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赘婿》 第1章 逐出家门 http://.biquxs.info/

一年之计在于春。 一天之计在于晨。 阳光照耀万物，处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草叶上的露珠被映照出五彩华光，清风吹过，气息温润扑鼻。 长安城外二十里，有座程家庄，鸡鸣声刚想起，缥缈的雾气中就出现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不多时，袅袅炊烟也在各家的升腾飘散。 程家庄地理位置优越，庄子边就是小清河，方便灌溉。可就是这样一个世代以农耕为主的村庄，却让程怀亮觉得有些难。 “直犁终究上不得台面。” 坐在小清河的河坝上，程怀亮叼着一根野草，叹息连连。 程怀亮十六七岁，长得不算好看却也不难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或许就是他的身份了，这是卢国公程咬金的三公子程怀亮。 可仔细看会发现，程怀亮鼻青脸肿的，像是被人打过没多久。 “小公爷，出大事了。”一名四十多岁的老者跑了过来，神色慌张。 “天塌了有高儿个的顶着，福叔，你慌什么？”程怀亮转头看了一眼老者，这是程家庄的部曲，名叫程福。 “老公爷天没亮的时候就宣布将你逐出家门，以后你的任何事情和卢国公府无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程福百感交集，“小公爷，要不您就回去认个错？” “不就是五天前揍了李道宗的亲儿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程怀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昨天我爹也揍我了，这算是扯平了。” “小公爷，大事不好了。” 又跑过来一名部曲，岁数比程福小了许多，“小公爷，老爷已经在自家府门和长安县衙的门前贴了告示，彻底和您断绝父子关系了。” 哦？程怀亮没有觉得意外，相反很玩味儿的看着程风，“把告示给我看看。” 告示的内容很简单，卢国公程咬金做事情向来简单粗暴。 大概意思就是，程怀亮在长安城内吃喝嫖赌丢尽程家颜面，又屡次三番殴打国公之子……总之，怎么看都像是程怀亮坏事作尽、丧尽天良。 现在公开把程怀亮逐出家门，程家庄的百亩良田就当给程怀亮日后的生活用度，另外送给程怀亮二十部曲，也就是现在程福和手底下一群老杀才。 “这下咱在长安城算是彻底出名了。”程怀亮把告示递给程风，“贴在程家庄的入口，让所有人都看见，现在程家庄是我的了，和卢国公府、和我爹没一文钱关系。” “小公爷，这不好吧？”程风挠挠头，“这要是让老公爷知道了，还不得纵兵烧了程家庄？” “烧就烧呗，反正程家庄也是他卢国公的家财。” 程怀亮指了指小清河对面一处很豪华的宅院，“大不了就去那里吃软饭。这辈子少干多拿，不劳而获，那才是理想。别忘了，小爷还是左屯卫中郎将，将来万一要打仗了，还得去前线冲杀……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一个驸马，人活着就要安逸一点，这辈子最讨厌打打杀杀了。” 程怀亮说的是典型的崽卖爷田心不疼。 可程福和程风却知道，这混蛋少爷就是典型的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的主，不然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就和一些勋贵子弟动刀子。 “去吧，找人多写几张，顺便去清河公主封地也贴几张，被逐出家门这种事，好歹也要大肆宣扬一下，不然对不起我爹那张脸啊。” 程风很无奈的走了，随后有走来一位锦衣少年，一张充满英气的脸颊搭配浓密的粗眉，明亮夺目的双眼，脸上带着无比的紧张和惶恐。 “怀亮，李景恒放话了，今天就带人来砸了程家庄。” “就他？借他几个胆儿。”程怀亮抿抿嘴，一脸不屑。 “不光是李景恒，据说还有房玄龄的二公子房遗爱、河间郡王之子李崇义。”少年紧皱眉头，一脸担忧。 “一群垃圾。”程怀亮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长思，所谓勋贵都是贱皮子，和他们讲道理靠的是拳头。所以，不管谁来，打完才能好好讲道理。” 李长思一阵头大，“可程叔叔已经把你逐出家门了，你在动手恐怕……恐怕程叔叔不会再照着你了。” “就算是逐出家门，我也是驸马都尉，皇帝未过门的女婿，左屯卫中郎将。”程怀亮负手站在河坝上，眺望远方，带着无比的期待，“以后程家庄就是我的家了。” “唉！”李长思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福叔，准备一个匾额，就挂在程家庄的牌坊上，上面就写勋贵与狗不得入内。”程怀亮眼角微微弯曲，拉仇恨这种事最擅长了。 “我糙！”李长思直接爆了粗口，“怀亮，你这是向整个长安城的勋贵宣战啊。” “慢慢你就懂了。”程怀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程怀亮作为穿越者，他清楚的知道，在大唐要么从文要么从武，按照老流氓程咬金的尿性，不出一年铁定要把他送去边疆戍边。 可想贞观八年之后，又是打突厥、又是征吐蕃高丽的，一直在打仗。程怀亮自认为自己是惜命的人，所以，从武这件事要放一放。 从文的话……肚子说实话没有多少墨水，只能靠抄袭。万一写了一篇绝世佳作，日后有人让他当场作诗词，就得不偿失了。从文这件事也要放一放。 就这样，程怀亮冥思苦想半月，最终觉得长安城还是不错的，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在长安城，和未过门的公主媳妇谈谈情说说爱，一起建设一下家园还是蛮惬意的。 从那天起，程怀亮就做了一个拳打文人、脚踢勋贵的恶霸。不为别的，就想在长安城里留下名号，让你们都知道小爷这辈子也不参与政制，也不参与任何是非，小爷就是要独善其身。 那么，现在的问题出现了，想发家致富，一定要让程家庄富起来。程家庄的庄户们富起来了，程怀亮也就富起来了。 第2章火烧牌坊 http://.biquxs.info/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 唐朝更是阶级斗争最残酷的时期。 知识分子和武夫是官僚阶级，称之为“士”，农民阶级排在第二位，第三是各种工匠和受益者，最后才是商人。 程怀亮考虑了许久，既然以程家庄作为美好生活的起始点，那就应该着手做农业。 民以食为天，程怀亮不会像别的穿越者那样，做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去找老李陛下对换点什么。 程怀亮只想把程家庄打造成世外桃源，让他和清河公主悠闲愉悦的度过一生。 春耕开始了。 程怀亮每天都会来程家庄观察，他发现直犁的工作效率太低。本身程家庄的牛就不够用，一张直犁还需要两头牛来拉着犁地。 回到宅子之后，程怀亮很快的画了一幅图纸，教给程福，“让庄子里的木匠和铁匠，按照图纸做，做好了小爷我重重有赏。” “这是什么东西？”李长思是武将之后，舞枪弄棒行，却不懂农耕。 “犁，一种轻便的，可以用一头牛就拉动的犁。”程怀亮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那些不能打仗的骡马和煽马，同样可以买回来犁地。” “不能打仗的马？”李长思险些被一口唾沫呛死，“不能打仗的都用来拉车了，谁会卖给你犁地？程伯伯要是知道你这么奢侈，要用马犁地，还不一斧子劈了你？” “我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我还在乎那个？”程怀亮给了李长思一个白眼，“长思，我准备大干一场，有没有兴趣投资？” “投资？”李长思很诧异，程怀亮什么德行他清楚，两个人从小长到大，大家几斤几两都清楚无比。 “你就把钱准备好，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程怀亮随后叹了一口气，一脸穷酸相，“我现在了然一身，我爹就给我一个庄子，给我二十部曲，一文钱都没给我。” “别太多，太多我娘也会给我。”李长思很无奈，“估么着也就几百贯吧。” “几百贯？”程怀亮十分腼腆的搓搓手，这点钱根本不够干啥的，琢磨了一会儿，程怀亮突然问李长思，“清河公主应该很有钱吧？” “我姐和清河公主交好，听说过，虽然是庶出，可陛下对其还是挺不错的，除了皇后娘娘的几个子嗣外，也就清河公主富得流油了。” 程怀亮听闻，随即眯起眼睛，心里不断的盘算：当男人的在外打拼，作为未过门的媳妇，多少贡献点，应该没毛病吧？ “你不会打公主殿下的主意吧？”李长思脸色都变白了，“你不知道，公主殿下可不是好惹的主。” 正说着，程风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小公爷，李景恒带着十几名部曲打上门了。现在就在程家庄的牌坊下叫阵呢。” “集合所有部曲，随小爷出门迎战。” 程怀亮一抖衣衫，迈步就走出了房门，李长思想劝阻的时候已经晚了。 李景恒，江夏郡王李道宗之子，几日前因为一名歌姬和程怀亮起了冲突，被程怀亮狠揍一顿。一门心思想报仇，可偏偏程怀亮有个不要脸的爹，他还惹不起。 现在，听到程怀亮被逐出家门的消息，李景恒立刻找来自家的表哥李崇义，还有房玄龄的二公子，以及十名部曲前来报复。 “呦，这不是李兄吗？”程怀亮带着部曲出现在程家庄的入口，看着脸色铁青的李景恒，“怎么，我爹刚把我逐出家门，你就来报复了？” “我来此是为了长安所有勋贵来的。”李景恒一指牌坊上的匾额，“你这是与长安城所有勋贵为敌。” “打击报复就打击报复。最讨厌你们这群人了，做每件事都给自己找个借口。”程怀亮有些瞧不起，“既然来了，就画个道道。小爷接着便是了。” “毁掉匾额，向长安城所有勋贵道歉，这件事就算作罢。”李景恒冷哼连连，杀气腾腾，“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程家庄。” “房遗爱，这种生儿子没**的路数，是你想出来的吧？”程怀亮眼神阴森森的盯着房遗爱，“整的跟讨贼檄文似的，我要是晚点挂这个牌子，你们是不是就直接打进程家庄了？” 房遗爱的嘴角抽动几下，没说话，只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程怀亮，老流氓把你逐出家门，没有人罩着你，你以为程家庄能安宁几日？”李崇义冷艳看着程怀亮，“近年来，你在长安城作恶多端，就算我们不来，想一把火烧了程家庄的人大有人在。” “哦。”程怀亮也不恼火，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就烧吧。” “你……”李崇义没想到程怀亮如此龌龊，原以为程怀亮还会狡辩，可偏偏人家对你爱理不理。 “你真以为我不敢？” “你烧啊。” “我真烧了？” “不烧你是我孙子。” 紧接着，就看见李崇义一挥手，十名部曲像是有所准备一样，纷纷抄起腰间的羊皮水囊，对着牌坊浇上火油，李崇义掏出火折子，对着程怀亮晃了晃，“我可真点了？你现在道歉还来得及！” “不点火你是我孙子。” 李崇义一咬牙，还是觉得房遗爱说得对，程怀亮现在得罪的全长安城的勋贵，就算是烧了，最起码还有那群被程怀亮殴打过的，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熊熊火焰燃烧起来，程怀亮就这样看着，身后的李长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三个没用的东西，就是送上门来找抽的。 部曲们早已经怒火滔天，程家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打到家门口、还当面纵火？ 卢国公程咬金是大唐公认的混账，老混蛋的操蛋德行谁都知道，架可以打，绝对不能输，老程丢不起那个人。 程怀亮向后退了几步，程家的部曲却都没动，一脸凶相怒视李崇义等人，似乎主要程怀亮一声令下，就会打断他们的狗腿。 “都往后退退，一会牌坊倒了砸到就不好了，小爷现在没钱给你们看病。”程怀亮身手拉了拉程福，“福叔，向后退几步。” 程福无奈的哼了一声，这才十分不情愿的带着一众部曲，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一直到牌坊倒下，那块匾额彻底摔碎，程怀亮这才一声厉喝：“给小爷打断他们的狗腿。” 第3章 赔偿协议 http://.biquxs.info/

“没我爹罩着，我就不敢揍你们？” 冷眼看着倒在地上哀嚎连连的十多个人，部曲们下手还是有轻重的，李崇义三人没有被打断腿，却被揍得鼻青脸肿。 李景恒带来的部曲却不行了，一半被打断了胳膊，一半被打断了腿。 “真以为程家庄是你们想撒野就撒野的地方？” 程怀亮上前拎起李崇义的脖领子，“别以为挨顿揍，程家庄的牌坊就白烧了。程风，取笔墨，让他们给小爷写欠条，一人赔偿铜钱二百贯，三日之内不交钱，小爷把他们从城门楼子上扔下去。” 程风取来笔墨，丢在李崇义三人面前，一脸凶神恶煞。 李崇义吐了一口血沫子，“程怀亮，你已经被程知节扫地出门，现在你不是未来的小公爷，你敢殴打我这个未来国公爷……” 啪！ 一击响亮的嘴巴，抽的李崇义嘴角顷刻变流淌出血液，程怀亮言语阴森恐怖，“根据大唐律法，你们擅闯我程家庄，烧了牌坊，小爷就是弄死你们，也就是一百贯钱的事儿。欠款翻倍，五百贯。” “程怀亮，你这是在作死。”李景恒被打的嘴角都歪了，依旧在那叫嚣。 “程风，给他们先签字画押，后写赔偿。” 程风不由分说，取出空白的纸张，强行写好三个人的名字，随后按住三人的手指，在白纸上画押。 程怀亮亲自动手，一张赔偿协议成型。协议内容里，李崇义等人仗势欺人横行无忌，倒是程怀亮充斥着一肚子委屈和无助。 用手抖了抖协议，待墨迹干了以后交给程风，“准备牛车，拉着那群打残的部曲，是谁家的就丢到谁家门口。再把赔偿协议给他们三家看看。就说我说的，晌午之前送不来钱，小爷剁他们一根手指。天黑钱不送来，小爷剁他们一根脚趾。” “好嘞。”程风屁颠屁颠的收好赔偿协议，寻来一匹快马，策马去了长安城。 “怀亮，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李长思忧心忡忡，“打了他们三个，还要钱……这恐怕要闹到皇帝那了。” “等着送钱。”程怀亮随后吩咐到，“福叔，准备酒菜。这可是财神爷，别怠慢了。” 上好的酒菜是绝对没有的。程怀亮很穷，被逐出家门之后，老流氓程咬金一个铜板没给。 程福也算是尽本分，找了一家庄户，寻了三碗面汤摆在三人面前。吃不吃的无所谓，重要的是让别人看看，程家小公爷是多么大度，你烧了程家庄的牌坊，可程家小公爷依旧以礼相待。 太极殿。 大唐天子稳坐金龙椅。 群臣纷纷站与两侧，文臣在左，武将在右。今日的朝会时间有些长，主要商议如何修订大唐律法，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大唐文臣三巨头之一的房玄龄。 可朝会刚刚进行一半，就有内侍进殿通秉，宰相房玄龄家里出了大事。二子房遗爱被人绑架了，勒索五百贯赎金。 房玄龄听闻，顿时脸色惨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现在在开朝会，又不能说走就走。 李世民愤怒无比，“来人，传大将军李君献。” 不多时，一个穿着明光铠甲，精神抖擞身材高大之人进入太极殿，跪拜李世民，“臣，李君献参见陛下。” “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在天子脚下作奸犯科？绑架朝廷重臣之子？拿朕当摆设不成？” 老李正要让李君献携羽林卫将嫌烦捉拿归案，谁知道李君献的嘴角一抽，老李顿时明白，这件事李君献似乎清楚来龙去脉。 “李将军，可有话要说？”老李顿了顿。 “陛下，臣听闻……”李君献的眼睛扫了一眼程咬金，程咬金莫名其妙的。 “听闻何事？”老李顺着李君献的方向，也看了一眼老流氓程咬金。 “臣听闻，是江夏郡王李道宗长子李景恒、河间郡王李孝恭长子李崇义，伙同房相次子房遗爱，带着一众部曲火烧了程家庄入口的牌坊，程怀亮奋起反击，才有了现在的事情。” 李君献很无奈，程怀亮这小混蛋一天不惹事都浑身刺挠。 啊？房玄龄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的傻儿子哪来的胆子？敢去招惹程老混蛋的儿子？一定是李家的混账撺掇的。 “程爱卿……”老李咬牙切齿，程怀亮这混蛋在长安城内作恶多端，早有耳闻，可没想到会直接绑架朝臣之子。 “陛下。”老流氓眼神里闪过一点狡黠，直接深一施礼，“陛下，臣早已把那忤逆子逐出家门，他所做一切与臣无关。” 老李顿时气急，原本想敲打一下程咬金不懂教子，谁知道老混蛋根本不接招。 “李君献听令。”老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把程怀亮那混蛋带到太极殿，顺便……顺便解救一下被绑架的臣子。” “喏！” 李君献点了一队羽林卫，风风火火的出了长安城，直奔程家庄。 李君献走后，老流氓半眯着眼睛，气定神闲的杵在那，丝毫不顾及李世民咬牙切齿的目光。 程怀亮正在喝水，看着面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三个勋贵子弟，不时发出一声冷哼，“福叔，看准时辰。” 李崇义三人下意识的攥住手，生怕这混蛋真的剁手指。 “别怕别怕。”程怀亮放下水杯，看着茶桌上的三份赔偿协议。对程风的办事效率还是很满意的，话带到了，协议也拿回来了。 “都大门大户的，不差五百贯的。当然，赔偿协议你们签完了，送不来钱也没关系，剁了手指就卖身到我程家庄做个庄户，慢慢还钱。我这人就一个毛病，心肠太软。” 三个人面面相窥，最后都把愤怒的目光对准了程怀亮，却偏偏对程怀亮无可奈何。三人又看看李长思，足足把李长思连带程怀亮诅咒的杂七杂八，依旧难解心头之痕。 “小公爷，一队羽林卫直奔宅子过来了。”程风风风火火的进来，一脸兴奋摩拳擦掌的，“就五十来人，要不要一窝端了他们？” “端个屁，待我出去看看。”随后，程怀亮看向李长思，“长思，事情因我而起，你就别趟这趟浑水了。” “那怎么行，我得留下来给你做目击证人，是他们先烧了程家庄的牌坊的。”李长思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大家都是为非作歹的勋贵，李家小爷也绝对不怵李崇义三人。 “那好吧。” 程怀亮还没走出屋，就听见一阵盔甲碰撞的声音，一个爽朗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程怀亮，还不出来见某家？” 第4章谁是勋贵? http://.biquxs.info/

“李叔叔？” 程怀亮看着身穿铠甲的李君献，急忙施礼，“不知道李叔叔前来有何要事？” “听说牌坊被人烧了？”李君献戏谑的看着程怀亮，“你那混账爹要是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 “李叔叔，我爹都把我逐出家门了。”程怀亮随后迎着李君献进屋，“李叔叔，您可要看清楚，咱程怀亮对他们可是以礼相待。怕他们饿着渴着，吃的喝的都摆在面前。也没软禁什么的，就是让他们按照协议赔偿我的损失。” 说完，程怀亮直接把赔偿协议递给李君献，“李叔叔，这都是他们自愿写的，自愿赔偿的，长思可以给我作证的。” “李叔叔。”李长思对着李君献施礼，“小侄可以作证，是李崇义三人纵容手下部曲，先火烧程家庄的牌楼，程家庄的部曲们忍不住了这才动手。怀亮对他们都是以礼相待。” “李长思，你放屁！”李景恒第一个咆哮，既然李君献来了，那就说明有救了。 正要在状告程怀亮的是非，谁知道程怀亮对着程风一使眼色，程风走过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大嘴巴，打的李景恒惨叫连连，可终究是有苦说不出。 程怀亮等程风打的差不多了，对着程风的屁股就是一脚，“李大将军在此，哪轮到你动手了？滚出去，罚你养马三日。” “小公爷，我认罚认罚。”程风搓搓手，一溜烟的就跑了。 程怀亮一立眉，看向房遗爱和李崇义，“你们两个还有话要说吗？” 两个人看看程怀亮，又看看还有两个凶神恶煞的部曲站在他们身后，浑身一激灵，立刻摇头。 “李叔叔，您看……”程怀亮堆起笑脸，“他们都认罪。” 李君献不是傻子，早就看明白怎么回事了。 “陛下有旨，让你们去太极殿面圣。”李君献指了指外面的羽林卫，“陛下还说了，你们不去也没关系，那就把你们绑去。” “李叔叔，小侄占理，怎么会为难您呢？小侄这就和您前去太极殿。”程怀亮对着李君献一拱手，“容小侄换一套朝服，见陛下穿着要正式一点才好。” 李君献不予置否，心里觉得程怀亮忠君方面做的还算是有理数。 可看到程怀亮穿的朝服的时候，李君献却变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一脚踢死这混蛋。心里暗暗后悔，直接抓走就好了，换他娘的什么朝服？ 噗嗤！ 李长思也忍不住笑了，“李叔叔，要不小侄也先回家换件朝服？” “闭嘴。” 李君献脸色冷冰冰的，被一个杂碎耍了，李君献心里正窝着火，立刻招呼来羽林卫，把这些人全部带走。 去的快回的也快，五个勋贵之子被带到了太极殿，被打的到没什么，都是小伤，唯一让人觉得碍眼的就是程怀亮所穿的朝服。 “老匹夫，你家的流氓小子行啊。”黑大汉尉迟恭用手捅了捅老流氓程咬金，“知道往陛下的痛处戳。” 程咬金睁开眼睛扫了一眼程怀亮，一脸无所谓，“朝服穿的没毛病啊。” “我呸。”尉迟恭狠狠的鄙视一番，“也就你程家人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没办法，忤逆子被我逐出家门，没了靠山不找陛下找谁？”老程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任你说啥，咱都不鸟你。 李世民的脸色很难看，难看至极，尤其是看到程怀亮所传的朝服之后，更是恨得牙直痒，手中攥着一个空茶碗，恨不得一下子就砸死程怀亮。 文臣三巨头站在文臣队伍的最前面，面对程怀亮所穿的朝服，长孙无忌和魏徽相互对望一眼，随后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一阵无奈，估计又是白打了，至于赔偿……依照程家的尿性，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程怀亮五人行礼之后，纷纷看向李世民。 老李看看五个人都没说话的意思，问向房遗爱，“房俊啊，你先说。你是房相之子，又是朕未来的女婿，你说的朕相信。” “陛下。”房遗爱深施一礼，思量许久。 不为别的，就因为老李那句‘朕未来的女婿’叹了一口气，皇帝这是摆明了告诉他要护短，“臣愿意赔偿程怀亮。” 哎我去！ 老李险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房俊，说实话，朕为你做主。”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是一愣，不明白房遗爱在搞什么，皇帝为你做主你怕什么？ “陛下，报复程怀亮的主意是臣出的，纵火的是李崇义和李景恒指使的，臣错在先，愿意赔偿。”房遗爱很肯定的说。 老李偏偏不信邪，“房俊，那你把事情经过与朕说一番，不得含糊其辞，发生了什么就说什么。” 房遗爱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事情当着皇帝的面好好的说了一番，没有任何遗漏。 同时，还有卫国公李靖之子，李长思的见证，证明房遗爱所说属实。 房遗爱和李长思刚说完，李崇义和李景恒就立刻跪在太极殿上，大呼冤枉。把矛头直逼程怀亮所写的匾额：勋贵与狗不得入内。 一时间，群臣公愤。 就连老流氓程咬金都愤怒无比，在场的哪一位不是勋贵？傻儿子，你骂人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个遍？勋贵与狗？你这不就是骂勋贵就是狗吗？ “陛下，勋贵与狗确实不得入内。”程怀亮很坦然。 老李愤怒无比，作势就要冲下去，谁知道程怀亮有意无意的抖了几下朝服，老李忍了。 这混蛋明明是左屯卫中郎将，不穿武将的朝服出来，你穿驸马都尉的朝服出来？你是几个意思？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朕，你是朕的女婿，让朕包庇你吗？得了吧，你和朕的女儿还没风光嫁娶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是朕的女婿，你也不能连大唐所有勋贵一起骂吧？你们老程家不要脸，朕还要脸呢。 程怀亮对着李世民一施礼，随后扫视了一圈，“各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都说大同，没有等级贵贱之分。你们一个个文臣武将的就非要和皇帝对着干，非要弄出个勋贵，非要弄出个阶级？你们这是瞧不起皇帝，还是瞧不起供养你们吃穿的大唐百姓？” “卢国公，你来告诉告诉陛下，你是勋贵吗？”程怀亮直接把出头鸟的位置送给了程咬金。 第5章勋贵与狗不得入内 http://.biquxs.info/

出头鸟不好当。 所需要的要素很多：不要脸、不怕死、扛得住。 程怀亮觉得作为大唐首屈一指的老流氓，自家的亲爹程咬金是做出头鸟最合适的人选。 “陛下，臣就是从龙之臣，一介匹夫。臣不敢妄称勋贵，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不会忘本。”老流氓狠狠瞪了程怀亮一眼，这要不是朝堂，非一脚踹死这不孝子。 “长孙伯伯，小侄斗胆一问，您是勋贵吗？”程怀亮一脸正色对着长孙无忌施礼。 长孙无忌的脸一黑，这问题怎么回答？ 他可没老流氓那么皮实儿。 回答不是，在文臣里树立起来的威信会一瞬消失。 要是回答是……程家的狗杂碎说不准又说出什么人神共愤的歪道理，让他颜面扫地。 正在长孙无忌为难的时候，另外一个出头鸟从文臣队伍里走出来，对着李世民一施礼，随后看向程怀亮，“自魏晋起，七姓十家就一直被尊崇为甲士，千百年来就没变过。你所说之勋贵，难道指的是甲族五首吗？” “长思，这混蛋是谁？”程怀亮的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得见，说话的人嘴角更是接连抽搐。 “高士廉的傻儿子高履行，现任祠部郎中。”李长思的话，在场的人也全都尽收耳底。 “一个搞祭祀的，你不去给你先人烧黄纸，你跑来和我讲勋贵？”程怀亮一脸瞧不起。 噗嗤，大半数的武将都没忍住，狂笑出声。 “程怀亮，你别不知好歹，在场的哪位不是勋贵？”高履行愤怒无比，“谁告诉你祠部郎中只管祭祀？” “陛下，臣认为高大人欺君。” 程怀亮不紧不慢的，“都说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是大唐勋贵，我就想问问，在场的有多少人和这五姓有关？把我逐出家门的亲爹，就是清河崔氏的女婿，在场的叔伯，和这五姓通婚联姻的不在少数。那么问题来了，你们只认这五姓，你们把陇西李氏当成什么了？瞧不起陇西李氏吗？” “你血口喷人。”高履行脸色瞬间就白了，额头上爷出现大量汗水，紧张兮兮的不敢多看程怀亮一眼。 没办法，陇西李氏是皇族，却不在氏族志首位。再加上，李渊的皇位就是靠七姓十家氏族支持得来的，七姓十家里面很多人都瞧不起陇西李氏，甚至羞于陇西李氏联姻。 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紧，讲道理，和这些氏族搭边、联姻的大有人在。 “唾沫星子喷你，我还认。”程怀亮顿了顿，“陛下，既然高相的儿子都瞧不起您皇家李氏，臣觉得还是重修《氏族志》好了，把高大人说的这几家高高捧起，顺便再歌颂一番，皇室在人家眼里也不算事儿，一脸瞧不起的……” “程怀亮！”高履行急了，“你别断章取义，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世民一直没说话，他在反复琢磨程怀亮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李年初的时候就想过要重修《氏族志》，对谁都没说，就连长孙皇后也没提及，可现在程怀亮提出来就耐人寻味了。 “陛下，臣命苦啊。” 程怀亮突然眼圈一红，“臣已经被卢国公逐出家门了，什么依仗都没有了。还算卢国公有良心，给臣一个生存的地方。可前脚被逐出家门，后脚就有人来程家庄烧了牌坊，这哪里是瞧不起臣啊，分明是瞧不起卢国公……” 程怀亮哭诉着，一个劲儿的抖自己的朝服，“陛下，您给臣评评理。欺负臣也就算了，高大人还把皇家发源地陇西一脉给弄丢了，陛下，典型的瞧不起臣。” 抖朝服的动作所有人都看得见，他们也相信，程怀亮就是故意的。 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虽然老流氓程咬金不要他了，可毕竟他还是皇家的驸马，虽然没风光嫁娶，可地位身份早就存在了。 这官司没法打了，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索性看都不看一眼了。 魏徽怼了怼房玄龄，悄悄的对房玄龄竖起了大拇指：“你儿子有发展！” 房玄龄一阵无语。别人家拿出五百贯倒是可以，可房玄龄一生清廉，家里百贯都没的拿，这种苦谁又知道呢？ “长安县令何在？”李世民半眯着眼睛，看向群臣。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件事没个评断，各打一巴掌也就算了完了，不然按照程怀亮的尿性，非给高履行弄个欺君之罪不可。 “陛下，臣周桦骢在。” 文臣队伍里走出来一人，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对着李世民一施礼。 “爱卿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这……”周桦骢作为长安县令，处理此事本为不妥，可看看程怀亮，看看认怂的房遗爱，周桦骢清了清嗓子，“臣认为，按照大唐律法，驸马都尉程怀亮就算是杀了李崇义三人也不为过，但依照房公子所言，程怀亮手下留情并以礼相待。臣认为，赔偿是必须要赔偿的。但是程怀亮打人也有错……” 说到这，周桦骢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一咬牙一狠心，“赔偿金减半，双方各自禁足一月。”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原告和被告双方，“周大人的裁判你们可有意见？” 李崇义和李景恒相互对望一眼，有气无力的低下头，双双表态认罚。 当李世民的目光看向程怀亮的时候，却看见程怀亮一躬身，“臣觉得不妥。” 老李立马咬牙切齿，双目喷火的瞪着程怀亮，恨不得一脚丫子踢死程怀亮。这判决本身就不合理，这杂碎得了便宜还卖乖。 “臣觉得房公子刚正不阿，虽然犯错在前，却知道悔改补救，所以臣决定免除房公子的赔偿。” 说着，程怀亮拿出房遗爱的赔偿协议，不由分说的撕得粉碎。 房遗爱诧异，房玄龄诧异，就连在场文武也诧异的不得了，程家的狗犊子吃错药了吗？ 老程家的家风一直都是只能占便宜，绝对不能吃亏。任何人都不能拿走程家一针一线。 当然，程怀亮作为当事人，有权决定赔偿的最终结果。 周桦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都赞赏程怀亮大度，有大家风范。 朝会原本是要不欢而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勋贵”这两个字，只是背地里的话题了，谁要是在把这两个拿出来，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程家的杂碎，回到程家庄，也一定会重新挂起“勋贵与狗不得入内”的匾额。 就算是天王老子去了，也不敢一把火烧了。 然而，事情绝非这么简单，得寸进尺才是程家狗犊子的最终本色。 第6章 国之奸佞 http://.biquxs.info/

“陛下，臣常闻陛下一手飞白旷古绝今，臣想求一幅墨宝，就挂在程家庄，让陛下的字迹时刻提醒臣和您的子民。”程怀亮很正式的对着李世民一施君臣礼，“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因为行礼很正式，所以老李也端正身板，很仔细的听，毕竟程家人懂礼数的时候真心很少。 其他人见程怀亮一本正色，也学着李世民的样子用心聆听，当然，这些人心里多少还是有很多不情愿的因素在里面。 可当程怀亮的诗句刚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是典型的劝学，劝世人学习。并且拿李世民作为标榜，那就不一样了。 同时，所有人也很奇怪，程家人都是草包，舞枪弄棒是强项，可要说吟诗作对……不是在场的文人瞧不起老程一家，可以这么说：程家人，都是垃圾。 “程怀亮，这首诗是谁教你的？”李世民很好奇的问，记忆里程家小公爷就是个人神共愤的杂碎，凡事能动手尽量不吵吵，就连是程咬金和文臣怼的时候，也只是一招鲜的问候对方祖宗。 黑大汉尉迟恭也彻底惊为天人，“老匹夫，你家的瓜娃子啥时候懂诗词了？” 老程的嘴一咧，十分尴尬，“我他娘的哪知道。这不孝子已经被我逐出家门了。” “陛下，虽然卢国公把臣逐出家门了，可臣为人实诚，不敢欺君。小时候家父时常教育，做人做事首先要学***，文成武就，随便露一手都可以独当一面。” “别的不说，就说大唐建国至今，陛下的文治武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称您一声天可汗也不为过。” 天可汗？ 老李激动了，双手攥在一起，都捏出一大堆的汗水。 自打玄武门档子事情开始，老李就寝食难安，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文人口诛笔伐的对象，成为天下黎民的众矢之的。 做了皇帝之后如履薄冰，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生怕出任何乱子。 可老李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做皇帝的这么努力，你们不夸奖一下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的给他添堵，这就是你们做文臣的不对了。 老李很激动，一双眼睛释放着七彩霞光，死死的盯着程怀亮，就像是在鼓励程怀亮，你继续夸朕，朕听着呢。 除了文臣三巨头，满朝文臣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皇帝是用来劝谏的，不管皇帝做的位置多高，做臣子的需要劝谏，努力的寻找皇帝做错的地方。 文臣和御史言官是做什么呢？不就是干点鸡蛋里挑骨头的勾当，给皇帝找不自在的嘛，不然皇帝怎么严于利己？不然皇帝怎么知道自己有错再身？ 佞臣！ 佞臣！ 国之奸佞！ 文臣们早已经双目喷火，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程怀亮，程家的杂碎破坏了朝堂上的规矩。 “陛下，臣自幼在家父教导下，臣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程怀亮绝对是吹牛逼不打草稿，溜须拍马的功夫也是首屈一指，“可臣却发现，如果说臣是大唐第一才子，陛下，您就是圣人，一个可以带着天下黎民开创一番盛世的圣人。” “奸臣！”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走出文臣的队伍，伸出颤抖的手指向程怀亮，“程家的杂碎，你休要再开脏口！” “你谁啊你？”程怀亮正想在发挥一下，却被人打断了，心里十分不爽，脸色铁青的看着对方。 李世民的脸色也变得凝滞起来，大唐天子什么都不缺，唯独缺钱、缺歌颂。明知道程怀亮溜须拍马，可老李就是喜欢听。 “兰台侍郎欧阳通。”欧阳通怒火滔天，“陛下一生岂容你随意评判？你当我们一众御史言官何用？” 评判？小爷是歌颂好不好？ 程怀亮脸色虽然难看，言语却充斥着不屑，“满朝文武，去除那些武将叔伯，小爷只服怀仁县公、工部尚书和侯君集侯大将军，至于你们御史言官？一群见缝插针的垃圾，狗屎都不如的烂货。” “你骂谁垃圾烂货？”不光是欧阳通，其余的御史言官们也奋起反抗，一时间，朝堂里热闹非凡。 程怀亮已经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恨不得被众人抽筋扒皮。 武将们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理念，一个劲儿的撺掇程怀亮，揍他们狗曰的。程怀亮的眼睛却看向文臣三巨头之一的魏徽。 魏徽是所有御史言官的领头者，程怀亮脸上升起一点不耐烦，对着魏徽晃了晃拳头，就像是在告诉魏徽，你在不制止，小爷可动武了。 一直站在程咬金身旁的李长思，见程怀亮要动武，直接撸了撸袖子，静悄悄的走出武将的队伍，只要程怀亮开打，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老流氓冷哼一声，身手一拉李长思，“站好了，打架也轮不到你上，没看这群老杀才都摩拳擦掌呢吗？” 李长思回头看了一眼武将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开打才好。 魏徽一阵头大，转过身，一声冷哼，随后冷眼看着一众御史言官，这群人立马不做声了。 可看程怀亮的目光依旧像是杀父仇人一般。 李世民的脸色一点没有缓和，听程怀亮歌颂一下，无非就是最近被御史言官逼急了，放松下心情，可御史言官们却不一样，直接把程怀亮的歌颂给抹杀了。 “谁接茬谁就是垃圾烂货。”程怀亮延伸冰冷的扫了一眼御史言官，“我是佞臣？行啊，你们劝谏啊，让皇帝剁了我。别都在那杵着，有种撞柱子。” 一众御史言官当时无语了，没证据没条理的，怎么劝谏弹劾？这群人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找到程怀亮的把柄，一弹到底。 “佞臣？”程怀亮冷哼，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陛下，臣怀疑欧阳通通敌卖国。” “程怀亮，你血口喷人。”欧阳通急忙跪倒在地，大呼冤枉。 “程爱卿。”老李眯着眼睛，心里对程怀亮赞赏有加，最近被御史言官们搞得，老李吃不香睡不好的，现在终于有人给他出了一口恶气，“弹劾别人要讲证据，不然可是欺君之罪。” “陛下，臣第一次参加朝会，还是被李大将军请来的，一口热茶没喝上，就有人说臣是佞臣？”程怀亮一仰头底气十足，“他们都不讲证据，上来就是一个莫须有的帽子扣在臣脑袋上，臣和他们需要讲道理吗？他们都不要脸，臣还要脸作甚？” 第7章 扬眉吐气 http://.biquxs.info/

朝堂上。 程怀亮愤恨不平的一指欧阳通。 “大唐开国，第一批御史言官在怀仁县公郭大人、光禄大夫的魏徽魏大人领导下，弹劾进谏有条有理。怎么到了你们这就变得莫须有了呢？悲哀，这是我大唐的悲哀，我为你们感到脸黑，我为你们羞愧。你们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房相、魏大人和长孙大人的栽培，对不起天下黎民。” 文臣三巨头一阵脸红，你泼脏水可以，你可以冲御史言官使劲儿，我们碍着你啥事了？ 大唐文武不和，程怀亮一闹，武将们绝对扬眉吐气了。 “陛下。”程怀亮直接匍匐在地，“臣原以为您赐一副劝学的墨宝，臣拿到程家庄劝学。现在臣不要了。不为别的，臣现在也不是什么小公爷了，充其量一个散人武将的官衔而已。您就赐给臣一块儿‘士族与狗不得入内’匾额吧。” “现在就有当官的仗着权势给臣乱安罪名，万一哪天真有人闯进程家庄，臣也只有挨揍吃亏的份。您就行行好，全当给臣一小块免死金牌了，当然了，不给也没关系，万一哪天臣和公主的婚事操办完了……再有人打上门……反正我爹也不要我了，臣也不怕丢人，真的不怕丢人……” 程怀亮没在继续说话，又抖了抖自己的朝服，时刻提醒李世民，我是你未来女婿。所有人都明白咋回事，程家的杂碎这是在坑老李呢？ 当然，也是在提醒老李，我是你未来女婿，有人在打上程家庄，我不会觉得丢人，反正我有你罩着，被人寒蝉也是寒蝉你老李，对女婿照顾不周。 李世民很为难，别看程怀亮说的凄惨无比，其实谁都知道，真正占上风的是程怀亮。匾额是绝对不能给的，要是真给了这混蛋，连大唐国公都敢打。 老李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程咬金，程咬金先是一愣神，很快的，程咬金叫骂出声，“哇呀呀，不孝子，看老子大义灭亲！” 于是，就看见朝堂上发生了搞笑的一幕，皇帝最为难的时候，老流氓程咬金冲出武将阵营，不由分说，对着程怀亮一顿拳打脚踢。 “程知节，给朕住手！” 见打的差不多了，李世民一声厉喝，程咬金才停手。当然了，下手不重，就是给别人看看做做样子。 程怀亮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李世民。 “程爱卿，你的要求朕不能答应你。这样吧，你重新说一句话，朕送你一副墨宝，在扣上朕的印信怎么样？” 其实，老李也觉得有点委屈程怀亮了，瞪了一眼老程：老子是想让你站出来说句话，谁他娘的让你在朝堂上打儿子了？ “臣，谢主隆恩。”程怀亮施礼后，思索了一会儿，“陛下，那就赐臣一块匾额，臣重新做一座牌坊，依旧挂在牌坊上。上面就写‘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吧。” 我糙！ 不光是老李，在场文武全都在心里爆了粗口，先不说程怀亮你要不要脸，就冲你巴结李世民的劲头儿，足矣让你碎尸万段。 别人要说这句话还行，程怀亮就是个混迹在长安城的，出了名的恶棍，你说这话，你不觉的自己良心会疼吗？ 忠臣是什么？和皇帝死磕到底冒死劝谏。 佞臣，阿谀奉承巴结讨好的佞臣，如程怀亮这样，这是清流中的耻辱。 “好，爱卿的心思朕懂了。”说完，李世民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奋笔疾书。 心里一直堵住的恶气，也一瞬间舒缓许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众位爱卿，程知节不学无术的幼子尚知忠君爱国之道，朕倍感欣慰。程怀亮这句话，众位都记下吧。” 所有人都觉得有苦说不出，明明御史言官才是朝堂上的清流，现在却变成了程怀亮，怎么想心里都不是滋味。 欧阳通有心在说话，却被身边的人拉住，“来日方长。今天就这样了，用咱们的长处去抨击他的短处。” “长处？”欧阳通瞬间明白了，嘴角露出一个极度阴险的笑容，“好。” 程怀亮如愿以偿得到李世民的墨宝。 朝会散去，程怀亮撒丫子就跑，一点不给老流氓逮到的机会。 程家庄的铁匠和木匠，为人实诚，只要是东家交代的事情，都能最快的速度做完。 程怀亮回到程家庄的时候，一副曲辕犁已经做好。 铁匠程怀亮记得他姓王，名字叫柱子，别看平时傻兮兮的，可打铁的手艺，可以说长安城第一也不为过。 至于木匠，有点眼生，询问之后，才知道姓谭，别人都称呼他谭木匠。 午后，赔偿金就已经送到了程怀亮的府上，程怀亮现在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暴发户，一千贯可不是小数目。 去掉成本，程怀亮赏了每人一贯铜钱，两个人说什么也不敢要，直到程怀亮假装发火，这才战战兢兢的收好铜钱。 曲辕犁的测试很成功，程怀亮找了两名资深百姓，都年近五旬左右的，在程家庄有些威望的老者。 两名老者对程怀亮赞叹不已，说什么程怀亮就是在世的活神仙。 随后又向程怀亮保证，程家庄没有开垦的荒田，有了这曲辕犁也一定会在两年之内都开垦出来。 程家庄一共有一百家庄户，曲辕犁的制作不是很繁琐，就决定把曲辕犁量产，分摊到户，免费提供曲辕犁，免费提供牛马，秋收的时候交租子也一粒粮食不多取。 但这有个条件，就是每家每户，春耕结束之后，要抽调一名壮丁，在程家庄修路。修路不白修，供吃不说还给工钱。 这让庄户们心里很过意不去，可小公爷说话一言九鼎，谁也不能反驳，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拿出三百贯钱，教给程风，让程风第二天去购买耕牛。 程怀亮不懂行情，可程风却懂。 大唐牛肉金贵，可卢国公府总能买到瘸了腿的牛，这都是程风的手笔。 贞观时期，一头牛大概三十五绢帛，一匹绢帛四百五十文，所以，好一点的耕牛，两贯钱足矣，程风算了一下没有牛的庄户，大概还有五十家。去牛市的话，一百贯足矣。 程怀亮破天荒的发现，自己这二十部曲都是人才。虽然老程把他逐出家门了，可对他还算是够意思。 第8章 农业狂人 http://.biquxs.info/

清河公主府。 福堂内坐着一名穿着绿色罗裙的女子，大概十五岁左右，长着一张精致的鸽子蛋一样的脸，一双黑色的迷人的双眸。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头发居然是金黄色的，还略微带着一点自来卷。 这就是清河公主。按照大唐‘以肥为美’的审美标准，她就是典型的丑女。 可要是作为穿越者的程怀亮看，清河公主典型的美女，极品大白菜。 刚吃过早饭，清河公主府就迎来了一位贵客，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胖丫，来了之后，小胖丫也不知道和清河公主聊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发出一连串的娇笑。 “清河姐姐，姐夫太牛了。”小胖丫对着清河公主竖起了大拇指，“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英雄。一个人硬刚满朝的御史言官，愣是赢了。” “兕子，别瞎说，父皇还没定时日呢，他……”清河公主的脸一红，“他还不是你姐夫。” “哎呀。”小胖丫直接窜上清河公主的怀里，“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正说着，一名羽林卫走了进来，对着清河公主施礼，“殿下，程家庄的总管程福过来送礼，您见还是不见？” “让他进来吧。”清河公主起身，坐在了主座的位置，仪表端庄，公主的威严尽显，怀里依旧抱着那个叫做兕子的小胖丫。 “草民程福叩见公主殿下。”程福施礼之后起身，“草民奉卢国公幼子程小公爷之命，特来给公主献礼。” “献礼？”清河公主和小胖丫一阵诧异。 “抬进来吧。” 当曲辕犁摆在福堂之后，清河公主还是不明白，一个犁地的工具，能算是什么礼？ 可小胖丫却不同，起初也是有些瞧不起，觉得程怀亮太抠门，可看了一会之后，小胖丫的眼睛一亮，直接蹿下清河公主的怀抱，绕着曲辕犁走了几圈，突然兴奋的一拍手，“清河姐姐，这是宝贝，很大很大的宝贝。” 清河公主站起身走近曲辕犁，不懂农耕的她，认识曲辕犁已经很不错了。 “程福，程怀亮还说什么了？”小胖丫绝对不相信，程怀亮只是送礼这么简单。 “还有这个。”程福递上去一份图纸，教给清河公主，可清河公主看不懂。 小胖丫结果去才发现，这是制造犁的图纸，有些惊喜，“原来这叫曲辕犁。” “回去就说，谢谢他了。”清河公主对着程福点点头，程福作势就要离开，却被小胖丫叫住。 “不对。”小胖丫皱眉，看看曲辕犁，又看看程福，“程怀亮绝对不是送礼的，还有什么话你没说。” “兕子，不要胡闹。”清河公主抱起小胖丫，“送礼而已，还能有别的意图？” “清河姐姐，你再想想。” 清河公主抱着小胖丫，在福堂里走了两圈，起初很迷茫，突然间眼睛一亮，问向程福，“要多少？” 程福笑了对着清河公主一拱手，“小公爷说，多多益善。权当公主殿下的投资了，每年会有红利分拨给您。” “呸！”小胖丫愤恨不平，“程伯伯教子无方，大男人要钱都要到女人头上了，不要脸。” “殿下，小公爷也命苦啊，被老公爷赶出来之后，一文钱都没给。”程福对着清河公主一阵诉苦。 “我这里勉强还有些积蓄，晌午之后，你带几辆牛车过来吧。” 几辆牛车？程福几乎瞪大了眼睛看着清河公主，知道清河公主富得流油，可要不要几辆牛车的拉铜钱？ “钱不白拿，说好的红利不能少。”清河公主笑了笑，“回去告诉程怀亮，就说图纸我收下了。” 程福离开之后，清河公主差人去请怀仁县公，是以小兕子的名义请的。这个倔老头就是个农业狂人，一般人请不动。 和他交好的人为数不多，恰好小兕子就是其中之一。 怀仁县公来了之后，小兕子直接跑向郭怀仁要抱抱，郭怀仁把小兕子抱在怀里，也没办法给清河公主施礼。 “郭伯伯，请您来是想让您帮看看一张犁。”论尊卑，清河公主李德贤是公主，可要论辈分，郭怀仁的媳妇是长孙皇后的四姐，李德贤要称呼一声伯伯。 “犁？”郭怀仁不明就里，他不明白堂堂的公主殿下，怎么研究上犁了。 这的确是犁，只是这犁有点看不出端倪。郭怀仁放下小兕子，绕着曲辕犁转了两圈，最后索性坐在地上，研究犁头。 作为一名资深的农业狂人，身居大司农卿一职的他，终于研究明白了。 “将重心放在曲辕的顶点，掌握犁把和提手的人，根本不需要费力就能保持犁的平衡。” “犁头居然可以根据角度调动入土的深浅……” “根本就不需要用两头牛拉犁，这简直……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啊。” 大唐耕牛的数量有限，大地主家里也就二十来头牛，工部作为三省六部之一，能动用的耕牛也不过百头。 同等时间和同等数量下，耕地的速度会直接飙升一倍。远的不说，就说长安城周边，没有开垦的荒地、没来得及犁完的耕地，就多不胜数。 如果这种犁上市销售，每家每户都能用得上……大司农卿的额头上开始冒汗，兴奋异常，粮食对一个国家来说有多重要？可要是耕地面积翻倍，产量也翻倍呢？ 郭怀仁的手轻轻抚摸着曲辕犁，一脸疼爱，浑身都忍不住激动的颤抖起来，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啊。 若是普通百姓以此献给皇帝，少说也能换来一个县子的爵位。 “殿下，这犁可有名字，是何人所做？”一脸惊讶，一脸惶恐的看着清河公主。 “是……” “是我和姐姐前几日研究出来的。”小兕子直接掏出图纸，递给郭怀仁，“郭伯伯，既然有用，那就交给你们工部了。只有你们才懂得怎么有效利用资源。” 清河公主还想说话，却被小胖丫给制止了。 小胖丫的话，郭怀仁绝对是不相信的，老李的所有子女中，最有才华的是晋阳公主小兕子不假，可仅限于才学，这农耕之学…… 不是郭怀仁瞧不起谁，放眼大唐，他才是权威。 郭怀仁见小胖丫不想说，也没急的追问，而是叹息一声，“兕子，伯伯我还有一事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还望兕子教教伯伯。” “郭伯伯您说。”小胖丫一拍胸脯。 第9章 大唐奇才裴宣机 http://.biquxs.info/

“兕子，最近春耕，伯伯在长安城周边走了几圈。发现耕牛很不听话，往往指东打西的专门往反方向走，有时候任你怎么赶他走，它就是往后退，甚至根本就原地不动。”郭怀仁玩味儿的看着两位公主，“还有，见到绿色的东西就会吃上几口，去年还接连发生耕牛破坏庄稼的事情。既然兕子能做出来曲辕犁，那能不能寻一个让耕牛变老实的良方儿呢？” “这……”小胖丫的眼睛咕噜噜一转，立刻打哈哈，“郭伯伯，这犁和图纸先送您了，只是让牛变老实的良方儿……咱们从长计议，我和姐姐研究几日便会告诉您的。您就放一百个心，等消息就好了。” 小丫头，学坏了，居然连我都骗。老郭心里鄙视了小兕子一番，“那行，我过几日再来。这曲辕犁是不是就送我了？” “送你可以啊。”小兕子觉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假装很为难很替清河公主委屈的样子，“清河姐姐需要十张犁，分派给小清河封地的庄户，如果可以的话……郭伯伯，在管您借十头耕牛怎么样？您也知道，姐姐的封地，还有一大半的耕地没开垦呢。” “十五头耕牛，十五张犁，在从工部给你抽调五名农学者，指导封地内的百姓耕种如何？” “谢谢郭伯伯。”小胖丫抱住郭怀仁的脑袋，对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我就知道郭伯伯对兕子最好了。” 清河公主派了两名羽林卫护卫，护送郭怀仁离开，老郭前脚离开公主府，后脚直奔长安城，目的地：工部。 和工部尚书闫立德先研究一番，这玩意儿只是看了，还没有试验，试验之后第一件事要呈交给李世民。毕竟，大家都知道，大唐缺粮食。 要是成功验证曲辕犁是对的，这玩意儿就是天大的宝贝。至于这名字……曲辕犁听着怎么都觉得不理想。 老郭的孩子心突然一起，谁送的宝贝，让谁起名字呗：小胖丫，让你欺骗郭伯伯，起名字这种事，你自己头疼吧。 曲辕犁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五十头耕牛也全部到了程家庄。没有耕牛的庄户都分到了耕牛。 为了让其他人不说闲话，耕牛也不是免费的，按照原价偿还买耕牛的钱。两贯钱对百姓而言，很大的一笔开支。程怀亮没有让他们一次性偿还，可以分三年，用粮食顶账，或者还铜板都可以。 再加上，春耕结束后，就要修路，还可以赚一部分钱，没有耕牛的庄户们也欣喜异常的赞同。 要致富先修路。 清晨洗漱之后，程怀亮首先做的就是道路规划。 程咬金被封卢国公，赏赐封地百倾，邑百户。说是百倾，其实不足五十倾，但足够程怀亮忙活一阵。 现在程家庄只有百户，李世民说邑百户，那就是……程怀亮突然觉得，有空子可以钻了，老李只说百户，却没说几百户。 在想想清河公主封地，小清河邑千户，也没说几千户啊？那这个格局就有待权衡了。 现在的百家庄户居住零散，没有任何规划，在设计道路之前，先要把他们居住的地方重新调整一下。 庄户基本都是住茅草屋，分前后两个院。 前院种点蔬菜，后院养点鸡鸭，到了夏季，程家庄的排水沟里酸臭不堪，整个程家庄都没法住人。 程怀亮略微有些头疼，城市建设这条路，任重道远啊。 规划图画好之后，没急着给被人看，画好了之后直接收起来。人只要有意向，就会有理想，有理想才有动力。 伸了伸懒腰，程怀亮走出房门，在程家庄转了几圈。 牌坊正在重建，可大事谁也没耽误，一间简易的茅草屋，在入口处搭好，里面就放着李世民亲手书写的匾额。 在程家庄的入口，两个三十来岁的文人，正对着程家庄指指点点。 程怀亮不明所以，走出程家庄，刻意的走近那两个人。 两个人也没注意到程怀亮从庄子里出来，他们的对话很明显，是来找茬的。 可看到李世民亲手提的匾额之后，又不敢进去，生怕被程家人打断腿。 文人都是贱皮子，程怀亮心里冷哼，“二位小哥，说来也巧了，咱们目的想同啊。” 其中一人对着程怀亮一拱手，“不知兄台在哪高就啊？” “小生不才，乃欧阳信本门下劣徒，名字不足道出，怕辱没了家师威名。”程怀亮一副很谦虚的样子，“得知师兄在朝堂上受辱，特来找程家的杂碎讨教一二。” “同门，咱们同门。”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对着程怀亮叫了一声师叔，“师叔，小侄乃欧阳通师傅门下学生曲高德。这位为前任首辅大学士兼宰相裴世矩裴大人的独子裴宣机。” 裴宣机？ 程怀亮诧异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说话的书生，怎么看都不觉得是高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给人一种沉稳，却又隐隐带着点狠辣的感觉。 程怀亮的修路方针是对的，可对于食物的要求，程怀亮还是很在意的。 现在的饭菜，程怀亮早已经吃够了，尤其是没有盐更是让程怀亮痛苦不堪。 修路、脱贫致富可以一样一样来，可吃……上辈子就是吃货，怎么允许自己的食物如此难以下咽？ 程怀亮上辈子是一名商业奇才，精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放眼大唐，能在西域横着走的，就是面前的裴宣机。 这混蛋简直就是个奇才，他爹裴世距更是牛人中的牛人，隋朝的时候，一个人忽悠瘸西域诸国的国王，生生打通了西域诸国和中原通商的桥梁。 同时，不仅学习了整个西域的语言和文化，还传下来一本奇迹般的著作《西域图集》。 《西域图集》里详细记载了西域四十四国的详细资料，风土人情和地理地图，堪称第一本全面性的地理百科全书。 裴世距在老李登基没几年就挂了，一切的一切全部传给了儿子裴宣机。 大唐最缺的是什么？很多人都回答不到点子上，可程怀亮知道：是种子。 种子从哪里来的？那是丝绸之路上、西域诸国流传过来的，还有西域之外的国家流传过来的。 大唐就需要一个精通西域诸国语言的人渣，去那里强取豪夺，打家劫舍……呸呸呸，是购买，真心购买各种种子。 当然了，程怀亮出发点绝对不是为了大唐，而是他想实打实的多吃上几口绿菜。目前，大唐的绿菜种类实在是太少了。 第10章 做我的走狗吧 http://.biquxs.info/

“两位兄台，在这里站着不是办法。应该走进去，大摇大摆的向程家的混蛋挑战。” 程怀亮神秘兮兮的说到，“这么和你们说吧，我认识和程怀亮的好友李长思，李长思有次喝多了，和我说过程怀亮的短板。” “什么短板？”曲高德和裴宣机的眼睛一瞬间放光，满是期待。 “文采不行，所以找到程怀亮之后，直接文斗。”程怀亮善意的提醒，“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又不是来砸场子的，咱们是来讲理的。老程家在流氓也得讲理是不是？咱们就跟他明说，要文斗。把动手不吵吵的事情，直接屏蔽掉。” “兄台说的好有道理。”曲高德直接对着程怀亮竖起了大拇指。 “那咱们进去？”程怀亮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裴宣机和曲高德相互对望一眼之后，双双点头，迈步走进程家庄。 程家庄的人不明所以，见自家小公爷带人进来了，都面带笑容对两个人点头示意。 惹的曲高德二人很不自在，小声的问程怀亮，“什么时候，大唐百姓如此懂得礼数了？” “曲兄这话就不对了。”程怀亮冷哼，“当师叔的要义正言辞的教育你一下了。百姓是供养咱们吃穿的根本，没了百姓谁去务农？谁去经商？食物链的本质是圆形的，最终的节点还会落在百姓身上。讲道理，真正不懂礼数的是文人而不是百姓。” “这……”曲高德不同意程怀亮的看法，“文人是士族，百姓是农，本身士就大于农。” “文人只是士族最低等的阶级。仔细想想，如果把士划分一下，文人还是第二名吗？”程怀亮的言语，让曲高德有些懵，“士就是士，最底层的士，无非就是认识几个臭字，肚子里多了点墨水而已。如果让你去种地，你都不如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家小子。” 曲高德正要反驳，却被裴宣机打断。 “咱们是来解决程怀亮的，没找到正主，自己人怎么先内讧了呢？”裴宣机皱眉看了看程怀亮，讲道理程怀亮说的话是对的，但作为一名士族，裴宣机不会去承认他们不如一个农家小子。 程怀亮把两人带到居住的地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二位，进去吧。” 裴宣机和曲高德对望一眼，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斐宣机忍不住问，“兄台，我们就这么进去？” 曲高德也十分担忧，“我可是听说了，程家的杂碎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的主儿，和他爹简直不相上下。就这么进去，还不得打断咱们的腿？” “不会的。”程怀亮见两个人不动地儿，先迈进宅子，“二位，你们看，我这不是进来了吗？” 裴宣机略微沉思，“不管怎么样，既然是来找程怀亮比试文采的，要不咱们正式点？” “正式点？”程怀亮对着裴宣机点点头，随后对着宅子大吼一声，“程家的杂碎，出来受死。” 程怀亮一嗓子喊完不要紧，吓得裴宣机立刻转身要跑，可哪那么容易就跑得掉？ 程风出现了，像是拎小鸡一样，把裴宣机拎到了院子里。 曲高德想跑的时候已经晚了，被程怀亮一把拉住衣袖，“我的小师侄，程家庄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裴宣机二人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看着程怀亮，“你……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程家杂碎。” 程怀亮嘿嘿一笑，“曲高德、裴宣机，既然来了程家庄，主动进门的，就没有走出去的道理。” “你想怎么样？”裴宣机身体都在颤抖，尤其是看到程风一连凶神恶煞的样子，更是吓得不行。 “做我的走狗吧……” 呸呸呸！程怀亮也觉得自己有点口误，“我程家向来以德服人以礼待人，你们来想给欧阳通找回场子，也不是不可以。文的还是武的，你们画个道道。赢了我，你们可以回去找欧阳德邀功。可你们要输了，就在程家庄卖身五年。” “如果我们赢了，你要给长安城所有勋贵道歉。”裴宣机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一点底气都没有，“还有个要求，不管结果怎么样，能不能别揍我们？” “暴力可以解决问题，但暴力不是万能的。”程怀亮一脸傲娇，“四书五经六艺，我样样精通，随便来。” 随后，程风关上房门。只留下程怀亮三人。 没有人知道程怀亮三人比的是什么，只知道最终结果在一炷香的功夫就产生了，程怀亮完胜。 曲高德和裴宣机虽然很不情愿，可还是双双写了一份卖身契给程怀亮，贴别标注卖身年限为五年。 卖身契被程怀亮临摹了两份，还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欧阳通，顺便的还写了一封休书。 没错，就是休书。却不同于往常的婚嫁休书，而是以曲高德的身份写给欧阳通的，休掉授业恩师。 程风带着休书和卖身契，优哉游哉的去了欧阳通的府门。 可现在唯一让程怀亮有点犯难的是裴宣机。 裴宣机的身份有点特殊。 贞观八年，李世民意气奋发的一年，魏王李泰紧随其后，撰写《括地志》，裴宣机正是魏王李泰的嫡系，也是文学馆第一智囊。 李泰很看重裴宣机，不仅仅是因为裴宣机的才华，而是撰写《括地志》，裴宣机就是大主编。 李泰是瑕疵必报之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程怀亮抢走裴宣机，那就得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按照程怀亮对李泰的了解，这混蛋表面上是个宰相肚里好撑船的大好人，实际上这货心眼小的狠。 可以这么说，李泰没啥仇人，有仇当场就报了。 程怀亮想了一会儿，写了一封拜帖教给裴宣机，“带着我的拜帖回去，教给魏王殿下。” “程小公爷，卖身契我签完了，那你答应我和曲高德的事情？” 裴宣机的双眼中充斥着一股子莫名的冲动和渴望，就连一旁的曲高德也是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展宏图的模样。 “解决完李泰内死胖子，就办你们的事情。”程怀亮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放心，这天底下，我程怀亮要是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没人能做到。” 第11章 破财免灾 http://.biquxs.info/

这个世界上，流传速度最快的，绝对不是金钱，而是流言蜚语。 曲高德一纸休书递上去，欧阳通就成了所有人谈论指点的话题。 坊间，甚至出现了休书的临摹版本，无论是措辞还是语句，都犀利无比，直指要害。 大概意思是欧阳通辜负了大才子知名，只是仗着他爹欧阳信本的名声，沽名钓誉之辈，已经不足以当别人的恩师。 犀利的笔锋，把曲高德说的十分委屈，跟随欧阳通三年，什么都没学到。 最后，还列举欧阳通一系列的癖好。 比如，欧阳通喜欢偷女人的亵裤和肚兜；比如，欧阳通喜欢趴女厕所的墙头了……总之，把欧阳通说的是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所以，曲高德觉得自己与一点品德没有的人为伍，是一种耻辱，最终决定另谋高就。 在休书的最后，曲高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品德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涵养，什么是涵养？那就是正直的三观。 何为三观：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三观是相辅相成的。是人对一切事物的根本看法，是从精神、物质、思维感知上获得的。 值得一提的是，曲高德还列举了朝堂上的，程怀亮和欧阳通的真实案例。直接讲明了，欧阳通就是带着阶级目光去看待一切，实际上他自认为优越的，无非就是一个牛逼哄哄的爹。 一瞬间，曲高德这封休书，被推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当然，这封休书的始作俑者，不是被人，正式驸马都尉程怀亮。 曲高德在听到坊间传闻之后，没感到兴奋，而是吓得直接躲在程家庄不敢出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天下文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程家的杂碎确实有这种把你捆住，就让你跑不了的手段。 奶奶腿的，坊间传闻都是假的！曲高德感慨连连：谁特么说程家杂碎只会一招鲜的抡拳头？来来来，你来程家庄试试？ 曲高德很后悔来程家庄给恩师欧阳通报仇，可想想程怀亮对他和裴宣机的承诺，曲高德还是觉得自己要搏一搏。 欧阳通在家里接连摔碎了好几个茶碗，掀翻了好几次茶桌，恨不得直接刨了曲高德家的祖坟。 太不仗义了，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算不感激，你也别落井下石啊！ 干这么龌龊的勾当？这脏水泼的……想洗都洗不下去，简直到了板上钉钉的地步。 反击？对，一定要反击！ 欧阳通强烈平息自己的愤怒，咒骂连连之后，终于静下心，他想到了一个问题的关键。 曲高德是带着裴宣机去的程家庄，裴宣机回到了文学馆，什么事儿都没有，那是不是要去趟文学馆，拜访一下魏王殿下，询问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叫人准备拜帖，却发现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少爷，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欧阳通一愣，心里立刻生出不好的预感。 “文学馆有咱们一名学生，刚刚递过来消息，说是魏王殿下愤怒无比，口口声声要找您算账。”管家额头上出现了大量的冷汗，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招惹的魏王殿下。 “算账？和我算账？没搞错吧？”欧阳通一脸不解，抱大腿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有冲突？ “好像是说，曲高德带着裴宣机去了程家庄，不知道怎么回事，裴宣机也签了五年的卖身契。少爷，我觉得是魏王殿下感觉自己不想去招惹一个杂碎，就把一肚子火气都撒在你身上了。”管家一脸生无可恋。 “准备大量的礼金，我要去拜会魏王殿下，别怕损失财物，咱们府里贵重的物件都带着。” 管家一阵无奈，这次真的要大出血了。看自家少爷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和程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程怀亮稳坐太师椅，程风回来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 其实，脸色好才算怪，去魏王府抢人还抢的明目张胆的，按照李泰的尿性，不弄死你就不错了。 “少爷，有点难办啊。”程风挠挠头，“魏王殿下气得直蹦，直接把裴宣机给软禁了，还扬言，想要人让您自己去魏王府找他要。” “宝贝疙瘩要丢了，不急才怪，拜帖他收下了吧？”程怀亮最关心的还是拜帖，只要李泰收下就好办。 “收下了，还说少爷随时可以去，他就在王府里等您。” “那就好办，咱们程家向来讲理，和勋贵门讲理，和这些王爷贵族更得讲理。”程怀亮信心十足，“欧阳通气得快吐血了吧？” “回来的时候，特意打探了一下，欧阳通正秘密的准备豪礼，准备送给魏王殿下，平息事端呢。现在魏王殿下一肚子火气，直接撒在欧阳通的身上。”说着，程风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少爷，要不咱们抢他一把？” “龌龊！无耻！”程怀亮一拍桌子，吓得程风一机灵，“怎么能说抢呢？咱们卢国公府的人什么时候要做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咱们这叫打土豪劣绅、打狗大户，名正言顺的拿取不义之财……就算是告到皇帝那，咱也占理。”程怀亮随后对着程风招招手，细细的吩咐一番。 程风一阵恶寒，“少爷，这样真的好吗？” “我爹把我逐出家门，一个大子儿没给我，小爷我哪有钱孝敬魏王内死胖子？”程怀亮白了程风一眼，“按照我说的做，出事了我顶着。记住了，做得漂亮一点。” 程风走了，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清河公主府。 也不知道怎么忽悠清河公主的，居然借了十套羽林卫的铠甲和战马，甚至是还取了羽林卫十只专用的马槊。 小胖丫还没走，清河公主和程风的对话，小胖丫听得清楚明白，可就是想不通，自家的傻姐姐，怎么就把羽林卫的豪华装备给借出去了。 程家的混蛋坏事做尽，傻姐姐这是在助纣为虐。 可小胖丫就是找不到制止的借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程风屁颠屁颠的用牛车把盔甲和马槊拉走，还牵着十匹战马。 人和人接触之后，你会发现，很多时候都会显得臭味相投。 至少，在曲高德看来，他已经彻底得罪了欧阳通，得罪了勋贵，没有任何退路，只能跟着程怀亮的路数往下走。 虽然有些卑鄙，可他也不得不承认，程怀亮是真的学富五车，实打实的文化人。 第12章 借花献佛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传授了曲高德几首诗，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这几首诗专门为欧阳通量身打造的，曲高德写下来之后，一个人钻进房里，小心的背下来。 欧阳通足足准备了一大牛车的豪礼，带着十名家丁出了长安城，火急火燎的奔着魏王府去了。 心里面一肚子委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魏王李泰好好沟通一下。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李泰可不是好惹的主。 谁知道，送礼的队伍，刚到城郊，距离魏王府还有三里多路的时候，却被一队羽林卫拦下。 如果程怀亮在这，会认识这队羽林卫领头的，他娘的赫然就是程风。 “前面何人？可是去魏王府？”程风一抖手中的马槊，拉了拉缰绳，双眼释放寒光。 欧阳家的管家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指了指身后的欧阳通，“将军，这是我们家少爷，祠部郎中欧阳通欧阳大人，我们正是要去魏王府，给魏王殿下送礼。” “送礼可以。”程风掏出一块腰牌，对着管家晃了晃，速度太快管家也没看清，“吾乃羽林卫轻车都尉，奉殿下之命在此等候欧阳大人。”程风一脸傲慢，“殿下说了，遇到欧阳大人送礼，礼可以收下，绝不见面。” 说着，程风假意询问，“我说老哥，你们也真是的，得罪谁不好，得罪殿下？惹的殿下怒火连连？” 唉！ 管家叹了一口气，没有说缘由，而是对着程风一拱手，“将军，我先去问问我家少爷。” 管家一溜烟的跑到欧阳通身边，把程风的话说了一遍，欧阳通沉思了一会儿，“确定是魏王府执勤的羽林卫？” 管家点点头，“有腰牌为证，更何况现在距离魏王府不过三里路，没有人敢冒充魏王府的兵将。” “那好吧。把拜帖和豪礼移交一下吧，但愿过几天魏王殿下能见我。”欧阳通也很无奈。 移交工作十分顺利，毕竟谁也想不到，程风是假的。 更何况，程风等人确实是赶牛车奔魏王府的方向去的。欧阳通也没有多想，带着管家和家丁又回到了城内。 临近魏王府的时候，程风带人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一辆牛车早已等候在那里。 众人脱掉羽林卫的铠甲，一切都装上牛车，分出去两个人，把铠甲和战马重新送还给清河公主。 换好了程家部曲的衣服之后，拉着一牛车的豪礼，来到魏王府门前，让门口执勤的羽林卫通秉，就说程家小公爷前来送礼。 魏王李泰还在发火，对着裴宣机怒火熊熊咬牙切齿的，可裴宣机像是被人灌了迷魂汤，一副非走不可的架势。 这惹的李泰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弄死裴宣机，他得不到的东西，坚决不能让别人得到。 正在发火，羽林卫却进来禀报，程家小公爷程怀亮前来送拜礼。 李泰一愣神，程家人什么时候这么懂礼数了？前脚送来拜帖，后脚就来送拜礼？李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有点疼，这不是在做梦。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李泰懂。可他更懂，程家人的操蛋德性……不不不，程家人没有德行，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的好。 天知道，这混蛋会不会抡起拳头就揍他，堂堂王爷、大唐皇子被揍一顿，那可就是好听不好说了，李泰丢不起这个人。 程风来到之后，对着李泰深施一礼，“殿下，程小公爷不光送礼，还让草民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李泰挥挥手，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只剩下程风和李泰二人。 “小公爷说要送殿下一份大礼。” “开玩笑，什么大礼能比得上裴宣机？”李泰十分不屑。 “如果是西域诸国精确图志呢？”程风接着说道，“小公爷预言，不出两年，必有战事发生，这本图志是大唐致胜的关键。开战前，西域诸国图志必定奉上。殿下也可以借此来提升《括地志》的档次和量级。” “本王凭什么相信他？”在李泰的眼里，程家人依旧是不学无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 “殿下，全长安城都知道，任何人拿不走程家一针一线，程家一直没有送礼这个坏习惯，小公爷说这一车豪礼当做给您道歉了，挖了您的墙角确实理亏。这车豪礼也算是小公爷的诚意。” 李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足足走了好几圈，这才双目阴冷无比的看着程风，“如果程怀亮做不到他的承诺，本王的报复会如期而至。文学馆五百文士的口诛笔伐……哼哼！” “殿下，这是答应了？”程风有些喜上眉梢。 “人本王现在不会放，想要人让程怀亮亲自来取，这也是本王的底线。” “殿下的话，小民一定如实带到，小民这就告辞，恭祝魏王殿下万福金安。” 李泰一愣，什么时候程家的部曲也这么懂礼数了？还万福金安？啧啧啧……李泰觉得微微有些好笑，这群战场上下来的老杀才，可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魏王府的管家，清点了一下礼物，确实算得上豪礼了。别的不说，就那个西域过来的琉璃盏，已经是绝品中的绝品了。 对于礼单，李泰也觉得很满意。别人送这点东西或许看都不看一眼，可程家人送的就不一样了，弥足珍贵。也是日后炫耀的本钱。 毕竟，放眼长安城，卢国公府给谁家送过礼？ 程风回到程家庄，如实和程怀亮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程怀亮抿嘴笑了笑，“先不着急抢回裴宣机，死胖子是怕我过早把裴宣机弄走。和福叔说，让他去招募一些你们当年的老战友，不要太多，三十人左右就好，我近期会给你们准备最精良的装备和武器物资，到时候跟着裴宣机和曲高德去西域。” “小公爷，打家劫舍这种事儿，小的最在行了，要不您也让我跟着去吧？”程风十分腼腆的搓搓手，“从战场上下来这么多年了，都快忘记冲锋陷阵是什么模样了。” 程怀亮狠狠瞪了程风一眼，“滚去找福叔，小爷就是要程浪去也不让你去。你走了我爹吃不到牛肉，还不得一斧子劈了我？你还真以为我爹把你妹给了我，就真的给了我了？别傻了，我爹是纯到不能在纯的真流氓！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程家庄，以后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程风一脸遗憾，但还是听从命令，去找程福。 最精良的武器都在工部，而且程怀亮想要武器，得先去工部报批，最后需要皇帝点头才可以拿到武器。 现在的程家庄铁匠铺，打造三十柄精良的唐刀，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还得柱子不停的加班加点。 程怀亮思索了一会儿，武器好找，可大唐天子李二陛下，批不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13章 与虎谋皮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能留下裴宣机和曲高德，其实连比斗都没有，就是给两个人画了一张大饼，足矣让两个人抛下现在的一切，去做这件事的大饼。 裴宣机的确有鸿鹄之志，也不甘心一直屈尊与文学馆。 讲道理，裴宣机在李治当皇帝时候，可是做宰相的人，确实有他独到之处，最关键的就是政制觉悟。 “程风，准备朝服，小爷要去面圣。” 朝服当然和第一次上朝一样，必须要穿驸马都尉的朝服，不然怎么能戳中老李的痛处？ 也没别的，天大地大，老李最大。 惹不起皇帝，总能恶心皇帝一下吧？ 当皇帝的不光要有御史言官劝谏，做女婿的时不时也得给你填填堵，恶心恶心你，不然做女婿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这绝对不是刀尖上跳舞，这是做女婿的和老丈人之间的较量，做女婿的必须站直腰板。 紫宸殿，处理完政事的老李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无聊。 无聊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心烦，心烦之后什么都看不下去。 尤其是，老李还好死不死的，拿起一本农经。 老李就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的，心又堵了起来。 隋末纷争战乱不断，大唐的粮食逐年减产，现在吃的都是前朝（隋朝）积攒下来的老本。 正在纠结的时候，内侍进来禀报：“陛下，驸马都尉程怀亮求见陛下。” “他来做甚？”老李本身心里就堵，一口恶气出不去，一听到程怀亮的名字更是觉得堵上加堵，“让他滚。” “陛下，驸马都尉说来给陛下献宝。”内侍见老李暴怒无比，吓得身体接连颤抖。 “献宝？”老李的嘴角露出一个玩味儿的微笑，“让那杂碎滚进来。” 内侍离开，程怀亮走近紫宸殿，还没来得及跪拜，就感觉一个人影嗖的一下冲过来，冲过来之后，不由分说的抓住程怀亮的脖领子，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随后大脚丫子，毫不客气的揣在程怀亮的屁股上。 足足踹了十几脚，人影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龙案下面的台阶上，一连凶神恶煞的瞪着程怀亮。 “陛下，何故殴打忠臣？”程怀亮一脸委屈，但还是抖了抖朝服提醒老李，我是你女婿、未来女婿，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咱老丈人是你大唐天子？ “我呸！”老李气呼呼的，抬起大脚丫子对程怀亮晃了晃，程怀亮很识相的躲出去很远。 “以后，在敢穿这件朝服，老子弄死你。”老李丝毫不顾及自己皇帝的身份，对着程怀亮恶语相向。 “陛下，说话要讲良心。公主殿下十岁的时候，您就把公主殿下许配给臣，当皇帝的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不可以不讲道理。”程怀亮说的是底气全无，整个人直接躲到了柱子后面，只漏出头。生怕老李一个不小心，大脚丫子踹过来。 “不讲道理？”老李噌的一下站起来，“老子和你还用讲道理？” “陛下，以德服人。臣的爹爹虽然不要脸，可他还教育臣要以德服人呢。” “杂碎，你在敢多说一句……”老李回过身，抄起一块砚台，“在敢多说一句，老子弄死你。” 程怀亮立马闭嘴。 老李重新坐在台阶上，气呼呼的瞪着程怀亮，程怀亮就躲在柱子后面不出来。 “不是说献宝吗？宝物呢？”老李冷哼，白了程怀亮一眼。 程怀亮不说话。 “老子问你，宝物呢？” 程怀亮依旧不说话。 嗖，砚台直接飞了过去，外加老李的怒吼，“朕在问你，宝物呢？” 程怀亮伸手接住砚台，很小心的说话，“陛下，是您让臣闭嘴不言的。” “我……”老李直接脱下脚上的靴子，对着程怀亮就砸了过去，“朕现在让你说了。” 程怀亮捡起龙靴，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把靴子递到老李面前，砚台也完好的放在龙案上。 “陛下，宝物现在没有。” “啥？杂碎，你敢欺君不成？”老李气得嘴角接连抽搐，顺势就要揍程怀亮。 程怀亮一抖朝服，“陛下，您要是失手弄死我……公主殿下没过门就变成寡妇了……” 哇呀呀……老李气得怒吼连连，恨不得直接把程怀亮撕成碎片，最后还是忍了，“给朕好好说，说不好，朕要了你的脑袋。” “陛下，大唐粮食产量不高，不在耕耘，而是在于种子。”程怀亮顿了顿，“昨日臣偶作一梦，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指点臣说，有个地方盛产亩产量高的种子。” “在哪？”老李的怒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没好气的瞪着程怀亮。 “丝绸之路，也就是西域。”程怀亮对着李世民一施礼，“臣已经画好了图谱，也找到了最适合去西域的人选。可臣还缺点必要的东西，还望陛下恩准。” “要什么？” “臣要直刀三十柄，上好的战马六十匹，精弓三十柄，强弩三十柄，箭矢若干。”说完，程怀亮笑嘻嘻的看着老李，“当然了，要是在给臣三十柄马槊更好了。” 老李半眯着眼睛看着程怀亮，咬牙切齿的挤出来几个字，“这是来朕这空手套白狼来了？” “陛下，有付出才有回报。更何况，臣和您交换，又不白要您的武器装备。种子没到手，臣拿宝物和您换装备。” “交换？怎么交换？”老李坐直了身体，“你要的东西在大唐是忌讳，万一有人知道你囤积军械，会告你意图谋反的。当然，你来找朕也一定胸有成竹，可作为交换……” 老李有些瞧不起程怀亮，“你要的东西工部便有，可作为交换，朕实在想不出来，你能有什么东西，换这些装备。要知道，一柄马槊从成型到使用，要经过三年。强弩就更不用说了……” “嘿嘿。”程怀亮指了指老李身边的台阶，“陛下，臣能坐下来说吗？” “给脸不要脸。”老李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拍了拍地面，示意程怀亮可以坐下来。 当然，台阶上是不可能的，皇帝怎么可以和你平起平坐？这是做皇帝的原则。 “借您文房四宝一用。”说完，程怀亮也不管老李同意不同意，拿起一张草纸一支笔，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李世民对面，画了一个图纸，很简单的图纸，可以说画的就是一个铁片子。 老李的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抬起脚就要踹程怀亮，程怀亮大惊失色，“陛下，且慢，待臣讲完在揍臣也不迟。” 第14章 就是要打家劫舍 http://.biquxs.info/

“陛下，大唐连年征战，总是有马蹄撕裂的事情发生，好好的战马，就因为马蹄撕裂变成了残废。” 程怀亮说完，老李点点头。 老李叹了一口气，他是战争狂人，可就因为战马和粮草，让老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放弃征战的想法，“朕也时常为这件事发愁。如果战马得到保障，朕还会如此窝囊？” “马作为交通工具和战争得重要装备，长时间奔跑马蹄磨损极快，虽然马蹄的角质不断生长，却赶不上磨损的速度。一旦磨损过度，角质层无法继续保护马蹄，角质层就会裂开，这匹马以后也就彻底报废，变成一只瘸马。” “给朕说人话。”程怀亮还要继续说，却被老李打断。 “陛下，人因为脚怕磨损，所以发明了鞋。臣画的虽然只是一个小铁片，确是在给马蹄穿上一双鞋，别小瞧这个小铁片，能保证战马两年之内，撕裂马蹄的事情发生。”程怀亮拍着胸脯向李世民打包票。 “那两年之后呢？”老李又瞪了程怀亮一眼。 “两年之后在换个小铁片啊。”程怀亮一耸肩，“屁大点功夫就搞定的事情。” 老李拍了拍程怀亮的肩膀，两个人站起来之后，老李对着程怀亮的屁股就是一脚，随后更是怒火滔天。 “陛下，何故在次殴打忠良？”程怀亮起身之后，一连懵逼，小爷献宝还挨揍，找谁说理去？ “既然有宝贝为什么不献给朕？”老李觉得自己很惬意也很舒坦，揍了程怀亮几次，心里的那口恶气，一瞬间荡然无存。 于是，老李决定了，有事没事的时候，踹程怀亮几脚，其实挺好的。 “陛下，发明这东西靠运气的，不是想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的。”程怀亮一阵无奈，“陛下，那臣要的武器装备……” “三天之后，送到程家庄。朕给你最精良的装备。”老李说完叹了一口气，“程怀亮，朕想知道你物色的人选是谁。” “文学馆学士裴宣机，欧阳通门徒曲高德。”说着程怀亮生怕老李不放心，“陛下，曲高德已经一纸休书修了欧阳通，他们师徒二人再无半点瓜葛。魏王殿下也答应臣，把裴宣机借给臣几年，找到合适的种子，臣就把裴宣机还给魏王殿下。” “真的？”老李有点不相信，自家的傻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裴宣机确实是去西域的最佳人选，大唐懂的西域诸国预言的，貌似就是裴宣机了。 “真的，臣可是花了大价钱，差点倾家荡产。”程怀亮想想欧阳通的那车豪礼就莫名的心疼，白白便宜了李泰那个死胖子。 “程怀亮，你要做这么精良的装备做甚？”老李突然想到了关键。 “打家劫舍啊。”程怀亮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的，“陛下，波斯那边的商人都是贱皮子，你好说好商量，他们看你急需就会抬高物价。咱们再有钱也买不到什么好种子。” “更何况，波斯的商人一直拿咱们大唐的商人二百五，很多珍贵的种子都不卖给咱们大唐。远的不说，就说高昌国，那里盛产一种棉花，亩产量足足是大唐的好几倍，那都是波斯商人卖过去的。他吗的，小爷要是有两万精兵，绝对灭了高昌，看着就碍眼。” 程怀亮的言语似乎很不解气的样子，可老李听他说要干掉高昌，脸色一黑，程怀亮立马把话题扯到正事儿上。 “所以，臣给裴宣机简单画了一本种子图册，裴宣机就负责找种子。臣给裴宣机招募了三十名部曲，命令很简单，到了西域之后，买不到种子咱就抢，光明正大的抢。这些年，咱们大唐就是太给西域脸了，不揍他们一顿，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老李一阵恶寒，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是程家的人能说出来。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打劫这种事好做，收场很难。 “要是打劫失败怎么办？大唐的颜面往哪放？”老李冷哼，你图的是爽，可老子要的是脸面。 “所以，还得需要陛下给臣一个权限。”程怀亮十分腼腆的搓搓手，“陛下，可不可以在给臣一队龙武卫啊？最好是在边疆打过仗的龙武卫，臣可不要新兵蛋子。前面部曲打头阵，后面龙武卫歼灭。丝绸之路上的商队护卫，都菜的一逼，只要不遇到国家级别的商队，咱们大唐可以在西域横着走。” “陛下，别看裴宣机长得弱不禁风人魔狗样的，臣可以断言，这货是个十足的狠人，和他爹裴世距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怀亮的断言是源自于日后的历史，李治当朝的时候，裴宣机就是宰相，就连之后的武朝，裴宣机依旧是首辅宰相，后来姓狄的牛人出台之后，武妹子勉强让裴宣机告老还乡，让他得以终老。 可以这么说，能在武妹子手底下活的滋润无比，还做宰相的，那都是牛人中的牛人，狠人中的狠人。 “真的出了事怎么办？”老李半眯着眼睛盯着程怀亮。 “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程怀亮很正式的一施君臣礼。 “当然是真话。” “陛下，可有西域地图？” 老李对着外面招招手，奇怪的是，大门虽然是关着的，可还是有内侍进来，在老李的授意下，找到了西域的地图递给程怀亮，随后又静悄悄的离开，关上房门。 地图摊开，程怀亮一指西域丝绸之路的位置，“陛下，丝绸之路这里表面上看，是大唐的通商要道，可实际上吃亏的确是大唐，好东西都卖给西域诸国了。” “说结果。”老李一脸期待。 “打仗需要一个口实一个借口。真的发现抢劫种子的是大唐的人又如何？哪个国家没有土匪强盗？哪个国家没有占山头打劫的杂碎？” 说完，程怀亮一拳砸在丝绸之路的要道上，“打劫失败了，被人抓住口实了，那更好了。文人比谁都贱，你让他们上战场他们会尿裤子，可你要让他们喷人，铁定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出兵借口，文人的心黑着呢。” “简单说就是，侮辱我大唐尊严，那就干他狗娘养的。别人小婿不敢说，要是侯君集候大将军挂帅，三万大军足矣踏平西域，建立都护府。彻底打通丝绸之路，把丝绸之路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李世民作为皇帝，玩的是政制颜面，和程怀亮不同，程怀亮目的性明确，却缺乏一定的政制理念。 可听到程怀亮说“小婿”这两个字的时候，老李的心没由来的又敞亮了一下，丝毫没怪罪程怀亮目无尊卑的意思。 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清河公主是丑女，根本就嫁不出去，要不然也不会十岁的时候就许配给程怀亮。 老李心理也一阵得意：小伙子，慢慢来，你这女婿跑不掉，前提是，这么多油水可以榨，老子怎么会让你结婚结的那么简单？ 要脸的人，往往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老李思索了一会儿，“如果朕派侯君集候大将军，携两万军卒前往洮州戍边，给斐宣机一些底气，就算真的开战，也方便应对。” “陛下，臣觉得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老李很奇怪，张罗打的是你，张罗不打的还是你？你撩拨起老李蠢蠢欲动的心，自己却怂了？ 老李是战争狂人，堪比后世的元首大人，但老李又是理性的人，凡事讲究脸面。 程怀亮白了老李一眼，按照原有的历史轨迹，贞观八年夏季的时候，松洲城就要被吐蕃围殴了，你让侯君集走？谁去揍吐蕃？ 不是程怀亮瞧不起大唐的武将，真正能和吐蕃硬刚的，除了侯君集，别的武将都不行。 当然，大唐战神卫国公李靖除外，可偏偏李靖解甲归田，不参与政事。 老李很想发火，因为程怀亮的眼神明显瞧不起他堂堂帝王，可老李忍了。西域是一块肥肉，盯死了就是一块巨大的宝藏，谁让老李穷呢。 “不需要派兵。”程怀亮一本正经，“如果裴宣机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他就不配做前任首辅裴世距的独子。陛下，臣还是相信，裴宣机是个狠人。他能带着陛下的期待满载而归。” “朕给你两年的时间。”老李站起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两年的时间，拿到朕想要的。朕再给你加些筹码……” 说完，老李走上龙案，奋笔疾书，一封密信写完，也不怕程怀亮看，直接递给程怀亮。 程怀亮看了密信的内容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庄重无比起来，即刻对老李施礼，“陛下，臣为大唐万万百姓，谢陛下隆恩浩荡。” 第15章 请称呼臣爱卿 http://.biquxs.info/

一封密信，老李写完了。 你程怀亮一句“臣为大唐万万百姓，谢陛下隆恩浩荡”就完事了？ 老李心理很不舒服，很懊恼。总觉得，程怀亮还有很多事情知情不报。 可老李清楚明白，程家人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混账，你要明目张胆的问，他绝对找各种理由搪塞，找各种理由找你换好处。 老李有些无力，挖空心思想从程怀亮这里在榨点好处出来，可程怀亮就是恭维你，就是替大唐百姓恭维你。 弄得老李，一身力气，愣是打不到要害。 “程怀亮。”老李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陛下，臣是左屯卫中郎将、驸马都尉，如果不被卢国公程知节赶出家门，臣还是一枚粉嫩粉嫩的小公爷……”一边喝粥，程怀亮还提醒李世民，别忘了咱的身份，“陛下，您要称呼程爱卿。” “我程你麻痹……” 老李手中的粥碗，作势就要拍在程怀亮的脑袋上。 “陛下。”程怀亮挪动了几下身体，离老李远远的，“陛下，天地良心。臣是您女婿不？”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李世民愤怒无比，双眼充斥怒火，恨不得把程怀亮焚烧殆尽。 “不管是还是不是，现在臣都是您女婿，您要弄死臣，臣也不反对，可就是苦了臣未过门的妻子……” 程怀亮声泪俱下，“陛下，您想问什么就问，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抛开君臣而言，臣也算是您半个儿子了，咱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老李一阵诧异，眼睛瞪大了看着程怀亮，怎么到了最后，全是大唐天子一身不是了呢？ 老李手里的粥碗攥的更紧了，只要程家的杂碎，再有一句怨言，这碗粥，就会毫不犹豫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父皇……” 程怀亮蹬鼻子上脸，也不管老李同意不同意，一口一个爹先叫着在说，谁让自己现在没了程老流氓的依仗呢？谁让你老李是我未来老丈人呢？ 驸马，这个词在被人眼里不屑一顾，七姓十家更是不屑一顾，也羞于和皇氏联姻，可程怀亮是熟读历史的穿越者，懂的老李的心思。 “说人话！”李世民捧在手里的粥碗攥的更加紧了。 “说实话，可以不揍我吗？”程怀亮很小心的向后躲闪，随后突然拜倒再地，“陛下，臣请父子对奏之礼。” 老李一阵懵逼，大唐是讲规矩的地方，奏对是君臣奏对，可不是父子奏对，你一个女婿…… 不对，老李很快想到了关键：这混蛋实在骂他！ 老李的脚丫子一下子抬起来，作势就要踢死程怀亮，谁知道，门外内侍又推门进来，对着老李施礼，“陛下，怀仁县公、工部尚书在殿外求见。” “宣。”老李怒吼连连，怀仁县公二人来了，也算是程怀亮逃过一劫。 朝廷重臣进谏，程怀亮很小心得问老李，“陛下，臣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站在那，敢动一下，老子弄死你。”老李咬牙切齿，偏偏拿程怀亮没辙。 怀仁县公郭怀仁和工部尚书闫立德进门之后，双双行礼，二人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怀亮，都不认识。 让老郭很奇怪的是，程怀亮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双眼里充斥着一股子崇拜……不不不，是膜拜，就像是在看两位圣人，双目放光。 老闫也感觉到不对劲儿，看看老郭又看看李世民，急忙问，“陛下，这位是……” “被程知节逐出家门的小混蛋。” 老李说完，二人秒懂，这是坏事做尽名声一片狼藉的程怀亮了。 “郭伯伯、闫伯伯，小侄有礼了。”程怀亮抖了抖衣衫，十分正式十分恭敬的施了晚辈礼。 “老闫，程家人啥时候这么懂礼数了？”老郭很奇怪，就连李世民也很奇怪，程怀亮是不是吃错药了。 “满朝文武在小侄眼里都是垃圾。您二位不同，我爹常说，在大唐一心为公、一心为民，兢兢业业的就是二位叔伯，你们才是天下人臣应该学习的榜样。” 我勒个去！ 老郭和老闫彻底惊为天人，上来就戴高帽？当着皇帝的面带高帽，几个意思？ 程家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这么明目张胆的称颂别人，绝壁是有事相求。 二人对望一眼，决定不搭理程怀亮，和老李说起了正事儿。 “陛下，臣二人是来献宝的，大唐的春天要来了。”闫立德双眼微微有些湿，前朝积攒的家底都快吃没了，现在耕地少产量低，吃闲饭的人又多，老闫都为粮食操碎了心。 老李一连诧异，今天是什么情况？ 先是程怀亮献礼，随后又是重臣献宝？ 老李有点飘，这哪是大唐的春天来了？ 分明是老李的春天来了，老李现在有种天高任鸟飞、海深任鱼跃的超爽感觉。 但老李必须要稳住，表面上也要波澜不惊，“爱卿，是何宝物？” 内侍，这时把曲辕犁抬了进来，就摆在老李面前。 老李排兵布阵是强项，可要说稿农耕……老李自己都鄙视自己，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老郭，总是感觉老郭在寒蝉他。 “陛下，此物为犁，却与大唐现有的直犁不同，它适合多种地貌犁地，操作起来也十分简便，一头牛一个庄户，每天就可以犁地五亩以上。” “等等，爱卿，朕看过农耕经，犁地需要两头牛两个人，每天只能犁地两亩，现在……”老李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起身来到曲辕犁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曲辕犁，双手攥在一起，几乎要捏出水来。 “陛下，臣与大司农卿郭大人实地操作过，犁头可以调节犁地深浅，适合多种作物。臣二人觉得此物应当立即普及。” 说完，一本奏折恭恭敬敬的呈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看过之后，双目微红，大唐的荒地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有了这种犁……大唐粮食产量低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 老李激动的合上奏折，猛地一转头看向程怀亮，“两年时间太短了，一年，朕只给你一年时间。” 第16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http://.biquxs.info/

“陛下，金口玉言一口唾沫一个钉，做皇帝的不能朝令夕改！” 程怀亮一脸委屈，你当打家劫舍很容易吗？一年你就想要种子，别做梦了。种子又不会自己飞到你手里。 “杂碎，在敢多说一句，朕要了你的脑袋。” 老李一声厉喝，吓得程怀亮立马闭嘴。 “爱卿，此物是何人制作？朕要好好的奖赏。”老李在大殿里来回踱步，狠狠一拍拳头，“二位爱卿，封一个子爵也不为过吧？” 程怀亮嘴角一抽，撇了一下老李，你还真抠，一个子爵就打发了？当然了，犁已经送给清河公主了，你要在封公主一个子爵？程怀亮想想就觉得爽，就看你怎么封？ “这……”老郭一连纠结，“陛下，恐怕不是爵位能解决的事情。” “哦？”老李不解，“爱卿，这是为何？” “这犁是晋阳公主殿下和清河公主殿下研究出来的。”老郭深施一礼，“陛下，二位殿下功在社稷，不愧为大唐皇氏之女，臣建议朝堂之上，通报嘉奖为好。” “朕的儿女？”李世民有点不敢相信，“爱卿，不要诳朕，真的是朕的儿女？” “就是两位公主殿下。”老郭很肯定的点头，虽然他知道，小兕子骗他，可谁让东西是小胖丫和清河公主李德贤拿出来的呢。 突然，老郭瞄了一眼程怀亮，他发现程怀亮的眼神有点幸灾乐祸的，“程家小子，你可知此物为何名字？” “曲辕……。”程怀亮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很快，程怀亮急忙摆手，“郭伯伯，小子才疏学浅，怎么会认得此等宝物。让小子打打杀杀抡拳头还行，这方面不懂，一点都不懂。” “不懂……那就算了。”老郭是人精中的人精，大唐第一代喷子，混到现在都没被人打死，可想而知道行有多深，程怀亮一个口误就明白了，制作曲辕犁的可以确定就是程怀亮。 可老郭不明白，为什么程怀亮会对这件事躲躲闪闪的，功德千秋的好事，说不要就不要了。 或许，这混蛋实在给清河公主赚名声吧。老郭也没在多想。 老李思索了好一阵子，最后才做决定，“明日就让兕子和德贤也来参加早朝吧。就是这封赏……” 本身就是公主，还是最得宠的公主，两个公主都富得流油，还真没别的可以封赏的了。 “陛下。”一直不说话的程怀亮施礼，“卢国公没把臣赶出府门之前，就告诉臣做人要谦逊。所以，臣觉得封赏还不如不封赏的好。都是陛下的女儿，为大唐添砖加瓦是应该的。” 老郭在此奇怪的看程怀亮，按照程家人的尿性，绝对不是这样。 老闫一直没说话，整个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老郭在想说话的时候，被老闫拉了一下衣角，随后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李世民的脸色很难看，凭啥别人做事情就要这嘉奖那赏赐的，朕的子女有贡献了就变成应该的了？ 老李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程怀亮，“给朕闭嘴。” 说完，老李平息了一下怒气，从龙案上拿起画着马蹄铁的图纸，交给闫立德，“明日朝会结束，就让程家的杂碎随你一同去工部。” “陛下，这是何物？”老闫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什么。 “给马穿的鞋子，别人还牛皮吹破了天，告诉朕一个小铁片就能保证战马两年之内，马蹄不会撕裂。”老李双眼尽是怒火，扫了一眼程怀亮，恨铁不成钢。 “臣一定做得妥当。”老闫收下图纸，这才看向程怀亮，“陛下，如果此物有用……那程小公爷是不是要嘉奖一番？” “一个女婿半个儿，作为朕未来的女婿，为大唐添砖加瓦是应该的。敢要赏赐，朕要了他的狗头。” 噗嗤。 老郭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典型的恶人自有恶人磨，程怀亮也有吃瘪的时候。 程怀亮一阵无语，不过这也是好事。 程怀亮的梦想就是做大唐第一咸鱼，把程家庄打造成世外桃源，和媳妇做点秀秀人的小事情，在生上一窝娃儿，一辈子世袭罔替岂不是更好？ 人怕出名猪怕壮，一个人太肥了总归不是好事。就好像现在，程怀亮几乎得罪了大半勋贵，没有封赏是最理想不过的了。至少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爱啥赏赐就啥赏赐，和咱都没关系，咱就是来要武器装备的，武器装备一到手，立马调教一下那群老**老杀才，打家劫舍这种勾当，是个技术活，要做得好，还要做的滴水不漏。 至少在一年的时间里，不能暴露这群土匪就是大唐的子民。 人有希望才会有动力，程怀亮信心满满，距离一年四季都有绿菜吃的日子不远了。 老郭和老闫先行离开，回家准备明日上早朝准备的奏折。 程怀亮想溜走，却被老李一把揪住脖领子，一路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到了紫宸殿。 “陛下，臣已经快两天没睡觉了。明日还要早起参加早朝。您看看是不是体谅一下臣啊？”程怀亮满肚子委屈，“陛下，一个女婿半个儿，您今天打儿子也打了三次了，心里再堵挺，现在也该通了，是不是暂且放过臣，让臣回去好好的补个觉？” “给朕闭嘴。” 老李让内侍准备了茶汤，和程怀亮每人一碗，可程怀亮一脸嫌弃，“陛下，臣不懂茶道，喝白水就行。” “朕让你喝你就喝，在敢哔哔一句，朕弄死你。” 老李连吓唬带威胁的，可程怀亮愣是没喝一口，只是一脸嫌弃的看着。 唐朝的茶真心不敢喝，啥味道都有。说白了，在茶汤里又是放菜油，又是放各种辛辣调料的，好喝才算怪。 程怀亮绝对不敢尝试，这玩意儿，就是上辈子的“折箩”、“地沟油”，都不如一碗粥来的实际。 “说吧，为何三日之内，连续两次辱骂朕？” 老李抿了一口茶汤，心满意足，十分享受的样子。 第17章 老流氓大义灭亲 http://.biquxs.info/

“陛下误会了。” 程怀亮无动于衷，凭啥要承认骂你？我又不傻。难道我贱皮子一样等你揍我？ “给朕说人话。”老李抄起面前的砚台，对了程怀亮晃了晃。 “陛下，臣真没别的意思。”程怀亮一个劲儿摇头，“真没有，陛下误会了。” “你说朕是天可汗，可你又拐着弯骂朕是软柿子……”老李半眯着眼睛盯着程怀亮，“程怀亮，你不说不要紧，要不朕把程知节请来？” 程怀亮脸色一变，瞬间变得惨白，这辈子谁都不怕就怕老流氓程咬金，这混蛋爹绝对是那种随时随地大义灭亲的主儿。 可程怀亮又觉得只要自己不承认，老李绝对拿他没招儿，心里一横，“陛下，您说的臣都不懂，别说是去请卢国公了，就算是我媳妇来，我也不承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欲加之罪？老李冷哼，“程怀亮，你不说也没关系，朕现在就把程知节叫来。” “陛下，您不用威胁臣，臣没做就是没做。您要是有证据说臣骂您，早都以欺君之罪要了臣的狗头了。臣现在不可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 “你真以为朕是欧阳通之流？”老李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嘲讽朕？骂朕？你以为朕揍你一顿就完了？” “内侍何在？”老李一声怒吼，内侍瞬间进门，对着老李施礼。 “传朕旨意，让程知节进宫面圣。” 内侍转身离开，程怀亮咬牙切齿，“陛下，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老子和一个杂碎还需要讲道义？别逗了……” 老李得意洋洋，“内侍传话了，你就等着程知节面圣吧。” “陛下，臣是驸马都尉，就算是卢国公见到臣，也要尊称一声驸马，他也得先向我行礼。” 程怀亮懂大唐的制度，却忽视了李世民的做人底线。 可以说，程知节是全长安城最不受待见的人，也是谁都惹不起的人。 老程做事情向来没底线，谁知道，口口声声要脸的老李，今天居然不要脸了。 程知节风以为天黑李世民宣他入宫，是有要事商量。谁知道风火火的来到紫宸殿，就看见脸色铁青的李世民，和一脸生无可恋的傻儿子程怀亮。 老程明白了，傻儿子怕是又招惹老李了，不然老李也不会大动干戈把他找过来。 “知节，你来评个理儿，朕是软柿子吗？”老李半眯着眼睛扫了一眼程怀亮。 “陛下文治武功，虽然不说超过三皇五帝，可隋末到大唐建国，臣一直随陛下征战。陛下每每都是冲杀在前，谁他娘的敢说陛下是软柿子，臣一斧子劈了他。”老程说的是实话，李世民和他的黑骑军，绝对是当时最牛逼的军队了。 “知节，还有人说朕想做什么都不敢去做，就是个畏手畏脚的窝囊废。” “陛下，您和臣说骂您的人是谁，俺老程现在就拎斧子，活劈了这杂碎。”老程摩拳擦掌，一脸愤恨不平。 程怀亮抬头看看老程，心里一阵憋屈，老李挖坑你就跳啊？骂他的是你程家的傻儿子。 老李站起身，走下龙案，手里握着一个玉质的，像是擀面杖一样的东西，“知节，朕最近啊，总是腿疼，太医院就给我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说是没事的时候擀擀腿，能缓解酸麻。” 这玩意儿直接交到程咬金手里，“没事的时候你也试试。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火气还是那么大。” 程咬金接过小棍子，脸色变得凶神恶煞的，“陛下，侮辱臣可以，但是不能骂您，您是好皇帝。俺老程这辈子见过三任皇帝，您是做的做好的，也是能名留青史的。您就说是谁，俺老程活劈了他。” 程怀亮一阵无语，你家傻儿子在这站着你看不到吗？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了，别人骂皇帝，脑袋早就搬家了。 “知节，朕命苦啊。”老李回到龙椅上，声泪俱下，“以前觉得，把自家的女儿许配给和朕打天下的国公之子，朕还觉得能联络联络感情什么的，现在不行了。这还没风光嫁娶呢，就开始骂朕了，朕……心寒啊。” 哇呀呀！ 老程其实早就听明白了，可一直假装装糊涂，总不能刚把儿子逐出家门，见面就动手吧？ 可偏偏这不孝子就是不让人省心，老程怪叫一声，“忤逆子，受死！” 程怀亮委屈，满肚子的委屈。 被打之后，生无可恋的看着老李和老程。 “给陛下道歉！”老程晃了晃手中的小棍子，凶悍无比。 “我没骂。” “给陛下道歉！”老程又是一声怒吼。 “凭什么道歉？没有缘由为什么要道歉？”程怀亮说完，战战兢兢的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 老流氓一时语塞，小兔崽子现在翅膀硬了，敢质疑他的权威了。 “做什么事情都要讲道理，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陛下，别拦着臣，臣要大义灭亲了！”老程晃了晃手中的小棍子，对着程怀亮又砸了过去。 和老程讲理？算了吧，老程啥人你做儿子的心里没点逼数吗？ 失败！程怀亮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知节，住手。”老李热闹看够了，喝止住老程，“再怎么说，也是朕未来的女婿，算了吧。” 程知节冷哼一声，像是拎小鸡一样，把程怀亮拎到老李面前。 “陛下宅心仁厚，不和你一般计较，还不谢过陛下？”老程瞪了一眼程怀亮，恨铁不成钢。但老程心里也清楚的很，换成别人，早都掉脑袋了。 别人是作死，程怀亮这是典型的嫌弃老李的刀不够锋利。 “知节，这里没有外人，朕最近一直在琢磨两件事。” “陛下，不知是哪两件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坐下来，朕和你慢慢说。”说到这，老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拍拍龙案前的台阶。 到底是老班底，老流氓也不矫情，直接坐在老李身边。 “朕想重修《氏族志》，还想重新开科考。就因为这两件事，朕就被人骂成了窝囊废、软柿子了。” 第18章 天时地利人和 http://.biquxs.info/

