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此婚已废》 第1章 离婚吧 夜色沉沉,苏南栀被迫趴在宽阔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身后猛烈撞击着自己的男人撕成了碎片。 “苏南栀,不是很想嫁给我么?”男人轻蔑鄙夷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苏南栀感受到他微砺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猛地把她的脸转了过去,“那么现在,你这季太太当的舒服么?” 她看到他的脸,一如既往的俊朗。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浮现多少情绪,只是看着他的眼神空洞,嘴唇紧咬,满是倔强。 “呵,你这幅模样真让人恶心。”季寒轩剑眉紧蹙,紧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 她呼吸凝滞,心中的苦涩压得她喘不过气,他说她恶心。 “不说话?你以前的傲气去哪了,苏警官。”季寒轩说着又是一个激烈的动作。 苏南栀吃痛,忍不住叫出了声,秀目紧闭,眉毛紧皱在一起,嘴唇蠕动着,隐隐有血色牵扯。 “别这么叫我,求你,”苏南栀眸色暗了暗,喉咙仿佛撕扯出声,嘴里有些发苦。 苏警官,她已经很久不是这个身份了,她的梦,都随着那场意外化为乌有。 那个人说,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好身边人。 于是她努力考上警校,成为一名出色的警官。她以为她做到了,一次意外却毁掉了她所有的骄傲,还有所有的希望。 “接受不了?”他嫌恶的甩开她的脸,“你现在也就这么点用了。” 季寒轩故意顿了一下,贴近她的耳边继续说:“趁我对你的身体还感兴趣,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取、悦、我。” 取悦他?她是他的妻子,这样的羞辱只让她觉得发寒。 季寒轩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再次猛烈地冲击着她的身体,她根本无力抗争,任由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让她眼前发黑,这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 “记得吃药!”季寒轩淡然起身,优雅的将衣服穿好,扔了条薄毯在她身上,眸色凉凉,仿佛在看一个卑贱的生物。 “季寒轩,你真可怜,她走后,你也就能欺负我这个废人了。”苏南栀勾着唇冷笑两声,心底的苦涩却让她的眼睛扑闪着泪花,手指将床单绞的死紧,指间一片红一片白。 季寒轩脸色瞬间阴沉,周身寒意加深,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喝道:“警告你最好不要提她,你不配!” 苏南栀没想到他会突然掐上自己,强大的压力让她脸涨的通红,不配么,甚至不配提起她,窒息的感觉像潮水淹没了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她痛苦地蜷起身子。 三年前,那件事,她或许真的错了。 “离婚吧!或者,杀了我!”苏南栀沙哑着说出这个字,季寒轩双手一顿,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脸上的清泪,晦暗不明。 “想解脱,你想的倒是轻松!”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室内寒意更重。 良久,苏南栀感觉身上一轻,然后是房门的一声巨响,他出去了? 第二天,苏南栀是被电话吵醒的,她疲惫的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让苏南栀一个心头一震,顾不得全身的散架般的疼痛,快速套上衣服就往外赶。 “阿栀,你快来医院呀,夫人心脏病发了,正在抢救。”姜姨的声音还在她脑海中回响。 苏南栀车速飞快,她一路超车,猛打方向盘。 她是警校出身,车技是很好的,只不过那次意外,让她的右手受伤,使不上力,还会有撕裂般的痛感。 刚好行至某个路口,侧面来了一辆卡车,她一惊,马上调转车头,却猛地撞上路边的护栏。 第2章 心脏移植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身体前倾了一下,头磕上了方向盘,额头传来一阵剧痛。 她没管那么多,继续赶去了医院。 医院里,一直照顾在妈妈身边的阿姨姜姨在手术室门口急悠悠的转着。 看见南栀带着伤跌跌撞撞的赶来,神色急切,姜姨看到南栀额头上还流着血,刚想问些什么,却被南栀拦住,她摆摆手说:“我没事,路上出了点小意外,我妈怎么样了?” “夫人送去手术室很久了,还没出来,”姜姨望着手术室的门,哽咽道。“阿栀,你这伤快去找大夫治治呀,夫人醒来看见该心疼了。” 苏南栀听她这么说,并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手术室的门。 “她怎么样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苏南栀转头,看见父亲苏临海,还有他旁边的柳兰,眼底瞬间染上了一丝寒意。 他们来做什么? “老爷,夫人不怎么好,今天一早突然发病,到手术室现在还没消息呢。”姜姨抹泪说着。 苏临海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耐烦,“怎么会这样。” “临海,别想太多了,你一早赶过来也累了,先坐下休息吧。”柳兰依偎在他身边,用手抚了抚他的胸口,安慰他。 看见苏南栀,苏临海没什么情绪,淡淡瞥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 苏南栀嘴角扯了一丝弧度,淡淡叫了声:“爸。” 苏临海没有抬头。 “南栀来了,呀,这额头怎么了。”柳兰好似才注意到一边的苏南栀,跑过去拉着她,满脸关切。 苏南栀看着她虚伪的嘴脸,心头一阵寒意,猛地推开她的手,“没什么。” “苏南栀,我白养你这么久,你现在就是这个态度吗?”苏临海见她冷傲,冷眼厉声道。 “临海,没事,别动气,南栀关心明姐姐的病情也是正常,明姐姐这么久没出来,怕是情况不太好了。”柳兰说着拍了拍苏南栀的手,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 苏南栀看着她,心头火起,她可以忍受各种委屈,但是妈妈她不容许任何人欺负,“柳兰,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妈妈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会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这女人戏作的真好,苏南栀冷笑一声,扬起手,想把她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推开。 可是还没怎么用力,就见柳兰惊呼一声,身体一软,就要往苏临海那边倒去。 “你在做什么?”苏临海猛的站起,一把抓住苏南栀的手臂,顺力将她推了出去,扶起旁边的柳兰。 南栀本来就身体虚弱,这么一推,她撞到了墙壁上,南栀闷哼一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直不起身来。 眸中闪过一丝绝望,她倒是忘了,她从小敬爱的父亲,现在早已经不承认她了。 南栀扶着墙壁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相偎的两人,牙关紧咬,眼里满是嘲讽的意味。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南栀几乎是听到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跑了过去,有些踉跄,“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那医生全身包裹,只有一双眼睛带着悲悯扫了她一眼“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病人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不然” 一片寂静 他在说什么? 第3章 你和你妈一样贱 苏南栀有些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了,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很沉重,耳边嗡嗡的,四周好像都静了音,姜姨抓着医生的手,眼泪不停的淌着,好像在哀求着什么。 柳兰扶着苏临海,眼睛却睥睨着自己,她在笑,她笑的真刺眼,仿佛一把刀捅进心口,苏南栀想抓碎她的脸,但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混沌,恍惚间感觉自己跌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之后意识彻底迷失。 再次睁眼,入目是医院固有的白,酒精药物的气味刺激着她的鼻腔,额头上的伤被包扎过了,好一会,她的大脑都是空白的。 妈妈,没想太多,她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准备下床。 病房门正好被推开,姜姨走了进来。