了提长裙上前挎住‘医生’右臂，随后两人像一对舞伴样，向楼梯走去。 当两人来到75层大厅，只见大厅中央有三个一米见方光亮透明石英封闭的盒子，每个盒子中都陈列一串由众多宝石串连成的女士宝石饰品，从宝石佩戴的角度从上往下看成倒金字塔形状，依次由小到大、由多到少的众多大小均匀，色泽相同的宝石排列成而成，金字塔塔尖处是一颗猫眼大的宝石。 三副珠宝制作风格大一致，只有宝石的颜色不尽相同，一副由纯钻石组成，连塔尖的点睛之宝，也是一颗猫眼大小，没被切割过的巨型原钻。另外两副则是由红绿蓝三色宝石层层叠加，塔尖处分别由两颗猫眼大的蓝绿宝石作为点睛之宝。 经过特殊角度原色灯光照的三副珠宝，闪耀着璀璨光芒，灯光经过各种颜色宝石折射，将展览大厅映射的五光十色，让与会者仿佛置身于色彩斑斓的世界。 只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礼服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曹查理，手持麦克风，走到三件珠宝中间，激情洋溢对与会嘉宾介绍三件珠宝历史： “女士们，先生们，展现在你们眼前的珍宝，是俄皇叶卡捷琳娜二世曾佩戴过的珠宝，这三件珍宝曾深藏克宫。 我的老板杨寿程先生有幸成为珍宝的新任收藏者，今邀大家汇聚一堂，共同欣赏这三件见证女帝荣耀的珍宝。” 不远处的‘医生’，被三件女皇珠宝的璀璨光芒所震撼，目光中露出贪婪之色，喃喃自语轻声说道： “我的！我的！等一会儿都是我的……” 第80章 匪徒到来 ‘医生’进入酒店十五分钟后，两辆银色奔驰mvp车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两个身穿酒店工作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人双手捧盒，朝向保安室走去。 这个双手捧合的人就是兔子，见保安室没人值班，兔子有点意外，这种情况发生在五星级君度酒店十分少见。 兔子摸了摸保安的茶杯，见茶水尚有余温，再翻看贴门口的巡查时间，签到时间是十分钟之前，于是对一同下车的人说道：“去撒尿抽烟了，你留下，等他回来，送去见阎王。” 然后兔子打了个响指，两辆车顿时中门滑开，下来十几名身穿防务公司服装的人。 “小心点，里面是炸弹，会炸的。”兔子提醒走最后面的四人，这四人手中提着一个绿色的帆布袋。 “阿强，你去控制监控室，得手后发信号。 丧邦，等收到阿强的信号，你就带一队人去控制一楼。 其他人和在消防梯等待，等他们得手后，和我一起上顶层。” 兔子作为‘医生’的弟弟，是每次行动的现场指挥者，君度酒店这次也不例外，由他指挥现场匪徒。 丧邦将两个帆布袋打开，十几把射速600发的uiz乌兹冲锋枪展现出来，他将一把把冲锋枪抛给匪徒，每个拿到枪的人，又分到两个30发子弹的弹匣，加上冲锋枪里的30发子弹，每人有90发冲锋枪子弹。 兔子手持冲锋枪，提着最后一个未打开的帆布袋，这个袋子里装的是‘医生’的最爱，是制作定时炸弹的原材料。 匪徒分枪的这一幕，被停车场隐藏车辆中的反黑组成员看见，只见陆启昌少见的脸色惨白，正在艰难哽咽着口水，眼睛盯着手中的六发左轮‘烧火棍’，似乎在思考警校有教过的点三八打冲锋枪的战术。 最后陆启昌无奈发现，警校只教过遇到自动火力，警员找掩体躲避，同时呼叫增援，随后想到自己反黑组和协同合作的飞虎小队，任务是堵死匪徒退路。 现在对方刚进场，凭他指挥的人马，和对方硬刚，只能是送人头，现在他理解高层制定的行动计划，为什么是要等匪徒分散才发动进攻。 十几名手持自动冲锋枪有90发子弹的匪徒聚在一起，就算是三小队飞虎队成员同时进攻，胜负犹在两可之间。 看着匪徒从消防梯进入酒店，陆启昌按下应答机应答键： “停车场呼叫指挥部，停车场呼叫指挥部！ 目标十六人，有十五人刚刚进入酒店，还有一人留在地下保安室！ 目标十六人，有十五人刚刚进入酒店，还有一人留在地下保安室！” 陆启昌的声音，通过新一代应答机，同时在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员耳麦中响起。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按计划行动，按计划行动！”现场指挥官，董标发出行动的命令。 与此同时，兔子和丧邦收到阿强发来的信号，随后两人分开行动，丧邦带六人去一楼大厅，兔子带六人进入电梯。 监控室，两名防务公司的保安倒在血泊中，阿强发完信号，坐到监控员的位置，按照‘医生’的计划，在控制监控室后将由他坐镇，为丧邦和兔子提供酒店及时信息。 然而阿强信息发出刚过一分钟，监控屏幕和室内的灯光骤然熄灭，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阿强掏出手枪上膛，耳贴门墙，听外面的动静，可外面入耳的是一片寂静，他拿出大哥大打算报信，却见大哥大没有信号。 阿强此时意识到出了大问题，紧张令他胸口快速起伏，还没等他有所行动，监控室的门被暴力破开，两道身影闪电般进入室内，他下意识朝人影开枪。 噗噗！哒哒哒哒！ 黑暗中，响起了六声枪响，前两枪是阿强那把加了消音器的1911式手枪，后四枪是加了消音器的mp5冲锋枪。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监控室又宁静下来，借着从门外射进来的灯光，隐约可见阿强已被对方爆头，瘫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呼叫指挥部，呼救指挥部！ 监控室已被控制，监控室已被控制！ 有伙计肩膀中弹，失去做战能力，需要白车救援！ 有伙计肩膀中弹，失去做战能力，需要白车救援！” 昏暗的房间内有人在使用呼叫机，另一人靠墙半躺，右臂沁出大片红色血液。 这人用呼叫完不到十秒钟，监控室的灯以及屏幕重新亮起，刚重启的监控屏幕满屏雪花点，几秒钟闪烁后，逐渐出现监控画面，只见其中一个监控画面正是一楼大厅。 画面里丧帮七人刚出大厅，就见两名飞虎队员半蹲地，手持战术护盾，另有两名飞虎队员，手持mp5冲锋枪在战术护盾的掩护下，向他们开枪射击。 哒哒哒哒…… 由于飞虎队的mp5装有消声器，因此即使一楼大厅枪声四起，其声音也没传出太远。 丧邦七人组，在飞虎队的地一轮射击中，立马有四人中枪倒地，眼看是活不成了，可丧帮由于穿了防弹衣，挡下了两个颗子弹，侥幸留下一命，剩余三人向两侧贴墙躲避，成功进入飞虎队射击死角。 “操，有埋伏，撤退……”一名侥幸没被子弹击毙的匪徒，怒目圆睁大吼，身体退到墙角之后，将手中的乌兹冲锋枪枪口伸出墙角，向飞虎队所在方向展开盲射。 乌兹冲锋枪一弹匣30发子弹，三秒多钟就打完，却成功压制飞虎队的火力，子弹将两面战术护盾打成裂纹满布，丧邦和另一人趁此机会，退回消防楼梯。 陈家驹手持点三八，趁双方交火之时，悄咪咪从杂物房摸了上来，与那名开枪反击的匪徒隔着墙角距离两三米，那名打空弹匣的匪徒，正准备换弹匣，陈家驹突然从墙角跳出来，用点三八瞄准对方脑袋。 “不许动…… 扔掉武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陈家驹选择用点三八控制匪徒，后面的飞虎队成员见状，持枪迅速跟进，很快这名匪徒被五只枪指头，为了活命，匪徒按照陈家驹的命令做，扔掉手中乌兹冲锋枪，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向警队投降。 第81章 警匪大战(一) 投降的匪徒很快被重案a组的人擒拿控制，陈家驹刚想追进消防梯。 “等等……小心有诈。”飞虎队指挥官，连忙拉住陈家驹。 被提醒的陈家驹反应过来，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匪徒，而是装备精良的恐怖分子，以匪徒的行事风格，为了迟滞警方的追击，撤退的这条消防梯，肯定会布下了陷阱。 “那怎么办，难道不……” 轰…… 陈家驹话还没说完，消防梯内就发生爆炸，爆炸的冲击力，将消防梯门炸飞，连带门后面的陈家驹和四名飞虎队成员，一起被气浪掀飞两三米，幸好有消防门和身上的防护服冲当缓冲，四名飞虎队员只是擦伤和跌破一点外皮。 可陈家驹就没那么好运，爆炸时，他距离消防门最近，身上又没有防护服，被爆炸掀飞落地就已晕倒，显而易见受了伤，重案a组的伙计，连忙为他呼叫白车，随后对他进行急救。 几分钟急救后，陈家驹苏醒，可整个人却迷迷糊糊，被队员架离大厅准备转医院治愈，他就此退出君度酒店的行动。 丧邦引爆的炸弹，因为楼层的原因，威力传到75层时，上面的人只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晃动，可对于长期和制造接触各类炸弹的‘医生’而言，这股爆炸冲击实在迢太熟悉了，一定是丧邦引爆了炸弹。 ‘医生’走到展览会的一个角落拨打电话，可对方电话一直处于占线中，长期作案的他，从中嗅到了一股危机，于是朝女伴菲菲使了个眼色，后者不动声色摆托龙威的咸猪手，来到他身旁。 “出了点问题，去监控室看看。” 听到这句话，菲菲脸色陡然一僵，“怎么……” 医生不耐烦打断，“别废话，快去…” 菲菲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神色，这丝变化被医生尽收眼底，医生细声寒语警告她，“别耍花样，想想你乡下的奶奶和弟弟……” 听到医生的威胁，菲菲像是被捏住了命门，立刻变成温顺无害的样子，嗲声道：“老板，你知道我最乖的……” “别他妈废话，快去！”此刻的医生样子面目狰狞，已经没有之前的儒雅，在他淫威的压迫下，菲菲快步走下74层，准备搭电梯去1层监控室。 “不许动，港岛警察，你被拘捕了。”正在等电梯的菲菲，被梁丘恪用枪指着后脑。 菲菲想不明白警察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但她可不是弱女子，有不俗的格斗能力，身为‘医生’集团成员，不做反抗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于是…… 就没有于是了，梁丘恪见她有暴力拒捕的迹象，直接一记手刀砍在她后脑勺，将其打晕。 “晋仔，反铐，封了嘴巴，带下去。” 陈晋将昏迷的菲菲封嘴，和消防管反铐在一起，正奇怪大佬也是个惜花之人，刚刚他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换成是男匪徒有反抗迹象，恐怕天灵盖都被掀飞了。 梁丘恪一看陈晋，就知道这小子想什么，于是解释对女匪徒手下留情的原因：“她没拿武器，直接打死，报告不好写，留下做个污点证人，更有用处。” 理由，梁丘恪给的冠冕堂皇，但陈晋脸上就只差写【我信，我傻】的字样。见此，梁丘恪就不再此事纠缠，对吴国锋和郑仕鹏人两说：“你们两个上楼，把医生拘了。注意，他现在化名王大卫，而且化了妆，找曹查理把他骗离人群，别让他有机会劫持人质。” ‘医生’还不知道菲菲已被捕，阿强被击毙，丧邦被陆启昌带队的反黑组和飞虎队小队截断了退路，正在狼狈而逃。但迟迟打不通的手下电话，外加爆炸震动，让医生意识到，局面已失去控制。 在菲菲下楼后，他转头朝消防通道走去，准备离开酒店，顺着消防通道下到74层，却发现这是消防隔层，从这一层下到73层，除了电梯，就只有一个通道，‘医生’只能顺着安全通道指示牌指引走。 哒哒！ 噗噗噗！ 突然响起的两种枪声，让正在找下楼出口的‘医生’放慢了脚步，他听出这是mp5和乌兹两种加了消音器的冲锋枪枪声。在君度酒店内，同时响起两种枪声，不用多想，‘医生’就知道是下属和飞虎队正在交火。 ‘医生’听到的枪声，正是他弟弟兔子的七人匪徒与警方的交火声，兔子七人的出现方式，与警方预先计划不一样。 丧邦引爆的炸弹，所产生的冲击波与震动，让兔子一行人乘坐的电梯摇摇晃晃，他们立刻就意识到丧邦这组人出了大问题，于是他们在电梯运行到70层时，就全部下电梯。 兔子第一时间联系丧邦，对方接通电话，只说了句“有警察”，丧邦的大哥大就传一阵阵的枪声，随后就是电话掉地上的声音。 兔子立刻打电话通知医生，却发现对方的电话一直处于占线中。他不知道，在爆炸发生后，医生首先是打他的电话，因为他正在和丧邦通话，所以在医生那边，他的电话也是占线。等他拨打医生的电话时，医生见他电话占线，改为联系丧邦，但丧邦的电话掉到地上，无人接通。 因此，医生巧合错过知道真相的机会，再后来，医生进入消防通道，消防通道是有名信号差的地方，兔子因此和医生失去联系。 在知道一楼有警察埋伏，兔子就知道抢劫珠宝一事，已经希望渺茫，只有挟持75层的权贵，与警方展开谈判，才有机会全身而退。 于是兔子带领手下六人向75层赶去，想到大哥‘医生’失去联系，兔子担心上面也有警察埋伏，于是组成两个三三制战术小队，步行走楼梯上楼，上楼过程两个战术小队相互掩护。 一行人走完73层的楼梯，没想到74层是消防层，前路已断无法通过楼梯到达75层，只有进入74层主建筑内改道，才能进入到达75层。 前面的三人战术小队，没有犹豫便要推门，进入74层主建筑中，兔子见到立刻喝止。 “stop!” “前面是消防层，警方既然在一楼设有埋伏，指挥官一定不会忘了楼顶。 75层有珠宝展览会，富商权贵云集，而且电梯门被锁，警方可不像我们，他们不可能将那一层当做战场。 而74层是消防层，如果我是警队指挥官，一定在这一层通往下层的必经之路设置埋伏。” 第82章 警匪大战(二) 兔子的分析，几乎和实际情况一模一样，六名下属面色严峻，却没考虑过向港警投降，他们虽然知道港岛多年未执行过死刑，可死刑却没有废除，谁也不确定投降之后，死刑会不会用到自己身上。 “那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死吗？我可不想死！”一名东南亚面孔皮肤黝黑的人双手朝兔子一摊，恶狠狠的质问。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兔子对犯罪集团成员的控制力，已经大大降低。换个时间地点，东南亚人这种语气质问兔子，怕是坟头草都长出两三米。 现在团队的每个人，都是他逃出生天的关键，身为团队头目，他若是对此无动于衷，整个团队立刻成为一团散沙，最终被警方逐个消灭。 “颂拓，你最好祈祷，这次能逃出生天、或者死在这里。如果你受伤被捕，在回答问题前，多想想在仰光享福的家人……” 说罢，兔子就不再理会东南亚人，将背在背上的帆布袋打开，分每人一颗手雷，“等下，我打头阵，枪声在哪边响，这个小香瓜就往哪边招呼。” ———— 君度酒店74层消防层。 梁丘恪见吴国锋和郑仕鹏走上75层，便小声对陈晋说：“匪徒手里有自动冲锋枪，等下交火，记住保命第一，躲着点，不丢人。” 本来还打算吃鸡的陈晋，见到梁丘恪说得严肃认真，看了看手中的点三八，顿时没了心气。 突然下73层的楼梯防火门，被暴力踹开，兔子手持乌兹冲锋枪冲出，在地上做了个战术翻滚，飞虎队成员见状，立刻对其进行射击。 哒哒！ 兔子躲过子弹的射击，身体已经躲到墙角，恰好是对方射击死角。躲过飞虎队攻击的兔子，随即开枪还击，然后朝飞虎队方向丢出一颗‘小地瓜’。 梁丘恪一开始注意力放在电梯方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兔子，等反应过来，对方已躲到墙角后，正想移步将其击毙，突然见地面滚出一个军绿色椭圆小球，他身体立刻向地面趴倒，同时大声向伙计示警： “不好！是手雷，快趴下！” 轰！ ‘小香瓜’手雷爆炸的破片满天飞，飞虎队有战术护盾阻挡破片，躲过了爆炸正面冲击波和直接破片伤害，但却躲不过破片撞墙后的反弹，六名飞虎队员，被弹飞的破片击伤了没防护的四肢。 兔子见到飞虎队成员东倒西歪，一声大喝，召唤手下：“都出来，干死这群差佬。”而他自己则持枪冲向75层楼梯方向，他的目标很明确，先控制75层的权贵富商。 尽管事前知道‘医生’集团有军用手雷，梁丘恪对此十分警惕，但当真正被手雷炸过后，才知道军用手雷在室内爆炸的威力，爆炸之后，他只感到后背穿的陶瓷护甲，被破片撞的砰砰作响。 听到兔子的大喝，梁丘恪来不及查看伙计伤势，立刻抬头转身举枪瞄准兔子射击。 砰砰！ 连开两枪，兔子一个踉跄，倒在通往75层的楼梯前。恰在此时，匪徒接连从73层的楼梯冲出，每个人手中的‘小香瓜’都朝飞虎队和梁丘恪方向扔。 若是这几枚‘小香瓜’都落到地面，六名飞虎队成员以及自己八人绝对有死无生，面对生死时刻，梁丘恪被迫兵行险招，只见他抬枪对着空中的几枚手雷开枪，就像打飞碟一样，将手雷全部凌空打爆。 手雷失去外壳束缚，加上其中的炸药不是由手雷战斗部引爆，因此炸药爆炸的威力大减，像几朵烟花在空中闪过一团大火球。 几名匪徒从未见过这一幕，直接被惊呆了。梁丘恪手上开枪的动作未停，仰卧地面向匪徒射击。 最先出来的四个匪徒，被九毫米子弹爆头，其中有一个匪徒的天灵盖被子弹巨大的动能掀飞，另外两个还没出来的匪徒，直接被这一幕吓得倒回楼梯，然后持枪向楼下逃窜。 梁丘恪这不可思议的操作，发生在三四秒钟内，躲暗中的‘医生’目睹全过程，此刻看像梁丘恪的背影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医生’来不急为弟弟的死伤心，他意识到有梁丘恪的把守，手下是不可能去到75层。由于金属检测门，他身上没带武器，想要后面打黑枪都没机会。 突然医生看了看倒在通往75层楼梯口的弟弟后背的帆布袋，眼睛里精光一闪，随后缓缓退回消防通道，返回75层。 “晋仔，死了没有，吱个声！”眼看危险暂时解除，梁丘恪一边将枪口瞄准楼梯门口，一边移动到趴在地上的陈晋身旁，踢了对方一脚问道。 “呃…大腿…大腿没知觉……应该死不了。”陈晋的大腿处有一摊殷红的血迹。 “指挥部，指挥部！这里是顶楼，这里是顶楼！ 击毙匪徒五人，击毙匪徒五人！有两名匪徒逃窜，有两名匪徒逃窜！ 有七名伙计受伤，有七名伙计受伤！需要白车支援，需要白车支援！” 梁丘恪因为身边的人均已受伤，只能对伤重者展开急救止血，吴、郑两人上楼后又没有消息，因此只能看着两名匪徒在眼前逃走。 消防层与举办珠宝展览会的75层间一层之隔，几枚手雷的爆炸，动静早已让这些权贵富惊慌失措，四散而逃，不少人往电梯处跑，要坐电梯逃离，也有几个人惊慌失措走向楼梯方向。 吴国锋见状迅速亮明身份，和郑仕鹏一同把守楼梯的口子，不让人通过。参加珠宝展览的人非富即贵，二人此举，顿时令这群权贵富商非常不满。 躲在人群中的‘医生’，见下楼无望，趁机蛊惑权贵，抨击警队草菅人命，参加展现会的瑞士驻港岛公使趾高气昂的指责两人。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外交官，快让开，我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你们两个该死的黄皮猴子。” 由于瑞士公使说的是英语，吴、郑两人听得一知半解，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严格遵守长官的命令，坚决不放任何人下楼梯，可现场众人都是港岛权贵，最后还是开口解释封锁楼梯口的原因。 “警方接到消息，有恐怖分子潜入大楼，想挟持你们做人质，现在恐怖分子还未全部清除，75层是最安全的地方，等彻底安全后，肯定能让大家离开。” 第83章 自露马脚 有部分人在吴国锋的解释下，选择相信警方，可大部分人还是要下楼离开。 双方僵持下，吴国锋用应答机请示指挥部怎么处理，标叔还没回答，梁丘恪的声音就在吴国锋耳麦中响起：“老吴，‘医生’有没有抓到？” “梁sir，人都走散了，太混乱，根本找不到，所以……” “守好门口，‘医生’肯定还在上面，坚决不能放人离开，再坚持五分钟，支援的伙计正在赶来的途中，等我来处理。” 由于一楼丧邦向楼上逃亡，顶楼又有两名匪徒向下逃窜，在没有清剿完三名匪徒之前，警方不敢冒险让顶层的权贵富商离开，只能调附近的ptu支援，乘电梯将74层受伤的警员接下楼。 ‘医生’见吴国锋通在应答机对完话后，没有让众人下楼之意，顿时心急如焚，他知道警方封锁顶楼，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找他，如果不趁乱离开君度酒店，等警方完全控制局势，他将插翅难逃。 于是医生大声道：“我们是君度酒店邀请来的客人，这里太危险了，我要离开，你不让我离开，涉嫌非法拘禁，我会到律政司投诉你。”医生说罢，拿着电话开始拨号。 ‘医生’当然不可能真打电话投诉，可他的举动，提醒了现场真正的权贵该怎么办，于是真正的权贵纷纷拿出电话，拨打电话给港府高层。其中尤以瑞士公使打出的电话最有份量，他直接打通了港督的电话。 几分钟后，港督便电话通知一哥，命令警方护送君度酒店顶层的人离开现场。等港督的命令经过层层传递，到达梁丘恪这个君度酒店顶层现场指挥官时，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 到这时，从手雷爆炸开始算起，时间过去近十分钟，74层受伤警员已经被接下一楼，现场也由三队ptu小队九人进行处理，被击毙的匪徒留下的武器手雷炸药，已经转到安全的地方，至于匪徒尸体，还要等法证现场勘测，才能搬动，因此只是用一条毛巾草草将头盖住。 有ptu接手现场，梁丘恪于是来到75层。 此时75层人声鼎沸，大人在喊港岛警方草菅人命的话。梁丘恪一听，这还得了：老子拼死拼活搞匪徒，可不能让这帮王八蛋权贵富商把功劳喊没了。 于是梁返回74层，让ptu将匪徒用的冲锋枪、手雷、炸药摆在电梯不远的显眼处，将匪徒尸体头上的毛巾暂时收起。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来到75层。 “各位，我是本次行动酒店顶层的现场指挥官，由于匪徒还没有全部肃清。 所以诸位要离开酒店，这段电梯内的行程，将由警队派人护送。 为谨慎起见，每次只能走五个人，为了在场诸位的安全，请全力配合警方工作。” 梁丘恪说出撤离方案后，从怀中拿出一张a4纸，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单。 “为了公平起见，撤离者的名单，将按入场先后，也就是先入场先撤退。 相信诸位都是港岛名流，对于这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梁丘恪这条先后撤退的规则一出，有人高兴，有人不满，不满者当然是后入场者，那些后入场者，纷纷要求调换，其中就有‘医生’，遭到先入者的强烈反对，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再中间者的加入下，还是按照梁丘恪所说的方案执行。 很快人员便按梁丘恪手中的名单开始撤离，第一批撤走的人，刚走下楼梯没多久，留在现场的人就听到其中的女人尖声大呼，似乎受到强烈惊吓，没几秒，第一批撤退的人，又全数返回。 “yue…yue…”两个返回的女人脸色惨白大吐特吐。 现场有认识第一批撤退者的人，好奇发问：“郭主编，发生什么事？” 这个被称郭先生的人，是星岛日报的总编辑，是个四十岁左右戴眼镜的斯文男子，那两个正在呕吐的女人是他妻子和妹妹。 见到有人问他，郭先生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向众人拱手，说道：“鄙人妻子和胞妹身体不适，需要在此暂歇片刻，暂不下楼，排在鄙人后面的朋友，可以先行请便。” 众人见郭先生不肯说，于是只能作罢，梁丘恪开始按照名单顺序叫号唱名。 第二批下电梯的人全是男人，楼顶的人虽然也听到他们在74层大呼小叫，却没见他们返回75层。很快，刚刚下去的人，给还在75层的朋友打来电话，接了电话的人挂断电话后，立刻对梁丘恪说：“阿sir，我不急，我走最后，我走最后。” 梁丘恪一听，就知道这人清楚楼下的情况，不由一笑，“走先走后无所谓，反正两三个小时间不会搬走。 “什么！两三个小时！这么久……” “好吧，两三个小时就两三个小时，我等！” 这个接了已经下楼朋友电话的人，宁愿多等两三个小时，也不愿下楼梯，实在是因为他朋友描述的场景，太慎人太恐怖了，他朋友在电话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现场众人，不乏有见多识广的聪明人，联系前因后果，以及两位还在呕吐的女士，已经隐隐猜到楼下的真相，这些人将自己猜测说给身边的亲朋友，很快在场众人都知道楼下是怎么回事。 到此刻，就只有部分胆大的人敢于下楼，大部份人选择留在顶楼，选择下楼的人，都有亲朋好友劝其暂时留下。 等到轮到‘医生’时，‘医生’脸色故做一副难以决断的模样，轻声问梁丘恪说：“阿sir，楼下是不是有死人！” 由于警方没有‘医生’的具体资料，梁丘恪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有几分儒雅的男人是‘医生’，对他笑笑不语。 ‘医生’见状，来回踱步，最后像是下了最大决心，“我有要事，必须马上离开，我走……” 梁丘恪见状，安排他下楼，当‘医生’离开后，梁丘恪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猛然发现刚才这个人离开时，现场竟无一人与他打招呼、劝其暂留。 能参加这个展览会的人，别人就算不认识，也有所耳闻，绝不会像他这样，别人对他不闻不问，于是梁丘恪招来曹查理，指着‘医生’的有影问： “他叫什么名字。” 曹查理看着‘医生’背影，回想这人的容貌，皱皱眉回答：“没印象，应该是老板发的邀请函。” “不认识？” “对，不认识！” 梁丘恪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迅速朝‘医生’追去。 第84章 拘捕医生 ‘医生’来到电梯门口，入眼就是自己弟弟和四名被暴头的下属，和七八个警戒的军装警察，他装做一副受不了刺激的模样，惊呼大叫，随后转身背对兔子和手下的尸体。 ‘医生’的表现，落在ptu警察眼中，恰好是正常人初见血腥场面的正常反应，当电梯门打开，见到四名持枪警员，‘医生’知道是护送的警员，于是跨步步入电梯之中，随着电梯门缓缓闭合，他的脸上逐渐展露出笑容。 当电梯门只剩下十公分就彻底闭合时，一只大手伸进缝隙中，硬生生将差一点合闸的电梯门掰开。 “等等，王先生……”见梁丘恪走进电梯，‘医生’脸色陡然猛变。 电梯门再次合闸，梁丘恪一挥手，站‘医生’后面的两名军装，迅速动手将‘医生’双手擒拿反扣。 “干什么，放开我！啊……”医生大吼，刚想反抗，被擒拿反扣的双肩传来剧痛，为减轻痛感，只能低头前倾身体。 “凭什么抓我，我有律师，我要投诉你们。”被抓后的医生，仍在挣扎，下一刻，他的双手手腕就多出了一副银色手铐。 “投诉！要有命才能投诉。”梁丘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黑布袋，将黑布袋套住‘医生’的头，然后调整黑布袋的位置，让袋子上的三个小洞与‘医生’的眼鼻一致。 做完这一切，梁丘恪将委任证在‘医生’眼前快速扫过，面色严肃的说道： “王大卫先生，你因涉及非法入境、领导抢劫、谋杀、走私武器等多宗罪案。 委任证编号pi，代表港岛警队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被港警拘捕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梁丘恪按警务条例走完拘捕‘医生’的程序，然后问对方：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医生被两名军装扭压着后肩，腰无法直立，他挑首侧目盯着梁丘恪问道：“我自认没露破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梁丘恪没有对弱者炫耀的习惯，医生已经被他亲手拘捕，在他眼里，就是个‘弱者’，因此没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人，一定要靠自己。” 当梁丘恪押解着‘医生’走出电梯，君度酒店门口已经有一辆押解车在等待，两名西九龙行动部的伙计上前，接替梁丘恪押解‘医生’回警署。 走出君度酒店，看到几辆白车和收殓车，梁丘恪略微思索，就明白四名逃走的匪徒，己被警方肃清，否则收殓车是不会提前来的，和标叔联系，对方的回答证明了他的判断正确。 一楼逃走的丧邦两人和74层逃走的两人，在飞虎队的围捕下，最后两死两伤，丧邦和顶撞兔子的东南亚人被子弹击伤送去了医院，死的匪徒正在等法证勘验。 ‘医生’的案子到此刻，已经算是基本解决，剩余的事，就是审讯和等法证出勘验报告。 一般而言，像‘医生’犯罪集团这种在罪案扬现被捕的嫌疑人，法证那边出的勘验报告是很快的，因为所有嫌疑人的留下的生物特征，都可以马上比对，很轻易就能找到定罪的证据。 例如：‘医生’和兔子的dna鉴定报告，‘医生’和丧邦通电话在‘大哥大’留下的指纹，以及各种武器、手雷、炸弹上面的指纹等等。 君度酒店抢劫案现场指挥部，设在一辆离酒店三百米远的特殊改装车上面，梁丘恪手持委任证，通过两层警戒，来到指挥车上，不无意外，雷蒙和标叔都在指挥车上。 “署长，标叔，伙计有没有事？”从行动开始，他一直在顶层，虽然有呼叫机联系标叔，可通过呼叫机说的内容，是不涉及人员伤亡内容。 “不太妙，重伤两个，轻伤八个。”说到这次行动警队伤亡，标叔原本还有点微笑的脸，瞬间没了笑容。 “重伤两个！不用出奠金！”梁丘恪，顿时长舒一气，他以自己的遭遇，推演其它两个组。他不知道‘医生’此次行动，带的大威力武器，都在兔子背的帆布包里，所以才遇到数枚手雷袭击。 如果枪械射击技能没能达lv2级的百发百中，梁丘恪也搞不定兔子那帮人，早被对方手雷炸成了肉泥，‘医生’也完成了抢劫目标，顺便以珠宝展览会的人质相要挟，向港府索要直升机离开。 “奠金！衰仔，说话注意点，你很希望伙计盖旗吗？”标叔看靓仔恪的目光非常不善。 “说说顶层楼的情况，为什么这么多人受伤？”雷蒙其实早可以离开现场回家休息，之所以在指挥车上等到现在，是要亲耳听听‘靓仔恪’的回答，毕竟受伤总人数，梁丘恪负责的楼顶就占七成，身为行动最高指挥官，不了解真实情况，怎么能行。 梁丘恪想了想，被他打爆的‘小香瓜’手雷外壳，已经被法证收集，到时候总会有勘察检测报告，他枪法神准的事，早晚瞒不住，索性实话实说。 把在74层和匪徒的交战说一遍，然后将如何抓到‘医生’也提了嘴，最后问雷蒙：“署长，医生会不会判死刑？” 雷蒙想了想：“医生虽然臭名昭着，但没在港岛搞过事，判死刑很难。” 一旁的标叔好奇的插话：“你问这个干嘛？抓住他，就是大功一件。判不判死刑，是鬼佬说了算，执不执行，港督说了算。” 标叔说的这番话，是有其原因的，港岛自66年执行了一起死刑后，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六年没再执行死刑，因此许多人都以为港岛废除了死刑，其实到发生君度酒店抢劫案的1992年，港岛死刑一直没有废除。 之所以二十多年没再执行死刑，是因为呆英帝国在69年开始，废除了大部份死刑罪名。港岛做为其殖民地，法官仿效自呆英，审判也变得趋同，即使有判死刑的罪犯，港督也会行使特权，赦免死刑，改为终生监禁。 第85章 刑事引渡 梁丘恪听完两位大佬所说，于是提出一种假设：“署长，标叔。可不可以把医生刑事引渡到新佳坡。” “引渡到新佳坡？”雷蒙和标叔相视一下，两人似乎是同时想到一件事，然后齐齐转头看向靓仔恪。 “你是怎么想的？” 梁丘恪没有注意到大佬雷蒙的问题有考校的成份，他把为何要刑事引渡‘医生’的想法说了出来。 “医生在港岛法院审判，我们顶多是立一件大功。 如果由董先生出面，斡旋新佳坡和港府达成刑事引渡，到时您和标叔将名震东南亚各国警界。 而且新佳坡为了成功从港岛引渡医生，肯定会让利于港府。 如果做成了，各方各取所得，是一个多方共赢的局面。” 梁丘恪的话，让两位大sir眼前一亮，特别是雷蒙，到了他这个位置要想升职，已经不仅仅为警队立功就行，所有在职的助理处长、高级助理处长，谁的功劳簿不是厚厚一摞，想要做副处长、甚至一哥，不仅要有完美的履历，影响力和声望也是重要衡量因素，有时候甚至是主要因素。 在年初的港岛高层会议中，港府决定实施一项新的计划——《打造港岛成为亚洲最安全的金融中心》，这项决议能否成功的关键是港岛警队打击罪犯的能力。 如今雷蒙领导的西九龙总警署，成功消灭国际刑警红色通缉名单的‘医生’犯罪集团，正好可以成为港警向世界展示打击罪恶的能力。 如果刑事引渡‘医生’去新佳坡，正好借此向东南亚各国展示港警打击罪的能力，同时也可令参与行动的警员功劳利益最大化。 可预见，作为行动指挥官的雷蒙将是获益最大的人，在东南亚国家地区警界收获巨大声望，这份声望将是他迈向一哥之位的重要奠基石。 雷蒙知道梁丘恪提议做成功的种种好处，脸上仔兴奋之意显露无疑，拍着梁丘恪肩膀说道： “靓仔恪！这件事、事成之后，你就是我的头马！” 雷蒙身为宪委管理级警务人员，现在竟然讲社团黑话，可见梁丘恪的这个提议如果成功，他的收获得有多大，否则也口不择言，讲‘头马’这种社团大佬专用词语。 之后，雷蒙下车打了个电话，梁丘恪猜测应该是联系董先生。果然雷蒙结束通话后，和标叔一起驾车往山顶的方向驶去，这个‘山顶’是太平山的山顶。 在两位大佬离开后，梁丘恪返回君度酒店75层，和下属一起处理完剩余相关事宜之后，与负责案发现场警界的督察打了个招呼，带着吴国锋、郑仕鹏返回西九龙总警署。 三人将没用完的子弹和防弹衣等装备退还装备房，时间已经凌晨，到了这个点，对于吴、郑两人而言，回家肯定不合适，于是三人在警署公共洗漱室洗漱后，在值班室勉强对付了一宿。 第二天，睡醒后的梁丘恪直奔‘小房’。审讯室里面只有三张桌椅，因此显得空旷而宽大，被警务人员俗称‘大房’。审讯室有一片巨大单向玻璃，可单向观察审讯室内一举一动的房间，被俗称为‘小房’。 “怎么样？陆sir。他有没有招供？”梁丘恪问陆启昌。 在昨晚的动行中，负责守地下停车场出入口的反黑组，因为指挥官陆启昌当起了老六，没和匪徒正面交锋，整队人连同协助的飞虎小毫发无伤，因此现场被拘捕的匪徒，审讯的工作就是反黑组负责。 “其他人都招了，‘医生’没招，他不承认领导策划实施了抢劫案，只承认冒充他人身份，进入君度酒店”陆启昌红着眼睛，显然一夜没睡。 大房，‘医生’坐在受审椅上，对黄志诚提的不利于自己的问题通通否认，显然，还在做负隅顽抗。 梁丘恪见状，从小房来到大房。黄志诚一见梁丘恪，脸色立即变得很差。对于黄志诚的变化，梁丘恪当做没看见，他将讲监控录音设备关掉。 “你搞什么？”黄志诚挡在梁丘恪身前，阻止对方接近‘医生’。 “黄sir，你也当了十年差，怎么审一个小小的匪徒，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定，当年的督察升级试，这么容易？ 看我的，十分钟…不…五分钟，他就得老老实实交待所有问题。” 梁丘恪说完，用胳膊将黄志诚扫开，黄志诚感受到对方扫开自己那臂膊的力量，暗自心惊，这扑街仔八个月不见力气涨了不少，想着自己和对方两次pk的结果，原本一些已经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咽下肚里，只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你是差人来的，莫乱来！别害我！” “你多心了，他虽然是国际有名的大贼，既然落网被擒，在我眼里就和街头的烂仔没什么不同。” 梁丘恪回了黄志诚一句，在他眼里，没落网的医生是悍匪，是恐怖分子，但落网的医生，已经不值一提。 “对对对，阿sir，我就是烂仔，什么医生集团、通缉犯、恐怖份子什么的，通通和我没关系。”坐审讯椅子上的医生，语气卑微的说道。 梁丘恪看着医生，对方身上的伪妆已被卸下，此刻的医生充满着卑微和怯懦，与昨天在展览会现场的儒雅气质大相径庭，如果不是亲手在君度酒店将他抓捕，梁丘恪很难相信一个人，一个晚上的时间，变化居然这么大。 “到底是叫你医生，还是王大卫！不过不管你怎么称呼，你要是再负隅顽抗，那审判你的地方，就不是在港岛。”梁丘恪在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医生’。 ‘医生’闻言脸色大变，“什么意思？” 梁丘恪笑了笑，“我们花这么大精力抓到你，如果搞到最后，法院只定你一个非法入境，冒充他人的罪名，判个一年半载，那我们警队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你不爆点料出来，让警队面子过的去，那警队会考虑引渡你去其它地方受审，你应该清楚，想引渡你的国家有多少，那些国家每年都有人被执行死刑。” 医生：“⊙﹏⊙” 两个小时后，梁丘恪拿着‘医生’认罪的口供出了大房，目送他离开的陆启昌劝慰黄志诚：“他这么后生，又有大sir撑。你斗不过他，想开点，以后别和他斗了。” 黄志诚：“我从来没想跟他斗，每次都是他找我的茬好不好！” 陆启昌：“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以后躲着他点就是了。” 黄志诚：“……” 第86章 新佳坡发力 上午十一点，警务处总部行政楼大门外，一哥召开新闻发布会，与上次警务处通报剿灭王建军团伙一样，这次新闻发布会，是警务处向社会各界通报昨晚君度酒店的案情。 梁丘恪、陆启昌两人，作为现场行动小队指挥官，一哥钦点他们出席新闻发布会，本来也有陈家驹，可他躺医院里，不知道他康复后，有怎样的反应，错过这种出风头的机会，对陈家驹而言，比降他职还令他难受。 新闻发布会由公共关系科主管、总警司关海志主持，梁丘恪在标叔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关海志的羡慕。 “标叔，你学学人家关sir，去年和你一样，今年就升总警司了。”梁丘恪侧着头小声的调侃坐他旁边的标叔，气得标叔牙痒痒。 “衰仔！你没话说了么？” “哼！等你大佬调走，他来西九龙，我看你还怎么笑。” 听完标叔的话，梁丘恪悚然一惊：“确定了！平调？” “衰仔，他才刚升职，不平调，难道再升acp？”标叔没好气的鄙视着靓仔恪。 梁丘恪一想，自己刚才被关海志要来西九龙的消息惊到了，才会被标叔鄙视，想想也对，警队晋升哪有两年升两级的案例。 新闻发言台，关海志讲完开场白，和新闻发布会纪律，就将一哥请上台正式开始。 “3月27号，也就是昨晚，警方在香江岛君度酒店，挫败一起持枪械劫案，策划该起案件的人，国际刑警组织红色通缉名单中排名第9名的‘医生’及其团伙。 该团伙，于85年至90年5年时间内，在东亚、东南亚多国和地区制造多起炸弹绑架勒索案，此次他们来港，是为了再次作案。 在昨晚的行动中，警方出动两百余人，在西九龙总区指挥官雷蒙指挥下，粉碎了‘医生’犯罪集团的阴谋。行动当中，警方以警员0死亡战绩，共拘捕嫌犯5人，击毙歹徒12人。” 看着一哥不带任何异色，说【警员0死亡战绩】，梁丘恪表示能当大佬的人，心都是脏的。警队在行动中明明有七轻三重十名警员受伤，还有三名酒店工作人员被匪徒杀死，一哥一句都不提，轻飘飘一句【警员0死亡战绩】，完美将记者媒体关注重点，落在‘医生’犯罪集团上。 随后梁丘恪仔细想想一哥说的话，【警员0死亡】！没错！确实是0死亡！一哥这场现场教学，在警察训练学校可学不到，这可是卷职场的大杀器——睁眼说瞎话，梁丘恪表示，一哥的话自己要记在小本本上，方便将来用得着。 只见一哥说完，十二名军装警员抬着六口箱子，走到一哥与记者之间，将箱子放地上打开。 “嘶……” 众记者见到六口箱子内的东西，齐齐吸一口凉气，即使时间接近中午，他们仍觉得后背发凉。 这六口箱子内，有两口内装满了长短枪支，要是记者中有军事武器迷，应该能认出里面的三种枪的型号，分别是美式1911式半自动手枪，苏制ak47自动突击步枪，和以色列制uzi乌兹冲锋枪，另外四口箱子中装的分别是一箱各类型子弹，一箱手雷，一箱地雷，一箱制作炸弹原材料的黑索金。 咔嚓！咔嚓！咔嚓！ 现场响起了照相机的快门声，随后有相机的记者，毫不吝啬交卷，对着眼前这堆军火一顿狂拍。 对！军火！ 这六口箱子里的东西，在记者眼里已经和军火划上等号。【军火】这个词，是现场记者想好的今天晚报，和明天早报的标题。 摆在记者眼前的这堆军火，是从昨晚审讯被捕的女匪徒菲菲口中取得的情报，，从她那里得知‘医生’在元朗藏武器的据点，西九龙行动组连夜赶赴据点清缴而来，当然，摆在现场的手雷、地雷战斗部已被炸弹专家拆除。 六口军火箱子，在摆放五分钟时间左右，就被抬回了证物房，新闻发布会来到了自由发问时间，一哥在回答了四五个问题后，三色台记者乐慧贞问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李sir，您好，我是三色台乐慧贞。首先恭喜警队，成功挫败一起罪案；其次，作为昨晚君度酒店事件的亲历者，我感谢警队及时将我们解救出来。” 乐慧贞今天穿的依旧是女性职业装，只是颜色由黑变成米色。坐一哥身后的梁丘恪，突然发现乐慧贞竟然与黄窦雅长相非常相似。 “请问一哥，我能否单独采访昨晚负责酒店75层现场处置的指挥官？” 乐慧贞的问题问完，出席发布会的警员，就将目光看向靓仔恪。 “非常抱歉，乐小姐！作为警务处长，我需要为每一名一线同僚的安全负责，昨晚现场的行动警员工作性质，不适合在电视报纸上曝光，所以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 一哥果断拒绝乐慧贞，接着回答了几个问题，便结束新闻发布会。被拒绝的乐慧贞脸上看不出一丝失望，反而像个偷着鸡的狐狸，笑眯眯看着梁丘恪。 所有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警务人员，除了关海志和雷蒙在媒体前露脸发声，其他人者沦为了陪衬，他们这些没有发言机会，面对众多媒体相机，还必须坐姿端正、行像一丝不苟，梁丘恪心想这就是所谓的熬会！ 最后所有出席新闻发布会的警务人员，一起照了张合影，名目是庆祝港岛警队剿灭‘医生’犯罪集团。 在港岛警务处长刚结束新闻发布会，距离港岛2500公里外的新佳坡警察部队首脑警察总监，向港岛警务处发函协商刑事引渡‘医生’的相关事宜。 隔天，新佳坡总统和总理乘坐专机分别出访伦敦和港岛，新佳坡的政府首脑之所以一齐出访，目地是为了引渡‘医生’事宜。 在新佳坡总统、总理出访之前，其国内的法学专家，就刑事引渡‘医生’已经讨论过，他们一致认为引渡‘医生’最好的时机，是港岛法院宣判‘医生’罪行之前。 ‘医生’一旦被港岛法院审判罪名，引渡事宜就得等‘医生’在港岛服完刑出狱，才能再次起动，以医生在港岛犯的罪案，是有很大概率被判终生监禁。 因此，新佳坡的法学专家，给出的刑事引渡建议是——越快越好。 第87章 帮标叔写结案报告 新闻发布会后第二天，法证部就在缴获的那批军火中提取到‘医生’的指纹，加上被拘捕团伙成员的口供，和被击毙的兔子dna亲缘比对，有这三项证据，‘医生’就算在法庭当庭翻供，也能定死他在的罪行。 梁丘恪在知道雷蒙在操作引渡事宜，就留意了和新佳坡有关的新闻。果然，该国警察总监向港岛申请刑事引渡‘医生’的新闻，也传到了港岛，等新佳坡总理到港，正好法证鉴定报告送达西九龙总警署。 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办公室，标叔将几份文件砸给梁丘恪：“靓仔，别整天说大sir不给机会你，这几份文件拿回去看看，明天下班前交总结书给我。” 梁丘恪看着手中的五份文件，其中有两份分别是‘医生’案的总行动计划书，和法证的鉴定报告，另外三份都是几个小队关于‘医生’案的行动总结，有陆启昌，有重案a组警署警长，还有一份字迹非常熟悉，正是自己的行动报告。 “标叔，你还能再无耻点吗？你要的是总结书吗！你要的是是结案报告。”梁丘恪 被看穿目的的标叔，脸上一点也不尴尬，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衰仔！我的报告不找你，找谁！你不写，下次找晋仔，到时候，不要后悔！” 标叔小小敲打靓仔恪，然后话锋一转给他一份糖果： “你还后生！脑筋又灵泛，脑袋里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写报告也是一门写问，现在不学，将来怎么做大sir！回去！好好写。 对了！写的过程，学我的样子，免得要我改来改去。 记住！合格的下属，给长官做事，就应该一步到位。” 梁丘恪没想到自己射出的回旋镖转了一大圈打中了自己，他拿捏陈晋的手段，被标叔用在自己身上，只能说，这就是西九龙的职场文化。 他还能怎么办，标叔都拿晋仔做威胁，只能暗叹一句‘现世报’，拿着五份文件，返回重案组办公室。 回到重案组办公室刚坐下，梁丘恪就打电话给躺医院的陈晋： “晋仔，大腿的伤怎么样了！ 什么！还要一个礼拜才能下床！ 嗯…嗯…不要你写报告，纯纯关心你。 好好养伤，过两天去看你，挂了！” 挂断打给陈晋的电话，梁丘恪没想到这个伤仔，第一句话就问是不是要写报告，梁丘恪肯定不会承认。 缺了写报告小能手，梁丘恪硬着头皮自己上，花了整天时间，总算写出一份‘医生’案的结案报告，然后将报告修修改改，最后用标叔的视角将报告润色，一份西九龙刑事部主管未签字的‘医生’结案报告就此形成。 当标叔看过梁丘恪写的结案报告，微笑的点点头，显然是满意‘靓仔恪’所写的报告，签上自己的大名后，叫秘书转送署长办公室，梁丘恪见事毕，想随秘书退出办公室。 “别走，别走……” 标叔叫停了他，梁丘恪顿感不妙，于是戏精上脸，转身面向标叔时，哈欠连连，一副很累，需要休息的样子。 “大sir，我……”梁丘恪话没说完，就被标叔打断。 “衰仔，瞧你那出息样，不就写个报告吗，有那么难么？坐下，坐下……”标叔指了指椅子，示意梁丘恪坐，然后从抽屉中拿出一支雪茄开始吞云吐雾，啵了几口后，整个办公室充满着雪茄燃烧的烟味。 见标叔这模样，梁丘恪心头一动，知道对方有正事要谈，于是听话坐上沙发。 “署长和我都没跟家驹讲扫毒的真正原因，他对东星社有顾忌，下不死了手。 今年满打满算还有九个月，如果算上李sir退休前有一个月休假期，卓景全再有八个月就能上位。 时间不等人，家驹受伤，没十天半个月返不了岗，扫毒工作不能停。 计划是你做的，从现在开始，你接替他的工作，继续扫毒行动。” 梁丘恪起身右脚‘哒’的一声踏地立正，对董标敬了一记军礼，面色严肃大声回答：“yes sir.” 走出标叔办公室，梁丘恪手中多了三封员佐级警员升职推荐信，标叔给的，已盖好章，等他想好手底下谁升职，填写好名字职务，交给行政部人事组存档，被推荐升职的警员就正式进入晋升考核流程，至于能不能晋升，还得看警察总部人事科最终的考核结果。 因为梁丘恪还是见习督察，没法给下属员佐级警员写推荐信，只有等两年见习期过去，成为正式督察，他才能推荐下属员佐级警员升职。 他原本正为此事而苦恼，毕竟让手底伙计两年没晋升机会，对b组团队士气是很大打击，没想到标叔竟然直接解决了他的苦恼。 现在梁丘恪要考虑手中三个晋升名额如何分配，首先被他排除的是达叔，达叔去年跟着他的脚步前后脚升职，从之前的高级警员升职为警长。 其次吴国锋和郑仕鹏两人也排除，并不是两人在b组没立功劳，而是因为他们跟梁丘恪时，职位已经是警长，在员佐级警员内晋升，只剩下员佐级的顶点——警署警长，但从警长晋升到警署警长的晋升，比警长晋升为见习督察还要难，所以把推荐机会给到他们，大概率会浪费推荐机会。 排除组内三名警长，组内成员谁有资格获得这次推荐机会，梁丘恪瞬间就一目了然，回到重案组办公室，叫来了跟他两年的何嘉辉。 “师兄，你找我啊…”何嘉辉给梁丘恪敬礼，被他打断：“没外人，别搞这些虚的。”说完递一个推荐信封给对方，拽拽酷酷的说道： “我很忙的，名字、警号、职务自己填好。 等总部的考核过了，下个月，你就是高级警员了。 要记住！是大sir推荐你，很珍贵的！” 何嘉辉警校毕业两年，刚毕业就被分配到西九龙军装组，跟梁丘恪巡了一年街，梁丘恪成为重案b组的头，将他调来重案组，因此梁丘恪算是他警队的领路人，直到现在只要没别人在场，他依旧如当初巡街那样，叫梁丘恪‘师兄’，算是梁丘恪的核心嫡系。 只是何嘉辉没陈晋头脑灵活、没对方靓仔，因此在b组内也没陈晋人缘好，在重案b组没太多存在感，但梁丘恪知道何嘉辉心怀正义，在这一点，重案a、b两组所有人都没人比得过他，包括梁丘恪自己。 因此即便何嘉辉能力不如陈晋，梁丘恪还是将第一个晋升的名额给了他，因为何嘉辉这类人，才是团队的基石，将何嘉辉捧起来，给手底靓仔立一个模范标杆。 第88章 套路得人心 何嘉辉打开推荐信看完，顿时激动不已，眼睛明亮闪烁：“师兄…我…” 梁丘恪挥手打断他，说道：“记住，好好给大sir干活，有的是机会升职。 还有，你太瘦了，把枪法练好，擒拿格斗学一学，去考个夜大本科，将来学我做督察，以后下面的靓仔叫你sir。” 何嘉辉像只鹌鹑鸟，老实听着兄师的说教，尤其是当梁丘恪要他考个夜大本科，将来升督察，他不由双脚立正，对梁丘恪敬礼，大声回答：“yes sir.” 何嘉辉当天休班后，就找了家夜大报名，从夜大招生负责人之口得知，夜大毕业的文凭还不能考警队督察，心顿时凉了小半截，正当他心灰意冷时，夜大招生负责人告诉他： “有夜大文凭的自修生，考八大高校的本科，毕业拿到文凭的几率高达50%，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怀着不辜负师兄的期望，何嘉辉咬咬牙报了夜大，在六年后成功拿到本科文凭，并且在拿到文凭那年，通过警队见习督察考核，成为一名真正的sir，那一年，何嘉辉才27岁。 梁丘恪拿着剩下的两封空白推荐信，打通陈晋的电话：“晋仔，我手上有一封升职推荐信，我不知道该给谁，你帮帮忙，看谁适合。” 病床上的陈晋，听到梁丘恪手中有升职推荐信，立刻化身显目仔，隔着电话梁丘恪都能感受到他的狗里狗气： “大佬，住院的日子，我认识一个港中大的女仔，她擅长写报告，还觊觎我的身子，我没答应。 但为了事业，我可以牺牲色相，我觉得以后你要交的报告，我会写的很漂亮。” 梁丘恪觉得自己一下子被陈晋拿捏了，于是他看了看两封仅剩的推荐信，想到一个反制‘晋仔’的方法。 于是梁丘恪隔着电话，用左右为难的语气说道：“晋仔…其实…这个名额我打算给猫仔，你知道的，他在赤柱里很难的……” “晋仔…喂…你在听吗？” 电话另一头的陈晋突然陷入沉默，隔了半分钟没有说话，梁丘恪通过听筒传来的沉重呼吸，知道陈晋仍然在电话旁边，当听筒内陈晋的呼吸逐渐平缓，语气有些失落： “大佬，只有一个名额，你偷偷的搞就好啦，现在告诉我，我也想升职，你这么搞，我很为难！” 陈晋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语气带有几分释然： “明年，明年你的第一封升职推荐信，一定给我！不然，你的报告自己搞。” 挂断电话，梁丘恪在两封空白推荐信填上陈晋与何志勇的名字，填好名字后，梁丘恪突然理解标叔曾经对陈家驹用的那些套路，觉得大sir标叔的心脏的很，现在自己将标叔曾经的套路用在陈晋身上，那自己的心，是不是也开始变脏了？ 怀着这个疑问，梁丘恪拿着三封写好名字的推荐信，找标叔解惑。 “衰仔，怎么能说心脏呢！自古真心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这叫套路，收拢人心约套路，懂不懂。 你不这么搞，下面的靓仔会认为升职理所当然，时间长了，总会有人升不上去，到时候你怎么管人呢？ 怎么给下面的靓仔升职，也是一门学问，这里面还很多够你学，不过这一次做的还不错，但这种方法最好少用，用多了有反噬。” 标叔难得一本正经教育梁丘恪，梁丘恪醒目为他放了枸杞玛卡的水杯继满水，听足了一堂课时间后，标叔口干舌燥的打发走‘醒目恪’。 ———— 赤柱监狱，放风仓，身穿囚衣的何志勇正躲在角落里看书，突然监狱管教用警棍敲打着铁门，下一刻尖锐的哨声响彻整个放风仓。 放风仓的囚犯听到哨声，在监头带领下快速集合，何志勇放下书，一瘸一拐向着集合队伍间靠拢。 “4328！” 随着管教的口令，放风仓的所有囚犯将目光看向何志勇。 “到！”何志勇大声回应？ “有人探监，随我出仓。” “thank you, sir.” 何志勇谢过管教后，一瘸一拐来到对方面前，曲腿微蹲、伸出双手，下一刻双手手腕上多了一副银色手铐。 何志勇随管教走出放风仓，两人前后相距一米半距离，何志勇在前管教在后，每当遇到叉路需要左转或右转时，后面的管教就会用警棍敲相对应方向的墙壁，如果叉路是直走，就不会敲墙。 在走去探监室的路上，双方没有任何交流，管教凭手中警棍，和监狱中特有规则，轻松将何志勇带到指定地方。 这是何志勇二进宫，头一次入狱，是因为香江岛总警区刑事总部重案组在警校选他做卧底，因此入狱接近叶欢小弟沙皮。 此次入狱，明面上是以叶欢案同谋，被判入狱三年，实则和上次一样，是为了接近在狱中服刑的黄子扬。 黄子扬是一年前在靓坤死葬礼之上，被李文斌强势逮捕的东星五虎之金毛虎，被法庭以参加黑社会组织的罪名，判处入狱三年。 这项接近金毛虎的卧底计划，由梁丘恪和标叔制定，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何志勇加入东星。 当何志勇被指引到一处单独的探监室，便对今天的探监人身份有几分猜测，当见到来人不是陈晋，而是梁丘恪，他有几分意外，随即脸上露出几分了然之色。 何志勇二进宫，梁丘恪正在警校受训，因此这是他第一次在赤柱中见到对方。 这间单独的探监室，其实是监狱审讯室，但房间的风格布置和警署的审讯完全迥异。 这间狱内审讯室是由一个十平米小房间改造而成，在房间中央砌一堵一米高的墙，房顶到墙之间用块两米见方的防弹玻璃将两边隔开，在墙与防弹玻璃连接的正中央，有一扇十五公分大小的半圆形空洞，被隔开的审讯室两边人员，可通过空洞无障碍接触。 第89章 扫描之眼 赤柱监狱，犯人进入审讯室之后，看管权就归审讯室内的狱警。何志勇进来后，狱警没按正常程序，将他手脚束缚在老虎凳指定位置，反而取下他的手铐退出了审讯室，来到走廊上抽烟。很显然，这名狱警也是醒目仔，否则不可能让他来干这份工作。 待狱警出去后，何志勇将门关好，梁丘恪从包内拿出两包烟和一张崭新的委任证，从小窗推向何志勇。 何志勇拆开烟拿出一根，到审讯室中的点烟处点燃，美美的抽了两口，才拿起委任证看起来，见到委任证上高升一级的警衔，不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噢，警长！想不到蹲苦窑也能升职，这样搞，我都不想出去了。”何志勇自嘲了两句，然后坐上没上锁的老虎凳，翘着二郎腿，不停的抖着受伤的腿尖，吊儿郎当的问梁丘恪：“阿sir，你这么忙，今天怎么有空来赤柱？” 何志勇现在没有一点警务人员该有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副街头小混混模样。梁丘恪见状眉头一皱眉，随即想到对方工作的特殊性，紧皱的眉头又就舒展开来：“你这边怎么样？”梁丘恪问道。 见梁丘恪说到正事，何志勇抖个不停的脚尖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抖，指着包扎的腿尖：“不太顺，他是东星堂主，刑期又短，即使在监狱里，也有一大堆小弟。为了讨好他，我还挨了顿打。” “计划有变，金毛虎的律师，给他申请了特殊赦免，立法局正在举行听证会，不出意外，鬼佬将在女王生日赦免他出狱。所以只剩两个半月的时间，到时候如果还没进展，计划将取消。”梁丘恪讲明今天来看何志勇的目的。 “特殊赦免！”何志勇声音陡然间提高两分，脸上充满不可思议：“他是社团堂主，这样都能有特殊赦免？” 梁丘恪对此，倒是看得很清楚：“李文斌抓他的罪名是参加黑社会组织罪，他有钱又有兵，让手下在外面做善事；然后捐点钱到教会，教会每月都会派神父来监狱帮他祈祷洗罪，他在上帝画像面前装作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最后由教会再向立法局的鬼佬议员求情，鬼佬最信这些的，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么。” 听完梁丘恪所说，何志勇大受震撼，他没想到犯人、教会、和鬼佬三者间，竟然还能这样操作，不由自嘲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铺桥无尸骸。” “猫仔，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到时如果金毛虎收你，他出狱后，我们会安排你转监，转监过程，你趁机逃走，之后警方会通缉你，给你制造投靠金毛虎的机会，如果卧底计划将取消，你以后在交通组好好干。” 听到卧底计划如果取消，自己要去的单位是交通组，何志勇沉默了，他明白，一旦去交通组，那警长警衔就会跟随自己到退休。 ———— ‘医生’被捕一周后，西九龙刑事部对其调查正式结束，律政司启动对对医生及其集团成员的刑事起诉程序，由于被告人的最高刑期达到判处五年以上，案件将由港岛高等法院审判。 正当港岛市民翘首以盼‘医生’犯罪集团的判决结果，金融时报刊登了两则消息，轰动全港资本圈。 第一条，新佳坡金管局溢价两成收购三家港岛英资上市公司20%的股权，总体交易金额逾三十亿港币；第二条，新佳坡港务集团与港岛东方航运集团达成合作协议，新佳坡港务集团未来三年30%的货柜业务，交由东方航运负责运输。 当梁丘恪看到金融时报的消息，就知道港岛、新佳坡两地关于刑事引渡‘医生’已达成协议，‘医生’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当新佳坡刑事引渡专机，载着‘医生’和他的四名同伙，从启德机场起飞的那一刻，梁丘恪腰间的外挂扣机，轻轻的不停震动。 梁丘恪以为是警讯，拿起扣机看了下，原来是外挂开始结算击毙抓捕‘医生’其他成员的奖励。 这次他拘捕了‘医生’和菲菲两人，击毙兔子和其它四名匪徒，从医生身上得到1单位玄妙之气，兔子身上0.6单位，菲菲0.4单位，四名被击毙的人每人0.5单位，加在一起总共4单位玄妙之气，外加‘医生’爆出的红色技能宝箱。 将4单位玄妙之气分配到五维上，五维分析图的数据中速度由2.0增加至3.0，增加了原来的一半，成为唯一数值达到3的维度； 力量和生命都由2.0增加至2.7，增加超过四分之一；耐力由1.8增加2.5，精神由1.7增加至2.6。 因为速度一项数据正式达到3.0，代表速度的颜色由红色变成青色；耐力和精神数据超过2.0，代表两者的颜色由绿色变成红色。 随着五维分析图五项数据全部超过2.0，外挂升级他的血色左眼，之前的血色左眼只能预知危机来临，升级后的血色左眼，梁丘恪可主动开启左眼扫描模式，在开启扫描时，只要200米范围内有犯过罪的危险人物，那么这个危险人物在他的左眼视觉中成为红色。 外挂这次升级，瞬间打开梁丘恪的格局，于是用外挂升级左眼后的扫描能力，在西九龙总警署开始扫描，被扫描的人在他左眼中呈现不同的颜色，主要有黑、白、灰三种，从这三种不同颜色，就知道其代表的含义。 在警署内，梁丘恪扫描的人以灰色为主，约占60%，白色次之，约占据35%，黑色最少，只有5%。 让梁丘恪意外的是，占60%的灰色人员，大多数人是从警五年以上的警员，督察级和警司级警官大部分都是灰色，雷蒙和标叔也不例外；35%的白色警员，绝大部分是五年以下的员佐级警员，以及部分见习督察，何嘉辉就在其列；至于那5%的黑色，每个级层的警务人员都有，其中有一个人还是他的熟人黄志诚。 至于红色的人，暂且只出现一个，那就是梁丘恪原来的单位军装组长杜文且。 第90章 复仇基金会(杀手之王) 根据扫描结果，结合警队内部风评，在扫描状态下，呈黑色的警务人员，梁丘恪对其保持高度警惕，这批人随时会变成黑警。 至于杜文且，在调查近五年警务处销毁的毒品数量过程，得知对方是从毒品调查科转任西九龙军装组，就被他打上不可交往的标签。 在卓景全主管、分管毒品调查科(nb)时期，在他麾下做过事的人，不管平时表现如何，梁丘恪都对其抱最大警惕心，现在扫描的结果，杜文且呈红色，妥妥的黑警一员，可以肯定其近段时间犯过罪。 结合杜文且的履历，以及他现在负责指挥西九龙所有军装组，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在梁丘恪脑海，或许扳倒卓景全，不需那么复杂。 正当他出神时，腰间的扣机传来震动，取下一看，原来是警察总部的警讯。警讯内容：塚本义男被刺身亡。 又是西九龙辖区的案子，而且还是大案要案，肯定是重案组调查，六点准时下班就不用想了，正要打电话召集两队队长，标叔电话就打进来。 “靓仔，来大案子了，快来会议室！还有，通知下面的兵，今晚全员加班。” 标叔说的全员加班是应有之意，毕竟普通人被杀，是不够资格上警讯。 电话通知曹达华、吴国锋两人，转达大sir加班的指示，这种惹人嫌还没好处的锅，还是标叔自己背比较好。 标叔说的会议室，是西九龙刑事部的大会议室，来到会议室门口，看了眼记录表，梁丘恪发现会议室近一年时间内，使用频率比往年高出许多。 进入会议室，标叔和情报组的人已经入坐，标叔并没坐在主位而是坐左边第一把椅子。 见他进来，标叔朝身旁的座位瞥了一眼，靓仔恪心领神会，来到空位座下。 没多久，雷蒙身后还跟着四人一同随他走进会议室，这四人不是西九龙的警员，他们的委任证有国际刑警独有徽章。 雷蒙指了指右边空出的位置，示意港岛国际刑警四人坐下，然后自己独坐上首，面向众人。 “这个案子，国际刑警还要插手？”梁丘恪轻声向标叔请教。 “塚本义男身份不简单，东洋政府发出了外交照会，要求尽快查出凶手并且严惩。”标叔解释港岛国际刑警出现的原因。 “开会！”雷蒙发声，情报组几名成员见状分头行动，有人放下窗户的窗帘，有人将会议室灯光调暗，有人操作桌子上的投影仪。 灯光调暗几秒钟后，雷蒙对面的墙壁白色幕布，投影出一张老人的半身照片，幕布巨大人物照片清晰可见。 情报组的人，声音适时的传来：“两个小时前，警方接到塚本株式会社报警称，该公司社长塚本义男，于昨晚半夜，在安保严密的塚本株式会社总部大楼，被杀手潜入枪杀身亡……” 梁丘恪听到这里，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敲桌打断情报组：“暂停一下，这里我有个疑问……” 张丽君介绍案情被人打断，心里有些不爽，见打断的人是个见习督察，比自己低一阶，于是语气很冲：“说！” “madam！你刚才说塚本义男在严密安保保护下被刺身亡，那塚本株式会安保人员应该是第一时间发现他身亡，做笔录的伙计有没有询问塚本株式会，为什么隔了大半天才报案，中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梁丘恪将事情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 张立君面色一滞，这处细节她还真没注意。茫然四顾，发现办公室所有人全用询问的表情看着自己，立刻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看她慌张的表情，资料中显然没有梁丘恪所问的答案。 情报组也归西九龙刑事部编制，标叔身为大sir，见情报组出了个不小的洋相，立刻板着脸训情报组负责人高级督察林sir：“还不快去拿资料！” 被训的林sir灰溜溜出了会议室，标叔才让张立君继续案情介绍。随着张立君的介绍，被杀死的塚本义男身份信息，逐渐呈现在众人眼前。 塚本义男，76岁，日本籍，港岛塚本株式会社长，同时担任港岛东洋商会理事长，是在港日裔领袖。 张立君介绍完被害人基本背景，拿资料回来的林sir，对先前梁丘恪的疑问作补充回答：“塚本义男死后，公司由儿子塚本拓木接管；塚本拓木开始并没有报警的打算，至于为什么又报警，他没有解释，有律师在场，我们无法强令他回答。” 梁丘恪一听，得，说了和没说一样。 总之塚本义男死后，到他儿子塚本拓木向警方报警，这十几个小时间，塚本株式会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警方无从知晓。 雷蒙全程对案子没发表过任何意见，已死的塚本义男对他而言，仅仅是个来港赚钱的东洋商人人而已。 他出席会议，是看在国际刑警的面子，毕竟前不久，靠国际刑警的资料，西九龙成功剿灭‘医生’犯罪集团，现在国际刑警的人来西九龙，作为署长，不出面打个招呼，属实说不过去。 ———— 港岛国际刑警调查组，两个人正在各自操作电脑，调查组负责人总督察陈国华神情严格问两名操作电脑的下属：“查得怎么样了？” “长官，我这边查到一个。”一个带着眼镜的理工男模样的警员说道，随后他操作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个中年白人女子的照片资料。 理工男旁边的地中海男警员，不甘示弱“陈sir，我这边也有线索。”随后地中海男子电脑屏幕同样出现一个中年白人男子的照片资料。 满屏资料都是英文，对于陈国华而言没丝毫阅读障碍，看完资料内容，他拍了拍手，整个调查组的人都围上来，他手指屏幕上的两人，对众人说： “塚本义男前半生作恶多端，中年后创立塚本株式会社，将公司做大做强后，为了震慑复仇的人，专门设立了一个复仇基金。 塚本义男曾经找全球知名律师事务所进行公正，他如果寿终正寝，该基金会则交由家族继承人管理； 如果死于非命，复仇基金立刻起动一亿美金复仇计划，只要有人为他报仇，就能得到一亿美金。” 第91章 阴人的曹达华 “这两个人，女的叫anita ma，今年38岁，表面是意大利米兰一个模特经纪人，实际上是杀手经纪人，她利用模特经纪人的身份，游走全世界，实际是为麾下杀手全世界寻找猎杀目标； 男的叫chris crao，今年42岁，俄罗斯人，表面经营洋酒生意，实际和anita ma一样，也是杀手经纪人； 现在他们俩都买了前往港岛的机票，其目的不言而喻，是冲着仇复基金会一亿美金的奖励来而。” 陈国华说面色严峻的说完，随后对身边的伙计道：“一亿美金足够让全世界的杀手疯狂，从现在开始，你们分成四个小组，守候在机场；这两人下飞机后，立刻给我盯死，我不允许他们在港岛有任何出格行为。” “yes, sir.” 众手下退去后，陈国华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着自动分析识别系统，露出一丝苦笑。 调查杀死塚本义男的凶手，自然成为梁丘恪最新任务，接案后的第二天下午，在标叔授权下，通过查阅警队内部资料，他调出警队收录全部关于塚本义男的资料。 警队内部资料记录的一条信息，塚本义男曾于1940年至1945年间在38师团服役，并且官至大佐军官。 梁丘恪瞬间就明悟，为何塚本株式会社间隔十几个小时才向警方报案，而雷蒙和标叔对调查凶手很敷衍，当得知塚本义男年轻时曾服役于日军第38师团，一切就都有合理解释。 对于案子接下来如何办，梁丘恪已经有了大致思路，过两天他就带人去塚本株式会社装模作样调查调查，再找当事保安录录笔录。十天半月后，等塚本义男埋了，就将案卷束之高阁，当作悬案处理，反正港岛每年都有破不了的命案，多塚本老鬼一个不算多。 两天后，梁丘恪带领曹达华与何嘉辉，三人开车来到位于尖沙咀的塚本株式会社总部大厦。 看着眼前这栋五十层高的大楼，曹达华骂骂咧咧道：“呢啲东洋仔，真系扑街，占甘多地呢，搞得我宜家仲冇屋住。” “达叔，你没屋住，和日本人有毛关系；少赌点马、少吊点妓，早住千尺豪宅了。” 梁丘恪的话没有压低声音，旁边的路人也都听见，他们鄙视的目光犹如万箭齐发，让曹达华瞬间千疮百孔，好在三人穿的都是便装，否则曹达华恐怕当街社死。 “衰仔，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早不吊……”曹达华欲再狡辩，迎接他的是梁丘恪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后者对旁边的何嘉辉说：“他问你借钱没？” 何嘉辉怯生生看了眼曹达华，回答：“还有一千八没还。” 梁丘恪闻言，看向曹达华，一副【我不管你了】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想通了，曹达华都四十好几岁，仍是单身寡佬，买马、吊妓是他唯二的两大爱好，要诫掉，除非剁手剁吊，否则谈何容易。 今天进出塚本株式会社总部大楼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而且是白人和黑人居多；进出的这些人西装革履，头发用摩丝保持各种时尚造型，看上去光鲜亮丽。 左胸挂着委任证的梁丘恪，刚进入塚本株式会社总部大厦，准备坐电梯，就被两名西装墨镜保安拦下。 “先生，里面正在举行商务活动，非请勿入。” 保安的话客气而坚决，即便梁丘恪指了指左胸的委任证，仍是没有任何效果。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委任证失效，这种遭遇之前从未见过，一时间只觉得非常新奇。 “认不认识这个？”曹达华将手中的委任证，糊在那个阻挡他们进入的保安脸上，保安的脸，被曹达华抽得啪啪作响。 曹达华用委任证抽保安的脸时，梁丘恪拉着何嘉辉右移几步，挡住监控摄像头。 在梁丘恪亮委任证，保安仍然阻挡进入大楼，保安的行为就已经涉嫌妨害公务；如果梁丘恪要搞这俩两名保安，完全可以用这个罪名将其拘捕。 不用想，塚本株式会社会保释两名保安，就算最终被法院判刑，也是非常轻的那种，顶多一年半载。 如果梁丘恪用这种办法，搞了两名保安，在警队高层眼里，就是没灵活办事能力的体现，连两名小小保安的挑衅，都需要借肋整个司法体系才能搞定，这种人提拔上高位，是要累死提拔他的人。 于是警队私下里总结了一套方法，而对这种挑衅，下面的人就会出面为阿头教训挑衅者；教训的方法不是殴打，而是采用打脸的方式侮辱挑衅者；后者如果受不了刺激开始反抗，打脸他的警员就会与其推搡扭打，在推搡扭打的过程，警员的配枪最后会出现在挑衅者的手中，挑衅者一旦手握警枪，那结局就已经注定。 这阴招，曹达华老油条一个，没亲自干过，也听别人讲过，他现在就用这招对付挑衅保安。 站旁边的梁丘恪右手已经摸到腰间，只要挑衅者手中出现曹达华的警枪，他会立刻开枪将保安其击毙。 随着曹达华不停抽打，挑衅的保安脸被抽红，他怒目圆睁盯着曹达华，又手背后，不给曹达华丝毫栽赃机会，他显然知道对方的套路，最后保安被曹达华推开。 临上电梯的曹达华化身长辈‘达叔’，对挑衅保安耳提面壁：“扑街仔，今天你还算醒目；看个门而已，你这么年轻，没必要搭上自己性命！” 电梯门合闸，曹达华瞬间成为变脸大师，张狂的模样，在半秒钟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严肃的说：“刚刚那个扑街仔对我动了杀心！辉仔，你记住他的样子没？回去摸摸他的底。” “啊…动杀心！我怎么没感觉；达叔！你多心了吧。”何嘉辉一脸迷茫。 “听达叔的，那保安见过血！”梁丘恪淡淡的说了句。 何嘉辉：“……” 塚本株式会社总部第九层，某间可容纳两三百人的会议室，正在进行一场高级别商务会议。 参加这场商务会议的人只有不到三十人，这些人肤色各异，有金光闪闪的黄，五彩斑斓的白，光彩夺目的黑！ 参会的每个都用自己的母语发言，其他人通过耳中的同声传译耳机，听发言者所说内容。 第92章 小富与鳄鱼 主席台坐了三名男子，坐左右两边的是港岛大律师，欧美白种人；坐中间的是个卷毛长发眼镜男，名叫马克，港岛人；复仇基金会，由他们三人负责运作执行。 这场使用同声传译耳机的会议，由复仇基金的三位负责人召开，目的是执行塚本义男的遗嘱，来参加这场会议的人全是杀手经纪人。 在一高一矮两名东方面孔进入会场后，安保人门将会议室大门关闭，与会众人见状，都知道会议即将进入正题，纷纷戴上同声传译耳机。 经理马克见人到齐，手轻轻敲了敲桌子上的麦克风，听到耳机里有声音传来，于是开始会议： “各位好！我叫mark，是塚本善终基金的主管执行经理……” 随着马克开始发言，众人的同声传译耳机里传出他发言的英文翻译。 “很不幸，我的雇主塚本先生几天前被暗杀。在此，请允许我为塚本先生默哀！” 马克说完站起身，双手自然垂直于两腿外侧，低头作默哀状；与会的人也纷纷站起身，做着和马克同样的动作。 只有最后进入会场的高矮组合中的高个男子还茫然坐在座位，正一脸不解的看向周围，几秒钟后，他随大流站起，其他人默哀结束已坐下，他又成为全场唯一站着的人。 “小富，坐下，快坐下！”矮胖同伴从开始的提醒，到最后已经用命令的语气。 被叫‘小富’的年轻人后知后觉，见众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盯着自己，不由尴尬的发出讪讪笑声，坐下后，无辜的问向看着他的人：“看我干嘛？” 矮胖男子捏着鼻子推开小富，做呕吐状：“你几天没洗澡，身上酸到有咖喱味了。” “天天洗好不好！有咖喱味很正常。”小富比划着身上的西服，颇为得意的对同伴道：“我知道来这里要穿西服，就跟重庆大厦里一个阿三‘借’了一套。” “借的！靓仔！偷的吧！难怪一股子咖喱味，听说阿三一年洗两次澡，衣服洗几次，就不知道了，小心染一身病！”矮胖男子说完将椅子搬开，离小富远远的。 这个借穿阿三衣服的人来自大陆，名叫小富，侦察兵退役，曾在金三角剿过毒贩，精通枪械格斗，杀过人见过血；退役后因为生活困苦，听老乡阿狗说港岛遍地是黄金，于在老乡安排下游泳来到港岛。 来到港岛后才知阿狗原来是个杀手中介，专门从老家找身手不凡的人游泳来港做杀手，为港岛黑社会杀人。 小富得知阿狗接自己来港的真正目的后，开始是拒绝的，但他人生地不熟，加上没有港岛身份证，四处碰壁，很快陷入窘境，只能去重庆大厦找老乡阿狗帮忙。 在生存压力，和金钱的引诱下，小富最终屈服，答应阿狗应成为杀手；但小富和阿狗约定，老幼妇孺四类他不下手，可港岛黑社会买凶杀人的对象，往往以这四类居多；加上阿狗麾下还有其他杀手要吃饭，因此小富已经有三个月没开工。 游泳来港岛已经半年，不仅没赚到钱，因为三个月没开工，反而倒欠阿狗三千块；阿狗对他越来越不满，终于在昨天，小富用阿狗电话打国际长途回家报平安后，他指责小富不仅为他赚不到钱，而且还倒花了他三千块，于是将小富赶出重庆大厦。 不过在离开重庆大厦之前，小富听阿狗和老乡谈起塚本复仇基金的事，于是在离开前，他在重庆大厦中‘借’了一件西服上衣，这件泛黄褪色有浓厚咖喱味的西服上衣，是他的邻居、一位阿三唯一的西服。 今天，当小富‘西装革履’充满咖喱味来到塚本株式会社总部大楼，打算参加复仇者招标会，被大楼保安拦下，要求出示邀请函；没有邀请函的小富硬闯，与保安发生冲突。 这一幕被正在物色杀手的岳鲁看见，岳鲁外号鳄鱼，和阿狗是同一档次、不入流的杀手经纪人，鳄鱼见小富身手敏捷，战力不俗，于是拿出邀请函，以受邀嘉宾的身份，化解双方矛盾。 之后他邀请小富成为合伙人，正愁于生计的小富，见鳄鱼衣着光鲜亮丽，像极了电视里面的大水喉，于是欣然接受邀请，成为最后进入会议厅的两人。 会议主席台，基金经理马克按照自已节奏进行会议，他操作自己桌子上的电脑，用技术手段同步到与会众人的电脑屏幕上，众人的电脑屏幕随即显现一个账户密码登录端口。 “我们这个项目，名为善终基金计划，是完全合法合规的一个项目，只有在塚本义男先生被谋杀，项目才会运作。 基金会用各位缴纳的500万保证金，在瑞士银行开了不记名账户，现在请各位设置好六位数的密码。 有人完成项目后，请联系我们，将由我和我身旁的两位大律师对结果进行核验，确认无误后，基金奖励将打入各位眼前的账户中。 这一亿美金奖金，按照项目规则，将由实施者和经纪人平分；如果实施者和经纪人是同一人，那么奖金归一人所有。” 在马克所说的话里，始终用‘项目’两个字，来代替一些违反法律的字眼。会议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由旁边两位大律师拟定，已经规避港岛法律问题，甚至现场用录像机全程录制会议内容，作为证据留存以备不时之需。 等到马克说完复仇基金游戏规则，曾出现在陈国华电脑里的俄罗斯洋酒商人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项目完成，实施者和经纪人平分五千万美金；假如其中一人失踪或死亡，怎么办？” 洋酒商人的问题非常敏感，与会所有人都看向马克，想知道基金会对此持什么态度。 马克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只要有官方不存活于世或者自然死亡证明，基金将会全数累积到另一个余下的目标身上。” 说完这段话之后，马克整齐衣服，脸色严肃面向众人说：“作为基金会执行经理，我必须提醒在场诸位，作为守法市民，我们不提倡任何违法犯罪活动，对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更是强烈谴责和反对。 所以诸位在项目实施的过程中，产生的所有法律问题，都将由诸位自己去承担责任，与我们基金会没有任何关系。” 基金经理马克这段话说的冠冕堂皇，在场的人除了鳄鱼和小富两人，其他人对这套说辞都非常熟悉，这也是类似项目应有之意，没人持异议。 第93章 陈国华～炽天使 梁丘恪三人上电梯，直奔塚本义男被杀的49层，保安在一楼阻止他们的事，安保科长通过监控视频已经得知，因此他们之后没再遇到刁难，三人装模作样找当事保安做些重复笔录，磨了一个多小时准备离开塚本大厦，在电梯下到一楼时，遇到港岛国际刑警调查组组长陈国华带人进入塚本大厦。 陈国华就是前几天带队国际刑警，参加西九龙塚本义男专案组的人，他和梁丘恪同为专案组的负责人；虽然都是负责人，但两人负责调查的方向不相同；梁丘恪负责调查杀死塚本义男的凶手，陈国华则负责复仇基金会引发的国际杀手来港事宜。 “陈sir，这么巧！”对于这位在他左眼扫描下，时红时白的总督察，梁丘恪充满好奇。 “是挺巧的，莫非梁sir也得到消息？”陈国华这是第二次和梁丘恪见面，不知为什么，虽然才第二次见面，但他总觉的对方那双眼睛能直照人内心，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被对方尽收眼底。 “消息？难道陈sir你这边有进展了？”想到陈国华调查的方向，梁丘恪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消息是指什么。 陈国华看梁丘恪的反应，哪还不知自己搞错了，对方眼神太锐利，他本能不愿和对方有太多接触，可现在看对方的表情，显然猜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内心郁闷的陈国华，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走！在几楼，带我去长长见识，我还没见过顶尖的国际杀手，正好开开眼界。”梁丘恪说罢，就率先返回电梯。 塚本大厦9楼，复仇基金会已经接近尾声，马克正在回答一些与会人员的问题。 砰！会议厅大门被撞开，听声音，撞门的人用的力气还不小。 “我们是警察，这是搜查令！现在怀疑这里有国际罪犯在举行聚会 ，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或者旅游签证！”陈国华手持搜查令一马当先闯入会议厅。 陈国华所说的话，立刻通过同声传译耳机，传递到听不懂中文的鬼佬耳中，听说要查身份证和签证，这些杀手和杀手经纪人，能通过国际航班来港，明面上的身份是经得起查，深谙低调为王的杀手经纪人，拿出签证配合陈国华的检查。 小富心怀忐忑拿出花了一千港币买的身份证，这种身份证是社团和户籍黑警勾结的产物，警队电脑里没有档案，只能应对军装警员的抽查，还要军装警员不找总部核查，才能瞒天过海。 陈国华在一众与会人员中，一眼就看出小富独特的气质，那是同类的气息，于是在下属准备对其盘问时，收走小富的身份证件。 “这位先生，麻烦你解释这几张邮票以及这把刀的来历。”一个国际刑警从小富身上搜出了几张大陆的邮票和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开始展开盘问。 小富紧张到极点，不知怎么解释东西的来历，鳄鱼见状横移两步，挡在小富与国际刑警之间，指着邮片替小富回答： “这东西，在大陆听说很值钱，就买几张喽！至于这把刀，可是正宗瑞士货！ 阿sir，你别把刀弄脏了，我拍档跟我说西餐厅的刀不干净，每次都用这把刀切牛排。” 鳄鱼用插科打混的方式应付警察盘问。一旁的陈国华将证件放到小富脸旁做比对，犀利的眼神，让小富不敢与他对视。几秒钟后，他将证件还给小富，转头问鳄鱼：“你是他什么人？” “经纪人啦！”鳄鱼回答的理所当然。 “什么类型的经纪人？”陈国华继续盘问。 鳄鱼拍了拍小腹的胸肌和大腿，搞笑的说道：“看看这体格，看看这身材，当然是体育经纪人了！他最差的项目是百米短跑，都能跑9秒9，将来肯定会拿奥远金牌，成为体育巨星的啦。” 小富接过伪造的身份证件后，中心忐忑逐渐消去，只见陈国华留一句“别让我抓到你！”之后，就走向基金会经理马克。 十分钟后，国际刑警检查完参会之人，没查到任何通缉名单人员，所有人身份都没问题，陈国华警告马克：“如果不停止复仇基金会的项目，我会盯死你，港岛不是你们为所欲为的地方。” 一旁的梁丘恪从进入会议厅后，就开启左眼扫描，好家伙，厅内除了几个警员，其他人全是红色。 这间会议厅内，有一个算一个，全抓去蹲苦窑，没带冤枉的，连陈国华也不例外。 可他身为差人，抓人要讲证据，这些在扫描下泛红的杀手和经纪人，一个个将狐狸尾巴藏的严严实实，连国际刑警都没有他们的犯罪档案，梁丘恪想要将其绳之以法，是难如登天。 到此时，梁丘恪也发现血色左眼虽然升级成扫描模式，其功能有称逆天的改变，但这个功能对于才见习督察的他而言，属实无法功能效益最大化。 就比如现在，他如果是标叔或者雷蒙这个级别的警务人员，他直接将发红的人带回警署审问，48小时后释放，隔一两个小时再用别的理由再传唤，如此反复几次，这批杀手和经纪人，哪还顾得上复仇基金，不得灰溜溜离开港岛。 至于陈国华这位明面上是港岛国际刑警调查组组长、总督察级警官，实则暗中是世界现今排名第一的杀手之王～炽天使；他自诩稳藏的很好，以为没人知道他杀手之王的身份，实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其实在塚本义男被刺身亡后，梁丘恪去标叔办公室拿授权查资料时，标叔就说了一嘴：“炽天使又开始审判了！” “炽天使？审判？标叔，几个意思？” “近几年，港岛出现了一位神秘杀手，代号炽天使，从第一次出手杀人到塚本老鬼，已经杀了十八人，是不是很奇怪，警方为什么不抓他？”标叔神秘兮兮说道，见梁丘恪点头，标叔讲出了答案。 “结合炽天使过往作案手法以及所杀之人，警队内部高层对其身份其实早有判断，他应该是港警现役或者曾服役的警员，而且年龄在30～40岁之间，在飞虎队服役过，有这些线索，要找出这个人不难。 不查炽天使，是因为他每次所杀的都罪该万死，但法律奈何不了的人，而且他杀人从不收钱，也没危害过普通市民，将他揪出来，对警队声誉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梁丘恪得知炽天使的隐秘，用排除法在内部资料库筛选，很快就得到一份符合炽天使条件的名单，名单的人不多，才二十三个，现役才八人，而陈国华赫然在列。 此次再见陈国华，梁丘恪对他开启左眼扫描，对方在左眼视野中果然红彤彤，外加他主导港岛国际刑警介入塚本义男刺杀案，他炽天使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第94章 合作愉快，组团开大。 面对陈国华的警告，基金经理马克丝毫不虚、直接回怼：“这位警官，我提醒你，你所说的【盯死我们】和【为所欲为】具体指的什么？我们运作的基金会，是商业局及金管局审批成立，运作过程完全符合港岛现行法律。 如果你无法对刚才的言论作合理解释，那你已涉及到公职人员滥用权力和警务人员恐吓普通市民两项不法行为。 我身旁两位是御用大律师，全程见证你的行为；做为合法权益被侵害者，我将在会后向立法局投诉你刚才的行为。” ·有两位御用大律师做为基金会法律顾问，外加陈国华言辞确实有些许不当，因此马克运用港岛现行法律，对陈国华发起反制，而且精准击中陈国华命门，让他在双方交锋中处于下风。 之所以造成这种现象，最主要的原因是港岛的社会制度所制，众所周知港岛实行资本主义制度，而且高度资本化。 在高度资本主义社会，商人和资本是掌握最高权利的团体，政府和下辖的政务体系，本质是为商人和资本服务。 因此在92年的港岛，一个上亿美金基金会执行人，于港督而言，的确比一个警队总督察份量重许多，这也是港岛人人想成大水喉的原因。 陈国华有点懵，自从升职总督察，他感觉身边的人、即使是被他调查的疑犯、都变得和善起来，已经记不清上次被调查目标怼是什么时间，没想到今天再次重温一线办案气氛。 得知对方有两位御用大律师，陈国华行为举止顷刻间变得严肃起来，两位御用大律师的分量，他还是清楚的，因此没有刚进会议厅那股俯视众人的气势。 在港岛被称作御用大律师的人，总共不超过五十人，全部都是立法局委员；而立法局是制定港岛各项法令、政策最终的审批机构；在港督受权下，负责对各级公职人员监督和质询；因此‘御用’是指代表女王统治港岛的港督御用。 一旦陈国华刚才的言论，被两位御用大律师捅到立法局讨论，他将去立法局接受质询和答辩；不管最后答辩结果如何，对于陈国华职业前途将是重创，甚至被迫辞职，都是大概率的事。 可陈国华能顶着‘炽天使’的名头在港岛对人动私刑，其性格也非胆小怕事之辈，明知有两位御用大律师在，但他输阵不势，上前一步将头顶马克额头，说道：“这个基金会，干的是什么勾当，你心里不清楚吗！有御用大律师，了不起了！最好把尾巴藏好，否则我一定送你们吃牢饭！” 陈国华说完转身大喝一声“收队”，也不管基金经理马克什么表情，大步离开会议厅。 梁丘恪将西九龙总警署的公务车钥匙抛给曹达华，转身追上大步流星离去的陈国华；曹达华见状，知道梁丘恪有事找陈国华，拦下余下几位国际刑警，上了西九龙的公务车。 “梁sir，有事？”见到自己下属钻进西九龙的公务车，陈国华问坐在副驾驶席的梁丘恪。 “看陈sir的样子，好像拿这群人没办法了！”梁丘恪手指轻轻敲击着仪表台，看着对方。 陈国华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惊疑不定的看着梁丘恪：“怎么！梁sir有高招！” “高招谈不上，但要留他们在港岛，也并非没可能。”梁丘恪高深莫测的说道，如果曹达华在此，肯定知道靓仔又在钓鱼。 “当真？”果然，陈国华听完，方向盘上的双手瞬间握拳砸在仪表台，显然被震惊到了；几秒钟后，意识到反应过于激烈，松开紧握的双拳，说道： “那些人都是惯犯，如何规避法律，正是他们所擅长的，想要抓他们，可不容易。” “呵呵，陈sir，小了、格局小了。谁规定把他们留在港岛，一定要抓他们，难道就没有更直接的方法？” “更直接的方法！”陈国华面色一凝，瞬间想明白对方所说之意，他沉着脸对梁丘恪说：“我们身为警务人员，有些事，连想都不能想；梁sir刚才的话，我当没听见，现在请你下车，我要回总部了。” 若不是左眼扫描，已摸清陈国华的底，梁丘恪恐怕还真被对方正义凛然的模样骗过去。 “呵呵，陈sir小瞧我了，违规犯法的事，我肯定不会沾；我所说的将他们留在港岛，在法律层面肯定没问题；我们可以借用外力，不知陈sir有没有听过杀手之王‘炽天使’？”靓仔恪直接朝对方施放大招。 乍一听到‘炽天使’之名，陈国华脸色有瞬间不自然，虽然他很快隐去那丝不自然，朝靓仔恪点点头，表示知道‘炽天使’，可他这微表情变化，都被靓仔恪收入眼里，靓仔恪装作不知，继续说： “根据塚本义男死亡现场勘察报告，杀他的人应该就是炽天使，如果楼上那些人知道这个消息，而且炽天使出现，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陈国华听完，如果炽天使真现身，计划还真有成功的可能，但问题‘炽天使’就是他的马甲，还是见光死那种，怎么现身配合梁丘恪的计划。 “国际杀手经纪人，差不多将搞港岛找了个遍，也没找出‘炽天使’，他又怎会现身配合你的计划。” “想找炽天使，对别人而言难如登天，但对港岛警队而言，这算不上太难，如果不是为警队声誉，炽天使的身份早就曝光了。”梁丘恪悠悠的对陈国华说道，只见后者脸色大骇。 车厢内突然寂静无声，只剩粗重的呼吸声，气氛紧张凝重到极点，梁丘恪似乎对凝重的气氛毫无所察，若无其事在仪表台弹着手指，半晌后，陈国华打破紧张气氛：“你想要什么？” “哈哈…说起来陈sir可能不信，我是很佩服‘炽天使’，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有他在，对港岛市民而言，未必是坏事。” 陈国华沉默了，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梁丘恪向他伸出右手，他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伸手与对方握在一起。 “陈sir，祝我们合作愉快，将来组团开大。” 第95章 清洁工人 塚本大厦49楼，塚本英二被大群黑衣安保人员簇拥回到社长寓所，两名和服女人在门口跪迎塚本家的新主。 塚本英二是塚本拓木的儿子，就在复仇基金会在9楼举行‘招标’会时，他收拢家臣，联合公司其他元老，以不为爷爷塚本义男报仇的名义讨伐父亲；将刚继承社长之位的塚本拓木赶回日本养老，自己亲任港岛塚本株式会社长之职。 塚本英二刚落脚，秘书低头俯首来到跟前通报：复仇基金会经理马克来访。 片刻后，马克通到数层安保，见到了正在吃饭的塚本英二。 在塚本义男被杀前，马克来社长寓所不安检的，但如今寓所的安保已经严密数个档次，除了负责安保的几位核心人物，其他人要进社长寓所，都需严格安检。 当塚本英二屏退左右，马克便直述来意：“塚本先生，复仇计划已启动，我虽是基金会主管执行经理，但现在提取基金内的资金，需要基金执行委员会三名委员一致同意才行；你的要求超出了我的权限，实在报歉！” “八嘎…”塚本英二一句日式国骂，抽出武士刀，朝马克头顶劈去，刀锋距离马克额头两公分处停了下来，语气暴戾道：“那一亿美金，本就是我们塚本家族的，你如果不帮我拿回来……” 说到此处，塚本英二收回家传兵器，用白色抹布擦拭寒光凛凛的刀刃，对马克说道：“这把剑，已经47年没见血了，你刚刚差点为它重开锋芒？” 马克额头沁出一层密集汗珠，自认是文明人的他，刚才差一点被武士刀枭首，在生命受到威胁下，他丢下曾经奉为圭臬的自由、平等、法治，迅速重拾强者为尊的规则，向塚本英二俯首，谄媚说道： “我虽然不能直接帮你取出基金资金，但这个项目游戏，我让塚本先生拔的头筹，赢得最终一亿美金的奖励……” 随后，马克向塚本英二透露了一个秘密，原来塚本义男被刺身亡，隔了十几个小时才向警方报案的原因，是那段时间内从日本来了两位法医，正在对塚本义男进行解剖，法医在塚本义男的胃里，发现一张残破的军票。 半个小时后，塚本株式会社上百名安保人员，奔赴港岛各地旧货市场，高价收购军票。 拥有军票的人，代表曾经遭受过苦难和屈辱，它是二战期间，日军对占领区内发行的货币，用于战争融资和物资调配，在战争胜利后，军票随着日军败亡不再流通退出历史，能保留至今的早已是凤毛麟角。 因价格高，塚本株式会社很快在一个古董店找到了和塚本义男胃里面的同款军票，借助黑白两道力量，塚本株式会社查明了这张同款军票是个形将就木的老人所持有。 不到一个小时，这位姓梁的老人所有资料，就被塚本株式会社扒了个底朝天；梁姓老人的资料，有一条信息非常奇怪，梁姓老人住进了老人院已经十年，可每个星期二还要在一份固定报纸刊登一则清洁广告。 塚本英二看到这条信息眼前一亮，狰狞着面孔，捏碎梁姓老人的照片：“狗样的老东西，原来是你杀了我爷爷，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九龙城某间茶食餐厅，小富全身上下着品牌西装，整个人如同焕然一新，可土里土气的发型和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无时无刻向他人透露出其乡里别的本质。 小富学着电视上西餐的方法，将餐桌布塞进领口，防止油污弄脏新买的西装；对座的鳄鱼手拿着十几份报纸，在快速翻看，最后从十几份报纸中挑出三份有清洁广告的报纸，头也不抬问小富：“捞仔，今天是星期几？ 