皇帝想的事情，可以说也可以不说，但老程不同，绝对忠心的从龙之臣。 最重要的是，老程和天下氏族门阀都有仇，深仇大恨那种，尤其是和老丈人清河崔家，更是不共戴天。 要不是当年李世民拦着，平阳公主一战定中原的时候，老程早就带兵屠了七姓十家满门。 所以，只要是能干掉氏族门阀，不管李世民做事对错，老程都一万个赞成，哪怕是背负千古骂名，老程也愿意。 老流氓听完，叹了一口气，轻轻一怕程怀亮的肩膀，“当年，我和陛下被窦建德围困，我和你娘被清河崔家赶出府门的。这件事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坎，根本过不去。” 老程说的是实话，大唐建国初年，老李意气风发，带着手下双花红棍程老流氓横扫寰宇，正当威风的时候，天下也打了大半，就遇到了一个牛人窦建德。 窦建德大军围困李唐大军，粮草即将耗尽，程咬金便去清河崔家借粮，谁知道，崔家不光没借粮，还把老流氓以及崔氏一起赶出了小清河。 这还不让老程记仇，最让老程恶心的是，崔家联合一众门阀氏族，居然把粮食借给了窦建德。 老程当时打败窦建德之后，就要纵兵剿匪，发誓要灭了七姓十家。还好有老李拦着，不然老程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两说。 至今，老程都想找回场子，怎奈门阀氏族的根基太深，势力太大了。甚至有传闻，撼江山容易，撼门阀氏族难。 程怀亮瞄了一眼老程，随后又看看老李，有些小心虚，“陛下，说实话会挨揍不？” 老李笑了，“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混蛋，以后多学学你爹程知节。你说吧，朕不揍你。” “讲道理，陛下就是个软柿子。” 程怀亮说完一闪身，嗖的一下躲到柱子后面，见老李和老程虽然脸色难看，但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将身体靠在柱子旁，随时准备闪人。 软柿子？ 这个词其实形容的很贴切。至少老李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挨揍也不长记性。老李叹了一口气，算了，先不与你计较了。 “《孙膑兵法》讲，打胜仗的关键是要占尽天时、地利、人合。现在陛下只是占尽了地利，却没有天时人和，想赢太难。” 程怀亮的眼神明显瞧不起老李，也瞧不起只会抡拳头，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的老程。 “接着说。”老李一声冷哼，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占了地利，是因为您是皇帝，您想做事情别人拦不住，但想做就做，那叫一意孤行的昏君。”程怀亮在次躲到柱子后面，因为他看见老李已经抄起手里的茶碗，老程攥紧了手里的小棍子。 两个人都是脸色铁青，心里大骂程怀亮不会讲话。 “在说天时，做事情讲究一个时间节点，一个适合做这件事的时间节点。陛下您没有这个节点。您目前只是想做，却不知道如何去做，什么时候去做？没错吧？”小公爷一脸得意。 “没错。朕只是想想。”老李攥着茶碗的手更紧了。 “最后说人和。没有一个有效节点，没让支持您的人看到希望，谁会去帮您打头阵？难道要卢国公纵兵剿匪吗？别傻了，门阀氏族独占天下九成文人，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陛下。”程怀亮微微有些鄙夷的扫了老李和老程一眼，“自己穷的都要快当裤衩子了，怎么给天下寒门庶族希望？怎么能让天下寒门庶族支持你？别的不说，先说粮食，没有隋炀帝那点儿家底，大唐百姓早都吃野菜啃树皮了。温饱都解决不了，寒门庶族没扯大旗反唐就烧高香吧。” “逆子，再敢哔哔一句，老子真的要大义灭亲了！” 老程哇呀呀的一阵怒吼，作势就要弄死程怀亮。 大逆不道，太大逆不道了，让你君臣奏对，你却变着法骂皇帝，谁给你的狗胆？ “知节，让他说。”老李拉了一下老程，脸色铁青的老程很不情愿的又坐下来，“说不揍他就不揍他，让他说完。” “卢国公，你都把我逐出家门了，我现在可不是程家小公爷了，是驸马都尉，皇家的女婿，你再打我我可就要拿驸马的身份压你了啊……”程怀亮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老流氓真的大义灭亲。 “你他娘的就算娶了公主，老子想揍你还揍你，不行吗？”老程一仰头，不屑的瞪了一眼程怀亮。 没招！ 对老流氓，一点招儿没有，谁让人家要啥都行，就是不要脸呢？ “陛下，天时、人和很快就会到。臣敢断言，不出两年，天下寒门庶族都会对您歌功颂德。” 程怀亮说的很肯定，目光也十分坚定，“您要做的事情，可以在这两年之内徐徐图之，底子打好了才叫真的好。民间有句话叫只要锄头轮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徐徐图之，说的轻巧。”面对门阀氏族，老李也是一阵无奈。 “陛下，如果以太医署为切入点，先开始医生选拔考核制度如何？”程怀亮问。 “太医署医博士张海堂生性迂腐，不会同意的。”老李熟悉张海堂，迂腐的人不会轻易同意医术大统一。 “他会的。”程怀亮自信心满满，“天下几个医学流派闭门造车，势必造成医术滞留不前，得不到发展。臣有医学辩证八策，是天下所有大夫都需要的。张海堂想要，那就得按照臣说的，以太医院为尖刀，劈开科举考试的大门。” “所有人都瞧不起大夫，氏族门阀更觉得大夫是下九流，所以，让张海堂大刀阔斧的去做，等到医学科考成型，必定有一部分寒门庶族进入……到时候……嘿嘿，陛下以医学科考为引子，臣在找些人从中旁敲侧击，谁他娘的反对重开科考，臣就绑架谁，不能绑架的臣就让他消失。重开科考这件事也就坐实了。” 老李点点头，程知节也点点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办法，但也任重道远。 第19章 朝堂弹劾 http://.biquxs.info/

“公主殿下发明了曲辕犁，可以让耕地效率提升，粮食产量高了，百姓吃饱穿暖了，谁不对您歌功颂德？臣也相信，公主殿下既然能发明曲辕犁，也一定能发明和农业相关的东西。所以，人合也要在两年之内完成，让天下百姓和寒门庶族一样，死心塌地的支持陛下。” “历代君主都清楚，得民心者的天下。这句话说得就是政通人和。陛下，虽然臣有时候真的瞧不起您，可您在臣心里是明君，是名垂青史的明君，您的功绩会被一直记录在史册。” 说完，程怀亮偷眼看了看老李，老李表情很激动，这才继续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做人都是好坏参半，您一直在意当年玄武门那档子事儿，那就是个没味儿的屁。历史是胜利者写的，可您却没有逃避，没有把这件事从史书上抹去，就冲这点臣就服您。所以，何必为了那点屁事担惊受怕？做您自己想做的，一个好皇帝不应该终日如履薄冰，而是大刀阔斧的，让这座江山更加壮美秀丽。” 越界了。老程的嘴角一抽，抬腿在程怀亮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程怀亮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逆子，闭嘴。”老程最清楚，那是老李的污点，所有人都避讳这件事，傻儿子居然敢说出来？你真当老李的刀不够锋利吗？ 呼！ “知节，朕这女婿虽然大逆不道，可却说出了朕的心声。”老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程怀亮，朕何尝不知呢？可每年有天灾人祸，就会有人把那档子说出来，朕很难，太难了。” “陛下，其实您心里清楚的很，说那档子事的人，无非就是在敲打您、编排您，提醒您要记得，李唐的江山是他们支持打下来的，稳固下来的。”程怀亮一耸肩，“说句不好听的话叫去他吗滴，当皇帝的天天被人喷、被人骂，很正常。有人骂才说明您做的好，有人骂才会有对比，当天下寒门庶族都支持您的时候，那群杂碎在起刺儿，一个个跳出来骂您，还用您出手吗？天下寒门庶族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所以，骂就骂呗，不搭理他就好了。” “陛下，臣有两句话，您看看说的对不对？” 程怀亮向老李要了笔纸，奋笔疾书。 “有人羞我、辱我、骂我、悔我、欺我、骗我、害我，我将何以处之？那就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老程不明所以，老李看完之后哈哈大笑，对着程咬金知节竖起大拇指。 “知节，生子当如程怀亮啊！” 老李的心敞亮了，信心满满的准备明天朝会，明天简直就是双喜临门。 程怀亮离开皇宫，一溜烟儿的跑了，生怕老流氓拎着他的脖领子再揍他一顿。 可想想明日还要参加朝会，程怀亮一阵头大：没事让我一个散人武将参加什么朝会？ 第二天清晨，起来洗漱之后，喝了一碗粥，吃了点咸菜，匆匆的去了皇宫。 程怀亮这次没有穿驸马都尉的朝服，而是穿的左屯卫中郎将的朝服，因为程怀亮觉得，今天的朝会和他基本没关系，没必要在穿“女婿妆”去恶心老李。 昨天虽然被两个活爹揍了一顿，程怀亮没觉得憋屈，相反觉得挺爽的。 毕竟，在大唐，那些在刀尖上跳舞的御史言官们，充其量也是找点引古讽金，哪个敢明目张胆的骂老李？咱小程就骂了，还骂的老李一点脾气都没有，就问你们服不服。 朝会今天很热闹，程怀亮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武将队伍的最后面，靠近大殿门口的位置，参加朝会的都是牛人，一群屠城的匹夫之流，程怀亮根本排不上号。 欧阳通准备报奏折，一直蠢蠢欲动。一群御史言官在看向程怀亮的时候，完全一副杀父仇人的样子。 “众卿家，有事可奏。”老李一伸手，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郭怀仁和闫立德，这二位是来报喜的。 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程怀亮，嘴角勾勒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老郭和老闫原本应该第一个说话的，毕竟来献宝的，可就在老闫想说话的时候，却被人抢先了，这个人就是欧阳通。 欧阳通弹劾两个人，一个是程咬金，一个是程怀亮。足足罗列了程家父子九九八十一条罪状。 程怀亮霍乱京城、目无超纲、殴打朝廷重臣之子……把程怀亮说生了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败类。 老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本来今天应该是双喜临门，却被欧阳通给搅和了。老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欧阳通。 欧阳通一开口，蹭经验的御史言官们也开始纷纷指责程家父子。 文臣三巨头站在最前面，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看了看魏徽，魏徽是光禄大夫，御史言官的头，弹劾人之前都会先通知魏徽。 可魏徽却一脸无辜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世风日下。”老郭白了一眼魏徽，“不是老哥瞧不起你们这代御史言官。你带着这批人，太渣了。” 魏徽一阵无奈，长孙无忌瞪了一眼老郭，让老郭别哔哔。 谁知道老郭一挑眉毛，“老狐狸，想打架？没关系，来，打我！然后让你四妹去和你讲理。” “无耻！”长孙无忌顿时无语，这混蛋就是个妻管严，可偏偏这老混蛋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尉迟恭怼了怼老程的胳膊，“老匹夫，他们弹劾你呢，揍不揍？” “程家向来以理服人。”老程眯着眼睛不说话。 “我呸！”尉迟恭恨不得一脚踹死老程，“你还真不要脸。” 呼呼呼…… 也不知道老程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御史言官喷他的时候，居然睡着了。还连续打了几个呼噜。 御史言官们一下就急了，一拳头攒足了力气抡过去，却发现打在了棉花上，你说气不气？你这边唾沫星子横飞，人家直接睡觉了。 欧阳通重新站出来，居然拿老程的长子程处默、二子程处弼说事儿，罗列了一大堆证据，楞是说程处弼和程处默通敌叛国。 “我糙，这群杂碎又拿处默和处弼失踪的事情说事儿，老程，揍他们不？老哥哥已经准备好了。”尉迟恭撸胳膊网袖子，就要和文臣开干。 说程家人怎么无恶不作坏事做尽，这罪名程家人都承认。 可要说程家人通敌叛国？程家小公爷就不服了，不揍你就枉为程家郎。 见老流氓没动静，程怀亮战出了武将队伍。 第20章 被耽误的职业喷子 http://.biquxs.info/

“欧阳通，你放屁！”一声怒吼，几乎震得太极殿棚顶的砖瓦都要掉下来。 所有御史言官都闭嘴不说话，看向这个人的时候，整个太极殿里都没人说话了，静悄悄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楚。 所有御史言官都闭嘴不说话，看向这个人的时候，整个太极殿里都没人说话了，静悄悄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楚。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怀亮。 老郭和老闫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郭结结巴巴的问，“老闫，我没看错吧？程家的杂碎这就要和御史言官对着喷了？” 文臣三巨头也是满眼不可相信，一个人正面刚一群御史言官？ 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在说，那是一群职业喷子。 长孙无忌惋惜的看了一眼程怀亮，向后退了一步，在老郭耳边轻轻低估一声，“别见死不救，拉程家的杂碎一把，程家人绝不会叛国。” 老郭白了长孙无忌一眼，“弹劾程家别的事儿我或许会见死不救？可要说程家叛国……嘿嘿，就那群御史言官，在我面前连渣仔都不如。” “当年洮州之战，一共失踪四人，我大哥二哥，还有工部尚书闫立德的亲侄子闫国霄，卫国公李靖之女云麾将军李银环。如果我程家人失踪算叛国，那你来说说，闫国霄怎么算？再者说，去边疆戍边三年镀镀金，回来就继承卢国公的爵位岂不更好？你和小爷说说，叛国通敌对他们三人来说有什么好处？” “好样的。”老郭直接对着程怀亮竖起了大拇指，奶奶腿的，这混蛋是被武将官衔耽误的职业喷子。 老李彻底惊为天人，做梦也想不到，站出来和御史言官讲理的程怀亮，居然祸水东流。没错，失踪了四个人，凭啥直说程家叛国？ “程怀亮，你这是狡辩。现在弹劾的是你程家，和李家、闫家有什么关系？”欧阳通也没想到，程怀亮提及其他两家失踪的人。 “四个人是一起失踪的，凭什么直说我程家人叛国？” “有可能……”欧阳通一时语塞，“有可能云麾将军和闫国霄战死疆场呢？” “有可能？”武将队伍里站出来一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卫国公李靖之子李长思，也是云麾将军李银环的亲弟弟，“欧阳通，你这是诅咒我姐死，还是说我姐叛国？” 李长思脸色铁青，““我姐十二岁参军，大战小战不下百次，每次都冲杀在前。四人一同去戍边，我姐同样失踪。你这意思是说我姐也通敌叛国了吗？你要说我姐叛国也没关系，左威卫大将军一职，至今是我姐挂名。你要说我姐叛国，你岂不是在质疑陛下没脑子，任用叛国者为大将军？” “我……我没那么说。”欧阳通没想到李长思这时候会站出来，被李长思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我咋发现你就是这意思。”李长思双目怒瞪，“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了，小爷打断你的狗腿。” “李长思，这是在朝廷，还容不得你撒野。”欧阳通虽然声音很大，可一点底气都没有，身体也颤抖连连。 “长思，咱们以理服人，别吓唬他。” 李长思冷哼一声，退回武将队伍。 “欧阳通，当年陛下带领一众武将征战天下的时候你们在哪？贞观五年，慕容付允派兵袭扰洮州城，我大哥、我二哥、闫国霄三人带兵戍边的时候你们又在哪？程家人两代忠良，闫家两代忠良，都用鲜血去守卫家国，现在程家人和闫家人失踪，生死不明，你们一众杂碎却诬告他们通敌叛国？” “耻辱，同为大唐朝臣，小爷与你们站在一个朝堂上相提并论，小爷觉得是一种耻辱。没有你们面前的一众武将，没有大唐是十几万将士，你们这群混蛋岂能站在这安安稳稳的喷人，这是他们拿命和鲜血换回来的。一个个臭不要脸的弹劾这个弹劾那个，不知羞耻！” “再说说太医署，每年会派出去不下五十余人去边疆，充当军医。有战死的，有失踪的，难道失踪的医官也都通敌叛国了吗？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们，你们都不如太医署的御医，你们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漂亮！ 武将们从来不觉得医官是从八品的下贱人，相反每年征战，保护的最好的都是军医，程怀亮说的没错，每年战死沙场的军医不在少数。 虽然，和朝堂上的太医署医官不怎么接触，可今天他们发现，必须重新正视一下太医署，这他娘的是友军！ 文臣三巨头叹息连连，欧阳通败了，这还弹劾个屁了？ 欧阳通彻底不说话了，太府卿房遗爱缓缓站出来，对着老李深施一礼，“陛下，臣赞同程怀亮之言。程家人虽然臭名昭著，但绝对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老郭这时候也站了出来，“陛下，虽然臣是大唐第一代御史言官，干的就是喷人的勾当。可臣也觉得张大人说的对，老流氓一家子血性十足，绝对不会通敌叛国。” “臣等附议。”武将们集体对老李施礼。 文臣三巨头相互对望一眼，随后也躬身施礼，长孙无忌带头说话，“臣三人也认为，程家人不会通敌叛国。” 啪！ 闫立德站出来，趁着欧阳通愣神的功夫，一巴掌抽在欧阳通的脸上，“老夫虽然出了名的脾气好，轻易不动手。可你现在做的有辱文人，有辱你学过的圣人之言、百家之书。欧阳通，你不配做御史言官。老夫的弟弟阎立本，之所以把儿子闫国霄送去戍边，就是在告诉他，国家安宁来之不易，是用无数的生命和鲜血换回来的。” 欧阳通败了，败的体无完肤。耷拉着脑袋回到文臣的队伍。 御史言官们纷纷闪开身体，躲得远远地，生怕和欧阳通扯上关系，不出意外，欧阳通的仕途今日就此终结了。 老李叹了一口气，打了圆场，“众卿家，还有事情要奏禀吗？” “陛下，臣有本奏。”一个胖乎乎的人站出来，对着老李一施礼。 老李一看，居然是傻儿子李泰的门人，文学馆的红人梁赞。 第21章 停职反省 http://.biquxs.info/

“梁爱卿，有何事要奏？”老李问的很心虚，他知道程怀亮挖了李泰的墙角，你这时候也跟着弹劾程怀亮……老李觉得自己微微有点堵。 “陛下，弹劾讲究证据。欧阳通大人明显就是诬陷。”梁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欧阳通，得罪魏王殿下，老子要你好看，“臣建议暂停欧阳通兰台侍郎的职务，罚俸三月，禁足在家一年，停职反省，以待日后留用。” 欧阳通恨不得吐血，这转换也太大了？ 程怀亮臭名昭著，怎么就得到老天的眷顾了？老天爷瞎眼了吗？ 最让欧阳通气愤的是，豪礼送了整整一牛车，文学馆的人现在落井下石……是几个意思？ “臣……陛下，臣冤枉！”欧阳通立刻跪地不起，不断求饶。 “三位爱卿，你们以为此事如何处理最为妥当？” 罢官这种事，老李不会亲自动手，直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文臣三巨头。 魏徽一直很气愤，弹劾程家叛国这么大的事情，不和带头大哥说，你们这是瞧不起谁呢？ 一躬身，魏徽首先说话，“陛下，污蔑朝廷重臣，当流放千里。念及其父亲欧阳信本为国鞠躬尽瘁，从轻发落，臣赞同梁大人所言。”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表示赞成，这群御史言官太不像话了，不杀鸡儆猴，他们似乎忘记谁才是大佬了。 “陛……陛下……” 欧阳通还想狡辩，老李一挥手，“内卫，拖出去。” 两名内卫礼金进殿，拖着大呼冤枉的欧阳通，直接丢出太极殿。 一瞬间，太极殿内清净了许多。老李的目光对准老闫和老郭。 老郭立刻站出，“陛下，晋阳公主、清河公主两位殿下，日前研究出全新的耕犁，现就放在殿外，请陛下恩准，把耕犁抬进来。” 老李点头，一挥手，两名内卫把曲辕犁抬进大殿。 大唐重武轻农，所以必须要用一个镇得住场面的人来管理农业。 老李思来想去，大唐第一代喷子郭怀仁最合适，再加上老郭是农业狂人，也乐意务农。 以往有人若是进献农业方面的宝贝，别说是老李，就算是工部的大门都进不去。可老郭献宝不一样，老郭说所有人就得听着，惹不起。 起初，所有人都没瞧上曲辕犁，可当郭怀仁介绍完最新式的耕犁之后，所有人都彻底惊为天人。 这不是宝贝，这根本就是奇珍啊! 老李看着激动异常的群臣，心里也是波澜无比，利国利民的事情，一直都是李世民想要的。 可问题是，那些文臣们打嘴炮还可以，要是真让他们提出点实质性的建议那就不行了。 老李比谁都清楚，大唐很穷，他也很穷。一个人穷怕了，就会给自己找点脸面添光的事情。可老李总觉得缺点什么，偏偏又想不起来。 “陛下，臣建议曲辕犁尽快普及下去，以长安周边郡县为中心，最快的时间扩散出去。”老郭深施一礼。 “准。”老李说完，瞥了一眼程怀亮，随后又看看老郭和老闫，“二位爱卿，这曲辕犁可有名字？” 老闫一愣，名字就叫曲辕犁啊。老闫似乎有点懂了，也顺着老李的目光瞄了一眼程怀亮。讲道理，老闫心里门清的很，曲辕犁绝壁是程家的杂碎弄出来的，那起新名字这种事，当然要程怀亮来了。 “陛下，文武百官都在，可以集思广益一下。” 老闫的话得到老李的赞成。 可偏偏所有人都不开口了，起名字这种事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名字起的优秀还行，起的不优秀……那就得备受指责了。 老李心里有想法却不能说，天知道那些御史言官会不会直接蹦出来反对。 有人也说出来几个名字，可所有人都觉得不满意。一瞬间，给曲辕犁起名字这件事就变得尴尬起来。 “陛下，臣常闻程家小公爷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起名字这种事臣建议由程怀亮说说。”老郭眉毛一挑，一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文人的心都很黑，套路也很简单，抓住一件事往死里整，然后就顺其自然的在和老李唠唠玄武门那档子事儿，不让老李头疼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现在，郭怀仁祸水东引，把费力不讨好的活直接丢给程怀亮。所有的御史言官开始铆足了劲儿，等着喷程怀亮。 不管你起什么名字，大伙喷就完了。真以为搞垮了欧阳通，其他御史言官就服了？被傻了，这就是一群撵不死的蚂蚱。 老李一脸期待，文臣三巨头一脸玩味儿。 老流氓看郭怀仁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这是把程怀亮推进火坑了，“老东西，早晚老子抽死你。” “抽我？”老郭白了老流氓一眼，“来来来，你现在就抽我。没事，我不反抗，就站在这让你抽。抽完让我夫人和你好好讲讲理。” “呸，臭不要脸。”老程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偏偏拿郭怀仁没辙。 程怀亮扫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御史言官，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不屑的弧度，“你们是不是在想，小爷不管起什么名，你们都喷我？” 御史言官们被拆穿，个个愤怒无比。 “程怀亮，你不要仗着自己是未来驸马，就横行无忌作威作福。告诉你，长安城几百双眼睛盯着你呢。”一名御史言官气得胡子直抖。 “小爷就仗着自己是未来驸马，胡作非为怎么了？” 程怀亮一挑眉毛，“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娘就和我说，我打小胃口就不好，长大了只能吃软饭。” “有种你来打我啊？要不要小爷抽空穿上驸马都尉的朝服，在长安城里继续为非作歹？” 我糙！ 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对程怀亮竖起中指，能把吃软饭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程怀亮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说话的御史言官嘴巴张的大大的，做梦也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无耻到如此程度。 “陛下，臣也觉得曲辕犁这个名字不怎么样。”程怀亮抿抿嘴，他明白老李要的是什么。 “爱卿，你以为取什么名字为好呢？”老李期待无比，双眼放光。 御史言官们的拳头都攥的死死的，只要名字说出来，大伙儿也不用管名字好坏，集体站出来喷他就完了。 “贞观犁！” 程怀亮掷地有声！ 第22章 何为忠良? http://.biquxs.info/

老李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激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喘着粗重的气息，欣喜若狂。 别人或许不理解这三个字的分量，可老李清楚，程家的杂碎这是明目张胆的给他谋名声呢。 什么是忠臣？ 不是满嘴仁义道德的御史言官！ 不是动不动就撞柱子的御史言官。 不是玩嘴炮儿的御史言官！ 是程家杂碎这样，真正为皇家谋福利的。 老李搓搓手，到底是一家人，不会说两家话。 “陛下，臣认为陛下登基至今，朝堂风气良好、政策清明。陛下推广之后，天下百姓都会得到真正的实惠。臣还认为，陛下没必要让别人去歌功颂德，只要知道，让他们吃饱穿暖的皇帝是您就够了。” “贞观犁，这个名字当之无愧。臣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发明以贞观年明明。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下，大唐必定走向辉煌，也会在历史的卷轴上留下浓重的一笔。陛下的丰功伟绩，必当千秋万代，世世流传。” 老李激动了，程怀亮这马屁拍的老李爽的不要不要的。 可御史言官们却不同，已经有人跃跃欲试的要跳出来反对。他们当然不会反对贞观犁这个名字，而是要弹劾“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谄媚奸佞。 魏徽咳嗽一声，所有御史言官立马不做声了。 抬起头，魏徽神色复杂的看着老李。 魏徽已经不年轻，头发和花白了，和老李对着怼了一辈子，这次突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老李心里一紧，光禄大夫要亲自出来找茬？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微微有点慌，别的时候可以撞柱子，可以劝谏，现在不行。 终于，在几个人的注释下，魏徽弓腰施礼，“陛下，臣同意程怀亮建议，也觉得贞观年的发明，以贞观命名也最为恰当，正如程怀亮说的，陛下丰功伟绩，必当名留青史。” 有带头大哥说话了，其他御史言官也不敢做多说什么。欧阳通就是最好的例子，分不清大小王，仕途也就结束了。 文武百官集体跪拜李世民，高呼万岁。 老李异常一激动，可在角落里，和程怀亮站在一起的一位将军，却踹了程怀亮一脚。 “侯叔叔，何故殴打小侄？”程怀亮一连委屈，这群老杀才怎么都和老流氓一个德行？ “给文官谋福利？你这一众武将叔伯呢？”侯君集恨铁不成钢，“今天，要是说不明白，散了朝会，老子就把你绑去将军府。” “侯叔叔，说话凭良心，贞观犁是我未来媳妇和晋阳公主点发明的，和小侄无关。”程怀亮急忙摆手，“一点关系没有。” “你当我傻吗？两位公主琴棋书画造诣非凡，可要搞发明……”侯君集轻轻在地面搓搓脚，“给老夫说人话。” 两个人声音很低，周围的人也都没注意到。 “有。”程怀亮急忙制止侯君集，日子没法过了，咋天天挨揍，“交给工部了。” 哼！侯君集冷哼一声，“以后多想着你这些武将叔伯，文人都是屁，搭理他们作甚？” “是是是。”程怀亮急忙点头，“文人就是一群屁都不如的杂碎。” “抽空去老夫府上坐坐，做晚辈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侯君集脸色难看至极，“你个白眼狼。” 白眼狼？程怀亮还真不知道侯君集说的是什么意思，可要说去候大将军府上坐坐？还是算了吧，和一个未来反贼没啥说的。 “陛下，驸马都尉程怀亮，昨日为大唐的战马打造了鞋子。”老闫在次走出文臣的队伍，“工部连夜赶制，用李君献李将军的战马做了实验，效果非凡。” 老李假装很意外的样子，“马穿的鞋子？这是何物？” 闫立德掏出来一块小铁片，由内侍转交给李世民，“就这个贴片就是给战马穿的鞋子？” “陛下，大唐每年因为马蹄撕裂，残废的战马不计其数，这块小铁片，能保大唐战马两年之内不会有马蹄撕裂的情况发生。”闫立德信心满满，“陛下，可传李将军，一问便知。” 内侍立刻传唤李君献。作为大唐唯一一个可以披拂铠甲，持刀剑进入太极殿的牛人，李君献突然觉得自己意气奋发。 “李君献，参见陛下。” “李将军，闫爱卿说为你的战马穿上了鞋子？” “回陛下，的确如此。” “效果如何？” “效果显著。臣请陛下，安排工部量产。”李君献昨日的兴奋劲儿还没过，“一块小小的马蹄铁，能让大唐骑兵战斗力翻倍。再也不会有战斗减员的事情发生了。” 群臣激荡，怎么也想不到，程家的杂碎还会搞发明，总觉得有点不切实际。 老程一直眯着眼睛不说话，仿佛面前发生的一切和他没关系一样。 尉迟恭碰了碰老程的胳膊，“你儿立了大功了。” “不孝子已经被老子逐出家门了。”老程依旧头不抬眼不睁。 弹劾？这没办法在弹劾了，退一步积怨更深了，御史言官们一阵失落。 前有贞观犁后有马蹄铁，老李觉得自己春风得意。 封赏肯定是不能有的，但必须要问问。 于是就看见李世民虚情假意的看向程怀亮，“爱卿，想要什么封赏啊？” 程怀亮鄙夷的看了一眼老李，“陛下，为陛下分忧、让国家繁荣昌盛，是臣分内的事情。做分内的事情为什么要封赏？” 嗯。老李对程怀亮的回答是很满意的。但总不能一点表示没有，但怎么“表示”，让老李很犯难。 其余人心理都很不是滋味，“高风亮节”一直文人的代名词，现在被一个杂碎占据了，御史言官们心里很堵。 武将们却很爽，爽的不要不要的，一直以来，武将们都被文人按在地上摩擦，现在终于占上风了。 “闫爱卿，工部还有散人官职空缺吗？” “尚有空缺。” “那就给晋阳公主、清河公主、程怀亮三人，每人一个工部的散人官职。搞研究搞发明什么的，做皇帝的要支持，工部更要支持。”老李一副我女儿、女婿很牛逼的样子，傲娇的很。 给了工部官衔就得谢皇恩浩荡。 程怀亮谢恩之后，拿眼睛扫了一眼程咬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把自己搞得一身才华，狼狈不堪？” “逆子！受死！” 老流氓急了，你这是气谁呢？逐出家门老子就不揍你了？咋分不清大小王呢？ 第23章 猴咂和牛妖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回到程家庄，已经临近晌午。 可刚进入庄子，就看见一个小胖丫，坐在田埂间，盯着地里的耕牛，看得有些出神。 一般人是不可能进入程家庄的，更何况，程怀亮看得清楚，在小胖丫周围，还有装扮成百姓，却扮的不伦不类的人，看样子是保护小胖丫的人。 程家庄的部曲们，也在这群人周围，时不时的和庄户们打哈哈逗趣，别看脸上笑嘻嘻的，可程福和程风的眼睛看向那群人的时候，却犀利的像是一把刀子。 小胖丫穿的罗裙，一看就是高档货，就算是富贵人家也穿不起，这样的高级货，就连程怀亮的母亲崔氏，也不过三五件，一个小孩子就穿着这么贵重的衣服……程怀亮心里没由来的笑了，程家庄还真是吸引人的地方啊。 迈步走近小胖丫，一屁股坐在小胖丫的身边，看向小胖丫，却发现小胖丫时而皱眉，时而疑惑，尤其是看耕牛的时候，更是纠结的要命。 小胖丫周围那些伪装成百姓的人，正想上前拦截，谁知道他们却被程家庄的部曲拦住。 “程家庄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程福拦住的似乎是领头的。 “那位是程家小公爷？”伪装者问程福。 “是。” 程福说完，伪装者的头领对着所有人一挥手，这群人才彻底散开。 随后，这人对着程福亮出腰牌，“我们是晋阳公主殿下的护卫，事关公主安危，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我们是程家庄的部曲，左右武卫退下来的。兄弟，你们这伪装……不行啊，刚要动就全暴露了。” 程福拉着这个人一起坐在田间地头，两个人居然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顺带着还唠起了家常，相互询问之下，居然还是一个部门走出来的。 这群护卫，都是从程老流氓的左右武卫抽调出来的精英，程福等人是随老流氓征战的亲兵，根本就是这群人的前辈。 一个兵营走出来的，更是热情无比。 领头的顺带着还向程福请教起如何伪装的经验，程福都一一解答。 “这是在看什么？” 程怀亮看小胖丫足足看了快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很奇怪的问小胖丫，“你在看耕牛吗？” 小胖丫因为太入神，没发现有人坐在身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护卫，小胖丫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黑漆漆的，愤恨不平，一群不务正业的家伙，居然和别人唠起家常了。 不过转头一想，进了程家庄，还带着十几名护卫，按照程家人的尿性，不被人看管起来才怪，一瞬间也就释然了。 在看看面前的大男孩，能大摇大摆的坐在她身边，不出意外就是程怀亮了。 “也没什么，就是好奇。” 小胖丫伸手指了指耕牛，“大哥哥，你发现什么没有？” 程怀亮看向耕牛，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耕牛拉犁犁地，后面有庄户掌控方向，一切都合情合理。 “大哥哥，最近春耕，我在长安城周边走了几圈。发现耕牛很不听话，往往指东打西的专门往反方向走，有时候任你怎么赶他走，它就是往后退，甚至根本就原地不动。还有就是，见到绿色的东西就会吃上几口，去年还接连发生耕牛破坏庄稼的事情。” 小胖丫皱着眉头，轻咬着手指，像模像样的把大司农卿郭怀仁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程怀亮听，“大哥哥，你说，有没有让耕牛老实下来的良方儿呢？” 程怀亮听完挠挠头，讲道理，牛之所以叫蛮牛，就是因为他不听话，如何让他老实下来？程怀亮还真不知道。 唉，小兕子见程怀亮为难，假意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只能去找程小公爷了，传闻程小公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放眼天下，或许只有程小公爷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吧。” 一顶高帽扣下来，扣得程怀亮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可他现在还不能说，自己就是卢国公府的小公爷程怀亮，人家都快把程怀亮夸上天了，他这边……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说出去多丢人？ “让我想想。”程怀亮很无力的从田埂边扯下一根绿草，叼在嘴里，半眯着眼睛盯着耕牛。 说实话，程怀亮以前没仔细看过，经过小胖丫的提醒，他发现孩子很真是这么回事，有时候，后面的庄户就是用鞭子抽，耕牛都一动不动。 回忆！使劲儿回忆！程怀亮现在的脑子里一直回忆，和耕牛有关的事情，可愣是不能发现拟端。 从程怀亮阴晴不定的脸色，小胖丫就能看出来，程怀亮也很纠结，似乎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有些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长安城街边耍猴的，都能把猴训练的那么好，怎么对耕牛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咦？程怀亮突然睁开眼，看向小胖丫，“丫头，你刚刚说是什么？” 小胖丫不明所以，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程怀亮突然间一拍大腿，吐掉嘴里的草叶，双眼里也瞬间生出希望的神色，“对，就是猴咂！” 有些欣喜若狂，有些手舞足蹈，程怀亮一把抱起小胖丫，在小胖丫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说的没错，就是猴咂。” 小胖丫不明所以，被程怀亮亲了一下之后，小脸瞬间就红了。 把小胖丫抱在怀里，程怀亮双眼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感叹，“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只猴子，和一个牛妖是好友……可牛妖倔强，怎么都不服管教，后来，猴咂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给牛妖的鼻子上，打一只鼻环。” “牛妖就老实了？”小胖丫不明所以。 “必须老实。”程怀亮很肯定的点点头，上辈子耕地的耕牛都是打鼻环的，程怀亮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很确定，让牛老实下来的方法就是打鼻环。 “有什么依据吗？”小胖丫不解。 “这个……”程怀亮挠挠头，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忽悠小胖丫，“你知道春秋吧？” 小胖丫点点头，“别看我年纪小，诗经礼仪春秋，我倒背如流。” 第24章突发疾病 http://.biquxs.info/

哎妈呀！ 程怀亮一阵恶寒，怎么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吹牛逼了吗？ 他不知道的是，小胖丫是真的过目不忘，皇家的藏书，基本被这丫头看了大半，就连她的兄长，有学术上的问题，都会来找小胖丫讨教一二。 “春秋时期的古籍上就有记载。”程怀亮纯熟胡扯，实在是找不到太远的年限了，只能推到春秋时期，再往前文字记录就少了，不好编瞎话，“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大概意思是，在古时候，人们发现牛这种动物力气比较大，很难驯服。后来有人发现牛跟马一样，有异物进鼻孔会打响鼻，会令它们难受，鼻孔又那么大，直接把在牛鼻打孔绳子栓在牛鼻孔里面，后来就演变成了鼻环。” 程怀亮生怕小胖丫不相信一样，“你仔细想想，春秋时期的青铜器皿，牛形状的都带个鼻环？” 小胖丫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放光，“我想起来了，根本不是你说的春秋时期。而是《吕氏春秋》上记载了一个类似的故事。” “一个大力士乌获将牛的尾巴拉断了，牛也纹丝不动。而一个小孩牵着牛鼻环，牛倒乖乖地跟他走了。”小胖丫拍手连连，搂着程怀亮的脖颈，“对的，就是这么回事。可问题是怎么把鼻环穿在牛的鼻孔里呢？” 程怀亮有些心塞，一个五六岁的娃儿真的读了很多书，以后在遇见一定要防备点，说不准什么时候，他自封的‘长安城第一才子’的名号，就被小胖丫给拆穿了。 小胖丫拍拍手，送程怀亮怀里跳下去，“大哥哥，我叫李焕儿，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叫程怀亮。”程怀亮很友好的回应。 小胖丫没有意外的神色，在程怀亮看来，似乎小胖丫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那我以后称呼你怀亮哥哥，可以吧？” 程怀亮点点头，“当然可以。” “常闻怀亮哥哥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做妹妹的想求一首劝学诗，送给我不成器的哥哥，还望怀亮哥哥不要藏私呦。”小胖丫嬉笑的盯着程怀亮，双眼中尽是期待的神色。 程怀亮一阵纠结，讲道理，抄袭这东西是个技术活，程怀亮最先想到的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想了好一会儿，程怀亮勉强的想起来，立刻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无车毋须恨，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无媒毋须恨，书中有女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勤向窗前读六经。” 一首诗念完，程怀亮的额头上都出现了大量的汗水，可小胖丫却始终用嘴轻咬着手指，一连不可置信的样子。 “诗作完了！”程怀亮提醒小胖丫。 可小胖丫依旧歪着头看着他，一脸稀奇古怪。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许久之后，小胖丫呢喃着笑了，双手插着腰，嘻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摇晃着身体，小胖丫指着程怀亮，正要说什么。 突然间，小胖丫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无比，摇摇晃晃的，作势就要倒下去。 程怀亮急忙上前，抱住小胖丫，“怎么回事？” 小胖丫的呼吸变得急促无比，就像是气息不够用，随时都要窒息一样。 程怀亮对着程福等人招招手，“去公主府，找御医。” 晋阳公主的侍卫，也一瞬间脸色凝重起来。 “公主殿下病疾发作……御医！御医在哪？狗娘养的，御医呢？”和程福聊天的侍卫一声怒吼，瞬间跑向程怀亮。 “小公爷，莫慌。御医就在不远处。” 眨眼之间，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人，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跑过来，打开药箱，取出一粒药丸，轻轻放进小胖丫的嘴里。 “你给她的是什么？”程怀亮现在基本确定这个小胖丫是谁了。 在大唐，出门有护卫，还带着御医的，只有两位。一位是大唐长孙皇后，一位就是晋阳公主小兕子了。 面前的小胖丫，从年纪岁数，到护卫和御医，可以确定了就是晋阳公主李焕儿，也被相熟的人称作小兕子。 “公主殿下得的病与皇后相同，都是咳嗽咳痰，午后潮热盗汗消瘦……所以……”御医捋了捋胡须，一连傲娇，“我们太医院断定，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得的是痨病。” 碰！ 程怀亮一脚踹飞御医，很不解气的样子，“程风，把这杂碎吊起来，就吊在程家庄外，告诉天下人，这是一个庸医。” 程风不明所以，但是小公爷的话就是命令，必须照做。不由分说，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不断挣扎叫苦连连的御医，就奔着程家庄外走。 “小公爷，这……”护卫头领，脸色很难看。他奉命保护小兕子，绝对不允许公主殿下有任何意外发生。 “福叔，最快的速度，找到梨子，送进太医院，我有重用。” 程福急忙应声，带着人去找梨子。 “进宫，就去太医院，小爷要和这群庸医好好理论理论。”程怀亮抱起已经临近昏迷的兕子，满脸尽是杀气，“兕子要是丢了命，小爷砍了太医院满门。” 小胖丫勉强抬起无力的手，扯了扯程怀亮的衣袖，程怀亮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好好的放松，尽量别喘，缓慢呼吸，一点点的，无论怎么无力气短，都放松，怀亮哥哥很快就会救你。” 可小胖丫又拉了一下程怀亮，程怀亮的火气却更大了，“一群庸医……我……我不打他们也不揍他们，我就进太医院找药给兕子瞧病。” 脸色惨白的小胖丫嘴角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嘴角微微蠕动，程怀亮能看得出来，兕子说的是：别为难他们。 程怀亮心里莫名一阵感动，一个人在即将昏迷的时候，还会想别人的安危，兕子这个公主做得是好样的。 救活小兕子，打断那群庸医的狗腿！ 程怀亮狠狠下定决心：不打断这群杂碎的狗腿，对不起中医几千年的传承。 第25章不听话的打断腿 http://.biquxs.info/

皇城太医院乱成了一锅粥。 老李鞋子都没穿就跑进了太医院。长孙皇后领着一个小胖咂紧随其后。 太医们一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站在一旁，羞愧的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程怀亮就坐在太医院外面，守着一个小火炉，不知道在熬制什么，微微有些清香，微微有些发甜。 在程怀亮的身边，放着一筐梨子和粗糙的硬糖。 小胖丫躺在病榻上，两名羽林卫在病榻前三米左右的距离站着，任何人上前都会被羽林卫喝退。 太医院所有的窗户都开着，保持通风。 小胖丫的脸色依旧惨白无比，不过呼吸倒是没以前急促。 老李没说话，众人见到老李要行礼，都被老李制止，长孙皇后紧张的拉住老李的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程风，让那群杂碎滚出来，别再里面碍眼。”程怀亮用蒲扇轻轻的煽动小火炉，眼睛都在火炉上，根本没注意老李夫妇已经来了。 小胖子十来岁的样子，看看外面的程怀亮，看看程风像是拎小鸡一样，把太医院的一名管事拎出去，心里一阵恶寒，这他妈的简直就是在皇城撒野的土匪。 “程小公爷，你也是有官职在身之人，为何到我太医院不由分说，就动手殴打太医院众人？”老者已经足足有五十来岁，可依旧没能免遭毒手，被打的眼眶青紫。 “公主殿下是什么病？”程怀亮言语冰冷无比。 历史上，李焕儿和长孙皇后无非就是得了哮喘，根本不是什么大毛病，却活生生被这群庸医给治死了。 “经过太医院诊断结果，确定公主殿下得的就是痨病，与皇后娘娘相同。”老者一律胡须，“小公爷，难道是不相信太医院吗？” “痨病？”程怀亮抬起脚就要踹老者，最后还是放弃了，“兕子昏迷前让我善待你们，不然打断你们这群庸医的狗腿。” 说完，程怀亮叹了一口气，“痨病咳血，你他吗的哪只眼睛看见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咳血了？这就是在皇宫，要是在程家庄，小爷砍了你们的狗头！” “小公爷，你可以侮辱我们，但不能侮辱太医院和传承下来的医术。”老者气得胡子直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程怀亮。 “去他娘的小公爷，小爷已经被卢国公逐出家门了。老子现在是皇帝家没过门的驸马。” 程怀亮顿了顿，“说你们是庸医，你们都不服气是不是？” “不服。”老者倔强的一仰头。 “不服也没关系，小爷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程怀亮放下蒲扇，对着程风招招手，“小火慢炖，一炷香的时间。水要是快烧干了，就往里面添点烧开的白水，不要加生水。” 程风点点头，接替了程怀亮的位置。 转身面对老者的时候，程怀亮也看到了李世民，尤其是看到老李光着脚丫子就跑来了，一阵无语。 可程怀亮直接忽略了李世民，小爷只是带一名部曲来太医署，没带任何兵器、铁器，又没越界，你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再揍小爷一顿呗，一天揍小爷三顿，小爷早都习惯了。 “医术怎么来的，内行人都知道。让医术真正达到巅峰的就是医圣张仲景。你们作为御医，望闻问切的本事我程怀亮自问不如，可要说药方辩证，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老夫张海堂不才，先祖正是神医张仲景。”老者一听程怀亮推崇先祖张仲景，急忙应和，生怕程怀亮动粗，可偏偏程怀亮听完更生气了。 “呸！”程怀亮脸色难看至极，“就你还好意思称呼张神医先祖，小爷都替你脸红，替你寒蝉，小爷可以告诉你《伤寒杂病论》，你丫的根本就没读通，更加没读懂。” 这混蛋还懂医术？老李拉过一张椅子，和长孙皇后坐下，一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小胖咂轻轻碰了碰老李的胳膊，很小声问，“父皇，那就是卢国公三子程怀亮？” 老李点点头，“就是那个杂碎。” “传闻程家解决问题，要么一招鲜的问候别人祖宗，要么蛮不讲理动拳头。什么时候程家出了这么一个怪才？”小胖咂很奇怪。 “慢慢看吧。”老李很无奈，“御医们这次是被人白揍了。” 同时，老李想到程怀亮说的医学考核制度。老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这混蛋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太医署找麻烦，难道真正目的是为了医学科举？ “程怀亮，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先祖之声誉。”张海堂张牙舞爪的，就要和程怀亮拼命。 啪！ 程怀亮一个大嘴巴抽过去，怒目而视，“别以为岁数大小爷就不敢抽你。小爷打你就是因为你辱没了你先祖的名声。《伤寒杂病论》里，就记录了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的病患。” “不可能！”张海堂捂着嘴，一口反对，“程怀亮，脏水都可以泼在我身上，不能羞辱我的先祖。” “我他娘的是在夸你先祖。”程怀亮咒骂一声，“头不痛，项不强，寸脉微浮，胸中痞硬，气上冲咽喉不得息。张海堂，你告诉我，《伤寒杂病论》里有没有这句话？” “这……”张海堂沉默一会儿之后，这才点点头，“确实有。” 再开始，张海堂还是很不服气的，他觉得程怀亮就是老太医署欺负人的，可现在看来有点不对劲，程怀亮说的很合情合理的样子。张家先祖的书里面确实有这么一句话。 “有就对了。”程怀亮对着屋里的御医招招手，“都给小爷滚出来，好好听小爷给你们上一课，辩证理论让你们喂狗了吗？” 太医院的御医们一个个都羞愧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程怀亮一眼。 “打起你们的精神，别人都说医术上不得台面，被人称作下九流。可你们给老子记住八个字：医者父母、医者仁心。” 程怀亮特意挑了一个年轻的学徒，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站直了你的腰板。” 学徒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身体虽然颤抖，可还是站的笔直。张海堂看到年轻的学徒被踢了一脚，一阵心疼。 “程风，准备一根棍子，看住他们。谁要是在弯下腰、低下头，别管多大岁数，打断他的狗腿。” 程怀亮冷哼连连。 “记住，你们的职业是神圣的，不是下九流。谁他娘跟你们吆五喝六的，不拿你们当人，就去程家庄找我，小爷打断他的狗腿。” 第26章 揍你是有原因的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在太医院吆五喝六的，抖尽威风。 丝毫没注意，大唐天子的脚丫子已经开始痒了，你当着皇帝的面，殴打皇帝的贴身大夫，你是几个意思？ 仗着自己未过门的女婿，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老李的脸色一黑，正准备站起身，先揍程怀亮一顿，却被长孙皇后拉住，无奈的又坐了下来。眼巴巴的，只能看着程家的杂碎在那装逼。 程怀亮装逼是有原则的，他上辈子就得过哮喘病，西医治标不治本，最后选择的中医。 商业奇才啥都缺就不缺钱，中医找了无数，最后在一个山沟沟里，找到了一名八十左右岁的老中医，治好了哮喘，当时许多中医不服，去和老中医辩证，最后全部败北。 程怀亮对此，记忆犹新。 “你们多数人都给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瞧过病。我简单说下病症，你们回一下，和你们诊断的吻合不吻合。”程怀亮顿了顿，仔细回忆一下，这才娓娓道来，“脉象呈现浮数，重取无根。舌象虽然红润，却没有任何津液，还有鱼鳞状白色舌苔。” “小公爷，脉象就是这样。已经有十几名御医切脉，和您说的吻合。”张海堂收起愤怒，突然开始正视程怀亮，他发现，程怀亮揍他们是有原因的，或许他们真的错了。 “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胃口怎么样？”程怀亮又问。 “吃的不多。” “便秘严重吗？”程怀亮又问。 “便秘？便秘是什么？”张海堂不解，这个词根本没听过。 “就是大便干燥，排泄困难。”程怀亮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张海堂，“文化人当然不能说的粗俗，所以称作便秘。” 张海堂急忙找来笔纸，将这个词汇记录下来。 “确实如此。”一边记，张海堂一边回答。 “坐着的时候还好，稍微活动，多走几步路，都会喘得厉害？” “是。” 老李听这些人的对话，看向长孙皇后，“观音婢，那杂碎说的都对吗？” “陛下，都对。”长孙皇后点点头。 “杂碎。”老李愤怒无比，“看朕不好好收拾他，朕待会倒要问问，他还有多少本事瞒着朕。” 咯咯。长孙皇后笑了，“可别下太重的手，咱们那个女儿……还要嫁出去呢。” 老李一阵无语，要不是长孙皇后提醒，还真想不起来，自家的傻女儿是长安城第一丑女，根本没任何家的勋贵敢娶。 “你们开的药方给我看看。” 张海堂急忙递出药方，“这是一月前，根据病情发展，开出来的方子。” “七子定喘方？”和上辈子吃的是一样的，程怀亮叹了一口气，“以前是不是喝的麻杏二三汤？” 张海堂脸色一变，麻杏二三汤是张家不传之秘，程怀亮是怎么知道的？ 但张海堂还是点点头，“小公爷，确实是麻杏二三汤。” “你们所学太杂了。其实，前期七子定喘方慢慢溜儿着，后期根据实际病情控制程度，辅以大柴胡汤辩证治疗，或许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得的病已经好了。” “啊？”张海堂的眼睛瞪得更大，表情也更惊讶了，“程小公爷，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问否？” “问吧。” “七子定喘方和大、小柴胡汤是张家不传之秘，小公爷何以知道？”张海堂心里波澜滚滚。 “这……”程怀亮挠挠头，“小爷我就得过这个病，被一个叫做西华大法师的老道给救了，后来这位大法师还收我为徒，传我一身本事。不然，你以为程家为何出现一个如此优秀的小公爷？程家为何会出现长安城第一才子？” “哦。”张海棠松了一口气，要是说别人或许张海堂不一不饶，可要说老神仙西华大法师，那就可以释然了。张海堂的一部分药方就是出自西华大法师之手。 程怀亮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幸亏还知道一个不知道死活的老道士，拿出来充充门面也好。 最好是老道翘辫子了，最后才能死无对证。以后就打着西华大法师老神仙的称号，走到哪都可以招摇撞骗了，还不怕被拆穿，谁敢去质疑神仙？ 我呸！老李的脸色铁青，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长孙皇后先是一笑，可很快的，长孙皇后的手攥住李世民的手腕，“陛下，程怀亮说的是……是西华大法师呀。” 老李这才反应过来，程怀亮提及的西华大法师，老李一直想找就是找不到。现在看来，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接下来就是辩证。在场的各位都可以发言，不懂的都可以问，我说的不对的地方你们都可以指出来，当成学术交流就好。” 程怀亮说完，多数人的嘴角都为我抽搐了几下，都觉得还是不说话的好，免得挨揍。 “我以前觉得文人是贱皮子，现在发现你们也是。放心，小太爷不揍你们，接下来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不然怎么叫辩证？” 程怀亮白了众人一眼，“张太医，你说句话吧。要不然他们不敢说话。” “既然小公爷让你们说话，那你们都畅所欲言。小公爷说是学术交流，那就是交流。”揉了揉被打的惨白的脸，说实话，张海堂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心虚。 “太医院把病情定为痨病，其实只对了一半。痨病分寒痨病和冷痨病。寒痨病的病根是肺、脾、肾三脏受损虚弱，功能失调。在冬天极易受寒邪侵扰，导致哮喘反复发作。而在夏天，人体阳气上升，经络通达气血充沛，症状就会减轻。” “冷哮喘是小孩子在夏天的主要症状。这种咳嗽的特点是咳三阵，清晨咳一阵，晚上咳一阵，半夜醒来咳一阵。” “小公爷，我能说句话吗？”说话的是被程怀亮踹了一脚的学徒，因为他知道，小兕子的病症和程怀亮说的一模一样。 “可以。”程怀亮点点头。 第27章熟鸡北沙金 http://.biquxs.info/

“小公爷说的冷哮喘，应该叫小儿百日咳吧？症状多是咳得脸红耳赤，涕泪齐流，反复呕吐。” “你说的确实是小儿百日咳，可你在想想公主殿下夏季的症状，你还觉得是小儿百日咳吗？”程怀亮笑着问他。 学徒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很疑惑，但很快的，此人对着程怀亮一施礼，“小公爷，公主殿下得症状确实和百日咳不同。” “久病无速治之法，虚症无速补之方。所以，治疗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的病要从哮喘的发病原因入手。”程怀亮绝对是宣本照抄，治好他病的老中医怎么说的，他就怎么说，“这种病分外因和内因两个方面。” “小公爷，病因能说的详细一点吗？”张海堂拿着笔，开始记录。 “肺、脾、肾三脏功能不足，导致痰饮内伏，成为哮喘之夙根。外因是感受外邪，接触异物、异味以及嗜食咸酸等。” “之前说，得这种病的人冬、夏症状不同。所以要在夏季，趁“热”施治，最大限度的驱风祛寒，调整阴阳平衡，令人体备足阳气，为冬季祛寒防喘打好根基。这也是所有医学著作里经常提及的四个字——冬病夏治。” “小公爷，冬季需要如何治疗呢？”学徒在次问。 “冬季缓解巩固夏季的治疗效果。肺脾气虚的，主要是健脾益气、补肺固表。其实，张太医的七子定喘方，冬季最为适合。” 程怀亮说完，几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不是他们是庸医，而是他们只知道开方子，只知道望闻问切，却忽视了最重要的辩证理论。 张海堂收起笔，恭恭敬敬的站在所有人身前，其余的御医们也是站的整齐，由张海堂牵头，所有人对程怀亮施了师生礼，“还望小公爷，开一处方，救公主殿下与水火。” 老李很奇怪，小声问长孙皇后，“他们说的朕不是很懂，可也没必要对一个杂碎行师生之礼呀？” “陛下，难道忘了，有用情谊，叫半师之谊了吗？” 长孙皇后对这个未来女婿很看好，“虽然前期大人的做法很无赖，却开了一个好头。不然这群人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听他讲话？陛下觉得张海堂张御医会服程怀亮吗？” “确实如此。”老李叹了一口气，“作事情混蛋了点，但很有效果。” “药方别我一个人开，辩证完了，你们没有反驳的，那就表示赞同小爷说的，那大家一起开方子，理论要付之于实践，光动嘴不行，要动手动脑，都别害羞，来来来，大家一起写方子。” 程怀亮率先写了药方，随后其余人也开始写药方。 程怀亮开的药方叫熟鸡北沙金：熟地八钱，北沙参五钱，麦冬六钱，党参二钱，北五味一钱，山茱萸二钱，丹皮二钱，白芍二钱，甘草一钱，炒鸡内金一钱，炒麦芽二钱。 其余人开的药方和程怀亮开的差不多。但是少了鸡内金和麦芽以及党参。 张海堂看到程怀亮的药方彻底惊为天人，他现在彻底明白程怀亮所说的辩证是什么意思了。唯一不懂的是，为何要在药方里加麦芽。 一众御医不懂，张海堂便明知故问到，“小公爷，您的方子里用鸡内金和麦芽以及党参是何意啊？还望明示。” “我开的方子叫熟鸡北沙金，是根据《伤寒杂病论》和《素问》的辩证基础上完成的。辩证的时候多讲谨熟阴阳，无与众谋，很多人都理解成虚病当成实病治，其实是要根据病人的体制和年龄进行施治。张御医，你开的方子比我的少了鸡内金和麦芽以及党参，其实你开的方子里加点麦芽，恰好就是治疗皇后娘娘的药方啊。” “这……”张海堂的老脸一红。 “鸡内金和党参是健胃、通气的，改善一下患者的食欲，至于麦芽……”程怀亮噗嗤一下就笑了，“良药开口，我是怕公主殿下喝不惯。可在药物里面加糖会影响药效。但麦芽性温和，只会发出甜味却不影响任何药效。说白了，就是让口感更好点而已。” “小公爷，治疗的效果如何？”这是张海堂最关心的。 “三五天见效，半月之后会见到更大的治疗效果，一个月后就不需要再服药了，给予食补。五年十年之内，不会再犯病。”程怀亮很肯定的点点头。 “好啊。”张海堂兴奋的一拍手掌，但很快，张海堂一愣神，支支吾吾的问，“小公爷，我们太医院可以把您的药方收录吗？” “关于辩证，我简单和你们说了一下。张御医现在说的是流派吧？”程怀亮的脸没由来的难看起来，最讨厌的就是各大派之间，做什么都要留一手了。 “是的。毕竟派系不同，传承下来的也不同。”张海堂老脸一红。 “中医分经方派、温病派、火神派，各派系之间相互诋毁，只认为自家的派系好，其实都是狗屁，这和闭门造车没啥区别。”程怀亮随后发出一声冷哼，“张海堂，你先祖张仲景被称作医圣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张海堂还真不知道，但还是很小心的问，“小公爷，是先祖对医学的贡献吗？” “不。你还是不懂你先祖，也不懂我之前说的八个字：医者父母、医者仁心。”程怀亮叹了一口气，“因为你的先祖，开创的就是博采众长的自由医学派。我劝你一句，想要医术见长，成为你先祖那样的人。不要一叶障目自缚手脚。把你知道毫不保留的教出去，别他娘的总是留一手，很多传承就是因为留一手弄丢了。” “这……”张海堂很不情愿，“如果那样，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行医？岂不是没了质量？” “大浪淘沙。如果给行医进行定级考核呢？就像是前朝科举那样，根据实际考核情况，给合格者颁发医师资格证，有证才可以行医，没证的严禁行医，多简单的事情？” 程怀亮一耸肩，后世的卫校、医学院多了去了。 可老李的眼睛却亮了，这混蛋终于对张海堂下手了，他对老李的承诺没有忘。 老李很激动：到底是一家人！ 第28章老李发飙 http://.biquxs.info/

“西华大法师曾经传我辩证之法，我说你记录。” 程怀亮双手背负腰后，张海堂急忙重新拿起笔纸，随时准备记录。 “中医辩证之法，我的授业恩师称之为《辩证学》，以八纲辨证、脏腑辨证、六经辨证、卫气营血辨证、三焦辨证、气血津液辨证、病因辨证以及以上辨证方法之间的关系。” “辨证的过程，是以脏腑、经络、气血津液、病因等理论为依据，对通过望、闻、问、切四诊所搜集的症状，体征等资料进行综合、归纳、分析、推理、判断、辨明其内在联系，以及各种病变相互之间的关系，从而认识疾病，作出正确的诊断。” 记录完，程怀亮不在说话，张海堂一脸期待，“小公爷，在……在没有了？” “等你什么时候想好我说的“医学大统一”，小爷在传你实质性的东西。”程怀亮白了张海堂一眼，“从来只有小爷我空手套白狼，你们还想从小爷这拿走一针一线？做梦去吧。程家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我……”张海堂顿时无语，不过想想程怀亮说的是对的，偏偏程怀亮说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这让张海堂纠结无比。 可程怀亮不说，别人又不能强求，程家人的拳头绝对不是吃素的。 老李很愤怒，怒火熊熊的站起身就要去揍程怀亮，“瞧瞧，这是人干的事儿吗？这混蛋又藏私了。” “陛下，我觉得程怀亮说的没错。先秦始皇帝书同文车同轨，开创了大统。程怀亮说的如果真的实现了，臣妾觉得功绩在千秋社稷啊。”长孙皇后长长出了一口气，“臣妾看好这件事。臣妾也相信，张大人会首先憋不住，三天之内，就会上门找程怀亮求学。” “或许吧。” 老李半眯着眼睛扫了一眼程怀亮，脸色突然一变，这混蛋之前说重修氏族志，弄得老李心理直痒痒。 现在兕子病了，其实程怀亮没必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有动静其实就是做给老李看得。 医术大统一？就像前朝科举那样，根据实际考核情况，给合格者颁发医师资格证，有证才可以行医，没证的严禁行医。 这混蛋……又在变着法儿的寒蝉朕啊，老李咬牙切齿双目充斥着怒火，“观音婢，这混账杂碎，哪是给兕子瞧病？这又是在变着法的骂朕，骂朕是一个窝囊废、软柿子呢。” “啊？”长孙无忌一脸诧异，“陛下，您想多了吧？” “没想多，这混蛋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老李站起身，几步走了出去，来到程怀亮身边，还不能程怀亮行礼。 对着程怀亮的屁股就是一脚，随后，丝毫不顾及自己皇帝的身份，对着程怀亮就是一顿毒打。 “我让你寒蝉老子！” “我让你变着法的骂老子！” “老子是窝囊废吗？” “老子是软柿子吗？” “别人骂朕，朕或许就忍了，你一个杂碎还敢来骂朕？” “我叫你一个女婿半个儿！” “我叫你半个儿！” “你个不孝子！” “你个忤逆子！” “在敢骂老子，你的婚事就作罢，老子不嫁女儿了！” “父皇……”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后方响起，老李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慌神了，急忙松开程怀亮的脖领子，转过身，几步抱起脸色惨白的小兕子。 程怀亮一脸委屈，“陛下，您又殴打忠良了，臣要是死了，我媳妇就成寡妇了。” 老李狠狠瞪了程怀亮一眼，“在哔哔老子弄死你。” 兕子双臂死死的搂住老子的脖颈，一脸委屈，“父皇，姐夫是好人，不要杀他好不好？” “不杀，父皇怎么会杀他，得天天揍他。不揍他不长记性。”老李一连爱怜，“这杂碎，三天之内，拐着弯的骂了朕三五次。” 长孙皇后一脸懵逼，可想想程怀亮这两次事情做得，似乎想明白了，程怀亮确实是变着法的骂大唐皇帝软柿子呢。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程家娃儿，你可曾知道陛下的苦呢？你骂的是痛快了，可他背负的确实大唐江山和万万万百姓啊。 “程风，你个混蛋，老子让你看热闹了吗？”程怀亮看向陶炉，“给老子把火灭了，把里面的汁水倒出来，两碗……不，三碗。” 程风知道自家小公爷心里委屈，让太医院的人准备了三只碗，倒了三碗汁水，小心翼翼的递到长孙皇后、小兕子面前。 剩下的一碗，程风自己吹了吹，随后喝了一大口，“皇后娘娘，都是一锅出来的，小民先喝了，一盏茶后，您和公主殿下在喝。” 长孙皇后笑了，“难道哀家连程家人还信不过了吗？” 轻轻拿起勺子，抿了一口，甘甜无比。随后长孙皇后身边的小胖咂，端起另外一只碗，开始喂小胖丫和水。 “程怀亮，这汤有名字吗？味道很好呢。” “皇后娘娘，这叫冰糖雪梨。是缓解您和公主殿下病情的。”程怀亮随后一施礼，“日后，臣会准备一个食补的菜单，交给张御医，不出一月，您和公主殿下得病就会痊愈。短时间内不会复发。” “哀家先谢谢你，也替兕子谢谢你。”长孙皇后颔首，轻轻放下勺子，“想要什么赏赐吗？” “赏赐？” 程怀亮挠挠头，程怀亮就缺钱，可他知道老李和长孙皇后比他还穷。 本来想说不要的，可转头看看被他揍的那名学徒，程怀亮身手一指他，“皇后娘娘，可以让太医院把这个人交给我吗？我先借用三年。三年后，我程怀亮对太医院必有重谢。” “张大人，程小公爷要借你张家公子一用，不知你同意否？”长孙皇后看向张海堂。 张海堂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可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问程怀亮，“不知小公爷借用吾儿去做什么？” “西域。我只能告诉你，我借他去西域三年，回来之后，还你一个自成一派，实践与理论堪称大唐第一人的医者，你信否？” “不信。” 张海堂回答的很直接，“小公爷，西域都是不毛之地，去了九死一生。” “张大人，你要知道，我现在不是在求你办事儿。” 程怀亮的脸一黑，语气突然冰冷无比，“你信不信，你儿不去西域，小爷绑也会把他绑去西域！” 第29章 小公爷的神奇逻辑 http://.biquxs.info/

“你……” 张海堂脸色一白，他相信程怀亮干得出来，这混蛋一点底线没有，“我敬你辩证理论高超，与您有半师之谊，可您现在莫名其妙的要人……” “小公爷！”被程怀亮踹了一脚的人，走近程怀亮，一施礼，“小公爷所说自成一派，是指何派？” “被千夫所指，被人不认可的一派。有可能，你的父亲张御医，也会把你当成医学界的极端。”程怀亮一耸肩，“当然了，欲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开创一个流派不是那么简单，小太爷问你一句，你敢不敢去？” 老李明白怎么回事了，程怀亮这是给去西域，打家劫舍的人找一个保命的机会，去抢劫的队伍，少了一名军医，只是程怀亮这个赌注有点大。 “小人张行之敢去。”说完，张行之先跪在张海堂面前，“父亲，儿想远行。想去探寻一下，程小公爷所讲的，咱们这些人都没接触过过的医学层面。虽然外界传闻程小公爷无恶不作名声败坏，可今日看来，是所有人对小公爷的误解。儿，想去。” “罢了罢了。”张海堂见事情已经不能挽回，转身看向程怀亮，“小公爷，我儿活着回来的机会是几成？” “我派去的人所有人都死光了，他不会死。”说着程怀亮拍拍张海堂的肩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作用，你儿的作用是从阎王手里抢人，所有人都会先护着他。你就放一百个心。你儿回来之日，也是我送你太医院重礼之时。” 说完，程怀亮看向老李，“陛下，要不您给张太医一个定心丸？” “这……”老李一时语顿，去西域打劫是绝密，怎么可以说出来？难道你程家人都是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主？ 还是长孙皇后反应快，“张太医，赏赐张行之哀家来说，三年之后，如果真的像程怀亮说的那般，开创一个流派，哀家在皇帝那为他讨一个世袭罔替的男爵。另外再让程怀亮掏钱，为你儿在长安城打造一座长安城独一无二的医馆，再让陛下送你儿一副匾额如何？” 张海堂激动无比，双眼包含泪光，看着张行之，随后跪拜，“臣谢过陛下，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封赏是皇家的事情，为啥还要为臣掏钱？”程怀亮心里很不平衡。 “一个女婿半个儿，你的就是在朕的。” 老李言语冰冷无比，程怀亮立刻不知声了，天大地大老李最大，老李就是“道理”。 “张行之，明日便去程家庄。另外，既然你父亲说咱们有半师之谊，那我再送你四个字。”程怀亮拿起笔，奋笔疾书，上面出现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行知合一。 张行之要说话，想问程怀亮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却被程怀亮打断。 “不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作为你半个老师，这四个字就当做你去西域三年的课业，你收好。” 程怀亮把字帖递给张行之，张行之小心的收好，放在胸口的位置，“学生记下了。” 冰糖雪梨喝下去之后，小胖丫的脸色明显缓和一些。 老李也发话了，太医院的人不能被白打，程怀亮赔偿所有医药费。对此，程怀亮虽然不愿意，可还是表示赞同。 制作冰糖雪梨的方法，程怀亮也教给了张海堂。 小胖丫和小胖咂，被长孙皇后带回后宫。 程怀亮趁着老李不注意，带着程风就跑了，生怕老李继续找茬揍他。 可刚回程家庄，却看见程福在庄子门口来回踱步，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小公爷，你可回来了。”程福一把拉住程怀亮的手，“快进屋，出大事了。” 程怀亮不明所以，程福是老流氓的亲卫不假，可不会这样不懂规矩，直接拉住他的手，或许真的像程福说的那样，出大事了。 一进屋，就看见李长思脸色铁青，不知道在咒骂什么，看程怀亮进来，一把扯住程怀亮的袖子，“快和我去看看见虎，见虎出事儿了。” “虎哥？”程怀亮满脸不可置信，“长安城里虎哥无敌手，他能出什么大事？” “朝会结束之后，我爹让我去琅琊郡公府，给牛叔叔送桃花酿，谁知道去了之后却发现虎哥脚踝以下全没了。”李长思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谁干的？”程怀亮走进屋，凶神恶煞的抄起一把直刀，“走，剁了那杂碎喂狗。” “不是被人打的。”李长思急忙阻拦。 “不是被打的？” “虎哥今日去会昌寺上香，回来的时候马失前蹄，摔了一下。”李长思顿了顿，“上庙烧香，回来就马失前蹄，这笔账算在会昌寺身上没毛病吧？” “没毛病啊，必须找会昌寺理论理论啊，香油钱不能白花，说好的佛祖保佑呢？不找他们找谁？” “虎哥当时也这么想的。就返回去找会昌寺的主持理论，也没说赔偿医药费啥的，就问问香油钱花了，凭啥佛祖不保佑？” “会昌寺的主持怎么说？” “会昌寺的主持居然耍无赖，说牛伯伯一家杀气太重，还断言虎哥近几日要断腿，他奶奶的，虎哥那么好的骑术，居然在回来的途中，真的从马上跌落，整个脚踝都掉了……以后或许就是个残废了。” “这他娘的不就是诅咒虎哥吗？”程怀亮愤怒无比，“程风。” “小公爷，要一把火烧了会昌寺吗？现在动手还是晚上动手？”程风天生的不怕事大，只要小公爷和老公爷在啥也不怕。 “烧个屁。一把火烧了会昌寺太便宜他们了。”程怀亮的脸色阴冷无比。 “小公爷，怎么做您发话。”程风摩拳擦掌。 “去长安城外，找个乞丐头，给他一些钱。让他收集人尿，然后煮开煮干，找坛子把煮干之后的白色粉末收集起来。”程怀亮特别交代，“千万要记得，用竹筒密封，别接触空气。” 程风一阵无语，“小公爷，您没开玩笑？” 程怀亮一脚揣在程风的屁股上，“让你去你就去，越多越好。” 第30章 和尚与鬼火 http://.biquxs.info/

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对的，可程风和李长思总觉得程怀亮是个疯子。 收集人尿还要煮干，这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有点变态。 可小公爷说话必须做。 “不去看看虎哥？”李长思奇怪的问程怀亮。 “去了也没用，现在的医学技术接不上断掉的脚。”程怀亮叹了一口气，“我有个办法能替代。” “怀亮，这可是大事，你别诳我？那可是虎哥的一辈子啊。”李长思有些焦急。 “放心吧。”程怀亮又找来程福，“福叔，帮我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让他去一趟沿海。拿回来我想要的东西。” 随后，程怀亮详细交代一下，程福琢磨一会儿，“小公爷，还是我去吧。你说的东西我以前听人说过，机会大一点。” “福叔，你……”程怀亮很心疼，福叔已经快五十岁了，再要长途奔波，说实话，程怀亮很不愿意。 “没事的。等福叔回来。”程福说完对着程怀亮一笑，“小公爷，福叔求你件事。” “福叔，您说。” “我有个侄子，腿是齐膝断的，有办法走路吗？”程福双眼充斥着期待。 “不出意外可以。”程怀亮重重的点点头。 “那好。小公爷，我现在就去准备，明天就带两名部曲去沿海。” “福叔，辛苦你了。”程怀亮有些激动，程家的部曲真的是刀山火海再错不辞。 “福叔还很年轻。”程福一笑，嘴角露出一个希望的微笑，出了房门。 程风办事效率很高，连程怀亮都好奇无比，这混蛋简直就是跨国企业的行政秘书长，不管你交代些事，绝对最快的时间完成。 整整五个密封的竹筒，“小公爷，咱啥时候办事？” “等。” 程怀亮让程风又找了两个部曲，每人一只竹筒，程怀亮详细的交代，使用方法。 一直到了午夜，程怀亮等人才穿着一身黑衣，骑马到了会昌寺，将战马都拴在会昌寺外不远的小树林里。 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 李长思、程风，以及另外两名部曲。 老程的家教很严，部曲都是以前老程的亲卫，他们都懂一个道理，挨欺负必须找回场子，天塌下来有老公爷和小公爷顶着。他们要做的就四个字：干就完了！ 程怀亮也知道，老程给他的部曲都是信得过的。 众人走到路边，程怀亮仰头看看天色，吉时已到。 “使用方法都记住了吧？” 李长思的嘴角一抽，看程怀亮的眼神都复杂的很，崇拜和敬畏，更多的是瘆得慌。 程怀亮又看看程风，“尤其是你，明天还要来。” 程风贼兮兮一笑，“小公爷，你就放一百个心。” “吉时已到，开工干活。” 月黑风高的夜晚，程怀亮和程风笑起来，总是让人觉得莫名的阴损。 会昌寺注定今天不太平。 寺里的和尚总觉得有点躁动不安，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安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辩机和尚今年十八岁，这是他出家的第四年，心绪不宁的他穿好衣服，走出禅房，看看夜色，一脸愁容。 “辩机师弟，怎么还不睡？”巡夜的和尚看到辩机之后，忍不住询问。 “永志师兄，我睡不着，就是觉得今天和以往不一样。” “想多了吧？佛曰，心静自然。你的悟性还是有待提高啊。”巡夜的和尚笑了笑，“师弟，早点休息。” 说完，永志和尚，拎着哨棒、举着火把离开。 或许是受到辩机和尚的影响，举着火把在会昌寺转了一圈，越走越觉得空气冰冷刺骨，还带着一点阴寒。 “这鬼天气，怎么冷的这么邪性？”永志和尚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走了几步，莫名其妙的阴冷再次席卷而至，永志和尚心里不安起来，情不自禁的四外望去。 火把微弱的光芒，映照永志和尚的脸，就看见永志和尚嘴巴张的大大的，双眼发直，脸几乎都狰狞到了一起。 一团淡绿色的火焰，突然出现在寺庙的院落里，就悬空在那一点点的跳动。 随后出现第二团、第三团…… 最后，火焰越来越多，惨绿惨绿的，不光在院落，就算是大雄宝殿的佛祖头顶，也出现了两团绿火，飘摇不定。 数十团火焰随后出现，火苗突然从各大宝殿里升起。 永志和尚的脸，因为恐惧变得无比扭曲，喉咙发出一阵阵吞咽口水的声音，直到火焰越来越多，这才从嗓子眼挤出恐怖如斯的两个字。 “鬼火！” 永志和尚一声尖叫，引来辩机和尚，辩机和尚看到鬼火之后，立刻双腿发软，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 “鬼火，鬼火啊！救命啊！” 辩机和尚到来，让永志和尚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底气，连滚带爬的拉着辩机跑到了钟楼的位置，跌跌撞撞的撞响了铜钟。 钟响了，所有的和尚都在睡梦中惊醒，披着衣服跑出来，看到鬼火之后，大呼“冤魂索命”。 惨绿色的鬼火，摇曳着停顿在主持的房门口。随后开始更多起来，就好像所有的鬼火都是奔着主持来的。 一瞬间，会昌寺乱了。 自打三皇五帝以来，无法解释的东西都会和鬼神联系起来，都会觉得是鬼神作祟。甚至是各种天灾，都觉得是上天的启示和某种征兆。 鬼火这东西，是出现最多的。它始终是死亡、灾难、秽气的代名词，只要出现鬼火的地方，都会被当成大凶之地。 数十团鬼火排列整齐，静静的漂浮在寺庙主持的房门口，随着微微清风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的，十分凄惨。 和尚们目瞪口呆、手脚冰凉，极度的恐慌已经让他们到了崩溃的边缘。 佛门中人讲究轮回，会昌寺的和尚更是精英，可面对鬼火，他们还是胆颤心寒了。 对未知世界的畏惧，是人的天性。 “鬼……鬼火！” 不知道是谁牵头，其他和尚也跟着抱头鼠窜。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立刻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念经，想超度鬼火。 可偏偏，这和尚还没来得及念经，整个人发出一声闷哼，随后一头栽在地上，脸色发青，显然已经断气。 众和尚们彻底胆寒，跌跌撞撞的抱头鼠窜。鬼火依旧发出惨绿色的光，恐怖至极。 直到人都跑光了，在大殿的房顶，才出现三个贼兮兮，脸上蒙着黑布的人，一个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第31章 搂草打兔子 http://.biquxs.info/

“小公爷，幸亏没走吧。一个石子就解决的问题。”程风一脸傲娇。 “怀亮，这是啥情况？尿烧干了这么牛？”李长思十分解气，琅琊郡公牛进达的独子牛见虎，是他和程怀亮挚友，不惩治一下这群和尚肯定不行。 “别管牛不牛。我只知道胆子大的人很少，就算咱们那群杀人如麻的武将叔伯也一样。只要这种事情发生，有一个跑的，其余人不跑都难。” 夜色如水，主持看着飘进屋里的，摇摆不定的鬼火，眼神惊恐，脸最基本的反抗尖叫都忘了，彻底呆滞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微风吹进来，鬼火摇曳几下，惨绿色的光就好像来自地狱的三头犬。 主持打了一个冷颤，凄凌的尖叫起来。 “鬼啊！” 鸡飞狗跳的一夜，也让周围的几个庄子，彻夜难眠。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尖叫，足足传出去好几里外。 天亮之后，会昌寺终于平静了。 可周围的几个庄子却不同，男女老友们聚集到一起，开始唾沫横飞的议论。 一上午的时间，长安城内，坊间传闻也变得经送起来。 会昌寺闹鬼，午夜凭空冒出无数鬼火，一个和尚无故死亡。会昌寺主持吓得神志不清。 说的就好像，所有人都是当事人，都亲眼目睹了一样。 百姓传播的速度很快，已经传到了朝堂。朝臣们将信将疑，却没办法不信。谁让百姓说的板上钉钉呢？ 百姓一兴奋，就会有人从中作梗，事情就会变了模样。 寺庙闹鬼？不找你老李说事儿，找谁说？ 于是，当年玄武门那档子事儿，又被翻了出来。很多人都传言，是玄武门的冤魂索命。说的更是有理有据，不容置疑。 老李震怒无比。 紫宸殿。 老李脸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辩机和尚，“定是有人玩弄把戏，朕不相信。” 辩机脸色惨白，似乎被李世民吓到了，“陛下，小僧不敢欺君，昨夜会昌寺内确实有鬼火，所有师兄弟都亲眼目睹。” 会昌寺是京城白马寺的下属寺庙，都是老李亲自发的度牒，辩机是唐玄奘离开大唐时唯一爱徒，有见老李的权利。 “朕，不相信！”李世民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滚回会昌寺，彻查此事。” 老李说完，辩机和尚仓皇离开。 “传大理寺卿斐俊。”老李对着外面一声怒吼。 内侍战战兢兢的跑去大理寺传旨。 偌大的紫宸殿就剩下双目赤红的老李，杀机突现，老李喘着厚重的粗气，彻底疯了。 会昌寺闹鬼，被人说成与皇家有关，还说的有礼有条。直接联系上玄武门，非说是老李造下的杀孽，这就让老李愤怒无比了。 就好像程怀亮说的那样，这是有人在故意编排他。 老子登基以来，励精图治，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起早贪黑兢兢业业的，你们还找茬寒蝉朕？ 老李自认为不是那种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可偏偏就是那个“弑兄杀弟”的污点，让老李很难受。 “这群混蛋，是嫌弃朕的大刀不够锋利啊！”老李深吸了一口气，仰天长叹。 斐俊很快就来了，施礼之后想说话却被老李打断。 “给朕严查，不管是哪家勋贵，哪家门阀，一查到底。”老李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斐俊正想说话，却发现老李的身后，多了一个匾额，上面写的字……牛人啊，这手字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就像是开创了一个流派。 有人羞我、辱我、骂我、悔我、欺我、骗我、害我，我将何以处之？那就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陛下，这幅字是哪位忠臣写的？”斐俊奇怪的问李世民。 “朕要你查案，和字有什么关系？”老李依旧愤怒，可很突然的，老李也回头看向那副字，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忠臣？这是程家的杂碎寒蝉朕呢。” “陛下，臣有一眼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臣建议让程老流氓……卢国公之子程怀亮彻查这件事。”斐俊一拱手，“昨日朝会，臣亲眼目睹，程怀亮有大才，处理这件事大理寺不能完全放开手脚，如果程怀亮处理此事……臣相信会更加直接。” 老李沉默了一会儿，很突然的问斐俊，“你就不怕那犊子拿鸡毛当令箭，把天捅个窟窿？” “陛下，捅破了不是更好吗？”斐俊随后表情也变得阴冷无比，“陛下，臣在举荐一人。” 老李明白斐俊说的是什么，大家都忍不住了，要对门阀氏族动手了，只不过缺个口实。 背后推波助澜的是氏族门阀，大家都清楚，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哪家门阀而已。 “推荐何人？”老李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跳火坑这种事，程怀亮不做谁做？ “左屯卫仓曹参军斐行俭。”斐俊一脸正色。 老李听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斐俊，“爱卿，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陛下，搂草打兔子。就看程怀亮和臣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能不能打好这只兔子了。”斐俊信心十足，“陛下，臣觉得，您登基那天和臣说的话，该到落实的时候了。” “为时尚早。”老李叹了一口气，“斐俊，朕问你如果给你两年时间，你首先做什么？” “农业。让百姓吃饱穿暖。”斐俊回答的很诚恳，“得民心者的天下。” “内侍，传朕旨意，大理寺督办会昌寺事件。由大理寺卿斐俊主审，驸马都尉程怀亮、左屯卫仓曹参军斐行俭从旁协助。大理寺卿斐俊有一切节制皇城十二卫的权利。” “陛下，这权利……”斐俊诚惶诚恐，“陛下，万万不可，臣不能越制！” 节制皇城十二卫，说的就是斐俊有调动皇城十二卫，二十多万将士的权利，斐俊都快吓破胆了，“陛下，臣目前一兵一卒也不要，只要程怀亮和斐行俭。臣只想要一道密旨。” “哦？”老李很奇怪，破天荒的把身家性命都教给斐俊了，你却只要一道密旨？ 第32章 祸上加祸 http://.biquxs.info/

“陛下，左右武卫距离会昌寺最近，陛下给臣和程知节一道密旨，如果……”斐俊顿了顿，“如果真的需要动武，臣想要卢国公程知节协助，别人臣信不过。兵不在多，一千足矣。” 哈哈哈！ 老李又笑了，被闹鬼这件事添堵，似乎心里通了许多了，“唉！或许吧，也就程知节敢为了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吧，准了。” 两道密旨，一封交给斐俊，一封让内侍送去卢国公府。 朝会上，李世民一直不说话。 文武百官也很知趣的，一句话都不说。 就连撞了好几次柱子的，光禄大夫魏徽，也没敢说话。 会昌寺的事情是忌讳，谁也不敢说。 魏徽当年可是李建成的头号智囊，更不能说话。 作为一个牛逼的反党，虽然被李世民收服了，可魏徽绝对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主，典型的，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老李的痛苦之上的。 嚣张的日子，过的很滋润，可今天，魏徽却怂了。 一辈子，魏徽都在老李面前蹦跶，就像是一个撵不死的蟑螂。可魏徽却不傻，他知道他的蹦跶，是建立在自己政治觉悟正确基础之上的。 朝会没有人言语，大家都是默不作声，谁敢说话，铁定狗头落地。 文臣三巨头默契相约，集体留下来，可老李愣是不见，惹的文臣三巨头只能去了房玄龄家里喝闷酒。 琅琊郡公牛进达很恼火，平日里和他家傻儿子牛见虎交好的人一个没来，就连光腚娃娃程怀亮和李长思都没来探望牛见虎，老牛发飙了。 发誓要打断程怀亮和李长思的狗腿，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可坊间传闻一出来，照顾牛见虎的丫鬟，纷纷说话，自家昏迷不醒的傻儿子突然醒了，就躺在榻上呵呵呵的傻笑。 老牛恨铁不成钢，可心里依旧很心疼，毕竟两代单传，“儿啊，你别光顾着笑。和爹爹说，是谁让你断脚的，爹现在就去砍了他的狗头。” “爹，坊间传闻听见了吗？”牛见虎上气不接下气，笑的十分可怜。 “听说了。”牛进达心里一紧，真的害怕会昌寺的事情是程怀亮和李长思做的。 “那是我俩兄弟做的。”牛见虎的眼角闪烁泪花，“爹爹，他们都说儿傻，其实儿不傻。他们都说久病无朋友，其实不是。怀亮和长思不来看我，他俩是在冒死为儿报仇呢。” 牛进达虽然没参加朝会，可也能想象到，朝会上是如何场景。 担忧的心情立刻升起，“可这……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爹爹，儿这辈子够了，知足了。有两个这样的朋友知足了。”牛见虎脸色惨白，表情欣慰，“只是，孩儿不能让您那样冲锋陷阵了，儿……残了！儿，对不起您。” “狗屁！”牛进达一声怒吼，“我牛家两代单传……” 说到这，牛进达老泪纵横。 “牛叔叔，见虎的病可以治。” 门突然被打开，出现了程怀亮和李长思的身影，李长思的手里，还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一个部曲的脖领子。 “可以治？”老牛彻底惊为天人，几步冲向前，一把揪住小程的脖领子，“怀亮，你别骗你牛叔叔！” “牛叔叔，您和我爹打劫皇杠的时候，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们三人又从小玩到大，小侄会骗您吗？”程怀亮很小心的挪开老牛激动的手，“牛叔叔，你不相信我爹可以，但是你要相信我和长思。” “可你们做的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老牛语重心长，但也担忧连连，“知不知道，这件事被揭发了，会有什么后果？” “去他妈的后果。” 程怀亮和李长思几乎同时说话。 “爱咋地咋地，看结果。”程怀亮咬牙切齿，“犯错必须付出代价。虎哥的脚不能白断。” “牛叔叔，您放一百个心。”李长思也安慰牛进达。 白天的风波刚过去，长安城周边增加了羽林卫巡逻的队伍。 夜，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和狗叫，可街上和庄子的街道上都不见人影。 老李加强了长安城内外的戒备，可心里还是有点心虚。神神秘秘的传闻，也让老李莫名的紧张，生怕再出现什么事端。 玄武门大杀特杀，没点血腥味肯定是不可能的，尸山如海最为恰当。 不管出现什么事情，老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想着得过且过。可这次发生的事情，让老李无处可躲。 以讹传讹，恶意重伤，让老李伤透了脑筋。 毕竟，无数鬼火出现在会昌寺，谁能解释？ 解释不清没关系，只要说是老李的错就好了。 可今晚，会昌寺在次发生变故，又莫名其妙的出现鬼火。 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可要在一个地方出现，那就匪夷所思了。 大半夜的，会昌寺在次闹鬼。老李愤怒无比，摔碎了还几个茶碗之后，找来内侍，“让程家的杂碎滚来见朕。” 谁知道，内侍去了程家庄之后，却很无奈的回来了，程怀亮失踪了，去了哪谁都不知道。 老李愤恨不平，坐在龙椅上好一阵子，突然间笑了，对着黑暗之处招招手。 黑暗中走出来一名穿着紫金蟒袍的内侍，对着老李一施礼，“陛下。” “今夜发生的一切，要如实禀报。把长安城的飞骑全都放出去，朕要知道实情。一分一毫都不能错。” 老李说完，那名内侍消失不见。 这一夜，也注定了不是平凡的一夜。 会昌寺闹鬼火也就算了，可清河崔家在京城为官那些人的家里，也都闹了鬼火。 如果只是一家闹鬼火，也就算了，可清河崔家在京城的代言人崔敬轩的家里也闹鬼火，那就说不过去了。 长安城鸡飞狗跳，李世民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可老李没说话，只是对那名穿着蟒袍的内侍说，继续观察。 老李似乎明白了，这件事是有幕后主使的。 斐俊的做事效率有点慢了。老李一阵无语，“内侍何在？” 一名内侍进了紫宸殿。 “传朕旨意，让大理寺卿斐俊，立刻马上就把朕的事情办了。” 李世民怒吼连连。 第33章 拿人见赃捉奸捉双 http://.biquxs.info/

卢国公府。 程咬金正在与人拼酒。 一人是大理寺卿斐俊，另外一人是一位有点秃顶的油腻大叔，这人是斐俊不成器的弟弟斐行俭。 斐行俭很不自在，尤其和斐俊坐在一起，更不自在，总感觉自己放不开。 “让你喝酒你就喝，咋的？”老流氓斜着眼睛，一脸愤怒的瞪着斐行俭，“嫌我程家的酒肉不好吗？” “我……”斐行俭想说话，最终还是放弃了，和老流氓没理可讲，端起酒碗，一口喝光。 老程家的优良传统，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酒肉都吃不尽兴，你还来程家作甚？ 不喝趴下就是瞧不起程家，就是瞧不起老程手里的萱花大斧。 密旨老程已经收到，斐行俭也收到密旨，唯一没见着人的就是程怀亮了。 别看老程是令人发指的混蛋，可他确是整个大唐活的最滋润的，寿命最长的武将。长孙无忌就曾说过，老混蛋才是人精中的人精。 “怀亮已经被我逐出家门，所以，你们来我这也找不到他。”老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至于去哪了……老夫也不知道。” “老混蛋，这里没外人，我问你句话，你可知程怀亮干的可是诛九族的勾当。”斐俊瞄了一眼老程，谁知道老程面无表情。 “谁他娘的说是我儿干的？证据呢？拿不出来证据？老程的大斧子可不是吃素的。”老程嘴角一咧，一连不在乎。 “不过这小子算是聪明，懂的祸水东流。”斐俊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就觉得事情蹊跷，前脚牛见虎受伤，后脚会昌寺闹鬼……只能把你儿推出去查办此案，让他自圆其说。为了保险起见，还带上了斐行俭和你。” “臭穷酸，你这话说的，你还想找俺老程要人情呗？”老程怒视斐俊，“告诉你，休想拿走程家一针一线。这是程家，雷打不动的家风。” “我呸！”斐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程咬金，“说你是老混蛋，真没委屈这个名头。” “说吧，什么事情？”老程突然笑了，“只要不让俺老程掏腰包，啥事都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如果未来几年边疆起战事，把斐行俭送去戍边。”斐俊用眼睛扫了一眼斐行俭，怎么看都觉得不成器，必须历练。 “凭啥啊？”斐行俭生无可恋，“我在左屯卫挺好的。” “放屁，家里有一个文人就行了，滚去戍边，没有军功别他娘的回来，老夫丢不起这个脸。”斐俊咬牙切齿，很想说形势要变了，从文已经行不通了，想要为斐家搏个名声，必须要去边疆戍边，杀敌立功。 “去就去，又不是没去过。那么凶做什么。”斐行俭满肚子委屈，凭啥你不去让我去？现在在左屯卫天天像大爷儿一样多好啊。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斐俊一瞪眼，斐行俭立马不做声了。 清河崔家，有十人在京为官，为首的是崔敬轩，崔家闹得鸡飞狗跳，就连巡防营的兵卒也足足出动了五十多人，简直到了声势浩大的地步。 程府的管家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通知给了老流氓，老流氓先愣了一下，很快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老斐，咱们接着喝。” 程怀亮和李长思还在琅琊郡公府，和牛见虎唠家常，一个劲儿给牛见虎加油打气，生怕牛见虎丢了脚想不开自暴自弃。 程福很是时候的来了，“小公爷，陛下召您入宫。旨意说的很急，立刻马上滚过去。” “大半夜的进宫？”程怀亮很想说，李世民的脑袋秀逗还是让驴踢了？ “小公爷，您还是去吧。”程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事儿闹得太大了，程风那混蛋居然点了清河崔家。” “是我让他去的。” “怀亮，这事儿闹得确实有点大，我连累你俩了。”牛见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怀亮，去了小心说话。”李长思的额头瞬间流下冷汗。 “屁大点事。”程怀亮耸耸肩，“虎哥、长思，不用惦记，静候佳音。” 程怀亮骑着快马入宫，老李脸色铁青。之前内卫已经详细说了崔家闹鬼的事情，老李更是觉得蹊跷，程怀亮一来，老李不由分说就是一大脚丫子。 “陛下，何故殴打忠臣？” “看看你做的好事！”老李咬牙切齿，“你是真的嫌朕的大刀不够锋利吗？” “陛下，拿人拿脏、捉奸捉双，陛下哪只眼睛看到是臣做的？”程怀亮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老李继续动粗。 “不是你做的？”老李双目喷火，“昨日上午牛见虎摔伤，夜里会昌寺就闹鬼。今夜会昌寺在次闹鬼，你还说不是你做的？” “陛下，天地良心，坊间传闻冤魂索命，一定是会昌寺的秃驴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连续两天闹鬼？”程怀亮傲娇的一昂头，“再者说，和尚都讲佛祖保佑，都讲轮回。没有因哪有果？肯定是作奸犯科，遭报应了。” “那崔敬轩家里闹鬼又是怎么回事？”老李凶神恶煞，他发誓只要程怀亮不把这件事说的清楚明白，一定要把这混蛋碎尸万段。 “坊间传闻，又在说当年那档子事。谁背后说的，陛下心里最清楚。现在门阀氏族家里闹鬼……”程怀亮嘿嘿的贱笑，“陛下，您被人骂这么多年了，还在乎这么一哆嗦了？冤魂索命，索命就索命呗，公道自在人心。” “你这是在告诉老子，其余几家门阀，安排在京城的官员家里也会闹鬼了？”老李突然上前，一把揪住程怀亮的脖领子，脸色几乎都狰狞到了一起。 “陛下，这件事不是臣做的，你说什么臣不懂。”程怀亮必须宁死不屈，诛九族的大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34章 卖身不卖艺 http://.biquxs.info/

老李一个人坐在龙案上生闷气，凶神恶煞双目喷火。 “处理不好，老子要了你的狗头。” “陛下，寺庙闹鬼理应找大理寺卿和钦天监老神棍李淳风，你让臣处理不妥吧？”程怀亮说的很小心。 毕竟，老李的大脚丫子绝对不是吃素的。 “朕就让你查案怎么了？不行吗？”老李耍起了臭无赖，“斐俊领了旨意没找到你，朕现在就告诉你，此事由你和左屯卫仓曹参军斐行俭二人主查，大理寺从旁协助。” “陛下，您就不怕臣把天捅个窟窿？”程怀亮很好奇，大唐牛人那么多，查案这种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唉！”老李叹了一口气，走下龙案，坐在台阶上，随后伸手拍拍台阶，程怀亮很老实的坐在老李身旁。 “怀亮，朕问你，你说一个人被欺负久了，一口气一直积压这出不去，会不会变成大夫常说的积郁成疾？” “臣没啥仇人，有仇当场就报了。所以陛下说的臣不懂。” 老李感觉自己的心，没由来的又堵了一下，这混蛋小子真心不会唠嗑，你就不能安慰朕几句？像是在朝堂上，对朕歌功颂德一阵？ “陛下，查这件案子，臣和斐行俭恐怕不行，臣还想向您借两个人。”程怀亮略微思索了一下，“有这两个人在，或许您说的积郁，一下子就散了。” “借谁？”老李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亮，“和朕说说，你借谁？” “太史丞傅奕、太府卿房遗爱。”程怀亮贱兮兮的一笑，“陛下，如果有此二人相助，会昌寺闹鬼这件事定会处理圆满。” 老李半眯着眼睛，瞄了一眼程怀亮神色极其复杂，“你要傅奕？安得什么心思？你是要把我大唐佛教赶尽杀绝吗？” “天地良心。傅奕此人有大才，遇到想诡辩的，臣就放傅奕。遇到不服管教的，臣打到他们服管教。仅此而已。” 程怀亮生怕李世民不相信，“陛下，房遗爱也是您未来女婿，这混蛋虽然说平时懦弱点，可真牵扯到皇家，这混蛋还是很公平公正的，所以，臣借房遗爱，无非就是让房遗爱记录整个办案过程，让过程真实一点。也算是给臣做个见证人。” 老李琢磨了一下，房遗爱虽然生性懦弱，师从刘政惠，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果断的，立刻点头同意。 “程怀亮，你要记住，处理不好，朕会真的要了你的脑袋。”老李一边说一边拍程怀亮的肩膀。 “陛下，屁大点事，您就瞧好吧。” 程怀亮刚离开皇城，内侍就出现在李世民面前，“陛下，崔家乱了。” “乱了好。”老李心里一片敞亮，但也隐隐担忧，“吩咐飞骑，如果程怀亮有难，适当的拉他一把。” 内侍点头，随后便消失在黑暗中。 程怀亮出了皇城已经快天亮了，“该去哪呢？” 程怀亮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个时间根本不能出城，老李也真是的，你给小爷找个睡的地方能死吗？ 城门关闭，你难道让小爷回卢国公府？ 别傻了，打扰老流氓清净，不大义灭亲才怪！ 长安城勋贵，大都是吃喝玩乐的败家子，程怀亮也是，时不时的去青楼喝点小酒吹点牛逼。 逛青楼？程怀亮看看时间，还是算了吧，青楼都歇业打烊了。 没由来的，程怀亮突然想到一个通宵营业的地方，名叫月光小兔，和朱雀大街就隔两条街。 朱雀大街上住的都是国公和勋贵，程怀亮没被逐出家门的时候，出行总是能路过这里。 这里只有一个卖唱的女人，摆明了身价：卖身不卖艺。 别以为花钱就能把这个女人睡了，想睡这个女人，得凭才华。 月光小兔的正门口，写了一副不算是对联的对联。 上联是：寻花问柳春深处。 下联是：覆雨翻云夜尽时。 横批：睡就跟你走。 可偏偏，长安城内大小勋贵无数，愣是没有人一个人睡过这女人，更没有人见过此人真正面目。 起初，长安城的勋贵以为，是这家青楼写错了名字，应该是月光小筑才对。 谁知道，人家经营者说了，就是月光小兔，不是月光小筑。 月光小筑的装修，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也没有门口站着几个涂抹的花枝招展的人，伸手挥着手绢妩媚的喊着：“大爷，来玩儿啊！” 可偏偏月光小兔，三层阁楼，只有四个人，一个掌柜，两个人小二，一个卖唱的，卖唱的每天只出来三次。 天亮出来一次，中午出来一次，午夜出来一次，还都特么带着一个黄金面具。 上辈子的程怀亮是因为这女人的头发是金红色的，就抛弃了这里。 可现在的程怀亮不同，金红色的头发是稀有物种，必须要来这里看看。 透过大门，能看到里面的空间很大，桌椅板凳也比较陈旧，往常这里都没什么人，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居然有人在这里饮酒。 正门对面，能看到一个舞台，月光小兔唯一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正在那里弹着竖琴。 程怀亮擦了擦眼睛，绝对没看错，就是竖琴。 女人虽然带着面具，可玲珑的身材早已经让人忍不住在心里勾勒出女人绝世的容颜。女人嘴里哼着小曲，起初程怀亮还没在意，坐下来之后，神色一下子就凝重起来，这女人哼的是拉丁语的民间小调。 上辈子程怀亮作为商业奇才，精通八国语言的他，出国谈判从来都不带翻译，原本以为这辈子用不上了，现在看来……只能嘿嘿了…… “不接客吗？”程怀亮坐下来之后，见没人招呼，嚣张的喊了一句，“给小爷出来接客了。” 虽然程怀亮穿着不华丽，却派头十足。 小二乐颠颠的跑过来，“爷，您是听曲还是找姑娘？” 程怀亮鄙夷的瞥了一眼小二，“找姑娘？长安城谁不知道你们家只有一个胡媚儿？小爷不光听曲，还找姑娘。” “这位爷，月光小兔的规矩……” 还不等小二说完，程怀亮很嚣张很豪放的一拍桌子，“我程公子今天包场。” 第35章 长安三害 http://.biquxs.info/

“好嘞。”小二对着仅有的一桌可人喊道，“今天所有消费程公子买单。” 仅有的一桌客人，一共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锦衣华服的少年，另外两个三十左右岁，当听说程公子买单的时候，少年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怒视了程怀亮一眼，“怎么？觉得小爷没钱喝酒不成？” “你有钱没钱和小爷有毛线关系？”程怀亮依旧很嚣张，“不服气？不服气全场你来结账好了。” “好啊。”少年觉得程怀亮瞧不起他，对着小二招招手，“今天全场消费，我李公子请客。” “这……”小二有些为难，看看程怀亮又看看李公子，“二位爷，你们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小二，既然李公子财大气粗，就让他结账好了。”程怀亮淡淡一笑，“把你店里最贵的都拿出来，有人花钱小爷怎么可能让他省钱？” 不要脸。 李公子的脸色很难看，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过。眼睛里闪烁过一点阴狠，既然你想要贵的，那就让你点贵的，到最后小爷结账不结账可就两说了。 “愣着干什么？”程怀亮一瞪眼，“最贵的最好的，小爷全要了。” 月光小兔的客人本身就少，好不容易来了两个有钱的主，小二立刻屁颠屁颠的招待起来。 程怀亮站起身，走到门口的位置，扯开嗓子就喊上了，“月光小兔，全场李公子结账，有没有喝酒的？” 李公子三人彻底惊为天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亮，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天色已经亮了，月光小兔周围已经出现了稀拉拉的人影，程怀亮一嗓子喊完，有人已经走了过来，询问程怀亮，是不是真的，程怀亮点点头，比真金白银都真。 要么说，钱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月光小兔坐满客人，白吃白喝这种事，最有爱了。 带面具的女人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程怀亮，继续弹着竖琴。 面具下面，脸色也一阵纠结。 程怀亮很爽，在长安城里坑人是最爽不过的了。 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李公子，眉毛一挑，“有脾气？有脾气也得结账。” 李公子咬牙切齿，作势要站起身找程怀亮理论，却被旁边的人劝下。 “让我们敬财大气粗的李公子一杯。” 程怀亮举起杯吆喝着，其余人也是学着程怀亮的样子，对着李公子，说着十分虚伪的恭维话。 一阵恭维之后，李公子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一点，虽然看程怀亮很不爽，可前呼后拥的感觉才是真的好。 莫名的，李公子感觉自己爽到不能再爽了。 “这什么酒？难喝死了。” 小二急忙跑过来，“爷，这醉花酿是小店最好的酒了。一贯钱一壶，寻常人都喝不起呢。” “你这样，你拿着我的玉佩去趟卫国公府，找卫国公府的小公爷，让他拎一坛子桃花酿过来。”程怀亮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小二，顺手又摸摸钱袋，出门居然没带钱，略微有点小尴尬，“就说我说的，让他赏你五十枚大钱。” 虽然程怀亮的小动作没逃过小二的法眼，可小二也不敢小瞧，毕竟，这可是认识李小公爷的牛人。 小二屁颠屁颠的就去了，只隔着两条街，去的也快回来的也快，睡意朦胧的李长思，拎着一坛子桃花酿进了门，很诧异的看着人满为患的月光小兔。 “小二，小爷没看错？你们生意这么火爆吗？”平日里，这种地方李长思都懒得看一眼。 “今天全场有那边的李公子结账，人就多了起来。”小二急忙解释。 李长思看了看锦衣少年，有点眼熟，可愣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去忙吧，这是你的赏钱。”李长思从钱袋里掏出来一串钱，绝壁比说好的五十枚铜钱要多，小二乐颠颠的收下。 坐在程怀亮身边，“怀亮，你怎么来这儿了？” “城门关了，陛下没给我出城文书。”程怀亮很无奈。 李长思笑了，“喝酒，喝完去我家睡一会儿。” 拍开酒坛子，酒香四溢，“偷出来的，我爹不知道，哈哈。” “这姑娘也真能耐。”李长思一边和程怀亮一边说，“在朱雀大街隔壁开青楼，租这么大的地方。就她一个女人，整天还带着面具。谁都知道这里赔钱，可店愣是经营到现在。” “怀亮，你说她弹得那叫啥？见都没见过，曲风也不对。都说这里没人，有人才怪呢。”李长思一直埋怨，“有钱也架不住这么败的。” “那玩意儿叫竖琴，接触时间长了，你会发现，这东西很好听的。”程怀亮笑了笑，“她弹得是她家乡的小调，是说她想念家乡想念亲人。” “我糙，这你都知道？”李长思彻底惊为天人，“怀亮，你可别蒙我。” “我教你一句话，你和她说，如果她听得懂，会请咱们去雅间。”程怀亮在李长思耳边低估了一句话，很绕嘴，李长思学了好几遍愣是没学会。 “这是啥？叽哩哇啦的？”李长思绝对不相信这是人类语言。 “一点语言天赋没有。”程怀亮叹了一口气，“没事，不难为你了，我来说。” 程怀亮刚要起身，却看见李公子的一个随从，走向戴面具的女人，两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似乎那女人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眼睛里充斥着愤怒。 “长思，你过去瞧瞧，我不方便去。”程怀亮用眼神瞄了瞄女人的位置。 “那傻逼让胡媚儿把面具摘了，胡媚儿说规矩在那摆着，只要做的合格，别说是摘面具，一辈子让你睡都行。”李长思没动，只是听到了对方说什么。 “这么吵你也能听清？”程怀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猜都猜得到。” 李长思说完，见李公子的随从要伸手拉扯胡媚儿，站起身走了过去，“每家青楼有每家青楼的规矩，胡媚儿的规矩就这么简单。用她的乐器弹一首曲子就可以。没必要强取豪夺吧？” “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李公子的随从一瞪眼，“你可知我是谁？” 第36章 你想睡我? http://.biquxs.info/