看见苏南栀,连忙把食盒放下,急切说着:“阿栀,怎么就这么起来了。” “我没事,我想去看妈妈,她在哪个病房?”她头发乱糟糟的,毫无血色,嘴唇上干白的起了皴。 姜姨见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知道也拦不住她,索性就直接带她去了。 走在医院的回廊的,她只觉得凉意入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一会儿就到了病房门口,她正打算推门进去,却听见屋里的声音传来。 “临海,说句不该说的,要找到和明姐姐匹配的心脏源要些日子的,姐姐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啊,不如把姐姐接回家去好好过几天日子,也好过这样浑身插着管子受罪。” 柳兰柔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真的无可奈何,为明湘考虑。 南栀听着,怒气刺激着她的脑门,太阳穴突突的疼,她气急反笑,一把推开病房门。 她凌厉的目光盯着柳兰,走近,“我妈妈的事,就不劳烦你关心了,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越矩。” 对于苏南栀的突然出现,柳兰脸色白了白,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苏南栀冷哼一声,把站在病床边的柳兰一把推开。 柳兰惊慌的看了看苏临海,娇弱的身体,顺着南栀的手劲,跌坐在地上,“我,我没有恶意呀,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明姐姐她” 苏临海从苏南栀闯进来开始就黑着脸,看到她对‘刻薄’的做法,他盛怒的目光,几乎要把南栀撕碎。 “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和你妈一样贱!”苏临海猛地从病床里的椅子上站起来,对苏南栀大骂。 然后他连忙扶起柳兰,瞪了一眼苏南栀,“我不会再管你们娘两的破事,自生自灭和我再没关系!”说完就搂着柳兰离开了病房。 你和你妈一样贱这句话像是一把刀,割断了她的某根弦。 曾经他也曾对她和妈妈好过,那还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每次出远门都会给她带很多礼物,喜欢抱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们一起在书房里画画,下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就突然冷淡,还带回了这个叫柳兰的女人,对妈妈态度恶劣,经常两个人就会吵起来。 “阿栀”姜姨唤她,她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转头看着床上的明湘。 姜姨无奈的摇摇头,“我做了汤,去给你拿过来,身体要紧。”姜姨一声叹息,说完转身轻轻带上了房门。 苏南栀看着病床上眉眼微闭的妈妈,再也抑制不住,所有的委屈痛苦害怕,都涌了出来,趴在床边哭得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 此时一个冷峻的身影立在门外,盯着那个柔弱瘦小的身影。 第4章 我有求于你 第二天下午,苏南栀回来了。 在医院陪了妈妈一天半,她暗暗咬牙做了个决定。 现在妈妈的病,她只能试试找季寒轩了,她苦笑,当初太过相信苏临海,这些年来自己又浑浑噩噩度日,手里没有多少存款,苏临海停了医药费,又冻结了她所有可用的银行卡。 这种情况下,他竟是她仅存的希望,不管之前怎样,现在她只能试试。 家里很安静,只有负责做饭打扫的方姨在忙碌着,季寒轩本就很少回来,这个冰冷冷的房子她待了三年,已经习惯了。 方姨见她一身狼狈,额头上搭着纱布,关切了几句。她淡然一笑,只说自己没事。方姨也不再多问。 她心念一动,问方姨,“他,今天回来吗?”声音有些晦涩,她很久没有主动问过季寒轩的情况了,自从他娶了她,却对她说,娶她只是为了折磨她开始。现在突然要向他开口,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方姨听她问起少爷,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连忙说道:“回来,刚才少爷还打电话说要回来取点东西。” “那方姨,今天的晚饭我来弄吧。”她的眼睛有些不自信的闪了闪。 方姨了然的点点头,当即就乐呵呵的问她,要不要帮忙。 她已经很久没做过饭了,刚结婚的时候,她每天都会做一桌子菜等他回来,可是每次等来的不是冰冷嫌恶的眼神就是彻夜的折磨,渐渐把她心底的暖意磨灭殆尽。 这三年,他待她如冰,她自己也开始浑浑噩噩,不怎么出门,不能出去工作,整天不是发呆就是画画,不仅仅是手废了,意志也消磨殆尽。偶尔和好友舒陌染聊天,每一次都被她骂的狗血喷头。 在厨房好一阵折腾,她总算弄出来一桌饭菜,嗯,还算像模像样,味道也不差,方姨也欣慰一笑。 布置好了之后,她等了很久,迟迟不见季寒轩的身影,加上连日来糟糕的事一件接一件,她身心俱疲,撑在饭桌上,眼皮不停打架,整个人摇摇欲坠。 恍惚间,她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着一股熟悉的冷香传入鼻腔,仿佛是薄荷草的味道,搅的她一阵激灵,瞬间清醒。 抬眼,便对上季寒轩幽深的眼眸,平静如深潭。 她心念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你回来了,我做好了饭菜。”有求于他,她说话间语气不由自主的慌张,蝶翼般的眼睫上下扑闪着。 “又想玩什么手段?”他看着她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合,瞥了一眼桌上已经没了温度的饭菜,眸色渐冷。 听见他的话她内心一涩,却微微一笑,笑的牵强,“我下午做的,你尝尝看?” “有求于我?”他冷笑一声,像是看穿了她一样,一语说出了她的目的,目光鄙夷的看着她。 她神色一暗,感觉背后凉意袭来,嘴唇紧抿,她无话可说,他说对了,自己确实因为有求于他才来讨好他,“是,我有求于你。”她也干脆直接坦白。 第5章 我来找季寒轩 季寒轩眉头微皱,看着她虚白的脸,额头上搭着纱布,隐隐可见血丝,唯独一双眼睛闪着暗光。 “你做这么点事就认为我会帮你?”他手掌托着她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粗暴地捏起她的脸,嫌恶地看着她,“你们苏家人,都这么恶心虚伪。” 一句话,戳中她的心,你们苏家人,都是这么恶心虚伪他是在提醒她三年前苏家到底是怎么把她嫁给他的,在提醒她他有多恨她。 她咬咬牙,对上他的视线,故作平静的说:“那,我做什么你才会帮我。” 这时季寒轩手机响起,他从外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轻触放到耳边,眼神却没有离开她的脸,注视着她,仿佛要把她贯穿。她也没有躲闪,就这么直直的迎着他的目光。 “喂?”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淌,还夹杂着一丝温柔,气息呼在她的脸上,她却感觉寒意刺骨。 会是谁?能让季寒轩都暖了语气,是那个女人吗?可是她不是不告而别了吗,季寒轩还和她有联系? 呵,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管,她披着季太太这个身份,却是他最厌恶痛恨的人。 手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她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她能看到,季寒轩脸色因为眼眸中添了些许柔情。 他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去了外面接电话。 看来,他是不会帮她的。 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尽,她感觉到一阵晕眩,向桌边倾斜而去,好在及时回神用手撑住,才免于磕撞。 当季寒轩跑车行驶的声音最后也融于夜色中后,别墅内再无一点声响。 她的眼里失去了神采,果然,不该来求他吗?看着桌上的菜,她自嘲的笑了笑。 一夜未眠。 她思绪万千,当手机响起的时候,脑袋昏痛欲裂,浅色的窗帘隐隐透露出天光,映衬的房间内光线朦朦胧胧。 她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你好,夫人,我是季总的助理小宁” 南栀看着手里的文件,‘添隆集团’四个大字她仿佛要把它盯出花来。小宁说这是季寒轩今天开会急需要用的文件,季寒轩本来是让小宁自己来拿,但是小宁自己也忙着会议的准备工作,不得已私下联系到她。 她心中了然,季寒轩不想经她的手,让小宁来拿,没想到小宁还是偷偷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站在季氏集团的大厦门前,她呼出一口气,迈步往里走去。公是公,私是私。 简约大气的装修,窗明几净。前台小姐标准的笑容向她示意,看着她手中拿着的文件夹,柔柔的声音说道:“您好,面试请走左侧电梯去4楼。” 她顿了顿,凝声说道:“我不面试,我来找季寒轩。” 前台小姐扫了她一眼,穿着普通,打扮随意,甚至头发还有些乱,竟然还直呼总裁名讳,脸顿时垮了下来,淡淡的说:“请问您有预约吗?季总不见外客。” “没有,但是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南栀看了看手里的文件,郑重的说道。 “这样啊,让我打个电话,您稍等。”前台小姐说着,拿起手边的呼叫电话,按了一串数字。 “喂,保安部,这里有个骗子,请立即安排人过来处理一下。” 南栀一愣,不多时就出现了一小队制服壮汉,面无表情,在大厅内环视一周,看见她不由分说就向她走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壮汉架了起来。 第6章 我们能不能谈谈 她刚想挣扎,却自知于事无补,淡然一笑,任由保安将自己带出去。 苏南栀也猜到会有这种情况,她也不屑去计较什么,拿出手机打通了小宁的电话,让他自己来拿。 约莫等了几分钟,小宁赶来了,有些微喘,看来是跑来的。 “麻烦夫人跑一趟了,这文件很重要,大厅那群崽子不认识您,改天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小宁是个看起来很阳光的人,年纪不大,一开口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给人亲切的感觉,他嘿嘿笑着,为刚才大厅里的事道歉。 “没什么,文件你拿走吧。”苏南栀没有多少情绪,直接拿出文件递给他。 “好,谢谢夫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宁接过文件,笑嘻嘻的说着。 苏南栀眼波微动,看着小宁,突然开口:“好啊,现在就报答吧。” 小宁笑嘻嘻的脸,在听到她的话顿时哽住了,这么不客气的? 苏南栀对他的情绪很是了然,暗暗笑了笑。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我做什么”小宁一咬牙,一副大义凛然的说着。 “帮我给你们季总捎个话,我在这里等他。” “啊,能不能换个”听到她的要求,小宁的脸顿时变成苦瓜,季总和夫人的事他多少了解一点,就是今天让她带文件都是他自己私自找了她的号码联系的,季总向来很少提起夫人,他要是去说,是不是自投罗网? “不行,我只有这个条件。”她语气肯定,看着他的目光分外清澈 小宁回大厦的路上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贱什么贱,心下想着,还是敲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季总的暴风洗礼了。 接下来南栀便是漫长的等待。 她不记得自己几点来的,但是直到吃午饭的时间点,她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走进大厦。 大厅里的人比早先她来的时候更多了,午休了,大家都在约着吃饭喝茶休息。 她没走几步,就正好看到季寒轩从电梯里出来,他身边围着一群人,都是西装革履,季寒轩在其中让人一眼就看到,浑然天成的魅力根本无处遮挡。 回想起昨晚,他对着手机那边的人露出的温柔,她心里不禁一阵恍惚。 她走神间,季寒轩一群人已经走到了她跟前,她正好挡着了他们的去路。 她回过神看向季寒轩,他眉头紧皱,鹰眼微眯,脸上满是阴沉和隐隐的怒意。 她心一沉,季寒轩每次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就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会错。 “寒轩,我们能不能谈谈?”她看着他,怯怯地说。 季寒轩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 而季寒轩旁边一个肥硕的中年男人正一脸猥琐的看着她,目光灼灼。 他一脸兴奋的走上前,手自然搭上了她的肩,一边盯着她,一边对季寒轩说道:“季总,你们公司美人不少哇,刚才那些就算了,这个你可得给我好好介绍介绍。” 第7章 她是家里的佣人 这个人突然的举动,让她不由得一阵恶心,本能的想走开。却被一把抓住手腕,钳制得死死的。 她顿时有些恼怒,眼神看向季寒轩,而他却没有任何表情,苏南栀心中一痛。 下一秒,季寒轩走上前,南栀心中微微一惊,他会帮自己吗? 季寒轩扫了一眼林总搭在苏南栀身上的手,冷声道:“林总,她是家里的佣人,无需介绍。” 苏南栀瞬间怔愣在原地,佣人,呵呵,他的羞辱真是越来越有水准了。 林总闻言目光又火热了几分,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那他想要的话,这姓季的还不得乖乖送到自己床上去。思到这里,他脸上笑意更深重了些,“不愧是季总,家里的佣人都这么出挑。” 季寒轩凝视着她,淡淡说道:“我不养废物。”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季寒轩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头顶,她只感觉寒意刺骨。 “你要的东西已经送到,季先生,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她迎合他,语气里带着些自嘲。 本来她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跟季寒轩好好谈谈,他怎样才可以借钱帮她,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在痴心妄想。 挣脱了林总,不顾季寒轩阴冷的脸,转身迈了出去。 医院。 苏南栀一路失魂落魄,来到了医院。 她整理好心情,走到长廊的尽头的病房,推开门。 眼前的病房里空无一人,东西也都被收走了。 妈妈呢? 她脸上顿时煞白,立刻跑了出去,因为心急,整个人都跌跌撞撞的。 急声问了护士才知道,妈妈已经被苏临海转移到普通病房了,如果要重新回到重症监护室,就必须重新支付一大笔费用。 苏临海,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回想起苏临海和柳兰的脸。苏临海已经停了医药费,并且冻结了她的卡,现在妈妈住院的钱,是她自己拿出自己私账上仅有的一点钱勉强维持的。 自从上次手术之后,妈妈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妈妈一直是个很美的人,在她的记忆里,她美丽温柔,端庄大方,甚至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直到苏临海见柳兰开始。那么美的人就这样生生被他们两个毁掉了。苏南栀不甘心。 她想找苏临海说清楚。 姜姨看着她跑出病房,也知道苏南栀的脾气,只是千万叮嘱一定要当心。 苏宅是一栋庄园式别墅,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老管家看到是她很欣然,正准备打开铁栅门,旁边一个佣人却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老管家脸色变了变,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一脸歉意的看着她,“大小姐,老爷那边生着气呢,要不等他消消气了您再来?” 苏临海既然防着她了,他的气是不可能消的。 她站在门口一时有些无措,她连门都进不了,怎么找苏临海理论。 “让她进来。” 南栀闻声抬头,是柳兰。 柳兰一袭妃色贵妇裙,姿态优雅的站在她面前,眼睛里却闪着高傲的神采。 第8章 苏临海现在爱的是我 “张管家,我带南栀进去,老爷那边我去说,不会有事的。”柳兰柔柔的声音轻轻说着,朝着苏南栀笑了笑。 苏南栀不觉得她是好心,她有别的办法找苏临海,但她不想看到柳兰。她神色一敛,“不用了,张管家替我转告一声,我妈妈的病我不希望再有苏家任何人插手。”说完她转身离去。 “站住。”柳兰厉声叫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会突然对你母亲这么绝情吗?” 苏南栀顿住,回头看着柳兰,她的优雅消失无踪,脸上竟蒙上了阴狠的神色。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怜。”她看着苏南栀,笑得分外得意。 “演技真不错,他也不知道你真实面貌是这样的吧。”苏南栀不屑的说道。这女人的话不可信。 柳兰面色变了变,又恢复正常,好像并不在意,“真真假假重要吗,苏临海现在爱的是我。” 她细长的高跟鞋在地上踱了踱,“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就在下月,到时候可不能少了你,务必赏脸哦。”柳兰说着,勾唇对着她笑的极为得意。 苏南栀嗤笑一声,“你还真是有意思,我妈妈还没离婚呢,你结婚,痴心妄想!” 柳兰笑意更甚,“忘了和你说了,你父亲已经把离婚协议准备好了,想着明姐姐现在身体不好,决定在我们结婚当天再送过去,免得惊扰了明姐姐休息。” 柳兰说着走近苏南栀,贴近她的耳边,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不然让她看不到我的婚礼,我会很伤心的。” 她一字一句都扎进苏南栀心里,她僵立在原地的身子颤了颤。 柳兰这才满意的笑了,极为优雅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天色不早了,路上小心,你可要好好的等到我和临海的婚礼,我还要送你一份大礼呢。”说完踩着高跟鞋,往庄园里走去。 苏南栀眼睛赤红,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站在庄园门口仿佛一尊雕像。 太阳已经落山,暮色逐渐降临。 回去的路上她拨通了一个电话,一双眸子在暮色中闪着决然的细光。 “喂,小染,我有事找你” “南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手机那边舒陌染的声音炸过来,在听见苏南栀的要求后,整个人都是怒气冲冲的。 “我很明白我在说什么,小染,这回你得帮我。”夜色渐深,她开着车,望着无边夜色,异常坚决。 “可你那么优秀,你可以做很多别的事,你忘记你之前的梦想了吗,你这双手是用来惩治罪恶的,不是用来端酒伺候别人的。”舒陌染呼出一口气,她怕苏南栀一时想不明白,还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苏南栀听了她的话倒是笑了,“优秀?优秀成现在这样子吗?小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现在需要钱,很多钱,并且没有时间等。”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治好妈妈的病。 “死丫头你缺钱还有我呀,你缺多少,我马上给你转过去。”舒陌染没好气道。 “小染,听我说,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答应我说的。”听见小染的话,她心中一暖,这么多年,她身边的朋友毫无保留对她真心的只有小染一个。 第9章 他在等她? 而小染自己也不容易,自从舒家几年前没落之后,她就辍学打工,照顾自己体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 苏南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舒陌染的情景,两家生意上经常往来,有一次舒父带着小陌染来她家,这个精灵般的女孩一看见她就非要拉着她,说要去义结金兰,小手在花圃里揪了两朵花就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结拜,弄得苏南栀哭笑不得。 “算了,我知道拗不过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来绯色也好,我的地盘,我罩着你。”舒陌染豪气的说着,南栀仿佛还能听见手机那边她用力拍自己胸脯的声音。 苏南栀哑然一笑,看着越来越来近的别墅,和舒陌染聊了几句关于她马上要去的绯色,约好明天晚上过去之后,互道再见,挂掉了手机。 她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回想柳兰说的话,她心神不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去。 大概是太累了,她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想到今天是去绯色上班的日子,她也不再拖延,醒了之后就立马洗漱收拾自己。 绯色是一个娱乐会所,在圈内首屈一指,幕后势力很大,无人敢得罪,但却没人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谁。 南栀和绯色的联系也不算浅,以前在刑警队的时候,她就调查过很多关于这间娱乐会所的背景,知道它神秘危险,但也是水极深的一个场所。 舒陌染在家道中落后,就进入了绯色,摸爬滚打几年,现在已经是绯色公关部的经理。绯色因为接触的人员复杂,势必会产生很多纠纷,所以维持好这些关系,舒陌染吃了很多她想不到的苦。 到达绯色的时候,也就是晚上了,舒陌染在门口接的她,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给了她一套工作服,让她去换上。 南栀看着这高开叉的旗袍,脑门有点抽搐,绯色的装潢陈设都是复古的民国情调,工作服也是完全复古的旗袍,只是旗袍的样式各不一样,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几个穿着各色旗袍的美人,淡妆浓抹,影影绰绰,给人感觉像是身处民国时期的红馆勾栏。 她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舒陌染眼睛都看直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穿成这样,太危险了,而且你性子又直,还是换份工作吧。” 南栀穿的一件墨绿色缎面暗花旗袍,墨绿的颜色衬的她的肤色白如凝脂,紧身的旗袍将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没事的。”她摇着头,给了舒陌染一个笑容,示意她安心。 第一天的工作很顺利,而且小染因为不放心她,特意疏通关系,执意给她安排了一些简单的工作。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南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别墅,刚进大厅,就看见季寒轩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如铁,满地的烟蒂。 他怎么会在?是在等她,怎么会呢? 静默。 他不说话只是死盯着她,她站在原地不敢走动。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良久,季寒轩缓缓开口,“不打算解释一下?”他盯着她薄薄的衣裙,声音冷的像冰。 苏南栀扫了他一眼,解释什么?他根本也不会在乎。 累了一晚上,她头重脚轻,根本没有力气理他,直接走向楼梯。 突然,她感觉自己脚下一轻,自己被巨大的阴影包裹,身体已经被他拦腰扛起。 第10章 你死也只能是在我手上 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狠狠的被摔在沙发上,薄薄的衣裙在他手里瞬间化作碎布。 她一阵惊慌,他想在这里对她双手无力的在他身上乱捶,“放开我” 她忙了一晚上疲惫不堪,实在没有力气承受他的肆虐。 “季寒轩,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你是我圈养的,不够吗?”季寒轩厉声说着,一个挺身进入了她。 痛感袭来,她疲惫的身体,经受不住刺激,竟立刻颤抖了起来,喉咙里撕扯着想发出声音,声音都是哑的。 “背着我,你活得很滋润啊。”季寒轩一边动作一边在她耳边低吼,“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苏南栀神色微滞,自己这么晚回来,又满身酒气,他是以为自己去做了什么不堪的事吧。 “是啊,你不在,我活得很滋润。”她心中气愤,看着他的眼睛脱口而出。“所以你满意了吧,我就是这样肮脏的女人,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放开你?别想了,你死也只能是在我手上。”季寒轩冷笑着,身下的动作越发剧烈,把身上全部的火都要发泄在她身上。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就算会死,她都不想挣扎了。意识逐渐模糊,她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南栀躺在床上,身上是干净的睡衣,身体似乎也被清洗过。 是季寒轩?可她又不信他会这样对自己,应该是家里的佣人吧。 接下来的几天,季寒轩没有在回来过,她白天画画打发时间,晚上一如既往去绯色工作,就这样三天过去了。 第四天的时候却出现了一点意外。 她工作的时候,包房的一个客人,一看见她就对她动手动脚,她不耐,收拾好东西就准备退出去,可那客人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把包房的门堵死,一只肥厚粗糙的手搭上她的腰,另一只手端起一杯酒,厚厚的嘴唇凑近她开口道:“今天你要是不喝这杯酒,我让你马上就没有工作,怎么样?喝还是不喝?” 苏南栀看着那个男人粗糙长满痤疮的脸皮,感觉一阵反胃,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苦笑一声,端起酒一饮而尽。 见她识趣,那个男人露出猥琐的表情,嘿嘿的笑着,手就要往她的腰下滑去。她身体一僵,感觉胃里翻涌,推开男人的身体,急慌慌的跑了出去。 洗手间里,她呕吐得很厉害,几乎直不起身子。洗手间里别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都远远避开她。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浮肿,脸上毫无血气,如果不是有底妆掩饰,她的样子怕是会更加惨烈。 看着镜子里的人,她自己都万分嫌弃。 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她走出洗手间。 绯色的通风设计很不错,尽管看起来很密闭,但是人在里面却一点也不觉得闷。吸了两口气,感觉舒畅多了。 路上碰到了一个醉酒的客人,客人跌跌撞撞,扶着墙。 看见她,他眼中顿时冒出精光,立马向她扑来,口里还念念有词:“美女,怎么一个人呀,来陪爷玩玩,爷高兴了,你要什么都可以啊!”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会扑过来,她身形一闪,堪堪躲开,但是几年的懈怠,身手早已大不如前。 她还是被醉酒男人绊倒在地,她吃痛一下叫出声,右手又传来钻心的疼痛。 第11章 莫名的熟悉感 那个男人扑了个空,也跌到在地,不甘的嘶吼:“不知好歹,我今天偏偏就是上定你了。”说完就要起身,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疯狂。 她心中一慌,避免多惹事端,她趁他醉酒行动迟缓,赶紧跑开,后面的男人也起身追她,她加快速度,后面的男人却紧追不舍,她的步伐开始有些慌乱。 要不是她想保住这份工作,不想牵连事端,也不用这么到处逃窜。 沈念不久前才刚回国,接手z国分公司,今天受邀参加一个酒场,他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生意规矩还不太了解,没想到是这种风月场所。 