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刘光天的生存实录》 第1章 后院倒霉蛋儿,青年湖露一手 (各位彦祖,亦菲,如果剧情有部分违和感和降智之处,那只能说明您的智商和阅历已经碾压作者了,请您把头脑在此寄存下,观感会更好!拜谢!) 1963年秋,四九城。 青年湖公园。 这座公园于1958年开挖引水成湖,到60年是堆山修路又种树,好么有了几分公园的样子,又被那三年自然灾害耽误了。 位置又处于尴尬的城墙外,距离老城区得有半小时的步程,所以平常逛的人不多,在四九城人眼里这地界算是新市区。 (南锣鼓巷是四九城中心位置,正儿八经的老市区。)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湖西面的假山后面打盹,他双手放在圆滚滚的脑后,显得格外惬意。 青年湖畔西拐角的土坡路,一个一身蓝衣,约摸初中生年龄的寸头少年像只被狗撵的兔子,跑的飞快。 他还不时的回头骂几句,惹得后面三个明显比他大几岁的男学生愤怒不已,可这小子跑的确实快,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 少年左手捂着头顶的蓝帽子,右手紧紧攥着粗布书包带奔跑,眼睛却不停的往湖边假山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可那一段路就短短几十米,眼瞅着到路头了,也没看到他要找的人。 【糟了,二哥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丫不会方我吧?人我勾来了,你先颠了!】 眼瞅着到路头红砖墙了,少年绝望的停下脚步,弯着腰喘着粗气儿。 “呃……”,的干呕一声,一股子白薯味儿就泛了出来。 【完蛋了!】 “哟!不跑了?孙贼,刚才骂我们哥几个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吗?” “哪个学校的?不知道育英中学平子的名号?” “嘿,这孙贼跑的挺快,丫才多大诶……” 少年身后赶来三个高中模样的学生,领头的头戴黄军帽,一身八成新的得体军装,肩挂老军挎,脚踩一双崭新的解放胶鞋,面色红润,一看就不缺营养,后面跟着他的两个朋友都穿着蓝外套,灰裤子,一副工人子弟打扮。 三人明显黄军装是带头的,他晃动着脑袋,掰着手腕子,狞笑道: “孙贼,爷爷问你话呢?别搁这装哑巴。” 少年总算喘匀了气,他无视黄军装的话,朝着假山方向大吼一声: “刘光天!你大爷的,我都被人堵到这儿你还不出来吗?” “这孙贼瞎嚷嚷什么呢?” 黄军装谨慎的四下打量着,旁边两人紧紧的围在他身边。 “别喊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假山后的刘光天起身,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朝几人走来,嘴里还念叨着: “刘光福你个废物,不就三个人吗?大不了挨顿打就是了,你还怕这个?” “你谁?这孙贼跟你什么关系?” “别张嘴闭嘴孙贼孙贼的,那是我弟,亲的,怎么着?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嚯,癞蛤蟆打哈欠,你口气不小啊,我们这可有三个人……” 刘光天无视了三人,走到刘光福身边站定道: “说吧,怎么个事?” “他们三个刚才堵着一姑娘,我看不过去就骂了几句,结果人就一路追过来打我。” “哦,调戏妇女,啧啧……” 刘光天给了刘光福一个赞扬的眼神,摇着头看着三人不屑道: “听到了吧?你们三个调戏妇女,我弟弟那是在帮你们纠正错误,怎么?不感恩还想恩将仇报?” 刘光天说的冠冕堂皇,可眼睛一直在黄军装身上打量,啧啧。 “那是我妹妹!我跟我妹妹聊天算什么调戏妇女,不就是想动手吗?甭废话了,直接来吧。” 黄军装一看对面贪婪的眼神,啥都明白了,干脆的解开了领口第一枚纽扣,摆了个松松垮垮的拳架子。 他这身衣服他也是从自家老爷子柜子里顺的,还没显摆够呢,就被人盯上了。 这时代年轻人眼里,这身打扮就是最时髦的,他看对面就两人,一个年纪还小没什么战斗力。 优势在我,主动出击! 黄军装肩膀一晃就举起了拳头,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扑了出来,一个靠蛮力摁倒了刘光福,另一个头一低就去搂刘光天的腰。 刘光天摆了摆手,任由那人揽住腰身,黄军装见状窃喜,【合着丫是个花架子,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黄军装铆足了劲的一拳打出,可他却看到刘光天揶揄的眼神,心里一咯噔。 刘光天猛的一口气,左手一扬挡住了黄军装的拳头,身子猛的向下一沉腰一扭,揽他腰的也被甩到了一边。 “孙贼胆儿挺肥啊。” 刘光天手上不停,梆梆梆几拳就把三人放倒在地, “还打吗?” 黄军装看着刘光天那双异于常人的手掌,(五指粗短,关节处厚厚一层老茧),就光棍的摇摇头道: “打不过,再动手我不是傻吗?说吧,今儿是看上爷们什么物件了?” “哦,帽子,书包……” 刘光福听到书包就开心的笑了,刘光天踢了黄军装一脚问道:“那个,你穿多大码的鞋?” “做人留一线……” 黄军装闻言不自觉的把腿一缩,脸涨得通红。那是气的,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跟自家妹子在路口说几句话,怎么就被一初中小子用这下三滥的手段哄着钻了口袋,被这兄弟俩打劫了。 刘光天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脱下漏脚趾的黑布鞋,然后捏着鼻子把鞋丢到黄军装旁边, “甭嫌弃,爷们汉脚,散散味儿就好了,不耽误你穿。” “哕……哥们你这脚有说法啊!” 黄军装熏的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说话间就把鞋脱了下来,往刘光天方向一踢。 刘光天也不嫌弃,直接趿拉上,使劲跺跺脚,嘿,还挺合适。 刘光福也把黄军装书包书本倒干净,开心的把老军挎挂脖子上。 “二哥,咱回吧?” “行,哥几个,今儿这事我办的不规矩了,走了。” 黄军装看刘光天要走,歪着头思索下说: “爷们,你叫刘光天?”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文刀刘,光明的光,天地的天,怎么着?挑时间再约一场?” “得,既然你这么敞亮,我也不找你后账了,下周末有空吗?来帮帮我?” “茬架还是?我先说清楚啊,你要是作业不会做那找我可没用,我就一初中毕业生,还是够呛才毕业的。” “嗤……刘光天我看你身手不凡,就寻思着……” “甭废话,带家伙吗?” “就我们学校的事,高二的宋文和跟我们高三的李军叫板,李军是我哥们,我这不看你有功夫傍身,帮着我撑撑场子,不一定动得了手。” “就烦你们这伙学生,本事没多大,事还不少,规矩懂吗?” “嘿,我可太懂了,就你这身手,不动手一条大前门,动手了再给你加条香山!” “局气,多余的我也不问了,我丑话说前头,人太多别怪我颠了,你回头再说我诓你……”,刘光天咧着嘴笑着。 第2章 有预谋的抢劫? “不至于,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咱可说好了啊!我叫王平安,熟人都叫我一声平子。” “哦,平子啊,周末几点?在哪儿?” 刘光天说到这儿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 “别耽误我趴活。” “你上班了?” 王平安皱起眉头,打量着刘光天,诶,圆寸发型大脑袋,牛眼粗短脖子,还端着肩,不过这面相瞅着还有几分嫩,也不像二十多岁的人,都是学生之间递葛,他找个成年人也不像回事。 “你多大了?” “十七。” “那还好,咱俩同岁,搁哪儿上班呢?” 光着脚的王平安拍拍口袋,掏出包烟散了一圈,在场几人就开始吞云吐雾,刘光福撇着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发呆,刚才王平安也给她散烟了,不过自家二哥硬是把烟拦住了,还扯什么未成年人不能抽烟。 “那算什么上班啊?我初中毕业就没上了,现在搁东直门货运站下货呢,就一临时工。” “东直门货运站?” 王平安眨眨眼睛,随即若无其事的拍拍刘光天敦实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 “得,光天兄弟,今儿咱俩也算认识了,以后没准见面的机会多呢……” “周末上午六点,先农坛北,甭记差了。” 王平安玩味一笑,右手一挥,潇洒的转身离开,两个小碎催连忙跟上。 “鞋你不要了?” 刘光天好心提醒道,还光着脚的王平安顿了下,从牙缝里挤出句: “那鞋我看着不合脚,你自己留着吧。” “真浪费,这天也冷了,这光脚走回去不得拉肚子。” 听到这话,王平安光着大脚片子走的更快了,后面两个碎催都缩着脖子抖肩膀,明显憋着笑呢。 刘光天捡起地上的鞋,随手扔给一脸崇拜的刘光福,这二哥太牛掰了,抢了别人东西还能和苦主像哥们那样相处。 “甭给我弄丢了,我干活还得穿呢。” 刘光福嘟囔着收起鞋,小跑着跟着大步流星的刘光天往南锣鼓巷走去。 十来分钟后,俩人到了宝钞胡同刘光福按耐不住性子问道: “二哥,你让我跟着那光脚傻子跑了俩礼拜,好么找到这动手的机会,合着就弄一帽子和解放鞋就完事了?这我不亏的慌吗?” “刘光福,每天放学抽时间跟踪个人就得一老军挎,你就乐着吧,不乐意那书包还给我。” “我不……” 刘光福紧紧攥着老军挎,生怕刘光天抢走,他看刘光天没有动手的意思,就试探道: “二哥,你不是有顶劳动布的帽子吗?那军帽给我行吗?” “行,你考试成绩进班级前十我就给你。” “那你不如干脆拒绝我得了,我是能考进班级前十的人吗?” 刘光福不满的吐槽着。 宝钞胡同一拐弯,就离帽儿胡同不远了,刘光天反常的吸了口气,这才大步向前走,一直到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眼神复杂难明的看眼门牌号后走了进去。 进了大门就是影壁,左转走过一排四间倒座房,再进垂花门,一个瘦巴巴的中年人正拎着水壶浇花,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见是刘家兄弟,刚挤出的笑脸就收了回去,干巴巴的打了个招呼: “哟,光天光福回来了。” “三大爷好。”,刘光福打个招呼就想走,刘光天却停下脚步埋怨道: “三大爷,好歹您也是个老师,也算摸到知识分子的边了。” “您住咱院门口,大家伙进出都得经过您家” 说到这,刘光天耸耸鼻子。 ”您这天天沤肥浇花,整得这院里一股子臭味,您闻不到吗?” 一句知识分子让三大爷的脸上刚挂上得意的微笑,却又被刘光天后面的话破坏殆尽,三大爷“哼”了一声,就低头继续浇花。 刘光天摆摆手让弟弟先走,自己凑到三大爷身旁仔细的观察着几盆花,嘴里小声嘀咕着: “诶,三大爷,我前两天遇见一怪事,跟您说道说道?” “……” 刘光天也不介意,起身拍拍手戏谑道:“三大爷还不乐意搭理我嘿,我就奇怪了,上礼拜您家门口还有盆兰花,今儿怎么没了?” “什么兰花?你管的还挺宽啊,刘光天,再搁这起腻子耽误时间,招呼你爸教训你……” “得,我还想说我在新街口一人家门口瞅到你兰花了,琢磨着是不是偷您的,我这好心当了驴肝肺,啧啧啧……” 三大爷闻言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左右张望下心虚的说: “光天,你肯定是看错了,这兰花不都长的差不多,合着我能养,别人就养不得?” “得嘞,三大爷您忙。” 刘光天身子一转就往后院走去,这三大爷是个算盘精,也没什么仇怨,吓唬吓唬得了。 三大爷看他进了中院,这才嘀咕着, “刘家这二小子之前憨憨的,怎么这段时间看着聪明了一些?这扛大包还挺锻炼人哪?” 刘光天进了中院,秦淮如正占着水龙头洗衣服,一群妇女围着水池聊天,抬眼看到刘光天就若无其事的继续说着家长里短,完全把他当空气。 秦淮如倒是抬头冲他客气的笑了下,刘光天点点头就过去了,这寡妇(秦淮如丈夫贾东旭1961年工伤去世。)处处都在维护自己孝顺媳妇,坚强母亲,热心邻居的形象,对于知道剧情的刘光天只有俩字形容,膈应! 刘光天瞥了眼把抄手游廊占了,加盖间屋子的贾家。 门口贾张氏正眯着眼睛纳鞋底子,从泛黄油亮的布边缘看,这鞋垫子有点历史了。 被无视的刘光天倒是无所谓,他父母健在,自己目前也没个正式工作,长的也一般,这些邻居们谁会重视自己,那秦淮如估计也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心态,对院里每个人都很客气。 二大妈蒸上馒头了,擦了擦手就准备出去转转,看见俩儿子回来也没说话,自顾自的推门而出,刘光天进了里屋,直接躺倒了床上。 【真倒霉催的,四合院这么多户,我不也说主角傻柱,你就让我穿到反派许大茂身上也行啊,怎么轮到我就穿越到这爹不疼,娘不爱,父慈子孝靠皮带的刘光天身上了……】 没错,一个多月前轧钢厂举行技工考核,报了八级锻工的刘海中同志信心满满的去厂里考级,下午就怒气冲冲的回了家,一家人一看他那跟吃屎一样的脸色,就知道这次考级没过,二大妈勉励几句一家人就坐到饭桌上吃饭,刘光天这没眼色的小子趁父母不备,夹了口鸡蛋就往嘴里塞,还没品出味儿来,二大爷就抽出了皮带…… 刘光福第一时间扔了筷子就跑,二大爷一套连招打完,刘光天后脑渗血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二大爷招呼二大妈,两人把倒霉孩子刘光天抬到床上,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可怜的刘光天头部受创,重度昏迷中就被2024年的一名疲劳驾驶的卡车司机王旭东趁虚而入,魂穿入体。 王旭东有十年卡车驾龄,爱好就是打打游戏看看小说,他这两年特别喜欢在番茄上看四合院的同人文,各路作者的脑洞让他眼界大开。 他常年跑秦省到四九城的货运线路,这次接了一单急活,一人连轴开了十几个小时,返程进秦省那连绵不断的隧道时,难抵困意,就打起了盹,卡车出了隧道直接撞到了秦岭山体上,车毁人亡。 【唉,别人穿越都是灵泉空间,无尽物资,拳打傻柱,脚踢易中海……怎么到我就得了这么个玩意……】 刘光天看着自己那粗壮丑陋的双手叹了口气,正拿着钢笔在老军挎肩带上写名字的刘光福脑袋一歪,赶紧起身道: “二哥,爸回来了!赶紧起来。” 第3章 二大爷又没升到副组长 “回来就回来呗,那么紧张干嘛?” 刘光天翻身下床就往外走,刘光福把抢来的书包往桌子下面一塞也跟了过去。 “爸,妈。” “哦,吃饭吧。” 二大爷瞥了两兄弟一眼,冲饭桌抬抬下巴,刘光天坐下一看就撇撇嘴,一共三道菜,一盘水炒鸡蛋,一盆炖萝卜丝,一碟子咸菜疙瘩,他面前一碗还算稠的玉米糊糊(这可比棒子面粥强多了),两个浅黄褐色的二合面馒头。 刘光天给糊糊碗里夹了两筷子萝卜丝,快速搅拌匀,端起玉米面糊糊就往嘴里倒。 “嘿,这孩子你都不怕烫着?” 二大妈皱着眉头不满道,自打最有出息的大儿子刘光齐结婚后不辞而别,留下老两口坐蜡,自己跑到大西北做什么援建。 自那天起,她就看两个小儿子不顺眼,什么事都拿这倒霉蛋儿兄弟跟中专毕业的刘光齐比较,那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刘光齐中专毕业,在岗位上熬着这辈子也肯定有个干部身份,这俩倒霉蛋儿有啥? 刘光天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跟人一说话就梗脖子瞪眼睛,活脱脱的招人烦。 刘光福是圆头长脸塌鼻梁,一说话先歪嘴,哦,对了,还喜欢挤眉毛,眨眼睛。 二大妈叹口气,这刘光天上次挨了顿重的,在家躺了一礼拜,醒来之后性子就起了些变化,说话利索了,还真有点顿悟那感觉。 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初中毕业就在家混吃等死,十几岁就那么懒,二大爷不揍他? 起码还知道去街办找了个临时工的活,不过…… 二大妈看着大口吞咽馒头的刘光天,决定再观察观察。 可这刘光福?二大妈瞥了眼只有半个屁股挨在板凳上,吃口饭就像做贼一样,吃一口就偷瞄鸡蛋一眼,再瞄他爸一眼的,随时准备跑路的窝囊样,她心里的邪火又冒了上来。 “光福,吃饭你老盯着你爸干嘛?都不怕把那糊糊灌鼻窟窿眼儿里?” “没……没有……” 刘光福吓得一哆嗦,赶紧端着碗大口喝糊糊,二大爷今天似乎有些问题,呡口散篓子就口鸡蛋慢慢的嚼着,显得格外郁闷。 “爸,厂里遇见事儿了?” 刘光天放下碗好奇道,二大爷放下酒杯摇着头说: “上次主任给我提了嘴生产副组长的事,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奇怪了。” “当家的,不行给主任提点东西过去问问?”,二大妈关切的提醒道,二大爷摇摇头,随即看向满脸自信的刘光天,诧异道: “光天,我说这都是厂里的事儿,你打听了是能解决还是给我添堵?” “肯定能解决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二大爷摆摆手,厌恶的撇撇嘴, “净吹什么大气!这可是关系到我工作的事情!也关乎着我能不能进步……” “爸,你确实把事情想复杂了,我帮你分析下?” 二大爷深谙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道理,这二儿子最近有点变化,不妨试着听听他的看法,有用了试试,如果拿废话搪塞自己…… 他干脆放下筷子,晃动着粗壮有力的手腕子,目光不善的盯着刘光天。 “爸,我这敞开了说了,您心里不舒服也忍着,反正我是为了你早日当上副组长,起码在车间里在院里都有面儿。” “行啊,刘光天,你说!我听着。” 二大爷摸根烟叼在嘴上,犹豫下又给刘光天扔了一根。 二大妈看父子俩有正事说,就拉着刘光福出去转转。 “爸,照我说,你们车间给你个副组长都屈才了,要给就应该给你正儿八经的生产组长……” “哼……”,二大爷用鼻子出气,面色不善,“刘光天,你拿我打镲是吗?” 刘光天轻笑道: “您看,您是七级工,车间里徒子徒孙一大帮子,是要技术有技术,群众基础也牢固,这没问题吧?” “嗯……” 二大爷面具思索之色,随即坚决的点点头。 “好,您能听进去就行,我觉得您升组长不顺利的根子在您自己身上……” 刘光天说到这就停了下来,二大爷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以后长出口气说: “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好嘞,咱说好,我说的对不对您自己合计,但不许再动手。” “嘁,真费劲,赶紧说吧。” “您学历初小,就比那文盲强一点,我估计领导怕把你提上来,有些上级领导的指示您吃不透……” 刘光天不管二大爷那黑如锅底的脸色继续道:“还有,我个人估计您晋升是卡在厂里的风评小组那了。” “风评小组?那一群坐办公室里吃闲饭的货,还能管到我们工人头上?” 二大爷不屑道,刘光天玩味道: “爸,您这样想,那中院易中海是轧钢厂里八级工,在厂里也不带徒弟,加工个工件都有专人递工具,活也不多,那叫一个轻松自在工资高,您呢?” “工级就差了一级,苦活累活都您看,有点空闲时间还得带徒弟,结果连车间先进个人都比易中海少几个,您跟他差哪儿了?” “差哪儿了?” 二大爷若有所思,刘光天在他脸前拿了根烟都没反应,搁平常,早一大耳帖子上去了。 “爸,我这样说吧,之前我和刘光福确实不争气,不过您下手也太重了,咱四合院里也藏不住事,那风评小组在厂里一调查,嚯,刘海中同志工作中任劳任怨,还团结同志,可找几个厂里上班邻居一打听……” “嘿……” “嘿什么嘿,痛快点说吧!” “这刘海中喜欢打孩子,心情好了,打一顿助助兴,心情差了,打一顿解解气,高兴了还动家伙打,人家风评小组一听这话,哟,这刘海中工作里是把好手,可这生活里就差点意思了,这一次二次的不就把您升组长的事儿耽误了吗?” “这话什么意思?” 二大爷反应不快,可他不傻,明显听出来话里有话。 “爸,您这样,我说的也是自己分析出来的……” “刘光天,照理说你怎么懂里面的曲曲绕绕?” “嗨,甭提了,我也是在货运站看到人书记员给我们这些临时工写工作表现想到了,那厂里不都有这一说吗?” 刘光天摊着手,摇头晃脑的模样让二大爷犯膈应,留下一句: “我明天去厂里找熟人打听打听,你小子最近干的怎么样?” 第4章 空间与铁掌!水上漂? “您忙升组长的事儿重要,我一临时工有什么好不好的……” “行,反正你这德行也不适合进轧钢厂上班,省的到时候给我丢人,你再锻炼锻炼吧。” “得,您说的算。” 父子俩心知肚明家里的钱大多都花在大哥刘光齐身上了,二大爷这几个月攒了点钱,目前还没有花在刘光天身上的想法。 俩人扯了几句闲,刘光天打个哈欠,二大爷摆摆手让他回屋吧。 刘光天进屋后,二大爷搓着圆润的下巴琢磨着,眯着的小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风评小组会找邻居调查?那是谁给我上眼药呢?】 想到这儿,他背着手就往院里走去,准备找三大爷聊聊,无他,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三大爷不在轧钢厂说不定看的更清楚。 “光天这小子话里有话啊……” 走过中院时,二大爷斜眼看了眼东厢房,一个平头方脸的中老年壮汉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 “他二大爷遛弯儿呢?” “是啊,老易,前院找老阎杀两盘象棋。” “好兴致!” “您忙您的……” …… 刘光天进屋后就迫不及待的坐在床边,嘴里念叨着没个手表可真不够方便。 他眼睛一闭,人就出现在一片漆黑中。 “呼……还有……” 刘光天实视线右上角出现一个倒计时,显示还有: 00:37:59 “只有半个多小时吗?那我得抓紧时间了。” 说罢他就从一辆严重损毁得卡车头前窗玻璃处跳了出来。 他脸色复杂的摸了摸车头,就毅然顺着一条山路爬了上去。 这就是他的穿越金手指,他出车祸后,魂穿到1963年的刘光天身上,可他每天都有一小时的时间回到他出车祸的高速公路上,这个空间时空仿佛时空碎片一般,独立且神秘。 整个空间以百米为界限,损毁的卡车类似于安全区(时间静止)这个样子,以卡车延伸至秦林山脉,视线畅通无阻,可他走到边缘处就有一堵无形的墙,让他寸步难行。 车头损毁严重,但是他可以把外界的物品带进来存放,返程时他拉了二十多吨的蓝色劳动布也可以带出。 卡车暂且不说,这空间的神秘处就在这秦岭山中,俗话说山中有秘宝,他的新手奖励就是在一棵树下宝箱里发现的。 《铁掌水上漂》速成秘籍(上),这上册非常诚实,给了他十年苦功才能小成的“铁掌”,双臂孔武有力,全力一掌可将成年人大腿粗细的树木劈断。 这本速成秘籍上他翻开后看到一则有用的信息,亲爱的空间遗弃者,你不幸掉入这块空间碎片里,灵魂无法脱身,现在只能将你随机置换到平行空间里重活一世,原身灵魂置换至现世享平安一生,你无需自责。 王旭东(刘光天)眼前一个圆头少年一闪而过,隐约间他听到了一段真挚的声音, “你是我,我也是你,甭带着怨恨过日子,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另注:此片山脉每周随机刷新资源,请自行探索,祝好运。 …… 无所谓,反正前世也是个孤儿,18岁离开孤儿院就去修车铺从小工做到长途货运司机,一心搞钱的他30岁都没结婚。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他借钱加贷款买了辆前四后八,舍不得雇人的他拢共跑了七万公里就遭遇车祸,回到了1963年。 唉……被人穿烂的四合院…… 这也挺好,毕竟情满四合院世界可是在寸土寸金的四九城,这时代虽说物质条件比不上后世,但也遍地都是机会,把握住一点这辈子也舒舒服服过去了。 刘光天(王旭东)已经进入这类似游戏副本的空间二十多次了,现在已经探索出固定资源,一处泉眼,一棵桃树,偶尔会有活物进来。 空间可以扩展,首次进入只有卡车和旁边百平米活动面积,入住四合院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尺寸,空间下次进化有两条分支,第一是有份正式工作,第二天触发条件是, 未知…… 刘光天顺着山路上二十米就到了桃树下,摘了两颗大桃就往泉眼跑,时间有限,他耽误不起。 咕咚咕咚,几口泉水灌进肚里,一阵阵暖流自体内扩散,他洗了桃一口咬了上去,这才眯着眼睛打探四周,开玩笑,这可是山林,前几天还刷新了一只二百来斤的野猪,虽说捕猎过程挺惊险,不过那野猪已经变成两扇猪肉躺在车头里。 万一刷只老虎?刘光天想起都心有余悸。再没接触过万兽之王之前,他必须重视起来。 沙沙沙…… 黑夜里一点风吹草动都引起了他的注意,两口吃掉桃,他警觉的观察着四周。 右边! 啊,野兔啊。 刘光天索然无趣,他只有外功,不会轻功水上漂,这种灵巧的小动物他追不上。 “算了,也没多少肉。” 刘光天嘴上这么说,还是决定下次带进来几个野兽夹子,这年月白面馒头都算好吃食,兔子肉也算改善生活了。 两个桃,几口泉水。 倒计时00:03:25 搜索一圈无果的刘光天顺着山路回到卡车,翻进车头后就放松了心神。 再睁眼,已经回到四合院,这两个时空时间貌似不通用,他进空间一小时,在四合院就是一瞬间的时间。 刘光天叹口气,自己眯着眼睛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也不想就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这年代当咸鱼是让人不齿的,更何况他刘光天这个身份,注定也没法躺平。 “货运站王主任的儿子这就算搭上话了,周末再观察下,如果靠得住自己工作转正的事情就有眉目了。” 他把窗户打开,点燃一根烟抽着,眼神深邃的看着中间聋老太太的屋子,这是他的前世就养成的习惯,脑子里有事,就得抽烟缓解。 “院里人现在基本都把我当个笑话看,暂时也没什么利益冲突……” “自己这便宜老爸也没同人文里那么愚蠢,不过脑子确实转的慢。” “还有刘光齐这王八蛋是真把家里掏空了,跑路时甚至还顺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怪不得跑了都不敢回来……”,(剧中带孩子回家过年是1966年后。) “这老家伙爱面子,硬是跟谁都没提,不过也得亏他重体力劳动者的定量,才让这家人还艰苦三年还能凑合哄饱肚子,这也是原身不怨恨刘海中的重要原因吧?……” “咦,这家伙总算回来了……” 刘光天视线里出现一个瘦高的身影,摇头晃脑的推着辆自行车进了后院,他掐灭了烟头,快速出门打了声招呼, “诶,大茂哥,回来了。” 许大茂闻言暗骂一声晦气,挤出个笑脸说: “嘿刘光天,你上次托我打听的事儿,我告你啊,没戏!” 第5章 中院如同泥泞沼泽,傻柱凶猛? “大茂哥,有这么夸张吗?难不成咱四九城附近连片能打猎的山林子都没了?” “有,五十里外门头沟,那石头山你就去吧,人少路陡,搞不好还能剩几只老虎豹子,你有能耐打一熊瞎子还能给你爸长长脸呢!……” “还有那鱼……” 许大茂同情的看了眼刘光天, “你更别想了,前几年咱四九城这有水的地方基本都被公家用这么密的网筛过了,你问下前院三大爷,什刹海三指宽的鱼都难遇……” 许大茂大拇指食指比划个小圈,刘光天嘀咕句,“这么密的网眼,鱼孙子都被捞上来了吧。” “你还是好好干你的活儿吧,合着四九城就你能想到打猎这事?生产队里那些个猎人和民兵都想不到?” “得了,我这马上办婚事,到时候还得劳驾你帮我搭把手,走了啊。” 许大茂干咳几声,刘光天摸出了经济烟,他嫌弃烟档次低,撇撇嘴就准备撤了。 “成,大茂哥,也算麻烦你了,我记得你家有兔夹子是吗?” “还不死心?得得得,你在这儿等我。” 许大茂停好车子回家取了两个铁制捕兽夹,有些不舍的递到刘光天手里叮嘱道: “这玩意儿能留到现在也是费了劲的,你会用吗?甭把自己伤了,到时候可别找我赔钱! “我一分不给,还得问你要夹子钱,懂吗?” “嗨,我又不白用,那劳动布套袖您就留着吧。” 许大茂闻言嗤笑道: “行,知道你不容易,那三副套袖我去乡下换了些鸡蛋,我年长你几岁,肯定不能占你便宜……” “你每天早上上班时来我家窗台自己拿一个吃,如果我直接给了你,保准进不了你肚子。” 许大茂学着二大爷挺着肚子的模样,说完话就往家走了,刘光天掂了掂捕兽夹的重量,这尺寸就能夹些野鸡兔子那种小体型的,他这么做也有目的。 这年月谁不贪口肉食吃? 自己有这两个捕兽夹打掩护,在空间里如果捉到小动物就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自己这年龄还在发育期的尾巴,如果把握住机会,没准儿还能长几公分,他最不满意现在这一七三的身高。 “谢谢大茂哥了。” “赶紧忙你事去,听见你说话就烦。” 你要说四合院说话最招人烦的就四个人,首当其中,嘴臭人拗何雨柱,专揭人短许大茂,梗脖瞪眼刘光天,最后就是咱们‘语言艺术家‘大亡灵召唤师,贾张氏。 “得,逮到野味儿了分你一半。” “玩蛋去!” 许大茂临进门又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黄痰恨声道: “刘光天,把夹子囫囵个带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还分我一半?” “谢天谢地?” 刘光天翻个白眼,许大茂捂着嘴,用眼神警告他赶紧离开。 刘光天回家抓了把棒子面,就光明正大的拎着捕兽夹往外走,可一进中院看到傻柱心里就泛腻歪,他穿来二十多天也就见了傻柱几面,话都没说过几句。 为啥? 何大清当年跟着寡妇搬到保城过日子,留下少年傻柱,留下未成年的傻柱和年仅五岁的妹妹何雨水。 傻逼他十六岁就被迫顶门立户,再加上这几年易中海成功洗脑,自然看不上衣不合身,兜里没钱的刘光天。 这剧中主角傻柱头发油腻,方脸粗脖子,横眉耷拉眼,额中一道纹,说话就露出一嘴大黄牙。 二十七八的年纪却拥有一张看着三十大几的成熟面容,着实让人羡慕。 他这时拎着个空网兜,整个身子靠在水池边跟秦淮如腻歪着,刘光天离着五米远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裹着油烟的葱蒜味,真冲。 秦淮如强忍着不耐的搪塞着,她宝贝儿子棒梗半小时前就喊叫饿了,这傻柱给了饭盒也不走,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她这时看到了刘光天,顿时眼睛一亮,抛开傻柱向前一步好奇的问道: “哟,刘光天,这天擦黑了还出去啊,这手里拿着什么家伙事?让姐看看。” “夹子有什么看的,贾家嫂子你甭伸手,免得夹伤你,我可没钱赔。” 刘光天瞄到傻柱面露不善得斜眼看着自己,暗骂秦淮如心眼忒坏,这寡妇没有职业道德,拿到傻柱饭盒就想颠,一时无法脱身还拿自己做挡箭牌。 刘光天心里膈应,把捕兽夹往身后一藏,绕过秦淮如就走。 “瞧你说的话,姐在农村里也套过兔子……” 秦淮如自无不可,嘴里感慨着就往家走,大腚盘子一扭二扭就进了贾家门, “刘光天年纪不大,还知道给家里套兔子补营养,真懂事……” “啪”,贾家门关上了,窗帘后面那张肥脸也跟着消失了。 秦淮如就这么回家了?只把那傻柱的心也带走了。 “嘿我这……” 傻柱愣住了,合着自己饭盒没了,都没和秦姐好好聊上几句? 更别提连秦姐小手手都没拉到? 这晚上怎么过? 都怪刘光天这小子没眼色,偏偏这个时候出来,还拎俩捕兽夹? 这四九城冬天难熬,天天都得烧柴引火取暖,这绕着四九城转都不一定找得到几棵囫囵树,他拿捕兽夹捉什么? 屮! 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碎催也配给我轧钢厂八级大厨添堵? 想到这他转头看向快出中院的刘光天。 “刘光天,站那别动。” 【真特么麻烦,这傻柱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就该给寡妇做一辈子狗。】 “傻柱有事快说,我这还有正事儿呢。” 傻柱气笑了,看着刘光天手里的捕兽夹面露不屑道: “拿俩生绣夹子就去门碰运气,你家这么缺吃的?合着二大爷一个月八十六块五的工资都顾不住一家吃喝?” 刘光天本不想搭理他,但听到这话他停下脚步, “嘿,傻柱,我刘光天是吃过你家饭?犯得着你搁这装大个儿?显得你了?” 俩人说话声音不小,东厢房门先开了,易中海阴沉着脸看向二人,几个吃饱饭的邻居也打开门看热闹。 前院下棋的二大爷也听到了动静,哗的把眼前的棋子拨乱, “老阎,你听傻柱是不是跟我家老二吵架呢?” “嘿,老刘,我这都要将你的军了,你还真不讲究嘿。” 三大爷依依不舍的把马(象棋)放在棋盘上,三连胜就这么没了! 两个大爷进了中院也不说话,像路人一样站在角落,这一幕刚好落在易中海眼里。 “嘿,我还不能说你小子了?端的够高啊?” 傻柱比刘光天大九岁,压根没想到刘光天会回怼他,感觉被落了面子的他恼羞成怒的撸了袖子就要上,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没道理忍着。 “傻柱,咱俩也攀不上亲戚,就是一邻居,你多大脸能说我?谁给你惯的毛病!” “诶,刘光天,没成想你还跟我玩上混不吝了?我告你说,那都是我何雨柱玩剩下的玩意儿!” 傻柱掰着手指头,上下打量着刘光天。 易中海见状悄不丢的走到二人身旁不远处,还专门挑了刘光天身侧方站着。 “傻柱,想动手?” 刘光天烦躁的把捕兽夹放地上,活动着胳膊,一来他想试试这四合院战神的成色,二来他重活一世有自己的计划,能借着傻柱立威博个人狠话不多的人设,在院里生活也少点麻烦,方便自己按计划生活。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至于漏洞百出的养老团,如果跳的欢,他自有办法去治治这几个乌合之众。 他本身对傻柱这人还有几分同情,傻不拉几的给别人养媳妇孩子,还给一院异姓邻居做小辈养老送终,可今天这架势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冤种,活该! 这傻柱天天仗着自己小时候学过两年撂跤,工作又天天颠锅铲,有把子蛮力,又是不缺吃的厨子,不缺营养,身板自然结实些。 傻柱在厂里院里说话办事都是高声大语,无所顾忌的横主儿,一看刘光天也有动手的意思,狞笑一声来的好,身子一矮就冲了过来, “孙贼,今儿你柱爷爷非得给你教教规矩……” “你一傻子装什么大辈,嘴贱我大嘴巴子抽你!” 第6章 傻柱技不如人,刘光天立威 “嘿,这傻子又打人,就没人管管吗?” 许大茂的声音从月亮门处传来,这院里他最恨的就是傻柱,俩人从小打到大,他除了嘴巴占便宜,动手只有吃亏。 特别是他那条小泥鳅,真是挨了不少次傻柱的黑脚。 易中海脸色一沉,看傻柱一肩撞到刘光天胸口,占了先机。便自动过滤了许大茂的话。 等傻柱把气出了,他自然有把握控制场面。 易中海脑子里还在琢磨呢,傻柱像撞到墙上一般后退两步,刚站住刘光天就抡着胳膊欺身向前,右手高举过头顶,绷得笔直,到最高点就拍了下来。 傻柱深吸口气,调整双手交叉着护着头。 西厢房两个寡妇仨孩子正围着桌子吃饭,秦淮如听着窗外动静,心神不宁的探头看去。呼噜呼噜吃着饭盒的贾张氏咽下一片子肥肉,不满的说道: “秦淮如,踏踏实实吃你的饭!” “妈,那傻柱跟刘光天闹起来了,我要不要去看看?” “看屁看,有吃不吃完?那傻柱傻,你也傻?赶紧吃饭!” “哦。” 秦淮如转过身,拿起了窝头小口的啃了起来,饭盒?那是贾张氏和宝贝儿子棒梗的。 刘光天这一掌拍下时还是留了力的,可五大三粗的傻柱还是受不住,他感觉是一把铁锹重重的拍在他胳膊上,闷哼一声就坐一屁股蹲,脸憋的通红,小臂也不受控的抖了起来。 “哟,我光天兄弟打的好!” 许大茂激动的鼓着掌,看见傻柱吃瘪,他心里爽啊! 易中海听见动静一抬头,嚯,怎么坐在地上的是傻柱! “傻柱,你就这斤两?” 刘光天意兴阑珊的甩着手腕,易中海却跑到二人中间,一把抓住了刘光天的手腕。 “反了天了!刘光天!你竟然当着三个管事大爷面打人,眼里还有没有院里的规矩?” “规矩?撒手吧你,傻柱要打我的时候你在哪儿?这时候跟我说规矩!玩儿呢?”, 【这老小子想拉偏架!】 刘光天猛的一下抽回手,顺道抓着易中海的左胳膊,狠狠的捏了一把,刚想捏断骨头,刘海中重重的咳了一声。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一身功夫都在手上,今儿敢拉偏架,总得给他留点利息,刘光天五指一搓,易中海手臂火辣辣的疼。 刚才易中海抓住刘光天胳膊的时候,这老小子憋着坏呢,五根指头都在使劲,如果刘光天没这功夫傍身,保不齐胳膊都能被捏出五道印来。 “老易,都是年轻人闹着玩,你就甭掺和了。” “什么叫闹得玩?没见你儿子把傻柱打倒了吗?老刘,这打架斗殴可不是小事,你不要包庇刘光天,要不然这院里的风气坏了,年轻人都跟风,一两句说不好就动手,那先进大院的荣誉咱们还要吗?” 易中海把胳膊背在身后,他城府深,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吃了刘光天的暗亏,影响他的威望。 二大爷挺着肚子也走到中间,眼神在刘光天和易中海身上扫过,傻柱这时缓了过来,脸皮涨得通红。 他咬牙强撑着站起身,拉吧拉吧的晃动着脖子,输人不输阵的抬了抬下巴, “诶刘光天,藏得挺深嘛!还是我小看你了,咱俩再过两招。” “屁话真多!” 刘光天没废话,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易中海,抡圆胳膊又是一掌,傻柱右手架肘对准刘光天心口,膝盖一屈就顶了过去。 旁边围观的邻居见状都瞪大了眼睛,傻柱玩阴的!这一肘是冲着要人要害去的,许大茂更是忿忿不平的准备去拉架。 “啪!” 一声如西瓜摔在地上般的闷响,刘光天的右手拍在傻柱左肩膀,傻柱身子一歪,承受不住力道又扑倒在地,他借着右手一撑,绷着右脚尖往上一提,直奔刘光天下三路而去,不远处的许大茂不由得夹住了腿。 造孽啊! 刘光天见他使出了这下三滥的撩阴腿,便不再留手,右手劈在傻柱右腿迎面骨上。 “咔吧……” 一声让人牙酸的折断声响起,两人身旁一阵吸冷气声。 “啊……刘光天我屮你姥姥!” 傻柱痛的五官挤在一起,双手颤抖着要去抱右腿,可他看到自己右小腿诡异的反角度,他惨呼着捂住了脸,心里有了一丝后悔,这小子手够黑! “刘光天,你瞧瞧你干了什么?” 易中海刚蹲下准备扶傻柱,可看到骨折的腿又无处下手,只能把气往刘光天身上撒。 “嚯,一大爷,合着你从头看到尾还张嘴胡咧咧,你看不到是傻柱先动手的吗?怎么着?我就站着不动让他打?” “就是,一大爷,傻柱先动手的,我们都看到了!” 许大茂心里乐翻天,可他深知易中海屁股坐的歪,今天刘光天下手太重,估计落不得好。 赶紧出言拉拢邻居们把责任推给先动手的傻柱,可邻居们没人接他的话,气的许大茂暗啐一口。 现场只有易中海道貌岸然的呵斥声…… “刘光天,柱子比你年长几岁,也算看你长大的,你不尊重他,还打断他一条腿……” “柱子可是咱们南锣鼓巷出了名的热心肠,谁家有红白事他都会搭把手……” “轧钢厂三食堂的厨师,往小了说,你伤害了柱子这人,耽误工作!往大了说,你影响了工人工作热情,耽误了集体生产,你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 “哎哟,你这刘光天年纪不大,下手真是狠毒,这柱子还没对象呢!万一落下个残疾,这以后娶不到媳妇谁负责?那老何家不就绝了后……” “刘光天!……” “得了,一大爷,甭搁这瞎白话了,您的话自己信吗?合着傻柱这么优秀,怎么厂里街道办都没给他奖励下?” 刘光天给二大爷一个放心的眼神,蹲下来看着易中海的眼睛反问道, “一大爷,您说这傻柱不少好话,我有不同意见,要不今儿跟您辩辩?” “诶!刘光天,我今天非得给你好好说道说道,我哪句话是现编的!不都是大实话!” 易中海也起了倔脾气,他回头给一大妈使个眼色,顺势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光天。 “哎哟,一大爷,赶紧送我去医院啊,您怎么还跟这孙贼腻歪呢?我腿一会接不上了!以后成了跛子怎么办?” 傻柱哪受过这罪,那油腻的脸上混合着眼泪,冷汗,鼻涕,配合着那痛苦的表情,让围观的许大茂快爽上天了。 “三大爷!老阎,叫你儿子借辆板车,先把柱子送医院去,老刘,这可是你儿子惹出来的祸,你陪着去医院给柱子垫医药费。” “解成!解放!你俩快出来,中院出大事喽!” 三大爷头一拧,拍着大腿就往前院跑,对身旁看热闹的自家俩儿子视而不见,得,都是演技! 二大爷想起刘光天那让他放心的眼神,自然不肯接这烂摊子,再说了,他一开始就没想过傻柱竟然被自家这傻不愣登的二儿子三两下放倒了。 而且自家这二儿子还有个能沉住气的,这么硬的身手,自己图痛快打了他这么多年,他愣没反抗过,要不然…… 再观察观察!二大爷悄悄咽了口唾沫压压惊。 “那可不成,冤有头债有主,刘光天动的手,凭什么让我付医药费?我没钱!他人就在这,有什么招儿就往他头上使!” 二大爷退后一步,抓着人群中的许大茂说:“大茂,你也帮着阎解成、阎解放,去把傻柱送医院去。” “诶二大爷,我得在这儿看着,免得光天兄弟受了委屈。” 许大茂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之前真是眼拙啊,这后院普普通通一碎催就能惩治傻柱! 刘光天在许大茂眼里战略意义提升了,他决定好好维护这关系,以后傻柱再冲着自己递葛,他大手一挥,上光天!干傻柱! 嚯,心里舒坦呐! 我许大茂就是这么现实!这么爱憎分明。 第7章 养老团的核心就是那个傻子 贾家两个寡妇也争论一番,最终在秦淮如一句: “妈,傻柱的饭盒以后还要不要了?” 贾张氏偃旗息鼓,嘴里碎碎念的骂着,但不继续阻止秦淮如出去打探一手情报了。 秦淮如27.5元的工资可不能满足一家人现在的生活水平,贾张氏心里明的跟镜一样。 阎俩兄弟磨蹭半天也没把板车拉过来,一大爷又指挥两个邻居去公厕后来把粪车拉来救急,没办法,天气转冷了,可傻柱疼的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脸都白了一截子。 “老刘,我先送柱子去医院,今儿这事晚点儿再说道!那个刘光天,如果柱子有个……” “得了,一大爷,有什么招儿咱当面使出来就是,我奉陪。” 刘光天说罢拎起捕兽夹,给二大爷解释几句就离开了四合院,找了个没人的胡同,用意识把捕兽夹收进了卡车头里。 (非进入时间,只能当个储存空间用。) 约摸着一个多小时后,他又回到了四合院。 “光天回来了。” “嘛呢?阎解成。” 阎解成客气的打着招呼,随后小声提醒道, “后院那老祖宗满院子找你呢,说你害了他宝贝儿孙子,刚才把你家玻璃都cei了。” “哦,那感情好,透气,我家老爷子气性大,凉快点他舒服。” 刘光天耸耸肩,他和阎解成差了几岁,平时接触不多,泛泛之交而已。 他今天惩治傻柱,阎解成立马换了笑脸套近乎,腻歪! 这就是三大爷一家人的处世之道吧,低姿态,跟着风向转立场。 如果刘光天今儿被傻柱打一顿,那你放心,阎解成八成还得挖苦几句,人嘛,现实点不丢人。 “对了,你刚去下捕兽夹子了?咱附近哪儿能有野鸡兔子让你逮啊?” 刘光天听着阎解成自来熟的话,索性拉着他小声说: “城墙角,有处乱葬岗你知道吧?” “北边那个拐角?” “对,我干临时工认识一人,家住那附近,说是夜里见过灰皮兔子,我这不试试运气嘛……” “那感情好……” 阎解成听到乱葬岗心里犯膈应,客气一句就让开了身位,刘光天挑着眉毛揶揄道: “那明儿收套子的时候咱俩一道儿去?有收获了分你一半怎么样?” “您客气,我家里事儿多,怕时间不赶巧。” “得!真没劲!走了。” 刘光天看阎解成怂了,撇撇嘴就往后院走,路过中院时秦淮如在西厢房门口冲他埋怨道: “嘿,刘光天,你和傻柱都是邻居,至于下那么重的手吗?那傻柱腿断了,得在家歇一两个月才能下地,班都不能上,你瞅这事儿闹的!” 刘光天懒得理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就走。 这寡妇,忒矫情! 今儿这事明面上是傻柱犯贱被打,可核心就是这小寡妇耍心眼,吃人盒饭不让人占便宜,撩拨的傻柱一肚子火气泄不出来才找刘光天的茬。 白白折了一条腿,还站不住理。 这傻柱没法上班,秦淮如家的饭盒就断了,这贾张氏就让她守着门口,见刘光天就骂,出出恶气,可她看到刘光天冰冷的眼神,把骂换成了埋怨,理智救了她。 后院,许大茂家碎了扇玻璃,大门紧闭,看样子屋里没人,八成去医院看热闹了,他走到聋老太家门口站定,思索一番后,敲了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我老太太的门!胆儿够肥啊,秀容开门。” “咿呀……” 一大妈拉开门,暗淡的月光映在门外刘光天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 一大妈捂着胸口埋怨道: “哟,这孩子作什么怪样儿啊!怪渗人的!” 就退到了屋里,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刘光天,良久才开口: “这老刘家歪风邪气的还能出你这硬茬?怎么着,是来道歉的?我告你没用,你等着吧,明儿我还去你家门口闹,我倒是看看你能拿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样!” 刘光天不说话,目光清冷,这老棺材瓤子明摆着就是癞蛤蟆跳鞋面上,不咬人,恶心人。 他左右打量下,一眼看到门下挡门的一整块青砖,他把青砖拾起来,一大妈紧张的伸出双手护着身后的老太太, “刘光天,老太太说你几句也是为你好,怕你走了歪门邪路,你可不能打击报复,她一把年纪……” 聋老太太见状还不依不饶的嚷嚷,扬起皱巴巴的脸挑衅道: “来,朝这儿砸,我今儿还就不想活了……” “没那么麻烦,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就在家里好好待着,院里的是非少掺和,平安是福不是吗?” 刘光天说罢,在两人诧异的眼神里用双手掰断了青砖,一半扔地上,另一半在手里用力的揉搓着,青砖灰顺着他手缝唰唰的往下落。 “老太太,我看你年纪大,又是街办批的五保户,我家那玻璃您就甭赔了,但是好话我只说一遍……” “要是你想你那耷拉孙安安生生的活着,就甭搁我面前显摆能耐,您别舒坦了自己,把罪全遭你孙子头上。” 聋老太太经历过前朝和伪政府那段黑色时期,也是经过风浪的,搁她年轻时像刘光天这样在她面前耍混不吝的保准活不过三天,可现在…… 她一个无儿无女的五保户,没几年活头了,晚年就想有个人伺候,多吃几顿好的,刘光天这明显就是逮着她七寸来的,要断她享口福的路。 你们膈应我,我就拿傻住出气,投鼠忌器下,聋老太太咧着没几颗牙的嘴笑了, “行,我之前倒是看岔眼了,你比你大哥有出息,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不然老婆子一头撞死在你家门上,让你这辈子翻不了身信吗?” “得,你们也管好傻柱,就这一次,下次我就不留手了,保准给他长个记性。” 刘光天把一把青砖渣子撒在地上,一大妈脸色难看,她左右看着,一时不知说什么。 “老太太,还有事儿?” “没了,把门带上就行……” 聋老太太话音未落,刘光天哐哐两拳把实木门打了个对穿,一大妈惊吓的抱住了头,老聋子缺牙的嘴唇也在剧烈颤抖。 “年纪大了,多呼吸点新鲜空气。”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满面愠色的二大爷。 刘光天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说话也没刻意避着他。 这可是试探自己便宜老子对自己态度的好机会,也决定了以后得相处方式。 二大爷小眼睛瞪得滚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最终长叹一声, “套子下好了?” “嗯,城墙拐角那片野坟,据说有兔子。” “有就有,没有就算了,你现在有活干,正事要紧。” 刘光天有些捉摸不透二大爷的心理,他看着地面上散落的玻璃渣问道: “这……” “你妈熬着浆糊呢,你去三大爷家借几张报纸,先把窗户糊上,甭耽误睡觉,风大。” “那傻柱怎么处理?一大爷找你麻烦没?” “他找我?没准明天我还找他呢,去借报纸吧,天不早了。” 二大爷摆摆手,刘光天去前院借了报纸,回来塞到刘光福怀里就进了屋子,他明天一大早要去货站下货。 后院彻底没动静后,一大妈才给老太太告辞离开,聋老太太躺在床上小声嘀咕着: “刘家那小崽子藏的够深,心也够狠,傻柱子不是他对手,我得找傻柱子说道说道……” 四合院,一夜无话。 红星医院,外科楼一层病房。 傻柱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的右小腿应力性骨折,已经上了夹板打了石膏,医生叮嘱好好休养,基本留不下后遗症。 “一大爷,我咽不下这口气!” 易中海坐在床边,眼神复杂的盯着自己左臂上肿胀的手印,那乌青色甚是扎眼。 “柱子,一个巴掌拍不响,今儿这事你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不行让他道个歉赔个医药费算了。” 第8章 易中海的决定 “一大爷,光是道歉赔钱那可不成,我腿折了得静养俩月才能下地,我班没法上,工资怎么算?还有……” “过几天回院里谁能伺候我?雨水也大了不方便,说实话我去趟公厕都够呛吧?这都是事儿不是吗?” “就道歉赔点医药费,那可不成!” 傻柱不甘心的嚷嚷着。 易中海虽然能理解傻柱这心情,但他考虑的就多了。 刘海中看我眼神有点不对劲儿,他和老阎那墙头草怎么站一条战线上了? 听说过刘光天在学校调皮捣蛋,可也没人说过他这么能打啊? 还有那小子打了人就那么淡定从容的走了,一点不犯怵? …… 易中海低着头思索着,傻柱大喇喇的伸出手要烟抽,易中海把烟盒扔到傻柱手边才开口, “对了,今儿怎么跟刘光天起的矛盾?” “嗨,我给你说一大爷……” “柱子,我要听实话,你说仔细点。” 傻柱干笑着说: “嗨,今儿厂里不是有招待吗?我加完班回来,进院就碰到了秦姐,哎哟您是没见着啊,那一见到我乐的啊,比前些年看见贾哥还……” 傻柱提到秦淮如,就撑着坐了起来,油腻的脸上泛着幸福的光芒,说话时那眼睛一眯一眯的,还特么挺享受。 “当时怎么说的?我想想啊,对了!” “哟柱子回来了,今儿厂里有活?看你网兜挺有分量的呀,下次晚回来也托人带句话,你看着天冷了我还得在外面吹冷风……” 傻柱夹着嗓子模仿秦淮如的语气,易中海都没脸听,直接打断道: “那秦淮如什么的甭提了,就说说你和刘光天的事,挑重点!” “得,一大爷,不是你嘱咐我多接济接济贾家,说她家孤儿寡母的生活困难,合着我说两句您都不乐意听?” “得得得,一大爷,我这事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免得招你烦!” 傻柱嗤一声就闭上了嘴,又躺在床上装瞌睡。 “柱子……” 易中海知道傻柱这家伙拎不清,只能加重语气道: “你和刘光天这事还处理不?要是觉得一大爷我解决不了,那我就走了,你自己看着办!” “一大爷,我困了,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傻柱眼都不睁,下了逐客令,他这二十多年也经过事,一大爷不乐意帮忙,自己还处理不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崽子? 一大爷狠狠的点点头,出去找了护士叮嘱了多照顾下傻柱。 这傻柱虽然犯浑,可是贾东旭已经没了,自己难免要把养老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大爷回到四合院敲着大门, “谁?” 一个年轻的嗓音响起。 一大爷眉头一皱。 “唉?阎解成吗?是我,一大爷。” “哎一大爷您回来了,我这就开门。” 易中海进院后略作好奇的看着阎解成问道:“解成,你爸呢?” “我爸今儿有点不舒服,早早睡了。” 阎解成眼神不自然的四下打量着,回避易中海的视线。 “行,你也早点睡。” 易中海深深地看了三大爷家一眼。 他回到家里就看到脸盆架上的水盆,湿了毛巾擦擦脸就准备睡了。 “老易,柱子怎么样了?” “秀容还没睡?柱子就那样吧,腿被刘家小子打骨折了,得静养。” “诶哟,老易,今儿你送柱子去医院,我扶着老太太找老刘家说理,可老刘两口子都不搭话,那刘光天也没在家,老太太就cei了他家玻璃……” “后来刘光天回来了,当着我和老太太面搓散了一块青砖头,甭提多吓人了……” “嗯?老太太没什么事儿吧?” “那倒没有,老太太经得事多,他俩说傻柱的事到此为止,再有下次那刘光天还会收拾柱子……” “老太太真这么说?傻柱腿折了她也不生气?” “怎么不生气!老太太说刘光天身上有功夫,柱子扛不住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老太太说刘家小子说话时那眼神跟饿了几天的狼似的,邪乎的紧,她不想柱子出意外,影响咱们几家的日子,你琢磨下吧。” “我琢磨琢磨吧。” 易中海叹口气,傻柱那边咽不下气还想着报复,老太太这边又前狼后虎的犯顾忌,那把问题全丢自己身上了? 唉,这傻柱在家养病也不一定是坏事,这样可以跟贾家商量下,把照顾傻柱的活接下来。 还有阎埠贵那墙头草,今儿不知跟刘海中那棒槌聊了什么,对了! 易中海想到这儿眼睛一亮,掏点钱让阎家招呼傻柱起居,贾家负责吃喝,自家了不起搭点钱粮的事儿,简单。 易中海摸着下巴,分析这样做的利弊。 他从来就没把养老的期望压在四六不分的傻柱身上。 他内心深处养老的首选是贾家的小寡妇,秦淮如。 漂亮大方,勤俭持家,任劳任怨,手脚麻利,尊老爱幼,最重要的是,秦淮如在贾家没有话语权,手里也没钱。 27.5元工资顾一家人吃喝用度,还要拉扯三个孩子,舍得钱粮就能捆住她。 【这贾张氏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易中海点燃了香烟,一大妈知道他在琢磨事儿,打个招呼就先睡了,她今天受了点惊吓,胸口有点闷。 一根烟抽完,易中海心里有了决断。 他要说服傻柱把粮本交到贾家,那他就有九成把握让贾家接下给傻柱做饭的活,这样傻柱也不会把心思放在刘光天身上。 秦淮如脑子够用,如果能拿到粮本,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还回去,等傻柱痊愈了,秦淮如也会想方设法把他拴住,这吃到嘴的肉谁会吐?谁舍得吐? 他相信秦淮如会理解自己这样做的目的,而且也可以让自己家少接济贾家,多攒点养老钱。 何雨水现在住校,一周回来一天,给够生活费也不会多事。 前院阎埠贵?呵,一个月五块钱扶着傻柱生活起居,那他家不抢破头来干?! 这事就这么定了! 易中海处理一件心事,又点根烟走到院里,目光幽幽的看向后院。 明天叮嘱秀容,给老太太每天减一个馒头,少点荤腥,年纪大了,油水太足容易犯迷糊。 还有刘海中和刘光天这对父子…… 明天去厂里找几个清洁队的娘们把风传出去,就说锻工车间刘海忠纵容自己儿子在院里行凶,伤到了三食堂的厨师傻柱,影响厂里后勤保障。 还这么干! 那群娘们合作几次了,钱要的少,小道消息传的快又好! 刘海中,你想跳,我指定不会给你机会,不管在厂里还是院里! “呵……” 易中海把烟头踩灭,转身回房睡觉。 。。。。。。 第二天第一声鸡鸣,刘光天睁开眼睛,翻身下床洗漱。 今儿货运站来了二十多车皮的东北原木要卸,又是一场硬仗! 第9章 货运站 刘光天去中院洗漱又看到了秦淮如,她仿佛特意等着的样子,他看到秦淮如那眼泡肿胀,猜测她昨天没睡好。 【这娘们起这么早不会是搁这儿等我吧?真是把脸当屁股使……】 “光天兄弟,你起这么早是准备去医院看看柱子?姐给你说,这冤家宜解不宜结的,你年纪小,过去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贾家嫂子,说话归说话。下次叫我带上姓,咱关系没那么近!” “哟这话说的,你还是个小封建,我都不介意多你个弟弟,你还客气起来了。” 刘光天“哐”的把盆往水池一扔,扭头怒道: “贾家嫂子,别怪我说话难听,我有娘生爹管,不乐意跟谁攀亲戚,特别是你这种……” 他嘴巴无声的说了句:“寡妇!” 善于伪装的秦淮如也破了防,尴尬的推门回去了。这时一大爷也出门,目光冷漠的看着刘光天,俩人对视一眼,都没多话。 …… 东直门货运站,占地七十多亩,红砖平房二十间,属于办公区域,共有正式工五十余人,人力严重不足,所以正常工作需要大量的临时工来完成。 货运站西是大车运输队,四间平房,三道地沟。下属十二辆ca10型号解放大卡车,驾驶员十五人。 货仓总面积七千多平,这里相当于四九城公对公的一个转运仓,一部分从东北发至四九城的物资在此存放或中转。 大型厂矿有自己的运输队,基本可以满足本厂运输需求。 东城区中小厂或者统购统销的物资基本都暂存在这里。 刘光天左脚刚踏进货运站的大铁门,就看见操场中间已经站了几十号人了,两个正式工拿着本子正在点卯,他赶紧跑到人群后面站定,这货运站也是根据货物多少定人数的,如果有活来晚了轮不到你也正常。 “陈三金。” “到。” “张普善。” “到。” “……” “刘光天。” “到!” “李二民。” “到。” “好,点到名的二十人今儿负责下那几卡车的木头,没点到的去二号库,那边需要几个人整理货仓。” 点到名的都乐呵呵的互相打招呼,没点到了一声叹息后就赶紧向二号库跑去,这一天有活干,家里就有顿饱饭吃,耽误不得。 刘光天看向那些没点到名的人,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和妇女,看来今天活重。 “光天,我刚见你没来,还以为你出啥事了。” 打招呼的是他这些天唯一交下的朋友,李二民,一身补丁的蓝色工装看似普通,可刘光天知道这小子藏拙,没看到他手指缝里都干干净净的。 估计是家里成分不好,这才出来趴活,给自己找个劳动人民的身份。 “我能有啥事,吃了吗?” “嗯。赶紧的吧,东北林场送来的大原木,不吃饭我可撑不住。” “得,那今儿咱俩搭伙干,中午你管饭。” 李二民眼睛一亮,谄媚道: “得嘞,我包里有酱菜馒头,管饱。” “走着。” 一行人很快到了卡车旁,负责点卯的老蔡按照四人一组分配,一组下两卡车原木,刘光天分在了第五组。 “一卡车公费一块二,四人均摊。” 老蔡看众人对工钱没意见,满意的补充道:“今儿一共九车,多出来的一车留给干的最快的组,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甭为了活起腻子,个人注意安全,行了,开始吧。” 老蔡二人去旁边办公室抬张桌子出来,又去接了两壶热水,就坐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众人下货。 刘光天一听这话,立马用力的拍着手说: “五组的都是熟人,赖子、麻杆儿、二民你们三个在车下等我把木头递出来,这最后一车货必须是咱们的,每人多分三毛钱,账自己算,都甭掉链子!” “否则下次我绝不和你几个搭伙,走着!” “得嘞!刘光天,哥几个今儿知道占你便宜了,活干完了烟算我的。” 赖子拍着胸脯保证,其余二人也赶忙应下,这刘光天天赋异禀,浑身都是劲,今天分一组他们三个算掏上了。 刘光天一个助跑双手一撑就上了车厢,他用力的拍着眼前圆滚滚的木头,都是直径60-80左右的好木头,估计是哪有土木工程需要的。 他左右打量下,就挑了两根红皮云杉木扔进了空间里的卡车旁,等着以后有机会盖房做大梁。 他不知道的是,红皮云杉进入空间后就自动分解,而山林的一块空地上冒出一颗嫩绿的树苗…… “嚯!” 刘光天戴上手套,弯腰撅腚一使劲! 一根原木就被他生生拉了起来。 第五小组就这样协作起来,刘光天负责把原木从卡车上推出来,下面三个人顺势接着,扛到老蔡身旁的空地上,有专人核对数目。 这一趟就干到了大中午,其他四组忙了一车半的时候,刘光天就跳下了车,他把手套抖落抖落就找到老蔡。 “蔡干事,我们这两车下完了,您看这最后一车活怎么安排?……” 刘光天说话着从怀里摸出一根大前门摆在老蔡手边。 “哟,小刘啊,你干活真是这个!都下完了?” “嗯,您方便了去看看。” “不去了,今儿是跟谁一组的?” 老蔡眯着眼睛,轻轻的在桌面上磕着香烟。 “哦,我和李二民他们几个。” “这样……” 老蔡起身冲着计数员吆喝一声: “那个,德利,你把谢文强和田明军喊来,这最后一车货了,让他俩也活动下身子。” 刘光天对老蔡的安排没有意见,那谢文强和田明军都是这货运站的正式装卸工,来干活是本职工作,只是委屈了赖子和麻杆儿了。 谢文强嘴里嘟嘟囔囔的跟着计数员过来,一看到老蔡身旁站的刘光天,立马就乐呵了, “老田,麻溜儿的,小刘在这儿呢!” “来了。” 这快到饭点了,俩人对干活还有意见,一看是刘光天这大力士在,立马就爽利的跑到卡车旁等活。 刘光天四人去下原木,赖子和麻杆儿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来老蔡这签字,今儿的活就算干完了,下个月十号来领钱。 俗话说秋老虎发威晒死个人,刘光天总算忙完最后一车活,又给老蔡发根烟这才坐下,给自己点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道, “蔡叔,下午还有活吗?” 第10章 工作空间均有收获 “活?这小子话说的,在咱们货站呐,这活是干不完的……” “可这些活都轮不到你一临时工干,嘿,你瞅瞅你场地里忙活的临时工海了去了?可咱们站今年可是一个正式工都没进来,为什么,咱们站长那压根就没有招工计划……” “刘光天,你是交道口街办推荐来的吧,回去打听打听,这四九城就没有空着的岗位,就咱们站的清洁工,一个月十八块五,天明干到下班,这都大把人排队等着呢,啧啧啧……” 老蔡这些话像是闲聊更像是提醒,这刚熬过三年灾荒,四九城满地都是吃不饱的闲汉,买卖不能做,这工作岗位都是有数的,随便一个小厂的接班岗位行市场价都得几百块,怎么能轮到他这个父不疼妈不爱的倒霉蛋头上? 刘光天憨厚的笑笑,这老蔡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几句话也在点自己。 可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盯上了货车驾驶员的工作,这装卸临时工只是他接近驾驶员的一块敲门砖,要不然一个半大小子都没机会凑到车旁边,现在车可宝贝着呢。 “蔡叔,我去地沟那边转转。” “又去看人保养卡车?你看的明白吗?” “看看呗,说不定就学会了呢?” “去吧,记得吃饭,下午一个人来找我,我给你派活。” “谢谢蔡叔。” 老蔡摆摆手,刘光天就往运输队走去,路上李二民追上来给他塞了俩二合面馒头夹酱菜,他边吃边走,到离地沟不远处找了个水泥台坐下了。 刘光天看着别人保养卡车,他身后几十米远的站长办公室也有两个人在讨论他。 “爸,就是那小子,搁你们站干临时工的对吧?” 王平安站在窗户后面盯着刘光天的后脑勺,王站长合上饭盒过来看了一眼就认出来那代表特征,大圆脑袋宽肩膀。 饶有兴趣的瞥了王平安一眼道: “对,是他,月初街办分过来的临时工,在老蔡手下卸货呢,倒是有膀子力气。” “哦,看着挺壮实的。” “诶,你小子,平常让你来我这儿都不来,今儿跑过来就为了打听个临时工?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没事,就是跟他见过一面,没别的。” 父子俩聊起了家常,王站长一直关心王平安高中毕业后的打算,之前一直没准话的王平安今天倒是松了口,说不行早点来货运站找个活干。 王站长没着急回话,反而拿起了一份本月临时工上工记录看了起来,看着记录上每张都有刘光天的名字,王站长轻笑着端起茶杯。 【老蔡有点意思……】 今天保养车的何师傅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刘光天,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自己年纪大了不太跑车了,就做做这保养车的活计,最近这段时间只要轮到他保养车,这小子就蹲在不远处看着。 何师傅心里明的跟镜儿一样,知道这小子找机会跟自己搭话呢,八成就是想学学修车甚至是驾驶。 可自己就是一快退休的驾驶员,能力有限,经历过战争的他孤身一人生活在四九城,还指着多干两年存点养老钱,想到这儿,何师傅就收回视线,从工具箱里取了扳子又下到地沟里忙活。 何师傅毕竟年纪大了,上完螺丝就有些疲惫了,他爬出地沟时,刘光天正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呲着牙看着他。 “唉,甭看了,过来搭把手吧。” 老何的心莫名软了一下,他刚想反悔赶刘光天走,可这小子已经咧着嘴迎了上来,人没到,手里的烟已经递过来了。 “大爷,您歇歇,指挥着我干就行。” “年轻人口气不小,你以为保养卡车是玩儿泥巴,看几眼就会了……” 老何摘下手套接过烟,离车三米处才划火柴点烟,随即懊悔的摇摇头道。 刘光天摸着眼前的解放车头,这老古董后世都是在一些厂矿或者工业园区做展示用,早已经淘汰,可放到现在就是除火车外最重要的运输工具。 “何大爷,我在这整整看了半个月您做例行保养,接下来是该开前盖了吧?” “哟,这半个月功夫没白下,且等着吧。” 何师傅抽完烟这才站到车头前,刘光天端着工具箱放在他手旁,这才掀开车前盖,一边检查机器,嘴里像是自言自语的介绍着自己手里的活,刘光天门清,可还是装作好学生的样子认真听着。 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吧。 一下午,刘光天就泡在地沟处给何师傅打下手,老蔡左等右等不见人,跑到运输队看到蹲在何师傅身旁拧螺丝的刘光天,笑骂一声, “这小子也算有点运气……” 办公室里王平安也犯嘀咕,王站长起身看了正撅着屁股趴在车轱辘旁的刘光天一眼,若有所思。 。。。。。。 刘光天跟何师傅搭上话后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 何师傅是他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 何师傅儿子阵亡在北方战场,一个女儿嫁到津门,老两口就等着退休去津门跟女儿养老。 那驾驶员岗位就腾出来了,可自己要想得到还需要外力支持,一是二大爷出钱把工位买回来。 二就是把希望放在站长儿子王平安身上,周末就是拉近二人关系的好机会。 如果两者都不行,那就得放弃眼前的努力,另找机缘。 今儿就是周六了,刘光天把工具收好,帮着何师傅打扫运输队卫生,值班室里座钟响了六声,他把手里活干完,眼一闭默念进入, 视线内景色一变。 00:58:57 呼,确定了,每天下午六点空间开放。 刘光天爬出车头上山,去泉水的路上听到了微弱的啾啾声, “终于上货了?” 刘光天眼睛一亮,顾不得喝泉水就往林子走去,第一个捕兽夹是空的,北十米外那捕兽夹处一只红脸野鸡正无力的扑闪着翅膀。 嚯,刘光天开心的收下这只夹断腿的野鸡,手里掂掂大概三斤多,也不算瘦。 终于能开开荤了,刘光天把野鸡扔到车头里,这才例行检查着山林。 十分钟后,他面色凝重的看着一大摊野兽粪便。 能拉这么多,指定是大型动物。 第11章 中院再起波澜 刘光天谨慎的四下观察,确定没有动静就赶紧退到泉眼处,喝了两捧水,吃了桃子就离开空间。 他拎着野鸡回到了四合院,一进院门就被阎解成拦住了,磕磕巴巴的说: “嚯,光天你真抄上了?这野鸡挺肥,得有四斤重吧?”,语气透着懊悔。 “嘿,叫你去你不去,你跟这只鸡啊,没缘分!” 刘光天嘿嘿一笑,抬脚就走。却被三大爷逮着机会插了句: “刘光天,你回家路上招呼点儿,中院没准儿有人候着你呢。” “侯着我?哎哟,三大爷,中院不就傻柱那瓣烂蒜,他不够看……” 三大爷微笑着让开身位,眼睛一直停留在野鸡上,直到刘光天进了中院,他才回头狠狠的批阎解成, “阎解成,你比刘光天差什么?缺胳膊少腿儿了?人家一临时工干完活还知道搞点副业,你呢?” “我哪知道他真能套到野鸡啊,您犯得着这么说我吗?”,阎解成缩了缩脖子。 中院,正屋门口。 傻柱坐在板凳上,裹着竹板固定的右腿担在台阶上,正和徒弟马华小声的聊着天。 “哟,这不是刘光天吗?临活干完了?咱们一院二三十号正式工,怎么就你忙?这都过了饭点才回来?” 傻柱仇恨的盯着刚进院的刘光天挑衅道, “这人呐没个正式工作就只能靠着偷鸡摸狗混日子,不够丢人的!是吧,马华?” 傻柱隐晦的眨眨眼,意思这就是正主儿。 “师傅,您说的是。” 马华冲傻柱点点头,把刘光天样貌记下。 刘光天注意到这师徒俩的小动作,嗤笑一声道: “傻柱啊,你真是记吃不记打,腿怎么折的都忘了?要不要我给你左腿来一下?” “那个刘光天,柱子受伤了,就是抱怨两句,你不能趁人之危,打击报复。” 易中海适时出现,挡在二人中间。 刘光天一把推开易中海,指着傻柱道: “傻柱,咱俩之前可没红过脸,你自己贴寡妇那是你的事,我扛大个儿也是我的事,你今儿叫来你这傻切墩徒弟是来照我面儿的吧?” “成,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还是那话,你敢递爪子我就敢剁,到时候甭说我欺负你这断腿的傻子,什么玩意儿。” 傻柱被怼的憋红了脸,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只能狠狠的推了马华一把催促道: “麻花你先回,就按我说的来。” “得嘞,师傅,有事儿您招呼。” 傻柱师徒俩一唱一和的吆喝着,惹得中院围满的看热闹的邻居,那马华家里兄弟多,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人,进轧钢厂拜在傻柱门下学厨,一直负责切墩儿,今儿可算有个机会能在师傅面前表现一下了,事儿办好了,说不定傻柱真能指导他上灶。 “让让!” 马华仰着下巴挑衅道,刘光天抱着胳膊,直接挡在马华脸前。 马华左右绕不过去,气愤不过想用肩膀硬撞过去,结果刘光天纹丝不动,他却后退两步差点坐地上,傻柱的脸更红了,暗骂一声废物。 “刘光天,你怎么不让别人走道呢?我告诉你,咱们可是文明大院,做事要大方……” 易中海扶起马华,愤怒道, “你这刘光天,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难不成非让我开全院大会批评你!不怕给你爸丢人?” “哟,老易,你摆谱别拉上我家老刘,也别拿全院大会吓唬人!谁怕谁啊?” 这中院闹得这么热闹,奇怪的是贾家大门紧闭,喜欢在院里调解矛盾充大个儿的二大爷也没来! 这时人群里的二大妈拉了拉刘光天,顺势接过奄奄一息的野鸡, “东西给我,你先回家。” “妈,捕兽夹是借许大茂的,这鸡收拾了给他匀一半。” “回去再说,走。” 二大妈儿子多,压根不怕无子嗣的易中海,还故意举起野鸡让旁边邻居看仔细才得意的离开。 马华略显狼狈的离开四合院,易中海小声的安慰着傻柱先回家歇着,不一会就难掩喜色的出来了,他走到西厢房门口重重的咳了一声。 “贾家嫂子,东旭媳妇,我来跟你们说个事儿。” “喊什么喊?易中海你敲我家这寡妇门合适吗?” 贾张氏把门拉开一条缝,一脸不耐的看着易中海。 “贾家嫂子,嘴上留德,我这是找你们商量事,好事。” 易中海从怀里摸出傻柱的粮本晃了晃,等贾张氏看仔细了又作势往回走,这贾张氏立马换了张笑脸,抓着易中海的胳膊说: “一大爷嘿,进门说,秦淮如,倒杯水来……” “哼。” 易中海甩开胳膊,抬着头走进贾家。 贾张氏也不关门,招呼棒梗和小当在家门口玩…… 刘光天刚进家门就吓了一跳,二大爷阴沉着脸盯着桌上的信纸。 “爸,怎么个事儿啊?” “咳咳,那个,光天啊,你来,咱爷俩说说话。” “我猜猜,是厂里的事?” “你脑子倒是好用,也没见你学出个样子,哪像你大哥一样有出息……” “嘁……” 二大爷随口一句牢骚话,让在场几人都沉默了,刘光福逮着机会溜着墙角跑出家门,二大妈直接转身去厨房收拾野鸡了。 刘海中同志坏就坏在嘴比脑子快,所以才被易中海压了一辈子,刘光天叹口气轻咳一声打破尴尬: “爸,这两天学修车,没烟了,你那富裕吗?” “哦,有,你等着。” 刘海中取了两包烟扔在桌子上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那个经济你自己抽,大前门留着给别人散,光天啊,我今天去风评小组办公室打听情况了。” “是不是什么都没打听到?” 刘海中木讷的点点头,郁闷道: “那领头的组长听说之前在部队里专门负责思想工作的,那嘴叫一个严实,问什么都不说,就叫我把精力投放到工作中,后来又说什么,也要关注家庭和邻里之间的关系,这……” “我有点想不明白……” 刘海中晃着大脑袋,刘光天看着他愁苦的模样只想笑。 “爸,您就一个人空着手去了?那我问下,那办公室几个人?” 第12章 言而有信刘光天 “办公室几个人?我想想……” “我去的时候三个人吧,那张组长还有俩办事员,对,三个人!” 二大爷说完又没好气的说: “刘光天,这跟我问你的事有关系吗?” “关系大了去了,爸,这事您听我的,周一开工后叫上你车间主任俩人一起去找那张组长,嗯,别急我想想……” 刘光天斟酌着话该怎么说,自己这便宜老子人傻胆儿还大,直接推门,八成用的趾高气扬的质问语气。 人家不管之前干啥的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人情往来嘛。 “您让主任把那组长约出来,别心疼钱,下班后找个国营食堂喝点,如果他不来,你这事就得换个方向使劲了……” “还要去国营食堂?这不花冤枉钱吗?合着家里酒票多?我烧得慌?” “得,一顿饭两瓶酒了不起大几块钱,您升了组长一个月补助多少?三块钱吧?仨月不就赚回来了?” “等等,刘光天,假如他不跟我出去吃饭怎么办?你说详细点。” “不吃饭,那你这事就只能向上级反映了,必须让风评小组拿出关于你的那份调查资料出来,然后让车间主任再往上级报。” “这么麻烦?” 二大爷烦躁的摸起烟,俩人抽上了以后刘光天摇着头解释道: “不麻烦,这是流程,你技术水平完全胜任一个组长位置,又不是正儿八经提干!” 刘光天留意一下刘海中的表情,发现他不在意,知道刘海中只是需要一个能管人的职位,干部身份倒不是特别看重,就继续说道: “厂里本应该满足你晋升的需求,这样可以让车间工作效率提升。如果一直卡着,那指定是得罪人了,必须把这口子当着你领导面撕开,后面就不用你操心了……” “就这么简单?” “这有什么难?您就不该把事藏心里,工作时跟徒弟们吐吐苦水,甭怕丢面儿,您反过来想,谁最怕您丢面儿?!” “谁?你?” “我?我也算一个,在厂里最怕你丢面儿的肯定是你徒弟,特别是那几个中高级的老徒弟,海洋哥也六级锻工了吧……”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 刘海中懊恼的拍着额头,自己喜欢在院里装领导,在车间里只能在徒弟面前摆摆谱,车间一百来号人,自己徒子徒孙就一小半…… “如果这样还没有进展,那您就把风评小组那几个人孩子名字打听一下,年纪多大,在哪儿上学,我去处理!” “唔……” 刘海中习惯的点着头,听到这咧着嘴傻笑道: “得了,没那么大仇怨,内部问题内部解决,跟孩子扯不上。” 刘海中说到这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二儿子,嗯,圆寸头,圆脑袋,牛眼,蒜头鼻,小噘嘴儿,嘿,是他没错啊,难不成自己那几皮带真把他抽开窍了? “行,没事我回屋歇会,我活儿也重。” “你等下!你真准备学修车?” 刘光天本来没准备接这话茬,既然话赶话到这这,那不如再试探自家老刘一次。 “何止修车啊!我想学开车,当个驾驶员,如果这事真成了,说出去您也有面儿不是吗?” “驾驶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模样趁吗?” “得!我就当您没问……” “等等,有时间打听下,看有没有活动余地吧。” 刘海中语气平淡,刘光天心猛的一跳,讶异道: “老刘……不,爸,您没跟我开玩笑?” “打铁还需自身硬,你先学本事吧,如果真能钻进去,那咱就得试试,对了,把衣服换了,我那还有身新工装,就开会穿了两次,让你妈给你改改。” 刘光天心里犯嘀咕,这老小子今天转性了?他点头应下却不小心看到了刘海中胳膊压着的信纸, “举报信?爸您这又要搞哪出?” “嗯?我瞎写的。” “给我看看?” “喏,你看……” 刘光天拿起一看,果不其然,这老小子要举报风评小组的张组长,拢共写了两行几十个字,错别字就十来个。 “爸,要不然算了吧,您前脚找人打听事后脚就举报,任谁看都知道是你,这以后厂里领导谁敢信你?谁敢用你?”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行了,你滚蛋吧。” “爸,那中院易老登这几天没找你麻烦?” “嗯?” 刘海中摇摇头。 一顿晚饭吃的波澜不惊,二大妈把一只鸡都炖了,刘光天端了一碗炖鸡送给许大茂,两人寒暄几句,许大茂乐呵呵的收下。 “行,光天,有好事能记着你大茂哥就行,下次再有就甭给我送了,你自己多吃点。” 老四九城人就好这个面儿,许大茂回来的晚,进门三大爷就告诉他刘光天套了只野鸡,他嘴上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他回家后就等着看刘光天会不会来,这人既然来了又带了一半鸡肉,那他面子就搁住了。 【刘光天这小子能处。】 许大茂乐呵呵的端着炖鸡,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前院, “嘿三大爷,您吃了没?没吃到我家凑合着吃点?” “哟,大茂有心了,我刚……” 三大爷听见吆喝推开门,看到炖鸡眼神就定住了,他懊恼的按按肚子, “嗨,我家饭点晚,我去拿酒,咱俩喝点?” “成啊,这是我光天兄弟还念着我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在家等您啊,不过三大爷,那酒您就甭带了,我家里还有半瓶莲花白,您那好酒我消受不起……” 许大茂揶揄道,三大爷刚才还在挑拨他和刘光天的关系,这上门打脸了他还能坦然受之,这就是三大爷的处世之道。 “得,你先回,我随后到。”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至于脸? 你跟小业主谈什么脸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许大茂高调的行为自然引起了中院人的注意,普通邻居眼红一下就过去了,可那敞着门的傻柱冷眼盯着许大茂,嘴里嘟嘟囔囔的没一句好话。 “这鸡在你们手里算白瞎了,就知道炖!活该吃不到好东西,呸,得意个什么劲儿啊,许大茂!等我腿好了在收拾你。” 西厢房的门也开了,许大茂经过时,那靠在门框上的贾张氏刚想开口,却被屋里的秦淮如硬拽了回去,她家刚得了傻柱的粮本,不能节外生枝。 许大茂环视四周,心情更加愉快了。 第13章 周末,先农坛 周末,凌晨五点,南锣鼓巷帽儿胡同。 刘光天出门,在后院小天井处翻墙而出,小跑着一路向北,路过前门东大街的时候买了碗豆汁,两块炸糕填肚子。 “呃……” 刘光天放下碗,长出口气。 自己前世不算挑嘴,可这豆汁的味道还是让他难以恭维。 六点整,刘光天准时出现在先农坛旁的空地,先看到路旁泾渭分明停着几辆自行车,西面三辆,远点的东面五辆。 刘光天借着热身的时候打量着不远处的抽着烟对峙的两拨年轻人,东边八个,五个穿军装的,正嬉皮笑脸的说着话,旁边有三个穿黑蓝配色的少年表情冷漠的站在旁边,泾渭分明。 嘿,西边五人边缘处站着的王平安,这小子正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他看到做扩胸运动的刘光天,举着胳膊大声招呼着: “刘光天,这儿呢!” 其余四人都扭头看向刘光天,居中的是个中等身材,戴顶军帽的少年,长的平平无奇,却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他看到壮硕的的刘光天眯着眼睛打量下才轻轻的点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看来一身工人子弟打扮的刘光天没能入他的眼。 “平子,我没来晚吧。” “没有,准时准点的,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李军……” 王平安眨眨眼睛,加重了语气,刘光天知道这是领头的,会意的主动伸出手。 那李军不经意的收回眼神装作没看见,王平安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刘光天的手,这才避免尴尬。 “刘光天……” 王平安重重的捏着他的手,示意他忍耐下,又转身介绍其他人道: “这是李秋润,这是冯铁成……” 李秋润是个面容和善的小胖子,一说话眼珠子直转,那冯铁成皮肤很黑,一脸严肃。 “还有张凯旋。” “哥几个,这是我给你们提过,特能打的刘光天。” 在王平安竭力引荐下,几个年轻人就算认识了,李军还是那不咸不淡的模样,五人中最壮实的张凯旋已经伸出手,坏笑着说: “那个谁,刘光天对吧,搭个手?” “行。” 刘光天看着衣着整齐的五人,没见副处级领导的儿子王平安都只能站在边缘。 他知道自己要想有所图,或者借上几人的力,必须得拿出点真东西出来,张凯旋给了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哥们,那就对不起了。】 两人的手刚握在一起,刘光天就使了七分力,张凯旋那得意的脸瞬间就变的紫红,他的手像被铁钳夹着一般,他惊呼着想抽回手, “得得得,松手,快,我手断了。” 刘光天微笑着松开手,张凯旋鼓起腮帮子吹着自己的手掌,疼的眼角都带着泪花。 李军不满张凯旋的表现,怀疑的打量着二人道: “嚯,凯旋你甭开玩笑,有这么邪乎吗?” “没,军哥,骗人我是孙子,这哥们手上绝对有功夫……” 冯铁成拉着张凯旋的手腕,看到那青紫色的手印子,也吸了口凉气,他郑重的朝李军使了个眼色。 李军这才微笑着伸出了手, “哦?刘光天对吧,我是育英中学李军,看见对面那几个碎催了吗?今儿正主对是对面站中间那个瘦猴,他就是跟我叫板的宋文和,他跟我们哥几个一样,也是干部子弟。”,言语中有几分倨傲。 “哦,今儿有什么说法?” 刘光天看着对面被七八人拥簇在中的宋文和,语气平淡的说,似乎对李军提到的干部子弟毫无反应。 李军这才满意,他自然的把手搭在刘光天肩膀上提醒道, “刘光天,多余话我也不说,今儿只要让我把面子搁住了,那咱俩就是朋友了,以后有事你就找平子,我听他说你还在货运站扛大个?” “嗯,街办给我安排的活,我就是普通工人子弟,我上面还有个哥哥。” “工人阶级光荣啊。” 李秋润笑呵呵的接过话,王平安拍拍刘光天提醒道: “光天,我们在学校说的是五对五,就是玩的好的几个人,你看对面,那三个穿蓝衣服的孙子,明显也是宋文叫来帮忙的,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刘光天眼神一冷,随即压住火气看向王平安提到的三人,其中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中等身材大粗腿,肩膀又宽又平,像个练家子,他在心里衡量下,觉得自己对上三人还是有七成胜率,毕竟他有正儿八经的铁掌功夫。 “平子,怎么个流程?” 刘光天活动着肩膀,眼睛紧紧盯着对面,李军再不多话,手一挥大步走向对面。 宋文和向前一步,和李军面对面站定,双方也都在身后站着,李军抢先开口道: “宋文和,你约我来先农坛,我到了!” “嚯,爷们豪横,不过就你靠着身后那几个烂菜可不够看。” 宋文和不屑的眼神扫过张凯旋几人,身后响起一片哄笑声。 张凯旋几人脸色难看,最后站着的王平安气的直跺脚,刘光天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在学校里也没落着好,干不过对面。 李军红着脸回头看着刘光天,刘光天对他自信的点点头,他今天本来就是打手角色,李军这才下定决心般的说: “宋文和,咱说不到一块就甭白话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哈哈哈,李军,一会伤了可甭说我欺负你……” 宋文和狭长的眼睛一眯,右手一挥,那粗腿像炮弹一般蹦出来,正朝着还在放狠话的李军撞去。 【这憨货还摆谱呢!】 “屮,躲开!” 刘光天大喝一声,身子一矮就撞了过去,李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后退。 “砰!” 刘光天和粗腿结结实实撞作一团,那沉闷的碰撞声让围观众人都暗自心惊。 那大粗腿嘴一咧,踉跄两步,李军这才回过神,暗暗感谢刘光天,五人绕过战场,扑向宋文和,把正面三人都留给了刘光天。 “嚯,哥们练过?” 大粗腿龇牙咧嘴的揉着肩膀,谨慎的盯着刘光天,防止他突然暴起。 “你话多了。” 刘光天一对三,哪有闲情跟他们扯闲,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粗腿下盘很稳,缓过神就猛吸口气,上手去搂腰,三人明显有丰富的协作经验,两人从两侧绕出,一个举拳攻上路,另一个鞭腿踢向刘光天的后腿窝。 刘光天丝毫不慌,他后跳躲过横扑,一掌劈在出拳那人左肩上,那人直接失去战斗力,惨呼着坐在地上。 可他只能顾一头,左腿重重的挨了一下。 “屮!” 刘光天试了下轻重,觉得自己还能扛几脚,打蛇打七寸,他要先解决对面的大粗腿。 “大明,哎哟,孙贼你手够黑啊。” 粗腿看哥们倒地,眼珠子瞬间红了。 第14章 打斗中的突发状况 刘光天又扛住‘大粗腿‘一记锁喉,这家伙应该是撂跤的,招招都冲着把人放倒去的。 他迎面一正蹬,大粗腿将将躲过,可他身后那哥们就完全暴露出来了,刘光天欺身向前哐哐两掌劈下,那哥们“呃”,应声而倒,挡着脸的双臂剧烈的颤抖着。 大粗腿见状狠狠的往手心吐口唾沫,来回搓着手掌上下打量着刘光齐,企图找到破绽。 刘光天很快放倒两人,分心去看李军他们,可这一看就让他头皮发麻,这几个孙子压根不是宋文和几人的对手,那张凯旋可能是伤到了手,不好发挥,已经被两人摁在地上捶。 李军四人打三人也不占上风,特别是那李秋润,边绕圈跑边咋呼,压根没什么杀伤力,就这一眼时间,王平安也被一脚踹倒,只剩窝在地上抱着头躲避着对方的黑脚。 “平子!往我这来。” 刘光天无奈大吼一声,这片刻间大粗腿像枚炮弹一般撞了过来,一寸短一寸险,大粗腿知道自己拳脚功夫敌不过刘光天,索性就要贴身抱摔。 “滚一边玩蛋去!” 刘光天身子一低,屈起右膝往上一顶,直顶到大粗腿胸口, “呃……” 大粗腿胸口一闷,一口气没上来,脸憋的通红,刘光天不再看他,饿狼扑食一般扑向宋文和。 擒贼先擒王! 自己可是把找份好活儿的宝押在这几个战五渣身上了。 【真特么菜!】 刘光天鄙夷李军几人的战斗力,卖相身板都不错,结果一动真格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玩嘴的。 “挡住他!” 宋文和狠狠啐了口唾沫,不屑的瞥了倒地的大粗腿几人,心里暗骂一声废物,停下手就往人群里躲,可刘光天有心炫耀下武力,压根没留手。 刘光天有节奏的在人群里挥舞着双臂,就几个学生,根本没人挨得住他一招半式,一阵噼里啪啦,伴随着闷哼和惨叫,几个小碎催就嗷嗷叫着躺地上了,站着的只剩他和宋文和两人了。 “咕咚……” 宋文和不禁咽了口口水,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地上的哥几个,注意到都是伤在肉多的地方时,意识到刘光天下手还是有分寸,心思急转。 有机会结交没必要交恶,于是厌烦的扫了大粗腿几人一眼。 废物,就这三脚猫的把式,还敢要五块钱的助拳费! “李军从哪找来这么个猛人,之前一点消息都没露出来……” “刘…那个,管他呢,揍他!” 李军刚才混乱中挨了几黑脚,一见刘光天控制住场面,狠狠的抹了把嘴角破皮渗出的血,一蹴溜就站在刘光天身后,呜呜渣渣的吆喝着。 宋文和听的真切,李军那孙子连名字都没记住,八成也不是太熟,心里一动挤出个微笑说道: “哟,哥们,混哪儿的?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宋文和倒是面色如常的打了声招呼,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如果他腿不抖的话刘光天差点就信了。 “盘我道?” 刘光天嗤笑着摇摇头,眼神四下看了看。 “打他啊!屮,没见他刚才怎么揍我的?” 李军不耐的催促道,刘光天没理他,反而看向了坐在地上的王平安,这小子身上没受什么伤,就是沾了一身土。 “平子,怎么说?” 刘光天暗道这小子还鬼精鬼精的,李军这拨人就属他嚎的声音大,结果人没啥事,没看到李军嘴角都挂彩了吗? “啊?” 王平安发现在场几人都把好奇,问询的目光投向自己,猛的进入焦点状态的他似乎还有些紧张,他习惯性瞟向李军,发现对方涨红着脸正羞恼的盯着自己。 “那个,光天兄弟,听李军的。” 王平安放弃了这个逞威风的机会,起身后自然的站到李军后侧方,刘光天表情淡然点点头就一把抓住了宋文和的衣领,把人拽到李军面前,宋文和尝试着反抗,可试到刘光天的腕力后,干脆的放弃了。 “他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李军一愣,宋文和也不多话,就死死的盯着李军,面露嘲讽。 “那个光天兄弟,你动手,削他,照他嘴上打,这孙子刚才怎么骂我们的你又不是没听到,是不是啊,平安。” “你说话啊!” 刘光天玩味的看着声色厉荏的李军还有面不改色的宋文和,对比之下,心里有些失望。 这宋文和以后能成事,李军虽说年纪大一岁,可这畏首畏尾的模样显得格外窝囊。 王平安也察觉到李军的异常,抬眼看向几人,可余光中身后蹿过一道黑影,太阳光反射下似乎有道闪亮的金属光泽一晃而过,看方向正是冲着刘光天去的。 “糟!光天!躲开!” 那道手持匕首的黑影正是喘匀了气的大粗腿,被刘光天轻松几下搞定的他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期间宋文和也用鄙夷的目光看了自己几眼,一时热血上涌,不计后果就想把刘光天给废了。 李军第一时间就闪到一旁,把空间让给了冲锋的大粗腿。 “哎,大花猫,你特码的想干嘛?看准喽!我是你和爷爷!” 宋文和被刘光天紧紧的拽着,看到凶神恶煞的大粗腿顿时慌了神。 刘光天自然观察到了爆起的大粗腿,听到王平安的示警心里有了点安慰,他本想着拉拽着宋文和挡刀,可他发现这小子傻愣愣的任由自己把他拽到身前时又有了新的想法。 这宋文和校内外都稳稳压着李军,没必要自己把路走窄了,反正他只是需要一份工作,多个朋友多条路。 “闪一边去吧。” 刘光天把宋文和推了个跟头,正面迎着大粗腿的报复,大粗腿狞笑着用匕首往前一刺! 他眼中的刘光天第一时间身子一晃就能避开这次偷袭,当他心灰意冷时却意外的感觉到刺到了实物,可那种坚韧的触感让他的匕首难以寸进,只能往上一扬。 “噗滋……” “呃……呵呵,孙贼,你完蛋了。” 刘光天右小臂被划了道口子,殷红色的鲜血渗透了衣袖。 第15章 先农坛事了 “孙贼逗我?” 在宋文和眼里孔武有力的大花猫伤到刘光天后并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反而惊疑不定的看着手中还在滴血的匕首,嘴里念念有词。 现场见了血,并没让这群半大小子害怕,反而有点兴奋,宋文和那几个小碎催激动的起身准备还击,可宋文和却制止了他们,提醒道: “哥几个,甭急,大花猫可能要要遭。” “开什么玩笑,文和。” 几人明显不信,特别是出面约大花猫帮架那小子更是不满的嘟囔着。 “嘿,真敢下手诶!” 刘光天左臂划了一道十公分的口子,任由血泊泊的流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抡起右手,噼啪噼啪的抽了大花猫十几个嘴巴子,他两个小弟也跟着过来帮忙,刘光天没了耐心,邦邦两拳砸倒二人这才停手。 “唔…” 大花猫躲不开,硬挨了一顿大逼斗,等刘光天停手后颤颤巍巍的拿起匕首, “shuenzhei……” 大花猫两颊忽的肿了,一张嘴就吐了两颗牙,口齿不清的吼了声想给自己壮胆,可脸上那清晰的疼感刺激的他眼角留下泪水。 “平子,今儿这事儿怎么说?” 刘光天见不得男人哭,一脚把大花猫踹倒,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把玩着。 随后视线扫过众人,找到了人群最后的王平安。 “光天你没事吧?大军……” 王平安内心感激刘光天还真给自己面子,可嘴上还是遵循李军的意见。 “嘿,宋文和,以后还跟我叫板吗?” 李军秉承着安全第一,隔着刘光天朝宋文和喊话。 宋文和瞥了李军一眼,沉默的看着刘光天胳膊上狰狞的伤口,十几秒后他突兀的笑了,坦然的点头说道: “得,李军,今儿是我栽了。” 他这话一出,身后几人不乐意了。 “文和,他李军算个什么玩意儿。” “就是,今儿还不是靠着别人才逞了威风,等咱们回学校了在收拾他。” “对啊,文和,你没必要跟他低三下四的,咱哥几个还能动。” 李军眼神闪烁的盯着宋文和,双腿绷的很紧,张凯旋三人紧紧的站在他身旁,王平安脱了外套去帮刘光天缠住伤口。 “行了,都嚷嚷着像什么样子,我宋文和是输不起的人吗?” “山高路远,来日方长,不要计较一时得失!” 宋文和怒喝道,身后几人见状就偃旗息鼓了,他们不傻,今儿个李军有刘光天这个硬手子撑着,指定落不着好。 “行,算你识相。” 李军见好就收,得意的笑着摆手道,说完就吩咐王平安招呼刘光天去医院。 刘光天不置可否,王平安点头应下后,李军四人昂着头和宋文和几人交涉起来,胜负已分,总得有个说法。 刘光天的伤口看似严重,不过他心知只是外伤,并未伤到筋骨,王平安扶着他就要走,刘光天踢了大花猫一脚道: “嘿,还躺尸呢,去医院瞧瞧?” “不用了,没那规矩,技不如人是我自己的事儿。” 大花猫说话时颇具喜感,嘴唇子肿的跟两根广式腊肠似的。 “得,我就多余问。” “诶,平子,你骑自行车了吗?” “没有,凯旋带我来的。” 刘光天闻言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李军,皮笑肉不笑道: “哥们挂彩了,军哥,借辆自行车用下?” “不方便吧?” 李军为难道,头都懒得回。张凯旋想开口,思索下还是放弃了。 “骑我的,兄弟住哪?” “嘿,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小爷刘光天,住东城帽儿胡同。” “成,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车子你先用着,甭急着还。” 宋文和接过话,示意小弟把他自行车推过去,李军的脸顿时黑了,强忍着没发作,直到王平安骑着宋文和那辆凤凰二八杠带着刘光天离开,这才回过头,不满道: “宋老三,你还挺场面?那就是一工人子弟,初中毕业两年连份正式工作都没有……” “行了,李军,按咱俩之前约好的,以后在学校我绕着你走,绕不开我叫您一声军爷,就这样吧,其他事不用你替我操心。” 宋文和平静的说完,摸出包牡丹拆开散了一圈,头一根是规规矩矩双手递到李军手上的。 一阵吞云吐雾,都是学校的意气之争,双方几句话也就说开了。 李军有了面儿,精神焕发的招呼张凯旋等人推自行车离开,准备找个地儿庆祝下。 宋文小声安抚着垂头丧气的弟兄们,直到几人心情好转了才坐在一人后座上往反方向走。 没有人多看大花猫三人一眼,工具人的下场就是如此简单,没用了自然就会扔。 路上宋文和眯着眼睛回忆着刘光天的行为,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嘿,挺有意思一人,找机会在摸摸底。】 …… “光天,你这胳膊血不拉嚓的,没伤到骨头吧?” “你不知道,那孙贼戳你的时候真把我吓到了,得亏你躲开了,反应真快嘿。” 王平安心里着急,站起来蹬着自行车,嘴上关心道。 “没多大事,中午你怎么安排?今儿兄弟没给你跌份吧?” “哎哟,光天兄弟甭糟践我了,何止没跌份,那是真给我涨了脸了!” 王平安憨笑道,心情大好的他忽略了刘光天那句套近乎的兄弟,他琢磨下说: “李军他几个估计会去东来顺,一会给你包扎好了咱俩也过去?让他们当面谢谢你?” “……” 刘光天看王平安还在给李军脸上贴金,就用沉默回应,王平安知道李军那冷淡的态度惹到了刘光天,思索下说道: “光天兄弟嘿,你甭往心里去,那宋老三有句话说的对,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才是朋友,你要不乐意去,咱哥俩找个地儿坐会?” “你安排就是,我听喝。” “那得嘞,今儿看我的,哎对了,我那双解放胶鞋怎么没穿着?不合脚?” 王平安揶揄道。 “还真是,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你丫是不是有脚气?我穿过你那鞋,脚丫子痒痒几天了!” “哈哈哈!你这就是活该,让你丫劫我道!” 两人说笑着就到了医院,外科医生检查下伤口,涂了些紫药水消毒就包扎好了,一共花了一块五。 “那个光天,便宜坊烤鸭?” “走着!” 第16章 便宜坊的烤鸭,被人堵了? 60年代,一口脆皮鲜香的烤鸭得多招人稀罕。这个缺衣少穿的时代,两只便宜坊的烤鸭可以让三四个成年人满足的揉肚子,回味半个月都忘不掉。 更何况是肚子里没油水的刘光天。 王平安塞进最后一张卷饼,身子往后一仰,感慨道: “男宾桌上老虎酱,地道……” 随即瞥了眼还在跟鸭架汤较劲的刘光天继续说道: “呼……我吃好了,都塞到喉咙眼了,嗝儿……” 王平安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嗝儿,不顾影响的靠在墙外,刘光天咕咚咕咚把半盆子鸭架汤喝干净后才依依不舍的擦了下嘴。 “得,七成饱,差点儿意思。” “嚯……” 王平安翻了个白眼没接话,好家伙,五套饼子两只鸭,八成都进了刘光天的嘴,甭提腻不腻了,合着才七成饱?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动揶揄道: “刘光天,你该不会头次吃烤鸭吧?” “是啊,头次,曾说,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便宜坊味道确实不错,怪不得我那邻居总念叨着呢。” 刘光天没撒谎,他穿越过来确实头次吃烤鸭,在原身记忆中搜索也没有这部分的印象,唉…… 怎是一句寒酸能解释的。 “哦,那今儿算你掏着了,我告你说啊,咱四九城好吃的可不少……” “得得得,你歇会儿吧。” 刘光天嘿嘿一笑,打断了王平安的话,后者也不恼,笑眯眯的等着刘光天接下来的话,这出人出力总得图点什么吧。 刘光天沉吟不语,王平安从镇定自若到心里没底, 【嘿,助拳确实是个人情,这小子不会趁机讹我吧?万一他直接要工作怎么办?】 【不会这么……没谱吧?刘光天,你这个人情可换不来工作,你甭让我难做……】 “那个……” 刘光天开腔了,王平安瞬间就凝神看着他。 “自行车你就帮着我还了吧,吃饱喝足,回家喽。” 刘光天利索的起身,作势要走,这可把王平安闪了一下,他讶异道: “刘光天,就这事值当你憋半天?再说了,自行车不是我借的,姥姥,要还你自己还!” “哟,我又不认识那宋什么来着,我怎么还?” 刘光天摊开手我,无奈解释着,可王平安撇嘴道: “得了,你都自报家门了,保不齐哪天他就来找你了,怕吗?那孙贼可是个笑面虎。” “怕?我书虽然读的少,可自认也是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怕这个字在我这儿……” “不存在!” 刘光天说的斩钉截铁,王平安玩味的打量一番,这才发现他今天穿的全是老旧衣服,那粗布面的袖口都拉丝了,而且那裤子连脚踝都遮不住,这才意识到这家伙为了今天的事提前做了不少准备。 务实,下手快准狠,办事干脆不贪功,嘶…… 多好的左膀右臂。 王平安毕竟干部子弟,耳濡目染下就喜欢把事情想的复杂有深度,这刘光天除了能打架,讲义气之外,在他心中又多了个胆大心细的加分项。 “得,我也往东走,你把我带到北风桥,我自己个儿腿着回去。” “那不成,我还是个伤员呢,还是麻烦你把我送到家门口,你再走吧。” 刘光天坏笑着说道,顺便还抬了抬左胳膊, “我下周起码三四天趴不到活嘿,这事儿闹得。” “这点伤又不耽误你学修车……哎呦,我这破嘴!” 王平安嘴快,看到刘光天那揶揄的笑就知道自己私下调查他的事儿露了,懊悔的拍拍手, “得,你甭那样看着我,一个扛大个儿的天天蹲地沟旁看修车本来就是新鲜事,我爸回去提过一嘴,我寻思着是你。” “哦,你说的对,还真是我。” 刘光天说完就主动换了话题,打听起来宋文和的信息,王平安自无不可,大概介绍一番。 原来宋文和这家伙身世也够复杂,自己是个55年授衔少将的三儿子,身世显赫,可问题就是他这个爹三几年跟着部队出来干ge命,解放后回老家没找到老婆和两个儿子,就在组织安排下再婚了,这才有了宋文和。 可好景不长,将军原配带着两个儿子在解放后从老区步行至四九城寻夫,闹得沸沸扬扬,那时年幼的宋文和处境就有些尴尬了,家里多了三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自己母亲在深思熟虑之后退出了这段婚姻关系,回到了医疗系统工作,唯一的条件就是将军必须带着宋文和,抚养他成人。 将军父亲借着工作关系,被调到南方驻守,宋文和那年十一岁,坚持不离开四九城。 将军无奈,就把他留在了四九城一个亲戚家,那亲戚是市委办公室的干部,只有一个女儿,自然乐意至极,把宋文和当自己儿子养,吃喝用度都紧着他来,自己生母和舅舅也宠溺着他,这才让宋文和的个性乖张骄横。 “嚯,不过有一说一,这宋老三命可真好。” 王平安羡慕的咂着嘴,眼神留意着刘光天的一举一动,这小子不会听到宋文和有个好家世就把自己踹了吧? “生的好也是本事,麻溜的带我回去,小爷我困了。” 刘光天吸收了信息,面色如常。 王平安更加满意了,随即显摆起了李军,说他姥爷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厅级干部,还是实权部门。 刘光天没接话,乐呵呵的听着。 一路上两人聊东聊西,王平安愈发好奇了,刘光天完全不像一个四六不分的初中生,反而在很多方面都有所涉猎,王平安越说越有劲,眼瞅着前面有道三岔口,他停下车子问道: “嘿,这个路口怎么走?” “你怎么绕到这边了?” 刘光天左右打量下,左眼皮一跳,指着左边胡同说, “往这走,过二个路口右拐第一个院子。” “得嘞,上车。” 王平安点点头,两人刚进胡同,两个麻袋就套了过来,王平安反应不及,哎哟一声被套一结实,人和车子就摔倒在地,刘光天反应快双腿一蹬躲开了麻袋。 “哟,反应挺快啊?!孙贼还认得你马爷爷我吗?” 干巴瘦的马华把麻袋随手一扔,歪着头抖着腿,一副嚣张模样。 “哟,傻柱徒弟是吧?胆儿挺肥,敢来堵我?” 刘光天不屑的盯着眼前四人,马华和两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呈分散站位,堵着他的路,另一个正卖力的踢着王平安的屁股,砰砰作响。 “你丫有病?我特么惹你了?” 王平安眼前一片黑,屁股火辣辣的疼。 第17章 傻柱师徒的关系 “闭嘴吧你。” 那人又给了王平安一脚,王平安吃疼,骂的更大声了, “嗷哟,孙贼,今儿这事儿我记下了,事后自有回报。” 刘光天眼神一冷,闷声道: “马华是吧,为你师傅来的吧,堵我可以,这事跟我朋友没关系,撤了麻袋让他走。” “甭让我看不起你们。” “哟,还是个讲究人?刘光天,你可听好喽,这事儿啊,可跟我师傅没关系,纯属你那天跟我拔份惹下的。” 与剧中的马华不同,刘光天眼前的人跟演员有七分相似,可憨厚的面相中隐隐透露着凶狠,看来傻柱允诺让他上灶的诱惑不轻,就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图师徒情谊还是想早点学到手艺。 试探一下再说。 刘光天眼珠子一转讥讽道: “马华,甭管你嘴上怎么说,今儿这事你做的再漂亮都没用,那傻柱也不会教你做菜信吗?” “胡说八道什么?刘光天,你不是手上功夫厉害吗?没想到也是个玩嘴皮子的!” 马华脸色不好看,后面两个年纪大点的青年催促道: “麻花,跟他废什么话啊!这地儿人来人往的,咱得速战速决。” “哥几个甭急,我再多问两句。” 马华死死盯着刘光天的眼睛问道:“刘光天,你刚那话什么意思?” “我犯不着给你这四六不分的犟种解释,你不是要替你师傅报复吗?我人就在这儿,来啊!” “哎哟,耍我是吧,哥几个好好给他松松筋骨!” 在刘光天眼里马华几人就是有把子蛮力的普通人,要不是王平安还趴在地上挨揍,他真有心思跟马华白话几句,挑拨下傻柱和他的师徒感情,毕竟这马华可是剧中难得的愚忠之人,可眼前这情况容不得他多想,马华一声大喝,刘光天主动迎了上去。 刘光天用挨了两拳一脚的代价,哗哗几下就把马华三人放倒了,他狞笑着朝收拾王平安那小子走去,路上还给马华补了一脚。 “哎哟喂,疼……” “我胳膊断了!” “呃……” “停那别动,否则…否则我就……” “你就怎么招呢?” 刘光天停下脚步,右手捏住那人的肩膀,稍微一使劲,那人身子一抖,眼泪鼻涕哗哗的流, “哎哟,哥,不,爷,撒手,我服了。” “我服您了,爷,撒手吧……” “就这点出息,还学人套麻袋,我呸!” 刘光天一把抓住那人头发就往身后一甩,扶起了王平安。 “屮,这麻袋一股子鸡粪味儿。” 摘了麻袋的王平安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瞥眼地上躺的几人就发起了牢骚, “刘光天,你这人品不行啊,回个家都不安生。” “这事怨我,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就他们几颗烂菜还能伤着我?真够膈应人的。” 王平安起身拍打着身上的浮灰,马华挣扎着坐起来,捂着肩膀干咳两声后嘴硬道: “刘光天,咱俩这事不算完……” 刘光天一阵腻味,马华这家伙脑子一根筋,自己大把前途哪有时间跟这憨货耗,再说了,人无百日好,不如现在就琢磨个办法打发了他。 马华看刘光天不说话,靠着墙站起身狠狠的啐了口唾沫后说道: “今儿我大意了,刘光天你甭得意,容我几天我一定……” “得了吧你,马华,那傻柱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你这么上赶子?” “那是我师傅,你打他不就等于打我的脸?” “你师徒俩在我这儿可没什么面儿,你这样吧……” 刘光田扬起裹着纱布的左胳膊,这番打斗后伤口处又渗出了血。 “咱俩打个赌怎么样?马华,你敢吗?” “敢!有什么不敢的,你说来听听!” “得,爷们咱一个唾沫一个钉,咱先说好彩头……” “甭提彩头,先说赌什么!那个玩钱的可不行,我特么没钱。” 刘光天乐了,你没钱值得炫耀么,还喊那么大声,不过这年月,越穷越光荣,他故意亮出自己打满补丁的裤子让马华看清楚,继续道: “咱俩不提钱,就说说你师傅的事儿,你这样……” “看到我胳膊的伤了吧,你回去给傻柱说这是你干的,用菜刀砍的,随便你怎么吹都成,我指定不拆穿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不是骗人嘛,我不能干。” 马华坚定的摇头拒绝道,刘光天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道: “你跟傻柱还真是绝配,真一对傻子,我说完了你再下决定,不想学厨艺了吗?” 一听到这跟学厨有关,马华虽然不忿,却老实的闭上了嘴。 “你看,傻柱让你收拾我,现在你做到了,那他是不是该安排你上灶了,他腿折了总不耽误嘴吧,指点一下没问题吧。” 马华还在思索,他身后那人拍了他后背小声道: “马家老大,他说的有几分理,可以试试。” 马华执拗的摇摇头,刘光天真想一巴掌把他扇晕过去,看看这家伙脑仁是不是水泥做的。 这时无聊翻着麻袋的王平安噗嗤一乐,提起一白色布袋子说: “这马春利特么谁啊?怎么口袋上还绣着名字?” “马春利是你大爷!孙贼嘴巴干净点。” 马华眉头一皱,他们本身堵的是刘光天一人,没成想今儿多了王平安这个不速之客情急之下马华就用家里的粮袋子应急。 “我老王家的可没姓马的大爷,光天甭跟他废话了,陪我去趟派出所报案,就说……” “有人在南锣鼓巷抢劫,这粮袋子就是证据,一报一个准儿。” “别,你不能去!” “凭什么不去?嗯?小子,你说说看!” 马华兜不住了,几人脸色难看的小声嘟囔着,年轻人火气盛,打一架事儿不大,派出所也懒得管。 可这套麻袋是明显的打击报复,说抢劫也没毛病,王平安把这帽子一扣,马华几人就麻爪了。 刘光天耐心有限,作势要走,马华赶紧伸手拉,他扭头眼一瞪,马华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苦着脸哀求道: “刘光天,祸不及家人,你大人大量饶我这次成吗?” “不成。” “我知道你刚说的话就是为了挑拨我和师傅的关系……” “没错,你干不干?” “我……” 马华急的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咬着牙道: “干了……” 这才对嘛,要不是为了膈应傻柱,我直接废了你小子! 第18章 人情不经用,失落的马华 马华把挑拨师徒关系的话说到明处也在刘光天意料之中,他想到傻柱舔秦淮如的模样就犯膈应,刚好借着这机会看傻柱到底会不会信守承诺,指点马华上灶。 如果有,那他会重新评估下傻柱,毕竟重诺的男人还不算烂。 如果没有,那傻柱就活该被易绝户和秦寡妇圈着过完这辈子,不值得怜悯,这马华可是剧中傻柱举足轻重的助力,就在这给他把师徒关系搅黄,断他一臂。 一刀两断多没劲,慢刀子拉肉,才能疼一辈子。 “来,你这样……” 刘光天交待马华,让他现在就去找傻柱,告诉他自己付出一定代价之后把仇给报了,刘光天胳膊伤了,起码一个月干不了重活。 这时再趁机提出自己想上灶学艺,如果傻住毫不推脱的应下,并付诸行动,那打赌就算刘光天输了,今儿这事彻底翻篇。 但傻柱如果不正面回复或者拒绝,那马华就得摆一桌子给刘光天王平安赔礼道歉,以后有刘光天在的地方,他绕着道走。 “成,就按你说的来,我自己师傅我还是信得过的。” “对喽,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马华,如果你打赌输喽,可得好好感谢我,免得耽误你自己个儿的前途。” 马华接过刘光天递来的烟,狠狠的嘬了一口,任由辛辣的香烟沁入肺中。 “就这么说,我现在就去。” “对了!你们几个……” 刘光天挨个指着马华四人提醒道: “都是老实人家的孩子就甭学那坏毛病,今儿得亏我心情好,不然给你们胳膊掰折了都没处说理信吗?” “滚蛋吧。” 刘光天赶走几人,王平安乐呵呵的凑过来好奇道: “光天,你嘴里那傻柱跟你啥关系?” “一个院的邻居。” “他怎么惹你了?还有徒弟来平事儿?” “傻柱这人三言两语说不清,有机会着再聊吧,今儿算我连累你挨顿打。” “嗨,这都不是事儿,咱俩什么关系?这街上转一圈,不认识的还以为咱是哥俩呢!” 王平安嘴上说着大方,可眼神左瞟右转的没个正型,刘光天看着他清澈的眼神,叹口气,无奈道: “今儿兄弟可是占你便宜了,白得顿烤鸭。” “你这话说的,那不是应该的吗?你出多大力,还受了伤,等下啊。” 王平安闻言乐呵呵的从后腰处掏出一条皱巴巴的香山,塞到刘光天怀里, “咱说好的香山烟,清了。” “嗯,清了。” “得嘞,我往西,不用管我了。” 王平安拍拍刘光天的肩膀,转身离去。刘光天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香烟,良久后苦笑道: “这帮官二代,一个个精的跟猴似的,一点因果都得算的清清楚楚。” 他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思索着,这王平安既然打听到自己在修车,八成还会在他站长父亲面前帮自己美言几句,可如果他不呢? 刚才那话明显有人情两讫那意思。 刘光天低头看着凤凰自行车,狠狠的拍了下后座。 “这血不会白流吧?玛德,把平子想的太简单了。” 一根烟抽完,他把香烟丢进空间车头内,推着自行车往家走,第一个路口又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熟面孔,正是上午被他拾掇过的大花猫,那小子脑袋缠着纱布兜着肿脸,蹲在电线杆底下发呆,看样子像是等人。 【这孙子不是等我吧?】 刘光天谨慎的四处打量,确认暗处没藏人才出声招呼: “嘿,哥们,等我呢?” “啊?” 大花猫扭头看到刘光天那似笑非笑的脸,身子一哆嗦,慌忙起身解释道: “刘光天对吧?” “怎么茬儿啊?这上午没挨够,还想过两招?” “不至于,不至于。” 大花猫艳羡的看了眼自行车,别过脑袋解释道: “我大名熊小军,朋友给面儿叫我一声大花猫,家住城北。” “我来这专门给你道声谢。” “谢我什么?” 刘光天语气玩味,大花猫揉着肿胀的腮帮子道:“谢兄弟留手了,胳膊没大事吧?” “没缝针,包扎好了。” “那就好,那个……” “有话直说。” “兄弟在哪儿学的外家拳?我没猜错是铁砂掌吧?” “探我底儿?” “……” 大花猫摇摇头,随即在口袋里摸出包大前门,讪笑道: “咱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刘光天看他眼神真诚,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接过烟,那大花猫总想探底攀交情,刘光天应付几句就完事, “得,兄弟,以后有事多照应。” 大花猫有眼色的拱拱手, “得嘞。” 刘光天跨上自行车离开,大花猫喃喃自语: “这铁砂掌不是断了传承吗?回去我再问问师父。” 这话让刘光天听到能笑掉大牙,铁砂掌和铁掌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铁砂掌是速成且伤身体的三流外功,这铁掌水上漂可是内外兼修,再配合水上漂的身法,修到大成可是江湖准一流的武功。 “叮铃铃……” 刘光天骑着自行车到了四合院门口正好看到面露愠色的马华,打了下铃,马华回头看到是他,脸色复杂难明,长叹口气才离开。 【哟,看来傻柱还是把这傻小子框了,这叫什么事儿?自断一臂?】 【算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光天单手提着车座下的竖梁进了院,三大爷嗖的一下就挡在身前,嘴里啧啧有声道: “哟,让我看看这是谁推着自行车?” “哎哟喂,刘光天出息了,这扛大个儿能扛出个自行车回来,来,让三大爷好好看看。” “凤凰牌二八大杠,锰钢车身,全罩链儿,这漆水,啧啧,漂亮,真漂亮……” 三大爷轻轻的抚摸着车把,那温柔劲儿三大妈看到都得离婚,太特么投入了,刘光天把车头一抬,三大爷只能缩手。 “三大爷,您嘴里这漂亮可没用,我这还着急回家呢,您看……” “刘光天,这自行车哪儿来的?” “朋友借的,得还。” “这样啊!” 三大爷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 “光天,既然是借的,那你就停前院吧,就放我家门口!” “这人家来咱院要自行车的时候进出也方便,那个看在你爸的面儿上,我就不收你看车费了,不过……” 刘光天闲来无事也跟着瞎白话: “哟,三大爷,这不过什么啊?” “那个,我不收你钱,便宜了你,那人没来取车这段时间,三大爷我要是有点急事,那这自行车不得让我方便方便?” “嚯!” 第19章 傻柱的厨师论 “搁前院方便?您方便,那车主也方便取……” 刘光天揉搓着下巴颏思索着,三大爷猛的点头道: “刘光天你这么想就对喽,我想的主意本身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自行车我推走,就放我家门口,怎么样?” “不怎么样!三大爷您忙吧,我先回喽。” 刘光天嘿嘿一笑,推着自行车就走,三大爷拍着巴掌笑骂道: “这小子,脑子真灵光不少,嘿我家解成怎么就不开窍!” 四九城的深秋,就这中午头有会儿太阳。 中院正屋门口,傻柱半躺在竹椅子上,伤腿翘在小板凳上晒太阳,阎解成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抽着烟。 阎家跟一大爷协商后,以十二元每月接下了照顾傻柱的活,三大爷负责协商,阎解成出力,钱五五分成。 “嘿傻柱,我有事想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的事多了,你有那脑子吗你就想!” 傻柱一张嘴就把阎解成呛出二里地, “算了,你柱爷我心情好,说来听听吧。” 阎家人除了阎解放性子急,其他人性格都随三大爷那般谨慎绵软,阎解成吐口烟,观察着傻柱脸色道: “你那徒弟拼着挨顿揍还把刘光天伤了,这问你上灶的事儿,你怎么不允他时间呢?” “就这也算问题?嘿阎解成,你是上学上傻了吧?” 傻柱坐起身子不屑道: “呵,我差点忘了,你学习也没学出个样子,那厨房的规矩你知道多少?” “没怎么了解过,嘿傻柱,不如你给我讲讲?” 阎解成眼劲儿足,捧的傻柱舒坦。 “我十三岁拜在丰泽园大厨张鲁山门下做学徒,磕头敬茶一整套,正儿八经行的拜师礼,头三年不上灶,干的都是伺候师傅的活,那马华就是厂里分来的学徒工,空挂个师徒名分,顶多算那什么?” “算哪什么?” 阎解成捧的恰到好处,傻柱油腻的脑袋舒坦的直晃,甩下不少虱子,阎解成悄悄地坐远了点。 “嗨,照我说到头就是工作上能有点关系,了不起做个切墩帮工,还想上灶?等着吧。” “嚯,傻柱,这厨房不大,讲究可真不少。” 阎解成戏谑道,傻柱洋洋自得的讲述着他学歪的厨师经,什么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带饭盒更是行正义之事,那是厂里干部吸工人血,他傻柱加班忙碌喝口汤不过分吧? 阎解成不置可否,听傻柱炫耀那些个荤菜的做法不住的咽口水。 傻柱说的唾沫横飞,阎解成眼睛一翻,垂花门进来个推自行车的身影,他眼里只有那油光瓦亮的自行车,“嚯,锰钢凤凰” 顺着视线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圆头牛眼的刘光天,咦? 阎解成乐呵呵的迎了上去,那架势活脱脱的三大爷年轻版。 “晦气……” 傻柱视线停留在刘光天裹着纱布的左胳膊上,看到渗出的殷红色,这才惬意的把双手背在脑后半躺下。 【看来麻花没骗我,还真伤了刘光天这小兔崽子,不过这点伤想学点本事可不够!】 傻柱看向断腿,眼神逐渐冰冷,自己腿不得劲,在易中海的撮合下,贾家俩寡妇得了自己的粮本,除了第一顿送了俩二合面馒头配酱菜,还算吃了顿差不多的。 接下来几顿都是窝头就咸菜了,就这窝头还不管饱,一顿两个,吃完就没。 想到这儿,傻柱内心泛起了嘀咕。 “阎解成,扶我去趟公厕。” “大的小的?” “把高凳子提上……” “……” 刘光天打发了阎解成推着自行车往后院走,他甚至连傻柱看都没看一眼,这让中院几个探头想看热闹的邻居一阵失望。 贾张氏啐了一口,不甘心的看向自行车,眼珠子乱转。 阎解成腹诽傻柱该不会被刘光天打怕了吧?这看到打断腿的仇人都不言语?不愤怒? 如果是自己的话,阎解成看到刘光天敦实的后背, 【那也只能愤怒一下……】 刘光天一进月亮门,一张笑眯眯的长脸就挡住路, “嚯,瞧瞧,这不是咱后院的大能耐刘光天嘛!你这搁哪儿整了辆自行车?” “别说话,我想想……” “这自行车你买不起,你更不可能有票,嘶,抢来的?也不至于……” “许大茂,合着我在你眼里就这点出息?” “那可不!如果再等你长两年,再推辆自行车回来我保准信是买的,现在可不成。” “你可拉倒吧,许大茂,堵我什么事儿?” “你胳膊怎么了?被人打了?” “小事。” “哦,没事就行,来一根。” 许大茂递来一根牡丹烟。 “档次不低。” “那可不!对了,下周陪我接亲去,你得骑上这辆自行车。” “这车子我借的,没准明天就还给人家了。” “这……” 许大茂愣了下,随后拍拍刘光天的肩膀大气的说道: “嗨,没自行车怕啥,在院里帮我招呼好宾客也成,就守着你家那桌,两瓶白的两包烟,有能耐剩下都是你的。” 许大茂长了颗玲珑心,刘光天丝毫没在他脸上看出不满来,这货就是生错了时代,就这面善心黑,长袖善舞的能耐,晚生三十年绝对能成大事。 在家里摆席面属于四合院时代特色,三年自然灾害刚过去,民生还未恢复正常水平。 红白喜事不兴大操大办,像许大茂迎娶娄半城宝贝闺女这种显脸的事,只能自己想辙,退而求其次。 这四合院分前,中,后三个小院,各摆一桌,前院三大爷家,后院二大爷家,这中院在易中海的建议下摆在了贾家,按各自区域接待邻居入席, 许大茂自家一桌接待娘家人,齐活。 这话里水分太大,这年月席面还能余下烟酒?刘光天打个哈哈就往家走,许大茂笑眯眯的去中院找乐子去了,现在不去糟践傻柱不是白浪费了。 停好车子扭上锁一气呵成,推门跟二大妈打个招呼就去屋里躺下,二大爷今儿攒局,约了工长和风评组长吃饭。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就听到了中院传来许大茂尖锐的嘲笑声和傻柱愤怒且无能的咆哮声,贾张氏尖锐的架秧子声,阎解成无奈的劝解声…… 刘光天烦躁的用枕巾盖住脑袋这才睡着。 第20章 掰掰腕子和系统任务 四合院后院,二大爷家,一家四口人围着桌子安静的喝着小米粥,二大妈最近胃不舒服,特意熬了点养胃。 俩小子算是掏上了,一人落一碗熬出米油的粥喝,刘光福滋溜一口就瞥二大爷一眼,格外猥琐。 “咚咚咚……” “老刘啊,我易中海,七点来中院开会,那个后院就交给你通知了。” “为什么事儿开会啊?街办有新通知了?” 二大爷放下碗纳闷的问道。 “不是,院里一点小矛盾,咱们三个大爷得调解下,七点开会,你早点来我家坐会儿,咱哥仨合计合计。” “我那有厂里奖励的茉莉花茶,你也帮着拿拿味儿。” 易中海说完就离开了,二大爷听着他炫耀厂里发的茶叶就闷哼一声,哐的把碗墩在桌上,刘光福见状着急忙慌的把半碗粥一口闷掉就往里屋躲。 二大爷随手抄起大茶缸子就砸了过去,正中刘光福背心。 “出息……” 刘光天慢腾腾的喝着粥,二大妈思索了下说: “院里今儿就三件事,贾张氏和前院李家嫂子呛了几句,你儿子推了辆自行车回来……” “还有中午头那许大茂跟傻柱掐起来了,我那时胃疼没过去,下午聊天时听说是许大茂显摆结婚的事刺激傻柱,那傻柱眼珠子都激红了,气性真大。” “哦这里面有傻柱的事儿啊!那我有数了。” 二大爷中午喝的不少,鼻头一圈泛着酡红, “老二,你胳膊怎么个事儿?” “帮人搬家具刮了。” “那还真够寸嘿。” “谁说不是呢,爸,今儿打听到有用的信儿了?!” 