长安三害绝非浪得虚名。 上打皇亲国戚，下打勋贵朝臣。 现在也就是牛见虎断了脚，要不然依照牛见虎的脾气：调戏良家妓女，不打断你的狗腿才怪。 “你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在哔哔，在敢强人所难，小爷打断你的狗腿。”李长思也是狠人，他和程怀亮、牛见虎并称为长安三害，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的就好像，她的乐器你会用一样。”李公子的随从半眯着眼睛瞄着李长思，满脸瞧不起。 “我不会可我承认啊，不像你们这么不要脸，唐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信不信我一句话，就把这里查封了？”随从依旧很嚣张。 “查封？”李长思冷笑连连，回头看了看程怀亮，不知道在和掌柜的聊着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居然签了一个契约，。 程怀亮笑呵呵的来到李公子的随从面前，“这家店我买下了，刚刚签的买卖契约，现在胡媚儿也算是我的人了，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我店里的头牌姑娘，不是很礼貌啊。” 胡媚儿诧异的看着程怀亮，随后看看掌柜，掌柜的对她点点头，也就放心了。 “头牌？”李公子的随从笑了，“就她也叫头牌？这么寒酸的地方，要不是半夜没地方去，你以为我们会来？” “别哔哔那些没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给小爷结账。”程怀亮对着掌柜的招招手，“他们一共消费了多少？” 掌柜的对着程怀亮伸出五个手指，刚要说五十贯钱，就被程怀亮打断了，“五百贯，给钱。” 我糙！ 掌柜的喉咙蠕动了几下，狠狠咽了几口唾沫，这混蛋老板还真敢要钱。 “五百贯？你怎么不去抢？”李公子的随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十贯。” “我是老板，多少钱我说的算。”程怀亮眉毛一挑，轻蔑的看着李公子，“没钱就别出来装逼！” “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李公子缓缓站起身，来到程怀亮面前，随从紧随其后。 “小爷会管你是谁？”程怀亮身手抓住李公子的脖领子，“我就知道，不结账，小爷打断你的腿。” “笑话。”虽然被揪着脖领子，可李公子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打断我的腿？信不信我灭你满门？” 砰！ 程怀亮听闻，直接动手。 一拳干翻了李公子，随后骑在李公子身上，拳拳到肉。 和程家讲灭门？你当你是李世民不成？就算是老李也不能说灭程家满门，谁给你的胆量？ 程怀亮很不爽。 穷怕了，自己的俸禄被老流氓掌控者，逐出家门了一个铜板没给，现在好不容易盘下来一个店，你还想吃霸王餐？ 开玩笑，老程家的家风向来硬朗：休想拿走程家一针一线。 两名随从一个是文人，另一个似乎是当兵的，两个人要上去帮忙，直接被李长思拦住。 “沉寂久了，都没人知道长安三害的名头了。” 李长思笑了笑，抡起拳头就对着两名随从轮了过去。 月光小兔的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看几个人打起来，都躲得远远地，反正不用自己花钱，拍拍屁股走人就好了。 胡媚儿抱着竖琴躲得远远地，掌柜的和小二急忙护在胡媚儿身前。 三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成人形，程怀亮在李公子脸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还想吃霸王餐？你以为小爷的酒馆是你想赖账就赖账的地方？” 一张欠条很快写完，抓住李公子的手指，沾了点血按上手印，丢给两名随从，“晌午见不到钱，小爷剁他一根手指。” “我们是……” 啪！ 程怀亮一个大嘴巴抽过去，“爱谁谁，欠小爷钱，没有敢赖账的，滚回去取钱。” “就怕你有命拿钱，没命花。”李公子吐了一口血沫子，双眼阴狠的瞪着程怀亮。 “你当你是国姓吗？”程怀亮鄙夷的蹲在李公子面前，“告诉你，李泰内死胖子，来我这里喝酒，也得给钱。小爷我今天心情好，钱款结算完，你滚出去。结算不了……哼哼，小爷打断你的狗腿。” “你就不怕我去找李泰？”李公子脸色狰狞，恨不得一口活吞了程怀亮。 “操！”程怀亮直接爆了粗口，“别说是李泰，就算你找大唐天子来我这里消费，该结账还得结账。小爷我占理，我会怕你？” 李公子不在说话，而是转头看看两名随从，“去吧，帮他取钱。五百贯一个铜板也别少。” 两名随从急忙点头，随后神色慌张的离开了月光小兔。 李公子被李长思像是捆粽子一样，直接丢尽了月光小兔后院的地窖。 吃霸王餐？也不看看是谁家的买卖？ 长安三害！你去打听打听，三害不发威，你真当长安三害是避猫鼠吗？ “咋还买下来了？”李长思回来之后，看了看程怀亮，满脸不解。 “必须买，这个女人是个宝贝。”程怀亮顿了顿，“三百贯钱盘下来的，咱俩一人一半。股份制，咱俩每人三成，胡媚儿作为经营者占四成。” “别开玩笑了，胡媚儿会同意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谁让小爷相中她了呢？”程怀亮神秘一笑。 谁知道，程怀亮刚说完，却发现李长思对着胡媚儿，把程怀亮教他的一句话，半生不熟的说给胡媚儿听。 原本李长思以为，说完这句话胡媚儿或许会对新老板好一点，谁知道胡媚儿听完先是一愣，很快的站起身走近李长思，对着李长思的脸就是一巴掌。 李长思被打的有点懵逼，正想动粗，却发现撑坏了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被程怀亮套路了……李长思捂着脸，对着胡媚儿指了指程怀亮，“是他让我和你说的，他脸皮薄不好意思，他还说你的乐器叫竖琴，他会弹。” 李长思说的是大唐的语言，胡媚儿也听得懂，转身走向程怀亮，说了自己家乡的语言，“你想睡我？” 第37章 你的就是我的 http://.biquxs.info/

“我……我……算是吧。” 程怀亮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长思。 “如果你会弹竖琴，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让你睡一辈子。”胡媚儿没觉得睡觉是一种羞答答的事情。 毕竟，外国的女人思想一直都很开放。 “竖琴我会弹，你想问我的问题……”程怀亮思索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个美人，身份还很高贵。你应该还有自己的商队，不然就算你从家乡带来再多的财宝都不够赔的。” “差不多吧。”胡媚儿点点头，“我想知道你怎么猜到的？” “红发、蓝眼，胸大屁股翘，身高比我们中原人高出半头。”程怀亮顿了顿，“先说你想问什么吧。” “你猜猜，猜对了我先把面具摘了。”胡媚儿一笑。 “你弹得是你们家乡的民间小调，思念韵味十足，你要问的是你的哥哥吧？” 程怀亮说完，胡媚儿轻轻摘掉面具，双眼饱含泪水，“能告诉我吗？” 也就在这一瞬间，李长思惊奇的发现，他对程怀亮的了解还是很少。这胡媚儿简直就是女人中的极品。 然而，程怀亮的口中又发出几个不知名的音阶，“那么，你现在说说，你是法兰克王国的达戈贝尔公主殿下，还是她的婢女？” “我……”胡媚儿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我……我……我就是达戈贝尔。” “你的哥哥，就是一个傀儡。继位之后，宫相把持朝政。今年是大唐贞观九年……按照你们的历法应该是公元635年……”程怀亮笑眯眯的看着胡媚儿，“你的哥哥一直蛰伏，想干掉宫相。可今年开春的时候，他却被大相给干掉了。而你，无非就是一位落魄的公主。” “你怎么知道的？”胡媚儿死死的抓着自己的罗裙，瞬间泪如雨下。 “按照你现在年龄看，六七岁的时候你就被你哥哥赶出家门。你得哥哥也知道，你不走的话，下场只有一个死。”程怀亮一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既然能和你用你家乡的语言讲话，就是带着诚意来的。你应该有自己的商队和护卫吧？” “有。”胡媚儿点点头。 “把他们交给我。” 程怀亮胃口很大，他始终相信一口绝对能吃个胖子。 “给我一个理由。”胡媚儿咬着嘴唇，脸色阴冷至极。 “我刚和掌柜的说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程怀亮贼兮兮的一笑，“想要在大唐生存下去，想要你从家乡带来的侍卫，拿到大唐的公民文书，你就要无条件的服从我。不然……” “不然怎样？”胡媚儿的脸更加黑了。 “我会把你们当成细作抓起来，严加拷问。”程怀亮淡淡一笑，“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屈打成招。这么说吧，当着你的面，把你从家乡带来的侍卫折磨的生不如死，你自己也会承认是细作。细作的结局只有一个，满门抄斩。” 沉默，不光是胡媚儿，掌柜的和两个小二也沉默了。 似乎，都能听见胡媚儿额头上掉落的汗水的声音。 胡媚儿不是一个人，他是带着哥哥对她的遗愿，甘愿被流放的：亲爱的妹妹，活着！好好的活着！善待那些侍卫。 胡媚儿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无助，如果这个时候哥哥在就好了，或许哥哥会给她一个臂膀，给他一个港湾。 可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助。 “就算是卖身，我也需要知道买主是谁。”胡媚儿咬咬牙，问道。 “卢国公家三少爷，程怀亮！”说完，程怀亮身手指了指李长思，“卫国公府小公爷李长思。如果你记性好的话，会听说过一个名号，叫做长安三害。你很幸运，见到了长安三害的其中两位。” 胡媚儿震惊无比，她现在有点明白了，程怀亮为何会无故殴打他人了，名声摆在那，大家都是混账，无非就是看谁的拳头硬而已。 事实证明，程家人的拳头还是很硬的。更何况，胡媚儿也听说了，关于程怀亮近年来的英勇事迹。 “作为国君，你哥哥很优秀。我程怀亮没佩服过谁，你哥哥算一个。” 程怀亮真心实意的对着胡媚儿竖起了大拇指，“生不逢时。他生错了年代。送你出来，无非就是告诉你在遥远的东方，有个富饶的地方，没有兵荒马乱，没有勾心斗角，所以你的流放也是假的。” 胡媚儿神色十分复杂的点点头。 事实上，程怀亮说的很对，大唐贞观八年，正式法兰克王国最低谷的时候。胡媚儿的哥哥说的，富饶的地方，其实是今天的希腊。 谁知道，达戈贝尔公主到了希腊的时候，却发现希腊只有残破的神庙，以及被侵略之后留下的残骸。 在侍卫的帮助下，达戈贝尔公主一路东进，来到了这个叫做大唐的国度。 十几年的流浪，让一个懵懂的小女孩，逐渐成长成一个商业奇才，经历了太多太多。 胡媚儿很有钱，至少他的哥哥，法兰克帝国的国王，在她离开的时候，就给了她数之不尽的财宝。 利用这些财宝，胡媚儿组建了商队，也在大唐安了家。唯一不理想的是，她和她的侍卫，却没有大唐的国籍。 “程小公爷，我凭什么相信你一面之词？”胡媚儿也不傻，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彻底相信程怀亮。 程怀亮抿了一口酒，云淡风轻，“日耳曼人的旁支，建立了一个封建王朝。按照你们国家的规矩，是需要皇子皇孙把国家瓜分，但问题是，你的哥哥和你，是宫女所生……公主殿下，你还想听什么？” 程怀亮把大哥比尔公主的家事说的清清楚楚。 谁知道，这女人居然一下子嗷嗷痛哭起来，“程怀亮，你就是个混蛋。为什么要击碎我仅存的自信？为什么要击碎我仅有的幻想？” 李长思作为代父上朝的人，心里多少都有些阴暗面，两个人刚刚说的话语李长思听不懂，可他知道，那绝对是一种语言，一种他听都没听过的语言。 两个人在里面聊了什么，李长思不知道，但可以想象到，绝对是触碰到了狐儿的内心，狐儿才放声大哭的。 从哭声中就能听出来，是多么的撕心裂肺。 “我可以帮助你复国。”程怀亮掷地有声。 第38章 小露身手 http://.biquxs.info/

“复国？” 胡媚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复国就算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复国还有什么用？我最亲的亲人已经离开了。” “我准备好好经营一下月光小筑，有兴趣做个老板娘吗？”程怀亮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充斥着莫名的自信。 “经营？”胡媚儿笑了，“小公爷，你实在开玩笑吗？” “没开玩笑。这只是一个开始，不会让你一直屈尊在这里。”程怀亮说完，带着一脸傲娇，“知道你不服，来吧，竖琴摆好，小爷给你露一手。” 于是，就在李长思和胡媚儿的惊讶中，程怀亮活动活动手指，在胡媚儿的竖琴上拨动几下，试了几下音阶。 “长思，倒酒。” 程怀亮很骚包的一甩头发，“名字叫做《致达戈贝尔公主》吧。” 手指舞动，一首后世超级经典的《致爱丽丝》弹完，胡媚儿简直崇拜的无以复加。 掌柜的眯起眼睛盯着胡媚儿，一脸得意。 其实，胡媚儿才是这家店的老板，掌柜的代替胡媚儿把店卖给了程怀亮，他觉得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李长思也彻底惊为天人，上下打量起程怀亮，“怀亮，你啥时候会弹这个了？” “我的恩师，西华大法师教的。”程怀亮现在想明白了，以后出现问题直接丢给西华大法师，在唐朝，没人敢质疑的就那么几个被称作活神仙的牛人。 大唐第一牛人就是西华大法师成玄英；第二牛人是老神仙孙思邈。剩下两位就是大唐老神棍李淳风和袁天罡。 一首《致爱丽丝》，虽然好几个音节都弹错了，却成功的骗过胡媚儿，赢得胡媚儿一脸崇拜。 “怀亮，说说怎么经营？需要我入股多少？” “对，我也很好奇，你想怎么经营这个店。”胡媚儿一笑，不在说家乡的语言，“我每年可是花很多钱倒贴这家店呢。” “我有一个酿酒的配方，可以提炼出高浓度的烈酒。”程怀亮接着说道，“以后咱们把这里改成酒馆。至于股东，就咱们两个不行。得把见虎拉近了，顺便再把晋阳公主拉进来入伙儿。要不然，这酿酒的配方，一准被我爹抢走。” “需要找一些姑娘吗？”胡媚儿又问。 “不不不。”程怀亮贼兮兮一笑，“把长安周边的有名的说书匠找来，咱们酒馆做说唱酒馆。” “说唱酒馆？”李长思一阵无语，“大家都出来找姑娘，谁会来这里喝酒？” 胡媚儿也是一样的想法，“不怎么靠谱啊。” “必须靠谱，说书匠讲的和我要给他们的剧本不一样，放一万个心，酒只有咱们这里有，别的地方没有，想喝酒就得来月光小兔，就此一家，再无其他分号。” “找说书匠的事情交给我。”胡媚儿拍拍胸脯，“天黑之前请到这里。” “不着急，我最近有事情要做，还要帮你写剧本，说书的事情先放放。”程怀亮略微思索一下，“你需要帮我做几个大的模型，我画图给你，你照着做就成。” “好。” “长思，我不方便进宫，你去找清河公主，把事情告诉清河公主，她就会去找晋阳公主。”程怀亮接着说道，“你、我、清河公主、晋阳公主、见虎，咱们每人占一成红利。胡媚儿经营，占两成红利。” “剩下的三成呢？” 李长思问的，也是胡媚儿想问的。 “做买卖必须得和皇家挂钩，所以咱们日后的买卖，始终要留出来一成，交给皇后娘娘。至于其他两成……嘿嘿，那两成先留着，我有大用。”程怀亮笑的很猖狂，“不出半月，你们就能看到小爷我空手套白狼的手段。” 胡媚儿一脸期待，李长思一脸不信。 程怀亮画了酿酒所用设备的图纸，随后又画了一个造型很别致的猴咂，程怀亮还特别交代，猴咂的质量要好，必须要高大上。 离开了月光小兔，李长思回家取了一匹快马，直奔清河公主府。至于程怀亮一夜未睡，没去程家庄，也没去大理寺。 坐在椅子上，等着赎人的送钱过来。 “不休息一会儿？”胡媚儿问。 “被打的那混蛋应该是勋贵，我不能走。”程怀亮起身推开月光小兔的大门，“今天天气不错。” 老李在早朝，今天早朝的人不是很多，武将基本没来，只有为数不多的文臣。朝会的主题很直接很干脆，贞观犁量产必须要有个章程。 老郭和老闫提了好几项有建设性的规划，都被一一通过。 老李心情很好，可偏偏羽林卫大将军李君献觐见，还拿出一张按着血手印的欠款借据。 “陛下，益州刺史吴王殿下，在回京复命途中……被人挟持了。” 啊？老李的脸一黑，朝堂上的文臣们更是惊讶连连。 内侍急忙讲借据呈交给李世民，李世民看过之后愤怒无比，“李君献，换上一件普通的衣服。随朕前去月光小兔。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勒索朕的儿子。” “末将领命。” 随同老李的还有文臣三巨头、郭怀仁，闫立德需要回工部把贞观犁的事情一项项落实。 几人到了月光小兔的时候，老李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发现在月光小兔的门口，有个混蛋正翘着二郎腿，照着清晨的阳光一脸惬意。 “杂碎，你怎么在这里？”老李心理突然多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生怕这件事和程怀亮有关系。 程怀亮急忙睁开眼，站起身对着老李施礼，“陛下，您怎么来了？这里是妓院，不是茶肆。” “回答我，你怎么在这这里？”老李脸色一阵铁青，咬牙切齿。 “不知道哪家勋贵，来臣的店里吃酒，还吹牛逼说什么全场由李公子结账，可结账的时候他没钱，想在臣这里吃白食，还要揍臣。” 程怀亮一脸不屑，还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唾沫，“陛下，您知道，臣家的家风就这样。在臣这里吃白食，不给钱到没什么，可别当着臣的面吹牛逼啊，也别吃霸王餐啊。臣没打断他的腿，已经很给面子了。” 第39章 揍了皇子 http://.biquxs.info/

皇子逛窑子，吹牛逼要包场，最后没钱了要行凶……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吧？ 文臣三巨头相互对望，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事儿不好弄。 老郭和李君献有些幽怨的瞪了一眼程怀亮，谁知道直接被程怀亮给无视了。 “人现在在哪？”老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臣把让那混蛋丢在后院的地窖。”程怀亮一脸不在乎，“陛下，要不您进屋坐坐？这里还有半坛子桃花酿，臣在弄点小菜给您下下酒？” “好，就进去坐坐。” 老李率先进屋，做了下来，其他人在老李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程怀亮对着小二和掌柜招呼一声，“我和长思剩下的半坛子桃花酿弄上来，在准备些吃食。今天贵客临门，好生招待。” 掌柜的带着小二开始忙碌起来。胡媚儿站在二楼，见楼下有客人，自行回房。 “怀亮。”老郭叫了一声程怀亮，“人能不能让我们见见？老夫很好奇，什么人敢在程家的酒馆闹事？” “郭伯伯，以前这里是妓院，以后是酒馆。”程怀亮纠正道，“来我这里装逼，没好下场，没什么好看的。” “要是不给你送钱呢？”老郭又问。 “晌午之前见不到钱，小爷我就剁他一根手指。然后在签一张卖身契，在我的酒馆打个零工，慢慢还钱呗。”程怀亮叹了一口气，“我这辈子就是心软，最见不得别人欠钱了。” 老李喝了一口酒，“拉出来让朕看看，朕也想知道欠钱的是谁。” “好吧。陛下，您等一会儿。” 程怀亮说完，走向后院，从地窖里把冻的哆哆嗦嗦，脸色惨白的李公子带了出来，像是拎小鸡一样，直接丢在李世民面前。 “陛下，就是这混蛋，来臣的店里不给钱。” 老李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吴王李格，一阵心疼。 “父皇，救救儿臣，儿臣冤枉啊。”李格看到李世民，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啪！ “别特么瞎叫，说的像是你认识一样。”程怀亮对着李格就是一个大嘴巴，“在特么哔哔，小太爷弄死你。老实点，等着送钱放人，在敢多说一句，小爷剁了你手指。” “……”李格感觉自己欲哭无泪了，文臣三巨头和怀仁县公也在，程怀亮就敢当着皇帝的面殴打皇子，天理何在？ “程怀亮，他欠你五百贯吗？”老李脸色几乎都要狰狞到一起。 “全场消费五百贯，月光小兔童叟无欺，就是这个价。”程怀亮嘴上这么说，可突然间变得心虚起来，他清楚的听见李公子管李世民叫父皇的，手心忍不住也出现了大量的汗水。 啪！ 老李狠狠一拍桌子，按着血手印的欠条，被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程怀亮的腿有些抖，“臣开门做生意，不能让别人骑在臣的脖子上拉屎。就是陛下来这里消费，也得给钱。” “朕给你五百贯，你敢要吗？”老李手里攥着酒碗，恨不得一下子就拍在程怀亮的脑门子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皇子皇孙更是要以身作则，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皇子，仗着皇子的身份在长安城内为非作歹。如果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可就不是像臣这样打一顿，在收留下来这么简单了。” 程怀亮说的有心人，当然就是瞧不上老李的氏族门阀了。 “君献，去皇后那里取五百贯钱，送到这里。”老李觉得自己心很堵，站起身对着李格就是一脚丫子，踹得李格惨叫连连。 幸好老郭和长孙无忌及时阻拦，老李这才罢手。 “朕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老李愤怒无比，“堂堂皇子，不做正事，跑出来逛窑子吹牛逼。滚回你的吴王府，禁足一年。再让朕发现有此类事情发生，朕夺了你的爵位。” “辅机，把这个月光小兔，给朕查封了。”李世民怒视程怀亮，正想动手连程怀亮一块揍，谁知道刚抬起脚，程怀亮一句话，立刻让老李没了脾气。 “陛下，您好像查封不了了。” “为何？朕要查封这里还有人敢阻拦不成？” “陛下，月光小兔的经营者里面，有晋阳公主殿下，和臣的未来媳妇。”程怀亮随后对着老李一躬身，“两位公主殿下，还给皇后娘娘留了一成股份。半月之后，这里将成为长安城内最大的酒馆。陛下，您要查封的是自家的产业。” 我糙！ 老李突然感觉自己一肚子火气发不出去了。发不出去怎么办？当然是揍程怀亮了。 于是，程怀亮在次被老李殴打一番。 李格一肚子委屈也说不出来，这顿揍是白揍了。但是反过来想想，这家店他也动不得，涉及到晋阳公主的东西都动不得。 这是所有皇子做人的底线，小兕子命不久矣，谁都不能惹她不开心，不然依照老李对小兕子的宠爱程度，不罢免了爵位才怪。 李长思此时也骑马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李世民和文臣三巨头，还有被打的程怀亮。 一脚刚迈进门，李长思急忙抽回身，转身就要跑，却被李世民一声怒吼吓得又滚了进来。 “臣李长思参见陛下。”李长思不傻，还没进门就看明白怎么回事了。 李长思总觉得这个李公子眼熟，老李来了李长思才想起来，被打的混蛋他娘的是吴王李格。 “这里也有你的股份？”老李脸色很难看。 “刚接手。”李长思急忙把和清河公主、牛见虎签的协议递给老李，“陛下，清河公主殿下、晋阳公主殿下都有股份的。对了，两位公主还给皇后娘娘留了一成股份，您看，上面还有清河公主殿下代签的名字呢。” “好样的。”老李站起身对着李长思的屁股就是一脚。 “陛下，何故殴打忠良？”李长思很委屈，早知道不进门了。 “你也参与殴打朕的儿子了吧？” “陛下，天地良心，都是怀亮干的，和臣没关系。臣就是跑腿的。”李长思很没义气的，直接甩锅给程怀亮。 第40章 程怀亮不是疯狗 http://.biquxs.info/

李长思很没义气的甩锅给程怀亮。 程怀亮也不气不恼，“陛下，殴打吴王殿下的就臣一个，长思他没参与。” “滚去给朕查案。” 老李怒火滔天，偏偏股份里还有长孙皇后和两个女儿。 毕竟两个女儿刚刚立了大功，献出贞观犁。没奖励也就罢了，还要封了人家的店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滚回吴王府。” 老李怒吼一声，带着文臣三巨头和老郭离开。 吴王李格一瘸一拐的也离开了月光小兔。 “长思，你在这里等着收钱。李君献李叔叔一会儿会送钱过来。我去找斐行俭。你收了钱之后，去找傅奕先生和房遗爱，咱们会昌寺回合。对了，去我爹那里借一队左武卫兵马，不要太多五十人足矣。陛下给了密旨，我爹会把人马借给你。人马埋伏在会昌寺外就行。咱们这次要好好的惩治一下这些和尚。对了，顺便去程家庄，让程风给弄几套道士衣服。” “好。” 程怀亮说完，离开了月光小兔，直奔大理寺。 可偏偏到了大理寺的时候，斐俊和斐行俭都不在。 绕来绕去的，程怀亮居然绕到了朱雀大街，好巧不巧的来到了侯君集家的府门口。 “你个白眼狼！”这句话一直在程怀亮耳边回绕，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他到底哪里欠了侯君集的人情。 有心硬着头皮进去，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暂时不打算和一个反贼有什么交集。 侯君集的府邸，距离卢国公府没隔几家，程怀亮抬头看过去，自家的府门打开，走出来两个摇摇晃晃的人，其中一个还是有点秃顶的油腻大叔。 斐俊程怀亮认识，在看看旁边的油腻大叔，一个劲儿的揉着太阳穴，“哥，老混蛋也太能喝了。” “滚去程家庄，找程怀亮，把事情办得漂亮一点。”斐俊一瞪眼，斐行俭立刻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事情办得圆满。 程怀亮笑呵呵的走上前，“斐叔叔，小侄有礼了。” “你们去办事，我已经和你爹传了陛下的密旨，会抽调左武卫给你。”说完斐俊走到程怀亮身边，取出一份奏报，递到程怀亮面前，“酌情处理。” “明白了。” 程怀亮看了一眼奏报，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斐叔叔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斐行俭锏斐俊离开，走出去老远，才一把搂住程怀亮的脖颈，“老兄弟，你不用称呼我叔叔，叫我老哥哥就成。咱们平辈论交。” “大叔，算了吧。”程怀亮白了斐行俭一眼，这混蛋可是个狠人，比前任宰相还狠。 简单说，隋唐时期，当宰相的基本都是姓斐的，大理寺卿有斐俊，未来的长安县令就是这个斐行俭。 到了李治当皇帝的时候，斐行俭已经是一国宰相了，后来得罪了狠人大帝武媚娘，也紧紧算是平调，弄去安西都护府去当了一把手。 会昌寺，依旧很热闹。 和尚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我哥的奏本你也看到了，有什么想法？”斐行俭拉着程怀亮，直接租了一辆牛车，两个人坐在牛车上，摇摇晃晃的去了会昌寺。 “没想法。”程怀亮躺在牛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十八棍僧救秦王，是怎么回事？” “一群秃驴的谎言而已。” 斐行俭不以为然，“他们所说的都是打哑谜，最后的结局都是别人猜出来的。根本就没什么九死一生。” “说来听听。”程怀亮来了精神。 斐行俭对这件事有一定的发言权，他和反佛斗士傅奕是一路人，对和尚嗤之以鼻。 “你爹卢国公程知节，揍过显宗将军。抽空你没事找找茬，揍显宗将军一顿就明白了。”斐行俭贼兮兮的笑了一下。 “我又不是疯狗，见谁咬谁。你以为想揍谁就揍谁吗？”程怀亮吐掉口中的稻草，“今儿早晨刚揍完李格，陛下一肚子火没发出去，我再去揍显宗将军？别逗了，我他娘的又不傻。” “你说啥？你揍了吴王殿下？”斐行俭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程怀亮，“别吹牛逼，真的假的？” “陛下刚把李格领走。”程怀亮搓搓手，有点意犹未尽，“奶奶腿的，当时要知道他是李格，就不应该只讹他五百贯，少说也得五千管，这混蛋是人傻钱多的主。” 没法再正常交流唠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斐行俭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说显宗将军和十八棍僧救秦王。 隋朝末年，洛阳城郊柏谷庄，少林寺里住着十三个有武艺的和尚，专管种田护园。 饲养牲口的和尚智守，听见有人在谷草垛后嘀嘀咕咕说，在闯潼关逃荒要饭时，拾到上书“唐王之印“玉印一个。 丢印的是一个郎中，被抓了关押起来。智守听完以后，和十八个武僧议论起来，说郎中可能不是大唐天子李渊，而是李世民。 那时候，对李家父子的传言很厉害的，是个人都说唐王李渊父子办事顺天理和人情，关内五谷丰登，军队秋毫无犯。 王世充自称皇帝，祸国殃民，实属蟊贼，要设法搭救那个郎中才是。最后大家决定，搭救李世民立即奔洛阳，十八人扮成挑柴汉子，混在人群里。 来到洛阳监狱那里，显宗和尚开了监门，背起李世民跑出内监，智守、普胜等和尚紧紧跟上，三人一起离开关押李世民的地方。 那时候，佛教不盛行，当和尚的也是吃了这顿没下顿，谁都有点俗家的念头。 于是，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兵分两路，一路护送李世民出城，到洛阳桥头相等，一路去捉关押李世民的贼子王仁则。 活该王仁则倒霉，当时的王仁则正在逛窑子，被关押的李世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了，却没急着离开，老李是个狠人，一个敢杀了自己亲哥哥、亲弟弟的狠人，怎么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就离开？ 被抓了我就认怂？这可不是老李的性格。 带着这十八个和尚找到了王仁则嫖昌的地方。老李拎着长剑，一脚踢开王仁则的门，直接就把人砍了。 第41章 道士揍和尚 http://.biquxs.info/

因为老李是被当时一个叫显宗和尚的人背出牢房的，所以，唐王李世民坐上金龙椅之后，便封显宗和尚为大将军，其他十七个和尚因不愿做官，各自云游四方去了。 “我这么和你说，无非就是十八个秃驴占尽了天时地利，弄了一出拯救陛下的狗血情节而已。”斐行俭一脸无所谓，眼睛里尽是瞧不起，“傅奕也算是生不逢时，七十多岁的人，还和一群和尚过不去。我要是傅奕，早都一把火烧了显宗将军的宅子，直接弄死。” “老哥哥，我听我爹说过，你这人就是一条抓不住的泥鳅。”程怀亮突然坐起来，“斐均叔叔交给我的奏本没有署名，是一份你匿名的奏本。你和我说实话，这是你写的吧？” 斐行俭也坐了起来，“何以评断是我写的？” “虞世南离世的时候，你还吹牛逼说，如果不是精美的笔和墨，褚遂良还不曾经常写。不选择笔、墨的好坏而能写得机灵敏捷的，只有你和虞世南而已。就你那一手隶书和草书，足矣开宗立派了……”程怀亮鄙夷的扫了一眼斐行俭，“你以为斐俊叔叔为何不上交陛下而是给了我？” “为何？” “交上去，陛下怎么会看不出来呢？”程怀亮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想走傅奕的路子？” “差不多吧。”斐行俭唉声连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家都信佛了。生病了信佛、断腿了信佛、生不出孩子也信佛。信佛不是不可以，可到了最后，这群秃驴居然闷声不响的成了狗大户，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傅奕连年上疏，我都仔细的研究过，我觉得傅奕没错。” “子承父业。”程怀亮没由来的说道，“傅奕有个儿子叫傅恒吧？据说深得傅奕真传，魏徽几次要挖墙角，让傅恒去做御史言官，这混蛋愣是没同意。” “抽空我带你拜会一下傅奕。只要是不信佛，他都欢迎。”斐行俭随后笑了笑，“我听张海堂说你是西华大法师的关门弟子，你要说去了，傅奕都得把你当成座上宾。” “那就抽空拜会一下，咱们先去会昌寺会会这些和尚。” 到了会昌寺，程怀亮和斐行俭下了牛车，李长思和房遗爱两个人，带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已经等待多时。 相互介绍之后，才知道年轻人就是傅奕的儿子傅恒，傅奕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 只要有人想找和尚的麻烦，都是傅家志同道合的人，这点在傅恒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几句话之后，四个人都打的火热，再加上傅恒认识斐行俭，更是不亦说乎。 程风这时候也来了，六套道袍拿出来，“小公爷，道袍准备好了。” “大家都换上。”程怀亮也不解释，自己先套上道袍，随后找程风要来匕首，直接递给房遗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房遗爱的脸一阵难看，高阳公主就总来这里礼佛，有时候还彻夜不归，房遗爱苦无证据，在加上性格懦弱，对高阳公主一阵没办法。 房遗爱是谁？闪闪发光的绿巨人。 后世的学者曾经研究过高阳公主这个人，也研究过房遗爱，归根结底一句话：一个巴掌拍不响。 出轨这种事，就算高阳公主不主动，辩机和尚也会主动，在当时，高阳公主就是那种祸国殃民的主。更何况，高阳公主出轨，应该是在结婚前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房遗爱在听到程怀亮的话之后，一咬牙，接过匕首，但很快又递给了程怀亮，“我想用棍子。” 程怀亮一笑，“随意，想弄死就弄死，小爷给你兜着。一百贯钱的事儿。” “怀亮，怎么干？” 傅恒和斐行俭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冲进会昌寺。 “道士揍和尚没毛病吧？” “没毛病。” “那还等什么？冲进去揍他们啊。” 程怀亮说完，还特意交代程风，“房俊体弱，你多帮衬点，房俊对谁狠你就对谁狠，打断他第三条腿。” 房遗爱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不堪，双目赤红，手里紧紧攥着棍子，凶神恶煞的，“我来打断他第三条腿。” “吉时已到，揍一顿在说。” 程怀亮一马当先，拎着棍子，一脚踹开会昌寺的大门，“秃驴们，受死！” 一声怒吼，引爆全场。程风这混蛋直接绕过程怀亮，不由分说见到和尚，对着脑门子就是一闷棍。 和尚本身被两日来的鬼火吓得战战兢兢的，现在没由来的冲进来一群道士，轮着棍棒见到和尚就打，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房遗爱的眼睛很毒，直接冲进大雄宝殿，对准了辩机和尚的脑门子，一闷棍就敲了下去。 程风眼尖，生怕房遗爱吃亏，也进了大雄宝殿。 傅家天生就是和尚们的克星，和秃驴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棍棒轮的也是虎虎生风。至于斐行俭就是个打酱油的货色，几棍子轮下去已经气喘吁吁，只能跟在傅恒后面捡剩下的落单的。 作孽啊！ 程怀亮靠在一刻大树边，静静的看着，如果有漏网之鱼，程怀亮也会一棍子敲过去。 原本，寺庙是美好的，庄严肃穆的，烟气环绕讲经如天籁。 可偏偏，前脚遇到鬼火，后脚就有道士来砸场子。 “哪来的牛鼻子，敢在这里行凶？” 会昌寺主持的门口，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手里拎着一只哨棒，见傅恒冲过来，急忙拦下。 “凶你妈！” 傅恒抡起棍子就打了过去，谁知道肥头大耳的和尚是个练家子，几棍子就把傅恒打趴下了。 斐行俭见对方是硬茬愣是没敢再往上冲，程怀亮几步走过来，两三个回合就打断了和尚的狗腿。 一脚踹开门，五十多岁的主持证坐在蒲团上，脸色十分难看。 “孩子在哪？”程怀亮的棍子，直接放在主持的肩膀上。 “施主，你说的是什么，贫僧不明白。”老和尚脸色惨白，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说不怕那是假的。 砰！ 程怀亮一棍子敲在对方的肩膀上，“最后一次，孩子们都在哪？” 老和尚依旧无动于衷。 一个奏本，甩在老和尚的脸上，“看清楚了，好好回答我。” “孩子在哪老衲不知道，老衲只想告诉你，这里是显宗将军的寺庙。” 显宗将军？ 傅恒和斐行俭直接扯掉身上的道袍，斐行俭伸手一指主持，“玄赞和尚，你看看我是谁！” 第42章 杀!一个不留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有信仰，但绝对不是佛道，他信的是后世的党，那个让穷苦百姓当家做主的党。 同时，程怀亮也觉得，无论是困境还是逆境，得意的时候放纵，失意的时候隐忍，不经历过磨难和坎坷，怎么好意思说人生？ 在后世，或许会尊重别人的信仰，可这辈子却不同，反佛斗士傅奕不是无的放矢。每个人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傅奕崇尚儒学和道学，是当之无愧的反佛斗士。他算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佛，更不尚佛。 在大唐，老李都信佛，傅奕依旧坚持己见，多次戳穿佞佛的骗局，堪称打假牛人。打假不少见，但是，傅奕这般拿命打假的人却是不多的。 傅家人，基本所有和尚都认识。大家是生死仇敌，不认识才怪。 看到这两个人，老和尚一瞬间变得萎靡起来，“会昌寺有孩童十名，都是四岁以内的孩子，就在大雄宝殿后的地窖里关着。” “这么说，长安城周边十二座，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寺庙，“采生折割”的罪名是成立的？” 程怀亮眉毛一挑，“小爷现在就送你去见佛祖。” 砰！ 程怀亮一棍子敲在老和尚的脑门子上，天灵盖一下子被打碎，脑浆子溅落满地。 “程风！” 程怀亮走出主持和尚的房门，双目赤红，戾气漫步全身，一声怒吼，“都杀了，会昌寺一个活口不留。” 程风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可看到程怀亮双目充斥怒火，就知道，这群和尚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人天怒人怨的事情。 程风的棍子轮的虎虎生风，直接下了杀手。 李长思打人正在兴头上，原本也没打算下杀手，可隐隐约约听见程怀亮说“采生折割”，李长思的愤怒一瞬间爆棚。 “怀亮，他们真的吃小孩？” “杀！”程怀亮在次怒吼。 会昌寺内，一共二十几名和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都去西天见了佛祖。 房遗爱看着蜷缩成球的辩机和尚，手中的棍子直接对准了辩机和尚的脑袋，“我杀你不是因为高阳，是因为你们居然做出畜生都不如的事情。” 房遗爱像是疯了一样，对着辩机和尚的脑袋，就把棍子轮了下去。 啊！ 程怀亮对着天空一阵怒吼，像是在发泄不满一样。 “程风，会昌寺外有一队右武卫军卒，带着他们，但凡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寺庙，不管是和尚还是沙弥，一律打残，把他们绑到长安城外，一字排开，小爷要活活煮了他们。” “小公爷，这……”程风知道小公爷要闯祸，可这个祸事有点大了。 “知道什么是采生折割吗？”程怀亮的手死死攥着木棍，“就是吃小孩的肉啊。大灾之年，人都说易子而食，可他们这群和尚表面上吃素，背地里却吃小孩，不煮了他们何以平民愤？” 程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和尚生吞活剥，“小公爷，我这就去。” 程怀亮来到大雄宝殿的后院，从地窖里救出来十名孩童。 傅恒带着十个孩子离开了会昌寺，把他们带回去程家庄。 房遗爱拎着满是鲜血的棍子，看着程怀亮，“真的是采生折割？” “是。”程怀亮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房俊，如实写奏折，把发生的一切详细记录给陛下。杀人的事情，我担着。” 房遗爱一咧嘴，“程怀亮，讲道理我房俊瞧不上你，你和李长思、牛见虎恶贯满盈，可这几次发生的事情来看，天下人看错你们了，我房俊佩服你们！” “怀亮，一队人不够用啊，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寺庙足足有十二座。”李长思手中的长棍，也沾满了鲜血。 “这里距离小清河比较近，长思，去清河公主府借兵。” 程怀亮进入主持的房间，捡起斐行俭的匿名奏本，交给李长思，“把这个交给清河公主。她那里有百名羽林卫护卫，咱们显宗将军府集合。” “就你们三个……”李长思急忙安抚程怀亮：“别冲动，显宗将军也是个狠人，我没带兵到，你千万别冲动。” “我知道，放心。我们等你。” 李长思离开，程怀亮寻来煤油，一把火烧了会昌寺。 “斐家哥哥、房家兄弟，敢不敢和我程怀亮去显宗将军府走一遭？” 看着浓烟四起的会昌寺，程怀亮牙龈几乎都要咬出血了。 “这辈子我房俊懦弱，打今儿起，我要堂堂正正的做个人。”房俊丢掉手中的木棍，“程怀亮，给我一把刀。我要活剐了显宗将军。” “杀人的事情我来，掉脑袋的事情我来做。”程怀亮虽然愤怒，可头脑清醒，“不能辱没你父的威名。房俊，如实记录就好。记住，辩机是我杀的，和你无关。别杀完人惹一身骚。你和我不同，我们程家早已经没了好的名声，可你父亲却声名远扬，不能因为你杀了辩机，惹的一身骂名。” 房遗爱还想再说话，却被斐行俭打断，“房俊，按照怀亮说的做吧。” 房俊很无奈的点点头。 “左屯卫离此不足五里，老哥哥我在左屯卫还有些威名。”斐行俭也豁出去了，“程风那点人手不够用的，我去左屯卫借兵，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十二座寺庙，交给我和程风。你和房俊去显宗将军府。怀亮，显宗将军要活的，千万别弄死。” “我懂。” 斐行俭也离开了，程怀亮攥紧了拳头，带着房遗爱，直奔显宗将军府。 程怀亮和房遗爱，半路拦下一辆牛车，程怀亮出门从来不带钱，还好房遗爱带了，一吊钱不是很多，却也不少，赶牛车的用了最快的速度，把两个人送到长安城南郊的显宗将军府。 李长思此时也骑着快马，带着公主府的百名护卫前来支援。 在百名护卫的后面是一辆马车，似乎，清河公主也来了。 其实，程怀亮不知道的是，在清河公主的马车里，还有一个小胖丫。 小胖丫脸色惨白，愤怒连连，手里死死的攥着斐行俭的奏书，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姐姐，他们是嫌父皇的长刀不够锋利呀！” 第43章 人赃俱获 http://.biquxs.info/

给我三尺刀锋，我能屠尽秃驴满门。 程怀亮跨上战马，举起马槊，一抖缰绳，马蹄跃起，直接踹开显宗将军府的府门。 “如有反抗，杀无赦。” 长安南郊，有两队巡防营的军卒，瞒着长安两大害虫纵兵围了显宗将军府，上前劝阻也不是，不上山劝阻也不是。 马车停的地方有点远，距离巡防营的军卒很近，车辕上跳下一名侍卫，拿着晋阳公主和清河公主的印信，见到了巡防营的校尉。 “程怀亮奉皇命查案，汝等不得上前干预。”印信递上去，“这是二位公主印信。” 巡防营的校尉立刻抱拳，“那我等在周围维持秩序。” 侍卫点点头，收回印信，重新回到马车旁。 将军府内，显宗将军的部曲们已经拉开了架势，手持棍棒，准备大干一场。 程怀亮和李长思纵马进入，两个人手中的马槊，分别挑飞一名部曲之后，这群人一瞬间就怂了。 公主府的羽林卫侍卫，那是李君献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显宗将军被生擒活捉，捆的像是一个粽子一样丢在地上。 “我是显宗将军，汝等何人？敢纵兵在将军府撒野？” 马槊笔直的轮下去，程怀亮铆足了力气，就听见咔嚓一声，显宗将军的腿直接被马槊打断。 惨叫连连的显宗将军，脸色一抽，瞬间晕了过去。 有军卒拎着一桶水，直接泼在显宗将军的脸上。 显宗将军缓缓转醒，一边哀嚎，一边咒骂连连。 “小公爷，显宗将军府共救出孩童十五名。”说到这，这名军卒的双眼瞬间落下斗大的汗水，“还有一名没来得及救出来，被人……被人放进蒸屉……蒸得滚瓜烂熟……小公爷，这就是一群畜生啊！” “派人送回程家庄，好生安顿。”程怀亮没由来的心里一寒，这就是和尚，这就是哪怕自己吃不饱穿不暖，百姓也要紧衣缩食给他们香火钱的高僧啊。 “小公爷……”傅恒此时也送完会昌寺救出来的孩子，来到显宗将军福门前，听到军卒的话，泪水瞬间涌出，“他们畜生都不如啊。”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其余十一座寺庙，纷纷着火，升起一阵阵浓烟。 “去请大理寺卿斐俊斐大人，还有长安县令周桦骢周大人。”程怀亮把马槊挂在得胜勾上，招来一名军卒，“告诉二位大人，就说证据确凿，左屯卫中郎将程怀亮请求不在大理寺审案了，就在这显宗将军府的门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军卒离开不一会儿，程风、斐行俭带着军卒，押解这一群和尚，来到显宗将军府门口，一字排开，跪在那里。 “小公爷，捣毁寺庙十一座，抓获和尚一百零八人，反抗者有三十五人当场击杀。”说到这，程风双目赤红，“共救回孩童百余名，暂时安置在程家庄，唯一遗憾的……小公爷，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锅中尚有开膛剖腹的孩童啊……” 斐俊和周桦骢，来到显宗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人山人海。 长安周边十二座寺庙被毁，惹的百姓一阵不满，那是他们的信仰，这些人自发的来到显宗将军府，想让显宗将军主持公道，谁知道却被巡防营的军卒和羽林卫烂在外围。 百姓们怒火滔天，好几次都险些和军卒们发生冲突。 周桦骢是长安县令，是长安城百姓的父母官，见到周桦骢之后，几千名百姓跪倒在地，大呼显宗将军冤枉，长安城的寺庙冤枉，长安城的高僧们冤枉。 周桦骢急忙扶起几名长者，“老先生，本官会秉公处理。还你们需要的公道。” 随后，周桦骢在人群中，找出来十几名素来有威望的老者，“你们随本官进去旁听如何？” 十几名老者，都是长安城外，各大庄子里有声望之人，他们进去理所应当，他们说出来的结果也有人会信。 “斐叔叔、周叔叔你们来了？”程怀亮上前迎接。 “结果怎么样？可有实质性的证据？”周桦骢直接开口问。 “院子里有个蒸屉，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程怀亮将身体靠在墙上，脸色狰狞。 周桦骢和斐俊，带着有声望的老者们一同进去，当打开蒸屉的一刹那，已经有一半的老者倒在地上。 哇！ 其中一名老者嗷嗷痛哭，看着蒸屉里的娃娃，“这不是我失踪了近半年的外孙吗？畜生啊……” 其他老者中，已经有半数的人，开始忍不住呕吐起来…… 他们就感觉身体像是被挖空了一样，一直以来，支撑他们的就是信仰，可现在他们就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锤在胸口，似乎就连支撑他们活下去的意志都荡然无存了一般。 嗷嗷痛哭的老者，发了疯一样，连滚带爬的出了府门，看着被捆绑的显宗将军，像是猛虎扑食一样，一下子扑过去，对着显宗将军撕咬起来。 咬得显宗将军的肩膀鲜血如柱。羽林卫起初谁都没动，这种畜生就该被人活活撕成碎片。 最后还是李长思走过去，拉开那名发了疯的老者，老者吐掉口中的一块皮肉，半张脸上都是鲜血，“为什么？为什么每年紧衣缩食的供奉你们，你们却要杀了我唯一的外孙？” 一瞬间，老者目光涣散起来，痴傻的将身体靠在墙角，“外孙……外孙……” 审讯过程很简单，显宗将军招供了，招供很直接很干脆。 但显宗将军还是一副你们干不掉我的样子，“当年十八棍僧救驾有功，陛下登基赐我功名之时，曾许诺，这辈子没有杀我的长刀，没有赐死的毒酒和白绫，没有勒死我的绳索。周桦骢，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 周桦骢和斐俊看着显宗将军怒火滔天，这样的凶徒，按照大唐律法，不用上报朝堂审批，长安县衙和大理寺有先斩后奏之权。 可老李许诺的话，就相当于给了显宗将军一个免死金牌，要干掉显宗将军，那真的就难上加难了。 第44章 请君入瓮 http://.biquxs.info/

周桦骢很为难。 斐俊也很为难。 杀了显宗将军，就是杀了老李的救命恩人。更何况大唐天子已经给了显宗将军免死金牌，这就变得更难办了。 显宗将军带着一群和尚干这些丧尽天良的勾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如果不杀，日后连老李都得背上一个万恶的骂名。 正在两个人为难的时候，程怀亮在次站了出来，“你真以为我没办法杀你？” “来啊，有种一刀干掉我啊。”显宗将军嚣张至极，“你以为牛见虎脚怎么断的？去我会昌寺叫嚣？不留点纪念怎么行？” 程怀亮愤怒无比，抽刀就要干掉显宗将军，最后还是忍住了。 用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显宗将军，随后对着周桦骢和斐俊一施礼，“二位大人，宣布罪状吧。死刑小侄来执行，放心不会触碰了忌讳。小侄也不会让他死得那么舒坦。” 周桦骢和斐俊把十几名有威望的老者集中在一起，当众宣布显宗将军数十条罪状，随后，由这些有威望的老者回到人群，和百姓们诉说缘由。 百姓们听闻起初还不相信，可血粼粼的证据就摆在眼前，几千人，一下子浑身瘫软的倒在地地上大半。 他们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信仰，一瞬间崩塌了。 “走啦。” 小胖丫一拍马车的窗户，“没必要在看下去了。” “兕子，显宗将军有父皇的庇佑，你不想看看最后怎么行刑吗？” 小胖丫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请君入瓮。 清河公主李德贤先是一愣，很快明白了小胖丫指的是什么，“不会那么残忍吧？” “程家人的尿性，做得出来，还是别看了。”小胖丫的催促下，马车离开了长安南郊，“姐姐，帮兕子准备一套成人礼之后才能穿的服饰，明日兕子要去参加朝会。” “姐姐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清河公主叹了一口气，“还是别去了。这种事情，你去拜会一下傅奕先生就行了。只谈今日之过程，不谈朝堂。” 小胖丫琢磨一会儿，嘴角露出一抹不为察觉的笑容，“对，拜会傅先生，兕子也很长时间没见过傅先生了。” 马车改变了行进的方向，直奔傅奕的家飞驰而去。 一个瓮，摆在显宗将军的府门前，瓮里填满了水，一大捆柴火在瓮下熊熊燃烧。 “斐俊匹夫，你真敢杀我？”看见瓮显宗将军终于明白，这群人要怎么杀他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程怀亮冷眼看着显宗将军，“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服。” “你敢……” 噗嗤！ 一刀刺在显宗将军的左肩上，鲜血横流，“这一刀是为陛下捅的，你寒了陛下的心。” 噗嗤！ 第二刀捅在显宗将军的右肩上，第三刀捅在显宗将军的左腿，“这是为那些孩童和百姓而刺，养条狗尚且看家护院，百姓紧衣缩食供奉，却换来你狼心狗肺。” 第四刀，刺在显宗将军的右腿上，“这刀，是为了虎哥。你放心，这四刀你死不了。慢慢享受一下，被活活煮熟煮烂的滋味和痛苦。” “程风，切了他的舌头，把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丢进瓮里。” 程风上前立刻撬开显宗将军的嘴，一把匕首刺进去，一绞之下，整根舌头被挑了出来。 人，也被程风直接丢进瓮里。 缓过神的百姓们五部拍手称快，那名有些痴傻的老者，也缓缓的回过身，走到瓮边，开始添柴烧火，他要亲手为自己的外孙报仇。 “人，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程怀亮看着一百多名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和尚，“你们也不会死的太轻松。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着，你们的显宗将军，活活被水烫死。我要让你们死的时候，灵魂的印记里，也时刻留有这个阴影。” 斐俊和周桦骢原本想上前劝阻，可周围有数千百姓，数百军卒看着，绝对不能让这些人活下来一个，必须都杀了，才能平民愤。 李世民登基至今，已经大赦天下两次，原本以为政通人和，律法往往也是强调从轻发落。在位八年，没有开过如此大的杀戒。 杀人这种事，程家小子做就好了。善后的事情，只能是斐俊和周桦骢去做了。 显宗将军府被查封，一切钱财田产充公。 程怀亮心情很不好，杀了那些和尚之后，闷闷不乐的回到了程家庄。 在其身后还跟着傅恒、李长思，以及斐行俭。 虽然说凶徒已经就地正法，可总觉得失落感太大了。 程怀亮回到程家庄，闷头扎进房间，谁叫也不出来。中午饭也没吃，晚饭也没吃。记得李长思三人团团乱转。 临近天黑的时候，程怀亮才红着双眼走出房间，一摞稿纸拍在桌子上，“程风。” “小公爷，何事吩咐？” “去把这个送到宋国公府，亲手交给宋国公萧瑀萧伯伯，就说劣侄程怀亮，肯请萧伯伯来程家庄做一名教书匠，帮忙教育一下这一百三十名无家可归的孤儿。程怀亮拜谢！” “怀亮，萧伯伯刚被罢官不足半月，这时候去请他……”李长思隐隐担忧。 “他看到这本手稿，会来的。”程怀亮阴沉的脸，算是缓和了不少。 傅恒拿起一摞稿纸看了一眼，第一页上赫然的写着：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近，习相远……唐高祖，起义师。除隋乱，创国基。唐太宗，天可汗。贞观治，名青史。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彻底惊为天人，程怀亮用来一下午的时间，居然就写出来这么惊世骇俗的书籍，这简直就是启蒙教育的根基啊。 尤其是看到贞观治，名青史的时候，傅恒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爷就是再穷，也要把这一百多名孤儿抚养成人。” 程怀亮狠狠一拍桌子，“傅恒，我要建一座学堂，最近事情比较多，无暇分身。你能留下来，帮我暂时照顾着一百多名孤儿吗？” “小公爷大义，傅恒愿意赴汤蹈火！” 傅恒深施一礼。 第45章 朝野震荡 http://.biquxs.info/

朝野震荡。 显宗将军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把一块写着“耻辱”的匾额悬挂在老李的头顶。 救命恩人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让老李怒过滔天。 朝会，程怀亮来的很早，足足写了一晚上的奏本，一夜未睡，程怀亮就急匆匆的来了皇城。 斐俊和周桦骢也是双目赤红，一夜未睡的样子，贞观年初到现在，唯一一次大开杀戒，就是出自他们二人之手，难眠有些忐忑。 二人已经准备好了，和那群御史言官斗争到底的决心。可看到了程怀亮手持厚厚的奏本，两个人的悬着的心，多少放下一点。 “怀亮，还是我们两个老家来吧。御史言官们和你有仇，别到时候又有屎盆子扣在你头上。”斐俊的担忧是对的。 “斐叔叔，无妨。那群渣仔小侄还没放在心上。倒是小侄开杀戒，连累了两位叔叔。”程怀亮对着二人一施礼，周桦骢急忙把程怀亮扶起。 “怀亮，换成别人，也会开杀戒，无非就是咱们在贞观年开了一个头，无所谓的，我们都一大把岁数了，不在意这些。”周桦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过，能救出那些孩童，换天下黎民一个交代，这就够了。” 正说着，文武百官陆陆续续的走进来。 武将们纷纷对程怀亮竖起了大拇指，尉迟恭的嗓门很大，“干得漂亮，早看那些秃驴你不爽了。” 老程进来之后，瞪了一眼程怀亮，随后拿眼睛瞥了一眼斐俊和周桦骢，虽然刚和斐俊喝完酒刚过一天的光景，可嘴上还是说道，“一直瞧你们这群狗官不爽，不过这次事情处理的……漂亮！要不是陛下许诺，几年前俺老程就干掉显宗那畜生了。” 武将们看斐俊和周桦骢的眼神多少都带着一些崇拜，但微微的也有一点小遗憾，这种事情要是他们这些老杀才去做，就更好了。 斐行俭和房遗爱这时候也走了进来，房遗爱的奏本也是厚厚的，详细记录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见到程怀亮，对着程怀亮重重一点头，随后占到了文臣的队伍。 老李脸色难看至极，坐在龙椅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最重要的是一名七十多岁的老者，站在郭怀仁的身边，他手中的奏本也很厚。在老者身边是一位穿着道袍之人，和满朝文武简直格格不入。 “那就是傅奕。”程怀亮身边的侯君集很是时宜的告诉程怀亮。 “谢侯叔叔指点。” “白眼狼！”侯君集再次恨铁不成钢。 程怀亮就好奇了，他和侯君集是真的没交集，怎么侯君集两次说他是白眼狼？ 正要询问，老李发话了，“采生折割？想不到在我大唐居然会发生如此令人发指之事。贞观初年至今，朕没开过如此大的杀戒，朕也信佛礼佛。你们现在来告诉告诉朕，朕到底该不该信这个佛？” “陛下。”傅奕走出文臣的队伍，对着老李一躬身，“臣生于相州，做过一任县令。一县之内有百姓六千，土地不计其数。可在这一县之内却有六座寺庙，僧侣一千四百名。这些僧侣不劳作、不耕种、不经商，每日吃斋念佛，一年的收入确实县衙税收的十倍以上，他们的土地更是占了一县之地的三分之一。臣不明白，剃度之后就可以逃避赋税？就可以剥削百姓？就可以用他们的妖书蛊惑百姓窃取钱财？” “陛下，人生死寿夭决于自然，刑德威福，皆由君主决定。而佛教却说贫富贵贱由佛主宰。这是窃人主之权，擅自然之力。三皇五帝时没有佛，则君明臣忠祚年长久。西晋以前就有严法禁止国人剃发为僧的律法。因为礼佛，君主昏庸、臣又奸佞，朝堂浊气横生，梁武帝尤足为戒。昔日周幽王风火戏诸侯而能亡国。今十万僧尼刻绘泥佛以惑天下。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君将不君……” 李世民没说话，傅奕一生的目标就是干掉佛教，把佛教逐出中原，是带着纯粹的愤恨看待佛教。所以，老李看了看其他人，想问问其他人有什么话要说。 御史言官们站出来一人，对着李世民施礼，“陛下，臣一直觉得，傅大人和佛教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才会如此愤恨佛教。如果真的像傅大人说的这样，那么臣想问傅大人，是想直接灭佛还是一直佛呢？” “逐出中原，赶尽杀绝。”傅奕十分激动，“显宗将军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只发现了显宗将军，难眠还有其他和尚在背地里做丧尽天良的事情。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佛，已经深入民心，就算你杀光所有僧侣又如何？愚昧的百姓还是会去偷偷的信奉。”站出来的人见自己占了上风，急忙趁热打铁，“外传宗教变成信仰，就像你信奉君主一样。早已经根深蒂固了。傅奕，即将入土的人了，就别再想着灭佛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 傅奕被几句话气得浑身直抖，岁数大了脑回路有点慢，一时间竟然没找到反驳的办法。 “侯叔叔，这混蛋是谁？这时候居然站出来挑衅？”程怀亮有点幸灾乐祸，“侯叔叔，你看文臣三巨头的脸都气绿了；在看看斐叔叔和周叔叔，两个人手都在抖……” “这是大文豪蔡允恭的亲侄子，御史言官少学士蔡文豪。他是欧阳通的好友。”侯君集叹了一口气，“蔡允恭门生遍布天下，傅奕今天的奏本估计又要被驳回了。七十多岁了，为了一个夙愿，努力了一辈子，愣是完不成。” “也不是完不成，挺简单的事情，被傅奕老先生想的过于复杂了。” 程怀亮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被人一脚揣在屁股上，身体收到惯性影响，倾出去好几步，站在了文武两队人的中间。 “程爱卿如此激动，可是有话要讲？”老李见傅奕语塞，正在为难的时候程家的狗犊子主动站了出来，老李喜上眉梢。 事情程怀亮做的很对，老李早就想干掉显宗和尚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老李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用正当的手段干掉显宗。 第46章 大文豪与尼姑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的出现，一下子就解决了老李面临的难题，还杀的十分漂亮，赢得了一部分民心。 但善后的事情很难办，老李天没亮的时候就琢磨这件事，愣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蔡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你是在欺负傅先生年迈吗？”程怀亮很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瞪了一眼侯君集，侯君集直接把程怀亮无视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程怀亮，贞观年开朝至今，政通人和，历年来杀的人，加一起都没你昨天一天杀的多，你不觉得你做的事情，这也是间接的抹黑陛下吗？” 抹黑？ 的确有抹黑的嫌疑，老李就是一个佛教徒，显宗将军也是皇帝封的，现在显宗将军犯错，等同于皇帝犯错，要是让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当然，这是程怀亮的想法，至于蔡文豪的最终目的，那还是坚决打压傅奕和程怀亮。 “两晋以来，皇帝们纷纷开始信佛，可最后呢？土地兼并严重，和尚手里的土地几乎要超过氏族门阀，国家财政赤字严重，僧侣不用交税，百姓居然纷纷选择剃度出家。”程怀亮顿了顿，“隋朝刚建国的时候，权贵和地主也不交税，甚至他们在背后养一群思茅，全国税收不足两成。你口中的昏君隋炀帝，你以为他下江南去干嘛了？他是去看看这个国家到底有多少寺庙。” “程怀亮，你拿前朝的皇帝，说今日之事儿，你是瞧不起陛下，还是瞧不起大唐？”蔡文豪的好友不多，欧阳通算一个，现在欧阳通就是因为这混蛋罢官，怎么可能不找个机会编排一下程怀亮？ “蔡文豪，你们一个个的拿古人编排皇帝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眼里只有古人，没有陛下呢？”程怀亮瞥了一眼蔡文豪。 “借古喻今，拨乱反正。这是御史言官的职责。” “呦，蔡大人的意思是，你们御史言官就可以拿古人说事儿，拿圣贤说事儿，别人就不行了被？”程怀亮用脚搓搓地面，蔡文豪以为程怀亮要动粗，吓得急忙后退了好几步，“鸡蛋里挑骨头的龌龊事情，让你说的光明正大的。蔡文豪，荆州城外有做寒山寺，寒山寺内有个苦允和尚，是你叔父蔡允恭的私生子吧？” “程怀亮，你不要血口喷人。”蔡文豪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伸出颤抖的手愤恨不平的指着程怀亮。 满朝文武一下子来了兴趣，大家都知道蔡允恭没有子嗣，一身本事全传给了侄子蔡文豪。可程怀亮说的就有待权衡了，时间地点人物都说的井井有条，尤其是苦允和尚，这名字起的，不就是诅咒蔡允恭吗？ “蔡文豪，既然你说不提前朝，小爷就和你说说这个苦允和尚。” 喜欢八卦消息，这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即将被尊称为圣人的蔡允恭，居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更是让他们期待连连。 老李脸微微有些发红，这混蛋玩意儿，辩论不过就揭人短。不过……老李倒也是很期待，一代文豪能有什么内幕消息。 老郭抿着嘴，用手怼了怼傅奕的胳膊，“老哥哥，事情儿程家的娃娃能给你办得妥妥的。等程家的娃娃怼完御史言官，你直接说结果就好。” “怀仁，程家人什么时候转性了？”傅奕蔓延不可置信，真正帮他的居然是他最瞧不上的程咬金的儿子。 “难道你不知道昨天开杀戒，毁了十二座寺庙的就是程家的小混账吗？”老郭很奇怪的问。 “听说了，没相信。”傅奕老脸一红。 “蔡文豪，小爷悄悄的告诉你，你别声张。这苦允和尚，是你叔父和一个尼姑私通，生出来的。”说到这程怀亮忍不住笑出声。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程怀亮，你别血口喷人。” “我就喷你你能拿我怎么样？”程怀亮走向武将的阵营，从老流氓的手里抢过笏板，对着蔡文豪晃了晃，“武将叔伯们一向仁义，讲究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不屑于你们动手。可小爷不行，能动手尽量不吵吵，在哔哔一句，小爷弄死你。” 啪！ 老李一拍桌子，“程家的杂碎，给朕说人话。在揭人短处，朕先弄死你。”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老李和所有人一样，满心欢喜的想听程怀亮继续讲故事。 “陛下，那臣就先说说寒山寺。寒山寺原本是一座占地不大的，香火一点都不旺盛的残破寺庙。就因为这个苦允和尚，某大学士去提了几首诗，让这座庙彻底火了起来。”程怀亮说的是真的吗？当然不是，都是他编的，天知道蔡文豪到底有没有和尼姑私通。不过为了让蔡文豪立刻闭嘴，程怀亮也是没办法。但程怀亮接下来要说的，却完全属实。 寺庙的收入不属于国家，寒山寺开始利用香火钱，大量兼并土地，寒山寺也越做越大，俨然已经成为荆州一霸。 出家费、度牒费、香火钱、地租，以及放高利贷，成为寒山寺的收入来源。高利贷主要变向的借给百姓，百姓还不上钱，自然要变卖田产和人口，大部分百姓都负债严重。 最重要的是，十八棍僧救秦王这件事被传开之后，各地居然鼓励寺庙训练武僧，使之成为寺庙的死任务装。 寺庙越来越大，私人武装人数也越来越多，赫然已经成为当地的小军阀，僧人免除国家征兵号召，不在国家编制之内。 “目前，寒山寺的土地面积，已经超过小爷和未来媳妇封地总面积的一倍有余。”程怀亮手中的笏板攥的死死的，“蔡文豪，这样的寺庙留之何用？难道用来祸国殃民吗？” “这……”蔡文豪不说话了，毕竟涉及到他叔父，他不能有任何言语把柄被程怀亮抓到。 “说不出话了？那就给小爷乖乖闭嘴。”程怀亮鄙夷的扫了一眼蔡文豪，“还有，立刻马上向傅先生道歉。” “凭什么让我道歉？”蔡文豪打心眼里瞧不起傅奕，“他和佛有仇，他一辈子做的事情……” 啪！ 程怀亮一步上前，笏板直接抽在蔡文豪的左脸上，蔡文豪的嘴角立刻流淌出猩红的鲜血，“还要我说第二次吗？道歉！” “这是朝堂，容不得你撒野。” 啪！ 笏板抽在蔡文豪的右脸，程怀亮言语冰冷至极，“道歉！” 第47章 傅奕夙愿 http://.biquxs.info/

没有任何人制止程怀亮的过激行为。 大唐天子脸上面无表情，程怀亮所说的寒山寺，只是其中的一个标杆，寺庙什么德行，老李比谁都清楚。这是仅次于氏族门阀的第二大毒瘤。 蔡文豪捂着脸想傅奕道歉，傅奕完全无视。一辈子做一件事，愣是没做明白，还需要一个小辈出来帮忙打圆场，傅奕微微有些脸红。 “盛世和尚出山敛财，乱世道士出山救世。我个人不是贬低佛，去推崇本土宗教。”程怀亮向前走了几步，“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叫做中国的地方，有一处偏远的山区，这里有一座很大的道观。道观里有一个性格孤僻不愿与人交流的老道。 这里的香火很不好，每年来这里的人都很少，有一天一个人很好奇的问道长，“如此大的道观，就您一个人居住吗？” 老道长立刻声音哽咽，“五十年前，国家遭受外族入侵，师父带着师兄们去抗击侵略，留下最小的我看管道观。师父说让我等他们回来……可我这一等就是五十多年啊！” 当时，年幼的道长曾问师父，“师父，您什么时候带着师兄们回来？” 师父回答，“天下太平便回。” “要是回不来呢？” 师父和一众师兄们哈哈大笑，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天际，“如若不会，那便不回吧。” “这个故事真实发生的。”程怀亮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本土宗教尚且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大义，可那群秃驴呢？好，这个故事你们不想听，那我再来问你们，历朝历代的名医，那个不是行脚的道人？就连被你们称作老神仙的药王孙思邈，也是道人。你们有病的时候会想起道人，你们病好了就去拜佛，小爷打心眼里瞧不起你们。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所有人沉默不说话，其实程怀亮所说的事情，以前就发生过，还发生过很多次。只不过大家都快忘记了，本土宗教到底意味着什么。 穿道袍之人神色很激动，看程怀亮的眼神也极其复杂。但老郭碰了他一下，他立刻站直了身体，眯着眼睛，强自抑制内心的躁动。 “陛下。”房遗爱站了出来，“臣相信程怀亮不是故意抬高道教来贬低佛教。一路走来臣也发现了，很多寺庙确实如程怀亮所说那般下贱。臣父那里每年都会接到关于佛教字第非法敛财的案件，数量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单纯的兼并土地倒也无妨，审判结果倾向于百姓一点就好。可他们，居然还倒卖人口，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房遗爱的拳头攥的丝丝的，双目赤红。 作为外来宗教，很多人借着寺庙的发展，给个人平添巨大的利益，再加上寺庙享有免税等特权，这就造成一部分经济落入寺庙的手中，当年会昌灭佛的时候，就有人说，天下之财富，佛教独占三四成。 不用劳作，不用服兵役，不用交税，却拥有大量婢女仆役，这在人力匮乏的年代，对军事和经济造成巨大影响。寺庙鱼肉百姓霸占田产，也积累了大量的社会矛盾，导致很多时候，为君这不得已不对佛教动手。 “魏太武帝、周武帝为何数次灭佛？”房遗爱看了看程怀亮，程怀亮给予他鼓励的眼神，房遗爱也彻底放开了，“就是因为一个国家在用钱之际，寺庙不交税掌握大量钱财。在国家稳定的时候放高利贷搞垄断。在国家需要打仗的时候，没有兵员职级，寺庙却又私人武装。佛教徒总说佛也有火，难道君王就没有火吗？周武帝灭佛，活的大量土地和纳税人口，废除北行债务，稳定了经济。” “这里不得不说提一提清河崔家。作为门阀，崔家当年做过表率。崔家老祖崔浩在北魏太武帝时期就主张太武帝下诏书，凡五十岁以下沙门，一律还俗服兵役。同时，接连开战数次灭佛行动，效果显著。” 不能让房遗爱在说了，在说房遗爱就兜不住了，再说下去就得把李世民说成是昏君了。毕竟，贞观朝是以信奉俯角为主的。 房玄龄的嘴角接连抽动，傻儿子，你还想让皇帝灭佛不成？要是灭佛，早都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房玄龄作为文臣三巨头之一，不能出来打圆场，双手一紧，握着笏板的手，满是冷汗。 “陛下，房遗爱的意思是，佛教是产不掉的。”程怀亮急忙上来打圆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既然灭不掉，那就从根源抓起。臣觉得，这件事傅奕先生最有发言权了。” “陛下，臣觉得不妥。”蔡文豪在次站出来，“傅奕与天下佛门有仇，他没有发言权。” “蔡文豪，你真是没事儿找抽。”程怀亮一瞪眼，“你要是觉得无聊，小爷现在就把那个和你叔父私通的花姑子给你找来。让你和花姑子婶婶唠唠家常？” 噗嗤！一众武将都笑了。 蔡文豪耷拉着脑袋退回队伍，一句话不说了。 傅奕随后交上奏本，“陛下，臣建议在六部之下增设宗教院，不关和尚还是道士，由宗教院统一考核，统一颁发度牒，直接六部垄断。考核不合格的不给予度牒，减少寺庙的数量，禁止寺庙囤积武僧。五十岁以下僧侣，有责任和义务服兵役，寺庙收入按照国家标准统一交税……” 傅奕提出来几十项有建设性的建议，被老李一一通过。 文臣三巨头中，房玄龄主抓此事儿，尽快落实。 李世民一块心病，在贞观朝第一次屠戮中，落下帷幕。过程血猩了一点，结局却是美好的。 傅奕一辈子去努力做的，没完成的事情，终于完成了。傅奕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蔡文豪一脸不服气，怒火滔天，盯着程怀亮不放。 “蔡文豪，你不服气吗？”程怀亮像是故意找茬一眼，“我这人没啥仇人，有仇当场就报了。你要觉得这件事不算完。来，你画个道道，程某接下就是了。” 第48章 朝堂比试 http://.biquxs.info/

十八大学士蔡允恭，无儿无女，一身本事都传给了亲侄子蔡文豪。 光看名字就知道，人中龙凤的大文豪。这名字也承载着蔡允恭无数的心血和对未来的渴望。 面对程怀亮的挑衅，蔡文豪的眼中充斥着怒火，随时可以把程怀亮烧成灰。 “陛下，臣自幼在家父教导下，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臣要说自己是长安城第一才子也当之无愧。” 程怀亮很鄙夷的扫了一眼蔡文豪，随后轻蔑的看了一下一众御史言官，“谦虚的说，所为大唐的文人，在臣的面前就是渣。尤其是蔡文豪，他是所有文人里面最不配提及‘学问’二字之人。” “程怀亮，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学问。”蔡文豪怒火中烧。 他也算是天之骄子了，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作践过？ 又有好戏看了，程家的娃娃居然敢挑衅蔡文豪。 除了武力值高点，勉强能拿出手，你们程家……还敢说学问二字？能不能要点脸？ 老程的脸一下子就羞臊的通红。 吹牛逼可以，咱别再蔡允恭的亲侄子面前吹牛逼行吗？几斤几两心里没点逼数吗？ 老程心理很没底，程怀亮武力值长安城内排的上名号，可论肚子里的墨水……程家真心寒酸。 “老闫，抽空约程家的娃娃喝点小酒听点小曲如何？”怀仁县公似乎很看好程怀亮的样子。 “怀仁县公，请注意你的言行，老夫复姓长孙。” 长孙无忌假意咳嗽几声，提醒郭怀仁，一个妻管严，还要听小曲喝小酒？你就不怕你媳妇扒了你的皮？ “奸细，下流！”老郭恨不得直接和长孙无忌拼命。 毕竟，老郭的媳妇是长孙无忌的四妹，该提醒老郭的时候必须做到醍醐灌顶。 程怀亮的话老李听在耳里，却很难办。程家人墨水不足是一大弊端，这么明目张胆的吹牛逼，让老李很难办。 不为别的，程怀亮被老流氓程咬金逐出家门，现在是皇家的驸马，要是程怀亮输了，老李总是觉得脸面无光。 长孙无忌似乎明白老李的难处，上前一施礼，“陛下，既然程怀亮和蔡文豪二人要比斗，那就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比试，由臣做个评判如何？” “准奏。”老李点点头，带着些许的小心虚，问程怀亮，“程怀亮，你觉得呢？” “陛下，还是那句话，琴棋书画、武艺骑射，蔡文豪随便选。” 说完，程怀亮摊摊手，“七谋八略什么的，蔡文豪觉得自己行，也可以说出来，行军打仗，臣尽得我父真传。” “程怀亮，你想怎么比？”蔡文豪也有他值得称颂的傲娇，大唐《农耕经》就是他一人撰写，满朝文武都称赞有加的好文。 “既然你提出来的……那你拿出你的强项吧。”程怀亮一耸肩，“我爹虽然把我逐出家门，可教诲还在，任何人欺负程家，首先要给一个下马威。” 哎妈呀！ 不吹牛逼你能不能死？ 程咬金就一个劫道的山大王，扁担倒在地上不认识是个一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把自己亲爹拉下水的。 老流氓的脸色再次羞臊起来：这傻儿子也忒不要脸了，以前咋没发现呢？ 蔡文豪之前被笏板打的嘴角直淌血，生怕程怀亮斗不过他，要求武斗，现在程怀亮既然让他选，那就他选好了。 可很快，蔡文豪又觉得自己选择文斗似乎有失风度，急忙对着长孙无忌施礼，“怎么比，长孙大人作为评判说的算。” 长孙无忌的脸色一黑，心里足足把蔡文豪咒骂的杂七杂八，你这是在坑老夫吗？老夫要说文斗，程老流氓散了朝会就回马踏赵国公府，砸烂他家的府门。 “蔡文豪，别像个娘们儿一样叽叽歪歪的。” 就在长孙无忌为难之际，程怀亮一连不情愿的放话，“讲道理，文斗你也不配与我交手。你也不用为难长孙伯伯，如你的愿，小太爷和你文斗。” 长孙无忌略微感激的看了一眼程怀亮，“那好。由文武百官共出三题，三局两胜，不知道二位有何异议？” “没有。”蔡文豪重重的点点头，有后面一群御史言官，武将们别想找机会出题。 “长孙伯伯，小侄有异议。”程怀亮一躬身。 “说来听听。” 长孙无忌原以为，程怀亮要把其中一题的机会留给武将，就算输了也有颜面在，谁知道程怀亮的话说完，所有的武将都带着愤怒的目光，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程怀亮生擒活剥，尤其是老流氓程咬金，恨不得一下子就大义灭亲，弄死这个不笑死。 “长孙伯伯，小侄想这三题，和一众武将叔伯无关。” 程怀亮说完，老程一瞪眼，程怀亮吓得急忙躲到长孙无忌身后，“陛下，求您为臣做主。” “知节，休要动粗。”老李对程怀亮的才情还是很有感触的，就那句‘先天下之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老李就觉得，有赌未必输。 哼！ 老流氓冷哼连连。这就是说手里没斧子，要是有非活劈了程怀亮不可。理由也很充分：有辱门楣！ “既然二位贤侄都同意了，那第一题由老夫来出题。” 长孙无忌瞄了一眼程怀亮，心里很没底，可刚刚欠了程怀亮人情，不得不还。 蔡文豪这人的强项是华丽的辞藻歌功颂德，必须要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把这个题目放大，最好两人打成平手才好。 想了想，长孙无忌来了灵感，“二位贤侄，你们就以大唐为标杆，各作一篇文章，题材不限，如何？” 诗词歌赋在大唐，都有固定的格式和韵律，只要记住词牌，往里面填词就行。这个倒也算是公平公正。 对于蔡文豪饱读诗书的人而言，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程怀亮，你是武将之后，我是文豪之侄。”蔡文豪首先把亲叔叔搬出来，“你先来，我怕我先来，大家说我欺负你。” 这也是蔡文豪的如意算盘，诗词歌赋他完胜程怀亮，可毕竟红花还得绿叶配，程怀亮先作诗词，他以华丽的辞藻击破，完胜是很简单的事情。 第49章 长安第一才子 http://.biquxs.info/

“讲道理，你在我长安城第一才子面前，就是个垃圾。”程怀亮却一脸嫌弃，“我很忙的，没工夫在这里和你闲扯。咱们速战速决。蔡文豪，七步成诗，你可敢与某较量？” 老程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有种想撞柱子的冲动。自家的傻儿子疯了。 七步成诗？你当你是曹植吗？这不是把自己送上绝路吗？老程家的脸面啊……都被你这个不孝子丢尽了。 武将们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大唐文武不和，这场比斗，很有可能被当成文臣和武将之间的决斗，万一程怀亮输了，武将更加抬不起头了。 倒是那群御史言官们，各个摩拳擦掌的，给蔡文豪加油打气。 “文豪，弄死他！” “文豪，让程家颜面扫地！” “文豪，拿出你的本事让那些匹夫瞧瞧！” “进击吧，蔡家大文豪！” 长孙无忌的脸一抽，做梦也没想到，他在这里帮忙打圆场，程家的混账脑袋削尖了往套里钻。 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武将之后，打打杀杀的你行，论文才……你能不能不丢你爹的脸面？你能不能不丢皇家的脸面？日后，你可是皇家的驸马爷？ 哈哈哈哈！ 蔡文豪猖狂的笑了起来，“程怀亮，我自幼在我叔父教导下，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七步成诗。程怀亮，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咱们再把这场堵斗，加点彩头如何？” “无所谓。小太爷说了，你画个道道，小太爷接下便是了。”程怀亮一连无所谓。 “如果你输了，跪在满朝御史言官面前，道歉。顺便再学上几声狗叫如何？” 蔡文豪的话刚说完，御史言官们立刻对程怀亮指指点点，欢呼的手舞足蹈。 “你要是输了呢？”程怀亮眉毛一挑，很不屑。 “我蔡文豪怎么可能会输？” “这个世界没什么不可能的。蔡文豪我问你，你代表的可是满朝御史言官？” 程怀亮说完，御史言官们炸营了。 “长安三害，我呸。文豪就代表我们御史言官了，怎么样？” “程家的混账东西，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学几声狗叫，在从我们的胯下钻过去认错，我们就放过你！” 程怀亮身手一指一众御史言官，“再问你们一次，蔡文豪和小爷的堵斗，带不代表你们御史言官？” “当然。”御史言官们自信满满。 “那好，如果我输了学狗叫，在从你们胯下钻过去认错。但是你们要是输了，要给在场的每位武将叔伯，洗脚七次。你们可敢与我一堵？” “有什么不敢的？” “程怀亮，你现在认输，从我们胯下钻过去，我们或许免了你的狗叫……” “程怀亮。”蔡文豪眼里尽是轻视神色，“你也看到了，我代表的就是御史言官。” 一句话说完，魏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真的大佬是光禄大夫魏徽，不是你小小的蔡文豪，欧阳通仕途结束的教训你们忘了吗？ 魏徽正要发火，却被那名老道拉了拉衣角。这老道魏徽惹不起，只能闭口不言，一个人在那生闷气。 “陛下，臣觉得空口无凭，签字画押才好。”程怀亮面无表情，“陛下，赌注就是赌注，他们欺负臣在先。臣要一个输赢的协议没毛病吗？” “众位爱卿……”老李无奈的看向御史言官，这群混蛋真的有点目中无人了。居然直接越过他们的带头大哥，自行行事了。老李的脸色很难看。 “陛下，这对赌协议，臣等签下了。” 李世民让房遗爱起草协议，根据堵斗的内容，在场的三十多名御史言官，纷纷签字画押。 当蔡文豪的手印按在协议上的时候，程怀亮的眼睛扫了一眼光禄大夫魏徽，“魏大人，您作为御史言官之首，没有反驳蔡文豪代表全部御史言官，小子就默认您同意这件事了。麻烦您也在这上面签字画押。” 谁是狠人？他娘的程怀亮才是狠人。你不是老大妈？你都不管教一下手下，小爷替你管教一下，免得日后在找小爷麻烦。 魏徽嘴角一阵抽搐，你他妈的还算人吗？有你这样光明正大挑衅的吗？ 满朝文武，除去御史言官，哪个不知道你们程家的做派？没有必胜的把握会签这样的对赌协议？ 从别人胯下钻过去？在学几声狗叫？你程怀亮没把握会做这样的事情？得了吧，真的输了，你那混蛋爹都得一斧子劈死你。 也就是御史言官们一根筋儿，被你程怀亮接二连三恶语相向冲昏了头脑，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与你堵斗。 魏徽愤恨的扫了一眼蔡文豪，在程怀亮的逼迫下就要签字画押。 “怀亮。”老郭站出来，一把抢过程怀亮手里的协议，交给内侍，随后训斥道，“不得对魏大人无理。” “我……”程怀亮觉得自己很委屈，正想反驳，却发现老郭对他一挤眼。 “不得目无尊长。”老郭说完，一拍程怀亮的肩膀，假装很安慰的样子，“赢不了就认输，没必要拉着你魏叔叔下水。” 老程半眯着眼睛看着魏徽，又看看程怀亮，一转身一捂脸，直接背对着程怀亮，就像是告诉所有人，老夫和他不认识一样。 隐隐约约间，似乎有人听到，“老子已经把他逐出家门了，他做的一切和老夫无关。” 御史言官们听到这话，蹦跶的更欢实儿了。现在不光指责程怀亮，还编排起了老流氓。 老流氓就背对着所有人，捂着脸，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 尉迟恭距离程咬金最近，小声嘀咕道，“老匹夫，你就装吧，这群老杀才哪个不了解你？别害羞，转过来把手拿开，万一老天开眼，一个旱天雷落在你儿头上，他就开窍了也说不定呢。” “别捂着脸了。”尉迟恭放大了嗓门，“你儿若是输了，和你也没关系，都逐出家门了。” 一边说，尉迟恭还一边拉程知节的衣服，外人看不出来什么门道，可这群武将却看得明白，这是军中惯用的手语。 几次拉扯下来，老流氓突然怒吼连连，“黑胖子，老子早瞧你不爽了，你这么侮辱我儿是什么意思？” 第50章 五步成诗 http://.biquxs.info/

“没能耐就别装逼啊。” 尉迟恭眼睛里释放精光，“有能耐你别捂脸啊，自己儿子啥德行自己不知道吗？” “我就是知道……”老流氓突然叹气连连，哇呀呀的大叫起来，“忤逆子，老子要大义灭亲，免得你丢人现眼，败坏门楣！” 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么一闹，御史言官们的底气更足了，原本对准程怀亮的矛头，直接对准了尉迟恭和程咬金。 还是英国公李绩，觉得这件事见好就收，及时劝阻，尉迟恭和程咬金这才在拉扯中松开手。 魏徽被程怀**得很无奈，他知道欠老郭一个大人情，虽然不晓得老郭为何对程怀亮信心满满，可还是有心劝阻一下御史言官。 “一群恨不得撞柱子的垃圾而已，洗脚就去洗脚，都越权了，你还在乎他们作甚？”老郭白了一眼魏徽。 长孙无忌也一阵叹息，房玄龄看了一眼魏徽，悄悄的点点头，算是默认了郭怀仁的说法。 文臣三巨头中长孙无忌已经负责出题，魏徽再要是横加阻拦，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老狐狸，这三道题目你要是有任何偏心，老立刻让我夫人去和你评理。”老郭其实还是挺偏袒程怀亮的。 长孙无忌的脸一黑。 “老郭，要点脸。”老闫急忙拉住跃跃欲试的郭怀仁。 蔡文豪没有吹牛逼，他确实有七步成诗的本钱。毕竟，蔡允恭十八学士的名头在那摆着。 略微思索之后，蔡文豪每迈出一步，都会口吐莲花。 御史言官们也静悄悄的等待，没有人在蔡文豪作诗的时候打扰叫好，生怕打断蔡文豪的思路，他们追求的是最终结果。 一步……二步……三步……七步。 一首诗终于做成，御史言官们纷纷开始叫好。 大明宫殿郁苍苍，紫禁龙楼直署香。 九陌华轩争道路，一枝寒玉任烟霜。 须听瑞雪传心语，莫被啼猿续泪行。 共说圣朝容直气，期君新岁奉恩光。 蔡文豪的辞藻极为华丽，先是赞赏了大明宫气派非凡，又把勇于直谏、死谏的御史言官们歌颂一番。 最后一句，更是在拍李世民的马屁，还是很有味道的马屁。 御史言官们一直给老李添堵，难得对他歌功颂德一次，晕乎乎的，醉的老李不要不要的。 老李要的是名声，本身就有污点的他，总是变着法的想把自己洗白。 所有人都看向程怀亮，为程怀亮捏了一把冷汗。 御史言官们得意洋洋，“程怀亮，认输吧，你是大唐未来驸马，我们也不为难你，学几声狗就算了。” “就是，现在认输还不晚，不让你钻裤裆了。” 蔡文豪傲娇的一仰头，一副论文采，你程怀亮就是渣仔的模样。 歇菜了！ 老程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侧目看看黑胖子尉迟恭，“老黑，要死球了。俺老程这张老脸要彻底丢尽喽。” “都逐出家门了，你怕啥？你看陛下的脸色，多难看了？”黑胖子贼兮兮的一笑，“你没听见那群人渣在侮辱陛下吗？” 蔡允恭的马屁拍的老李很爽，可就有不长眼的，居然说，念在你是大唐驸马，只要认输就不用钻裤裆，学几声狗叫就行了。 你这是在埋汰程怀亮，还是在埋汰朕？老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蔡大人果然才学非凡，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不为过。”程怀亮淡淡一笑，“程某着实佩服你的才识。” “和我斗诗词歌赋？你还不配。”蔡文豪一脸瞧不起。 “我爹教我做人之道。我娘传我学识。我记得我娘说过，七步成诗很简单，五步成诗最难。那我就试试五步成诗好了。让你们这些自诩名门的家伙见识见识，武将之后的厉害。” 我呸！ 御史言官们又炸营了，程家的狗犊子，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蔡文豪的嘴角一抽，他都做不到五步成诗，更何况其他御史言官？ “长孙伯伯，是不是以大唐为诗，题材不限？”程怀亮确定一下，“无论是大唐境内，任何风景人物都可以写？” 长孙无忌点点头。这个题材很广义，长孙无忌就是在放水，只要写的差不多，他就可以宣布是平手。 “那就好。”程怀亮对着老李一拱手，他也看出来了，老李很不爽，“陛下，各位叔伯，小侄这就献丑了。” 轻轻迈出第一步，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武将们期待程怀亮别装逼不成反被打脸。 御史言官们等着看热闹。 “大唐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两步走完，这首词的意境意境逐渐显现出来。 武将们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黑胖子和老程不懂诗词歌赋，可看看英国公李绩，一副满足的神色，在看看老郭和文臣三巨头，激动无比的眼神，老程和黑胖子心里终于有底了。 御史言官们心里一阵纠结，懂行的人都知道，词牌这东西比作诗难，更可况程怀亮每一句，字里行间都气势如虹。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炎黄二帝略输文采；秦皇汉武，稍逊风骚。一代天骄，赵武灵王，只识弯弓射大雕。” 四步走出去，老李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内心也激动无比。 老李最欣赏的就是程怀亮现在的样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对老李歌功颂德一番，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程怀亮每次拍马屁，都让老李觉得回味无穷。 文臣三巨头相互对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站在最高处，指点江山征战四方的大唐英豪——秦王李世民。 恰好，程怀亮的这首词，完全贴切和符合李世民的豪放风格。胸怀广阔气势磅礴。“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五步迈出，彻底惊艳全场。 这绝对是惊天之笔，韵味无穷无尽。借用三皇五帝、秦皇汉武来提高大唐天子的高大威猛。 第51章朕的好女婿 http://.biquxs.info/

这是什么？ 这是赤果果的马屁精神。 天大地大老李最大，你不拍老李的马屁你拍谁？ 好！ 文臣三巨头几乎同时叫好。 魏徽和老李怼了一辈子，他虽然知道老李很努力，老李很优秀，可这却不能阻止魏徽作死的决心。 现在，老李的所有闪光点，都被程怀亮一首词说出来，魏徽也为老李感到骄傲。毕竟，程家都是粗鲁匹夫，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 魏徽这次真心实意的叫好，为了程怀亮的一首词，也是为了李世民。 武将里学识最高的就是英国公李绩。他很惊讶，惊讶不是对老李歌功颂德，而是反复回忆才发现，这是他根本没接触过的一种词牌。 “老程，混小子行啊！”牛进达、黑胖子等人立刻对老程竖起了大拇指，“完胜，就等着这群乱蹦的蚂蚱给咱们洗脚拉。” 老李的双手攥在一起，捏的骨骼吱吱作响，激动的脸色通红，眼睛里充斥着莫名的渴望。 老郭看看李世民，又看看程怀亮，突然上前一步，“程怀亮，你觉得什么是国之道，什么是君之道？” 老李很赞赏的瞄了一眼老郭，到底是连襟儿，到底是一家人，最关键的时候，总知道自家人需要什么。 “国之道乃文武之道，武能平乱世，文能富民安邦。武力是国家的后盾，文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强大了，江山自然就秀丽了。” 文人矫情，不能提，程怀亮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御史言官，“君之道，是皇帝的文治武功。自三皇五帝开始定九州、始皇帝开八荒扫六合、汉武帝定匈奴……大唐开国至今，陛下南征北战，为大唐开建扩土，是实打实的，拥有雄才伟略的皇帝，是大唐的天之骄子。臣相信，陛下的贞观朝唐，会永远记录进史册，陛下的文治武功，也必定为后世效仿膜拜。” 好啊！朕的好女婿！ 老李有些飘了，他的污点很难说清楚，可现在被程怀亮一说，老李突然觉得，一个秀丽的江山，或许会掩盖住污点也说不定。 老程的最乐开了花，程家人牛大发了。 咳咳咳…… 魏徽假意咳嗽几声，老李的心没由来一紧，难道魏徽要找茬？ 出乎意料的是，魏徽仅仅是泼了老李一盆凉水，“陛下，该宣布第一场的比试结果了。” 御史言官们一瞬间不说话，至少在程怀亮作诗成功之后，就不说话了。很明显，蔡文豪完败。 “长孙大人，程怀亮作弊。”一名御史言官占了出来。 “欧阳莲？何以说程怀亮作弊？”长孙无忌一连黑线，你们输不起吗？ “程怀亮所做词牌，闻所未闻听所未听，赢得不光彩。”欧阳莲冷笑连连，“如果程怀亮能说出这个词牌的出处，我们就认输。” 被欧阳莲一提醒，所有御史言官终于回过神：没毛病啊，大家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这个词牌格式真的没听过。 “这……”长孙无忌无奈的看向程怀亮。 “不学无术就说你们不学无术。”程怀亮有点小心虚，这个词牌是宋朝的词牌，为了一下子干掉蔡文豪，把出处给忘了，这个词牌在唐朝是没有的。 “程怀亮，满朝文臣都没听过，你要是不把出处说出来，你就是作弊。”欧阳莲冷笑连连，“谁知道你是不是唬我们？” “输不起就别赌。”武将们愤怒了，都等着你们给洗脚丫子呢，现在要耍赖？奶奶的，文人果然都是贱皮子。 老李也是咬牙切齿的，怎么看这群御史言官都不爽。 “既然你们想知道，小爷就给你们上一课。” 程怀亮抖抖手，扯了扯衣袖，“这首词名为《沁园春·天可汗》，出自我授业恩师西华大法师成玄英，送给友人的一首词牌《沁园春·孤馆灯青》。” 西华大法师成玄英？ 一片哗然，这是多大的雨点子能落在程家人的身上？程怀亮的狗命也太奢华了吧？ 穿道袍的人嘴角一抽，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好，既然说是出自老神仙之手，那你能不能念给大伙听听。”欧阳莲依旧不信，“你要念出来还好，念不出来就是借着老神仙的名号招摇撞骗。” “小爷，今天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摛锦，朝露漙漙。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当时共客长安，望二李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程怀亮念完这首词，所有人都乖乖闭嘴了。 “学识不行见识不够，小爷打心眼里就瞧不起你们。”程怀亮一扫一众御史言官，“在小爷面前，你们就是一群渣仔，和你们比试诗词，就是浪费小爷的时间。” 欧阳莲还想说话，却见那位道人走了出来，“欧阳莲，你是想质疑我师叔西华大法师吗？” 欧阳莲当时不说话了，乖乖闭嘴。面前这位惹不起，钦天监李淳风，大唐第一神棍。 师叔？程怀亮有点心虚。看都不敢看老道一眼，乖乖的退回武将阵营。 “陛下，臣官职卑微，比不得这群人渣，但显而易见，我的师弟程怀亮赢了，长孙大人是不是可以宣布结果了？”李淳风脸色刚毅。 “爱卿，宣布结果吧。”老李心满意足。 “第一局，程怀亮获胜。”长孙无忌宣布完结果，预实验们立刻耷拉着脑袋不在说话。 蔡文豪依旧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二位，这第二题，由老夫出题可好？”李淳风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全场，“老夫不会因为程怀亮是我师弟，就偏袒对方。蔡文豪的强项是文采和算学，第二题就以算学为题如何？” 长孙无忌点点头，“陛下，臣赞同。最近高昌使节来京，就是为了九章算术而来。” “准奏。” “臣不服。” 第52章 高昌使节 http://.biquxs.info/

“臣不服。” 程怀亮站出来，“大家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九章算术》里的题都倒背如流，这局明显是因为蔡文豪第一局输了，偏袒蔡文豪。既然高昌使节有目的前来，想必是出了难题，那就以高昌使节的题目为准，这样才公平。” “臣同意程怀亮的意见。”蔡文豪对着李世民一施礼，“陛下，臣还输得起。” 李淳风上下打量程怀亮一番，有心想提醒程怀亮，高昌使节的问题是个大麻烦，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也不清楚程怀亮到底是不是西华大法师的关门弟子，天知道他行踪不定的师叔在哪里，成玄英算术惊人，既然是成玄英的徒弟，那在算学方面也一定有很强的造诣。 “二位，术数名家祖冲之著《缀术》，乃《算经十书》之一，在《缀术》中曾言，径一周三的古率误差很大，变在不断的演算过程中，发明了圆周率，曰圆径一周三儿有余。你二人就地演算，看看谁算出来的余数多，如何？” 李淳风接着补充到，“这就是高昌使节，带来的难题。如果算得好，你们两个也算是功德无量，为大唐解决个麻烦。” 不知死活啊。后世已经把圆周率计算到了几千位几万位。曾几何时，程怀亮读初中的时候，那位同桌，在老师提问圆周率的时候，一路瞎蒙下去，甚至连程怀亮的qq账号、电话号都说进去了，老师愣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唯独初中毕业之后，大家各走一方，程怀亮才后悔莫及。 蔡文豪以为程怀亮的脸色凝滞，是怕了，谁知道程怀亮很突然说话，“蔡文豪，大家都别浪费时间。你既然精通算学，就直接说你算到多少位了。我说我算到多少位了就好。”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程怀亮会如此直接，这是祖冲之留下来的宝贵财产。 蔡文豪也不扭捏，对着众人一拱手，“承蒙祖率理论，我算到了第八位。” “我能算到……”程怀亮拿起笔刚要写下数字，但关键性问题出现了，程怀亮不知道古代的小数点是怎么表示的。 天知道，程怀亮要是写一大堆的阿拉伯数字，老李非一刀剁了他不可。必须用大唐的文字，可关键是古代小数点怎么表示才是大问题。 “陛下。”程怀亮的眼睛一转，“臣觉得，臣觉得题目是李大人出的，那就让我们三个人单独研究一下可好？” “程怀亮，不会就说不会的，认输就好了。” “程怀亮，谁知道你们师兄弟会不会相互偏袒？” “程怀亮，你是输不起吗？” “你们给我闭嘴。”程怀亮一声怒吼，御史言官们立刻不做声了，“老子能算到五十位。如果条件允许，老子能算到几百位几千位。” 这瓜娃子，又吹牛逼了。 老程的脸一红，简直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 大唐有神棍，李淳风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李淳风是老神仙，是大唐权威，亲手捧起来标杆。 个子清瘦，头发微微有些发白，给人一种智者风范。虽然年仅花甲，却精神抖擞。 “师弟，你莫要唬我。” “都不信啊？”程怀亮一摊手，“切圆术子《周脾算经》便已开始，刘微、祖冲之二人把切圆术使用到了顶峰……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后面的数字……” 程怀亮纯属瞎蒙，一四一五九二六……程怀亮足足说了二十多个数字，这才很骚包的一昂头。 “这么和你们说，去掉吃饭睡觉的时间，小爷一直能算到死。” 反正都是吹牛逼，那就吹的响亮一点，反正不光程怀亮不会算切圆术，大家都不会算。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在场所有人的嘴角一抽，这逼装的够味道啊，是程家的味道。 “师弟，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李淳风激动无比。 “代表什么我不知道。”程怀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师父和我经常提及你，说你这个人迂腐。算学这东西无穷无尽，可你真正能用到的是后面几位？演算是可以无限演算下去，可最终意义呢？难道就是算的位数多了就牛逼了？别闹了好不好，咱们用的最多就后面两位而已。” 李淳风沉默了，脸色不断变换，最终哈哈大笑起来，“对，师兄迂腐了也执着了。” 蔡文豪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虽然不确定程怀亮到底是不是算出来的，可变通能力，无人能及，这局又输了。 李淳风对着李世民一施礼，“陛下，臣有个请求。” 老李奇怪的看着李淳风，这老神棍轻易不求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臣请陛下，给予臣师弟一个钦天监的散职，帮助臣完善天文历法。” “准奏。”老李喜出望外，“那就封程怀亮钦天监灵台郎行走，不受官禄。” “陛下，臣已经有好几个官职了，这不受官禄……”程怀亮鄙夷的扫了一眼老李，“陛下，白使唤人啊？” “给朕闭嘴。”老李脸一黑，随后看向李淳风，“爱卿，切圆术已经被程怀亮解开，高昌使节该如何处置？” 李淳风扫了一眼文臣三巨头，“陛下，臣只管算术结果，这处理外交还是文臣的职责。臣不敢多言。” “陛下，切圆术居然是程怀亮算出来的结果，那就让程怀亮处理好了。”长孙无忌上前施礼。 御史言官们输了，很不服气，程怀亮一介粗鄙武夫，自然不懂外交。那就看热闹好了。 众御史言官一施礼，“臣等附议。” “程爱卿，你意下如何？”老李笑眯眯的看着程怀亮。 “陛下，那就请高昌使节入宫面圣吧。” 程怀亮说完，扫了一眼武将叔伯，破天荒的发现黑胖子尉迟恭手里的笏板是竹子做的，贼兮兮的走近黑胖子，“尉迟伯伯，笏板借小侄一用如何？” 尉迟恭不明所以，还是把笏板借给了程怀亮。 原本笏板都是玉做的，尉迟恭为了方便揍文臣，特意准备了竹制的笏板。 高昌使节是鞠文泰的弟弟鞠文本，进了金銮殿之后，虽然是参拜李世民，可这犊子一连傲娇的样子，似乎脸身子都懒得弯一下。 “陛下，外臣奉命前来求教。不知道这切圆术可有系统性的书籍？” 鞠文本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嘲讽。 他来这里的目的很单纯，就是给老李添堵来了。 第53章 弹丸小国 http://.biquxs.info/