他本就没什么兴致,却无可奈何,还没走到约定的包房,却见正前方一个女人向他跑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女人就直直的撞进他的怀里。 鼻尖嗅到一股发稥,他低头看向女人,女人也有些惶恐的抬头看着他。 女人微红的双眼,好像刚哭过,还带着莹莹清泪,鼻尖也是红红的,清丽的面容带着一丝娇媚,紧抿的小嘴又带着分明的倔强,最重要的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席卷全心。 他感觉自己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不好意思,没看到你。”女人声音柔柔的响起。 沈念回过神来,淡然一笑,缓缓开口:“没关系,你没事吧。” 南栀本来急着躲那个醉酒的客人,不想刚拐个弯就撞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带着温润的笑意看着她,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潺潺的流水,温润舒缓,眉心一点淡痣,格外引人注目。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苏南栀感觉到自己还在人家怀里,脸微红一下,立马从他怀里脱离,不自然的捋了捋自己垂散的发丝。 “谢谢你,先生。”她有些歉意的说道。 “举手之劳。”沈念感觉怀里一空,不由得有些失落,细长的双眸温柔微阖。 苏南栀看着他,心中一松,没想到在绯色还能碰到这样的人。 她想起自己还要给一个包房送酒,工作要紧,对面前这个男人稍稍施礼,“先生,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祝您愉快。”然后也没等他反应,施施然离开。 沈念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墨绿的旗袍勾勒出窈窕的身姿,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若有所思。 苏南栀确认身后没人之后,呼出一口气,她怕又牵扯上什么麻烦。 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打起精神,取了要送的名贵红酒,走到那个包房门前,她一如既往,推开门。 里面传来热闹欢快的声音,她迈步走进去。 这个包房是绯色最豪华的包房之一,房间很大,里面有个室内水池,在房间的右边,一扇古朴的屏风立在水池旁边。左边是几阶矮梯,走上矮梯就是供客人休闲的平台。 她跨步走上去,高跟鞋在阶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并没人注意。 突然她停住脚步,神色大变,脚怎么也不敢再往前,因为人群中,她看到季寒轩赫然也在列,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仿佛在沉思什么,略显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映衬着他脸部流畅分明的线条,笔挺的西装紧合他高大挺拨的身形,俊逸非凡。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竟突然抬起头,幽幽的眼眸对上她的视线。 第12章 季总,能敬你一杯么 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猛敲一下,脚不自觉的往后退。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季寒轩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好像还有一丝怒气,但最终都变成冷漠,鄙夷。 包厢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时不时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议论纷纷的在说着什么,她没注意,她的视线里好像只看得到季寒轩一个人,在这里遇到他,他大概会更嫌恶自己吧。 回过神来,垂眼,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感受到季寒轩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她握着酒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 她缓缓走上前,拿起开瓶器,拧瓶口的木塞,眼神总是不自觉的飘向季寒轩的方向,本来很简单的事,她却做的很艰难,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终于把木塞拔了出来,她舒了口气,把酒瓶放在中间的方桌上,按照一般的工作程序,她现在可以出去了。 “把酒倒上。”季寒轩的声音冷冷传来。 她握着酒的双手一顿,身体停滞了一会。 季寒轩神色看起明明毫无波澜,她却感觉到了分明的寒意,脊背发冷。 她慢慢走到他身边,扶着酒瓶,慢慢往下倾斜,鲜艳的紫红色液体缓缓流出,落进透明的高脚杯内,碰撞出好听的声音。 她此刻离季寒轩很近,近到她只要手臂稍微往外放松一下,就能碰到他的脸,薄荷草的冷香传入她的鼻腔,她感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高度警惕。 倒完酒,她放下酒瓶,“请慢品。” 她脸上不动声色,礼貌一句之后就打算赶紧离开,转身之际,却感觉自己的小臂突然被紧紧抓住,一个用力,她的身子被猛地被拽了回来,险些跌落下去,低眸,正对上季寒轩冷冽的眼神。 他的眼神寒意逼人,刺得她心口发紧,不敢再看,她迅速收回目光。 “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个。”他冷冷开口,眼神晦暗不明。 她定了定神,看了看周围的人,叹了口气,把每一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酒。然后走到季寒轩面前,“季总,可以了吗?” 季寒轩看着她这样,反倒是笑了,只是这笑容让她感觉战栗。 “很好。”他说,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 苏南栀心中一颤,故作镇静的一笑:“季总,我还有别的事,先出去了。” 季寒轩脸色骤冷。 “小姐,别急着走啊,我看季总对你挺感兴趣的,不如你跟季总喝一杯。”人群中不知道谁提了一句,包房里的其他人也马上出来附和。 苏南栀感觉自己心跳落了一拍,她和季寒轩喝酒?这可能吗?话都不能好好说的两个人。 可是围观的人并不打算放过这场好戏,说话间,已经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杯酒,把她推到了季寒轩面前。 她站在季寒轩身边,他完美的侧脸落入她的眼帘,流畅俊逸的线条,双眼微阖,看不出情绪,不知怎么,她竟鬼使神差的缓缓开口,“季总,能敬你一杯么?” 季寒轩果然没有反应,不去接她的酒,也不理她,脸上的表情凝滞的像冰块。 第13章 莫名的安心 包房内的气氛有些安静,煽风点火的那人尴尬的咳了两声,“小姐,你这诚意可不够,来,拿上这个。” 那人塞给她一整瓶的伏特加,示意她喝下去。 有人开了头,包厢内其他人也雀跃起来,纷纷给她递来酒,不多时,她的面前就堆了一大堆各种种类的酒。 苏南栀看了看季寒轩,还是那样淡漠的脸,她心一痛,索性拿起酒瓶就开始喝。喉咙微动,酒顺着她的脖颈优美的线条滴落在她的旗袍上,性感诱人。 众人看见这样的苏南栀,目光火热了几分,纷纷围在她身边,不停的给她酒,以各种理由让她喝下去,她也不拒绝,喝几杯不是喝。 “不错,绯色服务员质量越来越高了,人美,酒量也了得啊。” “小姐,我这杯你也得喝,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烈酒入肚,她感觉胃部立马就有了轻微的灼烧感,好几次喝的急,她直接呛出了眼泪。 季寒轩的目光从苏南栀喝酒开始就一直凝在她身上,看着那娇瘦的身形在一群男人中间摇摇晃晃,冷冽的神色有了些微微的异动。 苏南栀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她来者不拒,很快意识就开始模糊了,目光也变得迷离。 又接过一瓶酒,她正准备喝的时候,手中一轻,酒瓶似乎被人抢走了,她本能的转头,脚下却踉跄一下,身体支持不住,向后倒去。 那个人顺势接住了她,她靠在他的怀里,她想看清那个人是谁,可是视线好模糊,她用力的眨下眼睛,再想去看时,身体一阵拉扯,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薄荷草淡淡的冷香,是季寒轩? “沈总,今天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先失陪了。”头顶季寒轩冷冷的声音传来,她朦胧的目光只能看见季寒轩微动的喉结,不知怎的,心里一阵莫名的安心,好像什么东西得到了满足,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沈念刚回到包房,就意外看见先前撞进自己怀里的女人,在包房内,被一群男人围着灌酒,他眉头一皱,就快步上前夺下了女人手中的酒瓶,接住了她要倒下的身躯。 季寒轩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把他怀中的女人抢走,抱起人事不省的女人,就要离去,他细目一凝,伸手阻拦,“季总要带她去哪儿?” “让开!”季寒轩凝视着他,他毫不示弱,视线交互间,满是敌意。 