二大爷闻言脸色凝重,磕磕巴巴的说: “光天,神…神了,三杯下肚,那王八…张组长一句话不说……” “还是刘主任问,他,他那个才扭扭捏捏的说了几句,圈圈绕绕的说…让,让我提防邻居……” “嗨,一桌子菜,三瓶西凤酒,浪费钱啊……” “爸,他这不是都说了嘛,你还不明白?” “嗯?你什么意思?” “嗨,爸,你琢磨下,张组长用的词是提防,那他肯定知道是谁说的你生活问题对吧?” 刘光天咕咚一口喝了粥,帮着二大爷分析着。 “嗯。” “厂里了解你的,能跟领导说得上话的也没几个吧?后罩房翻砂工老赵不行吧?” “他不行,就他那德行,连领导的边儿都不沾。” “后院许大茂和中院傻柱不行吧?” “许大茂我看着长大的,无冤无仇的不至于,傻柱的脑子没那么活络,后厨就把他圈住了,不是他俩……” “炉前工吕哥,车工老杜……” “他们也不成……” 二大爷听到这儿眼神变得清澈起来,刘光天把院里这些轧钢厂的人摊开了说了一遍,工作上没利益关系,生活里也没矛盾。 “咱院还剩几个轧钢厂的人没提?” 刘光天磕着烟,让烟丝更紧实,二大爷一把拿过烟示意他点上。 “嗤拉……” 火柴燃起,二大爷狠嘬了口烟说道:“中院易中海,秦淮如,吕铁根,西跨院的张赶仨你怎么不提?” “嚯,您都会抢答了?” “这四人可都是钳工车间的,跟着易中海屁股后面忙活的,和您勉强能扯上个同事关系,您说我为什么不提呢?” “为什么?” 二大爷喃喃道,他最大的问题就是脑子只能单线程处理事情,几件事混在一起cpu就烧了。 “爸,团结好院里其他车间的邻居,或者叫上关系好的赵叔陪你去趟张组长那美言几句,你升小组长的事他绝不会卡你了。” “就这么简单?” 二大爷明显不信,他在先进工人上卡了七八年了,技术过硬,乐于奉献都不行,这刘光天轻飘飘几句话就成了? 那张组长既然应邀赴宴,那潜台词就是给双方台阶,既然有邻居说二大爷不够团结邻居,有大家长作风,那就找个邻居当面汇报些二大爷团结邻居的案例。 这一中和,大不了生活风评就是不褒不贬,升个小组长肯定没问题。 二大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盯着刘光天,右手下意识的敲着桌面, “老二,那易中海图什么?” “老刘,这事别问他,我知道,这绝户心脏,就怕你掺和中院那些个破事,你得权得势了万一把他那养老的盖子掀喽……” “我估计易中海得跟你玩命!” 二大妈分析到位,二大爷脸色不好看, “姥姥!这易中海要是真为了养老这点破事霍霍我晋升,该我好好跟他掰掰腕子,无儿无女的还骑到我头上了?!” “爸,易中海你自己看着吧,得空了去厂里打听下你两次八级都没考过有没有猫腻,我出去溜溜消消食……” 君子论迹不论心,更何况易中海和刘海中都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这借着风评问题把事情转向蹊跷的八级考核上,刘光天有意放大两个管事大爷的矛盾。 毕竟这是名义上的老子,如果没他那几皮带,自己还没机会来这个时代呢。 “走走走……” “等等!那个在外面少惹事,我可没钱帮你平事。” 二大爷摆手赶人,他可没有什么容人之量,等下去易中海家就得爆。 “知道了,您顾好自己就行。” 刘光天简单解释几句就准备进空间看看捕兽夹,搜寻新的刷新物,推着自行车溜达达的出了院子,路过中院时秦淮如又想凑过来客套几句,被他一瞪眼睛劝退了。 奇怪的是傻柱全程目睹,却一言不发,看秦淮如的眼神也少了些迷离,多了几分清醒。 【许大茂怎么刺激到他了?】 刘光天找了个没人的背巷,唰的进了空间,几乎一瞬间他又出现在原地,左手提了只还没断气儿,但折了左前腿的小野猪,重量不超过五十斤。 他看着自己右手喃喃自语, “系统任务激活?四合院剧情人物具现,(满足剧情人物心愿激活),具象人物将出现在空间内辅助宿主,奖励空间面积增大,刷新物增多……” “剧情人物谁满足这个条件?” “具现?那就是已经不存在的剧情人物,贾东旭算不算?” 刘光天边思索边把野猪捆在后座上,然后板着脸蹬车去了东郊公墓。 他还在忙乱时,全院大会已经乱成一锅粥,起因是二大爷和易中海谈崩了。 第21章 贾富贵具现第一次参加全院大会 四合院中院,东厢房易家。 二大爷端着茶缸子进门时,易中海正和阎埠贵小声的聊着,从三大爷一副吃屎的模样就知道话题不简单。 “老刘来了,秀容把茶叶袋拿来。” “嗯。” 二大爷鼻子哼了声就坐下,三大爷暗戳戳的摇摇头说道: “老易,这照顾傻柱的活可是你主动找的我,这没干几天就撤梯子有点不地道吧?” “我家解成可是推了街办分配的活是照顾傻柱……” “先不说这个,咱仨聊聊正事。” 易中海说完用眼神催促一大妈加茶叶添水,半壶开水下去,茉莉花茶特有的香味从二大爷茶缸口飘起时,一大妈自己出门,把空间留给三人。 “老易嘿,说正事前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那厂里风评小组找过你吗?” 二大爷话音刚落,易中海的脸色凝重起来随即干笑道: “找过啊,去工会时聊过几句。” “聊的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二大爷沉声道,三大爷看气氛严肃,缩缩脖子,安静的准备吃瓜。 “老刘,是不是外人传什么闲话,让你误会了?” “老易,十几年邻居了,我也希望是误会啊……” 二大爷摆摆手,言语中的失望让易中海心里一咯噔。 刘海中风评被害真是他私下带头向厂里反映的,就是为了在工作生活都压着他一头。 “……” 易中海不知道刘海中是自己猜出来的,还是有具体证据。假意斟酌一下试探道: “老刘你可是咱厂里举足轻重的高级工,这说话怎么虚,捕风捉影的事情咱俩没必要讨论了。” “老易,捕……什么的就甭提了,合着我当组长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你当组长跟我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当组长也是为了更好的为厂里做贡献!易中海!” “够了!先说正事!” 易中海心虚的拍了桌子,不能再进行这个话题了,明天早上去厂里第一时间去打听下是不是露馅了,再进行找补。 “什么正事?你说。” 二大爷压抑着火气说道。 “还不是你后院的许大茂,结婚就结婚,娶个资本家的女儿还要大操大办,我觉得这事儿不合理,咱们要不要向街办反映下,避免事后吃瓜落。” “不妥,老易,都是邻居,没必要做这么绝。” 三大爷一听喜宴要取消直接拒绝,这老许承诺十几道菜的席面,何况前院还摆在自家一桌,一家人都等着这顿补充油水呢。 三大妈作为全福之人还要帮许家做做手工活,五块钱呢。 “老阎觉悟低,老刘你说说想法。” 二大爷沉默不语,他脑子里还在想着易中海打自己小报告的事,易中海再三催促下他才抬头问道: “老易,娄董事不是有新身份吗?那市上都能承认的事情,你不能接受?” “娄半城身份那是官家操心的事情,老易,咱们仨这管事大爷的身份可不够看。” “这不狗抓耗子,多管闲事嘛!” 三大爷自嘲道,他最有自知之明。 “糊涂!” “你们两个,一点大局观都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大饥荒刚过去,咱们院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娶个成份有问题的媳妇过来,这不让吃不饱饭的街坊戳脊梁骨嘛!” 易中海感觉威严受了冒犯,他打心眼看不起这俩烂菜,一个高小学历的官迷,一个干了十几年还是个小学教员的算盘精。 “上纲上线……” 三大爷小声嘀咕一句,二大爷小眼睛一翻道: “老易,这么多年谁还不了解谁,你就说开会要干嘛!说到一起了我和老阎给你敲敲边鼓托一把,不行就算了。” “对啊,事出必有因,老易,你摊开说就好了,这许大茂得罪你了?” “没有!” “许大茂跟我没什么个人恩怨,他主要是侮辱了傻柱和秦淮如的人格,这事很严重,咱们连着五年获光荣大院的荣誉靠的什么?” “不就是尊老爱幼,互帮互助,这许大茂破坏院里的团结!” 【果然如此!】 其余二人对视一眼。 二大爷心里憋不住话反驳道: “许大茂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他娶个资本家的闺女不知道低调,还挑衅傻柱跟他爹一样,这辈子只能找寡妇,这不乱弹琴吗!” “这让傻柱怎么找媳妇,秦淮如怎么面对婆婆和儿女!” “这许大茂就是院里的老鼠屎,跟他爸一样四六不分,不服管教……” “开会都有什么安排?” 三大爷看易中海情绪亢奋,出言打断。 “呃,给傻柱赔礼道歉,给贾家赔点损失,好堵贾张氏的嘴。” “当然,我这也是为了院里的安定……” 如果是平常,易中海这道貌岸然的话就足够糊弄二大爷了,可他脑海里全是易中海背后搞小动作影响自己晋升的事,听到这儿他粗暴的打断了易中海的话, “老易,许大茂是我后院住户,至于傻柱和秦淮如他俩确实走的近,还不避着人,他俩能做,别人还不能说吗?!” “刘海中,你怎么也有这种狭隘的思想?这贾家两个寡妇三个孩子,没男人撑着,傻柱援助还有错了?” “是你刘海中不愿意看到邻居间互相帮助?那咱们院的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就是句空话?摆设?” “刘海中,你作为二大爷就没有点同情心?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刘海中,傻柱的腿可是你儿子打折了,这都几天了,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医药费还是我垫付的,你们刘家这是什么?土匪窝吗?” “刘海中……” 易中海大帽子一顶一顶的扣下来,嘴拙的二大爷直接把桌子掀翻,哐哐哐三个茶缸子掉到地下,扬长而去。 “易中海,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用不着问我意见!” “至于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还有傻柱那腿活该折!该!” “老阎,你看老刘这样子,几句话说不到一块就乱发脾气!这傻柱接济贾家的事儿有错吗?” 易中海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二大爷的话戳中他的痛点。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道理他懂,傻柱是在他引导下开始接济贾家的,至于秦淮如拿捏傻柱,也在他授意下进行的。 给聋老太太塑军属金身,给贾家谋贫困之名,用秦淮如做饵,紧紧的吊着傻柱这条色大胆小,脑子缺根弦的翘嘴…… “……” 三大爷心疼的看着一地的茶水,唉,这口茉莉花茶没品到味儿就洒了,真浪费。 “唉,老易,老刘估计心里有事,大会正常开吧,我去做做他工作……” “成,麻烦你了。” “可惜这顶好的茉莉花喽。” “来,你带点回去,慢慢品。” 。。。。。。 “滴,搜索到此处有四合院剧情人物的遗骸,是否激活任务?” 刘光天刚到东郊墓地外围,系统就给了提示。 “激活!” “系统激活任务《家有恶邻》,发布人贾富贵, 难度:d, 奖励,贾富贵投影至空间, 技能:务农c级,四合院秘闻一件……” “咦?不是贾东旭吗?怎么是老贾?” 刘光天愕然抬头看向墓园里那一排排高矮不一的石碑。 第22章 易中海面斥许大茂 “家有恶邻?系统,这个任务如何完成?” “宿主,贾富贵已经离世太久,仅有微弱的执念未清,是否现在执行任务……” “此次任务为…选择题,难度大幅下降……” “是否开始作答……” 四九城的天擦黑,刘光天面色阴晴不定选择了作答。 “是。” “呃……我贾富贵冤啊……”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刘光天看到公墓门口有路人探头看着他,调转车头骑了几十米后停下,那个还算年轻的声音传来: “我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就记得小时候总是吃不饱,吃不够……十几岁随父亲来到了四九城……” “……十七岁经由父亲安排迎娶了四九城近郊张庄的张翠花……” “可结婚一年多一直没有孩子,算命先生说我精气不足,难有子嗣,这消息我一直不敢告诉父亲和张翠花……” “十九岁丧父,随后经招工介绍进娄记钢厂做机修学徒……当年就有了儿子,算命先生掐算了半天才给起了名字,他说儿子阴时阴刻出生,属大海水命,又怕命太薄养不活,须取旺火为名……” “东升旭日,其中于海……” “我儿东旭……他还好吗?” “那个害我的畜生,遭报应了吗?” 声音到这里就结束了,刘光天咂吧着嘴,这老贾提到的基本都和家庭有关,可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有人害了老贾? 东升旭日,其中于海? 等等! 系统这时也给出了选项: “宿主认为对贾富贵造成伤害的恶邻是:a,张庄张老三,b,钢厂易中海,c,邻居刘海中,请作答。” 刘光天不淡定了,点燃一支烟抽着,张老三是谁?放弃! 刘海中……算了,自家老子只是笨拙,跟贾家应该没关系,放弃! “我选b……” “叮……宿主选择b,易中海,贾富贵具现于空间,自带务农技能,请宿主自行研究使用方案。” “四合院秘闻之假贾贾,盐真贵。” “具现任务cd中……” “8759:59:59……” “8759:59:58……” “嚯,具现一个人物要一年的cd,这真是够长的。” “假贾贾?盐真贵?” “这……” 刘光天有了点头绪就不再犹豫,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往家赶,他穿越过来第一次碰见全院大会,这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进院门他停在阎家门口,仔细打量着,最终他视线落在了三大爷精心打理的那几盆花上, 【1.2.3.4.5.6.7……】 “又少了一盆,嘶……” “许大茂不要血口喷人!我家东旭要在嘴不给你撕扯了!呜呜呜……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秦淮如?” 刘光天脱下外套盖在小野猪上推着车子到中院,这会场已经开始一会儿了,赶紧车子撑好找个好位置看向场中间,嚯! 正屋门口,八仙桌,三个大爷呈品字形坐着,易中海居中,左阎埠贵,右刘海中。 啧啧啧。 中间两条长板凳,傻柱坐左边的,身后就是贾家双寡,哟,那秦淮如还在一抽一抽抹眼泪呢,好大的委屈哟。 另一边是站着的许大茂,他脸红脖子粗的在给邻居们解释: “嘿嘿嘿,嘛呢都?秦淮如,你哭什么哭?我说傻柱总盯着你看有错吗?咱院里谁不知道这破厨子惦记你,怎么着?” “合着你俩腻味人,还不让我说?这是人民当家作主……” “许大茂!再说一句我弄死你!” “闭嘴!许大茂!” 傻柱脸色铁青狂怒,他单腿跳着扑向许大茂,易中海怒拍八仙桌,结果起身向前一步却挡住了傻柱的路, “哎呦!” 傻柱摔个狗啃泥! 许大茂正担惊受怕呢,一看这出,拍着手叫好: “来,傻柱,爷爷就站在这儿,你能耐倒是过来呀?” “许大茂!瞧瞧你做的好事!” 易中海伸手去扶傻柱,周围邻居都只是旁观竟无一人主动上前,秦淮如犹豫这是否要出面,身后贾张氏在她腰眼上狠狠捏了一把,她吭哧吭哧又坐下了,继续抽抽抹眼泪,这不愧是水做的女人。 “别拉我,我自己个儿能站起来!” 傻柱倔强!他扫视一周,目光在秦淮如身上停顿了下,随即失望的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 “一大爷,甭劳您驾了,我这腿又不是好不了,以后和许大茂亲近的机会多着呢!不急这一会儿,您继续开会吧。” 易中海坚持架着傻柱坐回板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邻居说: “大家伙,公道自在人心,许大茂欺负柱子腿脚不便,得势不饶人!这柱子做人做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那是远近闻名的热心人,你瞧瞧你看看,帮衬邻居反而成了错!” “柱子何错之有?许大茂你心脏,看什么都不干净!你就忍心看着困难邻居过苦日子,或者全院邻居日子都过得不如你好!” “你就满意了?舒坦了?” “你别得意,现在可是工人阶级当家作主的时代,你想借着和娄家的婚姻得了势,骑在我们工人和老百姓头上撒威风!” “许大茂!那不能够!不信你试试?我易中海第一个不同意!” 易中海的话如同粪勺搅和粪坑,一股子异味都冒出来了,许大茂嘴巴一动一动的没办法还嘴。 易中海那痛心疾首的模样让一众邻居小声议论起来,更多人借着话才了解到许大茂要娶的新媳妇可是四九城名人娄半城的小女儿,惹得议论纷纷。 有些邻居已经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许大茂,让他顿时浑身不自在,易中海的话他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向二大爷求救, “二大爷,您听听一大爷的话,这是一杆子想抡死我啊,我和傻柱这算什么?” “顶破天就是我俩的小矛盾,我不乐意看他二十大几还围着一寡妇转圈圈,我可是好心,可一大爷这是要挑起人民之间的矛盾啊!” “我哪来的本事站大家对立面去?!合着我许大茂在这院子活这么大都白活了?有一说一,我这二十多年真霍霍过谁家过日子?” “嗯……许大茂,你要注意立场问题。” 二大爷看到人群中的刘光天,内心突然烦躁起来。 【这小子摇头晃脑的是看不起谁?我说错话了?】 第23章 价值观人生观错误的傻柱 “光天回来了?” 三大爷注意到二大爷那副怪异的表情,顺着眼神也看到了刘光天,这许大茂的事儿既然掰扯不清,那何不如……? “嗯?刘光天!” 易中海回头盯着刘光天,一张正气凛然的四棱子脸变得扭曲,怒吼道: “瞧瞧你惹得麻烦,要不是你借邻居间的口舌之争,打折了柱子一条腿,今儿有许大茂欺负他的事儿吗?” “照我说,刘光天得赔偿傻柱钱,是不是这个理儿?” 自始至终都没发言的贾张氏突然插了一句,让易中海心中暗喜,这老虔婆总算做了件人事,赔钱好哇,自己也不用承担阎老西家每个月十二元的陪护费了。 钳工钱不好赚啊,那可是一点点锉出来的钱,事关养老大计,能省则省。 可刘光天这小子是南锣鼓巷出了名的穷光蛋,学历低,没工作。 抽烟喝酒都占全,就是个货运站扛大个儿干临活的,身无三分银,就是攥紧也挤不出几滴尿来。 这话怎么顺着往下说,只能逼迫着他老子(刘海中)掏出钱来,还需要自己想想辙。 “嗯,贾家嫂子这建议提的好,我们三个大爷合计一下,许大茂,你破坏邻里关系,侮辱柱子和秦淮如人格的事儿还没完,先老实给我坐那儿!” “嗨,多大事,您放心,我指定不能走。” 许大茂给了刘光天一个爱莫能助的贱笑,大喇喇的往板凳上一坐,点根烟嚣张的瞅着傻柱。 傻柱又偷瞄秦淮如一眼,发现对方没有看自己,紧锁着眉头避开了许大茂挑衅的眼神,他外号傻柱不错,但别当他真傻,他只是少年时被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洗脑成功,个人价值观被带歪了。 傻柱十五六岁时何大清不告而辞,留下他和年仅五岁的何雨水,傻柱看着空荡荡的衣柜和桌上的一百块钱茫然无措。 这时平常没什么来往的易中海出现了,他以刚上任管事大爷的身份通知何家兄妹,何大清抛弃了一双儿女,跟一个姓白的寡妇私奔到外地生活了。 傻柱震惊,何雨水还小,只是从易中海和大哥表情上看出点不对,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易中海言语中夹杂着对何大清的不满,并以管事大爷的身份照顾下兄妹的生活,后院的聋老太太也以长辈的身份自居,让彷徨的少年傻柱感受到一丝温暖。 傻柱那时还在丰泽园做学徒,一个月只有十二元的工钱,易中海提醒他不要久居人下做小工,要不然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也赚不到钱。 况且傻柱师傅和何大清还是师兄弟,何大清要跑的事儿他师傅都没告诉傻柱,明显有猫腻,建议傻柱先辞工,恢复自由身。 等到十六七岁再把他引荐到轧钢厂做后厨,靠着易中海的面子熬过头三月就能上灶,转正就二十八元的工资。 傻柱一听就有了决断!他那时一天做工十二个小时,丰泽园关门他才能回家。赚的钱还不够兄妹俩人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天两顿,一干一稀,眼瞅着何雨水缺营养头发干枯发黄,小脸还没他巴掌大,他这当哥的心里也着急。 他辞工时张鲁山坚决不同意,傻柱就提出想上灶涨工资,张鲁山是个传统的厨子,他为了丰泽园负责就拒绝了傻柱,傻柱自己跑去找经理辞工离开了丰泽园,自此没有主动再去拜访张鲁山一次。 易中海那时一门心思都在儿徒(关系后期说明)贾东旭身上,傻柱这只是一步闲棋,等他真正辞工,断了生活来源之后。旧社会过来的易中海跟聋老太太取经,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傻柱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两人决定先从经济方面拿捏下傻柱,就像前朝老八旗子弟熬鹰那样,熬掉傻柱身上的戾气和尊严,对二人产生信任和依赖感,方便后期操纵。 哪朝哪代厨子都是伺候人的行当,有个四六不分还听话的厨子可以享口福! 傻柱就迎来他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易中海找了个他还不满十六岁,无法进厂的由头,任他自生自灭。 傻柱那几个月就靠拾破烂,干零活,易中海偶尔的接济过日子,何雨水饿的腿都开始浮肿了,贾东旭在易中海的授意下借给他五斤棒子面,傻柱打了还七斤的欠条。 这样过了半年,傻柱内心慢慢变成一个敏感自卑的少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养成了手快过脑,嘴上无德的性格,这是过度缺爱和自我保护意识的表现。 碍于生活,傻柱只能去找易中海要工作,可易中海总能找到理由拖着他,无奈之下,傻柱找聋老太太倾诉,老太太暗示他认亲,认自己做太太,她会出面给傻柱做主。 傻柱一声太太让聋老太太笑开了花,从枕头下掏出一张大黑十递给他,就认下这门干亲,第二天一早易中海就带他去轧钢厂办了入职手续,有正宗川鲁菜手艺傍身的傻柱在后厨风生水起,次月就转正做了大厨,享受八级厨师待遇,每月三十五块五。 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易中海身上,可易中海那时并未对他有太多期待,直到贾东旭意外身亡,这傻柱才又回到这老阴比的视线,并利用傻柱的信任让他去接济贾家,秦淮如也利用自身优势迅速缠上傻柱! 只吃饵,坚决不咬钩,把傻柱死死的拴在裤腰带上,平时帮着做点家务活,抛个媚眼啥的,就让缺母爱的傻柱深陷其中,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爱情还是需求!矛盾的他一边口口声声要娶个漂亮的黄花闺女,一边又沉溺在秦淮如营造出的暧昧中,越沉越深。 傻柱享受这份异性的关注,也让他沉迷其中,沦为不少知情人眼里的傻子! 旁观者清啊。 可今天许大茂当着众人面撕破了傻柱的面皮,把他对秦淮如那点小心思公布于众,他最重视的秦姐竟然只想洗干净自己,让他一人承担许大茂的冷言讥讽。 傻柱扫视时心越来越冷,因为邻居们都用戏谑,玩味,一副果然如此,看好戏的目光盯着他。 他眼里的一生之敌许大茂,还有打折他腿的仇人刘光天,这俩人眼里竟然隐隐带着一丝…… 怜悯…… 【我帮衬秦姐是错了吗?为什么秦姐不帮我辩解?为什么一大爷不正面回答许大茂的问题?为什么大家都想看我笑话?】 “我做错了什么?”,傻柱迷茫了。 秋天的夜不算太冷,邻居们有瓜吃也都站得住,易中海拉着两个大爷小声的商量着,二大爷还是坚定的摇头拒绝,表示刘光天他管不了,有事直接招呼。 易中海盛怒之下摔了茶缸子,红着眼睛看着刘光天问道, “刘光天,好歹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之前你爸揍你的时候我可帮你拉过,这柱子你叫一声哥也说的过去吧!” “你打伤了柱子,就没想着赔偿一下?嗯?” “赔不了!” 刘光天冷笑着拒绝,那梗脖歪头的模样,活脱脱一青皮模样。 第24章 易中海孤掌难鸣 “你说什么?人多我没听清。” 易中海瞥了一大妈一眼,人群中的一大妈默然起身,向后院走去。 刘光天也招呼人群中的二大妈说道: “我说赔不了!易中海,我现在没工夫跟你白话……” “妈,你让光福把自行车推回家,后座上的东西你收拾下,留一部分给大茂哥。” “好嘞。” 刘光福弹簧一样蹿过来,拍下后座上的野猪,招摇的往后院走,二大妈得到二大爷首肯后才磨磨蹭蹭的跟上,结果刘光福毛手毛脚,抬车子过月亮门台阶时后胎颠了下,刘光天的外套滑落,贼眉鼠眼的棒梗尖叫一声, “猪!自行车上有只猪!” “嚯!” “真的假的……” “哟,还真是只小野猪,这刘光天挺能耐啊!” “哇,这可是几十斤肉啊,二大爷有口福喽……” “嘿,之前院里可都嫌弃后院刘家这小子,没成想还真有点本事。” “噢哟,我家可真是俩月没见荤腥了,这小猪蹄子给我一只也是好的啊。” “……” 刘光福心里一惊,趁着二大妈挡着邻居时赶紧跑路,他身影消失后,十岁的棒梗回家一趟后,溜着墙角钻进了后院。 “都围着月亮门干嘛!咱们这儿还开着会呢!” 易中海把八仙桌砸的哐哐响,这才让邻居们不情不愿的回过头,那眼神中的羡慕和不满让易中海恨的牙痒痒,这小子这时候怎么又拿出头小野猪? 他习惯性的看向傻柱,可傻柱眼神放空,呆呆的看着手指头。 【废物!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易中海暗骂一句,又看向秦淮如,可这小寡妇也被小野猪扰乱了心神,不停的瞄向后院,贾张氏也跟她小声嘀咕,明显在打野猪的注意。 【一群猪队友!坑我易天尊!】 “刘光天,注意你的态度!我可是你长辈,你直呼我大名不要紧,丢的可是你爸的面儿!别让大家伙觉得你缺乏管教!” “甭瞎咧咧啊,我爸管教的再好也不耽误你在厂里打小报告!对吗?易中海?” “打什么小报告?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要不然趁这机会咱掰扯掰扯?” “我没工夫跟你磨牙!先说你和傻柱的事儿!” 易中海心虚的瞥了眼二大爷,赶紧转移话题,可许大茂怎会如他所愿,立马跟了句: “哟,我怎么听着这话题有点儿意思,一大爷,刘光天说您打小报告会不会跟您跑工会有关系?” “二大爷,我可告您说啊,咱一大爷可经常往工会跑,有时候还带着秦淮如和其他邻居……” “哦?还有这事?”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二大爷不在意钱,可他更看重当官,一旦坐实易中海背后搞自己耽误升组长,那…… 二大爷缓缓抬头,眼神犹如刀子般锋利,他面色不善的打量着易中海的下巴颏,晃着手腕子跃跃欲试,完全没有平时木讷的模样。 “老刘别听许大茂瞎说,他嘴里哪有实话?咱俩可二十年的老关系了……” “许大茂,你的事儿还没完呢!给我老实点!” “好了!一院的人还都等着呢,我们先解决眼前事。” 易中海思路清晰!果断把话题抢回,他义愤填膺的掰着手指头算账: “柱子折了腿,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就按三个月算,柱子一个月工资三十五块五(未晋升组长,比剧中少两元补贴),不能上班厂里一个月只发十八块的基本工资!” “这里外里柱子就损失了五十二块五,这账没错吧?” “一大爷算的没错,数字对。” 三大爷验算一遍,点头附和道。 “好!医药费一共花了三十,后期还有营养费和给三大爷家的看护费,每个月十二元!三个月就是三十六元。” “对,算的没错。” 三大爷头都不抬。 “好了,刘光天,我做事公平公正,柱子惹的事,他占一半责任,你下手太重,看在邻居面儿上认一半柱子的损失没问题吧?” “一共是多少来着……” “一百一十八块五,折半五十九块二毛五。” 三大爷说完就缩了缩脖子,二大爷父子俩想刀人的眼神都不避人了,自己得躲远点,免得误伤。 “你听清楚了吧?刘光天。” 易中海心里暗暗叫苦,这父子俩都梗脖歪头的盯着自己,二大爷是愤怒,刘光天这小兔崽子竟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老太太怎么还没来?】 易中海压力太大,额角渗出汗水。 “咳,易中海,你搁那自言自语什么呢?合着我一开始说的话没听到?” “赔不了!听清楚了吗?” “凭什么不赔!你打了人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这四九城,这四合院都没这不讲理的规矩!” “你口口声声是为了傻柱出头,你看他搭理你不?” “就是,一大爷,我和傻柱斗斗嘴而已,你就整全院大会这一出,有点过吧?” 刘光天和许大茂的话挤兑的易中海下不来台,他觉得自己逐渐失去了四合院的掌控权,也第一次正面考虑傻柱这个无脑打手对自己的帮助。 “光天,听姐一句劝吧,你和柱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 “你别说话,再多一句大耳瓜子呼你!” 刘光天心里最烦这个表里不一的寡妇,毫不留情的让秦淮如闭嘴。 院里邻居们也被刘光天的话激的兴奋起来。 这院里总算有易中海之外的另一种声音了! 自由民主的花要盛开在我们南锣鼓巷95号院? 邻居们紧张的关注着场内几名主角的下一步动作。 第25章 刘家无弱鸡 四合院不养闲人,这群邻居是个顶个的精明。 中后院大部分都是红星轧钢厂的职工,易中海仗着自己八级工,街道办委任管事大爷的身份,上有倚老卖老的五保户聋老太太坐镇,左傻柱,右淮如!当真在院里呼风唤雨,他就是明面儿上偏向贾家和傻柱,邻居往往吃了小亏也碍于情面忍下来。 打也打不过傻柱,撒泼骂溜玩不过贾张氏,讲道理谁能说的过道德天尊易中海,更何况还有个随时砸你家玻璃,把挂你家房梁上挂嘴边的聋老太太震慑众邻。 可以说大家苦养老帮久矣! 可今天的状况百出,傻柱懵了,秦淮如遇事只想着保全自己名声,后面和贾张氏又被野猪吸引,这老太太人呢? 自家老伴接了半天还不来? 合着自己弄了半天在唱独角戏? 一个个的都在这关键时刻演我? 易中海来不及自责,后院突然经响起变声期刘光福那公鸭嗓的惊呼声, “妈,这猪尾(yi)巴怎么没了?” “哎哟,这是被谁割掉了,猪臀肉也被铉掉一块,这还淌着血呢。” “老刘家的,怎么见天的不消停?” 易中海莫名松了口气,他终于有机会脱离眼前尴尬的局面,他板着脸朝后院走去琢磨着亲自请老太太出来救场。 一道矮小的身影却突兀的出现在月亮门旁的阴影处,双手背后紧紧靠在墙上。 是棒梗。 易中海离得最近,他看到棒梗略显紧张兴奋的脸心突里一咯噔,忙不迭的小声问道: “去后院干嘛了?” “我……就是去转转。” 棒梗避开他眼神,溜着墙根往家走,贾张氏也默不作声的接应,三人不露声色默契的各干各的,明显易中海不是第一次帮贾家捂盖子了,可人群中的刘光天注意到棒梗手里提着东西,眼神玩味起来。 “棒梗,手里东西放下!那是你能拿的吗?” 刘光福气喘吁吁的追出来,他隐约看到一矮小身影,这到中院一对比立马就认出这小贼。 “刘光福,你造谣我孙子,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你就张破嘴好用,再说一句试试??” 二大妈扑了上来,贾张氏挡在棒梗身前迎上,屁股顺势一撅让棒梗赶紧跑,回家关上门就安全了,想到即将到嘴的猪肉,贾张氏战斗力飙升和高她半头的二大妈撕拽起来。 “刘光福,你保准认错人了,别挡道,让我去看看情况,怎么连自家东西都看不住。” 易中海伸手拉着刘光福往后院走,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让不明所以的邻居好奇的跟上去,一时人都拥挤在狭窄的月亮门处。 “一大爷,您拦着我干什么?我要去抓偷我家猪尾巴的棒梗,嘿!撒开手,让我过去!” “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易中海高级技工,手劲儿挺大,硬把刘光福架着往后院走,他潜意识里要保护贾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着刘海中的神经。 二大爷看着小儿子被易中海推来拽去,一把邪火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这刘光福是自己儿子,平常没事打一顿玩玩,解解闷,这是他难得的爱好。 可你易中海凭什么? 凭你没孩子?凭你脸方屁股宽? 易中海没成想自己犯了忌讳,二大爷拨开人群一把抓住他领子。 “老易,我儿子让你撒手听不到?” “爸,甭管我,那小偷快跑回家了。” “老刘,事情咱三个大爷还没调查,不要妄下结论。” 易中海反手想挣脱,没成想二大爷仍然稳当当的揪着他领子,这动作放邻居眼里还以为二大爷轻松拿捏了一大爷。 “哟,怎么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秦淮如抽泣着掩护棒梗往家跑,眼瞅着差一步就能推门进屋了,她眼底刚闪过一丝轻松,却感觉到一股大力撞到肩膀,她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谁?” 这种蛮横的冲撞力她只在新婚之夜体验过,还没来得及回味,就看到一只大手抓住了棒梗的脑袋。 一只手?抓住? 脑袋? 秦淮如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确认,刘光天单手抓着棒梗的脑袋,像后世篮球运动员单手抓球一般直接把棒梗提了起来。 “呜啊……” 棒梗感觉脑袋被紧紧的箍住,双脚离地那种失重的眩晕感令他恐惧,他双腿一软,一股温热顺着大腿根流下,双手一松想去抓刘光天的手, 当啷,一把小刀和连着一斤多肉的猪尾巴掉在地上。 离得近的邻居们瞪大了眼,刘光福没撒谎,还真是贾家棒梗偷割了肉!没看那刀还带着血吗? “她家棒梗多大?真敢动刀子啊” “十岁顶天了吧?诶哟,作孽啊!” “哟,这捉奸捉双,抓贼抓赃,这下……啧啧啧……” “这人赃并获,贾家得麻爪了!” “也不知道一大爷怎么圆……” “打起来了,嚯……” “……” 阎解放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刺耳,秦淮如这才意识到那个被刘光天提在手里尿裤子的是自家的宝贝儿棒梗! “撒~手~呀!” 她失去了往常的镇定,头一低就往刘光天腰上撞去! “边儿去吧。” 刘光天侧身躲开,顺着劲儿脚后跟一抬,正磕在秦淮如下巴颏上,这是人体脆弱部位,秦淮如眼一翻就扑倒在地,双手如鸡爪,双腿像筛子般抽搐。 “淮如!” “秦淮如!” 一大爷和贾张氏惊呼道,有意思的是易中海情急下竟然没带姓,显得有点暧昧。 “刘海中,再不松手别怪我跟你翻脸……” “啊啊啊,刘光天小绝户放开我孙子!” 二大妈看贾张氏分神,双手死死拽着她头发往下一扽,贾张氏憋屈的被摁倒在地,二大妈终于腾出手,抡圆了巴掌在贾张氏头上拍打着。 二大爷也没闲着,抡了半辈子大锤的他横起来压根不怵玩技术的易中海。 单纯说力量,易中海连他弟弟都算不上。 刘家三口人瞬间占了上风,许大茂叼着烟凑到傻柱旁边,轻拍着他肩膀嘲讽道: “臭厨子嘿,你还犯癔症呢?你那心尖儿秦姐被刘光天一脚踢抽抽了!就在家门口躺着呢!” “唔,谁?” 傻柱惊愕抬头一看,刚好看到秦淮如脸朝下趴在地上。 第26章 刘光天卸了易中海下巴 “秦姐,怎么个事儿啊?嘿!都别打了!” 傻柱着急忙慌的起身单腿跳着,阎解成给他拐杖都顾不得接。 “傻柱,你确定要过来?” 刘光天仍然单手举平提着棒梗,小百十斤的棒梗就像只死狗一般双脚悬空,嘴角不自觉的淌着口水。 傻柱有几年撂跤的功夫傍身,外行看热闹,可他看到满脸轻松的刘光天时心就一沉。 靠,就靠手指的力量就能提大几十斤,这是正常人的力量吗? 傻柱咽了口口水,期期艾艾的说: “刘光天,先放孩子下来,有多大恩怨咱也不能往孩子身上撒气啊!” “哦?你要替他出头?啧啧……” “傻柱,你不够格。” “那……那你想怎么样才能把孩子放了?” “别问我,问那老壁灯。” 刘光天朝易中海处努努嘴,傻柱一扭头,嚯! 他揉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被二大爷摁着脖子反架着胳膊动弹不得的易中海。 “这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我……” 傻柱懊恼的拍着自己脑袋,许大茂坏笑着扶着他说: “刚开会时,那棒梗偷了刘家的野猪肉,人赃并获……” “嗯?偷东西?棒梗?” 傻柱摇头,这棒梗之前就有小偷小摸的坏习惯,张家一块煤,李家白菜心,自家的花生和分分钱…… 棒梗偷东西他信。 “哎哟喂,小刘哎,先放了小易,大家伙都别站在那看热闹喽,快把人都拉开喂……” 易中海听到老太太声音传来都快哭了,他面子都快丢完了。 聋老太太小碎步倒腾的飞快,邻居们主动让出一条路给她,老太太抡起拐棍,犹豫下轻轻的敲在刘海中肩上, “小刘,听人劝,吃饱饭,快松手,一点小误会不至于,不至于……” 刘海中悻悻的松开手,易中海顾不得酸疼的肩膀,转头就去查看秦淮如的情况,二大妈见状也松开手,朝贾张氏身上啐了口唾沫,心满意足的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淮……” “咳咳,秦淮如!你这是怎么了?” 易中海蹲下想去扶,可手刚抬起就尴尬的停下,慌乱下刚好和刘光天对上了眼。 “刘光天,这下你满意了?” “嘁,我满意什么?易中海,你魔障了吧?” “你看你做的好事!” “我做的好事?哦,你说是抓住这小偷是吧?得了,不用你表扬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刘光天嗤笑着把棒梗提到易中海脸前方便他看得清楚,易中海震怒,抱住棒梗往回拉,刘光天嬉皮笑脸的松手,易中海反应不及抱着棒梗成了滚地葫芦,他看棒梗恢复意识咳嗽起来,立马回头大吼道, “呀,刘光天你这小崽子,是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吗?” “咱们可是光荣大院,这全院大会是调解院内矛盾,也是互帮互助的重要场合,你竟然当着全院人动手,还打妇女儿童,我告你说……” “你完了,我明天一早就去街办,去派出所告你!” “还有……” “聒噪。” 刘光天掏掏耳朵,他和二大爷在家商量过,要把这易中海留给他爸处理,可眼下实在是听着心烦,他捏住易中海的两腮,咔吧,就卸了他的下巴。 “啊~巴~呃啊……” “你先歇会,我说几句。” 易中海瞪大眼,惊恐万分的摸着下巴,许大茂放肆的大笑着,傻柱终于忍受不了,抢过阎解成手里的拐杖就砸向刘光天, “刘光天,别欺人太甚!” “随你怎么说。” 刘光天从半空中接住拐杖,随手咔吧就折成两截,冲着聋老太太喊到: “嘿老太太,这傻柱又乱伸爪子了,怎么着?我给他右手打折您看怎么样?” “你说什么啊?刘家小子,太太我年纪大了听不清,你看这天色晚了,都回家睡觉吧,快,小刘你先招呼咱们后院邻居回去……” “得,你喜欢装就装吧,咳咳,大家伙先回到开会的位置,我有几件事要说,快点的,天色晚了,咱甭浪费时间。” 刘光天说完,二大爷率先回到八仙桌旁坐下,人群中的三大爷眼神闪烁的坐回原位,邻居们也稀稀拉拉的围着中院站好。 “一大妈,扶着老太太坐易中海那位置,甭耽误。” 全员落位后,老太太眯着眼睛坐在正中,刘光天一手拖一个,来回两趟把易中海,贾张氏,秦淮如和棒梗扔到了八仙桌前。 “咳咳,爸……” 刘光天轻咳两声, “各位邻居们,今儿有几件事需要大家讨论一下,我先说,有问题了等我说完再提,行不行?” 现场除了贾张氏的咒骂声,棒梗的哭声,易中海呜呜啊啊毫无意义的呻吟声,老太太见此景气的用拐棍狠狠的敲着地面青砖。 “许大茂的事儿我不多说,至于傻柱是不是对秦淮如有意思,那都是闲事,跟我没关系,这个不讨论,过!” “我就提几个关于易中海同志的问题吧。” “首先就是易中海时常挂在嘴边的,接济贾家!我就纳闷这贾家怎么就那么缺嘴,来,大家伙瞅瞅贾张氏,再瞅瞅棒梗,这大脸盘子,这一身的膘……” 刘光天无视棒梗惊恐的眼神,一把抓起他绕场一周,让每个邻居都看清棒梗瓜皮头发下那张圆脸,这惹得贾张氏哇哇大叫,二大妈撸着袖子就把她摁住了,自家儿子需要一个安静的舞台,自家老爷们需要面儿,她出手毫无心理负担。 “至于贾家到底缺不缺嘴,大家心中自有公论,我只说我自己的看法,你易中海一个月九十九块工资,家里就两口人负担轻,贾东旭生前是你徒弟,这人没了,你接济徒弟家是天经地义,甭想舔着脸把负担摊在全院人身上!” “这院里可没人欠贾家的,相反,贾家无论钱粮,倒是欠院里人不少!” “我想说的第一点就是,易中海表里不一,逃避责任,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养肥了跟自己有师徒之实的贾家。” “慷他人之慨,成全自己的名声。” “这是……虚伪!” “说的对!”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惹得众人纷纷点头,三大爷差点跟着喊出来,他是明白人。 第27章 这才七点睡什么睡? “爸,水,我润润嗓子继续。” “喏,还温着呢。” 刘光天借着喝水的机会观察着邻居的反应,人嘛,毕竟是个群居动物,如果大家对自己粗暴直接的手段有看法,他还有办法好好炮制养老团,就是耗时间而已。 可是大部分邻居们的反应出奇的统一,都在讨论着易中海和贾家的所作所为,人群里几个跟易中海有关系的轧钢厂钳工,脸色却格外难看,他们谨慎的和邻居们讨论着。 这都怪易中海自己跳的太欢,喜欢点名,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刘光天想法简单,这次一定搂头给他个重的,用嘴做武器,彻底敲碎他的道德金身,把他丑陋肮脏的内心暴露出来,这不比弄死他还有成就感? 游戏嘛,才刚刚开始,一个失去道德金身护体的易中海才是真的好同志。 “好了,第二问。” “傻柱,抬头看我!你几几年开始从厂里带菜回来的,考虑好再说……” 傻柱沉默,老太太气的猛敲拐棍,地上青砖遭了大罪,坐地上揉胳膊的易中海闻言一哆嗦,猛朝傻柱使眼色,可傻柱没看他只是轻轻的摇摇头道, “刘光天嘿,听哥哥一句劝,今儿这事甭往下进行了,免得以后后悔。” 傻柱抬起头说道,许大茂闻言捂着嘴憋笑,全场只有这憨货看不出来,刘光天占着理才下这么重的手,就是明白易中海没法算后账。 “傻柱,咱俩犯不着,你不说也行,我来给你算算。” “就从那贾东旭去世开始吧,这也两年半了吧,你一周上六天班,每天带两到三个饭盒没问题吧?” “一个铝饭盒盛半斤菜,一个饭盒装两个二两馒头,两三个饭盒咱不细算,我算你一天半斤粮,半斤菜没问题吧?” 这个年代的文盲率很高,刘光天这种精细化的算法吸引了邻居们,三大爷眼睛一亮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演算起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扣除年假五天,正常休假五十一天,我再给你取个整,就算你三百天,两年半就是……” “七百五十天!你眼里小小的饭盒就累积了三百七十五斤粮和三百五十斤菜,有问题吗?” “夺少?三百多斤?嚯!” “这……这可是我家大半年的定量粮啊?傻柱就这么带回家了?” “他就过个手,那饭盒是带给贾家小寡妇的,没瞧到贾家人那肥膘吗?” “可不,人家两份饭,一份自家的,一份公家的。” 全场都是吸冷气的声音,易中海不能说话无能狂怒的砸着地板,这话题不能深究!要吃花生米的。 “都别吵吵!让我说完!” “傻柱,甭装糊涂,你这事糊弄不过去,每天拎着你那破网兜在院里显摆,这院里哪个人没见过你给寡妇送饭盒?” “这轧钢厂的馒头和菜是怎么来的?总不能是你傻柱凭空变出来的吧?更别说前几年是什么光景!那四九城能吃饱饭的都没几个吧?” “轧钢厂虽然是重点单位,每天进出库的食材也是有数的吧?多少人吃多少量!何况你还经常带荤菜小炒回来,没错吧?” “傻柱,去年遭灾的时候,咱们院不少老爷们吃了榆树皮磨的代食粉,大号都解不下来,我记得谁说过亲眼看到三大爷在厕所里抠……” “刘光天,你说事别带上我……” 三大爷气极反笑,这年月拉不出来的也不是他一个。 他随手合上本子,里面数据比刘光天说的高的多。 因为他守着院门,傻柱带饭盒也没刻意避人,而且刘光天说的不够严谨,傻柱那饭盒装满了至少一斤出头。 傻柱这哪是接济邻居,这是损公肥私的粮食大盗啊! “我不发散话题,不夸大事实,那个……我想想,傻柱给贾家带饭盒是易中海同志指使的吧?” “傻柱,我说的对吗?” 【指示?】 “一开始是一大爷提的,那时候贾东旭还没死,一大爷总说他家只有贾东旭有定量粮,吃不饱,孩子也正在长身体……” “他怎么提的?” “一大爷就让我带些油水大的剩菜剩饭回来,可贾大妈说她不喜欢吃别人的剩菜,我后来也带些小炒回来……” 易中海表情绝望。 傻柱已经被算出来的数字搞迷糊了,他总觉得刘光天有些话说的不对,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问题所在,满脑子都是他从厂里顺了大几百斤食材,一顿两顿可以说是职务便利,可这…… 往大了说,挖社会主义墙角是要吃枪子的啊。 刘光天瞟了一眼浑身发抖的秦淮如,揶揄道: “贾家嫂子,我闪你那一下可收着劲儿呢,伤不到你!你要是醒了就起来听听,顺便帮傻柱解释一下,否则他没命了你不得饿肚子?” “……” 秦淮如装不下去了,缓慢的坐起身揉着胸口,哎哟哎哟的出着长气。 易中海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多次努力后终于和三大爷对上了眼,俩人挤眉弄眼比划着,二大爷看着有趣也未加阻拦。 这刘光天今儿可是给他长脸了,至于后续麻烦? 嘿,二大爷压根没想那么长远,及时行乐才是乐! “行,正主也没事儿了,咱们继续!” 刘光天懒得搭理她,你乐意装就继续装吧,你是傻柱饭盒的既得利益者,这帽子摘不掉,事闹得大了她也跑不了关系! “咳咳,那个,光天啊,听三大爷说几句?” 三大爷总算和易中海对好了暗号,他得了个满意的价码。 “三大爷,甭急,我一句话说完,您觉得没问题再开口,免得祸从口出。” “你说。” “易中海指使缺心眼的傻柱盗窃集体财产,是为了满足他自己个徒弟一家吃喝,他一分钱不用花,两头都不出面,您品品……” “呃……” “还准备帮着说点什么吗?三大爷。” 三大爷一听,刘光天张嘴就是严肃的立场问题,立马偃旗息鼓,钱虽然好,安稳才是最重要的,何况…… “那个……光天啊,我刚想说的是天冷了,不行咱今个就到这儿?甭耽误大家休息?” “成啊,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爷爷奶奶有累了的吭一声,咱今儿立马结束。” 现场无人附和,开玩笑,这么大的瓜吃着不甜吗? 睡觉?这七点多睡什么睡! 精神头大着呢。 第28章 老太太解围,易中海赔付 “咳咳,光天注意时间,快点儿的,那老易可难受着呢。” 二大爷这话说完刘光天就点点头继续道: “成,那咱们再说说棒梗偷肉的事情……” “我家棒梗这不是偷,不是偷,光天兄弟,给姐留点脸行吗?孩子还小,你这样说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装死的秦淮如听到刘光天的话,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作势就要跪,贾张氏也蠢蠢欲动,可二大妈一直提防着她,让这老虔婆无法开口。 “边儿去。” 刘光天直接走到易中海身后,秦淮如见状只能停下动作,抹着眼泪哀求着。 “秦淮如,那你说傻柱偷盗公务你知情吗?” “我……” “我知情,但是光天兄弟,我家老人,三个孩子真的都吃不饱饭,我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办法啊!” “好一个没有办法!秦淮如,你和易中海一样,虚伪的让人恶心,国家四万万人口都能自己想办法,靠自己劳动力维持生计,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 “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收成还得交公粮,他们一句没办法地就不种了?工人靠技术吃饭,咱们院工人阶级为主,哪家都吃不好,可我也没见饿死谁啊?” “合着你家活不下去?这老的小的还要见天吃馒头,怎么着,你贾家吃不了窝头?” “再说那易中海八级工,一个月九十九块,还是你师父,怎么不知道接济你?” “哄一傻子去接济你,他躲在身后享好名声!我呸!” “大家伙,易中海指使傻柱偷盗集体财产,挖社会主义墙角这事人证齐了!要不要办了他?” 刘光天说完就笑眯眯的退到二大爷身后,无视邻居们的反应,小声的嘀咕着。 “这……” 邻居们为难了,这吃瓜怎么吃到自己身上了,易中海在院里精耕多年,有深厚的群众基础。 张赶仨第一个反对, “二大爷,我承认你儿子说的有道理,可咱几十年邻居感情,给一大爷留点活路行不行?” 钳工老吕和秦淮如赶紧附和。 “行,别急着高兴,你们几个钳工当着院里人面前说一下,怎么在工会编排我爸大家长作风问题的,甭不承认,想清楚再说。” “这……” 张赶仨一时语塞,眼神求助易中海。 “不想说也行,易中海,看到了没?压根没人真想救你,你打小报告和教唆傻柱偷盗孰重孰轻都看不来吗?” 易中海冲到人群最中央情绪激动的挥舞着双手, “易中海,你想说几句?” “呃呃呃……” 易中海忙不迭的点着头,刘光天嘿嘿一笑,左手托着他的后腰,右手捏着易中海下巴, “想明白再说!我能卸你一次,就能卸第二次!” 易中海瞪大眼睛,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 “得嘞!” 刘光天右手一抬,咔吧一声下巴归位。 “先动动嘴试试。” 易中海揉脸的同时,刘光天左手拇指在他腰眼上一指处狠狠的按了一下,易中海还在活动嘴,腰部那点刺痛感也没在意。 “呼……刘光天!” “说正事!” 刘光天眼一翻,易中海不由自主捂着下巴,眼珠子乱转,很快有了主意, “二大爷,今儿开会是我冲动了,咱三个大爷能去我家开个小会吗?” “可以,是这样吧。” 刘光天怜悯的瞥了眼易中海,他那一指把易中海的第三腰椎按脱位了,目前看不出来什么,只要他在工作生活中腰部过度用力(比如搬抬重物),就有很大几率关节错位,最严重可以导致瘫痪。 “易中海,傻柱也帮你接济贾家多年,你这几年把钱省下了,可现在全院都知道了,你看怎么把大家的嘴堵上?” 易中海一听到钱字,隐晦的瞥眼棒梗,就闭上了嘴,他最大的心病就是钱,这是他养老的基础。 “刘家小子,让太太我说句话吧。” 聋老太太看到易中海那窝囊样就来气,心里暗骂一句没卵子的货,挤出个微笑说道。 “可以,咱这可是自由民主的全院大会,您老畅所欲言。” “那个小易把事情想简单了,这贾家也是个顺杆爬的,借着小易的客气话就把我这耷拉孙给拴住了,那个小易有责任,贾家责任更大。” “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太轻松喽……” 刘光天笑容灿烂,眼神玩味。 “别急嘛,刘家小子,小易做错事该认认,该罚罚,哎哟我耷拉孙可真是做错事喽,小易,咱们院多少户人家啊?” “回太太话,二十三家。” “现在一斤面粉多少钱了?” “粮站一毛二,鸽子市四毛。” “哦,小刘,小阎,刘家小子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咳咳,就让小易牵头,给咱们院每户补偿二十斤面粉,一斤猪肉怎么样?” “太太……” 易中海刚想拒绝,聋老太太立马用凌厉的眼神警告他闭嘴, “就这么做行吗?合着几百斤粮和二十多斤猪肉,小易张罗出来也不容易。” “我无所谓,您犯不着问我。” “好!那小刘,小阎你俩统计下,不同意的咱们再想办法。” 老太太出面,邻居们白嫖二十斤面粉一斤猪肉,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贾张氏带头举手,唰唰唰其余邻居都举手通过,只有傻柱和秦淮如还低着头。 “好了,剩下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小刘,今儿这大会就开到这儿,咱们几个去小易家坐会儿?” “我没意见。” 几人点头,刘光天囊中羞涩,反正已经制裁了易中海,何不趁这机会搞点钱出来。 “那个,我补充一点,小易补偿到位后,咱可就不能再提我耷拉孙那些糊涂事了,否则出门就嘎嘣死!听到了吗?” “好嘞……” 邻居们心满意足的回家,许大茂临走前趴到傻柱耳边说道: “孙贼,刘光天救了你,甭不知好歹,把别人好心当了驴肝肺,你以后长点脑子,离那秦淮如远远的……” 傻柱更迷茫了,他救我? 他差点弄死我! 许大茂你怕不是傻了吧? 傻茂! 还让我远离秦姐…… 傻柱想起今晚秦淮如的表现,突然觉得许大茂的话有几分道理。 …… 中院东厢房。 三个大爷加老太太围坐在方桌前,刘光天叼根烟随意观察着易家的家具摆设,虽然破旧,可看款式都是一套实木家具。 “那个小易你说说吧……” 第29章 拿钱平事 “那个,老刘,厂里的事儿是我做错了。” 易中海声若蚊蝇,刘海中皱眉道: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声音大点!” “老刘,细节我不说了,明天我去厂里帮你解释一下,不耽误你升组长。” “嗯?” 刘海中脸皮一哆嗦那是气的,刘光天敲敲桌子提醒道: “易中海,怎么跟我爸说话呢?再不长记性我弄你信吗?” “欺人太甚!” “行了,小易,好好给小刘道歉,毕竟是你先递葛的,前面那么多都忍了还差这一哆嗦?” 老太太慢悠悠的说着,易中海脸色阴晴不定,最终抽了自己一嘴巴说: “老刘,风评小组的举报信是我写的,调查报告里说你大家长作风,长期在家庭使用暴力,影响邻里关系这些话都是我说的……” “对不住了。” “呵呵呵,易中海啊易中海,好!你能说出来我还能高看你一眼。” 刘海中看易中海吃瘪道歉就爽的飞起,刘光天看他爸沉不住气的模样就来气, “咳咳,爸,你等升了组长再乐呵,易中海,棒梗偷的肉怎么说?” “你想怎么办?” “简单,拿钱平事。” “刘光天,那巴掌大的一块肉,你就不能大方点?况且你也把孩子吓的够呛,我也答应给每家一斤猪肉了……” “贾家困难,老贾走得早,贾家婶子一个人拉扯东旭成人,后面贾东旭也走了,唉,留下秦淮如拉扯三个孩子,照顾一个老人……” “那贾家婶子惯着孙子,小孩哪分得清拿和偷的区别,老刘,孩子还叫你一声大爷呢!不行我做代表,严肃批评几句算了吧?” 易中海又开始讲大道理,刘光天本身有些愧疚感立马消失,这老毕登是真能叭叭,那上下嘴片子一翻,全特么道德绑架。 “你们聊着,我去派出所。” “不许去!” 屋里几人异口同声的说,二大爷说完就有些后悔。 “怎么着?拿钱说话还是报警,麻溜儿的。” 刘光天轻佻的搓搓手指头,二大爷看他猥琐的表情差点抽出皮带给他一顿爱的关怀。 特么的,我刘海中是缺钱的人吗?这小子真给我丢人。 “说吧,要多少钱……” 易中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叹息道。 “敞亮!” “一只整猪二百斤,能拆出来一百三十斤肉来,七十斤皮毛下水算五十元,没问题吧?” “嘶……” 易中海本能的想反驳,毫无存在感的三大爷轻咳一声道: “价高了点,不过按现在这年月倒也说得过去。” “行吧。” “成,猪肉按一块五一斤,一百三十斤就是……” “一百九十五元整。”,三大爷心算的又快又准。 刘光天一乐,拍着手做总结: “成,那我去个零,易中海您补我二百整就行。” “去零?二百?” 易中海脸跟开了染坊一样变幻莫测,老太太盯着他轻轻的点点头。 “行,没有了吧?咱说点别的,你刘光天得帮我挽回声誉……” “嘿,猪肉刚算清楚,棒梗偷盗这事,你不给我点封口费?” “要不然我怕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 易中海猛然起身,随后颓然坐下道: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刘光天满不在乎道: “易中海,咱们道不同,你不招惹我,我也懒得理你,但你跳出来,我头都能给你敲肚子里去!信吗?” 对刘光天的话触动最大的反倒是三大爷,他此时坐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这话他不想听也不能听,倍感煎熬,正当他想抽身离开的时候,刘光天掏出大前门散了一圈, “爷们们都有,抽着烟说吧。” 几人沉默的接过烟,点燃后,一大妈扶着老太太离开,出门前语重心长的留下句话, “小易,形势比人强,这几年你顺风顺水惯了,吃点亏不是坏事。” 易中海只是点点头,烟头一明一暗示,刘光天突然发现灯光下的易中海头发,竟然是贴皮自来卷(自来卷发如果长期留短发,出汗时会贴着头皮呈弯曲状),这下让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假贾贾……不行,我明儿得去空间看看老贾的模样,这自来卷肯定是遗传的,贾东旭是直?发……吧?】 “太太您慢走。” 易中海起身相送,两个老阴比眼神交流后,老太太直接去了贾家,一推门就看到秦淮如正在用淘米水给棒梗梳头,刘光天也看到这一幕,很快收回了视线。 “易中海,琢磨好了吗?棒梗这事我去贾家要个说法还是在你这解决。” “行了,别欺负两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妇女了,咱们谈谈就行了,刘家小子你不就是要钱吗?” “对!我就是要钱,五百你给我,这事儿翻篇。”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我没有……” “确定没有,那我直接去对门屋里抓棒梗了,反正不缺人证,这孩子现在长歪了,样貌性格都跟孝顺的贾东旭可不太像……” “棒梗去少管所也挺合适,没准关两年出来还能是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易中海听着刘光天的话心里愈发紧张,这刘光天看似无意的话怎么总能抓住自己的痛点, 【他是知道什么吗?】 “得了,钱明个早上我给你送过去,这事儿能不能了?” “钱到立马就忘,可别人我管不了。” 刘光天乐呵呵的朝其余两个大爷处努努嘴,易中海叹口气,这次大出血了,一定得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易中海勉强打起精神,三个大爷小声的聊着,刘光天出门点燃一根烟。 “刘光天,跟我来一根。” “哟,傻柱嘿,还没睡呢?” “没呢。” “接着,有火吗?” “没有!” “屮,傻柱你就一三等烟民,脸真大。” “聊会?” 傻柱接过火柴点着烟。 “咯吱……” 贾家门开了,秦淮如陪着笑脸送聋老太太和一大妈出门,几人对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 “柱子,你腿都好利索,这么晚了就甭在院里晃荡了,小心伤处进风了……” 秦淮如关心道,傻柱只嗯了一声就没了回应,这惹的没走远的老太太和一大妈讶异的回头看看,老太太眼角闪过一丝喜色,忙催促一大妈赶紧走。 【哟,这耷拉孙想解套?聪明了嘿。】 秦淮如不甘心,还想凑近点说话,贾张氏黑着脸叫她回去。 “秦淮如,黑灯瞎火的还在外面野,快点回来给我擦药。” 第30章 想秦姐,硬如铁 贾张氏头发乱的像鸡窝,脸上也有几道指甲印,趁着夜色还真有几分渗人。 秦淮如恰到好处的哎了声,关心又委屈的看了傻柱一眼,把身不由己的感觉演绎的的入木三分后,借机对刘光天翻个白眼,这才转身扭着大腚板子回家。 “柱子,明儿姐抽时间帮你收拾屋子,还有早饭是窝头,玉米糊糊,小咸菜。” “妈,我这就给您上药,棒梗睡着了吗?” 好一副贤妻良母,知心姐姐的典范,真莲! 傻柱眼神呆滞,他这几年内事不决问雨水,外事不决问中海,自己思考的时间太少,总觉得今天秦淮如的表现很古怪,院里人那种鄙夷不屑加怜悯的眼神更让他心底发寒。 这眼神他懂,他遇到胡同口牛家大儿子也用这眼神,可我傻柱的傻只是个外号,牛家老大那可真是个傻子啊!天天嗦鼻涕吹泡泡,十几岁了天天被几岁的小孩撵着欺负,就特么知道哭,挨打就尿一裤子…… 难不成?自己也是傻子?! 那可不成!那不胡闹嘛?!傻子能烧一手好菜? 傻子能一个月挣三十五块五? 傻子能喜欢寡妇? 等等…… 傻柱一怔,猛地摇头把这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回过神儿就开始搭话: “刘光天,今儿个的事儿,过了……” “那怎么做?你教我?” “我教不了你嘿,我连自己徒弟都不想教……” “那你跟我白话什么呢?” “嘿,真特么越活越回去了,被你这小子教训了。” “二十七了吧?傻柱,许大茂比你小两岁,人家周末娶媳妇,阎解成小你四岁,都相过两个姑娘了,你呢?” “我也相过姑娘……” 傻柱用反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刘光天瞥了眼他红透的耳根,也懒得拆穿。 “随你吧,傻人有傻福……” “唉,这人傻是福,别人搂媳妇,你丫只配等寡妇!” “……” 傻柱看着刘光天扬长而去的背影,狠狠的嘬着烟,一口闷了三分之一根烟才咽,任由辛辣的烟刺激肺部。 “呼……咳咳咳……” “唉……” 傻柱扔了烟头,单腿跳回家躺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反正没事不如搞点手艺活放松下,他心中默念, “想秦姐,硬如铁!” 但平常一想就有反应的秦姐这次却不灵光了,小傻柱一点反应都没有! 傻柱脑中突然闪过许大茂和刘光天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 许大茂那脸,啧啧,长的跟胡同口拉粪车的驴似的,他都要娶媳妇了! 阎解成没份正经工作,小气吧啦的抠屁眼子都恨不得嗦嗦指头,他相亲都有的选?! 我比不过别人还比不过那俩怂货? 我二十七岁了,不能自己娶个媳妇搂着睡吗? 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姑娘还不是满街跑? 东瞅瞅,西望望,总有一个适合我的! 对!明天就去找媒婆,让阎解成背着我去,了不起给他五毛钱。 他不乐的冒鼻涕泡? …… 西厢房贾家,桌上一盏油灯映出两张寡妇脸,大饼脸的贾张氏撮着牙花子骂道: “秦淮如,今儿我丢人丢大发了嘿,竟然被刘家那娼妇花了脸……” 鹅蛋脸的秦淮如不屑的撇嘴道: “妈,您就甭念叨跟二大妈那事儿了,主要是刘光天怎么突然跟变个人一样?直接就把一大爷顶墙上了,那张嘴就是要咱三家人的命啊!” “死也是傻柱死,关咱家什么事儿,秦淮如你听好了,易中海让傻柱给咱家带饭盒,傻柱听话把饭盒送到咱家桌上,这里外里咱家不就吃点剩饭剩菜?就这点小事儿还能把咱命要了?” 贾张氏一反常态,说话条理清晰。 “妈,你不懂,我不是这意思……” “秦淮如,我不懂?你甭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嘿,我听不进去!有些话我说一遍下次就甭再问了,易中海这是该我们家的,他就活该出面替我贾家解决问题,这就是他的命,你懂了吗?” “妈,易中海跟咱家不就是住对门的邻居关系,最多还是东旭师傅,您这样说的他是该我们家……什么?是账吗?” “他欠我们家钱吗?” “秦淮如,甭在我面前显聪明,不该问的别问!对了,你老家还有叔伯兄弟吗?” “有啊,我二姑家三个儿子呢。” “想办法找来弄刘家小子一顿,要不然我这气消不了,你看他把棒梗糟践的,奔头齐齐五个指头印,现在都发紫了……” “啊这……” 秦淮如眉头一皱,贾张氏看都不看她说: “自家孩子自己疼,怎么着?棒梗挨打了你这妈就不能有点表示?如果是东旭被人这么欺负了,我都敢死在他家门口信吗?” “妈,我知道了,明天我给一大爷提一嘴,看他怎么考虑的。” “哼,那死绝户头子!你问他也白搭,算了,你爱问就去吧,我睡了,哎哟……” “我的老腰哎,明儿记得帮我开瓶止疼片儿去,这可太遭罪了。” “好嘞,妈你先睡吧。” “别把药的事忘了,对了,猪尾巴我藏灶台底下了,明个记得炖炖,舍得放油,多加酱油少添水。” “唉……我知道了,一早就给您炖好。” 贾张氏爬上床没多久就扯起了呼,秦淮如则趴在窗台往外看,易中海家的灯还亮着。 黑暗中,棒梗眼中的仇恨已凝结如实质,今天被刘光天像只狗一样拎在手里甩,深深的刺痛他的自尊心,那恐怖的力量让他惧怕!所以! 我要报复……! 许大茂,傻柱都怪你们…… 如果不是许大茂在大会上提傻柱总偷窥我妈,让小爷丢脸,哪会有后面的事? 嗯……好像许大茂说的没错,傻柱就是喜欢盯着我妈看…… 对,那就报复傻柱! 傻柱,你家以后一颗花生米都留不住,我说的! 棒梗打小就聪明,知道趋吉避凶,主打一个爱憎分明! …… 刘海中摸了摸桌上的烟盒,空了,随手把烟盒拨到地上,烦躁的咂咂嘴说: “行了,老易,你也甭用车轱辘话糊弄我了,明个早上我在办公楼下等你,不见不散。” “行,那就这样说,老阎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易中海疲惫的揉捏着太阳穴,三大爷眨巴下眼睛说: “老易,别的不说,面粉和肉你得抓紧时间安排喽,不然后续很麻烦,我怕有邻居不满万一再把你举报了……” “得了!我知道了!买不到面和肉,我直接赔钱不行吗?如果就这点事儿,那今天咱们就到这儿!” “行,明儿早上见!” 第31章 棒梗主打一个爱憎分明 “行了,我先走了。” 刘海中打个哈欠,摆摆手就去拉门。 “老阎,明儿早点起,甭耽误喽。” 易中海说话时挑了挑眉毛。 “哦!我心里有数。” 三大爷比了两个手指,见易中海点头这才笑眯眯的起身。 两位大爷出门后,一大妈进屋默默的打开窗户,收拾完卫生后就端着脸盆出去打水,全程老两口都没有交流。 洗漱完毕两人躺在床上时,易中海才开口, “秀容,老太太想到什么办法没?她今儿是说痛快了,给我挖多大一坑,我这里里外外得花小一千出去,哎哟,我这肝都疼啊……” “老太太说了,如果你的事没人捅破这层纸,那咱们养老的事儿就万无一失,院里人也没那眼光和胆气得罪你!” “还有,她了解傻柱,你真心待他,他一定会好好对咱们的……” “傻柱!又是傻柱!我就觉得奇怪了,这傻柱哪点好了,人懒还邋遢,头发油的都立不住苍蝇,说话办事都不着调,除了能烧菜还会什么?嗯?” 易中海情绪亢奋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能听我的,把养老的宝押在秦淮如身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孝顺,尊老爱幼,贾张氏一分钱挣不来的都能伺候的好好的,更何况我们!咱家可不缺钱,就缺她这种有孝心的小辈……” 黑暗中一大妈翻身,背对着易中海说: “老易,没孩子这事都怪我,你这么多年也跟着受委屈了,天天愁这养老的事儿,有时候我就想走到你前头,不拖累你多好……” “嗨,秀容你又说这干嘛……” 易中海语气软化下来,轻轻的拍着一大妈的背安慰道: “没孩子就是咱俩的命,你也别把谁先走那晦气话挂嘴边,咱大把钱在手,只要还有口气在,总会有人上杆子端茶倒水伺候着,放心吧,好日子在后面呢!” “可是,你这样做对傻柱那不公平,老太太也有意见了……” “她有意见?……” 易中海嗤笑道: “她意见不重要,咱俩的想法才重要!” “老易……” 一大妈犹豫道: “咱不行去街办登记,领个孩子养吧?咱俩刚五十,来得及养大的……” “不行!隔壁院老孙头不就是领养的孩子,最后还不是一人饿死在家里,邻居们闻着臭味儿才知道他人没了!那小白眼狼呢?早揣着钱颠了!” “这领养的孩子不知根不知底的,我不放心……” “老易,我累了,睡吧。” “呃……秀容,明天你早点起来,给我数一千块钱放桌上。” “嗯。” “我心里有气出不来,我出去转转。” 易中海翻身下床,在门口的柜子上拿包烟去了院里沉闷的抽着。 他要总结今天的问题,傻柱腿折对他影响很大,没有武力压制,许大茂这坏种都敢跳了,还有刘光天…… 这小子邪乎,如果没把握弄死他,只能先忍着…… 唉,今天如果不冲动去挑刘光天的理,就不会丢那么大的人了,况且傻柱带饭盒这事实打实扣在自己身上,嘶,怎么才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呼,明天去找杨厂长聊聊吧,找点关于老太太的话题,他指定能听进去,厂里的事儿有杨厂长帮挡不用担心,主要是街办,院里这伙人应该没人会去举报我吧? 幸亏提前找老阎做了准备!我倒想看看是谁! …… 刘海中回家时二大妈正在收拾野猪,刘光福蹲在旁边打下手,屋里一股腥臊气。 他显然心情不错,还提溜着野猪掂了掂重量, “嚯,这小子嘴里没实话,张嘴就是二百斤的猪,这最多算是个猪崽子。” “老刘,我那烧着水开了,给我提过来。” “明儿收拾不行?” “嗨,这猪本身没死透,挨了刀才死的,我不把内脏收拾干净怕臭了。” “行,光天呢?” “光天?你还叫的挺亲嘿,回来就睡了,脚都不洗,看他那那样子准在外面茬架了,我都怕他哪天死外面。” “呸呸呸,这小子开窍了,算是我的福将,他今儿怎么压着易中海你没看到?” “嘁,秦寡妇为了口吃的吊着傻柱,咱院里面谁不知道!就他显摆愿意说,这下盖子揭开喽,那易中海不得恨死咱们家?” “易中海?啧啧,难喽。” 刘海中把开水加到木桶里,刘光福立马去中院接了桶水回来烧, “咳,我先睡了,明儿早起还有事呢。” “睡吧,我把肉分分,估计明儿杨瑞华得上门找我。” “嗯,平里走的近的匀一点没事儿,大方点,对了,就按市场的猪肉价换粗粮,甭接钱知道吗?” “知道了!赶紧睡吧。” 二大妈优先卸了条后腿给许大茂留着,刘光福全程都兴奋的盯着小野猪,明儿指定能吃上肉。 今晚四合院注定热闹,家家都关着门说着易中海的闲话。 …… 第二天凌晨五点半,三大爷擦了把脸就出门拉开院门闩,站在门口活动活动身子,很快一个住中院,在轧钢厂上班的邻居就低着头往外走。 “哟,和平,这么早就醒了?” “三大爷嘿,您早啊,我这…出去解个手,肚子疼。” “嚯,手揣着兜捂的什么啊?不会是手纸吧?你去公厕都不倒尿桶?搁家里多味儿啊?还是回去取了再去方便吧!” “嘿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回去取,您忙着,谢谢你提醒啊,三大爷!” 和平转身就沉下脸,他起这么早就是想去街办送举报信的,可被三大爷这一问,他倒是先怯了,回到家中,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信纸唰唰唰的撕成碎片,憋屈的躺床上生闷气,他媳妇挪了挪身子,没言语。 这刚开门不到十分钟,就有三个轧钢厂工作的邻居想出院门,被三大爷连诈带哄都给劝回去了,三大爷摇头晃脑的正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让易中海加钱,一个圆脑袋壮汉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家门前,瞪着牛眼打量着, “三大爷早啊!” “刘光天,起这么早啊?今儿有活?” “嗯!今儿活重,走了!” “哎,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上你解成哥,不行带上解放也行。” “得嘞,他俩谁乐意去您让他自己跟我说,不劳烦您传话。” 刘光天出门就猛的拍了下手, 【哎?昨晚少的那个花盆怎么又出来了?难不成它还长腿了?】 第32章 灵魂歌者贾张氏 “阎埠贵,盐真贵……这说的就是三大爷啊?难不成他还有别的身份?或者他的精打细算只是为了掩饰什么……” “呃……我想的是不是太多了,就他一家那抠搜样。” 刘光天认为系统不会无的放矢,可三大爷已经这样活了几十年,要有异状早被四合院邻居们发现了,别把这个年代的人想得太简单,有时候一句话都能品出十八般味道出来。 “上班上班!” 刘光天仍然一身补丁的工装,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往货运站去。 三大爷等刘光天走远,立马回屋小声嘀咕着: “这小子怎么老盯着我花盆看?他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老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帮老易把门吗?” “杨瑞华,我觉得刘光天有些邪乎啊,他最近老琢磨我那些破花盆……” “哟,老阎,我看你是疑神疑鬼的,那花盆那么多年都没事,他一个半大小子能看出来什么?行了,你甭得罪他,我看他以后能有点出息,指不定咱还能攀上关系呢。” “也是……那我出去了,你赶紧做饭吧。” “得嘞,一会我去后院帮刘家嫂子收拾野猪,她总不好意思白用我吧?” “杨瑞华你真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如果有的挑就带一副肠子回来,那烧一锅得多香啊!” “嘁,德行,知道了。” 三大爷两口子在屋里说话这点空当,许大茂悄不丢的离开了四合院,快步向轧钢厂走去。 “三大爷还不去上班啊,招呼甭迟到了。” 前院邻居跟三大爷打着招呼,三大爷微笑着摆摆手, “迟不了,我这就走。” 看着邻居们陆陆续续都出门上班,三大爷眯着眼睛盘算着, “哎,今儿怎么没看到许大茂?哎哟!坏菜了。” 三大爷一路小跑到后院,看到许家窗台下停着的自行车时才松了口气,还好! “嘿,这小子!八成是为结婚请假了,吓我一跳嘿。” 二大妈看到这一幕,本来想说什么,犹豫后并没有开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男人们去上班,院里妇女们洗洗涮涮后不约而同得向后院走去,二大妈被众妇女围绕,聊着张家长李家短,一直到太阳升到正当中,几个平时走动少的妇女见二大妈始终不往正题上引,无奈停下话头,悻悻而去。 二大妈松口气,招呼剩下的七八个妇女进家门, “一人三两肉,折三斤粗粮来,甭嫌少,这野猪不是刘光天一人弄回来的。” “哟,二大妈您这话就见外了,有肉谁还嫌少啊,我谢谢您了喂。” “就是,他二大妈,我替当家的谢谢你,就你们两口子还把院里邻居放心上。” “对啊,老刘在厂里带徒弟名声特别好,就一直被耽误着升不了组长,我瞅着……” 二大妈豪爽的一摆手, “咱不掺和大老爷们那些事,把家招呼好就成!” “对对对,瞧我这嘴,这块肥的给我吧,我炼点油……” 二大妈分完肉,三大妈这才面带微笑的拍拍手, “嫂子,下水给我成吗?我家老阎就好这一口。” “给你留好了,一斤多的大肠,想好吃就甭洗太净了。” “谢谢二大妈嘿。” 三大妈麻溜的用麻绳捆着大肠, “进出时候招呼点,我这可都是得罪人的事儿,甭给我找麻烦。” 二大妈示意三大妈把大肠装好再走,三大妈左右看看只能取张牛皮纸裹上夹腋下。 贾张氏守着家门口纳鞋底子,她昨晚才被二大妈摁着头锤了一顿,就是知道后院有便宜,她也没脸去沾,这一会就瞅见几波人了,有脸色难看的,面无表情的,也有喜不自禁的,不过就三两肉,这群妇女一个比一个藏的严实,从外表看不出来谁带的肉。 “这群见识短的老娘们,你们分到肉也是我家赔过钱的,一个个不懂规矩,也不知道给我分一份,你们咽得下去吗?吃独食的都得噎死!呸……” 三大妈过中院时,碎碎念的贾张氏眼睛一亮,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嚯,猪下水! “他三大妈,胳肢窝夹的什么?让我看看嘿!” “什么都没有,贾家嫂子你忙你的。” “看一眼怕什么?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不会说话就消停的闭上嘴!” 三大妈紧紧衣襟,步子迈得更快了,贾张氏哪是吃亏的主儿,闻言气的一蹦三寸高,迈着两条小短腿就撵了上去,伸手就去抓三大妈。 “贾张氏,敢碰我,招呼把你爪子剁了。” 三大妈算是个好脾气的,但也分人,对贾张氏这种蹬鼻子上脸的玩意儿就不能给好脸。 “哟,口气不小,剁一个我看看!” “嘿!解成,解放!你俩兔崽子干嘛呢?你妈让人欺负喽!” “怎么个事儿?妈你搁哪儿呢?” “来中院!快点着。” 阎家兄弟很快出现在中院,两人一左一右守在三大妈身边,贾张氏的嚣张气焰立马熄火,眼珠子一转就往地上坐,双手扑腾着叫骂道: “哎哟喂,三大爷家欺负人喽喂,大家伙来看看哪,两个妇女拌拌嘴多正常的事儿,值当叫俩儿子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嘿我儿子贾东旭要活着,你家这俩玩意儿可不够看……”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好狠的心,撇下我在这院里遭罪啊!你们上来看看吧……” “嘿,老贾哇,你走了我是孤苦伶仃断了肠!” “呀,东旭呐,你狠心离开生你养你的亲娘!” “生来苦,命里难,翠花一生怕孤单……” “嫁老贾,养东旭,翠花日子难,难,难!” “没人疼,无人爱,翠花受尽人间苦……” “老天爷,开开眼,给翠花指条幸福路……” “吃饱穿暖人享福!” “嘿!幸福路!” “……”, 贾张氏左手扶额,右手摇!嘴皮子利索叭叭的边说边唱,真情流露下眼角划过一滴泪。 可她这套作妖直到结束,并没有几个邻居出来帮腔,一曲唱罢,只换来三大妈啐了一口黄痰, “呸!” “走,甭跟她一般见识。” 阎解成无所谓的点点头, “行,那让解放陪您回家,我去傻柱那,看他有没有什么事儿。” “老虔婆!以后跟我妈说话客气点。” 阎解放晃了晃拳头威胁道。 形势比人强,这年代儿子多就是资本,特别是贾家那条舔狗断了腿,贾张氏自顾自的拍着地板悲催哀嚎,等三大妈离开后她一骨碌起身,坐回到家门口朝正屋骂道: “呸!你个傻柱,我被人欺负也不露头支应一声,中午就甭想吃饭了!饿死你个小绝户!” …… 刘光天一直忙到中午,老蔡给他算完工,又去大车队门口帮着洗了几辆车都没谁跟自己多说几句话,他知道,王平安这孙子估计真没帮自己说话! “嘿,白忙活嘿!” 他自嘲的摇摇头,全然没发现站长办公室上趴了三个脑袋,远远的看向自己。 第33章 胜负已分? 王站长面带微笑的看着窗边的二人,小声介绍道: “那小伙子叫刘光天,是交道口街办分来的临时搬运工,初中学历。” “资料上政治面貌是群众,三代贫农,父亲是轧钢厂的七级锻工,亲大哥响应国家号召去了西部建设。” “这脸看起来太嫩了,多大年纪?吃得了苦吗?” 一个穿白色制服的大胡子点点头,旁边的年轻人开口问道。 “十七周岁,这小子不知怎么长的,一身蛮力,一百多斤的货扛着就走。” “有这么邪乎嘛,老王,这小子不会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大胡子咧嘴一笑揶揄道, “孙科长,你这话一出可就到头了,我跟那小子没一丁点儿关系,就是这小子总来缠着老何学保养维修卡车,我就多问了几句……” “嗨,老王,这站里大小事还得您多操心,我们保卫科确实是人手短缺,这才在你这打听下,实在没合适的我就去人武部申请人,就是怕流程太慢,也怕人不凑手,这眼瞅着到年了……” “除过正常值守人员,跟车的保卫员严重不足!唉。” “这几年转业军人不少啊,怎么人武部还能缺人?” “你这话问的,公安系统,各大机关、厂矿单位就消化了绝大部分专业军人,咱货运站这边可是要跟车四处跑的,主动来的人少。” “也对,好么过几天安生日子,谁愿意满道跑呢……” 大胡子孙科长轻咳一声道: “小胡,去跟那刘光天聊聊,看看他的意愿如何。” “得嘞,我也想看看这扛大个儿的有几分本事。” “你可悠着点,年轻人要注意分寸。” 王站长无所谓的摆摆手,他是副处级站长没错,站里也有他难插手的部门,眼前就是人武部负责的货运站保卫科科长,孙年丰。 这俩人虽属上下级关系,可平时工作中就像两条平行线,都顾着属于自己职能那一头。 站里事王站长一把抓,保卫科和随车押运这些工作,一直都掌握在孙科长手里。 小胡刚复员一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本来正常的问询让王站长一激,他说话就带上三分挑衅, “嘿,圆奔头!” 刘光天听到有人喊叫,好奇的回头看了眼,发现是个穿上白下蓝的保卫员。 不认识,八成是找人。 刘光天继续回头拧螺丝,旁边老何倒是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大车库这附近就他俩人忙活,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方的,目光投向刘光天那接近球形的脑袋,有些不确定的说: “刘光天,这不会是叫你吧?” “何叔开玩笑了,我又不叫圆奔头!”,说到这,刘光天的动作一顿,摘下手套轻抚自己的头,嘿,真鸡儿圆。 “圆奔头,还有闲功夫摸头玩!我叫的就是你!” 小胡走到地沟前五米处站定,身子微微前倾,眼睛锁定刘光天。 性格大大咧咧,为人倒是挺谨慎。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刘光天把扳子轻轻放在地上,琢磨着这人是不是宋文和叫来找后账的,眼瞅这人精神饱满,一副练家子的模样。 “那个,谁允许你接近大车库的?说说吧。” “没人喊我,我工作干完了来这帮着打打下手。” “哟,还是个热心肠?” “我心热不热跟你有什么关系?” “嘿你小子……” 何志凯看两人起腻子,着急打圆场, “你是保卫科小胡吧?我见过你,我是咱们车队的驾驶员何志凯,你们科长老孙认识我,这刘光天也是咱们站的临时工,看我年纪大,好心帮我做点体力活。” “何师傅,这事跟您没关系,这大车库来了生面孔,照例我得来问问的。” “问完了,还有事吗?我这还有活呢。” “行,谱够大,哪来的底气跟我这样式说话?合着你就一张好嘴?那可不能够。” “没事麻溜走人,我个人资料站里有,想查自己去!” “我要是说不想呢?” 小胡向前一步,摇晃着右手,两条腿有节奏的摆动着。 腿上的功夫!一寸长一寸强,刘光天收起轻视,这样的对手需要认真点面对。 对,认真点。 “合着就是想动手呗,真够矫情的,我先说明,这可是你先挑事儿,我把你伤着了甭回家哭鼻子……” 刘光天活动下手腕关节,小胡看到他短平的五指,瞳孔微缩,也收起笑脸,开始调整呼吸,严阵以待。 这年代身上带功夫的可没有表演型的花架子,都是招招不离要害的狠招。 就算切磋,也很容易受伤。 何志凯年老体衰,知道自己拉不住,连连叹息, “这都什么事儿,唉,你俩边儿去打,别碰到车!我这去找站长,我就不信这站里没人管得了你们!” 老何脚步匆匆的离开,站长办公室两张猥琐的脸对视一眼,好戏要开场了。 “王站长,小胡还是太浮躁,缺乏历练,这万一下手重了怎么办?” “孙科长,我瞅两人都是有分寸的,切磋也方便快速拉近关系,保准没事儿!” “那是那是……” “没错没错……” 两人心里暗骂对方一句,老狐狸! “来吧,还等什么?我知道你们保卫员是配枪的,万一我先手,你搂头给我一枪子儿,不划算。” “看不起谁呢,看好喽。” 小胡轻笑着卸下武装带,放在脚边,刘光天视线随着他动作向下,噗……武装带着实有点分量,这瞬间! 小胡动了,他脑袋微微一晃,肩膀未动的情况下,一个又快又重的低鞭腿就抽了过来。 “来的好!” 刘光天左脚一抬避开,小胡得势不饶人,趁他立足未稳,身子顺势旋转扫出一记地堂腿! 刘光天无奈只能往侧方后退,小胡双手撑地,双腿一提,刘光天退无可退只能屈身用双臂阻挡。 “啪啪!” “玛德……” 刘光天硬扛了两下重的,左臂伤口崩开,殷红的血顺着手往下滴。 “嗯?” 小胡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道: “伤了?” 刘光天叹口气撇嘴道: “本来陪你玩玩也无所谓,可这见血了我可就得认真点!免得让你小瞧了。” 站长办公室内,孙年丰倍感无聊的摊开手揶揄道: “得,就这两下,胜负已分。” 第34章 大胡子不是正经人? “咦?” 王站长着实惊讶,自家宝贝儿子把刘光天的战斗力吹上天了,什么空手挡白刃,徒手一挑八,这小胡身手确实不错,可不至于两脚就分胜负吧? 王平安糊弄我?王站长轻抚皮带,那头道牛皮充满韧性的手感让他收回这个念头。 不至于吧? “王站长,老何来了,咱俩也过去看看吧,别一会儿真打出火气来。” 孙年丰起身开门,主动迎上气喘吁吁的何志凯, “何师傅,那俩小子闹着玩呢,瞧把您急的。” “什么闹着玩儿呢?刘光天压根不认识他!站长你出来,快陪我过去拉开他俩。” 何志凯焦急的模样在王站长和孙科长眼里有了别样的想法,这老何是真有些关心那个临时工。 “走着,何师傅您甭急。” 一行三人往大车库赶时,切磋场面已经两级反转! 刘光天任由血淌着,抡着胳膊就扑了上去,小胡自无不可,一个高鞭腿抽向刘光天脖颈处,刘光天左臂加肘阻挡,右掌作手刀状向小胡胸前处劈砍,这一下使了七分力! “歇着吧!” 小胡未收脚,鞭腿击中刘光天左肘瞬间就感觉自己踢到了角铁上,来不及惨呼出声,刘光天掌刀劈到,千钧一发时,刘光天化刀为掌,重重的拍在小胡胸口。 “啊……” 小胡如被车撞到一般后仰栽倒,嘴巴大张着猛吸空气,可眼瞅着脸色发白眼神恐惧,他胸口像压着巨石,只能出气不能进气。 “小胡!” 孙年丰一惊,右手摸向后腰,王站长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自己朝刘光天喊道: “那个刘光天,你俩没大事吧?” “我没事,他就不知道了,我没用多大劲,他就是岔气了,扶他坐起来就能缓过来!” 刘光天注意到了孙年丰的小动作,一脸严肃的迅速后退,三两步就躲到解放卡车侧面隐藏起来。 那大胡子满脸凶相,装备齐全,自己可不想尝试徒手接子弹。 自己不就想当个驾驶员吗?玩命可不行! 孙年丰顾不得刘光天,反正这小子跑不了,自己则扶着小胡上半身坐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后背顺气。 王站长和老何唯有叹气,唉,这该死的青春,总是伴随着冲动,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何至于此! “呼……啊呼……阿呼……” 小胡感觉空气重新进入了胸腔,那种溺水般的窒息感很快缓解,他眼里恢复了神采,喘匀气就说: “这…小子……真,真把式……” “胡傲雷,我命令你不许说话!先调整呼吸!” “呼……” 小胡剧烈起伏的胸慢慢的平稳下来,孙年丰看他面色变红润这才放心,他板起脸严肃的批评道: “不是让你问问他的意愿,怎么闹到这个地步?嗯?” “还有那姓刘的小子,你俩无冤无仇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你出来!” “我不出去!” “出来!” “不!” “玛德,反了天了。” 孙年丰掏出枪,咔吧就开了保险, “还不出来?” “你拿枪欺负我一孩子?” “孩子?” 孙年丰脸皮都在哆嗦,王站长使劲的掐着大腿逼自己别笑出来!太可乐了。 老何苦着脸看着孙年丰劝说道: “孙科长,他刚满十七周岁,唉……” “我十七都上战场了,唉,算了,我把枪收了,你出来吧。” “你不骗我?万一我出去你又掏枪怎么办?” “我掏你大……算了,出来吧,我不骗你!” 孙年丰气极反笑,反手把枪放回枪套,摊开双手证明自己很有诚意。 “何师傅,王站长,胡子大爷你们好,我叫刘光天,家住南锣鼓巷……” 刘光天晃着脑袋跟众人打着招呼,站长背着手很有腔调的点点头,老何则关心的察看他有没有受伤,这让刘光天心中一暖。 只有孙年丰气的又想拔枪,小胡憋笑,差点又闷过去。 “你叫我什么?胡子大爷?我看起来很老吗?” 孙年丰黝黑的脸上竟然显出两个红脸蛋,这惹得王站长啧啧称奇。 “那……胡子叔?” “呼……” 孙年丰长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平静的说: “咳,我是咱们货运站保卫科科长,姓孙,今年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的正科级,够硬啊!】 刘光天怀疑的眼神让孙年丰的头皮都快炸了,王站长轻咳一声道: “行了,今儿都是误会,刘光天,你收拾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站长。” 一直没说话的老何这时鼓起勇气开口道: “那个站长,我和刘光天这小子挺投缘吧,咱们站还有招工计划吗?” “这个……何师傅,等我和他谈完再说吧,你也别急。” “行吧,我也跑不了几年车了,现在开不到两小时腰就钻心的疼,老喽。” 何志凯敲着后腰,慢慢的走向休息间。 “孙哥,我腿好像折了……” 小胡尝试站起来,没想到右腿不能用力,迎面骨处疼得厉害。 “骨折?你跟我闹呢?” 孙年丰眉头一皱,小胡苦笑着点点头。 “我有自行车,可以送他去医院。” 刘光天知道今天都是误会,肯定是王站长和那个孙科长俩人说了什么,这姓胡的傻小子才会蹦出来找存在感,不过打伤了人他还是有那么一丝愧疚感。 一丝…… “用不着,王站长,这小子我看上了,你先聊着,我等会去你办公室。” 【你看上我了?】 刘光天臀部一紧,悄摸的挪向王站长身旁。 “孙科长,这小子我也看上了,你先忙,咱俩稍后聊,都是为了工作嘛,互相理解下。” 【雾屮,大胡子不正经就算了,你浓眉大眼的王站长,也口吐这虎狼之词?】 【这礼貌吗?】 刘光天臀部再紧,和几人拉开距离。 小胡倒也是个硬汉,孙年丰扶着他单腿跳着往保卫科办公室走去,那背影还挺悲壮。 “我有自行车,你俩不用这样……” “用不着,我有跨子。” 孙年丰语气坚定的拒绝道。 得,你有跨子了不起。 “走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想好了再做选择吧。” 第35章 站长,我想开卡车 东直门货运站,站长办公室。 王站长嘴巴不停的说着,刘光天的眼睛越来越亮,虽然都是些车轱辘话,可最后那句, “刘光天,每一个集体在特定时期都需要新鲜血液,虽然我们站岗位趋于饱和,可后勤保障工作工作还是有部分缺口,你父亲在轧钢厂做什么工种的?” “啊?我父亲是锻工,红星轧钢厂七级锻工。” “哦,高级工啊,那怎么没给你安排工作?或者说,你父亲准备让你锻炼两年再进那轧钢厂?好单位啊。” “没有,我上面还有个哥哥,年初刚结婚,下面还有个弟弟刚上初中……” 刘光天掏出大前门,王站长摆摆手,拉开抽屉取了包牡丹推给他, “我烟瘾小,你拿着抽吧。” “哦,谢谢站长。” 刘光天麻溜的撕开包装,点上一根抽了起来,那副自来熟的模样落在王站长眼里却是其他年轻人缺少的……松弛感。 看来他很信任自己,王站长决定把他留在站内,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俩又浅聊了一会,王站长表达了货运站可以提供一个岗位给刘光天,可刘光天考虑半天,舔着干巴的嘴唇,真诚的问道: “站长,我想开卡车!” “哦,驾驶员可是八大员,工作说起来挺体面,但是很辛苦,也很危险。” “站长,我向教员保证,一不怕苦,二不怕难!三不怕危险!” 刘光天着急证明自己,晃着蒲扇大的巴掌四处打量,随后把煤炉上挂的铁煤钳子拿了过来,在王站长惊愕的眼神中,把火钳子先扭成麻花状,又从中折成了九十度。 “嗯,小刘同志想当驾驶员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孩子,你先坐下。” 王站长笑容更灿烂了,但他还是有为难的地方,大车队目前满编,都是有驾驶证的转业军人或者老司机,这搞个学徒有点不上不下的,主要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孙年丰…… 刘光天心里也在打鼓,他前世最喜欢的就是开着车欣赏沿途的风景,现在回到六十年代,人们生活圈子更加固定,没有介绍信你是寸步难行,所以生性不羁爱自由的他更渴望一车在手,天下我游的工作。 【驾驶员没谱的话,押运跟车也行,保卫科外出还有真枪实弹,就算碰到危险自己也有反制能力!这两份工作都行。】 刘光天退而求其次,再抬头看向王站长时发现他已经胸有成竹的喝着茶水。 “站长……” “嗯,小刘,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今天也到下班的点儿了,你先回去,明天下午站里有例会,我需要听取别的同志意见。” “那我先走了?” “嗯,对了,孙科长如果给你承诺什么,千万不要急着同意,一切等我通知为准!” 王站长难得拿出一丝领导的架子,清清嗓子端起了茶杯。 “谢谢站长,我等您通知。” 刘光天有眼色的起身告辞,一溜小跑往大车队跑去,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他着急进空间里看看老贾…… 那一头秀发(如果他有)是弯是直! 休息室空无一人,看着空荡荡的两把长木椅,刘光天深吸一口气进入空间。 损毁卡车头处,刘光天睁开眼,随手把丢入车头的杂物整理分类后从前门下车,右上角的时间? 【01:55:45……】 【人物 2\/5】 “具现老贾,可以在空间多滞留一小时,呼,变相长寿了,嘶,这人物又是什么意思?合着还有上限?” “2\/5,那应该是我和老贾俩人的意思,可这老贾呢?” 刘光天绕着卡车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却敏锐的意识到了异常,一缕微风吹过,秦岭山的植物哗哗的随风微摆。 “更像现实了,天也不再是深夜,日头卡在西边地平线上……” 空间少有的日光让他一阵恍惚,随即打起精神顺着自己摸索出的山路往上爬,第一个坡道就是桃树,左拐就是灵泉。 “哎哟我去!谁在那装神做鬼!老贾?” 刘光天站定就发现灵泉旁蹲着一道人影,正心无旁骛的拔着野草,顺着灵泉眼已经清理出二三十平米的空地。 那人听到声音才慢悠悠的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那青年人手足无措的起身, “掌柜的您好。” “你站那别动,我脑子有点乱。” 刘光天看他身材瘦高,穿一身亮蓝底绣金丝线长袍长裤,脚踏黑面白底布鞋。 再往上,五官端正,面容隽秀还带着一丝青涩,迎着刘光天审视的目光,还有些紧张的搓着手指。 再往上,看头发! 看不到! 他戴顶黑色瓜皮帽,帽子正中绣了一个《寿》字。 寿? 嗯? 屮! 寿衣? 怪不得色彩搭配的如此鲜艳。 老贾? 别!眼前这人年纪跟我差不多大! 小贾? 也不对,空间具现的明明是老贾! “你究竟是谁?” “贾,贾富贵。” 贾富贵更紧张了,他把手藏到背后抠着指缝的泥。 “多大了?” “十六,哦不,十七了。” 贾富贵挺了挺瘦弱的胸膛。 “认识贾张氏和贾东旭吗?” “回掌柜的话,不曾听过,家中也无张氏妇人,这贾东旭……” “不是我家的,叔伯兄弟家也未曾听过此名……” “那,你可听过张庄一枝花,张翠花?” “不曾听过,不过此人倒是厚颜无耻,敢自比鲜花之艳?呵呵” “哦,这样啊,我也这样认为,还有……” “别叫我掌柜的……” “好的,少东家。” “唉,你叫我刘光天就行。” “这……” “就这么叫!” 成长在新时代的春风里,刘光天很难接受人的阶级划分,人人平等不好吗? “刘光天就行,您好。” “刘!光!天!” “刘光天,您好。” “……” 贾富贵眼神朝下,盯着自己的脚面,刘光天膈应他那身奇装异服,两人隔着几米,小心的互相观察着。 “为什么拔草玩儿啊?” “不知道,我醒来就在那棵桃树下,肚子饿的咕咕叫,吃了几颗桃,喝了几鞠水才缓过来,看见这土地长草,就控制不住的想拔干净!” “你需要吃东西?” “食五谷,饮清水,很奇怪吗?” “你饿了不需要吃东西?” 贾富贵眼神古怪,刘光天崩溃的翻了个白眼。 嚯!嚯!嚯! 这空间玩儿我呢!具现的人物不是投影,竟然是要吃要喝的……人? 我一个人活的都如此艰难,一个多月连份工作都没落实下来,好么有机会吃顿烤鸭,完事都差点嗦指头回回味儿! 他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人还真是贾富贵。 贾张氏的丈夫,贾东旭的父亲?(假贾贾) 但空间只具现了十七岁的他,而且应该过滤了很多不相关的记忆,就是单纯的贾富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四合院的贾张氏并没有关系。 又多一张嘴!怎么办? 刘光天心中呼叫空间,一阵恍惚后,眼前的贾富贵头顶显示出一段词条。 贾富贵,京郊通州人士。 初级识文断字,初级务农…… 第36章 贾富贵和铁砂掌 【空间,这具现的人该怎么处理?】 【具现出来的剧情人物,就是其记忆中最怀念的年纪,跟正常人一样需要衣食住行,贾富贵命运多舛,未得善终,望宿主酌情安置……】 【安置?不就这么大的山林随他跑?!难不成他还能跑出去?】 【宿主,剧情人物受空间限制,对宿主完全信任,且不会吐露空间一切事宜。具现后如何带出空间是下阶段任务,不便于透露……】 【请自行探索空间……】 “还真能出去?!” “得!我还是个苦哈哈,结果具现个等吃喝的爷出来。” “那个,贾富贵啊,咱哥俩年纪差不多,你这富贵我叫着有些绕口,以后叫你小虎吧。” “……” 贾富贵安静的蹲在原地数蚂蚁。 “小虎啊。” “贾富贵!” “阿福啊……” “贾富贵!” “贵儿啊……” “算了,就叫我小虎吧。” 小虎起身,风吹着不明材质的寿衣哗啦啦直响,刘光天叹口气,开始脱衣服,小虎眼皮子直跳,怯声道: “刘光天,我模样生的不错我知道,但着实不是兔儿爷……” “想什么呢,你穿这身不别扭吗?我把外套给你。” 刘光天大方的举着打满补丁,充满咖喱味的工服递过去,小虎连忙摆手, “我半梦半醒中有人提点过我,我穿这身衣服可以在此处安全的生活,百兽不近,百毒不侵……” “呃,好吧,那你等下。” 刘光天在车头处取来十几颗土豆, “就先种点这个,其他我再想办法。” “行,那刘光天,我住哪?” “你住那车头吧,里面有张单人铺,车厢有不少布,冷了就多铺盖几层。” “嗯,行,对了,还有这个……” 小虎转身进入山林,不一会抱了三个宝箱放在地上,刘光天还没来得及询问,又进林子提溜只野鸡出来了。 【这不是人形外挂吗?】 “这我上午抓的,没生火的家伙事,没办法吃。” “都有,都有!明天我都给你送来。” “好吧,刘光天……” 小虎眼神复杂,良久后沉吟道: “我感觉忘了很多事情,有些事对我很重要……不过,算了,以后就这样吧,我看你面相比我老些,就称呼你一声天哥吧。” 我面相老?是人话? 你的十七,我的十七,其实不一样? 得,我丑我有罪,你帅你有理! 看在你叫我天哥的份上,忍了。 “行,小虎,这片山林子就靠着你了,这可是咱们哥俩的大本营!” 刘光天从兜里掏出香烟火柴,又从车头取出两瓶冰红茶。 一小时后,随着小虎一声, “熟了!” 两人一人分了半只烤鸡,大口的啃着,野鸡油脂很少,十分有嚼劲,缺油少盐也不耽误新鲜的口感。 随着倒计时结束,刘光天深深的瞥了眼摘下帽子擦汗的小虎,那被汗水打湿贴在额上几缕直溜溜的头发是那么显眼。 呵呵…… 他抱着三个宝箱离开空间,哗,出现在大车队的休息间。 “当啷当啷当啷……” 三个宝箱化为三件物品,刘光天上前查看, 不锈钢锅碗瓢勺一套,还行。 玉米种子一斤,行,都扔空间去。 还有一本书,他紧张的搓了搓手掌,“给我来本水上漂就齐活了。” “来!” 一本棉线装订的薄册子,封皮三个大字,《铁砂掌》 “啊这……” 刘光天不及细想,把《铁砂掌》往怀里一揣,整理下衣服,推着自行车就走。 走出货运站大门时,一个脸生的保卫员看了他一眼就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咦,不对啊,这并未出现孙科长求贤若渴,独守大门堵英雄的戏码。 刘光天骑车顺着熟悉的灰白暗红色的街道前行,眼前蓝绿灰为主的路人着装,那种撕裂的时代感让刘光天不由自主的打起精神来。 火红的年代,火红色的心。 一股子劳动热情喷涌而出! 空间只是避风港,眼前才是真实的生活! 真实且残忍。 。。。。。。 红星轧钢厂。 行政楼,厂长办公室。 易中海满脸期待的看着杨厂长打了张条子,正伸手去接时,杨厂长摆摆手中的钢笔,慢悠悠的扣着钢笔帽,把易中海晾在一边。 “易师傅,允许何雨柱从厂里带菜的话,你确定是我说过的?” “杨厂长嘿,您好好想想,柱子第一次做招待席,就是58年您上任接待我们这些先进个人奖的工人,在那个……” “二食堂大厅里摆了两桌,那天大家高兴,喝的有点多,饭菜剩了一些,您不是很高兴,特意提醒我们不要浪费粮食,那柱子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好正自责呢……” “您刚好看到正在试菜咸淡的柱子,就拍着手叫好,说这何厨师知道一食一餐来之不易,就从他带头开始,坚决不要浪费。” “所以柱子那天就打包剩菜带回了家……” “行,说到这儿打住就可以了,易师傅,您先坐下。” 杨厂长点燃一支烟,随着烟雾飘起,语气缥缈的说: “此时非彼时,国家厂里都刚经历过阵痛,虽说现在有好转了,但我们还是要秉持不铺张浪费的原则,职工食堂不归我管,但是……” “既然我之前说过类似的话,让大家产生了误解,那我就得接受批评,承认这个错误,这是我开的罚单,何雨柱从食堂带菜这事情影响极其恶劣,那就一罚一,总数就按三百张职工饭票的价值计算吧。” “一共罚款六十元,我三十元交到工会,何雨柱自行去食堂主任处缴纳吧,喏,带上条子。” “杨厂长,这不合适,怎么能罚您呢?您这份我让柱子补上。” “易师傅,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打住!这事到此为止。明天我让宣传部发文广播下处罚结果,以儆效尤。” “何雨柱同志腿伤好点了吗?” “哦,回您话,还不能下地。” “嗯,那就好好休息吧,易师傅,我有些事得跟你好好沟通一下,先坐下吧。” 杨厂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随手甩在桌上,示意易中海看清封皮上《举报信》后严肃的说: “易师傅,你进厂多久了?” “这,解放前我就在厂里做工了,到现在小三十年了吧。” “都做这么久了啊……易中海同志啊,照理说,你这高级工的身份应该很容易团结身边的同志吧?” 【这举报信是冲我来的?】 【阎老西这个废物,连个门都看不住!还好意思要我钱!】 第37章 刘组长?傻柱玩蛋去! “杨厂长,我在车间里那是出了名的事儿少,平常和同事间闲聊的也不多……” “呵呵,易师傅啊,易师傅,你这运气也是不错,我今儿一开门就看到这信封飘下来,八成是个高个子顺着上门缝塞进来的,得亏王秘书请假一天,要不然……” “这举报信内容传播出去,那你日子可不好过喽。” “杨厂长,您能告诉我是谁举报的吗?举报我哪方面的问题?” “不行,保护举报人信息这是原则性问题,还有这上面的内容就有些……触目惊心啊……” “杨厂长我……” “易师傅不要着急解释……” 杨厂长意味深长的眨眨眼睛说道: “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您可得让身边老人晚年过的舒坦些,少些烦心事。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去忙吧。” “杨厂长您能……” “就这样吧,我这儿还有些材料需要看,你自便。” 看到杨厂长把举报信对折后丢进身后挂锁的抽屉里,易中海这才轻哎一声,弯着腰迈着小碎步后退出了办公室,轻轻的合上门。 “如果举报信属实,这老东西还真是个腌臜玩意儿,以后得保持距离。” 杨厂长冲杯浓茶,打起精神翻看着厚厚的材料。 易中海下楼后,才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杨厂长会帮他压住昨天全院会议的余波,处罚傻柱也能辅助绝大部分人的嘴,可这以后肯定是带不了饭盒,那贾家五张嘴怎么办? 易中海心事重重的回到车间,郭大撇子指挥两个学徒抬了一木箱粗工胚给他, “易师傅,这是您今儿的工作量,郭主任安排的。” “放那就行了。” 易中海接过图纸,仔细的阅读工件参数,两个学徒不敢打扰,迅速离开忙别的活儿去了。 易中海是七车间的台柱子,守着工作台搓工件就把九十九元工资挣了,他俩可是车间的小蚂蚁,眼里得有活,手上不能停。 不远处的秦淮如虽然心急易中海事儿办的怎么样了,自家的饭盒还有没有着落,可注意到易中海脸色很差,犹豫再三还是转头继续磨着铁棒。 哎,一家五口,就靠秦淮如磨铁棒勉强度日。 许大茂心神不宁的熬到下班,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易中海身后仍然跟着秦、吕、张三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厂门,不由心中暗叹,中海威武! 举报不成,换条思路恶心这老毕登。 咦,远方走来一意气风发的胖子,身后乌泱泱一堆人跟着,压迫感很强。 【这谁啊?派头这么足?】 眼一眯,嚯,这不是二大爷吗? “二大爷!这儿呢!” “大茂啊……” 二大爷微微颔首,走近时小声的提醒道: “在院里叫我二大爷,这在厂里嘛,公共场合你得叫我一声……” “刘组长,下次注意点就行。” “刘组长?” “哎,这就对喽,大茂走着。” “哎,二大爷您先请。” …… 四合院,中院。 傻柱坐在自家门墩儿上,眼神忧郁的盯着垂花门,旁边台阶上坐着同样蔫吧的阎解成。 一点风吹草动,俩人都打起精神瞄着来人, “哟,傻柱啊,吃了吗?” 一个轧钢厂上班的邻居进中院,见到此景赶紧打个招呼。 “吃不吃关你什么事,赶紧回家吃饭去,你媳妇棒子面糊糊都熬好了,快点走,别碍我的事。” “合着是我问的多余?还是你俩光棍有毛病!饭点不吃饭蹲那膈应人!” 邻居讥讽一句快步走进东跨屋。 被傻柱连累,也遭了白眼的阎解成不高兴了,二十啷当岁正是好面子的时候,于是大手一伸问道: “傻柱,你确定能把窝头还我?” “嗨,不就一窝头嘛,等着!” “你嘴是真硬,一天没吃饭还搁这儿逞能,一会儿还不了我窝头,我就……” “阎解成一破窝头至于吗?絮絮叨叨的烦不烦?!” “啊对,我烦行了吧,那你有窝头吗?” “我没有啊!怎么着吧!不行爷们一会拉出来还给你!” “嘿,耍无赖是吧!傻柱,我看你一天没吃饭,好心分你窝头还成罪过了?” “那是你应该,柱爷这一十二元钱是好挣的?明儿给三大妈说,带点咸菜来配着!” “嘿傻柱,你屁股蛋子黑脸还挺白啊?想吃窝头咸菜可以,你给钱啊!” “我给你大爷,没钱。” “……” 俩没吃饱饭的闲汉说着闲话,一大妈听到才知道傻柱一天都没饭吃,隔着门帘朝西厢房啐了一口,暗骂贾张氏不是个东西,锅里水开了,又加了勺棒子面进去搅着。 “哟,二大爷回来了,您今儿精神头真好,有喜事?” “哦,解成啊,我在厂里做出一点小成绩,进了一小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哈……” “哟,我说什么来着,我上午还说咱们院怎么飞进一只喜鹊,就落在后院了,真巧嘿!” “接着!” 二大爷受捧,心情大好。扔出根大前门,阎解成笑呵呵的接过,傻柱也咳嗽一声,强调下存在感。 二大爷理都不理,径直往后院走。 “德行!” 傻柱落了面子,阴沉着脸看着阎解成说: “来,解成,烟点着让我解解闷……” “得了吧,这是大前门,你抽我大生产吧。” “那辣嗓子,抽不惯。” “刚好省喽。” 阎解成把大前门夹耳朵上,摸出半包大生产,许大茂进了中院正好看到一幕,哎,这傻柱吃瘪他心情就舒坦,也摸出半包中华,在阎解成羡慕的眼神里点着, “嚯,聊着呢?加我一个呗。” “哟……” 阎解成拍下手说: “巧了,刘光天也回来了。” 刘光天眨巴着眼睛看着三人,随即咧着嘴笑着说: “大茂哥,聊着呢?” “嗯,抽烟,今儿活重吗?” 许大茂看刘光天还推着自行车,更加热情了,顺手拍拍车座感受着弹性, “一分价钱一分货,要不这凤凰就比那天马贵。” “骑着都一样,不是老骑家子可分不出区别。”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就接话。” 许大茂老司机般坏笑着抚摸车座,表情猥琐。 刘光天晃着脑袋意味深长的笑着,阎解成看在烟的面子上还陪着笑,傻柱鼻子一哼,鄙夷道: “瞧瞧嘿,这后院人都什么毛病?一破自行车都能说出花来!” “傻柱,你那脑子只配知道拍蒜,剥葱,揉面团……” “自己玩蛋儿去吧。” 第38章 许大茂和傻柱复杂难明的关系 “你……” 傻柱怒了! “我什么?” 刘光天掏掏耳朵。 “没你事!说你呢!许大茂!我忍你很久了!” 傻柱又怒了一下。 阎解成刚接过许大茂递来的中华香烟,立场马上转变, “傻柱,弟兄们也没说错啊,你厨子不就切,炒,烧那些事,怎么还急了?” “我!” 傻柱气的脸红脖子粗。 “你什么你!” 刘光天三人异口同声道! “……也想抽烟……给我来一根儿……” 傻柱疲惫了,厌倦了,说不过就忍着吧,打也不过就加入吧,至于面子什么的,爱谁谁吧。 “经济烟?” 刘光天从屁股兜摸出半包压的变形的经济牌香烟,阎解成刚想说傻柱不喜欢抽低档烟,辣嗓子,没成想傻柱干笑着拍拍手叫好, “嘿,我今儿就想抽这经济烟,就图他劲儿大!” 阎解成:? “都拿着吧。” 刘光天无所谓的随手一抛,几人巴滋巴滋津津有味的抽着烟,聊着天。 许大茂尝试挑衅傻柱,可傻柱愣装听不懂打岔过去了,这让许大茂不上不下的好不别扭。 易中海回来了,右边紧紧跟着秦淮如,他刚进中院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中院正屋前,大厨傻柱,自己心中排名第三的养老备胎(第一秦淮如,第二棒梗),忠心耿耿的打手,竟然跟后院两个坏种在…… 谈笑风生? 阎解成:? 这怎么可以? 这傻柱四六不分,净给我添堵! “咳咳,柱子。” “哟,一大爷回来了,抽烟吗?” 傻柱晃了晃手里的经济烟。 “你……哎,吃了吗?” 易中海一句客气话,傻柱竟然不争气的哽咽起来, “哎哟喂,一大爷您总算问到点子上了,您瞧瞧嘿……” 傻柱拍着自己肚皮嚷嚷着, “从早上到现在,一顿都没吃上!您让我把粮本借给贾家……” “闭嘴!你瞎嚷嚷什么!” 易中海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秦淮如一眼,后者难以置信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扭头就往西厢房走去,一推门,嚯,冰锅冷灶,床上躺着一老一小,两个闺女在灶房扒炉灰玩呢,脸上身上都是黑灰印子。 “小当,槐花,你俩干嘛呢?” “我们中午吃了烤土豆,特别好吃,现在饿了,想在这找找好有没有土豆吃。” 小当拉着槐花就往墙角缩。 “妈!妈!您怎么还睡着呢,今儿怎么没给柱子送饭?” “唔,叫魂儿呢?秦淮如呐!赶紧生火做饭,甭耽误了。” “妈!你今天没给傻柱送饭吗?我早上不是留了八个窝头在锅里吗?您不够吃,匀一个给柱子也行啊!” “我吃完了不行吗?那傻子饿一天又不会死,好了,赶紧做饭,再把我乖孙饿坏了,我大嘴巴抽你!” “棒梗!你怎么还睡着!赶紧起来。” 被窝里的棒梗扭动着身躯就不起来,秦淮如气的想去掀被子,可贾张氏张牙舞爪的挡住了她。 “秦淮如,你挺威风啊!哎,没什么本事挣钱,顾一家人吃饱穿暖,倒是会拿孩子撒气!” “真是白瞎了我贾家的工位!” “妈,棒梗不懂事就算了,您忘了柱子前几天才给咱家粮本,这吃了几天咱家就不管饭了,这传出去让邻居们怎么看咱们家?!” “怎么看?用眼睛看!谁能耐用鼻孔看也成,我还佩服他!行了,有时间跟我啰嗦,你锅都架上了,你乐意给那傻柱做饭是你的事!我不乐意行了吧。” “妈……” “行了行了,赶紧生火做饭吧。” 贾张氏懒得浪费口水,蛮横的摆手赶人,秦淮如知道她不靠谱,也看不起傻柱,可没想到竟然能把事做到如此地步,一点余地都没有…… 这还能怎么办?只能像往常一样舔着脸卖惨,一大爷再帮衬两句,傻柱气就消了吧。 不行,让傻柱摸摸手,嗯,左手可以让他稍稍碰一下,右手磨了一天铁棒了,疲惫。 中院,傻柱眼巴巴的盯着一大爷,一大爷故作深沉的盯着贾家,刘光天三人乐呵呵的等着看热闹,刚才空荡荡的水池旁也挤满了妇女。 嘿,有好戏看咯。 “一大爷,哎哟,柱子哎,我婆婆头不是被人打了嘛,一天都晕乎乎的没劲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呢,我家也一天没开火,仨孩子也饿着肚子呢……” 秦淮如眼角含泪,焦急的搓着手解释着,一大爷如释重负,有理由就行。 “柱子,你看到了,你秦姐家情况复杂,她婆婆身体不舒服,你一大小伙子能扛饿,晚点让你秦姐给你多做点,你补一顿就行了,不要斤斤计较。” 易中海说完重重的看了眼秦淮如,这就转身想撤,可秦淮如家里只剩细粮,又舍不得做给傻柱吃,扭捏着开口, “一大爷,今儿我上了一天班,没去粮站买粮,您家有棒子面匀我二斤成吗?” “有,等着!” “别介,一大爷,我就好奇了,这贾家婶子中午头就坐那……” 傻柱看两人轻松几句话,就把自己搪塞过去了,再想到贾家那味道泛酸难,以下咽的窝头,一股邪火就冒上了头。 “坐贾家门口,抱着一大洋瓷碗,三口一个二合面馒头,五口一窝头,吃了整整五个窝头,俩馒头,最后那窝头都卡嗓子眼,好悬没咽下去,现在你告诉我她身体不舒服在家躺了一天?” “秦淮如你玩儿呢!粮本还我!我不借了,我找别人搭伙吃饭!我就不信还填不饱肚子了。” “柱子,你听姐解释,姐家情况你知道的,我一个人上班,仨孩子一老人都指着我那二十七块五过日子,你要怪就怪我吧,我婆婆……呜呜呜……” 秦淮如释放一技能:卖惨。 “哼,柱子,你秦姐日子多难你比谁都清楚,不就两顿饭嘛!大老爷大气点,我今天还帮你处理厂里那些麻烦事儿了,也挺累的,赶紧回去歇着,一会你秦姐把饭给你端过去。” “嗯,晚点我带瓶酒,咱爷俩喝点……” 易中海帮傻柱缴了罚款,自然要找机会把账算到明处。 钱不钱的不说,傻柱那性格肯定会认这笔账,卖个人情更重要。 易中海随口几句话就把刘光天震住了,嚯,这人口条怎么这么溜,不要脸的屁话张嘴就来。 他忍不住要开口,许大茂肩膀把他一撞,戏谑道: “嚯,合着傻柱贴着粮本吃不上饭是活该,哈哈哈,傻柱,那你就争口气,自己饿死在家门口,成全你秦姐一家人吃饱饭不好吗?” 【这许大茂和傻柱真不愧一句,相爱相杀!】 难不成他俩前生真有一段孽缘? 第39章 许大茂攒局,渗油的炒鸡蛋 刘光天收起这奇怪的想法,因为易中海他……他又炸了,气性真大。 “许大茂!你就不能盼着咱四合院邻居们过好点吗?怎么有点风吹草动就跳出来挑拨是非,我发现你这人除了做好事,其他都不落下……” “你你你!放三十年前够呛能囫囵活到十八!” “易中海小声点叫唤,有理不在声高。” 刘光天往前一步,他现在得了病,一种听到易中海说话就憋不住火的病,得治。 “哼!柱子,你跟这些人能学到好吗?长辈说句话都听不进去!” “一大爷,你让秦淮如把粮本还我……” “柱子……” 秦淮如闻言装不下去了,着急忙慌去拉傻柱的手, “秦寡妇拉傻柱手喽,大家快看嘿,光天化日之下都不避人了嘿!” 许大茂又乐了,自打刘光天惩治傻柱后,这四合院少了几分压抑,欢快了许多。 “许大茂!你怎能血口喷人,秦姐……不,秦淮如压根没碰到我手。” 傻柱双手高举,红着脸解释道。 秦淮如的手卡在半空中,易中海眉头紧锁,水池旁的妇女们用目光丈量着秦淮如和傻柱两人手的距离,有个脾气急的大妈忍不住骂了句: “许大茂这倒霉孩子,就差那么一丁个儿就摸着手了,让他一喊,没了吧。”, 言语中都是看不到热闹的惋惜。 “秦淮如给我滚回来,甭在外面败坏我贾家名声,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嘤呜呜呜……” 贾张氏把家门摔得砰砰响,秦淮如如释重负,低着头一路小跑溜回家了。 “哎,我粮本……” “柱子,晚上我再说你!你瞧瞧这事儿闹得!” 易中海转身就颠,离门两米时一大妈就掀开帘子让他进来,一套配合,行云流水。 “大茂哥,你何必呢?眼瞅着要结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阎解成服了,眼前这二人都是狠角儿啊,一个玩嘴不怕得罪人,一个动手就断人腿。 “我?我一身正气,不怕这个,走走走,我家里有条猪腿,割二斤炖萝卜,咱哥俩再喝点……” “且慢!” 傻柱大手一挥,表情郑重。 阎解成左右打量着三人,猪腿炖萝卜,哎哟喂,我这有机会参与,一定要沉住气! “又什么事儿啊?” “带樱子的萝卜?” “嗯。” “阎解成,扶我起来,许大茂你算掏着了,我现在手特别痒,就想炒两道菜。” “不需要。” “为什么?” “我不喜欢吃萝卜缨子。” “嗯,我喜欢吃,那……” 傻柱大脑极速运转,找了个理由, “这样吧,我带盘花生米下酒,你和刘光天吃萝卜炖肉,我吃萝卜缨子,花生米咱仨一起吃。” “嚯,你这腿……” 刘光天吃了半只鸡,也不饿,就瞅着眼前这事有意思,不过这局是许大茂攒的,他不方便开口。 “那个,我胳膊没问题,炒菜又不用脚炒!阎解成扶着我就行。” “我扶着没问题,不过,傻柱你家还有花生米?你有你早说啊,咱俩至于苦熬这大半天吗?” “我家是没有啊!可你家不缺花生啊!” 傻柱表情不变道: “你回家取盘生花生米,合着你阎解成一米七几的大个子还想吃白食?嘿不是我提,人许大茂搭理你吗?” “我就多余问!” 闫解成翻个白眼,不过花生米换顿萝卜炖肉,划算啊! “得得得,就光天兄弟带回来那点肉,瞧你俩没出息的样子,走着。” “我回去拿瓶酒。” 刘光天不想空手去,落人口舌。 组长的儿子,空着手去别人家串门? 闹呢? “行,那阎解成你等会儿把傻柱扶到我家,嘿也就是我好心,啧啧啧,你指着你秦姐就剩咽窝头了。” 。。。。。。 刘光天停好自行车进屋,意气风发的二大爷就着一盘葱爆蛋喝着小酒,见他回来朝门外看了眼道: “自行车还没还呢?” “人没来,我也找不到他。” “哦,喝点?你海洋哥送的城固特曲,53°的外地酒,口感绵,一线喉,味儿不错。” “爸,我不扫您兴,一会许大茂家有局,傻柱掌勺,我回来取瓶酒方便吗?” “喏,厨房门口那箱,你拿……” 二大爷有些挣扎, “算了,带两瓶去吧,一瓶都不够润嘴的。” “得嘞,多少钱,我给您。” “滚蛋吧你……” 二大爷笑骂道,随后指指高低柜说, “我那身工服你妈给你改了,去里屋试试,那易中海赔的钱在兜里,你点下数目,留着自己用吧。” “还有,你记得先搞工作的事儿,如果想进轧钢厂,你就把钱给我,我给你办,多不退少了你补。” “爸,工作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就我们货运站。” “得了吧你,咱四九城的正式工作哪那么好找!扫大街都得排队,合着你凭什么抢在人前头?” “这钱你该花就花,横财不一定是福是祸,要快进快出。只要你能换到大厂工位,比花别处值当!” “还有,年轻有股子蛮力不是坏事,但不能遇事就动拳头,招呼碰到硬茬折了手。” “嗯……” 刘光天仔细品味着二大爷的话,发现眼前这小老头顺眼多了,少了几分戾气, “爸,组长的事儿成了,那厂里怎么处理易中海?” “他?除了七车间人不好得罪他,其它几个车间他名声臭大街了。” “哦,你找人的传闲话?” “话多,忙你事儿去。” 二大爷气的摔了筷子,里屋啪叽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刘光福这小子胆儿是真被二大爷打破了。 “得,我去试试衣服,爸,澡票给我两张吧。” “嗯?甭折腾了,周四澡堂子开门,咱爷俩一起去,你不是有把子力气吗?刚好给我好好搓搓背。” “那行,嘿今儿这炒鸡蛋真舍得放油嘿。” “话多,没你份儿。” …… 刘光天突然拥有了七百元的巨款,第一件事不是开心,反而更加关注易中海和棒梗的关系了,这年月亲儿子在老子眼里都不一定值几百块。 别不信,三大爷如果舍得掏五六百出来帮儿子找工作,阎解成起码三年工龄了。 还盐真贵呢! 第40章 易中海又挨打,傻柱要粮本 傻柱单腿站着把肉炖上了,阎解成打下手,切好了萝卜倒锅里,滋啦…… “酱油……” “来,翻着,动作快点。” 傻柱把铲子往阎解成手里一塞,顺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嘿你个傻柱,我又不在你手下学本事的徒弟,你怎么还使唤上我了……” “吃肉吗?” “吃!可这褪毛,剁肉,洗菜,切墩都是我干的,合着你就翻炒几下完事了?” “哎,杂活做的多也没用,你就是做不出我烧的那味儿,别瞅我了,盯着锅嘿!” “得得得!” 手头紧的阎解成只能手勤快点,没办法,一桌四人,许大茂待客,刘光天带两瓶酒,傻柱提供技术,自己带了……三十一粒花生米。 哎,自家老子太抠了,就这还叮嘱自己带点剩菜回去,阎解成想到这儿脸跟锅的温度一样火热。 折腾一个多小时,后院许家饭桌上摆上了三菜一汤,猪肉炖萝卜,木耳鸡蛋,凉调萝卜缨,白菜蘑菇汤。 “来,第一杯敬哥几个,给我许大茂这个面儿。” 四人一饮而尽,傻柱咂着嘴回味儿,阎解成呛到了,赶紧侧脸捂着嘴。 “嘶,这酒味儿不错,来,动筷子,尝尝傻柱的手艺。” 三巡酒过,年轻人的热情上来了,许大茂两杯下肚聊起八大胡同里那些所见所闻,他丰富多彩的描述极其真实,惹的这群火力大的年轻人面红耳赤。 刺激! 当然,这都是用一个朋友告诉他的口吻叙述的,傻柱小脸红扑扑的跟着傻笑,眼里都是向往,嘿,娘们的舌头也能吃哎,真新鲜。 阎解成也说了几句相亲遇到的姑娘,张家姑娘个子高,但是皮肤黑了点。 李家侄女长的漂亮,就是俩腿不一般长。 就那于家姑娘生的漂亮他很满意,就是三大爷还在沟通彩礼钱耽误了好事,他也着急。 傻柱心中更加火热,主动敬酒道: “许大茂,阎解成帮我作个见证,刘光天嘿,那天是哥哥莽撞了,来!” “傻柱,过去的事不谈对错,喝。” 两人刚碰杯,门哐当的一声开了,易中海黑着脸站在门口质问道: “柱子,你今天是铁了心跟我作对是吧?你一大妈给你做了饭,秦淮如也端着饭满院子里找你!你就好意思在许大茂家里喝酒?” 他看几人没太大反应,胆气更足了,进到屋里指指点点道: “我之前怎么教育你的,跟什么人处学什么样儿,这许大茂,刘光天跟你坐一桌算什么好事儿?他俩是什么人?你忘了腿怎么折的?” “你工作工作干不了,自己生活也顾不上,柱子,你左右那俩人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吗?真是好赖不分,这是准备毁了自己前途吗?” “易中海,你跑我家教训人来了?出去!把门关上。” “许大茂,我和柱子说话,你掺和什么?” 刘光天察觉到傻柱在纠结,突然觉得很无聊,这就是剧情惯性力吧。 大是大非面前缺乏判断力,完蛋玩意。 一口闷掉杯中酒,起身就往门口走去,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微笑着说: “你毛病又犯了?我今儿非跟你较较真,我是什么人?” “说话!” 说话间手指用力一掰,易中海手腕吃疼,只能顺着手劲蹲了下去,他怒视着刘光天吼道: “刘光天,我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要干嘛!