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理智天才，拉文克劳的星星》 第1章 伍氏孤儿院 二十世纪的伦敦仍旧常年阴雨。 在一个顶好的大晴天，奎因兰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了孤儿院门口。 那夜月明星繁，伦敦少有的景象。 “维斯佩拉，今晚不会有月亮的。”院长抱着一叠好心人捐助的被单，路过爬上屋顶的孩子。 维斯佩拉，正如她的名字。 繁星，环绕且渴望月亮。 “月亮一直有的，我等一等风，她就在我眼睛里了。”维斯佩拉·奎因兰平静地叙述。 院长已经习惯了这个奇怪的好孩子，除了执着于那轮月亮，维斯佩拉真的很不错。 于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今天也会遵守我们的约定吧。” “是的，院长夫人。塔钟第二十五次响起之前，我会安静地回到房间的。” “相信今晚回到房间，你会有个好觉的。”院长夫人神秘地眨眼，语调比平时上扬了不少。 维斯佩拉将视线移到她那被灯光照得暖洋洋的脸上，“谢谢。” 院长抱着被单，哼着童谣离开。 一星期前的太阳很不错，捐助的被单沐浴过日光，在木头做的衣柜里待到现在。 阳光，陈木。 维斯佩拉微仰着头，望着月亮常住的位置：是很舒心的味道。 塔钟守时地响起了第二十四次，工厂的烟，夜里也不休息。 维斯佩拉默默地计数，读秒。 按照惯例，她还可以等一会儿，然后在钟声第二十五次响起时刚好盖上被子。 如果地球那边的蝴蝶扇一扇翅膀就好了，这样伦敦的龙卷风就会带走天上的云，她就能看见月亮了。 或许是听到了繁星的祷告，有蝴蝶振翅，月光眷顾了执着的旅人。 “振翅的是猫头鹰。” 不是蝴蝶，她喃喃自语：“它还衔着一个信封。” 维斯佩拉还来不及为那一缕月光欣喜，长途跋涉的信使一个急刹车，便撞进了她的怀里。 信封落到她的手心，是厚重的羊皮纸，收件人地址处用翡翠绿的墨水写着“伍氏孤儿院”。 启封处印着一个盾形徽章，大写的“h”字母围着四只动物。 蛇，鹰，狮子……犬科？鼬科？维斯佩拉实在是，没太看出来。 “这是给我的吗？” 猫头鹰非常人性地点头。维斯佩拉打开信封。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亲爱的奎因兰女士：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兹魔法学院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 米勒娃·麦格 谨上” 第二十五次钟声就要响起，维斯佩拉是个守信的孩子，将信封还原平整的地放在宽大的衣服里。 利落地沿着绳梯平稳落到地面，穿过笔直的走廊，蜿蜒的楼梯。 轻手轻脚地脱掉外衣，躺上窗边写有“维斯佩拉·奎因兰”的小床，信件被她压在了枕头底下。 轻柔的被子将她包裹，意料之中的味道让她更加安心。 “咚——” 新的一天已经过去一小时。 当过去八小时后，奎因兰和其他十二个孩子将会坐在食堂的板凳上，等待开饭。 今天的早饭仍旧是不变的两个白水煮土豆，一个鸡蛋，一块培根，两片面包。 维斯佩拉每天早上都会感谢那些无名的捐助者，还有那位将她送来伍氏孤儿院的好心人。 早餐过后，孩子们一起打扫卫生。 丽娜悄悄过来，小声地同维斯佩拉说话：“佩拉，我决定要走了。” 她比维斯佩拉小一岁，可爱地像橱窗里的娃娃。“有位公爵想给她的女儿找个伴读，包吃包住。” “我被选上了。” 伴读？ 维斯佩拉想起来了，是那个戴着高帽，脸黑沉得像厨房锅底的人。 她给公爵家的女佣送过信，听说是个很爱女儿的人，虽然很少时间在家。 “我有点害怕，公爵看起来很吓人。” “没关系。你和他不会相处多少时间，他的女儿是个很好的孩子。” “害怕是正常的，未知会给我们带来迷茫，但选择给我们指向了确定的未知。” 丽娜反复擦拭着同一块窗户，维斯佩拉牵着她的手给她换了块地方继续擦。 “听不懂，佩拉。” “你怎么知道那些的？”维斯佩拉弯腰洗抹布，顺手将丽娜的也洗一下。 “我昨天路过他家，偶然看见的。”洗好的抹布塞到丽娜手中，“你知道的，那位公爵的车很好认。” “我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十几个人打扫起来还是很快，今天的伍氏孤儿院一如既往地干净整洁。 维斯佩拉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来通知的小伙伴说院长很生气。 她有些困惑，自己昨天准时回房间睡觉了呀……今天早上也乖乖吃饭了，清洁也好好做了，还连带着丽娜的那份。 “维斯佩拉·奎因兰！你好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一张铅笔写的信纸躺在院长的办公桌上。 “对不起，那封信……” “你居然在信里说你没钱了，你的钱呢！你明明有那么多钱！” “没钱上学又是怎么回事！” 伊莎院长简直要被眼前这人气死。 她难道想坐在孤儿院的房顶看一辈子月亮吗。 “院长夫人，我是真没钱了。” ！！！ “你帮人打扫大街，清洁卫生，送信送货五六年！钱呢？！” 伊莎夫人惊恐：这孩子吃住都在院里，衣着全靠捐助，又没见她买稀奇玩意儿。 那些钱呢？ 难道是被抢劫盗窃啦！ “你遇见什么不好的……”事儿，要给我说。 “我的钱都捐给白教堂做修缮了。” “什么！！！！” 伊莎夫人的惊叫声传遍了整座孤儿院，大家觉得佩拉今天完蛋了。 “你一个孩子捐那么多钱给教堂干什么！耶稣住在月亮上吗！” 说着，她就抄起案桌上的木条，大步过来就要抓佩拉。维斯佩拉也不反抗，任由她抓住自己的肩膀。 “今天非得把那狗屁教堂掀翻了，敢骗到我们孤儿院头上了！” “走，你和我一起去。” 维斯佩拉闻言，泥鳅般逃脱伊莎的手，“院长夫人，我是自愿的。你听我说……” “他搞得你那么心甘情愿，我让你早点睡还要软磨硬泡！”伊莎更是怒火冲天，不再管佩拉，提着木条就杀向教堂. “梭威，我今天定要扒掉你的那虚伪的人皮！” 小伙伴们叽叽喳喳，一窝蜂地围上来。 “哇，院长夫人脑袋上冒烟了，你们看见了吗？” “佩拉，佩拉，这就是你说的中国的狮吼功吗！太厉害了！” “院长好厉害，人皮和土豆皮一样好剥吗！” …… 作为院里年纪最大的维斯佩拉·奎因兰开始一一给小崽子们解释。 说了有一会儿，丽娜回过神来有些担心。 “佩拉，你不追过去看看吗？” “没关系，他们不会打起来的。” 维斯佩拉打发走最后一个小孩，招来屋顶的猫头鹰，将信装好递给它。 见丽娜依旧放心不下，又继续说：“教堂现在是祷告时间，伊莎夫人见到那场面不会冲进去的。” “梭威神父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伊莎夫人冷静下来也自然会想起，不会急着给他‘剥皮’的。” “我们细胳膊小短腿的，追不上她，多说只会火上浇油。”维斯佩拉摸了几下猫头鹰的脑袋，示意它飞走。 “为什么院长知道我们交了钱会生气，我们是自愿教的学费呀。” 从佩拉到孤儿院后，他们一直都在教堂那边学习。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所有的东西都明里暗里的标上了价格。 知识，也是。 神父很善良，不愿意收他们的学费。于是，他们便以另一种名义把钱送到教堂。 这也是孤独的他们和世界不相欠的方式。 佩拉转头向丽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院长只是以为我们被骗了，不要担心，神父会给她解释的。今天院里还要来客人，不是吗。” 当维斯佩拉换完九张桌布、擦亮三十六个酒杯、摆放好三十六套餐具、削到第一百五十七个土豆时。 伊莎院长微红着脸回来了，看见削土豆的佩拉咳嗽两声，正经道：“你晚上来一趟办公室。” 今天院里来的人很多，有政府管拨款的、搞慈善的、想领养孩子的，一直忙到天空暗淡。 晚饭后，她敲响院长的办公室房门。 “进来吧。” 伊莎手执钢笔微微俯首，坐在办公桌前给今天的访客们一一回信，柔和明黄的灯光给暗蓝色的钢笔涂上釉色。 维斯佩拉也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思绪放空。 院长有着自己的理想，她从入院的那天就清楚地知道。 到如今，佩拉已经是院里最大的孩子了，仍然对此深信不疑。 一小时15分钟32秒，笔帽被主人合上，深蓝色的钢笔叩响桌案。 伊莎院长很喜欢那只钢笔，从奎因兰来到孤儿院之前就一直在用了。 “维斯佩拉·奎因兰小姐，我和梭威教父都认为你应该去上学。” “我从不放弃每一个孩子，你也一样。” “梭威认为修缮教堂是政府和有钱人会做的，而向无知的孩童传授学识是作为神父的他力所能及的。” “你，还有其他孩子在他那儿学习交的钱，他都有替你们存好。” 六年来，维斯佩拉交的“学费”被好好的装在牛皮纸里，厚厚一叠。 经过时间和传递，再次到达她的手中，又一次承载起求学的意义。 “可我已经把拒绝的信送走了……” 煤油灯有些接触不良，突然忽明忽暗的，院长夫人拿起教条就要抽：“我看你今天就是欠一顿打——” “啪！”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窗户。 —————— 不黑任何一个角色，且作者博爱，心疼每一个角色，在不同的立场和背景上角色做出的任何行为都具有他们的可适性，望大家悉知。 我只看了电影和同人文，没看过原着。写文的资料全靠电影和网络搜索，请大家和谐看文。 最后，由衷感谢点开这本书的每一位读者。 第2章 你好，哈利 还是那只送信的猫头鹰，它看起来累得不行。 “亲爱的奎因兰小姐，关于学费请您放心。学校会给予一定的补贴，带您入学的老师也会妥善处理好开学的一切事宜。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维斯佩拉读了两遍，将信递给伊莎，“我的拒绝被委婉地驳回了，我又可以了。” “院长夫人，您知道霍格沃兹吗，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学校？” “不清楚，希望她和我们一样，包吃包住。” 伊莎在桌前将信件翻来覆去，不知道读了多少遍。 维斯佩拉被她赶出去看月亮了，连带着那只送信的猫头鹰。 - 阿不思·邓布利多到达伍氏孤儿院的时候，维斯佩拉不在，伊莎院长接待了他。 他俩在办公室聊了很久，一壶热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老人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片土地。 时间和人改变了这里的一切。 踏出办公室的门，一群萝卜头大的孩子将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围在中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邓布利多从他们口中得知维斯佩拉的下落，分给孩子们他爱吃的糖果。 维斯佩拉忙着挣钱。 帮人代写信是个不错的差事。她通常写的，情书占大多数。 “奎因兰，你知道泊尔赫兹吗？我的情书要写上那句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你觉得怎么样，奎因兰。或者你听过普希先生吗，那句……” 名家的情诗固然触动人心，引发心底的共鸣。 马夫直白地明恋面包屋里的夫人。月亮挂在车顶，面包房前的街道永远拥挤，伦敦没有落日的余晖。 维斯佩拉是个抢手的代笔人，人们有时很难想象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是怎么写出那些动人的信件的。 她手里拿着院长夫人送的钢笔，黑色的墨水在牛皮纸上留下优美流畅的花体字。 “亲爱的芬妮，博尔赫斯说爱一个人要给她…… 马车路过荒郊我乘着月色，忐忑间叩响你的房门，我无比想念面包的麦香，于是回赠你一枝郊外黄昏的月季。 明天，牛奶仍会准时放到你的窗前。 早安，芬妮。” 芬妮夫人脸颊通红，不知所措地手贴上面庞，留下灰黄色的面粉指印。 粉色的月季被它的主人保存得很好，还挂着清晨染上的雾汽，经由奎因兰转送给他的恋人。 “佩拉，你念得真好。达奇实在是太让人……你想来块面包吗……” “美丽的女士，能给我来一块新出炉的面包吗。” 邓布利多出现在面包房里，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身边的维斯佩拉。 “好的，好的，请稍等，先生。” 维斯佩拉迎上他的目光，扬起一丝浅淡礼貌的微笑。 老人戴着尖尖的帽子，古朴的长袍垂到了地面，有着圣诞老人一般的花白胡子和头发。 一老一小抱着各自的面包，走在同样的路上，奎因兰猜测询问到：“霍格沃兹的老师吗？” “是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中午好，校长先生。” 芬妮夫人的面包很好吃，邓布利多第一口有点惊艳。 黄油、小麦、蜂蜜。 - 狭小的破釜酒吧，邓布利多带着奎因兰穿梭其中。 黄油啤酒被放在吧台或者酒桌上，几乎人手一杯。 维斯佩拉感觉良好，虽然环境依旧脏乱，但胜在她在伦敦街道干了几年。 习惯了。 她已经构思好在这魔法世界的第一封举报信了。 在伦敦时，维斯佩拉也写了好几十封，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奎因兰小姐，你想来一杯黄油啤酒吗。”邓布利多注意到她对黄油啤酒的关注。 “不了，谢谢。” “哦，那好吧。”邓布利多带着她穿过吧台，来到一个四面墙壁的小天井。 “这就是对角巷的入口了，往上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记住了吗。” 邓布利多在墙上轻敲三下，“欢迎你，来到对角巷。奎因兰小姐。我们先去兑换货币吧。” 对角巷的小精灵很多，一辈子都在工作，且价格低廉。维斯佩拉认为这该是伦敦资本家最钟爱的劳力。 古灵阁里的银行柜员是西装革履容貌苍老的矮小妖精。 六年的积蓄，57加隆。 除了魔杖和校服，维斯佩拉觉得其他的用二手的就可以了。 当然，宠物没有二手的。于是维斯佩拉花10加隆拥有了一只长尾林鸮——佩林。 维斯佩拉接过奥利凡德的魔杖轻轻挥舞，店面里顿时升起朦胧的水雾，沁人心脾，朦胧迷眼。 “对对对，就是它了……山毛榉木，龙的神经，十三又五分之四英寸长。” 七个金加隆，她痛快地付了钱。 摩金夫人的长袍定制店很受欢迎，维斯佩拉没站多久就有好几拨人进进出出了。 见到维斯佩拉，摩金夫人有些惊喜，热情招呼她上台量尺寸，“亲爱的，你紫色的眼睛真迷人。” 奎因兰心底有些诧异，但面上仍然淡然地浅笑说了声“谢谢”。 定制好袍子，维斯佩拉提着刚买的长尾林鸮佩林站在门口，邓布利多带着买好的课本与坩埚同她会合。 “校长先生，你觉得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走在回孤儿院的路上，维斯佩拉问道。 邓布利多眼镜下的目光闪烁，“奎因兰小姐，我看见的是紫色。”停顿了有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 “普通人应该会看见黑色。奎因兰小姐，你的眼睛被施加过魔法。” “看起来是这样的。” “你的父母之中有人会魔法。” “或许吧。” - 伦敦今年八月的天气还不错，维斯佩拉几乎每个晚上都看见了月亮。 一年级的课本被她翻来覆去读了四五遍。 她仍然在帮人代写情书，芬妮和达奇结婚了，他们的最后一封情书在婚礼上被教父朗读了一遍。 所以找她代写的人更多了，费用也涨了。 她没有放弃清理大街的工作，她不嫌钱多。校服袍子花了她很多金加隆，现在她是个穷鬼。 穷得响叮当。 不过对外，维斯佩拉的措辞是：卫生是城市文明进步的标志。 虽然伦敦市政府不懂。 等到八月最后一次月亮升起，维斯佩拉已经收拾好行李。 伊莎院长拉来了学费赞助。 尽管霍格沃兹于他们而言是个不知名的学校，那些人还是因着维斯佩拉的才华，友情赞助了100英镑。 九月新生报道，在一个凉爽的清晨，维斯佩拉带着行李和猫头鹰佩林赶到了国王十字车站。 佩林变重了，小伙伴们天天带着他扫荡街区的老鼠。 街道负责人还为他颁发了一枚“捕鼠能手”荣誉徽章，现在挂在伍氏孤儿院的荣誉墙上。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你也是去霍格沃兹的吗？” 和她一样的配置：行李、猫头鹰、一个人。 是个男孩。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维斯佩拉视线从他的绿色眼睛转移到了那只白色的猫头鹰身上。 雪鸮，漂亮。 她的长尾林鸮，更帅气。 “我找不到发车的站台，你能帮助我吗？我叫哈利，哈利·波特。” 事实上，哈利在这里找了有一会儿了。也问过月台的工作人员，但一无所获。 “可以的。维斯佩拉·奎因兰，你好，波特先生。” “太好了，谢谢。你可以叫我哈利。” 维斯佩拉是知道站台在哪儿的，邓布利多校长是个负责的开学引导员。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第九、第十站台，站台间被四根柱子均等分开。 一大家子人出现在目标地点，棕红的发色很是夺人眼球。双胞胎兄弟推着行李撞进第三根柱子。 “走吧，哈利，站台在那里。” 轰—— 象鸣一般的汽笛声，喷着蒸汽的红黑色火车头出现在两个小孩的眼中。 廊檐的红色方牌中间用黑色字体标注“9?”。 第3章 入学 带好行李，检票，穿过走廊。两人幸运地找到了某个空着的包厢。 “哇，维斯佩拉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发现站台的？” “好好学数学，观察人们的动向。” 维斯佩拉将行李放上行李架，打开鸟笼让佩林乖乖站在座位上。 “你当然也可以做到，不是难事。”维斯佩拉在哈利对面坐下，“如果你的眼镜是好的的话。” “我可以帮你修复一下吗？” “当然可以！万分感谢。” “恢复如初。” 效果不错。 维斯佩拉不会告诉哈利这是她第一次使用魔法，希望这个咒语能让他的眼镜保持得久一点。 “打扰一下，请问我可以和你们坐在一起吗？我实在没有找到空包厢了，拜托了。” 红发小子眼里充满了抱歉和祈求，维斯佩拉和哈利对视一眼转头同时说道：“可以”。 “老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叫罗恩，罗恩·韦斯莱。” “维斯佩拉·奎因兰。” “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罗恩的表情很是丰富，不难看出他很惊讶，“那个大难不死男孩！” 知道自己似乎太过激动了，罗恩拘谨地在哈利身边坐下，尽量用镇静些的语气。 “你真的是那个大难不死男孩吗？” 哈利· 波特腼腆一笑，抬手将自己的刘海拨上去。 “如果你指的是拥有这个标记的哈利·波特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了。” 维斯佩拉抱着佩林，抚摸着顺滑的羽毛，看着对面两个一来一回仿佛在走剧情的小孩。 现在的小孩表情真丰富。 所以那个闪电是表示他被雷劈过还活着吗。 过了一会儿，罗恩终于平息了内心的起伏，意识到包厢里还有一个人。 “抱歉，我太激动了……你……” 转眼撞进维斯佩拉的眼睛，“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橱窗里的紫水晶……” “啊，对不起……” 乌黑浓密的披肩长波浪卷发，深邃的紫色眼眸，五官分明。 罗恩敢对梅林发誓，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 “没关系，这很正常。” 毕竟被雷劈了还没死，属实少见。她也很激动。 维斯佩拉宽容的笑意使得罗恩更加羞涩，他不得不找点话来说：“你刚才施展了咒语，是吗？” “是的。” “罗恩，维斯佩拉太厉害了，她帮我修好了眼镜。” 被罗恩分散了注意力，哈利差点忘了感谢维斯佩拉的善举。 “抱歉，打扰一下。请问有看见一只蟾蜍吗，纳威的蟾蜍丢了。” 三个小孩整齐的摇头，褐色披肩卷发的女孩得到否定的答复，失落了一瞬间。 “你们好，我是赫敏·格兰杰。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我们在霍格沃兹的生活愉快。” 说完，她又敲响了下一个包厢，“抱歉……” 去霍格沃兹的沿途风景很漂亮，佩林和佩拉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哈利斥巨资买了好多小零食，维斯佩拉浅尝了一下金钱的味道，吃饱喝足的仨小孩睡了一会儿。 快到站时，赫敏路过他们的包厢，提醒他们换上巫师袍。 维斯佩拉在车上找行李和猫头鹰，后来被告知小精灵已经将行李搬去学校了。 由于耽搁了一会儿，没能和熟悉的人坐上同一艘小船。 高大的巨人招呼着落单的她登船，船上已经坐了两个男孩。 衣服上缀上了写有姓名的小牌。 西奥多·诺特、布雷斯·扎比尼。 两人的眼里闪过惊艳，但都并未主动交谈。小船里弥漫着安静的氛围，三个人都自得其乐。 …… “汉娜·艾博。” “赫奇帕奇。” …… 维斯佩拉排在最后一个，前面是扎比尼、诺特。 “哈利·波特，格兰芬多。” …… “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 哦，她排在最后一个的原因就是不小心踩了那位马尔福先生的脚后跟。 让他贴头皮的金发沾上了泥土。 然后被他缠了一会儿。 那小孩一直怪她耽误了他和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历史性见面。 一个十一岁未成年，中二病晚期，治不了。 神游了一阵，分院帽叫到了她的名字，“维斯佩拉·奎因兰。” 走近了，维斯佩拉盯着那个帽子站立，“怎么了，奎因兰小姐。”麦格副校长疑惑地问。 这个帽子有“亿点”脏，不是很想放在头上。 “没什么，校长女士。” “嗯……睿智清醒，勤奋求知，哦？藏着一些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嗯……守望月亮，等待风声……” “拉文克劳！” 学院的晚餐很丰富，烤鸡、牛排、烤香肠、猪排、羊羔排……… 维斯佩拉的评价是：不如孤儿院的白水土豆。 为什么会有人把食物做得这么难吃！ 必须遭天谴！她明天就要写信向校长、向魔法部举报！ 不，今天晚上就写。 - 塔楼的顶层，鹰形青铜门环的背后就是拉文克劳的休息室。 但是，他们进不去？！ “口令错误。” 习以为常的希利亚德级长，带领高年级的学生们扒拉出被褥，准备在门口席地而睡。 “什么问题你只能回答‘yes’?” 屡战屡败的小鹰们已经盖上被子在地上躺平了，睡觉嘛，在哪都是睡。 “当有人问我y-e-s怎么读。” “口令正确。” 口令……嗯？口令正确！ 小鹰们欢呼，今天久违的，是一个有床的日子。而维斯佩拉已经快步走到自己的宿舍，端坐在书桌前，提笔写道： “亲爱的邓布利多校长，请原谅我的举动。 我要举报霍格沃兹食堂意图降低我的食欲，最后饿死我。这是一场慢性谋杀。 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天才，能做出如此令人绝望的食物……” “亲爱的魔法部部长，福吉先生。展信佳，希望这封信没能打扰到您。如果打扰了，我对此表示万分的歉意……关于青少年巫师的饮食健康……粮食浪费……” 佩林不在身边，维斯佩拉只得先将信纸装进写好地址的信封，明天去棚屋找他。 拉文克劳的学员人数比较少，维斯佩拉的宿舍是两人寝。 室友凯瑟琳·帕尔默已经从盥洗室回来了，“维斯佩拉，你是写完了吗？” “是的，现在就去洗漱。” 等她洗漱回来，凯瑟琳还没睡。看样子是在等她，“有什么事吗？” “你好厉害，答对了口令。”女孩眼睛里在冒星星。 维斯佩拉爬上床，将自己团进被子里，面朝窗外的月亮，“刚好看过英格兰脑筋急转弯，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佩林带来借给你看一下。” “真的吗！谢谢，我想看。” “不用谢，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要上课了。”这还是维斯佩拉第一次枕着月光睡觉，好想家啊。 不过两分钟，宿舍里只剩下两个女孩均匀的呼吸声。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 拉文克劳一年级的开学第一课是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学。 拉文克劳的餐桌上，维斯佩拉喝了碗麦片粥，两片涂满果酱的面包。 “你好，维斯佩拉。”二年级的秋·张学姐坐在了她的身边，“你好，秋·张学姐。” 秋·张学姐很漂亮，熟悉的华裔面庞给了她一点久违的亲切感。 “学姐，你会做饭吗？”二年级的孩子愣住，然后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呢，维斯佩拉，我不太擅长。” “不过我父亲很擅长，他在华人街开了一家东方餐厅，生意很不错。” 维斯佩拉想象着华国菜的味道，又喝了一碗麦片粥。 有点撑。 西塔楼的猫头鹰棚屋是个好去处，寄信，消食。 早上的棚屋没什么学生，佩林在这里过得不错。两只小鹰亲昵了一会儿，维斯佩拉把信交给他。 “聪明的乖孩子，记得先送近的，去吧。” “你的信上写了什么？” 绿白色的领结，斯莱特林的徽章。 第4章 开学第一课 男生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眼底还浮现着未曾消去的疲倦，维斯佩拉记得他。 他看起来有些烦躁。 同船的男生：布雷斯·扎比尼。 “秘密。”可以的话，维斯佩拉只想当一个匿名的举报者。 扎比尼因为这只漂亮的小鹰的榆木脸，笑出了声，有了真切的笑意：“那你寄给了谁？” “邓布利多校长和魔法部部长。” 啊？唬人的？ 这果然也还是秘密吧。 “你为什么不在礼堂收信？” 奎因兰问到，礼堂猫头鹰的盛况还是很震撼的。 以为话题终结的扎比尼轻笑一声回答：“也许我和你一样，是来寄信的。” “你的巫师袍口袋有点浅，信封露出来了。” 扎比尼闻言，下意识低头看外袍口袋。 会骗人的小鹰，他明明将信揣在裤子里了。 “所以，你是来收信的。一起走吗，开学第一课可不能迟到呀。” 维斯佩拉走向棚屋外，发现身后的扎比尼没跟上来，“或许，你想一个人走吗？” “不，我要和你一起。我不清楚路。” - 维斯佩拉时间卡得不错，两人刚进温室，斯普劳特教授就宣布开始上课。 德拉科对两人的卡点行为表示不屑，他堂堂马尔福都提前到教室，这俩人是怎么回事。 “扎比尼，你为什么和她一起来。” “在路上碰见了。” “好了，安静孩子们。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白鲜’。” “白鲜具有很强的治疗作用，直接使用这种植物也能帮助浅层伤口愈合。不过更多的，它会被用于制作白鲜香精……” “收起你们的羽毛笔，带上小铲子，我们要去给白鲜施肥了。” “月痴兽的粪便可以帮助魔法植物飞快、茁壮成长，在你们眼前的就是白鲜的种子。动手吧，孩子们。” 银色的粪便堆在一起，没什么味道。维斯佩拉非常顺畅地施好肥料，白鲜幼苗很快钻出土壤。 “很好，奎因兰小姐的施肥量非常准确。拉文克劳+5分。” “堆肥虽然促进植物生长，但并不是越多越好。显然，帕金森小姐，你的白鲜已经被‘熏’死了。” “马尔福先生很不错，斯莱特林+3分。”德拉科很是骄傲，他为斯莱特林赢得三分。 那个笨手笨脚的奎因兰居然也为拉文克劳赢得了五分，比他多。 可恶，下节课他要第一名。 一百二十分钟的课程过得很是愉快，维斯佩拉觉得霍格沃兹的校园生活很是不错。 包吃包住，除了开学要准备的东西有点多，比较费钱之外。 如果厨房的饭能更好吃就好了。 午饭时间，维斯佩拉身边的同学吃得津津有味，而她…… 牛肉很嫩，嫩到用叉子叉起来会不停地滴血水。猪排是浓郁的酱香色彩，一口下去差点把她腥晕。 还是多吃两块炸薯角吧，炸鳕鱼也还可以。 一直到下午的飞行课之前，维斯佩拉都待在五楼的图书馆。她也想回宿舍，但今天的口令好难，她答错了。 希望晚上有谁能答出来。 “嘿，维斯佩拉。”是赫敏。 “你好，赫敏。” “今天早上第一节课罗恩和哈利迟到了，被麦格教授当场抓住。” “那真惨……” 平斯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过两人的脸，“图书馆内，保持安静。” 飞行课体验很好，飞天扫帚看起来光不溜秋膈屁股，实际上屁股被魔法托起了一点。 触感适中。 由于在飞行课上耗费了太多精力，维斯佩拉在图书馆看书时睡着了，最后错过了晚餐时间。 霍格沃兹晚上九点宵禁，邓布利多校长在开学的礼堂上说过学生禁止夜游。 可是回拉文克劳宿舍的楼梯不见了，维斯佩拉不得不一直在四楼和五楼之间打转，找回去的路。 “已经是宵禁时间了。” “晚上好，韦斯莱级长。”来的人是格兰芬多五年级的级长，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 珀西巡视到四楼时，发现了她，明黄色的提灯照亮她的脸庞。是拉文克劳一年级的新生，他记得。 维斯佩拉·奎因兰——少见且美丽的名字，智慧的晚星。 “抱歉，韦斯莱级长，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回拉文克劳塔楼的路吗？” “我送你。” 明明叫来希利亚德就可以了，或者告诉她楼梯在哪里就可以了。 珀西微妙地看了眼身边的人，个子小小的刚好到他臂弯。嗯，五年级照顾一年级是应该的。 这很正常。 拉文克劳休息室的门口躺了一片，睡袋裹了一只又一只小鹰。今天睡地板。 她……能睡好吗？ “谢谢，韦斯莱级长。我到了，再见。” “——好，再见。” 珀西走得很自然，他还有没巡视的地方，希望不会抓到格兰芬多的学生。 维斯佩拉睡不好，没有月亮，肚子好饿。 辗转反侧后，她决定前往厨房，人不是铁但饭确实是钢啊。 罩上斗篷的帽子，轻手轻脚地离开。 “欧~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夜游的小鹰。” “珀西送回家的小鹰。” 红棕色的头发，一模一样的面容，乔治和弗雷德蹲下身一左一右将她包围。 维斯佩拉捏紧帽檐，将自己藏在帽子里。 被发现了……看不见我。 “嗯……维斯-佩拉-奎因兰……”乔治念出衣服上的名牌。 “我不是。”维斯佩拉将自己的帽檐摘下，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样子。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好吧，这位不是维斯佩拉·奎因兰小姐的拉文克劳小姐，你准备去哪呢？” “厨房。” “好吧，不是维斯佩拉·奎因兰小姐的拉文克劳小姐，你知道去厨房的路吗？” “你们知道。” “是的，我们知道。” 维斯佩拉眼神平静，望向他俩，“嗯，谢谢。韦斯莱学长们。” 乔治：漂亮不客气的小鹰。 弗雷德：紫色眼睛的小鹰。 厨房的小精灵们正在准备明天的早餐，来到厨房的三人并未引来他们的注意。 这里每天都有许多学生来过。 “这位不是维斯佩拉·奎因兰小姐的拉文克劳小姐，你想吃些什么呢？”韦斯莱们异口同声道。 “黑椒牛柳盖面吧。” 弗雷德和乔治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惊奇，“没听过，我们也想吃。” 维斯佩拉走到一个正在洗灶台的小精灵身边，“你好，请问厨房的工具和食材我可以使用吗？” “尊敬的奎因兰小姐，多莉很荣幸能回答你的问题。” “您当然可以使用厨房里的东西，不过为了小巫师的安全，多莉可以帮您烹饪。” “谢谢你，多莉。我自己就可以，你可以在旁边关注保护我，放心。” 猛火、起锅烧油、切成条腌制好的牛肉，青红椒条、口蘑、蒜末，黑椒酱汁。 添加配菜时，抽空问了一句：“你们有过敏的东西吗？” 震惊的韦斯莱们脑袋摇得像左右横跳的跳跳糖。 不久，一阵浓郁的椒香席卷整个厨房，小精灵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围在奎因兰的灶台边。 最后，金黄劲道的意面浇上一大勺黑椒牛柳。 色、香、味俱全！ “金色的晚餐！” “心灵手巧的拉文克劳小姐。” 小精灵们在霍格沃兹工作多年，一直遵循着菜谱做菜，从未见过这样新式的做法。 实在是太香了。 “开饭吧，韦斯莱学长们。” 维斯佩拉端走属于自己的晚饭，坐在多莉给她变出来的桌椅上享用。 乔治和弗雷德坐在两边，拿着叉子大快朵颐，无数的赞美之词从他俩口中溢出。 霍格沃兹的厨房真的很全，什么香料调料都有。维斯佩拉吃到自己熟悉的菜肴，眉眼都高兴了不少。 “奎因兰小姐，请问小精灵们可以将这道菜的做法收录进霍格沃兹厨房的菜谱吗？” 多莉有些期待又有些愧疚，手指将蝙蝠似的耳朵向下拉着。 这样美味的菜肴，做法一定是机密，多莉真坏，觊觎小巫师的秘密。 “当然可以。”维斯佩拉也想看看那个霍格沃兹菜谱，“我能先看看菜谱吗？” 多莉有着和维斯佩拉一样深邃的紫色眼睛，此刻仿佛有明亮的烟火点缀其中。 “当然可以！奎因兰小姐当然可以看菜谱。” - “这……” 吃爽了的弗雷德和乔治将拿着菜谱的奎因兰夹在中间，“这就是霍格沃兹的菜谱？” 面对小巫师们的呆滞的情绪，多莉确定地说了声，“是的。” 薄。 是真的很薄。 第5章 少年，请多读书 维斯佩拉的魔药课很出色，就连一贯对其他学院没有好脸色的斯内普教授也给鹰院加上了好几分。 斯内普教授很喜欢这个不是巨怪的学生。“奎因兰小姐，意外地做的不错，拉文克劳+5分。” 于是，维斯佩拉因为左屁股瓣先离开座位，被罚前往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收拾魔药材。 “欧～梅林的大钢牙！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这么对你，明明你什么都做对了。”室友凯瑟琳愤愤道，刀叉在餐盘上磨出刺耳的声音。 “也许就是因为做得太对了。” 凯瑟琳疑惑，这是什么道理。做对了也要被关禁闭吗。 “帕尔默小姐，食不言，是一位贵族淑女应有的礼仪。”斯内普从两人身后飘过。 凯瑟琳吓了一跳，嘴里的肉卡卡住喉咙。斯内普皱着眉头给她施了个魔咒。 “谢谢教授。” 等他走远了，凯瑟琳弯腰凑近维斯佩拉，“可恶的大蝙蝠，明明是他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维斯佩拉闻言不语，看着斯内普教授翩飞的黑袍子，油乱的半长发，神色发呆。 确实很像。 所以一个魔药天才为什么不买一瓶洗发水？ 午饭后的礼堂飞来一群猫头鹰，给学生们带来期待已久的包裹。 佩林尽责地带回了邓布利多校长和福吉部长的回信。 “亲爱的奎因兰小姐，非常感谢你的建议。但我想一个小巫师的天真想法并不能说服……作为魔法部的部长，听取一个麻瓜世界的小孩……” 嗯……已阅不改的意思。 意料之中，维斯佩拉本就不抱希望。她的第二封信已经写好了，佩林今晚就会送到魔法部。 邓布利多校长倒是非常地好说话，他在信中表示只要可以说动小精灵们更改菜谱，那他没有任何意见。 维斯佩拉这几天晚上已经用厨艺征服厨房的小精灵了，不过虽然校长没有意见，但她可以有啊。 天下没有免费的食谱，更何况食谱来自一个穷鬼。一道菜五个金加隆，她简直是个慈善家了。 两封早已准备好的回信交给佩林，维斯佩拉给他吃了些餐桌上的牛排作为犒劳，猫头鹰便高兴地去送信了。 凯瑟琳将家里寄来的小零食分给她一份，“佩拉，你等会儿回寝室吗？” “不了，我去图书馆待一会儿。” 离开礼堂时，她路过哈利和罗恩听见他们说古灵阁失窃了，哈利神神秘秘地分析想要被盗的宝物就在霍格沃兹里。 她听了个全，他们说话比较大声。 “偷听的小鹰。”走廊上，乔治突然出现揽上维斯佩拉的肩膀，凑近她的耳边。 弗雷德也顺手拦上另一边，“给我们也说说吧，你听见了什么，聪明的小鹰。” 因为几顿宵夜，最近两人缠她得紧。 “你们不也听见了吗。” 韦斯莱兄弟们相视一笑，“是吗，你听了吗？乔治。” “是吗，你听见了？弗雷德。” “哦～看来我们都没听见呢。”两张迷人的相似的笑脸在她眼前。 维斯佩拉却不想理会，准备绕过他们。你和装傻的人永远说不清楚。 “乔治，弗雷德。你们不要欺负低年级的学生。” “乔治～你不要欺负～低年级的学生～” “弗雷德～你不要欺负～低年级的学生～” 珀西被自己两兄弟气得，薄粉色从脖颈爬上耳后。“你们……你没事吧，奎因兰？” “维斯佩拉～珀西说我们欺负你～你说句话呀～” 不知道这俩人突然吃错什么药了，维斯佩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韦斯莱级长，他们确实没有欺负我。” “那就好。”珀西说完顿了一下，“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图书馆很近。谢谢你，韦斯莱级长。” “那好吧。” 等维斯佩拉走上楼梯，视线里在没有一点身影，“不～用了～韦斯莱级长～” “那～好～吧——”调侃的语气在珀西杀人的眼光里止住。 弗雷德和乔治悻悻地摸了下鼻子，随后好哥俩撞了下珀西，“她叫你韦斯莱呢 咱们家那么多韦斯莱。” “是你吗，乔治。” “是你吧，弗雷德。” “或许是我们可爱的弟弟，罗恩。”双胞胎们异口同声地说。 “韦斯莱家只有我一个级长。”只留下这一句，珀西转身离开。 刚才还在笑的双胞胎不笑了，显然这一局珀西赢得精彩。 “他是级长，那我们是什么？” 韦斯莱学长们。好像每次小鹰都这样称呼他们。 “你觉得她能分清楚我们是谁吗，乔治？” “乔治，不要叫你自己的名字问我。” 英俊的韦斯莱学长们深思两秒，“对，我们该问问她。” - “腿立僵停死。” “哈哈哈哈。高尔，克拉布，看看他的傻样子——” 马尔福的跟班还没来得及笑，纳威僵直蹦跳，滑稽的样子就结束了。 “咒立停。”解开了咒语，纳威感激地看了眼施咒的方向，匆匆离开。 被扫了兴致的马尔福怒急了，瞪着双大眼睛四处找谁打扰了他。 “又是你？拉文克劳的泥……麻瓜种。”跟班们站在马尔福的两边，像一堵厚实的墙。 “你是怎么敢和我堂堂马尔福作对的！”金发小子微扬着脑袋，随即意识到这一点又后退一点平视她。 维斯佩拉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他们三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一时很微妙，马尔福三人被她的沉默衬托得像跳梁小丑。 “你这可恶的泥巴种，没听见我说话吗！” 原本自顾自的走廊顿时安静，应时又窃窃私语起来。 维斯佩拉环顾一圈众人的形态，然后又将目光落到马尔福身上。 在他怒不可遏，举起魔杖的时开口：“我是泥巴种。” “那你们是什么，纯血？” “又或者是另一种说法：近亲繁殖的产物？基因缺陷？畸形胎儿？” ——静，难以言说的寂静—— “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维斯佩拉皱眉，随后用质疑的眼神，平常的口气补充道。 “简单来说就是有血缘关系的男女双方生下来的孩子更容易患病。” “智力低下，唐氏综合征，性腺发育异常……婴儿出现畸变……高尔和克拉布的症状很明显……” “至于你……” 第6章 告诉他爸爸 马尔福显然没听过这些，被她说得愣神。 “嗯，脸也不错，智力挺好，发育正常。你父母应该不是。” 听见这话，马尔福不由得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又恼羞成怒。 “你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假话，纯血巫师才是最……怎……怎么了？” 突然凑近的维斯佩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面对那双紫色的眼睛，他的眼神不自然地飘忽。 “你确实智力不错，但显然你有些天真过头了，以至有些愚蠢。” 走廊里众人还没从关于纯血基因缺陷的思考中回过神，又迎来死一般的安静。 “巫师也是人类，同样流着鲜红的血液。”说着，维斯佩拉从巫师袍里拿出一柄小刀。 刀锋从脸颊一直滑到他的脖子。 “你在高尚些什么？地位？金钱？” 可这分明是一个拥有魔法的世界。 只要会的咒语足够多足够强大，跨越金钱、跨越阶级…… 锋利的刃口划破皮肤，渗出一点血液。“你不是也在庆幸自己父母的血缘关系没那么近吗？” “你刚才在将记忆里的人和我说的症状相比较吗？症状符合的有多少人？” “一个？两个？十个？或者是更多？” 马尔福不由得顺着她的话回忆，“马尔福先生对你很好吧？” “是——”的。 “所以惯出来一个天真的蠢货？” …… “马尔福先生，多读点书。学校里大部分人都该如此。” 维斯佩拉平淡地将刀上的血渍擦在德拉科的巫师袍上，收好自己的小刀，绕过三人。 “德拉科先生，自己先觉悟总归比被人撵在地上被迫清醒要好一点。” 对于霍格沃兹的这一条走廊而言，或许从未有过，人群聚集，却又如此无声的一天。 随着奎因兰的离开，围观的小巫师也寂静的潜走，就连墙上的画像都悄无声息地消失。 于是，只剩下德拉科三人。 “德拉科，我们回宿舍吃零食吗？”高尔望着他，眼睛里很清澈，或许那也是无知的愚人。 看着这样的他，德拉科有些迷茫，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纯血……或许……” 那他坚持的是什么，他的父亲坚持的是什么，他父亲父亲坚持的又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德拉科？”克拉布有点担心地问他。 “我说——我要告诉我爸爸！” “她凭什么叫我‘德拉科’，我都没同意过！” - 走廊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霍格沃兹，就像夏日里燥热的风。 明面上没有一个人对维斯佩拉的言论发表任何支持，暗地里麻瓜研究课的教室人满为患，图书馆里的关于麻瓜的书借出去一本又一本。 礼堂里的猫头鹰来来往往，衔走加急的信件。 去上课的人都心照不宣，小巫师们迫切地想知道麻瓜和巫师在生理上是不是就像奎因兰说的那样。 斯莱特林的纯血社团对此感到非常不满意，四处围堵‘教训’奎因兰。 不过总有人在默默给他们使绊子，让他们遇不见她。 图书馆是维斯佩拉的常驻地，小巫师们经常看见她在角落的座位上安静地看书。 有时候是《霍格沃兹一段校史》，有时候是《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或者《为消遣和盈利而养龙》…… 平斯夫人还算喜欢这个学生。安静，守规矩。 其他学生则是轻轻地坐在维斯佩拉的周围，各自学习，偶尔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她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 “维斯佩拉~”哈利三人把脸藏在书本后面，小声地叫她。得到维斯佩拉的眼神示意后，将写好的纸条递到她眼前。 “请问，你知道尼克·勒梅吗？” 敛眉思考一会儿后，她在牛皮纸上写，“左边第三排第四列书架，《现代魔法的重大发现》《近代巫术发展研究》，还有第十三排十七列一些讲历史的旧书……” “我记得是在那些上面看见过，但具体不记得了，你们可以都挨着看一下。” 接收到他们的谢意，估摸着也到饭点了，维斯佩拉整理好座位，抱着借阅的《世界魔法史》离开。 穿过某个拐角，她突然停住转身，目的明确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跟在后面的人也没想躲藏，就静静地等着她靠近。“西奥多·诺特？” “你有话说？跟了我好几天了。” 清俊偏瘦的少年很高，看起来甚至有些病弱。“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说的什么，近亲结婚基因缺陷？“你可以去积极求证。” “一个人走，不孤独吗？” “一个人？”维斯佩拉好像嘲讽，苦涩地笑出了声，拿起怀里的书朝他摇晃两下，“我怎么会是一个人，有书和我在一起。” “走出的每一步都会是历史。” 维斯佩拉的优秀，各位教授有目共睹。 刁钻的斯内普都在邓布利多面前夸赞了她。 邓布利多却神色凝重。校长室里的画像吵得不行，历任校长都在感慨拉文克劳出了个硬茬子。 和那个人一样的出身，深受学生老师喜欢。看起来更为出色冷静，无欲无爱。 “蜂蜜酒。”维斯佩拉受邀而来，这位校长在真的很爱吃甜食，连口令都是甜的。 邓布利多打了个响指，变出舒适的椅子，“坐，奎因兰小姐。” “晚上好，校长先生。” 这是他们开学以来第一次见面，“厨房的饭菜后来还合你口味吗？” 邓布利多将巫师帽纸杯蛋糕放一份到她桌前。 “挺好的。”她收了五十个金加隆，小精灵们得了十道菜。 “你觉得霍格沃兹的校园生活怎么样？” 维斯佩拉尝了一口蛋糕，好吃。“挺新奇的。” “哦？你说说看呢？” “一年级里文盲占百分之六十，严重的连最基础的阅读拼写都无法做到。校园欺凌的频率基本每天有十次以上，发生在各个年级各个学院。” “学校里以血统严格划分阶层，百分之七十的贵族孩子期望通过联姻来改善或者维持家庭处境。” “从某种意义上学校的基础教育做得并不好” “而老师也在或多或少地隐隐助长学院学员之间的对立氛围。” 邓布利多在她平常的语气里，眼神逐渐锐利，审视这个孩子。 “有人在导演一出荒诞盛大的戏剧，是吗？校长先生。” “您认为这场戏的主角是谁？哈利·波特？” “这里确实让人感到新奇。” “先进的魔法，脆弱的躯体，陈旧的思想，未成年的救世主。” 第7章 巨怪 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霍格沃兹的杰出校长，邓布利多在此之前很难想象这些话出自一个学生。 一年级，十一岁。 “奎因兰小姐，听起来你不止十一岁。”邓布利多甚至怀疑她是否被下了夺魂咒。 但女孩眼底清明。 “显而易见，我就是十一岁。” 送信的猫头鹰打断他们的对话，邓布利多对信件上的内容很在意，眉头紧皱。 “抱歉，奎因兰小姐，你可以出去了。今天的谈话只能先结束了。” 维斯佩拉点头应了声好，她瞟见了来信地址，是伦敦。离开校长室，在路上远远就看见有些伤心的赫敏。 “赫敏？” “抱歉，维斯佩拉。我没注意到你……我有些……”看起来要哭了。 维斯佩拉贴心地将她的巫师帽盖上，“女厕所现在没有人，安心地宣泄一下吧。” - 霍格沃兹的万圣节氛围很浓厚，礼堂装饰得很漂亮，南瓜灯错落有致悬挂在顶部。成百上千的蝙蝠飞来飞去。 维斯佩拉提供的新菜品深受小巫师们的喜爱，大家吃得欢快。 “巨怪——巨怪——”奇洛教授慌忙冲进礼堂，众人望向他。“巨怪在地下教室！” 吓晕了，众目睽睽之下。 “——啊！” 邓布利多校长制止学生们的混乱，“安静，现在，级长带大家回到休息室。” 想到应该还在女厕所的赫敏，维斯佩拉告知级长自己要离开一下。希利亚德有些为难，最后还是放她离开。 毕竟，你永远拦不住一个想走的人。 以防意外，维斯佩拉走得很快。赫敏确实还在女厕所，传来低声的啜泣。 “赫敏？” 听到自己的名字和熟悉的声音，赫敏哽咽道：“维斯佩拉？” “我们得先离开了，奇洛教授说学校里出现了巨怪在地下教室。” 理智回炉，赫敏也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马上擦干脸上的泪水打开厕所隔间门。 可是，意外还是出现了。 本该在地下教室的巨怪出人意料地闯进了二楼的女厕所。 褐黄色的马甲穿搭，灰绿色巨大的身体，手里还拿着人长的棒槌。 大肆地对女厕所的公共设施进行破坏，赫敏和维斯佩拉在它杂乱暴躁地攻击里逃窜。 “赫敏！” “维斯佩拉？！” 罗恩和哈利在这时出现，俩人朝巨怪扔被击碎的石块。虽然鸡肋，但有效转移了巨怪的注意力。 哈利爬上巨怪的身体，抱住它的脑袋，将自己的魔杖插入它的鼻孔。“快，我们得做些什么，咒语！什么都行！”赫敏大声说道。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罗恩让巨怪的棒槌悬浮在半空中。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巨怪被维斯佩拉的咒语弄到天上无助地乱扑腾。“昏昏倒地！” 维斯佩拉长舒一口气，将魔杖插在腰间，跨过躺下的巨怪，将赫敏从洗漱台下扶起来，“好了，解决了。” “巫师还是要随身携带魔杖。”赫敏对她的话深表认同。 罗恩看着哈利那粘着巨怪鼻涕的魔杖，有些恶心反胃。“天哪，梅林。