小富起身摸了摸鳄鱼的额头：“你发瘟吗！报纸这么大的字，不会看吗？” 鳄鱼打掉小富的手，不悦道：“捞仔，懂什么，刚花的三万块为你买的行头，白给的吗！不给你找事做，我怎么收回本钱。” “找事做？报纸上有招工吗？”小富凑上来，好奇问道。 鳄鱼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小富：“捞仔，你跟着阿狗，怎么什么都没学到？进工厂做衣服、打螺丝，投资在你身上的三万块，几时能收回。” 说罢，鳄鱼从腰包掏出四五部电话，选了其中一台黑色的开机，拨打报纸上需要清洁工人的电话。 小富在一旁看的清晰明了，鳄鱼按下的号码，与招聘清洁工留的号码没一个数字能对上，他正怀疑电话能否打通，鳄鱼已经和对方聊起来。 “老板，你那边需要清洁工人？” “哦，已经有人在作了？这么快！” “好的，好的，下次再联系。” 鳄鱼打完这通电话后就关机，另选一部电话开机，拨打下一张报纸上的电话；还是一样，小富看到的他拨的号码，仍然和报纸上留的号码，没一个数字能对上，但小富好像摸到了一点规律。 “老板，你那边需要清洁工人？” “哦，你也是做中介的。” “那祝你发财。” 鳄鱼挂断电话后，骂了一句：“丢你老姆，中介发什么广告，电话费不要钱吗？”同时他重复关机，换机，开机的动作，拨打第三张报纸上的清洁工招聘电话。 这一次小富总算看明白，鳄鱼拨打的电话和报纸上留着的因果，看着自己的新经纪人打通了第三通电话，小富打算等结束通话，再向对方求证。 “老板，你放心啦，我这朋友，前段时间在美洲和东南亚搞巡演，昨天才到港岛休假。” “放心啦，肯定是嘴巴又严，干活又好的那种。” “价格！价格好商量，看你要什么服务项目，我们有全套房清洁，有一室一厅，一室两厅，你选的服务不同，价格也不同。” “全套房！一口价，十万。” “别挂别挂，好好好，五万就五万，名字、地方报过来” “你准备好不记名支票就行了，晚上看新闻。” 谈成一单生意的鳄鱼，心情大好，吹起了口哨，将电话关机收回腰包内，正打算带小富准备开工，突然餐厅角落三个饮茶的老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鳄鱼来到三位老人的位置，笑着向他们打招： “各位叔伯，好久不见！ 梁伯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第96章 梁伯的故事 听到‘梁伯’之名，几个老人畅谈气氛瞬间冷场；一个七十多岁，须眉尽白、面容清瘦、留着山羊胡子的老人，看了看鳄鱼，问道：“你找老梁做什么？” “我做清洁的，他钱给多了，想退钱给他，打他电话没人接，只好来这里找找看。” 鳄鱼胡乱编造的理由，却没想到歪打正着，这个白胡子老人，是知道梁伯登报雇杀手杀塚本义男之事；白胡子老人听完鳄鱼的话，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盯着他看了许久，问了一句：“是二十万清洁费的那种？” 鳄鱼被惊到跳起来，夸张道：“有没有搞错，他将这事到处传！会死人的。” “放心啦，他只跟我讲过，你很安全的；他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现在在劏房等死，多给的钱，也不用退了，反正他也用不到了。”白胡子老人说了句让鳄鱼稍微安心的话。 鳄鱼：“等死？” 白胡子老人：“对呀！癌症喽…” 最后鳄鱼从白胡子老人处，得知梁伯现在所住劏房位置，和小富离开了餐厅，临走前，小富打包了三份汤面。 白胡子老人目送鳄鱼离开，旁边的同伴向他打听梁伯的事，梁伯曾经也是银发团体中的一员，几个老人聚在一块，没别的喜好，就爱打听一些别人家长里短的事。 这些人是相交数十年的老友，想了想行将就木的梁伯，白胡子老人于是将梁伯告诉他的事，转述给身边这几位老友： “老梁这一生是真悲苦，如今大仇得报，也算是死前最大慰藉。 老梁的事，还得从小日本占港岛那年说起……” 在白胡子老人转述下，梁伯的事逐渐向几位银发老友展现。 1941年底，港岛两万余英印守军向日军第38师团投降，日军彻底占领港岛。1942年初，38师团在港岛发行军票取代港岛原来的纸币，日军用军票强制换取港岛人民的米面粮油。 日军占领前，梁伯家是一家小商户，虽谈不上大富之家，却也家境殷实；英军投降后，梁伯家作为在战争中被迫支持英军的商户，受到日军的残酷清算，不仅全部家财被日军搜刮，母亲和姐姐被奸杀，其余亲人也全部遇害。 侥幸躲过一劫的梁伯，经过多方打听，终于知道指挥士兵杀他全家的人，名叫塚本义男；随着战争持续，日军第38师团调离港岛，下令杀他全家的那名日军军官也一同离港。 战争结束后，虽然被处死、判刑的日军战犯不在少数，但逃过惩罚的恶魔战犯却更多，而杀梁伯全家的塚本义男也逃过了惩罚。 战后，梁伯用尽各种方法和渠道，控诉塚本义男，甚至曾经飞去日本，在东京高等法院控告塚本义男，但结果都石沉大海。 无法为家人报仇，梁伯形单影只独自活了四十余年，正当他以为毕生大仇无望再报时，突然从电视报纸上得知三凌财阀旗下塚本株式会社长、塚本义男将来港投资，成立港岛塚本株式会社。 时间虽然过去四十多年，可梁伯一眼就认出报纸上那个西服革履的老人，就是下令杀他全家的恶魔塚本义男，这让他又惊又喜，年逾古稀的他，为了报仇，将毕生财产和卖祖产的钱，一起二十万港币做为酬劳，用年轻时学到的方法、在报纸上发布买凶杀人的公告。 这种在报纸上买凶杀人的公告，都是以招聘清洁工人的广告出现，留在报纸上的联系电话，要用杀手界通用的加密方式破解，才能得到雇主的真正联系方式。 发布招聘清洁工人的广告，经过数十年发展变化，到现在已经和梁伯知道的大变样，因此他那条在业内专业人员眼中漏洞百出的招聘，当然没有杀手或者杀手经纪人问过，直到鳄鱼看到这条清洁工招聘广告，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开始启动。 不久后鳄鱼约梁伯见面，地点是梁伯常去吃早茶的餐厅，双方商谈后达成协议，鳄鱼先找人杀掉塚本义男，梁伯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塚本义男的死讯，就将二十万港币汇入鳄鱼账户。 早茶餐厅，当白胡子老人将梁伯故事说完，身边的老友无不叫好；他们都经历过日军占城的年代，遭遇和经历虽没有梁伯悲惨，却也有亲友惨死日军之手，梁伯对塚本义男的那股恨，他们是能感同身受的。 ———— 去往九龙城儿童乐园的路上，鳄鱼、小富并排而走。 “捞仔，一个合格的杀手，要熟悉市场行情，现在我来教你，认真听好了！ 首先，杀手不一定要将目标杀死，有些雇主只要求剁手砍脚，我们得根据顾客要求做。 挑断脚筋，三万；砍断膝盖以下，五万；两条脚收六至八万。 手就便宜一点，左手挑断手筋，一万；砍断肘子以下两万。” 小富挠了挠头，不解的问：“两只手呢，收多少钱？” “没有两只手，右手一般是奉送给客户。”鳄鱼解释道。 “送给客户？为什么。”新人杀手小富，像块海绵一样，努力学习杀手界常识。 “别人砍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下意识右手阻挡”鳄鱼比划着手刀，砍向小富，小富用右手架住鳄鱼劈来的手刀。 “如果我手中是真刀，你的右手已经被砍成两段，因此如果雇主没有特别提出，右手一般就当添头送给雇主。”鳄鱼用实际行动，教小富杀手行情。 小富挠挠头，看着走远的鳄鱼，追上去问道：“一条命，收多少钱？” “二十万……”鳄鱼矮矮胖胖的身材，昂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伸出手指，向身后的小富，比出两根手指头。 很快两人走到一间大型游乐园，鳄鱼右手叉腰、左手指着游乐园大门，说道： “捞仔，快点！目标就在前面的游乐园里，做成了，分你五万块，将来吃肉还是喝粥，就看你的表现。” 第97章 黑心标vs夺命耀 4月20日周一，早上九点零五分，西九龙总警署，休班一天的梁丘恪上班迟到，此时离他和陈国华达成合作协议已经过去五天。 今天重案组值班的是郑仕鹏和菜鸟警唐瑞龙，不对！唐瑞龙从警校毕业已经超过了一年，不再是菜鸟警。 负责重案组内务的madam黄看到靓仔恪，笑着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兔牙，一手菠萝包一手奶茶，对靓仔恪献宝似的说：“呐，特意给你带的，尝尝合不合味口。” 一旁的唐瑞龙见黄窦雅的样子，缩头缩脑小声的问郑仕鹏：“郑叔，快看！madam在泡仔。” “就你话多，就你长了眼睛！”郑仕鹏笑斥着好奇仔。 “嘻嘻，还是梁sir魅力大，回重案组才20天，modam黄就像换了个人。现在想想梁sir去警校训练的八个月，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唐瑞龙想起重案组没有梁丘恪的那段时间，他们这些一年级新兵，被开启暴龙模式的黄窦雅支配的那种恐惧。 “龙仔！这个月的奖金，给你打七折。”女暴龙的声音传入唐瑞龙之耳。 后者随后发出一声哀嚎：“惨了，豆豆姐，求放过。” 见黄窦雅看着自己，脸上那副【小样，你继续演】的表情，唐瑞龙心一横，学着电视上善财童子的模样，对黄窦雅和梁丘恪说起吉祥话，这一举动，将一旁的郑仕鹏看得哈哈大笑。 善财童子也称金童，就是金童玉女中的金童，一般只在庙会庆典和中式婚礼才有人扮演金童。唐瑞龙此刻扮演金童，其目的不言而喻。 黄窦雅大囧，她性格虽然彪悍直爽，别人开她此类玩笑，还是头一回，看着耍宝似的唐瑞龙，若不是梁丘恪在旁边，就差点劳紫蜀道山。 最后还是靓仔恪用长官的身份，将唐瑞龙赶去大房审讯嫌疑人，为馋他身子的‘芽仔’解围。 唐瑞龙一走，郑仕鹏也识趣不当电灯泡，找个借口离开重案组办公区。 当办公区没有第三人，‘芽仔’瞬间收起之前的窘迫样，撩了撩长发，双手抱着梁丘恪手臂摇了摇，风情万种的说道：“阿恪…你几时出外勤，带上我嘛。” 梁丘恪如触电般后退，欲摆脱虎爪，可惜，他小瞧空手道冠军的实力，母老虎的双爪牢牢擒住他的臂膀，一下竟没摆脱虎爪的束缚，反而连带着母老虎挂在他身上。 “芽仔，是不是太快了。”梁丘恪只能将怀中的母老虎公主抱，放回对方的工位。 听到这话，母老虎瞬间炸毛，化身真老虎发飙： “快你个死人头！ 靓仔恪，你是不是男人，姑奶奶为什么调来重案组，还不是标叔整天跟我叔叔吹水，手底有个靓仔，好威、好劲。 姑奶奶告诉你，我第一眼就看中了你！今天，你必须做个选择，要么带我抓贼，要么跟我拍拖。” “选择！那我得看看你的身手才行。”梁丘恪说罢，用侵略的目光上下反复打量‘芽仔’。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下你想跑都没机会了。” 靓仔恪被芽仔那句‘是不是男人’惹毛了，从警校回来到现在，他一直邪火烧身，如今正好一展雄威。掏出电话打给郑仕鹏，让其带唐瑞龙回办公室值班。 拿起车钥匙，对‘芽仔’说了句：“跟我来！” “去哪…”芽仔怯怯的问道。 “废话，当然是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男人。” “那个…那个…会不会草率了点！”别看黄窦雅先前豪放大胆，事到临头反而退缩了。 今天两人之间都已经摊牌，梁丘恪知道今天不趁热把事情干好，等过了今天双方冷静下来，许多事情就不好再说了，就像着名的寓言故事【禽兽与禽兽不如】。 于是刚开始弱势的梁丘恪，此刻变得强势：“我在停车场等你，想抓枪，就跟我走。”说罢嗖完半杯奶茶，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区。 ‘芽仔’挣扎了两分钟，看到已经走到门口的郑仕鹏、唐瑞龙两人，小声嘟囔了一句“死就死，怕什么！”说罢，拿起自己的跑车钥匙。 二十分钟后，一辆红色bmw850i跑车，从西九龙总警署停车场驶出，坐在副驾驶位的黄窦雅，此刻已换了套抹胸红色礼服，曲卷的波浪长发，散发出浓郁的荷尔蒙，让梁丘恪无法专心驾驭座下的红色烈马。 上午十一点半，标叔有事找靓仔恪，打电话已通不接，发信息已读不回。气愤的标叔，亲自来到重案组，得到唐瑞龙的回答是： “大sir，头带着madam黄外出执行秘密任务了。” 带‘芽子’外出秘密任务，是梁丘恪对手下的说辞，否则重案组两个督察级警员，一上午不见人影而且还失联，标叔和手下的伙计指不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 “和芽仔执行秘密任务？”标叔向郑仕鹏确认。 “呃…对…梁sir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十分钟后，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办公室。 “老黄，通知你大佬，给芽子准备嫁妆！”标书一脸奸笑，给香江岛总区下辖的湾仔区指挥官打电话。 湾仔区指挥官总警司黄炳耀听到这个消息，先是茫然，等反应过来后，表情瞬间像吃了大坨翔一样难看，紧接着对着电话咆哮： “那可是我大佬唯一的女儿！告诉我，是哪个畜生干的，我要扒他的皮。” 标叔拱火不嫌事大，阴阳怪气的说：“小年轻你情我愿，你扒哪门子的皮？” 黄炳耀一听这话，就知道拱了自家侄女的猪，肯是董标手下，于是怒斥对方：“黑心标，你个王八蛋，我当你兄弟，将芽仔放到你那里，你竟然让下面的靓仔叫她吃干抹净，你就是这么当长辈的？” 董标不乐意了：“夺命耀！什么叫吃干抹净，说话别这么难听，他俩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再说，我能让芽仔吃亏吗？要不是宣宣还在念书，哪能轮到你黄家捡这个便宜。” 黄炳耀沉默了，想了想黑心标为人和口碑，最后说到：“你那么看好这靓仔？把他名字告诉我。” 第98章 父母双亡，赘婿之王。 港岛黄氏是岛内前百的豪门，家族子弟婚嫁虽没有十大豪门森严，但也不是随便的无名之辈，就可娶黄氏之女；黄炳耀要靓仔恪的信息，董标不能不给，这也是豪门婚姻的应有之意。 “这靓仔，我看着长大的，他老豆你认识；靓仔穿开裆裤那时，你见过几次。” 黄炳耀没想到拱了自家侄女的猪，还是熟人之子，心中担忧瞬间去掉大半，但语气依然不善道：“少废话，是谁！我查查他的底。” “告诉你可以，别乱来；我大佬看好这靓仔。”董标小小提了一嘴靓仔恪受董先生赏识，算是为靓仔恪扯点虎皮。 在半岛酒店某间房间中，衣服、枕头、床单、被子凌乱的肆意散落，被两位大sir谈及的男女，刚结束第三次系列赛。 几个小时前烈如野马的芽仔，此刻已是无力慵懒卧榻，见梁丘恪裹着浴巾走出浴室，烈马双眸微闪，嗲声轻唤：“恪哥哥……” 梁丘恪平已平息的邪火再次燃烧，他化身交响乐的指挥者，与芽仔第四次合奏音乐会，一个小时后雨收云歇。 “恪哥哥……”芽仔娇媚喊道。 “嗯。”某人随意的应了句，事后如圣佛。不得不感叹，空手道冠军的柔韧性确实让人着迷，两人四回合的鏖战，芽仔解锁了不少高难度动作。 “周未有个聚会，人家没伴，陪我去行不行。”芽仔像个小狐狸，试探着说道。 “周末我很忙的，看你表现咯，表现的好，让我满意了，周末当你的舞伴，也不是不可以。”梁丘恪嘴上酷酷的说，其实大腿已经隐隐发抖。 芽仔脸上一红，想起自己刚刚的某些姿势，顿时娇羞不已；她自诩看过不少儿童不宜的港岛电影，但即然最狂野的限制片演员，懂得的知识也不及她的靓仔恪。 芽仔怎会知道，梁丘恪是受5g移动互联网时代熏陶的人，邻国各位着名老师的课，他一点也没少上，加上已经超越顶级运动员的体魄，芽仔若非空手道冠军，体质远超寻常女仔，恐怕早就跪地求饶了。 下午三点，西装革履的梁丘恪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出酒店房门，跟在身后的芽仔换了套ol黑色套裙，这套ol套装是梁丘恪的建议；至于套抹胸烈焰礼裙已经被撕成了布片，在箱子里装着，这口箱子还装了一条带红梅花的床单。 芽仔现在穿的衣服和早上在重案组所穿的，已经不是同一套，加上走路不雅观，因此警署是不能回，在太平山的豪宅家，因同样的原因也回不去。 梁丘恪送芽子来到一个离西九龙总警署两公里的高档小区，在这个小区，芽仔名下有一套‘千尺豪宅’，是她父亲买来给她在西九龙上班落脚的地方。 “没想到你还是个富婆！”进到这套被芽仔称为‘临时住所’的‘千尺豪宅，梁丘恪单指挑着她下颔。 “嘻嘻，对呀，你不用努力了，我包养你。”芽仔布灵布灵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靓仔恪，充满挑衅的意味。 梁丘恪哪能让自己委屈，当即将她一个公主抱，欲再行征伐之事。 “啊…” “恪哥哥，饶命饶命，我痛……” ———— 下午五点五十分，准备下班的标叔黑着脸，特意经过重案组办公区，他扫了眼空无一人的靓仔恪和芽仔的办公区，知道这两个小年轻今天是不会回警署了。 同一时间，湾仔警区指挥官总警司黄炳耀，拿着几份打印的文件开车直奔太平山。 黄炳耀的车停在离半山腰一栋万尺别墅中，这是大哥黄扬庭的住所。 “哥，我跟你说个事，但你不能激动，芽仔找了个男仔……” 别墅书房，黄扬庭的脸瞬间寒若冰霜、眉头紧蹙听兄弟说完。 “这是那衰仔的资料。”黄炳耀说完，就将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大哥。 黄扬庭接过资料，最先入眼的是一个模样英俊、身穿警服的见习督察照片；看过这张照片后，黄扬庭脸上的寒气稍减，但仍脸色不悦；做为一个父亲，骤然听到养了多年的闺女，被鬼火黄毛糟蹋了，心中的怒火与憋屈可想而知。 梁丘恪的资料很简单只有四页纸，黄扬庭很快就看完，他没说话，而是重新翻到资料第二页，这页资料是有关梁丘恪亲属的记录，在其父母那一栏，标注着逝世。 重看到这一栏，再回看资料首页靓仔恪的照片，黄扬庭脸上的寒霜逐渐消失，到最后嘴角微扬，现出一丝微笑。 “阿耀，你当差的，这小子你比我熟，说说你的看法。”黄扬庭说完，打了个电话给管家，让其通知夫人来书房。 黄炳耀想了想，组识话语说道：“人，我不熟，仅从资料上看，是警队新星，雷蒙的嫡系。听董标之意，他们看好这小子，还带他去见了董先生。” “嗯，见董先生了！”黄扬庭诧异道。 “董标是这么说的，应该错不了。” 恰此时，书房门敲响，随后一名身穿洋裙的中年妇人走进书房，妇人端庄典雅，眉宇间透出贵气，可以看出黄窦雅的容貌显然是遗传母亲偏多。 “鉴香，快过来，以后不用给张罗芽仔相亲的事了，我们的宝贝女儿，自已找了个男仔。”黄扬庭将手中靓仔恪的资料，向夫人招了招手，示对方来书桌处。 黄炳耀起身向妇人问好，妇人点头回礼，之后绕过书桌来到黄扬庭旁边。 “darling！什么时候的事！芽仔从来没讲过的！是哪家的后生？人品怎么标样？”黄夫人如大多数母亲得知子女有对象后的反应，进行标准三连问。 “看看这个……”黄扬庭将靓仔恪的资料递给夫人，下一刻就听到夫人一声惊呼：“哎呀！芽仔眼光好，这点像我。不！比我当年强……”说罢，给了丈夫一个白眼。 黄扬庭：“⊙﹏⊙” 片刻后，黄夫人再次惊呼：“唷！竟然父母双亡，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黄炳耀分明从嫂子的这声惊呼中听出了欣喜。果然，下一刻，就听嫂子对兄长说：“darling，这孩子父母双亡，还能有上进之心，我看挺好的。 喊芽仔回来问一问，看走到哪一步了，带回家给我们看看，适合，挑个吉时把事定了，早点为我们黄家开枝散叶。” 说罢，黄夫人看着英俊的靓仔恪照片，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第99章 游乐园枪击案 翌日一大早，睡眼朦胧的梁丘恪，被一股烤面包煎鸡蛋的烧焦味惊醒，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间暖色系的温馨卧室，自己敞在一张香软的大床，由于没有合适睡衣，他穿着裤衩光着膀子来到客厅。 开放式厨房，身穿家居服的芽仔，正笨手笨脚摆弄崭新的餐具做早餐；很显然，这个女仔之前从没进过厨房；梁丘恪心头一暖，记不起上次有人给他做早餐是什么时候。想到此，他不由走向厨房…… 八点五十，拉风红色bmw850i跑车停在西九龙总警署停车场。一身白色高跟、职业套裙的黄窦雅格外明艳，重案组一众小靓仔看着眼带桃花的madam黄，全部目瞪口呆。 九点过五分，梁丘恪一如昨日，迟到了。他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但今天他将衬衫最上的扣子系起，可即便如此，他脖子仍有个草莓印无法遮盖。 唐瑞龙目光在madam黄和梁sir两人反复徘徊，最后像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他左右张望，想和人分享自己发现的秘密，突然看到旁边的郑仕鹏用警视眼神瞪着自己，同时无声说着：“别多事……” 在郑仕鹏警视下，唐瑞龙低头垂目，打消同别人分享秘密的想法，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刚进办公室，梁丘恪还没坐下，标叔的电话就打进来，要他立刻去大sir办公室。 西九龙刑事部大sir办公室。 “扑街仔，上班时间扣女，你还想不想升职。”标叔怒气冲冲大声斥责靓仔恪，幸好办公室隔音效果好，外人从大sir办公室透明玻璃往里看，只知靓仔恪正在挨训；要是别人知道靓仔恪上班时间外出扣女，砵兰街枪神正面阳光的形象，顷刻间就将塌方。 面对标叔的训斥，梁丘恪不做辩解，俯首低头一副犯错得立正、挨打要站好的模样。 标叔训了几分钟后口干舌燥，靓仔恪见状立刻将茶几的枸杞保温杯送上，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标叔忘了保温杯的水是十分钟前亲手所灌，顺手接过后就灌了大口。 “呸！”标叔沙碉了，喷掉热水，舌头在嘴里打结了，不知烫没烫伤。 他感觉今天诸事不顺，应该是出门没看黄历，看着一脸无辜状的衰仔，标叔气不打一处来，将一份案卷仍砸向扑街仔，指着办公室门，含糊不清的咆哮：“滚……今天我不想看到你！” 梁丘恪缩头缩脑捧着案卷出了标叔办公室，在经过公共办公区时，先前在办公室里扶低做小的模样早己消失，又变回砵兰街枪神阳光正义的模样。 看了眼手中案卷，梁丘恪发现案卷主角正是鳄鱼和小富两个，这两人涉及一起枪手案，现在已被深水埗刑侦组拘捕。 前天下午三点二十，荃湾广场儿童游乐园发生一起枪击案，有社团背景的志雄哥，和儿子在游乐园遭遇枪手刺杀。 枪手因为枪法太菜，目标人物志雄哥和儿子毫发无伤，两名游乐园工作人员被流弹击伤，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深度治疗。 附近的ptu听到枪响迅速赶到现场，赶到现场的ptu队员见到小富和鳄鱼在与两名枪手扭打，见枪手手握枪支，并且有继续射击的倾向，ptu队员果断开枪将击毙两名枪手。 小富、鳄鱼两人作为案件参与者，被警方以目击证人的身份请回深水埗警署作调查笔录。 两人笔录还没作完，深水埗刑侦组就发现鳄鱼有过多次前科，小富身份信息疑似作假。 随后鉴定小组在被击毙的歹徒使用的手枪上，检测到小富、鳄鱼两人的指纹，深水部刑侦组随即将两人拘捕。 两人被正式拘捕后，深水埗刑侦组就发现，两名嫌疑人被捕触发了警队内部系统的并案提示。 有并案提示，是因为陈国华将参加过塚本大厦复仇基金招标的人，全部建了立案卷调查档案。 深水埗刑侦组拘捕两人时，港岛国际刑警那边就收到消息，陈国华二话不说带人赶到深水埗警署，参与对两人审讯工作。 由于小富、鳄鱼两人涉及复仇基金，陈国华向标叔提议将两人审讯工作给塚本义男专案组，于是两人被移交西九龙总警署。 西九龙重案组大房。 “解释一下4月19号下午三点，为何出现在荃湾广场游乐园。”陈国华正在审讯小富。 “哪条法律规定大人就不能去游乐园！我没玩过，不行吗！”和鳄鱼混几天后，小富已经醒目许多。 “那把枪有你的指纹？我们怀疑枪是你提供的。”陈国华的审讯问题继续。 “阿sir，你搜过我钱包，里面的钱有你的指纹，些钱是不是你的？”小富反应惊人，轻松化解两个棘手的讯问。 “你……”陈国华被怼到无言以对。 另一边，吴国锋也用同样的问题审讯鳄鱼。 “阿sir，小富家很穷，我带他去游乐园玩，你吹我咩！”鳄鱼说罢，伸出十指，在审讯桌椅上摁一下，在上面留下指纹，然后将同样的事情在地板上再做一遍。 “阿sir，我们在阻止歹徒杀人，不颁我好市民奖，还冤枉我！ 按照你的说法，这桌子、椅子、还有房间，都有我的指纹，是不是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梁丘恪座在小房听两人审讯的内容，郑仕鹏拿着一份资料进来小房，小声对梁丘恪说：“头！今天凌晨5点，湾仔谢菲道一幢十五楼大厦着火；着火房间门牌号，是鳄鱼名下的房子。消防署灭火后，证实是人为蓄意纵火，现在湾仔区正在调查纵火之人。” “鳄鱼房子被人烧了？”梁丘恪向郑仕鹏确认，见对方点头，就说：“知道，你去请陈sir进来，顺便替他审那个捞仔。” 片刻后，陈国华来到小房，刚坐下，就听到梁丘恪甩出猛料：“他们查到鳄鱼了，并且烧了鳄鱼的房子，我们的计划可已开始了。” 陈国华皱着眉头说：“你的计划搞不好，他俩会死的，没更好的办法？” “有！” “你出面，代替鳄鱼，我们里应外合，肯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100章 背锅侠 “你痴线！里应外合！当我超人？”陈国华一副【你看我很傻吗】的表情看着梁丘恪。 “莫激动，不只你一人，我会收服隔壁两人，加上西九龙超级警察陈家驹，我们五人一起行动，那批扑街，肯定没活路。”梁丘恪在打消对方的疑虑。 “你能说服！不要扯淡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怎么说服！”陈国华差不多算得上是在咆哮，他非常气愤，对方所说的‘里应外合’，是让自己当炮灰。 显然陈国华没分清楚‘收服’与‘说服’的差别，梁丘恪明白，如果不透露点让对方信服的消息，陈国华是不会配合的，于是他将小房中的录音监控设备关掉，说道： “今早五点，鳄鱼的房子被人泼汽油烧了，烧房子的人很显然是奔着要他命的目的；你查过他的底，虽然他前科累累，但没和人结死仇，在这个结骨眼上，他房子被烧的原因，你比谁都清楚。 如果48小时的传唤期结束，放他们离开警署，那批国际杀手得到消息后，为了一亿美金复仇奖励，会不会蜂拥而至，对鳄鱼展开猎杀行动？ 到时候，我会派人帮他撑过杀手的第一波猎杀，他够醒目，就该知道只有和警方合作才能保全性命。 当然，陈sir你可以袖手旁观，让鳄鱼成为真正的炽天使，横竖只是条烂命不足为惜，等他被杀手做掉，我正好以这个理由，对这批国际杀手展开围捕。 只是从此以后炽天使的名号就不能再出现，否则，我不介意让炽天使，成为我升职履历的一笔记录。” 陈国华已无路可走，被拿捏的他，只有听对方安排才有出路，有那么瞬间，他真想掀桌子，用炽天使解决对方，这种想法刚冒出，就见梁丘恪正用不含丝毫情绪的冰冷眼光盯着自己。 “有些事，当踏出第一步，选择权就不再自己手中；陈sir，合则两利，年底警队架构将会调整，西九龙重案组将由一位警司直管。如果打掉这伙国际杀手，作为整个行动中职位最高的人，你凭此升警司应该不是问题。我很期待明年我的督察衔，由你给我晋升。” 当听到做好了这件案子，有警司之位在等自己，陈国华变得不再那么抗拒听梁丘恪安排；但是仅凭梁丘恪一个见习督察画的大饼，他显然不会相信。 “我要见董sir……” “ok，安排！” ———— 还没等到48小时期限，就有律师保释鳄鱼。保释的人是对情侣，男的是个富家子弟，穿着黑色定制西服，俊俏的模样只差靓仔恪一点点；女的高挑短发，也算是索女一枚，身穿白t牛仔短裙，最大的特点是有一对a。 重案组的嫌疑人，保释流程的文件都由madam黄负责审核，最后交由标叔批准。 见到保释签字人是高自己半个头的靓妹，芽仔立刻生起攀比心，可仔细看，短发靓妹只有一对让人要不起的a，再看看自己的d，顿时对平a妹没有兴致。 大房外，被保释成功的鳄鱼，向平a短发靓妹说：“乖女儿，爹地还有个朋友在里面，你帮忙把他一起保释啦。” 平a短发靓妹闻言，脸上现出怒容：“不保！肯定又是你那些监狱认识的狐朋狗友。” “乖女儿，这次不是狐朋狗友，是爹地刚认识的一个后生仔，很醒目、很上进的一个，受我牵连才被抓进来，人很好的，你看看就知道了。”鳄鱼说罢，牵着女儿去看隔壁房间的小富。 岳琪被父亲拉着见到玻璃墙后的小富，小富憨厚淳朴的气质极致迷惑性，和她以前父亲的‘朋友’有明显区别；岳琪没经住父亲的请求，加之小富的确长了张好人脸，因此她并一同将小富保释出来。 鳄鱼、小富两人走出西九龙总警区不到一个小时，塚本英二就知道俩人的行踪，在塚本英二指令下，二十多位来自日本本土的精英护卫，直扑鳄鱼新住所。 塚本集团的精英护卫和那些消息灵通的杀手是为了金钱，小富和鳄鱼则是为了活命，双方在鳄鱼租房的楼层中展开一场殊死搏斗，最终凭借小富敏捷身手，和出类拔萃的格斗技巧，俩人成功逃出生天。 九龙城寨某间昏暗的房间，小富质问鳄鱼：“你到底做什么了，为啥他们都在追杀你。” 右手臂缠着纱布的鳄鱼苦涩着脸无奈说道：“记不记得我们一万块在马克买的信息？” “记得，塚本义男是炽天使杀的嘛。”小富点点头回复：“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就是他们要找的炽天使！”鳄鱼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我其实不是炽天使，我成了真正炽天使的背锅侠！” “你这一会儿是炽天使，一会儿又不是，还什么背锅侠，都被你搞糊涂了，能不能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还要从我约出梁伯说起……”鳄鱼将自己遭遇的奇幻之事，全都跟小富道来。 “按你所说，真正的炽天使杀人没收钱，梁伯以为人是你杀的，按约定转了20万到你户头，现在那些杀手都认为你是炽天使！”小富总结了鳄鱼所说话的核心点。 “对，就是这样！” “所以现在我要找到梁伯，证明我不是炽天使。不这么做，面对这么多人追杀，就算天天有今天的好运气，迟早会被他们砍死。”鳄鱼心有余悸的说。 “梁伯住的地方，我们去过啊！他早已搬走了，他身患绝症，说不定早就死了。 如果一直无法证明炽天使不是你，你想过该怎么办？”小富问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不知道，说不定会一直躲在城寨里。”鳄鱼茫然说一个答案。 “这里面也不安全，等事情在城寨中传开，在城寨中人的眼里，你就变成了行走的一亿美金，到时候结果如何？你知道的。”小富戳破鳄鱼最后一层保护层。 鳄鱼闻言一下子沉默了，昏暗的房间只剩下老旧电风扇嘎吱嘎吱的转动声。 一阵电话震动铃声响起，是鳄鱼不常用的那部电话，那部常用的电话在逃跑的过程，已经弄丢了。 “鳄鱼，你躲九龙城寨，可你女儿还在外面……” “扑街仔，我警告你，不要动我女儿，我会同你搏命的。”鳄鱼被拿捏了软胁，只能无能狂怒。 第101章 接触马克，赚点零花钱。 香江岛中环一个公用电话亭，梁丘恪挂断打给鳄鱼的电话，径直来到怡和大厦。 怡和大厦之前叫康乐大厦，是港岛首幢摩天大楼，英资怡和集团将总部搬来此，就将其改名为怡和大厦。此楼地处黄金地段，交通便捷，是不少国际和本地大机构首选办公租用之地。 大厦第21楼21b103号，塚本善终基金会办公地点，梁丘恪在接待室见到了基金会经理马克。梁丘恪来此，是找马克商谈资金委托投资事宜，他用来委托的资金对马克而言是不多的。 对于正在管理一亿美金基金的马克而言，一百三十万的投资管理自然不值一提，在正常的商务洽谈中，这个数额的投资他都是让副手出面接洽，但今天他必须亲自出面接洽，因为促成双方合作的人是港岛东方航运集团投资部经理。 马克还是一如继往的西装革履、金框眼镜、瘦脸卷发马尾，两人是第二次见面，却是初次交谈：“梁丘先生，再次见面，没想到是你光临鄙会之际，还真是世事无常。” ‘光临鄙会’和‘世事无常’同时马克口中讲出，就显的非常诡调。梁丘恪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优越感，对于一个年入百万港币的人有优越感可以能理解，但不能让对方将这种优越感继续放大，于是梁丘恪说： “马总过谦了，你以而立之年掌管一亿美金资产，算是港岛金融界俊杰，就是不知道，马总还有没有继往破新的愿景？” 马克脸色微滞，他从毫无背景走到今日，除了自身能力外，其察言观色能力自然不差，听明白梁丘恪所言之意，复仇基金会解散在即，他这个一亿美金基金经理，也即将做到头，是该考虑下一份工作的时候了。 原本马克的打算是等基金会解散，以他管理过一亿美金的履历，选一个大投行入职，虽然在大投行有诸多掣肘，但名声好听，社会地位不会有落差。 可听了梁丘恪所言，又想到促成今天双方会面的人，是港岛东方航运集团投资部经理，马克心中不由一动，难道…… “梁丘先生还身负其它事宜吧！能否说说看，保不准马某可以给出些建议。”马克开始试探梁丘恪的真实意图。 梁丘恪见马克上钩，哈哈大脸道：“蒙叔伯栽培，我想用这点零花钱，在国际汇率中试试水，看自己能不能吃这碗饭，如果可以，就顺便找些志同道合的伙伴。” 梁丘恪避而不谈，隐隐透露招揽之意的作法，给马克一种他代表港岛东方航运集团投资部的姿态，而自己就是那个被面试的人，这一百三十万港币就是面试考题。 “你想炒汇率！”马克有些吃惊，本周做题需要最优解的思维，对梁丘恪说：“国际汇率周期长回报低，远不如股票见效快利润大，要家族叔伯们满意，同时还能赚点零花钱，建议你进入股市，如果由我打理这笔资金，一个周期内至少赚三成。” “三成！三成太少。”梁丘恪竖着食指摇了摇，对马克的回答表示不满，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对方。 马克接过资料正要翻开一看，资料就被一双大手压盖，那是梁丘恪的双手，贝见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马总，一旦看了这份资料，你就没有退路，可得想清楚。” 见梁丘恪说得认真严肃，马克将资料放在玻璃茶几，思考片刻后，就电话通知助手，送来资金委托管理合同，及保密协议，之后两人在四份合同和协议上签字捺印。 “梁丘先生，靠一百三十万对东方航运而言，只是洒洒水。我是职业经理人，今后还要吃这碗饭，所以我们就当这次是一次普通的商业合作。”马克说完，便拿起资料开始翻看。 “英镑！”，不过十几秒，马克瞳孔缩成针尖状，骇声道。 “嘘……”梁丘恪示意禁声。 意识到失态的马克收敛精神，继续看着手上这份离谱的资料分析；手中的资料，是一份关于英镑汇率在未来大跌25%的猜想分析，内容非常不严谨，但内容又明确记录各时间点英镑汇率下降的幅度。 马克越看越惊骇，觉得写这份猜想分析的人，要么是金融业门外汉，要么就是个金融璞玉天才。 “马总，如果由你按照资料操作，一百三十万港币七月份开始入市，加十倍杠杆，到九月底退出，你能赚到多少钱。”签订合同和保密协议之后，梁丘恪就不再遮遮掩掩，直接道明目的。 马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梁丘恪：“梁丘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份资料的来历。” “马总最好不要打听资料的来历，对你没有好处；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资料内容真实可靠，这一点毋庸置疑。”梁丘恪刻意保持神秘，这也是震慑马克的一种手段，否则他也不会让标叔帮他扯上东方航运这块虎皮。 其实马克在问出问题就后悔了，这种让一个世界性大国的法定货币，短期汇率大跌的行动，背后是几个甚至十几个大型财团密谋已久的行动；在这种动辄百亿美金级别利润的巨浪行动中，随便一个小小浪花，就能将自己拍死。 马克甚至有点后悔，参与到这种金融巨鳄的饕餮盛宴中。正如梁丘恪开始所言，一旦看了资料，他就没有退路。 看出马克担忧，梁丘恪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马总，淡定、淡定。横竖也就百来万零花钱，跟着赚点零花钱而已，相对那些巨鳄而言，这点资金甚至连浪花都起不了。” “梁丘先生，既然你对消息来源如此相信，那不如加百倍杠杆，那样的话，扣除交易费，和基金分红，你还能有两千多万。”没有退路的马克，向梁丘恪提出一个更激进的方案。 “嗯，这方面，你专业的，依你！正式开始前，可能还要追加资金，到时一并交由你操盘。 事成之后，马克之名，将名震港岛东南亚，成为金牌操作手。” 第102章 张网以待 马克稍作迟疑，沉稳地摆了摆手，缓声道：“梁丘先生言重了，此事是否能成，尚难定论。即便事成，也不过是千万量级的交易，在港岛金融市场实难称大，更遑论名震东南亚。此类言语，在此房间内谈谈尚可，若传出去，恐遭人耻笑。” 梁丘恪笑了笑：“看来马总还是没有信心。不要紧，时间会给出答案。” 之后梁丘恪将资金转入马克提供的托管基金账户，双方的合作算是正式达成。临走前，梁丘恪状似随意提了一嘴： “嗯，那一亿美金的奖金，在处理时，需得谨慎。这笔资金，盯着的人可不少，如果资金最终的流向与那天参加会议的人有关，商业调查科的伙计，少不了要找你去喝茶的。” 马克脸色陡然一变，在这一刻他突然有几分明悟：这是有人不想这一亿美金流出港岛。对方先前的所有行为，全部是为临走前的这句话作铺垫。 ———— 塚本大厦。 “社长，我们的人已经在跟踪岳琪，您很快就可以见到她。”安保科长恭敬的向塚本英二汇报。 “哟西……即刻将她请来。”塚本英二满意道。 “嗨……”安保科长点头鞠躬退出房间。 另一边，岳琪正在新租的房子接听鳄鱼电话。 “又要搬！爹地！你每次惹事就要搬一次房子，都搬了多少次了，我为什么摊上你这么个老爸，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我过够了，你能不能消停消停，让我安安心心的生活。”岳琪对着电话那头的父亲宣泄多年的不满。 身在九龙城寨里的鳄鱼，面对女儿隔着电话的责难，满脸愧疚：“乖儿女，老爸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听到鳄鱼的话，岳琪对父亲彻底失望，情绪瞬间爆发：“保证、保证，又是保证，你保证了多少次！哪次不是刚保证完，紧跟着就是搬家！ 老爸！你知不知道有个坐过牢的老爸，是会被人看不起的；戴维每次问我你做什么工作，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鳄鱼在电话中已经听到女儿的抽泣，女儿嘴中的戴维，他知道是女儿男友，一个品学兼优的富二代。从女儿的话能听出，因为自己坐过牢，她都不敢向男友讲出自己真实的经历。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给女儿的生活造成巨大困扰。 “琪琪，是老爸对不起你！这次之后，我一定不再改过自新。你再信我一次，算老爸求你，你和戴维马上去旅游，离开港岛，越远越好。”鳄鱼对隔着电话对女儿哀求。 可能是对鳄鱼太失望，也有可能是故意说气话，对于鳄鱼让岳琪暂时离港的建议，岳琪拒绝了：“我哪也不去！那些找你的人，如果找到了我……” 岳琪电话讲到这里，房间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放下电话，没有挂断，来到房间大门处，谨慎的问道：“谁啊……有什么事。” 鳄鱼在电话另一头听到有人敲女儿的房间门，想起先前接的神秘电话，顿时心急如焚，对着电话筒大声道：“琪琪！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可岳琪人已经离开了电话旁边，听不到老爸的声音。 没过多久，鳄鱼在电话中听到一声门被撞开的声音，随后是女儿的尖声呼叫：“爹地！救我…呃…” 心焦如焚的鳄鱼不断对电话呼喊：“琪琪！你怎么样了，别吓老爸！琪琪、琪琪…” 任凭鳄鱼如何呼叫，电话另一头始终没有回声，正想挂断电话，打算报警，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岳桑，你好！我们社长非常倾慕岳琪小姐，特派我等来请岳琪小姐去社长寓所赴约。” 听男子说话的语调，鳄鱼立刻就知道对方是个东洋人，他口中所说的社长，不用想就知道是塚本英二；想到女儿落入东洋人手中，他已经坐立难安，朝着电话急吼：“东洋仔，别乱来！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一定跟你们没完。” 梁丘恪刚走出怡和大厦，身上的电话就响起，接通后，吴国锋的声音传来：“长官，有三个不明身份的人，已经挟持了岳琪，我这边是否干预。” “歹徒有没有武器？对方有带武器就叫支援；没武器，立刻给拘捕。记住！抓捕的过程，不能让他们有报信的机会。”梁丘恪隔着电话作出指示。 “yes, sir.” 挂断电话的吴国锋，立刻拔出手枪，查看枪轮的子弹，同时说了句“检查枪弹！开始行动！”就率先下车朝三名挟持岳琪的人走去，同组的三名伙计见状，纷纷学他的样子，检查完枪弹后分散走开，朝三名挟持岳琪的人包夹而去。 十分钟后，梁丘恪再次接通吴国锋的电话，电话接通前，他就猜测吴国锋已搞定，否则不会短时间内，再次联系他。 “老吴，怎么样？” “长官，三名歹徒已被控制，人质受了点小伤。” 听完吴国锋的回变，事情和梁丘恪料想的差不多，只是岳琪身上有点小伤，是反抗挟持的过程造成的。 “老吴，你想个办法，让人质在24小时内，没法和外界联系，同时要注意保护自己别遭投诉。”梁丘恪在开车往西九龙的路上，再次作出指示。 结束吴国锋的通话，梁丘恪拨通陈国华电话：“陈sir，行动时间提前到今晚，我在西九龙等你。” 为了救女儿，鳄鱼走出了九龙城寨，小富与同行。俩人先去元朗，找军火捞家大飞买了两支黑星和六十发子弹。 三名手下失联两个小时后，塚本英二终于意识到出了问题。去挟持岳琪的三人没带武器，经过思考后，他就指示安保科长向西九龙总警署报警。 塚本英二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按警务条例，如果三人挟持岳琪的过程，被警方遇见被拘捕，由塚本株式会社报案三人消踪，警方应当通知三人被捕之事。 但梁丘恪早料到这一点，吴国锋拘捕三人后，将其看押在九龙城警署，西九龙总署没人知道有塚本株式会社的人员被拘捕。 没在西九龙没得到消息，塚本英二将三名手下失踪原因归咎于鳄鱼、小富两人，恰好此时在九龙城寨外监视的下属传来消息，鳄鱼已经离开九龙城寨。 塚本英二，闻言召齐打手，准备趁着夜色出动，将鳄鱼斩杀，达成领取悬赏奖金的条件。 第103章 抓杀手，分奖金。 晚上八点，梁丘恪走出西九龙总警署署长办公室，大鼻子陈家驹见他出来，上前酷酷的说：“别想多了，我这不是帮你，我是为了还港岛市民一份安宁！” “安宁！我信你个鬼，没有奖金，你会这么卖力。”梁丘恪戳破大鼻子的谎言。 陈家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拍着胸膛说信誓旦旦说：“最重要是打击犯罪，奖金只是顺带。” 两人所说的奖金，是塚本复仇基金会奖金。 今天白天，在梁丘恪离开怡和大厦后，基金经理马克就找到同为基金执行委员会成员的两位大律师商量。 商量的结果是将港岛警队作为一个整体，纳入分享复仇基金会悬赏奖金发放名单。 这意味着，如果炽天使由警方逮捕或击毙，警方作为一个整体，将得到复仇基金会一亿美金奖金。 到下午连下班，马克将执行委员会的决定，电传西九龙总警署署长雷蒙。 雷蒙看完署名塚本善终基金会的文件，顿时愣住了，反应后，致电马克确认文件是否真实，得到对方肯定确认后，雷蒙立刻找标叔商议抓捕炽天使事宜。 当标叔告诉他，真正的炽天使陈国华已经被靓仔恪招安，雷蒙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雷蒙即刻唤来正欲外出执行任务的靓仔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 “衰仔，你现在无法无天了！陈国华是谁！他是炽天使！这种人你也敢收？ 身为警务人员，有些事情是不能沾染，你与他必须切割干净，否则将来翻船，连我都保不了你...” 见雷蒙少有的震怒，一旁的标叔出面圆场：“署长，消消气，事情还有回旋余地，我们听听衰仔的想法，如何？” 标叔说罢，目光示意靓仔恪赶紧解释。 “sorry sir.” “我调过炽天使的档案，警方实际没有证据证明谁是炽天使，我原本是抱着试探他的想法，他误以为我掌握了真正的证据，因此就没否认。 在这次行动中，我打算让杀手中的某人成为炽天使，进行结案。之后炽天使将不会再出现。 至于陈国华，他不管飞得再远，有这件事掣肘，他就像风筝，永远逃不出我们掌控。” 梁丘恪招安炽天使的理由，此前已同标叔讲过，靓仔恪和陈国华接触，他是默许的。 只不过没来得及汇报雷蒙，就出了马克传电文这档子事。如果没有这一亿美金悬赏，以标叔对雷蒙的了解，这件事他大概率会同意。 现在马克将警队当成一个整体可分享复仇悬赏奖金，按警队办案条例，这类大额悬赏奖金，办案警署可分一成，警队总部留四成，剩下五成上缴港府。 等消息在警队传开，打这笔赏金主意的部门绝不在少数，巨额金钱驱使下，雷蒙挡不住来自内部各方压力，到那时，肯定是各部门组成联合调查组。 失去案件调查主导权，梁丘恪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捏造一个炽天使，可就难如登天，甚至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 见标叔与靓仔恪之间眉来眼去，雷蒙便已明白靓仔恪招揽陈国华一事标叔是知晓的。 果不其然，靓仔恪话音刚落，标叔就为其辩解：“署长，这小子已有行动计划，就在今晚。只要行动成功，在其他部门反应过来之前，将其余事情办妥。应该不会有问题。至于陈国华，事后找个由头将他调离一线即可。” 事已至此，雷蒙只得先同意梁丘恪先按行动计划行事。 “衰仔，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我知道你肯定有和陈国华交谈的录音。今晚事情如果没做好，陈国华那边，你要果断行事，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让其他部门有机可趁。” 听完此言，梁丘恪心中暂定，随后雷蒙听取了靓仔恪的行动计划，并对他认为有隐患的地方作出修改：“这里要改改，身为警务人员，心里得有杆秤，炽天使不能去法庭审判。大陆仔、鳄鱼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他们不能当炽天使。换一个人……” 当时间来将近晚八点，陈家驹应约来到重案组，发现梁丘恪在雷蒙办公室和标叔在开会，心里顿时酸溜溜的。 原本这些待遇都是他的，只是离开西九龙三年，当超级警察再次回到重案组，一切都变了，现在重案组最最靓的仔，已经不是超级警察，而是砵兰街枪神。 每每想起，大鼻子陈家驹对雷蒙、标叔就充满怨念：说好的最撑我，你们开会带上靓仔恪都不带我，是几个意思！所以【爱】是会消失得吗？因此当他见到靓仔恪走出署长办公室，才会酷酷高冷的说出那些话。 “对对对，谁不知道你是超级警察！好威的！”靓仔恪知道陈家驹是只顺毛驴，顺着脾气吹捧，他的气很快就消了。 陈家驹好奇靓仔恪为何短短几个月就取代自己，成为雷蒙和标叔最顶的仔，于是问他：“靓仔，没想到你这么会擦鞋，改天教教我？” 梁丘恪瞄了眼大鼻子，然后见瞥了一眼对方委任证‘高级督察’四个字，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他称呼自己‘靓仔’之事，没好气道： “擦什么鞋！大sir撑我，是因为我能立功不惹事。不像某人，家具城战神，立功的奖金，都不够陪人家被打坏的东西。” 大鼻子被戳到痛点，脸色一红，讪讪笑道：“都过去好几年了，你还记得！” “我怎么忘记！当年你抓住犯人，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留下我们一群军装新兵守现场，闻讯赶来的商场老板看到打烂的东西，将我们骂个狗血淋头。”靓仔恪帮大鼻子加深回忆。 “嘿嘿，警察抓犯人打烂点东西是常有的事。要不然超级警察的名字，你以为怎么来的！” 陈家驹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随后问：“今晚的行动，你怎么计划的。” 靓仔恪打了个响指：“简单！抓杀手，分奖金！” 第104章 潜入大厦，准备收网 午夜，经过伪装的小富、鳄鱼两人，来到塚本大厦。 抬头看着亮灯的大楼，鳄鱼握拳捶着小富肩膀，将一张银行卡塞到对方手中，说道：“捞仔，我去就行了，和你没关系，你就不要上去了！卡里有二十万，如果……有机会帮我照顾琪琪！” “那是陷阱，别去！你女儿不在上面。” 鳄鱼缓缓坚决推开搭档的手走向电梯，留下一句：“我知道是陷阱，但是我没得选。” 小富想了想，快步追上鳄鱼：“身为朋友，不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我陪你一起去。况且你不是炽天使，把事情说清楚，说不定能全身而退。这二十万，还是你亲自交给她吧。” 塚本大厦 49 楼社长寓所内，塚本英二面色阴沉，手持武士刀在大厅中挥砍。显然，这位塚本株式会社长，刚刚大发雷霆，此刻仍怒气难消。 周围的人纷纷远离大厅，谁也不想此时出现在塚本英二视线内，以免成为利刃下的亡魂。 片刻后，塚本英二脸色微红、额头冒汗，将祖传利刃收刀回鞘。 安保科长不知从何处冒出，低头俯首来到塚本英二身旁，看他的样子，显然有事汇报。 但安保科长话未出口，塚本英二看到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废物，全是废物！十二个人连跟踪都干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安保科长不敢反驳，只能把头压得越来越低，默默承受老板的迁怒。 等老板气消，已是五分钟之后，安保科长这才道明来意：“社长，支那人和炽天使起了内讧，他挟持了炽天使正在楼下，来拿悬赏奖金。” 塚本英二闻言，顿时怒大，挥手扇了安保科长一记响亮耳光，怒道：“八嘎！为何不早说。” 安保科长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现一个红色巴掌印，他虽然武力值高出塚本英二，但在等级森严的东洋社会，他无法也不敢对老板表示不满，被打后甚至需要笑脸相迎。 “叫醒马克和大位御用律师，让他们来见证游戏结束。” “嗨……” ———— 塚本大厦9楼会议厅，鳄鱼双手被反绑，小富左手持枪警戒看着周围的安保人员。看鳄鱼的模样，似乎是被小富擒拿而来。 “捞仔，你这办法行不行？”鳄鱼轻声说道。 “这幢楼越往上，安保越森严。不用这个方法，我们根本不上去。” 片刻后，塚本株式会社安保科长来到9楼会议厅，用大佐味十足的汉语对小富说：“李桑，我们社长愿意支付一百万港币劳务费，换你手上的炽天使。” “小东洋，你当我傻子吗？百万港币就想换炽天使！他可值一亿美金，一亿美金啊！有了这笔钱，我十辈子都花不完。”小富瞬间戏精上身，枪囗顶着鳄鱼后脑勺，面露出贪婪的神色。 若非复仇基金会有明文规定，须参与此前招标会并取得资格之人亲自将凶手斩杀，安保科长恐怕早就下令要了鳄鱼的性命。 ———— 塚本大厦附近，停着一辆子弹头车，车内三人身着塚本大厦安保人员同款西装，梁丘恪坐在驾驶位，手持夜视望远镜，看着鳄鱼和小富进入大厦。 十分钟后，大厦各入口的西装保镖全都离岗返回大厦。见此，梁丘恪将车直接开进大厦地下停车场，由陈国华领头，陈家驹居中，梁丘恪断后，三人组成战术队形进入消防梯。 在消防梯内，陈国华驾轻就熟行走在监控的死角，实在无法躲开监控，就用战术抓钩绳索进行攀爬。 陈家驹、梁丘恪两人，沿着陈国华的足迹前进，花了十五分钟来到47楼，发现向上的通道有两名西装安保人员驻守，很明显，上面三层就是塚本株式会社核心之地。 两名西装安保人员戴着单边耳机，穿着宽松西装，腰间突鼓可见，显然藏有武器。 陈家驹眼睛看向两名同伴，全是询问之意。梁丘恪与陈国华对视一眼，就见两人同时将手枪装上消声器，持枪之手置于后背。 陈家驹看两人手中的格洛克17，再看自己的点三八，瞬间无语。陈国华是港岛国际刑警，装备格洛克他能理解，可是梁丘恪同属西九龙重案组，也装备格洛克，他顿时心理失衡的双手一摊，朝两人比划大拇哥，示意你们泰裤辣，我玩不起先撤了。 没走两步，消防通道突然传来两声枪响，随后就是一阵密集短枪射击声传来。两名守通道的安保人员听到枪声，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往楼上赶去。 没人把守的消防通道，对梁丘恪三人而言，就像不堵车的红磡海底隧道，一路畅通无阻，混迹在赶往楼上的安保人员，一起到达49楼社长寓所外。 只见社长寓所内，塚本英二手持武士刀躲在吧台后面，塚本株式会社安保科长和一个高大白人男子联手，两人呈夹角之势，对躲在墙角后的小富进行射击。 赶来的安保人员，是塚本义男遇刺之后，三凌财团派来保护塚本株式会社的东洋黑帮社团人员，这些负责安保的打手见状，纷纷举枪对小富进行攻击。 超级警察陈家驹见状，右手握持点三八手枪，枪口朝上举过头顶，左手晃动警察委任证，严肃大声道：“我们是港岛皇家警察，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我代表警方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双手举过头顶，向我投降。” 在陈家驹说完，现场突然安静了两秒，塚本英二能听懂中文，见警方人来暗道糟糕！下一刻他所担心的事就发生了。 只见两名听不懂中文的安保护卫，纷纷调转枪口指向陈家驹，准备开枪。 塚本英二急忙大喊：“撃たないで！(不要开枪)！” 哔，哔！ 塚本英二阻止手下开枪的命令还没说完，两名手下已经向陈家驹射击。 当，当！手枪掉到地的声音！ “呃，呃！”两名开枪的安保打手几乎没间隔同时发出痛呼，左手握着鲜血淋漓的被子弹打穿的右手腕。 第105章 专打拿枪之手 原来是梁丘恪抢先开枪射中两人的手腕关节，以9毫米巴拉贝鲁姆子弹近距离射击的动能，两人的腕关节骨骼肯定被击碎，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他们的右手算是废了。 梁丘恪此举解救了陈家驹，同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被压制在墙角的小富见状，趁机跳出来向安保科长连开两枪。 小富退役侦察兵战术素养在此刻展露无疑，第一枪打中对方胸膛，第二枪直接击中太阳穴，标准战场毙敌战术动作。 本来有塚本英二喝止在前，梁丘恪开枪击碎安保人员手腕在后，一众安保打手陷入短暂茫然。可安保科长的死，让他们从茫然中清醒，纷纷朝四人开枪射击。 陈家驹冲在最前面，成为安保打手最先射击目标，不出意外他率先遭殃，被两颗子弹击胸膛，所幸西服内穿了防弹衣，才捡回一命。 可承受两颗子弹近距离射击的动能，陈家驹胸膛犹如遭受两记重拳，身躯踉跄后退几步，最后失去平衡仰天摔倒在地面。 哒，哒…… 砰砰砰…… 哔，哔，哔…… 陈家驹倒地后，社长寓所枪声大作，三种不同的枪声此起彼伏，场面瞬间变得极其混乱，有安保打手射出的子弹甚至误中同伴。 倒地的陈家驹拉过一个中枪倒地、不知死没死透的人，挡在自己脑袋前面充当肉盾。不管这个被他当肉盾的人之前死没死透，在当完肉盾后，肯定是死透透了。 梁丘恪凭借敏锐的感知力，和顶尖的速度，再外加lv2级枪械射击(百分百命中)的属性，在混乱的人群大杀四方。每开一枪，就有一个安保打手的持枪手腕骨被击碎，被击碎手腕骨的人如果有捡枪意图，梁丘恪就会朝对方额头补枪，让对方彻底安魂。 四五秒时间，就有七个安保打手双手被废，其中两个冥顽不灵者被子弹爆头，脑浆涂满大片地面。 同行的陈国华也不赖，出身飞虎队的他，近距离射击下，堪称人命收割机。他的开枪习惯和小富射杀安保科长的手法如出一辙，被他击中的人全是心脏和额头两个部位中枪。 当两人背靠背汇合，被众安保打手火力压制，躲到墙角边时，被陈国华已经击毙四人。 “杀心这么大，不怕报告不好写啊！”梁丘恪调侃了一句。 “不好写！也得有命写才行！”陈国华语气严肃，他的右肋隐隐作痛，那是子弹的冲击力打在防弹衣造成的，很显然，如果没穿防弹衣，他刚才已经交待在此地。 现在遇到的状况，不在计划中。原本的计划是三人潜入49楼，由一人把守住进出之处，另两人对安保打手逐个定点清除。现实的状况，是他们三人和二十多名持枪安保人员相互员犬牙交错，差点被人一锅包了饺子。 在两人对话时，陈家驹像一条蛆一样扭动身体匍匐后退，没几下就退回到两人藏身处。 “你的枪呢？”见到陈家驹，梁丘恪不由问道。 陈家驹左手撩起外套，露出腰间的枪袋，示意配枪已装入枪袋中，随后右手炫了炫捡来的m1911式手枪，抱怨的说：“妈的，刚刚有个扑街，被用点三八打了两枪，居然还能还击……” 说到此处，陈家驹满脸后怕模样，左手在胸前画着十字，说着感谢主保佑之类的话。至于那个被点三八打中两枪的人，最后被超级警察暴头。 没有警队三人的射击，49楼枪声顿时变得稀疏。安保人员显然忌惮梁丘恪和陈国华精准枪法，没朝他们躲藏方向展开进攻。 混乱过后，剩余十余名有战斗力的安保护卫，在社长寓所至电梯之间筑成一道护卫人墙。 塚本英二带在两名白人保镖护送下，将昏迷的鳄鱼和复仇基金会三名执行委员通过护卫人墙进入电梯。看他的行为显然是打算潜逃后，胁迫三名执行委员强制转款。 梁丘恪拿出一块小镜子，探出墙角观察对手的情况，恰好见到塚本英二挟持人进入电梯的一幕。 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被撵到消防通道的小富，他通过门缝看到鳄鱼被带进电梯，于是迅速转身朝楼下跑去。 梁丘恪按下应答机呼叫键：“老吴，目标人物正在下楼，你立刻带人去抓捕。注意！他们手上有四名人质，要保障人质安全！” 在梁丘恪说完后，塚本下厦附近的两辆坐满重案组成员的七座奔驰mpv车，分别驶入塚本大厦大门和停车场出口。 下达完指示后，梁丘恪用一个新弹匣换下只剩一颗子弹的原装弹匣，这是他换装格洛克17手枪之后，第一次在执行任务中换弹匣。 陈家驹见状，也检查m1911手枪剩余子弹，发现还是满弹7发，复装弹匣后有些忧心说道： “下面虽然有伙计，可这批打手实力不俗，没有我们压阵，想要零伤亡拿下对方，恐怕有点困难。” “陈sir，你飞虎队出身，在这种状况下，我们该怎样快速突破十几个打手的火力，进入电梯？”梁丘恪将难题抛给陈国华。 别看先前安保护卫在三人手中吃大亏，其实是有原因的，当时三人与一众安保护卫犬牙交错，使得对方在开枪时心存顾忌，怕误伤同伴。反观梁丘恪三人这种顾虑就少许多，因此在短短几秒，安保护卫就损失三分之一的人手。 现在这些安保护卫组织成形严阵以待，梁丘恪三人人数趋于劣势，冒然出击不仅难有建术，恐怕还会有人员伤亡。 陈国华将镜子伸出墙角观察对方的情况，谁知刚出墙角就被三颗了弹击碎。出现这种情况，让他顿吸一口凉气，显然对面的安保人员，至少安排有三支枪在瞄准他们出来的必经之路。 在这种状况下，哪怕梁丘恪有lv2级枪法，也无济于事。用一句话解释，他是拥有超高攻力，但他只是一个贫血的法师，致命部位挨上一颗子弹，他也得gg。 “对方战术素养不差，火力对我们形成压制。要打破这种状况，只有两个办法。”陈国华面色严肃，看向西九龙重案组两名督察级同僚。 靓仔恪和大鼻子一听，脸上露出失望神色，两人显然知道陈国华的两个办法，这是警校所教的最基础应对战术。 梁丘恪不死心问道：“没有其它战术了？” 陈国华无奈说道：“最简单的战术，要破解也最难；对方人数火力有压倒性优势，我们想要突破，除此之外没其它办法。” 第106章 事情反转，攻守易形。 陈国华说的是退守待援及强突硬攻两条战术守则，这两条战术守则，是所有新警在警校最开始学的战术守则。 退守待援侧重退守，以保障当事警员人身安全为要务，完成行动任务成为次要目的。该守则有效降低警员因工伤亡，减少警队医疗支出预算及伤残死亡抚恤金的发放。 除了暴恐袭击和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两项罪案，这退守侍援适用于所有现实场景，警员巡逻中遇事频繁摇人，是这条守则的具象体现。 强突硬攻则是侧重强攻，以完成行动任务为目标，执行任务的警务人员人身安全则是次要考虑因素。 该项战术守则多用于阻止暴恐袭击和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罪案，执行该战术多数情况下有ptu或者sdu参与，最低都需要助理处长级别宪委管理层批准，对执行警务人员有很强纪律性。 眼下守着49层电梯口的安保打手并不符合强突硬攻的条件，陈国华虽然说出两个方法，实际可供他们选择的只有退守待援这条路。 塚本大厦消防通道，小富似猿猴般敏捷，单手撑在护栏、脚尖蹬地，然后空中掠过一条残影，人已经到了下一层楼，他保持每两秒钟下降一层楼的速度，花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从49楼降到27楼。 来到27楼的小富破开消防门朝着电梯门口跑去，此时塚本英二一行人，正在27楼转换下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砰砰！两声枪响，塚本英二两名随行的安保应声倒下。 “别乱动，否则我打死你们。”小富持枪的身影，出现在等电梯的众人耳中。 塚本英二见到小富出现，脸上像是见了鬼一般的表情，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坐的是直达27楼的电梯，为何对方能从49楼追上自己。 “上！干掉他。” 反应过来的塚本英二对仅剩的两名白人保镖下令。 一名壮硕如熊的白人保镖咧嘴一笑目光狰狞，掏出一个手榴弹朝小富方向扔出，小富见状急忙连退回消防通道躲避。 此时电梯还没到27楼，塚本英二一行人在门口等电梯，他们见壮硕白人扔出手雷，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另一名白人保镖大骂一声：“fuck，you！”迅速躲到一个被挟持的御用大律师身后，塚本英二有样学样，躲在另个御用大律身后。 轰！爆炸的手榴弹破片乱飞，恰好爆炸的瞬间电梯门打开，生死危机下，原本不太灵活的马克，瞬间犹如上帝附体，闪电般窜进电梯。 作为人肉盾牌的两位御用大律师，爆炸后全身布满鲜血染红的印记，而且血色印记迅速扩散，显然手雷爆破片伤到两位御用大律的要害部位。 昏迷倒地的鳄鱼，落到塚本英二手中，就被安排打了麻醉针，手雷爆炸的声音，也没能让他苏醒，但他也因此躲过手雷破片的伤害。 塚本英二推开肉盾御用大律师，按下地下场车场的楼层，见到电梯闪烁着红色故障灯，随后按了其它楼层按键，发现电梯已经无法运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朝那位丢手雷的保镖咒骂了句‘八嘎’，塚本英二枪指着马克额头，另一只手指着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两位御用大律师，对其咆哮道：“不想和他们一样下场，就别耍花招。” 警告完马克，塚本英二呼叫49楼的安保打手，前来27楼护卫。 正在49楼防备梁丘恪三人的十余名护卫，接到塚本英二指令后，按下去往27楼的电梯，却发现电梯无法上来，安保护卫中一个头目决定改走消防楼梯，去和塚本英二汇合。 27楼手雷爆炸引起的动静，已经引起梁丘恪三人的注意。对面的安保打手打算走消防楼梯下楼的意被他识破。消防楼梯处于双方对峙之间，无论是哪一方，想通过消防通道下到其它楼层，都处在对方射击范围点。 在双方之前已经交火的情况下，梁丘恪豪不迟疑对走消防楼梯通道的安保打手射。四声枪响，四个安保打手膝盖膑骨被子弹击碎，不久的将来赤柱监狱内又多四个终身残废。 随后梁丘恪射击的位置迎来一阵雨点般的子弹来袭，三人被火力压制无法头，于是陈国华身体躲在墙后伸出枪管，朝安保打手所在方向进行盲射。 陈家驹见状，迅速学会陈国华这招老六枪战术，取出腰间的点三八烧火棍，和陈国华轮流进行肓射，封锁安保打手下楼的路线。 塚本大厦大门处的重案组警员，听到楼上发生爆炸，随后见到大片碎裂幕墙玻璃掉落，刻向西九龙总警区总刑事部大sir标叔求援，请求派出防爆专家。 为了西九龙总警区能分到一千万美金悬赏奖金，今晚雷蒙和标叔都没下班，仍在西九龙总警署等待消息。 当听到塚本大厦有爆炸发生，两人相视一眼后，标叔用应答机呼叫靓仔恪。 “衰仔，你那里发生了爆炸，顶多二十分钟就会有记者赶来，你只有十五分钟时间。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内解决不了，署长将向总部行动处申请ptu！” 结束与标叔的通话，梁丘恪替代陈家驹，来到最外的墙角，射出两枪后探头出墙观察，见到地面躺着两个不知生死的安保打手，他默神心算下，发现经过这一轮枪战，对面的安保打手又有六人失去战斗力，现在对面的安保打手已经不足十人。 于是梁丘恪心中大定，再次换了个满弹弹匣，对身后的两人说：“没时间了，你们掩护，我来强攻。”说罢，他走出墙角掩体，双手持枪、枪口朝前，步履坚定朝电梯大门方向走去。 陈家驹和陈国华两人见状，迅速跟进保特在梁丘恪身后45度方向，三人相距一米半的距离，呈三角进攻姿态，以梁丘恪为首缓步前进。 两名安保打手从电梯处走出，应该是在尝试突破封锁，刚从墙角露出小半个身躯。砰，砰！两声枪响几乎重叠，两名安保打手眉心中弹，没有丝毫挣扎，就直挺挺的倒地。 第107章 清剿东洋人 陈家驹瞥了一眼身边两个使用格洛克17手枪的伙计，表情充满怨念【跟我比一枪爆头是吧，这是超级警察的看家本领】。不甘示弱的他，左手拔出点38，右手握着捡来的m1911，显然他打算用枪支数量来抹平火力不能持久的缺点。 不用顾虑后方的三人一路向前突破，其间梁丘恪又击毙一名安保打手。安保打手小目，见到连续倒地的同伙，明白警方开始展开反攻，知道大势已去。 经过数次折损人手，现在49楼电梯门口位置的安保人能有战斗力的人，就只有六人。这批三凌财团派来保护塚本株式会社的安保打手，虽然接受过严格的军事技能训练，相比普通黑帮社团成员，拥有更强的心理承受力。 但从最开始的二十多人，到只剩六人还有行动力，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已接近极限，见到两位抽签前去探路的同伙被击毙后，六人彻底崩溃，小头目率先朝社长寓所内逃去，余下五人见状，也分散逃往49楼的其他房间。 等梁丘恪三人冒出来时，电梯外只剩下四个被击碎膝盖膑骨、斜躺地面的安保打手，和四把手枪扔地面的手枪。 陈家驹见状，将四把枪赐飞远离四人，随后捡起枪将弹匣内的子弹退出，揣到自己衣兜。 三人行动到此，对于接下来该就地清剿49楼的安保打手，还是下楼与地面重案组合围塚本英二，产生了分歧。 陈家驹以为该肃清49楼的安保人员，以免在楼下行动中被打冷枪。梁丘恪则认为此楼的人已做鸟兽散，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等搞定塚本英二，再派几队ptu进楼逐层清剿。 “总督察，你大，你说该怎么办？这些人追，还是不追？”陈家驹征求陈国华的意见。 陈国华当然是同意下楼围捕：“下楼！塚本英二一行人，手上挟持有人质，下面的伙计恐怕没经验，处理不好会出事。” 就这样2vs1，少数服从多数，三人下楼加入对塚本英二的围捕。本打算走电梯，发现电梯故障后，才明49楼的安保打手为何要走消防通道，三人无奈，只能消防通道往下走。 27楼，塚本英二等了十来分钟，也没等来安保人员。最先，对于他的呼叫，49楼的人还有回应。可后来，呼叫直接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身边只有两名白人保镖的塚本英二，还带着两个挟持的人，他隐约感觉到局面对自己非常不利。于是他捡了支枪，在带上马克，在两个白人保镖护送下，走进了消防通道。 砰，砰！ 刚进消防通道，就传来两声枪响，两名白人保镖应声而倒，是小富躲在28楼消防梯打的黑枪，随后一声空仓挂机的声音传从塚本英二耳中。 塚本英二抬手就向小富躲藏之连开三枪，可没取得任何效果，黑暗中传来一声破空声，是小富将没有子弹的黑星手枪砸向塚本英二怀里。 塚本英二握起砸向自己的枪，顿时一股冷汗从后脑勺冒出，幸好枪里没子弹，否则恐怕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随着最后两名白人保镖死亡，塚本英二成了孤家寡人，他连爷爷塚本义男设的一亿美金复仇悬赏金也顾不上，朝小富方向吐了口痰，就匆匆往楼下逃蹿。 塚本英二知道，只要不在塚本大厦内被警拘捕，就算之依旧会被警方传唤，凭三凌财团的影响力，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罚酒三杯。 塚甫英二只下了不到一层楼，就又往上跑，重新来到27层。几秒钟后，几名打着手电筒的重案组成员，沿着消防通道已经上来。 马克乐极升辈，刚以为重获自由，可转眼间又落到塚本英二手中，而且对方在警方的围捕下，将他挟持做为人质。 “站住，不要再移动，否则……”塚本英二用枪顶着马克后脑勺，将马克身体挡在身前，威胁赶上来的吴国锋。 这一幕正好被从49楼下来的三名督察级警官见到，遇到如此良机，又是居高临下，梁丘恪二话不说，一枪就将塚本英二天灵盖从上往下打碎，没有任何挣扎就直挺挺倒地。 至于被挟持的马克，正在捂嘴做呕，他身上散布着不少红白色的物质，那是真正的脑花，有过这次经历，脑花这种食品恐怕是马克的禁忌。 陈家驹看着梁丘恪一枪击毙塚本英二的全过程，他被梁丘恪的果断震惊到了，异地而处，他处在对方的位置，是没有勇气开枪的。这一刻，陈家驹隐隐知道对方能取代自己，成为署长和标叔眼中最靓约仔的原因。 至于陈国华则没认为此举有何不妥，甚至如梁丘恪如果开枪时机慢上半秒，他和梁丘恪谁爆塚本英二的头还得两说。 当一众警员见到27楼电梯门口，两名御用大律师已经躯体已经变凉，只剩用躺地上被打麻醉针的鳄鱼睡眠香甜。 “老吴，向标叔汇报，大厦内还有六名匪徒躲藏在暗中，要行动部调两小组军装伙计参与清剿。另外呼法证，呼白车，呼灵车。”梁丘恪对吴国锋下达工作指令。 此刻已是凌晨两点，但塚本大厦外却是警灯闪烁，灯火通明。附近两米外已被交通警察封路，防止无关人员进入危险区域。 二十分钟后，两小组十二名军装警员，由军装组督察杜文且率领来到现场。 对黑警杜文且，梁丘恪没什么好感，他没想到今晚是对方值班，与对于杜文且打了声招呼，向其通报歹徒信息后，就分组对整幢大楼开始清剿。 清剿任务从凌晨两点半，一直持续到上午点，其间发生三次枪战，有两名军装受伤，六名躲在大厦内的安保打手被全部肃清，六人四死一伤，一人向警方投降。 至于是小富，他不知用何手段躲过了警方的搜捕，直到第二天下午，警方宣布收队，也没人看见他的身影。 周六，港岛八卦杂志壹周刊，在周刊报中报出一条重磅八卦：港岛塚本株式会社前社长塚本义男，疑似死于长孙塚本英二之手。 第108章 分奖金 壹周刊的报料，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刚开始没引起港岛普通市民关注。若非其跨国公司身份，以及该事件有港岛市民喜闻乐见的豪门争家产戏码，壹周刊甚至都不会将其搬上自家周刊。 可消息传到日本，东洋资本界全炸开锅了，多数人对壹周刊刊登的内容表示质疑。三凌财团甚至向外务省施压，东洋外务省向呆英及港岛发出外交照会，敦促港岛警方公布事件调查结果。 有东洋外务省介入，该事件迅速成港岛市民讨论的热点，港岛警方的调查结果还没公布，当天晚上港岛又有一家晚报在自家报线头版报料了塚本义男的生平履历，同时配上塚本义青年和老年两张不同时期的照片。 晚报刊登的塚本义男老年的照片，是他三前参加港岛塚本厦开工奠基仪式的照片，这张照片当年曾被多家报纸媒体有过转载。 另一张青年塚本义男年轻的照片，是他身穿日本陆军中佐军官服、双手交叉柱着武士刀、背向一个海港的照片。 这张塚本义男年轻时的黑白照片早已泛黄，照片左上角有人手写了一行小字，小字的内容是：昭和十七年，港岛で撮影。虽然写的是日式汉字，但只要念过几年书的华夏人而言，都能明白其意。 许多六七十岁的老人看完报纸，已经认出青年时期塚本义男拍摄照片的地点，就在九龙半岛最南端，照片的背景就是港岛维多利亚港。 于是这家名为今日晚报的小报社，凭借这份塚本义男履历的独家报道，一夜之间火遍全港，当期报纸销量大涨，加印数次都卖脱销，由原来每期销量不足一千份，直接涨升到一万三千份，问鼎港岛当期晚报销量探花宝座。 直到此时港岛市民才知道港岛塚本株式会社，竟然是曾经占领过港岛的军队官员所创立。许多受过日军迫害的人，看过晚报内容后，纷纷向身边的亲人朋友控诉日军占领港岛对普通市民的残酷统治，最后把对日本占领军的仇恨，全都转化成对港岛塚本株式会社的恨意。 在今日晚报报道的第二天，港岛几家主流大报社也开始报道事件的始末。有主流大报社加入，港岛市民间的舆论瞬间发酵，有不少六七十岁的银发老人，在子孙搀扶下，手持【滚出港岛】横幅，来到塚本大厦示威游行。 当天下午三点，塚本善终基金会执行经理马克，携同两位已故基金执行委员遗孀，在圣玛丽医院召开记者会。 马克身穿病号服、头缠带血纱布、右手打着石膏，面容悲伤述说三天前天在塚本大厦的遭遇。 在他述说中，塚本英二以欺骗的方式，将基金会三名执行委员骗到塚本大厦，首先对三人施以利诱，企图非法获得基金会的一亿美元。 被三人拒绝后，就用威胁人身安全的暴力胁迫方式，逼迫三名基金会执行委员。两位御用大律师执行委员，对其不法行为予以严加斥责，被丧心病狂的塚本英二残忍杀害。 马克用春秋笔法，描述塚本英二联合集团元老架父亲，最后夺取集团社长之位。并且还提出质疑，在高级别安保护卫下，为何杀手能闯入塚本大厦总部，轻易杀死塚本义男，并且全身而退。 与会记者将马克意有所指的话，和壹周刊的八卦报料相结合，马上得出一个他们认为是真相的结论。 在自由发问环节，由港岛第一大报社星岛日报的女记者获得先发权，她首先进行自我介绍，然后尖锐的问道： “马先生，对你的遭遇我表示很同情！ 刚刚你所说，是否在暗示塚本义男的死和塚本英二有关？ 还有，为何三名执行委员仅有你获救？请问你是怎样做到的？” 马克脸色疲倦，神情充满哀伤，回答道：“我是在被挟持的过程中被警方解救，才得已脱险。 至于我的质疑，我想说任何一种可能都是存在的。况且，我已经在笔录中对警方说出我仔质疑，相信警方很快就会有答案。” 之后马克又回答了几个问题，有关于一亿美金将如何使用，有打听他的质疑的消息来源，被他轻松应答后，两名御用律师遗孀被他推上发言。 两位遗孀双目擒泪，先在记者面前宣场先夫恪尽职守，紧接着开始卖惨，最后希望得到别人帮助。 两位御用大律师遗孀此举虽然掉份，但为了今后能收到社会各界捐助的善款，这场记者会的未亡人表演，还是非常必须的。 ———— 西九龙重案组因为塚本案要迅速结案，大sir标叔带领整个重案组全员周末加班，但是madam黄座位是空的，她显然不在加班行列。 标叔办公室，陈家驹送来自已的行动总结，看着正在小桌替标叔写结案报告的靓仔恪，嫉妒的样子毫不掩饰。 “标叔，这些我也可以！”大鼻子忍不住和靓仔恪争宠。 标叔闻言，眉头眉头皱了皱，抚了抚日渐稀少的发量，开始施展炉火纯青的忽悠大法。 “家驹！，写这些没出息的报告，有什么好做的！打击犯罪，才能体现出你超级警察的能力。 比如这次的案子，你的处置流程，堪称督察警员处理的模范。 我已经报请署长，要对你进行全总区通报嘉奖，下个月安排你上警讯！” 标叔的话，大鼻子听了很受用，先前嫉妒的样子一下就消失，自得的看向奋笔疾书的靓仔恪。 梁丘恪手抖了抖，抬头满脸同情看向大鼻子，觉得他太可怜了，有心戳破标叔的计谋，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开口，只有摇了摇头，暗叹大鼻子真是标叔的形状。 终于，靓仔恪在五点半将结案报告做好。标叔随意看了十几秒，就签字捺印存档。 这一幕，让大鼻子目瞪口呆。想想每次自己写的报告，标叔总要自己反复修改三四次。大鼻子就觉得标叔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是在忽悠人。 还没等大鼻子想明白，标叔就说：“等署长批了结案报告存档之后，马克就会将九千万美金转入西九龙总署账户。” “这么多？” “怎么少了一千万？” 陈家驹和梁丘恪同时问道。 “不少了！死了两只短腿柯基，警方和基金会总要给家属一个交待。”标叔看向靓仔恪，显然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放心！我们西九龙还是留一千万，你们的奖金一分也不会少。”标叔给了靓仔恪一颗定心丸。 “发财了，发财了！想不到当差也能发横财！”大鼻子兴奋的手舞足蹈。 梁丘恪参照警队条例，默默的算着一千万的奖金，分到自己手中有多少。几秒钟后，脸上露出笑容，显然对即将到手的奖金颇为满意。 第109章 斗地主 “衰仔，去换套靓衫，等下给我开车。”写完结案报告，标叔就进入下班状态，开始吩咐靓仔恪做私事。 梁丘恪闻言脸色一僵，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标叔，今晚我有事，陈sir车技靓，找他开。” “对对对，标叔，我车技好靓，我替你开。”陈家驹想不到靓仔恪居然主动为大sir擦鞋的好事，立刻笑开花。 标叔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靓仔恪，问了句：“和芽子？”见对方点点头，脸上显过一丝失落和无奈的复杂神色。 “那…行吧…！” “家驹，你去换一套靓衫，跟我走！” ———— 晚上七点，中环某间五星级酒店大门口车水马龙，那些停靠在酒店大门口的顶级豪华轿车、不时走下一位位珠光宝气明艳照人的女土，但显然这些女士都是旁边那些衣冠楚楚却其貌不扬的男士陪衬。 靓仔客身穿燕尾服，开着一辆女王同款捷豹，停在酒店门口，他的旁边是身穿红色礼服的黄窦雅。 车刚停稳，就有门童上前服务，两位门童为其开门后，将两人引导至礼宾处，那辆女王同款捷豹，自有酒店车童为其泊车。梁丘恪接过芽仔递来的邀请函，在礼宾处登记后，两人引服务生引至贵宾电梯。 “你们闺蜜聚会选在这里？”进入电梯后，靓仔恪诧异的看向芽仔。 芽仔双手紧挽靓仔恪结实的胳膊，时不时让靓仔恪壮硕的胸肌顶着自己的高地，嗲声说：“也不全是，有时选在家里。今天有长辈在此聚会，做为小辈，我们就跟着来混吃混喝。” 靓仔恪从芽仔的话中听出不少信息，其中最主要的一条，这是港岛富豪的聚会。至于芽仔和她的闺蜜们，则是富豪们的女眷。 进入宴会大厅后，入眼的是一个两米高左右由高脚杯叠成的金字塔。 一旁的服务生，只梁丘恪和芽子来到宴会大厅，连忙用托盘端来两杯香槟。芽仔熟练接过服务生盘中的两杯香槟，分一杯给梁丘恪。这让差点从高脚杯金字塔取香槟的靓仔恪尴尬不已。 随着时间推移，宴会厅的俊男美女逐渐多起来，芽仔的闺蜜也逐渐多了起来，由于答应芽仔今晚是来陪她会闺密，因此芽仔今晚一直挂着靓仔恪左手臂。 在此过程，靓仔恪出于警察天性，开启左眼扫描，没发现有红色人影后，便放心陪着芽仔闲逛。 与此同时，在酒店同层的一间通透海景小会议室，有九名男子分成三桌，正在玩斗地主的纸牌游戏。 三桌斗地主的人是以年龄来划分牌桌，靠窗户能将维多利亚港和中环金融街尽收眼底的那桌年岁最大，这一桌的玩牌的三人龄都有六十多岁。 中间的那桌只能看见维多利亚港的三人年岁稍次，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黄窦雅的父亲黄扬庭就坐在这一桌。 最后那桌三人的位置在靠近门口位置，看不见维多利亚港，也看不见中环金融街，他们三人最年轻，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 这间小会议厅，除了九人有凳子坐能上桌打牌，还有一个二十多岁、身穿西服、装扮体面的男子，站在一旁为玩牌的九人充当服务员。 如果有港岛金融界的人见到这一幕，会惊掉下巴，因为这名端茶倒水剪烟点火，正在为九人充当服务员的人是港岛金牌证券操作员的罗敏生。 罗敏生，那可是每天都有人手拿现金，求他代理证券交易操作的人，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竟然连个落坐的地方都没有，更不用谈上桌打牌。 “阿生，最近华尔街那边怎么样？”靠窗的那桌，有个满脸威严的白发男人，老人抽了大口雪茄问道。 罗敏生立刻转身面向老人俯首，恭敬的回答：“同叔，索罗斯已经调集了上百亿美金，暂时还不清楚他要对什么地方下手，我判断索罗斯应该对泰国、南非、英国，这三个地方下手。” 这位威严白发男人名叫黄世同，是港岛证券交易所董事长。 “英国？”黄世同显然很惊讶，思索片刻后，对罗敏生说：“谈谈你的看法。” 罗敏生想了想，组织着语言，说：“最近在国际汇率市场，有游资在持续做空英镑。据不完全统计，做空金额已高达六十亿美金。” 黄世同双目精光一亮，他手中的牌是两王对2一手长顺子，于是他理所当然喊主地，并且最终成功拿到地主，从三张底牌中补了一条2和一张散牌。 “三带一……”黄世同打出三条2带一张散牌。 同桌的麦圣云和司马祥同时敲了敲桌子表示过。 “顺子……”黄世同打出3到a的天顺。 同桌的两人再次敲了敲桌。 “春天……”黄世同将大小王和一对5同时放下。 随着黄世同在斗地主中打出了春天，意味着今天的牌局结束。这是多年来的形成的规则，只要黄世同他们那桌有人拿地主打出春天，那便是牌局结束。 所以另外那桌打牌的人听到‘春天’两字，自觉将牌收起，将目光看向决定牌局时长的那一桌。 黄世同拄着拐杖站起来，一时间小会议室没有一丝杂音，紧接着黄世同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 “刚刚阿生带来一个消息，我打算拿五个亿玩个新游戏，你们有没有人要跟！老规矩，想跟的人，不少于五千万，在阿生那里报名。” “玩这么大？”司马祥惊讶道。 “比起73年，这只是洒洒水。”黄世同用拐杖有节奏的轻轻点着木地板。 经过罗敏生的统计确认，因黄世同一句话，室内的其他人，总共拿出9.6亿港币，加入黄世同所说的新游戏。 “阿生，你站了这么多年，下次聚会，多准备把椅子，你可以坐下看我们打牌。”黄世拍了拍罗敏生肩膀，对他表示满意。 “多谢同叔，多谢同叔……”罗敏生听到他有座位满脸惊喜，向黄世同连连道谢。 第110章 地主会 “你要谢祥哥，没他介绍，你门都进不了！”黄世同对罗敏生说道。后者闻言，立即向司马祥道谢。 “沉下心，好好做，你还后生，总能上桌的。”司马祥戴着老式黑框眼镜，相对满脸威严的黄世同，他的面相显得和蔼可亲。 “靓仔！没我点头，这里哪有你的座位！”麦圣云见罗敏生最后向自己道谢，语气夹枪带棒状似不满。 罗敏生知他就是这种藏不住话的耿直性格，在刻意奉承下，快六十岁仍是话痨的麦圣云停下嘴炮。 司马祥比黄世同大两岁，是前九龙证券交易所首席经纪人，麦圣云比黄世同小几个月，是前远东证券交易所首席经纪人。 司马祥、黄世同、麦圣云三人，在六十年代末正式进入股坛，入职不同的交易所，三人对股票数据有很强直觉，算得上天赋异禀，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为所在交易所金牌经纪人，掌管大笔资金。 73年，外资大举收割港岛股市，港岛经济遭受重创，大批经营良好的华人公司遭到恶意挤兑濒临破产。黄世同在这种情况下，联合司马祥、麦圣云两位华人金牌经纪人抱团自保。 面对外资全面收割，港岛其他股票经纪人纷纷团结在三人周围，一盘散沙的本土资金，阴差阳错间形成合力，与外资在股票市场缠斗两个月时间，最终付出巨大代价打退外资。 虽然在外资收割中，港岛破产了三千多家公司，但经过所有港岛股票经纪人的共同努力，成功保住四百多家核心华资企业没被外资收购。经济遭受巨创的港岛，就是靠这四百多家公司，五年时间完成经济复苏，为港岛在八十年代迈入全盛时期打下坚实基础。 事后，港岛金融界将此次经纪人大联合的举动称之为【金融保卫战】，黄世同、司马祥、麦圣云三人，因为为首倡联合，所以在港岛金融界获得巨大声望，彼时三人在金融界地位相当于武侠世界的武林盟主。 打退外资收割后，黄世同找司马祥、麦圣云两人打纸牌斗地主商议联合的这间小会议室，就被三人长租，从此不对外开放。 三人每个星期定时相聚这间包间，借斗地主游戏期间，分享港岛金融界的信息。时间长了，心直口快的麦圣云给三人的秘密聚会取了个名字——地主会。 有过被外资收割的惨痛教训，成立一个统一的证券交易所，成为港岛金融界的共识。港岛四大证券交易所，经过长达十年的谈判，终于在86年合并，成立港岛联合证券交易所。 黄世同众望所归被选举为联合证券交易所的董事长，司马祥和麦圣云成为董事，地主会从此开启制霸港岛股市的时代。 和黄扬庭同桌斗地主的两人，一个名叫陈占，是现任港岛证券联合交易所首席经纪人；另一个名叫林润东，是多家上市公司实控人，是港岛名副其实的股神。 黄、陈、林三人近十年在港岛股市颇有建树，暗中离不开地主会的扶持，他们三人早在联合交易所成立之初，就先后被地主会邀请，成为每周聚会打牌者中的一员。 至于最远那一桌三名三十多岁的男人，则是地主会三位创始人的贴身助理兼保镖，由于跟随地主会三名创始人十多年，如今每人已经有上亿港币身家，负责处理地主会不能见光的事情。 以黄世同为首的地主会成员，通过控制联合证券交易所，以及定期分享信息，成为左右港岛金融市场的大庄家。 现在的地主会，有能力将一支即将退市的股票拉升十倍甚至百倍的价格，也能将一支非常健康的股票价格打压到退市。 “阿庭，听说芽仔去了西九龙重案组？”黄世同状似无意的问黄扬庭。 “呵呵…”黄扬庭尴尬的笑了笑。 黄世同用长者的语气，对黄扬庭说道：“女仔整天打打杀杀，没到正形不好，要么让她回公司帮忙，要么调去商业调查科。你这一房仔黄家人，就她一人，你这么多家产，继承人的事要早做打算，免得将来闹出笑话。” 黄世同说的话非常不客气，但是黄扬庭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虚心点头，一副虚心接受建议的样子。 “芽仔从小就性格跳脱，喜欢舞枪弄棒，一直想做警察抓坏人，这次进重案组，想们是让女受受挫折，等她厌烦做警察，就让她回家接手生意。”黄扬庭解释对女儿今后的安排。 酒店宴会厅，靓仔恪英俊的外貌、以及挺拔硬朗的身材，引了众多芽仔口中【妖艳贱货】们的注意。 即便芽仔几乎用挂在靓仔恪身上的方式，向全场女宾宣誓对靓仔恪的所有权，仍挡不住妖艳贱货们对靓仔恪暗送秋波。 芽仔就差化身母虎，对每个靠近靓仔恪的雌性生物，全都呲牙咧嘴，开启群嘲模式。 靓仔恪本不是个有虚荣心的人，但芽仔的这种行为举动，还是让他虚荣心获得了极大满足感，于是决定，今晚给予芽仔丰厚奖励，让对方感动到哭那种。 在宴会的过程，靓仔恪认识了芽仔的一个远房堂姐、同时也是她口中的闺蜜，是一个穿着豪放大胆，却相貌平平的大雷妹。 通过这些天的摸索，芽仔知道自己的靓仔恪特钟意大雷，因此在介绍堂姐兼闺蜜给男友认识时，总是站在两人之间，防备某些人眼睛不少心长了针眼。 当宴会进行一个半小时后，地主会众人来到酒会现场。现场的男宾纷端酒上前和黄世同三人进行【我干杯，您随意】的游戏。 芽仔见到父亲到来，像是老鼠见到了猫，拉着靓仔恪躲到一个远离黄扬庭视线的角落。她的闺蜜堂姐，则是欢快走向黄世同，并且亲切挽着对方的手。 靓仔恪见此，先是一惊，仔细看才发现端倪，问芽仔：“那是你家长辈？” 芽仔顺着靓仔恪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立刻又缩回他怀里，嗯了一声，回了句：“是我大伯。” 地主会的成员在酒会上只待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去，见他们匆匆离去，酒会上年长的人扼腕叹息，年轻人则是松一口气。 之后不到半个小时酒会就结束，靓仔恪和芽仔离开时，酒店经理向两人推销豪华游轮船票，这是一名为富贵丸号的豪华游轮船票，游玩路线是往返港岛、宝台两地。 在芽仔眼巴巴的目光下，靓仔恪算了算时间，发现游轮开航时间，正好是港岛公共假期，于是花了三万六港币买了两张船票。 第111章 谁会和钱过不去 周一，早上九点，操劳一夜的靓仔恪和芽仔在停车场错开，分别来到重案组，刚进办公室，就被标叔的助理告知他将代管整个重案组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陈sir呢？他去哪了？” “他去日本出差，今天一大早的飞机，现在应该刚落地，他上飞机之前，开通了国际漫游，虽然话费很贵，但你可以试一试他电话能不能打通。” 标叔助理走后，梁丘恪试着用固定电话拨打陈家驹的手机，通了，可没人接。五分钟后，办公室的固定电话被一个开头为00813的号码打入。 梁丘恪一看就猜到这通电话是陈家驹打来的，果然接通后，就听到大鼻子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 “喂，靓仔，是不是发奖金了？”陈家驹一开口就惦记基金会的奖金，毕竟有十几万绿色dor，关心奖金也是应有之意。 “哪有那么快，我也在等这笔钱，估计得等你回来才能领到！”靓仔恪回了句，随后问对方：“去日本干嘛？和阿美一起？” “秘密，不能说！ 国际长途很贵的！没什么事，我先挂了。”陈家驹心痛钱，半小时前和女友朋阿美聊了十分钟电话，就收到欠费停机信息，阿美帮他交了一千块话费后，手机才重新恢复服务。 因此，当他看到重案组办公室的电话，他都不敢接听，只能用公用电话打回港岛。此刻听到靓仔恪没啥正事，自然不愿和他瞎哔哔！ “对了，在我没正式归队前，如果在外面见到我，记得叫我孟波。孟子的孟，大波妹的波，记住别叫错了。”陈家驹说完这句，就挂断电话。 “孟波？”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靓仔恪想不起来，心想应该是陈家驹的新马甲，反正大鼻子这张脸有很多马甲，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港岛国际刑警，陈国华刚上班，就收到一份传自巴黎的情报，有一伙被国际刑警追踪许久的犯罪组织，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进入港岛，疑似将在港岛进行犯罪活动。 每次有巴黎总部发来的情报，陈国华都不敢轻视，这次也不例外，他将犯罪集团成员资料调出，阅览过后顿时眉头紧锁。 主谋名叫麦当奴，今年42岁，前美国海豹突击队中校指挥官；二号人物陈太文，港岛人，外号大狗，曾获国际自由搏击冠军；三号四号人物，是一对双胞黑人兄弟，是非州某小国的雇佣兵，精通枪械射击，三年前被麦当奴收服。 看了前四份犯罪成员资料，陈国华头大如斗，这四人全都不是易与之辈，单独一个出现在某地，都需出动大批警察围捕，更何况这四人同时来港，况且国际刑警的资料中指明，与这四人先后进入港岛的还有近二十名雇佣兵。 这么大规模犯罪团伙进入港岛，他一小小总督察操不起这份心，于是这份情报很快传到警务处副处长卓景全手中。事关重大，卓景全将案件交给刑事及保安处下辖的保安部负责侦缉调查。 西九龙重案组。 靓仔恪见无事可做，就将重案组的伙计全数放出，去市面上收风，看看能否收集东星社贩毒的线索，他自己和芽仔则在西九龙值班。 重案组众人闻言，人人均用异样眼光打量长官和madam黄。靓仔恪从他们眼神中瞧出些道道，但脸皮厚如牛皮的他浑然不在意。 当重案组办公区没其他人，娇羞难当的芽仔避开监控，对靓仔恪展开缠挠十八手，半个小时后，梁丘恪整理好衣服，来到情报组。 情报组阿头高级督察林sir见到梁丘恪眼睛一缩，暗道：这颗杀星怎么来了情报组。 虽然上次在会议上，靓仔恪扫了情报组面子，让林sir很难堪，但他没有丝毫怨言。 