一言不合就要伤人吗?来!我看你到底敢不敢……” “哎哟,嘴挺硬啊?” 刘光天笑着加一分力,易中海感觉自己手腕要断了,只能身子继续往下企图缓解疼痛。 傻柱目睹此景痛苦的抱着头,刚才吃饭喝酒只有短短半小时不到,可他真心觉得比他这几年都轻松快乐,最关键的是阎解成提过一嘴,现在有些城里姑娘要求也不高,有间屋子,有份工作就愿意嫁。 这条件他都满足啊! 可易中海毕竟帮了他很多,如果因为自己被伤到手腕,影响了工作,那得多愧疚…… “光天兄弟!能放了他吗?这事儿都怨我,我就不该来,你们继续喝吧。” 傻柱的话让一桌人沉默下来,刘光天点点头道: “傻柱,我没你这兄弟,咱俩攀不上,易中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是什么人?说!” “你是个没有道……呃啊!……” 易中海咬着牙坚持着,刘光天稍微加把劲,他左膝已经挨着地面上,一种难以形容的疼痛和屈辱感包围了他,他感觉自己不彻底跪下,最多两秒手就得断,只能眼珠赤红大吼道, “我刚才说错了,是大爷我误会你了!撒手啊!” “易中海,听清楚了,你在我这儿没有面子,赶紧带着傻柱滚蛋,滚!” 刘光天用巧劲儿捏住易中海手筋猛的一搓,随即收手,轻轻一脚就把易中海踹出门外。 “柱子哎!” “一大爷我这就来。” 傻柱尴尬起身,眼神茫然,他不怨恨在场众人,只觉得因为自己导致成现在这副局面! 傻柱佝偻着身子,一路扶墙出门,阎解成似乎吓到了,屁股就没离开凳子。 许大茂摇晃着酒杯,面色阴沉。 他性格跳脱,导致他在院里一直被排斥。好不容易待一次客,还被易中海搅和了。 门外又传来秦淮如的惊呼声和二大爷慢悠悠的询问声,随后老太太的拐杖声传来,屋里刘光天丝毫不受影响,吃一口菜,抿一口酒,许大茂坐不住了,起身和阎解成出去看看情况,无他,易中海那粗重的呼吸声谁听都知道他受伤了。 “光天,你没下死手吧?” 阎解成脸色难看的进屋问道, “易中海说他手断了。” “没断,花点钱包上,个把月就缓过来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阎解成颠颠的跑出去了,得,外面一阵骚动,三大爷也来了,许大茂回屋关门,坐回原位, “后院乱成一锅粥了,易中海要报警,你爸硬压着不让去,嘿,你说有意思吗?这院里事儿院里了的规矩还是易中海自己定下的,还真是伤不着自己瞧不到疼……” “合着我从小到大被打了多少次?哪次落着好了?” 许大茂越说越心酸,刘光天不屑的摇摇头说道: “谁起的因,谁尝这果,酸甜苦辣自己品着。” “还是你说话对我胃口,来,别糟践这桌子菜。” “走着。” 两人清净了没有两分钟,大门又响了, “刘光天,滚出来,自己惹得麻烦自己平,别什么事都指望你老子替你操心。” “来了。” 刘光天放下筷子,拍拍许大茂肩膀就出了门,老三样,聋老太太不痛不痒的批了几句,三大爷指出几点问题让刘光天反省,易中海骂不出口,又不敢说重话,手腕已经肿胀大了一圈,就是呜呜哎哎的哼哼。 这是以退为进,学会卖惨了。 傻柱靠在墙上,四十五度仰望星空,仿佛在寻找着答案,秦淮如在他身边小声说着什么,还不停把两个发褐色的窝头往傻柱手里塞,傻柱背着手坚持不接。 “刘光天,我家老易怎么着你了,你值当弄伤他的手吗?这真断了手,我们家吃什么啊?你赔得起吗?” “光天,老易手断了?” “断不了,都别麻烦了,谁送他去医院,我随后到。” 刘光天烦躁的说,话音未落傻柱也怒声道: “合着我非得吃你家这窝头,这正经棒子面窝头是这颜色吗?” “秦淮如,把粮本还给我!甭扯别的理由,这次谁来说都没用!” 第41章 你好啊,刘光天 “柱子哎,消停点儿吧……” 老太太张口了,傻柱气鼓鼓的扶着墙回家了,秦淮如跟着回到中院,又被守在自家门口的贾张氏招呼回去了,傻柱麻木的推开门,拖着伤腿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底下,羞愧难当。 后院许家门口。 二大爷重重的咳嗽一声, “老阎,喊上你家解放,我带着光福先把老易送医院去,其他事回来再说。” 他说这话是给刘光天听的,院里人纷纷行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心甘情愿的让二大爷指挥着,就连疼痛难忍的易中海都忘了这茬。 老太太腿脚不便不能跟着去,当看到二大爷条理清晰的安排众人把易中海架着离开,她长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琢磨着。 这刘光天蛮横无理,几句话就冲着伤人去了,自己这般忍让是不是正确的。 这放任狼崽子长大,会不会把整院人都给吞了? “唉,我累了,秀容扶我回去吧,小易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借您吉言了,老太太,我家老易真是出力不讨好,净得罪小人了。” 一大妈心里有气,说话很冲。 刘光天无所谓,易中海两次犯贱他动了两次手,一次是腰部,这次是手筋,这两个隐藏的祸端足够他受了。 希望他承受得起。 …… 红星职工医院,急诊科。 年轻大夫帮着易中海活动着手腕子, “大爷,疼吗?” “哎哟,疼,我这骨头不会断了吧?” “骨头没事,软组织受到外力牵拉,损伤了。” “严重吗?我可是八级钳工,就指望着双手做精细活呢,这厂里有些重要任务可耽误不起。” 易中海松了口气,眼珠子一翻就给小大夫上眼药,身后两位大爷表情严肃,特别是二大爷,他知道易中海经常会参与厂里一些保密工作。 果然,小大夫一听会耽误生产,立马放下病例,轻轻的握着易中海的左手腕揉捏着,一分钟后才松了口气, “嗯?大爷,除了疼之外有别的感觉吗?” “发酸,没劲儿。” “嗯……我检查不出来别的问题,就是组织挫伤造成的肿胀,着急就配合消炎去肿的药,内服外敷好的快一点。” “那个,易中海师傅,您这伤怎么来的?是……” “我这是……” 易中海为难的斟酌着,年轻大夫劝道: “如果是人为造成的,我可以帮您联系保卫科的。” “大夫,我这手腕能恢复正常吗?” “易师傅,按照目前情况来看,是可以恢复的。” “哦……我这是自己不小心窝到了。” “这……行吧,我知道了。” 小大夫谨慎的打量着二大爷,嗯,轧钢厂的工服,三大爷,黑胶框眼镜,胸口别根钢笔…… 他打消疑虑,不再多说。 “麻烦大夫了。” 易中海语气庆幸中带了一丝遗憾,如果伤势再严重点,就算不去派出所,也可以让厂里保卫科,用耽误生产的由头出面惩治下刘光天。 【可惜了。】 “那个大夫,药就用好的。” 二大爷赶忙插了一句,他真怕易中海和大夫继续聊下去。 小大夫点点头,唰唰唰填写病例,开药,一阵忙乱后,四合院众人陪着敷药的易中海离开医院。 路上易中海严肃的跟二大爷说着什么,要不是看在邻居一场,非把刘光天送进派出所等等,二大爷敷衍的跟着说了几句,三大爷好言相劝,易中海发泄一番,就此作罢。 如果刘光天在场能笑出声来,受医疗条件限制医生只能通过经验和伤患处表现来判定伤势,如果是个有经验的老中医,没准真能看出点什么,只可惜没有如果,易中海只能带着伤病隐患回了家,自己跟自己较劲。 二大爷狠狠的教育刘光天几句,刘光天点头都接受,二大爷叼着烟问他下次易中海还找事怎么办? “嘴抽烂?” “对喽,他就一张嘴厉害,手你尽量别碰,毕竟是个八级工,真伤到了手厂里没准还得追究责任,不划算。” “得嘞。” 。。。。。。 第二天刘光天异常难受,王站长和孙科长都好似忘掉他工作的事情,而且何志凯也出车了,他每天做完分内工作老蔡就让他赶紧回家。 “蔡叔,你最近没听到什么风声?” “昨天还刮的西风,听到了又怎么样?别没话找话。” “不是,有没有听到关于我的什么话?闲话也算。” “你脸大?这货运站几百号人讨论你?快点回去吧,再啰嗦不给你派活儿了。” “行吧……” “对喽,明儿国庆,站里放一天假,你好好休息一天。” “谢谢蔡叔。” 刘光天去车棚推自行车准备回家,咦? 他看着一辆车把绑着红绳的自行车有些眼熟,这车不是那…… 李军的? 他来干嘛? 刘光天骑着自行车往办公区,果然,王站长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熟人,李军和王平安,两人剧烈的争论着,最终王平安似乎妥协了,气冲冲的进了办公室。 李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离开,刘光天连人带车躲在库房旁后,等他走远后,溜到了办公室窗台下听屋里动静。 “爸,李军话说的很明白,那胡傲雷是他大姑的儿子,在家里很受宠,那刘光天工作的事情要不然,就算了吧……” 刘光天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就说有猫腻吧,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平子,你也快十八岁了,有时候要学会自己思考问题,不能一味地迁就别人,李军家是有几分权势,可只要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他一样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况且小胡是个纯粹的小伙子,那刘光天吧,嗯……” “有点小滑头的意思,但他没选择,只能靠一股子狠劲为自己谋生活,我个人还是希望你在朋友这事儿上有所选择……” “爸,我想明白了,我和李军毕竟从小学就是同学,这次就卖他个面子吧,爸,行吗?” “没什么行不行的,你的选择我保留意见,年轻人嘛,多经点事儿也能快速成长,明天站里有活动,你早点回家吧。” “我心烦,不想回去,就在你办公室睡会儿得了,爸,大衣给我盖下。” “……” 后面的话刘光天就不听了,他阴沉着脸骑着自行车出了货运站大门,看着左右两条路,二选一,稍稍犹豫下就往家反方向走。 如果能追上李军…… 刘光天一股子邪火发泄不出来,车子蹬的飞快,绕了一圈没找到李军,算那小子命好! 没成想在鼓楼遇到了阎解成,这小子提着一块猪肝,晃晃悠悠的溜达着。 刘光天没打招呼直接走人,路过街办的时候,王主任亲切的拉着一年轻人的手问着话,那年轻人矜持的笑着, “小宋,你母亲一切都好吧?” “回王姨话,一切都好。” “看你说话还是那么客气,这小子……” 刘光天听到动静一转头,迎上一张笑吟吟的脸。 “宋文和!” “你好啊,刘光天。” 第42章 傻柱家聚餐 “刘光天,你来的真及时,来,我有个事找你核实下。” 王主任面色冷淡,招手示意刘光天停车。 “好的王主任。” 刘光天把自行车推向宋文和,后者轻轻的摇摇头,王主任注意到后脸色更难看了, “刘光天,这是谁的自行车?怎么来的?” “王姨……主任。” 宋文和连忙解释, “我俩认识,这自行车我借他用的……” “你也真是的刘光天,我缺这自行车吗?” “哦,你俩认识?” 王主任重新审视一下刘光天,将信将疑道, “王主任,我能骗您吗?南锣鼓巷住的刘光天对不对?” “你这孩子……” 王主任撇撇嘴, “行,刘光天,我不耽误你们年轻人聊天了,你要注意团结邻居,有问题要多动脑子,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你现在工作都没确定,更得注意群众的看法,多听取别人的建议,才利于个人发展。” 刘光天点头称是,他心知肚明王主任能给自己和颜悦色的说几句,完全是因为旁边站着宋文和。 王主任进去了,刘光天习惯性的掏口袋,宋文和眼疾手快递给他一根香山,使个眼色说: “到那背胡同抽,我怕遇到熟人嘟囔我。” “走着。” 两人聊了一根烟的时间,这宋文和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刘光天多半时间都沉默。 “得,帮我个忙呗?” “先说说什么事儿吧。” “不是大事。就上次那矮墩子,大花猫记得吧,对你动刀那个。” “嗯,有点印象。” “他把德安堵了要说法,俩人谈不拢,三号下午约到北海公园野林子,你有空吗?” “哦,德安就是上次出钱找大花猫帮场的那个,我旁边那个偏分头。” 刘光天想拒绝,可宋文和却自来熟的揽着他肩膀说: “哟,哥们,刚才在街办门口咱俩不还是朋友嘛,怎么一根烟的时间关系就淡了?” “甭嬉皮笑脸的,咱们不是一类人,玩不到一块的,自行车你推走,咱俩各走各路。” “哟,怎么着,被谁伤着了?甭搁我这儿撒气啊,来让我猜猜?” “你猜个毛猜,矫情。” 刘光天直来直往,不喜欢跟宋文和多纠缠,踩灭烟头就要走,宋文和拉着他胳膊劝道: “唉,甭急着走啊?” “撒手,我怕伤着你!” “那个刘光天,你甭想岔了,我是真想交你这朋友。” “得,又白话,我没这两下子你搁人堆里会多看我一眼吗?” “……不会!” 宋文和坦诚道,刘光天嗤笑着摆摆手, “好了,公子哥,甭拿我逗乐了。” “别介,你让我想想……” “您听我的,骑上自行车回家,啪的门一关,在自己个儿床上嘿,慢慢想去吧。” “得,你火气大,我不招你烦,三号我再来找你。” 宋文和微笑着绕过自行车,刘光天也跟着笑了, “哥们,这自行车你是铁了心扔我这儿了?” “刘光天,我不缺自行车,这是实话,它在你那用处大一点。” “宋文和,想必你也知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得道理,你不缺自行车,我更不缺!去哪儿腿着还自在。” “得,我心里有数了。先走了。” 宋文和潇洒的摆摆手,刘光天不惯着他,车子原地一停,也跟着走。 “哎,这就没劲儿了,这车子可是在王主任见证下借你的,一点毛病没有。” “三号见!甭太见外了!” “见你大爷!我可没答应你!” “我大爷我都见不着,你甭惦记了。” 宋文和出了胡同口就颠了,刘光天愣了下, “三号?嚯,三号可有得忙了。” 刘光天看了眼自行车,心里愈发烦躁。 。。。。。。 十月一日,建国第十五个国庆日,二大爷和刘光天一大早换上新工装,随着人流到了天安门广场。 他俩站在离天安门广场很遥远的地方,从广场方向传来雷鸣般的呼声,他周围的学生都热泪盈眶,处在其中,他也被这股力量感染了,用力的朝天安门广场方向挤过去。 广场上响起了锣鼓,他周围的人们唱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人们载歌载舞,广场上波澜壮阔。 刘光天和二大爷也跟着放声高歌,直到二大爷热的敞开衣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两人这才回去。 一顿午饭吃完,二大爷点燃一根烟, “媳妇,给我俩找套换洗衣服,我们去泡个澡。” “得嘞,你俩歇会再去。” “好嘞。” 二大爷累的上床午睡,刘光天找了本书看了起来,这是他前世的习惯,空闲时间就得找点事儿做。 …… 同时,中院,何家。 傻柱跟贾家闹别扭,虽然在易中海出面调节下,傻柱暂时收起了要回粮本的心思。 可这饭坚决不在贾家吃了,于是就找阎解成帮着买些荤菜回来,钱肯定是易中海出。 阎解成这小子也被这话引的绕着东城几个菜市场跑了一大圈,腿都细了就买了一副猪肝和素菜,又说服三大爷买了截猪大肠在傻柱家等着蹭饭。 傻柱也不吝啬调料,重油重盐烧了爆炒猪肝,九转大肠,兑些荤油炒了碟白菜,主食是易中海端来的贾家窝头,美其名曰调解矛盾,秦淮如的心意。 易中海看着桌上油汪汪的三道菜,欣慰的笑着说: “柱子,你有这手艺,咱想吃什么不就是一句话,你看今儿也是个好日子,咱喝点,下午去泡个澡不舒坦吗?” “我这腿脚不方便,还有您那手腕肿的跟蹄子似的,能泡澡吗?” “不影响吧,泡澡还能活活血。”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阎解成高举着手保证道: “嗨,澡堂子有大池有淋浴头,一大爷手不进池子,能泡会,你拿个澡盆去冲冲不就得了,怎么着也得下下灰啊!” “嘿,也是啊。” 傻柱身上也痒得厉害,那鞋都快跟袜子黏一起了,既然有了决定这话题就开吃。 三人喝着小酒配窝头,三道菜很快就见了底,阎解成更是掰窝头擦着盘底油吃。 傻柱吃出窝头一股子馊味,但菜味儿够足,中和下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毕竟秦淮如亲手捏的窝头。 易中海工资虽然高,可生活习惯节俭,一年到头也不会主动烧这大荤菜,买肉基本都包了饺子,阎解成更不用说了,他真缺油水。 “嚯……这太油腻,老太太吃着也不合适。” 易中海拍拍肚子,感叹一声。 阎解成连连点头,他吃太多了不敢张嘴,怕哕。 这他可舍不得! 憋!也得憋自己肚子里! 第43章 易中海化身浴池迫击炮 贾家门口。 秦淮如闻着傻柱家传来的香味,急得转圈圈,屋里的贾张氏和棒梗早为吃口肉,早都闹上天了。 可秦淮如不敢赌,她怕上门要肉,惹恼傻柱会问她要粮本,长期吃饱还是一顿吃好她还是拎得清的。 她只能寄希望于傻柱或者易中海能体恤她生活困难,匀点菜给她。 可想法很天真,现实很残忍。 一直到易中海揉着肚子出门时,有意回避她期盼的眼神,她才彻底确认今儿这一顿肉没戏了! “唉……” 贾家人啃着窝头骂傻柱,越啃越有劲。 这顿油腻的饭菜刺激的几人都有些犯困,阎解成吃的最多,总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先回了家,躺床上揉着肚子哼哼。 一家人压根没给吃独食的他好脸色! 下午三点多,阎解成端着大木盆来中院吆喝,易中海一马当先,阎解成左手挎盆,右手扶着拄拐棍的傻柱乐呵呵的去澡堂。 五分钟后,二大爷背着手带着俩儿子晃晃悠悠的往澡堂走去。 国营澡堂。 上午女宾,下午男士。 易中海三人来的早,池子里就五六个上年纪的街坊乐呵呵的泡着,打个招呼易中海就进了池子, “水温怎么样?” “嗨,憋着气进来,就热那一下!” “嘶呼……” 真烫嘿! 老皮耐烫,易中海整个身体都在享受着温度,手搭在水泥沿上,疲劳值唰唰唰的下降着,要是配合茶缸子,喝一口浓茶。 哟,那感觉不能提! 阎解成尝试下,被水温劝退,找个拐角淋浴接盆热水。 他有眼色,出澡票的傻柱还没挨着热水呢…… “解成,麻溜的先给我打水,还有点冷……” 傻柱坐在小板凳上,沾着热水擦洗着,阎解成不时用小盆往他背上浇水。 “舒坦。” 澡堂外的二大爷抽着烟和理发的师傅聊闲: “刘师傅,你看这长短如何?” “这个行,那小崽子也推成寸头。” 刘光福苦着脸,依依不舍的抚摸着一头秀发。 可他看到刚理完发,头圆的跟个蛋一样的刘光天,又噗嗤一下乐了。 “笑屁,赶紧理,一会池子水都油腻了。” “得嘞。” 三人还不知,此时的澡堂内,正在上演一出震惊东城的大戏!!! 易中海泡舒服了就坐在水池边上,傻柱把毛巾缠在手上,嘿哟嘿哟的给他搓着背,阎解成有眼色的看搓好了就泼着热水,易中海舒服的都快上天了。 “咕噜……” 易中海小腹一坠,他面色沉稳的挪动下屁股放个闷兜屁,紧坠感立马缓解,舒服! 呼,还能坚持会儿,这猪肝好吃,就是太油腻太辣。 唉,我这吃粮的肚子还是不能多沾油水。 傻柱真是铆足了劲把易中海的背搓的光溜溜的,胰子打满后一泼热水。 嚯! 易中海舒坦的轻哼一声,觉得自己瘦了两斤,浑身轻飘飘的。 “来,柱子,我给你搓。” 傻柱把毛巾摆干净,缠在易中海右手上笑着说, “一大爷嘿,您可是伤员,悠着点儿吧。” “哼,我还没到搓不了背的地步,瞧好吧。” 傻柱背对着浴池坐下,易中海摆好造型,开搓! 可左手不敢使劲,易中海只能把小臂架在傻柱肩膀上,嘿哟嘿哟,一遍搓过,易中海弯腰提起水盆,转身趴在浴池边舀水。 “嘿老易,你可真够卖力的嘿,那是傻柱吧?” 一个轧钢厂做工的街坊热情的打招呼,易中海叹口气, “可不是嘛,这腿脚不方便的,咱这当大爷的总不能看着不管吧,这身上味儿的。” 两人谈笑着,易中海动作一顿,这水盆大,舀满水了他单手提不起来,托大了嘿。 “哟,老易,我帮你?”,街坊趟着水想帮忙, “不用,多大点事儿啊。” 易中海好面子,左手尝试着加了几分力气,嘿,这红星医院的药不错,虽说还有些酸,可总算能使上点劲了。 “一大爷,冷,您快点着!” 傻柱缩着脖子嚷嚷着,阎解成扔了条沾满热水的毛巾给他敷敷,自己在淋浴头下不出来。 开玩笑,澡堂人逐渐多了起来,他离开淋浴容易,再想冲热水就难喽。 “来喽!” 易中海腰一挺就要端盆起来,几十斤的盆眼瞅着就要提出水面,就在这关键时刻, “咔吧” 清脆的断裂声在他耳旁响起,易中海还在疑惑声音从哪儿来的?他腰部一麻,眼前一黑,视线内所有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咦?】 易中海视线一瞬间就恢复,他眼睁睁的看着盆从手中滑落掉进水里,糟糕!他挣扎着想起身,却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力量,失去支撑的他大头朝下,趴倒在浴池台面上,这种失控感让他心底发寒。 他的腰部下没有感觉,猛的趴下导致肚皮重重的压在浴池边上,受重压刺激下,被油水滋润过的肠道欢快的蠕动着,刚才还操作灵活的括约肌,在失去脑神经下达持续闭合的指令后猛的一松, “噗……” 随着一串悠长的串屁响起,一道黄箭欢快的喷薄而出,正中背对他的傻柱后颈脖处。 温暖且滑腻…… “一大爷?这点水够干嘛的啊,我可没心思陪您玩嘿,真冷……” 头部裹着毛巾的傻柱咧着嘴傻笑着,一大爷多大年纪了,玩心还不小,可他没注意阎解成那受惊而张大的嘴。 瞬间傻柱就被恶臭包围,他耸耸鼻子, “谁特么放屁这么臭?” 易中海可没功夫搭理他,他双手无法撑起身子,肠道失去束缚后,还在努力的喷射着,一股,两股,三四股…… 落到傻柱那黢黑的颈背处。 傻柱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刚扭头就惊恐的瞪圆了眼,一个肥美的大腚正正的对着他的脸,还来不及感叹,一大爷可以啊,这把年纪臀型还这么浑圆。 可那谷道口一缩一张, 他满眼黄浆, 噗…… 正中面门。 “啊!” 傻柱手一摸,头就嗡的一声,什么玩意儿? 这黄色的是……? 屮! 一大爷? 那是你大爷! 哕…… 他尖叫着想跑,可他腿有伤,刚起身腿伤处一麻瞬间失去平衡滑倒在地,挣扎间一大爷股间又射来一道黄浆,在他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击中他的下巴, “哕!”, “傻柱,我,我两条腿都没知觉了,救救我!” 易中海呼救,池子里街坊纷纷起身,离得近的那人突然停下,面色凝重的举起右手大喝一声: “都别动!” “95院的一大爷,易中海,轧钢厂八级钳工,他在公共澡堂子,窜稀了!” “不对!是喷稀了!” “啊!(三声)” 众人面色凝重,聪明人已经溜着浴池边了,腿一抬就能出去。 这时易中海身子撑不住了,顺势往浴池内滑落,身体角度被动调整,高高撅起的腚后一道黄浆喷的高高的,划了道优美的弧线落到阎解成身上! “啊!(二声)” 街坊们稳住身形,纷纷后退,易中海挥舞着双手企图撑着身体,可是没用。 他扑通一声滑进浴池,激起的水花还未消退,一股浑浊的黄汤从他入水处飘起,化作卟滋卟滋裹着辣子籽儿的黄泡泡…… “啊!!!(四声)” 除了最先搭话的那个街坊,浴池人集体跑路。 “阎解成,救救我,快扶我起来!” 傻柱被黄浆糊了一脸,紧闭的眼皮上还粘着片未消化的葱叶,尖叫着求救。 阎解成黄汤加身,爱莫能助。仰着脖子任由热水冲洗身体。 他多想和一大爷,傻柱二位当事人划清界限! 【我和他们来不是因为关系好,只是想混张澡票,大家别误会……】 听到傻柱凄厉的求助声,万般无奈下他只能抢过旁边等淋浴那人的毛巾,精准的扔在傻柱脸上。 【擦擦吧,擦去这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 阎解成和傻柱都流下悔恨的泪! 吃什么爆炒猪肝? “爸,里面怎么这么热闹?” 刘光福衣服脱得快,听到动静,好奇的盯着浴室的棉布帘子问道。 第44章 一地黄,黄一身和嘟噜哨儿? “咕噜噜噜……” 下半身没知觉的易中海闷在水里瞎扑腾,一张嘴那浴池水就灌入口中,一阵溺水感影响他的大脑,他挥动着双臂激起一阵阵黄浪花! 浪里黄条! 惨烈! 随着他身体在池底挪动,股后总带着一股又一股的浑黄,精准标注着他的位置。 八十公分深的浴池硬是被他玩出绝地求生的感觉,封闭的室内配合着高温,那味儿在湿热的空气中弥漫,众人恨不得多生两条腿,憋气,逃离。 浴池此时只有两人还在坚持! “老易!” 轧钢厂热心街坊,全程关注他的好同志张黎明不顾浑浊的池水,瞄准目标,右手准确的抓到易中海的后脖颈,迅速架住易中海, “嗬!” 一把蛮力将他拖出水面。 “啊……嗝儿……”, 易中海像是被异物卡住嗓子,看的张黎明眼皮子直跳,喉结上下抽动。 这是喝了多少? 他都不敢多看一眼浴池水的颜色。 “噗……” “啊!……” 易中海出水后,肺部吸入空气,这才睁开眼睛,看清来人便感激道: “老张!嗝儿……” “老易,挺住!” “老张,谢了!嗝儿……” “老易,别说话就行!” 言语真诚! 感人肺腑! 傻柱趁机朝阎解成方向挪动,没成想中午吃的最多的阎解成,受到如此刺激,两股战战,一时不察也…… 窜了稀! 阎解成感受到下肢不受控的喷着,如小溪潺潺,连绵不断。 大腿根部那股怪异的温热滑腻顺着腿下滑,绝望的他抱着头蹲下,好让自己不是那么显眼。 他哭了,哭的那么伤心和无助。 只是“噗嗤……噗叽……”的伴奏声格外刺耳。 好熟悉的颜色,好熟悉的味道! “阎解成!你也来?” 傻柱猛的停住,憋口气换个方向,朝浴池大门挪去。 棉门帘冲出来几个光肚汉子,一人看到二大爷就忙不迭的拍着手说道: “哟喂,刘师傅,您快去看看吧,你们院老易,老易他……” “唉!” “老易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怕说你也不信,自己进去看看吧。” “嗯?” 二大爷看着几人劫后余生的表情,心念直转,刘光福一马当先已经冲进去了。 又退了回来。 “爸,二哥,傻柱一身黄浆汤搁地上躺着呢!” “嗯?” “阎解成哥蹲淋浴头下抱着头哭呢!那叫一个惨!” “嗯?!” “隔壁院张大爷抱着一大爷,在水池撂跤玩儿呢!” “嗯?!!!” “还有,浴池特别臭!” 此时又有人掀开棉门帘,正是被抢毛巾的苦主,他看更衣室还有人在脱衣服,好心劝说道: “嘿,澡堂子都快成95号院的公厕了,还洗什么澡啊!赶紧撤!” “瞎说八道什么呢?起来,我自己进去看看。” 集体荣誉感很强的二大爷闻言生气了,他裤衩子都没来得及脱,拨开众人往浴室走,拉开帘子一刻就尴尬的停在原地。 嚯!该怎么形容眼前这幅惨景? “爸,别动,有味儿!” 二大爷听到这话,反而倔强的大步迈入,刘光天难掩好奇,拽着不情愿的刘光福也跟了进去。 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撼了刘氏三雄。 “老易,你在干嘛?!” “嚯!” “哟呵!” “是老刘啊,快来帮帮我,我撑不住了。” 张黎明脸憋的通红,双臂微微颤抖,易中海倒在他怀里,每隔几秒,身体就抽搐一下。 【这老登腰出问题了!这比自己想象中严重啊。】 刘光天向前一步,却被傻柱那满身黄成功劝退了,刘光福只顾着叫唤了,太刺激了! “刘光天,拉我一把……实在不行,给我身上泼盆水冲冲行吗?” 看着傻柱渴望的眼神,刘光天重重的点点头, “好嘞,光福你上!” “我?” “赶紧的!那不还有阎解成吗?” 阎解成不由自主的蜷缩着身体,小声的辩解道: “我不是阎解成……你们认错人了……” 澡堂子看门大爷和修脚师傅姗姗来迟,看着乱七八糟的浴室长叹一口气,这易中海吃什么了? 吃什么了? 这么能拉? 想拉去公厕啊! 你拉个二十斤也没人管你! 你来澡堂子拉? 这就是你易中海不懂事了!还高级工呢! 呸!什么素质? 二大爷被易中海身上的味儿熏的直抬头,看到侧墙两米多高处那一滩黄色,赶紧收回视线。 唉…… 今天这澡非洗不可吗? 作孽啊! 不过心里好爽啊!为什么? 易中海在几人帮助下平躺在水泥地上,身边就是傻柱。 刘光福一人扶不起他,只能躺着了。 澡堂众人也换好衣服回来看热闹。 修脚师傅拉来一根黑胶管,接上水龙头冲洗着,傻柱感受到身上的热水,宛若新生。 “我腰断了,快送我去医院……” 易中海保持两三秒哆嗦一下的频率,肠道稳定的输出着, 开始的糊, 中间的稀, 现在的水…… 修脚师傅半辈子都在捧臭脚,自认嗅觉抵抗力十足,淡定的对两人进行清洗。 人是第一生产力嘛,浴室卫生等两人缓过来了再谈呗,该赔钱赔钱,没钱就收拾干净呗。 “易师傅腰断了?” “唉,如果是我拉成这样,甭说腰断了,我宁愿头断了……” “可不是嘛,这可太丢人了,他不编点理由以后怎么活人?” “啧啧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老易这名声完了……” “一地黄?” 刘光福看着满地稀释过的黄水感慨道。 “贴切!” 一个汉子重重的拍手叫好, “老易就是一地黄,那厨子就是黄一身!” “小白脸就是……嗯……” 众人上下打量着捂着脸的阎解成,腾出手的张黎明感慨道, “这小子刚才是不是也拉了?” “拉了!” 全场异口同声,只有阎解成愤怒的反驳道! “没有!” 话声刚落,用力过猛的阎解成身后响起一串嘟噜噜的声音,低沉有力还拐弯…… “……” “唉,就叫他嘟噜哨儿吧,这仨人……” 澡堂大爷叹着气做了总结。 刘光天都快憋不住笑出声,这些街坊们也太有才了,一地黄,黄一身,嘟噜哨儿! 哎哟,阎解成最近相亲呢,都快跟于莉定下了,这于家人来南锣鼓巷打听,随便拉个路人一问。 阎解成? 哦,我认识,嘟噜哨儿嘛。 嘟噜哨儿? 于家人指定好奇,再仔细打听。 嚯! 这……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南锣鼓巷连续三年的优秀大院,拥有优良的传统和好名声。 可…… 澡堂喷一地黄的一大爷。 黄一身的轧钢厂大厨师。 三大爷长子,嘟噜哨儿。 完了! 起码一个月出门都抬不起头。 刘光天工作还没找好呢! 第45章 三大爷平事 澡堂大爷也提来了拖把,亲自动手打扫,第一批目击者有几个心满意足的离开澡堂,也顺便把95号院三人的壮举带到了街头巷尾。 随着时间推移,不少住附近的热心群众闻讯而来,其中就有带着院里邻居来帮忙的三大爷。 “哟,那干巴瘦的小眼镜,就是95号院的三大爷!” “嚯!” “嘿,老张,里面情况如何?老易真的……” 三大爷拉住一熟人打听着,那人面色古怪, “你自己看看吧,我说不好。” “嗯……” 三大爷不再多说,带着四合院众邻冲进澡堂。 “老张,这人谁啊?还挺大的谱?” “嗨,95号院的三大爷,人可是教师!” “三大爷?那他儿子就是里面的嘟噜哨儿?” “小点声儿,别让他听到了……” “嘿,嘟噜哨儿能吹,咱还不能说了?” “还真是……” “啧啧啧。” 【嘟噜哨儿……】 外面的纷纷扰扰与三大爷无关,他隐约听到了‘嘟噜哨儿‘这个称呼,心里暗道这些街坊文化程度不高,可外号起的还挺生动形象。 【嘿,这外号够膈应的!正经人谁能叫嘟噜哨儿啊。】 他和二大爷汇合后,两人小声嘀咕几句,一致决定要把不利大院名声的影响降到最低。 老易腰断了? 俩人压根不信,都认为易中海是无法接受现实装的。 不过现在这是堵外人嘴巴最好的理由! 你跟一病人计较什么? 病人大小便失禁不是很正常嘛! 二大爷双手叉腰指挥着。 来,傻柱亲睡棉被一条,给易中海裹上,你,你,你,几个棒小伙儿都来,把一大爷抬到医院去。 刘光天也被点了名,晃晃胳膊躲一边去了,他要和易中海保持距离。 易中海拽着阎解放的胳膊,要求一定要挡着脸,二大爷就脱下外套盖住他上半身,其余几人这才嘿哟嘿哟的抬着易中海去医院。 【老易是个讲究人啊!】 “老阎,你善后,我跟着去医院看看。” “嗯,你去你的,我和澡堂老冯交涉下,这把人家澡堂子糟践的……” 三大爷一改往日谨慎风格,豪横无比。反正谈事牵扯到钱也不用他出,底气足着呢,可墙角蹲着那人怎么瞅着有几分眼熟? 二大爷随着他视线看到了阎解成,感慨万千,拍着三大爷肩膀安慰道: “孩子大了,好面儿,说几句得了。” 风一般的男子二大爷穿戴整齐离开了,刘光天架起傻柱,傻柱苦着脸说:“也送我去医院吧,我腿麻,而且,舌根子也发苦……” 得,刘光天和刘光福架着傻柱去医院。 三大爷还没回过味,澡堂大爷老冯端着茶缸子过来了, “老阎,这事儿闹的……” “老冯,唉,给你添麻烦了。” “……” 老冯快人快语,大体说明情况后,用协商的语气说: “老阎,你看这都是人工清理的,咱买两条烟意思下就行了。” “嗯,我这儿没票,就赔五块钱行吗?” “唉,也行吧。” “好,那等老易出院,当面给你道歉赔偿。” “这……” 老冯有些不满,现钱现结。 这老小子有点不实诚啊,眼瞅着三大爷招呼阎解成想走,老冯使个眼色,身后修脚师傅黑着脸拦住二人去路。 “阎老师,你能走,他不行。” “凭什么?解成,跟我走。” “哎,阎老师,您不会认为满浴室都是易中海一个人拉的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三大爷瞥到阎解成羞愧难当的低着头,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他听到的是易中海泡澡带窜稀,可看自己儿子这反常表现,不会他也干了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什么意思?嘟噜哨儿,你自己给你爸解释,浴室角那滩谁拉的?” “爸……我……唉!” “你你你,嘟噜哨儿!嗨,我瞎跟着起什么哄啊!阎解成你……” “哎哟喂,我阎家的脸面啊!” “南锣鼓巷这么多的公厕容不下你吗?” 三大爷懊恼不已,眼神恨不得剥了阎解成的皮,可老冯不给他父子情深的机会,一步挡在二人中间。 “得,老阎,你那名声我可听过,老易五块,嘟噜…你儿子两块钱,给钱吧!” “两块?” 三大爷闻言都听到了心碎的声音,他颤抖的从兜里掏出几张毛票,哆嗦着数了数, “老冯,我就带了就六毛二,你拿着吧!” “老阎,你这有点不讲道理啊。” “现在就五毛了,要不要?老冯痛快点吧。” “算我倒霉,拿来吧你!” 老冯和修脚师傅无奈对视一眼,随即老冯喃喃自语道: “都是吃粗粮白薯的,凭什么他们院的人能拉的这么痛快?我们拉就差用手掏了……” “是啊!凭什么?” 修脚师傅忿忿不平道。 …… 阎解成回家这一路上都像只鸵鸟,恨不得把头埋裤裆里,三大爷看他那没出息的模样就来气! “抬头,咱大老爷们还怕这个!我告你阎解成,这事儿要不了几天就过去了。” “爸,那于莉怎么办?我现在这名声……” “于家?哎哟,解成,现在还想这个干嘛!你堂堂七尺男儿,何患无妻?” “我不!……” “唉,是得想办法给你找个正经工作了,再拖下去你还得惹下乱子。” …… 红星职工医院。 易中海双目无神的趴在病床上,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大夫面色严肃的在他腰,臀,腿上扎针,每插一针都会问一句, “易师傅,有感觉吗?” 易中海摇摇头,老大夫又取根银针,搓着针尾插在易中海腰上。 “易师傅?” “……” 易中海还在摇头,老大夫擦擦额角的汗,麻烦了! 第46章 傻柱就要赖在医院 “易师傅,您休息下。” 老大夫推门,拉着二大爷到楼梯口, “老唐,老易怎么样了?” “嗯,情况有些严重,他家人来了没?” “老易家啊?无儿无女的,就他老两口过日子,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女来了也不顶事啊。” “顶不顶事也得来,或者……” 老唐烦躁的搓着下巴,二大爷心疼的看着他下巴稀疏的胡子, 【甭薅那几根毛了喂,再薅就成公公了。】 “我想了一圈还是不行。” “刘师傅,咱们院能力有限,还是转院吧。” “不是……” “老易腰真断了?” “我说不好,不过针扎下去,下肢连基本反应都没有。” “瘫了?” “别这么早下结论,刘师傅!他这事发突然,我估计换到大医院瞧瞧还有救。” “呼,抽烟吗?” “不了,你也早点戒吧,伤身子。” “嗨,我干那活,没这玩意儿可玩儿不转。” 老唐闻言也不再劝了,锻工不抽烟,那工作就没盼头了,一群抡大锤的老爷们最喜欢工作空当时吞云吐雾,缓解身体,心理疲劳。 “你呀,以后定期来医院检查下,看看肩膀,腰有没有劳损。” “得,老唐,我先谢谢您了,咱先把老易的事儿安顿好吧,我这就叫人回去通知他媳妇儿。” “嗯嗯,去吧。” …… 四合院门口。 随着邻居们陆陆续续回来,始终没有易中海的消息,一大妈彻底坐不住了,焦急的在院门口等待着。 “一…大妈!” “哦,是解放啊,怎么着?有你一大爷的信儿吗?” 阎解放一路跑回来了,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 “嘿,一大爷…嘿…呼呼……” “他……” 阎解放胸腔剧烈起伏着,说到这儿摆着手停下了。 “哟,解放哎,别吓你一大妈,气喘匀了再说话。” 不远处的三大妈埋怨道,没见一大妈脸都白了嘛! “就是,你这阎解放,说话大喘气也忒吓人了。” 一大妈捋着心口,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竖起耳朵,紧盯着阎解放。 “嘿,都看着我干嘛?一大爷得办转院,职工医院看不好。” “哟,易中海甭真是把腰劳断了?肯定是在那空肚皮上下大功夫了,这不白瞎吗?……呵呵呵……” 一大妈瞬间黑脸!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贾张氏,你等我家老易回来着! 贾张氏突兀的插嘴,妇女们鄙夷她人薄情寡义,但更加好奇一大爷是不是断了腰。 一个德高望重的高级技工,大家面上都敬佩你体面的挣着九十九元工资。 可私下关上门对你什么看法?谁说的清呢? 没见受一大爷帮助最大的贾家代表,贾张氏那渴望八卦的眼神? 就等着易中海出丑呢?! 院里都是实在人,没人相信易中海腰真出问题了。 “不是,二大爷没说那么清楚,您呐,带上钱和住院用的东西快点去医院吧。” “这么严重?我这就去,解放,你等我一下,好孩子,一会儿陪着一大妈去啊。” “哎,解放回屋喝口水,听你一大妈安排。” “得嘞。” “不白跑,阎家的,我家还有二两白糖,给孩子甜甜嘴儿。” 一大妈慌里慌张的回中院收拾东西了,不久前一群邻居从傻柱家抱了床被子,不会傻柱也住院了? 这中院风水是不是……? 不能说,不能提! …… 红星职工医院,骨科。 刘光天靠在走廊口的窗户抽烟,刘光福坐在科室门口听着屋里动静,不时捂着嘴偷笑。 “……” “我要住院!” 傻柱倔强的拒绝了大夫的建议。 “何雨柱同志,你腿部骨折不假,但是没必要住院啊?回家住着不好吗?” “不回家,我就住院。” “可是……” “没有可是!我就是要住院!这样我腿好的快,没准下礼拜就能下地跑了。” “行…吧。” 大夫拗不过他,直接开了住院单。 “一周够吗?够了去缴费。” “多少钱?” “你先缴五元吧,出院再结算。” “哦……” “我身上没钱,等明儿早上再说吧。” “……” 大夫没接话,在住院单上画个记号,就扶着傻柱出去了,刘光福接过傻柱胳膊扶着去二楼,一直忙到傻柱躺下就要走。 “那个傻柱,你这耽误我一下午时间,有点表示没?” “等着。” 傻柱摸遍全身就扒拉出三根散烟,现场顿时尴尬起来, “那个,谁洗澡带东西在身上啊,你能理解吧?刘光福。” “得,我就多余问,嘿奇怪了,就您这抠搜样,也好意思在全院大会上显摆自己大方!”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找cei是吧?” “怎么着,全身就三根烟你横什么横?我告你傻柱,我二哥就在门口候着呢,你再冲我吼一句试试?” “行了,光福,走了。” 刘光天敲敲门提醒道,傻柱表情一滞, “刘光天……” “有事?” “能给我留盒火柴吗?” “三等烟民!” 。。。。。。 协和医院。 急救室门前坐着四合院众人,焦虑的一大妈,神游天外的二大爷,低头沉思的三大爷,心事重重的秦淮如以及闻讯赶来的许大茂。 各路高手,齐聚协和。 “啪……” 急救室门开了,四合院众人抬头看去, “大夫,我家老易怎么样了?” 一大妈拉着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大夫询问道。 “情况很复杂,您是病人家属吧?” “是!” “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对了,最好叫个人帮你听听,拿个主意。” “好嘞,二大爷,三大爷您看……?” “我俩陪着你去吧。” 三大爷拉着二大爷跟了上去。 办公室内,常大夫拿出几张检查报告解释着: “病人易中海现在情况有些严重,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钳工,八级的。” 二大爷回道。 “哦,那可能跟他工作习惯有关系,长期腰部处于一个受力状态,导致他脊椎骨变形,最终脱位……” “咳咳……” 一大妈完全听不懂,三大爷轻咳一声,常大夫会意,指着墙上贴的人体骨骼图说: “病人家属,看这里,病人这一节骨头脱出,压迫了部分神经,导致他下身暂时失去了知觉……” “这,我家老易还有救吗?大夫,他可不能出事啊!哎哟,易中海你可让我怎么活啊?!” 第47章 易下狂想曲 “办法是有,一会我去神经科找经验丰富的大夫,会诊下出个方案。治疗费用估计不会低,家属提前要有个心理准备。” “老易是轧钢厂的,治疗费这方面您放心,一定要治好。” “这个,我们医院会尽力的,对了……” 大夫拿着手上的一张化验单,表情纠结,三大爷小声安慰一大妈,二大爷就主动搭话: “大夫,这单子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有些奇怪,他有个指标里显示…哎哟,我这怎么说呢?” “您直说,咱们都是为了老易好!” “可这……” “这个指标显示他…吃了……” “大便……” 现场静了两秒钟,三人看常大夫表情严肃,不似作伪。 一大妈首先绷不住了,捂着脸嗷嗷流眼泪,三大爷扶额,二大爷叹息。 常大夫眉头紧锁,八级工,生活也这么困难吗? 吃大便? 不会跟封建迷信有关吧? …… 病房里的易中海从开始的恐惧迷茫,现在缓过来了,他双手摸着大腿不断的尝试,摸大腿侧,没感觉…… 大腿面,没感觉…… 大腿肚,没感觉…… 他深吸口气,颤抖的摸向大腿根,咦?懒惰小易站起来了?! 哈哈哈! 易中海很难形容此刻心情,莫非?因祸得福?这小小易不够支棱一直是他的心病…… 不会是错觉吧? 他慎重的决定…… “哐!” 突然一声巨响,小易趴下了。 门被人推开了,二大爷疲惫中带着同情走进来,一把把他胳膊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激动道: “老易,医院这边会给你会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我去厂里汇报下情况,你就安心住院,配合治疗。” “老刘说的没错,老易,院里有我们,你放心吧。” 三大爷不甘人后,从绕过床拉出了另一只手用力摇着。 【老易压力好大,手心好凉啊……】 二大爷不动声色的抽出手。 【咦,老易多半是体虚,手又冰又滑……】 都是男人,三大爷结合老易那心虚的表情和那奇怪的触感。 “哎?怪事嘿。” 【老易这老不羞的玩意儿,不是下半身没反应吗?都是假的!假的!】 三大爷惊呼一声缩回手,随即悄不丢的在病床单上抹干净。 “老刘……” 易中海躲开三大爷意味深长的眼神,转移话题, “大夫怎么说的,我这腰……” “医院给你安排了会诊,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好吧。” 易中海难为情的闭上眼,两位大爷说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邻居做到这步真算不错了。 …… 四合院后院。 刘光天今天收获一只红腹锦鸡,他并未带出空间,晚饭后又骑着自行车出去了,他还惦记着坏他好事的李军。 他漫无目的的骑行在街道上,未果。悻悻而归。 八点多了,南锣鼓巷也没几个行人,可95号院门口却有好几个面熟叫不出名字的街坊在晃悠,目光灼灼的盯着院门口进出的人。 唉,出名的烦恼。 易中海住协和,傻柱躲在红星医院,只有前院的阎解成备受煎熬。 嘟噜哨儿这诨号半天时间就火遍周边所有胡同,老的少的争相传颂,这可把低调的阎家人快逼疯了,屋里灯都不开,阎解成更是把自己藏在屋里,谁叫都不理。 孤独的舔着伤痕,他需要时间沉淀缓解。 “哟,又回来一个半大小子,还蹬着自行车嘿,谁家的?” “这是后院刘家的二小子。” “哦,不是嘟噜哨儿啊。” 刘光天叹口气,抬着自行车进院了,许大茂从黑暗中闪出,一根烟差点塞刘光天鼻孔里。 “大茂哥?嘛呢!瞄准点着。” “嘿,我今儿后悔大发了!错过这么大个场面,你没事给我说说呗?”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马上结婚了够闲的啊?” “嗨,这事儿你又不懂,走走走,到我家聊聊呗。” 两人路过中院时,刘光天听到了东耳房压抑的抽泣声,不由心里一紧,他纳闷的停下脚步,仔细感受又发现身体无任何异常。 【那是何雨水的屋吧,原身怎么这么大反应?该不会是……?】 “大茂哥,您听见什么了嘛?” “嗨,不就傻柱妹妹回来了,刚去趟医院回来就不停的哭,唉……” “怎么着?你问这干嘛?哦,差点忘了你俩是同班同学。” “大茂哥,何雨水哭半天都没人管她吗?” “她?这中院可没真疼她的人,啧啧,可惜了,挺俊俏一妞嘿,偏偏生在何家了……” “这……大茂哥我……” “得得得,腻味人,你去吧,晚点过来啊。” “嗯。” 刘光天把自行车停好,轻轻的敲敲门,然后后退一步站定,男女有别,这样对两人都好。 窗户映出一道消瘦的人影,刘光天心思一动从车头取出那只红腹锦鸡。 “谁啊?” 声已出,门未开,看来何雨水是个懂得保护自己,或者善于隐藏自己想法的人。 “何雨水,我,刘光天。” “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刚回来,瞧你家有动静,好奇问问,没事我就走了。” “哦,我没事……” “行,你家没开灶啊,吃了吗?” 刘光天自嘲的笑笑,随口一问。 “咿呀……” 门开了,何雨水俏生生的靠在门框上疑惑的看着他,刘光天穿越来也是第一次正视何雨水,细眉大眼水蛇腰,特别是那一对大长腿,啧啧,这个何雨水倒是比剧中人物还漂亮三分! 就是那一双哭肿的丹凤眼,有些煞风景。 “刘光天,咱俩可当了八年同学,你可从来没问过我这个问题,怎么今儿个……” “哦,这样啊,我就那么一问,你别往心里去。” 刘光天做事转身,刚好把四斤多的红腹锦鸡让何雨水看清楚。 “咳,我是没吃呢,怎么着,你刘光天难不成会大方一次?” “嗨,老眼光看我是不是?对了,你何家一家都是厨子,你会做饭没?” “瞧不起谁呢?就你手里那野鸡,我扒拉扒拉就是一锅好菜,你舍得吗?” 第48章 何雨水的泪水和初见娄晓娥 “嚯,何雨水,你这算盘打的!” “不乐意就算了!真小气。” 何雨水说话时抬眼看向西厢房,刘光天跟着回头,只见窗户后闪过一道人影。 “这真是……” 刘光天故意提高声音, “何雨水,同学一场,你家遇上难事儿了,我怎么也得帮衬下!来,你给收拾收拾,一会送后院一半就成。” “给我!” 何雨水毫不客气的接过野鸡,这时才小声威胁道: “刘光天,甭以为我傻,什么都不知道!我哥腿是你打折的吧?怎么着,一只鸡就想搁我这儿装好人?不能够我告你!” “何雨水,好赖不分是吧?你哥那是自找的。” “得得,急眼了吧,我心里有数,不然我搭理你干嘛!” 说话间何雨水的眉头一皱,刘光天再回头,玛德,西厢房窗户后面又趴着一个臃肿的身影。 贾张氏! “行,你忙吧,九点前能吃上吗?” “够呛,我家炉火都熄了,除非……” 何雨水为难的看着刘光天。 “甭费劲了,明天吃吧,这个你拿着。” 刘光天在怀里掏出两个烤白薯, “垫吧垫吧得了。” “嗯,我就不矫情了,这白薯好说,就怕人惦记这鸡。” “嘿,挂上锁难不成还有人会抢你的?再说了,你就一帮做的厨子,谁为难你干嘛?” “刘光天,你变了好多……” 何雨水扑闪扑闪着大眼睛,认真的盯着刘光天的脸说道。 “我?是模样好点了吗?” “你就贫吧。” “那个……” “谢谢了。” “同学一场,说这些都多余,以后找个好工作记得拉我一把。” “记下了!” 刘光天调侃道,何雨水嫣然一笑。 原剧里何雨水嫁了个片警,日子过得不算太好。 何雨水提着野鸡回屋了,刘光天炯炯有神的看着她修长的身材,直到门关上。 唉,这女人生错了时代,这身材放后世找个平台随便扭扭都不愁吃喝。 可是搁眼前这时代,那可不是老人眼里的好媳妇,就是太瘦了,没福相。 刘光天推着自行车停在了月亮门前点根烟,一根烟都没抽完,那秦淮如就出现在了中院,大步流星的往东耳房走去。 “贾家嫂子,这么晚了还不睡?” “谁?” 秦淮如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到是刘光天,尴尬的站在原地。 “呵,秦淮如,又惦记上什么了?我告你,那只鸡是我的,不该你想的东西就别伸手!” “我就是关心雨水睡了没,没别的想法。” 秦淮如干笑着解释,那苍白无力的话自己都不信。 “……” 黑暗中的刘光天龇着一口白牙笑了,摆手示意秦淮如回家,秦淮如没办法,咬牙跺脚,扭头就回。 “真是哪儿学的贱毛病!见不得别人一点儿好!缺什么自己想辙啊!” 刘光天狠狠的踩灭烟头,贾家的门动了下,却没人出来。 跟许大茂聊了会儿,他躺在自己床上发呆。 【何雨水…】 唉,自己还不到十八,想这些干嘛? 睡觉! 今夜的四合院注,各家关上门都在讨论着易中海三人,前院阎家更是一片惨淡。 三大爷安排阎解成明儿去医院陪傻柱,没钱的阎解成纵使万般不愿,最后只能咬牙应下。 没办法,谁让自己没钱呢。 。。。。。。 10月2日,刘光天忙了一早上工作,下午去了趟育英中学,可惜,没堵到李军。 王平安远远看到他,招呼都没打一个。 晚上回院时,何雨水端了一大碗红烧鸡,味道不错。 10月3日。 四合院。 许大茂婚礼当天。 许父许母一大早就在院里张罗着,妇女们洗菜择菜,后院小天井搭了土灶,一个国营食堂的五级厨师处理食材。 刘光天陪着许大茂迎亲,总算见到了剧中所谓的好人,娄晓娥。 剪发头,颜值中上,皮肤那是非常好,白嫩有光泽,言行举止大方,文雅。 十八九岁的年纪刻意打扮的很成熟低调,单看外表,看不出大家闺秀的模样。 不过那双清亮的眼眸透出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和一丝紧张,娄晓娥横坐在许大茂车后座上,右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襟。 【时也命也,这段缘分谁又能说清对错?】 刘光天在路上仔细回忆着剧情,许大茂烧刷洗照顾娄晓娥,没有孩子才是导致傻柱趁虚而入的核心。 四合院问题的根子全在孩子上。 绝户易中海,许大茂,阎解成算半个,再加个有儿不能养,被棒梗赶出家门恶狗分食的傻柱。 啧啧啧。 许大茂广撒网有很大原因也是多做播种尝试,他始终不信问题在自己身上,中年以后认命了,紧紧的赖着秦京如不放。 娄晓娥憋口气找傻柱,也是为了有个孩子证明自己,可最终回四九城投资开酒店,只肥了贾家。 一个贱不自知,一个傻的冒泡。 刘光天眯着眼睛跟在一侧,娄晓娥看他迷迷糊糊的模样还以为他瞌睡了,小声提醒道: “看着路点,甭磕到摔了。” “知道了嫂子。” “你嘴挺甜啊,刘光天。” 许大茂闻声扭过来揶揄道,娄晓娥笑着捶他一拳, “就你话多,我跟弟弟说话你插什么嘴。” “得,咱都慢着点骑,路上不少人看着咱们呢。” “看就让他们看呗,咱长张脸还怕别人看?” 娄晓娥说话间透露着大气。 这才对嘛! 刘光天看着眼前刚步入婚姻的青年男女,此时才有了一些后世情侣的模样,感慨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如何发展,全在自身。 【找机会提醒下许大茂吧,穿越过来第一个主动找自己搭话的,虽然说话办事都透露着现实……】 婚礼就在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的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二大爷顺茬接过招呼邻居入席的活。 三大爷在前院摆个桌子写礼单。 许大茂全程红光满面,一对新人在邻居们的见证下下高唱《东方红》。 许大茂唯一不爽的就是傻柱借着腿伤缺席了,要不然肯定嫉妒的眼睛喷火。 可惜了。 刘光天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看的津津有味,这可是后世花钱都看不到的,具备时代特色的民间红色婚礼。 全程礼毕,混了个肚儿圆的刘光天正在自家门口晒太阳,阎解放畏畏缩缩的凑过来小声道: “刘光天,你丫是不是又惹事儿了?院外面五六个人找你呢。” “哦,我知道了。” 第49章 刘光天赴约,宋文和内讧 刘光天丝毫不意外,院门口找他的八成是宋文和。 可这副镇定的模样落在阎解放眼里就有些装大了,他舔着干燥的嘴唇,犹豫下就拉住刘光天的胳膊,发狠道: “刘光天,好歹邻居一场,玛德,我陪你一起去,好歹咱俩是个伴儿。” “你……” 刘光天心里一热,随手捏了捏阎解放精瘦的肩膀头,唉,营养跟不上,底子太差了,怪不得剧中后期只能给许大茂提包做跟班。 “算了,没多大事,有心了阎解放。” “得,还看不上我是吧,出了事儿甭哭,自己挨着。” “得,那你就跟着吧,没准外面是我朋友呢。” “你有那样的朋友?” 阎解放四下打量,指着半截砖头说: “要是你朋友我把那砖头当点心生吞了。” 外面几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干部子弟,刘光天连条囫囵裤子都没有,还朋友?我呸! “得,你胃口好就带着。” 刘光天懒得解释,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 宋文和带着他几个朋友站在院门旁,其中一人不解道: “这小子谱挺大啊?让咱哥几个一阵等?” “你有能耐咱哥几个也围着你转不行吗?” 另一人嘲讽道,俩人明显不对付。 “行了,正主来了。” 宋文和微笑着招手,刘光天点头示意,第一句话就是: “宋文和,你先把自行车推走再说话。” “嘿你,成,爱民把车子推着吧。” “什刹海?” “对,西边那野坡后面。” “行,你们先去,我随后到。” 刘光天摆手示意几人先走。 刘光天嚣张的语气激起宋文和这边几人的怒火,都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你搁谁面前装大呢。 “嘿,刘光天,怎么说话呢?” “你谁啊?我跟你说话了吗?” “我?嘿,说出来吓你一跳,成德安听过吗?” “就你惹的麻烦吧?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刘光天不屑的态度惹得阎解放捏了一把汗。 “行了,都是朋友,那个刘光天,我就先过去了,不见不散。” “误不了你事!” “得,哥几个咱们先走。” 宋文和扔了条香山过来,飒然离去。 阎解放凑过来羡慕的摸着香烟,由衷的比个大拇指。 “光天,你是这个!” “少拍马屁,我出去办个事,你回去别多话,听到了吗?” “那可不行,我说了跟你一块去,壮壮声势也行啊!” 阎解放心下盘算,这说几句话就得一条烟,自己跟去估计也能落点好货在手里。 “你真不行,我这万一动手了你怎么办?” “这样吧。” “我就远远跟着,万一你出什么事还能跑回来叫人。” “随便你吧。” 刘光天回家换了身衣服,一路小跑着当热身运动了。 这样可以正常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三百米后,阎解放只能看到刘光天黄豆大的背影了。 【这刘光天吃了什么?这么能跑?】 …… 什刹海西。 一身蓝衣的大花猫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不远处站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米八的大个子,面色暗黄,双手插在蓝色制服裤兜里。 “花猫,你确定那小子练的铁砂掌?” “力叔,错不了,他的手跟您一样,五指粗短有力。” “哦,行吧。” 李大力看着自己那一对比正常人宽两圈,短三分之一的手掌,若有所思,不过他脸色蜡黄,气色很差。 宋文和几人也到了,双方距离十来米站定,成德安上前交涉,大花猫也不回话,就闷闷的坐在那抽烟。 宋文和注意到了中年人,脸色凝重的招呼几人小心点,可成德安闻言后那漫不经心的模样惹的他心一动。 “德安,大花猫身边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啊,文和,大花猫说了,只要那刘光天来了,咱们之前的梁子一笔勾销。” “这么简单?文和,不行那小子来了咱哥几个就颠吧。” “对啊,那人看着一脸凶相,咱没必要跟他硬碰硬。” 宋文和听着身边人的话,轻轻的摇摇头, “德安,这是你和大花猫窜的局?就为了把刘光天钓来?” “嗨,这不赶巧了吗?……” 成德安看宋文和脸色难看,马上改口道: “文和,那小子上次可落了咱几个面子,让李军那小子得了便宜。” 宋文和没说话,看了眼身后几人都是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嗤笑道: “哥几个,合着咱都是输不起的人?” 几人不回话,这让局面更加难堪。 成德安摊着手说: “文和,咱几年的关系没必要为个外人闹别扭……” “算了,你们几个走吧,刘光天是我叫来的,跟你们没关系。” 宋文和疲惫的叹口气。 “文和,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这样吧。” “哟,挺热闹啊,我没来晚吧?” 刘光天突然冒出来,咧着嘴笑着。 宋文和看到他真挚的笑脸和标志性的圆脑袋,一时有些恍惚。 刘光天来了一会儿,把这些人话听的清清楚楚,他暗地里观察了对面中年人一会,敏锐的感觉到对面那人一身功夫都在双手上,看起来气势十足。 可是身体状态非常不好,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咳咳,你来了。” 宋文和挤着眼睛示意他赶紧走,刘光天装看不到,对大花猫招手喊道: “大花猫,你找我?” “哦!刘光天,那个,不是我,是他……” “我不认识他,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有什么招就爽快使出来吧。” 刘光天拍拍宋文和的肩膀,大步走向大花猫二人,李大力看到他的手眼睛一亮。 “小兄弟,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有事在这儿说不行吗?” “不方便,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李大力傲然挺胸,刘光天摇摇头说道: “大哥,你都没几年好活的了,老老实实养养身子不行吗?” “刘光天,你瞎说什么呢?” 大花猫自知打不过刘光天,可听到这话还是激动的起身。 “没你事!你不信自己问问他。” 李大力蜡黄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色,随即摇头感叹道: “嘿,你小子眼够毒啊……既然看出来了,你还怕我这将死之人吗?” 第50章 铁骨铮铮阎解放 “唉,我来真不是为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见天的不消停!” 刘光天暗骂一句,自己穿来以后结合现实情况,做了职业规划,就是想做一个驾驶员,还得是大车驾驶员。 八大员名声是次要的。 他主要考虑就是可以相对自由的生活,并且在物资匮乏的六十年代,利用工作之便行驶各地,丰富各类物资储备,改善生活。 任何时期善于动手动脑的人日子都不会难过。 可费时费力搭上王平安的线,出人出力谋一份差事,谁料一场切磋伤了小胡导致现在…… 想到这个就来气,刘光天考虑是否来个重的,结束这种玩闹剧。 “你嘀咕啥呢?” “没事。” 刘光天大步流星,主动伸出右手,李大力自无不可,双脚分至肩宽同样伸出右手。 两人右手重重握在一起,刘光天面色不变,嘴角微微上扬。 李大力两秒后淡定的表情不见了,面容肃穆的加大力度,五秒后他腮帮子也鼓了起来,就这样坚持几秒后,他眼角闪过一丝痛楚。 李大力怒喝一声,怒目圆睁,头发根根直立,明显是尽了全力。 可刘光天还是开始那副嘴脸,配合着也加大力度。 “呃……” 李大力猛的撤回手背到身后,感叹道: “后生可畏。” “没事了吧?我能走了吗?” “等等,让我看看你的手行吗?” “你快点,我赶时间。” 刘光天懒洋洋的伸出手。 随后场面一变,一个壮硕的汉子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欣赏着刘光天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着,三只异于常人的粗短手掌看起来还有些可爱…… 【这俩人练的是一类功夫吧?】 宋文和松了口气,身后几人不满的小声嘀咕着,听着把大花猫连带着都恨上了。 在他们的思维里,无能者皆可弃之。 “铁砂掌?” “不是,这样说吧。” 刘光天在李大力恋恋不舍的注视下抽回手, “我这就是天赋异禀,也没什么师承,甭在我这儿费劲了。” “不不不,小兄弟,大花猫是我的小辈,他可能得罪过你,我能不能代他给你道歉,地方你选……” “不用了,你在我这儿得不到想要的,甭白费功夫了。” “我那个,我也不是坏人,我是轧钢厂,就是东直门那个红星轧钢厂保卫处的,年轻时练武伤了身子,后来去了北方……” “你是轧钢厂的?” 刘光天打量一番,视线停留在那条蓝色人字尼面料的制服裤子上。 “嗯,这儿说话不方便,换个地方吧。” 李大力咳嗽一声,拉住刘光天的胳膊。 “大憨货,放开刘光天……” 一声大喝传来!一路奔跑的阎解放姗姗来迟,他远远看到李大力抓着刘光天,本能的把砖头扔出手,脑中幻想多次的英雄登场终于要实现了…… 阎解放兴奋的张大嘴巴,谁说我阎家都是算盘精,我今儿就让你们知道我阎老二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愿为邻居两肋插刀! 砸中他! 拯救刘光天于水深火热! 让刘光天回去传颂我的仗义相助! 伴随着半块砖头“咻”的飞起,阎解放眼神恍惚,那优美的滑行轨迹,径直砸向…… 宋文和? “呀,歪了,躲开!” 阎解放狼狈的爬上土坡,挥手示意发呆的宋文和躲避。 “你这小子。” 李大力眼疾手快,身子一摆用背挡住了砖头, “呃!”,李大力闷哼一声。 宋文和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煞白的后退两步。 阎解放看砸到人了,那大憨货挨这么重一下,不会受伤了吧? 受伤就得带人看病,看病就得花钱,刘光天不像有钱人,自己更是兜比脸干净! 铮铮铁骨男儿? 唉! 我阎解放不怕事,只是败在兜里没钱! 心思急转下大吼一声: “二哥,我叫刘光福,咱俩快点跑!” 阎解放扭头就跑,前后时间都不够宋文和几人看清楚他长啥样。 “嘿,这小子。” 大花猫抬脚就想追,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刘光天,他是你弟弟?” “怎么说呢?我弟还真叫刘光福。” “算了,我没事。” “大花猫,你自己和朋友聊聊,我和刘光天换个地方坐坐。” “刘光天……” 宋文和关心道,这刘光天是他出面约来的,这李大力的卖相太差了,万一出点事儿…… “没事,聊聊天而已,自行车还你了,咱俩清了。” 刘光天丝毫不顾宋文和的面子,和李大力换个方向下了土坡离开。 大花猫和成德安聊了几句,随后轻蔑的扫视眼前几人,冷哼一声自行离开。 宋文和心里有了疙瘩,也没心情和几人多说,下坡骑着自行车朝南锣鼓巷方向走。 他准备等刘光天安全回来再回家。 阎解放一口气跑到了什刹海附近大路边才停下,这两天他印象里自己都在奔跑,为易中海,为傻柱,今儿又为了刘光天…… 我还真是忙碌的热心邻居,阎解放啊。 他喘了半天终于喘匀了气,随即瘫坐在湖边,不久后身后响起一串铃声, “刘光福,来,我带你。” 阎解放愕然回头就看到宋文和那灿烂的笑容。 …… 什刹海附近,某国营食堂。 李大力热情的倒了两杯酒, “来,先润润嗓子,现在各地都困难,这食堂能有半斤肉就不错了。” “你还是少喝点酒吧。” 刘光天看着他乌紫色的嘴唇劝道, “你抽烟喝酒后是不是都会觉得闷?” 李大力顿了下,随即洒脱笑道: “多大的事,我学功夫时就知道这速成的外功伤身子,可没办法……” “我师傅那一代这铁砂掌就没了正统传承,他当年可是靠着手上功夫硬杀了十来个鬼子……” 李大力陷入了回忆,刘光天抬起了酒杯两人碰了一下, “后来呢?你师傅怎么样了?” “后来啊,他受了伤,回乡养病时收养了我,手把手的教我功夫,可这老天爷不开眼啊,他四十岁出头就走了,最后半年都下不了床,说话都费劲……” “谨言啊……” 刘光天听到老天爷时吓了一跳,小心的环顾四周,李大力沉溺在回忆里,不在意的摆摆手, “没事,我是这里的常客。” “那后来呢?” “一百大几的精壮汉子最后熬成了枯瘦的小老头……” 他这话刘光天信,应该是这一脉的铁砂掌缺了部分传承,只有负责杀伤力的外功,缺失了配合调养的内功。 第51章 老莫门口堵李军 刘光天手里有本空间宝箱开出的线装《铁砂掌》秘籍,但他可不会轻易的拿出来。 “唉,我这值夜班的时候就瞧着胸闷,有时候坐着才能睡着。” “你这是伤了心脉,年轻时身体机能好看不出来,现在一上年纪,这伤病就会找上门儿来。” “嗯,我看过中医,跟你说的差不多,心脉堵塞,也吃了些汤药,效果就那样吧。” 【你喝酒抽烟熬大夜,喝药最多延缓几年寿命……】 “不说这个了,来!” 李大力豪爽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顿饭一荤两素一汤标准不低,李大力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犹豫要不要开口。 刘光天不看他,大口大口吃着,直到菜盘都见了底才放下筷子。 “嚯,痛快。” “那个……” “刘光天!” “嗯,光天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顿饭吃的还行,不过远远不够。” 李大力自嘲的说: “我也没这么大面子,这顿饭就是方便咱俩说话,没别的意思。” “说正事吧,咱都甭绕圈子了。” “行,本人李大力,师从晋阳铁虎张清泉,五零年入伍,后随部队在北方作战……” 李大力说话间一直盯着刘光天眼睛,见他听到师傅名号没有反应,这才相信两人并非同门关系。 幸亏啊,万一刘光天真跟他有点师承渊源,没准辈分比自己要大。 至于刘光天一直强调自己并未学过铁砂掌的话,李大力一个字儿都不信。他决定无论代价都想补全这门武功,慰藉师傅养育授业之恩。 “五七年退伍,跟随武装部分配到了四九城第三轧钢厂保卫处工作至今……” 李大力说的轻松,刘光天却肃然起敬,眼前这个暮气沉沉的汉子上过东北战场,从他的口气分析八成还是个战斗英雄。 这可是一对十七,击碎丑帝野望,撑起我种花家脊梁的一仗啊! “您能讲讲打仗时候的事儿给我听吗?” “咳,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这话头一开就停不下来喽……” 李大力说话间眉头一皱,猛的吸一口气才略微缓和下来。 “听你语气,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样说吧,我真没练过什么铁砂掌……” 刘光天正色道, “我这手生下来就这样,在家就举举石锁,劈劈瓦片什么的,没正经练过。” “那个,你不说也没关系的,各有各的机缘。” 李大力一副我都懂的模样,刘光天知道他误会了。 “唉,我也不解释了,反正东西我可能有,但是……” 李大力自动过滤了刘光天的但是,他情急之下抓着刘光天的手激动道: “光天小兄弟,我现在这情况也没什么念想了,就想看看这门功夫到底什么模样,是不是都有这伤体的缺陷……” “大力哥,我怕你失望,铁砂掌是门凶猛的外功,本身内功只能勉强护住心脉,没你想的那么玄乎……” “刘光天,我敞开给你说吧,我目前也算有些资产……”,他压低声音道: “我不惜代价也想知道这铁砂掌到底什么样!” “那这样吧……” 刘光天示意李大力附耳过来,两人声音越来越小,李大力的表情从凝重到轻松,最后更是大气的说: “光天兄弟,事儿不大,包在我身上了。” “大力哥,您帮我趟条路就行,该怎么打点按规矩来,这我应该的。” “小看哥哥不是,这样吧,你六号来轧钢厂保卫处值班室,我等你。” “下周一是吗?” “对,我需要几天时间斡旋,毕竟你要的岗位比较抢手。” “那就拜托了。” 刘光天微笑点头,这李大力竟然还是个科级干部,那自己找份驾驶员工作的事应该比较稳了。 可他总觉得这一出是空间安排好的。 【是空间觉得自己融入的速度太慢了吧?】 刘光天和李大力约好时间后,腿着往家走,到帽儿胡同口的时候看到宋文和和阎解放在聊天。 好家伙,阎解放手舞足蹈的说着,宋文和靠在自行车上微笑的听,没有丝毫不耐烦。 “你俩怎么凑一块了,聊什么呢?” 刘光天施施然的凑过去打招呼,阎解放立马闭嘴,心虚的看着二人。 “刘光福?你小子胆儿挺肥啊。” 刘光天也不拆穿,捏着阎解放耳朵一转, “哟,疼,好哥哥撒开,我知道错了。” “你没错,好着呢!改天请你喝汽水。” “刘光天,那人没为难你吧?” “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今儿这事怪我,成德安摆我一道,总之,我欠你个人情。” “宋文和,你怎么扭捏的跟大姑娘似的。” “……” “你要有心,就帮我打听下李军这家伙在哪儿?” “李军?” 宋文和恍然大悟, “嘿我就说你怎么变的不冷不热的,原来是因为那家伙啊?” “你要觉得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我想想,这点儿他应该在老莫,不过……” 宋文和看着暗沉的天色道: “这点八成也该走了吧。” “车子借我用用,我去去就回。” 刘光天一把夺过自行车把,跨上朝老莫蹬去,全程五公里,他一秒都没耽误。 李军今儿和张凯旋约到老莫打牙祭,一顿饭磨磨蹭蹭吃了一个多钟头,这才满足的用招待卷结账,出门前他心突突跳的厉害。 “凯旋,慢点,我心慌的不行。” “嘿,吃太多了吧?那奶油蘑菇汤全进你肚子里了。” “没准儿,你先出去看看情况。” 李军谨慎的停下,张凯旋出门左右张望后招手示意他出来,两人在门口抽了根烟,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得,凯旋,算我欠你一顿,改天我请回来。” “一顿饭而已,没事我就先走了啊。” “行。” 张凯旋离开后,李军心悸感更加强烈,犹豫一会才跨上自行车慢慢骑着,不时谨慎的扫视周边路况。 他路过一条小胡同的时候突发奇想,如果有人在这拐角蹲着…… 一件衣服突然套在他头上,黑暗中他被一股巨力拽倒在地。 “特么的谁偷袭我?” 第52章 刘光福的文学天赋 刘光天像一只恶狼,左手紧紧摁着李军的后脑勺,让他始终在黑暗中。 右手摸起一块砖头,狠狠的朝李军扑棱着的右腿砸了上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刘光天面无表情,对着李军后脖颈下一指处狠狠一按,刚才还挣扎的李军“呃儿”一声就晕了过去。 刘光天听到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估计是被李军惨叫声吸引过来的,于是不再拖沓,先收了李军的书包伪装成抢劫,推着自行车进了小胡同,左拐右拐从街的另一头出来了,认准方向,用力的踩着车蹬子往回赶。回来时仅用了普通人一多半的时间。 再次回到帽儿胡同口,宋文和已不见踪影,只有阎解放蹲在路旁扔着石子儿打发时间。 “嘿,还等着我呢?刘光福。” “您就甭拿我打镲了,光天哥。” 阎解放憨笑着起身,拍拍屁股后面的土就准备往自行车后座上跳。 “嘿,你会骑自行车吗?” “趟乎着能骑。” “趟乎骑?那还不找机会练练?宋文和走了?” “哦,宋哥回家了,他临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下周他还会来找你。” “有点麻烦……” 刘光天把自行车撑起,用力的拍拍车座, “你练会自行车,咱们再回。” “嚯,谢谢光天哥。” 刘光天找了个显眼的位置蹲下,抽着烟看着阎解放笨拙的用单腿趟乎骑,十几分钟后才招手道: “回院里吧。” “哎,好嘞!” 刘光天一屁股坐到后座上,阎解放单腿趟乎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四合院。 刘光天路过中院的时候看到东耳房的门半开着,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 门啪的开了,何雨水俏生生的立在门口惊讶道: “哟,刘光天,这么巧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刘光天忽略何雨水蹩脚的演技,笑眯眯的打个招呼。 “吃了吗?” 话音未落他就后悔了,何雨水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摇摇头, “还没呢,怎么着,你请我吃啊?” “这么大姑娘也不害臊,我该你吃的吗?” “嘿刘光天,别人请我我还不乐意呢!要不是看在咱俩同学的份上,哼哼……” “得得得……怪我自己嘴欠,我还不如问你作业写完了没呢!” 刘光天自认倒霉,从胸口处掏出两枚烤土豆递了过去, “嘿,垫吧下肚子吧,我就不信你把鸡肉吃完了。” “就那几块鸡肉我能吃多久,得,真小气。” 何雨水少见的少女模样惹得刘光天一愣,何雨水反应过来赶紧退回屋里, “刘光天,明天下午我就去学校了。” “哦,哦,我知道了,你去就去跟我说干嘛?” “你自己琢磨吧。” 东耳房大门哐的关上了。 刘光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可惜我两个土豆了。 中院缺少了易中海和傻柱,贾张氏都很少出门了,水池边也少了常年洗衣的秦淮如,眼前的一片祥和让他很不适应。 刘光天回家就把刘光福赶出去,自己躺到床上闪进空间。 “呼……”,他习惯的在车头处仔细感觉着空间的变化,一分钟后他轻轻的摸着脸喃喃道: “空气湿度好像高了那么一丝丝……” 进山,小虎勤恳的打理着山泉旁的土豆地, “天哥,这里的土地真好,土豆三天就冒芽了。” “三天?” 刘光天看着半亩寸高的绿苗,估算着空间内种植时间应该在1:3至1:4之间。 这可是利好消息。 “小虎,山里有异常吗?” “天哥,那边多了条小瀑布,还有……” 小虎心有余悸道, “山里深处多了窝马蜂子,还招来了一只黑瞎子,我试着靠近一点,那黑瞎子一掌就把我扇飞了,得亏有这衣服保护……” “黑瞎子?” 刘光天抑制不住的舔了舔嘴唇,嚯,这熊掌他还没尝过呢。 “小虎,咱俩过去看看?” “现在吗?黑瞎子拍了蜂窝就跑了,不过……” “扑兽夹今儿夹了只獐子,你要带走吗?” “嗯?獐子,这可是好东西啊,你切成几块留一部分自己吃,剩下的扔车头里就行。” “好的。” 刘光天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小虎叹口气说:“天哥,有狗记得给我送一只过来,这里太孤独了。” “小狗吗?我想想办法。” “嗯。” 刘光天取了个塑料袋给小虎,安排他捉野山蜂,越多越好,别破坏蜂窝。 随后他拿着铁锹在瀑布旁挖了个两米深的大坑,用树枝加落叶稍加伪装后,空间也开始倒计时…… 咻,刘光天回到家里,仔细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细节,几分钟后,外屋又传来了二大爷的咆哮声, “刘光福,我就问问你在学校学的什么,你哼哼唧唧的干嘛?” “爸……” “得,趁这机会你背篇课文听听……” “咳咳,夏天已经过去了,可我还是很想它……” “这课文你都背了几年了?糊弄谁呢?” “啪啪啪……” “啊,别打了我好好背!” 伴着几声清脆的皮带炖肉声,刘光福惨叫着讨饶,刘光天推开门看到老三鼻涕眼泪糊一脸,靠着墙角边翻白眼边嘀咕。 二大爷瞥了刘光天一眼, “回来了?在外面野惯了,还知道这儿是你家啊?” “爸,我这不是忙着找工作吗?不得跑跑关系?” “哼……” 二大爷老脸红扑扑的,明显喝的不少,他没兴趣跟刘光天说车轱辘话,晃晃手里的皮带。 刘光福一哆嗦,空白的大脑瞬间清醒,朗声道: “庆历四年春,武陵人捕鱼为业,夕阳西下,缘溪行,忽闻岸上踏歌声,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拔剑四顾心茫然,大漠孤烟直,路有冻死骨,莫愁前路无知己,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刘光福越背越流畅,刘光天愕然的张大嘴巴,老三这文学知识面很广啊! 这让三大爷听到都得犯迷糊! 二大爷满意的点点头,鄙夷的看着刘光天说, “瞧见没有,光福在我教育下,那个,那个进步显着啊,嗝儿。” “啊对对对,爸。我出去打几斤散篓子哪家的味道正?” “散篓子不都那味儿?你去北风桥吧,那家高粱酒度数高。” “对了,光天,散篓子自己喝就行,送人可拿不出手。” “知道了,我想泡点药酒。” “你就糟践吧,那点钱迟早被你败光。” 二大爷背着手出门找三大爷显摆去了,他家又冉冉升起一颗文曲星,未来可期! 刘光福擤擤鼻涕,大言不惭道: “二哥,我表现的怎么样?” “……” 第53章 何雨水问秦淮如要粮本 刘光天打了三斤散篓子回来时,四合院漆黑一片,中院只有贾家还亮着浑黄的灯光。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网兜放下,轻轻的敲敲东耳房的门后迅速离去。 贾家屋里两个寡妇愁云惨淡,屋外传来何雨水压抑不住的惊喜声都顾不得看。 贾张氏小胖手不停的点着桌面,秦淮如盯着面前摆着两个粮本,仿佛能看出花来。 “秦淮如,让你换些细粮回来就这么难吗?看看看!就盯着那破玩意儿看!” “妈……哎,定量里的细粮已经买完了,这粗粮万一都换了细粮,下旬不够吃了怎么办?” “怎么办你问我?嘿真有意思哎,秦淮如你顶了东旭的工位,照顾一家吃喝不是正常的吗?怎么着,你就指着那噎嗓子的粗粮养活棒梗?” “妈……我再想想办法吧。” 棒梗就是秦淮如的软肋,贾张氏就用这个拿捏秦淮如,一拿一个准。 “得了,家里还有些面粉,明儿蒸锅馒头啊。” 贾张氏打个哈欠躺床上,秦淮如哪有心情睡,一大妈昨天回来告诉她易中海得长期住院,叮嘱她别忘了给傻柱送饭,如果有余力也帮着照顾下后院的老太太。 傻柱的饭谁去送? 自己要上班养一家五口! 还有送什么给他吃? 自家面缸里那见底的白面粉? 傻柱配? 这何雨水不是回来了吗?她照顾亲哥天经地义! 至于没有粮本的何家兄妹吃什么,秦淮如压根没有细想过。 至于照顾老太太就更离谱了。 贾家谁去? 家里是有个闲人。 贾张氏? 让她去? 贾张氏一礼拜能把老太太五保户那些定量粮吃干嚼净! 秦淮如还敏锐的感受到一大妈说话时,那强烈的疏离和厌恶感。 她只能苦笑接下话,专业的卖惨在同为女性的一大妈面前可不够看。 秦淮如院里最大的两个依靠,一个长期顶她的一大爷,一个这几年猛舔她的傻柱都住进医院。 刚吃惯了几年饱饭,贾家又开始为吃发愁了。 一切的源头都是后院的刘光天,秦淮如恨得直咬牙,认真考虑贾张氏让她去老家找人教训刘光天的可行性。 她看向窗外,东耳房的灯还亮着,她整理下衣服出门,快步走向何雨水屋。 …… “嚯,真大方嘿……” 何雨水把网兜整理好,十块钱和五斤粮票贴身放,一斤多的獐子肉装进饭盒准备带学校去。 还剩三个馒头俩鸡蛋,不行明儿就送医院给傻柱吃。 想起傻柱信誓旦旦的说贾家会给他送饭,何雨水嗤笑一声。 她对贾家人,特别是秦淮如的秉性十分了解,平常看谁都是笑眯眯的,特别客气。 可何雨水知道那都是表象,秦淮如是属蚂蟥的,沾上点皮就甩不掉,就他哥那脑子,迟早被秦淮如吃干抹净。 可她那傻哥连粮本都借出去了,言语间压根没有想到自己该怎么生活! 甚至不关心她在学校过的多么窘迫。 刘光天没工作,一次两次帮助下自己还好,长期肯定也困难,何况她也没有理由接受刘光天的帮助啊。 除非…… 明年才能毕业的何雨水越想越烦,刚准备锁门睡觉,敲门声响起, “谁?” “我,你秦姐。” 说话间,秦淮如微笑着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桌子上的窝头、鸡蛋,不经意的说: “哟,雨水这鸡蛋是给你哥准备的吗?” “秦姐,这是我明天去学校吃的,我哥告我你家管他饭啊!对了,我哥下午还让我问你今儿怎么没送饭过去?” “是你工作忙?忘了吗?” 何雨水戏谑道,秦淮如愣了下,眼眶立马红了, “雨水,姐也难啊!姐的命不好,家里没个男人撑着,凡事都得指着我,在厂里还干个钳工的体力活……” “家里老的小的都指望我那二十七块五过日子,之前你哥偶尔接济下还勉强能过,可眼下……” “雨水,我压根腾不出来手啊,这不想着你回来了,今儿就没去医院……” “哦,这样啊,我明天早上就回学校了,秦姐你明天可以送饭吧?” 何雨水冷漠的反问句堵住了秦淮如加下来的话,她眼珠子一转低着头小声试探道: “雨水,姐明天可能去不了,棒梗上次被后院刘家的坏种吓到了,身边不能离人,我家婆婆你也知道……” “行,秦姐,你不去也行……” 秦淮如嘴角微翘,心想搞定这小丫头不就几句话的事,还没来得及得意,何雨水继续道: “那你把我哥明天的饭拿来吧,我明天帮你跑一趟就是。” “呃……雨水,姐家里……” “秦淮如,你真难说话,这不行,那不行的,你该不会没给我哥准备吃的吧?那你把粮本还给我!” “我告你,我哥借你的粮本里面也有我的定量!他愿意在你面前充好人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雨水,姐家里也没余粮了,今天我婆婆忘记去粮站了……” “忘去粮站是吧?你要不乐意我明天也不去学校了,我找二大爷给我做主!我还不信这四合院没有说理的地方!” “不行!” 秦淮如断然拒绝,语气冷了三分, “我这粮本是在一大爷见证下,你哥亲自送到我手上的,有事也该让一大爷做主。” “随你吧,我困了。” 何雨水站直身子送客,秦淮如半仰着头还想说话,可碰到雨水冰冷的眼神后放弃了。 “好,天晚了,姐不耽误你休息了。” 秦淮如心虚的落荒而逃,这何雨水嘴皮子够厉害啊,她决定明天去找一大爷探探口风。 何雨水逼走了秦淮如,失落的坐回床边,秦淮如说家里没男人没靠山!自家有爹有哥的不也没有依靠吗? 。。。。。。 第二天一早,门神三大爷正在家门口活动身体,顺便跟早起的邻居们打招呼。 这时三个上白下蓝的公安同志进了院里, “这位同志,这里是95号院吗?” “是啊,这附近出什么事儿了吗?” 三大爷紧张道,带头的公安摆摆手,严肃的说: “同志,不要瞎打听,那个刘光天是住这院里吗?” “哦,他住后院。” 第54章 刘光天被公安带走 三大爷回答的干脆利索,刘光天行事乖张,打伤傻柱虽然短暂震慑住了众禽。 可他总关心三大爷的花盆犯了忌讳。 “哦,同志你方便带我们去认下门吗?” “咳咳,我作为院里的三大爷,协助公安同志工作是份内事。” 三大爷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垂花门处,目睹此景的何雨水扭头往后院走。 她转身就被笑眯眯的秦淮如挡住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大爷带公安去了后院。 “雨水,你不是要去医院吗?” “呵,秦姐…” 何雨水无可奈何,身为四合院小透明的她也不好当众和秦淮如翻脸,忍着气朝回到屋里。 “砰砰砰……” “谁啊?” “刘家嫂子,这有公安同志找你家了解点情况。” 三大爷的声音响起,二大妈拉开了门。 里屋的刘光天一骨碌起身,直接一巴掌拍醒了刘光福,语气急促, “光福,别说话,记住学自行车!” 说完他安静坐在床边,刘光福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整个人都处于发懵状态。 两道白色身影冲进里屋,领头的公安一把按住刘光天的肩膀。 “你是刘光天?” “是,你找我干嘛?” “站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刘光天起身,晃动着脖子说: “公安同志,我是犯什么事儿了?” “嚯,挺横啊你,我们怀疑你跟昨天一起故意伤人案有关,有什么事到派出所再说。” “我穿条裤子。” 刘光天不再多说,昨天一时冲动打了李军,有些细节欠考虑了,确实也没想到公安来这么快。 【希望找补那些后招有用吧。】 今天95号院的头号新闻,就是后院刘光天被三名公安带走,据可靠消息(三大爷小范围传播,刘光天涉嫌故意伤人)是违法乱纪行为,没准要判刑。 二大爷出门上班,过中前院时无视邻居们的问候。 何雨水找到机会跟他小声的说了几句话,二大爷点点头,沉默着离开四合院。 中院贾家两个寡妇喜笑颜开,秦淮如上班时觉得步伐都轻盈了不少,一路挺胸,抬头,扭大腚!尽显俏寡妇风姿。 这边再说刘光福,上学路上才反应过来二哥的话, “学自行车?” 他重重的拍了下脑袋,凭他兄弟多年的了解,他知道刘光天真遇到麻烦了。 【我该怎么办?】 刘光福忧心忡忡的跑回四合院,顺便推走了自行车,单腿掏着艰难的骑往学校。 西直门派出所。 老公安王建华推搡着刘光天进了办公室,示意他蹲在墙角,自己摸根烟点燃深吸一口, “昨天下午五点半你在哪?” “……在和朋友吃饭。” “和谁?在哪儿?” “我和朋友在什刹海附近的国营饭店。” “你们几个人?” “两个。” “那个人是谁?也是干零活儿的?” “公安同志,职业不分贵贱……” “嚯,嘴皮子挺利索,这句话我说错了,你和谁在一起吃的饭?” 王建华微微皱眉,这小子这副淡定的模样真让他上火。 “公安同志,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现在还懵着呢!” “想知道?” “嗯,我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你们从南锣鼓巷带到这儿吧?” “行,李军认识吗?” 王建华翻开本子问询道。 “李军?宝钞胡同那个大个子?” “嘿,还有功夫跟我打马虎眼,育英中学李军认识吗?” 【果然如此!】 “见过一面,没有深交。” “那就是认识,说吧,你俩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我俩话都没说几句,哪来的恩怨。” 刘光天思索哪里出了问题,导致公安第一时间能找上他。 “嘴里没实话,刘光天你前两天在育英中学门口晃荡,是在找李军吗?” 【原来是他!王平安!】 刘光天自嘲的摇摇头说道: “不是,我去育英中学是找朋友的。” “你交友很广泛啊,你去年就没上学了吧。” “……嗯。” “说吧,你找谁去了?别抱侥幸心理,我们都会调查的。” 人生在于拼搏,刘光天回答的干脆利索, “我去育英中学找宋文和还自行车,昨天一起吃饭的是轧钢厂保卫处的李大力。” “轧钢厂保卫处?” 王建华重重的在本子上写下这六个字,然后合上本子问道: “说说宋文和和自行车吧。” “是这样的……” 刘光天稍微修饰下跟宋文和认识和借自行车的经过,王建华喊来两个年轻公安,吩咐他们分头去育英中学和轧钢厂核实情况。 王建华认真的问,刘光天用片汤话答,他心里默算着时间,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三四十分钟。 “咳咳,公安同志,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早上还有活要干呢。” “刘光天,核实需要时间,需要我找人通知你单位吗?” “呃,我不着急了,就想清清白白的离开这儿,要不然院里不知道怎么传我闲话呢!” “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刘光天!你还有功夫关心别人怎么看你?” 王建华气的拍了桌子! 办公室外突然乱糟糟的,一个尖锐的女声愤怒的说些什么,随后门板被撞的砰砰响,王建华起身查看情况, “你到我后面站着!” “哐!” 办公室门被撞开了,一个妇女冲了进来,随手抄起一个脸盆朝刘光天砸来! “你就是刘光天吧?为什么打我儿子!” 刘光天侧身躲过脸盆,王建华板着脸把那妇女推出门外,肃声道: “这边正在问询,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我怎么是无关人等,受伤的是我儿子!你躲开!” 李母还要撒泼,一个穿制服的方脸汉子出来打圆场, “老王,这是受害人家属,情绪激动也正常,你理解一下,还有那个……” “嫌疑人,转移到审讯室去吧,你把材料给老付就行。” “张所,这案子是队长分给我的,而且我已经安排人去核实人证了。” “老王,特事特办,你上个案子还没结,我也得考虑你身体状况对不对?” “张所,可这只是受害人单方面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刘光天是……” “好了!” 张所长摆摆手, “老王,是不是他伤的人,审审不就知道了,你一味的问,是问不出结果的!” “老付,把人带走。” “好嘞,老王,领导让你休息不是好事儿吗?” 老付用肩膀扛开王建华,一把抓住刘光天的肩膀,狞笑道: “小子,落我手里你可享福喽。” 第55章 宋文和露怯? “公安同志带我来这儿时,说只是配合调查一起伤人案!王公安问我的问题,我也都如实回答了……” “这位同志进门就说我要享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搞屈打成招这一套吧?” “这可是人民的天下,我也是工人的孩子!这派出所是保护人民安全的,不是你们欺压人民的场所!” 刘光天可不是个甘心吃亏的主,口号喊的震天响。 带他来派出所的王建华明显是个循规蹈矩有底线的公安,这姓付的带自己走八成要暴力审讯,这年月没点审讯手段可不行。 刘光天这身板挨顿打无所谓,可话得说到前头。 “嘿,这口条真溜嘿!小子进了这门还耍横?” 老付拖拽着刘光天,后者不再多话,用心的把眼前的老付,张所,李母的模样记在心里。 老付回头看了张所一眼,张所眯着眼轻轻点头,他不再犹豫左手一拉,右胳膊顺势勒住刘光天的脖子往屋外拖。 刘光天做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右手作势挣扎时捏住了老付的右手腕,那看似笨拙的粗短手指像弹琵琶一般捏了几下,随后就放弃抵抗,老付费力的把他放倒在地,从腰后摸出手铐。 “嘿,都住手!” 配合调查的李大力及时赶到,老付先停下戴手铐的运动,等着张所下一步指示。 张所长瞥了李母一眼,示意她别激动,随后客气道: “咳,李科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哥好,这不你们派人找我配合调查的嘛,喏,就是他。” 李大力把躲在身后的年轻公安拽出来解释道, “张哥,已经确定是他伤的人?” “还在调查。” 张所眉头皱起,这李大力在系统内也算个名人,身手过硬,还是个战斗英雄。 这起小案子怎么惹的他主动过来配合调查?难不成他和那小子真是朋友? 张所下意识的看了满面怒容的李母一眼,这下有点难办了。 张所长很快有了决断,他招手示意老付放开刘光天, “那个,老王你继续……” 王建华点点头,指着刘光天说: “小杨,你带他到隔壁,李科长您来我办公室,我有些事要问问你。” …… 李大力有丰富的审讯经验,面对王建华的提问,答的是滴水不漏。 十几分钟过去,王建华脸色难看,张所长特意叮嘱他,这案子要快办。 就是要把刘光天伤人坐实,可目前案件最大的问题是,李军受伤昏迷,醒来压根记不清具体时间。作案者行凶时遮盖了他头部,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 李军昏迷后是路人步行报的警,现场没留下任何证据。根据公安事后调查分析,只能把李军遇袭时间模糊到五点半左右。 可眼前这份口供显示,刘光天一下午都和李大力在一起,而且还有国营饭店的人证,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什刹海到西直门,骑自行车快也得二十分钟,这就说明刘光天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王建华还在头疼时,宋文和也来到了派出所,他喝杯浓茶继续询问宋文和。 在问询过程中,王建华找到了宋文和话里的漏洞,他在晚饭时间也提到和刘光天在一起。 说到这里时,宋文和察觉到王建华似乎松了口气,他思索着是不是说错了话。 王建华点燃香烟,紧紧的盯着宋文和的眼睛,宋文和故意隐藏了刘光天骑自行车去找李军寻仇这段,现在心虚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咳咳,你和刘光天几点见面的?” “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除了你俩还有别人能证明吗?” “可以,那个他弟弟也在场,这么说吧,刘光天下午和李大力吃饭去了,我骑车把他弟刘光福送回了帽儿胡同口,嗯……” “就供销社那个路口,旁边那个火柴厂下班时间他过来的。” “刘光福……” 王建华写下这个名字,这刘光天一下午的时间路线逐渐清晰,唯一就是他吃过饭,回到帽儿胡同的这段空白期,或者说…… 刘光天根本没有如宋文和所说的那般,压根就没有几人在帽儿胡同口聊天这段。 “行,这边没什么了,有事我会通知你。” 宋文和毕竟年轻,闻言他一脸轻松,忙不迭的起身离开。 “刘光福?帽儿胡同口?” “小杨,你进来。” 王建华安排小杨把刘光天带过来。 刘光天紧抿着嘴唇,坐到王建华对面, “咳,刘光天,李大力和宋文和都说下午跟你在一起,你不解释一下?” 【宋文和来了?】 刘光天从王建华脸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李大力的口供没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完饭去干嘛了。 可宋文和不一样,自己是在他指点下才找到在老莫吃饭的李军,他会把事实说出来嘛? 刘光天决定赌一把。 “我开始就说过,我下午和李大力吃完饭后就步行回家……” “……回来碰到宋文和在帽儿胡同,教我弟骑自行车……” “你弟叫什么来着?” “刘光福,红星中学初二的学生。” “刘光天,你如果说谎知道后果吗?这可牵扯到你的家人身上了。” “……” 刘光天脑海闪过刘光福平日里那副猥琐的模样,这么大的责任交给他靠谱吗? 但是他没有选择。 “我没有说谎,我和李军就是一面之缘,没什么深仇大恨。” “我也希望你没说谎,小杨,带他去单间吧。” 刘光天沉默的离开,王建华仔细看着问询记录,随后又叫来小杨,让他把问询记录交给张所长过目。 十分钟后,小杨骑着自行车赶往红星中学。 第56章 完整的证据链 刘光天盘膝坐在单间角落,脑中一遍遍的过滤着信息。 他首先确定,袭击李军的时候方圆百米内没有目击者,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李大力作为保卫科长,并且有求于自己,自己还能安静的坐在这就证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还会帮自己延长吃饭时间,这会不会是个隐患…… 宋文和…… 刘光天目前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总带着微笑的人,摸不清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一辆价值不菲的自行车借过来,也不着急要。 他毫无头绪…… 红星中学。 公安小杨到的时候正是上课时间,刘光福看到办公室里白制服,腿肚子都转筋了。 “刘光福,过来,这位公安同志找你了解点事情,记得说实话。” “公安同志,他就是刘光福,你要问什么就直接问。” 班主任严肃道,说完就把空间留给二人。 “刘光福?” “是…是我。” “你和刘光天是什…” “刘光天是我二哥,我爸叫刘海中,轧钢厂七级锻工……” 刘光福本能的回答落在小杨眼里却是那么单纯,一个小问题就自报家门的孩子有什么坏心思? “不用不用,你昨天下午晚饭时间干嘛了?” 刘光福未加思索道: “学骑自行车!” “跟谁?在哪儿?” 小杨目光一凝,刘光福头上直冒汗,这在哪儿我哥没说啊! 怎么办? “我二哥借了辆自行车,就停在门房后面,那个……那个……我学骑车就顺着院门口到……到那个……” “到哪个?刘光福你说清楚点!” “就那……” 刘光福闭着眼睛无奈道: “胡同口那供销社,就这段路上来回骑。” 说完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深吸一口气。 【二哥,说错了别怪我,就怨你自己点儿背吧。】 “供销社?” 小杨看刘光福那紧张的模样轻笑了下,“刘光福,知道说谎话的后果吗?” “我没说谎!” 刘光福绷紧了身子,多年被二大爷毒打锻炼出来的直觉,他从小杨的表情判断自己赌对了。 “嗯,大概时间记得吗?” “这……” 刘光福矫情的搓着手, “我也没有表,具体时间说不清楚,就晚饭前后吧。” “嗯,你先回去上课吧,有事我会再来找你。” 小杨摆摆手,刘光福如释重负。 “对了,自行车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好的,公安大哥,我带您去。” …… 小杨离开学校后直接去了帽儿胡同口的供销社,找售货员打听情况,询问昨天晚点时间门口有没有三个半大小子骑自行车 两个年轻人都说自己忙于工作,没注意到外面情况。 这时烟酒柜台后的大妈放下手里织毛衣的活计,冲小杨招手道: “嘿,公安同志,我好像有点印象……” “大姐您说。” 小杨嘴还挺甜,售货员大妈咯咯咯的笑着说: “我这位置能看到外面,昨天下午……” 小杨顺着视线回头,大妈所处柜台可以清晰看到胡同口。 大妈思索下说, “五点半到六点出头,确实有个半大孩子在那路口骑自行车,具体几个人一起我没太注意……” “大姐,不急,您慢慢想想,除了骑自行车那孩子还有别人吗?” “嗯……还有别人嘛,你别说,还真有一个……” 大妈突然笑着说, “胡同里老刘的儿子,就那个圆脑袋的,搁那路口抽了好几根烟,对了!” “他后来跟那骑自行车小子一块走的,对,是这样没错。” “圆脑袋的?” “嗯,哎我给你说啊,他爸是我们这附近出名的偏心大儿子,他家老二老三吃的穿的都不怎么样,……啧啧啧,我给你说啊……” “他们院人都传那老刘经常打儿子,嚯,那打的叫一个狠!” 大妈八卦的说,年轻售货员接话道: “对,陈姐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圆头小子是刘家二儿子,他真不讲究,抽烟跟烟囱似的一根接一根的,就跟没见过烟似的。” “好的,谢谢你们二位了,我先回去有时间再聊。” 小杨叹口气,从他的调查这刘光天是没有作案时间的,如实汇报吧。 西直门派出所。 张所长脸色难看的把问询记录扔在桌面上, “老王,你现在告诉我不是刘光天做的?” “是的。” 王建华迎着张所长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道: “张所,有完整的人证链证明刘光天没有作案时间,他一下午的行踪都清晰的记录在记录上,而且您换个角度想想……” “老王你说……” “刘光天一个临时工,他哪来这么大面子请这么多人帮他打掩护。” “所长,这刘光天现在还在单间关着呢。” “嗯,你先回去,等会就把他放了吧。” 王建华离开后,张所长仔细翻阅问询记录,随后拨打一通电话, “喂,商业局吗?接李子旺处长电话……” “哎,李处长,是我,西直门张振国,哎,你好你好……” “情况我给你说明一下,我们这调查结果出来了,那刘光天不是施暴者……” “……” 张所长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变得不耐烦, “那个李处长,我理解你心疼儿子的心情,不过我们办案子也需要证据,刘光天是没有作案时间……” “……” 电话那头声音越来越大,张振国把话筒摆在桌面上,等声音彻底消失继续接起电话,平淡的说: “好,李处长,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会继续跟进这起案子,先这样吧,再见。” “啪嗒” 张所长挂断电话,点燃香烟愤然道, “商业部好大的威风,啧啧……” …… 刘光天走出派出所,正午秋阳光照着他不由自主的眯着眼睛。 大意了,这个时代虽然没有满地的摄像头。但是公安可有先抓人的权利,他这次全身而退,都是占了李大力,宋文和有心相助。 【欠人情什么的最麻烦,李大力那好说,宋文和那边…我赶紧把自行车还给他再说吧!】 “小聪明不能有!一身功夫扛不住子弹,更挡不住人言可畏!我不能再蹉跎下去了,我有空间打底,不缺吃,不缺钱!” “何必搞这些外道事,万一把自己折进去……” 刘光天的眼神逐渐明亮,他也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顺风顺水下差点迷失了自己。 “找工作,抱大腿,补充空间元素这特么才是正事!” 他先去货运站补个假,老蔡看他要走赶紧拽着他到角落,小声提醒道: “刘光天,你是给老何吃什么迷魂汤了吗?” “何师傅?我没有啊。” “他这两天一直在跟站长申请,要一个学徒工名额,闹的运输科科长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蔡目光灼灼盯着刘光天,后者紧锁眉头。 第57章 傻柱回到四合院 【得,瞧老蔡这模样自己又欠个人情账!】 “何叔在站里还是?” “上午出的车去奉天了,估计得一周回来。” “蔡叔,您知道站长那边怎么回的话吗?” “站长?哎你小子就知道惹麻烦,他就说了考虑,别的一句没说……” “行吧,蔡叔我先回了。” 刘光天从怀里掏出包香山,硬塞到老蔡手里。 “这孩子真不懂过日子,你下货能挣几个钱?” “叔,就是点心意,谢谢您了。” “哎,我就收下了,你从北门走,那保卫科小孙也在打听你。” “孙年丰吗?” 刘光天脑海闪过那张熊里熊气的络腮胡子脸,撇着嘴跟老蔡道别,从北门出去。 …… 红星医院。 何雨水送饭时带来了刘光天被公安带走的消息,傻柱第一时间就要求出院。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傻柱充耳不闻,利润的剥开鸡蛋壳,三两下消灭一个煮鸡蛋,瞪着眼睛干咽下去。 “唔,舒服了。” “那刘光天真被逮了?” “哥你说什么呢?就是配合调查吧,也没戴手铐什么的。” “嗨,这小子保准惹下乱子了,公安肯定有法子治这小子,嘿嘿……” 傻柱乐呵呵的揉着下巴,完全没注意自家老妹闹起了小情绪,赌气把窝头直接扔在在病床上。 “哎,雨水,这吃的能乱扔吗?” “哥,你都没问我这几天吃的什么?” “你?对呀,昨天还有鸡肉吃,我猜猜……” “一大妈匀你的?” 何雨水摇头,傻柱啧一声,意外道: “不是一大妈,难不成是老太太?哎,她到哪儿买的鸡?她没人扶走道都费劲嘿。” 何雨水翻个白眼,那老太太就喜欢傻柱,自己去了甭说鸡了,白面条都不会给吃。 “贾家?秦姐舍得买鸡了?” 何雨水继续摇头…… “难不成是三大爷?” 傻柱声音越来越小,何雨水起身道: “得了哥,甭猜了,真费劲,我告你说……” “今儿上午我让二大爷帮我把粮本要回来。” “雨水你要粮本干嘛?这不胡闹吗?” “那我没粮本吃什么?哥你告诉我。” “你没粮本不是还有我吗?我缺你一口饭吃?” “哥,我回来这几天可是一粒米都没见过,下午我要回学校,你都不好奇我在学校吃什么?你现在吃的又是从哪儿来的?” 何雨水俏脸紧绷,傻柱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关心过自家老妹了。 他自己在厂里吃,平时周末才跟何雨水吃一天,家里除了花生米也没别存粮,那自己吃的鸡肉,鸡蛋,馒头,窝头是何雨水从哪儿弄来的? 除非! 傻柱有个大胆的设想! “雨水你动我钱了?” “傻哥,你说什么?我动你钱?你钱藏哪儿我都不知道。” “嗨就在床……” 何雨水生气的扭过脸,耳朵动了动。 “嘿,我就不说,雨水,那个我想出院,你去帮我问问大夫。” “大夫不是说你随时可以出院吗?我就不懂你为啥喜欢待在这儿?你以为你躺医院就有人心疼?嘿,你想多了……” “傻哥,这都几天了,除了我还有谁来看过你?你心心念念的秦姐来过吗?” “嘿雨水你提她干嘛?!她家情况你不知道?” “贾家婶子会让她来看我吗?” 傻柱心里失落,嘴上反驳道, “那一大妈和阎解成不来看过我么?这就行了。那个雨水,就别提贾家了,秦姐不容易……” “你秦姐不容易,别人都容易行了吧,傻哥,饭你也吃了,那我就走了。” “嘿,你走了我怎么办?单腿跳回院里?” “我去找个板车拉你……” 何雨水见傻柱面露窘色,叹口气道: “我付钱还不行吗?” “哦,回南锣鼓巷最多两毛,多了可不行……” “知道了,账我比你算的细!” 【我在学校不精打细算都扛不到周末,你还真好意思质疑我……】 何雨水被傻柱气的肝疼,这哥被易中海联手秦淮如洗坏了脑袋,遇事不喜欢思考,就靠本能喜好行事。 唉,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傻哥? 何雨水心知肚明傻柱回院里就是为了阻止自己要粮本,可她人微言轻也没办法,花了两毛钱找辆板车载着傻柱回到四合院。 傻柱归来! 没有掌声,没有鲜花,只有独守前院的嘟噜哨儿诧异的问候: “傻柱,你舍得回来了?” “阎解成你大爷,我回来你不高兴吗?还愣着干嘛?扶我进去啊!” “哦……” 澡堂事件之后的阎解成就像被人抽了脊梁骨,说话办事都无精打采的。 阎解成有力无气的扶着傻柱胳膊,何雨水见状就走在前头,傻柱耸耸鼻子嫌弃道: “嘿阎解成,你跟三大爷提提,沤肥整的前院臭烘烘的,不知道的人来了,还以为咱院里是公厕呢!” “要说你说。” 阎解成慢吞吞的回道,惹得傻柱不断吐槽, “嘿,怎么着,阎解成合着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闻不到臭味儿吗?” 傻柱的无心之言勾起了阎解成痛苦的回忆,他身躯一颤,澡堂窜自己一腿稀,多臭!自己能不知道吗? “我能闻到行了吧!天天念叨这些有意思吗?自己回去吧你!” 阎解成捂着脸跑了,留下一脸懵的傻柱, “嘿,你小子,我没说你啊,我说你爸呢!” “……” 阎解成跑的更快了,傻柱纳闷道: “这小子有毛病,怎么夹着大腿跑啊!嘿,我还没问他相亲成了没呢!” …… 阎解成又躲进小屋里,阎解放看他心情低落,想找个话题让他振作下, “大哥,我给你说个怪事呗。” “……说吧。” 阎解成勉强打起精神。 “昨天下午发生一怪事,中午不是许大茂结婚嘛,吃过饭我就在门口晃,结果碰到几个人找我打听刘光天……” “刘光天……” 阎解成想起一大早的公安,坐直身子说: “你说昨天有人找他,找他干嘛?” “嘿,这事你问我就对了!我给你说啊……” 阎解放讲述着昨天下午的事儿,阎解成越听眼睛越亮,嚯! 第58章 那大眼睛姑娘跟你吹了? “解放,你说你是刘光福?” “对啊,大哥你不知道,我一转头飞过去差点砸到宋哥,结果那大块头直接用背挡下来了,嚯,幸亏我反应快……” “直接喊了声,二哥!我是刘光福!扭头就颠了!大哥,我聪明吧。” “呃,聪明,你继续说!” “嚯,你是不知道……” 阎解放受到鼓励,谈性大发,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声吆喝后,一口气儿就蹿出二里地,好么跑到大路边了,我心想歇会吧,可一扭头,大哥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谁啊?” 阎解放声情并茂,阎解成被他情绪渲染不知不觉跟上了节奏。 “嗨,是那个叫宋文和的,好家伙!我以为他追过来要打我,可没想到人就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打了个招呼!” 阎解放微笑着招招手, “你好啊,刘光福……” “然后他就带着我回到咱们胡同口,嘿,他还给我拿烟抽,牡丹牌香烟,大哥你尝过味儿吗?” “怎么没抽过!你继续说。” “嘿,我俩耗了个把小时,那刘光天才晃晃悠悠的回来,他问宋文和一句什么……唉,我想想……” “对,是问一个叫李军的人,宋哥说他在老莫吃饭呢,刘光天疯了一般骑着自行车就走……” “李军?骑车子就走?解放你继续说。” 阎解成心扑通扑通狂跳,今早他在屋里听到三大爷和公安的对话,说找刘光天就是调查一起恶意伤人案,那受害人会不会是这个,李军呢? 如果那李军真是被刘光天打的? 哎哟哟,这可不得了喂。 阎解成闻到了机遇的味道! 那自己敢不敢火中取栗,在刘光天那搞点好处? 【不行!我得镇定点,起码刘光天平安无恙的回来了,我再找机会套套他的话!】 不管刘光天多能打!自己揪着他的小辫子还怕他不就范? 灰皮兔子,红毛野鸡,小耳野猪……自己就使唤刘光天去抓,吃现成的不好吗? 阎解成口水都快下来了,他脑子高速运转,甚至都想到刘光天在胁迫下凑钱给他买工位了…… 这不白得一壮劳力,我在四合院不得横着走? “大哥,你那模样是琢磨什么呢?我不说了。” “哎,解放,哪有人说话说一半的,那刘光天多久回来的?” “哦,不到一小时吧……” 阎解放说到这儿,猛的拍下手严肃的说: “大哥,我是看你心情不好陪你聊聊,这里面说不定有别的事儿呢,特别是那大个子,看我眼神跟看个死人似的,怪吓人的。” “你就当一故事听,千万别说出去知道吗?” “哦,这我能不知道吗?放心吧。” “我出去转转……” 阎解成按耐不住兴奋,溜溜达达的又去院里转了,自己口袋空空,傻柱回来了他得去踅摸几根烟解解压。 阎解放看着大哥嘚瑟的背影,心里浮起一丝不安,刘光天认识的人明显跟院里这些老百姓不一样,万一大哥嘴上没个把门的,可自己说痛快了! 只能寄希望于大哥别犯傻。 “让你多嘴!” 他举起巴掌作势要抽自己,又缓缓的放下。 不值当! 就相信自家大哥一次吧。 大哥没钱,没地位,没工作,没朋友,也没对象(于莉相亲事因嘟噜哨儿事件暂缓),有时甚至连根烟都没有,怪可怜的。 果不其然,刚去中院没几分钟的阎解成乐呵呵的买烟去了。 傻柱嘛,腿脚不方便,自己跑腿分烟抽很合理吧。 。。。。。。 轧钢厂大门。 刘光天看着无数同人文里最重要的剧情点,不禁感叹这年代国营厂的威严。 嚯!十来米宽的蓝色双开大铁门。 大门旁仅供两人并行的小门处,一个保卫员目光不善的盯着感慨万千的刘光天, “嘿,小子嘛呢?没事边儿玩去!” “那个,大哥我来找人。” 人未到烟先来,保卫员接过香山烟放鼻子下狠狠的嗅了下, “小子挺懂事啊,说吧,来找谁的?” “我找李大力?” 保卫员闻言手一抖,差点把烟插鼻孔里,满脸通红的说: “找谁?” “李大力啊。” “你认识他?嘿小子别跟我开玩笑。” “没开玩笑啊,您帮我叫下他吧,我叫刘光天,您提一嘴他就知道了。” “刘光天是吧,行你等着!你要拿我逗闷子招呼揍你!” 保卫员撂句狠话挽尊,很快那熟悉的蜡黄脸就出现在厂门口,李大力看到刘光天没有丝毫意外,招手示意他过去, “站门口干嘛,去我办公室里坐会。” “好嘞。” 刘光天在轧钢厂待了一下午,李大力特意带他去运输科转了圈,直到下班广播响起,刘光天在厂门口等到了面容疲倦的二大爷,两人结伴而行。 “公安那的事儿处理完了?” “本身就跟我没关系,问我几句话就没事了。” “哦,那保卫科李科长你认识?” “算……是吧。” “嗯,多走动。” 二大爷闻言挺直了胸膛,自家这不起眼的小子倒是有几分运气傍身。 他俩走的很快。 在小库房赚了俩馒头的秦淮如错过了这一幕,回家路上心情愉悦,脚步依然轻快。 秦淮如快步时身上四块肥肉都在颤抖,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惊叹不已。 贾家寡妇果然如传言那般圆润,软糯香弹。 …… 傻柱大马金刀的坐在自家门口和阎解成抽烟扯闲,他突然发现这嘟噜哨儿是个妙人,会接话,会捧人。 不一会儿那半包烟就没了影子,阎解成刚讲了个从同学那听来的感情故事,剧中男女为爱争斗的前段让傻柱意犹未尽,又掏出烟说: “哎,阎解成!你那对象怎么样了?” “……” 阎解成烟瘾小(主要没有稳定的买烟钱),可又舍不得傻柱这免费的烟,连续几根抽完头都发蒙,一阵阵的干呕,接过傻柱递来的烟叼在嘴上,眼神迷离的说: “傻柱,我之前觉得找个好媳妇难!漂亮媳妇也难,可现在我……” “随便找个媳妇儿都难!” “嗯?那大眼睛姑娘跟你吹了?” 傻柱眼睛一亮? 第59章 解成,你觉得哥长的怎么样? “唉,吹没吹我不知道啊!我爸现在问媒婆也没个动静……” 阎解成猛嘬一口烟,“哕……咳咳咳” 【我丢了大眼睛姑娘!全因为这污秽的身体!就让这免费的烟净化我吧!】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今年都不会洗澡了!】 嘿!他在用傻柱提供的大前门香烟惩罚自己! 傻柱这脑子正事儿糊涂,小点子忒多,眼珠子一转就开始打于莉的主意,可毕竟还要照顾邻里关系,深思熟虑下他准备使用迂回策略,先探探底: “解成,你觉得哥长的怎么样?” 被烟劲冲头折磨的阎解成抬起迷离的双眼,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傻柱那张脸。 嗯,阎解成从上到下打量着。 乌黑油腻的鸡窝头,显老! 额头三道抬头纹,很显老! 杂乱的大刀眉,左边眉头还缺一道,更显老! 阎解成强压不适,继续往下看。 瘪眼泡绿豆眼,眼屎没擦?!丑! 塌鼻梁,蒜头鼻,鼻毛呲在外,很丑! 阔嘴地包天,嘴角几根鲶鱼胡,真丑! 傻柱可能为了营造更亲和的形象,此时真诚的咧嘴一笑,“嗝儿……” 满嘴大黄牙,还打了声悠长的鸡蛋味嗝! 阎解成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本想违心说几句好话,可一张嘴, “你长的……哕……” 烟气反顶恶心感传来,阎解成恰好吐了,稀里哗啦的吐了对面傻柱一脸。 “我,哕,不是故意的……哕……” “头扭开!甭看着我!阎解成你有病吧?洗澡你呲屎玩,这问个问题你还敢吐我?恶心谁呢!” “哕!” 阎解成闻言想解释,一张嘴又哕了一口大的,傻柱及时护住自己英俊的脸庞,俩胳膊挂满了黄的绿的…… 阎解成这是胆汁都吐出来了,傻柱火冒三丈,扑过去把阎解成压倒在地。 傻柱还没想好下一步是打阎解成头还是顶他裆,贾张氏那刺耳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大家伙快来看诶,傻柱跟嘟噜哨儿滚一块儿了,嘟噜哨儿还吹了他一脸黄……” 嘟噜哨儿?阎解成眼睛绿了,奋力要挣脱傻柱温暖的怀抱。 一脸黄?死去的记忆被唤醒,傻柱想起澡堂里黄一身的绝望时刻,反而把阎解成搂得更紧了。 要丢脸就一起丢吧! 傻柱一人承受不来。 阎解成本就体弱,这几天吃不好喝不好再加上头晕脑胀,被傻柱这憨货搂的太紧,只能用软绵绵的拳头不停击打傻柱前胸,配合着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傻柱,你压疼我了!赶紧起开~啊……” 咦? 这动作落到被贾张氏引来的一众围观大妈眼里,那不成了…… 打情骂俏?!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傻柱也察觉到不对劲,身下的阎解成面红耳赤翻白眼,可他腿不得劲,挣扎起身两三下也没起来。 心一横,双臂紧绷撑起上半身,傻柱两个膝盖前滑,咬着牙准备挺起身子…在这关键时刻,没了傻柱束缚的阎解成长出口气, “呼啊……差点压死人家了……” “你别说话……” 傻柱鼓着的一口气顿时泄了,又重重的砸在阎解成身上,已经吐的七荤八素的阎解成胸腹再度遭遇重击,他看着近在咫尺傻柱那张难以评价的脸,嘴一张, “呃……哕……” 一口绿汁儿糊住了傻柱的脸。 【看不清脸就舒服多了……】 贾张氏这群妇女看的起劲,都舍不得把二人分开,屋里的何雨水开门看了下情况,她打量自己柴禾棒粗细的手臂,又轻轻的关上了门。 傻柱情急之下只能“呃”翻个白眼装晕,这就苦了身下的阎解成,他挣脱不开索性就摆烂了,扭动着身子摆个大字,尽量躺的舒服点。 你们这群老娘们! 你们尽情的看吧,尽管嘲笑我吧! 再难的场面我阎解成也见过! 小爷不抵抗了,你奈我何?! 二大爷和刘光天路上没耽误最早回到院里,咦? 刘光天照例扫了眼三大爷家的花盆,总数还是七个,可雕个兰字的陶盆不见了,多了个白底兰花的瓷盆。 【三大爷生意不错啊,这些花草应该都是名品吧?】 刘光天虽然不懂花草,不过三大爷家的盆栽确实有型,很有后世人挂嘴边的艺术性,观赏价值很高。 “走快点,看看中院嚷嚷什么呢。” 二大爷讶异这三大爷怎么没守门,可中院阵阵哄笑声吸引了他。 父子俩踏入中院, 嚯! 这傻柱和阎解成在地上干嘛呢? 二大爷气运丹田一声吼, “傻柱,你干嘛呢?” “哟,二大爷回来了,你快管管吧,这傻柱和阎解成都不避人了?” “就是,太丢人了,俩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哈哈,你看,傻柱刚才哆嗦了一下……” “真的假的?哎哟喂……” “……” 阎解成在哄笑声中流下两行清泪。 贾张氏声音最大,她绘声绘色的从傻柱那句,“解成,你觉得哥长得怎么样?”开始,到和阎解成深情对视,随后阎解成不知何故吐了,俩人说话间就抱在一起了…… 几个妇女笑的前仰后合,二大爷呆立原地!他脑海里想起小时候偶尔听大人们提过, 四九城有异宝,名曰兔儿爷,善口技,手艺出众会讨人欢心,宾客多走后庭入门,尝别样风情…… 二大爷恍然大悟,怪不得阎解成澡堂窜稀,合着是股无力,夹不住啊…… 难不成老易也是兔儿爷?他洗澡时也没夹住啊! 他还没孩子! 刘光天看个仔细,傻柱脸皮哆嗦八成装的,这阎解成面若桃花,嘁!面白眼圈红,张大嘴吸着气儿…… “爸,还愣着干嘛?阎解成快喘不上气儿了。” “啊?你快去拉开。” “嚯,怎么个事儿啊?” 这时院里下班大部队到了,一进中院都瞪大了双眼,二大爷随手拽了两个人, “快,你们仨把他俩分开。” 身后众人见情况紧急,一拥而上,顾不得俩人身上的呕吐酸臭味,把傻柱和阎解成分开,两人并排躺在地上。 傻柱:? 我好像在哪儿这样躺过一次? 阎解成:…… 又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第60章 中院再起风波 秦淮如欢快的哼着小曲儿,刚要拐进帽儿胡同就换上一副疲惫的苦相,柔弱且凄凉,仿佛在她身上持续发生着不幸。 离家近了,得维持她贫穷悲惨却坚强生活的人设。 秦淮如左手无力的挽着空饭盒,一抬头,咦?怎么院门口又围着街坊? 难不成是一大爷回来了? “叮铃铃……” 一串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响起,秦淮如赶紧闪到路边, “诶是三大爷啊。” “秦淮如,你看我买这自行车怎么样?” 三大爷眯眼矜持的笑着,后座上的三大妈顺势跳下车,看似埋怨实则显摆道: “哟,老阎,你骑自行车都不怕碰到秦淮如呐,得,我腿这几步路回家。” “哟,三大爷,这自行车是您买的啊!” 秦淮如恰到好处的惊讶惹得三大爷夫妻喜笑颜开,都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我阎埠贵卧薪尝胆…呸!勤俭节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邻居们羡慕嫉妒的眼神吗? “可不是嘛,我没票买不了新自行车,这八成新的天马二八也不错!是不是啊?” “是是是,咱院里人都说您会过日子,这不声不响就攒一自行车出来真是……” “哎,工作需要,我这不是想节约时间,多点时间备课教学生嘛。” 【阎老西真是抠到家了,有这闲钱买自行车还不如接济下院里邻居……】 秦淮如腹诽道,三人还在说话时,隔壁院老张扯着嗓子喊道: “嘿我说老阎,你还有时间搁这儿扯闲,你儿子又出事啦!在你们院里跟傻柱抱着翻跟头呢!” “我儿子?我哪个儿子?” “还有谁!嘟噜哨儿啊。” 老张狠狠的拍着手, “你两口子还不回去看看呐!” “杨瑞华,上车……” 三大爷慌乱中几下都跳不上车,干脆推着车子小跑起来, “得,腿着吧,我这车子不经颠,杨瑞华你跑快点。” “诶诶……” 三大妈顾不得说话,两条腿倒腾的飞快,三大爷和秦淮如跟在后面。 …… 中院。 傻柱被人架到板凳坐下,阎解成就凄惨多了,刘光天扶着他都两腿哆嗦站不稳,只能小声提醒道: “阎解成,站直喽!甭让院里这群老娘们看你笑话。” “看我笑话?我现在不就是个笑话吗?刘光天你扶我回家行吗?” “那可不成,自己回去。” 刘光天拍拍他的背,三大妈这时冲了过来用肩扛着刘光天喊道: “哎哟,刘光天你要干嘛啊?” “嘁!” 刘光天没搭理她,在这耽误时间还不如回家进副本打熊呢。 “三大妈,你这分不清好赖人啊?” 二大爷不满道,他环视四周看到了三大爷和面容愁苦的秦淮如,重重的咳嗽一声, “那个,趁着大家都在啊,那个何雨水你出来!” “诶,二大爷,我这就来。” 何雨水推门而出,站到二大爷身后。 “那个傻柱,秦淮如你俩听好了……” “那个邻居们做个见证啊,傻柱把何家粮本借给了秦淮如,现在他妹妹何雨水要求把粮本退回来……” “二大爷,我家的情况您知道,那粮本也是一大爷看我家日子难过,才找傻柱借的……” “就是!一大爷送到我家里的,谁来要我都不给!” 秦淮如眼睛一眨那眼泪水就下来了,贾张氏也跟着架秧子,这俩寡妇心知粮本对贾家的重要性,到手的肥肉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傻柱最怕丢面子,他狠狠的指了何雨水一下怒声道: “二大爷,这是我家事,我们自己解决,您就甭操这闲心了!” 二大爷嘴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三大爷一门心思都在失魂落魄的阎解成身上,压根就没功夫管这傻柱家的粮本,反正谁拿也轮不到他,出力不讨好,不如站看热闹。 贾张氏得势不饶人,双手叉腰开喷, “刘海中,街办任命的管事大爷可没你这号人物,那是东旭师傅照顾你面子匀你的,你这不念着好,还敢算一大爷后账,都管上我家的事儿了!” “那何雨水就是个赔钱货,吃她哥喝她哥的,还惦记她哥的东西,谁家十七八的姑娘不急着找婆家,她倒好,还舔着脸上学,一个子儿不挣净花钱……” “你……呜呜呜……” 何雨水看傻柱毫无反应,无助的捂着脸哭泣。 “贾张氏,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嘿刘胖子你就帮着那赔钱货要粮本,我呸!粮本就在我家里,你有能耐就来拿!你们刘家人就是一窝糊涂蛋……” “呃,疼,小畜生松手!” 贾张氏骂的正爽,刘光天一把扽住她头发往上一提,她头皮火辣辣的疼,双脚离地那瞬间觉得自己快升天了。 “秦淮如,你也是这意思?你婆婆刚骂我爸和我什么,你听清楚没有?” 刘光天单手提起一百五六十斤的贾张氏震惊了全院人,上次提棒梗是晚上,何况那还是个孩子,可这贾张氏可是个肉墩子,那视觉冲击力……啧啧啧! 