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 麦格教授与斯内普姗姗来迟，“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有四分之三都是她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 赫敏想要说话，却被维斯佩拉打断。“抱歉教授，我们也不清楚。” “是吗？奎因兰小姐。你能具体说说吗？” “晚饭前我遇见赫敏，见她情绪不太好便劝她到无人的厕所平稳一下。奇洛教授出现后，我担心赫敏还在厕所，来告知她回到宿舍。” 解释间，哈利和斯内普的小动作被她收入眼底，“结果明明说在地下教室的巨怪，却非常快地出现在二楼的女厕所。” “为了安全，我和罗恩用了悬浮咒。最后我用昏昏倒地击晕了巨怪。” 麦格教授的心，像是在坐过古灵阁没有手刹的矿车。 听到最后无人受伤的结果终于放下，“奎因兰小姐，下次要劝人回到宿舍，并且要先告诉教授们。” “好的，教授。” “为了你们的勇敢，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各加上五分。” 四人回宿舍的走廊里，赫敏揽上维斯佩拉的手又在她的视线中放开。 表情纠结，欲言又止：“维斯佩拉，我……谢谢你。” “赫敏，没事的。” “嗯。” “不用想着独自包揽责任，有些时候简单地陈述事实就足够了。” 哈利和罗恩在两人后面悉悉索索地小声说着什么，许是讨论无果快步赶上两个聪明的女生。 “斯内普教授的腿受伤了，一定是他放出了巨怪。”哈利这样说道。罗恩有点纠结，他觉得斯内普是这样，又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怎么看？”赫敏闻言，思考了一会儿，“有人想借着巨怪制造混乱，做一些秘密的事。” “三头犬看护的东西！”三人异口同声。 维斯佩拉略微敛了下眉头，“斯内普？为什么？” “其他老师在护送学生回宿舍时，只有斯内普教授不见了。而且他一直很针对我。”后半句的哈利望向维斯佩拉的眼睛里，还充斥了不少委屈。 维斯佩拉不在意，无视男孩的委屈和控诉，前半句的理由也说服不了她。 “斯内普教授在奇洛教授说话后才消失在礼堂，作为霍格沃兹的教授，此时离开。” “有一半的概率是基于保护目的，一半是盗窃。你说的只能是可能。” “而同样，通报巨怪错误位置的奇洛教授有一半的概率是自导自演，一半是吓昏了头说错位置。” 在维斯佩拉的分析里，哈利和罗恩也回想起奇洛教授言辞上的漏洞，“你发现斯内普教授消失，而奇洛教授同样无人证明他晕倒后的去向。” 三人组都静下心来仔细地思考，罗恩想到奇洛教授畏畏缩缩的课堂表现，“可奇洛教授他看起来，嗯……很，胆小。” “确实。强势的魔药课斯莱特林院长，脆弱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维斯佩拉与三人停在分别的楼梯前，“不过，人们所表现出来的，是希望别人看见的样子。” “不一定是真实的，不是吗。” 所以平常冷静淡然的奎因兰也会将刀架在马尔福的脖子上，说出那番极具攻击力的言论。 据在场人员的转述：拉文克劳那个理智的疯子。 楼梯旋转，维斯佩拉消失在拐角，剩下的小巫师也结伴进入格兰芬多休息室。 - 魁地奇比赛，一项风靡魔法世界的运动。几天前，哈利波特破格成为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并收到了一把光轮2000的扫帚。 维斯佩拉对此兴致缺缺，场地大得只能看见人点在天上乱飞，没有看头。 斯莱特林又进一球，目前场上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20分持平。 “欧，维斯佩拉你快看。”嘈杂声中，室友凯瑟琳惊呼着将望远镜递给她。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找球手骑不稳他的新扫帚，晃动得很厉害。维斯佩拉看见赫敏急匆匆地离开座位。 “凯瑟琳，我去上个厕所。”对于室友淡定的神色，凯瑟琳习以为常。 好像开学以来，维斯佩拉情绪起伏最大的只有那一次，结果很恐怖。她后怕地抖擞几下，又集中注意力观看精彩的比赛。 “维斯佩拉？” “你要去哪儿，赫敏。” “斯内普在施咒语，他想要哈利摔下来！”赫敏急得乱神，步伐促急，“我要去帮他。” 她走得快，维斯佩拉只得先跟上去，两人来到教授们的座位下。 “星火引——”维斯佩拉抓住她的手臂，“维斯佩拉你在干什么，我……” “安静。格兰杰。”绝对、不容反抗的命令，赫敏感觉被扼住气息。“这里不止一个人念咒语。” “注意力集中，平稳心跳。听见了吗？”赫敏头顶传来另一个咒骂声的声音“去死，去死。”。 她瞪大了双眼，点头。眼神询问：是谁？ 回想斯内普座位周围的人，正巧在她俩头顶的是——奇洛！ 浓郁的大蒜味儿传来，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答案。 “星火——”施咒再次被打断，赫敏疑惑地望向她，“用这个……” 格兰杰听完耳边轻声的咒语，无声偷笑，“咧嘴呼啦啦。” “声音洪亮。” 紧张的观赛区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响的笑声，制造者是通常腼腆的奇洛教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好痒！”整个魁地奇赛场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教授和学生们都觉得奇洛教授脑子出问题了。 赫敏和奎因兰则迅速离开现场。 第8章 厄里斯魔镜 那场魁地奇比赛最终以哈利·波特抓住金色飞贼结束。 虽然哈利与罗恩很难相信，但事实就是奇洛真的想杀死他。圣诞节很快到了。 赫敏收拾好行李回家，罗恩与哈利留在了霍格沃兹。 维斯佩拉给邓布利多又写了一封举报信，举报奇洛没有师德且教学质量不行，顺便寄了一封给魔法部的福吉。 佩林圣诞节很忙，忙着帮她送礼物。霍格沃兹的教授们，认识的同学们，还有孤儿院的朋友家人们。 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维斯佩拉圣诞节不回孤儿院，她让弗利维院长开了禁书区的许可，立志把那里的书在假期结束前读完。 所以这几天她都从厨房带了三明治，在禁书区泡到日夜不分。 圣诞节的第二晚，维斯佩拉打包三明治准备又在禁书区过夜，然后就看见了半截手臂提着灯。 是的，半截。 额，闹鬼了? “维斯佩拉。” 哦，是哈利。 “你在干嘛？冒充幽灵，还是万圣节返场？”反正，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哈利露出个头，腼腆一笑。“哦，这是我圣诞节收到的礼物，一件隐身衣。”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件礼物。 “我准备去图书馆，你呢？” 维斯佩拉咬了口三明治，边走边说：“禁书区过夜。” “哦，嗯？”她说去哪儿过夜来着，他没听错吧？ 不过维斯佩拉已经走远了，他也没法再问她一遍了。 禁书区没有灯，黑漆麻空的，“禁”的氛围很浓厚。 维斯佩拉没提灯来，那很不方便，拿出魔杖低吟：“荧光闪烁。” 控制好亮度和范围，一根便捷的手电筒完成。 那些有关黑魔法的书籍都不是安分的东西，翻开封面是会嚎叫的。她一般会在翻开的同时给它们一拳。 多来几次后，翻书就没东西敢叫了。 不过新来的哈利它们可不怕，所以空旷的图书馆传来一声吼，很难听。 新手显然也被吓到，打翻了煤油灯，“喵——” “亲爱的洛丽丝，你也听见了是吗，禁书区里有不听话的老鼠。”费尔奇沙哑的声音传来，哈利手忙脚乱地藏进隐身衣。 维斯佩拉熄了魔杖，避着费尔奇离开禁书区。虽然她有读禁书的许可，但她没有夜游的许可啊。 “晚上好，洛丽丝夫人。”猫咪蹲在走廊，图书馆的出口，“喵。” 她掏出准备好的小鱼干，贿赂执法猫员。“抓了小鱼干，就不能再抓我了。” “喵。”ok。 维斯佩拉休闲地走在路上，突然被拉进一间教室。 没看见人，应该是穿了隐身衣的哈利。“哈利？”脑袋浮出，支着个大牙。“是我。” “费尔奇在走廊里，我还遇见了斯内普和奇洛教授。我怕你被他们发现。” 维斯佩拉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两人打量起这间空教室。 空无一物，中间的镜子像个挂饵的鱼钩。 自从来了魔法世界以后，维斯佩拉不做的事情变多了。其中一件就是凌晨不照镜子。 晦气。 不过哈利不这样想，他很快就被镜子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整个人都变得很是着迷。 “你在看什么？”维斯佩拉皱眉，她就说晚上不要照镜子嘛。 “维斯佩拉，你来看。我的父母在里面，他们在对我笑。” 中邪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等她走近，镜子的上面写了话。“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要倒过来读，“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维斯佩拉品味着这句话，神奇的镜子。 “你知道的，这是假的。是你内心的渴望。” 哈利有些难过：“是的，我知道。他们早就去世了。” “那你看见了什么，维斯佩拉。” “秘密。” “不过你去禁书区干嘛？”维斯佩拉转移话题。“赫敏说禁书区可能有关于尼可·勒梅的书。” “尼克·勒梅？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们那些书在哪儿了吗，禁书区里没有那些。” “我们没在书里找到，但还有些旧书我们没看完。”哈利不好意思地挠头。 “也可能是被其他同学借走了。走吧，回宿舍了，别在这里逗留。” 哈利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最后还是跟着离开。 两周的假期很长，足够两个一年级的小孩子感情变得深厚。哈利单方面的，也可以。 维斯佩拉每晚都去禁书区挑灯夜读，而每次她都能碰见哈利的半截手臂。 显然他被镜子里的世界迷住了，深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维斯佩拉，你说他们还活着该有多好呀。这样子我们三个就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我也就不用住在德思礼姨夫家的楼梯间了。” 维斯佩拉静静地靠在华丽的石柱上，目不转睛地欣赏窗外的月亮。 皎洁的光柔和地洒在教室里，为哈利和镜子披上朦胧的忧伤。 “你住楼梯间？真惨。”比孤儿院的大家都惨，“不过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十二年。” 邓布利多出现时，刚好听见维斯佩拉平静得可以称得上是残忍的话。 “哈利。厄里斯魔镜可以照出我们想要的幸福。”听见校长的声音，哈利显得有些慌乱，那双绿色的眼睛在镜片背后不断躲闪。 老人走到哈利身边慈爱地抚摸孩子的头发，“这面镜子无法带给你任何东西，无论是知识还是事实。” “孩子，人不能活在梦里，不要依赖梦想而忘记生活。你知道的，你已经多次违反校规了。” “抱歉，校长。” “这面镜子就要搬走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试图去寻找它。” “好的，校长，我会的。”哈利低沉悲伤地离开。忽的，好像想起些什么转身询问：“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呢，校长。” 邓布利多就站在厄里斯魔镜前，幽深地凝望：“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子。” 哈利不懂其中的寓意，又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离开。显而易见，他把强拉来的维斯佩拉忘了。 “奎因兰小姐，我想你也该回宿舍了。” 维斯佩拉收回遥望月亮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镜子前的老人。羊毛袜？ “你又在里面看见了什么呢？奎因兰小姐，你所渴望的是什么。” “nothing。” 第9章 恐龙蛋 她脚步不停，只留下这句话让邓布利多思索真假。 第二天晚上，厄里斯魔镜已经被搬走了，哈利当晚做了噩梦。 罗恩对邓布利多的劝告表示认同，那面镜子确实哈利带来了坏的影响，于是乎哈利也就彻底放弃寻找那面镜子了。 维斯佩拉还是一如既往地前往禁书区，完成她的阅读计划。 洛丽丝夫人是个抓夜游的好手，所以她每天晚上都有小鱼干吃。 圣诞节过后，维斯佩拉和哈利他们很少碰见了，毕竟课也不怎么在一起上。 倒是在图书馆经常遇见诺特，他也不和她说话。总是坐在维斯佩拉的左手边的位置，安静地看书。 “佩拉，你见过龙吗？” 八人坐的书桌，维斯佩拉的对面多了三个略显兴奋的格兰芬多。 罗恩时不时地警惕两眼旁边的诺特，以防他偷听他们的谈话。所以奎因兰贴心的施了个混淆咒。 “活的没见过，书上倒是见了很多。”匀速翻阅着手里书页，好像对他们的内容不感兴趣。 赫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压抑着激动的神情：“这次是活的！你要和我们来看吗？” 罗恩的脸上也充满期待。 维斯佩拉抬头就看见三只小猫盯着她这根逗猫棒。“……好吧，去看看吧。” “太好了！”小猫们欢呼。“晚上十点，海格小屋见。”小猫们又火急火燎地离开。 罗恩?小猫?韦斯莱还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另外两只迅速在平斯夫人赶到前架着他离开。 诺特还是那副安静看书的样子，只是维斯佩拉注意到他在297页停的时间过于长了。 海格的小屋在城堡的西北方向，离禁林不远。 屋里很温暖，但也很杂乱。 壁炉里火燃得很旺，里面烤着一只黢黑的蛋，海格说里面是恐龙。 “咔嚓。” 毛手毛脚的巨人直接伸手拿出蛋，刚放在桌上就碎了。 一条挪威脊背龙。 身体乌黑,翅膀多刺,尾巴无刺,脑袋长有角疙瘩,眼睛橘红色。“咳嗦，斯哈。”听起来像个老烟枪。 嘴里冒烟后喷出一泵火焰。 “喔！”海格的胡子被它烧了，但巨人并不在意，甚至还夸赞了它。 哈利三人惊奇地触摸这只幼小的喷火龙，“他取名字了吗？” “诺伯，它叫诺伯。” “不用取——”维斯佩拉被打断，然后继续说道，“你应该把他送走，这并不符合学校的规定。” 名字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羁绊，海格不会愿意送走它了。维斯佩拉深知这一点。 “我想留下它，它会很乖的 我……” 维斯佩拉不再多言，她从不劝固执的人，因为她也是。“龙也看见了，我就先回了。” 一周后，诺伯长得太快了，海格已经管不住它，不大的小屋已经快被他拆了。最终他们决定把诺伯送走。 接头人是罗恩的哥哥，查理·韦斯莱。地点在天文塔。 维斯佩拉作为诺伯出生的见证者之一，自然也被拉来探讨本次行动计划。 不过，她说她早就说过送走那条龙，所以不参与这次行动，早早离开。 出门时，维斯佩拉的视线里有一抹金色闪过。她顿足注视了一会儿，约莫十几秒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离开。 海格和三个学生沉浸在诺伯要离开的悲伤里，直到窗外传来陶罐打碎的声音。 “是马尔福，他一定会去告状的。我看见他那扎眼的金发了” “我们先走吧。” “诺伯，你要乖乖听海格的话。” 在他们离开之际，维斯佩拉在走廊遇见了跑得飞快的德拉科。“啊，好疼。” 他撞上了维斯佩拉抱着的《拨开迷雾看未来》，听他的声音，撞得不轻。 “你这个……”德拉科捂着额头，看清是谁又支支吾吾到：“可恶的……可恶的拉文克劳。抱那么厚的书干嘛！” “是你跑得太快了，不看路。”维斯佩拉打量着他指缝里的伤，红了，没破皮。 被她提醒，德拉科想起正事，撂了句不痛不痒的狠话就又要跑，“我懒得和你这书虫说。” “你准备去找谁，麦格教授还是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回头，气得发胶都压不住，“你果然看见我了！你给他们通风报信了！可恶！可恶！” “没有。冷静点，你现在沿着走廊跑一会儿会碰见麦格教授。”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要是是假的我就……”他眉头往中间挤，想不出个“是假的”的所以然。 “是真的。” “最好是这样。”他耽误了不少时间，于是又扑腾扑腾跑去告状。 结果跑了一半又瞪着双大眼睛回来，拽上维斯佩拉，“你别想去报信，可恶，差点就被你骗了。” 如德拉科所愿，他遇上了麦格教授，叽里呱啦一顿告状。 当麦格教授向维斯佩拉投来询问的眼神时，德拉科也小狗护食般看过来。 维斯佩拉淡定点头。 在城堡门口，哈利三人被麦格教授抓个正着。 德拉科在教授身后，像只刚打完鸣的公鸡。如果忽略他出现前飞速用巫师袍擦汗的动作的话。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有五个！五个学生不睡觉！” “麦格教授，他们藏了龙！要去天文塔放走！”德拉科这样说道。 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站在维斯佩拉身边，看向哈利的眼神里充满嫌弃。 在麦格教授审视的目光里，哈利三人无法辩驳，“格兰芬多因为你们的行为，扣掉五十分。” “一人五十。” 她本想着轻轻揭过龙的事情，但德拉科一直在说，像个复读机，斯内普教授又在旁边看着。 众人只好去往天文塔。 龙没有了，只不过碰上了提着空箱的海格。德拉科又想说话，“闭嘴，马尔福先生。”，他生气过头了。 哈利三人向他投来胜利的眼神。 斯内普教授觉得德拉科太天真了，一点不如他爸爸，所以才会被人溜着跑。 “马尔福先生，斯莱特林因为你的夜游行为扣去二十分。” 事情进行到这里，维斯佩拉准备像个死人一样默默离开，“哦，奎因兰小姐。我想凌晨一点你也不该出现在走廊里，你到我……。” 办公室禁闭。 “拉文克劳扣掉十分。你们五个全部由费尔奇安排禁闭。”麦格教授打断斯内普招童工的行为，得到了大蝙蝠的一声: “哼！” 第10章 禁林 费尔奇讨厌夜游的学生，现在尤其讨厌抱着洛丽丝夫人的维斯佩拉。 可恶，洛丽丝夫人是他的。 “本来按照规矩，夜游的学生要被关禁闭的惩罚是把单脚用绳子套住，倒挂在天花板上。不过这次来点不一样的。” 他领着五个学生往禁林的方向走去，在紧邻的入口把他们交接给海格。“在禁林里看好你的学生。洛丽丝夫人，我们走了。” 优雅的三花长毛猫粘腻地蹭了下奎因兰的臂弯，“喵~”，利落地跳下地跟着费尔奇离开。 为此，奎因兰遭到了费尔奇一个大大的白眼仁。 “什么！我们要去禁林！学生是禁止去禁林的！” 海格对马尔福的愤怒和害怕采取无视的态度，他在地上勾起一缕银白色的粘稠液体。“禁林很安全，马尔福先生。” “这是独角兽的血液，最近禁林里有很多独角兽受伤了，甚至有死亡的。” 不过他的话里“关于安全”的可信度不高，因为他让学生和他分开了。“赫敏、罗恩、我一组。” “奎因兰、马尔福、哈利一组。” “我要牙牙。”马尔福认为他扳回一筹，得意的像开屏的孔雀。 海格给大家发灯，“可以。不过牙牙是个胆小的东西。” - “我爸说提灯是仆人做的事情，要是我爸爸知道我给别人提灯，一定会骂死我的。”德拉科手里提着灯，嘴里骂骂咧咧。 “好吧，那我们三个轮流提。”维斯佩拉提议道。 两个小孩点头同意。 禁林黑得吓人，树冠茂密挡住月光的路径，时不时还传来奇怪的叫声。 维斯佩拉提灯，被哈利和德拉科一左一右的挤在中间，他俩甚至有越来越挤的趋势。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怎么了？” “怎么了！” 左右手几乎瞬间被抱紧，两颗脑袋不断左右张望警惕四周，“马尔福先生，和波特先生。如果再这么挤，我们就走不动了。” “哦哦，不好意思，维斯佩拉。我有点害怕。” “哟哟哟，圣人破特也会害怕呀。” 又吵起来了，维斯佩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安静，先生们。” “汪。”牙牙走在前面，回头对三人表示嘲讽。 借着灯光，三人一狗走到一处小空地上，有点月光照亮。 一团漆黑的东西趴在地上，感觉在不断地蠕动，躺倒在地面的是一只洁白的独角兽。 他在吸它的血。 两个男孩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不受控制地尖叫一声，惊起禁林休眠的鸟。 牙牙几乎瞬间就跑了。 “万弹齐发。”“统统石化。”“昏昏倒地……咧嘴呼啦啦。” 维斯佩拉把学会的咒语用了个遍，可是——完全没有用。 那个阴黑的人形离他们三个越来越近，他用陈年腐朽的嗓音嘶哑着：“哈利·波特，杀了你，杀了你。” “是你，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女孩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神经已经蹦出来了。 德拉科和哈利默契地抱着她的腰，少见的一言不发，只是男孩们颤抖的双臂暴露了他们的惊恐。 维斯佩拉觉得他们三个死定了，希望牙牙跑快点。 不然，海格就要给他们三个来收尸了。 塔嗑哒，塔嗑哒。林子里面怎么还养了马？ 一匹马，或者说是半匹马的人从茂密的丛林中跑了出来。 他留着红色的头发和胡子，腰部以下居然是棕红色的发亮马身，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红尾巴。 他抬起前蹄，挡在学生们的面前，从背着的箭筒里拿出箭羽射向那个食血的怪物。 “哈利！” 海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人越来越多，那个怪物不甘心地离开了。 “学生们，你们必须离开这里。尤其是你，哈利·波特。这时候的禁林对你们而言很不安全。” “你赶走的，是什么？” “一个怪物。屠杀独角兽是很可怕的罪行，喝了独角兽的血会延续生命，但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马人费伦泽的眼睛扫过这群弱小的巫师，最后落在中间的维斯佩拉身上。 “杀掉这么纯洁的生物，从它的血液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就半生半死了。一辈子被诅咒。” “但是谁会选择这样活着？你们想不到吗？” 德拉科不说话，他觉得这马人很丑。维斯佩拉不说话，她不想。 “你的意思是杀了独角兽，喝了它的血的是伏地魔吗？”哈利疑惑地接过他的话头。 “你知道此时此刻学校里藏着什么东西吗，波特先生？” “魔法石。” 哈利前两天在一张巧克力蛙的卡片背后找到了尼克·勒梅的名字。 赫敏也因此想起来自己圣诞节前在图书馆借走的一本大大的旧书。 他们从那本书上推测出密室里藏着的东西就是尼可·勒梅拥有的魔法石。 “哈利——” 海格带着罗恩、赫敏和牙牙姗姗来迟，“哈利！梅林的打卷胡须啊，幸好你们没事。你好，费伦泽。” “哈利·波特，我就送到你这里了。你现在安全了，祝你好运。” 小巫师们俩俩结队着离开，也许是因为刚患难过，德拉科和哈利看起来要比以往亲近些了。 和他们逃一样的速度比，奎因兰要慢一点，落在了后面。 “你叫什么名字，小姐。” “奎因兰，维斯佩拉·奎因兰。”维斯佩拉驻足，与他对视。费伦泽清晰地看见了一片紫色的静谧之海。 “你的灵魂很痛苦，是一片寂静的汪洋。”马人紧皱着眉头，眼里的关切不似作假。 奎因兰连根眉毛都没动，丝毫不在意：“是吗，谁知道呢。” “维斯佩拉！你在和这丑……马不马人不人的嘀咕什么，禁林很危险，我们快走。”德拉科回来拽走她，哈利在一旁点头。 费伦泽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罗南从暗处现身：“智慧的晚星。你觉得她能带领我们走出迷失的群星吗？” 无人回答他，马人会占卜，观星预言。 但命运总是充满变数，亦如晚星的到来。 - 第11章 你喜欢我? 海格被停职了，一直到下学期开学。哈利他们去看望他时，得知举报信是维斯佩拉写的。 两封。 一封是关于诺伯的，另一封是关于禁林的惩罚。 三个人的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那种感觉形容不上来。海格是他们的朋友，维斯佩拉也是。 停职令来得很快，也很突然。所以，维斯佩拉又被叫去了邓布利多办公室。 举报信妥帖地摆在桌面，她一进门就看见了。鸟架上的福克斯霍的一下把自己烧成了一堆灰。 “坐吧，奎因兰小姐。我们谈谈。” “信的内容是一样的。你不是也有两封一样的吗？”邓布利多的桌上总是摆满了甜滋滋的糖果。 奎因兰挑了一颗，还是很甜。 “海格被停职了。” “我知道，听说了，意料之中。他确实该改一改，停职对他有好处。” 邓布利多有些语塞，维斯佩拉说的是事实，“海格只是有些莽撞，他是个善良的人……而且我会处理的。” “你在给他找借口？”维斯佩拉显然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被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校长，要给一个犯了错的成年人找借口。 还是这么蹩脚的理由。善良？谁不善良。 “你当然会处理，只是没有魔法部快而已。”女孩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质疑，“校长，你很奇怪。” “你愿意为犯了错的成年人找借口，却每每怀疑我一个孩子。” 维斯佩拉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步步紧逼：“因为什么？我的瞳色？混血的身份？还是……伍氏孤儿院？” 邓布利多的表情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她察觉了一丝非常细微的变化。“看来是后两者。” “奎因兰小姐，我想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吧，有人在外面等你。”从灰烬里新生的福克斯蹦蹦跳跳地到桌上捣乱。 “好的，校长。祝你今夜好梦。” 打开门看见的是来回踱步的德拉科，“你也来见校长？” “不是。我来找你，奎因兰。”他明显已经洗漱过了，靠近时有青苹果的清香，金发蓬松飘逸。 两人并排着走，德拉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维斯佩拉不得不提醒他，“如果你还没想好，可以等下次再说。” 原来已经到他们分离的岔路口，拉文克劳在高高的塔楼，斯莱特林在黑湖之下。 “你……上次说我很天真……禁林之后我一直做噩梦，梦见神秘人……我……” 也许是第一次，德拉科的叙述笨拙又混乱。 “冷静点，德拉科。” “是的，是的。我要冷静点，冷静点。”他的脑子很混乱，一直重复着奎因兰的话。 于是，维斯佩拉只能先安抚他：“兰花盛开。” 一大捧紫丁香塞入他的怀中，满怀的香气仿佛都是淡紫色，浓而不艳，透着一分澄澈的清明。 “禁林的事情你应该告诉你父亲，如果神秘人回来，背叛他的马尔福家应该不会好过。” “你说得对。”德拉科垂头，整个脸都埋在紫丁香里，“是因为你说的近亲……所以我……” “当然不是，你只是太害怕了。而且你父母不是没什么血缘关系吗，假设不成立。” “马尔福不能那么害怕。”他的声音更小了，维斯佩拉差点没听见。“无所谓，德拉科可以。” “睡觉去吧。”德拉科点头，抱着花走向宿舍。 维斯佩拉也很困了，昨天晚上熬夜看书，她很需要补充睡眠。 不过她刚上两节台阶，就被人轻轻地扯住了袖子。“又怎么了。” “——我不是他。” “抱歉，扎比尼。我以为……” “你给他送花。你给他送花了，奎因兰。”冒着酒气的脑袋，酡红的脸颊，半眯着的眼帘，他看起来偷喝了不少。 维斯佩拉彻底不困了。她伸手抬起他的脸，目不转睛地和他对视。 “扎比尼，你喜欢我。” 说实话，这份喜欢很莫名其妙。 维斯佩拉不觉得自己是个魅力异常的人，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两次的人就这么喜欢上她了。 甚至，他们只说过一次话。 扎比尼痴迷地望着她，腰也不自觉地往她怀里送。指尖很轻地捏住的衣角，连褶皱都没有留下。 酒蒙子很烦，即使酒味在他身上闻起来还不错，即使他有一副非常好的皮囊。 “你不喜欢我，我没有圣诞礼物，我也没有花……” “你先回宿舍，好吗？扎比尼。” 也许是酒喝多了，所以眼泪沉默地大颗大颗往下掉。扎比尼，扎比尼，他还是扎比尼。 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能哭的人，孤儿院的孩子们很早就不这么肆意了。 维斯佩拉没做任何安抚性的动作，安静的又或许是冷漠的，任由他抓着衣角靠着肩膀。眼泪很快浸湿了衣袍，但她也不在意。 她魔咒课很好，弗利维教授的得意门生一个简单的恢复如初完全可以做到。 “你们在做什么，奎因兰？” “扎比尼？”一道疑惑的女声。 临近宵禁时间，珀西和杰玛按照惯例夜巡，然后碰见了这对新奇的组合。 霍格沃兹的恋爱高手，拉文克劳的疯批天才。 “晚上好，韦斯莱级长，法利级长。正如你们所见，他……状况不太好，麻烦你们送他回宿舍吧。” 珀西和杰玛默契地一人带一个，在岔道分开。 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珀西一般不管。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杰玛自然轻轻揭过。 杰玛扶着扎比尼，快到宿舍时撒开了手，“别装了，扎比尼学弟。你这泡了酒的衣服熏死了，人家根本不搭理你。” 扎比尼站直了身体，眼神清明，完全不似刚才的样子。“纯血。” 自顾自地进门，神情冷冽，可转头又变成了那个多情迷人的扎比尼。“学姐，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呢，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听呢。” “学姐该走了吧，级长的事情很多吧，你该回去巡逻了吧。” 杰玛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暗骂了声有病的傻逼。 要不是有那副美丽的皮囊，他们能有些什么。一家子靠色相赚钱，攀附的垃圾。 什么多情王子，都不知道被他妈送给过多少人了。 全是酒味的外袍被随手扔在床下，扎比尼望着窗台边还剩半瓶的酒思索:下次还是直接喝吧。 太拙劣的，她一眼就看穿了。 很烦，想把那张冷静的表皮啃下来，看看里面的样子。 第12章 魔法石 “你和他是……”情侣吗？ 尽管珀西十分渴望知道答案，但他没有立场问。 拉文克劳的宿舍在最远的塔楼，可珀西认为还是好近。 近到他还没准备好，就到了。“谢谢，韦斯莱级长。我到了。” “那个，圣诞礼物……谢谢。我很喜欢。”珀西在她还没熟悉路时，经常偶遇，送她去目的地。 但两人通常是安静的，连交谈都很少。 珀西收到礼物时真的很高兴，即使韦斯莱们收到的是一样的。 但他仍然得到了一张写着“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级长，圣诞快乐。”的贺卡。 是亲手写的，深蓝色的字体还留着墨香。 字也很好看，和她一样。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好。” 今天他们说了四句话，比以往多了两句，珀西很高兴。 “圣诞～礼物～我很～喜欢～” “好～” “好什么好，珀西，你太差劲了。” “太差劲了～” “喜欢就上啊，天天都走在一起，就说这么两句不干不痒的话。” “害羞的珀西～” 珀西藏在衣领里的位置燥得慌，一脸正经地离开，有时候他真的讨厌自己的兄弟。 现在，尤其。 临近期末考试，小巫师们焦虑的情绪越来越明显。魔药课尤其令他们害怕，斯内普教授打分真的很严厉。 听说去年他给了二十几个p,十几个t和d。 最近的魔药课，小巫师们都心惊胆战的，生怕引起斯内普教授的毒舌攻击，然后期末考试被他恶意打t。 不过，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波特先生，我想你今天又没带上你那锈钝的脑袋吧。” “格兰杰小姐，这是你第几次没被允许就直接发言了。” “隆巴顿先生，你的手是被巨怪的棒槌敲了吗，抖个不停！” “嘭！” “如果你再施展你那愚蠢的爆破天赋，你的期末考试就别想过了，斐尼甘先生。” 魔药课的场面通常是比较混乱的，特别是有格兰芬多们在的时候。 斯内普很心累，所以他找了个勤劳的童工。 每小时，十金加隆。 “奎因兰小姐，开始你今天的工作吧。”斯内普的办公室在地下，和他整个人都外表一样阴沉沉的。 奎因兰经常被叫来这里整理药材，免费的。她不用洗坩埚，德拉科会来洗。 后来她又得了份批改论文的工作，报酬丰富。本来是一金加隆的，只批改一年级作业。 现在她可以改整个年级的了，所以涨工资了。 一年级的作业批改不难，按照斯内普教授的标准，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是a及以下。 高年级的会难一点，有时候会出现一些新想法，她也需要好好试验确认。 “跳跳伞菌帽x1、两耳草细枝x1、巨怪鼻涕x1 。搅拌第三圈半时，加入3g月桂枝的粉末可以延长隐形时间……” “教授你看看我。” 斯内普从成堆的魔药书里抬头，看见了只有左半边身体的奎因兰。 “你在干嘛，马戏团表演吗。” “高年级的学生说隐形魔药里加入月桂枝粉末可以延长隐形时间，我做来试试。” 这不是维斯佩拉第一次干这种事，斯内普觉得有时候她真的很难懂。明明她熟通理论知识，却还要喝错误的魔药 从第一次的怒骂，到现在的平静。没人清楚他经历了什么。 “啊！”洗坩埚的德拉科来了。“鬼！”他晕了。 斯内普非常有预见性的在他倒地的位置变了个枕头，很熟练。 批改完作业，维斯佩拉也恢复原样。德拉科晕着晕着就睡了，斯内普送他回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她听见了一道很小声的呵斥。“梅林的花裤衩啊，罗恩，你又踩到我的脚了！” 非常熟悉。果然，一回头就看见两截手臂提着灯飘在空中。 有时候，维斯佩拉觉得，他们三个人是不是觉得别人都是傻的。 “赫敏，罗恩，哈利。你们还是把手收回去吧，目标怪明显的。” “维斯佩拉！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三个。”三个人从揭开斗篷，一脸欣喜。 如果维斯佩拉加入他们，那胜算就很大了。 “戴这个，还是别出声，别露出手比较好。我的耳朵和眼睛都在好好地工作呢。”她支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弧度。 对面三个尴尬一笑，嘿嘿。 “我们要去守护魔法石，奇洛教授今晚就要动手了。”哈利正经道。 “确定是他了？” “是的，为了探究他在魁地奇比赛里为什么想杀我，我用斗篷跟踪了他。” 哈利的眼睛睁的很大，脸上还留着被恶心到的表情。“你知道他那头巾后面是什么吗，一张没有鼻子的人脸！” “他叫那个人脸主人，承诺一定会带来更多的独角兽血给他喝。呕——” 看来他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画面。 “邓布利多校长呢，告诉他了吗？” “他实在太不靠谱了，这么重要的关头他居然不在学校。”罗恩愤愤道。 赫敏补充说邓布利多校长去伦敦了，维斯佩拉对此若有所思。 “维斯佩拉，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有你我们肯定更有几率拿到魔法石。” “我不重要，你们现在要跑快点。如果邓布利多校长已经不在学校，那么奇洛教授应该快要得手了。”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勇士们一听，立刻往魔法石的房间跑去。 维斯佩拉见他们毫无防备地离开，原本打算找弗利维院长的她改变计划，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 邓布利多搭建的剧场上，多一个无足轻重的配角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想让哈利他们去做螳螂，那她也做一回黄雀凑凑热闹。 关卡可以说是非常顺利，每一个项目都仿佛是为他们三个量身打造。 听音乐就会睡觉的三头犬，害怕光的魔鬼网，要骑扫帚抓的飞天钥匙，巫师棋，还有那面厄里斯魔镜。 罗恩和赫敏在巫师棋止步不前。 哈利和奇洛斗乱几次后，以奇洛灰飞烟灭，哈利体力殆尽昏迷结束。 维斯佩拉轻易地拿到了哈利裤子右边口袋里的魔法石。没什么特别的，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立体菱形石头。 海格从燃烧的屋子里抱出了哈利。他去时，维斯佩拉已经回到自己的宿舍睡觉了。 哈利三人的动静很大，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大肆宣扬着救世主的丰功伟绩，并与有荣焉。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生们就要离开学校了，学院杯是一年里最后的盛况。 从伦敦回来的邓布利多校长将会在晚宴上公布各个学院的得分，得分最高的将会是本届学院杯得主。 “格兰芬多，三百一十二分。赫奇帕奇，三百五十分。”赫奇帕奇的餐桌传来欢呼声。 “拉文克劳，四百二十六分。斯莱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斯莱特林，喜。 第13章 学院杯 拉文克劳这边显得很克制，因为晚宴开始前维斯佩拉又说了一些话，小鹰们密切地注视着台上的邓布利多。 那是关于一些“造神”的言论。 礼堂的装饰变成了象征斯莱特林的墨绿色，斯内普院长有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是斯莱特林蝉联的第八个学院杯，小蛇们也为此有些欢喜的躁动。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也显得垂头丧气。 “亲爱的同学们，安静。在此我要对格兰芬多的一些学生们进行表扬。他们彰显了格兰芬多的勇气、决心、胆识。” “赫敏·格兰杰小姐，你的智慧和胆识为格兰芬多赢得五十分。罗恩·韦斯莱先生，你在巫师棋中勇敢的自我牺牲为格兰芬多加上五十分。” “哈利·波特先生，你勇敢地与奇洛决斗，最终保护了魔法石。为格兰芬多获得六十分。” 场面很安静，斯莱特林那边沉默得不像话。分数持平了，格兰芬多投向邓布利多的目光充满着期待。 或许他们还能再加一点。 赫奇帕奇对这突然的加分愣住了，他们好像变成第四了。拉文克劳更是人人像个雕塑，除了淡定喝茶的奎因兰。 鹰院的学生不是傻子，很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们好学博学，知识赋予她们看待事情更为深刻的理解。 所以，奎因兰说中了。 小鹰们各自在心中梳理，邓布利多校长这样做的原因，真的是“救世主造神”吗。 “最后，纳威·隆巴顿先生。你为了学院的荣誉挺身而出阻止同学违反校规。我要为你的勇气，给格兰芬多加上十分！” “呼！啊！”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在礼堂里显得孤独，突兀。没理清的赫奇帕奇们加入到他们的欢呼声里。 礼堂的装饰瞬间变成格兰芬多的代表色，两侧的餐桌静得吓人。 “我宣布，本届学院杯属于——” “声音洪亮。等等——”众人找寻声音的方向，那来自拉文克劳。“我认为，这个分数虚高了。” 坐着喝茶的学生，维斯佩拉·奎因兰。 “是吗？奎因兰小姐。我想，打败奇洛保护魔法石给多少分都不为过。” 邓布利多校长回复她，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各怀心思的望着。 奎因兰直说自己想说的，并不理睬他：“你想给格兰芬多加分，那当然没问题。” “那你应该早点加，而不是现在，不容大家反应的。一举给他们送上学院杯。” 学生质疑老师在霍格沃兹里很少见，质疑的还是校长，那就更少见了。 聪明的学生都领会到了她的里层意思。 斯莱特林理所应当地审视那位高高在上的校长，他们的家长大部分是学校的校董。 格兰芬多的学生眼睛直喷火，如果可以，奎因兰已经被烧成灰千百万次了。 拉文克劳收敛了往日吃瓜的戏谑心，沉静，犹如星辰凝望高塔。 赫奇帕奇躁动后努力吃饭，眼睛在三个学院和老师身上来回扫动。 “任何学院想获得学院杯，都应该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竞争。”奎因兰不在意自己的话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她想说，要说，便说了。 “其他学生因为遵守规定，不得参与。密室里的关卡仿佛为他三人量身打造……校长，你在鼓励学生违反规定吗？” “即使是特情特办，那么有危险潜入霍格沃兹意盗取魔法石，身为教授的你们在干什么。” 座上的教授为之一振，海格更是心虚地将盘子打落在地上。 “奎因兰小姐，你说的话，是要负责的。”校长被教授们的眼神锁住，浅描淡写地回了句。 奎因兰对上自家院长眼里的制止，继续说：“我当然可以，即使是退学我也可以承担。毕竟，这里除了有魔法，并不是个好地方。” 四下震惊。 “格兰杰小姐对她的格兰芬多同学用了石化咒，三人违反禁止进入四楼走廊尽头的规定。” “格兰芬多扣掉十分，不多吧，麦格教授。” 麦格参与了关卡的设置，她身为院长自然希望自家学员获得学院杯。 但身为霍格沃兹的教授，她有失职之责。 “……是的。”随着她的同意，两个学院的积分缓慢拉平。 霍格沃兹荒谬的出现了期末平分的情况。 赫奇帕奇不知是谁喊了声：“那这学院杯到底是谁的啊，历史上好像没有平分的情况耶。” “过去没有，今天就开了这先河。” 她说完整个礼堂装饰一分为二，属于斯莱特林的绿色重现。 隐身的小精灵多莉勾了勾她的小拇指，完成任务后离开。 “宣布结果吧，邓布利多校长。” 在众人的注视下，邓布利多开口：“那就恭喜，本届学院杯得主。”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偌大的礼堂传来零星的欢呼庆祝声，多是赫奇帕奇的学生。 晚宴结束后，距离回家还有两三天时间。奎因兰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遭到各种小手段。 图书馆的常用位置被一张写着有人的纸条霸占，但一直到日落都没人来坐。 水柱突然从某个方向出来，直奔脑袋。 走廊上多的是人“不小心”撞她，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招数。 直到棚屋里的佩林被剪羽，飞不起来了。 “晚上好，胖夫人。龙渣。” “口令正确。”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聚集在公共休息室，珀西在讲关于回家的注意事项。 听见开门声，有些疑惑：开始之前不是点过名吗，没人不在啊。 他是第一个看见维斯佩拉的。 “维斯佩拉？你来这儿干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口令的。” 哈利三人被某些学生恶狠狠地盯住，怀疑是他们泄密。 当事三人也充满疑惑。 奎因兰提着猫头鹰笼子，她走到珀西身边，把佩林放出来。 动作轻柔地抚摸他的羽毛。嘴角还在笑，“谁干的？”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 “我给你们三次机会。” “滚出来。” 几乎是瞬间，魔杖就闪烁出光芒，某个学生身旁的沙发直接炸开。 “一。” 第14章 没找你就把嘴闭上 “二。” 墙上的油画被撕烂，里面的女士尖叫着逃走。 珀西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身为级长，他本应该阻止她。 但他此刻，不想。 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吓得四肢僵硬，动弹不得，眼里满是惊恐。一个一年级，无声施咒，几乎瞬发。 “三。” 没人站出来承认。 维斯佩拉觉得霍格沃兹的分院帽简直是个笑话。 这种人也配得上它唱的格兰芬多的院训和精神吗？欺软怕硬，不敢承认，没有担当的废物。 她环顾周围的人群，脸上或是憎恨，或是不解，又或是害怕。 径直走到炸了的沙发旁的那个吓软了腿，瘫软在地上的学生面前，“艾伦·里德森，是吧。” “说说，是你自己想干的，还是受人指使的。” “后者的话，我可以简单地放过你。但是，如果是前者……你做过什么，全部都会还给你。” 山毛桦木的魔杖游走过男生的脸颊，轻而易举地抬起他的下巴。 清晰可见的，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别……放过我吧，求你了……” “这么说，是前者了。”维斯佩拉手腕一转，地上的断了的沙发腿变成了一把锋利华美的匕首。 高年级的学生见状心虚地想要制止她的行为，“你不能——”。 奎因兰一个眼神过来就害怕得不敢再出声。 “我不能？你们就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其他人做了什么。” “没找上你，就把那张嘴好好地闭上。” 里德森现在无比后悔招惹上了她，他不过是气上头了。上午去猫头鹰棚屋寄信，刚好见到佩林回来。 他只是太生气了，学院杯本来就该是格兰芬多的。就该属于一个学院，斯莱特林那群黑巫师根本不配。 “别乱动哦，这把刀很快的。”维斯佩拉友好提醒。 随后眼都不眨，随意且果断地划开了他的衣袍，平整的口子里露出白生的腿肉。 一条极细的，肉眼不见的伤口里渗出红润的血迹。 不会很痛，但十分磨人。 里德森甚至来不及抽气，下一刀又从眼前掠过。 麦格教授赶到格兰芬多宿舍时，里德森的衣服已经没有一处好的了。 除了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精准地割破。出血量少，但数量足够骇人。 三年级的里德森已经魂都吓没了，神情呆滞。 “奎因兰小姐，这，这是你做的吗？”麦格教授不想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即使奎因兰还拿着滴血的匕首。 “是的，教授。我的猫头鹰被他剪羽，飞不起来了。还给他而已。” 闻此，麦格教授满腹疑虑的向休息室里的级长珀西求证。 在得到珀西肯定的点头后，不忍又意外，饱含失望。 做出这样事情的竟然是她格兰芬多的学生。 “抱歉，奎因兰小姐。是我没把他们约束教导好，但愿你的猫头鹰还能飞起来，希望羽毛还能重新长好。可是，这样的做法是否太过严重了呢。” “他的伤也会恢复的，教授。” 奎因兰笑意盈盈，“我又没把你杀了，是吧，里德森学长。” 里德森听见她叫自己，抬眼看她，只一眼便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不见人回答，奎因兰敛了笑意，语气也冷了：“学长，我在问你话呢。” “是的，是的。麦格教授，这是我应得的。”急切，又语无伦次。里德森摇头晃脑，眼珠在乱飞，不断重复这句话。 “恢复如初。” 在奎因兰的魔杖下，沙发、油画、墙壁，所有的被她损毁的物品又轻而易举地还原。 包括那两件被划得稀烂的衣服。 “你看，这不是就恢复了嘛。”奎因兰又恢复往日安静的不苟言笑的样子，虚虚扫过某些人站的位置。 “格兰芬多，胆识和勇气。” “真不知道分院帽怎么想的，一群搞小动作的虚伪愚蠢的下流货色也配？” “就这样的货色还想要学院杯。如果不是新来的学生，凭正常打分，你们一辈子都是垫底的。” 有人沉不住气暗中想抽自己的魔杖，被自己的同伴按住。奎因兰尽收眼底。 “之前的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之后的，我相信里德森学长已经给了你们一个很好的示范了。” 