武将们一个个冷哼不断。 文臣们的脸色也很难看。 弹丸小国之使节，居然瞧不起泱泱大唐？ “李爱卿……”老李对鞠文本的做派很懊恼，可碍于天子之颜面，面对鞠文本的傲慢，还是忍了。 “陛下，论切圆术臣的师弟，全大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李淳风一律胡须，“还是让臣的师弟来回答高昌使节为好。” “准奏。”老李就是想让程怀亮出手，打几下没关系，大不了当着使节的面揍程怀亮一顿，大家也扯平了。 “陛下，现成的书籍臣倒是没有，可竹子做成的笏板臣有一只。”程怀亮言语冰冷至极。 啪啪啪…… 在所有人愤怒的时候，程怀亮抄起手中的笏板，直接抽在鞠文本的脸上。左右开弓，打的啪啪作响，节奏感十足。 眨眼之间，鞠文本的嘴角就流淌冲猩红的血液，甚至有好几颗牙齿溅落在地上。 “知道为啥揍你不？” 程怀亮拎住鞠文本的脖领子，似乎还有点不解气，对着鞠文本红肿的脸，啪啪又抽了几下。 黑胖子很疑惑的看着李淳风，怼了怼老程，“老匹夫，刚没来得及问，你儿子啥时候拜西华大法师成玄英为师的？” “俺哪知道！”老程白了黑胖子尉迟恭一眼，“忤逆子被我逐出家门了。他做的一切和老程无关。” “没事让你儿怀亮去我府上坐坐。自打处默和处弼失踪，我家傻儿子整天就知道闷在家里刷马槊，一点出息都没有。这万一啊……”黑胖子的眼珠子瞪得溜圆，“万一遇到了成玄英，见我儿骨骼惊奇是块好料子，收之为徒……嘿嘿，足够俺吹一辈子了。” “老夫已经把他逐出家门了。”老程鄙夷的看着黑胖子，为了自家傻儿子，脸都不要了，“宝林又不是不认识怀亮，没事就去程家庄呗。” 唉！ 黑胖子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处默和处弼、闫国霄和李银环四人去戍边，他当时重病在床没跟着一起去，总觉得过意不去。总说要是他跟着去了，最起码能护着他们，不会失踪。” “让李长思去找宝林。”老程气得脸都要歪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教？” 黑胖子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知道小太爷为啥揍你不？”程怀亮抄起笏板一扬手，对着原本已经红肿的脸，有狠狠抽了一下。 “呜呜呜……”鞠文本被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对着老李呜呜呜一顿乱叫。 “陛下，这混蛋说不知道。”程怀亮在次扬起笏板，“还得打，棍棒之下出孝子。” 啪啪啪…… 这次程怀亮这次没打脸，在打脸就真的不能说话了，这次打的是屁股，十分有节奏感，“鞠文本，在大唐，小孩子不听话了，基本都要打屁股。我爹教育我的时候，就是这么教育的。你看我……名副其实的长安城第一才子。” 抽得皮开肉绽，笏板都抽裂了，程怀亮这才丢掉笏板，对着李世民躬身施礼。 “陛下，高昌国目无尊上，藐视我大唐国威，臣建议直接看了这混蛋的脑袋，挂在长安城外示众！” 老李很爽，双手互搓着。 高昌国，弹丸之地。却让老李如鲠在喉。西域的阳光大道之所以打不通，就因为这个钉子户钉在那。 可偏偏老李一直没有好的借口，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程怀亮打鞠文本，御史言官们想弹劾。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个道理谁都懂。可看看地上带血的笏板，看看愤怒无比的李淳风，御史言官们觉得还是算了。 讲道理，别说他们惹不起老神棍，就算是文臣三巨头也得给老神棍面子。 程怀亮不会蠢到殴打外国使节，大人总归需要理由，尤其是在朝堂。 老李心理微微露出一个不为察觉的笑容：难道……难道这混蛋在给朕找一个开战的口实？ 长孙无忌是老李的大舅哥，从老李激动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这是每次要征战前夕，老李才会情不自禁的露出来的神色。 “程怀亮！何故殴打使节？” 老李虚情假意，虽然语气口吻很正义言辞，可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说不出缘由，朕可要治你的死罪了。” “陛下，此人包藏祸心。他来大唐其实就是为了给您添堵来了。” 程怀亮对着鞠文本的肩膀就是一脚，“切圆术早在前朝就以成书，祖冲之先生已经计算的很精确。可以问问我师兄，历朝历代，钦天监的计算基础都是祖率。” “陛下，臣的师弟说的对，用的都是祖率。”李淳风一拱手。 “程爱卿，接着说。” “陛下，大事化简，简单的往往是最实用。臣可以计算到死，可那么多位数字，根本用不上。鞠文本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大唐、羞辱满朝文武、羞辱您来了。” 老李很生气，“羞辱？为什么羞辱？程怀亮好好讲来，朕不能不明不明的，被包藏祸心之人寒蝉。” “陛下，切圆术是我中原大地，一代一代人才积累而成的。高昌国要我大唐重整切圆术。这不就是在质疑大唐的人才？质疑中原文化？” 程怀亮掷地有声，“陛下，这是高昌国在质疑陛下不会用人，说您不配做大唐皇帝呢。” 我糙！ 满朝文武都彻底惊为天人，程家混账还真敢说，你是有多无耻，才能说出这些话来？说好的两国交流发展要相亲相爱、互助互爱呢？ 噗通！ 鞠文本一下子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因为被打，说话不方便，呜呜呜的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这是在狡辩呢。” 程怀亮脸色一黑，对着鞠文本又是一脚，“鞠文本，你国可有《九章算术》？可有《祖率》？” 鞠文本先是点点头，随后急忙摇头。 砰！ 程怀亮一脚把鞠文本踹出去一米多远。 “到底有没有？” 程怀亮捡起地上鲜血淋淋的笏板，鞠文本吓得立刻抱头蜷缩在地上。 “有……有……有……” 鞠文本擦了啊嘴角的鲜血，像是小鸡捉米一般。 “可曾怀疑过《祖率》？”程怀亮一扬手中的笏板。 鞠文本急忙摇头。 “那你来这里找大唐天子重整切圆术？”程怀亮双眼一瞪，活脱脱的怒目金刚，“你居心何在？” 第54章 和亲!和亲! http://.biquxs.info/

鞠文本白白揍了。 老李坐在龙椅上，使劲儿的搓脚，这要是他出手的话，或许心理会更爽。 可大唐天子是要脸的人，这种杂活还是程家的混账做来的更实际一些。 如愿以偿的，大唐天子赏赐了鞠文本一本《祖率》。 鞠文本如获至宝，紧张兮兮的把这本书放在胸口的位置。 不为别的，在他身边还有个凶神恶煞的狗犊子，天知道他在哔哔一句，这混蛋还会不会拳脚相加。 灰溜溜的，鞠文本向大唐天子辞行，明日就滚回高昌国。 啧啧啧！ 老李抿抿嘴，有点小遗憾。 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开战，总是有点惋惜。 但老李瞄了一眼程怀亮，这混蛋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又有什么坏水和打算。 老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到底是一家人，知道朕要的什么。 三局两胜。 程怀亮完胜。 蔡文豪注定了要给参加朝会的武将们洗脚，御史言官们也注定了给满朝文武洗脚。 老程捏捏自己的脸，很疼。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黑胖子和牛进达，和老程关系好的就那么几个，还有一个已经辞官窝在家里写兵书了。 “老黑、老牛，俺老程没记错，这五十多名御史言官，是要给咱们这些人洗脚丫子吧？” 老程虽然这么说，可一点底气都没有。 太不真实了。 老程一提醒，黑胖子和牛进达乐开了花。 “老程，要不咱们最近都去军营吧。”黑胖子抻抻腰，“最近在家里脚丫子洗的太干净的。” 牛进达闻言，绝对看热闹不嫌事大，“别光咱们三个，京城十二卫呢……让那群老杀才的脚丫子都臭起来……对，咱们穿棉靴……没个御史言官洗七次……老程，咱们发达了！” 英国公李绩听闻，一阵汗颜，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羞之与其为伍！李绩一捂脸，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三个匹夫。 老李舒服了，武将们惬意了。 一直耷拉着脑袋，恨不得撞柱子去死的，就是御史言官了。 魏徽感激的看了一眼郭怀仁不在做声。 郭怀仁眉毛一挑，那意思就像是告诉魏徽：你还差点火候！ 第三题……没必要出题了，三局两胜，程怀亮已经赢了，赢得极其漂亮。 原本以为朝会就此结束了，可偏偏就是有不长眼睛的，在次走了出来。 “陛下，吐蕃使节路东衍，带着吐蕃国赞普的诚意，前来和大唐联姻。”一个头发花白的人，缓缓站出来，对着老李深施一礼。 老李的脸一黑，强取豪夺吗？你当我李二陛下的刀不够锋利吗？ “陛下，既然三个题目，那这第三题，就让臣来出题如何》？”老者身着四品朝服。 程怀亮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现在他站在侯君集的身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天知道侯君集会不会一脚把他踹出去。 静悄悄的贴着柱子，绕过侯君集，来到英国公李绩的身边，“李伯伯，小侄在您身边安全些。” 李绩的脸色一凝，你当我什么？你的避风港吗？ 现在这社会，谁敢做你程怀亮的避风港？ 可平时李长思就站在他身边，李绩还是忍了：嗯，给老程面子。 “欧阳爱卿，依你之见呢？” 老李的脸色很黑。 “陛下，自秦皇汉武开始，和亲就是更古不变的定律，以和亲之名，保我大唐疆域几十年平安，值得！” 老李的脸色更黑了。 讲道理，李世民瞧不上吐蕃。 当年泗水之盟，老李都觉得是耻辱，现在由逼着他嫁女儿？别闹了，皇家的子女也留着咱老李的血。 可要是不嫁女儿……老李又犯难了，那样的话难眠会打上一场硬仗。老李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 虽然说穷的就剩下裤衩子了，可真要开干，老李不虚，也不心疼这点钱。 唯一不好的是，老李不打算把钱浪费在吐蕃身上，高句丽才是老李的心腹大患。 御史言官们又开始蹦跶起来，一个又一个的经典典故，又拿出来磕碜老李。 一众武将却不平衡了，不就是打仗吗？大家哪个不是屠城之辈？大不了就是开战，大唐的军卒怵过谁？ 武将们一个个愤恨不平，和御史言官互喷口水。 战还是和？这是个问题。 就好像后世莎士比亚说的，生和死是个选择。 武将们杀人不眨眼，憋着一肚子怒火：干就完了，怕他作甚？ 仔卖爷田心不疼！大唐的皇帝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老李的眼的眼睛是不是看向程怀亮。 可程怀亮一接触老李的目光就躲躲闪闪的。这惹的老李恨不得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程怀亮的身上。 朕，用人之际，你为何不站出来？ 朕，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何不昂首挺胸？老李很堵，心里堵。 大唐和后世相比虽然算不上富饶。 但是，引得八方来朝？名义上可以。 因为你强大，可以和各国维持良好的关系。但大家都各怀鬼胎就不好说了。 大唐之前，多以和亲为主。可偏偏老李护犊子，纵观历史，抛去老朱家满门硬汉，大唐是和亲嫁娶，最少的年代。 讲道理，老李看不上松赞干布，这货在老李眼里就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老李更加看不上吐蕃这伙儿势力。 没事就袭扰我大唐边境，现在还想来讨个媳妇？谁给你的胆量？ 当然，松赞干布此人是有理想有抱负的真汉子，绝不会放弃内心迎娶大唐宫主的冲动。 贞观六年开始，就央求老李嫁女儿，老李愣是没同意。 一直到了贞观七年初，吐谷浑使节觐见李世民，李世民赏赐颇为丰富。松赞干布突然觉得，老李不嫁女儿，首要原因就是吐谷浑，一定是吐谷浑从中作梗。 今年春耕的时候，松赞干布借口自家的牛丢了。找了这么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这棒槌发兵就打吐谷浑。打的吐谷浑跪地求饶，这才作罢。 然而，战火现在却烧到了松洲城外。 人总是这样，一次胜利一次爽，一直胜利一直爽。 松赞干布飘了：大唐打吐谷浑接连失利，老子一举攻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这意思是不是说老子比大唐还牛呢？ 第55章 生当作人杰 http://.biquxs.info/

屯兵！就在松洲城外屯兵！ 老东西，咱吐蕃赞普就是告诉你，必须嫁女儿。不嫁？打到你嫁。 万幸的是，松赞干布并没有真的开战，就是屯兵威胁。 这次，派出大相禄东赞的亲弟弟路东衍，作为使节，来大唐耍浑。 大概意思就是，未来女婿很牛，预定个媳妇，就问你老李同意不同意。 御史言官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纷纷劝谏，拿汉武帝等一众明君说事儿，归根结底，就是让老李嫁女儿。 “李叔叔，内老东西是谁啊？”程怀亮最近才进朝堂，提出和亲之人他不认识。 “欧阳信本。就是欧阳通的爹。” 欧阳信本？欧阳信本？程怀亮脑中闪过一点灵光，“可是欧阳询？” 李靖点点头。 程怀亮搓搓手，似乎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李靖瞄了一眼老李，老李的脸很黑。御史言官们的言语中带着不可置疑，已经开始逼迫老李嫁女儿了。 砰! 就在御史言官们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左屯卫中郎将，一个狗啃是跌倒在文武两队人的中央。 这人转头愤怒的瞪了一样李靖，李靖一律胡须，直接眯起眼睛，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大意了。 程怀亮觉得站在侯君集身边很危险。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才站在大唐老好人英国公李绩的身边，谁知道，李绩一脚又把他踹出来了。 武将堆里没好人。程怀亮咬牙切齿愤恨不平，奶奶腿的，以后站在怀仁县公身后，看谁还敢踹小爷当出头鸟。 程怀亮在次出现，出现的有些急促。老李瞄了一眼李绩，对李绩微微点头，大家心照不宣。 有黑锅当然是程怀亮背了，程家的瓜娃子典型的脸皮厚、扛得住。时不时的，还能给你点意外惊喜。 “程爱卿，不要激动，有话起来说。”老李的眼睛几乎都要眯成一条线了，原本阴沉的脸色也一下子舒展开。 老李是什么人？典型的战争狂人，没这群御史言官拦着，早就怼天怼地对空气了。 五万人马驻扎在家门口，相当于一把利剑抵在脖子上。你真当老李是软柿子？真当老李四十米的大刀不够锋利？ 别傻了，老李现在要是有钱有粮，早都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了。 激动？小爷激动个屁！ 该死的李绩，你踹老子出来做啥？真以为出头鸟好当不成？你们要干架你们自己出来说啊？ 老程看得真切，是李绩把他程怀亮踢出去的，老程下定决心，抽空找回场子。 呔！ 程怀亮像是土匪劫道一样，伸手一指欧阳询，“欧阳信本，你可听过一首诗？” 欧阳信本是什么人？盛唐楷书四大家之首，文豪级别的人物，虽然看得出来程怀亮来者不善，但站出来就是好事，能给他儿子欧阳通报仇了。 “不知道程驸马说的是什么诗呢？” 欧阳信本矛头直指程怀亮，连带着李世民。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也算诗？ 御史言官们开始对着程怀亮指指点点，如果这要算诗，那他们完全可以把程怀亮按在地上摩擦了。 半数御史言官喜上眉梢，就看欧阳信本怎么招待程怀亮了。 武将们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和欧阳信本玩文的，是不是嫩了点？ 文臣三巨头、老郭、老闫，微微也有些不看好程怀亮，欧阳信本不比御史言官，这是实打实的牛人。 然而，李淳风则不同，噗嗤笑出声，对着程怀亮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看到这个动作，老郭最先反应过来，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肆无忌惮的让人发指。 李靖也回过味，嘴角微微扬起，赞赏的看了一眼程怀亮。 欧阳信本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从最初的红润有光泽，变成了猪肝一样的绛紫色，总感觉心口发闷一口气就像是要喘不上来一样。 程怀亮这首诗有点缺德，准确的说是太缺德了。 人要有傲气和傲骨，这是做人做事的底线。 人的脊梁要是弯了，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一辈子都别想直起腰板儿做人。 这首诗是李清照写的，通俗易懂也很接地气，辞藻不华丽，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骨和傲气。 活着就要当人中的俊杰，死了也要做鬼中的英雄。无关功利，为给生命一个交代。至今想起一代英雄项羽，他不肯过江东，不正是一个英雄的气节与傲骨吗？ 可欧阳信本不一样，历经四代帝王，程怀亮这是骂人不带脏字，直接一个四姓家奴的屎盆子就扣在他脑袋上了。 表面上程怀亮是在歌颂项羽，其实歌颂有时候就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程家瓜娃子的嘴，这次有点毒啊！老李叹了一口气。 “四姓家奴，大唐男儿脸面都让你丢尽了。小爷今天弄死你，还我大唐尊严。” 啪啪啪！ 欧阳率更年近六旬，被程怀亮两个大嘴巴抽得原地转了好几圈。 随后程怀亮一瞪眼，凶神恶煞的一指御史言官，“一群不争气的狗东西，和这个四姓家奴有何区别?” 御史言官们身体一哆嗦，生怕程怀亮在次动手，尤其是，这混蛋又从英国公李绩的手中抢过一只笏板。 “不就是让皇帝用自家的女儿换取你们的苟且吗？不就是用公主换取你们的安乐吗？来啊，有种你们撞柱子劝谏？” “耻辱。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就是大唐的耻辱。边关将士用他们的鲜血捍卫大唐尊严，守卫大唐国门。你们呢？” “一个个把自己的脑袋放在裤裆里，每有大战降临，先想着推出去一位公主远嫁他国。” “不就是嫁女儿吗？长孙无忌，你不是有个女儿叫长孙无忧吗？来来来，让陛下认个干女儿，给个公主的封号，嫁出去可好？” 长孙无忌的嘴角一抽，脸色一黑，难堪至极。这混蛋属疯狗的，逮到谁咬谁，不和他计较。 “还有你们，哪家有女儿的都站出来，嫁一个女人怎么能显示出我大唐的胸怀，让陛下把你们的女儿都认作干女儿，都给公主封号，都他娘的嫁出去……”程怀亮越说越愤怒，手中的笏板一直一众御史言官，“给老子说话，同意不同意？” 第56章 四姓家奴 http://.biquxs.info/

所有御史言官闭嘴不说话了。 老李和一众武将也没想到，和亲这件事会让程怀亮如此愤怒，不知道为什么，老李和一众武将们突然攥紧了拳头，时刻准备着，准备和吐蕃大干一场。 “瞅瞅你们这点出息。我呸！” 程怀亮对准一个御史言官，一口唾沫吐了过去，“一群被压弯了激浪的人渣。” “四姓家奴，你给老子说说。”程怀亮的笏板直接对准欧阳信本，“你有女儿嫁不嫁？” 武将们无不汗颜，有你这样揭短的吗？ 不过战术还是对的，御史言官就是一群蒸不熟煮不烂的蚂蚱，想搞定欧阳信本，先要让那群人渣闭嘴。 打人不打脸，你一口一个四姓家奴……欧阳询怎么说也是大文豪，六十多岁的忍了，人家不要脸吗？ 老李走下来，对着程怀亮就是一脚丫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给大学士道歉！” “不道歉！臣，宁死不屈！” 程怀亮一昂头，带着一股子傲娇，“这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上辈子，作为商业奇才的他，一贯作风就是坚决与鬼子合作，羞于与鬼子为伍。只要涉及到鬼子的，坚决打击坚决报复。 老李脸一黑，他倒是不希望程怀亮道歉，可他需要一个面子，也给欧阳询一个面子。 天下学士众多，谁知道打了欧阳询会有什么幺蛾子？保不准又拿出玄武门那档子事儿就不好了。 “道歉！” “不！臣宁愿站着生，也不跪着死。” “道歉！” “不！抵御外族侵略，是每个大唐男儿该有的热血，是每个大唐男儿该有的骨气。可他们的脊梁弯了！臣没错，凭什么道歉？” “来人，把这混账拉出去砍了！”老李一声怒吼，门外立刻进来两名羽林卫，可他们却愣在原地没有动，双目赤红的看着老李。 “动手！把这混账砍了！” 两名羽林卫依旧没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程小公爷……说的……说的没错……末将……下不去手！” “反了！反了” 老李一脚踢翻说话的羽林卫，“苏烈，你一介戴罪之身，已经从将领降职为军卒，你难道想朕连你的脑袋也砍了吗？” 苏烈闻言站起身，直接脱掉身上的铠甲和衣服，“陛下，臣大战不下五十次，每每冲杀在前，这身伤就是抵御外族入侵留下的。当兵的在外面征战沙场死伤无数。可这群人渣呢？却在这里要求和亲，他们对得起每年战死在边关的军卒吗？” “一个国家的尊严，靠的是自强不息，靠的是硬朗的拳头。”程怀亮见到苏烈满身伤疤在此愤恨不平起来，“可他们呢？为了自己的苟且，把和平建立在女人的肚皮上？难道皇家子女就不是子女吗？” “给朕闭嘴。”老李一脚踹翻程怀亮。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程怀亮直接躲到大殿的柱子后面，大声喊出这首诗。 整个朝堂之内，似乎都因为这首诗弥漫着一股子悲伤的味道。就连不学无术的程咬金都觉得伤感，更何况是李世民呢？ “陛下，您要臣的脑袋，臣给你。但你要让臣把话说完。”程怀亮丢掉手中的笏板，对着老李一施礼，“臣请君臣奏对。” 老李有点懵，让你道歉你就道歉，然后接着说，现在你要闹哪出？ 君臣奏对？你还想把脏水泼在朕的头上不成？老李愤怒无比。 “程知节、牛进达，给朕按住他！” 老李伸手抢过一名武将手里的笏板，在程知节和牛进达按住程怀亮之后，抄起笏板对着程怀亮的屁股就抽了下去。 “老子让你君臣奏对！” “老子让你目无老幼！” “老子让你给朕添堵！” “不揍你你还不得反天？” 一直到老李抽累了，这才让老流氓和牛进达松手，程怀亮站起身揉了揉屁股，“陛下，臣的话还没说完！” “我……”老李手中的笏板就要砸下去，最终却放弃了。 “苏烈，把衣服穿好，站在你该站的位置。程怀亮，你继续说，说不好，朕要了你的脑袋。” 苏烈穿好铠甲，站在侯君集身后，另外一名羽林卫离开了金銮殿。 老郭出来打圆场，“程怀亮，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汉代远嫁公主第一人，乌孙公主。” 元封六年，汉武帝封刘细君为公主，下嫁乌孙国王昆莫猎骄靡。怎奈无损国王老迈，加上语言不通，就做了一首琵琶歌。不行的是，乌孙公主生下一女之后，抑郁而死，年仅二十五岁。 就在老李和一众武将悲愤之时，一直不说话的欧阳信本再次开口。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程怀亮用这首诗就想大小老李和亲的意愿。 “历朝历代，皇家子女当有为国舍家的决心。大唐开过，平阳公主尚能带领娘子军，一战定中原，这是帝王儿女的荣耀。这些年，连年征战，多少男儿葬送沙场？以皇家一女下嫁他国，减少战争，岂不是更好？” 我呸！ 程怀亮在此动手，一巴掌直接抽掉欧阳信本两颗牙齿。 挨打没记性啊！刚被老李揍完，现在又动手打欧阳询，死孩子没救了。 可偏偏谁都没站出来帮欧阳询说话，毕竟他这句话说得实在不咋地。 就连老李都没有斥责程怀亮。皇家子女就不是人？皇家子女是烂菜叶子不成，说扔就扔？ “四姓家奴，你当人人都像你这般软骨头不成？” 程怀亮一口唾沫吐在欧阳信本的脸上，“不要脸的老东西。隋炀帝是你任太长太傅，宇文化及称帝你留任博士。窦建德称帝你留任太长卿。李唐开国，你仗着和高祖的关系，又跑来投靠大唐。讲道理，欧阳信本，我服气你文学上的造诣，绝对堪称一代宗师。但这是朝堂，你个软骨头，丢了应该有的民族气节。文学造诣再高，丢了尊严，你就连坨屎都不如。” “竖子……而敢……” 欧阳信本几乎要被程怀亮气吐血了！ 第57章 君臣奏对 http://.biquxs.info/

有理有据。 佩服你文学上的造诣就是佩服，但是你有你的污点。 如果不提让老李嫁女儿，程怀亮也绝对不会说四姓家奴这种事。 这是欧阳信本一辈子的污点，一辈子抹不掉的烙印。 程怀亮这个人喜欢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揭短，不管你说啥，弄不过你就抓住你的污点不放，气都气死你。 “程怀亮，你不要太放肆，这里是朝堂，更何况欧阳大学士还是魏王殿下的恩师之一。”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御史言官的队伍里站出来，“就算是你不尊重欧阳大人，也要尊重一下魏王殿下吧？你可以狡辩，但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就动手了，你能怎么样？”程怀亮一瞪眼，“再哔哔，连你也揍！” “无耻！流氓！”年轻人急忙向后躲闪，“你们程家一窝子混账！” “程家？” 程怀亮冷笑连连，“我爹、武将叔伯随天子征战的时候，你们这群软蛋在哪？军人用鲜血去守卫他们背后的家园，换来的就是你们在朝堂上蹦跶闹腾？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一众武将，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苏烈一个人带着二百骑突袭颉利可汗的营帐，将之生擒活捉，那一仗打回了大唐的脸面和尊严。就因为你们这群人渣的弹劾，本是一代名将的苏烈，现在只能在羽林卫做了一名马前卒，我只能送你们两个字——无耻！” 所有人都沉默不说话了，朝堂上静悄悄的，武将们脸色通红激动无比。 一直以来，大唐文武不和，面对御史言官，武将们真心乏力，有理说不出，早就憋得想动粗暴揍御史言官，最后大家都忍了，现在一口恶气被程怀亮彻底爆发了出来。 “你们一个个把脑袋插在屁股里，试图用女人的肚皮去换回你们的安逸，我呸！”程怀亮冷眼看着六十多名御史言官，“按照大唐律法，弄死你们也就是一百贯钱的事儿。等小爷哪天想不开，让你们一个个都他娘的意外死亡。” “陛下，和亲一事臣请君臣对奏。”程怀亮对着李世民一施礼，很正式很诚恳。 老李有些犯难，正式的君臣奏对是要被记录史册的，一点不容马虎，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文臣三巨头。 谁知道长孙无忌低着头，像是没看见老李一样，魏徽和房玄龄也是一样，两个人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陛下，贞观初年至今，除大理寺卿斐俊请君臣奏对外，尚未有人提及君臣奏对。臣认为，为了大唐繁荣安定，程怀亮请君臣奏对可行。”说话的不是别人，怀仁县公郭怀仁。 老李脸一黑，你跟着捣什么乱？天知道这混小子能说出什么天怒人怨的话来。 李世民很腹黑，很多话他不能自己说出来，必须要文臣三巨头说出来，然后下面的文臣武将集体同意，这件事才算落实，如果单纯的李世民点头是不行的，御史言官们绝对不是吃素的。 别看他们搞不过程怀亮，可是拿捏老李还是很有办法的。 “内侍，执笔记录，朕与程怀亮对奏。” 内侍很快伏案，坐等老李和程怀亮对话。 “程爱卿，觉得和亲一事该当如何？” 所有武将都看向程怀亮，一个劲儿给程怀亮使眼色，示意程怀亮别瞎说话，君臣奏对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的好可以，说的不好……你真当魏徽不敢喷你？这是你占理魏徽懒得搭理你，真要是涉及到国家大事、要事，魏徽眼睛里绝对不揉沙子。 文臣三巨头也齐刷刷的把目光对准了程怀亮。 所有人都以为，程怀亮会很圆滑的，按照官场礼节，把这件事当成圆润的皮球踢给李世民，谁知道，程怀亮一开口，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不赔款。”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程怀亮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外侵又如何？大唐最风光的年代，名将璀璨的年代，大唐怕过谁？ 老流氓程咬金双目怒瞪，恨不得一斧子大义灭亲，“逆子，闭嘴！” “这是君臣奏对，你就算是我亲爹也不能打断。” 程怀亮一昂头，“为人、为臣，要讲气节。小家是家，大家也是家。小家里的人丢了气节，大家何来傲气和傲骨？” “国家没了傲气和傲骨，就回变成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臣还是那句话，一个国家的安定是靠拳头打出来，你强大了他们才怕。就好像现在，吐蕃五万精兵驻扎在松洲城外，我就问你们满朝文武一句话，吐蕃大军驻扎的地方，是不是我大唐的国土？”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外侵就是外侵，别管是什么目的。 老流氓气得浑身直抖，却愣是一点办法没有。自家的傻儿子真的是嫌老李的大刀不够锋利啊。 “和亲是短暂的喘息，是卑躬屈膝。是丢了一个国家的气节。” “你们不是总拿先贤说事儿，编排陛下吗？好，那咱们就说说先贤，太史公司马迁都说，人固有一死，或许重于泰山，或许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你们一个个带把的，却不及一个身残志坚之人。可笑！可耻！” “陛下，您问臣和亲该当如何？“臣有九个字。” 程怀亮言语中带着一股子没由来的强悍：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沉默，朝堂在此沉默。 这九个字，说出来老李的心声。可偏偏现在门阀林立，老李没钱没粮，根本打不起。 老李想不想嫁女儿换来和平？绝对不想。 君臣奏对，有君臣奏对的礼数和步骤，老李很想动粗，最后还是放弃了。 “程爱卿，那你再说说，松洲之战，派哪位将军前去镇守最为关键？”老李的脸很黑，言语也很冰冷。 可偏偏，那个丝毫不动的察言观色的狗犊子，对着老李一施礼，“臣举荐三人，可定松洲。” “是哪三人？”老李的心一紧。 “陈国公侯君集、军卒苏烈苏定方、左屯卫仓曹参军斐行俭，可定松洲。” 第58章 军令状 http://.biquxs.info/

啊？侯君集一愣，大理寺卿斐俊一愣，这是要闹哪样？ 苏烈也是一愣，我都被贬成马前卒了，你拉我下水作甚？不过一想，苏烈又笑了，欠程家小子一个大人情啊。 所有武将也是一愣，小子，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所有人都瞧不上侯君集吗？ “如果败了呢？”欧阳信本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鲜血，“你这是拿数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败了？”程怀亮冷笑连连，“败了就夺了我爹的爵位，夺了我程家世袭罔替的爵位。顺便把我这颗脑袋砍下来，给陛下当夜壶。” 老程的嘴角一抽，丫的，老子把你逐出家门了，你拉着老臣作甚？ “程怀亮，你敢立军令状否？”御史言官们一听程怀亮的话，一瞬间又蹦跶起来。 “都给老夫闭嘴。” 老程一声怒吼，震得屋顶的琉璃瓦几乎都要掉下来，“不就是一个爵位吗？老程给了。来，签军令状！” 程怀亮的心很不是滋味，其实就是随便说说，历史上都说了，松洲一战，侯君集没败，算是打平。后来侯君集带兵偷袭，一战定吐蕃。打的吐蕃两年之内没敢再犯大唐。 老李有些幽怨，狠狠瞪了一眼程怀亮，“程怀亮，军令状一签，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你确定要签？” “陛下，现在是君臣奏对，臣签军令状！但臣有个条件。” “程爱卿，请讲。” “陛下，如果松洲打赢了，我想借欧阳信本一用。不多，只借三年。”程怀亮顿了顿，“臣在朝堂殴打欧阳信本是在公不在私。他丢了文人该有的气节，该打。他不拿皇室子女当人，更该打。但臣也说过，敬重欧阳信本之才，在大唐绝无第二。臣最近收留了一百三十名孩童，如果松州之战候大将军打赢了，臣借欧阳信本三年，教我程家庄收留的一百三十名孩童书法。” 欧阳信本的脸色通红，是臊的。他破天荒的发现，程怀亮虽然混蛋，但确是公私分明之人。 程怀亮所说的孩童，大家都知道，是显宗将军伏法之后，营救出来的孩童。 “陛下，臣同意。”欧阳信本虽然说是四姓家奴，可也是明白事理之人，“小公爷大义，信本佩服！不管松洲一战输赢，臣在闲暇之余，都会去程家庄，帮助孩童识字练字。” “先谢过欧阳大人。”程怀亮一拱手，“学堂很快就会建好，到时候怀亮派人去请先生。” 叛徒！ 御史言官们心里很不平衡，看得出来，清流中的清流，欧阳信本要叛变了。 “兵部尚书侯君集，拜左右卫大将军，苏定方为先锋，斐行俭为粮道总管兼录事参军，领兵三万。三日后驻守松洲。” 老李一锤定音，但只说驻守，却没说打。 随后，军令状刚签完，老程走到侯君集身边，一拍侯君集的肩膀，“俺老程瞧不上你是真的。爵位什么的也无所谓，本来就是陛下给的。可我儿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了，好自为之。” 侯君集重重的点点头，“老哥放心，必当办得妥当。” 朝会即将结束，却有内侍禀报，宋国公萧瑀求见，已在殿外等待多时。 老李一阵意外，已经罢官了，还来给他添堵吗？ 但碍于面子，该见还得见。 “陛下，臣萧瑀参见陛下。” 萧瑀是牛人。 高祖李渊曾言：公之言，社稷所赖。 就连李世民也说：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 大唐两代帝王所言，皆为一人，那就是宋国公萧瑀。 亡国的皇家后裔，萧瑀经历两朝为相，始终站在权利的中心。 因为人耿直，不徇私枉法，在李世民当皇帝的时候，五次拜相，五次罢相。萧家的家风向来硬朗，他的子孙中曾有八个人做宰相，这是在任何朝代都少见的。 罢官在家的萧瑀心情很郁闷，喝着闷酒唉声叹气。 昨日下午。 一个叫做程风的家伙来到宋国公府，递上程怀亮的拜帖之后，萧瑀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居然找了一把三十石的弓，在院子里射箭。宋国公的箭法很烂，烂到令人发指，就连欧阳信本也曾作诗寒蝉萧瑀，可偏偏昨日，在程风拜会之后，萧瑀简直像是后羿附体，箭箭直中靶心。 宋国公长子萧锴，站在萧瑀身后，怎么看父亲的箭术都没有被人说的那么烂。 “回来了？”萧瑀放下箭囊和弓箭，“坐吧。” 院子的角落，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是一个陶炉，火红的木炭把陶炉中的水烧开。 萧瑀熟练的煮茶，一碗茶汤飘出来淡淡的香气。 “父亲的茶艺，一直都这么好。”喝了一口茶汤，萧锴十分享受。 “父亲，今日为何如此开心？”放下茶碗，萧锴忍不住问。自从罢官之后，就没见萧瑀这么放开胸怀，整日唉声叹气。 “为父要去教书了。以后不参与朝堂之事了。”萧瑀一笑，“教教书颐养天年，也是不错的选择。父亲的年岁大了，该歇歇了。” “教书？”萧锴愣住了，“父亲，不要诓儿，有谁能请的动您去教书？” “这个人……”萧瑀卖关子，“你还真猜不到，一个混账。” “混账？”萧锴挠挠头，能被萧瑀称作混账的，只有一个人，“程咬金程叔叔？” “猜对一半。” “不会是怀亮吧？”萧锴的脸色一变，“父亲，难不成是怀亮请您去教书？” 萧瑀点点头，对着管家招招手，一叠文书摆在萧锴面前，“看看吧，这就是怀亮的诚意。” 三字经？萧锴彻底惊为天人，这内容……这是大唐迫切需要的启蒙教育书籍啊。最让萧锴惊讶的是，这是程怀亮原创。 “父亲，天下书籍多掌握在氏族门阀手里，怀亮仅有这一本恐怕……”萧锴很担心，“父亲，这三字经的内容已经触碰了氏族门阀的底线了。将来或许您就成了众矢之的。” “仅凭这个你认为我会答应怀亮那小混账？”萧瑀哈哈大笑，“怀亮承诺我，五日之内，这本三字经印刷一百三十本。让每名孩童的手里，都有一本。” “别开玩笑了，这不可能。光雕版，五天的时间都不够。” “所以说，这就是我答应去教书的原因。如果真的像怀亮说的那样，我大唐还缺书籍吗？书籍泛滥，价格自认便宜，寒门庶族都买的起，人人有书读，岂不是更好？” 第59章 孔圣后人孔颖达 http://.biquxs.info/

宋国公萧瑀，教书的决心已定。 第二天一早便来了皇宫，一直守在外面，程怀亮在朝堂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把欧阳信本也拉下水，萧瑀更是觉得心里爽的不要不要的。 “陛下，臣来给陛下献宝。” 萧瑀进殿，开门见山。 “是何宝物？”老李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刚正的萧瑀，怎么会干献宝的勾当。 “陛下，此宝物在被人眼里是一摞废纸，但要是经过大学士孔颖达的鉴别，或许就是宝贝中的宝贝。” “大学士，既然萧爱卿说让你鉴别，那爱卿就帮忙鉴别一下。” 一本三字经被萧瑀掏出来，没有交给内侍，而是交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 小老头看到名字的时候，起初没怎么在意，可看到最后，小老头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不看，双手也颤抖连连。 “宋国公，这是……这是何人所作？”孔颖达的言语都在颤抖，这是什么？天下最缺的启蒙教育书籍啊，就像萧瑀说的那样，宝贝中的宝贝。 “驸马都尉程怀亮。”萧瑀对着孔颖达一拱手，“孔先生，觉得如何？” “妙，妙不可言！”但孔颖达作为孔夫子后人，最有发言权，他说好那就是一般般，要是说妙，那就是真的妙了。 也不知道孔颖达有意无意的，居然朗声念了出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唐高祖，起义师。除隋乱，创国基。唐太宗，天可汗。贞观治，名青史。 最后一句，老李听得很清楚，程家的混账，无时无刻都在对他歌功颂德啊。反观那群御史言官……老李突然觉得程怀亮变得人模狗样的了。 满朝文武也是一样，启蒙教育里面加上老李……不言而喻！ 三字经，是几千年文化积淀，启蒙教育名著，国宝级的书籍。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给人洗脑，让人你住，你在贞观朝，你的皇帝是李世民，天可汗李世民。 大唐门阀氏族林立，举荐制又让大半数的官员都掌控在氏族门阀的手里。满朝文武，老李能信得过的人不多。 除了自己的大舅哥、连襟儿郭怀仁、闫家兄弟、房魏二相，似乎也就是一众和他打拼的武将了。 尽管现在名门望族影响力不如从前，可老李还是不敢动他们。选官制度，一直都是举荐制。科举制，老李更是连提都不敢提。 老刘建立大汉之后，把旧贵族豪门杀的七零八落，文景弟又来了一记神补刀，干翻了地方分权，却滋生了地方豪强。 魏晋之后，这些地方豪强就变成了现在的氏族门阀。和平年代，和朝堂和平共处，乱世就作威作福。 三国时，曹操弄死了袁绍，还得让荀彧等名门当官发财，更是让曹丕娶了寡妇甄姬。 孙策在江东吆五喝六不假，前提是把女儿嫁给了陆家大少爷陆逊。 大耳贼刘备的第一桶金，也是因为两个媳妇糜氏和刘氏是地方豪强的女儿。 到了当代，李渊是关陇贵族，和刘备曹操三人不同，他们是自己靠着媳妇打天下，手段强硬，有主动权。 李渊是靠氏族门阀支持起家的，过于依赖门阀氏族，只能暂停隋朝的科举制度，改用举荐制，使得朝堂派系林立。 李渊是没办法被逼的。可老李不行，老李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必须要搞掉门阀，不然连打仗的本钱都有。 门阀氏族眼里，谁当皇帝不重要，他们手里掌握经济命脉、人才命脉就好。大不了再换个皇帝就是了。 很多时候，拼的不是钱财，而是教育资源。恰好老李没有，现在程怀亮又弄出个三字经，让老李看到了一抹希望。 门阀不光垄断人才，还垄断了书籍。大量的书籍在门阀氏族手里，所以，想升官发财，只能依赖门阀氏族，不然没书读。 至于所为的凿壁借光，都是骗人的。你看到哪家门阀的邻居是穷人了？ 老李是狠人，愣是拿门阀氏族没招。只要招惹门阀，玄武门那档子事情铁定翻出来，一盆盆泔水扣在老李脑门子上，你说气人不气人？ 对外战争老李怕过谁？不服就打你，打完再讲理，这小脾气和程怀亮很像。 对门阀氏族，很无力，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说，人家还自带反伤甲。 “程怀亮，能聊聊吗？”孔颖达笑问道。 “和你？”程怀亮一连纠结，孔颖达是牛人，是一块钢板，踢不起。 大儒孔安之子，孔圣人三十多代玄孙，最负盛名的经学家。 八岁就学，日颂千言，熟读各种经传。隋朝开始受重用，唐朝时任国子监祭酒，太子授业恩师，编著《五经正义》。 妈嘞！ 这就是个马蜂窝，惹不起。程怀亮很有自知之明。 孔颖达善于何人讲理，没有败绩。更何况历代帝王推崇儒学，这玩意儿牛到不行，后来分成了好几个派系，势同水火。 就是孔颖达彻底同意了儒学派系。程怀亮头很大。 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技之易习而可贵者无过读书也。 这条孔家的家训，就是出自孔颖达之手。 这人得尊敬，不管怎么说，孔颖达是孔家第二个圣人。 宋、明两朝，科举考题的答案，基本都出自《五经正义》，你就说牛不牛？ 没见过孔颖达程怀亮还敢和别人说圣人之言，可见到之后，有点懵，必须要避其锋芒。 更何况，你丫的不还没写《五经正义》呢吗？贞观十年的时候写的《五经正义》，小爷就用你的话，和你论道。 “孔师！” 程怀亮读过《五经正义》，孔颖达不是迂腐之人，不然独尊孔圣之言就好了，没必要整合儒学。 孔师？ 啥情况？文武百官都有点懵，你程家人不是瞧不上文人吗？ 这是认怂了？还行了师生之礼？要不要点脸？难道这就是打仗先挑软柿子捏？ 第60章 仁义礼智信 http://.biquxs.info/

蓦然回首，御史言官们发现，和老孔比起来，他们连软柿子都不如。 文臣三巨头等人面面相窥，一脸茫然。 孔颖达也是御史言官，轻易不说话，因为他说话就代表孔夫子的圣人之言，再加上巧言吝啬，有时候连第一代喷子老郭，都不是对手。 再加上孔家门人遍布天下，谁敢招惹？ 就算是老程，面对老孔的时候，还得礼让三分，在长安城可以拎着大斧子傲娇的喊上一句“还有谁？” 可老孔不行。因为老程最信奉的一句话就是孔圣人说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暴脾气的人，往往发火也会找个恰当的理由，老程就是这样，圣人都说忍不了就不忍，那就干！ 程怀亮肚子里有没有墨水，老城最清楚。儒家子弟长安三害揍过很多，可程怀亮这么有礼数……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程怀亮今日殴打欧阳信本、殴打高昌使节，孔颖达历历在目。这么令人发指穷凶极恶之徒，居然对他行礼？孔颖达觉得有点不真实。 “小公爷，这称呼似乎有点……” 孔颖达不是程怀亮的老师，行师生礼真心有点过于舔了。 “孔圣人曾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能见到您是小子的福气，见到您小子就像是见到了授业恩师西华大法师。孔师，您当受小子一拜。” 和孔家人不能使性子，不能耍驴脾气。 孔颖达是实打实的大儒，是胸襟开阔的人。不然也不会整合学术，集百家之所长开创全新的儒学。 “小公爷，先祖说的是没错。可孔某似乎和小公爷没什么交集吧？”孔颖达的语气很温和，看程怀亮的目光也变得友善起来。 “小子常听恩师提及，说您曾经说过，教育要涵盖章法制度又要忠于文字训诂，惦记的涵盖面要丰富，要饱含经济、文化、社会、政治等，要让学生实打实的学到真正实用的东西。而不是宣本照抄，木讷记忆。” 孔颖达点点头，这些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孔颖达还没写《五经正义》，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整合学术。 “孔师，仁义礼智信中，您强调礼，把礼放在第一位。这个观点，怀亮尤为赞同。礼乃万学之首，学会了才能更好的把其他学问融会贯通。” 随后，程怀亮挑选主要的，把两年后，孔颖达写的《五经正义》的提纲，简单的对孔颖达说了一通。 孔颖达双眼带着澎湃的激情，花白的胡须接连缠手，双手攥的死死的，一张脸就像是正在勇猛杀敌的军卒。 “小公爷，既然偶遇知己，小公爷知我心声，那和孔某说说何为礼如何？” “那小子就关公门前耍耍大刀，如有不对的地方，麻烦孔师指正。” 程怀亮对着老孔再次一拱手，随后冷眼扫了一众御史言官，“人渣们，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们真正的礼是什么。” 老李心里没由来一堵，程家的混蛋，干啥事情都不忘拉几个垫背的。 同时，老李一阵懊恼，借走了张海堂的儿子三年；借走了大儒欧阳信本三年；萧瑀来献宝，不用看，也是被这混蛋给挖墙脚了。 难道现在……老李脸一黑，你还想挖走太子的老师不成？ “死球了。”老郭生无可恋的扫了一眼激动万分的孔颖达，很小声和老闫、老神棍嘀咕，“孔大愣子要被程怀亮挖墙脚了。” “我怎么感觉孔大愣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呢？”李淳风也小声嘀咕。 文臣三巨头面面相窥，今天才发现，程怀亮这狗犊子有点棘手，浑身上下都是刺，还自备铁锹，无时无刻不给被人挖坑。 “让御史言官们老实一点，他们捆一起也喷不过孔颖达。” 魏徽点点头，“辅机兄，放心。” “自圣人开创儒学以来，不断演变，成就了诸多宗师和学派。隋唐前分成南派儒学和北派儒学，两伙人势同水火。五经越来越苦涩，圣人之学越来越模糊。礼仪仁智信原本很简单。可要是让这群御史言官们来说，一定是洋洋洒洒一大堆，屁都不如的废话。愣是说不到点子上。” “没错。”孔颖达点点头，很赞成程怀亮的说法。 “孔圣人已经说，礼就是礼仪，也可以称作是礼尚往来。四个字，从心就好。只要礼深入人心，就能做到夜不闭户。” “没有礼仪，哪来的仁、智、信？” 程怀亮说完，再次反转话题，“就拿和亲这件事而言。五万大军压境，来做什么来了？光明正大的抢女人来了。今天吐蕃国抢走陛下一个女儿，明天吐谷浑、高句丽、薛岩陀呢？难道每每都是人家把刀顶到咱们脑门上，咱们就丢出去一个女人和亲？别不要脸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孔师，如果异族在我大唐边境烧杀抢掠，攻我城池。辱我父母，辱我大唐天子，小子该当如何？” 作为大儒，孔颖达知道，程怀亮还是不希望和亲，这点也是孔颖达不想看到的，但他是清流，清流不能太出类拔萃的去反对一件事情，需要的是更多的支持者，这就是政治。 “大唐向来是礼仪之邦，崇尚互敬互爱，时刻保持一颗和平之心。什么是和平之心？那就是礼。礼尚往来，对方不尊重咱们，咱们也没必要尊重他。孔某愿携孔圣人门下儒生，弃武从文，远去戍边，和侵略者搏命。” “各位武将叔伯，你们觉得面对吐蕃五万精兵该当如何？” 虽然老李的旨意下了，但程怀亮知道，老李现在意志不坚定，必须再给一剂猛药。 “打一场灭国之战。” 这就是一众武将们给出的答案。 老郭对着程怀亮使使眼神，悄悄的用手指了指长孙无忌，算是在告诉程怀亮，你有事找着三个老狐狸说，他们点头没人敢反对。 可程怀亮不屑的白了一眼文臣三巨头，把目光对准了欧阳信本，“欧阳大人，和亲一事是您提出来的，但现在小子还想听听您的最终建议。” 第61章 代父收徒 http://.biquxs.info/

欧阳信本脸一红，几乎考虑都没考虑，直接给出了答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恭喜欧阳大人，您的脊梁直起来了。” 说完，程怀亮抄起笏板，一指御史言官，“一群软骨头，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软骨头们不说话了。 程怀亮又看看老李，“陛下，您觉得您的旨意下达的对吗？” 朕？老李脸一黑，你特么管朕怎么下旨作甚？ “陛下，欧阳大人都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臣也觉得，光驻守不行，要打！打到吐蕃服，打到吐蕃打心眼里惧怕才好。打完了，咱们直接五万精兵怼到他国都，让他跪下来喊您祖宗求饶才好。” 老李没说话，对着程怀亮怒目而瞪，站起身像是累了一样，用脚在地面上搓了搓，还故意的拿眼睛扫了几眼文臣三巨头。 程怀亮一阵无奈，“长孙伯伯、房叔叔、魏叔叔，您三位是大唐中流砥柱，您们说话小子信服，小子就想问，如果你们是陛下，遇到这样的事情该当何为？”、 文臣三巨头，那都是战火中洗礼出来的，心不黑站不稳，能在乱世中经历两个正统朝代没死，还当宰相的，你说不腹黑都没人信。 如果让他们说，或许会有一个结果：灭国之战！ 房玄龄是公认的老好人，见魏徽和长孙无忌为难，一拱手，“陛下，臣觉得欧阳大人所言及对。” 对呀，还有四姓家奴呢。长孙无忌和魏徽的眼光闪烁，一起拱手，“臣等附议。” 欧阳信本说的只是一个儒家定律，却也算是最公平公正的答案。 “所以说，礼就是礼由心生，就是道理。有了礼才有秩序。就好像大家都先问文斗还是武斗，大家都是先问好，把礼仪做足了，才往死里整，这就叫尊重。先礼后兵，圣人们人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小公爷的话，谁赞成？谁反对？”孔颖达面相御史言官，言语冰冷至极。 谁特么敢反抗？你丫的孔圣玄玄玄……孙，你说的话就代表孔圣人，傻子才反对。 现在欧阳信本输了，卖身三年，蔡文豪输了，连累所有御史言官给武将们洗臭脚，天知道程家的混蛋还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出来。 “陛下，既然开战，那吐蕃使节路东衍，该当如何处理？”老程一施礼，很恰到好处的问道。 “这……”老李看向文臣三巨头。 长孙无忌嘴角闪过一点狡黠，“陛下，既然提出打仗的是程怀亮，那就给程怀亮一个鸿胪寺的官职，负责全程接待路东衍好了。” “好。”老李思索了一下，“斐爱卿，大理寺可还有散人官职？只要负责接待吐蕃使节就好。” “陛下，鸿胪寺员外郎行走，还有一个空缺。”斐俊朗声道，“既然工部的头衔是工部员外郎行走，那就给个鸿胪寺员外郎的职务吧，没事的时候也不能到鸿胪寺点卯。” 嗯，老李满意的点点头，“依卿所揍。” “臣谢主隆恩。” 对于这样不用工作就拿钱的官职，程怀亮很满意，十分腼腆的搓搓手，“陛下，您看臣现在是工部员外郎行走、鸿胪寺员外郎行走、驸马都尉、左屯卫中郎将……钦天监灵台郎，这么多官职在身上……臣穷啊，被卢国公逐出家门，一个铜板也没给，俸禄您看看能不能……” 一个黑影瞬间虎啸而来，直接砸在程怀亮的脑门子上，揉揉眼睛一看，居然是老李的龙靴。 “要钱没有，自己想办法。” 老李就是周扒皮，程怀亮很不平衡，这么多官职，一文钱不给，白使唤人，谁能平衡？ “陛下，臣有一事，想让陛下和在场的文武做个见证。”孔颖达很正式的弯腰行礼。 “爱卿，但说无妨。” “臣父孔安，将一身本事传给我，却在弥留之际，让臣为他另行找一个传人。臣对程怀亮一见如故，互为知己。臣想代父收徒。” 御史言官们炸营了。 代父收徒？孔颖达你对得起你是一股清流吗？ 太不要脸了，文臣、武将是宿敌，代父收徒可以，怎么可以收武将为徒？ 不要脸，文人的这点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叛徒，这是对文人的背叛，这是对清流的背叛，这是对圣人的背叛，这是对天下文士的背叛！ 平时弹劾程怀亮，就一直输，现在要是程怀亮成了孔圣门人，谁还敢弹劾程怀亮？弹劾程怀亮就要接受孔圣门人的口诛笔伐！ 御史言官们咬牙切齿愤怒无比，恨不得把孔颖达生吞活剥。 “陛下，春秋时期百家争鸣。臣，昨夜偶观星象，发现文曲星闪烁刺眼的光芒，想必有星君下凡相助。说不定贞观年也是一个璀璨之年也说不定。” 李淳风双目冰冷的扫了一眼御史言官，这群人渣立马闭嘴，“老庄与儒道不分家。臣之师弟师从西华大法师，现如今孔先生又想代父收徒，说不定孔先生和臣师弟，能开辟出儒道结合的经典学说也说不定。” 这嗑儿没法唠了，老神棍和你讲文曲星，你敢反驳吗？你敢反驳神仙？老神棍非亲自动手抽死你不可。 “陛下，臣觉得此法得当。”工部尚书闫立德站出来，“臣与孔安先生有过几面之缘。他这辈子的心愿就是找一个不姓孔的徒弟，收为门人。臣愿意做这个见证。” 臣等附议！一众武将也随之施礼。有了孔圣人这块招牌，谁还敢招惹武将？ 虽有人，都看向程怀亮，程怀亮一脸纠结，不是不想接受，而是受之有愧，因为他说的话，都是孔颖达日后的《五经正义》里面的话。 不为别的，心虚啊！没真才实学啊！ 惊喜总是比惊吓来的更突然。 程怀亮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爬行的，即将逝去生命的人，找到了水源。 以前，和御史言官们吵架，还能耍无赖应付一下。可万一像今天这要，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脚踢在钢板上可不好了。 孔颖达现在被程怀亮忽悠了，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像是伯乐遇到了千里马，大海里遇到了指路明灯。 放眼整个大唐，真正懂孔颖达的是谁？ 必须是靠抄袭起家的程怀亮啊！ 代父收徒，一定要做的牢固，做的漂亮！ 第62章 挖李世民墙角 http://.biquxs.info/

文人，都想活成圣人。 但圣人之言，都是被人不敢说，有不能说的话。 毕竟，每个人对生活的态度和理解是不一样的。 孔颖达不是圣人，至少现在的他不是圣人，他只是圣人之后。 孔颖达有自己对儒学的想法和感受，只是他不敢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一肚子儒学理念说出去。 真正有才华的人都会觉得孤独。 高处不胜寒，不是别人仰视，而是心里冷。 孔颖达代表的就是圣人言行，代表的是孔夫子，只要孔颖达敢说反驳圣人的话，就是在辱没祖宗。 孔颖达师从他亲爹孔安，受到孔安的影响，孔颖达有时候觉得圣人之言很多都是错的。 代父收徒，是还过世的父亲一个未完成的心愿。 《五经正义》整合资源没错，却也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儒学思想。孔颖达当年步步是坑，步步是砍。 再加上孔颖达在隋朝的时候就是职业喷子，腹黑的很。一直想进行学术整合，却找不到合适的趟雷先锋。 现在遇到了程怀亮，从言语中孔颖达发现，程怀亮的思维和他简直一样一样的，孔颖达的眼睛瞬间发亮：程怀亮就是一个现成的趟雷先锋啊。 脸皮厚、扛得住。程怀亮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直以来，孔颖达都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契机、找不到合适的趟雷先锋，感觉心里发堵，就是释放不出去。 现在好了，孔颖达感觉自己放屁的味道都香香的。那么问题来了，此时不代父收徒，等待何时？ 程怀亮也站在原地也在权衡利弊。答应孔颖达，对他绝对百利无一害。如果在老李那在挖挖墙角，把孔颖达弄进程家庄，那更是如虎添翼。 想干掉门阀氏族，软刀子、硬刀子得一齐下手，光来硬的不成。 傅恒虽然说尽得傅奕真传，可还是太嫩。宋国公萧瑀此人过于执拗顽固，镇不住场面。 孔颖达恰好是那个能震住场面的人。 把孔颖达放在程家庄，简直就是程家庄的吉祥物，镇宅之宝。 至于弊端？小爷还怕弊端吗？ 讲理讲不过没关系，对待那些贱骨头，往死里揍就完了。 拜师绝对有利可图，程怀亮不由分说，直接对着孔颖达行了拜师礼，“师兄，受师弟一拜。” “拜师礼孔某接受了。” 孔颖达伸出双臂扶助程怀亮，笑容美满，“曲阜是孔家的发源地。抽空让钦天监李大人选个良辰吉日。咱们师兄弟一去会曲阜，去孔庙祭拜先祖。以后你和我就都是孔家第三十二代传人了。” “师兄，不知道我在儒学子弟中辈分如何啊？”程怀亮挠挠头，十分腼腆，“师兄，您也知道，怀亮一介武夫……虽然习得四书五经六艺，可对师之道一知半解。” 孔颖达觉得程怀亮尊师重道，也没往其他方面想，“按照辈分，当今天下的儒生中，基本都要称呼你一声师叔或者师叔祖什么的。” “通俗点讲，就是你没必要去算辈分。你以后就是孔圣传人了。别人见到你哪怕是辈分比你大，也会对你相敬如宾。” “谢师兄讲解，怀亮懂了。” 妈嘞！程怀亮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烧，脑门子有点发热。以后再也不怕和文人吵架了。 孔圣门人……多么牛逼的外挂，多粗的一条大腿？ 孔圣人是儒学的奠基人，天下文士三分之二都是儒学子弟，如果有人在和程怀亮较劲儿……嘿嘿，孔圣人第三十二代传人的身份可不是吃素的。 大不了你嘲讽我，我一盆脏水扣你脑门子上，你丫的，你是嘲讽小爷还是嘲讽孔圣人？ 所以人，人哪怕是当狗，也要给大人物当狗。 最起码，咬完人之后，身份一亮，别人能把怎么样？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保护伞，一个不惧怕天下任何文士书生的保护伞。 “师兄，怀亮有个小请求，还望师兄成全。”程怀亮说的十分谦虚。 孔颖达对程怀亮满意的点点头，“别人常说，程家小公爷、李家小公爷、牛家小公爷，在长安城内横行无忌惹是生非，还自封长安三害。我看此言差异，我的师弟还是很谦逊的。说吧，什么请求，师兄能做到的都做。” “师兄。您在知道的，师弟收留了一百多名孤儿，我不能把他们在放出去，我就是再穷，我也要把他们抚养成人。所以想要在程家庄建一座书院，在建一间醒世堂。” “怀亮想把孔圣人画像摆在首位，下表圣人之言。两侧收录商周两朝至今，所有名人名家的经典醒世名言，以供书院的学生学习瞻仰。让他们时刻铭记忠君爱国之心，时刻谨记勤政爱民之念。” 孔颖达激动了，老泪挂在眼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看看吧，满朝文武你们都看看吧，谁他娘的在说程怀亮是害虫，我孔颖达一个跳出来和谁拼命。 再想想自己要整合儒学，不就是差一个书院去传播他的理念吗？在看看现在，趟雷先锋有了，书院也要有了…… 孔颖达怎么能不激动？ “朝会散去，我就写信，让曲阜孔府，从孔庙取一副画像给你。”孔颖达激动地嘴角都抽了好几下，“不知道书院想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谦逊书院。我和师兄的教育以‘礼’字当头，礼的前提是谦逊，所以想以谦逊二字命名，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好！好！好！”孔颖达连续说了三个好字，随后问，“大唐著名书院有四座，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古训流传至今。谦逊书院当如何？” “行知合一！自强不息！”程怀亮掷地有声，“谦逊书院不需要古训，只需要这八个字就够了。” 嗷嗷嗷…… 突然间，孔颖达伏地痛哭，“陛下，程怀亮此乃忠贞之砥柱，忠臣之典范。老流氓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程怀亮嘴角一抽，亲爹程咬金的名声…… 嗯，真心不好。 第63章 恩公!恩公! http://.biquxs.info/

孔颖达在朝堂上，因为找到了知己放声痛哭。 程怀亮心里虽然感动，可小算盘还是有的。真以为程怀亮要孔夫子画像是挂在那摆着？ 别闹了，程怀亮又不傻。 万一将来有文人来程家庄骚扰他闹事怎么办？ 当然是揍一顿，然后直接亮出孔圣人的画像，牛逼哄哄的喊上一句：来啊，互相伤害啊！ 老流氓程咬金，半眯着眼睛一句话不说，心里早已经美翻了天，自家的傻儿子真行，像俺老程的种。 朝会散去，程怀亮拒绝了一切邀请，向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还没走远，就有内侍前来追程怀亮，“小公爷慢走，陛下有话让奴婢传达。” 程怀亮停住脚步，看着内侍，“你不是常家小公公？” “难道小公爷记得，奴婢正式常家。给小公爷请安。”常家一拱手。 “陛下有什么话？” “陛下口谕……”常家清了清嗓子，“程家的混蛋，别以为显宗将军伏法事情就完了，崔家昨晚再次出现鬼火，给朕滚去彻查！” “小公爷，陛下说口谕必须一字不差，如有冒犯还望谅解。”说完口谕，常家急忙道歉，毕竟大家都知道，程家小公爷不好惹。 “无妨，麻烦常公公回复陛下，就说近日就会处理。” “小公爷慢走，咱这就去回复陛下。” 程怀亮挠挠头，老李不说，他都要把崔家给忘了。 可怎么查？为什么要查？ 在吓唬几天在说。程怀亮打定主意，回去就让程风再去崔家浪几天，等到崔家登门求救在说。 回到程家庄，程风早已经自庄子外面等着，“小公爷，您可回来了，那群孩子……” “孩子怎么了？” “不吃不喝的，说什么要等你回来。富恒先生怎么劝都不行，已经三顿没吃饭了。”程风紧张至极，“再这样下去，还不得活活饿死。” “走过去看看，顺便把程浪找来，就说我有要事。” “程浪昨日就来了，崔家的火还是我俩放的。”程风贼兮兮一笑，“裴宣机、曲高德、张行之，三个人都在，就等您回来呢。” “先去看孩子。” 程风在前面带路，很快在院子里看到了这群几乎蜷缩在一起的孩子，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丰恒、裴宣机、曲高德以及张行之等人怎么劝就是不吃饭。 “孩子们，你们看看谁回来了？”程风对别人很是凶残，可对孩子却出奇的好。 “就是他，就是他救了咱们，我亲眼看见的……”一个孩子别别人大了一点，大概六七岁，一指程怀亮，“恩公！恩公！” 一百多名孩子，虽然饿的浑身直抖，可还是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大声高呼：恩公！ 程怀亮的脸色很黑，“恩公？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恩公的吗？难道恩公家的饭菜不好吃吗？” 第一名说话的孩子胆子比较大，其余人已经吓得颤抖连连，他却开口说话，“恩公，我们不是不吃，是想等您回来一起吃。” 程怀亮看看孩子面前一碗碗面汤，早已经凉了，但还是拿起一碗，抄起筷子，“好，一起吃！”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狼吞虎咽的，几口就把面汤给吃的干干净净。 有的孩子似乎没吃饱，端着空碗对着程怀亮晃了晃，“恩公，没吃饱。” “吃，放开了吃，管够吃。吃完说正事儿。” 可程怀亮刚说完，所有孩子都放下碗，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等着程怀亮说话，有几个孩子吃了一半，也放下碗。 程怀亮很奇怪，“谁教你们的？四五岁就这么懂规矩？” 随后，程怀亮看向第一个说话的孩子，“这里你胆子最大，先说你小什么？” “恩公，我叫梅福。我们不是懂规矩，而是被打的次数多了，规矩自然懂了。”梅福双目通红哇的一下就哭了。 原来，被关押的时候，和尚们害怕他们叫喊求救，一天最少揍他们八遍，甚至有时候还会失手打死别的小孩，大家都怕了自然什么都记住了。 “以后别叫我恩公，你们可以称呼我小公爷或者老师都行。”程怀亮顿了顿，“十五岁之前，你们要留在程家庄，我给你们请大唐最牛掰的先生教你们读书识字，十五岁之后，想从文的从文，想从商的从商，想务农的务农……我把你们养到十五岁，未来的发展要靠你们自己，看你们跟随先生修行多少，学习如何。” “恩……”梅福刚要说恩公立刻改口，虽然不知道老师是什么，但总觉得两个字比三个字更容易说，“老师，我们基本都每家了，我们愿意留在这里，但我们不吃白食。我们什么都能做的。” “吃白食？”程怀亮瞪了他一眼，“你们想吃白食，小爷也不同意。程家庄的学堂没建成，你们会被分配到各家庄户，跟随庄户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早晚各一个时辰用来读书识字。梅福，你就不要去庄户家了，你去铁匠铺，跟着柱子学习。” 小孩们相互看看，对着程怀亮不住点头，“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现在开始吃饭。吃过饭让程风叔叔带着你们去各家庄户。” “好！” 小孩的事情解决完，程怀亮把裴宣机等人带进客厅，程浪这时候也跟了进来。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程怀亮做了统筹安排，裴宣机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者，曲高德辅助，张行之是军医，每次军事行动由程浪统筹安排，其他人辅助。 “你们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种子。我不管你们和平购买也好，打家劫舍也罢。我只要种子，图册里有的种子，我全要。”程怀亮把密信交给裴宣机，“这是陛下传你的密旨，抽空看看就好。在洮州城，会有一队龙武卫精锐，随时接应你们。” 随后，程怀亮拿出《西域图志》，“这是前任宰相裴距所注的详细地图，在丝绸之路上，有一座帽儿山，去了之后可以详细勘察一下，如果可以，把那里打下来，作为你们的根据地和联络地。” “小公爷，军械怎么办？” 程浪一挠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第64章 天降神鸟 http://.biquxs.info/

“军械过几日送到，陛下给我拨了三十套精良武器，这些都不用你们操心。”程怀亮一拍程浪的肩膀，“程浪，我的命令很简单，第一要种子。第二是你们都战死了，我要裴宣机、曲高德、张行之三人活着回来。” “小公爷放心。都死不了，他们三个都宝贝的很呢，小的懂的。”但新的问题出现了，“小公爷，如果遇到国家级的商队怎么办？只带三十名部曲，去掉战损……” “兵员自行补充，不得超过五十人。毕竟，在你的身后有一队精锐的龙武卫。”随后程怀亮对着程浪坏笑道，“打劫不一定要打劫种子的，这点你要学程风，时不时的就能买到瘸腿的牛。” “小公爷，懂了。”程浪一抱拳，“小公爷，出发之后，静候佳音。小的保证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程浪离开，程福找回来的三十名部曲，还需要磨合。趁着武器装备都没运到，有必要抓紧时间。 傅恒家也不回了，留在了程家庄。 程怀亮歪着头看着裴宣机，“死胖子就这么心甘情愿放你回来了？” 裴宣机苦笑连连，“小公爷，哪那么容易。我答应魏王殿下一直在文学馆挂名，从西域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去魏王府见他，才勉强把我放回来的。” “他要的是更详细的西域图志吧？”程怀亮白了裴宣机一眼，“你答应了？” “小公爷答应的不是比我答应的更重要？” “哈哈哈！”程怀亮笑了，“我就怕我给他的时候，他自己却不敢要了。” 可斐宣机却有点不认同程怀亮的话。 李泰最在乎的是什么？ 那就是名声二字。 李泰这些年，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咬着“名声”二字不放。 如果真的像程怀亮说的那样，不可信。一个把名声看得那么重的人，怎么会放弃任何让他更出名的东西？ 程怀亮二人说什么傅恒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程怀亮就是爽，尤其是当他听说傅奕自朝堂上被御史言官刁难，程怀亮站出来解围，傅恒更是对程怀亮一百个认同。 曲高德是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往往就像是一条忠实的猎犬，只要主人画出道道，他就会盯着猎物一口口的撕咬下去。 一封休书断绝了曲高德所有，准备和欧阳通重归于好的念性。现在曲高德要做的就是孤注一掷。 “磨合？程浪这个词用的很好。”程怀亮淡淡一笑，“三位，你们去找程浪吧，你们出发前要相互认识了解一下。” 裴宣机、曲高德、张行之三人对着程怀亮一拱手，离开去找程浪。 “傅恒，你觉得这一百多名孩童，能成才否？” “如果小公爷教导，必定成为大才。” “不不不。”程怀亮摆摆手，“既然做，我就会做大，怎么会只教百八十名孩童？我要做就要让天下寒门庶族子弟，人人有书读。” “难，难上加难！” 这是傅恒很中肯的回答，“小公爷，你会成为众矢之的，氏族门阀不会放过你。” “氏族门阀吗？他们在大有皇家大吗？” 门口，出现了一个小胖丫，插着腰一脸傲娇，“怀亮哥哥，我可以把我的藏书都借给你。” 程怀亮看到小胖丫，眼睛一亮。 小爷可不想做出头鸟，正在琢磨怎么给傅恒下套，让傅恒做出头鸟…… 现在，居然天降神鸟。 傅奕一家子不受任何人待见，不管是朝堂还是文士。原本是做出头鸟的最佳人选，可现在突然冒出来小胖丫，程怀亮贼兮兮的笑了。 有谁会比晋阳公主小兕子更适合做出头鸟吗？答案肯定是没有。 “兕子，哥哥正要找你，你就来了。” 程怀亮在小胖丫的脸上捏了一下，一把将其抱起。 “怀亮哥哥，你找兕子有事儿？”小胖丫疑惑的看着程怀亮。 “这位是傅恒哥哥，准确的说，是我们两个人找你有事。” “见过公主殿下。”傅恒看到小胖丫急忙行礼。 “我就是来找怀亮哥哥玩的，不需要行礼的。当我是小妹妹就好啦。”小胖丫嘻嘻一笑，平易近人。 “我和你傅恒哥哥，最近研究出点小玩意儿，想送给你。”程怀亮一步步诱导。 “什么样的小玩意儿？”小胖丫满眼期待，“宫里有很多别人送兕子的小玩意儿呢。” “就是那种，一夜就可以印刷出来成百上千本书的小玩意儿。” “怀亮哥哥吹牛。别以为兕子不懂，好的雕版制作需要半年甚至一年时间，印刷的时候还有损耗，成品不足三成。我记得工部闫伯伯说过，工部最好的雕版，一夜时间也只能印刷三本书左右。” 小胖丫一脸不置信，“怀亮哥哥，你不要骗兕子好不好？” 别说小胖丫不相信，就连傅恒也不相信，典型的吹牛逼骗小孩子。 “我说的就是真的啊。” 程怀亮把小胖丫放在椅子上，取来纸笔，开始画图。 “看见了吗？我们只做一个个字模，常用字多制作一些，并把这些文字分类，方便印刷的时候排版……” 程怀亮洋洋洒洒的把活字印刷，说的神乎其神。 傅恒在程怀亮说完之后懂了，用着一种崇拜崇拜在崇拜的目光盯着程怀亮，激动万分。 小胖丫咬着手指，反复琢磨，最后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就连呼吸也急促无比。 “别激动，别激动，你的病还没好。” 程怀亮急忙安抚小胖丫。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胖丫的情绪才缓和过来。 “怀亮哥哥，傅恒哥哥，兕子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愿望，一个不能说，也不敢说的愿望。”小胖丫的眼睛突然变得湿润无比，“那就是让天下人都有书读，让寒门庶族也有机会为官。可就像傅恒哥哥之前说的那样，难上加难。” 说着，小胖丫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每当有官职空缺，父皇面对门阀氏族们的举荐信，都唉声叹气，我心里就一阵难过。老神仙说我活不过十二岁，那这个开路先锋就让我来做。让他们看看，皇家子女入股的书院是何其优秀。” 历史上记载，小胖丫李焕儿是天才少女，可尼玛的，五岁就直接洞察了程怀亮的小诡计，要不要这么逆天？ 第65章 长安城第一悍妇 http://.biquxs.info/

入股？ 程怀亮微微有些鄙夷，“我做的书院可是要超过四大书院的，投资的本钱很大的。我请的第一位老师可是宋国公萧瑀萧伯伯。” “清河姐姐给你那么多钱，还不够你挥霍的了？”小胖丫白了程怀亮一眼，“兕子也算是帝王之女，钱财虽然不多，可懂事起到现在，父皇赏赐的，再加上各位叔伯给的，应该不比清河姐姐穷多少。” 我糙！ 程怀亮心里极度不平衡，凭啥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比他有钱？看看别人家做家长的，在看看老流氓……欲哭无泪。 “那好吧，抽空钱先送来。”程怀亮一摊手，一副吃狗大户的神色。 “最近兕子就在清河姐姐那住下了，钱财什么的……”小胖丫细细一笑，“怀亮哥哥，父皇说暂时他先帮我保管。要不我去找父皇先要一些？” “小胖丫，你学坏了。” 程怀亮咬牙切齿喷很不平。 “小公爷，柱子来了。” 程风走进来，先对着小胖丫行礼，随后说道。 “进来吧，柱子给咱好消息来了。” “小公爷，李小公爷让柱子做的，都做好了，也都送进城里了。”柱子进屋后对着程怀亮行礼。 “用着怎么样？” 柱子听闻一咧嘴，“大家都不会用，等您去呢。” 噗嗤。 程怀亮险些被一口唾沫呛死，似乎当时只画了蒸馏的图纸，没有告诉他们使用方法。 “这就去。” 谁知道还没出门，就听见一阵泼妇的叫喊，“三弟……三弟……你快出来给我评评理。” 听到这女人的叫声，程怀亮一皱眉，“打发走，就说我不在。” 柱子点头，出了门来到院子，“小公爷说了，他不再，让我打发你走。” 哎妈呀！小胖丫听见之后直接捂脸，这人是需要实诚到什么地步？ 傅恒也是一阵无语。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安城第一泼妇程怀楠。 程怀楠她爹是程咬金本家，亲属关系一般，怎奈程怀楠是个自来熟，一有点大事小情就直接黑上程怀亮。 这女人属于天煞孤星的，嫁了两任丈夫，两人丈夫都横死外乡。可偏偏这女人一点觉悟没有，整日嚷嚷着结婚生子。 前几日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媒婆，给程怀楠介绍了一个行脚郎中，程怀楠一见钟情，非要拉着行脚郎中结婚。 可行脚郎中居无定所的，根本给不了程怀楠幸福，一再拒绝，程怀楠见这样不是办法，直接搬出长安三害之首——程怀亮。 “三弟，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这个负心汉……” 程怀楠伸手一指行脚郎中，“结婚的新宅我出，嫁妆我出，一切费用都我出。我还要把公公婆婆都接来长安城，安享晚年。可他愣是躲躲闪闪的，说啥不娶我。我一个黄花大妇人，我都不嫌弃他，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咳咳咳…… 程怀亮自己还单身呢，这事儿怎么评断？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程怀亮看了看行脚郎中，长的还算是人模狗样儿的，绝对配得上程怀楠。 再者说，你都克死两任丈夫了，现在有人要你就不错了。你还叽叽歪歪的作甚？ 不对啊，看意思是人家男方不同意啊，程怀亮捋了捋思路，好像是自家的傻姐姐一直上杆子来着。 “半月有余。”程怀楠揪住行脚郎中的衣袖，“媒婆介绍之后，他就口口声声的喜欢我爱我的。三弟，我一个大活人都被他给糟蹋了，临近要结婚了，他居然要耍赖。” 程怀亮什么人？典型的帮亲不帮理。 要说你没睡程怀楠还好，可你要是把程怀楠给睡了，然后吃干抹净，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别说是程怀楠撒泼，就算是程怀亮也要打断他的狗腿。 “小公爷，不是那么回事。” 行脚郎中对着程怀亮施礼，“小人吴索事，本事晋中人士，是一名行脚郎中。偶到长安城，医治好一名媒婆，她说小人英姿飒爽，要给小人找个恰当的婆娘。就撮合小人和程怀楠……讲真的，小人是真的喜欢她，可是……” 可是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程怀亮怎么觉得媒婆恩将仇报呢？长安城谁不知道程怀楠是公认的第一悍妇，你把救命恩人介绍给程怀楠……这不是恩将仇报这是什么？ “可是什么？”小胖丫忍不住问，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可是原房之后没几天，小人就发现程怀楠已有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吴索事欲哭无泪，“小公爷，小人总不能前脚结婚，后脚就喜当爹吧？别人会戳小的的脊梁骨的。” “呸！渣男！” “明明是你变心了，还非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在乎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难道血缘关系比爱情更重要吗？”程怀楠攥起拳头，就要动手，“我把日子都订好了，就因为孩子不是你的你就不和我结婚了？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喜欢我爱我？” 这脑回路……程怀亮一阵无语。 小胖丫和傅恒彻底惊为天人，这么彪悍的思维，当真是牛掰啊。 要是换做平时，程怀亮会告诉吴索事把程怀楠宠上天，然后孩子生下来之后，有多远跑多远。 可现在不行啊，程怀楠还真就不是当了寡妇之后，在外面胡搞怀的孩子。别看程怀楠为人凶悍，可生活作风绝对没问题。 “妹子，你先松开吴索事，我为你做主。” “真的？”程怀楠有些不相信。 “三弟什么时候骗过你？” 程怀楠将信将疑的松开吴索事。 “吴索事，我可以向你保证程怀楠没有生活作风问题。她的上一任丈夫是两个月之前死掉的，我觉得是上一任丈夫的种。” 程怀亮一阵无语，这个说客不好当啊，“如果你觉得你喜欢程怀楠，愿意和她结婚，你有三个选择。” “小公爷明示。” “第一，打掉这个孩子。你和程怀楠结婚生子。第二，生下这个孩子，你和程怀楠结婚生子。当然，如果选择第二条，我希望你把那个孩子当成亲生的对待。你不说、我姐不说，那么，孩子就是亲生的。第三条路，是你现在离开，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包括我姐姐也不会为难你。自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姐走我姐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第66章 胖丫酒馆 http://.biquxs.info/

讲道理，吴索事很相中程怀楠。 程怀楠也相中吴索事了。 原计划，程怀亮那套宅子留出来一套给吴索事弄个医官。另外一套两个人把吴索事的双亲接过来，养老送终。 彪悍不等于蛮不讲理。恰好，程怀楠是讲理的人。 可因为程怀楠也不知道自己已有身孕，如果有绝对会提前和吴索事说，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意外。 吴索事眼睛盯着程怀楠的犊子，似乎在挣扎。 小胖丫也期待吴索事的最终选择。一个男人的成就有多大在于他的取舍有多大，这点小胖丫绝对相信。 程怀楠舍不得吴索事，一见钟情这东西很难说的清楚。 “小公爷，如果我选择留下来，也会对那个孩子如亲生，这件事能一直保密下去吗？”吴索事接着看向程怀楠，“如果你不相信，咱俩可以不要孩子，生下来，就是亲生的。” 程怀亮一笑，“好。那就在姐姐选的日子结婚。我找我爹给你们做证婚人。” “谢小公爷。” “先别着急谢我，有条件的。” 程怀亮说完，程怀楠一愣，“三弟，啥条件？” “今日，程家庄会建一座书院，我需要一个医疗室，需要一个食堂。姐夫就留下来经营医疗室，姐姐你帮我打理食堂怎么样？每月的薪酬，等宋国公萧伯伯来了以后再定。” 程怀楠和吴索事相互对望一眼，纷纷点头。 “姐，事情处理完了，你们两个回去张罗结婚的事情吧。” “我就说，在我弟弟眼里，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程怀楠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是弟弟的产业，赴汤蹈火。 吴索事虽然听说过程家人的混账事，可最近坊间传闻，程家的杂碎根正苗红，拥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 吴索事牵着程怀楠的手，离开程家庄，准备婚事。程怀楠有托人去吴索事的老家，准备把未来公公婆婆给接回来。 傅恒被留了下来，程怀亮告诉他，如果宋国公来了，傅恒负责接待就行，至于建书院，程怀亮说了自己的要求，把事情直接丢给程风。 柱子带着梅福回到铁匠铺，专心研究程怀亮要他做的字模。 程家庄封地不远处，有座状元山。 状元山又临近小清河，有山有水风景秀丽，是建书院做合适的地方。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状元山的主人很麻烦。 程怀亮之前一张空头支票丢出去，还没兑现。现在在去管人家要状元山……李泰不一脚踹死他才怪。 状元山必须要拿到手，程怀亮琢磨了好一阵子，最终把目光又放在了小胖丫的身上。 “兕子，你觉得咱们的书院，建在哪比较好？”程怀亮抱着兕子，来到程家庄的外面。 此时，牌楼已经做好，李世民亲手书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匾额也高高挂起。 “书院一定要风景秀丽的地方才好，空气宜人鸟语花香，氛围好了，学的自然就好。” 小胖丫一直状元山的方向，“状元山就可以啊，最适合建书院了。” “唉！” 程怀亮叹了一口气，“状元山没门了……” “为什么？”小胖丫一连奇怪，“兕子相中的地方，难道还有人敢抢不成？” “问题是，整座状元山都是你哥哥魏王李泰的。”程怀亮假意很难办的样子，“你也知道，我刚在你哥哥手里抢了斐宣机，现在在去借状元山，你哥非弄死我不可。” “哦，小事情，我去找哥哥要，不给我我就哭，哭完我就犯病，犯病我就去父皇和母后那里告状……” 小胖丫歪着头，眼睛一直盯着状元山，眼睛里莫名的充斥着一股子灼热。 “还是不要了。别因为一个状元山伤害你们兄妹的感情，我可是听说的，死胖子挺宠着你的。” 程怀亮接二连三的叹气，“大不了咱们在选个地方。” “怀亮哥哥，交给我好了，不就是一个状元山吗？兕子有办法的。”小胖丫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从李泰那里要来状元山。 程怀亮很无奈的表示赞同，“兕子，给就给，不给就算了，别勉强魏王殿下。” “那好吧，带你去看看你的第一份产业，月光小兔。”程怀亮顿了顿，“以后月光小兔会改名，就叫做胖丫酒馆。” “酒馆？” “我准备让那些外面说书的先生和口技艺人，进入屋里表演。给他们足够大的舞台，让他们说书。”程怀亮解释道。 “那不就是露天茶馆吗？”小胖丫微微有些鄙夷，“不赚钱的，怀亮哥哥。” “错了，会赚钱，还会赚大钱。” 程怀亮对着小胖丫的侍卫招招手，“马车牵过来，我和公主殿下要进城。” 马车不理想，里面虽然有个棉垫子，可还是摇晃的程怀亮头发晕。 “抽空我让柱子给你，还有我未来媳妇，每人弄辆大马车，这玩意儿也不是人坐的，墩的屁股都疼。” 一路上，程怀亮嫌弃这嫌弃那的，皇家的东西到了程怀亮的嘴里，就没有好的了。 月光小兔，新的匾额已经挂好，上面盖着一块红绸子。 李长思和胡媚儿在月光小兔的后援，研究蒸馏的东西，却发现没见过，也不会用。 程怀亮抱着小胖丫来了，李长思立刻询问，“怀亮，没研究明白这东西怎么用。” “倒酒，点火！” 唐朝的酒都是低度酒，大概相当现在的啤酒，再次蒸馏之后，就会形成高度酒。 按照步骤，程怀亮一步步的言传身教，当出口流淌下来第一滴酒液的时候，李长思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香。 李长思拿起碗，接了一点，轻轻抿了一口，辛辣无比，就感觉一股灼热的线条，从喉咙一直进入胃里。 “好酒！爽！”李长思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渍，“够烈性。” 随后，找来掌柜的和小二，把方法教给他们，让他们负责操作，四个人回到屋里。 “酒肯定没问题。那么接下来就是宣传，咱们要做就要做到一战成名。”程怀亮目的很明确，“所以，现在集思广益。大家有点子都说出来。” 李长思和胡媚儿说了还几个点子，都被否决的。 倒是作为股东之一的小兕子，一语中的。 第67章 将进酒杯莫停 http://.biquxs.info/

宣传需要一个好的噱头，用来吸引人。 要做就做爆款，供不应求的那种。 还要做到快、狠、准。 李长思和胡媚儿的思路是好的，做起来太慢。 小胖丫轻咬着手指，思索一会儿，随后眼睛一亮，“怀亮哥哥，准备两小坛子酒，兕子要去送礼。” “送礼？送给谁？难道能让咱们的胖丫酒馆一战成名？”程怀亮三人不解。 “一夜之间，长安城户户皆知。”小胖丫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兕子，可别吹牛啊。” “不吹牛。”小胖丫生怕程怀亮三人不相信，“两坛子酒，一坛子送给程伯伯，一坛子送给尉迟伯伯，然后……” 小胖丫说完，程怀亮三人不住汗颜，这娃娃太妖孽了，这么损的招儿也能想的出来。 不过，兕子说的没错，铁定一夜成名。 两小坛子酒备好，小兕子带着自己的护卫离开，临走还告诉程怀亮，送完礼她就回清河公主那里了，不用管她。 说书匠也准备好了，正如胡媚儿说的那样，找来两名长安城最牛的说书匠。 程怀亮分别和两个人谈话，原本还一脸不情愿的说书匠，在谈话之后，立刻变得喜笑颜开。 “每天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你们没有固定的工钱，按照每天销售结算。每卖出去一白文钱，给你们两个人抽成一文。” “小公爷，小的们都是要养家糊口的，月光小兔生意惨淡，长安城尽人皆知，这个提成恐怕……”一名说书匠一连为难。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程怀亮接着说道，“你们每个月有一百文钱的保底。酒馆的分成不够你们的保底，由酒馆补齐。如果超过一百文，没有保底也没有封顶。” “小公爷，五十文就好了。小的们不贪心。”说书匠在次说话。 “说一百就一百，就这么定了，媚儿会写一份雇佣协议，你们到时候签字就好。”说完，程怀亮又问，“我之前交给你们的都记住了吗？” 说书匠点点头，“都记住了。” “预习一下吧，明日开张，就靠你们二位了。”程怀亮一拱手，“我刚交给你们的足够你们应付三天。后续我在教你们，抽时间我弄几本书，你们一边看一边说书。” “小公爷放心，我们哥俩别的方面不行，就说书这手艺靠谱，一定不会在开张的时候打脸。” “那就好。” “媚儿，三斗米酒出一斗烈性酒，价格定在多少最为划算？”程怀亮虽然懂的经商，却不知道大唐的物价几何。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事没事程风都办得十分漂亮。 “一斗米酒的价格是三百文铜钱，我建议咱们把价格定在三千一斗。”胡媚儿思索了一下，随后给出很中肯的价格。 一斗十升，也就是二十斤。 新的烈酒一百五十文钱一斤……这个价格还算合理。 “烈酒的名字我想订的俗气一点，就叫闷倒驴怎么样？” 噗嗤，媚儿和李长思都笑了，“小公爷，名字您想怎么定就怎么定。” 程怀亮扫了一眼酒馆的周围，有一面墙很空，程怀亮立刻取来笔墨。 一首《将进酒》跃然墙上。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程怀亮上辈子会草书、会隶书、楷书。最擅长的是毛体，不为别的就是看着就霸气。 作诗，李长思不意外，五步成诗，夸的李二陛下都要飘上天了。一首将进酒，也衬托出程怀亮的豪迈和洒脱。 “怀亮，你确定你还会书法？”李长思名门之后，自幼在卫国公李靖的教导下，文武全才。他居然被程怀亮一手字，给震住了。 胡媚儿也是研究过大唐文化的人，她发现程怀亮的字体他根本没见过。 非常豪迈，给人一种豪气冲天、纵横驰骋之感，一写草书，便把胸怀天下的气势裹到笔尖上，一出手便是龙腾虎跃，势如奔水，实属壮观。 “观其字，看其人。”程怀亮淡淡一笑，“这个韵律是乐府古题，原是汉乐府短箫铙歌的曲调。开张之后的一个活动吧，有人能用这个韵律曲调作词，并且超越我这首《将进酒》，胖丫酒馆免费对其开放一辈子，费用全免。” 李长思咧咧嘴，一阵汗颜，就这首词，估计大唐已经没有人能超越了。不过也好，当成一个噱头也成。 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你这人从后门溜进来偷酒喝，你还有理了？” “给那群酒鬼喝酒，实在是太浪费了。还不如给我这个懂酒的人。”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 “丫的，来咱们这偷酒喝？看小爷打断他的狗腿。” 李长思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可出来之后傻眼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对着一个装酒的坛子就是一口唾沫，随后直接耍起无赖。 “酒，已经脏了，那就便宜我吧。”说完，抱起酒坛子就坐在院子的角落，大口大口的吃酒。 李长思上去要动手，却被程怀亮制止了。 “你懂酒？”程怀亮奇怪的看着邋遢的男人。 “鄙人不才，河东刘玄机。” 刘玄机？李长思一立眉，“管你玄机还是垃圾，偷小爷的酒，小爷就要打断你的狗腿。” 程怀亮一把拉住李长思，“河东刘玄机？你可识得晋人刘百坠？” “刘某高祖。” “不吹牛逼你能死？”程怀亮一瞪眼，“刘百坠乃一代酿酒名师，就算是家道在怎么败落。百年的光景，到了你这里怎么变得这般不堪？” 唉！刘玄机叹了一口气。 第68章 军籍司 http://.biquxs.info/

“贞观三年大旱，贞观五年大涝……百姓的粮食都不够吃，怎么还能在用粮食酿酒？” 邋遢的男人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在贞观六年的时候，就关了祖宗的酿酒坊。刘某发誓，百姓一日没有余粮饱腹，刘某一日不在酿酒。” 说完，刘玄机扫了一眼程怀亮，“9次蒸粮7次取酒是对的。只不过接酒的方式错了。” “错在哪里？”程怀亮一下子对他有了兴趣。 “接酒的时候，要掐头去尾，直接中间的部分。酒头喝了容易头晕，酒尾过于浑浊，只有中间的部分才算得上好酒，也是口感最好的。”刘玄机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不过好在你这是低度酒蒸出来的，勉强还凑合。” “还不错。”程怀亮笑了，“留在我胖丫酒馆如何？” “没兴趣。”刘玄机拎着酒坛子来到程怀亮面前，“刘某说过，百姓一日不能饱腹，刘某就一日不在酿酒。” 程怀亮拍了拍刘玄机的肩膀，“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留下来，亲眼看着我让天下粮仓饱满，百姓们都有余粮可好？” “不吹牛逼你能死？”刘玄机的脸很红，酒劲儿上来连续打了几个酒咯。 “工部已经开始制作贞观犁，免费发放给百姓。隋末连年征战，大唐土地荒废四成，皇帝尚且如此努力让百姓吃饱穿暖。你难道真的要撇开家业，一辈子窝窝囊囊的活着？”程怀亮顿了顿，“不出两年，就会陆续有适合大唐耕种的高产的种子送到长安。” “呵呵！” 刘玄机拎着酒坛子，迈步离开，“空手套白狼？还要刘某有违誓言？” 李长思要阻拦，却被程怀亮拦住。 “刘玄机，你会回来的。” 刘玄机没说话，自顾离开。 程怀亮却笑了，“这种酒只有咱们这里有，别无二家。刘玄机不会撇开几百年基业不管的。” “为何？” “刘玄机的誓言我信，可几百年的基业……”程怀亮突然想起来，太平广记上有关于刘百坠的记载，立刻眯起眼，“刘百坠的基业不是丢了，是被别人抢了。” “你怎么知道？” “长思，你待会差人去一趟蒲州河中府，刘玄机的老家。把关于刘玄机的事情，详查一遍。”程怀亮眉头微微皱起，“酿酒坊，咱们不能只放在长安城。咱们要向全国销售，就从刘玄机的酿酒坊开始。谁动了刘家的基业，得给老子吐出来。” “好，我回家就差人去河中府。” 正午时分。 小胖丫还在逛街，没有着急去卢国公府。 在城门的位置，小胖丫打开马车的门，笨拙的从马车上爬下来。 只带了一名护卫，走向朱雀大街。 “陈博，为什么我每次出来的感觉都不一样呢？”小胖丫双手背负在腰后，活脱脱的一个小大人。 “小姐，老爷说您心思沉稳，沉稳的人想事情就多。”护卫跟在小胖丫身后，拎着两坛子酒。 “唉，就怕让陈望和陈笃保护我了，句句离不开殿下二字。” 小胖丫看向街道两侧，做买卖的忙着讨价还价，酒楼的伙计在招呼客人进门。 可偏偏大唐的百姓，却像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对待胡人商队的态度多少有几分傲慢。 “关中人都有自己的傲气和傲骨。就好像父亲那样。” 小胖丫说完，却看到对面走过来几个人，有断手的，也有断腿的。 百姓们和做买卖的人看到这几个人都主动行礼，脸上也多了敬意。 酒楼的店小二，特意端出来几碗米酒递给他们。 这几个残疾人的神色很刚毅，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残废，就拖累这个世界。小二递上来的酒水张嘴喝掉，随后说了一声谢谢。 可偏偏又不长眼睛的胡人，递上来几块吃食，这几个残疾人的脸色却变了。 喝酒是接受对方的敬意，这里面还有别的故事。你递上来吃食，你是瞧不起谁呢？ 啪！ 有一名断腿的，拄着拐棍，抬手对着胡人就是一巴掌，胡人怒了，正要理论，却被周围的百姓围住。 “贞观五年，吐蕃进犯大唐边境，龙武卫抽调去了五千人洮州戍边，只有他们活着回来，我们敬的是英雄！” 小二眼睛瞪大了，怒视胡人。百姓们也开始对着胡人指指点点，递上吃食的胡人急忙道歉，随后狼狈不堪的逃走。 小胖丫立刻站在原地不动，这些都是伤兵，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对于百姓而言，哪怕他们残疾了，也是英雄。 能让百姓们有如此优越感，只是因为这些在战场上搏命的英雄，带给他们对胡人傲慢的资本。 递酒是尊敬。 接受是自然。 一切都不显得虚伪，这就是大唐的百姓，大唐的军卒。 面对五名残疾人，晋阳公主抖了抖衣襟，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公主身份，弯下腰对着五人行礼。 五人停下脚步，纷纷欠身还礼，随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嘴黄牙，就要继续向前走。 “几位叔叔，能打扰你们一下吗？”小胖丫拦住这五人。 “小丫头，何事？” 五人看着胖乎乎的小兕子，有说不出的溺爱。 是的，曾经的他们，在战场上搏杀，保护的不就是背后的家园、背后的亲人，以及那些大唐的未来吗？ “叔叔，我想问一下，你们退下来之后，兵部还会给予你们军饷吗？”小胖丫眉头紧皱。 “哈哈哈……” 其中一人笑了，笑的很豪放，“当兵的时候可以领粮饷。现在不能上战场了，怎么还有脸去领兵部的饷钱？我们能养活自己。” “各位叔叔，我的意思是，兵部不是有一个专门服务于军卒的军籍司吗？”小胖丫很奇怪，记忆里，兵部似乎有这样一个部门，“我还记得，军籍司由兵部侍郎韩瑗直接负责。主要就是安排征战下来的残疾军卒的，不能说给你们一个绝对安详的晚年，可至少会让你们生活无忧。你们都是大唐的英雄，我记得卢国公程知节、兵部尚书侯君集都说过，大唐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为国家流过血的真英雄。” 五人的嘴角一抽，“丫头，我们怎么忍心去拿那个不劳而获的钱呢？” “不对。” 小胖丫看着五人脸上微微带着苦涩，“陈博，把你的腰牌给我。” 第69章 老流氓马踏兵部 http://.biquxs.info/

陈博出自程咬金统帅的的左武卫，自然就是左武卫的腰牌了。 “此人是卢国公程知节亲卫陈博，你们有话可以对他讲，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卢国公可以解决。” 小胖丫递上陈博的腰牌，五人立刻站直了身体，他们本是校尉，可陈博确实实打实的都尉衔。 五人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一个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候大将军曾规定，伤残军卒，每年两贯钱。每月可从军籍司领取一百二十文钱，每月会余下二十五文钱，是军籍司暂为保管，这个钱到年底统一发放，是给大伙过年用的。” “你们几个月没领到钱了？”小胖丫直接问道了重点。 “大概……大概半年了吧。” “半年没发放饷钱了？” 小胖丫还没说话，一个油腻大叔，出现在小胖丫身后，“大唐能有今日，全是这些舍生忘死的军卒所赐，他们为这个国家流干了血，到最后却克扣饷钱？谁给他们的胆子？” 小胖丫回头一看，居然是斐行俭。 “小斐叔叔，你怎么来了？” 小胖丫张开手臂，斐行俭一把把她抱起来。 “闲逛，碰巧遇到。”斐行俭说着，对着五人挤挤眼。 “小斐叔叔，他们是英雄，是榜样。一路上百姓对他们都如此敬重，那这个国家呢？难道兵部要放弃这些为这个国家流血牺牲的英雄吗？” “那你就得去问侯君集喽。”斐行俭一晃脑袋，“那混蛋玩意儿我也惹不起啊。” 正说着，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举目望去，却看见一个穿着武将朝服，身材魁梧脸色黝黑，长相有些着急的莽夫，正扬着马鞭吆五喝六的，可每次马鞭举起了，却舍不得抽马一下。 “混账，咋就把我儿逐出家门了呢？大肚蝈蝈红一辈子俺老程没打过，老大老二失踪，老三又不在家，俺抽谁好呢？” “老混蛋怎么来了？不是去左右武卫练兵了吗？”斐行俭脸色一变，作势就要逃离现场。 “斐家的瓜怂，吃俺老程一马鞭。” 老程纵马冲到斐行俭面前，手中的马鞭高高样子，却没落下来，因为他看到斐行俭的怀里抱着一个小胖丫。 老程立刻呲牙咧嘴的笑了，“丫头，怎么有心情出来逛朱雀大街？” 小胖丫哇的一下就哭了，“程伯伯，给兕子做主啊。” 老程立刻下马，“丫头，谁欺负你了？俺老程活劈了他。” “兵部侍郎韩瑗。”小胖丫离开斐行俭的怀抱，走近五名残疾老兵，“程伯伯，我要告韩瑗用人不当，军籍司已经半年没有给这些保家卫国的英雄发饷银了。” 哇呀呀！ 老程怒不可解，咆哮连连，“这群人渣，看老夫马踏兵部。” 蹿上马背，扫了一眼陈博，“陈博，没看老子没带斧子吗？他娘的，把你的刀给我。” 陈博很无奈的递上自己的长刀。 正要离开，小胖丫从陈博手里拿起一坛子酒，“程伯伯，原本是来给您送礼的，您别着急，路上喝。” 老成的打开酒封，酒香扑鼻，狠狠的灌了一口，大叫了一声爽字，策马直奔兵部。 “你们先行回去，卢国公会处理还此事的。” 五人对着小胖丫一躬身，随后离开。 “走了，去鄂国公府。这等好事怎么能让程伯伯一个人去兵部？” 斐行俭抱着小胖丫，陈博拎着另外一小坛子酒，直奔尉迟恭府门。 小胖丫来了，黑胖子尉迟恭自然是好生款待，可小胖丫愣是把话题扯到了兵部侍郎韩瑗的头上。 两杯烈酒下肚，尉迟恭也飘了，随手取来自己的水磨竹节钢鞭，哇呀呀的叫个不停，一手攥着水磨竹节钢鞭，一手拎着酒坛子，跨上战马抱月乌龙驹，“丫头，尉迟伯伯这就前去助阵。” 尉迟恭离开，小胖丫让人找来纸笔，一张状纸立刻成型，“小斐叔叔，和我去趟大理寺怎么样？” “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没人性的大哥……” “小斐叔叔，你不去也没关系。我就和斐俊叔叔说，你串通了五个残疾军卒，故意让我看见，故意让他们找我伸冤……” “你都知道了？” “你以为你对他们挤眼兕子看不到吗？”小胖丫白了斐行俭一眼，“其实，就算你们不认识，这个冤屈，我晋阳公主，也要问个明白。” 兵部的大门被人连续撞开两次。 第一次是卢国公程知节，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个黑胖子，再次马踏兵部。 老程拎着刀，和兵部尚书侯君集，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最后两个人居然丢掉手中的兵器，在兵部抡起了王八拳。 黑胖子尉迟恭，进门之后，直接无视了侯君集和程咬金，把韩瑗拎出来就是一顿揍。军籍司的几个主事官员，也难逃厄运。 “程知节、尉迟敬德，你们无视王法、无视皇权吗？”侯君集被老程揍成了熊猫眼，伸手一指罪魁祸首，“这里是兵部，不是战场。” 老程对着侯君集就是一口唾沫，“老子瞧不起你，瞧不起整个兵部。侯君集，老子现在就问你，军籍司给残疾军卒的钱哪去了？” 尉迟恭对着韩瑗就是一脚，“侯君集，今天你要是说不清楚，咱们就去陛下那里评理。” “军籍司？”侯君集一愣，“军籍司是我任兵部尚书之时，恳请陛下增加的。难道我会贪了军籍司的钱吗？咱们都是领兵打仗的大将军，咱们的爵位是那些军卒，用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我侯君集会无迟到贪墨他们的饷钱吗？” “韩瑗，钱呢？”黑胖子尉迟恭抄起手中的水磨竹节钢鞭，“说不清楚，老子一记钢鞭，打得你脑浆遍地。” “两位国公爷，你们能说清楚一点吗？” 韩瑗很无辜，一脸委屈。 这位李治当皇帝时候的宰相兼刑部尚书，彻底懵逼了，这啥情况？ 在兵部，侯君集主抓的就是残疾军卒的善后问题，更是大材小用的，让他一个兵部侍郎抓住此事，谁他么的敢贪污饷钱？ “晋阳公主的话难道有假吗？”老程冷哼。 晋阳公主？就是皇帝来了咱也得讲理啊。 可韩瑗看看老流氓在看看尉迟敬德……和这二位没理可讲，这二位就是长安城的活阎王。 第70章 晋阳公主告状 http://.biquxs.info/