季寒轩抱着人事不省的苏南栀,把她丢在自己的副驾驶上,关上车门的瞬间又犹豫了两秒,给她扣上了安全带。 然后自己走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炫黑的跑车沉吟一声,以轻快的速度行驶出停车场,最后融于无边夜色中。 别墅前,季寒轩看着副驾驶熟睡的女人,神色微异。 本来是想羞辱她,看她出丑,但现在自己却把她带了回来。 这个女人醉酒的样子实在不堪入目,他一路上开车,这个女人就一直张牙舞爪,口中还胡言乱语,也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口水倒是糊了一车座,他黑着脸想把只想她丢下去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趴在车上哭了起来,折腾了一路,快到家了,她就又睡过去了。 季寒轩脸色阴沉得很,这个女人连醉酒都在装? 第14章 他抱着自己吗 懒得多想,他抱起女人,往别墅中走去,一路走到楼上的浴室,他把苏南栀丢进浴盆,打开花洒,冰冷的水瞬间洒在她的脸上。 “嗯。”苏南栀身体一阵激灵,轻哼一声,眼睛眨巴几下,有了些清醒。 入目便是季寒轩阴冷的俊脸。 周围是熟悉的浴室,她顿了顿,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会带她回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不了解他。 花洒还在喷着冷水,她手搭着浴盆的边缘,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望着男人,眸子中好像闪着光,她小心翼翼问道:“你……为什么带我回来?” 季寒轩面无表情,冷哼一声:“呵,你现在还是季家人,最好有点羞耻心。” 她愣了,她看到极寒轩细长的眼睛低垂,弯曲成好看的弧线,她心里瞬间一片寒意。 “那谢谢季总了。”她自嘲一笑,说道。 季寒轩俊眉一皱,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故作姿态。” 他长腿一曲,蹲在浴盆边,嫌恶的看着她,“好好洗洗,脏得很。” 脏!?呵呵,他早就这样认为了不是吗? 苏南栀脸色苍白,心口疼得发颤,胃部也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她突然冷笑一声,“我脏,你有多干净?” “几日不见,你胆子倒是大了!”季寒轩眸色一暗,大手粗暴的捏起她的脸,,冷笑一声。 “那你杀了我?”苏南栀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水雾雾的盯着他,眼角的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他的手掌上,微热。 季寒轩冷眸一缩,全身忽然散发着强大的气势,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猛地拉近,深邃的眼睛犹如旋涡,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要摄取她的魂魄。 “你想做什么?”她本能的想往后缩,下巴被他牢牢掐死,水雾雾的眼睛惊惧得像受伤的小兽。 他的唇舌猛然堵住她微张的唇,无视她的抵抗,卷了进去,暴躁疯狂的搅弄着她。 苏南栀感觉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感觉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堵到了喉咙。她惊恐之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生生推开了季寒轩,身子往前一倾,胃里那些让她难受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倾泻了出来。 吐完的苏南栀,精疲力尽,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季寒轩僵硬的立在原地,看着睡过去的苏南栀,脸黑得犹如锅底,他的胸前,赫然是一滩呕吐物。 苏南栀再度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透过窗帘的间隙,她似乎能看到外面的阳光。 略微费力的坐起身,看见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 她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是吐了,而且还吐了季寒轩一身?自己的睡衣也是他换的吗?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然后是方姨的声音,“夫人,醒了吗?我给您做了汤。” 苏南栀恍惚了一下,才开口,“方姨,进来吧。”一开口,她自己愣了一下,嗓子嘶哑得厉害,一说话,喉咙里撕裂般的疼痛,头也昏昏沉沉。 方姨推着门进来,一见她就皱着眉头,“夫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听着您嗓子沙哑的厉害,昨晚那么晚少爷抱着你回来,样子可吓人了。” 苏南栀听见方姨的话,心头微动,他抱着自己吗? 第15章 给林总敬酒 她目光流转,喉头微动,牵扯出声,“那我这衣服也是” 方姨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暗暗叹了口气,摇头,“是昨晚少爷叫我上来帮您换的。” “哦,这样啊。”苏南栀听着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失落。“谢谢你,方姨”她笑了笑。 方姨对她还是不错的,她在这别墅三年,也就方姨能偶尔跟她说说话。 喝了几口汤,她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睡意又上来了,合上眼,立马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她听到了电话铃声。 在床头摸着手机,她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季寒轩冷冷的声音。 “想要钱,晚上八点,帝豪酒店3066。”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他说的很快,她还有点昏沉,但是她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他说给她钱,却让她去酒店。 窗外暮色渐浓。 不明白季寒轩的用意,她也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沉默了半晌,她还是决定去一趟,就当她是为了钱。 掀开薄毯,她准备起床,刚下地,她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手扶了扶脑袋,额头上滚烫的热度传来。 没有管太多,待晕眩的状况好点之后,她起身到衣柜里寻了套简单的衣裙,又匆匆化了个淡妆,就出门了。 帝豪酒店位于最繁华的市中心,是全市最高档的酒店。 她开着自己的车到达帝豪的时候,泊车的服务生轻蔑的瞄了她一眼,因为她的车很普通,车头还有凹陷的痕迹,是上次去医院的时候路上撞的,因为一连串的变故,加上没有钱,她也懒得去管。 跨步走进帝豪酒店,简单询问过前台之后,她很快就找到了3066房间。 她看着烫金的门牌号,迟疑了两秒,敲响了门。 不多时,门开了,是季寒轩的助理小宁。 “夫人,您来了”小宁看见她,脸色有些惶乱,话语间带着些迟疑。 “嗯,他在里面吗?”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小宁,问道。 “季总在里面,不过”小宁挠挠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不过,里面还有别人。” 别人?看着他磨磨唧唧的样子她有些不耐烦,直接自己走了进去。 欧式风格的豪华套房里,白色大理石的方桌上,赫然坐着两个人,季寒轩,和上次在公司对她动手动脚的的肥胖男人。 她停住脚步,两个人听到动静都看向自己。 季寒轩坐在皮质沙发椅上,双眸深沉如寒潭。 旁边那个肥胖的男人看见自己露出猥琐的笑容,眯着眼睛,目光直挺挺的在她身上流连。 安静诡异的氛围,她心中有什么念头闪过,让她心口一窒,不敢在想下去。 “大美女可算来了,上次匆匆一面,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那男人眼神火热,拍拍自己旁边的沙发,对她说:“来,坐这。” 她没动,只感觉一阵恶心,头部又隐隐有晕眩的感觉。 她看向季寒轩,他表情淡漠,好像事不关己。 “给林总敬酒。”季寒轩见冷漠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给她判了死刑。 第16章 季寒轩,不要留我在这 她的猛地抽痛一下,他给她钱,原来是让她来做这个,那在绯色的时候又何必带她回来。 可是妈妈的病确实不能再等了,答应医院的一个星期,也只剩下一天了,这几天酒店赚的钱,还是远远不够。 “好。”她答了一声,声音微弱的她自己都听不真切。 走上前,拿起桌上放着的红酒,倒了一杯,侧身在林总身边坐下,“林总,敬你一杯。” “哎呀,你这一杯我是受不起啊,我刚才那么热情邀请你,你可是没理我呢。”林总忽然生冷起来,不接她的酒,好像在为她的怠慢不满,眼神却暗示性的瞥了她一眼。 她心中苦笑,眼神飘向旁边的季寒轩,他淡漠的脸上不见丝毫情绪,她神色一暗,“林总,是我怠慢了,我自罚一杯。”