礼貌的躬身，“麦格教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麦格教授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造成的损失已经复原了。而且，她也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她只得提醒：“奎因兰小姐，这样的事多了，你可能会面临退学。” “无所谓，退了，我照样会过得很好。不用担心，麦格教授。” “这世界上学校多了去。不差这个霍格沃兹。” 看着她领着猫头鹰离开的背影，麦格教授眼里的忧思都要溢出来了。“珀西，你带里德森去校医院吧。” “所有参加了奎因兰小姐说的‘小动作’的学生，站出来。” 没人出来，她眼中的失望更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院长的震怒学生们抵抗不住，陆续有人站到前面。大约有三分之一，三年级的孩子居多。 “院长，学院杯……” “闭嘴！所有人，开学以后禁闭三个月。” 此刻，她深感自己的教学出了多大的问题，深深地感受到了。 邓布利多早就到了，隐身魔法让他从奎因兰进门时就在观察这场长期区别教学下的事故。 直到那么多的学生站出来时，老人的回忆里闪过了许多零碎的片段。 他终于不甘地释然，他的教育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奎因兰小姐。” “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 除了第一次相遇，他们两人的谈话都称不上友好顺利。 藏锋露影，审视试探。 “奎因兰小姐，你知道的，魔法石很危险。神秘人的仆人一直在找它。” “而尼可·勒梅也需要它。” 那个活了六百六十五岁的魔法师？奎因兰思索后，从校袍的里兜（她自己缝的）掏出魔法石。 “把我也送过去吧。相信伟大的校长不会拒绝一个好学的学生的请求。” “你也想追求长生？”邓布利多不确定地问。奎因兰看着不是这样的人。 大多数时候，她像一块无欲无求的木头。 “不。只是去看看长生的人。” “可以。一周后我会带你去的。” 校长看起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奎因兰不想听，道过谢就走了。她的行李还没收拾完。 第二天的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准时出发，奎因兰走在车厢里。 路过的格兰芬多学生对她避如蛇蝎，很快，其他学院的也都知道了昨晚的事。 “凶残的拉文克劳小姐，你找到位置了吗。” “你可以到我们的车厢坐，那儿还有一个空位。珀西会很欢迎你的。” “我和弗雷德也是。” 被抢先了一步的扎比尼并不却步，仍旧优雅地上前：“早上好，奎因兰。我和德拉科那边的包厢也空着位置。” 哗——左手边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赫敏鼓起勇气邀请，“维斯佩拉，我们这里也空着。如果你愿意……” 第15章 伍氏福利院 就近原则，奎因兰谢过扎比尼和乔治他们。 扎比尼被拒绝了也优雅地笑，不带笑意的眼神余光走过这节车厢。蠢蠢欲动，暗中惦记的，还有很多，不止他们。 很烦。 乔治和弗雷德就显得心情不错。罗恩也在包厢里，韦斯莱家大获全胜。 四个人的包厢挺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责怪维斯佩拉？当然不能，从学院杯到休息室她说的都是正确的。 他们三个实打实地违反了规定，还伤害了纳威。而且最后他们还是获得了学院杯。 至于里德森，完全就是活该。哈利认为如果谁剪了海德薇的羽毛，他也会拼命的。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罗恩，“维斯佩拉，你……你计划怎么度过假期呢？” “嗯……帮院长夫人多拉点赞助吧。” “院长？”三个人异口同声疑惑道。 维斯佩拉解释：“嗯，我住在伦敦的伍氏孤儿院。最近孤儿院应该又翻新了，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来玩。” 如果能友好赞助一下，那就更好了。 三人没想到她住在孤儿院，自责愧疚地垂头。罗恩尴尬微笑，自己这张嘴就该塞满梅林的口水巾。 “抱歉……” “没关系，我很喜欢孤儿院的生活。这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伦敦遗弃的孩子很多，我是幸运的那个。” 哈利则更为忧伤，某种程度上他也是被遗弃的孩子。虽然是被动的。 “我说真的，你们想的话可以来玩。我们孤儿院的条件很好的，个人认为伦敦第一。” “嗯，我一定会去的。” “我也是。” “我也是。” 然后四个人又开始吃吃喝喝，睡大觉了。 他们昨晚都没睡太好。 维斯佩拉跑了图书馆好几次，还书借书的。赫敏几人是因为昨晚的流血事件。 熟悉的伦敦国王十字车站，小巫师们互相道别奔向自己的父母。 维斯佩拉的熟人很多，不熟的人更多。但他们都来向她道别，零零散散大概有三十几个。 德拉科、诺特、扎比尼、韦斯莱们、拉文克劳的同学们，甚至还有赫奇帕奇的几个学生，一些格兰芬多的学生也暗戳戳地向她挥手。 热闹过后，只剩下哈利和她。两个没人接的小孩。 “你不回家吗？”维斯佩拉推着一堆行李。 “我不是很想回德思礼姨夫那儿。” “哦。” 不是预想中的回答，但好像也在情理之中。哈利又继续问：“我可以去你那儿吗？” 维斯佩拉答应了，孤儿院床很多，多个哈利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以，你先给你姨夫那边写封信吧。即使你不想，那也是必要的。” 一会儿，海德薇衔着信振翅飞走，佩林羡慕地拍拍翅膀。 两个小孩出了车站，打了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孤儿院。 “佩拉！是佩拉回来了！” 蹲在院门口的男孩远远就看见了出租车，往里报信。 等她下车时，孩子们一蜂窝的涌上来，人群里多了几个不认识的新面孔。 “哎呀，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们那什么火车开得也太慢了吧，饭都要冷了嘞。”院长夫人走在他们后面，似是抱怨的说道。 “小姐，先生们，帮你们的姐姐搬一下行李箱吧。这位小先生是……” “他是我同学，放假过来玩儿。” “院长夫人你好，我叫哈利，哈利·波特。”哈利有些腼腆，但眼睛里闪烁着名为羡慕的光。 “欢迎你呀，波特先生。” 小朋友们一人一个，两人一个行李，兴冲冲的往里面抬行李。嘴上还叽叽喳喳的：“欢迎欢迎，欢迎欢迎。” “佩拉佩拉，我今年在教堂学了好多新知识。等会儿我说给你听啊……” “哈利哥哥，你吃糖。佩拉姐姐，你也吃。”是佩拉不认识的孩子。 她亲昵地抚摸女孩的头发，“谢谢。你好呀，叫什么名字呀。”哈利惊喜又惶恐地接过糖果。 “塔莎，塔莎·艾尔利。” 晚餐时，在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科普中，维斯佩拉了解了她不在的时间里孤儿院的变化。 院长夫人靠着那笔奎因兰开学的赞助，让孤儿院的设施焕然一新。 两个月后，她参加竞选，成为这片区域的妇女儿童保护会的负责人。 现在，伍氏孤儿院已经改名“伍氏福利院”了。 经过她和梭威神父好几年的努力，政府终于同意福利院与教堂合作，向社会募集资金为适龄孤儿开办学校。 学费由教堂和周边福利院共同承担，政府向社会各行业招聘教师。 哈利走在福利院的荣誉走廊上，从黑白照片到彩色照片，孤儿院的一切也从黑白迈向彩色。 从没有一个笑脸的照片，到现在欢声笑语的福利院。“太棒了，佩林！虽然你不能飞，但还是抓老鼠的好手啊！” “佩林，佩林。厉害，厉害。” 这简直很难想象，其中的艰辛与困苦。荣誉墙上，彰显着孩子们的各种成就。 面包制作大赛、写作比赛、服装设计比赛、跑步比赛…… 各行各业，只要是参加了的无论是否获奖都被精细地裱在相框里。 这里的孩子，不缺少爱。说实话，某种意义上这里可以说是一所学校了。 哈利很羡慕，真的。 他突然理解，维斯佩拉说的从霍格沃兹退学也无所谓了。 几天后，哈利在福利院后面和他新认识的朋友们玩儿泥巴时，邓布利多来接维斯佩拉。 两人对对方的出现都感到惊讶，“哈利？” “邓布利多校长？” 第16章 长生之人 在已经覆灭的国度里，有诗人曾言：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秦皇汉武希长生，区区烟雾求蓬瀛。” 长生，在遥远的东方是掌权者的狂欢，无法满足的欲望。 哈利留在了福利院，他希望能一直待到开学。但德礼思姨父来信了，让他立刻回去。他没能如愿。 维斯佩拉和邓布利多去了什么地方他不清楚，好像听见用了门钥匙。那应该很远。 在法国的阿尔卑斯山脉，某处雪山脚下，安静的安置着一处房屋。 门口是大片的花田，它的主人把它们照顾得很好。阳光肆意地洒落，鲜艳娇嫩。 远离世界的喧嚣。奎因兰想不出选择住在这里的人，会因为什么追求长生。 这里没有世俗意义上的权力、金钱、地位，是畏惧死亡，还是留有遗憾？ “早上好，老朋友。” “欧，阿不思，你来了。” 开门的老人，很白。奎茵兰已经想不出更为确切的形容词了。 头发，肤色，穿着。这个人简直和石膏像一样，就连瞳孔也灰白得厉害。 他看起来很孱弱，从门口到他办公的地方目测二十米，他的每一次步伐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 只剩下人皮包着的骨头，仿佛刷上白色油漆的枯枝一般的手指捧着那颗能给他续命的魔法石。 灰白的眼眸迸发出诡异又疯狂的光芒。“有些磨损，但不碍事，不碍事。” “尼可，是你的客人到了吗？”进来的是一位编着蝎尾辫的老夫人，提着花篮，里面是刚摘下的金色雏菊。 她的情况也不太好，视线应该丧失了大部分。 尼可很紧张她，一听见她的声音就赶过去，扶她到餐桌那边坐下。细心地给她倒了杯水，放进她的手里。 很恩爱的伴侣。 维斯佩拉打量着尼可·勒梅的办公区域，书架从地面延伸到了天花板。坩埚还在不断地沸腾，大量的手稿随意地散落在周围。 字迹很缭乱，奎因兰大致看了些。涉及的范围很广，从天文到魔药，地理到炼金。 其中有一页，画着魔法石的模样。 “魔法石。能制造金子，让人永生的石头。” 她不禁沉浸在那绝妙的魔药理论中，偶尔观察一下餐桌那边的老人们。 奎因兰无法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应该是施了混淆咒。但尼可夫妇的神情很复杂，可见谈话并不是很顺畅。 等她从长生不老药的制作配方里回过神来时，三个老人已经在吃晚饭了。 佩雷纳尔虽然视力不太行了，但听力还算不错，她注意到了奎因兰的动静。两个老头大快朵颐，美滋滋地享受晚餐，根本不理她。 “奎因兰小姐是吗，过来吃晚餐吧。” 她刚坐下，尼可·勒梅就头也不抬地发问：“我的长生不老药怎么样。” 老人对自己的惊世之作感到非常的满意。他正等着一个年轻的小辈拜读后，献上绝伦的赞美。 “理论很完善，没什么错的，”奎因兰尝了块牛肉，软烂入味，佩雷纳尔夫人的厨艺一绝。 “但是，从你们的食用效果来看，效果很差。” “失败品。配不上长生不老的名字。” 邓布利多知道奎因兰在霍格沃兹里说了些骇人的话，但百闻不如一见。 他后悔带她来这里了，明明自己已经让尼可夫妇放弃制作长生不老药了。 现在，他很难保证尼可不会因为奎因兰的一番话重燃那颗研究长生不老药的心。 而研究，最需要的是时间。 出乎意料的，尼可·勒梅没有反驳，甚至一言不发。 他沉默良久后，笑了。 是啊，他怎么能算长生不老呢，不过是没死罢了。 邓布利多能感受到，这一笑后尼可周边的空气都雀跃生动了几分。 同时，他也预感自己的老朋友即将走向死亡。 是夜，雪山之上，明月高悬。 奎因兰躺倒在屋前满山遍野的花草间，凝望那轮瓷白的弦月。 “你想来见我？”尼可·勒梅披着厚实的披风，沙哑低沉的嗓音被岁月磨砺千万遍。 奎因兰一言不发，老人并不在意，“邓布利多说你想来见我。小小年纪就想长生？” “想来见长生的人，因何想长生。” 夜深水汽重，山脚还刮来丝丝冷风，“因何啊，时间太久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也许早一点是为了赚钱，赚很多钱。后来就想活得久一点，和佩雷纳尔待的时间长一点……” 风不大，但足够吹动密云，挡住月亮。奎因兰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要下雨了，月亮也不会再出来。 “走吧。老年人都该早点睡觉。”她毫不留念地起身，拍落身上粘着的草屑花瓣。 “你这孩子，一副老人做派。怎么，你不想活得长一点？” 奎茵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当尼可·勒梅关上卧室门的前一秒。 “如果可以，我会立刻选择死亡。” 而她已经选择过了。 活了六百多年的夫妻选择坦然面对既定的死亡，也许在未来的某个平常的日子里，某个甜美的睡梦中。 死神会来带走窃取时间的魔法师。 三个老人计划将魔法石销毁，阻止神秘人或者更多的人对它的贪念。 奎因兰自是没资格参与这项重大任务的，但她不认为魔法石此刻会被销毁。即使是孱弱的活着，也总有人不愿意死去。 尼克·勒梅先生是个伟大的魔药师，世界需要他活得更久一点。 回到福利院，她继续过着属于福利院的生活。 院长夫人买了两辆自行车和邮差包，作为福利院孩子们的出行工具。 剩下的大约两个月的暑假，奎因兰蹬着脚踏车穿梭在伦敦市的城郊。蹬的路程多了，她好像在某天夜里昏了头，看见过飞车。 绿色的邮差包里装满了情人真挚的信件。 整个伦敦都沉浸在爱意的氛围里，他们期待那个骑单车的黑发女孩的到来。 干净，美好。 乌黑的卷发在乘风经过时，会暗自留下的一缕清芳。妥帖的信封内，是深绿色墨水流淌的爱语。 如果你愿意，那犹如一汪古老的泉水的嗓音会深切地为你诉说情意。读完后，和黑色的眼眸相汇的那一刻。 爱情，远赴千山万水。 伦敦报社报道了这则新闻，他们采访了多家因信结婚的夫妻，他们表示非常感谢奎因兰小姐。 了解到奎茵兰的身世，他们大大小小往福利院捐了不少钱。伦敦市政府为感谢奎因兰在城市婚姻方面的贡献，奖励了一笔可观的费用。 奎因兰今年的学费问题，完美解决。 福利院和教堂合办的学校资金到位，很快就会投入使用。各行各业的人们因为报纸和政府，也积极参与到学校的教师建设中来。 一个雨天，霍格沃兹的猫头鹰送来了开学的通知。 阴雨绵绵的第二天。奎因兰举起魔杖，叫来骑士公共汽车，独自前往对角巷购买二年级的教材。 “瞧瞧，我们遇见了谁？” 第17章 又开学了 “乘坐骑士公共汽车的拉文克劳小姐。” “珀西，祝你圣诞快乐的奎因兰小姐出现了。你不上去打招呼吗？” 韦斯莱的双子星推搡着自己的兄长。 挡过对角巷纷扰的人群，将他送到维斯佩拉面前。“早，早上好……奎因——维斯佩拉。” 被亲兄弟重捶腰窝的珀西不太自然地改了口。 “早上好，韦斯莱级长。” 有点开心，她没有反对自己叫她维斯佩拉。 可她还是叫他韦斯莱级长。 无奈嫌弃对视一眼的双子，不得不帮一下自己家只知道扣分的呆瓜级长。 乔治友好地锁喉自己的哥哥：“好生分呀，韦斯莱级长每次都送你回宿舍呢。” “美丽的拉文克劳小姐，聪明的奎茵兰小姐。”弗雷德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支玫瑰递到她眼前。 两人异口同声，鲜艳的玫瑰变作翩飞的白鸽：“你的韦斯莱级长更希望你叫他珀西。” “那早上好，珀西级长。” “早上好……维斯佩拉。” 珀西想：原来振翅的不止白鸽，还有他的心脏。 帮完自己哥哥的乔治毫不客气地把他挤到身后，“那我们呢。” “韦斯莱学长们，早上……” 刚给过玫瑰的韦斯莱伤心捂胸口，“好伤心啊，弗雷德。” “是啊，乔治。你知道的，从小家里就区别对待我们。”挡着自家哥哥的韦斯莱抹眼拭泪。 “乔治学长，弗雷德学长，早上好。”这世界上，总有人在意一句问好，她不介意多说几遍。 平复好心跳的珀西拉开自己的弟弟们：“抱歉，维斯佩拉，他们是闹着玩儿的。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环顾四周没见到维斯佩拉的家长。 “没关系，我知道。是的。” “那你和我们一起吧，刚好我的弟弟罗恩也要买二年级的教材。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两人结伴，你一言我一语的离开。双子还在原地揣摩她的早上好。 “你觉得她分出来了吗？” “不知道。感觉，可能，大概没有吧。她一点都没有犹豫。” 两个男生垂头丧气。 “我们一点也没有看出。” 丽痕书店非常热闹，有位出名且帅气的男作家在里面开新书发布会。 巧的是，二年级的黑魔法教材就是那位作家的出版书。 维斯佩拉和珀西排了好长的队伍，终于在被挤成肉馅儿前买完了。 “看看，这是谁！大难不死男孩，哈利·波特！你也是我的粉丝吧，快过来！两个伟大的，同样有过生死经历的强大巫师就在今天会面了。”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值得留影。” 这确实值得纪念，珀西的爸爸和德拉科的家长打起来了。 原因不明，据说是宿仇。 - 又是一年，九月一日。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将会在伦敦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准时出发。 塔莎生病了，大概天刚起雾的时候，发了高烧。 院长夫人不在福利院，她昨天去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那关乎着福利院下半年的发展。 奎因兰背着只有自己半高的孩子，路灯还没亮，她摸着黑轻车熟路地找到医院的急诊。 幸运的是，值班的医生是她的写信的常客，插队挂号，塔莎得到了及时的治疗。 医生说塔莎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如果她没发现，又或者没走那么快，再或者今天值班的不是他。 塔莎就没了。 女孩在医院的座位上一直昏睡，等到天光大亮才退烧。“佩拉姐姐？” “你醒了，吊完水我就背你回家。” “好。” 塔莎哭了，奎因兰没问为什么。人总要通过眼泪宣泄自己的情绪，一点点大的孩子难以承受父母的抛弃。 回到福利院时，生病的塔莎得到了全部的关注。维斯佩拉交代几句后，推着行李离开。 上次去对角巷时，奎茵兰买了些促进生长的魔药。佩林现在又可以在天空翱翔了。 “佩林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们还是能赶上的。” 可是汽车把马车撞了，车主们在路上扯皮是谁的错。一个非常大的意外。 “真巧，你俩也迟到了。”车站月台站着两个焦头烂额的小伙子， 哈利和罗恩。 “维斯佩拉？！”这简直难以让人相信，拉文克劳的学生也迟到了！ 还比他们更晚！ “怎么办？如果我们不能追上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今年就开不了学了。”哈利非常的焦躁，最近奇怪又倒霉的事真的太多了。 都是那个奇怪的小精灵出现后才有的，烦烦烦。 “怎么办啊！”罗恩叫天，如果他因为迟到没法开学，他温柔的妈妈一定会亲手扒了他的皮的。 “对了！”罗恩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可以开车去——” “开车？一辆蓝色的福特？”奎因兰也联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拉文克劳的人好可怕，连他家汽车的牌子和颜色都知道！ 是他说过吗？没有啊！ 糟糕了，要是还有其他人看见他和乔治弗雷德开飞车接哈利的样子，他们一定会遭到魔法部的处罚的。 他的爸爸会被审查，甚至革职。他的妈妈一定会把他宰了喂门口的地精！ “求你——”别说。 “是看见过，那天我还以为自己是累花了眼。”她就说，那天她也就来来回回大概也就骑了八十千米吧。 区区八十，她怎么可能累。 “冷静点。你那个飞车计划我否了。”奎因兰把佩林从笼子里放出来，顺便抽出纸笔。 “我大半夜送信都能看见，现在大白天的被发现的可能性只会更大。” 哈利点头，罗恩甩葱一样上下摇脑袋同意：“是的，是的。你说得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很快已经出发一会儿了，我们该追不上了。” 奎因兰把纸在地上撸平，趴在地上写东西。不一会儿，行云流水的花体字便洋洋洒洒铺满整张。 她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姓名，“过来，把你们的名字写上。”男孩们照做，奎因兰拿出信封装上。 “复制成双。” 一式六份，填好收件人。“好了。哈利，把你的海德薇也放出来吧。” “佩林，你将这三封送到斯内普教授、弗利维教授、和费尔奇管理员手上。海德薇，你把剩下的分别送给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以及斯普劳特教授。” “记住，要快。非常快。” 猫头鹰们带着信离开。 “好了，结束。” 奎因兰整理好行李，捡了份别人看完的报纸。“现在，等人来接吧。” 熟练的躺在月台的长椅上，盖住脸，睡了。 哈利和罗恩惊呆了下巴，她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还是秒睡！ 但他们更多的法子也没有了，希望海瑟薇和佩林飞得比特快列车还快吧。 于是他们也学着奎因兰捡了报纸，挨着她睡的椅子，坐在地上睡了。 轰——轰—— “哈利！” “我怎么听到了海格的声音？” 哈利迷糊地睁眼，被摩托车的远光灯晃瞎了，感觉度数又要涨。 “真的是海格！” 第18章 不消停的校园生活 新来的黑魔法老师很帅，但除了帅什么都不剩了。 奎茵兰从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且教学质量堪忧的老师。 随堂测验不问黑魔法的相关内容，居然问他大战雪怪时穿的毛线帽子是什么颜色的！ 谁关心他逃离食人谷用的飞天扫把是哪年产的啊。 她以为指定他出版的书作教材是为了冲销量，没想到真用来教学…… 幸好她已经把那些当睡前故事给福利院的小孩们讲了好几遍了，还是能应付一下随堂检测。 “啊！救命啊！” “嘿嘿，快跑，快跑！” 奎茵兰路过某间教室拦下匆忙的德拉科，“你们不是在上课吗，怎么都跑出来了？” “嘿，维斯佩拉。”这是本次开学他们第一次说话，德拉科很高兴。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在高兴些什么。 “这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额，叫什么来着？” “吉德罗·洛哈特。”克拉布补充道。 “对，就是他。难以想象他居然在课堂上放飞了一大片难以管教的康沃尔郡小精灵！” 这么没用的人居然来当他的老师，他要写信告诉他爸爸，让校董会把他开了。 他看起来对洛哈特非常嫌弃，然后又喜笑颜开地对高尔他俩说：“对了，太搞笑了。你们俩看见了吗？” “那个隆巴顿被两只小精灵提着耳朵挂到了吊灯上，哈哈哈哈哈哈。” “欸，你去哪儿？”德拉科拉住奎因兰的手腕，颇为奇怪地眨眼睛，还莫名其妙地甩了下脑袋。 “你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 奎茵兰回头，目光从头扫到脚，然后和他对视：“你怎么知道我上午没课？” “哈哈，哈哈，高尔他女朋友说的……是吧，文森特。”他非常不自然地找了个离谱的借口。 “好吧。我进去看看洛哈特教授在不在里面，我先走了。” 经过刚才的露馅儿，德拉科也不敢再拦下她。他爸爸说得对，多说多错。 “哦，对了。你不抹发胶的金发，很漂亮。” 德拉科愣住，虽然他是很想让她注意到。但这夸奖也太直白了吧。“她说我漂亮，你们听见了吗？” 身强体壮的文森特和高尔眼睛智慧一转：“不对，她是说你头发漂亮。” “是的，德拉科，你听错了。我也听见了，而且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德拉科皱紧了眉头，充满质疑：“是吗，我还不知道你们听力这么好？” 他抬手，着迷地摸了自己耳边的头发：他的头发不也是他的吗。 没见奎因兰夸别人的头发啊。果然，她还是在夸自己漂亮。他要立刻写信告诉妈妈。 原来不抹发胶真的会被夸。 对了，还没告诉她自己进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了。 教室里非常混乱，赫敏让所有小精灵都定在空中，三个人和老师把纳威放下来。 “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曼德拉草也是我，康沃郡小精灵还是我……” “别伤心，纳威。也许今天倒霉了，明天就不会了。”哈利三人在他周围安慰他，洛哈特教授有点尴尬。 奎因兰没在那儿呆多久，她只是来看看，顺便拍个照举证。 相机是从一个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那儿借的，好像叫科林。 这张照片会随着举报信，最迟吃晚饭前，躺在魔法部的桌子上。 老实说，霍格沃兹的校园生活真的太……太不消停了。 有时候奎因兰觉得自己不是来上学的，而是来参加什么冒险预备队选拔赛的。 “你好，请问你是拉文克劳的维斯佩拉?奎因兰吗？” 黑棕色的头发，灰棕色的眼睛，穿着赫奇帕奇的院服。 就像是冬日里的骄阳，或者干燥的松木在壁炉里燃烧的温暖，厨房飘来的松软的小麦面包香。 “不好意思，我是赫奇帕奇四年级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听斯普劳特教授说你上学年期末成绩是满o，我想邀请你加入学习俱乐部。”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暗戳戳地藏着很多小獾和小鹰。 奎因兰看过去时，又飞快地把自己缩在柱子或者花坛后面。 “抱歉，迪戈里学长。我暂时不考虑参加俱乐部。” 也许是塞德里克的表情失落得过于明显，奎因兰没说那么绝。“不过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到那儿找我。” 俩人礼貌微笑，奎因兰转身离开。 暗戳戳的小獾小鹰一拥而上：“怎么样，怎么样，塞德里克你成功了吗？” “哇，她的眼睛真的好好看，是紫色的。” “她看见我了吧，是吧是吧。” “是我们，我们。” “嘤，你们俩站在一起真的好养眼啊。特别是你们对视的时候，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粉了。” “成功了吗？塞德里克学长。”某个一年级小鹰眨着双大眼睛，其他俱乐部成员也安静下来等待结果。 塞德里克终于得空插话，但表情有些无奈：“她拒绝了。” “噢，梅林的紫色破洞丝袜。怎么会这样，塞德里克都失败了。” “天呐，当初我就看了塞德里克学长一眼就加入了学习俱乐部” “奎因兰学姐好厉害ヾ(????)?，更爱了。” “难道是塞德里克今天没洗脸，光辉减弱了？”某赫奇帕奇同三年级学生摸着下巴，福尔摩斯状。 我今天洗脸了啊——啊，不是。“这和我洗没洗脸有什么关系，不对，我今天洗脸了——” 好像，也不太对。 塞德里克只得找借口匆忙离开，“斯普劳特教授找我，我先走了哈。” 啊？教授不是刚刚才上课吗，找你干嘛。 - “佩拉，佩拉。你等等我呀。”是室友凯瑟琳，她还拿着两块儿红色的布，上面用金色的字写着格兰芬多的字。 “你要去哪里呀，和我一起去看格兰芬多魁地奇比赛练习吧。” 亲亲室友整天图书馆、教室、食堂、宿舍四点一线，考年级第一好累。 比赛，奎因兰是真的没啥兴趣。但是凯瑟琳的手幅，她倒是有点新奇。 “这是应援幅？” “哇，你知道这个！这可是我专门从麻瓜世界那边高价定做的呢！”凯瑟琳对那个应援幅非常喜欢。 “我可是花了足足十个金加隆呢。” 什么？！十个金加隆？“只有这一张？” “对呀，只有这一张。整个霍格沃兹，就我有。哈哈哈哈哈，我要惊艳全校。” 到时候那个格兰芬多的木头队长一定会来问她哪儿买的了。 十个金加隆一张，那可比给斯内普教授批改论文划算呀。 现在还只有凯瑟琳一个人有，商机，妥妥的商机。 “凯瑟琳，你想赚钱吗？”奎因兰握住凯瑟琳的手，拉动俩人胸前。“很多很多钱。” “啊？很多吗？”室友突然兴奋的语气让凯瑟琳反应不过来。 奎因兰很少这样。“嗯，很多。” “那我要做些什么？”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凯瑟琳的经商老爸说的。 “你出钱。”奎因兰详细地给她解释了用手幅钱生钱的法子，凯瑟琳越听越幸福。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躺在金加隆堆里睡觉的模样。“好，我出三十个金加隆。” 资金到位，奎因兰和她道别去找帮手。 然后在费尔奇的办公室找到了被关禁闭的两个韦斯莱。 “赚钱，干不干。” 乔治、弗雷德对她的出现仿佛早有预料。 两个人神秘的说：“哦，聪明的拉文克劳小姐。我们等你许久了。” 如果忽略他俩手脚不停地收拾费尔奇的书架，和监工的洛丽思夫人的话。 “喵。”快干，别偷懒。 “干，怎么不干。” “赚钱好啊，当然干咯。” “谁会嫌钱多啊，你说是吧，维斯佩拉。” 第19章 大卖特卖 制作横幅的工序非常简单，四种颜色的布匹，再写上各个院的名字。 “这真的行吗？”甩着剪刀的乔治差点把他兄弟的指头剪下来。 “嘿！乔治，专心点。” 做工简单，但大气不失质感。 “放心，会有人买的。”奎因兰用拖把沾了墨水，模仿毛笔在横幅上笔走龙蛇。 乔治和弗雷德很看好这个赚钱的主意。 要知道，商业。 质量是根，营销是水肥。 他们未来的玩具店也要这样，高品质。 “好了好了，加把劲儿干吧。我那些八九岁的弟弟妹妹们都比你俩做得快。” 几个话语间，奎因兰已经把他们裁好的布写完了。“我们写完横幅还要制作这些荧光棒呢。” “好的，拉文克劳的无良老板小姐。”韦斯莱们向她敬礼。 奎因兰汗颜，她觉得喂进他俩嘴里的，可以不是可口的饭菜。 三个人加班加点，很快就制作出来了五千多件应援物品。 有求必应屋的中央按照颜色堆了四座小山。 “梅林的紫色蕾丝内裤啊，弗雷德，我的手已经不行了。”乔治举着双肿成酱烧猪蹄的手。 弗雷德狡黠一笑：“欧，我亲爱的乔治弟弟，我非常行。男人，从不说不行。” “欧，我亲爱的哥哥。我刚是开玩笑的，我还行着呢，非常行。行的不得了了。” 刚进门的奎茵兰就听见喊“行”的兄弟俩，“这么行？” “啊？不行了，不行了。”瞬间想起夜干千余的两人老实了。 “好了，别贫了。我们把这些搬出去，是时候大赚一笔了。” 深知在场的都是学生，还是不能当成牛马的，“我还给你们带了小推车。” 见到小推车的俩人双眼放光，还跳起来击了个掌：“太棒了！善良的奎因兰老板。”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咯。”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霍格沃兹魁地奇应援幅啊，独家专属独家专属啊。” “想你的队伍成为赛场上最闪耀的那一支吗？” “想让你钦慕的队员们在人群之中一眼找到你吗？” “想为你支持的学院摇旗呐喊，嘶声力竭，征服观众场吗？” “买专属应援幅，闪亮荧光棒，一举成为全场最瞩目的存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不要十金加隆，不要九金加隆！” 乔治大力晃着红色荧光棒：“是八金加隆吗？” “不是！” 弗雷德举着属于格兰芬多的横幅嘶吼：“格兰芬多！是七金加隆吗？” “不是！” “一张横幅，两根荧光棒，只要一个金加隆！” “只要一个金加隆！” 凯瑟琳带着小伙伴们循着叫卖声赶来：“什么？！只要一个金加隆？” “我昨天才在麻瓜世界花了十个金加隆！这简直太便宜了！” “给我来十份拉文克劳的！”凯瑟琳拿着十个金加隆在众人的见证下递给奎因兰。 在人们看不见的位置，隐晦地朝她俏皮地眨眼。 乔治、弗雷德瞬间将手上的应援物品换成拉文克劳：“让我们恭喜！尊贵的凯瑟琳·帕尔默小姐为拉文克劳学院积上十分！” 奎因兰魔杖一挥，摊位上空迸发蓝色的烟火，绚烂之后“拉文克劳，必胜！”的字样出现。 “本次售卖，学院积分最多者将会获得由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校长在下学期颁发的‘万人瞩目，气势如虹’奖杯。” “拉文克劳，飞鹰一出，天空霸主，谁与争锋！” 乔治、弗雷德非常上道，马上吼起来。 “拉文克劳，必胜！” 围观的众人一听还有校长颁发的奖杯，立刻蜂拥而上：“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格兰芬多，才是第一，给我十个！” 这边的喧闹吸引了不远处准备前往魁地奇训练场的两支队伍。 “德拉科，就算你有几个钱又怎么样，你们全部换了光轮2000也赢不了格兰芬多。” 罗恩就是看不过他那副拽上天的样子，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圣人破特，我就是有钱，我有钱，我爸有钱，我爸爸的爸爸还是有钱！” “欸？赫敏！” 赫敏站出来刚想说他是靠钱买进魁地奇队伍的，就被买货的一群小獾簇拥着到了奎因兰的摊位。 “维斯佩拉？乔治、弗雷德？你们在做什么？” “啊？赫敏，你说什么——好好好，你要四个是吧，赫奇帕奇+4分！” 三个人忙得实在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支持塞德里克，认准塞德里克手幅，让他成为比他的帅脸更夺人声目的存在！” 奎因兰一手收钱一手交货，甚至还有空变更积分排名。“现在第一的是格兰芬多。数量有限，只卖今天，只卖今天！” “什么！格兰芬多第一？！我马尔福第一个不同意！” “还有多少，马尔福全要了！” ——静，这是来自金钱的震慑。 奎因兰扬起最灿烂、最迷人、最亲切的笑容，亲自拨开人群将德拉科迎到摊位前面。 “帅气的马尔福少爷，还剩下两千套。您确定全部都要吗？我敢保证，买下这些，斯莱特林就是本学年的‘应援之星’了。” “这两千套，我们将会全部改成斯莱特林的样式。” “在魁地奇比赛时，分发给大家，为斯莱特林的胜利欢呼。” 乔治弗雷德眼尖地换上斯莱特林的套装：“斯莱特林，独霸一方，叱咤风云！必胜！必胜！” 马尔福哪里听得了这些话，“当然，我全要了——” “等等，剩下的我也要了，我出双倍价钱。”哈利从远处跑来，听完全部的他扶了下眼镜，伸长手臂。 “什么！两倍！”在场发出惊呼，韦斯莱双子立刻换上格兰芬多的横幅，发出猛兽尖叫：“格！兰！芬！多！” 奎因兰却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韭菜要慢慢割才好。 “抱歉，波特先生。您来迟了，剩下的已经全部被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少爷买下了。” “没有买到的朋友家人们，也不要担心。” “明年的同一时间，我们还在这里。让我们共同见证下一届应援杯的诞生。” 虽然乔治弗雷德有点伤心两倍金加隆，但还是尽职的换回斯莱特林应援物。 “今天的售卖就到此结束了。让我们恭喜德拉科·马尔福！恭喜第一届应援杯得主！” 整个霍格沃兹的上空绽放绿色的烟花，璀璨夺目。 “斯莱特林！” 第20章 密室 德拉科在全校面前，凭着巨大的财力，出尽了风头。 奎因兰的生意一炮而红。 所有的小巫师们都在期待着来年的魁地奇比赛。 甚至有懂行情的，已经开始交订金了。 减掉期初投入的成本，四个人净赚五千四百三十二金加隆。 “梅林的金窟窿啊，这简直太多了。谢谢你，佩拉。”凯瑟琳还是第一次凭着自己的独到的眼光，赚到第一桶金。 而且还是一千金加隆。 “不得不说，拉文克劳老板，你简直就是个商业天才。”韦斯莱家里从没有过这么多钱。 他们两个人，就得了两千金加隆。 泼天的富贵！ 奎因兰拿了自己的一千，剩下的留作明年的启动资金。 四个人的合作，今年圆满结束。 - “亲爱的校长你好，我不得不再次来信。霍格沃兹的基础建设和行政管理实在让人着急。去年被巨怪摧毁的二楼女厕所为什么现在还没修好？ 你知道在二楼上课时，还要去其他楼层上厕所的痛苦吗？ 你知道在图书馆完成自习到处找厕所的痛苦吗？ 希望您能尽快处理。不然我就得告诉魔法部的福吉部长了。 相信他很乐意派人来修。” 在二楼上过课的女学生们真的很痛苦。 二楼没有厕所，去三楼的楼梯又整天乱飞找不着。 韦斯莱三兄弟夜里开飞天汽车的事情还是被魔法部发现了，正如奎因兰所言她都看见了，保不齐别人也看见了。 《预言家日报》报道了这件事，奎因兰在中午吃饭后看见了。 她预感韦斯莱的孩子们会被家长教育得很惨。 果然，晚餐时分，韦斯莱家的猫头鹰带来了一封加急的深红色华丽信件。 “罗恩，你还是打开它吧。” “我听说如果吼叫信送到了却不打开，会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纳威捧着自己的水晶球提醒道。 罗恩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生怕纳威口中的事情发生。 可那封魔法信却毫不客气地咆哮一声，成为一张钢牙锯齿的大嘴。 他的母亲莫莉·韦斯莱，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你是怎么敢的，罗恩！” “还有你们！乔治，弗雷德！竟然带着弟弟在半夜里开走你爸爸的飞车！” “知不知道，你爸爸现在正在面临魔法部的检查！” “幸好那天晚上看见的人不多，不然我一定扒了你们三兄弟的皮！” 明明刚骂完儿子们，莫莉夫人却瞬间换成了甜美宠溺的语气：“欧，亲爱的金妮。你在学校过的怎么样，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给妈妈说哦。” “嗬忒！”末了那张恐怖的大嘴直接将那封信啃咬成了碎片。 礼堂的众人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只有罗恩和觉得丢人的金妮尴尬地低下了头。 差点没头的爵士尼克趁着热闹，宣布自己要办一个忌辰晚会，并邀请哈利三人去参加。 但哈利不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 听赫敏说，是因为魁地奇训练后把霍格沃兹的地板弄了一地泥浆，被费尔奇抓去关禁闭了。 倒霉的哈利。 奎因兰从图书馆回宿舍时，听见有人说话，遇见了刚参加完忌辰晚会的他们。 虽然，场面有点血腥。 “维斯佩拉？你怎么在这里？这里……” 地上铺着一滩积水，水面倒映着被深红的血液沾满了的墙。 旁边托灯的钩子挂着一只通体僵硬的姜黄色生物，赫敏凑近看清了：“洛丽斯夫人？！怎么会这样！” 奎因兰面不改色地点头，“是的，洛丽斯夫人。” “她是死了吗？” “还活着，是石化。” “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参加完忌辰晚会的话应该会走那边的楼梯。” 她的样子实在是太镇静了，完全不像是罪魁祸首被当场发现应有的神情。 哈利三人也不愿相信奎因兰会做出这样的事。 “哈利说他听见了怪声……啊！那里有蜘蛛，好多蜘蛛！” 赫敏瞧不来他那副胆小的样子，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安静点，罗恩。现在蜘蛛不重要。” “是的，我听见了怪声，所以跟了过来。我之前在洛哈特教授的办公室也听见了。” 哈利不确定奎因兰会不会相信他，因为他问了洛哈特教授，也问了赫敏他们。 他们都说没听见。 奎因兰从蜘蛛爬过，消失的窗沿收回视线，“那个声音说了什么？” “它好像在说‘杀了你’？” “‘杀了你’？” “洛丽斯夫人！我的洛丽斯夫人！”被罗恩的叫声吸引来的费尔奇冲到石化的猫咪身边，痛苦的悲嚎。 颤抖地解开缠绕在灯架上的尾巴，惶恐取下他的宝贝抱在怀里。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洛丽丝夫人发现你们在干坏事，你们就残忍地把她杀害了！你们这群恶魔！” 教授们带着学生赶到时就听见费尔奇的指控。 小巫师们被眼前的场面吓坏了，有胆子大的念出墙上的血字。 “密室已经打开，继承者的仇人们，当心了。” “奎因兰！洛丽斯夫人那么喜欢你，你却还是把她杀死了！你这个无情的恶魔！” 费尔奇充满沟壑的面庞显现出无尽的恨意。 “果然，和恶魔一样出身的你！一样来自肮脏的伍氏孤儿院的你！”邓布利多校长根本来不及制止这个被痛苦冲昏头脑的人。 他甚至不明白费尔奇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永远，永远都是罪人！” 嘭！ 是人的肉体撞击在墙面上的声音。 洛丽斯夫人漂浮在空中，费尔奇却从三米开外的墙上像一滩稀泥滑下。 “咳咳！” 没有魔力的他根本无法抵挡，吐出一大口黑血。“罪人……罪……”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大家想不到一脸不关她事的奎因兰会出手。 还这么迅速、果决。 邓布利多马上让各位级长带走吓没魂的学生们，在奎因兰二次出手时制止了她。 “奎因兰！” 知道打不中他了的奎因兰收了魔杖，表情看不出喜怒，“你那嘴不想用，我可以让它永远也用不了。” 冰冷的声音激得格兰芬多的某些学生跑得更快，好像有鬼在后面追。 “我看你年纪大了，脑子也不中用，眼睛也瞎了。我都可以给你收了。” “顺手而已。” 第21章 拉文克劳扣大分 “奎因兰小姐！” 邓布利多截断她的话，嘴角绷直，目光沉下来。 所有的教授都在这里，她竟然还敢威胁恐吓费尔奇，并且做出这么严重的伤害性行为。 “拉文克劳因为你的粗暴和无礼，扣掉三十分！你，关禁闭三个月。” 奎因兰点头，沉默地接受。 她知道自己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举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对于邓布利多校长的决议，她没有任何异议。 对暴力的放纵，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她认为上学期期末之后，她就该被霍格沃兹勒令退学了。 …… 流言像四月的柳絮，一阵小小的春风拂来，遍布整个霍格沃兹。 麦格教授在课堂上给大家讲述了关于斯莱特林密室的过去。 斯莱特林认为，只有血统最纯正的纯血统巫师，才有资格进入他的学院学习。 只有他的继承人才能打开密室。 而密室里藏着一个怪兽，当密室打开，里面的怪兽就会出来把学校中所有的非纯血统巫师消灭。 “梅林的黑心袜啊，这简直太可怕了！” “奎因兰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是她打开了密室。”看过她打人不眨眼的狠厉样子的小巫师们猜测着。 “马尔福！你扔我干什么！” 德拉科用飞来咒弄回自己扔出去的羽毛笔，高昂着头颅，金色的发丝轻摇。 “愚蠢的格兰芬多。” “奎因兰就是一个麻瓜种，怎么可能会是我们斯莱特林创始人的继承人。” 赫敏颇为认同的点头。 虽然德拉科讨厌，但他此刻说的对奎因兰非常有利。 她趁势补充，以打消众人对维斯佩拉的怀疑：“就是。” “而且奎因兰也不喜欢纯血啊，她要杀肯定先把纯血巫师豆沙了。” 哈利和罗恩认同地点头。 “你说什么呢！她怎就不喜欢纯血了——” 赫敏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怒了这个马尔福少爷，他看起来马上就要跳起来和自己干一架。 扎比尼和诺特上前一人一边把马尔福架住，防止他立刻给赫敏一拳。 贴心的扎比尼还用干净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嘴。“抱歉，下课铃响了。我们就先走了。” 俩人拖着德拉科回到宿舍，高尔和克拉布跟在后面。 休息室的门一关，德拉科终于挣脱开两人的钳制，小嘴巴巴：“不是吧，那个格兰芬多的麻瓜有毛病吧！” “还有那个可恶的圣人破特和和红毛小子，点什么头！” “奎因兰怎么不喜欢纯血巫师！” “她给我送花，还夸我帅，怎么不喜欢我！” 扎比尼和诺特有自己的小心思，当然不会和高尔他们一样附和他。 他俩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在德拉科还没反应过来时默默回到自己的宿舍。 所以，德拉科转头一个人都没见着。 “不是，人呢？谁允许你们把我拉走的！谁允许你们捂我嘴的！” “啊？我们？” 刚进门的高尔和克拉布深感冤枉，飞速摇头摆手：“不是我们啊，是扎比尼和诺特。” 边说，手还不断往男宿舍那边指。 再大的脾气都被磨没了，德拉科宣泄的叫了一声，气冲冲地回自己的寝室。 太可恶了，他简直要受够了。他堂堂马尔福！ 堂堂马尔福！ 奎因兰觉得自己的生活没什么改变，反正以前接近她的人也很少。 现在大家更是躲着她走，清静。 魁地奇比赛如期进行，热闹的氛围冲散了一点密室带来的恐慌。 按照之前的交易，在魁地奇当天整个赛场的观众区都被斯莱特林的绿色覆盖。 旗帜、横幅、荧光棒、头饰，非常有两千金加隆的排面。 其他三种颜色在狭小的区域里夹缝求生。 就连观众席的座位都被刷成了绿色。 本来不想坐的，但奎因兰往那儿一站，小巫师们就像学生见到班主任，乖乖坐好了。 想着坐就坐吧，坐垫又不能给斯莱特林助威。 结果那些坐垫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一个个中气十足：“斯莱特林！必胜！” 任谁屁股下有张嘴都不敢再坐了，自然也就没了给其他队伍呐喊的心。 乔治、弗雷德站在台子上，顶着格兰芬多吃人的眼光，摇旗助威：“斯莱特林，斯莱特林！” 兜里揣着一千块，眼光吃人就吃人吧。 “该死！明年我们也要成为应援榜第一！” 韦斯莱兄弟一听喊得更卖力。 嫉妒吧，羡慕吧，明年再来他们这里花钱吧！ 斯莱特林形势一片大好，德拉科在欢呼声里像只开屏的孔雀。 哈利在他面前，两人处于僵持状态。 他扭头看场下的应援，想得意地给穷鬼破特炫耀一番自己作为应援之星的气派。 ——金色飞贼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眼前。 不到三十厘米，手一抬就抓住了。 哈利脸上的落寞不似作假，显然他比自己要早发现。狡猾的破特，还是被他英明的马尔福识破了。 “哈哈哈哈——”德拉科还没正儿八经笑出声就出了变故。 “破特！你有毛病啊！” 飞天扫帚开始剧烈的抖动，直接把哈利甩了出去，砸到德拉科身上。 惊险的一幕让观赛区的众人惊呼一声。 “你那破扫帚，怎么回事！”德拉科别扭极了，扫帚就那么大。 可恶的圣人破特，就不能多花点儿钱买个好点的扫帚吗！ 瞧瞧他爸爸给他买的光轮两——“啊！” 密切关注比赛的观众席也随着两人的摔落，一阵骚乱。 “哈利！” 赫敏和罗恩带着海格最先冲进比赛场地，两个人都摔的很惨。 一个断了左手，一个断了右手。 “让我来，让我来！” “我曾经在西藏大战雪怪时，用疗愈魔法医好了自己的腿！” 洛哈特教授奔着急促又不失优雅的步伐，像朵金色的娇花一样跑来。 不容大家拒绝的，急切表现自己，掏出魔杖念咒。 刺眼的光芒后，哈利不痛了。 本来只是断了的手臂，骨头都没了，软成一条白花花的三线肉。 “哈利！你的手软了！” 罗恩捧着兄弟的膀子，那表情立马就要哭出来了。哈利是看不见了，他已经晕了。 德拉科被这个垃圾教授吓得腿也不软了，马上站起来捂着自己的右手，就往自己爸爸那边跑。 左手的金色飞贼被他举起，递到自己父亲面前：“爸爸，你看！” 卢修斯·马尔福为他感到骄傲，赞美之词还没出口，儿子就晕了。 一片混乱中，霍琦夫人宣布本次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胜利。 变故突来，大家只欢呼了一会儿就被教授要求离开魁地奇赛场。 “佩拉你去哪？” 凯瑟琳对突然离开的维斯佩拉很担心，魁地奇赛场现在很危险的。 “别担心，我去抓只老鼠。” 第22章 八眼巨蛛 那只偷偷摸摸的老鼠跑的很快，奎因兰在禁林里跟丢了。 不过，意外得了一只八眼蜘蛛的尸体，但被它的兄弟姐妹们一路追杀到马人的领地边缘。 黄昏的禁林，丛林的族群之间边界线模糊，心里却门清儿。 