作为在情报线工作十多年之久，林sir深知情报分析工作不能有丝毫疏忽大意，情报组的每一次失误，都会给一线行动部门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有些失误甚至是要用人命去弥补。 加之情报组知道许多案件行动的具体过程，林sir对靓仔恪击毙的歹徒数量知之甚详，每当想到那张阳光帅气的脸孔，在一年多时间内手握十几条性命，他就内心泛寒。 看到靓仔恪开枪后的心理评估报告得分一次高过一次，林sir就知道对方是前辈们口中所说的天生杀星，对于这样的人他只想敬而远之。 至于上次犯错的张丽君，被调去尖沙嘴警署刑侦队。这种调动张丽君而言好坏参半，好处是可以增加她一线办案的经验，让她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督察；坏处便是基层警署层级太低，晋升难度只能说约等于无。 “哟！梁sir！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稀客，真是稀客。请进，快快请进！”林sir在见到靓仔恪的一瞬间，尽管脑袋中有千万想法，但并不妨碍他第一时间迎接靓仔恪。 梁丘恪一听到这几句话，对林sir先前行成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仅会来事，而且能放低身段。这类人，往往是可以打破督察级的瓶颈，能成为宪委高层。 见对方如此客气，有求于人的梁丘恪，当然比对方还客气。演呗！好像谁不会似的！ 一番非必须，但必要商业互吹后，林sir耗不过对方，主动问起靓仔恪的来意。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查看一下富贵丸号的资料。” “停在维多利亚港的那艘日本豪华游轮？” “对，就是那般。麻烦林sir帮忙调一下资料。” “这好办，我亲自给你调。” 林sir说罢，将靓仔恪引到沙发落坐，亲自端上茶水后，就去电脑调富贵丸号的资料。 富贵丸号游轮，因为在港岛停靠补给，所以运营游轮的公司，早就将包括人员在内的所有资料向港岛海关进行申报。 海关和警队虽是两个不同机构，但对于这些不涉秘的基础，警队还是能无障碍查询。十五分钟后，林sir将富贵丸号游轮的申报资料打印好交给梁丘恪。 “资料全在里面，梁sir拿好！”林sir说完，犹豫了数秒，随后小声的说道：“不知梁sir和重案组的伙计什么时候有空，我提议两个部门可以来一场联谊活动。” 靓仔恪诧异的看着对方，林sir见状再度说道： “梁sir，下次再有类似塚本的案子，请你一定不要忘了我，情报组上下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 梁丘恪愣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都是奖金闹的。 想想也对：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靓仔恪于是笑了笑：“好说，好说……” 第112章 富贵丸号 日本东京，今川宏次因为女儿今川清子三天前离家出走至今未归，遂前来东京警视厅报案。 今川宏次今年五十六岁，是东京金川报业理事长，是日本报业有排面的人物，因此他来报案，是由东京警视厅主管治安事务的警视长亲自接待。 有警视长介入，东京治安警察很快查到今川清子的线索。 “今川君，据入管局记录，清子小姐三天前登上去往港岛的富贵丸号游轮。按富贵丸号行程，还有三天就能到达港岛。你应该联系港岛警方，或者找港岛的私家侦探寻找清子小姐。”警视长颇为客气，给今川宏次建议。 “多谢藤原君。”今川宏次向藤原警视长深躬一礼表示感谢。 藤原警视长等今川宏次起身后说：“今川君在港岛如果没相熟的人，我可以为你引荐几位港岛同行……” 半个小时后，西九龙总区刑事部大sir董标接到一通来自东京警视厅的电话，电话内容只聊了不到五分钟就结束。 标叔转头就给正在东京顶着孟波马甲的陈家驹打去电话，电话接通，标叔就嘴瓢： “家驹…不…孟波，身上有没有纸笔？记一个电话号码。 没有？那没事，记脑袋里也行，号码是00813… 别说大sir不照顾你，等下打给他，你赚外块的机会来了。 但你要记住一点，你现在是港岛侦探孟波，别说是我介绍的……” 按照标叔给的电话，陈家驹以港岛大侦探孟波的身份联系上今川宏次，双方相约在金川报业总部见面。 双方见面，陈家驹就将大sir的叮嘱抛之脑后，直接将标叔卖了。 今川宏次原本打算请警方、私家侦探双管齐下，见有私家侦探自荐，活了大半辈子的他，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能给陈家驹牵线搭桥的人，无非是藤原警视长和他港岛的同行朋友。 结合陈家驹自报的港岛大侦探名头，今川宏次对其来历已心知肚明，陈家驹的坦诚，赢得了他的初步信任，随后拿来女儿基本资料和几张照片递给陈家驹。 “我只有一个要求！”今川宏次将一张一千万日元的现金本票推给陈家驹。 陈家驹虽然数学不好，不知一千万元能兑多少港币，但也知道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他紧紧盯着本票，一副见钱眼开的狗子模样：“什么要求，你说！” “不能泡我女儿！”今川宏次斩钉截铁的说道。 孟波(陈家驹)：“⊙﹏⊙” ————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陈家驹在离开东京之前，代表港警给了一份塚本义男案件的调查资料给东京警视厅。 在东京飞往港岛的飞机上，明眸皓齿身材劲爆的美女，让大鼻子口水直流。 “你真的是惠香？”陈家驹再次问旁边的美女。 “死孟波，我就是惠香，王惠香，现在也叫中村惠香，告诉你多少遍了？你还问，我懒得理你了！”美女白了眼大鼻子。 大鼻子总算在美女这个熟悉的白眼动作，找到记忆中那个小女孩的神态，确定眼前这个大美女，是自己已故搭档王正雄的妹妹。 王正雄兄妹是中日混血儿，父母离婚后，父亲回了日本，他们兄妹跟随母亲留在港岛生活。 母亲去世后，王正雄加入警队，成为一名卧底，是陈家驹的下线，在一次行动中牺牲，陈家驹就成为当时才14岁的王惠香监护人。 “你为什么改姓了？”陈家驹不解的问道。 想起这个问题，中村惠香就来气，她娇哼一声：“哼！死孟波，我哥让你照顾我，你一声不吭跑去伦敦，留我一个人在港岛，我怎么办？只有来日本找我爸喽！” 因为陈家驹与王正雄接头时，用的是大侦察孟波的马甲，为了安全，在跟妹妹介绍陈家驹，说的也是孟波的名字，所以中村惠香到现在还不知道陈家驹的真名。 这次陈家驹在东京，在今川报业外意遇见中村惠香，中村惠香二话不说，就跟随陈家驹返回港岛。 陈家驹现在一个头大成两个，还不知道跟女朋友阿美怎么解释惠香的事，不过以他对俩女的了解，肯定是一场双雌大战。 ———— 富贵丸号邮轮，长163米，宽24米，设客房340间，可载客超过600人，其内餐厅、酒吧、游泳池、健身房、德州扑克等设施一应俱全，堪称一座5星级的水上度假村。 经过八天七夜的海上航行，从东京港出发的富贵丸号， 最终到达本次航程的终点——港岛维多利亚港。 在港岛停经两天做短暂休整和补给后， 等下一趟航程的服务员和水手经过轮换完毕，富贵丸号将开启四天三夜港岛至台北的往返旅行。 抵达终点的游客提着行李箱纷纷走下舷梯，其中有一名身穿黑t牛仔裤运动鞋、头戴鸭舌帽、背着旅行包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欢快得随着人流走舷梯，如果今川宏次看到这少女，一定会认出这是自己的女儿今川清子。 此刻的今川清子一改往日裙装乖乖女的人设，下船后直扑港岛最繁华的地区中环铜锣湾，感受这个和东京齐名的亚洲繁荣城市。 时间来到凌晨，维多利亚港补给站，七八辆货车正在给富贵丸号游轮进行补给，游轮大副是甲方监理人。 补给完成后，时间已经来到凌晨四点，补给货车陆续驶离港口，两辆中巴车驶入补给站，从两辆车上下来三十多个人，分两排来到站在舷梯上的游轮大副身前。 大副左边，是二十二名穿白色制服是游轮服务员，右边穿类似黄色消防工作服是游轮水手。按照手上名单，大副逐一核对完众人信息，方才用对讲机通知游轮上的工作人员，放下货物舷梯，指挥船上岸边两处工作人员，将补给的物资搬上船。 这些补给作业，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所有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正常，只有一个水手提了一嘴【这次的物资有点多，是平时的两倍】。 为了在规定时间内搬回补给物资，大副发动游轮所有工作人员，全部来帮忙。 没人注意到，在此过程，不时有穿黄色消防衣的水手从远处加入搬运补给货物队伍里。 当工作结束，轮换上船的水手集合时，他们发现多了十余名同事。 也许是看出轮换选手的疑惑，大副开口解释道：“呃…气象预报，未来三四天，我们的航线有大风，为以防万一，我和船长商议过后，取消上个班次水手的轮休。” 与此同时，一辆中巴车停在砵兰街某个停车场，十几个富贵丸号从东京到港岛班次的水手，换下黄色工作服穿上便装，下车后发出猥琐笑容，游荡着寻找小巷子里通宵营业的楼凤…… 第113章 标叔，鲸鱼，你抓不抓 西九龙刑事部大sir办公室区。 “休假，休假！衰仔，我都没得休，你就想休假！是不是想造反呀！”标叔将年假申请报告砸回靓仔恪身上。 紧接着又是灵魂三连问：“案子做完了？毒扫干净了？不想进步了？” “家驹可以休，我为什么不能？”靓仔恪犹不服气。 “哼！你让芽仔挠破你的脸，我也可能批你休假。”标叔没好气说道。 见靓仔恪仍然不肯罢休，标叔走出办公区，来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威逼利诱： “靓仔，我也想批你假，放你去happy，这不是没人手，逼不得已吗！ 我刚刚正打算批你督察提前转正的报告，现在你不以身作则好好表现，署长和我会有很大压力的。” 听到能提前转督察，靓仔恪眼睛一亮，向标叔伸出手说：“我不信，除非把申请报告给我看看。” “衰仔，我还能骗你！”标叔一副你不信我的表情。 “不给看，我就要休年假。”在涉及到升职和休假的问题，靓仔恪毫不妥协。 最终标叔骂骂咧咧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靓仔恪抢过一看，确实是推荐提前转正督察的报告，生效时间是明年1月1号，不过推荐人一栏没签字捺印。 “大sir，我知道推荐信的模样！这上面既没写我的名，也没有你签字。你还是批了我的假吧！”靓仔恪一眼就看出猫腻。 标叔这识破计谋，也不感觉尴尬，一脸理所当然的继续忽悠大法：“你先去上班，今天我手指疼，拿不动笔。明天！对，就是明天，等我手好了，肯定签字。” 靓仔恪拿过书桌上标叔最常用的那支钢笔，一脸真诚的问：“标叔，你是真心推荐我提前转正的吗？” “衰仔，你这是什么混账话！”标叔佯装不悦，板着脸。 靓仔恪听完，嘻嘻一笑：“您手不方便，我代劳啊。”说罢，捏开笔帽，在推荐信的几处空白处开始填写。 标叔见状大惊，喝道：“你干嘛…喂，喂…衰仔，你莫乱来。” 靓仔恪刷刷几下就填好空白处，将推荐信还给标叔，说：“您看像不像，我觉得一模一样，您按好手印，我就送去行政部了。” 标叔看着推荐信空白处的字迹，顿时脸黑似铁，如果不是刚才看着靓仔恪写的字，恐怕会认为这是自己已签字，但被遗忘的文件。 随后，西九龙刑事部大sir抢回钢笔，在年假申请报告上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大名，再将申请报告砸回靓仔恪手中，咆哮道：“滚！四天内我不想见到你这扑街仔……” 等扑街仔出去后，标叔抓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家驹！组里有个大案子，你赶快回来上班……” 上午十一点，陈家驹脸上贴着三四条创可贴、顶着个熊猫眼回到西九龙。途经公共办公室区，有相熟同事见他这副模样，关心的问道： “家驹，最近没听说你抓烂仔，脸怎么搞成这样？” “呵呵，关在下面警署，关在下面警署呢……”大鼻子虚心的解释。 当来到重案组，大鼻子见到靓仔恪正收拾东西，好奇问了句：“收拾东西干嘛，不是有大案子要办吗？” 靓仔恪见到陈家驹，就知道他又是被大sir忽悠回来的，为了让大鼻子早点明白人间险恶，于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大案子？没有啊。我下午开始休年假，下个月见。” 听到靓仔恪准备休年假，陈家驹顿时感觉全身遭受到一万点伤害，比女友阿美造成的伤受严重一万倍。 下一刻，大鼻子气冲冲往标叔办公室走去。二十分钟后，标叔不知跟陈家驹说了什么，大鼻子笑容满面回到重案组。 “什么事，那么高兴，把阿美打你的疼都忘了。”靓仔恪直戳大鼻子的痛点。 陈家驹瞬间如炸毛的猫，弹起如临大敌般看了看周围，见只有自己和靓仔恪，顿时长舒一口气，说道：“莫乱讲，我这是抓贼弄伤的，跟阿美没关系的。” 说罢，大鼻子想起标叔说的话，嘴角上翘的弧度ak都压不住。正当他还在意淫，听到靓仔恪阴阳怪气的说：“恭喜你，1月1号升总督察……” 空气凝固了两秒，随后大鼻子不可置信的问：“你怎么知道……” ———— 下午四点，靓仔恪和芽仔身穿灰白时尚情侣卫衣、戴遮住半边脸的墨镜来到维多利亚港准备登船，出示船票，通过金属检测门，两人顺利登上游轮，至于行李，早就提前做了托运。 几乎在同一时间，富贵丸号另一个登船口，中村惠香和她表哥也登上富贵丸号。 “惠香，孟波就是个骗子，你不要再想他了。正好这次一起回台北，我带你去见见外婆。” 中村惠香的表哥是个衣着考究的长发男子，如果让靓仔恪见到他，高低的喊上一句：托尼老师，你好！ 听到表哥诋毁孟波，中村惠香瞬间变脸。孟波自己可以骂，但别人骂就不行，于是她护起犊子反驳表哥：“孟波不是骗子，他答应要照顾我的，我相信他一定会上船找我的。” “哎，没得救了，连名字都是假的，你还相信他……” 中村正香表哥话还没说完，富贵丸号游轮广播就响起登船倒计半小时的提示，两人见状，只能结束交谈，随人流进入游轮内舱。 在截止登轮前十分钟，今川清子匆匆忙忙登上船。在她入舱后，陈家驹以孟波的马甲来到舷梯，因没有船票，被船员拒绝入内。 下船后的陈家驹正愁眉不展，突然看到一辆行李摆渡车，眼睛顿时一亮，悄悄的跟着摆渡车，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跳进车厢，顺利进入富贵丸号游轮。 另一边，靓仔恪和芽仔进入游轮舱内，找到专属卧舱后，两人来到最顶层甲板。 现在靓仔恪已经养成了每到一个陌生地方，就习惯性开启扫描之眼，在扫描之眼中，游轮内有好几个游客是红色。 记住这些呈红色的人外貌后，靓仔恪借着陪芽仔闲逛之际，开始对所遇到的人逐个扫描。 当扫了四个穿黄色工作服的水手之后，靓仔恪神色变得严峻。 呜…… 汽笛声鸣响，富贵丸号迎着夕阳的余辉，缓缓驶出维多利亚港。 刚要下班的标叔，接到靓仔恪的电话，接通后，标叔火气十足的说道：“扑街仔，老子现在气还没消，所以你最好有正事。” “标叔，我钓掉了一条鲸鱼，你抓不抓……” 第114章 象牙手枪 扫描之眼靓仔恪没法解释，只能说发现有疑似武装人员混入游轮冒充水手。 “有没有见到对方的枪？”标叔在电话中问出一个关键问题，这是警方能否派人登船检查的重要依据。 正在海上航行的外籍船舶与已经起飞的它国飞机有点类似，在没发生现行刑事案，截停检查需要复杂的手续，仅凭靓仔恪一个怀疑，没有保安司长官授权，警队一哥都不敢派人登船检查，因为这件事归于海关署管辖。 “目前还没有见到枪，标叔，相信我，这次绝对是条鲸鱼。”靓仔恪已经有点焦急，因为富贵丸号已经驶入主航道，不超十五分钟，就会进入国际公海。 电话另一头，标叔沉吟片刻，说：“我先汇报署长，你去探探底，有发现立刻通知我。” 靓仔恪非常无奈挂断电话，人微言轻四个字，在此刻他算有深刻体会。别看标叔非常撑他，但在这种有巨大风险的事件中，大sir还是选择稳健行事。 但很快，靓仔恪就想通了，标叔毕竟不是自己。拥有扫描之眼的自己，在某种程度而言，算是拥有上帝视角，能提前预知罪案的发生。 标叔他只是个职位高的警察，说到底还是普通人，仅凭自己的一己之言，让对方承担越权执法风险，属实有些强人所难，如今之际还得靠自己。 我们回舱！”梁丘恪牵着芽仔走下甲板。 “出事了么！”芽仔全程听着他和标叔的电话，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梁丘恪点头，环视四周后，轻声说：“船上水手有武器，我怀疑有歹徒想劫船。” “劫船！”芽仔听到歹徒劫船，神色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见芽仔表情，靓仔恪便暗道：坏了！ 他忘了芽仔的夙愿就是亲手抓一次歹徒，要不是他对重案组成员有过交待，芽仔早就跟随大家出外勤任务。 此刻恰逢其会，靓仔恪身边没有其他人，芽仔肯定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靓仔恪好说歹说下，芽仔极不情愿同意留在卧舱等候。 靓仔恪刚转身要走，就被芽仔叫下：“恪哥哥！等一下，我给你个宝贝。”芽仔说罢，打开化妆包，从最里层拿出一把造型笨拙且方方正正的象牙手枪。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靓仔恪看着芽仔手中的象牙手枪，顿时想起后世大名顶顶的【安倍切】。 “嘻嘻，可爱吧！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求了爹爹好久，他在我加入警队后，才送了我一只。”芽仔献宝似的将自己的‘玩具’递给靓仔恪。随后，将一只眉笔像扭钢笔冒一样扭开，从中倒出六颗点二二子弹给靓仔恪。 由于休假，靓仔恪的配枪还回了枪房。其实就算有枪，也会被舷梯金属检测门验出，理论上游轮中的人是没有枪械这种武器。只有象牙这种质地坚硬，又不会让金属检测门查出的自制手枪，才能带上游轮。 这支象牙手枪受限于材料，没有供弹匣，装填子弹是像折叠猎枪那样手动装填，而且每次只能装填两发子弹。 这支枪只能在紧急情况下自保，对于武装劫持游轮的歹徒而言，这支象牙枪仅仅只是个心理安慰。因此靓仔恪将枪留给芽仔防身，至于武器问题，他打算在歹徒身上夺取。 靓仔恪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出卧舱，芽仔后脚就拿枪走出舱门，远远跟在他身后。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富贵丸号已航行到公海，除了卫星电活，其他所有无线设备都没有信号，无法使用。 随着天黑，游轮中央大厅的音乐剧场、酒吧、德州扑克间逐渐人声鼎沸。随着游轮来到公海，这三个区域也由另外三个名字取代，分别是假面舞会、牛郎织女吧、赌场，超八成游客都聚集在这三个区域。 这三种特色，便是豪华游轮旅行最吸引人的地方，毕竟若是没有特色，有谁会花数万港币，坐三天四夜往返港岛至台北的游轮。坐飞机不香吗！ 游轮最顶的德州扑克场，一个眼神桀骜不驯、脸容英俊的青年，已经连赢了十一把，身前的现金已经堆得老高，应该有两三百万港币，几乎快要放不下。 富贵丸号控制室，一名五十多岁身穿船长服的男子一动不动倒在血泊中，游轮大副一边操作方向舵、一边盯着监控屏幕中赢钱的青年。 不多时，一名四十多岁、穿着游轮二副制服的白人男子来到控制室，白人男子身后跟着两名手持mp5冲锋枪的黄衣手手打扮武装人士。 大副显然畏惧白人男子，见他进来连忙放下工作，谄媚笑着向他连来，白人男子伸手做出个停止动作，大副见状讪讪退回方向舵位置。 白人男子看着监控视频内总是赢钱的英俊少年，问大副：“这人是谁？” “他叫高达，赌技高超，是近两年崛起的赌术高手，听说与赌神高进有渊源。要不，我去提醒一下他？” 大副显然早就了解了连续赢钱的年轻人身份，被问起时脱口出。 “哼哼！让他赢，赢的越多越好。反正钱他又带不走，就当他替我们先把收钱收拢喽。”白人男子笑容中露出浓浓的嘲讽之意。 跟随行李摆摊车混进游轮的陈家驹被压在最底层，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破开重重行李重压，爬出行李堆。 陈家驹出了行李堆后来到客舱，迎面碰到在舷梯驱赶他下游轮的两个船员。 两名船员一眼就认出顶看熊猫眼、脸上贴着创可贴的大鼻子，见他混进游轮，用对讲机将此事上报游轮控制室。 白人男子抓起应答机传出指令：“不用理他，按照计划行事，赶快把船开到外海。” 外海，就是就周边所有国家海洋专属经济区之外的海域。 “麦当奴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到公海。”大副解释了一句。 迎接他的是白人男子的一记耳光：“愚蠢！船虽然到了公海，可离海岸只有二三十海里，附近国家的警方，飞几架直升机过来，大家都得玩完。” 第115章 流氓赌局 大骂富贵丸号大副的白人男子，就是巴黎国际刑警总部、传给港岛国际刑警资料当中的犯罪组织一号头目——麦当奴。 麦当奴担心围捕陈家驹动静太大，引起周围国家警方的注意力，就只是派人看紧陈家驹。陈家驹见没人驱赶，便在游轮大厅中闲逛，看能否找到今川清子。 梁丘恪有扫描之眼，经过一个多小时探查，已经摸清富贵丸号有二十二名假扮水手的武装人员。由于手机没有信号，他摸向游轮控制室，想通过控制室的无线电联系港岛警队。 却意外撞见麦当奴和两名携带mp5冲锋枪的武装分子，见到对方有冲锋枪这种自动火力，梁丘恪想起同样使用冲锋枪的‘医生’犯罪集团。 有自动火力的犯罪集团，肯定有国际军火黑市渠道，类似c4炸药、手雷这些受各国政府军方严格管控的东西肯定是有的。 梁丘恪在没有枪支的情况下，没有冒进杀入控制室，他躲在通风道内监视着控制室的动静。 又过了两小时，时间来到晚上十点。经过四个小时向东航行，富贵丸号即将驶入外海。 麦当奴用通过无线电呼叫下属在游轮大厅集合，此时大厅内游客玩性正憨，丝毫没意识到大祸临头。 八名身穿黄色水手服的武装人员两两一组，手持mp5冲锋枪把守四个出口。与此同时，其余十多名武装分子手持各成手短枪，通过从音乐会升降舞台，缓缓从下一层升上大厅舞台。 众游人看到如此多手持武装的水手，第一反应不是害怕，他们都以为这是游轮音乐会的保留项目，纷纷朝舞台尖叫呐喊。 现在只有两人脸色大变，一个是今川清子，这条船她刚搭过一次，音乐会有哪些内容她清清楚楚；现在见到舞台上出持枪之人，她茫然四顾，看到四个出入口每个都有两名持枪之人把守，顿时吓的惊慌失措。 陈家驹脸色大变的原因，无它，因为他认出了舞台中心那群持枪的人，手里持有的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 哒哒，哒哒哒……mp5冲锋枪二三二三节奏的扫射声响彻全场。 大厅的人，见到有人被子弹打死在眼前，方才后后觉明白发生了枪击。顿时尖叫声，惊恐声响彻全场。游客朝各出口涌去，但很快被八支mp5冲锋枪扫射逼回大厅。 麦当奴见状，取来一只扩音器，在黑人双胞胎兄弟护送下，施施然来到音乐会大舞台。 游客中有人拨打卫星电话报警，却发现丑星电话没有信号，他的这一举动很快被控制室内武装分子二号头目陈大文发现，在陈大文示意下游轮大副用无线电告知麦当奴。 下一刻，这名游客就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游客此时已被武装分子的血腥杀戮所震慑，纷纷蹲在地面低头俯首，表现出温顺无害的模样，偌大的游轮大厅，逐渐安静下来。 被吓哭的小孩，家长生怕哭声引来武装人员的注意，死死捂着正在哭的小孩嘴巴，不让声音传出。 麦当奴见众人顺从的样子非常满意，他清了清嗓子扮作绅士模样，左手扩音器、右手勃朗宁，来到舞台中央，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很高兴能与大家见面，这是我的荣幸。 首先，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麦当奴，来自阿美丽卡。 今晚我请大家和我做一个游戏，能完成游戏的人，我绝不伤害你的生命。” 游客中，一个爆发模样的秃顶中年男人，见完成游戏就能活命，于是急不可耐起身说：“什么游戏，我来试试。” 麦当奴一脸怜悯看着秃顶中年男人，说道：“no no no……我需要主导秩序，很遗憾你出局了。” 话刚落音，秃顶中年男人就被子弹打成筛子。 武装分子动辄杀人的行为，让众人彻底胆寒，原先还在哭的小孩，也惊恐着收了哭声。之后无论麦当奴再说什么，再也没有游客敢接他的话。 “我调查过你们这群人的资料，其中亿万富豪五个，千万富豪二十人个。 我的游戏很简单，这里有一幅牌，你们和我比大小，赢了放你走，输了给我500万港币。”麦当奴的游戏就是玩纸牌十点半。 见说完游戏规则没人接茬，于是麦当奴开始点名：“罗宾汉先生，您作为现场众人里最富有的人，请您上台为大家做出示范。” 被点到名的罗宾汉本名叫罗敏汉，为了和洋人做生意才改名罗宾汉，是港岛成衣制作大王，坐拥七八亿资产。 “我！”罗宾汉指了指自己，然后惶恐的挥手，嘴里念叨着：“我不玩牌的，真的不会玩……” 然而他的解释没起作用，罗宾汉被两名武装人员强行架上赌桌，开始和麦当奴玩纸牌点半。 罗宾汉用事实证明自己没说谎，他是真不玩牌，连十点半基本规则都不懂，每次不是明显小于对方，就是胡乱叫牌撑死。 在用麦当奴准备的卫星电话从瑞士银行转了四千万港币下，罗宾汉总算摸清十点半玩法，终于赢了对方一局。 “耶！我赢了，我终于赢了。”罗宾汉有种劫后重生的兴奋，他按照对方的规则，花了四千万港币，终于保下自己一命。 但接下来麦当奴一句话，就让罗宾汉劫后重生的的喜悦成了镜花水月。 “这局不算，重来……” 罗宾汉脸色变成了紫红色，显然被气的不轻，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你…你言而无信……” 麦当奴闻言哈哈大笑，用嘲讽的语气对罗宾汉说：“规则由我定，我说这局不算数，你就得和我重新赌。” 说罢，麦当奴把玩着勃朗宁。 罗宾汉终究是屈服在勃朗宁的真理之下，重新坐上赌桌。 重新开始赌局后，罗宾汉显得忧心重重，再次送了三千万后，又一次凭借一次十点半赢了对方的十点。 麦当奴将纸牌一甩，说出了那句强盗般的话：“这局不算，重来……” 罗宾汉和现场游客，这回总算看明白，麦当奴跟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无非是想用这种小把戏榨干现场众人。 “这样赌怎么能赢，我不会再跟你赌了……”罗宾汉硬气回了一句。 “噢！这真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回答。” 麦当奴说完，就用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将罗宾汉射杀。 第116章 现代博击vs传统武术 游轮航行控制室，劫匪二号头目陈大文手持mp5冲锋枪在其间游走，他目光如飞鹰般左顾右望，警惕扫视周围的异动，游轮大副是他盯防的重点。 麦当奴在大厅进行流氓赌局时，富贵丸号游轮长波无线电收到船东公司的呼叫： “这里是东京，富贵丸号，请通报实时位置及状况！” 大副本能的拿起应答机回复，却见陈大文将枪口瞄准他的脑袋，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一副随时射击的状态。 大副不由身躯微颤，哆嗦的解释道：“大哥，别别别…是船东呼叫，一定要回的！” 陈大文竖眉斜视游轮大副，右脸眉骨至脸夹一道十公分的刀疤清晰可见，缝线留下的印痕与伤疤融为一体，随着表情变化像一条活蜈蚣盘踞在脸上狰狞又恐怖。 听完大副的解释，陈大文竖眉逐渐平缓，上前几步用枪口托着大副下颚，寒声警告：“船上还有不少人会开船，别学船长耍花样！多想想老婆和儿子，他们还需要你。” 大副的身体颤抖的更激烈，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惊恐的向陈大文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在陈大文枪口的恫吓下，大副战战兢兢提起长波应答机，回复船东公司： “调度室，这里是富贵丸号，我是游轮大副！ 我轮一切正常，现处位置东经116.54、北纬21.49。 预计十二个小时后，抵达台北港……” 见富贵丸号大副没出幺蛾子，陈大文满意的点点头，大副在对方目光示意下，回到角落处蹲下。 躲在通风道的梁丘恪，在麦当奴几人离开控制后，正想从出来夺取控制室，可转头就换了陈大文来看守控制室。 梁丘恪不认识陈大文，可从仅有的几眼观察中，就能察觉此人带有一股浓烈凶悍之气，他便知道对方不是易与之辈，加上陈大文身上还有长短枪支，这使得梁丘恪只能继续等候时机。 陈大文解决完船东公司的例行呼叫，后几份钟麦当奴通过短波呼叫陈大文，让他通过监控找两个人。 从麦当劳的描述中，梁丘恪知道对方要找的是自己和芽仔。从麦当奴开始全船搜查落单的游客的行为，靓仔恪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之前歹徒是三两成群没人落单，让靓仔恪没有机会下手，独守控制室的陈大文看上去虽然难搞，但是却成为唯一夺取武器的机会。短暂思索片刻，靓仔恪决定强夺陈大文手中武器。 航行控制室通风道是一处外嵌式格栏网，靓仔恪试了试格栅强度，发现能暴力破开。于是在陈大文挟持游轮大副查看监控时，双脚将格栏踹开。 “谁……” 突然的声响让陈大文瞬间警觉，他立刻握枪回身，就见一个人影从通风道口向自己方向快速打滚。 哒哒…… 陈大文毫不犹豫对着人影射击，子弹落空没击中目标，再次开枪时，手中的冲锋枪已被来人抓住枪管举过头顶，他激发的三颗子弹再次射空。 陈大文见状左手松开mp5握把，从腰间掏出格洛克17手枪指向来袭来的对手。 梁丘恪见陈大文单手握枪，就顺势折臂夺过冲锋枪，但陈大文右手仍持着长枪手柄，夺枪失败。 在电光石火间，梁丘恪见到对方掏出了一支他非常熟悉的格洛克手枪，于是靓仔恪右手挥掌往前，抓着对方格洛克手枪枪管一捏一推，将枪管、滑套、复进簧三个部件卸下，使手枪成了烧火棍。 陈大文见状迅速后退，同时扔掉变成烧火棍的短枪，开始和梁丘恪争夺mp5冲锋枪。 梁丘恪在卸掉对方短枪枪管、滑套和复进簧之后故技重施，御了mp5冲锋枪的弹匣，在陈大文放空枪中仅剩的一颗子弹后，mp5冲锋枪也变成得和格洛克17一样成为烧火棍。 “大副先生，发出求救信号。”解除枪支威胁后，梁丘恪呼喊被惊吓得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游轮大副。 大副对梁丘恪的话全然没反应，双手抱着头宿在角落，嘴里不停说着：不要杀我… 见梁丘恪熟练卸枪的动作，陈大文不由一惊，后退两步目光快速扫一圈周围，见没有其他人，不由舒缓了一口气，摆出现代博击姿势，双肩左右不停摇摆，凶戾的问道：“你是谁？” 说话的同时，陈大文一记直拳迅速直击梁丘恪面门。 靓仔恪空闲时一直在练陈伯光所传的武当绵掌和太极拳，而且经常和陈伯光搭手。面对直击而来的拳头，左手竖掌挥挡，随后掌顺拳势往旁边一带，用了一招手挥琵琶，化解了对方直拳的攻势。 “太极拳？”陈大文一拳未建功迅速回拳，看向梁丘恪的眼神有了一丝慎重，眯起双眼，沉声问道：“太极？” 梁丘恪还错估对方直拳的力量，此刻他的左臂隐隐作痛，对方的问题，他懒得回答。这个不是搭手切磋，而是生死较量。他使出太极拳的打法，凭借加点之后比顶级运动员还强的身体素质，和陈大文硬桥硬马对攻。 陈伯光教靓仔恪的太极拳分为练法和打法，太极拳的练法与在公园中晨练的人所使的大同小异。太极拳杀招全在打法之中，戳眼、斩喉、肘心、撩阴等禁术全在其中。 这些杀招此前梁丘恪从未用过，初次应敌明显有些生疏。陈大文是三届现代搏击冠军，实战经验丰富，面对袭来的杀招，用双肘护盾和提膝抵挡，看上去频频中招，实际上没造成致命伤害。 而李大文那种舍弃一切花招直来直去的攻击方式，让梁丘恪非常不适应。陈伯光也陪他练杀招打法，但毕竟不是生死较量，每次出手都点到为止。 因此梁丘恪即便在身体素质强过李大文，却因实战经验不足而吃了大亏，与陈大文的搏杀中落入下风。双方搏斗几个回会后，陈大文故意露了个破绽，梁丘恪果然中计出手直取对方面门。 下一刻，双方交手后，双双错开。 只见陈大文脸上有两条从右眼到右左嘴角的血痕，靓仔恪这一击本来是奔着废掉对方双眼，却没想到这是一个陷阱。 陈大文行此险招，在梁丘恪招式用老后，左臂遭受对方一击重拳，至使手臂脱臼耷拉着无法用力。 一击得手后，陈大文用手抹了把脸，顿时鲜血涂满整张脸，咧嘴露出白牙，似是在嘲笑靓仔恪，白牙与鲜血同时出现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如地狱恶魔阴森恐怖。 “桀桀桀……练了点毛皮就出来显罢，我这就送你下地狱，阎罗王那里记得报爷爷的名号！港岛拳王——陈大文……” 说罢，陈大文一套闪电般组合拳，直击梁丘恪…… 第117章 反杀陈大文 面对陈大文袭来的刚猛拳风，梁丘恪脚踏九宫八卦步，待到对方拳头接近自己脑袋时，低头跨身一招猿猴绕背，身体从陈大文右腋下绕到其身后，与他背靠背 陈大文拳头击空时脸色已经大变，来不及反应，后腰髓骨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他便觉得腰部以下失去知觉，身体直直瘫倒在地。 “我的脚…我的脚怎么失去知觉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倒地的陈大文不可置信的大吼，双手挣扎努力想要将身体支撑起来，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的双脚已不听大脑使唤，整个人像一只被狮子咬断脊椎骨的斑鬣狗，上半身拖着拉耸的双脚在地面爬行。 陈大文这副模样，正是被梁丘恪用右肘顶断脊椎骨，无法医治的那种，算是彻底废了。回想刚才一幕，梁丘恪被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起作用，生死犹未知晓。 在陈大文打废他手臂的瞬间，梁丘恪因为剧痛有过短暂失神。当时如果陈大文用放风筝战术或者速攻，最后倒下的肯定是梁丘恪，但陈大文不仅瞎哔哔说狠话，给了梁丘恪反应时间，最后被梁丘恪兵行危招，一招猿猴绕背贴身短打，打断了脊椎。 倒地的陈大文经过几次尝试站起失败后，已经意识到自己脊椎被打断，于是他向分散在地面的格洛克手枪爬去。 梁丘恪见状，一个箭步将将散落的手枪零件踢飞，随后将陈大文两条手臂踩断，让其彻底失去威胁。做完这一切，梁丘恪右手扶着耷拉的手臂撑在航行工作台，校正位置用力下压，将脱臼的手臂接回去。 刚才还躲在角落，做鸵鸟的游轮大副，见到陈大文被废，立即起身冲到控制台，抓起长波应答机向船东调度室发出游轮被劫持的信号。 在游轮大副发信号的这段时间，梁丘恪将两把被拆散的长短枪零件找齐组装好，再从陈大文身上摸出两个大弹匣，等游轮大副发救信号，便向对方说：“我是港岛休班警察，这艘游轮有大量港岛人，我建议你将游轮返航回到港岛。” 惊魂未定的游轮大副，在知道眼前之人是港岛警察，脸色多了几分喜色，连忙对梁丘恪沉：“阿sir，航行控制室的门防弹，只要将门反锁，他们就进不来。” 梁丘恪听出了游轮大副的未尽之意，结合刚才船东调度室给出优先保船的指示，梁丘恪明白游轮大副是想让自己留在控制室，给他当保镖，以便他将游轮航行到台北港。 “歹徒有炸药，躲在控制室没用，这扇可让防弹，却防不了炸弹。 游轮现在离港岛最近，去台北港要十多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不想被武装分子打死，就不要听船东指示，立刻将游轮反航开向港岛。” 说罢，梁丘恪就要走出航行控制室，忽然从通风道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芽仔，你怎么来了？” 只见芽仔满脸灰尘从通风道中钻出，用水灵灵看向梁丘恪，委屈的说道：“下面都是坏人，他们想抓我。” 梁丘恪紧张的抱过芽仔细细查看，没发现她身上没明显伤痕后才松了一口气，赶忙问她发生的什么事。 芽仔没说话，从大衣中掏出两把格洛克手枪，在梁丘恪眼前献宝似的显摆。 看到芽仔手中的两把手枪，靓仔恪被震惊了：“这…这…你哪弄来的？” 却见她又从大衣中取出她的宝贝玩具——象牙手枪，此时象牙手枪已经与靓仔恪初见时有些细微不同，装填弹药位置有火药熏痕，显然已经击发过子弹。 原来在芽仔悄悄追随靓仔恪的过程，正好遇见两名持枪的武装人员清查游轮客房，她的美貌引起两人色心大动，两人欲恃强凌弱对她行不轨之事。 芽仔见对方有两人，便假意顺从被带入一间客房，她转身脱下大衣之际，从衣兜取出她的宝贝玩具，近距离用点二二子弹射穿两人额头，因为两只mp5能点重，于是芽仔搜了两人的手枪逃出客房。 芽仔说得轻描淡写，靓仔恪却听得心惊胆战，幸好她聪明机灵逃脱了魔掌，否则靓仔恪肯定会悔恨终生。 “恪哥哥，我刚刚逃跑时，好像看到歹徒在追一个十分像大鼻子的人！” “陈家驹也在船上？”靓仔恪惊讶道。 “有个女人叫他孟波，我不确定是不是他。” “孟波！错不了，就是大鼻子。” 从芽仔处得到陈家驹也在游轮上，于是一个想法在靓仔恪心中形成，他决定带芽仔去找大鼻子。 现在两人手中有四支枪，如果与大鼻子汇合，凭三个人之力，说不定可以和歹徒周旋一番。同时让大副将游轮向港岛方向航行，只要周旋等一个小时，乘飞升机的飞虎队就可以抵达富贵丸号游轮。 “大副先生，卫星电话在哪？”靓仔恪找游轮大副要来卫星电话，打通了标叔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标叔显然是在睡梦中被被电话铃声惊醒，语气不善的接通电话：“谁呀！这么晚了，还打来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标叔，江湖救急……” 标叔的起床气非常大，但听到靓仔恪的声音，顿时就清醒大半，他可是记得下午衰仔说的话，此刻衰仔半夜用卫星电话打过来，肯定是出了大事。 “富贵丸号的游客全部被武装分子劫持了，他们已经杀了十多人，您再不派人救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还有，大鼻子也在游轮上……” 听完衰仔的话，标叔是一阵狂恼，咆哮道：“陈家驹怎么在船上？” “不知道！噢…他现在叫孟波！”靓仔恪点出大鼻子现在的马甲，他不信标叔不知道大鼻孟波的马甲。 标叔果然沉默了，片刻后对着电话说： “你那边持续开启游轮gps坐标，我这边联系海关和飞虎队。 不要逞强，保命第一，等飞虎队过来……” 第118章 浪子高达 游轮大厅，众游客心有余悸的看着武装分子抬走罗宾汉尸体，他们都看出来这哪里是赌局！分明是索命局。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武装分子手握‘真理’的情况下，众游客只能屈服在麦当奴的强权下。见没人上桌对赌，麦当奴按游客名单财富排行榜逐一点名。 走上赌局之人，输了，转五百万港币买命钱到对方指定账户暂时苟活；赢了，麦当奴一手握枪、一手握香槟，轻飘飘说上句【这局不算，重来…】。 接下来有四名港岛富商，在麦当奴一句句【这局不算，重来…】下，转完能转的银行现金后，被武装分子架离大厅，终究落了个和罗宾汉相同下场。 随着五名亿万富翁被榨干，被麦当奴点名的人变成了千万级别的富商，一家跨国公司总裁成为第六个被强邀上桌的人。 “你是撒旦、是魔鬼！你明明可以抢！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们！你杀了我吧，休想让我转给你一分钱……”这名欧亚混血的男子，见自己成为下一个上赌局的人，心知必死的他，心一横硬刚对方。 毫无意外，这名跨国公司总裁再次被麦当奴当众射杀。有联合反抗趋势的游客，闻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为之胆寒，反抗之意瞬间烟消云散。 见游客胆怯懦弱的样子，麦当奴惬意的吹着枪口，用笔在名单上画了个红色的叉叉，他扬了扬名单准备点名继续游戏，就听到游客中传出一声【我和你赌】。 下一刻一年轻英俊男子越出人群，来到赌桌坐在麦当奴对面，神情慎重说：“我和你赌……” 麦当奴给了年轻男子一个大拇指：“噢，年轻人，你很勇敢！我知道你赌技很棒，希望你能赢。不过输了也不用担心，我的团队正需要你这种人材。” 越众而出主动找麦当奴对赌的英俊年轻男子，是就近两年在亚州各大赌场名声鹊起的高达。 高达因容貌英俊，每到一地赌扬都能有艳遇，而他本人对女色又荤素不忌，但没有一个女人能陪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星期，因此被人称为浪子高达。 出道第一年，高达用超高赌技以横扫势头，被亚洲所有合法赌场老板礼送出门，其名字继赌神高进之后，成为所有赌场黑名单。 出道第二年，高达就一直辗转于公海之上的家华赌船，富贵丸号航行到公海时，会开放赌场娱乐，所以高达被吸引登上了游轮。 荷官开始发牌，第一局，麦当奴见两牌相加是九点半，他停止要牌并且明牌。 高达此时的两张牌，分别是明牌方块5、暗牌是黑桃3，两者相加是八点，小过麦当奴的九点半。于是高达敲了敲赌桌，示意荷官自己继续要牌。 荷官发出的这张暗牌，被高达双手薅在掌中，双掌手指之间只露出一条仅自己可见的缝隙，通过这条缝高达看清是一张梅花7。 根据十点半纸牌规则，高达三张牌总点数相加是十五点，超过最大限值十点半，因此爆点了。 爆点，意味着只要对手不爆点就算赢了，如果高达就此摊牌，麦当奴凭借九点半稳赢。 高达向荷官做了个停止要牌的动作，然后捏起赌桌上另一张暗牌黑桃3，与梅花7合在右掌中，一起甩向赌桌。 “不好意思，十点！刚好大过你。”高达面露微笑，朝麦当奴说道。 麦当奴瞄了一眼高达的三张牌，眉头微皱，再次讲出那句无耻的话：“这局不算，重来……” 高达无所谓的耸耸肩，将自己的三张牌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射向荷官，荷官捏了捏三张牌中的方块2，脸上露出古怪之色。 原来高达在甩牌的瞬间，他的那梅花7就变成了方块2，三张牌相加总数十点，刚好大过麦当奴的九点半。 荷官洗牌，开始第二局发牌，接下来几局，如果麦当奴明牌后，高达的点数大于对方，他的牌就不会变，如果小了他会继续要牌，要牌如果爆点，他翻牌时，暗牌就会变成相应点数，刚好大过麦当奴。 几局后，麦当奴便察觉到不对，知道高达出千，却全然不在意，看向对方的表情像是猎人欣赏自己的猎物，充满着惬意。 当麦当奴连续对高达说了七次【这局不算！重来】，在下一局中，高达两张牌拿了是一张方块10和一张黑桃j，正好是十点半。 高达毫不犹豫摊牌：“不好意思，我是十点半，这次又是我赢了。” 麦当奴笑了笑，将自己的两张牌也摊开，说道：“你高兴太早了，我也是十点半。” 高达见对方也是十点半，于是学着麦当奴的话：“这局打和，不算，重来……” 麦当奴咧嘴阴阴一笑，喝了一口香槟，摇着食指：“打和？no no no .我是庄家，同点我大。” 高达闻言脸色立变，庄闲之分只出现在多人赌局，两人比大小的对赌不存在庄闲之分。如果两人比大小的对赌存在庄闲，理论上闲家是永远无法赢庄家。 现在麦当奴凭借‘真理’，是规则的制定者，他说有庄闲，所有被迫参与这项对赌的人，都点适应他制定的规则。 高达暗道大意了，他在人群中见到今川清子用卫星电话向日本警方报警，他出和面麦当奴对赌，为的是用自己赌技拖延时间，等待救援人员到来，没想却将自己陷入泥潭。 “高达先生，按照先前的约定，你需要转账五百万给我。”麦当奴说完，手一挥，旁边的荷官立刻将一部专用于转账的卫星电话打通。 “我只有五百块……”高达双手朝麦当奴一摊，很光棍的说道。 咔嚓！这声音是麦当奴将手枪上膛的声音：“高达先生，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给你个机会收回。” 高达耸耸肩，意思表达非常明确——我没有五百万。 麦当奴将枪口指向高达：“你破坏规则，我得惩罚你！我想上帝会原谅我的……” 砰、砰…哔…… 砰！ 第119章 飞牌绝技 游轮大厅二楼走廊，芽仔双手持mp5冲锋枪，正欢呼雀跃：“梁丘哥哥，快看！打中了，我打中了。” “小心……”梁丘恪猛然将芽仔扑倒，下一刻，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就迎来子弹覆盖。 赌桌上，麦当奴持枪的右臂被芽仔用mp5冲锋枪子弹击穿，他射向高达的子弹偏离目标，成了空响。 “fuck…”中枪的麦当奴咒骂一声，仓惶寻找掩体，最后钻入赌桌下面。 “马努！我要让那婊子养的狗男女去死！快去干死他们！” 以赌桌为掩体的麦当奴获的安全感后，向自己的贴身护卫黑人双胞胎兄弟中的弟弟发出指令。 二楼走廊，梁丘恪和芽仔被三个进出大厅方向的冲锋枪子弹压制连抬头都困难，好几次靓仔恪感觉子弹贴着头皮飞过，属实让人心惊胆颤。 至于为何是三个方向，那是因为在芽仔开枪打麦当奴时，靓仔恪用格洛克击毙离他们最近出口的两个武装人员，因此武装人员的火力覆盖出现空缺。 随着麦当奴的黑人保镖带着三名武装分子朝梁丘恪方向赶去，留在大厅的武装分子就只有麦当奴和他的黑人保镖，其他人都加入对梁丘恪和芽仔的围攻中，被挟持的游客顿时彼此相望，一种名为反抗的情绪在他们之间酝酿。 逃过一劫的高达，见有人与武装分子交火，意识到这是摆脱被挟持的良机，于是不再隐藏实力，只见他手臂一抖，两张扑克牌就从衣袖中飞出，双手食指中指各夹一张扑克牌。 高达双手一抖一甩，两张扑克牌就像飞镖一样，朝麦当奴和他身边的黑人保镖射去。 麦当奴正在捡刚才掉地上的枪，还没碰到枪，他的左掌被高达飞速射来的一张纸扑克牌割开一个豁口鲜血直流，他条件反射般缩回左手，不再捡地上的手枪。 黑人保镖要比麦当奴幸运许多，因为穿着厚实的黄红牛仔装和亚麻手套。高达射来的扑克牌虽然力道巨大，可黑人有了防护服装和手套保护，纸牌没他造成任何有效伤害。 黑人保镖抬枪正要对高达开枪，却不料从游客中冲出一个脸上有几条血痕的大鼻子男人，这个大鼻子男人就是混在人群中的陈家驹。 陈家驹助跑两步踢腿直奔黑人保镖胸膛，黑人保镖不放弃朝高达开枪，肯定会被陈家驹踢断胸骨，在这种混战中一旦胸骨被踢断，往往意味着死亡，因此黑人保镖果断放弃射击高达，转而迎能陈家驹的直踢腿。 恰好此时，高达对黑人保镖射来第二张扑克牌。由于第一张扑克牌没对他造成伤害，面对第二张扑克牌，黑人保镖警惕性大降，选择应对威胁更大的陈家驹。 下一刻，极速旋转的扑克牌划开了黑人保镖的颈动脉，鲜血从被划开的动脉创口喷射而出，洒满他站立处的四周。 黑人保镖下意识双手紧捂脖子创口，然并卵，鲜血沿着手臂哗啦啦往下流，不到两秒钟便倒地不起，身体抽搐了几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陈家驹满脸惊骇看向造成这一切的高达，这手飞牌绝技的杀伤力超出他的认知。 “愣着干嘛，拿枪啊。”高达将从黑人保镖身上扒下一把手枪，将mp5冲锋枪扔给陈家驹。 拿到枪的高达转头看向赌桌，发现麦当奴已不知踪影，于是掉转枪口朝穿黄色消防服的武装人员开枪。 陈家驹接过mp5冲锋枪才如梦初醒，有枪在手的超级警察、瞬间就支棱起来，他将冲锋枪的自动射击模式改为半自动，采用三发式点射，加入对武装分子的攻击中，同时对游客大喊：“趴下，趴下……” 围攻梁丘恪的武装分子被陈家驹点了两个，其他武装分子立刻调转枪口，朝陈家驹其展开反击。 履盖梁丘恪和芽仔的子弹稀疏一大半，靓仔恪倾听几秒，判断射向自己子弹的方向后，将手枪伸掩护的墙角，对射来的子弹方向盲开三枪，射向自己方向的子弹立刻哑火，靓仔恪知道便不是他击中歹徒，而是对方在躲避子弹。 于是靓仔恪作了个战术翻滚，身体后掩体滚出来，手中的手枪在翻滚中连开三枪，一名刚刚躲他子弹躲进楼梯的歹徒再次露头，被翻滚中开枪的靓仔恪暴头。 少了这名武装份子，射向靓仔恪方向的子弹又少了三分之一，压力大减的梁丘恪凭借超强的速度一路强突猛进，在一另名武装分子还没露头时，他便占据射击优势位置。 砰，砰… 两枪点射，两名尝伸出冲锋枪的武装分子冲锋枪被梁丘恪击中复进簧，无法再使用。没有冲锋枪的威胁，靓仔恪再次突飞猛进，将两名武装分子困在楼梯拐角处，最后将其击毙在楼梯上。 有靓仔恪打头阵，芽仔手持缴获的mp5跟在他身后打辅助，并且也拿到人头，两人很快就清完把守大厅的四处武装人员。 反击陈家驹的武装人员转身攻击不到十秒钟时间，仅剩的两处把守进出口的水晶，也被靓仔恪推倒。 游轮大厅密集的枪声，很快引起在舱室巡逻的武装人员注意。不多时，七名身着黄色消防服的武装分子出现在两个不同进出口。 靓仔恪有芽仔配合，一人守一个出口，芽子开启自动射击模式，对着其中一处门口歹徒倾泄空枪中的全部子弹；靓仔恪开了两枪，击毙一人伤一人，仅剩的那人被他子弹打回巡逻通道。 陈家驹用冲锋枪点射，那效果比用点三八强太多，他一开始点了两名守出口的武装人员，接着又点了一名回身反击的武装人员。 黑人双胞胎保镖弟弟见状，带着仅剩的两人退出游轮大厅。至此，经过刚才的混战，武装歹徒被梁丘恪击毙五人，大鼻子击毙三人，芽子和高达各自击毙一人。 加上先前被芽仔用点二二玩具枪击毙的两名武装歹徒，以及成了废人的李大文，武装人员有战斗力的已经不足十人。 游轮大厅的人，在混战中四散而逃，有不少人被流弹击中丢了性命，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家驹，是我！你和那位朋友收拢大厅歹徒遗留的枪。”梁丘恪在二楼居高临下控场。 “靓仔，你的假期泡汤了。”陈家驹此刻还有心情和靓仔恪开玩笑，不愧是天生大心脏。 轰！ 靓仔恪正要答话，游轮控制室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强劲的震动差点将他震翻。 “扑街…… 真有炸弹！” 第120章 周星星的新职务 凌晨时分，皇家港岛辅助空军基地，两中队二十四名全副武装的飞虎队成员，分别钻入两架s-70a-27直升飞机。 随着机舱门关闭，两架直升飞机旋转的螺旋桨加大转速随后陡然升空，在螺旋桨呼啸的声音中，两架直升机舱顶、机腹、机尾分别闪烁着红、白、绿三色航灯向正东偏南海域飞去，十后钟后，三架救援直升机紧随其后起飞升空。 飞虎队的此次解救行动，由警务处刑事及保安处主管直接负责指挥。高级助理处长当然不会亲临富贵丸号，解救行动小组指挥部委任了两名现场正副指挥官，分别是飞虎队教官、总督察王东，以及飞虎队高级督察周星星。 ———— 富贵丸号，继游轮控制室发生爆炸后，紧接着又发生两三次爆炸。接连的爆炸产生的烟雾和火花，让游轮自动消防系统启动，闪烁的黄色警告灯和刺耳的警铃，让游轮原本就紧张的秩序彻底混乱，众人争相往上朝自认为安全的甲板跳命。 了望台上，麦当左右两旁站着仅剩的八名武装人员，他看着疯狂涌上甲板的游客，面目闪现一抹狠辣狰狞。 当甲板上涌现两三百人，麦当奴左手向旁一伸，一名武装分子递上一个摇控器，他缠着纱布的左手接过摇控器，毫不犹豫按下了红色按键。 下一刻，游轮前中后三处通向甲板的楼梯同时爆炸，楼梯附近和正在从下向上涌入甲板的人瞬间被炸飞，爆炸发生后，几名武装分子便朝惶恐的人群开枪。 哒哒哒…… “stop……” 在击倒十多人后麦当奴挥手，两旁的武装分停止射击。他拿着扩音器，对人群喊话：“想活命！就趴在地上别乱动……” 经历过爆炸和子弹扫射的游客，哪会听话乖乖待在原地，纷纷四散而逃。 麦当奴见状，又一次挥挥手，了望台的武装员又开始射击，但这次不是无差别扫射而是点射，专点射跑最快的游客。 跑最快的人被射倒，旁边的人便换一个方向跑，几次转向后，发现跑最前的总是被射杀后，他们逐渐被武装人员用“真理’控制在游轮两处直升机停机坪范围。 控制人群后，两名武装人员手提军用帆布袋，分别走进两处直升机停机坪的人群中，打开袋子拿出些电线和黑色胶袋开始组装。 游客中有人认出黑色胶袋用印着的骷髅头，于是大喊：“扑佢个街，佢哋想炸死我哋，大家快……” 哒！两声枪声响起，向大家示警的游客倒地，他的额头处有一个弹孔。 了望台上，麦当奴大声朝装炸弹的武装人员喊道：“快快快，赶快装好。伙计们，再坚持坚持，接应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 游轮大厅，去往甲板的通道被炸后，梁丘恪便和陈家驹汇聚一起。 “现在通道被炸，上不去甲板，麦当奴手上还有这么的人质，我们怎么办？”大鼻子焦急的在大厅内打转。 靓仔恪拉着芽仔蹲在赌桌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对于大鼻子的问题，靓仔恪倒是想得很通透。 当知道陈家驹也在船上，靓仔恪原本打算和大鼻子联手搞定武装分子。可随着武装分子引爆了军用c4炸弹，这伙武装分子的危险性和重要性就陡然升高好几个档次，再由他们两个西九龙重案组督察级警员处置就显得不适合。 富贵丸号被武装劫持的案子，最终会由刑事及保安处刑事部来负责调查，这起案子梁丘恪他们现在做的再多也没有写结案报告的权利，没法写结案报告，靓仔恪打击武装份子的动力立刻下降好几个档次。 “怎么办？凉伴！歹徒有c4！c4炸弹你懂不懂。我们三个休班警察做成这样，已经很ok了。 我已经联系了标叔，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飞虎队。我们把活都干完，赶来的飞虎队行动报告怎么写？”靓仔恪说着自己的应对办法。 陈家驹猛的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但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哪里有不对。 片刻后，陈家驹反应过来：“甲板上这么人，不救了……” 靓仔恪一边检查枪弹，一边对陈家驹说：“谁说不救！你说什么呢！我们现在被困在大厅，不是正在寻找安全上去的路径吗？ 再说，你这么贸贸然上去，不怕被打黑枪？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要多想想阿美和惠香！” 得梁丘恪提醒陈家驹也反应过来，听到对方提到阿美和惠香，他瞬间想起上游轮的目地。 “糟了，惠香和清子也在船上。你有没有看到她们。” “惠香呢，躲在312卧舱中！至于什么清子，我没见过，不认识。”梁丘恪指了指二楼走廊312卧舱位置。 陈家驹闻言快步冲上二楼，在梁丘恪所指的卧舱找到中村惠香，至于今川清子，大鼻子找遍了除甲板外的卧舱，都没找到行走的一千万日圆。 ———— 载着两中队飞虎队成员的直升机，在航管处及海事处引导下，经过近五十分钟飞行，终于抵达富贵丸号附近海域。 当直升机驾驶员打算降落时，发现能降落的地方都站着人，而且是身上捆绑着炸弹的人。 这一发现，将飞机驾驶员吓的亡魂大冒，他立刻拉升飞机高度，同时给另一架同行的飞机示警。 “有炸弹，有炸弹。拉升高度，拉升高度……” “fuck，竟然是黑鹰直升机！” 躲在了望塔暗处的麦当奴，见两架直升机在下降到离甲板二十米高度时拉升了飞行高度，不心甘的咒骂起来。 飞虎队现场解救行动指挥官王东从飞机驾驶员口中得知地面有人体炸弹，脸色瞬间为之一变。他眼珠子乌溜溜转了两圈后，按下应答键： “阿星，直升飞机无法降落，等下我带a组索降，你带b组在空中负责掩护我们” “yes，sir。” 接下任务的周星星，立刻指挥飞机驾驶员将飞机靠前向王东所在区左侧 在空中悬停。随后他和五名飞虎队员将舱门打开，架起来四支m16突击步枪瞄准甲板各处可疑处。 周星星布置完成后，向王东通报了作业进程：“长官，警戒完成，可以进行索降。” 第121章 中情局vs警务处 周星星汇报完，所有飞虎队成员耳麦中响起带队指挥官王东的声音： “各小组成员注意，游轮中有三名西九龙的伙计，据他们反馈的最新情报，武装分子已经被击毙过半，现在还剩八到十名武装人员。对方有炸弹、自动冲锋枪等大威力武器，交火之后，你们可展开无限制攻击。” “understand？” “yes, sir.” “action.” 随着王东的命令，直升机座舱抛出一根二十多米的索降绳，包括他在内的十二名飞虎队员做好索降前的准备。很快，前两名队员索降成功，在索降区域甲板持枪警戒。 当第三名队员准备落地、第四名队员开始索降时，藏在游轮了望台的麦当奴命令下属朝飞虎队员开枪射击。 三支mp5冲锋枪相距四五米呈三角分散式射击，子弹顿时雨点般朝正在索降绳的两名飞虎队员倾泄而来，两人应虽然穿了防弹衣，但四肢仍然中弹，纷纷从半空中跌倒落地。 王东见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朝地面大声喝道：“铭仔，阿灿你们怎样了。”但直升机轰鸣的螺旋桨声音掩盖了他的声音。 驾驶员见到枪击下意识拉高度，被王东喝阻：“下降，下降……” “王sir，按飞行守则……”驾驶员还没说完，就见同行的另一架直升机的飞虎队员已经向游轮了望台展开反击，武装人员的射击刻哑火。 王东再次朝驾驶员大喝：“快快快！下降，抓紧时间！” 在王东的怒喝下，直升机下降到离甲板五米高度，在这个高度飞虎队员索降如同下饺子般迅速，包括王东在内的八人用时不到一分钟就完成索降。 跌落的两人被最先落地的两人带离现场，当王东赶到时，两名跌落的飞虎队成员已经没了生机，两人因高空坠落殉职。 王东面色阴寒看了一眼了望塔，此刻的他怒火冲天，殉职的这两人是他亲自挑选、培训的队员，这次带原本是想带他们立功，没想到两人折戟于此。 眼下武装分子还盘踞在游轮中，王东明白此时不是悲伤时，他按开应答键，下令：“按c方案行动……” 还在另一架直升机上的周星星，听到耳麦中传来执行c方案，就知道己方a组有人员伤亡，于是他命令飞机上的队员加强对了望台的火力覆盖。 等a组人员占据地形接替b组对了望台的火力压制，周星星立刻指挥直升机驾驶员降低高度准备全员下机。 有了a组被攻击的先例，b组的驾驶员将飞机降低到二米高度，在这个高度飞虎队成员没用索降绳改由跳跃降落，不到二十秒，全组十二人完成速降。 周星星打着进攻手势指挥下属成员开始进攻，突然感觉身体飞起来，紧接着耳朵中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只见他们刚刚搭剩的那架直升机被一团大火吞噬。 了望台中的麦当奴按下了遥控器的一个又一个按键，甲板上响起一声声爆炸声，这是他的手下之前在甲板上安放的炸弹。 由于被飞虎队压着打连头都没法抬，麦当奴不知道第一架直飞机上的飞虎队员已经完成索降，当他察觉到子弹射来的位置发生改变，他才想到引爆炸弹。 只是麦当奴没料到第二架飞机将高度降的如此之低，引爆炸弹时，周星星带领队员已经完成了速降，炸弹虽然炸毁一架直升机，却没对飞虎队成员造成损失，因此麦当奴安置炸弹的目地算是彻底失败。 游轮大厅，陈家驹听到甲板上发生激烈枪战，意识到是警方的人赶来救援，于是他火急火燎准备从被炸毁的楼梯口攀爬上甲板。 “孟波，你要去哪里。”中村惠香急忙唤住陈家驹。 “惠香，你在下面等我，上面是我们的伙计来了，我要和他们并肩作战。”陈家驹解释道。 走了两步的陈家驹愣了愣，回头看向靓仔恪，见对方警惕看着上下甲板位置，不由自主的问道：“你不上去帮忙？” 靓仔恪看了一眼大鼻子，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 大鼻子被他看毛了，于是恼羞成怒说道：“你不去，我去！” 靓仔恪只能摇头：“我们的枪是从歹徒手中抢来的，你拿着和歹徒相同的枪加入战斗， 外面的伙计听到你枪声和歹徒相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你猜一猜他们会不会对你开枪？” 陈家驹棒槌了，看了看手中枪，想想靓仔恪说的还真他妈是这么回事，于是摸着后脑勺讪讪笑了两句，又回到靓仔恪旁边，学着对方的模样，盯着上下甲板的地方。 紧接着几声爆炸声以及重物砸向甲板的剧烈震动声，传入梁丘恪他们的耳朵。 梁丘恪面色一变，随着爆炸停止，甲板上仍有激烈枪战传来，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叹息道：“这次来救援的指挥官要倒霉了！” 飞虎队与麦当奴为首的武装分子交手二十分钟后，甲板的战斗进入最后的尾声，有人员优势的飞虎队稳扎稳打，突破层层阻碍，已经接近了望台。 游轮了望台在航行控制室正上方，麦当奴和双胞胎黑人保镖退回已经被炸烂的航行控制室。 “boss！不是说好有人接应吗？怎么来的是警察？”黑人保镖红着双眼质问麦当奴。 麦当奴向东南方向的海面看了一眼，远处的海平面模糊的闪过几点微光。他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一个号码，电话另一头接通后，麦当奴只说了两句话：“我会按照约定保密，你们赶快把我接回去。” 打电话，麦当奴指着东南方向海平面的几点微光，对黑人保镖说：“接应我们的人来了，只是晚了一步。” 小黑绝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他前倾着头看向海平面。 砰砰！ 麦当奴对着小黑后脑勺连开两枪，小黑面带希望的栽倒在控制台。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122章 政治部介入 当梁丘恪和陈家驹来到游轮甲板，战斗已经结束。麦当奴和三个武装分子抱头蹲在甲板空地，周围是几名持枪看押的飞虎队警员。 能入选飞虎队，警员警衔都是警长级，警龄至少得五年以上。靓仔恪和大鼻子曾经上过警队内刊——警讯，所以飞虎队成员即便没见过他们，对二人也都有印象，两人没费多少口舌就见到了此次飞虎队现场指挥官。 只见一个戴着面罩套头帽分辨不出样貌的飞虎队警员见到梁丘恪，便向他招手，随后走向梁丘恪三人。 “恪仔，你怎么在船上。” 听到熟悉的声音，梁丘恪怔了怔，认出了说话的人是老熟人、曾经的西九龙交通组督察周星星。 周星星在去年警队实战射击大赛后，参加了飞虎队选拔，经过27周高强度训练后，成功入选飞虎队。 在周星星参加了飞虎队选拔没多久，梁丘恪就返回黄竹坑参加了36周的督察训练班。因此这次在富贵丸游轮的见面，是两人时隔将近一年后的再次相见。 “这么巧，周sir！今晚你带队？”梁丘恪和周星星碰了碰拳。 “副的，给人打下手而已。”周星星趁着碰拳的机会快速小声朝梁丘恪说道，随后他向不远处一个正在接电话的人呶了呶巴：“这次是总督察王sir带队。” 听到带队的是总督察，梁丘恪本想上前去和对方打声招呼，见对方正在通话，想了想后，将陈家驹和芽仔与周星星三人相互介绍一番，见王东将电话收线，便对大鼻子使用套路： “陈sir，你是‘大帮’，我是‘一粒花’。王sir是‘三粒花’，我们谁去对接他合适？” 陈家驹一听有出风头的机会，立刻昂首挺胸拍拍胸膛走向王东，留给靓仔恪一句理所应当的话：“还用问！肯定是超级警察更有牌面。” 没多久，天空飞来三架直升机，待到游轮甲板上方，机腹下印有‘港岛空中救援’的字样，但是三架救援直升机，对于在游轮上受伤的人而，简直如杯水车薪。 三架救援直升机将第一批九名重伤人员带走后，王东组织飞虎队成员开始对游轮开始进行搜索。西九龙重案组三人被王以现场指挥官的名义暂时征调，负责恢复整艘游轮的秩序。 当救援飞机第二次来临时，从三架救援直升飞机下来十多位气质干练的便衣警员。带领这群便衣警员的是一名中年白人，而且这群便衣警员中，白人面孔占据过半数。 中年白人男子将委任证挂在左胸，颐指气使的说着英文问道：“谁是现场指挥官？” 周星星见他这副模样非常不爽，迈出两步打算屌中年的男子，旁边的靓仔恪拉住他，轻声说：“他们是政治部的人，别出头，交给王sir处理。” 周星星哪里知道靓仔恪双目视力强悍无以，在中年白人挂出委任证的那一刻，就看清对方所属部门和职务。 听到是政治部，周星星已经到喉咙的话，突然似是被人扼住。但他的举动，在众人群中鹤立鸡群，瞬间成为众人关注的目标。 “你是指挥官？”中年白人男子说话间，自带上位者气势，满满的压迫感直冲周星星而来。 飞虎队行动指挥官王东越众而出，直面中年白人男子，当他见到对方委任证上写的是政治部高级警司，脸色不由为之变，将一开始诘难对方的打算出敛，换了一副平和甚至有几分讨好的口吻：“sir，我是现场指挥官，请问您有何指示。” 王东身为飞虎队教官，在警队内一直以强势着称，现场一众飞虎队成员见他此刻如此谦卑，不由大跌眼界。 对于一众下属的反应王东心知肚明，他能升至总督察，对警队政治部的背景和能量是有清晰认知的。在港岛政治框架不改变的情况下，政治部对警员的威慑力比廉政公署还要强三分，之所以对警员有此强的威慑力，根原因是政治部其背景。 政治部名义上虽属警务处、是港岛政府下辖的政务机构，实际上是呆英情报部门国家安全局在港岛设立的分支机构。 呆英国家安全局代称mi5，也就是在全世界各国情报界大名鼎鼎的军情五处。m|5不受呆英政府直接领导，而是受呆英外交部直接领导，主要负责国内情报和安全工作，包括打击恐怖主义和间谍活动。 因为是呆英军情局在港岛设立的分支机构，所以政治部也不归警务处以及港府管辖，而是直接受归属呆英军情局，再往上而言，是归呆英外交部直接管辖的。 因此政治部在港岛非常独特，它的独立性比以反腐着称的廉政公署还强。政治部凭借其强大的情报系统和超高独立性，在廉政公署成立之前，是港岛最强反腐机构。 廉政公署成立之初，其骨干成员都是由政治部转隶。政治部现在虽专注从事情报活动，不再从事反腐事务。可知道它历史的人，没有谁敢轻视其能力。 在港岛吃公家饭的人，如果有人撞到政治部枪口上，那这人下场一定非常凄惨。用收集军事情报的业务能力，去收集贪腐和丑闻，简直不要太简单。 在港岛只要有政治部人参与的事，所有人都会退避三舍。政治部的人面对别人询问，总是以一句：我正在执行任务，其他的无可奉告。因此有人戏称，港岛政治部不讲法律只讲任务。 ———— 政治部高级警司伸手在耳旁招了招，身后一个二十多岁的便装青年上前两步，将一份文件交给王东。 王东还未看文件内容，耳边就传来高级警司的声音：“这是案件交接文件，从现在开始，这些人由我们接管。” 不只王东，现场能听懂英文的警员，听到此言全都惊骇已。他们都没想到一起武装劫船的案子，政治部竟然会介入。 现场只有一个人没多少惊讶，那就是梁丘恪。 在麦当奴用c4炸弹时，靓仔恪就断定这起案件主办层级会非常高，可案件直接由政治部接手，也是他没料到的。 第123章 套路陈家驹 王东打开文件一看，是副处长卓景全亲笔批准的案件转隶文件。他将文件一合，对白人高级警司说：“没问题。”说罢，王东转身向一众飞虎队成员挥手，喝令道：“整理装备，收队！” 正当王东算将案件转隶文件收起，政治部高级警司说话了：“总督察！你手中的文件属政治部要件，你不能带走。” 王东非常诧异，在案件转隶部调查部门时，收走转隶文书是正常流程。现在政治部居然不按套路走，这让王东常难办。 如果是和警队其他部门办理案件交接转隶，没有转隶文件可能还不会出什么漏子。可和政治部这帮搞情报的人交接转隶案件，王东哪敢疏忽，没有这个东西，万一出点啥事，所有责任可都将由他一人承担。 王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sir，这么做，我很难交待。” 白人高级警司见状，上前两步和王东面对面，面色不善的说： “给你两条路。一：扣你上司，让他来决定；二：我马上停你职，你接受内部调查科审查。” “你……”王东显然被对方的强势震惊到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双方四目相对，王东从对表情中看到没有商量余地。 对视几秒钟后败下阵，王东妥协的向后退了两步，拿出卫星电话拨打上司电话。结束和上司通话，王东将案件转隶文书交还给政治部的靓仔，非常憋屈将抓获麦当奴一行人移交给对方。 政治部众人将麦当奴一行人押上直升机，很快就随着直升机消失在茫茫夜色大海中。 飞虎队由于被炸毁一架直升机，因此分两批次从游轮撤离，等飞虎队人员全部撤后，东方的天空亮起了鱼肚皮。 靓仔恪对最后登机的周星星说：“王东要倒霉了，你离他远点，小心被波及。” 周星星点头表示知道。 毕竟解救行动有两名飞虎队成员牺牲，外加一架服役才半年的黑鹰直升机被炸毁。行动损失这么大，肯定得有人承担责任，作为行动现场主指挥官，王东绝对是第一责任人，作为副指挥官的周星星能不能摆脱责任，就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周星星搭飞机走后，西九龙三人留在游轮维持秩序，由于航行控制室被炸，富贵丸号无法控制方向舵，加上失去导航设备，因此原来的船员将叶轮切换成空档，游轮失去动力，只能等待救援船救援。 早上六点半，两艘救援船终于出现，梁丘恪三人帮助转移了游轮剩余的人员，随救援船回到港岛已是下午三点。 上岸后，靓仔恪送芽仔回到她九龙的‘公寓’，然后和陈家驹回到西九龙总警署。 周未的总警署本应人烟稀稀，但今天显然不一样，不仅标叔在值班，连雷蒙也没休假在警署加班。 署长办公室，靓仔恪和大鼻子向两位大sir汇报游轮上发生的事。两位sir相视一眼后，雷蒙说：“既然政治部接手，那么这件案子就不用我们管。给你们两人批三天假，其间配合他们调查。下个月一号，你们各交一份关于富贵丸的报告给我。” 刚出西九龙警署，标叔的电话打了进来：“衰仔，记得报告写两份！哦，对了，上次塚本案奖金发下来了，你那份已经打入户头。记住！省着花。” 靓仔恪闻言，顿时乐开了花。 副驾驶席上的陈家驹见状，好奇问道：“标叔和你讲什么了？这么高兴……” —— 中环汇丰银行。 “我草！才这么点！”靓仔恪看着户头余额数，不由皱眉。 “我草，这么多！”旁边的大鼻子被户头的余额数吓了一跳。 靓仔恪向后仰，偷瞟了一眼大鼻子户头的余额，心理顿时失衡：“凭什么你多我五万？” 大鼻子连忙用身体挡着余额数，不满的数落着靓仔恪：“喂，靓仔，小心我告你侵犯隐私！” “哼哼，侵犯隐私？小心我告诉阿美，你有一百多万私房钱。”靓仔恪一副有本事你去告你模样。 “扑街仔，你敢告诉阿美，我跟你搏命的。”大鼻子像护食的狼狗，对靓仔恪张牙舞爪。 片刻后，陈家驹想起今川宏次的那张一千万日圆现金本票，打通对方电话，告知他今川清子已经上了飞回东京的飞机。 结束和今川宏次的通话后，陈家驹激活了一笔五十六万多港币的日本外汇。看着存私房钱的户口中，那一百六十多万港币余额，大鼻子傻傻的笑着。 看着陈家驹有怎么大一笔闲置资躺在户口等着吃利息，靓仔恪立刻打起了歪脑筋，马上呆英汇率就要太跌，此刻搞到的本金越多，将来在呆英身上拔的毛就越多，为了将能借用大鼻子这笔闲钱，于是靓仔恪开始套路大鼻子： “瞧你这点出息，百十来万而已，你有两个女人要养。就这点钱，你拿什么支撑家庭地位。你的脸，下次还会被阿美挠破的！” 陈家驹闻言，摸了摸脸上还没好透的几条挠痕，顿时如泄气的气球，颓废的往银行椅子上躺。 靓仔恪循序渐进，继续套路陈家驹：“俗话说钱是男人胆，现在有个投资稳赚不赔，要不你这百多万不如跟着我一起玩玩。” “嘁！你当我傻呀！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大鼻子化身为大聪明，一脸不屑的说道。 靓仔恪没再理大鼻子，转而拨通马克电话，告诉对方基金本金追加一百万。结束通话后，靓仔恪当着陈家驹，将一百万港币转入马克控制的基金会账户。 “你个扑街，玩真的！”陈家驹被靓仔恪这波操作震惊了，而且听靓仔恪的话语，是先前就有投资的，不止刚才的一百万。 大鼻子瞬间就化身醒目仔，讨好的说道：“老弟，带老哥赚点零花钱。我想在阿美面前将腰板硬起来。” 靓仔恪捏着下巴，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大鼻子，老神道道说道：“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收益怎么分配，还得说道说道……” 见有钱赚，大鼻子笑口颜开：“应该的，应该的……” 第124章 传承道统 梁丘恪简单阐述他的赚钱计划后，陈家驹投资五十万港币加入了靓仔恪的计划，五十万与其说是陈家驹的投资，不如说是给靓仔恪的封口费，大鼻子是真怕扑街恪将他有百多万私房钱的事告诉阿美。 “哼哼，我可是抵押了房子，倾尽所有就此一博！你才投这么点，等到分钱时，有你后悔的！”梁丘恪提前打预防针，免得过几个月分钱时，大鼻子逼逼赖赖。 大鼻子一副我不贪心的模样，在转款协议上签字：“五十万，够了！按你说的，如果真那么赚钱，你包我赚一百万就行，多出的算做是你的茶水费。” 陈家驹现现在是不知道五十万港币加百倍杠杆，能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从呆英身上薅多少钱。 今天如果靓仔恪将陈家驹刚才说的‘包赚一百万’签下纸面协议，等到分钱时，如果真按协议来分，两人到时绝对会撕破脸皮。 陈家驹将转帐手续办完，梁丘恪在转帐凭证上签上名字，这样就算陈家驹入股了基金会。 大鼻子随意的将转凭证塞入裤兜，无意的说了句：“靓仔，等赚了大钱，我叫上组里的伙计，去半岛酒店大吃三天三夜。” 一语惊醒梦中人，靓仔恪顿时想起他的赚钱计划还可以带上重案组的伙计。也不用他们出多少钱，投资两三万就能上车，在即将到来的汇市行情中，就能赚普通警员十年八年的薪水。 想到此处，靓仔恪将他的计划告诉陈家驹。而大鼻子仔的想法却是靓仔恪坑了他五十万还不满足，已经将目标对准重案组全员，于是当即出言反对：“靓仔！你老实说，是不是欠了高利贷……” “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去借那玩意！”看着陈家驹严肃认真而且担忧的表情，靓仔恪突然意识到操之过急。 虽然在重案组证明了自己当阿头的能力，可这只是警务领域的业务能力，于金融领域，自己是一个小白，还没有让众信服的事例，想明白这点，靓仔恪便理解大鼻子的担忧。 晚上，芽仔的千尺豪宅，躺在床上的靓仔恪将白天在银行的事向芽仔透露一点点。芽仔一听，当即一个翻身骑他身上，说道：“你缺钱吗？找我呀！我可是小富婆哦…” 一个小时后，芽仔从保险柜中拿出一本汇丰银行的存折，作为奖励给奖给过去一小时中表现出色的靓仔恪。 靓仔恪翻开存折，看到上面的余额，突然想到芽仔以前所说【你可以不用努力了】是真的。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软饭其实非常香。 有了芽仔这笔三百多万的零花钱，加上自己先前的资金，靓仔恪心中大定，即使马克在这次做空英镑的操作相对保守，凭借这笔资金，他也能实现财富自由。 之后三天，梁丘恪和芽仔以及陈家驹三人几次前往警务处总部，协助政治部调查。 在此期间，梁丘恪回了一趟观塘老宅，带芽仔见了陈伯光夫妇，顺便帮忙守了半天档口。 陈伯光夫妇对漂亮洋气的芽仔自是赞不绝口，陈婶连称靓仔恪好眼光，是个有福之人。 吃过晚饭后，陈婶留着芽仔在家里聊起家常，梁丘恪则是默契跟随陈伯光来到天台。 港岛的初夏夜晚已开始炎热起来，两人站在天台，偶尔吹来的微风也都夹带着阵阵热浪，周围的万家灯火光辉让天空残娥眉月略显暗淡。 陈伯光特意换了套对襟长衫，上到天台后，他单负背，气势如渊看向靓仔恪，半晌后才说话：“今天刚见你，就发现你的‘神’与以前不一样了。是最近和人徒手进行了生死决斗？” 梁丘恪一怔，不知怎么回答，因为案件转隶由政治部调查，他不想让陈伯光和政治部扯上瓜葛。但心中却是很好奇，这位便宜师父练传武到了何种境界，连他徒手和人进行生死决斗都猜到？ 见靓仔恪这副表情，陈伯光已经知道答案，既然是生死决斗，靓仔恪能安然无恙站在眼前，就足已说明一切，没必要追问其中细节。 陈伯光在迈着碎步，在天台上来回走，传出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本来还想晚在讲，但如今你已经闯过这一关，这便是天意使然。” 突然，陈伯光面色严肃，沉声喝问：“梁丘恪，我且问你，是否愿意传承我派道统。” 陈伯光突然的严肃，让梁丘恪意识到对方的问题绝非寻常，特别其中提到传承门派道统，让他不得不慎重。 梁丘恪已然猜到接下来他的回答对于自己和陈伯光而言都至关重要，思索片刻，他同样严肃认真回答：“陈叔，我愿承继您所传道统。” “好！你既然愿承我道统，不日我将通知港岛武术界同道，择一黄道吉日举行拜师仪式。”陈伯光说的话再次震惊到靓仔恪。 “武术界？拜师仪式？像电影里那样？” 靓仔恪三连问，迎来的却是陈伯光三记不疼、但非常惊骇的三记暴栗。他看清对方敲来的手指，也自信能躲开，可最终的结果还是挨了对方三下。 从靓仔恪应承那一刻开始，陈伯光对他的态度就发生根本性改变，之前的和蔼可亲全然消失，现在展现在他面前的严然一副严师模样。 陈伯光斥责靓仔恪：“不拜师，你怎么承我道传；不通传武术界，别人怎么知道你是我的弟子；还有，不是我学电影，是电影公司的人学我们。” 斥责过后，陈伯光开始今晚的教学：“我的一身功夫来历，之前就告诉过你。现在我告诉你，我道统传承的来历。 我脉为武当下乘丹派，也称武当隐脉。我派唯一祖师秉承盛世静诵黄庭、乱世济世救民之志，于光绪年间下山济世，后传道于景林祖师，景林祖师传于家祖，家祖携父至港岛，门派传承至我手中。 从今天起，你就是武当下乘丹派真正传人，将来如果你有机会回紫宵宫祖殿……” 陈伯光说到此处停了停，转移话题：“今夜，我教你武当绝技龙行拳……” 说完，陈伯光便在天台演示龙行拳。 第125章 lv2级的龙行拳 只见天台上年近五旬的陈伯光，身形如蛟龙，在场上游走，时儿扫腿直踢，时儿探爪横扫，身体动如奔游龙，静如潜鱼，闪转腾挪间或缓急相随或刚柔并济。 跳跃披空之际身如蛟龙出海，常常数腿连发，势不可挡；转身时如虎伏鹰扬，爪式凶险，疾如闪电。 在靓仔恪眼中，此刻陈伯光似乎化身成真正的蛟龙，一招一式无不有莫大威力。 在与陈大文生死搏杀后，靓仔恪对于徒手搏杀有了新的感悟。他有种直觉，如果当天他会这套拳法，不出五招就可将陈大文毙于掌下。 陈伯光很快将龙行拳演练完，收拳敛意后，他打拳时那状若蛟龙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消失，重新变成一个买猪脚饭、烧鹅饭的大排档世井小民，其气势已经做到收放自如随意如心的状态。 随着，陈伯光将龙行拳放慢演练，好方便靓仔恪学习。 龙行拳共二十四式，八式掌、八式爪、八式脚，武当诸多拳法论攻势最盛者无出其右，是护道杀敌的不二技法，非传承弟子不得传授。 掌法攻眼鼻喉耳，爪法碎手脚四肢关节及咽喉，脚法直取下阴、肾水、心肝等处，端的是招招致命，无任何一式多余虚招。 梁丘恪得玄妙之气相助，身体素质已脱胎换骨，即使之前学武天赋不强，但此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正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有陈伯光这位武学大匠悉心相教，梁丘恪只用两个钟头，便掌握龙行拳的精髓。 梁丘恪不知陈伯光此时心中已经泛起惊天骇浪。他在近一年传授靓仔恪武学的过程，已经一次又一次被对方的武学天赋震惊。 其实从梁丘恪还在念书时，陈伯光就观察过他，青少年学生时期的靓仔恪根本没有习武天份，否则他也不会等到去年才传对方武学。 但自从传了靓仔恪武学之后，陈伯光每次传对方武学，就明显感觉对方的习武天赋比之高出一截。 就以这套龙行拳为例，当年陈伯光的父亲在传授给陈伯光时，陈伯光也花了半天时候才掌握到如今靓仔恪这种水准，就这样，陈伯光还被父亲称为天赋上佳。 如今梁丘恪用时少一半达到陈伯光初学时的状态，这种习武天赋又该怎么称呼？思来想去，似乎只有‘绝佳’一词才能形容。 他不由回想去年，对方求他教武的情景，当时衰仔用一句【大不了将来我给你和婶婶养老】打动了他，也正是这句话，让他和靓仔恪重新紧密联系起来。 陈伯光怎么都想不明白，之前自己为何看走眼，以致让这样的明珠蒙尘。但幸好，这靓仔到底和自己有缘，兜兜转转还是成为自己武学道统传人。 天上残娥眉月以至中天，见梁丘恪演练的龙行拳已渐入佳境，在他打完一次拳后，陈伯光叫停今晚的习武。 “好了，今晚的传授到此为止。龙行拳你已得其精髓，想要精通甚至出类拔萃，只有靠长年累月练习累积，等拜师仪式后，我再传你本脉兵器技法。” 听到有兵器技法，梁丘恪立即来了兴趣，学着陈伯光的模样收拳敛意，好奇的问道：“兵器？陈叔，我看你天天剁猪脚、剁烧鹅，你说的兵器不会是那把剁骨刀吧？” 陈伯光没答靓仔恪，而是说：“如今处于枪炮时代，旧时武夫用的兵器，如今连带出门都做不容易，因此教你的兵器还要配合你警察的身份，要找内地的朋友特别订制，否则你学会了兵器用不到，那学了又有什么用。” 见陈伯光这么说，靓仔恪知道对方传授自己的兵器非比寻常，也没在追问，反正等到拜师仪式后，一切都将揭晓。 “陈叔，你先下去休息，对于龙行拳，我好像有些感悟，我再练两遍。”梁丘恪把陈伯光劝下天台，自己独自在天台练习这门武当派攻杀无双的拳法。 在陈伯光下楼后，梁丘恪又打了两遍拳，随后他来到叠放衣服处，从外衣中取出扣机，开始加五维属性点。 先前搞定塚本英二没什么玄妙之气，这一次收拾麦当奴也没多少玄妙气，他均匀的加到五维，五维的所有属性都突破3.0，五维的数值由之前2阶的红色，变成3阶的青色。 五维全部升级为三阶后，外挂扣机又解锁一项新功能，可以绑定不大于十公斤的物品收入外挂中。 这项新升级的功能，相当于让梁丘恪有了一个空间储物功能，虽然有所限制，可一旦用好，将发挥难以估量的作用。 有了绑定功能，梁丘恪就想到自己应该去黑市搞把新枪。这样的话，有些之前不方便做的事，就可着手开始实施了。 五维数值达到3阶后，梁丘恪再次练了遍龙行拳，打拳的过程，突然进入一种莫名的状态，意识中有个模糊的人影在一遍又一遍演练龙行拳，他以一种旁现的方式，看着那人演练，在此过程，他对拳法的理解突飞猛进。 等到从这种状况醒来，梁丘恪赫然发现外挂技能键上出现龙行拳lv1的字样，这让靓仔恪大喜过望。 之前搞定‘医生’集团，‘医生’就暴了个红色技能宝箱，可他除了枪术射击外，一直没练出其它外挂认可的技能，因此那个红色技能宝箱一直没用武之地。没想到今晚学会龙行拳，外挂就给出技能等级。 没有任何犹豫，梁丘恪就把红色技能宝箱加持在龙行拳，随着龙行拳从lv1变成lv2。他突然觉得这套才学会两三个小时的拳法，宛如练习了十年之久。有了这种感受，于是他在天台上再次演练起拳法。 只见天台上靓仔恪行云流水的施展拳法，腿法如枪，势如破竹；掌法如刀，残影连连；爪法如勾，锐不可挡。 随着意与心合，靓仔恪的龙行拳也仅在灵活转变比之前陈伯光演示的略差两份，在速度与力量两方面，则是全面超越对方，相信等到拜师仪式，就能出一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佳话。 第126章 国际刑警的任务 5月3日，星期日，上午十点，位于湾仔军器厂街1号的港岛警察总部，42层的警政大楼顶楼会议室，举行了一场高级别警务会议。 会议是由英国而来的国际刑警专员提议，警务处行动副处长卓景全召开，参与会议的有各总警区正副指挥官、各总警区刑事部主管及毒品调查科正副指挥官，作为会议提议人国际刑警专员和港岛国际刑警主管列席会议。 除了负责现场会议纪要工作的女总督察，港岛警方参会的二十二人都是高级警司衔以上，那名穿着西服的白人国际刑警专员，不知他在伦敦警察系列中警衔。 在一张椭圆形会议桌上，会议召开者卓景全坐在首位，其他二十一人分两侧左右而坐。 因为与会者都是警队高层，会议没作铺垫直接进入正题，卓景全所先发言： “为配合国际刑警打击跨国毒品犯罪，今天特意召集各位来此开会。先由史密斯通报国际刑警传来的内容。” 港岛国际刑事主管史密斯接过发言，开始今天会议的正式内容： “由国际刑警提供的数据，自去年第二季度开始，各国查获的由港岛转散的毒品数显迅速提升。在查获的非法贩卖运输毒品案件中，毒贩储藏运毒的方法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他们把毒品装在保险套里，藏在胃部、肛门、甚至是死人尸体里，连婴儿尸体而被用运运毒。经查获在过去一年时间内因保险套破裂，毒品进人体内引起的死亡毒品带家就有一百五十三起。 这些死亡的毒品带家还只是被警方查获的，因法律法规和科技手段的限制，大部分体内藏毒带家都能成功通过各国海关……” 与会众人听到此处，将目光看向毒品调查科的两位正副主管。雷蒙随后看了眼坐上首的桌景全，见对方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心中不由冷哼，和旁边的董标对视一眼，随后同时在记事本上写着什么。 两人写完不着痕迹让对看到自己的内容，看完对方写的内容，两人均微微点头，瞬间达成某种默契。 在港岛国际刑警主管史密斯讲完会议大体框架下，雷蒙接下话： “打击毒品犯罪，一向是我们港岛皇家警察重要任务之一。 史密斯先生刚才所说的资料，其他总区清不清楚我不得而知，但西九龙刑事部是十分清楚这些内容。 在过去大半年里，已在辖区内开展多轮扫毒行动，在上个年度缴获的毒品数量仅次于毒品调查科，可以说是成绩斐然。” 有仅次于毒品调查科的扫毒成绩，董标作为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在雷蒙话音刚落，就底气十足对史密斯说：“你可不可以快点说重点吧！” 史密斯是伦敦派来港岛渡金的青壮派警员，还不到四十岁就做到高级警司，可在港岛警界英退华进的大势下，面对强势的标叔，也只能伏底姿态。他期众人点点头，说道： “根据缴获毒品采样分析，从港岛中转的大部分毒品是来自金三角地域，是来自一个叫猜霸的大毒枭，只要抓到他，市面上流通的毒品起码减少一半。” 卓景全作为会议的召集者，见先前雷蒙和董标的举动，就决定要主导会议，在史密斯停顿后，便拽着英文问来自伦敦的国际刑警专员。 “约翰逊先生，我们港岛警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国际刑警制定了一个计划，现在需要一员华人面孔的超级警察来执行该计划。”来自英国的国际刑警专员说出自己的要求。 “超级警察？”卓景全疑惑道。 约翰逊点头肯定回答：“对！无所不能的超级警察。如果不介意，我推荐陈家驹来执行这个计划。” “陈家驹？”卓景全、雷蒙、董标三人同时喊出这个名字，不过卓景是茫然，后两者则是惊讶。 ———— 会议结束后，坐专车返回西九龙的两位大sir百思不解，为何国际刑警点名陈家驹。 标叔说出一种非常接近真相的可能：“会不会是在伦敦的三年，家驹经常向同事显罢两届东南亚搏击冠军身份，所以才被国际刑警注意到。” 雷蒙听后面色怔，想了想，以陈家驹的性格，这种可能性的确是最大。随后他打电话给行政组组长，要行政组长帮陈家驹订张明天上午飞往广州白云机的机票。 中环某间超大型购物商城，芽仔和阿美正穿梭在一间又一间名牌成衣专柜，她们身后，靓仔恪和大鼻子两人手里提满了各种袋的。 大鼻子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原因是他的私房钱被阿美收缴了。 靓仔恪见状，只能暗叹大鼻子自作孽不可活，整什么不好，非要介绍阿美和芽仔认识。 大鼻子虽然叮嘱了靓仔恪保密，但他显然望了芽仔也得到一笔不少奖金，因此二女认识后没聊多久，阿美就从芽仔口中知道大鼻子有一大笔奖金的事。 最终陈家驹那笔还剩百万的私房钱，成为阿美的战利品。因为这件事两人迅速成为闺蜜，拿到战利品的当天，两人携手开启中环商业街的剁手之旅。 陈家驹看到芽仔没用靓仔恪的钱、比看阿美刷自己信用卡更心疼，他愤愤不平的后悔并且发兰仔：“唉…早知道，就全放基金了！” 一旁的靓仔恪对陈家驹进行补刀：“放哪都没用，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让她们认识。” 陈家驹想到投资基金的事，也被芽仔告诉了阿美，看向靓仔恪的眼神充满怨气。 昨天陈家驹因为这事迁怒靓仔恪，靓仔恪见状找了家武馆擂台，和他来了场纯爷们的暴力对决，最终的结果是两届东南亚博击冠军完败于拥有lv2级龙行拳的靓仔恪手中。 加上中村惠香回台北，因此这两天，大鼻子整个人全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之前总盼望假期的他，经过这两天后，对休假患上了恐惧焦虑症。 此刻的大鼻子是多么希望手机收到大sir的电话，他好借机摆脱当前的困境。 正当四人在一家甜品店休息时，靓仔恪和大鼻子先后接到标叔的电话。 “靓仔，有紧急任务……” “家驹，赶紧回来，有个升职的机会在等你……” 第127章 总被套路的大鼻子 有大sir召唤，两位西九龙重案组的督察级警官，立即甩下各自的女朋友，一同返回西九龙。 两人不知道，在刚踏入西九龙总警署大门的那一刻，他们的行踪就被有心同事电话通知了标叔。 当两人来到标叔办公室时，恰好雷蒙的女秘书从标叔办公室出来。 女秘书三十来岁，圆圆的脸颊留齐耳垂的短发，与人两人打了声招呼后，指着几步外的木长凳说：“署长和大sir正在谈事，你们先在外面等一等。” 见两人坐下，女秘书抱着两本文件夹离开。 两人没注意到在女秘书出门标叔办公室门口时，她用皮鞋鞋尖从墙后带出一块小小木楔子卡在门框底。因为有这块楔子的原因，所以办公室门没有关严实，留下一条小手指宽的缝隙。 如果没有陈家驹在场，靓仔恪早就敲门而入，此刻他坐在木长凳陪着大鼻子等候。 两人坐下没多久，办公室里的雷蒙和标叔似乎因为某事意见相左，双方交谈的音调逐渐变高，到最后甚至双方争吵起来，争吵的内容通过门缝，传入坐外面的两人之耳。 【这件事，不可以让家驹去做……】这是靓仔恪在外面听到标叔第一句完整的话。 “为什么不可以！他不尽责？”雷蒙的说话声音再次变大，两人的争吵更显激烈。 【他非常尽责。】 “他不服从上司？” 【他不服从的人，一定是没能力。】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还总怪我不给他升职机会，现在有升职机会，你又按着不让他做！” 【这也叫机会！混入大陆劳改营，可不是开玩笑的！】 走廊上，陈家驹已经起身耳朵贴着门缝，专心听办公室两位大sir争吵的内容。 “你是不是怕他不行呀？” 【他不行就没有人能行了。】 “那不就行了，国际刑警现在需要一个超级警察，家驹不正是超级警察吗，这么好的机会，他做完刚好升职，你现在又不让他做！” 陈家驹听到雷蒙说他是超级警察，脸上美滋滋的露出笑容。 坐长凳子上的靓仔恪，听到署长和标叔的对话，脸上不由露出古怪神色，看了一眼乐呵呵的大鼻子，他知道雷蒙和标叔又在套路陈家驹。 由于看不见办公室的情景，靓仔恪只能从听到的对话内容想象两位大sir的表情。 办公室中，在雷蒙指责标叔阻挡陈家驹的升级之路后，标叔给出了自己的理由：“我也知道这是个机会，但是这件事很危险。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忍心叫他去冒险呢！” 雷蒙朝着标叔伸出双手抖了抖，恼羞成怒的说：“你不好意思叫他冒险，我只能推掉国际刑警那边，告诉他们港岛没有超级警察，全港岛没有警察能办成这件事。让英国佬看笑话，这样可以了吧！” 事涉全港警队声誉，标叔气势弱了几分，他转头不与雷蒙对视，斜眼看着天花板，声音明显比之前小了不少：“也不是不可以……” 雷蒙见此，气冲冲丢下一句“不可理喻”就起身朝办公室门方向走去，大鼻子赶忙回到长木凳子坐下，在他坐下的后一秒钟，雷蒙拉开门走出办公室。 “署长，中午好！”不管和雷蒙关系多么紧密，有外人在场，靓仔恪始终紧守下属本份，第一时间向雷蒙敬礼问好，给到对方超高的情绪价值。 在这一点上，大鼻子就没有靓仔恪醒目，他慢了靓仔恪半拍起身敬礼，两人职场情商高下立判。 雷蒙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拍了陈家驹臂膀说了句“好好干”，转头就将靓仔恪召到自己办公室。 看着靓仔恪随雷蒙远去的背影，陈家驹顿时生出阵阵危机感，心想莫非署长有意换靓仔恪去执行国际刑警的任务。 这个念头一经生出，大鼻子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于是他急驰两步敲响标叔办公室门。 