二大爷有儿子出头,索性背着手侧过脸盯着傻柱脸看,哟,这傻小子脸上半黄半绿的更显丑了。 “呀!刘光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快放了我婆婆!这粮本……” 贾张氏嘴里还在小畜生小畜生的骂着,那粗短的四肢不停扑腾,刘光天嫌烦左手抽了贾张氏一嘴巴,右手一鼓劲就把她甩了出去,直接砸倒了卖惨的秦淮如,两个寡妇又化身滚地葫芦,滴溜溜的翻个跟头。 贾张氏捂着腰哎哟哟的哀嚎着,她两片嘴唇都打稀糊了,血滋滋滋的冒。 秦淮如倒是坐在地上抹眼泪,傻柱眼珠子都红了,他盛怒之下就只是怒了一下,他挨过打知道疼。 【这头上都什么玩意儿,滑滑腻腻的,真膈应人!】 刘光天手上一股子头油味儿,不动声色的拍拍二大爷的背说: “爸,这都安静了,有话您就说吧。” “嗯,咳咳,这个秦淮如,粮本能还吗?” “不能!” 傻柱强撑着起身, “雨水,你又要把事做这么绝?” “我做的绝?大哥你考虑过我吃饭的问题吗?” “我不是说了有我在你甭担心吃饭的问题嘛!” “那我问你,今儿下午吃什么?我去学校的粮票和粮食你准备好了吗?” “呃……” 傻柱顺势又坐下了,他除了藏起来的老婆本真没什么余钱,这粮票也没换…… “真麻烦,傻柱你把何雨水粮本单列出来不就得了,你喜欢帮寡妇那是你的事儿,甭祸害你妹子。” 刘光天懒洋洋的话惹得在场人都是一激灵。 嚯! 这小子够狠,这是让何家分户啊。 第61章 贾家风评再降 中院诡异的安静下来,撒泼打滚的贾张氏也爬起来默默的等着傻柱的选择。 贾家双寡的目的统一,只要能吃饱饭,挨顿打都小意思。 何家兄妹分家更无所谓,反正何雨水迟早嫁人离开,更不会主动接济贾家。 牢牢捆住傻柱才是正经事儿。 贾张氏关心吃,秦淮如多一层顾虑,那就是何雨水住的那间耳房,那可是她心中内定给棒梗娶媳妇用的。 万一分家,何雨水要房,按傻柱那秉性多半会给她。 怎么办? 秦淮如焦虑的搓着手,一大爷不在院里贾家真是步履维艰。 屋里棒梗看妈妈奶奶被人欺负也急得团团转,可他看到刘光天就犯怵,门都不敢出。 棒梗只能像只小恶狼似的趴在窗台后,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刘光天,就是眼前这人吓得小爷尿裤子,这仇我记下了! 刘光天心有所感,淡淡的瞥了眼贾家窗户,屋里的棒梗赶紧缩脖子蹲在窗台下。 【你又吓唬我!小爷我这是能屈能伸,你等着我长大吧,刘光天!】 “行,单列粮本我应下了,下一步是什么?分户还是要房子啊?” 傻柱眼神恢复清明,终究是自家妹子,自打上高中以来自己确实疏于照顾。 “我,我没想过分户,你把粮本单列给我,那个每个月给我五块钱生活费就行。” “我有自己定量就够吃了,我胃口小。” “我知道了,秦姐,把粮本给我用下,我明儿去街办一趟。” “啊?傻柱,我…哎哟,我家老的小的都指着……” “行了,秦寡妇,甭废话了!天天就那几句倒腾来倒腾去你不烦吗?粮本还给何家,傻柱分完本了,还乐意给你那是他自己选择!” “没人会多余问一句,但你总占着何雨水那属于学生的定量粮可说不过去,再说了……” “你入职轧钢厂户口就进城了,你贾家就贾张氏一人吃不上商品粮,见天的说自己困难真够膈应人的!” “这你从前院走到后院看看,有哪家像你家每天吃馒头。特别是棒梗,洗头都用的淘米水,你看看别人家谁舍得这么干?” 刘光天每天进空间的时间是固定的,这天色渐晚肯定耽误他正事,索性直接开喷。 他话音未落,院里邻居顿时吵吵起来,互相印证贾家是不是真如刘光天所说,除了贾张氏都有了城市户口和定量粮。 在轧钢厂上班的知情人沉默不语,变相证实了刘广天所言非虚。 好家伙,这两年我们自己都吃不饱!还在一大爷引导下,给不缺口粮的贾家捐钱捐粮? 易中海和贾家风评持续下降,秦淮如乐观坚强的形象一落千丈,在妇女们眼里她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蚂蟥,贾家得了粮食,失了良心。 三大爷看阎解成情绪稳定一点,就起身严肃的说: “我和老刘确实不算街办直接任命的大爷,可这几年前院后院我们也算出了不少力,没功劳也有苦劳,合着你们贾家就是这样看我们的!” “老刘!你说几句!” 二大爷摆摆手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在车间要带十几号人忙着完成生产任务,精力实在有限……”,他背着手环视四周邻居郑重道: “那个,贾家今天内把粮本还给何家,傻柱明天去街办,办理分本手续,还有别的事儿没?” 傻柱,何雨水点头,贾家双寡没外援只能含泪吞下苦果,两人眼神交流下就懂了互相意思,还粮本,捆傻柱! “那就行,之前承蒙邻居们看得起,叫我刘海中一声二大爷,不过明天开始,大家有事自行解决或者等一大爷回来……” “老刘……” 三大爷有些舍不得自己身份,毕竟这可是他守门索要好处的护身符。 “老阎,有舍才有得。” 二大爷跟车间主任开生产会议,明确目标计划,工作时要带领组里十几个锻工忙活。 轧钢厂车间正式任命的组长,暂时满足了二大爷,不,刘海中想当领导的虚荣心,让他对院里的鸡毛蒜皮,家长里短逐渐没了兴趣。 他的本意是以退为进,三大爷略微思索下也就同意了,这中院里水浅王八多,人最多,事更多! 自己了不起把前院维持原样就行了。 “嗯,行吧,还有傻柱,你为什么欺负我家解成?” “三大爷,我什么时候欺负嘟噜哨儿了……” 中院又是一阵哄笑声,三大爷面色铁青,傻柱这混不吝的嘴是真臭。 “得,我俩的事儿三言两语说不清……” 傻柱长叹口气,我惦记你家老大相亲那个大眼睛姑娘,这事儿怎么开口合适? 说出来你不得提刀相见? 中院又因为二大爷,三大爷那消极的态度乱成一团,老邻居们纷纷劝说二人改变心意,把院里拧成一条绳。 别小看这管事大爷!哪个院没有张家长李家短的小矛盾,调解邻里间关系就是这些上年纪人眼里顶大个事儿了。 刘光天看左右无事,踱出人群往后院走,何雨水跟上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刘光天脑子里正想着小虎烤鸡那外焦巴里嫩滑的美妙口感,闻言没过脑子就说: “何雨水,你跟我客气个鸡…儿…” 何雨水小脸唰的红了,一跺脚就跑, “刘光天你个小流氓……” “我?流氓?” “还小流氓?我小在哪儿了?” 刘光天呆立当场,我也没说什么啊! 说鸡不说巴,文明你我他。 合着你何雨水一听就明白,你是早熟还是……? 二大妈饭没还做好,刘光天就冲进了屋子咻的闪进空间里。 半挂车头,刘光天睁开眼,时间还有一小时四十多分钟,足够了! 他下车活动着身体,一个助跑就上了山坡,咦? 浅坡处被清理出大概二十平的土地,旁边还堆积着处理过的原木。 嚯,小虎这是在玩荒野生存吗? 第62章 两头黄牛进山林 “天哥你来了?” 小虎抱着一捧苔藓回来了, “车头那地方太憋屈,我想自己搭个木屋住。” “你搭木屋要苔藓干嘛?” “这个可以糊住木头之间的缝,防止漏水。” “行吧,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天哥,瀑布那边进来两头黄牛,个头有这么高!” 小虎举高胳膊比划着,刘光天点点头, “那黄牛还在吗?” 这空间最大的局限性就是他所处的这片山区是固定面积,虽然会刷新活物,可这这动物如果活动出空间范围就真的离开了…… “在的,正嚼草吃呢。” “等着!我去拿趁手的家伙,咱哥俩晚上吃顿好的!” 哇哦,黄牛,刷在这儿没准还是秦川牛,那可都是上品牛肉啊!有嚼劲有营养。 “拿工具干嘛?你抓回来养着不好吗?” 小虎眼里那黄牛可是农活第一生产力,哪里想过要杀掉吃肉啊。 他舍不得。 “这?咱这贫家没有二亩田,养只牛太浪费了吧?” “……” 小虎说不出反对的话,只能以沉默对抗。 “行,先抓回来再说吧。” “好,我今天采了些药材,有用你就带走。” “药材?” “嗯,两块黄精,一株木灵芝。” “这你也能认出来?” “我家住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 小虎鄙夷的瞥他一眼,我一个村里人分辨药材很难吗? 刘光天准备一卷二十米绳索(捆货物使用),在一头系了个活扣,就让手持便携铲的小虎带路。 空间瀑布,一大一小两只秦川黄牛悠然自得的饮着甘甜的池水,不远处两道猥琐的身影若隐若现。 “小虎,我上树,你把牛赶过来没问题吧,反正它们顶不死你。” “行,你等好就行。” 小虎拍着干瘪的胸膛保证道。 两人分工完毕,刘光天在小虎鄙夷的目光注视下,笨拙的利用双臂蛮力,勉强爬上瀑布旁最高的那棵树,他把绳索一头捆在树干上,顺着粗树枝缓慢的朝黄牛处挪去。 刘光天不敢再动,万一惊到十米外的黄牛,他率先屏住呼吸。 小虎看刘光天到了指定位置就小心的绕到了黄牛身后的草丛里,双腿一蹬跳了出来, “哇!” “哞……” 黄牛受惊,大的那头直接撞向小虎,小牛犊子反向逃跑,这可正中刘光天下怀,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牛犊,嘴里念念有词。 “再近点,再近点……” 拢共就那两三秒时间,小虎被大黄牛顶飞出去五六米,巨大的冲撞力让他只能躺在地上哼哼。 寿衣能保他命,可挡不住这力道带来的物理伤害。 “呃……咳咳咳……” 小虎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倒地那瞬间甚至看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太奶奶,那慈祥的眼神让他心神恍惚, “太太,富贵胸口疼……” …… 就是现在! 刘光天瞅准时机甩出绳索,一米多直径的活扣套住了小牛犊脖颈,小牛犊继续往前猛冲,活扣受力各紧扼住它脖子,它反作用力下轰然倒地。 感受着大树传来的颤动,刘光天没工夫管小黄牛,一跃而下冲向发呆的大黄牛,黄牛哞哞的哼着,见又有人挑衅,调转牛头严阵以待,左前蹄不安的摩擦着地面。 “屮,这面对面压力真大啊。” 刘光天看着眼前四五百公斤的庞然大物,心中惴惴不安。 他舔着干巴的嘴唇硬着头皮摆了个起手式,一旁的小虎还在隔空和太奶奶诉说心里的思念。 “哞哞哒……” 小牛犊子越挣扎脖子缠的越紧,叫声由凄厉慢慢猥琐下来。 大黄牛救子心切,硕大的牛头一低轰隆隆的冲了过来。 “来的好!” 刘光天大喝一声,一个旋风滚地遁险险躲过,大黄牛冲过头好几米才停下健硕的身躯,调转牛头瞄准这可恶的小子又冲了过来,轰隆隆,大地都在微微震动。 “来的妙!” 刘光天找准时间一个纵身跳跃冲进了路旁的草丛,黄牛又一次擦身而过…… “哞!” 两次被这小玩意儿戏耍,黄牛眼似乎冒起的火苗,艰难的转过身子又一次蛮牛冲撞! “来的呱呱叫!” 刘光天左右摆动身子,黄牛略微犹豫就直挺挺的撞来,这次刘光天往左一闪引的黄牛临时调整重心往右顶,巨型身躯不受控的倾斜…… 【就是现在!】 刘光天猛的向自身右侧旋转顺势一掌精准的击中黄牛的左前膝,自身也被黄牛身躯擦了下,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把他甩飞出去两米远。 “哎哟喂!” “哞!” 刘光天右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感觉自己手掌骨裂了,黄牛受到重击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七荤八素下巨大的体重成为沉重的负担,四肢扑腾却难以起身。 刘光天不敢耽误,强忍疼痛起身,从小虎处捡起便携便携铲,绕到大黄牛背后高高举起便携铲,用边刃对准黄牛的的脖颈处…… “小虎,对不住了!生命只有一次,我赌不起!” 小虎回过神,一骨碌爬起来双手合十念叨着, “老牛老牛你莫怪,你就是东家桌上一道菜……” 一下! 两下! 三下! …… 刘光天不敢停手,机械的重复着劈砍的动作,终于小虎紧紧的抱住了他大喊道: “天哥,你清醒下,牛脖子都砍断了……” “呼呼呼……” 刘光天扔掉便携铲,眼前的惨状让他心虚的侧过头,可还是不忘说大话给自己壮声势, “小虎,瞧见没?你哥这身手漂不漂亮?” “漂亮!天哥,漂亮也你也得帮我收拾下吧,这玩意我一个人可清理不出来。” “哦,诶小牛犊子怎么不叫了?” “糟了!不会勒死了吧?” 两人又跑到大树旁,小牛犊子受惊乱跑,导致绳索越拉越紧,眼瞅着奄奄一息了…… 解开绳索,小牛犊子的肚子开始起伏,刘光天指挥小虎从车里取来钢钉和老虎钳,制作一个简陋的鼻环,用打火机烤烫了钢钉,刺啦一声锋利的钢钉尖穿过脆弱的牛鼻处,小牛犊子吃疼,哼哼唧唧的晃动着脑袋,两人见状长出一口气。 小虎负责牵着黄牛往土坡下走,刘光天看着剩余的半个小时滞留时间,开始肢解大黄牛,期间那鲜红紧致的牛肉纹理让他口水直流。 他太久没尝到这一口了。 “今天是来不及吃到嘴了,这感觉真难受啊!” 第63章 鸽子市? 刘光天粗鲁的将黄牛分成四半,难以处理的牛头牛蹄干脆留在瀑布旁,分四次把牛肉背到车头处。 他全身上下沾满牛血,如果就这么回到家,那得把二大爷一家人吓晕过去。 他反复确认自己进空间时,刘光福还没回家,里屋应该空无一人。 真麻烦,没工作就没房子,没房子就没隐私,没隐私生活就是走钢丝!一脚踏空就万劫不复! 如果他真在家人面前暴露了空间,那二大爷和刘光福肯定会抢着去举报他! 别怀疑,这是一定的! 赌了! 刘光天干脆脱个精光,趁着最后两分钟冲到泉眼处,快速的撩水清洗脸和手上的血污。 不远处理牛皮的小虎羞涩的捂住脸。 天哥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景我该看…还是不该看啊? 小虎侧过脸偷瞄着刘光天壮硕的背影。 天哥头和屁股蛋子一样圆嘿…… 倒计时归零,赤身裸体的刘光天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在床头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勉强套好衣服,裤子将将提到膝盖处… 刘光福啪的把门推开了。 四目相对! 相顾无言! 刘光福啪的把门关上了。 【这小子!】 刘光福皱起眉头,抓紧套上裤子,完全不在乎挂的空挡。 【好大一只黑鸟!】 刘光福皱起眉头,脑中做个对比,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长,宽,高? 我差距颇大! 既生天,何生福? 少年光福的烦恼,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来了。 《论如何追赶牲口一般的哥哥?》 也许,我只能在长相上稳压二哥一头了! 他骄傲的用大拇指挖鼻孔,表达着内心对刘光天容貌的不屑! “光福,今儿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儿吧?” 刘光天面色如常,开门把刘光福拽了进来,他头发还滴着水呢。 刘光福一哆嗦,差点把鼻孔扯叉了。 “二哥,你这是在屋里洗澡了?” “不是,我刚才困了,凉水激一下就清醒了。” “可咱们屋里只有个尿桶啊?你拿什么接的凉水?” “光福,不要在乎那些细节。” 刘光天拿起刘光福的枕巾擦拭头发。 “二哥……” 刘光福气的眼皮子直跳, “今儿公安来学校找我了。” “哦,详细说说。” “你把我枕巾放下!” “哦,麻溜的说,等下该吃饭了。” 刘光天放下枕巾,随手拽起刘光福的床单开始擦头发,嗯,纯棉的就是吸水。 “二哥,你右手怎么肿了?” “哦,我刚才徒手劈砖头了,角度没掌握好。” 刘光福没好意思说今儿公安来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吓尿了,为这二哥担惊受怕一整天! 可你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有心思在屋里劈砖头玩儿,不过话说回来,屋里哪来的砖头? 地砖? 刘光福索性不想了,多想容易头疼!二哥拳头硬,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一碎催想那么多干嘛! “那公安年纪不大,见我就正常问了几句,昨天下午吃饭前后你在干嘛……” 刘光福说的很详细,刘光天静静的听着,心里暗道这是错打错着,自家这傻弟弟就靠着学自行车几个字,硬扛过公安的问询。 他不知道是靠着供销社大妈才彻底洗清了嫌疑。 “拿着,甭让爸妈看到。” 刘光天在枕头下摸出一包香山,重重的拍在刘光福手上。 “得嘞二哥,有事您言语,指定办妥了!” 刘光福笑歪了脸,有了这包烟自己明天就是红星中学公厕里最帅的仔。 一顿晚饭吃的波澜不惊,刘光福偷夹了块鸡蛋,二大爷都没搭理他。 许大茂今天回门,晚上回来才听邻居讲了下午发生的事,没看到傻柱笑话的他捶胸顿足,懊悔不已,气的娄晓娥扯着他耳朵才勉强回了家。 刚结婚几天,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你许大茂哪有时间在傻柱身上找乐子。 回家才有乐子啊! 傻柱也听到中院里,许大茂幸灾乐祸的怪笑声和娄晓娥的劝阻声,他烦躁的用被子捂住了头。 贾家,贾张氏嘴上擦了药,肿着油亮的嘴唇还在骂,不过那声音小的连不远处发呆的秦淮如都听不清楚。 贾家难,难在哪儿? 秦淮如若有所思,随后深深地看了贾张氏一眼。 如果家里少个好吃懒做的恶婆婆,那日子会好过不少吧?…… “秦淮如……我嘴不能用劲儿嚼,疼!明儿炖点肥肉给我吃吧。” “妈,我也想吃肥肉。” 棒梗高举双手赞成,小当槐花也噱着指头钻出被窝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都早点睡吧,明一大早我去市场看看,有就吃,没有就买两根骨头熬汤喝。” “这还差不多。” 贾张氏消停的躺下了,秦淮如嘴角抽搐, 【吃肥肉?有骨头啃就不错了。】 。。。。。。 刘光天跟李大力搭上线以后,每天上午例行去货运站干活,中午就从北门离开,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孙年丰和站长再没有主动找过他,王平安倒是来了一次,看着刘光天犹豫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 这天下午刘光天正在家门口堆煤,许大茂凑过来了,小声道: “光天忙呢?得空哥跟你商量个事儿。” “大茂哥,有事你就说呗,咱俩谁跟谁?” “有你这话哥就放心了,内个……” 许大茂话说一半谨慎的挤挤眼睛,刘光天无奈停下手里活,俩人到天井处停下, “这么谨慎啊?大茂哥,这可不像你作风!” “嘿,不谨慎不行,光天,晚上能帮哥跑趟鸽子市吗?” “我去鸽子市?我都不知道鸽子市门朝哪开!你这不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你嫂子嘴刁,这几天没吃肉想的厉害,我这刚结婚晚上也不方便出去,就算我想去,你嫂子指定不乐意……” 许大茂显摆的挤挤眼,刘光天就装着看不到。 “大茂哥,合着你跟我打镲呢?嫂子家缺吃的?” “嗨!你这小子甭挑我理,她娄晓娥嫁给我,吃喝拉撒那就是我的事儿了,跟她娘家没关系。” “大茂哥局气!” “你答应了?” “……” 刘光天腼腆一笑,却不言语。 许大茂恍然大悟,拍下大腿道: “嘿,你瞧我这脑子,拿着,鸡鸭鱼猪牛羊无所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没关系,只要是能进嘴的肉就行。” “一定得新鲜!知道了么?” 许大茂摸出几张钱重重拍在刘光天手里。 “呵,大茂哥,就五块钱,难不成你想吃熊掌我也能给你弄来?” “五块钱了不少,你看着买,有缝自己留着花,甭替我省着。” “成吧,我就替你跑一趟,买不到可甭怨我。” “买不到钱就归你了,算我点儿背不行吗?” “得了大茂哥,有肉就没钱,有钱没有肉,你这拿话挤兑谁呢?五块钱就想让我犯错误?不能够!” “咱院里就你小子会来事,来,抽一根。” 许大茂人精,刘家几天没闻到肉味儿了,那借给刘光天的捕兽夹指定是放空了,他压根一句不提。 刘光天空间里堆积了几百斤牛肉,正愁没地方置换点东西呢,这不瞌睡遇枕头,许大茂就指了条明路过来,顺带还开了张。 许大茂花五块钱,能吃上这原生态的黄牛肉也算是运气了。 鸽子市?这地方可得好好逛逛。 第64章 刘光天黑市体验 “光天,离咱最近的鸽子市在……” 许大茂把南锣鼓巷附近的两家鸽子市,一家黑市的位置详细的告诉刘光天。 许大茂严肃的叮嘱他鸽子市偶尔也有人卖鸡鸭鱼猪肉,非到万不得已别去黑市碰运气。 许大茂说到这还专门凑到刘光天耳旁道: “弟弟,那黑市里可有这个!” 他做了个八的手势(枪), “别想着有功夫把自己折进去了,我还说过段时间找我们科长打听下工作名额的事儿呢。” 刘光天憨厚的摸着后脑勺, “得,大茂哥,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工作的事劳烦您上心了。” “哎这就对喽,我去找傻柱聊聊,你……摆煤饼子去吧。” 许大茂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 瞧瞧,许大茂这句句不让你去黑市,可句句都巴不得你去黑市,这就是语言艺术家,连哄带吓唬,完了还给块糖。 啧啧啧,这妙人在剧中竟然斗不过傻柱,看来还是傻柱背后的人抱团厉害。 许大茂剧中就维护一个二大爷,可这两人都是眼皮子往上翻的主儿,谁也没真瞧上对方,最后双双败光家底,腆着脸住进傻柱,秦淮如办的养老院幸福人家。 刘光天干完活,盘算着自己家底,现金七百二十块,半挂拉的劳动布取两卷,獐子肉,牛肉凑几十斤试试水。 他自身习武,对肉食需求量大。在没有新的猎物入库前,空间得储备足够自己和小虎日常消耗的肉类。 “种子买一点就够了,拢共就整理出那屁大点地方。” “蔬菜种子优先考虑。” 后院又响起许大茂肆无忌惮的笑声,这是在傻柱那得了便宜回来了。 刘光天思路被打断,索性推开窗透透气。 鸽子市?黑市? 他一开始就打算去黑市看看,这不是艺高人胆大,而是他分析出来的结果。 鸽子市是附近街坊百姓和周边村民互相淘换生活物资的地方,交易的量体低,种类集中在粗粮,旧衣物,生活小百货等等,有价值的物件需要仔细筛选,费时费力。 黑市那就简单点,有一定背后势力支撑搭建的便民物资交易点,交易量体大,物资偏精,交易者身份鱼龙混杂。 像他背着几十斤肉去卖也算不上什么大户,更容易隐藏身份。 先踩点,再考虑是否加大投入物资,刘光天始终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下午在空间内又捕获一窝灰毛野鸽子,这可是补气血的好玩意儿。 他又溜达到山坡顶的瀑布处,五十平见方的池水里隐约可见一扎长的鱼苗在嬉戏,空间里的固定刷新物又增加了新品种。 小虎按他交待,把牛肉切成一斤左右的肉块,牛腩,里脊,牛腱子等精肉他俩留着自己吃。 …… 是夜。 黑暗中刘光天睁开眼睛,起身打开窗户翻到院内。他摸黑到东天井处,一个助跑起跳,双手撑着墙头翻出了四合院。 “呼……” 刘光天从怀里掏出一顶蓝布帽,一副卫生口罩,包裹严实后径直往西走去。 许大茂说的黑市在帽儿胡同西三里,一个废弃的厂房附近。 这一路走的不是那么顺畅,每隔两三个胡同总有夜间巡逻队执勤,刘光天连躲带绕,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刘光天从空间取出一条床单,裹着十斤牛肉提在手里走向路对面的胡同。 “咳,干嘛的?” “卖东西。” “一毛钱,听见哨声自己找道跑。” “嗯。” 刘光天交了门票费进了胡同,一人带着他步行十几米后示意他左转进黑市交易区。 嚯,百米长的胡同里一盏路灯都没有,却闪烁着几十道昏黄的手电筒光,影影绰绰百十个人影在黑市里晃悠,卖东西的靠着两旁的砖墙,面前就摆着货物,有人来看,就打着手电让对方看仔细。 刘光天从善如流,找了个人少处盘腿坐下,把床单铺在地上,七块牛肉摆放整齐。 肉类就是黑市的顶流,一分钟后他对面摆摊的中年人就耸着鼻子凑了过来,蹲下用指头按了下肉,弹性十足。 “嚯…小兄弟借一步说话?” “我没时间陪你磨牙,有话就在这儿说。” “得,脾气挺冲,这是…牛肉?” “嗯,下午现宰的。” “啧啧……” 他俩都刻意压低声音,只有隔壁卖烟叶的老头好奇看了一眼,一听二人谈的是牛肉,砸吧着嘴继续守着摊位,那玩意不是他能消费起的。 “包圆什么价?” 中年人伸出手问价,刘光天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那中年人略显新奇的缩回手。 今儿运气不错,这是个雏儿。 “包圆自己出价。” “自己出价?” 中年人揉着下巴缓声道: “菜市场七毛一斤,我给你八毛一斤怎么样?” “边儿玩去。” 刘光天不屑的摆手让他离开,这价格想吃鲜牛肉?这是把自己当傻柱啊!顿时就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 中年人也不恼,装模作样思考一下又出价, “一块一斤我都要了,这床单得给我。” “得了,你甭买肉了,回去盯着你摊去,一会儿东西丢了甭哭。” “可惜了,那你说怎么卖,我听听价。” 中年人实在难以拒绝牛肉的诱惑。 “三块钱一斤,这是十斤,包圆二十八。” “你这价……” 中年人惊呼出声,在刘光天杀人般的眼神下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可这声还是引来了几个好奇的人。 “嚯,这是卖肉的……” “还是牛肉,挺新鲜呐。” “什么价?” 一个用羊毛绒围巾裹着头的年轻人凑过来,拿起一块肉问问,立马惊喜三连问。 “三块一斤,这是十斤,包圆二十八。” “哦,这样啊,你数数。” 年轻人豪爽的掏出三张大团结扔在床单上,开始逐一的掂着肉块的重量。 “你卖东西没秤吗?这分量差了算谁的?” 中年人嫉妒的插了一句,年轻人摇摇头说道: “没问题,每块肉重量差不多,肉真就行了,差个斤八两的我不在乎。” “别,兄弟,只多不少。” 刘光天懊恼的拍大腿,怎么把秤这茬忘了,得亏这年轻人好说话。 第65章 黄色土狗要不要? “我那有秤,年轻人花大价钱买牛肉,甭被人缺斤少两坑喽。” 刘光天和年轻人自然都没意见。 中年人把秤取来,七块肉秤了十斤六两,这把年轻人乐坏了,怀里掏出牛皮纸就开始裹肉,那牛肉特有的味道飘起,中年人不住的吞咽着唾沫,心中也有些后悔。 自己瞎起什么哄,本身仗着借秤没准还能攀上交情,这下全让自己搞砸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秤留在刘光天这,自己灰溜溜的回到摊位,看着一筐萝卜干发呆。 年轻人起身,抱着牛皮纸包匆匆离开。 刘光天哪知道对面中年人内心戏这么足,他眼前又上生意了,一个未遮面的老者笑眯眯的看着他, “咳咳,年轻人,牛肉还有吗?” “还有一些,你要多少?” 刘光天穿的很臃肿,从衣服里又掏出五块牛肉摆在床单上。 “这些够吗?” “我吃不了那么多,两斤就行。” “六块,秤我给您吆高些。” 刘光天笨拙的把肉挂在秤钩上,秤砣担平后老者用手电照着秤星, “二斤一两,算二斤吧,这是六块钱,你数数。” “好嘞。” 黑市里有新鲜牛肉的消息很快散了出去,刘光天抽空又取出二十来斤,折腾十几分钟后销售一空。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一个小个子前后转了几圈,只看不买。 牛肉一共四十多斤,卖了一百二十块钱,他在没买到肉那几人惋惜的眼神下镇定的收起了床单,提着秤还给中年人。 “谢了,抽根烟吧。” “哟,好烟啊?” “你这萝卜干怎么卖的?” 刘光天抓起一把萝卜干看着,说实话晒得不错,泡过调着吃绝对爽口解腻。 “我这小玩意儿值什么钱?一筐二十斤,给我三块五就行。” “行,我用牛肉换吧。” 刘光天从口袋掏出一块牛肉递给中年人, “一斤多重,咱俩算平换的。” “得嘞,筐也送你了。” 喜从天降,中年人百味杂陈的看着手里肥瘦相间的牛腹肉, “谢谢了。” “秤我还你了。” 刘光天转身潜入夜色,在市场里转悠,他只关注金银物件和蔬菜种子,其他拿不准的老物件一概不碰。 这时一个装满银元的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蹲在摊前翻看起来,卖货的老者贴心的用手电筒照着,方便双方看货。 大头,直接放弃。 小头,没工夫一枚一枚挑版别,不要。 孙像帆船?没有二十一年,放弃。 北洋造龙洋,量太大,放弃。 造币总厂光绪年造龙洋,库平七钱二分。四块五一枚,二十三枚,老板抹零,共计开销一百块。 大清宣统三年出云龙洋,库平七钱二分,四块二一枚,十一枚,优惠后共计四十五块。 还有枚罕见的少帅纪念银币,他没犹豫花八块钱收入囊中。 “还有别的吗?” 刘光天意犹未尽,老者犹豫下试探道: “老官银看看吗?” “掌掌眼也行。” 老者把屁股下垫着的小箱子打开,取出一块方形元宝,刘光天接过就掂量两下,微笑着还给老者,两人默契一笑。 “没别的我就走了。” “有缘再见。” 刘光天在夜市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买到二两白菜种子和半斤带芽头的水稻种子,刘光天付钱痛快,卖家爽快的送他一小把南瓜种子。 刘光天把种子收好,他总感觉有个毒蛇般的视线盯着自己,他若无其事的围着市场边缘绕行着,走到出口时猛的回头。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没人跟着我啊。” 刘光天自嘲的笑笑,顺着路小跑着离开, 半分钟后,一个干巴瘦的小个子从黑暗处走出,手里的匕首耍的飞快, “可惜了,这卖牛肉的还挺机灵,他身上起码一百多块钱。” “下次碰到了我直接攮他一刀……” “你找我?”, 小个子反应很快,闻声瞬间匕首精准刺向声音传来方向。 可惜他只听见咔吧一声,脖颈处一热,随即就失去意识,陷入永久的黑暗。 刘光天强忍着恶心,抓着小个子尸体扔进空间,确定四下无人,撒开丫子往东南方向跑去。 后半夜,巡逻队都少了一截子,他只花了十来分钟就回到帽儿胡同,当他翻墙跳进院里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把二斤牛肉挂在许大茂家门上后,轻轻的敲了两下,屋里立马传来许大茂压抑的声音, “谁?” “我。” 刘光天说完就顺着窗户翻回家,直钻被窝。 老聋子年纪大睡眠浅,吵醒了对谁都不好。 许大茂提溜着牛肉,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嘴里啧啧称赞, “这小子如果不是命好,以后准能成事。” “大茂,你跟谁说话呢?” “没事儿,娥子,睡醒了咱吃顿好的。” “许大茂你犯癔症了?” “嘿嘿,娥子既然醒了,咱俩……” “许大茂你不要命了?” 什么都别说了,补觉。 车头里的小虎熟睡中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他迷迷糊糊的翻身搂着小个子的尸体继续睡。 少年小虎的梦里也多了几分绮丽的景色。 “啊~” 第二天清晨小虎睁眼就看到一对无神的瞳孔,他高八度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山坡,小牛犊也“哞哞哒……”的跟着凑起热闹。 “天哥你不为人子!” “我只有一条裤子啊……呜呜呜……” …… 新的一天来临,秋意浓风微凉。 大清早,刘光天打了盆凉水,就穿件单衣在自家门口耍石锁,一对三十斤的石锁在他手里轻若无物。 刘光天耍了十几分钟浑身发热,额头淌汗,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石锁。 “二子,洗把脸吃饭了。” 听到二大妈的招呼声,刘光天干脆脱掉上衣,撩着凉水清洗着,娄晓娥推开门看到刘光天强健的身躯,脸色微红的退回屋里。 …… 东直门货运站。 刘光天干完活,老蔡又拦住了他,神秘的笑着说: “你小子运气好,你上次打听的那个我找到了。” “啊?真的假的?是保卫科那只平背吗?” 刘光天笑的嘴都咧到耳根子了,老蔡抱着胳膊哼哼道: “你想得美!平背没有,黄色的土狗行不行?” “怎么不行啊,蔡叔我谢谢您喽。” “你就嘴巴好使,不过……” “那狗你得自己去取!” 第66章 你想出去看看吗? “我自己去就自己去呗,蔡叔你这笑有点渗人啊? 猥琐的老蔡立马板起脸,朝刘光天身后努努嘴, “喏,狗主人来了!” “谁啊?” 刘光天回头就看到笑容灿烂的大胡子, “刘光天,你想养只狗?” “不,我可没工夫养,您听差了。” “啧啧,那就是老蔡骗我喽?” 老蔡摊手,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说: “得,人齐了那你俩自己谈吧,狗这动物啊,跟别的畜生不一样,一定得从小养!否则你怎么养都养不熟,纯纯浪费时间……” “老蔡,是狼到哪都吃肉,这道理你比我懂对吧?” “……” 刘光天懒得看二人打机锋,对老蔡拱手道声谢,然后看向孙年丰说: “孙科长,我之前确实托蔡叔帮我问过小狗儿的事,这还真巧。” “巧不巧咱不说,看看去?” “行,看看去!” “……” 十五分钟后,刘光天抱着一只小黄狗走出保卫科,孙年丰面色古怪的看着手里的整盒香烟,欲言又止。 “谢谢孙科长了,您瞧这狗多粘我!” “刘光天,你真就不再考虑下来咱们站保卫科工作的事儿了?虽说是个临时工,可一年半载总有转正的机会不是吗?” “谢谢您了,孙科长,我眼瞅着就十八了,在家吃了两年半闲饭,已经够对不起我父母了,不好意思了啊。” “真倔,你这小子啊,算了,你先回去吧,要改主意随时来找我,这保卫科一亩三分地我说话还是算数的。” “那我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一定会来找您,绝不客气。” 刘光天把小狗塞衣服里,就露一狗脸朝外好奇的张望着。 在孙年丰惋惜的注视下,他骑上自行车一溜烟儿颠了。 孙年丰重重的捶了下门框,他从小胡那得知了内情。 小胡因为两人切磋被刘光天伤到腿,胡家人震怒之下向王站长施压,本以为王站长能挺过去,结果直接把刘光天放弃了。 孙年丰原本信任的好苗子胡傲雷,竟然也是个被大人惯坏的少爷兵,手脚功夫好,内心脆弱,受伤后一直张罗着要调到机关工作。 孙年丰恩威并施,用工作调令做交换,小胡才勉强放下了报复刘光天的想法。 “可惜了!老王做事总是差把劲!”, 他自认看人很准,刘光天这一走,估计就不会再回来了。 。。。。。。 空间,车头。 刘光天提着一只耗子闪进空间,随手一扔,小耗子吱吱吱的跑了。 苦苦等候的小虎一激灵。 他大步奔向刘光天,满心委屈刚酝酿出情绪,没来得及张嘴,刘光天咻的一下消失了。 “天哥~哥~” “天哥?” “天哥!你玩儿我呢?” “不为人子!不为人子啊!” “咻” 刘光天笑吟吟的抱了只小黄狗又出现在车头处, “小虎瞧瞧这是什么?” “哟呵!快给我抱抱……” 小虎接过小狗仔细的看着,直到看见那小揪揪才美滋滋的说: “嘿天哥讲究,还知道给我挑只公的……” “得了,我昨天扔进来个人,在哪儿?” “在那,没您吩咐,我犹豫要不要埋了。” “不急。” 刘光天手刚接触到小个子的尸体,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起,小虎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当前的动作,一动不动。 【叮,检测到剧情人物非正常进入空间,现在开始分析并为宿主结算……】 “剧情人物?这是谁啊?” 【叮,剧情人物:丁二毛,剧情参与度:d-,检测到人物以死亡,结算奖励如下……】 “等等,这丁二毛是哪儿来的剧情人物?” 【丁二毛,出现在原剧第二集,傻柱步行在街道时,背景人群中的一员,无台词,无正脸,无介绍。】 “哦,好吧,整个一三无人员。” 刘光天突然觉得系统能力有点逆天,这丁二毛纯粹是有谋财害命的企图,被自己所杀,系统竟然要结算奖励,那不是鼓励自己多对剧情人物动手……? 【这系统不正经啊!】 【奖励如下:一,具现人物丁二毛,初始技能,短武器精通c,欺软怕硬b,赌术d,天煞孤星a, 二,已有具现人物可随宿主穿梭时空,赋予身份后,每周可停滞平行时空六小时,不可累积。 请宿主谨慎选择。】 “丁二毛?天煞孤星?” “这地了排子可不是个好命人呐,一排技能没一个正能量的……” “我选二。” 【叮,空间回收丁二毛并赋予贾富贵穿梭空间能力及正当身份卡一张,具体使用方法请宿主自行探索。】 “唰……” 丁二毛的尸体消失,地面散落着一把匕首,一沓散钱票据,以及一张闪烁着光芒的卡片。 “呃,天哥!诶诶诶……” 小虎又像见鬼一般指着面前的空地, “这死人怎么不见了?” “哦,我把他处理了,我这有些种子你带去种下吧。” “得嘞。” 刘光天拿起卡片查看,越看越心惊, 【丁二毛,男,二十岁,家住东四胡同30号院中院西厢房一间,父母双亡,单身,无业。】 刘光天收起卡片,他突然想回到四合院把傻柱干掉,直接让小虎把身份一换,大结局了不是吗? 我也像棒梗那样最后混成大赢家,白得三进四合院一套,享幸福人生。 “跨嚓!” 刘光天头顶闪过一道闪电,他还来不及反应天空无征兆的下起了暴雨,那雨点打身上生疼。 【叮,友情提醒,丁二毛对宿主起了杀心,已有取死之道。望宿主正视剧情主要人物的重要性,以免自误。】 “这该死的主角光环!” “哇,天哥好大的雨啊,你的衣服……” “我衣服怎么了?” “快收衣服,在车厢那挂着呢!” “哦哦……”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更快! 刘光天干脆架锅炖牛肉,小虎在山上忙活完,抱着一捧野生小蒜跑了过来, “天哥,泉水旁长满这个小蒜,这可是好东西,你快加点进去。” 刘光天把野蒜扔进锅里,突然意识到这新刷新物八成和丁二毛有关,于是就拿出身份卡递给小虎,郑重的说: “你想出去看看吗?” 第67章 初见李怀德 “谁?我?出去看看?” 小虎陷入了沉思,低着头扒拉着鞋底的泥,刘光天把注意力放在炖肉锅上,两人都安静下来,小黄狗也趴在地上好奇的看着二人。 “天哥,我……” “你照实说就行,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出去能帮到你吗?” “那得出去才知道。” “天哥,我去!” 小虎说完便抱起刚出月子的小黄狗,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一周就几小时,你矫情什么呢?” “就几小时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呵呵……太好了……” 小虎激动的揉着狗头,刘光天猛的掀开锅盖, “嚯!” 一阵牛肉特殊的香味飘起,小虎放下狗迫不及待的端起了碗,三斤牛肉一锅汤,两人吃的满头汗。 “小虎,最近空间还有盒子吗?” “没有见过……” 小虎给小狗盛了碗汤底子喝。 刘光天自无不可,这宝箱刷新率低,地点随机分配,看缘分吧。 。。。。。。 刘光天提着二斤牛肉和一斤药酒,按老蔡提供的地址拜访了何志凯。 老何同志是个很传统的人,在确定无法收刘光天为徒后,坚决不要刘光天的礼物。 刘光天拗不过他,声情并茂的感谢老何对他的照顾,再三暗示如果老何不要,就直接把东西扔了,一了百了。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真拿你没办法,老伴,把肉分一半出来,我和小刘喝一盅。” 何婶家常菜烧的不错,刘光天净挑着素菜吃,把牛肉留给老两口,见此景老何暗叹一声端起了酒盅。 老何常年跑车,久坐导致身体落下不少病根子,一两野山蜂药酒下肚,他感觉自己备受折磨的后腰,膝盖都在微微发热,冒汗。 那种舒爽感让他后悔不已,刘光天这孩子干活机灵,做事实在。自己这是丢了个好徒弟啊。 。。。。。。 十月中旬,四合院。 刘光天照例耍着石锁,前院的阎解放带着讨好的笑容凑了过来, “光天哥,院外有人找你。” “哦?” 刘光天心中一动,李大力和自己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难不成? “那人长什么样?” “嘿光天哥你是不知道,那家伙脖子短腿粗,说话跟放炮仗似的,豪横极了。” “那没错了,走着。” 刘光天抛出一根烟,阎解放喜笑颜开的接过。 “大花猫。” “嘿,刘光天我等你半天了,你们院规矩真多,这小子一直挡着不让我进门。” “你瞧你这模样,谁放心让你进去?” 刘光天打趣道,身后的阎解成冷漠的听着二人说话,也就是刘光天大意没防备他,直接揉捏着大花猫的膀子笑问道: “大花猫,我可丑话说前头,如果不是好消息,那我可就……” “哟哟,轻点着,我保准好事。” “成了?” “嗯,下午六点半,上次那家国营饭店,大力叔嘱咐我…” “等下,陪我去趟供销社。” 刘光天察觉到阎解成突然变粗的呼吸声,及时打断大花猫,扯着他往路口走去。 “六点半?上次那家国营饭店?” 阎解成舔着干巴的嘴唇,黯淡许久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会不会是自己等的那个机会? “大哥你嘀咕啥呢?” 阎解放夸张的把烟放鼻子下嗅着。 “边玩儿去。” 阎解成厌恶的瞥了一眼,这小子现在竟然敢挑衅自己,等我找到工作挣了钱,买什么都不会分他一口,呸! 随后他回屋里翻出几套旧衣服在身上比划着,一时没注意随手拿起三大妈常穿的一件罩衣比划着,看合不合身。 这让偷摸跟过来的阎解放惊恐万分的捂住嘴, 【难不成许大茂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大哥是兔儿爷?】 “嗯?这件合适……” 阎解成翻出件灰色对襟褂子满意的笑着。今儿就穿这个去,保准让刘光天认不出来。 …… 刘光天下午就在什刹海附近找了个地和大花猫撂跤玩,在不使用拳脚功夫的条件下,刘光天靠着蛮力勉强跟重心极稳的大花猫摔了个平手。 “你这撂跤功夫跟谁学的?可以啊。” “我也没正式拜师学艺,这都是大力叔找人带着我练的,那核心的技巧也轮不到我学,唉,几年折腾下来还是个半吊子……” “大力叔?” “对啊,我也是个孤儿,六岁就跟着大力叔过日子了,我记得那时候每天都吃不饱,睡醒了就饿,饿了就靠喝水涨肚子,运气好有顿干的能乐一整天……” “六岁?等等!” 刘光天讶异道,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啊。” “你十六?” 刘光天看着大花猫那充满故事的脸(参考李奎勇),突然对自己颜值充满信心。 日头眼瞅着没树高了,刘光天谎称自己找个地儿方便下,躲进草丛里进入了空间,陪着小虎修了两小时木屋。 …… 国营饭店。 大花猫到门口就停下脚步, “大力叔,人我带来了。” “得嘞,小猫你先回家歇着。” “好嘞,光天哥,你们聊。” 李大力出门热切的搂着刘光天肩膀进屋,挤眉弄眼小声道: “光天,今儿可是得出血的,你有准备没?没有的话叫声叔听听,我给你想办法!” 说着他炫耀的拍拍裤兜,那声音听着就很厚重。 “放心吧大力哥!我诚意足足的。” 他俩进门,刘光天就看到靠墙那方桌坐着两人,嘿? 刘光天定睛一看,乐了。 那一本正经的中年人不就是轧钢厂的偷腥王者,号称收钱办事的实在人,李怀德,李副厂长嘛?! 不对,他现在升职了吗? 谜底很快被李大力揭晓了,他豪爽的介绍到: “光天啊,这位是咱们厂的后勤主任,李怀德……” “李主任您好。” “小伙子看着挺精神嘛,来坐。” 李怀德微微颔首就算打了招呼,李大力继续介绍另一位留圆寸头的糙汉子, “这位是咱们厂运输科的吕国齐,吕副科长,专门负责厂里长途运输任务的。” “李主任,吕副科长,这是我一小兄弟,刘光天。” 刘光天主动伸出手,李怀德浅笑着拿起筷子看了起来,反倒是那吕国齐一把握住他的手,试探道: “小兄弟,我来看看你手是不是像大力吹的那么硬!” 第68章 八大员亦有差距 李大力憋着阴谋得逞的笑,吕国齐这老小子练过几年通背拳,也是个眼高于顶的猛人,能忍到现在才搭手都算他识大体了。 李怀德也投来好奇的视线,刘光天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巨力竟比身体走下坡路的李大力还强三分,不由的使劲反握住! 两人的右手攥紧,吕国齐自信的笑容逐渐消失,刘光天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太多,他好面子,自然不甘示弱,猛吸一口气用上了十分力,可刘光天的铁箍般的手纹丝不动。 一秒,两秒,三秒…… 吕国齐后继无力,可刘光天手上的力度还在增加,他正想感叹拳怕少壮认输时,刚才还平和发力的刘光天突然抽回手,表情真挚道, “噢哟…吕叔您手上功夫了得,我费老鼻子劲还是比不过。” “呃?哈哈,行,刘光天是吧,有点意思。” 吕国齐把颤抖的右手藏在桌下。 李怀德全程观察二人的反应,很快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关键时刻放水了,不由的重新打量一番刘光天。 没想到长的像根白薯,脑子转的还挺快,知进退…… 他才调进轧钢厂做后勤管理,手下充斥着各路关系户,走门路,斗心眼,混日子的人一抓一把,还真缺眼前这种急先锋的人物。 如果能文能武,再为自己所用…… 李怀德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大力和吕国齐一眼,这俩人明面上都是自己下级,可偏偏他俩都是厂里有名的中立派,压根不站队,他几次尝试拉拢,都没有结果。 李大力背后挂靠人武部,手下管的保卫一科,下属四个小组共计六十人,九成都是部队转业分配到厂里的,做事原则性强,处理厂内纠纷铁面无私,十分难缠。 一个长年累月龟在运输科,只负责手里工作,对厂里事毫无兴趣。 吕国齐一个实权科级干部,在厂里存在感极低,自己偶尔有私事找他出趟车,都得按规章执行,他就像只带刺的王八的一样让李怀德无从下嘴。 这次李大力竟然为了这小子工作的事情求到自己头上,更意外的是还拉来了吕国齐,这买一送二的买卖让李怀德心动不已。 不过,我李怀德也有自己的原则,驾驶员作为八大员之一,社会地位高。 因其特殊的工作性质决定只要不是死脑筋都能赚到丰厚的外快,你俩虽然重要,可是光凭一顿饭两张嘴动动就想从我这拿走入职单? 那可是远远不够的,一个驾驶员从学习到能独立上路,完成各项运输任务是需要厂里资源支持的,你连卡车都摸不到还想当驾驶员? 更别提那年代就算拿到驾驶证,还需要两年时间才能熬到最低的副五级驾驶员。 八大员同比亦有差距,驾驶员,售货员和炊事员是普遍认可度最高的三大员,所以剧中傻柱总看不起许大茂也有这部分原因在内。 李大力也是有苦难言,《铁砂掌》传承是他心仪之物,这么多年终于有眉目,可去老友吕国齐那询问后才知道,这驾驶员可不像厂里的其他工作岗位,找点关系花些钱就行了。 这驾驶员工位是正儿八经的紧俏,上级部门给厂里派指标,厂里再按标补人。 李大力一阵打听,这才找到李怀德头上,可这老小子也鸡贼,就是不吐口,非要用厂里正在申请新驾驶员名额的理由拖着,李大力明知他手里有,但不知怎么开口要! 这里其实是给李大力斡旋或者报价的机会,可李大力,吕国齐两个大老粗愣是没想到这一层,就商量着找机会收拾李怀德一顿。 李怀德也算运气好,等了几天都没见李大力的人,心想这事是不是闹差了? 他主动找中间人点拨这俩夯货一下,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局。 “小同志多大了?” “回首长话,我今年腊月就满十八周岁。” “后生可畏啊,在家陪老爷子喝酒吗?” “偶尔几次,我爸工作性质不能多喝,怕手抖影响工作。” “哦,你父亲是个务实派啊!他在哪儿高就?” “回首长,他叫刘海中,是咱们红星轧钢厂锻工车间的七级工。” “哦?是老刘啊。” 李怀德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大力,后者毫无反应的跟着傻笑。 吕国齐也好奇道: “大力,他爸也是厂里的高级工,怎么托你找活干?” “是这样的,我爸那个……” 刘光天斟酌道, “我上面有个哥哥,得安排好他才轮得到我,可我自己着急,只能求着大力…” “咳咳!”,李大力严肃的咳嗽两声。 “大力叔帮我打听下,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都不是外人,说那么客气干嘛?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吧,李主任。” 李大力毫无边界的话惹的李怀德无名火起,这小子的话听起来像是想用李大力的脸来蹭这工位啊? 什么叫先安排哥哥再轮到他? 那不就是明摆着家里不准备掏钱嘛…… 算了,谈不拢就吃顿饭算了。 李怀德心下有了决定,老神在在的抱臂而坐。 “端菜!” 刘光天把四菜一汤端到桌面上,李怀德勉强提起精神,可刘光天又摆上两瓶汾酒,桌上几人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 李大力:“哟,什么意思?我这莲花白上不了台面?” 吕国齐:“大力少说两句,喝什么不是喝……”,说话间他就拧开了汾酒瓶盖,先深深的闻下味这才给自己倒酒。 刘光天打开另一瓶,先站立着给李怀德倒上,这让挑剔的李主任嘴角微微翘起。 李大力和吕国齐两个粗人吃饭没什么讲究,三巡酒后就挑自己喜欢的吃,刘光天知道李怀德是个老饕,对吃喝要求比较高,看到他举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心里有些着急。 可当他瞥到李大力和吕国齐俩夯货,各拿起一瓶莲花白吹喇叭玩了,心知指望不上。只能端起酒杯自己来了, “李主任,您请……” “哦,我差不多到位了,你自便。” 李怀德微笑着放下筷子,要不是刘光天知他秉性,差点就信了。 这老小子有些不满,想颠! 第69章 刘光天入职轧钢厂 “李主任您吃好了?” 李大力又准备给李怀德满上,李怀德左手摁住杯口笑着推辞, “李科长,吕副科长,小刘,我家里还有点事儿,再吃下去不好跟你们嫂子交待了。” “那咱们一起举一杯。” 李怀德无奈的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人我也见到了,小伙子你很不错。” 李怀德起身,李大力要送,可刘光天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自己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主任,我送送您。” “唉,两步路的事情,你有心了。” 李怀德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刘光天陪他走到门口时不经意的轻咳一声, “李主任?” “嗯?” 李怀德靠在自行车上戏谑的看着他, “您包甭挂车把上,影响骑车。” 刘光天自然的拿过李怀德的皮包,作势拍了拍然后递给他, “李主任,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行,我回去研究下,有结果了让李科长通知你,我先走了。” “李主任慢走。” 刘光天让开身位,李怀德一套蜻蜓三点水,骑车潇洒离去。 饭店内,吕国齐和李大力两人小声的嘀咕什么,李大力的脸激动的通红,手里紧紧攥着几张信纸,内容他刚才看了,是一份手抄的《铁砂掌》,至于真假还需要他回去实践下。 “老李,咱俩这样装疯卖傻糊弄的过去吗?万一那小子不知道李主任脾性,就送一下那不是耽误正事吗?” “我是卖傻,你本身就这样,行了别说了,一会他回来了,我给你说啊……” “这小子看着憨,做事鬼精鬼精的。” “你又说我什么呢?大力哥。” “得,有用的时候叫我叔,用完了就是哥,真是……” “把菜和酒清了。” “得嘞。” “……” 一小时后,刘光天架着醉醺醺的两人离开,大花猫从黑暗中走出顺势接过二人, “光天哥,这儿有我,您先回去歇着吧。” “路上注意安全。” “我带的有家伙,放心吧。” 刘光天不再多说,骑上自行车回家。 刚回到红星家属院的李怀德停好自行车,忽然想起了刘光天拍包的动作,就打开包看看。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手帕卷,静静的躺在他包里。 李怀德捏捏手帕的厚度,走到黑暗处清点下数目后,默默的点燃一支烟思索着。 七百块钱? 按理说这些钱有些不够…… 他脑海里闪过那圆圆的脑袋和机灵的眼神,突然会心一笑, 【没准这小子就是自己突破运输科的一步好棋。】 “有点儿意思啊,刘光天。” 。。。。。。 又是崭新的周一。 刘光天换了一身黑色中山装,出门前用力的跺了跺脚,那双半新不旧的解放鞋看起来格外惹眼。 二大爷不满他毛躁的举动, “小子,知道你是有工作高兴催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想跟我过两招呢?德行。” “钱都花完了?” “嗯,这身衣服买完就一分不剩了。” 刘光天特意晃了晃脚,二大爷嗤笑道, “哦,桂兰把那双新鞋给他。” “得嘞,这一家人就属你最显摆。” 二大妈提了双新黑面布鞋出来,刘光天嬉皮笑脸的接过,换上后又用力的踩踩, “妈,合适。” “德行,你们爷俩赶紧走吧。” 两人走到中院的时候,一身工装的秦淮如凑过来主动打了个招呼, “哟,二大爷,听说你家光天找到工作了?嘿你瞧这身打扮多精神呐。” “不会是咱们街办分的工作吧?我前两天听说在咱们胡同招清洁工呢,一个月十四块五,照我说有份工作就踏实干,是不是啊刘光天?” 秦淮如全然不顾两家之前的矛盾,亲切自然的话语逼的二大爷只能停下脚步回话。 “吃了吗?” “……” 秦淮如讪笑着点点头。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今天是刘光天的大日子,他也心急着把轧钢厂工作落实,至于院里人?抱歉,刘家这次的保密计划执行的非常彻底,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出去。 院里这些个邻居,不主动跳出来恶心人,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要和谐共处嘛。 【秦淮如哪来的胆气拿我打镲?】 刘光天出院前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冷漠的阎解成突然露出灿烂的微笑。 …… 红星轧钢厂,人事科办公室。 “来报到的?” “是的,麻烦您了。” “客气。” 刘光天把入职单递给一个扎高马尾的小姑娘,那姑娘接过单子略显惊讶的看着他, “嚯,这运输科的工位落在你头上了?”,说话间,办公室几人都回头用各种眼神观察刘光天。 “……” 刘光天不愿成为焦点,只能尴尬的点头,那小姑娘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赶紧解释道, “哦不好意思,我叫陈爱华,你这个入职单得我们科长签字,你稍等下。” “麻烦你了。” 陈爱华效率很高,很快就把入职手续办好了, “刘光天同志,我带你去劳资科登记,一会儿还得去总务科领劳保用品。” “陈爱华同志,这些流程您比我熟,我跟着您听喝就是。” 这陈爱华圆圆脸,显得很可爱,不过…… 她不是自己喜欢的菜。 “哟,还挺贫?” 陈爱华白他一眼,带着他连续跑了好几处地方。 刘光天胳膊上挂着网兜,双手抱着劳保服嘿哟嘿哟的跟在陈爱华身后, “嚯,还没结束啊,大姐?” “你叫我什么?刘光天同志注意你的言辞,现在带你领这月剩下几天的饭票,下个月就得自己来了,知道了吗?” “得嘞,中午一起吃饭呗?” 刘光天抬头,这太阳都升一大半了。 “你净想好事,刘光天我都二十一岁了。” “看不出来。” 刘光天一本正经,陈爱华咯咯咯的笑了, “甭臭贫了,领完饭票赶紧去运输科报到,就在九车间后面。” …… 刘光天办完所有手续来到运输科,没想到偌大的运输科办公室只有吕国齐一人。 “愣着干什么呢?过来啊。” “吕叔,咱们科怎么没人?” “这都几点了,都去跑活了。” “咱们科工作这么忙吗?” 刘光天把东西堆在长条椅上,纳闷的打量着, “忙?八千多一线工人的厂子,又是年底,光原材料都拉不过来,嘿,你再等两个月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忙了。” “吕叔,那我这就算咱运输科的人了?” “哦,我给你挑了个师傅带着,要听话知道了吗?咱们驾驶员看起来风光,可这工作也充满了危险,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 “吕叔您说。” 刘光天也严肃起来。 第70章 拜师吕国齐 “这人民群众都羡慕做八大员,谁家有个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炊事员或者售货员,那眼睛恨不得长头顶上。” “可唯独咱们驾驶员这份工作最累,常年在外奔波,有时候吃顿热乎饭都难,更别说风险还大!” “驾驶员工作时双手把着的是什么?” “吕叔,是方向盘?” 刘光天大概猜出吕国齐后面的话,可是还是配合着话题小心的回答。 吕国齐点点头又摇摇头,随手扔过一根烟,等两人点燃后他才深沉的说道: “小刘啊,你说的对也不对……” “那是方向盘,也是咱们的命,当你执行工作任务握上方向盘那刻起,你就背上了自己的生命,家人的牵挂,集体的信任和建设国家的使命……” 吕国齐的话很符合当下的国情,每个工人最质朴的信念都是为建设祖国,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两人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刘光天也大体知道了轧钢厂运输科的一些情况。 运输科长杜宝军,负责统筹分配下属四个车队运营。 副科长吕国齐负责的运输一队,下属三个运输小组。 一队由十二辆嘎斯卡车和八辆吉春一汽解放卡车构成,专门负责完成长线运输任务。 一级驾驶员一名,吕国齐本人。 二三级驾驶员共六名,每一人都是队里的宝贝,属于中坚力量。 副五级以上三级以下正式驾驶员十五人,还有刚拿到驾驶证的正式工三名。 以及一个驾驶员学徒,刘光天。 “那……吕叔,我分到哪个小组?” “你?” “一队,一组,再给你分个师傅。” “嗯。我都听您安排。” 刘光天听到屋外有刹车的声音,随后又是几辆车归队,伴随着驾驶员大声谈笑的动静,他不由激动起来,早知道前世他就习惯与卡车相伴,闻着油味才能睡个好觉。 可吕国齐仍然不紧不慢的翻着眼前的调度单,那认真的模样似乎忘了眼前还有个人。 刘光天只好端坐着,他清楚这个年代师傅带徒弟最看重的就是心性,就大家熟悉的钳工来说,学徒工拜师头两年学不到什么东西,就是搬工件,擦机器的体力活,或者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伺候着师傅。 运气好碰到个肯教的师傅,三个月就能上手,一年差不多就可以转正。 运气不好遇到了易中海那种藏私的,那真就是煎熬着瞎忙,纯靠眼力劲学本事了。 这个时代人把技术看做安身立命之本,师傅带徒弟过程中打骂实属正常,更有甚者还认为师傅打骂是愿意教你本事或表示亲近。 师傅如果对你不闻不问,那恭喜你,你就在惶恐不安中工作吧,要不然你就换个师傅! “吕副科长,忙呢?那小子谁啊?” 一个长脸汉子用毛巾擦拭着脸上渗出的汗腻子,好奇的看了眼刘光齐。 “哦,厂里刚分来的。” “哦。” 那汉子不再说话,刘光天起身端着脸盆倒掉脏水,又兑了盆温水放回脸盆架。 “哟?挺有眼色啊?” 那汉子爽利的笑着,吕国齐也微微点头。 “行了,建军,赶紧去调度消单子,一会儿保养车,下午可能要去趟京郊。” “吕副科长我去哪儿您说了算!这补贴得给我算上,走了啊。” “嗯。” 就这样人来人往的熬到中午,吕国齐都没有把师傅分配下来,刘光天也不着急,一直在收拾办公室,有人来了就倒水递烟混个脸熟。 “饭票领了吗?” “吕叔,都领了。” “嗯。”,吕国齐又开始摆弄着手里的空烟盒,刘光天取包未拆封的香山烟放在桌面。 他把二人的饭盒提上,就近去二食堂排队打饭。 吕国齐嘴角扯起微笑,这小子不错。 刘光天和吕国齐吃着大白菜炖土豆,说实话口味一般,重油重盐,搁后世妥妥不健康饮食,可放在现在就是补充油水恢复体能的好菜。 吕国齐吃的很慢,一口馒头一口菜细细的咀嚼后再咽下去,刘光天几分钟就扫清了饭盒,用剩下的馒头蘸着菜汤吃。 一顿饭吃完,刘光天洗干净饭盒回来,吕国齐已经躺在长椅上歇着了,他放下饭盒,脱外套盖在吕国齐身上,自己闭上眼睛静静的坐在办公桌旁。 “咳咳……我怎么还睡着了?” 一点半的工作铃声响起,吕国齐揉着眼睛醒来,随手拿起刘光天的中山装看着,叹口气, “这好料子的衣服你也舍得乱扔?” “吕叔,这衣服就是遮风保暖的,谁用的上谁用。” “呵呵,有意思,刘光天,在我这儿待烦了吧?” “烦倒不至于,就是闲的无聊。” 吕国齐看着收拾整齐的办公室,微笑着招招手说: “李大力说你这混小子主意正,我怕手下这些老实人带不了你……” “算了,我自己带着你吧,换衣服跟我去车库。” “吕叔?” “嗯?这是在厂里,你叫我什么?” “吕副…” “咳!” “师傅好。” “这对就了,衣柜在那你赶紧点,我在七号车库等你。” 吕国齐背着手出去,刘光天换上崭新的深蓝色劳动布工服,换上轮胎底的帆布劳保鞋,白棉线手套。 他看着镜子里一身蓝的自己,满意的喃喃自语, “这可能是工人阶级最荣光的三十年,好好干吧,刘光天!” 七号车库大门敞开,吕国齐拍着眼前九成新的一汽解放卡车,刚才已经简单介绍了卡车的生产背景和部分参数,他口干舌燥的舔着嘴唇,一杯热茶就递了过来。 吕国齐烟不离手,热茶不断,兴致越来越高,干脆指挥刘光天把工具箱拉过来,准备教他卸车轱辘。 “师傅,这点小活让我来吧,您指点着就行。” “哟?学过?” “我在货运站经常看别人保养车,大概知道一点。” 刘光天熟练的开始卸螺丝,吕国齐饶有兴趣的看着,哟,这小子做的不错啊,可他还是不时的挑点毛病。 “嘿,别用那么大劲,都不怕拧卯了?” “轻点着,那玩意金贵着呢。” “嘿,你动车前盖干嘛?没学会走就想跑?” “……” “叮铃铃……” 轧钢厂下班的电铃声响起,吕国齐意犹未尽的停下嘴, “下班了,赶紧把前轮装回去……” 第71章 哪儿来的白馒头? 四合院。 后院东厢房飘出的阵阵炖肉味惹的聋老太太焦躁不已,她的左膀右臂易中海住院,傻柱伤腿自顾不暇。 西厢房许大茂新婚燕尔,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聋老太太也试着用看新媳妇的理由,专挑饭点主动串门打招呼。 可许大茂就是不主动搭话,让她蹭饭的话说不出口,这段时间可是把她馋坏了。 这许大茂婚假结束下乡放电影了,好不容易消停点,这东厢房怎么又开始烧肉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小刘胖也舍得吃肉? 刘海中工级高,重体力劳动者的定量也高,可家里养了仨儿子也不是靠西北风长大的。 细粮换粗粮就是二大爷家过的日子,他唯一的营养就靠鸡蛋撑着。 之前刘光天弄来的都是些野味,缺油少盐都炖不出味儿来,可今天明显味道不一样! 聋老太太把窗户打开,狠狠的嗅着这股浓郁的香味。 “这是炖的猪肉啊!还加了萝卜,粉条,哎呦喂……” 老太太坐不住了,这北方的冷天谁能拒绝一碗猪肉粉条大烩菜呢? 在就上刚出锅的热馒头,一口烩菜一口暄软的馒头,哎哟…… 老太太想到这里腿脚都利索了,拄着拐杖刚出门就看到了憨乎乎的刘光福那好奇的眼神。 “噢哟……” 老太太的腰弯了,腿也开始哆嗦…… “光福啊,你闻闻这谁家在炖肉啊?” “不知道!” 刘光福赶紧堵在家门口,用防贼的眼神盯着聋老太太,一共一斤五花肉,炖锅里也轮不到他吃几块,这再多副碗筷…… 不行,坚决不行! “嘿你小子!太太我都闻到了,让开我问问小刘媳妇儿,这烧菜甭舍不得放油啊……” “嘿,老太太不劳您驾了,我刚才可看见傻柱提了只褪毛鸡在中院显摆,您可不缺这口肉吃!” “噢,还是我耷拉孙心疼我!你们家人呐,做事忒小气。” 刘光福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老太太晃悠悠的走向中院。 刘光福没撒谎,今儿这鸡是一大妈买回来让傻柱帮着炖汤给易中海补营养的。 易中海离不开人照顾,熬鸡汤又太费时间,她只能找傻柱帮忙,可她没想到自己人刚离开就有人盯上那只老母鸡了。 傻柱把鸡放进砂锅加入配菜调料就坐在门口等时间,贾张氏也坐在门口纳鞋底,那眼神就没离开傻柱的灶房。 砂锅刚拿上汽儿,聋老太太面带微笑对傻柱说: “哟,耷拉孙哎,今儿怎么想起给太太炖鸡汤了?” 【老不要脸!狗鼻子还挺灵的!】 贾张氏心中鄙夷,顶针用力的戳着鞋垫子撒气,她心里那锅鸡汤已经是贾家的了,她和棒梗一人一根鸡腿,易中海有汤喝就不错了。 可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老太太自打易中海住院后就没来过中院,傻柱前脚炖鸡,她后脚就到,指定就是顺着味儿来的。 呸! 怎么办? 让那老不死的吃一根鸡腿? 贾张氏心疼的直哆嗦。 【算了,棒梗吃对鸡膀子也行,鸡腿骨头硬,再把乖孙子嗓子卡了不划算。】 傻柱非常开心,傻笑着挠头, “太太诶,这是瞧到味儿了?” “什么味儿?太太就是好几天没见你,想你了。” “哟,太太,我怎么能让您费腿呢,随便找谁招呼下,我去后院看您不就得了?” “你那腿脚好好养着吧,瞎跑什么呢?太太过来也就几步路,不费事。” 傻柱把垫腿的板凳让出来,老太太一屁股坐上去,俩人聊着家常,不知不觉鸡汤的香味儿也飘了出来。 “太太,我得进去看着锅,一会一大妈来端鸡汤的时候,我给您留一碗带肉的,她肯定不会说什么!” “嗯,柱子,这院里就秀容和你还惦记我这没用的老太太……” “瞧您说的,尊老爱幼说的就是我傻柱!您擎好喽。” “糟糕!” 贾张氏见势不妙,随手把鞋垫往屋里一扔,就倒腾着小短腿出院门等秦淮如了。 她撒泼这一招可过不了老聋子那一关,想吃鸡腿还得儿媳妇出面拿捏傻柱。 下班时间,四合院有工作的邻居陆陆续续回来了,一进院闻到中后院的香味都不住的耸鼻子。 三大爷也背着手到中后院转了一圈,傻柱家门口有个老门神,后院刘光福蹲着玩砖头,啧啧啧,戒备森严呐。 秦淮如饭盒里装了俩白馒头,她一路都别扭的夹着胳膊。心里暗骂郭大撇子不懂得怜香惜玉,换馒头就换呗,下那么重手捏自己,合着不是自己媳妇就不知道心疼? 【粮袋子八成是被捏肿了,郭大撇子以后得加钱,两分钟俩馒头的价低了……下次摸一下就得一个馒头!什么玩意儿!】 “淮如,快来。” 贾张氏一路小跑拉着她就往院里走,无意中碰到她粮袋子,秦淮如面露一丝苦楚。 “怎么了?妈?我今儿活重,甭走那么快。” “嘿,你活重晚上睡一觉不就缓过来了?傻柱正炖鸡汤呢,你再磨蹭汤底子都赶不上喝了。” “炖鸡汤?妈您甭逗我了,傻柱出门都靠蹦,哪来的功夫买鸡啊!” “嘿,傻柱出不去,那老绝户媳妇不是满道蹿,买只鸡还不跟玩儿一样!” “一大妈买的鸡?妈那可不成,我估计是一大妈找傻柱炖鸡汤给一大爷喝的,这咱们可不能要,我这饭盒里装着馒头呢,您和棒梗一人一个……” “呸,秦淮如你个不要脸的,白面馒头哪儿来的?傻柱人都不在厨房了谁会好心给你匀馒头?” “你不会做对不起东旭的事儿了吧?” 贾张氏狐疑的打量着秦淮如,看到她不自然的脸色就咬着牙在她腰上扭了一把。 “妈你干嘛?这是我中午没舍得吃,剩下的,你怎么还冤枉我呢?” “秦淮如,你身上有多少钱我能不知道?你买的起白面馒头吗?还给我省的!瞎话都不会编!” 贾张氏越说越气,举着巴掌拍到秦淮如脸上,秦淮如没想到贾张氏在院里就动手,网兜啪的掉在地上,饭盒盖磕开了,露出俩又圆又大的白面馒头。 “嚯,秦淮如今儿厂食堂没蒸白面馒头啊?你这是哪买的告我一声呗?我也买几个吃。” 刘光天戏谑的看着贾家双寡,身后的二大爷背着手,不怒自威。 第72章 一大爷的鸡汤 现世报,来的快。 秦淮如上午还在撩拨,下午刘光天就还了,贾张氏不悦道, “刘光天,你一扫大街的怎么知道轧钢厂中午吃什么?挑拨都不会,这话你爸说我还能信三分!还轮到你编排?呸,我听你就像放屁!我……” 刘光天朝手心吹口气,贾张氏立马偃旗息鼓,她嘴唇都在哆嗦。 “嘿,贾张氏,说话注意点,这刘光天,嗯,我儿子……” 二大爷瞥了身边邻居一眼,高高的扬起下巴, “他今天刚入职咱们轧钢厂,分到运输科了,没准我家也要出个驾驶员了。” 人群中的张赶仨是坚定的保易派,闻言不屑道: “嘿二大爷,您这张嘴闭嘴刘光天就进咱们厂了?还驾驶员?我说他进厂最多也就是个打杂的学徒工!” “就是,真会给脸上贴金!” 贾张氏好了伤疤忘了痛,用肥硕的嘴唇附和道,说完就躲在自家门口,生怕再挨一巴掌。 蹲着捡馒头的秦淮如却心头一震,强挤个笑容勉强道, “刘光天,恭喜你找到工作了,你几天去的哪个食堂?我是在五食堂买到的白面馒头。” “不对啊,傻柱最近没上班,我就在五食堂吃的饭,今儿没蒸馒头啊?” 张赶仨脱口而出,贾张氏面如猪肝,拖着秦淮如就往中院走,那右手不停的在秦的身上掐, “秦淮如你个不要脸的,满嘴跑火车,我非好好收拾你一顿长长记性。” 秦淮如低头不语,心里把刘光天几人恨上了。 二大爷路过中院时迎上了聋老太太阴沉的目光,“哼”,一甩袖子就走。 刘光天闻到鸡汤味,不由想到贾张氏守在院外等秦淮如,老聋子镇守何家门,不由得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他准备找阎家兄弟打听下情况,掏出烟一招手, “解放!” “来了光天哥。” 阎解放开心的蹦起来,却被身后的阎解成硬拉着往前院走, “不好意思啊,我俩该回家吃饭了。” “咦?阎解成这是什么毛病?” 刘光天正发愣,一只有力的大手夹走了香烟, “有火柴吗?” 傻柱把烟叼在嘴上,不得不说这孙子是懂自我建设的,会自己找台阶下。 怪不得被秦淮如吊一辈子也无怨无悔。 刘光天跟他没什么好说的,烟点着就离开了,他着急回空间。 傻柱扶着柱子跳上了台阶,陪着老太太聊闲,中院有邻居端着碗在自家门口吃饭,就是等着好戏开场。 随着鸡汤味道越来越浓郁,西厢房的门开了,秦淮如一脸不情愿的出门,贾张氏骂骂咧咧的把一个大海碗塞到她怀里。 哐,西厢房门又关上了。 “嗯?” 老太太眉头一皱,贾家算盘声打的太响,秦淮如更是来者不善。 只有傻柱看到秦淮如,抑制不住的开心, “秦姐,刚跟婶子又闹别扭了?” “没有,我婆婆急着跟我说事儿呢,没别的意思。” 秦淮如拿着大碗凑了过来,老太太重重的咳嗽一声, “柱子,你看看小易的鸡汤熬好了没?他人在医院就指着这点营养补补身子呢。” 秦淮如脸唰的红了,跟病人抢营养餐的事已经突破了她的底线,感受着各色各样的眼神,她手足无措的低下头。 “嗨,鸡汤越炖越有味儿,您老牙口不好,我一会给您先捞条鸡腿吃,剩下的足够一大爷两口吃了。” 老聋子得意的瞥了眼秦淮如。 傻柱无心的话让秦淮如很快有了决定,老聋子能吃,我贾家又差在哪儿了? “柱子,你也知道棒梗被惊到了,一直睡不好,我这当妈的也没本事让他吃好点,我这……” 说话间眼泪就下来了,傻柱心里不喜,语气也有些冲, “嘿,秦姐,您说我缺活你家一口吃食吗?老太太刚才不是说了这是给一大爷补身子的,要不这样,你买只鸡回来我给你炖行不行?” “柱子,姐哪来的钱买鸡吃?算了,我不能为难你,姐先回去了,就是可怜棒梗了,没爹帮衬着想吃口好的的都难……” 傻柱底线很低,又吃秦淮如卖惨这一套,他忽略老聋子警告的眼神,没犹豫就接过碗,自我安慰道, “嗨,咱院里谁不知道一大爷仗义,这鸡汤分给老太太和棒梗一点毛病没有!刚好符合那什么,尊老爱幼嘛,秦姐,太太你俩等我下。” 没一会傻柱端着鸡汤出来了,秦淮如看着碗里的鸡腿和鸡翅膀,满意的接过碗,老太太分到一根鸡腿,也高兴的端碗抿了一口, “我这耷拉孙手艺没的说!” “柱子,姐替家里老少谢谢你了。” “嗨不至于。” 傻柱爽快的大手一挥。 中院几个目睹过程的邻居暗骂一声,傻x。 老太太一碗鸡汤下肚,满意的回家了,秦淮如又端着祖传大海碗,怯生生的看着傻柱, “柱子,棒梗说你炖的鸡汤太好喝了,几口就吃完了,我婆婆一口汤都尝到,正在家埋怨孩子呢,我这没办法……” 傻柱沉默了十几秒,接过大海碗又蹦回了家。 半小时后,一身疲惫的一大妈回到院里,傻柱多个心眼把砂锅用绳系严实后装进网兜让她带走。 “谢谢你喽柱子。” “一大妈您甭跟我客气……” 傻柱头都不敢抬。 一大妈连口热水都顾不得喝,提着网兜匆匆赶往医院。 医生针对易中海的腰出了治疗方案,如果手术顺利,易中海有五成几率重新站起来。得到喜讯的老两口激动下,才决定吃顿好的补补。 协和医院,住院部。 易中海和一大妈大眼瞪小眼,清汤寡水里一颗鸡头傲然挺立,似乎在嘲笑着二人。 “秀容?” “中海!” “这?” “我不知道啊!” “唉!” 易中海躺床上眼神空洞,一大妈脸色苍白,痛苦的捂着胸口,好一会有才喘匀了气,她自嘲的摇着头, “老易,能从柱子手里要走鸡汤的还有谁?” “估计是老太太嘴馋了吧。” “不会,老太太贪嘴不错,可她不会吃干抹净的,怪不得柱子给我鸡汤的时候都不敢看我……” “贾家?” “还能是谁?老易,你觉得咱俩把养老的宝押在秦淮如和柱子身上合适吗?” “……” 易中海空洞的目光投向天花板, “秀容,咱俩现在还有选择吗?” 第73章 马华花大钱学了大锅菜 一大妈没回答,抱起寡淡无味的鸡汤砂锅喝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流到汤里味道更加苦涩。 一大爷见状心底涌上一股无力感,他几天前还是厂里院内风光无限的八级工、一大爷。可一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泡澡,却让他陷入眼前的窘境。 腰治不好就站不起来,厂里可能会看在以往的工作面上,给他一份基本生活补助,在厂里活动下关系也有可能提前办理病退,享受退休工资。 四合院里肯定也无法接受一个瘫子做一大爷,那还有谁会听他说话?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老话他信,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到,别人同样不行。 那九十九元的工资和四合院的地位就是他养老最大的依仗,如果退休收入和傻柱、许大茂之流差不多,那金钱换真心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我就算站不起来,不是还有秦淮如吗?】 一大爷灰暗的眼神闪过一道光,他侧过头躲开一大妈的视线。 “老易,多少还有点鸡味儿,咱毕竟花了钱,你也喝点吧。” “哎,给我盛一碗吧。” …… 次日刘光天起个大早,先去办公室转一圈,再去驾驶员休息室换煤,烧水,打扫卫生后才陆陆续续有人来上班。 “小刘是吧?来这么早。” “哟新来的是吧?” “嗯,挺有眼色,拜师父了吗?” “嚯,烟灰缸都清理干净了,可以,小伙子找对象了吗?” “嘿,小刘别搭理老范,他女儿整个一方的二十六都嫁不出去,没对象的话我家倒是有个侄女……” “老胡你滚蛋吧,你侄女有十六吗?” 谁说只有女人八卦,刘光天觉得这群大老爷们也不遑多让,五六个糙汉子进屋就点烟泡茶,坐下就开始扯闲,俩四十多岁的汉子还为介绍对象的事呛起来。 “各位师傅,我才十七……” “十七?”,范师傅默默的咀嚼茶叶梗,老胡嘎嘎坏笑着, “十七多好,我侄女十六,多合适啊,是不是老范?” “滚蛋!” 一壶热水很快就没了,刘光天借着打水逃离了休息室。 “光天,过来。” 吕国齐手里攥着一沓子垫付单,不满的撇嘴道, “我办公桌上东西是你放的?” “是啊,师傅。” “我和大力是兄弟,你整那着虚头巴脑的干嘛?去拿回去孝敬你爸妈。” “师傅,那就是我一点心意,又不是什么精贵玩意儿。” “你呀,那烟我收了,黄不拉几的那是什么?酒吗?” “嗯,我泡的药酒,每天少喝点对环节好。” “嘿你小子有心了,对了,我要跑趟鲁省,这几天你先找老范带你,范小林记住了吗?” “诶,师傅我能跟着去吗?” “想什么呢,我去领装备了。” “对了,我桌面给你留了几本本,没事干就多学习下。” “好嘞,师傅路上小心。” “这路线我都跑腻味了,放心吧。” 吕国齐开着卡车离开,刘光天就去休息室看起了书,1955年国家颁布第一版《城市交通法规》,条条框框加起来也就几十条,酒驾都不算在违法范围内。 中午在三食堂和李大力吃饭,打饭的小师傅竟然是熟人,马华。 “哟?混得不错啊你,一份土豆丝俩馒头。” “是你?” 马华欲言又止,麻溜的打了满满一饭盒,又吩咐大妈挑了两个大馒头。 “大恩不言谢,以后来三食堂找我就行。” “下一个!” 刘光天坐回位置的时候李大力笑了, “怎么着?这三食堂大锅菜可是厂里出名的,尝尝味儿?” “大力哥,这傻柱手艺好我知道,可现在……” “嘿,我之前也这么认为的,可听说三食堂有个姓马的愣小子,在外面花大价钱学了几道大锅饭的把式,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哦,树挪死,人挪活。” “嘀咕什么呢?菜味儿不好?” “还行,油盐下的合适,能吃。” “职工食堂能吃就不错了,对了,光天,你给我讲下这个……” 李大力小声问着,刘光天叹口气, “哥,那手一开始就得泡药的,铁砂掌大成后手掌润白如玉,坚硬似铁。” “那我这一开始就把路走岔了?真是……” 李大力失魂落魄,刘光天鼓励道,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别丧气!” “我还有希望?” “大力哥,你练的太狠,已经伤到根基,如果多学养生之道应该可以多活几年。” “再说吧。” 李大力明显兴致不高,刘光天点到为止就专心对付土豆丝。 …… 下班后刘光天直奔东四胡同,他想让小虎用丁二毛的身份做点事情。 看着陌生的大院门,一身旧衣的小虎胆怯的说, “天哥,我该怎么做?” “中院东穿堂屋,直接回去就行。” “然后你这样……” 小虎频频点头,院里有个中年人出门看到小虎,顿时脸色大变, “二毛,你这几天去哪儿野了!” 【看来在认识丁二毛人眼里,使用了身份卡的小虎就是丁二毛本人,那缺钱的问题解决了。】 小虎低着头小声道, “他是这个院的管事大爷,木器厂的。” 刘光天看到了大爷眼里的厌恶和一丝惧怕,心里有数了,他向前一步道, “怎么着?不让二毛回家?” “我没那个意思,腿在你俩身上长着,要进就进呗。” 张大爷让开身子,刘光天小声叮嘱小虎几句,小虎这才进院。 “你怎么不进去啊?” 张大爷警惕的看着刘光天, “您是这院里大爷吧?来,我跟您商量个事。” “有事就在这儿说!我又不认识你!你再啰嗦我喊人了!” 【就这点成色也能当上管事大爷?】 “这样,我长话短说,二毛在外面欠下债还不上了,他值钱的就这一间屋子,你看咱俩还能往下谈吗?” 刘光天这话说完张大爷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光天, “真的假的?” “那丁二毛能老老实实的跟我来,您还有什么怀疑的?” 第74章 卖丁二毛房子 “是啊!那小子平时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张大爷您说什么?” “嗨我这破嘴,小伙子您贵姓?” “李。” “大姓啊,怎么着,去我家聊聊?” “您刚不是不愿意挪地儿吗?” 张大爷眼瞅着进出的邻居好奇的看着二人,愈发紧张起来。 他一边小声跟邻居解释俩人是远亲,抽空拉下刘光天的胳膊道, “咱们赶紧进去吧,一会儿人多了不好说了。” “走着。” 刘光天心知这年月房屋无法买卖,如果有管事大爷作保,去街办办理赠予手续是行得通的,反正绕不开眼前这老登,那就谈谈呗。 一进院刘光天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也是个三进院子,可公共过道处都有搭建的矮砖房,并排走俩人都费劲。 “咳咳,大爷,你们院人口不少啊?” “那是,这周边就属我们院面积大,所以分过来的户也多,这住不下才加盖的屋子。” “嘿,这味儿真冲。” “哦,那没办法,前院都是些苦哈哈,那两家有常年卧床的病人,吃喝拉撒都搁屋里,没办法!” 中院正屋,张大爷推开门招呼, “进来吧,媳妇儿泡杯茶来。” “您稍等会着,我跟二毛打个招呼。” 刘光天没着急进屋,绕着中院转了一圈,看到小虎还在翻箱倒柜就进屋提醒道, “甭闹这么大动静,坐床边静静想想东西都在哪儿放着,还有……” “你就在屋里等着我,一会儿如果有人问你问题,甭搭理他就行。” “天哥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些东西你要吗?” 小虎从床下拿出一红木盒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副玉雕牌九。 “行,类似这样的都留下,其他的都不要了。” “地契找到了吗?” “嗯,在屋顶那掖着呢,我够不着。” “有就行。” 这间屋子就十来平,刘光天拉了桌子垫着从屋顶取下一个盒子。 “这地契你收好。” “诶?这小子还有这玩意?估计是从哪个倒霉鬼身上扒的……” 盒子里还有一百多块现金和两块手表,杂七杂八的小玩意没时间看,直接塞进空间。 张大爷左等右等不见人,一跺脚就直接进了丁二毛屋里。 “哟,张大爷您挺急?” 小虎面色不善的盯着张大爷,后者身子一僵。 “没事,他来谈事的。” 刘光天玩味的说道,这些个管事大爷怎么都有直接进别人家门的坏毛病? “李家兄弟,不怕你笑话,我正屋两间房,俩儿子俩闺女早都住不开了,这不……” 张大爷边说边打量着屋子,长约六米宽三米出头,给自家大儿子做婚房,合适。 这丁二毛指定是借了印子钱,我一会得狠狠压压价! 张大爷眼里的满意挡也挡不住。 “咳,张大爷,您看够了出去帮着打听下谁家缺房子。” 刘光天的话把张大爷拉回现实,他结巴道: “不是,咱两家谈谈得了,还找别人干嘛?” “你想啥好事儿呢?张大爷,我实实在在让这房子,肯定是价高者得啊!”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起码得有个见证人吧?你不怕我俩坑你?” “甭着急,我想想……” 张大爷急得在小屋里转圈圈,小虎摸出匕首在手上耍着,屋里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大冷天张大爷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子。 “那个,二毛,李家兄弟,这样吧。” “你是图财,我是要房,咱两家商量着就行,何必找牙子来过一手呢?” “嚯,爷们局气,你心里有价吗?” “那个,咱说价之前能给我看看地契吗?二毛我知道你家是私房不假,但起码的手续得有吧?” 这要求刘光天一点不意外,丁二毛就是个游手好闲靠祖产混日子的街溜子,万一这房契已经不在手里,那张大爷不得熬煎死。 “喏。” 小虎把轻飘飘的地契随手扔在桌上, “噢哟你这混小子……” “嗯?” 张大爷来不及心疼,小虎一个眼神就让他闭上了嘴,他赶紧把注意力放在房契上, “是,对着呢,我直接说还是……” “一口价,张大爷我懒得来来回回折腾,你报完合适咱明儿办手续,不行您就帮我找别人过来,我允您五块牙子钱。” “嗨,我知道了,你俩等我五…不,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张大爷留下半包大前门,一路小跑回家了,他两家动静不小,有些脑子灵的也凑到了丁二毛家,可他们只敢在附近咬耳朵,看来丁二毛的名声也是滂臭。 “二毛,怎么着?想搬出去住?” 一个痞里痞气的青年靠在门框上问道,同时戒备的看着刘光天。 小虎本能的厌恶道: “大林子,你甭搁我这儿找不痛快,滚蛋。” “呵,好心当个驴肝肺,我还合计着把你房子接了呢,这下省了。” “你出多少钱?”,刘光天插了句,大林子一愣, “你能做主。” “能!” “嘿,一口价二百,我爽利掏钱,你麻溜滚蛋!” 大林子得意的咧嘴道,仿佛吃定了二人。 “二百?想死你就搁这儿待着。” 刘光天气极反笑,这屋子少说值个三百多,这小子是来趁火打劫的,他不由得攥起拳头。 “嘿,这院里都特么一群穷鬼,我就不信还有人比我出的高。” 大林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刚准备颠,张大爷板着脸把他堵在门口, “大林子,你和二毛又尿不到一个壶里,甭在这整幺蛾子。” “得,你们聊!我这就撤。” 大林子和张大爷擦肩而过时轻轻的摇摇头,张大爷等他走后把门关上,开门见山道, “说出来不怕你俩笑话,我就是个中级木工,一个月五十二块五的工资,这屋子我顶破天给你二百四十块。” “三百六。” “李家兄弟,我没那么富裕,二百四十五。” “三百五,家具留给你,再多一句话加十块。” “……” 张大爷苦涩的点了根烟,这三百五正好卡在市场价上,如果非要说占便宜的话,那就是这一屋子老家具,这些家具是老丁在世的时候找他帮忙打的,也花了一百多块。 现在折折旧……也勉强能抵个七八十。 “三百五就三百五!说死了吧?” “空口白牙不算数,五十定金现在给,明天早上八点街办见。” “我这……二毛,你信不过我吗?” “张大爷,都听他的,你甭问我。” 第75章 灭鼠和未知的威胁 “李兄弟,咱俩初次见面……” 张大爷非常纠结,五十块可是他一个月工资,可这房子又不愿意放弃。 “快点,我和二毛还有别的事儿要办。” “行,五十我给你,条子按我说的打。” 张大爷干脆利索,从兜里掏出纸笔,明显是有备而来。 “你这样写,家具作价五十顶给我了,房子钱不用写,明天去街办办完手续我直接开现钱。” “钱货两讫?成,明儿见。” 刘光天唰唰唰写下了条子,小虎歪歪扭扭签上丁二毛仨字,然后就等着张大爷盘点家具。 “不用盘了,这套家具是当年老丁托我打的,准备留给二毛结婚用的,我看没少啥,你俩有东西就拿走吧,晚点我过来锁门。” “行。” 张大爷突然的感性,让代入丁二毛身份的小虎心里堵得慌,张大爷离开后,刘光天带着小虎把屋子仔细的检查一遍,有价值的先扔进空间。 “天哥,这箱子里有几床新棉被。” 刘光天看到色彩鲜艳的被面,不禁叹了口气, “世上只有父母对孩子的爱最真实,你木屋里也没啥铺盖,都带着吧。” 小虎轻轻的点点头,二人离开东四胡同,张大爷立马锁上了门,旧社会过来的人都知道,祖产败完,这丁家就算结束了。 小虎这次出来了两个多小时,明天再预留一小时…… 唉,让他陪着自己去黑市唱双簧的时间不够了,下星期再说吧。 …… 次日一早,张大爷老两口和小虎进了街道办,刘光天在外抽烟等待。 丁二毛房子如果是卖给普通住户,可能还有些麻烦。可这三进院唯一的管事大爷如果和街办攀不上关系,那他是不信的。 果不其然,半小时不到满面春风的张大爷就出来了,借着握手告别的时候把一卷钱塞进刘光天袖口。 “够数?” “爷们做事你放心。” “那个……” 张大爷看着小虎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二毛,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 轧钢厂,刘光天进门保卫科人随口问了两句就放行了,这可是在李科长那挂号的,迟到这种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运输科只有老范和调度员常姐两人在,刘光天刚进门连口水都没喝,老范就丢给他一份四九城地图让他自己找地儿学习,常姐笑呵呵的跟他打个招呼。 这小子是老吕唯一的徒弟,不看僧面看佛面,运输科都是走南闯北的老油子,没人给他办难堪。 “行,今儿就这点事,走吧。” 老范摆摆手,眼神不停的飘向常姐,常姐也捂着嘴偷笑着。 【老色批!一点脸都不要了。】 刘光天刚出门,老范和常姐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极限拉扯。 成年人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啊! 得,找个车库眯一觉。 …… 四合院中院。 这个点儿男人上工,主妇买菜,小孩上学,缺腿厨神傻柱倚在门槛处,享受秋日晨光,吸收日月精华,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爱好了。 大冤种阎解成悄不丢的摸进中院三回了,每次来看到他扭头就跑,鬼鬼祟祟的模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阎解成!嘛呢?” “没干嘛……” 阎解成假装四处张望着, “刚有只灰毛耗子窜进院里了,我来回找都找不到!” “灰毛耗子?多大?” 傻柱严肃起来,这时候捕鼠是很严肃的生活任务。 “嗨一扎多长,背上还有道黑线。” “糟糕!那是黑线鼠,有传染病的,你确定看到了?” “肯定啊,我没事拿你打镲干嘛?” 阎解成硬着头皮回到,傻柱坐不住了,起身招呼道, “你快去倒座房!上次街办发的消毒粉在那放着,应该还有半袋子。” “我这就去。” 就这样,院里的小朋友都被傻柱喊到了中院玩,阎解成顺着墙角泼洒消毒粉, “哎,我一直在中院没看到耗子,你在树底下撒点消毒粉就去后院,那边犄角旮旯多!快点着!” 阎解成微微点头,拎着袋子进后院他还刻意的敲下聋老太太窗户解释两句,随着院里的妇女回来,大家自发加入灭鼠行动。 阎解成撒完消毒粉,表情严肃的给院里这些小屁孩叮嘱道, “都听好了,黑线鼠有毒,咬着你就会死,看到都给我躲远点!” “还有那消毒粉可不是面粉,谁吃嘴里以后就变哑巴知道了吗!” 一群小萝卜头被阎解成和傻柱吓唬的一愣一愣的,纷纷点头,一群孩子缩在中院扔石子玩,傻柱乐呵呵的看着。 【如果我有个孩子多好?】 他心里痒痒,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了秦淮如嫁到院里那天,一会又换成了跟阎解成相亲的大眼睛姑娘。 呼…… 傻柱慢慢的蹦回屋子,一分钟后屋里传出一声压抑的叹气声。 妇女们可不像阎解成做事马虎,她们穿着胶鞋拎着扫帚疙瘩,在三个院里仔细的搜查着黑线鼠的踪迹,当然是找不到的。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回来了,车把上挂着两网兜土特产,后座坐着娄晓娥。 “哟,大茂院里怎么一股味儿?” “嗨,阎解成,这是街办又搞大扫除了吗?” “不是,院里进了只大耗子,听傻柱说有毒。” “大茂,我怕耗子!” “得,咱去我爸那凑合一宿吧?” “要不你送我回家吧,明儿咱再回来。” “行。” 疲惫的许大茂嘴角扯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他给阎解成扔根烟,调转车头就颠了。 下班回家的刘光天,照例进空间和小虎整理着收获,他看到车头里堆积几百斤的野味,心里计划着去黑市消化一部分。 回到屋里的他习惯的打开窗户抽烟,一张纸片从窗缝掉下,他翻开一看, 《刘光天,你还记得ii jun吗?你忘了没关系,我可记得清楚!明天抽空在公厕后面死胡同里放一百块钱,否则后果自负。》 “哟?” 刘光天仔细认着上面的字迹,任烟头燃尽…… “为什么李军用的是拼音?” 第76章 刘光福被霸凌了? “光天吃饭喽。” 二大妈的吆喝声打断他的思考,刘光天把纸条塞口袋里去外屋吃饭。 两个煎鸡蛋,一碟子酱菜,一盘醋溜白菜帮,一盘水炒青萝卜。 “妈,菜不错啊。” “有吃的还挡不住你的嘴,多吃点萝卜顺气。” “妈,今儿下午有人进后院吗?” 二大妈眨巴着眼睛,“咱们后院说是跑进来只毒耗子,进进出出的可不少人,你问这干嘛?” “没事,哎这萝卜不错。” 刘光天打个哈哈岔开话题,刘光福还是老样子,低头猛喝稀饭,连心爱的鸡蛋都没多看一眼。 一顿饭吃完,刘光天阴沉着脸躺在床上思索,刘光福背对他写作业,抓耳挠腮的静不下来。 【院里就阎解放知道情况…这小子真有这么大胆子讹我钱?】 “二哥想啥呢?” “想葛玲呢。” “二哥你谈对象了?那葛玲长的漂亮不?” 刘光福放下笔激动的问道。 “没你漂亮,赶紧写你作业去!帽子不想要了?” “二哥……” “有屁放!” “能再给我包烟吗?” “……” 刘光天这才发现刘光福一直侧着脸, “你今儿说话怎么蔫吧几的,头转过来我看看!” “二哥……” 刘光福扭过头,右眼角青了一块,配合着那委屈的表情,刘光天都觉得他丑陋。 “怎么回事儿?” “哥,他们问我要烟,我不给,就…就……” “谁们问你要的?说清楚点。” “我们学校高三的顺子要的,他还带了俩人垫场子。” “他们要你就给?” 刘光天最烦人窝囊,他闻言眼睛一瞪,刘光福吓得连忙解释, “我肯定不给啊,打我的时候我也还手了,就是没打过,顺子说明儿带包烟给他,再道个歉就算了。” “哦,还手了还行,没给你哥我丢人,明儿放学我去接你,有啥话让他当我面儿说。” “那烟我还带吗?” “你带我一耳巴子不?写作业!” “哦……” 刘光福委屈巴巴的趴到桌子上, “二哥,作业我也不会做,这题我都看不懂……” “到底是谁出的题这么难?” “……” 【对啊,谁出的题这么难?】 【不就一百块钱嘛,我给你就是!就是怕你有胆要,没办法拿。】 。。。。。。 刘光天照常上班,可阎解成今儿坐立不安,他一上午就跑了四趟公厕,惹得三大妈不住的埋怨, “没工作,没收入,吃家里,喝家里的还知道去外面拉……倒霉玩意儿。” 阎解成又一次失望的走出公厕…后面的死胡同,他翻遍了每一个角落,确定刘光天没给他放钱。 【孙子,今儿晚上睡觉前我看不到钱,指定把你伤人的事儿告到派出所。】 …… 刘光天提前溜号了,路上还在思索要不要给写威胁信的人留条后路,路过公厕时他看路上没人,就闪进了胡同,把十张大团结卷好塞进砖缝里。 “小虎……” “天哥您吩咐。” 小虎从他身后走出。 “帮我盯着这面墙,谁进来找东西就用这玩意儿招呼他,有点分寸就行。” “对了,如果动手了你就往外跑,把动静闹大点,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回去。” 小虎感觉到手上一沉,他把扳手往后腰一别,找个阴暗处静静的蹲下隐藏起来。 刘光天刚进院,阎解成难掩激动的心情打了个招呼, “刘…光天,兄弟…回来啦?” “嗯,今儿我有点事办,解放回来没?” “没,他还没放学呢。” “那行,有时间聊。” 刘光天回家溜达一圈,确定院里有邻居看到自己这才离开,出院门时他深深地看了阎解成一眼。 阎解成胆子小,他强压着兴奋等了半小时都没看见刘光天人,这才溜达着往公厕走去。 他在恨,同为管事大爷的长子,你刘光齐凭什么有个干部身份?我阎解成只能在暖瓶厂打零工?! 刘光天打零工从扛大个进步到轧钢厂运输科?没准以后就是驾驶员,妥妥为人民做奉献,惹人羡慕! 我从暖瓶厂零工进步成傻柱的护工?反向为八大员做服务?招人唾弃? 乖乖!合着我阎解成就是你刘家的背景板? 我阎解成心比天高!奈何天地不公! 先胁迫刘光天给钱,如果他老老实实就范,那自己就走向台前,问他要钱买工位!吃他喝他拿捏他! 公交公司在招售票员! 一千块钱就能换个名额,那我……活动下。 不也成了别人眼里羡慕的八大员? 公交售票员,见天坐着汽车兜风,腰里还揣着钱,嚯!这可是四九城一等一的好工作! 呸,炊事员傻柱,放映员许大茂,驾驶员刘光天,我成了售票员要通通把你们踩在脚下! 谁再叫我嘟噜哨儿,大嘴巴抽你信吗? 我阎解成的命!由己不由天! …… 这时刘光天已经到红星中学门口了,他用一根烟的代价,找门房大爷帮忙把上体育课的阎解放叫了出来,这可是关键一步。 “顺子你认识吗?” “听过,他高三的,我跟他不熟。” “不熟就对了,不熟才下得去手啊。” 刘光天笑的意味深长,阎解放接过烟美美的抽了一口, 【唉,我大哥要大气点就好了。】 此时学校下课铃响了,阎解放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刘光天顺势往马路牙子上一坐。 好戏就要开场了! 刘光福昂首阔步走出校门,身后跟着几个嚣张跋扈的青少年。 “嘿刘光天,你要敢当老子,我蛋黄都给你捏出来信吗?” “你不就人多欺负我一个吗?喏,那是我二哥,你们几个把他收拾服气了,以后你问我要什么我都不打绊子,做不到我是你孙子!” “口气不小,喂,你过来!” 顺子朝马路牙子招手,刘光天拍拍屁股站起来用手指头点数,他对这些学校里靠人数欺负弱小的混混提不成任何兴趣,真动起手来怕没轻重把自己弄进去。 “一、二、三、四、五,就五个人吗?哪个是顺子?” “哟嚯挺嚣张啊,哥几个都瞧见了一会儿都甭留手,好好给他松松皮。” “行了,甭啰嗦了,哪个打的我弟弟,自己站出来!” “我打的,怎么招吧?” 顺子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嚣张,闻言向前一步,那手指都快戳到刘光天脸上了。 第77章 鱼儿上钩了吗? “滚远点,唾沫星子都沾我脸上了!” 刘光天捏住顺子手腕轻轻一扭,“咔吧”现场脱臼一位选手。 “哎哟,还敢动手?兄弟们上。” 顺子身后一小胖大手一挥,刘光天欺身向前, 敢伸手?咔吧…… 撩阴腿?咔吧…… 想锁我喉?咔吧…… 猴子摘桃?笑话!咔吧…… 小胖看身边人像稻草一样纷纷倒下,毫无反抗余地,惊吓中双腿一夹,就要尖叫, “消停点吧!” 这可是学校门口,他们几人动静已经惹了不少学生注意,还有几个女生走了过来,咦?领头那个细长条挺眼熟啊? 刘光天手上不停,咔吧卸了小胖的下巴,顺子五人刚见面就被放倒。 他们哪见过这场面,小胖感觉不到下巴的存在,“阿巴阿巴”的叫着,其他几人痛的脸色煞白,心知碰到硬茬了。 难以力敌! 顺子复杂难明的盯着一旁鼓掌的刘光福, 【尼玛比阴我?你哥这么猛你早说啊?!昨天打你这孙子连屁都不敢放!真能忍啊!】 “还真是你刘光天!你欺负我们学校同学?” 【何雨水?你说这事巧的……】 “别,我可没欺负,不信你问他们!” 刘光天冷漠的瞄一眼顺子,那小子吓的左手摇的飞快, “何雨水,你甭多管闲事,赶紧走。” “嗯?跟谁耍横呢?跟女生说话要注意言辞!” 刘光天眼神一凝,顺子垮着脸解释, “何雨水同学你好,我们有事请教这位,嗯,刘光福同学的哥哥,亲的。” “可我明明看见他动手打你们了……” 刘光天看何雨水压不住的嘴角,心想这姑娘也不是真关心同学,就是来看热闹的。 不过刘光福的事儿还是得有个说法,打能解决一时,可保不了他一世,这几个小子撑死就是校园混混的档次,连二溜子都算不上,只当消磨时间了。 “咳咳,雨水,你们学校不是有活动吗?他几个托光福找我学唱歌的,是不是啊哥几个?” 刘光天眼一斜对面顺子差点跪了,他左手高举, “对对对!就是,何雨水同学我劝你不要过多参与我们男生之间的友好交流,麻烦您回学校自习吧,好好提升自己的成绩,以后找份好的工作回报父母,更好的建设祖国……” 人的潜能都是逼出来的,刚才还出言不逊的顺子,现在用礼貌的播音腔劝说着。 何雨水逗得直乐,眼瞅几人都快忍耐到极限了,就捂着嘴笑着说, “得,刘光天你们玩儿吧,周末我回院里。” “你回就回跟我说干嘛?” “哼!不说就不说!矫情。” 何雨水啐了一口,扭头就走。 “谁矫情啊?何雨水你把话说清楚,周末帮我炖牛肉萝卜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何雨水满意离开,顺子几人眼巴巴的看着刘光天, “哥,我们错了,能不能……” “可以,不过咱大老爷们说话的算话,我说教你们唱歌咱就得唱!” “真唱啊?” “那可不?我跟你们闹着玩呢?” 咔巴咔巴咔巴…… 顺子几人轻揉着关节处,这一捏一扭就好了? 玩儿呢? 小胖一脸崇拜的谄媚道: “刘大哥,您这功夫能教教我吗?” 刘光天打量他一番,小胖正常的蓝衣灰裤可全身上下没一个补丁,白衬衣白橡胶球鞋,小圆脸红扑扑的,发育的也别其他几人好一截子。 “你家人干嘛的?” “回师傅话,我爸是交道口供销社的,我妈在轧钢厂管调度的……” “呃……你妈贵姓?” “我妈?哥,她虽然漂亮但也上了年纪……” 小胖震惊且防备的眼神让刘光天感受到了伤害。 玛德,你这防贼的眼神显得你很早熟知道吗? “甭废话,爱说不说……” “我妈姓常。” 小胖很有眼色,察觉到刘光天脸色诡异,赶忙拍着自己胸脯保证, “师傅,那何雨水是我们隔壁班的,你放心喽,我们几个一定把她保护好喽!在学校内一只公苍蝇都甭想挨着她!” 顺子几人恨自己嘴笨,自己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就你事多,得了,拜师的事儿先不提,开始唱歌吧。” 刘光天下巴一抬,顺子几人回头看到有名男老师正严肃的注视着他们,门房大爷也拎把铁锨在门口晃荡。 “真唱?” “来,我起个头,你们跟上……” “哥,您饶了我们吧,您痛快完了拍屁股走人,我们哥几个还得回学校上课呢。” 顺子低声下气的话惹的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又降到冰点。 “现在知道要脸了?我弟那脸就不是脸了?” “来,光福,照这孙子脸上抽,什么时候抽舒坦了什么时候停手。” 顺子连连摆手,“哥,校主任盯着呢……” “打,出了事我兜着。” “得嘞,您瞧好了,顺子抬头!”,刘光福撸着袖子就来了,关键时刻小胖子高举双手, “师傅,您起个头,哥几个跟着我来……” 刘光天的目的就是拖时间,看到他的人越多越安全,他刚想开口让几人唱《征服》,可突然想到这是1963年,顿时尬在原地。 小胖同情的看着刘光天,师傅精神生活太匮乏了,关键时刻连首歌都起不了头,唉,看我的吧。 “咳咳,我们的生活,多么幸福,预备,起~” 顺子几人耻辱的张开了嘴,那声音还没小胖一人大,小胖觉得在师傅面前丢了面子,猛的拍手鼓励道, “哥几个,不就唱首歌嘛,咱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我不想唱……” “嗯?”, 刘光天随手碾碎一小块砖头。 “我唱……” 顺子屈服了,小胖单手握拳, “来,我们的生活,多么幸福……预备,唱!” “我们的生活多么幸福, 我们的学习多么快乐。 我们感谢亲爱的总教员, 建设许多的学校, 不论是城市还是乡村, 所有的孩子都去学习…… ……” (选自1955年儿歌《我们多么幸福》) 小胖唱歌投入太多感情,歌声真挚嘹亮,校门口的老师微笑的跟着拍起手,门房大爷也松口气招呼住校生回校,他要关校门了。 一首唱罢,小胖意犹未尽的看着刘光天, “师傅你看?” 时间充裕,刘光天摆手示意几人继续唱,他眼神似乎穿过了兴奋的刘光福、阎解放等人望向了四合院的方向。 “鱼儿上钩了吗?” 第78章 贾东旭?贾富贵? 南锣鼓巷95号院。 贾张氏捂着肚子噔噔噔的跑向公厕,那动静惊醒了幻想中的阎解成。 【可惜了,刚才差一点就把媳妇娶回家了……谁闹这么大动静……】 他起身拍拍尘土,背着手走出院门,眼神虔诚又期待。 屋里一直观察他的阎解娣也蹑手蹑脚的跟了出去。 他大哥这两天人跟魔障似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偶尔还发出咯咯咯的阴笑,太可疑了! 公厕旁的垃圾台,阎解成故作轻松的摸出根烟点着,蹲下开始给黑布鞋系鞋带。 左看,没人。 右看,安静…… 他不再犹豫,狠嘬一口烟快步钻进公厕后面的胡同。 【有人来了!】 小虎听到稀疏的脚步声,打起精神侧着瞄了一眼,嗯,年轻人,个不低,进来就踢着地上的砖头,看样子在寻找什么…… 【谁动墙缝里的东西就打谁。】 小虎谨记刘光天的吩咐,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扳手把。 “嘿…这也没有啊?” 阎解成小声嘀咕着,他抬眼看向小虎藏身处,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胡同就十来米深,隔壁后院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遮住了胡同深处,常年不见光那拐角地面墙面都布满了青苔,看起来格外阴森可怖。 “刘光天这孙子也不会把钱放那里面吧?我再找找看,嘿,不在地上,难不成在墙上?……” 【刘光天?钱……他就是正主。】 小虎攥紧扳手,弓着身子随时准备爆起。 “哎,哎?哎!” “哈哈……” 阎解成强忍住笑意,缓缓挪开按在墙上的左手,那一卷大团结此刻是那么醒目。 “呃,咕儿……” 他喉结剧烈颤动着,费力的咽下口水。 “1.2.3……8.9.10,数目正好,正好!哈哈哈……” 他把钱揣进裤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百块啊,一百块! 我差点以为你刘光天连一百块都不给我! 这下好了,烤鸭,涮羊肉,桥头的卤肉我都要尝一遍…… 公交车,售票员,坐车兜风口袋钱多的装不下…… 女厕里的贾张氏费力的撅着腚,她胳膊短收拾着本来就麻烦,阎解成这明显是男人的笑声传来,她不爽的骂出声, “哪个王八蛋在厕所门口笑呢?等张奶奶忙完出去就大耳瓜子呼你信吗!” 阎解娣:! 大哥难不成在偷窥贾张氏? 好家伙! 【我看猪也不会看你!什么玩意儿!】 阎解成狠狠的啐口浓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微风,他脖颈处起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 “谁?” “砰!” 小虎抡着扳手重重的砸向阎解成后脑,后者回头那瞬间恰好躲开了攻击中心,他耳后如遭雷击,眼前金星狂冒,情急之下大声呼救, “救命啊!快来人啊,杀人了!” “抢钱了!偷看女厕所的抢我钱了!” 小虎跟着大喊混淆视听,扳手不停的击打阎解成,阎解成后脑砰砰挨了几下重的,求生欲爆棚的他忍痛推开小虎拔腿就跑,小虎冷静的把扳手揣进外套,捡起一块砖头追了上去。 “拦着他,他抢我钱!这偷看女厕所的抢我钱!” 小虎追出胡同的时候,满头血的阎解成刚好一屁股坐地上,他见状张嘴想解释,可一抬头就直对着小虎的脸,苍白的脸上彻底没了血色,惊恐万分的嘶吼道, “贾东旭?你是贾东旭!你不是死了吗?啊!见鬼了!” 小虎绷着脸又举起了砖头。 “东旭?” 藏在厕所里的贾张氏大步跑出,声音都带着颤。 小虎第二次听到了贾东旭的名字,人愣了一下,他顺着贾张氏的呼喊声方向看去。 哦,一个又老又丑的肥猪婆,那没事了。 随即他又扑向瘫坐在地的阎解成, 一砖,阎解成承受不住侧躺在地,小虎瞄准他后脑勺重重砸下, 一,二,三…… “呃……” 阎解成后脑开了个豁口,血汩汩直冒,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 【天哥叮嘱我留点分寸,这差不多了吧。】 小虎看到有几个人朝他这跑来,不敢恋战。 这年月热心群众可不是开玩笑的,有事他真上! 他担心被人围住说不清,砖头一扔,调转方向往公厕后胡同跑去: “嘿,你们是这小子叫来的帮手吗?帽儿胡同出土匪了,还是团伙作案!你们给我等着!” 这话一出,热心群众的脚步慢了下来。 小虎像只灵敏的猎豹,进胡同撑着砖墙就翻进其他院子,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回到了空间。 “大哥!你没事吧。” 阎解娣这时才敢露头,她不住的哀求街坊先送阎解成去医院抢救,众人听到阎解成先是偷窥女厕所,后又抢别人钱,都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搭救这种道德败坏的坏分子,更怕帮忙再被认成帮凶。 “求求你们救救我大哥!救救他吧,他没胆子抢别人钱的……” “甭管别的,先救人,这是95号院的嘟噜哨儿!” “嘟噜哨儿?这是造了什么孽,下手真是狠……” “刚听那人吆喝嘟噜哨儿耍流氓还抢钱?真的假的?” “嘟噜哨儿不是兔儿爷吗?……” “都别吵吵了!” 一个老年人看到阎解成苍白如纸的脸色,举手打断街坊们的话指挥道, “快去推板车,先别急着动手,咱几个先把人放平了。” “那个谁,快去找块布,嘟噜哨儿血再止不住肯定活不了……” 众人面对阎解娣凄厉的哭喊声和阎解成逐渐微弱下去的呼吸还是伸出了援手,阎解娣着急的脱掉外衣,包住阎解成的头。 几秒不到条绒外套就被血渗透了,阎解成的眼皮也耷拉下来。 板车来了,街坊们推着阎解成跑向医院,不久后三大妈也哭哭啼啼的追了出来。 “我的好大儿啊……” …… 贾张氏喊了声富贵后就呆呆的靠在公厕外墙坐着,嘴里念念有词。 她整个人像失了魂,有个来上厕所的邻居看到了才紧张的晃着她的肩膀, “贾家嫂子,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啊?不味儿吗?赶紧起来!” 邻居以为她被阎解成的惨相吓到了,看她没反应就更加用力的摇晃着她, “贾家婶子,你甭吓我成吗?快醒醒!” 贾张氏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神采,她醒来第一句就是, “富贵?我刚看到富贵了!李家的你看到了吗?” 说着她还生怕邻居李婶不信,用力的抱着她胳膊,语气急促, “我看的真真的!刚才那阎解成偷看我上厕所,是富贵,就是富贵帮我打的他,哎哟,富贵啊……” 李婶眉头拧成疙瘩,这贾富贵都死了多少年,埋地里估计都化成骨头渣了。 再说你贾张氏常年累月把老贾挂嘴边也没把你家那死鬼召回来一次,你搁这儿骗鬼呢? 不对! 李婶抓住话里重点,赶紧问道, “贾家婶子,你刚说阎解成偷看你上厕所?” “老贾…富贵…你回来看我了吗,我这么些年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可受刺激的贾张氏翻来覆去就念叨着老贾,对李婶的话毫无反应。 “哎,这院里见天的不消停,瘸的瘸,瘫的瘫,这有多个丢魂的,阎家老大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 “我得跟当家的商量下,不行搬出去住得了,这四合院风水有问题。” 李婶看着眼前膀大腰圆的贾张氏又犯了难, “我一个人弄的动她吗?” 第79章 莫名其妙的老聋子 【叮……空间捕捉到b级角色(主要配角)阎解成的一魂三魄,是否具现该人物?】 “嗯?” 刘光天脸色一变,小胖察觉到后轻轻做了个收的手势,顺子几人顺势停止合唱。 “咳咳,师傅您这是?” “那个…” “没事就走吧。” 刘光天被突然冒出来的提示音吓了一跳,他摆摆手示意顺子几人离开。 “那个刘大哥,您能收我们几个做徒弟吗?” 顺子和其他三人松口气,立马舔着脸顺杆爬, “你们?” 刘光天看着他们四人干巴瘦的体型,朴素的穿着,人脚一双家传手工布鞋,叹口气道, “我和你们无缘,赶紧走吧。” “那个师傅,我怎么办?” 小胖激动的搓着手,嘿,自己这是掏上了,以后还跟顺子瞎混什么啊! 抱紧师傅大腿才是真的! “光福,你跟他聊聊。” 刘光天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点燃一根烟, 【是否残魂具现人物阎解成,此操作不可逆,特注:阎解成是人为原因造成,并非完整体。故仅能具现在空间……】 【那阎解成是否占用我具现人物名额?】 【不占用正常刷新名额,望宿主尊重剧情人物……】 【哦。】 【否?】 【?】 【是否具现?剧情人物阎解成,能力如下:精打细算b,军阀偏支c,察言观色c…】 【这就没了?一个实用的技能都没有?等等,军阀偏支c?能解释下这条吗?】 【经检测阎解成为某知名军阀未出五服的同族血脉,能轻微提升宿主运势,吸纳入空间后会增加刷新物种类。】 【听着没什么坏处,剧情人物阎解成……】 【具现!】 【如你所愿!】 刘光天活动下身体,没有丝毫异常, “光福,解放回家喽。” “师傅我呢?” “你叫什么?” “马冠南。” “没事就跟着吧,我看看你根骨如何?” 刘光天随意的捏着小胖的膀子和胳膊,都是囔囔肉,一丝锻炼痕迹都没有,他眉头一皱, “那个……” 小胖紧张的从兜里摸出一包牡丹烟, “师傅,我缺什么都能自己想办法,您可不能不收我啊。” “难是难了点……” 小胖手里又多了两张乙等酒票,他苦着脸说, “师傅,今天准备仓促,礼请后补行吗?” “咳咳……” 刘光天使个眼色,刘光福接过酒票,阎解放羡慕的流哈喇子,心里埋怨自家大哥管的宽,总限制自己和刘光天接触。 “我再检查下你的根骨,不过我个人认为悟性的重要性大于天生根骨……” 马冠南家住秦老胡同口的一套一进院,独门独户,几人走到胡同口邀请刘光天去坐坐。 “下次一定,对了,周末早上六点来帽儿胡同找我,记清楚了吗?” “一定到!” “光天哥,我能去吗?” 阎解放扭捏的问道,刘光天同情的看着他说, “你要能来就加你一个。” “谢谢光天哥。” 阎解放笑容真挚灿烂。 刘光福一句话不说,他自我认知很到位,他能吃的下炒鸡蛋,却吃不了练功的苦。 …… 四合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三人进院就感觉到氛围不对。 大门口缺了门神,阎解放快步进院,发现自家大门紧闭, “爸?妈?大哥?” 对屋嫂子见状掀开门帘招呼道, “解放,你大哥出事了,你一家子都在职工医院呢,你也赶紧去吧。” “我大哥?我?哎?” 阎解放慌神了,刘光天兜里掏出五毛钱递给他, “家里有事就赶紧去,路上记得垫垫肚子。” “谢谢光天哥,那我先走了。” 阎解放放下书包往医院赶去,那嫂子目睹全过程后感慨道, “三大爷总说刘光天身上匪气重,可他家出事了第一个掏钱的还是人刘光天,真是…唉!” “二哥,阎解成出事儿了?” “八成是。” 中院,贾家门户大开,秦淮如跟几个妇女躲在角落鬼鬼祟祟的说着什么,傻柱瞪大眼睛盯着西厢房看。 “二哥,这中院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知道。” 后院,老聋子守着家门口坐着,刘光天兄弟经过她身旁时,她抬头看了眼,像是自言自语道, “哎哟,这天是越来越凉了,我家这煤都没买呢,这晚上怎么过啊……” “光福,去中院把傻柱带到后院来,他祖宗要买煤,快点着。” 刘光福哦一声就往中院走,老聋子见状气的用拐棍猛捣地面,可刘光天还是不搭理她。 “唉……” 老聋子耷拉着眼皮子恢复了安静。 【嘿这没了易中海的帮衬,傻柱粮本被贾家嚯嚯完,他也只以做饭名义蹭老聋子的口粮,这才几天就扛不住了?】 【自己受着吧,以后好日子还多着呢!】 刘光天心知老聋子是个享过福的聪明人,做事功利,目的性明确。 傻柱简单,一些不花钱的口头关怀,一声声“我的耷拉孙”就把缺爱的傻柱糊弄的掏心掏肺,心甘情愿伺候老聋子吃喝。 搁外人眼里就像个旧社会的下人。 易中海和她的关系很复杂,既像主仆又像利益交换,老聋子明面有后院三间屋子,手里指定还有好物件吊着易中海的胃口,易中海也在院人面前做出一副关爱老人的模样,白纸扇易中海负责给老祖宗造势,傻柱红花双棍立在太太身边。 秦淮如?目前只算是游离在养老团边缘的小角色,远远没到易中海全力坑傻柱捧淮如做养老核心的时候。 最过分的还是易中海曾不止一次在院里传过老祖宗解放前给我军送过草鞋,解放后捐了四合院房产,这才让大家在四九城有了容身之处,要对老祖宗有颗感恩的心…… 配合着街办颁发的五保户身份,老聋子就像一层阴影,笼罩在四合院每户居民的头顶上…… 【老聋子念叨这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难不成又是新一轮筛选?】 【未雨绸缪还是?】 刘光天进屋就闪进了空间,从车头跳出来就看到山坡上的小虎左牛右狗,身后还跟着个……畏畏缩缩的光屁溜。 咦? 光屁溜? 阎解成? 哎?这些人都什么毛病? 刘光天瞠目结舌,用力的拍着头。 上次空间怎么说的?具现人物的形象会参考他人生中最怀念的某个时刻? 小虎是十七岁那年的夏天。 那阎解成呢? 遛鸟人的春天? 第81章 植物人?弱势群体秦淮如 “嘿,都不要围在抢救室门口,咱这儿需要新鲜空气,还有那个病人家属过来一下。” 护士开门也被乌压压一群人吓了一跳,袖子一撸双手做喇叭状大喊来维持秩序, “哎,这儿呢。” 三大爷一脸悲怆的举手示意,护士直接把他拽进抢救室里。 抢救室外的街坊邻居都稍微退了退,只有许大茂留在门口,侧着头听着里面的动静。 “病人和你什么关系?” “儿子,我大儿子。” “家里就这一个儿子?” “不,还有两个……” 阎埠贵平里的精明劲没了,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三大妈更是不堪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才勉强能站住。 开玩笑,这年月长子长孙对一个家庭的意义是非常大的,剧中娶于莉,好工作,分倒座房三大爷都是出了大力的。 要不然地龙翻身时其他几个子女讨要木头时那么大怨气? 大夫摘下手套,组织下语言, “那个病人伤口处的血止住了,目前看坚持过一天危险期命就保住了……” “不过……” “大夫,不过什么?” 阎埠贵心又悬起来了,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大夫让护士扶着老两口,这才开口, “家属,你们情绪要稳定下来,病人受伤处是后脑,是要害处!现在勉强维护住生命体征,但有极大可能会出现……” “长期昏迷不醒的情况!” “啊?那不是失魂症?” 三大妈惊呼出声,阎埠贵捂着她的嘴看向大夫, “我媳妇儿口不择言,理解一下。” “可以理解,她这种形容也算…嗯…符合现实情况,反正你们好好照顾他可能还有清醒的那一天。” “我还有别的病人手术,有什么事晚点来我办公室说吧。” “大夫……” 阎埠贵紧紧的抓住大夫的胳膊, “家属请松手,我们已经尽力了,人再要来几分钟救都没得救……” 护士掰开了阎埠贵的手,老两口把视线投向被包成粽子的阎解成, “呜呜呜……我好大儿啊,这可让我怎么活……” 三大妈哭倒在地,三大爷低下头揉着眼眶。 大夫叹口气转身就走,出门后劝说着一众街坊四邻, “病人命保住了,不是家属的可以先回去了!你们守在这儿也帮不上忙!” “都不要耽误明天的工作和学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对,都听大夫的话,赶紧回家吧,我替老阎也替我们95号院谢谢大家伙帮忙了。” 刘海中右手高举大步走到人群中,这几句话说出了领导的气势,大夫见状也适时的补充一句, “大家都听这位干部的话,咱是好心也不能耽误工作!耽误生产!” 刘海中的腰挺得更直了,激动的肥脸都在颤。 “95号院的听我的,那个谁…许大茂你过来,先组织大家回去。” 人抢救完了,两名公安找来送阎解成到医院的街坊咨询情况,刘海中和提着鸡蛋的刘光福全程陪同。 至于刘光天? 早跟着四合院大部队撤了,许大茂和他回院后就在后院天井处聊天。 刘光天得知阎解成命保住了,人可能醒不过来也不意外。 毕竟少了一魂三魄。 “唉,植物人。” “植物人?” 许大茂点头道, “光天兄弟,你这个形容很贴切,那三大爷不是最会伺候花草吗?那阎解成变植物人,他保准也能养好喽。” “……” “啊~富贵,你怎么那么狠心!跟我连句话都不说啊~” 中院突然响起贾张氏杀猪般的嘶吼,刚到家的邻居们又披上衣服走向中院。 偷窥者倒下了,被窥者不是还在院里吗? “是贾张氏?光天兄弟你先过去,我叫你嫂子去看看热闹。” “行……” 刘光天不知道许大茂怎么这么大精力,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踊跃在第一线。 刘光天刚到月亮门,二大妈趿拉着布鞋嘿哟嘿哟的把他挤开, “光天,甭挡我道!” 中院,西厢房。 秦淮如委屈的站在门口给邻居们解释, “我婆婆今天可能是受刺激了,他一把年纪还被小辈欺负了,心急下可能就想到我公公了…” “如果我公公还在,谁敢这么糟践我们家人啊,呜呜呜……” “老贾这一走,贾家确实有事都没人出头……” “对啊,贾富贵当年可敢跟何大清叫板!也算豪横了。” “老贾再豪横也没用,人都没了。” “没想到贾张氏到现在还念着老贾呢,也算是长情了……” “贾东旭这点真就比不上他爸,做什么事都要看贾张氏的脸色……” “……” 秦淮如听着邻居们的话,眼泪就出来了,她这次是真伤心了,家里没男人遇事只能被欺负。 易中海和傻柱可不沾边,他俩只是贾家背后的男人。 嗯,再具体点吧。 秦淮如身后的男人是易中海,傻柱算是手里牵着的路边一只…… 汪汪汪! “秦…贾家嫂子,那个阎解成到底有没有偷看婶子上厕所?” “傻柱你……” 傻柱憨言憨语虽迟但到,这句话瞬间点燃了邻居们的热情,隔壁院甚至都有骑墙头听热闹的。 秦淮如气的心里直骂娘,看屋里贾张氏没出来这才压着火气埋怨道, “傻柱,你可不能造我婆婆的谣……” “嘿我就不懂了,秦淮如你话里话外都是阎解成欺负你婆婆了,那欺负不就是大家嘴上说的偷看上厕所,我这说明了你又不乐意听?” “得得得,我不问了行了吧!” 这个憨货,许大茂嘎嘎嘎的笑着,身后的娄晓娥不满的拍打着他的背。 “傻柱,你丫就是傻!那秦淮如的意思是贾张氏被偷看的事儿只能意会,你知道有那么个事儿就行,但是不能明着说!谁说出口就是惹乱子,就是不利于团结!这你能听明白吗?” 许大茂的话惹来一阵会心的哄笑,秦淮如面色铁青,傻柱茫然不解的挠着头, “看就是看了,没看就是没看,说清楚不是更好一点。” “一群人说话阴里怪气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 傻柱摸着口袋掏了个空,只能啐口浓痰泄愤。 “接着!今儿表现不错。” “看在这根烟的面上我今儿不抽你。” 许大茂扔来一根烟,傻柱接过就蹦回家了,院里太复杂,我想静静。 秦淮如继续卖惨,努力对邻居解释自家多么多么困难,阎家人欺负孤儿寡母也没个管事大爷出面解决,话里话外都透露着, “我委屈!” “我难受!” “我家弱势!” “无人相帮!” “都看我笑话!” “阎家得赔钱!” “我该找谁要?” 可许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就专接秦淮如的想索赔的话头打岔,插科打诨下秦淮如就是没法把赔钱说到明面儿上。 她眼眶更红,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又换来一阵怪笑声。 奇怪的是,外面这么大动静,贾张氏就能沉住气不出来。 第80章 小雀儿和医院探视 “阎解成,你出来!” 阎解成羞涩的露出身子,像芭蕾舞演员一样踮着脚丢丢丢的扭着小碎步。 “算了你还是躲后面吧。” 刘光天闭着眼睛揉搓着太阳穴,这小子全身上下就一条毛巾,一块胰子。 得,比寿衣小虎强。 起码多把投掷武器。 “你不冷吗?” “回您话,有毛巾我就不会冷。” 我知道了! 刘光天猛的拍下大腿。 毛巾,胰子! 嘟噜哨儿? 这残缺的阎解成具现的时间是洗澡那天! 对啊,不用上班,荤菜吃到撑,白嫖的澡票…… 这放到90年代就是很普通的一天,但对于阎解成来说可能比过年还幸福吧! 刘光天突然有些同情他…… “那个,以后就叫你小雀儿(qiao)吧。” “那个……” 小虎隐蔽的踢了阎解成一脚, “知道了天哥,我叫小雀儿。” 刘光天不擅长起名字,但他尊重事实,这名字确实很适合眼前的光屁溜。 遗憾的是这个小雀儿(阎解成)不是很聪明,动作反应明显慢一拍。 唉,空间里不缺吃嘴,你在这儿比家里享福。 “小虎,给他找条裤衩穿上,我怕鸟飞过来叨他。” “天哥,我也没裤衩……” “小雀儿,你用毛巾兜上算了。” 刘光天转移话题, “今天咱们在瀑布那挖道水渠,把水引下来……” “出发!” 小雀儿干活倒是踏实,就是身子摆动时有些晃眼睛…… …… “咻” 刘光天回到屋里,他手中宝箱光芒一闪, “一整箱皱纹纸?嚯,这是怕我得痔疮吗?” 