马人手握弓箭，对准入侵的另类，兽骨做的箭头光亮、锋利。 八眼巨蛛从参天的松木爬下。 通体偏青黑色，覆盖浓密的黑毛，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墨绿色的光芒。 两只大黑眼睛下，环绕着六只小黑眼睛，腿向身体两侧伸展的跨度都约有十五英尺。 他们很生气，数不清的鳌钳发出清晰可闻的咔哒声。 “费伦泽，把她交出来。她抢了我们的食物。”一只眼睛有些发白的八眼巨蛛走到前面。 奎因兰把一路拖着的巨蛛尸体放到费伦泽面前，“捡的。” 那淡定的样子仿佛刚才被追的不是她，引得其他马人频频侧目。 费伦泽视线落到地面的尸体上，没发现明显外伤后，对着那边的八眼巨蛛解释：“这是她捡的。” 对方不能接受这个解释，有好几只直接在就近的位置吐了毒液。 黑色的黏稠液体，腐蚀性极强，沾到物体的瞬间就冒起浓郁的绿烟。 “那是我们的食物。” “食物！” “食物！” 众怒难平，马人的数量远不及巨蛛们，大战几乎一触即发。“可以给你们。” 费伦泽停下了射箭的指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费解。 “给我们，给我们。” 巨蛛们欢呼，今天有饭吃了。 “但是——”拉了长音的停顿，让巨蛛搞不清楚她变卦的想法。“把你的眼睛给我。” 被点到的，正是那只上了年纪，眼睛灰白的八眼巨蛛。 话还没落地，马人几乎是瞬间搭弓。只要对面有一点动作，拉满的箭就会穿透它们前排的脑子。 “可以。” 它的同意并没带来人类所谓的惋惜。 周遭的八眼巨蛛的眼睛更亮了，绿光星星点点。饿得疯魔的它们立刻一哄而上，分食了放弃生存的同族。 一顿小小的分餐后。 又一只八眼巨蛛走到前面，前腿挑起那八只眼珠，扔到奎因兰身前的空地上。 “遵守你的诺言，人类。” 奎因兰同意后，费伦泽一脚把那尸体踹过去，顺手把她提到自己背上。 巨蛛狂欢时，马人们也围着费伦泽消失在禁林深处。 “奎因兰小姐，你不该到禁林里来，这里很危险。”罗南走到费伦泽落后半步的位置，递给她一个麻布袋子。 她把十六个眼球从自己的衣袍里取出，放进麻布袋。 是的，她把另一只的眼球也挖下来了。 “来抓人的。” 其他马人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抓谁？” “一只老鼠。” 费伦泽停下自己的马蹄，皱眉：“奎因兰小姐，禁林里没有老鼠。都被那群八眼巨蛛吃完了。” 她解释此老鼠，非彼“老鼠”。一个偷偷摸摸的代称而已。 “真不知道阿拉戈克被他的子孙吃了后，禁林该怎么办。”有人感慨道，“他们简直就是一群饿鬼。” “还是只吃肉的那种。” 取了名字的巨蛛？ “那个阿拉戈克是谁？”奎因兰想起了一个今年刚复职的巨人。 “就是那个住在禁林边儿上的海格带来的第一只巨蛛啊。” 有马人忒了滩口水，愤气地撂蹄子，扬起些泥巴：“他真是个好心人，还给那只单身汉找了个老婆。” 奎因兰没有感情地微笑：是海格能干出来的事。 长那么大个儿，脑子可能没跟上营养。 “再往里我就不去了，把我送回霍格沃兹吧。要抓的东西，还没抓到呢。” 所有马人停在原地，不作声，等着驮着她的费伦泽发话。 事实上，他们今天早就在边界处守着了，就是为了等奎因兰。 虽然遇上了八眼巨蛛，但庆幸的是接到了要等的人，只差两百米就到他们的居住地了。 “我说天黑了，把我送回去。” 奎因兰从马背上翻身跃下来，站到费伦泽正前方。 离远几步，平视他。 良久，费伦泽吹响口哨。 一只骨瘦如柴，长着龙一样的脑袋的飞兽，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一对又大又黑的翅膀，从黑暗里走出来。 龙首马身，“夜骐？” 奎因兰在《神奇动物在哪里》的教科书中读到过。 “是的。奎因兰小姐，夜骐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如你所说，天黑了，该回去。” 没多废话，奎因兰骑上夜骐的背。 蝙蝠一样的翅膀腾空飞起，“预言里不是说了她会来吗，就这样放她走了？” 费伦泽没理会罗南的话，他抬眼望着奎因兰离开的方向。 本该出现在那里的星辰，今夜没有闪烁。“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宵禁时间快到了。 奎因兰在厨房门口遇到了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晚上好，迪戈里学长。” 离厨房近的宿舍吃饭真的好方便。 “晚上好，奎因兰。你也是来吃宵夜的吗？”塞德里克注意到她臂弯处脏兮兮的外袍，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的单薄身体。 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握在掌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叮铛，哐啷——听起来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有一角匆匆的衣袍，被慌乱的风吹出墙角，“谢谢，不用了。我现在还很热。” “你想吃什么？” 塞德里克从容地穿上刚脱下的衣服，自然地领着奎因兰往厨房里去。 “尊贵的奎因兰小姐，多莉有什么能为你服务呢？” “奎因兰小姐，您好久没来了。来尝尝莎莎新学的英国菜吧。” “吃我的，吃我的。” 有序的厨房因为女孩的到来，停止了工作。 一堆亢奋的小精灵吵着要奎因兰吃自己做的菜，没挤上的还哐哐撞墙，扯耳朵。 “都是我的错，是我做的不好吃……” “哦，不。” 尖叫，扯耳朵。 “奎因兰小姐说过不能撞墙，都是我不听话，都是我的错。” 哐哐哐！ 奎因兰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小精灵们自我惩罚的习惯根本难以戒掉。 她已经尽力了。 最好的法子就是等他们这一轮撞墙结束来个完美的治疗魔法，方便他们下一次撞墙。 自如地穿过疯狂的一地小精灵，在灶台上做了个三明治，填饱肚子。 顺便递了个给塞德里克。 招来多莉，奎因兰蹲下凑近她耳边说话：“多莉，你等会儿跟着我……学校里……” “什么！竟然有人……” “尊贵的奎因兰小姐放心，多莉能做好。” 宵禁时间到，奎因兰和塞德里克在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分别。 大约一刻钟后，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大门再次打开。 - 霍格沃兹二楼，在通往校医室的走廊上，老鼠被抓住。 “是谁！” “可恶的多莉，可恶的多莉！” “为什么要帮助别人抓住可怜的多比！” “多比只是想让哈利·波特离开这里，霍格沃兹里藏着巨大的阴谋！” 奎因兰从暗处走出来，点燃了手提灯。 火光在紫色的眼眸中跳动，多比看清了她的面容抓着耳朵尖叫。 “啊！又是你，又是你，在火车站破坏多比计划，聪明的拉文克劳小姐！” 多莉听着脑仁疼，上前就是一巴掌，“啪！” “闭嘴。奎因兰小姐说了，宵禁时间要安静。”打完了还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奎因兰眨巴眨巴。 雷厉风行，又一脸“我做的对吗”的样子，把奎因兰也给唬住了。 “咳。” 忍住笑意的奎因兰，正色道：“巨大的阴谋？” “说来听听。” 第23章 美杜莎 “多比不能说，多比不能说。” “多比已经是个坏小精灵了，不能再做背叛主人的事。” 灰绿的枕套一样的衣服被他枯枝一样的手焦躁地揉作一团乱。 奎茵兰问他：“你的主人是谁？” 多比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网球一样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嘴上却恭敬万分：“是伟大的马尔福大人。” “多比真的不能再说了，多比是个坏小精灵，多比背叛了给他住所的马尔福家。” “伟大的哈利·波特先生还因为多比受伤了，多比真坏，多比真坏！” 小精灵几乎要被郁躁和愧疚压垮了。他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却还是没能让哈利·波特避免这危险的一切。 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现在又开始在霍格沃兹的走廊增添新的伤痕。 奎因兰看得直皱眉头，他闹的动静太大了，很难不引人过来。 “多莉，把他弄走。”多莉打了个响指，和多比一起消失。 奎因兰独自留在那里，思索多比的话。 马尔福家？ 想起《预言家日报》上的关于魔法部近来搜查黑魔法违禁品的报道。 她猜测，多比说的巨大的阴谋估计和那个有关。 马尔福家面对近来的搜查，那些违禁品该是卖的卖，丢的丢。 如果是霍格沃兹里会发生伤害到哈利的巨大的阴谋的话，那证明有部分违禁品进到学校里来了。 会是什么呢？ 最近学校里发生的大事不多，只有洛丽丝夫人的那次……等等，继承人，石化。 “我听到了一些声音……说‘杀了你’……” “我是听到有声响过来查看的……” 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没有出现在洛丽丝夫人石化的现场。最有可能被针对的，被费尔奇指认的，只有哈利。 “啊！” 走廊那边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声音不是很大，还伴随着照相机的咔嚓声。 奎因兰点亮了魔杖，循着那道尖叫声的方向过去。 地上躺了个男孩，脸上的惊恐被定格，胳膊和手指还维持着拍照的姿势。 相机已经落到地上。 她刚捡起相机，就听到一声熟悉又温柔的嗓音。 “奎因兰，塞德里克说他送你回宿舍了呀，怎么在这里？” “维斯佩拉？” 是巡逻的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级长。 “这是怎么回事？科林？”珀西上前查看情况。 一年级的科林被石化了，和洛丽丝夫人的情况一样，维斯佩拉也在场。 他来不及过多的思考，这已经是学校里发生的第二起石化事件了，而他喜欢的姑娘每次都在现场。 “杜鲁门，你去报告教授和校长他们。我在这儿守着。” “那她？” 杜鲁门有听到过韦斯莱双子们对珀西的打趣。 他怕自己的同事兼好友被眼前这个把费尔奇打到现在还躺在床上，疑似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女生迷惑。 “她因为夜游，拉文克劳扣2分。”珀西头也不回，一双眼睛一直担忧地贴在奎因兰的身上，“你现在应该立刻回到宿舍。” 杜鲁门欲言又止。奎因兰承了珀西的好意，点头准备离开。 “等等，你手里的相机留下。那是要借给教授们的。” 珀西期待着相机里能拍到些有用的东西，这样维斯佩拉就能摆脱石化凶手的嫌疑。 女生离开案发地后，杜鲁门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兄弟，你这样……” “她只是夜游路过，比我们先到案发地而已。” “好吧。”既然珀西这么快肯定，杜鲁门也不好再多说。 “你快去通知教授们。” - 在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个拥有致命目光的女妖——美杜莎，任何人直视她的眼睛都会被石化。 但那毕竟是神话。 即使这里是魔法世界，一个堪比神明的生物也不会在这里出现。 奎因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走廊的月光明亮，一些细微的东西留下仓促的影子。 蜘蛛？ 上次珀西的弟弟好像也看见过。 “……蜘蛛！我最害怕的就是蜘蛛了……这里怎么这么多……” 昆虫作为对大地感受最强的生物，在霍格沃兹这座年长的建筑里栖息那么多年，这样成片的迁徙可是很少见的。 有东西威胁到了他们的存在。 总不能真是美杜莎吧，“——嘶。”肩膀被人撞得生疼。 肇事人却飞快地逃离，他带了斗篷，奎因兰没看清脸。那身形，应该是一二年级的孩子。 奎因兰的脚边踢到了一个东西，一个日记本？ 那个撞了她的人掉的？ 以为会有名字，奎茵兰打开了它，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叫汤姆·里德尔，来自伍氏孤儿院。” 没有任何预兆，一串字体突兀的出现在本子上。奎因兰的深紫色的眼睛在月光的阴暗面变得晦涩。 “我需要更多的墨水。” 她合上那本日记。 面对这样离奇的一切，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奇怪的日记本被她随手从三楼走廊的窗户扔了出去。 反正不是她的东西，她捡到了，再扔了便是。 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她倒是确实在福利院往年的儿童名册里见到过。 看过照片，一个阴郁的男孩。 现在都六七十了吧。 刚才被那人一撞，倒是让她想起来自己在禁书区里读到那本《育蛇》。 里面记载了一条和美杜莎一样有着致命能力的蛇。 一种黑魔法生物。从蟾蜍孵化的鸡蛋里出生，可以长到硕大无比，活好几百年。有着毒可致命的尖牙，和美杜莎一样骇人的双眼。 最重要的是，它是蜘蛛的天敌。 和现场发生的生物现象吻合。但是，看见蛇怪的人应该会直接死亡才对。 奎因兰站在休息室门口，鹰状的青铜门环提问。 “如果你知道所有真理的代价是失去所有疑问，你愿意支付这个代价吗？为什么？” “不愿意。如果失去疑问，于我而言真理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有趣的回答。” 休息室里凯瑟琳已经熟睡，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拉文克劳的塔尖。 奎因兰放轻动作，简单洗漱后也陷入沉沉的睡眠。 她睡得不太好，脸色在月光的照耀里更显苍白，额头遍布密密麻麻的细汗，平日里淡然的眉心紧蹙。 呼吸声时而急促，时而清浅，直至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 蓦然睁眼，她看到的是休息室的天花板。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水，相机。 他们不是直视。 第24章 我非常喜欢你 “孩子们，戴好耳罩。今天我们要做的还是给曼德拉草换盆。” 斯普劳特教授贴心地给大家准备耳罩，曼德拉草婴儿一样的尖叫声足以令在场的所有孩子昏厥。 有了上次隆巴顿先生昏倒的事，小巫师们现在都会先检查一遍耳罩，再进行斯普劳特教授的任务。 奎因兰背地里受到的非议更多了。 学校里又有一个学生石化了，正如斯莱特林骇人的期望那样。 是一个麻瓜。 和拉文克劳上课的赫奇帕奇学生们在今早的餐桌上，收到了自家级长的劝告。 拉文克劳的奎因兰有很大的嫌疑，她昨天晚上又出现在了科林石化的现场。 邓布利多校长在医务室打开科林本该拍到证据的相机时，冒出一股焦油味儿的黑烟。 于是更多的人相信是第一个拿到相机的奎因兰做了手脚，消灭了证据。 几乎所有的赫奇帕奇都离她八百米远，时不时还投来果然如此、意味深长、或者惊恐的眼神。 他们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拉文克劳的学生挡在她面前，或多或少地隔绝其他人的视线。 一节课就在那样略显诡异的氛围里度过。 “嘿，维斯佩拉。”有人在走廊的拐角小声叫她，是胳膊好了的哈利。“你还好吗？” “还不错。” 里面是一间空旷的盥洗室，看起来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各处都铺了些灰尘：“这间盥洗室没人来过吗？” “那当然是因为桃金娘的哭声啦。”一道熟悉的女声带着些俏皮的说道。 奎因兰好像没怎么听到过这个名字，便问赫敏那是谁。 话音刚落地，一阵阴冷的风吹过。 水珠从破损的抽水马桶中溅出，随后一个穿着旧校服、戴着厚厚眼镜的幽灵缓缓显现。 “是的，我就是那个不幸的灵魂——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永远被困在了这个潮湿、又阴暗的地方。呜呜……” 罗恩蹲在一锅正在咕噜咕噜冒泡的魔药旁，桃金娘唰的一下从他身边飞过，他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幽灵真的好可怕啊，还是个一直哭哭啼啼的女幽灵。 “这是什么？”奎因兰走近，右手扇了扇空气，浅闻：“复方汤剂？” 罗恩被她精准的鼻子惊呆了下巴，“梅林的波点裙啊，你这是狗鼻子吗！也太厉害了吧。” 奎因兰微笑，姑且认为他在夸自己：“你们要这个做什么？” “我们准备用这个潜入斯莱特林休息室。” “马尔福那天说的那么肯定，一定知道些内情。” “到时候维斯佩拉你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几双大眼睛看着她求表扬。 “谢谢你们。不过我觉得德拉科那边应该什么也不知道。” 小狮子们有一瞬间的丧气，但他们很快又恢复士气，“说不定马尔福从他爸爸那儿知道了不少。” 赫敏在坩埚里顺时针搅动三圈，“但是我们还差几种材料。” “我们准备从斯内普教授准用于魔药课的教学用品上顺下来一点。”罗恩对这样惊险又刺激的事情表现出一点害怕。 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兴奋。 奎因兰的一句话又熄灭的三人的苗头。“你们知道的，这是违反校规的。” 要知道上一学年他们虽然保护了魔法石，但开学后一直受到一些学生的不满。 有过分的学生会在校规之内捉弄他们，然后再不轻不痒地来一句“我们可没有违反规定哦，不像你们。” 哈利想到这些不愉快的经历就气得慌，可脾气又没地方使。 因为他们这次又要违反校规了，虽然大家都知道那是错的，但他们真的没辙了。 奎因兰给他们出主意，建议道：“你们可以直接找斯内普教授买。” 斯内普教授是不会拒绝一个好学的孩子的。 “什么？那个油腻的大蝙蝠？”罗恩想起他脑袋就疼，今天的课后论文他还没做呢。 赫敏倒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这样就不用违反校规了。 哈利心里有些抗拒。 虽然去年想要盗取魔法石的不是斯内普教授，在魁地奇比赛上甚至还顶住了奇洛的攻击保护了自己。 但是斯内普教授总是针对他，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 奎因兰在盥洗室里观察了一圈，疯疯颠颠的桃金娘突然窜到她跟前，仔细打量她。 随后又自言自语，阴森森地离开。 “走吧，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四人结伴离开桃金娘的盥洗室，礼堂的餐桌上早就聚集了些等饭的孩子。 奇怪的组合引得桌上的人频频侧目，打败伏地魔的救世主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美丽的红棕发女孩向他们走来，在奎因兰面前停下。 “金妮？你想做什么？”罗恩的抬头纹和眉毛都要拧成一股麻绳，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妹妹还和维斯佩拉有接触呢。 “维斯佩拉·奎因兰，我非常喜欢你。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礼堂在三秒寂静后爆发出强烈的起哄，“呜！” 格兰芬多的学生纷纷起立给他们勇敢表达爱意的一年级新生鼓掌、鬼叫，炒热气氛。 哈利小小的心灵受到震撼。 说实话，他今年在罗恩家住的那几个月，漂亮的金妮真的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这么快就失恋了吗，还是维斯佩拉，根本没有战胜的可能性。 首先，也就是第一点，他不是女孩。 在被气氛冲昏了头脑的礼堂中，或许只有离金妮最近的奎因兰察觉了她的异常。 呆滞的眼神空洞地凝视地面，就像是失去了焦距的相机。表情僵硬，全然没有做这种事的娇羞或者其他生动的情绪。 机械的九十度鞠躬，伸得笔直的手臂就像是精心编排的傀儡。 她说的礼物是一个日记本，奎因兰丢出走廊的，自我介绍叫汤姆·里德尔的那个东西。 奎因兰接过，扬起精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 “谢谢你，礼物我很喜欢。” 在她把日记本拿在手里的那一刻，金妮·韦斯莱便像个机器人完成指令一样回到了座位上。 “梅林的巨齿蜥蛋兜子啊！长这么大，我还没听金妮说过喜欢谁。” 罗恩给奎因兰竖了个大拇指，拉着心里更加悲哀的哈利去格兰芬多的餐桌。 赫敏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没意见。” 他们说的话，奎因兰就当是耳边风了。 眼下重要的是金妮。 很明显。 她被下了夺魂咒。 第25章 汤姆?里德尔 “维斯佩拉，我去真的能行吗？” 哈利不安地纠结着自己的手指，脑海里不断回忆斯内普教授看他的每一个眼神，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当然能行。”奎因兰捏着那本在礼堂找上门的日记本。 两个人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商量买药材的话术。 “可是斯内普教授真的很讨厌我，不然还是让赫敏来吧，她成绩优秀——” 奎因兰打住他越来越退却的情绪，“哈利，你知道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有几种原因吗？” “大致两种。情感、利益。”她自问自答道。 哈利若有所思：“你觉得斯内普教授是因为利益讨厌我吗，是什么？” 他想不通自己和斯内普教授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在进入霍格沃兹上学以前，他甚至从未见过这个严厉的老师。 “不，我更偏向于情感。” 多年写情书的经验和直觉告诉她，斯内普教授绝对是一个痴情种。 “哈利，你母亲是哪一年入学霍格沃兹的。” “1971年。我的父亲和她是同一届的格兰芬多学生。”哈利不知道这和斯内普教授有什么关系。 奎因兰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线索，“斯内普教授也是那一年入学的。” 她意有所指，哈利却难以相信。 斯莱特林的斯内普教授可能喜欢自己的母亲！ “不，那不可能——”男孩直摇头，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她的推断。“你确定他每次都在看你吗？” 男孩的神情已经恍惚起来，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感受到他每次看向我的眼神……他总是不分时候的盯着我……当我和他对视上的时候他也不会避闪……” “一年级开学的时候，在礼堂第一次吃饭的时候……” 奎因兰从他的叙述中发现了某种细微的相似点，对于她的推论只需要最后一个问题：“你和你母亲一样，有着一双绿色的眼睛。” 哈利仿佛被她的问题击溃，浑身一抖：“……是的。” “那这样也许就说得清了。他讨厌你或许是因为你的父亲，同时也因为你母亲而保护你。” “他在通过你的眼睛，看他喜欢的人。” 人的情感总是不受控的，爱屋及乌和由爱生恨是一种比较明显的表象。 奎因兰不清楚斯内普教授为什么喜欢上那个绿眼睛的女孩，也不清楚为什么他的爱恋长达二十余年。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凭借残存的爱意生活。 如果斯内普教授的爱意依从他的心，从未向女孩说明。 那这，就是一场无人欢呼的胜仗。 哈利难以接受这个可能性，慌乱地逃离。 奎因兰则泰然自若地走进办公室，“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你迟到了一分钟，奎茵兰小姐。希望下次拉文克劳的学生能够更加守时。”穿梭在熬着各种魔药的坩埚之间的老师，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漆黑的发丝仿佛刚从满盆的橄榄油里浸泡后拿出来。 奎因兰坐到自己批改论文的小桌前，捏起羽毛笔完成今天的十金加隆工作。 改了两篇论文后，她顿笔，笔尖的墨水滴落在羊皮纸上，晕出绿豆大点儿痕迹。 她想起来乔治、弗雷德在有求必应屋里畅想自己未来的商业帝国时，提到了一个包揽了魔法世界洗发水产业的商人。 他姓——波特。 “咳咳。” 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联想惊到了的奎因兰，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奎因兰小姐，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身体，对得起我的十个金加隆的报酬。” 奎因兰尴尬应了声好。 斯内普教授应该是忙于自己的魔药事业，整天废寝忘食，来不及洗头而已。 虽然这么自我解释，但奎因兰还是决定在今年的圣诞节，给自己的刀子嘴豆腐心的老板赠送一套麻瓜世界的洗护用品。 那本金妮赠送的日记本在改完作业后，和她一起回到了宿舍。凯瑟琳去参加俱乐部的活动了，还没回。 奎因兰很大方，直接倒了一整瓶最劣质的墨水上去。 他不是要墨水吗，让他喝个够。 和上次几乎一样的笔迹在牛皮纸页上显现。 “你好，我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和你一样来自伍氏孤儿院。维斯佩拉·奎因兰。” 自己的名字被一个诡异的东西提到，谁也不会高兴。 奎因兰任他自写自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她很忙，忙着给邓布利多举报学校里有人对一年级的学生使夺魂咒。 魔法部那边她自然也会寄过去一份。听说金妮的父亲也在魔法部那边任职，希望职位高一点。 “你在写信？真有意思，还是给魔法部的。” 男生的声线低沉悦耳，自带一股子慵懒痞气的劲儿。 奎因兰闻声转头，身姿挺拔而优雅，仿佛每一寸都透露着精心雕琢的美感。他的面容英俊而苍白，有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峻气质。 深邃的黑色瞳孔和头发相辉映，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超越年纪的成熟与自信。 “你好，我是汤姆·里德尔，维斯佩拉·奎因兰。” “从进入孤儿院的先后来看，你算是我的妹妹。” 被叫到的女孩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不是里德尔意料之中的惊艳。 像是在打量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货品，扫视过他的全身。 不多时，两人的视线相交。 “如果你是孤儿院里的那个人，那你现在已经七八十了。” “装什么嫩。” 平缓的语气毫不留情地撕碎他精致的假面，里德尔的眼神晦暗一瞬，脸上却还是温润如玉的样子。 “是吗，那我亲爱的孙女。我们可是一个大家庭的啊，能对你的爷爷友善一点吗。” 没脸没皮的人奎因兰见多了，脑子和心里有病的人她也见的多了。 里德尔那副样子完全骗不了她。他想装，她也乐意看看这个半透明的东西能装多久。 “你是孤儿院的，我是福利院的。谁跟你一家人，我们院长都不一样。” 她带着些轻蔑的眼神和不屑的口气，都让里德尔的心里怒火腾腾往上涨。 “有病没处使，就滚。” “少来和我套近乎。” “我扔了你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第26章 缠人 “这个门怎么没有把手？” 门口传来凯瑟琳模糊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黏糊的敲门声显示着她的不清醒。 身边和她一起回来的学生向她道别，凯瑟琳也模糊地回应。 里德尔仿佛不在意奎因兰的恶语，无害地走近她，在她膝前蹲下。 英俊的脸庞在月亮下笼上一层薄薄的瓷白色棉纱，声音温柔低沉。 “奎因兰，别这样对我，我们是一样的。” 他仰头注视着女孩的侧脸，好像要把她的脸印在脑海中一样。 半透明的指尖碰不到任何实物。 嘴角也尽可能地露出迷人纯真的笑容，在凯瑟琳推门而入的前一秒，消散在月光里。 奎因兰看清了他最后的口型：“明天见，奎因兰。” 里德尔纯洁的笑脸，温柔的友好行为，只带来她心底一阵恶寒。 他注视自己的那双漆黑眼睛里，分明是毫不掩饰的恶劣和挑衅。 疯子，谁跟你一样。 “佩拉，你在和谁说话吗。” 在俱乐部偷酒喝懵了的凯瑟琳，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和自己的室友说话。 但她全是酒精的脑袋好晕，问完这句话就跌跌撞撞旋转三圈，甩掉自己的外套，摔进了自己的床铺。 窗前的书桌上还躺着两封被里德尔扰乱还没完成的信，奎因兰用帕子擦干净手背上并不存在的痕迹。 在凯瑟琳如雷的呼噜声里，奎因兰完成自己的任务，还贴心地给室友洗漱了一下。 霍格沃兹的冬天再次来临，飘雪的夜色里混进一点带着余烬的灰。 天将要蒙蒙亮的时候，奎因兰踩着还不算太厚的雪层走出城堡，她带走了笔记本以免凯瑟琳被里德尔蛊惑。 “早上好，奎因兰。这么早，你想去做什么？”他看来很精神，比昨天晚上还要凝实些。 仗着地界偏僻无人，飘在奎因兰身边吵得很。 “这可是禁林的方向啊，你去那儿做什么。几十年了，霍格沃兹里还是这副老样子，无趣。” 越接近奎因兰要去的目的地，空旷的坡上就传来男人越清晰洪亮的哭声，还伴随着公鸡打鸣的声音。 视线内出现一座石头砌的小屋，边上的空地里围成了一个简单的鸡舍。 哭声就是从那个鸡舍里蹲着的那一大坨身上发出的。 里德尔看清海格的身形后，神情鄙夷地“啧”了一声，虚握住女孩身侧的手腕回到日记本。 奎因兰凝眉，不对劲。 那种被触摸的实感昨天晚上还没有，里德尔这个虚体在逐渐凝实，速度很快。 “我可怜的宝贝啊，到底是谁杀了你们。我要告诉邓布利多去，我可爱的公鸡们都要死光了啊。” 幸亏海格住得偏僻，不然整个学校都要被他雄壮的哭声提前叫醒。 “海格。” 沉浸在公鸡又死掉两只的悲痛之中的巨人没有听见，奎因兰便又叫了他一声。“海格！” “唔~谁在叫我？”海格起身，环顾四周没找到人。 奎因兰机械的友好微笑，“我在这儿，低头，海格。” “是你呀，让我停职的拉文克劳的奎因兰小姐。唔，我最近什么都没做啊，我的小鸡们还死掉了。” “你可不能再告我了啊，唔唔唔。” 她漫不经心地瞟了眼那些膘肥体壮的鸡，一个个的都长到她腿弯处了：这是小鸡？ “你的鸡死了几只了。” 巨大块头的海格抬起自己粗糙的大手，细腻轻柔地擦拭毛发里的眼泪。“今天的两只，还有上个月的六只。” 说到这个他就更伤心了，眼泪大把大把的流进蓬松的胡子里。 “诶，你就这么走了吗？不要再告我了啊，我不想停职了。” 奎因兰朝后摆了摆手，海格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应该是不会告到邓布利多那边去的意思。 而且今天该告状的应该是他海格啊，到底是谁杀了他的鸡啊。 “哇！” 突然放大的惨哭声惊起一片归巢的乌鸦，奎因兰也被他吓得一激灵，连步子都快了几分。 室外的雪更加厚了，几乎漫过了女孩的小腿。 身上的外袍也被融化的飘雪打湿，水嗒嗒地套紧躯体。从雪地里回来的靴子在走廊里晕开水渍。 “你去哪里了。” 奎因兰转身，很久没见的扎比尼随意地靠在墙壁上。左手提着灯，右手里拿着斯莱特林样式的围巾。 “扎比尼？为什么要告诉你。” 扎比尼无所谓地走向她，近了发现女孩的手已经冻得发红。 他想牵起来仔细看看，刚有动作，就被奎因兰避开。 “你不说我也知道。” “对，我不说你也知道。你很擅长跟着我，上次也是。” 奎因兰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有没有看见里德尔。“对，我很擅长。你去禁林那边干什么？” 发丝和衣服都很干燥，只是披了个厚外套的身子里面还穿的睡衣。应该只是看见了她出城堡去的方向。 “为什么告诉你。”奎因兰还是那句话。 扎比尼拿她没辙，但他好像被奎因兰反复不在意地陈述逼急了：“因为我想知道，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担心你。” 蓦然吐露心声的他说完，有些懊恼地抬手扶额，放下灯：“抱歉，我有些激动。你身上很凉，先把围巾围上吧。” 奎因兰后退半步，又一次拒绝了他的动作，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山毛榉木魔杖：“‘恢复如初’，这样就可以了。” 扎比尼拿着围巾的手顿在半空，举措失落：“为什么？” 垂着的脑袋看不清面容，再抬头时已经布满了泪痕，泪珠将落未落挂在下巴。 “你上次也接了那个赫奇帕奇的衣服，为什么不接我的围巾。”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 男孩脆弱的站在她面前，再一次清醒地哭诉自己的爱意。 可诉诸的对象却始终无动于衷。 奎因兰不是会糟蹋他人心意的人，她在伦敦见过太多太多的相爱的情人，她懂得爱情的艰难与孤独， 但前提是，心意是真的。 “好了，哭完了就回寝室吧。我送你。” 低声啜泣的扎比尼僵硬在原地，奎因兰提起他带来的灯已经往前走了好几米。 没感受到身后的人跟上，她转头问他，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平静：“你不走吗？” “要……要走。” 斯莱特林的宿舍在黑湖湖底，冬季来临门口也更加森冷。 奎因兰把扎比尼送到门口，看着身形单薄的男孩，想了想还是拿过围巾。 围到了它主人的脖颈上，还顺手给他敞开的外袍系上牛角扣，灯也放到他的手心里。 “好了，回去吧。” 第27章 被打了 在女孩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扎比尼，进了门就换了副面孔。 公共休息室的桌面上立了个样式精美的花瓶，里面插了一大捧紫丁香，是德拉科的。 他看了就心里生烦。 回到寝室，那股烦躁更是一点也压制不住。 叮叮当当，把宿舍里能扔的都扔了个遍。连带着那条只在今天戴过的围巾，也丢在了地上。 全部都清理了个干净后，一条咒语将混乱的宿舍恢复原状。 自己又盯着那条围巾出神。 莫了许久，又像对待什么宝贝似的把围巾捡起来，叠成规整的方块儿放在枕头边。 早起的德拉科经过的他的宿舍，和从盥洗室出来的诺特碰上。 里面的声音引起他俩的注意，德拉科高高地挑起眉毛，充满困惑：“西奥多，你室友什么毛病？” 诺特摇头。 “有这股子力气还不如留到今天的决斗俱乐部上。”男孩高扬着脑袋，金色的秀发往后倒。 “最好是给我分到和那个圣人破特一组，让他见识见识我堂堂马尔福的厉害。” 诺特沉默。 德拉科见没人搭他茬，心觉无趣。 快步离开到公共休息区，把他的紫丁香抱回寝室。 马尔福走了，诺特说了口令进入寝室，扎比尼正在床边换衣服：“你去见了奎因兰？” “关你什么事。” 扎比尼懒得在他面前保持什么温柔的语气，又是一个惦记奎因兰的人。 还有门口走了的那个，成天炫耀那捧花的马尔福。 没有圣诞礼物，没有鲜花，不接他的围巾。 哈利、珀西、诺特、马尔福、乔治……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是扎比尼！ 诺特面无表情，扎比尼不说就算了。 他那副妒忌的样子，只有见了奎因兰才会有。 室友的脸又开始狰狞起来了，诺特习以为常地放下床帘。 隔绝外面桀桀的笑声，不理那个神经质的演员。 - 科林的石化，让霍格沃兹里人心惶惶。 洛哈特教授作为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自然要在此时发挥他的重大作用。 举办决斗俱乐部，以身试法，教授学生们攻击魔法。 彰显自己作为伟大纪实冒险作家的实力。“哈哈哈。”他尬笑三声，把自己被斯内普击飞的魔杖捡回来。 “哈哈哈，教授们的演示就到此结束了，哈哈哈。” 他从决斗台的地面上“嗖”地一下站起来，表示要将这个舞台交给台下的学生们了。 罗恩刚好站在决斗台的最前方，完美见证了洛哈特是如何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击倒的狼狈模样。 如果台上的人是他，现在头都埋到巨怪的胃里了。 这教授，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赫敏，我真的怀疑那些冒险书是不是他写的了。他不是在西藏大战了雪怪吗，怎么……这么……” 弱。 赫敏默默补充罗恩没说完的话。 纵使她是洛哈特的忠实粉丝，面对偶像此刻的滑稽，她和罗恩一样。 真的没眼看。 两人的动作有些明显，自然没逃过洛哈特尴尬得四处乱跑的眼神。 “啊，就是你吧。那个格兰芬多的红发小子——” 罗恩的眼睛瞬间瞪得又大又圆，脸变得苦大仇深，食指举到胸膛：“我？” “旁边的波特先生。” 说话断口气，洛哈特能把黑湖都吸干。 安静如鸡的哈利遭了殃：“啊？我？” “是的，波特先生。让大家见识一下一岁就打败神秘人的伟大巫师的厉害吧！” 不顾哈利的小动作反抗，洛哈特教授直接把他拎小鸡仔似的，弄到决斗台上。 “让我想想，你的对手选谁呢？不如就最近非常惹眼的奎因——” 他就要走到奎因兰身边，却被斯内普教授打断：“我想，我要举荐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 被点到名字，德拉科雄赳赳地跳上决斗台，还不忘对奎因兰眨眼。 虽然没得到奎因兰的任何回应，但整个人还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圣人破特，今天就让我们一决高下吧。” 哈利不想和这个口音严重的挑衅者多说话：“那就来吧，马尔福。” 几个来回，哈利略占上风。 没达到预期效果的德拉科要气死了，脑子里突然飘过一个十分有震慑力的咒语。 “乌龙出洞！” 阴冷刺骨的寒意爬上每个人的脊背。 一条全身乌黑的毒蛇高昂着头颅，吐着信子，在决斗台上肆意游走。 哈利步步后退。 德拉科愣神片刻：我这么厉害吗？ 斯内普见状想要解决这个危险的生物，却被洛哈特慌忙火急地抢了先。 但洛哈特的攻击不仅没有消灭场上的不稳定因子，反而还激怒了它。 黑蛇蜿蜒着一米长的身体，将矛头对准了观战的学生。 它的身体开始紧绷，肌肉蓄势待发，仿佛一根即将离弦的箭。那双森冷的蛇眼盯住的猎物，是罗恩旁边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 “停下！”【蛇语】 同类的命令让他晃了一下，兽类的眼睛里还有了些迷茫，“停下！”【蛇语】 斯内普趁势消灭了黑蛇。 但场面却难以回暖，几乎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台上的哈利。 哈利在和那条蛇说话！ “怎么了？”回过神的哈利骤然被大家害怕的眼神包裹，脑子里一团雾水。 而被黑蛇当做猎物的贾斯汀崩溃了，神色木然，几乎是吼出了质问：“你在对它说什么！哈利，我们明明是朋友，你在叫它杀了我吗！” 赫奇帕奇的学生将他围在中央，远离台上的嫌疑人。 面对众人的怀疑，哈利百口莫辩。 洛哈特干笑两声缓解课堂的紧张，出来解散了本次决斗俱乐部的教学。 下课后，哈利会蛇语的事就像一阵风，传遍了整个学校。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成了哈利。 “赫敏，罗恩。你们等等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哈利追上伙伴，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解释什么。 “哈利，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们你会蛇语的事。”罗恩有点生气，这么重要的事哈利居然没告诉他这个最好的朋友。 赫敏抱着书本，观察他的表情：“哈利，现在你成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你得告诉我们你对那条蛇说了什么？你是一直就会蛇语吗？” “我就是让它停下来，不要伤害贾斯汀。”哈利知道是自己关心则乱了，在场的还有教授们，哪里轮得到他出手。 但当时，脑子里就是有一种要是自己不说，贾斯汀就死定了的感觉。 “我一直都会。我以为这没什么特别的，大家都会。” 罗恩瞪大双眼，这是什么高级发言。这和马尔福说他家往上三代都有钱，有什么区别！ 他被伤到了。 “哈利，我们相信你。你肯定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肯定说道。 他们的朋友很善良，不会是要灭绝麻瓜的人。 “当下，我们要尽快在马尔福那边打听出一些消息。复方汤剂的药材，不能再拖了。” 赫敏判断出形势，并且给哈利布置了今晚就要在斯内普教授那边买到药材的任务。 哈利点头。 维斯佩拉上次给他的冲击很大，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斯内普教授。只能期待维斯佩拉的推断是错的。 就在他们上方的楼层，一处无人的空教室里。奎因兰拿出日记本，抖了抖。 “出来，里德尔。” 这还是奎因兰第一次主动找他，里德尔出现得很快，嘴角还挂着笑。 “维斯佩拉，你找我——” 一道响亮的耳光，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异常突兀。 里德尔侧着脸，眼里全是闪烁着阴狠的光。 “要装，就装全了。” 奎因兰尽收眼底，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踹到墙角，用着没有波澜的语气警告他。 “金妮，哈利，德拉科，还有那个赫奇帕奇的学生……” “你的那些把戏，都给我收好。” “再有下一次。” “绝对弄死你。” 第28章 蛇毒 里德尔不怒反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擦掉嘴角渗出的血迹。 他坐倒在地上，靠着墙面，阴郁和黑暗笼罩他的全身：“不，你不会的，维斯佩拉。” “你没杀过人，看看，这双手是多么的干净啊。” 里德尔说着，人在下一秒就出现在奎因兰的背后。 温热的气息在奎因兰的耳后，冰凉的右手摁住她左侧的肩膀。 “我杀过的，我可以教你啊。” 他们如出一辙的黑色发丝仿佛同样来自不见五指的深渊。 温柔的嗓音如同恶魔的蛊惑。 “你可以成为我，混血、天才、伍氏孤儿院，我们完全就是天生的相似。” 可声音再温柔，也掩饰不住语言里逐渐的疯狂。 “你知道我是谁的，我可以带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利、财富、长生！这些都是我们的。” 奎因兰的第一次这么不耐烦，眼睛里的厌恶都要有了实质。 “滚。” 里德尔轻笑，得寸进尺地捧起她的一缕发丝，“不，我不滚。” 他眯着眼睛，脸上的沉迷像个瘾君子，吸食她强大的灵魂。 即使被奎因兰一个过肩摔仰面摁在地上，脸上都还残留着饱足的意犹未尽。 她踩着他的锁骨处用力碾压，直到地上的人出现痛苦的神情。 “谁告诉你我是混血的，你算什么东西，我还要成为你？” 说完就拍打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果此刻奎因兰转身，看清里德尔的表情，一定会发现他脸上的享受和恶鬼一样的眼神。 “你只能和我一样是混血。” 日记本是他的载体，奎因兰离开一定近距离后他也消散在原地。 只有空间里混乱的积灰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 晚上，奎因兰在禁书区找一些杀掉灵魂的方法，但无果。 路过二楼桃金娘在的盥洗室时，听见里面传来些响动。 她本想进去查看，余光却看见走廊拐弯处，只穿着睡衣的凯瑟琳。 “凯瑟琳？”被叫到的人却仿佛没听见，梦游似地继续走。 奎因兰离近了，就看见瑟琳的右手拿着那本里德尔的日记。再仔细观察她的状态，就能和罗恩妹妹那天的模样对上。 她拦不住凯瑟琳，日记本也没从她手里拽过来，里德尔也不出现。 “飞鸟群群。” 山毛榉木的魔杖召唤出一群白鸽，奎因兰快速用羽毛笔在撕小的纸张上写了什么，然后绑在白鸽的腿上。 在走廊的窗台放飞鸽子，奎因兰跟上被施了夺魂咒的凯瑟琳。 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仿佛夜色中不甘寂寞的眼睛，窥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奎因兰慢了两步，跟丢了被控制的凯瑟琳。却遇上了静静站立在走廊中央的另一个女孩。 她的发丝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亮红色光泽。 在她身旁，一条巨大的蛇尾缓缓游弋，它那冰冷的鳞片在昏黄的光影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背对着奎因兰的蛇头吐着黏腻的蛇信，每一次都伴随着低沉而威胁的嘶嘶声，盘旋在寂静的走廊上空。 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躲在柱子后的奎因兰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通过一人一蛇之间的空隙，打量实况。 他们的对面站了一个僵硬的学生，正是今天决斗俱乐部上被乌蛇吓住的赫奇帕奇，贾斯汀·芬列里。 凝滞的脸庞因恐惧而扭曲，定格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绝望。 在他的正前方一身爵士服的幽灵绷直了脚尖，笔直的一条。 差点没头的尼克，再次失去生机。 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令人窒息的寂静和逐渐弥散开来的刺骨的惊悚。 奎因兰看着金妮将一桶血淋淋的东西，刷到墙面上。 “你觉得她写的怎么样。” 里德尔的声音突兀的出现，让精神紧绷的奎因兰心跳如雷。 她回头就看见了，紧闭双眼，仿佛在睡梦中的凯瑟琳。“你对她们都使用了夺魂咒。” “真聪明。”里德尔与有荣焉地微笑，称赞她。 “放心，她没什么事。这是你的室友，我当然不会对她做什么。” 里德尔一副不经意地提起，颇为贴心的解释道：“你不带我出来，我当然要找别人了。” “瞧瞧，我还让她闭上了眼睛，保证她不会被石化。” 奎因兰在身后的魔杖想偷偷往外面放信号，却被里德尔看穿：“没用的，你不会比我更快。” 凯瑟琳在他说完这句话，也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对准奎因兰的额头。 “昏昏倒地。”里德尔还以为是冲自己来的，后退一步，却发现是奎因兰唬人的。 女孩上前一脚踢飞凯瑟琳的魔杖到走廊外，“腿立僵停死”，凯瑟琳的两条腿紧紧缠在一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了个帮手的里德尔微不可见地“啧”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对那边的金妮下令，“攻击。” “万弹齐发。” “统统石化。” 金妮才一年级，魔力就强得可怕。 “除你武器。” 凭借灵活的走位，魔咒的熟练性，奎因兰看准时机击飞金妮的魔杖。 可那魔杖就像是不长眼的一样，直接飞到了里德尔的脚边。奎因兰蹙眉，汗水从额头流到下颌。 “看来上帝还是站在我这边的。”里德尔拾起魔杖，压制它的不愿意，“攻击。”【蛇语】 那条蛇怪迅猛转身，朝奎因兰的方向几乎是腾跃式地扎过来。 奎因兰闭眼，躲避它的眼睛，却被蛇怪粗长的尾巴扫中，在墙上砸出裂痕。 “咳！” 大片的鲜血从她的嘴里吐出，碎石擦过她的眼角流下一道口子，身上疼得太阳穴凸起道道青筋。 里德尔踢开脚边的乱石，拎着金妮的魔杖悠哉悠哉地走到她面前，眼神怜悯：“真可怜。” 