大理寺卿斐俊，难得清闲下来。 一个棋盘，一壶茶汤。斐俊和大理寺少卿孙附加二人，喝着茶下着棋。 正在惬意的时候，却有人来禀报，有人前来大理寺告状。 原本这种事不需要斐俊和孙附加处理，可通告的人却说，“二位大人还是去看看吧。告状之人是左屯卫仓曹参军斐行俭，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他们状告兵部侍郎韩瑗。” 噗！ 斐俊一口茶汤喷出来，“小丫头？长什么样？” 在大唐，能直接来大理寺告状，还告当朝大员，兵部侍郎的人，还能让斐行俭陪着的，似乎只有晋阳公主李焕儿（李明达）了。 孙附加抖了抖官服，“斐大人，躲不掉的。” 唉！斐俊叹了一口气，“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斐大人，我很好奇，为什么程家的混账没来告状？而是来了斐行俭和晋阳公主？” 按照惯例，惹的都应该是程怀亮啊。 “谁知道呢。”斐俊摇摇头。 状纸递上来，一手飞白，完全可以媲美李儿陛下，足矣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你来作甚？”斐距手里拿着状纸，瞪了一眼斐行俭，“三日后，不是随大军出发，跟着侯君集去松洲戍边吗？” “贞观五年，龙武卫五千军卒前去洮州城戍边，五千军卒皆数战死沙场，只有五人残喘至今。”斐行俭一昂头，“弟现在还是左屯卫仓曹参军，戍边的文书还没下来。弟，不能见事不管。” “左屯卫和龙武卫有关系吗？”斐俊冷哼。 “大家都是大唐军卒，路见不平一声吼。弟，觉得没做错。” 这一次，斐行俭没有对哥哥卑躬屈膝，态度很强硬。毕竟，身边有个小胖丫，给足了他底气。 随后，斐行俭对着斐俊和孙附加一拱手，“左屯卫仓曹参军斐行俭，状告兵部侍郎韩瑗，用人不当，状告军籍司克扣残疾军卒粮饷，还望二位大人彻查到底。” “晋阳大都督、晋阳刺史、晋阳公主李明达，状告兵部侍郎韩瑗。”小胖丫对着斐俊二人一施礼，“二位叔叔，兕子兼职晋阳大都督，也算是军人吧？兕子替我大唐军卒讨回一个公道也合情合理吧？” 斐俊和孙附加感觉自己头大，但既然来告状了，就得走流程。 立刻派人传唤兵部侍郎韩瑗，和传唤的人却耷拉着脑袋回来的。 “大人，卢国公、鄂国公二位国公爷马踏兵部，殴打兵部尚书侯军、殴打兵部侍郎韩瑗，以及一众军籍司官员，现在正在紫宸殿。”传唤的官员有点生无可恋，“陛下龙颜大怒，正要把二位国公爷打发到大理寺死牢呢。”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晋阳公主和斐行俭的手笔了。 “公主殿下，咱们入宫面圣如何？”斐俊手里拿着状纸，这件事可大可小，侯君集马上领兵出征，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后院起火，克扣残疾军卒军饷，你让侯君集怎么有脸带着三万人出征戍边？ “去！”小胖丫掷地有声。 坊间传闻很快，程怀亮和李长思正在研究酒馆未来发展，却收到以讹传讹的消息，老流氓程咬金和黑胖子尉迟恭马踏兵部大门。 “我糙！” 李长思直接爆了粗口，“程叔叔，牛人啊，关键是还和侯君集打了个五五开！” “不对啊。”程怀亮一脸懵逼，“兕子不是说送礼吗？怎么两个人喝完酒却打到兵部门口？” “程叔叔和尉迟叔叔别看人比较浑，可都精明着呢。我爹就说，大唐第一猴精就是程叔叔。”李长思笑了，“铁定是触碰底线了。不然在混蛋也不会去马踏兵部的大门。在这，兵部尚书侯君集三日后就要领兵前去松洲戍边，二位叔叔绝对不会再这个时候闹事，这也是陛下的细线。” 程怀亮很着急，莽夫所为。 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马踏兵部，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是瞧不起这个国家，你还是瞧不起大唐天子？你难道嫌老李四十米长的大刀不够锋利吗？ 老李很惬意，不用嫁女儿了，一个人坐在紫宸殿里，嗨的不要不要的。 可偏偏，就在老李最爽的时候，李君献来了。 “陛下，卢国公、鄂国公马踏兵部，该当如何处置？” 啥？老李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在李君献在此确认之后，老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押到大理寺，关进死牢。”老李额头上黑烟乱窜，咬牙切齿的就想杀人。 “陛下，臣建议让他们先来紫宸殿，陛下先审理此事，然后在交由兵部。”李君献几次欲言又止，没能逃过老李的法眼。 “最终缘由是什么？”老李叹了一口气，“马踏兵部大门？他们就算是有十个百个脑袋，也不够朕砍的。” “兵部传闻，是军籍司克扣残疾军卒饷银。”李君献如实回答。 砰！ 李儿陛下一拍龙案，怒吼连连，“侯君集任兵部尚书之时，几次谏言要安抚好那些战场上征战的军卒，朕也同意设立军籍司……难道他们还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贪墨不成？” “把涉案人员都押来紫宸殿，真要亲自审理。” 老李一发话，李君献带着羽林卫去了兵部，把一众人都押来紫宸殿。 老李很穷，但还是紧衣缩食的，挤出点钱，安抚那些重伤的军卒。哪怕是战死的，都有丰厚的抚恤金。 可现在居然出现贪墨事件，老李的心纠结起来，不杀一批人，他们真的以为，老李的胸襟博大宽广啊。 老李脸色铁青看着一众人，训斥了许久，可侯君集、韩瑗，以及一众军籍司的官员更是懵逼，大家根本就没贪墨饷银，一分一毫都花的有理有据，可两个二愣子国公爷，就是没理也要搅三分。 就在老李为难的时候，内侍来报，大理寺卿斐俊、大理寺少卿孙附加、晋阳公主、左屯卫仓曹参军斐行俭殿外求见。 老李听闻，心里没由来一紧，这啥情况？乖女儿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四人进入紫宸殿，老李的心更堵了，小胖丫对着他行的居然是君臣之礼。 事情闹得不小，老李很确定。 那就更加该严查了，贪墨历朝历代屡禁不止的，但是老李的底线就是，再贪也不能贪军卒的钱，他们是大唐的脊梁。 是军卒用他们的生命，用他们的鲜血，换来的大唐的尊严。 第71章 金疮药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很为难。 老流氓这个干有点不地道，马踏兵部？和砸烂李儿陛下的府门有什么区别？ 程咬金长命百岁，可也不能这么作死？ 程怀亮一顿头大。 “媚儿，让王掌柜的马上出去，帮我买些药材。” 程怀亮说完，写下一个单子：三七、大黄、姜黄、黄柏、白芷、天花粉、苍术、厚朴、陈皮、胆南星、生甘草。 “都买多少？” “三七十斤，其余的五斤左右就好。” 胡媚儿把单子交给王掌柜，还特意嘱咐，“别再一家店里买，多走几家。” 王掌柜的点点头。 “这好像是金疮药吧？”李长思长年混迹在军营，他爹又是一代战神，看里那些中药就感觉像金疮药。 “你还知道金疮药的成分？”程怀亮满脸不置信。 “军营里最常见的东西，打仗的时候确是最金贵的东西，每年都有大量的金疮药运往边疆的，小小的金疮药能挽救很多军卒的性命。” “我的金疮药，药效比现在军营里的好上十几倍。价格在民间处方的一成。”程怀亮一笑。 这是上辈子，治好他哮喘病的老中医传给他的，据说最早的时候交百宝丹，原本以为用不上了，谁知道现在居然想起来了。 “药效好，价格低廉？”李长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一把抓住程怀亮的手腕，“怀亮，你知道你这句话代表什么吗？” 打仗，往往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伙人手持刀枪，对着捅对着砍。 一般情况下，打硬仗的时候，双方的战损比例其实都很接近。 所以，三国时候开始，为了避免较大的伤亡，有损天和，基本都是双方主将先对着砍，基本主将赢了，仗也就赢了一半。历朝历代的兵书里，第一句话往往强调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金疮药不是廉价货。 每当战事四起的时候，简直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再加上好的金疮药配方都流落民间，朝廷在民间采购的比例，就占了一半。 如果真的像程怀亮说的这样，药效好价格低，不光会省下很多军费，在战损方面…… 李长思是战神李靖之子，虽然没学到李靖一身本事，可耳目渲染，李长思相信，战损至少能降低三成。 “怀亮，如果伤口化脓，你的方子管用吗？你知道的，很多军卒都会在战前，把自己的兵器用屎尿什么的泡一晚上。” 金疮药不是万能的，在古代打仗不能大规模用毒，所以就有了“金汤”这东西，沾染了屎尿的兵器和箭矢，扎在人身上，不出两天就会化脓，随后高烧不退，最后痛苦死亡。 “不同的人体质不同，药效也就不同。如果使用及时，外敷家口服，六成的伤者不会出现化脓的情况。”程怀亮看着激动的浑身颤抖的李长思，一阵无奈。 老中医交给他的，就是经过几百年中医辩证的滇南白药，上辈子的世界里，价格低廉各大药房均有销售。 李长思的喉咙狠狠蠕动几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怀亮，这要是真的，都他娘的能换回一个爵位了。” “爵位对咱们没任何异议。” 程怀亮苦笑连连，“我不是那种去说生命可贵，想少死一些军卒的伪君子，无非就是在关键时候，换回我爹和尉迟伯伯。” 哈哈哈…… 李长思笑了，“我他妈不信！” 程怀亮莞尔。 新蒸馏的酒，足足接了三大缸。 李长思让小二打来一壶酒，到了两碗，酒香四溢。 “怀亮，咱们俩从小玩到大，你可知道我一直拒绝我父亲的本事，而学程伯伯？就连我一身马术和槊法，都是央求程伯伯学来的？” “因为我爹打仗从来都是正面刚正面怼，没有任何阴谋诡计。”程怀亮最了解老流氓的做派。 “对，忠臣良将，当纵横疆场马革裹尸，志在保家卫国，而非屈膝与朝堂，受制于文臣。” “兵者，鬼道。”程怀亮一耸肩，“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程知节。” “为何？”李长思不懂。 “因为我父亲在战场上的运气，无人能及。你回忆一下，每当大战发生，在战场上横冲直撞的就是我父程知节，而救场的确是一众武将叔伯。”程怀亮顿了顿，“一个武将喝多了出去撒泡尿的功夫，都能从尉迟伯伯手里救走陛下，这运气谁有？” 李长思有些懵，总感觉自己有点尴尬。 “在想想你父李药师李伯伯、英国公李绩、陈国公侯君集，他们每次征战都是行军道大总管，可我父亲、牛进达牛叔叔、尉迟伯伯、秦叔宝秦伯伯，为何这些人都是大将军或者先锋官？” 李长思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他明白程怀亮说的是什么，无外乎莽夫二字，可李长思还是想学程咬金，不喜欢阴柔的兵法。 毕竟，纵观大唐所有武将，程咬金就是李长思的偶像，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脑残粉。 事实上，现如今的大唐，独独就缺了程咬金这样的大将军。 “怀亮，我之所以选择左右武卫，做了程叔叔的亲卫，其实就是不想平平安安的继承我爹的爵位。我姐李银环和我说过，李家人的爵位靠的不是世袭罔替，是靠自己的双手搏回来的。”李长思的双拳攥的死死的，眼睛里充斥着和希望和憧憬，“相对于做一个行军道大总管，我更喜欢去战场上纵横驰骋。” 李长思喝多了。似乎在发泄，发泄对现如今的军营的不满，对自己不能去戍边感到恼火。 程怀亮知道，大唐是个璀璨如花、意气奋发的年代，大唐没有任何男儿是孬种。 程怀亮也微微有些头晕，对他而言，程家目前只剩下他一个男丁，他不光要找到程处默和程处弼，还要找到云麾将军李银环，以及阎立本之子闫国霄。 王掌柜已经把药材买了回来，把李长思扶上楼休息，程怀亮则进了一个屋子，按照上辈子老中医给他的方子，开始研磨药粉，胡媚儿在一旁给程怀亮打下手。 此时，李二陛下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伸手一指程知节，“程老匹夫，你一句醉了就想了事吗？” 第72章 观音散 http://.biquxs.info/

贪墨案，经过侯君集亲自详查，找到了根源。 简单说，就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兵部军籍司下有甲库令使二人，直接负责伤残军卒出身、籍贯、履历、功绩等相关存档。 中华大地第一个档案库就始建于唐朝，提出者为陈国公侯君集。 贞观五年，兵部尚书侯君集上疏李世民，要求设立一个专门负责伤残军卒的部门，时任吏部尚书戴胄积极响应。 但由于，建立档案库，就要符合大唐实际国情。 所以，除去牺牲的军卒将领，以及活下来的伤残军卒外，三省六部每年铨选官吏，凡参加铨选入仕官员的出身、籍贯、履历、考绩及三省的拟官、解官、委官等都要记录存档，这些记录文件称为甲、甲历、官甲或甲。 文官铨选由吏部主持，武官铨选由兵部主持。 甲库令使也分别由兵部和吏部各选一人，二人专管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三库档案。 兵部尚书侯君集，为了让军卒安享晚年，特意举荐东宫府千牛贺兰楚石为兵部甲库令使。 戴胄病逝之后，许国公高士廉任吏部尚书，举荐门人高健行为吏部甲库令使。 贺兰楚石在贞观八年还不是侯君集的女婿，仅是上下级的关系。最大的问题出在贺兰楚石的身上，这混蛋联合高健行，做虚假档案，就像是军营里吃空饷一样，自打贞观七年年中开始，接二连三贪墨军卒饷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贺兰楚石、高健行被立刻收押，关进大理寺的死牢。 原本这件事也就算是做罢了，老程和黑胖子尉迟敬德，也准备撒丫子跑路。 可偏偏老李的脸色一黑，“马踏兵部，就是打了朕的脸面，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老程和黑胖子，直接祭出酒坛子，还扬言是晋阳公主小兕子送死，两个人喝大了，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一句喝醉了，就像洗脱罪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老李大手一挥，直接把两个国公爷，直接收押进大理寺的死牢，以待日后发落。 那么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高士廉的门人，该怎么处理？老李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高士廉的面子必须给。 毕竟，高士廉也是门阀。 李二陛下有些犯难，虽然说天大地大李二最大，可政、治这东西，很难拿捏。 程怀亮配好了金疮药，装了五个小瓷瓶，还有意无意的在小瓷瓶的外面贴上上辈子所谓的商标——观音散！ “我去趟宫里。”程怀亮收好了金疮药，对着胡媚儿交代，“蒸馏高度酒不要停下来，越多越好。明日开张，一定要限量。在像刘玄机说的那样，把酒头、酒尾分开，低价卖。中间口感最好的，按照你说的价格卖。” “你放心去，店里有我。” 程怀亮牵出李长思的马，飞驰到了皇城。 没有去皇宫，直奔太医院。 张海堂见到程怀亮之后，就像是见到了授业恩师。 “张大人，我这里有一副方子，还有成品的药粉。” 程怀亮把五瓶药粉都给了张海堂，随后又把配方给了张海堂。 起初张海堂没怎么在意，就是普通的金疮药配方，可仔细权量之后，赫然发现，这简直就是千古奇方。 “小公爷，你真是……”张海堂激动地不要不要的，大家都是懂得中医辩证之人，现用的行军散和现在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张大人觉得可行？” 程怀亮刚问完，张海棠拉着程怀亮的衣袖，走到内堂，里面有一名受伤的军卒，是在训练的时候，不小心被长刀割开了胳膊。 张海堂想都不想的直接把药粉倒在军卒的胳膊上，随后找来白布进行包扎。 滇南白药的药效很霸道，快速止血止疼，化肿消炎去浓。 疗效很不错。 “小公爷，瓶子上斜着观音散，难道是要献给皇后娘娘的？”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程怀亮无关。我既然兼职太医院的散职，不管有没有俸禄，当为太医院献出一点绵薄之力，无非就是想让边疆受伤的军卒，少一些牺牲罢了。” 程怀亮说打大义凌然，在张海棠的心里却不同，张海堂一瞬间觉得程怀亮的形象无比高大起来。 什么是大义？程家小公爷为国为民，从来不藏私。这就是臣子应该有的大义。别看仅仅是一个药方，张海堂清楚的很，绝对能换回来一个子爵，可程怀亮呢？捐出来了，就问你们服不服？ 张海堂前几日听说，程怀亮惩治显宗将军的要案，更是打心眼里佩服程怀亮。最重要的，亲儿子张行之即将远赴西域，张海堂还很担心，现在看来，没必要担心了。 “小公爷，我有件事想求教小公爷。”张海堂在次行了师生礼。 “但说无妨。” 张海堂随后拿出一本奏折，递给程怀亮，“小公爷，这是老夫写的关于如何整合医学，以及考核的各项举措，还望小公爷指点一二。” 程怀亮翻开奏折看了一会儿，大体和后世的卫校、医学院差不多，都是学习之后考核，然后合格者给予行医资格证，严格把控。 “张大人，程家庄正准备建一座大唐最大、科目最多的书院，你有兴趣在我谦逊书院，添加一个医学学科吗？”程怀亮一条眉毛，带着无比的傲娇。 张海堂的嘴角连续颤抖，很激动的对着程怀亮一拱手，“小公爷，张海堂愿意。” 两个人正说着，一名太医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张大人，不好了，翼国公秦叔宝（贞观十二年之前封号，贞观十二年去世后追封的胡国公）小腹疼痛难忍，御医们束手无策，您快去瞧瞧吧。” 程怀亮一愣，小腹疼痛难忍？史书记载，不是说秦叔宝气虚血亏，最终不治身亡的吗？难道错了？ 小腹疼痛？程怀亮反复琢磨这句话，随后一把拉住太医的手，“症状如何？” “翼国公最近三月来，食欲不振，时不时小腹疼痛，面容消瘦且身体消瘦，时常伴随恶心呕吐。”太医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了，还有小公爷之前说的腹胀便秘。” “张大人，麻烦您去净事房，取他们使用的刀具一套，顺便准备一根针，一团丝线。” 张海堂没有任何质疑，直接让人准备。 “你马上去月光小兔，去找老板娘胡媚儿，取些酒过来，就说我有急用。然后去翼国公府等我和张大人。”程怀亮对着太医说完，太医急匆匆离开太医署，直奔月光小兔。 “小公爷，三月来，我们太医署都对翼国公的病情束手无策，难道您有破解之法？”张海堂之前被程怀亮忽悠，一直觉得程怀亮是高人。 “五成吧。能不能治好我也不知道。”程怀亮说的是实话。 第73章 哪疼就切哪 http://.biquxs.info/

翼国公府。 院子里摆着一个红色的棺椁，下人们纷纷准备白布，准备丧葬应该准备的东西。 年近六旬的秦叔宝躺在病榻上，忍受着剧烈的腹痛，气若游丝。 妻子李氏和儿子秦怀玉，正坐在屋里里低声哭泣。 秦叔宝脸色惨白，瞳孔也变得浑浊不堪，在他的身旁还坐着与之交好的英国公李靖。 李靖也是面如死灰，悲痛的神色了然于脸上。 程怀亮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英国公都来了，一家人都在，这是准备料理后事了。 “茂公，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怀玉。”秦叔宝似乎拼尽全身气力，努力让自己说话，“虽然说，翼国公这个爵位世袭罔替，可我还希望将来你带着他去战场，让他用双手搏回属于他的爵位。咱们大唐武将各个牛人，做儿子的不能当孬种。” “叔宝，我……”李绩拉住秦叔宝的手，“不要多说话了，张太医已经来了。他会有办法救你的。” “茂公，我的病自己知道，疼了近半年了，这次最严重。恐怕命不久矣。怀玉日后要是做错了事，不要纵容，就当成你的孩子，该责罚的时候要责罚，还要重罚。” 秦怀玉的眼睛更红了，突然扑倒病榻前，泣不成声，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张海棠背着药箱一脸焦急，小公爷你到时说你能治翼国公的病啊。刚刚在太医署，牛逼吹的宛若五雷轰顶，现在你咋就怂了呢？ 秦叔宝还想开口说话，可偏偏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妻子李氏和秦怀玉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张海堂急忙在程怀亮身后撤了几下程怀亮的衣角。 程怀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李伯伯，这病未尝不能治。” 一瞬间，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程怀亮，一句话当真做到了惊天动地，就连久经风浪的李绩也是彻底惊为天人。 秦怀玉突然不哭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亮，“怀亮，真的能治？” 原本作为女眷，是不能在这时候追问程怀亮，可李氏还是不顾及这些，一把拉住程怀亮的手，“亮子，你说的是真的？你秦伯伯还有救？” “有救！” 程怀亮说完，所有人都开始凝视程怀亮，尤其是英国公李绩，很想从程怀亮的眼里发现点什么。他想知道，程怀亮到底是不是拿秦叔宝的命开玩笑。 “怎么治？”李绩开口，很严肃。 “这……” 程怀亮有点犯难了，要是说吃药的话怎么都好，可这要是开膛破肚……古人讲究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要是给秦叔宝一刀，天知道李绩会不会弄死他，秦怀玉会不会弄死他。 “这个病叫慢性阑尾炎。”程怀亮也豁出去了，“我的恩师西华大法师，当年遇到过这样一例症状，做法是哪疼切掉哪。简单说，就是把已经化脓的那段切下来，永不复发。”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哪疼切哪？说的轻巧，我把你肠子摘下来可好？ 秦叔宝已经病入膏肓，此时的他已经有点扛不住了。 程怀亮的话，像是让他在黑暗中找到了清晨的曙光，但心里也微微有些发凉，仅存的希望却要和开膛破肚挂钩。 人讲究落叶归根，开膛破肚还算是完整地人了吗？ 就那群死太监，在身死之后，还一门心思的把切下来的宝贝放进棺材里，何况秦叔宝一代名将。 李氏和秦怀玉六神无主，把询问的眼神对准了英国公李绩。 李绩内心很复杂，这个决定他不能做。 可看看身后的张海堂，对程怀亮魔能的信任，简直就像是程怀亮的脑残粉。 躺在床上的秦叔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现自己有点相信程怀亮。虽然说开膛破肚有点骇人听闻，可真要是治好了…… 作为名将，秦叔宝有自己未完成的事业，他不求想卫国公李靖那样封神，可治好他还想和老李在此征战沙场。 咳咳咳…… 秦叔宝剧烈的咳嗽起来，“治吧……” “秦伯伯，小侄只有五成把握治好您，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您都会离世。”程怀亮实话实说，手术这东西，存在一定的风险，尤其是在卫生条件极差的古代。 “茂公，帮我做个见证。程怀亮此番治疗，治好了我亲自去陛下那，给他请功。失败了我死了，和程怀亮无任何关系。如果有居心叵测之人，去陛下那谗言，帮我救程怀亮。” 秦叔宝这么一说，程怀亮的心多少放松了一些。 “好。”李绩重重的点点头。 “我需要一间打扫的没有灰尘的房间。需要灯，很多很多的灯。尤其是头顶，更要多。”程怀亮的要求不高，毕竟现在不比上辈子。 至于程怀亮说的五成希望……那是扯淡。就算是没了灰尘，依旧是细菌滋生的房间，盲肠切下去之后，能不能活过来，还得看秦叔宝的求生意志。 毕竟，要经历一场高烧，挺过来也就挺过来了，听不过来……那也没办法，阎王要你死，谁也拉不回来。 一个时辰之后。 房间准备好了，屋子里摆满了油灯。在头顶还有一个巨大的灯盏，灯盏里摆着二十几个油灯。 张海堂有家传的麻沸汤，从净事房借来的工具也都摆的整整齐齐的。 至于什么白大褂、手术手套什么的，不是没地方弄来，而是压根没有。 所以说，在古代，开膛破肚这种事儿……嗯，全凭天意。 程怀亮奇怪的发现，古代的阉割器具挺齐全的，居然还有止血用的像是钳子一样的东西。 针和丝线此时也送了过来，胖丫酒馆也送来一坛子烈酒。 麻沸汤已经喂秦叔宝喝了下去，可程怀亮还是让人找来绳索，把秦叔宝捆的结结实实的。 净事房也来了一个人，名叫常乐，是李世民亲卫常温的侄子，常家唯一一个没切掉的男丁。 “你来主刀。”程怀亮还是觉得自己没经验，下不去手。 常乐经常喬猪……呸呸呸，经常阉人变太监，大风大浪都见过，工作经验一大把，下手或许会更狠、更准一点。 常乐接连摆手，“小公爷，我不行的。” “我说你行你就行。” 第74章 开膛破肚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拎着常乐，带着张海堂，进了房间，随后关上房门，不让任何人进入。 丝线和针都泡在酒里，阉割用的器具也是一样。 房间里很亮，简直到了快要亮瞎眼睛的地步。三个人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点一只香，香灭的时候敲门。”程怀亮对外面喊完，秦怀玉亲自点了一只香。 麻沸汤的药劲儿上来，秦叔宝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程怀亮用手指了指位置，“顺着我手指的位置，一点点向下切，直接切开，切空。” 程怀亮随后提醒道，“时间很重要。你动刀子比我娴熟，只要一炷香之内完成，时间掌握好，翼国公就有救。” 张海堂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震惊程怀亮的手段。 常乐抄起刀，微微有些犹豫，额头上也出现了打量的汗水。 程怀亮急忙拿出丝巾给常乐擦掉汗珠子，“动手吧，别紧张，就像你平时把别人变太监一样，拿出你的狠劲儿，别把翼国公当人，就当成一头猪，一头畜生就好。” 张海堂和常乐几乎同时一咧嘴，这比喻，真的是……程家的味道儿。 努力的调整呼吸，常乐的眼神也一点点变了，变成了阉人的那个常乐。 手起刀落，顺着程怀亮标注的位置，在秦叔宝的小腹下划开一道整齐的缺口。 秦叔宝身体驰腾，本能的开始颤抖。可全身被绳索绑的结结实实的，只能皱眉咬牙硬挺着。 “我来撑开伤口。” 程怀亮从器具里取出来像是钳子那样的物件，直接撑开常乐切开的伤口。 血液在缓缓流淌，程怀亮知道时间不多了，“看见那个肿大的东西了吗？伸手进去，直接切掉。” 常乐闻言，一咬牙，抓住程怀亮说的地方，很小心的切了下去。 取出来之后，那截阑尾带着一股子恶臭，被丢在一旁。 “张海堂，我给你的药拿出来一瓶。”程怀亮说完，张海堂取出来一瓶观音散。 “常乐，用药粉止血上药，然后用针线缝合。”程怀亮眼看着血逐渐流淌而出，焦急万分。 “缝合？怎么缝合？不会啊。” “缝衣服会不会？” “会会。” “把那个伤口当成衣服，缝起来。” 虽然说缝合伤口和缝补衣裳不一样，可好在常乐算是完成止血上药，也在程怀亮的叫声中，勉强的缝合了伤口。 呼！ 三个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都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秦叔宝或许因为过于疼痛，也或许是因为麻沸汤的药劲儿，昏昏沉沉的居然晕了过去。不过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 张海堂给秦叔宝包扎好伤口，缠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观音散像是不要钱一样，就差没一小瓶都倒在伤口上。 常乐刚走出去两步，整个人就瘫软的倒在地上，半天半天缓不过神。 程怀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也是一脸紧张。 “小公爷，怎么样？能救过来吗？”张海堂一连期待，医学狂人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今晚和明晚两天，熬过去也就救过来了。” 程怀亮三人走出房间，再三叮嘱，只留张海堂一人在房里照料秦叔宝，记录切掉阑尾之后的，出现的任何并发症。 张海堂准备好笔纸，没过一炷香的功夫，都会及时给秦叔宝把脉，检查体温。 不出意外的，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秦叔宝高烧不退。 李氏知道后，心急如焚，一个劲儿的询问程怀亮，现在该当如何。 程怀亮只是说了一个等字。 古代没有退烧药，只能看秦叔宝自己的意志力，能挺过来也就挺过来了。 常乐似乎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却被程怀亮叫住，“常乐，有没有兴趣去我程家庄？” “小公爷，我……”常乐很想问，那个恶臭的东西真的是自己切下来的？ “你有技术根底，长年阉人，下刀很准，心态也很稳。”程怀亮顿了顿，“张海堂张大人，准备在我即将建成的谦逊书院，开一座医学院。有兴趣入伙吗？” 入伙？常乐笑了，程家人说话就这样，弄得像是要占山为王一样。 “小公爷，常乐想去。但去留常乐说的不算。得叔叔常温决定。” “常温？何人？是常家吗？”程怀亮奇怪的问。 “常温是小的的亲叔叔，当年黑骑军的果敢都尉，也是陛下的贴身内侍。”常乐说完，对着程怀亮一施礼，“小公爷，人要是生病，真的向您说的那样，哪疼就切哪吗？” 常乐一家子都太监，他是唯一的带把的男丁。长年阉人，让常乐发现，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给被人动刀子。 有可能是一家子太监，精神都不正常，影响了常乐的性格。 “抽空见到陛下的时候，我和陛下说。”程怀亮拍拍常乐的肩膀，“我会给你在谦逊书院留一个位置，在给你建一座大唐唯一一间手术室。” “手术室？是什么？”常乐挠挠头。 “就是切人的地方，一个很干净很干净，能让你彻底放放飞自我的地方。”程怀亮随后给常乐画了一张大饼，“我相信，你一定会桃李满天下。你也会在医术上，开创自己的流派，成为一代宗师。毕竟，我程怀亮看上的人，都是出类拔萃的英杰。” “谢小公爷赏识。” 天快黑了。 程怀亮找来张海堂，两个人从《伤寒杂病论》里找出来一个退烧的药方，熬了药喂秦叔宝喝了下去。 天黑之后，秦叔宝的体温明显控制住。 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大唐天子来了。 李世民脸色很难看，看看张海堂，看看程怀亮，在看看常乐。 李世民怒不可解，让一个阉人的给翼国公开膛破肚，你程怀亮干的也叫人事儿？ 大脚丫子就要揣在程怀亮身上，却比李绩拦下来。 “陛下，张太医刚喂过药，说叔宝的病情基本稳定。不出意外，明日就会醒过来。”李绩瞥了一眼躲得远远的程怀亮，“叔宝临终托付臣，程怀亮给他开膛破肚，生死都不怪罪程怀亮。” 哼！ 老李冷哼一声，“朕要见见叔宝，真的像张太医说那样就作罢，要是没有好转，害了朕的生死兄弟，朕要了程家混蛋的脑袋。” “陛下，现在还不能见。” 程怀亮急忙制止。 “为何？”老李咬牙切齿。 第75章 那是一道光 http://.biquxs.info/

李儿陛下最终也没能见到被开膛破肚的秦叔宝。 一脸愤恨不平。 大脚丫子在地面来回搓，愣是找不到踹程怀亮的借口，只能忍气吞声的在一旁冷眼看着程怀亮。 翼国公府灯火通明。 李世民脸色很难看，程怀亮急忙上前安慰。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也不要太过于担心。秦伯伯已无大碍。” 程怀亮这句话说得老李很爽，可接下来的话老李却暴躁如雷，“陛下，天塌下来也没事，翼国公爵位世袭罔替，秦伯伯就算真的走了，还有秦怀玉顶着呢。” 一句话，惹的老李险些弄死程怀亮。 “张海堂！”老李一声怒吼，吓得张海堂一下子跪在地上。 “程怀亮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老李声音低沉，杀气满满，“从古至今，有开膛破肚给人治病的例子吗？” “这……”张海堂犯难了，说真话，一个实际的案例都没有。 当年好不容易，神医华佗要撬开曹孟德的脑壳抓虫子，却被曹孟德干掉了。 老张心知肚明，李儿陛下，这是想让张海堂说句话，给所有人一些信心。可张海堂不是不想给，是实在找不到这样的案例。 而且，哪疼就切哪，这种事过于玄乎。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老李这很难交代。 无奈下，张海堂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程怀亮，老李看到后，又是一声怒吼，“你看他作甚？朕在问你话呢。” 张海堂苦笑连连，“陛下，臣自幼随家父学医，不敢说大成，最起码阅读过天下大半医术。这开膛破肚之法还真没有。” “陛下，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啊。”程怀亮上前一步一躬身。 “那还不快点说？”老李咬牙切齿。 “当年神医华佗刮骨祛毒，今有老神仙孙思邈。几年前，臣的恩师西华大法师……” “够了！”老李一摆手，直接打断程怀亮，这混蛋一有事，就把老神仙成玄英和孙思邈给搬出来。在大唐谁特么敢质疑成玄英和孙思邈？ “陛下息怒。秦伯伯洪福齐天。” “别哔哔，朕现在想见一见翼国公。现在！立刻！马上！” 程怀亮无奈的看了看时辰，“看就看呗，那么激动干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你要砍了臣的脑袋呢。” 程怀亮和张海堂战战兢兢的带着老李来到了房间。 “程怀亮，你可知道，满朝文武，对我李家有大恩德的当属叔宝。”老李看到秦叔宝脸色微微有了点血色，勉强露出一个沮丧的笑容。 “臣不知。” “当年是叔宝救了我们一家子。”老李叹了一口气，“要是没有叔宝，哪里会有现在的大唐江山？” “朕这辈子有几个未完成的心愿。还想带着这群真的心腹爱将，在次征战沙场一番。” 病榻上，秦叔宝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就像是掉进了我万丈深渊一样，周围尽是黑暗和惊恐。 可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将秦叔宝从噩梦中拉回现实，这个声音是大唐天子李二陛下的声音。 李二陛下，现在就像是一道光，一道照耀万物的光，驱散了秦叔宝周围全部的黑暗。 尤其是老李说还想在领着他们征战的时候，一股热血没由来的上涌，这让秦叔宝脸上的血色有浓郁了几分。 “朕还要和他们一起披荆斩棘，给大唐开疆辟土。翼国公依旧朕的先锋大元帅。” 秦叔宝的眼睛眨动几下，微微有睁开的一向。 一直到秦叔宝挣扎的张开眼，才逐渐清醒过来，身体虽然不能动，可最起码知道自己还活着。小腹处似乎也没有想之前那么疼痛了。 因为小腹处的疼痛和伤口处的疼痛，区分的很明显。 “陛下是当之无愧的天可汗，定能开创出属于您的贞观盛世。”程怀亮一记马屁拍上去，老李舒爽了不少。 秦叔宝就感觉自己的全身热血沸腾，似乎又想到当年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岁月。 咳咳咳…… 终于，秦叔宝咳嗽几声。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他的身上。 震惊！老李无比震惊。 张海堂也是惊讶无比，没想到翼国公这么快就醒了。 咳嗽几声，牵动了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让秦叔宝嘴角一抽。好在，这种伤在每次战斗的时候都会留在身上，早已经习惯了。 “陛下，臣就说秦伯伯洪福齐天吧，这么快就醒了。” “叔宝！” 老李一把攥住秦叔宝的手，“朕……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拖陛下福，臣好像无碍了。” 两个人的手攥的更紧了。 “陛下，伤口刚刚缝合，不能太激动。三天之内秦伯伯不能进食，三日之后可稍微进食一点。”程怀亮说完，十分腼腆的看向老李，“陛下，臣父……” 老李一瞪眼，“大理寺死牢呢。” “陛下，臣可以去探监吗？” “滚！” 程怀亮随后，对张海堂详细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让张海堂务必在三天之内都留在翼国公府，这是经典案例，要被太医署记录进史册的。 在老李愤恨不平之中，程怀亮离开翼国公府，直奔大理寺。 老程和尉迟恭，是大理寺的常客。也是斐俊和孙附加最不想见到的人。 这两个人老混蛋，蹲号子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每次来了之后，大理寺的狱卒们都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着。 牢房打扫干净，铺上全新的被褥，好酒好菜的供养着。 唯一让他们心里略微平衡一点的，就是老程和黑胖子吃喝邋遢都自己掏钱。 “杜威，去月光小兔，就说俺老程要喝烈酒。”老程至今还回味烈性酒的味道，“他们要是不给，就说俺老程砸烂他的酒馆。” 大理寺关押的都是重犯，也都是朝堂高官大员，所以，斐俊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从京城十二卫抽调一群大将军的亲兵，来做大理寺的右校狱吏和狱卒。 “别不要脸了。你以为那酒是白喝的？”黑胖子白了老程一眼，“小丫头两坛子烈酒，咱俩就马踏兵部府门了。还喝？难道你还要砸烂太极殿的大门不成？” “呸！你当俺老程瞧不明白吗？” “真的瞧明白了？” “那还有假？” “老匹夫，咱得找回场子，脸面不能白丢。” “必须的。出去之后，咱俩绑了斐行俭，你负责套麻袋，俺老程负责敲闷棍。” “好！” 第76章 牛人王玄策 http://.biquxs.info/

杜威刚离开，就回到了牢房。 “你回来作甚？不是让你去取酒吗？” 老程一瞪眼，“咋了？离开左右武卫，不做俺老程的亲兵，做了牢头，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信不信俺老程再把你抢回左右武卫？让你继续做亲兵？” “老公爷，不是小的不去，是小公爷来探监了。”杜威一脸纠结。自家的大将军什么熊操德行最清楚不过了。 “忤逆子……”老程一听程怀亮来了，大吼一声，“知道你爹被收押，才来探监，难道你嫌你爹的拳头不够硬朗吗？” 程怀亮一阵汗颜，杜威打开牢门，程怀亮急忙把食盒放好打开，足足两大盘的牛肉，一大坛子的烈酒。 “爹，尉迟伯伯，干的漂亮。” 程怀亮拍开酒封，给二人倒了酒，“你们为大唐军卒讨回了公道。” 老程一口干掉碗里的酒，略带一点不甘，“就是当时没见到高健行和贺兰楚石，不然非弄死这俩混蛋不可。” “对，遇到他们非打断他们的狗腿不可。连军卒的养老钱都贪……死不足惜。”尉迟敬德冷哼连连。 “二位老公爷，贺兰楚石和高建成，就关押在隔壁的牢房。你们想去，小的现在就带你们去。”一旁的杜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滚蛋。” 老程怒视了一眼杜威，指了指杜威腰间的一个酒葫芦，“自己灌点酒，别在这碍眼。” “谢老公爷。” 杜威嬉笑着点点头，灌了半葫芦烈酒，离开了牢房。 “呸！” 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传过来，“一群将死之人，还在牢房里耀武扬威。大唐的这点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程怀亮寻声望过去，却看对对面的牢房杂乱无比，在墙角的稻草堆里，一个头发蓬乱身体肮脏的人，正在怒视程怀亮三人。 “居然敢骂俺老程？”老程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作势就要冲出去好生教训一下，却被尉迟敬德给拦住。 “死牢里还有这样刚毅不屈服之人难得啊。”尉迟敬德安抚道，“咱俩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有个解闷不是挺好吗？” 这时候，一个狱卒小跑过来，用刀身敲了敲牢房的门，“王玄策，再过一月就要问斩了，你能不能好好的把这个月的日子活好？” 可王玄策似乎有些不解气，伸手一指程怀亮三人，“和你们关在一个牢房里，是某的耻辱。” “牢头大哥，这人犯了什么大罪，怎么要问斩？大唐律例，不是逐步要取消死刑吗？”程怀亮很奇怪，这人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要被关在大理寺的死牢？ 唉！ 狱卒叹了一口，“这是一个好人呐。就是可惜了……” “好人还要问斩？”程怀亮笑了，“能不能别开玩笑？” “小公爷，此人是黄水县令王玄策。” 牢头看向王玄策，眼睛里尽是敬佩的神色，“去年黄水县颗粒无收，作为一县之长官，王玄策几经周折，也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尤其是黄水县威远杜威李满青，居然高价私售军粮。王玄策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用计看了李满青的脑袋，开仓给百姓发放军粮。这原本已经是犯了重罪，可偏偏李满青是江夏郡王的亲戚……后来……” 狱卒接连叹息，为王玄策不值，“后来，江夏郡王之子李景恒出面，颠倒是非黑白，愣是落得一个问斩的极刑。” “狗曰的李景恒，烧我牌楼的时候，我就该弄死他。”程怀亮想想现在，李景恒依旧逍遥法外一阵心里不平衡。 老程和尉迟敬德更是咒骂连连，两个老混账或许是酒喝得有点上头，叫嚣这要敲江夏郡王李道宗的闷棍。 等等…… 程怀亮突然一把抓住狱卒的肩膀，“你刚说他是谁？” “黄水县令王玄策啊。” “他娘的，杜威呢？杜威！”程怀亮一阵叫喊，杜威离开出现。 “小公爷，有何吩咐？” “把王先生的老房门打开，带着王先生去梳洗一下，再把牢房打扫一下，按照我爹坐牢的标准。” 程怀亮说完，对着王玄策很正式的行礼，“卢国公三子程怀亮见过王大哥。之前多有得罪，还望王大哥不要介怀。。” 这下轮到王玄策懵逼了，这是要闹哪样？谁不知道你们程家有一个老流氓，还有一个长安三害？ 可作为刚正懂的礼法之人，骨子里的教养还是让王玄策站起身给程怀亮回礼，“小公爷，您这折煞了。” “王大哥，您先跟着狱卒去梳洗，然后咱们痛饮一番。”程怀亮在此拱手，“以前只听说过王大哥大义，一直见不到王大哥，相见恨晚啊！” 王玄策在懵逼状态中被杜威拉着去梳洗。狱卒们在次忙碌起来，开始按照程咬金坐牢的标准，重新收拾牢房。 “傻儿子，你这是？”老流氓瞥了一眼程怀亮。 “你这是闹哪样？一个县令而已。”尉迟敬德也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程怀亮。 “爹、尉迟伯伯，你们可曾听说过白马探花陈庆之？” “当然。” 老程一咧嘴，“你爹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有两个，一个卫国公那个老、阴、逼，第二个就是白马探花陈庆之了。” “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这两句诗绝对不是盖的。”尉迟敬德爽朗的笑了，“程老匹夫打仗和陈庆之有一拼。” 陈庆之是南朝名将，武威将军。 出身寒门，最初只是梁武帝萧衍的书童。四十多岁了才开始领兵，征战生涯也只有短暂的十五年。 带着七千人千里奔袭一路北伐，作战五十余次，攻城三十多座。甚至是创下一天之内攻陷三座城池的世界记录。 “你说了这么多，也没说王玄策一介县令，和陈庆之有什么关系？”老流氓不解，黑胖子是一样。 “家师老神仙成玄英，曾教给我观人之术。”程怀亮说的一本正经，其实无非就是后世历史写着呢，“王玄策的面相是典型的牛人。两个陈庆之不如一个王玄策。” “别吹牛逼了。”老程一摆手，“一月之后就问斩了，再牛逼能躲过致命一刀？” “如果真的是死刑，大理寺早都开刀问斩了，还会一拖在拖？” 程怀亮贼兮兮一笑，“爹，这是大理寺在找机会保王玄策呢。在大唐，能阻止王玄策问斩的，除了大理寺，就剩下你儿我了。” 第77章 胡媚儿的野心 http://.biquxs.info/

老流氓和尉迟敬德凶神恶煞的瞪着程怀亮，程怀亮心里一紧，老混蛋是要动手的节奏。 记忆里，这混蛋爹，从来都舍不得打他的战马大肚蝈蝈红，每次挨揍的都是他们哥仨和李长思，就好像大肚蝈蝈红才是他亲儿子。 “给老子说人话。” 程怀亮自然不会告诉老程和黑胖子，王玄策是一人灭一国的狠人。但程怀亮却想到了裴宣机等人，程浪是莽夫，打家劫舍倒是行家，可和王玄策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如果把王玄策弄倒裴宣机的队伍里……嘿嘿，说不准这群混蛋会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三天之后，侯君集候大将军又要领兵去松洲戍边，松洲距离洮州不远，朕要是出了什么大事，也有个照应。 毕竟，裴宣机可是带着大唐天子的密旨，如果这个密旨用的好，当是一把笔直插在西域，不会让人撼动分毫的利刃。 “你打了李景恒，一直没事。那是你占理在先。别以为能把王玄策救出去，李道宗很护犊子的。”老程叹了一口气，“讲道理，王玄策是个汉子。可惜了……” 老程、黑胖子，喝高了绝对是把酒局推向高峰的人，王玄策这个人，两位国公爷怎么看怎么爽，三个人当然是不醉不归……不，是不醉不睡觉。 王玄策一肚子委屈，却只字未提，能以一介戴罪之身和大唐两个牛逼的国公爷喝酒，当真是一件幸事。 程怀亮趁着三人喝多的空档，悄悄的离开了大理寺。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自己的第一个产业天亮之后就要营业了，必须争分夺秒。 唯一的遗憾就是，小胖丫学坏了，空手套白狼，一个铜板没拿，就占了一成股份。 程怀亮总觉得心里不平衡，一再琢磨，咋能从小兕子的手里压榨点什么出来。 可程怀亮却破天荒的发现，小兕子完全继承了老李的衣钵，死猪不怕开水烫：大家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 胖丫酒馆一切准备就绪。 程风晚上还送来百斤牛肉。胡媚儿购置了一些干果，又购置了一些糕点。 程怀亮的要求很简单，直接找合作伙伴就好，咱们的厨房只用来酱牛肉就可以了。当然，单纯的酱牛肉怎么能行呢？ 程怀亮让王掌柜找来一些调料，想弄点牛肉串，最后还是放弃了。 没有成品细盐，说啥都是故事。 程怀亮破天荒的发现，要想在大唐好好生存下去，还真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在胖丫酒馆溜了一圈，他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胡媚儿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小公爷，如果说这里是你第一个买卖，那接下来准备如何？” 李长思离开之后，胡媚儿却找了一个包间，给程怀亮倒了一杯酒。 “下一步……”程怀亮不加思索，“建设程家庄。我要在程家庄建一座大唐最牛的书院。” “小公爷，酒馆步入正轨之后，我去程家庄如何？”胡媚儿的脸上多了一抹傲娇，“规划方面，奴家可是很在行的。” 能不亲力亲为的事情，程怀亮绝对不会动手，随后将自己想致富先修路的规划和胡媚儿说了一番。 随后，又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规划，胡媚儿彻底惊为天人，十分赞同程怀亮的做法。 “钱你不用理会。明日我让人把我画的规划图给你，你自己衡量就好。”程怀亮抿抿嘴，“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最贵的，只要最好的。” 两个人说完，程怀亮却发现胡媚儿几次欲言又止的，“有话要说？” 胡媚儿一直觉得，程怀亮是个另类，虽然算不上一条大腿，可值得一抱。 至少和这种人在一起，绝对不吃亏。 胡媚儿的身份有些特殊。胡媚儿一直很奇怪，程怀亮怎么知道她的过去。 她也接触过很多勋贵子弟，也接触过很多文士，甚至是一些高管，总是旁敲侧击的问这些人，知不知道大唐外还有一个红发蓝眼的法兰克王国。 可所有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没听说过。 但是程怀亮却说出来了，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胡媚儿从来没觉得自己在大唐能够风生水起，活的比别人都潇洒。她只求自己和家乡带来的侍卫能安安稳稳的，能拿到大唐的身份文书，看着侍卫们娶妻生子，在大唐彻底扎根就好。 胡媚儿拿出一副地图，这是长安城的地图，地图摆在两个人面前。 手指在地图上游走，最终坐在程家庄和小清河封底的额位置，胡媚儿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随后纤细的之间，在清河公主封地上点了几下。 胡媚儿觉得小清河和程家庄是一块风水宝地。程家庄不适合建书院，小清河封地可以。因为程怀亮没说相中状元山了，所以胡媚儿的手指又点了一下状元山。 “小公爷，奴家还是觉得，书院建在状元山比较好。小清河贯穿清河公主殿下的封地，也流经程家庄，奴家建议程家庄搞农业，将来卖种子。还可以在程家庄和状元山临近的地方，弄一处畜牧场，农业和畜牧是一条线，相辅相成。当然，如果在打造一处大唐最大的铁匠坊就更完美了。” 程怀亮一笑，他清楚的很，小清河链接沣水，会直接流淌进黄河。 但古代的黄河和现在的黄河不同，古代的黄河不是地上河。 隋炀帝开凿出来的大运河，更是让小清河占尽了便宜。 况且，不要被小清河这个名字所迷惑。小清河的宽度和水深，足够用来做漕运。 如果用的得当，在小清河建一座码头，那么程家庄、清河公主封地，以及长安城周边的铲除，绝对可以运送到各地。 毕竟，沣水可不仅仅是流进黄河，也能流进京杭大运河。 作为一名合格的公主，胡媚儿也有自己的野心。 作为一名生意人，也要有自己独特的魄力。 胡媚儿打小被流放，揍过许多国家，遇见过许许多多的勋贵，也做过许许多多的生意，可真心让胡媚儿能扎根的地方，只有大唐。 第78章 你要的诚意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说的没错，胡媚儿的祖国完蛋了，她的家乡不复存在了。 或许几天前刚见到程怀亮的时候，胡媚儿还有些不死心。可对比一下中原历史，在对比一下玄武门那档子事儿…… 亲兄弟仇杀这种事，其实在上位者眼里就是个屁，昔日的公祖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两日来，胡媚儿很明确自己将来要去做什么，要怎么规划。 取来笔纸，画出清河公主封地和程家庄的大概图志，轻轻又点了一点墨汁，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 每画出去一笔，胡媚儿都觉得重若千斤，虽然眉头紧锁，可还是按照她预想的，心中未来发展的样子，画了一副草图。 可最终，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点。胡媚儿手中的比，最终在状元山的位置停了下来。 思量再三，胡媚儿放下笔，带着询问的语气问程怀亮，“小公爷，按照奴家这些年的经验看，状元山不光有上好的木料，还应该有一个矿脉。建书院如果选择状元山，势必要砍伐一番，这里的木料不仅仅用来烧炭，还是做船木的上好料子。” “如果，所有的规划建设都交给你，你敢应下来吗？”程怀亮明白，一个有野心的人，首先要给他足够发展的空间，让她的野心得到满足。 “敢！” 这个回答程怀亮不意外，“那好，那就按照你现在勾勒的，憧憬的。放手去做。” “那状元山怎么办？”胡媚儿一皱眉。 “你也知道这是魏王李泰的？” 胡媚儿点点头，“知道一点。” 哈哈哈！ 程怀亮笑了，玩味儿的看着胡媚儿，“我劝你收回你在长安城内所有的眼线。” “小公爷这是何意？奴家不懂。”胡媚儿明显一愣。 “一个胡人，在长安城内遍布眼线，就是玩火自焚。还是那句话，法兰克王国已经完蛋了，你现在也不是流亡的公主，你就是我程家庄的一个管事，去掉我，你最大的管事。我这么说你懂吗？” 胡媚儿的额头上明显流露出大量的冷汗，虽然被拆穿，但还是很小心的问，“小公爷，怎么知道？” “状元山是魏王李泰的，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程怀亮一耸肩，“更何况，你是月光小兔的真正老板，王掌柜怎么可能擅自做主把一家店卖给我？胡媚儿，记得月光小兔门口的对联吗？” 胡媚儿身体一僵，脸紧接着也红了。 “我想睡你不假，可我要知道，我睡的这个人，会不会半夜往我心口捅刀子。” “小公爷想要的是诚意吗？” “可以这么理解。” “大唐人总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好，那奴家现在就把诚意交给你。” 说完，胡媚儿轻轻解开腰间的丝带，丝带坠落的瞬间，丝质的罗裙也随时落下，一个身上仅有一件粉色肚兜、一双笔直修长美腿的女人，彻底呈现在程怀亮面前。 程怀亮的眼睛里闪烁过一点阴冷，走上前，在胡媚儿张开双臂即将搂住程怀亮的时候，却发现程怀亮蹲下身体，轻轻拾起地上的罗裙，穿戴整齐后，亲手给胡媚儿系上丝带。 “你记住，我是大唐未来驸马，媳妇是清河公主。在你没真正想好之前，小爷的身子不会破。” 程怀亮说完，拍了拍胡媚儿的肩膀，“明天酒馆开张，早点休息。” “奉劝你一句，在大唐，永远不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大唐天子是历代帝王中，我最敬佩的一个帝王，我甘愿为大唐添砖加瓦，我甘愿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即使付出生命也无妨！所以，收起你做公主的那点小心思，陛下乃一代天骄，万人敬仰的天可汗。和他比起来，你不配！” 胡媚儿看着程怀亮离去的身影，眼神很复杂，脸色很纠结。她还是不明白，程怀亮所说的诚意是什么。 “小公爷，我今年二十六岁，虽然已经快过了生儿育女的年龄……可我的身体还是……”胡媚儿咬着嘴唇，双眼微微有些发红。 “嗟来之食不可取。你的主动和你的心不成正比。”程怀亮一只脚迈出房门，略微停了一下，还像是或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嗟来之食？胡媚儿苦笑连连。 “那奴家在问小公爷，胡儿商号的商队日后该如何运作？” 能让胡媚儿带来的人，都拥有大唐的国籍才是最重要的。 “正常运作。” 程怀亮想了想，“你的商队一共有多少人？平时都做什么？” “一共二十四人，有自己的路线和买卖。”胡媚儿顿了顿，“生意基本都集中在洮州城。” “长安城有你的人吗？” “有。” “明日让他去程家庄找程浪，程浪正准备去洮州，和商队的人相互认识一下，在把商队的人分出来一队，不用太多，七个人就好。负责从洮州来往长安的货物。按照正常商队的价格支付费用。” 说完，程怀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月光小兔。 老李回到皇宫，刚走进紫宸殿，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老李的面前。 “世璟，你这是……” 作为老李的内侍兼贴身内卫，常温（字世璟）出现的次数很少。今天出现，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陛下，飞骑回报，长安城内莫名多出来的，那股胡人探子，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常温对着老李一拱手。 “可有眉目？”老李的眉目一挑。 飞骑是什么？那就相当于大明朝的锦衣卫，兼职东厂和西厂。 “这……” “如实揍来。” “陛下，牵扯到卢国公三子、驸马都尉程怀亮。”常温说的很小心，时刻提醒老李，那是你未来女婿。 驸马都尉？老李冷哼一声，朕自己有多少女儿都不知道，连亲哥亲弟弟都宰了，还在乎你一个程怀亮？如果要有谋反之心，罪不可赦按律当诛！ “陛下误会了。” “误会？”老李脸色铁青，“程家的混蛋拐弯抹角的骂朕，你在背地里听不见吗？” “陛下，月光小兔掌柜王庄，是飞骑成员。详细记录了今日，程小公爷与胡媚儿的对话。” “如实说来。” 第79章 葵花籽 http://.biquxs.info/

常温把程怀亮和胡媚儿的对话和老李说了一番，老李明显一愣，铁青得脸色也一瞬间缓和了不少。 “在大唐，永远不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大唐天子是历代帝王中，我最敬佩的一个帝王，我甘愿为大唐添砖加瓦，我甘愿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即使付出生命也无妨！所以，收起你法兰克帝国公主的那点小心思，陛下乃一代天骄，万人敬仰的天可汗。和他比起来，你不配！” 老李在次激动了，程怀亮不是第一次说他是天可汗，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可这阻挡不了老李怒火滔天的心情。 “既然知道月光小兔有谋逆之心，程家的杂碎为何纵容？”老李的脚丫子狠狠搓了几下地面，恨不得现在就大脚丫子踹死程怀亮。 “陛下，贞观犁、马蹄铁；救治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救治翼国公；以及显宗将军……老奴作为飞骑的首领，很多事只能看不能做，可程怀亮却都做了。” “想说什么就直说。”老李冷哼，“当年黑骑军的大统领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朕登基做了皇帝，就有口无言了吗？” “陛下，飞骑遍布天下，任何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家里都有飞骑的探子，可前几日，老奴却把程家庄的探子给撤出来了。” “你这是欺君！”老李一声怒吼，他怎么允许自己手底下的人胳膊肘往外拐。 “陛下，程家庄村程福是卢国公亲卫，却也是飞骑一员……”常温一桩桩一件件的说着，“陛下，老奴是您当年黑骑军的先锋官大统领，当年征战就是为了百姓安居乐。现在，你做了皇帝，一心为民老奴都看在眼里。不为其他，只因为程怀亮在朝堂上拒绝和亲，老奴就相信，程家两代忠良。陛下，程知节是福将，做儿子的也绝对不是孬种。” “世璟，你可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是在无意中把势力培养起来的。总会让人防不胜防。”老李叹了一口气，“当年，迫于压力解散了黑骑军，可最后呢，你们却成了飞骑。” 常温一拱手，“陛下，可知程怀亮为何要建书院？” 这……老李一瞬间无语了。 “陛下，书院的股东有一人是晋阳公主殿下。” “胡闹，兕子就是在胡闹。”牵扯到晋阳公主，老李的杀气略微缓和了一点。 “陛下，公主殿下和程怀亮做的，正式咱们大唐的短板啊。”常温深施一礼，“陛下，您每日面对奏章皱眉，老奴在背地里都看得清楚，公主殿下心痛。每当门阀氏族举荐官员，您都气氛无比，公主殿下心痛。您……” “够了！” 老李咆哮连连，“你难道也觉得程家的混蛋说的是对的，朕就是一个软柿子吗？” “老奴不敢。” “世璟，通知飞骑，程怀亮建书院……该帮就帮一下吧，真不能看着兕子为难。”老李很无奈，也很纠结，面对门阀，老李确实是一个软柿子。 “陛下，崔家当如何？”常温一阵无奈，“崔家今夜在次闹了鬼火。” 老李的脸色一沉，在紫宸殿内来回踱步，当他的眉头突然舒展开的时候，双眼释放精光，“传朕口谕，告诉程怀亮，侯君集领兵即将开赴松州戍边，国库没有余钱，粮饷不足。” “老奴遵旨。” 常温要离开，却被李世民叫住。 “世璟，常家唯一男丁只剩下常乐了吧？” “陛下皇恩浩荡，是陛下当年的旨意，让常乐免受宫刑，老奴一直把他安排在净事房主刀。” “翼国公的病疾，常乐有功，就是常乐给翼国公开膛破肚的。” 这些，作为飞骑头领的常温还真不知道，因为秦叔宝的府里，一个飞骑都没有，这是老李的意思。老李这人一码事归一码事，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救命恩人。 啊？常温一脸不置信。 “程家的混蛋，铁定了会来朕这里挖墙脚，你见朕的眼色行事吧。” “老奴明白。” 程怀亮离开了月光小兔，内心也是一阵纠结。 可偏偏，长安城宵禁了。程怀亮在次被关在了长安城里，进退不得。 去哪？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和朱雀大街交叉的，就是长安大街。 虽然是宵禁了，可长安大街依旧很热闹。 不为别的，崔家在此闹鬼火了。 程怀亮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理念，站在崔静浩家对面，看着喧嚣无比的崔家。 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程风。 崔静浩已经带着崔家的嫡系搬到了别的住处，现在长安大街的府门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家丁。 程风也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在崔家的新宅子里，也弄了一场鬼火。 崔家，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巡防营的军卒也忙碌起来，看热闹的很少。程怀亮注意到了一个死胖子。 死胖子拖着肥嘟嘟的身体，在崔府对面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来，随后取出一小袋瓜子，啪啪啪的嗑了起来。 那包瓜子大概有半斤左右的样子。 程怀亮随后来到死胖子的身边，也做了下来，伸手从他的手里抓过一把瓜子，跟着死胖子嗑了起来。 死胖子一皱眉，左右看了看，却破天荒的发现，今天为了看热闹，没带侍卫。 在看看面前比他大了仅仅一两岁的人，心里一紧。 “你这就不对了。看热闹可以，你嗑瓜子也可以，为啥不弄一壶茶？”程怀亮很嗔怪的瞪了一眼死胖子，“茶水和瓜子、糕点不分家的。” “兄台，我看热闹和你何干？”死胖子一脸诧异。 “同道中人，你说有没有关系？” 程怀亮说着，又从死胖子的袋子里掏了一把瓜子，“这瓜子谁炒的？这么难吃？” 死胖子彻底惊为天人，难吃你还吃那么多？ “这么和你说，瓜子的火候很重要，还要加上麻子和盐布一起炒，那样的瓜子才叫香。” 程怀亮说完鄙夷的看着死胖子，可很快的，程怀亮却怒了。 一把夺过死胖子手里的瓜子，“你这东西哪来的？” 第80章 魏王李泰 http://.biquxs.info/

死胖子很想说是番外进贡的，可最终还是没说的出口，“朋友送的。” “你个败家子！”程怀亮恨恨一抽死胖子的脑门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代表什么吗？这是一个子爵，子爵你懂不懂？你他娘的却给炒了？你个败家子!” 死胖子不明所以，虽然被抽了，可还是寻亲请教，毕竟一代瓜子就能换回一个子爵，必须要虚心请教。 瓜子其实就是向日葵，原产北美的野生物种，最初是观赏用的，后来丝绸之路开通了之后，波斯商人认为大唐商人不识货，就把向日葵称作西番莲，贩卖给大唐。 这东西因为是野生的，不受重视，反正大家都不花钱，还能卖个高价，何乐而不为呢？ 可大唐的吃货们却不同，他们惊奇的发现，西番莲在这东西的果实炒熟了之后特别好吃。 加之西番莲贵的离谱，基本也就成为进贡的礼品了。寻常家族，也很难有人能买得起。 大唐现在吃的都是菜籽油，产量还低到离谱。寻常百姓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点油花。 可向日葵不同，这玩意的出油率在百分之五十。简单说一斤瓜子，能出半斤油。压榨之后的残渣，还能喂牲口。 原产地华夏的菽（大豆），一直都生长在北方，因为不是主食，很难被重视。再加上老李一直没打下薛岩陀和高句丽，菽这东西，在大唐人眼里就是一堆喂养牛马的野生杂草。 但是向日葵不同，这东西是从西域流传过来的，这是宝贝。 程怀亮一把抓住死胖子的脖领子，“你可知道，麻子油吃多了头晕恶心？” “知道啊。”死胖子接连点头，“本王……我从来都不吃。” “那你还他妈的暴遣天物？”程怀亮恨铁不成钢，“还有没有了？没炒熟的？” “有啊，大概还有半斤左右。”死胖子脸色惨白，没有护卫的情况下，他就是个渣。 “那还愣着干什么？带小爷去取。” “凭啥啊？”死胖子一脸生无可恋。 “就凭这个大面积种植，能让百姓们逢年过节都能吃上油。” “你谁啊你？你说吃就吃啊？你知道这玩意儿，多少钱一斤？”死胖子瞪了程怀亮一眼，“告诉你，千贯！千贯你懂不？还有市无价。” 程怀亮攥着死胖子的脖领子更紧了，“一千贯小爷没有，拳头倒是有。在你们眼里价值千贯，可在小爷眼里，这东西就是不值钱。因为小爷能大面积种植。” “给还是不给？给了好说，小爷经营个油坊的生意算你一股。不给……嘿嘿……”程怀亮扬起了拳头。 “你还想强取豪夺不成？你知道我是谁吗？”死胖子一连不在意。 “小爷管你是谁，吴王李格小爷都照打不误……你当你是魏王李泰不成？”程怀亮一瞪眼，“就算是死胖子李泰来了，不给小爷瓜子，小爷也要打断他的狗腿。” 死胖子的脸色一沉，“如果本王告诉你，本王就是你口中的死胖子呢？” “就你？”程怀亮一脸鄙夷，心里却犯了嘀咕，难道真的是魏王李泰？ “魏王殿下何等英明神武，《括地志》定当名垂千古，你说你是那个死胖子？你咋不说你是大唐天子？别哔哔那些没用的，瓜子你给还是不给？” “本王……真的是魏王李泰。” “闭嘴，别侮辱魏王殿下，魏王殿下一表非凡，怎么会像你这般无耻，居然偷偷看崔家的热闹？” “本王……真的是魏王李泰。” “闭嘴，别侮辱魏王殿下，魏王殿下真知灼见，文学馆更是文人墨客无数，有理想有抱负……” 绝对捧杀之后，死胖子诧异的看着程怀亮，“兄台，你先松开手，有话好好说。瓜子我给了，可你要如实回答，魏王李泰真的像你说的这般好？” 程怀亮瞥了一眼死胖子，一连不屑，“说的就好像你是死胖子一样。” 谁知道，死胖子站起身对着程怀亮一躬身，正要说话，却被程怀亮打断。 “你爱谁谁，小爷只要向日葵。” 程怀亮说完，冷眼看着死胖子。 现在的季节，是春耕快要结束的时候，可程家庄要是种上半斤瓜子，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收获的时候可就别这样了…… 鸡生蛋，蛋生鸡的道理，程怀亮懂。 可问题是，面前的死胖子，真的是魏王李泰怎么办？ “你给我瓜子，收成的时候我分你一半怎么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死胖子一昂头，“鬼知道你是不是拿完我的瓜子就跑路。” “这……”程怀亮一阵纠结，最终还是很无奈的说道，“卢国公程知节你知道吧？” “当然。” “我本是卢国公三子程怀亮，你让人把没炒熟的瓜子送到程家庄，这东西只有我会种植，收成的时候分你一半，程家人做事童叟无欺。” 程怀亮顿了顿，“如果你觉得诚意不够，咱俩还可以在签一份协议。” 程怀亮？死胖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逐渐的死胖子身上的一堆肥肉也在接连颤抖。 一把丢掉手中的瓜子，死胖子抓住程怀亮的脖领子，对着程怀亮张牙舞爪，“王八蛋，你还我裴宣机……” 死球了，还真是魏王李泰。 程怀亮一阵恶寒，早知道这样相遇，还不如早点登门拜访一下。李泰不会打架，一个回合没到，就被程怀亮给制、服了。 “程怀亮，你快点放开本王，有话好好说，程家向来以德服人。不然，当心孤文学馆五百文士喷死你！” 李泰很紧张，脸色微微发白，程家人是混账，刚揍完傻弟弟李格，屁事没有。万一真的揍了他，将来的脸面往哪搁？ “死胖子，钱我也给你了，承诺也给你了，你还让我还你斐宣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呸！”李泰狠狠一瞪程怀亮，“你当本王不知道吗？是你抢了欧阳通的重礼，借花献佛送给了本王。” “别管重礼是哪来的，你只要知道是我给的惊醒了。”程怀亮咬牙切齿，“我要见一座油坊，股份算你两成，有没有兴趣？” 第81章 真龙鱼大豆油 http://.biquxs.info/

“没兴趣。”李泰白了程怀亮一眼，“你觉得本王缺你那点钱吗？” “殿下，你当我弄个油坊，仅仅是为了赚钱吗？”程怀亮松开李泰，两个人重新坐在台阶上，“之前就和你说，大唐的麻子油产量很低，吃多了还会头晕恶心。可现在我要生产的油却不同，你就是把它当水喝了，也没事。” 李泰半眯着眼睛看着程怀亮，“你这算是补偿本王吗？你觉得够吗？欧阳通被罢官，可是本王安排梁赞做的。你的诚意不够多啊。” “不不不，殿下误会了。”程怀亮摆摆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瓜子你得给我，建油坊的钱你也得给我。” “那本王能得到什么？” “名声。一个让天下人都记住你的名声。” 一语中的。 李泰最缺的就是名声，纵观历史，李泰一辈子都在为他的名声奔波。 可惜，结局不咋地，一手好牌打得稀碎。 听到名声二字，李泰的眼睛一亮。 “程怀亮，朝堂上你说，贞观年的发明都冠以贞观的年号，父皇同意了。”李泰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油，可以冠以本王的名号吗？” “魏王油？”程怀亮噗嗤一下就笑了，你咋不说你是印度神油？ “怎么？不好吗？”李泰不以为然。 “别做梦了。”程怀亮一脸瞧不起，“有的名字叫真龙鱼。” 靠！ 李泰鄙夷，这混蛋眼睛里就特么只有大唐天子，“舔狗！” “有能耐你也去舔啊。” “本王需要舔吗？”李泰再次鄙夷，“需要多少？本王明日让人给你送过去。” “钱就算了。”程怀亮略微思索一下，“殿下，在北方有一种喂牛马的植物，名为菽。殿下可以派人去多购买一些，就当做你入股投资了。” “菽？那种烂大街的东西？” “殿下也知道菽？” “本王做《括地志》，里面不光是地利，还有人文、水力、农业……”李泰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对，把自己说的十分牛逼。 “行，你牛逼你说啥都对。”程怀亮很不识趣的嘲讽，“那你是买还是不买？” “买。” 李泰心里乐开花了，那东西就生长在北方，烂大街都没人要的东西，根本不用花钱买，只要花钱找一群人去收割就好。 相比投资建坊而言，运输和雇佣人的钱……死胖子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 李泰这人占便宜可以，绝对不能吃亏。 “程怀亮，本王今日进宫遇到了兕子，兕子居然管我借状元山玩玩。”李泰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瞄着程怀亮，想捕捉点什么。 “状元山？啥玩意儿？”程怀亮装疯卖傻的，“小屁孩要状元山做什么？” 李泰摇摇头，“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都疼她。本王也没多想，就给给了。” “死胖子，你是怕你不给，小屁孩去找陛下评理吧？”程怀亮鄙夷的神色毫不保留。 “这是疼妹妹，懂不？”李泰一翻白眼，事儿是这么回事，但绝对不能承认。 毕竟，李泰是在乎脸面的人。 “本王走了，崔家的热闹没意思，还不如建油坊来的直接。” “那就先恭喜魏王殿下为天下百姓谋利了。” “只要有价格低廉的油，文学馆的文士就会对父皇歌功颂德。程怀亮，本王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运回更多的菽。油坊要抓紧，别跟不上本王的节奏。” “我就怕你的菽，不够小爷榨油的。”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最后李泰把炒熟的仅剩的一把瓜子留给程怀亮，一个人走向皇城的方向。宵禁了也没关系，不能回魏王府，李泰可以去皇宫睡。 可独独苦了程怀亮，宵禁了、城门也关了，程怀亮在此无家可归了。 月光小兔绝对不能去了，天知道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胡媚儿这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被流放，还活的有滋有味的人很少。能被流放的，也都是牛人。不然，胡媚儿也不会那么小就被赶出去。虽然说，想让胡媚儿活命是一方面，可也是因为她的哥哥，觉得她有能力活的更好。 去哪？ 程怀亮依旧坐在台阶上嗑着瓜子，正琢磨去哪，一个壮实的汉子出现在程怀亮面前，露出一个十分猥琐的笑容，“小公爷，瞧热闹呢啊？” 程怀亮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居然是程风，大感意外，“你怎么在这？” “小公爷，天地良心，小的要不在这，您还有热闹看吗？” “也对。” “小公爷，还有更让你乐呵的事情。” “什么事情？和崔家有关的？” “对。” 两个人来到卢国公府的后门，程风敲敲门，里面有人打开后门，两个人进了程府。开门人见到程怀亮急忙施礼。 “小……小公爷？” “没你的事儿了，我和程风有话说。” 找了一间房，程风开口，“小公爷，崔静浩是崔家嫡系，也是崔家在长安城的老大。可你知道吗？崔静浩以前其实不姓崔。” “哦？”程怀亮很好奇，难道还有故事不成？ 崔静浩以前姓什么无从可查。 程风只是打探到，以前崔静浩家里很穷，平时连顿饭都吃不饱。 可崔静浩天生奇才，是个文学苗子，就在清河郡的一家私塾打零工，趁着打零工的功夫，偷偷听课。 后来被私塾先生知道了，也没揭穿他，每次读书课业结束，都会把崔静浩叫进去，然后让崔静浩回答各种问题。 最后都是一句话，天太晚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就这样在私塾带带拉拉的学了三年。 私塾先生养了他三年，在也没什么教崔静浩的了，就把崔静浩推荐给了清河崔家。 崔静浩各方面都很优秀，清河崔家重金培养。崔静浩也在那时候改名叫崔静浩。 五年前，一封举荐信到了京城，崔静浩在五年的时间里，愣是从从七品的小官，做到了正四品的大员。 那么问题来了，崔静浩进京的那天，养了崔静浩三年的私塾先生悬梁自杀了。和崔静浩相熟的人，也在一夜之间全部身亡。 有悬梁自尽的，有失足落水的，也有失手干掉自己的。总之，死亡全都是意外，也全都和崔静浩有关。 “你是怎么知道的？”程怀亮很好奇，这混蛋生错年代了，这要是生在大明朝，绝对是皇家忠实的狗腿子，天生就是做鹰犬爪牙的料子。 “今天去放火，恰好遇到了同道中人。”程风贼兮兮一笑，“现被安置在府里。” 第82章 酒馆开业 http://.biquxs.info/

崔家要不要继续闹鬼火？ 当然是继续了。 程怀亮决定收起良心，定要教教崔静浩怎么做人。 “我觉得事情不是崔静浩做的，应该是清河崔家做的。”程怀亮思索了一会儿，“那个人我暂时不见，就留在府里好生看管。” “小公爷，那人是私塾先生的养子，私塾先生悬梁的时候，他恰好不在家。您真的不见见？”程风小心的提醒程怀亮。 “不见。现在我还是彻查鬼火之事的主审，崔静浩挺不了几天了，自己会登门程家庄。”程怀亮眼里充斥着力气，“清河崔家，把我爹娘赶出清河郡，这件事一直是我爹的心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惩治一下清河崔家。” 崔静浩家里闹腾了半宿，才渐渐平复下来。府内留存的几人也是胆战心惊。他们发誓明天就离开崔府，有多远躲多远，崔家的钱实在是太难赚了。 崔静浩躲在崔府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原本以为会相安无事，可偏偏他躲到哪里，哪里跟着闹鬼火。 崔静浩欲哭无泪，双目赤红，好几宿没睡觉了，在这么下去早晚被折腾死。 才四十岁的崔静浩，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么折腾他。 显宗将军的寺庙闹鬼火，最后被活活煮了。 崔静浩自认为自己勤学，靠自己的努力，攀附在崔家这颗大树上，一步步走到四品大员的高位，凭借的就是他左右逢源和崔家的支持。 进入京城为官，崔静浩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鬼火就找上门了？ 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 管家也是一阵无奈的叹息，“老爷，程家小公爷彻查此事，为什么到现在对咱们崔家都待理不理的？” “备足好礼，明日我要去程家庄。”崔静浩算是看出来了，程家人这是小肚鸡肠呢。当年老程那档子事情，在清河郡的时候，就有人对崔静浩说了。 还一再告诫崔静浩，进京为官，一定要远离程咬金，珍惜生命。 崔静浩在京五年，相安无事，做人做事绝对没的说。 就算老流氓对着他口吐莲花，句句不离草泥马，崔静浩也是当做没听见。 丝毫不给老流氓揍他的机会。 “老爷，按照什么规格去备礼？” “按照给国公送礼的规格吧，崔家在京城的面子，不能因为我折了。” 清晨，程怀亮伸了一个懒腰，不是很舒爽，肩膀有点疼，卢国公府睡觉不如程家庄来的踏实。 胖丫酒馆今日开业，程怀亮梳洗一番之后，带着程风离开卢国公府，直奔胖丫酒馆。 虽然只隔了两条街，可街上却热闹非凡。 纷纷说着程咬金和尉迟敬德马踏兵部大门之事，也不知道谁得来的小道消息，“我可听说了，是两位国公爷喝大了，惹下的是非。” “两位国公爷海量，怎么可能醉酒？” “你还别不信，我姑妈的舅姥爷家的侄子的小舅子，在大理寺做狱卒，他就说是喝了月光小兔的酒……” 说着，还生怕别人不相信，“他也喝了，说那酒才叫酒，咱们喝得那就是马尿。”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月光小兔的酒的名声，一下子在长安城里传开了。 可等到有心人到了月光小兔的时候，却发现月光小兔改了名字，变成了很接地气的名字——胖丫酒馆。 在看看门口，摆着一个木雕。 威武不凡的猴咂，猴咂手里还攥着一根棍子，好不威风。 在看看店招下面，摆着几个木牌子：烧刀子三十文一壶；闷倒驴三十文一壶；瑶泉玉露十五文一钱。 烧刀子和闷倒驴自然就是酒头喝酒尾了。 瑶泉玉露的价格和原计划比高了许多。从最初定价一百五十文一斤，涨到了一千五百文一斤。 程怀亮琢磨了一下，三贯钱二斤，相对于豪门而言，一点都不贵。胡媚儿重新定的价格还是蛮合理的。 胖丫酒馆开业围观的人很多，简直堵满了整条街道。最吸引人的还是门口处，那个威风凛凛的猴咂。 酒馆的第一桌客人，是一对夫妻领着一个小胖咂。在身后，还跟着以为脸色刚毅，双眼释放精光的汉子。 进了酒馆之后，胡媚儿亲自招待，这对夫妻也是挑了一件最好最贵的雅间落座。这个雅间在二楼，正好对准了说书的舞台。 “君献，你也做。咱们来就是来喝酒的。看看兕子的酒馆的里酒，究竟像不像知节说的那样。” “臣，谢过陛下。”李君献做了下来。 “今日开业，为什么没见兕子？”小胖咂站在窗口，环视四周，愣是没看见小胖丫的身影。 “那不是来了？” 老李一点都不意外的看向门口的位置，对着李君献和长孙皇后说道，“兕子与怀仁县公和长孙四娘的关系比较好，开业第一天当然是要请怀仁县公和闫家兄弟了。” “郭伯伯，去楼上，兕子给你们留了雅间。” 小胖丫被郭怀仁抱在怀里，指了指老李隔壁的房间，“就上面那间，对准了说书的舞台。” 闫立德和阎立本扫视了一番，装修很简单，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就像是一个茶馆一样。但一面墙引起了闫家哥俩的注意。 “好词！”闫立德第一个拍手叫好。 “殿下，不知道这首词何人所作？”闫立本神色很激动，这也是大唐牛人中的牛人。 “怀亮哥哥写的，还说只要有人作词能超越这首《将进酒》，酒馆对其免费。”小胖丫一脸傲娇。 “难喽。”阎立本自叹不如的说道，“此词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在阎立本的叹息声中，小胖丫等人进了雅间。 店小二忙活的不要不要的，老李的包间和怀仁县公等人的包间，四碟干果，四碟小点心。 琼浆玉露也直接端上来一盏。 当到了老李房间的时候，店小二报出了酒价，老李大手一挥，“就来瑶泉玉露，先来一斤。在来一盘牛肉。” “客官，怎知店里有牛肉？” 第83章 猴咂!猴咂! http://.biquxs.info/

牛肉？ 老李笑而不语。 程家混蛋开的店，怎么可能没有牛肉？ 也就程家人总是能买到断了腿的牛。 客人不说，小二也不多问，屁颠屁颠的去准备。 随后，门口出现了文臣三巨头，老流氓和尉迟敬德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虽然犯错在先，可这俩混蛋，愣是也都说成喝了晋阳公主送的酒，醉酒闹事。 再加上坊间传闻闹得厉害，今日又不早朝，三个人相约来这里看看，顺便尝尝能让混世魔王醉酒的酒，究竟是有多烈。 三人刚到门口，就遇到了英国公李绩和卫国公李靖，以及琅琊郡公牛进达，三个人身后跟着李长思。 李长思作为酒馆的股东之一，把客人带到了，找个雅间就好。虽然说文武不和，但高层还是很亲近的。 六个人被安排了李二陛下另一侧的包间。 二楼一共九个房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满了，在劳力等人对面包间里，是大理寺和鸿胪寺的几名官员。牵头的是大理寺卿斐俊和大理寺少卿孙附加，在两人身旁是即将戍边的油腻大叔斐行俭。 一楼公共区域，也坐满了人，一楼的人多数都没有在雅间消费的能力，但酒钱和点心钱好事支付的起的。 老李和长孙皇后相互对望，怎么也想不到，这酒馆第一天开张，生意居然这么火爆。 “父皇，酒馆开门做生意，不都是有各种各样的节目吗？怎么妹妹这里却不一样？只有一个说书先生？” 老李和长孙皇后也很奇怪，老李问道，“观音婢，这里也有你一成股份，你不知道吗？” “臣妾也有股份？”长孙皇后彻底惊为天人，“臣妾不知股份是怎么回事。” “清河替你签的股份协议。”老李股份分配对着长孙皇后说了一番，长孙皇后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 “还挺有意思的。剩下两成呢？” 老李摇摇头，恰好门口揍过李长思，老李一声咳嗽，李长思身体一颤，看向老李急忙走进屋，就要对着老李施礼，老李一摆手，免了。 “李长思，朕为你，酒馆剩下两成股份，用来做什么的？”老李有点不平衡，做生意光想着长孙皇后，为啥不想着他？ “空手套白狼啊。”李长思也不知道做什么，可程怀亮说空手套白狼，那就是空手套白狼，“而且，盘下这家店，怀亮一个铜板没掏，大家也是一个铜板没出。据说是那两成股份就是用来套钱还债的。” 噗嗤！老李嘴里一口水险些喷出去，怒视了李长思一眼，“滚！看见你们朕就来气。” 李长思不明所以，没说错啊，就是套钱的，真搞不懂，陛下为什么发火。 “陛下，咱们皇家可是一分钱没拿，就占了三成股份。”长孙皇后笑着提醒，“况且，这些年，兕子的钱财不都是陛下帮着经管嘛。” 老李一听，心里立刻变得美滋滋的了，没毛病啊，天下都是他的，自家女儿的钱财不也是他的？ 嗯，以后得和清河打声招呼，她还年幼还没成亲，她的钱财，做父亲的帮忙经管一下，很正常。 老李很穷，穷的他有点羡慕自家的两个傻女儿了。 “父皇……”小胖咂突然来了精神，双手相互搓了搓，十分腼腆，“要不儿臣也入入股？这样咱们皇家就占四成了。” 看看自家的傻儿子，可老李还是略微鄙夷的叹了一口气：就你？不是当爹的瞧不起你，程怀亮能把你骗的裤衩子都剩不下。 但嘴上又不能这么说，只能安抚，“稚奴，课业要紧，读书不能松懈。” 小胖咂微微有些失落，但终究还是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好在长孙皇后提醒道，“想入股，别自己去找程怀亮，去找兕子，把钱交给兕子就好了。” 小胖咂的眼睛一亮：对呀，有事找兕子啊，妹妹最疼他的稚奴哥哥了。 啪！ 程怀亮给说书先生准备了一块惊堂木，旁边摆了一壶清水，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方巾。 在场所人都安静下来。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这部书单表东胜神洲。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真是个好山！” “山上有一石卵，受日月精华久之灵通，一日崩裂，化作一石猴。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出声就学爬学走，拜了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惊动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驾座金阙云宫灵霄宝殿，聚集仙卿，见有金光焰焰，即命千里眼、顺风耳开南天门观看。二将果奉旨出门外，看的真，听的明。” 说书的在说故事，台下静悄悄的听着，时不时的抿一口小酒，似乎都要忘记为酒叫好。 当惊堂木在此一拍桌面，所有人从沉寂中回复过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书先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喝了一口清水，转身就要离开。 台下的听众却炸开了锅。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说书先生一躬身，“各位，下午还有一场。” 听到有下场，客人们集体拍手叫好。 酒，绝逼是好酒。 喝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 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人喝飘了，至少大唐天子就是其中之一。 穿着便服出来的，当然不会理会自己帝王的身份。 “不行，这就结束了？” 说书的说可开头，你无耻不？ 猴咂离开花果山之后呢？到底拜访到名师了吗？后续呢？这就完了？ 老李看了看李君献，隔壁的客人，老李也都听出来是谁了，这么好的气氛，说书的不讲书了。 氛围啊，这么牛叉的氛围，怎么少得了秦王破阵乐？ 老李一拍桌子，吆五喝六的，“兕子……” 第84章 陛下口谕 http://.biquxs.info/

小胖丫听到老李的声音一阵为难。 她正在和闫家兄弟、老郭研究怎么把酒大批量的卖出去，长安城里三分之一的酒肆，都是闫家兄弟和长孙四娘合伙开的。 老李一声叫喊，小胖丫一机灵，有些无奈，“郭伯伯，父皇不会在这里演一次秦王破阵乐吧？” “玄。” 老郭也一阵无奈，这种事老李做的出来。每次喝飘了，老李都会拉着群臣，搞一场。 可问题是，这里是酒馆，就算你是大唐天子，来酒馆喝酒也得守着酒馆的规矩。 小胖丫一阵头大，“郭伯伯，你们等兕子一会儿。” 小胖丫快步来到老李的雅间，直接笨拙的爬上老李的怀抱，“父皇，儿臣的酒馆第一天营业，您在等段时间，儿臣在清河姐姐的封地，给您建一座大礼堂，您想什么时候演练秦王破阵乐，就什么时候。” “真的？”老李一点都不相信。 “父皇，兕子虽然没钱，可有人有钱啊。”小胖丫傲娇的一昂头，“入股书院，儿臣也是一个铜板没拿的。” 不花钱就能有个随便折腾的大礼堂？最重要的是坑程怀亮的钱。老李的心情美哒哒的。 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老李再犯浑儿，也不能破坏这里的规矩。 “好了兕子，让稚奴陪你一起去吧。” 小胖丫努力的点点头，对着李治张开双臂，李治把小胖丫抱在怀里。 两个人走到门口，李治就问小胖丫，“妹妹，哥哥能入一股吗？” 小兕子用嘴轻咬着手指，“酒馆就算了，股东已经饱和，但你可以入股书院。” “那钱怎么算？”李治一脸期待，“哥哥可是听说了，你入股一个铜板都没拿。” 小兕子微微有些鄙夷，空手套白狼这种事做一次就好了，次数多了就不管用了。 “谦逊书院有你好处，哥哥把钱都交给兕子，兕子帮你经管着，不会错。”小胖丫拍胸脯保证着。 李治也是乐的屁颠屁颠的，不为别的，轻易不出宫，这要是有了买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出来玩耍了。 小胖丫重新回到雅间，和怀仁县公三人聊的很好，结果也很满意。 胖丫酒馆正式入股闫家兄弟的买卖。股份分成也很简单：小兕子一成，程怀亮和清河公主共占一成，老郭一成，闫家兄弟每人一成，长孙皇后一成，捐献给军籍司一成，交税一成。一成留给还没入伙的刘玄机。 “剩下的一成怎么办？”老郭眯着眼睛看着小胖丫，一脸期待。 “当然是圈钱了。”小胖丫傲娇的一叉腰，“烈酒独此一家，再无分号。不出一月就能成为京城勋贵门眼馋的肥肉。到时候，做好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准备吧。” 老郭一咧嘴，他觉得小胖丫学坏了，至少和程怀亮没学到任何好的。 随后，一份股权协议，呈现在三人面前，小胖丫贼兮兮的一笑，“三位叔伯，亲兄弟明算账。咱们签字画押吧。” 老郭拿起股权协议看了又看，经营者依旧是长孙四娘，老郭的那成股份没有写郭怀仁的名字，而是写的长孙四娘。 老郭的嘴角一抽，这辈子妻管严的名头算是摘不掉了，连小胖丫都像是瞧不起他一样。 老郭一点没犹豫，直接在上面签字，闫家兄弟随后签字。 小胖丫小心翼翼的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后拿着协议到了老李所在的雅间，递上笔，“母后，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您把协议先签了吧。总不能我和清河姐姐一直代笔是不是。” 老李嘴角一抽，小小年纪不学好，都在哪里学来的？可老李看看上面的协议，有两成引起了老李的注意：一成捐给军籍司，一成交税。 气随吃变得粗重，大唐的税收很低，不是不收税，是根本收不上来，你想让门阀氏族交税？别傻了，他们不管老李要点就不错了。 这是……老李疼爱的看着兕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很多他做不了的事情，已经有人在一步步帮他做了。 再想想常温昨天夜里说的话，老李似乎有些相信，程怀亮那混蛋说的是真的了，他的目的，就是给大唐添砖加瓦。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让他敬仰的天可汗。 老李也带了内侍，是给程怀亮传旨的常家。 今天常家也算是放飞自我了，老李赏了他一壶瑶泉玉露。 常家的眼很尖，一眼就看到站在角落里，得意的笑的程怀亮。 常家的一壶酒没有喝多少，做内侍的都很少饮酒。再者说好东西要送给自己的叔叔常温啊。 走近程怀亮，常家一拱手，“小公爷，你让咱找的好苦啊。” 程怀亮不明所以，常家直接把程怀亮拉到了一个角落，“小公爷，陛下有口谕带给您。” 程怀亮点头，“驸马都尉程怀亮，恭请陛下口谕。” 常家清了清嗓子，“陛下口谕，程怀亮，候君集领兵即将开赴洮州戍边，国库没有余钱，粮饷不足。” “常公公，打仗有没有粮饷和我有什么关系？不去找房玄龄找我作甚？我特么也穷的叮当响，还不知道找谁要钱呢。”程怀亮一阵恶心，老李这是典型的趁火打劫。 “陛下就在头等雅间，您可以去问问陛下。”常乐说完一拱手，“小公爷，陛下口谕带到了。咱接着喝酒听书了。小公爷，这石猴……牛啊！” 程怀亮咬牙切齿的看着老李所在的雅间，愤恨不平的走上楼，就要和老李评理。 可又一想，老李的心黑着呢，和他讲理？别做梦了。天大地大老李最大。 转身就要离开，好巧不巧的老李出门要去小解，恰好就让老李看到了，“程家的混账，给朕滚过来。” 程怀亮简直生无可恋，耷拉着脑袋来到老李的雅间。 长孙皇后一笑，李君献也是一笑。。 “朕问你，常家把口谕带到了？”老李半眯着眼睛，脸色通红，显然已经喝飘了。他刚刚可是顺着窗户亲眼看见程怀亮和常家在角落里眉来眼去的。不出意外，就是常家在传口谕。 “陛下，天地良心，打仗是兵部的事情，和臣无关啊。臣被卢国公逐出家门，一个铜板没给，你让臣去哪里搞粮饷？” 第85章 皇帝的心太脏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额头上黑烟乱窜，咬牙切齿的就想杀人。 面前的也就是大唐天子李二，换成别人早都动手打断他的狗腿了，小爷又不欠你的。 “朕穷啊。” 老李假意拍拍程怀亮的肩膀，“一个女婿半个儿，做女婿的当为老丈人排忧解难，朕看好你！” “陛下，臣还没和公主完婚。” “程爱卿……” “陛下，臣只是中郎将、驸马都尉，都是散人官职，没俸禄的。”程怀亮宁死不屈，“陛下，粮饷军械什么的，您该去找房大人，您找错人了。臣也很穷。” “李君献，去大理寺把程知节放出来。就说朕要与他痛饮。”老李一瞪眼，直接放大招，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陛下，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程怀亮一脸纠结。 “别以为你那些小伎俩朕不知道。”老李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你当你三番五次的骂朕，朕就这样算了？惹毛了，朕把你关进大理寺死牢，就和程知节一个牢房。” 长孙皇后一直不说话，李君献也一直不说话。似乎，都想着看热闹。 “一万石，多了就在搞不到了。”程怀亮简直生无可恋，“陛下，做人不能心太黑。一万石，还是我去找程家庄的庄户和周围临县的庄户借。” “朕心黑？”老李白了程怀亮一眼，“论心黑，大唐还有谁比你程怀亮的心更黑？” “十万石，少一粒粮食，朕就把你关进大理寺，和程知节一个牢房。” 十万石什么概念？大唐一旦粮食是一百零六斤，十万石就是一万多万斤，五千多吨，把程怀亮骨头渣子都卖了，也凑不出来十万石粮食。 “陛下，您是打算让侯君集打仗这几年的军粮都让臣一个人出了吗？”程怀亮脸色铁青，“打一个吐蕃，最多半年。”程怀亮顿了顿，“陛下，如果您觉得把臣卖了能凑足十万石粮食，您大可随意，您就把臣给卖了。十万石粮食臣拿不出来，大不了明日早朝，臣去找房玄龄讲讲理。凭啥啊？都欺负我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逆子！” 老李就要动粗，却被长孙皇后拦了下来。 “程怀亮，三万军卒出征，每天的军粮就是三百石，半年下来，就是五万四千石左右。”长孙皇后微微一笑，“你能捐献出来多少？” “臣……”程怀亮觉得长孙皇后是一代贤后，是可以讲理的人，一咬牙说道，“皇后娘娘，臣穷的叮当响，真的没粮。” “陛下，程知节才关进大理寺一夜，陛下就思念至极，依臣妾看，还是让李大将军，把程知节请来，与您对饮一番，然后在关进大理寺好了。” 我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李心黑，做皇后的心思也这么脏？说好的贤后呢？ “陛下，臣捐还不成吗？”程怀亮一脸委屈，就像是被山大王绑到山寨，强行洞房花烛的花姑娘。 “捐多少？”老李一瞪眼，这混蛋就是典型的欠抽。 “一万石。”程怀亮内心早已经把老李夫妇诅咒的杂七杂八，可迫于皇权压力，迫于李世民夫妇的无耻，迫于老流氓的大义灭亲，程怀亮忍了。 “签字画押。”老李生怕程怀亮反悔，立刻找店小二要来笔墨，一份欠债协议写好。 可程怀亮看了却有种想自杀的冲动，“陛下，做人心不能这么脏。” “签还是不签？”老李一条眉毛，“不签也没关系，朕就找程知节对饮。” “臣……签。” 一份不平等条约签订好，程怀亮终于明白后世的慈禧老佛爷在每次签条约时候的心情了。这件事就是霸王硬上弓，还把你捆的死死的，不让你有任何挣扎。 条约写的很清楚，侯君集出征之后，粮食必须跟随侯君集的大军，一起离开长安。 如果粮食不到位，晚一天，欠的一万石粮食翻一倍。晚两天，欠债翻两倍。这简直比民间的高利贷还高利贷。 太欺负人了！程怀亮觉得心里堵得很。 有句话怎么说？被生活强尖，要么顺从要么反抗。 程怀亮选择了顺从。 毕竟，他还是惹不起老李夫妇。 人家夫唱妇随，还外带一个胳膊肘往外拐，时不时要大义灭亲的老流氓……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李心满意足的一抖手中的欠粮协议，“观音婢，程爱卿为国为民，大义凌然慷慨解囊。朕看，要不抽个时间找一下钦天监李爱卿，定个良辰吉日，就让程爱卿和清河完婚吧。” “陛下，皇家的女婿可都是人中龙凤。想娶清河……”长孙皇后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扫了一眼程怀亮，玩味十足，“陛下，依臣妾看，这份欠粮协议就当做程怀亮的敲门砖好了。让别人也看看，皇家的子女可不是大白菜，谁想娶就能娶的。” “观音婢言之有理。”老李一脸得意，一连奸计得逞的样子，“程怀亮，你觉得观音婢的话说的在不在理？” 程怀亮一句我糙直接卡在喉咙，你们夫妇还能不能要点脸？这么明显的坑人真的好吗？ “在理！” 程怀亮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这就是他们夫妇是皇帝和皇后，要不然……程小公爷绝对打断他们的狗腿。 委曲求全！不，是压迫！实打实的压迫！ 可偏偏在绝对实力面前，程怀亮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孤独、无助。 “那还不滚去给朕弄粮？” 胖丫酒馆绝对不能呆了，程怀亮巴不得脱离苦海。 离开胖丫酒馆，程怀亮就站在门口，看着还在排队的人群，心里憋屈的不要不要的。 可就在程怀亮郁闷的时候，程风在次出现了。 “小公爷，崔家送来重礼，小的擅自做主没收。”程风嬉笑连连，“他们求了小的很长时间，小的也没同意。” “然后呢？”。 “然后他们要把豪礼卸车，就放在程家庄的牌坊下面，小的就……”程风偷眼看着程怀亮，很小心翼翼，“小公爷，您不在。福叔也不在，庄子里连个主心骨都没有。然后小的就问傅恒，傅恒说您没说要收礼，那就是不收。所以……所以小的把他们都赶走了。” “程风，你个混账东西，小爷的一万石粮食啊……” 第86章 观音散 http://.biquxs.info/

“程风，你个混账东西，小爷的一万石粮食啊……” 程怀亮欲哭无泪，可程风却不明所以，不收礼没错啊。 但很快，程怀亮笑了，“程风，崔家送了几车礼？” “小公爷，就来了一辆牛车。”程风很老实的回答。 “这是瞧不起我程家小公爷啊。” 一牛车的礼物就像贿赂我？瞧不起谁呢？ 程怀亮的手攥的死死的，“今夜，继续去点火，火烧旺运你懂吗？” 程风眼珠子一转，“小公爷，小的懂了。” 一连三天。 三天之内，胖丫酒馆都持续爆满。 烈性酒简直供不应求。尤其是烧刀子和闷倒驴。 瑶泉玉露倒是有存货，可毕竟太贵了。烧刀子和闷倒驴才是硬通货。 程怀亮满意的点点头，唯一不爽的就是，崔家送完一次里豪礼，后来就没音信了。 鬼火还在持续，崔家却成了避猫鼠。 程怀亮的心情很不爽，现在欠老李的粮草已经翻倍了，足足到了三万石，在这么下去……程怀亮觉得，老李就会成为一个吸血不眨眼的吸血鬼。 侯君集都走了两天了，再不搞到粮食，天知道老李会怎么揍他。 最让程怀亮诧异的是，老李音信全无了，居然没有催粮。 这更是让昂程怀亮忐忑不安。暴风雨来的前奏啊。 三天的时间，一粒米没吃的翼国公秦叔宝，居然能下地走路了。 下地走路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吃米饭和牛肉，在太医署扛把子张海堂的一再请求下，最终只喝了一碗稀饭。 胃口大开，还想再吃一碗，张海堂在次拦了下来。 “国公爷，您就稍微安分一点，伤口还么拆线呢，您悠着点，不然程小公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训斥我们太医署呢。” 张海堂简直是对秦叔宝感激涕流，“国公爷，以前我们也不相信程小公爷的医术，现在太医署众人都服了。程小公爷不愧为西华大法师的关门弟子啊。” 西华大法师？秦叔宝一笑，不在言语。 张海堂一直想报恩，那么现在报恩的机会来了，药方上写的是观音散，当然是去找长孙皇后了。 官员不能出入后宫，这是铁打的规矩，可张海堂不同，他是御医，可以在后宫出入自由。 打定了决心，必须要见一见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最近心情很好。 有了程怀亮献出的治疗哮喘的药方，再加上香甜可口的冰糖雪梨，长孙皇后感觉自己最近气血很舒爽。 因为病痛的缘故，长孙皇后已经大半年没和老李原房，可就在前天夜里，长孙皇后和真龙天子，足足折腾了一夜，也没有犯病。 脸色还有些红，一想到老李依旧龙猛虎下山一样攻城略地，长孙皇后就感觉身体发软。 长孙皇后是公认的贤者，也是历史上笔墨较为浓重的贤后，当然不会被老李的龙精虎猛，侵略的乱了方寸。 她很担忧小兕子和清河公主李德贤。 李德贤作为长安城第一丑女，一直都愁嫁，好在程家的混蛋一门心思的要娶李德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长孙皇后懂。 可小兕子却不同，现在基本都不会后宫陪她这个母后了，而是闷头扎进小清河，一直住在清河公主的封地，没事就往程家庄跑。 程家的家风很不好，这点长孙皇后很清楚：堪当大唐耻辱！ 得想个办法。长孙皇后我微微一皱眉，稚奴（李治）的课业要结束了，小兕子一直都粘着稚奴，和稚奴最亲近，那就让稚奴陪着兕子好了，免得到处乱跑。 毕竟，兕子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长孙皇后正想去花园里走走，宫女却禀报，太医署张海棠张太医求见皇后娘娘。 长孙皇后先是一愣，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张海堂见她绝对是有事相求，随后差宫女带着张海堂来到御花园的一处凉亭。 张海堂行礼之后，掏出一个小瓷瓶献给长孙皇后，“皇后娘娘，这是最新型的金疮药，请皇后娘娘过目。” 长孙皇后不懂这些，略微迟疑之后还是问张海堂，“张卿家，进献物品应该直接献给陛下，你拿到本宫面前，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张海棠急忙摇头解释，“皇后娘娘您误会了，是程家小公爷正在查崔家闹鬼火的案子，无暇分心。特意让臣前来求见皇后娘娘。” 程怀亮？长孙皇后乐了，“程家的小混账，是不是想把做买卖的如意算盘，打到本宫的头上？” “皇后娘娘圣明。” 张海堂一躬身，“皇后娘娘，此物名为观音散，是程小公爷用您的名字命名的。同时想在小清河建一座专门生产观音散的药坊，战事发生时，半价供给给朝廷。平时销售盈利，皇后娘娘占两成，程小公爷、清河公主殿下、晋阳公主殿下、琅琊郡公家牛小公爷每人占一成。” “其余四成该当如何？” “四成里抽出来一成转本捐献给军籍司，让军籍司用来安抚为国征战的老兵。一成捐给太医署用以研发各种药学。另外一成捐给谦逊书院，最后一成用来交税。”张海堂顿了顿，“程小公爷说，大唐税收一年不如一年，那他就做一个表率，让天下人都看看，做商人的除了讲究诚信外，还要主动交税。” 哦？长孙皇后很意外，程家人的觉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皇后娘娘，程小公爷还说，以后再有生意，固定的分成都是您两成、军籍司一成、交税一成。” “观音散的效果如何？” 长孙皇后不会去夸程怀亮，大家都知道，你这边夸完他，后面不知道他又起什么幺蛾子。 所以，长孙皇后把最终目标放在了药效上，这才是长孙皇后关心的。 “翼国公病重，开膛破肚，就是靠观音散止血消炎。” 张海堂对着长孙皇后深施一礼，“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把观音散分发到京城十二卫的大将军手里，凡训练受伤者，皆使用观音散疗伤。药效自然了然于眼。” “那好，观音散本宫收下了。” “臣告退。” 张海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程怀亮交代的事情还真不是人事儿。。 和长孙皇后谈话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好在，幸不辱命。 第87章 捐还是不捐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一直窝在程家庄，坐等崔静浩来送礼。 可连续等了三天，崔家居然没动静了。 唯一让程怀亮感到心里舒坦的就是死胖子李泰了，这货真的把瓜子送来了。 面对崔家，程怀亮有点沉不住气了，鸿胪寺卿崔君肃派人来卿程怀亮两次，让程怀亮去鸿胪寺转转，吐蕃使节路东衍不能一直晾着。 在怎么说，路东衍也是吐蕃大相禄东赞的亲弟弟，该有的面子必须要给。 “先晾着。” 这是程怀亮给出的最中肯的答案。鸿胪寺的官员也很无奈，就连崔君肃都想直接上门来找程怀亮，最后还是放弃了。 吐蕃使节路东衍和一群手下，嚣张至极。鸿胪寺不只有吐蕃使节，还有他国使节，基本见到吐蕃人都绕着走，不为别的，惹不起。 天还没亮，程怀亮就醒了，睡不着，压力真心大，老李的心太脏了。活脱脱的一个吸血鬼。 程怀亮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程风，“让你火烧旺运，你放点鬼火就完事儿了？最起码也要弄几个鬼影啊，小爷现在债台高筑，都他娘的欠了三万石军粮了。” 程风也很无奈，早知道崔家来送礼，直接收下就好了。 程怀亮咬牙切齿，生无可恋的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想来想去，这么在家躲着不是办法。 “程风，帮小爷准备朝服，小爷今天要参加早朝。” 程风立刻会意，直接找来驸马都尉的朝服，程怀亮满意的点点头，换好了朝服，有重新交代一番。 “你去趟卫国公府，让长思也去，然后看我眼色行事。”程怀亮顿了顿，“对了，再去趟翼国公府，让秦怀玉也参加朝会。在去宋国公府找虞部郎中萧锴大哥，就说怀亮有事相求，让萧锴大哥也参加朝会。” “小公爷，咱们和秦怀玉不熟啊。” “我救了他爹，他不还我人情吗？”程怀亮一阵惋惜，都怪老李，一张欠条压得他几乎都喘不过气了，原本还想着秦怀玉将来有大用，这个人情要用在刀刃上…… “算了，别去找秦怀玉了，你找完萧锴大哥，去找牛叔叔，就说让牛叔叔在朝堂上帮侄子兜着点九成。” “好嘞。” 整理下衣襟，程怀亮面色狰狞，让小爷活的不舒服，小爷让你们满朝文武都堵挺。 朝会如期进行，老李看了看站在武将最后面的程怀亮，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躲啊，你怎么不躲了？欠了朕的还想逃？做梦去吧。 那张欠条老李一直随身带着，一万石粮食，程怀亮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搞不到。有把柄在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程怀亮所有的买卖赚的钱，最后还不是进了咱老李的腰包？ 老李美美哒的笑了。 首先说话的是房玄龄，国库空虚，缺粮食更缺钱。 侯君集带着三万大军远去松洲戍边，已经拿不出来支撑这场战争的军粮了。 按照房玄龄的预计，粮草最多能支撑半年。 虽然说某些人预计和吐蕃的战斗最多半年，可作为高层，他们要做最坏的预计和打算。 大唐缺钱缺粮，要不然按照老李的尿性，早都怼天怼地对空气了。 一听到国库空虚，老李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说实话，倒不是说当皇帝和大臣的不称职，而是程怀亮骂他骂的对，一个国家连税收都成问题，你还建、国有个屁用？ 粮食，国库么有、百姓没有。都掌握在门阀氏族手里，这群人渣宁愿粮仓里的粮食发霉生蛆，也不愿意给国家捐献一粒。 御史言官们唉声叹气，他们的矛头居然直接指向了百姓。 欧阳莲站了出来，在他身旁的一名御史言官想拉都没拉住，“陛下，臣建议向百姓征粮。大战在即，将士守土安邦，百姓理所应当。” 有人带头，御史言官们再次蹦跶起来，纷纷劝谏，甚至是罗列出许许多多的古人古事，借此来证明欧阳莲说的话是对的。 御史言官里面，唯一几个不说话的，就是李泰文学馆里的几个学士了。 上朝的之前，李泰特意交代，如果程怀亮参加朝会，那朝会上暂时不要招惹程怀亮，现在是合作期，关系要搞好，适当的还可以拉程怀亮一把。 老李心很烦，百姓都没有余粮，拿什么给你当军粮？ 你们这群人渣，是让朕做一个合格的暴君吗？老李的脸色发黑，拳头紧紧攥起，额头上更是青筋乱窜。 魏徽的嘴角狠狠抽了几下，脸色也是难看至极。这群混蛋真的忘记到底谁才是带头大哥了。向百姓征粮？亏你们想的出来。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是一脸愤怒，真正该征粮的是那群门阀氏族，而不是百姓。天下粮仓有七成在他们手里。 治理！必须要好好治理！ 咳咳咳…… 魏徽作为带头大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假意咳嗽几声，谁知道御史言官们根本鸟都没鸟。 “不用给欧阳询面子了。”长孙无忌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就连大唐老好人房玄龄也是愤怒无比，“辅机兄，我赞同。” 魏徽也点点头，表示欧阳家在朝堂上，以后只剩欧阳询一人。 武将们恼火无比，粮食在谁手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一众垃圾货色，居然逼着天可汗做横征暴敛的大唐小暴君，你们的心实在是太脏了。 但也没办法，大多数御史言官都是门阀氏族们举荐的，谁家的狗会糟蹋主子的粮食呢？ 程怀亮站了出来，一抖朝服，“陛下，驸马都尉程怀亮，有话要讲。” 老李一立眉，王八蛋，又穿这件朝服，你当朕的话是放屁吗？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时候还得靠程怀亮排忧解难啊。 有账不怕清算，总是会有口实，揍他一顿。舒缓一下心中的恶气。。 “陛下，欧阳大人说将士在外保家卫国，百姓理当献粮。那臣想问问，将士保的是什么国，什么家呢？” 程怀亮双眼一瞪欧阳莲，“欧阳大人，你也站在大唐的国土上，你的家也在大唐的国土上。难道将士保护的不是你的家吗？百姓献粮可以啊，那拿着朝廷俸禄的欧阳大人打算捐献多少呢？” 第88章 皇家驸马 http://.biquxs.info/