他找了套旧秋衣裤和皱纹纸一起扔进空间,短短一个多小时,他就对小雀儿审美疲劳了。 “光福,锅里有吃的吗?” “我看看!” “有,锅里有馒头。” “嗯,馏上。” 天黑透了,二大妈才回到家,接过光福递的馒头就咬了一大口, “呜,那个光天,你晚上去医院守一会,把你爸换回来。” “哦,行,阎解成出什么事了?” “唉,太惨了。” 二大妈谈性大发,摆手示意俩儿子别着急,几口旋完馒头后捶捶胸口,缓声道, “你俩是不知道,阎解成是个流氓抢劫犯!” “妈,就阎解成那点能耐,怎么可能又是流氓又是抢劫犯?” “他忙的过来吗?” 刘光福不屑的吐槽着,二大妈摇手神秘兮兮的说, “我给你俩小子说啊,你俩听着了可不敢说出去,那阎解成偷看贾张氏上厕所……” “我不信。” 刘光福头摇的飞快,二大妈被打断不满的拍了他头一巴掌, “嘿,这正儿八经的事儿你们怎么不信呢?阎解成偷看贾张氏,被一路人发现了然后两人就起了争执……” “后来呢!” 刘光福记吃不记打,刘光天忍不住踢他一脚, “甭打岔!” “那人嚷嚷着阎解成抢了他的钱,俩人就动上手了,阎老大身子骨弱,被那人骑着打,那么大一块砖头就盯着脑袋砸,哎哟……” 二大妈不住的惋惜, “后来那人看阎老大就剩半口气了,砖头一撂人直接跑了,后来咱们街坊就把他送医院了,现在还在抢救呢……” “医生说伤的脑袋,血流的太多,可能挺不过去了……” “妈,你歇着,我去把我爸换回来,你也甭想了!” “哥,我跟你一块去吧。” “走着。” “光天,那个……” 二大妈不放心的叮嘱道: “人到就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知道了吗?” “嗯,我把嘴留家里的,放心吧。” 刘光天紧紧衣服就出门,刘光福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过中院的时候傻柱喊住这哥俩, “刘光天,你过来下。” “有事说。” 傻柱扭捏的缩缩脖子, “你来,帮我个小忙。” 刘光天走到他身旁不耐道, “说吧,怎么个事儿?” “这个帮我带医院去,算我点心意。” 傻柱从怀里摸出个装鸡蛋的网兜递给他, “你不怕我路上吃了?” “谁吃不是吃?我腿脚不方便,这院里出这么大事也没办法去,刚找许大茂帮忙人也不乐意,这不只能在这儿等了……” “你哪来的鸡蛋?” “甭问了,正经来的。” 傻柱表情不自然的瞥了后院一眼,刘光天接过网兜, “六个鸡蛋没问题吧,给谁?” “给三大爷吧,唉,阎解成也照顾我不短时间了,这人怎么偷看贾张氏呐?我真说不清……” “得,我没工夫陪你搁这儿聊闲,走了。” “等下……” “送鸡蛋这事别告诉贾家人,就这点事儿,你走吧。” “呵呵……” 秦淮如听到动静推开门,一看到刘家兄弟招呼没打就缩回屋里。 【玛德,这中院随便有点动静秦淮如保准出来看!闲得慌。】 【我是不是得给她找点事干?】 空间里的小虎猛的一哆嗦。 刘光天路过前院时习惯性的看了三大爷家门口的花盆, 【数字和品种又对不上了,阎老西买卖做的不错啊,呵呵阎老西,果然没有起错的外号啊!】 红星医院。 刘家兄弟赶到时抢救室的灯已经灭了,过道乌泱泱全是四合院的邻居和周围街坊,刘光天跟熟人打着招呼一路挤了进去,三大爷掺着哭岔气的三大妈惨兮兮的守在门口。 刘光天找到二大爷就凑了过去, “爸,你来。” “唔,院里出事儿了?” “没有,我妈让我换你回去。” “我回不去。” 二大爷隐晦的摇摇头轻声道, “那个光天啊,公安同志也来了,我一会还要配合一下。” “公安来干嘛?阎解成不是受害者吗?” 刘光天声音有点大,身旁有个街坊好心插了一句, “刘家小子,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答,阎解成送到医院的时候,护士发现他兜里有一卷子钱,这和打他那人说的抢劫对上了。” “就是,没准阎解成就是抢劫犯!” “咳咳!都少说两句,咱们一切等公安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二大爷明显不想提这个话题,可街坊们明显不这样认为,他们笃定阎解成是违法乱纪在先,这才遭人反击受了重伤。 那钱就是铁证! 你要问凭什么? 嘿,阎家人什么家风大家不知道?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那阎解成是裤兜能揣一百块钱的人吗? 第82章 满院皆鼠辈! 秦淮如不愧天天守着公用水池,那泪水顺着桃花眼角不停的淌着。 可是! 头号粉丝傻柱都回家了她哭给谁看? 除了几个心肠好的大妈还帮着劝慰几句,大多数人都抄着手,只负责看着。 刘光天无聊的研究起围观者的众生相,许大茂满眼讥讽,娄晓娥倒是有些不落忍。 二大妈拉着几个妇女小声说着什么,从那夸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就知道没好话,一个老家东北的大妈还有模有样的跳了几下。 年轻的小伙子眼神都在秦淮如身上,其余邻居都互相打量着眼色,传递着幸灾乐祸和吃瓜的满足。 绝了,这还真符合禽满四合院的主题。 “淮如,你回来吧。” 西厢房走出一个茶壶…呸,是贾张氏,她身穿大红袄,头戴一枝花,胭脂和香粉她往脸上擦…… 等等,吃瓜众人的下巴都惊掉一地。 贾张氏? 尼玛! 借着院内昏黄的灯光,众人被眼前一幕震的纷纷后退。 刘光天瞪圆了牛眼,旁边的许大茂不笑了,反而捂住了娄晓娥的眼睛。 贾张氏大脸盘子擦了粉,剪发头卷了额前刘海(30年代最时兴的发型),头右侧别了朵红布头扎的花,身披姑娘出嫁时才穿的红袄子。 不过从撑破的肩头和只能披在她身上来做分析,这袄子尺寸实在是太小了。 刘光天:“贾张氏年轻时候瘦吗?” 许大茂:“君生我未生…呸!我怎么见过贾张氏年轻时候?我记事起她就这副模样!压根没变过!” 合着贾张氏一直靠这张四五十岁的面容活着?刘光天和娄晓娥都打了个寒颤。 贾张氏一步迈出,秦淮如随即大惊失色的把贾张氏推进屋里还带上门,可这惊鸿一瞥已经让在场人脸色大变。 这是中邪了吗? “秦淮如,你干嘛挡着我,我要去见富贵了,他就在公厕旁边等我…呜呜…” “别捂我嘴!你真是反了天…呜呜……” “妈,我求您了,甭闹了。” 二大妈猛的拍下手,指着旁边一妇人问道,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的对不对!” 这没头没尾的话却让几个妇女表情惊恐的连连点头。 “抓把路边土照她脸扬!” 二大妈比较保守! “童子尿能驱邪!” 妇女甲左右张望! “杀猪刀可保平安!” 妇女乙义愤填膺! “照我说还是灌金汁儿,一勺子下去准好!” 妇女丁跃跃欲试。 刺激! “哐” 正屋门开了,傻柱提着家传尿桶傲然站立,目光灼灼的盯着西厢房,随时准备单腿冲锋。 “童子尿是吧?我有!”, 说罢他鄙夷的看了眼许大茂,似乎在唾弃这个脏东西。 “姥姥,这院里但凡有事!必定离不开我傻柱帮忙!” “掌声在哪里!”,许大茂捧的恰到好处!傻柱头扬的更高了。 院里声音不小,屋里闹腾要出去找老贾的贾张氏听到,也放弃了抵抗。 任由秦淮如把她推到床边坐着。 “妈你这是干啥呢?” “淮如,我要去找富贵,你不该拦着我。” 贾张氏表情郑重,这让秦淮如的心猛的一揪,她是农村长大的,听过类似诡异事件,她咽口唾沫好声劝道, “妈,公公死了十几年了,咱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甭吓到他们……” “秦淮如你不信我?贾富贵当时就从我脸前过去了,那鼻子那眼就是他……” “妈,就算是公公,现在不也是个老头吗?我听人说打阎解成的是个半大小子,脸嫩着呢!” “你不信?呵呵呵,你们都不会信我的……” 贾张氏罕见的红了眼,她眼神迷离的回忆着, “那就是年轻时的富贵,老天爷可能看我过的太惨了,又让他回来找我了……” 秦淮如耐着性子听着,棒梗也从床上坐起听奶奶年轻时候的故事。 那时多好啊,故事里我们贾家有爷爷,有爸爸,就是没有我棒梗…… “妈,你说那人长的像我信,你说那人就是公公我指定不能信!” “算了,我懒得跟你解释,总之我还会去等他,你又不能天天盯着我……” 贾张氏打定主意,秦淮如也不劝了,伸手撑起贾张氏身上那件满是霉味儿的袄子,叹着气准备收拾残局, “妈,阎家欺负你,咱们指定是得要点赔偿回来的。” “那是肯定的,这亏不能吃,我要是让他白看了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呸!” 屋外。 刘光天是唯一相信贾张氏真看到贾富贵(小虎)的,喃喃自语道, “我怎么听说阎解成当时喊的是贾东旭,难不成……俩人都认错人了?这也太巧了吧?” “可能性不大,我估计就是长的像。” 俩人声音小,傻柱就往他俩身边凑了凑,人动桶晃,一股子骚味扑面而来,娄晓娥不满的捂着鼻子。 许大茂见状,眼珠子乱转,突然暴喝一声, “哟!秦淮如怎么被贾张氏摁地上了,哎哟喂!太邪门了我得溜了,娥子,光天兄弟快走!” “啊?”, 娄晓娥探头往西厢房看去,身后突然蹦过一道黑影, 噔噔噔…… “吼嘿吼嘿吼嘿……” 傻柱单腿弹射起步,情急下用肩膀撞开了门,抡起尿桶就那么一泼! “着!” 秦淮如是背对门蹲着收拾地面散落的面粉,贾张氏愕然的看着正对面的傻柱,被半盆发酵的尿水迎面泼个透心凉! “呀,傻柱你个遭瘟的!这是什么味儿?” “傻柱?你干嘛呢?” 秦淮如茫然回头就看到那眼熟的木桶,老旧的原木色,桶口处一圈黄渍。 这不是傻柱的尿桶吗? 我在自家坐着呢,被人用尿淋了一头? 还童子尿? 这什么味儿啊?上火了吧? “呕……” “哕……” “啊?秦姐你没事吧?我是听说,听说…” 傻柱意识到自己闹误会了,想到许大茂就恨得牙痒痒,又被耍了! “听许大茂说婶子中了邪,得用童子尿泼,一泼准好……” “那现在我泼了,婶子也清醒了,没我事就先走了!” 提桶,转身,单腿启动,跳! “傻柱你想跑?” 贾张氏一个野猪冲撞就扑了上去,傻柱躲不开直接被扑倒,两人裹着尿水在地上打滚,傻柱自知理亏,一直紧紧抱着头…… 很快就沾满了泥土,就像小朋友活尿泥…… “贾张氏,我是救你的,你别不识好人心!你这是恩将仇报!” “傻柱,我全看明白了,这院里就属你最坏,见不得我好是吧?你等我找到老贾第一个就废了你!” “我坏?坏人能用童子尿救你?” “闭嘴吧你!哕……” 院里人已经吃瓜吃到吐了,只有张赶仨看不下去回家找竹竿想拉开两人。 贾张氏状若癫狂,连打带骂,紧抱头的傻柱漠然置之。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我傻柱读书少,却知道仗义多是屠狗辈的道理! 满院皆鼠辈,唯我傻柱乐于奉献。 呸! 第83章 我傻柱始终是挺身而出的热心邻居 “这院里没个管事大爷真不行啊?遇上事都是看热闹的……” 二大妈意有所指,周边人意味深长的看向贾家人, 那贾张氏就是挑头抨击并质疑刘、阎二位管事大爷合理性的住户。 并公然宣称二人是没有街办任命的正式身份的伪大爷。 贾张氏言语中多次提及折腰的一大爷易中海,才是这管事大爷的正统,中院还真有几户中海铁粉支持! 索性其余俩大爷各扫门前雪,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贾张氏,中院乱象,如你所愿。 自己种的因,结的苦果自己尝。 “住手!你们不要打啦……” 被傻柱童子尿淋头的秦淮如骚里骚气的叫着,可是战况惨烈,她不敢靠近地上翻滚的二人。 张赶仨竹竿是拿来了,可吕大哥挡着不让他拉人。 “再等等。” 合着这是没看够呢! 秦淮如看没人理自己,只能小跑着到张、吕二人身旁哀求他们出手相助,张赶仨见状血气上涌,手中的竹竿颤抖频率越来越高。 贾张氏罔若未闻的挥舞着黢黑的指甲疯狂攻击,可短胳膊都绕不开傻柱的一双铁臂,她挣扎着想骑在傻柱身上打…… 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大。 傻柱本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被动防守下怒气升腾,厉声呵斥道, “贾张氏!意思一下就行了,再挠柱爷我就还手了,甭拳头挨你脸了才知道疼!” “傻柱……” 贾张氏一张嘴就泄了气,那燥骚味儿熏的她眼都睁不开,脸上的面粉也在童子尿和汗水滋润下变成淡黄色的面絮,更显狰狞。 “你个没爹死妈的野崽子,搁我面前称爷?我抠烂你这绝户的嘴!” 傻柱烦躁的推开贾张氏,抽空把头抬起来吸口新鲜空气。 贾张氏爆发出不符合体型的敏捷,右手快速的在傻柱脸上挠了一把,哗啦…… 直接三道血印子! 滋滋冒血! 傻柱难以置信的捂着脸,他眼睛扫过贾张氏的手指甲上残余的血皮碎屑,头嗡的一下血气上涌,眼珠子都红了! 那是什么?我脸上掉皮了? 我傻柱来人间二十余载,唯二拿的出手的东西,一是靠着家传厨艺,在国营大厂有份体面的工作。 二就是这张在特定角度下略显英俊的脸庞! 你贾张氏算什么玩意儿! 竟敢破!我!相! “柱子……” 秦淮如楚楚可怜的呼唤让傻柱瞬间清醒。 “呜……边儿玩去吧你……” 傻柱用仅存的理智推开了贾张氏,本想看在秦淮如面子上,起身回家孤独舔伤口,一时不察推到了一把柔软…… “哟呵?!” 靠的近的邻居们眼睛一亮! 谁说厨子不挑嘴?那是不饿! 贾张氏当场就炸了,阎解成下午偷窥我,你傻柱晚上就敢当众揩我油? 合着我贾张氏守身如玉二十载在你们眼里就是个笑话? “嗷呜!” 贾张氏直接扑向傻柱伤腿,傻柱猛的扭身躲过,右手按住贾张氏的头恶狠狠的说, “秦淮如!你婆婆可是照着我伤腿去的,我把话说前头,她再动手我就不留手了。” “妈,柱子……” 秦淮如陷入两难境地,左手亲人,右手饭票,如果能选她巴不得傻柱把贾张氏打住院落个清净,可在众人面前只能用可怜的眼神扫视邻居们,希望大家能读懂她的意思。 傻柱看出了鼓励,直接两拳一肘痛击贾张氏! 吕哥看出了迷茫,他高呼“傻柱犯浑了,大家拉开他!” 张赶仨似乎懂了,他用竹竿捅向傻柱的伤腿。 刘光天静立原地,和赶回来看热闹的许大茂捧了一小把瓜子磕着。 “啊!” 傻柱捂着伤腿,倒下了! “啊!” 贾张氏下巴遭受重击,直接晕了! “啊!” 秦淮如亦惊亦喜,赶紧捂住了嘴。 现场乱作一团,隔壁院骑墙街坊在吃瓜之余还不忘问需不需要报公安,他可以帮忙跑腿。 “妈,咱是回家还是?” “光天,如果你爸在场会怎么做?” 【我爸?他在场十分钟前就被傻柱和贾张氏那两张臭嘴怼回家了,没准还得打孩子撒气。】 “……” 刘光天没说话,许大茂眼尖,他指着贾张氏喊道, “嘿,贾张氏吐出一颗牙!” 惹来一众邻居白眼,你许大茂离那么远都能看见,我们看不到?这打成这样子了大家装不知道回家不就是了,显得你能。 这院里大半人都为阎解成的事跑一趟医院了,回来还没顾得歇会,难不成又得去? “我腿疼……送我去医院……” 傻柱脸憋的通红,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张赶仨,后者表情不自然的退回到人群中。 “妈!你醒醒……” 秦淮如叒哭了,见贾张氏没反应又哀求道, “张家兄弟,吕大哥,我婆婆晕过去了,能帮我送她去医院吗?” 傻柱那好说,许大茂很快推来了自行车,用力的拍拍后座挑衅道, “傻柱,自己能上来不?用不用茂爷帮你一把。” “我自己可…以!” 傻柱咬牙切齿的应下, “身上带医药费可吗?你可甭指望我给你垫。” 许大茂声音不小,终于被秦淮如说动的吕大哥和张赶仨俩人停下了手, “秦淮如,你婆婆我们可以帮你送医院,这医药费你得带着。” “吕哥说的对!” “我家哪有钱啊,这院里谁不知道我家情况……” 秦淮如刚准备卖惨,吕大哥果断撒手,张赶仨犹豫着松手贾张氏就摔地上了,脸色难看的说, “贾家的,你家的事儿,我们看在邻居面上可以出力,但出钱找我们不合适吧?” 他瞟了傻柱一眼,秦淮如立马会意,转身拍着大腿委屈道, “傻柱,瞧你做的好事!把我婆婆打成这样你满意了?” 傻柱刚横坐上自行车,闻言转头冷漠的看着秦淮如, “秦…淮如,凡事大不过一个理字,你家闹笑话全院人都是看着,连隔壁院人都当热闹看,是我!” “是我何雨柱挺身而出去救你那魔障的婆婆,她都疯成什么模样你心里没数?!” 第84章 她牙就不镶了 傻柱发自肺腑的话没换来秦淮如的回应。她只是抹着眼泪看着他,这种无声的哭诉,逼的傻柱咧开了嘴,他摇头自嘲道, “瞧瞧,要不怎么说你贾家人厉害呢?!合着我就是欠你贾家的?该你秦淮如的?你婆婆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一声不吭呢?” “现在送医院要花钱了又找到了我了?” “柱子,姐…呜呜呜…” “得了,你甭哭了,见天哭有劲吗?我现在哪有多余钱啊!许大茂赶紧走。” 许大茂得意的冲月亮门处扬扬下巴,傻柱茫然回头,秦淮如脸色猛的一变。 嘚嘚嘚……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光天看着聋老太太在娄晓娥的搀扶下走向中院。 咦? 许大茂很针对贾家啊? “贾家的,你婆婆又在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老聋子浑浊的眼神扫过众邻,秦淮如委屈道, “老太太,今儿这事还真怨不得我婆婆,是…傻柱他突然上门泼了我和婆婆一头尿,您说这不是欺负人嘛?” “老太太院里也没个管事的,您辈分大,不能眼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啊……呜呜呜……” 老聋子冷笑一声, “贾家的,柱子什么秉性院里人都知道,有些事让我挑开了说你家受不起!爽利的让我耷拉孙去瞧病!” 老聋子看秦淮如还想辩解,用力的捣着拐棍, “贾家的,你认为我没手段治你吗?” “太太……” 傻柱既感动又怕老聋子吓到秦淮如,哽咽道, “我腿疼的厉害……” “许大茂,你驮着我孙子可得小心点,快去吧,贾家这边我看谁敢拦你们。” “驮着?老太太你怎么说话呢?我家大茂是人又不是牲口?” 娄晓娥不满的放开手,对许大茂招手道, “大茂,我肚子不舒服,你晚上哪儿也甭去了,在家陪着我。” “得嘞!嗨傻柱,你也瞧见我媳妇不舒服,多余话我不说了,你呐,自己想辙吧。” 许大茂嫌弃傻柱身上有味,把车把一抬,傻柱无奈只能下车,目送许大茂两口子回后院。 【新婚期的娄晓娥还是很在乎许大茂面子的。】,刘光天眼神在老聋子和傻柱之间打转。 老聋子气的直哆嗦,埋怨这个骂那个,就是没觉得自己说话难听,最终还是张赶仨担下了所有,拉着板车送傻柱和贾张氏去医院。 贾张氏躺着,傻柱坐在车梆子上,秦淮如哭唧唧的跟在后面,不知道还以为贾张氏嗝屁了。 院里出了事,男同志都得跟着,刘光天琢磨下还是跟着去了,他准备多待会晚上直接去趟黑市。 二大妈带着几个妇女把中院卫生清理干净,至于贾家? 谁有那闲工夫? 十岁的棒梗决定撑起这个家,硬顶着熏眼睛的骚味下床,刚走到外屋, “呕……” 少年壮志的棒梗只用跑去把家大门推开,这短短几秒钟,就感觉自己快被熏晕过去了。 我不能呼吸了…… 他慎重考虑后决定: 下次再撑起这个家! 回床,卧倒,拉被子盖住头,睡觉! …… 红星医院门诊厅角落。 留守医院的刘海中还陪着阎埠贵小声说着话,后者情绪低落,只是耷拉着头听着。 “什么味儿?这么骚气?” 刘海中疑惑的看向走廊处,随着乱糟糟的脚步和呼唤大夫的声音,他纳闷的拍着阎埠贵的肩膀问道, “我怎么听到傻柱的声音了?” “啊?” 阎埠贵刚抬头,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禁揉了揉眼睛,嘿,那单腿蹦着的还真是傻柱,他正挥手向值班护士大喊, “护士,快帮我找个大夫,我腿又受伤了!” “他腿又怎么了?” “……”, 刘海中刚起身就被傻柱身上的味熏的坐了回去, “老阎,咱俩到后面抽根烟吧?” “正合我意。” 俩人躲过了傻柱,一拐弯就看到四合院大部队架着贾张氏直奔护士处,刘光天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爸,你要去厕所吗?” “这是……” 刘海中没反应过来,秦淮如就默默的堵住二人, “二大爷,三大爷……” 她一张嘴那股子骚气就飘起来了。 “秦淮如你掉茅坑了还是怎么着?往后退点……” “……” 秦淮如又使出卖惨大法,可阎埠贵冷漠的眼神让她把话收了回去。 “秦淮如,你家的事儿我俩管不了,你去找老易吧。” “三大爷?” “我儿子刚抢救过来,我得去陪床。” “二大爷?” “阎解成伤的重,凡事要分个轻重缓急,秦淮如你家的事情自己多上点心吧。” 阎埠贵和刘海中快速离开。 易中海不在,谁管贾家谁傻x! 泪眼婆娑的秦淮如一愣!心里暗骂两人无耻,这俩大爷指望不上了,自己该怎么办? 都怪傻柱这夯货,别人说泼童子尿你就泼,别人让你死,你死不死吧。 就在她还在绞尽脑汁分析找谁借钱度过眼前难关的时候,刘光天领个中年护士过来了, “护士同志,这位就是病人家属,你有事找他就行。” “谢谢你了,小同志。” “不客气。” “这位同志,你跟张翠花什么关系?” “她是我婆婆。” “哦,张翠花下唇撕裂,掉了颗下牙,现在需要缝合伤口,对了,要不要镶牙?” “这得多少钱啊,大夫。” “你们家有红星厂职工吗?” “我是轧钢厂的。” “嗯,那她算职工家属,一共十六块五,走跟我去缴费。” “这么贵吗?” “嗯?镶牙给你算的职工医疗十三元还贵吗?” “十三?” 秦淮如低着头小声道, “护士同志,牙就先不镶了吧?” 中年护士惊讶的看着她说, “伤者是你婆婆?” 秦淮如默默点头,那护士摇着头感慨道, “行吧,你家人的事自己做主。” 秦淮如磨磨蹭蹭的走向缴费窗口,那护士鄙夷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后背。 【长的但是漂亮,心可真够狠的!】 …… 还真是铁血白莲花,一分多余钱都舍不得花! 刘光天换班刘海中,作为一个邻居做到这一步不错了。 刘海中叮嘱他多陪一会,借机给家人刷波好感,刘光天方正还去黑市,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他就守在阎解成病房门口,到半夜就不住的打着哈欠,阎埠贵迷瞪醒了就客套道, “刘光天,累了你就回去歇着吧。” “得嘞,我这明天还得学车,就不陪着您了,那阎解成吉人有天相,肯定会醒来的。” 刘光天顺着客气话拔腿就走,阎埠贵愣愣的看着他背影, “我不就客气一句吗,你还真走啊!……” 第85章 秦姐泪儿掉,傻柱终难逃! 一回生,二回熟。 刘光天从离开医院,到黑市做完买卖再回四合院一共只用了俩钟头。 这次把早期捕猎到的肉类处理了七十多块钱,花四块钱买了三本线装古书。 “咚咚咚……” 刘光天拍着四合院院大门, “咚咚咚……” “谁啊?” “刘光天!” 阎解放拉开大门,有些紧张道, “光天哥,我大哥没出啥事吧?” “别想那么多,我扛不住了回来补会觉。”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阎解放捋了捋胸口就让开身位, “好好休息,你家以后没准就得指望你撑起来了。” 刘光天重重的拍他肩膀,阎解放瞬间觉得压力颇大。 大哥不行了,自己就得顶上去,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的期待远大于悲伤。 “光天哥?我怕我顶不住!” “顶不住也得顶,你没得选。” “谢谢光天哥,这院里只有你还相信我……”,阎家有个三大爷撑场面,可抠搜的性格着实不讨喜。 孩子们吃不好,穿不好在学校时总会有些小自卑,在越穷越光荣大势下,又不敢主动表达,只能闷在心底。 “是你先相信我的不是吗?” 刘光天意有所指。 “你老家哪里的?” “我家不一直在四九城吗!” “嗯,我先回去了。” 刘光天若有所思。 …… 四合院。 秦淮如家里有小孩没法熬夜陪床,第二天托邻居请了半天假,提着饭盒去医院。 贾张氏伤在嘴上,吃饭都成了麻烦事,掉牙处的神经疼痛一直折磨着她,实在忍不住就在病房大喊大闹。 大夫出于人道主义给她开了一份止疼药片,贾张氏服下后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中年人多少有些腰肌劳损、身体不适,这片止疼片不但麻痹了贾张氏的牙根神经,还顺便让她久坐的腰椎,常年玩针纳鞋垫的右胳膊甚至脚上的鸡眼都不再疼痛。 “秦淮如,我离不开这个止疼片了。” 贾张氏表情严肃的放下碗,她还表明自己要住院,老胳膊老腿需要好好歇歇,恢复正常才能去见她的贾富贵。 秦淮如在大夫那打听到三块钱一瓶60片的止疼药,足够贾张氏吃一年,也就不再多说了,她想了一夜,这钱还是得从傻柱和易中海身上找补回来。 “这药物用多了会让神经变迟钝,还有,一定告知病人这药会有上瘾性,不是疼得厉害尽量别吃,这是对她身体负责。” “上瘾?” 秦淮如默默的点头,随后她又去傻柱病房,用两块窝头和一堆好话哄的傻柱又开始迷糊, “柱子,姐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外衣给我,今天就给你洗出来。” “这多不好意思啊,我这衣服难闻的很。” “没事,姐能收拾好,你家里有换洗衣服吗?我下午给你带来。” “有,就在床角堆着呢。” 傻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秦淮如心里膈应但一脸亲切的说, “好嘞,柱子,姐知道你是真心帮我们孤儿寡母的,可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啊,昨天你就是被人利用了,那尿是能治病吗?” “我当时就是听人一说,还不是紧张你家……” 傻柱都不敢抬头看秦淮如, “唉,你倒是威风了,可让院里人看了笑话,那许大茂回厂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呢!” “他敢!” “你又不在厂里,他有什么不敢的,柱子,听姐一声劝,把腿养好赶紧回去上班才是正事!” “我知道了,秦姐,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嗨过去了就甭想了,你也是心善被人利用了……” 秦淮如趁热打铁道, “柱子,我婆婆看病住院要花二十多块钱,我身上实在拿不出来,你看……” “哦,我枕头下面还剩些钱,你先拿去用吧。” “我就知道你关心姐,这院里也就你和一大爷是好人……” 秦淮如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傻柱顿感责任重大,连声说应该的。 能被人重视和需要真好。 …… 秦淮如离开红星医院马不停蹄的奔向协和医院,她另一个钱袋子还在这儿躺着呢。 经过一番打听,秦淮如推开了单人病房的门, “大夫来了?” 一大妈放下苹果,看到空手而来的秦淮如眉头一皱, “秦淮如你怎么来了?” 秦淮如羡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干净透亮的木框窗户,一水的水磨石压线地板,绿色漆面吊灯,白色金属架子病床,床头柜还摆着一网兜苹果…… 苹果,她咽了口口水,一大妈更加不耐烦的用手挡着网兜说, “秦淮如,我跟你说话呢,老易才做完手术刚睡着,你改天再来吧。” “一大妈,我就是来看看一大爷恢复好点没?这院里……” “院里没了老易别人还不过日子了?厂里没老易还不生产了?你说话真有意思。” 一大妈看到秦淮如那双桃花眼就本能的厌恶,语气严厉打了秦淮如个措手不及,她垮着脸想解释,可一大妈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拖着她胳膊往门外推。 【老太太说的没错,这秦淮如就是个狐媚子,就指着男人活,谁沾着都落不到好。】 “一大妈?您别……” 秦淮如情急之下只能大喊, “一大爷,我来看您了!一大爷……” “咳咳……” 睡梦中的易中海被惊醒,迷茫的眼神看着撕拽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声音嘶哑, “秀容,谁来了?” “秦淮如,空着手说是来看你的。” 一大妈暗叹口气,就差一点就推出去了。她心里更恨秦淮如没脸没皮了。 “淮如来了?” 易中海双臂支撑着身体半靠在床头,欣喜溢于言表, “今儿怎么没去上班?” “回一大爷您话,我婆婆受伤了,我得照顾她就请了半天假。” 秦淮如眼睛刚红,一大妈就阴阳怪气道, “秦淮如,你一大爷身子骨硬朗着呢,你现在哭是不是丧的慌?” “一大妈,对不起,我这心里难受……” “行了秀容,咱跟小辈置什么气呢,人秦淮如跑这么远,咱连口水都没让她喝到……” 一大妈气的扭头背对二人,眼不见心不烦。 秦淮如委屈巴巴的摆摆手, “一大妈我不渴,我就是来看看一大爷,我这就走。” 【走?】 易中海重重的咳嗽一声, “秦淮如,这都不是外人,有话就说吧。” 第86章 刘光天要分房 秦淮如跑这么远的路。 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 经过秦淮如一番加工夸大事实的陈述,四合院在易中海住院后,整体道德水准下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后院东西厢房就是重灾区, 许大茂成为祸乱之源。 刘光天我行我素,目无尊长。 前院还有阎解成丑事做尽。 其余两个大爷成了摆设,任由院里自由发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上升到两家互掐的程度。 她甚至隐瞒阎解成被打成重伤的事儿。 易中海沉默不语,良久后缓缓道, “秦淮如,院里我是有心无力了,你一会陪一大妈回去趟,那个秀容……” “老易你说。” “给她准备二十块钱吧,她家情况你也知道。” 一大妈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可还是重重的点头应下,易中海往床上一躺,疲惫的说, “就这样吧,有事没事常来坐坐。” “秀容,苹果给她拿两个。” “这是厂里给你补身体的……” “拿两个吧。” 。。。。。。 1963年11月下旬。 阎解成出院了。 他是被两个弟弟架着进院门的,整个人瘦成皮贴骨,眼神呆滞。 有邻居给他打招呼,他傻乎乎的张着嘴,那口水哗哗的流…… “呜哇哇……” 几个邻居复杂的对视一眼。 阎老大伤到脑袋,变成痴呆了。 呆了也好,活着没烦恼…… …… 四合院的风吹不到刘光天头上,他这段时间按部就班的执行着自己的工作计划。 轧钢厂的刘光天是: 逢人脸带笑,说话烟开道。 一个多月时间他跟运输科这帮子驾驶员就混熟了,年纪小点的都以兄弟相称。 常姐因为儿子拜他为师的原因,工作中也照顾着他。 有些四九城内调剂物资的运输活,就安排他跟车熟悉路线,学习经验。 每周一,他固定跟随老吕学车,做卡车例行保养保养。 周二,去李大力负责的保卫一科练习射击,和值班保卫员切磋交流功夫。 其余时间他除工作时间外,李主任办公室是他跑得最勤快的。 每周天早上六点,马冠南都会准时来四合院学武。 刘光天一开始准备糊弄事,可是发现这小子有股子狠劲,让扎马步就扎,说半小时就咬着牙撑。 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马冠南行了正儿八经的拜师礼,刘光天就把前世练过的小洪拳架子一招一式的教给他。 铁掌是空间奖励我会用,教不出来。 学艺也得循序渐进嘛。 …… 月底最后一个周末。 刘光天起个大早,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已经摆在外屋桌上。 二大爷吃味的撇撇嘴, “嘿我真没想到你小子还能吃上现成饭,小马已经到了,你收拾快点甭耽误时间。” “好嘞,爸,我师傅说转正就能申请住房了,下礼拜我准备去后勤打听下。” “……” 二大爷默默的盯着自己手指甲,眼睛一眯一眯的像犯困了。 刘光天不以为意,端起豆浆吹吹浮沫,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嚯,喝完身子都暖和了。” “你准备搬出去住?” 二大爷声音低沉, “不一定,紧着咱们院为主吧,太远了我也住不惯。” 刘光天心知自己空间跟这四合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琢磨给二大爷打个预防针,院里有事他打听起来省不少功夫。 “院里啊?” 二大爷脸色稍缓, “你先带小马玩儿去,我一会儿去打听打听。” “我那不是玩儿!” “是正儿八经练功夫,小能强身健体,大能保家……” “越说越没边儿了,赶紧走吧。” …… 后院小天井。 “师傅好。” 扎马步的马冠南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半小时马步扎完,咱俩去北海公园练拳。” “得嘞。” 刘光天师徒慢跑着离开四合院,刘海中背着手到了前院找阎埠贵,两人小声嘀咕半天一起去外院看那三间倒座房。 “呸呸呸……” 倒座房久年失修,因安全问题不宜居住。几年前被街办安排给院里堆杂物使用一推门那朽木味儿伴着浮尘扬起,阎埠贵捂着鼻子指着一地的杂物说, “你瞧,这间是拐角屋子,立堵墙就能封个小院子出来,唉,这间房之前我琢磨着给解成结婚用,现在也用不上了。” 阎埠贵独唱苦情戏,可刘海中就是看着这十来平方米的屋子,倒座房没有明窗,只有个几十公分见方的透气孔,空气难以流通。 层高只有三米出头,显得格外压抑的同时还不利于改建…… 不过门口这块十来平米的空地封个院子确实不错。 【阎老西呀阎老西,你可是把这这间屋子瞒的住住的,要不是你家老大出了那事,估计你也不会在我面前做好人。】 “老刘,这间屋子里堆的都是些细软物件,你瞧瞧墙角都是我收拾好的,稍微收拾下就能住,这下可就便宜你家老大了。” “我家老大?” 刘海中抽抽嘴角客套道, “嗨,我就是先打听下,对了老阎前院还有别的房子吗?” “哟,这四九城屋子那么紧张,谁愿意把屋子让出去啊,我给你说老刘那都不是有钱能办的事。” “哦。” 刘海中面无表情, “我就是先看看……” 阎埠贵心思一转道, “老刘,你家老大不是去外地了吗?这屋子?” 阎埠贵后知后觉,惊讶道, “你不会是替刘光天打听屋子的事儿吧?他不是……” “嗨,老阎你别多想,我就是先看看。” 阎埠贵悔的想抽自己一嘴巴,他因为阎解成出意外最近一直休息不好,脑子转的慢了一步。 他自作聪明认为刘海中是想走街办路线去要这倒座房给大儿子刘光齐。 毕竟刘光天,刘光福爹不疼娘不爱的刻板印象太过于根深蒂固。 阎埠贵想的明白,自家老大废了,剩下两个儿子还没到非要房子不可的年龄,于情于理都能从刘海中身上刮下一层油水。 可刘光天情况不一样,他已经入职轧钢厂,分房子的流程是从厂里后勤处开始的! 大意了! 阎埠贵拉住刘海中的胳膊,苦笑的眼角皱纹都能夹死苍蝇, “老刘,这房子可是院里共有的,如果放出风声那缺房子的都得去街办打申请…到时候街办分给谁都不好说……” “咱俩好好合计合计行不行?” 第87章 阎埠贵和倒座房 “老阎,前院再帮我打听打听房子的事儿。” 阎埠贵无奈:“我对屋老刘头之前提过一嘴,我一会儿去问问。” “嗯。” 刘海中背手挺胸离开,只留阎埠贵懊悔不已, 【这间屋子我盯了这么久,不行,我家用不到,也不能任由刘海中这草包肚皮得了便宜……】 阎埠贵闷闷不乐的坐在屋里,阎解成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要喝水,惹他更加烦躁。 “杨瑞华,人呢?你儿子闹腾要喝水!” “老阎我择菜呢,暖水瓶在床头你给他倒一下。” “我!” “唉~” 阎埠贵只照顾儿子几天就逐渐失去了耐心,其实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和刘海中是一类人,长子长孙的重要性远大于其他儿女。 (剧中阎解成工作娶妻分房子都是三大爷操办的,其他儿女没有交待。) 可现在…… 看着床上一会瞪眼吐舌,一会傻笑流哈喇子的阎解成,一股子邪火蹭蹭蹭的冒了上来, 【派出所也查不出来谁伤的解成,兜里的一百块钱也用说不清来路没收了…合着我儿挨打又背脏,这辈子翻不了身…】 “刘海中啊刘海中,老易和我都遭了难,你家的日子倒是好过起来了!老天也忒偏心了!” 【如果真是刘光天走轧钢厂的路子?不行,我得搅和黄了。你刘海中不仁,休怪我阎埠贵不义……】 阎埠贵镜片后的小眼镜闪着灵光,他老阎家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三大妈进屋看到这一幕,小声道, “老阎,秦淮如又来要赔偿了。” “让她滚!” 阎埠贵刚听到秦淮如名字想摔茶杯,这贾家俩寡妇就死咬着阎解成偷窥贾张氏如厕的由头索要赔偿! 他高举的手突然停下,冷静之后说, “杨瑞华,你告诉秦淮如,想要钱一分没有,如果她家房子住不开,我下周给她出个主意。” “啊?你哪来的房子?不会是倒座房吧?那可是留给……” “留给谁?” 阎埠贵愤慨的指着阎解成, “留给他结婚用?谁愿意嫁给他?还是咱们出钱给他讨个媳妇儿?” “我不就随口说说,那你之前跑街办送的礼就白搭了?多可惜啊!” “不可惜……我有办法,你就这么回她话就行。” “行吧。” 秦淮如十分不情愿的站在阎家门口,她是被贾张氏逼着过来的,可阎解成人已经废了,看没看过还那么重要吗? 况且,真有人会偷窥自家婆婆。 秦淮如不信。 “秦淮如,我家老阎说了,要钱没有!” “那我怎么跟我婆婆交待,上次闹的够难看了…” 两个女人叹口气,贾张氏是无理都能闹三分的人,这次不管歪不歪确实有人听到,有人喊阎解成在偷看女厕,就连在场的阎解娣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这样……” 三大妈把秦淮如拉到拐角, “我家指着老阎一个人工资过日子,解成没有工作住院花了不少钱……” 秦淮如眉头紧皱,三大妈万分不舍道, “唉,你家屋子也不宽敞吧?那棒梗也十岁的半大孩子了…” “三大妈有话您直说,我家着实挤得慌。” “你听着啊,外院那三间倒座房……” “那房子都损毁的不成样子了,怎么住人啊?而且那也属于咱院里的公房不是吗?” “还真不是…最西边那间是好的,屋顶都不漏水,都是我家老阎维修的。” “三大妈,我家做主的是我婆婆,我回去问问她。” 【你家没好处会舍得维修?】 秦淮如自己拿不了主意,客气两句就回家,贾张氏听完后就轻蔑一笑,下巴颏上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 “阎老西打的一手好算盘,那三间屋子一直堆着杂物不假,最里面那屋他可一直对外说是前院堆东西的,这下可算是露底了。” “可这房子他捂了几年了,怎么现在突然舍得告诉你了?” “估计有别人盯上了呗,或者街办不分给他们家吧。” “跟街办关系不大,咱们院去打听的人多了,那几间倒座房谁申请谁收拾,一间屋子没个一二百也住不进去……” “一二百住那屋子多浪费啊。” 秦淮如舍不得,半年工资不吃不喝换间倒座房,她贾家五张嘴抠不出来这钱。 “你看我干嘛?我也没钱。” “那我还继续问三大爷家要钱?” “他家有什么钱,这屋子比钱重要,咱们家怎么也得争一争,棒梗还小等他结婚时咱们再收拾屋子也行。” 秦淮如点头,贾张氏敲敲桌面提醒道, “你明天跑趟医院,把消息给老易带过去,让他给我们拿拿主意。” “嗯,妈我提什么东西去吗?” “提东西?不用!你去了嘴甜点就行,好了我困了。” 贾张氏不耐的结束对话。 …… 北海公园湖边野林子。 稀疏的几颗树下,刘光天用两块砖搭个简易灶烤肉,树枝串猪肉炙烤溢出的油脂滴在明火上发出滋啦啦的响声。 马冠南咽着口水,用肩膀顶着树, “80.81...95.96...100” “师傅……” “歇一分钟,再跑半圈回来吃肉。” “好嘞。” 马冠南顾不得休息,用力跺跺脚就朝湖边跑去,嘴里大声喊着号子! 五分钟后,刘光天笑吟吟的看着马冠南呼哧呼哧的咬着肉串, “别烫着了。” “这可太香了,师傅我真好奇你烤肉手艺哪学的?” “前两年烤老鼠肉练出来的。” 刘光天开玩笑道,马冠南嘿嘿一笑, “师傅,您甭拿我逗乐了。” 马冠南吃了两串就停下了, “师傅你吃。” 刘光天最满意的就是马冠南这粗糙外表掩盖下的真挚, “我不吃了,都是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师傅,文和哥今儿怎么没来?” “哦,他带着花猫去西城玩了,今儿没空。” 马冠南圆脸上都是羡慕。 “对了,学校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呃……” 马冠南三下五除二撸完串,来不及嚼就往下咽,噎的直翻白眼, “咳咳,师傅,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那何雨水在校外好像有个对象……” 第88章 他心眼小,记仇! 马冠南说话时就盯着地上的火堆看,生怕惹恼了刘光天。 “哦,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顺子上周末看见的,有个年轻公安送她到学校门口,还给她带了口粮……” “哦。” 刘光天一声哦就没了下文, 【剧情里的小公安这么早就出场了,看来何雨水是下定决心要离开四合院了。】 【青春的暧昧和好感就是荷尔蒙分泌过多的产物!我还是着相了,这样也好!反正也不想跟傻柱攀上关系。】 “那个师傅你没事吧?嗨,我给你说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滚蛋,我们就是邻居,邻居而已!” “师傅!” “我大妹比你小一岁,要不然你考虑下?” “你妹?” “我妹!” “亲的?” “必须的!” “跟你长的像吗?” “包像的!” “那算了……” “?” 马冠南还想争辩几句,刘光天起身拍拍手, “好了,歇够了,去拉筋!一会我教你一绝招!” “绝招好啊!” 马冠南激动的乱蹦, “叫美女照镜腿!就是这样……” 刘光天摁低他的头,提着他右腿往脑后掰…… “师傅,停停停,断了断了……” “哦,还给我介绍你大妹吗?” “师傅你年纪轻轻就有了驾驶员工作,未来天高海阔,任你翱翔!吾妹蒲柳之姿怎能误你前程?” 马冠南龇牙咧嘴,语气真挚! “别这么说你妹妹,兄妹之间要互相尊重。” 刘光天松手,马冠南捂着大腿抽冷气, “师傅,我练的拳法真有这招吗?” “真有!” 刘光天活动下身体,身子猛的前倾带动右腿自后上勾!从右后肩处踢出! 迅捷有力,角度刁钻! “瞧见了没,这个高度刚好是对方的下巴位置,如果踢到轻则晕厥,练到一定程度也是要命的……” “我这年纪还有戏吗?”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那你也得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一刻不能倦怠。” “师傅你和李叔比划那咵咵咵的掌法不能教我吗?” “习武需要水磨石功夫和耐心,差一点都不行,先从基础来吧。” “起势!” 刘光天大喝,马冠南立马双手齐腰,摆好架势,眼神认真专注。 “怀中抱月!” “白云盖顶!” “弓步推掌!” “压手缩身!” “……” “冲天炮!” “收!” 马冠南有模有样的打了一套基础,刘光天指出动作不足的地方后,两人小跑着回家。 “师傅,下个礼拜有趟常山的活,你要跟车吗?” “哪个驾驶员?” “范叔,范小林。” “诶……” 刘光天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我去吧,老范这一路能轻松不少。” “对喽,还有年底驾驶员考试你可得准备好,不要大意,要不然又得等几个月,忒麻烦。” “嗯,帮我给常姐带句好。” “跟我客气啥,我这只能帮你这些小事,正事咱都得找宋哥解决。” “提那孙子干嘛,跑快点。” 城西的宋文和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 大花猫拎着一个半大小子的衣领子,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文和?” “给他长长记性就行,甭打坏了。” “得嘞。” 大花猫一个背摔,那小子直接摔得背过气,吭吭吭的喘着粗气, “下次长个记性,有的人你得罪不起知道吗?” “知道了……” “嘿,甭瞪眼睛看我,有能耐就来东城找我大花猫,来,门票给我。” “呸!宋文和,你又不是缺钱,想看演出自己买票啊,堵我有意思吗?” “张凯旋,回去给李军带句话,学校里我让着你们,出了门咱就各显本领吧。” “猫儿,还差谁没收拾了?” 大花猫从张凯旋书包里翻出两张歌剧表演的门票,思索下说, “李秋润,冯铁成,还有这张凯旋……” “就差李军和王平安了。” “李军那孙子还在家窝着养伤呢,张凯旋,王平安你见了没?” “没有,他几天没来上学了。” “猫儿,你再问一遍吧。” 大花猫扬起巴掌,张凯旋光棍的点头恨声道, “行行行,你宋大公子都肯用这下作手段…… “算我怕你们不行吗?王平安最近在东直门呢,我能走了吗?” “让他走吧。” 张凯旋推着自行车走了两步,不甘心的回头问道: “文和,咱也算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样可有点不够意思了!” 宋文和掏出烟散给大花猫,闻言头都不抬淡淡道, “张凯旋,你觉得没意思,我觉得有意思怎么办?” “得得得,你就跟这些人瞎混吧!” 张凯旋一个蜻蜓三点水上自行车就颠。 “宋文和,咱们去东直门吗?” “去哪儿干嘛?咱俩看剧去。” “那张凯旋万一喊人来,我一人怕是挡不住,到时候在吃亏了不划算。” “他?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来。” 宋文和对认定的朋友非常好,但他是个小心眼的公子哥。 他记仇。 “宋文和,那些跳舞的娘们真的不穿裤子吗?” “这……猫儿,她们穿的裙子,腿上还套着一层呢。” “可惜了……” 大花猫很遗憾,春天的温柔长满了枝头,却没有一枝属于他。 大花猫骑着自行车带着宋文和。 “猫儿,李叔让你去轧钢厂干学徒你怎么不去?” “等年底吧,我叔原话是等刘光天当上驾驶员再让我去,到时候给他押车。” “轧钢厂真有意思啊,我这还得一年毕业,唉。” “宋文和,你不继续读了?” “读不读到时候再说吧,我家人也没个准话,含含糊糊的说不清。” “哦,真羡慕你还有选择,我也没什么手艺,未来的路一眼看到头了。” 大花猫闷闷不乐。 “选择大于努力啊,猫儿,每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 周一。 范小林把着东风卡车方向盘行驶出了南门,向西跑了十来公里路两旁就只剩稀拉拉的房屋和农田。 北方的秋冬,满目皆是萧瑟。 “刘光天,你来开?” “范叔,这么快就累了?” “甭贫了,谁不知道你小子水深,调度都开始给你铺路了!我也歇不了,帮你看着路,我只有一点要求。” “安全行驶!安全第一!听见了吗?” 范小林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老油子形象,严肃的板着脸。 第89章 刘光天首次跑长途任务 “安全生产,使命必达。” 刘光天严肃的回应让范小林满意的踩下了刹车, “来,你来开,我给你较着路线。” 刘光天坐在梆硬的驾驶座上,先把一整包烟放在驾驶台上道, “范师傅,这一路麻烦你了。” 范小林自顾自的拆烟,瞄了他鼓囊囊的后腰一眼说, “你呀年轻,腰可得保护好喽。” “哦,这没办法,我报的押车肯定得带着家伙。” “甭贫了,让我看看老吕教的怎么样。” 范小林烟点着,就挪动着屁股让自己坐的舒服点, “走着。” 刘光天把这沉重的方向盘打着火,启动。 “房山,窦店,琉璃河,一脚油门到涿州……” 那时的公路情况一般,出了四九城就是一段石子混合路面,刘光天稳稳的把这方向盘,保持三十公里\/小时匀速行驶。 一直观察他的老范微微颔首,这小子双臂有力,也足够机灵好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耐住寂寞,唉,久坐伤身啊。 本来定的让刘光天练练手到高碑店就换人,可卡车一路不停直接干到了定州附近的一个镇子。 “行了,光天,在前面停下车休息下,我去打瓶热水。” 刘光天自无不可踩下了刹车,卡车在老范指点下缓缓的停靠在公社门口。 几个旁边玩的小孩立马围在车旁好奇的看着,刘光天就在车门处沉默的抽着烟,有靠的近的小孩他就嘚瑟的吐个烟圈, “啵啵啵……” 刘光天嘴撅成金鱼状,用食指轻轻的弹着脸颊,白色的烟雾吐出就是个圆圈…… 一个、两个、三个! 他瞥了眼围在自己腰边的孩子,猛嘬一口烟吐出一道烟气, “咻!” 来了个一箭穿三心。 “喔……” 天真的孩子们惋惜后又拍起手,范小林提着暖水瓶出来就看到一幕,有些无奈的招呼道, “小刘,喝口水我们鼓把劲,争取下午五点前赶到常山筑械厂。” “好嘞。” 刘光天潇洒的弹飞烟头,一个小男孩捡起来吸了口,模仿着他动作吐烟圈,可吐出的只是一片散壮烟雾…… “咳咳咳……” 小男孩呛到了赶紧扔掉烟头,旁边小朋友笑的更开心了。 “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中,刘光天坐进副驾驶。 范小林挥手向公社人员道别,卡车再次启动后语重心长道, “刘光天,出门在外多长点心,不是阻止你和老人孩子聊天打发时间……” “人心隔肚皮,多想多看多观察,再下决定!任何事都一样。” 老范一改油腻形象, “这条路就三百来公里,一路都算安全。 “等你有机会跑西线北线的时候就懂我意思了,几小时都不一定看得到一个人……” “有时候没人就意味着安全,万一半道路中间有人那才是可怕……” 前方路况不好,范小林集中注意在驾驶上,刘光天摇开车窗从倒车镜观察右后方,太阳已经从车尾挪到了车头处,洒下灿烂的赤红色。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沿定州,跨新乐,正定县一过就到常山。 “呼……” 老范看看手表,四点五十。十二小时的任务俩人压缩到九个多小时,自己确实轻松一截子。 常山筑械厂食堂。 单间小灶,四菜一汤招待标准。(两荤两素一盆鸡蛋汤) 筑械厂后勤的一个股长和库房管理员作陪,刘光天下完货才到。 进门时已经酒过三巡了。 “小刘,坐我这边来。” 老范拉着刘光天挡酒,后者有空间作弊,一杯实在酒下肚,他晃晃脑袋感慨,这个年代的全国各地的白酒都是纯粮酿,口感确实很好。 不过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三杯后的酒就进了空间。 正在放牛的小雀儿疑惑的看着天, 老天爷尿尿了吗? 怎么嘀嗒嘀嗒的? 嘿,要是换我能滋五米远! …… 一顿饭主宾尽欢,喝到了七点多,库管叫人安排两人住招待所。 竖日清晨, 一汽解放卡车装了两木箱轧钢厂急需的工件返程,路过市中心时老范贴心的说, “去晋察冀大众商店买点东西吗?这可是咱们华北赫赫有名的新中国百货第一店。” 刘光天看着不远处那雄伟的三层建筑物,摇摇头表示自己要执行保护卡车和集体物资,不便离开。 老范满意点头,刘光天说完就把兜里准备好的钱票给老范, “范叔,麻烦你帮我买两条本地烟,酒您比我懂,也带几瓶。” “那剩下的我就看着买了?” “嗯,谢谢范叔。” 老范看来是经常去,不到半小时就提着几个纸包回来了, “一条荷花,一条菊花,酒是封龙山牌元氏白酒,这玩意儿入口有些辣,进了嗓子就舒服了……” 刘光天接过东西放好,这也算驾驶员隐形福利,可以买到外地的新鲜货,倒卖违法,但是易货肯定是是溢价的。 这就是信息差带来的优势,你甭看傻柱在后厨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可能连常山产的红梅烟都没抽过。 渤海的海产,东北的山货…… 刘光天嘴角不自觉上扬,各地的动植物会不会让空间的物产变得丰富,面积扩大些呢? 来的时候刘光天行驶了一百多公里,回去的时候老范放心的把方向盘交给他,俩人路上在高碑店停了半小时解决下个人问题。 回到轧钢厂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刘光天把车停到车队,马不停蹄的在厂里奔波着, 常姐,一个雪花膏。 吕国齐,李大力各两瓶白酒。 李怀德一盒点心一条荷花。 李怀德指定不缺这点东西,但礼轻情意重,他满意的是刘光天的态度,照理说这份工作也算是俩人的台下交易,搁一般人理解花钱办事,钱货两讫就是故事的结尾了。 可刘光天熟知剧情,怎会错过眼前这条毛绒绒的大粗腿,这条腿可以让他稳定进步到十三年以后。 十三年啊,人生有几个十三年? 把握好了他刘光天自然也有往上破层的机会! “李主任,那我先走了?” 李怀德摇头轻笑,招手示意他坐下, “小刘啊,我听常调度说你在打听房子的事?” 第90章 傻柱心眼忒小 “哟,您瞧我这嘴,我就是闲时跟常姐提了一嘴,我资格不够您可甭往心里去。” 刘光天马上辩解。 李怀德就是笑笑也不急着回话,等到刘光天自己都觉得演技差尴尬的左顾右盼时,李怀德才拉开抽屉抛了一包中华烟给他。 “照理说,你转正了厂里就可以给你分配房子,可是……” “现在整个四九城住房紧张你知道吧?” 刘光天能说什么?点头就是了。 “我们后勤工作压力也大,很多房子久年失修无法居住,更何况车间有很多结婚的工人还和父母兄弟挤在一起住呢…” “我们怎么做都不合适啊,每个工人都想要房,咱们厂肯定是满足不了的。” 君听人言否? 久年失修? 那就是有房子! 什么叫车间工人和父母兄弟挤着住? 刘光天意识到这话里有话,赶紧顺杆儿往上爬, “嗨,李主任,住房咱们肯定得跟着上级精神走啊,优先军烈属,生活困难户还有像我这种家庭人口多的……” “小刘,你家五口人可不能算多哦。” 李怀德眨眨眼睛,刘光天故作为难的捏着眉头惆怅道, “那怎么办?我爸三个儿子,早就说过把家交给我大哥了,可我大哥一颗红心向太阳,主动响应国家号召去西部支建了,啧啧啧……” “哦,你哥做的对!这是值得表扬的,咦,你爸把这个情况报到厂里了吗?” “应该没有,他中专毕业分到林业局,从那边走的……” “可惜了,这本该是你家的荣誉,这样吧……” 李怀德装模作样的思索着, 十秒…… 二十秒…… “李主任。” “小刘你说。” “其实我分房也不是那么迫切,我就想离父母近点,不想离开现在这个院子。” “有孝心,工作也认真,你是给我出个难题啊,你住哪个院?” “回李主任话,南锣鼓巷四十号帽儿胡同95号红星家属院。” “嗯,我记下了,明天开例会的时候我和负责房产的领导研究研究,如果有空下的房子再通知你。” “谢谢李主任!” 刘光天像个愣头青一样把惊喜挂在脸上,李怀德笑眯眯的拿起茶杯。 “李主任您忙,我这又耽误您宝贵的工作时间了。” “不耽误,去忙好自己的分内工作就行,小刘啊……” “您说。” “我很看好你。” 李怀德说完就拿起了一份资料,刘光天识趣的起身离开。 【研究研究好啊,研究就有门,不过院里还有空屋子吗?】 “也不知道便宜老爹办事靠不靠谱……” “刘光天!往回看。” “哟,大茂哥,今儿不忙啊?” “嗨,刚回来把放映机还库房了,你怎么来行政楼了?” 许大茂说话时往楼上指了指,刘光天做个嘘,招手示意他到楼梯后面聊。 俩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许大茂迫不及待的问, “嘿你小子刚上楼找谁去了?可以呀,都知道走上层路线了!” “那倒没有,我领导让我跑腿送个东西。” 许大茂好似松了口气,惋惜道, “嘿我还以为你小子攀上高枝了呢!对了,傻柱回来上班了。” “哦?那还挺稀奇。” “一点不稀奇,他一破厨子能耐都在手上,腿伤了又不耽误他炒菜。” “得了吧,大锅饭他单腿可抡不动。” 刘光天故意抛出这个话题,他知道马华憋着气花钱学了大锅菜的手艺,傻柱‘师徒‘相会后厨肯定不会和谐。 许大茂一听就咧着嘴大笑, “哈哈哈,来来来,来根烟我好好给你说说……” 一只牡丹烟,大茂乐开怀, “哎哟,那傻柱一个多月没上班,这回赶上年底,各部门都开小灶招呼对口单位,那五食堂厨子孙芳明手艺不行都忙不过来,食堂主任没办法,只能叫傻柱回来救场…” “今儿早食堂派专人骑自行车带他上班,那孙子甭提多显摆了,结果人到后厨一看,嘿!傻眼了,厂里分他那傻徒弟叫什么来着?” “马华。” “对对对,就是他,正在那配菜准备炒大锅菜呢,嘿,傻柱一看不乐意了,手插着腰张嘴就是骂啊!” 许大茂兴致勃勃的模仿着傻柱的站姿,人整体往右边斜,一说话是梗脖晃脑,柱气十足,嘴里跟粘痰似的说, “哟,马华你小子不老老实实切墩怎么还站灶台边上了,那锅铲瓢勺你认的明白吗?边儿切你的白菜土豆去!” 许大茂身子一转,又开始模仿马华, “嘿,何雨柱同志你好,我们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上次在您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您教不了我,这话你都忘了吗?” 许大茂身子往右斜,浓痰又卡住了嗓子, “嘿你小子还敢顶嘴,我好话不说二遍,赶紧离开灶台切你菜去,你那手艺工人兄弟吃的进嘴吗?再把人吃出毛病了你就得收拾东西滚蛋知道吗?” “那马华也不惯着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又开始收拾眼前活了…” 许大茂两口嘬完烟,语气甚是遗憾, “傻柱在后厨横惯了,马华也是个死脑筋,俩人好歹师徒一场,让着点傻柱也就过去了,可那孩子就守着灶台看着傻柱,一下把那傻子惹急眼了,随手抄起一颗萝卜就砸了过去!” “砸中了吗?” “嗨后厨有个叫刘岚的好心劝架,那萝卜直接砸人女同志脸上了,哦哟,啧啧啧,那场面……” “得,食堂怎么处理呢?这打骂不算新鲜事,浪费萝卜可不合适,这才吃饱几天啊。” 刘光天撇撇嘴,许大茂不以为然的摊着手, “嘿,轧钢厂还真不缺这根萝卜,那傻柱也不知道给食堂主任灌了什么迷魂汤,闹腾半天屁事没有,不过啊…” “那马华还是坚持着把大锅菜炒完了,傻柱尝了口也没什么,脸色难看的厉害,我说就是活该!” “大锅菜厨子不就是一锅一铲一把盐,哪有什么大讲究,那傻柱就是不愿意教人也不乐意看到别人好,心眼呐…” “忒小!” 第91章 倒座房还挺抢手 许大茂说到傻柱情绪就亢奋,俩人这一聊直接到了下班时间。 电喇叭激昂的音乐响起,许大茂意犹未尽, “你等我骑自行车带你回去。” “我去保卫一科门口等你。” “嘿,刘光天……” 许大茂听到保卫科三个字眼珠子又转的飞快, “大茂哥?” “算了,今天是后勤待客,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到。” 刘光天自无不可,今天又不是大操大办,傻柱能抠一饭盒荤菜就差不多了,如果真是厂里大招待他手脚还不干净…那怨的了谁呢? 许大茂车子蹬的快又稳,途经供销社的时候停下车, “晚上喝点?” “行啊,莲花白行吗?” “可以,档次不低了。” 刘光天买了两瓶酒,俩人刚进四合院大门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有四户中后院的住户都集中在前院,小声的嘀咕什么,吕家嫂子手持根木制米尺正往倒座房那排走去,吕大哥尴尬的打了个招呼就跟了进去。 三大爷抄着手一脸严肃的站在自家门前,许大茂左右看看打个招呼, “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三大爷您给说说?” “哦,没什么事,最里面那间倒座房好像还能住人,这不咱们院住房紧张的邻居都在想辙嘛…” 三大爷轻飘飘的说完厌烦的瞥了刘光天一眼,这让后者敏感的捕捉到了,扭头时三大爷又若无其事的和许大茂小声嘀咕着什么。 刘光天冷笑一声,语气平淡道, “大茂哥你们先聊着,我回去歇会再去找你。” “得嘞。” …… 后院。 最近天气愈发冷了,可老聋子还是守在自家门口, “刘家小子回来了?我那耷拉孙你见着了吗?” 刘光天摇摇头就要走,老聋子重重的咳嗽声, “刘家小子我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跟你说说话你都不敢吗?总是躲着我,而且最近光顾着上班也没带点野味回来?…” “嘿老太太,我不跟你搭话是因为咱俩家没什么交情,我呢,跟您不熟,躲着更是无稽之谈!甭逗我乐了啊。” “你小子不是寻摸房子吗?这院里哪有空屋你得问我啊?” 老聋子咧着缺牙的嘴笑着,看起来还挺渗人,刘光天摸着自己的圆奔头揶揄道, “老太太,您是神通广大,我才跟我爸随口提嘴房子你就知道了?” “那可不是,我老太太听人说话都费劲,不过前院的小阎可是扒拉出一间能住人的倒座房。” “这下午不知怎么就把信泄了,闹得院里那一群没脑子的,跟苍蝇闻到臭肉一样都扑上去了,你就说巧不巧?” “倒座房啊?我可不住,满院的好房子我为什么偏偏要住那下人房?” “你不要那房?” 老聋子面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可这院里除了东穿堂旁的跨院没有空闲屋子了啊。” “诶,后罩房不是还有两间吗?不行我分到手跟你耷拉孙换着住,他守着你也方便。” “你小子胃口不小,就不知道牙口怎么样了?随便两间后罩房就想换中院正房,想得美。” 老聋子面色阴郁,起身回屋。 那东跨院之前是个占八分地的独立外院,三间屋子中间一座景观大假山,布有花圃和观赏树,环境怡人。 战争时被一枚炮弹光顾过,三间屋子都塌了,假山处更是只剩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大坑。 之前街办把那当做库房的,堆积过一些老屋拆下的木板木料,后因运输不便和改建成本过大换地方了,红星轧钢厂顺茬从街办接过跨院的所有权。 厂里也有不少基层干部来实地看过,面对一片狼藉的院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无他,改建成本太大。 而且这房子所有权还属于厂里,自己交租金替厂里盖房子,后面再有纠纷或者排上筒子楼了自己要不要搬楼房去? 损己肥公?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凭白无故给集体做贡献可不成! 可刘光天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现在没有房本这一说,但是在七十年代中后期四九城就会按户口本上的地址进行核对析产,没争议的房子就会给户主本人办理房本。 十来平一间的倒座房? 二十平一间的后罩房? 我挣钱不就是花的,换成房子最划算。 …… “回来了?” 刘海中咬牙切齿脸通红的模样,一看就在生闷气,这老头真有意思,每次遇事都先自己瞎琢磨,越琢磨越烦躁,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爸你这是怎么了?让人煮了?” “谁被煮了?哦,你妈煮的稀饭,今晚多喝一碗。” 刘海中甚至有一丝心虚。 心虚?这老小子偷人了? 刘光天把两瓶莲花白放在门口,又从衣服里掏出香烟和元白酒放在桌上, “爸,没事我进屋了?” “有…你先坐着。” 刘海中看着眼前儿子带的礼物更内疚了,他找三大爷打听房子实属正常,本以为阎埠贵会看在两人关系上,做好保密工作。 可今儿院里沸沸扬扬的,都在传街办有意把那间房分给屋子住不开的贾家。 贾家? 这还得了? 贾家一间半房(剧中可以看到贾家把抄手游廊占了一部分,算是半间房)就三代五口人能称得上住不开? 中院吕家和前院大勇家立马就不乐意了,这两家人口多,吕家三代七口人挤在一间穿堂屋里,着急放屁都转不开身子。 大勇家更不用提,十六平米住了五口人,他家可没有抄手游廊可以占。 “那个,房子的事情估计闹岔了,那倒座房估计轮不到咱家了。” “倒座房要他干嘛?住着憋屈,放杂物离咱家太远。” “嗯?你不是要我打听房子的事?我打听就那几间空着呢,难不成你要搬出去?” “倒座房,后罩房我都不考虑,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分房名额不能浪费到那地方,再有更好的房空出来怎么办?干瞪眼?” “嘿你还跟吃了炮仗一样,跟那屋子谁求你住了?咱院里想要的多了。” 刘光天回忆剧情,那房子是阎解成住的,今天这事八成是三大爷传出风声的,可他怎么和贾家缠上关系了? 中院西厢房。 秦淮如没做饭,两个寡妇大眼瞪小眼,贾张氏眼神闪烁,秦淮如怨气十足。 第92章 易中海的腰? “我就是闲着没事跟几个娘们说说闲话……” “那你也不能把倒座房的事说出去啊,三大爷只是开个头,咱们还得找一大爷合计才有把握抢到房子,这这漏了风大家伙都跑前院看房了……” 贾张氏恶狠狠的瞪眼道, “嘿秦淮如,这能怪到我头上来?我也是好心想用话站住理,其他人再去要房不就等于跟一大爷、阎老西对着干吗?” “唉……” 秦淮如无奈叹气,贾张氏推她一把, “赶紧做饭吧,咱家后面有易中海顶着呢,那房子跑不了!” 起身,烧锅,加水和棒子面,秦淮如搅动着锅熬糊糊,心里愈发厌烦贾张氏这猪队友,自己借着阎解成偷窥的由头去阎老西家讹到条有用的房子信息,转头就说出去了,真是无脑话还多。 她本身对倒座房没有太大预期,可让贾张氏这一宣传,她俩寡妇不要也得要了!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寡妇要想在这吃人的社会活下去就得遇事硬撑到底,无理都得辩三分,否则必然被有心人拿捏欺负,为了孩子不受屈,她必须亲自下场。 这是变相的自我保护。 秦淮如新寡两年半,已经体会到没男人帮衬的辛苦无助,她这婆婆做事有恃无恐是依仗的什么? …… “你不要倒座房早说啊?” “我盯上穿堂屋隔壁的东跨院了。” “那门不是让街办封了吗?” 刘海中起身, “我过去看看。” “爸你甭去了,再把人都招去了不划算,咱们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 “呸,搁哪儿学的二鬼子话…” 刘海中乐了,拿起桌上的烟酒琢磨着说, “那个,家里不缺吃喝的,下次甭花这冤枉钱了。” “爸这可不是冤枉钱?钱花了东西在家里就不冤枉,您说对吗?” 刘光天一语双关让刘海中陷入沉默。 刘光天进屋关门,空间今天有大工程要做! “咻” 阴雨天。 “小虎,准备好了吗?” “天哥,都准备齐了。” “让小雀儿先上树,保住小命要紧。” “嗯,放心吧,我俩今儿挖了个三米深大坑。” 刘光天三人一路向上来到了瀑布附近隐藏着身形,看着几十米外那只庞然大物。 昨天空间刷了一只野生羚牛,好家伙那恐怖的体型和一对明晃晃的牛角让刘光天心里不踏实,这可是秦岭真正的杀人王(秦岭野生动物伤人率最高的就是羚牛)。 三人分工明确,小雀儿挖陷阱,小虎吸引羚牛注意力,刘光天主攻。 他摸摸后腰处的手枪,这才是男人需要的安全感(押车后未归还保卫一科)。 “哞……” 一千多斤的野生羚牛似乎觉察到了一丝危险,不安的晃动着脑袋哼哼,右前蹄重重的踩踏地面。 “陷阱在这儿!” 小虎指着不远处的一堆落叶,刘光天心里计算着距离,羚牛-陷阱-大树刚好是一条直线,小虎惊动羚牛到陷阱大概十秒左右。 为了保证一击必杀率,他小声叮嘱小虎几句,就从后面绕行爬到树上,小雀儿安静的蹲在树杈上,献宝的举着手里翠绿的竹枪给他看。 唉,就是根头削尖的普通竹竿,这小子就喜欢玩棍状物,山坡上那些长的直的树杈树枝都遭了殃,被他制作成各种武器插在小木屋四周。 刘光天汗颜,自己在外面享受工业时代,小雀儿还在原始时代混着呢。 小虎是真的勇,一声怒吼就拉开了狩猎的序幕,羚牛低着头猛冲,那牛角晃得小虎腿都哆嗦,虽然知道自己死不了,可这玩意戳自己一下? 得,跑呗。 小虎灵巧的像只金丝猴,闪转腾挪中羚牛就按照计划内路线冲撞,不出意外三秒后就会掉进陷阱里。 可这时小雀儿莫名其妙的怒吼一声,唰的从五六米高的树杈上跳下,将手中竹枪甩出,咻…… 看样子还挺准,羚牛不躲必然击中,可那只是根竹竿子又能造成多大伤害呢? 小雀儿反而会有危险! 刘光天心里暗骂一句也只能跟着跳下去,落地时手枪子弹已经上膛,他照着小雀儿屁股一脚蹬到树后的土窝里。 “小虎!” “唉,真是!” 竹竿精准击中羚牛头部,当啷一声后羚牛哼着响鼻扭头向竹竿飞来方向冲去。 “你爷爷在此!” 小虎肉身吸引羚牛注意力,两方拉扯下刘光天终于赶到羚牛五米处,举枪瞄准扣扳机, “砰砰砰……” 羚牛头部冒起三处血花,生命力旺盛的它更加疯狂,小虎全力一撞羚牛丝毫不受影响,它仇恨全部在刘光天上! 光天前面跑,羚牛后面撵,生死竞速中失血过多的羚牛先顶不住了,一次全力冲撞无果后在哀嚎和对生命无限眷恋中轰然倒下…… 刘光天也累得够呛,一人一牛躺在地上鼓肚皮,小雀儿这时又蹦跳着过来好奇的围着羚牛转。 “小虎,精肉留下,把皮子完整的剥下来,我有用……” “其他肉块,下水分好堆在车头里我有用。” “天哥,瀑布可以上去了,你要去看看吗?” “不去了,等它彻底断气了先收拾一下再说吧。” 刘光天知道空间又扩大了,现在 按照他的理解肯定又有剧情人物推动了。 是主动接近自己的老聋子? 还是已经露出丝丝鸡脚的阎埠贵? 还是肉身开团的傻柱? 总不能是易中海那腰伤给我做结算奖励了? 刘光天拖动着羚牛,脑中分析着…… …… 协和医院中做完手术的易中海打了个喷嚏,一想二骂三念叨,谁在想我? 面前的大夫一脸严肃, “易中海同志,腰部是我们整个人的支柱,现在通过手术你的腰椎勉强回到原位,但是……” “你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会给你制作一个护腰带,你除了睡觉都不能卸下知道了吗?” “大夫,那我的腰就恢复正常了吗?” 易中海和一大妈紧紧握着手,期待着好消息。 “易师傅,唉……” 大夫缓缓摇头,惋惜的看着二人, “我知道您身负重要的生产任务,但我还是抱歉的通知您一声,您这个腰只是恢复了很少一部分支撑力,以后最多坐着完成一些轻劳动活……” 第93章 让大花猫来厂里报到 “哦这样啊……” “那我还有希望恢复正常吗?” 一大妈只是惋惜,易中海的手紧了又松,他太紧张了,一个绝户还坏了身体,简直未来可怖啊。 “……不好意思,易师傅这个完全恢复是没有可能性的,您先好好休息吧。” 大夫的话让易中海灰心丧气的躺回床上,一大妈还拉着他的手,仿佛这样她就可以完全掌握眼前这个男人。 “秀容,你晚上回去睡觉吧,我这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我在这儿陪你就行,不回去了。” “也不知道院里怎么样了?柱子这么久也没来看过我。” “别想那么多了,柱子腿脚不便。你干了小三十年工作,就当休息吧。” “……” 傻柱单手撑拐进了四合院,边走边蹦还多了几分童真!他今天这么嘚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手里又提了沉甸甸的饭盒。 中院秦淮如又在洗衣服,天都黑透了这举动引起中院邻居的注意,再联想到傻柱复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秦姐,还洗着呢?” “哟柱子回来了,手里拿的啥啊?让姐看看。” 媚俗狗血的剧情再次上演,秦淮如扭着大腚凑到傻柱身边,先帮着整理下衣袖这才伸出手,傻柱立马把网兜背在身后。 “给我?我家棒梗今天知道回厂里上班,开心了半天。” “哟,我上班他开心什么啊?” “棒梗说他傻叔上班就有好吃的了,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把饭盒给我,一会儿我给你刷干净。” “这孩子懂事,行吧。” 傻柱拿出饭盒晃了晃认真道, “秦姐,我这是看在孩子面儿上,但我话说清楚,这菜你可以吃,三个孩子可以吃,你那好赖不分的婆婆不能吃!”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就给孩子吃。” 傻柱饭盒飘出的香味让秦淮如毫不犹豫的应下,西厢房窗后的肥脸剧烈的颤抖着, “呸,傻柱你个绝户胚子,还不让我吃?这饭盒进了我家门可就轮不到你操心了!” 棒梗端坐在桌前期待着,秦淮如一进门打开饭盒盖, “来,棒梗,叫上妹妹吃饭了,你傻柱烧的宫保鸡丁。” “咳,秦淮如,给我拨一半尝尝味儿。” 贾张氏趿拉着鞋坐在桌旁,忍不住吞咽口水,贾张氏的话就像一个信号,棒梗直接伸手抓了把鸡肉丁塞进嘴里,贾张氏最后的理智就是拿起筷子,哗哗的往嘴里拨…… 五分钟后,秦淮如把洗干净的饭盒送到正屋,傻柱一愣, “秦姐,这满登登一饭盒菜都吃完了?” 秦淮如难为情的把饭盒放下, “这孩子多久没吃有油水的菜了,这不是……唉,都怨姐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得,秦姐,甭哭了,我都回去上班了,自然少不了你家一顿饭!” “天不早了,赶紧回去吧,甭让邻居说闲话。” 秦淮如闻着傻柱屋里的臭味早就想走了,可她注意到傻柱说话时那怪异的眼神就顺手拿起一块抹布,大声道, “柱子,大门开着怕什么闲话,你给棒梗带吃的,姐给你收拾下屋子不是正好?” “摆抹布的盆呢?” 傻柱开心的嘴都咧到耳朵根,指着门后说, “那我得好好谢谢秦姐,我出门坐一会儿,您也甭累着了。” “今儿我把你桌子收拾出来,改天帮你把衣服洗了。” 秦淮如强忍着恶心把傻柱那满是油垢的桌面擦了一遍,凉水根本化不开油,看着桌面上的水珠,她果断端盆出门倒水, “柱子,你这屋子得大扫除,周末我再来吧。” “行。” 傻柱一扫阴霾,爽朗的笑声送别秦淮如。 对他来说,易中海就是心灵导师让他无畏前行,秦淮如就是疗伤圣药,一个微笑就可以忘却伤痛。 秦淮如还盆的时候欲语还休,傻柱眉头一皱, “秦姐有事?” “柱子,姐家人口多,三大爷昨天说倒座房空出来一间,姐想试试看能不能要来留给棒梗结婚用……” “哦就这事?那我去厂里打听下。” “姐意思是你找找门路帮着把房子留下,甭让别人呛行市。” “嗯。” “德行,傻笑什么呢。” 秦淮如心满意足的扭腚回家,傻柱眼里那块大磨盘越来越远。 【呼,秦姐还是需要我,我得振作起来!马华,明儿到后厨我再给你好看!】 …… 李怀德也明示让刘光天当晚又跑去黑市放肉了,这次他没急着摆摊,反而先去找了上次那个卖黄白货的老者。 “咳咳,东西都在自己看。” 老者用手电照照摊位,刘光天蹲着挪动两步,小声道, “爷们,有黄的吗?” “嗯。” 老者用鼻子出气算是回应, “大的没有,小的一百八一根。” “成,我一会儿来。” 刘光天起身到自己经常摆摊的地方,熟悉的床单一铺,就有熟客围了上来…… 前后折腾两个半小时(分批次带肉进市场),二百多斤肉类全部售罄。 刘光天把买来的三根小黄鱼投入空间后,匆匆赶回四合院。 …… 次日。 轧钢厂运输科,车库。 刘光天换身油腻的工服钻进地库做例行检查,吕国齐端着茶缸子坐在旁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不一会儿,李大力也端着茶缸子过来了,跟吕国齐打个招呼就走到地库旁没好气的说, “嘿,刘光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还?” “哦?” 刘光天探出半个脑袋笑道, “大力哥,我随身带着呢。” “枪可不是你随身带的玩意儿,想玩了去找我,自己带着可不成。” “那我下次出任务不还得在你那领?麻烦。” 吕国齐也搭腔, “光天,你要喜欢那玩意儿我给你想办法,甭为个耍货占这李大力人情,不值当。” “得,我拿给你。” 刘光天在身后摸出枪套递给李大力。 “唉,这公家规矩还是得遵守。” “师傅,底盘没啥问题。” 刘光天钻出地库收拾工具, “大力哥,不行你让猫儿甭瞎混了,早点让他来厂里报到吧。” “也行,遇上事了?” 第94章 逆徒马华挥铲打傻柱 “是有点小事。” 刘光天笑着把前院空出间倒座房的事说给二人,李大力稍微琢磨下就答应了。 他自幼习武,师傅把一生的财富都留给了他,其中就包括四九城的一套独门独户的院子。 大花猫自然跟他住一起,现在他有了正版铁砂掌后心念通达,连带着身体也好转不少。 “行,干脆就让他搬过去,你有事直接招呼他就行。” 吕国齐听到这话乐了, “嘿,大花猫总算挪窝了,到时候我搬你院里住,下班起码有口热水喝。” 刘光天没掺和两个老光棍的话题,自顾自的去库房还工具了。 中午三人一起去三食堂吃饭,一进门就看到打菜窗口处围满人在看热闹。 李大力见状就怒喝道, “保卫科的,你们围着打饭口干嘛?赶紧让开让工人兄弟们吃饭。” “哟李科长,今儿您来的巧,您来瞅瞅吧,那傻柱打人了!” 李大力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刘岚一脸为难的堵着窗口解释道, “都瞎嚷嚷什么呢?这菜和馒头都好了,马上就打饭!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刘光天也踮起脚尖从刘岚身子旁的缝隙往里看,地上确实躺着个人影,可那身形不像是瘦弱的马华,反倒是像… 傻柱? “大力哥,地上躺着个人。” 哗,听闻此言工人们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刘岚无奈只能扯着布帘挡着,可几下就被人扒拉开,她无奈侧开身子,地上的傻柱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嘿躺地上的是傻柱!咱们刚弄错了嘿。” “傻柱?别挡着让我看看,这孙子之前总抖我勺!” “傻柱这孙子不是调戏妇女被人把腿打折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上班了?” “昨天就回来了!不过没炒大锅菜!” “……” 刘光天感叹傻柱真是得罪不少人,李大力出食堂,直接推开后厨大门定睛一看,得傻柱躺在地上捂着脸,不远处站着个手足无措的年轻厨师。 “谁能给说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来说吧…” “今天傻柱十点多才来上班,马华已经在备菜了……” 刘岚主动站出来陈述事情经过,食堂主任气喘吁吁得赶到后厨,推门看到李大力后暗骂声倒霉,他同情的看了眼傻柱,接着就指挥众人该打菜打菜,赶紧回到工作状态。 刘岚嘴巴利索,几下就交代清楚了,傻柱来得迟一来就摆着臭脸指挥这个,指挥那个,其余帮厨还算听话,可马华和另一个八级厨师老杨仍然我行我素地忙着手里的活。 一人白菜土豆得大锅菜,另一人是莲花白配粉条。 傻柱见状心里不爽,就往椅子上一坐,指挥另一个徒弟把马华拉开,自己来做白菜土豆,马华自然不愿意,硬顶着胖子的骚扰起锅烧油。 傻柱起身就想骂,从一食堂借调来的杨师傅也没给他面子,让他别影响其他人工作,傻柱硬压着火熬到马华把菜炒好,又借着尝菜的机会挑马华的刺。 马华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反驳,自己的劳动成果自己维护,可傻柱裹挟胖子和其他帮厨一起围攻马华,这小子气的扔了锅铲要去找领导告状,傻柱自然不会放他离开,俩人撕拽之下说不清谁先动的手,伤了条腿的傻柱被马华用锅铲打到了脑袋就躺在地上。 听完事情经过,李大力扬扬下巴示意刘岚继续工作,转头和食堂主任对视一眼,后者懊恼的搓着手, “李科长这事儿我也听了,都是误会,那马华是傻柱徒弟,我自己来调解下矛盾算了。” “那可不成,你,还有你……” 李大力指着胖子和另一个男帮厨, “把他俩给我带到保卫科去,还有谁动手了?” 后厨其余人纷纷摇头。 傻柱倒地不起是因为自己丢了面子,这下装不下去了,起身嚷嚷着没事,让李大力不要多管闲事。 “行,我多管闲事?” 李大力摆手示意食堂主任先别说话。 “我之前听说你傻柱手艺不错,毛病也不少,刚好借着这机会好好治治你。” …… 轧钢厂正门,值班室。 傻柱直接就关进保卫科的小单间,马华则老老实实蹲在值班室的墙角。 刘光天三人围着办公桌吃中午饭,他算是看明白进这轧钢厂就甭想消停。 李大力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马华是吧?这菜是你做的?” “回您话是我做的。” 马华惴惴不安的抬头回话,李大力叹气道, “味道还行,就是火候太急了,一把猛火灶,味儿都在菜表面上,差点意思。” 刘光天若有所思,他知道这事难有后续了,嗨,这关自己什么事儿?吃饭吃饭。 吕国齐胃口不太好,就用馒头蘸着菜汤吃,刘光天勉为其难的帮他把菜分担了,别说,味道有,但是太浮于表面,导致口感一般,马华天分一般啊。 十几分钟后食堂主任就带着后勤一个科长跑了过来, “李科长,这后厨的事儿打听了,是误会,俩人就是闹矛盾没大事,我们自行处理好不好?” 闫科长拉着李大力客气几句, “……马华年底才考核,转正就是个八级厨师,这何雨柱……” 闫科长眼里的厌烦如若实质, “李科长,你也多少知道点,这何雨柱外号叫傻柱,本身脑子就不好用,仗着有手艺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但是……” 他压低声音说: “他是杨厂长亲点的兵,要不就凭他那张臭嘴我能留他?” “打菜抖手、带剩菜剩饭、整个后厨都让他搞得乌烟瘴气…” 闫科长也听过李大力铁面无私的做事风格,轧钢厂谁犯事他都不给面子,真是! 闫科长暗骂傻柱给自己惹事,这马华也是个没眼色的,起码师徒一场一点面子都不给,回去就把你调到别的食堂! 喜欢炒大锅菜,你就炒一辈子吧, 马华打了个寒颤。 “李科长?” 闫科长干笑着递根烟过去,本以为李大力会拒绝,可一个圆奔头小子突然接了句, “大力哥,你菜都凉了。” “哦,行吧,那个闫科长一小时后来接人,起码得流程我得走一遍。” 第95章 柱子,姐家又断粮了 “哦,哦好的,谢谢李科长,谢谢小兄弟。” 闫科长掏出香山散了一圈这才离去。 三人接着吃饭,李大力指着马华, “去跟着你科长滚蛋,以后再惹事就关你几天!” 马华点头哈腰的颠了,刘光天很满意马华的表现,李大力心情不太好, “这傻柱也不是个勤快人,怎么还抢着做饭?他图什么?” “图剩菜呗,傻柱跟你俩老光棍不一样,人家屁股后面跟着一串人要吃要喝,负担大着呢!”, 刘光天戏谑道,吕国齐轻轻捣他一拳,“怎么说话呢,你师傅我是老光棍?” “嗯,一会就把考勤制度再紧紧,哪个岗位迟到都得登记处罚,一视同仁!” “公家单位的一针一线,谁都甭想带出去。” 李大力眼里揉不得沙!更容不下傻! …… 傻柱在单间思索人生,想不通一个没根没底的马华都敢忤逆自己,这不尊师重道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今天着急的是没有小灶安排自己肯定得炒大锅菜,找机会分出菜带给秦淮如,可两个灶台都有人自己插不进手。 杨师傅他不熟悉,这才和马华起了口角,忽略自己腿伤让马华逞了威风,在后厨和排队打饭的工人面前丢了人,可以想象厂里肯定在传闲话。 傻柱攥紧拳头,一小时后食堂主任如约带他回后厨,可他打量一圈,其他人都在,马华那孙子呢? “张主任,马华呢?” “闫科长把他调到五食堂了,你以后跟老杨搭班,控制下自己脾气知道了吗?” 张主任重重的拍拍傻柱的背,然后对后厨众人叮嘱道, “我们食堂得一条心,出了事也要自己先解决,不要做影响团结的事儿!刘岚我得批评你两句……” “张主任,都到饭点了傻柱还跟马华起腻子!我一个女人拉也拉不开有什么招?” 刘岚可不让着他,张主任气的直跳脚, “咱们三食堂这次也算在保卫科挂上号了,这几天都给我消停点,谁撞到枪口上谁倒霉!” “甭怪我没提前提醒你们。” 张主任说话时眼神一直在傻柱身上,可后者还沉迷在自己世界里毫无反应,直到大家都散了张主任才拍醒他安慰道, “柱子,你也算咱三食堂的台柱子,我跟你爸什么关系你也知道,那马华走了就别想了,以后好好干,我找机会给你提班长。” “那可不行,张主任,我和马华的事儿你甭插手了,我自己解决…” “今天有小灶吗?” 张主任看傻柱不听劝,心里也有火,自己忙前忙后一句好话没落上,又想起李主任的交待只能如实相告, “李主任有桌招待,不过你上午没来安排给其他师傅做了。” “这不才中午吗?主任你把活要过来我接了!让李主任也尝尝我的手艺!” “……” 张主任面色阴晴不定,最终点头冷漠的说, “傻柱,这次招呼的是鲁省的兄弟单位,你可甭丢咱三食堂的脸。” 张主任一语双关点他,可傻柱说完就端着茶缸子闭目养神了,张主任连说三声, “好!好!好!刘岚,胖子你俩下午帮着打打下手,何雨柱你看下单子晚点去库房领食材。” 不等二人回话,张主任摔门而去! 这傻柱太不懂做人! 太不给他面子了! 一想到李主任的招待餐,张主任心里直打鼓,希望傻柱能打起精神好好完成任务,否则自己也得跟着吃瓜落。 傻柱松了口气,昨天答应秦淮如的剩菜有着落了, “胖子,按单子领食材去吧。” “哎师傅我这就去。” 胖子扔掉毛巾就颠颠的离开后厨,刘岚眼神闪烁,今天交给一食堂的小灶又抢回来了,那意味着自己能带点剩菜回去了吧。 …… 好的不灵坏的灵,傻柱中午被打的消息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很快传遍半个厂,车间里磨洋工的秦淮如听到心里直犯嘀咕, 【怪不得中午打菜也没碰到他,出了这事晚上还能带菜回去吗?我可是答应棒梗今儿改善生活的!】 她越想越烦躁,郭大撇子走到她身后都没发觉, “咳咳,秦淮如,这铁棒再磨下去可就用不成了。” “喔,郭主任你来了?” 郭大撇子看着秦淮如圆润的身材咽了口唾沫,高声道, “把心思放工作上,甭开小差!” 秦淮如点点头重新拿出一根铁棒,郭大撇子小声道, “今儿还换馒头吗?换的话我去小仓库等你。” “我有点不舒服,想请假去医务科瞧瞧病。” “哦这样啊,那你去吧。” 郭大撇子将信将疑的抄着手走了,秦淮如放下手里的活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三食堂。 许大茂不愧宣传口的,他放映机都不保养了,特意跑遍了轧钢厂大大小小的公共厕所,就是为了宣传傻柱被徒弟打的消息,两包烟都散完了才意犹未尽的往行政楼走,空荡荡的厂路上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 秦淮如? 她工作时间怎么有空乱跑? 这排平房一过,不就是三食堂吗? 许大茂眨巴下眼睛,赶紧跟上。 秦淮如中午听到傻柱打架的消息,第一反应是担心饭盒没着落,打饭时没看到傻柱心里更加焦急,她掀开门帘刚好和要出门的刘岚脸对脸, 刘岚:“秦淮如你来后厨干嘛?” “刘岚啊,能帮我叫下柱子吗?” “柱子、柱子叫的还挺亲的,秦淮如你不愿意工作甭影响我们行吗?” 刘岚推着秦淮如往外走,这动静自然引起了傻柱的注意力, 二十七年了,终于有两个女人因为自己起了争执! 好爽! 被锅铲敲过的头也不疼了! “咳咳,刘岚!什么动静这是?” “柱子,我是你秦姐!” 刘岚一听二人接上话了,无奈松手,秦淮如立马跑进后厨, “柱子,你方便吗?” “秦姐,门口等我下,后厨有规定不能随便进。” 傻柱蹦出门,秦淮如拉着他衣袖道, “柱子,姐家又断粮了,你能帮我拿几斤棒子面儿吗?” 第96章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有求必应的傻柱听到这话犯愁了,他耐心的解释道, “姐,今晚我有招待餐,那棒子面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呢?” 秦淮如左右看看凑近小声说道, “柱子,姐家真揭不开锅了,但凡有点办法都不会麻烦你的。” 【借粮?偷粮吧!】 墙后的许大茂笑了,这傻子和寡妇胆挺肥啊,公家粮都敢碰?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第一反应是去报保卫科,可临走之前又看到秦淮如丰腴的背影,那大腚仿佛就在他脸前晃…… 啧啧啧,他产生个大胆的想法。 许大茂阴笑着离开。 傻柱承诺晚上带两饭盒荤菜回去才打发走秦淮如。 按他的认知,自己炒的菜可以带走,毕竟付出了劳动。 但是偷公家未加工过的粮食,他不能!也不敢! 傻柱终于熬到了下午,他开始处理胖子领来的猪肉,母鸡,肘子,大肠,大葱,豆腐,草鱼…… 干菜泡发,部分肉过油…… 三食堂后厨只有傻柱忙碌的声音,切墩的胖子调整了几个角度都看不到傻柱炒菜的动作,心不在焉的对付眼前的大葱。 切段…… 切片…… 切丝…… 哎,这学徒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傻柱不教真本事,要不然自己也学马华在外面学两招? 刘岚则心事重重,自家男人没收入还嗜酒如命,喝多了就打老婆孩子玩,对家里生活不闻不问…… 今天三食堂终于开小灶,她也想带点剩菜回去给女儿吃,她远远看着傻柱行云流水的操作,没有一点反应。 她脑海里却一直都是刚才取单子时李怀德塞给她的二十块钱和一句话。 【刘岚啊,以后要经常来我这汇报下工作知道了吗?】 刘岚之前碍于生计委身于他,她单纯的以为是露水之缘,双方各取所需而已。 刘岚借势,可现在李怀德变本加厉要自己做他情人,甚至工作时间都要随叫随到…… 刘岚眼里充满迷茫和挣扎…… 傻柱第一盘九转大肠出锅,一半装盘,另一半直接进了饭盒。 三分之一母鸡…… 红烧肉…… 他专挑荤菜,很快三个饭盒全部装满,傻柱喉头微动,今儿他也想留一饭盒菜喝点小酒。 “菜齐了。” 傻柱用抹布擦手,胖子很有眼色的出门推自行车了。 他刚才看的清楚,三个饭盒怎么也有自己一份吧? 刘岚面色难看,傻柱装菜时可没背人。这都要走了也不提分菜这话八成是要吃独食,她恨得牙痒痒…… 包间里,来自鲁省的同志笑声爽朗, “来兄弟们看看,咱们四九城的鸡只有一条腿!这可是稀罕事啊!” 李怀德尴尬的陪着笑,一个眼神旁边坐的总务科科长就放下酒杯出门了。 胖子带着傻柱骑行到保卫科正门,两个保卫员就围了上来, “例行检查,下车。” “嘿你检查什么?我是食堂的看不到吗?” 胖子身后有傻柱,说话很是硬气。 傻柱下意识的把饭盒裹进衣服里。 “食堂怎么了?你要在我面前分三六九等?麻溜儿下车。” 保安员直接露出了腰上的家伙式,胖子嘟嘟囔囔的下车, “师傅……” “咳咳,那个我是咱们三食堂的何雨柱,刚给领导做完小灶才下班,是不是闹误会了?” 傻柱掏出半盒大前门,保卫员摆手厉声道, “我让你俩下车!听不懂话是吗?” 傻柱也来了脾气, “嘿,我怎么了你就拦着我?合着这厂里就属你保卫科最大?” 说完就催胖子骑车, “胖子,甭理他们,骑车走人!” “怀里揣的什么?拿出来看看。” 一个保卫员控制住胖子,另一个伸手抓住傻柱,一个拌腿傻柱就躺倒地上,装着饭盒的网兜落在几人眼前。 “嚯!” 保卫员掀开饭盒盖看到满登登的红烧肉,眼里的愤怒凝成实质,他轻蔑的看着傻柱说, “合着三食堂的大厨何雨柱是的贼啊?还有什么要说的没?” “嘿,我劝你甭多管闲事,我带菜是杨厂长同意的。” “用杨厂长压我?何雨柱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李大力推门出来,几名值班的保卫员就把傻柱拽进了值班室。 总务科冯长征面色铁青的看着桌上摆的三个饭盒,好家伙,一桌子菜三分之一都在这里了。 谁说傻柱傻? 傻子知道给自己挑好的? “李科长!” 冯远征面色凝重, “冯科长你说。” “这次招待任务很重要,我个人希望保卫一科严肃处理何雨柱偷盗集体财产的案子。” “嗯,我知道了,饭盒留下这是证据。” 冯长征急匆匆的走了,他还得给李怀德汇报一下情况。 “行了,该例行巡逻了,那个……” “何雨柱和他徒弟先关一晚上,明天再说。” 李大力把三个饭盒锁进抽屉, “对了,先把他徒弟口供录了。” 李大力布置完任务就回家了,胖子年纪小没经过事,被保卫员连吓带哄写下了三张纸。 保卫员看完纸上的内容全是傻柱之前带菜的内容就直接揉了, “何雨柱之前带菜的事情厂里处理过了,你就把今天他盗窃的过程写下来……” “对了,如果写不清楚我们就把你当从犯处理,你还是个学徒吧?” “我这就写……” 胖子心里恨死傻柱了。 傻柱: “有人吗?” “我腿疼!” “尿急!” “要拉裤子了!” “有人吗?” 他的呼唤只等来了垂头丧气的胖子,俩人挤在三平方米的单间里大眼瞪小眼,胖子忍不住开口, “师傅,你说咱们啥时候能出去?” “得,你问我我问谁?睡吧。” 傻柱倒是想得通,明天杨厂长上班了他还是三食堂的大厨…… …… 四合院,后院。 刘光天今天运气不错,吝啬的副本给他刷了本《轻功水上漂》,心心念念的铁掌套齐了,他把秘籍一页页翻开阅读后,一道七色光包裹着他,一秒后消失不见。 “呼……” 他活动着身体感受着变化,身子好像更轻,小腿肌肉紧实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柔韧性? 刘光天贴墙就来个一字马, “哐” 刘光福探进来半个脑袋, “二哥吃饭了……” “嗯……” 四目相对下,刘光福羞怯一笑, “快点出来,一会儿爸生气了。” 【我得尽快搬出去,太不方便了。】 【二哥的姿势好销魂……】 第97章 等不到的傻柱 四合院,院大门。 秦淮如往手心哈着气,不停的瞟向胡同口,一阵秋风吹过,她冷的直跺脚。 【傻柱怎么还不回来?这天冷的……】 院内的阎埠贵面色阴沉,合着你秦淮如站的位置比我还靠外? 四合院门神,名存实亡? 许大茂一小时内第三次上厕所了,他故意从秦淮如身边经过,贪婪的眼神打量着这朵熟透的白莲花,秦淮如本能厌恶的侧开身子。 “许大茂,你这腰子不行嘛,一趟趟跑厕所!”,她大眼睛一翻讽刺道, “这新婚就是不一样啊!悠着点儿累坏了身子!” “秦淮如,你说这话我不爱听,怎么着我行不行你不试试?” 听着许大茂露骨的挑逗,秦淮如反感的后退一步,站到门神阎埠贵能看到的地方,压低声音说, “许大茂,你跟我开这玩笑不怕我把你给骟了?” “嘿嘿,秦淮如你甭在我面前装纯,你在厂里干什么了我都清楚!” “我干什么了?” 秦淮如脸色不自然的走到大门外,许大茂不再多说指指公厕示意她跟上来。 阎埠贵也跟出门外,看到许大茂和秦淮如一前一后的身影若有所思,随即难掩兴奋的进了院子。 很快, 三大妈前脚往公厕走去,后脚阎埠贵就拉着刘海中跟了上去。 “许大茂,外面没人有话你就说。” “急了?” 许大茂回头上下打量一番,嘴里啧啧有声, “嘿我也叫你声秦姐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没你这龌龊的弟弟。” 秦淮如心很乱,她担心自己在车间小范围换馒头的事情传出去,那将是对她口碑毁灭性的打击。 “你今儿让傻柱干嘛了?” “秦淮如你知道傻柱是有前科的,再因为偷公家粮被逮喽,那可就……” 许大茂目光火辣的盯着秦淮如丰满的粮袋子,身子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身上。 他可没注意到秦淮如猛松口气! “呸,许大茂,你哪只眼看到我让傻柱偷公家粮了!再胡咧咧我撕烂你的嘴!” “嘿,就下午在三食堂门口……” “咳咳!” 许大茂和秦淮如一转身,刘海中、阎埠贵老两口就站在不远处,看来自己和许大茂的对话都被他们听去了,这…… 秦淮如情急下,泪腺不受控制的流泪, “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欺负我……” “哼!许大茂你……唉!” 刘海中脸黑的像个锅底,阎埠贵则开始盘算怎么从许大茂身上刮下一层油来。 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好时候还有功夫出来挑逗寡妇,大茂你挺花啊。 许大茂眼皮子直跳,强作镇定道, “嘿两位大爷您可不能听秦寡妇一面之词啊,我哪儿欺负她了!” “我……”,秦淮如确信许大茂肯定看到自己撺掇傻柱拿公家粮食了,一时语塞。 “哼,都消停点,出事了院里没人给你们擦屁股。”, 刘海中转身就走,阎埠贵心下有了计较深深地看了许大茂一眼也跟着回去了。 易中海不在,谁乐意管这狗屁倒灶的事儿? 刘海中求权。 阎埠贵重利。 “我上完厕所就回去!我可什么都没干!我告你秦淮如甭乱嚼舌根子!” 许大茂做事做全,小跑着去公厕挤了几滴出来,这时他也反应过来不对了。 秦淮如明显在等傻柱,傻柱人呢? “傻柱人呢?” 秦淮如也等不下去了,气鼓鼓的回家,贾张氏看她空着手回来冷哼一声讥讽道 “哟,秦淮如你给我孙子允的大荤菜呢?合着你被傻柱涮了?” “妈,傻柱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出事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你有那功夫还不如操心下你儿子吃什么!” “你信谁不好?信个瘸腿的傻子……” 贾张氏不屑的拍拍手里的鞋垫子,棒梗可怜兮兮抱着她的腰祈求道, “妈,我饿,我想吃肉。” 棒梗渴望的眼神让秦淮如心底一痛,自己这个母亲还真无能,可现在去哪儿找肉吃呢? 后院,东西厢房饭桌上都摆着肉,刘光天去黑市没瞒着家人,刘光福也能吃上肉了,脸颊圆了一圈,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许大茂更是不吝花钱在吃上,一个多月在刘光天那花了二十块钱为满足两口子的口腹之欲。 秦淮如在院里盲目的转着,闻着后院的肉香,再三犹豫还是放弃了。 同样被肉味骚扰的还有老聋子,她目光冷冽的望着窗外…… 四合院只有阎埠贵注意到傻柱一夜未归。他第二天一大早堵住着急上班的许大茂, “大茂,出门呐?” “哟,三大爷我这都快迟到了您还没出门呐。” “我这不是等你吗?昨晚你媳妇没抠你?” 阎埠贵精明的笑着,许大茂不耐的附和着, “要不还得属咱三大爷最负责!得,我真着急走这烟您留着尝尝味儿。” 阎埠贵收了包大前门就让开了身位,回屋取了皮包乐呵呵的上班去了。 …… 轧钢厂行政楼三层。 杨厂长刚坐到办公室秘书就进来了,先给他泡杯茶后还站在办公桌前没走。 “小王?” 杨厂长疑惑抬头看他, “杨厂长,何雨柱昨晚又偷菜了,人在保卫一科押着呢。” “这都什么坏毛病,去保卫一科问问,问题不大让他先工作。” “你去吧。” 杨厂长伸手拿报表,小王秘书醒着头皮说, “杨厂长,这次人赃并获,何雨柱昨晚负责鲁省兄弟单位的招待餐,那个……” “那个什么?你说清楚点。” 杨厂长心里犯腻味,这傻柱真就不长记性,他也决定事不大就再帮着压一压,留着傻柱他还有其他安排。 “何雨柱装了整整三饭盒肉菜,席面上济钢领导还笑话我们四九城的鸡只有一条腿,李主任一怒之下才……” 王秘书恰到好处的停下,杨厂长半天没回过神,三饭盒? 这什么概念? 全塞实了得装七八斤,傻柱这是吃了豹子胆了? “数量确定了?” “确定了,保卫一科科长直接把饭盒锁抽屉了,他还说……” 王秘书也心烦,李大力就抓着傻柱说的是杨厂长允许他带菜这点不放,留着饭盒也是为了随时核查。 “他说什么了?” “行,小王你陪我去趟保卫一科,我也想看看傻柱到底贪墨了多少公家食材!” 第98章 傻柱一撸到底沦为管道工 “哐…” 杨厂长看着眼前满登登的三个饭盒肉菜,愣了一下后勃然大怒,连说三声, “好,好,好!” “李科长,我代表厂里感谢你为集体捉住一只大蛀虫,希望你按章办事不要有任何压力。” 杨厂长大义凛然的话堵住李大力接下来的问题,心里暗骂傻柱愚蠢,什么东西能动,能动多少一点概念都没有! 人反应慢不可怕,杨厂长身边的小王就是例子,办事缺点眼色可是踏实。 愚蠢那就没救了!更何况傻柱是得罪后勤一把手李怀德才被保卫一科摁住的。 李大力目送杨厂长离开后给李怀德拨通了电话, “喂,李主任你好……” “……” “我知道了!” 李大力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劳资科和工会的电话,一阵折腾后带着物证饭盒直接去了行政楼。 可怜傻柱还在盼望着杨厂长上班来解救他,可等来的是保卫一科雷霆般的处理结果…… “各生产车间、部门、科室请注意!” “各生产车间、部门、科室请注意!” “……” “我厂三食堂八级厨师何雨柱利用职务之便盗窃集体物资……被保卫一科值班人员当场抓获,从其身上搜出各类肉食共计七斤……” “……何雨柱行为嚣张,影响恶劣!屡次三番的盗窃行为是公然挑衅本厂规章制度,视集体荣誉为无物!……” “……接厂办精神,工会指示!对潜在人民群众的坏分子何雨柱做出以下处理……” “……结果如下:取消何雨柱正式工身份并将其行为上报……” “……罚款一百元整,停发三个月工资,并配合保卫科做反面教材,全厂通报批评,个人将在宣传部向全厂工人兄弟致歉……” “……何雨柱现在调至总务科卫生小组担任管道工,级别为学徒永不转正,再有下次直接开除,望大家引以为戒!” “安全生产靠大家!集体关联你我他!厂宣传部宣。” 一时间,傻柱,秦淮如,许大茂,刘海中,刘光天等四合院住户纷纷停下手头工作,反应各异。 “师傅?”,胖子脱口而出,随即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傻柱!你这是害死我了!我工作还没转正呢!”, 胖子懊悔不已,傻不拉几的马华都知道跟傻柱划清界限,自己傻乎乎的往上贴,这以后谁来食堂知道自己曾是盗窃犯徒弟…… 前途无光啊! 傻柱整个人像是傻了,一动不动。 【就几块肉至于吗?杨厂长为什么不帮我?】 …… 秦淮如努力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傻柱自愿的,千万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 刘海中生气傻柱丢了全院人的脸面。 许大茂乐不可支的直捶办公桌, “管道工?黄一身傻柱!你个通化粪池的这辈子都没办法跟我比了!” …… 刘光天放下油漆桶,身后的吕国齐不满的催促道: “嘿,这面墙都快写好了,甭停下啊。” “好嘞师傅,我再勾遍漆。” 刘光天闲不住,主动揽了运输科的小活。 像是黑板报,宣传文字甚至还拉着多才多艺的老范拉着风琴带大家合唱爱国歌曲…… 别小看这些繁琐的小活,在吕国齐支持下这都是竞选积极分子和优秀职工的筹码。 他没工夫操心傻柱,偷东西不开除都算他运气不错。 这运输科科长宋一平是个快退休的好同志,一切大小事宜都交给吕国齐安心做个甩手掌柜,可他看着眼前的采购申请表也有些发晕。 “照相机,报刊展示栏,乒乓球台……” “还要重新布置休息室?为驾驶员提供更好的休息,交流平台……” “交流平台?” “嘿,这肯定是小吕徒弟提的建议,他可没这个脑子,照相机记录科室工作瞬间,报刊展示提升科室精神文明建设,乒乓球台锻炼身体……” “引导科室人员全面发展进步……” “全面发展?有点意思。” “小同志很有想法嘛!” 宋一平爽快的签下同意,加盖私章。 能推能挡能拉扯的乒乓球谁不喜欢? 为什么只需要两个乒乓球台子? 忒小气! 我要砌十个! …… 时间来到周末,四合院中院。 何雨水小心翼翼的拦住了带徒弟出门的刘光天, “光天有时间聊聊吗?” 刘光天停下脚步,沉默的看着她憔悴的脸庞,身后的马冠南突然冒出来站在两人中间, “师傅,我妹妹还在外面等你呢,咱可不能迟到喽。” “哦,何雨水,你哥的事儿已经定性了,你找谁都没用。” 刘光天瞥到西厢房探头探脑的秦淮如就直接摆手要离开,他回到纯真年代就期待一份纯真的感情,不能接受瑕疵。 何雨水不知哪来的勇气挡在他面前, “刘光天,我找你不是为了我哥的事情。” “那咱们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只是邻居,邻居而已。” “邻居为什么你给我送吃的,秦淮如也是你邻居你怎么不送给她?” 何雨水破防了,她泪眼婆娑的指着西厢房。 秦淮如干脆不躲了,直接走过来想做和事佬, “哟,刘光天你把何雨水怎么了?” “这儿没你事儿,滚蛋!” 秦淮如被怼的面色铁青,刘光天见何雨水还在抽泣,直接快刀斩乱麻说: “何雨水,人和人都是平等的,谁都不能端着碗,眼还瞅着锅里!” “走了冠南。” “啊,你!怎么知道……” 何雨水惊讶的捂住嘴巴,呆呆的看着刘光天那略显滑稽的圆奔头,一股难言的懊悔感充斥全身。 “何雨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给姐说,姐保准给你出个好主意……” 秦淮如上来就挽住何雨水的胳膊,后者条件反射的抽出手, “秦淮…秦姐,我俩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打听下我哥的事儿!” “对了,我怎么听说我哥出事那天,你去后厨找他要饭盒!” “没有,雨水你听谁说的…” 何雨水的话纵使秦淮如脸皮厚如城墙,也不敢接,这可是间接毁了傻柱的前途。 秦寡妇最看中的就是名声。 关键时刻还是傻柱打开屋门给她解围, “雨水,这不关她的事儿,饭盒是我自己决定带的。” 第99章 老聋子的选择 傻柱沧桑麻木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这才短短几天他起码老了五岁,声音都透露着一股沉沉的暮气。 本就显老的面相现在彻底快进到了中年,额头一道深深地抬头纹,空洞的眼神配着唏嘘的胡渣无不在诉说他的疲惫不堪。 “傻哥,你口口声声说不关她事,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别人会怎么看我?” “你想过我吃什么喝什么?同学会怎么对待我吗?” “我一个月还有十八块五,饿不死你……” 傻柱的话刺激的何雨水差点原地爆炸,她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喊到, “饿不死我也活不旺!你知道就这短短几天时间学校人怎么叫我?” “他们说我是佛爷的妹妹!坏分子的妹妹!盗窃犯的妹妹!小偷的……” “够了!” 傻柱厉声打断后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放心的上学,我供得起。” 何家兄妹的动静不小,院里不少邻居端着大盆小碗围在水池边看热闹。 “你让我还怎么上学?” “你等着。” 傻柱扶着门框跳回屋里,不一会端出来个木头盒子,秦淮如眼珠子一下红了,这年月这种盒子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果然,傻柱虽不舍但还是坚定的把盒子塞给何雨水, “这里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三百多块钱,还有些票据,今儿当着邻居面儿我把钱交给你,这也算对的起咱俩兄妹一场了,是当嫁妆还是买自行车你自己拿主意吧。” “你以后也甭找我了,找我也没用。” “哥~” 傻柱意志消沉的回家关上了门,秦淮如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冲屋里询问傻柱还剩下多少钱,哎哟,这眼睁睁的看何雨水把钱拿走比剜她心头肉都疼,她潜意识里傻柱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何雨水紧紧的抱着木盒子,她感觉到好几道炙热的目光,顾不得回话就躲进自己屋里。 “哐”,的关门声才把众人惊醒。 中院一片哗然声,傻柱这是干嘛? 几年的储蓄都给了何雨水? 二大妈嗤笑道, “哟,这有些人怕是赔了身子都捞不到好,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哈哈哈……” 后院住的三家妇女跟着大笑起来,贾张氏骂骂咧咧的拽着秦淮如往家走。 一进门,秦淮如心急如焚的抓着贾张氏的胳膊, “妈,我现在就要去找一大爷。” “你找他干嘛?” “傻柱工作养活自己都够呛,他把存款都给了何雨水,那他只剩下房子……” “房子?” “和雨水住的那间,她拿了钱还能一直住在这院里吗?这道理说不过去啊!” “那前院倒座房咱们家还要吗?” “要!为什么不要,倒座房咱家得全力争取,何雨水那间耳房也得要……” 贾张氏眼中露出迷茫,眼前这个穷凶极恶的女人是平常唯唯诺诺的秦淮如? “算了我一时半会说不清,妈你带着孩子我这就去医院……” 秦淮如空着手急匆匆的走了,中院邻居们还沉浸在何家的瓜里难以自拔。 太刺激了。 何雨水快速的整理着屋子,她把常穿的衣服细软用床单打包好,那个盒子里面留了些零钱就扛着一个大包锁上了屋门。 “二大妈我去学校了。” 何雨水唯独给二大妈打个招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四合院。 中院再热闹,正屋也没传出一点动静,直到秦淮如带回了一大妈, “作孽啊。” 一大妈敲不开傻猪门,又把老聋子请到中院,吵吵半天傻柱才不情不愿的开门迎客,奇怪的是走到最后的秦淮如被傻柱挡在了门外。 “柱子……” 一大妈未语先咽,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几天不见就憔悴这么多,老聋子在外面喊的急切进屋反倒没着急说话。 “一大妈,太太,我犯错误了。” “哟,柱子能说给太太听听嘛?” 傻柱把事情经过说给两人,老聋子气的牙根直痒痒, “又是贾家,又是秦淮如,你怎么总在她身上栽跟头。” “老祖宗……” 一大妈轻轻安抚着老聋子, “这下得给柱子找个媳妇儿回来管着才行,不然以后咋办?” “柱子,你爹为白寡妇扔下你兄妹,这一跑就是十二年,你得顶起何家,在院里也得立得住,可你瞧瞧你在干嘛?” “跟你那不成气的爹一模一样,以后离秦淮如远点!知道了么?” “我也老了,咱祖孙俩安安生生的活着不好吗?” 老聋子起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傻柱,一大妈越听越不是滋味,这话什么意思?是要把易家摘出来吗? “我那还剩点棺材本,你拿着把自己好好拾掇下,年底前我一定让你娶上媳妇。” 傻柱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那大眼睛姑娘…… 门外的秦淮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门开后老聋子轻蔑的撇嘴,“往后让让,一个寡妇天天在我孙子家门口干嘛?你不要脸别人还得娶媳妇儿呢!” 老聋子用拐棍点她脚面逼得她只能后退, “老祖宗您这是什么意思?” “贾家的,守好你自己家过日子。” “……” 秦淮如这次连老聋子都恨上了。 。。。。。。 1963年底。 易中海带着医院特制的护腰在一大妈的搀扶下回到四合院,两个月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让一向沉稳的他也有些麻爪。 先说前院。 牵动四合院众邻心的倒座房分出去了。 而且不是一间,是一排三间都分给了一个叫李茂华(大花猫)的年轻人。 当轧钢厂房管科干事带着大花猫来看房的时候,院里邻居才知道自己使错了劲,他们都在阎埠贵暗示下跑的居委会和街办的关系申请分房,结果这房一直在轧钢厂名下,跟街办压根就没关系。 阎埠贵这下算是犯了众怒。 当天贾张氏大闹前院,先是阻拦房管科正常看房流程,大花猫直接甩出一本工作证表明自己保卫员身份后,贾张氏果断选择堵着阎家门破口大骂。 阎埠贵闭门谢客,三大妈唉声叹气。 贾张氏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又能怎么样?除了嘴上过瘾,那房子可是跟贾家无缘了。 第100章 心思浮动的易中海 易中海作为当时顶流工人阶级,又是生产任务核心的高级技工,本身对前院街办分来的居民就有看法。 和中后院以轧钢厂为主的住户不同,前院住着什么暖瓶厂,废品回收站,木器厂干零活的苦哈哈…… 他嘴上说着团结共建优秀大院,实际很少插手和关注前院生活困苦的邻居。 唯一一个勉强看得上眼的就是红星子校的人民教师阎埠贵。 可贾家和阎家因为一套倒座房起腻子,他连出头的欲望都没有,他这次身心都受到打击,需要时间沉淀,顺便观察下邻居。 一间不通风透气的倒座房有什么好争的?只要秦淮如愿意承诺带着棒梗给他养老,那自己这间东厢房以后都是贾家的。 更何况,棒梗没准儿是谁的种呢! 易中海回来后就安排一大妈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安静的等着邻居上门拜访…… 中午。 阳光晒进窗,中海暖洋洋。 院内上工忙,茉莉茶花香。 下午, 中院水池人气旺,妇女洗衣排成行。 儿童玩闹绕院墙,无人来这东厢房。 晚饭后…… 易中海脸长,一大妈惆怅。 一壶茶水凉,屋门未曾响! 他期待王者归来和络绎不绝的邻居通通都没有出现! 反常! 意外! 正是京城好风景,落叶时节无人问? 易中海的沉稳不见了,他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招呼一大妈, “秀容,院里人都知道我回来了吗?” “嗯,咱俩回来的时候也没避着人呐,这些邻居……” 一大妈欲言又止,端了一盘白菜猪肉饺子放在桌上,迎客饺子送客面,回来第一顿吃饺子才地道。 “先吃饭吧。” “我一个人吃不下去,秀容你去看看柱子回来没?” “柱子?这…” “快去,他没吃就叫来陪我一起吃点,咱家还有酒吗?” “有,老易柱子现在工作比较特殊,咱俩自己安生吃个饭不行吗?” “秀容,工作不分高低贵贱,柱子做什么工作他还是柱子,难不成…唉,你准备让我去…那边?” 易中海指向西厢房,他这是向一大妈表达自己内心想法。 你不叫傻柱可以,那我就喊贾家来吃,反正我一人肯定吃不下,必须有人陪着才安心。 一大妈立马推门出去找傻柱。可正屋黑灯瞎火也没人,她到后院找到了正准备给老太太熬粥的傻柱, “柱子忙呢?” “嗯。” 傻柱被调去做管道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他左腿还没彻底恢复,走路略微有点跛。 “你一大爷回来了,喊你去我家吃顿饺子。” “太太没吃呢。” “哦,给她留了一碗,我马上给她端过来。” 傻柱停下手里的活,自嘲一笑, “一大妈,您别拿我打镲了,我做什么工作的?哪能去您家吃饭啊。” 一大妈眉头一皱,傻柱现在每天扛着十几米长的竹片通下水道,那身上的总伴着一股浓郁的沼气味儿,熏的人辣眼睛。 “柱子,一大爷专门让我叫你去的,你收拾下就来吧,你爷俩也叙叙话。” “成。” 一大妈本意是让傻柱换身衣服,整理下仪容仪表。可她进屋给老聋子打个招呼的时间,傻柱抄着手就往中院走,一看东厢房门没关他抬脚就进。 易中海正在闭目养神,忽然一阵熟悉的旱厕味儿扑面而来, “嘿?谁把粪桶放我家了?”, 他睁眼就要骂,可眼前这抄着手的邋遢汉子怎么那么眼熟,油头乱眉耷拉眼,黑皮阔嘴蒜头鼻… 这是我的双花红棍… 怎落魄至如此模样? “柱子来了?” 易中海勉强笑着打招呼,顺手拉把椅子过来,傻柱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他身边,俩人并肩而坐倒显得格外亲近。 “一大爷,身子好点了吗?” “嗯,大医院就是不一样,现在能站能走,再缓几天我就回去上班,这生产任务耽误不得。” “哦,这是…哎,这玩意好啊,您就是靠这玩意撑着腰吧?” 傻柱拉着易中海的护腰上缠的带子感慨道,这轻佻的话气的易中海眉头直跳,这傻柱还是一点眼色都没有,但最可怕的还是那股提神醒目的沼气味儿…… “柱子,咱俩喝点?” 易中海决定用酒精麻痹自己的鼻子,少受点罪。 “一大爷,您安心坐着吧,我来倒酒。” 傻柱是故意试探的,他看易中海没有什么过激反应或者嫌弃自己的举动,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院里靠得住的还得是易中海啊,自己现在过的跟地下道的耗子一样,见不得光。 厂里还好,一间屋子十来号人,打扫卫生,倒垃圾,掏下水道这是大哥不说二哥。 在四合院里这些邻居就势利多了,恨不得躲着自己,躲不过去就绕着走,秦淮如现在也只是点头,最多打个招呼而已。 只有易中海还一如往常,招呼自己吃饭,还不嫌弃自己一身臭味。 易中海有苦说不出,他想开窗透气,可是傻柱这憨货手贱把自己护腰带解开了,他怕腰没外力支撑才不敢用力站起来… 两人错进错出下,易中海在傻柱心里位置提升了,傻柱倒酒的行为也让易中海老怀宽慰,柱子还是尊重自己的。 就这样,一地黄和黄一身自澡堂一别后终于聚在一起,可惜那个可咸可甜的小跟班嘟噜哨儿却只能躺在床上回忆峥嵘岁月! 一大妈进屋下了一锅热饺子直接端到后院陪老聋子吃,易、傻二人一口小酒,一口饺子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傻柱脱下外套随手往地上一扔,笑容灿烂道, “一大爷,太太正帮我踅摸对象呢,这院里就你俩真关心我!” “柱子!” “哦,对了还有一大妈,一大爷上次那鸡汤我给你赔个不是!” 傻柱端起酒杯把易中海话堵住,温暖的东屋有酒有肉,西屋的贾张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要出门,可秦淮如死死挡着门不让她出去, “秦淮如,对面两个绝户有吃有喝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带孙子去!” “就是,妈你看傻柱吃肉饺子呢!我也要吃!” “妈,今天一大爷回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您自己说他一个倒台的残废老头以后就没什么用了!” “硬挡着不让我带棒梗去看看他,这下有饺子你又愿意去了,你让别人怎么看咱家!” 第101章 一大妈怨气爆发 “嘿秦淮如,你记我的话倒是挺准,怎么着还想找我后账。” 贾张氏把藏在身后的棒梗拽出来挡在身前, “你儿子要吃饺子,你就说怎么办吧?我贾家好好的日子就是被你祸害成这样的!” “妈你当着孩子面说什么呢?” “我说怎么了?棒梗你爸活着的时候咱家有没有肉吃?你自己跟你妈说!” 棒梗本能的缩缩脑袋,可一想到圆滚滚的肉饺子立马就改变立场,他用头抵着秦淮如的胯骨闹腾着, “妈,我都好久没吃过肉了!您行行好让一大爷送碗饺子过来吧…” “对!” 贾张氏摸着棒梗光滑柔顺的瓜皮头,横了秦淮如一眼道, “呵,秦淮如你听清楚了吧,我孙子看你不想让我们去老绝户家,那你就照棒梗说的办,去对屋端碗饺子回来吧。” “妈,一大爷住院我都是空着手去的,今儿下班第一时间也没去看他,现在我过去不合适。” “赶紧去!” 贾张氏瞪眼, “妈快去!” 棒梗用头蹭着秦淮如的腰。 “……我这就去……” 秦淮如端起大海碗推开了门,“嗖……”一道寒风刮过,她紧了紧衣服。 “秦淮如这么晚出来干嘛?又缺粮了?来问我啊,我有!”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笑眯眯的看着她,秦淮如心里暗骂倒霉! 这许大茂就是个得寸进尺的坏种,利用她教唆傻柱顺棒子面的话茬,在厂里总找机会占自己便宜,这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出门见鬼。 “没事,你刚放完电影回来。” 秦淮如把碗藏在身后,许大茂得意的拍拍车把,让她看清上面挂的蒜头和蘑菇干, “那可不!嘿,这门头沟虽然是山区,可这特产是真不少!怎么着,来一串?” 说罢他就不怀好意的盯着秦淮如凸出的粮袋子,隐晦的指着地窖的方向。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吧。” “咿呀…” 贾家门开了,贾张氏面色不善的盯着二人, “秦淮如赶紧忙你的事去,许大茂,你把那蘑菇干给我就行。” “给你?嘿嘿,您看我傻吗?” 许大茂啐口唾沫推着自行车扬长而去,气的贾张氏只能把气撒到秦淮如身上, “秦淮如你还有功夫在这招惹是非!你儿子还饿着呢。” 秦淮如憋屈的走向东厢房,屋外动静不小,易中海放下酒杯叹口气, “柱子,你秦姐过来了,估计是家里又没存粮了。” “哦。” 傻柱好不容易高涨的情绪泄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硬挤出个饱嗝儿道, “那个一大爷我吃好了,等我发工资再招呼您吃顿好的。” “柱子你这是要走?咱爷俩一瓶酒都没喝完呢。” 易中海反应有点迟钝,直到秦淮如站在门口尴尬看着只剩三个饺子的盘子时才反应过来, “淮如还没吃呢?” “回一大爷话,家里吃过了,棒梗这不好久没见肉了……” “哦,柱子,你看看厨房剩的还有饺子吗?” “……” 傻柱生硬的拨开门口的秦淮如,一路蹦跳着回家,“哐”的关上正屋大门。 易中海愕然的看着一脸委屈的秦淮如这才想到傻柱刚才听闻秦淮如要来就着急走的怪异举动,不禁喃喃道, “淮如,你俩闹矛盾了?” “没…有!” “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必须把柱子攥在手里日子才好过,你瞧瞧你办的什么事?” “我有什么办法?中海…不,一大爷,我婆婆就是个祸害,那傻柱脑子也差成,你不在这段时间院里发生不少事儿,我……” “等等!你婆婆出来了,先把这几个饺子带回去,对了…” “厨屋那篦子上有冻饺子,你带些回去吧。” “行吧,一大爷我家的事你多费心。” 秦淮如深深地看着易中海,直到后者心虚的躲开她的视线后才去厨屋。 “嚯,我家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你家还有心思包这么多饺子?” 秦淮如心里不平衡,直接端起满满一篦饺子回家,西厢房顿时欢声笑语。 易中海捏着剩下三个饺子填饱了肚子,劳累半天的一大妈伺候老聋子吃完,端着空碗回来才发现厨屋灶台上摆的饺子没了。 “老易?咱家进贼了?” “没有啊。” “那剩的饺子呢?” “饺子?” “哦,贾家棒梗没吃饱,我让秦淮如带了些回家下着吃口热乎的。” “老易……” 一大妈失望的摇着头,随即捂住了心口说: “我忙活半天,起码剩了七八十个饺子她秦淮如一句棒梗没吃饱,你就让她全端走了?那我问你我吃什么?” “你还没吃?我说让她按棒梗量带的,怎么能全部带走呢?” “哗啦!” 面善的一大妈直接把手里的碗砸了! “老易,这日子没法过了!” “秀容你乱发什么脾气!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易中海给不起几个饺子!” “对了,秦淮如刚过来柱子就走了,他俩闹什么矛盾了?” 易中海理亏,想转换个话题,没想到一大妈压根不理他,推门就要走, “秀容你去干嘛?” “我把饺子拿回来。” “你发什么疯?给别人的东西还兴要回来的吗?” “我发疯?老易你说的对,我就是疯了也要吃饱了再疯!” “秀容~别去,把门关上。” 易中海听到院里有开门的声音,害怕自家的丑事传出去丢人,赶紧放低身段道歉, “我身子不方便,就让秦淮如自己去厨屋了,不知道是不是闹误会了…” “误会?老易,咱们两家做这么多年邻居,她家人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知不知道?” 一大妈这次发飙也是有原因的,一个多月的住院消磨殆尽了她的精力,每每想到自家困难至此,贾家从未曾尝试过伸出援手她就咬牙切齿,我喂只狗它见我还得摇摇尾巴吧! 那贾家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贪婪无耻! 甭说秦淮如去过医院,她每次都是带着明确目的的,就是卖惨要钱、要粮。 “秀容…咱俩不就是没孩子嘛,那以后老了总得有人端茶倒水料理后事吧。” “老易,就这段时间贾家去看过你?现在都指望不上你还想着以后?不行,我得找她家去。” “你别去,你想怎么样你说吧。” 