楼上细微的脚步声被他敏锐地察觉，不屑道：“啧，那群人来得还挺快。” “一忘皆空。” “咬。”【蛇语】 蛇怪听从他的命令，露出毒牙一口咬在奎因兰的锁骨处，上下颌穿透她的肩胛骨。 她闷哼一声。 走廊外，乌云飘散，今晚是轮巨大的圆月。 毒液被注射进她的躯体，月光落在奎因兰惨白的脸，大颗大颗的冷汗清晰可见。 里德尔变成光点消失的那刻，还用着十分恶劣的语气：“放心，你死不了。” “你等着。” 男生轻笑出声：“我会等着的。” “这可不是‘把戏’，你可不能弄死我啊。维斯佩拉……” 金妮捡起魔杖，处理好现场打斗的痕迹，带着日记本离开。 邓布利多带着一众教授姗姗来迟时，看到的就是石化的贾斯汀、尼克。 动弹不得的凯瑟琳。 吐血中毒的奎因兰。 还有墙上那串血字。 “密室已经打开，与继承者为敌者，警惕！” 第29章 往日回响(一) 蛇怪的毒液顺着伤口，与奎因兰的血液相容，入侵她的大脑。 女孩躺在医务室里，蛇毒刺骨的冰冷，她的脸色在白色的病床上更显灰白。 教授们在她的床前围做一圈，神色肃穆，眼中充斥着担心与焦急。 凤凰的眼泪奎因兰已经喝下了，但作用几乎可以说是零。 随中毒时间的延长，奎因兰的手脚逐渐僵硬冰冷，指甲泛起深重的黑色。 庞弗雷夫人不断检查着她的体征， 眉头越发紧皱，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状态。 “怎么样，庞弗雷。”邓布利多问她，其他教授也向他投来询问的眼神。 “好消息是奎因兰小姐还没死。坏消息是她的机能在不断的下降，不知道还有多久就要死了。” 就庞弗雷夫人多年的医治经验来说，这个好消息不能算是好消息。 邓布利多更加沉默，他作为一个校长，再次失职了。 他甚至在奎因兰寄出求救信后，都没能及时赶到阻止这场悲剧。 如果这个孩子死了，那他该怎么办…… “等等，好像她的脑袋里有东西。”庞弗雷夫人在第二十一次进行更加细致的检测时，发现了一点转机。 斯内普教授当即问她：“是什么，快说。”奎因兰是他最欣赏的学生，无论是学习，还是魄力。 “那些蛇毒在她的脑子里的某处无法再蔓延，甚至有被吞噬的迹象。”庞弗雷夫人震惊极了，后半句话都惊呼起来。 “不可以，不可以，不要……”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额头的细汗密密麻麻。仿佛陷入无尽深渊之中，对外界的一切声响与光影都失去了感知。 奎因兰原本微弱的呼吸变得急促。 众人的寂静之中，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仿佛在与内心的某个幻影对话。 “水，水……”麦格教授拿来水喂她，却沾湿了枕头，一点没喂进去。 在奎因兰的意识里，正在经历一场愚昧而残忍的屠杀。 她刚睁开眼时，是一处咸湿的海岸线。 天空下着如线的细雨，她能感受到雨水落在自己的额头。 空气中的信息通过吞吐的蛇信子传递到奎因兰的大脑。 她的身边站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女孩，大概两三岁的样子。 “南风，下雨了。我们回去吧。”男子好像有预料似的，撑开一柄黑伞。 奎因兰闻声抬头，看见的是一个东方面孔的英俊男人。 剑眉星目，温柔如兰。 男人抱着婴儿在前面走。奎因兰蜿蜒行进，腹部的鳞片和海岸的碎石沙砾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路过某处森林里的水塘洼地，她看清了自己的样子：一条白色金色交织的巨蟒。 穿过树林，奎因兰的视线之中出现村庄。 黄金蟒的热像传导里出现很多红色的人体，肌肉变得紧绷，环视着人群。 而奎因兰则更加清晰地看见了他们眼中的敬畏和恐惧。 男人的家在村庄最北边，屋里充满了生活的痕迹，墙壁上挂着他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她很漂亮，那双紫色的眼眸和维斯佩拉如出一辙。 “佩拉乖，爸爸去做晚饭咯。”孩子被放在地毯上，巨蟒在旁边照看她，偶尔陪她玩一下。 “叮咚。” 在厨房准备晚餐的男人听见门铃去开门，敲门的是某个村民。奎因兰在刚进村庄时，见过她的脸。 “林，祭司在家吗？” 他看起来神色慌张，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却时不时地将害怕的眼神落到屋内的巨蟒上。 那个叫林的男人让巨蟒带着孩子上楼，将那个村民邀请进屋。 奎因兰进不去巨蟒和孩子的那个房间，同时她意外地发现自己能够走动了。 她来到一楼两人谈话的沙发上，自己却什么也听不清。 那个村民一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突然，变故突生。他趁着男人思索的愣神，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 “小心！” 奎因兰的提醒没有任何人听见，男人的胸膛上，一朵朵猩红的花朵在衣服上怒放。 匕首插入的脖颈喷射出大量的血液，沾了双眼惊惧的村民满脸。还有一些穿过奎因兰的眼球，落到沙发和地毯上。 逐渐的，村民的脸上不再有恐惧和害怕，被快感和扭曲的贪婪和残忍代替。 随后，他在门口大声欢呼，声音里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兴奋，仿佛在宣告某种胜利或者成就。 一群人，饿狼般冲进屋里，浑浊的眼神里满是金钱的诱惑。他们疯狂地掠夺着家中的每件物品。 手中的棍棒，锄头，镰刀，草叉……肆意地破坏每一处地方。 奎因兰想到二楼的孩子，忙不迭地上楼。 关着孩子的门口，已经盘踞了成千上万条毒蛇。奎因兰终于能进门，她看到屋里巨蟒将孩子护在自己盘着的躯体里。 高扬的头颅，冰冷的蛇瞳，警惕地对着门口。 那群疯子因为群蛇不敢向二楼一步，也忌惮那条金色的巨蟒，于是叫骂着离开屋子。 奎因兰在窗边看到，他们拖麻袋一样拖走了男人温热的尸体。 月色降临，屋子里的巨蟒指挥那群蛇在布置什么阵法，光芒闪烁后一个穿着巫师袍的女人出现在中央。 她好像很虚弱，抱起孩子，眼神悲痛。“杀了他们！”【蛇语】 而屋外高举着的火把点亮了整个夜晚，他们拿着武器振臂高呼：“铲除邪术，杀死女巫，我们要自由！” “点燃女巫之火，让财富和纯洁重回村落！” 他们在门口架起一口锅，男人的尸体就在旁边被一米长的砍刀分成几大块，丢进锅里。 “伟大的神啊，你虔诚的信徒为您献上祭品，请赐予我们力量。” “请赐予我们力量！”大到七十的老者，小到四五岁的孩童都跪在地上俯首。 火光点燃房子，冲天的火舌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月亮。 锅里滴水不放，锅下大火干蒸。 愚民的神没有回应他们。而遍地的毒蛇无声无息，迅猛无情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杀了他们。 女人苍白的唇瓣念出古老的魔咒，那光芒将孩子笼罩。 奎因兰清晰的看见那个孩子的紫眸逐渐变成黑色，也少了几分人的情绪。 而那个女巫喷出一口乌黑的血，闷哼。 “南风，带佩拉走，离开这里。”【蛇语】 锐利的蛇眼流露出清晰的不舍和疑惑，“主人，我们该去哪里？”【蛇语】 它知道，主人没法和小主人一起了。 “往南，伦敦。”【蛇语】 第30章 往日回响(二) 蜿蜒的山路在雨后显得有些泥泞，每走一步都会有粘稠的稀泥粘在胶鞋上。 夜深人静，种着玉米的山坡后，一轮巨大的明月仿佛抬手就能够到。 铺着瓦片的木头房子开了一扇斑驳老旧的窗，透过稀疏的云层。 月光大摇大摆地溜进去，给睡梦中的女孩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 她睡得不安稳，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愁久久盘旋在眉心。 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四周参天的大树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藤蔓，不见天日。 衣衫破烂的她捧着一条金色巨蟒的尸体，麻木而机械地啃食着蛇肉。 “砰砰砰！” 荒诞不经的梦被一阵急促而刺耳的敲门声猛然打断。 床上的少年骤然坐起身，心跳加速，胸肺大量运作，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月河！月河！是我。” 门外，村主任那焦急而沉重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李月河的心头。 扯了下长线，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抬起卡扣式的木锁，用了十五年的大门发出吱呀声，冷峻的少年音没什么起伏：“李主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村主任的脸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轻微驼背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沉重而苦涩。 “月河……山西那边的信到了……信上说煤矿塌方了……你的父母活……埋在里面了。” 四十几岁的男人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李月河安静地站在门口，和这座山一样沉寂，她甚至不知道做出怎样的反应。 该哭吗？ 可是记忆里她好像没哭过，妈妈也告诉过她面对伤心的人时要给予安慰。 李主任好像有点伤心，他的眼神告诉她的。 僵硬地扯起嘴角，“我知道了，谢谢你主任，我没事儿。” “月河啊，你别吓你村主任啊。你这样子那里是没事儿哇。” 老李主任上任的时候，月河刚出生，“李月河”这个名字都是他帮着取的。 这孩子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父母常年外出打工，家里就她一个孩子，种地、吃饭、捡柴烧火。 六岁以前村里人都觉得这个娃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是个哑巴。 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天，会说话了，人也聪明了。 她说，她想去上学了。 学校里的老师经常夸她，村里人也跟着沾光，说村里未来有个顶顶好的大状元。 月河的父母也觉得高兴，更希望给女儿更好的生活条件。 听说山西那边挖煤给的钱多，于是他们等月河学会了家里的一切，就咬着牙去了。 可今年的除夕，这座新婚时建的房子就只有她了。 月河脸上有些痒，伸手去摸，是大片的泪痕。 原来，她已经哭了。 村主任什么时候走的，李月河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她只是沉默地躺在床上，窗外的圆月大得吓人。 山坡的菜地里漫上清晨的雾气，大门厅堂的秒针滴答滴答地在她的脑子里转。 五点左右的时候，女孩和往常一样起床，生火吃早饭。 天不见亮，她挎上妈妈给她缝的军绿色书包出门。 今天学校中考。 答题，交卷，离开考场。 来往的学生向天上甩飞布包，在尘土飞扬的操场蹦着、跳着。 “嘿，李月河。你考得怎么样？”一个男生跑上来，和她并肩。 李月河绕开前面打闹的学生，“还可以。” “那你会去区重点中学吧，民中？”男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应该是的。”民中给她的条件最好。 前几天民中来镇上找过李月河，但她那天在山上种地，请假没去上课。 结果民中的老师来了她家里，还帮着她处理了繁杂的农事。 能干活的最有诚意，所以一碗干饭后李月河就同意了。 男生听见这个回答明显松了口气，他估摸着自己的分数，回想前几年的招生分数线。 他还能和李月河一个学校。 “那我们新学期见。” “好。” “陈旭海！走嘞，今天去田里捉黄鳝啊！”校门口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在招呼他。 男生冲着他们吼了声：“就来。” 笑着跨到李月河前面，细碎的阳光将他整个人包裹。 好像又想起什么，转身边退边说：“李月河，我八月底来找你呀，我们一起去新学校啊。” 她没回应他，或许也默许了。 - 山上的房子挂上了丧事用的白布，改制前同一个生产队的邻居都来帮了忙，村主任一家几乎那几天都住在了李月河家里。 尸体挖着了，煤矿的老板给李月河来了电话，赔了钱。 在七月的某一天，邮递员给带着草帽在地里除草的李月河送来了两罐骨灰和一封录取通知书。 李月河将它们都放在了正门厅堂墙上的灵位前。 八月底的某一天，背着一背篓棕红色松针和干枝的李月河见到了在自家门口木椅上睡着的陈旭海。 一个平平无奇的九月一号，李月河搭着陈旭海爸爸开的三轮车，拖着两个蛇皮口袋住进了民中的女生宿舍。 上课，吃饭，考试，睡觉。 李月河在民中是个奇葩。紧张压抑的高中生活里，她雷打不动地每月要请十天假。 回家种地。 但偏偏这样，还能回回考试第一。 老师和年级主任都趁她请假去她家家访过，发现这孩子锄完地就靠背课文、背单词、做试卷放松。 极其自律。 于是请假也就随她去了。 她在学校说话极少，像个无欲无求的学习机器。 可这样的人，包揽了每年校运动会四百米、八百米、一千五百米、三千米。 就比学校的体育生慢一点点。 每年那些个体尖都被李月河赶着，像要死了一样打破学校跑步记录。 三年时间，在李月河日复一日的固定生活中，幻灯片一样转瞬即逝。 全国高考，答题，交卷。 绑着大红花的拖拉机，装着扬声喇叭，轰隆隆地开进李月河在的山上。 她是今年的市状元。 李月河没听见拖拉机的声音，她当时不在家里。 去了镇上另一座山头的村子。 准备买只猪崽子喂着，解决家里泛滥的红薯、洋芋和南瓜等。 三个月后杀了喂肥了的猪，给乡邻和老师们送些肉，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帮助。 太阳挂在山头，将落未落。 李月河抽着根柳条，吆赶着小猪回家时，遇见了陈旭海。 少年站在有点远的田埂上，对她大幅度地挥手，好像等她很久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李——月——河！” - 病床上的女孩缓慢睁眼，“你醒了，要喝水吗？” 守着她的和梦里的人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面部特征。 奎因兰撑着起身，靠在枕头上，抿了口递到手心的温水。 眼神落到握着水杯的手，微不可察地晦暗一下。 原本空无一物的右手尾指，二关节上多了个蛇头吞掉尾巴的图案。 “谢谢你，诺特。” 第31章 下次见 “你今天没课吗？” 奎因兰脑子疼得厉害，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她的脑髓。 “这次的事件太严重，学校已经停课了，邓布利多校长也被董事会那边停职了。” 怎么会这样。 邓布利多没按照她信上说的把里德尔抓住吗？ 诺特看她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起身准备出去叫来庞弗雷夫人。 掀开校医室的病床周边的围帘，奎因兰不经意间瞟见了隔壁床的人。“等等，诺特。那是谁？” “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你昏迷十天后她也在二楼走廊发现被石化了。”诺特直接把围帘拉开，让奎因兰看得更加清楚。 十天？ “我昏迷了十天？”奎因兰难受地闭紧双眼，甩了下脑袋，希望自己昏沉的思维能够清醒一点。 “不，今天已经是第十三天了。”诺特站在一旁观察她的状态，却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睁开的眼睛。 怎么会过了这么久。 “你的眼睛怎么了？” 紫色的瞳孔宛如一条细长的裂缝，眼睛的上半部分延伸至下半部分，几乎横贯整个眼球。 有限的光线穿透其间，仿佛穿过一扇竖直长椭圆形，微微开启的门扉。 眼睛？ 奎因兰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上眼睑，眼球感受到触摸在底下轻微抖动。 “没什么，天太黑了我看错了。” 诺特改了话头，女孩一眨眼，那双他清晰看见的蛇瞳便消失不见。 校医室的病床上躺的人不少，奎因兰环视周围思绪越发混乱，她总感觉胃里有种恶心的翻腾感。 “呕。”不适地干呕后，她的脑海中浮现一座潮湿阴冷的森林间，蛤蟆泛滥的沼泽地旁。 那种荒凉而原始，混合了腐败落叶、湿泥与不知名野花霉变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直窜奎因兰的眉心。 蛤蟆呱叫的声音在充斥着硫磺味儿的沼泽地吵得人神经紊乱。 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孩静静地坐在沼泽地的边缘，空洞麻木的眼神没有聚焦。 膝盖被一只两掌宽的蛇头枕着，金黑配的圆形蛇瞳温柔慈爱。 可它的躯干却被女孩机械地撕扯，白嫩的蛇肉任由她塞进嘴里僵硬地咀嚼。 奎因兰胃中的翻涌感更加强烈，但她始终静静地看着那个和她长得一模样的女孩。 冷漠的动作和神情，仿佛这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像是在进行一种仪式，一种对这片荒凉世界无声的反抗或者接受。 她嘴唇轻起，念着什么，空洞而遥远的眼神突然在某刻聚焦。 穿透时空的界限，直视着不可见的深处。蛇头微侧，属于她的黑眸和巨蟒的蛇眼同时望向奎因兰。 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微妙的张力，仿佛两个世界在此交汇，彼此探索、审视，却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奎因兰意识到自己被注视的瞬间，头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与真实。 “滚。”【蛇语】 “噗！” “庞弗雷夫人！”突然大口喷血的奎因兰给了诺特不小的冲击，顾不得多少，直接跑出校医室找人。 吐完血的奎因兰虽然整个身体都十分绵软，整个精神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舒适。 那群白鸽估计是被里德尔抓住，信里的内容也被他改了。 等诺特没找着庞弗雷夫人，带着斯内普教授来到校医室时，奎茵兰的床已经空了。 “西奥多·诺特先生，你怎么会在校医室，而你怎么连一个吐了血的病人都没看住。” “立刻！回到斯莱特林的寝室。” 刚安抚好又看见血字的学生们的教授，就像是被一盆水浇湿了的才烧着大火的木柴。 “她的骨骸将永远躺在密室。” 斯内普眼神幽深，难道除了金妮还有奎因兰吗？ - “又是你，那个紫色眼睛的二年级。今天的盥洗室可真是热闹啊，嘻嘻。” 桃金娘从马桶里悠悠地飞出来，黑色眼镜直接怼到奎因兰的眼前，嘴里念念有词。 “你的眼睛真好看，是紫色的……” 见奎因兰没回答她，桃金娘又自顾自地嬉笑着从她最爱的那个马桶里离开。 奎因兰仔细检查，摸索着厕所的每一块瓷砖，终于在一个水龙头的下方发现了蛇的图案。 “打开。”【蛇语】 那个蛇形图案开始蠕动，整个洗手台开始旋转，柱子的中央抬起，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冰冷刺骨的空气从里面涌出，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臭。 奎因兰一跃而下，在管道里滑行，很快就到底了。 各种骨头尸骸堆在地上，空旷的下水道里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回响。“荧光闪烁。” 在一堆碎石中，奎因兰发现了晕倒的洛哈特教授和守在他身边的罗恩。 “维斯佩拉？你醒了！”罗恩见到醒过来的她很高兴，他一度认为维斯佩拉要死了。 “哈利在里面？” 罗恩这才脑子一激灵，“对！他去救金妮了。” 都怪他从密室入口进来时，不小心一屁股把魔杖坐折了些，不然他也能进去救金妮了。 但他还是庆幸魔杖被坐坏了。 如果被这个胆小鬼骗子教授抢到他完好的魔杖，现在傻了的就是他和哈利了。 金妮也没人救了。 祸福相依，祸福相依。 “欸，你去哪里？” 奎因兰利落地喝掉校医室里能恢复体力的魔药，翻身越过那堆碎了的管道壁。 “里面很危险，我去帮哈利，你就待在这里。” 罗恩嗯了一声，瞅到要醒了的洛哈特，邦邦又给了他后脑勺一拳。 奎因兰走得很快，那条蛇怪上次打她那么轻而易举，她怕哈利现在已经变成没气的了。 “我就是伏地魔！伏地魔就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里德尔嚣张的声音给在迷宫里打圈的奎因兰指了方向，她转身朝那边过去。 她花了些时间，找到了那个斯莱特林的密室。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央是快要干涸的水池，四周布满了被藤蔓缠绕的石柱。 里德尔站在水池旁，欣赏哈利和蛇怪的缠斗。 一些浅蓝色的光丝从他脚边的金妮飞出，进入到里德尔几乎和常人无异的身体里。 哈利举着一柄剑不断地挥舞，邓布利多校长的凤凰在旁边帮助他。 看到蛇怪的眼睛那里流着的血，和哈利瞪着眼睛战斗的样子，奎因兰稍微放下心来。 在某根石柱后面松了口气，哈利暂时是不会变成被蛇眼杀掉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本来在水池那边的里德尔，鬼一样的出现在奎因兰的右手边。 他猛地抓住奎因兰的手腕，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尾指上刚生出来的蛇戒纹身。 奎因兰轻易地就挣脱开。 “吼！” 蛇怪凄厉地长吟，被哈利手中的剑刺穿头颅，轰然倒地。 哈利击败了蛇怪，里德尔却连眼皮都没翻一下，自顾自地说着些关心奎因兰的话。 唯有瞟见哈利将毒牙高高举起，就要刺向大大咧咧摊在地上的日记本时，看白痴一样地翻了个白眼。 里德尔知道没了日记本，自己也会消失。 但他没有做任何的挽救手段，只是静静地看着十分警惕的奎因兰，眉眼含笑。 “维斯佩拉·奎因兰。” “很高兴认识你，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第32章 绿色礼盒 里德尔存在日记本里的灵魂，死了。 哈利体力透支，福克斯的眼泪治疗了他被蛇毒侵入的手臂，藏着格兰芬多圣剑的分院帽被凤凰衔走。 奎因兰走近那条蛇怪的尸体，用昏昏倒地击晕了毫无防备的哈利。 眼睛都不眨地划破自己的掌心，念了咒语不让伤口愈合，大片的血滴在蛇的头颅。 浸过它被啄瞎的双眼，流进被斩断毒牙的口腔。 “滴落鲜红，融入尘埃，石粉轻扬，魔法织网。血脉相连，契约成真，守护之誓，永不遗忘。” 在它的尾部，最不起眼的几片鳞片边缘，悄然泛起了淡淡的鹅黄色，就像是晨曦初照时天边最温柔的一抹光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变化的力量沿着蛇怪蜿蜒的身躯向上延伸。 每一片鳞片都像是被晨曦亲吻过一般，逐渐褪去了黑色的外衣，换上了鹅黄与白色交织的华丽装扮。 鳞片本身也变得更加细腻光滑，闪烁着如同黄金般耀眼却又不失温润的光芒，流淌着尊贵与神秘的气息。 当这股蜕变的力量抵达蛇怪的头部时，它的双眼也溢满神采，蕴含了紫色星辰的光芒，整个存在都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与祥和。 “主人，好久不见。”【蛇语】 “欢迎回来，南风。”【蛇语】 南风缩小成手镯大小，缠在奎因兰的右手手腕上。它刚刚复活，还很虚弱。 “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 奎因兰把日记本拿上，用魔咒把昏了的哈利和金妮举起来，和等着的罗恩会合。 “梅林的红色羊毛衫！你们还活着，太好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罗恩谢天谢地给了奎因兰一个熊抱。 放任他哭了会儿，奎因兰面无表情地推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红色脑袋。 “我们，哧溜，怎么上去啊，咻咻……维斯佩拉。”罗恩吸着要掉不掉的鼻涕，担忧地说。 “飞来咒，飞天扫帚。”一把扫帚疾行着，从天而降。 奎因兰把自己的外袍复制一份，撕成布条当绳子把两个学生一个教授捆在一起，最后绑在扫帚尾端。 “走吧，我载你。” 罗恩害羞地跨上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搭乘女生的扫帚。 “抓稳咯。”奎因兰提醒他。 男孩上一秒还在娇羞地点头，下一秒就惊恐地尖叫出声：“啊！救命啊！” 肆虐的风吹得他五官乱飞，疾驰的扫帚让他小腿发麻大腿抽筋。 这比他放假期间坐的哥哥们开的飞车快得多！抓着扫帚杆的手都攥得泛白发青，他却一点不敢松懈。 他怕一个松劲儿自己就被吹下去，摔得稀巴烂。 “i’m flying! 咕噜咕噜！” 再次醒来的洛哈特教授一张口就灌进好多风，咕噜几句话后居然就张开嘴，把舌头露在外头享受。 奎因兰得空瞟了眼他，然后又奇怪地收回视线。 一分钟不到，五个人在盥洗室完整落地。 罗恩的腿几乎抖出残影，整个人迈出两小步后就靠着洗手台瘫软在地上，上下嘴唇哆嗦着说。 “维斯佩拉，你简直就是魁地奇的好手。” 奎因兰微笑一下就算回应了，“飞鸟群群。”没了里德尔的拦截，相信这些信可以完整地送到各位教授那边。 很快，各个教授们来到盥洗室。 “梅林！孩子们，你们还好吗？”麦格教授走在前面，第一时间关心大家。这里有超过一半的学生都是她格兰芬多的。 “哦，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这里是哪里？” 洛哈特像只凌乱的孔雀，瞬间开屏似的牵起麦格教授的手，并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就在嘴皮子要挨着女士手背的皮肤时，麦格教授见鬼似的立马抽回。 “洛哈特——”刚开口，人就水灵灵地倒在地上。 奎因兰收回砸出去的拳头，淡淡地说：“他脑子出问题了，不用管他。” “先把金妮和哈利带去校医室吧，他们俩伤得有些严重。”罗恩听见自己的妹妹不太好，立刻打起精神站起来。 盯着麦格教授点头，“是啊，教授。先看看我妹妹吧。” 一群人来的快，走得也快。奎因兰走在最后面，南风微凉的鳞片贴着她的手腕。 “咚！” “啊，院长，你打我干什么。”一米多的弗利维院长掏出魔杖，跳起来对着奎因兰的后脑勺就是一棍。 “我是真的不想说你，你说说这么危险你往前窜什么！” 弗利维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在拉文克劳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自家哪个学生有她这么活跃的。 “你的拉文克劳的脑子白长了？不知道先叫教授啊！” 上次中毒人都要没了，刚下地就库库往密室里钻。 “这不是事情太赶了吗，没来得及通知嘛。再说我上次，可是早早就给你们通信了哈。” “你个死孩子。” 弗利维教授不管，跳起来对着屁股又是一棍。 “奎因兰小姐，你袖子上的粉末是什么。”阴涔涔的斯内普教授放慢脚步，注意到她袖子上白色的东西。 奎因兰大方地掏出还剩个底的水晶瓶，标签靠着掌心递给他：“送你了，教授。” 圣诞节送给他的洗发水用上了，教授现在头发柔顺略带蓬松，看着顺眼多了。 没想到随便一说就得了个瓶子，斯内普有些愣神地留在原地，看着奎因兰被弗利维数落着带走。 而当他看清标签上的字，惊异之下更是差点拿不稳。 “魔法石粉末。”奎因兰怎么会有这个，她那些粉末用在了哪里? 奎因兰在礼堂吃早饭的时候，室友凯瑟琳细细地讲了她昏迷期间的事。 原来海格被怀疑是凶手，已经被抓去阿兹卡班了。 哈利醒来后告诉了大家实情，邓布利多校长得以复职，海格也从阿兹卡班那边释放。 日记本被奎因兰交给了邓布利多校长，但她心里还是不安稳。 里德尔消失前说的那些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为什么他那么信誓旦旦自己会和她在伍氏孤儿院再次见面？ “从现在才开始”又代表了什么。 “多比 is free!” 尖细又神经兮兮的声音在走廊那边响起，奎因兰面前飞来一个金发黑袍的大人。 “雅立盾护。” 山毛榉木的魔杖发出光亮，将飞过来的东西包围。既防止自己被砸到，又让大人保住了面子，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哈利·破特！该死的小精灵！” 他恶狠狠地瞪了眼对面的人，带着自己的权杖优雅转身：“多谢——这位拉文克劳的小姐。你自制的咒语很优秀。” 奎因兰看到，那本上交的日记本在他的手里。“不用谢，先生。” 卢修斯·马尔福不想在这儿多留，道过谢就离开。 那边的多比见到马尔福身后的奎因兰，就像老鼠见了猫，嗖的消失。 “维斯佩拉！”哈利惊喜叫住她，维斯佩拉上次中毒的惨样把他们吓坏了。 奎因兰礼貌点头，哈利小狗一样地跑到她跟前。 绿色的眼睛，亮晶晶地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微笑着如释重负地拥抱她：“太好了！你没事了！”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拥抱了。 寝室的凯瑟琳，校医室的赫敏，走廊的哈利。 大家都这么喜欢拥抱吗？ “哇！拥抱！我们也要加入！”哈利和奎因兰的身上又多了四只手。 好吧，还有现在的乔治和弗雷德。 而那边，第三根柱子背后的人捏紧拳头，气愤地踹在墙上。 手里绿色包装的礼盒快要变形。 第33章 玫瑰庄园 邓布利多在晚宴上宣布，本学年取消期末考试。 小巫师们在经历密室带来的恐怖之后，轻松度过了学期末。 霍格沃兹的特快列车在一个清晨出发，把孩子们送回家。 奎因兰走在人群的后面，和南风悄悄说话：“你想留在禁林里吗？伦敦的钢筋水泥可能不太适合蛇类居住。” “不要。”【蛇语】 手腕上的蛇头不轻不痒地咬了她的腕骨，表示他的拒绝。 奎因兰左手伸进去抚摸他冰凉的鳞片：“好吧，那就算了。” “早上好，奎因兰学姐。”白金发丝的女孩走到她身边，用着飘渺轻灵的声音向她打招呼。 灵动的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盯着她的手腕不放。 拉文克劳一年级的新生，卢娜·洛夫古德。 大约两天前，奎因兰带南风去禁林活动筋骨时，遇上了给小夜骐喂肉的她。 “早上好，卢娜。”女孩的皮肤很白，就像是太阳升起前一刻的天空。 奎因兰将袖子往上卷了点，“这是南风。” 金色的小蛇懒洋洋地扬起脑袋，吐了下蛇信子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卢娜的眼睛里更多的是平淡的新奇，“夜骐们向我警示过，禁林里新来的大家伙，漂亮的小蛇。” 见过南风，她显然很高兴。蹦跳着穿过人群，进入列车。 凯瑟琳在她离开后神秘兮兮地凑到奎因兰身边：“佩拉，那个奇怪的女孩和你说了什么，那么高兴？” 卢娜在霍格沃兹有个外号“拉文克劳的疯姑娘”，她总有东西莫名其妙地不见，又莫名其妙地找回来。 说的些话也是古怪得很，什么蝻钩、骚扰虻…… 梅林的裤衩子，谁会想知道那些东西在自己的脑子里。 “没什么，可能她单纯地今天心情好吧。”奎因兰接过夜骐拉的车上高年级学生递来的自己的行李。 “谢谢。还有你们。” 听着奎因兰对着马车前空荡荡的位置说谢谢，凯瑟琳觉得自己的全o室友肯定被那个一年级生传染了。 赶忙接过自己行李上车。 这节车厢的包厢满了，奎因兰也懒得再往前找，随意坐在了列车中段一个靠窗的位置。 刚坐下就有人在她身边贴着坐过来，“不介意吧。” 奎因兰在车窗里看着扎比尼微微扬起的笑眼，还有大腿上传来的另一个人的余温。 膝盖微岔，让他把贴着自己的腿收回去。“不介意，而且你已经坐下了。” 扎比尼感受到她的动作，笑意更甚。座位就这么宽，他往回收了点，端正坐好没再挨着她。 “我能坐这里吗？”诺特指着奎因兰对面的位置。 “随便。” “不行！” 反对的声音从诺特身后传来，金灿灿地头发气鼓鼓地先一步在奎因兰对面坐下。 诺特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若无其事地在扎比尼对面坐下。 四人中间隔着张桌板，不是很宽。 如果相对而坐的两人将小臂放在桌面，能够十指相扣。车厢中段的座位都是这个样式。 德拉科从刚坐下来开始，就把脑袋梗着看窗外，双臂在胸前交叉。好像有人欠了他几百万金加隆一样。 奎因兰困得很，德拉科又不是福利院的孩子，她是不会去哄他的。 半睡半醒间，左肩上靠了个深棕色的脑袋，肩膀微沉。 奎因兰的睡意消散，伸手想将扎比尼扶正。右手才刚碰到他的肩膀，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住。 怎么又骗人。 她微不可闻地叹气，把人扶正，“扎比尼，我知道你没睡，好好坐着。” 按摩几下紧绷的太阳穴，蹙着眉心合上双眼，扎比尼也松开了拽衣角的手。 他重新调整好坐姿，靠着座椅背逐渐入睡。 “铛！” 木质桌板因为德拉科的猛然起身，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奎因兰无奈地再次睁开眼，就看见对面男孩脸都气红了。 他就干站着，也不说话。 那双眼睛直白地写着：你快问我！ 眼见周围的学生都好奇地探头探脑，奎因兰问他：“怎么了，德拉科。” 给了台阶，德拉科安分地坐下。 只是用非常不爽的眼神，时不时瞟一眼微微仰头睡着的扎比尼。 刚才！ 维斯佩拉那和他家孔雀啄豆子一样晃的头，就要和扎比尼搭在一起了！ 可恶的布雷斯！前女友那么多，为什么坐在奎因兰身边！ 刚才他就该跑快点。 “没什么，我就是想起还有礼物没送给你。祝贺你身体痊愈。”德拉科说着，用魔杖招来一个绿色的礼盒。 里面是一罐糖果，奎因兰抽出扎比尼握着的手，打开玻璃罐尝了一颗。 太甜了。 “好吃，谢谢。” 座位又安静下来，不过气氛有点怪，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一直持续到列车到站，奎因兰睁眼时感觉左胳膊有些发麻，扎比尼的脸搭在她的肩膀上。 是真的睡着了。 “扎比尼，到站了。醒醒。”和发色一样的瞳孔流露出几分惺忪的迷茫。 白皙的脸庞印出大块粉红的印子，“抱歉，我睡得太沉了。” “没关系，你先去洗把脸吧。” 扎比尼路过提好行李的德拉科时，三个人都听见了德拉科不耐烦地啧鼻声。 他侧身看向德拉科，对视几秒后，笑了。凑上前在德拉科耳边说了什么后，心情愉快地离开。 奎因兰没听见，但看德拉科哼着鼻子离开前剜人的眼睛，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我父亲想邀请你假期来一趟诺特庄园。”车厢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诺特拿出一封红色火漆印盖戳的信。 素白的背面是一朵盛放的红色玫瑰。 “你父亲？”奎因兰没听说过这位纯血家族家主的事，为什么会邀请传言是麻瓜的自己？ 奎因兰捏上信角，没能拿得过来。 “你可以拒绝。我可以告诉父亲你拒绝了。”于公，诺特不想奎因兰去庄园。 他的父亲是一个冷漠且危险的人。 “去看看也不错。你们家漂亮吗？”奎因兰在诺特担心的眼神里，用了点力气将信拿了过来， 木已成舟，诺特又恢复平常独来独往，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双眼睛里有着对回忆的眷恋。 “很漂亮。庄园里种满了永不凋零的探险家玫瑰。” 第34章 捡了只狗 伦敦的夏天不热，二十几度的气温不需要扇子，也不需要凉席。 夜悄然来临，窗外弦月如钩，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着的冷月。淡淡清风拂过，街道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奎因兰的脸颊。 挂在右手食指的项链泛着金属的光泽，垂着的尾端镶嵌着两个圆环包裹的金色小沙漏。 沙漏可以旋转，里面流淌着银色的河流。 她举着那条项链在眼前左右摇晃，微风袭来，清新馥郁的玫瑰花香从回忆里扑鼻而来。 “欢迎来到诺特庄园，奎因兰小姐。”家养小精灵贝亚站在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铁门前，向奎因兰行礼。 “小主人，家主让您带奎因兰小姐去五楼书房。” 诺特站在奎因兰的身边，沉默地点头。 庄园里面很大，大门边缘修剪齐整的草坪在夏日的阳光里透着喜人的翠绿。 往里不过几十米，金色的光辉与玫瑰的艳丽交织在一起。朵朵簇拥，以一种不羁的姿态竞相绽放，夺人眼球。 庄园的主楼被玫瑰海簇拥在中间，彩色玻璃的窗户整齐排列在瓷白的砖石之间，高耸的塔楼寂静地伫立在花海的一角。 走廊的地毯比窗外的红色玫瑰要更加暗，奎因兰走在上面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 诺特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安静地走在她前方半步远的位置。 从一楼奢华的大厅到四楼满是房门的走廊，奎因兰没有看见除了自己和诺特以外的任何人。 “叩叩。”诺特抬手，敲响与精美壁画相接的，一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 门无声地自动打开。 奎因兰往里走去，诺特突然牵住她的手腕。在她看过去之前，又沉默地放开。 这里不像是门口小精灵说的书房，里面摆满了密密麻麻地书架，更像是一座图书馆的某一楼层。 穹顶的壁画填满了楼外探险家玫瑰的样式，纤细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裙摆，在其间翩翩起舞。 窗边一张简易宽大的光面红木书桌，高高的椅子靠背将所有彩色的光斑驱赶出境。 “你好，诺特先生。”奎因兰走到男人对面。 裁剪合体的深色巫师服饰的男人端坐在书桌前，手里的羽毛笔快到飞起，流畅的英文墨迹快速铺满整张羊皮卷。 那双透过无框眼镜凝视着文件的眼睛，锐利而冷静，像一柄淬水的钢刀。 头发被精心打理得一丝不苟，鬓边的颜色已经灰白。 “桌角上的盒子，你拿走，就可以离开了。”他头也没抬地说道。 深蓝色的方形盒子上，栩栩如生的长蛇好似在游走。有人走近时，那颗蛇头瞬间张开毒牙，咬住锁头的位置。 阴沉的蛇眼警告着靠近的人。 奎因兰压下心中的疑虑上前，抬起的手还没碰到盒子，那条蛇就活了！ 蓝色的光影腾空，尖锐的毒牙穿透她的尾指。 蛇影散去，仿佛从未出现的样子。 而她关节上的吞尾的黑色蛇状纹身，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画龙点睛一样，纹身开始绕着关节转动。 手背吞尾的蛇头移动到了掌心那边。 盒子被她拿走了，在门口等着的诺特领着她走过楼层，穿过花田和草坪，回到那扇庄园的黑铁门。 贝亚在那里等着，尊敬地躬身：“奎因兰小姐，家主说希望他能听见塔楼里传来歌声。” 不知道贝亚说的哪个字眼让诺特的情绪起伏变得明显，奎因兰感觉他连呼吸都凝滞了片刻。 余光里，探险家玫瑰角落的那处孤独的塔楼只剩下尖尖的顶端。 就像奎因兰福利院的街区里，坐在院里的房顶就能看见的那座白教堂的塔尖。 手里的项链晃动的幅度变小，直到笔直自然的垂落在半空。 小沙漏里流淌的银色河流在奎因兰深紫色的眼中闪烁，就像宇宙里流光乍现的星云。 这个构造很像炼金术的书籍里记载的时间转换器。 但她记得沙漏是空的，怎么会有银色的物质，是什么？ “佩拉姐姐！院长说你再不下来睡觉，明天就把你关起来，不许去打工！” 树梢上盯老鼠的佩林发出咕咕的赞同声，奎因兰不能出去，它明天早上就能睡懒觉了。 可惜猫头鹰的愿望注定落空，奎因兰将项链挂在脖子上藏进衣领里，下了房顶。 翌日清晨，大雾。 奎因兰天还没亮就起床，收拾好床铺，去食堂拿了属于自己那份早餐，踩着露水离开福利院。 佩林在天上滑翔，早起的鸟儿，真的困。 绿色的邮差包里有九十七封信，骑得快的话，上午十点之前她就能送完。 这样十一点的时候，她就能准时到岗给一栋办公楼打扫卫生。 这份工作是福利院已经成年离开的孩子的其中一份兼职，这个暑假，奎因兰偶尔来给她顶班。 听院长说她好像在准备伦敦大学的入学考试。 以防自己没考上还因为旷工丢了赚钱的工作，于是她在院长的推荐下找到了精力旺盛的奎因兰。 奎因兰今年已经十四岁，身高164，再加上沉稳的情绪，装个发育不良的大人完全没问题。 打扫办公楼就是埋头使劲儿拖，拿着抹布仔细擦。 这个月才过了十天，那个准备考试的姐姐的名字，已经出现在每日优秀清洁的公布栏上五次了。 有三次都是奎因兰干的，还有两次是那位姐姐被领班说没有上次做的好后，卯足劲儿做的。 被表扬的人，月底有奖金。 奎因兰将十几层的办公楼，从上到下打扫得抛光，争取月底分到的钱多多。 傍晚，潮湿的伦敦下起了绵绵细雨。 女孩把脑袋装在外套帽子里走在街道上，打工一天的她机械地往嘴里塞火腿鸡蛋三明治。 眼神放空，思索着自己不久的将来。 她打算十六岁的时候就搬出福利院，现在还没想好是住在麻瓜这边，还是巫师那边。 如果住在普通人这边，那她是必定要读大学的。 巫师那边的话，毕业是进魔法部吗—— 呃哇！ 一条在巷子里不知道饿了多久的疯狗闻见了食物的味道，猩红着狗眼，龇牙咧嘴地扑向她。 奎因兰惊异间，身体迅速响应大脑的指令，转身侧踢，一个旋腿直接把它的狗头踢飞。 灰褐色的毛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四肢上各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狗头撞到坚硬的墙上，刮到钉子头，从眼睛到狗嘴划出深长，新鲜的血痕。 女孩单手将裤腰往上提了下，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咽进肚子。 冷漠的眼神打量那只似狼的东西，动物的腹腔还在运作，狗鼻子出气多，进气也不少。 奎因兰将三明治的包装揣进外套口袋，转身离开。 空气里的水汽更重，要下大雨了。 自行车被她借给了店里急着去医院的另一个员工，她得走快些，不然院里的人会担心的。 地上的狗耳朵颤抖，听见女孩离开的脚步声颤巍巍地起身。 一瘸一拐地跟着奎因兰的背影，但它太慢了， 她跑起来它就跟不上了。 于是，耸动着鼻子贴在街道的地面，它要快点。 如果下大雨，味道就没了。 ——轰隆！ 一声夏雷，大雨倾盆而来。 吃过晚饭的奎因兰坐在院子的走廊里削土豆，“佩拉！这雨下得好大，你跟我去把院门口沙袋搬过来堵上！” 院长夫人披着雨衣冲进暴雨里，奎因兰放下土豆，麻利地穿上雨衣跟上她。 雨水糊了两个人满脸，眼睛都睁不开，从天而降的万千击打声让她们听不清对方说话。 “佩拉！你怎么不动啦！快搬啊！” “院长！水里有条狗！” “啊？早饭要吃肉！” “狗！”奎因兰把那条狗的上半身举到胸前，给院长看。“啊！狗啊！也搬进去吧！” 奎因兰左手提狗，右肩扛沙袋，把狗扔进屋子里叫孩子们看着，又去搬。 小孩子们端起板凳排排坐，给院长和奎因兰加油。 半小时后，院子里简易的防洪工程完成。 脏不拉几的狗被奎因兰在公共浴室里粗暴地洗干净，十几个小孩人手一把吹风机给它吹干。 院长夫人找了些消炎药磨成粉，用棉布包着缠到伤口处。 狗被放在了只有奎因兰睡的四人间里。 第二天太阳升起，多亏了那些沙袋，雨水没有漫进福利院。 奎因兰端了盆小孩们友情捐赠的，搅和牛奶、鸡蛋、肉的稀饭给狗吃。 打开房门，狗没了，空着的床上多了个光膀子的人。 第35章 我是狼 狗盆随意地放到地上，奎因兰走近床边。 早晨丝丝缕缕的阳光洒在蓝白色格纹的儿童床上，男人修长的身形包裹在被子里。 几乎整个小腿都露在被单外面，侧卷着铺盖，赤膊压着被角。 安静的睡颜，面容清秀，五官立体分明。 那道从眼角到鼻梁的疤痕，显得非常碍眼。露出来的部位，大多是青紫色的。 奎因兰坐在自己的床沿，没有急切地吵醒他。 她思索的神色，在阳光的背面更显得沉默。“嗯。”他睡得很舒服，发出令人遐想地呻吟。 奎因兰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要醒了。 因为小腿冰凉地悬空在儿童床外面，久了会麻，就像是有人突然握住脚腕的那种惊醒。 “唔！” “你醒了。”奎因兰的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被一个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刚起床男人眉间闪过尴尬，连忙扯被子把自己全身都藏好，连手指头都没露出来。 浅黄色的头发无力地落在被单外面，苍白的肤色，蓝色的瞳孔和蓝白色的格纹几乎融为一体。 “你是巫师？” 男人没说话，点头。 奎因兰见状，皱起眉头：“哑巴？” “不是。”深沉的嗓音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女孩的眉头挨得更近，她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巨大的麻烦。 “这里是麻瓜的世界，昨天院里的人都看见我提进来一条狗。” 奎因兰站起身，影子被阳光拉长，床上的人几乎整个陷在她的影子里。 她走到床边准备好的早饭盆，安静且不容抗拒。 “现在，变成狗，过来把早饭吃了。” “我现在是人。”神色平静，想要为自己争取，或者说是宣告，得到更多的自由。 奎因兰眉毛都没动一根，平和的语速像没有流动的湖水。 “你自己选择跟着我来的，做不到，就滚。” 宣告无效。 纤长的睫毛亲吻眼睑，湖蓝色的瞳孔晶莹剔透。他挣扎一瞬间后，将自己全部笼罩在被子里。 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好像带了些委屈。“小巴蒂·克劳奇，我是狼。” 匀称富有力量的四条腿稳健地站到地上，灰色的毛发覆盖全身，直立且较大的耳朵。 目测体长约有一米五，肩高七十五左右。 野性和冷静两种不太相同的气质，在它身上共生。 “把饭吃了，和我下去。你现在是狗。” 小巴蒂的狼耳朵郁闷地往后面侧了些，蹲坐在那个干净的不锈钢盆旁边，尾巴盖住敏感部位。 奎因兰转身，背对着他。 耳边传来进食的舔舐声，先是缓慢地浅尝一口，然后欢快地放飞自我。 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忙着吃饭的小狼耳朵抖了两下。 等他吃完，奎因兰将那个噌亮的饭盆捡起来，示意他跟上。 灰狼的舌头绕唇一周，眼睛里透露着意犹未尽的满足和可惜。敏锐察觉到奎因兰的眼神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跟上。 “你昨天伤得挺重，不要剧烈运动。你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今天先少吃一点。” 昨天那饿得狼眼血红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搞得。 小巴蒂频频点头，表示自己非常赞同。咣的一声，刚舔干净的饭碗就摁平了他的耳朵。 “你现在是一条普通的狗，只是大只了点。不要这么人性化。” 奎因兰教小孩子一样，蹲下和他对视，压住他又想点头的脑袋。 “嗷呜。”试探地轻轻嗷了声，狼眼观察着女孩的反应。 他真的不想学狗叫。 “嗯，这样就足够了。”得到肯定，垂下的狼尾巴以十分微小的幅度左右晃动。 福利院新来了只狗，非常聪明。 这个事实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街区，他没有名字，只听奎因兰的使唤。 每天就跟在奎茵兰的自行车周围转，女孩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奎因兰出门打工不能带着他时，他就默默地待在奎因兰的房间里睡觉。 当他下楼时，院里的孩子们就知道一定是佩拉姐姐回来了。 天不亮，他就跟着送信的奎因兰跑遍大街小巷。见过伦敦西郊的月亮，东郊黄昏的月季，北边草沃牛肥的牧场，南边静谧流淌的河水。 