“……” 欧阳莲一时间语塞，没注意到程怀亮在，知道程怀亮在打死也不做这个出头鸟。 “我还想问问满朝文武一句，大唐的将士保家卫国，其中包不包括你们？”程怀亮一声厉喝，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李长思，你先说。”程怀亮扫视一圈，他发现能和自己亲爹一样当出头鸟的似乎也就李长思了。 “当然。站在大唐的国土上就是大唐的子民，战事发生，我不在是大唐小公爷，而是大唐的果敢都尉，李长思愿意去边境戍边，用鲜血和生命捍卫大唐国土。” “萧锴大哥，你说呢？”程怀亮又把目光对准了萧锴。 “家父一直教导，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随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却愿意开赴沙场，与敌寇死战到底。” “牛叔叔，您说呢？” 老牛一瞪眼，杀气凛凛，“俺觉得孔大人当时说的礼字当先是对的，别人怎么对待咱们，咱们就怎么对待他们。他们在大唐边境烧杀抢掠，那俺老牛也带兵去他国烧杀抢掠，不就是粮食吗？大唐没有没关系，咱可以去抢。” 呸！程怀亮恨恨在心理骂了一句，无耻，你们咋都不往点子上说呢。不让你们上战场……哎妈呀，小爷的意思是让你们提出来捐粮啊。 程怀亮有点生无可恋了。 “萧锴大哥说得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虽然不能远赴边疆戍边，但在大唐国库空虚之时，国家危难之际，愿献出粮食五千石，给予国库，以待候大将军凯旋而归。” 萧锴和李长思对望一眼，立刻会意是怎么回事了。 李长思上前一步，“陛下，臣代表卫国公府，献出粮食五百石，给予国库。” 萧锴对着老李深施一礼，“陛下，宋国公府虽然家境贫寒，但愿意献出粮食三百石，支持松洲之役。” 程怀亮已经让程风和牛进达打好招呼了，老牛也上前一步，“陛下，老牛家里余粮不多，也就够吃个四五年的，臣愿意献出四年的余粮。也不多，估计也有四五百石吧。” 老李激动了，有这样的臣子，是大唐之幸，是皇帝之幸。 文臣三巨头现在明白了，程家的混账这不是来上早朝的，这是来恶心人来了。 三人听说程怀亮欠了老李巨款，据说是一万石粮食的钱款，晚交一天翻一倍，程怀亮闷头躲在程家庄三天没敢露面。 今日不是来上朝的，这是给李世民还债的。路数却有点脏，还债的方式太缺德。临死还得拉上一群垫背的。 有人牵头，就会有人支持，李长思、程怀亮、牛进达都是武将圈的，朝堂上的一众武将们，纷纷开始统一口径，大家都给国库献粮。 老李在心理默默盘算一下，光武将们就捐出来一万多石粮食。朝廷的俸禄很低，老李心理清楚，这群武将日后估计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尤其是老牛，虽然家里有生意，可架不住老牛这么折腾，一下子捐出四年的余粮……估计家里快搬空了。 武将们都表态了，都是几百石几百石的捐粮，可文臣们却一个都不开口，居然集体选择沉默了。 这让老李很不爽啊，看了看文臣三巨头，老李很期待三人说话。可三人却没开口。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程怀亮瞄了一眼梁赞，似乎梁赞也在纠结，接触到了程怀亮的目光之后，梁赞一咬牙占了出来，反正魏王殿下交代了，支持程怀亮，那就小小的支持一下。 不为别的，文学馆第一牛人一直是裴宣机，他永远是江湖老二，现在裴宣机走了，必须要力争上游。 “陛下，臣上朝之前，魏王殿下就曾交代，国家危亡之际，文学馆五百学士理当破头颅洒热血，随一介书生不能弃文从武，但钱粮也不少，久食国家俸禄，理当为国分忧解难。文学馆愿意捐献粮食五百石，铜钱五千贯，微薄之力忘陛下笑纳。” 老李的眼睛为之一亮，自家的傻儿子就和程咬金一样，属貔貅的，从来都是只进不出，今天是怎么了？觉悟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高了？ 文臣三巨头，这时候也向李世民行礼，愿意捐粮。 房玄龄绝对两袖清风，家里没什么余粮，倒是房遗爱看了一眼程怀亮，程怀亮对着他点点头，房遗爱代替房玄龄说话。 “陛下，家父贫瘠，家里没有多少余粮。臣在程小公爷那里有些股份，虽然不多。但房家愿意捐粮一百单，铜钱一千贯。” 房玄龄的脸一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站在一旁。但心里也十分安慰，自家的傻儿子，什么时候腰板直起来了？ 这么多人都表态了，可御史言官们还是沉默不语，不为别的，不是他们不想捐粮，而是自家的主子不愿意捐粮。 朝堂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也就在这时候，内侍禀报，长孙皇后求见。 老李看看天，刚刚放亮。长孙皇后的病情刚稳定了一点，禁不起折腾，急忙让内侍把长孙皇后搀扶进来。 长孙皇后已经在殿外很长时间，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听在耳中。进殿之后先是不温不火的扫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御史言官，随后轻声冷哼。 做女人都瞧不起这群人渣。 长孙皇后深施一礼，这是典型的君臣之礼。在场所有人一愣，就连老李也是一愣。 都知道，大明朝的老朱是名留青史的护妻狂魔，老李也不差哪去，急忙作正了身体，严肃对待。 “陛下，臣妾最近偶得一药方，可做行军散之用。” 哦？老李看看长孙皇后，又看看程怀亮，他觉得自己退朝之后有必要和程怀亮好好唠唠，好东西要献给朕！献给朕！献给朕！ “药效如何？”这是老李最关心的问题。 “药效强于现在的行军散十倍有余。” 长孙皇后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交给内侍呈给李世民。。 李世民看到上面的名字，立刻想到是程怀亮的手笔了。 放眼整个大堂，除了程怀亮，谁他娘的做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皇家？ 第89章 皇后献宝 http://.biquxs.info/

观音散三个字呈现眼前。 老李就知道，这是程家的混蛋，用长孙皇后的字号命名的。 “药效果真如此吗？” 老李最想要的还是名声。 “陛下，翼国公开膛破肚使用的就是此灵药。臣妾又把药分给京城十二卫，每当有训练受伤的军卒，都使用此药，军医们纷纷称奇，赞叹这是灵丹。” “此药是何人制作的？” 长孙皇后半眯着眼角，抿着嘴角瞥了一眼程怀亮，“陛下，是驸马都尉程怀亮，与太医署联合研发。” 驸马都尉！ 长孙皇后把这四个字说的很重，就是在提醒在座的各位，皇家有个好女婿。 老李兴奋的一派桌子，“传朕旨意，太医署全部官员，官职提升一品。太医署张海堂原为从七品，现晋升六品太医署令。太医署自今日开始，按照新的官职任免。” 我糙！ 全场哗然，太医署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么大的福利掉在脑门子上？ 太医署一共有太医署令二人，原为从七品下。太医署丞二人，太医署医监四人，都是从八品下。太医署医正八人，从九品下。 现在一个金疮药就让他们全体升职了，要不要这么气人？最可气的是张海堂，一个从七品不入流的小官，居然一下子成了正六品，连升三级？ 不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医官吗？要权利没权利，要什么没什么……御史言官们的心里很不服气。 不服气也没招，老李一口唾沫一个钉，现在是皇后娘娘献药，谁敢阻挠？ 别说长孙皇后和李二陛下不说话，长孙无忌都能把你们轰成渣，毕竟，那可是长孙无忌的亲妹妹。 还有郭怀仁，这老混蛋虽然没在朝堂，可怎么说也是长孙皇后的四姐夫，老郭要是知道有人敢欺负长孙皇后，不过来扒你们一层皮才怪！ 大唐第一代御史言官，职业喷子的典范，楷模中的楷模，就问你们御史言官服不服？ 然而接下来，长孙换后有事一记重击，“陛下，取出太医署制作全新的金疮药外，程家庄也会批量生产，每有战事，半价卖给国家，只收取成本。同时，程怀亮让臣妾转告长安县令，程家庄一切生意都交税，按照收入的一成交税。” 税收？ 房玄龄的眼睛瞬间看向程怀亮，第一次看到有傻蛋主动交税的。大唐的税收，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如果有人带头交税最好不过了。 一刹那，房玄龄终于看武将们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说到底，还是陛下的老班底，一心为国啊。房玄龄内心叹了一口气，在扫了一众御史言官，房玄龄的眼睛里闪烁过一点阴冷。 长孙无忌和魏徽的眼睛也是冰冷无比，这群人渣，真该好生教育教育了。 不为别的，所有人都捐粮捐钱了，可御史言官们依旧无动于衷。 不是非要逼着他们捐粮捐钱，而是让他们有一个意识，一个忧国忧民的意识。 没由来的，文臣三巨头想起来程怀亮所说的一句话，那句话就摆在程家庄的牌坊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没错，程家的混账，有时候也算是人模狗样的。 老李原以为，程怀亮有事捐粮又是献药的，御史言官们最起码也要意思意思，哪怕你说捐一旦都没没关系，心意到了就好。 “欧阳莲、蔡文豪，你们两个觉得该不该捐啊？” “这……” 欧阳莲和蔡文豪相互对望了一番，欧阳家虽然不缺钱粮，可要是捐出来，还是很不情愿的。 至于蔡家，本身就是氏族大地主，家里的余粮都快生蛆了，据传闻，蔡家粮仓里的耗子比猫都大。 老李难受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地主家的余粮富足，宁愿用来养耗子，也不交税纳税，这和大明朝的时候根本没法比。 欧阳莲叹了一口气，被程怀***得没办法了，“陛下，臣家里不富裕，但皇恩浩荡，臣父有事大学士、太子殿下的老师，理当为国分忧。臣愿意捐粮五百石。” 蔡文豪内心很纠结，捐了粮食，以后就是御史言官们的敌人，不捐粮食，天知道程怀亮怎么戏耍他。 最后还是一咬牙，“陛下，臣愿意捐粮五百石，铜钱一千贯，支持候大将军戍边。大唐必胜！” 御史言官们万恶的眼神，恨不得讲蔡文豪和欧阳莲碎尸万段，但粮食绝对不能捐。至少他们背后真正的主子也不会让他们捐粮。 所以，御史言官们一仰头，势必要与老李抗争到底。 毕竟，在他们心里，虽然说李二是大唐天子，可真正的主子确实他们背后的氏族门阀。 谁心里都知道，老李家的女儿基本都嫁给了武将之后，不是老李不想与门阀氏族联姻，而是门阀氏族们根本瞧不起老李，甚至是羞于皇家联姻。 朝会即将散去，程怀亮却愤恨不平，“陛下，前段时间，御史言官们集体输给臣，似乎还没有守约，去给武将叔伯们洗脚。臣不才，作为孔圣门人本不该在朝堂上提及这件事，可认赌服输，这是礼。我相信满朝的御史言官们，都是饱读圣贤书之人，礼字不能丢吧？” 御史言官们咬牙切齿，双目喷火，恨不得直接把程怀亮烧的渣都不剩。 “众位爱卿，你们觉得呢？”老李证一肚子火发泄不出去，程怀亮的话，简直让老李爽翻了天。 大唐文武不和，派系林立。这是老李最愿意看到的，如果朝堂是一汪清水，那这个国家也就完蛋了。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所以，朝堂上往往都是武将们口吐莲花，句句不离草泥马。文臣们句句生莲，一大堆生硬的道理扣在武将头顶。 老程和黑胖子尉迟敬德在朝堂的时候还好，这是俩敢对文臣动手的混账。所以，老程和黑胖子对敌策略永远都是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文臣们口、活、都好，玩嘴这种事，武将们除了英国公李绩和卫国公李靖，别人都怼不过御史言官。 每当吵得不可靠叫，打的不可开胶的时候，老李往往都充当一个搅屎棍，一拍桌子，双方都训斥一番，朝会结束。。 现在不行了，老李是真的对御史言官们忍无可忍了，不是老李的刀不够锋利，是老李怕干掉他们，他们背后的门阀氏族们对着老李口诛笔伐的，老李受不了。 御史言官们在此沉默不语了，他们就不相信，他们不去别人能把他们怎么样。 第90章 都去洗臭脚 http://.biquxs.info/

“陛下，既然各位达人都不做声了，那就表示同意了。臣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请说。” 长孙皇后一皱眉，扫了一眼程怀亮，又看看御史言官，她实在是想不出程怀亮能用什么办法，让这群无赖去给武将洗臭脚。 而且，长孙皇后也听说了，京城十二卫最近天天练兵，这群大将军们和就住在军营，像狗一样操练这，势必要把脚丫子臭起来。 “陛下，不说话就表示没拒绝，臣当做他们默认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按照比例，每名武将正好分配到两名御史言官。那就让武将叔伯们自己挑好了。” 程怀亮的话让武将们的眼睛为之一亮，这简直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必须要挑弹劾过他们的，这样心里才过意的去。 毕竟，武将们都讲理，向来讲究以德报怨以理服人。谁没事找一个一点恩怨没有的人去给自己洗臭脚呢？ 程家混账，恐怖如斯！ 于是，点名开始，武将们如愿以偿。 御史言官相反对，可看到程怀亮从武将手里抢过笏板，一手拎一只，最后还是放弃了。 洗臭脚总比被这混蛋揍一顿要来的轻松。臭点无所谓，忍忍就过去了。 别的不说，就说欧阳莲，现在还脸色青肿呢。没错，是被程怀亮前几天揍的。 最后，御史言官里面，剩下了欧阳莲、蔡文豪没人认领。武将们都很要脸，虽然和他们有仇，可还是要给欧阳询和蔡允恭面子。 至于文学馆的学士们，一个个傲娇的仰着头，一连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样子，他们可没参与程怀亮的堵斗。 梁赞都感觉自己心里乐开了花：魏王殿下英明啊！ “陛下，虞部一半归兵部，一半归吏部管理，那臣认为虞部郎中也算是半个武将吧？”程怀亮一躬身。 “这……”老李很无奈，这混蛋还真是绝不放过一个，“算是吧。” “谢陛下。” 程怀亮身手拉过萧锴，“萧家哥哥，这俩混账去给你洗脚了。” 萧锴急忙摆手，先不说萧锴和蔡文豪有多熟，就是白给洗脚，萧锴也不能干，毕竟萧锴是文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蔡文豪和欧阳莲的脸一抽，蔡文豪输的服气，倒也洒脱，对程怀亮一施礼，“小公爷，程老公爷和鄂国公尚在大理寺，我和欧阳莲去大理寺。” 欧阳莲也表示赞同，“小公爷，我们去大理寺。” 程怀亮对着蔡文豪竖了竖大拇指，“还可以，像个汉子，小爷勉强的瞧得上你俩了。” “蔡文豪，你能七步成诗，也没辱没你叔叔的名声。我这有一个建议，想听否？” 程怀亮贼兮兮一笑，老李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这混蛋又要挖墙脚来了。 “小公爷请讲。” “你和欧阳莲的诗词歌赋都有一定的功底。我最近准备见书院，欧阳询先生已经答应去教书法。如果我免掉你们去给我爹洗脚七天，你们闲暇之余，去程家庄传授那群孩子作诗词的经验如何？” 蔡文豪笑了，笑的很粗狂，“小公爷，文豪当日输的心服口服，承蒙厚爱，在闲暇之余我和欧阳莲会去程家庄。但输了就是输了，我和欧阳莲还是会去大理寺。” “好！佩服！谦逊书院建成，会通知二位。” 程家的混账，当着他的面，挖走了宋国公萧瑀、大学士欧阳询、大学士孔颖达、太医署张行之，现在又挖走了欧阳莲和蔡文豪，老李很愤怒，可愣是拿程怀亮没招，人家又没让这群人辞官，是闲暇之余去教书。 朝会散去，武将们每人带着两名御史言官，嚣张的离开。蔡文豪和欧阳通果真去了大理寺。 程怀亮没有走，而是留下来，去了紫宸殿。 老李没见到倒好，看到了就来气。脚丫子和地面紧紧摩擦，最后还是放弃揍他了。 “陛下，臣的欠条是不是该还给臣了？军粮足足捐献了两万多石，足够候大将军打半年仗了。”丝毫不懂得察言观色的狗犊子，对着李二陛下嬉皮笑脸。 “欠条？”老李一立眉，“什么欠条，朕怎么不知道。” “陛下，做人要诚信为本。” “你这意思是说朕反复无常了？” “臣不敢。臣只想要回欠条。” “没有。” “陛下，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你这意思朕下作了？” “臣惶恐。” “去掉两万石，你还欠朕一万石军粮。天黑前还不上，就是两万石。” “……”程怀亮彻底无语，李世民的心太黑了。 “陛下，一万石军粮，天黑前奉上。”程怀亮一咬牙。 “好，朕等着。” 老李得意洋洋，程怀亮却不说话了，十分憋屈的站在一旁。 足足沉默了半个多时辰，老李见程怀亮还不说话，忍不住问，“见朕何事？” “陛下臣想借两个人。” “呸！”老李愤怒无比，“混账东西，挖墙脚挖到朕的头上了？” “陛下，西域之行臣还缺一个狠人。谦逊书院建成，医学院必须找一个镇得住场面的，臣光杆司令，穷的就剩下钱了。您身边都是狠人，臣就借几年用用。臣不白使唤他们，臣给工钱的。” 穷的只省下钱了？老李的脸色一黑，平时一口一个被逐出家门一文钱没有，现在开了个酒馆底气就这么足了？欠条绝对不能给。 “说吧，借谁。” “净事房常乐，黄水县令王玄策。” 常乐？果然如此，老李轻轻一挥手，黑暗中走出来一人，五十左右岁的样子，脸色白净，一双眼睛像是瞅准猎物的雄鹰，看着就让人胆寒。 “世璟，有人想借你常家唯一男丁常乐一用。”老李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陛下，臣不借。”常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骑军当年战死大半，常乐是常家唯一男丁，老奴要把他带在身边。不能让某些心术不正之人，把常乐带歪了。” 我糙！小爷心术不正？常温，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小爷行的正坐得直。。 “世璟啊，且听听程怀亮要做什么。”老李虚情假意。 “陛下，做什么老奴也不借。” 第91章苏瑾 http://.biquxs.info/

老李和常温一唱一和，一个很为难的装老好人，一个咬死了不借。 程怀亮也看出来了，老李就是故意的。 “陛下，常乐在谦逊书院，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将来会成为桃李满天下的名医。” “凭什么相信你？”常温白了程怀亮一眼。 “这……”程怀亮一阵无语，对呀，人家凭什么相信你？ “不借也没关系，说不准哪天常乐上街，就被人绑了，藏匿起来也说不定。”程怀亮一咬牙，不借就不借，大不了小爷抽冷子就把常乐给绑了。 噗！老李一口水险些喷出来，这还真是程家的味儿。 “世璟，借给程怀亮一用吧，朕给你打包票。” “老奴遵旨。”常温走近程怀亮，双眼有些发红，程怀亮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谁知道常温一拱手，“小公爷，常乐就交给你了。” 程怀亮回礼，“谢常公公信任！” “咱家信的是陛下，不是小公爷。” 呸！舔狗！ 程怀亮愤恨不平，但最终还是忍了。 “王玄策师弟戴罪之身，朕借不得。” “陛下，您金口玉言，一口唾沫一个钉，您说放了不就放了？戴罪立功啊。” “真说得不算，但也不是没办法。”老李装的高深莫测。 “什么办法？” “你去大理寺找斐俊，最终定罪是大理寺。一月之后问斩的奏本已经被朕搏回了。”老李一笑，“朕向来讲理。黄水县令做的对，如果换成朕，朕也要看了那人的脑袋。但律法就是律法，王玄策做的太极端了。” “臣懂了。” “朕可是什么都没告诉你，能不能让斐俊放人，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程怀亮一点头，“陛下，能否借臣一队羽林卫，臣要去崔家。” “去崔家你要羽林卫作甚？” “陛下，怎么说臣现在也是大官，一队羽林卫杀气凛凛的助助威风。”程怀亮顿了顿，奶奶腿的，该舔的时候还要舔啊，“羽林卫护卫皇城，每名军卒身上都沾染陛下铿锵龙气，可以说正义之气十足。鬼火乃阴邪作祟，最怕的就是浩然正气。” “滚去找李君献，朕会通知他借你一队羽林卫。” “谢陛下。” 程怀亮跟着李世民安排的内侍离开去找李君献。 老李却抿嘴笑了，“世璟，一万石军粮要到手了。” “清河崔家只进不出，很难！”常温叹了一口气，“况且，崔静浩还没那么大的魄力。” “你以为他要羽林卫去做什么？”老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朕很期待，程怀亮在逼迫崔家捐粮之后，后续的样子。应该成为所有门阀氏族口诛笔伐的对象吧。” 一队羽林卫五十人，队正名为关少军。 聊天的时候，程怀亮才知道，关少军的父亲，以前是牛进达的亲兵。程怀亮是左骁卫中郎将，两个人是一个军营的。 当兵的认军营，一个军营出来的分外近亲。尤其是大家都知道程怀亮给武将们争了一口气，更是佩服的很。 崔静浩的府邸就在长安城内，一队羽林卫直接包围了崔府。惹的很多人来这里看热闹。 程怀亮一脚踹开大门，却发现崔静浩不在府内，只有一个老管家，领着两个吓得战战兢兢的下人。 “去把崔静浩找回来，就说小公爷前来平乱。” 管家感激涕流，程家人到底是崔家的姑爷，老爷送了整整一牛车的豪礼，程家小公爷都没收，抽空就来驱鬼了。 急匆匆地，把崔静浩请了回来。崔静浩见了程怀亮痛哭流涕，一口一个小叔叫着。 按照辈分，程母崔氏在崔家的辈分很大，是崔静浩的二奶奶。程怀亮是崔静浩的小叔。 程怀亮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里，绝口不提鬼火之事，“侄儿，你可知为何连续七日我不曾来此捉鬼驱邪？” “小侄不知。” “自家人送礼就免了。叔叔我想问问你，你几年没见过养你三年的私塾先生了？” “这……苏先生待我如亲子，”崔静浩一时语塞，脸色羞红，“叔叔，小侄入京为官五年，每逢苏先生寿辰、各种节日都会备上礼物，差人送去，送来没间断过。唯独的遗憾就是，公务繁忙，这五年没见过苏先生。” “见不到了。这辈子都没机会见了。” “这是为何？” “你入京之日，苏先生悬梁自尽了。当年和你一起在私塾读书的同窗，也有一半意外死亡。”程怀亮说完，立刻问道，“你还觉得家里的鬼火是意外吗？” 噗通，崔静浩整个人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原本不姓崔。” “叔叔，我这些年无愧于崔家啊，他们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崔静浩四十多岁的人，泪水瞬间蜂拥而出。 “幸好苏先生的独子建在，被我安置在卢国公府。” “叔叔，千万别让苏瑾露面，不然苏瑾也难逃厄运。”崔家的做事风格，别人不清楚，崔静浩最清楚。 “苏瑾？女的？” “对呀，苏先生无子，只有一名幼女名为苏瑾。” “关少军，去卢国公府，把苏瑾请过来。” 关少军很快就带着二十三四岁的一名少年来了崔府。见到崔静浩之后，少年直接扑在崔静浩怀里，嗷声痛哭，“哥哥，都没了，他们都没了。” “哥哥，他们都不是自杀的，可清河郡刺史亲自审理，愣是把一众师兄和父亲定性成自杀。” 崔静浩双目赤红，“哥哥，会还恩师一个公道。” “嗯！” “叔叔，要小侄做什么，你现在就说吧。” “立刻进宫，松洲正是钱粮匮乏之日，以崔家的名义捐献军粮五万石，铜钱十万贯。” “叔叔，清河崔家不会给的。” “你只要捐献就好，其余的我来。” “好。”崔静浩随后安抚着苏瑾，“妹妹，暂时在卢国公府暂住一段时间，哥哥这里不安全。不能让你前脚来了长安城，后脚就命丧哥哥府中。” “瑾儿不想离开哥哥，就哥哥一个亲人了。” “听话，卢国公府是最安全的。事情处理完，咱们一去回去祭拜恩师。”。 苏瑾无奈的点点头，由关少军等人护着，重新回到了程府，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崔氏，崔氏立刻让部曲严加防范。人要是在程家被杀了，老流氓和崔氏都丢不起这个人。 崔氏知道实情的经过，也是咬牙切齿，做事太绝了。 第92章 李景恒的条件 http://.biquxs.info/

鬼火，是一场好火。 原本崔静浩以为，程怀亮会大张旗鼓的捉鬼驱邪。 谁知道，程怀亮去外面转了一圈，不知道从哪个卦摊上，弄回来两张符纸。 一队羽林卫转了一圈，前后门各贴了一张符，事情就了了。 原本程怀亮也想大张旗鼓，谁知道苏瑾临走前居然给了程怀亮一小包干茶叶。 程怀亮闻了闻，是绿茶。 最后，担心苏瑾害怕，程怀亮就放弃了穿道袍，拿着桃木剑耍几圈的小心思。 毕竟，拿人手短。 但很快，程怀亮又发现新商机：苏瑾居然会炒茶！ “叔……叔叔……这就完了？”崔静浩总觉得这种事不都是大张旗鼓的吗？ “羽林卫身上沾染陛下龙气，自身拥有浩然正气。任何阴邪之物都不敢作祟。更何况，苏瑾已经来了，没必要再闹了。大家的心愿就是你回去祭拜，那就事情处理完祭拜就好了。” “那小侄现在就进宫。” 崔静浩一本奏折写完，带着折子去了皇城。 程怀亮让关少军带着羽林卫离开回去找李君献复命，他一个人去了大理寺。 王玄策这几日养的白白胖胖的，和老程。黑胖子简直臭味相投的厉害，三个人就差点没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了。 程怀亮来到斐俊和孙附加办公的地方，对着二人一施礼，“斐叔叔、孙叔叔，小侄带着皇命，有事相求。” “可是为了黄水县令王玄策？”斐俊一笑。 “斐叔叔怎知道的？” “王玄策和两个老混蛋吃吃喝喝，俨然已经忘了自己快要在一个月之后被杀头了。” “陛下说，一月之后问斩的文书已经被驳回了。”程怀亮挠挠头，“斐叔叔，小侄向来干脆，不想那群御史言官，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您和孙叔叔就告诉小侄，如何能领走王玄策就好。” 斐俊和孙附加相互对望一眼，双双叹了一口气，“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江夏郡王李道宗吗？” “李道宗不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倒是河间郡王侄子李景恒一直盯着呢。” “李景恒？就那混蛋？”程怀亮乐了，“斐叔叔，借您笔纸一用。” 一封信写完，很简单几个字：李景恒，小爷要借王玄策一用。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惹毛了小爷，一百贯钱弄死你。 “斐叔叔，差人送去吧。” 程家人做事情，就是如此简单干脆。 李景恒最近都被禁足，大理寺的一名侍卒送来一封信，李景恒原以为是关于王玄策问斩的事情，谁知道确是程家杂碎送来了。 狠狠把信撕烂，“程怀亮这是做梦，痴心妄想！” 侍卒只负责传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李景恒叫住，“等等。” “回去告诉程怀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王玄策，除非白日成冰。”李景恒愤怒无比，他就不信了，春耕都结束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你还能弄出来冰。 侍卒回来复命，就连斐俊和孙附加都觉得难上加难。 “就这？”程怀亮一愣，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就这么小的要求？” 啊？ 侍卒茫然。大理寺两个带头大哥茫然。 小要求？天哪，程家的瓜娃子是没听清吧，人家要的是白日成冰。 “小公爷，李景恒说要白日成冰，眼看着清水变成冰。”侍卒急忙提醒。 “对呀，我没听错，就是清水变成冰。多简单的事情？” “怀亮，这天儿一天比一天热了，你可不要……” “斐叔叔放心，小子去趟工部，很快就回来。制冰其实很简单的。” 程怀亮将茶叶留下一小撮，装进茶壶，“二位叔叔，用开水冲泡就好，其余的什么都别加。味道特别棒。” 剩下的茶叶，程怀亮小心的收起来，就去了工部。 老闫和老郭正在煮茶汤，程怀亮来了，老郭亲手给程怀亮到了一辈茶汤，程怀亮很嫌弃的摇摇头，“二位伯伯，小子这里有上好的绿茶。要不要尝尝？” 二人相互对望一眼，老郭很奇怪的问，“你们程家人还懂的茶道？” 程怀亮一阵汗颜，老郭太不会唠嗑了。 将茶汤都倒掉，冲洗了好几遍茶壶和茶碗，程怀亮闻了闻一点菜油和调料的味道都没有了，但还是不放心，又用开水煮了一遍，才满意的点点头。 翠绿色的茶叶倒进去，水也烧开了，程怀亮开始泡茶，第一遍茶水直接倒掉。 第二遍的时候，程怀亮才给老郭和老闫倒茶，无论是姿势还是技巧，都让老郭老闫很满意。 轻轻抿了一口，微微有些苦，二人均是一皱眉，但和快眉头舒展开，茶水入口苦涩之后居然微微有些甘甜。 相对于茶汤而言，程怀亮带来的茶叶，更接近原始的茶叶的味道。 “好！”老郭和老闫纷纷叫好，相对比之下，老郭和老闫看了看煮茶汤用的东西，不由分说，直接让人丢掉。 “在拿出来点，这么点怎么够喝呢？”老郭一立眉，“一点规矩都不懂，见长辈哪有不带礼物的？” 老闫的脸一红，以前咋没发现老郭这么不要脸？ “郭伯伯，只有这么一点点，在可真就没有了。”程怀亮一摊手，剩下的茶叶给了老郭一半，“另一半要给大理寺卿的。” “给他作甚？”老郭一瞪眼，“告诉他，就说其余的郭怀仁都要了。” “唉！”程怀亮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有事相求吗，没办法。” “你找斐俊能有啥子事情？他还敢私自放了那两个老混蛋不成？”老郭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程怀亮，“别傻了，陛下不放话谁敢放？” “小子想救的人是黄水县令王玄策。” “王玄策？”二人均是一愣，“王玄策是好样的。可惜啊，招惹了李道宗。” “李景恒答应，如果小子能让清水变成冰，就不在给大理寺施压，不在追究王玄策的任何过错。” “清水成冰？”。 二人均是摇摇头，老闫叹了一口气。 “工部没办法。怀亮，别耽误时间，另请高明吧。” 第93章 不吹牛逼还是朋友 http://.biquxs.info/

“工部没有，可我有啊。” 程怀亮一阵无语，“我就是来工部，让工部的人帮帮忙。小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器皿。” “怀亮，你不吹牛伯伯还认你这个侄子。”老郭喝着茶水，一脸不置信的样子。 “我真的有办法。” 随后，程怀亮找来工部一人，让他准备硝土和草木灰，八份兑一份，然后用开水煮。每隔一盏茶的功夫搅拌一次。最后沉淀，只取上面飘着的水。 随后，在程怀亮的指点下，把水继续加热，当水变得粘稠的时候，立即停止加热。程怀亮用木棍在水底点了一下，随后放在纸上，棍子上的液体立刻凝结成团。 结晶达标了。 程怀亮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个温度，恒温在烧一盏茶的功夫，然后熄火。放在阴凉的地方。” 拍拍手，程怀亮回到屋内，老郭和老闫又泡上了一壶茶，“小子的茶叶不错吧？” “凑合事儿。”老郭一抿嘴。 “那是不是在置办点生意？”程怀亮搓搓手，双眼冒光，到什么时候，钱才是硬通货。程家庄现在正是大量用钱的时候。 “郭家没多少余钱，倒是我夫人在长安大街上还有几家商铺，对了你程家也有几家商铺。”随后，老郭看向老闫，“老闫，你家在长安大街不是也有两家商铺吗？” “有啊。” “一家商铺就够用了。”程怀亮很鄙夷老郭财大气粗，要不是有长孙四娘，估计老郭都得喝西北风。 “那我回家让四娘让出来一间。红利怎么分？” “具体的抽空我让兕子和你们谈，投入多少成本咱们均摊，郭老您出商铺，可以不用摊钱。分成依旧是我一成、您和闫老每人一成、李长思一成，牛见虎一成，兕子一成，一成捐给军籍司，一成交税。” “剩下两成呢？” “圈钱。”程怀亮顿了顿，“小子最擅长的就是空手套白狼，咱们不能白投入不是？” “那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老郭和老闫才不管你怎么去圈钱，由买卖才是最重要的。 “小公爷，都凝固了，白花花一片。”工部官员进来禀报。 “碾碎了，装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小袋硝酸钾装好了。 老郭和老闫有点不相信，“小子，你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这有何难？取半盆清水。” 水送了过来，工部的官员们也一瞬间围观起来，他们也都不相信，清水瞬间变成冰。 程怀亮抓了一把硝酸钾粉末放进去，没啥反应，随后又抓了一把，足足用掉了三分之一，这才看见清水一点点的出现冰花，不一会儿的功夫，半盆清水变成了冰。 工部的人暗暗称奇，纷纷对着程怀亮竖起了大拇指。 老闫和老郭也是对程怀亮赞赏有佳。 程怀亮真要离开，却听见工部门外响起一个十分嚣张的声音，“闫老儿，今日要是不把本将军的宅子修葺好，本将军咋了你的工部府门。” 门外，六名执勤的羽林卫想拦住这人，却被这人凶悍的打翻在地，这人还很嚣张的对着一名军卒吐了一口唾沫。 “一群熊操的玩意儿，这么不抗揍。可怜长生天……可怜我亲爱的哥哥……” “谁啊？这么嚣张？他还当他是我爹和尉迟伯伯不成？砸烂工部的府门？谁给他的胆子？”程怀亮脸一黑，把剩下的硝酸钾放在桌子上。 正要出去理论，却看见一把玩刀，被一个彪形大汉，拍在桌子上，这人一身突厥服饰，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吞了闫立德。 “在下工部员外郎行走，你是何人？”程怀亮也是一瞪眼，突厥人来工部撒野？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吾乃大唐皇帝亲封鹰扬卫大将军，阿史那节律舎。”突厥人依旧嚣张无比，“闫老儿，给本将军一个说法。” 老闫气得胡子直抖，作势就要站起来和突厥人理论，却被老郭按住了，老郭用手向旁边推推弯刀，给老闫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不着急。有员外郎在这，你操心什么？” 老闫看看程怀亮，突然觉得老郭说的很在理。 “一个苟活于世的俘虏而已，有什么好牛逼的？”程怀亮知道他是谁了，这混蛋在贞观九年险些弄死老李，狠狠一拍桌子，“见了工部尚书为何还不行礼？” “行礼？吾乃颉利可汗之弟，见了皇帝都不用行礼，就凭一个工部尚书，也配让我行礼？” 伸手之一桌子上的弯刀，“信不信本将军现在看了闫老儿，皇帝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程怀亮一阵无语，这牛逼吹的，真的是一点技术含量没有。老李是为了面子，不愿意搭理你们，你真以为老李的大刀不够锋利？ 就是颉利可汗缩头缩脑的做人，要不然老李早就找个口实干掉你们哥俩了。别傻了，你以为老李是善茬？他的心脏着呢！ “郭老、闫老，按照大唐律例，我弄死他陛下也不会怪罪吧？” “打残就好了。毕竟是颉利可汗的弟弟，出了事我让我夫人去和陛下讲理。”老郭抿了一口茶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程怀亮抄起正呼呼冒着热气的紫砂水壶，对着阿史那节律舎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阿史那节律舎的眼睛里明显露出不屑的神色，向来他都是在长安城里横着走，谁敢对他说个不字？就连大唐天子都得礼让三分，一个工部员外郎还真敢揍他咋的？ 可偏偏，水壶准确无误的落在阿史那节律舎的脑门子上，应声而碎。开水溅落阿史那节律舎满脸，瞬间升起一层白气。 啊！ 阿史那节律舎一声惨叫，刚刚出口，还没来得急抓取桌子上的玩刀，就被程怀亮懒腰抱起，一个背摔，直接摔在门槛上。。 咔嚓一声，阿史那节律舎的胸骨不知道断裂多少根。 随后，扯着阿史那节律舎的头发，直接拽出工部，也不知道工部哪个缺德玩意儿，恰到好处的递过来一根棍子，程怀亮抄起棍子对着阿史那节律舎就抡了过去，招招对准要害。 第94章 大干一场 http://.biquxs.info/

阿史那节律舎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一群手下正好十人，十人见到带头大哥被人揍了，抄刀就冲了过来。 羽林卫不是打不过突厥人，而是有皇命在先，不能对突厥人动手，现在有人动手了，这群**也放开了手脚，刚刚他们被突厥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早就憋着一肚子气。 “给老子砍死这王八蛋！” 阿史那节律舎死死的抱着头，对着手下嘶吼。突厥人立刻把程怀亮围在中央。 “有刺客，突厥人意图行刺大司农卿、意图行刺工部尚书……”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工部的人就炸开锅了，留个**也抽出手中长刀，只要开打，会毫不犹豫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恰好此事，羽林卫的队正回来，见到里面的情况，也抽出长刀。 “意图在工部行刺朝廷重臣，罪无可恕，抄家伙，干他们，打死了我程怀亮给你们顶着。” 程怀亮抄起棍子，对着阿史那节律舎的肩膀狠狠敲了一棍子。突厥人立刻疯了，草原上的彪悍习气一瞬间涌现出来。 一柄弯刀，对着程怀亮的脑门子就砍了过去。 当啷一声弯刀被一柄长刀格挡开，正是那名队正，队正吐了口唾沫，“羽林卫听令，给老子打残这群杂碎。马勒戈壁的，一群俘虏而已，还耀武扬威的，当我大唐无人？” “工部的人，给老夫听着，打死这群突厥人，出了事老夫顶着。” 老闫和老郭虽然在喝茶，可也动了肝火，放眼整个大唐，除了程老流氓大闹过工部，其余人哪个敢来捣乱？ 老郭和老闫发话了羽林卫也一瞬间底气十足，就连工部的人，也一脸凶悍的看着突厥人，就像是看待杀父仇人一般。 事实上，很多人都和突厥人有仇，是国仇不是家恨。突厥人在泗水城外烧杀抢掠的时候……唉，不提了，报仇吧。 别看工部都是工匠，可老闫发话了，狠劲也一下子就散发出来。很多人在给突厥人盖房子的时候，没少挨欺负。国家的仇恨再加上四人的仇恨，不弄死你便宜你了。 工部什么最多？当然是沙子和石灰粉了。 无数的沙子和石灰粉，对准了突厥人就扬了过去。 羽林卫在前，工部的人再后，羽林卫打假中规中矩，工部的人实诚，不会打架，但撩裆、插眼什么的绝对自学成才。 甚至有人拎着棒槌，抽冷子就往突厥人的命根子上招呼。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工部大院一片狼藉。 一众突厥人，连带阿史那节律舎，纷纷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真特么丢人，大唐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程怀亮愤怒的看着羽林卫，“以后记住了，被人打你脸，你就还回去。别丢了大唐的军威。” 一众羽林卫羞臊无比，确实是丢了当兵的尊严。 “打断他们的狗腿，全都押到大理寺，让大理寺卿严加查办。”程怀亮扬起棍子，一连鄙夷，棍子带着呼呼风声，落了下去。 咔嚓一声，直接打断了阿史那节律舎的狗腿。 军卒们早已经受够了窝囊气，纷纷抄起手中的刀鞘，对着突厥人的腿就砸了下去，小腿骨纷纷应声而断。 丝毫不理会他们的哀嚎，工部的人牵过牛车，像是丢垃圾一样把这群人丢在牛车上，程怀亮让那名队正赶着牛车前往大理寺。 程怀亮取回硝酸钾，写了一封状纸，又让老郭和老闫签上名字。 随后，对着老郭和老闫一施礼，“小子扛得住。扛不住的时候您二位在上。” 老郭和老闫满意的点点头。 喝茶，继续喝茶。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工部吆五喝六了，心敞亮的很。 白日成冰这种事，斐俊和孙附加是不相信的，但是程怀亮的茶叶还是很不错的。 正喝茶，有人进来禀报，“大人，一众被打断腿的突厥人，被羽林卫拉到了大理寺，说是意图行刺工部尚书、意图行刺大理寺卿，现已被制服，让您详加审理。” 斐俊一口茶喷出来，他绝对不相信，程怀亮前脚去了工部，后脚就有突厥人被打断腿，这事儿和程怀亮脱不了干系。 “先去太医署找张太医，派几个人过来，先给突厥人疗伤，疗伤之后，关进大理寺天牢。” “大人，其中还有一人被打的最惨，是……是……” “是谁？” “鹰扬卫大将军阿史那节律舎。” 啊？斐俊深吸了一口气，事情有点难办啊。 正说着程怀亮回来了，一张状纸直接递上来。状告阿史那节律舎带人袭击羽林卫，殴打工部人员，意图行刺闫立德和怀仁县公，现已伏法，请斐大人发落。 看见状纸，斐俊笑了，有闫立德和怀仁县公的供词，还签字画押了，那就可以审。讲道理，他也早看这群突厥人不爽了。 “斐叔叔，来看看白日成冰。” 程怀亮让人取来半盆清水，硝酸钾往里一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结成冰。 斐俊和孙附加暗暗称奇。 随后命人去请李景恒，李景恒来的很快，被禁足在家哪都去不了，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 见到程怀亮，李景恒的脸色很难看。 “李景恒，大理寺请你来是关于王玄策一事。”斐俊先开口说话。 “斐大人，除非清水变成冰，不然我不会选择和解。” “李景恒，这种事不得儿戏。” “斐大人，我就这一个条件，程怀亮做到了，我就不追究。”李景恒说的很肯定。 “既然这样……”斐俊看了看程怀亮，“程小公爷，你觉得呢？” “取清水来……” “不用，为了防止你舞弊，我亲自去打水。”李景恒让人带着，亲自打了半盆水。 然而，就在李景恒的惊讶中，清水真的结冰了，就两把白色的粉末丢进去，就真的结冰了。 李景恒的眼睛愤怒无比，咆哮着就要和程怀亮拼命。 他，不是那种输得起的人。。 “和解！”程怀亮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李景恒，在跟老子装逼，老子一百贯钱弄死你。” 第95章 大唐军阵 http://.biquxs.info/

李景恒很无奈，话说出口了，还有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做见证人，王玄策的事情不在追究。 “程怀亮，这仇我记下了。”李景恒愤怒无比的离开。 “走吧，去放人。” 斐俊很看得起王玄策，大唐这样不惧权贵一心为民的人已经很少了。 一进入死牢，就看见老城对着杜威吆五喝六的，老程又喝大了。 王玄策在一旁听着老程和尉迟敬德吹牛逼，什么沙场七进七出的，什么乱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没羞没臊的。 斐俊、孙附加和程怀亮一起来的，黑胖子和老程立刻来了精神，“这是要放我们出去了？” 斐俊点点头，“放一个人出去。” “那肯定是我了，程老匹夫作恶多端，最少得关半年。”尉迟敬德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走到牢房门口就要离开。 斐俊拦住尉迟敬德，“鄂国公，陛下可没说放你。” 哈哈哈！ 老程哈哈大笑，“尉迟匹夫，陛下放的是俺老程。俺就知道，陛下还是心疼俺老程。” 谁知道，老程走到牢房门口，又被拦了下来，放的也不是他。 “这啥情况？”老程挠挠头，看看斐俊又看看王玄策，“陛下放的不会是王玄策吧？” 斐俊点点头，“没错，放的就是王玄策。” 老程一愣神，看看程怀亮，终于想起来，程怀亮吹过的牛逼，哇呀呀一阵叫喊，“程家的瓜怂受死！” 程怀亮抱头乱窜，老程又被斐俊拦着，最终还是放弃殴打程怀亮，伸手一拍王玄策的肩膀，“俺老程和你对脾气，以后做官，有事来找俺老程，别人不给你做主，老程的大斧子给你做主。” “谢老公爷！” “王玄策，你是个好官，我尉迟敬德佩服。有事就说话，程老匹夫不敢的我敢。” “谢老公爷！”王玄策退后一步，对着老程二人一施礼，“玄策谢二位国公爷连日照顾。玄策日后，依旧会做一个利国利民的好官。” 哈哈……老程和黑胖子哈哈大笑。 人被提走了，老程和黑胖子多少有点失落，但值得高兴的是，王玄策活了下来。 “谢过小公爷。”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王玄策对程怀亮感激连连。 两个人回到程家庄，程怀亮开门见山，“王大哥，没别的。我的人要去西域打劫，打劫高产的种子。可我缺一位统筹全局的军师，所以在皇帝那把您借调过来。罪责还在，种子到手，你封个子爵什么的不成问题。” 王玄策一阵汗颜，打劫说的这么顺嘴，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部曲们全部战死，你、斐宣机、曲高德、张行之会活着回来。” 王玄策苦笑一番，“小公爷，西域的商队护卫都很菜，大唐的军卒横扫西域不是吹牛，但是如果遇到国家级的商队该当如何？” “打不过就不打啊，你可以恶心他啊。我送你一句话，你看得当不得当。”程怀亮顿了顿，“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王玄策反复思索这句话，狠狠一拍大腿，对着程怀亮竖起大拇指，“小公爷大才，玄策佩服至极。” 随后，程怀亮亲自带着王玄策去了程浪训练的地方。 军械已经送到，都是大唐最好的。 程福找来的部曲，都是一群老杀才，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兵，刀枪剑戟斧钺勾叉，精通各种兵器。 此时，程浪正演练如何保护裴宣机等人，就看见裴宣机三人站在中心，三十人分成五组，每组六个人，五人持刀，一人持弓弩。 这群人组成四个军阵，死死的将三人护住，还有一组人骑马负责打援。 杀！ 声势滔天，杀气十足。 挥刀！ 收刀！ 横扫！ 下砍！ 斜刺！ “大唐的部曲尚且如此，大唐军队注定不凡。”王玄策由衷感叹。 此时，裴宣机三人也纷纷掏出硬弩，像模像样的演练着。几天不见斐宣机、张行之、曲高德三人都黑了许多。 程浪看到程怀亮没有阻止训练，而是继续训练，一套军阵演练完毕，众人这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纷纷对程怀亮行礼。 “大家都是我爹当年征战之时的亲卫，无需多礼。”程怀亮一摆手，“这是我给为你们请来的军师，此人堪比三国时期司马懿、诸葛亮。” 相互介绍之后，王玄策也和这群人打的火热。 王玄策的事迹，别人不知道裴宣机却知道，对王玄策佩服的五体投地。部曲们也对着王玄策竖起大拇指，这也是个狠人。 程怀亮带着程风离开程家庄，直奔胖丫酒馆。 胖丫酒馆依旧火爆，走在马路上，就有人赞叹胖丫酒馆的就是在在好喝了，这才是真正的酒。 坊间传闻最厉害的，还是程怀亮那首《将进酒》。 “程家小公爷不愧为长安第一才子。” “对，就这一首词，已经旷古烁今了。” 到处都是对程怀亮的褒奖。 来到胖丫酒馆，胡媚儿立刻安排了包间。 “公主殿下已经和闫大人那边签了协议，酿酒坊改酿高度酒。只是刘玄机……” “刘玄机在什么地方？”程怀亮问。 “就在长安城北的民居里，每天无所事事。” “他拿走的酒喝没了？” 胡媚儿点点头，“喝没了。” “程风，把人绑来，小爷不是大耳贼，没闲工夫三顾茅庐，给脸还不要脸了。” “小公爷，真的要绑？” “为什么不绑？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就算是绑来，白吃白喝不干活怎么办？” “打到他干活为止。” 胡媚儿笑了，“让我去吧，或许我能说服他也不一定。” “讲道理讲不过，那就直接绑过来。” 程怀亮有点无奈，微微点头。 “这边酿酒的事情处理完，直接去程家庄找我。”程怀亮顿了顿，“兕子最近几天没来吗？” 胡媚儿摇摇头，“酒馆开业第一天来过，之后就没来，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程怀亮也很疑惑，平时都是小胖丫主动出来，这几天居然音信全无，有点气也有点好笑。 “公主殿下就在程家庄啊，一直都在啊。”一旁的程风很奇怪的看着程怀亮，“小公爷不知道？”。 “程家庄?” “对啊，就在程家庄，在柱子和梅福那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第96章 工部侍郎阎立本 http://.biquxs.info/

程家庄铁匠铺。 一个小胖丫正费力的拉着风向，整个人像是刚钻过碳堆一样，整个人黑乎乎的。 “柱子哥哥，快点……” 小胖丫对着柱子吆五喝六，“快拉不动风箱了！” 梅福，正在给柱子打下手，砰砰砰的开始打铁。 一个小小的铁块和铅块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旁的架子上。 兕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擦了擦黑漆漆的小脸，喝了一口冰糖雪梨，随后递给柱子一条丝巾，“柱子哥哥，你也擦擦汗，喝一碗冰糖雪梨，特凉爽！” “谢公主殿下。”柱子傻傻一笑，擦了擦脸，自己盛了一碗冰糖雪梨，又给梅福盛了一小碗。 谁知道，小胖丫一叉腰，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叫我兕子，我现在不是公主，是兕子！” “兕子、兕子！”柱子没有歪心思，脑袋又不怎么样灵光，公主殿下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许叫我公主殿下。”小胖丫对柱子的表现十分满意。 “模字都做好了，接下来怎么办？”柱子问道。 说话间，阎立本来了，一进铁匠铺，就看黑漆漆的小胖丫，“这不是胡闹吗？” “没胡闹，没胡闹。”小胖丫指了指旁边的货架，“都在上面，小闫叔叔快看。” 小闫顺着小胖丫指的地方看过去，立刻看到了那些字模。 一直以来，小闫都以为小胖丫鼓捣的是不正经的东西，如果是别人，小闫看都不会看一眼，可偏偏是晋阳公主，让小闫无法拒绝，很多时候小闫都是一个人闷头憋在家里，做一个大家闺男。 事实上，小闫别看是牛人，确是实打实的宅男癌。 想什么事情，也十分执拗，经常一个人憋在家里三四天都不出门。 小胖丫是工部常客，自然认得小闫，有一次闲逛小胖丫居然逛进了小闫工作的房间，对一个半成品的画发呆。 画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只画了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没画。 胖丫很聪明，聪明到令人发指，“缺了一副铠甲一匹战马，缺了英姿飒爽，眼睛无神……小闫叔叔，你的心情很不好呀。” 从那以后，小胖丫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小闫那里，小闫想儿子闫国霄的时候，小胖丫就上来劝慰，很多时候还说出来一堆大人都说不出来的大道理。 小闫的心结打开了，和小胖丫就成了好友。 甚至是很多时候，小闫作画，都让小胖丫在一旁看着，小胖丫也不打扰，一直到小闫画完，才用自己的目光去点评。 事实证明，小胖丫绝对有目光独到之处，总是能让小闫豁然开朗。 所以，每次小胖丫有事，小闫都是有求必应。 “小闫叔叔，怎么才能让铁变小呢？” “小闫叔叔，在能让铅块和铁块上有字呢？” “小闫叔叔，你可以不可以给兕子写一些小字啊？” 在小胖丫的一遍遍督导下，一本《三字经》，足足被小闫写了四五遍。 最后，留下的能用的字模，就面前这几百个，损毁的都被重新融化，再次制作。 小闫是大唐数一数二的科技狂人加建筑狂人，起初看字模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哪怕最初小胖丫说的神乎其神，小闫也没怎么相信。 现在真正看见了，小闫却震惊了。 这东西儿……小闫还真小瞧了。要是能把书籍量产，那门阀氏族对书籍的垄断就彻底被打破……到时候……小闫简直想都不敢想，这是要天下寒门庶族，人人都有书读的节奏啊。 闫立德和阎立本，也是氏族。只不过闫家向来律己，从来不已氏族门阀自称。可以这么说，闫家哥俩都是朝堂上牛气冲天之人，已经到达了理想中的权力巅峰，没必要在争下去。 闫家哥俩一直也很满足。所以，也看得开，升官发财这种事以后也不用想了，一日三餐吃饱喝足，教育好子孙后代，然后安享晚年就好了。 曾经，小闫、老闫和老郭三人喝酒听曲，老郭就曾说过，大唐的举荐制度是最大的败笔，科考才是唯一出路。 九品中正制，在隋朝灭亡之后，唐朝形同虚设。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可以这么说，九品中正制一直都在，可就是一个摆设，大唐开国至今，一次科考都没有。 最后还是狠人武妹妹当大姐头的时候，干掉了天下三分之二的门阀，避免后院起火，彻底打开了科考之门。 小闫以前没觉得怎么样，一门心思做他的绘画和建筑，依稀记得亲哥哥闫立德说过，如果科考不再延续，大唐皇帝将没有可用之人。 现在朝堂上一大半的官员，都是门阀氏族的狗腿子，皇帝时不时被御史言官们喷，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闫抖了抖衣襟，整理了一下衣冠，向后退了一步，拱手作揖，深深弯腰对着小胖丫施礼，“阎立本，代替天下庶族寒门子弟，谢公主殿下广开识字之恩。” 阎立本很难有这样的时候，平时这货在工部就是打酱油的货色，愿意去点卯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和老李请假总是一招鲜的告诉老李，在家里研究建筑更安静一些。 碍于闫家兄弟对大唐的贡献，老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正用得上的时候，阎立本也是真往前冲。 闫家兄弟出自豪门贵族家庭，其外公是北周武帝宇文邕，其母是清都公主。 阎立本本身又是牛人，现任多个职务。任主爵郎中、刑部侍郎、工部侍郎、将作少监。 人家在老李没当政的时候，阎立本即在秦王李世民府任库直。库直是随侍帝王左右的亲信，必须由名门的亲贵子弟担任，而且必须是“才堪者”。 才堪者，就是拥有大才之人。 作为文化人，阎立本甚至知识文化的可怕，见到如此多的自摸，小闫立马摸到了门路。。 “小闫叔叔。”小胖丫抹了一把鼻涕，随后双手一叉腰，“老神仙说我活不过十二岁，兕子这辈子只有一个心愿。兕子想让天下人都读书，多读书。大家都有了当官的机会，父皇身边的人才才会多。” “兕子不傻，什么事情在父皇身边耳目渲染，都懂。父皇这一代倒是没什么，等到下一任皇帝登基大统呢？这个国家将没有皇帝可信之人，没有皇帝可用之人。皇帝势必成为傀儡。” 第97章 邪恶的程怀亮 http://.biquxs.info/

“怀亮哥哥说，天下不是李家的，是百姓的天下，我觉得很对。历朝历代，都是百姓作乱颠覆了朝廷，不是百姓不仁，而是朝廷无义。大家都有机会读书，大家都吃饱穿暖了，谁还会没事造反？” “兕子，无非就是让这个国家的百姓和贵族们，稍微的对等一点罢了。” 阎立本重重的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兕子的小脑瓜，“生子当生程怀亮，生女当生李明达！” 小胖丫嘻嘻一笑，“小闫叔叔，你会帮兕子吗？” “会，小闫叔叔也想看到那一天。”阎立本掷地有声。 一张宣纸被摆在桌子上，字模整整齐齐的摆放，刷上墨汁，在宣纸上一印，小闫自创的闫体小楷，跃然于纸上，小闫激动地快要哭了。 “小闫叔叔，以后所有的书籍，都用小闫叔叔所写的字体好不好？”兕子对字模很满意，兴奋的直拍手。 “好！好！好！”小闫连续说了三个好字。 “小闫叔叔，要不您闲暇的时候也来谦逊书院教书好不好？我也是书院的股东，也投钱的。单独给你开一个画工、建筑的学堂如何？” 程怀亮站的地方比较远，看到阎立本也在，眼睛直接就亮了起来，这个墙角必须挖过来，程家庄和小清河的规划，胡媚儿和程怀亮虽然研究过，可程怀亮和胡媚儿总觉得欠缺点什么。 可阎立本却不同，唐高祖山陵，督造翠微、玉华两宫、昭陵、长安城外郭以及城楼，都是阎立本和闫立德哥俩主持的。 如果阎立本能帮忙规划一下程家庄和小清河就再好不过了。 “程风，让你们用石灰实验的东西，都放在哪了？” “小的现在就去取。” “一块就行。” 程风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回来时候已经手里拎着一块青砖大小的物件，递给程怀亮。 程怀亮不由分说都摔在地上，这东西完好无损。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满意的弧度，程怀亮贱兮兮的笑了。 “闫叔叔，这么有兴致来程家庄啊？”手里拎着灰色的板砖，一步步走进阎立本。 “怀亮哥哥。”小胖丫笑了，把印上字的宣纸展开给程怀亮看，“我们成功了！” 程怀亮一点都不意外，柱子是长安城公认的最好的铁匠，唯一不好的就是，柱子打铁有点浪费铁矿，“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兕子。” “都是柱子哥哥的功劳，等真正成功的时候，我去父皇那里给柱子哥哥请功。” 柱子看到程怀亮咧嘴一笑，“小公爷，柱子没丢人，也没丢手艺。” “干得好。” 得到程怀亮的褒奖，柱子也是一脸得意。 他是程老流氓当年捡回来的孤儿，空有一身蛮力，最后老程给柱子找了一个打铁的师父，教柱子怎么打铁，柱子也得到了真传。 “闫叔叔，看看这是何物？” 程怀亮递上板砖。 小闫拿在手里，分量不是很重，拿到手掂量几下之后，直接摔在柱子打铁的案台上。 咣当一声巨响，板砖仅仅碎了一个角。小闫很意外，看看程怀亮，发现程怀亮笑的很贼。 随手抄起一个铁锤，对着板砖就砸了过去，依旧没打断。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小闫判断的出来，这东西不是用糯米水调制的，或者说混凝土这东西，大唐根本没有。 更何况，程怀亮在实验的时候，还很邪恶的在里面塞了几根铁条，一小块板砖大小的物件，堪比后世的钢筋混凝土。 “闫叔叔，觉得小子做的这样的板砖如何？” “硬度和坚固度强于大唐青砖数倍，重量确实青砖的一半，很不错。”小闫拿着混凝土，简直爱不释手。 “闫叔叔，小侄想规划建设一下程家庄。”程怀亮身手一指不远处的状元山，“魏王殿下已经答应把状元山送给兕子，所以谦逊书院的选址就在状元山。” 小闫听完点点头，“建书院是大事，闫某会鼎力相助。” “闫叔叔，建书院，势必要乱砍乱伐一番，砍伐之后的东西不能扔，小子想重新建设一下程家庄，把人都集中起来，建几座小楼。再把柱子的铁匠铺扩大，还想建……” 程怀亮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小闫的喘息都变得粗重起来，“你知道这要多大的投入吗？” “多大无所谓，程家庄只是第一步，对面清河公主的封地，将来也会变成程家庄的一部分。”程怀亮对着小闫深施一礼，“闫叔叔，小侄觉得人活一世，不能只活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 “怀亮，你的远方是什么？” “大唐是绚烂的年代，小侄就想让这个年代，更加多彩一点，让做皇帝的更加轻松一点。作为大唐子民，理应为大唐添砖加瓦。” 程怀亮说的是实话，既然来了，怎么能平平淡淡的活一辈子？ “三日之后，闫某奉上规划图。” “小子谢闫叔叔。” “怀亮，有朝一日如若去了洮州，把你俩哥哥、我儿闫国霄、云麾将军李银环……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闫叔叔放心，这也是怀亮的夙愿。国霄大哥和我两位兄长情同手足，怀亮不会坐视不管。” “好！”小闫双目通红，激动无比。 正说话间，宋国公萧瑀和孔颖达结伴而来。 小胖丫兴奋的对着孔颖达和萧瑀施礼，“兕子见过孔师，见过萧伯伯。” “公主殿下，这万万不可……” “孔师，萧伯伯，你们不来兕子也要派人去请你们，快来看！” 兕子拉住孔颖达和萧瑀的手，来到案台，照葫芦画瓢重新印了一张纸。 “字模还可以拆解，常用字会多做一些，因为技术条件不行，再加上铁和铅不够用，制作出来这些，将来还会做很多很多。”小胖丫一连傲娇和得意，“兕子要把天下书籍都印刷一遍，让寒门庶族人人都有书读。” 萧瑀和孔颖达笑而不语。 有些话大家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 当然，公主殿下可以。 阎立本一直蹲在一旁研究那块混凝土，时不时的还感慨连连，暗暗称奇。 “师兄，萧伯伯。”程怀亮上前施礼，“咱们先谈谈启蒙教育如何？” 柱子很识相的搬来椅子，几人坐下之后，梅福很有眼力见，给众人每人倒了一碗清水。。 起初孔颖达和阎立本还听得不疼不痒的，这混蛋根本不唠正题，非要等孔颖达二人问才说话。 可随后，程怀亮说的话，却让两个人如同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起来。 第98章 汉语拼音 http://.biquxs.info/

华夏古代没有拼音字母，采用直音或反切的方法来给汉字注音。 直音，就是用同音字注明汉字的读音，如果同音字都是生僻字，就是注了音也读不出来。 反切，就是用两个汉字来给另一个汉字注音，反切上字与所注字的声母相同，反切下字与所注字的韵母和声调相同。 只是这两种注音方法，用起来都不方便。复杂的注音方法，让小孩子短时间内很难接受。 拼音，是清末开始研究的，一直到了八十年代才彻底定性为启蒙教育基础。是上辈子幼儿园的小朋友，入学之时要学的，也是识字的基础。 程怀亮去来一张纸，写下二十三个声母，二十四个韵母，还有十六个整体读。 萧瑀和孔颖达看着纸上的蝇头小字，眉头紧锁。 “师弟，这是番邦的文字？”孔颖达疑惑。 程怀亮一笑，随后详细的讲解拼音字母，一边讲，一边用笔演示，直到孔颖达和萧瑀都明白了，这才震惊的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拼音字母，如获至宝。 许久之后，宋国公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些自叹不如，“冲远，怎么看拼音字母？” “如此简单的说文解字的方法，一旦流传出去，必将掀起轩然大波，这些番邦文字好写，也直通字义，简单易懂学起来也容易。确实像师弟所言，启蒙教育的神器。” 将手中的选址放下，孔颖达感慨万千，目光中带着希望的光芒，坚定的对着程怀亮点点头，“先祖开创儒学，不是故步自封，也不是闭门造车，而是想让天下人都学到知识，天下人都读书识字，大家都懂的礼仪仁智信了，天下必将大同。师弟，孔门藏书到时候都借给你，孔门上下全部文士无条件支持你。” “大唐有许多孩子不能读书，不为别的，是因为他们不会切音，即使把书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读。如果拼音普及，若干年后，大唐将出现一大批的栋梁之才，彻底摆脱氏族门阀对皇帝的束缚，怀亮，你和公主殿下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宋国公萧瑀，感慨连连。 其实大唐的朝堂，就那么一回事。老李在上面坐着，大伙在下面站着。 上面得人和下面的人，其实都是虚情假意的过得去就行。 老李也知道，他坐在龙椅上，身为皇帝的他，一点成就感没有，还整日担惊受怕的。 皇帝这个位置不好做，椅子上面都是针，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换人。 别看文武百官对皇帝恭敬有加，可明眼人都知道，武将是皇帝信服，门阀氏族暂时渗透不进来，可文官不同，就是门阀氏族安插进来的。 官位，在百姓眼里是闪闪发光的金子，可朝堂上的人，却都清楚的很，大唐的官位在门阀氏族面前，还不如菜市场的摊位。 在门阀氏族眼里，以前这个官位是我的人，将来也理所应当是我的人，哪怕这个位置是赔钱货，那我也要占着，因为这个官位上，斜着我家的名字。 虽然说，老李上位之后，也提拔了寒门大臣，可这群人被所谓的清流拒之门外，和门阀氏族的比起来，差的太远。 索性的是，皇帝和门阀氏族都是要脸的人，做事情还追求点仪式感。 皇帝发怒，大臣们施礼喊上一声臣惶恐，大家心平气和的，都知道这件事无非就是个样子。 可慢慢的却变了味道，御史言官不在想李渊当朝那般，而是各个仗着自己是门阀氏族在京城的代言人，开始在老李面前蹦跶起来。 一个个的，在老李面前作死。老李有时候气急了，这群混蛋就撞柱子…… 门阀氏族的根基不在朝堂，朝堂上无非就是用来给老李添堵的，时刻提醒老李，你的天下是我们给你的。 就算你想动刀子，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事实证明，门阀氏族的根基在地方，他们圈养的部曲死士，就是他们的私兵，老李要是真动手，整个大唐都得乱成一锅粥。 隔壁邻居都不是什么好鸟，大唐要是乱起来，隔壁邻居都得兴兵，来大唐瓜分一下地盘。 老李的战略方针很简单，攘内必先安外，总不能他带兵打仗后院起火吧？万一老李战败，回来的时候改朝换代，连城门都进不去怎么办？ 把周围的邻居都打服了，才能静下心来收拾门阀氏族。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战争狂人，老李对邻居下手也是黑的很。 当然，要是和他儿子李治，还有武妹妹比起来，老李还是蛮善良的。 小兕子现在做的，就是要给老李无限的底气，门阀氏族仗着自己文士遍布天下时不时的喷老李，那就培养自己的文士，去喷门阀氏族，有时候软刀子更伤人。 有了老孔和老萧的支持，可就大为不同了，小胖丫更是底气十足。 以前还觉得，和程怀亮耍无赖一文钱不拿是个乐趣，可现在小胖丫想好了，要把自己的钱财全都拿出来，专心致志的做书院。 培养一大批一大批的人才，给父皇李世民用。举荐嘛，凭啥氏族门阀可以举荐，咱晋阳公主李焕儿（字明达）也可以举荐啊。 就问你们门阀氏族们：服不服！ 老李坐等天黑程怀亮送来军粮。 也正如老李预料的，崔静浩杀气腾腾的来了。 “陛下，松洲正是钱粮匮乏之日，以崔家的名义捐献军粮五万石，铜钱十万贯。”奏折直接交给老李。 老李看得一皱眉，这是一张空头支票，口头协议。 崔静浩个人以清河崔氏的名医，捐的钱粮。 “崔爱卿，你能代表清河崔家吗？”老李很奇怪，程怀亮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崔静浩拼了长安城崔家代言人的身份不要，也要恶心一下清河崔家。 “陛下，程小公爷说，只要臣答应捐献粮草，他自有办法让清河崔家吐出来。”崔静浩施礼。 “但愿吧。” 离开皇宫，崔静浩差人来到程家庄，把捐献的事情告诉程怀亮，他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程怀亮的事情了。。 可当崔静浩第二天知道了程怀亮的做法之后，大呼过瘾。 清河崔家收到消息后，更是咒骂连连，大骂程家的混账是生儿子没***的货色。 第99章 功德碑 http://.biquxs.info/

长安城盛传，清河崔家一次性的给国家捐了五万石粮食，铜钱十万贯。 这绝对是大手笔。 清晨的朝会，御史言官们又开始蹦跶起来，矛头直接对准了崔静浩。 起因自然是崔静浩捐献出去那么多的钱粮。 御史言官们一蹦跶，老李的脸色自然难看起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群门阀氏族们，一个铜板、一粒米都不想往外拿。 捐钱的和没捐钱在一起对着喷，崔静浩自然不是对手，被喷的就差没撞柱子自杀了。 文学馆的文士们，一声不吭，现在还不到他们说话的时候，魏王殿下说过，只对程怀亮感兴趣，必须要帮助程怀亮，其余人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门阀氏族们，还时不时的恶心一下李治，现在崔静浩提出来捐钱捐粮，那就捐呗，就是把两场捐出来，也和我们文学馆无关。 幸好程怀亮手里拎着笏板站出来的时候，所有御史言官们都不哔哔了。 程怀亮请旨，让钦天监李淳风，挑选良辰吉日，在长安城外选一处地方，给清河崔家立一处功德碑，让来往的百姓、客商、胡人都瞧得见看得着的地方，让他们都看看，大唐的门阀氏族是如何为国为民。 老李一阵汗颜，这么损的办法，程怀亮是怎么想出来的？ 老神棍今天也破天荒的参加早朝，程怀亮提出意见之后，老神棍假意算了一下，上前一步，“陛下，今日就是良辰吉日。今年，没有比今天更吉利的日子了。” 老李一阵心暖，李淳风行啊，别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真用到他的时候，还真往前冲啊。 梁赞这时候站了出来，对着老李深施一礼，“陛下，臣赞同驸马都尉程怀亮的建议，建一座功德碑，配以功德文，清河崔家大义。该当受此碑。” 李世民心里一喜，自家的傻儿子，终于培养出一群向着皇家人说话的官员了，这也是老李要建文学馆和弘文馆的最终原因。 只可惜太子李承乾长歪了，李泰忙活《括地志》，根本没懂老李的最终意思。 梁赞一说话，文学馆几名御史言官，也纷纷进言，赞同程怀亮的做法。 朝堂上，武将们虽然心里不情愿，可还是赞同。毕竟，大唐建国至今，第一次有门阀氏族主动说捐粮捐钱的事情。 文臣三巨头也表示赞同，这件事也就被定死了。 说干就干，工部开始选制作石碑，梁赞以及文学馆学士们负责撰写碑文。一上午的功夫，这件事就被做成了。 长安城外，一座三米多高的石碑，矗立在那。 梁赞也很缺德，一个碑文别看表面上是对崔家歌功颂德的。 实际上，仔细看会发现，这像是写给死人的碑文。 当然，内容到底是写给活人的还是写给死人的无所谓，只要恶心到五姓七望就好。 清河崔家的根基在乌水房，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崔家门主崔老人，怒摔了十几个茶碗，掀翻了好几张桌子，也不能平复心中的怒气。 五姓七望同气连枝，清河崔家在这时候捐钱捐粮，这不是一把火要把自己给烧死吗？你让其余人怎么看？ “该死的崔静浩，崔家养了一只白眼狼。”崔老人立刻找来人，“吩咐下去，动用崔家在京城的内应，最快的时间把崔静浩处理掉。重新派人去京城为官。” 这时候，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轻轻走了进来，“老祖宗，您就别生气了，身体要紧。您可是崔家的主心骨。”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式崔家下一任内定的继承人崔颖。 “怎么能不生气？这是要致崔家于死地啊。”崔老人叹气连连。 “老祖宗，既然崔静浩联合皇家这样，那就没必要和杀掉崔静浩，免得给皇家留下口实。”崔颖顿了顿，“老祖宗，石碑已经立在那了，这是逼着崔家拿钱拿粮，孙女去一次京城吧，打探一下情况，如果逼着崔家捐钱捐粮，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捐了，就是像李家低头，会让其余世家门阀瞧不起的。尤其是博陵崔氏，巴不得清河崔氏从五姓七望中除名呢。”崔老人浑身瘫软的坐在椅子上，“清河崔家，到时候……恐怕要从五姓七望里消失了。” “老祖宗，相信孙女，孙女能做好。” “好吧，起看看也好。能见到皇帝也见一见。” “孙女明白。” 功德碑一出，赵郡李氏、博陵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足足把清河崔氏诅咒的杂七杂八，恨不得让清河崔家直接灭族。 可问题又出现了，到底是谁很么原因，让清河崔家又是捐钱，又是捐粮呢？ 长安城内的眼线和安插的官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朝会一开，崔静浩就以清河崔氏的名义提出来支持侯君集戍边。 消息得来的都不是很全面，但经过分析，大体可以得出两个结论。 一是崔静浩阴了清河崔家一把，二是因为高士廉在修《氏族志》，清河崔家想抱紧皇家，想让自己在《氏族志》的排名更靠前。 不关是哪个结论，对五姓七望都不好，弄得很被动。 现在孔圣门人已经开始大肆宣扬清河崔家，怎么好听怎么说。这更是让门阀氏族不知道怎么对付好了。 大唐天子是软柿子，门阀氏族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老李一个不听话，玄武门那档子事情就会被说出来，惹的老李一身骚。 可孔圣人门下的文人却不同，这群人对做官没兴趣，在门阀氏族眼里，这群人就是沽名钓誉之辈。 可偏偏孔圣门人他们还真就惹不起，你别看门阀氏族手里有文士无数。可要和孔圣门人对着喷……借你几个胆。 门阀氏族手里的文士，读的也是他娘的圣贤书。你招惹孔家人？算了吧，就算孔颖达不出面，就那群白衣文士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但孔圣门人瞧不上门阀氏族手里的文士，大家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真要招惹孔圣门人？ 或许孔颖达只有一句话吧：来啊，互相伤害啊！先祖姓孔名丘，字仲尼！ 第100章 博陵崔干 http://.biquxs.info/

博陵崔氏分六房，平房、一房、二房、三房、四房、以及五房。 高士廉在没重修《氏族志》之前，博陵崔氏二房头崔民干排在氏族志之首。 博陵崔家的官职并不高，主要是在当地的声望，以及在五姓七族里的声望。 崔民干他爹，崔叔重也被封为虞部侍郎、固安县公，而崔干本人为唐朝四品黄门侍郎，可以不用上朝，就拿朝廷俸禄那种。 因为大唐天子李世民，名字里面带一个民字，不能触碰忌讳，崔民干改名崔干。 作为博陵崔氏之首，崔干很瞧不起崔老人，别看崔老人在清河郡吆五喝六的，和崔干比起来，崔老人勉强算个渣。 博陵崔家今天集会，六大房头全部聚集在崔家祖祠。 二房头崔干最牛逼，所以坐在主位。其余人坐在两旁。 “二哥，崔老人坏了规矩，咱们直接收了清河郡得了。”第一个说话的是三房头，三房头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肥肉，坐在那都直喘，满脑袋流汗。 “二哥，我觉得三哥说的对。崔老人已经不适合执掌清河郡了。”四房头也应和。 其余几个人都没说话，而是等着崔干，最终的决定权在崔干手里。 “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崔干虽然是崔家之首，但对自己的哥哥崔民宣还是很最近的。大小，崔干就是崔民宣带大的。 “功德碑已经摆在那了，现在吃掉清河崔家，对咱们不利。二弟，我的意见……”崔民宣叹了一口气，没在说话。 “大哥，你想什么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三房头擦擦额头上的汗，一脸捉急。 “大哥，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捐钱捐粮？”崔干奇怪的问。 崔民宣点点头，“长安城的眼线回话了，提出立碑的是程咬金的幼子程怀亮，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崔静浩在混蛋，也不敢擅自做主。更何况，清河崔家在五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 “何事？”崔干的心里一紧，生怕崔老人干出点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出来，让老李有了对门阀氏族敞开闸刀的口实。 崔民宣把关于小清河苏姓私塾先生的事情说了一番，“和崔静浩有关的人，都在五年前崔静浩进京的那天夜里，全都死了。” 临了儿，崔民宣还加了一句，“京城卫国公李家，去了蒲州河中府，在追查刘玄机祖业尽毁的事情。似乎，这件事也和清河崔家有关。” 起初，崔干的想法和崔民宣是一样的，功德碑摆在那就是给他们五姓七族看得。就是逼着五姓七族，攀比着捐钱捐粮。 捐多少都写在明面上。 想捐钱你可以和清河崔家一样，也可以比清河崔家多，唯独不能比清河崔家少。 大家都是要脸的人，表面上该争的脸面必须要有。 可捐粮的脸面争到手，就相当于向大唐天子低头。 不争面子，天知道程家的混账会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争，最得意的是李世民。 不争，丢了在地方积攒的民心。 争与不争损失最大的都是门阀氏族。 完了！怕什么就来什么。 听到崔静浩和刘玄机的事情，崔干心里一凉。崔老人是老糊涂吗？这不是逼着李世民挥刀呢吗？ 崔干叹了一口气，“大哥，看来这钱粮必须要捐了，还得多捐。” “二哥，不能捐啊。崔老人那混蛋捐了五万石粮食、一万贯铜钱，咱们博陵崔家的钱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给李世民？” 三房头说完，四房头急忙反对，“大哥，五姓七望咱们可是老大，自己家的东西凭什么，给姓李的？” “你们两个闭嘴！”崔干怒斥二人，“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二哥，就是舍也不舍给姓李的。逼急了，大不了改朝换代。”三房头一脸不屑的样子，“陇西李家，又不是真的名门，要不是当年咱们家老爷子和一众豪门支持，就李渊那熊样，也能当皇帝？” 啪！ 崔干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弄死三房头，正要动怒却发现崔民宣站起身，对着三房头就甩了一巴掌。 “老三，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最好咽到肚子里。” “我说的没错。”三房头捂着脸，咆哮道，“我说的是事实。” “你给我闭嘴。”崔干愤怒的站起身，“从现在开始，禁足一个月，哪都不许去。在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夺了你房头之名，逐出崔家。” “哼，不说就不说。”崔干发火，三房头只能忍气吞声的小声嘀咕，崔干一瞪眼，立刻不知声了。 “大哥，你觉得捐多少为好？”崔干在此看向崔民宣。 “清河崔家捐了五万石粮食，一万贯铜钱……咱们……”崔民宣有些无奈，有些心疼，但还是一咬牙，“博陵崔家翻倍，粮食十万石，铜钱五万贯。但咱们先别着急捐，在等等。咱们毕竟是五姓七望之首，不能让别人比咱们捐的多。功德碑在那摆着，程咬金的儿子又不是善茬，我相信五姓七望任何一家捐钱粮，都会立一座功德碑。” “范阳卢家、太原王氏，一直想压过咱们一头，咱们不捐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崔干很无奈，“大哥，你和赵郡李氏、东祖房房头李震恶交好，和他通过气吗？” “西祖房是赵郡李氏之首，李震恶和我有过一封书信，说的很含糊。没说捐也没说不捐，似乎也在看咱们博陵崔家怎么应对。” 哦？崔干立刻半眯着眼睛不做声了，手指轻轻的敲击身边的茶桌。 很突然，崔干睁开眼，精光四射，“大哥，准备好钱粮，水路、陆路齐头并进。把我的官服准备一下，弟要亲自进京。咱们博陵崔家，必须要赶在清河崔家前面，把所有钱粮送到京城。” 啊？在场的各大房头均是一愣，大家都不敢和崔干顶着吵，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崔民宣。 崔民宣没有问缘由，只是对着崔干点点头。 “老二，咱们一共六房，你们把好的田地都给了我，那我拿个大头。铜钱一万贯、粮食两万五千石，其余的你们均分。” 第101章 并州大都督 http://.biquxs.info/

清河崔家、博陵崔家同时进京，让老李颇感意外。 但文臣三巨头的意思，直接晾在鸿胪寺。大唐天子很忙，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长孙无忌的心很黑，直接把崔颖和崔干安排在了隔壁，两个人只隔一道墙。 文臣三巨头奔着谁挖的坑谁去填的善良理念，把接待五姓七族这件事，一股脑的全都丢给了程怀亮。 老李也是大为赞同。 老李不能和五姓七族正面刚，又不能示弱丢了大唐天子的尊严。满朝文武，武将们能动手尽量不吵吵，一个不小心就得和五姓七族动手。 文臣们几乎全都出自五姓七族，去了之后卑躬屈膝阴奉阳违的，老李也得不到真正的实在。 现在功德碑在那摆着，有事说事儿，说完就滚。朕没时间和你们扯皮。 恰好程怀亮是鸿胪寺员外郎行走，既然都负责接待吐蕃使节路东衍了，不在乎在多几个五姓七族。 在决定之前，长孙无忌奉皇命来到程家庄。 程家庄现在到处都干的火热，先从状元山和小清河封地开始建设。 让长孙无忌奇怪的是，金发蓝眼的胡媚儿拿着阎立本给的规划图，没有把工作重点放在状元山建书院，而是把柱子的打铁作坊挪到了小清河。 并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建成一座铁匠坊。程怀亮和小闫研究了一下，名字就叫做：胖丫钢铁厂坊。 小兕子的字模还不是很成熟，成功率仅仅是一成左右，急的小胖丫直跺脚，可又没办法，自家的铁和铅已经严重不足了，经不起柱子那么奢侈的霍霍。 李治拉过来两大牛车的铜钱，几乎快用光了，小胖丫急的进宫数次，找老李要钱，这些年小兕子的积攒的钱财也不在少数。 老李抠的要死，反复的用长辈帮忙保管为由，都没给小胖丫一个铜板。倒是长孙皇后，找来李长思了解，才知道小胖丫做的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不能和老李将，长孙皇后在长安城里和长孙四娘也有些金银玉器的买卖，再加上长孙皇后本身就是豪门之后，钱财自然不少。 整整是十辆牛车，足足一万贯铜钱，拉到了小清河。兕子也没白拿这个钱，给长孙皇后写了一张借据，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李治很穷，和老李有一拼。可是他一个闲散王爷，只能干着急。 可就在几天前，程怀亮突然找到李治，给了李治一个能帮助小胖丫，还能入伙的方法。 李治是晋王，兼领并州大都督。 并州就是现在的太原，这地方在唐朝穷的叮当响，可在后世却不同，矿藏丰富。主铁、锰、铜、铝、铅、锌等金属矿和煤、硫磺、石膏、钒、硝石、耐火粘土、石英、石灰石、白云石、石美砂……应有尽有。 程怀亮最想相中的就是煤矿。 所以，钱不用李治理会，给李治想了一个折，反正李治到了巡视自己封地的时候了。李治是并州大都督，他的封地就在并州。 找皇帝领个巡视百姓、安抚百姓的名头还是很简单的。李治屁颠屁颠的就答应了，表面上代皇帝巡视，实际上是去购买土地矿脉去的。 程怀亮又找到李淳风，老神棍是何李治去并州的最佳人选。但老神棍没同意，程怀亮窝火了好几天，时刻准备着，好好的恶心一下李淳风，让他消逼霆儿的跟着李治走。 茶也依旧是苏瑾炒的茶。清香宜人，长孙无忌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状元山是个宝贝，在开发建书院的时候，程怀亮破天荒的发现半山腰有上百株绿茶树。程怀亮招募了一群妇女，交给苏瑾。 就在小清河，距离状元山最近的位置，弄了一处茶庄。 但是不对外开放，苏瑾好几次都催促程怀亮把茶叶卖出去，都被程怀亮拒绝了。 惹的苏瑾好几次都不开心，去找哥哥崔静浩。 “那群孩子如何？”长孙无忌来到程家庄，自己先转了几圈，都没看到那群孩子。 “孩子？”程怀亮笑了，“都长高了，也结实了。早晨鸡叫的时候起来习武，之后吃早饭，有早课、午课、晚课。其余时间和庄户一起种田。小清河和状元山正在建设中，很多手艺人都在。他们闲暇之余，对什么感兴趣，就去学什么。晚上和庄户们住一起。” “这算是放养吗？”长孙无忌很不解，“怀亮，你教书的方式还真特别。” “不是放养，而是让他们大小就知道，吃穿用度来之不易。”程怀亮顿了顿，“长孙伯伯，可曾去过醒世堂？” “去了。” “有何感想？” 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圣人之言大家都知道，没什么意外的。倒是墙面孔圣人画像两侧，那两首首诗倒是很值得仔细咀嚼一番。” 悯农诗两首。 孔圣画像左侧：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孔圣画像右侧：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谦逊书院不像别的书院，非要弄个流传千百前的像是家训一样的东西。小子和萧伯伯、孔颖达师兄研究过，就八个字，行知合一，自强不息。” “学生的智力和努力程度不同，所以，不能强行要求他们接纳多少知识。让他们种田，是告诉他们，有耕耘才会有收获。习武是让他们有强健的体魄，如果国家被外敌入侵，他们当放下拿起手中的利剑，上战场保家卫国。这就是自强不息和行知合一。” “所以，你就想把你这一百三十名孩童，当成是对抗门阀氏族的根本？” “长孙伯伯，怀亮向来帮亲不帮理，还很护犊子。”重新给长孙无忌倒上一杯茶，“长孙伯伯，想说什么就说吧。如果为了门阀氏族而来，小子只有两个字——晾着。” “可松洲已经快打起来，清河崔家、博陵崔家两家的钱粮都堆在长安城外，再不入库，时间久了就发霉了……” “那是他们没长心。”程怀亮鄙夷的啐了一口唾沫。 第102章 安内必先攘外 http://.biquxs.info/

“那是他们没长心。”程怀亮鄙夷的啐了一口唾沫。 “五姓七望慢慢都会来京城作秀的。晾着他们，不给他们舞台，看他们还怎么作秀？还是那句话，真的长心了，不该把粮食运到京城，成为他们五姓七族作秀的本钱，而是直接运往松洲城，亲手交给斐行俭。” “长孙伯伯，五姓七族只来了两家，小子原以为陇西李氏会第一个出现在长安城，可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把自己当成皇族了。浑然忘记，没有高祖皇帝和陛下打下来天下，他们是给崔、王、卢、邓这群豪门提鞋都不配的渣。” “陛下也很……也很懊恼。”长孙无忌说的是实话，李世民因为陇西李氏一点不作为，已经连续发火好几天了。 “怀亮，说说你真是的想法如何？”长孙无忌在别人面前是老狐狸，滴水不漏，但这次是受人之托，老李想知道程怀亮的最终目的。 “安内必先攘外。不把隔壁邻居们打服了，怎么能腾出手来清理自家的卫生？”程怀亮抿了一口茶，装的高深莫测的样子，“相对于隔壁邻居虎狼眈眈，长孙伯伯认为是后院起火重要，还是把周围邻居打服了重要？” 长孙无忌一愣，攘外必先安内，这才是国策。不把门阀氏族打服了，你哪有功夫去收拾隔壁邻居？ “有个词叫同仇敌忾。只要百姓吃饱穿暖，寒门庶族人人有书读，李家的天下就永远都是李家的天下。三国时期，诸葛亮穷的叮当响，却也数次北伐，无非就是把国家内部矛盾统一对外而已。” 程怀亮站起身，打开窗户，看着天空，晴朗无比。长孙无忌随后来到身侧。 “门阀氏族根深蒂固，要么怀柔，要么一刀切。怀柔政策就是滚雪球，越滚越大，最终这个锅会一代一代的甩下去，李家后世子孙最后也就成了傀儡皇帝。”程怀亮一拍窗棂，“陛下是枭雄、李建成何尝不是？一个国家容不下两个枭雄。陛下雄才大略，看到了根源，看到了后世子孙的尴尬处境。所以，这件事做的对。” 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 随即是一声怒吼，“所以，朝堂上你逼着朕让侯君集去戍边，逼着朕和吐蕃开打。还给侯君集配上两个狠人，一个二百骑敢偷袭颉利可汗的营帐有勇有谋。一个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急行军，斐行俭那混蛋当年带着一群步兵，跑的居然比骑兵都快。” 老李一把揪住程怀亮的脖领子，“你都盘算好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们三个打的放开手脚了，苏烈搭配斐行俭，能直接兴兵怼到吐蕃的国都！程怀亮，你拿朕当什么？” “陛下，这都是您的猜测。臣可没说。”程怀亮想挪开老李的手，谁知道老李抓的更紧了。双目赤红的就要把程怀亮生吞活剥。 “陛下息怒。”长孙无忌急忙打圆场，“陛下，可以先听程家小子接着说，说的不好在揍他也不迟。” 老李冷哼，松开手，坐在椅子上，“混账东西，还不给朕倒茶？” 程怀亮立刻屁颠屁颠的给老李倒茶，规规矩矩的站在老李对面。 “陛下，门阀氏族臣之前就说了。表面上是土地、生产，拥有庞大的庄户和部曲私兵，这些都不是他们真正厉害的地方。他们在于把大唐国土分成十几块儿，垄断了大唐七成以上的经济、教育、文化，最重要的是仕途和税收。举荐制就是个坑，大唐所有官员加在一起，陛下您真正能用的不足一成。” “这不足一成的官员，您还的把他们留在长安留在京城，生怕把他们放到地方为官，遭遇什么暗杀和意外什么的。” 程怀亮偷眼看了看老李，老李在抿茶，脸上任何表情都没有。 “陛下，您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您知道怀柔和威逼，只能让门阀氏族暂时做出让步，如果真的可以，就像我爹说的那样，早就纵兵剿灭他们了。真的和门阀硬拼，势必造成大唐元气大伤。实际上，不管怀柔还是一刀切，都会留下一个大麻烦丢给一代又一代子孙。” “陛下。”程怀亮嘻嘻一笑，“其实您也没打算把问题一直留下去，是不是？” “怀亮，你接着说。”长孙无忌见程怀亮又嬉皮笑脸的，急忙打断，“陛下听着呢。” “改革，势必要得罪人。改革成功了还好，如果失败了改革者就要充当替死鬼，借此去安抚门阀氏族。其实吧，这件事，咱们大唐也挺占便宜的。”程怀亮说完，老李一声冷哼，吓得程怀亮浑身一机灵。 “秦王扫六合，给刘家奠定了中原格局，一波仇恨拉的很牛。汉高祖铁血政策砍了一批，氏族门阀基本就没了。可两晋的时候却又滋生了一批，隋朝统一砍了一批。所以到现在，只剩下五姓七望，陛下占尽了便宜。” “给朕说人话。”老李一摔茶杯。 “硬刀子软着用。把他们等成一块牛肉。一刀一刀往下片，不要着急不要着慌，陛下这代君王片够了，留下点给下一代，接着片。片着片着就会发现，他们是在是太不禁儿折腾了。大唐不出三代，除了孔圣门人，这个世界不再有门阀氏族。” “时间太长，朕现在就有些等不急了。”老李深吸了一口气，“辅机应该和你讲了，陇西李氏还在观望。他们本应第一个到达长安城。” “陛下，陇西李氏您皇家的近亲，晋王殿下不是要巡抚百姓吗？反正路过陇西，找个愣头青，默默的揍一顿就好了。”程怀亮小心的提醒老李，“陛下不用揍别人，就揍江夏郡王李道宗就成，往死里揍他。” “接着稚奴的手，让你公报私仇？”老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陛下，大是大非面前，臣可不敢假公济私。” 程怀亮对老李一施礼，“陛下，揍他们是让他们永远要记得，他们的一切是陛下给的，别以为当了王爷就过奢靡的日子。当然了，您要觉得李道宗是您堂弟舍不得下手也没关系。那您揍河间郡王李孝恭啊，这混蛋整日酒池肉林的，揍他影响力更大。” 第103章 生辰八字 http://.biquxs.info/

“陛下，这个世界上有个叫大明的地方。对了，就是臣说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那个国家。那个国家有个镇北司。镇北司是皇帝从小张大的好友，手里攥着国家二十万铁骑，一直镇守北方，对抗跶掳。” “镇北司没有城池，只有数座军营和一个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王府。镇北司历任王爷都与军卒一起吃住，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勉强吃上一顿肉。您知道历代镇北司王爷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老李的嘴角一抽，这混蛋又拐着弯的骂他奢侈呢。因为老李，最近要重修大明宫。 “进京复命。只有在进京复命的时候他们才能放开了吃肉。” 说着程怀亮哈哈大笑，“陛下，你说好笑不好笑？” 砰！ 老李一抬脚，直接揣在程怀亮的屁股上，“编，接着编。编不好朕弄死你。” “陛下，臣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过于安逸了，真的不好。” “说正题，别恶心朕。硬刀子怎么软着片？” “臣和长孙伯伯说过了，当然是揍隔壁邻居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程怀亮说到这突然凶光绽放。 “你当朕和你一样，属疯狗的？逮谁咬谁？”老李一立眉，狠狠一瞪眼，“朕的脸皮没你这么厚，难道打一次让人捐一次钱粮？” “陛下，那没办法了，这一百多名学子……”程怀亮突然间变得声泪俱下，“陛下，臣穷啊。快养不起他们了。要不您在赏赐臣未来媳妇点、在赏赐晋阳公主殿下一点？” 老李斜着眼睛，一挑眉毛，“朕，比你穷。” “陛下，要不臣去打劫吧？” 程怀亮贼兮兮的一笑，带着开玩笑的口气，“长安城外两姓崔家，带来十万多贯钱，要不臣带着部曲把他们抢了？咱们君臣五五分？” “滚！朕，没你那么无耻。” 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带着怀疑的口气，“怀亮，路东衍最近一直在长安城内送礼，各大勋贵，朝堂重臣，都有豪礼相送。你是专门负责接待吐蕃使节的，路东衍没给你送礼吗？” 老李强憋着没让自己笑出来，要么说还得是一家人。 “啥？”程怀亮一阵懊恼，“吐蕃国的混账，居然瞧不起我这个鸿胪寺员外郎？” “陛下，明日胖丫酒馆会有一场期权股拍卖，有兴趣的话，胖丫酒馆最好的包间给您留着。”程怀亮说完对着外面招招手，程风走了进来。 “给陛下和长孙伯伯准备两罐茶叶。” 程风点点头，立刻去取茶叶。 “期权股拍卖？”老李和长孙无忌都来了兴致。 “陛下，这可是好东西，如果您想买也可以的，只赚不赔。”程怀亮随后给老李和长孙无忌讲了一番期权股的好处。 简单说，胖丫酒馆的余出两成股份，按照现在胖丫酒馆的市值，进行分配。八成股份不动，剩下的两成股份变卖出去。 老李和长孙无忌的眼睛一亮，终于明白李长思所说的空手套白狼是什么意思了。两成股份能赚多少钱，大家都不知道，买家均分这两成的红利。 “一个酒馆的两成股份能赚多点钱？两成股份在均分，还剩下什么了？都不够投资的。”老李微微有些鄙夷，他算是听明白了，程怀亮就是要卖掉两成股份，至于对方的赔赚，人家压根就没在意。 空手套白狼？其实也不能这么绝对。毕竟还有两成股份在，两成股份的钱，也不少。 李世民没打算走，他想知道程怀亮接下来的动作，吐蕃倒是无所谓，都已经决定打了，那就得坚定决心打下去。 可门阀氏族不行，老李总觉得程怀亮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两罐茶叶，老李和长孙无忌每人一罐，这就是送客了。 送客之前，老李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递给程怀亮，“给朕好好看看。” 程怀亮一看生辰八字就知道老李这是要嫁女儿了，“陛下，看生辰八字您去找臣的师兄李淳风，找臣作甚？” “找过了，就是像看看你怎么说。” “陛下，生辰八字需要姓名的，你这光给我八字不行啊。”程怀亮会看生辰八字吗？答案肯定是不会。 但算命的有一样好，说话可以两头堵，不说好但也不说不好，只说一般。 举个栗子： 说，三个秀才赶考前，去问算卦先生他们将来会考的如何？ 算卦先生只伸出一个手指。秀才们不解，算卦的说天机不可泄漏，到时自然灵验。 可以说，这个算卦的就很牛比了：三个人如果只有一个考上，一根手指就代表一人中举。如果有两个考上，一根手指就代表有一人不中举。如果三个都考上，一根手指就表示三人一起中举。如果全落榜，一根手指就表示一起落榜。 “朕决定找个黄道吉日，让房遗爱和高阳完婚。” “陛下，不用看了八字不合。”程怀亮把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放在桌子上，一脸鄙夷和不情愿，“陛下，大唐男女，八字最和的就是臣和臣的未来媳妇。” 呵呵！ 老李一瞪眼，“怎么？你觉得我李家的女儿那么好娶不成？” “陛下，臣现在花的就是公主殿下的钱，一点没心疼过。”程怀亮恬不知耻，“其实，臣的大哥要是回来最好了，本来继承卢国公爵位的就是他，臣还是觉得少干多拿，一辈子不用努力，最完美了。臣还是觉得拎着铺盖住进小清河封地最省心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李世民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给朕说人话，朕最近正准备给西华大法师成玄英一个封号呢。” 唉！程怀亮内心叹了一口气，牛逼吹出去了，得往回收收，老李要给成玄英大法师立个封号，程怀亮也算是报恩。 “陛下，姻缘天注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从八字上看，公主殿下表面上高冷，其实是碍于身份，内心也隐藏着一把火。房遗爱为人懦弱又不懂得表现自己，两个人在一起实难幸福。其实陛下，您找臣和臣的师兄李淳风无非就是要个心理安慰罢了。” 第104章 真腊国沙五经 http://.biquxs.info/

还真就是求个心里安慰。老李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陛下，冥冥中自有变数。您在回忆一下，房遗爱自打认识臣之后，是不是腰杆子直起来了？和人说话是不是也底气十足了？以前您什么时候见房遗爱敢反驳御史言官了？这混蛋现在敢了。这就是好的开始。” 老李一琢磨，也真是那么回事。 “陛下，臣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点太多了。”程怀亮自卖自夸，丝毫不觉得脸红，“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房遗爱多和臣在一起混混，错不了。将来的成就也不会比房相差到哪。陛下，臣先在这里祝房遗爱和公主殿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重玄真人！ 这是老李和长孙无忌最后敲定的封号。 西华大法师本人来不来无所谓，他的徒弟和师侄在长安城受礼就够了。 老李心满意足的离开，长孙无忌也觉得收获颇丰。 对于氏族门阀，一直没找到什么有效的突破口，现在觉得程怀亮说的话可行。 程家庄小清河和状元山都在建设中。 程浪领着三十部曲，带着精良的装备，跟着王玄策等人走了。傅奕帮忙看孩子，半斤瓜子正在育苗发芽中。 程怀亮除了要一门心思的赚钱之外，其他的事情真的不想在参与了。 程怀亮个人穷的叮当响，架不住自己的未来媳妇有钱。各种花销如流水，看得外人直心疼。 可这混蛋就一副，我花未来媳妇钱天经地义，你说气人不气人？ 让程风领上五名部曲，带上长刀，要去长安城威风一下。奶奶腿的，给被人送礼不给小爷送礼？路东衍，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还没走出庄子，就看见一名脸色蜡黄，头发微微有点自来卷的人，赶着一辆牛车，缓缓停在程家庄牌坊前。 “两位小哥，叨扰一下。” 赶车的自来卷男人，跳下车辕，恭恭敬敬的对程怀亮和程风施礼，“两位小哥，这可是程家庄？” “是。”程怀亮点点头，眼睛一直瞄着拿粮牛车，一辆车上拉着两只大箱子。 牛车走起来，留下深深的车辙印，看样子都像是贵重礼物。 “两位小哥，我想见见程小公爷，奉命送礼来了。”自来卷依旧很恭敬，因为他来之前，他的主子告诉他，不管是长安城还是程家庄，一定要谦逊。 不为其他，只因为装逼过了头，保不准就遇到长安三害。 “这就是我们家小公爷。”一听说送礼，程风眉开眼笑，作势就要上去牵走牛车。 可却被自来卷给拦住，“小哥，我是来送礼的，你说是就是……恐怕不好吧？” “程风，先松开牛车。”说着，程怀亮对周围忙的火热的庄户们招招手。 一名庄户跑了过来，“小公爷，有何吩咐？” “他不相信我是程家庄的小公爷。” 庄户立刻冷眼看向自来卷，瞥了瞥牛车，一脸瞧不起，“就两箱子也叫送礼？清河公主殿下，每次都是五六辆牛车的，给小公爷送钱财。” 咳咳……程怀亮脸一红，“赵大叔，没事了，您忙吧。” “小的沙五经给小公爷请安。”沙五经急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小公爷，这是真腊国小王子送给您的拜帖，希望在离开长安城之前见再续前缘。” 真腊国小王子？程怀亮还真的记不起有这么一个人，打开拜帖之后，程怀亮乐了，上面赫然写着：小公爷，还记得，贞观三年您的一棒之威吗……真腊国·雕·敬上。 雕？看到这个字程怀亮噗嗤一下就笑了，想起来是谁了。 “回去告诉傻diao，他想见我随时可以。”程怀亮随后一指牛车，还没等说话，程风屁颠屁颠的就牵过牛的缰绳。 “你干啥？”程怀亮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风，“你个钻钱眼里的憨货，我让你要钱了吗？” “小公爷，可您的手指的就是牛车啊。”程风一脸无辜。 “闭嘴。”程怀亮一立眉，“沙五经，礼物你带回去，告诉diao兄，就说我当年和他一见如故，钱财豪礼让他留着在长安城里打通关系，我和他这份情谊一直没断，抽空请我喝酒就好。” 小公爷就是傻，送上门的还不要。程风心里愤恨不平。 “小公爷，您就收下吧。小王子自打贞观三年离开上国，这是第一次回到第二故乡。他最惦念的人就是您，这也不是什么宝贝，一箱是真腊国的稻米。一箱是稻米种子。” “啥？”程风第一个不干了，第一次听说送礼送稻米的，你这是瞧不起小公爷，还是瞧不起老公爷？ 程怀亮一脚揣在程风的屁股上，“我和雕兄亲如兄弟，真腊国离此何止十万八千里？往返一次要大半年的光景，还不能只走陆路，在海上就得漂泊三四个月。你知道这两箱东西运到大唐有多不容易？你可知道，这一箱稻米种子，给一个子爵都不换？” 程风很不理解，自家小公爷都穷的快当裤衩子了，怎么现在又说稻米种子比一个子爵都金贵儿？ “沙五经，回去告诉雕兄，就说种子和稻米我收下了。明日在胖丫酒馆会有一个拍卖会，我会把他引荐给陛下，稻米种子我代为保管，见过陛下之后，让他亲自交给陛下。” 说完，程怀亮抖了抖衣衫，拱手施礼，“在一字不落的告诉他，左屯卫中郎将、工部员外郎行走、钦天监灵台郎、鸿胪寺员外郎行走、驸马都尉程怀亮，代大唐百姓谢小王子。” 一大套的身份亮出来，沙五经有点懵逼了。 大唐的官员任命制度，沙五经不懂。可是，一个人这么多官衔，那绝逼是牛人中的牛人啊。 沙五经的目光也立刻变得无比崇拜起来，甚至是比之前更为恭敬。 心里一阵小得意： 还是自家小王子慧眼识真人，三年前就认识了长安三害之一的程小公爷。 谢天谢地，真的像是小王子说的那样，大唐最识货、眼睛最毒的只有程家小公爷。最知道稻米种子比一个子爵都金贵儿的还是程小公爷。 这下真腊国总算是有救了。 第105章 鸿胪寺卿崔君肃 http://.biquxs.info/

真腊。 一个超级封建集权的国家。 这个国家是一个半岛国家，大概位置在现在的柬埔寨。 真腊与其说是一个国家，都不如说更像是一个集团公司。国家所有资源都掌握在皇帝手里。为了维持皇帝的权威，又滋生了一个以皇亲国戚位置的官僚组织，且等级森严。 真腊国是在隋朝的时候与中原交好的，每年都会进贡，以寻求中原庇护。 隋末战乱，真腊国所有使臣都撤出中原，一直到李渊登基做大哥的时候，真腊国才重新派使节来大唐，请求李渊允许真腊人学习大唐文化。 真腊小王子，就是其中一员。 也就是在这次学习中，真腊小王子见识到了大唐的金雕，觉得威武霸气，并且拥有绝无仅有的捕猎能力。 真腊的国姓，翻译成中文大概是沙字，所以，自以为学到中原文化精髓的真腊小王子，给自己的伴读书童兼护卫取名沙五经。 并且在没请教任何人的情况下，给自己起了一个牛逼霸气上档次的名字——沙雕！ 姓还是那个姓，雕还是那个雕。沙雕都觉得自己学富五车，时不时的走在走上六亲不认的小碎步，就问你们俺沙雕牛不牛就完了。 可贞观七年年中的时候，沙雕离开真腊国，几乎用了大半年多的光景，才辗转反侧来到大唐，原本以为拿出真腊国最珍贵的稻米种子，献给大唐皇帝，李世民能多看一眼。谁知道，老李见到稻米种子，一连嫌弃。 在大唐建国之初，沙雕来学习的时候，就关心过大唐的农业，在他看来，大唐的稻米真心不咋地。稻米不就是一年两熟到三熟的吗？ 怎么到了大唐这里，稻米一年一熟也就算了，产量还那么低。 沙雕正在和闷酒，是从胖丫酒馆买回来的一千五百文一斤的琼浆玉露。 最开始的时候，沙雕就是闲逛的时候看见酒馆生意异常火爆，猴咂和和尚的故事，也让沙雕眼睛一亮。凑凑热闹的功夫，沙雕就买了半斤，喝过之后才觉得物超所值。 小酒一喝，沙雕晕乎乎的，突然间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他想到三年前，来长安进贡的时候，就听说过长安三害的名号。 他还记得，当年林邑国的小王子范吕奇，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牛见虎，因为范吕奇带来的侍卫众多，牛见虎双拳难敌四手，被异族人给打了，牛见虎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立刻找来程怀亮和李长思。 程怀亮带着一众部曲，很快到了鸿胪寺，对着林邑国的主仆们棍棒相加。沙雕锏程怀亮差点把林邑国的小王子范吕奇弄死，急忙上前拉架，被程怀亮结结实实打了一棍子。 这棍子挨得很值，沙雕救了范吕奇，也一直记得当年程怀亮的一棒之威。 博陵崔家和清河崔家的大人物同时进京，却难住了鸿胪寺卿崔君肃。 崔家没分家之前，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崔家就是北方氏族之首。汉朝有牛人崔烈、崔骃、崔寔，魏晋有崔林、崔琰、崔洪，北朝有崔宏、崔浩父子。 可以这么说，两汉至魏晋南北朝时期，几乎是无崔不成史书。 在唐朝，崔家出任宰相的人就有二十七位之多，此时、郡守神马的，更是多如牛毛。 一直到唐初的时候，崔家彻底分家，分成了博陵崔家和清河崔家。 崔君肃出生的时候，崔家还没分家，他不属于博陵崔家也不属于清河崔家。甚至是，崔君肃也是大唐第一代御史言官，和怀仁县公郭怀仁是至交。 接触郭怀仁之后，崔君肃觉得，自己压根就不算事门阀氏族，崔家都分家了，将来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问题是，崔干和崔颖就住在鸿胪寺。 崔君肃已经连续两天没去鸿胪寺当值了，去了也是尴尬，和谁走得近都不好。 索性，崔君肃也不去鸿胪寺了，去了也是闹心。就去找郭怀仁和闫立德，三个人去了胖丫酒馆喝酒听三个野兽和一个和尚的故事。 “老崔，最近鸿胪寺不太平吗？”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句话在老郭面前不奏效。 老闫笑而不语。 崔君肃喝了一口气酒，叹了一口气，“确实，不太平。” “不就是崔干和崔颖吗？屁大点事。”老郭一脸不在乎，“也不用你处理，陛下都下旨了让程家的小混账处理这件事，你就安心的喝点小酒，不想听书就找地方听听小曲。” “问题是，崔干和崔颖的拜帖都地上来了，在怎么说他们两个，一个是博陵崔家的掌门人，另一个是清河崔家的未来掌门人。” “老崔，你就是想不开。”老闫抿了一口酒，“该见见，又不能吃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御史言官和鸿胪寺卿，踢皮球的本事怎么还丢了呢？” “我倒是不怕崔干，我是怕崔颖啊。”崔君肃很无奈，“这个人的身份有点特殊。” “特殊？怎么特殊了？不就是清河崔家未来的继承人吗？她有什么特殊的？”老郭和老闫满脸疑惑。 “崔颖是老混蛋的小姨子。”崔君肃的言语有些躲闪，老闫和老郭立刻来了精神，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在里面？ “都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崔颖是程老流氓的小姨子没错，可看你的意思……这里面还有别的故事？”老郭搓搓手，瞬间变得八卦起来。 崔君肃左右看看，一切尽在不言中。 啊？ 老郭和老闫相互对望了一眼，惊讶无比，几乎同时问，“不会是老混蛋……” “是不是程知节……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程知节去小清河借粮，崔老人一粒粮食没给，还把他和崔氏赶出小清河。但是，程老流氓前脚刚走，没到一年，崔颖就生下一个儿子。”崔君肃说的很小心，“崔颖的孩子生下来，就姓程，取名程怀德。” 噗嗤！ 老郭和老闫口中的酒全都喷了出来，彻底惊为天人，满脸不可置信。 “程知节，他……”老郭和老闫相互对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崔颖来到长安城，哪里都没去，直接去了大理寺死牢。”崔君肃很无奈，“二位老哥，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应该见崔家人吗？松洲战事吃紧，侯君集只守不攻，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 第106章 波斯使节 http://.biquxs.info/