第102章 养老天团第一个剔除对象是…… 一大妈眼睛一亮,她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她慢条斯理的打扫着地上的碎瓷片,眼睛不停瞟向易中海。 “秀容,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最近也累着了先歇着咱俩说说话。” “我没那么矫情,中海啊…” “咱俩去领个孩子养吧?” 一大妈话音刚落,易中海勃然大怒,刚想拍桌子却迎上一大妈哀求的眼神。 他想起这段时间老伴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刚才受的委屈,那些重话难以出口,只能好言相劝道, “秀容,咱俩不是说好了…” “啪!” 一大妈扔掉扫帚,作势推门,易中海叹口气, “行吧,你容我休息几天,等回厂里把工作的事儿落实了,咱俩一起去街办…” “但我丑话说前面,如果没有合适的孩子,那咱们收养的事儿就往后推推。” “行,看不过眼的咱肯定不能要,中海这我懂的,咱俩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一大妈浑身充满希望的力量, 【老太太说的对啊,别说什么贾家,我认为柱子都算外人,全是靠不住的!养老人选还是必须自己养大才放心。】 易中海内心烦躁,他真实想法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领养孩子,拖吧,拖到一大妈心气儿泄了就没事了。 贾家现在就是过年,贾张氏可没有把饺子留到明天的想法,指挥着秦淮如把饺子下完,一锅,两锅…… 贾张氏满脸遗憾的揉着肚子,她实在吃不下了,秦淮如这才带着两个女儿把剩下的半盘饺子吃完。 “嘿,秦淮如,这一大妈做人怎么样咱不说,这饺子馅盘的真不错。” “嗯,是挺好吃。” 热饺子汤下肚,秦淮如也连声附和,贾家双寡好久没有这么和谐了。 可喜悦中的双寡哪知自己已经成了某团伙领头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易中海的老祖宗在傻柱被抓后彻底被激怒了。 老聋子的分化计划是从核心人物傻柱开始的。 老聋子答应给傻柱找媳妇,自己还贴钱让这一老一少搭伙吃饭,帮傻柱渡过难关。 这期间一直在叮嘱傻柱离贾家远点,特别是秦淮如,最好连话都不要说! 老聋子给的理由就是怕秦淮如搅和傻柱相亲,更怕相亲的姑娘接受不了傻柱和寡妇有纠缠。 身无分文的傻柱没有办法拒绝,他听劝。 秦淮如虽好,但他也想找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 他这次被下放成为管道工,秦淮如再没主动找过他,甚至棒梗见他还捂着鼻子躲着走! 这让他基本不动的脑子开始反思。 傻柱少年时很穷很苦,在轧钢厂工作努力几年后他不再是个少年。 唉! 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告诉老聋子他想和于莉相亲,老聋子点头应下,至于找媒婆还得依仗一大妈。 第二步,瓦解。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秦淮如教唆傻柱顺公家粮的事儿通过许大茂的嘴,传的沸沸扬扬,老聋子听到风声自然会问傻柱。 傻柱也没避讳,干脆的承认了,甚至还把小灶带菜的事儿经过讲给老聋子听。 嚯,老聋子一听就炸毛了,秦淮如为了顿吃食直接断送了傻柱前途。 老聋子隐忍不发,直到今天一大妈端饺子上门才借机发了狠,她叮嘱一大妈一定要收养个孩子,自己养大才靠得住。 “秀容,孩子是你收养的,虽说跟小易的姓,但你一定的让孩子跟你亲知道吗?” 一大妈对此深信不疑,她本身就反对易中海把养老的宝押在贪得无厌的贾家身上,秦淮如城府太深她看不透,贾张氏人蠢嘴馋惹人厌烦。 棒梗?谁见过小偷小摸的白眼狼长大能孝顺的? 所以一大妈回家时,得知秦淮如贪如饕餮般拿走了所有饺子,立马抓住机会发难,果然易中海在理亏下选择服软。 老聋子作为养老天团领头人,傻柱收入降入谷底后立马做出了减负的决定,将人品低劣且毫无帮助的贾家剔除出队伍。 不知贾家知晓真相后会不会狠狠的抽自己的脸? 贪欲如沟壑难平,老聋子选择绕过去。 易中海也没想那么深远,他跟贾家牵扯太深难以脱身。 后院的刘光天和许大茂站在小天井里聊天,许大茂这次递过的钱他并未第一时间接下, “光天兄弟,这是?” “大茂哥,我后天要考驾照,这几天没工夫出去……” “嚯,这么快吗?那你拿到驾照是不是就能跑长线了?” 许大茂酸溜溜的说,他一直以能出差去乡下放映为傲,这也是他对抗傻柱最大的底气,可眼前这憨小子成为驾驶员就隐隐压着自己一头了。 幸亏他有娄晓娥。 “成,那哥哥我就祝你旗开得胜,顺顺利利的拿到驾驶本。” “问题不大,拿到本了眼兄弟俩喝酒。” “那都小事,光天啊,外院分到倒座房那保卫科的小孩,是你朋友?” “嚯,你这消息路子够野啊?我跟只算他认识…”,刘光天敷衍道。 “认识也算数,那有机会叫上一起吃饭呗?” 刘光天感叹许大茂嗅觉敏锐,院里有部分邻居欺大花猫面嫩,还合计着等房子装修好了找机会把大花猫赶出四合院,这里面就属阎埠贵跳的最欢。 可许大茂却要结交大花猫,唉,认知不同选择差异太大。 “行,今儿中院挺热闹啊,大茂哥你悠着点。” 刘光天说完之后就弹飞了烟头,许大茂思索下笑了, “行,兄弟,哥哥记着你提醒,早点休息。” 刘光天回家就利索的钻进被窝,而刘光福还在跟数学题较劲。 他现在真不需要许大茂那仨瓜俩枣了,空间内刷新物数量明显增加,现在一周就能捕获三四只动物,刘光天跑了几趟黑市现在身上的资金已经过千,大黄鱼三根,小黄鱼十来根,银元一百多枚…… 他确实不能做熟人生意了,人心隔肚皮,谁知许大茂到起风时会不会把自己卖了? 他现在可是运输科炙手可热的积极分子,得保持红心朝太阳,不能沾污点。 第103章 后厨是傻柱难以触及的梦 这世间每个人的烦恼都大不相同。 傻柱之前愁的多,愁媳妇,愁长相,愁手艺,愁老爹爱寡妇,愁妹子上学,愁秦寡妇生计,愁天不晴地不平…… 可这一切在他正儿八经成为无产阶级后!他失去了一切烦恼,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 秦淮如惆怅日子艰难,邻居无情,傻柱窝囊,大茂卑鄙,婆婆贪婪、儿子嘴馋,一家人生活的压力都在她一人身上。 棒梗也愁,他期中考试考了全班倒一,手中的卷子比炉膛里的烤土豆还要烫手。 易中海回厂里也愁,郭大撇子了解到他腰伤情况后申请给他一把垫高的椅子,以后就坐着处理一些小而精的零件,大件和维修就不找他了。 基本工级,工资不变,补助以后就没了。 这让他满意中带着失落,仿佛自己成为其他工人眼里的负担…… 刘海中也愁,他优异的表现引起了负责产能领导的注意,一番谈话后,领导让他写一份五百字的工作心得,年底评先进让他代表广大锻工上台讲话。 一生傲强的二大爷尊重这份荣誉,决定通过自己毕生所学独立完成这份心得,在他三天全力以赴、呕心沥血下,已成功写下十三个字…… 阎埠贵更愁,天冷了,阎解成身体每况愈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亡,斟酌再三后从床下抽出一张泛黄的票号贴身装好,三大妈全程一句话没说,两人眼中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心痛和不舍。 阎埠贵去了趟正阳门,回来时兜里多了三百块钱和两根小黄鱼,可他龇牙咧嘴捋着胸口的模样和床上安静躺着的阎解成形成鲜明对比。 阎埠贵现在看到院里邻居的时候眼珠子都泛绿光…… 李怀德愁偌大的轧钢厂,五个食堂凑不出第二个拿的出手的好厨子。想起刚才厂例会杨厂长那咄咄逼人的模样,隐隐有把傻柱捞出来回厨房的意思,这赤裸裸的打脸真让人腻歪啊。 办公室里一成不变的摆设,看腻了!干脆把刘岚叫来谈谈心?李怀德稍微思索下就放弃了,也许是刚才开会火气太大,连灌了三茶缸茉莉花茶,现在五分钟就想跑一趟厕所,状态不好啊…… 李怀德干脆背着手在厂里溜达,嗯,除了行政楼下一小片冬青,眼前一片萧瑟,这时他面前驶过一辆卡车。 咦? 运输科递了那么多采购单子,不行我去那检查下成果,看是不是有人中饱私囊。 运输科在厂东南角,他步行十来分钟才到,一进铁皮门李怀德就停下脚步,陌生!太陌生了! 运输科远离厂主生产区,所有建筑和设施都比较陈旧,印象里就是尘土飞扬的场地和斑驳的红砖墙… 可眼前这? 左面一百多米的砖墙粉刷成白色,写满了类似: 生产再忙,莫忘质量。 现场管理好,产品质量高。 讲求实效,完善管理;提升品质,增创效益。 人人都有改善的能力,事事都有改善的余地。 听教员话,跟党大步建设种花家! 行车千里,不忘安全…… 这样的标语,红色字体严谨工整。 咦? 这是运输科? 还是宣传科? 吕国齐咯吱窝夹着一对乒乓球拍子颠颠的跑出来,一眼看到面露思索的李怀德,他停下脚步琢磨着这后勤一把手来运输科的目的。 【这老小子看着不像好人呐!】 李怀德视线右转,诶! 一个人字形的报刊宣传栏? 嗯,金属支架带顶棚,下雨也不影响职工阅读报纸,增加知识储备,了解家国大小事。 顺着报刊亭往办公室看,老吕那张不耐看的老脸出现,真影响心情! 哟,办公室又跑出来个圆奔头,工作时间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 刘光天手里攥着俩乒乓球吆喝道, “师傅,快去占案子啊,还愣着干嘛?老范他们都过去了。” “等等。” 吕国齐努努嘴,刘光天这才注意到李怀德,唰乒乓球揣进口袋,若无其事的打个招呼, “李主任好。” “咳,今儿不忙?” “李主任外面冷,办公室生了炉子进去聊吧。” 吕国齐迎着李怀德进了办公室,唉? 李怀德又一次被震撼了,厂里每次检查卫生这运输科都稳坐下游,可这窗明几亮,摆设整齐的办公室… 他不死心的四下打量,嚯,干净的地面上连根烟头都没有。 运输科这群糙汉子这是要上天啊。 “李主任来了。” 一点红常姐微笑着端来一杯茉莉高碎, “咱运输科就这条件,您别介意。” “客气了,常干事,你们这运输科变化不小啊,有点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意思了。” “嗨,说到这儿还得感谢你给我们分来个好职工啊。” “谁?我?” 李怀德尴尬,端起茶杯吹沫子。 吕国齐点头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说, “是啊,这些点子都是刘光天出的,那标语字也是他写的。” “刘光天?” 李怀德矜持的笑着,这小子挺机灵啊,也有眼色,他突然心里一动, “吕副科长,那就让小刘带我看看咱们运输科,有先进经验也得分享一下嘛。” “刘光天!” “到。” “陪李主任转转,记得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去吧。” 吕国齐根正苗红,在战场上立过二等功,又没有往上升的欲望,自然说话办事都比较随性,刘光天点头应下。 运输科车库旁新挖的沙坑,刘光天在单双杠上做着锻炼动作,展示这套联合器械的作用。 “呼!” 他一个双手回环稳稳落地,李怀德满意的鼓着掌, “好好好,小刘,你这个思路很正确,我们应该给工人兄弟提供些锻炼器械和锻炼场地……” 李怀德看着不远处几台乒乓球案子,老范挥汗如雨,却被对面那中年人打的只有招架之力。 “李主任,范师傅他们都是刚出完任务才放松一下,我们半小时后例行保养车,这点您放心……” “没事,劳逸结合嘛,我能理解!那个小刘……” 李怀德心里一动,这小子有个好脑子,不行把问题抛给他试试? “小刘啊,你认识什么出名的厨师吗?” 第104章 刘海中评先进需要一份工作心得 “厨师?” 刘光天一愣,哦对,傻柱就是被他撸去通下水道的,这剧情越来越偏了。 不过这个时间段还真有两个不错的选择,红星机修厂的南易和《家常菜》的杨洪昌。 【1963年……杨洪昌还是个娃娃吧?这个得排除,南易现在有没有进入剧情被丁秋楠吊着当狗呢?】 “李主任,还真有个,之前我去咱们下属机修厂,那厨师听说是……” “御厨之后!手艺了得。” “御厨?” 李怀德掏出烟点着后才严肃道, “他成分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能进机修厂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嗯。小刘,考驾驶本准备的怎么样?” “保证完成任务!不给您和我们科丢人。” “哈哈哈,好的,年轻人就该有这份自信,走吧,回办公室。” 李怀德对南易持模棱两可的态度。 回办公室路上他又着重提了一遍厨师的话,这让刘光天决定跑一趟京郊机修厂,把南易拉来试试。 总之,李怀德对这趟运输科之行还算满意。 …… 医务科旁的下水道堵了,傻柱扛着两根长竹片晃悠悠的赶来做疏通工作,开井盖下竹片, 捅捅捅…… 戳戳戳…… 竹片进去几米就找到堵塞处,傻柱夯足了劲捣着。 不行,那坚实的触感说明下水道彻底堵死了,傻柱抽出这根竹片,在另一根竹片头打孔处缠着铁丝。 捅不通,那就想办法拽出来。 “柱子。” 易中海缠着厚厚的护腰,表情复杂的看着撅屁股捅下水道的傻柱, “一大爷去开药了?我这儿忙着呢,一会聊。” “哦,好,我等你一会。” 傻柱有股子狠劲,他感觉铁丝似乎挂住了什么东西,他先用力的转动竹片让铁丝和堵塞物紧紧缠在一起,再憋着气铆足劲往外拉,整个人就跟拔河运动员一样后仰着! 他左腿不敢用力,只靠一条右腿支撑,那动作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 十几秒后,他身子猛的一退,面露喜色的长出口气,堵塞物拽开了,下水口那乌黑的淤泥泊泊的冒着泡… “呼……” 傻柱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喘粗气, “一大爷您说吧。” “柱子,你做这工作不是浪费一身本事了?就没想过回食堂?” “想过啊,您能帮我回去吗?” 傻柱表情轻松,语气玩味。 “我…柱子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你看你现在的态度!” “行了一大爷,您心意我领了,我这还得清淤,有事回院再说吧。” 傻柱去墙边取把铁锹,嘿哟嘿哟的铲着淤泥,一股子难闻的味道随着铁锹飘出来,傻柱面无表情看似已经习惯。 易中海讨个没趣,又不愿白白浪费傻柱这个助力,思索一下说, “柱子,我这就去找杨厂长,他之前答应过你带菜回家,那么大的官怎么会出尔反尔呢,你等着,我这就去!这就去!” 易中海逃也似的离开,傻柱停下手里的活自嘲的笑着,也不知道是笑自己傻,还是笑易中海言不由衷和自不量力。 杨厂长愿意帮他说话他至于掏下水道么? 傻柱点燃经济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咳咳……” 烟味冲,劲儿大,后味发苦,就很适合现在的傻柱。 易中海直接回了车间,他没准备肯定不会去找杨厂长,先找秦淮如询问事情经过,认真听完后他摆手示意秦淮如离开。 “不好办啊,傻柱这是撞枪口上被立了典型,我得这样办才行……” 易中海又去找了相熟的保级队组长,一番协商后,他给了对方五块钱。捶打着发软的腰,他按顺序又匆匆向三车间,翻砂车间,锅炉房等地跑了一圈才回到工位。 …… 次日,入冬后第一次下雨,这预示四九城的第一场雪离得不远了。 “光天,考驾驶本有把握没?……” “没问题,您把心放肚子里吧。” “爸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睡好?” 刘海中闻言内心激动不已,这儿子终于发现自己的异常了,工作心得有望了! “那个…怎么说呢…就是工作上的一些小事…” “要我帮忙吗?” 【要!我都快被这工作心得逼出病来了。】 刘海中内心狂吼,表情故作平静, “那个…不耽误你事儿吧?” 刘海中刚准备取出纸笔,刘光天却起身催促道, “现在没时间了,咱俩赶紧去上班吧,晚上再说。” “那行,走吧。” 刘海中有些恍惚,自己活了几十年了,好像第一次被自己儿子牵着鼻子走,可这种感觉也没想象中那么糟。 二大妈担惊受怕的心直到二人出门上班才彻底放下,她就怕大清早家里就来个全武行。 “唉?老刘性子变了?搁之前光天敢这么跟他说话早一大耳帖子呼上去了。” “妈,能给我两毛钱吗?” 刘光福畏畏缩缩的伸出手, “你要钱干嘛?” “我…想买个芝麻烧饼吃。” “来,大耳帖子吃吗?赶紧滚蛋。” 刘光福落荒而逃! 原来以为大哥是亲生的,我和二哥都是捡来的。 所以任打任怨。 原来… 只有我是捡来的! 怨不得刘光齐、刘光天都长的那么丑! 唉,可惜我长的这么帅却没有钱! 算了,两个哥哥有的我以后也会有,我有的他俩这辈子都没戏了。 刘光福骄傲的摸着脸蛋跑出院子,不远处看到棒梗正在抢邻居院一女孩的东西。 “嘿!棒梗你干什么呢?” “哥哥,他抢我卷子!” 小姑娘都快哭了,紧紧的抱着书包不放手,棒梗凶狠的回头看到是比自己大几岁的刘光福只能先松手, “你俩给我等着!等到学校再收拾你。” 棒梗小小年纪却一身戾气,他威胁完女孩扭头就跑,刘光福追了两步那女孩就喊住他, “谢谢哥哥,你别追了我,我怕他到学校打我…” “他连女孩都打吗?” “他…只欺负个子矮的男同学和女同学。” “这棒梗特么真不是个玩意儿?” 这年月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刘光福骂了两句就算了,那女孩就跟在他身后去了学校。 第105章 小棒梗傻柱屋里大冒险 “嗯?咱俩不一路啊?你跟着我干嘛?” “我怕贾梗在胡同口堵我…” “哎真麻烦。” 这时刚好阎埠贵骑着自行车路过,刘光福就挥手打招呼, “三大爷,这是你们学校学生,能把她带着吗?” “我学生多了去了,可自行车只有一辆,我带的过来吗?” 阎埠贵一看那女孩破旧的衣服,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刘光福没辙只能把小女孩送到红星附小门口才往中学跑。 “刘光福…你哥欺负我就算了,现在连你都敢管小爷的闲事?你给我等着。” 棒梗气的牙痒痒,他成绩差老师让家长在卷子上签字,可他9分的卷子实在拿不出手,他本想用李小红的满分卷子糊弄下不识字的贾张氏,可这一切都被刘光福毁了。 “怎么办?” 正面硬刚肯定吃亏,棒梗只能另辟蹊径,他决定逃课再想想办法, “贾梗,你还有心思搁这发呆,马上迟到了。” “彭远征,你哥打架是不是特别厉害?” “是啊,在红星高中都是这个!” 彭远征骄傲的比划个大拇指,棒梗舔舔嘴唇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让他帮我收拾个人,你能帮我吗?” “找我哥帮忙也不是不行…” 彭远征不屑的打量着棒梗, “你有钱吗?” “没有……” “边儿玩去吧,没钱你叫什么人?走了。” “你别走,找你哥要花多少钱?” “你要收拾那人多大?是咱们班的吗?” “不是,是中学生。” “哦,五块钱,你给我钱的时候把那人名字告诉我就行。” “行。” 棒梗咬牙跺脚往回跑,他没钱,但他知道哪里有钱。 …… 四合院。 “太太,我这个月工资发了,您想吃点什么?” “柱子,把钱留着娶媳妇,看市场有骨头买点回来熬汤喝,暖和。” “得嘞,您擎等好吧。” 傻柱给兜里留了两块钱买烟和骨头,剩下钱随手就放进自家立柜抽屉里。 他工作相对自由,是院里最后一个出门上班的人。 棒梗一直守在院门口,他瞅准三大妈出门买菜的时机,像只灵巧的猴子一般蹿进了院里。 【让你跟我家抢房子!】 他先对着倒座房堆放拆卸下的木板等杂物尿了一泡,这才溜着墙根往中院进。 棒梗确实有盗圣的潜质,大白天都能找到隐蔽身形的位置,他一路边躲边藏进了中选,他先观察自家屋门口,太好了,勤快的奶奶没有靠着门框纳鞋底。 对屋易家也大门紧闭! 易奶奶应该在后院陪老祖宗。 他先把碍事的书包藏在自家屋后,中院水池有个妇女在洗衣服,是穿堂屋住的吕嫂,他蹲在屋后耐心的等着机会。 “哗啦啦” 一盆水,洗一遍,投两遍,吕嫂抱着盆回西穿堂屋门口晾晒衣服, “嗖!” 棒梗弓腰快速的钻进傻柱家。 “呼呼呼……” 刺激,棒梗进屋后先蹲在地上喘匀气,傻柱家他可太熟了,这对他来说就是练手的地方。 “真臭啊,傻柱一点都不讲究卫生!呸!熏死小爷我了。” 棒梗往手心吐了口唾沫狠狠的搓了搓,开动! 傻柱亲手教的十八摸整起: 一摸枕巾二摸床帮,东西藏在那床中央。 没有! 咦,傻柱进步了? 四摸五摸旧衣裳,零钱总在兜里装。 还没有? 傻柱竟有防我之心? 二连失手让棒梗感觉到了挑战,他嘴里念着口诀钻进床底, 六摸底,七摸箱,八摸那鞋口滴最中央! 棒梗看着一双黑色的布鞋,兴奋的抓在手里。 在傻柱的旧鞋里面掏呀掏呀掏,掏脚底的油泥儿和鞋垫上的花…… 一双鞋空空如也,棒梗失望之余突然觉得手指有些潮湿,咦? 我摸到什么了? 棒梗下意识的闻了闻指头, “呕……呕呕呕……” 他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单身汉藏到床底下旧鞋的威力,棒梗嘴一张黄的绿的都喷出来了,他挣扎时还碰到头,砰一声脸又和吐满秽物的黑色布鞋贴在一起。 “啊~” 棒梗恨意突破天际,傻柱不陪自己玩藏零钱的游戏,还给自己设下臭鞋陷阱? 士可杀不可辱! 棒梗脱下裤子准备尿到傻柱床上,可是刚在外院把存货清空了,蹦跶半天只挤出来几滴…… 世界是一个圈,傻柱借给贾家驱邪的童子尿棒梗还回来了。 棒梗用枕巾清理脸和胸口前的秽物,可浸满傻柱头油的枕巾越擦越滑腻, “呸呸呸……” 棒梗又抓着床单擦! 好一番折腾他才想起今天的正事是来搞钱的,十八摸只摸了不到一半怎能轻易放弃? 摸桌子,摸板凳,房角的砖头翻一翻,棒梗的忍耐快到极限了,摸柜子,摸抽屉…抽屉肚里有好东西! 摸抽屉? 棒梗一把拉开抽屉,顿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傻柱你还跟我玩心思点子,你玩的过我吗?” “十、十一、十二……十六块零五毛?” 这么多吗? 棒梗把揣兜里,正准备溜隔着门缝看到自家门开了,贾张氏打着哈欠走出来随意活动下身体,又指着屋里叮嘱两个妹妹不要乱跑,说完就溜溜达达往院外走去。 【奶奶太辛苦了,估计是妹妹惹她生气才出去转转…吧。】 棒梗眼珠子一转,取了书包就跟在贾张氏身后。 贾张氏一路揉着眼屎,拍着肚皮就走到了新街口附近,在棒梗的注视下径直走进一家小吃店? “诶?” 几分钟后贾张氏左手端着个冒热气的油纸包,右手抓着个大肉包子往嘴里塞。 “咕噜……” 【奶奶竟然有钱吃独食?不怕拉不出来吗?卑鄙的大人!】 棒梗咽着口水等贾张氏走远,自己也进了小吃店, “肉包子怎么卖的?” “小朋友你有票吗?” 卖包子的是个妇女,她眼瞅着一个又脏又臭的小要饭花子进来买包子,要不是棒梗还背着书包,八成要被打出去。 “我没有票只有钱,刚才那人是我奶奶,她买少了让我多买几个带回家。” “哦,这样啊!没票的话八毛五个肉馅包子。” “我要吃十个!” 棒梗激动的掏出钱, “小心别噎着,拿好了走吧。” 妇女被酸臭味熏的够呛,摆手赶他走。 包子我只吃肉的! 棒梗出门一秒都等不了抓个包子就往嘴里塞,那动作和几分钟前的贾张氏一模一样。 第106章 傻柱家失窃?中院风暴聚集 棒梗兜里装着十六块五巨款,必须享受下生活啊! 这个时代人肚子里缺油水,吃了重油的不会太腻,反而胃口大开! 肉包子只是开胃菜,皮薄馅大十八个褶(津门书友请勿计较),一咬一嘴油,太香了! 十分? 都说冰糖葫芦酸?棒梗不信,咔巴咔巴咔巴几口下去,那酸里面还带点甜味! 九分! 豌豆儿黄,黄尖儿甜… 嗯,棒梗一口两口三口望着天,软糯香甜,啧啧啧,这简直是为小爷定制的美食。 十分! 面茶汤好喝? 一般吧,棒梗吧唧嘴感受着回味。 七分! …… 棒梗连吃带买发现只剩几张一块钱时才意犹未尽的停下脚步。 “一、二、三、四、五、六,还好够了,得亏没花卯了。” 傻柱你还得努力挣钱啊! 你赚这点钱让小爷很难做啊。 …… 红星附小。 “彭远征…你出来下。” 棒梗把教室后门推开一条缝,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彭远征点点头,趁老师不注意慢慢的缩到桌子下面溜出教室。 “钱带来了?” “嗯,你数数。” “你掉粪坑了?离我远点着。” 彭远征把棒梗推个屁股蹲,捡起地上的钱,也不数直接装兜里。 “彭远征,那是六块钱,咱俩说好的是五块钱,多了……?” “那我把钱给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别别别,那个…” 棒梗眼里恨意滔天,我本是四合院要称王的人,凭妈操控傻柱掌中享福贵一生…… 可你刘光福竟然敢剪断我的翅膀,让我无法飞翔…… 100分我必定有肉吃!6分我注定吃竹片炒肉! “刘光福!” 棒梗内心戏很足,可彭远征起身又踢了他一脚嫌弃道: “行,我知道了,你别回去上课了,找地方洗洗吧,真臭!” “哦…” 。。。。。。 这世上总有突如其来的骚,彭远征的亲哥叫彭远顺,红星附中高中学生,学习差,脾气大,组织校园小团伙欺负其他同学,绰号顺子。 没错,就是那个校门口合唱团的老大。 彭远征很实在,回家给大哥三块钱,并把棒梗委托他收拾刘光福的事情转达到位。 “刘光福?你确定?” 顺子看着手里的钱陷入了深思,他舔舔干巴的嘴唇扯着彭远征的耳朵,把他拽到门后, “大哥,贾梗就说了这是这个人,收拾一顿就赚三块钱,划算啊!” “远征这不是钱的问题……” 顺子很想说自己惹不起刘光福(背后的刘光天),他现在连之前的小弟马冠南都打不过了,碍于面子他只能假装想办法拖延时间。 钱我想要! 刘光福我不想惹! 那怎么办呢? 等等…… 我解决不了问题! 还解决不了出问题的人? 这思路一转天地宽。 就这么干! 【我实在太聪明了!】 顺子自信的笑容回来了, “远征找你帮忙那小子叫什么?” “啊?叫贾梗。” “哦,他学习怎么样?” “哥,少年贾梗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 “学习不好还有功夫惹事生非?不行,我得收拾他一顿才能消消气!” “吖?大哥你没开玩笑?” 彭远征瞪圆了眼睛,这剧本不对啊,贾梗花钱找自己帮忙,这绕一圈怎么把灾落他自己头上了? “他在学校不学习还喜欢整幺蛾子?浪费宝贵的时间!” “我与差生不同戴天!” 顺子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好吧,哥我该怎么配合你?” 彭远征紧紧的捂着兜里黑下的三块钱,立场坚定,斗志昂扬? …… 当天下午,顺子只身在棒梗放学必经之路等着,不一会儿棒梗蹦蹦跳跳的过来了, “嘿,小孩儿……” “你叫我?” “嘿你敢骂我?” “我没有啊,不是你叫我吗?” “还骂?胆儿挺肥啊!” 顺子一巴掌拍倒棒梗,嘴上嚷嚷着小孩不学好,满嘴喷粪什么的…… 三十秒后,一身轻松的顺子拍了拍手,继续口头教育, “你这小孩儿,在学校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唔,你谁啊,敢说名字吗?” 棒梗花钱买了大哥,自然不甘心白挨顿打,顺子撮着牙花子笑道, “嘿,我姓窦,大名泥丸。” 说罢扬长而去,棒梗捂着肿胀的腮帮子默念着, “窦泥丸,你给小爷等着,明天就找冯远征他哥弄你!” 棒梗人小志气高,背着帆布小书包就去找彭远征,他要报复回来。 可这一来一回,轧钢厂工人下班陆陆续续回家了。 …… 四合院,中院。 傻柱脸色铁青的站在自家门口,他气到颤抖的双手还提着一网兜剃干净的肉骨头。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个大爷围在正屋他身侧问询情况…… 秦淮如和贾张氏则忧虑的四处打量着。 刘光天一进中院就看到这架势,随手拉着阎解放询问情况。 “光天哥,咱院进贼了,把傻柱一个月工资都偷了,还吐了一地,忒坏了。” “哦…” 刘光天一听就联想到四合院盗圣棒梗,他今天还没进空间,准备回家换身衣服再来。 “光天回来了!驾驶本考过了吗?” “回您话,那指定过了!” “好,咱家出个驾驶员!值得庆祝一下!” “晚上咱爷俩喝点,你先回去吧,我处理点事儿。” 刘海中春风满面,腰杆挺得笔直,和身边两个大爷灰暗的脸色佝偻的身形对比明显。 易中海心里不得劲还是勉强打个招呼, “行啊,刘光天,给你爸争脸了。” 阎埠贵干脆侧开视线,刘光天朝几人颔首回应,走到后院的时候想起什么开心的事儿,不由得拍着手感慨, “大花猫一会带匠人看屋子,这刚好赶上这热闹事,有意思了…” 回家、进空间,收获一只活花鹿,反正不缺肉食就先让小虎养着,木屋后用栅栏围了一亩地,养着牛,羊,鸡,马等好几种食草动物了。 “好戏就要开场了…” “这养老天团两大支柱正面冲突,一无所有的傻柱还会无条件的让着秦淮如吗?” 刘光天换了身衣服,点燃香烟晃悠着往中院走去。 第107章 傻柱亲口承认丢钱! “光天兄弟,你来一下。” “嫂子你说。” 娄晓娥开了半扇门好奇的问道,刘光天瞥了眼他剪裁合体的衣服就收回眼神, “中院发生什么事了?动静闹这么大?” “嗨,说是傻柱家进贼,丢东西了,嫂子呀,你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得收好喽。” “嗨,我都嫁到许家了,哪有什么贵重东西哟?得,你大茂哥没回来我也不过去了,你挑时间给我说说结果就行。” 娄晓娥表情不自然的摆摆手,那躲闪的眼神八成是准备回屋,收拾自己那珍贵的嫁妆,刘光天笑着点头应下, “得嘞嫂子,您擎等好就是。” “快去吧,我刚看见那老太太都出门了。” “哦,那倒是新鲜事儿诶。” 刘光天穿过月亮门,嚯,四合院群英荟萃还是萝卜开会… 阎解放和前院虎子正在抬八仙桌,这是要开全院大会的意思啊, “光天,你来了更好,去把院里人通知一下开会,就…” “十五分钟后吧,早开早结束。” 刘海中吩咐道,易中海眼神飘忽,阎埠贵却阴沉的瞥了一眼,刘光天冷笑着点点头, 【老小子,你这股怨天不晴、地不平的怨气是冲我来的吗?】 前院挨个敲门通知,就连蹲在墙角看匠人量尺寸的大花猫都不放过,反正他现在也算这四合院的人。 “猫儿过来。” “哥,驾驶本拿到了?” “嚯,今儿这问题回答了一天,拿到了。” “恭喜天哥,晚上到我师傅家喝点?” “约到周末了,你来我给你交代个事……” “您说……” 刘光天大概说了下中院的情况,并未明确是棒梗偷的钱,他想试试这大花猫在保卫一科跟那几个老油条学到了什么本事。 毕竟这二人以后要搭伙跑车,大花猫智力高点他也能省点心。 如果他脑子不灵光? 那更好,方便自己行事! “哦,行我知道了天哥,一会我就正常办,绝不偏任何一方。” “有数就行。” 中院不用通知,后院就一户老人带孙子的不知道中院发生什么事,刘光天直接把老太太带到了中院,找台阶坐下。 三个大爷品字形围坐八仙桌,苦主傻柱和老聋子坐在一侧的长条板凳上,人群中的秦淮如心神不宁的左右张望着,期间眼神停留在傻柱身上,傻柱察觉到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奇怪的是贾张氏却不见踪影。 【棒梗也没在诶?这贾家确实好玩,每次出事都把秦淮如推到人前抗雷。】 “咳咳,人都齐了吗?光天没漏下谁吧?” “一个不差,每户都来人了。” 刘海中咳嗽一声,在一声声齐了的回应中,四合院最新一期全员大会拉开了帷幕, “今儿叫大家来总共有三件事……” 刘海中日常致开场词, “第一,咱们院里轧钢厂的高级工易中海同志伤愈归来,那个咱们先呱唧呱唧!欢迎老易!” 中院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张赶仨铆足了劲鼓着掌,怒视着不远处敷衍的吕大哥。 易中海嘴角的微笑凝固了,邻居们似乎对自己的重视程度不够啊。 “好,老易也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和祝福了,他人现在好模好生的坐在这,大家都约束一下自己,不许私下再传老易残疾还有那一地黄的诨号了,不雅观,也不利于团结!” 易中海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刘海中看都不看他自顾自说着: “接下来第二件事,咱们院又搬进来一户邻居,就是咱们轧钢厂保卫处的李茂华同志,大家欢迎!” “轰!” 掌声虽不热烈,但动静远超易中海,这四合院邻居也是看人下菜,不知道掌声给的大花猫还是卖保卫科一个面子。 大花猫憨脸笑出了花,起身冲大家伙抱拳又鞠躬,一副江湖人的卖相,这让院里几个老人脸色不自然起来, 好家伙,轧钢厂保卫处这小伙子不会是个街溜子吧? “行了,李茂华同志,坐回去吧。” 刘海中摆手示意他赶紧坐下,这家伙不像好人呐。 “第三件事情…” 刘光天冲他眨眨眼睛,刘海中借喝水缓了缓说道: “就请咱们易大爷和傻柱给大家说说吧。” 易中海难以置信的看向刘海中,这抡大锤的长脑子了?最近是吃什么东西补的? “咳咳,柱子家刚才发生点小状况,有人进了他家门,还进行了一些小破坏…” 易中海艰难的组织语言,人群中的秦淮如着急的给他使眼色。 “一大爷,您等等。” 傻柱自嘲一笑, “搞点小破坏什么的无所谓,我家也没什么值钱的宝贝,您把最重要的话没说,我工资丢了,整整一个月工资全没了!” “柱子,你就进屋转了一圈,没准是把钱地方记差了!一会好好找找就是了。” 易中海隐晦的给傻柱递眼色,这院里的氛围和新搬来的保卫科员都让他心里没底,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呵,一大爷您怎么说就怎么算吧。” 傻柱明显压抑着火气,易中海见状松口气,柱子还在自己掌握中就行。 人群中的秦淮如也长出口气,她一开始就怀疑是棒梗,因为她知道自己儿子没事就去傻柱家翻翻零钱或者花生瓜子这些零嘴子。 老聋子耷拉着眼不发一言,看样子就像睡着了。 “到底丢钱了还是没丢?你俩搁这打哑谜呢?” 大花猫不满的起身, “总教员说过一句话,世界上就怕‘认真‘二字!要尊重事实,崇尚真理!何雨柱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丢钱?” “这是原则性问题!你认真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大花猫板着脸,左手架在胸前怒视傻柱。 刘光天嘴角上扬,嚯,大花猫学的是这方面,那未来几年都拥有顶级战力。 赚了。 现场一片寂静,刘海中拍了桌子, “小李同志说的对,傻柱,你不要考虑那…什么来着…” “傻柱,别考虑外在因素,你就按照事实说。” 阎埠贵突然插了一句,傻柱缓缓点头眼神空洞的望着易中海说道: “我月工资十八块五,我留了两块钱在身上买菜,家里放着的十六块五都没了……” 他声音不大,但是周围人听的一清二楚。 第108章 屋里的小脚印 “那没问题了,就是有人在何雨柱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钱拿走了,不问自取就是偷。刘大爷,你们三个先别说话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何雨柱。” 大花猫感受到刘光天鼓励的眼神,表现欲望爆棚,他直接走到八仙桌旁,环视四周众邻,表情平静。 等现场声音消失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 “我,李茂华是咱们轧钢厂保卫处保卫一科的,也是大家的新邻居,今天院里发生了盗窃案,我有问题要问问大家!” “何雨柱,你家门上锁了吗?” 傻柱摇摇头,大花猫指着正屋门继续道, “没锁?那证明咱们院里邻居们都相处的比较和谐,都没有防备之心,这是你家对吗?带我进去看看!” “各位邻居,如果今天有陌生人来访或者谁家有亲戚来,记得告诉我一声。” “那个保卫科同志…” 易中海忍不住插了一句,大花猫眼一瞪就指着他的鼻子说, “刚才刘大爷介绍过我,我有名字,李茂华记住了吗?” “李茂华同志,我有话要说。” 易中海被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指着鼻子教育,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为了棒梗还是控制住情绪。 “你这么着急打断我,难道钱是你偷的?是或不是?” “不是我,我怎么在乎那仨瓜俩枣!我意思这院里的事儿咱们自己关上门解决就行,那个傻…何雨柱也没报保卫科不是吗?” “哦,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懂了,这小偷你认识对吗?你是在替他打掩护?还是准备捂盖子?…”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说话,我怎么知道谁偷了傻柱钱,我只是说院里事咱们自己商量着解决!” 易中海恼火的辩解道,可没人回应。 “对,让三个大爷和傻柱商量着解决就行,没准儿就是误会,傻柱你说句话啊!” 秦淮如焦急的喊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棒梗到现在还没回来让她心里已经认定是自己儿子干的这事儿。 “我…” 傻柱刚开口,老聋子睁开眼睛重重的咳嗽一声, “咳!小同志,你先进屋看看吧,万一是我孙子闹错了呢。” “行,你,你,你!还有这位大爷咱们四个一起去。” 阎埠贵,吕嫂,张赶仨和傻柱跟着大花猫进了傻柱家门, “你们不要随便走动,主要负责看着我就行。” “钱放在那开口的抽屉里是吗?” “是,就在那,一共十六块五。” 刘光天暗暗点头,小夯货成长了,做事胆大心细还知道留后路,未来可期。 大花猫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着重的看了床附近的呕吐物和丢钱的抽屉处, “这院里有几个半大孩子?就十来岁的男孩,或者身材比较瘦小的女同志?” 四合院里没蠢人,大花猫能看到的脚印他们四个也能看见,闻言其他三人都把视线投向傻柱,这傻柱常年舔秦寡妇,大家已斯通见惯。 这选择题让傻柱自己做吧。 几人各有心思,大花猫见状也乐了, “熟人作案?不好意思说?” “这可不是互相谦让的时候,如果是成年人他干了错事就得惩罚,如果是个孩子最好早点揪出来收拾一顿,要不然以后犯大错了可没有后悔药。” “都考虑下要不要告诉我,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有把握抓住他,保护全院人财产安全。” 阎埠贵重重叹口气, “傻柱,要不你俩聊聊,我们出去侯着?” “行。” 四人从正屋出来,院里人围上来打听情况,一说到小脚印,众人立马把视线集中到秦淮如身上。 贾张氏好吃懒做,贾东旭小偷小摸,他家一脉单传的手艺还能荒废了? 毕竟棒梗早有前科,院里地窖的白菜心,屋外堆的煤块,杂物房里的铁丝他都顺过。 特别是中院邻居,谁不知道棒梗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经常进出傻柱家… 一切风向都指向棒梗的时候,中院盗窃事件的主角棒梗带着一脸淤青回来了。 他走到院门口忿忿不平的吐了口带血唾沫,暗骂彭远征这王八蛋不讲武德,自己回过头找他又被打了一顿,本来右脸肿,现在嘴唇肿的都翻出来了。 最可恨的是书包里剩下的包子都被挤烂了,渗的满书包油渍… 还有天理吗? 脸真疼嘿。 我得告诉奶奶给我报仇。 他刚进院一个黢黑的肥手就捂着了他的嘴, “唔…” 棒梗嘴唇传来巨疼,眼泪水瞬间出来了,他被顺子诬陷挨打没哭! 被彭远征一顿揍也没哭! 可被贾张氏那混合着各种异味的手一捂,他哭了,那味儿直接窜进脑子里,他喉头剧烈颤抖,差点又吐出来! “棒梗你给奶奶说实话,今儿是不是去傻柱家了?” “奶奶?” 棒梗惊慌下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能呼吸了。 贾张氏松开手警觉的望向垂花门, “乖孙子,你是不是拿傻柱钱了?” “我…我身上没钱!” 棒梗很实在的话听到贾张氏耳朵里就变了味儿,身上没钱等于我没拿傻柱钱。 “一群坏种,绝户,我孙子能看上傻柱那十来块钱,走,中院开会呢,咱去看热闹。” “奶奶我累了我,刚睡觉。” “没事乖孙子,跟着奶奶走,我非得撕烂那些碎嘴子,好好出口气。” 贾张氏大步向前,棒梗低着头跟在后面进中院他就打算冲进家门,任谁来找都不出来。 “一大爷,我孙子回来了,我刚问过他身上压根没钱,来你们谁再当着我面说傻柱家钱是我宝贝孙子偷的!?” 贾张氏一声怒吼,易中海疲惫的闭上眼睛,秦淮如惊愕回头,大花猫嗖的一下冲出人群,一把抓住棒梗就往八仙桌那拖。 贾张氏炸毛了,扑着就要抓大花猫头发,后者一脚就把她踹了个跟头。 “啊,你抓我干嘛?我没有偷傻柱钱!” 棒梗挣扎无果,只能向秦淮如求救。 “嚯,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傻柱丢钱了?本事不小啊。” 大花猫把棒梗甩到地上,一股猪油拌葱的香味飘起,阎埠贵贪婪的耸了几下鼻子, “交道口那家肉包子,嚯。” 第109章 棒梗暴露,易中海想捂盖子 “真香啊!” “嘿猪肉大葱馅儿的,啧啧啧!” “贾家生活水平不错啊,棒梗都吃肉包子?” “嘿别说包子了,这棒梗瞅着像是被人打了?” “谁打的?棒梗你告诉妈。” 邻居们的吞咽口水声击碎了秦淮如心里的侥幸,她可没钱给棒梗买包子,这又听到棒梗挨打,顿时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追问, “别碰我脸,疼!” 棒梗极为惧怕这种人群焦点的感觉,推开秦淮如就想往家跑,刚起身“砰”,的一声,棒梗觉得自己撞到一堵墙!他捂着脸又横躺在地,嘴一瘪就嚎啕大哭, “哇……” 刘光天嫌弃的拍拍衣摆, “这怎么还自己往人身上撞的,把我衣服碰脏了谁洗?” 贾张氏和秦淮如目睹此景都红了眼,秦淮如哭着坐倒在地,贾张氏头一低就撞了过来, “小畜生,我家棒梗要有个好歹我就拉着你一起死!” “边儿玩去吧您嘞。” 刘光天侧身躲过野猪冲撞,脚上带个绊子,贾张氏失去平衡借着惯性直接撞到八仙桌居中看戏的… 易中海的胸口! 关键时刻易中海把双肘架起保护自己!那贾张氏的脸就重重的!直愣愣的撞在肘尖上。 人群里有人不忍心看了…… 哎哟… 易中海是看不到吗? 他看到了,但是躲不开。 真惨! “贾张氏你…哎呦我的腰啊!” “哟…” 贾张氏惨呼一声就倒地不起,大花猫从众人各色反应看出这棒梗,八成就是那个脚印的主人。 “都别闹了!这院里人都有毛病是不是?” “就一件简简单单的盗窃案,大家配合一下把坏分子抓住不就得了!一个个的闹什么呢?” 大花猫怒吼一声,他再次抓住棒梗直接提溜起来, “你今天有没有去这个屋里?” “放开我儿子。” “我问话时无关人等不要插嘴。” “你,有没有进那屋里偷钱?说话!” “我没有偷…” “不说实话?” 大花猫举起了巴掌威胁到, 棒梗这一天过得太刺激见状就快吓尿了, “我是拿的!是拿的!我奶奶说了,傻柱家的东西我随便拿,不算偷!” “拿了多少钱?” “十六块五!哇,奶奶妈妈救我,我怕。” “行了,接下来商量怎么办吧,就这怂样还敢偷东西。” 大花猫随手把棒梗丢到秦淮如旁边,拍拍手跟没事人一样走到一旁。 “那个易大爷是吧?你不是说院里处理吗?来来来你处理我看着。” “秉公处理,不能徇私枉法哦。” “我…” 棒梗从被抓到承认偷钱就短短几秒钟,咱们易中海同志气还没喘匀呢。他面前还躺着意识模糊的贾张氏,她鼻梁骨好像断了,鼻血染红了大半张脸顺着下巴流到地上。 “妈,棒梗,哎哟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非要逼着我贾家人去死吗?傻柱这下你满意了?” 秦淮如处在崩溃边缘,老天爷和四合院这群人怎么都针对我们贾家,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吗? 傻柱:? 老聋子冷笑一声, “呵,这偷儿搁几十年前被人打死都不冤,柱子现在什么情况,一个月就这十来块钱工资,这贾家是想要他的命啊!小易!” “老易,贾张氏还在地上躺着呢,你甭拖时间了……” 刘海中神色不耐的催促着,这棒梗偷傻柱都是院里不公开的秘密,这下盖子被掀开了,傻柱这苦主也站出来讨要说法,你还装模作样不说话就不合适了。 “我…你…” 易中海心力交瘁,他的视线在秦淮如,刘海中,傻柱几人身上滑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棒梗是小偷?这名声怎么洗?以后长大了哪个单位敢要他?怎么找媳妇? 这傻柱混不吝非要把事情搞大,这保卫科的混蛋还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刘海中、阎埠贵都等着看我的笑话,老祖宗那意思也要针对贾家? 怎么办? 为了自己还是保一手吧。 “那个…棒梗是咱们院人眼底下长大的,机灵聪明还懂事,可能是东旭不在了孩子缺了点管教…” “况且之前棒梗进出柱子家也很正常嘛,柱子你也是把棒梗当自己小辈看的对吧?” “咱们大家也都理解下,何家、贾家本身就是邻居,两家关系走的很近,柱子十六七岁的时候还在贾家吃过饭呢…” 易中海自作聪明把皮球踢还给傻柱,彻底得罪了隐忍不发的老聋子, “小易,小时偷针,大了偷金的老话听过吧?” “还有柱子吃贾家那几块窝头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老祖宗您甭急,那个…阎解放啊,你翻翻棒梗书包,先把钱找到还给柱子。” “哎!您擎好喽。” 阎解放把书包翻个底朝天,挤破皮的肉包子,剩俩山楂的冰糖葫芦,咬一半的豌豆黄,两根铅笔头,两张试卷… “大家看好喽,他包里没钱,那个…” 阎解放眼一瞥嘎嘎嘎的笑了, “棒梗语文考13分,数学考了9分,哈哈哈,这学习在年级里都是垫底的吧!” “怪不得棒梗今天抢人小女孩的卷子呢!” 刘光福补了一句。 “阎解放…刘光福!哟我的嘴好疼…” 棒梗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这下完了,都怪刘光福耽误我抢卷子!都怪阎解放翻我书包! 我恨…傻柱和易中海!都怪他俩! “什么?9分?” “不会吧?” “老阎?” 邻居们嘲笑声中秦淮如,易中海呆若木鸡,9分? 这年月考9分不容易的。 易中海不信还问阎埠贵,后者直接侧面看向别处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邻居们笑的更快活了,原来折了腰的易中海也没什么可怕的啊,贾家一点破事就猴比拉眼的失了分寸。 前两年怎么被他连哄带骗的给贾家捐款的? 期待中的易中海硬刚大花猫的戏码没出现,不过低分学渣棒梗盗窃这个瓜大家还是得吃的,刘光天一句, “嘿,易中海,秦淮如这棒梗偷了东西好歹有个说法啊?你俩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看你那意思傻柱挣的钱就是贾家的?区别无非是秦淮如上门借,或者棒梗自己去拿?” 第110章 偷钱的儿子,破碎的家 “我没有!” “不是我!” “我没说!” 易中海否认三连,那懦弱滑稽的模样惹的邻居们又是一阵哄笑! 易中海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人品道德,常年用道德大棒裹挟他人。 这棒梗今天做的事太过分,他圆都找不到方向。 秦淮如还是没从数学卷子9分里走出来。 “行了,甭耽误大家时间了,那个易大爷你要不处理,那我就越疽代苞把这小官司断了。” 傻柱抬眼看向说话的大花猫,迷茫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棒梗就是个孩子哦,你得理解一下…” 易中海总算说了句囫囵话。 “理解?怎么理解?别人一个月工作三十天就挣那十来块钱,被这偷儿一锅端了,搁我不先打一顿都过不去。” “李茂华同志,还是以批评教育为主吧?” 傻柱沉默许久第一次发言,旁边的老聋子眼睛又闭上了。 “叫你傻柱真没错嘿,那钱你还要不要?掏一个月下水道挣的辛苦钱……啧啧啧……” “钱得还我,要不然我怎么吃饭?” 傻柱说完又进入自闭状态。 “行!” “何雨柱不追究,那就按正常规章办,还一罚一,秦淮如你认可吗?” “柱子…” 秦淮如万年苦比脸一皱,眼泪哗哗流,大花猫不耐烦的把棒梗后脖颈捏住, “算了,不乐意赔我就把他送保卫室关一晚上,明早这份检查送学校去,一点钱婆婆妈妈的说不清楚!” “柱子!” “你们谁再叫何雨柱,我就认为他是同犯,一起跟我回保卫室!” 易中海偃旗息鼓了,秦淮如泪眼婆娑的翻口袋,四合院邻居吃瓜吃到饱,心里暗叹四合院的天被捅了个窟窿,阳光晒进来了。 “柱子,我身上就七毛五,你看明天…” “行,人我带走了!有什么事儿明儿去保卫一科找我。” “哦对了,这个装晕的谁好心给她送医院去,甭死院里了膈应别人。” 大花猫提着棒梗就往外走,秦淮如左边是自爆休克的贾张氏,右边是像条死狗被拖着的棒梗…… 贪嘴的婆婆,偷钱的娃, 死掉的老公,破碎的家… 去医院要钱,棒梗得赔钱! 钱钱钱!她怎么也绕不开这个字。 “柱子,姐求你了,你让他放了棒梗好不好?” 秦淮如直接跪下了,老聋子身子一转把傻柱挡在身后,笑眯眯的颔首道: “哟,这不逢年过节的,贾家的懂事知礼,还知道拜我这个老太婆,小易看到了吗?秦淮如多有孝心啊。” “太太,这钱我不要了行吗?” 傻柱痛苦的抱着头,老聋子冷笑着说: “柱子,你想好了,老太太我七十多了还贴钱带你搭伙吃饭,你不要这钱咱祖孙俩吃啥?” “退一万步讲,你没钱拿什么去相亲?黄花大闺女不娶了?” “我……” 傻柱最怕人情债,闻言也就狠下心不再多说。 “等等,是不是还一罚一?这钱我掏!把孩子放了吧。” 在秦淮如几近绝望的时候,易中海站出来了,大花猫和刘光天对视一眼后松开了棒梗, “我就在这等着你,给何雨柱还钱,一共三十三元整,麻溜点的。” “秀容?” 一大妈别过头,易中海咬牙起身回屋拿钱,那背影好像一条狗… “三十三,你数数。” “给何雨柱。” “柱子,你还让我把钱送到你手里吗?” 易中海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就把火发傻柱头上,傻柱起身接过钱直接塞兜里对大花猫说, “那李茂华这钱也还了,棒梗就放了吧?” “你的事儿了了,剩下就是我和学校的事了,还有,大家伙这天也晚了都回去吧,以后这院里的大会尽量少开……” “都散了吧。” “一大爷,我婆婆…” “李茂华同志,这贾家嫂子你看怎么办?” “她撞你胳膊肘伤到的,问我干嘛?难不成你想报保卫科,那我也有办法处理她故意伤人。” “不用了,老阎能让你儿子搭把手送贾张氏去医院吗?” “咳咳…” “哦,不能让解放,解旷白跑腿的。” “解放,去借板车吧,老易你跟我客气什么。” 阎埠贵客气道。 秦淮如心疼的抱着棒梗回家,再跟着阎家人去医院,可这几人都忽略了大花猫那句话。 “我和学校的事儿还没完……” 刘光天没兴趣凑贾家的热闹,跟大花猫聊了几句就回家吃饭了,二大妈烧了一桌子荤菜庆祝家里又出个驾驶员。 有肉不吃陪傻柱抓贼? 真是闲的慌了。 刘海中心情大好,上桌半小时就喝多了,嘴里嘀咕着总算出了口恶气。 刘光天却觉得易中海今天有些刻意回避,不像以前的作风。 傻柱把钱全交给老聋子,自己回家插上门闩才躺到床上。 …… 中院大会结束了,各家的话题都围绕易中海展开,易中海倒台是既定事实。 首先他工作中再不是那个轧钢厂不可或缺的八级工,生活里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大爷,这次为了贾家被一个新搬来的小辈用话噎的都还不了嘴…… 贾家彻底进入四合院底层生活圈,易中海拿不住事,傻柱不出拳头,就俩寡妇带个小偷能翻出什么天? 家里有受过贾家欺负的,都商量着贾张氏以后再敢为口吃的堵门咋呼,棒梗再小偷小摸伸手碰家里的一针一线,直接动手打就行。 出事了找李茂华就是,保卫科人员认理不认人。 这年代人很淳朴,但是不傻。 第二天院里人跟易中海打招呼就不一样了,年纪小的叫他易师傅,年纪相仿的喊声老易,年纪大的甚至有人叫他海子。 “海子?” 易中海难以置信的看着住前院的老刘头,我五十了还叫我海子? “是啊海子,吃了吗?” “哼!” 易中海扭头就走,进了车间这口气都没顺过来,他昨晚在医院忙到半夜才回家睡觉,这会用力的捏挤太阳穴提精神。 郭大撇子先先秦淮如说了几句,又走到他工作台旁说: “易师傅,你机器还没开呢?那正好,保卫科人找你呢。” “保卫科?他们找我什么事?” “我没细问,对了,带上本子和笔去,秦淮如已经出发了,你甭耽误时间。” 保卫室,李大力拨打着电话, “陈校长您好,我是咱们轧钢厂保卫一科的李大力。” “……” “有个情况跟你说一下,你们学校四年级有个学生叫贾梗,昨天在上课时间偷了邻居家的钱……” “……” “对对付,金额比较大是那人一个月的工资。” “……” “怎么说呢,咱们都是一个系统内的,有事还是得勤通气,这年纪这么小都敢撬门溜锁进别人家,那长大了……” “……” “好的,希望学校严肃处理,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随时联系我,再见!” 李大力表情严肃的挂了电话,接着又拨通了交道口街办的电话…… 秦淮如这时已经到了值班室门口。 第111章 易、秦受教育 “你先在门口等下,我们科长正在打电话。” 大花猫摆手示意秦淮如在门口等着,说话间易中海也到了,张嘴就扣帽子, “小李同志,我这正忙着完成生产任务,耽误时间长了可不行。” “那您回车间去吧,易师傅。” “呃,我既然来了就先看看保卫科找我什么事吧。” 易中海语气憋屈,这新搬来的小子有些愣!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找你什么事?昨天我在四合院里发现你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今儿让你来学习学习,普法也算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 【普法?我堂堂八级工不工作跟你这小辈学习?】 “那个小李…” “工作时间喊我职务。” “李干事…” 易中海还在跟大花猫掰扯,昨晚傻柱的表现很让他失望,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前两天的安排取消,让傻柱再过段时间苦日子。 可在值班室门口偷听屋里动静的秦淮如,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大力: “王主任您好,我是轧钢厂保卫一科李大力。” “……” “哎对,今天给您反映个情况,南锣鼓巷95号院属于咱们街办管理吧,那也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家属区…” “……” “王主任您说的对,我今天反映的是关于那个街办联络员的问题,昨天院里发生一起盗窃案,恰好我们保卫一科李茂华分到那个院里……” “……” “联络员易中海同志法律意识淡薄,在案发后第一时间并未选择处理问题,反而大张旗鼓的开全员大会,官僚思想严重,在李茂华同志表明保卫员身份后…” “易中海还存在阻挠办案的情况,他煽动群众情绪裹挟保卫员,想把盗窃案放在院里解决,在我们保卫员一再坚持秉公办理的前提下,又提出自己代盗窃犯赔偿,这种视法律为儿戏的行为举止,让我不禁怀疑他和少年犯贾梗之间,是否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否则这种积极掩护犯罪的行为太难以理解……” “……” “好的,麻烦您了王主任,共创和谐居住环境,让我们轧钢厂的工人兄弟能心无旁骛的工作生产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以后勤沟通吧。” “……” “好的,王主任,把一切犯罪扼杀在萌芽状态,保护工人阶级正常生活生产是我们本职工作,再见。” 李大力挂了电话, “小李,让他俩进来。” …… 李大力招呼二人坐下,又拨打两个电话,半小时后,一名保卫干事,一名工会干事,一名妇女办干事齐聚李大力的办公室。 “那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他俩是钳工车间的工人易中海,秦淮如,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就说说思想方面的问题…” “秦淮如的儿子贾梗昨天对咱们厂管道工何雨柱家实施盗窃。我们了解到是因为秦淮如生活中对孩子管教不严,导致孩子思想歪了,我们得帮助她修正下思想…” 说到这儿李大力冲妇女办干事点头示意,女干事严肃的点点头,翻开手里的本子。 “这位八级工易中海师傅的问题更严重,他存在给盗窃犯打掩护的行为,影响恶劣。” “他的思想极为执拗和落后,小牛,小苏易师傅就麻烦你们了给他好好普及下法律常识。” 李大力的话让易中海臊红了脸,几名干事严肃认真对待这次任务。 秦淮如几次想提醒易中海,李大力给街办王主任打电话的事儿,可妇女办干事直接把她带到隔壁办公室做思想工作去了。 此次小范围学习就是不想让任何一名同志掉队! 易、秦二人开始了为时三天的学习,可谁都没想到易中海前两天埋的雷,中午就要爆了。 午饭时间。 三食堂。 工人在正常排队打饭,突然一名穿深蓝色工装的锅炉工跳到餐桌上大喊着, “让食堂主任出来,让他看看后厨给我们吃的什么菜?” “这食堂现在菜炒的不好吃就不说了,还给我们加料?” 他手里高举着一颗泛着油光的石子儿引起了排队工人的注意。 “嚯,得亏我反应快,这么大的石头不把我牙硌掉了?呸呸呸!” “呀,我这里面是什么?扫帚絮絮?” “我这菜里也!土豆里混进块砖头渣!” “食堂主任在哪儿?就用这东西糊弄我们工人兄弟!” “炒菜的是谁?让他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这时又有几名工人发现菜里有异物,纷纷拿起给身边的工人看,瞬间三食堂一片哗然。 生产计划科的苏汉伟也在排队我,闻言走到第一个发现异物的锅炉工身旁仔细检查着沾油花的石子儿,随后面色凝重的摆动双手, “各位工人兄弟冷静一下!我是计划生产科的苏汉伟!大家信任我的话我来牵头找后勤领导协商解决!” 工人们看着他一身标准干部打扮,纷纷叫好认同他的建议,这让想出风头的年轻干部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意。 苏汉伟把异物收集到饭盒盖上走到打菜窗口前,轻蔑的看着脸色煞白的刘岚,大义凛然道: “这位打饭的女同志,我不为难你,让你们领导和炒菜的厨师出来解释一下!” “这……” 刘岚为难的看向杨师傅。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五食堂,厨师马华在解释的时候还被情绪亢奋的工人兄弟拉出来揍了一顿,直到后厨组长带着后厨众人集体上手,这才把奄奄一息的马华从工人脚下拖出来。 …… 行政楼二楼后勤主任办公室。 李怀德气急败坏的摔了电话听筒,焦急的在办公室转圈圈, “一群废物什么事儿都办不好,这后厨干什么吃的?给我捅这么大篓子!” 他又拿起电话拨出号码, “李科长,通知保卫一科人分两路去三食堂和五食堂!速度!” 值班室里的易中海听到外面一阵鸡飞狗跳嘴角微微翘起,对面工会干事猛的拍下桌子怒喝道, “易师傅,请你集中注意力学习!” “王干事这都到吃饭时间了,咱们不休息一会儿吗?” “易师傅,你怎么有点困难就退缩呢?你先把这段抄完,我找人去打饭,咱们就在这儿吃。” 第112章 先下手为强? “我这就抄…” 易中海叹口气,他得亏是钳工工作时还得看看图纸,拿起笔来直接能写, 【如果换刘海中来就得坐蜡了!】 他还在跟初小学历的刘海中较劲,可哪知两人在厂里的地位差距会越来越大。 保卫科人员出动迅速,很快就把两个食堂闹事人员控制住了,五食堂除过打马华的那帮人被控制住,一些受到易中海小恩小惠的人早早就溜了。 可三食堂这边有苏汉伟这搞政工出身的干部,他很清楚的指出几个带头闹事的工人,李大力把闹事工人和后厨人员通通带回保卫科调查。 苏汉伟第一时间主动表示配合保卫科工作。 开玩笑,他替工人出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没准后续还能多捞点好处。 …… 食堂事件影响恶劣,可以说这年代事关工人阶级就没小事,特别是年度计划最关键的年底冲刺阶段。 厂里高层领导都在打电话询问情况,李大力忙的焦头烂额,不停给各级领导回话。 保卫处一正两副三名处长齐聚正门值班室,不大的屋子很快就烟雾弥漫。 王副处长提议直接处理后厨,从负责人往下全部停职一周,平息工人愤怒。 郑副处长建议全面调查,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是人为操控的,没准儿是敌特。 保卫处一把手梁志鹏认真听取各方意见,看两个副手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着,不由把目光投向了李大力, “李科长,你怎么看?” “我?那我简单说几点,各位领导参考一下…” …… 办公室里的易中海听到外面的动静,兴奋的手都在颤抖,这一闹傻柱总能回后厨了吧?那自己找机会卖个好还能继续拿捏傻柱帮贾家。 工会干事:“小路,我怎么听见有人说敌特?” 保卫干事:“王哥,这事我感觉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如果抓住幕后指使人没准要打靶…” “有这么严重啊?不就是工人不满伙食,还有工作环境不卫生吗?” “不,这是两码事,后厨那边有人去检查过了,不说一尘不染吧,但肯定满足正常卫生标准了,特别是菜里那些个砖头渣子,碎石子什么的,太离谱了。” “哦,这都63年了敌特还是抓不完,全厂人都在努力完成任务,这影响生产确实该重罚,不过枪毙是不是严重了?” “严重?有个姓马的厨师差点被打死,人命关天还是小事吗?”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易中海随着对话整个人都在恐惧的发抖… 【谁让他们动手了?还差点把人打死?】 保卫员说的口干,端杯子的时候发觉易中海额头冒汗,好心问道, “易师傅你感冒了吗?” “没…没有…” “你都打摆子了还说没事?” “不行把他送医务所吧,这毕竟也是个高级工。” 工会王干事是个实在人。 “王哥你说的算。” “不用了我,我缓缓就没事了。” 易中海知道办公室外人多压根不想出去,可两个年轻人不由分说直接把他架起来,门一开,屋外保卫处众人都扭头看向三人。 易中海紧张的低着头,心里默念你们别注意到我,不要看我…… 李大力:“易师傅这是怎么了?” “李科长,他身子一直在打摆子,我们怕出事,准备把他医务所去。” “没做亏心事,抖这么厉害干嘛?快点去吧。” “对了,外面有不少人在做问询记录,出去的时候别吵到别人。” “科长,是那些闹事的人在外面?” “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去吧。” 李大力催促几人离开,没见这边领导都还臭着脸商量怎么解决问题呢。 易中海出门就看到屋外配合调查的工人,领头的就是自己找的锅炉房老段我,这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易师傅,你怎么又在发抖?” 小王关心道, “没有,没有,咱们快走吧。” 这时老段也被保卫科人员的话吓得够呛,怎么在厨房闹点小动静还值当开除,他一家老小生活就靠他22.5元的工资养活呢。 咦?那背影不是老易吗? 易中海怎么被人从保卫科架出来了,他为什么装作没看到我? 人最怕就是自己吓自己,老段的反常举动引起保卫员的警觉,顺着他视线也看到了易中海,那保卫员沉声道: “看什么呢?” 老段:“那不是八级钳工老易吗?他来这儿干嘛?” “你说他啊,犯了错误正在里面检讨呢。” “啊……” 老段心沉入谷底,那保卫员厉声道, “都各自管好自己的事儿,甭瞎打听别的,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有人主动交待问题了!你们就搁这儿耗着吧,一会儿调查清楚有你们好受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机会把握在你们手里,不要等别人说了你再说,那可就晚喽。” 保卫员话语里加了些审问技巧,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试试的心态,诈诈面前这几个老油条。 他本身也没什么期待,可话音刚落老段和其他几个心里有鬼的人面色大变,老段第一反应就是易中海看事发兜不住底,抢先把他们举报了。 易中海,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我要举报!” 老段常年在锅炉房工作,练就一个大嗓门! “你举报什么?举报谁?” 保卫员兴奋的揪住老段的衣领,值班室内哗啦啦一阵响,几个领导出门紧紧的盯着老段。 “是易中海!是他指使我们去食堂捣乱了,领导啊,我在咱们厂工作十来年了,您可不能开除我啊!” “啊?老段你……” 旁边一个清洁队的大婶也举起双手, “我也举报易中海!是他给钱让我去食堂搞破坏的!” “我举报易中海让我在食堂下毒!” “我举报易中海公报私仇!” “我举报易中海托我报复那小厨师的!他给钱我才动手的!” 前两个举报的还真是易中海找的人,后面几个纯属浑水摸鱼,墙倒众人推嘛,既然有易中海这个活靶子,不打一下可太浪费了! 刚走出几十米的易中海闻言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第113章 一无所有不配做舔狗 “那人怎么摔倒了?” “他就是易中海!估计心虚吧?” “八级工还搞破坏?不会是敌特吧?” “嚯,现在知道装死了!真不要脸。” “快扶他起来,来几个人把他抬到我办公室来!” 那些被保卫科留下,但不知内情的部分工人愤怒的叫骂着,甚至有人撸着袖子就要去打易中海,李大力只能让人先把易中海拖回去。 人活着才能接受正义的审判! 现场秩序很快被真枪实弹的保卫员控制住,一众领导揪住幕后黑手第一时间给厂领导班子拨打了电话。 石书记、杨厂长、李怀德纷纷前往保卫科,几十平米的空间再一次被挤得满满当当,烟雾再次笼罩…… 主抓车间生产的杨厂长利用食堂事件给了后勤总负责人李怀德不少指责和压力,埋怨后勤管理不严,耽误一线生产。 得,现在真相大白,是车间高级工易中海从中动了手脚,教唆思想落后的其他工人栽赃嫁祸后厨,其间还有煽动工人对食堂人员进行了辱骂殴打,致一人重伤。 食堂还被工人砸坏了七张桌子,二十多条板凳,这损失还是后勤挂着呢…… 怎么处理? 两级反转后李怀德占理,拉着石书记的手不放,不断的诉说委屈,其他人听着心里犯腻味,只有杨厂长坐立不安。 为什么偏偏是易中海? 这玩意儿是用屁股考虑问题的? 杨、李二人为了厨师已经讨论了几个回合,杨厂长建议恢复傻柱职位,李怀德坚决不肯,难不成易中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傻柱铺路? 杨厂长后知后觉,不禁一阵后怕! 得亏自己反应慢,如果自己借机提出让傻柱回后厨,那别人会不会认为自己也参与了这次恶性事件。 老太太,这次您甭怪我咯,我得把自己摘干净。 这次事件唯一的受益者秦淮如,她的批评教育暂停,恢复时间另行通知。 临走的时候她还找个年轻保卫员打听下情况, “小同志,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八级工易中海怎么还没出来?” “他犯事八成出不来了,怎么着?你和他很熟?” 保卫员神情戒备的盯着她。 “不,不熟,就是一个车间的同事,我好奇问问…我这就走,这就走。” 秦淮如落荒而逃。 她一路上都想不明白,最大的靠山傻柱和易中海这么突然就倒台了,傻柱成了瘸子(腿伤未痊愈)管道工,易中海则被关进了保卫处,保不准就成了阶下囚… 她纠结现在要不要回去找老聋子救易中海,犹豫中人已经走到车间门口,郭大撇子拦住了她, “秦淮如,听说老易…啊呸!易中海是敌特,搞破坏被保卫一科抓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敌特?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淮如一头钻进车间,坐在工位上瑟瑟发抖,易中海是敌特?敌特可是要枪毙的啊? 自己该怎么办? 。。。。。。 厂南,运输科。 “叮铃铃……” “喂,运输科。” “……” “李主任您好,找小刘是吧?直接让他去你办公室对吗?” “……” “好的,再见。” 常志燕挂了电话推拉门喊到, “刘光天,李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 “哦?知道了常姐。” 刘光天从地库钻出来,吕国齐啐了一口浓痰叮嘱道, “今儿老李那乱了一中午,李怀德这时候估计还是打听厨子的事儿,有把握就应下结个善缘,没谱就直接回了免得后面麻烦。” “师傅您说话在理儿,我记心里了。” “有数就行,这辆车就交给你喽,我也安生歇段时间。” 吕国齐不舍得摸着车头,刘光天在盆里洗手,见状打趣道: “怎么着师傅?舍不得啊?舍不得就继续开呗,给我挑辆新卡车多好。” “去你的吧,你个新兵蛋子还想开新车,我这是第一批一汽解放卡车,车况好着呢!”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急眼了,啧啧啧…” 刘光天大概收拾下就去了行政楼。 果不其然,李怀德开门见山让他去给机修厂送两台破损设备,顺便见一下那个叫南易的厨子。 “如果那厨子手艺没问题,你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后面交给我,拿着条子去拉设备,我现在给刘厂长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下。” 红星机修厂是下属单位,李怀德级别比机修厂厂长还高半级,说话办事都比较随意。 “保证完成任务。” “哎,南易如果不行,难不成还真把那傻柱调回后厨,那还真是打自己脸……” “对了,李主任,我在路上听人说那易中海是敌特?” “敌特?不至于…” 李怀德嗤笑着说, “就是个拎不清的蠢货,真不知道那八级工怎么考上来的,不说他了,你可一定要试试南易的手艺!千万甭出岔子!” “御厨,李主任,带御字的能差吗?” “借你吉言了,快去吧。” …… 刘光天在常姐处领了调度单,大花猫已经在休息室等着他了,俩人第一次搭班出任务,大花猫还有些紧张, “天哥,是不是有人靠近卡车我就持枪警告?” “你直接毙了他!” 刘光天白他一眼,看大花猫竟然认真的点点头不由气道, “我现在不但接近车,还坐上车了,要不要把我毙掉?” “天哥开什么玩笑。” “你先跟我开玩笑的,昨天脑子还挺好用的今儿就变傻了?” “那不是跟你在一起紧张嘛。” “紧张辣子!有突发情况看我眼色行事。” 俩人去四车间接收要维修的设备后驱车往厂南门行驶,途径清洁队时看到穿身深蓝工服的傻柱,扛着竹片慢悠悠的往休息室走,这鸟人从通下水道开始就一直独来独往。 俩人下意识的对视,傻柱还举着胳膊主动打个招呼, “光天跑活呢?” “诶!你刚忙完?” “可不是嘛!” “走了噢!” 刘光天一脚油门就和傻柱拉开了距离,后者还停在原地机械的摆着手。 唉! 舔狗舔个开头就一无所有了,秦淮如的情满四合院还怎么往下演? 第114章 机修厂见南易 四九城近郊,红星机修厂,厂区占地一百余亩,正处级别国营厂。 刘光天一脚油门把车开到维修车间门口,一名维修工指挥学徒下设备,大花猫全程陪同。 “哥们儿,来一根?” 刘光天香山开路,维修工热情相迎,几句话就打听出来南易的基本情况,菜炒的确实好吃,这做人做事总差点意思。 怎么说呢? 跟谁都客气,跟谁都不交心。 “那南易傲着呢,我感觉就是瞧不上咱们这些泥腿子。” “不至于吧?” 刘光天陪他打着哈哈,又了解到医务所只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夫,并没有那个一心高考的丁秋楠,这下心情更好了。 无牵无挂的南易才是好厨子。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我就不信他南易无欲无求。 机修厂就一个漂亮医生和俏寡妇就蹉跎了他几年,那轧钢厂也有于海棠和秦淮如啊,正所谓二美争锋,双寡对决! 正常论轧钢厂的职工多,人口基数大,肯定比机修厂好找对象。 刘光天就是把南易定位成了傻柱二代,色大胆小人迷糊。 下午机修厂后勤科长接刘峰厂长授意下,在食堂单间接待了刘光天和大花猫二人。 做小灶的就是今天要拜访的正主,南易!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加盆蛋花汤,标准科级接待餐。 辣子鸡、酸辣土豆丝、炝炒白菜、红烧豆腐。 辣子鸡既保存鸡肉本身鲜香嫩滑,又有麻辣的香味刺激着味蕾, 酸辣土豆丝,金黄色尺寸均匀的土豆丝搭配着鲜红色的辣椒,闻着味儿就能端两碗米饭。 …… 一瓶白酒下肚,四道菜见底,刘光天前世也常和供货商喝酒,懂一些酒场上的规矩,加上一些隐晦的颜色笑话,在座几人很快就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了。 刘光天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借着酒劲说: “孙科长,能让我见识下咱们机修厂的大厨吗?” “味道不错吧,小郭,把南大厨喊来。” 很快,一个瘦高的年轻厨师走进包间,还算清秀的五官搭配出一张擅长家暴的脸,这老小子看着就好色! “嘿,孙科长您几位吃的还行吧?” “哟,我之前听说机修厂有个大厨,今儿总算尝到味儿了,南大厨咱俩喝一杯?” 南易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脸,刀眉牛眼鼻若胆,阔盆大嘴头如蛋… 这小子长的就不像好人呐。 俩人各怀心思碰了一杯,南易就拱手行个旧礼离开。 刘光天注意到他的手腕纤细,五指修长看起来不像厨师更像个弹钢琴的艺术家。 “孙科长,咱南大厨还挺腼腆?不过炒菜手艺没的说!” “这南大厨炒小灶没问题,就是大锅饭总差了点意思,唉,厂里不少工人也对这有看法……” “不说他了,喝酒,这酒底子就是富贵有财,孙科长这富贵给您了!” “嘿,小刘,哥哥我借你吉言喽……” 晚上八点,刘光天开车返回轧钢厂,他把车停到车库里,才推醒副驾上的大花猫, “起来,甭犯酒迷糊了,咱回厂里了。” “啊?” 大花猫揉着眼睛, “天哥我这一喝酒就迷糊,唉。” “以后少喝点,瞧你脸跟猴屁股似的,喝不了甭勉强自己。” 刘光天拉开车门跳下车,深吸一口四九城1963版的纯净空气,爽! 这年头司机很辛苦,方向沉重,车厢密闭性差噪音大,路况复杂。 但同样也很幸福,没有酒驾,地位高,拥有相对的自由。 唉,劳碌命,抡着方向盘就觉得踏实。 大花猫晃悠悠的扶着车门,哇的吐了一地,刘光天摇摇头,这小子喝酒坐车直接晃晕了。 算了,洗漱下就住值班室吧,希望炉子没灭。 刘光天和大花猫盖着大衣睡在休息室,可四合院因为易中海被抓,彻底炸锅了! 先是隔壁院张大爷给阎埠贵说易中海工作时犯错误,被轧钢厂保卫科抓了。 可这话从前院传到中院不过短短几分钟已经演化为易中海是敌特,在厂里搞破坏差点被保卫科人毙了。 再到后院易中海化身敌特头目,利用腰带藏炸药要炸掉轧钢厂,人现在已经被炸成渣子了…… 老聋子:……小易没了? 一大妈:我家老易是敌特? 娄晓娥:易中海自己炸自己? 二大妈:?喜事来的这么突然?光福放炮! 傻柱等轧钢厂职工下班回来才带回关于易中海稍微正常点的消息。 易中海在食堂煽动工人情绪,制造内部矛盾,耽误生产计划撞枪口上了,人被关在值班室小黑屋里,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 没人知道。 一大妈没哭,在老聋子屋里嘀咕半天后,喊来傻柱背着老聋子匆匆离开四合院,看来是老东西出马搬救兵了,天黑透了才回来。 中院贾家。 贾张氏头部受创,她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床上哼哼,秦淮如小声的给她讲着厂里发生的事。 老寡妇除了骂几句老绝户无能,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自家眼前缺粮的困境,她虽然有贾家两代男丁的抚恤金,但她一分钱都不会拿给秦淮如照顾家用。 这时有人敲门,秦淮如起身开门, “谁啊?” “咦,程老师您怎么来了?贾梗学费我交了啊!” “哦,贾梗妈,我来通知你个事……” 程老师严肃道, “接教务处通知,贾梗同学在校长期有小偷小摸的习惯,还经常欺负女同学,咱们学校决定让他退学,我给你说一声就走了。” “这孩子你得教育好,否则长大了工作都不好找,可惜了。” 秦淮如整个人都呆住了,程老师叹口气转过头就走。 “秦淮如,谁来了?你跟人说什么呢?” 屋里传来贾张氏焦急的声音,秦淮如这才回过神,那程老师已经走出垂花门了。 她在屋里找一圈没见棒梗, “妈,棒梗呢?” “棒梗上学去了啊,哦,这么晚了还没回来,秦淮如你还不如找去!甭把我宝贝孙子弄丢了。” “他上什么学?学校都让他退学了!” “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两个寡妇悲痛万分。 棒梗今儿被赶出学校后就在彭远征家附近等着,结果下午又被人暴揍一顿。 他拖着疼痛的身体刚回到家,秦淮如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抱着他又哭又笑…… 哭完了骂,笑完了打…… 棒梗这几天过的什么神仙日子?那是路边的狗都得踢他一脚撒撒气,太难了。 贾张氏第一次没有阻止秦淮如教育孩子,毕竟这年月被退学的孩子不多…… 家门不幸啊! 贾家的苦难还在继续,第二天一早,王主任带着两名年轻干事把赶着上班的阎埠贵堵在院门口。 第115章 老聋子人情殆尽 “王主任您这一大早过来是有新政策宣讲?” 阎埠贵挤出个微笑,王主任探头往院里看了眼冷漠道, “易中海的事儿院里人都知道了吧?院里有没有风言风语?” “王主任,我又不在轧钢厂上班,就听街坊那么一说,也没细问。” “没打听是正确的,阎老师,你们院问题不少啊,你先组织院里没工作的妇女,我先开个会问几件事。” “成,王主任,我这就让媳妇儿去通知,只叫妇女吗?” “嗯,有工作的正常去单位,咱不能耽误生产工作知道了吗?” “是,那杨瑞华,你帮王主任通知下院里没工作的邻居,去那个…中院集合。” 上班的邻居见到王主任表情严肃,主动打个招呼就走了,只有傻柱抄着手目中无人的直接离开,王主任知他混不吝也没计较。 十分钟后,王主任在水池旁看着陆陆续续来的妇女和几个没工作的青年,她眉头一皱, “贾张氏呢?” “受伤搁家里躺着呢!” 二大妈回到, “她怎么受的伤?” “她呐,自己用脸创易中海胳膊肘子上了,那鼻血哗啦啦的冒啊……” “哈哈哈……” 其他妇女发出杠铃般的哄笑声,西厢房内的贾张氏听的真切,虽然气急败坏,但实在不愿出门,就指挥棒梗出去打听情况。 昨晚挨了饱打的棒梗心里不情愿,可看到贾张氏那黢黑的指甲,立马推门出去,远远的听着王主任开会。 “好了不说贾张氏了,我有几个情况找大家核实一下……” “第一,咱们院是否存在给困难户募捐的情况?” “是谁组织捐款?谁制定的困难户标准?还有受捐的困难户是哪几家?” 王主任公事公办的问题一出口,妇女们齐刷刷的看向一大妈,随后又整齐划一的看着贾家大门,王主任暗叹口气, “行了,我就是找大家咨询一下,大家可以踊跃发言……” “我先说吧!” 二大妈举起手, “王主任,咱们这个贫困户有标准吗?” “有的,家庭人均收入低于五元,低于标准生活线才能申请贫困户。” “喔~” 二大妈夸张的反应又惹的妇女们嘎嘎嘎的笑声,这笑声里隐隐带着浓重的不满和压抑的愤怒…… 王主任恰到好处的抛出第二个问题: “咱们院是否长期存在小偷小摸行为?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帮着善后,捂盖子?” “王主任,那可太有了!喏,那不就是!” 中院吕嫂指着抄手游廊后躲着的棒梗, “真是丧良心啊,我家这两年在地窖的冬储白菜心都被人掏了,还有人不让我们叫屈!” “是啊,人都揪住了,还得老老实实给小偷放了,多憋屈啊!” “那是人家后台硬,你家有大爷撑着吗?” “可惜我家晒的荞麦皮了……” “我家的煤饼子……” “我家的牙膏皮子……” “我家腌的酸菜!” “我孙子攒的糖纸!” “我家晒的萝卜干……” “我家穿过的绣花鞋垫子……” “哎哟,我家花还被人用开水浇死了,造孽啊!” “……” 好家伙,这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王主任赶紧双手虚压控场, “停停停!小贺你先登记下街坊们丢的东西,记录详细点!” “街坊们,咱们街办主要是想从根子上解决问题,都别急后面还有事要问大家伙,都甭着急啊!” 一大妈越听越急,她悄不丢的退出人群撒丫子往后院跑去,很快她搀扶着颤巍巍的老聋子走到月亮门处喊道: “哟王主任您来的太巧了,老太太昨晚被煤气呛到了,现在浑身都没劲!您快来看看吧!” 王主任面色复杂的看着老聋子和一大妈,碍于眼前神色各异的邻居没回话,可在一大妈哀求下,装聋作哑的老聋子无奈张口, “小王呐,我身子不舒服陪我说几句话好么?哎哟……” “老太太您…唉,我扶着您回家说吧,外面风大。” 王主任妥协了,她交待街办干事把记录做好,再安抚下住户情绪。 …… 后院正屋。 一大妈去接水了,屋里只剩老聋子和王主任两人,王主任闻着屋内并没有煤气残余的味道后长叹口气, “老太太,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老聋子眼神清明,苦笑着摇头说: “小王,那小易媳妇抱着腿求我,抹不开面子啊…” “老太太您糊涂,易中海这次犯的事儿不小,你甭管面子了好好养老不行吗?” “小王,你甭着急啊。” 老聋子神秘的笑笑,王主任一愣难以置信道: “易中海的事儿难不成还有缓?老太太您……唉,亏不亏啊!” “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赚?什么亏的?小易两口子也照顾我十来年了,咱也不能眼睁睁看他落难,一句话都不言语吧?” “那不就成老白眼狼了?我怕死了都没人埋哦……” 老太太自怨自艾,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王主任内心对她的话里一个字儿都不信,别人不知道这院里的隐秘事,可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这老太太是个前朝小商人的独女,自幼就有些经营天赋,帮着父亲打理家里的小买卖。 宣统元年,被光绪二十三年的镶蓝旗人看中,同年将她纳为小妾,可出身卑微的她只在洞房那夜从侧门入府,次月被旗人正妻赶出家门。 旗人念旧情给她些钱粮房产(四合院就是其中之一),让她打理些小生意,后前朝覆灭,军阀混战直到新太阳升起,这老太太都仗着几分精明熬了过去。 新时代来临前期,老太太是第一批响应政策投诚的人,据说军管会来对接资产的时候出动了一辆嘎斯卡车才堪堪装下。 这波操作让四九城东城区军管会领导前进了一大步,念在旧情上给老太太重新划了成分,并叮嘱接任者帮忙照顾一下,这才有了现在五保户的老聋子。 彻底洗白,王主任知道这老聋子在东城区是有些关系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人退休,有些人去了其他岗位,一些陆陆续续的小事也消磨了部分人情…… 【她走哪儿的路子?】 王主任看她成竹在胸的模样,准备彻底把话说开。 第116章 杨厂长出手 “老太太,这院里不止易中海,还有别人的事儿呢,那中院出个小佛爷您知道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老聋子咧着嘴笑道,王主任加重语气道, “老太太,您糊弄我就没劲了,贾家做的那些腌臜事都离不开易中海帮衬,您装聋作哑可没用。” 老聋子笑容逐渐消失,王主任接着道: “他就算保住工位,回来我也得治他,不然我以后工作就没法开展了,您明白吗?” “小王…官字两张口,怎么跟街坊邻居交待你有经验,你考虑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就让小易安安生生回来吧…” “那不可能,老太太,有政府给您兜着,不会缺吃缺穿的,我说句难听话就算您……” “够了!小王,说到这儿就可以了,你容我想想。” “我不急。” 老聋子本想着用话搪塞过去,等易中海回来再作商议。 可她看到王主任没有走的意思,知道今天必须给她个结果,不由一阵心酸,自己散尽家产保份平安,可这短短十几年就物是人非事事休。 这王主任用易中海逼着自己把人情平了,这是阳谋。 看来小王想再进一步啊,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为了何大清,傻柱,易中海这些外人耗干了人情,现在竟然贾家挂着易中海来膈应自己! 贾家! 我一定让你俩克夫的玩意儿付出代价! 老聋子狠狠下了决定后长出口气, “小王,我这养老确实离不开小易和柱子,你就看在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就…高抬贵手饶他一次吧!” “老太太,易中海必须处理的,这找谁都没用!但我看在您面儿上会酌情考虑从轻处理的。” “那是这样,我不耽误你时间了,晚上院里开会,您老记得来。” 王主任一身轻松的起身告辞,老聋子耷拉着头就算回应了。 。。。。。。 红星轧钢厂,保卫一科办公室。 “李科长,您电话。” 李大力正准备提审易中海,听到接电话本能反应就想拒绝,可拿着话筒的保卫员小声提醒他, “是咱们处长。” 官大一级压死人,李大力接过电话没好气的说: “喂李大力。” “哟,老李一大早这么大火气?谁惹到你了?” “没人惹我!算了,处长您吩咐。” “工作不要带着情绪,那个老李啊,昨天食堂那宗案子你移交给四科常建利负责吧…” “处长那…” “李大力!你听我说完!” 处长打断他的话,随后电话里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处长,这事证据确凿有必要这样折腾吗?况且我一科是负责巡逻和突发事件的,他四科负责的是内保!这案子跟他们完全不搭噶啊!” “老李,这是厂办的决定,你不要让我难做。” “厂办的决定?处长我说句不该说的,厂办在咱们这儿算个球!我不听他的。” 处长知道李大力倔,可自己也接到区里任职的老首长电话,暗示自己配合杨厂长办理易中海这案子。 他现在也一肚子火没处发, “行了老李,这次算我的,下不为例!老常很快就去你那取资料,甭再给我惹麻烦了!就这样吧。” “喂!处长你听我说!” “喂!” “嘟嘟嘟……” “屮!我非得知道是谁手这么长,敢伸到我们保卫处来!” 李大力正发脾气呢,办公室门推开一半,常建利圆滑油腻的笑脸凑了进来, “哟,老李,这一大早吃炮仗了?火气这么大?” “你滚蛋!” “得了老战友,你有气甭搁我这撒啊!说实话这事我也不想沾啊!我在办公室里喝茶不舒服吗?” 常建利把一包茶叶放在桌子上,随即无奈的摊开双手, “这茉莉花茶你尝尝,我喝不惯。” 这俩人即是战友也是哥们,但相比脾气暴躁的李大力,这处事圆滑的常建利更适应体制内的工作。 外勤内保分工不同,领导气质更是天差地别,李大力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手指重重的戳着桌面上的文件袋说, “建利,你给我交个底,是谁插手了?” “嗨,咱俩看着是科长,也算干部身份,可跟人家吃牛肉羊肉的高级领导,可比不了对不对?” “消消气儿,东西我拿走了啊。” 常建利伸手去拿文件袋,这次李大力没拦着,临走前常建利又猛的回头惊讶道: “老李,你脸色比之前好多了,是不是吃什么灵丹妙药了?” “赶紧滚蛋,我见你就烦。” “哈哈哈,你赶紧娶个媳妇儿吧,我瞅你就是憋出来的毛病!” 常建利又回头在桌面上拿根烟才坏笑着离开,李大力端起了茶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杨根硕,你好样的,铁板一块的保卫处也能撕条缝出来……” 。。。。。。 行政楼。 顶楼东把头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接到常建利的电话后,走到窗台旁点燃一根烟,凝重的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喃喃自语道, “这下可是得罪人喽,易中海你给那老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过也不重要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吧。” 人情还完了,自然一身轻松。 …… 二楼西把头后勤主任办公室。 李怀德摁灭烟头急切的问沙发坐着的刘光天, “那南易手艺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南易跟傻柱手艺只能说伯仲之间,傻柱炒菜舍得放油加料,口味重,更适合大众口,那南易炒的菜清淡些,更注重摆盘和卖相,受众面得往上走一些……” “怎么说呢,我感觉南易在机修厂有些屈才了,那厂里也没什么好食材纯耽误他手艺。” “这好说,咱轧钢厂不缺这些食材…” 李怀德话说一半感觉口气不太对,就转移话题, “对了,光天,你有渠道搞到野味儿?” 【许大茂卖我?】 刘光天眉头一挑,说实话他在钱和安全之间必然选择后者,可李怀德明显意有所图,不如先听听他后面的话, “回您话,咱四九城附近的林子跟山头早都被民兵队筛过好几遍的,我估计连只兔子都够呛能碰到……” “听你意思是远点的地方有办法?” 李怀德听弦知意,立马抓住刘光天话里的重点。 第117章 你这样说话很难跟干部交流的 “那手里有家伙,弄点进补的野味不难。” 刘光天大大咧咧的比划着。 “进补?你还懂这个?” “嗨,我一粗把式哪懂那个啊,不过像调理气血,益气生精这类健体方子倒是略懂一二…” “哦,这跟吃也有关系啊。” “那肯定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国家这么大,哪还没几个养补身子的土方子?” “小刘,实践出真知啊,那捕风捉影的事咱们可不兴乱说。” “得,李主任我年轻这些方子用不上,要不然我非得给你证明一下。” “哟哟哟,说你胖还喘上了,那补血的方子我听过,益气生精的还真没听过…” 李怀德露出老狐狸的微笑,小同志还是没经验,一激就上钩了,刘光天焦急的表情下藏着兴奋,老小子终于接话了。 “嗨,李主任,明天我要拉钢材没空,周末我去配点药材试试,我年纪小但不会吹牛!” “嚯,行吧,我姑且相信你,你先坐着我给机修厂打个电话。” 李怀德习惯性的抛包烟过来,这人坏毛病不少,可说话办事处处透露着大方。 “喂,刘厂长,我轧钢厂李怀德,您好您好……” “……” “哎哟,这不是有事求到你了吗?” “……” “那个我们厂年底招待任务太重,想看看咱们系统内的厂子有没有合适的大厨推荐一个来,把今年撑过去!” “……” 李怀德笑容满面, “行,刘厂长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人下周…不,明天就让他来报道吧,谢谢了啊。” “……” 李怀德挂了电话又拉着刘光天聊起来,话里话外都透着拉拢的意思,没办法,他贪图享受,这时代又没有物流公司,天南海北的美味都得靠四个轮去运,这刘光天说话办事也靠谱,不留作己用才是最大的浪费。 郎有情妾有意下,俩人距离越来越近,刘光天一拍后脑懊悔道, “嗨,上周还捉了只獐子呢,也忘了给李主任先尝尝…” “哎!工作时间你说这干嘛?以后再说。” 两人默契一笑。 。。。。。。 锻工车间主任办公室。 刘博文主任和刘海中俩人隔着办公桌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刘博文拿起那张工作心得咳嗽一声, “刘组长,这是你自己写的?” “嗯,这字儿就是我的字,你认不出来吗?” “字是你写的没问题……” 刘博文看着狗爬式的字点点头,字没错,可这内容就…… “刘组长,这目标如灯塔指引方向,实效为舟揖破浪前行是什么意思?” 刘海中眨眨眼睛,沉默不语。 刘博文叹口气, “学习不息,自我超越,刘组长这文绉绉的酸词儿适合咱们锻工车间吗?特别是你…” 【刘光天这小王八蛋帮我写的什么玩意儿!字我都认不全,这刘博文也是烦人,这工作心得你交上去不就完了,还非得刨根问底!】 “我怎么了?我就不能进步了,刘主任我儿子可跟我说过,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甭那个…” “小眼看人低,不对!” “隔着肚脐眼看人,也不对!” 刘海中大脑极速运转,刘光天当时怎么说的? “狗眼看月亮?” “趴在门缝瞧?” “用皮燕子看人?也不对!这特么光天当时怎么说的?” 刘海中暴躁的挠着头。 “哎?” 刘博文表情复杂道, “刘组长,你是不是想说,我不要用老眼光看你,看问题?” “大差不差吧。” “刘组长,你刚提到你儿子,这心得不会是他帮你写的吧?” “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他么的老子有事他出力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应该的,刘组长我也姓刘,你看咱车间今年肯定是先进,工会也让我写份工作心得,你帮忙搭个话让咱儿子帮帮忙?” “哦,这样啊,行,那小子不帮你写我特么的拿皮带抽他,放心吧。” 刘海中在外很注重面子,可那嚣张的语气惹得刘博文忍不住吐槽, “刘组长,你也一只脚踏进干部队伍了,这一张嘴就特么特么的,你这样子怎么跟其他干部交流……” “哐!” 办公室门被人暴力推开,车间副主任进门就扯着嗓子开骂, “刘主任,这活特么的没法干了!刘组长不在,那伙工人都特么跟没头苍蝇一样瞎忙活!” 这一声声特么的像巴掌抽在刘博文脸上,他尴尬的扶额掩饰… 刘海中闻言喜形于色,他觉得自己距离真正的干部越来越近了。 副主任摊着手,茫然的看着二人, “嘿,你俩继续说啊,怎么我一进来就特么的停下了?我特么又不是外人!” “这一天天的……” 副主任散烟,三人的悠然自得和车间内叮叮当当热火朝天的敲打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 钳工车间小库房,秦淮如推开了郭大撇子,她理着耳边的乱发说: “郭大撇子,我这就去学校了,你可不能给我记旷工。” “得得得,每次都把我搞得不上不下的,你赶紧走吧。” 郭大撇子喘着粗气摆手道,这秦淮如揉圆搓扁多少次了,就是吃不上肉,真是不甘心啊。 秦淮如紧紧衣领就往红星小学赶去,这儿子没学上怎么办? 这傻柱真是的,不就十来块钱吗?至于把棒梗往死里逼吗? 先找三大爷再去找校长,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不偷腥的猫。 我秦淮如为了儿子什么都舍得。 一小时后,秦淮如尴尬的看着地面,她面前是个留剪发头戴黑胶框眼镜的中年妇女,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阎老师,这是?” 身旁的阎埠贵不满的催促道: “秦淮如,这就是我们校长,你甭傻站着打招呼啊!” “校长您好,我是贾梗妈妈,轧钢厂工人秦淮如。” 秦淮如主动伸出手, “贾梗?不是已经劝退了吗?阎老师你净给我出难题。” 校长无视秦淮如,径直坐回椅子,轻轻的点着桌面上的文件, “我这儿还有事儿,阎老师你带她回去吧。” 第118章 轧钢厂开除易中海?对,开除! “校长,我家棒梗才十岁,他哪懂这些啊,求求你给他个机会吧。” 秦淮如作势要跪,阎埠贵心里暗骂秦不知进退,自己贪那五毛钱的小便宜给自己惹了大麻烦,赶紧伸手去拉,可校长只是平淡的说了句, “你孩子不懂事那就回去教育,你让他继续上学影响到别的孩子怎么办?这责任我担不起,你愿意怎么做跟我没关系。” 说罢校长起身道, “我去查下板报进度,阎老师等这位女同志想明白了以后,你亲自把她送出校门。” 校长推门而出,阎埠贵拍着大腿埋怨道, “秦淮如呀秦淮如,你怎么净给我添乱呢,这学校都下了通告了你还在这闹,哎哟,我还得跟着你吃瓜落。” “三大爷,我这不没办法才托您帮忙嘛,您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呢?” “嗨!你还想我帮你说话,你知道棒梗在学校什么表现吗?我告你没开除都是烧高香了,秦淮如趁着他学籍还在,赶紧找所学校让他接着念才是正事!” “啊?棒梗还能上学?” 秦淮如眼睛一亮赶紧拉住阎埠贵的胳膊,粮袋子蹭的阎埠贵直翻白眼, “能,赶紧找学校去吧,甭搁这浪费时间了!” “附近学校都行吗?三大爷!” “认识人了去哪不一样?” 秦淮如一咬牙,推门就走,她只有半天假用来找学校,可不能耽误了。 …… 轧钢厂工会小型会议室。 会议室烟雾袅绕,参会人员表情严肃,气氛压抑,明显会议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石书记,杨厂长,负责生产的沈副厂长,后勤主任李怀德,工会庄主席环桌而坐保卫四科常建利科长和食堂张主任陪坐在尾。 杨厂长手指敲击着桌面, “常科长的调查结果我们都讨论过了,易中海教唆他人已经是事实,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处理结果我们还要再讨论一下!” “我们就这样放弃一名工龄三十年的老八级工,到底划不划算,他在工作中可没有什么重大过失,反而多次参与高精度保密任务,功过相抵之下,我们应该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石书记您说呢?” 杨厂长还是强势的要保下易中海,这次参会的沈副厂长和工会老庄都是自己人,他话音刚落石书记就悠悠的开口道, “咱们轧钢厂有过类似这样情况的处理结果吗?小杨,我们要尊重事实依据,经验主义要不得,如果工人都能依仗着给厂里做过些贡献就搞风搞雨……” “那咱们这轧钢厂队伍就不好带了,再说易中海同志以后再犯错误我们该找谁?找你问责合适吗?造成的损失谁承担?小杨我的意见就是这样,这种恃才自傲,搞内部分裂的工人不能留,哪怕他是八级工!” “我们这么大个厂还没信心再培养几名高级技工了?” 石书记的话让现场再次陷入僵局,杨厂长脸红一阵白一阵,他亲自冲锋三次都被书记挡住,只能求助身边的沈副厂长了, “老沈,易中海也算你的兵,你的态度很重要啊。” 沈副厂长心里腹诽杨厂长给他挖坑,可他只能接着话头发表意见, “咳咳,那个我说两句…” “易中海在工作中表现突出,这个成品率和技术都是九车间的翘楚,我只对他工作这方面感觉到惋惜,至于其他的我没有任何意见。” 【这就完了?】 杨厂长烦躁的挪着屁股,头一转就看见了老庄,不由心里一动, “老庄?” “石书记,杨厂长,沈副厂长,李主任,还有咱们二位科长……” 庄德柱客气的打了一圈招呼才说道, “我相信各位都对易中海工作挑不出毛病吧?”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年代,八级工都是某种意义上小范围工人的精神领袖,他看李怀德也表示同意后才试探着开口, “但是这次食堂事件我认为不是偶然的,易中海抱有其他目的强行干预生产,在厂内造成恶劣影响,如果我们不疼不痒的批评几句或者罚款就算处理了……” “那我们如何取信于广大工人兄弟,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 “这?” 杨厂长无奈叹息,易中海在轧钢厂待不下去了,再想其他办法吧,这第二目标何雨柱总不会也办不成吧? “那个,这次事件还引出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咱们工人兄弟多次反映食堂的菜不好吃,我们也得考虑下食堂厨师的配置问题,不要让资源浪费!” “咳,杨厂长言重了!” 李怀德最讨厌别人对后勤指手画脚,这杨厂长屁股一抬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给傻柱招魂? 你擎等着吧! “关于厨师的事情已经有安排了,明天下午咱们可以在小食堂试菜,如果有意见到时候我们再讨论如何?” “杨厂长您觉得呢?” “咳咳,小杨小李,我来总结一下吧。” 石书记接过话头,下属不团结他是满意的,但是太过针锋相对可不行。 “常科长,易中海呢……” 全场目光都集中在石书记身上,他开个话头就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后放下杯子,直到常建利主动起身请示, “石书记,您说。” “嗯…易中海就做全厂通报开除处理吧,那些被他蛊惑的都做留厂察看处理,工资停发一年后再考虑恢复原职,同样我们就不追究易中海其他责任了。”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食堂的损失我们自己克服一下,这厂里是该拿出些态度来了,这次会议结束我会联系保卫处!” 石书记环视一周后严肃道, “对咱们厂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自查,不管是干部还是工人如果有违规乱纪行为一律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杨厂长,你把今年年度任务抓紧,小李你把后勤给我把好关,” “开除?” 杨厂长能接受,他据理力争道, “石书记,易中海可是八级工,咱们直接做开除处理,会不会太武断了?” “武断?小杨,我理解你对高级工人的重视,维护工人利益是正确的,但你情绪不要太激动,我给你好好解释解释……” “修身修德,易中海这种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大局,直接影响厂内正常生产秩序的行为,我开除他是轻的不是吗?” 第119章 易中海你亏不亏啊? 易中海被开除是正常处理还是从轻发落? 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杨厂长句句不离高级工是厂里的脊梁骨,他这是维护工人,有理。 石书记和工会抓易中海德行缺失更是政治正确。 开除彻底断了易中海在轧钢厂的工人之路,但同时石书记并未追究他给厂里带来的损失,这一进一出其实算是正常处理。 李怀德负责报损,这金额可大可小,甚至严格执行易中海是有牢狱之灾的。 马华今天才脱离生命危险躺在医院呢。 这点杨厂长心里有数。 锅炉工老段几人就算是倒了血霉了。 为了区区几块钱得个留厂察看处理。 这是不发工资你还得正常干活,头上顶着个处分还得被其他同事监督,你再敢偷奸耍滑闹情绪,那等待他的只有开除一条路。 杨厂长败下这一阵,脑子一转就想出别的办法,红星这么多分厂安排易中海做份普通工作还是有把握的,这也算给老太太有交代了。 时也命也,易中海你真是活该,如果咱俩没有老太太这层关系,我第一个送你去蹲篱笆子。 杨厂长全程黑脸结束会议后主动找到李怀德,俩人在后勤主任办公室抽了半包烟,杨厂长这才满意离开。 机修厂一直没有高级工撑门面,李怀德这老小子算是给了自己一条有用的信息。 两人都忽略了机修厂离南锣鼓巷二十公里的距离,你易中海戴罪之身能有个栖身之所就不错了,你还挑? 再挑就自生自灭吧。 杨厂长也累了,李怀德笑了,后勤在小范围会议压了厂长一头,这得庆祝啊。 明天吃獐子肉! 这不是嘴馋,这是考验下南易的手艺。 …… 下午四点,轧钢厂各车间都热火朝天的忙生产赶进度。 秦淮如跑了半天一无所获,学校领导一听是被劝退的小学生,立马摆手让她离开。 失去了易中海和傻柱的帮助,秦淮如寸步难行,她终于开始反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拿傻柱粮本,吃人家饭盒,傻柱有难自家连个窝头都不愿意给! 她一身疲惫的赶回车间。人刚坐下,那电喇叭却滋滋啦啦的发出电流音, “咳咳…各车间部门请注意……” “各车间部门请注意……” “……” “本厂九车间八级工易中海严重违规违纪,利用其高级工身份教唆他人造谣生事,破坏正常生产秩序,经保卫科调查证据确凿,现厂办做出以下处理……” “啊?” 秦淮如手里杯子差点掉地上,她紧张的抿着嘴。 刘海中皱着眉头拍着徒弟戴海洋的肩膀大声问道, “刚才喇叭说什么?易中海?” “师傅我没听清!” 戴海洋扯着嗓子喊到,没办法,锻工车间噪音太大,不喊着听不清。 “哦,不管他,继续干活吧,海洋你注意下夹钳角度,这样能省点力!” “知道了师傅!” 刘海中挺着肚子背着手继续巡视徒弟们的工作。 宣传科放映归来的许大茂,掏下水道的傻柱,打乒乓球的刘光天都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听着喇叭里的信息。 “滋…滋…” “…对混进工人阶级的害群之马,易中海作出开除处理,其余参与者段大年,张二根,赵春枝,荀曙光等作全厂通报批评,留厂察看处理……” “……望大家引以为戒,轧钢厂是我们共同的家,安全生产靠大家一起努力……” “……” 整个轧钢厂似乎都安静了一秒,随后全厂各车间,办公室,厂区爆发了激烈讨论,锅炉房写检查的老段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易中海你害死我了。 行政楼一层保卫四科办公室。 而咱们道德天尊易中海,正双目无神的站在办公室的墙角,常建利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看似热情的脸上透出一丝鄙夷, “行了,易中海,去劳资科办手续吧,厂里领导仁义没把你送进去,如果搁我处理,送你去搬石头都不亏,赶紧走吧。” “小李你送他去,路上盯着他点别让他干蠢事!等他出厂门你再回来。” 说罢常建利像赶苍蝇一样摆手,小李拉开门拖着易中海往外走, “走啊,听不懂人话是吧?” “不!” “我不信!我要去找杨厂长,你不要拉我!” “厂里凭什么开除我?我是八级工,我给厂里干了三十年……” “把他拉出去,再嚷嚷你自己看着吧。” 常建利点燃香烟,易中海腰伤不敢做大动作,可双手紧紧抓着门框不出去,嘴里大喊着讨说法,小李拉不动也劝不住,情急之下直接给易中海腰眼上捣了一拳, “嗝呃……” 易中海扶着门框坐倒在地,小李不依不饶的又补了几脚这才把他拖走。 “易师傅,你上来一趟。” 杨厂长的秘书靠在三楼的围栏上挥着手,易中海挣扎的起身,在小李警戒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的上了三楼,直到他进了杨厂长办公室,那小李就守在门口抽烟。 许大茂:我错过了什么? 傻柱:一大爷这不甘人后的性子该改改了,我以为通下水道就是极限,他直接被开除了,惹不起惹不起…… 秦淮如:我的山倒了,天也塌了…… 刘海中:海洋,广播说了什么?,戴海洋:师傅你声音大点,我听不见! 刘光天: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自作孽,不可活。 郭大撇子:哦豁,秦淮如这下没人保着你喽,我要吃肉肉! 易中海爱徒张赶仨:师傅待我不薄,我该如何待他? 易中海逆徒吕大哥:易中海是谁?不熟! …… 易中海像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四合院,阎埠贵抄着手守在门前, “老易回来了?”,他还不知道易中海被开除的事儿。 “哦,回来了。” 易中海抬脚跨进院门,阎埠贵忍不住提醒道: “老易,今天晚上王主任来院里开会,你记得参加。” “哦,知道了。” 阎埠贵看着易中海疲惫的身影走进垂花门,这才感叹道: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老易你搭理贾家干嘛?现在贾家没起来,你也跟着趴下了!” “亏不亏啊!” 第120章 双重痛苦 “老易?你回来了,别着急进门等我下!” 一大妈手忙脚乱的端个陶盆,混着草纸和干艾草点燃,这才扶着易中海跨进门。 “这两天受苦了,去去晦气,对了你今儿怎么下班这么早?” “下班?” 一大妈轻柔的给他擦着脸,这句关心的话让失魂落魄的易中海猛的睁大眼睛, “秀容啊…快扶我去老太太那!” “老太太下午瞌睡多,估计还没醒呢。” “顾不上了,赶紧带我去,我要当面问问她这轧钢厂怎么把我开除了!” “开除?” “老易这话可不兴说啊!” 一大妈手里的毛巾滑落,这年月一份正式工作就是普通家庭的生活支柱,开除不仅是没收入,更是失去社会地位,开除两字对一大妈太过于沉重! “老易,不就一些小事儿吗?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吗?” “……” 易中海想起杨厂长点自己的话,什么厂里本可以送他去劳动改造采石头,是他竭力争取下才从轻处理,并且会想办法给自己找后路,待时机合适给自己安排工作。 后路? 从轻处理? 易中海只相信自己,对杨厂长这些话一个字儿都不信! “老太太去帮我活动关系了吗?” “去了啊,柱子背着她去的,跑到二半夜才回来!” “那怎么回事?什么地方出岔子了呢?” “哎我这就去问问!你甭着急啊。” 易中海更加烦躁了,一大妈顾不得安慰他,赶紧出门找老太太去了。 “老太太,我伺候你时间不短了,你豁出去也得帮我啊……”,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身上,浑然忘了自己作为养老天团主心骨干了多少糊涂事。 “到底是因为什么……” 易中海狠狠攥着拳头,他陷入深深的怀疑中,这段时间无论是自己还是傻柱,甚至贾家都在疯狂犯错! 似乎黑暗中有一只大手,推着他们往深渊滑落…… 他中间一直在住院,只能捋着手里掌握信息分析。 从傻柱断腿到澡堂大秀再到自己开除…… 嘶…… 是刘家二小子不顾及院内规矩和自己劝阻打折傻柱腿开始的? 接下来就是何雨水讨粮本,贾张氏被打… 四合院什么时候这么乱过? 之前只有自己需要武力震慑的时候,傻柱才会揪着不合群的许大茂揍一顿,现在? 对,刘光天! 他就是那个不安定因素! 刘海中怎么教的儿子? 他还在胡思乱想,秦淮如拉着棒梗敲响他家门, “一大爷,我一下班就来找您了,我家棒梗被学校劝退了可怎么办啊?” “淮如你先坐,慢慢说。” “……” 看到秦淮如还把自己当主心骨,易中海破碎的心有了一丝安慰,赶紧打听棒梗为什么被学校开除,可听到是偷了傻柱一个月工资还被保卫科抓个现场,他就沉默了。 院里多个保卫科人员对自己养老大计影响很大… 四合院约定成俗的东西是经不起规章制度考验的。 可他完全没注意到一大妈去了很久都没回来, “哐哐哐……” “易中海,王主任来院里开会,甭迟到了。” 刘光福通知完就跑到西厢房砸门喊到, “贾家的,马上开会!甭迟到了。” …… “王主任开会?” “是啊,一大爷,王主任早上来了,那脸色黑的吓人。” “是因为棒梗吧?” 易中海叹口气想摸棒梗的脑袋,可棒梗躲开后斜眼看他,那眼神像极了受伤的狼崽子! 棒梗的凶狠只留给熟人。 “我头疼的厉害,别碰我。” “啊,行。” 易中海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秦淮如拉着棒梗要给他道歉,棒梗抿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淮如先带孩子回去吧,我以后时间多,会给棒梗打听学校的。” “诶,谢谢你了一大爷,这院里就你真关心我们孤儿寡母的。” 秦淮如拽走棒梗,那小子出门前还不服气的回头瞥了易中海一眼不满道, “妈,你不是说他被厂里开除了吗?那比我劝退还严重呢!呸,照我说咱们还不如找别人呢!” “闭嘴,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插嘴。” 秦淮如用力的捂着棒梗的嘴,易中海听的真切,脸色变化万千。 “铛铛铛……” “王主任到了,开会喽。” 阎解放敲着盆绕着三个院绕了一圈,八仙桌正中坐着王主任,左侧是李干事,右侧并排坐了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人。 老聋子和一大妈坐在一条长板凳上,许大茂用一包牡丹把傻柱勾引到台阶上坐着,许大茂说,傻柱听,俩人不时的看向人群正中站立的一老一少,易中海和棒梗。 王主任环视一圈,轻咳一声道: “咳咳,人都来齐了吗?” “哎哟不好意思王主任,我这耽误了下!” 刘光天举着手从后院跑出来,径直坐到许大茂身旁。 刘光天来晚是因为在空间里和一只黑熊周旋良久,最终在小虎舍身策应下,掌毙了这只大家伙。 小虎忍着痛从熊窝里抱出两只小奶熊准备留着养大。 现在空间越来越像个动物园了… 他肩膀被熊抓伤个口子,自己包扎后才赶来开会。 刘海中狠狠的剜他一眼,才陪着笑脸说: “王主任,人齐活了,您有事就宣布吧。” “咱们95号的街坊邻居们,大家好,我今天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这里给大家开会!首先就是先给大家表个态。” “我代表街办和自己工作上的疏忽给大家赔个不是!” “咱们院在1953年响应政策安排了联络员,在大家的监督下选择了易中海做这个联络员,十来风风雨雨,咱们95院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先进大院!” “这个荣誉不属于个人,而是咱们大家共同的努力,属于共同的荣誉。” “首先,没有个人利益能凌驾在集体主义之上!易中海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接下来我有三件事要说,大家都认真听着。” 王主任的开场白让闹哄哄的中院安静下来,只有易中海痛苦的闭着眼睛,王主任的话别人可能听不懂,他又怎么能不明白呢?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工作丢了第一个连带的就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身份。 双重痛苦让他还算壮硕的身形摇摇欲坠。 第121章 王主任开大会 果然,王主任前面姿态过低的话拉近了和群众的距离,邻居们回想这十年来的一些点点滴滴也感同身受。 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五八年大跃进,全院吃大锅灶,三年自然灾害院里三个大爷带头从鸽子市买回不少救命粮食,先进大院带来的瓜子花生也是年夜饭桌上的标配…… 一时间有些年纪大的邻居都陷入自责中……院里还清醒的几人都在琢磨王主任下面的话。 突然许大茂尖锐的冷笑声传来, “王主任,您说的都对,这先进大院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我呢,只代表自己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可以吗?” “可以,我们工作就是倾听群众的声音,许大茂你可以畅所欲言。” 刘光天皱起眉头,王主任明显话里有话,如果要把易中海一脚踩死就不会铺垫后面的话,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其他内情? 再说这王主任在战争时代做过大后方工作的,做事风格那是雷厉风行,今天的铺垫过长了…… 他刚想拉许大茂的胳膊提示他注意分寸,可这家伙甩干膀子就跳下台阶,走到了易中海身旁站定,先是环视四周,保证和每个邻居都对视一眼后才开口, “王主任,您可算来给大家主持公道了,您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 “许大茂同志请稍微注意下时间,我接下来还有好几件事要说……” “行,王主任我就说一点,我和咱们院傻柱,就是何雨柱还有刘光齐差不了几岁,算是一起长大的。” “我十来岁的时候,中院贾东旭就总欺负我,上学半道劫我钱,我敢告状他就继续堵我,说不了几句就动手!” “我爸妈工作忙就去找易中海解决,可他怎么解决的?” “张嘴就是大道理,什么都是院里邻居互相忍耐下,理解下?我找他次数的多了,那贾东旭变本加厉的揍我!” “得!王主任贾东旭已经死了我说到这份上就够了,长大了我有个什么事找易中海解决,这傻柱必然跳出来揍我!” “嘿,我就很难理解,这易中海怎么老纵容这种行为?院里都是让他弄得没人敢说真话,谁说谁挨打这还了得?” “还有这事儿?” 王主任加重语气,阎埠贵点头道, “贾东旭和傻柱也打过我家解成。” “刘光齐考上中专那天晚上也被傻柱踹了几脚。” “我家虎子……” “我家小石头……” “……” “行了,都消停点,听王主任说!其他人甭咧咧了再拖还睡不睡觉了!” 老聋子见不得别人说傻柱,他俩现在是绑定状态,易中海已经废掉,这傻柱可千万不能再出问题。 “听到没?这孙子还记着打呢。” 傻柱莫名的骄傲起来,刘光天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这货跟许大茂就是性别有点小问题,不然绝对是欢喜冤家,沾一起就撕不开那种。 “老太太,您说话得讲理,怎么全院一开会就不让我说话?之前是易中海总拦着我,现在他都成工人中的害群之马了您又不让我说话,怎么着?” “合着这四合院是你家的四合院?易中海的四合院?就不是我们人民的四合院?” “你……牙尖嘴利的坏种,呸。” 老聋子年老气衰脖子细,许大茂送她的大帽子她戴不动,只能缩着脖子装鹌鹑。 可傻柱不乐意了,起身就捋袖子就嚷嚷着要给许大茂好看, “许大茂,咱小辈说话办事靠自己,你打不过我是你自己个没能耐,你现在给老太太道歉还则罢了,不然我非揍的你连媳妇都认不出来。” “你试试?” 许大茂拍着脸颊挑衅道, “来来来,我就在这站着,你来打我啊傻柱!” “你不来是吧?我过去!” 许大茂灵巧的在王主任和傻柱之间跳来跳去, “傻柱,我过来了!” “哎打不着!” “我又跳回去了。” “我又来了!” “我又回去了。” “打我啊傻柱!” “……” 傻柱脸色瞬间通红,举着拳头犹豫着要不要给那讨厌的脸一拳。 “够了,我还在这儿呢!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你们仨瞧好喽,这就是你们管理的大院!” “行了!许大茂坐回去,傻柱你也走,你俩有什么话,明天自己找地方解决!” 刘海中揪着二人的衣领就拽到抄手游廊处, “光天盯着他俩。” “得嘞。” 刘光天双臂一张把二人搂着坐下, “得了,你俩那点屁事就甭耽误大家时间了,我明儿还要出车得睡个好觉。” 四合院里拳头大就是真理,刘光天说完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二人又开始跟没事人一样让烟聊闲, 这种反差让一直偷瞄傻柱反应的易中海和老太太心里一凉,这傻柱总拎不清远近亲疏,老太太为难的看向阎埠贵,得罪人就得罪人吧。 这傻柱跟于莉相亲的事儿得加速提上日程了。 秦淮如目光闪烁,她敏感的注意到许大茂刚才闹事的时候一直在偷瞄自己,这是在暗示什么?又想让自己陪他钻小库房? “说完了?” 王主任敲敲桌子, “李干事,把许大茂刚才的话记录上,这也是易中海失职的证明。” “好了,易中海在联络员的岗位上并不能做到实事求是,不偏不倚,说话办事有失偏颇,街办考虑到这点,决定取消他联络员的身份,并且!” “同时取消95院先进大院称号,锦旗收回且三年内不允许参评先进。” “王主任不公平啊,易中海有问题怨他自己,怎么能取消我们先进大院的荣誉呢?” 阎埠贵反驳道,他在意的是每年的瓜子花生,这句话也代表了大部分普通邻居的想法,先进大院不当吃不当喝,可…… “第二件事,是关于咱们院五保户老太太的,之前有谣传富老太太是烈属,这点我必须澄清一下…” 王主任狠狠瞪了易中海一眼,这老货就知道给自己找麻烦,这军烈属是能随便往人头上安的吗? 这闹大是要命的,既然跟老太太人情两清,那就把这坑填平了,要不然以后炸了指不定谁死呢! 第122章 易家内讧了? 老聋子对王主任的正义切割是没意见的,易中海这事严格说拉出去游街都没问题。(破坏生产罪) 可其他人包括易中海本人就不这么认为,这四合院可是养老团的根据地,不容有失。 秦淮如更是心中忐忑,贾东旭死了,棒棒就是她的全部希望。 眼下易中海无权, 老聋子无势, 傻柱无钱, 这可怎么办? 秦淮如是很精明,懂得利用自己优势的女人,审时度势经验丰富。 她能把剧中主角傻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最大的问题就是只进不出,一门心思想白嫖。 傻柱丢失厨师岗位,工资砍半后秦淮如对他就很冷淡,仿佛前几年吃人傻柱饭盒借钱的人情债都不存在了,跟普通邻居一样处这合适吗? 棒梗偷钱这事秦淮如没想着怎么教育孩子,反而把没帮着说话的傻柱都恨上了。 生性凉薄,跟道貌岸然的易中海适配度很高。 “我今天再给大家伙强调一下,富老太太在黎明初期对我党捐献物资,对我们工作开展起了个好头,虽然她并不是烈属,但我个人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关注下这孤寡老人的生活……” “啪啪啪……” 刘光天带动着大家鼓掌, 【嚯,黎明初期就果断放弃家产洗白身份,这老聋子有货啊!】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最后一件事是跟咱们大家息息相关的,那个咱们院之前出现过违规募捐的事件,我在调查后……” 王主任观察着大家的反应,当看到秦淮如只是微微皱下眉头就恢复正常后不禁冷笑一声, “秦淮如,你当着我面给大家说说你家到底有多么困难,需要全院捐款。” “啊?王主任您问我?我…我…” 秦淮如没想到王主任直接点自己的名,不知所措的搓着手, “我家东旭因公殉职了,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家里五口人都指着我二十七块五的工资熬着,一大爷,不,易大爷看我家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帮着张罗募捐……” “我婆婆现在还受伤躺在床上,就靠着止疼片硬撑着……” 秦淮如可怜兮兮的解释着,几句话就想把贾家摘干净。 “合着是易中海上杆子给你家搞捐款,那你就没主动找过他帮忙?还是说这捐款从头到尾都是易中海组织的,你家毫不知情?那钱呢?邻居们捐的钱你拿过吗?” 