周边的野狗家犬没他壮，他闲的没事儿就去干一架，喜滋滋地沾一身狗毛等奎因兰给他打理干净。 这天夜里他刚在浴室给自己的狼毛抖个半干，奎因兰递给他个装衣物的袋子。 “穿上。” 半人高的狼脑袋歪了歪，好像没听懂。奎因兰叹口气，抿嘴微笑：“变成人，穿上。” 狼脸娇羞，这不太好吧，他变回人不就被看光了吗。 奎因兰还是那副微笑的嘴角，把剃须刀和泡沫放在袋子里，挂他颈部：“那边，去拉上帘子穿衣服。” 简单的白色体恤，黑色的休闲裤，小巴蒂光着脚从帘子后面出来。 湖蓝色的眼睛很干净，人也是。 他很少用人的样子面对奎因兰，有些尴尬地舔唇。“怎么突然要变回来。” 奎因兰拿出准备好的白色短袜和一双运动平底鞋，“鞋子也穿上，我们等会儿去翻倒巷。” 习惯了服从奎因兰的指令，小巴蒂自然地拿过鞋子穿上，很合脚。 眼睛里冒着惊喜的光，细碎明亮。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子？”除了第一天在床上，他从没显露出自己人形的样子。 狼，是不需要鞋子的。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告诉她，自己的鞋码。 奎因兰的视线从发丝扫到脚腕，看得小巴蒂头皮发麻。 “目测。” 他不由地放飞思想，这些天养得白皙的脸颊飞上云彩。 “别愣着，穿鞋。”奎因兰清冽的少年音就像一滩冷水，迅速给他的脸降温。 恢复自己人前从容优雅的样子，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道迷人的弧度，散发出亲和而温暖的魅力。 “好的，你还需要准备其他的东西吗？” 奎因兰摇头，从黑色的垃圾袋里继续拿出两件黑色的长袍，“把这个也穿上。” 然后又掏出两只水晶瓶，“这是复方汤剂，这个也喝了。你的脸很招人。” 闻言，小巴蒂轻笑出声，蓝色的眼睛里遍布喜悦的情绪。 魔药起了作用，两人变成了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现在可以走了吧，主人。” 奎因兰皱眉，向他投过去奇怪的眼神。但小巴蒂很是自如，于是她也懒得纠正。 这人什么癖好。 第36章 改良版魔药 翻倒巷，当夜幕降临，仿佛被一层更深的阴影所吞噬。 星辰和月光在这片区域似乎失去了它们的光芒，只留下一片混沌与幽暗。 街道两旁的店铺，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那些褪色的招牌引诱又警告着每一个胆敢踏入此地的灵魂。 和奎因兰他们一样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很多，模糊不清的人群在这里进行着各种交易。 无论是寻找紧急的魔法物品，还是寻求某种不可告人的力量，都在这片被遗忘的角落中找到了自己的舞台。 小巴蒂看起来很自在，像是这里的常客。 他跟在奎因兰的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 “主人你年纪不大，还敢来这些地方。霍格沃兹的老东西没说和黑魔法有关的一切都很危险吗。” 奎因兰没理他那些不着调的话，身后那个嫌弃地踢一脚地上的腿的人，看起来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博金·博克魔法店，你想买什么吗？主人你说话啊。”算得上是娇俏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没脸没皮地吐露。 卡拉克塔库斯听了个全，现在的年轻人玩儿得真花。 “老板，卖货。”奎因兰靠在柜台的边缘，把黑色的垃圾袋放到上面。 卡拉克塔库斯做买卖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随便的人。 说她简陋吧，还有个袋子装。说她不简陋吧，就拿个轻飘飘的塑料袋。 两个水晶瓶里玫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晃动流淌，霏靡又艳丽。 他没见过这种魔药，奎因兰则倾身上前，示意他侧耳。 小巴蒂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手上摸着那些货架上的古董，眼睛和耳朵恨不得贴在奎因兰脸上。 老板博克那双泛白的死人眼越来越亮，小巴蒂的心里直痒痒。 “这简直是太精彩了，你确定真的有那效果？”头发稀疏的老头阴沉地询问，但那双眼睛已经暴露了他的渴望。 奎因兰颔首，“你可以先试用一点。”沉稳的样子令他更加信服。 “不用试了，我出一瓶十个金加隆。” “二十。” 老博克有着商人的算计。这人虽然用了复方汤剂，但凭借他多年毒辣的眼光，绝对是个刚生的鸡崽。 “你这虽然效果好，但不一定市场大啊……” “四十。” “你看看，你就只有两瓶……” “八十。” 斩钉截铁的声音，老博克差点维持不住脸皮上的皱纹。“那个，你看看……” “一百六。” “一百！一百！咱们凑个整，凑个整。”老博克清楚那两瓶魔药的价值，但他真的受不了这种报价方式。 不该是你来我往，磨合的嘛。 商人精明锐利的眼睛，看着奎因兰心里有些忐忑，求着梅林不要再加价了。 “一百六，不要就算了。”奎因兰伸手去拿那垃圾袋。 反正斯内普教授说了，这药肯定不缺买主。 “成交！”干枯的老人掌握住她的手腕，两瓶就是三百二啊，花钱他就肉痛。 他要把这两瓶药，炒上天价！以此慰藉他受伤的钱袋子。 叮，叮。 清脆的金加隆在玻璃柜台上敲出灵动的乐谱。 “一共三百二十金加隆。都在这里了。” 奎因兰点头，转身叫那边无所事事的小巴蒂别摸了。 不过几秒，奎因兰拿起柜台的褐色钱袋，金加隆的声音随着动作发出撞击声。 奎因兰停在原地，听着声音好像不太对，紧着袋子上下颠了颠。 老博克看着她的动作额头冒汗，在奎因兰一言不发地望向他后，尬笑露出黑褐色的牙。 “哈哈，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哈，瞧我这记性。” “这里还有三块忘记装进去了。哈哈。” 老博克在柜台旁边的盒子后面摸出三块金加隆，装傻地把它们放进奎因兰的钱兜。 装好了，他举着袋子的手都要麻了。 “还有两块。” “哈哈，哈哈。就说我不中用了吧，这里这里，确实还有两块。”老博克说着又从自己黑漆漆的衣服里摸出两块。 奎因兰这次终于接过袋子，和小巴蒂离开店铺。 “大人慢走，下次还来啊。”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卢修斯那种眼鼻子望天的冤大头啊，卢修斯什么时候再来他的店铺啊。 他想他了。 “主人英明，识破了那老东西的诡计。”小巴蒂当了一个月的狗，人也变得狗腿起来。 奎因兰没说话，心下诧异他的适应和转变。 回想之前的一个月，自己也没给他输出什么主仆的理念啊。 “主人，你卖给那老东西的是什么啊？”小巴蒂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出来。 “改良版的复方汤剂。” “什么复方汤剂能卖出一百六的价钱啊。”普通复方汤剂一份最贵也才十四金加隆。 这可是翻了十倍多的价钱啊。 “一点能在情事上助兴的东西，物以稀为贵而已。” 这还是奎因兰听说赫敏变成猫娘后想到的灵感，写了配方让斯内普教授帮着弄了两瓶。 听了功效，斯内普教授已经连着一个月寄吼叫信，骂她年纪轻轻就心思龌龊了。 想起那些优雅不带重复的遣词造句，奎因兰难得的嘴角抽搐。 “助兴！还有吗，给我试试！”小巴蒂兴奋得两眼放光。 奎因兰瞟了眼身边的人形犬，皮笑肉不笑：“没了，卖光了。” 闻言小巴蒂眨眼就跑，留下一个漆黑的残影。奎因兰猜到他要去干嘛，眼睛无神，无语地扬起嘴角。 “哈哈，幸亏我去的早，买到了。”几分钟后，小巴蒂捏着比她交出去的要小十倍的瓶子，兴冲冲地回来。 “你买成多少钱。” “还好，还好。和你一样，一百六十金加隆。” 奎因兰微笑：冤种，奸商。 乘坐骑士公交车回到福利院时，已经凌晨。院长和孩子们睡得正香。 两人的复方汤剂时效也过了，恢复原样。 已经是半夜，奎因兰的生物钟催着她睡觉，回到房间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 小巴蒂走在她后面。 他刚关上房门，就迫不及待地把魔药往嘴里倒，玫红色的液体和舌尖接触。 云层吹散，月华轻盈地穿过窗户，小巴蒂沐浴在银纱下。 浅黄色的发丝变得银白，三角形的耳朵从头顶冒出来。外层灰褐色逐渐变淡和发色融合，内层隐隐透出淡淡的粉色。 白色短袖遮住腰胯的后面，一条长而蓬松的尾巴随着他的心意轻微摆动。 小巴蒂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变化，慵懒优雅地转圈，欣赏自己的新皮肤。 随后湖蓝色的眼睛逐渐充满欲色，直勾勾地盯着视线里唯一的人。 尾巴尖轻轻摇晃，猫耳朵情不自禁地颤抖，脖颈处泛起潮红。 一切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主人。” 啪嗒—— 背对着他，整理床铺的奎因兰低头捂着自己鼻子。 她淡定地转身找纸。 晚餐的咖喱羊肉太好吃，平常规律饮食的她，上火流鼻血了。 眼里突然闯入一个失去理智的，长了耳朵和尾巴的小巴蒂。 “后退，滚远点，不准过来！” 第37章 摄魂怪 小巴蒂眼神迷离，黏糊的喘气声让奎因兰头皮发麻。 “主人，你帮帮我吧，求你了。” 奎因兰被他渴求的声音吓得一寒颤，直接把靠近的他踹飞两米远。 幸好她穿的长裤，尾巴只能轻盈地落在布料上。 “主人。”小巴蒂顺势软倒在地面。 奎因兰深呼吸，抽纸把羊肉上火的鼻血擦干净，嘴角抽搐着开门下楼。 老天，真是服了。 这么大个人了非要乱吃药，就该找个针线把他的嘴缝上。 脑子里有病。 很快，地板上的人一阵直通天灵盖的闷哼后。 他像一滩无骨的水，热烈地呼出潮湿的气体，精致的鼻梁和眉骨浮着潋滟的水珠。 头顶那对魔药带来的猫耳朵和身后的尾巴，每一根毛毛都在发颤。 离开的奎因兰提着一大桶，在水管里接的自来水回到房间。 仔细检查地板后，没发现什么奇怪的痕迹，脸色稍微好了点。 “你最好自己把头放到水里清醒一下。”她把水桶放到地板上。 小巴蒂的心情变得很奇怪。 冷漠平静的语气根本不为他所动，满心满眼的人像一堵结实沉默的墙。 蕴结酸涩的心好像膨胀了整个胸腔。 他好想，好想被身边的人触碰。这是魔药的作用，还是他的本心，他已经分不清。 买来的魔药都被他喝光了，精美的水晶瓶在地面折射洁白的月光。 失去神志的人开始胡言乱语，奎因兰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儿。 明天也要去买个新漏斗了。 “张嘴。”奎因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在他嘴里放了个装油的漏斗，拿着舀水的铁瓢舀了满满一瓢，直接往里灌。 他不停地往下吞咽，自来水里还混合着水管的铁锈味和消毒味。 直到再也喝不进去，那一大桶水还剩下五分之一。 小巴蒂的肚子里一阵反胃，直接吐了出来，整个人一直吐到喉咙和胃里有胃酸腐蚀的灼热感。 神志也逐渐清醒，身上的耳朵和尾巴也渐渐消失。 “把这些都收拾干净扔了，滚出去。” 男人眼角泛起流泪，奎因兰视若无睹，沉静平稳的呼吸频率不因他而起伏。 她的生物钟已经在报警了。 他提着桶离开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身心俱疲的女孩躺回自己的床上，很快睡着。 直至天明。 雨打林稍，在窗台绽开无色的烟火。 奎因兰的生物钟很固定，但昨天那么一折腾，一直睡到塔莎敲响房门。 “佩拉姐姐，快下来吃早饭啦。” 女孩睁眼，眼眸里还有深深的倦意。 隔了三张床，最里面的床上，被子团成一堆。 蓬松的灰褐色尾巴落在床沿，好像感受到了奎因兰的视线，飞快地缩进被子里。 “好的，塔莎。我这就来。” 奎因兰收拾好床铺，用枕头下黑色的发圈扎了个低马尾。 她瞥了眼那团东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自己的书桌那里写了张纸条。 上面是小巴蒂最近在院里的食宿费总和。 “你既然有钱，留在这里就肯定要交钱。” 有家不回的流浪汉，休想在福利院吃白饭。 “那瓶魔药多少钱买的，你就原价付我昨天晚上的精神损失费和治疗费。” “魔药不要随便乱喝，会损钱财，还会坐牢。” 回应她的是包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 奎因兰没多理会床上的狼，和平常一样得到回答后，打开房门和塔莎一起下楼。 他听着关门的声音，对昨天喝下那瓶魔药，已经后悔了一晚上。 古怪的求知欲、实践性作祟。 幸好奎因兰灌水灌得及时，不然自己还要出更多的丑态。 青葱的枫树摇曳，金色的太阳东升西落，充实的暑假在《妖怪们的妖怪书》被奎因兰打服后结束了。 小巴蒂穿着奎因兰给他的那套白t黑裤，送她到伦敦国王十字车站。 临近发车，他对奎因兰轻声说。 “主人，那本书你摸它的书脊就能打开了。” 奎因兰被人看了好些日子笑话，神情也没多少变化，她在禁书区都习惯这么干了。 “知道了，谢谢。” 那几天小朋友们都以为房间里有好多老鼠，还成立了以佩林为队长的捕鼠大队。整天交班，时刻巡逻。 得到冷淡的回答，小巴蒂浑身散发出委屈可怜的气场。 周边好多人投来或惊艳，或诧异的目光。 “主人，我真的错了，不会再惹麻烦了。” 破天荒的，奎因兰被他梗到。 又在这儿发什么癫呢，本来赔偿完就两清的事情。 不想理这个难以沟通的人，奎因兰把他从行李车边挤开。 刚走没两步，小巴蒂又拉住她随风扬起的衣角，正色道：“主人，我会按时交钱的，你不要再随便捡狗了。” 奎因兰伸手把他的手干脆地拂开，走进红色砖头砌成的柱子。 毫不掩饰的低语被他轻易捕捉。 “神经病。” 什么奇怪的称呼，院里能不能养狗不是她说了算，她也不是他的主人。 被骂了的小巴蒂却嘴角扬起，如同悠长夏日里最绚烂的花，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去学校的路上，风雨交加。 天空像被撕裂了口子，特快列车的车窗不停地被疯狂的雨水撞击，奎因兰在桌板上握着铅笔涂涂改改。 突然，火车的行驶不再平稳，车轮与轨道之间的摩擦声变得尖锐刺耳。 难以言喻的沉重笼罩整个车厢，强烈的推背感后，火车停下了。 停笔的奎因兰看见，车窗外好像有什么黑乎乎的影子在飘动，她擦干净玻璃想看得更清楚。 “啊！”尖叫声瞬间遍布车厢，此起彼伏。 蓦的，一张黑面和她贴脸，没有五官，空荡的眼眶里什么也没有。 车厢漫上刺骨的寒意，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奎因兰转头，窗外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破烂的黑色长袍，质感就像刚剥下来的人皮。身形瘦削，头部扭曲，周身环绕着灰黑色的雾气。 “是摄魂怪！”有学生在尖叫。 那东西凑近奎因兰的身体，做着吸气的动作。奎因兰只感觉脑子恍惚一下。 摄魂怪吸了两口，身形一顿，然后又加强吸大的力度。 奎因兰清醒过来，拧眉看着它。可能是错觉，她面前的东西有些生气。 “呼神护卫！”有人在这节车厢的尽头大声地念咒语。 面前的摄魂怪因为魔杖的发出的光芒，直接穿过奎因兰逃出车厢。 冷，非常冷。 南风在奎因兰的手腕舒适地转圈，脑子里有密密麻麻的冰针往里面扎。 每一寸骨头都被冰锤裂，灌入刺骨的寒风。 奎因兰好像感受不到那些痛意，眼底清明。 无数人的哭泣在脑海中回荡，她清晰地看见白色的灵魂在绿色的火焰中沸腾。 陌生的面孔们各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爱而不得…… “同学，你还好吗？” 成熟的嗓音打破那些悲苦的镜子。奎因兰眨眼，掩盖思绪。 “我是霍格沃兹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莱姆斯·卢平。” 这个女学生神色平静，完全没有被摄魂怪穿身而过应该有的恐惧、害怕、悲伤。 卢平很担心她是不是有什么隐性问题。 “你好，教授。我感觉还不错，挺凉快的。” 第38章 柳条 三年级多了很多选修课，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 奎因兰全选了。 弗利维教授看见她的课表非常欣慰，不愧是他拉文克劳的学生。 就是这么好学！但是…… “那个，奎因兰同学啊，你这个课要不要放弃几门啊。”弗利维斟酌言词，尽量不打压学生的学习的积极性。 奎因兰坐在椅子上，装木头。 自家院长从办公桌上跳下来，走到奎因兰的位置苦口婆心道：“这些课有的时间冲突了，来不及的，是吧？” “我听说赫敏·格兰杰同学也全部都报了呀。”她天真又无辜地眨眼，低头望向身高可爱的院长。 不经意地叹气：“她的胸前还挂着一个沙漏形状的项链，咳，可能是格兰芬多的院长给的吧。” “咳。” “什么！那不行，格兰芬多有的，拉文克劳也不能少！” “你等等哈，我去找找，我记得我也有个来着。” 巨大的箱子，弗利维院长跳进去只能看见头顶稀疏的几根老人发。 “啊，找到了。”小老头高兴地拿了个方寸大的木盒，“这就是格兰杰那丫头有的，时间转换器。” “拿着吧，好好上课哈，不要声张。”给完盒子，弗利维院长就把奎因兰推出了办公室。 “你使用时间转换器这件事，还需要向魔法部申请。是我没太注意你的选课，你先悄悄地用着。” “课程原因，申请许可应该很快就能批下来。” 奎因兰还想着装一装问他时间转换器的用法，和注意事项。 结果遭到院长的拳头暴击，“还装，还装。给你开的禁书区的许可全都白开了？” “你还不认识这东西？走走走。” 被拆穿的奎因兰也装不下去了，取下从小巴蒂那里学来的天真脸面具。 “院长啊，请你吃蛋糕。我亲手做的，谢谢院长啦。”油纸包好的蛋糕飘到院长堆满书的办公桌上。 弗利维在她走后尝了口。 好吃。 奎因兰离开办公室，没走几步就碰上了赫敏。“嘿，维斯佩拉！” “我听说你今年也选修了所有课程，太棒了！”这样她在每节课上都能遇见熟悉的同学了。 “我争取今年能全部得o，向你看齐。” 一年级的期末考，赫敏除了奇洛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得“e”，其余都是o。 奎因兰微笑听着她对今年的规划。 努力且优秀的女孩兴奋的分享，不应该被打断。 “斑斑！”罗恩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 膘肥的老鼠在前面扑腾四条小短腿，漂亮的长毛橘猫在后面撵着尾巴根。 猫鼠追逐战灵活地穿过奎因兰和赫敏中间的缝隙。和动物们比，不擅长运动的罗恩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赫敏！管管你的克鲁克山吧！可恶的坏家伙，追了斑斑一整天了.” 他追不上猫，也抓不住老鼠。在两个女孩面前停下，弯着腰喘气，嘴里还不断抱怨。 “克鲁克山才不是坏家伙！一定是你的斑斑有问题！”赫敏反驳他，为自己的猫咪辩护。 两人在走廊大声争吵，奎因兰站在旁边耳朵都听得起茧子。 “冷静点。” 没人听她的，还在叽叽喳喳，甚至越演越烈。 奎因兰抿唇，礼貌微笑，拿出魔杖：“无声无息。” 安静了。 两个人的嘴都被奎因兰装上拉链。 “冷静点，已经三年级的小姐、先生们。”两个人都发出不屑的哼声，偏着脸不看对方。 奎因兰像调解福利院的小孩子们一样，安抚开导双方：“动物的天性使然，人的干涉只会让人更累。” “如果斑斑真的因为克鲁克山受伤了，我相信赫敏也不会推辞责任。” “不要再吵架了，好吗。” 虽然她在微笑，说话的语气也非常的温柔耐心。但赫敏和罗恩却浑身打颤，好像看见了下一秒就要抄家伙的家长。 急不可耐地点头，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不敢再犯”四个字。 “咒立停。” 小孩子们的纷争到此结束。 到了三年级，为了方便统一教学备课，霍格沃兹的必修课都是四个学院一起上课。 占卜课的特里劳妮戴着黑粗的椭圆形眼镜，说的话前后很难着调。奎因兰认为那门课，有点难。 预言、占卜。 如果未来能够预知，那是不是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迈出多大的步子。 走向的都是注定的结局。 海格今年升职成为神奇动物课的老师，和那本咬人的教材一样，承袭他往日不靠谱的风格。 所以德拉科也因为自己往日嚣张的风格和他相冲，嘤嘤嘤的，右手再次光荣负伤。 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很大，四人一桌。 卢平教授在讲台前面放着个正面装饰玻璃的衣柜。 “现在，所有学生请离开你们的座位，在这个衣柜面前围成一圈。”他左手打了个响指，教室变得更加开阔空旷。 那个神秘的衣柜就放在中央，不停地晃动，里面发出声响。 小巫师们还没见过这样的授课方式，新奇地探头打量。 “有意思吧。”卢平对他们的表情反馈很满意。“有人愿意猜一猜，里面是什么吗？” “是博格特，先生。” “回答正确，托马斯先生。” 卢平接着问：“有人能告诉我博格特长什么样子吗？” …… “我看这节课才是滑稽滑稽。” 德拉科右手臂缠着绷带，草绿色的布兜挂在他傲气的脖子上。 拨动时间转换器的奎因兰刚到教室，就听见卢平教授在教大家咒语，看来是来晚了一点。 “德拉科，教授讲到哪里了。”认识的人里，金色头发的男孩离她最近。 声音有点熟悉，但不多。 自然地滑进德拉科的耳朵，男孩眉头一皱，感觉到被挑衅：“你谁啊，我准你叫我……” “维斯佩拉！” 惊讶的音量引来众人的目光。 奎因兰面对卢平看过来的眼神，挂上好学生的微笑。没瞧出什么，大家又开始“滑稽滑稽”。 “有必要这么大声吗，这位马尔福先生。”奎因兰想起那个发色一样，却稳重非常的大人。 德拉科，肯定在家里是被宠上天的存在。 “这不是好久没见着……”嘟嘟囔囔地，奎因兰没听清后面的话。 扎比尼从另一边不着痕迹地移动到她身边，眼睛弯弯：“柜子里面是博格特，卢平教授在教对付它的咒语呢。” “问你了吗，你就说。”德拉科被抢先，怼了回去。 看清是扎比尼那只可恶的花孔雀，再赠送一个白眼。 “哈哈哈哈哈！”人群里爆发的笑声，让德拉科暂时休战。 奇装异服的斯内普教授从柜子里出来。奎因兰没笑，神情罕见地严肃。 “好了，同学们。大家排队都来试试吧。” 往常餐桌上的布丁都要争的学生们，现在一个个地都绅士淑女了。 你让我，我退后。 奎因兰站在了哈利前面。 前面的学生都顺畅地喊出“滑稽滑稽”，消灭自己的恐惧。 很快，轮到她了。 “维斯佩拉·奎因兰同学，放轻松。”卢平对这个孩子印象很深，因为火车上的摄魂怪。 他猜测着奎因兰的恐惧，好奇能说出那种话的人会害怕什么。 奎因兰站定，银光乍泄。 巨大的圆月降临，冷白的月光神性而遥远，高高在上的月亮几乎占据半个教室。 卢平的眼睛里瞬间充斥红色的血丝，他慌忙转身，唇肤下蠕动的獠牙就要抑制不住。 皎月消失，地上安静地躺着一枝鲜绿的柳条。 “教授，你还好吧。” 第39章 英雄史观 后面的学生窃窃私语。 那么美丽高洁的月亮，他们满眼欣赏赞叹。 怎么会是奎因兰恐惧的东西呢。 “没事，我没事。既然奎因兰同学结束了，就让下一个学生上前来吧。” 卢平教授三七分的头发失态，慌乱地贴在额角，眼神里佯装镇定地让她后面的哈利上前。 奎因兰没错过博格特变身前，他一系列的动作，神色平静地退到后面。 卢平对上那双沉寂的紫眸，有种被看穿的诡异和心虚。 “哈利·破特，让我们都见识一下伟大的救世主会害怕什么吧。”德拉科和他的小弟们在队伍后面准备看他笑话。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英勇的救世主可是被摄魂怪吓晕了呢。 哈利嘴皮子拨动，心里暗骂马尔福。面对那个柜子，脑海中却忍不住地回想摄魂怪的模样。 越来越清晰。 “啊！”有胆小的孩子，看见哈利的博格特尖叫出声。 一只摄魂怪。 卢平看着他，期待他能和之前的学生一样念出咒语，战胜内心的恐惧。 可哈利忘不掉，所有的快乐逐渐消散，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恐惧孤独的感受。 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离他越来越近，颤抖的双手举不起魔杖，泛白的唇念不出咒语。 少年的心，生不起拔剑的勇气。 “滑稽滑稽。”眼见摄魂怪就要轻吻，带走他的灵魂，卢平挡在哈利面前挥动魔杖。 可怕的摄魂怪被击散。 灰色的夜空里，明月被乌云遮挡。 奎因兰站在不远处，视线在卢平教授和因他重新化形的博格特之间考量。 救世主害怕摄魂怪。 这则从开学起就有的传言，因为这次普通的教学成为事实。 他和卢平教授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近，奎因兰和南风在禁林里碰见过他们好几次。 看起来像是哈利在向他请教什么。 听赫敏说，开学时卢平教授和他们在同一个包厢。哈利被摄魂怪吸食快乐时，也是卢平帮助了他。 那哈利找他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 被寄予厚望的救世主面对学校里对他的嘲讽和质疑，当然迫切地想要变强。 陪南风在周围玩耍的奎因兰听到有人叫她。“维斯佩拉？真巧，你也在这里。” 哈利穿过茂盛的丛林，有些凌乱地从里面挣脱出来。 “下午好，哈利。”奎因兰没在他身后看见有其他人，“你一个人吗？” “我在那边的山坡上……海德薇带我过来的。” 他没说自己在干什么，奎因兰估计他应该是在那无人的地方，独自安抚不安的少年心。 “你……你在这边做什么？”印象里，奎因兰在图书馆里的时间很多，这样闲适的时间很少见。 奎因兰冲他背后招手：“过来认识一下新朋友吧，南风。” 哈利疑惑地回头，十米长，半人粗的金白色巨蟒温和地吞吐漆黑的蛇信子。 “你好，主人的朋友。”【蛇语】 十三岁的男孩再次见到和密室里差不多大的蛇类，后怕地退后几步。 惊慌失神间没注意到地上的石头，被绊倒，跌坐在被针叶铺满的褐红色地面。 衣服里的魔杖被他掏出，“昏昏……” “除你武器。”冬青木魔杖被轻而易举击飞，轻飘飘地落到一旁。 奎因兰收回魔杖，走到那边把男孩的魔杖捡回来，递到他眼前：“冷静点，哈利。你的魔杖。” “你的反应让南风有点伤心。”蟒蛇能听懂奎因兰说话，于是若有其事地点头。“他伤心的话，会把你活吞了。” 点头的蛇顿住，哈利清晰看见蛇瞳里的震惊。 后半句听不出情绪的话，有很大概率是开玩笑。哈利意识到这点，释然地笑了。 “你好，南风。我是哈利·波特。”【蛇语】 奎因兰拉着他站起来，等双方友好地打过招呼后，补充说：“事实上南风能听懂你说话。” “即使你不说蛇语。” “是的，主人说的没错。”【蛇语】 哈利惊讶于南风的聪明，他从没遇到这样的蛇类。“那你们之间能够交流吗？” “当然。”【蛇语】 “你也会说蛇语！这简直太神奇了，维斯佩拉！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不，还有神秘人会。” 先前的恐惧已经被找到“同类”的喜悦冲散。 男孩看起来开朗多了，这几日的苦闷仿佛一扫而净。“你是从小就会吗？” 他的问题，让奎因兰不由地想到那座月圆之夜被火舌吞没的房子。 “大概是继承。”眉宇间有着轻微地寂寥，南风察觉到她的情绪缩小身子缠上手腕。 凉感的鳞片贴着她的肌肤，默默地安慰。 “卢平教授没和你一起吗，最近经常看见你们。”奎因兰转移话题。 哈利欣喜的神色淡下来，“教授他这两天请假了。” 或许奎因兰和他夜游看过厄里斯魔镜，或许是因为她也会蛇语，又或许是刚才咒语所展示的强大。 哈利把她当作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维斯佩拉，你说强大重要吗？” 听见卢平请假了，奎因兰眼底闪过莫名的思绪。如果她没记错，这两天的月亮很圆。 “如果你想强大，那强大就重要。” 哈利闻言停顿一会儿，随即继续说道。 “卢平教授是我父亲的朋友，他们关系很好。他说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很优秀，我的母亲也是。” “他们都说我打败了伏地魔，额头上的疤是胜利的标志。保护了魔法石，战胜了蛇怪，拯救了金妮……” 只有亲身经历的哈利自己才明白，牙牙学语的他是靠着父母的保护活下来。 没有赫敏和罗恩，他过不了那些关卡。没有福克斯，蛇怪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死他。 他甚至战胜不了摄魂怪带来的恐惧。 卢平教授和詹姆·波特是朋友？ 奎因兰抚摸南风的动作微顿，在哈利消极的情绪里捕捉到意外的信息。 “打住。我想邓布利多校长更适合解决你心中的困扰。” 看着哈利要埋进地里的头，奎因兰想了想，还是酌情开导几句。 “你想成为他们口中的救世主吗？” 哈利脸上浮现出迷茫。他想吗？ 他也能选择不成为吗？ “如果你想，那你从现在开始就需要让自己强大。” “如果你不想。” “那就当他们都在放屁。”平静的语气，粗糙的词汇。 灰茫茫的天空飘下雪花，奎因兰可不想让自己昨天刚洗的头发淋雪，戴上外套帽子准备回城堡。 “巫师界除了你个未成年都是群废物吗？我可不信什么英雄史观。” 淡定的口吻，不羁的话语在林间回响。 只留下哈利呆滞地凝望她离开的背影。 第40章 霍格莫德村 雪季来临，巫师们都穿上了保暖的冬衣。 在一个雪没那么大的周六。 经家长签字许可的三年级学生，将会第一次前往全是巫师居住的霍格莫德村庄。 奎因兰在人群的边缘看着落寞的哈利和赫敏他们告别。 他的姨父拒绝给他签字，或许他这一年都不能去到那个神秘的地方。 冰凉轻柔的风吹过，哈利的蓬松的头发舒展，寒冷的气温让男孩的肤色瓷白，衬得唇色更加艳丽。 眉眼深邃，唇红齿白。 她环顾周围，发现大家好像一夜之间长开了，摆脱了从前的稚气。 “哈哈，可怜的破特，没有爸爸签字。”德拉科洋洋洒洒地做出鬼脸，发动自己的嘲讽技能。 奎因兰木然，她收回刚刚的评价。 “我们高塔上的拉文克劳小姐。” “又在默默观察这些吵闹的青少年吗。” 韦斯莱的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突然出现在奎因兰的身边。 奎因兰仿若没听见，从黑色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图纸，“等你们好久了。瞧瞧，这个设计觉得怎么样。” 栩栩如生的绿色小蛇跃然纸上，高昂的头颅顶着一个金色的王冠，盘着的尾巴尖举起一枚长着翅膀的闪亮金加隆。 底座的正面，漂亮的花体字雕刻得主：德拉科·马尔福，斯莱特林。 “万人瞩目，气势如虹” 颁奖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奎因兰、凯瑟琳、乔治、弗雷德的的名字在四棱台的下顶面围成一圈。 “漂亮，太漂亮了！” “会画画的星星小姐。” 两兄弟对那张设计稿简直爱不释手，不由地想象如果得奖的是他们。 戴着王冠的会不会就是格兰芬多的狮子。 “如果你们也觉得没问题，我等会就去霍格莫德那边找炼金师做了。” 无视他们恋恋不舍的狗狗眼，奎因兰把快要被他们摸出火星子的设计稿抽回来。 两人相视一笑，有着双胞胎特有的默契：“完全没问题，奎因兰老板。” 奎因兰点头，朝人群里的凯瑟琳比了个“ok”的手势。 “孩子们，准备好了就出发吧。”麦格教授高声道。 听见教授催促，奎因兰和韦斯莱兄弟道别：“好吧，那我就走了。” “晚上见，维斯佩拉。” 没走几步，奎因兰不经意地回头看见他俩又一左一右地夹住忧郁的哈利，嬉皮笑脸地走进城堡。 漫天的雪花不紧不慢、无声无息地覆盖在蜿蜒的石板路，将神秘的霍格莫德村庄装扮成银装素裹的世外桃源。 蜂蜜公爵糖果店里五彩斑斓的橱窗，佐料笑话商店里透出的丝丝古怪光芒，都被雪花轻柔拥抱，增添几分朦胧和梦幻。 屋檐下挂着的一串串冰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与远处猪头酒吧里透出的温暖灯光交相辉映。 霍格沃兹的学生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戴着毛茸茸的手套和帽子，三五成群地穿梭在雪地里。 “梅林的毛线帽啊！”凯瑟琳挽着奎因兰的手臂，脸蛋红扑扑的像只可爱的兔子。 “那几个大汉凶神恶煞的，你居然还往死里压价。” 她活灵活现地感慨，有点死里逃生的后怕，路过的人向两个动静分明的小姑娘投来好奇的目光。 几分钟前，两人拿着弗利维院长推荐的地址，找到了炼金师的店铺。 推开沉甸甸的木门，一股温暖而混杂着金属气息的热浪迎面扑来，瞬间驱散周身的寒意。 店铺内部，光线略显昏黄而集中，照亮了繁忙有序的工作区。 健壮高大，浑身肌肉的术士身穿厚重的皮围裙，脸上戴着防护面具。手里的铁锤在炉火和铁砧中冲锋，火花四溅，震耳欲聋。 凯瑟琳依偎在奎因兰身边，寸步不离。 “你好，我们需要做一个奖杯。”奎因兰用魔杖指着下颌角的位置，放大声音。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两人面前。 贯穿脸颊的刀疤给他的蛮横的气息增添了狠厉，“图纸。”常年烟熏火燎的浑厚嗓音，吓得凯瑟琳把自己藏在奎因兰背后。 奎因兰拿出图纸递给他。 那人看了会儿，张口：“一百金加隆。” “二十。” ——店铺仿佛凝滞瞬间。 看着那男人铜铃大的眼睛，凯瑟琳预感她们俩会被眼前人一拳抡死。 “成交！” 凯瑟琳紧闭双眼，已经做好拉着奎因兰冲出店门的准备。 欸？成交了？ 交钱，签字，拿存单，出门。凯瑟琳机械地跟着奎因兰走出去，在风中凌乱。 “亏了，刚才应该喊十个金加隆。” 奎因兰复盘刚才的交流，面无表情地说着惊掉室友下巴的话。 无言以对的凯瑟琳眼里全是白花花的雪地。 是她记错了吗，制作奖杯的钱不是校长报销吗？ 不过很快，她就体会到了杀价的快乐。 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凯瑟琳看上一双红绿配色的袜子，非常适合圣诞节。 “老板这双袜子多少钱呀？” 精明的商人瞧出凯瑟琳这个新鲜面孔，“妹妹，那个五十银西可。” 奎因兰压住凯瑟琳掏钱的手：“四十。” “哎呀，我这袜子可是羊毛袜……” “三十。” “你这学生怎么回事儿……” “二十。” 这是遇上行家了啊，老板现在只想快点把他们打发走。“二十五，二十五！” 凯瑟琳非常有眼色地掏钱、结账、出门。 “梅林的羊毛袜啊！我从来没在他们店买到过这么便宜的袜子！” 女孩黏糊地拥抱自己无所不能的室友，还抱起地上稀松的积雪给奎因兰撒花。“哇！” 奎因兰看着她微笑，快乐的凯瑟琳小鸟拿着羊毛袜围着她转圈。 “哎呀。”凯瑟琳好像突然被什么撞到似的，滚进雪堆。 奎因兰听见微弱的喘气声，没有人过路的雪地里出现连串的脚印，走向三把扫帚酒吧。 她把凯瑟琳从雪里拔萝卜一样提溜出来。 “梅林！哪个没礼貌的家伙！”满脸都是雪的女孩气愤地惊呼。 奎因兰用手帕把她的脸擦干净，一边安慰一边带着她往脚印消失的酒吧那边去。 才推开木门，钉子上稻草系着的骷髅头咔咔地贴脸。 “禁止未成年巫师入内。” 还不容两人反应，就被强硬地推出门外。神情紧张的赫敏和她们擦肩而过，罗恩跟在她后面。 几秒后，他们也被灰溜溜地赶出来。 身后响起奎因兰略带疑惑的声音，“我刚才听见——” “佩拉，我先走啦。我找到撞我的凶手了，一定是那个木头！”凯瑟琳朝着不远处的男孩跑去，奎因兰根本抓不住她。 罗恩和赫敏遮遮掩掩，动作不自然地靠着门板后退。 “你们喊了哈利的名字，是吧。” “没有！我们没有！”罗恩做贼似的捂住嘴巴。 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赫敏嫌弃地翻白眼，推搡着他离开，心虚里掺杂些愧疚：“维斯佩拉，哈哈，你可能听错了。哈利都没来呢。” 奎因兰放任他们逃走，环抱手臂靠在酒吧门口的墙上。 没过多久，农夫抓住了送上门的兔子。 “我听力那么好，怎么可能听错。” “你说是吧，哈利。” 第41章 斑斑和彼得 穿着隐形斗篷的哈利从酒吧里出来的，奎因兰的声音本该让他感到一点害怕。 但他却没那那些心思，泪水不停地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奎因兰听见微弱压抑的抽泣声，动作僵硬地拉住他手臂的位置，往人迹罕至的丛林里带。 这就哭啦？她好像没说什么吧。 寂静的雪林，哈利坐在树桩上闷头大哭，奎因兰只能像个家长一样揽住他的肩膀。 和院长夫人安抚生病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 被他猝不及防的哭声干扰，现在回过神来的奎因兰猜测，他在酒吧里听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哈利，哭完了就冷静点吧。被打湿的斗篷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应该会变成冰坨子吧。” “噗呲。” 哈利闻言，被她逗笑。一时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但眼中哀伤的情绪已经消失了不少。 赫敏和罗恩看见奎因兰比较诡异别扭的拥抱姿势，知道还是露馅了，结伴朝这边走来。 眼见救兵来了，奎因兰腾出位置换上赫敏和罗恩。 “唔，哈利。别哭了，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赫敏还算冷静，但声音哽咽了不少。 罗恩则刚抱上哈利，就陪着他大哭。 “兄弟啊，你哭我也憋不住啊。呜呜呜。” 奎因兰看着这三个人哭唧唧的组合，汗颜。 怪不得他们仨玩儿的好，这相互共情的能力这么强的吗。 形势越发地不能控制，奎因兰只好掏出魔杖：“雅立盾护，兰花盛开。” 沉静的宝蓝色球状护罩将三个人包裹在里面，无数的薰衣草几乎将护罩里所有的缝隙填满。 在魔法的安慰下，里面的人终于能够平静的说话。 三人不约而同地羞涩出声：“谢谢。” 罗恩对自己刚才丢脸的动作，反应很大。如果附近有坑，他应该已经把自己好好的埋了。 哈利将在三把扫帚酒吧里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预言家日报》里报道的从阿兹卡班里逃出来的囚徒，是我父母的朋友。” 他娓娓道来，眉宇间的忧思和不解越加沉重。 “他背叛了和父母的友情，导致我的父母被伏地魔杀害。可他……” 男孩再也承受不住这个事实，脆弱地埋在赫敏的肩膀再次痛哭。 “他是我的教父啊！” 奎因兰面对这样的事实，能做的只是和赫敏、罗恩一样。 保持沉默。 赫敏尽量保持温和和安慰，“我们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但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 罗恩点头，把好兄弟抱得更紧。 有着奎因兰的咒语留下的余烬，哈利这次很快恢复情绪，环顾每个人，眼神诚恳：“谢谢大家。” 奎因兰在哈利的这次行动里发现些疑点，于是问他：“哈利，你是怎么逃过费尔奇的看守来到村庄的。” 周围都是他信任的人，哈利也不再掩藏。 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卷看起来很复古的羊皮纸。 摊开是空白的一片，哈利念出韦斯莱兄弟告诉他的咒语：“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这条听起来十分叛逆的咒语让奎因兰难以察觉地皱眉一瞬。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尖头叉子，掠夺者。”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一份清晰的霍格沃兹全景地图显现。有明面上的走廊教室，也有藏在暗处的秘密通道。 费尔奇的名字在三楼的走廊匀速移动，校长室里邓布利多的名字一直在原地打圈。 “这简直太神奇了！”赫敏惊叹道，罗恩两只眼睛都要瞪出来：“梅林的蕾丝内裤啊！你是在哪里得到这个宝贝的。” 哈利欲言又止，没说出来历。奎因兰想起离开时乔治他们和哈利勾肩搭背的样子，有了头绪。 突然，地图上某个快速移动的名字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小矮星·彼得？那是谁？”罗恩问道，众人纷纷摇头。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这哥们跑的真快，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撵着他的屁股，哈哈哈哈哈。” 奎因兰观察他移动的路线，总觉得有点熟悉。 但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抬眼看见有人往这边走：“哈利，有人来了。” 偷溜出来的哈利马上躲进隐形斗篷，“恶作剧完毕。”活点地图被他收起来。 “佩拉！你在这里呀。麦格教授叫我们回去了！”凯瑟琳蹦跶着步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和赫敏他们不太熟，于是简单地朝他俩微笑。 几人结伴回学校，哈利跟着他们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没过几天，邓布利多校长在晚宴上宣布有阿兹卡班的囚徒越狱，逃到了学校附近的村落。 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魔法部那边安排了摄魂怪在周边巡逻。 小巫师们怨声四起，但他们还是阻止不了摄魂怪将会驻扎在附近的事实。 夜里，一声尖叫！ 珀西领着格兰芬多的学生回宿舍。 门口的胖夫人却消失不见，宿舍大门的油画被三条恐怖的抓痕撕裂。 奎因兰从图书馆回寝室，路过他们。 看见赫敏抱着自己的宠物克鲁克山，恍然大悟。 那个叫彼得的跑的路线，不就是她经常在各处走廊遇到的猫捉老鼠的路线吗。 趁着大家还处于惊慌的状态，她靠近哈利。 “哈利，你的那个地图呢，借我用一用。” 哈利闻言轻声问她：“你想做什么？” 看见珀西找到自己的目光，奎因兰眨眼表示自己马上就走。 “现在不好说。明天下午四点，海格的小屋。记得叫上赫敏他们。” 海格的小屋在石林后面，冬季萧瑟的荒原，只有他门口的栅栏里还堆着些硕大的南瓜。 里面拴着鹰头马身的神奇动物，可怜的巴克比克，魔法部已经颁布了处死令。 奎因兰敲门时，庞大的巨人正在里面哭泣。 “我的巴克比克啊，呜呜——” “你好，海格在家吗？” 海格开门看见奎因兰的样子哭得更厉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明明他已经因为擅自饲养恐龙诺伯停职半年，又因为早年偷偷带来阿拉戈克被怀疑是密室的凶手关进阿兹卡班。 现在，他的教学事故终于导致一只可怜的神奇动物要失去生命了。 “奎因兰你先进来吧，都怪我没把你的举报和后果放在心上。” 海格后悔极了，如果他早点领悟其中的深意，或者长点记性和教训。 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脸上湿漉漉的水痕沾满了杂乱的头发和胡子，他看起来已经颓废很长时间了。 奎因兰坐在椅子上，喝了口他递来的水。 “老实说，你真的很不适合做一个教授。”悲伤的海格知道自己又犯了大错，根本无法反驳。 “首先也就是最重要的，你喜欢动物远胜过学生。” 被奎因兰点醒的巨人犹如晴天霹雳，他曾固执地梦想成为一名教授，却在思想上就犯了大忌。 无法匹配的教学能力，也辜负了邓布利多的信任。 “叩叩。海格在家吗？”赫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估算了下时间，奎因兰对大家都提前到的行为很欣慰。 四个小孩围坐一圈。 海格出门和他的巴克比克黏糊在一起，享受最后的时光。 “简直太惊悚了，昨天这个地图差点就被斯内普教授收走了。”哈利庆幸地说。 其余人疑惑地看向他，让他细说。 “昨天我看见那个彼得的名字在我附近移动，就去找他。结果碰上了斯内普教授抓到我夜游。” 罗恩丰富的表情仿佛被抓的是自己。 “不过卢平教授把我叫过去，他当着斯内普教授的面没收了地图，在教室里又还给了我。” 赫敏松了口气，地图还在真是太好了。 哈利的眼睛亮晶晶地，就像是沙滩遗落的，被阳光照耀的绿色玻璃瓶。 “他说这个地图是他们和我父亲一起发明的。” 奎因兰指着地图顶上的名字，“意思是这四个代号是你们父亲他们？” “是的。”哈利点头，“卢平教授是月亮脸，我父亲是尖头叉子。” “天哪兄弟，你爸爸他们也太厉害了吧。”罗恩羡慕地说。 两人脸上的喜悦仿佛发明这个地图的就是他们自己。 奎因兰轻叩桌面，示意他们安静。“好了，你们晚点再高兴。我现在要说一个有很大可能性的发现。” 三个人都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我怀疑罗恩的宠物斑斑，就是地图上快速移动的小矮星·彼得。” 罗恩瞬间站起来，喊道：“那不可能！” 赫敏若有所思：“仔细想来老鼠确实不可能活在你家生活十二年。” “很有可能是阿尼马格斯！”她的猜测得到了罗恩愤怒的瞪眼，但男孩心里也止不住疑虑的种子萌芽。 奎因兰无视他的愤怒，心平气和地补充。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配合，制定计划，验证怀疑的真实性。” 哈利拉着他坐下，奎因兰示意大家凑近些。 “明天是魁地奇比赛，我们这样……” 第42章 颁奖 午时，饭后。 下午将会开始新一年的魁地奇的比赛，小巫师们都很兴奋。 有了上一学年的的应援热度，奎因兰四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晚上就没闭过眼。 昨天晚上加班加点，终于做出了足够的应援产品。 “明年，明年必须外包出去，给工厂做。”凯瑟琳累瘫在地上，连一根发丝都动弹不得。 其他人也以各种姿势休息，意念回复表示同意。 先将去年预订的订单发放出去，整理积分排名，剩余的产品在时钟广场进行售卖。 “梅林，太强了，今年这一单就赚了六千！”凯瑟琳抱着身边的室友，使劲儿亲，奎因兰举手挡住婉拒了。 霍格沃兹全校大概一千多人，约等于每人在他们这里消费了六加隆。 四个学院的积分咬得很紧，最终人淡如菊，一心干饭的赫奇帕奇以微弱的优势成为第一。 凯瑟琳感叹，果然高手总是大隐隐于市。 “欸，有你的包裹耶，佩拉。”从天窗出来的猫头鹰非常壮，丢下包裹就像一墩石像站在桌面上。 锋利的脚趾推过来一份收据。 “收件人签字。” 边长二十五英寸的正方体包裹上挂了炼金师的烫金标志，伊达·斯密斯。 猫头鹰叼上签好字的收据飞走，凯瑟琳的好奇从眼睛里跑出来。 “佩拉，你不打开吗？” 奎因兰摇头，朝她神秘地眨眼：“当然——不行。奖杯当然要颁奖的时候出现啦。我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女孩抱着包裹离开，留下凯瑟琳幻想那个图纸成真的模样。 “大股东，老板怎么走了？”韦斯莱兄弟双双侧身，探头问她。 “她要去校长办公室。你们俩一定要吃饱啊，下午好多事要干。” “好的，大股东。保证完成任务。”赚钱他们最积极。 奎因兰抱着奖杯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交谈了一阵，校长对她的策划非常满意。 魁地奇比赛如期举行。 虽然天空阴沉，下着小雨，但完全不影响大家高昂的情绪。四种颜色的旗帜在各个区域势均力敌地挥舞。 闪烁的应援棒，整齐的各家口号响彻赛场。 观众席的座位变成了赫奇帕奇的黄黑色，去年被它的威力震慑的小巫师们都不敢坐下。 全体师生到场，奎因兰在赛场外拍拍乔治弗雷德的肩膀。 “优秀的击球手们，到你们出场了。” “闪耀登场！” 欢呼一声，两人骑着扫帚腾空而起，在赛场边缘灵活穿梭。 他们手里紧拽着一块巨大的浅绿色幕布，随着他们的动作缓缓展开，如同一片轻盈的云彩，悄无声息地覆盖整个赛场上空。 巧妙地隔绝外界绵绵的细雨，小巫师们面对突然变得昏暗的赛场有些疑惑。 “嘿，罗恩，你的哥哥们在做什么？” 罗恩也是一脸什么都不知道地摇头，他也很想知道。 咔哐！ 柱子上新安装的白炽灯骤然开起，点亮整个空间，数条耀眼的光束自四面八方汇聚。 如同银色的河流，在空中交织碰撞，汇聚在赛场正中央。 随着一声低沉而悠扬的钟响，半空中绽放绚烂的烟火。 斯莱特林的院名在耀眼的光芒中缓缓显形，绿色文字犹如深海的宝石，闪烁着冷冽而高贵的光芒，然后化作轻烟消散。 无数金加隆形状的星雨自天而降，在空中闪烁、跳跃，仿佛真正的的金币在舞动。 “让我们掌声恭喜，第一届，霍格沃兹魁地奇应援之星得主，德拉科·马尔福领奖！” 凯瑟琳穿着华丽的礼裙，悬浮在半空中。 受到金加隆气氛的渲染，巫师们沉醉在这一刻，罗恩的手掌都拍红了。 “去吧，外面念到你的名字了。”奎因兰检查完他的着装和扫帚，鼓励他飞出去。 男孩的眼中星光熠熠，上学年的学院杯是格兰芬多也不重要了。 金色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眼神坚定的走向属于他的奖杯。 “有请本世纪最最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上台颁奖！”校长从观众席闪现。 那座精美的奖杯交到德拉科的手中。 沉稳的声音传遍整个赛场：“万人瞩目，气势如虹！” 德拉科抱着小蛇奖杯，笑开了花。 “怎么样，科林，都录下来了吗？”奎因兰走到一个最佳观赏角落。 举着录像机的科林脸上的兴奋不亚于观众席里的任何人，卢娜戴着狮子帽在旁边帮忙。 “放心，学姐。全都录下来了。” “简直是一场盛会，这里有一大群活跃的骚扰忙。” 凯瑟琳换好更轻便的服装后，也赶到这里一起收拾器具。“太棒了，佩拉。我刚才感觉自己简直美呆了！” “这次伟大的开幕式策划，我一定要让《预言家日报》狠狠报道。” 科林露出震惊的神色，“学姐，你真能让那个报道！” “当然，我妈妈是《预言家日报》的副主编，爸爸还是他们的股东。” 科林狂喜：那就是说他亲手录制的现场能登上《预言家日报》！ 颁奖仪式结束，韦斯莱兄弟点燃那张绿幕，霍琦夫人浴火而来宣布第一场比赛开始。 格兰芬多vs赫奇帕奇。 焦灼的比赛在雨势中进行，观众席的应援也十分激烈，双方的找球手消失在灰黑的云层之间。 变故突生，哈利从云端跌落。 “aresto momentum！”邓布利多释放减震咒，避免悲剧发生。 最终，赫奇帕奇的队伍凭借更为出色的配合与战术，赢得了比赛。 有邓布利多的帮助，哈利的伤还算轻。 “梅林啊！兄弟这都摔第二回了。”罗恩看着病床上的倒霉兄弟。 在云层里他遇上了摄魂怪，失去了意识。“抱歉，我没有抓住金色飞贼。” “那没什么，咱们运气太差了。”罗恩安慰他。 奎因兰和赫敏带着佩林和克鲁克山来到校医室。 “哈利，你还能参加等会儿的行动吗？”赫敏抚摸猫头，眼神里挂着担忧。 罗恩神色闪躲，都不敢看一眼她。 昨天晚上睡觉时，罗恩确定斑斑在笼子里后，和哈利拿着地图去到盥洗室。 自己宿舍的位置，小矮星·彼得的名字和隆巴顿他们混在一起。 他恶心得早饭都没吃。 “我能参加。”为了证明自己没问题，哈利下床打了套乱七八糟的动作。 奎因兰点头同意他继续参加。 “为了保证本次活动的成功，我邀请了斯内普教授进行辅助。” “希望你们说的是真的，先生小姐们。” 深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 第43章 捕鼠大队 “这就是你昨天晚上不睡觉，在走廊里鬼鬼祟祟的工具吗？”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斜视罗恩手里的地图。“波特先生。” 奎因兰上前把教授扒拉到身后，好脾气地微笑：“各位，教授说话难听，你们先别听。” “奎因兰小姐，因为你的目无尊长，罚你禁闭一个月。”斯内普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让她收拾魔药的机会。 “好的，教授。” 奎因兰都习惯了，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现在大家能友好交流了吧。” 斯内普冷哼一声，他是来做辅助的。 “老鼠还在宿舍吗？罗恩。”奎因兰问他。 罗恩摇头，他午休时回到寝室发现笼子已经被咬烂了。 念出咒语，打开地图。 斯内普看清那上面的代号，眼神一暗。 原来是因为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他们才能…… “在这里，海格的小屋。”赫敏最先发现，指着地图上的一处。 坐在床边的哈利突然惊呼：“西里斯·布莱克！” 离校医室的位置不远，速度很快，刚下移动楼梯。 奎因兰迅速分析三方实力差距，“计划有变，我们兵分两路。” “我和斯内普教授去抓那个逃犯。你们三个去抓老鼠。” “我不要！我要去逃犯那边。”哈利神情很激动。 奎因兰一个眼神过去，男孩冷静了些但眼神里仍写着不配合。 “你的想法，驳回。” “为什么！” “你很弱，波特先生。你的能力完全不足以对抗一个阿兹卡班的逃犯。”斯内普教授冷酷地阐述事实。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哪儿都不要去了。”奎因兰补充道。 话到这份上，哈利还不服从安排，那就只有采取非常手段让他不要破坏大家的行动了。 在奎因兰闪烁的魔杖里，哈利忍下见到背叛父母的仇人的愤怒。 “很好。”奎因兰熄灭魔杖，“时间紧迫，大家现在就出发。第一要务是注意安全。” 在压抑的气氛里不敢开口的赫敏、罗恩，郑重点头，拖着哈利就走。 “奎因兰，我一个人足矣。”斯内普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你应该去帮助那三个愚蠢又鲁莽的格兰芬多。” 奎因兰展开地图走在前面，头都没抬：“你说的没错，但这违背了邓布利多校长的目的。” 斯内普连气息都凝重缓慢起来，眼神带着审视：“什么目的。” “大概是锻炼救世主的目的吧。”奎因兰随意说道。 “慧极必伤，奎因兰小姐。” 没人再回应他的话，奎因兰好像想起什么，靠在墙上写字。 “这是写给谁的？” “当然是校长。” 猫头鹰叼着她的折好的纸从走廊飞走。 - 霍格沃兹城堡里，藏着无数幽邃曲折、光线斑驳的暗道。 一条浑身被暗色吞没的黑犬，以惊人的速度狂奔着，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人类般的愤怒和狂热，透露出心中的恨意。 鼻头耸动，每一次呼吸都是精密的探测仪。 不断从空气中抽丝剥茧，追寻着那个熟悉而令人憎恶的气味。 全神贯注地追踪那个狡猾东西留下的行动轨迹时，“昏昏倒地！” 蓝色的咒语如惊雷般在身后炸响，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风声，直逼而来。 那狗身形一扭，如同水蛇般灵活，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侧身，危险的咒语擦着它的狗毛落到虚空处。 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拼命的往前跑。 “西里斯·布莱克，你以为从阿兹卡班越狱后，就能逍遥法外吗？” 斯内普嘴角的声音更加冰冷，“为了你那愚蠢的忠诚，报复？霍格沃兹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四条狗腿在通道里踩上昆虫的尸体，浑浊的积水。 不能人言的它，呲出锋利的獠牙，暗红的双眼流露出不甘和愤怒。 身后步步紧逼的阴沉蝙蝠，懂什么！ 快一点，很快就到通道出口了。 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后，抓到彼得那只肮脏的老鼠，杀了他！ 枯竭的藤蔓垂下，乌云遮盖的月亮光辉隐隐穿过缝隙。 西里斯贴着墙壁腾跃，躲过斯内普的又一次攻击，面对他次次落空的咒语心中不屑。 加速，冲刺！ 黑色的犬背在半空舒展，划出流畅的弧度。 “网罗万象。” 侧面飞来一张银蓝色的网，向四面延展开，将半空中的狗迅速覆盖缠绕。 “汪！”被紧紧束缚，无法逃脱的狗发出一声犬吠。 奎因兰从灌木丛里出来，和洞口出来的教授打招呼：“演技很好啊，教授。” 她还以为斯内普教授会直接在暗道里解决他。 “咒语不错。”斯内普扫一眼地上的西里斯，干巴巴地赞扬她。 奎因兰微笑接受。 环顾四周，奎因兰发现他们在打人柳附近。 借着月光，她看见树下面有个洞口。 “教授，你看那里。” 斯内普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眉心抬头纹皱起。 洞口附近还残留着好几人走过的新鲜痕迹，奎因兰蹲下用手测量长度。 “身高估计61到67英寸的有三个，还有个74英寸的……” 现在这个时间还在到处跑的三人组，只有赫敏他们。 “你留在这里，我进去。”斯内普举着魔杖往里深入。 奎因兰颔首，把刚抓到的逃犯拖到一边。 “汪汪！”恶犬狂吠，奎因兰听着吵死了。 “无声无息。” 西里斯叫不出声了。 月影散落，孤独的打人柳身边今夜非常热闹。 奎因兰把魔杖点亮，凑近仔细研究自己新咒语的效果。 风吹山峦，禁林那边传来树叶沙沙的静谧。 洞口传来声响，奎因兰熄灭魔杖，谨慎地蹲下，让灌木掩盖自己的身形。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长相猥琐，肥头大耳的男人被斯内普用魔杖指着。 哈利他们跟在后面，难掩心中的愤怒。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在尖叫棚屋里，斯内普嘴里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卢平教授叫他虫尾巴，那他也是父亲的朋友。 为什么要藏起来这么多年？ 教授说的西里斯没有背叛他的父亲又是怎么回事？ 看见该抓的都抓住了，奎因兰呼气放松一点，准备出去， 月亮身前的云被风牵走，周遭的草木在皎洁的月色下泛着光，今天的月亮很圆。 “呃啊！” 失去理智的野兽撕碎身上的人皮，响应月亮的召唤发出狼嚎。 “啊！哈利！” 期望卢平还有理智的赫敏尖叫，撕裂宁静的夜晚。 斯内普教授左手抓着彼得的衣领，右手挥动魔杖向卢平攻击。 奎茵兰的耳边有疾风掠过，西里斯挣脱了她的咒语，黑犬扑向把哈利压在地上的狼人。 狼人和狗激烈缠斗间，长时间奔跑的狗体力不足，被甩下山崖。 “教父！”哈利飞身扑去。 狼人失去攻击目标，转身看向赫敏几人。 “不，不。”赫敏满脸泪痕，“卢平教授，不要让野兽吞噬你的本性。” 红着眼睛的狼人挥爪，抓伤挡在赫敏面前的罗恩。 “嗷呜！” 狼人循着禁林里的狼嚎声追去，赫敏罗恩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得到松懈。 一直没作声的彼得猛地挣脱斯内普的手，抢过赫敏手里的魔杖，脸上得出得逞的淫笑。 衣袍失去支撑，散落一地。 胆小的老鼠飞速逃跑，斯内普很快回神，但被他灵活的走位避过。 “网罗万象。” 巨大的网覆盖整片草地，对着目标物逐渐缩小。凄厉的老鼠叫声，非常刺耳：“吱！” 有了西里斯挣脱的教训，奎因兰迅速补刀：“昏昏倒地！” “统统石化！” 从众人的视线盲区走出来，一脸嫌弃地提起被网束缚，石化昏迷的老鼠尾巴。 “教授，原来你是本色出演。” “戏谑教授，禁闭再加一个月。” 第44章 掠夺者 校长办公室，厚重的窗帘紧闭，唯有中心一束冰冷的白光。 变回人形的小矮星·彼得被禁锢在审讯椅上。 教授们和魔法部的官员站在他周围。 “这这这……小矮星·彼得不是死了吗？”福吉部长披着黑色的大衣，深蓝色的西装穿在里面。 奎因兰第一次见这位部长。 她送到他办公桌上的信只在最开始有过回音，后来全都石沉大海。 臃肿的身材，肥头大耳的白发上盖着黑色的平顶高帽。 除去穿着，看起来和椅子上白吃了罗恩家十几年饭的小矮星·彼得没什么区别。 有人敲门，斯内普教授拿着萝卜形状的玻璃瓶进来。 审讯即将开始，邓布利多让哈利留下，赫敏和奎因兰被麦格教授带出办公室。 小矮星·彼得的身躯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 抗拒悔恨的眼神不断看向斯内普手里，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吐真剂，那是他迟来的审判。 “小矮星·彼得。”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十几年来以阿尼马格斯形态藏着？” 斯内普掐着他的下巴，把吐真剂倒进他嘴里。 蓝色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一股凉意迅速蔓延至全身，他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秘密和谎言的庇护。 彼得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极其不情愿地开口：“我背叛了波特夫妇，背叛了伏地魔！当然要藏起来！” 众人听此都有不同程度的皱纹和疑惑。 哈利迫切地问：“你背叛了我父母什么？” “我才是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是我把他们的住址作了加入伏地魔的投名状！”椅子上的人神色癫狂。 斯内普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掀起彼得的袖子。 皮肤上黑绿色的骷髅头张嘴吐出一条蟒蛇，赫然出现在他的小臂内侧。 “无需多言，这个曾经的标记已经说明了一切。”斯内普的声音冰冷而讽刺，他退回原位，目光中充满了对彼得的厌恶。 “你把这些都栽赃给了我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哈利结合卢平教授在尖叫棚屋里的神情，猜测到。 彼得听见这话大笑起来，“对！没错，我就是栽赃给了他！” “而你们却把假死的我奉为了大英雄！哈哈哈哈，一个食死徒是魔法界的大英雄！” 福吉肥肉堆砌的脸色很难看，他为这只下水道的老鼠成为大英雄出过不少力。 校长室里寂静万分，只剩下彼得痛苦的喘息。 各位教授脸上色彩缤纷，更多的则是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这么做？”邓布利多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和痛心。 彼得仰头靠在椅背上，目光涣散在天花板，“我……害怕啊……” “你的懦弱和贪婪，不仅夺走了波特夫妇的生命，还让你的好友西里斯·布莱克背负了多年冤屈。” 福吉突兀地跳出来，义正言辞地继续说：“你的未来就在阿兹卡班监狱里度过吧。” 彼得冷哼出声，不知道在笑福吉的虚伪，还是自己的过去。 魔法部的两个傲罗上前将他押走。 “既然真相大白，我就先回魔法部了。”福吉向各位教授微微欠身，离开校长室。 哈利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邓布利多叫他。 “你也回去吧，哈利。好好睡一觉。” 城堡之外，月亮如同巨大的圆镜，映射出人心的底色。 自由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在云端肆意地飞翔。 奎因兰弯腰手臂搭在钟楼的围栏上，看着福吉等人押送彼得·佩迪鲁离开霍格沃兹。 手心的缝隙里藏着幽幽蓝光。 三天后的午餐。 礼堂的小巫师们的议论声不停。 《预言家日报》将小矮星·彼得的真实面孔揭穿。 同时，报道了小矮星·彼得在押送阿兹卡班监狱的路途中逃脱的消息。 “什么！魔法部简直太废物了，居然让小矮星·彼得逃了！”赫敏在餐桌上很是不满地说道。 罗恩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胃里翻涌，他抱着那么个东西睡了好几年。 “欸，这几天，你们看见维斯佩拉了吗？”赫敏突然想起，还没告诉她巴克比克没被处死的好消息。 两个男孩摇头。 猫头鹰送来一个包得严实的包裹，收件人是哈利。 三人疑惑地拆开后转为欣喜，是一把崭新的火箭弩。 寄件人是哈利的教父。 - 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远离霍格沃兹校园的欢快。 卢平在这里一直待到恢复人形。 兽化狂躁几天的他，精神萎靡，额头全是大颗大颗的冷汗，身上一点气力都没有。 奎因兰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快快禁锢。” 踩过棚屋毁坏的木板，平静地出现在卢平教授的面前。 “中午好，教授。” “奎因兰同学，你这是做什么？” 这个聪慧且安静的拉文克劳学生，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又是为了什么捆住自己？ 卢平的脑海中满是混乱。 “不用担心，教授。我并不打算把你是狼人的身份告诉其他人。” 奎因兰拿出口袋里的水晶瓶，蓝色的液体在里面晃动。“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掠夺者的事情。” 本来是准备给彼得那只老鼠的，结果费那么大周张，魔法部把他带走了。 “最好是关于斯内普教授的。” 女孩笑意盈盈地开口，卢平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脸上闪过不堪和愧疚。 奎因兰挑眉，这些当事人的反应都很有趣啊。 “为了节省我们的鉴别成本，这个吐真剂，就辛苦你了。” 看起来瘦弱的人，手里力气很大。 喝个魔药，卢平的下巴都被掐出青色的指印：“展开说说吧，教授。” …… 回到霍格沃兹，奎因兰将自己的记忆抽出来放进一根试管，紫色的眼睛里藏着淡淡的好奇。 如果哈利知道，他的两个父亲年轻时是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态度。 和斯内普教授的关系又会朝着怎么样的方向发展。 掠夺者……他们四个还真是很匹配这个名字啊。 她已经开始期待下学期了。 紧张的期末考试结束，卢平还是离开了霍格沃兹。 或许是因为愧疚不堪，又或许是因为自己不稳定的狼人形态。 奎因兰回到福利院，灰狼在门口等她。 一进门，小孩子们就把她抱住，纷纷告状。 “佩拉姐姐，狗不听话。” “是啊是啊，佩拉姐姐。你去上学后，它天天看不见影子。” 奎因兰答应他们，自己会好好教训不听话的狗狗。 小巴蒂垂着尾巴跟奎因兰上楼。 刚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变成人形，以迅雷之势穿好衣服。 祈求的眼神缠在奎因兰身上。 “主人，你教训我吧。” “我好想你。” 第45章 韦斯莱的邀请 如果眼神能化成实质物体。 奎因兰绝对会面无表情地把它从身上扣下去。 “想坐牢就直说，我会去警察局报案的，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年纪。” “你那眼神再不收起来，就捐给医疗事业做贡献。” 和邓布利多那些一百多岁的老妖怪比，小巴蒂自认为自己年轻着呢。 “三十二，其实是对于巫师而言还是年轻的。” 奎因兰沉默地瞥了他一眼。 小巴蒂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他们之间差了十八岁，“十四在魔法界也是可以结婚的年纪了。” 奎因兰嘴角抽搐，她是一点都理解不了这些观念。 初中生的年纪在巫师里就能结婚了，什么封建陋习。 “滚。” “我不滚，主人。我错了，我错了。”男人没骨头地跪下，他不想失去奎因兰。 她是他的主人，不能，也不允许抛弃他。 见女孩没松口。 小巴蒂变成灰狼熟练地用爪子开门关门，在门口走廊上安静地趴下。 他已经被父亲放弃了，不能再接受奎因兰让他离开。 主人很冷淡。 可他总是因为她一些小小的举动，心底荡漾起阵阵涟漪。 他贪恋奎因兰流水般的温柔，喜欢女孩曾经轻柔地抚摸他的狼脑袋。 奎因兰的每一次招手，都在牵动着他的心神。 夏日里，跟随她走遍整个伦敦。 听她诵读每一封情书，感受庄园的青葱，林间的和风，路过城市的喧闹。 每天在黎明前的早餐炭火气息里起床，月上林梢时同繁星归家。 假期平和宁静的两百余个日子，他被惯坏了。 不能再和孤独共处，忍受不了父亲的冷漠无视苛责，也不想在梦里看见母亲日益憔悴的脸和关切的眼神。 只有在奎因兰沉静无澜的眼神里，他才只是他，只是福利院的女孩偶然捡来的一条普通的狗。 看着骑远的自行车，他的心和那个喝了魔药的晚上，被灌水催吐，赶出去时一样难受。 甚至更加的酸涩。 他可以等奎因兰长大，等时间足够的长，直到年龄差不再显眼。 只要，主人的身边永远只有他。 自行车的轮子在地上留下笔直的线，小朋友们听见车铃跑出来，奎因兰把路上买来的糖果分给他们。 转身对道路上发呆的小巴蒂招手，“你在那里干杵着做什么，没听见别人摁车喇叭了吗。” 灰狼耳朵抖动，压抑的情感席卷每一寸肌肤，眼里再也看不见别人，向她跑去。 塔莎吃掉一颗糖，把剩下的放进口袋，仰起脸蛋：“佩拉姐姐，福利院新来了只猫头鹰。” “是呀是呀，它笨笨的，直愣愣地撞到你的窗户上掉下来了。” 有着小雀斑的男孩补充说：“我们给它喝了点水，用梯子把它放到佩林休息的树上了。” 奎因兰挨个捏捏他们肉嘟嘟的脸颊，“大家做的好棒，太厉害了。用梯子还没摔倒，都是勇敢的小大人咯。” “今天中午我做饭吧，奖励你们。” “哇！太好了！佩拉姐姐做饭最好吃了！” 佩拉姐姐很忙，上学后一年只有暑假才能在家里，他们已经很久没吃到她的饭了。 “兔崽子们！我做饭就不好吃吗！”院长夫人举着烧火钳从厨房杀出来，小孩子们四处逃散。 “姐姐，这是那个晕了的猫头鹰送的信。”塔莎将一封整洁的信封从怀里拿出来。 看得出来她保管得很好，很珍视。 奎因兰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手掌大的彩虹棒棒糖递给她：“嘘，不要告诉别人哦，只有你有。”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仿佛一汪秋水晃荡。 “嗷呜。”旁边的狗委屈地呜咽，没有一颗糖是他的。 塔莎雀跃着跑开，奎因兰上楼打开信封。 这封信是韦斯莱双子写的。 “尊敬的奎因兰老板，乔治和弗雷德.诚挚邀请你到韦斯莱之家小住一段时间。我们的父母非常感谢你带我们赚钱，所以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前往魁地奇世界杯观赛。” “赫敏他们在那段时间里也会到我们家。哦对了，你的出现一定会给珀西带来巨大的冲击。哈哈哈哈。” “记得给我们回信，聪明的奎因兰小姐。如果你决定要来，我们会开车来接你的。” “主人，你的同学关系真好。不像我，只有你一个人。” 小巴蒂冷不防地出声，听起来有些哀怨。 奎因兰没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话，从另一边衣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 “少在这里说人话，别在这个房间里待着，出去。” “我是人，当然是说人话。” 小巴蒂得到想要的东西，变成灰狼叼着棒棒糖，乐滋滋地下楼给那群小孩儿炫耀。 自从去年他喝了那瓶魔药后，他就不住在这层房间里了，小朋友们在后院的树下给他建了一个狗窝。 打发走他，奎因兰拧眉叹气。 算了，他交了一大笔食宿费，以匿名捐助的名义寄给院长夫人。 那些钱分成两份，拿去建院长他们的公办学校，以及维持福利院的开销。 穷人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她提笔给韦斯莱们回信。 八月一号的时候，福利院门口停了一辆蓝色的福特车。 出乎意料，开车的是珀西。 已经毕业的男孩，更加成熟稳重。 白色的衬衫扎在黑色西装裤的裤腰里，扣子规整的系好。最接近喉结的那颗，也不例外。 袖子挽起，固定在手肘的位置。 斯文，又禁欲。 “早上好，珀西。”他已经不是学校里那个格兰芬多的级长了，奎因兰自然的省略后面两个字。 在驾驶位的男生看起来很疲倦，靠着车座浅眠。 车窗有节奏的敲打声将闭眼休息的他唤醒，女孩就像穿过芦苇荡的溪流，清澈见底，不张扬，不喧哗。 珀西近来郁结的心，仿佛也被她冲散。 “早上好，维斯佩拉。”珀西下车，面前的女孩已经长到比他的肩膀还要高一点。 “哇！奎因兰老板！” 抱着大包小包，嘴里还叼着面包的乔治弗雷德从街道那边跑来，打破两人静谧的氛围。 奎因兰带他们进去，小孩们对这三个帅气的红发哥哥很好奇，频频张望。 他们在院里吃过早饭，韦斯莱兄弟帮着她把行李放上车。 姐姐今年走得好早。 小朋友们恋恋不舍地和奎因兰告别，眼睛里还包着将落未落的眼泪，故作坚强地拥抱她。 佩拉姐姐说了，他们是坚强的小大人。 环顾一圈，从早上就没看见的小巴蒂，现在也没出现。 奎因兰让韦斯莱兄弟先上车，在后院佩林栖息的大树下找到了他。 脑袋埋在尾巴里，耳朵轻颤，他知道是谁来找他。 “你……”她刚开口，灰狼起身，躲到树后面。“好吧。” 他拒绝沟通，奎因兰也没什么要多说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待在这里，就别惹出多余的麻烦来。” 女孩转身离开。 小巴蒂在树后面牙都要咬碎了，他看见了那个韦斯莱的眼神。 满是女孩的眼神，他怎么会不懂其中的含义。 看着奎因兰离开的背影，狼眼里暴露出藏得极好的阴鸷。 主人，我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第46章 魁地奇世界杯 福特汽车平稳驶出市区后，珀西操作方向盘和手刹。 隐形咒语的加持下，汽车肆无忌惮地飞翔在云端。 冷静的眼神，熟练的操作，小臂上浮现出紧致有型的肌肉。 “哇，珀西。帅死了！”韦斯莱双子喝着刚买的可口可乐，为他们的哥哥鼓掌欢呼。 珀西指间轻颤，在后视镜里瞪了他们两眼，暗戳戳地瞥向副驾驶的奎因兰。 “嗯，是帅的。” 平稳的汽车在空中突然往下沉顿，可乐喷洒了乔治满身。 “奎因兰老板，你还是别夸他了。”弗雷德幸灾乐祸地嘲笑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揶揄的眼神调侃开车的哥哥：“珀西可受不住啊。” 珀西神色不变，抱歉地说前面飞过一只麻雀。 弟弟们可不信他的说辞，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个古板哥哥的心就像刚才的汽车，跌宕起伏。 陋居，韦斯莱家房子的名字，建造在一片芦苇荡里。 奎因兰很容易地联想到那首《陋室铭》，应该是施了麻瓜驱逐咒，所以往来无麻瓜。 进门时，韦斯莱妈妈——莫莉夫人正在准备午餐。 她仅仅是挥舞下魔杖，一堆土豆就自动脱皮，挨个排队跳入锅中，扫帚自动把地上的土豆皮清理干净。 非常完美的生活魔法。 墙壁上挂着一个神奇的钟表，表面上没有数字，而是简单地标注着“家，学校，迷路”等字样。 金色的指针上，刻着家庭成员的名字，指向对应的地方。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位女巫歌手的作品。 “熬一锅滚烫的魔药，给你我火热的心……” “哦，孩子们，你们终于回来了。”莫莉夫人抬手给她的儿子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站在奎因兰面前，和蔼可亲地微笑。 “你好，维斯佩拉·奎因兰小姐。” “中午好，莫莉夫人。我是维斯佩拉·奎因兰，非常感谢你们的邀请。” 奎因兰乖巧地微笑，原本空荡的右手，在身后变出一束含苞待放的白色茉莉花。 花朵小巧而精致，藏在绿叶枝干中，犹如夏日清晨的一缕温柔。 “哦，谢谢。”莫莉夫人惊喜的接过，她很少收到花束。 家里都是些没情趣的家伙。 清新淡雅、芬芳馥郁的香气恰到好处地萦绕在鼻尖，让人的心灵得到净化和安宁。 乔治弗雷德异口同声：“老板，你见我们都没有给花。” “啊！”一人挨了母亲亲切的一拳头。 “你们还不快点，把维斯佩拉的行李搬到房间里去。” “维斯佩拉？” “维斯佩拉？” “维斯佩拉！” “维斯佩拉！” 四道由近及远的声音从楼梯上面传来，不同楼层的旋转木制楼梯里，探出四个脑袋。 金妮最先下楼，止住想要拥抱的动作，腼腆地站在奎因兰面前：“欢迎你来到陋居，奎因兰学姐。” 她比奎因兰二年级时见到的，更加漂亮了。 红如火焰的头发披在肩头，英气俊丽的眉眼舒展，棕色的眼睛里闪耀着太阳的光辉。 “谢谢你，金妮。”奎因兰用飞来咒招来一份包装精美的点心。 村主任教她的人情世故，串门不空手。 韦斯莱家的孩子们人人都有。 “维斯佩拉，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赫敏快跑下楼梯，紧紧拥抱住她。 哈利和罗恩跟在她后面，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在莫莉夫人的安排下，奎因兰和赫敏住一间房。 陋居的生活很温馨。 芦苇荡上空澄澈的星月，被欢声笑语挤满的屋子。 还有因为莫莉夫人的喜爱，在茉莉花束枯萎后，奎因兰特地买来了各式各样的花种，装饰被地精占领的破旧花园。 地精现在成了园丁，被几个孩子暴揍后，他们现在也学着享受种植和养育花朵的过程。 “孩子们，你们都收拾好了吗？”门口的韦斯莱父亲穿着登山套装，背包被他提在手上。 小巫师们兴致勃勃地点头。 众人出发。 在密林里碰见了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学长，他去年已经是赫奇帕奇的级长了。 走出丛林，清晨的太阳透过变幻莫测的云层，如细丝般柔和，给绵延的山峦披上金色的纱幔。 风，穿林越岭，掠过草丛，奏响大自然悠扬的乐章。 顶端，突兀的物品安静地摆放在草丛之间。 “为什么我们要围住那只高帮破鞋？”哈利奇怪地问。 韦斯莱双子拉着奎因兰走到前面，路过哈利时给他解释：“那可不是一般的破鞋。” “它是一个门钥匙。” 哈利想起来，一年的暑假，邓布利多和维斯佩拉好像也是用门钥匙去了什么很远的地方。 “孩子们，准备好了，三，二，一……” “啊！” 众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和肩膀，云层和山谷都在飞速地往上倒退。 “孩子们，松手！” “啊！” 大家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有过经验的奎因兰还算得体地双脚平稳落地，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混乱地亲吻大地。 两位家长和塞德里克从天边优雅地迈着步子降落。 “谢谢，迪戈里级长。”塞德里克体贴地扶了把有些眩晕的奎因兰。“不用谢。” 见她站稳了，又去把地上的哈利牵起来。 山坡背面，各式各样的帐篷遍布，人声鼎沸。 各色旗帜随风飘扬，远处比霍格沃兹大数千万倍的魁地奇赛场伫立。 小小的帐篷，因为魔法，内涵乾坤。 “啊！佩拉！”凯瑟琳小跑过来，“我以为你不会来呢，早知道我就邀请你和我一起了。” “那不行，大股东。”乔治、弗雷德出现凯瑟琳的身后，“奎因兰老板是和我们一起的哦。” 奎因兰微笑，表示愿意下次和她一起来看。 不知看见了谁，凯瑟琳给奎因兰说了声，又向那边跑去。 奎因兰看见是个男孩。 和那次在霍格莫德村，凯瑟琳跑过去抓的“幕后黑手”一样。 “那是谁？” 乔治、弗雷德朝她看的方向望去，然后相视一笑：“格兰芬多毕业的奥利弗·伍德。” “我们的大股东，看上了木头队长啊。” “遭殃咯。” - 去到观赛座位时还碰见了一身黑色西装的德拉科。 他们向哈利和韦斯莱炫耀部长包厢的位置，德拉科看见奎因兰，稍微收敛嚣张的气焰装乖。 哼着鼻子离开。 让人眼花缭乱的422届世界杯决赛开幕，两个队伍逐一出场，韦斯莱兄弟们举着旗帜为爱尔兰队欢呼。 奎因兰也不禁沉浸在这场魔法世界的体育竞技狂欢中。 …… “简直太棒了！爱尔兰队超神！”乔治弗雷德在帐篷里为冠军爱尔兰献上他们的交杯酒。 罗恩在旁边抱着保加利亚的队旗，为克鲁姆的技巧着迷。 奎因兰喝了口水，平复内心的激动。 赫敏和金妮都快把她的胳膊抓断了，两人的神情还在为刚才紧张激烈的比赛躁动。 帐篷外，骤然传来尖叫声，让他们迟钝麻痹的脑子感到莫名其妙。 椅子上的哈利捂着额头，看起来有些难受。 “食死徒来了，孩子们。这里不安全，快出去躲起来。”韦斯莱爸爸慌忙地从外面进来，清点人数后推着他们往外面走。 奎因兰逆着人潮张望，穿着黑色尖帽斗篷的人挥斥手中的魔杖，他们过路之处火焰蔓延。 黑色队伍不断壮大，烧尽帐篷的他们将魔杖对准了周围的人群。 有人摔倒，被逃窜的人流无情地踩踏进土地。有人哭泣，找寻自己走丢的孩子。有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求救的信号，就失去了生命的痕迹。 世界顷刻间就被颠覆，混乱与恐惧抹杀几秒前的欢愉。 奎因兰和大家走散，被陌生人的腿绊倒，吃了一脸泥。 她听见那人还在痛苦地呻吟，奄奄一息的气声：“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你怎么样，中了什么咒？”奎因兰马上爬到她身边，声音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将凌乱的头发拨开，是一位眉眼温柔的夫人。 她的意识已经模糊，面部表情极度扭曲，眼泪和汗水混杂着恐惧和痛苦不断流淌。 纤细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痉挛，四肢无助的挣扎。 她听不见奎因兰的声音，中咒的时长已经超过了她能承受的极限。 片刻后，她安静了。 奎因兰静默地跪在黑色的灰烬和废墟中，连呼吸都变得缓慢微弱，比赛带来的神采从她紫色的眼睛里消散。 她拂手，将女士痛苦的双眼合上。 “尸骨再现！” 天空出现巨大的绿色骷髅头。 熟悉的声音在她左边十几米远的位置出现。 奎因兰冷漠而僵硬地侧头，和举着魔杖的施咒人对视上。 她听见那人在狂欢放纵后，不经意地看清她的面容后。 瞬间慌神的声音。 “主……人。” “滚。” 第47章 不可饶恕咒 无声的口型。 却在小巴蒂的脑海中落下一颗原子弹，黑色的蘑菇云吞噬他所有的思想。 他该怎么办？ “哈利！维斯佩拉！” 韦斯莱和赫敏的呼唤声由远及近。 他不能被抓住，于是在奎因兰平静的视线里，慌不择路地逃离。 哈利在她右后方的位置被魔法部的人团团围住。 在遭到无端的怀疑后，他辩解不是他释放的天上的标记，他目睹了释放的全过程。 但距离太远，天又太黑，他没看清。 又有韦斯莱父亲的担保和证明，为首的那个魔法部的人最终还是放过他。 奎因兰安静地呆在原地，等那些人都走光后，起身和一直寻找她的众人会合。 “维斯佩拉，你还好吗？” 虽然女孩只是脏了点，但赫敏总觉得她很悲伤。 “还可以，我们走吧。”奎因兰弄干净脸，拍拍赫敏的肩膀让她不要担心，跟上前面的大人们。 通过门钥匙，一行人沉默地回家。 哈利刚进门就倒在了客厅，捂着额头那个出名的标志，神情痛苦。 男孩们把他抬进房间，大家在静谧的夜色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在莫莉夫人美味的早餐里，生活继续步履不停地向前。 霍格沃兹的特快列车上，有新入学的一年级生欢声笑语地插科打诨。 列车员推着装满零食的小推车路过每一个学生。 乔治和弗雷德坐在老板和股东的对面，兴致勃勃地讲解他们的赚钱大计。 图文并茂，还向她们亲自展示最新产品。 凯瑟琳看着两张俊脸长出蛤蟆的气囊，脸色变得蓝不蓝绿不绿的，要吐了。 这个钱，稍微有点恶心，她不是很想投。 飒飒的翻页声在桌板上响起，奎因兰看完他们的简易计划书，心里有了大概构想。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 面对资方的问题，乔治弗雷德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 “快乐，为了把快乐分享给大家。” 奎因兰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情绪。韦斯莱兄弟的手心都有些出汗，这个回答简单到不是那么有吸引力。 第一次售卖，他们一人一千。 剩下的一千在第二次摆摊中花掉了200。净赚的六千，均分给了大家。 “凯瑟琳，你怎么想？”奎因兰问她的大股东。 凯瑟琳抱着奎因兰的手臂，“你怎么投，我就怎么投。”亲亲室友带她赚了那么多钱，肯定不会坑她的。 了解到她的意愿，奎因兰开口：“我们可以投。” 乔治，弗雷德紧绷的脸逐渐有了笑意。“太棒了，老板们！” 仅仅凭借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实现在对角巷开铺子的愿望。 “但是，我们要先看到成效。”奎因兰不急不徐地继续说：“我和凯瑟琳各自先投一百金加隆。” “只能使用这些钱。” “明年的这个时候，这笔钱至少要看见百分之三十的收益。” 两个男孩思索一阵后，挺着胸膛保证完成任务。 奎因兰不吃那一套，先让大家签了魔法契约。然后告诉他们一周后，来签麻瓜届的纸质合同。 她写了封信，让佩林跳窗送给院长夫人，拜托她请律师写一下完整的合同。 - 今年的霍格沃兹非常热闹，欧洲三大魔法学校齐聚霍格沃兹。 邓布利多校长在晚宴上宣布，隔了两百多年重启的三强争霸赛将在这里举行。 火焰杯里跳动着蓝白色的火焰，学院的勇士名单将从里面诞生。 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各个青春靓丽，迷人娇媚，翩翩优雅。 走在前面的芙蓉·德拉库尔更是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魂。 从北方来的德姆斯特朗里有那个在魁地奇世界杯上风头大盛的克威克多尔·克鲁姆。 但这些都和他们四年级的巫师们，没关系。 魔法部的法律执行司司长说了，为了安全，十七岁以下的巫师不得参与。 奎因兰按部就班地上课，一年一换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水平不错。 听说是个傲罗，专抓食死徒。 “今天，我们要教的是三大不可饶恕咒。”穆迪教授在小黑板上写出教学内容。 他在桌面的玻璃瓶里拿出一只蜘蛛。 随着他念出的夺魂咒咒语，蜘蛛如同木偶般，任由他随意操纵。 不明所以的小巫师们哈哈大笑，看着蜘蛛滑稽地跳到其他人的脸上。 “去死。”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蜘蛛毫不犹豫地一头撞死在玻璃窗上。 教室里没人再笑。 在他接下来的询问中，纳威举手说出了钻心咒。 “非常好，隆巴顿先生。”穆迪夸赞他，让他上前近距离观看，“钻心剜骨。” 他轻声细语，蜘蛛却痛苦地扭曲足节，发出尖锐的嘶鸣。 隆巴顿看着那一幕，就要承受不住，“停下来！”赫敏注意到他的变化，打断教授的演示。 穆迪那颗假眼睛先望了过来，坐在赫敏身边的奎因兰和他对上眼。 接着他走到赫敏的课桌前，将蜘蛛摆放在上面。 “格兰杰小姐，还剩下最后一个咒语。请你告诉我，它的名字。” 女孩神情悲痛，含着泪摇晃头颅拒绝，最终在穆迪教授压迫性的目光下，说出它的名字。 “杀戮咒。” “阿瓦达索命！” 在她开口的瞬间，穆迪教授的魔杖尖端发出刺眼的绿光，蜘蛛瞬间僵直，失去生命。 教室里的欢愉仿佛随着蜘蛛一同死去，一片寂静。 奎因兰端正坐着，情绪好像一点没受影响。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朝穆迪教授略带疑惑地看去。 穆迪不太自然地舔唇，转身继续进行他的教学。 这节课给大家带来的冲击力不小，课后，走在旋转楼梯上的巫师们还在议论纷纷。 奎因兰转动自家院长给的时间转换器，前往四十多分钟前的占卜课。 她去年再次获得全o的成绩，并且还钻研出不少新的咒语，弗利维院长今年也就随她去了。 “好了，孩子们请将你们在水晶球里观察到的记录下来。” 奎因兰把球都盯穿了，终于在眼部肌肉抽搐之前看见了一个非常淡的圆环。 眨眼间就没了。 同时眼睛仿佛被针孔刺入一样，难受至极。 休息一会儿缓过来，奎因兰翻开教材进行比对。终于，在最后一页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句解释该形状的简短句子。 “轮回注定，时空无界。” 第48章 火焰杯 傍晚，火焰杯报名处聚集了不少学生。 奎因兰从厕所出来时，还被急着前往报名处的韦斯莱兄弟撞倒。 “抱歉，抱歉，老板。” 两个男生脸上有着年轻人的机敏和肆意的笑容，看起来要去干一番大事。 “拉文克劳的小姐，你有什么办法能避开邓布利多教授的年龄线吗？” “我们有。”他们异口同声说。 拿出两根试管在奎因兰眼前晃悠，神神秘秘地把奎因兰往报名处那边带。“增龄剂？” “哇哦，看一眼就猜到了？” 乔治弗雷德换上谄媚又搞笑的笑容，殷勤地把他们的资方夸得昏天暗地。 “我觉得你们的增龄剂可能不太管用。”奎因兰委婉地提醒胜券在握的两人。 赫敏坐在火焰杯不远处的位置，听见他们的谈话也加入进来：“这可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划的年龄线。” “我相信是不会被你们这么轻易地骗过的。” 奎因兰点头和赫敏相视一笑，“我同意赫敏说的。” 韦斯莱兄弟丝毫没有被打击到，雄赳赳地穿过两个女孩走到人群视线的中央，交杯喝下两管药水。 周围的巫师们为他们鼓掌，期待这两个霍格沃兹的捣蛋鬼能带给大家出乎意料的惊喜。 “——吼！” 短暂的安静后，巫师们发出惊讶的欢呼。 增龄后的两人一步跳进年龄线，没有被赶出来。 韦斯莱兄弟扬起胜利谦逊的笑容，向在场各位行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然后写有自己名字的字条放进火焰杯。 字条在火焰杯里燃烧后，两个人刚相互击掌，就被一阵蓝色的光环赶出来了。 吃坏了肚子的火焰杯将不合规的食物吐出来。 地板的中央哪里还有年轻帅气的韦斯莱，明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白胡子、白头发的圣诞老爷爷。 围观的人群发出笑声。 “嘿，乔治爷爷。” “嘿，弗雷德爷爷。” “有人想要圣诞礼物吗？”相互调侃后，将欢乐再次带给大家。 一个小小的报名插曲后，德姆斯特朗的那个壮汉克鲁姆走了进来，将自己的名字放入火焰杯。 在场的德姆斯特朗学生整齐地喊着他的名字，助阵打气。 罗恩眼里都是对他在魁地奇赛场的滤镜，非常痴迷：“梅林的梅林啊，他真是太帅了。” “他看我了，他看我了，哈利。”他像个娇羞的黄花大姑娘。 哈利尴尬地把手从他的怀里扯出来，还向左迈开一小步。 旁边这个嘤嘤的男的，他不认识。 奎因兰考究的眼神却在赫敏和克鲁姆身上来来回回。 男孩寸步不让地盯着，女孩礼貌性地浅浅微笑打了个招呼。 迪戈里学长和那位布斯巴顿漂亮的女生也在火焰杯里投了名字。 大家都很看好自家优秀的学长学姐。 报名截止后，邓布利多校长在礼堂宣布参加三强争霸的勇士。 “德姆斯特朗，威克多尔·克鲁姆。” “布斯巴顿，芙蓉·德拉库尔。” “霍格沃兹，塞德里克·迪戈里。” 三人被念到名字后，被大家目送着走到礼堂顶端，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房间。 小巫师们真心实意地为他们鼓掌，献上祝福。 期待他们能为自己所属的学院获得荣誉。 邓布利多拿着最后的名字，背对着火焰杯，准备也去隔壁的房给勇士们宣布比赛内容。 旁边或坐或站的教授们脸上逐渐变得奇怪。 顺着他们的视线，邓布利多转身，蓝色的火焰在银色的奖杯里剧烈跳动后，反胃似的又吐出纸条。 飘到邓布利多面前，他伸手，一手一个。 “哈利·波特，哈利·波特！”沉稳的声音里包含着一些愠怒。 礼堂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尴尬。 罗恩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他怎么做到的？ 乔治和弗雷德都没有成功的事，哈利居然成功了！为什么没有分享给他！ 不开心，兄弟有好东西居然独吞了。 今年哈利去他家住，不准盖他的二分之一被子。 “维斯佩拉·奎因兰，维斯佩拉·奎因兰——” 凯瑟琳顶着众人的目光起身，“校长，维斯佩拉刚刚上厕所去了，还没回来。” 弗利维院长一听，老眼昏花，怎么还有他拉文克劳的学生？ 小巫师们叽叽喳喳，都觉得他们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违反了年龄的规定。 哈利想解释，但邓布利多的目光太过锐利。 他不敢开口。 海格和穆迪教授又在教工桌子那边暗示或者催促他往门那边去。 为什么总在逼他，为什么不问是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不问我愿不愿意！ “校长，奎因兰小姐抓到了。” 费尔奇提着奎因兰的巫师帽子，把抱着洛丽丝夫人的女生从礼堂门口那边拉进来。 一把抢过她怀里的猫咪，抱在自己怀里。 眼睛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最近有些拉肚子的奎因兰，一出厕所就被逮到，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 凯瑟琳看见自己的亲亲室友出现，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的眼光。 小跑两步，凑到她身边耳语几句。 奎因兰越听，眉头拧得越深。 她这么守规矩，哪个东西想害她和魔法部法律司司长的条条款款作对？ 她还要往那边寄举报信呢，魔法部因为这件事心生不满拒收怎么办？ 奎因兰的出现让哈利稍微松口气，众人的视线也没有再聚焦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站在教工桌尽头，离那扇三强争霸大赛的门仅有一步之遥。 “维斯佩拉·奎因兰。” 邓布利多在前面又叫了她的名字，凯瑟琳握住她的手腕眼神担心。 “我参加不了，就先退赛了哈。”奎因兰安抚地和凯瑟琳回到他们自己的座位。 那语气，简直了。 淡定得跟走路时碰见一个熟人随口问他吃饭了没一样。 乔治和弗雷德面对这样的反转，胸腔起伏后同时呼出口气。 不愧是他们的大老板。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德拉科被她迷得四五三道，诺特的嘴角扬起转瞬即逝的笑意，扎比尼抿了口手里的橙汁儿。 “我也参加不了，我要退赛。”哈利又甩下一个炸弹。 “三强争霸赛，怎么能容你们这么儿戏！”凶神恶煞的疯眼汉傲罗站出来，吼他们两个小辈。 拉文克劳的餐桌上，奎因兰让小精灵给她上了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安抚翻江倒海的肚子。 “又不是我自己投的名字，我为什么参加。” 哈利点头，对，他也没投自己的名字，他为什么参加。 奎因兰淡定的眼神好像将他看穿，“我这几天去哪都是在人眼皮子底下的，上厕所身边都有桃金娘讲故事。” 小巫师们立马声援她，“就是，奎因兰学姐在图书馆学习我看见了的。” “奎因兰学妹昨天结束斯内普教授的禁闭，还是我目送她回寝室的。”斯莱特林的女级长也说道。 于是越来越多的学生说自己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遇见奎因兰，各个学院各个年级的都有。 猫头鹰棚屋，每个楼层的厕所，以及她最常待的图书馆和宿舍。 “校长都没说话呢，你急什么急。”奎因兰瞥了眼穆迪，他那只假眼球要炸了。 “怎么，你放的？” 奎因兰的声音越淡，他看起来就越烦躁，郁结地舔唇周。 “好了，大家安静。”邓布利多校长让气昂昂的学生们都停下来，“既然不是你们放的，那我想这些纸条也不会‘亲自’走进在火焰杯里。” 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学生和教授，镜片背后藏着他的思索。 会是他们之中的谁。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监管有问题，来问我？”奎因兰像个没事儿人。 哈利像个招财猫的爪爪，一直点头。 “反正我年龄不够，不参加，谁投的谁参加。” 哈利端正举手：“我也一样。” “不参加。” 第49章 变数 一众教授沉默良久后，他们的名字从三强争霸赛的选手名单里取消。 小巫师们在级长的带领下回宿舍睡觉。 奎因兰拿着笔，在寝室窗边的书桌上奋笔疾书。 书桌下面放了两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她每日一封的举报信。 什么学校安保不健全啊，又有人欺负同学啊，新来的教授上课酗酒啊…… 杂七杂八的，一式双份。 魔法部的福吉部长有的，霍格沃兹的邓布利多校长也不会少。 