由于门是虚掩的，陈家驹一敲门就开了，标叔见到陈家驹站门口，脸上立刻露出有喜事的模样：“家驹，你来了！快过来，快过来。” 陈家驹闻言来到沙发上落坐，标叔从抽屉中拿出一份调令给到陈家驹，点了点调令中空白的名字填写处说道： “家驹，别说我不照顾你。尖沙咀警署刑事侦缉组组长六月初升级调离，现在只要签个字，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陈家驹看了看调令，感激的说道：“标叔，让我去做吧！” 标叔一脸疑惑的说：“我这不是让你去做了吗！尖沙咀警署那地方，面朝大海空气新鲜，最重要的是那里是署长和我的发家之地。” “标叔，我说的是国际刑警的任务让我来做吧。”大鼻子点出重点。 标叔陡然站起身，脸上露出意外表情，立刻回绝陈家驹的请求：“不行，这个任务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 “标叔，我从伦敦回来已经有大半年，除和和靓仔恪一起打过三个犯罪，就是天天查扫毒。经过大半年扫毒，我清楚自己不是扫毒的料。现在我想做回曾经那个无所不能的超级警察，标叔你就让我去吧！” 大鼻子绝对不会说，他主动接下任务，是怕靓仔恪在署长那边先他接下任务，到时候警衔职务追上自己。 陈家驹这种心态是典型的【怕兄弟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标叔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沉着嗓子问陈家驹：“要不要和阿美商量一下？” 听到这句话，大男子主义十足的陈家驹立刻挥手道：“不用了！我决定的事，阿美从来不会反对。” 标叔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次，一直在徘徊犹豫，最后以拳击掌，似是作出决定：“这次任务有很大风险，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九点之前，你可以随时反悔。” “yes sir。”陈家驹给标叔敬礼。 “家驹，署长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标叔冲即将走出办公室的陈家驹说。 陈家驹美滋滋走出办公室门，在路过公共办公区，见到提着四杯奶茶的靓仔恪往回走。 “你不是去署长办公室吗？”大鼻子感觉哪里不对。 “哦！他叫我去卖奶茶。这杯超大、超甜，署长特意嘱咐我给你。”靓仔恪给了陈家驹一杯pro版奶茶。 陈家驹：“⊙▽⊙” 署长办公室。 雷蒙问标叔：“我们是不是有点卑鄙！” “唉！是有一点，不过你比我更卑鄙。”标叔叹了口气，然后回答。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上司。” 雷蒙沉默了片刻，说道：“要不，我们一明一暗，派两人去大陆……” 第128章 初至粤州市 早上六点，粤东省梅市区西北方向五十公里外，某远离人烟的煤矿劳动改造场，喇叭准时吹响起床号令。 号令响起后，在监仓班长带领下，接受劳改的人洗漱过后统一有序来到食堂。 二十分钟的早餐时间过后，在护卫看守下，一众劳改犯按监仓划分来到事先指定好的劳改作业地。 在一众接受劳改的人员中，有位精瘦中年男子，他的头发和胡须有半年没修整过，已经有两三寸长短，整个人看上去不修边幅。 这名长发长须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名叫豹强，有港岛身份，是东南亚大毒枭猜霸的左膀右臂。 半年前，豹强在粤州犯事被捕落网，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经过一个月时间劳动技能和纪律培训，送来此地进行劳动改造。 劳改作业中的豹强与其他劳改者有不同之处，他的脚踝戴戒具铁链，按照劳改相关规定，脚戴戒具作业的人，是多次违反劳改纪律、且屡教不改的顽固分子。 很显然，豹强就是这种屡教不改的顽固分子，从他执意留长的头发和胡须就能体现。 走到指定地点的豹强，开始了劳改作业，他用洛阳铲将筛好的精煤一铲铲往运煤货车中装厢。 随着豹强装好一车精煤，时间来到上午八点，在等侍司机开走运煤车的空隙，他沿着货车走动着，不时伸伸手脚做拉伸舒展动作。 不多时，一名头戴蓝色工人帽、穿着时下在机司群体里最流行的夹克的人，在名护卫陪同监督下朝运煤车走来，在车头驾驶区位置恰好与豹强言面相撞。 司机看到身上那崭新的夹克全是煤渣灰印当即就怒了，双手推搡豹强，同时口里问候起豹强：“丢你老姆，眼盲啊！弄坏我的夹克，你赔的起吗？” 豹强佝偻着脑勺，向后退了两三步，嘴里不停的向司机道歉。最后在两护卫介入下，司机骂骂咧咧登上驾驶室，把运煤车开出劳改场。 随着下一辆运煤车的到来，豹强重新开始劳改作业，几车煤装完，就到午餐时间。在排队进餐的等候时间中，豹强从衣领内翻出一张纸条，匆匆看了两眼，纸条就被他吞入腹中。 ———— 港岛启德机场，天刚蒙蒙亮，身穿西服的雷蒙、董标、梁丘恪三人搭最早的一班航班飞往白云国际机场。 这趟最早的航班头等舱只有他们三人，在空乘将舱门关闭后，头等舱和其他舱之间便相互隔断独立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家驹，我们也要去粤州？”靓仔恪不解的问标叔。 标叔忧心重重的回答：“家驹此次任务危险重重，不使尽全力，恐怕是无法完成任务。 不告诉他，是让他提早陷入孤立无援，使他尽快进入任务状态。 你这次去内地的任务是暗中策应保护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干预。” 靓仔恪皱着眉头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说了一个关键问题：“去到内地，我没有执法权，遇到紧急状况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我早替你解决。”雷蒙从包内拿出张证，扔给靓仔恪。 靓仔恪接过证一看，这是一张有着自己名字和照片的督察级港岛国际刑警委任证。 拿着这张新鲜出炉的委任证，左看右看不像是伪造，靓仔恪不由好奇的问：“任务还没开始，我就升级了？” “哼！你长得丑，想的倒挺美！这是张临时有效期的证，除非你能抓到猜霸，否则三个月后系统会自动注销。”雷蒙解释这张临时有效委任证的效用。 “衰仔，这是让你在内地找同行协助时少些障碍，至于他们给不给你武器，我也不知道。”标叔补充提醒靓仔恪。 标说所说的这些，靓仔恪也知道，这一点全世界所有国家通用原则，一个国家地区的警察去到另一个国家或地区，是没有执法权，但有一种特例，那就是国际刑警。 国际刑警因公进入其他国家和地区，如果当地警方授权，那该名国际刑警就有某个案件的执法权。 这种执法权，各国规定不尽相同，有国家仅拥有调查权，有的国家赋予武器使用的权力。 上午七点半，航班准时降落在白云机场。雷蒙是代表港岛警队来粤东做警务交流，所以粤东公安厅派来厅里最好的奥迪100 轿车来接机。 后世大名鼎鼎的国际5a级白云机场还是一片山地，此时的白云机场仍在白云山西麓，离粤州市中心不足十公里。 此时内地还未实行警衔制服，因此公安口的人都是穿没有军衔的八八式军装，对于驾照奥迪100的这位上尉军衔的女军官身份，三人都充满好奇。 靓仔恪坐副驾驶席，随着车子启动，白云大道两旁的风景逐渐展现在眼前。 在前往市区的路上，左侧的白云山如二十年后没太多变化，只是靓仔恪记忆中的高楼大厦此时尚不见踪影，偶尔可见山脚零星杂乱建了几栋三五层红砖房。 由于在机场保护区，右侧保留着大片农田菜地，农田菜地间错落着不少单独低矮的棚户，虽然还不到八点，但已经有农民开始在田地间劳作。 靓仔恪降下车窗，闭上眼睛呼吸着祖国的空气，这是他首次以梁丘恪的身份踏足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感受到灌入车窗的风逐渐增加，原来是坐后面的两位大sir，也和他一样降下了车窗。 “同志，能不能开慢点，我想多看看内地。”雷蒙说着浓厚广普口音的普通话。 “首长，你可以讲白话的。”上尉女军官讲着一口正宗的粤州白语，说话的同时，她把车速逐渐控制在四十五公里\/小时以内。 出了机场保护区，入眼的高楼大厦逐渐多起来，右侧的土地不对闪过一间间厂房，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粤东公安厅大门口。 粤东公安厅派出一位主管国际刑警事务的副厅长出面接待了雷蒙一行，简单的欢迎仪式后，代表港警的雷蒙三人被副厅长请进会议厅，双方一同商量怎样执行国际刑警的计划。 第129章 思想对撞 粤东公安厅接待会议室，粤港两地警方以打击毒品犯罪为前提，开展卧底潜伏计划的合作。 标叔将一份文件计划书递给靓仔恪，由他转交给粤东公安厅的工作人员。 “为尽快将猜霸缉捕归案，我方提议由我方警员在豹强潜逃过程提供帮助，己获得豹强信任，从而打入猜霸贩毒集团，力争一举将其铲除。这里有一份我方做出的行动计划书，请贵方过目斧正。” 粤东主管国际刑警事务的孙副厅长，和厅政治部主任听完标叔的话，示意工作人员将港警所作的计划书拿过来，两人看完计划书后，相视的微微点头。 正当靓仔恪已为己方提供的计划在内地公安口将无议异通过时，厅政治部主任提出一个让雷蒙三人十分震惊且意外的条件。 “打击毒品犯罪，是我方义不容辞的责任，因此我方原则上同意贵方的行动计划，但我方有两个要求。 第一：我方将派人加入该计划，潜伏到猜霸身边；第二：如果猜霸落网，将引渡至我方接受审判。” 港警三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雷蒙有借此事提高自己在港警内部声誉的考虑，他还真不会往这种对警员极度危险的案件上靠。 要知道每年港警往毒贩集团派出的卧底，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批警员。他们没想到内地同行为了打击毒品犯罪，竟然主动派人参与这种生存率极低的卧底行动。 至于内地公安口的同行，要猜霸的审判权，港警三人倒是理解，毕竟港岛已经没有事实上的死刑，抓到大毒枭头目还要出钱养他到死，属实难以得到内地同行认可。 秉承死了的毒枭才是好毒枭的理念，如果猜霸落网，将他转交给内地审理，是对除猜霸之外的所有人都有利的选择。 在问题都取得共识后，粤港两地警方第一次达成了跨区域打击毒品犯罪的行动的合作协议。 雷蒙代表港警签署合作协议后，由粤东公安口的同行陪同，走陆路独自一人从罗湖口岸返回港岛。 董标和靓仔恪两人，按计划前往佛山，为陈家驹执行的任务开始提前布置。 中午，陈家驹同样被那位女军官接到粤东公安厅，这位女军官是粤东国际刑警行动科科长杨建华，杨建华也是代表内地警方参与卧底计划的人。 西装革履的陈家驹提着旅行袋，在杨建华的引导下来到接待室。见到陈家驹到来，坐在主位的粤东国际刑警总队长和政委没有起身之意。 原本还在好奇左顾右盼的陈家驹，见到坐主位的两位非常严肃的内地公安领导干部，不由收起了资本主义的散漫，学雷蒙穿便装时的模样，整理齐有点歪的西服和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正派又沉稳。 “坐吧！” 一声浓重四川音的普通话从粤东国际刑警总队长口中传出，让没接触过这种口音的陈家驹陷入懵圈中，但好在他从对方指向沙发的手势中猜到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坐上苏联风格鲜明的沙发上，陈家驹不自觉的左右张望，下意识靠在沙发靠背，同时翘起了二郎腿。 粤东国际刑警总队两位领导见到翘起二郎腿的陈家驹，两人齐瞪双目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人，实在无法和港岛警方的超级警察画上等号。 陈家驹似乎感受到空气的疑固，见到两位比雷蒙气势还足的内地国际刑警领导的表情，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行为失当，立刻挺直腰板端正做姿，做出聆听的模样。 “你就是港岛国际刑警资料中所说的超级警察陈家驹？”这次提问的是粤东国际刑警总队政委，他的普通话口音少很多，陈家驹能听明白。 见到对方称自己为超级警察，陈家驹虽然心里美滋滋乐开了花，嘴上却说着谦逊的场面话：“过奖过奖！在港岛警队，超级警察就像超级市场的货物一样多，所以我其实很普通的。” 粤东国际刑警总队队长和政委听到陈家驹的回答，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两位领导是刚刚由武警现役转隶地方公安，在两人的认知中，能在纪律部队中称为‘超级’的个体，一定是思想过硬、作风硬朗、技能拔尖的兵王。 两人因为之前的工作经历，现在手底下是有兵王在现役，而陈家驹给他们第一印象是懒懒散散，和曾经麾下的兵王气质截然不同，怎么看都和‘超级’没半点联系。 “年轻人，你倒是蛮谦虚的！”政委笑着回了句，随后指着上尉女军官杨建华，对陈家驹说：“从现在开始，你在大陆的一切，将由粤东国际刑警行动科科长杨建华同志负责。” 就这样，杨建华成为了陈家驹在内地的行动联系人。 为配合卧底潜伏计划，粤东警方连夜动员力量，将佛山某个偏僻的农村改名为瓦窑坳村，并且请当地百姓打好招呼，虚构出该村有一户林姓家庭。 标叔在当地农妇的协助下，扮做一个旧社会老妇人模样，靓仔恪则是穿了一套非常朴素的八十年代学生装，和标叔在虚构林姓宅院拍了数张黑白照片。 拍完照片，靓仔恪换了套内地八九十年代的工人装，有些不确定的问标叔：“豹强越狱后会来这里？你不应该直接去港岛吗？” 头戴包巾，鼻子上架着仿样老花眼镜，身着旧社会妇人长挂裙的标叔，挪了挪挂胸口的两个小桔子，用教训的口吻对靓仔恪说： “家驹仅靠帮豹强越狱，是无法获得对方信任，他想要见到猜霸，豹强肯定会来摸他的老底。 豹强是个亡命之徒，一些细节一定要做逼真，还有你拍完照片后，去镇上剃个匪气点的板寸头，以免到时候被他看出破绽。” 靓仔恪摸了摸自己帅气的油头发型，默默为芽仔可惜，她帅气的梁丘哥哥，马上就要变成她最不喜欢的秃头平顶模样，为了陈家驹能顺利完成任务，靓仔恪也只能牺牲芽仔最爱的油头造型。 之后靓仔格和标叔各自顶着自己的新造型，在凭空捏造的瓦窑坳村，和四五户扮演林氏宗族的群演生活了一个星期。 直到陈家驹前往梅市劳动改造场，为豹强做越狱前的准备，靓仔恪作为卧底潜伏暗线，也前往梅市为陈家驹保驾护航。 第130章 高空通道 梅市煤炭劳改场，豹强不时看向运煤车进出大门，按上次纸条上的约定，今天会有人帮他越狱。 下午两点三辆运煤车驶入劳改场，看到下车的六个司机，豹强双目一眯，六名司机中有一个人是他在粤州收的小弟大头雄。 大头雄在抽烟点火时隐晦朝豹强做‘ok’的手势，随后一切都按事先约定进行。 劳改场了望室，杨建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旁边的陈家驹看着豹强一铲铲往大头雄的运煤车铲煤。 随着豹强不断往大头雄车厢堆煤，车厢的煤堆逐渐形成个一米径长的凹坑。 “可以开始行动了，记住那个方向是高空通道，到时候你带豹强往那边逃。”杨建华指着山顶向陈家驹说的。 陈家驹点点头，拿起一个大头雄同款的蓝色工人帽戴上，指了桌子上的狙击步枪说道：“子弹打准点，别让他们有出声的机会。还有，别向我开枪。我可不想死在自己人手中。” 杨建华拿起狙击枪拉栓上膛，通过瞄准镜观察豹强的一举一动，回复道：“你放心，这里的守卫手中的枪大部分是没有实弹，到时候会向你打几发空包弹，即使被打中，顶多痛一下，死不了人。” 陈家驹正要下楼开始任务，又被杨建华叫住：“再背一次你的履历，陈家驹！” 陈家驹返身面对杨建华，说：“陈家驹？谁是陈家驹！我叫林富生！” 粤东警方给了林富生这个身份做了全套履历。 林富生，生于1958年5月7日，佛山瓦窑坳村人，父亲于1977年去逝，家中有还母亲、妹妹、弟弟，青少年时期曾在佛山国术武术馆学习，中专毕业进入佛山第五机械加工厂，做物资购员，去年下岗，现在处于无业状况。 —— 运煤车装好煤后，大头雄环绕车子装发车前检查，其间借故与劳改犯发生冲突，吸引现场劳改犯和守卫的注意力。 豹强趁机跳进运煤货厢事先铺垫好的凹坑卷缩着，大头雄的同伙见状，迅速推倒周围的煤炭将豹强掩盖。 等到大头雄与劳改犯的冲突平息开车离开，现场守卫没人知道少了个劳改犯。 当挟带豹强的车辆驶到劳改场大门，被两名穿纠查服装的守卫拦下去路。 “停车！熄火！接受抽查”纠查朝司机发出指令。 大头雄见状攥一把钱下车来到纠查身边，用一个隐蔽的角度，将钱塞向纠查的手中。 纠查见状，连忙后退两步，脸色严肃朝大头雄喝令：“后退！” 另一名纠查见状，快速爬上车厢，甩开步枪刺刀朝煤炭刺扎。 眼看就要刺到豹强隐藏的位置，大头雄顿时急了，爬上车一把推开刺扎的纠察，大声提示同伴硬闯出劳改场，司机刚启动马达，就被在了望室的杨建华击毙。 枪声响起，劳改场顿时警铃大作，豹强立刻从煤炭中翻身而起，就被另一名纠察一招擒拿锁喉。 眼见豹强被锁喉，大头雄正要救援，另一名纠查没给他机会，一式扫堂脚就把他扫倒在地，随后就被擒拿。 见大头雄也被擒拿，豹强心中突然冒出个念头：完了，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正当豹强心生绝望之际，锁喉自己的纠查被人一脚踹开，他定睛一看，是一个与大头雄衣着有五没六分相似的青壮，将他从纠查手中救出。 青壮浓眉大眼，那只大鼻子格外引人注目。从纠查手里救叫豹强后，年轻人又三两下打倒擒拿大头雄的纠查。 “豹哥、大雄哥，快跟我走。”青壮拖着豹强往山顶通道跑去。 豹哥见青壮叫出自己和大头雄的名字，以为对方是大头雄安排接应的人，于是没有丝豪怀疑就跟随青壮的脚步逃去。 而身后的大头雄则是一副懵逼状态，他跟本不认识这青壮，见大佬跟随青壮走了，立刻意识到不妥，于是猛然朝两人追去，一边追一边大喊： “豹哥！豹哥！等一下……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砰！狙击步枪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头雄应声而倒。 青壮在猛然回头，朝倒地的大头雄大喊了一句：“大雄哥！”随后欲返身朝大头雄跑去，没跑出三步，被豹强拉住。 豹强急切大道：“走啊，快走！等人围上来，我们就都玩完。” 在豹强提醒下，青壮不忍的看向大头雄倒地的方向，随后带着豹强朝山顶跑去。 这个在关键时刻，在纠查手中救下豹强和大头雄的青壮就是陈家驹，当然他现在顶着一个新的马甲，名字叫林富生。 劳改场有子弹的守卫，事先接到通知，因此在豹强逃跑的过程，没用实弹射击，打了几发空包弹装装样子便放水。 倒是沿途两组手持警棍的守卫不知情，对陈家驹和豹强下了死手，打的两人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面对不知情的守卫，陈家驹无可奈何，既不能伤到对方，又不能被豹强看出破绽，使出浑身解数，才将沿途四名守卫打晕。 陈家驹不知道经过这番激烈搏斗，豹强对他生出收揽之心。两人位过艰难爬行，终于来到了山顶通道。 看着所谓的‘山顶通道’，两人傻眼了。原来杨建华所说的山顶通道，是两座跨度长达三百米的山顶之间架起的一根钢索滑轨。 目测两座山的高度落差有百余米，钢索离地最高处有四五十米，滑轨滑轮孤零零的吊着一个簸箕吊篮，滑轨和簸箕吊篮间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两人一看就知道这条滑轨绝对不是用来运人的。 “这就是山顶通道？”看看山顶到山谷的落差，豹强咽了咽口水大腿发软。 “我也没来过这里，只是听里面的人说山顶有逃生通道，哪知道是这样。”陈家驹像一头磨面的驴急得四处转圈。 “站住，别跑！否则开枪了！” 恰在此时，两人身后传来守卫的警告声。 豹强回头看到不足五十米的守卫追兵，狠狠咬牙，解开滑轮锁，双手死死攥紧三角形吊杆，见陈家驹仍在急的团团转，他大喝道：“快，上来！” 事已至此，陈家驹倒吸一口凉气，学豹强吊在吊杆的另一端。 下一刻，滑轮满着两人在两座山峰间飞速滑过，半空中，传来两道疯狂的呼喊声。 第131章 闹市遭捕，靓仔出手。 越狱的豹强，在陈家驹的帮助下，潜逃回自己在粤州的大本营某个养猪场。在养猪场召集旧部，清理团队中的二伍仔后，将陈家驹收入团队中。 为了探查陈家驹底细，豹强带着两个小弟随陈家驹一起前往佛少瓦窑坳村，当然豹强是打着给陈家驹安家费的理由。 通往佛山某条三叉公路口，靓仔恪攥着一块【瓦窑坳村】的路牌。 当看见陈家驹和豹强一行四人从面包车下来后，靓仔恪转身将路牌钉在一棵大树上。 见到路牌，陈家驹顿时长舒一口气，刚才他差点露馅找不到瓦窑坳村地址，他向豹强等人指了指路牌方向，随后朝瓦窑坳村方向走去。 因为事先有安排，在村中每一个遇见陈家驹的人都会主动和他打招呼，有老人叫他‘生仔’，有同辈叫他‘富生哥’，有小孩叫他‘富生叔’，主打一个五花八门，给豹强一行人一种林富生在瓦窑坳村十分有名的错觉。 当豹强在林家祖屋大厅墙壁见到一张相框，里面镶嵌着各种泛黄的照片，有陈家驹在机械厂内的照片，有他在国术武术馆的照片。 “富生，过来。”豹强指着相框中陈家驹和杨建华的合照，向陈家驹招了招手。 照片中的杨建华抓着自己粗粗的发辫，身穿花色的确良衣衫衣，素朴又美丽大方。 “这个靓女是谁？是你老婆吗？”豹强显然对杨建华充满兴趣。 “哦，这是我妹，林华。”由于事先有过沟通，陈家驹脱口而出。 但下一刻，陈家驹目光一凝，因为他在相框中看到一张全家福。全家福照片中有四个人，有学生装的靓仔恪、老妇人装的标叔、花的确良衬衫的杨建华、还有工人装的自己。 陈家驹肯定自己没照这张照片，至于为何会有四人的合照，其中的原因他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因为标叔和靓仔恪不在事先计划中。 恰在此时，扮演陈家驹母亲的标叔、有扮演他妹妹的杨建华，以及他弟弟的靓仔恪先后出场。 有这么多人陪演，对于陈家驹的底细，豹强自认掌握了十成十，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将陈家驹收入麾下。 见过陈家驹的‘家人’，豹强三人匆匆拉走陈家驹，准备偷渡前往港岛。在临行前，为了让陈家驹今后忠心效力，于是他请‘林家四人’去镇上吃野味大餐，彰显港岛大水喉的阔气。 “去镇上这么远，我就不去了，你个衰仔，给我打包个果子狸炖水鱼鞭。”扮做老妇人的标叔，连连摆手，说着虎狼之词。 豹强见标叔扮的老妇人，牙口这么好，还可以吃果子狸炖水鱼鞭，即刻吓的带人逃离瓦窑坳村。 ———— 在镇上餐厅中，豹强偶遇之前的合作伙伴大灰熊，两人一番畅谈聊起了老本行。殊不知大灰熊已被当地警察盯上，没多久，豹强吃饭的餐厅就被便衣包围。 此时豹强的通缉令，已下发到粤东各下辖地市，围捕大灰熊的便衣认出豹强，于是撸草抓兔子，将豹强顺去擒拿。 陈家驹为了完成任务，只能拒捕，并且要救豹强脱身。他虽然身手不凡，但双手难敌四拳，而且便衣有神器电棒，被电棒滋到的陈家驹瞬间僵挺笔直，成了当地便衣的阶下囚。 由于正在扮演大鼻子新马甲的弟弟，靓仔恪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眼见大鼻子和豹强被捕，卧底计划即将功亏一篑，靓仔恪只能冒险出手解救两人。 只见靓仔恪抓了把灰抹在脸上，让人认不出真容，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劈擒拿陈家驹的便衣。 佛山号称武术之乡，这名便衣也是各中好手，但他今晚遇到一条过江龙，没反过来，擒拿大鼻子的双手突然一酸，手中的嫌疑人就脱离了掌控，紧接着便是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他掀飞。 “富友，救老大。”脱困的大鼻子，喊着靓仔恪马甲名字。 擒拿豹强的人，只是当地一个普通便衣，见同事被一招败北，不由掏出高压电捧拒敌。 这支立功数次的高压电棒，还没发挥作用，就被靓仔以空手夺白刃的手法夺走了电棒。 下一刻，这位便衣就享受到被电棒电的滋味，身体僵挺笔直的倒地，被擒拿的豹强得到解救。 “往这边……”靓仔恪指了指餐厅后厨方向，带头从从门逃跑，大鼻子和豹强见状，纷纷跟随靓仔恪从后门逃离。 在大街上准备拦截便衣的杨建华，见原本平静下来的餐厅，又发生打斗，随后众便衣全部冲入内厨，她就知道是梁丘恪出手。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三人，杨建华气恼的跺了跺脚，赶忙朝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个小时后，杨建华气恼的回到瓦窑坳村。 此时标叔已换回平时的服装，见杨建华独自返回，好奇的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家驹和恪仔呢？” 杨建华没好气道：“丢了！” “丢了？怎么回事！” 于是杨建华将前因后果说了遍，标叔听完，手指搓着下巴思索片刻说道： “不是坏事！他们两人的本事我清楚，有了今晚的事，豹强那边应该没问题，我猜下步豹强应该会带他们去见猜霸。 我得尽快返港，做好策应工作！” 标叔说罢，联系粤东公安口的同行，通知自己即将返港的事宜。 另一边，靓仔恪将大鼻子和豹强两人带到江边，通过之前的布置，找了艘前往港岛的蛇头船。 当豹强得知靓仔恪不愿一起去港岛非常意外：“小富，港岛那地方遍地有钱捡，你只要跟我去那边，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你家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强远了。” 靓仔恪听完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还是拒绝和豹强走水去港岛：“豹哥，多谢你看得起我，但我阿娘年纪大了，如果我和大哥都不在身边，到时候阿娘有个万一…… 有我哥帮你做事也一样，等时机合适了，我一定去港岛找您。” 豹强见没能收服身手更劲的靓仔恪，心中很是遗憾，只能带着大鼻子上船，开启走水之路。 梁丘恪冲着木船上的大鼻子，说着语意双关的话： “哥，安顿好后，记得打电话报平安……” 第132章 猜霸的考验 翌日，标叔、靓仔恪和杨建华三人一大清早从罗湖口岸过关回到港岛。 上午十点，西九龙总警署刑事部主管办公室。标叔双手插腰，语气严肃：“衰仔，让杨科长和家驹卧底猜霸身边，是早就和老家那边谈好的。你现在搞成这样，让我怎么向那边解释？” 靓仔恪打开门，探头看了看办公室外面，随后关门反锁：“标叔，老家那边的目标只有一个，杨科长参不参与卧底计划其实不重要，只要我们将猜霸交给他们，和老家那边的合作就不会有问题。” 标叔听完靓仔恪所言，旋即数落道：“你说的轻巧，猜霸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把猜霸送到给他们？ 如果按照行动计划进行，即便最终没能将猜霸交到粤东公安手中，我们还有理由解释，但现在只有家驹一人，现在还失去联系，万一行动出了纰漏，后果很严重的。” 梁丘恪知道标叔所说的严重后果是什么，雷蒙这次去粤州可不仅仅是为陈家驹，国际刑警抓捕猜霸的卧底计划只是表项，更关键的是代表港警和粤东公安厅达成刑事合作。 近年来一大批大圈帮跨海而来，在港岛兴风作浪制造大量恶性刑事案件，每次作案后这批人就返回老家潜藏，令港岛警方束手无策，严重威胁到港岛社会的正常秩序。 而港警和粤东公安达成刑事合作，其目的是就为断大圈帮们的后路。以往这批人在港作案以后躲回老家，现在合作协议达成，今后老家那也将加强海域巡逻，加大打击蛇头走水行偷渡等行为。 更关键在于粤港两地警方将会就大圈帮犯罪行为进行信息共享，以后当大圈帮在港岛做案逃回老家，只要港警这边有切实证据，粤东公安将会帮助调查。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将猜霸交到老家公安手中为前提，因此一旦卧底计划失败，雷蒙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将白废，而且还会是他从警履历中一项重大污点。 “衰仔，你不应该让家驹一个人去的。现在好了！他音信全无，你上哪里去找人？ 别说我不提醒你，家驹没事还好办，如果他出了问题，我们仕途受影响还是其次，下半辈子良心难安才是最大的折磨。 所以，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重新联系上家驹，保证他不出意外。” 标叔对昨晚靓仔恪让陈家驹独自跟豹强离开表达不满，靓仔恪从怀中拿出一份报纸递给标叔，少见的正式称呼对方： “大sir，你看看这份报纸，上面的内容或许对我们有用。” 标叔接过梁丘恪递来的报纸，只见头版头条是一名女子被马来西亚吉隆坡警方逮捕的消息。 从报纸刊登的现场照片可以看出，女子被捕过程虽然略显狼狈，但仍然能看出其面容姣好、衣着考究、气质独特。 “一个戏子被抓而已，而且是在大马，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标叔粗略看过报纸内容，见是马来西亚娱乐圈的新闻，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在看看b2版面的内容。” 翻到靓仔恪提示的版面，【毒枭之妻】四个大字映入标叔眼帘，等他看完内容脸色明显好转，随后抓起电话，打给港岛国际刑警。 “史密斯，我是西九龙董标。 现在有没有空，我这边需要一份猜霸老婆陈思颖的资料。 对！越细越好。” 五分钟后，办公室的传真机‘滴滴’响起，是标叔要的资料。 看完国际刑警传来的资料，标叔当即做了决定：“靓仔，猜霸一定会去吉隆坡。你在重案组内挑一个人，和你立刻飞往吉隆坡。” ———— 港岛某处私人小岛是猜霸在港岛的老巢，由于小岛是用别的名字向港府申购，因此猜霸盘踞在此好几年，一直没有被警方发现。 猜霸购得此处小岛，便在岛上大兴土木，不仅建了栋大型现代化别墅，还修建了游泳馆、小型发电站、小型海水淡化站、游轮码头和真升机停机坪等满足日常生活的设施。 因为整个岛都是私人领地，连警察要上岛都得获得事先许可，所以这处地方算是法外之地。 猜霸的大部分手下打手被他豢养在这坐岛上，这群亡命之徒平时无所事事，要么在游泳池附近和猜霸搜罗来的一群大洋马展开交响音乐会，要么就互称‘道友’吞云吐雾。 小岛没有连接港岛公路，要来这座私人小岛，只有坐渡船和直升机两种方式。 正当猜霸在别墅打最魂斗罗游戏时，一架小型直升飞机飞到了小岛上空，最后降落在直升机停机坪。 豹强最先前飞机中下来，此时的豹强不似劳改场中的落魄，换了套光鲜亮丽的衣服，连头发和胡须都经过精心修剪。 从直升机下来的陈家驹，亦步亦趋跟在豹强身后，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对看到的一切，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当经过游泳池时，他见到四五对男女在沙滩椅上探索生命的起源。 “这…这…光天化日，他们不害臊？”那些饮食男女的行为，让陈家驹目瞪口呆，快速扭头追上豹强，似乎多看一眼，眼睛会立刻长针眼的样子。 豹强见状哈哈一笑，拍了拍陈家驹肩膀笑道：“大陆的生活哪有这里的精彩，等会儿见到老大机灵点，如果一切顺利，今晚我教你怎样骑洋马。” 随后两人经过猜霸手下两次搜身检查，终于进入别墅二楼。此刻猜霸打游戏正渐入佳境，贴身保镖见到豹强上了二楼正要向猜霸通报，却见豹强指了指猜霸，对两位保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两名保镖见状收回迈出的脚步，来到豹强身旁一起等猜霸打完游戏。 两三分钟过后，猜霸猛的将游戏手柄砸在沙发上，骂骂咧咧：“操，又玩完了……” 豹强见状突然跳出来，像大变活人般出现在猜霸和电视机中间：“老大，我回来啦。” 猜霸明显一怔，待看清眼前之人是豹强之后，立即开怀大笑：“阿豹！哈哈…阿豹，你几时回来的？怎么样，劳改场还住的习惯吗？” “刚回来，唉！快别说了，比赤柱伙食差远了。要不是老大你救我，十五年，我真怕没命出来。”豹强回忆起劳改场的日子，感慨的说道。 “回来就好，过两天有大买卖，你刚好赶上。”猜霸搂着豹强肩膀，示意对他的信任。 两人述说了片刻，猜霸眼角余光扫到陈家驹，不由的问豹强：“你电话里不是说要介绍个身手很劲的兄弟给我认识，是这个？” 豹强闻言将陈家驹拉近两步介绍道：“老大，这是我刚认的兄弟林富生，这次如果没有富生，我肯定出不了劳改场。” “富生，还不快叫老大！”豹强踹了陈家驹一脚。 “老大您好，我叫林富生，老家佛山……”陈家驹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进行自我介绍。 听完陈家驹的介绍，原本有笑容的猜霸，脸上表情立刻变成寒霜般凛冽，指着陈家驹冷酷的吩咐两名保镖： “将他拖下去，沉海喂鱼……” 第133章 前往金三角 “老大，富生是我的兄弟……”豹强阻止两位保镖对陈家驹动手，向猜霸解释。 “兄弟？阿豹！你坐牢坐傻了吧，竟然带个差佬来见我！”猜霸向豹强咆哮。 在陈家驹看不见的视角，猜霸向豹强打着只有两人能明白的手势，豹强一怔，猜霸对两名保镖大喝：“还不动手！” 两名保镖立刻掏出手枪顶着陈家驹，在真理的威胁下陈家驹束手就擒，被两名保镖架着朝楼梯走去。 此刻的陈家驹心乱如麻，他不知什么地方露出破绽，猜霸竟知道自己警察的身份。 被两名保镖架起后，陈家驹思绪飞转，思索如何自救，在保镖踏下楼梯的瞬间，两人的擒拿配合出现破绽，被架起的双手有运动空间，于是他抓住了对方的这一丝破绽，迅速摆脱两名保镖的擒拿。 重获自由的陈家驹，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抢保镖的手枪，打算用枪胁迫猜霸，杀出一条血路。 可抢枪成功后，陈家驹第一时间枪指另一名保镖，可此刻他的内心其实慌的一匹。 身为超级警察，在手枪入手的那一刻，便察觉到枪的重量不对劲，他抢到的这把枪是空枪的重量。 当真陈家驹不知其中的关窍时，被他枪指的保镖竟然没反抗，就这样他抢到了两把手枪。 第二把枪入手不用检查弹匣，就入手重量而言，陈家驹知道又是一把没子弹的空枪。 两次拿到空枪，在猜霸老巢中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而且陈家驹有了些许猜测，决定赌一把，他将枪口对准两名保镖，胁迫他们让出楼梯通道。 随着两名保镖在空枪协迫下让出通道囗，陈家驹就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于是两把手枪齐齐指向猜霸。 豹强见陈家驹枪指自己大佬，顿时吓得汗毛竖立，大声道：“富生，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陈家驹面容带着委屈悲奋，朝豹强说：“豹哥，我来港岛，还以为能跟着你发大财，谁知道你大哥这样对待我。豹哥！我这是给你面子！”说完，将两只手枪扔到地上，转身朝一楼走去。 没走几步，陈家驹就走不动了，因为四五个壮汉持枪堵在楼梯口。 陈家驹转头看豹强，一副我真心对你、你却背后捅了刀子的表情，愤怒的咆哮：“豹哥，我林富生自问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没有我和大头雄他们，你现在还在劳改场。” 豹强想起为了救自己，被打死在劳改场的大头雄，以及和林富生相互扶持，一路逃亡港岛这九死一生的过程，于是转头向猜霸求情： “老大，我去过富生家里，他真的不是差佬，如果他是差佬，我早就死了。” 猜霸不为所动，捡起地上的手枪，缓缓走到陈家驹面前枪口对准他的额头，随后拉栓上膛，一副要毙掉陈家驹的模样。 当！手枪撞针空响。 陈家驹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凭借对武器的了解，判断那两支手枪没子弹，但到底没有开仓检枪，现在听到撞针空响，心知赌对了。 “呵呵呵……”猜霸开心笑着。 “干我们这行的，最要紧的是小心谨慎。”猜霸走到陈家驹旁边，拍了拍他的脸，说道：“你叫富生是吧！我很欣赏你的性格，欢迎你加入我们。” 豹强听完猜霸的话，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他对猜霸言听计从不假，在越狱后和陈家驹逃亡的这段时间内，已经认可了陈家驹，如今听到老大猜霸也认可陈家驹，立马高兴得朝陈家驹说道：“还不快谢谢老大。” 陈家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谢谢老大。” 他的这副模样，让见惯了服服帖帖手下的猜霸顿时生出新奇感。猜霸对楼梯的一个壮汉说：“带富生去试试新到的防弹衣，如果合适，就带上他一起见将军。” 陈家驹被壮汉带走后，助手在猜霸耳旁小声说：“老大，陈律师打来电话。” 猜霸闻言丢下钟爱的魂斗罗游戏，碎步上三楼去接律师的电话。 “陈律师，我老婆的案子怎样了？”猜霸一边接电话，一边在房间踱来踱去。 “这场官司能不能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帮我把瑞士银行的密码问出来。” “不是尽力，是一定！我们合作多年，我做事风格你清楚，事成之后，一千万美元佣金，我会准时打到你账户。” ———— 靓仔恪带着陈晋来到马来西亚吉隆坡，他们所住的酒店对面是着名的苏丹阿都沙末大厦，因此这间酒店即便是普通客房，每晚的住宿费也超过一张大金牛。 “恪仔，在这里都待了三天了，又不出去逛，还要待到什么时候？”陈晋大腿的伤好了，行政休假也休完了，长时间没被靓仔恪支配，已经长出反骨。 “你怎么叫我的！恪仔！陈晋！你这逆仔，想造反吗！”靓仔恪正要修理陈晋，突然警队配的卫星电话响起，陈晋暂时逃过一劫。 由于此时的卫星电话没有显示屏幕，因此靓仔恪不知打来电话的是谁，但肯定是认识他的人。 “喂，哪位！”靓仔恪接通电话。 “是我，杨建华。” “你好杨科长，请问有什么事？” “瓦窑坳村来信，陈家驹刚刚联系了林家村，他传来确切的信息，猜霸明天将动身前往金三角地区。我们已经联系了在泰国的亚洲国际刑警总部，这两天，你要二十四小时保持电话畅通，相信泰国那边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听完杨建华传来的消息，梁丘恪沉思片刻，朝逆子说：“晋仔，收拾东西，我们去泰国，看人妖表演。” 一听去泰国，陈晋双目眯成了一条线，朝靓仔恪双手合十尖着嗓子用沙哑的声音说：“沙娃迪卡…”随后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还别说，陈晋表情虽然猥琐，但他长了张逼王脸，因此将泰国的国粹演绎的入木三分，若是给他上好妆，倒也是风韵犹存，不输专业蒂芙尼小姐。 第134章 毒品庄家大聚会 东南亚，泰、缅、老三国交界处，有一片面积约有15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分布着大片热带原始森林，在这片地区生活着数十种不同的民族，这便金三角地区。 金三角地区因为崇山峻岭导致通交不便，当年常凯申果党余部败退大陆时，在此遗留了大量武装，常凯申败亡后，所遗留的武装逐渐和当地土着勾联，形成大小不等的数十支武装割据势力， 泰、缅、老三国政府曾数次联合出兵，欲消灭这些武装割据势力。面对围剿，各割据武装势力联合反抗，因金三角所在地区地形复杂，且三国政府各怀鬼胎相互算计，数次联合围剿均以失败告终。 联合围剿失败后，这片地区成为了不受三国政府管控的地方。没有三国围剿的外部压力，金三角地区各大小武装迅速发生内斗，经过数十年内斗，逐渐形成了数支拥兵过万人的大军阀。 因为是武装割据势力，泰、缅、老三国对金三角实行严格封锁，使得这片区域民生凋敝。军阀势力为了维持其割据统治，于是在所控地区组织当地民众种植罂粟，制造毒品贩卖换取维持割据统治的资金。 制造、贩卖毒品的买卖给军阀带来丰厚资金收入，几年时间罂粟种植就遍布整个金三角地区，从这里输出的毒品数量超过了哥伦比亚，成为全世界主要毒品来源地。 到八十年代末期，每当罂粟结果的五六月份，世界各地的贩毒品巨枭就会齐集金三角，向各路军阀预订货源。 今年金三角势力最大的军阀金沙集团，将于五月底在泰缅边境举行招标大会。合作数年的猜霸受到邀请，他带着手下前往指定地点，参加今年的货源分配大会。 皮尔丹和强尼做为猜霸集团的龙虎武将，已经带着集团三分之二的武装人员，和从黑市购买的rpg火箭弹等重火力，赶往招标大会附近踩点。 陈家驹在这次行动中被猜霸带在身边做为贴身保镖，做为新加入人员，猜霸的这种安排其实也是对他的再一次试探。将陈家驹带在身边，对猜霸而言能更好监视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泰国政府对毒品犯罪采用严厉打击政策，普通人想从泰国腹地进入金三角地区困难重重，但架不起执行政策是人，是人就存在弱点，在军阀以及毒品庄家的威逼利诱下，许多执行政策的人成了黑金的奴隶。 从曼谷前往金三角的路，对于猜霸这类人，就像是不设关卡的高速公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金沙举办分配大会的缅甸境内。 毒品贸易为全世界所不容，血腥和罪恶充斥着整条产业链所有环节，在产业链顶层只秉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强者为尊的丛林法则。 从事毒品的人，都是将灵魂出卖给撒旦的魔鬼。前一刻也许还是伙伴朋友，下一刻为了利益，会毫不犹豫置伙伴朋友于死地。 因此来参加大会的毒品庄家都带了全副武装的保镖，不仅是防备其他参会的人，更要防备举办大会的金沙集团。 金三角缅甸境内靠近泰国的一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幢竹制泰式风格的吊角楼，吊角楼四周分布着两个排的士兵驻守。 山谷东西两侧的高地分布着两个了望台，每个了望台上有两名士兵在正警戒，在山谷出入口，有一个机枪班的士兵架着两挺装好弹链的轻机枪。 在吊角落南北两侧，分别停着一辆轻型坦克和一辆轻型直升机。看地上的痕迹，这两个大家伙才刚停到此地不久。 此刻竹制吊角楼，金沙领导的军阀外联部长罗颂，正在招待来参加今年预订大会的毒品庄家。 简陋的木质长桌上摆放各种当地特色水果，罗颂坐在木质长桌上首位置，他左右两侧坐着四位毒品庄家，两名东亚面孔男子、一白一黑两名鬼佬。 四名毒品庄家身后是各自的保镖，保镖的武器就怕人看不见似的，明晃晃露出来。这些手持冲锋枪的保镖，就是毒枭来参加预定大会的底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罗颂咧嘴剃着牙签，心里盘算着怎样完成金沙交待的任务。下一刻，他朝几名毒品庄家说： “各位，今年的雨水下太多，影响了罂粟果的产量，预计要比去年少三成。 这此货，按去年的数，怕是不够分。你们商量商量今年的货该怎么分。” 罗颂话音刚落，走货东南亚市场的沈威就接话：“将军，我的那两成不能少。” 散货日韩和北美市场的韩义不甘落后，紧跟其后说：“我的货，去年在北美市场大受欢迎。所以两成跟本不够，今年我要加多一成。” 一黑一白两个走非洲和欧洲的鬼佬，也表示原本的数额不够卖，把剩下那五成都瓜分了。 罗颂的任务就是要压低几个庄家的出货量，怎会让他们如此轻易就分配好份额，于是他故作为难的样子说：“那猜霸的两成份额呢？” 韩义拿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捋了捋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猜霸说不定已经栽了，不然怎么还没来，所以他的那一份，大家分了就分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义的提议得到其他人的赞同，走货东南亚的沈威立刻补刀：“我听说猜霸老婆落入马来西亚警方手中，将军！他去年的尾款结完了么？” 沈威说完哈哈大笑。 罗颂闻言眉头一皱，猜霸老婆在马来西亚落网，而沈威走货的地区就有马来西亚，说两者没联系，罗颂是不信的。 但罗颂不会下场帮猜霸，只有下面的庄家相互竞争，他所代表的金沙割据势力才能利益最大化。 可眼下猜霸迟迟未来，如果等酒席散场还没出现，那就等同自动放弃，他的份额将被其他人瓜分。 眼见没法完成老大的任务，罗颂正暗自忧心，门外一个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消了他的担忧。 “将军！好见不见！在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实在抱歉！”猜霸已经顺着竹梯走到吊脚楼大门处。 走进吊脚楼，猜霸整了整身上的中山装，向罗颂双手合什：“沙哇滴……” 第135章 独家代理 “冠猜霸…你终于来了，快快请坐。”罗颂高兴得起身将猜霸迎入座位。 陈家驹穿着防弹衣和豹强手持卡利科m960a冲锋枪，两人像门神似的站在猜霸身后。 “将军，来的路上遇到点麻烦，让你久等了。”猜霸说完脸色凶戾的看向旁边的沈威。 沈威见状拍桌起身怒喝：“猜霸，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 猜霸拍掉沈威的手，咬牙切齿道：“什么意思？沈老鬼，不要以为你的小动作没人知道，我警告你不要落在我手里，不然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沈威觉得猜霸落了他面子，呼唤保镖：“给我干死他。”他的保镖还没动，就被陈家驹和豹强用枪顶住。 眼见两人将起冲突，罗颂做为大会主导者，做和事佬将双方冲突暂时压下。 随后旧话重提，罗颂让现场的毒品庄家分配今年的出货量，沈威和韩义仍坚持要那么多的货。 “剩下的五成全部归我。”猜霸大手一挥，霸气十足的说，他此举将现场所有人都得罪完了。 沈威和猜霸散货区有重叠，见对方开口就要五成货，非常不爽，再次怼猜霸： “我都只拿了三吨货，你凭什么拿五成！再说，你去年的尾款都没结清，五成的货七吨半，你吃的下吗？ 我听说你老婆手握瑞士两亿多美金，被马来西亚警方抓了，你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猜霸起身，绕到已经坐对面的沈威旁边，厉声说道：“如果不是有人出卖，我老婆怎么会被抓，我老婆不被抓，我怎么会欠钱！不要让我找到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否则我让他冚家铲。” 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沈威明白猜霸知道了自己做的事，他对猜霸动了杀心，打算离开此地后就除掉对方，于是撕破脸皮怒喝道：“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沈威话音刚落，就被猜霸按头重重砸晕在桌子上，随后猜霸抄起桌子上的榴莲猛砸沈威后脑勺，瞬间红白之物从沈威脑袋处飞溅而出，一代毒枭就此命丧当场。 沈威之死震惊了现场众人，所有保镖都掏出枪警惕的看向周围，那眼神仿佛四周都是敌人。 “不许动，放下武器！”随着罗颂的命令，十余名手持ak47突击步枪的军阀士兵，将众人包围。 “沈威是我的客人，你将他打死，必须有个交代。”罗颂没想到的猜霸会当众杀人，这与自己所在的军阀利益严重相冲。 “你要交待，我给你个交待！富生，过来！”猜霸将陈家喊到自己面前，从在他穿的防弹衣中取出块巴掌大的黑色装甲扔给豹强。 豹强将装甲朝门外空地一扔，紧接着朝装甲射了发子弹，下一刻装甲发生剧烈爆炸，冲击波气浪将吊角楼冲的摇摇欲坠。 爆炸过后，猜霸掏出腰间的手枪隔着防弹衣指着陈家驹，状若癫狂的说道：“这里面装满了炸药，只要我开枪，整间屋子的人都会为我陪葬。” 猜霸此举彻底震慑住众人，刚才那一片炸药的威力已经如此猛烈，众人不敢想象防弹衣所有的炸药同时爆炸是什么后果。 “你们之间有何恩怨，我不参与。等你们解决的矛盾，再来谈分配方案。”罗颂见局势失控撂下一句话，带着士兵逃之夭夭。 随后猜霸凭防弹衣炸药，对一众同行展开杀戮。众人害怕同归于尽，不敢射击陈家驹，等罗颂反应过来猜霸是要赶尽杀绝，派人阻止时，现场除了猜霸一方的，已经没有活人。 躲进坦克中的罗颂见此情况，正想下令炮决猜霸，却见两外了望台和机枪阵地先后遭遇rpg袭击，随后一处士兵聚集区也遭到rpg袭击，随后整个山谷只要有军阀士兵的地方，都遭到rpg的袭击。 山谷遭遇七八枚rpg打击后，只见猜霸一挥手，周围的火箭弹袭击就停止。整个山谷只有坦克和直升机两处地方没被袭击，人员死伤惨重的罗颂顿时明白这是猜霸故意为之。 可以理解为猜霸对他的威慑，也可以理解为这是猜霸释放的善意。作为金沙军阀集团外联部长，罗颂是个惜命且醒目之人，他从坦克中爬出，哈哈大笑的走向对方：“猜霸，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够狠、够毒，是个做大事的人。” “将军，过奖了！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不是他们先前合谋算计我老婆，我怎么会对他们赶尽杀绝。”猜霸灰头土脸的样子很狼狈，银灰色的中山装染满了鲜血，不知是他的还别人的血，看他的样子，是别人的可能性更多一点。 陈家驹一边搀扶着大脚中弹的豹强，一边脱身上那件炸药防弹衣。豹强看他一脸不爽的表情，于是对着防弹衣开了一枪，防弹衣没有爆炸，而且将豹强射来的子弹挡下。 “你个傻子，老大怎么会让兄弟去送死。”豹强一瘸一拐的走向猜霸。 被子弹惯性击倒的陈家驹，捂着胸口咳嗽连连。想着先前猜霸的狠毒，这些阴招若是用在警察身上，后果不堪设想。他第一次反思自己，之前对待犯罪的手段是否过于刻板和仁慈。 陈家驹正在反思己过时，猜霸提出一个新的合作协议，他赔偿罗颂今天所有的损失，同时溢价半成，吃下金沙军阀今年预计所产的十五吨毒品。 事关金沙军阀今后现金来源和毒品贸易的重大事项，只能由军阀司令官金沙决断，于是罗颂为猜霸引荐金沙司令官，两人乘坐直升机前往金沙军阀老巢。 临上直升飞机前，猜霸指着陈家驹对豹强说：“你眼光不错，带富生去马来西亚，参加下个阶段的行动。” 看着直升飞机升空，陈家驹心事重重，他知道这桩交易如果完成，猜霸就是东南亚最大的毒品庄家，同时也成为金沙军阀毒品贸易的全球独家代理人，不铲除猜霸，港岛的禁毒工作将面临巨大的挑战。 第136章 黑市买枪 港岛国际刑警主管办公室，高级警司史密斯向一脸不善的标叔解释着：“董sir，请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 标叔听到史密斯敷衍的话，当即发飚咆哮道：“保证！又是保证！你的保证一文不值。 我两个伙计待在曼谷快一个星期了，调查权现在都没解决，你们国际刑警就是这么办事的？再这样，这个计划还怎么进行！ 要不，我把他们调回来得了……” ———— 泰国芭堤雅海边沙滩，靓仔恪穿一条花色裤衩，惬意的在躺椅上晒着日光浴。 旁边的陈晋，享受着当地特色——人妻租赁。 也许是火候到了临界点，陈晋朝开好的房间走去。 两个小时后，陈晋一脸满足又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回到沙滩。 “老大，你真不享受当地的特色？我跟你说，那滋味…啧啧！绝绝子……” 陈晋回味无穷的和靓仔恪说着刚才的体验。 从雄性视角而言，芭提雅沙滩自荐的人妻，有相当一部是相当哇塞的，至于有没有动过刀，那就不知道了，至少陈晋说给他服务的两人，是天然无改造的芭提雅特色。 听陈晋吹嘘勇猛的战绩，为免道心被毁，靓仔恪将躺椅搬到离陈晋十米开外。 陈晋见状，识趣的没跟过来，大声道：“老大，真的很顶的，又花不了几个钱！” “晋仔，回港岛后，去医院查查梅疣淋艾之类的，免得害了你老婆！” 靓仔恪并非故做清高，他也喜欢美色，如madam高和madam黄，看到就赏心悦目。不学晋仔，是怕梅疣淋艾四毒。那玩意，随便粘上某样，人一辈子就完了。 陈晋犹如被人泼了盆冷水，神色缺缺道： “不用你操心，我有分寸，打伞了，安全着呢！ 好端端的，提这些干嘛！真没劲……” 靓仔恪给了晋仔一个大拇指，接听卫星电话，电话接通，是标叔打来的。 “衰仔，你们在泰国和马来西亚的调查权办不下来。武器的问题，要自己解决。” 标叔的话，让靓仔恪发懵。 “有没搞错，自己搞武器？我到哪里去搞！大sir，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不小心我和晋仔会死的很惨的。” 见电话另一头的标叔沉默，靓仔恪继续说：“要不联系家驹，让他撤退回来吧！” 标叔立刻否定了靓仔恪摆烂的念头：“这不可能，计划前期投入这么大，现在不是我们想退就能退的。 “再说家驹人在金三角，现在联系不到他，想撤也没办法。 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号码，武器的事，你打这个号码，他会有办法解决。” ———— 晚上的曼谷街道霓虹灯五颜六色，相比白天城市到了晚上更有烟火气。 靓仔恪带着晋仔坐着辆当地特色的三轮摩托车，穿梭在曼谷大街小巷。 司机驾驶三轮摩托车，在一条再往前就走没有路灯的地方停下，任靓仔恪加价好几次，都不愿往前走。 在和司机的一番鸡同鸭讲，靓仔恪算是弄明白现在所处之地，离他要去的地方只有四五百米左右。 见司机不愿再送，靓仔恪给了路费后，和晋仔徒步前往要去的地方。 昏暗的街道偶尔闪过几道人影，凭职业直觉，两人走入这条街道就提高了警惕。 晋仔下意识摸向腰间装枪袋的位置，反应过来身处外国没有配枪，压低着声音说：“恪仔，周围有点不对劲，依我看，不如……” “我记得在港岛，你不是这样的，怎么受一次伤之后，就胆小如鼠了？放心，有我在，翻不了车。” 没理陈晋，梁丘恪缓步前进，不时观察街道上商铺的招牌。 四五分钟后，靓仔恪在一处典当铺门口停下脚步。典当铺已经关门，但门缝仍透出亮光，显然里面还有人。 当当当！靓仔恪敲响典当铺大门。 里面的人用泰语问了句靓仔恪听不明白的泰语，他用中文回了句：“白天联系过，董先生让我来的。” 听到这句话，典当行里面的人打开一个巴掌大小的暗门，观察外面片刻后，然后把典当铺大门开一条可容一人进出的缝隙，快速朝两人招手。梁丘恪犹豫了两秒，就和晋仔走进典当铺。 进入典当大堂，开门的人对两人说了句“跟我来”的中文，就率先朝后门走去。 借着灯光，靓仔恪看清对容貌，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皮肤颜色偏黑的东南亚人面孔。 靓仔恪有扫描之眼，加之是标叔给的电话，因此毫不犹豫跟在对方身后，纠结的晋仔见状，只能跟随靓仔恪的脚步。 三人通过一条狭长过道来到内堂，内堂昏暗无光，而且空气浑浊干燥。 “我是这家店的掌柜巴育，你们也可以叫我老何。” 梁丘恪听到巴育自我介绍的关键词‘掌柜’，证明他不是这家店的主人。 “既然是董先生介绍的人，规矩这些的，我就不再多说。说吧！需要什么？”巴育打开内堂的灯。 “枪。短枪。方便掩藏，还有子弹。”靓仔恪没拖泥带水，直接说出自己的需求。 巴育闻言，从一个箱子中拿出一叠卡片递给靓仔恪：“彩色的有现货，黑白的要调货。” 靓仔恪接过卡片，一张张的看起来。 这叠卡片有十来张，全是当世有名的手枪，但只有四张卡片是彩色，代表有现货，其它的都是黑白色。 靓仔恪盯着4张彩色卡片不由皱眉，一支柯尔特左轮、一支老家产的黑星、一支美式1911、还有一支鲁格马克4。 四支手枪各有优劣，柯尔特故障最少，但持续火力打击不足；黑星与1911特点大致相似，威力大，但后座力强，容易卡壳；鲁格马克4射击弹道稳定，持续打击能力最好，可威力不足。 “这些没现货的枪，多久可以有货。”显然，有现货的四支枪，都不是靓仔恪的第一选择。 “那得看你要哪个型号，快的话一个星期，慢的话半个月。”巴育给两人派了支烟，没给他们点火，自己独自抽起来。 听到最快也要一个星期，靓仔恪知道没得选，只能从四种枪选择一把。 “晋仔你先选。” “就它了。”陈晋选了把加强版的点三八柯尔特左轮。 第137章 鲁格马克4 靓仔恪拿着鲁格马克4和1911式两张卡片思索半刻，将选定的目标卡片丢给巴育：“就要它了！” 巴育横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着靓仔恪选定的目标卡片，说道：“是好枪，只可惜威力太小，玩玩还行，拿它做其它什么可要想清楚。事先说明，我这里的货，都是素枪没有任何记录。” 素枪就是没有被使用过的枪，除了枪械制造厂，弹道痕迹没被任何地方记录过。 靓仔恪点头表示知道，巴育见此将烟碾灭，将地上的一口木箱撬开，随着防潮油布掀开，一股枪油的气味充斥在房子里。 “左枪港币八千、撸子五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说完，巴育将一把泛满枪油的柯尔特左轮拿出来。 靓仔恪从口袋中，取出一叠港币，数了六十张扔到木箱上。 点完钱数的巴育，将柯尔特左轮仍给陈晋，随后在木箱底翻出一个类似小型密码箱的盒子递给靓仔恪。 “子弹呢？没子弹不成了烧火棍？”见巴育往外走，晋仔不由问道。 已经走出几步的巴育闻言瞬间就停下来，转身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两人，说：“连枪弹分离的规矩都不知道，第一次买枪吧！呵呵…试不试枪，试枪就跟我来。”说罢朝隔壁房间走去。 进到巴育所说的试枪间并不在地面，而在典当行地下挖空一个十平米的小房间作为试枪室。想想也对，曼谷做为首都，怎么可能将试枪间建在地面。 巴育没陪两人进试枪房，他两手各拿着两发子弹，说：“我这边试枪有个规矩，对于第一次合作的人，我会在你们进入试枪间后将门上锁，打完子弹，我就放你出来。” 靓仔恪闻言脸色微变，随后朝陈晋说：“你先试。” 晋仔闻言，接过两发子弹走进试枪间。 砰砰！ 听到两声枪响，巴育打开铁门。陈晋出来朝靓仔恪点头，表示一切ok。 靓仔恪接过两发点22lr小口径子弹，走进试枪间准备试枪。打开装有鲁格马克4手枪的盒子，靓仔恪见到自己花了五万港币买的手枪。 这是一支全新的手枪，枪把、枪管、弹匣和拉机柄四件主要配件是分散在海绵卡槽中，而且连配件塑料袋都是密封状况。 靓仔恪将枪组好，拉动拉机柄上膛，对着靶子开了第一枪，弹头精准击中瞄准部位。 叮！这是弹头撞击钢靶的声音。 鲁格马克4射击子弹的声音很小，以至于火药爆炸的声音被弹头撞击钢靶声音覆盖，如果不是点22lr子弹威力小，弹头在50米距离外就飘忽不定，这把枪几乎是特工神器。 这把鲁格马克4后座力小的惊人，靓仔恪握持击发子弹，枪管几乎不会上跳，这让它有非常优秀的稳定性。配合lv2枪械射击百分之百命中特性，这款小口径手枪与他简直称得上绝配。 该枪十发的弹容量虽不如格洛克17，但对靓仔恪而言足够了，放弃威力更大的1911式手枪，一个主要原因是这把枪将与外挂扣机绑定。 随后，靓仔恪将剩下的一发子弹打完，出了试枪室。 “这里有两个型号共六十子弹，现在我们钱货两过清，希望我们也不会见面。”巴育将两个布袋扔给站典当行大门外的两人，迅速关门熄灯。 昏暗的路上，两道身影被对面的路灯将影子拉的老长。 “晋仔，把枪给我，到了吉隆坡，我再给你。” 陈晋闻言，毫不犹豫将枪和子弹丢给靓仔恪。 两把枪虽然是标叔提供的途径，但这件事永远不能上台面，在泰国没有执法权的两人，如果被当地警方知道身上持有枪支，在鬼佬还控制着港岛的情提下，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靓仔恪接过枪和子弹，往后背的背包中一放，随后操控扣机，对两把枪和子弹进行绑定，下一刻，这些东西就在背包中消失。 再次来到有路灯的地方，靓仔恪发现周围有好几辆车围了上来，很快从几辆车下来六七名持枪便衣，将两人团团包围。 “巴育！我丢你老姆……”被按头的陈晋破口大骂。 梁丘恪双手高举，对陈晋说：“放心，那东西被我处理了。” 陈晋闻言心中大定，大喊：“老大，你牛b……” ———— 第二天上午八点，被审讯了一夜的两人，走出曼谷警察局，被扣押的物品，除了钱包扁了三分之二，其它一切都还在。 “晋仔，昨晚买的那些东西，我找渠道送去大马。你先回酒店，订两张去吉隆坡的机票，如果我中午前没回酒店，你就先回港岛。” 说罢，靓仔恪将卫星电话和钱分一半给陈晋，朝巴育典当行方向走去。 陈晋一看梁丘恪的模样，就知道绝不是找渠道送枪这么简单，但有些事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要勉强，量力而行，我在机场等你。”陈晋朝靓仔恪背景说道。 上午十点，曼谷某间剧院，靓仔恪背着一个双肩包检票进入剧场，影片开始十钟后，坐最后排的他走进剧场卫生间，二十分钟后，一个身穿燕尾服、戴着绅士帽子的英俊男子从卫生间走出。 燕尾服男子在剧院外用地道伦敦腔，叫了辆出租车前往巴育附近，一个小时后，燕伟服男子再次坐出租车回到剧院附近。 中午十二点，在酒店收拾行李的陈晋接到靓仔恪打来的电话。 “事情搞定了，什么时候的飞机？” 与此同时，曼谷警方发现巴育在自己的典当行中死亡，经尸检报告显示，死于突发脑溢血。 下午四半点，靓仔恪、晋仔两人出现在吉隆坡国际机场。 卫星电话刚开机，就收到标叔打来的电话。 “衰仔，家驹刚刚传来消息，猜霸近两天会来吉隆坡，粤东杨科长已经飞往吉隆坡，预计今晚八点到。你在哪里？赶快去和杨科长汇合。” “标叔！巧了，我和晋仔刚下飞机，正在吉隆坡机场。” 第138章 武装劫囚 翌日。 靓仔恪与杨建华汇合，两人就是否向马来亚西国际刑警中心局通报猜霸集团即将入境的消息产生分歧。 “杨科长，你能保证马来西亚当局，没人将消息透露给猜霸？万一消息泄露，家驹将死无葬身之地。”靓仔恪直言不讳，有之前在曼谷的经历，他对马来西亚当局警方的保密能力持怀疑态度。 杨建华有自己的立场和考虑，见没能说服梁丘恪，她转问对方：“不向马来西亚通报，我们以国际刑警的身份，是无法在当地取得调查执法权，凭我们三人，怎么将猜霸缉拿归案？” 梁丘恪一针见血指出：“调查执法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我早就试过，他们不会给我们这个权力。即使靠当地警方成功抓捕猜霸，大马当局也不可能将猜霸引渡回老家。” “吉隆坡有许多华人华乔，他们在此地还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你可以试着联系老家，家里的长辈说不定有解决办法。” 靓仔恪给出个不同的解决思路，杨建华一听眉头微皱：“这也是个办法，可一旦搞不好，容易引起外交争端。” “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只要我们不留下把柄，这件事，到不了那个高度。”靓仔恪稍微停顿，随后继续说道： “综合你带来的情报，猜霸已经获得金沙军阀集团今年毒品独家销售权，在这是节骨眼，对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铺开散货渠道，因此他根本没理由来吉隆坡，即便真有事，可以派手下来处理。 既然他会亲自来，就一定有不得不来的理由，是什么理由比铺开散货渠道更重要。只要知道他来吉隆坡的目的，我们就能有的放矢，将他抓捕归案。” 杨建华听完靓仔恪的分析，沉思片刻后，脸上带着若有所得的表情：“你说的有道理，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我找老家长辈准备行动人手，你负责跟进猜霸的行踪。” 陈晋看着英姿飒爽的杨建华离开，突然觉得昨天在芭提雅的两个人妻啥也不是。 “恪仔，人家大毒枭来的，这里又不是我们的地盘，你怎么揽下追踪猜霸行踪的事？” 对于陈晋的不解，靓仔恪神秘一笑，决定向他透露一点信息：“猜霸的行踪我确实追踪不到，但我知道他来吉隆坡的目的。” “什么！快说快说！”晋仔瞬间来劲了。 “结合标叔给的小道消息，以及吉隆坡法院查封他在马来西亚的所有资产，我判断猜霸来吉隆坡，十有八九是为了陈思颖。”靓仔恪说了一个在别人眼中不太可能的理由。 晋仔听完，一脸怪异的看着靓仔恪：“不可能！猜霸是毒枭不是情圣，他大把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不可能为陈思颖以身犯险。” 靓仔恪笑了笑，不再说话，拿着一张吉隆坡地图仔细看起来，用笔将标注‘高等法院’的地方圈起。 ———— 吉隆坡女子看守所律师会见室，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框眼镜的三十多岁男子，对着话筒隔着透明玻璃对陈思颖说： “相比上次见面，这次陈女士您清瘦了不少，您的先生正在外面为您奔波，相信不久后你们就能团聚。” 陈思颖面无表情，一言不语的看着丈夫猜霸为自己请的辩护律师。 律师见状，赶紧进入正题：“陈女士，你不悲观，就算这次被判有罪，也不是最终的结果，我们还可以上诉终审法院。” 陈思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里的法律，我比你清楚，法院怎么判，我心里有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如果没有，今天的会见到此结束。” 说完，陈思颖起身要走。 “等一下，陈女士！” 陈思颖回头看着律师。 “陈女士，您丈夫为了您的事，在外面公关了不少钱。他托我问你，瑞士银行的密码是多少？”律师说出今天会见的真正目的。 陈思颖的冷笑陡然收敛，冷冷的丢下一句：“想知道密码，让他亲自来回我。” 吉隆坡某间豪华会所豪华套房，在金三角憋了一身火气的猜霸，请了两位在当地颇有名气的女星和自己进行三重奏音乐会。 助理捧着一部卫星电话，等候在敞开的卧室大门外。随着交响乐演奏渐入佳境，做为指挥主导者的猜霸，突然颤抖着发出一声怒吼。 等两位交响乐女演员离开后，助理捧着电话来到体力透支全身泛红的猜霸身边，递出条浴巾道：“老板，陈律师刚刚打来电话，有要事找您。” 猜霸用浴巾抹了把额头的汗，躺在沙发上回拨电话。 “陈律师，事情怎么样了？” “操！又是这句话！这个死八婆脑子坏了吗？” “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等下我就将律师费打入户头。” 再联系……” 挂断电话后，猜霸让肋理喊来手下三大金刚。 “阿豹，你带人去法院周围踩点，把附近巡逻警车出现的时间和地点记好。 皮尔，你去召集人员，准备车辆和武器；强尼，你去租一辆直升机。” 猜霸分别对三名手下下达了不同任务指令。 “老大，真的只有走这条路？”团队智囊皮尔，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猜霸向助理使了个眼色，后者退出卧室，并把房门带好。 “陈律师刚刚打来电话，你们嫂子很有可能会判死刑。 思颖跟我那么多年，这次是代我受过，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出事。 因此，我决定审判当天，将她从警方手中抢回来。” 猜霸慷慨激昂的说着武装劫囚的原因，手下三大金刚，想到陈思颖之前对自己几人的恩惠，全都嗷嗷叫，一起亢奋的完善整个行动计划。 港岛启德机杨，在旅行社做导游的阿美，带着二十多个游客登上飞往吉隆坡的客机。 独立广场对面就是吉隆坡高等法院，靓仔恪为了让陈晋在此收风，特意进了一批米老鼠与唐老鸭的唐卡，而且准备了巨型米老鼠和唐老鸭服装。 身穿巨型米老鼠造型服的陈晋超级受欢迎，身边围满了买唐卡的游客，严重影响到收风工作，他只能不断往人少的地方走。 ”豹强拿着照相机，指着巨型米老鼠工仔，对陈家驹说：“富生，过来…… 这叫米老鼠，你家乡佛山看不到的。 跟他站一起，我给你照张相留念。” 第139章 意外暴露 金三角泰国境内最大的毒品提供者三面佛正在用电话对手下下达指示。 “沙普丘，是我！猜霸除掉了沈威，破坏了我们东亚南的渠道。他活跃在港岛，你想办法除他。” 半个小时后，受聘于港岛警队的心理医生霍天任拜会卓景全，商讨警员受伤应激综合症的康复治疗。 卓景全办公室，霍天任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嘴上说着警员受伤应激综合症的事，手上的笔同时在写沙普丘所说的事。 半个小时后霍天任离开，卓景全用仅次于处长的权限，在内部系统中查询猜霸资料。 将猜霸资料打印后，卓景全电话呼来毒品调查科主管。 “这个人名叫猜霸，他将在未来一年内成为亚洲最大的毒品庄家，给你一年的时间给我打掉他。”卓景全杀气腾腾的说道。 ———— 吉隆坡独立广场，豹强扮做摄像师，带陈家驹围着吉隆坡高等法院四周拍了数十张照片。 陈晋热得满头汗取下公仔头套，拨打电话：“恪仔，我见到陈sir了！ 对，就在刚刚，还在独立广场附近。 好，你快点，我等你。” 五分钟后，一只人形唐老鸭公仔，窜到米老鼠公仔身边，两只经典公仔齐聚，立刻引来大批游客，也再次引来豹强。 趁着合影之际，有人形公仔作掩护的靓仔恪，轻声问陈家驹：“是我，猜霸在哪里。” 陈家驹蓦然一惊，错愕的看着旁边的唐老鸭公仔，还没反应过来，豹强就走过来和他互换位置。 恰此时，一辆旅行大巴停在独立广场，阿美和同事穿导游制服走下来。 “大家往前看，这里就是大马着名的独立……”阿美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后快步上前。 “陈家驹，你这个王八蛋，不是说要训练营吗，为何会在大马。” 此时阿美离陈家驹还有二十多米距离，大鼻子听到阿美的声音，瞬间脸色大变，差点将相机摔到地面。 “豹哥，豹哥，我吃坏了肚子，现在内急。”将相机塞到豹强手中，陈家驹匆匆转身用手提着屁股，急切的向反方向跑去。 “厕所在那边。”豹强指了陈家驹离去的反方向。 梁丘恪一听阿美的声音，疾步挡住她的去路，掩护陈家驹逃离现场。 “你是谁啊，挡我干嘛。”阿美冲不破唐老鸭公仔的拦截，愤怒大喝道。 等豹强和陈家驹远去后，靓仔恪才说了句：“是我，恪仔。” 阿美和靓仔恪有数次见面，光凭声音，还不足以第一时间想起是谁。 “芽仔，恪仔。”靓仔恪只能进一步提示。 听到提示，阿美终于想起‘恪仔’是谁，可女人的脑回路特别清奇，她竟然说： “好啊，芽仔说你也去了训练营，没想到你们两个瞒着我们跑来大马。你老实交待，陈家驹是不是带着中村惠香来的？” 靓仔恪眼前一黑，暗道陈家驹这个扑街，搞不定内宅，还要自己帮忙扫尾。 被唐老鸭头套闷的太热了，靓仔恪见附近看见豹强的身影，于是取下头套，指着晋仔向阿美解释：“那也是我们的伙计，我们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有些事不能告诉你。” 听完靓仔恪的话，阿美将信将疑，找了电话亭打给闺蜜求证，才最终相信。 当靓仔恪和阿美解释时，独立广场有个游客在四处拍照，取下头套的靓仔恪和阿美成为这名游客照片中的一景，当晚这名游客和豹强选择了同一家店冲洗照片。 晚上，酒店客房，靓仔恪和杨建华互换信息。 “今天，我们在独立广场见到家驹和豹强，豹强带着家驹在高等法院周围踩点，猜霸的目的我大致清楚了，不出所料，就是陈思颖！” 杨建华蓦然一惊：“陈思颖！猜霸要杀人灭口……不对！灭口陈思颖对猜霸没有任何好处，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难道他想劫囚！” 看着满脸不可思议的杨建华，靓仔恪不禁感慨，老家在囚犯安保这一领域太出色了，在东南亚国家不时发生的劫囚事件，在杨建华看来已是不可思议的事。 一天之后，阿美在下榻的酒店，遭不明人士绑架。同一时间，靓仔恪在返回酒店时，遭三名枪手袭击。他躲过第一波袭击后，将枪手引入贫民区，徒手将三名枪手反杀。 靓仔恪没再返回酒店，陈晋与他失去联系，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杨建华。 陈晋将此事报告给标叔，标叔通过国际刑警照向吉隆坡警方发出协助调查申请。 吉隆坡警方通过调查，发现出入境记录显示，梁丘恪已于当天坐飞机前往粤州。 ———— 三天后，上午十一点，吉隆坡高等法院审判庭，带着白色假发的法官坐在审判席，宣判庭审结果： “经控辩双方充分辩论，被告对起诉未能提供合理疑点。现本席宣布，被告罪名成立，即刻定罪，判处死刑。” 坐在被告席的陈思颖，听到审判结果，目光淡然的看了一眼辩护律师席，只见对方朝他微微点头，随后法警将她押解上运囚车，准备送回吉隆坡女子看守所。 此刻陈家驹驾驶着一辆液化气罐车，在高等法院去往女子看守所的一段必经之路上慢慢行驶，在经过一个上坡时，液化气罐车彻底停下不走了。 陈家驹下车，对堵在后面的车挥手致歉，不停的大声说着：“车子抛锚了，绕路吧……” 突然液化气罐车不知什么原因，在缓慢的往后溜车，而且车门反锁，陈家驹在外面无法打开。 后座的车见状纷纷左右避让，这辆后溜的液化气罐车速度越来越快，连续撞到数辆车，最后将押运陈思颖的囚车撞停。 液化气罐车引起的交通大混乱，导致押运陈思颖的囚车被卡在车流中间无法动弹。 嗞…… 由于经过多轮相撞后，液化气罐车发生泄露，白色泄露的液化气立刻弥漫在现场。 陈家驹一边捂着嘴，一边大喊提示司机们熄火。 被卡到无法动弹的司机反应过来后，纷纷将车子熄火，下车逃离现场。 囚车车长闻到液化气浓烈的臭味，在坚守岗位与保命间选择了保命，他命令车内法警提高警惕，将陈思颖带离事故现场。 第140章 交换人质 法警押解陈思颖后撤至不远处的备用囚车里，囚车车长顶着油门撞开阻拦的车辆，强行从混乱的车流中开辟一条撤退路线。 备用囚车眼看就来到一处t字路口，转个弯就能撤出混乱的车流，突然一辆银行押运车疾速驶来，将准备拐弯的备用囚车拦腰撞翻。 一群头戴丝袜无法分辨面容的歹徒，手持自动冲锋枪从银行押运车下来，对着备用囚车驾驶位扫射，坐驾驶室的本次押解行动指挥官和两名车长被打成筛子。 冲锋枪扫射声如催命符，令周围的人群惊恐逃窜。歹徒从打死的押解行动指挥官身上搜出钥匙，打开囚车后车厢。 陈思颖手脚被牢牢束缚在囚椅上，当囚车被撞翻时，两名守卫被撞的七晕八素，而她却没有大碍，歹徒打死两名守卫，她惊吓的大呼：“别杀我……” “大嫂，是我，阿豹！”为首的歹徒自报身份，解开陈思颖的械具。 “豹强……猜霸来了！”陈思颖惊呼。 “老大在等你，快跟我走。”豹强拉着陈思颖朝银行押运车走去。 正当豹强一行人准备开车逃离时，陈家驹突然跳出来，一拳打晕司机。 “豹强，阿美在哪里。” “陈家驹！你个死差佬，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面对陈家驹的质问，豹强奋怒的用冲锋枪对他扫射。 陈家驹眼疾手快，一个转身躲过子弹扫射，豹强正要下车追杀，陈思颖大喝：“别管他，快走。” 豹强将晕倒的司机踹下车，自己坐到驾驶位，驾车驶离现场。 陈家驹飞奔追着豹强而去，可他双脚哪能跑过四轮的汽车，几秒钟的时间就被汽车甩离，为了救回阿美，他紧紧追逐着汽车。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发动机尖锐的嘶吼声，两辆越野摩托车先后超过陈家驹。 驾驶摩托车的两人戴着全包围式头盔，让人认不出相貌。两辆摩托车很快追上了豹强驾驶的汽车，并且一左一右将其包夹。 豹强见状，一手抓着方向盘，将冲锋枪管伸出射击窗口。骑手猛点急刹，摩托车速度立刻下降，由原本与银行押运车齐头突然变成落后两三个身位，使豹强没有射击角度。 下一刻，在陈家驹的视线中，只见右边的骑手左手掏出一把造型怪异的手枪，朝押运车驾驶位开了一枪，随后押运车就样失去控制般左摇右晃，最后失控的车子轮胎悬空在路边的排水沟中才停下。 开枪的骑手骑车追上撞停的押运车，动作小心翼翼打开车门，然后迅速闪身，下一刻，押运车内的歹徒朝打开的车门射出一连串子弹。 躲一旁的骑手展开反击，子弹却被防弹玻璃挡住，骑手见状，将朝他这一面的防弹玻璃打成均匀的裂纹。 防弹玻璃的裂纹使车内的歹徒视线受到影响，看不清骑手的位置，骑手从车内歹徒的视线死角方再次接近。 骑手换了个新的弹匣后，朝车内扔出一枚催泪弹，没多久车内浓烟滚滚，陈思颖率先抵不住催泪弹的威力，远远的逃离了押运车。 另一骑手见状扭动油门，骑着摩托车靠近着陈思颖，在接近对方后，一手刀砍陈思颖后颈将其打晕。 被催泪弹赶下的豹强，左手捂着被子弹打穿的右掌，还没等他喘口新鲜空气，就见到陈思颖被骑手打晕，他喝令手下上前抢回陈思颖。 四名歹徒刚走出押解车范围，就遭到躲押解车后骑手的射击。 噗噗噗噗！四枪声音很小的射击声过后，四名持枪歹徒依次倒地，他们均是头部中弹，一枪毙命。 右手被废的豹强见到手下死光，左手持枪，隔着押运车用马来话大喝：“你帮谁做事？” 就在这时，一辆全车贴着深色反光膜的海狮面包车，从车流中加速驶出，然后一脚急刹停在被打晕的陈思颖旁边。 面包车中门大开，两个壮汉下车，将晕倒的陈思颖架回车里，随后迅速驶离现场。 豹强几次将枪伸出，想对面包车展开射击，都被骑手用子弹打回去，两名骑手劫持了陈思颖后，骑着摩托车离开现场。 持枪骑手经过陈家驹时，减速对其说句：“上车！去救阿美。”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家驹没有任何犹豫，跳上了越野摩托车。 ———— 吉隆坡郊外，三辆皮卡车带着滚滚灰尘驶入某个废弃仓库。仓库地坪停着一架直升机，猜霸在直升机旁正翘首以盼。 “老大，嫂子被人劫了。”皮尔特下车沮丧的对猜霸说。 “怎么回事，阿豹呢！”猜霸强忍怒火。 “老大！”豹强灰头土脸从车上下来。 猜霸见他右手缠着一件带血的t恤，便问：“仔细说，怎么回事，哪里出问题。” “是陈家驹，劫走嫂子的人和陈家驹有关……”豹强缩头缩脑将经过说一遍。 猜霸听完，给了豹强一巴掌，咆哮道：“瞧你干的好事，弄一个警察回来。这次救不出你嫂子，我饶不了你。” 随后猜霸拨打电话，电话另一头立刻接通：“陈家驹，你马子还在我手中，我警告你，别耍花样，放了我老婆，否则我让手下的人都尝尝你马子的滋味。” 电话另一边，陈家驹刚要说话，骑手停下摩托车，将电话抢来，取下头盔，露出靓仔恪的面容： “猜霸，不放狠话，你冒着这么大危险来救你老婆，绝对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爱情。你敢动阿美一根毫毛，我向你保证，你见到陈思颖时，她绝对是个死人。带上阿美来巴生港，我们在那里交换人质。” 猜霸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被人威胁过，气得他把卫星电话砸成粉碎，转头吩咐强尼：“带上家伙，给我找到他。” 强尼将一个小盒子连接直升机雷达显示屏，启动直升机之后，雷达显示屏上面有一个红点正在缓慢移动。 “老大，知道他们大概的位置了。”强尼经过专业计算，得到了之前给陈家驹联系的卫星电话现在的位置。 “还真他妈跑去往巴生港！这次抓到他们，我要将他们沉海喂鱼。” 说罢，猜霸组织人手分散朝巴生港赶去。而他自己则是坐直升机，先走一步。 第141章 火车挂飞机 巴生港在吉隆坡以西五十公里的海岸边，是马来西亚重要的港口。 载着陈思颖的海狮面包车，在吉隆坡通往巴生港的高速上狂奔。 强尼驾驶着直升机，向着雷达显示的红点靠近，在高速公路上空五十米位置进行超低空飞行。 “老大，还有十公里。”强尼说出追踪目标位置。 猜霸闻言，绑好安全绳，端着一把冲锋枪，打开舱门。 两三分钟后，强尼提示猜霸目标信号就在机腹正下方。 猜霸见到高速公路上奔驰着两辆越野摩托车，和豹强口述的几乎一样，于是他二话不说，一梭子弹朝摩托车倾泄而下。 因为是在高速移动中射击，气流响影了弹道，猜霸第一梭子弹全打在摩托车后方。 “小心，是猜霸。”坐靓仔恪身后的陈家驹大声提示。 靓仔恪朝旁边的骑手同伴打了手势，随后两辆摩托车分开行驶，一前一后相隔两三百米，躲避猜霸的子弹射击 猜霸打了两梭子弹，便不再攻击摩托车，指挥强尼驾驶直升机向海狮面包车追去。 “不好，他要追陈思颖！”陈家驹还指望用陈思颖换回阿美，见此不由急道。 直升机很快超过面包车，并且悬停在车头前，猜霸面目狰狞，朝着面包车驾驶位倾泄了一弹匣子弹，面包车当即失控撞向路基。 猜霸向强尼发出指示：“降落，快降落。” “老大，下面有车，降落太危险，只能放条绳梯。”作为直升机驾驶员，强尼提示潜在风险。 还要靠直升机逃出生天的猜霸，自然是不愿看到飞机损毁，于是直升机停在五米空中放出绳梯。 猜霸和一和手下顺着绳梯来到撞烂的面包车前，由于陈思颖在车内，他和手下没对车进行扫射。 “你，你去打开车门。”猜霸指使手下。 手下刚打开面包车门，一只沾着血的细长嫩手抓着车门沿，随后脸色惨白的陈思颖出来猜霸眼前。 陈思颖状况看上去不太好，应该是刚才的撞车过程受了伤。 “老婆，我来救你了，快……快过来。”猜霸几步上前，将陈思颖拉着向直升机悬停位置走去。 梁丘恪在一公里的地方看着面包车撞上路基，他拔出小口径鲁格马克4手枪上膛，问旁边的骑手同伴：“杨科长，面包车上的人有没有武器。” “他们都是文职人员，没配武器。”杨建华回答道，随后将油门捏到底，摩托车速度超过靓仔恪，向事故面包车地点疾驰而去。 “家驹，我背包里还有把左轮，你拿出来用。”靓仔恪将原本是给晋仔用的枪给了陈家驹。 杨建华不知从什么地方搞到了一把黑星，在摩托车离直升机还有两百多米时，就向飞机驾驶员射击，射击效果相当感人全部落空。 但杨建华的射击，让正在全力控制直升机悬停的强尼压力倍增，他调整着机身躲避子弹射来的方向。 这样一来，摇晃的机身，给正爬绳梯的陈思颖造成严重干扰，好几次差点掉下来，已经先上飞机的猜霸看得心焦不已。 “降低高度……”猜霸朝强尼大喝，同时拿起冲锋枪，对越来越近的杨建华开枪还击。 猜霸射出的子弹打爆摩托车前轮，摩托车失去平衡，杨建华摔在路面打了七八个滚才停下。 猜霸想趁势结果了杨建华，当他准备射击时，右臂突然被子弹击中，他失去平衡倒在机舱中。 中弹后的猜霸惊慌不已，大声喝道：“起飞，快起飞。” “可是嫂子还没上来。”强尼回了句。 “这个死八婆！”猜霸咆哮的怒骂，然后爬到舱门外，将陈思颖拉上直升机。 在百米开外击中猜霸右臂的靓仔恪心中暗叹：手中的小口径手枪威力还是不足。 要知道这一枪，靓仔恪是瞄准猜霸身体去的，尽管预留了提前量，但小质量弹头超过50米就严重发飘，最终只击中猜霸右臂。 一两秒钟的时间，靓仔恪已逼近直升机八十米距离，而强尼开始拉升直升飞机，上升了两三米高度。 “家驹，接力！” 只见靓仔恪突然从摩托车上跃起，身体向上升高了两米。身处半空中的他来不及调整射击姿势，将弹匣内余下九发子弹全部朝直升机驾驶舱倾泄而去。 在空中失去平衡的靓仔恪，来不及查看战果，他缩着双手护头，落地后巨大的惯性，让他身体向前滚出七八米距离，幸好有头盔保护，才没有大碍。 爬起后，靓仔恪望向直升机，只见直升机已经缓缓升上了七八米的半空中，换了个弹匣，朝着机腹再次打空了子弹， 看到即将逃出生天的猜霸坐在舱门处，朝自己做了个割喉的挑衅动作，靓仔恪不由感到一阵气馁。 正所谓乐极生悲，猜霸他们忘了将垂在直升机下的绳梯收回，在飞过高速公路旁边一段废弃铁轨上方时，绳梯中的一个节挂在铁轨报废的火车头上面。 直升机的上升力，没能拉断绳梯，在火车头几百吨向下的接力下，直升机去平衡，倾斜着坠向地面，也许由于高度不够，硬着陆的直升机坠毁居然没发生爆炸。 靓仔恪三人没想到峰回路转，立刻骑着摩托车向坠机地赶去。 当三人赶到时，见到满脸是血的猜霸在问陈思颖什么问题，陈思颖今天的好运用完了，嘴角吐着血沫已经说不出话，生命到了最后时刻。 飞机驾驶员强尼和猜霸的另一个手下在坠机后死亡，四人中只有猜霸留下一条命。 猜霸爬出直升机残骸，自知插翅难逃，他狰狞的看向陈家驹，突然疯狂的笑道：“你永远见不到你马子了，阿豹会将她训练好，然后卖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陈家驹闻言怒火中烧，用枪顶着猜霸脑袋，双目赤红瞪成了牛眼小：“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这个冚家铲。” “家驹别冲动！他现在是故意惹怒你，你千万别上当。”杨建华适时提醒。 随后杨建华对猜霸说：“冠猜霸！我现在代表粤东省粤州市公安局，宣布对你进行逮捕……” 第142章 躺赢的陈晋 “从走上这条路，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粤州公安！了不起啊！无非打靶而已！”猜霸无所谓的说道。 在陈思颖死的那一刻，猜霸的结局就已经注定，因为陈思颖到死都没告诉他瑞士银行账户密码。 没有瑞士银行账户的两亿五千万美金，猜霸没钱支付金沙军阀毒品预付款，独家代理权肯定泡汤。 先前猜霸杀了其他代理人，如今没钱给独家代理的预付款，在金三角各路军阀都召开了招标大会、已经确定未来一年代理人，金沙军阀短时间想找到可靠且实力雄厚的人，来代理货物，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对于金沙军阀而言是重大打击，为今之之际只有降低售价才能卖出所产的毒品，也意味着未来一年，军阀集团收入会大幅度降低。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猜霸没有拿到银行账户密码，等于摆了金沙一道，对方肯安不会放过他。 即便今天能逃出生天，然后纠集手下，猜霸在毒品庄家这条道也走到头了，金三角没有军阀会和他合作，失去毒品庄家的头衔，不必等仇家动手，竞争对手就会先要了猜霸性命。 新佳坡以东附近海域，一艘驶往粤州港的油轮上，靓仔恪看着杨建华带领几名身手矫健的油轮水手，将猜霸转移到一艘快艇。 “杨科长，合作愉快。” “陈警官、梁丘警官，合作愉快。” 目送杨建华所在的快艇在海面逐渐变小，靓仔恪和大鼻子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大鼻子回想着近一个月的经历，不由感叹道。 “要不要再和阿美打个电话？”靓仔恪递出一部卫星电话。 “不用了，上午刚打完，她现在正在午睡。”大鼻子憨憨的笑道。 “见到晋仔，好好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够醒目，有你哭的日子……”靓仔恪非常得意的说道。 而他得意的原因是吉隆坡警方对陈晋进行了表彰，还将此事通报给港岛警务处，晋仔被表彰的原因是帮吉隆坡警方破获了武装劫囚案。 在和靓仔恪失去联系后，陈晋就去两人约定接头的地方，在路上他意外遇见豹强，于是跟踪对方，一直跟踪到废弃仓库。 陈晋将情况汇报给标叔，标叔通过国际刑警通报给吉隆坡警方。此时的吉隆坡警方正在满大街寻找劫囚的人，接到国际刑警转来的通报，当即派出安全部队前来围剿。 一番激战后，豹强、皮尔特等猜霸骨干被安全部队当场击毙，只有寥寥两人被子弹打伤失行动能力，侥幸留了条性命。在清剿过程中，吉隆坡警方在一个废弃的集装箱发现被绑架的阿美。 随后吉隆坡警方在坠毁的直升机里发现被劫走的陈思颖尸体，这起本应该引起轰动的武装劫囚案，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结束。 因为剿灭歹徒的关键信息来自国际刑警，大马当局为了掩盖自身司法安保领域的漏洞，同时出于挽回形象考量，于是对外宣布该事件是粤、港、吉三地警方联合打击跨国贩毒的行动。 并且吉隆坡警方还特别表彰港岛国际刑警警员陈晋，称他英勇无畏卧底毒贩集团获取的情报，是捣毁猜霸贩毒集团的关键。 陈晋得知自己被表彰的原因，大脑宕机了五分钟，反应过后就想解释，但吉隆坡警方没给他开口机会，将他架上了新闻发布会，而且当着众的媒体记者颁发表彰证书，没给陈晋任何回旋余地，将事情做实。 消息传回港岛警务处，一哥李敬存查阅内部信息，得知西九龙总警区跟国际刑警正在合作追捕猜霸的行动时，立刻想到这是向外界宣传港警正面形象的绝佳契机，当即指令公共关系科主管，安排陈晋上最新一期的警讯。 随后一哥主动打电话给雷蒙，赞扬了他的决断魄力，称雷蒙为港警树立正面形象做出了贡献，明示重案组陈晋大勇、大智，是警队的精英骨干，应当优先擢升。 挂断电话后，雷蒙一脸懵逼，他只知道陈晋是重案组的成员，具体长啥模样是一无所知。 雷蒙叫来董标，问对方：“重案组的陈晋做了什么，” “陈晋？衰仔选了他，他们两个人正在东南亚出差。”标叔回答道。 “赶快联系他们，问问做了什么事，搞到处长亲自过问，让我给他升职。”雷蒙很老恼火，下面靓仔在外面做的事，还要通过一哥之口转达，自己才知道。 “晋仔不久前配合大马安全部队，剿灭了猜霸所有手下。”标叔给出晋仔的近况。 “什么！晋仔配合大马安全部队剿灭了猜霸手下？” “那家驹和衰仔恪在做什么？猜霸呢？有没有抓到？” 雷蒙惊呆了，他才两三天没过问，没想到卧底行动已经快进到完结了。 “猜霸交给老家粤东公安了，家驹和衰仔恪准备在新佳坡搭飞机回港。”标叔是卧底行动港岛警方直接负责人，也是各方行动联络人，整个行动细节，少有他不知道的。 “吉隆坡这次给晋仔表彰，估计是想遮丑。花花轿子众抬，他们既然将处长都诓了进去，我们就当做不知道，等晋仔回来，我就给他写特别升职推荐信。”标叔笑着说出自己的打算。 特别升职推荐，属于警员立下重大功劳，但本身条件不符合晋升原则的一种特别擢升，这种擢升需要处长特批。 陈晋不久前才从高级警员升为警长，按照警队晋升原则，一年内是无法再晋升的。 因为吉隆坡警方的骚操作，让处长误以为陈晋在大马立下特大功劳，只要在整个行动报告写好存档之前，标叔为晋仔写特别升职推荐报告，处长肯定会特批。 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陈晋成为整个卧底行动第一个获益人，不出意外，等他返回港岛，肩膀的肩章将由‘三柴’变成‘一粒花’。 相比陈家驹升职之路起起伏伏，陈晋跟了靓仔恪，升职之路算得上躺赢。 第143章 西九龙三杰 翌日，陈晋来到新佳坡与西九龙重案组两位督察级警官汇合，三人一起乘专机返港。 这是架一次航程能八千公里，最多乘坐八人的私人小型飞机，它是港岛东方航运集团董事局主席董先生的专属飞机。 因上次引渡‘医生’，新佳坡港口航运集团与港岛东方航运集团达成深度合作，董先生就经常往返港新两地。 董先生两岸三地政商都有深厚人脉，他虽然不知陈家驹和靓仔恪所作的事，但吉隆坡这两天的动静他还是有所了解。 加之有标叔这层关系，一些不涉秘的内容，董先生基本全都清楚。他刚好在新佳坡和李氏恰淡合作之时，得知靓仔恪也在狮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邀请靓仔恪一同坐自己专机返港。 由于是乘坐专用飞机，三人在v1p通道很快通过安检。大鼻子见到湾流|v私人飞机的第一眼，就被精致的外观吸引。 “恪仔，这次托你的福，不然我一辈子都没机会坐这种飞机。”大鼻子拍了拍靓仔恪肩膀，在空乘的引导下，小踏步进入专机，靓仔恪、晋仔也是第一次坐小型专机，学着大鼻子的模样钻进飞机。 在三人上飞机后，空乘收起舷梯关闭舱门，飞机开始进入滑跑状态。 三人相互看了看，然后一脸疑惑，靓仔恪问空乘：“不等董先生了吗？” 空乘礼貌的微微躬身：“董先生行程有变，暂不回港。” 两位陈警官听到空乘的回答顿时松了一口气，别看他们是警察，但面对董先生这种级别的超级富豪，他们和普通老百姓并无差别。 可别忘了港岛是高度资本主义社会，超级富豪还有另一个名称——资本家。 二千六百公里距离经过四个小时飞行，湾流iv型专机在下午三点飞抵启德机场。 