大理寺少卿孙附加，这人的思路有些耿直。和文臣三巨头师出同门，也算是清流中的清流。 这要是放在宋朝，绝对比包黑子还包黑子。程怀亮有时候都怀疑，大唐在李世民的手里，贪墨的怎么会那么少。 也有为数不多的皇亲国戚犯案，到了孙附加这，也不审讯，打了屁股在说。很多皇亲国戚见到孙附加几乎都绕着走，生怕粘上秽气。 可今天，孙附加的脾气明显不好起来。崔君肃为了躲避两姓崔家的人，好几天没来鸿胪寺了，这点孙附加表示理解。 可偏偏一个波斯的使节，对着他吆五喝六的。 程怀亮带着程风来到鸿胪寺，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叽里咕噜的争吵什么。 程怀亮拿出鸿胪寺的官职腰牌，执勤的羽林卫放行。 孙附加程怀亮认识，可看对面的瘦弱的卷毛，程怀亮就皱眉了，这混蛋好像说的是古拉丁语。 找来一个鸿胪寺的官员，程怀亮问里面发生什么了。 “波斯使节来大唐，翻译是个二把刀，交流起来很费劲，孙大人正懊恼呢。感觉那个波斯人来者不善。”鸿胪寺的官员也是一阵恼火。 “波斯？”程怀亮眉头一皱，“我去吧，波斯语我略懂一点。” 波斯人很傲慢，半眯着眼睛看着孙附加，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还对着孙附加指指点点的。 翻译官是一名胡人，确实像鸿胪寺的官员说的那样，是个二把刀，“孙大人，波斯使节说，来大唐纳贡的。” 孙附加的脸色明显一黑，一个来纳贡的下国，你像是很牛逼一样，对老子指手画脚作甚？你要是波斯商人，老子早弄残你了。 “称臣纳贡？”程怀亮走进去，对着胡人就是一脚，“可我听着却不是这个意思呢？” 孙附加看向程怀亮，嘴角莫名的就翘起一个弧度，在看程怀亮凶神恶煞的眼神，孙附加就知道，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怀亮，你懂波斯语？”孙附加很奇怪，才华有孙附加绝对信，可要说波斯语……孙附加很怀疑。 “孙大人，谦虚的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语言，怀亮基本都懂吧。”程怀亮很骚包的挠挠头，“波斯人说的是拉丁语，怀亮恰好懂点。” 程怀亮不是吹牛逼，上辈子谈判都不带翻译的人，精通七八个国家的语言。甚至是在古语言方面，程怀亮也做了一些研究。 孙附加的嘴角一抽，还能不能好好唠嗑了？ “孙大人，这混蛋翻译怪，可以弄死他了。”程怀亮对着翻译官一瞪眼，“小爷来教你怎么翻译。” “怀亮，难道翻译的不对吗？” “称臣纳贡是真的，可波斯要的是咱们大唐对波斯称臣纳贡。”程怀亮随后说道，“这个波斯使节名叫石宝玑，他说波斯民风彪悍地大物博，自两晋开始，波斯就在学习中原文化，却发现中原文化很菜。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代表波斯国的皇帝下战书来了。” “大唐必须向波斯称臣纳贡，如若不然，那么波斯几十万精兵，就要攻打大唐，一定要将中原杀的稀巴烂。” 孙附加听闻愤怒无比，“鼠辈，尔等真是胆大妄为，你可知我大唐军卒何其锋芒？” 波斯使节听不懂程怀亮和孙附加说说很么，吐沫星子横飞，有对着孙附加指指点点。 孙附加不是善茬，怎么会被一个使节吓到？二十万精兵？老夫是被吓大的骂？ “孙大人，气大伤身。让小子来。” 程怀亮安抚了一下孙附加，随后开口说话，孙附加有点懵逼，因为程怀亮的话他真心听不懂。 起初，波斯使节还牛逼带闪电的，很快的，就歇菜了，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石宝玑这个名字不错，也符合你们波斯人的性格。可你欺负我鸿胪寺官员不懂拉丁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听闻这话，石宝玑的脸色变得凝滞起来，十分难看。 “两晋以来，一直允许你们波斯商人来中原通商。中原皇帝大度，一直与使节平辈论交，友好馈赠，多达数十次。前朝的波斯使节甚至还带来了波斯萨珊王朝的金币。” “你也说了是平辈论交。现在我波斯日渐强大，你大唐若是不称臣纳贡，二十万精兵就回直接怼到你们的国度长安城！”石宝玑强自站直了身体，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 “石宝玑，你装个逼能不能装的像样一点？” 啪！程怀亮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石宝玑尖叫一声，随后开始对程怀亮恶语相向。程怀亮这暴脾气一上来，不关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 程风是标准的混账，自家小公爷授意，不容分说，对着石宝玑一顿毒打。 知道石宝玑求饶，这才作罢。 “呸！”程怀亮一口唾沫吐在石宝玑脸上，随后对着震惊无比的孙附加一拱手，“孙大人，混蛋说要二十万大军袭扰我大唐，直接怼到大唐国都长安城，还要奴役我大唐子民，小子揍他没毛病吧？” 孙附加冷眼扫了一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石宝玑，一转身，从门口拎起一根木棍，放在桌子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程怀亮一阵恶寒，文官的心还真特么黑。 “你的国家很牛逼吗？牛逼不还是被阿拉伯人吊打？你们的国王得盖尔得三世现在一定撞墙了吧？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滋味很难受吧？打不过人家就想跑，然后把目光对准了大唐……石宝玑，小爷现在弄死你，鸿胪寺的大员们都会当做看不见你信不信？” 说完，丝毫不顾及石宝玑的惊讶，对着孙附加一拱手，“孙大人，我看还是杀了吧，然后就说波斯使节暴毙，让他们在来一个。” 孙附加一愣，还真是程家的味道。 “孙附加，我波斯军队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我波斯的象阵无人能敌。”石宝玑是懂中原语言的，程怀亮提议要杀他，急忙反驳。 “懂中原语言啊？”程怀亮一点都不意外，懂就行，能说就更好了，交流起来更方便一些，“贞观八年，就是你们所说的公元六百三十八年，你所为的波斯帝国，就他娘的剩下一郡之地了，你还装什么？在装逼小爷弄死你。” 程怀亮抄起桌子上的棍子递给程风，程风晃着棍子，对着石宝玑呲牙咧嘴的。 第107章 真腊小王子 http://.biquxs.info/

“孙大人，石宝玑在波斯的官职相当于咱们大唐的宰相，现在他们被阿拉伯人打的只剩下一城之地了，剩下的您来问吧。” “石宝玑，程大人是我鸿胪寺员外郎，他说的可属实？” 孙附加说完，石宝玑一事语塞，不为别的，波斯被打的丢盔弃甲，程怀亮说的都是真的。 别看孙附加是文人，可大唐第一代文人都是狠人，骨子里的傲气都在。 孙附加夺过程风手里的棍子，“给老夫说，程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石宝玑无奈的点点头。孙附加手里的棍子，毫不犹豫的就抡了下去，虎虎生风。 作为大唐第一代喷子，孙附加绝对不是说善茬，老实人做不得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人不狠，站不稳。 “怀亮，该如何处置这人？” 瞧见没，打完人，气也撒出去了，连称呼都变了。 “得盖尔得也算是雄主，只不过生不逢时。他有一个儿子名叫贝鲁斯。估摸着再由一年，阿拉伯帝国就会干掉波斯王国。我提议让石宝玑把贝鲁斯小王子带到大唐，然后让陛下在西域画给他一城之地，就在高昌国旁边。” “陛下不会同意的。” “又不是咱大唐的国土，陛下会同意的。” 程怀亮顿了顿，接着说道，“阿拉伯帝国十分凶悍。和咱们大唐打……五五开吧。周围邻居现在都对大唐虎视眈眈，内忧外患都没解决，如果给波斯小王子一城之地，就算是阿拉伯帝国军队进犯，不用咱们出手，小王子见到仇人分外眼红，让他们打就行了。算是给咱们大唐在西域树立一个哨卡了。” 程怀亮说的是事实，当年高仙芝和阿拉伯人打了五五开，那时候高仙芝带的还是大唐精锐中的精锐。 “可如果他做大做强了，那不是养虎为患吗？” “不会的。”程怀亮贼兮兮的一笑，“陛下控人的手段……文臣三巨头的心也黑着呢，他们会允许别人做大做强吗？” 控人手段，老李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大唐的文人也是这般。别的不说就说颉利可汗，老李和人家结拜完，回手就抄了人家老窝。 弄得颉利可汗，成了大唐的金丝雀。 对待任何人，老李都会傲娇的来一嗓子：在凶狠的豺狼，在朕面前也会被驯化成娇滴滴的小绵羊。 石宝玑被抬下去养伤了，程风和孙附加下手都挺狠的，估摸着最少的在床上躺十天半月的。 程怀亮和孙附加一阵寒暄，孙附加夸程怀亮少年才俊，还夸程怀亮的绿茶很好喝。 两个人正说着，一个人进了鸿胪寺，进来之后直接对孙附加施礼，“孙大人……” 可很快的，这人就看见了程怀亮，先是一愣，随后惊讶无比，对着程怀亮拱手，“小公爷，还记得雕吗？” 沙雕？说实话，程怀亮都忘了沙雕的长相了，毕竟好几年的事情了，再加上当时打架都疯眼了，谁会在意一个异族人？ “雕兄！”程怀亮回礼，这是个宝贝，得以礼相待。毕竟，人家给程怀亮送了豪礼。 “真腊国使节沙雕，拜见小公爷。”沙雕感慨连连，“雕，一直没忘记小公爷当年的一棒之威呀！” 程怀亮扫了一眼孙附加，两个人心照不宣，如果所有的使节都像沙雕这样就好了。没事来大唐装逼的，从来没有好下场。 “雕兄，其实你可以直接找大司农卿郭怀仁的。那么多的稻米种子，简直给黄金都不换。可以这么说……”程怀亮开始给沙雕勇气，“其他使节送的东西，和你比就是渣，给你提鞋都不配。” “小公爷，实不相瞒，我是有求于大唐啊。”沙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稻米种子都是其次的，雕来此想借兵。” “真腊被南召六部揍了？”程怀亮很奇怪的问，记忆里真腊国险些被南召六部灭国。最后还是大唐去解围的。 南召六部像是打儿子一样，完虐真腊。打仗打赢了，就觉得自己牛逼了，不把任何邻国放在眼里，就来挑衅大唐。 大唐绝对不是惯孩子的人，英国公李绩奉命剿匪。 瞧瞧当年李世民的旨意，是有多瞧不起南召六部？最起码南召六部联合一起也算是一个国家了，老李却说剿匪……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沙雕的眼睛都瞪圆了，“小公爷怎么知道？” “真腊国的稻米一年三熟，南召六部穷的吃野菜都供不上，不打你们打谁？” 程怀亮有点小无奈，英国公当年打南召六部，打了两年多，输赢参半。 南召六部很穷，就好像现在三胖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事就在你眼前晃，晃的你直心烦。 好人难做，坏人难当。积德行善这杯毒鸡汤往往是最坑人的。 坏人永远都活到了最后，老实人死的快。 真腊国恰好就是一个老实人，时不时的还接济一下南召六部，可接济来接济去的，居然接济成了一个白眼狼。 白眼狼也就算了，人家还回头咬了你一口。 见到沙雕，程怀亮笑了，心里美滋滋的。南召六部是个好地方，如果把南召六部给平了，到时候更多的别人不知道的资源，就会被大唐所拥有。 老李最近很烦，所以程怀亮不能去和老李找茬，现在沙雕来了，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一个林哥哥，最适合不过的趟雷先锋了。 程怀亮怎么看沙雕，都觉得，这是一只很大很大的傻diao! 沙雕被安排在驿站最末尾的房间，因为送礼送的是粮食，所以很多人瞧不起沙雕，白眼和不屑以及反面教材，成了沙雕身上的各种刺眼光环。 驿站的狗腿子没一个好货色，驿站最后排的房间很破，以前应该是柴房。 程怀亮见到沙雕的住处之后，脸色一瞬间发黑，怒视驿站的驿丞，“这就是你们给真腊小王子的住处？” “你谁啊？”驿丞一连不喜，“给他一件柴房是照顾他，惹急了老子把他关进狗窝。” “程风，掌嘴。” 程怀亮一下令，程风对着驿丞疯狂的一顿抽，打掉了好几颗牙齿之后，这才作罢。 呜呜呜…… 驿丞指了指执勤的羽林卫，“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老子被打吗？给老子弄死他！” 第108章 刀劈驸马爷 http://.biquxs.info/

驿丞被打了。 羽林卫值岗的军卒却无动于衷。 这让驿丞很憋屈，“大唐养你们都不如养一条狗。” 狗急跳墙？程怀亮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驿丞，随后看向羽林卫的军卒，这群人原本是工部值岗的军卒，现在轮值到了长安驿站。 “小公爷。”队正对着程怀亮一拱手，“我能揍他吗？” 小公爷？驿丞一连懵逼，看看队正，“蓝宝利，你敢打本官？” “可以，出了事我兜着。”程怀亮对着队正点点头。 队正上前一步，直接拎起驿丞的脖领子，“早他娘的看你不爽了。” “雕兄。”程怀亮正了正衣襟，随后对着沙雕深施一礼，“大唐素来是礼仪之邦，我代鸿胪寺给你道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雕兄见谅。” 沙雕愣住了，才三年没见，程家小公爷怎么这么懂礼数了？心里很震惊，但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小公爷，是雕该谢谢您的。”沙雕随后对着程怀亮说道，“小公爷，雕此次来还带来五名庄户。负责将自己种稻米的经验，传授给大唐的庄户。” “雕兄，南召六部之事，包在我身上。”程怀亮随后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收拾，“雕兄，走吧。咱们去别家使节门前转转。” 沙雕听闻，立刻哭丧着脸，“小公爷，可别了。别家的使节都住在鸿胪寺的，只有我们这些小国的使节住驿站的。” 程怀亮笑了，“真腊国可不是小国。你是真腊国的小王子，更不能说自己是小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真腊国要有真腊国的气质和气势。我总告诫我的学生们，可以输，气势不能倒，做人要把自己的脊梁站直了。” 沙雕不懂。 “气势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程怀亮见沙雕有些不懂，“举个例子，我们长安三害出没的地方，别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这就是气势，你带来的侍卫应该都是高手，打架而已，不死人的。” “小公爷，雕文不成武不就，在者说他们知道我来献宝，献的是稻米，更是嘲讽连连。”沙雕接连叹气。 “完蛋玩意儿。在中原学习那么多年，怎么连装逼都没学会？” 程怀亮恨铁不成钢，“你和我说说，诸多使节里面，你看谁最不顺眼？恨的咬牙切齿的？” 沙雕琢磨了一下，原本不想说，最后看到程怀亮期待的眼神，沙雕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假装带着一点小无奈道，“当然是吐蕃了。” 程怀亮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没错，就是让你说吐蕃。你不说小爷怎么去找茬？ “吐蕃使节仗着自己家大业大，看谁都是孙子。就连鸿胪寺的守卫，都被他们打了好几次了。” “被打没人还手吗？”程怀亮也装的惊讶无比，带着诧异的眼神看向沙雕，继续鼓励。 “还手？哪敢啊！吐蕃使节路东衍扬言，五万大军拔刀顶着松洲城的大门……”沙雕有些唏嘘，“守卫被打断了胳膊，都没地说理去。路东衍带人就住在鸿胪寺最高规格的大院里，方圆一里之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嚣张至极。” “蓝宝利。”程怀亮一声吆喝，蓝宝利松开被打成猪头的一成，“听见真腊小王子的话了吗？” 蓝宝利光顾着揍驿丞了，根本没听清，但看小公爷的架势，这是要打仗啊，急忙点头，“听到了。” “听到了，还不带着你的人，跟小爷一起去作恶……呸呸呸……跟着小爷一起去除暴安良！” 程怀亮说完，看了看程风，“看我眼色，该开杀戒的时候，别心慈手软。” 程风憋着坏笑，不住点头。 “小公爷，羽林卫十人集合完毕。”蓝宝利对着程怀亮行了标准的军礼。 “出发，目标鸿胪寺。” 鸿胪寺有天地玄黄四个等级的接待区，吐蕃作为大国，一直霸占天字号接待区，任何国家想进去直接被丢出来。 别看吐蕃穷，可该有的场面绝对有。天字号门口站着足足十几名侍卫，各个都是凶神恶煞的。 程怀亮等人来到的时候，门口的吐蕃侍卫们立刻露出警惕的神色，一个个杀气慢慢，恨不得只要程怀亮在前进一步，就要把程怀亮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一般。 “程风，你宰了他们全家吗？” 程风一连懵逼，“小公爷，我咋感觉他们不是瞧不起咱们，是瞧不起大唐呢？” 沙雕在一旁怼了怼程怀亮的胳膊，“小公爷，他们恨得似乎不是被人，好像是你呀。” 有了沙雕的提醒，程怀亮才注意看面前的人，看程怀亮的眼神带着愤怒和不屑，看向别人的时候，更多的是嘲讽，尤其是是沙雕。 “雕兄，你养过狗吗？” “没有。” “你说我给他们一块骨头，他们会不会向我摇尾巴？” 程怀亮在地上捡起一个土块，轻轻丢掉吐蕃侍卫面前，“小乖乖，吃骨头了！” 事实证明，狗也是分品种的。吐蕃人是恶犬，也是藏獒。 自家的狗腿子唯命是从，可别人家的狗腿子永远是别人家的，你就算是给他一块骨头，他依旧会发疯咬你。 “瞧见没，你给他们骨头，他们还是杀气腾腾的。”程怀亮拍拍手上的尘土。 沙雕彻底懵逼了，什么骨头，土块什么时候变成骨头了？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吐蕃的狗腿子们，虽然不懂大唐语言，可程怀亮的动作，足以证明，他们被人当成狗了。 下贱货！ 一名吐蕃的侍卫，直接露出自己的獠牙，读过的武士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瞧不起过？ 咒骂了几声，这名狗腿子拔出自己的腰刀，对着程怀亮的脑门就劈砍下来。 当啷！ 腰刀即将砍到程怀亮的时候，程风出手，格挡住对方的刀锋，随后长刀接连变换角度，刀刀对准侍卫的要害。 噗嗤！ 啊的一声惨叫。 程风手中的长刀直接看在对方的肩膀上，奶奶腿的要砍小公爷？ 你到老子不存在吗？小公爷要是受伤，老公爷的大斧子可不是吃素的。 一点情面没留，程风直接砍掉了对方的肩膀，随后一声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他们要刀劈驸马都尉吗？” 第109章 殴打使节 http://.biquxs.info/

这事儿占理，干他丫的！ 蓝宝利对着军卒一挥手，抄家伙就上。 吐蕃侍卫们一连不敢置信，什么时候大唐的军卒这么有底气了？俺们家的五万精兵都打到你家门口了，你还敢装逼？ 就算是鸿胪寺执勤的羽林卫，也没人敢还手啊？被打断了胳膊，也得老老实实的眯着，一点委屈都不敢抱怨。 世道变了吗？我们有十多个人，各个武功高强，就你们…… “给小爷往死里打。袭击当朝驸马都尉，不用给我留面子，就算是搞死了，我程怀亮顶着。” 有程怀亮发话了，羽林卫的军卒们更是底气十足。就连鸿胪寺值岗的军卒，见到这一幕也一瞬间爆发了。 被压抑的久了，心里都有委屈，尤其是对吐蕃。仗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理念，羽林卫的军卒们开始疯狂的报复。 一名吐蕃侍卫，被踹飞，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沉重的刀鞘瞬间敲打在脑门子上，惨叫一声头一歪，生死不明。 十多个人，片刻之间就被干翻，长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吐蕃的武士们还在那里骂娘。 “骂我娘？”程怀亮懂的藏语，藏语虽然不断变化，可古藏语和现在的藏语基本没啥太大的局别。 程怀亮愤怒无比，“我爹都舍不得骂我娘，你算什么东西？程风，看了他的脑袋，就挂在天字号接待区的旗杆子上。” 噗！ 手起刀落，程风举起手中的长刀，一刀砍掉对方的脑袋。 不为别的，侮辱大唐、侮辱军卒、侮辱官员。侮辱夫人？说给你的胆子，老公爷这些年都对夫人唯命是从。 没错，这是程家占理。砍他娘的。 头颅，足足滚落出去五六米愿，依旧满是不甘，死不瞑目。 正如程怀亮所说的那样，程风一脚踹开府门，走到院子里，旗杆是没有的，但摆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还是可以的。 所有的吐蕃侍卫不在叫嚣了，一个个终于老实下来，耷拉着脑袋。 “大唐是礼仪之邦。”程怀亮双手背负身后，说的是藏语，“礼，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们这群畜生，不懂什么是血缘。那我告诉你你问候我的母亲，不可原谅。杀你们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跪在这里，忏悔，用你们的信仰忏悔。忏悔的我满意了，这件事作罢。忏悔的我不满意，老子把你们都砍了。” 吐蕃侍卫们，没想到一个中原人能把家乡的语言讲的这么流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生土长的吐蕃人。 可问题是，用信仰忏悔？你这不是侮辱人吗？ “就骂你娘了，怎么的？等老子缓过神，连你一起弄死。”一个吐蕃侍卫咬牙切齿。 “弄死我？”程怀亮脸色冰冷无比，“程风，把他的狗头也摆上。” 噗！ 又是一刀，人头落地，依旧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麻蛋啊！沙雕的额头上立刻落下斗大的冷汗，长安三害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啊，幸好自己和他们没过节，关系还算融洽。 “还有谁，想侮辱程家的？”程怀亮一瞪眼，所有吐蕃侍卫都彻底泄气了。 “没有吗？没有现在咱们算算账。” 程怀亮对着鸿胪寺的羽林卫一招手，“他们打断我大唐军卒的胳膊，这笔账必须要清算，也不可能善了。用你的手打断他们的胳膊。” 羽林卫听闻，各个摩拳擦掌。眨眼之间，十来个吐蕃侍卫断了胳膊，蜷缩在地上惨叫连连。 “路东衍。” 程怀亮对着门口一声怒吼，“别像王八一样龟缩在壳里。你的侍卫险些砍了我的脑袋，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你他娘的别想活着俩开长安城。” “程小公爷，这话说的……你以为我会怕吗？”门缓缓被推开，路东衍走了出来，“这话说的有点托大了吧？吐蕃五万精兵就在松洲城外呢。” 路东衍满脸络腮胡，却穿着中原的长衫，不伦不类的。 “路东衍，明着我不能杀你。可背地里，我有数万种让你意外死亡的法子。你想不想试试？” “素闻大唐讲究礼仪仁智信，可我现在却没觉得大唐拥有。”路东衍看了看被打的手下，“我看到的就是一个害虫殴打我使团侍卒，这就是大唐的待客之道？在怎么说，我们也是使节，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道理，小公爷忘记了吗？” “路东衍，别他娘的和小爷谈礼仪仁智信，你吐蕃不配。”程怀亮冷哼一声，“五万废物袭扰我大唐边境，你和我说礼？你的侍卒打断我大唐军卒的胳膊，我打断他们的胳膊，这就是礼尚往来。没打断他们的狗腿，算是给你路东衍面子。你他娘的别招惹小爷，小爷万一忍不住，一失手没准真能弄死你。” “强词夺理。”路东衍愤怒无比，“我吐蕃有侍卒五十万，战马粮草无数。如果真的打起来，我吐蕃精锐随时可以调动，倒是你们大唐，可没有多少兵马可以调度。” “就你们吐蕃那歪瓜裂枣？”程怀亮满脸不屑，“如果这算是威胁，你进宫和皇帝说，和文武百官说。” “你们汉人只会内斗，我这次来的目的你清楚，你们的所为官员一半已经答应了和亲。”路东衍傲娇无比，“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大唐外强中干，已经有一部分人妥协了。” “一群穷的连铁锅都买不起的野人，配娶我大唐的公主？难道去和你们喝西北风吗？” “程怀亮，你不压欺人太甚。” 路东衍愤怒无比，你哥混账东西，这么侮辱吐蕃真的好吗？你才穷，你们全家都穷。 更何况，吐蕃大相禄东赞正在积极变法，吐蕃确实在松赞干布和路东衍的带领下，走向了辉煌巅峰。 “小爷就欺负你了，怎么滴？你还敢咬我不成？”程怀亮一耸肩，无所谓。 路东衍彻底无话可说了，对于这种人打不得骂不得，“你杀我吐蕃最忠诚的战士，这件事不能善了。” “善了？路东衍你别做梦了。”程怀亮立刻变得凶神恶煞，“我不介意砍了他们的脑袋。一群畜生而已，小爷一直没拿你们当人。” 第110章 讨要豪礼 http://.biquxs.info/

“我要见大唐皇帝，我要状告你作恶多端。”路东衍彻底暴走。 “见皇帝？”程怀亮冷笑连连，“平日里你随时可以去，现在不行。老子是负责专门接待你的鸿胪寺员外郎。现在鸿胪寺小爷说的算。” 程怀亮上前一步，“路东衍，你记住我，就是我阻止和亲的。我大唐不需要女人的肚皮换取和平。你们这群畜生不配。” 程怀亮说完，路东衍身边的贴身侍卒立刻拔刀，程风随后拎着滴血的长刀上前，与其对峙起来。 解气！ 羽林卫心里敞亮无比，真的太解气了。 “程小公爷，你这样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路东衍，我问你，你给长安城所有勋贵送礼，可曾想过，老子是负责接待你的，你他娘的不给小爷送礼，你瞧不起谁呢？” 程怀亮立刻变了一副嘴脸，“小爷现在来了，就是找茬的，就是来找你要豪礼的。你只要说给不给。” “我要是不给呢？”路东衍眼神阴冷无比。 “程风，随便砍一个，罪名是侮辱大唐天子。” 程风拎着刀走近一名吐蕃侍卒，他吓得求饶连连，程风收起刀落，一颗人头在此落地。 “给还是不给？”程怀亮咬牙切齿，“还是瞧不起小爷吗？” “不给！”路东衍就不相信了，你还敢把吐蕃的侍卒都杀了吗？ “程风，在砍一个，罪名是侮辱卢国公之妻，三品诰命夫人崔氏。” 噗！ 人头落地。吐蕃的侍卒们脸都吓白了，叽哩哇啦的给路东衍磕头求饶。 “路东衍，你记住，送礼这种事要送对人，连我这个接待官员的礼物都不送，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 “程怀亮，就算你把人全杀了，我也不会给你一分一毫。” “那就没得谈了？”程怀亮一耸肩，“都砍了。” “小公爷，啥罪名？”程风嘴角一抽，小公爷疯了，这是要被关进大理寺，和老公爷一起蹲号子的节奏啊。 “杀他们这群畜生需要罪名吗？罪名是驸马都尉程怀亮借机报复。” “程怀亮，你这是逼着吐蕃大军攻城吗？”路东衍的脸色难看至极，额头上青筋乱窜。 “攻城？一群野人也配？”程怀亮满脸瞧不起，“给小爷一万龙武卫，小爷能直接踏平你吐蕃的国都匹播城。” “程风，愣着干什么？都砍了。” 程风扬起手中的长刀，作势就要砍下去。 “住手！”路东衍真心看不下去了，“程小公爷，要多少？” “那就看你给多少了。”程怀亮扫了一眼十来个被打断胳膊的吐蕃武士，“就看你的人值不值钱了。” “两辆牛车，四个箱子，别人的双倍！” 程怀亮点点头，“看样子还算是可以。” “程小公爷，那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我想你是误会了。”程怀亮冷眼看着路东衍，“带着你的人滚出天字号。这里谁都可以住，唯独你们吐蕃不行。” 程怀亮敌意十足，吐蕃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和小本子不相上下。 天大地大吐蕃最大，吐蕃这群野人一直觉得吐蕃是大国，理当受到膜拜。但在程怀亮眼里，实在想不通，一个野生的游牧民族，有事很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如果有的话，勉强就是他们适应了高原气候的能力。未来几年，吐蕃和大唐接连开战，之所以没输赢参半，就是因为不适应高原气候。 上高原，大唐输。下高原，大唐把吐蕃按在地上摩擦。 最让程怀亮怀恨在心的是，吐蕃取了文成公主之后，学习大唐的所有技术不断完善自身，最后在唐末的时候，打的大唐没了喘息之气。 “天子赐予之地，岂能说走就走？”路东衍双目赤红，“按照大唐律法，你死罪挡诛。” “当诛？路东衍。 “你只要说走还是不走？”程怀亮一瞪眼，“你要不滚，我只要一声令下，羽林卫就会把你们赶出去。” “好。”路东衍愤恨不平，对着手下说道，“收拾行囊咱们回国。” “回国？”程怀亮冷哼连连，“大唐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的？” “程小公爷，难道你还想绑架不成？”路东衍的脸都白了，是气得。 “绑架你就能让你们吐蕃退兵，小爷不在乎砍下你的脑袋，八百里加急送到松洲城。”程怀亮耸耸肩膀，“路东衍，礼物送到之日，便是咱二人重归于好之时。欠小爷的，必须给小爷吐出来。” “好好好！”路东衍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雕兄，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 沙雕名字不好听，可他绝对不傻，他要是敢住进这个大门，铁定成为所有使节的敌人。 “吐蕃会灭了真腊的。” “就他？你借他几个胆。”程怀亮笑眯眯的看着路东衍，“邻居都被你大哥禄东赞得罪的差不多了。松赞干布的几个媳妇，都是禄东赞骗来的，你们要想灭了真腊，恐怕半路上就会被人群殴，打的你妈都不认识吧？” 路东衍没说话，冷哼一声，领着他的人进屋收拾东西。 路东衍很窝火，大唐什么出来这么一个熊操的玩意儿？还真像传闻那样，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最重要的，大唐之人向来要脸，明着宰相肚里能撑船，可背地里新黑着呢。大家都讲究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说好的讲究礼仪之邦呢？ 路东衍灰溜溜的走了，可沙雕还是没敢住进去，他怕！ 程怀亮有点小失望，沙雕的底气不足，是值得原谅的。 至于路东衍……程怀亮一久有点意犹未尽，总觉得路东衍和禄东赞这哥俩活着就是浪费，啥都浪费。 唯一感觉良好的就是，这哥俩儿活着就是来给老李添堵的，和他的性格很像，大家都是作死之人。 别看大唐的版图在李治的手里是中原版图最大的，可程怀亮还是怀念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至于吐蕃，程怀亮还是很佩服大相禄东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牛人，就是在禄东赞的手里，吐蕃彻底翻身的。 一瞬间，程怀亮想到了满清鞑子……嗯，是时候给吐蕃填填堵，最好直接一口气憋死松赞干布那混蛋才好。 第111章你的刀不够锋利 http://.biquxs.info/

在怎么说，文成公主也算是程怀亮没过门的小姨子，怎么会嫁给野人？ 嗯，李长思还没结婚，文成公主是老实人，适合李长思。但问题是，长思的未婚妻好像是河香李德慧。 一个人娶两个公主没毛病吧？程怀亮琢磨了好一会儿，突然贼兮兮一笑：当然没毛病了，姐妹花啊。 那么新的问题又出来了，文成公主是李道宗掌上明珠，他儿子李景恒对自己和李长思恨之入骨，想把李景恒的妹妹拐骗到手？有点难。 难才有乐趣，程怀亮觉得，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正确的，可以光明正大的玩一把姐妹花。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抽空找李长思谈谈，这是大事，也是正经事。 沙雕心很乱，程怀亮就是属海啸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殃及池鱼，那未来怎么办呢？ 尤其是程怀亮就像是一个百晓生，脸南召六部要打真腊国主意这件事都知道，沙雕有点想不通。 当然，沙雕也觉得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说不准哪天就忘了。既然程怀亮让他去找大司农卿郭怀仁，那就去找。 和程怀亮在一起很危险，沙雕找了一个借口就溜了，让沙五经备足了豪礼，准备去找农业狂人郭怀仁。 程怀亮看着吐蕃人的脑袋，没见有巡防营的军卒抓他去大理寺，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在长安城里乱窜。 说来也巧了，程怀亮带着程风居然转悠到了胖丫酒馆。 胖丫酒馆的天字号房间，坐着一个瘸子，在其怀里依偎着一位美人。 王掌柜见到程怀亮，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小公爷大事不好了。” “天又没塌下来。”程怀亮无所畏惧。 “小公爷，一直没来得及和您说，小公主这些年混的顺风顺水的，其实是背后有人啊。”王掌柜叹了一口气，“现在人家找上门了，让小公主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知道了。”程怀亮迈步走上楼，来到最奢华的包间。 胡媚儿没在程家庄，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低着头，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又是一个死胖子？程怀亮站在门口，看见一个穿着一席白衫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品着没救，怀里抱着以为没人。 胡媚儿虽然低着头，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之下，也平添了许多厌恶。 美人抬头看看胡媚儿，有看看程怀亮，挣脱开白衫之人的怀抱，轻声道，“殿下，你们聊正事，称心在隔壁等您。” 我糙！程怀亮感觉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这特么美人……居然是个男的。 既然有称心在怀，那白衣之人自然就是大唐太子李承乾了。 讲道理，程怀亮面对称心的长相也微微有些自卑，这混蛋虽然是男儿身，可这紫色绝对鹤立鸡群。 这么妩媚到骨子里的小白脸，掰弯了李承乾，任何人看到都不意外。就算是程怀亮也相信，如果称心女装走在路上，他都有可能上去搭讪。 “你是本宫的人，哪都不用去。”李承乾笑了笑，一把拉住称心的胳膊，在此把称心搂入怀里。 称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发出一声娇滴滴的喘息，直接倒在李承乾的怀里。 龙阳之癖，自古有之。程怀亮虽然清楚，可看到了还是觉得恶心。 可对方就在你面前撒狗粮，想不看见都难。 “怎么，见到本宫不用行礼吗？”李承乾眉头一皱。 “驸马都尉程怀亮，参见太子殿下。”程怀亮急忙施礼，礼数在哪都能丢，就是在李承乾面前不能丢，这混蛋天生就是做昏君的料。 “程卿家，长安城内到处都是你的传闻啊。”李承乾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贞观犁、观音散、马蹄铁……件件都是壮举啊。” “太子殿下，谬赞了。下官虽然四书五经六艺样样精通，可还没做到尽善尽美，这长安城第一才子的名号，也是浪得虚名。” 见李承乾阴阳怪气的，程怀亮觉得自己不给李承乾添堵，都对不起自己。要是李治这么说话，程怀亮多少还会忍着点，毕竟那是下一代帝王，可你李承乾……不是小爷瞧不起你，你就是哥渣，你都不如死胖子李泰。 下官？你不是应该称呼自己为臣吗？ 听到程怀亮的话，李承乾明显一愣，这混蛋想找茬吗？你也不看看本宫是谁？给你脸了是不是？ “程卿家，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懂吧？有事好好人难做，可坏人更难做。别到时候，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殿下，其实下官想做好人也一直是个好人，奈何别人都把下官说成是佞臣。下官也想好了，佞臣就佞臣吧，好人不长寿，坏人的命相对硬朗一些。很多想让下官死的人，他们都先死了。” 程怀亮话里话外，也真没把李承乾放在眼里。 愤怒！ 愤怒无比！ 李承乾就感觉自己独子里有滔天火焰必须撒出去，“那是父皇宅心仁厚，不然……就算你三头六臂都不够父皇砍的。” “程某人轻易不结仇，有仇当场就报了。所以，我的头在不在脖子上，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程怀亮觉得这话说的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在大唐，想砍我程怀亮脑袋的人很多，至少你没机会。” “程怀亮，就算你是本宫未来的妹夫，可你觉得这么说话，本宫就不敢要了你的脑袋吗？”李承乾手里攥着酒杯，恨不得直接砸在程怀亮的脑袋上。 在大唐，有谁敢这么和李承乾说话？就算是张玄素、孔颖达等人也不敢。你程怀亮一介匹夫，你装什么逼？ “殿下，你的刀不够锋利。”程怀亮扫了一眼李承乾，一脸不屑，嘴里下意识的嘀咕一句：死瘸子，你觉得你有资格要小爷的脑袋吗？ 李承乾没听清，可胡媚儿却听清了，吓得脸色惨白。 “程怀亮，本宫和你讲理。” 狠狠灌了一口酒，“你直接买了月光小兔，挖走了本宫的人，这总得有个说法吧？” 第112章 死兔子李承乾 http://.biquxs.info/

“你的人？” 程怀亮脸色一黑，“殿下，抓人见脏捉奸捉双，你说胡媚儿是你的人？证据呢？” 这……李承乾一时语塞。 “殿下，你想图谋程家的产业大可直说，可你找茬就是你的不对了。” 程怀亮相信，如果李承乾不是太子，早都大脚丫子上去踹死这混蛋了，皇帝老儿的人小爷都敢挖，何况你李承乾？ 刀尖上跳舞这种事，小爷做的可是异常熟练。 “对了，太子殿下，忘记告诉你了，胡媚儿是我的妾侍。正准备去了公主殿下的之后，直接也让媚儿进门呢。” 程怀亮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八抬大轿是必须的，我这个人很穷，公主的聘礼和嫁妆我没有。可我能找我媳妇要啊，我未来媳妇是明白是非之人，一定会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给我，让我娶胡媚儿的。” “程怀亮！” 李承乾狠狠一拍桌子，吓得称心浑身一机灵，“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在李承乾的隔壁，坐着三个人，分别是郭怀仁、闫立德和崔君肃。李承乾一拍桌子，三人立刻听出来这是李承乾的声音。 “走吗？”崔君肃小心的问道。 “为什么要走？”老郭给崔君肃又满了一杯，“咱们是正常花钱来这里消费的，凭什么走？” “可那里……” “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出来就是喝酒的！” 老郭心很大，但老郭更清楚，程怀亮在莽夫，也不至于和大唐的太子较劲儿，这事儿必须要听完整了。 “死瘸子，和我装逼的都没好下场。别以为你太子就牛逼，你现在还不是皇帝，小爷找茬就能揍你。”程怀亮随后坐在李承乾的对面，伸手把酒壶丢在地上，“酒馆的酒是给人喝得，你不配喝！” 我糙！ 隔壁的三个人一口酒全喷了出来，相互对望之下，各个都满脸不可置信，程怀亮居然又揭短？还骂太子是死瘸子？这是真的嫌弃李承乾的长刀不够锋利吗？ 胡媚儿就感觉自己浑身乏力，双腿都发颤。 背井离乡来到中原的大唐王朝，搭上了李承乾这条线，未来的皇帝或许能给她一条名路。 可渐渐的，胡媚儿发现她就是李承乾的一个玩偶，说不准哪天李承乾良心发现了，就会给她一刀，理由也十分充分：你知道的太多了！ 至于从家乡带来的护卫，也会跟着胡媚儿陪葬，所谓的胡儿商号，最终也会成为李承乾的盘中餐。 可以治和么说，胡媚儿最后也发现了，你别指望一个死兔子死变态，能有什么大的发展空间。 他可是亲眼看见的，李承乾在东宫简直作恶多端，杀人如草芥。就连劝谏的授业恩师，也有被殴打的时候。 大唐讲究礼义廉耻。 百善孝为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大家都懂。可李承乾不懂。 合适的机会胡媚儿找到了，只要脱离李承乾，别说是做程怀亮的妾侍，就算是程怀亮让她做一辈子的金丝雀，她都一万个同意。 当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胡媚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选择了程怀亮，放手一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了程怀亮的手里。 至于原因，胡媚儿没觉得自己一时冲动，而是一股子莫名其妙的信任。 “这就是本宫要的答案吗？”李承乾把就被丢在地上，摔的粉碎，“程怀亮，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李承乾，最后和你说一遍，别和我装逼，没好下场。你做你的安乐太子，我做我的生意，如果在我的酒馆闹事，我不介意让你真的变成一个死瘸子。”程怀亮仰头，底气十足，尼玛的，你封了这个酒馆才好呢。 “贱婢，你走还是留？”李承乾看向胡媚儿。 胡媚儿双拳攥的死死的，额头上的汗水还在低落，走还是不走都是一个结局，那就是李承乾的报复。 “殿下，媚儿选择离开。”终于，胡媚儿还是选择放手一搏，走还是不走都是死。索性横下心，去面对。 “本宫尊重你的选择，但代价你也是懂的。” 李承乾随后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摆在程怀亮面前，“三天，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入我崇文馆。不然，胡媚儿只有死路一条。” 程怀亮笑了，笑的十分猖狂，拿起玉佩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玉是块儿好玉。只是……” 把玉佩直接丢在地上，“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辈子就算是要饭，也要不到你家门口。李承乾，收起你的拉拢之心。” 李承乾一把推开称心，猛地站起身，牙齿咬得吱嘎作响，“程怀亮，本宫一再容忍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入本宫门下的人，从凉州能排到长安城。” “别吹牛逼了。” 程怀亮一脸鄙夷，“东爨被南召六部蛊惑，你们家的凉州城早都被东爨人打下来霸占了，现在估计已经沦陷了。” “程怀亮……”李承乾虽然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守寡，“给本宫一个拒绝的理由。” 程怀亮上下打量李承乾，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亮傻了吗？”老郭用手沾了一点酒，在桌子上写了这几个字。 “凉州才是重点。”老闫也写了几个字。 崔君肃也点点头，算是附议老闫的话。 “没有军情啊？”老郭也是一脸懵逼，“侯君集去了松洲防御，没听说过还有大动作啊。” 胡媚儿抬头看着程怀亮，不知道程怀亮的答案是什么。 称心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的躲在一旁。 “理由吗？”程怀亮耸耸肩，挠挠头，“李承乾，你不配！” 不配？ 这三个字足矣让李承乾吐血三升。就连隔壁的三个人也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程怀亮这是怎么了？那可是未来天子，现在不能把你怎么样，可登基之后呢？第一个灭门的就是你们程家。 “内卫何在？”李承乾一声怒吼，两名龙武卫冲了进来。 “羁押到龙武卫的牢房，本宫要亲自审理这对奸夫**。” “奸夫**？”程怀亮笑了，“殿下，这个比喻……挺好的。但我要劝你一句，我最近很忙，你别招惹我，保不准我打断你侍卫的狗腿。对了，在把你打成猪头。” “程怀亮，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称心见李承乾要开杀戒，急忙在一旁提醒程怀亮。 “你闭嘴。”李承乾一声怒喝，称心立刻战战兢兢。 “死兔子，就两个人啊？不够瞧。” 草泥马！ 李承乾真的怒了，“给本宫砍了这个王八蛋。” 第113章 曰了狗了 http://.biquxs.info/

龙武卫瞬间拔刀，一旁的程风突然出手，一招之内，就打倒了两名龙武卫。 “反了，反了。”李承乾对着外面一声怒吼，“龙武卫何在，给我查封了这家酒馆。” 唰唰唰！ 一队羽林卫冲了进来，直接赶走这里所有的客人。有几人还涌上二楼，继续驱赶酒客。 “李承乾，今儿你要不查封小爷的酒馆，你就是个死瘸子死兔子。” 程怀亮一转身，“程风，去叫人。” 叫人？程风眼珠子一转，似乎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人了。但他想下楼，却被龙武卫给拦住了。 “散开，让他去叫人，本宫就不相信了，查封一家酒馆有何难？”随后，李承乾像是二傻子一样下令，“砸了，都给本宫砸了。” 一炷香的功夫。 噼里啪啦的，胖丫酒馆彻底变成了废墟。 老郭三人正喝在兴头上，却也被人驱赶出了酒馆。 程怀亮和胡媚儿被龙武卫的军卒羁押到了门口，亲眼看着自家的酒馆被贴上了封条。 “李承乾，我劝你先想想怎么赔偿吧。” “赔偿？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奸夫**必须要浸猪笼，程怀亮，落到了本宫的手里，你真以为你能幸运的逃脱吗？”李承乾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把称心搂在怀里，一脸得意。 胖丫酒馆门外，人善人海，都在看热闹。 一辆急速奔驰的马车，停在了人群外，从马车上笨拙的爬下来一个小胖丫。 “李承乾，你真的要封了我的酒馆吗？”小胖丫整个人黑漆漆的，脸上除了灰尘还是灰尘，一双手上布满了木炭的粉末。 李承乾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寒，看看程怀亮又看看小胖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程怀亮坑了。 “兕子，你怎么……” “我现在不是兕子，你别叫的那么亲。我姓李，名焕儿，字明达，我就问你一句，你要查封我的酒馆吗？”小胖丫插着腰，眼睛没看李承乾，看得确是称心。 称心就感觉头顶悬着一把利刃，这小胖丫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一样。 “我……”李承乾有点懵逼，要是知道这是小胖丫的产业，打死也不能查封。宠着还来不及呢，李世民的儿女中，哪个对小胖丫不是宠的不要不要的？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查封本宫的酒馆？” 小胖丫从来不已公主自居的人，这次算是动了肝火，面对龙武卫，小胖丫气呼呼的一指这群军卒，“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本宫一个说法，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兕子，这里真的是你的酒馆？程家的杂碎……”李承乾心里发虚，在大堂招惹谁，都不能招惹小胖丫，这丫头就是属马蜂窝的，谁捅谁知道。 “别愣着啊。”一个火折子被小胖丫丢到龙武卫军卒的脚下，“来，你们一把火烧了这里多好？” “兕子，这是误会。”李承乾很想解释，却被小胖丫打断。 “厉害了我的哥。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明目张胆的纵兵查封我的酒馆。你做太子就这么做的？”小胖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不觉得你丢人吗？你丢的是父皇的脸面，母后的脸面，还是大唐的脸面。” “隔壁两条街，就是朱雀大街，那里住着长安城内所有勋贵。四条街外，是鸿胪寺接待使节的地方。你纵兵封店，你不觉得荒唐吗？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会被番邦耻笑吗？” “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等名师大儒，都是父皇给你请的最好的老师，你学到的礼义廉耻都被狗吃了吗？你觉得就你现在这样，你继承大统，会有人服你吗？” “还有他！”小胖丫一指称心，“李承乾，你还算是人吗？” “我……”李承乾支支吾吾好一会愣是没说出话来。 晋阳公主李明达，完全继承了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的最优秀的基因，无论聪明程度、还是学识，在皇子皇孙里都是首屈一指的。 有时候老李都在琢磨，小胖丫要是个男孩子多好？ “你可知道，胖丫酒馆，是第一个主动给大唐纳税的店铺？” “你可知道，胖丫酒馆，是第一个把一成盈利捐给军籍司的店铺？” “你可知道，松洲战事吃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胖丫酒馆在半月之内，给松洲城运了多少坛烈酒，用于给松洲的负伤的军卒疗伤？” “你可知道，运往松洲的烈酒都是免费的？你可知道酒坊三班倒，加班加点的酿酒？” 李承乾一瞬间哑口无言。 “砸了我的酒馆？可以啊！李承乾，我是不是要带人砸了你的东宫？”小胖丫对着程风招招手，“去清河姐姐那借兵，我要砸了东宫。没有任何理由，心性使然！” 砸了我的酒馆？你知道我付出多大的心血？哥哥李泰为了支持我，把状元山给了我，程家庄的铁匠为了支持我，日夜赶工。 阎立本、胡媚儿……程家庄的庄户们……日夜操劳的加班加点，为的是什么？ 可你李承乾呢？怀里抱着一个男人，整日花天酒地，你对得起谁？ 李承乾做梦也没想到，酒馆是小兕子开的，这就是一块针板，李承乾恰到好处的踢上来了。 小胖丫是马蜂窝，李承乾别看是太子，却也真心惹不起。 别的不说，就说怀仁县公夫妇，简直把小胖丫宠上了天。作为小胖丫的亲姨，长孙四娘是最见不得小胖丫受委屈的。 一年前，小胖丫被一名不长眼睛的勋贵欺负，长孙四娘火了，掌握长安城大半的买卖她，愣是半年没给那家勋贵任何货物。 同时，长孙四娘放话，谁要是敢私自卖任何东西给那家勋贵，以后别想在长安城混。 后来，勋贵家不光赔钱，还找了几十名文士，写了道歉信才算作罢。 老程牛逼不？别人侮辱小胖丫，老程的大斧子险些砍了别人的脑门。都说小胖丫活不过十二岁，有人就开始劝老李给小胖丫许配人家，老闫和小闫，动用了自家全部的人脉资源，生生搞垮了那个提议把小胖丫许配出去的言官。 “李承乾，你永远都活的自私自利的。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你的眼里只有你太子的位置，你的眼里只有未来的皇位。”小胖丫愤怒无比，“你问过吗？你知道吗？别人都做了些什么，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只知道去伤害！” 李承乾觉得自己好像曰了狗了。 第114章 杀气凌然 http://.biquxs.info/

周围的百姓被驱散，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领着一群五六岁的孩子，手里拎着长剑，火急火燎的出现。 长剑出鞘，一群孩子居然带着凛凛杀气，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和小胖丫在铁匠铺一起打铁的梅福。 “公主殿下莫慌，谦逊书院学子一百三十人皆数到齐。” 军阵，标准的大唐军阵，却在一群孩子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龙武卫的军卒们一愣，对方虽然是孩子，可一声声怒吼，却响彻天际，这气势丝毫不亚于战场上厮杀的骑士。 长剑出鞘，剑锋直指龙武卫，没有一人胆怯，没有一人退缩。 谦逊书院的学子是程怀亮救回来的不假，可程怀亮是甩手掌柜，小胖丫一直混迹在程家庄，和他们早已经打成一片。 为了谦逊书院，小胖丫出钱出力，这群孩子也很感恩。虽然拎着几乎和他们一般高的长剑，可每人的剑锋都指向龙武卫，没有任何颤抖。 随后，三辆大马车，出现在学子们身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一头金发身材高挑的清河公主李德贤。在其身后是一队羽林卫。 第二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小胖子，这是还没离开长安城的晋王李治。 第三辆马上，也下来一个死胖子，魏王李泰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带着自己的侍卫就赶过来。 倒不是死胖子有多心疼小兕子，而是他就见不得李承乾好，只要抓住打压李承乾的机会，李泰绝对不给自己任何心慈手软的机会。 死胖子对别人怎么样不知道，但对自己的亲哥：向来与人为“善”！ “缴械！龙武卫有不从者就地正法！”李泰对着自己的侍卫一挥手，侍卫和学子们立刻上前，就要收缴龙武卫的兵器。 “缴械！不从者就地格杀！” 李德贤的脸色很难看，对着身边的军卒怒喝一声，随后拉着李治的手，走进人群。 缴械？李承乾的脸色发黑，这个祸惹的确实挺麻烦的。 驾！ 一批战马疯狂奔跑过来，战马上一个穿着光明铠，几乎要亮瞎所有人狗眼的杂碎，手里攥着一根马槊，“贼人休走，可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来人是李长思，胖丫酒馆的股东之一。 李承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了。李泰和李德贤带来的侍卫，直接缴了龙武卫的军械，一百三十名仗剑学子，也前进几步，军阵丝毫没乱，气势也一点没丢。 喝！ 所有学子一声怒吼，杀气逼人，居然吓得龙武卫的军卒纷纷后退。 程风走近程怀亮，“小公爷，怎么样？小的就是天生练兵的料。抽空您给小的某个差事，让小的去松洲戍边。” “闭嘴。”程怀亮一瞪眼，程风立马不说话了。 清河公主李德贤，走近人群，直接抱起一脸委屈的小胖丫。 小胖丫见到李德贤之后哇的一声就哭了。 李德贤更是双目通红，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大哥，这就是做哥哥要做的事情？你怎么忍心？你知道兕子最近有多苦？” “我……”李承乾想解释，可偏偏百口难辩。 看了看对面，魏王李泰、清河公主李德贤、晋王李治……不对，怎么又一百多仗剑的孩子？ “别忘了，本宫现在还是太子。程怀亮，本宫听说你收养了一百多个孩子，你传授他们大唐军阵，你是想把他们培养成死士，想造、反吗？” “谦逊书院皇后娘娘投资四万贯。宋国公萧瑀、大学士傅奕之子傅恒、大学士欧阳询、御史言官蔡文豪、御史言官欧阳莲、我师兄大儒孔颖达，都是谦逊书院我未来的老师，你要说我早饭，你先去问问这些人，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皇后娘娘娘娘联合一众忠臣造、反吗？” 我操你妈！ 李承乾险些一口气憋死，你程怀亮有没有这么说话的？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大哥。” 李泰的内心是颤抖的，气势是高昂的，只要能让他亲哥颜面扫地，你让李泰吃屎他都干。 “唉！大哥，你就这么忍心欺负兕子吗？老神仙都说，兕子活不过十二岁，难道她想做什么，咱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就不能帮一下，让她有生之年开心一下吗？” 李治拉住小胖丫的手，还顺便给小胖丫擦了擦泪水，“妹妹别哭，哥哥姐姐们为你做主。” 可李治说完，小胖丫哭的更委屈了。小脑瓜直接埋在李德贤的胸口，瞬间打湿衣襟。 “太子殿下。” 李治和小胖丫大小就生活在一起，感情好的出奇，李治对着李承乾一施礼，那是君臣之礼。李治似乎已经摆明了态度。 “太子殿下，给兕子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解释的满意，这件事就作罢，如果兕子不满意，那就去金銮殿，让父皇和母后来评理。” 魏王李泰一看李治，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学着李治的模样，也行了君臣之礼，“太子殿下，从君臣角度讲，这件事后果很严重。从亲情角度叫，我亲爱的哥哥，你是不是要给我们这些姐弟妹一个交代？万一哪天你真的登基大统了，我们这些姐姐、弟弟、妹妹什么的，还有活路吗？” “太子殿下，谦逊书院一百三十名学子……” 梅福上前一步，手中长剑斜放与地面，后面的学生也是一样，摆出了一个杀气凌然的姿态。 “谦逊书院所有学子，原本是被显宗将军吃掉之人，幸好公主殿下和老师不弃，收留在程家庄，给我们吃穿用度，教我们做人做事，叫我们读书识字。我们别的不懂，但是懂的感恩。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是好人，更是我们的恩人，请您给谦逊书院一众学子一个交代，公主殿下所犯何错，您要查封了这家酒馆？” “如果您不交代也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登基之日，也就是我们成人之时，谦逊书院所有学子，全都去做御史言官，每天什么都不做，就给你添堵如何？” 我糙！所有人都爆了粗口，尤其是程怀亮，看了一眼程风，“你教的？” 程风急忙摆手，“小公爷，我可没这个本事。傅恒，是傅恒！” 听到小孩子的话，李承乾觉得有点反胃，这群孩子真的成人了，或许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吧。 李承乾觉得自己头大，曰了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第115章 落井下石李泰 http://.biquxs.info/

最让李承乾觉得反胃的是，那一百多个学子，也不知道谁教的，居然在外面喊上了礼仪仁智信的口号。弄得李承乾像是丧尽天良一样。 你们没事来凑什么热闹？别的不说，龙武卫就算被缴械，也轮不到一群孩子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吧？ “你们……你们就不怕本宫当了皇帝灭你们满门吗？”李承乾的身体颤抖连连，如果这一百多名学子真的长大成人，也如他们说的那样，李承乾这辈子都别想好。 虽然李承乾要是当皇帝妥妥的小暴君，可诛杀御史言官这种事，李承乾还是不敢。 “灭门？”程怀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李承乾，等你当了皇帝在说，今天这事先解决了。” “程怀亮，这是我和兕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李承乾一立眉。 “不好意思，这家酒馆也要我的股份。”程怀亮伸手一指李承乾，“今天不给一个说法，闹到金銮殿，老子也要掰下你几颗门牙。” 程怀亮是狗皮膏药，比任何人都难缠，现在还是李世民眼前的红人，暂时还弄不死他，这点李承乾相信。 “你说吧，想怎么样？” “太子殿下，想怎么样应该是你说，而不是我说吧？” “好，酒馆重新装修，停业起见的损失东宫出。”李承乾服软了，也必须服软，一切要等到他当皇帝的时候，在秋后算账。 “不行！” 小胖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挣脱清河公主的怀抱，一步步走进李承乾，“犯错，不光要承认，也要改正。如果你真的觉得错了，那你写一篇忏悔书，我就原谅你。” 忏悔书？李承乾听到这三个字脸色一瞬间变黑了，忏悔书和罪己诏有什么区别？他是大唐太子，是要脸的人，如果真的写了忏悔书，将来还怎么在大唐立足？就算是当了皇帝也不能服众啊。 李承乾怒视小兕子，突然发现亲情这东西不能当饭吃，一股莫名其妙的仇恨，也在一瞬间升起。 “军阵！” 小兕子也好像真的动了肝火，对着一百三十名学子一挥手，学子们走出来二十人，分出来四组军阵，直接围住李承乾。 喝！ 一声稚嫩却又充满豪气的叫喊，吓得李承乾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体微微摇晃险些跌倒，幸好一旁的称心扶住他。 “忏悔书和他……”小胖丫一指称心，眉宇间突然释放出一种压的李承乾几乎喘不过气的威严，像极了长孙皇后，杀气凌然言语锐利无比，“你选一个！” 闫立德和崔君肃相互对望一眼，满眼不可置信，“这真的是救出来的那些孩子吗？” “才几月的光景，居然能做到这样？那长大了前途不可限量啊。”老郭也是一脸惊讶。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鬼门关徘徊一圈的人……在大唐做思想工作最牛的当属傅奕和萧瑀了，恰好这二位一个是未来谦逊书院的院长，另一位……嘿嘿，傅家的爷俩儿几乎都要住进程家庄了。”老闫伸手指了指领头的梅福，“那个是梅福，跟程家庄的柱学打铁，可基本的课业和剑术一样没落下。看得出来，这是重点培养对象啊。” “小丫头这矛头也太直接了，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妹。这样恐怕不好吧？”崔君肃一皱眉，“在怎么说也是未来天子。” “兕子很聪明，聪明到有时候吾弟阎立本都要上门讨教，她这么做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是事出有因。或许这件事憋在心里不是一日两日了吧。”闫立德叹了一口气，“很难善了了。小丫头是个马蜂窝，捅不得，更何况还有落井下石之人。” “唉！活着难，坐在那个位置上，更是难上加难。”老郭叹了一口气，“期待这事儿别让我媳妇知道吧，依照她那护犊子的尿性劲儿，更难善了。” “呦，我当谁这么大的牌面，原来是太子殿下在欺负亲妹妹，真的让人长见识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迈步走了过来。 女人穿着十分朴素，可自带一众不可侵犯的威严。 老郭看到之后一愣，下意识的躲到闫立德身后，闫立德立刻笑了，“老郭，你媳妇来了。” 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李承乾，随后抱起小兕子，“哭鼻子了？” 小丫头委屈的点点头，“就事论事，我的要求没错。” 唉！长孙四娘叹了一口气，“可你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件事啊。” “他都大庭广众之下，和那个男人搂搂抱抱，伤风败俗了，我还用给他留脸面吗？”小胖丫昂头，在次看向李承乾，“李承乾，你选好了吗？” “我……”李承乾看看称心，眼里尽是怜爱，他怎么可能舍得放弃称心呢？ “李承乾，你别逼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他。”小兕子一声怒斥，“一个太长侍乐童，就让你如此堕落吗？” 二十名仗剑学子在次上前一步，在他们眼里，小胖丫的话就是军令。 “兕子，你这算是圈养死士吗？”李承乾看着周围杀气腾腾的学子，怒吼连连。 “李承乾，你真的没救了。”小胖丫脸色铁青，呼吸也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隐隐有发病的征兆。 粮草正源源不断的运往松洲，老李的紫宸殿内，直接挂起了松洲地图，站在地图前，老李双拳紧攥。 在其身后站着文臣三巨头。 粮草是大军最坚实的后盾，老李底气十足。 可战报传来，却不是很理想。 侯君集三万大军驻扎松洲城，大仗小仗打了五六次，居然都是战平。这让老李很懊恼。 “辅机，侯君集带领三万精锐，加上松洲一万府兵，如果打不过吐蕃，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老李看着地图，恨不得直接兴兵怼到吐蕃的老窝匹播城。 “陛下，臣认为这是侯君集的试探，毕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吐蕃正面交手。”长孙无忌捋了捋胡须，“臣倒是更期待决战的时候。以侯君集、苏定方、斐行俭三人的尿性，打败吐蕃应该不成问题。” “朕不要应该，朕要的是绝对。”老李在紫宸殿内来回踱步，“程家的混账在哪里？” 正说话的时候，内侍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进了紫宸殿，早已经忘记了通秉，“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拉！” 第116章 狠人李明达 http://.biquxs.info/

“成何体统？” 老李的心一颤，立刻想到了程怀亮，不会又是这犊子搞事情吧？ “陛下，太子殿下上午点了二百龙武卫精兵，包围了胖丫酒馆，不光砸了酒馆，还贴上了东宫的封条。现在公主殿下正在和太子殿下理论。清河公主殿下、魏王殿下、晋王殿下还有长孙四娘都去了。” 内侍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好像，公主殿下已经有了发病的迹象。” 逆子！ 老李一拍龙案，都说兕子活不过十二岁，当哥哥的就这么欺负妹妹吗？ 自家的傻儿子朕特么的不是东西。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妹妹现在正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吗？你真以为谦逊书院的那群孩子是摆设？将来那是国之利器！ 老李一分钱没拿，小胖丫自己赚钱建书院，为的什么？一天天窝在铁匠铺里拉风向是为了什么？ 阎立本呈上来字模的时候，老李感动的近乎落泪，一个孩子都知道做的事情，你李承乾呢？整日与一个太长侍乐童寻欢作乐，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别看小丫头平时就是个无头无脑的小屁孩，可老李却知道，小胖丫是一个天大的马蜂窝。 论人品，老李都自叹不如。 长安城，小丫头的人品很好，很多人都与小丫头交好，还都是交心的那种。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和你一起在地笼沟里玩耍、和你一起活泥巴、和你一起吃粗茶淡饭的胖丫头，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公主。 别人不说，就说长孙四娘，简直把小胖丫当成亲生的，长孙四娘都出面了，你李承乾东宫和崇文馆的各种用度，还不被长孙四娘给掐断？ “程怀亮也在吗？” 老李忍不住问，依照程怀亮对小胖丫的宠爱，妥妥的和李承乾玩命。你真以为所有的生意都有小胖丫一成股份是说笑的？ 有时候，老李都怀疑，这混蛋是不是在薅羊毛，玩什么养成游戏，对自己未来媳妇都没那么好。 “驸马都尉也在，不过被龙武卫控制住，没机会反抗。后来魏王殿下和清河公主殿下带着自家的羽林卫军卒到了，龙武卫全部被缴械。”内侍说着一咧嘴，“陛下，程家庄那一百多名孩子，居然也仗剑到了胖丫酒馆，杀气腾腾的，就要活劈了太长侍乐童。” “又是这个太长侍乐童，忤逆子真以为朕不敢杀他吗？” 老李咬牙切齿。傻屌儿子，做事情不想后果，将来做皇帝也他娘的是昏君。 老李彻底绷不住了，破口大骂一番之后，怒吼道，“李君献何在？” “陛下，李将军已经带着羽林卫巡防营的军卒赶过去了。” 龌龊至极！龌龊至极！ 大唐天子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承乾现在面对的都是牛人，他现在就算是太子，也根本惹不起。 最严重的是，你砸了胖丫酒馆也就算了了，还控制住程怀亮，这货就是一个随时爆发的恐怖分子，你真以为他不敢揍你？ 别傻了，这混蛋要是占住理，打你一顿都是轻的。最恶心的是，程怀亮还是孔圣三十六代门人，万一找来孔门中人喷你怎么办？ “辅机，这件事该如何解决是好？”老李一阵头大。 文臣三巨头相互对望一番，没法解决。 房玄龄的思路来的快，“陛下，既然程怀亮没参与其中，那说明这是陛下的家事。既然是家事，臣觉得还是皇后娘娘处理比较稳妥。” 老李一拍大腿，“对对对，让观音婢去处理最为稳妥，快通知皇后。在传张海堂，火速前往胖丫酒馆。” “三位爱卿，也随朕前去看看吧。太不省心了。”老李一阵叹气。 此时，胖丫酒馆外格外热闹，羽林卫和巡防营的军卒负责维持治安，方圆三五里之内，任何人不能靠近。这是李君献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能留给李承乾的脸面。 “本宫堂堂太子，未来的储君。本宫不能写。如果本宫写了，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李承乾直接拒绝了小胖丫的要求。 “错的是你。”李治索然生性有些懦弱，可兕子被欺负，还是攥起了拳头，找李承乾讲理。 “大哥，你真的不该这样对兕子，你可知道弟为何把状元山交给兕子吗？” 李泰还想继续说话，却被小兕子打断，“青雀哥哥不要说了，他这种人自私自利，永远只有那个太长侍乐童。” 说完，小胖丫撕扯下一块衣襟，随手扔在地上，“从现在开始，晋阳公主李明达和你李承乾割袍断袖恩断义绝。你不配做大唐的太子，不配做一个哥哥，更不配做李家的人。” “李承乾，最后问你一句，忏悔书和太长侍乐童，你选其一。” 小胖丫眼神冰冷无比，看称心的时候更是双目喷火。 之所以对称心如此有敌意，就是因为在宫中，长孙皇后和老李经常提及这件事，称心一直是老李的一块心病，可老李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干掉称心。 “等我登基之日，就是灭你们满门之时。”李承乾一把搂住称心，“忏悔书我不会写，称心更不会交给你。” “好！” 小胖丫伸手一指李承乾，“既然你不想面对你的错误，那我就帮你面对。从现在开始，我要把你的劣迹整理成册，批量印刷。别以为我最近很闲，告诉你，我一夜之间能印刷上千本书。我要把你当成反面教材，把你的劣迹告诉天下人。” “兕子，你别逼我。”李承乾的心里一紧，他丝毫不怀疑小胖丫的话。 老郭的嘴角一抽，小丫头还真狠，这点像极了李世民。 “胡闹。” 一个中年女人嗔怪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看了看外围的仗剑学子，看看为主李承乾和称心，杀气腾腾的学子，长孙皇后一阵惊讶。 “委屈吗？”长孙皇后抱起小丫头，问道。 “委屈。” “毕竟是自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从哪里学来的割袍断袖？” “他不配做哥哥。整日寻欢作乐，眼里只有那个乐童！” 喝！ 一提及乐童，二十名学子仗剑，在次向前一步。 李承乾和称心吓得脸色惨白，李承乾现在相信了，兕子真的敢杀称心。 第117章 皇后之威 http://.biquxs.info/

“承乾！” 长孙皇后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乾。 “母后。” “做母亲的不偏不向，一碗水端平。兕子的提议不错。忏悔书和太长侍乐童，你选其一。” 长孙皇后面对贴了封条的酒馆大门，看了一眼长孙四娘，后者立刻会意，上前扯下东宫的封条，轻手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 “滚进来。”长孙皇后从程怀亮身边走过，轻易不说粗话的她，可看到程怀亮还是没忍住。 程怀亮很无奈的进了酒馆。清河公主见长孙皇后态度不是很友好，心里为程怀亮捏了一把汗。 “重新装修一下，钱财本宫出。” “皇后娘娘，酒馆生意还好，我们自行装修就好。” “本宫的钱就不是钱了？” “臣遵旨。返修的用度都由皇后娘娘出钱。” 回过身，长孙皇后看看李治和李泰以及清河公主，“你们三个是来劝架的还是来打架的？兄弟相残吗？” 三人急忙摇头。 “回去抄写《孝经》十遍，三日后交到本宫手里。”长孙皇后威严散发，压的众人几乎喘不过气，“你们的父皇很难，你们还来添堵，罚你们抄写《孝经》，就是告诉你们，皇家的子女也是凡人，百善孝为先。” “李长思。”长孙皇后看着亮瞎别人狗眼的光明铠，气就不打一处来。 李长思急忙收起马槊，上前施礼。 “来打架的？”长孙皇后一皱眉，“你还想杀了太子不成？” “皇后娘娘，天地良心，臣就是来助威……不不不，臣就是来劝架的。毕竟，这家酒馆也有臣的股份不是。” “闭嘴。”长孙皇后一瞪眼，李长思立马乖乖的站在程怀亮身旁。 “这群学子杀气十足啊。是谁训练出来的？” “皇后娘娘，是程家庄的部曲程风，以前是左武卫大将军程知节的亲兵。”程怀亮急忙应和。 “程风在哪？” “小民程风，参见皇后娘娘。”程风直接丢掉手里的长刀，老老实实的行礼。 “兵练的不错。去长安县衙找周桦骢，领五十大板。” 啊？ 程风明显一愣，但还是乖乖的谢礼，去了长安县衙。 “你们的课业可曾耽误？” 一百多名学子瞬间收起手中的利刃，放在地上，随后自动汇集到一起，站的整整齐齐的对长孙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不曾落下课业。每七天，傅奕先生都会出考题，让学生们做答。”梅福跪在地上急忙回答。 “对皇子不敬，该如何惩处？”长孙皇后绷着脸问道。 这……梅福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回去请教傅奕先生和宋国公，每人写一篇忠君之文，三日后送到后宫。本宫要亲自查验。” 梅福等人急忙谢恩，随后领着学子拎着长剑离开。 “在场的参与争斗的龙武卫、羽林卫，各自去领二十军棍，可有异议？” 长孙皇后的话也算是圣旨，谁敢有异议？ 李承乾还在纠结，称心不能放手，悔过书更加不能选。太子一世英名不能扫地。 作为未来储君，李承乾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的一切，未来都是他的。凭什么这些人要仗势欺人？ 抢了我的人，我砸了你的酒馆，冤有头债有主，相互报仇了，这件事也就作罢了。可你们蹬鼻子上脸的让本宫给你们道歉，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本宫凭啥道歉？说好的讲道理呢？ 在说说称心，李承乾真心实意喜欢，这才是真爱。 乖巧可人不说，还****。 无论是床上还是地上，不管是寻欢作乐还是激情摇摆，李承乾始终觉得称心强过太子妃十倍百倍。称心总是变着法的让李承乾震荡雄风，一经开始根本就停不下来。 虽然整日和称心腻在一起，可李承乾还是有种一时不见如隔三秋的遗憾。有时候，就算是去茅厕，两个人都要一起。 大唐太子殿下，一直觉得大丈夫做事情就要惊天地泣鬼神，做就要做别人所不能。更确定的是，将来继承大统之后，一定要废掉太子妃，改立称心为皇后。 说他娘的说，皇后一定要是女人？老子李承乾就要立称心为皇后，二人必须要有名留青史。 权衡利弊，根本不需要。无论李承乾怎么选，都失败。 更下不去决心把称心给抛弃了，称心很优秀，三从四德什么的，更是优秀。 长孙皇后是逼着李承乾放弃称心，这点毋庸置疑。如果想的在复杂一点，那就是：不放弃称心那就放弃你！ 李承乾双目赤红，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他懂，可真要去做的话……很难。 “一夜之间印一千本书吗？”长孙皇后好奇的问。 “如果给兕子足够的铁和铅，印刷数量没有封顶。”兕子想了一会儿，对着长孙皇后重重的点点头，“母后，兕子不吹牛。你可以问问怀亮哥哥的。” “兕子说话母后当然相信了。”长孙皇后笑了，“可是你没有书籍，怎么印刷呢？” “孩儿向大儒孔颖达孔先生借了一部分圣人之书，还想张玄素张大人借了一些孤本。”小胖丫歪着头计算着，“对了，谦逊书院也有属于自己的书籍。像《三字经》、《千字文》、《拼音注解》、《弟子规》、《增广贤文》……很多呢。小闫叔叔帮兕子做字模，都写了七八遍了呢。孩儿的所有书籍，字体都是用小闫叔叔擅长的小楷呢。” 小胖丫拍拍手，兴奋至极，“母后，不出三年，谦逊书院将建一座大唐最大的阅书阁，是那种对外开放的阅书阁，孩儿要印刷天下书籍，供所有学子阅读。” 《三字经》、《千字文》、《拼音注解》、《弟子规》、《增广贤文》？长孙皇后愣愣的，根本不知道小兕子说的这些都是什么。 《三字经》到是知道一点，程怀亮所写之书，被宋国公和孔颖达大加赞赏，称其为启蒙教育的必读之书。 长孙皇后清楚的记得，里面对李世民还歌功颂德了一番。 第118章 左右为难李承乾 http://.biquxs.info/

李承乾不想做的事情，李承乾反对的事情，李泰必须做。 只要能给李承乾添堵，李泰很愿意效劳。 小胖丫的话李泰记在心里，铁和铅……大肆收购运到程家庄就是了。李泰算是看出点门道了，小胖丫在做的确实是一件大事。 为了给自己转名声，李泰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小胖丫推波助澜一番。 虽然目的不纯洁，可你想啊，到了老李的眼里，那就变成了兄妹情深和友爱互助了。 钱这东西虽然说越多越好，可名声更重要。尤其是李泰认为，他的名声，必须要盖过李承乾。 “都是些什么书籍？兕子，你说的母后都没听过呢。”长孙皇后微微一皱眉，扫了一眼程怀亮。 “皇后娘娘，和臣可没关系，都是皇后娘娘教子有方，都是臣未来媳妇和公主殿下的功劳。”说完，程怀亮看了一眼李德贤，很正式的第一次见李德贤，程怀亮的眼睛有些发直，太漂亮了太完美了。 清河公主李德贤被程怀亮直勾勾的盯着，俏脸一红，侧身不敢直视程怀亮。 “程怀亮，你把本宫当成是稚奴了吗？”长孙皇后说完，也觉得自己这个比喻不怎么恰当，尤其是李治听到之后，脸一抽，做母亲的这是嫌弃自家的娃儿吗？ “皇后娘娘，书籍都在别人的手里，很多都是孤本。臣觉得，书籍是人创造出来的，所以没必要去和那群鸟人争抢什么。臣和孔府的几名学士研讨过，公主殿下即将使用的书籍，是启蒙教育的基础，相对于苦涩的论语而言，这些更适合孩子。”程怀亮顿了顿，“宋国公、傅奕先生二人在读过那几本书之后，还像很多人推荐过，看过的人都说好。” “对呀，母后大家说好才是真的好。兕子已经准备量产了，谦逊书院的教育方式也与四大书院不同，我们是开放式教学。学生们人手一本书。不需要表现好的人就给予抄书的权利，谦逊书院一视同仁。” 长孙皇后笑了笑，看向外面的李君献，“李将军，点一枝香。给太子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告诉太子，无论怎么选择别人都不会干预，也不会找他麻烦。本宫要的只是给兕子一个交代。让他三思而后行。” 李君献其实不用传话，李承乾听得到。小兕子一脸不开心，努起嘴。 “觉得母后偏心了？” “李承乾最后的选择依旧是称心。”说完，兕子叹了一口气，“他变了，不再是疼我们的哥哥了。” “既然都是知道，为什么还逼他？”长孙皇后心里一阵难过，尤其是小胖丫的话，长孙皇后真的害怕玄武门那档子事情重演一番。 “兕子没有逼他。”程怀亮这时候站了过来，对着长孙皇后施礼，“如果逼他，臣早就动手打断他的腿了。” 长孙皇后一皱眉，满脸不高兴。 “皇后娘娘，兕子无非就是想让太子殿下知道，这一切来之不易。屁股坐在那个位置上，任何行为举止都被很多有心人盯着，一步错步步错，兕子是怕太子殿下在那个位置上坐不牢靠。” 李承乾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为了那个祸国殃民的男人，李承乾已经抛开了一切。 事实证明，小兕子就是这么想的，可她不能说出来，程怀亮代替她说了出来。 怕哥哥的位置坐不牢！ 怕因为这个位置，哥哥丢了性命！ 怕因为这个位置，哥哥不择手段！ 怕其他的哥哥们，也为了那个位置去为难他！ 玄武门，李家人死的太多了，小胖丫睿智，不希望看到那一天，不希望因为那个位置重蹈玄武门的覆辙。 小兕子也明白，很多人都在眼红那个位置，大家都盯着那个位置不放。 李承乾本身不是啥好东西，这些年大家都是眼不见心不烦，但过几年呢？李承乾似乎真的不是李泰的对手。 崇文馆、弘文馆，分别属于李承乾和李泰，现在已经有人开始选择站队，选择哪里似乎就是谁的人了。 “将来的事情将来说。只要本宫还在世一天，就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长孙皇后看了看外面，李承乾还在那做思想挣扎，没有来的，长孙皇后突然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将其丢掉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称心和李承乾那档子事情，长安城里谁人不知？ 只不过大家都闭着眼睛做人而已。 唯独，于志宁、李百药、杜正伦、孔颖达、张玄素等一众太子老师，都联名上书过：称心祸国殃民、霍乱超纲，按律当斩！ 可偏偏老李疼儿子，再加上李承乾天生一只脚残疾，微微有点瘸，本身就叛逆，身边的内侍已经杀了十几个了。 老李一直在给李承乾悔过自新的机会，可偏偏李承乾像是一脚迈进泥沼不能自拔。 有时候，老李都觉得，说多了都是带眼泪的故事。 胖丫酒馆的事情，老李不方便处理，家事最好还是长孙皇后处理比较好。如果老李参与其中，必定成为御史言官的口诛笔伐的借口。 老李直接选择了憋了八屈的避嫌。早场的公主、王爷里面除了清河公主李德贤，其余的都是一个妈生的。清河公主自幼母亲早亡，是长孙皇后一手带大的，和亲娘没什么区别。 况且，长孙皇后处理事情，绝对公平公正，也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在李家，话语权真正有说服力的，是长孙皇后，不是李世民。 至于大唐恐怖分子，程家小公爷，突然间乖巧的像个孩子，看自己媳妇羞答答的样子，程怀亮觉得自己入迷了。 金色的长发，鸽子蛋一样精致的脸，一双迷人的双眸高挑的身材……关键是，李德贤的身高似乎都超过了程怀亮，目测了一下，至少要一米七五左右。 在上辈子，李德贤就是典型的，追求者无数的白富美。 “皇后娘娘，我媳妇真美。”程怀亮微微有点小花痴。 “嗯……啊？”长孙皇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程怀亮，你刚刚说什么？” 第119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http://.biquxs.info/

“我……臣的未来媳妇真美，简直就是大唐第一美人。” 程怀亮随后很骚包的挠挠头，“皇后娘娘，臣觉得有必要即兴赋诗一首，送给臣的未来媳妇。” 长孙皇后彻底惊为天人，程怀亮难道不知道，长安城盛传的第一丑女就是李德贤吗？老李就是因为第一丑女这个名号，操碎了心，连续给李德贤许配了好几个人家，都没人同意，最后才想起来老流氓程咬金，这才有了这门亲事。 “美？啊……啊……对，陛下的儿女都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不美。”长孙皇后反应迅猛，急忙应和程怀亮，“那就作诗一首，正好德贤也在。” “媳妇。”程怀亮搓搓手，屁颠屁颠的走近李德贤，“媳妇，你别害羞，你男人给你作诗。” “呸，不要脸。谁是你媳妇……”李德贤的脸更红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云彩是她的衣裳，花儿是她的颜容。春风吹拂栏杆，露珠润泽花色更浓。如此天姿国色，若不见于群玉山头，那一定只有在瑶台月下，才能相逢相逢的仙女！ “哎呀！” 李德贤的脸更红了，一把拉住李治的手，“我们走。” “去哪？我觉得姐夫写的诗实在是太棒了。姐，你应该让兕子收录到书本里。名字我都帮你们想好了，就叫《驸马词》。” 李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李德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泰也愣住了，造诣李泰也不差，将心比心，李泰觉得自己学一辈子，也写不出来这样的诗词，很自然的，李泰对着程怀亮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大哥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现在李泰怎么看程怀亮都觉得顺眼。 长孙皇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被程怀亮的诗给惊叹住，此诗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呢？ 程怀亮在这里对着李德贤秀恩爱，可苦了李承乾，李承乾眼看着，那支香快要着没了。 李承乾凶神恶煞的瞪了程怀亮一眼，瞅瞅你干的，也叫人事儿？ 程怀亮走近李德贤，直接拉住李德贤的手，吓得李德贤尖叫连连，更是羞涩难当。 “不要脸。”李德贤想把手抽出去，谁知道程怀亮攥的更紧了。 “最近研究出一种吃食，一会儿做给你吃？” 别看上辈子程怀亮是商业奇才，可本身确是一个感情白痴，死之前还是一个老处男。现在不一样，程怀亮是恶棍，恶棍做点什么无耻的事情很正常。何况是对自己的未来媳妇？ “真的？”听到有新的吃食，李德贤的眼睛一亮，“可不可以带上兕子和稚奴？” 啊？李泰险些惊掉下巴，这啥情况？小两口秀恩爱吗？关键是，清河姐姐，你只带上稚奴和兕子，你难道看不见我吗？ “对了，还有青雀弟弟，都带上。” “没问题，昨日程风还买了一头摔断腿的牛，牛肉特新鲜被我放在了地窖里。”程怀亮随后问道，“你府中可有储藏用的地窖？” “有啊，只不过没有冰了，效果不是很好。” “等程风挨完板子，给你送两牛车的冰。”程怀亮一阵自责，“媳妇，以后缺什么就差人找程风，只要你说的，当男人的都满足你。” “别乱叫，父皇还没定时日呢……”李德贤声音若蚊啼，小脚在地上来回蹭了几下。 “早晚的事情，反正你是我媳妇，这辈子跑不掉了。你就当我提前预支了。” 我的妈呀！众人都看向程怀亮，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你看谁家的媳妇可以预支的？ 咳咳咳！ 长孙皇后假意咳嗽几声，李德贤一下子把手抽出来，“我带着稚奴先回去等你。” “好。先去程家庄找柱子，让柱子把食器都送到你那。” 就在李德贤和长孙皇后辞行，准备上车的时候，程怀亮又嘱咐道，“告诉柱子，千万别忘记带碳。还有啊，在给陛下准备一套，我光想着吃，把陛下给忘了。” 长孙皇后眉头一皱，这混蛋是故意的，绝对故意的，就是明摆着给老李添堵的。因为老李就在不远处站着。 程怀亮的声音还特别大，明显就是告诉老李，我就是有了媳妇忘记老丈人，你服不服？ 长孙皇后清楚地看见，老李的嘴角一抽，急忙转移话题，问小胖丫，“酒馆的事情解决了。说说印刷吧。” “先秦之前的书籍很少，孩儿最缺的就是书。” “兕子，怀仁那里有一些孤本，你大闫伯伯和小闫叔叔，那里的孤本更多。”长孙四娘急忙提醒兕子，“还有啊，李长思的家里藏书也很多。卫国公李药师已经辞官，解甲归田做了安乐公爵，其实谦逊书院可以……” 长孙皇后没有继续说，就发现小兕子贼兮兮的一笑，“姨娘，我和怀亮哥哥、宋国公萧伯伯都商量过了，谦逊书院要给学子上军事课，已经聘请长思哥哥做主讲军事的先生了。” 长孙四娘和长孙皇后一阵汗颜，这丫头已经打好提前量了，逼着李药师入谦逊书院啊。 “姨娘，别人总说立恒哥哥不成器，他们都错了。”小胖丫说的是郭怀仁的侄子郭立恒。为了郭立恒，长孙四娘也是伤透脑筋。 “恒儿？他也去书院吗？”长孙四娘满脸不相信，“不学无术的人，别耽误了书院的学生。” “嘿嘿。”小胖丫拉扯着长孙四娘的衣角，“姨娘，立恒哥哥可厉害了。瓜子的种子，就是立恒哥哥育种呢，现在就在程家庄。姨娘，您不知道，立恒哥哥在种地方面，简直就是个天才。就连姨夫惊讶不已呢。” 长孙四娘转头看向郭怀仁，一立眉，郭怀仁吓得浑身一激灵，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夫人，原本……原本是……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兕子的嘴太不严实了。” “我想吃牛肉，就刚刚程怀亮说的那种。”长孙四娘丢下一句话，随后不在理会郭怀仁。 郭怀仁先是一愣，很快的，郭怀仁变凶神恶煞的走近程怀亮，“听见没？我夫人说要吃牛肉，你要给清河公主殿下做的那种。” 第120章 生女当生李明达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鄙夷至极，你郭怀仁怕媳妇妻管严，你拉上我垫背作甚？ “吃，都吃。”可程怀亮偏偏不能招惹郭怀仁，因为郭怀仁一生的成就，足矣封神。、 是郭怀仁，让大唐在贞观十五年之后，粮食产量大增的。老李也是在贞观十五年之后，像是疯狗一样，开始疯狂殴打周围的邻居。 甚至是，从那时候起，粮仓饱满，李治仗着家底雄厚，为大唐打下一大片国土。 “怀亮啊，你看我和你长孙姨娘恩爱这么些年，我也没拿出一首像样的诗词，要不你在即兴赋诗一首，歌颂一下老夫和你姨娘如何？” 臭不要脸！还能不能快乐玩耍了？程怀亮恨得牙齿直痒，小爷就是一个剽窃的，你让我即兴作诗？你这不坑我呢吗？ “嗯，本宫觉得不错。程怀亮，你自称长安城第一才子，现在是展现你才华的时候了。”长孙皇后也觉得——可行！ 程怀亮咬牙切齿的，随后问道，“郭伯伯，您真的要？” “要，必须要。”老郭一立眉，“说的不好，我现在就去大理寺，找程知节讨个说法。” 完犊子！怕媳妇也就算了，还威胁晚辈？你究竟是有多不要脸？眼睛转了转，程怀亮计上心头。 老闫用肩膀碰了碰崔君肃，“死球喽，老郭要被坑了。” “何以见得？”崔君肃不明所以。 “看、听！”老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十八新娘五十郎，白发半苍依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噗嗤！ 躲在角落的老李和文臣三巨头都笑了，老李更是前俯后仰的，“三位爱卿，朕现在觉得，程家的混蛋，还算是人模狗样的。” 房玄龄很无奈，“陛下，亏得程怀亮敢说出来。” “也就是程怀亮，与闫立德兄弟和老郭交好，不然老郭的驴脾气一上来，能喷死他。”长孙无忌也是一阵大笑，“老郭不会真的去大理寺吧？” “不会。”说话的是魏徽，“老混蛋知道这件事，第二天燕还不得满城风雨？” “辅机啊，知节和敬德关了这么久，该放出来了吧？” 老李虽然知道，这两个老不休，在大理寺不会吃亏，可整日在牢房里憋着，老李也一阵心疼。 “陛下，还得在关一阵子。欧阳莲和蔡文豪最近可是总去大理寺的。”魏徽急忙提醒。 老李点点头，“就依照卿所言。” 长孙皇后和长孙四娘都笑了。 老闫和老崔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明显是程怀亮寒蝉郭怀仁老牛吃嫩草呢。事实上，老郭和长孙四娘年纪相当，只不过老郭长的有点着急。 唯独老郭半张着嘴，起初有些痴傻，随后便是凶神恶煞，愤怒无比的瞪着程怀亮，“程怀亮，你信不信老夫现在就去大理寺？” “去呗。”程怀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郭伯伯，您可要想好了，我爹要是知道了，没准长安城所有人都会知道这首诗。到时候……嘿嘿……” 老郭的脸一黑，要是老流氓知道了，非寒蝉死他不可。 “啊，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啊。”郭怀仁立刻把笑容对准了小胖丫，“兕子，突然想起来，我那里还有很多孤本呢。” 郭怀仁转移话题，长孙四娘也随后转移话题，程怀亮这混蛋太损了，有你这么寒蝉你伯伯的吗？你难道不知道，背地里，怀仁县公和程知节的关系很要好，我和你娘崔氏的关系也很好。你们程家几乎所有买卖都有我长孙四娘的股份。 “兕子，立恒未来如何？”程怀亮是混蛋，可以忽略不计了。长孙四娘急忙问关于郭立恒的事情，郭家就这么一个单传。 “怀亮哥哥说，冬天也有绿菜吃的。所以，要让立恒哥哥主抓农业，和他一起研究一种可以在冬天成长的蔬菜瓜果。立恒哥哥现在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是媚儿姐姐单独给立恒哥哥规划出来的。”小胖丫看了看胡媚儿满脸都是感激。 长孙四娘对着胡媚儿微微颔首，算是致谢。 “所以呢，谦逊书院要有自己的农业学院，立恒哥哥当然是做先生，专门给大唐培养农业人才了。立恒哥哥还对我和萧伯伯有承诺，详细记录关于育种和种植的经验，全都记录在册，不会像《劝农经》那样文绉绉的，说出来百姓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都是白话，百姓们能懂的。兕子最近在萧伯伯的帮助下，起草了一份奏折，如果没有什么纰漏，过几日就会呈交给父皇。未来谦逊书院的规划……嘿嘿，不告诉你们，绝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子嗣，做这些事情不怕吗？” 长孙皇后给了长孙四娘一个眼神，长孙四娘秒懂，毕竟是姐妹，大家的心也都很黑。 “不怕！” 小胖丫昂首挺胸，双手背负腰后，一副姿态像极了李世民，“兕子为什么要怕？孔先生说，怀亮哥哥去孔门祭祖，让我也一起去。孔先生还说，找一个叔伯辈的人收我为徒，给我一个更大的保障和后盾。” “娘姨说的是别人，你懂的。”长孙四娘在次提醒，是门阀氏族。你现在干的勾当，就是和天下门阀氏族为敌。 “我是皇家儿女，不会惧怕。” 小胖丫大义凌然，公主的气势一瞬间涌现出来，这样长孙皇后和长孙四娘响起了一战定关中的，老李的亲姐姐，已故的娘子军大将军平阳公主。 “李家人当为国家共同努力共同分担。父皇身上积压的东西太多。”小兕子看了一眼程怀亮，眼睛里尽是钦佩，这没逃过长孙皇后和长孙四娘的眼睛，两个人很好奇，难道程怀亮给兕子灌输过什么思想？ “怀亮哥哥说，天塌下来，真正撑起来的是父皇。作为皇家子女，当为父皇分担。作为皇家子女，理应挺起胸膛伸出上手，用自己的脊梁帮助父皇，我李明达愿意和父皇并肩。宁愿我为大唐的石柱，也要让父皇腾出双手，为天下为黎民谋生存。” 第121章 无药可救 http://.biquxs.info/

“常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限到了也就到了。我所谓的。太史公曾说，人固有一死，有重于泰山者，有轻于鸿毛者。什么名留青史口口相传的都是屁话，人只要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好。” “老神仙在兕子第一次犯病的时候就断言，兕子活不过十二岁。没关系的，兕子一辈子只有一个夙愿，六年的时间，有众位叔伯和哥哥姐姐们支持兕子，兕子相信这个夙愿一定会完成的。” 说完，兕子瞥了一眼李承乾，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长孙皇后心里清楚地很，兕子这是变着法的帮着李承乾坐稳那个位置呢。可李承乾呢？唉！长孙皇后内心唯有叹息。 老李一瞬间不说话了，双目赤红的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李承乾，咬牙切齿的就要弄死称心。 文臣三巨头都沉默不语。事实上，满朝文武，真心不如一个六岁的孩子。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句话说得，长孙皇后十分满意。 可这不代表长孙皇后就待见程怀亮，总是觉得，这混蛋活着就是给她夫君添堵的。 “程怀亮。” “臣在。” “本宫突然觉得，酒馆你是股东，不管是谁砸烂的，理应你自己装修的。你觉得呢？”长孙皇后冷哼。 “皇后娘娘，天地良心，您才是这里最大的股东。如果说重新装修，您也得拿一部分钱的。” “如果本宫不拿呢？” “那就从您的股份里面扣除好了。” 长孙皇后气结，愣是没找到反驳的理由和借口，无奈的看了看老李藏身的位置。 老李杀气腾腾的走过来，见到程怀亮，不由分说，就是一大脚丫子。 “陛下，何故殴打忠臣？” “老子揍你需要理由吗？”老李这暴脾气一上来，大脚丫子次次不离程怀亮的屁股。 “让你调戏朕的女儿！” “让你不教兕子好的！” “我让你藏私！” “食器居然不献给天可汗？谁给你的胆子？” “混账东西！”老李似乎大累了，伸手一指程怀亮，“混账，还想找观音婢要钱吗？” “臣，就是说说。怎么可能找皇后娘娘要钱呢。”程怀亮一阵委屈。 “再找观音婢要钱，朕就找程知节吃酒。” 一物降一物，这话准没错。老李就是程怀亮最大的克星。 “皇后娘娘，一炷香的时间已到。”李君献走上前施礼。 长孙皇后走出酒馆，面对着李承乾，“太子，时间到了，告诉母后你的选择。” “孩儿……” 李承乾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双拳攥的死死的。就连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老李很期待，长孙皇后同样期待，如果傻儿子选择道歉的话，老李立刻会封了李泰的弘文馆，这世界上只会存在一个崇文馆。 李泰的心一直悬着，他站在原地也是激动万分，一直在心理画圈圈诅咒李承乾选择称心！ “儿臣……儿臣选择称心！”李承乾的牙龈都咬出了血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混账，放肆！” 李世民怒吼连连，“李君献，给朕现在就砍了称心。” 称心脸色惨白，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双眼饱含泪水，看了看众人，他知道，他很难善终。 很突然的，称心站起身，对准了酒馆门口的那尊石头雕刻成的猴咂石像，不由分说就用头撞了过去。 砰！ 噗！ 鲜血飞溅，称心露出一个惨烈的微笑，“殿下，称心先走一步！” 随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啊！ 李承乾怒吼一声，跑上前去，抱起称心，眼睛扫视在场的所有人，“如果称心死了，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李承乾疯了，疯狂的奔跑，找到最近的一家医馆，抱着称心就冲了进去。 怨恨、仇视。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心知肚明，李承乾没得救了。 李泰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可这个笑容一闪即使。小胖丫一直看着李泰，把这个笑容尽收眼里。 随后，小胖丫想到了李治，李治就是个白痴，一个只知道做安乐王爷的白痴。 可偏偏，没有经历过上下五千年历史洗礼的小胖丫，在聪明也不会知道，往往当皇帝的都不是嫡长子，而是那个整日里口口声声的，我要做一个安乐王爷的王八蛋！“” 砰！ 老李对着程怀亮的屁股有事一脚，程怀亮惨叫连连，十分无辜的看向李世民，“陛下，何故再次殴打忠良？” “老子揍你需要理由吗？”老李一撸袖口，杀气腾腾。 “打就打呗，反正臣皮糙肉厚的。” “是不是观音婢不来，你就会殴打太子？”老李横眉立目，脚丫子蹭蹭地面，大有再次踹忠臣之态。 “陛下，太子殿下贤良中德，臣怎么会做那么下贱的事情？” 其实，程怀亮很想说，借陛下吉言，臣早就想着揍死瘸子了。 “量你也不敢。” 老李让人找来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伸手一指程怀亮，“来来来，写首诗词歌颂一下朕。” 麻蛋啊！程怀亮觉得自己都很无耻了，可和老李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做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不要脸？你说歌颂就歌颂？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向老李，十分不解。这不是老李的性格啊。让程家的混蛋歌颂你？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添堵吗？大司农卿郭怀仁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陛下，诗词歌赋臣样样精通，关键是……”程怀亮鄙夷的扫了一眼李世民，穷的就差当裤衩子了，还歌颂？你要不要点脸？ “关键是什么？”老李就是因为李承乾给他添堵，想着找个平衡，让程怀亮歌颂一下就好，可偏偏程怀亮误解了。 “关键是，陛下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不需要文字上的歌颂，您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利国利民的，您现在已经成为百姓心中最理想的皇帝。” 程怀亮很违心，“陛下，百姓不骂皇帝，那这个皇帝就是合格的皇帝。如果百姓推崇，这个皇帝就是圣人。人不能长生不老，可名字却会世代流传。陛下，你的名字会被记录进史册，千秋万代。” 第122章 阿房宫赋 http://.biquxs.info/

老李心理美哒哒的，这混蛋说话越来越中听了。 虽然很多时候很给老李添堵，可到了关键时刻，程怀亮真的是自家人。 老李有点飘飘然，大手一挥，“朕决定选个时日，让你和清河完婚。” “天可汗陛下英明！”程怀亮自打刚刚看到李德贤，做梦都想和李德贤结婚，现在老李说了，那还是不快点歌颂？ 魏徽脸色很难看，他觉得老李撒欢了，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 魏徽扫了程怀亮一眼，虽然现在不是在朝堂，但还是觉得有必要施礼，依旧是君臣礼，“陛下，松洲战事吃紧，陛下却要在这个时间节点重修大明宫，臣觉得不妥！”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脸色顿时一黑，李承乾刚刚的样子已经让陛下动了杀心，你这个时候添乱……你真以为陛下的长刀不够锋利吗？ “魏徽，你别仗着自己是御史言官之首，就可以横行无忌。” 程怀亮第一个站出来，怒火熊熊，“魏徽，小爷还告诉你，今天小爷就歌颂陛下了，小爷还要作诗词！” 魏徽满脸黑线，正要反驳，却被长孙无忌制止。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魏徽愣是转不过这个牛角尖。 重修大明宫，就是浪费钱粮。松洲五战皆平，做皇帝的不想着如何打胜仗，却想着花天酒地？ 长孙皇后的脸色也是一阵发黑，魏徽和李世民怼了一辈子，这个时候添堵…… “陛下，您是英明睿智的天可汗，臣刚刚突然来了灵感，臣不同意光禄大夫所言，臣觉得有必要写一篇只属于陛下的史诗！” 程怀亮的话刚说完，老李一阵兴奋，简直到了手舞足蹈的地步。 老郭想说话，却被老闫制止，“事情不简单。” 老闫说完，老郭立刻消停。 长孙四娘看看程怀亮又看看李世民，悄悄的用手碰了碰长孙皇后，“皇妹，事情要崩！” 长孙皇后只是微笑看着程怀亮，没有作声。长孙四娘似乎懂了。 “好，你说！”魏徽咬牙切齿，“说的不好，明日朝堂见！” “见就见，我还会怕你不成？” 程怀亮白了一眼魏徽，随后看向老李，“陛下，臣现在开始？” “开始！” “六王毕，四海一。” 六个字，让老李满意的点点头，这是歌颂他像始皇帝一般的雄主呢。 魏徽对着程怀亮呲牙咧嘴，口中一直嘟囔着：佞臣！佞臣！佞臣！ 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蜀山兀，阿房出。” 依旧是六个字，老李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魏徽的脸色本来很黑，可听到这六个子的时候，突然舒缓下来。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长孙皇后的脸色很难看，老李的脸色铁青，就连长孙四娘也是一连生无可恋。 小胖丫奇怪的看着程怀亮，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说出来的？ 胡媚儿脸色惨白，全身都像湿透了一样，程怀亮的词她听得懂，程怀亮这是在作死。 李泰的眼睛一直再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唯一让李泰清醒的就是——程怀亮牛逼！ 文臣三巨头中，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嘴角一直抽动，这是气得。程家的混蛋，你这是在歌颂老李吗？ 魏徽的表情是所有人之中，最复杂的。起初他以为程怀亮故意编排他，可现在看……程怀亮是在救他。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程怀亮，休得胡言！”李君献第一个冲出来，一把拎住程怀亮的脖领子，愤恨是真的愤恨，可真心话是，你再继续说。 “不，怀亮无错！” 李君献眼神闪烁，心里一直叫苦，冲动了，这个时候冲出来的应该是郭怀仁或者小兕子啊，而不是他。 可骑虎难下，李君献的言语冰冷无比，“闭嘴！” “我没错！文人可以死谏，为何武将不可？”程怀亮想挣脱，却发现李君献抓的死死的。 “让他说！”李世民周身有些瘫软的靠在椅子上，眼神里尽是杀气，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的砍了程怀亮的脑袋。 “燕、赵之，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一首极其华丽的辞藻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 李君献的手还攥着程怀亮的脖领子，几乎都忘记松开。 是气得！ 李君献气，为何魏徽这个时候要提太极殿？他气为何这个时候程怀亮要侮辱李世民？ 你们不知道，李承乾已经犯了大忌讳，李世民想找个出气筒吗？ 第123章 陛下，看我背影 http://.biquxs.info/

抨击！ 这是赤果果的抨击！ 老李的颜面有点搁不住了。 “李君献，朕要与程知节共饮。” 李君献一愣，可他很快松开程怀亮，领命之后离开，即刻就去了大理寺。 老李站起身，上下打量程怀亮，程怀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把利刃割了千刀万刀一般难熬。 “呜呼！” 老李学着程怀亮撕心裂肺的样子吼叫，吓得程怀亮接连后退。 “长安城第一才子？”老李的牙齿几乎都咬出血了。 “呜呼！” 继续之前的状态，老李吓得程怀亮在次后退，可偏偏老李几步就追上。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老李怒目瞪圆，脚丫子一直在搓着地面。 “嗟乎！” 老李作势就要揍程怀亮，谁知道程怀亮一闪身，对着李世民行了君臣礼，这惹的老李一阵不爽。你行君臣礼我就不揍你了吗？ “陛下，忠言逆耳！”程怀亮躲得远远地，“陛下是明君，是万人敬仰的天可汗。难道还怕区区忠言逆耳吗？” 我逆尼玛？ 老李即将暴走，恨不得把程怀亮碎尸万段。 小兕子想要上前阻拦，却被长孙四娘拉住。 老郭想上前转移话题，却被老闫和崔君肃拉住。 “忠言逆耳？”老李直接暴走，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逆子，老子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忠言逆耳！” “陛下，墨子曾言，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程怀亮在次施了君臣礼，“臣想和陛下在多说一句，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您现在想弄死臣，难道陛下想失掉一镜否？” 我糙！ 在场的所有人懵逼了，这还是武将之后吗？你他吗的不去干御史言官真的是屈才了。 看到老李一副吃屎的神色，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程怀亮的命真心硬，这样都死不了。 然而，所有人都忽略了老李做人得底线。抄起手中的棍子，直接揪住程怀亮的脖领子，怒吼连连，“撅起来！” 程怀亮很无奈的崛起屁股，老李手中的木棍，毫不犹豫的抽在程怀亮的屁股上，打的那叫一个节奏十足。 打的舒爽了，老李这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程怀亮，“在哔哔，朕抽死你。” 程怀亮揉了揉屁股，耷拉着脑袋，一脸委屈的站在旁边。 唉！如果李承乾像他们几个多好啊？ 老李看了看文臣三巨头，有看看崔君肃三人，“崔爱卿，程怀亮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崔君肃点点头，“至理名言！” “明日朝会上，崔爱卿说出来吧，让群臣们都知道知道。朝会上，你们谁提一下都行，把话题引到大明宫，朕，他吗的不修大明宫了。” “臣，遵旨。” “内侍何在？”老李说完，常家缓缓从角落站出来。 “立刻去工部，让工部出人出钱，把这里重新翻修一下。不要太奢侈，朕觉得平平淡淡的挺好的。” “奴婢遵旨。” “程怀亮，你冰块很多吗？” 程怀亮继续耷拉脑袋。 “朕，问你话呢！” 程怀亮继续委屈。 “给朕说话。”老李怒吼。 “陛下，您金口玉言，说好的在哔哔就抽死臣呢？”程怀亮一脸无辜。 “朕现在让你说。” “说什么？冰块工部就有，臣也是从工部拿的。”程怀亮略微有些鄙夷，“您不给臣工钱，臣那点冰块什么的，没毛病吧？” “闫爱卿，工部有冰？”老李疑惑。 闫立德施礼，“工部员外郎行走程怀亮，献出制冰之法，现在就算炎炎夏日，冰块也可以正常供应。” 老李看到程怀亮一脸瞧不起他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有什么东西，一起都献出来。” “没了。” “朕说有。” “发明不是陛下您说有就有、想有就有的。” “朕现在就想要。” “臣没有。” “李君献，把程知节和尉迟敬德放出来吧，朕要去程家庄，和他们对饮。” “就是臣的恩师西华大法师来了，臣也没有。” 李君献一愣，看看老李，我是去大理寺还是不去大理寺呢？ “君献，差人去大理寺，咱们君臣这些人先去程家庄。” “陛下，臣……”程怀亮无比憋屈。别人都是关门放狗，你李世民倒好，动不动就放老流氓，做人要不要这么下贱？ “闭嘴。” “陛下，您吃橘子不？”程怀亮突然问。 “不吃。” “陛下，您吃呗。” “不吃。” “陛下，橘子甘甜无比，您吃呗。” 老李怒目而瞪，这混蛋什么意思？ “陛下，臣现在就有两个橘子。” 程怀亮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两个橘子，原本是想给兕子的，但现在交给了老李，“陛下，好事成双。” 说完，程怀亮一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一回头，“陛下，您看到了什么？” 老李一脸懵逼。 “陛下，您在看看，能看到什么？”程怀亮又背对着老李走了几步。 老李一脸茫然。 “背影，怀亮哥哥是背影吗？”一旁的小胖丫给老李来了一记神补刀。 “对的，就是背影，两个橘子的背影。” 说完，程怀亮哈哈大笑，“陛下，您吃好，橘子甜着呢。臣这就回程家庄，去准备吃食。” 老李当然不知道，程怀亮在占他便宜，这完全是程怀亮自娱自乐，他可不敢真的让老李认他做爹。 程怀亮虽然走了，却带走了胡媚儿和李长思以及小兕子，胡媚儿留在这里比较危险。远离老李，珍惜生命。 东宫。 李承乾的榻上躺着一个肌肤胜雪，美的不可方物的男人，这男人脸色惨白，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可就男人这副娇弱的形象，更像是一个林妹妹，让人我见犹怜，心升疼爱之意。 李承乾就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称心的手，眼里全是心疼的眼神，“称心，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事，本宫该怎么办？不掉丢下本宫。” 称心的眼神微微有些涣散，可听到李承乾的话，还是不经意间在嘴角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 随后，李承乾掀开被子，坐在榻上，轻轻扶起称心的肩膀，就让称心枕在他的腿上。 李承乾算是彻底被称心给掰弯了。 第126章 大唐皇帝吃火锅 http://.biquxs.info/