王主任毫不留情的揭开她虚伪的面皮,秦淮如面红耳赤的低着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来,秦淮如有几个问题咱们一起探讨下,你婆婆我没记错刚五十出头吧?她还在农村的叔伯兄弟们还在大队挣工分吧?” “怎么着?她张翠花嫁到四九城连活都不干了?秦淮如你们家日子怎么过别人掺和不了,但你用老人孩子这种借口去诈捐就有点太下作了。” “前几年农转非的时候,居委会跑你家几趟?就为了劝说你和贾张氏把户口转进四九城,可你们为了农村户口带着那一亩三分地硬拖着不迁户口,没定量粮不活该吗?” “见天琢磨好事就掉在你贾家房檐上,真就把别人当瞎子做聋子,天天窝在家里连孩子都看不好,我真是…!” “好了,我说的有点多了,接下来就是…” “1961年到今年的捐款记录,阎老师麻烦你了。” 王主任一伸手,阎埠贵就把提前准备的小本子递了过去,易中海看着是心惊肉跳,秦淮如这时也感觉到怕,不由得往人群里退一步,可她一动身边邻居立马躲着她走,这样她反而更显眼了。 棒梗反而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着,刚好跟傻柱对上眼了还故意龇了龇牙。 “1961年5月,全院大会易中海第一次组织给你家捐款,理由是贾东旭殉职,你家无力置办丧事,捐款金额共计一百零四块二。” “1961年9月,易中海以你幼女槐花没营养,怕养不活为由组织全院捐款,金额共计四十九元三角。” “1961年12月,易中海以你家无力储备过冬菜及燃煤为由组织捐款,金额共计六十五块五角。” “1962年5月……” “1962年11月……” “1963年正月……” “三年共计捐款六次,金额共计三百九十四元六角三分,秦淮如,钱数对不对?” “这我怎么能记得清楚?王主任,没有这么多吧?” “那就是我冤枉你了?” “用不用我把每次捐款的明细都读一遍?” “不用…了。” “易中海,我说的这些你有不同意见吗?” 开会到现在王主任第一次跟他说话,这情境下易中海坚持沉默是真,点点头就算回应了。 “真是反了天了!” “砰!” 王主任直接拍了桌子怒骂道, “谁给你的胆子私下捐款的,还拉着全院人一起捐!” “有些刻意了。” 刘光天小声嘀咕一句,身旁的傻柱抬眼看向他随即又闷不做声的抽着烟。 “我不管你们怎么商量,这院里捐的钱我给你三…不,一天的时间都给邻居们退回去,再有下次,我直接带你去街办处理!” “啊,我家没有钱,怎么还?” 秦淮如不停的给易中海使眼色,可后者还是沉默的点头回应。 “能不能还?” “我…这…” “可以!” 易中海叹口气转过头对邻居们说:“之前捐款的事是我不对,给大家赔个不是,这钱明天一准还给你们。” 王主任上午已经跟妇女们摸过底了,所以邻居们见此景并没什么特别反应,易中海出面承诺退款就行,反正自家也没什么损失,可一直站在老太太身后的一大妈说话了, “老易,咱做得不对是该给邻居们赔个不是,可那退款是什么意思?那钱是贾家拿的就应该贾家自己退不是吗?” 嚯,易家内讧了? 第123章 易中海的选择 “嗯?” 易中海直勾勾的看着一大妈,似乎在询问她说的话什么意思?一大妈本有些害怕,可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又让她鼓起勇气说: “贾家拿的钱总轮不到我们还吧……” “行了,怎么还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要结果!我这边还有正事没说完。” 王主任起身道, “郭嘉大力发展建设,我们都要投身其中,最起码也不要拖后腿!每个工人就相当于一个战士,咱们院就相当于他们大本营,我再重申一遍,咱们院如果再发生偷鸡摸狗影响前线工人生产热情的事,无论大小我亲自处理!决不姑息!” “秦淮如你听清楚了吗?” 刘光天又带头鼓起了掌,雷鸣般掌声中王主任深深地看了老聋子一眼,率先离开。 “咳咳,大家捐款金额都在老阎那记录着,等贾家明天退回款就来领,散会。” 刘海中意气风发,厂里要进步,院里我也要进一步,干部身份,正牌管事大爷,我全都要。 阎埠贵眼神闪烁,不论贾家还是易中海谁把钱给我,我都得想办法过一手,要不然不是瞎忙活吗? 解成一个月药钱就三块多,我不想办法谁能救他? 养老团的核心人员都被老聋子叫到后院家里开小会了,被抛弃的秦淮如和棒梗在中院凌乱, “妈,天这么冷咱俩搁这儿干嘛?喝西北风啊?” “棒梗你先回去,奶奶问你什么你就直接告诉她就行,妈去后院看看。” “妈,你甭搭理傻柱,他长的丑,身上还一股子粪味儿…” “我知道了。” 秦淮如摸摸棒梗的头,步伐沉重的往后院走去,没办法贾家没有外援就是院里底层,这点她清楚,贾张氏也明白。 易中海有房有存款,必须全力以赴抱紧他大腿! 傻柱就随缘吧,他那点心思自己明明白白,就是图自己这一身肉,可那副模样加味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秦淮如在拿饭盒的时候偶尔也想过让傻柱占占便宜算了,可傻柱身上那股葱蒜配油烟的味道,实在让她下不去嘴。 屋里响起贾张氏呜呜渣渣的质问声,棒梗也大声嚷嚷着大会的事儿,秦淮如无奈去关门, “秦淮如,你又整什么幺蛾子,赶紧回来。” “妈,王主任让咱家还那捐款,一共三百多块钱,我回去是您想办法还是?” “……” 贾张氏一听钱立马偃旗息鼓,秦淮如苦涩的说道, “妈,我给您交个底儿,这次咱家不出血估计都过不去。” “那你赶紧找人想办法解决!跟我说这么多干嘛?我一个老婆子可没本事还钱。” “那您就好好等着吧。” 秦淮如刚进后院就放慢了脚步,傻柱抱着胳膊站在老聋子家门口,一见她就乐了, “黑,秦姐你还真来了?老太太说你会来我压根不信,这也没人叫你,你是怎么好意思来呢?” “柱子?你也取笑姐?” 秦淮如好招不怕老,又低着头抹眼泪,傻柱一看这架势心底就蠢蠢欲动,可想起老聋子的叮嘱立刻摆动双手道, “秦姐,算了,秦淮如!你真甭给我来这套,我招你惹你了就哭?” “这不在老太太这谈事嘛,我来了你不着急让我进去,还在这儿开我玩笑,有意思吗?” “不不不,秦淮如,我为啥站门口不就为了等你嘛?这屋里可有人交待过了不许你进去,你甭让我为难成吗?” 傻柱一紧张说话声音就大,这就惹得西厢房开门,东厢房开窗, “臭厨子,这大晚上不睡觉搁那嚷嚷什么呢?哟,和你秦姐幽会呢这是?” 许大茂贱兮兮的揶揄道,刘光天则干脆多了, “傻柱,秦淮如你俩人一边腻味去!我弟写作业呢!耽误他学习担心我大耳帖子扇你信吗?” 屋外的傻柱还没回话,趴桌子上的刘光福热流盈眶,他看着本子上二十分钟只写了解字的数学题,手中的笔都在颤抖, “二哥,您说我这学习还有进步空间吗?” “没你事!赶紧写作业!” “哥我真不会,您能教教我吗?” “不能!我回来你再写不完就揍你。” 刘光天干脆推开窗户跳了出去,恰巧许大茂也不愿错过热闹推门而出,两人凑在一起看着傻柱和秦淮如, “嘿,你俩这又想干嘛?” 傻柱为难的看着二人,一个说不过,一个打不过…… 秦淮如则趁机绕过傻柱直接推老聋子家门,嘿门反锁了没推动, “老太太我秦淮如…” 屋里老太太讥讽道: “小易瞧见没?这贾家就是那狗皮膏药,粘上了就揭不下来。” “就是,中海,咱们正说以后打算呢,甭带着她,不合适。” 一大妈的话刺激到了沉默的易中海, “太太,秀容,我今儿没了工作,连一大爷都被下了,你俩还劝我收养个孩子?我拿什么养?吃老本吗?就那些钱能抗多久?” 屋外不断响起许大茂的咋呼声,秦淮如也不管不顾的敲着门要进来,易中海不顾其余二人的反对说道, “秀容,让柱子和淮如进来,我怕外面俩坏种刺激到柱子,再找个由头揍柱子一顿不划算。” “你真的是关心柱子?” 一大妈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她是易中海枕边人,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她是不想也不能说,就比如易中海和外面那个骚蹄子。 “小易,你想好了,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找到小杨让轧钢厂没送你去搬石头,后面紧跟着花了大代价才稳住小王,我积攒下十几年的人情都在你身上耗完了。” 老聋子半真半假的摇着头。 “人情在我这里耗完了?” 易中海暗自咀嚼这句话,老聋子人情用完了?那自己还图她什么? 一个绝户最大的恐惧就是身后事,所以把明面上的财产看的比较重,这就是吸引别人帮衬养老的饵,老聋子明面上有两间半的房对自己没有任何吸引力……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 “秀容,开门让他俩进来。” 第124章 贫穷让傻柱学会思考 “秀容你去开门吧。” 老聋子和一大妈相视一眼,果然易中海还是选择带着贾家,那这样接连发生意外的养老天团,这艘老破船可载不动贾家五口人。 有时候壮士断腕也是一种智慧和魄力。 老聋子和一大妈准备换宝押了!易中海虽然占着给老聋子养老的名,可实际上伺候老聋子的活可都是一大妈干的。 老聋子,一大妈这几天也私下达成一致,把养老宝押在傻柱身上,最好再再找个听话的姑娘把他拴住。 一大妈如果能说服易中海领养个孩子,那还能多一层保险,可现在易中海没了工作,这领养计划很难实施,只能暂时放弃。 “太太,一大爷,一大妈……” 秦淮如如愿以偿的进了门,可老太太那厌恶的神态让她浑身不自在,只能讪讪的打个招呼。 “贾家的,你不在家凑钱,跑后院敲我家门干嘛?怎么着?你家是断粮了还是没钱了?” “太太,咱们这不是…” 秦淮如很想说咱们不都是一伙的吗?可面对冰冷的目光迟疑了,身后的傻柱进屋就自己找个角落坐下,有滋有味的抽着烟。 香山牌的。 “秦淮如,你是贾家的儿媳妇,跟我可没什么交情,十来年前我没吃过你婆婆一粒米,这几年我也没喝过你一口水,甭搁我这儿攀交情。” “放你进来只是不想让你搁那敲门,吵到别人不说,我老婆子年纪大啊,听不得那咚咚咚的声音,催的人心窝子疼,你没事呐,就赶紧回去伺候老人孩子睡觉吧。” “一大爷我…” 秦淮如骚被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求助易中海。 “……” 易中海内心复杂难明,他看到秦淮如紧张到扭曲的脸,心头猛抽一下柔声道, “淮如自己找个地儿先坐下。” 秦淮如一喜,刚准备往炕边走,老聋子重重的咳嗽声又让她停下脚步。 “我就站着吧。” “哎,小易你糊涂……” 面对耍不要脸的秦淮如,老聋子无奈摇头。 继续说事吧,只当她不存在。 …… “哎光天兄弟,你说他们在商量什么呢?搞这么神秘的。” “这你看也看来了,易中海被开除了,这几家抱团取暖的,不得琢磨琢磨将来日子怎么过?” “嗨,不算秦淮如,这屋里三家愣是凑不出一个儿子来,真够费劲的。” “……” “抽根烟吧,没准咱院里还藏着绝户呢。” 刘光天掏烟的功夫有意提醒道: “大茂哥,你这结婚也没去做个体检什么的?” “谁?我?体检?嘿你小子瞧不起谁呢?” 许大茂拍着胸脯笑道, “你没结婚不懂事,我告你啊…你嫂子一到晚上都害怕看见我!” “你就吹吧!” “这小子甭不信我啊?” 许大茂又拉着刘光天商量买肉的事儿去了,刘光天不胜其烦只能随口搪塞着。 可老聋子屋里气氛更凝重了,傻柱几次想开窗透透气儿都被叫住了。 无他,外面还蹲着俩坏种呢。 这种关乎养老的大事岂容他人知晓? 可今天易中海是铁了心要帮贾家渡过难关,任由老聋子跟一大妈磨破了嘴皮子都坚持想法不变。 “太太,秀容,贾家捐款的事儿当初是我张罗的,现在暴雷了我指定不能不管不顾,那让别人怎么看我?以后这院里还有人愿意相信我吗?” “中海,那些虚名还重要吗?三百多块钱够咱俩加上老太太吃两年饭了。” “是啊,小易,这事你听秀容的,她指定跟你一头的。” “一大爷,您现在可不能太大手大脚了,这日子啊,得捱着过才行。” 傻柱说话不过脑子,想说就说了,可秦淮如的心立马沉了下去。 【这傻柱嘴真欠嘿,这时候捣什么乱呐!】 “柱子,我之前怎么教你的?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助,谁家都有日子好坏的时候,别人难的时候你拉一把,等你难得时候别人也会惦记着你……” “一大爷,您这话到头了。” 傻柱比个大拇指,顺便还把俩裤子口袋翻了出来,那空荡荡的两块布像是在嘲笑易中海刚才的说教。 这院里要说难,那必须是我傻柱呀! 爹跑娘死妹跑路,掏坑做饭两不误。 全身摸遍无分文,中海劝我做好人! “一大爷我是真听您话啊!这几年哪件事不是您帮我参谋的?可您现在看看,我除了那中院正屋还有什么?嚯,就这烟,还是那俩小子饶我的!” 易中海无话可说,傻柱还真是被自己推进贾家这火坑里的。 “柱子,你出去给咱把着门。” 老聋子还有话没说完,不想看傻柱跟易中海掐起来,只能先打发一个出去,免得现场尴尬。 傻柱一出门就默默走向烟头闪烁的小天井,那俩人虽然不待见自己,可好歹能混根烟抽。 跟着中海混,三天饿九顿。 娄晓娥估计是真嘴馋了,许大茂一礼拜就杀了两只下蛋鸡还不够,这次硬是缠着刘光天要肉,刘光天推脱不了,就提出两人晚上一起去黑市碰碰运气。 许大茂本不想冒这风险,可刘光天反将一军,说你不去那我也不去,要去咱俩一起去。 许大茂看到傻柱过来只能先勉强答应下来,三人随口说几句闲的就散了。 后院老聋子家的灯到半夜才灭,傻柱等易中海几人离开后,才揣着个小盒子回中院,这是老聋子交给他变卖的首饰。 他等下也要去黑市! 后院这边,刘光天跳出窗,许大茂也第一时间出了门,黑暗中俩人顺着东天井的院墙翻了出去,一路小跑着奔向黑市。 在距离黑市还有几百米的地方他放出了小虎,小虎蒙着面扛着一粗布包快步超过两人,刘光天拍拍许大茂让他看那滴血的包,随后一个垫步拦住了小虎, “嘿兄弟,等下。” “什么事?” “买还是卖?” “你是?” 小虎谨慎的后退一步。 “这样,我俩想去黑市买些肉,如果你这有,咱们直接在这儿看货不行吗?” “就是,你直接拿钱多省事啊。” 许大茂鼓起勇气凑了过来,打量那包里起码有十斤肉,如果包圆了,起码够娄晓娥吃半个月的。 “你别过来,有话站那说就行。” 小虎把布包放在地上,谨慎的打开让二人看, “新鲜的野猪肉,十二斤,你俩能给我什么价?” “野猪肉?我不乐意吃。” 刘光天拿起一块肉看看, “肉倒是挺新鲜,放血也及时,没什么腥臊味儿,大茂哥你看呢?” 第125章 傻柱被人劫了? “光天兄弟你真不要这野猪肉?” “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陪我跑这么远的路…” 许大茂兴奋的舔着嘴唇思索下说, “兄弟,这十二斤野猪肉我给你一块钱一斤,你先甭急啊,主要这是前腿,肥肉少了点。” “十五,能买你就拿走。” “十五就十五,你爽快我也不能差事,甭收拾了了,连包都给我吧。” “……” 许大茂掏出钱数了十五给小虎,刘光天见状叹口气,这大茂社会经验不行啊,如果在黑市露财,没准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刘光天和许大茂顺着路往回走,小虎则退入黑暗处等待下一步指示。 “光天兄弟,你放心,你陪哥哥跑这一趟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这不就两步路的事儿,甭客气了,诶?过来!” 刘光天一把把许大茂拽进路边胡同里, “有人来了,别说话。” 许大茂绷紧身子,不远处确实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脚轻一脚重,那身影越来越清晰还捎带着一股子潲水味…… 许大茂和刘光天俩人都不算缺营养,晚上能看到十来米远的地方,看个大概俩人都乐了, “那不是傻柱吗?” “还真是,这傻子还知道蒙着脸嘿。” 傻柱低着头着急赶路,过胡同口的时候还谨慎的绕远了一点,刘光天注意到他右手紧紧捂着口袋,心里猜测他来黑市八成是替老聋子出货的。 一是因为傻柱没钱,二是后院会议老聋子要起势必然需要启动资金来安抚这耷拉孙。 【弄还是不弄?】 许大茂目的达到则着急回去,两人等傻柱走远后就顺着原路返回,刘光天临走前对着黑暗中比划两下,小虎就跟上了傻柱。 脱外套,套傻柱头上,撩阴脚,掏口袋,小虎整套行云流水,傻柱猝不及防下闷哼一声,夹着腿就扑倒在地。 小虎掏空他口袋随后就闪回空间,只剩下头顶破衣服,疼的吸冷气的傻柱, “哎哟我的蛋~” “特么的谁啊?” 傻柱第一反应就是掏口袋,完了! 老太太给自己换钱的宝贝被人抢了! 这下怎么办? 他靠着墙缓了一会,拎着那破衣服一瘸一拐的往四合院走去。 …… 四合院,后院地窖口。 易中海手提一个布袋子焦急的看向月亮门,不久后一道丰腴的人影走了过来,他没说话轻轻的拉开地窖盖子率先下去,那身影犹豫下也跟了进去。 中院东西厢房,两个年纪相仿的大龄妇女都没睡着,一大妈独守空床默默垂泪,暗下决定搬到后院和老太太一起生活。 贾张氏小声的骂着破鞋,死绝户不得好死…… 生活所迫,她俩都是局内人,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大爷,今儿这么多事还叫我来这儿合适吗?” 地窖空气混浊,易中海划着火柴,靠着微弱的火苗点燃一只油蜡, “淮如,今儿的局势你也看到了,这院里没人真心盼着你过好日子……” 易中海放下装粮的袋子,急切的把秦淮如搂进怀里揉着槐花的粮袋子, “一大爷您腰没好透,悠着点…” 秦淮如象征性的挣扎下就放弃抵抗,三百多块钱的外账只能靠易中海还,她没得选。 搓掉皮都得忍着。 易中海浑身火热,迫不及待的想做下一步,这下秦淮如变了脸色死死的攥着裤带不松。 “一大爷,那钱怎么办?” “钱我有,你担心什么?手松开点……” 俩人在地窖拉扯的时候,许大茂和刘光天翻墙回来了, “光天,那我先回有事明天说。” “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刘光天让他噤声,闭着眼睛仔细的听着, 嘿!地窖有人? 他指着地窖打个手势,许大茂瞪圆了眼睛,俩人蹑手蹑脚的凑到地窖口听着动静。 粗重的呼吸和地窖盖子透出的光… 真有人! 是谁? 许大茂听出这是有人要肉搏的前奏,他兴奋的舔着嘴唇,刘光天指着他手里的肉摇摇头。 许大茂把肉放在自家窗台上,他不敢开门怕闹出动静惊动这对野鸳鸯。 地窖内高度不足,易中海两人只能猫着身子纠缠,秦淮如想尽办法守住阵地,易中海腰带太紧,就打断松松绑带松快点,这下终于把秦淮如堵在角落上下其手, “淮如……” 刘光天听出来是易中海,刚赶回来的许大茂忍不住笑出了声。 “玩的挺花啊!” 刘光天眉头一皱,直接掀开了地窖盖子,本身捉奸捉双捉现场,现在怕是给了这俩人机会了, 许大茂是故意的吗? 刘光天疑惑的看着他说: “大茂哥,你这打草惊蛇了。” “谁?” 易中海惊恐万分,第一反应是捂着自己的脸,双腿蹬着往角落躲,他腰部缺力看起来就像只癞蛤蟆。 这就把上衣敞开,春光乍泄的秦淮如晾那了。 许大茂挂着讥讽的笑容跳进去,不管不顾的把秦淮如按在墙上,自己就贴了上去,嘴里不依不饶道, “光天,报官家还是让二大爷来处理?” 刘光天瞥了眼他不安分的手,这家伙太急色了,本来能抓个现行,现在就… 再看到易中海扔在地上的布袋子,嗤笑一声道: “易中海,你现在是一点脸都不要了?这么冷的天不睡觉还整这么刺激?” “刘光天…我这是给贾家送粮,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行,那既然这样就没得谈了。” 刘光天掐着易中海脖颈子就往外拖, “别,你想要什么?刘小子咱们谈谈…” “有的谈?” “有!你先松手。” “别,咱换个地方谈吧。” 刘光天直接拽着他来到老聋子家门口, “敲门。” “啊?这么晚了,老太太早都睡下了,你到底要干嘛?” “敲不敲?” 俩人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易中海还在纠结的时候,屋里传来老聋子无奈的声音, “门没栓,进来吧。” 刘光天进屋,右手始终捏着易中海的后脖颈,让他像只老狗一样只能弓腰蹲在地上。 “老太太,这易中海跟秦淮如在地窖里玩捉迷藏呢,恰好被我堵着了,您看?” 第126章 你俩写份认罪书吧 “刘家小子,老太太我看不见,灯在你手边,劳驾点亮了再说吧。” “嗤…” 刘光天扣好灯罩子,拍拍手打量着屋里摆设,都是普通木质家具。 这老聋子还挺朴素? 糊弄鬼呢? “刘家小子,你先把小易放了吧。” “放不了,咱俩就这样聊吧。” “秦淮如呢?你怎么没一起带进来?” “老太太,我不图那个,我这有易中海就够了不是吗?” 刘光天市侩的话,让老聋子和易中海都松了口气。 图财好啊, “刘光天,好歹我也是你长辈,松开手说话不行吗?” “易中海你甭想了,就蹲那吧。” “刘家小子,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不如说您能给我什么?我记性不好你知道的,拿够数什么都想不起来……” 老聋子暗恨易中海不争气,今天这种局面还有心思撩拨寡妇,更坚定要把贾家踢出养老团,最好断绝来往。 “小易,你招惹贾家的干嘛……” …… “许大茂,你松手。” “怎么着秦淮如?我平时找你去小库房你推三阻四,今个倒是有兴趣陪易中海钻地窖?” “看不起我是吧?” 许大茂说话间手上加了几分力气,秦淮如吃疼扭动着身子,让许大茂的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机会,咽口水润润嗓子威胁道: “秦淮如,刚才不是我出声提醒,你和易中海保准被逮个活的行吗?” “你到底要干嘛?许大茂你说清楚点。” “明天中午能不能去小库房?” “能去,我一定去。” “秦淮如收了你的小心思,以后许爷有需要你得随叫随到!” 许大茂收回手,示意秦淮如扣好衣服跟他上去。 秦淮如心里恨死了易中海和眼前的许大茂,自己虽然是个穷寡妇,可俩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自己没男人没钱就该受这委屈? 她麻木的跟着许大茂走进老聋子家,屋里几人显然已经谈出了结果,刘光天面色轻松的左手持烟,右手仍紧紧的捏着易中海脖子让他老老实实的低头蹲地。 秦淮如瞥了眼就赶紧低下头。 “秦淮如你个贱皮子,小易待你不薄,你害他干嘛?” 老聋子率先发难,刘光天惬意的看着几人狗咬狗。 他这次一定要老聋子肉疼自己提代价,否则就拉着易、秦二人挂牌游街。 老聋子无法拒绝,只能把气撒到秦淮如身上,同为女人她唾弃秦淮如不知检点,却不愿考虑秦淮如被动入局的难处。 “老太太,一大爷就给我送几斤棒子面……” “够了!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信,你拿了粮老实回家还有这些事儿吗?” “一大爷?” 秦淮如百口莫辩, 易中海沉默是金。 她悔! 他也悔! 由于许大茂在场,刘光天无法继续谈条件,老聋子也乐得如此,耗着呗。 说不定能耗过这一劫。 刘光天耐心有限,轻咳一声道: “大茂哥,你解个手耽误这么久,回去不怕嫂子不让你上床?” 许大茂的目的达到了,有眼色的他自然不会继续待这招人烦,客气一句, “光天,哥哥就在隔壁,遇事喊一声就行。” “得嘞。” 许大茂阴恻恻的瞥了秦淮如一眼,拉开门就要走,直接撞上一个要进门的身影,俩人踉跄后退, “许大茂?” “傻柱?” “你怎么在这儿?” 俩人异口同声道。 傻柱看到屋里衣冠不整的易中海和秦淮如,立马闭上了嘴,许大茂揉着胸口有些担忧的看着刘光天,见后者从容的点头后才离开。 “太太…” 傻柱委屈的声音让老聋子更加疲惫了。 “行了,你坐那就行,现在都没外人了,刘家小子有话不妨直说。” “我说?可以啊。” 刘光天左手取出纸笔唰唰唰的写着,嘴里念念有词, “认罪书,咱也不夸大事实,都是照实写的,一会儿易中海和秦淮如签个字儿就行……” “对了,还得按手印。” 老聋子听的眼皮子直跳,这小子年纪不大,做事却极为老辣,本想着己方人多这小子有些过分的要求不好提,可这写下认罪书,以后不就是想怎么拿捏自己都行了吗? 不能这么被动。 老聋子着急的说: “刘家小子,小易照顾我十来年了,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其他人我可顾不上,我老胳膊老腿担不了那么沉。” “哦?这样啊,傻柱你来的晚可能不知道,刚才易……” “刘光天,我都认了,你放开我,我写!” 易中海被压的喘不过气,歪着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写?那行啊,也给我省事了。” 刘光天起身背靠着门,点燃一根烟冷漠的看着几人,傻柱看到烟就凑了过来龇牙咧嘴的伸出手, “来一根。” “哟傻柱,你这是让人给揍了?大晚上的你跑哪儿去了?” “我睡不着出去透透气。” 傻柱接过烟,老老实实的坐回原位,他经过沉淀懂了点人情世故,自己一身味,就少往人前凑。 “哦,那你倒是错过一场好戏。” “……” 傻柱看着秦淮如的眼神越来越清澈,随后自嘲一笑,借着油灯点燃了烟。 易中海很快写了两行字递给刘光天看,后者头扭开直接拒绝道: “易中海,你也大几十岁的人了,就甭耍心思点子了,你那两行字能把地窖偷情的事儿交代清楚?” “地窖偷情?” 傻柱红着眼眶笑出了声,那笑声全是惋惜和懊悔…… 他觉得自己真傻。 “时间,地点,人物都给我写清楚,你和秦淮如两个住中院的为什么大半夜钻后院地窖里…” “我掀开盖子的时候秦淮如衣服都扯开了,易中海你裤腰带也是松开的,你手在哪放着都给我写清楚!” “有错就改!甭把我惹急了,我还急着回家睡觉呢。” 易中海被一个小辈点破丑事,握笔的手都在颤抖, “刘光天,做人留一线啊,你逼死我什么都得不到。” 第127章 一无所有也得榨出几滴油 “易中海,你倒挑上我的理了?嘿你捏秦淮如粮袋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呢?” “忒不要脸了!” “还看我?你再不写咱就去派出所,搁那磨蹭什么呢?” 刘光天踩灭烟头就去抓易中海的脖子,这老货头方大平肩,上半身就这脖子手感好,那感觉怎么说呢? 捏老王八的既视感。 【还来?】 易中海脖子一缩,可刘光天手跟着一晃精准的抓着脖子就这么往下一摁。 得! 易中海又成了趴死狗。 “小易,照他说的写吧。” 老聋子胸口堵得慌,他心里盘算着如果只有自己剩下的资产够不够她和傻柱两人的吃喝用度。 这易中海也放弃算了。 这一折腾又是一个多小时,易中海总算交上一份让刘光天满意的《认罪书》,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易、秦二人,用一袋粮食做筹码进行非法交易的经过,在刘光天要求下补充了两人互动的过程,详实且香艳。 “老太太,你在这儿签个字或者摁个手印。” “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儿?我不签。” “嗨,你是易中海的保人,不签字合适吗?还有傻柱,你在这签名。” “我什么都不知道签什么字?” “你不做你秦姐的保人?” “刘光天,我傻我才做!她是贾家媳妇用得着我保吗?” “哦,秦淮如没人保?” “反正是个累赘,有事我就找你易中海。” 刘光天盯着几人老实的签字画押,把认罪书装进口袋(空间车头处),随后拍拍手戏谑道: “得了,这几天你们考虑一下怎么堵我的嘴就行,走了。” 刘光天手刚抓住门把手,一直沉默的秦淮如忍不住拉着他问道, “刘光天,你是不是对姐有什么意见?为什么总针对我?” “针对你?你想多了吧?” 刘光天猛的甩开胳膊, 秦淮如跌倒在地起身还想去拉他胳膊,刘光天直接一脚踹倒在地,她痛苦的捂着肚子吸冷气。 “秦淮如!你也忒不识趣儿了!” “什么事儿都想刨根问底!我针对你?” “你有什么脸能问出来这话?我告你秦淮如,你是寡妇不假,可你甭总做出一副别人欠你的模样…” “扭捏作态膈应人,贾东旭死了你不是顺茬接了班,一个月二十七块五不够养家糊口?咱院好几户人家都没你挣得多吧?” “你天性放荡,本分的生活你又守不住!我去轧钢厂上班才多久,都听过你肉馒头换面馒头的事儿,钳工车间俏寡妇,俩馒头就能陪你钻小仓库!这总不是我编的吧?……” “家境贫寒死男人!不是你放纵的理由!郭嘉没安定多久,鳏夫寡妇不都能把日子过下去!到你这儿就不行了?怎么就困难一秦淮如一家?” “你最坏在哪知道吗?” 刘光天一口黄痰吐在地上, “就坏在不劳而获上,总想靠着自己那几分姿色和寡妇的身份接近男人,讨要好处!” “全然不顾别人名声坏了怎么过日子!你车间那郭大撇子现在已经在保卫科挂上号了!保不齐下次就抓个现场被厂里开除!” “有人算计的是仨瓜俩枣一杯酒,你算计的是圈驴栓牛,嚯嚯别人一辈子!” “你心真脏!真黑!真狠!” “还有脸问我为什么烦你?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看不起你,你不知道吗?” “除非那人对你有想法!” “什么玩意儿。” 刘光天的话狠狠的打了在场人的脸,秦淮如穿着衣服却感到彻骨的寒意,易中海目光闪烁,一种叫嫉妒的情绪充斥全身,让他呲目欲裂,后槽牙都咬的咯吱响, “郭大撇子?” “俩馒头钻小库房?” “怪不得干会活就得出去一趟,合着你去干这事儿啊!” “你好!你好的很呐,秦淮如!” 刘光天说完就走,没工夫看他们狗咬狗。 自己对《情满四合院》最大的怨念就是一院人面对秦淮如套傻柱都选择装聋作哑,甚至推波助澜。 傻柱冤不冤? 贪图寡妇皮囊首先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所以不冤,甚至是活该! 但事情分两头,秦淮如拖傻柱八年,吃干抹净后,甚至最后傻柱想给自己儿子打电话都没钱!集百家之长,补己之短,搞个幸福之家养老院,把一整院都留给了自家儿子棒梗。 这已经超脱道德绑架和家庭纠纷,就是纯种的坏! 自私自利的坏! 这一世你秦淮如想在我面前装白莲花?我皮都给你剥干净了! 老绝户玩女表子! 女表子玩傻子! 傻子玩自己! 其他人看猴戏! 形成一个完美闭环。 刘光天心念通达,舒畅不少。 衣服都不脱就钻进被窝。 “已知埃克斯等于三,外等于五,请问小明的体重是多少?” “小明你到底多重啊……” “这是谁出的题,这么难……” 刘光福梦中还在跟数学题较劲。 学生真苦。 …… 刘光天痛快了,屋里剩下的三人就坐蜡了,只有傻柱似乎散去被打劫的阴霾,没心没肺的笑着,打破了沉默, “太太,您觉得刘光天那小子说的对吗?” “哟柱子诶,你就甭跟着添乱了。” “你一大爷是那样的人吗?” 老聋子忧心忡忡,深受打击的易中海等不到秦淮如的回应,硬撑着站起来说: “老太太给您添麻烦了。”,他扶着墙就想离开,秦淮如赶紧低着头跟上,一出门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老聋子紧张的看着傻柱,怕这家伙也跟着走了,可傻柱没动,反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怯懦道, “太太,东西让人劫了。” “哟,人没事就行,靠近点让太太看伤着了吗?” “没有,那人就是奔着东西来的,抢完就跑了,我腿不争气,撵不上他。” “哎,人没事儿就好。” 老聋子心疼的直抽抽,还得陪着笑脸安慰傻柱。 希望刘光天甭狮子大开口,自家这点余粮也经不起接连而至的打击。 中院东厢房,死一样的沉默。 西厢房,灯一亮又灭,随后传出贾张氏压抑的叫骂声。 骂的很脏。 第128章 许大茂被看瓜 刘光天这觉睡得贼香,可空间里的小虎和小雀儿就睡不着了。 木屋旁,山坡上,泉眼处,瀑布边都刷新了宝箱,那闪烁的光芒璀璨夺目。 瀑布水池里一只白麟黑腹的巨蛇吐着信子探出了头,正在搬箱子的小雀儿尖叫一声头也不回的冲下山坡。 木屋旁宝箱旁也出现一只金色穿山甲… 小虎提溜着竹枪就冲了上去,没成想那穿山甲只一头就把他顶的翻跟头。 只可智取。难以力夺! 等天哥来再说吧。 …… 次日清晨,四合院。 易中海睡到自然醒,起床后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哦,早饭呢? 一大妈再忙也会给他熬碗糊糊垫肚子,几十年始终如一,今天这是怎么了? “秀容?饭在灶房吗?” “秀容?” “诶?” 家里没人? 易中海推开门,垂花门处就走来一个身材敦实的年轻人,他眯起眼睛,是李茂才。 这显然是专门等着自己呢。 “易中海,换身衣服跟我去厂里。” “呃,我不是被开除了吗?难不成?” “你想什么好事呢?” 李茂才压低声音说: “你前后参与多次保密工作,跟我去厂里接受思想教育,什么时候我们认为你思想合格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李同志,院里今天要解决贾家捐款的事儿,能不能明天去厂里?” 大花猫歪着头不屑的看着他, “你觉得呢?我保卫一科闲的没事跟你玩呢?” “……” 易中海黑着脸跟着大花猫走了,途中碰到了街办的李干事,寒暄几句才知道这家伙也是来接易中海去街办接受教育的。 大花猫和李干事惺惺相惜,没办法人是大花猫先提的,街办只能等几天再处理这个思想落后的易中海。 年底了,各部门都需要落后分子冲业绩,易中海反而成了香饽饽。 …… 轧钢厂,运输科。 吕国齐带着没出任务的驾驶员们跑操去了,常姐也在厂办核单子。 刘光天百无聊赖的躺在休息室的长椅上,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红底漆花木盒把玩着, “哟?晋省的漆盒,不错啊。” 在手里掂掂也很有分量,不像是首饰。 打开盒盖,嚯,码的整整齐齐的黄铜钱,刘光天翻了几下就来了兴趣,四十枚全是咸丰当五十铜元。 这批铜元都是没流通过的全品,边道完整,字面清晰闪烁着黄澄澄的铜光。 “全是宝泉局的,这老聋子货挺沉啊。” “用易中海能榨出什么好玩意儿呢?钱太俗,这点事儿房子又够不上……” “哎,去接南易喽。” 今天下午还要试菜,这可不能耽误了。 傻柱啊傻柱,但凡你有点眼色何以至此啊。 刘光天驱车开往机修厂,这一趟来回就得下午两三点才能回来。 他这一走,许大茂出事了。 午饭后,守在小库房的许大茂等到了如约而至的秦淮如,急色的他拽着秦淮如就进了小库房。 “许大茂你急什么呀?” 秦淮如这祸害一点不都怕,反而故意挺着胸脯蹭了许大茂两下, “这库房一股子机油味儿,你也不提前收拾下?真不讲究……” “嘿,甭说那么多废话让我香一口着。” 许大茂张着双手扑向秦淮如,后者一扭身躲过后大眼珠子乱转,可许大茂已经上头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傻柱怎么还没来啊?不会真让许大茂这家伙占我便宜吧?” 秦淮如压根就没准备凭白让许大茂占便宜,所以她一早就把许大茂胁迫自己去小库房的事告诉了傻柱,虽说傻柱并没有直接回复,可她只能选择相信傻柱了。 她没得选。 秦淮如毕竟是个女人,不到一分钟就被许大茂按倒在地, “嘿,挺能跑啊,秦淮如,你现在跑一个我看看?” “昨晚上那老帮菜都下得去口,到我这儿还扭捏起来了?” “许大茂你等会儿。” “等不了!” “啊!” 秦淮如听到屋外有动静,猛的用膝盖一顶,许大茂就翻着白眼缩在地上,她赶紧后退到角落。 “哐!” 小库房的门被人撞开,七车间的池兰花(花姐)带着几个壮硕的女工冲了进来, “嘿,许大茂你还真敢调戏妇女啊?” “啊?花姐是秦淮如!” “这……不管了,先把许大茂抓住了再说。” “好大的胆子,许大茂!” “看他瓜,青儿,红儿摁住他胳膊。” “得嘞!” 许大茂面对这几个彪悍的娘们毫无反抗之力,很快就被剥的剩一条裤衩子,他夹着腿连连求饶, “花姐,秦淮如叫我来的,她问我借钱哄我来的……” “甭放屁!谁借钱非得来这么偏僻的地方,青儿架住他!” “我来!” 一个虎娘们直接扒下许大茂的袜子直接塞他嘴里,这下许大茂彻底丧失抵抗,任由花姐拽下他的裤衩子。 “呜呜…” 许大茂两行清泪流下来,夹着腿缩在地上不起来,秦淮如虽然解气,可傻柱缺席让她心里忐忑。 “得了,秦淮如,许大茂我们收拾了,这瓜也看了,你气也出了吧?” “不过我还是有几句话送给你!” “总教员说过,妇女也能顶半边天!我们几个也是苦命人,但是靠自己的双手劳动一样可以让家人吃上饭!” “对啊,如果傻柱一开始说是你,我们压根就不会来。” “呸!” “行了,她也是个寡妇,算是个命苦的,咱们走吧。” 花姐临走前瞪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下次我再听到你欺负我们女工,我就拉你去厂门口看瓜听到了吗?” “嗯嗯!” 许大茂头都不敢抬, “熊样!” “走吧秦淮如,你还等什么?难不成等着许大茂报复你?” 青儿心善,临出门前拉了秦淮如一把,几个妇女离开后,许大茂才敢起身穿衣服。 “阿嚏…” 这大冷天恰好吹过一阵风,许大茂套上线裤就去关门,可门却被人顶开了,傻柱坏笑着探出头, “许大茂,凉快吗?” “傻柱!怎么是你这孙子!” “哟生气了?怪我坏你好事儿了?” 第129章 傻柱求助许大茂 “是你…” “哦我明白了!” “是秦淮如这破鞋找的你?傻柱我说的对吗?” “是你把那些疯婆娘喊来的?” “傻柱你还是个人吗?” “我许大茂清白之躯,今儿就葬送在你手里了!” 许大茂面对着傻柱揶揄的眼神瞬间上头,揪着他衣领连珠炮似的发问,可傻柱就是斜眼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又一阵冷风吹来,许大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才冷静下来,讪笑着松开了手, “得,算我倒霉,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没什么别的想法?” “小!” “我大耳帖子呼你信吗?” 许大茂刚举起巴掌,这才意识到怕! 搁之前自己离秦淮如近点都得挨打,可今儿傻柱有点不对劲啊。 自己跟撵小鸡一样追着秦淮如又搂又抱,这傻柱都不舍得给自己两拳? “我有什么想法?嘿许大茂你皮痒了吧?那秦寡妇跟我就一邻居,我至于吗我?” “你是傻柱?” “我不是傻柱?我是你爹!” “你别动!站着别动!” 许大茂三下五除二套齐了衣裤,绕着傻柱转圈圈, 看头,油腻的乱发,没错! 看脸,老皮枯处脸,也没错! 他靠近点深吸一口气, “咳咳…你把屎抹衣服上了?” 泔水潲水下水粪水味儿大集合,很符合傻柱的工作内容! 视线再往下, 左腿虚点,右脚实,布鞋漏脚趾。 就是傻柱啊! 诶? “今儿秦淮如摆我一道,咳咳,跟我钻了小库房,你真不生气?” 许大茂身体绷紧,眼睛死死盯着傻柱的肩膀,心想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跑! “你俩钻小库房不也啥都没干成吗?许大茂花姐说的没错,你真够丢男人的脸嘿!” “难不成你还盼着我俩有点啥?” 许大茂觉得傻柱得病了,他竟然学会了思考!竟然不舔寡妇了。 傻柱你不喜欢寡妇你爸知道吗? 何大清知道你放跑了秦寡妇不抽你吗? 你家这血脉里带的玩意儿要在你这儿断了,你对得起何家世代相传的袭寡术吗? 何家老话说的好, 日啖三寡,长生不老! 你不爱寡妇?怪不得你长得老! 钱没了可以再赚,这秦寡妇没了…… 不对! 寡妇还有,厂里就不少。 傻柱换思路了? “我要相亲了,跟寡妇再有纠缠不合适。” 听听,傻柱要相亲了! “你要相亲了!” 许大茂瞪圆了眼睛, “不是,你一掏粪工凭什么相亲?” “管道工!” “管道工是不是通下水道的?我哪一句说错了?” “许大茂,你再污蔑我工作,信不信我把你通了?” 傻柱面色不善的打量着许大茂扁平的臀部,右手背的青筋暴起,食指中指并拢随时准备枪出如龙。 “傻柱,不,柱哥别闹了,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要相亲了。” 傻柱双手插兜,许大茂紧绷的臀总算能放松了。 “哪家姑娘这么倒霉?啊呸!” 许大茂心直口快,傻柱比出二指,他话锋急转,谄媚道: “柱哥,柱爷哎!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能跟您相亲,这以后中院大瓦房住着,不得享受坏了!啧啧啧……” “说到这事儿我还想找你打听下,现在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同志?像我这样朴素的工人阶级行市如何?” “你?我…” 许大茂害怕傻柱的二指神功,决定好好帮着参谋下,就当日行一善了。 至于行一善是谁?并不重要。 许大茂盯着傻柱这张看过二十多年的脸,照理说已经习惯了,可他看的超过三秒喉头就顾涌着想吐…… 傻柱太不耐看了。 “发型得换,两边理短显得精神,最好能梳个分头…” 傻柱眼睛冒光,这许大茂在他眼里就是一顶一的型男,除了脸其他都散发着吸引异性的魅力。 他嫉妒许大茂的颜值。 他真想学着许大茂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工人阶级可以有工作痕迹,可还是要注意个人形象卫生。 “你去澡堂子搓个澡,修个脸,把连心眉中间刮干净,看起来大方点……” “脖子搓干净,脖颈那层油泥儿一定得搓掉了……” “柱哥,大红色的毛衣咱就别穿了,不是红颜色不好,是你穿着显脸黑……” “我记得你有套中山装吧,换上,这鞋,啧啧啧,怎么说呢?” 傻柱漏出的大拇脚指头灵活的晃动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有双新的不被棒梗那小贼嚯嚯了嘛,这双只能说透气性好。” 【透气?你特么透的是脚气吧。】 “傻柱,你的外形条件比较一…” “嗯?” 傻柱自知傻柱丑可丑傻柱不喜别人嫌丑傻柱丑。 “比较一等一的俊俏!我明白了!” 许大茂猛的拍下手,吓得傻柱一激灵, “许大茂有屁快放!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呢?” “傻柱,我找到了,外貌这东西是爹娘给的,不好改,可气质能变啊,你这样,你脑子想想咱们厂领导干部都是什么模样,你也学着让我看看!” 许大茂开辟新赛道,赋予傻柱干部身工人心。 “领导干部的模样?真有用吗?” “有用!” “我想想。” 傻柱闭上眼睛回忆着干部的模样,有了! 傻柱抬起下巴,微眯着眼睛,肩胛骨撑开,挺胸凸肚撅屁股,右手握拳迈起了四方步。 “许大茂这怎么样?” 乖乖!这是哪个领导? 等等! 许大茂看着傻柱的模样惊愕道: “傻柱你还真傻嘿,你这是哪门子领导?谁家领导跟个二傻子一样……嘶不对,你再走两步我品品…” 傻柱听话的又走了两步,许大茂气极反笑, “傻柱,让你模仿领导你模仿的是二大爷吧?” “你意思二大爷不算领导?那我回去问问刘光天。” “我没有!” “不是我!” “别瞎说!” “哎哟,傻柱诶,您甭逗我玩了,二大爷,对,二大爷算是领导,可你得找个年轻点的,就是年龄相仿的年轻干部学啊!” “我还得学年轻干部?那我沉稳成熟的气质该如何展现?” 傻柱不高兴了,单手做枪,作势欲戳! 第130章 许大茂被傻柱扒了? “停!” 许大茂高举右手,雷霆怒吼, “你再动手动脚,我还真就不教你打扮了!什么毛病!” 风来了,吹动他毛呢中山装的衣摆… 咦? 傻柱眼睛一亮,自己的确有套黑色中山装,是升八级炊事员时买的,那面料做工和许大茂这一件没得比啊。 “大茂兄弟,你放心,哥哥不会对你动手的。” “兄弟?哥哥?甭套近乎!傻柱你疯了吧?这是你那张破嘴能说出来的词儿?” “等等,你不会看上我什么东西了吧?” 傻柱发绿的目光让许大茂恐惧,两股战战,就想找个机会颠了。 “大茂,你看咱俩身材差不多,不如……” 傻柱艳羡的抚摸着许大茂的中山装,毛绒尼织的细细密密,顺滑又坠手。 “不行,你想什么呢?这是我老丈人在老字号给我定制的!这(zhei)肯定不成!…” “这天这么冷,我衣服借你穿我穿什么?总不能穿你那件吧?都腌入味儿了!哈哈…” “哈…” “傻柱,你认真的?” 傻柱面不改色的脱掉外套递给许大茂,后者难以置信,连连摆手拒绝, “真不行,你比我块儿大多了,穿上再给我衣服撑坏了!” “拿来吧你!” 两分钟后,油头傻柱穿着一件面料考究的烟灰色中山装,配肥腿工装裤、黑色漏指棉布鞋,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小库房,那背影略有几分…不协调。 “傻柱,我屮你大爷!” 许大茂看着眼前那件满是补丁的保洁外套大爆粗口,这破衣服面料差连个口袋都没有! 不就一片补丁破布套俩袖子吗? 他不想穿,可刚被迫精钩子挨了冻,这外面寒风阵阵,只穿一件毛衣不压风,他只能捏着鼻子披着外套往外跑。 不行,这造型回宣传科不得被人笑话死! 我去找刘光天!找我光天兄弟给我出气,跑了几步烟瘾犯了,一摸口袋! 诶,这衣服没口袋! 嘿,我烟跟火还有二块钱的私房钱都在中山装里呢! 哎哟! 我许大茂在此发誓! 与傻赌寡不共戴天! 许大茂一开始还挑着大路跑,可偶遇几个工人都掩着口鼻躲着他,这才意识到这外套的威力。 得,为了避免麻烦,溜墙根跑吧。 可有些东西你是躲不过的。 保卫一科的职责就包含厂区巡逻,大花猫和两个保卫员正在巡视,就看见一道猥琐的身影在红砖墙跟处打转, “嘿,哪个车间的?厂区不能随地大小便!” “猫儿,是我,许大茂!” “大茂哥?你躲树后面干嘛?先出来再说。” 一听是熟人,许大茂这才扭扭捏捏的走到三人五米远处停下,风带来了他的味道,大花猫捂着鼻子犯迷糊,许大茂不是娶了娄半城的女儿吗?怎么还…… 果然,有钱人的生活我们不懂。 “许大茂,你偷粪了?” “哪有的事!那傻柱要相亲把我衣服借去了,我又怕冷,只能穿他的。” “傻柱?何雨柱是吧?你们认识?” 傻柱是厂里风云人物,许大茂会做人,也和保卫一科的人混的能说上话,几人围绕着傻柱聊很快就找到了话题。 许大茂问大花猫巡逻队去不去运输科,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干脆就陪着巡逻队巡逻,美其名曰,帮着保卫一科做宣传。 他宣传科的说这话没毛病! 就这样他就跟在三名保卫员身后溜腿。 …… 七车间。 秦淮如回来后就回到工位上磨铁棒,她现在还不知道易中海又被保卫一科带回厂里做思想教育了。 【这次一大爷帮家里把钱还上,不行就减少些来往?这老东西占我便宜时候手有劲,我缺钱的时候他手紧,总把我推到傻柱那要钱……】 【我是不是该好好找傻柱谈谈,要不然这家里吃喝什么的还是跟不上啊……】 【这俩人也是的,厨师掏粪,八级工更落个开除,那脑子都不知怎么长的!真蠢!】 【哎,这就苦了我了,婆婆张嘴闭嘴就是止疼片,那玩意儿三块钱一瓶贵着呢!又不是糖豆,就那么好吃吗?】 郭大撇子看着开小差的秦淮如,嘴角勾出个弧度,嘿!易中海不在,今儿我可就得手喽,他强忍着兴奋走到秦淮如工位旁,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会, “咳咳,秦淮如,工作时间想什么呢?你都没想过这个月工作任务完不成,对其他组员公平吗?” “啊?主任,对不起刚才分神了。” 秦淮如赶紧起身道歉,郭大撇子板着脸敲着工作台,故意提高音量道: “咱们车间生产任务非常重,易中海犯了错误被开除,他屁股一拍走的轻松,这剩下的烂摊子还得大家一起收拾!” “秦淮如你今天还敢开小差,如果我不处理你,那你明天会不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你!” “你现在停止工作,跟我出去!” “我非得好好!批评批评你!” “郭主任,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好好干活成吗?” “晚了!” 郭大撇子面对秦淮如,说到最后的时候挤了挤眼睛,秦淮如无奈中带着一丝疲惫。 又来? 郭大撇子身后的工人,听到要批评秦淮如也就没了兴趣,继续搓着手里的工件。 工作不努力,主任收拾你是应该的。 可隔着几个工作台的花姐停下手里的活,看着郭大撇子和秦淮如的背影若有所思。 “青儿,陪我去趟厕所。” “啊?咱刚不去过吗?又去?” “甭废话,跟着就行。” 花姐临走前又带上了扳子,刚才郭大撇子说话时的腔调太不严肃,秦淮如不反抗不拒绝的态度更让她愤怒! 妇女当自强! 果然这郭大撇子没憋着好屁,出了车间门就小声嘀咕一句, “秦淮如,我知道你手头紧,我今儿也是豁出去了,五块钱,陪我钻小库房,钱我现在就能给你。” “郭主任,这不是钱的事…” 秦淮如听到小库房就烦,看到郭大撇子的侧脸更烦。 这颜值跟傻柱伯仲之间啊! “不是钱的事儿?难不成你还图我这人,别闹了,拿着钱赶紧去等我着。” 郭大撇子倒是人间清醒,他隐蔽的把钱塞给秦淮如,点根烟往反方向走去。 迂回战术。 第131章 生活作风就是生死线 【钱,五块的,大手笔啊!】 秦淮如陷入纠结,钱想要,小库房真不想钻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要钻两次,我只是个女钳工…… 造孽啊。 秦淮如本能想放郭大撇子鸽子。 可手里的钱和郭大撇子车间主任的身份都让她难以拒绝。 算了,就当被狗咬了口。 秦淮如钱往兜里一揣,毅然走向小库房,那专挑小路走的行进路线,明显就是轻车熟路。 赚钱嘛,不寒颤。 贾家苦,秦淮如难, 死掉的男人,婆婆馋懒奸滑! 辍学的儿子,嗷嗷待哺的娃…… 可她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两个妇女。 “秦淮如果然是去小库房了,真是不知检点!这把咱们妇女脸丢尽了还顺便膈应咱们一次!青儿你说,咱们怎么办?” “就是。花姐,亏着刚才听傻柱话还去救她,她哪是被欺负?她是享受去了!” 青儿气的直跺脚,花姐思索下有了决定, “不行,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犯错误,这可是生产时间!她俩在厂里搞破鞋怎么也说不过去!青儿,你去找巡逻队,我继续跟着她!” “咱们好好治治这不正之风!” “行,花姐,你自己招呼点。” …… 大花猫身体好,把黄袄子脱给许大茂穿,自己一件对襟卫生褂子就抗住寒冷,那红扑扑的胖脸着实让许大茂羡慕不已, “嘿,你们习武之人还真有点说法啊,这天穿两件都不冷?” “嘿许大茂你把时间用到哪了,哪儿自然就好,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是啊,我听说你刚结婚没几个月吧?许大茂瞧你眼袋重的,我告你晚上悠着点,要不然老了你腿脚都没劲……” 一个保卫员打趣道,许大茂没办法接话,假装四处打量下发现怎么又走到去小库房的路上了,心里直犯腻味, “保卫科,嘿,看这儿!” 青儿小跑着冲几人挥手,看到许大茂时愣了下, “许放映,你让保卫科人抓了吗?” “你说什么呢?这都是我哥们……” “嗯?” 三名保卫员的气势一凝,许大茂立马改口, “都是咱们轧钢厂的好同事!我这跟着采风学习呢,石小青你别胡说!” “嗨,许大茂你解释什么呢?你要干嘛跟你领导说去,不用在我这儿汇报,你差点耽误我正事儿,保卫员同志,我们车间有人上班时间溜小差…” “……去钻小库房了,就我们车间旁边那个堆木板的库房。” “小库房?我可没去过,你别血口喷人啊!” 许大茂又抢话,他心虚啊。 “胡说?跟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位小同志腿脚快,赶紧去一会儿来不及了!” 可石小青压根不愿跟他废话,抓着脸最嫩的大花猫就往小库房跑, “都跟上,甭把人放跑了。” “他俩可不一定能撑到咱们过去!” 【这些女工不上班,满厂逮人钻小库房,这合适吗?】 许大茂满脑子都是刚才被看瓜的惨样!不由暗恨道, 【现在钻库房的不是我,我将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残忍!】 …… 同时间,藏在水泥板后面的花姐一脸失望的看着郭大撇子遛着墙根钻进小库房, “郭长安(郭大撇子),你还真跟外面传的一样,跟秦寡妇有一腿!怪不得秦淮如完不成任务从来不受处罚!” 秦淮如每月都拖生产组的后腿,让其他几人很难拿到一块二的补贴,惹得很多人心里不舒服。 她忽略了易中海的作用,把怨气都撒在车间主任郭大撇子身上了。 主任和寡妇有一腿,那秦淮如天天磨洋工不就说得过去了! 谁愿意得罪领导去管她? 谁又能隔着车间主任去管她? “呸!不要脸的东西!” “青儿怎么还不来,一会儿再让他俩跑了!急死人了。” 郭大撇子进去两分钟,花姐都着急了,看来她结婚多年,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正当花姐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堵门时,青儿拉着大花猫及时赶到了! “嘘!” 花姐示意几人别嚷嚷,又指指库房门。 大花猫三人对视一眼,年纪最大的直接掏出根锃亮的木棍,上去一脚就踹开了门, “都别动!” “嚯!” 三名保卫员冲进去就看到在地上打滚的郭、秦二人,大花猫赶紧顶上门,不让外面几人看到! 郭大撇子费了半天劲才把秦淮如按地上,手忙脚乱的把裤子脱到脚腕子,这怎么就来人了? 功亏一篑啊! “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你妈呢!” 大花猫血气方刚,进门发现秦淮如只是衣扣大开,并没有出现让他激动的场面,顿感失望! 一记鞭腿抽倒郭大撇子,大手一挥, “把他俩绑上,带回值班室!” “哎哟,你们是保卫一科的吧?我跟你们科长李大力是哥们!经常一起喝酒呢!” “今儿是这秦淮如勾引我,对,她勾引我,我一时没忍住……” “哥几个给我个机会吧!” “你放屁!郭大撇子仗着自己干部身份,把我骗到这库房欺负我!保卫员同志,我举报!我举报郭大撇子!” 秦淮如不甘人后解释道,嘿,这是厂里不是院里,这群保卫员逮住现场轻则批评处理,闹大了开除都正常! 她这份工作是贾家两代男丁用命换的,她丢不起那人,更丢不起这工作! 门外的花姐几人不乐意了,自己又是跟踪又是喊人的,这忙一圈肉搏正戏不带我们看? 俩女同志还稍微顾及点名声,没吱声,许大茂则敲着门嚷嚷着开门! “许大茂!” “许放映?” 秦淮如真怕了,现世报来的快,怎么忽略这个坏种,她一起身裤子就掉了下来,赶紧转身搂裤子, 大花猫眼前白花花一片,四个男人同时咽了口唾沫,怎么说呢。 轧钢厂号称万人大厂,这厂里男女的烂事也不少,平时保卫员逮住了,熟人批评教育一顿酒也说得过去,严格点就拉回办公室这份检查批评下。 道德层面的问题最难处理,那年代生活作风问题是要人命的,很多人遇到了也不愿意把事做绝。 有恩怨的除外。 第132章 秦淮如又被抓了 保卫员梁瑞和吴帅都工作几年了,自然能认出七车间主任郭长安,他俩拉着大花猫小声商量起来。 郭大撇子抓住机会提上裤子,和秦淮如分开站好,他心里暗骂许大茂做事不讲究。 你自己一钩子的风流债,谁不知道你厂里乡下都有相好的?我这偶尔开荤还被你点了? 秦淮如心乱如麻,大脑一片空白。 梁瑞意思今天敲打一下郭、秦二人就算了,那郭大撇子能混到车间主任的位置上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事后必有回报。 吴帅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直言把郭大撇子带回去谈条件,合适就放,不合适直接处理。 大花猫不同意,他看二人脸色不好看,赶紧解释道, “这不是咱哥仨巡逻时碰到的,这是工人兄弟直接叫咱们来处理的,如果处理不好,咱哥仨都没好果子吃,你俩想想咱科长的脾气。” 大花猫言之有理,又把李大力抬出来压人,三人不再犹豫,梁瑞从腰后抽出一根铁丝干笑道: “那个,郭主任,对不住了,这年底咱们是严管期,您有能耐了回办公室找人帮忙吧。” “我这车间还有任务,小梁你通融一下。” 郭大撇子提上裤子信心回来了,他进了保卫一科不掉层皮都出不来,现在能谈妥最好。 “那个,明天我摆一桌,哥几个聚聚如何?” “到时候我肯定会好好谢谢兄弟几个的。” 郭大撇子话音刚落,梁瑞和吴帅都为难的看着大花猫,这明摆着是不想得罪人。 【这俩老油子,回去让叔治你们毛病。】 “废话忒多了,梁哥铁丝给我。” 大花猫一个擒拿手就把郭大撇子摁倒在地,干脆利索的给他扎个背铐,随后指着秦淮如厉声道: “秦淮如,你跟着我们走!路上甭耍心眼子!否则我直接拉你游街!”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全厂人都在忙,你俩还有心思搞破鞋!” “小子,你可甭胡说,乱给我扣帽子也想想后果!” 郭大撇子发狠了,挣扎着威胁大花猫。 “郭主任是吧?你不服气?” “我当然不服气了,你小子新来的吧?一点曲曲绕绕都不懂?” 大花猫街面上长大的,最不害怕的就是这个,你一个被捆的老登还敢跟我尥蹶子? 他狞笑着掰着手腕子,冷不丁的抽了郭大撇子结结实实一嘴巴, “郭主任,我叫李茂才,您有话咱俩慢慢掰扯,走!” 大花猫这一巴掌把郭大撇子打懵了,【完了,碰到个青瓜蛋子。】 连带着眼神都清澈不少。 梁瑞拉开门,屋外三人听到里面动静早就颠了。 保卫一科值班室。 李大力让郭大撇子和秦淮如蹲在墙角,自己拨通了沈副厂长(负责生产)的电话,三言两语把两人利用工作时间搞破鞋,被保卫科抓个现行的事说清楚,让他自己来配合解决就挂了电话。 照他的思维直接挂牌子拉到厂门口,等下班时间接受工人兄弟的教育就好。 打不死就行。 沈副厂长来的很快,进屋看都没看郭大撇子和秦淮如一眼,拉着李大力的手不停的嘘寒问暖,客气的不像副厅级干部。 他心里狠郭大撇子恨的要死,之前优秀的七车间接连出事,易中海开除,现在还在工会接受教育。 这主任又惹出生活作风问题! 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要不要保? 保住郭大撇子也是保住自己的面子。 “李科长……” “去你办公室聊聊?” “沈副厂长您请……” 郭大撇子看着二人走进办公室,灰败的眼神才恢复一起神采。 …… 行政楼,后勤主任办公室。 南易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啧啧,不愧是上级单位,一个主任办公室都六七十平米,整齐的摆放着接待沙发,办公桌大书架子,嘿,铁架子搪瓷洗脸盆都有。 工作不忘生活啊。 南易对来轧钢厂没什么意见,他祖宅就在西城,自幼在四九城里长大的。 要不是划分了小业主成分,他爸总担心被人找后账就搬回老家,只有他不甘心自己出来找了份机修厂炊事员的工作,这就算换了个工人身份。 刘光天大体介绍完情况,李怀德才满面春风的握住南易的手, “南易同志,我们小刘可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你下午可得好好露一手给咱们涨涨面子!” “如果没问题以后就一起在咱们轧钢厂这口大锅里搅马勺了,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哟,李主任,刘光天那是捧我了,不过在做菜这方面您放心,咱家传的手艺也没怵过谁。” “食材这方面后厨有准备,小刘还专门留了一手,就等着你掌勺喽。” “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进嘴的我保证给咱弄明白了。” “好好好。” 李怀德用力的拍拍手,随后安排人带南易去三食堂后厨,等办公室只剩他和刘光天两人时,李怀德才撇嘴问道: “这南易祖上真是御厨?嘿这小家伙口气够大的啊?” “回您话,有真本事的人不都有傲气吗?之前咱大厨傻柱不也谁都看不上吗?” “傻柱?嘿你不提我都忘了,杨厂长今天可能会把他喊来跟南易比比手艺。” “李主任,傻柱就算来了也没用,咱每个人口味不同,我觉得您觉得合适的才适合咱们食堂…” “看看看,你又提醒了我,今天我可不能做裁判,免得以后别人说闲话。” “李主任想的真远,我辈拍马难及啊!” “还拍马难及,刘光天我得批评你几句了,这油嘴滑舌都在在哪儿学的…” “嘿,李主任,今儿路过乡下淘换点老物件您掌掌眼?” 刘光天摸出个木盒摆在桌面上,李怀德打开后轻笑着说: “小刘啊,这些老物件我也不懂,没法帮你掌眼呐,这事儿闹得。” “嗨,您认识人多,有机会帮我看看就行……” “嗯,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汤药,可不能再耽误了。” “明天一定送到。” “嗯,别让老同志等太久。” “得嘞。” “……” 刘光天这边和风细雨,保卫一科秦淮如愁云密布,运输科的许大茂左等右等不见刘光天人,混了根烟就回宣传科了。 保洁大队的傻柱则是一脸兴奋的跟在杨厂长秘书身后,呵,听说厂里来个新大厨要试菜? 我傻柱好好露一手让你知道马王爷为什么有三只眼! 第133章 厨艺大比拼 沈副厂长在李大力办公室待了一会儿就带走了郭大撇子和秦淮如二人。 他去行政楼的步伐很快,郭大撇子勉强跟得上,秦淮如只能小跑着跟在最后,沈副厂长回办公室直接就砸了个茶杯,手指头都戳到郭大撇子脸上了, “郭长安,你真给我长脸!人都说饱暖思淫欲,你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竟敢利用工作时间搞那些有的没的!” “沈厂长您听我解释……” “嚯,现在知道叫我厂长了?我告你郭长安,你把职务给我说清楚了,副的就是副的,不用你来抬我……” “还有你,你…叫秦什么来着?” “秦淮如,七车间的钳工。” “你就是秦淮如,好好好,你俩都给我听好了!” “郭长安这七车间主任你是甭想当了,下车间做个工人吧!” 郭大撇子脸色发白,诺诺连声求沈如涛副厂长给他个机会,可后者理都不理指着秦淮如说: “你停职一个月,做留厂察看处理,一年内再有类似情况直接除名,一千字的检查交到保卫一科李科长处,秦淮如你听明白了吗?” “啊!” “沈厂长我是被郭主任逼迫的,他叫我出去说工作的事儿,谁承想是这样!我一个女人上有生病婆婆,下有三个孩子……” “沈厂长你甭听秦淮如胡说,是她主动勾引我的……” “闭嘴!你俩哪有脸在我面前说这些?还敢谈条件!知道现在出了生活作风问题保卫处怎么处理吗?” “保卫处上报公安系统,他们可以拉着你们公审!游街!完了再送你俩去搬石头都够了! “再往上数二十年淹死你俩都不冤…谈条件谈到我头上来了?” “我告诉你郭长安,要不是杨厂长求稳!我第一个就让保卫处按章处理!” “你俩滚蛋!现在就滚!” 沈如涛胸腔剧烈起伏着,他也是部队出身,眼里容不得沙子,虽说不明白杨厂长为什么会选择保郭长安这个败坏风气的货,可出于信任还是按吩咐做了。 秦淮如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车间的,她不明白世间的不幸为什么总发生在她身上! 【大年底的停职家里吃什么?该怎么面对贾张氏和三个孩子?】 【都怪傻柱不争气,如果他给我带饭盒我至于为了五块钱受这侮辱吗?】 【不行,我这损失得找人出了,郭大撇子愿意花钱那就是他了。】 她还在发呆时,车间副主任带着垂头丧气的郭大撇子进了车间,宣布重磅消息, “从今天开始,郭长安同志就在九组做钳工了,你去之前易中海工位就行。” “秦淮如,收拾东西走吧。” 副主任还算给二人留了面子,单独叮嘱秦淮如道:“记得去保卫一科报到!否则人家处理你谁都没办法。” 秦淮如麻木的离开车间,她上过小学,写个检讨书不难。 难的是她名声臭了,白莲花人设崩塌,以后再靠卖惨这条单一路线行不通了,她又得开辟新赛道…… 人肉换猪肉,白菜烩萝卜。 花姐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现在知道装可怜了? 咎由自取能怪谁! 。。。。。。 轧钢厂三食堂。 一场规模不大的厨师试菜却牵出来厂里几名高层领导。包间内泾渭分明坐着杨、李两个派系的干部。 张主任还算讲究人,傻柱被他硬拽着洗漱换了厨师服才放他进后厨,他进来就看到一个面生的厨子端着茶缸子正在检查灶台和厨具, “嘿,你小子就是新来的大厨?” 他打量着南易消瘦的身材笑了, “就这身板掂的动锅吗?” “您好,我叫南易,您是?”, 南易姿态很低,主动找傻柱握手。傻柱就算再混不吝也有些臊得慌。 “我叫何雨柱,之前负责这三食堂后厨的。” “哦,就是你啊。” 南易感受到傻柱手掌的老茧和力量,轻笑着松开手, “何大厨,那咱今天就交流交流?” “成啊,南大厨!是骡子是马总得牵出来遛遛嘛!” 傻柱加重了大厨的语气,后厨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厂里食堂跟外面酒楼在菜品丰富性是比不了的,这后厨今天竟然有两个厨师打起了擂台,真稀罕啊。 从外形上看,南易不像个厨师反而像个老师,傻柱就活脱脱一熊瞎子成精。 刘岚看到此景心里腹诽道: 【傻柱啊傻柱,你这光从卖相上就输到姥姥家去了。】 傻柱之前嘴臭不容人的报应来了,胖子等人积极的帮着南易拾掇配菜,傻柱只能自己干这些准备工作。 “唉,我来帮你吧。” 刘岚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端起土豆白菜去清洗。 傻柱把这人情暗暗记在心里,叹口气去准备调料了。 两人的基础食材都是一样的,鸡蛋,土豆,白菜,豆腐,茄子,红白萝卜和两斤猪肉。 特定食材傻柱选了母鸡和肘子。 南易选了公鸡和鲤鱼,他取出刀具准备配菜时,张主任悄摸的在他案板上放了块鹿脯肉,南易知道这就是刘光天准备的惊喜,点头道谢就认真处理食材。 傻柱看到了只能装作不知道,低头忙着自己手头的活儿。 人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他想回后厨就必须过南易这一关,傻柱憋着口气,准备使出压箱底的本事。 四菜一汤的标准,俩人根据食材分别下了单子, 傻柱是麻婆豆腐,东坡肘子,土豆红烧肉,蒜烧茄子配母鸡汤。 南易是香烧鹿脯,博山豆腐箱,宫保鸡丁,糖醋鲤鱼和开水白菜。 “嚯!” 张主任不敢怠慢,赶紧把菜单送到小包间,杨厂长还好,李怀德是个老吃家,看单子就知道两人都是有真本事的, “老张,让两位大厨都加一道酸辣土豆丝做开场,这炒菜啊是越简单的菜越能看出本事来。” 张主任故意等了几秒,确定没人反对就回后厨了。 “酸辣土豆丝?” 南易,傻柱点头应下,俗话说有对比才有动力,随着土豆丝“滋啦啦”的下锅声,俩人正式开始做菜。 胖子现在是后厨最忙的人,他的眼睛一直在两位大厨之间徘徊,傻柱还是老三样,土豆丝,干辣椒丝点白醋,南易则是土豆丝配辣椒圈,翻炒几下出锅前点的红醋。 嚯,看起来不难啊? 胖子跃跃欲试,恨不得自己也上去露一手。 第134章 易中海事件后遗症 许大茂在厂里转圈圈,终于在行政楼下看到了刘光天,那感觉就像是遇见千军万马,那股子委屈劲儿立马爆发出来了, “光天兄弟,你今跑哪儿去了?” “啊?我去京郊接个人,你这是让人煮啦?脸这么红!” “傻柱欺负我!还把我衣服抢走了,你瞧瞧哥哥穿的什么玩意儿?” “嘿,别说你要不是穿反了还挺合适……” “……” 刘光天觉得有趣,这许大茂平时出任务也是带枪的,几十公里的路就蹬着自行车来回,身子骨硬朗,双腿修长有力。 你说他为什么就这么怕傻柱?这只能归功于主角光环或者两人复杂,纠缠不清的情感。 “哎对了我给你说个事……” 许大茂混到烟,美美的撮一口后神秘的说: “秦淮如和郭大撇子钻库房,被保卫科逮了现场。” “…这么刺激吗?秦淮如现在人呢?” “嗨,你那花猫兄弟逮的,说是已经放了,我听说啊,没准儿得停工,直接回家蹲着去。” “厂里没直接处理?” “怎么处理?这玩儿闹不好就要人命了,郭大撇子好歹也是个基层干部,没必要吧?” 说曹操,曹操到。 面如苦瓜的秦淮如正顺着小路往厂门口走,视线内出现了闲聊的许大茂,她那股邪火也压不住了, “许大茂,这下你满意了?” 秦淮如小跑过来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胳膊质问道: “我现在被停工了,工资都不发,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许大茂你那样欺负我,我都没报保卫科,可你呢?” “你要逼死我吗?好好好!” “我活不了了你也甭想好过!” “秦淮如你有病吧?” 许大茂猛的甩开秦淮如,声色厉荏道: “你自己做的事儿能怨的上我吗?是我叫你跟郭大撇子搞破鞋的?” 秦淮如不依不饶的还要跟许大茂撕拽,后者心虚只能躲在刘光天身后,秦淮如见状也不敢再动手,尝试去拉许大茂无果后,捂着脸蹲在地上哭, “你们为什么都欺负我一个女人……” “?” 秦淮如这一开头在场人都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无他,唯耳熟尔。 有病吧? 刘光天无视卖惨的秦淮如,转身就走, “许大茂,我着急回趟运输科,你在这儿还是跟我走?” “咱俩一道的啊,走着。” 许大茂自然不愿独自面对,倒腾着步子就跟上刘光天,两人边走边聊着, “大茂哥,你跟秦寡妇干嘛了?” “我…嗨,就跟她闹着玩呢。” “我先跟你说一声,那秦寡妇可是蚂蟥,粘上就甩不掉了,你想想傻柱…” “傻柱就一傻子!” 许大茂迎上刘光天揶揄的目光,立马改口道, “嘿,不会的,我有分寸。” “随你吧!我晚点还去保卫一科找花猫,下班去药铺买点药材。” “嘿,买药材找我啊,我丈人家还有间药铺呢!方便。” “得,走着。” …… 三食堂后厨, 傻柱炖上肘子后抽空瞥了眼南易,一看到对面食材摆放整齐,豆腐块切的大小一致,又看到南易竟然在用萝卜雕花时不禁咂舌。 坏了! 这几道菜拼不过自己真得通一辈子下水道了! 傻柱在观察南易的同时,南易也在关注着他,嘿,刀功不错,火候掌握的挺好,如果不是名师带的,也算是有天分的厨子。 俩人都暗自鼓劲要分出个高下,那锅铲在手里都挥出残影了,胖子目瞪口呆,这看都看不过来还偷学个屁啊! 随着时间流逝,刘岚将宫保鸡丁和蒜烧茄子送进包间,李怀德请杨厂长先动筷子,双方谦让下杨厂长夹了一条茄子放入口,仔细的咀嚼着, “嗯,这是何雨柱烧的,够味儿。” 李怀德擓勺宫保鸡丁,菜进嘴就知道南易这大厨位置稳了,他招呼着其他人叨菜, “嘿,这鸡肉口感香滑,大家都尝尝……” 菜一道道上,两个厨子的风格就越来越明显,傻柱口味偏重,猛火重油加上舍得下调料色泽鲜艳,一口下去让人胃口大开。 南易的菜更注重细节,摆盘精美,每道菜都有雕花点缀,色泽和味道更接近食材原味,虽说偏清淡可让在场几人停不下筷子。 六人,十菜两汤被干个七七八八,杨厂长心知李怀德招来的新厨师手艺不在傻柱之下,甚至更适合做厂招待餐。 “老李,让两个厨师进来喝一杯吧,他们也忙了半天了。” “杨厂长,我这就安排。” 傻柱和南易站着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敦实粗狂,一个苗条清秀, “来,两位大厨,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咱们厂杨厂长,这是沈副厂长……” 食堂主任一一介绍后,南易、傻柱陪轧钢厂六名领导喝了一杯,杨厂长放下杯子就主动伸出手, “南易是吧,以后咱们厂的招待任务就麻烦你了。” “谢谢杨厂长,为轧钢厂服务是我的荣幸。” “还有何雨柱…” 杨厂长姿态放的很低,李怀德不愿拂他面子,可傻柱前面错的太离谱,这炒几道菜就想翻身肯定是不行的,干脆接过话, “何雨柱,看来最近的劳动对你影响很大,我个人希望你还能在现有岗位上沉淀沉淀,后勤这边有耐心等你回来。” “行,干什么不是干啊,各位领导,我敬大家一杯。” 傻柱心里苦涩,一口闷掉杯中酒就先行离去,南易客气几句也跟着离开。 杨厂长叹口气,尽力就行。 …… 秦淮如提前离厂并没有回家,她等到下班后堵住了郭大撇子,张嘴就要赔偿。 现场不时有下班的工人经过,郭大撇子自认倒霉,掏干净口袋凑了二十多块钱塞给她,随后语气不善道: “秦淮如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事,我给你钱可不是真怕你,你好自为之!” 秦淮如停工一个月,又从郭大撇子身上敲出二十六块贴补工资缺口,这才满意的回家。 可现在的四合院叒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因为易中海被留厂察看的工人家属组团找到院里,阎埠贵拿不住事儿,刘海中和易中海又没回来,只能任由那些人冲进了中院…… 第135章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锅炉工老段媳妇儿一马当先,问清楚易中海家住东厢房直接就去砸门, “易中海你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坑我家老段老实,这下被你害得留厂察看工资都没有啊,我家五口吃什么?” 来闹事的基本都是妇女为主,四个男青年就是抄着手跟在后面保驾护航,一群人围着易家门口骂骂咧咧要易中海出来给个说法,可一大妈一直在后院老聋子家,这些人敲不开门,叫骂声越来越大! 中院顿时闹哄的不成样子,阎埠贵缩着不出面,吕嫂等几个邻居还想着劝劝。 可一听到是易中海耽误别人工作的事情立马就偃旗息鼓,退在水池旁看热闹。 没办法,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种事没办法掺和,人家都没饭吃了你跟别人讲道理? 怎么着?你用言语温暖别人肠胃? 道德绑架当饭吃? 大嘴巴子呼你都是活该! “哪家不开眼的在你姑奶奶面前嚷嚷呢?” 贾张氏被吵的睡不着,气愤的推开门张嘴就骂,老段媳妇正愁找不到正主发泄情绪,这正好有人撞枪口了, “蒙脸矮冬瓜你谁啊?你是易中海媳妇儿?” “易中海媳妇儿?我呸!” “算了,你们闹吧,易中海不在家。” 贾张氏看人下菜的主,敌军凶猛自己旧伤未愈就想关门,可同为悍妇的老段媳妇儿,好么遇上有人接茬,立马指挥一众妇女把贾张氏拽到中间, “嘿,你们找易中海抓我干嘛?认错人了不是?” “易中海去哪儿了?你住他对门不会不知道吧?” “他去哪儿了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媳妇在后院,你们撒手,我带你过去。” 【这贾张氏真不要脸…没说几句就把一大妈卖了!】 吕嫂几人不屑的看着带路党贾张氏,目视这些人去了后院,没多久一大妈就被拽回来了中院,老聋子并没有跟着。 老段媳妇逮住正主就把贾张氏放了,一大妈问清楚闹事原因就果然拒绝沟通, “老易人在厂里,你们去厂里找他吧。” “你想什么呢?厂里已经有处理结果了,可我们当家的都是被易中海蛊惑的,现在没饭吃了不找你找谁?” “是不是啊大家伙!” “是,今儿必须给我们个说法!” “不解决我们就住你家吃你家!” 眼前工人家属情绪愈发激动,吕嫂实在忍不住了,决定去前院找阎埠贵。 这些工人家属也是被逼无奈,都是升斗小民,家里顶梁柱没了工资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风。 看着面善的一大妈不停的解释,老段媳妇硬着心肠推了她一把,大声喊着, “老易家的,你也甭埋怨我们不讲理,是你家那位心太歹毒,想害别人却把自己装进去了,他易中海高级工一个月一百多块钱工资自然不担心嚼谷,可我们不行啊!” “是啊,厂里一年不发工资,我们甭说一年,一星期也扛不住啊!” “赔钱!我们五家一共二十四口人,让易中海把基本生活费给我们!” “嘿,你们这是在干嘛?” 阎埠贵始终不露面,刘海中第一个回来直接被吕嫂拉进中院解决问题, “那胖子你说话算数吗?” “我是院里管事大爷,你觉得我说话算数不?” “还有,你叫我二大爷,刘组长,刘师傅都可以,胖子不行,这是不尊重我。” 刘海中挺胸凸肚手背后,领导派十足,闹事儿人群中有俩男青年小声嘀咕两句就凑了过来,讲道理女人出面,解决问题还得靠男人。 四合院现在女同志居多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刘海中头疼, “都别吵吵了,谁能说清楚事儿谁说话,其他人都闭嘴。” “好,我跟你说……” 老段媳妇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掰着指头跟刘海中算账, “一年没工资还得上班,这不打白工嘛?地主都不敢这样干啊!” 易中海办事不地道,这些违纪工人同样不是什么好鸟!照理说花钱办事,两不相欠,可这算事后账明显玩不起。 “你们想怎么处理?” “赔钱!让易中海赔我们生活费,就按照四九城最低生活标准赔,二十四人一月一百二,一年一千四百四十元,多了我们也不要!” “一千四百四?” “嚯……” 狮子大开口啊这是! 中院一片吸冷气声,一大妈趁人不备突然冲出人群跑回家,哐啷反锁了门,这让主事的刘海中都愣住了, “易家的?他们能要咱们也能商量啊,你跑了算什么事?” 一大妈顶着门不回话,她在老聋子的撺掇下准备跟易中海离婚,按照街办人员的说法家里的财产有她一半,一千四百四十块钱看着多,但对易家不算什么大问题,但这钱不能现在给! 要给也是两人离婚分割财产后易中海拿自己那部分赔! 她这一跑就把刘海中架到火上烤了!老段媳妇儿眼珠子都红了,她紧拽着刘海中衣领嘶吼着: “你不是管事大爷嘛!让易中海出来赔钱!怎么着,你们伙着涮我们是吧?!” “就是!你把他家门叫开,不然谁都甭想好了!” “赔钱!……” “让她出来!……” “够了!” 刘海中被吵的脑仁子疼,这群娘们怕他跑了都围在他身旁嚷嚷,无奈下架着双臂让大家冷静下再说话!可他扬起的胳膊肘无意间挂到老段媳妇的鼻子,顿时鼻血哗哗的流, “哎哟,嫂子去水龙头那清洗下,吕家的过来扶着这嫂子,快点着。” 刘海中被挤得动弹不得只能喊人帮忙,这时人群中一个男青年狠狠的踹了一脚, “嘿,我算看出来了,这院里人就把咱们当猴耍呢!咱们把门砸开搬东西得了!” “谁踹我?” 刘海中腰眼火辣辣的疼,这群人闹腾半天也没个结果,听到有人煽动就涌向东厢房,他捂着腰堵在人前, “我可警告你们!有事咱们好好说,甭动手动脚的!” “这胖子还敢堵门,打他丫的!” 砰! 刘海中挨了一记重拳,鼻血溅了一脸…… 第136章 这又是怎么了? 这有人动手事态就变质了! 四合院几个刚回来的工人立马和闹事工人家属推搡起来,刘海中捂着鼻子还不忘大吼着让双方散开! 可人上头了谁还听得进去? 四合院二大妈为首的妇女也冲着几个家属扑上去战作一团,贾张氏拍着手叫好! 打的好! 狗咬狗什么的她最爱看! 可中院闹成这样,阎埠贵乃至阎家人就是能躲着不出来。 今天他的问题最大,第一没有拦住人,第二也没有主动寻求帮助,但凡他有些担当,这事儿闹不到这一步。 家属们客场作战自然是有备而来,老段媳妇被二大妈抓花了脸,惨呼着从袖口掏出一根擀面杖,砰的砸在二大妈头上,得! 二大爷两口子都受伤倒地,贾张氏开心到飞起,那手都不知往哪放了直接载歌载舞摇起了花手。 院里回来的都是上年纪的,一开始还仗着冲劲打个有来有回,可家属们掏出木棍等家伙后就有些畏缩,出工不出力就缠着那些家属,刘光福一进院看到头上冒血的二大妈,书包一扔就扑了上去,王八拳抡到飞起,段福生(锅炉工老段大儿子)猝不及防挨了两下重的,一狠心从怀中掏出根锁头甩到刘光福脸上, “呃……” 刘光福仰面而倒,二大爷一家三口目前被团灭。 接二连三的受伤让四合院这些邻居惧怕了,他们大多长期接受易中海思想阉割教育,像傻柱殴打许大茂时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这主场作战还有人数优势,却逐渐被闹事家属占了上风。 吕大哥第一个退出战场,顺便带走了媳妇,张赶仨和几个浑水摸鱼的也主动停手,默默的看着受伤的刘家人…… 只有吕嫂推开自家男人,主动扶起了二大妈,不忿的看着家属说: “嘿,你们真会挑人打,他家二儿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会人回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呸!有能耐到我脸前说。” 老段媳妇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散沙,她也深知速战速决的道理,捋下额角乱发对儿子说: “把那门撞开,我就不信今儿咱还讨不出个说法来。” “得嘞。” 小伙子们围在易家门前,领头的段福生狠狠的砸门, “易家婶子,事情总该解决,你躲屋里没用的,现在还害了邻居挨打,你至于吗?” 至于吗? 为了钱可太至于了。 一大妈深吸口气,搬来椅子顶着门,仿佛这家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当门外人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刘光天、许大茂和大花猫买到中药回来了。 “嘿,咱们院门口怎么又围这么多人?” 许大茂纳闷道, “管他呢,估计还是易中海的事儿。” 刘光天抬脚进院,咦,门房阎埠贵没在? 这倒新鲜嘿。 三人还商量着晚上在许大茂那聚聚(大花猫屋子还没收拾好),阎解放推开门缝冲着刘光天喊道: “天哥,有人到咱们院闹事!” “谁啊?” “我,唔……” 阎解放被人捂着嘴拽回屋,阎家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不对!” 刘光天把药往大花猫怀里一塞就冲进中院,当看到自家便宜老子下巴颏上的血,捂着头惨叫的刘光福时,二话不说就把外套脱了大喊道: “谁打的?” “你们看见谁打的我家人?” 院里人心虚躲开了他的目光,吕嫂指着东厢房门口那一群家属。 “就是他们!” “活腻味了?” “光天冷静。”,许大茂还在劝,段福生手持链条锁歪着头打量一番说: “我打的,怎么…” “砰!” 他话都没说完,刘光天一个并步就跟他贴身,双手抓住段福生肩膀咔吧一掰就蹬到一旁,再伸手拽着旁边年轻人头发往回一拉,趁着身子前倾那股劲一掌拍倒。 他不打女人,只能探手去抓往人群里躲的小伙子,可那些妇女反应过来都往他身边挤,谁往他脸上伸手就搉谁指头,一擓一个吱哇叫…… 大花猫大喊一声:“保卫科的!”,就像炮弹一样撞进人群,那群围攻刘光天的妇女们嗷嗷惨叫的被撞散开。 这招看的贾张氏浑身燥热,猪血沸腾, “野猪冲撞竟凶猛如斯!” 刘光天收拾这些人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在大花猫的配合下,剩下的两个男青年失去了妇女群的保护,瑟瑟发抖。 刘光天一掌一个直接劈翻在地,拽着头发把四个男青年摆到东厢房门口,前后半分钟不到,大花猫和许大茂已经开始忙着善后了,刘海中也拍拍衣服站起身,仰着脖子防止流鼻血,刘光福伤的比较重,现在头还晕,应该是脑震荡了。 刘光天点根烟问道, “现在说话方便了,谁是领头的?” 老段媳妇看着儿子的惨样痛哭着拍大腿, “这世上还有说理的地方吗?怎么我们活该受欺负?易中海逼着我们没饭吃了你们还打人……” “等等!话说清楚,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易中海讨说法,打我爸干嘛?” 刘光天脑子一转猜出来个大概这些应该是留厂察看的工人家属。 不过冤不冤他们说的不算,自己虽然无意掺和进来,可刘海中实实在在挨了个打,丁是丁,卯是卯得说清楚。 刘光天解决问题的效率很高,稍微使点劲推开易家门,让一大妈出来跟家属们商讨赔偿。 大花猫直接以保卫员身份调解家属和刘家的斗殴,许大茂带伤者去医院检查。 刘光天表明对方负责自家人的医药费,至于额外赔偿根据检查结果再谈!不给直接都送派出所去。 段家媳妇儿无话可说,自己人先动手打了人家老子,现在只能把账算在易中海头上,多要点赔偿就行。 在工会被花式教育一天的易中海走路腿都打摆子。 什么土飞机,大茶壶都来了一遍。 好么走到胡同口遇上同样晚归的秦淮如,路上秦淮如主动提了还捐款的事,易中海心里忌惮一大妈的反应,迟迟不给准话,这把寡妇急得跳脚。 他俩一进中院看到自家门口乌泱泱的人群和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他腿不争气的又抖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了?” 第137章 战后结算 刘光天直接拽着易中海至人群中间, “这是老段家属,他们都是被你连累着留厂察看的职工,来咱们院索赔被你媳妇儿摆了一道全关门外了,气不过还打了我爸,这事怎么算?” 易中海左右为难,嗯嗯啊啊说不出句囫囵话,刘光天着急去空间,直接给他一脖溜子催促道: “易中海,你嘴不是挺能翻吗?这人家属都找上门了,丢的是咱院人的面子!你瞧瞧你管出来的邻居都是什么货色,被人打上门都不敢还手!真特么一群废物。” 邻居们讪讪的缩缩脖子,这时贾张氏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嚷嚷: “刘家小子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出来了?嘿照我说那三大爷从头缩到尾不也好好的?这叫明哲保身!” “就是!又不是找我们的,我们出什么头啊!” “刘光天你能耐,这院里事儿你家都担了不行吗?” “什么事儿都指望我们出头!我们可不欠易中海的,对了,今儿贾家是不是还得给我们退钱呢?” “是啊,今儿晚上就得把账清了,我之前给贾家捐了十一块二呢。” “我也捐了四块九。” “还有我家呢,孩子都吃不饱,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二块钱给了贾家,你看人家多好,一个个吃的白白胖胖的……” 这邻居们脑回路清奇,三两句就把话题转移到贾家还钱上了,刘光天对刘海中摊摊手, “爸,您瞧瞧,这些人值得你帮吗?都是一群白眼狼。” “下次有这事儿我还管!哼你还管起我来了!” 刘海中气不过,招呼老婆和刘光福跟着去医院,顺便通知等他们回来开全院大会,批评易中海以及贾家退款。 贾张氏气的嗷嗷叫,秦淮如赶紧架着她回家。 这易中海好面子,不愿让邻居看了笑话,主动开门把家属都带到家里协商解决。 刘光天叮嘱大花猫盯着。 自己回屋咻的钻进空间。 他眼睁开就跳出车头,这空间规律他似乎已经掌握一部分,那就是与剧情人物产生因果后空间就会增加刷新的物种。 傻柱是肉食类动物,许大茂是宝箱。 何雨水在暧昧期空间水资源增多,在两人话说开,何雨水离开四合院后,那瀑布就停止了扩张。 阎解成是菌类植物和药材,他并未想通两者的必要联系,可山坡阴面地上那一簇簇的可食用菌(蘑菇),黄芪,枯木上的木耳和灵芝… “天哥,瀑布来了条大白蛇,我和小雀儿拿它没办法。” “我这就来。” 刘光天取了根竹棍就往瀑布赶,小虎也做足准备只是天生怕蛇所以一直等着刘光天。 老套路,小虎取宝箱引出白蛇上岸,刘光天挡住后路并用竹棍抽打白蛇七寸,白蛇灵巧的扭动身躯企图反击,可被切成片的竹棍头直接按在地上无法移动。 小虎嘿嘿一笑,晚饭有着落了。 取胆,剥皮,蛇肉切块串竹签,那冷血的白蛇一分为二,一半烤一半炖。 “小虎,把这药研磨成粉再用泉水熬熬,配小米筛成颗粒。” “黄精,枸杞,天哥就这两味药吗?” “嗯,足够了。” “得嘞,我弄完放车头里。” 刘光天对药材一窍不通。 他只对泉水有信心。 他用马冠南做过实验,无论练武多疲惫,几口泉水下肚很快就恢复正常,这玩意配上药材应该能让李怀德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一顿全蛇宴吃完,刘光天又指挥小雀儿用开水浇地坑硬逼出了穿山甲,学会水上漂的他三掌搞定这只鸡贼的家伙,两人将甲片剥下准备阴干。 咻 【叮…得到物品《民俗文化春宫图》……】 【叮…得到物品‘一只绣花鞋‘……】 【叮…得到物品‘血滴子‘】 刘光天哭笑不得,这都什么玩意儿…手里还有俩箱子,继续开! 【叮…得到物品‘彪的鞭‘一副…】 【叮…得到物品‘北斗虚拟导航仪‘!】 嚯,总算出个有用的。 刘光天没工夫研究,随手换件外套就准备陪家人去医院,空间两小时对四合院就是一瞬而过,可他出门就遇到了拦路虎老聋子, “刘家小子,中院闹哄哄的出什么事儿啦?” “哎哟,您自己腿两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不去,我一个老婆子没那么多精力操别人的心…” 这老聋子总是没话找话,刘光天干脆就想问个明白, “嘿,我就不明白了!您总找我说这个闲话有意思吗?有啥想说的就说!” “咳,我这年纪大了就想吃点好的,咱两家离得近,你现在也有本事,以后有那荤菜能匀点给我,或者送来我交代柱子烧…” “您就图这一口吃的?那合着都是我们家付出,您呢?干指头蘸盐?” “那倒不是,咱这不谈谈嘛,如果能谈的来,条件你提不行吗?” “呵,那这房子也能谈?” “能,这屋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要我活的时候痛快点都能谈…” 老聋子阴恻恻的笑着,刘光天也不意外,这上年纪的人最怕坐吃山空,这傻柱只能让她吃饱,果然这老聋子是个嘴刁的。 “您倒是豁达,您呐处理好身边那些人咱们再说。” 刘光天指指中院方向, “您那海子又惹乱子了,被人堵家里喽,招来的人还把我爸打了,忒麻烦,您还替他担着吗?” 老聋子笑意不减, “刘家小子,你说什么着?我听不清楚啊……” “得,您不管也好,我非得给他放放血。” “好好…” 老聋子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去医院检查,段福生几人都是关节脱臼,老中医又捏又揉好半天才一一复位,这过程中太煎熬,让他们对那个圆奔头青年产生了阴影。 刘光福轻微脑震荡,刘海中两口子就是组织挫伤,包扎抹药就能出院了,刘光天专门找大夫开了病历,付出两包烟的代价让他加了一行字。 “……轻微脑震荡,不排除影响智力发育的可能性……” “大夫这就够了,谢谢您。” 刘光天接过病历,安排刘光福住院。 “你就踏踏实实在这儿歇着,该睡睡,该吃吃,别的事儿交给我。” “二哥,我有点恶心…”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第138章 张嘴就一千,别还价! 易家爆发剧烈争吵,焦点原因只能是钱。 易中海家底颇丰,可坐吃山空和日进分文的道理他懂,家属们提出赔偿他接受,可一千四百四十元超出他接受能力。 “段家的,你们要的太多了,我给不起。” “给不起?你嚯嚯我们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现在说这个,晚了!” “就是,少一分钱都不行,我告你易中海,别以为厂里开除你就没事了,我都打听过了,你不赔钱我们就去区里,去派出所告你,我就不信四九城还没说理的地方了!” “跟他说那么多干嘛?不赔钱直接拉出去,福生他们还在医院躺着呢,那都是钱!” “照我说直接送派出所得了!废什么话啊!” “都静静!吵吵着能解决问题吗?” “你们要的太多了,我明说给不了,我家里就六百多块钱,自己还得吃饭,我只能给你们五百,你们自己看着办。” “而且,我找老段他们帮忙的时候也给了钱,他们知道后果的,你们送我去派出所无所谓,反正我没工作了!” “可只要我一口咬死他们是同伙,你猜他们工作能不能保住?” “留厂观察一年,表现好了半年就熬过去了,我再说一遍,听好了都!” 易中海以退为进用得是出神入化,他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要么就拿着五百块钱走!要么我就拉着你们几家一起去派出所,我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怎么说?” “这……” 老段媳妇儿为难了,他们几家也就是普通老百姓,去派出所的话也是为了诈易中海,现在反而成了枷锁捆绑起自己。 “你等着,我们商量一下。” 带头几人出门小声商量着,最终双方达成协议,易中海补偿五个家庭共计五百块钱,并承担刘海中等人的医药费。 一大妈总是心有不甘还是配合着取了钱,易中海解决一桩心事这才有机会喘口气。 这帮家属拿到钱也走不了,大花猫抄着手堵在垂花门,一群人连口水都没喝硬撑到天黑刘光天几人回来。 老段媳妇被推出来交涉,可刘家父子正在说话她也不敢凑过来。 “爸你组织开会,我去趟易中海家。” “你还折腾他干啥?咱缺那仨瓜俩枣?” 刘海中脑子还是慢,总想着摆出一副大方模样,可刘光天非要拉他回现实, “折腾?刘光福脑震荡,以后可能会有后遗症!反正你花钱养,跟我没关系。” “这么严重?” “现在知道了?喏,你看看。” 刘光天掏出病历,刘海中没接,斟酌下有了决定, “光天,你兄弟俩还是得互相帮衬,你去吧,我让许大茂跑腿准备开会。” “那个刘师傅,您没什么大事吧?” 老段媳妇终于等到机会插了句,刘光天接过话头, “你儿子他们没啥大事,我弟弟有点麻烦,咱们换个地方谈?” “那个,小刘师傅,我们和易中海协商好了,他负责那个医药费,不单你家的包括我们的都找他要钱,你那有票据什么的吗?” “都有。” 看到刘光天推门进来,易中海强打起精神接待,他一天粒米未进也快到极限了, 刘光天不跟他拉扯,直接把一沓子票据往桌上一放, “看病一共十四块二。” “好,我这就给。” “别急,你看看这个!” 刘光天把刘光福病历甩到桌子上,易中海翻开一看,脸颜色就黑了, “光天,你弟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影响智力发育?” “什么意思?外力冲撞到了脑子,恢复不好以后有可能变成傻子,这样说能听懂吗?” “这……” 易中海死死的盯着病例,仿佛能看出什么花来,刘光天不耐烦的敲敲桌子催促道: “海子……” “海子?行你叫啥都行,那个刘光天你们家怎么考虑的?” “这有啥考虑的,赔钱就是了,一次性谈好,不带找后账的。” “你要多少?” “我要一千块,现钱现清。” “嚯…”,老段媳妇暗自咂舌,自己这边五家人闹腾半天才落五百块生活费,人家这边张嘴就一千,不过想到那小子是被自己儿子动手打的,甚至有可能变成傻子。 立马闭嘴不发一言。 “一千块钱太多了…” “没事,出院我就把刘光福送你家来,你把他照顾好就行。” “那怎么可能?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海子,谁先开的玩笑?我没工夫跟你闹,快点决定给不给钱。” 刘光天一掉脸,易中海就犯了难,刚才还以为自己只赔五百块钱加医药费是占便宜,这转一圈还得掏一千多出来,他和同样为难的一大妈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全是舍不得。 “那个刘光天,不是我不想赔钱,首先刘光福受伤我也很难受,但是……” “没有但是,不赔对吧,海子,明儿咱们厂里见,到时候改变想法了咱们再谈。” “厂里?” 易中海条件反射就差点站起来,他从没想过一根木棍就能把人折磨疯,声音都有些颤抖, “刘光天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病历我拿走了,你变卦了再来找我……” 刘光天出门前转头叮嘱道: “今天是一千,明儿兴许就涨二百,毕竟我弟弟在医院还得吃喝拉撒,那都是开销。” “你把那十四块钱给她,甭耽误开会。” “铛铛铛…” 许大茂欢快的敲着盆, “开会喽,中院集合……” …… 熟悉的八仙桌只坐了两位大爷,刘海中居中,阎埠贵耷拉着脑袋坐在左侧。 今晚的主角是易中海和贾家,分坐在会场中央,贾张氏伤势未愈只来了秦淮如一人。 “咳咳,大家伙都互相看看,来齐了没有?” “齐了的话咱们就开始吧,首先今天咱们院发生一起非常不好的事,是什么呢?” 刘海中的会议语言还是如此匮乏…… “……” “想必大家都知道那伙人是冲着谁来的?就是前任联络员!” “易中海!” 第139章 离婚?一大妈的重磅炸弹 刘海中把话题引到易中海身上会议立马进入高潮! 邻居们大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这年代被人打上院门来可真够丢人现眼的,这易中海天天把仁义道德挂嘴边,批评这个管那个,谁家有个事就高压逼着双方和解…… 长久之下院里人习惯了打碎牙齿往肚里吞,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活着,表面和谐,背地里矛盾已经积压颇深。特别是对贾家的怨念已经到了一点就着的状态。 更别说院里还有浴池战神一地黄、黄一身和废人嘟噜哨儿,十岁小佛爷棒梗,语言艺术家贾张氏,冰清玉洁秦淮如…… 南锣鼓巷头一档先进大院! 一院就养活半个东城区的娱乐圈。 刘海中抱着胳膊冷漠的任由邻居倾泻愤怒,阎埠贵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嘴角,刘光天疑惑的盯着他眼镜后面的眼睛,那明显透露出一丝悲哀。 易中海腮帮子都在抖,回想这段时间经历,从受人尊重的八级工、一大爷,到折腰的一地黄,最后再到被开除的坏分子,这落差足够让一个正常人变疯… 最重要的是他还面临后院失火,一大妈对他的话阳奉阴违,老聋子和傻柱绑锅养老互助,自己心目的养老首选秦淮如,又不知廉耻的搞东搞西,在厂里坏名声都快超过他了…… 一时疲惫、耻辱、无助等负面情绪侵袭全身,他身体开始剧烈抖动着,嘴唇喃喃的说不出一句话,刘海中看出他的不对劲,只是叫阎解放扶着他站好。 这是关乎立场的批判,你易中海都站在大家对立面了,还搁那儿装可怜有用吗? 眼看着群众骂声愈演愈烈,逐步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刘海中果断叫停, “行了,大家伙,好歹邻居一场,我们接下来还有正事,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易中海一人身上,都消停点。” “易中海犯的错误不可挽回,我们也没必要再给他机会,我问大家愿不愿意跟他划清界限!” “我与海子不共戴天!” 爱出风头的许大茂第一个响应,动作夸张的挥舞双手,跟风的邻居叫有人挑头纷纷表示支持,易中海的腰带愈发紧,他感觉自己胸口闷了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 “好,大家觉悟很高,第二条,三大爷跟大家核对下捐款金额,贾家的,你钱准备好了么?” 秦淮如毛都没准备一根,闻言丝毫不慌,起身揪着衣角就想卖惨,刘光天最烦这个直接走到她面前怒斥道, “秦淮如,王主任牵头的事儿,你甭说一分钱都没准备,这一院人可都等着你还钱买米下锅呢!要敢耍手段直接送你去街办,大花猫!” “天哥我在呢。” “秦淮如不还钱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厂里的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人一唱一和的话让秦淮如无奈的憋着眼泪,她幽怨的看着刘光天,她最后悔自己嘴长讨过这家伙便宜,而且自己无往不利的发骚也对他没有一点作用。 “光天,这儿我来处理,你先下去。” 刘海中摆摆手说道, “二大爷,我先表态这钱不是不还,我是今天没办法还,您把账记着我私下一家一家还成吗?” “秦淮如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街办点名的事情都敢打马虎眼?我看你跟易中海没什么区别,都是顽固份子,三大爷,你直接记录……” 刘海中揉搓着下巴, “你就写秦淮如拒绝还款就行,让街办决定怎么处理吧。” “这不行,二大爷、三大爷,您俩可不能这样写,一大爷,啊不,易师傅您可不能看着我们家遭难啊,你昨天晚上怎么答应我的……” “晚上?秦淮如你跟易中海晚上干嘛了?” “哈哈哈哈…海子不是腰不好吗?这见了寡妇也没用吧?” 一个大婶张嘴就是虎狼之词,许大茂的明知故问直接给二人闹个大红脸,易中海感觉自己腰部酥酥麻麻的,他捂着腰小声的说: “老刘,一共多少钱我都认了,我提的捐款我来善后,我腰不行了,咱快点结束成吗?” “那可不成!” 刘海中提高嗓门说: “现在易中海自愿替贾家还款,大家排队一个个来!快点着。” “老易,去取钱吧。” “秀容?” 易中海可怜兮兮的喊着一大妈,可后者毫无反应,他只能让阎解放掺着自己回家取钱…… 阎埠贵让易中海把钱放在桌面上,自己数了一遍后示意大家排队退款, “一个个来,都甭急,一分钱也差不了你们的。” 八仙桌上瞬间排满了人,阎埠贵高声报数没问题,那邻居就签字领钱,节奏很快十来分钟大家都满意的站回原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咳咳,数钱回家再数,我这儿再说几句咱们就散了…” “二大爷,您等等我有话要说。” 一大妈严肃的高举右手,刘海中不置可否摆手示意她先说,易中海看到她决然的眼神心慌的不行,他想制止可刚一动就被阎解放牢牢的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大妈开口, “我和易中海结婚小三十年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现在年纪大了他又屡次三番犯错误,我身体不好不能跟着他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所以我决定跟他离婚,以后搬到后院跟老太太搭伙过日子。” “离婚?” 好家伙! 一大妈的话像是一枚深水炸弹引爆了中院,骂也骂了钱也拿了,在大家都认为今儿就这么过去的时候,更劲爆的瓜来了! “离婚?” 刘海中,阎埠贵诧异的对视一眼,这时代女性主动提离婚的非常少,民间主流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大妈受什么刺激了? “易家的,你的话就当我们没听见,两口子有矛盾了在家里解决。” “二大爷,您可不能和稀泥,这是大是大非问题,老易现在可没什么好名声,您挡着不让我离婚就是在毁我名声不是吗?” “我本身身体也不好,再把我拖出个好歹来……” 第140章 你可听过,离婚分一半? 人常说,宁拆三座庙,不毁一桩婚。 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建议是中肯正确的。 可一大妈坚决的态度可是给两个大爷出了难题。 易中海确实咎由自取,年轻时候八大胡同玩的挺花,这院里老人多少都知,后来老贾殉职,又跟新寡的贾张氏走的很近,这两年又伙着小寡妇秦淮如算计傻柱。 如果没有八级工,一大爷的身份,早被人把脊梁骨戳断了。 哦,你说腰已经断了,那没事了。 全是报应! “秀容,你开什么玩笑?…” 易中海声音嘶哑, “老易,我没开玩笑,我替你操了半辈子心了,就想安安生生过日子…” “胡闹,你一分钱收入都没有,离婚了吃什么?喝西北风啊?” 易中海怒极反笑,穷图匕见。 “老易,街办同志说了,这家有你一半,也有我一半,如果离婚存款我也要分走一半的…” “纯属扯淡!你都不跟我过了,我辛苦挣的工资凭什么分你一半!吕秀荣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这话一出院里人都坐不住了,这在家的妇女眼里多了几分思索,男同志都皱眉紧绷着身子,这离婚分一半家产的说法听都没听过,可一大妈老实本分也不敢扯街办大旗胡编乱造啊。 “小李……” 刘海中也无法分辨一大妈的话,只能求助在保卫科工作的大花猫,后者苦笑着摇头道: “二大爷,您这话问我不合适,第一我不懂这个,第二我还没结婚呢……” “哈哈哈……” 大花猫一句话又让压抑的空气充满了欢乐,傻柱笑的格外开心,惹得许大茂侧目连连,心中腹诽道, 【这臭厨子不也是光棍!开心成这样至于吗?】 这时刘海中果断停止全院大会, “好了,全院大会是讨论正经事儿的地方,各家内部问题自己解决,不行可以找居委会,找街办,不怕丢人去工会解决也行,散会!” 刘海中对今天结果非常满意,易中海积累的民心在多次打压下已经全面瓦解,铁三角(易、贾、何)也分崩离析,自己全面占据上风。 官方联络员身份触手可得。 阎埠贵今天躲风头虽然丢了面子,可兜里却多了十三块钱,这买卖能做,带着又能给阎解成多买些药的想法正往前院走,刘光天抢先一步挡住了他, “阎老师,今儿的事您不解释一下?” “我解释什么?” “嘿,您守着门口,这些年也没少赚院里邻居的便宜,怎么一有事就藏屋里不出来?合着有好处你就是三大爷,没好处您是什么?” “缩头乌龟?” “刘光天!怎么说我也跟你爸一辈人,我下午家里有事耽误了才没出来,又不是有意放那些人进来闹事的,行了,我看在你爸面子上才给你解释的……” 阎埠贵说完顺势推了刘光天一把,可后者胸口的反震力差点让他摔倒,阎解放扶着他苦涩的解释道: “天哥,今儿确实是我们家不仁义,可我哥下午又抽抽了,一家人摁都摁不住,唉我都怕他扛不住了。” “唉,阎老师,吃亏占便宜都是一样的,您甭整到最后把自己装进去了,不划算知道吗?” “哼,用得着你教育我!走!” 阎埠贵绕过刘光天,路上还不停的嘟囔着, “解放你就话多,咱自家的事你说给别人干嘛?你大哥那都是命,三分怨天七分怨他自己…” “还有那刘光天也不是什么好鸟,以后列他远点知道吗?” 阎解放回头赔个苦笑,拉着他爹快步离开。 【这一进一出消磨的都是你的人情啊,阎解放!希望你老子别再试探我的底线。】 “天哥,这瘦老头挺犟啊…” “猫儿,今儿太晚了你还回去吗?” “我就在倒座房凑合一晚上吧,明天就动工了,年后我搬过来。” “行,裹厚点,明儿有活甭耽误了。” “得嘞,长大这么大我还没出过四九城呢。” “出息。” …… 刘光天明天要出发去趟龙钢(晋),回家正要洗漱,刘海中叫住了他, “光天,明天有任务?” “嗯,龙城。” “好地方啊,内个……” “你有时间找个明白人问问,这妇女离婚真能分走一半家产吗?” “爸,应该有这个说法,家产如果换成夫妻共同财产更合适。” “那像一大妈那样不挣工资的妇女也能分易中海的存款,这合理吗?” 刘光天分了烟,顺势坐下。 这种跨时代认知问题是需要好好解释一下,要不然他怕这便宜老子睡不着, “爸,男主外女主内这话听过吧?” “嗯。” “那您这样想,你把家一劈两半,你在外劳动赚钱,我妈在家劳动,像做饭,洗衣服,买菜,打扫卫生也算是劳动吧?” “算…也不算…她在家了赚不到钱,都是花钱的活啊,那我在车间抡大锤多辛苦,她们妇女做做手边活就分一半…” “嘿,劳动不分贵贱,爸您这觉悟有些低啊,难不成你想也跟我妈…” “滚蛋,满嘴胡沁!” …… 今晚四合院各家的议题都是离婚,相对于女人亢奋的状态,大多数男人都是沉默。 许大茂也把这话题当笑话说给娄晓娥, “娥子,那一大妈离婚就离婚,张嘴就要易中海一半财产,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内个大茂…” 娄晓娥欲言又止,她知道民政部门有这个说法,可她没办法明说,毕竟许大茂所有资产(包括这两间屋子)都抵不上她嫁妆的价值。 她怕说了,许大茂明天就拉着她离婚分财产。 傻柱绘声绘色的讲着中院大会发生的事情,老聋子眯着眼听着,最终只有一句叹息, “小易被贾家那小狐狸迷住了,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哦…” “太太,您这话说得不对,没准儿一个人过的还自在点。” “嘿柱子,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小易没了秀容照顾,怕是一个月都撑不下来信吗?除非他把小寡妇娶回家……” “太太,您别寡妇寡妇的说那么难听…” “行行行,柱子,给太太换块煤,你也早点睡,甭耽误周末相亲。” “得嘞太太,我保准能捯饬的排排场场!我找名师学的艺!” 傻柱又摆出二大爷的架势走了两步,逗的老聋子咯咯咯咯的笑,像只不能下蛋的老母鸡。 第141章 双寡翻脸 贾家双寡哄睡了孩子,坐在炕边大眼瞪小眼,似乎这种心理较量已成二人日常的一部分。 “妈,东旭的抚恤金您放哪儿了?” “干嘛?秦淮如你又作什么妖?” “我作妖?我觉得一大妈说的有道理,我和贾东旭才是两口子,他抚恤金怎么着也得有我一半!” “秦淮如你这个贱皮子!要钱要到我头上来了!” 贾张氏刚抬手,秦淮如主动把脸都过来,瞪圆眼睛道, “你打!照着这儿使劲打!见天就是要吃要喝要要养老钱要止疼片,怎么着?就指着嘴活日子呢?” “秦淮如,你别忘了这份工作是谁留给你的,是东旭!贾东旭,你没这份工作就得滚回农村吃糠咽菜,挣你的工分去!” “哦?你还知道挣工分啊,那我问你,咱家现在就一个农村户口,是谁该回去挣工分?你?还是我?” 人在走投无路时就会迸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秦淮如就是如此! 贾张氏就是毒瘤,对外拉低道德,四处得罪人。对内拉低生活质量,奸懒馋滑影响下一代教育,棒梗就是跟她有样学样。 “你!秦淮如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拖累你了?哎哟,我不活了…我当初瞎了眼怎么给东旭娶了你这么个媳妇儿……” 秦淮如起身拉开门, “出去卖惨去,让大家伙都听听,顺便看有没有人给您评评理。” “秦淮如你!嚯,跟我玩混不吝是吧?” “我再叫你一声妈,你愿意听以后就甭躺在家里吃现成的,这孩子你给我管好喽,不然咱桥归桥,路归路,我就算走了也会把孩子带走!留您一人花抚恤金,过好日子。” “嘿我就不信这家离开你还玩不转了!秦淮如,你把工位还给我,以后你爱怎么样都行。” “成,明个一早咱就去轧钢厂办手续!” 秦淮如一句话把所有后路堵死,贾家只剩贾张氏粗重的喘气声,平时只要提出工位就能拿捏秦淮如,可今天她怎么就铁了心连工位都不要了? 贾张氏也不傻,稍微思考下,就心里一惊,脱口道: “秦淮如,你工作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哎哟,如果是真的我一定拉着你给贾家陪葬!你个混蛋玩意儿。” 秦淮如冷笑一声, “现在这工作还没问题,如果这家里还给我裹乱,那真保不准工作就丢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落在贾张氏耳里这话不亚于平地惊雷! “秦淮如,你在厂里不好好工作究竟想闹哪样?” “我没必要跟您解释,你想要工作可以直说,我在家照顾孩子,你去轧钢厂…” 秦淮如心乱如麻但语气还是很冲,她把贾张氏心理掌握的透彻,这老虔婆奇懒无比,能躺都不会坐着,贾家这工位现在只能落在自己身上,除非棒梗成年找不到工作。 “我去?你真作孽啊秦淮如,我这么大的年纪你还让我抛头露面去上班?我真是……” “不想去就闭嘴,这家里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贾张氏怒火中烧,翻身下床就去东厢房找易中海给自己出头,可无论她怎么敲,那扇门都没开,她愤怒的把门砸的邦邦响! “易中海,我知道你在家!赶紧出来!” “我家媳妇造反了,不管我这老婆子了,你管不管?” “易中海你个老绝户,有事求你门都不开?你不怕邻居们唾沫星子淹死你?” “……” 贾张氏闹了十几分钟,中院灯纷纷亮起,可无一人出来,东厢房也一片寂静,她无奈只能回家。 “闹够了?有人搭理你吗?” 秦淮如讥笑道,贾张氏气不过说要去街办告秦淮如, “行啊,您不去我也要去街办问问,这家里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婆婆拿着抚恤金不撒手怎么办?” 贾张氏无言以对,秦淮如抖抖手里的枕巾,“还闹吗?不闹我就睡觉了。” “哼!小浪蹄子你甭得意!” 贾家双寡二番战不分胜负,暂时偃旗息鼓。 东厢房内一片狼藉,易中海把能搬动的家伙事都砸了,地面上铺满了碎瓷片和玻璃渣,一大妈坐在床边目光淡然的看着他,俩人被贾张氏打乱了节奏,现在才开始谈判, “吕秀荣……” “中海,甭劝我了,咱俩就离了吧。” “我只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没有工作你就离婚,是嫌弃我挣不到钱了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市侩的人!当初瞎了眼才找了你!” “行,你怨我也对,你这些年做过什么心里有数,咱俩再吵也没意义…” “秀容,我现在这情况你走了我咋办?” 易中海反手一张感情牌,一大妈默不作声,他想趁热打铁再黏糊几句,可一大妈直接递给他一本病历,语气悲切道: “老易,咱俩也守了半辈子了,要不了孩子的事儿一直压在我心里,我是吃不香,睡不好,总觉得对不起你…” “秀容,你怎么又提这个话题,过去就过去了,没孩子咱俩也能过,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嘛…” 一大妈摇着头,眼神逐渐冷漠, “之前没条件去医院检查,我总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后来有条件检查你说是我有妇科病,压根生不了孩子,我不识字你说什么我都信了……” 一大妈说到这泪如雨下, “中海,你为什么骗我?我去医院检查了,我是能生的,只是现在已经过了年纪……” “什么?” 易中海心头巨震,这压了二十多年的谎言突然被拆穿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拉开灯后却呆立原地,甚至无力翻开那轻飘飘的病历。 “行了老易,你以前做那些荒唐事的时候,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只能装聋作哑,可现在,我活成了笑话…” 易中海直接打断了一大妈的话,明显对这个话题很敏感, “够了,你一个大字不识的妇女离了我怎么活?难不成还真能分走一半钱?真敢想!” “中海,这事我不跟你犟,你歇着吧,我去后院了。” 一大妈很想说不光是钱,甚至房子都能分一半,犹豫下还是放弃了,眼前易中海那副目露凶光的嘴脸着实吓人。 “后院!你就跟着那老太太作妖吧,一个月五块钱的补助够你俩吃的?” 第142章 出发龙城 谁能想到一大妈竟然是四合院第一个觉醒夫妻平等意识的人。 伺候老聋子睡下后,她和衣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自己给易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就落个离婚下场。 “秀容,睡不着吗?” “哦,太太吵到你了吗?不行等你睡着我再上床。” “唉,秀容甭想那么多了,这都是咱们女人的命呐,不过小易确实过分了,怎么能拿你的名声开玩笑呢,那不能生育的女人不就跟不下蛋的鸡一样,能有好下场吗?” “太太,王主任说分割财产的时候儿是真的吧?” “甭怕,小王没必要哄咱们,你把心就放肚子里吧。” “唉,我都听您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桃花临门各自飞。 一大妈离婚的主要心结在贾东旭身上,易中海总借着喝酒的幌子在贾家待到半夜才回来,贾东旭刚成年的时候侧脸跟易中海太像了…… 。。。。。。 翌日清晨,刘光天和大花猫精神抖擞的去交道口吃了碗馄饨,进厂后分头行动,大花猫去取装备,刘光天把裹好泉水的中药颗粒送到李怀德办公桌上。 “嘶…真有用?” 李怀德掂掂牛皮纸包的分量问道,刘光天重重的点头, “李主任,您不放心随便找个上年纪的人试试药效。” “这话说的,我可不是不相信你啊,毕竟进肚子的玩意儿咱还是谨慎点。” 刘光天俯下身体在办公桌上,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李主任您之前不是好奇我这身功夫在哪儿学的嘛?这我确实不能说,不过我那便宜师傅年过花甲还要了个儿子……” “年过花甲?当真?” “果然!” “嚯!” “而且啊,我听说东北那边有大虫,那玩意的零件泡酒,疲惫的时候滋儿一口,嚯!腰板挺倍儿直,浑身都是劲!” “真有这么玄乎?” “那可不?唉,我是真想去东北看看……” 刘光天这话没毛病,东北这时候正值巅峰时期,不说冠绝全国的城市工业化建设,还有那丰富的自然资源,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可不是一句玩笑话,特别是东北乡间的河流,下手都能捞到鱼。 “东北呐,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冻坏了?难不成你是想学那武松?跑去找大虫晦气?” “嘿李主任您捧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且还有运输任务不是吗?” “照我说,沿途要是运气好碰到几个猎人,那没准儿就有存货,而且晒干的还没有那股子腥臊味儿。” “这感情好,不过……” 李怀德为难的摇头道, “你这年纪好好沉淀下,没准明年有机会去东北,咱们和吉省还有些业务往来。” “成,那李主任我还有活,先忙去了。” “一路顺风,听说龙城的面食不错,去了甭急着回来,歇一天多尝尝当地特色。” “得嘞。” 李怀德说到这就端起了茶杯,刘光天识趣的告辞,今儿没白折腾,自己想去东北吕国齐肯定不会使绊子,可李怀德最好也能捎带着同意,毕竟自己真有根“彪的鞭”在空间了。 这可都是钱哦。 回车库时吕国齐已经开始热车了,大花猫提了两桶油守在一旁, “师傅哎……” “哼,你小子就嘴上记得我这个师傅,又跑去溜李主任的沟子了?” “什么遛沟子,舔盘子的,师傅您说话真粗鲁,我就去他那转转……” “我这腰不舒服,也没见你那么上杆子,那李主任你又是配药又是煎药的伺候,忒孝顺了吧?” “嘿师傅,您这是听谁说的?” 刘光天狠狠瞪了大花猫一眼,后者讪讪的侧开视线, “他跟您不一样,您呢,自己一人都习惯了…这补腰子,万一再让您犯了错误…” “满嘴胡吣,没大没小!” 吕国齐涨红了脸,拍拍方向盘就推门下车重重的拍拍徒弟的肩膀叮嘱道, “龙城离咱们不算远,但中间有段山路不好走,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钢厂库管老段跟我挺熟,去了有不懂的地方就找他帮忙,甭客气。” “知道了师傅。” “出门多余话不说了,自己注意,滚蛋吧。” 吕国齐就像个唠叨的老人,狠心把刘光天推到车门旁,全副武装的大花猫跑了一圈上了副驾驶,赶忙挤出一张笑脸, “天哥…” “您可别,猫爷,卖我卖的挺顺噢?” “嗨,吕叔那不是外人,我把他当亲大爷看的。” “得,坐稳喽。” 刘光天挥手道别,轰一脚油门东风四吨大卡就向西行驶,路上大花猫观察着他的表情,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那个天哥,我有个事忘跟你说了。” “说呗。” “我刚交代郑存刚多多照顾下易中海那老小子。” “你跟他有仇?还专门找人炮制他?” “没有,不过那老货的眼神很阴,就像前朝的公公,我不喜欢。” “嘿说的跟你见过公公一样……” “我见过啊,我家附近就住着一个老公公,守着一个一进院子自己过,那身上味儿的,隔十几米远都能闻到,我们那就我闲了没事会给他送些馒头,就怕他饿死……” “嗨,也是可怜人啊。” “他之前还说要收我做义子,百年后把东西都留给我,这不拿我打镲嘛。” “没准他家帮着有宫里顺出来的宝贝,你不动心?” 刘光天也拿他打趣,这世间万物各有缘法,如果听到别人可能有宝贝就去抢,那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买卖或者置换才是正途。 “嗨,他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宝贝都没了,其他不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当给一公公当假子,说出去多难听啊。” “讲究,你看下地图,中午咱们找个地方垫垫肚子。” “我认识的字儿不多…” “得,那等会儿我看,这个你戴上。” 刘光天从怀里摸出两块手表分了,大花猫选了块卡其色尼龙表带的戴在手上, “嘿,天哥局气,我李叔手机也有块金色的表,喝多了就喜欢拿出来显摆,我问他要过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呸!他直接给我一大脖溜子。” 第143章 车间背债人 这一趟距离是五百六十四公里(有山部分路线得绕路),但在晋省有一百多公里的连绵山路,俩人开了九个多小时趁着天擦黑的时候驶进了阜平县。 进城先找国营招待所,核对介绍信后分了个双人间,大花猫提着暖水瓶和饭盒去打饭。 刘光天进屋后就闪进空间,在车头处睁眼就往远处看,果然! 之前模糊的远景逐渐变得清晰,一片片山脉露出了真容,整体山脉以青黑色为主,显得雄伟又震撼。 “嚯,这样发展下去我就成山大王了!” “哗啦哗啦……” 一阵激荡的水声传来,高速路旁下干涸的河床终于有了动静… 刘光天扶着护栏看着湍急的河流沉默不语,这太行山脉就让空间增加了这么多元素,那真正的秦岭或者长白山脉会不会真正演化出一个整体为山的小世界? 山河湖海不可平,这个依靠剧情人物和外部环境默默进化的空间,好像是个了不得的宝贝。 空间内多了几株野酸枣,刘光天把水果类的树都移植到了木屋附近修整的土坡上,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刘光天离开空间前深深的看了眼整理劈柴的小雀儿。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雀儿的眼神越来越机灵有神了,那是不是预示着四合院的阎解成…… …… 同时刻的四合院,晚饭时间中院却一片安静。 傻柱提了个盆来水池洗萝卜,一大妈外出没回来,老聋子只能等他回来做饭。 贾张氏听到动静出门看是傻柱,忍不住问道: “嘿傻柱,见我家秦淮如了吗?” “没有。” “奇了怪了,你都回来了她怎么还没到?这家里孩子都等着吃饭呢!” “贾家婶子,你着急找秦淮如就出门迎迎,肚子饿了就自己做,您这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有手有脚还能饿着自己?真有意思。” “嘿你这傻柱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受伤了你看不到吗?现在抬个手都费劲,我都打听了,那天是易中海那绝户使阴招,用肘子拐我……” “……” 傻柱充耳不闻,任由贾张氏抱怨着,他甩了甩手里的萝卜扭身走向后院。 “傻柱!嘿你别走呀!你炒好菜了给我家分点不行吗?你和老太太俩人能吃那么大两根萝卜?嘿傻柱我跟你说话呢!” “这傻子!有人生没人养的小绝户,哎哟……” 贾张氏气的骂街,剧烈动作扯动了嘴角的伤口,她只能捂着嘴又缩回阴冷潮湿的家,炉子中午就熄了,她裹在被窝里保暖,任由三个孩子在院里疯玩也毫不在意。 都说许大茂是精致的利己主义?不,贾张氏才是。 棒梗在自家屋后用三块砖挡风,点几根小木棍烧着玩,身旁的小当被风吹的都挂上黄鼻涕了,槐花整个人缩成一团,张嘴只能听到哒哒哒的碰牙声… 再晚点一大妈也回来了,她直接穿过中院去了后院,让趴在窗台后的贾张氏侧目不已。 秦淮如和易中海人呢? 他俩都在保卫一科呢,李大力端了杯热茶漫不经心的吹着茶沫子,易中海靠着墙站的笔直。 秦淮如苦着脸盯着眼前的信纸,她攥笔的手指都挣的泛白。 “秦淮如,虚头巴脑的东西不要写,那玩意没人看,你就写清楚,何时何地都跟谁钻库房,你甭想着糊弄人,就冲你轻车熟路那模样绝对不是第一次旷工搞破鞋。” “我…我没有…都是郭大撇子逼我的,他是我领导,他叫我出去我拒绝不了…” “除了你有别人能证明?那郭大撇子我们也在车间里走访过了,工人兄弟们都表示他对待工作的态度还是端正的,反而是你……” “工作时总是偷奸耍滑,还经常利用妇女身份从男工手里讨便宜,我们统计了一下,你在接贾东旭班这两年半一共在十三名男工处借到现金六十二元,饭票、粮票、肉票若干,而且……” “你是出名的只借不还,秦淮如咱车间都是普通工人阶级,谁家都不富裕,这笔账你写在检讨后面,对了…” “记得写上还款日期,我们保卫一科会留存的,方便后面核对。” 秦淮如听到还钱俩字本能的看向易中海,可海子今儿在工会被架了仨小时的土飞机,现在能站着纯靠那坚定的意志。 人还在,命少一半。 他整个头脑都是麻木的,李大力口中的那个欠钱不还的破鞋是秦淮如? 不! 秦淮如温柔孝顺,下得厨房,抱着还能暖床,怎么进厂两年半就变成这样?… “易中海,厂里交代你的事儿都记住了吗?” 李大力冷不丁问了一句,海子晕乎乎的没有回话, “那行,既然还没想通,那明天继续来,那个…” “你也甭去工会招人烦了,直接来我这报到,我亲自告诉你保密纪律和注意事项,行了,你回去吧。” 易中海晃晃脑袋想打起精神来,可他这两天备受折磨的腰部,实在承受不住压力,他的大腿开始剧烈的抽搐,李大力见状立马起身架住他,右手摁着大腿,可易中海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抱着他,嘴巴一开一合的发不出声音, “易中海,你甭搁这儿犯毛病?累了我就扶你过去坐!说话!” 易中海表情凄苦无助,那熟悉的麻木感袭入身体,他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身子猛的一沉就往地下坐,李大力一身蛮力托住他,当看到易中海嘴角渗出的白沫和逐渐迷离的眼神,不禁大吼: “来人,把我跨子骑来!” “李科长出什么事了?” “一地黄翻白眼了,快点着!” 已经被逼上绝境的秦淮如见状却松了口气,起码今天晚回去有理由了,李大力焦急的托着易中海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她, “秦淮如,你按照我说的把检讨写好,就在这等着我回来检查!” “这小天院里都住了群什么玩意儿!玛德。” 李大力爆了粗口,甚至怀疑让大花猫搬过去住合适吗? 第144章 难不成你来照顾我? 易中海又住进了医院,坏消息是腰部下又失去了知觉,大夫检查后也毫无办法。 好消息是一大妈这下没办法提出离婚了,道德层面的压力太大。 扔下残疾的病人自己分一半钱出去过,这得多缺德啊。 一大妈实在做不出这事来。 易中海上半身依旧健康,托钳工身份的福,右臂沉稳有力。 但这辈子离不开轮椅了。 …… 时间不会因为谁停止。 随着一场鹅毛大雪覆盖了整个四九城,1964年春节快到了,那俗话说得好,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 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白肉,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大年三十熬一宿 …… 易中海赶着腊月二十六办理的出院手续,一大妈掺着他刚进家门,秦淮如就撵着脚后跟进了东厢房,迎着一大妈厌恶的目光直挺挺的跪下,那眼泪水止不住的流哇, “一大妈,一大爷,您行行好,我家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这都快过大年了,我家包饺子的白面和肉都没准备……” 易中海两口子没说话,秦淮如哭的稀里哗啦,跟之前哄骗傻柱饭盒挤出的苦不一样,现在完全是发自肺腑的悲伤。 她被保卫一科划成重点关照对象。三天一问询,五天一约谈。逼得厂里人人谈秦色变,就是对她有企图的男工也得避避风头,这段时间她肉馒头一口都卖不出去。 这李大力做事认真,秦淮如关饷的二十七块五都被他找劳资科扣了十块钱还工人账,这下秦淮如彻底麻爪了,在车间里好话说尽也没人敢搭理她,最后还是花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给她借了二块五,提前说好复工当天还。 折腾完厂里她还想嚯嚯院里,可院里有许大茂那张嘴替她做宣传,邻居们都对她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她尝试卖惨也毫无作用。 秦淮如无奈下重新开启傻柱攻略,可后者已经跟于莉在北海公园见过面了,虽然于家没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但傻柱现在有老聋子支招,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了? 傻柱一直躲着秦淮如,实在被缠的躲不开了,就去后院老聋子那小屋子凑合一晚上,他梦里都是那大眼睛姑娘。 【嘿,那眼睛真漂亮啊,就像两个黑葡萄。】 贾张氏这边上次二寡争锋后就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秦淮如做什么她吃什么,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的出门消失俩小时,棒梗想跟着她也坚决不带,众乐乐不如独乐乐。 贾家顿顿清汤寡水,可贾张氏的脸盘子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说话下巴都跟着颤。 这段时间秦淮如因为工作任务重,还要负责三个孩子吃喝,厂里家里连轴转,一刻不得闲,她整张脸上都蒙上一层菜色。 易中海看着秦淮如清减了不少的脸,下巴颏的线条都出来了,本来死掉的心又开始骚动, “秀容,你看淮如……” “咳咳!” “哦,秦淮如家里条件差,东旭又跟我师徒一场,咱能不能?” “中海,这事儿你自己考虑,我没意见。” 一大妈收回搀扶的手,若无其事的扫着床,易中海看到她只取出一个枕头时眼皮子直跳。 一大妈明显是拒绝了。 秦淮如眼力劲十足,见状心生不妙,滑跪向前抱住易中海的腿,粮袋子被挤变形,可易中海下肢无触感,反而显得格外尴尬,她扭动几下发现易中海坐的端端的毫无反应,不禁愣住了, “一大爷,成不成您回句话啊,我真是没辙了,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这样啊……” “怀,不…” “秦淮如,我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没了工作又成了残废,家里那点老底子还得生活,你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易中海狠心拒绝,地主家也没余粮了,更何况以后活着就只能依靠一大妈了,秦淮如再好,也没法光明正大的进易家门,除非… 易中海第一次认真考虑起离婚的可行性,一大妈已有异心,跟自己过纯粹是夫妻间的义务。 秦淮如更年轻,照顾自己会不会更合适? 易中海陷入沉思,一大妈冷哼一声把床铺了一半就停手, “秦淮如,我俩在医院吃过了,你事儿说完了吗?” “一大妈…” 咬嘴唇,瞪眼睛,瘪瘪嘴,流眼泪,秦淮如转头看向一大妈就是一套丝滑连招。 【秦淮如你糊弄傻柱就行了,摆着哭脸给我看?】 “真晦气诶大过年的!” 一大妈再好的脾气也兜不住了,直接开喷, “叫我干嘛?一天到晚挂张脸张嘴就是钱钱钱,怎么着我家欠你的?” “这!嘿,一大妈咱万事大不过一个理字,这一大爷是我家东旭师傅,东旭走了他亲口说照顾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现在不算数了?” “这……” 斗米恩,升米仇。 喂不熟的狗付出再多也白搭。 气氛突然凝重,一大妈摇摇头道: “老易,我被褥在后院,晚点回来伺候你休息吧。” 易中海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淮如,后者不甘示弱的瞪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着?一大爷我这话说的不合适?不行我叫二大爷来评评理,这话你可是当着全院人面说的!” “你说照顾我们孤儿寡母,这事儿就孬不掉!” 秦淮如这是哀求不行改明抢了,易中海重重叹了口气等一大妈离开后,从口袋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钱, “家里钱都在存折上,我浑身上下就这点钱了,你拿去应急,割一斤肉买两斤白面还是够的,回去吧,我累了。” “这!” 秦淮如先拿过钱直接数了起来,“三块六毛八分……一大爷这也忒少了吧?” “……” 易中海摆摆手说道, “行了,淮如我现在还得养身体,你以后再过来也得注意点形象,你一大妈天天照顾我心里也烦。” 秦淮如嗤笑一声讥讽道: “一大爷,那怎么办?总不能我搬过来跟你住吧?那合适吗?” 易中海不置可否,秦淮如心里一惊, 这老登不会真这么想的吧? 那还真得跟他保持距离了。 第145章 傻柱攻略2.0 秦淮如转身欲走,易中海灵机一动叫住了她, “淮如,柱子最近忙啥呢?” “他?整天守着老太太,孝顺着呢。” “柱子是个好孩子,脸皮也薄,淮如你应该多攀攀他,但凡柱子愿意帮衬,你这日子不就好过了?” “一大爷,您说的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 “这傻柱现在可精的很,老太太安排他相亲,人还知道借许大茂的媳妇捯饬的油头粉面的去公园见人家姑娘,我这有三个孩子的寡妇人怎么可能看的上?” “柱子相亲了?这?已经到见姑娘面的程度了?哎哟喂……” 易中海气得直咬牙,这是趁我病要我命啊! “你都没想什么办法去搅和了?” 易中海恶狠狠的话让秦淮如停下脚步,她歪着头打量着眼前的人,确认易中海没有开玩笑才苦笑着说: “您再甭提这个了,我现在名声不好,那傻柱都不惜得搭理我。” “那你还帮他收拾屋子吗?” “棒梗那事出了以后,他出门都挂锁,行了一大爷,傻柱今非昔比了,您说话他也听不进去的,白费劲。” “不不不!淮如你糊涂,这院里你还看不明白吗?想过上舒心日子就离不开柱子,他有手艺……” “有他这一大家子都有口暖和饭吃,不行!我明天去找他谈谈,还有你,有机会一定得贴上去,要不然等他结婚了咱们都得坐蜡!” “就冲他一个月十八块五的工资就能过上好日子?一大爷您说的也太玄乎了吧?” “你真是愚蠢!” “十八块五怎么了?那也是份能吃饱饭的工作!他没有老人孩子花钱,就一个妹妹也交待清楚了,没负担!” “衣食住行,你看他缺什么?三间大瓦房住着,我说实话要不是我拖着他早把媳妇娶回家了,哪轮得到你们家吃那便宜饭盒!” “一大爷你?” “是!我情况你知道,半辈子就迷着谁给我养老,这柱子就是除你之外最好的选择!” “中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又给不了我名分!” “打住!这话题不许再提了,我就问你要不要放弃柱子?” “有好处我肯定不会放弃他啊,可现在他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明儿开始你继续找话头接近他,我想办法帮你敲敲边鼓,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怎么办?” “你甭光问我怎么办?自己也动动脑子啊?” 也许是语气重了,易中海叹口气柔声道: “淮如,我现在没收入,你家负担太重,咱俩好合一好日子还是不好过!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傻柱这次相亲黄了,咱们还有机会去磨,一旦他成了,新媳妇进了门说什么都晚了!” “……” 秦淮如眼神闪烁,这些话他听进去了,至于怎么做还得想个章程。 “我知道了……” “嗯,回去吧,切记不能让他相成了!” “我想想办法吧。” 秦淮如满腹心事的离开,多了这几块钱好歹能割一斤肉,也不算白跑,最重要的是她的主心骨回来了,也算给她指了条明路。 “傻柱,你怎么能结婚呢?” 易中海狠狠的抠着椅子板,太用力导致面部都扭曲了。 本就不能同富贵,你还想自享福? 姥姥! …… 后院,刘光天听到窗外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好奇的推开窗户看, “一大妈?哟,这个点回来干嘛?难不成易中海出院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看一大妈进了老聋子屋,刘光天点燃根烟盘算着最近的收获。 “空间增大后在山坡底部圈了三十多亩坡地圈养食草动物,仅黄山羊就达到三十头的规模…” “瀑布水潭孕育出不少淡水鱼,特别是泉眼扩出的部分竟然有野生大鲵,啧啧,那滋味…” 刘光天咽了口口水, “二哥,风大,你不冷吗?” “冷什么冷?起来算账去!” “嗯?” 刘光福一骨碌爬起来,语气激动道: “易中海回来了?” “嗯,戴上棉帽,穿厚点,一会儿少说几句,他问你甭搭理他知道吗?” “嗯,二哥你上次说的二八分还算数吗?” “我能少了你的钱?” 刘光天弹飞烟头推开屋门, “爸,我去中院一趟。” 正在抄报纸的刘海中茫然的抬起头,左手下意识的摸了个山核桃仁放嘴里嚼着, “你去中院干嘛?这出差回来都不能好好休息吗?” “易中海回来了,借着住院躲咱家小俩月了,我这不得去拜访拜访他?” “哦…” 刘海中折叠着报纸语重心长的说: “光天,我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咱们说话办事要多注意方式方法自己邻居们的看法…” “打住,爸,你吃核桃仁吧,不够我还有枣干,这些话我记住了成吗?” “刘光福换好衣服没?赶紧走!” “来了!” 衣着臃肿的刘光天颠颠的跑出来。 刘海中看着兄弟俩推门离去,轻嗤一声道: “老易啊老易,你这无儿无女的总装什么大啊?嘁!” “哟,这带几趟东西给你就知道自己儿子好了?之前吃你个鸡蛋都打,真是…哎,我都不惜的说你!” “我跟你一妇女争什么?有东西占着嘴才懒得理你。” 刘海中又捏一核桃仁,有滋有味的嚼着,他又翻开报纸轻咳一声道, “光天说这核桃补脑,你没事多吃点,你缺这个!” 二大妈直接回他个白眼。 …… 刘光天很克制的敲敲门,易中海以为媳妇回来了就招呼道: “还敲门干嘛?快进来扶我到床上躺着!” “哟?想躺着?” 刘光天推门而入,坏笑着打量一番, “啧啧,恢复的不错啊,海子,你人都回来了不知道来后院看看我弟弟?” “刘光天?” 易中海沉下脸, “我上次就告诉你咱俩差着辈分,有事让你爸跟我谈还差不多。” “海子,挺犟啊你。” “你这喜欢给别人充大辈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我没工夫陪你白话,我弟……” “到!” 刘光福下意识的站起身子,差点敬个礼! 可这一幕落在易中海眼里却有了别的意味, 【这刘老三真傻了?】 第146章 老钱罐子易中海 想到这儿,易中海叹口气道: “刘光天,你弟那事儿也是个意外,我也替他着急,可事已至此,我也成了这副模样,哪来的能力补偿你们家啊?” “不不不…你有能力,十几年的高级工,一月九十九的工资拿了几年,现在跟我装穷?” “你看,我在轧钢厂干了几十年,临了临了的把我开除了,我以后吃饭都成了问题……” 易中海忍气吞声的陈述着自己多么不幸,可刘光天始终带着玩味的微笑就那么盯着他,让他不禁心灰意冷,声音也小了下来。 “继续啊,不继续我来说。” 刘光天点燃一根烟插到易中海嘴里,自己再点一根抽着,咻的一口吹灭火柴才开口道: “海子,我工作很忙,长话短说,你这些年收入减去正常支出…” 他装腔作势的指着家里陈旧的摆设, “你的存款差不多在八千到一万之间…” 易中海像被踩尾巴的猫一样就要跳起来,刘光天瞥眼他冷冷道: “别蹦跶了,我这账绝对没错!” “你一大妈身体不好,常年吃着药这些开支也不小!” “得了吧,哪个医院开的药?不行我明天去翻翻底子,咱彻底算算?” 易中海沉默了,一个谎言需要很多谎来弥补,他累了,弥补不动了。 “前段时间看病赔偿,我那点积蓄也所剩无几,我看光福也没什么大事,这不好好的嘛……” “光福,海子说你头没事。” “谁?姥姥!易中海我…” 刘光福中气十足的大喝一声,左右一看抄起个小板凳就举起来,作势就要往易中海头上砸, “行了,甭吓着他。” 刘光天一句话,刘光福立马放下板凳, “瞧见了吗?海子,我弟弟脑子很容易冲动,遇上事总想着用暴击解决,他之前学习挺好,努力下就能考个大学,现在我看没戏了,说不定几句话说不对,就让别人弄死了……” “难不成这人命账我也算到你头上?” 易中海闷不作声。 “海子,我劝你别不识好歹,我求财,拿钱我就走人,这账我给你算过了,一千的赔偿金,利息一天一百是五千七,我看你也不容易,给我一半就行。” “多少?” “夺少?” 易中海和刘光福都倒吸一口气, “行了,不吓唬你了,连本带利给我一千五,这字据一签就完事了。” 刘光天拿出一张纸条晃了晃, “这些钱是你自愿支付我弟头部受伤的补偿金,一次性付清就完事,别犹豫了,这机会难得。” “付了钱,这刘光福以后出什么问题都跟你没关系,要不然靠这讹你一辈子也不难!” “太多了。” 易中海连连摇头,刘光天算的没错,他家里确实还有大几千块的存款,可他实在舍不得掏那么多去赔偿,本身他也是无妄之灾。 可自己说出去的话又咽不回来,只能想着少赔点,把这煞星打发走,以后安生过日子。 “易中海!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如果我说话不算数,明天就换保卫科或者派出所来跟你谈,我弟检查那一套手续都在,至于把老段那些家属牵扯进来会闹成什么样…” “这就跟我没关系了。” “刘光天,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虎落平阳被犬欺,易中海自视甚高,没成想自己接二连三在刘光天身上栽跟头,这代价大的已经伤筋动骨了。 “谢谢夸奖,钱拿来。” “年初六复工时我给你送过去。” “行,打条子。” “拿笔来。” 易中海还有点枭雄范,接过纸笔唰唰唰打了个欠条,签上大名后刘光天收起欠条一挥手, “老三走喽。” “收!到!” 刘光天这时候就是他心目里的天神下了凡,乖乖,一千五?自己脑袋就这么值钱? 他恨不得那段福生打的更重一点。 “想啥呢?” “啊?没什么,二哥。” “以后再有这事,下手要快!就照着对手下巴颏打,这样既能保证攻击,还能有效的让对方失去还手能力,算是变相的保护自己知道了吗?” “得嘞,二哥,以后周末我也跟着你练。” “你?能起来再说吧。” 俩人路过后院的时候碰到了一脸憔悴的一大妈,互相打量一眼就错身而过。 …… 第147章 厂级优秀个人和科室卫生标兵 刘光天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 他提那个五千七加一千的索赔就是试探,易中海的反应让他对海子的存款有了大概的判断。 【减去这一千五,应该还有五千左右,如果再补上傻柱的七百多赡养费,啧啧,这易中海真是富矿,真经得起深挖啊。】 刘光天不允许易中海因为下身残疾就放弃劳动,拒绝进步,他不是喜欢捡现成的吗? 喜欢替贾家站台圈人玩傻子?干涉别人的人生? 那这一世就让他做个阉割的老驴,抽打着转圈圈拉磨,反复压榨劳动力和价值,到死才能停下来。 俩人推门进屋,刘海中又开始折腾那张报纸,用商量的语气道: “光天,年后复工大会,需要写点东西,你帮我看看?” “得,紧跟形势还是分享工作经验?” “还是以分享为主吧,我是这样想的……” 刘海中政治嗅觉很迟钝,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扎实的工作经验,刘光天点点头, “二百字够你念个三分钟,多了我怕你露怯…” “甭白话了,你这就行,这样…甭二百字了,你写…二百五十字,我还就不信背不过了。” “行,您要二百五我满足您不行吗?” “嗯!我就要二百五!你写吧。” …… 刘光福这夜睡得贼香,梦里的自己口袋里装满了烟和大肉包子,咬一口滋滋冒油那种。 傻柱也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的自己变成一只骡子,一个大腚妇女在自己脖子上栓了根木棍挂根胡萝卜,那萝卜翠绿的樱子鲜红的颜色是那么诱人! 可自己无论用什么方法那萝卜都保持在自己眼前一尺处晃荡,累到精疲力竭也吃不到嘴里…… “啊!” 傻柱从梦里惊醒,晃晃发木的脑袋,起身打开炉门盖用碳火点根烟,推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 “唔呋,真冷嘿!” 傻柱忙不迭的关上窗,眼神扫过桌上堆的东西,那两封点心和两瓶莲花白格外醒目。 这是按照老聋子和媒婆吩咐准备的上门礼,于家条件不好,大女儿过年也二十一了,虽说于莉真没看上傻柱的模样,可家人分析后还是认为何家负担轻,工资虽低也足够生活,就算生个孩子三口人平均有六块钱的生活费,更别说媒婆嘴里吹的每个月傻柱都接帮人做红白席面的私活干! 杀手锏还是正屋三间瓦房。 俩人除了颜值差距大之外其实还是没工作的于莉高攀了。 “年前一定把这婚事定下来。” “唯一麻烦的就是三大爷家,不行到时候不收他份子钱。” 毕竟这年月撬人家相亲对象不道德,可阎解成确实没结婚的必要了,可按三大爷的秉性肯定还得据理力争来闹。 算了,跟娶媳妇比起来,一点小恩小惠他出的起。 傻柱脑子乱糟糟的又钻进被窝,感受着棉被的几处坚硬的结块,感叹着光棍生活的艰辛。 …… 今年过年很多邻居都求上门托刘海中置办猪肉,这爷俩上班路上的时候刘海中就一直在嘟囔刘光天显摆,每次回来都提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和各类肉食,一点都不讲究。 虽说语气不好,可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这儿子真给自己长脸啊! 刘光天嘿嘿一笑就过去了,自己合理安排资源去改善生活,虽说会有人嫉妒眼红,但来路能说清楚就能保证安全。 你问肉哪来的?夹子夹的,山里打的,河里捞的,你怎么证明我说的是假的? 况且在厂里通过李怀德的关系还安排一份临时采购证,这沿途还能顺道采办些计划外物资(用空间物资左手倒右手)。 “光天,大过年的我也不想寒了邻居们的心,人家求上门来无非就是图咱家有门道能买到肉,你那有困难没?” “爸,你今年不准备去鸽子市淘换了?” “之前易中海管事的时候就拉着我去鸽子市,能不能淘换到猪肉纯靠运气,如果你这儿能靠得住,咱费那劲儿干嘛?” “有猪肥膘了多切点,大家伙都能过个肥年。” “那整扇猪坐板不就行了?” “足足够够的了,就几户人家分一副坐板甭说包饺子,烧红烧肉都够了。” 刘海中眉头一皱,有些为难的说: “光天,老阎也托我帮他家淘换猪肉,还想让我帮着去六院开些活血的药。” “你说我帮他这忙吗?” 刘海中自打知道阎埠贵耍小心思被刘光天当面开喷后,就主动减少两家的联系,这次阎埠贵又求上门,他也拉不下面子两头为难。 “帮呗,阎解成现在都被养成什么样了?上次搁前院晒太阳我还以为那是一骷髅架子呢,能走能动一人嚯嚯成什么样了?” “唉,老阎忒小气,一点都不像咱四九城爷们…” “对了,爸,阎埠贵老家哪儿的?” “他?我记得他好像提过一嘴,是跟着父辈从外地迁来的,具体啥地方没问。” “哦,咱四九城像他这么抠的确实不多,这算计劲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做买卖的呢!” “嘿,对啊。” 刘海中一激灵, “他成分是小业主不就是做过买卖的嘛!” “那不行,万一我替他淘换,再牵扯到投机倒把,后面怕扯不清楚。” “嘿,肉我去想办法,怎么办您自己操心。” 俩人迈进厂大门,刘海中表情严肃的轻咳一声道, “今儿我得去工会礼堂领年度先进奖,下班后等我一会儿,咱俩一道回去。” “嘿,不就一盆一搪瓷缸子,您一人还提不动吗?” “贫嘴是吧?让你等就等。” 刘海中进厂门就自带装比光环,说话都喜欢用鼻孔看人。 …… 刘光天进了运输科雷打不动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他拖地时吕国齐咧着嘴盯着他笑, “师傅,你这一大早喝蜜水了?笑的这么甜!” “哟,我笑了吗?咱们科室的小先进。” “小先进?您别逗我啊师傅我,我怕一会儿当真了。” “嘿,扫了几个月地了,咱们科室给你评选个卫生标兵很正常吧。” 第148章 人长久会变的 “卫生标兵?嘿,挺好。” “哟,这还不满足啊?” “怎么会呢,这可是荣誉。” “知道是荣誉就行,刘光天你年纪小,得往长远看,没准熬到我这年纪也能当上厂里或者区上的先进个人。” “师傅你评上区先进了?好家伙。” “不!” 吕国齐严肃的摆摆手, “我只是说也许!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排不上号的副科级干部,搁轧钢厂这规模渺小的像粒沙子……” “哦~” 刘光天拖完地,出门涮拖把头。 这老吕见天的忽悠谁呢? 这波装逼满分,到最后啥也不是。 可下午老吕代表科室给刘光天发《轧钢厂运输科先进卫生标兵》奖状的时候,刘光天发现这老货办公桌的玻璃下压着一张崭新的奖状,上面的字是如此刺眼,《轧钢厂年度先进个人--吕国齐同志》, 众人为刘光天鼓掌后,吕国齐不经意的端起一个崭新的搪瓷茶缸子,浮夸的吹着茶沫子。 “师傅,甭吹了!一点热气都没有,茶水都凉透了吧?” “哦,我乐意吹。” 吕国齐笑的像只骄傲的老狐狸。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刘光天抽空去拜访了李怀德,后者在服下他提供的中药颗粒和肉食后气色很好,面色红润,中气十足。 他提出想用几张硝好的狼皮换些猪肉分给亲戚做年货,李怀德立马就拍板同意, “嘿,我这真是瞌睡遇枕头,我岳父年轻时膝盖泡过凉水,那时候也没注意,现在年纪大了一入冬那冷风就往骨头缝里钻,这皮子地道吗?” “嗨,李主任我保证皮子正经,溜光水滑的,到时您缝两条护腿或者直接当褥子都行,绝对保暖。” “哦,行,小刘有心了。” “我这有五斤猪肉怕是不够,你等着。” 李怀德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轧钢厂内部发的年货券,想了想又拨了通电话, “喂,老张,是我李怀德。” “……” “你家就你一个过年吧?年货备的怎么样了?” “……” “哈哈哈,老张你真客气,我这确实有点急用,改天补给你啊。” 李怀德乐呵呵的挂了电话,故作肉痛道: “小刘,你看到这,换做别人或者不是我急用的物件我才舍不得欠人情呢,食堂老张的券我也给你要来了,八斤猪肉一条鱼够了吧?” “只多不少,谢谢李主任了。” “谢我干嘛?咱俩这是正常的交换,各取所需,任谁问都经得住考验。” “对对对,李主任,您瞧我这张嘴。” 刘光天考虑一圈还是把买肉的主意打到李怀德身上了,无他,就为了一个安全。 既要满足刘海中的虚荣心,又得防止院里邻居反水举报。 在众禽横行的四合院生活,易货一定比交易安全。 在行政楼等到了挺胸凸肚的刘海中,接过一个铁脸盆架子, “嘿,今年的奖品不错啊。” “哼,一个厂一万一千三百二十五名职工,年度优秀个人才有几个?” 看着刘海中显摆自己的成绩,刘光天觉得这是在变相维护自己一家之主的形象,得,易中海钱拿来就去收拾东跨院了,咱也自己过日子尝尝味道。 四口人挤两间屋子还是不方便。 …… 刘海中一路上都在跟熟人打着招呼,大冬天那脸温暖的像朵怒放的雏菊。 万人厂级的先进个人,那就是时代顶流,本身半小时的路走了一小时才到帽儿胡同口,这下人总算清净了。 刘海中意犹未尽的揉揉脸颊,都笑僵了,这时两人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刘光天好奇的转头一看, 嚯,是秦淮如,这娘们估计又被保卫科留下批评教育,这个点才回来。 秦淮如裹着厚厚的棉衣和土黄色头巾,只露出一对眼睛,她看到刘光天扭头赶紧缩着脖子顺着路边走。 看来保卫科的教育还是有效的。 刘海中也注意到了秦淮如,他重重的咳嗽一声吓得小心留意这对父子的秦淮如一哆嗦。 “二大爷,您回来了。” “咳咳,贾家的,怎么回来这么晚啊?天黑路滑的招呼点脚底下。” “诶我知道了,谢谢二大爷提醒。” “行你走吧,我和光天还得抬着先进个人奖品慢慢走。” “……诶,二大爷您评上先进了?” “咳,怎么说呢,厂里还是照顾我们这些老工人,一万多人的厂就十几个先进,哼哼…” “恭喜您了,二大爷那我先回家了,孩子们还等着我吃饭呢。” “走吧。” 秦淮如敷衍的话让刘海中感到扫兴,他摆摆手, “嗨,真没眼力劲。” “爸,你跟她较什么劲啊?不跌份吗?” “也是,说重了再有人说我欺负她。” “对了,爸,今儿我托人淘换了八斤猪肉,是咱们厂的福利兑换券。” “八斤。” “不算咱们家的应该够了吧!” “咱家有咱俩的券,足够了,你看合适我把券给你得了。” “嗯。” 刘海中接过两张券看着,上面的猪肉五市斤和猪肉叁市斤格外显眼。 “干部票?” “嗯,您要不嫌麻烦就找你车间的兑成工人的一斤券,我没这门路。” 刘光天其实可以找南易帮他兑成肉,可为邻居家闲事搭人情犯不着。 “嗯,行,我让海洋去,他路子广。” 刘海中压根不提钱的事儿,直接把券揣兜里。 有些账心里有数就行了。 刘海中一进院一些有心人就凑了上来,那好话是一句接一句,阎埠贵黑着脸站在旁边,时不时的敲句边鼓凑凑气氛,可眼睛一直偷瞄刘光天手里的脸盆架子。 刘光天也习惯性的看向他家门口的小花坛,嘿,数目又不一样的,这次看的认真,他察觉到阎家外墙拐角堆碎砖瓦片的那处的两个花盆不见了,露出斑驳的墙面,其中一道砖缝颜色明显比旁边的深,就跟前两天糊上的一样。 阎家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刘光天打算趁着年前探索一下,没准找到些有趣的东西打发时间。 “爸,我先回了。” 说干就干,今晚就来。 第149章 秦淮如夜探何家门 是夜,天寒地冻的后院响起轻微的啪嗒声,刘光天从窗户跳出来,活动下手脚就摸进前院,他猫着身子蹲在阎家门口右手接触着那块认为有问题的墙。 屏息敛声,食指轻轻的敲着砖,一块…两块三四块,诶?都是结实的触感。 自己的思路错了? 他又尝试在夹墙面寻找,几分钟后他终于听到一声“空空”, “嘿。” 刘光天抑制住兴奋,手指抠着那块砖头猛的一抽,果然是空的,他摸出一张裹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来不及细看就先收入车头,耐心的把砖插回原处后他准备回后院。 “嘎吱…”,中院隐约传来了踩雪声,他停下动作贴在垂花门往内看, 嚯,熟悉的土黄色包头巾,这不秦淮如吗?这娘们不用睡觉的? 看来厂里对她的照顾还是不够,让她还有精力搞东搞西,难不成还是去约易中海? 海子已经废了呀! 一大妈也不是吃素的,这…… 秦淮如很犹豫,走了两步就停下谨慎的左右看着,稍后又往正屋走去。 正屋? 傻柱! 嘿,有点意思。 秦淮如脚步很慢,整整两分钟才走完那几步路,刘光天都快急死了,这娘们磨蹭什么呢?门推开就往傻柱床上扑呗,那傻子能扛得住你这送上门的肥肉? 傻柱舔到你的肉,你家孩子不就有肉吃了? 合着就是看不上傻柱觉得自己亏呗,早投怀送抱不就过上舒心日子了,真是又当又立。 秦淮如动了,刘光天停止吐槽盯着。 她迈上台阶,一,二,三! 又停下了。 秦淮如试着推推门,咿呀…… 傻柱门开了一条缝,秦淮如在刘光天期待的眼神中,快步退下台阶,嘎吱嘎吱大踏步跑回家了。 跑回家了? 我冻了半天你给我看这个? 行,秦淮如,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那你等着,我非把你后续计划搅黄了。 这还不简单吗? 寡妇夜敲傻柱门,为了全家好前程。 临门一脚你跑掉,富贵荣华甭想要! 刘光天干脆调头,从前院翻出去从后院天井翻回,钻进被窝后他从车头取出那牛皮纸,看着上面的漆封头疼不已,他尝试用意识搁着牛皮纸把里面东西取出来,左右鼓捣一会还是不行,可这动静声惊醒了熟睡的刘光福, “二哥,你尿着呢?” “嗯正准备去。” “哦…” 刘光福翻个面继续睡。 刘光天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决定明天进空间再做尝试。 四合院最大的乐趣就是养成,自己还在穿越适应期一次偶尔机会打断了傻柱的腿,影响贾家的生活质量,从那刻开始,养老团几大势力就有了间隙,他唯一没想法的是老聋子打响团队拆解第一枪。 放弃贾家,拉拢傻柱和一大妈。 老聋子精简团队的策略很成功,要不是易中海残废可能真让她过上幸福晚年了, 不过这老聋子总想靠虚幻的承诺从自己手里换点好吃的。 各类肉食刘光天很多,可老聋子人品不好直接拒绝。 除非把房契拿出来才有的谈。 …… 第二天一早,整个四合院活力满满,马上放假了,工人们都得守好最后一班岗。 刘光天注意到有趣的一幕,傻柱乐呵呵的提着两网兜礼物,跟谁都没打招呼直接大步出院,那身影没犹豫直接左拐,可去轧钢厂的路在右手边。 嘿。 跟着傻柱出来的秦淮如顿时露出一副丧考批的模样,刘光天眨巴下眼睛,今晚有好戏了,男女演员到位了,主要配角还得安排下… “嘿,刘光天,哥哥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哟,大茂哥,年前任务完成了?” “嗨,这天气谁还看电影啊,我没活了,就守着办公室数天天,忒没劲了。” “嚯,我不跟你这有媳妇的瞎白话,走了啊。” “我带你呗。” “得了,这雪太大,一步一出溜,我还是腿着吧,起码安全。” “矫情。” 许大茂潇洒的蜻蜓点水侧跨上车,回眸一笑颇有些后世浪子的感觉。 “哎!谁创我?许大茂!你没长眼睛啊!” “哎哟喂,秦淮如你怎么站路中间不动啊。” “光天兄弟,快扶我,这手腕子动不了了。” “诶,你这是扭着了。” 刘光天揉捏着他的手腕子,许大茂疼的吸冷气, “算了,我替你请个假吧,回去用凉水泡泡,千万别用热水,要不然会发。” “得,真倒霉,秦淮如这倒霉婆娘,怪不得把贾东旭克死了,晦气。” “许大茂你说谁晦气呢?你把我撞了还没找你事呢。” “嘿,你还找我事儿!” “呸!” 秦淮如起身揉揉屁股,骂骂咧咧的走了,刘光天无奈左手架着许大茂,右肩扛着自行车又回院了。 娄晓娥正在床上躺着看小说,一听门有动静吓的把书塞被窝里, “谁?” “娥子,我!刚在门口摔一跤,今儿就不去了。” “人没事吧?” “没事,光天兄弟帮我把了把,没伤到骨头就是扭着筋了。” 许大茂看媳妇还没起床,就用身子挡着门,刘光天把自行车放好打个招呼就走了。 大冷天,贾家那几个孩子已经被贾张氏撵出去玩雪了,她自己怕冷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刘光天看着裹得严实的棒梗和两个衣衫单薄的妹妹,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前院更精彩,三大妈在屋门口兑热水,阎解娣打扫着花坛处的积雪,俩人见到刘光天都默契的装作没看到。 嘿,这阎家内部会议保准没说自己好话。 。。。。。。 傻柱跟着刘媒婆去了于家,于父话很少,于母还算热情大体情况问了一遍,傻柱老老实实的回答完问题,整个屋子又没动静了,刘媒婆笑着活跃气氛, “老于,你要是没问题就算认下这姑爷了?” 于父沉默,刘媒婆又把礼往前推推, “弟妹,你说呢?照我说就甭挑了,何雨柱是厨子,亏不了你家于莉的。” “这,行吧。” 于母一狠心,点了点头,门帘后的于莉身子一震,掀了条缝又看了眼傻柱的侧脸,唉…… 第150章 傻柱结婚得闯三关 刘媒婆的认知里,女方一旦收了男方的礼,那就算是认下这个准姑爷了。 于父轻咳一声,于母立马招呼道: “莉莉,给小何和刘姨倒杯热水。” “哎。” 于莉红着脸出来,傻柱抬头就迎上那双梦里出现过多次的大眼睛,一时有些痴了。 刘媒婆尴尬的拍拍他肩膀, “柱子,甭盯着姑娘看,以后时间长着呢,那个于老弟,这柱子家没老人,就一个老太太算是长辈,咱这边抽个时间去南锣鼓巷家里坐坐,也让柱子给你们露一手?” “咱顺便就把日子定下来,你瞧把柱子急的……” 傻柱纵使混不吝也被闹个大红脸,于莉倒了杯滚烫的热水放在他面前,傻柱紧张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来就往嘴里倒, “唔!” 傻柱瞪圆眼睛憋了起码半分钟,在其余几人担忧的目光下咕咚一口把热水咽了下去, “嘿,这口喝的浑身暖和。” 于母这才把心放肚子里,于父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这孩子起码实诚。 “中午在家喝点?” “行啊,叔!中午我来炒俩菜?” “哪有让客人动手这一说,媳妇儿你炒俩菜。” 刘媒婆笑的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事儿成了! 我说的! 这顿饭吃的有点早,傻柱跟于父喝了一瓶白酒,酒一下肚他就开始话多,刘媒婆费尽心思把他那些话堵住,酒一见底就提出告辞。 于家人亦无不可,双方约好明天上午去傻柱家坐坐,跟老聋子商量下后面的流程。刘媒婆这才拉着傻柱离开,一路上还在批评他得意忘形。 傻柱心情好,媒婆说什么他都笑着点头。 于莉下巴颏真尖,脸蛋又红又润,五指修长,眼扎毛更长…… 真是长在傻柱心尖尖上的。 …… 许大茂这在家里闲着实在是无聊,中午下了锅捞面条打发肚子后就待不住了,在屋里左转转右看看。 娄晓娥合上书不满道: “大茂,没事你就把屋门口雪铲了,搁这晃来晃去烦不烦啊?” “嘿,二大爷不才组织大家伙铲雪嘛,媳妇,吃饱了没事咱俩睡个午觉呗?” 许大茂猥琐的笑着搂住娄晓娥的肩膀,后者气的把书一扔,埋怨道, “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困,要睡你自己睡。” “得得得,这不行那也不行,我就在家歇着行不行?” “你愿意在哪儿在哪儿,大白天的甭烦我。” “得,我都听大小姐的,晚上我再问问你。” “臭贫,没事出去溜达溜达。” 娄晓娥笑着摆摆手,许大茂百无聊赖的转着,出门太冷,家里无聊。 还不如上班去呢,许大茂缩着脖子趴在窗缝那抽烟, 他听到月亮门处有一男一女在说话。 咦? 这个点还有人来后院? 傻柱和刘媒婆一前一后走进后院,傻柱可能太开心了,刚走到老聋子家门口就扯着嗓子报喜, “太太诶,我今儿相亲的事儿它!成了!” “你就消停点吧。” 刘媒婆谨慎的把他推进门里,这小子真混,自己啥成色不知道,好么找个对象都不怕都谁搅和了,她等傻柱进屋后还跑到月亮门处往贾家方向看,确定贾张氏不在才松了口气。 后院西厢房,许大茂烟头烫到手才哆嗦着扔掉, “许大茂,安静!我在看书。” “娥子,你来摸摸我头,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啊。” 娄晓娥右手对比着两人额头温度, “好好的呢,你又没事找事是吧?” “我没发烧怎么幻听了?刚才傻柱说他相亲成了!” “是啊,我也听到了。” “你也听到了?嚯!” “傻柱要娶媳妇儿了?这可不行” 许大茂急得直打转,娄晓娥觉得有趣就有意逗他, “嘿,你许大茂不就一放映员吗?管得着别人结不结婚的事儿?也管的忒宽了吧?” “别吱声,你不懂!傻柱他喜欢秦寡妇……” “他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那他现在就是一搅粪勺儿的…” “许大茂你无聊,咱俩压根没在一条线上。” 娄晓娥看他油盐不进,觉得无趣继续翻书打发时间了,这要是还在娄家,她高低得整杯下午茶。 许大茂直接推门出去了,他怎么可能放任傻柱相亲成功? 你什么身份,跟我一样是已婚男? 许大茂小心翼翼的走到老聋子家门口,门窗紧闭,他头贴在门上也听不到动静。 “得!” 他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抄着手往中院走,他相信这院里还有人比他更怕傻柱结婚的。 “咚咚咚……” “谁啊!” “哈哈,贾张氏,哟我是听到喜讯来给你家道喜的,怎么门都不给我开,有你这么做邻居的吗?” “我家屁来的喜事!坏种许大茂,赶紧滚蛋,甭耽误我睡觉。” “嚯,难道我听错了?” “那傻柱刚明明说要娶媳妇儿了,我合计着他除了你家秦淮如也没跟哪个女的眉来眼去过啊?嘿真是怪了。” 许大茂夸张的话音一落,哐哐两声开门声,东西厢房门都开了,贾张氏抱着胳膊面色不善,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探出张紧张的脸。 “哟,易大爷您也不知道啊!” “得得得!怪我话多,我走了,您俩甭信我的话,我说着玩的。” 许大茂装的无辜,可那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姥姥,我就看看你傻柱怎么结这个婚。 嘿,打东边来了个老登,搁西边来了个老寡,老登不想傻柱结婚有个家抛弃自己去生娃娃,老寡不想傻柱结婚只惦记饭盒顺道给自家养娃娃…… 我现在怎么跟易中海一样脏心烂肺啊? 许大茂饵已经抛出去了,心满意足的回家躺着等好戏。 中院海子意味难明的看着满脸不忿的贾张氏,这二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秀容,你去后院看看,我怎么听许大茂说柱子相亲成了?他没长辈咱们可得替他把把关,甭让人给骗了。” “中海啊,这事我知道,柱子自己有打算,咱就甭掺和了。” “你知道?” “知道怎么不告诉我?!” “好嘛!你俩都瞒着我?不行,你扶我去后院一趟。” 相比于急躁的易中海,贾张氏只是重重的关上门,傻柱的事儿得秦淮如出面。 她现在面子不值钱。 傻柱给老聋子汇报完,就赶紧披件外套去上班,今天要巡检后勤负责的各处下水道,耽误不得。 第151章 年终福利风波 今天轧钢厂会发年终福利,这下午四五点很多妇女们都聚在中院水池旁聊天,主题就是大厂福利好,今年据说每个工人都有二斤猪肉,那膘都有二指厚。 前院几个邻居都是小厂或者干杂活的,福利待遇都和轧钢厂相差甚远,都主动回避这个话题,凑个热闹就行了。 贾张氏听见轧钢厂,肉这些关键字就凑了过来,不顾邻居们厌恶的眼光侃侃而谈, “嘿,我家秦淮如也是钳工,去年一人一斤肉,可我家发的是五花肉,哎哟,那膘有这么厚,剁成饺子馅儿多香啊。” 呸! 驴不知脸长! 那时候傻柱还是大厨负责切肉分肉,要不然凭你家那顶替名额也想分到五花肉? 能给你切块带点肥肉的上刀肉都不错了。 几名妇女对视一眼,吕嫂眼珠子一转反怼道: “哎哟,贾家婶子,那今年咱可得看看你家秦淮如带回来的肉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好?” “就是,让我们好好羡慕羡慕……” “嘿贾家小半年都没敞开吃过肉了,这逮着过年机会不得好好整一顿。” “就是,要不贾家伙食好呢,你们瞧瞧贾婶气色多好。” 这么明显的讥讽,贾张氏却喜笑颜开的接受了,她不经意的拍拍臃肿的肚子显摆道: “可不是嘛!我家儿媳妇孝顺,有好吃的都让我和大孙子先吃,是不是啊棒梗?” 家门口堆雪人的棒梗闻声回头,冷漠的扫了一眼就继续忙手里的事儿,贾张氏讨个没趣,就和妇女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着家人带肉回来。 众人大好日子不愿触霉头,就自顾自的说着家长里短,贾张氏也享受着久违的集体活动,那话头一开就停不下来… 妇女们从开始的反感到后面反而隐隐的期待起来,嘿今年没傻柱帮衬我倒想看看你一会怎么圆下去。 …… 轧钢厂,秦淮如现在很慌,轮到他们车间排队领肉的时候,保卫一科来了个保卫员直接问她要职工福利券, “秦淮如,沈老根说你还有五市斤粮票和二斤肉票没还,我接上级要求通知你用福利券抵账,而且这事儿你占便宜了。” “这不行啊,没这二斤肉我家怎么过年?” “你借票不还的时候考虑过沈老根同志家吃什么了吗?甭废话,给我。” 保卫员看秦淮如紧攥着券还想解释,直接大手一伸, “快点,人多别逼着我给你上手段。” “给你行了吧!” 秦淮如捂着脸跑出队伍,这种处处受制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跑到队尾处看到了保洁大队,傻柱正在边缘处抽着烟。 秦淮如已经熄灭的希望之火,又再次点燃,傻柱,我得找他帮我。 “柱子!” 傻柱没理她,直接侧过头。 “叫你呢,傻柱。” 旁边的大婶提醒道,傻柱继续沉默,可秦淮如迎着各色各样的目光直接跑到傻柱脸前站定, “柱子。” “干嘛?秦淮如,男女有别,有事你站远点说,我听的到。” “柱子,你看到刚才保卫员问我要券了吗?我这一家人就等着这二斤肉过年吃顿饺子,他收走了姐家里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谁问你要你找谁啊!你找我干嘛,我又不欠你的。” 相亲成功的傻柱少有的人间清醒,秦淮如又被闹个大红脸,还想纠缠却被旁边大婶拦住了, “这位秦淮如同志,我们这儿都是些下苦人,这收入和福利比你们车间差远了,何雨柱已经拒绝你了,要点脸直接走行吗?” “柱子……” “赶紧滚蛋!” 这下其他人也忍不住了,这女人怎么听不进人话?扫厕所的能有什么好脾气,一个个的瞪圆扬手的把秦淮如吓跑了。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什么玩意儿!” 这群同事替傻柱赶走烦人精,他赶紧发了一圈烟感谢,这年代女同志抽烟的可不少哦。 队伍很长,领到肉的工人兄弟总会高高举起来让后面人看到,大家看到肥多瘦少的猪肉都会配合的发出“哦~”的起哄声,有人运气不好分的猪肉偏瘦就气哄哄的掖着藏着转身就走,熟人还得追问几句找个乐呵。 排了好久的队,傻柱前面就几个人了他探头看到负责分肉的竟是马华,可现在换队也来不及了,到他时只能硬着头皮递上券,马华接过券往铁丝上一串,抬头看了眼。 两人都有些尴尬, “麻花?” “来,拿好,下一位。” 马华把一条前腿肉往傻柱手上一搭,就招呼后面人上来,傻柱只能拎着肉离开。 “马华那不是你师父吗?” 队伍中有人好奇的问道,马华抬眼看向他,数了下他排第三个,取出两刀五花肉,在第三个顺序摆上一条硬里脊。 “……” 那人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就这样辛苦一年的轧钢厂工人兄弟姐妹都拎着自己的那份福利高高兴兴的离开厂,刘海中拖到最后才带着四个徒弟去领肉,后勤看了眼券,默不作声的把一整块猪坐板抬到案板上,按照刘海中的要求分成七份,他直接从南门离开了。 秦淮如急得像油锅里的蚂蚱,在车间里蹦跶好几圈,就想借点肉回去。 有郭大撇子做榜样,其他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她忙乱半天下班铃响起,只能一脸衰相的跟随工人离厂。 四合院中院。 “哟,当家的回来了。” “回来喽,来接着。” 吕嫂扭着胯迎接带肉归来的吕大哥,其余人眼睛往肉上一扫, 梅花肉,嘿,肥瘦参半,怎么做都好吃, 【吕家那不成气的都有梅花肉,那秦淮如怎么着都是五花肉了。】 贾张氏舔了舔嘴唇,更加期待了。 随着轧钢厂工人陆陆续续回来,中院的妇女基本都接到自家人,可她们不约而同的放下肉又出来围着贾张氏,就想看看秦淮如到底能带回来什么。 刘海中提了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进了中院,一看这架势就把包藏身后才打个招呼, “都等着呢?” “是啊,二大爷,您都带回来了?” “嗯。” 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引的贾张氏侧目,她可没工夫搭理刘海中。 第152章 四合院夜深人静时 刘海中一进后院就有几个妇女默默的退出中院群聊群,跟了过去。 贾张氏注意力都在垂花门处,随着傻柱提溜条前腿肉进中院她有些急了。 “傻柱,你见秦淮如没?哎哟,甭走呀,让婶子看看你发的肉。” “打住,贾家婶子,秦淮如有胳膊有腿,您找她可问不到我头上来,还有这肉我自己要包饺子,就不劳您费心了。” 傻柱大跨步躲开贾张氏,这老娘们摸上肉绝不会撒手,贾张氏扑了个空气的嗷嗷叫,可傻柱跑进后院她也不敢追了,她怕老聋子用拐棍抽。 刘光天也回来了,他提了两份肉,先把肉给许大茂直接就要走,许大茂忙不迭的叫住他,小声嘀咕道: “嘿光天,吃晚饭记得出来看戏。” “你又忙活啥了?” “我?嘿嘿小瞧哥哥了不是?今儿主角是傻柱。” “他啊?” 刘光天还以为许大茂也知道昨晚的事儿了,眉毛一挑就凑过来, “就是,他说相亲成了,中午搁那蹦跶呢,真够显摆的。” “哦我,这事儿啊,得,大茂哥我先回家了。” 刘光天兴致缺缺,下午这场戏无非是海子怒,淮如闹,这老套剧情忒没劲儿。 “嘿你小子,得我不耽误你吃饭了。” …… 贾张氏望眼欲穿,两条腿都站麻木了,身边等着看笑话的妇女们,都快没耐心陪她耗着了。 这时秦淮如似行尸走肉般进了垂花门,她看到水池旁的人,嘴角不由的抽搐下,低头就往家里走,可贾张氏哪管那么多,直接过去抢她手里的布袋子, “淮如,今儿发的肉呢?是不是五花肉拿出来看看诶。” “妈…” 秦淮如赶紧把手背在身后,贾张氏不依不饶的继续拉拽着, “快点着!” “妈,咱回去说。” “就在这说,我今儿可把话撂出去了,去年咱家发的五花肉,今年肯定也是,不会错的。” 棒梗听到肉就悄不丢的摸到秦淮如身后一把扯下袋子就跑, “谁?” “棒梗,好孙子哎,把袋子打开让奶奶看看。” 棒梗哈哈笑着,手往布袋里一伸,咦?空的? 他愣住了,可身后追赶的贾张氏刹不住闸直接给他顶了个跟头,那轻飘飘的布袋子掉在地上,吕嫂捡起来一看,噗嗤笑出声来, “哟,贾家婶子,您家这唱的是空城计?秦淮如怎么拿个空袋子孝顺您……” “空的?” “哎哟喂,吕家的没看错吧。” 几个妇女围观着空布袋子,纷纷落井下石,秦淮如羞愧难当直接跑回家,贾张氏面色铁青的抢过布袋怒道: “兴许发到我家厂里没肉了呢?你们就乐吧,都不怕那肥肉噎死你!” 贾张氏的话又让中院的气氛活泼起来,捧高踩低的乐趣就在这里,贾张氏越气,其他人的欢乐越多。 “哟,那咱们中院只有易大爷和贾家没发肉,这年可怎么过哎……” 吕嫂顺风输出,丝毫不考虑易、贾两家的面子,对面人多!贾张氏落荒而逃,一进家门就扬起了巴掌, “秦淮如,肉呢?你不会在外面养野汉子了吧?” “肉没了,我没有!” 贾张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厂里没发?” “发了,没我的。” “你的呢?” “我之前借的肉票买肉,您没吃?” “嘿那都多久的事儿了?” “保卫科让我还,不还就开除我。” “开除?” 贾张氏每次听到这个词都会震惊,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炕头, “…秦淮如,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干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我自问对的起自己良心。” “是,你对得起东旭吗?” 秦淮如不接话了,贾张氏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思索下说: “秦淮如你…” “找时间去上个环吧,还有…” “傻柱相亲成了,年后就结婚,呵呵,咱们家完了…彻底完了!” 【上环!傻柱要结婚了!】 贾张氏的话像两记重拳把她彻底打懵了,这段时间受的白眼和屈辱一瞬间涌上心头,让她浑身颤抖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 门口的棒梗一开始还畏畏缩缩的,可听到奶奶和妈妈的对话,他的情绪逐渐变的愤怒! 又是傻柱! 他一个傻子凭什么结婚?凭什么惹的奶奶生气妈妈悲伤,小爷一定要收拾他给家里出口气! 一定! 棒梗遛着墙根进屋,在贾张氏枕头底下摸了两毛钱又跑了出去。 奶奶真笨,每次吃完独食回来都把钱藏在枕头底下…… 双寡的沉默被秦淮如打破了,她红着眼珠子说道: “妈,为了咱这个家,我去上环,不过今天我一定得把傻柱相亲搅和黄了,您支持不支持我?” 贾张氏眼睛眨巴的飞快,随后叹口气, “哎,咱女人也就那么点办法,行吧,就今天这一次,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秦淮如点点头,贾张氏看着他小声的交待着什么,秦淮如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可慢慢的只剩下点头了。 易中海闹了一下午,可一大妈直接不扶他出去,这老登只能在家发脾气,晚饭时又不顾一大妈劝阻,喝了半斤酒后就闹着要睡觉。 一大妈无奈伺候他解个手就扶着上床躺着了,一大妈这才收拾屋子,换煤封炉子刷锅洗碗一套忙完,易中海那边已经鼾声大作,一大妈叹口气,把尿桶提到床边然后去后院找老聋子聊聊天。 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残废总是爱管闲事,发脾气还摔东西,得亏自己只给他个搪瓷缸子玩… 那玩意扛摔! 一地黄,坐门墩, 哭着喊着不要傻柱娶媳妇儿…… 老聋子一见一大妈赶紧分享傻柱相亲的喜讯,一大妈高兴不起来,两个妇女拉着手说着话,不知不觉天就黑透了。 “秀容,今晚在我这儿凑合下,明一大早再回去吧。” “得嘞,老太太又得麻烦您了。” “好说,秀容你跟杨瑞华说的上话吗?让她给柱子缝几床被。” “嗯。” 三大妈儿女双全,在四九城老人眼里是有福之人。 夜幕笼罩的四合院一片寂静,黑暗中秦淮如摸黑扯下了肚兜,裹上一套厚厚的棉袄出门了。 贾张氏翻了个身假装看不到。 第153章 这下彻底藏不住了! 秦淮如虽然谨慎,可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玩味的看着他,正是等着看戏的刘光天。 这下午海子出不来,秦淮如闹个大笑话都没法直接找傻柱麻烦,他只能赌这晚上有人铤而走险,他运气不错,等到了。 美人计? 仙人跳? 刘光天更更倾向于后者,思索下她决定帮秦淮如一把,反正坑谁不是坑呢? 他看着秦淮如推开傻柱家门后就冲了出去,右手轻轻的在她脖颈处一敲,秦淮如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刘光天扶着她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傻柱。 屮,这夯货正淌着哈喇子呢,看来正做着好梦呢。 “傻柱,兄弟也算给你圆梦了,不过不需要你感谢我。” 刘光天把秦淮如剥成小白羊后直接塞进傻柱被窝,又贴心的帮傻柱脱光光,临走前他又想起什么, “嘿,我怎么把他忘了?” 刘光天艺高人胆大,又溜到易中海家,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才发现只有海子一人, 【一大妈这都敢夜不归宿了?啧啧啧,海子你也成孤家寡人喽。】 他本想直接扛着易中海离开,可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就有些犯膈应,犹豫下就直接用被子把他裹起来扛在肩上,再次进入傻柱家时,做美梦的傻柱已经开始哼哼唧唧了,刘光天怕长针眼,直接把易中海横摆在床尾,左手拖着他脖颈,右手轻轻的按压着他的腰椎处,折腾了足足两分半,他才听到轻微的咔吧声。 “海子,你腰伤的太久了,这辈子没办法痊愈了,不过我好心给你复位了,咱俩两清了啊…” 刘光天帮几人掖好被角后悄然离开。 海子既然你那么想让傻柱和秦淮如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吧,这次你将是他俩爱情的第一见证人! 荣幸吧?开心吧? 刘光天回家就睡了,他压根不知道后续剧情有多精彩。 贾张氏本想抗到秦淮如回来,可她迷瞪着就睡着了,和她睡一张床的棒梗,听到贾张氏的呼噜声,冷笑着坐起身穿衣服, 【小爷买的二雷子总算能用上了,傻柱!等着受教育吧,我吓死你。】 “哥,你起床干嘛?外面冷。” 小当起身揉着眼睛问道,棒梗暗骂一声晦气,他现在戴罪之身实在不敢冒着风险搞事, “我尿一泡,你赶紧睡吧。” 棒梗装模作样挤了两滴就爬到炕上,沉沉入睡。 可坏就坏到这点。 棒梗心里不踏实起了个大早,这次他轻手轻脚的套上棉袄就钻出门。 嘿,天刚蒙蒙亮,整个院一片安静,他舔舔嘴唇露出个不符合年纪的冷笑,他溜到傻柱家门口点燃二雷子就顺着门缝往里一扔,扭头就跑回家,整个过程最多五秒钟。 “砰!” 棒梗背靠着门捂着嘴偷乐,这雷子可真响啊, “啪!” 这声惊雷般的巨响惊动了整个四合院,吕嫂第一个跑出门的,她左右看看院里也没人啊,诶? 那正屋门怎么没关严,还有缕缕青烟冒出来? 嗯? 硫磺味? 她耸耸鼻子。 坏了! 不会是炉膛炸了吧? “着火了!傻柱家着火了!” 吕嫂高八度的声音惊动了邻居,男人趿拉着鞋披件袄子就往外跑,开玩笑,这四合院是砖木结构,火势起来了谁都跑不了。 棒梗顺着门缝乐呵着,这炸了傻柱家让他神清气爽, “谁在门口呢?棒梗啊…” 贾张氏揉着眼睛张望着屋里, “诶?棒梗你妈呢?” 她眼睛陡的瞪圆,坏菜了,家里少个人! “不知道,估计倒尿桶去了。” “尿桶不在你脚边吗?哎哟,棒梗谁家着火了?” 贾张氏的声音都颤抖了,棒梗看外面人忙着浇水灭火正起劲呢,不耐烦的说: “奶奶是傻柱家,那傻子活该有这一劫!” “傻柱?” “嗯傻柱!” “完蛋喽!赔钱货你还睡呢,我袜子呢?” 正当贾张氏手忙脚乱时,赤膊的傻柱呆坐在床头,他整个脑袋都快疯了。 屋里一股子硫磺味。 炉子倒了,水撒了一地…… 尿桶也倒了,撒了一地黄水……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咽了口唾沫,看着被窝外露出的长头发,大脑像被电击一般失去了思考能力。 傻柱颤抖的揭开被子,只在梦中朦胧出现过的白花花一片,瞬间闪坏了他的眼睛,呃… “啊!” 傻柱尖叫时猛的一蹬腿,床尾又传来熟悉的声音,易中海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疑惑道, “秀容,这是几点了?” “咦?床榻了吗?怎么屋顶这么高?” 秦淮如也醒了,她发觉自己身无寸缕后就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努力的往被窝里缩。 “臭厨子!你许爷来救你了!没死就吱一声!” 门外的呼喊声吓的傻柱差点跳到房梁上! “许大茂?别!别…” 傻柱感觉天都要塌了,只能出声拒绝,完了,许大茂进来自己就死定了! “哐!” 许大茂一脚踹开门,拎着一盆凉水就往床上泼, “爷爷来了!” “呀!” “许大茂滚出去!” “秀容这是下雨了吗?” 两男一女三个声音同时传来让许大茂脑子也短路了,这…么…刺激吗? “躲开!不救人就别堵着门口!” 刘海中撞开许大茂直奔床头,不顾满面惊恐的傻柱直接掀开被子催促道, “快跑啊!你不要命了!” “呀!” 秦淮如手都不知道放哪儿了,犹豫一下还是挡住了脸,可刘海中已经把她全身看的清清楚楚, 真大啊! 不对! “许大茂,堵住门。” 刘海中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身后的热心邻居已经跟进了门,包括他掀被子用的是右手都看的真真切切! 完了! 吕大哥,张赶仨,刘光天,阎解放还有几个妇女都挤在屋里,手里的水盆显得格外可笑。 救火? 傻柱这是在泄火! “秀容,屋里怎么这么吵!你赶紧扶我起来,再不说话我生气了。” 易中海宿醉,反应慢了半拍,可这声音让在场人又陷入尴尬和混乱之中。 傻柱勾寡妇,这是想女人了。 寡妇暖被窝,那是为了吃嘴。 易中海这是干嘛? 监工? 督办? 老师? “哎?柱子,你怎么在我家?” 易中海终于回过神了,因为他左手摸到了一只肉乎乎的小脚,这手感不错… 他瞬间头皮发麻,自己一个残废怎么来到傻柱家的。 “爸,甭愣着了,傻柱家没着火,可你看地上有红色炮纸,这八成是偷人被报复了。” 大家随后都看到了红炮碎纸,许大茂嘴角抽搐道, “好家伙,这傻柱得偿所愿,真把秦寡妇睡了嘿。” 第154章 南锣鼓巷大丑闻 怎么办? 捂不捂的住? 刘海中陷入沉思。 随着时间流逝,邻居们都了解到了情况,从紧张变得越来越松弛甚至是玩味。 贾张氏颠颠的跑出门,可看到傻柱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就放慢了脚步, 【老贾,东旭,这事你们可甭怪我,我也管不住她,等她回来一定让她下跪给你们赔礼道歉。】 “傻柱家出什么事了?” 吕嫂听到有人问,正想把里面的丑事说出来,可扭头看到是贾张氏,笑容逐渐消失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贾婶,傻柱把你家秦淮如睡了,现在被人堵屋里了……” “啊?” 贾张氏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怎么办? 我该怎么给死去的儿子解释! 一群妇女叹口气,过去把她搀扶起来,这秦淮如找到下家了,跟着傻柱住大屋吃香喝辣。 以后这老寡妇真就是孤家寡人喽。 …… “报警吧,这事儿院里人都看到了,捂不住的,爸,您别犯糊涂,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 刘光天小声劝道,刘海中点点头, “解放,你爸还没到吗?” “我爸挤不进来。” “你去报街办顺便把你爸换进来,光福去派出所吧。” “好。” 两个半大小子这就冲了过去,易中海情急之下竟然自己坐了起来,两条软绵绵的腿扑腾着就下了床,歪歪扭扭走了两步,扑到刘海中身上, “老刘不能报警啊!” 好不容易挤进门的阎埠贵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老易你不是残废吗?怎么自己走过来了?难不成之前都是装的?” 刘海中顿时警醒,刚才还有人说易中海动不了,没准是有人栽赃陷害,可现在… 想起旧社会易中海就喜欢逛八大胡同的传闻和各种奇特的癖好,刘海中身子一震。 易中海藏的很深啊! “老易,你潜伏在我们院有什么目的?” “我装残废?潜伏?老刘,老阎你俩说什么呢?” 易中海腿部长期缺乏锻炼,刚才情急之下走了几步,可现在一紧张又坐倒在地,这落在别人眼里更加可疑了。 刚才还能走,阎埠贵质问一句又瘫了? 把我们当傻子玩?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能听我解释几句吗?” 傻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现在已经死局,他昨晚在梦里和大眼睛于莉嬉戏,这一睁眼怎么就变成了秦淮如? 前两年如果发生这事没准他真得偿所愿,可现在就像是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 苦求不得的黄花大闺女已经说好年后结婚,自己竟然搞寡妇? 还有更过分的! 易中海你什么身份?凭什么和我躺一张床上? “先别报警,我昨天跟于莉相亲了,我们说好年后结婚,能不能放过我,我不知道这秦淮如怎么来我家的,真的,求求两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条件随便你提,扫卫生,扫厕所,扫大街都行,我挨个给你们做饭赔礼道歉就行!饶我这一次吧!” 傻柱情真意切,直接在床上冲俩大爷跪下了。 “等等!” 阎埠贵走到跟前讶异道: “你跟谁相亲?” “三大爷,是…于莉…” “干勾于?咱们南边煤站边上住的那家人?” “嗯…三大爷,这解成不是…那个啥了嘛,我才托媒婆去问的。” “呵呵,我阎家真是没落了,谁都能上来踩两脚?行傻柱,这事儿咱完不了。” 胆小甚微的阎埠贵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露出的气势,吓得傻柱连连道歉。 刘光天侧目,他昨晚在空间打开了牛皮纸,里面就三张纸,一张是《昌吉钱庄》的股权证书,一张正阳门下三进院子的地契,还有一张泛黄的分家文书… 分家文书上是晋省太古县阎氏兄弟,兄叫阎福伦,弟名阎福贵,这名字有点意思啊。 刘海中还想拉着阎埠贵聊聊,意思让傻柱赔偿点,堵住大家的嘴,可阎埠贵铁了心要报官,给钱都不行。 秦淮如情况特殊,出不了被窝,又羞又臊的只能被动等待结果,她明白今儿就算傻柱娶了她,这以后的名声也臭的跟厕所里的蛆差不多了。 这在大家麻爪的时候,贾张氏冲进屋里,刚想张嘴,刘光天利索的两巴掌加一脚又给她踹了出去。 老聋子也在一大妈的搀扶下快速赶到现场,可刘光天直接关上了屋门,并叮嘱屋里几人都别乱动,这是保护现场。 王主任和公安同志前后脚到了,拉着几个邻居一问经过,果然是寡妇偷人。 王主任震怒,直接让干事进去抓人,套牌子游街! 公安同志敲开门,刘海中迎过来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老公安听完连笔录都省了,现场保护的太好了,人是被堵在床上的,地上的炮纸也保存完整。 那就是院内光棍和寡妇私通,嗯,还混进来个莫名其妙的老残废。 王主任压着火称赞了刘海中等人,又指挥干事去抓人,可公安同志一句话让她无奈的暂停一下, “王主任,这三人没有道德,但我们不能没有底线,让他们穿上衣服吧,这对男女扰乱社会风气,我们得带回去审审的,审完给你们送过来。” “真是便宜他们了。” 这95号院是真不能要了,自己也赶紧托关系调走吧,再待下去怕是断了晋升的路。 公安押着傻柱,秦淮如和易中海离开四合院,出门正好碰到于莉一家和面色铁青的老聋子,刘媒婆。 于父忍不住去问公安, “这何雨柱是怎么了?” “甭打听,这三个人是筒尖犯,让开。” “哼!这就是你们说的老实人,于莉咱们走!” “你们记住了,以后咱家人走到南锣鼓巷都得绕过去,这破地方永远不要来了。” 于家人走的斩钉截铁,于莉泪眼朦胧的回头看向傻柱,后者迎着她的目光小声的说了句, “对不起…” 于莉只还给他一个失望透顶的眼神。 第155章 三人都判了 王主任是铁了心要让易中海三人出丑,就让公安同志直接押着三人顺着大路走,自己跟在后面还不忘给围观的群众说明情况。 破罐子破摔不过如此。 嚯! 隔壁院的张大爷猛的一拍手, “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说来听听?” 好奇的街坊围了上来,张大爷咧咧嘴,旁边就有人把烟递来了,吊足了人们的胃口。 张大爷等点着烟以后才轻笑着说道, “这95号院出事的三个男人就是秋天去澡堂那三个……” “嚯!还真是诶。” “你瞧,澡堂丢人过后这仨人性格大变,嘟噜哨儿偷看妇女上厕所还抢劫,被人打傻了没错吧?” “没错!” “一地黄下半身瘫了,前俩月戴个那大护腰,走路康康康的,现在彻底玩完了对吧?” “是啊!” “黄一身变化最大,好好一厨师,偷东西被后厨调到保洁队捅下水道去了,这段时间挺老实的,谁能想到跟那寡妇搞一块去了,这下工作没准都得丢……” “是啊!哎哟,我才想起一件事。” 旁边有个轧钢厂钳工车间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那秦淮如和郭大撇子也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街坊们又是一阵感叹声,随着几人的队伍走到交道口派出所,整个路线都有人在讨论三人共寝一张床的奇闻,越传越邪乎…… 有说傻柱被做局了,有说易中海心理变态花钱撺掇傻柱和秦淮如。 但有一种说法可信度颇高,就是三角恋,两个男人用钱养着秦淮如,结果赶上俩人都有需求的时候就… 只能说,人们的臆想都源自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派出所那边调查结果出的很快,铁证如山,人证十几人都摆在脸前,傻柱死不承认,挨了两顿打,认命了。 他梦里发生的事情太真实,那通透的战栗感现在还有余味… 秦淮如开始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看没人信又说自己是去傻柱家借粮的,左一个理由,右一个借口,就是否认和傻柱行苟且之事。 公安直接把她送到医院,找个妇科大夫检查,结论为一天内有数次生活痕迹! 这结果让陪同的中年公安羡慕不已,傻柱年轻火力就是壮。 易中海跳的最欢,一直强调自己是个残疾,压根无法自行走到傻柱家,一定有人栽赃陷害! 公安反问他是谁?或者怀疑谁? 易中海认为是刘光天,因为院里只有他有这力气扛自己过去。 公安:证据呢? 海子:我只是怀疑! “动机呢?” “……” “行了,签字吧。” …… 公安最后一个疑问就是放炮仗提醒院里邻居的热心群众是谁? 结果跑到供销社一调查,嚯,住帽儿胡同,锅盖头,十岁左右。 售货员记得很清楚,二毛钱一根的二雷子卖的不多,昨天只卖出去一根,还是个孩子买的,所以印象深刻,包括衣着打扮都说的清清楚楚。 公安一调查这不就是秦淮如儿子贾梗吗? 好家伙,大义灭亲? 南锣鼓巷好少年之我亲自举报了失足的母亲? 公安去四合院带走了棒梗,贾张氏死活不让,这祸不及家人,秦淮如自己造的孽抓孩子干嘛? 公安只说了一句,炮仗是贾梗丢傻柱家的,贾张氏失魂落魄的松开手,报应。 一大妈又搀扶着老聋子出去了,可这次再没人管她的闲事了,杨厂长一听是生活作风问题,连面都没跟老聋子见。 派出所所长亲自督办,案子结的很快,傻柱和秦淮如俩人没有结婚证,直接按扰乱社会风气的流氓罪结案,傻柱判了三年,轧钢厂除名,人去东北农场劳改。 秦淮如因为有三个孩子,判了两年半,轧钢厂除名,她直接被关押在京郊采石场劳改。 易中海扰乱社会风气和私闯民宅,判半年,在家执行,活动范围就在中院,群众监督,联络员负责。 贾梗损害他人财物,且无力偿还,因其未成年的身份被送到工读学校,达到初中毕业水平才能回归家庭生活。 棒梗这才知道自己这一炮炸出多大代价。 可街办没有忘了他们,直接游街三天。 好家伙,这可是我国传统节日春节前夕,工人都在家休假,那挂着牌子的傻柱一露头就被小孩扔的石子砸破了鼻子,那鼻血哗哗的流,秦淮如披头散发挂着流氓罪的纸牌和一双破鞋,整个人全程都低着头,路上不少男人都盯着她身上看,别说,还真有料,怪不得能勾引到人呢。 易中海的腿又没知觉了,直接戴报纸帽子跪在板车上被拉着游街。 好家伙,连续三天交道口人声鼎沸,甚至住天坛的人都跑来看热闹。 第一个被动受害人是何雨水,小公安把她踹了,这姑娘一狠心直接去保城找何大清去了。 贾张氏之前天天把赔钱货挂嘴边,可现在只能带着俩孙女苦熬了。 …… 大年三十晚上。 四合院前后院一片祥和宁静,刘海中特意开了一瓶汾酒,俗话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白菜猪肉大葱馅的饺子,韭菜牛肉馅的饺子摆了整整四盘,刘光福不住的咽口水。 都不知怎么下筷子。 “来,都端上,那个…” 刘海中琢磨下坚定的说: “就祝咱们家日子越过越好吧!” “干杯。” …… 老聋子和一大妈两人围着炉子下了锅白菜肉饺子,这肉还是傻柱拿回来那一块。 “秀容啊,街办每个月还还给我五块钱生活费,那粮咱俩吃确实少了点,你还得想想办法啊。” 一大妈给老聋子碗里盛饺子,闻言轻轻的点点头,易中海还没回来,这两个老女人只能互相取暖。 “秀容啊,你觉得我拿这两间半屋子跟刘家老二谈谈,让他帮衬咱俩过日子行吗?” “那小子笑里藏刀,太太我怕您拿不住啊。” “那还有什么办法?小易就这么跟你耗着,那咱们没辙啊?” “我去街办打听了,他这情况没法离婚,我今天走了没准他就死家里了。” “我听说他腿不是能走能站吗?这小易一句实话都没有。” “……” 一大妈吃着饺子那眼泪就出来了,越吃嘴里越咸,越苦涩。 第156章 易中海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年初三,刘光天一大早拜访了吕国齐,李大力和李怀德,刚进四合院就听到中院闹哄哄的。 “三大爷,这么大动静您不去看看?” “得了,甭消遣我了,那何大清回来了,就那混不吝的劲头我去了没用。” “嘿,你这是玩忽职守啊。” “刘光天!” 阎埠贵板着脸突然释怀的笑了下, “你说的对,走,咱俩过去看看。” “这就对了,这易中海回来还得你监督呢,他都不能出这个院子。” “别,那是不能出中院,差别大着呢。” 刘光天注意到阎埠贵特别喜欢抠字眼子,严谨的不像个普通小学教员。 【阎福贵,我就等你自己露出马脚来。】 这一进中院,刘海中正和一个壮硕的中年人撕拽着,何雨水一脸恨意的站在旁边。 “老刘,没这么欺负人的吧?撒手他不在我也把他家拆了!” “你拆他家屋子干嘛?老易人在派出所,你去找他不就得了,或者等两天,初六他就回来了。” “初六?哼!” 何大清扭头,刘光天看到那两个大眼袋子就想乐,何雨水看到他眼睛一亮又迅速黯淡下来。 “哦,你儿子这么大了?” 何大清主动换话题就是准备息事宁人了,刘海中主动邀请他去后院坐坐,何大清还饿着肚子点头应下,走之前想起女儿就交待道, “那个雨水啊,你以后就当没那个大哥,你把我寄给你的钱拿出来用吧,别委屈自己,找姑爷的事儿也甭急,我明天拜访下师兄弟,保准给你挑个合适的。” “爸等下,您什么时候给我寄钱了?” “嗯?你哥这混蛋,他把钱没下了没给你?我寄了小十年了。” “没有啊!爸,我哥最穷的时候都带着我捡破烂了…” “易中海,我屮你姥姥,这是人能干出的事?” 何大清很快反应过来了,又挣扎着扑向东厢房,刘光天一把抓住他,何大清颠锅几十年的手竟然挣不开,不信邪的又甩了几下才愕然停住。 “何叔,凡事咱要讲个证据,您说寄钱回来就寄了?没准是你记错了吧?” 刘光天的话听起来像质疑,实际是想把易中海贪墨何家兄妹生活费的事儿做实。 “我怎么会记错?好好好,要证据是吧,那个…!” “收假了我就去邮局,我就不信还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去邮局甭忘了带户口本。” “我…这小子说话真气人,行,我知道了。” 何大清脑子比傻柱灵多了,不由高看刘光天一眼, “我没记错你跟我家雨水一年的吧?” “打住!何叔,我这还有事儿,您忙着。” 刘光天果然拒绝跑路。 何雨水瘪嘴生闷气,我是什么妖怪吗?至于这么怕吗? 刘海中则憨乎乎的打量着何雨水,前后遗憾的摇摇头,太瘦了,以后没办法给刘家开枝散叶。 何大清无奈只能暂住在正屋,何雨水收拾屋子也搬了回来,给中院添了点人气,贾家现在灯都不开了,贾张氏看人时都斜着看,这让水池旁聊天的妇女比之前都少了许多。 何大清牵挂保城的白寡妇,收假第一天就赶到邮局查询,看到一排易中海签字时果断报警,这也是他在刘家吃饭时刘光天教的。 易中海现在残废,这钱不走公家怕要不出来。 得! 易中海好不容易熬的快回家又被提审,一听是何大清要给儿女的生活费,他光棍的认下了,没办法,这又是一个证据确凿。 派出所很人性化,直接判了还一罚一,多余部分就算给何雨水的补偿。 易中海心里盘算半天,自己的养老钱还能剩个三千出头,咬咬牙认了,他现在就想回家。 易中海现在名声比旱厕里的石头还臭,公安送他回院的路上都有人撵着扔石头砸,这老登一路忍耐直到回家后才爆发出来。 “秀容,家里钱还有多少?你整理下都取回来放家里。” “放家里?银行不安全点?” “哼,钱在银行公家可以查到,放家里以后再有别的事我就不认了,就这点底子咱家人吃喝都不一定能撑过十年!” 一大妈当家自然知道易中海账算的没错,可这种坐吃山空的无助感更让她害怕,突然她的喉头发紧,胸口发闷, “老易…快喊人,我好难受…” “秀容?你怎么了?” “哎哟,来人呐,快来人呐!” 一大妈靠着柜子坐着,大口的喘着气,这时有邻居听到了也不进来,张赶仨跑后院叫来了刘海中父子, “快,送医院!” 刘光天眉头一挑,一大妈这是心理压力太大,心脏承受不了。 一群邻居这才手忙脚乱的把一大妈扶上板车向医院赶去。 “秀容,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人都离开后,易中海扶着椅子背慢慢的站了起来,面色阴沉的在屋里转圈圈,人还是要自己掌握命运。 他没想到自家屋门被人推开了, “谁?” “嗬,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易中海,你今儿没个说法可糊弄不过去。” “张翠花你甭添乱了,赶紧回你家去!我现在什么身份你还敢来找我?” “我不怕,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易中海,你媳妇儿刚嘴唇都发紫了,没准就不行了,以后你日子怎么过?” “不行再说不行的话,这跟你没关系,赶紧走!” “这样吧,咱们两家搭伙过日子怎么样?起码我也能烧刷洗,咱这不两全其美?” “你家?你想什么美事儿呢!不可能。” “话甭说那么死,易中海,你够对不起老贾还有东旭的,我这是给你机会还良心债,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 “你敢说没撺掇秦淮如去拆傻柱相亲的事儿?” “或者说,你就没对我家儿媳妇有过什么想法?” 易中海还在沉默,贾张氏冷笑着抛出个炸弹, “易中海,你敢说那棒梗不是你的种?” “我的?” “你开什么玩笑?” 贾张氏愈发不屑, “我告你易中海,这事我已经怀疑了七八年了,要没点把握敢来找你?” “这……” 第157章 棒梗身世,够吃一辈子 “张翠花,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 贾张氏尖锐的叫着,不顾易中海便秘的脸色怒声道: “东旭跟他爹一样身子骨弱,你跟老贾喝酒找机会占我便宜,后来东旭结婚了你总拉着他喝酒,而且还叫着秦淮如我能不知道?” “你真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之前你有钱又是高级工,有些腌臜事我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都是为了生活,那现在我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配合你打马虎眼?” “我…我…” 易中海避开贾张氏的眼睛,心虚的说: “贾家嫂子,棒梗真是我的种?你没骗我?” “易中海,这玩意儿我能开玩笑?不过我可告诉你,棒梗这辈子只能姓贾,你甭起歪心思!否则我就拖着你一起死。” “嫂子不至于…” “我脑子有点乱……”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易中海扶着额头坐到床帮子上,贾张氏冷哼一声去厨屋把剩下的粮打包带回贾家。 搭伙只是借口,贾家无收入总得有个吃饭的地方,回家开火烧锅熬糊糊,咕咚咕咚的气泡冒起来,小当和槐花怯生生的躲在门后吸鼻子, “赔钱玩意儿!” 贾张氏暗骂一声盖上了锅盖。 一大妈是气火攻心急性病,六院安排她住院保守治疗,易中海没了工作一大妈就不算职工家属只能交六十元全费治疗。 刘海中等人出门太急都没带多少钱,商量着凑凑也没人接话。 刘光天直接帮着垫付,并让收费窗口给他开齐了收费票据,他可不怕易中海赖账。 …… 春节后收假,刘光天的工作就忙了起来,轧钢厂和龙钢的业务繁忙,他一直在这条线上跑。 就这么说吧,空间山坡里连大红枣都有了,瀑布水潭里竟然孕育出金背大鲤鱼。 他每次返程时都会主动进山打猎,大花猫守车。 碰到动物就猎,碰不到就从空间取一只出来,保证不空军。 这次数多了,轧钢厂不少人都知道运输科有个会打猎能搞到肉食和野生水果的能人,总有人私下去打听,谁家有个产妇或者小孩缺营养的都托关系找他。 现在不能明目张胆的做买卖,又碍不住人情让刘光天不胜其烦,最终把烦恼丢给了李大力,每次回来都在保卫一科留一半,有什么需求直接找李大力谈。 不谈钱,只说人情往复。 这下可是轻松一截子。 大花猫每次回保卫一科值班时身边都围着梁瑞吴帅。这小子性格豪爽,懂得跟身边人分享。 李怀德在刘光天泉水滋养下脸色越来越好,之前的尿频尿急尿不尽都得到有效缓解,他现在私人的事儿都不找秘书了,直接给运输科打电话找小刘。 吕国齐一次两次还好说,次数多了就酸溜溜的说,李主任,不行你把刘光天调后勤去吧? 李怀德笑骂他无赖。 他不是不想,是刘光天死活不来,还说: “我关注的不只是沿途的风景…” 。。。。。。 1964年春,二大妈组织几名妇女去医院接回了一大妈。易家已经名存实亡,白天都是贾张氏进进出出,俩孩子也在易家堂屋的小床住下了。 一大妈推开门,看着熟悉又显得陌生的家,小当唰的从她掖下钻出门外,吓得她一哆嗦, “老易?这贾家的怎么在咱家?” 容貌憔悴,胡子拉碴的易中海不满的责备道, “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说病就在医院躺了几个月,有没有想过我吃什么喝什么?” “这贾家嫂子也是帮忙,主动提出搭伙吃饭,小当槐花在咱们家是防止我出事了没人知道。” “那我现在回来了,她们能回家了吗?” 一大妈看着凌乱不堪的屋里,床尾处的尿桶发出发酵的骚味儿,明显几天都没人倒了。 “你病了人家义务来帮忙,你这回来就撵人家走,这不是卸磨杀驴吗?这话我说不出口。” “你说不出口,这样吧老易,我这身子得静养,我去后院了,不图别的就图个清静。” 易中海沉默了,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工读学校的棒梗,那可是自己的儿子! 一大妈看他不说话,黑着脸去扒拉柜子,易中海着急道, “你开柜子干嘛?” “我拿钱啊,我住院的钱还是刘家小子给我垫的,怎么着?我就一直该人家的?” “他又不缺钱…” “他不缺我可不能不还,做人没这样的。” 一大妈取出衣服夹层里的钱包,翻开后脸色一变,她不信邪的把门锁好,仔细的数着手里的钱。 “秀容,你缺多少拿多少,数钱干嘛?” “老易,我取了三千二百六十元回家的,这才两个多月怎么少了五百多?” “那我就不吃了喝了,吃药也得花钱啊!” 易中海不以为然,没办法,贾张氏胃口太大了,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好翻脸。 “现在一共两千七百四,那咱俩还养老吗?” “这…” “易中海,离婚吧……” 一大妈不再留恋,起身去后院给二大妈还了六十块钱,又拜托她陪自己去街办找王主任。 “离婚?哎哟,您都大年纪了?这日子凑合着过呗,而且你俩身子都不好…” 王主任还是劝和不劝分,可一大妈把易中海和贾家搭伙吃饭,小孩更是趁自己住院这段时间直接搬到家里住时就不劝了。 这年月邻居很重要,人丁稀少的家庭很多事都需要邻居出面张罗帮忙,可易中海这不找两个大爷,单单挑个贾张氏来照顾生活起居,这帽子不是傻,就是单纯的坏! 易中海那么大年纪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还主动跟寡妇搭伙? 王主任耐下性子找二大妈咨询情况。 “王主任,中院事儿我们掺和不进去,我家老刘主动上门问过几次,都被易中海直接呛回去了。” “顽固不化的人,行了,你们先回去,我今明两天带妇女办的工作人员过去了解情况,实在过不下去就离,不过你得想好后面的路怎么走。” “我准备和富老太太搭伙。” “行吧,这都随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第158章 易中海终离婚 “那个离婚时,我是不是可以分走一半财产?” “这个问题我没办给你一个准确答复,你家情况特殊,易中海毕竟算残疾人,如果你能放弃房子,那我可以保证你分到至少一半的钱。” “我不要房子…” “那是后话了,等我过去了解情况再说吧。” 次日早晨,沉寂两月的四合院又来一大新闻,易中海离婚了? 还是一大妈主动提出的。 王主任带来的妇女工作者很负责,进屋就开始收集证据, 锅碗瓢勺谁洗的? 贾张氏! 屋里这小床谁睡的? 贾当,贾槐花。 贾张氏有没有在这留宿? 易中海两只手都摇出了残影,坚决否认! 屋里那股味道熏得王主任心情烦躁, “行了,易中海,你瞧瞧这日子让你过成什么样了?这半年时间还想不明白道理吗?” “你瞧瞧后院刘海中,你八级工的时候人家是普通七级工,之前你总宣传人家不懂得团结身边工人同志,爱摆架子,可现在证明问题出在你身上!” “刘光天先进个人,区上的工人先锋,你呀,就是嫉妒,咱们言归正传,吕秀荣已经来找我几次谈和你离婚的事儿,前面我都压着,可这次不行了。” “你把家底子掏给贾家是你的选择,可是家庭财产是属于你们两人的……” “王主任,我反对,家里钱都是我挣的!” “你反对?” 妇女班干事直接怼了过去, “这是法律,你说清楚要反对什么?反对国?反对党?反对人民?” “看来你确实需要教育!” 三顶帽子扣的易中海安静的像只鹌鹑,毁灭吧,离就离了吧。 看易中海老实了,王主任鼓励的看着一大妈说: “新时代了,妇女也能撑起半边天,你选择和富老太太互帮互助我很欣慰,这也是解决了五保户养老难的问题,行了,办手续吧。” 一大妈放弃了房产和屋内所有家具,只带走自己的衣服被褥,现金一共两千七百元,她提出要两千,易中海立马反对。 “老易,家里可不止这些钱…” 易中海瞳孔猛缩,随即摆摆手, “两千给你,拿走吧。” 王主任也不意外,都是旧社会过来的人,很多家都有藏的黄白货傍身,既然两人都没挑明,那她也乐得装糊涂,可这话被门口的贾张氏听到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兴奋之余甚至都没注意到一大妈眼底那股得意。 日子恢复正常,一大妈除了明天早上买菜之外基本就不离开后院,中院东西厢房和正屋就成了贾家两个女孩的游乐场,贾张氏时不时安排两个屁都不懂的孩子去搬个板凳,带个暖瓶什么的,中院邻居都选择冷眼旁观。 这俩孩子被贾张氏带歪了,有个这小偷小摸的习惯长大也落不得好。 可刘海中知情后直接去街办找人对傻柱家剩余物品做了统计后,在门上加锁贴封条。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贾张氏躲在屋内狠狠的骂着。 1964年的夏天雨水充沛,算不上太过炎热。 后院许家也终于因为不孕爆发了争吵,许大茂第一次动手打了娄晓娥,后者直接挠他个满脸花还摸出剪刀防卫。 得亏刘光天休假,这才避免矛盾加深,许大茂索性拉着他出门喝点,两人找了家国营餐馆,刚碰了一杯许大茂就开始倒苦水, “光天兄弟,这媳妇儿没法要了,你瞧瞧她把我脸挠的?我这出门怎么见人?” “大茂哥…有些话我这做弟弟的不知怎么开口…” “没事,敞开说就是了,咱俩又不是外人。” “那个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句话听过吧?这俩人要孩子也是一样的,我建议你去做个检查看看…” “别闹了,喝酒。” 许大茂眼神飘忽,举起酒杯岔开话题。 刘光天深知话说三遍淡如水,也就不劝了,这家菜味道不错,多吃点不好吗? 他刚完成神都钢厂的运输任务,空间内连绵不断的石头山间穿插着一道雄伟的土塬,那肥沃的土壤增添了更多种植可能性,有这功夫安抚许大茂,不如等到点去空间探索呢。 至于拆散两人婚姻,自己去捅娄子? 这事情随缘吧,他脑袋圆,娄晓娥脸圆,他担心二圆合一圆直接生个蛋出来。 最重要还是做邻居久了,清楚娄晓娥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不符合这个年代的文青思想,单纯,冲动,耳根子软。 这才多久时间就开始去老聋子家消磨闲暇时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婚姻不幸的妇女能给她灌输什么正面思想? 况且老聋子最烦的就是口花花的许大茂,期间没说些挑拨离间的话,比如许大茂出任务回来多检查下贴身衣物…… 娄晓娥很听话,许大茂每次回来就抢着要帮着他洗衣服,可每次把衣服堆盆里用水泡着就没下文了。 奇怪的举动和过多的猜忌,自然引起许大茂的不满,俩人的矛盾就是从这开始的,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绊绊还算正常。 一大妈有心添油加醋一包装,嚯! 院里人眼里的许大茂成了个负心人,家里不疼娄晓娥,借着出差在乡下调戏人家小寡妇,欺负村丫头… 许大茂苦不堪言,这话他没办法反驳,他乡下真有相好的。 这一来一回,两口子感情就有了裂痕。 许大茂越喝话越多,刘光天放下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 一直耗到太阳西斜,刘光天才扶着许大茂不情不愿的往家走, “光天兄弟,要不上孩子不就是女人的事儿吗?你…呃…没听过老话?那不下蛋的母鸡…” “嗨,那医院不都有那什么体检吗?生不出孩子检查下不就知道了。” “查谁?” “我不查,娄晓娥也不许查…” 许大茂摇头拒绝, “她查了有问题,那也是我媳妇儿,她查了没问题,呃…” 许大茂作势要吐,刘光天扶他到路边, 哕…呕… 许大茂把中午吃的吐个干净,这才苦涩的说: “她没问题,那不就是我有问题?那我以后还怎么活人?” 第159章 择偶难 【许大茂活的通透,那以后也不用再提这话题了!注定开不出花的婚姻一开始就是悲剧。】 “回去吧,给嫂子说两句好话,晚上睡床上多舒服。” “姥姥,我就喜欢睡地上,自在,自由懂吗?” “行,你愿意睡房顶我都能给你扔上去。” “真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 “算了,院里没傻柱真是没劲啊,他是送到哪儿劳改了?” “黑省虎林西农场,你想他可以写信。” “写信…算了吧,让人知道我给劳改犯写信不跌份吗?我还是要积极向上的。” 刘光天知道他娶了娄晓娥已经断了继续向上的路,可这话自己怎么提呢? 直接说得罪人啊。 “大茂哥,没事也去你丈人家转转,你这姑爷做的不称职啊。” “我?我不去!谁愿意去谁去,玛德,我去了连杯茶水都喝不上,姥姥,那一个二个的眼都长到天上去了!我不受那气!” 得,这积怨已深,双方都不满意对方,一个总想摆架子,一个热脸贴冷屁股次数多了也烦了。 总之一句话,双方都没能满足对方的需求,娄家并没有因为许大茂的成份变的更好,许大茂抱大腿当官发财的梦想也没实现。 真够麻烦的,我结婚该找个什么样的? 何雨水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秦京茹,算了,素未谋面,秦淮如都锒铛入狱了这秦京茹八成不会再来四九城了。 冉秋叶?大自己四岁,啃不动。 于海棠?嚯,这要是在一起了她能把南锣鼓巷捅个窟窿出来!那可是个思想坚定的战士!自己可没兴趣摆个雷在身边。 结束,四合院压根没有合适的,孤独终老又不合适? 算了,自己才18,不着急。 许大茂一进帽儿胡同就主动放开刘光天的手,他犹豫的开口道, “光天,你也知道哥哥性子急,刚才有些话没过脑子就说了,你…” “啊?我想事儿呢,你刚说什么了?” 许大茂苦笑道, “行,没听到就行。” 两人路过中院,东厢房一股子尿骚味飘了过来。 “真特码倒霉,这易中海躺尿池子里睡呢?” 许大茂酒都被熏醒了,西厢房大门紧闭,小当和槐花蹲在东耳房门口和泥巴,刘光天多看了一眼,那小当穿的衣服后面都返盐了,脖颈黑黢黢的像敷了层火山泥。 造孽啊。 …… 初秋蝉鸣都多了几分无精打采,刘光天结束任务返程回到轧钢厂。 吕国齐提着水桶就过来了, “洗把脸?瞧你灰头土脸的样子!回来又没歇?” “没,这不抢个时间回来能多歇半天。” “就你会算计,也不怕累,快点洗,洗完去趟房管科。” “房管科?” “嗯,你房子下来了,就你们院那跨院,之前是个花园,面积倒是不小。” “一间囫囵屋子都没有,费那劲干嘛?” “师傅!” 刘光天表情严肃,吕国齐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道, “得得得,借钱是吧?借多少?” “借钱?也行,我本来琢磨着让您帮我找几个匠人收拾下院子呢。” “嗨,钱那玩意儿咱也不稀罕,收拾干净赶紧把手续办了,甭拖,轧钢厂有心眼多的人,别让人钻空子把屋子占了。” “谁这样搞不是结仇吗?咱们厂又不是没房子,况且不是还要建几栋筒子楼。” “嗯,筒子楼年底就有房了。” “师傅,您可千万甭分筒子楼啊,那憋屈的跟鸽子笼似的。” “嗨,我才懒得折腾,你赶紧去领钥匙吧。” 刘光天现在可是李怀德眼前的工人,虽然明面上两人没关系,可行政楼这帮人一个个精的跟猴似的,他到房管科填了两张表,十分钟不到东跨院钥匙都到手了,刘光天客气的给办公桌放了两包烟,还贴心的给发钥匙的大姐放了六块奶糖。 “小刘,我送你下。” 罗大姐热情的陪他出门,俩人走到门口时才小声提醒道, “小刘,得罪人了?” “哟,罗姐谢您提醒,我这在厂里时间少,都没时间接触谁啊。” “生产计划科的小苏刚才来打听这房子,是大姐我硬压着没理他,你瞧瞧。” “小苏?苏汉伟?” “行,我就送到这儿,你赶紧回去歇着,瞧你这身土,刚回厂是吧?” “哎,我这就回去收拾。” 刘光天走了几步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直接拐上楼去找李怀德了,他想打听下苏汉伟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咚咚咚……” “进!” “李主任忙呢?” “哟,小刘,你不是明天中午回来吗?” “嗨,这不是拉着厂里急需的材料,不愿意在外面多待一夜,这提前回来就能让厂里早一天开工嘛。” “觉悟!这就是觉悟!坐吧。” 李怀德抛来根烟, “脸色这么差,遇上事了?” “嘿我能有什么事,刚领到钥匙不得来感谢您一下。” “哦,房子的事办妥了?我没记错是个破落院吧,你等下。” 李怀德找出一张条子,唰唰唰签了名字,斟酌一下后又盖上了私章, “光天啊,那屋子需要的材料不少,咱们三号库有批报废材料,你自己按量报备,记住,一定要按量哦。” “嗯。” 刘光天接过纸条一看,嚯,是张后勤提料单,物品和数量都是空白的,但李怀德的签名和私章是那么刺眼。 这种大方真的超越了时代的桎梏,怨不得你发财呢,这等于主动给刘光天留了手把柄。 “哎哟,李主任,这人情太大还不起啊。” “讲什么人情,这就是些废料,你小子就会给我戴高帽子。” 刘光天把提料单贴身放好,装出一副憨厚的模样问道, “李主任,那计划科的苏汉伟什么来路啊?” “谁?苏汉伟?咦…跟老杨侄子走的挺近,别的我也不知道了,你问这个干嘛?” “哦,我听说他对我那套房子也挺感兴趣的,好奇问下。” “嘿你小子!房子到手了别给我找事啊,你那级别可分不到这么大面积!” “嗨,谁有两间屋子我立马跟他换。”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下周我要回家一趟,有益气补血的东西给我备点。” 李怀德说话间端起了杯子,刘光天应下后就离开了。 第160章 东跨院到手 国人对房子的执念是藏在骨子里的。 这一下午刘光天都缩在办公室里画跨院平面图,吕国齐乐呵呵的端着茶缸子在旁看着,半小时后失望的离开, “浪费老子钢笔水,拿张破纸搁那画半天,呸!” “画的还没我脚指头漂亮!什么玩意!” 常姐咯咯咯的笑着,老范不信邪也凑过去看,半分钟后也骂骂咧咧的离开,打乒乓球去了。 “人像个蛋,画的连蛋都不如。” 刘光天惆怅的看着画的五马六道的纸,自己真没有美术天分啊。 下班后刘光天把钥匙在刘海中眼前晃了晃,老登眨巴着眼睛愣住了,身后的戴海洋赶紧提醒道: “师傅,光天这是分房了啊,您还愣着干嘛?该给儿子花钱喽。” “是啊师傅,这收拾房子一定得让我们哥几个出把力,要不就是把我们当外人。”,厂里刚分给刘海中的新徒弟蓝建新着急表现自己。 刘光天好奇的看着这张陌生稚嫩的脸,体型消瘦,黑色胶框眼镜后有一双真诚的双眸。 “海洋哥这是?” “嘿,师傅的关门弟子,蓝建新,你俩年纪差不多,以后有事互相帮衬着,还有啊,这可是中专生。” 【蓝建新?嚯,螺纹钢厂的蓝厂长?这原剧里可被便宜老子坑惨了。】 “蓝哥你好,刘光天。” “蓝建新,看模样咱俩差不多大吧?” “我十八。” “得,兄弟,以后有事你支应声就行。” “咳咳,你们年轻人以后有机会聊,走吧。” 刘海中的步伐也轻快不少,老家伙嘴上不说,心里急切着呢,几个徒弟对视一眼,默契的跟了过去。 看房子,自己找点活干呗,自己师傅眼瞅奔着车间副主任去了,这腿可得抱紧啊。 四合院,受阎解成病情拖累,阎埠贵本身就干巴瘦的身材已经退化成了麻杆,脸上的皱纹如雕刻般深邃,五十不到的年纪你说他六十多都有人信。 “老刘,带这么多人干啥?” “哦,老阎啊,光天房子下来了,徒弟们来认个门。” “哦。”,阎埠贵无精打采的附和着,看着几人进中院,他琢磨下也跟了上去。 因为易中海的原因,院里人对他这个所谓的三大爷少了几分尊重,现在守门连根葱都薅不到,有热闹凑凑就当换个心情了。 看几人进中院直接往东拐,阎埠贵疲惫的心猛的一揪, 【嚯,这不会是冲着易中海去的吧。】 可刘光天步子未停,直接走进东耳房旁的夹道,尽头处一扇斑驳的木门,他呼口气扭开了锁头, 阎埠贵本还有些失望的心瞬间又被提起来了,不会吧? 刘光天这小子分的是东跨院? 虽然那地方现在花园,假山,庭院啥都不剩了,可那面积大啊,中前院加起来都差了三米的径深。 【老刘家掏上了!不过这院子之前不是街办的吗?】 阎埠贵嫉妒之火熊熊燃烧,易中海能力强,压自家一头他能忍,反正易家无后,几十年后阎家还在,易家早没影了。 可刘家凭什么? 两家各有三个儿子,可以对标一下, 阎解成痴傻对失踪的刘光齐,自家起码人还在,险胜。 学习成绩年级前十,班级体育委员阎解旷,对上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刘光福,完胜! 可阎解放怎么跟刘光天比? 阎埠贵陷入深深的焦虑, “三大爷这什么动静?” 吕嫂好奇的凑了过来打断他的思考,阎埠贵像失了魂似的喃喃道, “解放怎么跟刘光天比?” “你家解放?” 吕嫂嫌弃的撇撇嘴,可看到阎埠贵愁苦的脸又心软了,她跟着思索一下才试探的说: “三大爷,刘光天别的你家解放确实比不上,可解放长的排场啊!” “你看,刘光天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牛犊精转世,可你家解放,中分头,双眼皮,多好看呐。” 吕嫂自己说着都打了个寒颤,讪笑着回家了,可阎埠贵像是得到了认同, “对啊,他刘光天再能耐可他丑啊,我家解放好好拾掇下没准能找个好对象……” “就我们家的底子,以后总有翻身的机会。” 阎埠贵自我安慰道,他闻到易中海家那股味道后狠狠的啐了口, “什么玩意儿!” …… 刘光天复杂难明的看着破败的院子,面积大的超出预期,可破损程度更加严重。 本来几间临时库房屋顶已经被街办拆卸了,两间单砖墙屋子看着就摇摇欲坠,可能就那旧砖头还有点用。 “嘶?光天,这厂里怕不是欺负你不懂吧?要不然明天咱去房管科闹去!” 戴海洋恼了,这怎么给师傅儿子分个足球场?难不成晚上就躺地上? “别,师兄,我觉得这地方好。” 蓝建新羡慕的看着院子, “你看,北面有门直接能上到街面去,这里面不是随便怎么盖,有钱了盖三间瓦房,手头紧了先盖一间,这地可没腿,他跑不了对吧。” “这样说也对,好家伙,这么大院子盖七八间屋子都行。” 刘海中背着手迈着步子丈量面积,稍后他认可的点点头, “行,光天,咱爷们既然把这房要了,那就得好好对待,今晚上都甭走了,到我那坐坐…” “光天,我这几个徒弟虽然都是锻工,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都来出出主意,看这院子怎么收拾好。” “行。” 刘光天心知老子怕自己拿不住盖屋子的大工程,又担心他攒的那些钱不够,只能豁出脸拽着几个徒弟帮衬下。 可刘光天不缺钱,这是好心也没办法反驳,得,好好吃一顿,提老子提纯下徒弟也行。 “爸,你们先回去,我去供销社和猫儿那一趟。” “嗯。” 刘光天借故出去转了圈,提了六瓶莲花白和一条山羊腿回来了,晚上烧羊肉,配白酒。 师兄弟酒入喉,肉下肚,戴海洋先表态: “光天,我这俩儿子开销大,但百十块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不够再说。” 李铁成也点点头, “光天,我这有一百,自己藏的,你嫂子不知道,放心花。” 春生:“我这挤挤也能凑个七八十。” 建国:“一百。” 蓝建新年纪小,刚参加工作身上也不富裕,可几个师兄都表示了他也得说两句,他不安的摸着口袋里二十块钱的生活费… “嘿,各位哥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第161章 准备重建 “嗯?” 戴海洋几人疑惑的看着刘光天,后者梗着脖子笑道: “这盖房,买料,上人,动工,哥几个有时间帮我盯着点就行了,你们一个个的掏钱干嘛?” “怎么着?屋子盖好了咱哥几个挤着住?” “嗨…” 蓝建新这下放心的端起酒杯,他是真没钱。 “得,不管用不用,我明儿把钱送过来。” “别,你们几个该吃吃,该喝喝,甭搭理那小兔崽子,他能耐大着呢。” 刘海中端起杯子,结束这个话题。 小子,你那点钱花完了我看你怎么办? 真是逞能! …… 刘光天为了盖房子专门请了假。 第一站街道办找王主任,这房子能不能盖,盖多大面积,参考什么标准盖都得经过街办。 刘光天和王主任中间有宋文和这个纽带,手续批的很痛快,跨院北两间正房,东西各一间厢房。 “王主任,我这工作比较累,回家就不想出来,我寻思着在院里接个水龙头再盖个厕所…您看?” “诶哟,你等我着。” 王主任拿出一沓图纸仔细看着,翻到第三张的时候点了点头, “你那院子东边挨着路,顺着东南墙根挖,有下水道,厕所能上小的,大的你还得加粪桶。” “嗨,能盖就成。” “还有这个水龙头也得从你们院接,我帮你找人,这费用你得自己结。” “成!” “对了,小刘,街办施工队的负责人住秦老胡同,有需要你自己去找他,老梁…” 王主任写了个地址递给他, “你就说我介绍的就行。” “诶,王主任,您真是比我姨都亲,我告您说啊,我那姨在我十岁那年…” “得了,你妈那边没什么亲戚了,没事了麻溜滚蛋。” “得嘞!” 好,下一站秦老胡同,老梁一听盖屋子的活,表现的也不是很热情,刘光天抬出王主任以后立马换了副嘴脸,说下午就有时间去院里看看。 得! 算拉倒! 客套两句直接走人。 刘光天讨厌这种势利眼,直接去轧钢厂找李大力。 这老货江湖上,部队里都待过路子野的不像话。 “大力哥!” “嘿你小子,叫声叔这么难吗?” “大力叔。” “完蛋玩意儿!遇上事儿了吧?” “大力叔果然料事如神…” “说正事!” 刘光天把盖房子找匠人的事一提,李大力就摇晃着脑袋鄙夷道: “就这事?” “是啊!” “还有别的吗?” “房子内部装修我还有些自己的想法。” “得,你们到时候自己谈,你先回去吧,下午我把人给你带去。” “大力叔,你找的不会是样式雷吧?” “那倒不是,怎么着,你还点名要样式雷?那还得拐俩弯才能找着。” 李大力微微皱眉。 “您拿主意就行,我只要手艺好。” “嘿,那是老匠人了,手艺什么的没得说!带上徒弟那瓦工,木工油工一趟齐活。” “那我就等着大力叔好消息了。” “你甭偷懒,让老吕带你去木材厂把木料打听好。” “嗯,我这就去。” “钱够吗?” 刘光天点点头, “放心吧,大力叔,够用。” “滚蛋吧。” 刘光天就这样绕着东城转圈圈,忙活到下午饭点将将赶回四合院。 “天哥,这儿呢。” 大花猫带着两个中年人对他招手, “牛爷,郑叔这是今儿的东家,他有荒院子得盖屋子。” 牛爷五十出头,长的慈眉善目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哈哈一笑主动伸出手, “东家,咱们看着说?” “牛爷您请。” 几人进了院里,牛爷就绕着院墙边走边看,嘴里啧啧有声, “嘿,地方不错,也宽敞,就是…” “牛爷您明说。” “这要是按照街办给的要求,都按青砖来,那盖屋成本太高。” “钱趁手,牛爷。” “趁手就行,来,说说你的想法。” 牛爷一听不差钱,那股子专业的气势立马来了, “这样,牛爷,这两间屋子,并排内部做隔断,分上下两层……” “这东厢房旁边再加盖个厨房,那拐角是厕所……” “西厢房贴墙盖,盖高……” 刘光天说着自己的想法,牛爷深深地看了眼隔壁的东厢房(易中海家),这两家有什么怨? 不过他这行收东家钱,替东家 “牛爷,照我这样盖难度大吗?” “行,这是包工料还是您自己想辙?” “主梁和搭建用的钢材我提供,其他就麻烦牛爷您了。” “钢材?行,我知道了。” 牛爷拉着郑叔两人找块砖垫着算工料,刘光天一人一包烟,然后拉着大花猫去一旁等着。 “东家,这样你看…” “牛爷您说。” 刘光天小跑着过去,牛爷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说: “你敞亮我也不能差事,大大小小五间屋子加厕所,地上铺的顶上盖的包圆我算你一千二怎么样?” 刘光天笑容不减,这在他心理价位之内, “牛爷,那西厢房再给我加个地下室怎么样。” 牛爷不悦的指着规划厨房的地方道: “瞧你说的,你不提我也会问你,还有那给你加个地窖。” “牛爷局气,吃喝这边我妈给咱招呼过,不敢说吃多好,一定管饱。” 牛爷沉默两秒后重重的拍拍他的肩, “吃饱就非常好了。” “应该的。” 刘光天深知哪些人需要维护,这屋子自己保底要住二三十年,那肯定就按照好的来盖。 好材料,好匠人通通用上。 几人晚饭是在便宜坊吃的烤鸭,秋老虎的威风下,郑叔那汗是唰唰的淌,牛爷还算矜持点,几人推杯换盏之间,刘光天好奇道: “牛爷您也是老四九城人吧?” “嘿,正阳门下长大的。” “哦?正阳门,诶,那地方人杰地灵啊。” “您捧了,三教九流差不多。” “那我改天去拜访您一下,方便吗?” “随时来,你呀,就是太客气。” “碰一下!” “端着。” ……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刘光天回家时又拿出那张正阳门的房契,把具体地址记到脑子里才躺下。 “二哥,有烟吗?” 第162章 片爷?我以肉试之 “讨打是吧?” 刘光天撑起身子目光炯炯的盯着刘光福,这小子皮痒了? “二哥,我不想念书了。” “怎么突然就不想上学了?” 刘光福也坐起来,顺便拉开灯,兄弟俩在狭小的房间里对视着。 “二哥,我学不进去,您帮我找个活干吧。” “光福,找份工作不难,但你的未来不应该我给你做选择…” 刘光福品味这句话,随后摇摇头说: “二哥,我不挑,有活干,能挣工资就行。” 刘光天这才意识到自家老三承担了太多压力,或者说他分房即将搬出去住刺激到了他。 “我明天去厂里打听下,有合适的你就去试试,还有个条件…” “二哥您说。” “找个合适的工作得花钱铺路,你那攒的钱该花就花,甭小气知道了吗?” “嗯,就没有那不花钱的活吗?…” “有啊!” 刘光天气乐了, “街办那扫马路的活,你去报个名排队试试?” “那多丢人啊。” “怕丢人又不想花钱,就老老实实的上学去,这以为这钱会自己掉到你手里?” “关灯睡觉!” “二哥!” “有屁放!” “我都听你的。” “行了,你明天跟咱爸商量下,如果他同意你就守着我那院子,跟着匠人们打打下手,抽抽你的懒筋。” “知道了二哥,我一把子力气没处使,还有…那院子能给我留一间屋子吗?” “你小子搁这儿等我呢?我搬走了这屋子不就你一个人住了?” “那不一样…” “我困了!” 刘光天结束了这个话题,房子这东西谁住都一样,可是这话不能让刘光福说,怎么住,住多久。 这后续都是麻烦事,甭扯什么亲兄弟,后世为了套房子闹的老死不相往来的父子,兄弟还少吗? 况且刘光天有那么多秘密,属实需要一个相对于安全的家。 …… 次日清晨,刘光天还在洗漱的时候,外屋已经乒乒乓乓的热闹起来。 刘海中捏紧拳头把刘光福狠狠的揍了一顿, “背上书包,上学去!” 刘光福灰头土脸却一扫平时懦弱的模样,坚定的摇头道: “爸,我不是学习那块料,昨天二哥答应帮我找工作了,这学校我肯定不会去的。” “哼,随你吧。” “以后在家吃饭就交三块钱生活费,没有你就早晚各喝碗稀的,饿不死就行。” “二哥让我去院子帮忙。” “哦,让你妈跟你去学校办手续吧,不念也得把流程走完。” 刘海中现在非常遵守办事流程,做事近乎于刻板。 …… 当天刘光天按照牛爷给的单子去三库房提料,库管看到李怀德的条子也没多说,直接换张单子让他自己拉走。 “小刘,走医务科那个门,那边人少。” “得嘞,谢谢王股长。” “自己人甭客气。” 王德义满意的拍拍兜里的烟,刘光天开着车直接把钢材拉到跨院墙外,趁着没人的功夫直接用空间倒进院里堆着。 他也没耽误,直接开车去了正阳门,停在一家小酒馆门口后就找路人打听, “您好,这青云胡同怎么走。” “哟,您客气,顺着正阳门往东就到了,您这是找人?” “没,就是来看看。” 刘光天沿着街道走到青云胡同,按照房契里面北第三套就是,可他走到第三扇门前发现是有人住的。 他只能退了出来,耐心的观察着, 【第一套和第二套之间只差了十来米,这第三套却隔了二十多米…】 他又顺着胡同进去,在三十多米看到一块明显的门型凸起处,直接翻墙跳了进去。 嚯! 这是一套被人为封堵起来的院子,看规模比他所在的四合院还要大,影壁,游廊,门房,前院,中院甚至还有西还有两亩大的花园,当然现在是荒废的。 后院处他又找到一处被堵死的墙。 这应该是个四进院。 由南向北横跨两条胡同。 南一二进院为阎福贵所有,三四进是他那兄弟的。 刘光天撑着墙观察,刚才看到那个妇女正在水井打水洗衣服,院里摆着一架… 花花绿绿拉洋片的车。 “媳妇!” 一张和阎埠贵相似的脸晃了出来。 同样干巴瘦,戴黑胶框眼镜,精神头却比三大爷好了一截子。 “饿了?” “嗨,可不是嘛!” 那瘦老头散发着精明劲,说话时小眼睛四处张望,刘光天索性放弃观察,沿着中院转了圈就悄然离开。 他已经想起来这家伙是谁了,正阳门下小女人里的片爷,一门心思搞钱的那货。 手里有不少好玩意儿。 这老货后面要去东北贩粮食,倒是有操作空间,那些老玩意儿用钱肯定能换来。 不如… 刘光天眼神一凝。 一小时后,小虎换上平常在空间分解肉食的工装,守在了青云胡同口。 吃饱喝足的片爷出门遛弯,小虎立马做出一副猥琐的模样凑了过去, “大爷,我找您打听个事儿?” “你谁啊?” 片爷谨慎的后退一步,小虎苦着脸解释道: “大爷,我是京西屠宰场的,这不是遇上事儿才出来碰运气吗。” “屠宰场的?” 片爷耸耸鼻子,这年轻人身上确实一股血腥味,应该做不得假。 “打听什么事?我先说好,没好处的事情不干。” “您这附近有缺肉的人家吗?” “嚯,你这是…投机倒把?” “嘘,大爷您小声点,我这不遇上事儿了吗?” “……” 片爷摇着脑袋不说话,小虎一着急退出去拿了个油纸包返回头, “大爷,不好意思,我玩牌输了不少钱,没准儿这工作也要丢了,您不愿意帮我没关系,人之常情,这东西你拿着,我再去问问别人。” 片爷看着手里渗血的油纸包,掀开一看是块新鲜的牛肉,那红白相间诱人的纹理… “…这肉真新鲜,不会有毒吧?” 片爷仔细的闻着味道,嘿,一点异味没有,他眼珠子一转, “小伙子等等!咱俩去喝一杯如何?” 小虎嘴角上扬,扭头做出一副感激模样说: “行,大爷,我一天都吃饭了。” “等着。” 片爷回家交待媳妇儿切下三两牛肉,剩下的等他回来再说,然后带着小虎去小酒馆,找老板炒盘牛肉,打了六两散篓子喝小虎喝着。 肉上来了他也不急,小虎不管不顾的夹牛肉吃,那模样引的片爷喉头直动。 忍着! 第163章 黄河滩遇袭 小酒馆客人不少,片爷看着小虎吃干净一盘菜,面色正常的和他聊天,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肉疼的直掐大腿。 该死的,自己一小心错过打牙祭的机会,这多久没尝过肉味儿了。 “大爷,这肉真劲道,厨子水平不错啊,您能帮我搭上线吗?” “那可不成,我好你说啊小子,你看见那长脸了吗?那是公方经理,心歹着呢,你和他们做买卖保准把你装进去。” “那怎么办?您看起来也不算有钱人啊?再说我这一礼拜勤快点能跑两三趟,一次往少了说也得大几十斤……” “这么多?” 片爷呼吸都急促了,他可是做过买卖见过钱的主,这一周几十斤,一个月保底二三百斤的牛肉,自己就算一斤加两毛… 他脑子里想到了一些旧日好友,甚至徐慧珍这样的生意人。 不行,要克制。 “这些量我想想办法总能吃下的。” “大爷,我今儿就带了二十斤来试试水,这一路打听过来,肉给出去好几斤,可没人敢接我这话,唉。” “那你一斤准备算我多少钱?” “一块八,少一分都不行。” 片爷像答应,可看到范金友不停的往自己这桌瞄,只能压抑着自己小声道, “先喝酒,喝完了换个地方聊。” 鱼已经上钩。 这时刘光天也和牛爷说笑着走进小酒馆…… 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片爷放下酒杯和牛爷打个招呼就拉着小虎匆匆离去。 “哟,牛爷您这朋友跟我们院那三大爷真像啊!” “嘿,你甭说,你真甭说!” 牛爷啧啧称奇,“乍一看还以为是亲兄弟呢,你院里那三大爷哪里人啊?” “土生土长的四九城人,再往上就不知道了。” “嗨,咱俩喝酒,聊他们干嘛!” 牛爷举起小酒盅,他是真享受这顿酒。 刘光天浅尝辄止,这酒似乎兑水了,当他看到范金友又觉得兑点水也说的过去。 …… 刘光天收假第一时间就到常姐那领调度单,一听有东北的运输任务,他眼珠子都亮了。 “我跟着范叔他们去东北。” 可常姐没好气的捂着本子说: “光天,这可不成,吕副科长安排你继续去神都,把之前那台机器运回来。” “常姨,通融一下呗。” “这可不行,这都定好的,而且,最近出关那条路…” 常姐左右看看小声提醒道: “不太平,这是老吕下达的命令,你不舒服找他去抱怨。” “得得得,我就应该去有危险的路线,让老范他们这帮老头好好歇歇。” “就嘴贫,那个南南最近没惹事吧?” “嘿,冠南有练武天分的,多给他吃点好的补补就行。” “还说,那小子跟着你把嘴都吃刁了,我烧肉他都吃的少……” “嘿,那您这手艺还得提升啊。” 刘光天接了单子就离开,做好例行检查带着押车员大花猫出发去神都。 这大半年顺风顺水让他俩有些放松警惕,在完成运输任务后。 刘光天提出去周边县里看看,大花猫自无不可,俩人在武泰县喝了碗羊肉汤,买了点特产回到车上。 黄河,北方文明的发源地,因河床含有大量泥沙而显出厚重的乡土色。 两人顺着壮观的黄河滩寻找点将台的路上发生了意外。 “天哥,那路中间怎么横棵树。” “别说话,四处看看,可能有人把咱俩当肥羊了。” 刘光天降档,垫了几脚刹车,眼神冷漠的看向旁边树木茂盛的土山包,很快被一个卡在半山腰的地堡吸引了注意力, “那边是黄河,谁能能耐藏到河里,看这边!” “嘿,那地堡有问题。” 刘光天把车停在原地,抡动方向盘调头,那地堡影影绰绰闪出几道白色。 “砰” 地堡方向传来一声闷响。 “土枪的声音!” 大花猫凝重的回头观望,这年月说安全也安全,可山沟里很多人还按照之前的习惯活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土里没收成,河里捞不出鱼那只能铤而走险,刘光天跑了大半年车自然也听说过劫道的事儿,可这跟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不一样的。 “天哥!跟他们干了?” 大花猫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火焰,刘光天冷静道, “咱俩走的路线不对,出了事说不清。” “好吧,听您的。” 大花猫遗憾的准备收枪,这时他们来时的路突然冲出四个个青壮年推着一根滚木挡住了路。 “大花猫,准备动手。” 出门在外遇事让一步可以,一味忍让可不行,刘光天兴奋的浑身颤抖,身后土坡上的人也追来了,奇怪的是他们都穿着纯白色的麻布孝服。 领头的人举根哭丧棒大声喊人拦住卡车。 “一,二!两把枪,猫儿,听仔细喽,我下车直接收拾那四个没武器的,你等我下去后数五声后直接开枪打后面那俩人的胳膊。” “没办法就大头,咱们人身安全排第一位。” “好的。” 车头前四个,车后追着七八个,先把持枪的放倒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大花猫深吸一口气,刘光天踩下刹车用车身挡在两波人中间,直接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他利用水上漂快速的摆动双腿,在四人惊愕的眼神中迅速接近,一个小伙子掰根树杈就扑了上来,旁边三人举拳相迎。 “尻恁姐!” 没用。 刘光天像只狮子扑进羊群,刚开始热身就结束了,四人惨叫着捂着右手在地上翻滚。 “砰砰砰……” “唔……” “呃……” 刘光天听到车另一侧的枪声,转身大步赶去,大花猫第一枪打歪了,第二枪击中举着土枪那人的右臂,可出乎二人意料之外的是对方有三把枪,领头人砰砰两枪把缺少经验的大花猫压制了。 刘光天在车头处快速探头看了眼,把几人位置摸清后深吸一口气,从空间里掏出两块鹅卵石。 “看这儿。” 他闪身出去全速奔跑,领头人扔了哭丧棒举起枪瞄准他方向果断扣下了扳机,“砰砰…” “尻恁姐,蹿恁快!恁几个信球货都去撵他!快!” 刘光天吸引了火力,他全速z字型奔跑,领头人土枪一次只能装填两发子弹,每次换子弹都需要十秒左右的真空期。 “孙贼,爷爷来了。” 他第三次听到枪声后果断选择选择反打,大花猫听到这声音也配合着开枪打散对面。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刘光天眨眼就到,这一近身就宣布了结束。 “啊!” “呃!” “逼崽子!” 几声惨叫后,刘光天身边躺七个大汉。 第164章 约在东单公园! “天哥!没事吧。” “先把枪都收了。” 刘光天把三把土枪踢到一旁,车副驾门上多了两处枪眼,真特么的麻烦。 “老乡,这公家车都敢抢?不想活了?” “呸!小逼崽子,废话恁多,有吃有喝类我会抢?” “……” 没吃的就抢? 这话到头了。 刘光天看着他们身上的丧服和满脚的泥巴,唉,这都是些农把事。 拉着几人聊了聊才知道这几人都是前些年晋省迁过来的外来户,在这儿落地生根后,分不到好地,只能守着河滩沙土地过日子,这几年没收成,二百多人的小村子饿死小一半,他们这些壮劳力只能走走捷径。 “杀过人吗?” “木扭…这是俺姑奶某了,临时想出来的法儿!” “这木头摆的这么专业,你给我说是第一次。” “你不信俺也木法儿,弄死我去胡拉倒。” “行,猫儿,一人折条腿扔河滩上。” “好嘞。” 大花猫狞笑着掰着手腕子,这没办法,人做错事儿了总得付出代价。 腿折养好了还能蹦跶,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一小时后,两人驱车离去。 河滩地扔了两只山羊咩咩的叫着。 如果说的是真的,那就留点希望,如果是假的? 刘光天狞笑着回头,深深地看着那破落的土窑洞,这神都我又不是不来了。 “老叔,那孩儿给咱留了两只羊,杀了吃肉还是?” “养着吧,让拴紧和存壮去养,他俩心细。” 领头人泪流满面,旁边几人看着那一对山羊,都懊丧的看着自己的腿,这苦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天哥,就这么把他们饶了?” “杀心甭太重,土匪和泥腿子咱得分清楚,你看他枪瞄的地方,就不是冲人来的。” “可这车门上的枪痕怎么解释?” “……” “回去再说吧。” 这玩意怎么汇报? 他决定参考下李大力的意见。 刘光天把车停到厂南门附近,大花猫小跑着叫来了值班的李大力,后者绕着开车走了一圈摆摆手, “行了,我知道了,回车库吧。” “大力叔,怎么安排?” “你在哪休息过?我意思就是卡车有没有在户外过夜?” “有的,常山。” “行,你回去,我给老吕打电话。” “这世道满地的枪,说不定谁走火,恰好就打到车门子上了呢。” 这场风波过去了,刘光天踩着点进入了空间, 呼呼呼冷冽的风吹来,他钻出车头后拉高了衣领,空间从恒温开始演化出季节,虽然只有温差在变化,可他相信四季分明终究会来的,这个空间碎片的潜能超出他的想象。 这里面会不会成为一个真的世界? 那自己算什么? 刘光天看着半山坡已成规模的牛羊,一时有些踌躇。 …… 1964年十月,种花家第十五个国庆节过去了。 刘海中,八级锻工,六车间挂名副主任。因为年纪和学历他始终没能往上冲破阶层。 名义上的副科,实际还是在给轧钢厂培训新鲜血液,不过他个人收入已经达到106.5基本工资加18元补助,夏天还享受每月5元高温补贴。 实打实的高收入人群。 刘光天,轧钢厂驾驶员,42.5元的基本工资,驾驶完成任务期间每天享受一元补贴。 刘光福,轧钢厂后勤库管,主要负责文具仓库,这纯纯一个没有晋升渠道的养老岗位,不过锻工,电工和库管三个岗位让他选,他自己做决定选这个清闲的工作,每月26.5元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刘光天终于排上了去东北的班,明天要跟车队去吉省,正在屋里整理东西时二大妈凑过来了,一脸犹豫的说: “光天,找衣服呢。” “是啊妈,东北天气凉,我怕风顺着缝灌进来冷。有事儿?” “哎,还不是那姓牛的,这人盖房子怎么听不进去我的话?我是每天蒸大馒头,炒菜供着他们吃,可这一说正事,就没人搭理我了。” “妈,这专业的工作交给专业的人做,没听说啊那姓郑的一直给公家盖屋子呢,不会差事儿的。” “嗨,那西屋动工了,起的那么高,把老易家都遮住了,我想让他调整还不乐意。” “妈,这个我有自己的想法,就这么地吧。” “你呀,就喜欢置气…” “来,我给你找线衣。” 二大妈拉开柜门找出一件线衣,看着疏松变形的衣服心里一阵发酸道: “光天啊,该找个媳妇疼疼你了,妈这手不够巧,平时还得伺候你爸,这对你的关心就少了点…” “妈,娶了媳妇忘了娘没听过?” “嘿,这要忘了那也是命,我认。” “怎么着?有人来找你了?” “嗯,任媒婆来几趟了,说的那姑娘条件也不错,我想让你俩见见。” “谁家的姑娘?我先说好啊,不漂亮可不行。” “瞧你那出息!居委会老吴的大闺女,模样俊着呢,还是百货大楼的售货员,你俩都是八大员,以后日子肯定能过的红红火火的。” “妈,您这是先斩后奏啊,合着您心里已经同意了吧?” “那可不,这趟活回来到什么时候了?是周末吗?” “妈,这一趟一千多公里,没问题星期六下午就回来了。” “行,星期天,东单公园,吴家闺女带本书在门口等你,甭忘了啊。” “嚯,我知道了。” 刘光天哈哈大笑把二大妈吓了一跳, “嘿你这是什么毛病?想媳妇想疯了?” “没,我就是觉得东单公园这地方有意思!您甭多想。” “神叨叨的…” 二大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刘光天想起后世东单公园的种种传闻,乐不可支的整理好衣服。 东北,我要来了。 他心里总觉得这地方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这趟活跟军工件有关,厂里派了六辆卡车进行任务。 刘光天年轻也没去过东北,被排在相对安全的第五辆,这次保卫级别高,每辆车都有三名全副武装的押车员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