走出机场，靓仔恪便打电话给芽仔，让她给东方航运集团账户转十五万港币，并且注明转账事由为租赁使用飞机。 陈家驹对靓仔恪此举颇不认同：“有必要这样吗？靓仔！” 靓仔恪呵呵两声：“今天不转这笔钱，将来迟早要被老廉找去喝咖啡。” 陈家驹：“……” ———— 警务处顶层会议室，警队一哥李敬存召开月度警务会议。 当会议进行到一半，处长秘书走进会场，来到李敬存身旁俯身耳语几句。 处长秘书的这种反常行为，引起与会人员接头交耳，待秘书退下，李敬存面带笑容： “警务处刚刚收到国际刑警发来的消息，我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由国际刑警发起，港岛警务处主导，粤东省公安以及吉隆坡警方配合的超级警察行动计划取得圆满成功。 本次多方联合行动，成功剿灭了盘踞在港岛和东南亚的大毒枭冠猜霸，这是港警近五年取得的最成功的禁毒行动……” 不知情的人认真听着处长的通报，而知情的人全都看向雷蒙，也有两个即将退休的总区指挥官一脸戏谑的看向卓景全，显然是抱着看热闹的样子。 卓景全当时将‘超级警察’计划主导权下放给雷蒙，是对行动计划完全没抱希望，他可想自己多年辛苦培养的得力干将去送死。 没想到短短一个月，雷蒙麾下的人就完成了‘超级警察’计划，这令卓景全措手不及。 整个警队宪委高层，谁不清楚他卓景全和雷蒙不对付，看到雷蒙成功，感觉比自己失败还要难受。 因为主导完成‘超级警察’计划的雷蒙，将会是下一任负责行动的副处长有力人选，也就是卓景全现在的位置。 虽然雷蒙现在是助理处长，离副处长还有两阶。但宪委管理层级的升级，不同于督察、警司两阶有严格的任职年限。 到了这个宪委管理层级，只要履历完整，一年内连升两级，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雷蒙升上高级助理处长兼任警察总部行动处主官之位，那么理论上他在半年后，就能接任负责行动的副处长位置。 卓景全开始在心中盘算怎么算计，让雷蒙无法顺利一步到位。现在正是两人升职接任的关键时期，如果此时对雷蒙展开打压，对方如果反击，两人搞不好都会在政府高层丢分，到时候可能白白便宜了鬼佬。 想到之前在西九龙安插的一步闲棋，卓景全心中得意，棋子不正是这种时候发挥作用的吗？ 一哥李敬存对‘超级警察’计划的总结有点长，与会众人都能理解，因为这是很可能是他身为处长任期最后的一件大功劳，关乎他能否从警队系统升任政府系统的关键。 “我提议，对于在一线执行‘超级警察’计划执三人，我们警队内部要大力培养，将他们打造成一线警员学习的楷模。有关三人培养的事宜，会后雷sir你拿出一份具体的计划书送到我办公室。 我们警务处要通过这三名英勇的警员，彻底扭转警队内部现存的不良风气，努力打造一支英勇廉洁高效的警察队伍。” 随着现任一哥对‘超级警察’行动计划的定性，三名执行一线任务的警员名字，逐渐被与会的一众宪委级高层知晓。 因为三人自从警校毕业后，一直在西九龙总警区服役，湾仔区指挥官黄炳耀对雷蒙恭维的说了：“恭喜雷sir，西九龙在你的领导下英才济济。” 黄炳耀说的话，被人听见且转述，于是有现任一哥背书的陈家驹、梁丘恪、陈晋三人，‘西九龙三杰’的名声不胫而走，其名声在警队委任级高层之间出现人传人的现象。 警队高层散会后，责任警队内刊的公共关系科主管，紧急叫人写了两遍关于靓仔恪和大鼻的的光辉事迹，将还未刊印的最新警讯连夜改版。 第二天，港岛警察总部各科组，全港各警署都收到最新一期的警讯，陈家驹、梁丘恪、陈晋三人警服半身照，排列在头版头条。 这期标警讯标题——警员楷模，西九龙三杰。 第144章 高层变动，齐齐升职。 从新佳坡回港的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九，靓仔恪卡着点打卡上班，重回阔别半月有余的西九龙重案组。 召集整个重案组开完早会，一众下属正想听他讲西九龙三杰大战毒贩集团的威水史，署长雷蒙一个电话就将靓仔恪召至办公室。 来到署长办公室，见标叔也在，靓仔恪朝两人敬礼问好后才进屋关门。 雷蒙点了点头，指了指办公桌的沙发，示意靓仔恪坐：“有两件事要告诉你，我即将任职行动处，标叔年底退休。” “什么？”靓仔恪刚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显然他被雷蒙所说的两个消息惊到了，反应过后，问道： “不是还有半年吗，怎么提前了？还有，标叔你身体出毛病了？好端端的干嘛提前退休。” “董先生已在昨天宣布辞去在家族企业里所担任的一切职务，他今后工作的重心转向咨询委员会和行政局。”标叔说了一个看似和靓仔恪问题毫不相关的事。 “行政局已经同意现任行动处长官莫sir提前退休的申请，东方航运集团将会在其正式退休后，聘任其担任安保总监。”标叔接着又放出重磅炸弹。 靓仔恪听到此才明白两件事同时发生的底层逻辑，上层大佬们再次展现了资本的力量。 “标叔，你退休后，是不是去东方航运任职？”靓仔恪问道。 “对，董事、总裁！”标叔点点头。 “那西九龙呢，谁来！” 对于靓仔恪的这个问题，雷蒙进行解答：“具体是谁，现在还没定。但人选范围已经确定，下一任西九龙指挥官将在麦道伦、黄炳耀、蔡元祺三人中产生。” “现在英国佬仍牢牢掌控警队管理部门，这次莫sir和标叔能提前退休，是双方妥协的结果。麦道伦背后是英国佬，他的机会最大。” “黄炳耀、蔡元祺两人，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上位，但陪跑的性质要更多！” “本来这些事，不应该跟你说，但我和标叔都将离开西九龙。我们想听听你下一步的打算。” “我听从长官的安排。”雷蒙所问的问题，靓仔恪没有丝毫犹豫就回答。 他在警队最大的靠山是雷蒙，只有紧跟对方的脚步，才能在体系中走得更远。于个人而言，他更希望留在重案组，但是前提是西九龙有大佬罩着自己，否则就是三年又三年，三年再三年的悲伤故事。 雷蒙所说的麦道伦、黄炳耀、蔡元祺三人，麦道伦是靓仔恪在军装组的上司麦威廉的叔叔，去年由内务科主管升任保安部副主管，警衔由高级警司晋升为总警司，是政治部一系出身的官员。 黄炳耀是香江总警区湾仔区的指挥官，其本身和警队大部份华人警员相似，既不偏左，也不偏右，只想为港岛安定繁荣做份贡献，自身没有太强烈的政治倾向。 蔡元祺是警察总部刑事部o记主管，是卓景全大力培养的政治接班人。这一系的人包括一哥李敬存，和已退休的前任香江岛总警区指挥官李树堂，都是呆英扶持起来的代言人。 在八四年确定港岛回归日期，港岛警务处开始向华人交权的大势就不可逆转，于是解禁华人警员晋升委宪委管理层的限制。 呆英表面逐步开始放弃对港的控制，但暗地里一直在谋划在港岛回归后如何继续保持在港的利益。 彼时的警务处仍牢牢掌握在呆英手中，于是归属军情五处的政治部，精心挑选了一批政治正确的警司级华人警员，率先晋升为宪委管理层。 现任一哥李敬存、主管行动的副处长卓景全，以及退休的李树堂三人就是最早晋升宪委管理层的华人。 别看现在警队一哥是华人，甚至连下一届也内定卓景全这个华人担任，可从放开晋升宪委管理层已近十年，但警队在任的华人宪委管理层仍然只李敬存、卓景全、雷蒙三人。 因此港岛警务处直到现今，仍牢牢掌握在呆英手中。无论是现任一哥李敬存，还是年后等待上位的卓景全，别看他们都是华人，但归根到底他们都是呆英在警务处的白手套。 作为即将要收回港岛主权的北方老家，在警务处的势力代表仅仅一个雷蒙。 而且雷蒙的上位，还是港岛红顶商人出面，付出巨大经济利益，如东方航运集团高薪聘请提前退休的莫霍纳成为高管，用这样的方式分化拉拢港岛呆英高层才得以实现。 “衰仔，西九龙是署长和我经营的年的根据地，特别是重案和反黑这块，是我们后备力量的源泉，我建议你留在西九龙。”标叔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该表的态表完后，靓仔恪看着雷蒙不再说话。他明白，现阶段自己是一颗棋子，要想在体系内走的更远，就不能天真的以为能自己决定下一站位置。 雷蒙没再这个问题深聊，仿佛是满意靓仔恪的的回答，从抽屉中拿出个信封递给他：“趁我现在还当家做主，赶紧向总部申请转正。” 靓仔恪打开信封一看，是一封见习督察转正推荐信。 ———— 92年6月3日，星期三，上午。 靓仔恪、陈家驹和陈晋三人来到港岛警察总部、人事及训练处、人事部，参加升职面试。 “晋仔，你是第一次来，我看你有点紧张啊。”陈家驹拍了拍有些拘谨的陈晋。 “毕竟是一粒花！今天过后，伙计们见到我，就要称sir，能不紧张吗？”陈晋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是特殊晋升，一哥特批的，包过。”陈家驹语气有些羡慕。 “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老吴、肥郑和达叔，得知我要参加督察升职面试，那羡慕的表情……” “到了！”靓仔恪打断晋仔的意想，原来是已经来到升级面试区。 6月年中和12月年末两个时间段，是警队升职面试最繁忙的两个时间段。 但这种繁忙也只是针对见习督察面试，至于督察转正面试，以及高级督察面试和总督察面试，人数就呈指数级下降。 第145章 转正督察 在整个面试升职区，像靓仔恪这样由见习督察转正成为督察的只有两三位，面试总督察的就是陈家驹一人。 员佐级警员通过遴选或公开选拔成为见习督察后，在两年的见习期时间里有四次考试机会，转为正式督察，没有通过将会降回升职前的原职。因此理论上，通过36周见习督察训练班考核后，最短半年就能成为正式督察。 通过公开选拔成为见习督察的人，多数是具备高学历，遴选成为见习督察的警员，是比不过他们学习的能力，他们往往会在前三次通过考试，成为正试督察。 一句话形容：公开选拔成为见习督察的人，智商高学习能力强，更擅长考试。 这次靓仔恪的面试官是三名总督察，而且其中的主面试官居然是熟人，是去年面试过他的白人高级督察，对方在过去一年时间里，从高级督察升级成了总督察。 白人总督察看到面试者的资料，首先是眉头一挑，似乎难以置信，随后看了眼正襟危坐准备面试的靓仔恪，问道：“梁丘，缘份是个奇妙的东西，时隔一年，我们又在相同的地方见面了。” “‘能再次见到查理先生，是我的荣幸。”相比去年的升级面试，靓仔恪这次要淡定许多。 “梁丘，你真是一个让人惊奇的伙计！让我算算时间……这是你见习期的第一次转正考试，你不需要再准备准备吗？”查理总督察好心劝道。 “thank you, sir.” “我有把握通过今天转正考试。”梁丘恪信心十足说道。 “哦！我非常欣赏你这自信的性格。但我不会因为去年通过了你的面试，而影响本次面试，请问你做好答辩准备了吗？”查理总督察状似严肃的看着靓仔恪，同时翻开今天答辩的内容。 梁丘恪一本正经的回答着“yes, sir.”，内心却笑开了花。 只见将目光看向答辩问题的查理，突然瞪大双眼扫了一眼答辩问题，探头看向左右两边的副面试官，随后三人面面相觑。 只见三名面试官手中资料记录答辩问题内容的地方早已被人填满，而且人事部主管、人事及训练处处长、管理副处长、处长四人都在审核处签字。 三名面试官随即就意识到今天的面试，自己三人只是工具人，纯属是走个过场，因此他们今天面试的人，是难得一见的破格擢升。 查理总督察算足知道对方自信的原因，合着自己这边是明牌来得。但他没丝毫不满，因为破格摧升，往往意味着对方为警队立下了大功，在纪律部队中，这样的人是最受人尊重的。 三名总督察迅速放下面试官的高傲，而梁丘恪二十五岁成为督察，值得他们放下高傲。 就这样，四人开始在面试房闲聊起来，当然聊天的内容是围绕靓仔恪如何获得破格擢升。 梁丘恪将‘超级警察’行动计划不涉秘的一些内容，拿出来和三名总督察闲聊，在三人的震惊中，时间过去了半小时。 “梁丘！你配得上这份荣耀。”查理向靓仔恪竖起大拇指，然后在答辩资料签上自己的名字。 ———— 上午十一点半，梁丘恪在警察总部更衣室，将肩章换成两粒花。 “老大，你就不能回西九龙再换吗？”看到自己苦苦追求的，却是对方不要的，陈晋充满了怨念。 “想跟我平级，再等两年吧！”靓仔恪很臭屁的说道。 正当靓仔恪得意忘形时，突然听到“看看我的三粒花威不威！” 下一刻，佩戴总督察衔的大鼻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梁丘恪朝大鼻子敬了记军礼：“good morning，sir！” 陈晋见状，也跟着梁丘恪，给足刚升职为总督察的陈家驹应有的荣耀。 大鼻子比靓仔恪刚才更臭屁，他一副长官派头的拍了拍两人肩膀，说道：“不错，不错，以后大sir罩着你们……” 大鼻子的话不算离谱，在港岛警队，总督察就可以被称作‘大sir’！ 在警察总部的某些二级部门的下辖组长，和分区警署的一级部门主管就是由总督察担任，这些人就被其下属称之为大sir。 其实标叔手下应该有四名警司作为副手，分别管理西九龙刑事部下辖的四个组。在呆英有意压制下，宪委级警司的数量一直比岗位数量少，因此各大总警区刑事部警司级副手一直处于空缺状态。 从84年确定回归时间的那一天就开始出现，原本充斥各个位置的白人警司随着退休不断减少，因为确定了回归时间，呆英本土的警员不愿再来港岛任职。 港岛警察总部的管理高层，于是将各总警区的白人警司抽调回总部任职，保持警务处主强支弱的局面，因此警察总部到现在，各种警司岗位全是齐员满编。 各大总警区刑事部长期缺乏副职，导致了一个严重后果，那便是部门主管精力不济，只能在重案、扫黑、扫毒三个组中选择一两组做为工作重点。 九龙半岛居住着数量众多的港岛底层民众，在陈家驹调往伦敦、梁丘恪没进重案组之前，精力有限的标叔在权衡利弊后，将扫黑打击三合会组织犯罪作为重点工作，争取给辖区大多数民众一片安宁的生活环境。 在这种背景下，港岛的治安越来越混乱，黑恶势总能找到适合生存发展的地方。而这种混乱，正是港英当局有意纵容的结果。对于呆英而言，一个稳定社会状态回归的港岛，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港岛逐渐混乱的社会状况，已经引发北方老家的关注，通过和呆英谈判，这种局面即将结束，双方约定在回归之前最后一任警务处长任内，将解决警队警司大量不足的状况。 将在下半年开始，一批资深总督察将晋升警司，充斥到各大总区一级部门任副职，靓仔恪之前就是用这一点，成功招揽陈国华。 想到陈国华，靓仔恪不由想到雷蒙即将要去的行动处，如果将陈国华升至警司再带去行动处，对雷蒙应该有不小的用处。 现在的问题是雷蒙对陈国华有很大成见，如何说服雷蒙接受对方，成了靓仔恪首要解决的事。 第146章 执掌扫毒组 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办公区。 “标叔，我刚从赤柱回来，何志勇说，港督的特赦令已经下来了，东星金毛虎将在两天后出狱，他申请启动卧底行动。”靓仔恪刚回重案组，立即向标叔汇报。 “他有多大把握？可别搞得像上次那样。”标叔显然对上次何志勇的表现不满，换成其他稍微自私点的大sir，何志勇就不是卧底赤柱，而是真正住进赤柱。 “志勇在监狱中拜金毛虎做大佬，越狱背着案底去找金毛虎，加入东星不是问题，但调查和试探肯定不会少，而且不会留在港岛，应该是去海上负责走货。”靓仔恪分析着何志勇卧底后的情况。 标叔思索片刻，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签字存档：“卧底行动我批了，由你来负责执行。” “yes, sir.” 标叔叫停打算出去的靓仔恪：“等等！先别走。” “我打算让家驹以总督察的身份暂管重案组，你有什么想法？” 从鼻子升总督察的那一刻起，靓仔恪就知道会有这个场面，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标叔，b组成员跟我，我们重建扫毒组。”靓仔恪说着自己的想法。 ———— 黄竹坑警察训练学校，92年第一届学警结业典礼正在举行。 梁丘恪和陈晋作为前五届学警的佼佼者，受邀参加今天的结业典礼，他们俩个督察级警员和一众宪委级高层一起坐在观礼席，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随着本届学警各项荣誉逐渐揭晓，最终象征本届最优秀学警的银鸡绳授予了刘建明。 “晋仔，等下典礼结束，去把他挖过来。”靓仔恪指着意气风发的刘建明说道。 “老大，那是银鸡头，总部这么多部门盯着，我怕搞不定。”陈晋没想到梁丘恪胃口这么大，一开口就要本届最优秀的学警。 “放心大胆去，我们两年时间升两级，就是最顶的例子。能得银鸡头的人，没有笨蛋，他只要知道你的名字，肯定会跟我们走。”梁丘恪非常自信。 典礼结束后，那些获了奖和平时表现优秀的学警成为香饽饽，各大总区的刑侦部的督察级警官纷纷向他们发出邀请。 刘建明作为银鸡头得主，受到的邀请最多，不仅有各大总区的刑侦部门，还有总部刑事部o记和cib，两大王牌部门，也向他发出邀请。 正当刘建明准备接受cib(刑事情报科)的邀请，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刘建明学弟，我是西九龙见习督察陈晋，西九龙刑事部是一个能让你充分施展才华的地方，我们诚邀你的加入。” cid招揽刘建朋的高级督察，原本还有些不诧陈晋来截胡，可听对方自报家门后，看了看陈晋，立刻认出截胡的扑街仔，正是近几天内警队最靓的仔，于是原本已经到喉咙的诘责又咽了下去，仍后眼着刘建明讪讪不语。 警察训练学校作为培养警员之地，在27周的训练期间，每期上警讯的警员履历和功劳是教官必讲的课题，因此这期学警对陈晋这位警队当红辣子鸡是相当熟悉。 刘建明还记得教官两天前对陈晋的介绍，三个月前从高级警员晋升警长，当真人站在自己眼前时，看到的却是对方身披督察级警衔，很显然就这几天，对方被上司擢升为见习督察。 于是渴望出人头地的刘建明而，陈晋火箭般上升进速度令他渴望无比。于是他立定站直，向陈晋敬了个军礼，口中同时大喝：“thank you, sir.” 邹茂盛的综合考核成绩，可以排在本届学警前十名以内，他也收到几个刑侦部门的邀请，但他都没答应。 “哟，这不是勤奋王吗！怎么没人要吗？”一直看不惯邹茂盛的几个警二代，一副挑衅的样子围了上来。 这几个警二代的父亲是警队的总督察，平日斗鸡遛狗无所事事，他们的父亲担心误入歧途，便将其送入警校。 几人在未入警校前， 仗着老爹的权势，是各自圈子中的小霸王。进入警校后臭味相投，很快结成朋党，算是本届学警中背景最硬的几人。 对于警校的各项训练，几人秉承着60分万岁的态度，他们都明白只要顺利结业，就会进自己父亲所在部门。 对于各项科目都刻苦训练的邹茂盛，几人是分外恶心。作为泥腿子的邹茂盛表现的越优秀，在别人眼中他们几人越废柴。因此几个月的，警校生涯，他们处处针对邹茂盛。 “我没时间和你们闹，关力！”邹茂盛破开几人的包围。 关力桀骜不驯的说：“闹！你也配！明天我就去nb报到。没有关系，你怎么升职，做一辈子巡逻，高级警员就是你一辈子能达到的顶点。” “关少，和一个泥腿子生什么气。走走走，关了半年了，还是想想今晚去哪里happy。”一个皮囊长的不错的学警拉开关力。 关力甩开被同伴拉着的手，斜头横视指着邹茂盛说：“勤奋王！记住，下次见到我，敬礼称sir……” 咬牙切齿的看着关力和他的朋党走出校门，邹茂盛紧握拳头松了又紧反复数次。 “怎么！这么一点委屈都受不了？”梁丘恪的身影出现在邹茂盛面前。 “长官！我没有，只是他们仗着家世，总是欺负我这样的人。”邹茂盛敬了记军礼。 “每个体系都有明暗两套规则，警察也不例外。明的规则就是你在这半年中学到的，暗的这套便是老祖宗讲的人情世故。他们欺负你，你以为教官不知道？”梁丘恪开始教育周茂盛。 “教官知道！那教官为什么不处罚他们。”邹茂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经过警校半年的训练，穿上警服的邹茂盛和他大哥邹茂福有六七分相似，对瘫痪的邹茂福，梁丘恪一直心怀内疚，这份愧疚只能弥补在邹茂盛身上。 “教官肯定知情，这是必然的！至于为什么不处罚，自己慢慢想。想找回今天的梁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努力升职，升到超过他们的老爹。这此烦心事，自然离你远外。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回宿舍收拾东西，我带你回西九龙报道。” 靓仔恪只阐述问题的方向，没有长篇累述大道理。就刚才暗中的目标而言，他对邹茂盛是满意的。 因为家庭的变故，以及同学的欺负，让这个才刚满十九岁的少年，眼睛里没有同龄人的蠢萌。这种初出社会就遭遇毒打，有利于他快速认清刑事侦查领域的残酷。 第147章 围猎东星 东星总舵，龙头骆炳润和麾下五虎时隔一年，再次相聚一堂。 “沙蜢，你受苦了。来！喝了这一杯，祝你龙精虎猛，再创新高。”乌鸦端起满杯酒，和金毛虎干杯。 其余三虎，见状纷纷进见，一时间酒桌上气氛热烈，只有骆炳润的笑容中，闪过几丝阴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乌鸦突然说：“老大，昨天本叔说年纪大了头晕眼花，想要退隐。他有没有跟你讲。” “别胡说八道！阿本比我还小两岁，怎么可能头晕眼花。”骆驼不悦的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劝的，可他不安好心啊！这是在以退为进，投石问路，用心险恶啊。 整个江湖谁不知道老大今年才五十六岁，而且龙头之位稳如泰山，你不是说至少还能做三届龙头。 本叔说这些话，分明是骂老大你占位恋权，应该杀杀他的野心。”乌鸦一副骆驼忠臣走狗的模样。 但在乌鸦说出那句‘至少做三届’的话，骆炳润也眉头紧锁，笑面虎吴志伟、金毛虎沙蜢脸色均发生变化。 金毛虎沙蜢，本名黄子扬，去年被骆炳润推出平息李文斌怒火，在被带走前，骆炳润曾亲口承诺，下届龙头由他黄子扬来做。 笑面虎吴志伟则是除骆炳润，五虎势力强的一位，原本以为已经五十五岁的骆驼不会再担任下届龙头，没想到他还有继续做届的打算。 只有奔雷虎雷耀扬，擒龙虎司徒浩南两人心机最深沉，没有任何表情。 “老大，既然本叔不守规矩，干脆将他走水的那条线收回来，分给沙蜢作来作。”吴志伟不愧是笑面虎，谈笑间就要收回白头翁贩毒的渠道。 东星没有据港岛最繁荣的地盘，却能和洪兴、和联胜呈三足顶立之势，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社团叔伯级人物白头翁，掌握着社团最大资金来源渠道—— 贩卖毒品。 “这件事需从长计议，子场才刚出来，先好的休息，等稳定后，再说其他的事。”骆驼和黄子扬碰了个杯，就起身离开了酒席，骆驼一走，酒席就再没有开始的氛围。 骆驼坐进自己的豪车后座，就打电话给白头翁，寻问他为何在乌鸦面前讲隐退之事。 “大佬，东南亚大庄家猜霸倒了，最近几个供货庄家为了填补他留下的市场，人脑子打出了狗脑子。他们混战，供给港岛的货就减少，短短十天，进货价涨了三成。 我所说的隐退，只是对外方出的烟雾弹，是向其他人表明这波乱战我东星不参与。谁知道传着传着就变味了。”白头翁向骆驼解释道。 西九龙刑事情报组高级督察林sir，和三名下属开着一辆伪装的子弹头，跟在骆驼豪车两百米后面。 子弹头车上有一台无线电波功率放大器，三名下属熟练的操作着监听设备，不一会儿，监听器传来骆驼的声音：“阿本，你明天回来一趟，沙蜢出来了，走货的事，要重新分配。” ———— 靓仔恪正在香软大床上努力耕耘，突然电话响起。 “别理！继续。”芽仔拉回准备起身的靓仔恪。 但是他们今晚的好事注定只能双磨，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靓仔恪第一次输给了芽仔。 “喂！哪位！”靓仔恪火气很大。 “梁sir，是我，老林！你上次说的事有进展了，我在他车上装了窃听器，刚刚听到他明天约一叫阿本的人回港岛，商量重新分配走货的事。 靓仔恪火气顿消，他披着件浴袍，拿着电话往浴室中去，一边直一边高兴的问：“老林，你们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今晚的宵夜我请！未来一个礼拜的宵夜，都由我请。” 还在等靓仔恪打完电话，准备吃肉的芽仔，听到通话内容，瞬间气恼的将一个枕头向靓仔恪砸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翌日，西九龙重案组，靓仔恪找到陈家驹：“陈sir，有大案子，你参不参股。” “搞，怎么不搞。先说说什么事！”升总督察后，大鼻子稳重了不少。 “东星！白头翁要上岸。”靓仔恪揭晓了谜底。 重案组在过去一年内针对全辖区的扫毒行动，一个重要的结果是东星负责水线走货的白头翁被迫跑路，从此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港岛。 “白头翁！干他娘的，上次让他跑了，这次一定要抓到他。”大鼻子听到是白头翁，瞬间战斗值爆表。 “骆驼约了今天白头翁见面，我们要把所有的人散出去盯人，主要盯着骆驼、笑面虎、金毛虎三人，一定要找到他们会面的地点，搞不好，我们能将东星高层搞跨大半。”靓仔恪说着此次行动的愿景。 重案组分拆后，陈家驹从下面分区调了不少刑侦骨干补充实力，人员再次超过三十人，但靓仔恪无法复制大鼻子的做法。 无他，总督察和督察的位阶相差太多，万一从下面调来一只督察级猛虎，碰到与靓仔恪意见相左怎么办。 标叔和雷蒙同意重建扫毒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调查卓景全的问题，以及给靓仔恪一个练级的地方，所以扫毒组的主导权，是一定不能出问题。 随着几名督察级警员在会议室，商定完具体细节，随后各自领人来到枪房领取枪、子弹、防弹衣等装备，赶往自己分配到的目标人物。 接下来，就是各组人马紧盯着目标人物。 下午四点，情报组林sir再次打来电话：“梁sir，骆驼的车子动了，正在朝西贡方向走。” “能不能确定骆驼在车上？”靓仔恪问道。 “车子是从地库上驶出的，骆驼和他的手下反跟踪意识非常强，我不敢太靠近。”林sir不能给出肯定答案。 “告诉我骆驼车辆实时位置，我来想办法确认。”梁丘恪说道。 随后他拿着晋仔的地话，打给邹茂盛，让他扮做机车党，前去探探骆驼是否在车子里。 很快，一身机车党装扮的邹茂盛，骑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川崎摩托车，从西九龙一路炸街向西贡方向疾驰而去。 第148章 小弟跑路，龙头被围 川崎摩托轰呜的排气浪声引来两辆交通巡警摩托车，三辆摩托车一前二后奔驰在公路上，没多久就超越了骆驼的座驾。 没多久，骆驼的豪车降速缓慢通过被三辆摩托车堵了一大半公路，此时的川崎骑手已被交警按头控制。 当骆驼的车走远后，两名交通巡警松开被按头的邹茂盛，三人有说有笑，将各自的摩托车推出路基。 十分钟后，邹茂盛上了靓仔恪的车：“骆驼和乌雅都在车上，老大！”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错不了。” 得到确切消息后，靓仔恪当即使用警用应答机，向陈家驹通报了消息。 将军澳。 东星社白头翁本叔出现在某座工厂仓库，自从被西九龙重案组挂名追逃后，他就跑路离开了港岛，一直在泰国、台北两地遥控东星社走货的渠道，要不是骆驼要重新分配走货渠道，白头翁是绝不会踏上港岛土地。 仓库小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桀骜不驯的乌鸦率先走进来，他看了看四周，见到白头翁本叔独自在仓库中，返身朝门外说：“龙头，可以进来了。” 在乌鸦确认安全后，拄着东星龙头拐的骆驼不紧不慢走进仓库。 “阿本，好久不见。”身披大衣的骆驼见到白头翁，脸上堆满了笑容，张开双臂向对方走去，最后两人来了个久逢的拥抱。 双方一番常规叙旧后，骆驼单刀直入：“沙蜢去年帮我顶事进入了，现在他出来，我要补偿他。北边和台北你继续干，港岛这边你不能露面，我打算分给沙蜢来打理。” 白头翁面色一怔，他没想到骆驼一开口就要夺走三条线利润最高的港岛，可他能成为掌管东星最赚钱的走货门路，早做到喜怒不显于色，他笑着说： “老大，求之不得啊！” ———— 工厂外围，靓仔恪和情报但林sir碰前头。 “梁sir，骆驼和乌鸦已经进去十分钟了，我得先撤了。”林sir指着工厂，说完就钻进子弹头，驾驶伪装车撤离了现场。 情报组就是这样谨慎，他们从和刮人正面接触，将跟踪到的情报转给行动组，他们就会撤退现场，甚至在西九龙总警署大楼，也只有两名督察级阿头才会常驻情报组办公室。 林sir手指的工厂是一家玩具制造厂，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塑料味。 靓仔恪看了看时间，联系大鼻子在哪，得知对方跟踪的金毛虎沙蜢也在往此处来，于是决定等金毛虎也进入工厂，和陈家驹汇合才开始围捕行动。 社团大佬不同于普通悍匪，在人员密集地围捕他们，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大规冲突。 骆驼和白头翁选在此地接头，不用想都清楚玩具厂和东星肯定有联系，说不定玩具厂就是东星社麾下的产业。 此次围捕白头翁，靓仔恪可谓是全员出动，带来了所有手下。他让吴国锋、曹达华带人守着工厂后门，自己和陈晋以及邹茂盛远远监视大门。 正当梁丘恪在现场布置好，只等和大鼻子汇合，陡然间接到对方的电话：“金毛虎突然掉头返回了市中心，应该是发现了我们的跟踪。” “操！”靓仔恪隔着电话大声骂道，随后手按应机：“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我们大概率已经暴露，现在执行二号备选行动方案。” 靓仔恪的备选行动方案，非常简单粗糙，一个字——莽。 片刻后，吴国峰、曹达华、郑仕鹏三人在工厂大门处与靓仔恪汇合，众人将警察委任证挂在胸口，开始进入工厂。 “你们谁……”玩具场保安话没说完，曹达华就将委任证差点甩他脸上。 “cid查案！你是不是想去警署喝茶。”曹达华将保安亭的对讲机电池扣下，才跟上靓仔恪脚步，他最擅长做这些细节方面的事情。 玩具工厂车间一眼看到头，除了机器就是身穿统一蓝色上衣的工人。见没有骆驼一行人，靓仔恪当即抓过一名工人，指着胸前你委任证问道：“我们是cid，你们老板经理在哪里。” 被问话的工人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急呼：“不要问我，我什么不知道。” 但靓仔恪在盘问对方时，对方的眼睛瞟了两眼旁边的出货通道，他顺着工人光转身回首，一块写着仓库的指示牌映入眼中。 “跟我走，去仓库……”说罢，靓仔恪向仓库方向跑去。 玩具工厂仓库，骆驼和白头翁还在等金毛虎，以路程算金毛虎应该到了。 “乌鸦，打个电话，看沙蜢到哪里了？”骆驼语言有点不悦。 乌鸦闻听，立刻拿起电话，走出这间气味浓烈的仓库。 刚出仓库，乌鸦就收到一条短信，看完内容，他立刻小跑步助力爬上三米高的厂房院墙，他站在院墙让，对仓库方向大喝：“龙头！有差佬！快走。”随后就跳下院墙，往远处逃遁。 乌鸦的喝声对于警方一众人而言，犹如指路明灯，靓仔恪率先拔拔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仓库中，白头翁听到有‘差佬’，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指着骆驼，阴狠的质问：“你出卖我！” “你痴线！大家一条船上的人，出卖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骆驼用龙头棍，拨开白头翁的枪管。 “挟持我，快挟持我！”骆驼提醒白头翁。 正当白头翁还在犹豫时，仓库外响起警方的劝降喊话流程。 “我们是警察，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放下武器，走出房间，向警方投降。” 片刻后，骆驼高举双手缓步走出仓库小门，白头翁躲在骆驼背景中，用枪顶着他后脑勺。 “让开，否则我打死他。”白头翁一边说，一边拨开手枪保险。 骆驼听到保险打开的声音，心脏陡然间急跳血压上升，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白头翁落入警方手中，整个东星社海上走货的渠道将受毁灭性打击。 而且骆驼敢肯定白头翁手中肯定有将自己拉下水的东西，帮白头翁逃出生天也是在帮自己。 “想走，别痴心妄想！别做这种假把戏，你们两个都是警方目标。”靓仔恪说罢，朝天空一枪。 骆驼一听自己也是警方目标，当即激动说道：“阿sir，我是无辜的。你没看到他挟持我吗？他挟持我！” 第149章 骆驼囚，东星乱 白头翁听到警方响枪，便知逃走无望，去年西九龙重案组的警员已经抓到他的尾巴，是社团用抽死签的方式解决了麻烦，也因此使得他不得不从港岛跑路。 “关海平，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做为行动指挥官，靓仔恪开始对白头翁劝降。 与此同时，陈晋缓步移动，准备绕到白头翁旁边，和靓仔恪进行一次战术配合，白头翁见状立刻挟持骆驼后退到仓库内，没给陈晋施展战术的机会。 就这样，以靓仔恪为首的六名警察，和白头翁在仓库小门口相互对对峙。 现在的局面全系白头翁身上，此人才是解开东星社贩毒的关键人物，只有逮捕他，才能将东星社相关贩毒人员一网打尽。 在靓仔恪心里，骆驼反而不重要，他死不死不影响整个案件的定性，就凭他在此和白头翁被警方堵住，警方就能以白头翁贩毒罪同谋，对他进行指控。 但问题棘手的地方在于骆驼处于被挟持的状态，在行动中他身上的任何伤情，都不能是警方直接造成的，否则就是执法程序违法，这一点，也这欧美海洋系法律国家的一种司法特性。 港岛不缺没良心的律师，专门为嫌疑人打这种程序违法的官司，而且其辩护效果非常不错，警方在此过程中收集的证据法庭不予采纳，很多有罪之人被无罪释放，让警队颜面大失。 正当双方陷入僵局，砰！一声枪声响起，只见白头翁身体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他持枪顶住骆驼后脑勺的右手右臂露了小半截。 下一刻，靓仔恪朝那露出的小半截手臂连开三枪，把白头翁的右手尺骨击碎，让他再也无力握持手枪。 当白头翁的手枪掉地后，他和骆驼当即被西九龙扫毒组控制。 “骆炳润、关海平，我代表警队宣布，从即刻起你们被捕了，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一切，将你为呈堂证供。” 随着靓仔恪说完这句话，这次针对东星首脑的围捕，在执法层面才没有丝毫破绽。 “不错，不错，出现机会就果断出手！你天生是干刑侦的料子。”靓仔恪表表扬者邹茂盛，因为他率先击中白头翁小脚，才后来的破局之的法。 “晋仔，叫支援，呼白车，呼物证，叫外面的伙计都进来……”表扬完邹茂盛，靓仔恪开始指使陈晋。 骆驼没作挣扎，银手镯加身后他色色厉内荏的看着梁丘恪，语气不善说道：“你哪个部门的？想过抓我的后果吗？” 靓仔恪将一个黑色头套套在骆驼头上，说道：“记住了，西九龙扫毒组梁丘恪！” “带走！” 随着靓仔恪的命令，曹达华和邹茂盛两人押解着骆驼，在吴国锋、郑仕鹏两人的护送下带离现场。 不久后，附近的ptu和救护车都抵达现场，白头翁关海平在两靓仔恪和两队ptu押送下，抵达医院特殊病房，由警方派员二十四小时派人看守。 当天傍晚时分，港岛所有社团都得知东星骆驼被捕的消息，一众社团话事人唏嘘的同时，也都做着同一件事，召集社团打仔，准备趁东星社群龙无首之际，在它身上割几块肥肉。 当晚八点，一位穿着灰色西服的律师，来到西九龙总警署申请保释骆驼。 “我的当事人骆炳润先生是无辜的，他是港岛有名的慈善家，他每年都在资助慈云山的贫困大学生念书。试问这样一个大善人，怎么可能是毒贩的帮凶。” 律师找到靓仔恪就是一顿天花乱坠的胡扯，律师靠嘴吃饭，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试问港岛谁不知慈云山地区的少年靓仔有着社团预备役称号。 骆驼在此做善事，其目是让慈云山的靓仔加入东星，那些感念骆驼恩德而加入东星社成为矮骡子的少年，成为社团厮杀中的炮灰，非死即残是绝大多数矮骡子的归宿。是典型以善良名，行罪恶之事。 “大律师，骆炳润保释，是不可能保释的。警方已经掌握充分证据，将在四十八小时内，对他所犯罪名提起指控。 你留着这些话去法庭说，看看法官和陪审团会不会认可你无罪的辩护。” 靓仔恪用两句话打发了骆驼的律师，对方见他说即将提起罪名指控，心知放释骆驼无望，于是改为律师会见。 按港岛现行法律，律师会见被拘捕的嫌疑人不被监视监听，这意味着，警方不能在会见室放置任何监视装置。 虽然每个会见室，警方都安装了隐蔽监视装置，但这次监视装置所录到的内容，绝不会出现在监控室以外的任何地方。 西九龙总警署，律师会见室。 骆驼见到自己的律师，立刻大喝道：“刘律师，将我保释要出去！我有的是钱，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出去。” 律师面色严峻，坐在会见室的椅子上：“骆先生，情况不容乐观，我为你作的保释申请已经被驳回，我将在法庭上为你作无罪辩护。” 律师说话的时候，显示骆驼坐下来，随后律师分析起整个案情：“骆先生，以我的分析，警方大概率会以非法贩卖毒品的协助犯，以及包庇罪指控你。 现在有一点对你非常不利，你会不会被定罪的关键不在律师和法官，而是在关海平身上。因此在这起案件中，你已经丧失了所有主动权，你现在要想办法拿回主导权。” —— 乌鸦躲在远外看着骆驼被警方带走，他立刻联系笑面虎吴志伟：“老鬼这次完了，等他进了赤柱，我们再安排人量身为他打造一个豪华套餐？” 乌鸦的手机中传来吴志伟的声音：“你快回来，雷耀扬和司徒浩南和我们可不是一条心。” 当乌鸦回到东星总坛，司徒浩南带着人气气势汹汹的质问他：“你和骆先生一起，为何他骆出了事，你却安然无恙。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解释，今晚休怪我不讲情面！” 乌鸦撇着脑袋看着司徒浩南，抽着鼻子像是毒瘾发作的癫狂样子：“解释？你算什么东西！” “请法刀！”司徒浩南大喝，顿时就有手下从供奉关二爷的神龛下取出三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擒龙虎，你疯了吗？居然请出法刀，你以为自己是龙头……” 第150章 各自为政 笑面虎吴志伟身后跟着十个马仔，风风火火来到场大厅将两人分开，然后大声训斥道：“怎么？龙头不在，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还请出法刀，是不是想分裂东星，开坛立香自己单干！” 吴志伟成为‘五虎’时期最早，平时在东星充当‘白纸扇’，类似社团师爷智囊的角色，深受骆驼信任，在东星拥有很大声望。 见他发话，司徒浩南倒也给三分面子，手一挥，三位持法刀的马仔就将刀放回原处。 “笑面虎！今天给你面子，但事情不可能这么算了。如果让查到是乌鸦出卖龙头，我绝对让他试试祖宗家法。”说罢，司徒浩南转身一挥手，大步走出东星总舵。 司徒浩南这一转身，也意味以笑面虎吴志伟为首的东星老旧派，和擒龙虎为代表的东星激击派开始分裂。 晚上九点，东星社地盘的商户比以往提早一个小时关门闭户。到了十点，大批东星四九仔带着人马走上街头，矮骡子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人厌鬼嫌，最后向西九龙总警署汇集。 警察总部刑事情报科和o记都收到东星社‘晒马’的情报，警察总部刑事部将此消息转达给雷蒙，同时派o记主管蔡元祺跟进。 雷蒙此时已经身兼职两职，开始接手行动处，得知有社团成员在西九龙总警署周围‘晒马’，当即电令值班的ptu机动部队赶往现场维持秩序。 此时靓仔恪对骆驼的第一次询问笔录已经完成，当然这切都是在骆驼律师在场完成的。对于警方指控的关于领导组织社团贩毒，骆驼矢口予以否认。 当骆驼听到外面矮骡子所制造的噪音脸色一变，旋即阴笑着对靓仔恪道：“阿sir，今晚看来你们得陪我睡警署了！” “怎么！骆爷，外面的矮骡子是你的靓仔？”梁丘恪一副非常意外的样子，问骆驼。 骆驼一听，当即从审讯椅站起，大声反驳：“别胡说八道，他们和我一点关系关都没有。你这是诱供，我要告你人身诽谤。” “别这么紧张，就算你不承认，以我们掌握的据证，送你进赤柱三五年，一点都不是问题。” 靓仔恪原本还想套路骆驼，好在指控状增加一条组织领导黑社会的罪名。但骆驼没上当∫能见他没上当，于是换个话题： “骆驼，如果你进了赤柱，东星没有龙头坐镇，五虎为了夺龙头，会不会自相残杀！” “小弟弟，你们差佬怎么没一点进步！这些把戏，二十年前，就有人对我用过，太低端、太不入流了。再次重申一遍，我骆炳润是个清白商人和慈善家。你所说的东星西星、五虎六豹什么的，我一律不认识。” 骆驼的反应在靓仔恪意料中，港岛为了打击黑社会社团，专门出台法例，罪名叫参加三合会犯罪。 该罪行明确指出：任何人如属三合会成员，或以三合会成员的身份行事，或自称或声称是三合会成员，或组织参加三合会的集会即属三合会犯罪。 任何人或者团体向三合会社团付款或给予援助、保管、控制或被发现管有属于三合会社团任何分支机构的薄册、账目、字据、成员名单、印旗、旗帜或徽章者也应当以三合会犯罪被指控。 总之在港岛，社团成员是不能光明正大称自己和社团有瓜葛，否则警方就可对其逮捕，指控其三合会犯罪。 警方打击三合会的通常手段是派卧底潜伏，当卧底将社团薄册、账目、字据、成员名单上交后，也意味着该社团的覆灭。 靓仔恪将骆驼按回审讯椅：“不承认没关系，只要法官认可就行了。本来以警方的证据，法官顶多判你三五年，可今晚这些矮骡子在西九龙晒马的行为……啧啧！骆爷怕是没命活着走出赤柱了。” 骆驼听完脸上一白，东星五虎的身影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似乎在想是谁组织的今晚晒马行为。 时间来到十一点，西九龙总警署外的矮骡子在东星四九仔指使下，用棒球棍敲打着一切能制造噪音的东西，同时齐声大呼：“草菅人命，释放骆生……” 一辆辆冲锋车载着ptu机动警察部队赶来，全副武装的ptu在西九龙总警署大楼外竖着一列列防护盾牌，手中的催泪瓦斯时刻做好掷出的打算。 随着时间流逝，港岛媒体都得到消息，纷纷派出记者来西九龙总警署报道，并且拍到社团成员与警方对峙的画面。 警务处内部，名科组分管事宜非常明确。在港岛的有社团‘晒马’事件，事件的现场处理和事后调查权都归o记。 临近凌晨十二点，东星‘晒马’的人没有丝毫散场之意，一位身着o记反光背心的高级警司提着扩音器，在几位总督察的簇拥下，来到对峙最严重的西九龙总警署大门口。 “我是o记高级警司曾向荣，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非法集会，我限你们在十二点前自行散去，否则警方会以妨害社会秩序的名义强制驱赶你们。”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六分，距曾向荣下达的时间已不足十五分钟。与此同时，几辆水炮车已经准备就绪。 在距离西九龙总警区五百米的一憧楼内，乌鸦和吴志伟两人正在用望远镜看着警方和矮骡子的对峙，当曾向荣出来喊话后，两人同时拿出手机打电话。两人对着电话说的内容都相同——十分钟后撤离。 打完电话，乌鸦对吴志伟说：“今晚就先到这里，明天晚再继续。等老鬼进去后，我和沙蜢联手推举你为龙头……” 同一时间，奔雷虎雷耀扬和擒龙虎司徒浩南齐聚在九龙城某间会所，桑拿房，两人围着浴巾，讨论着东星未来。 “浩南，你真打算这么做？平叔可是有大批警察守着。”雷耀扬拉伸展着身躯，一身虬扎腱子肉展露无疑。 司徒浩南握紧拳头：“今晚乌鸦和吴志伟叫人去西九龙警署晒马！不是我要这样做，是他们逼得我不能不这么做。 龙头出不来，东星大权肯定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下一步要剪除谁，不用我多说吧！” 第151章 全职杀手 医院警队特护病房，两名军装警员一丝不苟站在门外执行守卫职责。病房内郑仕鹏带着唐瑞龙对白头翁关海平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 关海平左手右脚分别被铐在病床栏杆上，在医生注射完镇静剂后，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郑仕鹏唐瑞龙在不停点头打瞌睡，于是便掏出一根烟递给对方，说：“这里有我看着，出去抽支烟，坚持一下，还有两个小时就有人来换班。” 唐瑞龙接过烟点了点头，走出特护病房，前往医院抽烟区。 唐瑞龙前往抽烟区时，在走廊上与一个身材消瘦留着马尾长发的男子错身而过。抽完烟返回特护病房时，唐瑞龙再次和消瘦马尾长发男子错身而过。 走了几步，唐瑞龙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闻到一股浓烈血腥味。他快步通过拐角来到走廊，只见到特护病房门走廊地面流淌着两摊殷红的鲜血，两名军装警员颈动脉被利刃割开，上半身倚在墙角没了动静。 唐瑞龙意识到出了大事，踹开病房开大呼：“郑叔……” 见到病房中的场景，唐瑞龙犹如被人卡住咽喉，瞬间失去了声音。 病房中一片狼藉，病床上的关海平额头心脏两处位置各中一枪，死不瞑目。肥胖的郑仕鹏仰面躺在地面，后脑勺下一摊暗血的鲜血还在缓缓扩散。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明心医院特护病房发生凶杀案，特护人质和三名伙计遭遇袭击，需要支援……”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唐瑞龙颤抖着手取出警用应答机向总台发出求救，同时按下病房中的应急键，拔出点三八配枪向楼梯处追去。 西九龙。 “衰仔！明心医院特护病房出事了，我在停车场等你。” 靓仔恪正在整理指控料材，标叔的电话犹如一盆冷水，将他浇个透心凉。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明心医院特护病房，此时特护病房外已经拉起警戒线，门口两侧墙壁和走廊处画了两个人轮廓的图形标。两人将委任证挂在胸口，随后带上医用口罩及橡胶手套脚袋走进房间。 病房内，两名法证人员正在拍照勘察，标叔正要掀开地上的白布，一名法证人员拦在他前面，看向他的眼神充满警惕。 标叔指了指委任证，解释道：“他是我的下属。” 法证人员在看了见眼标叔的委任证后，又从收集来的物证中找出一委任证，对比几次后才说了句：“不要接触标本……” 靓仔恪听到‘标本’这两个证物用词，内心泛起一阵悸动，在确认郑仕鹏殉职后，和标叔脸色沉重的走出了特护病房。 警察总部、刑事及保安处、保安部内部调查科调查室，督察杨锦荣正在对唐瑞龙进行问话： “警员唐瑞龙，你是事发时，第一个出现在现场的人，请你解释一下，你当时为什么留在现场等待支援，而是持枪逃出医院。” 唐瑞龙做了一年半警察，听到对方所问的问题，他便知自己是内部调查科第一怀疑目标。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内调科，虽然很愤怒，可为了能尽快抓住凶手，他耐着性子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你追出医院，是怀疑那名消瘦长发男子是凶手？”杨锦荣确认道。 “是的，在那段时间，只有他上下楼梯。”唐瑞龙解救道。 “给他做肖像测写。”杨锦荣向一名手下吩咐道。 由于肖像测写是刑侦警察的必备技能，因此整个测写过程非常顺利，不到十分时间，一个三十岁左右、面容消瘦扎着中长发的男子肖像测写画，出现在杨锦荣面前。 “查！看系统里有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杨锦荣刚刚说完，他的下属来报：“头儿！大sir叫你去办公室等你。西九龙刑事部董sir也在办公室。” 下属所说的‘大sir’，是保安部副主管麦道伦。 “还有给唐警员泡一杯咖啡，资料继续查，有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杨锦荣再出安排后走出调查室。 标叔和靓仔恪从明天医院特护病房离开后，想找唐瑞龙了解情况，却发现对方手机和应答机都没有回应，经验丰富的标叔立刻想到什么。：“走，去总部保安部。” 两人来到保安部，出示委任证，表明来意后，约见分管内部调查科的麦道伦。 全港警察，没有几个人会主动来保安部，因为这是政治部大本营，是警察中的警察。靓仔恪也不例外，但了给伙计报仇，他必须和标叔来比捞人。 麦道伦办公室。 “董sir，不要急，我先找下面的人问问下，看你要的人是不在我这里。”说完，麦道伦就打电话给内调科主管，询问相关事宜，结束电话后，他说：“等等，马上就有结果了。” 几分钟后，杨锦荣敲响了麦道伦的办公室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入内。 “杨，你是不在调查西九龙一个叫唐的伙计。有问题吗？如果没有，可以放人了。”麦道伦单刀直入，问杨锦荣。 “是的大sir，我们有三个伙计在明心医院特护病房遇害，我正在对唯一幸存的伙计做排查，核实完关键线索，就可以放人了。”杨锦荣不紧不慢的回答。 “要多久才能核实完。”标叔问道。 杨锦荣正想回话，耳朵中的耳机突然传来音，等听完后，他对两位大sir说：“线索核实完毕，已经确定作案凶手。” “这么快？”两名大sir异口同声道。 “我们应照西九龙伙计提供的肖像测写，在内部资料中找到一个高度吻合的人……” 湾仔区，某幢旧楼一层有一间不大的报刊亭，报刊亭有个特点，二十四小时亮着灯泡，老板是个快四十岁的男子。 下午三点，早报已卖完、晚报没上市，是报刊亭一天中生意最差的时间段。 “老板，任务完成。”一名消瘦长发男子，拿着一张马克笔在报纸的一则招聘清洁工信息上画个叉叉。 老板接过消瘦长发男子递来的照片看了看，随即将其收进抽屉中，随后递给对方一个信封。 消瘦长发男子打开信封，看到里面支票上填写的壹佰万，冷峻的脸上不由嘴角上扬。 第152章 杀手竞赛 “这次动静有点大，出去避避风头。”报刊亭老板对消瘦长发男子说道。 已经走出几步的消瘦长发男子闻言脚步停了停，背对报刊亭老板摆了摆手：“放心，不会连累到你……” 西九龙刑事部办公室，标叔敲击着桌面上的资料，对靓仔恪说道：“衰仔，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个扑街仔找出来。” 翻开资料的第一页，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男子的张片，正是消长发男子的模样，但照片中的男子留着一个日系男式中分发型，与现在的长发模样比较，要年轻了好几岁，但仍可看出和唐瑞龙作出的嫌疑人肖像测写画是同一人。 这份从港岛国际刑警要来的资料，里面记载着一个着名杀手的资料。 伊藤博士，代号o，29岁，日本籍，职业杀手。杀手o出道五年，曾在东亚、东南亚暗杀多位知名人物，从而名声鹊起逐渐成长为最级杀手，随着‘炽天使’宣布不再接单，杀手o以被认为是亚洲第一杀手。 捏着杀手o的资料到新办公地点扫毒组办公室，靓仔恪见到众人均用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他知道因为郑仕鹏的死，众人已经无心工作。 靓仔恪虽然很想打鸡血，但他明白没有帮郑仕鹏和两名军装警员报仇前，任何打鸡血的行为都将事倍功半，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 梁丘恪将麾下两位队长叫到办公室，脸色阴寒的说道：“白头翁已死，对骆驼的罪名的指控将缺少一大快。达叔你组织人手，全力收集好骆驼三合会犯罪的证据。 老吴，你找重案组陈sir借人，这件事和东星社脱不关系，你每天去扫东星的场子，我要让东星在西九龙的场子全部关门。” ———— 尖沙咀徐记茶餐厅，陈国华应邀来吃饭，当他来到餐厅见到靓仔恪时，只见饭桌堆着好几份报纸。 “你卖这么的报纸搞什么？看白小姐、黄大仙买码吗？”陈国华开着玩笑坐下。 靓仔恪抬头看了眼对方，边看边说：“你来的正好，告诉我怎样找清洁工。” 听到这话，陈国华脸色陡然变色：“你找那玩意干嘛！” 靓仔恪放下手中的报纸，说：“杀手o杀了西九龙的三个伙计，不把他打死，我无法家属交待。” 听到靓仔恪是为了找杀手o，陈国华的脸色才稍微好点。随后他拾起桌上的报纸看起来，发现报纸是昨天的晚报和今天的晨报。陈国华顿时就明白对方不仅仅是找杀o，同时还在找发布暗杀任务的主谋。 “你没有经纪人，从报纸是找不出主谋和杀手的，你能能通过招聘广告，知道有人发布任务。”陈国华点出报纸聘请清洁工的秘密，随后道出报纸招聘杀手的各种暗语。 很快靓仔恪在一份早报上发现一条隐藏在招聘清洁工人的买凶广告，按陈国华所教的方法破译内容，得到的是一个手机电话号码，用餐厅前台电话拨打破译的号码，不出所料电话打不通。 靓仔恪见陈国华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一动，问道：“你是不是有办法？你曾经是这个圈子的王者，肯定有办法找到杀手o！对不对？” 陈国华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说：“办法是有，但我劝你最好不要用，用了这个办法，‘炽天使’之前的所作所为都会算在你头上。” 听到对方如此说，靓仔恪大概猜到了几分，思索片刻权衡利弊后说道：炽天使的因果我接下了，将你的方法说出来。” 陈国华见此，严肃的面孔露出一丝微笑，说出一个只在杀手界流传的秘密，靓仔恪在听完这个秘密后，从此踏上了黑白通吃的道路。 据陈国华所言，这个世界存在一个杀手联盟的神秘组织，没人知道该联盟老巢所在地。杀手界有一份前十排行榜单，这个榜单就是杀手联盟所作。 能跑去做杀手的人，无非是求财求名，只要上了这份排行榜的杀手就有‘杀手之王’的称号。 拥有‘杀手之王’称号后，会有人会花大价钱雇佣其杀人，因此其他杀手级便做到顶级杀手，只要没入榜单前十，在杀手届的名气和积累财富的速度就永远比不过‘杀手之王’。 其他杀手想要成为‘杀手之王’，除每两年由杀手联盟在固定时间公布一次排行榜外，就只有向排行榜的‘杀手之王’发起挑战，赢则取而代之，败则身死魂灭，万事皆休。 之前亚洲地区的‘杀手之王’称号属于是炽天使，可这两年随着炽天使作案减少，其‘杀手之王’排行榜积分不断下降。 而杀手o在这两年崛起后，到处作案刷积分全力冲击‘杀手之王’的称号，截止到去年底他的排名积分已经和‘炽天使’相差无几。 正当杀手界和杀手o都认为亚洲新任‘杀手之王’非他莫属时，‘炽天使’凭借刺杀塚本义男，再次将双方的积分拉开，而且还是断崖式的那个。 因为在杀手联盟的评估中，在安保严密的塚本大厦成功刺杀塚本义男，属于困难模式。因此即便之后杀手o狂刷积分，在五月初公布的最新一期榜单，亚洲的‘杀手之王’仍然是‘炽天使’。 榜单公布后，没能晋级的杀手o，对最终结果非常不忿，为了证明自己比‘炽天使’强，于是往‘炽干使’收取佣金的账户转账一美元，并附带留言向陈国华发起生死挑战。 陈国华那时刚得到标叔庇护的承诺，不想和‘炽天使’有任何瓜葛，自然无视了杀手o的挑战。此时见靓仔恪要找出杀手o，于是他将和杀手o的纷争一一道出。 陈国华用纸笔写下一个瑞士银行账户密码，推给靓仔恪说道：“你只要用这个这个账户往杀手o账户中转账一美元，并附言时间、地点，就算是‘炽天使’接受挑战。到时候你只要独自去到约定的地点，杀手o自会出现。 以杀手o对‘杀手之王’的偏执，这么做他一定会出现，但前提是你一个人能吃定他。” 第153章 拐弯的子弹 靓仔恪收了陈国华写下的账户密码，这代表着他从此承接‘炽天使’之前的因果。 “等击毙杀手o后，你带信的过的手下来领这份功劳就行了。”说罢，靓仔恪来到前台买单，离开茶餐厅。 在返回警署时，经过一家瑞士银行网点，靓仔恪进入其内，操作炽天使的账户往杀手o账户里转入一美元。附言：今晚十二点，新界废弃烟花仓库。 在靓仔恪从银行离开两个小时后，杀手o戴着鸭舌帽来到同样一间银行，将一百万佣金支票存入自己帐户。在操作时，他看到账户里的多了笔一美元的转账。 看完转账留言，杀手o相当兴奋，要知道他给‘炽天使’留言已经差不多过一个月，对方迟迟没回应，已经让他对挑战没抱希望，没想到峰回路转，也不往他在港岛等了一个月。 杀手o来到九龙城一个破旧楼房的某间房，这是他在港岛的秘密据点，只见他从床底抽出一个箱子，从中取出一把崭新柯尔特左轮手枪和四匣子弹别在腰间，戴上红外夜视眼镜，将两有护照贴身收起，转身高开房间。 下午六点，靓仔恪打电话给芽仔，说晚上加班，让她不要等自己。等到晚上十点，靓仔恪驾照使本田雅阁朝新界北方向驶去。 新界北靠近沙头角位置有一个废弃仓库，曾经这里是港岛最大的储存烟花仓库，后来随着河对岸开始发，这处仓库便废弃了。 靓仔恪将车停在离仓库两公里外，换上一套黑色燕尾服，戴着西方欧式遮眼面罩，徒步朝约定的目的地走去。 在此过程，他将扫描之眼开启，在扫描之眼两百米最大范围内，没有任何发现。 随着时间流逝，靓仔恪终于到废弃烟花储存仓库。看了下时间，时间已近十二点，在走进入仓库前，他右手入怀，下一刻手中多了一把鲁格马克iv式手枪。 踏入仓库的刹那间，扫描之眼中突然显现一个红点。靓仔恪后颈突然发凉，那感觉似乎像是被猛兽盯上一般。 靓仔恪纵身一跃，犹如猎豹跃过七八米距离来到一处钢制楼梯下，与此同时，刚刚他所站的位置就被一颗子弹击中。 在警署，靓仔恪问过唐瑞龙明心医院案发时所有细节，然后加班分析法证临下班时送来的明心医院四人的尸检报告。四人都是致命部受创，被一击击杀而死，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四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毙命。 从四人死因和时间，靓仔恪就知道对方虽然力量速不如自己，但绝对是精通枪械射击的高手，而且从他干净利落割喉两位军装，可以看出其手持刃的功夫边必然不凡。 躲过对方第一枪，梁丘恪心中大骇，思索起对方为何在漆黑的仓库里能一眼发现自己。由于仓库内散置着大量木箱，因此扫描之眼时现时隐。 在这时现时隐的扫描之眼中，梁丘恪发现那红色光点在不断逼近自己，他深呼吸，随后迅速跃出，朝着红点方向连开两枪。 杀手o在他开枪的瞬间身体急闪转身，躲开了两颗直奔脑袋而来的子弹，躲子弹的过程犹如一个优秀的探戈舞者迅疾而优雅。 躲在木箱后的杀手o，突然笑道：“不愧是‘炽天使’，只差一点点就击中我。但你如果只有这种水准，今晚过后，亚洲‘杀手之王’就要归我了。” 说罢，杀手o持枪的右手猛的一挥，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在枪口刚出木箱，他开枪了。 砰！ 在手臂高速弧线运动下，击发的子弹以一种非常小的弧线射出，贴着本箱躲避的靓仔恪，在听到两声子弹击穿木箱后，胸口犹如被人捶了一击，身体不由自主后迢两步。 “你竟然穿了防弹衣？”杀手o听到自己射出的弧行弹道击中对方，却与子弹击中血肉之躺躯的声道有显着差别，他顿时知道对方穿了防弹衣。 防弹衣救了梁丘恪一命，他没想到已经被科学栏目证伪的子弹拐弯，竟然被自己遇见。 “你也不赖，不仅戴着红外夜视镜，而且打出的子弹会拐弯，简直闻所未闻。”靓仔恪回了杀手o句，同时脚步再次后退了两步，增加木箱的厚度。 随后两人围绕着仓库的木箱互相追逐猎杀，有时两人相互埋伏在木箱缝隙之间，当老六开阴枪，但一人有扫描之眼，一人有红外夜视仪，所以这种埋伏均未取得战果。 其间，有两次靓仔恪本欲凭借超凡速度强吃杀手o，可两次都是在他将要起势时，被杀手o打出弧形子弹弹道给闷回来。 在经历第一次弧形子弹弹道时，靓仔恪以为对方是碰巧，可连着经历三次弧形子弹弹道后，他已经确信这种拐弯的子弹是对方的一顶特殊技能。 靓仔恪很好奇杀手o是如何做到让子弹拐弯，于是他问对方：“o，你是如何做到让子弹拐弯的？” “想学阿，很简单，甩手就行。”借着说话的时机，杀手o换上六颗新的子弹。 在听到答案后，靓仔恪试着甩动手臂射击，前两次弹道均没有任何改变，但第三次，他将手臂甩动到极限进行射击时，子弹弹道居然真了变成了弧度，他就知道杀手o的弱点。 因为这次射击弹道虽然拐弯了，且离瞄准目标相差甚远，而且甩手的动能超出手臂负荷，令靓仔手臂隐隐作痛。 他有远超顶级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尚且如此，就凭杀手o消瘦的体格绝对难以做到次次让子弹拐弯。 在听到对方弹壳落地声，靓仔恪知道错失一次击杀对方的机会。经过几次试探，他已经知道杀手o的优缺点。 有着子弹拐弯的技能，杀手o的枪械射击技能要高出自己一筹，可能达到外挂扣机技能lv3等级，可杀手o相对单薄的身体，是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用此逆天技能。 事情也如靓仔所料，杀手o这项子弹拐弯的技能，确实不能连续使用，而且连续四次使用后，巨大的负荷会让他射击稳定性大打折扣。 此刻的杀手o手臂已经在微微颤抖，如果第四次用子弹拐弯没能解决对手，那他今天就要交侍在这里。 第154章 你不是炽天使 在刚才两人的比拼中，杀手o已经见到了对方强悍的身体素质和超强反应能力，想要解决对手，唯一的仰仗便是枪法。 在用出三次子弹拐弯都没能解决对手后，杀手o就明白只有拉近距离好去，才能抵消对方的超强白反应能力。 “本以为练出子弹拐弯，我已经是全球最厉害的枪手，但你躲闪子弹的反应力，属实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杀手之王’，我要定了！”说完，杀手o从木箱后跃出，手持柯尔特左轮向梁丘恪所在地步步紧逼。 靓仔恪听到对方靠近的脚步声，肾上腺素飙升，让他想起击毙王建军的那天，那时的他也是被对方枪法压制，在危机关头玄妙之气令他进入超凡反应，他才而成对王建军的反杀。 今晚的影情与彼时非常相似，同样被对方枪法压制，但他如今的身体素质与当初已不可同时而语，杀手o拉近距离厮杀，正中靓仔恪下怀。 于是靓仔恪换了新弹匣，后退来步助跑，然后蹬脚踏地一个纵身向空中跃起，身体弹出木箱夹道。 杀手o正步步紧逼能近，突然在夜视眼镜中一道人影在半空中闪过，他迅速朝人影头部开了两枪。 叮！叮！两道金属撞击声与两团闪烁火花几乎同时出现。 “怎么可能！”杀手o嘴上说着不可能，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再次开枪。 此时靓仔恪已经落地站定，两人在仓库过道和隔着不到十米距离，开始相互对射。 杀手o每射击一发子弹，靓仔恪后发跟进，同样发射一发子弹，最后夜暗仓库空中再次闪过四次金属相撞的的火花。 杀手o在打出枪里最后一颗子弹的瞬间，就向一旁的木箱夹道窜去。靓仔恪见忧飞步欺身上前，打断杀手o装填子弹的动作，一脚将他手中的柯尔特去踢飞。 没有了枪，杀手o左手在腰间摸出把短匕首，朝着靓仔恪脖子划去。靓仔恪后仰，左手反向撑地，身体像拱桥般竖了在地面。 下一刻，靓仔恪右脚一招蝎子摆尾，脚尖重重的甩在杀手o的左脸，一招将其击倒。 倒地后的杀手o没再反击，吐出几颗碎牙，苦笑道：“虽然你赢了决斗，可你枪法不如我，比杀人，我比你厉害。” “说出你的经纪人是谁，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靓仔恪枪口瞄准杀手o额头。 “呵呵呵……你真的是‘炽天使’？”杀手o突然笑了。 靓仔恪用上膛的声音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说？会没命的！” “有经纪人的杀手不配称顶级杀手，如果你真是‘炽天使’，就不会问这个问题。” 听完杀手o的话，靓仔恪左手从怀中掏出代表港警执法使用的配枪格洛克17，瞄准杀手o的额头，没有丝毫犹豫扣动扳机。 ———— 一个小后，陈囯华带人来到新界废弃烟花仓库，见到天灵盖被掀飞的杀手o。 在叫来鉴证科的伙计经过三个多小时勘察现场，陈国华从鉴证科伙计嘴中听到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陈sir，现场在你们到达之前，已经被人清理了一绝遍，除了死者的枪发射的弹壳与弹头，没有其他发现。 根据死者的信息，和遗留在现场的弹壳数量及痕迹，死者曾和与凶手发生了激烈交火，不排除多人围杀的可能。” 陈国华听完，留下一句话，就带人返回市区。 “给死者做进一步，查查凶手用的什么型号的武器，记录在案。” 杀手o死后两小时，世界顶级的杀手都收消息，就知道他死在了对‘炽天使’的挑战中。他的死，让其他各地杀手积分接近‘杀手之王’杀手为之一震，原本打算跃跃欲试挑战的他们全部偃旗息鼓。 近一年，原本战绩不佳的‘炽天使’积分大涨一节，不再是‘杀手之王’的守门员，排名上升好几个名次。 翌日。 靓仔恪刚来到警署，便听到众多人都小声讨论什么，来到扫重毒组办公室后，陈晋神神秘秘进来，说：“恪仔，外面都在讨论，我们警队中杀手。” 靓仔恪猛然抬头：“嗯！空穴来风的事，没确凿证据，不要乱说！” “别不信，有证据，是真的，只是确定不了是谁。”晋仔煞有其事的说道。 “怎么回事，说说看！”靓仔恪将关门好。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总部就发通知，要查验所有配带格洛克17警枪的警员配枪……”陈晋讲述着外面的人讨论的内容。 这件事正与靓仔恪息息相关，可以说是他亲手所制。 原来昨晚鉴证科的人将杀手o拉回停户房后，连夜对其进行了尸检。在对其额头中弹和击飞的天灵盖留下的弹头痕迹进行分析对比，已经确认杀死杀手o的是一把格洛克17。 在港岛，港警刑事部门是格洛克17手枪最大的使用群体，几乎所有配备其枪的警务人员都有休班带枪的习惯。 这份鉴定分析报告一出，就立刻引起高层的强烈重视，因为从来没有该枪丢失的案例，此在正式上班前的早上八点半，警务处一哥就发出查验所有警队内部格洛克17手枪的命令。 随着这个验枪命令一出，有消息灵通的警员四处打听，知道验枪令生的使末，杀手o死于格洛克17手枪的事，也被爆出来。 “我看，一哥就是办公室坐久了，闲的蛋疼。港岛好几家安保公司都配格洛克，怎么不先查他们。 日本仔杀了我们三个伙计，就算那个扑街仔是被警员用格洛克打死的又怎样，那是他罪有应得。” 陈晋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靓仔恪的反应，自从和对方在东南亚出过一趟差后，对这位同学的心性就多一层了解，如果说这件事真是警务人员干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靓仔恪。 梁丘恪看着晋仔小心翼翼的试探模样，不由怒斥道：“衰仔！查枪而已，关你屁事，快去做你的事。 日本仔扑街了，就没事可做？骆驼的罪证都收好了？东星的场子都扫了！案子都做完了？要不要找几件案子给你做做。” 第155章 停职 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办公室。 “衰仔，你做的！”标叔强忍着怒火盯着靓仔恪，显然已在爆发的边缘。 “大sir！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靓仔恪笔直站着军姿直面标叔，脸上毫无波澜。 看到靓仔恪的态度，标叔勃然大怒：“不明白！好好好！你翅膀硬了！出息了！ 我曾经对你说过，身为警员，有些事不能沾。一次都不可以！” 见标叔一脸失望的看着自己，靓仔恪想解释，但转头想了想，还是咬死不承认。 “捡走子弹！清理现场痕迹！你的确做的很干净，但警队不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证据，只要别人怀疑你，你就寸步难行。 别以有雷蒙撑腰，就能无所忌惮。他还不是一哥，就算将来他做了一哥，也有对手盯着他，你不要连累到他……” 标叔训了靓仔恪二十分后，在此过程，靓仔恪挺直腰一言不发，当标叔说了句：“在这里，我还能护你半年。之后，你好自为之！” “标叔，非常时期用非常办法。我们当差为了什么？说的高尚点，叫打击罪恶、保境安民。穿上这身警服如果连自己都无法保护，那这身警服穿了有什么用？这个差还当它干嘛！ 离97也没几年，时代即将发生改变，警队现在要做的是在97之前，将港岛的魑魅魍魉一扫而尽。只要能做到这点，些许出格的事带来的后果，我能承受。”说完，靓仔恪朝标叔敬了礼军礼，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靓仔恪走后，标叔来到雷蒙办公室。 雷蒙坐在松软的老板椅，抽着大雪茄，脸色严肃问道：“他怎么说。” 标叔此刻早没了在办公室斥责靓仔恪的怒容，摇头叹息回答：“死不承认！死不悔改！不知他在哪里搞来的子弹。” 啵了两口雪茄，雷蒙问道：“对你也没透露半句？” 标叔摇头，雷蒙脸上反而露出笑脸：“不承认！很好。不悔改！更好！” 见标叔不解，雷蒙解释道：“我们现在都是按别人的规则在走，不打破这些旧有秩序，我们怎么能跳不出别人画的牢笼。别人按规则来，我们就文斗；如果不按规则，我们就武斗。 我们虽然将骆驼指控到了法院，但能不能定他罪，可不是我们说了算，或许靓仔恪这次的行为未必是件坏事。” 标叔悚然而惊：“你的意思……” ———— 上午十点，警察总、刑事及保安处、保安部、内部调查科的一名警司带领四名督察级警官以及两队军装来到西九龙总警署，核查装备格洛克17手枪的警。 西九龙总警署装备有格洛克17手枪的人不多，除了射击训练馆梁永俊外，就只有刑事部、行动部两部门一线督察级警员佩有其型手枪，加一起都没十人。 内部调查科的警司，最先来到枪房调查枪械子弹领取表，核查枪支子弹总数量，随的来到射击训练营查看子弹消耗数量，之后统计执行任务中使用了多子弹，最后才是查看佩枪警员的枪支弹药。 内调科的调查人员并非仅仅调查弹药数置，他还用测试每把枪的弹道轨迹是否与记录一致，防止有人私下更换枪管。这些做完，内调科对西九龙配备格洛克17手枪警员的核查才算结束， 靓仔恪敢用格洛克击毙杀手o，当然不会留下把柄让人查到。上次在泰国搞死当地军火捞家的那一次，从典当行得到不少点22l和9x9亳米巴拉贝姆子弹，如今这些子弹和鲁格马克iv手枪都绑定在系统中。 内调科这次的摸底大排查风风火火进行了三四天，到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能不了了之。 港岛国际刑警将杀手o之死的案件转交新界北总区重案组，新界北总区重案组接案后，就将其束之高阁，当作悬案处理。 在此期间，港岛高等法院公开审理骆炳闺，警方指控其非法组织领导贩卖毒品、三合会犯罪、非法洗钱、非法持械等数桩罪名。 如果白头翁关海平没死，警方所掌握的证据足已定死他非法贩卖毒品罪，在通过将他定罪，将对骆驼所犯罪行成行证据链闭环。 按照现行法律不能对已死之人进行审判原则，关海平一死，骆驼所犯罪名就只有三合会犯罪有充分证据。 正当靓仔恪在西九龙等候骆驼审判结果时，去法庭出席作为警方证人的陈晋打来电话：“骆驼被当庭释放了……” “怎么会这样？什么原因？”靓仔恪满脸不可思议。 “是陪审团，七名陪审团中有三名鬼佬和一个香蕉人投了反对票，鬼佬法官以此为由，判定骆驼所有罪名不成立。现在骆驼指示律师向立法局控告我们非法拘禁，我们有麻烦了。”陈晋说出一个让所有警务人员都难以接受的事。 下午，立法局发函警务处，通知其西九龙刑事部毒品犯罪调查组全体组员，需在三天后前往立法局参加骆炳润指控其非法拘禁的听证会。 警务处接到通知函，将通知转交到西九龙总警署。按照警务条例，受到类似指控的警员，将会被暂时停职，等立法局召开听证会作出裁决后，警队根据裁决结果再对涉事警员后续处理。 一般而言，警方在决定逮捕嫌疑人前，警队内部有专业人员对已经掌握的证据作分析，判定证据是否充分，再决定对嫌疑人的逮捕决定。 有了这套机制，极少出现警方逮捕嫌疑人，法院最后判定无罪的案例。但是一旦出现，就是一桩非常严肃的司法丑闻。 此时，立法局将会介入，警方对事件就失去主导权。当立法局将为该事件举行听证会，那么听证会就将关系涉事警员能否继续从事警察工作，严重点甚至是人身自由。 所以陈晋在知道骆驼去立法局指控时，才会说出【我们有麻烦了】。 西九龙总警署在接到总部通知后，雷蒙只能尊照警务条例，对扫毒组两为督察级警员作出停职。 靓仔恪和陈晋交出委认证及佩枪，为了便于联系，两人的警用应答机暂不上交。 第156章 八号黑马 交出警察委任证和配枪，靓仔恪、陈晋两人正式停职。从此刻开始，到有复职通知前，他们不能再进入西九龙总警署内部办分区域。 两人来到停车场，靓仔恪打开自己车的门，朝停隔壁位置的马自达驾驶席说：“自己小心点，别被人做了……” “靠！扑街仔，你这乌鸦嘴，不能说点好听的？”陈晋朝靓仔恪竖起中指。 “我认真的，多想想老郑！要不这两天你去我观塘老宅住几天。”靓仔恪给出一个建议。 想到郑仕鹏，陈晋犹豫了几秒，朝梁丘恪做拿来的手势：“ok！听你的。” 接过靓仔恪抛来的钥匙，陈晋打电话给老婆，：“佳怡，上头有紧急任务，我又要去国外出差一个礼拜，下午六点的飞机，帮我收拾几套换洗衣服，我现在回来拿！。” 陈晋的老婆是位性格传统的贤妻良母，在电话中心疼丈夫，抱怨起丈夫上司的安排：“不是才出差吗！怎么这么快又轮到你了？” “我督察来的！现在全组人，除了恪仔就我最大。出差可以更快立功的喽！大sir只会交给我们两人办，我们两人一人两个月轮流来。”陈晋向老婆撒了个谎。 陈晋还在与老婆通电话，何嘉辉、唐瑞龙两人从停车场出口朝两人走来。 “你们怎么下来了？不用做事？”靓仔恪不由好奇的问道。 何嘉辉撩开西装，露出腰间的佩枪：“大sir让我们来保护你们。” “我不需要保护，你们跟着阿晋，好好保护他。” 靓仔恪指了指正在打电话的晋仔，何、唐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就坐上晋仔的马自达。 “果然被大sir说中了……”唐瑞龙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靓仔恪不解的问了句。 何嘉辉瞥了一眼身后多嘴的伙计，找补道：“没什么，没什么……” 陈晋挂断电话后，得知标叔安排了两名佩枪伙计保护自己，心情顿时为之一畅，将车开出警署后，想想不对：“你们都跟着我，恪仔呢？大sir安排谁跟他。” 何、唐两人闻言相视一眼，由性格跳脱的唐瑞龙说出原由。 二十分钟前，标叔在办公室对何、唐两说：“你们领上枪，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贴身保护好你们两位长官。” 正当两人领命即将走出办公时，标叔又说说：“如果阿恪不要你们跟着，你们就听他的，全跟着阿晋。” 陈晋在听完唐瑞龙转述标叔的指令后，眼露思索神色，随即像是想明白什么。 —— 靓仔恪驾车来到芽仔九龙的公寓，见到靓仔恪回来，芽仔径直向他扑来，像只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厮混过后，靓仔恪把玩着大长腿。 芽仔按住搞怪的魔爪：“恪哥哥，先等等！说个正事。” “我不正在做正事吗？” “是其他正事！”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我们互不响影！” 最终芽仔将正事说出的时候，时间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二叔要见你……” “黄sir！想见我？” 见芽仔点头，靓仔恪嘴上说着：“是我失礼了，身为晚辈，理应是我主动登门拜访才是。”中心在想黄炳耀要见自己的目的。 翌日周六。 靓仔恪和芽仔开着破雅阁来到跑马场，在某间贵宾室见到湾仔区警署署长黄炳耀。 “黄sir，您好。”虽然处在停职状态，靓仔恪依然向黄炳耀敬了记军礼。 “呵呵，阿恪，来了！不用多礼，这里不是警队，而且今天我以芽仔叔叔身份见你。”黄炳耀是第一次见靓仔恪，显然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是，黄叔。”靓仔恪顺杆上坡，立刻就改口。 此时正好第一轮跑马准备开始，黄炳耀递给靓仔恪只望远镜：“他们都看好都看好来自英格兰的九号白马，怎么样，你要不要买一注？” 靓仔恪从望远镜中看到白马九号一马当先，旁边有两匹棕马落后半个身位，似是在追赶白马，但同时也卡死了后面马匹超越路线。 果然，当白马九号冲过终点时，两匹一开始落后半个身位的黑马、棕马，变成落后白马一个身位冲过终点，这一白一棕一黑三匹马，成为本轮进入决赛的三匹马。 一般而言，每次马会开寒，公认最好的寒马会在预寒首轮或者未轮登场。看完预寒后，靓仔恪知道今天马会将实力最强的马放在首轮，也就是黄炳耀所说大家公认实力最强的九号白马。 “怎么样，现在买九号，赔率虽然没那么高，但胜在稳赚不赔，要不要在它身上来一注。”黄炳耀再次问靓仔恪。 靓仔恪沉思片刻，问道：“不知黄叔在九号下了多少注。” “哈哈哈……这么多人看好白马，即使赢了也分不到几个子。要赌就赌大点，我梭哈八号黑马独赢。”黄炳耀说了个震惊靓仔恪的话。 “叔叔，你梭哈花了多少钱。”芽仔被黄炳耀的话震惊到了。 黄炳耀目光在侄女身上看了一阵了，然后落在靓仔恪身上：“之前我是真没想到，我这个年纪了，还能上赛场。 所以除了家族股票分红，这些年在警队当差存下的百多万，全投进入了，胜负在此一举。” “芽仔，我还有多少钱能动？”靓仔恪突然问道。 芽仔奇怪靓仔恪好端端怎么问起钱的事情，可她还是报出靓仔恪能动用的现金：“没多少了，才刚刚十万出头。” “走！下注去。” 靓仔恪拉起芽仔往下注处走去，几分钟后，两人返回贵宾室，芽仔手中多了一张十万块下注额八号黑马独赢的彩票。 见到靓仔恪下注的张彩票，黄炳耀哈哈笑：“不怕赔个底朝天？” 靓仔恪一手拥过芽仔入怀，一边说道：“我相信芽子，黄叔，你是芽仔的亲叔，我相信你不会输的。”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送他件礼，立法局的事，我来搞定。”黄炳耀给了靓仔恪一个意外惊喜。 赛马结束后，芽仔拉着靓仔迫不及待去往马会兑奖处，他们十万块下注八号黑马独赢中彩，在交完税，靓仔恪账户里除去十万块本金，再多出四十二万意外之喜。 第157章 想进步的黄炳耀 “你要帮叔叔上位！”回家的路上，芽仔好奇的问道。 “我一个小卒子哪有这本事，我就一中间人，撮合两方合作。黄叔能不能上位acp，还要看接下来两方的操作。”靓仔恪断然否认。 芽仔一想也对，助理处长的任命连一哥都只有建议权，最终的决策权可是在港督手里。 目送芽仔上楼后，梁丘恪调转车头向标叔家驶去，在标叔家书房汇报与黄炳耀在马会的事，时间已经来到饭点，但标叔显然没有留饭的意思。 见标叔油盐不进，靓仔恪只能将转移突破方向：“杨阿姨，好肚饿啊，有吃的咩。” “有，有！”董婶笑着回道，而后杏目剜视丈夫：“小恪好久不来，你不给好色也罢，连饭不留人吃，当真好大官威。”说罢，董婶上前两步，拉着靓仔恪坐上餐桌。 “杨阿姨，我来端菜。”靓仔恪欲起身帮忙，不料刚起身就被董婶按回了椅子上。 “坐下，坐下……等着吃就行。” 标叔见靓仔恪已然坐上餐桌，只能施施然坐上了餐桌。 “我呢！我吃什么？”标叔见妻子和靓仔恪已经开始吃饭，而自己的饭碗空空的，不由疑惑问向妻子。 “要吃，自己剩！” 董婶没好气的回道，转头就夹了块叉烧肉到靓仔恪碗里。 靓仔恪见状，端起标叔的空碗装满饭，还特意将饭团箍出做半圆包包。 见靓仔恪装好的饭，标叔哼唧两声表情得意看向妻子。 吃饭间，董婶化身妇女主任，打听靓仔恪婚姻大事：“听你叔说，你找了个女仔，什么时候带来让我瞧瞧。” “夺命耀的侄女，你不是见过吗？”标叔没好气的接话。 “我和小恪说说，你别插嘴。” 被斥的标叔，快速扒拉完碗里的饭，对靓仔恪甩下句：“等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听到这句话，靓仔恪知道标叔先前的气算是消了。等到董婶落筷，迅速扒完碗里的饭，帮忙收拾完冷饭残羹。 此时标叔早已将虎头奔着车，坐在后座品尝着神仙烟。很显然，司机是靓仔恪。 和上次一样，虎头奔先接到雷蒙，然后赶往山顶董先生的别墅。标叔和雷蒙照例去董先生书屋，靓仔恪照例在客厅喝茶。 ———— 今晚不是地主会聚会的日子，但地主会长包聚会的包间，地主会创始五人外加黄扬庭一起六人相聚在此。 “今天召集大家的目地，我就不说了，大家都谈淡看法，什么意见敞开来说。”黄世同率先开口。 “我同意！”老大哥司马祥率先发表意见。 黄世同虽没有表志，但他召集众人开会，本身就是一种表态。因此为黄世同马首是瞻的陈占也出声同意。 “阿东，阿云，你们呢？”见林闺东、麦圣云两人迟迟不做声，黄世同直接问两人。 “同哥，我也同意，只是这代价……这代价有点大。” 林润东刚说完，麦圣云就接话：“对对对，一个助理处长，代价有点大。” 黄世同面露不悦之色：“五千万而已，大家平摊，一千万都不到。要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下一次，有钱而没这个机会了。” 黄世同说完，黄扬庭接过话音：“五千万虽多，但我黄家还是能拿出来，但如果全是我黄家出这笔钱，等将来有事找炳耀，可就尴尬了。 而且他还不到五十，退休前未必不能更进一步。我们虽然能影响金融一系的官员，但警队一直是我们的弱点，未来五年，对于我们而言有多重要，不必我多说，如果无法得到全体成员同意，那这件事由我黄家单干。” 听完此言，林、麦两人齐齐变色，随后纷纷收回之前所言，并表示将全力运作黄炳耀上位。 黄世同见状，面露笑容：“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分工合作。” “阿占，这是麦道伦家的地扯，你去敞伦敦，在半个内，往他家人的账户‘合法’转入两万千港币。” “阿东，这是蔡元祺家人的地址，你去敞开普敦，同样在半个月内，往他家人名下挂两间钻石矿。” “祥哥，你和媒体界熟悉，给他们润笔费，未来一个月，报纸电视要为阿耀上位造势，最好营造一副势不可挡的样子。” “同哥，你漏了一人。助理处长得鬼佬批，万一其他都做成了鬼佬不意，那我们定岂不都白废了？”麦圣云说道。 “不用担心，港督那边自有人出面搞定。”黄世同高深莫测的说道，随后嘱咐黄扬庭：“转告炳耀，沉住气，结果见分晓，不可对外透露任何消息。” 一个小时后，启德机场两架公务客机先后升空，其目地目分别是呆英伦敦和南非开普敦。 这预示着港岛本土金融界开始布局港岛警队，这一举动，也将对本就派系林立的警队又添一分变数，就整体而言，依然是在洋退华进的大势下进行。 梁丘恪现在还不知道他在马会和黄炳耀的会面意味着什么，在等待立局听证会召开的两天中，接到陈伯光电话。 “小恪，为你准备的武器打好了，正好农历五月二十，宜祭祀、敬祖，我已向港岛武术界同道发出请帖，我将在那天，正式收你入门。” “农历五月二十？”翻出日历一查，梁丘恪才知道原来是公历六月二十日，算算时间，只剩短短十天时间。 “陈叔，会不会仓促了一点。” “一个月前我就发出了请帖，仓什么促，拜师仪式要用到哪些东西，都是我在操办，你到时候来个人就行了。” 陈伯光说到此处，不由恼火的很，自己当年入门时，父亲只是在仪式上喝了杯拜师茶，拜师仪式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是自己亲自操办，没想到三十年，自己收个徒弟，又把三十年前自己拜师仪中所做的一切再重复了一遍。 想到此，陈伯光顿感这徒弟不收也罢，简直是倒反天罡。但想想衰仔恪的可武天赋，又不由泄气，只叹自己造孽，天生劳碌命。 第158章 不按套路出牌 听证会当天，做为被投诉部门的主官，梁丘恪西装革履出现在答辩席，警察总部监管部派出一总督察出席。 这名总督察出席的目地，是阻止听证会超纲诘问，助力梁丘恪顺利完成答辩，起到法庭辩护律师类似作用。 听证会由立法局公职人员监督委员会召开，在议事大厅举行。公职人员监督委员会，顾名思义乃港岛立法体系监督公职人员违规履职的机构。 一旦被公职人员监督委员会在听证会认定违规履职，将会被开除公职，而之后由廉政公署介入调查被听证违规履职是否构成渎职。 立法会议事大厅登灯火通明，公职人员监督委员会三位正副主席以及二十多名委员就位，现场三台摄像机及收录音设备同时开启，听证会正式开始。 公职人员监督委员主席用女性独有的声音，对稿子念听证会举行原因：“本席于1992年6月11号收到黄大仙区市民骆炳润先生检举，检举人称，其在6月6日至6月10日间，遭受西九龙总警区刑事部毒品犯罪调查组的非法拘禁……” 念完稿子的委员会中年女主席，转头目光看向坐答辩席的靓仔恪，说道：“请答辩者介绍立场及履职信息。” 靓仔恪回答完身份信息，听证会正式举行，女主席开始进入发问环节。 “警员梁丘恪，对于市民骆炳润先生的检举，你是否承认。” “我否认。对于骆炳润的逮捕，是警方基于掌握其犯罪证据的情况下作出的决定，并不存在非法拘禁。”梁丘恪对此进行反驳。 “骆炳润先生在被警方掌握充分证据的情况下，为什么将会被法院无罪释放。对于这一点，请警员梁丘恪作出解释。”女主席诘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女主席的这个问题中陷阱重重，梁丘恪不能对外自爆重要嫌疑人白头翁关海平被人灭口的事，一旦回答不愖被对方抓住漏洞，就会给在坐的委员会成员一种警方在没证据的情况违规逮捕的即视感。 因此梁丘恪没按套路出牌，直接放出一波猛料，将矛盾焦点转移：“主席！警方对骆炳润的犯罪指控证据进行充分审查，如果委员会需要，听证会结束后，警方将提供详细的审查记录。 至于骆炳润为何被法庭无罪释放，你应该去问对此案做出无罪裁决的陪审员和法官。警方已将相关材料转交至廉政公署，廉署已启动对该案审判法官和涉事陪审员枉法渎职调查。” 随着梁丘恪话音落下，现场众人一片哗然，坐主席台主持听证会的两名副主席表情非常严肃，女主席作为主询问官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公职人员监督委员会成员交头接耳脸上全是惊骇之色。 历次法庭驳回警方指控的嫌疑人之后，警方全都是用息事宁人的方式，毕竟港岛法庭敲锤之人全是鬼佬，在港岛还处于呆英控制的前提下，找鬼佬麻烦就是自毁前程，这种观点已经成为港岛‘精英’界的共识。 但今天，以梁丘恪所在警方中的派系为代表，正式打响反抗鬼佬把持港岛司法权威的第一步。 一起出席听证会的鉴查部总督察，愕然的看着靓仔恪，他显然不知道靓仔恪会在听证会现场放大招，这让他措手不及，同时他也知道先前准备的应对话术用不上了，不出意外听证会到此结束。 靓仔恪对这名总督察点头致意，不管是自愿还是出自上司授意，他出席听证会，向外界表达了一个观点，警队面对外部压力和挑战仍然铁板一块。 “因此主席，在廉政公署调查出结果之前，听证会作出何务裁决，都非客观、不公正的裁决，是严重违背港岛法律精神。” 靓仔恪这些话，在立法局议事大厅出说，无异于是对三名正副主席贴脸开大，就差没指着三人说【这件事，你们没资裁决】。 女主席现场电话廉政公署首席调查主任，核实完靓仔恪所说属实后，她当即宣布听证会展期，这位黄皮白心的香蕉人，灰溜溜的走出议事大厅。 廉署根据警方提交的骆驼三合会犯罪的证据，立刻开始启动案件调查程序，审判骆驼案的四名陪审团成员和主审法官，被廉政公署请回喝茶。 在对五人作完讯问笔录后，廉政公署专员签署对五人的逮捕令，不日将以枉法裁决罪和渎职罪主对五人提起指控。 港英攻府的洋人‘老爷’坐不住了，通过各种途径向港督施压。施压的核心诉求是不能由低贱的殖民地法庭审判高贵的昂逊人，更有甚者甚至叫嚣，这一切都是殖民地的‘黄皮猴子’对昂逊人的污蔑，高贵的昂撒法官和陪审员是不会枉法和渎职。 在同胞的压力下，港督打电话廉政专员明，表示该案是桩司法丑闻，一旦曝光，将对港岛司法审判体系公信力造成不可估量的重创。 廉政专员本打算遵照港督指示，不对外公开案情低调处理，可港媒神通广大，在知情人士透露下，三色台和大公报率先报导此案，一时间港岛民众舆论哗然，更多媒体记者前往廉政公署进行采访报道。 事情经过两天发酵，更多鬼佬法官枉法裁判的案件被曝出，舆论己成燎原之势。民众开始质疑廉署公信力，出于自保廉政专员召开记者会，公开案情的始末。 港岛各界人士由此展开一场针对港岛司法界的大讨论，讨论的主题是正是法院、警队两大司法部门鬼佬高层占绝大多数的问题。 有人呼吁，在港岛即将回归的背景下，两大司法部门的高层人种比例，应该逐渐从港岛常住居民比例看齐。提案得到广泛支持，几名华人立法局议员联合提案，至立法局会议讨论。 与此同时，几家主流港媒开始对警队优秀华人高级警官的报导，李敬存、雷蒙、黄炳耀赫然在列，但所有媒体都似乎刻意遗忘卓景全，这让卓景全无惊又恼。 第159章 靓仔恪治社团 廉政公署召开新闻发布会后，靓仔恪和陈晋就接到复职通知。领回佩枪和委任证，靓仔恪领导麾下警员前往慈云山东星总舵逮捕骆驼。 不出意外扑了个空，骆驼早已经不在港岛，他在被释放当天就带着雷耀扬和司徒浩南跑路去泰国。 “枪神，我良好市民来的，不认识什么骆驼羊驼。”乌鸦痞拽叼酷斜咬着牙签，光着膀子露出背上的过江龙纹身，挑衅的看着梁丘恪。 “不认识？没关系！我相信你们会把他交出来的。”梁丘恪双手撑腰站到乌鸦一尺位置，盯着对方说道。 “你痴线！都说了不认识，怎么交！嘁！”乌鸦一挥手给了靓仔恪一个你白痴的眼神。 靓仔恪一点都不恼火，他对着东星总舵内众说：“抓不到骆驼，以后我一三五带人扫东星的:酒吧，二四六扫夜总会，周末联合重案反黑两展开全区清查。” “阿sir，大家都混口饭吃，没必要赶尽杀绝。做人留一线，该有的礼数，我们一分都不少的”笑面虎吴志伟笑着将乌鸦拦到身后，点头低腰笑咪的说道。 吴志伟不得不出面，骆驼跑、平叔亡，东星就他字辈最高。如果梁丘恪真分一三五、二四六、同未联合行动，那么东星的场子，不出半个月就得关门大吉。 靓仔恪双手揪住吴志伟衣襟将他提起，杀气腾腾说道：“赶尽杀绝？好！好！找三个堂主认了我三个伙记的命，这件事就算了。否则，会要我还在西九龙一天，东星就永无出头之地。” 见到笑面虎像被小鸡仔般提起，乌鸦瞬间激怒了，他长拳直奔靓仔格面门，囗中大喝：“死差佬，我丢你老姆。” “住手……” 吴志伟大声喝阻，突然只觉衣服一松，原来靓仔恪松开一只手接下乌鸦袭来的拳头。 乌鸦只觉得拳头像是遇到一堵墙无法前进半分，他下意识收拳，发现拳头如陷入泥泽中般纹丝不动。 “袭警！戒备！”靓仔恪一声大喝，手上用劲下压，将乌鸦关节卸下，乌鸦因剧痛只能佝偻着腰，最后只能趴在地面减少疼痛。 梁丘恪另一只手推开吴志雄，掏出佩枪顶住乌鸦脑袋：“扑街仔，竟敢袭警！我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此刻东星总舵已经混乱不堪，乌鸦手下的两位四九仔见老大被擒，往前冲欲救出他。 砰！枪响了。只见靓仔恪一手压制乌鸦，一手举枪向天，显然刚才的枪是他开的。枪声的威慑，令一众热血上涌的矮骡子为之一怔。 有靓仔恪带头，十多名扫毒组警员纷纷掏出配枪，双手握持指向地面，一副随时射击的姿势。 “后退，后退……” 吴国锋双手持枪对一众四九大喝，随后一众警员跟进，将东星社成员逼出东星总舵，让靓仔恪与众烂仔间形成一个近十米的无人区。 靓仔恪收回佩枪，扣着乌鸦右腕站起来，此刻的乌鸦早已没了之前的凶戾，他撅着屁股仰望着靓仔恪，额头满头大汗，嘴角不停抽搐。 “你，过来！”靓仔恪指了指笑面虎，松开乌鸦手腕，在大厅内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乌鸦左手捏着脱臼的右腕，咬牙一推将其复位，随后和吴志伟并排而立。 梁丘恪不知道他随意坐的那把椅子大有讲究，是东星坐馆话事人的龙头椅。 吴志伟见靓仔恪放了对乌鸦，就知道对方有其他目地，于是开门见门说道：“阿sir，你到底想怎么样，事情搞大了，就不好收场了。万一下面靓仔不听话，冲动之下做点出格事，到时侯大家都追悔莫及。” 