“还不赶紧带朕去看看新的食器？” 索性，秉承不给自己添堵的理念，老李坚决不喝两个老混账是说话，不给他们任何添堵的机会。可问题是，看到这两个人老混蛋，李世民就微微有些堵。 吃饭的地点是露天的，就在程家庄别院的院子里。 大老远的，李世民等人就闻到了一大股不一样的肉香。顺着门口看过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一个像锅可又不是锅的东西，和晋王李治、晋阳公主李焕儿、清河公主李德贤三人，不知道在争抢什么。 “小闫叔叔，我是这里最小的，最后一片肉应该给兕子！” “兕子，你体弱多病，不能吃太多。你要相信孔融让梨的故事。” “我不！”小胖丫的攥着筷子，“小闫叔叔，兕子要是不带你来，你可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小闫叔叔，可听过叔不教侄女之过吗？侄女这心啊……凉了！” “程怀亮！” 老李一声怒吼，“这就是你说的新的食器？这就是你说的让朕来吃第一口？” 程怀亮尴尬的挠挠头，“臣的意思是，新食器的第一口，没欺君啊。” 老李假装很愤怒的样子迈步进了院子，小闫看到之后，立刻站起身，其余人也是一样，最后一片肉缓缓沉入汤底。 “都坐都坐，今天没有外人，朕要与众位爱卿同乐。” 老李说完，所有人开始落座。 程家庄的庄户们很忙，原计划要在清河公主府吃的，可后来兕子改变主意了。虽然程风挨了板子，可还是出去买了牛。 庄户们开始杀牛，切成一片一片的。庄户们都知道今天下午程家庄有大人物要来，小公爷还一下子就包了长安城大半的绿菜。 看着小公爷大把大把的钱撒出去，庄户们还是很心疼的。可大家热火朝天的干活，看到了老公爷一下子就欢呼起来。 都知道老公爷进局子了，想不到这么就放出来了，干活更加卖力了。 尤其是，程怀亮说了，牛杂和牛骨都给庄户们留着，还特意留了一条牛腿，说是留着给庄户和学子们改善伙食。 以往牛骨都是丢掉的，可到了小公爷的手里就变废为宝了，大家都喝过悍妇程怀楠熬制的牛骨汤，那才叫一个鲜。 小胖丫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角，“张叔，在给兕子来盘牛肉，在来盘绿菜。怀亮哥哥可是说了，火锅的第一口肉不光让兕子吃，还要让兕子吃的舒坦吃的满意。” “好嘞。”一个张姓的中年人，立刻走了出去，兴高采烈的给小胖丫切肉。 别说以往能不能看到公主，现在一下子就看见两个，还有一个皇子，大家开始都很忐忑，可小胖丫拍着胸脯保证，这个公主姐姐和皇子哥哥都是好人，这些人才逐渐放下心。 看着小胖丫坐在那吆五喝六的，老李的脸色就很难看，程怀亮这混账必须要好好惩戒一番。说好的，好东西要和朕分享呢？难道就打打嘴炮就完了？ “这是何物？”老李左看看又看看的，在看看周围的环境，和平时吃饭的氛围有些不一样呢。 “火锅。”程怀亮随后开始介绍，“陛下，别烫到您，里面是烧红的碳。” “陛下，李药师一直辞官在家，既然有了新鲜的食器，不妨把李药师也叫来。” 老李点点头，“对了，把琅琊郡公牛进达、英国公李绩也找来。” 内侍急匆匆的俩开。 “程怀亮，朕要与这些爱卿同乐，能否找个宽敞的地方？”老李看着院子有些窄小。 “能。” 程怀亮巴不得老李别再院子里，他现在可是给兕子安排了重要的事情。 程府别院门口，六张桌子被炼成一线，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只火锅。 在程怀楠的带领下，牛肉和绿菜也纷纷摆上了桌子。长孙皇后和李世民坐在主座的位置。左边是文臣三巨头和一众文臣，右侧的第一个位置是空的，那是给大唐战神李药师留出来的。 随后是第二个位置也是空着的，这是给英国公李绩留出来的。 再往后就是李君献、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了，牛进达和李绩来的很快，纷纷落座，看着火锅有些出奇。大唐战神一身儒衫来的最晚，急忙施礼赔罪。 程家庄的烈酒一坛坛的搬出来，随后是一小碟白色的东西，好像很珍贵的样子，给的很少。 程怀楠把白色的东西摆在老李面前，老李一愣正要问，却被长孙皇后扯扯衣襟，老李忍住了。 怎么没问这是啥？程怀楠明显也是动作一顿错，有拿起一个小蝶，摆在长孙皇后面前，谁知道长孙皇后居然视而不见。 程怀楠一阵诧异，下意识的看看程怀亮，谁知道程怀亮拿眼睛瞥了一眼亲爹程咬金，程怀楠急忙又拿起一叠白色的颗粒，放在老程面前。 程怀楠和程怀亮眉来眼去的，老程看得出来，正要询问这是何物，谁知道，老李恰到好处的一咳嗽，老程立马闭嘴。 “叔父，您……”程怀楠很奇怪，可话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一直到，每个人面前都摆上一碟，程怀楠也就不奇怪了，每当有人要问的时候，都被李世民一咳嗽阻拦，程怀楠无奈看了一眼程怀亮，表示他也没办法了。 程怀亮对李世民咬牙切齿的，对，小爷就看你能不能忍住。悄悄找来程怀楠，“姐，加量，把咱们那点家底都摆上，齁（咸）死他们。” 于是，就看见程怀楠即刻拎着一个土陶制成的小盆走了出来，对着每个人的碟子里，凶神恶煞的又加了一大勺子。 柱子开始给每个火锅里加碳，噼里啪啦的，火星飞溅，不一会儿的功夫火锅里的水就烧开了。 程怀楠前后忙活着，给每个人倒了一碗酒。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这火锅究竟要怎么吃？ 程怀亮给每个人都演示了一下，切得薄薄的牛肉在翻滚的水里沾了几下，肉差不多熟了，程怀亮轻轻沾了一点白色的颗粒，小心的吃了起来。 这个时代没有各种调料，程怀亮努力的寻找到几种，大半都给了清河公主和小胖丫。老李他们，只能单调的沾盐巴。 第127章 齁死你们 http://.biquxs.info/

老李第一个伸筷子，学着程怀亮的样子，用沸水涮牛肉，随后放在碟子里。 略微停顿了一下，总感觉事情不简单，可程怀亮也是这么吃的，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 咸！ 很咸！ 真他妈的咸！ 老李一皱眉，看着程怀亮憋着坏笑，就知道被这混蛋给坑了。 老李绝对不是善茬，腹黑的很。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着程怀亮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一众武将也纷纷拿起筷子，学着李世民和程怀亮的样子，像模像样的的涮牛肉。 李靖和李绩相互对望一眼，他俩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程怀亮的牛肉只是在白色的东西上轻轻点了一下，两个人心照不宣。 牛肉入口，带着肉质的芳香，又带着微微的盐的味道，好吃至极。 两个人吃的绝对正常，可其余人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可问题是老李已经吃了，还说好吃，别人总不能拆台，只能皱着眉硬着头皮把咸到不行，已经齁嗓子的牛肉吞了下去。 砰！ 老程终于忍不住了，“陛下，需要俺老程大义灭亲吗？” “知节，朕与一众爱卿同乐，不要满口打打杀杀的。”老李对老程的态度何反应程度是很满意的，“下手别太重，君献，拿下程怀亮。” 李君献也是被坑之人，立刻起身，像是拎小鸡一样拎起程怀亮。 老程凶神恶煞的就要大义灭亲。 可老程迟迟没有动手，剧本不对啊，老毒物李药师和李绩两个人绝对吃的很爽，怎么不劝阻？ 抬起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拉仗的呢？出来啊！老程一脸纠结。 “陛下息怒。知节切勿动手。”李靖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肉确实很好吃。只是咱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李君献也松开程怀亮，老流氓却走近院子，他刚刚来的时候清楚地看见，小兕子等人是用碗吃的，可不是这白花花的东西。 程怀亮愤恨不平，大唐的武将都他娘的不讲理，还是大唐战神和英国公李绩讲理。自家的亲爹都不行。 “这东西应该是盐布提炼出来的，相对于盐布而言更精细，味道更好。但是不能多吃。一点点就好。怀亮这小子耍滑头，刚刚就是沾了一点点而已。”李绩急忙解释，“所以，臣和药师觉得这是美味，很好吃。” “逆子！”老程的声音在次从院子里传过来，随后把李长思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各种调料的碗。 “逆子这是何物？”老程一脚揣在李长思的屁股上，丝毫不顾及大唐战神很无奈的目光，“说不出来，老子弄死你，在弄死李长思。” “程叔叔，怀亮的锅，凭啥小侄来背？”李长思一脸无辜。 “就凭老子当年一身本事传给了你，就凭你是老子的亲卫，就凭你是那忤逆子的至交好友。” “程叔叔，你咋不说就凭你是老流氓呢？” 李长思是老程的亲卫，也是从小和程怀亮玩到大的，经常出入程家，再加上大唐战神李靖和老程关系铁的不要不要的，所以在老程面前，李长思虽然害怕，但也有很皮的时候。 所有人听到李长思的话，噗嗤一下就笑了。 “好了好了。知节，你松开李长思。你儿无非就是让本宫和陛下问问这是何物。”长孙皇后抿嘴一笑，“程怀亮，难得陛下开心，和你开开玩笑，你这回敬的方式可有点缺德啊。” 程怀亮尴尬的挠挠头，“那皇后娘娘就问吧，臣知无不答。” 形势和流程是必须要走的，虽然老李很不情愿，“程爱卿，这是何物？” “陛下，这是盐。提纯到一定程度的盐。相对于盐布而言，这东西吃着更营养更健康，而且比盐布更便宜。”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程怀亮，这混小子还真能吹牛逼。盐布制作工艺就挺复杂的，还带着一股酸臭味，这么精细的盐，要经过各种加工提纯，岂能便宜？ “当真？”老李和长孙皇后也是不相信。 “陛下，皇后娘娘，这么说吧，一斤盐二十文钱，寻常百姓也买得起。” “当真？寻常百姓也能吃上这么精细的盐？” 程怀亮点点头，“陛下，臣有奏本已经写好，抽空就会上交工部，盐这东西，臣没精力弄，也不缺这点钱。” 老李一皱眉，这说的是人话吗？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混账是可怜朕吗？把这么好的名声丢给朕？ 在想想之前的《阿房宫赋》，老李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知节，朕苦啊。” “陛下，何苦？”老程心知肚明，老李这是让他揍儿子呢。其实老程最近没揍程怀亮，手早就痒了，若是平时没有理由揍也就揍了，可现在这么多人在，清河公主也在，揍儿子得有个正当理由了。 “之前，在胖丫酒馆，有人就骂朕是败家子，现在又怜悯朕，这是拿朕当乞丐呢。”老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知节啊，朕这些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朕差这点名声吗？” “逆子，受死，看某大义灭亲！” 老程抬脚就要踹程怀亮，谁知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可老程还是住手了。 假装咳嗽的人是清河公主李德贤。 老李一阵尴尬，老程一阵尴尬，老程偷眼看看老李，老李直接无视了。 一副，亲闺女啊，是老流氓要揍儿子，和朕无关，真的和朕无关。 李德贤怀里抱着一个小坛子，轻轻走到程怀亮身边，微微有些嗔怪，“这么好的东西，不要只想着我和兕子，多想想父皇和母后。没有父皇和母后，你那里娶得这么贤惠的媳妇？” 说完，李德贤红着脸，来到老李和长孙皇后身边，让程怀楠摆上空碟，给每个人盛了一勺吃火锅的调料。 只有这么多，为了避免程怀亮挨揍，李德贤一点都没藏私。 女大不中留啊。 老李很无奈，这是摆明了告诉他和老程：你们的女儿（儿媳妇）还在呢，不要动不动的就殴打我未来相公。 程怀亮咧开嘴就笑，“媳妇，我突然又想到一种吃牛肉的方法，等材料都找齐了，让柱子把食器弄出来。” “嗯。”李德贤的脸更红了。 第128章 贞观盐 http://.biquxs.info/

清河公主，姓李名敬，字德贤。在五岁的时候就被老李封为清河公主。 贞观五年的时候，老李找来老程，作为老李手底下最能打的双花红棍加金牌打手，老李觉得有必要和老程亲上加亲。 于是，在老李的御书房，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联络感情，老李一步步诱导。老程在老李面前为人厚道实诚，皇命有了，老程不答应也得答应。 老李家的七公主嫁给了程怀亮的大哥，也就是未来卢国公爵位的继承者程处默。 至于李德贤那是一个意外。 在李德贤成人礼的时候，长孙皇后赐字为德贤！寓意很直接，就是希望李德贤继承长孙皇后“志在德贤”的处事风格。 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李德贤逐渐张大，坊间传闻也出来了，李德贤赫然成了长安城第一丑女。 老李很为难，杀人是堵不住悠悠众口的，只能找人，赶紧给李德贤许配人家。可所有人都避讳李德贤这三个字。 无奈之下，老李在一次把和谐的目光对准了老程：嗯，老程为人实诚，是朕的心腹爱将，朕的七公主已经许配了程处默，要是在亲上加亲就更完美了。 于是，在那一天，老李和老程都喝大了。 “知节啊，朕有爱女当嫁之年。” “陛下啊，臣有一子，当娶之年。” “朕的女儿嫁了？” “臣的儿子娶了！” 一顿酒局，促成了这段孽缘。 程怀亮两世为人，上辈子虽然单身，可见到的白富美很多，像李德贤这么优秀的白富美还是第一个，程小公爷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次俗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小两口还没结婚呢就开始秀恩爱了，老李一阵蛋疼，现在在说盐呢，赶快给朕说盐，制盐的法子你要传给工部，你更要给盐取个名字啊。 老李不友善的目光再次看向程怀亮，程怀亮心里一紧，“陛下，臣这就让那个程风取奏折交给闫老。” “此物应该如何取名？”这才是老李最关心的。 “陛下，贞观年的产物，冠以贞观的名头没毛病吧？” 老李很满意的摆摆手，“不不不，这样不好吧？朕又不是贪图虚名的人。” “陛下，就叫贞观盐吧。”说完，程怀亮懒得和老李玩什么三推三送的把戏，直接一施君臣礼，“陛下，文治武功必当流芳百世。贞观盐一定会一代代传下去，哪怕千年万年之后，所有人都会记得，那位开创盛世的大唐帝王，让他们吃上了精致的盐巴。” “陛下。”魏徽站起身，没有意外的，“陛下，臣赞成此物之名。贞观年的发明，冠以贞观的名号没什么不妥的。正如程怀亮所言，陛下必将带领一众文武，开创一副盛世之图。” 其余人也集体施礼，这个名字就算定下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李就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 所有人都喝的异常开心。 尤其是魏徽，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程怀亮，总感觉程怀亮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程怀亮悄悄的走近牛进达，小声嘀咕道，“牛叔叔，要不咱么去公主殿下那喝点？” “没好处的话，当心我抽你。” 老牛瞪了程怀亮一眼，程怀亮的成人礼是老牛给主持的，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 这是掉钱眼里了。程怀亮一阵无语。 小胖丫的嘴里塞得慢慢的，嘴巴上都是油渍，“你叔叔快来，再不吃就要被小闫叔叔吃光了。” 老牛坐下来，程怀楠立刻递上碗筷，傻弟弟特意交代，老牛献粮之后家里生活拮据，现在很穷，咱们要拉老牛一把。 老牛很不客气的夹起一块肉，刚要放在嘴里，眼睛立刻一亮，“这生意，牛家做了。” 一口肉吃下去，更觉得美味了。 程怀亮有些鄙夷，怎么大唐的武将都这么直爽？你们这样强取豪夺的真的好吗？ 老程见程怀亮叫走老牛，就知道这火锅的声音又送出去了，有心想找程怀亮理论理论，却被郭怀仁拦住，“老匹夫，敢于老夫大战三百回合吗？” “我会怕你？”老程一连鄙夷，可看了看长孙皇后身侧的长孙四娘还是很小心的打了招呼，“就小喝一口。” 老程惹不起长孙四娘，这女人心黑着呢，当年因为老程揍了老郭，这虎娘们克扣了老程一年的红利，老程一年里连顿像样的牛肉都没吃上。 “牛叔叔，光做火锅生意？那您可真就寒了兕子和怀亮哥哥的心了。”小胖丫一连鄙夷，一连恨铁不成钢。 “这是为何？”老牛忍不住问。 “火锅不是消耗品，一只火锅能用至少五六年，所以火锅的买卖送给柱子和梅福师徒了。”说着，小胖丫夹了一颗绿菜放进去轻轻涮了栓，“可这绿菜可不一样了。吃火锅必须要搭配绿菜。一直以来，长安城的绿菜都是供不应求。” “大唐在秋后就没有绿菜了。”老牛急忙提醒，“难道做生意只做半年吗？” “牛叔叔，这里是程家庄。别人在冬天种不出来绿菜，不代表程家庄不行。”小胖丫一脸傲娇，之前程怀亮特意带走小兕子，就是让兕子开口，和老牛做买卖。 可小胖丫提出的分红实在不怎么样。简直就是给程怀亮和清河公主谋福利。 小胖丫更是一边吃一边要回扣。 老牛有点不爽，绿菜的生意可以做，问题是老牛发现，钱都是他出，被人都是空手套白狼。 “牛叔叔，种植绿菜的地方在清河姐姐的封地，所以拿一成股份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一成老牛拿的是心甘情愿。 “兕子和怀亮哥哥，在程家庄研发，研究怎么种植绿菜，每人拿一成没毛病吧？” “没毛病。”老牛脸一黑。 “母后生兕子和清河姐姐不易，把我们拉扯大也不容易，分一成没毛病吧？” “没毛病。”老牛的脸色铁青。 “剩下的就是给见虎哥哥两成红利，这也没毛病吧？” “当然。”给牛见虎两成红利，牛进达一万个赞成。 “程家庄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一成捐给军籍司，一成用来交税，也没毛病吧？” “赞成。”作为武将，牛进达依旧赞成。 “既然都赞成，那就拿钱啊。”小兕子一连萌萌哒的看着牛进达。 第129章 签字画押 http://.biquxs.info/

“啊？”老牛有点懵，“兕子，那牛叔叔呢？一成都没有？牛叔叔拿钱砸出来的买卖，一点红利都没有吗？” 啊！小胖丫一拍脑门，“牛叔叔，看兕子这记性。剩下的两成就是您的呀。” “是是是，兕子忘了。”牛进达也跟着打哈哈，算上牛见虎，老牛也算是得了四成红利，儿子的就是爹的，老牛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傻儿子聊聊，当爹的帮忙经管钱财，天经地义。 “既然是占用清河公主的土地，那咱们全占了岂不是更好？”老牛贱笑连连。 “以前兕子觉得大唐第一流氓当属程伯伯，现在看来，牛叔叔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一纸契约摆在老牛面前，“牛叔叔，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买卖协议您看一下，看好了咱就签字画押。” 签字画押？老牛就感觉自己有种卖身的感觉，整个人都像是卖给了地主老才，额头上布满黑线，咬牙切齿的就想弄死程怀亮。 种植绿菜不是小事情，人员、销售铺位等等，这些契约上写的很清楚，牛家出人出钱，清河公主出土地。可怎们看，程怀亮和小胖丫都不值一成的钱啊。 老牛虽然有种曰了狗的感觉，可潜意识还是觉得这波不亏的。 天底下没人敢欺负小胖丫，就今天李承乾的事情，别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老李只不过碍于面子，不想快速处理罢了，老李还在给李承乾机会。 今天和李承乾的冲突，已经证明了小胖丫的人品，谁敢欺负小胖丫？这就是老程在号子里蹲着，不然老程第一个冲出来。 然而，签字画押按了手印之后，却看见小胖丫又拿出来一份协议，对着老牛晃了晃，“牛叔叔，你是不是在盘算，见虎小哥哥的两成红利呢？想据为己有吗？” 老牛的脸一红，一把抢过兕子手中的协议，居然是傻儿子牛见虎签的，所有钱财都归晋阳公主殿下代为保管投资。 老牛一脸黑线，“兕子，咱做人不能学程老混蛋和他家的傻儿子吧？” 程怀亮嘴角一抽，这话说的，还是人话？ 当年你诳我爹打劫生辰纲的时候，你咋念及我爹的好呢？当年瓦岗山，你都要被李密弄死了，是我爹把你从闸刀下救出来的，你这咋不说呢？ “牛叔叔，天地良心，这可是见虎小哥哥亲自签的，兕子做事童叟无欺。”小兕子夺过协议，生怕被老牛毁了。 大唐的武将叔伯们，极度不要脸，这种事情他们干得出来。 抖了抖手中的协议，小胖丫一脸得意，自打认识了程怀亮，空手套白狼这种事，小胖丫最喜欢了。 尤其是时常还能给清河公主谋点福利，大小李德贤就对小兕子照顾有佳，就连清河公主送给兕子的各种小礼物，足足快摆满了一个房间。 毕竟，公主的房间一般都不小。 “不对呀。兕子。”老牛开始耍无赖，“我儿目不识丁，不会写字啊。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老牛不知道的是房间内，一个坐着木制轮椅的人，脸一下子就红了。 “梅福，推我出去吧。” “好嘞，小公爷您做好。” 梅福把牛见虎推出了房门，“父亲！” 老牛一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你个不孝子，你出来作甚？中午的时候不是说出去逛街吗？怎么逛到贼窝了？” “父亲，您没发现点什么吗？” 牛见虎指了指屁股下坐着的轮椅。 老牛一瞬间惊讶无比，“这啥东西？” “这是公主殿下、柱子还有梅福，连夜为孩儿准备的轮椅。设计图是怀亮和长思出的。”随后，牛见虎异常激动，“父亲，我的两个好兄弟，没因为我残了就抛弃我，他们是孩儿的亲兄弟，和其他勋贵子弟不同。” 老牛眼睛微微发红，显宗将军的事情他知道，就是程怀亮和李长思做的。 “牛叔叔，您放心好了。等福叔回来，就是虎哥重新站起之时。”程怀亮随后给牛进达画了一张大饼，“虎哥依旧会冲锋陷阵，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博得一个爵位。说实话，我们哥仨儿，还真看不上你们这些长辈的爵位。嗟来之食而已！” “不吹牛逼你能死？”老牛一瞪眼，程怀亮立刻闭嘴。 “好吧，牛叔叔信得过兕子，两成钱财就兕子代为保管。”老牛舒爽无比，重要的是，傻儿子还能重新站起来，还能冲锋陷阵。 “绿菜大棚的事情，交给我和郭立恒。”吃的满嘴是油的阎立本拍着胸脯保证。 小胖丫的事情，必须鼎力支持。 但是，又有新的问题来了，老牛似乎大闹过工部啊。嗯，得给哥哥闫立德找回场面，给老牛点颜色看看。 “小闫叔叔，绿菜的生意你和立恒小哥哥没股份，兕子给你们备了一份大礼。”小胖丫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不要不要。”小闫急忙摆手，“闫家的买卖走后后辈子孙挥霍三辈了，再多就不成了。现在就够了。” 随后，所有人都签字画押，小胖丫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拿着纸笔找到长孙皇后，长孙皇后依旧签字画押。 老李很难受，一脸无爱的看着小兕子，“兕子，我是你父皇不？” “是呀。” “那……”老李很想说，你做买卖能不能带父皇一成股份，父皇很穷的。 小兕子直接给了老李一个白眼，一脸嫌弃，像极了程怀亮时不时的作死，看老李的眼神。 “没有。”小胖丫直接拒绝，随后拿出一份协议递到老李面前，“父皇，您和母后把这个也签了吧。” 老李一看，这份协议明显就是让老李不要黑吃黑，强取豪夺小胖丫的钱财。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程家的混蛋出的主意。 签吗？绝对不能签。尤其是这份协议上还有清河公主和晋王李治的名字，显然这三姐弟妹已经统一战线了。 “兕子，母后签。”长孙皇后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老李还在犹豫。 “陛下，您也签了吧。至少臣妾还有一成股份呢，算上交税的和捐给军籍司的，皇家不亏，这个国家也不亏。” 老李一脸黑线，咬牙切齿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小胖丫如愿以偿，美滋滋的回到院子里。 第130章 秦王破阵乐 http://.biquxs.info/

“牛叔叔，家里的生意平日里都谁在经营打理啊？” “当然是牛婶婶了。”程怀亮很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小胖丫，“这话问的，谁不知道咱们大唐的武将叔伯们，在战场上牛逼，要是做买卖……加一起都不如一个兕子。” 老牛的脸一红，最后还是忍了。 大唐天子喝大了，一众武将也……恰到好处的喝大了。 老牛听见外面热闹无比，立刻来了精神，迈步走出院子。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长安大街，牛家的铺子随便挑。” 皇帝面前不能见铁器，可现在不同。内侍已经准备好了十几柄大唐仪刀。 在场的文臣武将们，纷纷把仪刀别在腰间，手按住仪刀，迈步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 老李最失望的就是阎立本，原本老李想要一副秦王破阵乐的图册，可小闫就是视而不见。这惹的老李很不平衡。 所以，每次喝大了，老李都会组织人手，实地演练。 也不知道秦王破阵乐是那个混蛋搞出来的，别人都欢喜的不得了，可程怀亮却一脸嫌弃。 你要说它不好听，它还有纵横疆场的金戈铁马之意，你要说它好听，它还真心不咋地。 在场的文臣武将们，立刻一脸正色的，像极了严阵以待的军卒，大唐军阵此刻形成。牛进达来的晚，老程身边有个空位，牛进达填补。 铮！ 老李手中仪刀出鞘，长刀一指前方。老李的气势也一瞬间发生变化，仿佛年轻了好几十岁，英姿勃发，精气十足。 文臣武将们，也一瞬间拔出腰间的长刀，在老李的引领下，秦王破阵乐正式开始。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文臣武将也都放开了，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每个人都一副陶醉的不要不要的样子。 尤其是老李，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当年战乱年代，横扫天下的带头大哥。 小胖丫等人似乎对秦王破阵乐很迷恋的样子，一众人走到近前，很贴心的欣赏。 程怀亮对这东西没啥好感，一点伴奏都没有。可就算是有伴奏也阻止不了鬼哭狼嚎吧？ 可就在这一瞬间，胡媚儿满头大汗的出现了，一张椅子，一柄琵琶。 手指跟着李世民等人的节奏，开始弹奏起来。 老李等人的嘴角立刻露出笑容，程家庄的人就是这么懂规矩，可老程不同，看看胡媚儿想想清河公主，虽然手里在舞刀，可还是忍不住心尖一阵颤抖：傻儿子还没结婚呢，就想纳妾吗？ “大哥，专注一点。”老牛很是时候的提醒老程，“妾侍而已，你大惊小怪作甚？” 老程很无奈的，随着琵琶的节奏，重新舞动仪刀。 程怀亮受不了了，直接走向程家庄和清河公主封地的交界处，这里有一条小溪，专门从小清河引水过来，灌溉农田的。 抬头看看天空，明月皎洁。 上辈子是商业起来，专门想着怎么去赚钱，忘记了谈恋爱，一直没有心仪的对象，这是程怀亮的遗憾。 可这辈子不同，程怀亮还有一个顶级白富美——清河公主李德贤。 一个人离开家乡久了，就会思念。这个世界没有飞机、没有轮船、没有任何高科技，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程怀亮也研究不出来飞机大炮。 微微有些怀念上辈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坐在小溪边，程怀亮下意识的说道，“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诗！”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程怀亮背后响起。 程怀亮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居然是清河公主李德贤，居然是自己心中的顶配版白富美。 “媳妇？” 噗嗤，李德贤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别瞎说，咱们俩还没定日子呢。” 李德贤也不嫌弃地面肮脏，坐在程怀亮身边，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池塘，溅起一片涟漪。 “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陛下不是经常和一众武将叔伯这样吗？” “不是经常是偶尔。”李德贤诧异的看着程怀亮，“你就这么走了，你就不怕程伯伯打你啊？” “不会，我爹还得求我呢。” “求？”李德贤咯咯咯的笑了，丝毫不遮掩来自她的嘲讽，“是抢吧？” 程怀亮尴尬的挠挠头，“或许吧。” “我觉得，你适合做一个文人，不是武将。”李德贤双手托腮，“刚刚那首诗的意境很美。如果你做文人，或许真的会成为长安城第一才子吧。” “什么叫或许？你男人就是长安城第一才子。谦虚的说，三百六十行，你男人行行是状元。”程怀亮很骚包的一撩头发。 毕竟，程怀亮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之人。 “我有点好奇，你那些鬼点子都是哪来的，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的手里就变得简单了呢。”李德贤微微皱眉，“门阀氏族们都拿捏父皇，时不时的就搞点小动作。他们把钱粮看得比他们的命都重要，可你就立了一个功德碑，他们就乖乖的献出钱粮。吐蕃五万精兵压境，也是你和御史言官据理力争，最后不和亲。这么多的发明，都是你献出来的。” “是不是觉得你男人就是神仙转世？”程怀亮不会撩，但耐不住对方似乎变成了一个小迷妹啊，“是不是觉得，你男人无所无能？这才哪到哪，将来有一天，我会让你飞上天。” “吹牛。人要是真的能飞上天就好了。” “你想吗？” “想。” “相不相信我？” 李德贤重重的点点头。 “那就在等等，我可是能让清水成冰的人，怎么可能满足不了飞上天的小小愿望呢？” “我比你大三岁呢。”李德贤突然提醒程怀亮。 “女大三抱金砖，我娘就比我爹大三岁，你看我爹，现在已经是大唐国公了。”程怀亮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将来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国公爷吧？”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面对大哥吧，他的心眼很小的，瑕疵必报。” “你有什么办法？” 第131章 请称呼我相公 http://.biquxs.info/

李德贤琢磨了一会儿，这件事有点无解，李承乾不能把兕子怎么样，但对程怀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不，趁着父皇心情愉悦，咱俩请求父皇完婚吧，你只要住进公主府，大哥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李德贤说完，脸色羞红。 “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窝在公主府不能出去？” “没办法。出了公主府，大哥的报复会如期而至。”李德贤满是担忧。 “放心吧，死瘸子不能把我怎么样的，现在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这件事还没完。” 程怀亮嘻嘻一笑，“要不咱俩现在就回去？” “回去干吗？这里不是挺好吗？” “回去找陛下，让咱俩完婚啊。” “我才不和你完婚。”李德贤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刚刚是谁说的要完婚的？”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李德贤一脸无辜。 你……程怀亮咬牙切齿的，可人家不承认，愣是没招。 “你成人礼的时候，我去了。还给你送了一牛车的礼物。”李德贤贼兮兮一笑，“你记得吗？” “当然。”程怀亮绝对是吹牛不打草稿，“你就在不远处，看着。” “那你说说我当时穿的什么样的衣服？” 程怀亮一皱眉，今天李德贤穿的是粉红色的罗裙，那就蒙一下好了，“粉红色的罗裙。” “我当时面对哪个方向？”清河公主又问。 “当然是面对我的方向了。再怎么说，你也要看看你未来男人是如何威武霸气呀。” 哼！ 清河公主也不知道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兕子说，你坑蒙拐骗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以前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我当时确实在场，可我穿的很正式，是父皇赐给我的，绿色金丝绣花裙，外面穿着一件裘皮。” “还有啊，你成人礼的时候是入冬飘雪的时候。”李德贤愤恨不平的站起身，程怀亮居然把她给忘了？亏得她还送了一牛车的豪礼。 “程怀亮，我生气了。现在就想问问你，你见了公主难道不需要行礼吗？”清河公主嗔怒连连，半眯着眼睛看着程怀亮，样子像极了李世民。 行礼？ 程怀亮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是我未来媳妇，我需要向你行礼？小爷见了你大哥太子李承乾，小爷都不行礼的。 程怀亮脸色微微有些发黑，黑线乱窜，就感觉自己明媚的人生就要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这还没娶你过门呢，居然拿身份压我？ “程怀亮，我生气了。”清河公主在此提醒程怀亮，程怀亮把她忘了，她很愤怒，“见了公主还不行礼？” 虽然说这是封建时代，可程怀亮始终还是觉得男女平等比较好。 于是，就看见李德建尖叫一声，随后被程怀亮按在腿上，就像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扬起手，对着清河公主翘挺的小屁股就抽了下去。 啪！ “没过门呢，就这么嚣张？” 啪！ “不震一震夫刚，你当我这个驸马是怂包不成？” 啪！ “还行礼？你咋不直接叫我跪洗衣板呢？” 啪！ “叫相公！” 李德贤突然有点欲哭无泪了，这算是什么世道啊？做驸马的都这么嚣张了吗？ 无非就是调侃一下程怀亮，谁知道这混蛋居然打她的小屁股，脸色再次羞红一片。 “叫相公！” 程怀亮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屁股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清河公主怂了，必须认怂。 带着小委屈，带着小羞涩，只能认命了，“夫君。” “叫相公。” “相……相公。” “大声点，我听不到。” “相公！” 程怀亮满意的点点头，吾妻可教，“以后你会成为长安第二小富婆。” “第一是谁？”李德贤轻轻揉了揉火辣辣的屁股，微微有些醋意。难道程怀亮心里还有别人？嗯，难道是那个金发蓝眼的女人？ “当然是兕子了。” 哦。李德贤的醋意荡然无存，可眼角却挂着羞涩的泪水，确实被打疼了，一直都被人宠着护着的，第一次有人打她，还是那种地方。 “要不咱们找个时间一起进宫，让父皇选个时日，咱俩完婚怎么样？” “好啊。”程怀亮一万个赞成。 未来，先去了白富美，在镀镀金，靠自己的双手赚个爵位，逐渐走上人生的巅峰，想想都觉得激动无比。 一见钟情这种事是分人的，无论什么时候，这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博得女人的好感，不是去做一个舔狗，而是靠男人本身。丑点无所谓，但你要有才华。 有才华的高富帅，冷漠都会被说成高冷。稍微一丢丢的好处，都会让女人痛哭流涕。 你以为长得漂亮就会有人喜欢？你以为有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漂亮的妹子就会往你身上贴？你以为只有单手开法拉利高富帅才配得上白富美？ 实话跟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程怀亮人长的还算是俊俏，又有一个做公爵的爹，典型的爵二代。比高富帅还高富帅。 虽然说，程家的家风比较粗犷，可程处默和大唐七公主结婚之后，那对七公主才叫一个好。 程家的大哥程处默底子打得好，再加上七姐时不时的就和清河公主夸奖程家，足矣引起李德贤的重视。毕竟，女人天生的好奇心。 坊间传闻，她是长安城第一丑女，清河公主心知肚明。 李世民给李德贤寻了好几门亲事都被拒绝了，那顿时间李德贤很伤心，可程家人却不一样，李德贤破天荒的发现，自己时不时给自己编织的美丽童话，居然要梦想成真了。 程怀亮觉得自己捡到宝了，绝壁是人生巅峰。 “小清河从你的封地中流过，是顺着沣水一直流进黄河吗？” “黄河？”李德贤一皱眉，记忆里有这个词汇，可听得不是很多，忘记了是哪里了。要是兕子在这里，或许会知道吧。 “就是浊河，当地人都称其为黄河的。”程怀亮急忙解释。 “对呀。”李德贤的眉宇间带着一点遗憾和无奈，“每年我都会治理小清河。可前几年大旱，整个长安城只有我的封地里有水源流过，那些御史言官们险些撅了堤坝。” “御史言官们欺负国你？”程怀亮一立眉毛，谁给他们的勇气？欺负小爷未来媳妇？ 第132章 称心和天下 http://.biquxs.info/

“大旱之年，他们弹劾我拥水自重。大涝之年弹劾我治理小清河无方。总之没有好的地方。” 李德贤脸上写满了委屈，当然只是说说，谁知道程怀亮会把事情闹大？ “抽空，我再去朝堂，找个茬，在教教那群人渣怎么做人。”程怀亮下意识的一伸手，把李德贤搂在怀里。 李德贤身体一阵颤抖，略微挣扎了几下，也就顺从了。 不为别的，即将入夏，可晚上的天气还是很冷的，李德贤是真的冷了，没错，就是冷了。 爱和喜欢，装不出来。李德贤很清楚。 “年底之前，在小清河建一座码头。你什么都不用管，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你就是我的那个专属小富婆。” “嗯！”李德贤一声嘤咛。 在两个人身后，有四名羽林卫的护卫，不管在什么时候，这都是他们的职责。 从两个人坐下来，再到言谈，最后公主被驸马打了屁股，再到两个人谈情说爱一样搂在一起，简直是亮瞎了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侍卫们的审美是符合大唐标准的。自家的女主人是丑女，这是事实。原本以为没有人接盘的，原本以为程怀亮这个混账会悔婚的。 可偏偏，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程怀亮居然莫名的喜欢，还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作为，清河公主殿下最忠实的狗腿子，他们心情很敞亮。也不知道哪个混蛋从腰间解下水囊，轻轻打开，酒香弥漫，这是胖丫酒馆特产的烈酒。 “哥几个，这是前几日公主殿下赏赐的，一直没舍得喝。咱们提前庆祝一下，公主殿下要出嫁了。” 就从一个人手里递给另外一个人，这酒喝的大家十分舒坦。 “程家小公爷，牛人！” “抽空皇后娘娘问起，咱们怎么回答？” “当然如实禀报了。这可是首功。”最后一个接过水囊的狠狠灌了一口，“先说好，皇后娘娘问及谁，谁就请客喝酒。” “好！” “我有个提议。” “说。” “你说咱们悠闲日子过的太多了，今天缴了龙武卫的军械，我咋突然间热血沸腾的，想去边疆了呢？” “四儿，你还别说，我也是。” “我也是一样。” 四个人说来说去的，居然把话题放在了边疆。 “要不明日咱们请求公主殿下，把咱们放去边疆？” “就去松洲。松洲战事吃紧，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能验证咱们的地方。” “好，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四兄弟，都去！” “我的封地很大，可荒废的足足有三成，你想用的话都可以用。但我有个条件。”清河公主想推开程怀亮，谁知道程怀亮抱的更紧了。 “封地里的庄户，可以在咱们家做工，都给工钱的。书院再有半年就会建成，让他们的孩子免费来书院读书。在这一代他们富不起来，那就下一代。” 长孙皇后领着李治出来遛弯，吃的有点多，需要消化消化。 可无意中也来到了这条小溪，远远的就看见，小溪边，有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亲亲我我。 李治使劲儿擦了擦眼睛，虽然有点看不清，可还是认得出来，这是姐姐李德贤，另外一个是程怀亮。 “母后，那不是姐姐和程怀亮吗？” 长孙皇后其实在就看见了，碍于颜面没有走过去，可李治这么一说，长孙皇后急忙打哈哈，“看错了，稚奴，你看错了。” “没看错啊。” 李治小声嘀咕着，那一头飘逸的金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长孙皇后却借口走得累了，拉着李治就重新回到了程家庄。 长孙皇后贤明，没有去阻止。她很清楚，两个人都是成年人，都不是傻子，老李没定日子之前，两个人不会有什么过格的事情发生。 如果有，那就是程怀亮锅。看到二人似乎很恩爱的样子，长孙皇后也放心了许多。 李承乾斜靠在榻上，称身身无寸缕，最引人瞩目的就是称心额头上的一圈纱布。 有内侍正在为李承乾温酒，李承乾还是不喜欢烈性酒，他喜欢清淡一点的，里面加一些花瓣的，带着清香的白酒。 一层白蒙蒙的酒气升起，称心懒洋洋的接过酒杯，直接送到李承乾面前，“殿下……” 李承乾听到这个称谓之后，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甚至很愤怒的样子。 可称心却发现，李承乾是装出来的，而且还努力的憋着，不笑出来。 “夫……夫君！”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称心的脸立刻红的像是被煮熟的大闸蟹，脑瓜几乎都要埋进胸口，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称心，朕越来越觉得你有做皇后的潜质了。” 李承乾含了一杯酒，努着嘴来到称心近前，称心毫不犹豫的就迎了上去！ 朕？皇后？ 在李承乾寝宫，一处屏风的后面站着一位奶年近六旬的额长者，听到这两个人称谓之后，身体瞬间绷紧僵立，李承乾，你是傻逼二百五吗？ 大唐天子还没死呢，你现在只是太子，你还不是李世民的接班人，你还没坐在皇帝的龙椅上。 你忘了你亲爹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了吗？你现在和一个太长侍越乐童狗扯羊皮，祸乱东宫，你还配做一个太子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太子妃年轻俊美你碰都不碰一样，却去宠幸一个男人？你这么任性，你咋不敢掉你爹？你咋不自己做皇帝？ 立一个男人为后？你这是逼着天下文士用唾沫星子淹死你吗？ 老者身体颤抖连连，显然气得不轻。 “相公，不能胡言乱语。”称心用纤弱的手指轻轻覆盖在李承乾的唇上，“那是忌讳。” 李承乾明显一愣，一把将称心抱住，“换成别人，或许要去父皇那里邀功请赏了吧，只有你真心待本宫，本宫岂能负你？” 称心的心在一次融化，身体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气力，任凭李承乾想怎么折腾就在怎么折腾。 问天下，望天下，赢得了天下，赢得了他。 他就是朕未来的天下！天下是称心，称心就是天下，二者对等！ 李承乾爽爆了，可屏风后的老者胃里十分不舒服，大有呕吐之势。 可老者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吐出来。 他相信，这个逆子还会有更多大逆不道的话语说出来。 第133章 年少轻狂 http://.biquxs.info/

称心的声音很大，李承乾粗暴的声音也足矣盖过称心。 “朕，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朕可以征服一切。” “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一人不从，朕杀十人！” “十人不从，朕杀百人！” “百人不从，朕杀千人！” “千人不从、万人不从……” 李承乾几乎用出了吃奶的力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千人不从、万人不从？那朕就杀光天下。” “陛下……” 哈哈哈！ 听到称心的话，李承乾更是放浪形骸，哈哈大笑起来。从床榻边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个小瓷瓶，装的似乎是五石散，李承乾不由分说，服之。 迷迷糊糊的，药劲儿一上来，李承乾猖狂无比，“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都是！” “逆子，谁给你的胆子？” 一声咆哮之后，屏风被人推倒，那名老者对着李承乾怒目而视。 床榻几乎都被震的颤抖，李承乾一愣，称心更是吓得直哆嗦，想要挪开脑瓜，谁知道李承乾突然笑了，笑的异常猖狂，“给朕继续，你是朕的皇后，继续！” 捉奸在床，典型的捉奸在床，可人家愣是把你个老东西给无视了，依旧继续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 “以前，念你年少不懂事。现在……” 屏风摔的稀巴烂，老者捡起屏风的一根边框，直接冲向床榻，棍子抡的虎虎生风，殴打的对象却不是李承乾，而是称心。 药劲儿越来越大，李承乾就看见，一直青面獠牙的恶魔，此时正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即将抓住称心。 冤魂索命？李承乾的嘴角露出一个傲慢的弧度，朕是真龙天子，拥有浩然正气，心爱的男人怎会被你这等小丑掠揍？ 暴跳如雷，李承乾一把抓住此人手中的木棍，称心很乖巧的一翻身躲在里边，李承乾一抬脚，对着此人一脚就踹了过去。 噗通一声，老者被李承乾踢得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这才跌倒在地上。 “放肆，小丑尔尔，敢在真龙天子面前行凶？”李承乾一声怒吼，护住称心，缓缓走下窗，抽出墙壁上搁置的一柄宝剑，长剑出鞘，冰冷的剑锋直接对准了老者。 老者胸口剧烈起伏，噗嗤一声，鲜血从口中喷出，“李承乾，你刚记事的时候，我张玄素就是你的恩师，一直到现在，老夫都在怀疑到底交给了你什么？难道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欺师灭祖的混账吗？李承乾，你对得起陛下，对得起你东宫之主的称谓吗？你对得起大唐天下吗？就你这样的混账，就是做了皇帝也是暴君，遗臭万年的暴君。” “李承乾……”张玄素一时气急，在此喷出一口鲜血，半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李承乾，你他吗的还不如一条狗！你就是个忤逆子，未来的暴君，你比商纣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玄素彻底怒了，完全不顾自己大儒的身段，也不顾及他也大逆不道了，“李承乾你不配做皇家长子，你不配做一众皇子、公主的大哥，你根本不配做太子。东宫里面有你，是东宫的耻辱。在你砸烂胖丫酒馆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张玄素，你在咒骂朕一句试试？” 五石散的劲头儿十足，张玄素一阵咒骂之后，李承乾才勉强看得清，对方是他的老师张玄素。但不管是谁，要杀他的内定的皇后称心？那就必须死。 “在敢咒骂一句，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李承乾一声怒吼。 “来，你往这砍，今日就算血溅三尺，老夫也要和你死磕到底。”张玄素直接伸出脑袋，“不砍你是我孙子。” 李承乾咒骂连连，举起手中利刃，，对着张玄素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然而一瞬间，却看见一个人用自己的手死死抓住剑身，鲜血顺着掌心黄欢流淌。 “相公，不要啊。砍下去你真的就……” “称心，你松开，本宫要砍死他。” 奈何，称心双手死死抓住剑身，愣是让李承乾进退两难。 “来啊，逆子，你来砍！”张玄素双目赤红，李承乾六岁的时候，张玄素就是他的老师，可现在呢？张玄素有种想死的冲动。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承乾却要杀了他，怎么能不让张玄素愤怒？ “无耻小人，今日你要不弄死老夫，老夫定当告上金銮殿。李承乾，有种你砍了老夫的脑袋？”张玄素的脖子，在次向前靠了靠，凑近剑身。 张玄素是牛人。 被称之为大儒的牛人。 虽然说背后的光环少了一丢丢，可人家依旧是大儒，不然老李也不会让其成为太子的老师。 魏徵曾经称赞张玄素：张公论事，遂有回天之力，可谓仁人之言，其利博哉！ 就连李世民也是对张玄素称赞有加：然以卑干尊，古来不易，非其忠直，安能若此？ 简单说，张玄素的仕途是从御史言官开始的，你要敢杀他，他绝对不会躲。 劝谏这玩意儿，是个技术性较强的活计，既要皇帝不舒服，也要自己得劲儿。 御史言官撞柱子流点血，弄个轻微脑震荡无所谓，可到了史书上可就不一定这样了。 某年某月，一个大傻逼为了劝皇帝从善，不惜撞柱子……妥妥的名流青史。 这要是一头撞死了，或许史书上会说“某某某昏君，任意妄为一意孤行，御史言官貌似劝谏……” 说实话，老李还是很害怕这群混蛋撞柱子的，魏徽就已经撞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李的胸怀是宽广的，一次次包容御史言官，更多是因为害怕他们拿玄武门那档子事情说事儿。 当然，第一代的御史言官都是职业喷子，都喷出了功名。大部分已经加官进爵了。一辈子活着已经够本了，所以大都退居幕后。 程怀亮面对的是新一代，喷人的经验和素质利明显不足，根本学到第一代喷子的皮毛，导致程怀亮占尽优势。 比如说孔颖达，程怀亮就不敢和他对着喷，甚至都得绕着走。老孔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激起千层浪，真当孔圣门人是吃素的？ 相对于孔颖达，人家张玄素可是第一动戒尺抽李承乾的牛人，也是在老李面前劝谏次数最多之人。 李承乾除了仇视老丈人，剩下最恨的就是张玄素了。 第134章 祸乱东宫 http://.biquxs.info/

孔颖达为人比较奸猾，谦逊书院是他整合儒学的趟雷先锋，所以孔颖达直接选择谦逊书院。教书育承乾这种事，老孔觉得自己有心乏力，最后就放弃了。 在孔颖达的眼里，李承乾都不如扶不起的阿斗。 要是让这个瓜娃子当了皇帝，简直就是大唐的噩梦。老孔也不选择站队，孔圣人三十六代子孙这个名头完全够硬了，不需要在争抢什么了。 可张玄素不同，秉正文臣死谏之决心，怒斥李承乾，非要逼着李承乾。 这让李承乾很恼火，一把甩开那具美轮美奂的身体，手中的宝剑对着张玄素的脖子狠狠挥砍下去。 此时此刻，在李承乾的眼里，张玄素就是个给他抹黑的话痨，只要弄死授业恩师，就不会再由人在他耳边犬吠了。 张玄素觉得，李承乾不孝，你没事儿睡睡太子妃弄出个子嗣出来，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寝宫的床榻上只有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最可气的是，砸了胖丫酒馆，长孙皇后让其选择，这混账东西都选择称心。 子不教父之过，徒不教师之过。张玄素一度认为，李承乾就是故意抹黑他们这一众授业恩师。 当年，称心出现的时候，李承乾的眼睛就为之一亮，怎么看都觉得喜欢。龙阳之好，在两晋时期盛行，起初李承乾只是干眼馋称心，却不能据为己有。 可偏偏李承乾身边有个铁杆心腹出现了，这个人就是杜荷，“殿下，何必纠结，女有女路，男有男路。迎男直上才是硬道理，未来的天下都是您的，称心也是您的。” 李承乾没听说过，更别说玩过了。在杜荷的接连诱导下，李承乾就尝试了一把，谁知道尝试之后，李承乾就发现这个小男宠一大堆的活计下来，已经让他彻底迷失，浑然忘记称心是一个男人。 李承乾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被彻底掰弯了。至于太子妃苏曼青……咦，苏曼青是谁？ 作为未来国君，可以养男宠，可你能不能隐晦一点，别明目张胆的，你不要脸，难道皇家不要脸吗？ 这件事也成为一众老师手中的把柄，三天两头的就找老李申诉。弄得老李也是一阵揪心。可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夺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小王八蛋，来啊，你砍……老夫给你砍……”张玄素直接爆了粗口，一名涵养十足的大儒如此暴躁，可见李承乾是如何的令人发指。 “让你骂本宫。” 冰冷的寒光对着张玄素的脖子就砍了下去，张玄素依旧大骂无比，伸直了脖子，就要以死明志。 “殿下，不要啊！” 一个人光溜溜的身影挡在张玄素面前，鲜血飞溅，剑没有落在张玄素的脖子上，而是砍在了称心的肩膀。 “殿下，小心有心人的弹劾和报复啊。” 丢掉手中的包间，李承乾心疼无比的抱住称心，“你这又是何苦呢？” 称心上午撞柱子，傍晚被利刃砍伤，可还是双目饱含泪水，“不能杀，殿下不能杀。杀了就真的不能回头了，你终究是大唐太子啊。” 称心捡起地面上的利刃，用满是鲜血的手攥住，对着自己的小肚子就刺了进去，“殿下，他们都让称心死，那称心就成全他们。殿下，您是一个好人，真正对称心好的人，下辈子，称心要做女人，做你的女人。” 鲜血在次涌现而出，李承乾眼疾手快的抓住剑柄，避免称心被长剑贯穿式身体。 “御医，御医……”李承乾一脚踢翻张玄素，“称心要是死了，我让你全家几百口子陪葬。” 张玄素脸色难看至极，惊恐又诧异，口中还断断续续的呢喃，“你真的要杀我？畜生啊！” 以死明志，称心这是在以死明志！ 李承乾更加坚定了，将来登上皇位，一定要立称心为后的决心。 张玄素虽然耿直却不傻，李承乾真的要欺师灭祖。所以，张玄素跑了。 劝谏的时候，张玄素很确定李世民不敢杀他，可这小混蛋是真敢啊。 “本宫就知道，整个东宫，只有称心对本宫真心。” 御医上手布满鲜血，很无奈的看着李承乾，“殿下，臣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全凭天意了。” “治不好？”李承乾言语冰冷至极。 “尽力了，殿下。醒不醒过来全凭天意。” 御医叹气连连，正走近水盆变想要洗掉手上的鲜血，却发现自己被一柄利刃贯穿了身体，随后是李承乾的谩骂。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御医满脸不甘心不置信，怎么也想不通，李承乾为何要杀了他。 李承乾狠狠的抓抓头，披头散发的，拎着手中的长剑对着御医的尸体疯狂的刺了十几剑。 御医死不瞑目，眼睛瞪得溜圆，李承乾愤怒无比，“本宫杀你，你还有怨言？” 噗嗤！ 噗嗤！ 一剑又一剑，已经把御医的尸体捅了稀巴烂。 太监门纷纷跪在地上，李承乾不是第一次在东宫杀人了，立刻发出一连串的求饶。 可李承乾却杀红了眼，对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门挥剑砍了过去，他愤怒，他需要发泄。 一颗头颅被斩下，随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东宫内传出一阵阵欺凌的惨叫。李承乾浑身是血，没有人敢上去阻拦。 太子妃滑到扭了脚踝，金莲第一时间出现在李承乾寝宫，看到李承乾的模样吓得立刻喷泡而走。 作为东宫的红人，杜荷掌管东宫一切防务，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看到露出獠牙浑身是血的李承乾，在疯狂的草菅人命，立刻大呼。 “殿下鬼上身了，快制止殿下。” 龙武卫的军卒们听到这句话，立刻把李承乾控制住。 李承乾依旧在怒吼，手中的剑已经被龙武卫夺下，“本宫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啪！ 杜荷仗着胆子，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殿下，您是魔鬼附体鬼上身……” 李承乾被打的稍微清醒了，再加上五石散的药劲儿似乎减轻了许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记起东宫还有一个张玄素。 “殿下，千万别冲动。”杜荷凑到李承乾的耳边小声说道。 “张玄素，杜荷，张玄素还在东宫，别让他活着离开，不然本宫就完了！” “明白。” 第135章 敌袭号角 http://.biquxs.info/

杜荷随后对李承乾怒斥连连，“太子殿下是龙种，身上有金龙之气，何方妖孽？看某斩了汝的狗头！” 装模作样一番，用直刀在李承乾身边比划一番，李承乾头一歪，假装晕了过去。 东宫内尸体密密麻麻的，有几个没死的，杜荷上去就是神补刀，一个活口没留。 杜荷随后开始组织军卒，悄悄地封锁东宫，只为抓住张玄素。 张玄素鞋子都跑丢了，浑身是血的来到紫宸殿，可偏偏老李不在，在询问一下，说老李出宫去了程家庄。 “世璟，救我！” 面对空荡荡的紫宸殿，扑倒在地上的张玄素对着老李的书房呐喊连连。 常温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陛下去了程家庄。” “世璟，救我，把我安全送到程家庄。” “这又是何苦呢？”常温已经在第一时间收到东宫探子的消息，李承乾疯狂屠戮，险些杀了张玄素。这也是常温还留在紫宸殿的原因，他知道，张玄素会第一时间来到这里。 “张大人，你走吧。”常温叹了一口气，“飞骑会在你身后护你不死。但我不能出面，你懂得！” “世璟，大恩不言谢，来日张某必当报答。” 张玄素披头散发的，离开紫宸殿，一只脚光着，也不管地面上有没有什么尖锐的石子了，他眼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 常温对着黑暗中招招手，常家出现了。 “能不能活就看张玄素的造化了，跟在后面。” 常家点点头，但还是疑惑的问道，“如果有人暗杀怎么办？” “陛下现在不在宫中，难道你让我去东宫抓太子吗？”常温一声怒斥，常家不在说话，身体缓缓出了紫宸殿。 杜荷封锁整个东宫，也没抓到张玄素，这让杜荷很恼火。 很快的，杜荷想到，张玄素的几个去处，“备马，赶往程家庄，在必经之路埋伏，一定要抓住张玄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玄素连滚带爬的，出了长安城，拼了命的在路上飞驰。要么说人的潜力就是这么被激发出来的，张玄素为了活命，六十多岁的人，跑起来完全不逊色年轻的小伙子。 小溪，距离程家庄的入口不远，程怀亮和李德贤虽然亲亲我我的，可两个人似乎还是听到了一阵阵虚弱的求救声。 “程风？” “张谦？” 程怀亮和清河公主同时站起身，一个喊程风，一个喊自己的侍卫。 乘风带着四名部曲出现，张谦四人穿着铠甲出现。 一群人跑向庄子的入口，却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在其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刀伤，还好不致命。 嗖！ 一直箭发出一阵破空的声音，直奔血人，可箭似乎射偏了，直奔李德贤而去，程怀亮一把抱住李德贤，箭瞬间射入肩膀。 哼！ 程怀亮发出一声闷哼，李德贤也发出一连串的尖叫。 程风立刻抽出手中长刀，“部曲随我走，其余人保护小公爷和公主。” 程风带着四人消失在黑暗之中，直奔箭矢射过来的方向。 张谦折断程怀亮肩膀上的箭矢，“带这个人进庄子。” 随后，张谦吹响了腰间的号角，五个音节，十分急促，一直吹了三遍。 清河公主府内瞬间燃起火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队羽林卫出现，张谦对着众人怒斥，“滚进来，保护陛下，陛下在程家庄别院。” 清河公主扶着程怀亮，张谦让人拖着张玄素，快速走向程家庄的别院。 号角声响起三遍。文臣武将们立刻停止鬼哭狼嚎，趁着大家愣神的功夫，大唐战神临危不乱，“是敌袭的号角。保护陛下和文臣先进院子。” 抄起手中的仪刀，“老牛，进屋守住左侧窗户。茂公保护陛下。老程守住前门。敬德，保护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和晋王殿下进内堂，内堂没有窗户，守住门口。长思，守住后门。见虎，你在屋里别出来。” 李靖分工明确，一群人护着李世民等人跨国院子直接进入别院之内。 老程横刀立马，守在正门。李靖就站在他身旁。 胡媚儿丢掉手中的琵琶，立刻对着梅福招手，“梅福铭锣。” 锣声当当当的响起，这也是程家庄示警用的。 一百多名庄户穿起衣服，抄起手中的农具，纷纷跑向别院。一百三十名学子也在第一时间穿戴整齐，仗剑来到程家庄。 “五组！军阵！” 梅福抽出长剑，一百多人分出来五组，东西南北各一组，分别守住别院的四个方向，前门后门的两组人相对较多。 长剑出鞘，孩子们严阵以待，气势十足。 柱子拎着一柄大铁锤出现了，就守在院子外面，正门的位置。 “这……”看着一群孩子，有男有女，却个个仗剑出现，李靖有些发懵，军阵确实是大唐的军阵，虽然还很稚嫩，可看到这群孩子一脸刚毅和决然，李靖也看到了门道，“气势十足。如果长大了，比当时大唐的荣耀。” “松开朕，朕不需要保护，茂公，给朕一柄长刀，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夜里袭击程家庄。” 喝！ 军阵中，孩子们一声怒喝，剑身一抖，剑尖点地，握与手中。 “一群孩子都出来保护朕，你让朕情何以堪？茂公，你松开，难道你忘了，朕也曾经是一名大将军吗？” 一把夺过李绩手中的仪刀，踹开大门，与李靖和程咬金站在一起，随后走出来李绩。 别院已经被程家庄的庄户和学子们围的水泄不通。 程怀楠拎着一柄菜刀，跑出人群，“三弟……三弟，你在哪？” 老李的内心激动不已，眼角莫名的湿润了许多。这才是大唐本色！ 程怀楠拎着菜刀一路奔跑，遇到了程怀亮，见程怀亮受伤，直接把程怀亮背起来，“三弟，没事的。你姐夫就在庄子里，没事的。” 背起程怀亮，程怀楠跑的几乎比侍卫都快，直接冲进院子，“吴索事，你给老娘滚出来，我三弟要是有三长两短，老娘的一菜刀劈死你。” 吴索事背着药箱出现，紧张的看着背后已经沾满鲜血的程怀亮。 一队羽林卫此时出现，纷纷下马，手持刀剑，站在最前方。 巡防营正准备关闭城门，却也听到了紧急的号角声，似乎是程家庄的方向。 一名游骑将军一抖马缰绳，突然想起来，皇帝似乎好想带着一众重臣在程家庄。 “巡防营全体集合，目标程家庄。” 第136章 缉拿太子 http://.biquxs.info/

游骑将军攥住得胜勾上的马槊。 一声令下，二百巡防营军卒立刻上马，站成一队。 驾！ 游骑将军一马当先，带领巡防营的军卒直奔程家庄。 程风带着四名部曲，摸到一片小树林，箭矢就是从这里飞射而出的。 可找了好一会儿，愣是一个人没看到。 很无奈的，带着部曲离开，回到程家庄。 程怀亮肩膀上的箭矢已经被取出来，索性没有任何毒素。包扎好伤口，就看见泪流满面的李德贤。 “没事的，一点小伤，死不了。” “混蛋，那只箭是奔着我来的，你干嘛那么傻，去挡？” “因为你是我未来媳妇啊。” 呸！众人狠狠啐了一口，太不要脸了，大敌当前你们两个还有心情秀恩爱？ 张玄素？老程的眼睛比较尖，立刻看到好几处刀伤，已然已经昏迷的张玄素。游骑将军此时也带兵进了程家庄，来到别院前纷纷下马就想进入。 却被学子仗剑拦住，随后是公主府的侍卫和庄户们。 “来者何人？”张谦质问。 “游骑将军李德铠，听闻号角，赶来驰援。”李德铠声音嘹喨。 “让他进来。”老李脸色铁青，看着带着箭伤的程怀亮，又看看浑身是血的张玄素，老李没由来的想到了李承乾。 “末将李德铠参见陛下。” “一路走来可有发现？” “陛下，没有任何发现。” 程风此时也上前施礼，“陛下，箭矢射出来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小民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不过从很遗留的痕迹上看，最多三人。” 随后程风说道，“那只箭不是奔着小公爷和公主殿下的，而是想要了这个人的命。” 程风一指张玄素。 吴索事还在给张玄素施救，包扎了伤口之后一捏人中，张玄素急速喘息一阵之后，这才悠悠转醒。 “陛下，救救臣与水火！” 张玄素浑身是回血，完全不顾及自己是大儒的身份。 李世民的脑子疯狂运转，把最坏的情况都捋了一遍，最后所有的矛头依旧指向李承乾。 此时，老程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劝退了庄户们和学子，劝退了一切不必要的人。就连所有的额军卒也都在一里之外驻扎。 文武重臣们看着张玄素，也搞不清楚，这老顽固怎么弄得这幅德行？ “爱卿，发生了何等大事？” 李世民一阵心虚，这要真的是李承乾干的，老李的老脸要往那里搁啊？ 张玄素很尊重客观事实，一点也没添油加醋的意思，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番。 啊！老李险些被一口闷气憋死，这忤逆子，是要造反吗？ “李君献，一个营的羽林卫赶往东宫，给朕把这逆子关进大理寺死牢。” 大唐京城十二卫的编制，一个营就是五百人。老李让五百人去东宫…… “陛下，息怒！”长孙无忌急忙要劝阻。 “今日，谁敢给忤逆子求情，视同反叛。” 老李直接将自己的印信交给李君献，“东宫之内，任何人阻拦，爱卿可行先斩后奏之权。不管是谁，哪怕是太子反抗，也有先斩后奏之权。就算是死了，把不孝子的尸体丢进大理寺的死牢。” “臣，遵旨。” 李君献结果李世民的印信，带着亲儿咂李德铠，火速离开程家庄，回到长安城之后，立刻集结五百羽林卫，直奔东宫。 京城十二卫，老子直接掌管八卫，其中四卫由李承乾直接掌管，李君献来势汹汹，东宫的侍卫绝对不能让李君献这么嚣张的进去。 唐朝完全继承了隋朝的制度，京城十二卫分别是左右龙武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和左右金吾卫。 这十二卫分领诸军府到长安上番宿卫的府兵，居中御外，卫戍京师，是府兵和禁军的合一。 在十二卫中，有另外四卫是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不在十二卫的防御之中。 左右监门卫掌诸门禁卫，左右千牛卫统率千牛备身等为皇帝侍从、仪卫。 李承乾继位太子之后，老李便把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以及左右龙武卫交给了李承乾，当成是给李承乾历练的机会。 同时，京城十二卫中，李君献统领的羽林卫受命于天，任何人不能节制，只听李世民一人调令，别人不能撼动羽林卫分毫。 羽林卫是禁军精锐，大部分用来保护李世民，和一部分皇子公主，还有一部分在三省六部执勤。 轻易没人敢招惹羽林卫和巡防营，不为别的，直接受命于天，李君献砍了他们和砍瓜切菜没啥区别。 时任左龙武卫大将军为襄阳郡公杜荷，右龙武卫为大将军赵节。 二人直接带着龙武卫守在东宫入口，李君献出现之后，脸色十分难看，很简单粗暴的拿出来大唐天子的印信：“李君献奉皇命缉拿太子归案，如有阻拦，本将军有先斩后奏之权。” 面对天子印信，赵节和杜荷还是很心虚的，倒是杜荷急忙施礼，“大将军，太子殿下被恶魔上身，昏迷不行。就算缉拿是不是也要等到陛下醒了之后的？” “陛下旨意明朗，哪怕是太子殿下去世，尸体也要带进大理寺死牢。” “李君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杜荷拔出手中长刀，“太子殿下乃未来储君，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吗？” “听这意思你想拦住羽林卫了？” 李君献半眯着眼睛，一脸瞧不起，“杜荷，就算你龙武卫精锐尽出，难道以为能拦住本将军吗？给本将军让开！” 喝！ 羽林卫五百军卒，举起手中的长刀，齐刷刷的对准龙武卫的军卒。赵节和杜荷脸色阴冷无比，可毕竟现在是老李做皇帝，暂时惹不起李君献。 “李大将军，这仇杜某记下了。” 杜荷和赵节一挥手，龙武卫让开一条路。 血腥味扑鼻，简直就像是进了修罗场。虽然尸体都被处理掉了，可血腥味还在。一桶桶的凉水冲刷着地面。 “李将军，等本宫一会儿可好？” “可以。”李君献一施礼，“末将奉旨前来，还望殿下赎罪。” 李承乾穿好衣服鞋子，走近昏迷不醒的称心，轻轻搂在怀里。李君献很识相的一转身，眼不见心不烦。 “好好养伤，本宫去去就回。”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下。 第137章 太子妃的手段 http://.biquxs.info/

李世民有点后悔让李承乾来到这个世界上。 就应该回到长孙皇后的肚子里重新深造一下，最好有个比这混蛋跑的快的才好。 让常温彻查这件事，其实查与不查基本也就这样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李承乾。 无非就是李承乾和称心，惹怒了张玄素，李承乾有服食五石散，想干掉张玄素，谁知道却被称心给拦住，张玄素这才仓皇逃命。 老李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是不是太子府的人下令要截杀张玄素，最后干掉他。 常温的嘴角一抽，“陛下，这个……” 老李身边的长孙无忌想劝说，最后还是放弃了。 “实话实说，不要顾及任何人，朕才是天子。” “是龙武卫大将军杜荷。” “传杜荷。” 老李说完，常温很识相的消失在黑暗中。 他现在活着就是老李的影子，老李的耳目，一直鹰犬爪牙。 长孙无忌也退到了内堂。 杜荷一身盔甲出现在紫宸殿，“臣杜荷参见陛下。” “杜荷啊，朕最近经常梦到莱国公，一晃儿你父亲都离开三年多了。” 李世民的叹息带着许多遗憾，“房谋杜断，你父离世，朕如同失去一臂。” “臣，代父亲谢陛下。” “杜荷，可知朕为何宣你来紫宸殿？” “臣……”杜荷一愣神，“陛下是为东宫之事？” “不不不。”老李摇摇头，“朕是昨日梦见莱国公，十分想念。想让你代朕回乡祭拜一下莱国公。” 杜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难道老李是想罢黜他的爵位和官职吗？ “杜荷，你也是朕未来的的女婿。朕早年把十六女城阳公主许配给你，昨日梦见莱国公，莱国公请求朕让你和城阳完婚，朕答应了。” 老李瞄了一眼杜荷，后者惨白的脸上多了一点血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你和城阳带着朕对莱国公的思念，回乡祭祖。朕明日会让李淳风选个好日子，你们回来的时候，就完婚吧。” 杜荷激动无比，原来不是为了东宫之事，急忙扣首谢恩。 “下去吧，城阳是个乖孩子，别辜负了她。” “谢陛下，臣告退。” 看着杜荷离开的身影，老李的眼睛闪烁过一点寒芒。 “辅机，觉得赵节如何？” 杜如晦之子，龙武卫大将军杜荷离开，李世民却没有问杜荷，却问的龙武卫另外一位大将军赵节。 “年少之时，桂阳公主（李渊第五女，李世民的五妹）教导有方，赵节父亲一身武艺全都传给赵节，名将算不上，冲锋陷阵做一个先锋官没问题。”长孙无忌避重就轻，他也怕老李问及东宫之事，陷入两难。 “赵节的父亲离世之后，贵阳公主嫁给安德郡公杨师道，杨师道是名儒，赵节自然受之熏陶，文武全才。” “去杨师道府上串串门？”老李嘴角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自打朕的五妹嫁给杨师道，还是出嫁的时候见过，朕登基之后，也只见过一面而已。” “臣觉得不妥。”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看来李世民是相对李承乾下手了。 “有何不妥？”老李的眉头几乎都拧到了一起。 “陛下，臣觉得程怀亮有句话说的很对。” “什么话？” “出现问题就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问题是，出现问题的人很难解决。”老李终于说出自己的忧虑，“辅机，如果可以，朕何尝不想杀了他呢？可杀了他，不就是告诉太子，朕的屠刀已经悬在他的脖子上了吗？” “陛下，臣觉得这件事，还要太子妃处理比较好。毕竟太子妃执掌东宫一半权利。” “她？”老李苦笑连连，“她要是有那个本事，称心何以能乘虚而入？” “以前是没有，可现在太子殿下毕竟身在大理寺。”长孙无忌淡淡一笑，“更何况现在称心一直昏迷生死未卜。臣听闻，太医署的人说，称心能不能醒过来全凭天意。” 称心就是一个死结，老李处理不好就会发生巨变的死结，可现在长孙无忌说出来，老李发现，这个结似乎有点松动了。 “那接下来呢？”老李眼中充斥着期待。 “接下来就看那位太子妃有没有道行了。”长孙无忌神秘一笑。 东宫。 血迹和尸体已经清理干净。 扭到脚踝的苏曼青，却来了精神。 讲道理，扭了一下确实是扭到了脚踝，可症状不是像苏曼青表现的那么严重。 看着躺在榻上太子妃，金莲忧心忡忡。 “金莲，本宫无碍。”苏曼青假意揉了揉太阳穴，表示自己很头疼， 金莲开始没在意，可苏曼青总是有意无意的揉头，就不一样了。金莲立刻大呼，“都进来，娘娘病发了。” 苏曼青的嘴角勾勒出一个一闪即逝的弧度，对金莲的表现十分满意。 周围进来十几名宫女太监，把苏曼青死死围住。 苏曼青的脸上立刻露出愤怒的神色，对着周围的人训斥连连。 “都围着本公主做什么？太子殿下被抓，不在宫中。称心有昏迷不醒，找几个宫女去照顾好称心。本宫要称心活着，要称心活着！” 金莲急忙带头，分出来几个人去照顾称心。还让一个太监专职给称心熬药。 称心？称心？称心？ 苏曼青的脸色变得好看起来，扭到脚踝的地方也不疼了，心里也不堵了，满脸期待的看着忙碌的宫女太监们。 李承乾被关进大理寺死牢。 因为老流氓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刚走，床还没凉透呢，太子殿下就来了。 也算是占了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便宜，牢房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已经快半夜了，李承乾睡不着，心里一直惦记昏迷不醒的称心。 死牢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小胖丫，很费力的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很识相的离开。 食盒被打开，一盘酱牛肉，一碗白米饭，一碟小咸菜，一小坛子闫家特产的烈酒。 “兕子，这算是一种嘲讽吗？”李承乾眼神复杂的看着小胖丫。 “贞观初年，父皇登基便立你为太子，那时候你八岁，兕子还没出生。” 小胖丫给李承乾到了一杯酒，“我时常听哥哥姐姐们提及，你对所有人都疼爱有加。可我却发现，虽然是一奶同胞，你确是冷酷无情之辈。” 第138章 那是你亲爹 http://.biquxs.info/

“青雀哥哥无非就是去年年末的时候不想回封地，所以才讨好父皇，你觉得青雀哥哥威胁到你了。你的崇文馆对青雀哥哥接连打压。你知道吗？《括地志》是被你活生生逼出来的。” 李承乾一口将杯子里的就喝光，小胖丫捧着小酒坛又倒了一杯，算是默认。 “砸烂酒馆只不过是一个由头，顺便的招揽一下程怀亮。只不过你招揽失败了。不关程怀亮接受不接受，你都会砸烂酒馆。因为你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酒馆，而是铁匠铺。你真正要的是我手里的印刷技术吧？” “你……”李承乾诧异的看着小胖丫，“你都知道？” “很多东西，能给你的不用你说我会给，可我不想给的，谁也抢不去。”小胖丫的眼睛里露出鄙夷的神色，“我真的给了你，你会给父皇吗？” “我……”李承乾再次语塞。 “你知道我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吗？”小胖丫眼睛里饱含泪水，“我活不过十二岁啊，大哥！难道我十二岁之前想做点什么，你这个做大哥的，就算不在背地里支持一下，可你也不要拆我的台啊，我这么做为了什么？是让你把屁股牢牢的坐在那个位置上。我怕当年的事情，在从你身上发生。一场变故，李家死了多少人？难道你不知道血浓于水吗？” “兕子……”李承乾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割袍断义，不是假话。我要做的还会继续做下去。”小兕子言语冰冷无比，“这是我第一次在大理寺看你，也是最后一次。我不会改变主意，我不会向门阀氏族摇尾乞怜。这就是我李明达的决心，如果你觉得支持你的人给你许诺了什么好处，你大可以把我供出去。如果门阀真的敢招惹我，我会让他们后悔，后悔招惹一个六岁的娃娃。” 李承乾的眼神十分复杂，他突然有些摸不准李世民的脉搏了。 “酒馆的事情就此作罢。张玄素的事情，我帮你摆平。如果在追查下去，单单你纵容杜荷追杀名儒张玄素这件事，足够让你流放了。” “兕子，你很聪明，难道你不清楚这各种拟端吗？”李承乾叹了一口气。 “我只记得，我小时候我的哥哥亲手给我做各种玩具，抱着我去我想去的地方。我的哥哥是一个勤奋好学、尊师重道之人。可他现在丢了。” “贞观四年，父皇下令让你宜令听讼，听松是什么？那是把你当成了准继承人。难道你看不明白吗？” “贞观五年四月，父皇冒着被御史言官们死谏的决心，把你的成人礼改在十月，就是怕因为你的成人礼耽误了农事。” “这件事的功劳给了你，还说太子殿下体恤百姓。七月末的时候，你病了。父皇请来秦英为你祈福。还特意修建了一座道观一处庙宇，还大赦天下。” “贞观六年，岐州见麒麟者无数，天降祥瑞后，秦王破阵乐应运而出，父皇去了岐州，留下你监国。可你却把你的心腹安插进了京城十二卫。你知道为什么父皇当做看不到吗？因为你是他的亲骨肉，你是太子。” “贞观七年，你腿疾复发，太医署束手无措。父皇不光请了天竺高僧为你祈福。还下了罪己诏。” “今年年初的时候，父皇让你写一篇关于治国的策略。结果你拿着满满的十几页纸教给了父皇。父皇看后大加赞赏，在次大赦天下。” “可你知道吗？你从稚奴哥哥坑骗去的那篇文章，是我的写的。那是张玄素张大人私底下给我的课业，也是让我写完给稚奴哥哥温故用的。可你呢，却把坑蒙拐骗来的东西，当成哄骗父亲的工具。” “够了，不要说了。”李承乾拿起酒坛子，直接把酒倒进口中。 “李承乾，太子之位和称心，就那么难选择吗？你居然当着母后的面选择称心，你知道母后有多伤心？” “兕子，不要说了。”李承乾不断挠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呢？”小胖丫扬起手，想抽醒李承乾，最后还是放弃了，“你想让自己绝后吗？” “兕子，兄弟姐妹中，谁都不如你聪慧。三岁的时候，就跟着稚奴去听课。四岁的时候就能过目不忘。五岁的时候已经把皇家的藏书读了大半。大儒们讲学，明明是讲给别人听得，可他们却都喜欢你，宠着你。” “他们都说你聪明，说什么一点就透一听就懂。还说你得到了父皇和母后的遗传。张玄素就说过，所有的皇子和公主们，捆在一起都没你聪明。” 李承乾苦笑连连，“别人都知道有崇文馆和弘文馆，可有什么用？真的比起来，我和青雀不及你十分之一。” “所以，明知道酒馆是我开的，你却砸烂了。明知道印刷术没有献给父皇，你就想抢了？”小兕子冷笑连连，“你难道把你一个六岁的妹妹，当成你未来皇位的争夺者了吗？你把你的亲妹妹当成敌人了？” “李承乾，扪心自问，我一个活不过十二岁的孩子，对你会构成威胁吗？”小胖丫的气息有些混乱不堪，“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我完全可以挑选一个哥哥，让他的名声盖过你。可最后呢，所有的事情我都自己去做了，我不需要盯着那个位置的任何人产生关系。我的立场很明确的，为什么你就想不开呢？” “李承乾，大家身体里流淌的都是李家的血，我是你一奶同胞的亲妹妹，你怎么忍心下手？你是一个人，不是一只畜生。你是未来的天子，可你现在看看你，你都不如一条丧家之犬啊！” 痛心疾首，小兕子的双眼饱含泪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严于利己，己能立人。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可你为什么非要觉得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呢？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亲爹皇位来路不正吗？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你把李世民逼得废长立幼，天下文士的口水都能淹死你亲爹吗？ 李承乾！ 大唐天子是你亲爹！ 魏王李泰是你亲弟弟！ 第139章 见死不救 http://.biquxs.info/

李承乾一直觉得，魏王李泰就是他最大的对手。 没有原因，只因为李泰和他一奶同胞，李泰太过于得宠。 甚至是，李承乾把一个还没满七岁的女娃娃，也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其实，一个人的威胁来自于内心，是李承乾太不自信了。 小兕子的人脉可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三省六部的官员们见到小胖丫像是见到了亲姑娘，可实质上原因只有一个，老神仙孙思邈，断言她只能活到十二岁。 所以，招惹别人也就算了，招惹小兕子会有很多人站出来抱不平。 远的不说，就说九省路林总瓢把子单道珍，原本是逆贼单雄信之子，后来掌管九省绿林不说，居然还做了晋阳刺史。 最让他担忧的是，小胖丫和单道珍交好，赫然已经成了九省绿林的二当家，别人见到都会尊称一声二小姐。 李承乾今天亲眼所见，一百三十个孩子，敢仗剑面对龙武卫而且气势十足，这不是死士是什么？ 程怀亮现在是老李面前的红人，按照一贯作风，李承乾招揽，程怀亮假意推脱一下，最后李承乾掠人，这就是一件好事。 可偏偏，程怀亮这混蛋把所有的好事都给了小胖丫。 那么问题来了，李承乾真的登基了，朝堂就会分化，李泰一个派系，程怀亮一个派系。程怀亮代表的就是小胖丫。 权利究竟汇集在谁的手里呢？李承乾不就是一个傀儡吗？天下三分，三足鼎立吗？ 有人已经背地里找到了李承乾，承诺只要李承乾登基，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满足李承乾任何要求。前提是李承乾把权利死死攥在自己手里。 所以，李承乾觉得老李做不成的事情他来做。 门阀氏族，老李都搞不定的事情，你李承乾行吗？别做梦了，口头协议而已。 “李承乾，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要的是江山还是称心？”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胖丫觉得，自己真的是最后一次见李承乾了。 “如果全选呢？” “你……” 下胖丫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手死死的抓住桌角，勉强维持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李承乾，从现在开始，你我是敌人。门阀氏族和我是敌人，你去和你的门阀老爷们点头哈腰吧。我李明达有生之年的夙愿就是平了门阀氏族。大唐不需要他们，大唐需要的是人人有书读，人人平等，一个公道的天下。” 李承乾笑了，脸色也变得冷淡无比，“兄妹情分到此为止。” “李承乾，你不配做大唐未来的君主。” 小兕子说完，就感觉像是失去了呼吸一般，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兕……” 李承乾想要上前扶起小胖丫，最后一咬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放弃了。 神不知鬼不觉，小胖丫在死牢里犯病离世，老李夫妇充其量也就怪罪一番，毕竟这里是死牢，不会有太医。 静悄悄的，李承乾看着脸色从白到紫，看着小兕子一点点失去生命，李承乾笑了，得意洋洋的笑了，没有你，谁还能奈我何？ 砰！ 死牢入口处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人几步走近牢房，对着李承乾的胸口就是一脚，踹飞出去足足好几米，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撬开小胖丫的嘴，放进口中一粒药丸，随后捏紧小胖丫的人中，过了好半天，小胖丫的胸口接连起伏几下，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和粗重的喘息，小胖丫悠悠转醒。 “李承乾，兕子若是有任何意外，我杀了你！” 抱起小胖丫，程怀亮有心在揍李承乾一顿，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弄死李承乾。 “为什么？怀亮哥哥，他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小胖丫气若游丝。 “他疯了。” “呵呵！”一生苦笑，小胖丫缓缓闭上眼，“怀亮哥哥，真想一下子就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紫宸殿。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常温把大理寺死牢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 天子脚下，虽然做不到哪户人家生了几个崽儿，可皇城内发生的事情，常温要是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可信度至少在九成以上。 晋阳公主是大唐特例，走到哪都会有内侍暗中保护。当晋阳公主福犯病的时候，那名内侍没有出现，因为他已经看见，牢房入口的大门被踹开。 黑骑军的后身就是飞骑，飞骑相当于皇家直属的密探机构，大概就是大名的锦衣卫。 这些人都是常温亲自挑选出来的，大部分人还都是当年黑骑军的军卒活着后代，忠心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飞骑和羽林卫一样，一个在明一个再暗，直接听命与老李。 回来之后，老李和长孙皇后就在聊李承乾的事情。老李的底线就是李承乾放弃称心，亲手杀了称心。 那么他还是东宫之主，未来的大唐国君。哪怕是李承乾在怎么不受文武百官待见也没关系，那就为李承乾找一个辅佐之臣，替李承乾守好李家的家业。 可老李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也心寒了。 亲妹妹犯病见死不救？ 老李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指甲几乎都刺进掌心。 原计划，程怀亮是想等着李世民等人喝嗨了让李世民听几个响，程怀亮有求与李世民。可现在一切计划都改变了，因为李承乾改变了。 小胖丫被送进了清河公主府，张海堂亲自带着御医来了小清河封地，御医们忙成一团。 病情稳定住了，可小胖丫急火攻心，内心里一股子莫名的火气就是咽不下去。 “姐姐，帮我给单道珍哥哥写封信。” “兕子，你的病还没好，先别……” “姐姐，帮我写信吧，就说兕子想知道，到底是哪家人在背后支持李承乾，给李承乾各种许诺。”小胖丫的眼神微微有些涣散，“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谁把称心送进东宫的。” “兕子，你是怀疑……” “还用怀疑吗？有心人为之。” 小胖丫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累了，缓缓的沉睡过去，呼吸却还是有些混乱。 第140章 瞧不起谁呢? http://.biquxs.info/

程怀亮天还没亮，就起身穿了朝服。 老李给他的官职很多，思前想后的还是穿上了鸿胪寺员外郎的朝服。 不为别的，又是被老李逼得。 吐蕃国使节准备面圣，老李用了还几个理由都拒绝了。可现在程怀亮杀了吐蕃使节的侍卫，老李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答应路东衍。 老李传来旨意，让程怀亮参加朝会。还特意强调，要是敢穿驸马都尉的朝服，一脚踹死他。 程怀亮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去了皇宫。 天刚刚亮的时候，两姓崔家都收到了消息。李承乾在东宫导演的一场闹剧，最后以太子被关进大理寺死牢而告终。 可程怀亮作为接待两姓崔家的官员却一直不搭理他们，让他们的心都紧绷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程怀亮砍了吐蕃侍卫的脑袋，让崔颖的眼睛为之一亮，可偏偏崔颖没有去找程怀亮，而是再次登门卢国公府，谁知道却被拒之门外。 老程对其视而不见，让崔静很难堪，最终崔颖使出来杀手锏，让她儿子程怀德登门拜见，老程被逼无奈见了崔颖。 程怀德和老程唠了什么，只有这二人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老程喝多了，程怀德也喝多了，被人抬出了程府，送回鸿胪寺。 崔干做人比较直接，既然程怀亮登门要豪礼，那就送吧。 三辆牛车被拉向程家庄，谁知道却被程风拦在程家庄外，崔干领来的随从好话说尽，可愣是没把礼送出去。 索性，三辆牛车直接丢在程家庄外，无人看管。 程风很无奈的把礼物收下。 却挨了老程一鞭子，老程的理由很充分：知道为啥抽你不？ “不知道。”程风很委屈。 “三车礼物就把你们收买了？俺老程丢不起这个人。” 没错，老程觉得送礼送少了。 “那咋办？”程风很无奈的挠挠头，“老公爷，你说怎么办，小的就去办。” “怎么办？这还要老夫教你？”老程恨铁不成钢，“带着部曲，去鸿胪寺。就问问崔干和崔颖，这是瞧不起俺老程吗？驸马都尉是人物，俺老程这个卢国公是摆设了？就让他们给俺老程也送礼，还得是我儿的双倍。顺便告诉他们，当年的事儿，俺老程可是很记仇的。” 程风的嘴角一抽，老公爷的思维就是强悍，打劫都打的明码标价的。 于是，在清晨，鸿胪寺外多了五名部曲，敲开了崔干住所的门，一个随从走了出来，很客气也很礼貌。 “几位老哥，你们找谁？” “谁是你老哥？”程风的脸一黑，“老子认识你吗？” “你这人，敲我们的府门，客气一下，你还不愿意了？”开门之刃脸色一沉，“难道京城人都这么不懂礼数吗？” “礼数？行，老子就和你讲礼数。”程风一撸胳膊，一副泼皮耍无赖的架势，“你们记得给程小公爷送礼，凭啥不给程老公爷送礼，这是瞧不起卢国公他老人家吗？” 噗嗤！ 开门人险些被一口唾沫呛死，“你是卢国公府的人？” “正是。”程风傲娇的一昂头，“某不才，以前是老公爷的亲卫，现在是卢国公府的部曲。奉命前来讨债。” “讨债？”开门的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把要钱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你就说给不给？”程风一把揪住对方的脖领子，“老子告诉你，老公爷可说了，今天崔干要是不还债，马踏你们的府门。” “程家人一直这么不服管教吗？”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过来，“崔缚，让他进来。” 哼！ 程风冷哼一声，松开对方的脖领子，像极了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你就是崔干？”程风来到崔干面前，嘚瑟的用脚搓搓地面。 “程知节怎么说？” “老公爷说你欠他粮食，让我现在来讨债，老公爷还说了，当年的事情，他很记仇。还说，你只给小公爷送礼不给他老人家，这是典型的瞧不起。必须包赔精神损失。” 程风双臂互挽，挑着眉毛，“崔干，给还是不给，你给句痛快话，老子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你在长安城这么嚣张，怎么没被人打死？”崔干奇怪的看着程风，按理说这货看着不傻啊，怎么说话唠嗑这么不中听？ “卢国公府的家风向来硬朗，只有别人竖着过来，横着走掉，哪有程家人被打的道理？”程风白了崔干一眼，一副瞧不起的样子，“打架打赢了，老公爷会奖赏我们，要是打输了……嘿嘿，老公爷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原来是有大人物罩着。”崔干抿了一口茶，“回去告诉程咬金，欠他粮食的是清河崔家，不是博陵崔家。这个锅我崔干不背。” “放屁。”程风一声怒斥，“你姓不姓崔？” “没错，是姓崔。”崔干点点头。 “你和清河崔家是不是一个祖宗的？” “是！”崔干不解。 “那就对了，一个祖宗的，就是一家人。管你博陵的还是清河的，只要都姓崔就对了。”程风像是个二百五一样，对着崔干吆五喝六的，“给钱，在赔偿精神损失费。” “这也行？”崔干有点哭笑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清河崔家和博陵崔家基本算是死对头，程知节的部曲这么做这么说，真的好吗？ “钱我没有，但揍你一顿倒是可以。”崔干说完，一群人把程风围住。 “崔干，来之前老公爷说了，你这人心黑，我要是要钱不能和你有冲突，哪怕是真的冲突了，也不给你找茬闹上太极殿，见皇上的机会。所以……” 程风贼兮兮的一笑，“所以，出来的时候，我特意把老公爷的萱花大斧挂在大肚蝈蝈红的得胜勾上。老公爷今日要去左右武卫点卯，我和外面的人也交代了，一炷香的时间我要是不出去，他们就去左右武卫找老公爷来和你讲讲理。” “多少？”崔干想揍程风，因为只要事情闹大了就有机会见李世民，可老程早就看到这一步了，根本不给你机会。 真的揍了程风，按照程咬金那么护犊子的尿性，非打残崔干不可。所以，思量再三，还是给钱吧。 但这笔账，必须记在清河崔家的头上。 第141章 公主，要娶俩 http://.biquxs.info/

如愿以偿。 六辆牛车的豪礼，送到了卢国公的府上，看着礼物，老程的嘴角一抽，有点少啊。 最让老程不舒服的是，你给我儿子主动送了三车礼，到了老子这，你就给老子六车，八个箱子？你这不是还瞧不起俺老程吗？ “取某的盔甲和萱花大斧来！” 老程一声怒吼，脸色很难看，气得：崔干就是瞧不起老程啊，送礼还得讨要，送礼还得看儿子的面子？ 老程心理很不爽，他觉得这是崔干在骂他。 不行，不能穿普通的铠甲，要穿就穿光明铠，亮瞎崔干的狗眼。 卫国公府。 李靖在看兵书，很老很老的兵书，写字的竹简上，皮绳几乎都要断掉的样子。 一旁站着委屈至极的李长思。 “谁让你穿光明铠的？”李靖的脸色很难看。 “程叔叔说，穿上光明铠就是全军营最靓的崽儿。还说，他的亲卫都穿上光明铠，能亮瞎所有人的狗眼。” “放屁！”李靖一拍桌子，“老混蛋的话也能信？” “信！”李长思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李靖抬起手，还想再拍一下桌子，想想还是算了，自家的傻儿子长歪了。 原本，李靖想把自己一身本事都传给李长思，可李长思愣是不接招，李靖只好把一身本事都传给了女儿云麾将军李银环。 李银环虽然戍边的时候失踪了，但至今还挂着左右威卫大将军的头衔。 李长思天生就像是瞎了一样，就见不得自家亲爹的好，一副对老流氓程咬金崇拜至极的样子，一副小迷弟的样子，老程说什么都是好的，放个屁都觉得是香的。 “战场上穿着光明铠就是活靶子，这个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李靖一皱眉。 “懂啊。”丝毫不动的察言观色的李长思，拍拍胸脯，“爹，一个人穿是活靶子，一群人可就不一样了，烈日当头的时候，顺着阳光一路冲锋，真能亮瞎敌人的狗眼。” “老程这傻逼，这是教我儿子啥了？”李靖叹气连连，“谁会给你机会逆光和你对打冲锋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程叔叔说不会打仗的傻逼多了去了，只要战术用得好，没啥不可能的。”李长思说完，一脸傲娇，“程叔叔还说，两军交锋勇者胜。他还写了兵法，儿一直在看，说的很有道理。” 程咬金谢兵书？李靖的嘴角一抽，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但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老混蛋的兵书都说说什么了？” “程叔叔的兵书第一句话就说，打仗就要勇往直前。正面刚正面怼就完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 李长思偷眼看了看李靖，李靖的脸色更难看了，吹胡子瞪眼的，就要干掉李长思。 “父亲，程叔叔的第二句话说，老子打仗什么都不看，就看统兵的是谁。统兵的要是李绩这老阴/比，那就龟缩在队伍最后，让老阴比自己去正面刚，左翼右翼三方面合围打的差不多，管他娘的有没有军令，抢人头就完了。” 李靖放下竹简兵书，怒视李长思，正想说话，李长思又开口了。 “程叔叔的兵书上，第三句话是说父亲的。” 李绩一愣，没有说话。 “程叔叔说，要是卫国公李靖统兵，啥都不用想，啥都不用做。干他娘的就完了，还说……” “还说什么？”李绩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知道，程咬金绝对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还说，李药师比老阴比还老阴比，他能把你无视军令的情况都想到，所以，信任李药师，就是信任胜利。在兵书的最后，程叔叔又说，所以俺老程这种人不适合统兵。” 噗嗤，李靖笑了，阴沉的脸也算是缓和了许多。 “长思，你真的喜欢穿光明铠？” “嗯。”李长思重重的点点头，“拉风，帅！” “前后护心镜加双层的，护腕撤掉，护腿保留一半。护肩换成甲胄的护肩。” “父亲，那岂不是变得不伦不类的？” “那也比你当成活靶子强。”李靖一瞪眼，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老流氓在混蛋，也不会拿自己那群亲卫的生命开玩笑，真的到了战场上，谁要是敢说穿光明铠，老程的大斧子可不是吃素的。 “对了，父亲还有件事，儿觉得有必要和你说说。” 李靖点点头。 “父亲，儿不想娶公主了。” 砰！ 李长思刚说完，被李药师一脚踹出去好远，“逆子，你在说一遍？” “儿不想娶公主了，儿有中意的人了。” “中意的人？谁？” “东阳公主啊。” 呸！李靖扬起手就抽李长思，“你可知道东阳公主已经许配给了高士廉的儿子高履行？” “知道啊。”李长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结婚了还有离婚的呢，更何况只是赐婚？怀亮说了，只要锄头轮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到。” “看这意思，你挖到了呗？”李靖心里一惊，李长思无缘无故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挖到了啊，右武卫的营地距离东阳公主封地很近，儿经常去。”李长思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 “逆子，受死！” 李长思很无辜，“父亲，陛下把十岁的金山公主许配给儿，儿肯定也把金山公主给娶了，大不了两个都娶了。” “我……” 李靖到底不像老流氓，动不动就大义灭亲。 “王伯！” 李靖说完，卫国公府的管家走了进来，“老公爷，有何吩咐？” “去写两份文书，一份递交给长安县令周桦骢，一份递交给大理寺卿斐俊。”李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就说，自即日起，我李靖和李长思断绝父子关系。” “老公爷，这……”王伯很为难，认为李靖是不是冲动了。 “去，现在就去。” 李靖随后伸手一指李长思，“滚出李家，永远不要回来。对，你不是念老流氓的好吗，那你就滚去程家庄。要作死，你去找程怀亮一起作死。” 李长思一脸苦瓜相，干啥啊这是？动不得就断绝父子关系，可很突然的，李长思笑了，这是父亲再给他指一条名路啊。 “爹，孩儿现在就滚，现在就滚！” 第142章 大结局 http://.biquxs.info/

晋阳公主很无措。 九省路林总瓢把子单道珍送回来的消息，很值得推敲。 称心，原本是太长侍乐童，进入李承乾的实现，绝非偶然。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魏王李泰。 小胖丫皱着眉头，看着手中一封书信，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单道珍，牛人单雄信之子，不光经管绿林，还兼任晋阳刺史。 就在晋阳公主是收到信笺之后的第三天，单道珍来了京城，直奔皇宫见了李世民。 没人知道李世民和单道珍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单道珍走了之后，李世民见了李泰。 死胖子不知道那句话得了李世民的欢喜，龙颜大悦，赏赐李泰无数。 程怀亮也收到了消息，是通过李治传过来了，或者说，是李治无意中说出来的。 李世民问李泰，如果登基做了皇帝之后该当如何。 李泰回答的有板有眼，李世民很开心，最后李泰还对着老李撒娇：“自己百年之后定会杀了自己的儿子把皇位传给弟弟李治。” 程怀亮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李泰又走了一步臭棋。 “杀子传弟？”程怀亮冷笑连连，“晋王殿下，你信吗？” 李治先是一愣神，很快摇摇头，“我就想做一个闲散的安乐王爷，不参与任何争斗。将来找几个婆娘，和兕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挺好的。那个位置不适合本王。” “一般来说，想自己做安乐王爷的，最后都当皇帝了。” 程怀亮说的一点都不掩饰，一旁的小胖丫瞪了程怀亮一眼没说话，清河公主李德贤张张嘴要说话，却被小兕子捏捏手。 “程怀亮，你这话里话外的……危险！国之奸佞啊！”李治瞥了程怀亮一眼。 “殿下，你品，你仔细品这话，你要是不想回忆下历代帝王，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李治立刻摆手，“不用了。” “治本是皇宫一小王，没钱没权没势力，做不得那个位子，这句话姐夫你以后不要在说了。”说着，李治拉住小胖丫的手，“兕子病好了，我们就回封地，永不踏进京城半步。” 我呸！ 程怀亮有恨铁不成刚：装，你就装！谁不知道你李治才是大唐的狠人？老李没搞定的事情都让你做了。 周围邻居让你揍得亲妈都不认识，打了几场灭国之战，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回封地？永不踏进京城半步？老子真的信了你的邪！ “殿下，你有啊，势力还不小。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而已。”程怀亮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条咸鱼好好唠唠。 李承乾现在在大理寺死牢，不出意外，老李已经要让太子妃动手干掉称心了。不出一年，李承乾必定奇兵谋反。 至于李泰，这混蛋一手好怕打的稀烂，成不了什么大事。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住。 可李治不行，不许要让这条咸鱼翻身，成为一条充满斗志、积极向上的咸鱼。、 “姐夫，你可别瞎说。”李治给兕子擦了擦脸，掰开一瓣橘子，塞进小胖丫的嘴里。现在小胖丫才是重点保护动物。 “九省路林什么的我就不说了，上不得台面。”程怀亮伸手指了指小胖丫，“那兕子呢？” 小胖丫的脸色一凝，眼神带着一点愤怒，嘴里的橘子都为忘记咽下去了。 “兕子是兕子，她不会参与朝政。这是皇家子女的做人的底线。”李治一扭头，不在理会程怀亮。 “我手里有精兵百万。” “不吹牛你能死吗？”李治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大唐全部军卒加一起也没敢说百万。” “殿下，要不大家去看看我的百万精兵如何？” 小胖丫坐了起来，叫住程怀亮，一脸严肃，“你要为你说的每句话负责，为你说的没一个字负责。” “当然。” “如果你的百万精兵，大家都满意。我不介意把手里的一切都交给稚奴哥哥。”小胖丫说完，李治就要捂住她的嘴，却被挣脱开。 “稚奴哥哥，你就做你的安乐王爷，没人会注意你的。其余的事情，兕子去做。” “兕子，我……” “姐夫说的对。”小胖丫搓搓手，眼里充斥着期待，“一个连亲哥哥都能下手的人，不配做皇帝。” 后院，程怀亮领着李治三人来到一处假山，程怀亮拎起一捆竹筒，寻了一个洞，直接把竹筒塞进去，引线做的足足有一米多长。 “都向后退，远一点，另一个假山后面。” 程怀亮掏出火折子，等所有人躲起来之后，立马点燃引线，随后撒腿就跑，躲进人群。 “捂耳朵，捂耳朵。我也不知道柱子那混蛋下了多大的剂量。” 程怀亮率先捂耳朵，随后三个人也立刻捂上耳朵。 轰隆！ 一声巨响，大地都为之颤抖，随后石块飞溅。 灰尘散尽之后，程怀亮晃晃头，耳朵还有点嗡鸣，“柱子这混蛋……剂量大了……奶奶腿的，等会小爷去了非踢他屁股不可。” 程怀亮港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小胖丫和李治死死攥住。 两个人脸色诧异无比，那座假山只剩下了基石，几乎被荡平了。 “怎么样？堪当百万兵马？”程怀亮一拍李治的肩膀，“我还有更厉害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安乐王爷。冲锋陷阵这种事……我和兕子就好了。” 小胖丫对着李治点点头，“稚奴哥哥，不忘初衷。人心知天下。路，兕子和怀亮哥哥去走。” 李治没说话，脸色通红，就连喘气也急促无比，“你们的话，别人和我说过。” “谁？”小胖丫和程怀亮几乎同时问道。 “云麾将军李银环、游骑将军程处默、游骑将军程处弼，还有武卫中郎将闫国霄。”李治叹了一口气，“一直没拿当回事。” “这么说，你知道她们在哪了？” 李治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知道。” “在哪？” “吐谷浑国都，付俟城！” 好！ 程怀亮知道亲哥没死，乐的屁颠屁颠的，“殿下，我有商队，这竹筒子要量产，都送往吐谷浑，教给李银环，让李银环直接平了吐谷浑皇城。” “哪那么容易，银环姐姐他们行踪不定，我不去谁也找不到他们。”李治白了程怀亮一眼，“我曾经是左右骁卫录事参军，左右骁卫的行动都有统一的记号。这个记号还是兕子教我的呢。” 对于小胖丫，李治很大方的承认，在老李的所有子女之中，兕子是最优秀的。 震天雷上报给李世民，李世民龙颜大悦，下令秘密量产。 贞观八年六月，第一批贞观雷运往松洲城，侯君集以贞观雷为支撑点，一路西行，在贞观八年年底，三万大军驻扎在吐蕃国都匹播城外二十里。 与此同时，苏定方、斐行俭，带领松洲州郡三城之府兵，对匹播城完成合围。 松赞干布求和，派出大相禄东赞亲自出使大唐。 贞观九年七月中旬，李治被封为星君大总管，程怀亮为洮州大都督，李长思、牛见虎为游骑将军，领兵五万驻守洮州城。 贞观十年春，程怀亮领五万军，与李银环等人里应外合，彻底打下付俟城，活着皇帝慕容付允，吐谷浑，自此在地图上消失。 很顺手的，程怀亮带兵打下高昌，擒获高昌国皇帝鞠文泰。五万兵马在西域造访三十六国，彻底打通丝绸之路，同年年底，安西都护府正式建成，牛见虎任刺史！ 贞观十二年新年将至，程怀亮与清河公主完婚。次年孕有一子，名为程益德。 贞观十三年开始，晋阳公主所经营谦逊书院，学子遍布天下。成为大唐第一书院。 贞观十四年，晋阳公主参与早朝，提议重开科考，得到满朝文武支持。 贞观十五年，门阀彻底妥协，科考制度正式开启。 贞观十六年开始，李世民先后灭薛岩陀、灭西突厥、灭百济、灭高句丽。 为后世子孙打下版图最大的疆域，东起朝鲜半岛，西临咸海，北包贝加尔湖，南至越南横山。 贞观二十三年，年仅五十五岁的李世民，将帝位传给晋王李治。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在小清河封地定居，程怀亮为二人建造了一间独栋别墅。 永徽元年，李治登基为帝。 程怀亮上书：射程就是真理，口径就是正义。 永徽元年开始，着重发展海军，大唐刘仁轨任大总管。 永徽元年年中，李治在朝堂宣布赐婚，将最疼爱的妹妹晋阳公主李明达赐婚给程怀亮。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