说着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林总见她这幅姿态,脸上神色和缓,“这才对嘛,不过一杯可不够,你要多喝几杯” 苏南栀再次被灌醉了。 昨晚在绯色季寒轩看着她被灌醉,今天又是同样的场景。 她头脑发胀,胃里又升起火辣辣的刺痛感,模糊的视线中,她想看清季寒轩的神色,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清。 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了,白色的桌子上,横横竖竖的躺着一堆酒瓶,红色黄色的酒液交织在一起。 林总肥厚的手掌搭在自己的腰上,炙热的温度透过她薄薄的衣服渗入她的皮肤,让她感觉一阵恶寒抽搐,她挣扎着想推开,但是她浑身无力,打在林总身上的手,像是在给他挠痒痒,反而弄的林总心神激荡。 林总埋首在她脖颈边,深吸一口气,神情痴迷,“苏小姐,你真香啊,好想知道你身上所有的地方是不是都是这么香。” 她一阵战栗,脊背像是有千根芒刺,浑身忍不住颤抖。 “嘿嘿,苏小姐,看你好像醉了,不如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林总搂着苏南栀,眼睛贪婪的盯着她身上隆起的部位。 “不,我不去。”她有气无力的说着,身体在不停的挣扎,双手死死的抵住林总的手,不让他把自己扶起来。眼神飘向季寒轩,希望从他淡漠的脸上找到些什么。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季寒轩却忽然开口。 她心头猛地一震,心底涌上了绝望。她看向他,他的脸上仍旧是化不开的冷漠。 不,季寒轩,不要留我在这,求你她看着他,内心在嘶吟,蒙着水汽的双眸仿佛在乞求他,带她走。 “季总,您要留下夫苏小姐不管吗?”小宁担忧的说道。 季寒轩冰冷的眼眸看不出波澜,高大的身形孑立,没有看苏南栀一眼,决然离去。 偌大的套房只剩苏南栀和虎视眈眈的林总。 “苏小姐,你看你都没有力气了,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再喝。”林总掰开她抵抗的手,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扶了起来,“乖,你只要乖乖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我就不让你喝酒了。”林总在她耳边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神中冒着猛兽般的精光。 “你滚开,不要碰我。”她颤颤巍巍的拿起桌上的酒瓶,用力砸破瓶底,将断裂的那面对着他。 第17章 夫人她会死的 林总此时兽欲几近癫狂,眯眯的眼睛竟然开始发红,他猛地挥手,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酒瓶,酒瓶狠狠摔在桌上,滚动破碎的声音响起,一桌的酒瓶受到冲击全都摔倒破碎,玻璃碎渣溅落一地,殷红的液体就像血液般四溅开来。 林总愠怒,眼睛赤红而扭曲:“好哇,既然你这么喜欢喝酒,我不成全你,岂不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了?” 林总一把抓起苏南栀,把她的身体狠狠按在满是玻璃碎片和酒液的白色方桌上,对着桌上的一大滩酒液把她的脸使劲的按了下去。 她的身体传来一阵钝痛,然后冰凉的玻璃片划破她的肌肤,刺进她的肉里,密密麻麻的痛感,就像无数的毒蛇在啃食她的身体,吸食血液,血流到白色的桌上,和酒融在一起,深深浅浅的红色像精心调制的彩画。 “喝呀,苏小姐,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林总阴邪的声音,仿佛阴沟里的邪鬼。 她完全无法挣扎,体温仿佛在随着血液流失,双眼变得浑浊,嘴唇轻轻蠕动着发出轻微的声音:“季寒轩季寒轩” “哈哈哈哈,不用叫了,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让你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你不干,我只好在这里做了。”林总欣赏着她恐惧又绝望的样子,笑的疯狂又得意,眼神一暗,就去撕扯她的衣裙。 车上,季寒轩面色如冰,抽着烟,一语不发。小宁坐在驾驶座上,却迟迟不发动。 “开车。”季寒轩冷声道。 “季总,您不能把苏小姐丢在那里” “开车。” “林总是什么人您很清楚,他玩过多少” “杜小宁!” “夫人她会死的!” “开车!” 小宁气急,一拳锤在方向盘上,不再看他,发动引擎,离开了帝豪酒店。 车内气氛凝重的像结了冰,男人一根一根抽着烟,车内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车子刚拐过一个路口,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凝滞。 “回去!” “季总,你……” 小宁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霸道的力量丢在一边。季寒轩竟然在公路上抢过他的方向盘,车身猛转,流线型的跑车犹如离弦之箭,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林总在扯苏南栀衣服的时候,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个翻身竟然推开了林总,林总肥胖的身躯,一下子摔在了椅子上。 林总眼里燃起熊熊怒火,表情扭曲而狰狞,朝她怒吼,“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起身向她扑去。 她赶忙退后,握起桌上的玻璃碎片,死死抵着自己的喉咙,“离我远些,不然,我死了,你脱不了关系。” 林总扭曲的脸上,诡异的一笑,毫不在意,细小的眼睛死盯着她,“你放心,以前的那些女人,她们每一个都是这么说的,呵呵呵呵,可我现在还是好好的。” 这个人是个变态,苏南栀头皮发麻,内心的恐惧似乎能化成实质,她死死着玻璃片,锋利的断面在她的脖颈划出一条血线,她也完全没有感觉。 林总向她步步逼近,她一直往后退,直到推到墙角再无路可退。 第18章 季寒轩,求你最后一件事 “逃不掉的,苏小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林总笑着逼近她。 “滚开,你给我滚开”她口中喃喃的念着,绝望,不甘,最后都化作泪珠流在脸上。 季寒轩踹开套房门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狼藉,酒杯酒瓶碎了一地,地面上到处殷红的液体。 苏南栀瑟缩在角落,浑身是血,手里还死死掐着一块碎玻璃,脖颈上几条刺目的血痕。脸上的血液眼泪凝结成块,眸子空洞而绝望。 “季寒轩?”林总看到季寒轩浑身发着冷意踹门而入时,脸色一变。 “你来得正好,你送来的这个女人倔得很,真是扫兴啊。”林总神色具敛,不满的说道。 季寒轩丝毫没有理会林总,目光直直看着苏南栀,走上前。 她看到季寒轩,原本绝望空洞的脸,瞬间起了波澜,像是受了惊发狂的小兽。把手里的玻璃碎片又朝自己紧了紧,沙哑的声音嘶吼道:“不要过来,不要,离我远些。” 季寒轩脸色阴沉,不理会她,继续向前。 看到季寒轩不断靠近的脚步,她更加惊慌,这一刻真的不想见到他,她声嘶力竭的吼道:“季寒轩,你站住。” 他闻声一顿。 苏南栀眼泪簌簌地落下,看着他的眼神凄然。 嘶哑的声音,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语。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说,“季寒轩……你说的没错,是我贱,我一直都不配。”不配妄想拥有你一刻的在意。 她的眸子里有泪光在打转,目光在季寒轩身上,却又好像飘到了回忆的虚空,脸上出奇的平静,像是没有灵魂的空壳。 季寒轩寒眸微眯,看着她的眼神逐渐阴沉。 自己三年里无数次的幻想被他掐灭,可在她绝望时,他又给了她一丝希望,然后再将她狠狠推向深渊,让她带着更大的绝望,逃无生天。 这个人多残忍啊,可更残忍的是,直到此刻,她还觉得自己很爱很爱他,爱到窒息,无法挣脱。 “季寒轩……我知道错了,是我妄想,我不配……”她重复着话语怔怔说着,身子往后倒去,砸在身后的墙壁上,触动身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液在她浅色的衣裙上迅速蔓延,可她丝毫不觉得痛,她只觉得心累,累到任何表情都做不出来。 季寒轩不语,只是死盯着她,“闹够了?”寒眸微眯,语气淡漠,脚步再度向她靠近。 感受到季寒轩的靠近,她又好像生出了力气,整个人都不安的颤抖起来,将身体紧缩,把手里的碎片又掐紧了些,朝他嘶声低喝:“你别过来,你不就是想我死吗?” “季寒轩,我不爱了,再也……不爱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却又被狠狠扎了一下,疼的心口发闷,身子支持不住滑了下来,竟开始低低抽泣。 季寒轩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女人,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仍旧是那冷冷的声音:“过来。” 她惨然一笑,他永远只会这样冷冷的看着自己。 眼中划过一丝决绝,她嘶哑的嗓音缓缓说道:“季寒轩,也许当年,你就不该救我,我应该死在那个雨夜。” 季寒轩眸中一沉,那年……雨夜?一抹画面闪过,但是转瞬即逝。 苏南栀眼中划过一滴泪,又握了握手中的玻璃残片:“季寒轩,求你,最后一件事,救救我妈妈,我的命,你想要,我给你。”。 