靓仔恪站起身学着标叔和雷蒙装逼的样子单手撑腰，走到东星两虎身旁：“道上流传着一句话，打仔洪兴！四仔东星！联合出鸡精！ 你东星在我西九龙讨饭吃，从今往后就得守我的规矩，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我就不想听到有人出粉。 不服，你们也可以抽生死签作掉我，但从今天起，只要让我知道东星的场子出粉，一三五、二四六、礼拜天，全天候重点顾虑七天。” 靓仔恪说完便收队，他走后，吴志伟准备召集四九仔打算抽生死签，却被乌鸦止住。 “你什么意思，被打傻了？我是在帮你出头……”没有其他人在场，吴志伟对乌鸦咆哮。 “没用的，四九仔干不死他，请杀手，用枪！”乌鸦想到刚才被对方一招制服，毫无反抗之力的感觉不由心中发寒，只能想到要靓仔恪的方法只有用枪。 见到吴志伟不解，乌鸦将两人刚才的短暂交手情况说一遍，但吴志伟本就是白纸扇扎职食脑出身，因此武艺只能算不错，远不如乌鸦这种扎职红棍打仔对靓仔恪武技来的震撼。 就算郁乌鸦解释，对靓仔恪的武技也没充分认识。正应了武术界的一句话：不习武，见我如井底观天；习武，观我如浮游望海。 在乌鸦强烈反对下，吴志伟最终是没有在东星举行抽生死签，两人一同拿出五十万港币，在国际市场务色杀手。 返回西九龙的车上，陈晋不解的问：“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拘了他。” 靓仔恪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陈晋：“袭警罪顶多判他两年，我的目的不是把东星社某个人送进赤柱，而是要毒品犯罪在辖区内消失。 至于乌鸦在我眼中，小人物一个，反手就可灭之，只要持续保持对东星地盘的压力，让他们在毒品这条线赚不到钱，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向其他社团地盘下手。 现在港岛社团虽有拼斗，在面对警方打压时，又能团结一致。我要借乌鸦之手挑动港岛社团内斗，只要港岛社团动乱火拼，就是我们警队扫平社团的时机。” 陈晋瞠目结舌听完靓仔恪的策略，结结巴巴的道：“恪…恪仔…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机深沉，你以前不这样的。” 靓仔恪似是陷入回忆：“老郑！当我看到老郑躺着……” 第160章 港岛武术界 骆驼跑路，对港岛社团影响深远，他带着雷耀扬、司徒浩南在泰国兜兜转转来到了宝岛，等在港岛东星的心腹手下赶到台北后，成立台北东星分社。 港岛东星社座馆之位却由笑面虎吴志伟担任，吴志伟位后仍遥尊在台北的骆驼为东星龙头，可明眼人都知总东星社已经分裂。 随着骆驼带走大批骨干出走宝岛，东星社势力立刻大减，失去了港岛三大社团的威慑力，雷耀扬与司徒浩南留下的地盘，引起众社团大佬觊觎争夺。 其间以洪星铜锣湾话事人陈浩南出手最狠，将司徒浩南留下地盘全抢到手，成为第一个统一铜锣湾的社团大佬。 另一边，随着西九龙扫毒组实行针对东星的打压，在一三五、二四六行动持续一周下，东星旗下灰产收入锐减。 吴志伟和乌鸦组织麾下矮骡子进行大规模‘晒马’，但被西九龙总署强势镇压，不少骨干四九仔被拘捕，被指控三合会犯罪，送进赤柱蹲苦窑。 感受到警方扫毒的决心后，吴志伟和乌鸦即便再头铁，也只能暂避风头，开始收敛旗下场子的毒品投放量，开始转型学洪兴，涉足物业和电影行业，以期减少来自警方的压力。 前有铜锣湾地盘被抢，后有涉足相似产业之争，自然而然东星和洪兴从之前的友好变成紧张对立状态。为了重振东星声威，乌鸦亲自带人杀向铜锣湾，誓要夺回这片最繁华的仔道。 统一铜锣湾的陈浩南，在等了几天见东星社没反应价，以为实力大损的东星会龟缩休养，便放松了警惕，麾下打仔被乌鸦带人偷袭得手，团队核心成员一死两残，连女朋友都被乌鸦挟持。 为换得女友兄弟性命，陈浩南只能答应乌鸦要求，让出所有铜锣湾地盘。陈浩南的行为引有发山鸡不满，愤而出走投靠在台北竹联帮的表哥。 乌鸦凭此一战声威下振，不仅夺回铜锣湾，素有社团预备队的慈云山辍学生纷纷加入。随后乌鸦四处出击，凭高强的身手，连战连捷，夺回不少失地，止住东颓势。 ———— 旺角弥敦道嘉禾大厦是一栋商业写字楼，其第一层是港岛中国国术总会所在地。 今天来嘉禾大厦上班的人，隔着老远就看见大厦门口今天与众不同。 只见大厦门口，一条由花蓝筑成的走廊由大厦门外向内延伸直抵国术总会。 在嘉禾大厦上班时间久一点的人对此见怪不怪，知道今天国术总会大抵是有庆典仪式之类的事要举办。 一些刚来嘉禾大厦上班的人，在同事的提示下避开花廊走廊，进入大厦后侧着脖子看向花篮走廊尽头，却见写着【港岛中国国术总会】的大门紧闭。 “别看了，人家是十点零分才开始……”一名上班族，拉走了好奇的新同事。 九点过后，随着上班族减少，一队货车车队驶来大厦门口，车停稳后，从货车车厢跳下来十多名穿红色对襟衫长袖衫的少年。 这些少年跳跃之际身姿轻盈、腿脚灵活，浑身上下英气勃发，如初生的骄阳。 “快！快！宾客马上要来了，赶紧把东西搬下来！” 一名身穿灰白色对襟衫长袖衫的青年从货车驾驶位跳下，指挥着红衣少年。 红衣少年们，一边搬着车厢里的舞狮、锣鼓、搭台等物品，一边问：“叶哥，你什么时候超过龙威？你过见梁丘师兄吗？他是做什么人？” “你哪来的这多么问题，赶紧干活，师父马上要来了。”被称作‘叶哥’的青年佯装不悦。 在‘叶哥’指挥带领下，一众红衣少年用了没多久就将搬下的物件转移到国术总会大厅，在众人合力下在大厅中央将搭台组成一个三米径长的圆形高台。 做完这一切后，‘叶哥’领着一众红衣少年将大厅里的桌椅摆齐，特别查见尊上椅子见没什么披露，将最上首的太师椅罢挪动了些许摆正位置，后退几步抬头看向挂悬梁上的横幅，上书‘贺港岛中国国术总会陈副会长五十寿’。 ‘叶哥’全名洪叶，今年二十一岁，是陈伯光现在唯一的亲传入室弟子，跟随陈伯光习武十年，只有兵器技法未得传授。 受功夫巨星龙威影响，洪叶现投身电影行业，成为一名动作片演员，已经在两部功夫电影中担任重要角色，已是功夫电影市场新星，其星途颇为被业内前辈看好。 和洪叶一起搬东西的一众红色对襟长衫的少年，是得陈伯光在国术总会履职时传授几手功夫之人，是未正式拜师入门不得真传的外名徒弟。 时间将近十点，开始有宾客来到国术总会，洪叶领着一众师弟来到嘉禾大厦大门迎候宾客，门口一队舞狮队敲着鼓点舞着双狮戏球。 来到现场的宾客无论男女老少，似乎是约定好的般，都身穿对襟长衫布鞋，站在大门两侧，似是在等得什么，全都默契没进国术总会大厅。 十点零六分，身穿红色对襟长衫的靓仔恪，手捧拜师六仪止步花篮走廊外。 见到手捧六仪的靓仔恪，站在洪叶身后的众人下由停了议论，全都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靓仔恪，暗道真戏开始了，眼前立人这就是今天两位主之一。 洪叶越众而出，朝靓仔恪抱拳一礼，大喝：“且住！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靓仔恪将有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六仪的特制礼盒双捧举平齐额头，然后弯腰朝大门宾客方向一礼，回唱道：“观塘梁丘恪闻此外有豪侠者，携六仪前来学艺。” 众宾客是陈伯光请来的港岛武术界同道，洪叶和靓仔恪这番对话就是作给众宾客看，他们是受邀来此见证梁丘恪拜师仪式，因此对于靓仔恪的一礼拜一众宾客坦然受之。 “人分善恶，艺分拙巧；不知你是善是恶，学拙学巧？”洪叶继续问道。 洪叶的问题是替现场宾客而问，旨在点明靓仔恪的出身，及受艺范围。 “在下祖上三代清白，祖、父皆吏，吾从祖、父之志，保靖乡邻，现奉职缉贼剿匪，愿承豪侠武艺。” 只见靓仔恪说完，一众宾客中有几人顿时变了脸色。无他，盖因几人有亲友就是靓仔恪口中的缉贼剿匪中的一员，两者身份的天然相冲。 见靓仔恪说完，洪叶转头向国术总会方向喊道：“观塘有良家子弟曰恪，上门诚心求艺。弟子观其温良恭谦，请师父现身钧裁。” 众人顺着洪叶目看向国术总会大门，在一声‘吱吖’的开门声中，陈伯光穿一套深色袖口绣着金丝云边‘寿’字对襟长衫从大厅走来。 “孙门主欢迎欢迎……谭先生久违久违……”一路走来陈伯光与一众相熟的武术界相问好，今天的他一如靓仔恪认识中的猪脚烧鹅叉烧大排当饭店的老板兼主厨，性格温和，说出的话让人处沭春风。 但凡听说陈伯力过往之事的人，都不认为这是他的本相，要知道他曾化棍为剑打退三十把砍刀而自身不流血的猛人，凭此在道上斩受获兵器王的称号。如今他不斩人，改斩猪脚烧鹅十年收敛戾气，才会给人平易近人如沭春风的错觉。 陈伯光和一众武术界同道打过招呼，才上前步站到洪叶刚才之处，重复洪叶刚才所问，最后说了句：“直随我入内。” 靓仔恪闻言，捧着拜师六仪盒走上花篮走廊，来到陈伯光身前，再度将礼盒捧过头顶做献礼状，洪叶代师接过六仪。 到此时，这拜师仪式的露天表演部份算是完成，陈伯光双手做楫，向受邀而来的宾客环点：“某今知天命，适逢纳徒，蒙众友赏光，无以为报，特借此地略备薄遥斋酒，怠慢之处，还望多多担待。”说罢，伸右手向大厅方向。 一众宾客与他相互相谦让，最后众人推举几位年过七旬德高望重的老者领衔而行，一众人等才走进大厅之中。 大厅内早有安排，只见众人落坐后，由洪叶充当侍童将陈伯光引入太师椅落座，然后三名红衣对襟少年，一人捧软垫，一人端盥洗盘，一人捧茶。 待软垫置于陈伯光身前地面，靓仔恪双手浸入盥洗盘，随后擦干双手，正了正衣冠，跪于软垫行三拜拜师之礼，口称‘师父’。 三拜毕，恪捧茶献于陈，陈接茶饮半回恪，恪回于茶盘，陈虑扶恪，恪顺势起，至此双方定下师徒名分，拜师礼毕。 随后陈伯光为靓仔恪引荐到场宾客，有北地太极门孙门主、有形意门唐家主、有铁线拳馆主、三十六路谭路、洪拳、咏春等等诸多武术流派，以及主攻电影界的龙家班龙马、龙威父子。 在陈伯光为其引荐过程中，靓仔恪意外遇到熟人。 “阿恪，这位是我的老友，邵季景老爷子。”陈伯光将靓仔恪领到将军澳黄氏医馆馆主邵季景面前。 “邵师伯……”靓仔恪对邵季景执弟子礼。 “这位是邵老爷子的公子，鹤年，”陈伯光又介绍邵季景身旁的魁梧汉子。 “邵师兄好。”靓仔恪对这位年近四十的大汉执了半个晚辈礼。 “伯光，你这弟子，当真让老朽大开眼界。”引荐完后，邵季景盯着靓仔恪说道。 “实不相瞒，此子亦让我大开眼界，季景兄难道看出什么！”陈伯光浣诧异道。 靓仔恪见此，只得出言道：“师父，其实和和邵师伯早已认识，这能习武有成，还多亏了师伯……” 听到此陈伯光亦大奇，梁丘恪于是将去年遭遇杀手偷袭，肺叶受创，几近残废，后经邵季景药方治疗，才好转之事说出。至于外挂加点之事，他尽数附于邵季景药方。 当靓仔恪说完，陈伯光到是一阵疑惑，他知道邵季景有中药秘方，但他同时知道当时靓仔恪所受之伤之严重，跟本不是药石能全部恢复，但事实俱在，两方当年人都没否认，他也不好反驳，只能再次对邵季景再次道言感谢。 “过了，过了！老夫的药方虽有几分效果，但要恢复如初是断无可能。小子能有今是造化，半是天定半是人为，老夫可不敢受这贪天功。”邵季景不谈钱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医者仁心的气度。 随后陈伯光又引荐了港岛几家武馆馆主，时间来到十一点，因为今天是武术界的聚会，以武会友是必不可少的保留项目。 身为国术总会副会长的陈伯光对此早有所料，大厅中厅的三米径长高台就就为众人搭手切磋而建，众武术流派的年轻人，得师长默许后纷纷开始登台以武会友。 靓仔恪坐在洪叶旁边，看着众派少年切磋大感有趣，那纷繁的招式是那么赏心悦目，就是实战威力，就只能‘呵呵’！ 以靓仔恪的搏杀经验，在看过这些在擂台上比他少不了几岁的人，不是他夸口，一招一个小朋友可能略有夸张，但绝对是三招两招就能将其击倒，这就是有无见血实战的差别。 作为东道主，陈伯光这边也派出了两名红衣对襟少年上台与人切磋。而得了真传的洪叶却老神哉哉的在台下观看。 看到此时，靓仔恪已然明白上台挑战切磋者的武术水准，这帮自以为厉害的靓仔，殊不知在台下长辈们的眼里，他们就是一乐子。 正当靓仔恪以接下来就是答谢宴，然后吃会散会时，意外发生了。 “晚辈夏候武，不请自来，今日请各位前辈赐教。” 大厅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灰色长褂的短发青年缓缓走来。 “夏侯武！”宾客中人有惊呼，显然是认识来人。 “夏侯武，今日是陈会长五十寿诞的大喜之日，如果是来贺寿道喜，就找个空位喝酒吃宴。如果是来逞凶斗狠，今日这么多武术界同道在此，岂容你放肆！”说话的是一名洪拳武师。 看这洪拳武师的模样，显然是与夏侯武有过结。夏侯武确没把这位洪拳武师的话放在心里，他走到大厅擂台处，朝现场众人抱拳一礼，说出句令一众武术界前辈心颤的话：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 “在下佛山合一门夏侯武，请北腿王赐教……” 第161章 合一门夏侯武 在夏侯武自报家门后，靓仔恪见几个便宜师弟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听说过此人名字，于是出言问洪叶：“洪师兄，这位夏侯武有何来历？” “梁丘兄有所不知，是位夏侯武是内家拳高手……” 从洪叶的口中，靓仔恪了解了夏侯武基本信息。夏侯武今年三十岁，是佛山合一门馆主大弟子，练武成痴且天赋极佳，据说拳脚、擒拿、兵器无不精通，现在是合一门第一高手。 夏侯武此次来港是受皇家港岛警察邀，成为为警队武术教官，教授港岛警员擒拿功夫。 港岛武术界在抗日战争之前暗淡无光，抗战爆发后，彼时港岛与北方的分界线守卫不甚严实，有近百万国人为躲避战乱陆续涌入港岛，这近百万人上中夹杂了各行各业顶级人才，其中武术家就有近百人。 这些僻港人士，稍微稳定下来便重操旧业，一时间港岛百业兴旺，新开的武馆如雨后春笋不断涌现。战争胜利后，港岛发展迅速，武术界借助这股春风也异常繁荣，港岛成为是继津门后又一个武术盛行的城市。 当夏侯武见到港岛满大街的武馆顿时欣喜若狂，下班休假后便前往之这武馆比试切磋。 他之前一直在老家习武，在来港岛前鲜少去外地比武，因此不懂武术界比武切磋毕先拜帖的规矩，径直上门要求比武。 不送拜帖求得对手同意，直接上门要求比武的举动，在武术界是大忌，被视作踢馆。 在武术界一旦武馆被人踢馆成功，该武馆就只能关门大吉从此不得公开授徒，直到该武馆弟子打赢踢馆者，才能重新开馆授徒，事关道统传承与门派存门，因此每家武馆都将前来踢馆者当做大敌。 初至港岛的夏侯武不懂武术界的规矩，直接犯此大忌，他的上门比式切磋被对方误认为踢馆。 武馆派出与他比武的人没有留手，招招辣手、式式杀招的打法，也将夏侯武激怒，双方很快打出真火，双的交手没留丝毫余地，之最终夏侯武技高筹，打伤对手。 事情至此已没丝毫回旋余地，武馆馆主只能派高手下场找回面子，可奈何技不如人一输再输，最后馆主亲自下场，也未能挽回三局皆输的结果。 事后被夏侯武打败的武馆馆主，依武术界行规解散武馆，誓言退出武术界终身不再授徒。 事后夏侯武得知此事，在解了港岛武术界的规矩，知道踢馆对武馆造成的后果之后，非但没有丝毫内疚，反而让他坚定继续踢馆的念头。 至于夏侯武选继续赐馆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发现选择踢馆的三场比武，让他进步迅速，之前一直无法做到门派武动口诀中的内家‘五合一’，在经过三场见血的比式后，他隐隐摸到‘五合一’的窍门。 为了达到合一门武术高最境界，于是夏侯武频频对港岛各大武馆进行踢馆，使得不少武馆关门结业。 这些关门的武馆馆主虽生出下黑手的想法，但顾忌他警队武术教官的头衔，在民不与官斗的思维下，暂时还没有过激的举动。 夏侯武在连续踢馆五六家武馆后，摸清港岛武术界的底细，自感再踢馆普通武馆于无法提升自身武术修为，于是便按合一门功法口诀，选出港岛武术界五位高手做为自己挑战的目标。 这五位被夏侯武挑选的高手分别是：外家拳麦荣恩、北腿王谭敬尧、擒拿王王哲、兵器王陈伯光、内家邵季景。 这五位被选中的人所擅长的功夫，对应着合一门的武术最高奥义——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 夏侯武要挑战港岛这五位在各自武术领域登峰造极的武术大家，这是他在赐馆数家武馆后想到突破自己武术瓶颈的方法。 当得知陈伯光将在国术总会举办寿宴并收关门弟子的消息，没有请帖的夏侯武不请自来，因为这是一次非常难得聚齐五位顶级高手的机会，他需要在此证道。 武术界本有借老捧新的传统，不少没有出色传人又打出名号的拳师，在体力开始衰退时会挑选一名适合的新锐拳手，在公开擂台比武中与对方打成平手。 老拳师以多年名望为基，为新拳乎扬名铺路。老拳师在留下一段扶持后辈佳话的同时，也与新锐拳手结下一份香火情，等将来年老体衰后能在一定程度获得对方的庇护。 在旧时代，律法对武术界人士约束远不如现今，这种借老捧新才是常态，踢馆才是极其少见，谁都不能保证在年老力衰时没人捧高踩低，毕竟人总有老去的一天。 为了突破武技，夏侯武选择成为后者，成为武术界人人厌恶的踢馆者，眼下他出言直接挑战北脚王谭敬尧，结合他之前念出的口诀，现场众多武术名师在振惊的同时，纷纷盯着先前出言斥责夏侯武的麦荣恩。 “沙鱼恩，他找你打过？”黄氏医馆邵鹤年朝麦荣恩问道。 麦荣恩涨红着脸不出声，众人从他的表情中已知道答案，现场一众武术名家刷刷变脸，神情顿时变得肃宁。 夏侯武能打赢麦荣恩大凶众人意料，看其模样还输得无话可说。麦荣恩能成为港岛公认的外家拳王，其实力自不容质疑，现场能稳胜他的人，连一掌之数都没有。 夏侯武见谭敬尧然坐立在座位不动，于是再次出声说道：“在下佛山合一门夏侯武，请谭师傅赐教……” 如果夏侯武最开始说‘请北腿王踢赐教’，谭敬尧还可以用‘北腿王’名号太重为由避战。可当夏侯武说出‘请谭师傅赐教’，谭敬尧就没理由避战。 只见谭敬尧朝陈伯光抱拳一礼：“陈师傅，谭某非常抱歉！因我的原因打搅了宴会，还请多多恕罪。现借贵宝地，解决一点私事，过后必登门谢罪。” 谭敬尧说完便起身，却被动作更快的陈伯光拦了去路。 “且慢！谭师傅。” 只见陈伯光将谭敬尧按回座椅，在对方的不解目光中，抱拳一礼向大厅众人一摇，沉声说道：“诸位今天日受陈某邀请而来，今有不谐之事发生，陈某身为主人责无旁贷，诸位且稍待，陈某这就去处理……” 第162章 代师出战 陈伯光说罢缓步行至厅中厅搭台处，众人见他扎起长衫下摆，已然知道他打算出手。 靓仔恪和洪叶两人在陈伯光动身的那刻就离座起身随侍两侧，余下跟随陈伯光学武却未被收入门的红衣学生见状也纷纷起身。 “坐下，免得别人说我们仗势欺人……”陈伯光朝身后一众未入门的学生摆手，只带位入室弟直面不请自来的恶客。 陈伯光微笑抱拳一礼，道：“夏侯小友且先入坐饮酒吃席，至于切磋之事，能否给陈某一个薄命，改日陈某另约时间，邀两位闭门切磋，如何？” “我不是来道喜的，不需改天，谭师傅莫非是浪得虚名。”夏侯武语气生硬，让事情没有回旋余地。 谭敬尧身为被挑战的事主，在第次挑战时，给了主陈伯光面子，暂时按捺住。可对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算是脾气再好之人，也无法安坐席间。 他抱拳朝陈伯光告了声“得罪”，起身手指表演擂台，向夏侯武道了声“请”，仍然一脸肃穆的朝高台走去。 “且慢！”陈伯光拦住谭敬尧去路，说：“谭师傅，此事交由陈某处理便可。” 陈伯光再次将谭敬尧劝回座位，用一种靓仔恪从未见过的森然语气道：“看来夏侯小友今日是一定要在老夫寿宴上动手，我要是不同意，你又如何？” “你不同意，那我就和你打，反正你也榜上有名，迟点早点的问题。”夏侯武乖戾挥拳，样子桀骜不驯。 “好！！好，好！”陈伯光一字一顿：“既然如此，陈某当领教夏侯师傅的高超。”说罢，陈伯光朝抱了一记右掌左拳的抱拳礼。 夏侯武见陈伯光抱拳凶拜，当即脸色微变，他表情微变化被陈伯光收入眼底。 “哼！原来知道礼仪，却故意如此。”陈伯光一声冷哼。 现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发生何事，问题出在陈伯光刚才的抱拳礼。 抱拳礼分吉拜与凶拜，吉拜左掌右拳、掌上拳下，意为祝福吉祥之意；凶拜反之，右掌左拳，意为不吉拜丧之用。 夏侯武一开始进门，就用了右掌左拳的姿势，陈伯光当时还想着对方不懂规矩，因此最初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 可随着夏侯武挑衅加剧，言词犀利，陈伯光推翻先前的猜策，于是有抱拳礼凶拜试探夏侯武，见其皱眉才断定先前是夏侯武进门时是故意为之。 陈伯光怒了，夏侯武带凶拜上门，结合其所作所言，陈伯光已经感受夏侯武的拳拳恶意。 身为宴会举办人，同时身兼国术总会副会长，面对夏侯武蓄意挑衅，陈伯光断无退缩之理，正当他准备走上高台，却见靓仔恪已然跨步跳上高台。 见此，陈伯光不由止步，却见靓仔恪向四方抱礼，道：“古语有云，师父有其事，弟子代其劳。就让弟子先称量称量此僚份量，看他有什么资格在此大放厥词！” 靓仔恪的声音传入众人耳，等到陈伯光反应过来，只见靓仔恪已然站在擂台中间与夏侯相隔一米左右距离成对峙势。 这突然的变故，令众人应接不暇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今天这场宴会的主角，现在竟然登台比武。 梁丘恪其名字和人于港岛武术界而言今天才正式和晓，其性情如何众人都不知晓，可他主动替师陈伯光上台比式，已获得现场众多武术家的肯定。 “好险，老陈差点晚节不保！”台下一个老武师不由感慨的说道。 老武师的弟子不解的向了句：“为什么？” “他五十岁的人，和一个三十岁的人打，无论输赢，都会脸上无光。他功成名就，赢了是应该，输了一世英名付之东流。”老武师阴沉着脸看着夏侯武说道。 老武师所说的话，在某种某种意义代表了代表了港岛武术界的一种共识，一种对恶意踢馆人的一种态度。想出位干嘛要踢馆，好好协商借老捧新就行，何必弄得大家灰土脸。 高头上，夏侯武打量着靓仔恪，见他右手虎口和食指起了肉茧，立马想到和同他学习擒拿术的警察非常相似。夏侯武从进门后一直没变化的脸终于有了改变：“你是警察！这是武术界的事，你掺和进来干嘛？” 靓仔恪咧嘴一笑，朝台下招了招手，两名身穿红色对襟长衫的靓仔被洪叶推上台，靓仔恪将配枪子弹全部退出，做到枪弹分离，让两人分开保管佩枪和子弹，随后将警察委任状由陈伯光。 “我现在不是警察，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几斤两。”梁丘恪摆出龙行拳起手式。 陈伯光接过委任证，见到靓仔恪摆出的龙行拳起手式——青龙出海，陈伯光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涨红着脸，抱拳向大厅四周众人摇相行礼： “感谢诸位来宾来赏光前来见证陈某收徒，恰逢武术界同道来访比式切磋，小徒梁丘恪业已得我八分真传，现在代我与来访同道夏侯武来一场擂台比武，以祝诸为来宾酒兴。” 陈伯光是港岛国术总会副会长，一旦下场比武，就是代表港岛武术界，关系重大。此刻见到是他弟子代其下场，港岛武术界的耆老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弟子代师比武，赢了最好，输了也有回旋空间，顺便探探夏侯武武功底细，好为接下来作出应对之策。 擂台上，夏侯武见到梁丘恪的佩枪是一把格洛克17，面色立刻变得严肃，倒不是担心打不过对方，而是在想怎样打败对方而又不得罪对方。 夏侯武做为警队特聘教官，到现在还没有有转正成为正式警员，原因是找不到为他写推荐信的督察级警官。 格洛克17作为港警刑事部门阿头标配，夏侯武是知道这一点，这样的人是为他写推荐报告的最佳人选。因此，他才会想怎样打赢对方，而又不得罪对方。 在这种心态下，夏侯武和梁丘恪的比武开始，靓仔恪一招青龙出海由掌化爪朝对方中线抢攻。 夏侯武拳掌爪腿法样样精通，面对袭来的利爪，他收掌成拳，直直朝对方利爪砸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若是砸中靓仔恪手指，手指怕是骨断筋连，比武立刻比靓仔恪败北结束。 靓仔恪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化爪为拳，和夏侯武的拳头来了一记硬碰硬，结果是双方各退三步。 第163章 力量与敏捷的怪物 夏侯武心中一惊，对方身均匀偏瘦，力量却出乎意料之大，这让他措手不及。 靓仔恪后退一步，就再次十指成钩，欺身上前抢攻，而式式不离对方要害，双方再次交手，斗在一起。 交手之中，夏侯武最次挥拳，迎接他的同样是拳头，这次夏侯武后退一步，靓仔恪只是晃了晃身体。 直到此时，夏侯武才认清事实，比力量自己确实不如对方，于是改变打法，拳脚并用。 这套战术果然见效，龙行拳法虽有八式腿法，却是辅助掌、爪的技法，不如拳掌凌厉。 靓仔恪那还算不错的腿法，在面对腿法精湛的夏侯武显然够看，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接下对方两记重型鞭腿，靓仔恪手臂已经隐隐作痛。 见腿法有效，夏侯武侧重用腿法主攻，持续不断压迫对方空间，几次将梁丘恪逼入擂台边缘。 靓仔恪每每被逼入擂台边缘，就用太极拳四两拨千斤技法借力打力，改变夏侯武发力方向，解决对方脚法封锁。 交手十余招，双方大体知道双方优劣势，靓仔恪强在力量大，但没有凌厉脚法，限制他最强力量输出。夏侯武强在各种武技都精通，能发挥自己最强实力，除力量不如靓仔恪，其他各方面是对靓仔恪妥妥的碾压局。 随效手深入，靓仔恪逐渐熟悉对方腿法，轻易不会被逼入擂台边缘，靓仔恪发挥自然优势，扬长避短秉承一力降十会原则，与对方展开绕斗，使夏侯武退法没施展余地。 此刻两人对战二十余招，台下一众港岛武术界人士，得知夏侯武打赢麦荣恩之后，就认为两人的比式是碾压局，夏侯武碾压梁丘恪。 武术界有一话：勤学苦练的真功。功夫本来就是个时间活，陈伯光这位新收的入室弟子，打不赢已证明实力的夏侯武，最是正常不过。 可随着两人交战展开，靓仔恪展露出的实力震惊众人，招式衔接行云流水，反应速度无与伦比，战斗意识恍若天成。这一身实力的武功，在场一众武术家也少有人及。 有不少人暗自将港岛现今与靓仔恪年纪相仿之人对比，发现没一人能比过靓仔恪，众人心中均生出一个念头——年轻一辈第一人。 一般而言，习武之人在25岁至45岁这20年是实力最强阶段，武术界的年轻辈常指25岁以下的人，梁丘恪刚好25岁，但陈伯光还末隐退，因此一众人将他看作年轻一辈，也没有错。 擂台上两人还在继续，夏侯武腿法用老，逐渐被对方找出反制之策，已不如刚施展时那般有效，于是收腿伸手改用擒拿式，与靓仔恪对战。 武术擒拿锁人关节，又称关节技，专门招乎四肢关节位置，一旦中招往往就注定败亡，因此在破解擒拿术时，往往最有效的也是擒拿术。 见夏侯武用出擒拿式，靓仔恪争锋相对，施展龙行拳中爪式与其展开对攻。擒拿式拿捏关节，爪法攻击要害，端的是招招惊险，式式凶悍。一番对攻过后，两人打出真火，从切磋演变成搏杀。 邵季影、龙马等老派武师已经起身离座，与陈伯光汇合，三人来到擂台前方，均目不转睛盯着两人比武过程。 “啧啧啧！老陈，这靓仔看着挺眼熟，这么猛，比我们当年可强远了，恭喜你捡的宝了。”龙马指着上的靓仔恪，语气酸溜溜的说。 “嘿，就一邻居小孩，跟着我瞎了几个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陈伯光语气阴阳说道。 现场一众武术家，龙马和陈伯光之间最微妙，两人是既竞争又团结。竞争是衣钵传都混迹电影界，两人门下弟子围绕龙威、洪叶，分别组成武技特效班——龙家班、陈家班。 合作的原因两人都是国术总会副会长，维护港岛武术界长期繁荣稳定，在这一点两人是有着共同目标。 “夏侯武不简单，就算我来和他打，也没有毕胜把握。看着点，你新收的靓仔不错，小心别被废了。这里是港岛我们的地盘，有事出个声。”龙马对陈伯光撂下这句话，就返回座位上。 陈伯光点了点头，听出其中未尽之意，回了句：“放心，没到那一步。” 龙马回到坐位，指着打擂两人，劈头盖脸对龙威一顿数落：“衰仔，我龙家以咏春传家。看看人家的武功，再看看你，当真活到狗身上去了。” 龙威看了眼擂台比武的两人，武功确实要远强于自己，但那又怎么样？他龙威以咏春拳为基础，独创电影功夫动作，迅速成为功夫电影巨星，赚到大钱，而那武功比他高明的人，只能围绕着他，指望电影开拍，开工资。 龙威在电影圈成名后，见到武术高手屈服于金钱脚下的样子后，已经许久未练武功，其原本已经寻桥的咏春拳，现在估计退化到只小念头的实力。 “会打有什么用，老哥你信不信，等下我将他签到公司，当我的保镖和替身。”龙威指着夏侯武，一副要收编对方的模样。 擂台，夏侯武换上擒拿手也没将靓仔恪拿下，两人胳膊手臂有一道道血印，这是擒拿反擒拿对攻留下的痕迹，靓仔恪每每失手遭擒，他便会用以伤换伤的打法，反制夏侯武，今对方投鼠忌器。 夏侯武连换三种技法，都没能占到便宜。每次都是即将取胜时，对方凭借身体巨力解围，在这场比武中，靓仔恪算是把一力降十会、以拙破巧八个字给具象化。 夏侯武自学艺有成，还从如此憋屈过，他遇到过天生神力之人，也遇到过身体般捷之人，但这两者就像两个极端，不可能在同时在个一人身上出现。 但今天，夏候武就遇到了这么一位身兼两者之人，让他体会到在绝对天赋面前，其他一切都是徒劳。 论武术技法经验，身负合一门诸多绝技的夏侯武碾压靓仔恪，可靓仔恪凭借外挂加点拥有远胜顶级运动员的身体素质，使夏侯武诸般绝技都没有建术。 随着擒拿不见效，夏侯武又改用起拳法，但与开始不同，他此次用的是合一门所传内家拳。 由于不是生死决战，这也是除兵器外，夏侯武最后有机会打赢靓仔恪的拳法。 第164章 乌龙摆尾 擂台下麦荣恩见夏侯武变换拳法，呼吸猛然变得粗促，双目一眯十指紧握，身体不由自主站起，咬牙切齿发声：“合一拳！” 合一拳，是合一门至高拳术，是该门派将拳、腿、擒拿、兵器、内家五项武技合而为一的拳术。 夏侯武如今的合一拳没有融汇贯通未至大成，但即便是末大成的拳法，也让有港岛拳王称号的麦荣恩饮恨，由此可见这门拳法之不凡。 靓仔恪和现场大多数人一样是头次见合一拳，两人再度交手数招，靓仔恪用棉掌加太极回拨手接下对手十余招，在此过程全程处于被打压，脚步一退再退，再次被逼入擂台边缘。 眼见只要将靓仔恪扫出擂台就能赢下比武，夏侯武一脚正磴外加左摆拳朝靓仔恪袭来，封锁他去路，除了硬接，就只有跳下擂台这杀路。 如果跳下擂台，这场比武结果就是以夏侯武获胜，事情又将回到最初，陈伯光必将下场。如果是这样，那港岛武术界里子面子双输。 靓仔恪如果选择硬接对方这两招，不说两招全中，哪怕只中一招，就是骨折筋断的后果。 此时靓仔恪已经摸清合一拳的路数，合一门虽是内家拳派，但打法比招式较为杂乱，南拳北腿都有涉猪揉合，门派武术风格似南非南似北非北，尤如一个大熔炉，集南北之所长风格自成一派。 自古以来，北派武术豪迈大气，南派灵巧透气。南北两派风格迥异，合一门纳南北之所长，其门派中曾经必然出过一位或者数位前辈，走南闯北融汇贯通南北两派技巧，创出合一拳这门内家拳法。 修可合一拳要兼修南北，入门后还需会猎天下各宗武学流派，社会动荡之时盗匪丛生交通不便，因此该拳法难学难精，此拳自创出已来，除创功之人，至今未有修炼大成者，直到夏侯武横空出世，才将这门拳法修练入门。 台下，邵季景见靓仔恪被逼入擂台边缘，眼见下一刻就会被打落擂台，暗道一声可惜。只差一筹，双方综合实能能力只差一筹，相差的这一筹，并不是武术之差，而是靓仔恪武学见识、博斗经验不如夏侯武。 就在众人都认为靓仔恪将落败之际，他忽然弯腰低头，双臂一前后伸张，躲进夏侯武前蹬重腿，穿过左摆拳，从夏侯武左腰侧险绕至对方后背，同时右肘顶向对方腰腹处。 “黑龙摆尾！”擂台下，陈伯光见到靓仔恪用出此式，不由惊呼。 洪叶身旁的师弟们纷纷询问，什么是‘黑龙摆尾’。 洪叶本不想解释，但见周围不少人也投来殷切目光，其中有少人是师父故交老友，想了想，一招武功名字而已，也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反正这些人事后而会去找师父打听，自己提早解密，应该没有大碍，于是便说出其出处。 “师弟现在对的使用的武功名叫‘龙行拳’，龙行拳分八掌、八爪、八腿，共二十四式。又有三式绝技，分别为‘青龙出海’、‘黑龙摆尾’、‘黄龙盖顶’。刚才师弟施展的便是‘黑龙摆尾’式。” 话说靓仔恪用用‘黑龙摆尾’绕至夏侯武反背，夏侯武只觉眼前目标突然消失，瞬间感到汗毛倒立，他紧忙向后甩肘，恰好顶肘撞上靓仔恪的顶肘。 靓仔恪以有心算无心，夏侯武原本力量就差对方数分，此时仓促应对，两人双肘对击，夏侯武顿时身体前倾，差点取代刚才的靓仔恪掉下擂台。 身体还没稳住，夏侯武一式背身扫膛腿逼退靓仔恪，他得以重新回到擂台中间，双方再次回到开始比式的状态。 两人从开始交手到现在，也就一分多钟时间，可两人全是满头大汗，显然两人刚才交锋消耗之大，双方都在全贯住比斗。 比式至此刻，靓仔恪知道，自己力量、敏捷胜过夏侯武，但实战经验和武技不如对方。这场比试，如果采用拖字诀，大概率还有得打，要赢，怕就没机会，除非用玄妙之气…… 夏侯武看着靓子恪，心中不一阵后怕，刚才那一记顶腰肘要是顶实，他不残废也得去掉半留命。 靓仔恪也是他入港以来，所遇到武功最强之人，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的靓仔恪，夏侯武心中升起一丝不妙之感。 “夏侯武，今日不如退去，如何！”陈伯光见两人对峙，发声言语道。 为了集合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的大势，这才有今天的上门挑，此刻夏侯武如何肯退。 夏侯武没再回答这个问题，他向靓仔恪发起的攻击拳头就是他的答案。 第三次战斗在一起，这次靓仔恪没再避让，两人拳掌之间硬碰硬，拳掌砸在血肉躯生出的声音，让听到的人后背发凉，也是靓仔恪加点强化的身体素质，以及夏侯武常年累月打磨的身体才勉强能承受。 擂台下，几位武术大师见两人比状况，便知双方即将分出胜负。 擂台上响起木头的‘吱吖’声，并且越来越严重，而后一块搭建擂台的木板掉下来。原来是两人剧烈打斗，使得擂台松垮，并开始散架。 擂台上的两人并没有停止比试，随着他们打斗，木板一块块往下落，到最后贝剩两人脚上各踩一块，以及竖立的梅花桩。 擂台比武，落地者输。双方都有默契，均攻向对手脚踩的木块。到此时，武术根基及实战能力的重要性，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靓仔恪从未走过梅花桩，一边控制木块，一块脚踩梅花桩，样子很是生疏。夏侯武就要熟练许多，他略微调整就适应梅花桩和木板的配合，并且很快向靓仔恪发起进攻。 靓仔恪顿时落入下风，脚踩的木板被踢飞，身体不由全向地面跌落。 正当所有都认为靓仔恪输了时，却见半空中的靓仔恪强行一个鲤鱼打挺，右手勾住一根梅花桩，随后身体一甩一罢，身体如飞鸟般向上窜，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站上了夏侯武站立的那块木板。 在夏侯武目瞪目呆之际，靓仔恪挥掌砸向对胸膛，一掌三连，切崩推，夏侯武只来得及抓住靓仔恪右手，还没有反击，身体就被击得倒飞跌落擂台。 第165章 一战成名 在地面滚了两圈，夏侯武单手撑地缓缓站起，身上所穿的灰色长袍沾了满灰尘。 咳咳…… 夏侯武左手捂胸发出一阵咳嗽，舒缓咳咳，他刚想站直，但肺腑火辣辣的疼痛，令他只有保持佝偻着腰的姿势才不会疼痛。 他这模样像极了低头服输的模样，龙威见状出言嘲讽：“扑街仔，被打到知错了！” 龙马目光在夏侯武、靓仔恪身上徘徊，是后目光落到前者身上：“他受伤了！” 夏侯武闻言强行挺直腰，他的这一举动打破肺腑受伤之后脆弱的平衡，才压下的咳嗽再次复发，而且越来越剧烈，他涨红着脖子和脸，佝偻着腰咳十声后，咳出一口喑红色的血，这才停下咳嗽。 随着这口血咳出，夏侯武潮红的面色仿佛也随着口血一起被带走，几秒之内就变得惨白。 大厅中的宾客，除了极少数武术师，其他大部人直到此刻夏侯武吐血，才知道他受伤。 靓仔恪从梅花桩跃下，刚站稳，脑袋和身体就传来一虚弱感，表现在外是是身体突然一阵踉跄，好在身边有陈伯光扶了一把。 “怎么了，阿恪！”陈伯光观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脱力了！” 梁丘恪当然不会说这是抽取玄妙之气作弊所致，上次使用玄妙之气把身体变成这副虚弱模样，还是击毙王建军那次。 见衰仔没事，陈伯光兴奋的朝洪叶招手，同时大喊：“快，快，倒酒。” 洪叶着急忙慌的扣了个玻璃杯，提了瓶酒上前。 “碗，碗！两个！”陈伯光将玻璃杯扫落。 洪叶只得返回宴桌，将两口用过的碗用茶水淌两遍，然后用衣服擦干碗壁水渍。 陈伯光接过两口碗便往里倒酒，中间不够酒，借了隔壁桌的半瓶酒倒满。而后，自己端一碗一碗分给靓仔恪，双手捧着酒碗兴奋的向四周宾客示意，同时大声道：“各位朋友，各位同道，多谢众位前来捧场，陈某敬大家一碗。” 说完，陈伯光仰头将满满一碗酒饮尽，有数滴酒从嘴角两侧洒落打湿衣襟，饮尽碗中酒，示意洪叶继续倒酒，囗中接着说道： “自古以来，擂台比武，先落地者输。虽然小徒与合一门夏侯师傅的比武已分出高下，但是陈某在此恳请各位给在下一个薄面，勿将今日之事外传，以免将来影响夏侯师傅传艺授徒。 众宾客听到陈伯光的所谓请求，都不由会心一笑，都知道陈伯光也就嘴上客气客气，没人会当真。 港岛武术界有头有脸的人，今天到场的有六七成，只要宴会一散，夏侯武踢馆不成反被打的消息，就将传遍整个港岛武术界。 可陈伯光身为港岛国术总会副会长，这些维护团结的场面话，是他必须要说的。在说完场面话后，他指点靓仔恪和洪叶，让俩徒弟学自己模样，而后师徒三人向现场宾客摇相敬酒。 陈伯光话虽然说的漂亮，却也给这场比武定了基调，现场武术界的人都听出其未尽之意，那就是夏侯武今后不能在港岛公开授徒。 若不是夏侯武是警队特聘教官，一众受过他踢馆之人，恐怕已经联合起来，将他赶出港岛。 “夏侯武，你就这么一走了之？” 一道宏亮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靓仔恪见夏侯武要走，突然大喝。 随着靓仔恪的喝声，大厅喧嚣声顿时消失，一众宾客都将目光扫向离大门没几步的佝偻身影。 夏侯武转身看向靓仔恪，他很想问对方，击倒他之前的那个飞身上桩是如何做到的，但想了想最终没问出口。输了就是输了，就算问出来又有什意义，改变不了他输了比武的事实。 “成王败寇，你想怎样！”夏侯武一边说，一边咳嗽。 “不请自来，捣乱寿宴，得罪同道。这些事你自己想想，要怎样做成能给大家一个交待。”靓仔恪又将皮球踢回给夏侯武。 不远处的龙马对儿子龙威说：“学学人家，这手段才叫高明。” 龙威不解，一脸看不懂的问道：“高明？没看出哪里高明。” 龙马给了儿子一个爆栗：“你旦凡搞女人的心思少半，就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见龙威还里不解，龙马无奈，只能点破其中关窍：“哎呀，我龙马怎么生你这么蠢货。我问你，夏侯武现在哪里受伤。” “肺。”这次龙威很快给出答案。 “对，就是肺。而且不轻，若不及时治疗，肯定会内出血扑街。”龙马点出重点。 龙威也是练武多年，听完老父提点，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真阴险。” 龙威剩刚说完，脑袋又遭遇老父的一记爆击：“什么阴险，这叫高明。陈伯光新收的这徒弟，这是要合理废掉夏侯武啊！只可惜，今天的这场比武，打废了一个宗师苗子。” 在龙氏父子对话时，跟随洪叶的红衣对襟长衫武师，快步奔至大厅大门守着，其意很明显，夏侯武不给个交待，就不放他出门。 感受着胸腔肺腑火辣辣疼痛所有减弱，夏侯武知道这不是伤势好转，反而是伤势更加恶化的缘故，若再拖延，即使治好，将来也不能和人动手。 靓仔恪要个交待，夏侯武无非两个做法，下跪磕头赔礼道歉，罚酒三杯赔礼道歉。 夏侯武如果肺脏没受内伤，罚酒三杯赔礼道歉是最好的选择，但此刻他以受伤之躯自罚三杯，其后果无异于自残。而武术界最重颜面，如果下跪磕头赔礼道歉，那他永远无法在港岛武术界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做人。 罚酒废身体，下跪毁名声。不论他选哪种方式，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总之自今往后，‘夏侯武’都无法在港岛武术界立足，这是就是为什么龙马说靓仔恪手段高明的原因。 夏侯武在众人注视下，来到最近的一桌酒席，端起一只能装二两的玻璃杯倒满酒，朝栋伯光拱手一礼：“在下今天鲁莽，愿自罚三杯，请陈师傅恕我不敬罪。” 告罪后，夏侯武连饮三满杯罚罪酒，而后踉跄离去。 第166章 授器 随着夏侯武离去，一众宾客再次整坐吃席，可众人的心思已然不在吃食上，话题全在刚才发生的擂台战。 夏侯武最后选择的赔罪的方式出人意料，但是几位武术大家表情毫无波澜，似是就知道结果。 有些人没有这份眼光，见夏侯武离去，大呼梁丘恪不该轻易放离夏侯武，言这与放虎归山有何异。 洪叶和几位红衣武行师弟脸上带着钦佩震撼神色，将靓仔恪众星捧月般请入座席，众人详细询间刚才擂台比武的细节。 中午一点，旧龙马父子起身告辞为信号，一众宾客似是约定好般，在二十分钟内相继告辞，到一点半，现场大厅只剩陈伯光一系人。 陈伯光五十寿宴及收靓仔恪为徒的仪式落下帷幕，现场残羹冷炙自有餐饮酒店收拾，至于谁来出这笔钱，肯定是将来的功夫巨星洪叶来出。 靓仔恪赢了擂台赛，最高兴的是陈伯光，可论谁获得的好处最大，当首推洪叶。 从今日而后，港岛武术界和电影界就都知道洪叶有位武功高深的同门师弟，这对于立人设是功夫作动明星的洪叶有巨大帮助。 靓仔恪和洪叶跟随陈伯光来到国术总会器械练习室，只见陈伯光从角落柜子拿出两支米余长巴掌宽高的黑木盒子放到在地上，随而从器械架挑出两柄木剑，扔给两名徒弟。 “从今天开始，我将正式传授你二人本门器击之法。”陈伯光一边说，一边自己挑了柄未开刃的钢剑。 靓仔恪挥舞着手中木剑，感觉到木剑重量有问题，于是好奇打量木剑。整柄剑作工非常考究，造形古朴，剑刃通体橙黄，手柄处已经包浆，护手是雕工雕成小船样式。 陈伯光解释声音适时响起：“这两柄木剑是荔木由名匠所制，经桐油浸泡一月，阴放一年才形，与本门所用佩剑重量几乎一致，是本门械器初习者所用。等到你们能熟练使剑，我再赐你们真正精钢剑。” 而后，陈伯光开始教两人剑门，他道先讲述何为器击：“器，拳脚之延伸，杀伐之物，非不得已，不可使用……” 警告两人一番后，陈伯光开始教武当基本剑术——武当十三剑。武功十三剑，为内家剑法，以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十三种剑术基本作动组成。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靓仔恪和洪叶在陈伯光教导下开始学习武当械击之术。由于两人都有相当武术功底，经过两个小时练习后，武当十三剑就耍得有模有样。 陈伯光见状，便一股脑儿七星剑谱、纯阳剑谱传给两人。至此，陈伯光传自李景林的武当剑法就已经全部传授给两位入室弟子。 虽然两人得援剑法，但陈伯光明说，两人现在械击水准，用剑与武术高技击，还不如空手方便。要想用剑法与人搏斗，还需将三套剑术练到行云流水方可。 “够了，够了。有这三套剑法，足够我耍帅。”洪叶不甚在意，现在都什么年代，博斗哪还有用剑呢？剑法于他而言，只是片场耍帅的资本。 靓仔恪则不同，学习剑法后，他想在外挂刷出一个剑法技能，想试试有技能等级的剑术，有多大威力，能给带来什么惊喜。 傍晚时分，芽仔开着那辆红色bmw850i来接靓仔恪。见靓仔恪双手抱着一木盒，芽仔不由好奇问道：“里面装了什么？” “师父送的。” 打开木盒，芽仔惊诧道：“这是木头做的！不过橙黄橙黄，一看挺贵气。”说罢，握住剑柄，学着电影里的桥道开始比划。 划拉几下，找到电影里女侠仗剑江湖的感觉，芽仔便没了兴趣，将木剑置于原处，合上盖，念起剑匣面表镶嵌的隶书文字：“子母七星剑。星娄氏古法煅造！” “嘁！一杷破木剑，装这么好看的盒子，还用什么古法煅造！依我看，师父八成遇到了骗子。” 芽仔气鼓鼓的说着，浑然没想过剑匣中的剑被靓仔恪掉包，剑匣上写的‘子母七星剑’，已被他绑定在外挂空间里。 回到芽仔的千尺豪宅，靓仔恪穿了套宽松练功服，提着木剑下到小区一楼，找了块僻静之地练习剑法。自此以后，只要靓仔恪准时下班，这个小区的空地就多了一个手持木剑的武术练习者。 ———— 西九龙扫毒组。 “晋仔，你几时去参加督察训练班？”梁丘恪好奇问道。 陈晋耸了耸肩膀：“明年元月3号。” “东星那么有什么消息？”两天没上班，靓仔恪正在了解目标动向。 “乌鸦打下铜锣湾，引发洪兴不满，据达叔传来的消息，洪兴蒋天生正在聚集力量，打算和东星展开帮战。 另外，猫仔在东南转了一圈后，拜入东星成了四九仔，现在跟着金毛虎沙蜢混。” 陈晋将这两天辖区社团动作，向靓仔恪作个简扼汇报。 “很好，看来局势朝我们计划的方向发展。晋仔，我们接下来要这样……”梁丘恪和陈晋商议怎样在两大社困大战期间搞平衡，现在东星势弱，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扫毒组的重点工作是抽查辖区内洪头的场子。 采用扶弱除强的策略，让两股势力的争斗在一定范围内旗鼓相当。等到两大社团拼不动，需求用钱时，那些做毒品贸易的曱甴就又会冒出来。 等到商量好接下来应对办法，靓仔恪又问陈晋：“霍天任和沙普丘谁在跟，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霍天任是大学教授，上面没批准对他的监视，现在由达叔和阿龙在进跟，暂时没什么有用消息。 至于你所说的沙普丘，伙计找遍了所有记录，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是不是消息来源有问题？”陈晋疑惑的问靓仔恪。 “消息来源没问题，让伙们们上点心，明年我们是龙是虫，就看今年能不能抓住这两人贩毒的证据。”靓仔恪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样一说，晋仔即刻就明白这两人是行直的劳功薄，于是拍着胸膛表示，霍天任和沙普丘将由他亲自跟进。 第167章 新长官，新时代 接下来的数天，西九龙扫毒组全员执行靓仔恪的方针，针对可能涉毒的场所加大巡查力度， 在靓仔恪暗示下，扫毒组成员重点照顾辖区内洪兴以及和联胜的场子，至于东星就要轻松许多。 以至于港岛道上已经传出流言：东星和差佬达成协议，正在配合港警消除社团对港岛的影响力。 流言传到标叔之耳，标叔为此专门召开记者会，向社会各界澄清警方近期一系列严查娱乐场所的行动，是年初早就有备案企划，与近期社团活动无任务关系，纯属巧合。 警队内部都知道市面上警匪勾结的传言，皆是出自被打压的社团员杜撰。几位立法议员受民意裹挟向立法局提议，要求警队向立法局公开相关的行动计划。 虽然这份提议在立法局没被通过，但这份来自高层议员的权力交锋所带来的压力，西九龙上下众人通过近几天的电视报纸的报道，也都感受那份压力，这种压力下，梁丘恪也只能让扫毒事暂辖区严查动作。 在此间乌鸦带领东星社四处出击，不仅抢了陈浩南的地盘铜锣湾，而且大有一统砵兰街，独揽港岛楼凤产业的趋势。 —— 湾仔区某处老式阁楼内，一张长方形会议桌周围摆放着十三把交椅，其中十二把分左右两侧，里六六相对之势，另外有一把无论是大小，还是精美度都要远胜其他十二把椅子交椅独立上首尊位。 一西装革履理着短发并且英气逼人的女子进入这栋老式阁楼内，走向会议桌左边倒数第二的椅子上坐下。 这名英气逼人的女子名叫崔小小，外号十三妹，刚从澳门返回港岛没多久，正准备接手父亲崔华达的生意。 崔达华，外号吹水达，洪兴社元老，港岛烧鸡一条街砵兰街话事人，他的生意便是砵兰街二十分钟的快餐爱情服务业。 也许是缺德事做太多，吹水达五十多岁就中风，导致瘫痪半身不遂只能坐轮椅，只能召女儿回港接手自己的生意。 十三妹勾勾手，身后两个袒胸露沟衣着清凉的靓女见状，一人开始为十三妹点烟，另一人捧着烟灰缸侍奉在旁，一根烟未抽完，从后膛传来一阵豪爽笑声。 “十三妹，许仙没找你演，真是浪费了你长这么靓仔的脸。考虑考虑，要不要去拍电影！”只见蒋天生一边说，一边来到上首最大那张代表龙头的椅子座下。 十三妹起身掐灭香烟，朝蒋天生微微欠身算是行礼：“蒋先生说笑了，作戏子哪有我现在逍遥。”说罢，十三妹搂着两名女伴秀了蒋天生一脸。 蒋天生也不言语，静静看着十三妹作秀。许是觉得被人看穿，十三妹打发两名女伴出内堂后，说出今天的来意：“蒋先生，东星欺人太甚，您再不出面，砵兰街也要被抢走了。” 蒋天生对十三妹所说的话不置可否，洪兴从创立之初，初代龙头蒋震就制定了规矩，严禁社内成员作贩卖毒品。如今做为港岛第一大社团，占据港岛最繁华之所地，各个堂口主要收入是来源于地盘内商户们所纳的规费。 在蒋天生的计划中，在将洪兴拆分为十二分事人制度的刚时，也会将整个社团的产业做进一步拆分，将黑灰产出转移到愿意接受的话事人手中，自己掌握社团里合法生意，最终在97回归之前洗白上岸。 十三妹家传涉及颜色的灰色生意，蒋天生是绝不会沾染。如果没乌鸦这条疯狗到处撕咬，蒋天生会在接下来和这些灰色话事人作进一步切割。 现在十二话事人制度推进到一半，乌鸦带领东星连下洪兴两城，不仅让蒋天生在洪兴内部威望大跌，同时打断他洗白上岸的计划， 蒋天生还在思索应对之策，身后失去地盘的陈浩南上前两步，脸带露恳请露之色说道：“蒋先生，召集人马，打回去吧！” 陈浩南的话令蒋天生脸色微变，思索几息后，便召集洪兴十二话事人开会，会议内容阻挡反击东星乌鸦。 —— 六月的最后一天，雷蒙升任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正式接管行动处，成为警务处六大一级部之一的长官。 按照惯例，从在雷蒙升职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担任西九龙总警署指挥官之职。随着雷蒙去职，西九龙总警署指挥官之职便成警队众人关注的悬疑焦点。 但这丝悬疑很快随着港督一纸委任状落下帷幕，湾仔区指挥官总警司黄炳耀被擢升为警务处助理处长，成为华人第五位宪委管理，也是警队现役第四位宪委管理。 港督委任状虽然没公布黄炳耀具体任职，但只要对警队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此时晋升为宪委管理意味什么。 果然，在港督委任状下发一个小时后，布政司署保安科(保安局前身)发布职务委任公告：助理处长黄炳耀调任西九龙总警署，担任西九龙总警署挥指官，命令即时生效。 随着布政司署保安科这份升任公告正式公布，雷蒙升职后所遗连留的位置就此尘埃落定，西九龙总警署从此开启黄炳耀时代。 黄炳耀升职，让许多认为熟知内情之人大跌眼镜，其中尤以蔡元琪最甚。之前卓景全告诉他，他蔡元琪和黄炳耀都是陪太子读书，高层内定升职之人是保安部副指挥官鬼佬麦道伦。 当蔡元琪看到布政司署保安科的委任职务人变成黄炳耀，他内心是抓狂的，他非常想问卓景全，这中间问题出在哪里，但他又没勇气去敲开对方办公室。 总警司到助理处长只隔一阶，前者是由警务处长擢绌，后者则由港督亲自委任。看似只有一步之遥，实则却是天堑，九成以上总警司都得原地退休，无缘更进一步。 所谓一步快，步步快。如今看到曾经瞧不上的黄炳耀升级宪委管理，蔡元祺比看到自己被降职还难受。 警务处长办公室，李敬存对着黄炳耀的升职委任状沉思片刻，随后拨通内线保安部主管电话，用英文和对方沟通，大意是让方调查这起委任状由来的始末。 第168章 大且在行动 在黄炳耀到任前，西九龙重案组有人事变动，负责文职类工作的见习督察madan黄辞职了。 芽仔辞职有多方面原因，主要因素有两点。 其一：她之前之所以来重案组，是想当女侠抓坏人。在富贵丸号和麦当奴一伙匪徒交火后，她女侠的梦想得以实现。 其二：随着黄炳耀调来西九龙，有关她叔侄俩的流言蜚语在所难免，芽仔性格骄傲听不了闲话，加之黄扬庭让她回归家族企业。 因此芽仔在黄炳耀委任状下达之前，火速提交了辞职申请，刑事部标叔，行政部女大sir，都非常迅速审批转至还未交接谁作的雷蒙手中，批准芽仔辞职，成了雷蒙作为西九龙总警署署长处理的最后一桩公务 七月一日，上午九点整，西九龙总警署大门外，雷蒙身披高级助理处长警衔，将像征西九龙署长办公室的钥匙交给黄炳耀，随后对送别一众西九龙警员挥了挥手，钻进一辆高级轿车后座，随着车子驶离，西九龙正式进入黄炳耀时代。 黄炳耀一进入总警署，对两人主动打招呼：“阿娴，肥达，又见到你们两个。” 只见西九龙行动部高级警司madam叶、叶德娴，扫毒组曹达华两迅速从人群中出例，齐齐向黄炳耀敬礼，大喝道：“good morning, sir.” 黄炳耀拍了拍曹达华圆鼓鼓的肚腩，开玩笑道：“看来你过的不错，福气足。” “你们把手头的事放一放，这两天为我介绍介绍西九龙。”黄炳耀一来就点将叶德娴和曹达华两人。 而后，在西九龙副指挥官区永基带领下，黄炳耀巡走西九龙总署四大一级部门，与众人混了个脸熟。 就这样黄炳耀入主了西九龙，接下来的几天，黄炳耀开始逐一召见各行动组负责人，情报、重案、反黑、扫毒四个组的负责人是最先被召见的。 这种召见也是因为之意，作为西九龙打击罪恶的利刃，指挥官必须将刑事部四组人牢牢掌握在手中。 刑事部大sir标叔即将退休，而且和黄炳耀是老朋友，因此对方掌握刑事部四组人马非常迅速。 等到黄炳耀召集完麾下名路诸侯，离他上任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在此期间整个西九龙刑事部各组就没什么大行动，都在等黄炳耀和总部对西九龙的人事调整。 西九龙副指挥官区永基今年五十五岁，已到警务人员服役年限顶点，年内必定退休。西九龙刑事部主管董标，提前退休的申请也已获批，也是年内退休。 加之从下半年开始，警察总部会挑选一批资深总督案晋升成警司，补充至各大总区一级部担当副手，所以西九龙下半年人事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化。 由于长官刚上任，对下属部门各组还没提具体指标，刑事部几个组的成员都在摸鱼，这种风气在人事落地向，都没有大的改变。 大环境如此，梁丘恪也无可奈何，只能将下属全都放出去街上收风，其间协助大鼻子抓了帮偷渡来港省港骑兵，也算聊胜于无。 就这样在黄炳耀上任己有一个月时间，梁丘恪领导的扫毒组居然没破获一起像相的案件，大猫小猫倒是抓了少，但每次查获的都是几颗糖果，或者两粒丸子，最大的收获是一个小指甲盖的粉包子，搞得梁丘恪有大把富余时间。 正当扫组众人都淡出鸟来时，何嘉辉向梁丘恪汇报一条消息：“师兄，我从之前军装组伙计那里得知一个消息，应该是你要的消息。” 还在重案组时，靓仔恪就嘱咐何嘉辉去接近军装组，两人都是军装组出身，在军装组还有不少熟人。 靓仔恪向何嘉辉直接道明军装组阿头杜文且是黑警，但不够证据抓他，因此才让何嘉辉接近他，看能否找出点有用的料。 何嘉辉非常相信靓仔恪，一听西九龙内部是黑警，当即表示一定要找到杜文且的罪证。 “我从威仔那边了解到，大且这一个月亲自带人巡逻了一处水塘。” “在哪里？什么样的水塘！”梁丘恪问道。 “荃湾，城门水塘！” “接着说。” 而后，何嘉辉说出他在军装组了解到的消息。 原来近一个月，杜文且亲自带人三次巡街，做为军装组阿头，没有规定杜文且要上街巡逻，可上个月他居然破天荒，带着两名混资历成才为高级警员的老伙计开着巡街。 经何嘉辉后来查证，杜文且三个巡街都是带同样的人，而且三次巡逻的地点都包含了城门水塘。 在已知杜文且是黑警前提下，他的任何反常行为在何嘉辉眼中都是破绽，因此在得知这点反常后，他立刻将线索向靓仔恪汇报。 靓仔恪听完，踱步来到地图前，看着城门水塘所在位置，思索片刻，问道：“那个一起巡街的伙计叫什么名字？” 何嘉辉说了两个名字后，靓仔恪记忆中涌现两位四十多岁的警员身影。 “阿辉，你说的线索相当关键，继续接和威仔接触，但记住千万不要刻意打听，如果发现他们哪天再次巡逻，立刻通知我。”梁丘恪吩咐何嘉辉继续跟进。 何嘉辉走出办公室后，靓仔恪打通陈晋电话：“晋仔，霍天任在……这几天是不是去过城门水塘？” 靓仔恪报出3个日期，正在监视霍天任的陈晋，迅速打开跟踪笔记，开始查找，片刻后，陈晋给出答案： “你说的3个时间他没有去，但这3天的之后一天，目标都去过你所说的地方。” 靓仔恪虽然已经有猜测，可听到晋仔的回答，他仍不免兴奋起来：“晋仔，猎物已开始行动，你要时刻保持警惕，注意自身安全。” 陈晋听完爆了句粗口：“操，搞了快两个月，这帮该死的老鼠，终于上钩了。” 第169章 看着处理 挂断电话，梁丘恪来到来到刑事部主管办公室，找标叔要权限起底内伙计档案。 靓仔恪见门后，朝标叔作着禁色动作，随后将办公室门反锁，再放下玻璃窗的遮阳板，做完这一切后，来到门口隔着办公室门贴耳倾听门外的动静。四五秒后，靓仔恪猛的将门打开，并探头看了看门外两侧，确定附近没人，才返身锁门，将一张纸条递给标叔。 标叔纸条展开一看，只见纸上写着两个名字。恰好靓仔恪解释的声音响起：“军装那边有动作了。” 见靓仔恪说出‘军装’组，标叔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于坐回电脑桌利用权限起底纸上两人的名字。五分钟后，标叔看着屏幕上出现的那斜排红色‘no’字，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兴奋神色。 标叔抓起桌上的保密电话，拨通雷蒙的电话，在电话接通后也没问好，而里直按说：“是我，你在不在办公室？……我要看军装组陈维路、蔡赐福两人的资料档案，我权限不够，你查查看…” 一个小时后，靓仔恪拿着两份档案，来到警察总部大楼停车场，来到正在等候的标叔上车，将两份文件丢给坐驾驶席的标叔。 靓仔恪正打算绕车半圈去副驾驶席乘车，刚走到前挡风玻璃处，却见车厢中的标叔正从驾驶位挪到副驾驶位，显然标叔尊卑分明，罢明了让靓仔恪继续当司机的。 两人回四九龙的路上，标叔拆开两封文件，其内容正是军装组陈维路、蔡赐福两人的档案。 看过档案后，标叔手指敲着档案资料纸说道：“你待军装三年，对他们两有什么印象。” “怎么！没问道？”靓仔恪惊讶道。 “嗯…从履历来看，他们之前跟卓景全一系人没交集。”标叔回答道。 “以前没交集！”靓仔恪眉头一皱，两名军装伙计和卓景全一系人员没有交集，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杜文且是在为毒品交易作掩护，是不可能带两个不知根底的人一起巡逻。而位，靓仔恪似乎想到什么，说道：“要不，查查他们最近的财务状况？” 靓仔恪此举是提醒标叔两人有可能是近期被拉下水，如果真如他所测，那两人近期财务状况一定不正常。 但调查两位没有投诉及潜在问题的警员，是要冒很大风险，而且港岛有合法调查警员权限的机构只有警队内部调查科和廉政公署。 两家调查部门都和雷蒙系没关联，一旦由给他们调查，卓景全一系人很快就能得知消息，卓景全如果知道雷蒙在调查自己，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雷蒙绝对会是为矢之地，他的一系人马绝对会遭受清洗。 所以靓仔恪这么说的潜台词是提醒标叔，应该出动西九龙情报组来调查两名军装财务问题。除了情况组，扫毒、重案、反黑三个组都不适合做这件事。 “让我想想！”听完靓仔恪提示，标叔没有立马表态，这一点出乎靓仔恪意料。 似乎是看出衰仔疑惑，标叔说了句：“西九龙刑事部将由叶德娴接任。” “madam叶！” “对，是你叔亲点的将。”标叔调侃道。 靓仔恪懒得纠正标叔的调侃，一本正经道：“我知自己大佬是谁来的，不用点我。” 回到西九龙，标叔就召情报组林sir进办公室。两天后，林sir就送来军装组陈维路、蔡赐福两人最近一年的财务报告。据据两份财务报告显示，两人近期的财务状况确实有重大问题。 陈维路近半年在马会投注总额已经超过百万港币，并且所选的马输多赢少，根据马会历次博彩赔率计算，他累计已经输掉八十多万。 蔡赐福则刚刚相反，据他主动向警队申请和出入境记录显示，他近一年时间去过六次澳门。每次从澳门返港，都会向税务局申报一笔博彩奖金，六笔博彩奖金总额累计已经超过一百三十万。 结合人名被调查之人的合法收入，再来看两人的财务报告，明眼人一看便知两人有间题，同时应验证靓仔恪之前的猜策，两人被拉杜文且拉下水。 “林sir会不会将资料交给内调科或者廉署？”看完资料后，靓仔恪问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不会！这一点可以肯定。”标叔十分笃定。 靓仔恪点点头：“城门水塘附近，我已经部署人手，对方应该近段时间就会有行动。如果没见到‘老二’，是否动手？” ‘老二’就是卓景全，靓仔恪在警署和标叔讨论有关卓景全之事，总不会直呼其名，而是用‘老二’一词来代指。 静仔恪这个问题把董标问住了，抓抓贼抓脏、抓奸在床上，没抓到卓景全出现在毒品交易现场，就算有其他人口供指控也搞不下他。 现在双方局面是卓景全一系人在明，自己这一系人在暗。一旦靓仔恪亮向抓捕，双方攻守之势将逆转。但身为警察见毒不扫，是严重违背警务条例的行为。 直到靓仔恪退出办公室标叔都没明说如何处理，只是说了句：“你看了处理就好。”只是标叔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将陈维路、蔡赐福两人的复印档案和财务调查报告全部粉碎。 最后标叔将一堆碎纸点着，语气莫名道：“不用急，你大佬已经上位sacp，只要‘老二’不收手，迟早有天把能把他钉死。” 听完标叔的话，靓仔恪心中一怔，已经get到对方的想法：“大sir，你们是是都没想过，在今年内搞定‘老二’！” 标叔神色一怔，朝伸手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最后说出的话却是：“现在我们势不如人，还要积蓄力量。” 靓仔恪听完，沉声问道：“标叔，你曾说过，身为警务人员，有此事不能沾，一次都不行。但你也常说过，身为警务人员，有些事一次都不能妥协。 现在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你的意思？还是我大佬的想法？” 董标沉默半晌摇了摇头，直至靓仔恪走脸带失望直出办公室，都没回答他的问题。 第170章 水塘会面 靓仔恪并未因为在标叔处受挫而灰心丧气，反而更加斗志昂扬，他找黄炳耀申请购买两台高分辨率日夜两用照相机。 等两台花了近二十万的弱光高清照相机到位后，又以现在毒贩武器已经全部升级成自动武器，点三八威力太小无法行成有效压制为由，申请全员改用警用glock 17。 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省港旗兵和大圈帮人手一把黑星加ak系列突击步枪教港警做人后，警队就启动刑事部门更换武器装备计划。 拥有大弹容量，高稳定性，高安全性的glock 17，成为港警更换武器首选。经过飞虎队和首批试用警员使用，glock 17获得警队使用者一致好评，警队在今年初已开始正式换装刑事警员佩枪。 虽然刑事警察已经开始换装新枪，可据统计港警虽要换枪的警员就有超过三千名，以每把裸枪三百五十美金计算，外加子弹，总计需花费将过两三千万港币。 因资金压力，警队原本打算用两年时间完成换装，但随着复仇基金会转入的八千万美到账，警队资金瞬间阔气十足，于上个月一口气采购了四千支glock 17。 第一批一千支枪已经到货，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三千支枪也将在两个内到货。警队内部现在为了争这一千支glock 17，几大王牌部门的主管已经人脑子打出狗脑子。 这第一千支枪，按照警察总部之前的分配，是优先装备飞虎队及总部刑事及保安处，等这两大部门换装后，才轮到六大总警区。 但是，这个分配方案西九龙不干，刚上任西九龙指挥官的黄炳耀被标叔攒唆，以购枪资金是西九龙贡献为由，要求总部优先将新枪装备西九龙刑事部。 黄炳耀的提议直接上到宪委管理层会议讨论，最后的结果是总部刑事部暂缓装备新枪，第一批将先装备飞虎队、西九龙刑事部、警察总部保安部。 黄炳耀此举可谓是将总部刑事部得罪彻底，但黄炳耀与总部刑事部与主管警衔一样，可不将这位即将退休的鬼佬放在眼里。因为西九龙刑事部下辖四组警员，成为港警第一批全员装备glock17手枪的警员。 拿到新枪后，陆启昌的反黑组、陈家驹的重案组、靓仔恪的扫毒组，三组成员一有时间就去打新手枪，让梁永俊负责的射击训练营样过年般热闹了一个星期。 ———— 城门水塘一处转角阴凉处，靓仔恪一身钓鱼佬装扮，防晒服连容貌和身体全部履盖，让人看不出真容。 靓仔恪选的这处位置是进出城门水塘的两处地点之一的东门，另一外出口在水塘西南门，那里是钓鱼佬晋仔把守。 扫毒组成员大体还是之前重案b组框架，所以现在由吴国锋、曹达华两人各自带领之前队伍，藏在山中某个地的车里。正在等候梁丘恪的行动命令。 “吴叔，我们今天有什么行动？”刘建明一脸好奇问吴国辉。 “傻仔，我们是扫毒组，当然是来打击毒品交易啦。”吴国锋回答道。 “可…可是…毒品交易不都是在海边码头和港口仓库吗？怎么我们这次跑到上山水塘？”刘建明可不简单，在入警校前，可是跟过韩琛，是亲眼见过毒品交易的‘有为青年’。 “你倒是懂得挺多嘛！”吴国锋诧异的回了句。 “嘿嘿…电影里不就是这么演嘛！”刘建明机智回了一句，没引起众人怀疑。 吴国锋还要答话，耳麦中实际然传来陈晋的声音：“老吴，注意隐蔽，目标已朝你所在方向驶来。” “收到……”吴国锋随后将车往后又退了十多米，直到看不前面的马路，刚时吩咐队员下车处布控。 又过了二十的分钟，靓仔恪的声音在吴国锋耳麦中响起，但不是给他下达指令，而是给曹达华的指令。 “肥达，肥达！目标已朝你所在方向驾去，预计五分钟后通过你所在的位置。让队员检查枪弹，注意隐蔽！” 此刻，城门水塘一东一西两条路上还有四辆车朝着相同目标而去。东边路上的两辆车上，前面一辆是辆警用巡逻车，车上坐的是杜文且、蔡赐福、陈维路三人。后面是一辆车窗贴深色太阳膜，看不清车厢里面的福特轿车。 西边路上是两辆普通丰田海狮面包车，两辆车包括司机在内一共坐着十人。只见后面一辆面包车内，一名四十多岁、穿着迷彩服的女人，手拿对讲机指挥前面的车行走。 女人和车里的其他人，以了用对讲机和别人交流是讲泰语，从这十人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他们有一股东南亚人的风格。 经过二十分钟行驶，警用巡逻车停在水塘大坝上，巡逻车身后的福特则继续向行驶，几分钟后，两辆丰田海狮面包车经过巡逻车时，还打起双闪灯，巡逻车则回以双闪灯示意，随后两辆面包车消失在巡逻车前面的道路上。 “长官，巡逻车阻拦在大坝上，请指示下一步行动。”吴国锋原本是跟踪面包车而来，却见到警用巡逻车停在大坝上，于是用应答机向靓仔恪汇报。 片刻后，应答机传来梁丘恪的声音：“老吴，不用管巡逻车，全速向大坝后方赶去，如遇阻拦，立刻控制大且。” 福特车和两辆面包车停在一幢废弃的水塘管理楼前，福特车率先走下来两名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 两名男子穿着西装，如门神般站在轿车与面包车之间，他们腰间鼓鼓的，显然藏有东西。 而后，两辆面包车中门同时打开，从车上走下来六人，其中就有那名女人。 在这名女人下车后，福特车后门从里往外打开了，一名三十多岁带着金丝边框眼镜、身穿灰色定制西装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灰色西装男子双手合十，朝对面女人微微点头：“萨瓦迪。沙普丘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对面的女人也双手合十：“萨瓦迪卡。霍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171章 控制杜文且 水塘大坝，巡逻车内，杜文且神情放松惬意的点着蔡赐福递的烟，后者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到底还是分了根烟给陈维路。 杜文且亲自给陈维路点上火，拍了拍对方肩膀，用看似亲近平等实则是支配掌控的口吻说蛊惑道： “老陈！天塌不了，不要总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下次…对，就是下次，下次你就和阿福一样，有行动分红奖励。到那时，房子、车子、儿子，这些你曾经失去的，都会重新回到你身边。” 听完杜文且最后一句话，从上了巡逻车就心不在焉的陈维路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是一丝叫做期盼和希望的情绪。 杜文且还欲再说，可他有个职业习惯，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倒车镜，本已经从倒车镜收回目光的他，又重新转头盯着倒车镜，看了两秒后脸色渐近变的难看堪。 已经准备给杜文且擦鞋的蔡赐福，见金主杜文且突然没了声音，便朝金主爸爸看去，见对方模样，转头从坐副驾驶位的倒车镜观察后方。 只见倒车镜内两辆车顶闪着红蓝警报灯的轿车打头阵，其身后跟着两辆子弹头黑色mvp，正在迅速逼近巡逻车所在位置。 “杜…杜sir，怎…怎么办！”蔡赐福声音哆嗦中夹着颤抖。 杜文且将巡逻车向前斜移几米停在路中间，挡住前后车辆进出路线，随后打通了一个电话，说了句：“出了问题，快撤！”便挂断电话，然后将电话和电话卡分离，分别丢进水塘。 做完这一切，杜文且才转身回头，用近乎警告口吻向两人说道：“都是当差的，能说、不能说不用我提醒，不想坐监就醒目点。” 杜文且说完，从储物箱拿出几样物件丢给随车两人，说了句‘穿上’。自己穿了件警用荧光背心，手捏着写着‘stop’停车指示牌下车，作着一副执勤模样。 巡逻车中的蔡、陈两人见状，穿上杜文且丢来的荧光背心，也跟着下车，并且一人将一个雪糕桶罢在道路两侧空隙处，作出封路执勒模样。 吴国锋从车便衣警车下来，走到巡逻车附近：“杜sir，在水塘都能遇到你，还真巧！怎么样，给伙计让个路呗？” 杜文且一副十分诧异模样，指着吴国锋身后凡辆车说道：“老吴，你们可真敬业，扫毒都扫到山里来了。”边说边上前想与吴国锋套近乎，吴国锋后退两步，避开与对方接触。 杜文且也不觉得尴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着大脚道：“哟！看来这深山水库还真问题。不耽误你们了，我这就挪车，这就挪车。” 随后，杜文且转身返回巡逻车挪车，可巡逻车引擎怎么都打不着。 吴国锋明知对方甩花招，却因没有有抓住毒贩之间交易现场，无法现场将杜文且三人拘捕。 见杜文旦在暗中使坏，吴国锋立刻向队员下令：“下车，下车，徒步赶往目标域区。” 哒哒哒！恰在此时，从沙普丘、霍天行会面方向，传来三声自动步枪开火声。 呯！呯！呯！…没几秒后，刚才响枪方向就传来手枪开火声。 听到枪声，杜文且脸色大变，他都堵在大坝上，怎么还有人溜进后面双方交易现场。 吴国锋一把将杜文且拉下车，下了他的枪，然后吴国锋用杜文且的手铐将他铐在巡逻车方向盘上。 在吴国锋动手用，陈、蔡两人也被扫毒组其他人控制，和杜文且待遇一样，下了枪被自己手铐锁在巡逻车内 在被控制过程，杜文且激烈反抗，并且怒喝连连：“我督察，你警长，你敢以下犯上，你痴线！？ 我会向总部投诉梁丘恪，看他带的什么下属，至于你，刑讯上级，等着坐牢把。” 吴国锋在铐了杜文且，才对其说了句：“杜sir，你当黑警时，就没想过被人发现？”而后，转头对同样被铐的陈、蔡两人说： “一个欠几百万高利贷，没有被追债；另一个当澳门赌场是自己开的，次次都能赢几十万。就你们这种智商也敢做黑警，当其他人都是傻子、瞎子？” 陈、蔡两人听完后面带死灰，杜文且也选择闭嘴。吴国锋呼叫总部请求支援，和曹达华商量后，留曹达华小队看守现场，他带着自己小队，向发生枪战处靠近。 此刻，水塘废弃楼前空地，沙普江下属已经有两人中弹倒地不起，看其中弹部位，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距离废弃楼空地五十米外的一处土坡上，陈晋和邹茂盛两人穿同款紧身骑手服，手持格洛克17手枪，不时向废弃楼户方开枪，向毒贩表明自己存在。土坡下，靓仔恪用一颗树做掩体，单枪匹马守着进入路口。 这突发状况，让远到而来的沙普丘大感不妙，她和霍天任各自率领下属将废楼墙体当做掩体，和警方展开对峙，两方合作多次才建立起的信任，在此刻埋下怀疑的种子。 撤到掩体的过程中，沙普丘人数占优，她找到机会，将枪口对准霍天任脑袋质问对方：“霍先先，你们不是搞定了警方吗？这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斯文败类霍天任，双手插兜慢条斯理的说道：“沙普丘女士，这是个意外，我们没有对付你的理由，况且你我合作这么久，我们怎么样，你应该清楚。如今我们要相互协作离开此地，才是最紧要之事。” 沙普丘脸色变换不定，但终究将枪口挪开，两名墨镜西装男子见状，迅速用身体挡在霍天任前面，将他与沙普丘隔开。 霍天任挥手制止，两名护卫他的墨镜西装男子侧身让开，霍天任重新出现在沙普丘面前，这次沙普丘注意到对方神色自始至终都是从容淡定，丝毫没有被即将被警方包围逮捕的窘境。 “这里除了被警方封锁的路，其实在有另一条小路，沙普丘女士如果相信我就跟我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霍天任的话对于沙普丘一方人员而不亚于天籁之音，现在警方没有发动进改，只是因为人手不足，才改为封锁进出之路，不赶紧逃离此地，随着时间推移，当警方大规模增援赶到后，留在此处的人只剩败亡一途。 第172章 起风暴 “晋仔，掩护！” 靓仔恪说完，便从树后跃出向废弃楼房摸进，陈晋适时向废楼射空一个弹匣子弹。 借陈晋这一波掩护，靓仔恪顺利突破到废楼三十米外，在这个距离，他lv2枪械射击百分百中特性，外加扫描之眼两相配合将发挥最大效率。 砰！砰！砰…… 在陈晋眼里靓仔恪如猎豹驰骋在废楼前的空地上，不时抬枪向废楼内开枪射击，这种行为落在陈晋眼里，全然是骚包行为。 最次他以为靓仔恪在压制毒贩火力、然后以为靓仔恪在耍帅、最后以为靓仔恪在浪费子。可当靓仔恪打完一个弹匣子弹，毒贩居然没趁他更换弹匣之际展开反击，陈晋当即就知道，这位骚包搭挡刚才的射，对贩毒造成有效打击。 “盛仔，掩护我！” 陈晋学靓仔恪般奔跑向废楼靠拢，邹茂盛学习陈晋刚才的模样，向废楼作掩护射击。陈晋刚和靓仔恪汇合，两人便非常默契向墙壁贴靠。 “废楼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我怀疑这里另有出路。你掩护，我进楼。”靓仔恪说道。 不待陈晋点头，梁丘恪一闪身就钻进废楼。楼内果然如靓仔恪所说，已经空无一人，两人在最后在一间机房内发现一个打开的井盖，井盖内水流哗哗作响。 “操，怎么有个引水道。”陈晋大骂，然后问靓仔恪：“下不下，你决定。” 靓仔恪凝神望着不知通向何处的引水道，恼怒道：“没必要冒险，来日方长，况且这次逮住杜文且，还有缴获的毒品，也不算全无收获。” ———— 凌晨3点，西九龙刑事部审讯室。 靓仔恪将审讯笔录资料一合，关闭监控设备，说道：“大且，10公斤物证科有记录的海洛因和两把冲锋枪，这事你扛不下，大家同事一场，我不愿你坐一辈子牢，讲些有用的吧，我会替你向法官求情。” 杜文且见靓仔恪关掉了监控设备，咧着嘴笑了笑：“一辈子就一辈子，无所谓啦。只是梁丘sir，从今住后，你恐怕会麻烦不断。” “麻烦！你说的麻烦是指黄业德、魏连珂、霍天任、沙普丘他们！”靓仔恪一连说四个名字。 杜文且脸色巨变，惊骇见鬼般表情看见靓仔恪，哆嗦颤抖说道：“你…你…你还知道什么？” 靓仔恪点了点脑袋，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让杜文且摸不清底细，接着说道：“有刚才那些名字就足够了，赤柱每年都有几起意犯人意外身亡的例子，你想担，也要后面的人放不放心让你担下。 好好想想，你还有三十六个小时，你知道规矩的，过了这段时间，就要送你去监区看押侯审，到监区就不归警察管，你可要想好。” 靓仔恪拿起审讯资料就走出审讯室，他刚才所说的四个名字，黄业德是总部鉴证科警司，主管鉴证毒品库房；魏连珂毒品调查科副主管，销毁毒品工作就是由他负责。 梁丘恪带领西九龙刑事部扫毒组在城门水塘大坝附近破获一起毒品交易案。在现场一辆福特轿车尾厢发现海洛因10公斤，以及两柄ak系列自动步枪。整个行动过程击毙三名嫌犯，现在逮捕三名为毒贩提供便利的警务人员。 总部毒品调查科获悉消息后，立即派员前来西九龙接收收缴的毒品，被西九龙刑事部主管董标拒绝，原因是缴获的10公斤海洛因毒品外包装竟然印有鉴证科入库编号。 扫毒现场逮捕三警务人员，又发现缴获的毒品本应躺在警方物鉴房仓库。了解案情的人都知道这起案件有多严重。 当黄炳耀越过两位直属上司卓景全、李敬存，将案情直接通报到布政使司保安科(保安局前身)，这件案子就不再是起普通扫毒案件，已经演变成警队丑闻，随着有心人推动，已经有媒体得动消息，案件有向政治事件发展的趋势。 案件发生第二天，星岛日报、明报、大公报三大主流报，在首头版头条报道了该案，最离谱的星岛日报，竟然刊登了缴获毒品袋印有鉴证科入库编号的照片，一时间港岛舆论哗然。 港岛乃东方资讯最发达之地，全球主要有影响力的媒体都在此设立分支机构，在港岛三大报纸报导该案后，世界其他报刊纷纷转载，一天时间不到，世界主要国家都知道港岛发生的这件案件。 当晚六点，新上任的港督在总督府召开记者会，宣布将内廉政公署独立调查该起案件，承诺不管案件涉及到谁，都绝不姑息一查到底。 在港督宣布由廉署接任调查时，廉政公署副专员带领首席调查主任及调查a组五名成员，来西九龙总警署交接三名被捕的涉事警员，及现场缴获的物主(10公斤海洛因)。 与此同时，廉政公署专员亲自带领b、c、d、e四个调查组，来到警务处毒品调查科、鉴证科两部门，欲将所有督察级以上警员全部带回廉政公署讯问。 廉署这么大规模请警员去问话，遭遇警察总部警员围堵，差点再引发警廉冲突，一哥李敬存及时出面，才平息警员骚乱。 经过李敬存与廉政专员商讨，为避免毒品调查科、鉴证科两部门功能瘫痪，廉署做出让步，先带警司级警员回廉署接受调查，之后根据案情需要，再决定是否问讯两部门督察级警员。 廉政公署表面做出让步，但把两个部门所有警司级警官全部带走，两个部门剩余的人也都无心工作，特别是那些涉事警员就像是等待行刑般，已经惶惶不可终日。 副处长办公室，从不吸烟的卓景全，已经闷在办公室内连续抽了一天烟，此刻的他早没了之前候任警务处长的风采。港督宣布廉署介调查前，他的佩枪和护照就被李敬存带着内调科的人收走。 收走警务人员佩枪和护照，卓景全身为副处长，非常清楚意味着什么。这种事，从前都是他对别人做，没想到最终落到自己头顶。 第173章 背后博弈 在办公室闷一天的卓景全，没收到下属工作汇报，也没有通知他参加任何会议，这种情况对于警务处副处长而言是不可思议。他 卓景全对着办公室的仪容镜整理杂乱头发和服饰，直到镜子倒映的人影恢复dcp应有的威严才强颜微笑，而后将专职行政助理召至办公室，问道：“miss郑，今天没办务处理吗？明天上午港大的演讲稿准备好了吗？” miss郑编制隶属行政部，是卓景全工作秘书。在卓景全未做特殊工作行程安排时，他的工作日常行程都是miss郑调度协调。 “cp今早下发通知到行政秘书组，说您从下午开始行政休假，在您休假期间，您负责的工作将由他亲自兼管。” 秘书的回答让他如坠冰窖，先收护照佩枪以免潜逃及解除危险，再被行政休假实行工作隔离，卓景全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便是icac调查审查。 挥退助理，卓景全打开收音广播，广播无线台正在播放港督记者会上的讲话： “大英帝国一向对毒品奉行禁止打击态度，对其治下城市警务人员参与毒品犯罪，一直持零容忍态度。针对此次查获的警务人员涉毒案，我以责令廉政专员全权负责调查，无论该案涉及到哪一级的官员，都将依照法律予以制裁……” 听着港督的演说过程，卓景全脸上显露一丝不屑的嘲讽神色。随着港督演说结束，他关掉收音机，走向角落的保险柜，打开保险柜门从中取出两样东西，一把大半个巴掌大的袖珍手枪，一部卫星电话。 将手枪藏在外衣下的腰间，把卫星电话装满电池藏在上衣内兜，卓景全若无其事走出办公室打卡下班。 “33z6，黑色凌志。就是他，跟上！”停在湾仔军器厂街路边的一辆银色佳美轿车内，坐副驾驶位的陆志廉指着一辆从警察总部停车场驶出的黑色凌志汽车说。 随后这辆银色佳美隔着数个车位跟踪黑色凌志，过了半个小时，陆志廉出声了：“减速，他在绕圈圈，我们暴露了。”随后按下对讲机：“b、c两组介入跟进。” 黑色凌志车在通过下一个十字路口，车窗玻璃突然降下，卓景全伸手朝正在转弯的一辆大众高尔夫挥了挥手。 下一刻，陆志廉耳麦中就传来：“陆sir，目标向我挥手，凝似发现我，请问是否继续跟进？” “b组撤回，c组跟进。”陆志廉做出决断。 陆志廉口中的c组刚通过对讲机应答受命，可没几分钟就通过对讲陆志廉告报：“报告！刚刚目标与我并排并且询问我，想知道陆sir你的名字。” 陆志廉听罢，顿时爆了句粗口：“操，老狐狸！撤回，撤回，今天收队……” 陆志廉口中的老狐狸卓景全，摆脱廉政公署调查员的跟踪，正驾驶着凌志穿梭在港岛公路。黑色凌志在街区绕行好几圈最后停在路，卓景全下车用卫星电话拨打了一通电话，另一头很快就接通电话，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卓景全是用英语和对方通话，显然与他通话的里鬼佬，可是从卓景全通话使中用‘f’字母开头的单词频率来看，双方的通话显然是不和谐，结束通话后，卓景全对着卫星电话大骂一声“fuck”，愤怒将其摔粉碎。 片刻过后，冷静下来的卓景全又从车中储物箱拿出一部电机，装卡开机等待的过程，点了一支烟叼着啵了两口，而后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另一头响了许久没人接，正当卓景全要收线挂断时，电话接通了。 “是我，教授。你在哪里？我需要帮助。” 听完卓景全的话，电话那一头的霍天任沉默片刻：“我暂时无法回港岛。事情没到那一步，不要自乱阵脚，只要拿不到你留的后手，他们是不敢动你。” 卓景全想到自己准备的后手，又重新恢复底气，脸上闪过凶戾，对着电话说道：“好！听你的。不让我活，大不了我召开记者会，大家一起死。” “no, no, no……”霍天任一连串否定：“生命是这么美好，卓sir怎能轻言生死，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这次的牵扯不到你……” 结束和霍天任的通话后，卓景全一扫之前阴霾，曲指将燃烧大半的烟仔弹飞，重新启动汽车汇入下班的车流。 当夜，卓景全屈尊降纡拜会港警政治部责任人，是个拥有总警司警衔和呆英陆军中校军衔的白人男子，两人淡了两个多小时后，卓景全面带笑容离去。 白人男子面色阴沉的看着卓景全离去，而后看着对方给的一张名单纸，秉着怒火转身走进书房，用保密电话拨通港岛总督官邸电话，向港督侍从官表示要约见港督。 由于港警政治部主管其特别的身份，待从官第一时间将他的约见请求转达给港督，本来准备要休息的港督，得知政治部主管约见请求，在书房会见了这位港岛情报头子。 港督换下睡衣，重新穿起西装，让侍从官给政治部主管冲了杯咖啡：“中校，我想你一定是有要事，否则不会这么晚，让一位老人无法休息，是非常不礼貌的。” 政治部主管接过咖啡杯子并没有喝，等侍从官退出书房后，他正对港督，严肃道：“总督阁下，深夜前来拜会，确实有要事向您通报。” 港督见他如此，便知道这位军情五处港岛负责人确有重要事情，于是点头伸手表示自己正在听。 “总督阁下，您今天下的案子，只能止步csp(总警司)……” “不可能！这件案子，我一定会查到底！”政治部主管刚说此行约见目的，港督就起身打断对方的话，随后愤然道： “中校阁下，你们在港岛有利益牵扯，我明白，但我要提醒你，mi5的利益不能凌驾于帝国之上。 本土现在急需港岛的资本，我需要资本逃离港岛，这件案子是个好机会，只要曝光，维护港岛秩序的警队才会混乱，警队混乱，港岛社会秩序才会混乱，资本才会逃离港岛，流回本土。 因此，为了帝国的总体利益，mi5的意见，我不会接受。” 第174章 卓景全的后手 “总督阁下，你所说的利益，只能代表一部分帝国利益。我这里有份名单，如果您执意要将彻查，那么这些人将全部进监狱。”政治部主管将卓景全给的名单纸转递给港督。 港督接过一看，脸色大变，失声惊呼：“这…这……” 片刻后港督意识失态，于是屏气凝神细看纸上的名字，只见纸上写的每个名字后面都用括号标注单位和职务。 “警务处！廉政公署！海关！惩教！法院！保安科……”港督逐个念着名单人的任职单位，当看到最后一个名字的单位，拍着额头惊呼道：“哦，见鬼，驻军指挥官也扯进来了……” 政治部主管见港督被震惊的模样，趁机陈述利弊：“总督阁下，如果涉案人不控制在警队csp层级，那么名单上这些人贪腐涉案的证据就会曝光。如果真到那一步，就不仅是混乱，甚至可能会发生暴乱！” 港督沉思片刻，将单名纸条铺平，似乎做出某种决定，杀机腾腾道：“中校先生，mi5能否找到涉案者的证据？” “总督阁下，很抱歉，这些证据很可能已经被转移到在河对面。你知道的，河对面cia都没办法。”政治部主管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接着说：“请您以帝国在港岛未来部局为考虑，尽量减少事件的影响力。” 凌晨时分，政治部主管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走出太平山顶的港岛总督府，开上车后，都不忘诅咒名义上的上司卓景全。 港岛总督官邸书房，港督看了眼墙上显示伦敦时间的钟表，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五分，没到本土下班时间，于是他抓起绝密电话，拨打唐宁街涉港事务办公室电话。 翌日一大早，港督在办公室召见廉政专员，正打算向新任港督展现能力的廉政专员，突然被港督的一席打懵了：“总督阁下，我是否听错了？” 港督确认道：“你没听错，按我所说执行，只到csp。” “可是…可是…”廉政专员还想争取，毕竟西九龙扫毒组查获的那些毒品，涉及警务处多个部门，不可能没有宪委管理层参与。 昨晚他都已经指示下属，对此案最大可能涉案boss卓景全展开调查，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晚上，港督的态度与昨天相比，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不仅查卓景全没戏，连几个acp、sacp也都不能查，只查到csp，也就涉事两科主管总警司级别警务人员。 廉政公署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用涉事警务人祭旗，成为升职踏脚石。不能为老板解忧的下属不是好下属，同理不能为下属争福利的上司不是好上司。 港督的这种转变，让已经被廉署全体调查人员意志裹挟的廉政专员左右为难。他只能秉承员职业操守，将已经调查到的案件情况向港督陈述，作最后争取。 “总督阁下，昨天晚上，我就派人就将鉴证科、毒品调查科两部门台账带回廉政公署，经过调查人员对账目初步审查，已经有证据显示鉴证科、毒品调查科两大部门，最早在四年前就开始联合转移证物毒品。 初步估算，己转移的海洛因就已经超过200公斤。这么长时间有计划有组织从警队内部转运毒品未被发现，没有acp或者sacp参与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甚至不排除更高层警务人员参与其中。 如此严重有组织、有计划罪案发生在警务系统，在全体市民都聚焦瞩目的情况下，如果廉政公署不将其清除，那么廉政公署二十年建立的公正廉明公信力将瞬间坍塌，港岛法治精神乃致帝国法治根基都将动摇。” 听完廉政专员的话，港督陷入左右为难，但一想到唐宁街的回复，他的立场逐渐变得坚定：“mr区！港岛即将不属于帝国，它的法治精神也即将与帝国无关。这是唐宁街勋爵的意志，请阁下执行。” ———— 廉政公署会议室，廉政专员针对毒品转运案，向与会调查人员划出一调查上线：“出于港警稳定考虑，此案调查上限为总警司，凡涉及到宪委管理层警务人员，没有我的授权，任何人都不能进行调查。 我知道大家失望，但有些事情不以对错而论，而要讲立场，因此请在座诸君务必谨记此案调查红线，不要越线调查。” 廉政公署不能讲调查红线是由港督划定，更不敢说由唐宁街划定，但他的两位副专员对他了解甚祥，知道他决不可能对务员犯罪妥协，唯一可能是受到不可抗拒外力，联系被港督召见，两位副手已猜到他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 上午廉政公署调整调查上限，下午就有消息灵通之辈得到消息，而雷蒙就是这样一位消息灵通之人。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雷蒙打电话给靓仔恪：“靓仔，我下班缺司机。” 靓仔恪一听就知道自己大佬有事要当面交待，于是二话不说，将工作丢给陈晋，驾驶自己那辆小家子气的本田雅阁驶向湾仔军器街一号楼。 给大佬当司机，一般要提前五分钟着车凉好空调，这一点靓仔恪做的不错，雷蒙一上车，就觉得车里的温度和办公室几乎没有区别。 等靓仔恪将虎头奔开上快速路，雷蒙开始说今天的正题：“这次做的不错。” 正在等大佬表扬的靓仔恪，见大佬话说一半，就知道事情出了乱子。果然，接下来雷蒙的话验证了他的想法。 “卓景全利用职权之便，这两年查到许各政府部门鬼佬的把柄，鬼佬高层因此不敢动他，甚至这件事将由李sir背锅。” 靓仔恪悚然而惊，失声道：“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等廉署月底结案，李sir就退休。”雷蒙再次爆出一个惊雷。 “谁上位？”靓仔恪下意识问，随即就知道问得有点多余，警队毒品证物转运案最终由一哥李敬存背锅，那上位之人肯定依然是卓景全。 “大佬，不能让他上位！”靓仔恪能点慌，可以预见卓景全上位，第一个要搞的就是他带领的西九龙扫毒组 “有消息传出，他将所有证据送去对面老家的一个亲戚那里，只要鬼佬知道这份东西不在他撑控中，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第175章 为了大局 雷蒙说着，自己就先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办法不靠谱。 卓景全祖籍老家有号称天上雷公、地上陆海丰的民风彪悍之地，此时北方老家还没全面禁枪，卓景全祖籍这片地区宗族团结，还有不少民众拥有枪支弹药。 因此莫说域外势力，就算是当地强力部门，如果人数太少来此地公干，都得香烟开道才能办妥事情，这也是卓景全将港岛众多官危贪赃枉法资料放在此地的原因。 况且离月底只有几天，即使联系粤东公安出面协调，派人去雷公之地寻找，在时间上也而言已经来不及，可能资料还没到手，卓景全就已经上位。 或许是知道靓仔恪的焦虑，雷蒙给他下了颗定心丸：“放心！在他上位之前，我会把你调入ptu，在ptu里当差，只要小心点，他找不到机会。至于其他……等回归后再说……” 夜晚的廉政公署灯光璀璨，从a至g六只对外调查组，全员轮转扑在警队毒品转运案的调查中，正在核算清理这几年到底有多少毒品，从鉴证科毒品库房转运出去。 经过一天一夜调查，廉署审计组从毒品调查科、物鉴科两部门台账着手，将警队内部这个转运毒品的组织运作时间又提前了两年。 换而言之，早在至少八八年之前，就有警务人员从鉴证科库房大规模往外界转运海洛因，从缴获总数、销毁总数、及以现在库房留存量三都计算，已经有超过五百公斤重量的海洛因被转移了。 陆志廉是今晚值夜班的案件调查主任，审计组调查出有关案件数据，在第一时间向他作汇报。 陆志廉一边往廉署首席调查主任办公室走一边翻看审计报告，走了四五步后他的双肩微抖，似乎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审计组交报告的下属，在跟陆志廉身后，正要一起去首席调查主任办公室汇报工作。陆志廉忽然停步，令这名审计组调查员差点与陆志廉撞个满怀。 “怎么了？陆sir！”审计组调查员闪身站定，不解问道。 几秒钟后，陆志廉侧头一脸惊骇的问：“他们真偷了这么多毒品！” 见陆志廉惊骇不信的表情，审计组调查员神色严肃说道：“这是根据台账查实的重量，实际会比这个重量不要多。” “多多少？”陆志廉追问。 审计组调查员想了想，说道：“具体数量已经没法确认，数量不少于一百公斤，但因为没法查证，所以审计报告上记录的重量数是已经核实的数量。” 陆志廉听完，人都麻了，随后深握双拳，咬牙切齿：“例帮冚家铲……” 只见审计组调查员见又少声嘟囔：“转运这么多毒品，几名总警司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搞不懂专员，怎么会包庇那些败类……” “专员有专员的难处，我们下面人做小的，干好自己的事就行。”陆志廉止住审计组调查员的嘟囔，紧了紧手中资料，继续向首席调查主任办公室走去。 陆志廉和审计组调查员来到首席调查主任办公室，对方正在假寐的。两人敲门的声音，让首席调查主任瞬间清醒，微略理了下仪表，就让敲门的人进来。 见来人是陆志廉和审计调查员两人，首席调查主任就知道案件有新件，伸手指了下茶几，示意两人坐，自已刚拿出两一次性杯子，给来人冲了杯溶咖啡。 “提提神！”将咖啡推给两位下属，随后又说道：“案件是不是有进展了？说说看。” 审计调查员看了眼陆志廉，见他没开，于是开始对首席调查主任汇报案件的展进： “伦sir，可查证被转移的毒品数量，确认已经超过五百公斤。可从被调查的几名警司级警务人员得出的口供，以及结合实际情况，还远远达不到被转运的毒品重量……” 在审计调查员汇报之中，首席调查主任伦添源不时点头，表示自己正在听汇报。当审计调查员汇报完，伦添源对其勉励几句，审计调查员就实趣告退。 “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等审计调查员走后，伦添源朝陆志廉说道。 “不能放过他们！”陆志廉在说这句话时，英俊的脸上充满寒霜。 “是不能放过他们，等明后两天整理整理材料，着手将他们起诉到法庭。”伦添源耸耸肩膀。 伦添源的话才刚说完，陆志廉起身对其怒目而视：“我说的不止他们！” 见伦添源任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陆志廉双手揪起他胸口衣衫将其提起，大喝道：“你变了，伦sir！当初你招我进icac时说，要肃贪倡廉、打击渎职。现在警队有这么大问题，你却装作视而不见，太让我你太失望了。” 伦添源将陆志廉的指头掰开，不急不缓说道：“都做调查主任，还这样毛手毛脚，将来怎么接我的位。” “接你的位？”陆志廉不解其意。 伦添源没对此解释，转而说道：“你在此愤怒对解决问道于事无补，如果谁声音大谁就有理，那么驴子早就统冶地球了。 现在专员不给我们调查警队宪委管理层的权限，想要反贪倡廉除渎，将这起案件盖子掀开的同时，还要保证自身安全，就必须用一些别特的方法。” 陆志廉见对方所言，心知错怪对方，脸色也渐变回正常模样，向对方道歉：“对对对！我是笨驴，可能你伦sir，能搞定这起窝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想想，专员为什不给我们调查委任管理层的权限？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你就当首席调查主任。” 陆志廉才23岁进廉政公署也才不到两年，此前一直在抓虾兵蟹中的贪腐案，还从没碰过这么大的案子。此刻听到伦添源的问题，他隐约抓到了关键，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见陆志廉摇头，伦添源也不卖关子：“此案必定有警队首长级警官，如果真报出此事，对政府、对港警公信力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 现在保大查小，损害的只有我们廉政公署二十年的公信力，你明白吗？” 第176章 廉署失控 “大局？为了大局，就要葬送廉署花二十年才建立的公信力！我们凭什么替这帮甴曱擦触屁股。”陆志廉脱口而出。 “这件案子并不复杂，西九龙扫毒组已经将主要证据固定，其余涉事之人，按照口供和任职名单抓捕就可以。困难的地方是上面不想让事件水落石出。如今想要破局，只有一个办法。”伦添源条理清晰的说道。 “什么办法？” “舆论监督……” 翌日，上午九点五十五分，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办公室，董标和靓子恪两人守着电视机。 电视画面是三色台举行的特殊时政直播，今天色台要直播的内容发生在廉政公署大楼，一场由廉政副专员举行的案情例行记者会通报会。 按例，此类舆论广泛关注的案件记者会，是由廉政专员亲自举行，但今天一大早廉政专员就接到港督召见电话，直到记者会召开时间将近仍不回署，因此由廉政副专员代其举行记者会。 廉政副专员将昨晚审计调查员汇报的数据缩小三倍，涉事人员限定在总警司级别，将案件向港岛媒体界跟行通报。 副专员照本宣科中规中矩，一切都照例行记者会模式进行。通报结束，到记者媒体提问环节。 三色台台花乐慧贞，作为电视媒体中的大姐大，自然是问出第一个问题：“施sir，你好，据我台得到消息，廉政专员对警队转运毒品一案划定调查权限。目前调查的范围只在警司级，没涉及到两部门的直管单位，对此你怎么看。” 乐彗贞问题一出，现场记者一片哗然，一些天生信息敏感的人，立刻就意识到今天这场记者会要出大新闻。 副专员脸带惊骇，显然没料到廉政专员所划调查红线，竟然被媒体知晓，最要命的是在直播记者会被问出，不用想也知道消息来源是出自廉署内部。 “三台的消息来源是不可靠的，我要告诉各位记者朋友们，任何不经廉署发布的消息，都是不实消息，本人对于不实消息予以回应。谢谢！下一位！”廉政副专员过掉了三色台乐慧贞的问题。 第二位提问的记者是亚视首席记者，副专员亚视与三色台一生之敌的矛盾港岛众人皆知。原本副专员以为亚视记者为问其他问题，可没想到亚视记者顺着乐慧贞问题，问出一个更加犀利的问题： “副专员您好，请问廉署设立这条调查禁线，是否意味着廉署已经放弃执行二十年的‘零度容忍’办案原则，在将来对腐败和犯罪会选择性调查。 如果三色台的问题是抛砖引玉，那么亚视的问题就是直中廉署命门，廉政公署在港岛之所以能反腐功功，离不开廉署近年来提倡的‘零度容忍’办案原则，在执行‘零度容忍’原则后，敢得全港市民的拥护。 一旦廉政专员设立调查红线的事被坐实，廉政公署之前积累的公信力将会瞬间坍塌，这对廉政公署而言是一次动摇根基的危机。 “我可以负责任回答亚视记者朋友的问题。”廉政副专员一脸严肃道：“廉政公署历来奉行‘零度容忍’有案必查的办案原则，你所说的‘调查禁线’是不存在的。” 廉政副专员以为他严辞否认存在‘调查禁线’，下面的记者就会放过这个问题，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在港岛民众印象中，港警一直黑料不断，而廉政公署从一开始就是伟光正形象示人，如今有机会打破廉政公署的金身，这些记者们已经团结起来，誓而要挖出廉署的黑料。 第三个问题，由星岛日报记者提出，话题仍然是围绕‘调查禁线’展开：“施专员，据你刚才通报的消息，如果没有宪委管理层警务人员参与，要做到这一点无异于登天。 从你的通报中，只有两名位职不超两年的总警司被调查，这与事实大相径庭，请问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否是因为廉政公署在调查过程遭遇到来自外部的压力。” 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办公室。 “衰仔，这几个记者怎么回事。”标叔又抽着女王烟芙蓉后，语气笃定廉署记者会问前三个问题的记者，与靓仔恪有关系。 “嘿嘿，基操，基操！”靓仔恪得意道。 “说人话……” “说人话就是…咳咳，说真话就是我在记者发布会开始前，将案件的部份真消息卖给了多家媒体，只可惜这些无良媒体竟然没给线人费，属实可恶。” 听完靓仔恪的解释，标叔点点头，说道：“这个办法不错，只要廉政公署不想丢掉他们的金字招牌，这件案子就不可能只是查几个总警司结案。” 靓仔恪听出了标叔的未尽之言，不由皱眉道：“这样都不能将卓景全拉下马？” “只要那些东西仍在他掌控中，鬼佬就不敢拿他开刀。”标叔道出事情的关键，而后又接着说：“如果能搞倒两个acp或者sacp，根据警务条例领导责任制，他就不可能上位……” 廉政公署大楼的记者发布会仍在继续，副专员在否定星岛日报的记者的问题，廉署专员助理就暗中断掉记者台的麦克风电源，匆匆上台宣布记者会结束，推着副专员离开。 等中午廉政专员回来，廉政公署的调查员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有关记者会的内容，廉政专员已从专员助理口中得知，他刚上办公大楼，就召集两位副专员，首席调查主任，以及十二位调查主任开会。 “可以预见，明天的报纸上，头版头条标题肯定是廉政公署‘调查禁线’。在无良报纸眼中，我们廉署必将成为欺软怕硬的部门，之前大公无私的形象将一落千丈。现在我们该怎样打破这种不利的局势。” 廉署专员首先就为会议定下基调，挽回廉政公署声誉。 “专员，要破解媒体的谣言，其实非常简单。”首席调查主任伦添源说道。 “什么办法？” “只要在马上对之前四年内警务处刑事部历任主管发出协助调查令，那么今晚所有的报纸都将修改版面。” 第177章 有事，病遁。 廉政专员眼角一疑，盯着伦添源看了几秒，随后越过他的目光，向其他人问道意：“其他人呢？除了这条，还有没有不同的办法？” 与会众人无不双商在线，均是廉署业务、管理精英，听言闻意是基本技能，廉政专员表面是在询问其他解救策略，可实际上是否定伦添源所提的办法。 廉政专员当然知道只要向警务处几个涉案肋理处长发协调函，就能有效应对接下来的舆情，过段时间公布案件部分真相，市民对廉政公署的质疑自然会平息。 不动警队宪委管理层，是港督定的调查红线，网化即使知道正确选择，廉政专员也不能使用正确选项。 廉政公署不同于其他港岛政府部门，其他政府部门因为人事权与财政权两项因素，要同时向港督与立法局负责。 廉政公署有独立的财政预算，因此只向港督一人负责，廉政专员之位于港督可一言而决，类似锦衣卫指挥使之位皇帝可一言而决。 因此港督吩咐不能调查宪委管理层，廉政专员就决不敢违老板的意志，即便这么做，会导致廉署公信力崩塌也再所不惜，毕竟天大地大发钱老板最大。 廉政公署实际上是为了贯彻港督意志而建，在这个基础上兼顾反贪、渎职等公务员职务犯罪调查，再到现在的全门类职务犯罪调查。 廉政专员环视一周见没人言，开始点将下属，可一众下属均未青建设性想法，最后在沉闷氛围中，廉政专员宣布散会。 副专员起身打算走出会议室，见廉政专员仍坐在椅子上，正在思索什么，于是他又坐回会议桌二号位置，便示意最后离开的人将门关好。 当议室只剩廉署正副首脑两人，副专员倒了两杯水，端了杯给廉政，同时说道：“没有好办法，就暂时不要想。先喝杯水，先说不定下一刻就能想到办法。” 廉政专员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看了看周围，小声问道：“难道除了阿伦的办法，就没两全之策？” 副专员没有马上回答，他随意拉开一把离廉政专员两米的椅子坐下，副专员选的这个距离刚刚好，既显现出对正职的因有敬重，又不至人感觉太远有隔阂。副专员放下手杯，双手自然合握放在办公桌台面，身体微侧说： “区sir，别看这件案子涉案人员级部挺高，还涉及到毒品，但抽丝剥茧分析来看案情并不复杂，其本质是以权谋私渎职犯罪案，这类案件警队内部调查科同样可以调查。 这种高敏感案件，原本是要严格调查保密。但显然有人不想让这个案情默默无闻，因此才会有媒体在案发不到两天就得到了消息。 媒体对案件的报道将警察、高官和毒品、罪恶联系到一起，当民众舆论哗然时，这件案子就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犯罪案件。” 听副手的回答，廉政专员灵光一现，脑海中似乎在抓住了什么，但思维又不是特别清晰，在思索片刻后，他示意副专员接着说。 “结合今天记者会一众记者发难的情况，我的判断是有高层大佬借这件事在博弈，廉署、媒体、警务处、甚至普通民众全是这些大佬的棋子。 至于这件事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现在还说不定，但双方争夺的焦点肯定是结案后空出的位置。” 副专员说到此处，被廉政专员打断：“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解决即将发生的廉署公信力危机……” 廉政专员还没说完，就被副手打断，只见副专员严肃说道：“不，你搞错了，区sir！” “what?” “实际上廉署在这件事当中并不存在危机，有危机的是区sir你一人。不管廉署尊从总督意志，让调查止步于总警司，还是坚持‘零度容忍’一查到底。等廉署结案，廉政专员一职必将换人。” 廉政专员听完沉默了，同时他明白之前脑海闪过的那丝灵光是什么，他的副手说对，这件案子无论他怎么处理，都有一方不满。 迎合港督，则廉政公署公信力受损，作为廉署首长，是港督推卸责任的最佳人选。尊循廉署‘零度容忍’原则，港督必不会允许违背自己意志的人做廉政专员。 想明白这些，廉政专员原本沉默的脸陡然多了儿分颓然，副专员见状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虽然专员之位不保，但这件事对伤你未必全是坏处。” “不用安慰我，你说的非常对，我了解他们，没有谁比我更适合当替罪羊。”廉政专员失落极了。 副专员见状不再恫吓，只见他气势昂扬的劝导：“不，区sir！港岛虽然没机会，但其他地方未必没机会。，如果您主导彻查这件足已载入廉署史策的案件，虽然得罪总督，但你凭此案将成为港岛反渎职调查第一人。 凭借这段履历，申请调回皇家检控署做检控官没有一点问题，有了这段履历在检控署肯定会被重用，成为首席检控官也未必不可能。” 廉政专员显然心动了，他一个白人来港岛就是来积累政治资本，最终的归宿还是伦敦，既然港岛待不下去，不如趁机掏一大笔的政治声望：“可是总督那边……” “总督那边你如果觉得顶不住压力，那签了调查令，你就躲到医院进行急诊，只要撑过二十四小，剩下的压力由我来顶。”副专员拍着胸膛大包大揽。 当副专员从廉政专员办公室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三张调查令。伦添源看向副专员，见对方作出搞定手势。伦添源挥手做出胜利的动作。 随后，伦添源接过三张调查令，召集手下一众调查主任分发任务，向警务处总部大楼出发，开始对警队转运毒品案进行彻底调查。 与此同时，廉政专员区献亮于是食物中毒，引发急性胃肠炎，被急救车接送到圣玛丽医院进行急诊。 第178章 卓景全败亡 廉政公署首席调查主任凭廉政专员签发的调查令，从警务处总部请走了现任刑事及保安处主管，现任刑事部主管。 原本被请的人有副处长卓景全，因其行政休假没来上班，因此伦添源委派陆志廉带两队行动组，去往卓景全住址，准备上门邀请他去廉署喝咖啡。 当陆志廉带队来到卓景全住处，发现人去楼空，只有茶几上留下一杯尚有余温的茶水。陆志廉将此情况汇报给伦添源，伦添源立刻和增派人手前往现场。 卓景全住处附近的爱贤街，一名面容被鸭舌帽与冲锋衣包裹严实的男子左顾右盼走在街上。 这名称包裹严实的男子，在经过处路口时，路边突然冲出两辆黑色越野车。 越野车在接近男子后车门突然打开，从车上下名魁梧白人男子，其中一名白人将路边男子的鸭舌帽打掉，露出卓景全的样子。 当正卓景全要随白人男子上车时，突然传来一声：“喂，前面的人！请出示身份证。” 突然出现的军情巡警，令两名白人男子与卓景全不内齐齐皱眉，随后摸向口袋似是要掏身份证。 下一刻，两名白人男子掏两把手枪，同时朝这名军装警察开枪。 砰！砰！ 正在卓景全住址中的陆志廉突然听到附近响起两声枪声，辨别枪声方向，就带领两队行动组朝响枪声方向追去。 当陆志廉追到事发地，只一名年轻男子中弹倒在路旁，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雅阁，正在追赶两辆越野车。 越野车窗不时伸出一管管枪口，朝后面追赶的雅阁开枪。雅阁车凭借灵巧身姿，左右摇摆避开一轮轮射击。 在躲避射击的过程后，雅阁右前车窗车玻璃逐渐下降，只见靓仔恪左手抓方向盘，右手正在使用警用应答机呼叫总台，一把警用格洛克17手在仪表台上静静的摆放着。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爱贤街发生枪战，有一名伙计受伤，需要呼叫白车，匪徒疑似绑架人质，正控制两辆越野车沿东区走廊由西向东逃窜，需要支援。” 随后靓仔恪对着应答机，将呼叫内容重复一遍，随后放下应答机，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大佬雷蒙。在电话接通的过程，他放下手机，拿起枪朝前方的越野车展开反击。 开了两枪，靓仔恪就怒骂：“操，竟然防弹。” 恰此时，雷蒙的电话通了，靓仔恪将车速降低，与两辆越野车距离保持在五十米开外。 “大佬，有不明身份的武装份子在卓景全家附近将他接走，我怀疑卓景全要潜逃出境。” 雷蒙一听，不由奇道：“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可不可靠？” “可靠！可靠！我现在就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靓仔恪回答道。 “好小心，干得漂亮，你知不知道，廉署刚刚来人准备找他喝茶。告诉我现在位置，我调附近ptu。” 靓仔恪报完位置后，雷蒙又道：“卓景全这次完了，记住！不要硬来。” 靓仔恪听劝，再次将距离拉大，只是远远钓着两辆越野车，如今身边没人，而对方的车辆还防子弹，他当然是要避其锋芒。 说来梁丘恪在此撞见卓景全，并非巧合，而是早几天就的成果之一。 前几天廉政公署跟踪卓景全，被卓景全甩掉，但其实那天梁丘恪也参与跟踪，而且一路跟到他的这处秘密住址，陆志廉今天能这么快找来，也是梁丘恪匿名报信的结果。 这两天，靓仔恪和晋仔一直轮流在附近监视卓景全。今天下午，靓仔恪替拉晋仔，没想到就撞上这么出大戏。 东区走廊，两辆越野车急驶而行，后面的那辆车突然降低了速度，很快就紧贴雅阁车，将车速压下来，与此同时越野车两个后窗都伸出黑洞洞的枪口，显然是想将梁丘恪闷杀。 梁丘恪见状，轻轻带了下方向盘，雅阁车就从右道转到左道。在转向过程，他朝越野车左后窗连开两枪。 只见窗口那个黑洞洞的枪口突然消失，紧接着就是玻璃缓慢上升，与此同时越野车开始左摇右摆，很快行驶姿态进入死亡摇摆模式，最终之辆越野车没能修正死亡摇摆模式，在大幅度摇摆两次后侧倾翻滚。 越野车开始死亡摇摆，梁丘恪就已经准备好避让超车，在对方侧倾翻滚后，他驾驶破雅阁蛇形走位躲过故事进行超车，可前方卓景全乘坐的那辆越野车早已不见踪影。 ———— 伦添源在警察总部大楼带走两位带走两位宪委管理层，如果不是这两几天已经有足够多的流言蜚语传播，让警务处总部的警员都知道事情的大概，恐怕伦添源想要带走两人也没那么容易。 即便如此，现场也差点发生冲突，引发冲突的原因，不是因为廉署要带走两名宪委管理层，而是只要廉署在警队带走人，警队就不会给好脸色。 这三天廉署已经带走了不少人，警队内的人都知道被带没回来的人，是确有问题，但不给廉署好脸色，历来是警队传统。在这一点，只认立场、无关是非，就是警员的政治正确。 人被廉署带走后，在警察总部大楼上班的警员如泄气的气球迅速萎靡。总部刑事警务人员如丧考妣，再也没有之前王牌部门的高傲。 政治部主管得知廉署带走两位宪委管理高层的消息，立刻电话联系港督，两人一交流才知道问题出在廉政公署那边。 港督气冲冲电话问责廉署专员，被专员助理告知廉署专员正在做洗胃手术，暂时无法履职，廉政公署现在有副专员署理。 没有廉署专员，港督对廉政公署的掌控瞬间就下降数倍。对于港督关于暂缓调查的示意，副专员表表应承，实际上对下属的表态却是调查慢不了一点，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将两位警队宪委管理层钉死。 而传媒媒体也引援多位消息人士的报料，将三位宪委管理因涉及警队转运毒品案，正在接受廉署调查之事进行了报导，让这件案子的舆情达到顶峰。 这也预示着这盘大棋，即将进入胜负手的关键博弈时刻。 第179章 专员之死 东区海底隧道内，摆脱梁丘恪击追的越野车，仍在蛇形走位不断超车。越野车只用了一分钟就穿过两公里长的海底隧道，到达了东九龙观塘区。 出隧道后，越野车副副驾驶位的彪悍白人递了个黑色头套给卓景全，并示意他套着脑袋。 接过头套，卓景全并没有从善如流，而是问道：“要带我去哪里？码头？” “barracks……”武装分子冷酷的回了个英文单词。 听到是去军营，卓景全身体放松下来，按照对方求要套上黑色头套。之后，越野车七拐八弯最后驶进昂船洲海军基地。 越野车进入基地并未停车，而直接开入一幢两层楼的营房前，在司机引导下，卓景全来到了一其中的间营房。 营房中警务处政治部主管正在摆弄着铁架桌上的武器，政治部主管此刻没穿平时常用的总警司警服，而是穿着呆英陆军中校服。 见卓景全到来，政治部主管回头瞥了眼，而后抓起铁架桌上的一支mp5冲锋枪扔向卓景全。 卓景全见到政治部主管，就已经心中大定，接过冲锋枪，走到政治部主管面前：“凯特中校，现在的情况与我们商定的不一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凯特.沃克放下手枪，皱着眉头看了看卓景全没出声。 卓景全见对方不答，于是说着提示意味十足的话：“你们找不到一个像我这么合适的人，而且我如果出事，会有一大帮人跟着倒霉，之前所作的计划将全部做废。” 什么计划，卓景全没提，但从凯特.沃岂的微表情变化知道，他是清楚卓景全口中所说的计划，看样子还挺重要：“廉署有问题，廉政专员违背了总督意志，对你们三人开出了调查函。” 卓景全似乎听到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哈哈……廉署不听话？换专员啦！多简单的事。” “他是用来顶雷的，没到时间，暂时还得让他在那个地置待一段时间……”凯特.沃克将廉政专员病遁的骚操作说了遍。 卓景全听完：“这还简单，他不是装病吗！那就让他真的有病，顺便将副专是有一起搞定，不就行了。 沃克！现在外面风声紧，你帮我找几个人。今晚我就让他真的有病，而且是无物可治的那种。” 随后卓景全说了三个职务和名字，一名特别任务连总督察，一名o记高级督察，一名机动部队警司。这三人要么与他同姓同宗、要么是他的姻亲，是他嫡系中的嫡系。 当卓景全得知港督并未下令调查自己，是老廉所发调查函时，就生出杀心，让凯特.沃克帮联系三名嫡系下属，就是为除掉廉署两位正副专员而准备。 ———— 昂般州海军基地戒禁区外的的公路，梁丘恪驾驶黑色雅阁来回转了两三圈，引起执勤哨兵注意，当他在再次转转圈时，两名哨兵已经作用警诫姿势，见状，梁丘恪只得驶车退出海军基地外围。 梁丘恪造了一处进出基地的必经之路停车，打电话给雷蒙：“长官，卓景全进了军营。” 雷蒙听完立即问道：“军营？哪种军营！” “海军，昂船洲。” 听到是昂船洲海军基地，雷蒙便说：“这可棘手了，没想到他和军队还有牵扯，你是不是在附近监视。海军基地四通八达，他出去可以用船，你守着陆地没用，撤了吧。” “就这样任他逍遥法外！”梁丘恪心有不甘，他还指望刷卓景全这只boss，爆出技能宝箱。 “只要廉署那边结果出来，他躲在军营也没用，要么跑路出海，要么投降受审，没有第三条路。” 听得出雷蒙心情不错，他终究是搬开通往一哥之路最大绊脚石，以警队排姿论辈级华进洋退的大势，下届一哥非他莫属。 ———— 廉政公署再次开启连轴转，对两位警队宪委管理层进行连夜询问，这两名鬼佬警队高层，对廉署指阅控参与纵容鉴证科库房毒品转运一事矢口否认，称是被下属蒙蔽，本身毫不知情。 可西九龙扫毒组缴获的那袋本已经应该销毁的毒品，其在警队部档案库的资料中显示，出库审批申报有两人清晰的签字。 有这一点客观事实，无论两人如何否认，这起转运毒品案，两人都脱不了关系。 廉署各调查组都在加班加点，整理好全部有关警队转运毒品案资料，准备明天向港岛高等法院申请对相关涉事人员进行逮捕，并且同时对涉案警务处副处长卓景全进行通缉。 翌日，上午九点半，昨天因食物中毒而在医院洗胃的廉政专员区sir，生龙活虎出现在廉政公署大楼，看他和身边人的样子，显然是准备向前去法庭申请逮捕令。 廉政专员走出大厅，其助理正打开专车后门，廉政专员刚在左后落座，一声清脆枪声响起，只见左后座的廉政专员脑袋毫无征兆炸开，红血之物呈喷射状散满后座…… “啊……” “专员……” “有狙击手，在对面楼……” 现场有女人的尖叫声，有专助理的呼喊声，有调查主任的提示声，很快现场乱作一团。 廉政副专员接到专员遇刺身亡，整个人反应神经都短路了几秒，待他反应过来发生何事，立刻召集行动处成员领取防弹衣和枪支，前往狙击地点。 狙击地点在廉署大楼三百米外的一幢楼房消防梯，等廉政公署行动组赶到，现场除了两堆烟烣，就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副专员观察着狙击手挑选的狙击位置，发现此处距离专员被狙杀地点直线距离超过四百米。 有这个发现，副专员一下子想到‘专业狙击手’五个字，顿时心中一沉，隐隐猜出作案者大致范围。 副专员掏出电话，拨通警务处长电话：“李sir，向你通报个消息。十分钟之前，专员被人远距离狙杀在廉署大楼门口。你需要给廉署一个交待，给总督一个交待，给全港市民一个交待。” ———— 李敬存最近诸事不顺，他本打算在‘一哥’位置待两三个月，就申请退休休假，可突然爆发的警匪勾结转运毒品案，让他想平稳退休计划落空。 虽没证据表明李敬存涉案，但警队内爆发如此大集团式罪案丑闻，但他身位警队首长，领导不力监管缺失的责任是逃避不掉。 丑闻爆发后，李敬存就知道自己不仅无法安稳退休，如果案件查到最后影响恶劣后果严重，被追责免职都有可能。 李敬存身为‘一哥’，警觉性与政治敏感性都合格，丑闻爆发之初就意识到会出大问题。 果然之后几天电视报纸对此案进行密集报道，甚至有电视台深夜请‘时政专家’，结合警务处组织架构对案件进行专业剖析解读，分析警队这桩丑闻罪案需要达成哪些条件才能发生。 ‘时政专家’经过一通分析，最后得出结论，至少要有刑事及保安处、刑事部、毒品调查科、鉴证科，这四个垂直部门主管同时领哥参与，丑闻罪案才能发生。 电视台时政分析栏目虽然是深夜播出，可收看此类节目的人为数不少，等到第二天，有不少早报转载‘时政专家’的结论。 在收看过电视节目观众解说下，‘时政专家’得出的结论以裂变之势在民众中传开，各路公众名人纷纷发言，表达对港警非常失望，希望廉政公署彻查此案。 现在廉政公署刚准备彻查此案，廉政专员就被狙杀在办公大楼门口，李敬存都不敢想象接下还会发生什么惊涛骇浪。 李敬存都不知道廉署副专员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正在思考该接下来该怎样应对，电话铃声响起了，见到是港督打来的电话，李敬存知道第一波惊涛骇浪已经开始。 接通电话后，不出意外港督将李敬存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让他召集在职的副处长，高级助理处长即刻赶来布政使司保安科。 当雷蒙接到廉政专员遇刺身亡的消息，不得不承认卓景全破局办法和时机选择的十分巧妙。随着廉政专员之死，卓景全不仅行动副处长职位还得以保留，而且现在还有军方保护。 廉政专员之死，最难受的是廉署副专员，他一主导彻查整个案件，没想到才过去一天时间，他的上级兼搭档就为此付出生命。 看着手底下调查主任躲避的眼神，副专员知道没有取得港督支持和授权，廉署内部是再也没人会提议彻查此案，毕竟前事之秋犹在眼前。 上午十一点半，大群记者等候在警务处总部大楼，李敬存带领着一帮刚完会的宪委管理层来到早搭好的新闻发言台。 一众宪委管理层表情庄严肃穆，身上衣着除了黑白两色就没其他颜色，连领带都统一换上黑色。 “各位记者媒体朋友，今天早上九点三十五分，廉政公署廉政专员区良行、区sir，在廉署总部大楼附件遇刺当场罹难。 据警方掌控现在掌控的资料，行刺凶手使用的是7.62毫米军用狙击步枪，因此警方推断凶手曾有过军方或警方服役经历，拥有良好军事技能。 现暂不知凶手因何原因行刺区sir，我代表警务处严重谴责凶手的暴力行为，同时对区sir遗孀其及家嘱表示遗憾和慰问。 我代表港岛警务处在此向港岛市民承诺，港岛警方永远不会放弃对凶手追责……” 李敬存说完出下记者纷纷举手发言，但今天的记者会，李敬存没打算回答记者提问，讲完新闻发布会内容通稿后撤离发言台。 记者见状一窝蜂上前将众宪委管理层团团围起，展开各种提问。以往的新闻发布会，记者们总能在其他配角身上挖出一鳞半爪新闻，可今天一众宪委管理高层集体三缄其口。 一众记者见无法往警队大佬身上问出什么，于是将目标锁定在公共关系科主管总警司关海志。关海志做为公共关系科主管，在一众大佬都不愿意谈论的时侯，作为与记者媒体打交道最多的警务人员，他必须要说上两句。 “关sir，我是星岛日报记者。刚才我听到‘一哥’说凶手有军队或警队那服役经历，并且精通军事技能。那么廉政专员遇刺案，是否与廉政公署正在调查的查子有关？” 星岛日报记者一上来就问最尖锐的问题，同时这也是现场一众记者都想知问的事。 关海志作为公共关系科主管，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记者的问题：“在凶手未被逮捕案件真相未查明前，任何可能都存在，所以你说的可能也是有机率存在。” 听到关海志的回答，台下一众记者群情热涌如鲨鱼闻到血腥，各种廉政专员遇刺与警队丑闻罪案相关的问题纷沓而至。 作为总警司，关海志是有渠道知道警队丑闻罪案的部分真相，虽然不全面，但以他的级别知道的秘密，足够脑补出整个事件的真相。 这个时节发生廉政专员遇刺身亡，还是被狙击枪狙杀。有警队高层都倾向于是卓景全在幕后主使，毕竟目前卓景全下落不明，因此关海志还真不能斩钉截铁否认此事与警队无关。 关海志用模棱两可的意思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宣布记者会结束，一众记者虽心有不甘，但也拿到不少猛料，有人已经开始构思标题惊悚内房劲爆的通迅报道。 警务处总部大楼最高层会议室，所有在港在职的宪委管理层齐集一堂。李敬存站在上首位置，如鹰隼般的锐眼直视一众下属。 “廉政专员区sir大广众下被人狙杀，这件事反应出幕后主使者和凶手跟本没本港警放不眼里，这对港警而言是挑衅、是奇耻大辱。因此不管幕后主使者和凶手是谁，我都要将其绳之以法。” 李敬存先将会议下基调，随后对雷蒙说：“区sir遇刺案，我交给你来主导调查。我只给你一个礼拜时间，能不能做到。” 雷蒙整了整西服，对李敬存敬了一礼军礼。李敬存见状在案件调查文书授权处签字，而后将文书交给雪蒙。 等雷蒙退下后，李敬存向管理副处长何吩咐：“庄sir，你负责联系卓sir，告诉他，我限他三个小时内返回总部大楼。” 第180章 雷、卓恩怨 昂船海军基地某间营房，一名皮肤黝黑、头发如钢针的男子朝卓景全敬一礼军礼：“卓sir，幸不辱命，一枪爆头。” 卓景全双目精光闪烁，状似颇为满意：“好，干的不错！你现在是总督察，等我上位，就升你做警司，撑管飞虎队。” 如果如果梁丘恪或者陈家驹见到这位短发男子，肯定能认出其身份，这人就是‘富贵丸’号游轮劫持案，带人来援解救人质的飞虎队教官总督察王东。 卓景全做香江岛总警区指挥官时，王东还只是香江岛总警区机动步队ptu见习督察，在一次围剿大圈帮的行动，因王东率领的两队ptu警员表现出众，最终剿灭了一伙龙圈帮。 王东因此再入位任香江岛总警区指挥官卓景全之眼，自此之后短短七年时间，王东紧随卓景全脚步，一路从见习督察高升至总督察。 卓景全还将妻子表妹嫁给王东，两人此成为姻亲。当政治部主管沃克以政治部名义派人去接他，王东只略微思索，就随人前来海军驻地，在此见到了卓景全。 当得知卓景全有对廉政专员下黑手的意图后，王东身为飞虎队总教官，接下狙杀廉政专员的任务。 王东没得选，其督察级升职过程全部由桌景全签字推荐，加之两人是姻亲，双方绑定太深，已经没办法做切割。 “全哥，他们呢？”报告完任务后，王东打听起另外两人下落。 王东口中的‘他们’，是指一同被沃克接来的o记高级督察卓秉成，以及香江岛总警区机动部队警司陈远辉。 “他们！他们另有任务，已经返回原岗位。”卓景全回应着，随后咬牙切齿：“沃克已经查明，对我下黑手的人是雷蒙这个冚家铲，现在我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除掉这个反骨仔！” 王东立刻说：“全哥，我看不如趁此机解决雷老虎。之后我再过海，将那老家伙也解决了。” 卓景全阴阴一笑：“老的就不必了，搞死小的就行，留着那老东西，正好激励我，我要让他看着卓氏兴、雷氏衰。” 王东正要回话，却见卓景全做了个噤声动作，原来是卓景全卫星电话响了。 这部卫星电话是沃克提供的，卓景全还没使用过，没想到竟然会有电话打进来。 卓景全接通电话出后没有出声，却见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卓景全熟悉的声音：“卓，我是庄明威！李敬存开出最通碟，你的对手是雷老虎，有什么需求找沃克，他会为你提供帮助，如果你无法胜出，这将是我们对你最后的帮助。” ———— 下午三点，已经超过李敬存给卓景全回警务处总部大楼的时间期限，李敬存随即用警务处长身份收回卓景全对飞虎队的辖制权。 用时命令行政部发文通知飞虎队主管警司，从接至命令时刻起，飞虎队由行动处高级助理处长雷蒙辖害制指挥，辖制时间直到下一道明文更换指挥权限命令出现方止。 与此同时，警务处长任命雷蒙担任侦探廉政专员遇刺案指挥官，这件案子本应该由保安部调查，但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幕后主使主是卓景全，而卓景全又曾长期是领导保安部，为了不必要的意外，李敬存最后将这件案子交给与卓景全不和的雷蒙调查。 雷蒙收到辖制飞虎队的命令，就立刻召集旧部，不到一个小时，黄炳耀、董标、梁丘恪、陈家驹、陈晋、陆启昌等西九龙刑事部精英便齐聚警察总部行动处会议室。 当西九龙一行人来到会议室，可容纳四十人的会议室已经坐满大半，不多时，一袭白色高级助理处长警衔的雷蒙出现在会议室。 雷蒙第一件事，就是让与会众人交出手机、警用应答机。随后他开始点名，被点到名字的人全部出列，西九龙众人、以及周星星和飞虎队三名高级督察赫然在列。 没点到名字的人，遵照雷蒙命令在会议室等待，在没接到解散命令前，不能与外界联系，不能接打电话，不能单独上卫间。雷蒙此项命令，标叔负责执行。 随着雷蒙一声令下，周星星和三高级督察分别率领一小队飞虎队成员，乘坐一辆防爆车向水涉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水警总署出动巡逻船总数四分之一数量，在昂船海军基地外围一公里处形成一个半月型包围圈。 梁丘恪驾驶雷蒙专车虎头奔行驶在红磡海底隧道，后座雷蒙正在将一颗颗子弹装入长管点三八式手枪枪轮。 梁丘恪通过后视镜看到雷蒙动作，不说道：“大佬，放心啦，轮不到你开枪的。” 雷蒙没有理会，装着子好子弹后轻轻擦拭着枪管，此刻的他有点得紧张。今天上午在布政司保安科进行的安全会议上，港府高层已经达成一致，对刺杀廉政专员的性质，定义成恐怖活动。 会议结束后，港督、李敬存、雷蒙三人但举行秘密碰头会。港督同意给予卓景全一个体面，因此才有李敬存让其三小时回归警务总部大楼一说。 至于卓景全掌握的秘密资料如果泄露，将由港督启用特殊条款，对涉事人员免除刑事处罚。 “靓仔，我给你讲个故事。”雷蒙显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其实我和卓景全自小认识，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他大我几岁，他爸曾经是我叔叔最得力的下属。可他老爸出卖我叔叔投靠鬼佬，害得我叔他出走加拿大，永远都回不了港岛。 在叔叔跑路后，卓景全他老鬼有鬼佬支持，接手了叔叔大半势力，一跃成为最有势力的华人探长。若不是后来鬼佬改革警务处，让华人可以直接报考督察，这第一任华人警务处长，还轮不到李敬存。 那时卓景全和我都已经进入警队，他那老鬼得势后，曾一度想将我赶出警队，但幸好我叔叔在警队中有些老伙计，在他们的护持下我才战战兢兢走到今日。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夕日将我雷家打落尘埃之人，今天将由我亲手了结。” 第181章 一波三折 听着雷蒙所说，一个名字在梁丘恪脑海闪过，五亿总华探长‘雷洛’，一个梁丘恪孩提时代常听长辈提起的名字，港岛警队历史无法回避的一个人物。 七十年代以前，警队内部还有两个现在被废除的职位，华探长、总华探长。 二战后大量难民涌入港岛，仅靠原本呆英、阿三和山东籍警员，已无法维护日益增长人口的港岛治安，暴力犯罪与治安冲突时常爆发。 为维护港政治安秩序，警务处开始大量招华人当警察。因殖民统治原因，当时的警务处没将华人警员纳入警衔体系中，功劳再大一辈子也只能是一名普通警员。 华人对罚降赏升乃是固有天性，而当时的华人警员职位最低、干活最多、拿钱最少，长期权责不一致，引发所有华人警员不满。 警务处为缓解矛盾，在分区警署设立华人探长一职，用来管理分区警署华人警员，又在警察总部设立总华探长一职管理所有华人探长。 在港警放开华人向督察晋升之前，总华探长就是警队华人警员能达到的最高职位。即便如此，总华探长在港岛警务处警衔位阶排序内也只相当于警长。 雷洛便是港岛首位总华探长，任职刚横跨六十年代，直到廉政公署成立前夕，如今警队内服役超过二十年的的华人警员，当初都是雷洛手下。 鼎盛时期的雷洛，领导港岛近万华人警员，时任警务处长被其架空，他的别墅书房被人戏称‘一哥办公室’，是港英当政时代华人在政府部门任职能达到的权力巅峰。 雷洛领导掌握近万佩枪警员，是港岛内一股不容乎似的一股势力，因总华探长身份，他和以他为核心团结在一起的探长们同时掌握着一线执法裁量权。 拥有一线执法权，雷洛就成为港岛各大社团、黑帮的座上宾，逐渐变成黑白通吃的大亨，演化到后来，但凡想在港岛做偏门生意的人，没有雷洛点头，生意久不了，在此过程，凭借总华探长之职累积了巨量财富。 直到七十年代，全港岛公职人员贪腐成风，警队更是到了无人不贫员贪的地步。新任总督决定改变这种现状，于是从本土调来许多调查人员，在抽调警队政治部人员，组建一个不归任何管辖、只对港督负责的反贪机构--廉政公署。 廉政公署成立前夕，卓景全父亲为了成为总华探长，将雷洛贪腐搞钱证据出卖给政治部负责组建廉署之。即将成立的廉署正缺一个祭旗人，雷洛当时港岛最有名的公职人员，正是祭旗最佳人选。 双方一拍即合，廉政公署打响反腐倡廉的旗号，卓景全父亲取代雷洛，成为新的总华探长。双方合谋之事，被雷洛知晓，为免受牢狱之灾，仓促之间雷洛带着家人和财物远走加拿大。 雷洛留在港岛的物业十几栋楼，最后全被港府拍卖出售。靠这些过活的雷氏宗亲，瞬间变成无业游民。若不是有董标他们护持，雷蒙恐怕就是这些无业游民之中的一员。 梁丘恪驾驶着虎头奔，静静听着雷蒙讲述着那段历史‘故事’，只见最后雷蒙耿着脖子说: “我叔虽然贪钱，但他提高了华人在港岛的地位。而卓家老鬼却甘愿给鬼佬当狗，为了个人荣华富贵，出卖伙计兄弟，是个地地道道的败类。” 雷蒙所说的这段恩怨发时，梁丘恪还是个懵懂幼童，没有亲自体验过，因此没有出言评价，况且他也没资格评价，此时的雷蒙只需要一个倾听者，他正在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当虎头奔驶出跨海隧道，有关两家的恩怨雷蒙已讲完，见状，梁丘恪问出一个久绕心头的疑问:“大佬，卓景全如果龟缩在军营，那我们怎么办！”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港督已经同驻港英军司令会谈过，驻港英军司令已经下令所有驻港英军不得为卓景全提供帮助。” 听到雷蒙的回答，梁丘恪的疑问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又加重了几份，担忧道:“话虽如此，可不知为何，我总觉的哪里有问题。我们得做好预防，防止英军在此事中混水摸鱼。” 见梁丘恪小心谨慎的模样，雷蒙不由一笑:“呵呵！你不懂英国政体，港督是女王的全权特派代表，他不仅是港岛的最高行政长官，同时也是驻港英军最高指挥官。” 昂船洲海军基地，一架军用直升机搭着八名看不清样貌涂着迷彩妆的士兵。 政治部主管沃克中校最后才上飞机，刚坐好就对其中一名只有迷彩没有武器的人说:“先送你去空航，本土那边正在沟通，相信港督很快就会改变主意。” “嘿嘿…他改不改无所谓，大不了送他去见上帝！”说话之人的声音是全副武装的王东。 沃克中校没瞧王东，而是盯着有没武器的迷彩装士兵，严肃道:“卓！这是你的意思？” “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这不失为一个选择。”卓景全终于出声了。 “fuck...你这疯子，知不知道，如果廉政专员没事，我们顶多丢一个助理处长，就能将问题摆平。”沃克中校已在爆发边缘。 两人就样像顶牛般互退让，直到两辆警务处特别任连防爆车开到基地大门外，两人间的对峙才被打破。 沃克朝直升机飞行员下达空指令，随后一阵螺旋桨的呼啸声响起，不到半分钟直升机升空。 昂船海军基地海军中校指挥官，在飞机升空后来到基地大门找到雷蒙说道:“先生！司令官阁下的命令，我已经看到了，但你们要找的人，已经并不在我的甚地内。” 说完，海军中校指挥官还不时斜头看着半空中远去的直升机，暗示的意思不言而喻。 “对了，虽然有总督阁下的指令，但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人入内检查，如果没其他问题，那么失陪了。”说罢，海军中校迈着慵懒的步伐返回基地。 虎头奔内，雷蒙阴寒着脸看着海军中校的背影牙关紧切，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后过许久，才对着应答机说了句: “我是雷蒙！ 收队！” 第182章 虽分胜负，未尽全功 石岗机杨驻守着呆英皇家空军第28中队，机场跑道靠近塔台一侧停着一架中型军用运输机，地勤人员正在给这架军用运输机作起飞前的检测。 此时天空传来一阵阵螺旋桨的轰鸣声，一架军用直升机由远及近向石岗机场靠近，并最终落在停在机场道道旁边的直升机起降坪。 随着直升机舱门打开，沃克中校率先从机舱里钻出，之后是七人小队全副迷彩武装士兵下机，没有武器的卓景全在王东帮助下最后下飞机。 迷彩武装士兵刚下飞机，便向跑道上停着的运输机方跑去。沃克领着卓景全向塔台走去，才走到一半刚靠近运输机，一名身着陆军上尉官作训服的军官手中拿着两个红色证件本，向沃克三人走来。 “长官！这是本土总部准备的护照。”上尉朝沃克敬了一记礼，随后将两叠护照交给对方。 沃克接过护照打开一看，脸色立刻为之一变，随后快步来到机场搭台通讯室，尾随而来的卓景全两人，被卫兵拦在外面无法内。 十分钟后，沃克走出通讯室，将两本果英海外护照递给卓景全两人，面容严肃道:“刚刚本土传来最新消息，总督说服了上议院。港岛你们是待不下去了，南非有帝国的基地，我会安排你们去那里。” “南非！我们？”卓景全震惊且疑惑。 “对！你们。你要带走哪些人告诉我，我会让政治部将他们送来，即仅五个名额。”沃克解释道。 卓景全一听就知晓沃克之意，随着他垮台跑路，警队内部将会掀起一场肃清行动，一切与他关连的人都将是肃清目标，此刻沃克给五个名额，就是让他保下最亲的个手下。 想了片刻，卓景全报出五个人名，沃克听完五个人的名字，眉角微抽:“其他人没问题，蔡元祺得留下，不能跟你走。” 卓景全听到蔡元祺被留下，似乎是颇为意外，但随即便点头说:“元祺留下也好，剩下的人总要有人带领。就这样，把他划掉，不加其他人了。” 从五人名单中剔除了蔡元祺，卓景全没在添加其他人，这也是他的一种驭术，对他而言，五人、四人没太大区别，但如里这最后添加的一样，知道原有没有自己，于卓景全而言就是一份不可控的风险。 ———— 听到雷蒙下令收队，梁丘恪默不作声驾驶虎头奔掉头。在港岛哪些事可为，哪些事不可为，作为警队首长级长官，雷蒙自然门清，没过几分钟之后他脸色已经平静下来。 在港岛现行体制下，在有驻港英军亲自出手的情下，加之有政治部支持，即使是港督，在没有原则利益冲突下，也不会再追究，至于廉政专员之死，当然是死得其所。 这由西九龙扫毒组在城门水塘逮捕杜文且缴获毒品、引发的警队内部转运证物毒品案，到廉政介署介入调查，再到廉政专员被刺身亡，这些事都将到此为止。 随着雷蒙‘收对’指令下达，警队出动四队飞虎小组，配合近百名精锐警员的一场声势浩大行动，就这样虎头蛇尾结束。 雷蒙赢了，但又没全赢；卓景全输了，但又没全输，其最后结果大概率是以严重违纪为由将其清出警队。 当天晚上，飞虎队、o记、nb、刑事情报科四大部门，相继有人被政治部传唤，理由是背景审核不过关，需要隔离调查。 警队之人都知道政治部本质是情报部门，以往被其调查之人都是涉密涉谍案，这些人在案件查清后，最终都会被港政遣返其服多的政府组织。 在此多事之秋，没人会在意四名因涉密涉谍被调之人的死活，所有人的注意力全盯着警队空出的职位，都在等待最终的mvp结算大会。 翌日天刚蒙蒙亮，一架军用中型运输机从石岗机场拔地而起，沿着吕宋、爪哇飞抵新挂坡国际机场，经进油料补给后，军用运输机再次起飞，当飞机次再降落时，已经是在孟买。 有六人从军用运输机上下来，用呆英海外公民护照买票，从孟买国际机场飞往南半球的开普敦。 同一天，港岛廉政公署署理专员在重重保护下，前往高等法院对警队转运毒品案涉事人员申请逮捕。 刑事及保安处处长，总刑事部主管，毒品调查科(nb)正副指挥官、及各组组长，鉴证科副主管、及毒品物证库房主管，大小十一名宪委级高级警务人员，均在此次申请逮捕行列，其余见习督察，督察、高级督察、总督察四级督察级警务人员报捕人数不下二十人。 这是警廉冲突之后，廉署又一次针对警队的大规模行动。相对于前一次廉署针对警队的大规模行动，引发警廉冲突。 这次行动，警队除了最初有极少数人有出格行为，双方就再未有冲突发生。当然，那是指廉政专员遇刺身之亡不算，按照官方定义，那是恐怖活动。 高等法院组织庞大审核团，对廉政公署递交的证据和逮捕令申请进行审核，即便是这样，针对近四十名警务人员的逮捕令审查，依旧是厐大工作量。 高等法院逮捕令审查工作从上午九点半持续到晚上八点，才完成审核，通过证据不能显示主观故意参与转运毒品案的警员，法院没有批捕，让其缴纳相应金额保释金，让其取保候审，也就是俗称的保释。 其中刑事及保安处处长，在保释人员之列，与其他七八个督察级警务人员暂时获得人身自由，另外的涉案之人全被高等法院批捕。 高等法院批捕第二天，港督就与立法局员讨论了一个上午，讨论议题是该不该将被捕人员开除公职。 最后讨论结果，是严格遵守刑法规定，没被法院判决有罪、且生效的判决前，任何人都应该被视为一视同仁。 因此决定暂不开除其公职，但对所有涉案人员都作出了停职决定。这份停职决定，下午就发到警务处，所有人都知道作为这场斗争的胜利者，雷蒙即将开启mvp结算时刻。 第183章 排排坐，分果果 立法局对涉事警员下达的是停职通知，一哥李敬存接到通知，直接召开宪委管理层紧急会议。 除卓景全、刑事及保安处长、刑事部主管三人，其余二十一名宪委管理在接到一哥秘书的通知后，在一个小时内齐集警察总部大楼最高层会议室。 随着李敬存与雷蒙两人联袂进入会议室，会议室大门被两便衣、两军装四名警员关闭把守。 与会二十二人，除了李敬存、雷蒙、黄炳耀三人，其余均是白人鬼佬，雷蒙等李敬存落坐后，径直接坐到他左边第一张坐位上，与会众人见此纷纷盯着坐雷蒙对面的管理副处长庄明威。 对雷蒙坐到行动副处长座位上，庄明威脸上毫无波澜，众人见此脸色各异，与雷蒙交之人不由面带喜色，比如西九龙指挥官助理处长黄炳耀就毫不掩饰其眉飞色舞的样子，但更多人是一副惊惶之态。 李敬存为免鬼佬带节奏，于率先说话为今天的会议定下一个基调:“立法局下的通令，相信大家都已见到。诸位不知都是警队高层，就算不清楚整件事的全过程，但大体脉络都是听说了的！” 李敬存话言停顿环视众人，见所人都一副严肃模样，才颔首道:“没错！警队管理高层中有败类，警队之所以发生内外勾结转运毒品的案件，是以副处长卓景全为首，朋党高级助理处长艾马民、助理处长查韦根结成邪恶利益集团，威逼利诱大批警员所导致的结果。 另外，据廉政专员区sir遇刺案调查组调查，卓景全是领导策划该案的主要嫌疑人，他为逃避调查已经潜逃境外，接下来调查组的重心将是彻查警队中与卓景全有勾连的警员。 现在为了以正视听，本人根据《警务处紧急安全条例》，发起对副处长卓景全、高级助理处长艾马民、助理处长查韦根三人的任免投票，赞成免除三人宪委管理警务人员职务的请举手……” 李敬存话音落下，就带头举起手，雷蒙坐在左边首座，毫不犹豫跟进。坐在左边第五位的黄炳耀，没做任何考虑跟随两位大佬脚步，举起手来。 其实现场一众白人鬼佬都清楚，涉案的卓景全三人，在立法局发布停职公告那一刻，其结局就已注定。之所以没第一时间举手赞同，倒不是私心使然，是其肤色决定了立场。 余下的鬼佬宪委管理分成两派，直属管理副处长一系的有九票，属于行动副处长一系的有八票。 这八票有七票直属雷蒙管辖，分别是除黄炳耀的五大总警区指挥官、以及行动处麾下行动部、支援部两部门主管，另有一票是刑事及保安处保安部主管。 直属雷蒙管辖的七人相互看了看无声交流着，直在他们犹豫是否举手，保安部主管已经率行动，成为一个举手赞同免除卓景全三人职务的白人。 保安部主管突起的倒戈，令所有鬼佬都摸不清头脑，几名行动处直属助理处长直接用眼神及无声唇语对其表示疑问。 保安部主管展开左掌，只见手心写着一个英文单词——liquidation(清算），身旁几名助理处长一见这个单词，顿时脸露恍然之色，随后纷纷举手。 瞬间就有四名助理处长投了赞同票，另外三人虽然没看清保安部主管掌心写的什么，但见几名见过的同僚都举手，趋于未知盲从心理，以及不即便举手对最终结果没决定性影响，于是也举手…… 随着三人举手，李敬存依据《警务处紧急安全条例》发起的免除卓景全三人宪委管理警务人员职务投票表决，赞同免除的票数达到十一票，超过与会宪委管理人员半数，表决生效。 李敬存起身准备宣布表决生效结果，却见庄明威缓缓举手。 见状，李敬存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笑意，将原本准备说的‘十一比十、表决生效’硬生生咽了，就这么两秒，属于管理副处长一系的其他九名宪委管理都举手。 “好！全票通过。从现在起，卓景全、艾马民、查韦根三人被免去宪委管理职务。稍后，请各位可僚在表决议案签名，在下班之前，这份提议将提交给总督。”李敬存取得表决胜利，宣布结果的语气都轻松起来。 不到十分钟，处长秘书就打印好三份免除文件，并且列出二十一处相对应职务签名。随着与会众人在三份文件上签上字，这项本该是港督的权力，被李敬存通过表决的方式暂时攫取。 接下来，李敬存又推荐雷蒙任行动副处长进行表决，有之前表决的基础，行动副处长一系宪委全部举手同意，以十一比十通过表决，行成为警务处集体推荐行动副处长唯一候选人。 傍晚时分，太平山顶总督府书房办公桌上摆着四份警队宪委表决文件。港督看了看四份文件，随后抽出钢笔，捏开笔帽准备签字。 “勋爵阁下，您不应该签字，这群黄皮猴子越界了，”一位金发碧眼的西装中年男子，满脸气愤说道。 这位金发碧眼的男子是布政司保安科(保安局前身)科长，前呆英空军少将。 布政司保安科科长虽然已经退役，但港督仍然给他应有的尊称:“将军阁下，港岛和其他殖民地不同，这里背靠中国，离帝国太远，是东方之珠。 你准备捞一笔钱养老，这一点很正常，并且我和大家都会配合你，但前提是港岛警队不能无序。 这次华人是按照港岛法律行事，我没有理由否决，港岛的秩序还需要他们去维持，女王需要这里的税收，内阁需要这里的贸易。 这一局输了不要紧，我们还有一次机会，下次看仔细了再下注，还可以赢回来，这一点稀望将军阁下能理解和支持。” 保安科科长脸色变了几变，听出总督话外之音，对方在暗损自己选人的眼光不行，押注了卓景全这么个坑货。 总督说完，就在几份表决文件上签字，同时签了五份宪委管理级名单委任状。 第184章 人事大变动 翌日，上午港督签署的五份警队宪委管理委任状由立法局代为公布，雷蒙升任警务处副处长(行动)。 作为平衡交换条件，保安部主管助理处长范乔治升任高级助理处长，接任行动处处长。警察训练学校校长升任高级助理处长，调任刑事及保安处处长。 保安部副主管总警司麦道伦升任助理处长，顺势接任保安部主管。o记主管总警司蔡元祺升任助理处长，接任刑事门主管。警察训练学校副校长总警司叶金峰升任助理处长，接任警察训练学校校长。 这五个由港督委任的职位确定后，接下来便是警队宪委管理层为了此次事件空出的警司级宪委职位而博弈。 在麦道伦、蔡元祺、叶金峰升任宪委管理，留下的三个总警司职位，以及毒品调查科、鉴证科涉案两个总警司、两个高级警司、四个警司，此次事件一共空出了十一个宪委级职位。 到总督察级以上职位，每个职位都有定数，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前面没人退休，后面的人就只能等候排资历。 因为之前港英当局的骚操作，立法局连续批驳李敬存推荐的升宪委人员，令他威信大损，因此这两年即便有鬼佬宪委调任或退休，也都没有总督察晋升警司补位。 此次一下子空出十一个宪委职位，加之前两年港英当局的故意压制，整个警务处已经空出超过二十名各级宪委职位。 李敬存政治立场虽然有待商榷，但与桌景全这种完全自甘沦为呆英走狗的人又有明显不同，他的政治立场在倒向呆英的同时，又在积极为港岛华人谋利，算是与呆英作合中又有斗争。 秉承这一理念，李敬存找到另外三位宪委管理层商议空缺的宪委人员，打算趁着鬼佬在卓景全身上大亏输之际，直接将人员晋升的名单通告出来，然后才将名单报到立法局，这也算是先斩后奏的一种形似。 按照港岛法律，警队宪委层晋升任职是由警务处长提名，立法局会议审批。但在鬼佬做警务处长，宪委层晋升任职完全由警务处长一言而决，立法局那边完全是走个过场。 李敬存这么做，算是借雷蒙胜利之势，裹挟警队华人警员大势，对立法局表态强烈不满的一种方式，反正没几个月他就要退休，之前的种种顾忌，时刻已然对他没有太多束缚，算是将立法局种种下作手段都曝光。 这份晋升名一经炸出，就像是一份提委任前公示名单，在名单公开的第二天，立法局就一丝不改通过了单名中人的委任状。 八位高级警司晋升成总警司、十三位警司晋升成高级警司、六十一位总督察晋升为警司，数年亏空的宪委编制被李敬存一朝解决。 这次史无前例的大晋升，是港岛警务处从未有过的，当立法局通过晋升名单后，就有人拿着这份名单进行了研究，最后还真得出点结论。 晋升的八十三人中，有二十五人是鬼佬，只有一人晋升总警司，并且这二十五人年龄都已超过五十岁，是还有两三年就到退休点的那种。 而五十八名华人，连晋升总警司的七人最大年纪都没五十岁，高级警司都没超过四十岁，警司都没超过四十岁，很显然这批总警司、高级警司是要在回归之前冲击宪委高层的种子选手。 总督察职位以上一个萝卜一个坑，升任之后就不能再向下兼任低阶职位，总个警察系统一下子缺位六十一名总督察，而且都在六大总警区二十三下属分区，这使得各区一线行动部门指挥官开始紧锣密鼓敲定高级督察晋升总督察之事。 要知总督察在各大总区警署可是各组的指挥官，比如西九龙总警署其一级部门刑事部主管是高级警司，副主管就就警司，刑事部下辖的重案组指挥官就是总督察。 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办公室，原o记a组总督察李世昌正在向新部门主管报到。他这批晋升警司的总督察，一同晋升的还有o记b组李文斌。 与李世昌不同，李文斌仍留在o记，成为b组指挥官。b组原指挥官升为高级警司，成为o记副主管，o记副主管曾向荣升任总警司，成为o记主管。 李世昌升任警司后，原o记a组指挥官纹丝不动，因此o记没有位置安置他，只来外放各大总区一级部门任副职，或者分区一级部门主管。 最终，李世昌选择最近两年声威赫赫的西九龙刑事部担任副职，他的打算是等标叔两年后正常退休，顺势接过西九龙刑事部主管之位。这是李世昌的靠山蔡元祺，在李世昌与李文斌竞争o记b组指挥官失败后，为其谋划的退路。 但蔡元祺和李世昌显然不知道年底标叔就将退休，而且对于西九龙刑事部副主管之职，之前梁丘恪和雷蒙、标叔有过交流，那就是运作陈国华升警司，再调来西九龙刑事部任副主管。 正当李世昌以为将任职西九龙刑事部副主管时，西九龙行动部于主管于叶德娴来委任接收状敲响标叔办公事。 “madam！”李世昌起身、并脚、立正向叶德娴敬礼。 叶德娴打量了李世昌片刻，用不太确定的语气:“李世昌？李sir！你以前来过西九龙？” “madam！去年我和西九龙重案组合力办过一起案子，在西九龙待了段不短的时间。李世昌解释道。 “哦……”叶德娴点点头，随后说:“跟我来，我带你去办手续……” “手续？不是在董sir这里吗！”李世昌心中隐隐升出现不妙的感觉，果然，这丝不妙的感觉，在下一刻就应验了。 “哦，你来晚了，刑事部副主管已经有人了，行动部副主管还缺人。”叶德娴轻飘飘的解释。 李世昌:“？！……” 西九龙行政部，梁丘恪、陈家驹受标叔插指派，正带领着新晋警司陈国华办过调职手术。 当madam高将新做好的西九龙刑事部警司委任证交给陈国华，从此刻起，西九龙刑事部迎来了缺失几年的警司副主管。 陈国华看了看委任证，然后将其别在左胸手袋上，对面前两人问道:“怎么样，威不威？” 只见梁丘恪、陈家驹齐齐立正、并脚、抬头、挺胸、敬礼:“good morning.大sir.” 第185章 高级督察 待到各总区、分区警署缺位的宪委级警员补齐，督察级警员开启了一波升级潮，见习督察升督察、督察升高级督察、高级督察升总督察，平均下来每家警署都得到额外的两三个名额。 但升职名额显然是不可能平常发放到每家警署，做为事件发起者西九龙扫毒组，就迎来全组人员集体升职一级的待遇。 a、b两小组组长曹达华、吴国锋两人肩膀挂的警衔从‘三柴’变成鸡仔饼，两人因年龄和学历原因，已无望督察级，只能升到员佐警员顶点警署警长。 最初跟随梁丘恪巡街的三年级何嘉辉升任‘三柴’沙展警长，最开始加初入重案的唐瑞龙、彭光玉和另外四名二年级警员、以及刚从警校毕业加入扫毒组的刘建明和邹茂盛全部荣升一级，成为‘一柴’高级警员。 陈晋去了警察训练学校接受督察训练班培训，等从训练班毕业，他的督察见习期就结束，重回到西九龙扫毒组就授予督察。 梁丘恪作为推动卓景全败落的主推手，如果不是警例不允许破格连升，雷蒙真想将他连升两级，直接一步到位让他成为总督察，像陈家驹一样名正言顺成为一组指挥官。 雷蒙虽然没法将梁丘恪连升两级，但确直接打电话给黄炳耀，结果就是西九龙刑事部其他三个组都配好总督察级别组长，扫毒组组长之位仍然悬空，梁丘恪以高级督察的身份指挥扫毒组。 在此期间，不少黄炳耀的故友旧部纷纷给他打来电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露透想染指扫毒组组长之意，全部被黄炳耀严词回绝。 明眼人从黄炳耀的话语都能听出，两三年之扫毒组只怕只有高级督察指挥官，而不会有总督察组长。 梁丘恪此次高级督察升级面试，仍然在警察总部人事部进行。 三名面试官两男一女，均为宪委警司级警官，主面试官是一个大约三十岁样貌英俊儒雅的男子。 见到这名儒雅警司，梁丘恪脸现惊讶神色，沉封许久的记忆瞬间涌现出来。 梁丘恪表情变化被儒雅男子尽收眼底，下一刻，面试房响起男子的声音:“你认得我！” 梁丘恪闻言，立刻起身、立定、抬头、挺胸、敬礼，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标准而利落。 “yes sir。” 儒雅男子点点头手掌朝下挥了挥，算是对梁丘恪敬礼的回应，同时也是让他坐下。 “这两位是湾仔区madam于、cib巩sir，我是人事部遴选科刘杰辉，今天将由我们三人对你进的面试。” 作为主面试官的儒雅男子开了，梁丘恪听完他的介绍，脑海中顿时浮现三名面试官的资料。 于素秋、湾仔区刑事部主管，巩家培、总部刑事部刑事情报科警司，刘杰辉、总部人事部遴选科警司。 其中于素秋是黄炳耀在渗湾仔区的搭档及下属，虽然是的面试副官，但她显然打算严格履行自己的职责，正翻看着梁丘恪的公开档案资料。 巩家培则双手交叉置于办公室上，至于梁丘恪的资料，他压根不翻看，从他的表情看，他的一票应该是稳了。 至于刘杰辉梁丘恪拿不准他的态度，别看刘杰辉已经是宪委级警司，但其实他和梁丘恪同为八八年加入警队。 但刘杰辉与梁丘恪不同，梁丘恪是在警校毕业从警员一路晋升为督察，刘杰辉则是港府转岗轮换计划的受益者。 中英双方在确定港岛具体回归时间后，港府就启动人才转岗轮换计划。人才转岗轮换计划具体做法，是选择一批高学历高智高的人才，在政府各个部门进行不停的轮岗转换。 其目的是在港岛回归之前，培养一批精通熟悉政府各部门运作的中层官员。至于港英当局为何要培养一批这样的中层官员是为了什么，就不得而知。 被转岗轮换计划选中的刘杰辉，先在各个政府部门轮岗，在八八年到警队轮岗时，毫无征兆由轮岗转为固定岗，正式加入警队。 由于刘杰辉之前有过几年其他政府部门履职，已经有了公职人员行政级别，因此他不是以见习督察加入警队，而是将其公职人员行政级别转化成对应警衔级别，以总督察的身份加入警队。 当年此事还上过报纸新闻，在警队和社会引起很大反响，刘杰辉被媒体冠名——最年轻的总督察。 一线警员对刘杰辉这种寸功未立的文官，仅凭公职人员级别就可以高警衔转岗加入警队行为为表示严重不满。 对于当年刘杰辉加入警队，一线警务人的内心想法大多数是：凭什么老子流汗流血，干到退休顶多扛个‘鸡仔饼’养老，而你刚加入警队警衔职务，就是普通警务人员一辈子摸不到的天花板。 最终为平息一线警员的不满，港英政府停止在警队进行转岗轮换计，但对于已经办理好转正入职手续的刘杰辉，也没将其调离警队系统。 刘杰辉因此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以总督察职级加入警队的人，在警队中拥有很高的‘知名度’，所以刘杰辉刚才见梁丘恪的表情，才会问是否认得自己。 对于自己在一线警员心中的名声，刘杰辉心知肚明，方才梁丘恪表情变化，再次刺激到他，因此他打算在对方晋升之路上使使绊子，卡梁丘恪脖子，让对方晚一年晋升高级督察。 刘杰辉见到梁丘恪档案料资，立刻找到一条理由：“pc梁丘恪督察，据你档案履历显示，你离上次晋升，还未超过半年！请你给我一个升职的理由。” 话音刚落，于素秋和巩家培就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刘杰辉，他们两人是一线行动部门的警司，对于梁丘恪不到半年又升职的原因自然心知肚明，原本以为是一次走过场的面试，没想到主面试官刘杰辉抽了什么风，刁难梁丘恪。 如果此次梁丘恪升职被刘杰辉黜落，对于于素秋、巩家培而就是天大的祸事，说不定一年半载后，就会被调去守边境、守水塘的境地。 正在两人想着怎么为梁丘恪找补时，一道激昂的声音像是宣誓般，在面试房响起： “报告长官。我为港岛立过功！我为警队除过贼！我可以领导警队……” 第186章 菜鸟刘杰辉 刘杰辉表情闪过一丝愣呃，显然没想到梁丘恪将升职理由说的如此浅白，一点都不带客套的。 随后只见刘杰辉眼神变得锐利，盯着梁丘恪说：“pc梁丘恪督察，我是不是可以将你这句话理解成为你对此次升级面试考核势在必得。” 梁丘恪坐在椅子上，腰挺笔直，无视刘杰辉狩猎般目光，斩钉截铁说道：“是的，长官。对于这次升职面试考核，我信心十足，势在必得。” 刘杰辉眼皮一眯瞳孔微缩，将手中的资料向桌面一摊，双手撑着桌子边缘，身体前倾用打量猎物的光时着梁丘恪，沉声道： “每时每刻都有警员为港岛立功除贼，警队内有此荣耀的可不独属你一人，如果仅凭这一点，我无法通过……” 刘杰辉话未说完，巩家培出声打断他的话：“等等，刘sir！” 刘杰辉侧头看向左手边今天的搭档，只见巩家培资指了指摊开资料的叶码数向刘杰辉示意，而他指给刘杰辉看的那一页，正是警队记录梁丘恪立功履历，和推荐升职的人名字。 此时刘杰辉不悦神深已经展露无疑，如果不是巩家培刚才打断他说话，别怕黜落梁丘恪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刘杰辉作为梁丘恪升级高级督察遴选委员主面试官，他一旦做出黜落决定，那么只有巩家培、于素秋同时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才能抵消刘杰辉的决定。 先不说两名副面试考官能否作出与主面试考官截然相反的意见，即便两人作出这样的决定，梁丘恪也无法升职成功，人事部会更换梁丘恪的遴选委员会，对他重新进行面试考核。 这样一来，主面试官的专业性和威望将受到致命打击，前途暗淡无光，可两位副面试官也并不好过，他们不仅收获到一位人事部门的同阶死敌，同时间接得罪一位助理处长、四位总警司、十多位高级警司。 因此当副面试官决觉察主面试官带着情绪，将会作出与自己截然相的反决定时，副面试官往往会借故打断主面试官的发言，来表明不同的立场。 在这种情况下，主面试官会将会参照另一位副面试官的意见，来决定升职面试者的升任与黜落。 主面试官一旦作出没有全票黜落被遴选者的决定，那么该定将行或书面报告，送至总警司和宪委管理层组成的审委会审议决议合理性，由于升职面试推荐人级别所限，审委会一般会尊重遴选委员会的决定。 可是一旦有大佬在审委会提出对某黜落决议发出质疑，三名遴选委员将向审委会提交决议行成书面说明书，同时该决议将由审委会重新审议是否生效。 如果审委最终会作出与遴选委员会相反的决议，那么三名遴选委员成员都将被问责，严重者将会被降级调往闲散二线位置闲置使用。 巩家培从刑事情报科一线警员做到警司级宪委，情报分析能力是其强项，尽管在进入面试房间之前，不知道参加面试者是谁，但在翻开梁丘恪履历的那一刻，有关梁丘恪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 通过梁丘恪两次晋升之路，猜出其背后站有宪委管理层大佬，这一点对于巩家培而言毫无困难。他一个小小警司，可不想因为做一次遴选委员这种毫无好处的事，而得罪一名宪委管理层大佬。 在看到刘杰辉有黜落梁丘恪之意时，巩家培立刻作出遴选委员非常规操作，打断刘杰辉的说话发言，同时提示对方梁丘恪的跟脚。 被打断话语的刘杰辉最初非常愤怒，因为主面试官的威严被冒犯，在看到巩家培示意后，将身前桌子上梁丘恪的资料翻到巩家培示意的页面。 在看到梁丘恪两次督察级升职推荐人分别是雷蒙和李敬存之后，刘杰辉脸色突然变成毫无血色的煞白，随后逐渐回血致慢慢涨红，最后变成猪肝样的紫红色。 这整个过程说来很长，实际上就发生在短短不到十秒钟内。巩家培见刘杰辉的状态，显然无法承担主面试官之责，于是承担起主面试官之责，开始对梁丘恪的升职面试进行问询记录。 而巩家培能代替刘杰辉承担主面试官之责，则得益于警队督察级警员晋升遴选制度。 港岛警队pc级警员就可直接考试见习督察职位，但要从见习督察往上升职，就必须通过遴选委员会面试、笔试考核，才能获得升职。 秉承警队遴选条例，遴选委员会与参加遴选之人必须相隔三阶职位原则，总督察、警司、高级警司三个级别组成的遴选委员会，分别对应参加遴选面试的见习督察、督察、高级督察三个级别的警员。 每一个被推荐升职的督察级警员都有一组专属遴选委员，遴选委员会由人事部督察遴选组随机选取两名其他部门相应级别警务人员、与本部门一名相应级别警官组成。 因此理论上能作到总督察之职，已经拥有非常多面试他人的经验，但是凡事都有意外，刘杰辉刚加入警队就是总督察，没有底层任职经历，又是在升为警司才调职人事部，因之前根本没有做过面试官。 而巩家培这种从一线行动部门警司级警官，无论是自己参加的升职面试，还是作为遴选委员面试别人，其次数都为数不少，对这一流程早已驾轻就熟，因此取代刘杰辉这种菜鸟成为主面试官，可谓是水到渠成。 半个小时后，巩家培代劳刘杰辉问完梁丘恪面试考核的基本内容，向刘杰辉展示遴选委员面试官工作全流程，最后和于素秋对梁丘恪政治评格作出评价打分，将总评文件交给刘杰辉。 此时的刘杰辉心神脸色早已恢复正常，作为第一次担任面试考核官，在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任由巩家培主导面试考核全过程。 刘杰辉虽然不爽梁丘恪，但看到两位副面试官，在被考核人总评文件上签的两个‘优’字，也只能签字通过梁丘恪高级督察面试考核。 梁丘恪在见到刘杰辉在面试通过栏签字后，站起来朝三名面试官敬了一记军礼：“thank you, sir.” “职下一定为警队、为港岛多做贡献，争取尽快和你一起面试他人...” 看着梁丘恪一本正经的表情，巩家培、于素秋人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笑意，而刘杰辉则再次脸色涨红。 第187章 薅毛呆英 最终刘杰辉铁青着脸冷哼一声走出面试考核房间，刘杰辉走出去房间后，madam于素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早就听达哥说过，你梁丘恪个不肯吃一点亏的主，刘杰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面试考核你算他倒霉。有没有开车过来，正好我要过海去西九龙，不如坐我的车起回去……” 于素秋口中所说的‘达哥’就刚升职为警署警长的曹达华，在黄炳耀升任西九龙总警署署长之后，这对大龄男女迅速打得火热。 于素秋久旷之躯遇到闷骚‘油腻达’，犹如久旱逢甘霖、枯木逢春，四旬熟妇唤发第二春，一下班就开车跑西九龙警署接曹达华下班。 前段时间，对养生之道嗤之以鼻的曹达华，找梁丘恪要拿到了黄氏医馆邵季景的联系方式，没几天他喝水的杯子破天荒换成了保温杯。 据大嘴好奇仔唐瑞龙报料，现在曹达华上午喝枸杞泡茶水，下午嚼炮制好的玛卡增肌壮骨药，努力维护已经逝去大半的坚强。 “多谢madam好意，不过我开了车，而且在香江岛还有点事要办……”梁丘恪笑着婉拒了坐于素秋顺风车回西九龙，随后对向巩家培道谢，随跟在后者身后走出房间。 不同于见习督察与督察两级只要面试升成功，人事部行政科就能当场发放应该警衔，让人提前收获升职的快乐。 督察升高级督察，即便面试官判定面试合格，人事部会把每一份成功升职的伙记档案回收，在一周时间内人事部将派员在其相应部门长官一派举行换衔仪式。 结束面试后梁丘恪大步流星向电梯走去，在换乘两次电梯后下到警察总部大楼地下停车，随后驾驶着黑色破坏雅阁，向中环怡和大厦驶去。 —— 怡和大厦21b103号是马克基金会运作办公之地，和之前梁丘恪所见到的样子没太多改变，只是基金经理马克所在的办公室，已经装起防偷窥的百叶帘。 办公室里面有三台最新联网电脑，此刻马克领衔着两名蓬头垢面的男子正在敲击着键盘，每个人同时操作几好个做空英镑汇率的账号。 临近中午十一点半，一名身穿西装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突然闯见马克的办公室大声惊呼：“1.21！经理！1.21了。” 马克捋了捋自己充满艺术气息的长发，气势十足大手一挥道：“继续盯着，等指数跌到1.18，立刻通知我。” 西装眼镜男子是马克管理这间基金会的副手，见马克仍然没有交割平仓之意，脸上生出几分急切： “mike！不能再等了，现在已经够低了，照这种趋势，等到伦敦开市，呆英肯定会大手笔资金救市，我们加的百倍杠杠，只要汇市指数震荡反弹一个点，我们之前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此时已是九月中旬，国际英镑汇率已经连续阴跌将近三个月时间，同三个月前相比，如今的英镑汇率已经下跌了超过20%，做为老牌资本主义帝国，呆英的主权货币汇率下跌20%，已经算是汇率血崩了。 英镑汇率最初开始跌时，呆英政府并未做过多干预，想等市场反调，令汇率回归正常范围。 但市场并未作出利好回调，反而是一直持续不断处在阴跌中。呆英政府中此时已经有部分人主张进行干预，但有更多‘自由经济学派’，主张由市场自由调整，两派为了各自经济学主张，在下议会争论不休，差点人脑子打出狗脑子。 其实本轮英镑汇率走弱的内生底层逻辑是呆英影响力持续走弱，和国有资产私有化所导致。 现在的呆英其国内已经去工业化，严重依靠金融业。但呆英又不是世界霸主，因此在国有资产私有化后，其国内经济被他主要经济体看衰。 两派经济学为名自主张争论不休，使呆英错过了拯救英镑汇率的最佳时。在此期间，暗中推动英镑汇率下跌的国际金融大鳄见呆英反应迟钝，便纠集大量游资开始做空英镑汇率。 此举令英镑汇率在一个交易内狂降接近2%，一举击穿呆英外强中干的表像，在引发呆英金融界震荡的同时，也加速全球其他原本观望的游资进入外汇率交易市场做空英镑。 直到此时，呆英高层才恍然大悟，紧急调动资金进入外汇市场，回购英镑稳定汇率，但到此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金融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信心是最好的稳定剂。 此时的呆英主权货币汇率坚挺的表相，已经被国际游资打破。呆英此时携重金拯救汇率，对于国际游资巨鳄而言，不亚于最香的血食，催促他们组团加入分割英镑汇率大跌带来的财富。 呆英此时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日不落帝国’，上一年度呆英的gdp只占全世界4.79%位列第五。 加上伦敦属于世界三大金融中心，呆英实行外汇自由兑换政策，因此哪能抵预全世界游资的攻击，所以仅管呆英已经强力救汇，但从开始救汇到今天，英镑汇率一直在坚定、缓慢、持续走低， 无论呆英投入多少资金进入汇市就，就无法令指数场。往往呆英刚投入笔资金买入，一秒钟不到就被游资吃下，英镑汇率之所以还没崩盘，是国际游资不让散户砸盘，从而给呆英一种加把劲就能救下汇率的可能。 随着美金兑换英镑的汇率下降到来到1.21，预视着自这轮英镑汇率下跌以来，整个跃幅超过20%，下跌幅度已经来到所有游资的心里预期性，如果呆英不损入资金救汇市，那么这波英镑汇率下跌即将见底，接下来将迎来收割时刻。 这一点是现在全世界所有经济学家的共识，因此马克的副手才劝其赶紧交割，保住三个月的成果。 在英镑汇率指数下跌至1.21时，马克心中其实也慌得一批，但他清楚记得委托人指定的交割数是1.18，无法承担大几千万差额交易的马克只有将电话打给委托人梁丘恪询问意见。 梁丘恪在询问现在的收益比后，在电话中作出决定：“跌破1.20，先抛一半。跌破1.18，清仓！” 第188章 利益分配 马克比照此时英镑对美金的汇率汇报梁丘恪，如果将做空的英镑汇率单就此平仓，那么此次梁丘恪的的收益将超过一千一百万美金。 扣除必须要缴纳的保证金、手续费，最后可落袋为安的资金超过千万美金，换算成港币将超过八千万。 临近中午，梁丘恪来到怡和大厦，约马克在附近的家茶餐厅见面了解作空英镑的具体事宜，倒不是梁丘恪没钱吃不了高档餐厅，而是因为汇市交易没有午休，如果梁丘恪不是委托雇主，马克是不会在如此关键刻离开办公室。 马克看到梁丘恪为自己点的那份鲍汁叉烧饭，不由打趣道：“马上就是身价数千万的大水喉，就一份叉烧饭就打发我了？格局！你的格局呢！” 梁丘恪笑了，朝餐厅老板招手道，然后指了指马克，说道：“给他来个六六大顺。” 听到‘六六大顺’，马克连连朝餐厅老板摆手：“六六大顺就免了，三阳开泰，三阳开泰就好。” 餐厅老板听完，迅速在点餐单上写着什么，随后将点食单撕下后后厨窗传菜窗口台面一贴，敲响悬挂的小闹铃，也就几秒钟时间，点菜单被一个穿着短打服的厨师取走，随后后厨啊起厨师的吆喝声。 “起火……三阳开泰……” 不到分钟时间，餐厅老板将一小盅钵菜肴端到梁丘恪所在的餐桌。 待餐厅老板退下后，马克迫不及待揭开盅钵盖子，只见三拳头大小的鲍鱼浇着浓稠秘制酱汁，冒着热气的鲍鱼汁沁人心脾，让人食欲大开。 “多谢老板，多谢老板。”马克一边说，一边端起盅钵，将三只鲍鱼连同酱汁全倒到自己的叉烧饭上，随后开始狼吞虎咽。 能看出，马克对于鲍汁盖浇叉烧饭的味道是极其满意，嘴中不时发出‘嗖嗖嗖’的声音，可话又说回，港岛谁能拒绝拒绝鲜嫩鲍鱼秘制盖浇叉烧饭的诱惑。 梁丘恪选的这家虽然是茶餐厅，但地处中环商业中心区，不乏身家不菲的大水喉来此吃食，而餐厅老板能将饭店开在此处，可见老板非等闲之辈，因此即便鲍鱼历来是高端食才，在这家茶餐厅仍然有消费市。 因鲍鱼是高端食材，一道以鲍包为主的菜肴，其鲍鱼数量往往是以只论数，如独立鳌头、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四季鸿运、五谷丰登、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天揽月、十全十美。 餐厅老板为了这些名字显然煞费苦心，但港岛人最讲究风水寓意，其中又以商人最甚，中环又是港岛最繁荣之所在，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公司，上行下效，在这些老板的影响下，其员工也受其影响非常讲究风水寓意。 于是这家有高端食材，又非常有寓意的餐厅成为周围同类餐厅中的爆款，类似于梁丘恪所知道的后世网红餐厅。 “呃……”狼吞虎咽的马克噎着了，饮了口奶茶压下饱嗝，马克放下筷子，向梁丘恪汇报基金会做空英镑事宜。 “按照您的方案，六百资金，我留下一百万做备用金，剩下的五百万，在六月底我就安排人分批建仓，我们按照您的指示操作，此次最经能落入你袋中的资金应该不少于7千万。” 听完马克之言，梁丘恪表情没太多变化，因为这此消息，马克在两人之前的电话沟通中就已通过气，梁丘恪知道马克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点。 “如果你不怕麻烦，等全部平仓，资金最快就在三天内转入你的私人户头，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为什么？”梁丘恪不解的问着。 “原因有两，其一，这么大笔资金入帐，应照公职人员廉洁法例，您是虽要向老廉申报，并说明资金来历。这样一来，你炒汇作空英镑的事就无法隐瞒。 其二，你的这笔钱虽然是汇市中所赚，但本质上是在薅英国羊毛，现在港岛仍处于呆英殖民，呆英虽然很难找大游资麻烦，但如果知道这过程有你一份功劳，一定会出手收拾你。” 梁丘恪听完马克分析，换位思考顿时觉得他所说有道理，换作他梁丘恪是港督和呆英土官员，也一定会收拾自己。 “你有什么好建议，让我既能拥有这笔资金的支配权，又能躲过呆英的注意力？”梁丘恪没草率武断，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向马克问起解决之道。 马克思索片刻，给出了建议：“如果您不急着需要使用大笔资金，那么从我的考业角度，我建议您用这笔资金，成立一家投资基金……” 梁丘恪没有当场给出答案，反正离最后平仓时间还有几天，他打算听听这笔投资基金另外两名出资人的意见。 回到西九龙，梁丘恪就往重案组方向走去，没有任何阻挠来到陈家驹办公室。 梁丘恪刚进陈家驹办公室，陈家驹就酸溜溜的说：“呦！是什么风把您靓仔恪吹我这来了！” “不就是升个职？用的了这么酸？”来到这间办公室，梁丘恪一都不将自己当做外人，熟门熟路找出茶具开始泡茶，顺便问问陈家驹最近在调查什么案子。 陈家驹也没把梁丘恪当外人，把重案组正在跟的一起军火走私案告诉了对方，但只透露大致案情没说具体细节。 饮了两轮茶，陈家驹瘫坐在沙发抖着二郎腿，一副看透梁丘恪的样子：“说吧，是不是又要借人手？我先说好的，最近案子紧，借人没有，借命你拿我的去。” 梁丘恪扶了扶头，心中暗想：是不是找大鼻子借人借得太频繁，以至于大鼻子见到自己，就问是不是要借人手。 “不借人，这次是钱的事。”梁丘恪解释着。 梁丘恪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陈家驹顿时炸毛了：“靓仔恪！你过份了点！我给了你五十万！你还来！你不是被包养了吗！要钱！找你家小富婆去要！” 显然陈家驹对上次芽仔坑他的事记忆犹新，他存的私房钱已经被阿美全部没收了，现在阿美每天给他两百块零花钱，害的他想在手下面充大头都不行。 “不找你借，给你送钱来了……” “送钱……”陈家驹好半晌才反过来梁丘恪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脑子不笨，随后就意识到了什么：“没亏太多吧！” 当初对于投资的五十万，陈家驹完全没想到赚钱，因此当他叫到梁丘恪是来送钱时，第一反应是问亏了多少。 梁丘恪神秘一笑，说道：“你猜？” 见此，陈家驹脸上表情一垮：“亏，三成？” 见梁丘恪摇头，陈家驹又说出个数字：“五成！” 见梁丘恪依然摇头，陈家驹急了：“衰仔，难道是七成！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老婆本！你居然把它亏了七成！” 见梁丘恪仍旧不语，陈家驹绝望了：“扑街仔，你不会亏得只剩下皮皮了吧！如果是那样，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我不想再见到你！” 梁丘恪饮完杯中之茶水，起身向办公室门口走去，在将来出门时，停下脚步，拽拽的说道：“把你的户头告诉我，十天之内会有一笔七百五万港币汇其中……” 第189章 恪雅基金 听到有七百五十万进帐，大鼻子反应很迅速，立马窜出将走出办室门的梁丘恪拉回，瞬间变成一副谄媚的嘴脸：“阿恪，不…恪少，莫生气，莫生气！老哥错了，老哥错了！”说罢，陈家驹向梁丘恪连连做作揖求饶。 见陈家驹这副有奶便是娘的狗子模样，原本没打算拿捏他的梁丘恪不由改变了想法，端起架子，斜视大鼻子，用鼻孔哼出声：“嗯…茶喝多了，嘴巴有点苦，突然不想说话了！” “别别别，我这就安排！”陈家驹拍着胸膛，朝着办公室外大吼一声：“马军，进来。”随后温声细语向梁丘恪试着问：“真…真赚钱了……” 正此时，一位身形中等、留着一头三七分发型、皮肤黝黑警的男子走进陈家驹的办公室。 “长官！重案组实习督察马军前来报到，请问有何指示。” 陈家驹掏出一张大金牛(港币一千元)给马军。 “全组人手一杯徐记奶茶，另外给梁丘长官打包一杯珍珠丝袜奶茶。” 马军接过大金牛并没有应照陈家驹的吩咐出办公室，朝陈家驹捏着指头面色一苦说道：“sir，钱…钱不够！” “多一杯珍珠丝袜奶茶怎么就不够了！”陈家驹不可思议。 “这…这…”马军看了看梁丘恪，犹犹豫豫。 “梁丘sir以前是重案组的督察，有话快说，没什么好隐晦的。”陈家驹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徐记涨价了，现在要十八块，伙计也增多几名，现在有六十三人。”马军道钱不够的原因。 “涨了，什么时候涨的？”陈家驹显然不知道徐记奶茶涨价的事。 “我来重案组，徐记就是这个价。”想着前几次长官请全组饮奶茶，总是让自己垫钱代购，马军心中滴血。 “呵呵呵…”在一旁听两人话的梁丘恪笑了，话说回来，西九龙重案组喝奶茶的习惯，最初还是他灌输的，没想到在他调职后，陈家驹也还保留下来。 但显然陈家驹不热衷奶茶，很长时间没亲自去过徐记，否则不可能不知道徐记涨价之事。 梁丘恪从包内掏出张金牛(五百港币)递给马军：“呐，去吧，记得给我加冰。剩下的不找了，就当陈sir以前少年的钱。” 马军走后，一生输人不输阵的陈家驹对梁丘恪气愤道：“我堂堂总督察大sir，哪能轮到你出钱。” “你身上还能掏出两百块，就算我输。”梁丘恪看透了大鼻子，一句话就将天聊死。 果然，陈家驹闻言立马没了脾气，但是还强行解释道：“我有钱，我有钱的！” “我知道！阿美每天给你一百块零花钱嘛。”梁丘恪记出一记绝杀，只差将将妻管严的名头按大鼻身上了。 陈家驹痿了，暗自埋怨阿美怎么什么事都对芽子说，但想到阿美少报了一百块，陈家驹就不由乐了。 “不说了，这些衰事不说了，还是说说钱的事。说实话，你是抢银业吗？五十万你是怎么短短时间内变成七百十万的？”陈家驹将话题转回正题。 对于是件事，梁丘恪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说了：“股市外汇赚来的，这些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你只需知道我用五十万帮你赚了七百万就行。 顺便提一嘴，我记得当时你好像说除了本金，赚到的钱只要一百万，剩下的都归我。” 陈家驹脸色瞬间大变，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就恨自当初一时嘴炮没个把门的，现在被衰仔恪拿憧捏着了，但好在衰仔恪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从谷底升至山巅。 “哈哈…玩你的，给一百个做茶水就行了，剩下的六百个都归你，但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方案，让你下半辈子都必为钱的事烦恼，甚至如果你能降服阿美，把惠香纳入你陈氏家门也是指日待。” 陈家驹被反复搞心态，早已杯弓蛇影，听到靓仔恪的意见，立刻道：“依你，依你，都依你。反正我蚀本了，剩下的钱你说了算。” “不要急，我这个方案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如果有可能，把重案组可靠的伙计全部算上。”梁丘恪慢条斯理的将计划方案说出。 听梁丘恪这样说，陈家驹顿时想起两人上次在银行时，梁丘恪提了半句的计划。当时认为对方在异想天开，但此时回头想想，如果靓仔恪没放大水炮，他所说的计划未必行不通。 事涉五六十人，陈家驹最终还是稳了波，思考片刻后，说道：“我虽然信你，但其他人未必。这样吧，挑个时间找个方，叫上两个组的精英我作东，大家开诚布公的淡淡，如果他们同意，你的什划就起动运行。” 随后两天，英镑兑美元汇率一路下降，先后跌破1.20，马克按照事先约定，将种作空英镑汇率平仓一半，这数千万级的交易量，放在此时的外汇市场，连一个涟漪都起不了，就被人吃下，因此提前锁定超过三千万港币的收益。 港岛时间九月十三号下午三点，一路走低的英镑汇率终于在众期中跌破1.18，马克打电话给梁丘恪请求暂缓平仓，并且说大家均认为英镑汇率还会持续走低，建议梁丘恪等汇率跌到1.10再平仓，到时将会有超过一亿港币收益。 “马克！你飘了。你凭什么认为英镑还会持续走低？你要记住一句话，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梁丘恪说出后世经历过数次股灾的韭菜总结的名言。 “当所有人都以为会跌，那大概率就是国际游资巨鳄出幺蛾子的时候。赶紧平仓，锁定收益，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去挣最后一块铜板。”梁丘恪说出平行时空，李超人在亚州金融危机后的至理名言。 在梁丘恪强势要求下，马克在英镑汇率1.17时，将基金余剩的仔一半空单平仓。 这次平仓，市场并未如前次，瞬间将空单消化，市场一直在震荡，这笔空单一直在市场飘荡了一个半小时，这让原本对英镑汇率持续下跌持乐观的马克忐忑不已。 直到港岛休市前十分钟，这笔数千万港币的做空单才被一神秘大卖家一囗。到此，马克才长舒一口气。 九月十五日，怡和大厦21b103号办公区，一块全新的基金会牌匾取代了原本的基金会名字。 梁丘恪、黄窦雅、陈家驹三人作为基金创始人出席揭幕仪式，马克作为新成立的‘恪雅投资基金’执行主任，主持揭幕仪式。 恪雅基金首轮募资六千万港币，其中富婆黄窦雅出资3120万占比52%，梁丘恪出资2040万占比34%，陈家驹出资840万占比14%。 至于陈家驹为何出资为何多出240万，那就是为重案组核心骨干代持。像这种代持，梁丘恪所拥有的占比也有，并且比大鼻子的240万更多，那是扫毒全员的众筹。 今后马克将作为‘恪雅投资基金’的首席执行主任，责任执行梁丘恪的投资意见。黄窦雅作为基金会董事、出任首席财务官，对基金会进行监管。 第190章 刘保强与方奕威 港岛是高度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固然存在相互信任，但那只存在于小范围，能大范围使人达成共识的还是社会最本质运行规则，即资本主义的本质——利益。 梁丘恪对于恪雅基金的定义，是将其打造成社保福利类似机构，确保参与者能定期享受到基金投资过程带来的收益。 恪雅基金今后不会进行实体投资，只做中长期股票投资，确保定期收益是基金会头等大事，这是梁丘恪稳固在警队内基本盘的重要一环。 基金会成立完成后，接下来的事自有马克去执行。而梁丘恪接下来的重心工作是扫毒组扩编之事，随着六大总区一级部门副职补充齐整，其下辖的行动组也将恢复到应有人员编制。 扫毒组是西九龙总警署所有一线行动组人员最少的，因此是西九龙首批补充人员的行动组。 这天上午，行政组高级督察madam高，领着五名皮肤黝黑的警员来到扫毒组。 “靓仔恪…靓仔恪…” 刚进扫毒组办公区，高婕就呼叫梁丘恪的名字，丝毫没有走进扫毒组阿头办公室之意。 扫毒组除去刘建明、邹茂盛两人，其他人都是从重案组b小组就跟随梁丘恪，在芽仔调来西九龙总署之前，总署内流传两人的绯闻一直有所耳闻，只不芽仔后来居上强势逆推靓仔恪，两人之间的绯闻才逐渐消散。 而且芽仔在西九龙总署的这一年内，高婕几乎没有来找过梁丘恪，需知高婕是对接刑事部的行政专员，为了不见梁丘恪，即便是公务往来，她也是交由行政部其他人代劳，芽仔刚辞职，久不履梁丘恪办公地点的高婕又出现了。 今天的高婕ol套装黑丝高跟，乌黑浓密的秀发高耸蜿蜒盘旋被发夹固定在脑后，细长白皙的秀颈一览无余，柳眉凤眼琼鼻鹅蛋脸，一抹焉红聚于唇，不饰黄白俗物，确彰显明艳高冷贵气。 原有在整理情报的刘建明见到高婕，不自觉停下工作，渐渐变成痴线。刘建明的样子被吴国锋看在眼里，吴国锋见状扫了刘·冠希·建明的后脑勺，轻声告诫：“那是长官的自留地，眼睛往哪看！赶快做事。” 听到吴国锋告诫，刘建明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继续整理情报，可是眼角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往高婕方向瞟。这种又纯又御的合质，刘建明以前只在大姐头mary身上见到过，但显然madam高更胜一筹。 但很快刘建明连眼角余光都看不到高婕，因为五个男性便衣警员站在他和高婕之间，挡住了视线只能听到高婕的声音。 “靓仔恪，这五位是刚结束ptu巡逻的警员，按署长指令，从现在开始，他们归你扫毒组了。” 高婕说完，便将五份档案堆给靓仔恪，在交接档案时，靓仔恪自然像以住一样捏了捏高婕的柔夷。 高婕不着痕迹抽回双手，同时凤眼狠剜梁丘恪，用只有靓仔恪才能看到的无声口语啐道：“无耻…” 梁丘恪若无其事的捏了捏鼻子，实则是嗅着高婕残留的余香。madam高见梁丘恪使出这久违的无赖手段，双颊顿时通红，又羞又恼下，使出撩阴脚直奔梁丘恪要害。 