她突然凄美一笑,然后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划了下去。 第19章 叫救护车! 季寒轩神色一变,快步冲过去,接住了她软倒的身子。 苏南栀脖子不停的往外渗着血,季寒轩手死死的按住苏南栀的脖子,冲着旁边的小宁低吼,“救护车,叫救护车!” 林总看到突然发生这样的状况,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对自己下手这么狠,而且这季寒轩的神情,似乎对苏南栀…… 他可以不管苏南栀的生死,却忌惮季寒轩,强装镇静,故作扫兴的说了声,“晦气。”就转身离去。 苏南栀感觉浑身力气被抽离,眼前越要越模糊,季寒轩的脸慢慢变成一片空白,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四周越来越黑暗,她慢慢阖上了双眼,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但是听得不真切,那个声音微冷熟悉,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远,最后陷入一片沉寂。 手术室门口,季寒轩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一言不发,静立得像一尊雕塑,他白色的衬衫被血液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苏南栀已经被送进手术室很久了。 小宁站在他的旁边也不敢说话,他没见过季总也会有这么失神的时候。 季总,在他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是遇到任何事都能从容自若的人。 他还记得,季总上一次这样失神还是在三年前。 那时,季总本来计划着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可不知怎么,那个女人却突然被绑架,等找到的时候,女人双腿已废,成了一个废人,季总自己也被迫和苏家联姻,娶苏小姐。那女人后来便不告而别。 季总娶苏小姐,虽然不是自愿,但是相处三年,苏小姐对季总而言,其实还是特别的吧。 “季总,和添隆集团的合作……”收回心思,小宁试探性的开口。 话说出去了,季寒轩仍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小宁继续叫他,“季总?” 良久,季寒轩抬起头,嘴角隐约一丝笑意,却分外阴寒。 小宁看了一阵哆嗦,跟着季总这些年,他很明白这是季寒轩发怒的前兆,林总对苏小姐做的事,是彻底激怒季总了,他心里舒了口气,看来季总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好,跟那边说,合作依常进行。”季寒轩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小宁的思绪。 “季总?可林总他,恐怕对夫人不会善罢甘休”小宁一脸疑惑,季总怎么会答应,明明林总都那么对苏小姐,而且季总对苏小姐的担忧也绝对不是假的。他看不透了。 季寒轩没有回应他,长椅上稳如磐石。 他默默噤声。 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 小宁走上前殷切询问:“怎么样。” 季寒轩没有动作,只是医生出来的时候,厉眸往手术室内凝了凝。 医生扫了他一眼,转头对长椅上的季寒轩说道:“季先生,手术很成功,所幸苏小姐之前就身体虚弱,力气不足,划的伤口不深,不过失血过多,加上本就高烧,需要多休养些日子。” 季寒轩听后,冷峻的脸上有了些和缓,僵立的身体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又马上恢复往日的淡漠。 季寒轩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医生又转身回到手术室,去把苏南栀转移到病房。 “把方姨接来。”季寒轩站起身,声音平静如水。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小宁,愣愣的反应过来,看着季总长腿阔步离开的身影,连忙哦了几声。 季寒轩走了几步之后,顿立,稍稍回头,神情若有所思。 “找几个专业的心脏外科医生。” 小宁听见季总的话愣了愣,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凝了凝,“季总放心。” 第20章 这样死了便宜你了 苏南栀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看到自己在刑警队的时候,局长找她去办公室谈话,告诉她,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再留在警队,让她回去好好休养。 她不愿,她为警队付出了太多心血,她还答应过那个人要让自己变得强大,现在怎么能放弃。她对吴队说,她只是右手受了点伤,她还可以工作,这点伤马上就会好的。可不管她怎么说,局长都只是惋惜的对她摇着头。 画面一转,就到了她和季寒轩结婚的时候,看着照片上的脸,母亲对她说,这就是她的丈夫。她嫩白的小脸上挂上了绯红。照片上的人竟然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曾经救过她,还对她说要变得强大的,那个人。 自己进入警校就是因为他的鼓励,现在虽然不能留在警队了,但上天却让她再度遇见了他,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画面再度变换,她和季寒轩已经结婚很久了。可是季寒轩却不回家,回来了,对她却不是羞辱就是视而不见。她总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一直想方设法讨他开心。 这一次,她又满心欢喜的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在他进门时,高兴的迎了上去,他却冷冷的将她推开,径直去了书房,眼神一刻也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一次一次的失望,她满心期待的婚姻,变成了她的坟墓。她很想问他,还记不记得曾经的相遇,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还看到了母亲,她在病床上虚弱的对她说,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去找苏临海。她哭着点头答应。 最后,她看到了林总,他向自己步步逼近,扭曲的面皮,嘴里森森的说着:“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的。” 她有些害怕,想找季寒轩救她,可他却始终只有一个冰冷的背影,不管她怎么哀求,他都没有回头。 她绝望了,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画面扭曲,眼前只剩下寂静的死白。 她这是死了么?听说人死的时候会回想起以前的事。可她不能死啊,她还有妈妈 用力的睁开双眼,眼皮异常沉重,入耳是仪器的滴答声。 这是,医院? 当眼前视线变得清晰时,她感觉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她想看清,稍稍转头,脖颈处传来强烈的刺痛感。可她毫不在意。 因为她看到了季寒轩,他还是穿着白色的衬衫,一如她三年前见到他的那样,俊朗刚毅的线条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他坐在自己的床边,手里是一叠厚厚的文件,他看得很认真,没有注意她醒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翻着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的俊脸上,此刻却是一片平和。 这样的场景美好的像一场梦,她丝毫不想打破。 原来,自己还是这么容易被他吸引,甚至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静静坐在这。 “醒了?”季寒轩清冷的声音伴着纸张的沙沙声一起传来,他幽幽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 她内心有股异样的情绪,扯了扯喉咙,意料之中的刺痛,但她还是用嘶哑的声音扯出几个字,“你就……要摆脱我了,为什么又要救我?”然后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季寒轩随手将文件丢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我说过,你的罪还没有赎完,这样死了便宜你了。”语气淡漠疏离,眼睛不再看她。 “那你在这做什么。”她苦笑着。 季寒轩神色一暗,冷哼一声,“你以为呢?” 【注:由于版权限制,请移步微信公众号阅读】 已关注ddxsw公众号请直接回复:6407继续阅读。 没有关注的亲,请按照下列步骤关注阅读: 01: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朋友,选择公众号 02:完整输入【ddxsw】,然后点击搜索 03:关注后,输入6407即可继续阅读。 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手机用户,直接截屏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