可吃过亏的梁丘恪怎会在同一个错误犯两次，轻轻一个侧身就让高婕的撩阴脚落空，同时惊呼：“有没搞错，你这样，有人会找你搏命的。” “无耻…流氓…”高婕甩下两个词，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临出门脚步停了停，留下一句话：“档案看完，交回给我。” 老组员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人见过梁丘恪对高婕咸猪手，如果是正常人，肯定对梁丘恪的行为是怒斥加投诉，如果是这样，靓仔恪这身警皮绝对不保。 但高婕除了状似气脑的斥责靓仔恪，其他就没有其他了，在芽仔来之前，隔三差五的来当时的重案组，似乎在故意找靓仔恪撩拨。 五名被高婕带来的警员，是警校今年毕业的学警。称他们学警似乎不再正确，因为他们已经在机动部队服役了三个月，已经是正警员。 为了应对新的社会形态，警务处出台新的警例，从今年起警校新警毕业，一律先去机动部队(ptu)参加巡逻三个月，才下发至各区需要人手的部门。 “刘保强出列！” “报告长官，pc习见督察刘保强向您报道。” 随着梁丘恪的点名，一名五官端正，二十岁出头的年轻警员出列一步，向梁丘恪敬了一记军礼。 梁丘恪回了对方一记标准的军礼，同时说道：“我是西九龙扫毒组高级督察梁丘恪，你以后可以叫我‘长官’、‘阿头’，但千万别叫‘梁sir’。” “yes sir！”刘保强再次敬礼，退回队列之中。 “方奕威出列！” 一名长相帅气到只差一点点就赶上靓仔恪的板寸头出列，板寸头和刘保强一样向梁丘恪敬了一记军礼：“报告长官，pc警员方奕威向你报道。” 梁丘恪一听方奕威对他称号的用词，就知道这是个高傲的新人，没有刘保强圆滑。 接下来的三名警员，梁丘恪全都单独喊他们出列，给予他们每人非常正式的一对一的尊重。 与五名新警相互认识后，梁丘恪摆出长官的威严开始训话：“你们在结束ptu历练，就能被推荐加入一线刑事部门，说明你们是这届警队的精英，但这不是你们骄傲的理由。 一线刑事部从不缺精英，在扫毒组中有人获得过银鸡头，有人获得过荣誉警棍，还有人因功获得处长青睐，而从被特别晋升成督察。 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些都是虚的，在面对歹徒时，不管你是银鸡头还是荣誉警棍，在子弹面前人人平。 在过去的一年，扫组毒及其前身，已经有一名伙计因公殉职，还有一名伙计重伤终身残疾，其他受伤事例几乎人人都有，所以放下你们的高傲，用最短时间熟悉适应扫毒组的工作。” 随后，梁丘恪叫来a、b两组组长，将除刘保强外的人分配给两名组长。白 至于刘保强，梁丘恰恪打算亲自带，自从陈晋回黄竹坑爱训后，组内的行政文书类工作，又落到靓仔恪手里。 好不容易来一名直考督察的高学历人才，梁丘恪没理由不把刘保强培养成为写报告能手。 梁丘恪被标叔支配写报告的日子，至今仍记忆犹新。对于后辈，梁丘恪秉承的观点是——自己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掉。 第191章 新的毒品庄家 训完话，长官的威严展现完，梁丘恪将麾下a、b两支行动小队人员进行重新调整，刘保强、方奕威等新加入的五人划归b小组。 根据警务条例，和高婕带来的委任命令，见习督察刘保强职衔高，成为b小组指挥官是水到渠成，原b小组指挥官吴国锋自动成为小队副指挥官，这种安排与当初梁丘恪成为重案组b小组指挥官如出一辙。 至于a小组指挥官之位，组毒组所有人都知道那早就是陈晋的囊中之物，毕竟这个帅逼只要通过警校见习督察培训考核，就能直接转督察的挂逼存在，是跟随梁丘恪从重案到扫毒的核心物，差不多是整个团队的二号人物。 西九龙刑事部下辖重案、反黑、扫毒、情报四支行动组，每组人员满编数量各不相同。 而现在实际人数以反黑组最多，人员过百差不多满编；重案组次之，有将超过六十人；情报组再次之，只有不到四十人；人员最少的是扫毒组，加上刚分到的刘保强、方奕威等五人，也只有刚好超过二十人。 算上在警校训练的陈晋，扫毒组现有人员只够刚好组建两支满编的行动小组，离四支行动小组的满编状态相距甚远。 西九龙刑事部下辖的四个行动组，人员编制沿袭英国陆军，相当于一个连的人员数，但真正满编有一个连超百人编制的只有反黑与重案，扫组与情报两个组只有半连队的满员编制。 四大行动组每组由一名总督察任指挥官，一名高级督察任副指挥官。每个行动组又分为四支十八人编队的行动小队，分别以a、b、c、保障命名。 行动小队由督察或者见习督察担任指挥官，一名警署警长任副指挥官，一名警长负责小队后勤保障，一名警长协助指挥官负责通讯调度，另有十四名警员或者高级警员任行动队员。 而扫毒和情报组因为工作需要隐蔽，所以编制人员减半，但其组织架构不变，只是将十八的行动小队变成九人，因此扫毒和情报两组满编状态下，算上西九龙总警署驻地留守文职，整组人最的不超四十个。 就在梁丘恪调理内务之际，派出的卧底何志勇终于传回重要情报，继尖沙咀倪家和冠猜霸两大毒品大庄家覆灭后，港岛再次出现了一个毒品大庄家。 —— 中环某大楼楼顶边缘护墙，穿着黑色西装的梁丘恪俯视海湾看着进出维港的大小船只。 不知过了多久，楼顶的楼梯的消防门响起了‘吱呀’声，随后几声‘咯噔’的皮鞋踏地声响起。 ‘咯噔’的皮鞋踏地声啊了三四下后就停下，过了四五秒后‘咯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并且离梁丘恪越来越近。 一个穿着花衬衫、胳膊上臂隐隐约约露出纹身的黄毛来到楼顶边缘护墙，同梁丘恪并立，一起面向大海。 “为什么选这里，上次不是说好的在废弃码头吗？”黄毛率先说话，语气中隐隐带着不满。 梁丘恪侧头看了眼身边的黄毛，不由侧目：“啧啧…何志勇警长，看来你挺享受现在的生活！都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 已经完全变成古惑仔模样的何志勇闻言面色一僵，随后慢慢直起腰，等到完全站直身体时，双脚一并立定向梁丘恪敬了一礼标准的军礼：“报告长官，pc警长何志勇向您报道，请您训示。” 梁丘恪严肃认真回了一记军礼：“解散！放松！” 听到‘放松’两字，何志勇敬礼时严肃真队的样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弯腰、松跨、抖脚、点火、抽烟五个动作行云流水的做出，一股社团资深古惑仔气质跃然而来。 梁丘恪手指对着楼顶空地划拉一圈：“这里就是我们以后接头的位置。” “这里是中环商业区人来人往，为什么选这里？”何志勇不解。 “你做卧底，时时刻刻不能见光，如果和我接头还在阴暗之地间行，我怕时间一久，你找不到回家的光明之路。” 听完梁丘恪的话，何志勇脸上五味杂陈，将剩下大半的烟仔弹飞，身上那股古感仔的气质逐渐消失，属于卧底警员独有责任与使命感又显现出来。 梁丘恪见此赶紧打断他：“不要刻意，在未归队前，你一直保持刚才的那种状态。” “扑街恪！你搞咩嘢灰机……”对于反复无常的梁丘恪，被惹火的何志勇最后用笑骂应对。 笑骂过后，何志勇开始说着近几个月的遭遇，以及港岛新的毒品大庄家的情报。 何志勇的讲述，有些是他之前就传递过的消息，有些则是警方不曾掌握的。这个新近出现庄家的信息，就是警方所不曾掌握情报。 “你是说，黄耀扬、乌鸦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庄家的具体身份？”听何志勇说完，梁丘恪不可思议的问。 社团对毒品市场非常敏感，毒品的最底层散货绝大多数是在社团控制的场子中进行，因此毒品来源何地，社团高层大佬人物都心知肚明。 “对！不仅东星，洪兴还有和联胜等社团都在查这个庄家的身份。”何志勇肯定道。 “他们是怎么知道市面上又出了一个新的庄家，难道就不会是以前的庄家做大的。” “不可能！”梁丘恪话刚口，就被何志勇反驳，接下来何志勇说出具体的原因。 “我去过泰国，知道世界上生产吗啡类毒品的地方就金三角、金新月、银三角三个地方，其中金三角就是泰、老、缅三国交界处；金新月是巴基斯坦、阿富汗、伊朗三国交界处；银三角是是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的交界处。 其中金新月生产的毒品主要供应欧洲，银三角产出的毒品供应北美，东亚和东南亚的货，主要是金三角供应，这三处产毒地方早就将市场划分，轻易不会窜货，就算有人想窜货，也会因风险和成本等原因，而不得不放弃。 这三个地方产出的毒品因地域差异，其内在外因都有轻微差异，三个地方生产的货，老毒师一眼就能认出。 港岛近几个月新增的货全是产自金三角，而且配比手例与港岛以有的货源都不相同，所以各大社团活事人都断定港岛出现一个新的毒品庄家……” 在警校期间，就有教官教授各类毒品的识别方法，其中海洛因作为当今毒品市场主流产品，其识别方式更是重中重。 海洛因毒品贸易整个链条通常分为制造、销售、运输、二次加工、零售五大环节。 其中在制造、锁售、运输环节，海洛因中的吗啡碱纯度可达95%以上，港岛警方在表述中称此类纯度毒品为4号，毒贩则称其为‘美金’。 以纯度的毒品，因纯度过高，吸食者一用即死，不能用于直接吸食。必须掺杂一些其他物品，降低其吗啡碱纯度到60%～65%左右，才不能一次吸食致死，此类海洛因毒品，警方称其为3号，毒贩则称其为‘港币’。 这种降低吗啡碱纯度的过程称为二次加工，二次加工通常是由各地毒品大庄家完成。判断是不是大庄家的一个标准，就是有没有二次加工降低纯度的标准。 港岛现存的3号货源吗啡碱纯度都在61%左右，而市面上新出一批65%的3号贸源，而且价格和61%纯度的几乎相同，这种砸场子的行为自然引得原本大庄家注意，各大社团一翻彻查之下，终于确定港岛出现一位新的大庄家。 第192章 陈家驹vs袁浩元 几大社团相互通气，发现新出现的大庄家属于外来户，于是从事毒品生意的社团，正在发动力量打听新的毒品大庄家身份。 但新出现的庄家显然非常谨慎，每次进货出货从不亲自出面，而是让下面的‘脚’出面负责。 所谓‘脚’，就是替大庄家负跑腿之人，即便社团人员抓住这些‘脚’严刑拷打，也问不出新出现大庄家真正的身份。 因为每次交接交易，大庄家是用电话摇控指挥手下的‘脚’开车在港岛市区满大街转，而且电话号码没有一次是相同，在大庄家说出交易地点前，这些‘脚’谁也不知道真正的交易地点在哪里。 因此，从冠猜霸贩毒集团覆灭至今己有近四个月时间，港岛仍然没有人知道这名大庄家的真实身份。 只能从被社团所擒的‘脚’嘴中得知道大庄家的诨号叫‘坤哥’，‘坤哥’这个诨号江湖中人一听便知道是假，因为港岛之前的毒品大庄家，尖沙咀倪家话事人倪坤在江湖中的诨号就叫‘坤哥’。 别看社团成员走偏门涉黑，看上去横行无忌，但他们却是早拜关公、晚拜义，是港岛最重风水寓意的一群人。 倪坤被枪杀死于非命，他‘坤哥’的诨号在在同道中人眼中就是晦气、不吉的代名词，绝不会有港岛之人再取‘坤哥’的诨名。 何志勇将情报说完就准备离开，却被梁丘恪叫住，只见梁丘恪将手伸入衣服内怀，下一刻一个信封就出在手中。 “讷，这几个月的线人津贴，收好！”梁丘恪将信封抛入何志勇。 何志勇捏着信封感觉着厚度，估摸着有四五十张的样子，捏开封口看到是整齐的大金牛，不由惊讶道：“哟吼！几时涨价了？” 梁丘恪摆了摆手：“想得美！这是处长特批的。” “处长？”何志勇知道对方口中的‘处长’肯定不是指李敬存，恍惚默然将信封塞入腰胯裤兜。 “这个消息现在只在各大社团层流传，再对下面的人，你缓个三五天再说。”留下这句话后，何志勇便消失在消防楼梯道。 给何志勇的津贴有五万港币，其中有三万块是梁丘恪自掏腰包垫付，以后何志勇除了有正常的警长薪水，每次与梁丘恪见面，都会领到一笔特别津贴，而这笔特别津贴有五分之三是梁丘恪自己垫付。 当然他自掏腰包的这部分，是有雷蒙签字存档的卧底特别经费，等将来何志勇完成任务归队，梁丘恪自掏腰包的这部分是要找警队报账的，毕竟没人会带钱上班补贴公用，就算对方是伊莎白二世也不行。 结束与何志勇接头，回到西九龙总警署，梁丘恪从同事身上感到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凝重感，这种状态以前也有过，是出了大案子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标叔身为西九龙刑事部主管，辖区内有什么案子能绕过他的耳目，因此梁丘恪没找任何人打听，而是加快脚步向刑事部大sir办公室走去。 而此时陈家驹在标叔办公室像一头狮子，咆哮着控诉九龙城警署重案组组长袁浩元。 “家驹，我知道你难过，但你要冷静！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毕竟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标叔劝慰着陈家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阿文跟了我十年，没死在歹徒手里，却死在自己人手中，你要我怎么冷静。”标叔的劝慰不但没有平息陈家驹的怒火，反而火上添油使他变的更狂躁。 标叔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办公室门被人敲响。听到有人敲门，陈家驹稍微收敛狂躁样子，标叔正要应许，就见办公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谁啊！没规没……”标叔板着脸已训人的话已经讲出大半，在见清推门的是靓仔恪，瞬间变脸，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恪仔啊！你来的正好，快进来，快进来，你来劝劝这条倔驴。” 在梁丘恪眼中，标叔和大鼻子两人像是刚刚吵过架的样子，引得他好奇连连。 虽知标叔一向对陈家驹爱护有加，大鼻子一直在标叔麾下做事，两人之间不是叔侄胜似叔侄。 “你们这是……吵架了？还有，我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不少伙计们在讨论什么，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梁丘恪试着问。 标叔看了看大鼻子陈家驹，见他仍然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将事情说一遍。 “唉！没想到临退休，而遇到这种事……” 随着标叔的讲述，梁丘恪知道刚才进警署，一众伙计表情异样的原因。 今天上午九点四十，上海街云来茶馆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枪战，市民报警后，陈家驹带领西九龙重案组，以及驻守在西九龙警署内的一队ptu队员管赶事发地。 陈家驹带队来到云来茶楼时，双方已经交火完，在了解完事件发生的始末后，陈家驹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九龙城警署重案组组长袁浩云接到消息，今天会有军火贩在云来茶楼交易军火。 于是袁浩云和其搭档林宝龙，带领便衣刑警提前潜伏在云来茶楼二楼，准备守株待兔，将进行军交易的双方一网打尽。 当买卖军火的双方完成交易的瞬间，袁浩云下令便衣刑警对案犯进行抓捕。 让一众准备抓捕的便衣刑没料到的事，竟然是交易的枪支已经装满弹药，最丧心病狂的是提供军火的卖家有人携带了微型冲锋枪和两个弹夹，于是一场原本计划的警对匪的抓捕行动，演变成一场警闹市枪战。 事发地点位于云来大茶楼，事发时间是上午九点四十，彼时云来茶楼聚集许多吃早茶的市民，枪战发生的毫无征兆，聚集在茶楼的人跟本来不急撤离，不少人被枪战殃及池鱼，事后物鉴组现场勘查，一共找到超过两百颗各种型号弹头。 九龙城警署袁浩云虽然最后带领人将歹徒全部击毙(连已经被控制的人都没放过），但还是造成六人死亡，十四人受伤的重大案件，其中死亡的六人包括九龙城警署重案组督察林宝龙和一名无辜市民，而受伤者则大部是无辜市民。 当法医拿着裹尸袋装殓死者时，陈家驹其中看到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他派出有六年的卧底警员，如今被警方当做徒匪击毙在现场。 陈家驹当即情绪失控将卧底之死归咎袁浩云，袁浩云在此次行动中也失去搭档，正火气十足没地方发泄，而且他自认能力不比陈家驹差，如今对方高升总督察，中心更是不服，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扭打在一起。 陈家驹、袁浩云两人，一个总督察、一个高级督察，两人扭打在一起，现场无人职衔高过两人，只能呼叫警司级大佬前来。 最终在九龙城警署署长、总警司彭欣健到达现场后，两人才分开。 陈家驹将彭欣健拉到一旁，将西九龙重案组喜派出五六年的卧底警员被袁浩云误杀之事告诉对方。 彭欣健一听顿觉头昏眼花，做为总警司，彭欣健当然知道警员卧底五六年的而没暴露的意义，这种卧底是能称为王牌卧底，是某个总署在针对某个大型犯罪集团进行的部署，如今却死在自己人的一次鲁莽的行动中。 此时袁浩云脸上还染着鲜血，那是被他控制后击毙的‘匪徒’飞溅的鲜血。彭欣健来到袁浩云面前，看着对方狰狞的模样，压抑怒火说道： “你真他妈屌，每次不把子弹打空，你是不会收手。你知不知道，被你击毙的这人，是我们起诉犯罪团伙的关键人物，如今你把他打死，所有人之前的努力全部白废了。” 袁浩云红着眼睛盯着上司彭欣健，一字一句说道：“他们杀了阿龙，我就要为阿龙报仇。” 彭欣健再也压不下怒火，对袁浩云咆哮：“报仇！报仇！……你是警察，不是烂仔。你的第一任务是抓贼，脑子里想的总是打打杀杀，那你去混社团……” 第193章 做大佬，要心黑。 梁丘恪听标叔讲完云来茶楼枪战前后过程，转身问大鼻子陈家驹：“所以你现在是找标叔，打算找袁浩云麻烦？” 陈家驹双手紧抓成拳，仍然没有气消：“不仅要找他麻烦，而且还要投诉他违规使用枪械，不扒下他穿的皮，怎么对得起阿华。” 陈家驹所说的阿华，名字叫黎文华，现年三十二岁，是六年前标叔亲自派出卧底一个军火走私犯罪集团的警员，标叔升职掌管西九龙刑事部之后，便将黎文华的卧底管理权限转给陈家驹。 黎文华在此次云来茶楼枪战中，虽然有开枪，但那是演给犯罪集团成员所看，他的枪口一直未对准任何人。 可袁浩云因为搭档伙计之死已然失去理智，用枪口顶住黎文华脑袋成功控制后者，黎文华正想出声表明身份，但最终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袁浩云泄愤式近距离一枪暴头而毙命。 随着黎文华之死，警方掌握的军火走私犯罪集团的罪证都成为孤证，无法成为指控罪恶的证据，其后果结就像彭欣健所说，警方几年来的投入的人力、物力、及资金，随着袁浩云的一枪全化为乌有。 “标叔，署长对这件事有没有表态。”梁丘恪问出问题的关键，他所说的署长是现任西九龙总警署署长黄炳耀。 手下卧底警员牺牲，陈家驹要为其出头，本是应有之事无可厚非，但是打死卧底的人是同为警察的其他部门警员，而且卧底是和罪犯一起被打死，这种情况就非常微妙。 如果将整件事情全无遮掩往警察总部上报，最终导致云来茶楼大规模死伤事情的定性只有两种可能，一、此事是由于西九龙总区与下辖分区沟通协调不到位所造成；二、是九龙城分区重案组袁浩云粗心盲目乐观所导致。 前者责任人是西九龙刑事部主管董标和九龙城警署署长彭欣健领导不力，如果是后者则，责任将由是袁浩云和九龙城警署分管刑事侦缉的总督察承担。 如果不报卧底警员黎文华的真实身份，只将其当作军火私嫌犯，那么造成云来茶楼大规模死伤的主要原因，便可归咎于被击毙的歹徒，理由都是现成的——持枪拒捕。 陈家驹还处在气头上没想到这些，但梁丘恪身为局外人，在了解完事情的全貌，立马就意识到其中的关窍，所以才问标叔黄炳耀对此事的态度。 “彭sir正在署长办公室受斥责……” 标叔没正面回答靓仔恪的问题，但他回答足够梁丘恪分析黄炳耀对此事的处理倾向。 在陈家驹已经向彭欣健表明被击毙的人员中有卧底警员的前提下，彭欣健向黄炳耀汇报时肯定不会隐瞒这一点，而黄炳辉对彭欣健大发雷霆，则证明黄炳耀已经偏向隐瞒黎文华的真实身份。 “我要的不是署长斥责彭sir，而是让袁浩云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他根本不配做警察。”陈家驹还未看明白，仍在想找袁浩云的麻烦，根本不知高层的考量。 黄炳耀看似在斥责彭欣健，实则是在维护对方，否则黄炳耀根本用不着斥责彭欣，直接将事件真相汇报致警察总部就行，其他的静候总处置决意就可。 现在黄炳耀斥责彭欣健，也是向其他人透对此事件的处理意见，同一件事不受两次罚，是这个世界绝大的数地区的规则。 因此当彭欣健受到黄炳耀的斥责后，云来大茶馆枪战的最终定性就已经结束。不出意外，在西九龙向警察总部的结案报告上，不会出现‘卧底警员黎文华’等有关字样。 事实也正如梁丘恪所料，此刻黄炳耀在署长办公室内，将几个月前还是同级的彭欣健骂得狗血淋头：“扑你阿母……” 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黄炳耀对彭欣健来了句经典港骂，随后犹不解气，挺着肚子来到站得笔直的彭欣健面前，继续数落： “看看你招的什么人，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酒囊饭袋。云来茶楼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员密集的闹市茶楼，竟然敢在那种地方与歹徒展开枪战，他高级督察是怎么升上来的。 现在好了！不仅死了个帮办，而且行动毫无收获，最重要的是伤及无辜市民！就这种人你还要死保？ 彭欣健，我看你他妈脑袋锈呆了吧……” 彭欣健被黄炳耀喷的全身到处是口水，但脸上不敢有丝毫不满之色，他虽然是九龙城警署指挥官，位阶总警司衔，也算是警队大佬，但他这个大佬看和谁相比，从总警司到助理处长，看似只差一阶，实则天差地别。 总警司是宪委，助理处长是宪委管理，后者拥有决定前者前途的投票表决权，从总警司到助理处长看似只有一阶，垫一垫脚就能够得着，实则总警司就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极限。 再一则，九龙城警署分属西九龙总警署直属下辖分区，在警务处体系下，黄炳耀属于彭欣健的直属上级，因此面对黄炳耀的芬芳，彭欣健只能硬受。 “署长，袁浩云虽然混蛋，但他也是我手下能力最强的下属。现在林宝龙也殉职，我不保他，重案组就没人干活了！”彭欣健说着力保袁浩云的原因。 黄炳耀听完眉头一皱，随后在办公室来回踱步，踱步三次后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向彭欣健说：“我记得你下面刑事侦缉分管重案组的是一名鬼佬总督察吧！” 彭欣健没跟上黄炳耀的思路，但还是点点头：“对！是个鬼佬，但从不去一线，也不怎管事。” “不管事好，他知不知道云来茶楼这次行动？”黄炳耀继续问。 “刑事侦缉分给重案组的案子，都是先由他签字，再交给袁浩云。你的意思是……”彭欣健隐隐约约猜到黄炳耀所想。 黄炳耀打了个响指：“签字就好……”随后对彭欣健说：“要保你手下你那扑街仔，就必须把这次行动的责任推到鬼佬身上。死了个帮办，拿个总帮顶罪，刚刚好！” “这件事情你亲自办，记得，事情要做实，不留丝毫给鬼佬任何翻盘的机会。” 此刻，彭欣健终于知道自己与黄炳耀之间的差距，对方不仅自己能力不差，而且背后的势力也不凡，最重要的是心够黑。 就像推鬼佬来顶罪担责这一点，彭欣健就没想到，但黄炳耀几个踱步就想到这条毒计，而且事后别人还挑不出半瑕疵。 彭欣健只能感叹，只有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黄炳耀不愧外号——夺命耀。 黄炳耀对即将出办公室的彭欣健说着对袁浩云的任职调整：“回去告诉那个扑街仔，这件事搞定后，我会将他调来总署，让超级警察调教一年，如果一年后还是这个屌样子，那就别怪我调他去守边境，如果受不了，我等他的离职报告。” 第194章 人人立功，袁浩云守边境 彭欣健离开后，黄炳耀召见了陈家驹，从署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大鼻子陈家驹不再嚷嚷着要袁浩云好看之类的话，转而召集人手，对正在调查的军火走私集团展开细致全面的梳理。 西九龙重案组正在调查的军火走私案，是西九龙刑事部盯了几年的案子，连潜入军火集团的卧底警员黎文华也是标叔亲自安排的。 前几年，该集团一直处于隐蔽低调状态，导致卧底警员一直没有接触到该集团的核心人物，没传回有效情报。 直到猜霸集团履覆灭，军火走利突然变得活跃，卧底警员才逐渐接触到该集团的高层，据已殉职的卧底警员传回的情报，该犯罪集团首领名叫尊尼·汪。 但重案组在调查尊尼·汪的背景资料时，却没找到对方丝毫破绽。尊尼·汪在港岛有家大型酒庄，明面的身份是洋酒进口商。 如果不是有卧底传出的确凿情报，警方是不会将尊尼·汪和军火直私集团首领联系在一起。 因为尊尼·汪不仅是富商，而且还是港岛知名慈善家，九龙半岛着名的慈善医院——明心医院就是尊尼·汪所捐赠，他现在还是明心医院的独立监事，在明心医院拥有一间独立监事办公室。 虽然确定尊尼·汪是港岛近几年最大军火走私头目，可重案组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尊尼·汪，希望找到其存放军火的仓库，但尊尼·汪虽然声色犬马放纵浪荡，但其到过的地方始终没有军火仓库的踪迹。 这使得重案组的调查陷入困境，因此只能指示卧底员继续深入，争取打入军火私集团核心层，所以才有卧底警员和尊尼·汪的左膀右臂一起出现在云来茶楼和人交易军火。 —— 当西九龙重案组对军火走私案展开如火如荼的调查时，扫毒组这边收到毒品案件的新线索，而且该线索与何志勇所说的新晋毒品大庄家有很大关联。 扫毒组办公室区，b小组阿头刘保强将一份调查报告交给刚从标叔办公室返回的梁丘恪：“长官，有这是重案组转交的线索。” “说说，什么内容。”梁丘恪接过文件，朝刘保强示意进办公室。 “重案组的伙计在云来茶楼被击毙歹徒身上搜索到少量3号，随后法证部门对这批3号检测，其吗啡碱纯度为65%。 这种纯度的3号已经很长时间没在港出现过，重案组陈sir怀疑其来源非老庄所为，因此将线索转给我们。” 听完刘保强所说的线索报告，梁丘恪愣了愣神，就只记得吗啡碱含量65%，随后反应过来，这批3号毒品不就是何志勇所说新晋毒品大庄家的货吗。 “这批3号是从谁身上搜出的，派人去调查持有人的背景资料，下班之前我要见到这个人的所有信息！”瞌睡有人送枕头，梁丘恪当然不会浪费，立马给下属安排工作。 到下午五点二十，b小组正副指挥官刘保强、吴国锋两人齐齐来到扫毒组指挥官办公室。 梁丘恪一见两人的表情，和刘保强手中的文件夹，大概猜到结果：“你们两人一起来，看来是有好消息了喽。” 刘、吴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只见刘保强上前一步，将文件夹中的一份资料递给梁丘恪，说道：“长官，3号海洛因持有人名叫林仲，外号孖仲，今年28岁，住址葵涌老围村，无业，有社团背景。” 见刘保强不再言语，梁丘恪不仅惊讶道：“就这些！” 见长官有不悦色，吴国锋赶紧打圆场：“头，林仲是元郎大飞的头马，据老曹的消息，大飞也有搞军火走私，林仲此次到云来茶楼，应该是大飞……” 只见梁丘恪双手交叉，做出暂停打断的示意，吴国锋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老吴，我们现在是扫直组，一切工作以扫毒为中心展开。你刚刚说的那些是重案、反黑的工作，你难道想抢他们的饭碗。 你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找出毒品持有人身上‘3号’的来源！如果还不知道怎么下手，就先从持有人的社会关系开始展开调查。”梁丘恪无奈，只能手把手教下属展开扫毒调查。 重案组b小组全体转隶扫毒组，有好处，但也有弊端。好处是上下一心，有利于团队初期创建稳定，但弊端是业务考业能力明显不足。 组内的主力成员，不论是吴国锋、曹达华，还是陈晋、以及其他人，其考业侧重重偏向刑事重案调查。 吴国锋、刘保强两人走后，梁丘恪思索片刻，打电话给靠山雷蒙，向大佬寻求帮助，请求调一位有扫毒经验的督察来西九龙扫毒组。 听完靓仔恪的请求，雷蒙隔着电话笑了笑：“靓仔，扫毒与重案不用。重案就像打土拨鼠，谁冒头就打谁。 而扫毒就像捕蛇，你得先知道蛇的路径和巢穴，再埋伏等待在一旁，才能有机会直捣黄龙。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把新晋毒品庄家的外围势力查清楚，等对方露出破绽，就是你直捣黄龙之时。 你既然不愿调去ptu，那你就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雷蒙说到此处停了停，然后语气严肃：“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混乱无序的地区，毒品问题就永远无法禁绝，扫毒警察最高理想是禁绝一切毒品，但是当最高理想无法实现，就要对其所在辖区毒品问题保持高压持续打击态势。” 和雷蒙通过电话后，梁丘恪对打毒工作加深了认识，领悟到扫毒工作重在预防，只有辖区内的人都认识到毒品的危害，自发远离毒品，才能算扫毒成功。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梁丘恪向警察总部申请增加人手，这新增的九人小组，被称做宣传小组，其主要工作是在辖区学校、医院、公园宣传毒品的危害。 各种吸食毒品造成的恶心画面，在扫毒宣传组的传播下，逐渐在西九龙辖区内展开，当宣传小组将辖区内所有中小学全部宣传完之后，已经是一年之后。 在这一年，港岛发生了许多事，原定将于92年年底迢退休的李敬存，被港督特批延期一年退休，并且定下雷蒙为接任下届一哥之位。 五十四岁‘高龄’的董标，在92年圣诞节那一天，在西九龙警察总部以高级警司职级从警队光荣退休，荣休仪式由时任警务处副处长(行动)雷蒙主持，同日警察总部cid警司巩家培升任高级警司，接替标叔成为西九龙刑事部主管。 西九龙重案组陈家驹调查的军案也已结束，袁浩云通过卧底得知尊尼·汪将军火库休在明心医院地下室太平间隔壁，于是袁浩云单枪匹马杀向明心医院，和彭欣健派出的卧底阿浪汇合，想一举端掉军火库。 但袁浩云太高估自己，他得到消息的同时，陈家驹这边也得到消息，在袁浩云和卧底阿浪汇合时，两人被陈家驹带领的西九龙重案组控制。 袁浩云在不廿和怒吼之中看着陈家驹指挥ptu、飞虎队兵不血刃解决了他让为非常棘手的尊尼·汪。 陈家驹先指挥便衣刑警控制医院闭路电视监控室，隔绝尊尼·汪与医院内手下的联系，随后用军装警员对明心医院实行许进不出的策略，最后指挥飞虎队强攻太平间的军库。 在飞虎队启动强攻之时，电力署配合警方对明心医院实行断电，因此当飞虎队攻破军火库之时，尊尼·汪的手下处在混乱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飞虎队击毙。 当尊尼·汪在豪宅里得知军火库被端，立刻想到跑路。他刚收拾几箱现钞，就被梁丘恪带人堵上门。 尊尼·汪指使手下武力拒捕，最终所有拒捕反抗之人，都被靓仔恪击碎手腕被警方生擒，其中也包括双手手腕被击碎的尊尼·汪。 致此，盘踞港岛数年，而且是有港岛有史以来最大的军火走私集团，被警方剿灭。 当一箱箱长枪短炮，炸药手雷从军火库搬出来，明心医院的停车场就像一个小型武器展览会。 看着这些武器，光缴获的c4炸药，就足够将明心医院夷为平地两三次，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员都暗自庆幸匪徒还没有使用这些武器就被控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所有参加行动的警员都受到嘉奖，唯独袁浩云例外，由于他数次鲁莽行事，这次得到军火库位置后，竟然私自行动，差点导致警队损失惨重，因此事后被黄炳耀调去守边境线。 第195章 电器商人林昆 九龙城区林氏电器行老板林昆接了个电话，将电器铺的事交给老婆，就匆匆匆忙忙驾车向观塘方向驶去。 林昆驾驶的平治轿车刚进入主马路，两辆红鸡的士就悄然跟在平治轿车后面。 陈晋戴着一边麦克风，坐在其中辆红鸡的士车后座，负责开车的是身穿的士司机服装的邹茂盛。 “不要跟那么紧，提前变道。” 陈晋提醒着邹茂盛注意与前面的平治保持适当距离，就这这样跟踪五分钟后，陈晋右朵中的麦克风传来梁丘恪的声音：“a组下个路口退下，b组继续跟进，c组做好准备。” 陈晋接着藏在腰间的对讲机，回应道：“a组收到，a组将在下个路口撤退。” 随着陈晋讲完，开车的邹茂盛已经打起左转向灯，示意周围的车自己将要左转靠边。 与此同时，刘保强的声音在麦克风中晌起：“b组收到。” 陈晋所坐的红鸡的士靠边左转随后停车，还没等车停稳，陈晋就拉门出了红鸡的士，恰好此时一辆停在路边的子弹头汽车滑到陈晋身边，而后侧中门‘嗖’的一声从车内打开。 “上车……” 梁丘恪的声音从子弹头车厢内传来，陈晋灵活的跳进厢内，随后车子关门加速朝着林昆驾驶的平治车走过的方向驶去。 这辆载着梁丘恪和陈晋的子弹头并非普通车辆，是一辆经过改装且防弹的gps无线通讯指挥车，隶属于西九龙情报组。 这种防弹无线通讯指挥车，只要安装好终端，它的有效监听达到直线距离四百米，是警队监听指挥的利器。 梁丘恪带着防干扰耳机，眼睛紧紧盯着一台十四英寸显示屏，显示屏展示的是一幅地图，有一红一绿两个闪光点在显示屏上缓缓移动，红点在前绿点在后。 “头，目标没有在预定地点下高架桥……”子弹头车内的监听器中传来刘保强的声音。 梁丘恪按下应答键，发布最新指令：“收到……b组在下一个路口脱离跟踪，c组准备顶上接力跟踪。” “c组收到……” 随着监听器中传来一声跳脱的回答，梁丘恪盯着的显示屏幕突然多了一个绿色的闪光点，这个闪光点在先前的绿闪光点之后，但很快两者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后者最终追上并且超过前者，与红点相隔一定距离一路跟随。 而现实中却是方奕威驾驶着一辆黑色佳美私家车，超越刘保强坐着的那辆红鸡的士，成为追踪林昆的c组车。 “太近了，刹车！”坐副驾驶位的吴国锋提醒着方奕威跟踪距离。 “我怕跟丢，锋叔！”说着怕跟丢，但方奕威还是听话，与跟踪目标林昆的车拉开距离。 “怕啥！头在后面兜底。再说了，又不是第一回跟丢，没人会笑话你。” 吴国锋说完点上火开始抽烟，方奕威见状将主副驾驶位玻璃降下一条缝。 “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毒品庄家！”方奕威感慨一句。 “你当他是好人？装的！是掩饰身份，谁他妈好人会去贩毒。”吴国锋用手指将烟头碾灭，突然变得暴躁起来。 方奕威来扫毒组以经一件了，一些扫毒组的殉职人员历史故事也都听人说起过，对吴国锋突然暴躁的原因是能理解的。 —— 就这样，梁丘恪通过gps无线通讯监听车，指挥着方奕威跟踪林氏电器行老板林昆。 至于为何要跟踪林昆，是因为西九龙扫毒组经过长时间跟踪调查，已经确定何志勇情报中说的新晋毒品庄家与林昆脱不了关系，甚至他就是那个新的大庄家。 林昆今年35岁，已婚，育有两女，与妻子一同打理着家家电用器小铺。从表面看，经营着小买卖，衣食无忧的林昆，属于港岛典型的中小商人。 可梁丘恪几次组织跟踪打击新晋庄家的货源，而在扫描之眼下，这个红着名字总是出现交易者周围的人，引起梁丘恪的注意。 一次遇巧后，两次也可推脱运气，但次次都在周围不远住，正在自学犯罪心理学的梁丘恪立前就认出这是‘犯罪心理满足感’。 于是在某天，梁丘恪查找个由头，查了林昆的身份信息，随后将他纳入重点嫌疑人做调查。 可让人意外的是，林昆竟然没有任何前科，甚至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其背景底细干净的让人惊讶。 若不是扫毒组之几次跟踪毒品交易时，也派了一组人跟踪林昆，扫毒组的人都不会相信他和贩毒有联系。 随着对林昆的深入调查，扫毒组一众人凭职业本能都已经基本确定林昆是新的大庄家核心成员。 但这个新晋大庄家贩毒集团，有别于港岛之的毒品庄家采用武装护卫的方式，林昆没在港岛豢养任何打手，而是养了一批‘腿’和‘影子’。 每次交易都是用电话指挥‘腿’和‘影子’去到预定地点，最终完成毒品的交易，每完成一次交易，电话和号码就丢弃在大海，从而砍断警方顺藤摸瓜往上查的飞险。 调查新晋大庄家接近一年，梁丘恪所掌握的证据虽然可以将那些‘脚’和‘影子’一网打尽，但林昆从没有直接参过放毒的具体过程，因此已有的证据根本奈何不了他。 除非找到制毒工厂，制毒工厂工人在囚徒困境下招供指证林昆，警方才能对林昆发起抓捕。 因此这几个月，西九龙扫毒组的重点工作便是监听跟踪林昆，希望能找出其毒品工厂的位置。 但几个月的时间，林昆除了多出指挥‘脚’‘影子’进行毒品交易，就是外出给电器铺进货，毒贩们最爱的泡吧、夜总会、一条龙等娱乐项目，他是一律不爱。 去往观塘的高架上，方奕威跟踪了二十分钟后，也撤出的跟踪，唯有梁丘恪乘坐的这辆gps无线通讯监听车跟着林昆。 林昆开着平治车在观塘下高架，随后将车开进一幢写字楼地下车库，此时无线gps刚开放使用，在隧道、桥梁底、地下停车场信号非常差。 因此当林昆驶入地下车库后，梁丘恪就暂时失去对其监控，等找到他驾驶的治平车，人早已不知去向。 那一边，摆脱警方跟踪的林昆换了套衣服，一番改头换面后，打车来到观塘某工业园。 片刻后，一个跛脚的五十来岁男子，从一幢工业楼楼梯下来。跛脚男子先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异样后，才向林昆走去。 林昆见到跛脚男子的第一句话：“这么急扣我，出了什么事？你不知道规矩吗？” 跛脚男子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不凝固……”就朝工业楼楼梯走去。 林昆脸色顿时阴沉似冰，然后跟随跛脚男子走入楼梯。 第196章 污水查毒 看着人去楼空的平治汽车，陈晋朝车轮踢了两脚，愤恨不平道：“王八蛋，又让他甩了。” 随后陈晋看到梁丘恪盯着林昆的平治车沉思，不由问道：“大佬！你亲自盯马哦，依家人丢佐，你总不能再怪我吧！” 陈晋语气有几分自解之意，这也和他之前的骚探作有关。陈晋从督察训练班结业返岗，正好赶上刘保强带领b小组查到新晋毒品庄家是林昆的线索，因为急于证明自己能力的陈晋便主动揽下跟踪林昆的任务。 原本陈晋的做法不合规矩，林昆是b小组发现的线索，而陈晋是a小组阿头，这么做明显有抢功的嫌疑，但陈晋一句“事情我做，功劳你拿”。刘保强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于是吩咐组员拉拉声将所有林昆的资料转到a小组。 见刘保强同意，梁丘恪也不插手只当不知道此事，于是陈晋领导的a小组接手对林昆的调查。 可结果显而易见，在扫毒组掌握的交易时间节点，林昆都离开经营的电器铺，而负责跟踪的a小组无一例外，将林昆这几次关键外出全部跟丢。 跟丢的后果是连几个月案件调查没有丝毫进展，从林昆之后的行为分析，他显然对被跟踪之事已经有所查觉，之后几次毒品交易，都是他豢养的‘车夫’和‘脚’替他出再办事，他则整天往复于家、女儿的学校、电器铺三点一式的生活。 陈晋抓不住林昆的狐狸尾巴，只能和梁丘恪实话实说，靓仔恪听完陈晋讲述年次被甩掉的过程都大同小异，拥有过人车技的林昆，总能制造机会让身后的跟踪的车在分叉路口分道而行。 因此才会有梁丘恪亲自参与跟踪之事，为了跟踪顺利，梁丘恪还把情报组大杀器——gps无线通讯监视车借来，并且提前将追踪器装在林昆的平治车里。 原来以为万无一失的追踪，没想到还是被林昆甩开，在没有外人时，一身反骨的陈晋可不会给靓仔恪留面子，只差直说：‘靓仔，你也是这个屌样。’ 梁丘恪斜眼盯着陈晋，随后袭出一脚撩阴脚：“你训练大半年，光长肌肉不脑子吗？你就不想想，为什么每次一有大额交易，林昆就会来黄大仙、观塘、西贡这几个方！” 陈晋退后几步，作出双手护裆的防护姿势：“这有什么好想的的，肯定是厨房设在这三个区的某间屋内。” “你还不算笨，所以呢……”梁丘恪给晋仔一个赞赏的大拇指。 陈晋怪叫一声：“什么所以……你不会想查房吧！” 梁丘恪耸耸肩：“差不多啦。” 陈晋惊讶道：“老大，你知道这三个区有多少间房吗？十万，超十万间。先不说有没有这么多人手，就算有人手，这么大阵仗，等我们开始查，厨房的工人早收到消息跑没影了。” 陈晋的担忧不无道理，超十万间的查房动作根本没法秘密进行，只怕警方一开始行动，林昆就会收到消息，进而通知制毒工厂制毒师撤退。 梁丘恪听完陈晋所说，呵呵一笑：“既然知道厨房在这三个区，哪还用得着查房那么麻烦，找家化验室就能帮我们破案。 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找到这家制毒工厂，先说好的这个方法没我的允许，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回归前我能不能做大sir，就靠这个方法了。” 说罢，梁丘恪朝陈晋勾了勾手，示意对方靠近点。 陈晋将信将疑唠叨着：“你不是发梦吧！找间化验室就能破案！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还做大sir，痴线……” 唠叨归唠叨，可陈晋还是依言靠近靓仔恪，想听听他找间化验室，就能锁定制毒工厂的办法。 “我先将找间化验室就能找到制毒工厂的原理告诉你……” 梁丘恪对陈晋小声解释原理，片刻后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开始布置任务： “你带a组的伙计去找污水厂，去收集这三个区每个街道排方的污水，记得要分门别类做好标记。化验室的事情，我来搞定。” 听完梁丘恪的方法，陈晋彻底惊呆了，失神片刻后，忍不住惊呼：“按照你的思路，只要将方法普及，港岛将没有制毒工厂和瘾君子的立足之地。” “瘾君子不好说，总会有些人不听劝去吸毒，但制毒工厂还真有可能让其无法在港岛立足。” 梁丘恪对化验室查毒的效果做出预测，毕竟前世大陆已经证明过这种方法行之有效，是筛查大规模人群吸食毒品的一个重要手段。 其实梁丘恪的方法原理很简单，就是通过城市下水道检测毒品浓度。 众所周知现阶段市面上毒品占比超过50%的主要种类就是海洛因，而海洛因的有效成份是吗啡碱，吗啡碱被人体吸食分被肝脏分解代谢成含去甲吗啡、氧化吗啡、阿扑吗啡、伪吗啡等多种物质。 而这四种物质人体不会自然产生，只有吸食吗啡碱才能代谢生成，因此只要在下水道污水里检测到这四种分子物质，就能通过溯源法锁定排放位置。 相对传统追踪毒品来源主要和人力，污水检测法的好处显而易见，只要污水采集没死角，剩下的工作将在化验室进行，一旦得出化验结果，就能把瘾君子和毒贩位置锁定在一栋楼内。 但污水检毒也有其短板，那就是检测吗啡及其衍生物的试剂敏感度，前世老家大陆已经能做到在一升水中检测出0 .000001毫克吗啡衍生物的敏感度，这相当于把5克吗啡碱倒入西湖都能检测出来。 污水验毒的理论已经问世好几前，但具体实验室工作还相对滞后，其原因是这是一项没有利润的实验，因此没人投资建设实验室，导到验测试剂迟迟没开发出来。 如今面对狡猾且占据港岛毒品一半份额林昆，在迟迟抓不到他贩毒的证据，梁丘恪在将其毒品工厂从十个区范围缩小到三个区时，决定采用污水验毒这条办法。 之后的半个月，陈晋带着扫毒组a小组全体伙计联合市政官员，对黄大仙、观塘、西贡三区的污水进行采样。 在此期间恪雅投资基金与港岛科技大学达成种研合作协议，恪雅基金将对港岛科科大学化学系定向科研项目提供一千万港币资金的投入。 这个定向科研项目有一个主要的研究方向，那就是研究制造检测吗啡碱及其衍生物的试剂。由于是定向研究，相当于恪雅基金出钱雇佣港岛科研技大学，因此按照惯例学术成果归两方共同拥有。 在之后的一个月时间，恪雅基金为港岛科技大学化学系提供了大量实验样本，用于检测各种不同浓度吗啡衍生物的试剂效果。 最终港岛科技大学化学系的科研人员，将所有实验样本检测完，在恪雅基金的要求下，所有送检样本都出具关联性报告。 当这份报告辗转来到梁丘恪手中，他在办公室用时一天分析报告，得出三个疑似制毒工厂的地点。 随后陈晋、刘保强、吴国锋各带一组人分别赶赴三个不同的可疑地点周围进行排查监控。 排查监控第三天，吴国锋那一组人率先现异常。 “长官，这三天，我这边八楼有三间房从来没有开过门，有很大问题。”吴国锋给梁丘恪汇报。 接到吴国锋的汇报，梁丘恪知道这件案子即将收尾，扫掉一个控制港岛毒品过半数的大庄家，这种功他一个人兜不住，即便是有雷蒙撑腰也一样，如果此时他是宪委级警官，他绝对要独自吃下这份大功。 这份足以让高级警司、甚至是总警司高升一级的功劳，梁丘恪必须得让出去。 在向雷蒙汇报案情后，雷蒙让他按正常流程走，于是梁丘恪来到西九龙刑事部主管办公室，向高级警司巩家培汇报案情。 第197章 逮捕林昆，再破大案。 巩家培能升任高级警司，毫无疑问是警队华进洋退大势的受益者，其接替标叔成为西九龙刑事部主管，肯定得到了雷蒙的首肯。 现在的西九龙总警署，上有黄炳耀、关海志两位正副指挥官，中间有叶德娴、巩家培、黄耀辉、陈国华、李世昌等警司级掌撑行动、刑事两个部门。 下面有陈家驹、陆启昌、梁丘恪、林修贤、关文展等督察级警官掌管行动、刑事两部门下辖各组，可谓是华人警队高层的大本营。 当梁丘恪将已经掌握制毒工厂位置的消息，向巩家培汇报后，这位才履半年的高级警司脸上洋溢的笑容就停不下来，心道不枉自己费劲浑身解数，调来西九龙总署。 “好，好，好……外界盛传阿恪你是一名福将，自我任职以来还未见你有何行动，原来是在憋大招，福将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行动计划有没有拟好，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跟我说。行动成功在处长、署长那里露脸的机会就留给你，事有不皆一切有我。”四十多岁的巩家培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向靓仔恪释放自己的善意。 随着雷蒙、黄炳耀两人稳固自身位置，两人之前的下属也都水涨船高，旦凡有点本事，均获提拔重用，梁丘恪背靠两位宪委管理大佬，及便因任职年限暂时无法晋升，但其前途之光明，在一众华人高级警官之间以是心照不宣。 按照梁丘恪晋升的节奏，不出意外宪委绝不是终点，巩家培还有十三年退休，说不定在退休前能见到梁丘恪和自己同级的情况。 作为直属上司，巩家培虽不至于对下属做出奉承讨好姿态，但释放善意这种惠而不费的事，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长官，具体行动计划细节在这里，请您过目。”梁丘恪递过一份现场行动企划书给巩家培，这份企划书是前几天得到几处怀疑地址就做好的，当然另外两份行动企划书，在确定毒品工厂位置之后已然作废。 巩家培接过企划方案看过后不由点点头，随后在未尾授权处签上姓名，将企划方案还给梁丘恪：“很好，行动部madam叶那边我去沟通，你要的sdu支援，要找署长申请走流程。” “yes, sir. thank you, sir.” 梁丘恪向巩家培敬一记军礼，退出刑事部主管办公室，刚出办公室，就打电话给但内另外两名督察，让他们带着组员去枪房领取防护装备，准备执行任务，交待完这些，梁丘恪敲响署长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新界粉岭蝴蝶山路一号港警机动部队总部，特别任务连高级督察周星星带领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特别任务连行动组成员，搭乘两架直升机朝观塘方向飞去。 在此之前，驻守在西九龙总警署的一小组警察机动部队ptu、就是众人常说的蓝色贝雷帽，在高级督察关文展的带领下，乘坐八辆加长改装陆虎越野车，向观塘长辉工业大厦赶去。 观塘区长辉工业楼马路对面三百米外的一幢楼，楼层九楼的某间房间中架设两台大功率无线电加密收发器。 梁丘恪戴着降噪防干扰耳机，手持望远镜撩起黑布遮挡的窗户，观察着长辉工业楼八层三间同样被布遮挡窗户的房间。 不多时，天空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直升机由远而近飞越梁丘恪所在楼顶，最后在长辉工业楼上空盘旋，在此过程，两架直升飞机机腹印着带翅膀的虎头清晰可见。 随后十三名带着战术面罩全副武装的飞虎队成员，从两架直升机中鱼贯而下，随后六条索降绳被架好，六名飞虎队成员已做好索降准备，索降绳下降的位置正对八楼三间被遮挡房间窗户。 “指挥部，sdu高级督察周星星准备完成，随时候命！” 耳机里传来周星星的声音，梁丘恪能听出他声音中所藏的兴奋，在过去的一里，警队的督察、高督察迎来一次大晋升，但周星星刚升职不久，又无亮眼成绩和背景，应此无缘晋升，只能在sdu中苦熬资历静待时机。 但sdu之中和周星星同样是高级督察的人还有两个，因此每一次有出外勤的机会，三名高级督察都会进行激烈争夺。而争夺的方式，便是三名高级督察所带小组相互模拟警匪对战，伤亡最少者为优。 周星星单兵能力极强，是攻坚强突的好手，但他有一缺点，团队特战协作能力相比另两人要差不少。每次模拟对战，凭借个人能力，他所在的小组都能全歼对方，但除了自己，其队友也都折损殆尽。 因此近一年时间，相比另外两名高级督察，周星星单独带队出外勤的任务是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能被雷蒙指定带队出外勤，对于想建功立业的周星星而言有多么惊喜不言而喻。 “指挥部！指挥部！ptu抵达预定位置，可随时发动进攻。” 周星星刚说完，驻守西九龙总警署的警察机动部队e小组指挥官高级督察关文展的声音也从耳机中传来。 西九龙行动部友援组的技术人员，对刚才周星星和关文展所说的话一一进行录音，不仅是两人，连梁丘恪通过无线电对机对外所讲的每一个字，也都要进行录音。 只见梁丘恪拿起对讲机，面容严肃的发布命令：“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我是‘风暴’行动指挥官梁丘恪，我是‘风暴’行动指挥官梁丘恪，现在我发布行动任务。 sdu负责索降破窗强攻，ptu从正面正攻，军装组截断周围路口路车辆，扫毒组把守大楼各位路口，防止漏网之鱼。 请sdu、ptu两位组长注意，制毒工厂内的人尽将留活口，这对后续的审判和其他班作将有很大便利。 开始对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二十五，两后钟后，各小组准时开始行动。” 两分钟一闪而过，ptu四名队员手持护盾，掩护两名手拿液压剪的伙计来到制毒工厂大门处。 在液压剪之下，门口第一扇横移式格栅铁门，没掌进一分钟就被连根剪断，迎接ptu队员的是一道坚实厚重、带六把埋墙锁的封闭铁门。 与此同时，三名飞虎队成员手持破窗器从楼顶索降到八楼窗户位置，把封闭的窗户暴力破开，随后沿着绳索继续向下降落。 在窗户破开后，另有六名带着防毒面罩的飞虎队员索降至窗户处，只见六名飞虎队成员每人将一个小物件扔向房间，不多时房间冒出滚滚浓烟，浓烟中夹杂着谩骂、咳嗽，以及东西物品打翻的声音。 见飞虎队和ptu已开始行动，早已在八楼架好的大功率高音喇叭的梁丘恪对毒贩开始隔空喊话。 “房间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港岛皇家警察，现收到线报，806、807、808三间房间涉嫌非法制毒，现在我们依法对该三间房进行检查，里面的人立刻开门接受检查。” 制毒工厂内，一名长发黄毛用湿毛捂着口鼻，听到喇叭讲话，慌忙中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手枪还没上膛，就被旁边四五十岁的跛脚男子将枪拍落。 跛子同时数落黄毛：“没用的，是飞虎队！而且前后夹攻，堵死了后路，我们逃不掉。赶紧把货掉进水道，货越少，到时候判的越轻。” 跛子说话的同时，ptu已经在用破门器，切割强力防护铁门。 于是这名跛脚男子端着一大脸盆面粉状的物品向卫生间走，不的时，卫生间的水龙头便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 黄毛和另两名青年烂仔见状有样学样，每人端着一个糊状的‘面粉盆’向卫生间走去。 “舅舅，美金也倒掉？” “倒掉倒掉，都掉倒。”跛子不耐烦的回答，此刻他走路一蹦一跳，却箭步如飞，好似跛脚根本不响影他走路的速度。 几人提着未开封的双狮地球牌碱砖朝卫生间走去，突然间三个窗户中落入了几个拳头从小的东西，一阵微亮闪光后，房间内充满白色浓烟，白色浓烟带着呛鼻的强刺激味道，跛子和三名制毒师顿时咳嗽不止，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着。 还没等他们有进一步动作，几名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罩的飞虎队成员破窗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几名制毒师。 九龙城林氏电器铺，林昆今天总是心神不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半也没有缓解。 心神不宁的林昆向控制的‘车夫’‘脚’‘影子’打去电话，但都被告知一切正常。 将刚才用来联系的电话和卡一起扔进下水道后，林昆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又从抽屉中拿出张新卡和电话插卡开机。 等待开机的这半分钟，是林昆这辈子等待最长时间的半分钟，似乎是度日如年。 终于开机结束，黑白屏幕代表信号的四格天线闪烁两次变成满格，林昆按着烂熟于心的号码，在等待接通的过程同样变得漫长。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林昆的脸色逐渐由心神不宁变成不安，再由不安变成惊慌。 还没等林昆从惊慌中缓过神，两辆轿车从不远处驶来，堵在林氏电器铺门口，六名男子从两辆车里下来，当头一名痞帅的男子，左手手持委任证，右手摸着腰间的枪袋朝电器铺大喝： “我是西九龙cid督察陈晋……” “林昆，你涉嫌非法走私、运输、制造、贩卖毒品，请你立刻双手举头，跟我们回警署接受调查。” 第198章 总有人想不劳而获。 “毒品！” “阿sir，你们搞错了，我老公怎么会去贩毒。” 一个齐肩头发的清秀女人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像老鹰抓小鸡游戏的井鸡，张开双手将林昆护在身后。 “老公，你快跟sir解释，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快解释……” 林昆妻子语带无助哭腔，显然是不能接受老公涉毒之事。 陈晋侧头一甩，身后就有两个警员出列，两个警员一人手拿银手镯、另一人从皮夹中拿出张传唤令向林昆走去。 “林昆！这是传唤令，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随着这句港警拘捕嫌疑人的经典台词从陈晋之口讲出，林昆妻子再也绷不住了。 只见林妻转身，为手扶着丈夫右臂，哀声摇晃似乎是在求证：“不会的，这不是真的，我们天天在一起，你哪有时间贩毒，你是不是得罪了人，有人故意搞你。 对！肯定是有人故意搞你，一定是这样的。” 说到此处，林妻似乎认准了什么，转身指着陈晋和几名警员面目狰狞道：“老公，快跑！肯定是这些差佬陷害你。” 于是林妻的失智行为表现，陈晋大声喝斥：“林太太，我警告你，你现在的行为涉嫌妨害公务、以及侮辱警务人员，如果不立即停止该行为，我们将对你采取必要措施。” 林昆见状将妻子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老婆，信我，没事的。” “嘁……还没事！”见林昆故作镇定的样子，陈晋笑了：“跟了你几个月，每次都让你跑了，这次你观塘的工厂都被我们端了，还想着没事！真以我们当差的吃白饭？” 说罢，陈晋面带严肃色，一挥手：“带走……” 身后四人上前将林昆与妻子拆开，随着一阵金属卡齿声响起，一副银手镯毫无违和感戴在林昆手上，随后林昆头顶被罩了个黑色头套，被西九龙扫毒组警员架上便衣警车。 当便衣警车房动时，林昆老婆朝车辆大声叫喝：“昆哥……昆哥……你别放弃，我请全港最好的律师把你保释出来……” ———— 观塘长辉工业大楼c坐8楼的制毒工厂负责稀释99%吗啡碱的跛子，在飞虎队破窗而入后就停止销毒的动作。 制毒工厂的两个助手是跛子的外甥，平素在制毒工厂中对跛子言听计从，见舅舅样子有样学样，飞虎队破窗后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住局面。 其中一个戴着防毒面罩的飞虎队成员，在控制局面后按下肩头的无线通讯器应答键：“指挥部，指挥部！今晚打老虎已控制局面，今晚打老虎已控制局面，完毕。” 在外面指挥ptu破门的关文展，听到耳机传来飞虎队周星星的声音，立刻喝令下属停上破门，呼叫周星星开门。 随着控制了制毒工厂，一直坐镇指挥部的梁丘恪长舒了一气，跟进林昆的案子时间超过一年，今天总算是美完收官。 “晋仔，你那边可以动了。”梁丘恪打电话通知陈晋，随后向对楼八层赶去。 当梁丘恪带着扫毒组一众成员来到长辉工业楼c座八层，进出口都被ptu成员持枪戒严，禁止楼屋任何人出入。 “长官！”两名把守电梯口的ptu见到挂着高级督察委任证的梁丘恪，连忙敬礼。 靓仔恪右手在额前一挥算是回礼，一名ptu队员放开警戒带，扫毒组毫无障碍进入到制毒工厂，并且迅速接手了现场。 “关sir，这次多亏有你们，改天徐记，叫上伙计，我请。”梁丘恪与一名身穿军装、头戴蓝包贝雷帽的高级督察撞拳言谢。 “诶！阿恪，你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能让你道谢呢！这种事情你能想到我，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要请也是我来请才对。” 关文展脸上全是笑容，不笑不行，谁能想到当初在自己手底下当了三个月ptu成员的警员，五年之后警衔已然追上自己，而且执掌扫毒组这种王牌部门。 别看关文展三十岁就升高级督察，可没有靠山的他，在没有外力介入下，能在退休前晋升宪委就算是万幸。 关文展在西九龙任职快一年，对梁丘恪的背景自然听说过，一直想找机会和这位曾经的下属重新建立联系，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找西九龙行动部主管点将，让自己带队参加剿毒行动。 因此关文展怎么能抓住机会，要知道近两年在西九龙总署，梁丘恪可是有福将的名号，不仅自己升职快，而且他的搭档和麾下都升职迅速，甚至他的上司都因他升职。 对于关文展的心思，梁丘恪一眼就看穿，但他并不反感对方的行为。相反，今天对方所以能参加这次行动，就是他在巩家培面前点将的结果。 在标叔退休、雷蒙远在总都的情况下，如今的靓仔恪开始用自身的优势，在警队中层构建自身的关系网，陈国华、陈家驹、周星星、关反展、甚至是陆启昌都是这张关系网中的一结。 关文展还想和梁丘恪再叙叙旧，却见一名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罩的飞虎队成员从制毒工厂走出，并朝梁丘恪挥了挥手。 “阿恪，这里这鱼……” 一听到这声音，梁丘恪就知道是谁，果然那名说话的飞虎队成员摘下面罩，露出周星星狂傲不羁的样子。 “现在行动结束，你解释解释，为什么我的代号是[今晚打老虎]！” 梁丘恪朝关文展作了个失陪的表情，随后走向周星星，两人一靠近就同时使用相的一招‘猴子偷桃’，袭向对为下阴，却都为对方的手阻拦，于是就此作罢。 双方打闹过后，梁丘恪于由没有戴防毒面罩，不能进制毒工厂，只能问从里面走出的周星星：“里面有多少货。” 说的所个话题，周星星脸上的兴奋之情已然溢于言表，只见周星星用夸张的语气：“恪仔，这件案子结案后，我已经看到总督察的位置在向我招手。” “少废话，快说有多少货。”梁丘恪不耐烦的说。 周星星却突然严肃着脸，非常认真的说了个大概数量：“这么多的货，足够打破港岛开埠以来缴获毒品数量的记录。” “总有些想不劳而获来摘桃子的人，你赶紧打电话向雷sir汇报，要不然，凭黄老邪一个人，可压不住这帮扑街。” 第199章 焕然一新的毒品调查科 “放心，一切早有安排！”梁丘恪戴上刘保强递来的防毒面罩，和周星星走进制毒工厂中。 制毒工厂的三名制毒师，西九龙扫毒组警员将他们与工厂门牌合影拍照后，被带回西九龙总警署受审。 港警之前亦捣毁过设在境内的几处制毒工厂，并且留有影像资料。梁丘恪执掌西九龙扫毒组之后，多次接受警队内部有关培毒品知识的培训，知道毒贩一般制制毒工厂为‘厨房’。 之所以称为‘厨房’，是因为制毒工厂用到的许多设备，与市面上餐厅后厨的设备大同小异。 但这次捣毁的制毒工厂的现代化，显然是梁丘恪认知中做的最好的。如果称之前捣毁的制毒工厂为小作坊式‘厨房’，那么今天端掉的这个‘厨房’就是能同时供一两百人同时用餐的食堂。 之前捣毁的‘厨房’称重的是电子秤，而这里却是最大限载为百公斤的砝码秤。之前纯碱砖是手工捣碎，而这里是三台一小型果汁机用于捣碎作业。之前加热是用小型电饭锅，而这里是用蒸饭柜加热。 即便戴着活性炭防毒面罩，在进入房间中，梁丘恪仍然闻到空气中海洛因独有的酸味。 见门口有伙计未戴防毒面罩准备进房，梁丘恪拉起面罩一声大喝：“没戴猪嘴的人，不要进来。” 说完后，梁丘恪赶紧将头上的防毒面罩下拉佩戴严实，但仅仅短短的两三秒，那股独特的酸味便直冲鼻喉。 梁丘恪屏住呼吸，走到房外换气，等到防毒面罩内部刚才沾染的毒气酸味逸散，才重新戴好面罩走进制毒工厂房间。 刘保强和梁丘恪一样戴着防毒面罩，不过他双手带着着医用橡胶手套，在梁丘恪示意下，刘保强将蒸饭柜断电，显然是要打开蒸饭柜钢门。 在以往捣毁的制毒工厂案例中，用于加热的设备里，往往是毒品数量最多的地方，因为加99%纯度的4号而要变成65%纯度的3号，必须将吗啡碱与葡萄糖粉一起搅拌溶解，然后放置模具成型，最后才加热定成，所以加热设备都藏有大量3号吗啡砖。 随着一阵热气冒出，蒸饭柜钢门被打开，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五个钢制蒸米盒整齐放在卡槽中。 原本还因制毒师倒入数十公毒品进下水道而心疼的刘保强眼睛一亮，要知道那些被倒入下水道的毒品，对于他而言全是功劳，是能让他提前一年转督察的通行证，没想到加热器里还有更多的货，这下督察之位是跑不了了。 “老大……”刘保强朝梁丘恪喊了一声，因为戴着防毒面罩的原因，声音有点模糊变化，但其他人还是勉强能听懂。 梁丘恪做了个手势，捏起一条毛巾扔向刘保强，示意他将五个钢制盒子抽出。有毛巾隔热，刘保强没用多久就将五个蒸米用的钢制盒子抽出。 钢盒规制是70cmx40cm，每个盒子里面摆放着二十块豆腐大小的白色方形砖。 现场除了周星星的飞虎队成员，扫毒组的人一眼就认出这些豆腐大小的方砖，正是最近一年多时间风靡港岛的3号吗啡砖，是新晋毒品庄家的招牌3号吗啡砖。 这批吗啡砖纯度65%，单支重350克，五个钢盒的吗啡砖总重量就超过了35公斤，不算房间其他还清点的毒品，就这35公斤3号吗啡砖的重量，以可以排今年港警扫毒的前五名。 “哟嚯，发了发了，老大，这么多3号，我们这次牛逼大了。”刘保强第一次参与缴获这么多毒品的行动，相比刘保强，旁边的吴国锋等最早跟随梁丘恪的警员则要淡定不少。 这批人都参与过剿灭黑鬼的行动，端黑鬼仓库的那次，当时的重案组在梁丘恪的带领下，缴获超过两百公斤海洛因。 现在进入林昆毒品工厂的组毒组成员除了刘保强，其他人都经历过剿灭黑鬼的行动，虽感慨毒品数量之多出人意料，但还没像刘保强这样惊呼失态。 “长官，这里有大批4号。” 吴国锋的话吸引众注意力，只见在制毒工厂东北角有个混凝土修筑的储物箱，吴国锋弯着腰在储物箱洞口翻找着，不一会儿，他戴胶手套的双手各拿着两支由黄褐色牛皮纸包裹的方砖。 “有多少？” “至少上百个。” “手套，手套！”梁丘恪听到有大找量99纯度的4号，大声向其他人一呼喊。最后还是站门外没进房间的扫毒组成员，拿出双崭新的胶套。 梁丘恪戴上手套，大有种手套在手天下有我的势，亲自介入到清点4号数量的工作中。 正当此时，制毒工厂门外传来一喧哗声，听声音还是曹达华带领几名扫毒组几名靓仔在阻止一批人。 梁丘恪见状，招呼刘保强、吴国锋继续清点4号吗啡碱砖，自己则朝工门方走去。 还没出门，梁丘恪就听到一名鬼佬气势汹汹朝曹达华恕吼，同时手指点着胸口的委任证。 “我是东九龙总署扫毒组詹姆斯，这里是观塘，你们西九龙越界了！你们长官是谁，叫他出来。” 面对一个总督察的盘问，曹达华心虚的很，他虽然能软饭硬吃，将madam于整得服服贴贴，但仍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他怂包个性，面对鬼佬刁难，仍挡在门口，已是非常尽职。 恰此时八楼电梯又开启，六七个穿着西装，胸前挂着宪委证的便衣警员鱼贯而出。 “我们是毒品调查科的人，请问谁是雷霆行动指挥官梁丘恪高级督察。”一名胸前挂着总督察衔的四十岁男子大声问道。 梁丘恪心中一惊，不愧是警队三大王牌部门，虽然一年前被他亲手打掉该部门大半高层，但凭借警务制度，经过大换血的毒品调查科，用一年时间又重新站起来，再次成为港警头号扫毒部门。 甚至换血后的毒品调查科，行动执行能力比之前更强，从梁丘恪从总部通报观塘长辉工业楼的扫毒行动到现在，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五分钟，毒品调查科就派人过海来到现场。 之前执掌重案组时，梁丘恪可是和nb打过好儿次交道，彼时的毒品调查科行动可没这么利索。 可见，经过一年的整顿，毒品调查科已经焕然一新。 第200章 双狮地球标 东九龙扫毒组组长詹姆斯见到毒品调查科的人来到，一下子没了先前的张狂劲，用不洋不土的粤语和为首之人打着招呼：“马sir，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观塘来了！” “我来观塘不是来找你的，辖区内藏有这大一个制毒窝点，事先你们东九龙竟没收到一点风声，你想想这报告该怎么写吧。”马昊天淡淡的回应了詹姆斯。 随后看向将猪嘴面罩拉下的梁丘恪：“梁丘sir，我是nb马昊天，刚调任行动行组，此次合作，请多多关照！” 因为同属扫毒部门，梁丘恪之前虽未见过马昊天，但还是听说过这位刚履职毒品调查科行动组一小组的指挥官。 马昊天今年36岁，刚从高纫级督察升总督察，之前是中区反黑组阿头，中区是港岛金融街的所在地，在马昊天管理下，其辖区是全港社团活动最少的区域。 因此马昊天被前上司、现任毒品调查科的一位高级警司看中，调跨部门将其调往毒品调查科，担任行动组一小组的指挥官。 马昊天的年龄，将来升任宪委是板上钉钉之事，对于詹姆斯这种冢中枯骨的混油子的英国佬，是打心眼瞧不上的。 “马sir，幸会幸会，里面请。”梁丘恪双手戴着沾过毒品的胶手套，便没和马昊天客套，在等对方一行人佩戴好护具的这段时间，向他们介绍查获制毒工厂里面的情况： “里面有大量高纯度3号以及数百公斤‘双狮’4号，正需要你们的人来接手里面的物证。” “双狮4号！数百公斤？”马昊天一声惊呼，满脸的不可思议。 一旁的詹姆斯听到有有数百公斤‘双狮’4号，眼中也是一惊，紧接着眼眼珠子咕噜咕噜打转，抬脚便跟随着梁丘恪一行人往工厂里走去。 曹达华见詹姆斯这个鬼佬欲入内，朝梁丘恪不断示意，后者淡淡的瞥了一眼秃顶的鬼佬，朝曹达华微微点头，曹达华便没有继续阻拦詹姆斯这个鬼佬，致于鬼佬的手下，曹达华依旧将其挡在门外。 詹姆斯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当做没看见，谁让自己来晚了一步，没赶在马昊天来之前，拿下现场指挥权。 如果马昊天没来，以警务处现条例，詹姆斯是有资格和梁丘恪争夺现场处置权。 案件事发地属东九龙辖区，梁丘恪非总部人员，来观塘属于跨区办案，詹姆斯作为东九龙总警署总警官出现在罪案现场，而且是现场警衔最高的人，在没有外力干涉下，是理所当然的现场指挥官。 但在马昊天到来后，这一切就发生微妙改变。 马昊天不仅还是警察总部毒品调查科的一名小队指挥官，而且警衔与詹姆斯同为总督察，因此马昊天更有资格担任现场指挥官。 当马昊天的下身段和梁丘恪达能合作，詹姆斯就彻底出局了，而且事后还要就制毒工厂一事，向警察总部作书面汇报。 当马昊天来到制毒工厂房间，刘保强、吴国锋两人已经搬出小半的4号海洛因，那些搬出来的碱砖分成四摞整齐堆放在房间中间已有半人高。 “手套。” 一名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左胸挂着警长衔警察委任证的男子将一套白色胶手套递给马昊天，后者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四堆吗啡碱砖，将两只手套不丝毫不差套上双手，随后从一堆吗啡碱砖里捏起其中一块，来到灯光下仔细打量外包装。 马昊天捏起来打量的这块吗啡碱砖，是用米黄色油纸包裹而成的方块，方块大小约莫巴掌大小不到一公分厚度，一面空白一面印有一着比花币大上一丢丢的红色圆环标签。 标签内环之中印着两只对称雄狮，雄狮两只前脚搭在标着经纬线条的地球简图北极之上，在雄狮头顶上方印着‘提防假冒’四个字，在雄狮脚下则印着‘纯净100%’的字样。 外环与内环之间隔着比小指粗细略小的一行距离，以两只雄狮为分轴线，将‘双狮地球标’五个字印在最顶点，在标签环圈中间位置左右两边各印着一颗五角星，以五角星为界，环圈下印着‘double, uoglobe,brand. ’一行拉丁文。 以上就是‘双狮地球牌’海洛因的标签主体，在这个标签主体正下方印有一行与标签直径等宽的繁体汉字——一帆风顺，这四个字代表它的制造人对卖买者双方最大的‘祝福’。 ‘双狮地球牌’是缅甸北部军阀坤沙所制，相比于泰国最大的制毒犯金沙，坤沙要厉害数个等级，坤沙是金三角最大割剧军阀，麾下拥有三个师两个旅超五万的军队，控制缅甸北部接近七分之一的缅甸国土，以及近百万人口。 1991年，联合国认定坤沙为世界最大海洛因制造者，位列国际刑警红色通缉名单n0.1，但因为其拥有数万人的武装军队，他成为红通单名单第一名的几年里，仍然活的非常滋润。 马昊天盯着双狮logo看了一会，随后打开包装的米黄色防潮油纸，一块白色晶体呈现在众人眼前。 马昊天带着胶手套的手指在白色晶体捏下少许，然后拇指和食指碾了碾，这些白色晶体就变成白色粉末。 见此，马昊天脸色一凝：“没错，是超高纯度4号。”随后朝刚才递手套给他的伙什吩咐：“伟仔，打电话给头，让他联系法证部，同时派两辆车押解车过来接我们。” 名叫伟仔的警长，听到马昊天让联系法证部，立刻知道眼前的毒品市场价格已是天文数字，脸上不由变得兴奋，从房间外走路的动作都虎虎生威。 在确定查获的‘双狮地球牌’海洛因是市面上超高纯度的4号，周星星率领飞虎小队走出房门，将搜查任务留给毒品调查科的人和西九龙扫毒组，来到走廊担任警戒任务。 等到马昊天呼叫的两辆押解车到来时，整个制毒工厂已经被仔细搜查了一遍。 据毒品调查种的人现场粗略统计，西九龙扫毒组的这次行动，查获99%纯度4号海洛因三百五十八公斤，65%纯度的3号海洛因二百二十五公斤，被水浸湿不知纯度的海因五十八公斤。 按照3号出货价计算，总值价超一亿三千万港币；按黑市零售价什算，这批货市值近三亿沉港币。 不管是重量还是金额，这桩案子都是港岛今年破获的最大毒品案，甚至可位列港岛开埠以来top10的毒品案。 第201章 黄父的打算 当毒品调查科得知在观塘查获近七百公斤海洛因，又紧急调配两个行动组赶赴现场，与之一起到来还有法证部的五名勘验员。 随着法证部人员就位，由高级化验师高彦博带领法证部众人，对被查获的各种纯度毒品进行现场勘验封存。 按港岛现行律法条例，刑事案件被告人有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及以上刑罚的案件，其取证堪察工作必须由化验署法证部完成，法院最终会根据法证部出具的鉴定报告作出裁决。 现场勘验只是对物品性质作出判定，所以高彦博为首的法证化验师，在确定警方的查获物含有海洛因成份后，就组织人手对查获的毒品进行计量打包封存。 法证部的这道程序称为物证封存，被封存的物证会被法证部贴上封条，等证物运回警方物证仓库，法征会立刻对封存的证物进行科学检测勘定，最后对警方出据鉴定报告。 如凶手案，法证部会对死者死因、警方查获的凶器、以及dna信息进行勘定；而涉毒案，就会对获的毒品的重量、种类、纯度等影响定罪量刑的关键指标进行堪定。 由法证部介入的刑事案件，理论上物证封条在法证部第二次开封化验前，是不能有破损或者拆封痕迹，一旦出现上述痕迹，那么该物品就被视为失去物证资格。 这种制度，也是港英军当局出于平衡考虑而制定，目地是从行政层面制衡警务处，防止刑事制度被滥用。 第法证部把查获的毒品现场封存完毕，毒品调查科的军装组伙计开始对封存的毒品进行序搬运，而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时间来到将近傍晚六点。 港岛三色无线台之前的总部就在观塘，现在虽然搬西贡清水湾，但观塘的人早已养成给三色台打电话报料习惯。 因此飞虎队在观塘长辉工业楼行动的消息，在行动没多久就被‘朝阳’群众通知给三色台。 若不是整栋大楼都被警戒线封锁，而且几处出入口都有警员把守，闻讯赶来的乐惠贞早就进入大楼内部进行采访。 面对封锁出入口警员的无可奉告，乐惠贞身为三乐台首席记者，根据过往经验她深知事情越大字越少，面对警方的三缄其口，乐惠贞坚信在长辉工业楼内有着重大秘密。 因此在其他媒体报纸等了两三小时，见警方依旧没有动静就撤离新闻采访主力人员，乐惠贞力排众议，坚持和团队留在警戒线外围等候。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整个团队都有点倦意时，长辉工业楼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两名军装警察抬着一口金属密封箱走出电梯。 “惠贞姐、惠贞姐，出来了、出来了！”助理小妹激动的指着大楼电梯方向。 “跟上……”乐惠贞留下两个字，不顾警戒带，捉着话筒向两名提箱子的警察冲去。 两名抬金属密封箱的警员，被乐惠点的样子吓了一跳，第一时间是本能的右手扶枪袋，等看清飞奔而来的是一名身穿ol套装、脚踩高跟鞋、手持三色台标志采访话筒的女子，顿时松了一气。 “阿sir，我是翡翠台记者。在不涉密的前提下，可以谈一谈警队今天的行动吗？”乐惠贞隔了三四米，就开始采访两位刚出电梯的军装警察。 两名军装警察是一老一少，年少的警员显然没有应对记者采访的经验，面对怼胸前的话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那位年长肩膀挂着‘三柴’衔的警长替后生仔解围，接过乐惠贞的采访问题：“不好意思，案件正在侦察阶段，我们没有得上司的相关授权，不便对媒体透露案件相关信息。” 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身穿蓝色衬衫、将红白相间斜条纹领带塞到左胸衬衣兜的梁丘恪，站在c位率先走出电梯，慢梁丘恪半个身位，在他左边的是马昊天，右边的是全副武装戴着战术蒙面面罩的周星星。 乐惠贞正打算再次发问，见到从电梯走出的梁丘恪眼神一怔，随即眯成月牙状，步伐轻盈向对方走去。 “梁丘警官，请问今天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吗？能不能简单向我们介绍案件的相关情况，以及警方取得的成绩？”乐惠贞直接挡住三人的前路，嘴如连诛弩般将三个问题一股脑儿抛出。 就这个案子，梁丘恪原本是不打算接受记者媒体采访的，但见到采访之人是乐惠贞这位有过两面之缘的人，而且对方显然也记得自己，梁丘恪心中一动，不由改变主意。 等三色台负责摄像和收音的工作员，扛着机器跟上来，梁丘恪才不紧不慢将胸兜领带淌平，随后又心机boy将委任证挂在脖子上，便且是正面信息对准镜头，将微乱的头发理了理头发。 正当其他人以为梁丘恪将侃侃而谈时，他却对乐惠贞说：“麻烦你们在电视台播放的那段，将我没打领带的那做剪掉。” 乐惠贞不说话，小迷妹般看着梁丘恪，头点个不停：“我知、我知，你说的pk发型不乱嘛。” 梁丘恪没想到几个月前随口一句玩笑话，对方竟然还记得，而且还当众说出，饶是他脸皮厚也有几分尴尬。 但梁丘恪显然没忘记改变想法，接受乐惠贞采访的原因，于是和镜头呈45度夹角，向着乐惠贞谈起今天的案子。 晚上七点半，太平山顶黄氏大别墅餐厅，佣人将食物摆好，便退至客厅将电视机提前打开，以便家主收七点半的新闻。 不多时，黄扬庭一家三口从各自房间来到餐厅各自落坐，家主黄扬庭居主位，妻子居左、女儿黄窦雅居右，三人呈品字而坐。 黄家虽是大富之家，但食饮却讲究清淡，这一点从一家三口都保持均匀的身材就可见一斑，一荤两素一汤是黄家的晚餐标准。 黄家自黄扬庭起，祖上三代并不是什么老学究，因此餐桌上便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些讲究，而且像平常家庭一样，在餐桌上聊聊家常。 正在饮汤的黄窦雅有一搭没一搭应付着父母拐弯抹角的逼婚，突然放下碗筷，提高两度音量朝客厅方向说：“张姨，电视声音大一点。” “好的，小姐……”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随后电视的声音逐渐增大，直到在餐厅的三人都能听到。 “本台消息，今天下午四点左右，西九龙扫毒组在观塘某大楼捣毁一个制毒窝点，现场逮捕三名制毒师，缴获毒品超六百公斤，是近五年来港岛破获的最大一桩涉毒案，下面请看本台记者乐惠贞行现场发回的报道……” 黄窦雅听到电机喇叭中传来‘西九龙扫毒组’字眼，就放下碗筷对父母说了句：“daddy、妈咪，你们先吃”，就退桌，向客厅走去，黄氏夫妻见状，也放下碗筷，随女儿来到客厅。 此时电视画面正切换成乐惠贞采访梁丘恪的画面，黄母见到电视中乐惠贞那张与女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惊骇的说不出话来，随后一脸不善看着大夫，一旁的黄窦雅也没好到哪里去，显然母女二人都在等黄扬庭一个合理解释。 面对妻子和女儿异样的目光，黄扬庭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确定电视里那个与女儿同样面孔的女孩，不是自己的杰作，因此只是对妻女淡淡说：“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便坐到主位上。 电视画面一转，镜头由乐惠贞切换到梁丘恪，只梁丘恪修长身高、浓眉大眼、鼻挺面方、一派玉树临风的堂堂仪表，对斜对着电视镜头面方乐惠贞侃侃而谈，电视左下角屏幕，还打有梁丘恪职务与警衔的旁白字幕。 梁丘恪面对电视镜头所说的内容，比实际内容要保守许多，饶是如此也足够让港岛市民知道警方破获了一桩惊天涉毒大案，这也是时隔两年后，梁丘恪再登新闻媒体版面。 整条有关毒品案的新闻长两分半钟，其中梁丘恪的采访镜头就占据一分钟，按三色台新闻收视率，至少有超百万人在电视上见进他这张只比帅逼陈晋差一点点的脸。 有关梁丘恪的新闻过后，其他新闻对黄家三口而言就没甚吸引力，佣人捧上三杯饮料退下后，客厅就只剩黄家三人。 “宝贝，你和阿恪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得找个时间把事情定下来。”黄妻一脸疼惜的对黄窦雅说。 “哼！”黄窦雅冷哼一声，看着父亲不说话，随后黄妻也看着黄扬庭。 “看着我！看着我干嘛！我还不是为了黄家，为了家业能继续姓黄！”黄扬庭辩解道。 “daddy，恪哥是不会同意入赘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再说，我们家十几亿家产，他还真看不上的，你别拿这一条干涉我们。大不了黄家的家业留给阿锋，我放弃继承权！”黄窦雅说出压在心中近一年的话。 第202章 审问林昆 “说什么傻话，阿峰有你叔叔安排，家族公司自然会分他一份继承，但你daddy和我手中的股份，肯定是留给你和我们的孙子，所以你和阿恪无论如何都要给黄家生一个儿子。”黄妻不等丈夫出声，便用半斥责的口吻教育黄窦雅。 一旁的黄扬庭对妻子所说的话也没有反驳，显然夫妻二人就家财如何分配，早已达成一致，因此才有梁丘恪入赘黄家提议。 “妈咪，daddy。如果换成别人，我们黄家的家产别说儿子跟老婆姓，就算是入赘也大有人做。恪哥他立志于警界，是不会踏足商界的，因此别说入赘，就算让我们将来的孩子改姓，也是不可能的事。”芽仔跟了梁丘恪追两年，对他的性格自然是十分了解，因此直接代替靓仔恪拒绝了父母。 “你这丫头，我这是为你将来打算，你倒好，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我可告诉你，等将来梁丘恪再当大点的官，他的身边少不了狐狸精。”黄窦雅母亲说到此处，又想起刚才乐惠贞的样子，不由狠狠剜了眼丈夫。 黄扬庭没有想上一句话还在讲准女婿，下一刻战火就引到自己身上，可他养过情人和外室的，因此在见到乐惠贞与女儿差不多的样貌时，他也不能笃定一定和自己没关系。 好在妻子现在注意力重点在女儿身上，暂时无暇顾及黄扬能，这使的他暂时逃过一劫。 “宝贝，妈咪可是为你好，男人有权有钱之后都一个德性，如果你不够强势，将来有你吃亏的时候。”黄母还在时黄窦雅发出谆谆教导之音。 黄窦雅为了说服父母，差点把梁丘恪去年在外汇市场上赚的近亿港之事说出，转念想起梁丘恪的告诫，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决它将其咽回肚里。 最后黄家三口人的内部商讨会，以黄扬庭的话作为结束：“这个周末，你大伯家要举行一个家族聚会，到时候你喊阿恪一同前来。” —— 今晚的西九龙总署灯光璀璨，西九龙黄家三口内部商讨会的主角梁丘恪，正带领扫毒组精英，对抓捕的毒贩展开审讯。 今天的‘雷霆’扫毒行动，被抓捕的毒贩可不仅仅只有林昆和制毒工厂的三制毒师，而是将扫毒组掌握的有关林昆控制的‘手’‘脚’等下游贩毒成员，成部一网打尽，今天总共逮捕了十几名毒贩。 西九龙大房，陈晋将一堆审讯料丢在桌子上，点上一支烟，吧唧的抽了两口，开口道：“林昆，三个厨师可是什么都交待了，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没诚意了。”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林昆继续重复着这句。 啪！ 陈晋一掌将桌子拍的老响，想要给林昆施加心理压力，这也是审讯在对付有同案犯攀咬指证嫌疑人的常规套路，而且往往有不错效果。 但是林昆显然不是普通嫌疑人，对于陈晋的套路只笑了笑，仍旧说着那句：“没有律师在场，我什么都不会说。” 陈晋一把冲起，抄起一本厚厚的书和橡胶锤子，欲换另外套路招待林昆，仅被坐一旁的梁丘恪拉住。 坐在审讯椅上的林昆见两人的行为，嘴角不由闪过一抹不屑。林昆的微表情，被时刻观察他的梁丘恪分量不差尽收眼底。 见此梁丘恪知道寻常手段跟本不可能让林昆就范，就能用出毒丸绝招，下刻梁丘恪站起身，将监控录像收音设备关掉。 见此，林昆的脸色才稍微有点变化，但很快脸色又变回之前的样子。 “林昆，资料上显示你患有先天性糖尿病，现在两只肾已经发生不可逆的病变，正朝尿毒症发展。”梁丘恪将林昆的身体状况说出来。 “嘁，就这？医院都有留档的……”林昆不屑道。 梁丘恪没有理会，打了个响指，一名扫毒组的人提着一个密码箱，从隔壁小房来到大房，将箱子交给梁丘恪。 密码箱被梁丘恪横平放置在审讯桌上，然后不慌不忙打开箱子，里面是几十多卷电话录音磁带。 “这些是去年十月份开始，警方对你电话通话，和车子里对话的录音，加上隔壁房你的三名‘厨师”指证，如果法院判你的刑期少于三十年，我梁丘恪跟你信。” “对于你这种案子，律师不律师，已经意义不大，还不如跟警方合作，还有可能活着走出监狱，没准还能抱抱外孙什么的。” 听着梁丘恪讲到这些，林昆脸色微变，但仅仅几秒钟，脸上又恢复古井波、一言不发的模样。 梁丘恪见状，对陈晋说：“准备零口供起诉吧！”说罢整理审讯桌上的物证、档案，显然是不打算审讯。 正当林昆以为今晚的审讯就此为止时，只见已经走到门口的梁丘恪停止脚步，背对林昆说： “哦，忘了告诉你，警方今天在观塘的扫毒行动，已经在三色台的新闻上播放出来，还有双狮地球牌的海洛因，电视新闻也给了特写镜头，现在不仅港岛，连东南亚各国也知道港警缴获一批双狮4号。 林昆脸色大变，挣扎着要起身，但被审讯椅限制了行动，起到一半跌倒在地面，瞪红着双眼看向梁丘恪，撕吼道：“你这魔鬼，有什么冲我来。” “东南亚到港岛最快一天，如果请本地人，时间还要更短，你时间不多，好好考虑，要不要跟警方合作。梁丘恪撂下这句话，便作势抬脚出门。 “我合作！我合作！但你们要满足我两个条件……”倒地的林昆大吼，他的话唤回了梁丘恪两人。 梁丘恪扶起林昆，并解开对他的傅束缚，和陈晋重新落坐后说道：“说吧，什么条件。” 此时的林昆已经没有之前的从容，呼吸声粗喘急短，明显梁丘恪最后的那番话让他破防，平缓片刻后说出和警方合作的两个条件：“第一，我要和我老婆见一面；第二，我入狱后，警方要将我老婆和两个女儿送去澳洲。” “不可能，你的两个条件，没有一个能答应你。”梁丘恪断然拒绝。 “我不要你白帮忙，只要你答应，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到时候不仅是你，你的上司，你上司的司都会因为我的口供而升职。”林昆说出的交换条件。 “但这个合作的前提是，我的家人平平安安，如果这点做不到，我什么都不会说。”林昆最后补充与警方合作的条件。 走出审讯宝之后，梁丘恪打电话给上司巩家培，将审讯林昆的情况汇报一遍，最后说道：“巩sir，以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林昆贩毒罪名肯定跟跑不了，其他的事情，由你决定。” 第203章 曹达华:我现在强的可怕 巩家培是在睡梦中接的电话，听完梁丘恪们汇报，他没有第一时间作出解答，而是沉吟片刻道：“林昆家周围安排两队伙计，防止他的妻女出现意外，其他的，等明天上班再说。” 上司巩家培的安排，没出梁丘恪意料，他隔着电话说汇报着自己作出的安排：“林昆家周围，我安排了一队带枪的伙计二十四小时待命，只要不是大批量职业杀手来袭，他的妻女就出不了问题。” “另外，我也会安排伙计二十四小时看守林昆，防止他在我们警署出现意外。” 结束通话后，梁丘恪招来曹达华，让他带组安排人手不间断监视在押其间的林昆，且让他交待负责监视的伙计，不能让林昆有脱离视线的机会。 曹达华自从吃上软饭之后，原本疲懒性子得到彻彻底底的释放，现在一天中有大半时间待在训练房，另有小半时间打打电话，找他养的狗收收市面上的风，日子别提有多滋润。 扫毒组之所以掌握了林昆豢养的‘手’‘脚’，曹达华功不可没，他的消息有时比情报组还靠谱，因此即便平日在扫组无所事事，但扫毒组上下众人一说到‘达叔’，没有人不服气。 必竟‘达叔’十多年社团卧底，虽没取得什么成绩，但打混摸鱼人情世故这一块，西九龙刑事部他称第二，没人能称第一。 曹达华打着哈欠左右看了看四周，见没其他人在周围，于是便用一副教育晚辈的语气，指着在腕上的金劳，一脸怒气道：“死衰仔，还差两个字就明天了，李超人都不敢像你这么使唤人的。” 见梁丘恪不答，曹达华便知道任务推卸不了，只能耸耸肩：“嘁，跟我摆谱，你别以为做了sip就了不起了，达叔永远是你达叔，小心我把你当年在砵兰街的糗事告诉芽仔。” 一说这件事，梁丘恪就脸色一凝，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黑点，虽无伤大雅，但若上人知晓，免不得传出些花边新闻。 梁丘恪眼珠一转，嘴角上扬露出笑容：“嘿嘿，无所谓啦！别忘了我也可以告诉madam于，你找我借钱吃烧鸡的事，到时候你吃蛋白粉，苦练大半年的腹肌和臀肌就没地方施展了。” 曹达华看着梁丘恪一脸的奸笑，脸上七不愤八不平的表情逐渐消散，随即变成找梁丘恪借钱时的讨好模样。 “唉…别别别别别！衰仔……”曹达华脸上是讨好的表情，但用词却口不择言，他给自己来了个兜嘴，才继续说：“靓仔…不，sir！我们当年一起发过誓的，谁都不能说出那件事。” “我今年都四十四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牌友，我现在腹肌和大腿肌战斗力强的可怕，你也不希望我天天找你借钱去吃烧鸡吧！” 曹达华一边说一边撩起衣服，向梁丘恪展示他大半年的健身成果。梁丘恪扫了一眼，还真别说，之前大腹便便的曹达华，如今小腹已然消失，锻炼出来的马甲线已经隐约可见，难怪他四十多岁的人，还说战斗力强得可怕。 “我现在就安排人，不，我亲自带人去看着林昆。”曹达华不给梁丘恪说说的机的会，转身就朝大房审讯室走。 “别急，叫上阿龙。” “知噶。”曹达华背对梁丘恪挥着手。 ———— 就在林昆受审时，港岛、大马、泰国、印尼四地的四家珠宝商掌舵人，在各自书房进行四地频电话会议，电话会议时长一小时，电话会议一结束，东南亚洪门会传出一份两千万港币的高价‘花红’。 ‘花红’是用江湖黑话所写，但内容很快流传到附近各国警方，其内容随即被破译。‘花红’内容是任何人或组织在一个星期内无损将三个女人送去泰国清迈某指定地，就能领到由东亚洪门会发放的两千万花红。 随着‘花红’内容的传开的还有三个女人的信息，若是梁丘恪见到这份信息，肯定就能认出这是林昆妻女三人。 ‘花红’一出，港岛一众得到消息的社团大佬纷纷心动，别看‘花红’写的是任何个人或组织，但其实说到底就是一纸绑架悬赏令，是专门给社团下的花红。 翌日，巩家培刚进办公室，就被黄炳耀一通电话召至办公室。 当巩家培来到署长办公室，西九龙副指官关海志、行动部主管叶德娴、刑事部副管陈国华、扫毒组高级督察梁丘恪四人早就围着玻璃桌的沙发而坐。 巩家培正打算朝黄炳耀行礼，却被对方抬手阻止：“这里没有外人，你快入坐，我马上就好……” 黄炳耀刚说完，身旁的传真机就发出‘滋滋滋’的声音，随即一张张印满字的纸张被复印机一一吐出。 巩家培见状来到陈国华身和叶德娴之间的空位坐下，他刚坐好，黄炳耀就手拿一卷传真机打印好的资料向众人走来，最后坐在关海志左手旁那张唯一的空位之上。 等黄炳耀落坐，梁丘恪便要起身，同相被对方挥手打断，并且还是那句话：“没外人，坐下，坐下。” 梁丘恪本已经离椅的屁股又重新重重的坐下，随着黄炳耀将手中的资料向众人派发，署长办公室里啊起梁丘恪的声音。 “今天凌晨三点半，九龙城黄埔大厦发生越入室绑架案，六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强闯该楼c栋28楼2806户住宅，意图绑架该户女主人与户主两个女儿，绑架案发生期间，被扫毒组成员发现。 六名歹徒见被撞破行踪，仓皇逃离事发地，其中五名徒驾驶两辆丰田面包车逃离现场，一人在逃离之中受伤被捕。 现在我们己经证实落网歹徒具有社团背景，综合今早从国际刑警发来的情报，我有理由相信今天凌晨发生的绑架案，与昨天被我们逮捕的毒品案有直接关联。” 梁丘恪说完，陈国华就接话：“今天一大早，漫谷国际刑警就向港岛发来情报，昨天晚上，一个神秘组织通过洪门发出悬赏，内容就将林昆妻女三人绑架至清迈某地。 而林昆就是昨天扫毒组捣毁的制毒工主谋，我和梁丘sir判断，应该是林昆幕后之人，得知他落网的消息，才会绑架他妻女，用来威胁他保守某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