猫头鹰佩林，非常满意现在的工作。 一天两趟和一月两趟，它当然是选择后者。 它身强体壮，振翅两米，一顿三大碗牛肉，区区两袋子信。 easy，easy。 窗外轻盈地飘进来一根红色的羽毛，落在奎因兰的信纸上。 “晚上十一点，校长办公室。放心，出来不扣你们学院分。 ——邓布利多校长。” 奎因兰疑惑地看着那串字消失不见，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 一轮弦月悄然悬挂上拉文克劳的塔顶，奎因兰从正大门出去，碰上了巡逻的费尔奇。 “校长找我——” “哼。”身材瘦削，驼背的老头子从他那稀疏凌乱的胡子里发出冷哼。 小眼睛瞧都不瞧她。 “喵。” 洛丽丝夫人直立的尾巴扫过她小腿，费尔奇马上弯腰抱起他的宝贝。 嫌弃的语气非常明显：“走走走，快走。”别来招惹他的猫咪。 奎因兰微笑，他还没小猫咪懂礼貌。 一路绿灯地来到校长办公室，发现里面还有个哈利。 “你在校长室里洗脸干嘛？” 邓布利多一个踉跄，给她解释：“这是冥想盆，用来保存脑袋里的想法和记忆的。我老了，没那么中用了。” 奎因兰问他：“我能用用吗？” “当然。”今天的邓布利多校长看起来很好说话。 女孩得到他的肯定后，没带魔杖的她回宿舍拿来了一根塞住的试管。 “这个试管，让他看。”奎因兰指了指哈利，盯着校长怕他不同意。 哈利困惑地说：“为什么让我看？” “里面是卢平教授喝了吐真剂后，对你父亲过去的描述，你不感兴趣吗？” 奎因兰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闪露出光感。 这是份很大的诱惑，哈利拒绝不了一切有关他父母年少时光的探索。 “我要看。” 男孩同意后，奎因兰看向邓布利多。 “我没有意见。”披散着长发的老人站在柱子旁边，神色很轻松。 于是，奎因兰作势就要把记忆倒进冥想盆。 邓布利多却在此时阻止了她。 “等等，奎因兰小姐。冥想盆里的记忆，你也先看看。” 她也要看？ 奎因兰虽然犹疑，但在场的也不存在想害她的人，于是埋进哈利刚洗过脸的盆。 似水非水的窒息感将她带到了一个审判现场。 判官是那位魔法部法律司司长，中间的铁笼子里关着一个十分憔悴的人。 在司长讯问后，奎因兰看清了他藏在油头里的脸。 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 “伊戈尔·卡卡洛夫，应你的要求把你从阿兹卡班带到会议现场，提供证据。” 司长阐述本次会议的起因和能够达到的效果。 “如果证词无误，证据确凿，我们将会考虑将你当场释放。” “但你现在，仍然是一个有罪的食死徒。你接受上述条款吗？” 一米九几的男人萎缩在狭小且全是刀刃的笼子里：“我接受，长官。” 司长问他有什么证据提供，他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名单，但说的名字却让人发笑。 “你说的人已经死了。” 他又说了一个，但显然司长认为那个不是很重要。 “好吧，我们会考虑的。但你现在还是要回到阿兹卡班。” 卡卡洛夫突然变得很害怕，凹陷的眼眶急切地杵近那些笼子上的尖刃。 “等等！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奎因兰眉毛一挑，身边的人站起来，是邓布利多校长。 他说在他上交的证据里，斯内普教授在伏地魔垮台前就加入了他的队伍。 审判的司长对邓布利多的话显然更加信服，即使卡卡洛夫在那边大喊大叫，邓布利多撒谎。 “安静！！” “除非你能说出更有用的名字，否则本庭宣布结束！” 他脸上的不耐烦让笼子里的卡卡洛夫思绪混乱，嘴里一直说他还有一个名字。 司长不断追问他，步步紧逼。 “是谁，我认识吗？” “他参与了绑架，使用了诅咒魔法折磨弗兰克·隆巴顿和他的妻子！” “他的名字！告诉我这个卑劣的名字！” “巴蒂·克劳奇——”庭审的众人惊得说不出话，目光聚焦在司长身上。 “二世！” 奎因兰看着对面座位起身，衣着贵气的男人被穆迪教授的魔杖击中，摔下高台。 跌落在司长判桌下的一堆审讯文件里。 捕手上前擎住他，满是疯狂的面庞不断挑衅那位凝滞的司长。 “对，我就是一名食死徒。你好啊，父亲。” “你不是我的儿子。”冷漠的官员宣判他们的亲缘关系。 精神不受控制的小巴蒂·克劳奇五官扭曲，舌头不断地探出来摩擦唇角。 “不！我没有，我没有参与！你不能把我送到阿兹卡班！” 在男人愤怒地嘶吼声里，奎因兰从冥想盆里深吸一口气，离开邓布利多的记忆。 大脑飞速处理那些冗杂的信息。 首先，第一步，把试管里的东西倒进去。 “哈利，到你了。” 男孩眼神里带着些欣喜，再次把脑袋埋进冥想盆。 “你有发现什么吗？”邓布利多把一杯水递到奎因兰面前。 猛喝一口后，她感觉自己过载的大脑终于降了点温。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你们的退赛让我期待你成为一个变数。” 变数？ 奎因兰脸色有点难看，肚子又在咕噜咕噜，怎么又想上厕所了？ 邓布利多打着谜语，眼神放在墙上的那块钟上。 “如果你还记得现在，就参赛吧。” 他在说什么？ 女孩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厕所，厕所…… 挂钟内，时针、分针、秒针在“12”的位置重合。 秒针没有停顿地驶向上一个节点。 ——扑扑扑。 通畅了。 “欸欸欸，四年级的紫眼睛，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桃金娘从两个厕所的隔板下的空隙伸出脑袋。 “到底是你们哪个新来的坏小子，往下水道里丢复方汤剂，把一处下水道堵了。” 她讨厌乱丢垃圾的小孩。 奎因兰蹲在马桶上对她突然没有隐私地出现，表现淡定。 “放心，我等会儿就去告诉校长，让他派人去疏通下水道。”解决完自己的三急之一，她冲水洗手，离开厕所。 “走，跟我走。”突然出现的费尔奇揪住她的巫师帽，硬拉着她走。 脚边的洛丽丝夫人又跳进她怀里，让她抱。 等等—— 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地用“又”来描述。 “嘶！啊。” 右手尾指关节上传来尖锐的灼烧感，她撒手没接住粘人的猫咪。 感觉手指要生生断了。 奎因兰左手托住右手尾指上的黑色纹身，蛇头一寸一寸地吞掉躯体，移动到指基节背面后停下。 墨点大的深蓝色蛇瞳隐隐闪烁。 “如果你还记得现在，就参赛吧。” 被抹去的记忆如同翻涌的潮水，滚滚奔涌而来。 “维斯佩拉·奎因兰，维斯佩拉·奎因兰——” “校长，她在这里。”费尔奇把她拽进礼堂，众人的视线汇集在她身上。 她一言不发。 顶着众人怀疑的目光，从邓布利多手里扯回写着自己名字的纸条。 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道：“晚上十点，我来校长室找你。” “不准扣分。” 和教工桌尽头的哈利会合，一起走进三强争霸赛的参赛员休息室。 经过教授一致讨论，邓布利多宣布今年一共有五位勇士参加三强争霸赛。 是夜，奎因兰报出校长室的口令，杀进邓布利多办公室。 哈利还没来。 这老头悠哉哉地坐在椅子上。 “晚上好，奎因兰小姐。” “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第50章 程序 “或者第三次，第四次……但绝对不会是第一次。” 邓布利多边说边走到她身边，那个冥想盆也随着他的响指声出现在校长室的角落。 “我想，这个冥想盆里审讯伊戈尔·卡卡洛夫的记忆，你也已经看过了。” 奎因兰的眉头皱得很深：“你记得还是不记得？” “不记得，但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这个老人看起来有些无力和沧桑，“你不像是会答应参加三强争霸赛的人。” “你和哈利的关系不错，他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参加这项比赛。” 分院帽和福克斯昏昏欲睡。 邓布利多将一个银色的水晶瓶倒进冥想盆：“你不参与，哈利就会拒绝参加。” “而时间就会不受控制地回到我宣布名单前。” 奎因兰整理思绪，尽可能地理解他说的话。 尾指上的吞尾蛇印记还在发烫，“程序运行错误后，返回上一节点？” “你的理解很正确。” “叩叩。”门口进来一个男孩，是哈利。 奎因兰见到他的那一刻，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 魔法石，密室，西里斯·布莱克…… 错误事件是——哈利没有参加火焰杯！ 这个世界在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哈利是运行机制启动的关键代码。 如果哈利出现错误，那么世界就会重置所有人到上一刻，直到他的运行正确，符合程序。 简直荒谬。 邓布利多引着男孩去查看冥想盆里的记忆。 在他沉浸在冥想盆里时，奎因兰问邓布利多校长：“我的名字是你投进去的？” 老人摇头，眉宇间也有着他的困惑：“我也不知道是谁将你们的名字投进去的。” “我还在找，但真相，却在故意避开我。” 当火焰杯里吐出奎因兰的名字时，他意识到一个能避开定数的变数出现了。 如果她参加比赛，就意味着上一秒的他判断正确。 “荒诞。” “但你知道，我说的事实。”邓布利多和她对视几秒后，将视线移到看完记忆的哈利身上。 奎因兰默声。 是的，她知道。 下意识的思想反应，转动的蛇头，指关节上的灼烧感在都在提醒着她的灵魂。 警醒她，这个被程序步步设定好的世界。 那到底是谁，将她拉入这个循环的关键节点？ “哈利，你把这份记忆也看了。”奎因兰把身上的试管递给他，“里面是卢平教授喝了吐真剂后，对你父亲过去的阐述。” 幸好，重置也会让用过的东西复原。不然她一定会把邓布利多的胡子全部拔光。 哈利欣喜地接过，在邓布利多稍带鼓舞的目光里倒进冥想盆，埋头看。 “你看过那份记忆后有什么感觉？”邓布利多问她。 奎因兰摇头，她没在里面看出太多的东西。 宁静的思绪突然想到些什么，她问校长：“这份记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之前了吧，大概是1981年的某一天。” “后来那个小巴蒂·克劳奇呢，去了哪里？”奎因兰接着问他，感觉答案呼之欲出。 邓布利多回想了一下，多少有些唏嘘那个十九岁的孩子：“他被判阿兹卡班终身监禁，大概一两年吧，就在阿兹卡班的冬天去世了。” 小巴蒂·克劳奇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是什么时候和里德尔接触，成为一名食死徒的。 “怎么会这样……” 看完记忆的哈利从冥想盆里不可置信地抬头，眼神极力抗拒那些过去的岁月。 他惶恐不安地向邓不利多求证：“是真的吗，我的父亲他们对斯内普教授做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邓布利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在他祈求的神色里斩断他微妙的希望。 “是的，哈利。” 心中关于父亲的形象轰然倒塌，男孩失魂落魄地离开。 奎因兰在他走后，在邓布利多的老人心里砸下巨石：“没有，小巴蒂·克劳奇没有死。” “二年级的暑假，我在伦敦遇见了他。他还在我们福利院住了一段时间。” 邓布利多震惊的声音把睡觉的福克斯都吵醒了。 “什么，那是谁代替他在阿兹卡班死去？” 被吵醒的福克斯飞到他头上用鸟脚薅乱他的白发，尾巴一翘，留下它的来过的痕迹。 墙上的钟再次来到十二点，一切正常进行。 奎因兰向神神叨叨的校长告别，她要回寝室睡觉了。 离开校长室没多远，她就听见厕所那边传来哭泣声。 大概是哈利。 “还真是你。”奎因兰是第一次进男厕，略带新奇地打量里面的构造。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男厕所。 “怎么办啊……我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人……他和那些欺负我的同学，和姨父家的儿子有什么区别……” “维斯佩拉，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唔，我该怎么面对斯内普教授……” “哇！！” 他凄惨的哭声把周围的幽灵全都吓跑了，引来了看热闹的桃金娘。 “让我来瞧瞧是谁要继承我的衣钵——啊，哈利·波特！” “啊！四年级的紫眼睛，你怎么可以进男厕所。走走走，快跟我出去。你会长针眼的。” 桃金娘鸭叫两声后，在奎因兰身上穿来穿去，试图把她冷出去。 “好了，哈利。你先别哭了。” 奎因兰让桃金娘随便找个马桶蹲一蹲，安慰哈利道：“世界上垃圾的父亲太多了。” “换个角度想想，人家只有一个，你有两个。” “哇！！！” 哈利哭得更大声了。 桃金娘向她投来‘你是认真安慰的吗’的质疑的眼光。 奎因兰眉眼间郁躁，踢了脚哈利躲着的厕所隔间门板：“别哭了，吵死了。” 效果立竿见影，里面的人害怕地捂住嘴巴。 “十几岁的人了，哭哭哭，就知道哭。”女孩抬手按压自己的眉心，本来没睡觉就烦。 两次没睡觉，更烦。 奎因兰继续说道：“你是蠢的吗，你不知道改变自己吗。” “与其在这里替你爹们哭，不如多和你优秀的妈学学，放大你身上她的特质。”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就你这样的，上次居然还厚脸皮地纠结强大重不重要。” 骂完他，奎因兰心里舒畅不少。 里面的人听不见啜泣声了，她转身就离开。 “哇偶，四年级的紫眼睛骂人有点帅哦。” 桃金娘的幽灵眼直冒星星。 回到宿舍的奎因兰将随身带着的时间转换器取下来，放进书桌抽屉里。 最近还是挑几节课请假吧。 弗利维院长说得没错，这玩意儿用多了容易让人冲动。 看见抽屉里右上角偏移丝毫的书，奎因兰眼神变化一瞬。 有人动过她东西。 第二天，奎因兰手里捏着卷纸上厕所时，桃金娘唰的从马桶里飞出来。 被溅了一脸马桶水的她，淡定地扯纸把脸上的水擦干净。 然后，面无表情地关上原本选好的厕所门。 打开旁边的隔间。 桃金娘倒挂在她面前：“嘻嘻，昨天哈利可是在厕所里待了一晚上哦。” “哦，他哭着哭着也拉肚子了，是吧。” 女幽灵噎住。 第51章 事有轻重缓急 奎因兰从厕所出来后，径直去了图书馆。 没有比赛的日子里，霍格沃兹的教学课程并没有停止，而是一如既往的进行。 路上碰见很多人对她侧目，但很快又移开视线。 邓布利多校长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说服了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校长。 他们对三名霍格沃兹成员参赛的结果相对没那么激烈的接受了。 但校长们和魔法部也不出面解释火焰杯的报名事故是谁造成的。 学生们的怨气很重，他们不敢招惹奎因兰，于是把矛头对准了哈利。 霍格沃兹有三个人参赛，这对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是不公平的。 年龄不够的哈利和奎因兰参赛，这对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是不公平的。 “真稀奇，你居然比赫敏还来得早。” 奎因兰坐到自己常用的位置，旁边坐着桃金娘嘴里说的在厕所待了整夜的哈利。 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只是眼下黑眼圈很重。 他面前摆放着一堆书，奎因兰扫了眼，各个学科的都有。 这是昨天被骂狠了，准备转性了？ “早上好，维斯佩拉。”哈利从书里抬头和她打招呼，然后又埋头继续做笔记。 见他还算亢奋，奎因兰怕没睡觉的他等会儿猝死：“学习还是循序渐进，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只会撑死的。” 哈利点头，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他俩并排坐着，各做各的事，气氛还算和谐。 “嘿，今天居然是哈利坐在你身边，而不是斯莱特林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 赫敏抱着书在奎因兰对面坐下轻声说道，眼神意味不明地瞟过哈利。 三人短暂寒暄后，在平斯夫人警告的视线过来之前，安分地开始自己的学习。 图书馆静谧的时光在他们的沉浸中很快溜走。 奎因兰看完手里的《毒菌大全》，抬头按摩双眼放松。 捕捉到了赫敏右后方三个书架的褐色身影，女孩挑眉在本子上写了什么递给赫敏。 “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怎么回事儿，那眼睛要贴在你身上了。” 赫敏被她调侃，回头往身后看了眼，无语地在本子上回复。 “梅林的小羊皮鞋啊，他已经在那个位置看了我好几天了。” “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想暗杀我。” 奎因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微笑不再理面前这个没开窍的小女孩。 一夜没睡的哈利，手里拿着羽毛毛笔开始在笔记上鬼画符。 凌乱的脑袋被睡意侵蚀，小鸡啄米一样摇摇欲坠。 奎因兰想抽出他手里的笔，挑眉惊讶了下，意料之外地没抽动。 “唔，我刚才怎么睡着了？”哈利迷迷糊糊地说，左手拍打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些。 这个学习状态，奎因兰和赫敏看了直摇头。 “走吧，哈利。学习还是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的，你需要睡一觉了。”奎因兰提醒他。 赫敏将自己的书合上，她是真的受不了克鲁姆灼热的视线了。 虽然很想继续学，但哈利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太适合，于是跟着两个学习高手离开图书馆。 三人在走廊上，奎因兰注意到那些学生的胸前的徽章。 赫敏的脸色有些难看，哈利视若无睹。 “那个徽章是怎么回事？”奎因兰大早上的，刚起来就冲进了厕所。 奇怪的是，她去图书馆时好像还没看见他们戴。 “那个徽章……”赫敏瞥了眼后面沉默的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哈利平静地说。 赫敏放松地呼出口气，哈利的心情没受太大影响，她也就放心了。 “你好，请问这个徽章是在哪儿买的？” 奎因兰找上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礼貌地问她。 “这这……不是买的……”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旁边的男孩壮着胆子替她回答：“你们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获得了比赛的名额，分享了塞德里克的荣誉。” 说完后，他挺起胸膛站在奎因兰面前挡住身后的女孩。 虚张声势的他，在看见奎因兰抬起的手时，梗着脖子害怕地闭上眼睛。 他不会要被奎因兰学妹扇一巴掌吧。 “这个上面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奎因兰凑近，捏起他围巾上的胸章仔细端详。 “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兹真正的勇士。” 奎因兰念出上面的文字，继续问他：“我看别人都是绿色的啊。” 那个男生听见她的困惑马上低头，用手在徽章上用力按了一下：“学妹，按一下就可以变成那样了。” 他身后的女生看见他谄媚的样子，一把推开他，握住奎因兰的手。 “学姐，我给你演示一遍。这个是斯莱特林那边发的。” 徽章在黄色和绿色之间不断变化，奎因兰点头，这个设计还挺不错的。 “谢谢。” 女生害羞地说：“不用，不用谢，奎因兰学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你的名字，可能要问一下斯莱特林那边。” 随后她逐渐握紧奎因兰的手，脸上有些紧张的酡红：“学姐，我从一年级就非常喜欢你。我上学期的七门课程里还得了四个o，三个e。” “哇，那很厉害呀。” “你一定是勤奋有天赋的好孩子，今年也继续加油吧，谢谢你的喜欢。” 奎因兰的夸奖让这个二年级的女孩飘飘然然的。 “学姐，我相信你。你那么忙，怎么有时间参加那个比赛。” 奎因兰摸摸这个女孩的头，她脸上的笑容让她想到了福利院的塔莎。 “但波特学长也不是那样不光彩的人哦。” “我们不知道是谁将我们的名字放进火焰杯的。这，是赛方监管不力的问题，是火焰杯的问题。” 放大的音量让在场所有学生都听到。 哈利和所有人一样注视着她，但只有他知道。 此刻，自己的心在胸腔里跳得有多快。 即使时间重置，奎因兰也再次向各位学生重申，参加比赛并非他们两个十七岁以下的学生自愿。 赛方不愿意承认的事故差错，她非要掀了那块遮羞布。 “也希望大家不要再用这种手段中伤同学。” 奎因兰嘴角含笑：“我想校长和院长们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说是吧，邓布利多校长。” 听到校长的名字，小巫师们神色紧张地把徽章捂住，四处张望。 邓布利多撤掉隐身魔法，出现在哈利身后，对上奎因兰笑盈盈的眼睛。 “是的。” “从今年起，学校将设立‘监管处’，严查霍格沃兹内部对同学的一切暴力行为。” “具体公告将在三强争霸赛结束后发布。” 他威严庄重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学生的脸庞，像一根迟来的棍棒在他们心里敲下警钟。 正如奎因兰的猫头鹰今早送来的三十封信，信中说到的那样。 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也是时候做出改变，承担起霍格沃兹校长这个身份所该有的责任了。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分轻重，分缓急。 但轻，从来不代表着忽视。 缓，也不该永远搁置。 第52章 丽塔·斯基特 “佩拉！佩拉！太好了，你在这里。” 凯瑟琳慌慌张张地从走廊另一端跑来，打破这里寂静的氛围：“哦，波特和赫敏也在，你们一起来。” 奎因兰被室友拉走，赫敏和哈利神情疑惑地跟在后面。 他们在中央塔的顶端停下，凯瑟琳示意他们往中央庭院里看。 庭院中央，一个女人穿着绸缎绿色的包臀高领连衣裙，和她鲜艳的大红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让人难以忽视。 白金色的头发被精心打理成僵硬的大卷，自信且傲慢地拦下每一个路过的学生。 飘在她肩膀处的绿色羽毛笔不断地在小本子上写着什么。 “老天，《预言家日报》怎么会派丽塔·斯基特来。”凯瑟琳的小脸无语地说，看起来对这个人很嫌弃。 “很正常啊，她不是《预言家日报》的主要编辑之一吗？”奎因兰淡定地说。 哈利显得有些困惑，他不怎么记得这个人。 赫敏的反应很大，“什么，丽塔·斯基特！”急切地向下看，直到看清庭院里记者的样貌。 凯瑟琳见终于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向赫敏肯定地点头。 “她有什么问题吗？”哈利问。 谈起她，赫敏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你知道她在报纸上都写些什么吗？全都是些夸大其词的报道，完全不顾及事实的真相。” 凯瑟琳点头，这是她妈妈最头疼的记者了。 流量非常大且用词犀利，但就新闻的真实性这一点，总是屡教不改，胡编乱造。 “她这次来，肯定是为了采访三强争霸赛的参赛选手的。” 凯瑟琳担忧地看着奎因兰和哈利：“你们两个十七岁以下的学生，肯定会被她抓着不放，编排不少。” 舆论简直就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犬。 奎因兰打量一会儿那个东奔西跑的记者，把凯瑟琳的提醒放在心上。 庭院里的学生明显被她问得很烦。 哈利倒是没太注意，他反正不是自愿参加那什么争霸赛的，以他的实力就是去添零头的。 不过还好，有同年级的维斯佩拉一起参加。 下午，各个参赛选手被叫到选手休息室。说是要拍个合照，采访两句。 奎因兰没去成，她又拉肚子了。 “可怜的紫眼睛，你最近一天要来个四五次啊。”桃金娘在她面前表演倒立。 她自己也很奇怪，最近饮食没什么问题啊，晚上睡觉肚子也好好盖住的呀。 难道是最近有点水土不服？ 但这也来得太晚了吧，她这都四年级了，还水土不服。 “我听说学校来了个记者，要采访你们这些选手。”桃金娘扶了下自己的黑框眼镜，幸灾乐祸地说。 “你这去不了采访，抹了她的面子就等着被她的笔杆子戳死吧。嘻嘻。” 奎因兰紧闭着眼睛，伸手在头顶的百会穴拍了拍。 咬牙切齿地说：“那能怎么办，人有三急啊。难不成要我在她给我递话筒的时候，当她面上厕所啊。” “梅林的抽丝内裤啊，你怎么在这里！采访不是开始了吗！” 隔壁厕所突然传来凯瑟琳的声音。 桃金娘见奎因兰憋得难受，探出脑袋回答：“紫眼睛说她便秘了。” “啊！这还有没有隐私啊。”凯瑟琳挥舞着手把自己眼睛遮上，过了两秒，又手忙脚乱地赶走桃金娘，提起裤子。 梅林的发霉鞋拔子啊，佩拉和这个幽灵这么讲故事的吗？ 欸？她怎么知道他们讲过故事？ 神情恍惚一下，凯瑟琳又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 哎哟。 现在最重要的是丽塔·斯基特的采访啊。 凯瑟琳回过神来拍拍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回到重点上来：“佩拉，你怎么样。现在结束的话，咱们跑快点还来得及。” “她现在应该结束不了。” 桃金娘瞥了眼奎因兰在马桶上的状态，继续替她说。 紧接着，奎因兰虚脱的声音传来。“没事儿，凯瑟琳。让她写去吧。” 被人写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凯瑟琳急轰轰地离开，隔间的门板嘎吱作响。 她得快去给她妈妈写封信，让她这个副主编想想，有没有办法把斯基特的这篇报道拦下来。 “啧啧，倒霉的紫眼睛啊，你真的没吃错什么东西吗？” 桃金娘看着她的样子都忍不住同情，还是幽灵好啊，不用上厕所。 早上起来时喝了杯温水，然后就去上厕所了…… 她以为那是晨起时的正常状态，就没太在意。 后来就去礼堂吃早饭。 中间没吃什么，中午也在礼堂吃的午饭。 那些都是厨房的小精灵多莉精心准备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难道还真是那杯温水？ 手脚发软地离开厕所，奎因兰回到宿舍查看早上喝水的水杯，里面还残留着一点水。 她书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捣鼓出各式瓶瓶罐罐往里水杯里滴。 余光注意到窗沿上停留了一只甲虫，她顺手把它扫落。 室友凯瑟琳是个非常怕虫子的小女孩。 水杯里残留的水渍在滴入一滴浅绿色的液体后，变成土黄色。 奎因兰抿嘴，在杯口上轻轻扇了扇，让气味进入鼻子。 蛇蛋汁，蓟草汁液，便秘果粉，腹泻草精华，独角兽粉末…… 肠道迷途。 一种能让人在拉肚子和便秘之间不断交替的魔药。 有人来过她们的寝室，会是谁？ 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 看来最近要对吃的东西更加上心才行，可不能再中招了。 先去找校医室的庞弗雷夫人弄点解药吧，不然她觉得自己会是霍格沃兹第一个死在马桶上的学生。 拖着瘫软的身体，奎因兰在校医室遇到了斯内普教授。 “这么简单的魔药下到你的水杯里，居然现在才发觉。” “奎因兰小姐，你的脑子是被格兰芬多的那些巨怪们影响了吗。” 斯内普教授搅和着杯子里的解药。 一副“你都白学了吗”的表情。 奎因兰礼貌微笑，接过他递来的杯子，一饮而下。 那个“肠道迷途”魔药，无色无味，她怎么可能尝得出来。 这世界上又不是人人都是斯内普教授这样的魔药天才。 她心累，她不说。 要是说了肯定会被抓起来关禁闭。 “鉴于你这让人羞愧的学习情况，罚你禁闭一个月。”斯内普教授抖着自己的大黑披风离开。 奎因兰扬起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不说，也被关。 早在知道，她就一吐为快了。 心里粗略统计一下，她的禁闭时长已经够她在教授的办公室待到六年级开学了。 丽塔·斯基特是个优秀的写手。 短短一天，她的三强争霸赛报道就完成了，并且在《预言家日报》主编的许可下，顺利发行。 “气死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格兰芬多的餐桌上，传来赫敏愤怒的声音，那份写着今天日期的报纸被她气愤地甩在餐桌上。 刀叉盘被她弄得叮当响。 奎因兰身边的凯瑟琳也做出同样的摔报纸动作，甚至狠狠地在地上踩了两脚。 “哈利·波特，那个总是卷入麻烦中心的男孩。” “如今又成为三强争霸赛的焦点，从火焰杯中‘脱颖而出’，成为霍格沃兹的‘代表’。今天就让我来揭露他那‘特殊身份’的推波助澜……” 相比于对哈利身世的编纂，对奎因兰的是更加直白的抨击。 “再来说说那个拉文克劳的‘高冷女神’，学校内部对她的评价很高，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手段。” “但似乎她总是采取暴力行径，和她的形象大相径庭。” “这样没礼貌的人躲过火焰杯的年龄审查后，居然傲慢地拒绝我的采访，在宿舍里捣鼓瓶瓶罐罐。” “那里面一定是她受欢迎的魔药秘密……” 嗯？ 看到这段文字的奎因兰眼神微敛。 当时她宿舍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个记者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窗沿的那只虫？ 阿尼马格斯？ 第53章 她是真的馋 “佩拉，佩拉。你在听我说话吗？” 奎因兰往嘴里喂了勺布丁，“在听，你问我这都能忍得下去？” 凯瑟琳紧紧盯着她，期待从她脸上看出不一样的情绪。 就是啊，这都能忍？ “这个文笔确实足够犀利啊，是她写的还是她的羽毛笔写的？” “梅林破了个大洞的袜子啊，你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吗？”凯瑟琳震惊，自家室友怎么会这么淡定。 瞧瞧隔壁，同病相怜的哈利。 那餐桌下攥紧的拳头，要不是周围人多，她笃定这小子会立刻暴起，把那张报纸撕得稀巴烂。 “应该还是她自己写的吧，那支笔受她控制而已啦。” “你妈妈那边还缺写报道的记者吗？” 诶？ 话题跨越度那么大吗？ 凯瑟琳差点跟不上奎因兰的脑回路，“不知道耶，我得问问妈妈。” 奎因兰吧最后一口布丁吃完，拍拍左手边还在炫布丁的卢娜。 “你缺兼职吗？” “我想《预言家日报》那边，应该很快能多出个实习生的位置。” 卢娜从布丁大战中抬头，轻盈地畅想：“报社确实很不错，相信那里聚集了不少蝻钩。” 奎因兰了然点头，凯瑟琳在她们俩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中晕头转向。 她们在说什么东西，她怎么没听说最近会有实习名额？ - 下午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 为了达到更好的教学效果，他选择将基础不同的四个学院分开上课。 这是邓布利多校长在宣布监管处的成立后，做出的另一项改变。 教授们能够根据学生们的进度和天赋自主选择上课的方式，并布置相关的课业。 一年级新增了一些语言课，目前由七年级的学生代教。 目的是为了给一些不识字的小巫师扫盲，进行基础教育。 奎因兰对学校目前的改变很满意，邓布利多校长是个能采纳意见的人，并且有魄力做出改变。 不像那位在魔法部里销声匿迹的部长。 “帕尔默小姐，如果你不想那些魔药跳起来抓花你的脸的话，就停止你往里面倒蛇胆汁的愚蠢行为。” 斯内普教授突然阴森森地瞬移到凯瑟琳的身后，止住她手上的动作。 “拉文克劳因为你的粗心，扣掉3分。” 凯瑟琳心有余悸的回神，如果自己刚才真的把蛇胆汁当作苦草汁倒进坩埚的话。 瞬间喷射的魔药绝对，绝对，会让她和周围同学的脸和衣服全部烂完。 “抱歉，教授。” “奎因兰小姐，如果你对同学们的关注能赶上那边黑漆漆的书架一半，我都能少漂移几次。” 早早完成魔药，在教室里四处打野的奎因兰被斯内普训回来。 手上还拿了本笔记。 “好的，教授。我这就来帮忙。” 一节课在斯内普的扣分加分和助教奎因兰的帮助下，平平安安地度过。 小鹰们满脸苦色地领着各自的课后作业离开教室，教学改革后，这些针对性极强的作业是抄都没地儿抄啊。 奎因兰留下和教授一起收拾药材。 “我应该要重新考虑给你的工资了，奎因兰小姐。” 沉迷笔记的奎因兰，干活儿摸鱼再次被斯内普抓住。 “梅林在上啊，我敢打赌，教授你一定会非常欣赏这份笔记的作者。” 奎因兰边招呼教授过来一起看，边感叹地说：“简直就是天才。” “出色的魔药制作技巧，独特且可行度非常高的改良方式……还有这里，这些自创的魔咒……对魔法理论的深刻思考……” “简直就是蒙尘的珍珠啊，这东西居然被人放在那个黑漆漆的柜子里。” 暴殄天物！ “教授啊，你在学校这么多年，有没有谁的外号叫‘混血王子’——” 唰，笔记被教授猛的抽走。 奎因兰觉得，教授肯定也是被里面天才般的东西惊到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急切。 “东西我暂时没收了。” “不是吧，教授。”奎因兰清点剩下的教学药材，揣摩刺激他。“这么好的东西，我先发现的，你想独吞？” 斯内普将那份笔记宝贝似的揣进怀里。 一眼看穿小孩激他的目的，“奎因兰小姐，我想我给你的报酬足够多的。” 奎因兰见一起分享笔记的目的落空，叹息一声。 她是真的馋里面的内容啊。 手上动作不停，突然，放松戏谑的神情变得严肃。 “教授，药材数量不对。” “又少了能够制作一份复方汤剂的药材。” 他们每周都会总体清点一次剩余教学用品，这已经是开学以来发生的第三次失窃了。 斯内普闻言也皱着眉过来，再次清点后，确认奎因兰说的话属实。 奎因兰脑海里闪过最近的厕所友人桃金娘的话。 “教授，我听桃金娘说校园里有些下水道因为复方汤剂堵住了。” 聪明的斯内普教授自然能联想到其中的危险，他立刻离开教室，准备通知校长室里的邓布利多。 临近门口，他不知道想通了什么，沉着声音告诉奎因兰。 “你关禁闭的时候，做完了该做的，可以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笔记学习一会儿。” 哦耶，又能学到新知识啦。 “好的教授，我一定一个小时里干完四个小时的活儿。绝对让你的十个金加隆物超所值，物超所值啊。” 蝙蝠教授冷哼一声离开。 奎因兰把药材全都装好，在柜子外面施加了三层保护咒，尽可能保证这些药材的安全。 这些都是钱啊。 再三检查后，高兴地前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主动提前关禁闭。 临近宵禁，在斯内普的驱赶下，奎因兰恋恋不舍地放下笔记。 边走还边赞叹。 “天才，天才！这人要是用其他笔名写过书，我一定狠狠拜读。” “走快点！别在我办公室放你的彩虹屁，吵死了。” 奎因兰利索地闪身，躲过教授扔来的羽毛笔，走出办公室大门。 在走廊上还在不断回味其中的精华。 神锋无影。 这个咒语比她想的那几个有副作用的自创咒，好了十倍不止啊。 “维斯佩拉，太好了。赫敏说的没错，你果然在斯内普教授这里关禁闭。” 哈利气喘吁吁地跑来，满头大汗的。 脸上淤青很多，嘴角还有着新鲜的血痂。 “龙，是龙……” 奎因兰脑子还在笔记的世界里，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龙？海格又捡蛋了？” “不是，咳咳，是比赛……三强争霸赛的第一轮比赛项目是龙。” 哦，哦！ 她差点都忘记自己参加过比赛了。 “好的，知道了。谢谢。” 供氧不足的肌肤变得温红，上面的淤青和血痂显得更加狰狞。 “你从哪知道的这个消息，脸上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哈利手背挨了下嘴角还没愈合的疤，不太在意地说：“没什么，我和罗恩打了一架。” “他告诉我海格找我，海格带我去看的。” 打了一架？ 他和罗恩？ 奎因兰左眼写着问号：“你和罗恩，为什么？” “咳，不说了，都过去了。” 哈利的眼睛突然亮亮的，很有精气神：“你教的法子真有用，我们打完架就和好了。” 奎因兰木着张脸，两只眼睛深处都写满了哈利看不见的问号：“？_ ？” 她什么时候教过？ 这孩子都学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明天得问问赫敏她们。 今天就不问了，今天还没写丽塔·斯基特的违规举报信呢。 她查过了。 那个记者的阿尼马格斯没有登记在册。 第54章 衣服上的毛 拉文克劳宿舍，凯瑟琳已经睡得迷迷糊糊。 奎因兰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将信装好，放进桌下的黑色塑料袋。 这个月邓布利多校长那边已经寄了，魔法部那边还没。 明天等佩林回来，要给它加加餐。 女孩把钢笔扣上笔帽，起身打开衣柜拿睡衣，准备去洗个澡。 对自己东西的位置摆放很敏感的她，明显发现衣架的摆放不是记忆中的位置。 眼神从原本的淡然随意，聚焦定格在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袖上。 那件经常被她当作内搭的衣服静静地挂在里面，领口靠近肩膀缝线处，好像粘了什么东西。 奎因兰先是微微倾身，靠近了些许，鼻尖萦绕着福利院里面熟悉的沐浴露香气。 她伸出右手，手指细长，皮肤上还有着熬制魔药时烫伤的疤痕。 指尖轻轻触碰到那根突兀却很容易忽视的物体。 拇指和食指配合，捏起毛发的一端，对着窗外的月色。 大约十五厘米长，比她自己黑色的头发要浅一点，更偏灰褐色。 奎因兰将从衣物上剥离出来的毛发放进一个透明的小袋子，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思绪。 清晨，宁静的校园再次喧嚣。 侮辱性徽章的事情已经被各个院长明令禁止。 但有过经验的韦斯莱兄弟却发现了新的商机，他们的新徽章在中央庭院里开始售卖了。 奎因兰吃过早饭后，路上看见的每个人，胸前都别上了新徽章。 按照参赛选手的特点，分别制作了五种样式。 校园里佩戴塞德里克、克鲁姆、芙蓉的学生比较多，少有人看好她和哈利两个四年级的学生。 大家都知道了报名出了问题，他们属于非自愿参赛。 所以消息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后，对他们两个四年级菜鸡的敌视也没了。 “老板！老板！” 那边的乔治弗雷德兴奋地挥手，招呼她过去。 刚走进，两个人就把钱袋子的口松开，里面是满兜子银花花的西可。 “你猜猜，谁的徽章卖得最好？” 奎因兰回想路上看见的情景，斟酌开口：“迪戈里学长吧。” 两人神秘兮兮的，就知道老板会猜错。 “不不不，是你。” 她？ 路上戴她的徽章的人，她记得一个都没看见啊。 “乔治，弗雷德。给我来一个佩拉的徽章。”远处跑来的凯瑟琳没买成。 韦斯莱卖家说卖完了。 奎因兰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东西，疑惑问她：“你手里不是有一个吗，怎么还要买。” “这是赫奇帕奇的某个学妹的，不是我的。” 女孩不好意思地摊开掌心，挠头解释。 然后又冲韦斯莱兄弟说：“下次能不能先给我这个大股东一个。” “好的，没问题。” “一个银西可，尊贵的股东，帕尔默小姐。” 两人分工明确，一个点头答应，一个伸手要钱。 奎因兰看着她手里的徽章，思索是谁拍的那张照片。 天文塔上，拉文克劳的学生各自观察着天上的星辰，奎因兰也是其中一员。 她站在支架望远镜边，手上拿着羽毛笔不断记录。 女孩似乎听见有人叫她，于是转身。 星辰像宇宙间不经意洒落的珍珠，错落有致地点缀在她身后深邃的蓝紫色天幕。 人群背影熙攘，只有她静谧地回头。 “拍得好吧。” “这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得到的。” 奎因兰点头，确实拍得很好，但他俩的话可不能信全：“你们给了科林什么？” “哈利的签名魁地奇球衣——” “你怎么知道是科林拍的。”占了大便宜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奎因兰心中汗颜，她就知道。 “啊！” 那边的大树下传来一阵骚乱的动静。 穆迪教授突然神情很不友善地从庭院走廊那边冲出来，将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变成了一只白鼬。 他怀里抱着的那个装着紫丁香的花瓶摔在了地上。 惊慌失措的白鼬在花瓶碎片、水渍、散乱的花枝里不安地窜动。 麦格教授很快地发现这边混乱的局面。 “阿拉斯托！我们禁止对学生使用变形咒惩罚！你不知道吗！” 她的魔杖闪烁，生气地解除变形咒。 德拉科变回人，眼神和奎因兰意外地对上，随即又难堪地瞬间移开。 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紫丁香离开这个丢人伤心的地方。 空气里传来他威胁的话。 “你怎么敢的，我要让我爸爸开除你！”愤怒的声音里混杂了些不易让人察觉的哭腔。 事情发生得很快，奎因兰被凯瑟琳拉到前线吃瓜时，德拉科已经跑了好远。 “穆迪教授，今天的事我会如实报告给邓布利多校长，你的教学品格有很大问题！” “我只是帮波特先生回击一下。” 穆迪随意地回答，对着麦格教授不屑地冷哼一声，跛着腿离开。 “哈利哈利，刚刚发生了什么？”凯瑟琳问另一个当事人。 在风中凌乱的哈利看起来更加茫然。 “穆迪教授在说什么，什么叫帮我回击！他莫名其妙地出现，还要给我扣上个黑帽子？” 自从上次在厕所哭了一夜，又和罗恩打了一架和好后。 哈利不知道想开了什么。 听赫敏说现在学习更加努力，也更加不愿意背黑锅吃亏，嘴巴也毒起来了。 最近是越来越像一个格兰芬多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凯瑟琳听他这么说，眼睛里更是直冒八卦的星星。“继续说，说清楚点。” 周围的学生也各自竖起耳朵。 “马尔福抱着他那花瓶晒太阳，我路过。他看我不顺眼，叽叽喳喳的像个海胆，嘲讽我绝对比赛一轮游。” “我就说他最近魔药课作业分还没我高，天天给维斯佩拉洗坩埚。” “然后他就开始莫名其妙地脸红，炫耀抱着的花是维斯佩拉送的。说什么他乐意，他喜欢……” 哈利回想起马尔福脸上娇羞炫耀的神色，表情变得有点恶心。 “还没说两句呢，穆迪教授就冲出来对他施变形咒了。” 凯瑟琳听得一头雾水。 这个瓜什么品种的，这么难吃。 但她还是凭借强大的嗅觉，在哈利的阐述中抓到了一点点重点。 “佩拉，你给马尔福送花？” “我怎么没有。” 周围的学生耳朵竖得更直，恨不得贴到他们三个人脸上。 奎因兰给马尔福送花？！ “之前给他的。你也想要？舞会那天邀请我跳舞，就给你。” 什么！ 邀请奎因兰跳舞，可以得到她亲手赠送的花！ 第55章 赛前 舞会很重要，奎因兰的舞伴还没找好。 邀请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各个年级，男女都有。 凯瑟琳和她僵持着，如果她邀请奎因兰跳舞，那到时候在舞会上她们俩谁跳男步，谁跳女步。 最后，她们决定都先学着，上场时石头剪刀布决定。 非常公平。 于是在霍格沃兹早晚不停的繁忙的舞蹈学习，和学生们的舞会热潮中，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赛场被设置在一个巨大的、充满中世纪风格的露天竞技场内，四周环绕着高耸的石壁，石壁表面覆盖着青苔和藤蔓，显得古老而庄严。 天空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稀疏的阳光抵不过云层的遮挡，赛场灰白。 观众席上三大学校的学生和教授身着各自的便服，脸上洋溢着或兴奋期待，或紧张担忧的表情。 “下注了，下注了。”韦斯莱双子穿梭在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的观众席间。“各位想来赌一赌今天大赛的胜出者吗。” 凯瑟琳、卢娜、赫敏三个女孩坐在一起，罗恩往他哥哥们的赌桌上给哈利下了两枚银西可。 “可怜的穷鬼小罗尼，就只有两个银西可了吗。压克鲁姆的胜率更高哦。” 罗恩给他的哥哥们翻了个大白眼，哈利的赔率高啊，他还是有机会赚很大一笔的。 哈利，你加油啊。赢了的钱，分你一半， 女孩们看着赛场里被铁链锁着的巨龙，紧张得牙龈发麻。 “梅林的黑丝长筒袜啊，保佑佩拉千万不要受伤，我愿意用我五斤体重做交换。” 赫敏也学着凯瑟琳的样子祈祷。 哈利啊，我愿意用罗恩倒霉一天换你今天不要受伤。 “阿嚏！”刚下完注的罗恩的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给自己的遮耳毛线帽在下巴处打了个结。 罗恩在赫敏身边挨着坐下：“相信他们啦，最近哈利很用功的，维斯佩拉也很厉害的。” 他最近被哈利拉着天天泡图书馆，感觉脑子都好用了起来。 和场外的气氛不同，候场区的帐篷里更加凝重。 哈利心里很没底，外面巨龙的咆哮让他的小腿发颤，不停地，无目的地走动，甩手给自己打气。 淡定的奎因兰在休息室里自成结界，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稳重。 手上不停地在摆弄那个纸人。 “比赛采取积分制，三个任务，每个都充满了危险。请大家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以保证各位的安全……”邓布利多在外面主持。 “维斯佩拉，我感觉很不好，肚子好痛，好想上厕所……” 奎因兰抬头看见的就是哈利气血上涌的，红白红白的小脸儿，手指还在不断地自我打架。 “你紧张过头了，放心我们死不了的，邓布利多校长在外面呢。断条腿，少条胳膊都没事，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医术高明。” 哈利被她这么一说，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不该问她的。 “你这弄的是什么？” “傀儡，能给我多加条命的东西。今天拿出来试试，还是第一次用呢。” 梅林的老人假牙！ 哈利想把面前这个人丢出去。 这么危险的比赛，那么重要的道具，她居然是第一次用。 心脏被暴击，但好像没那么想上厕所了。 “噗呲噗呲。”帘子外面传来他熟悉的声音，哈利走近一点。“哈利，是你吗？” “是的，赫敏。”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赫敏担忧地问，紧接着传来另一道女孩的声音：“哈利，佩拉呢，她还好吗？” 哈利侧头看了眼正在给纸人画眼睛的奎因兰，小声说：“维斯佩拉挺好的，淡定得不像话。” 凯瑟琳舒口气，赫敏接着问：“那你呢，你一定要专心……” “然后和一条龙战斗。”哈利接着她没说完的话。 赫敏掀开帘子担忧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将手心里的一张纸条不着痕迹地放进他的手心。 “这是穆迪教授拜托我给你的。” 凯瑟琳看着抱得紧紧的两人，八卦之心正要燃烧，就被一道照相声打断。 “好一对小情侣。”丽塔·斯基特带着她的摄影师阴阳怪气地出现在候场室内，拍下两人拥抱的一幕。 “斯基特女士，请你删除刚才的那张照片。我会告诉我妈妈不通过你这篇报道的。” 凯瑟琳出来站在哈利他们面前，义正言辞道。 这个无良记者绝对会编排她的朋友们的，明天的报纸上关于赫敏和哈利的不知道会有多恶心难听。 “噢，帕尔默小姐。真可惜，你的妈妈只是副主编，没这个权力管我。” 穿着褐色皮衣皮裙的她扭着自己的水蛇腰走进来，悬在半空的羽毛笔在本子上很忙碌。 那烈焰大红唇一张一合，煞有其事地对哈利两人说：“如果你们今天出了意外，明天的头条就会是你俩了。” 克鲁姆走过来，“这里没你什么事，请你出去。这个帐篷是为参赛者，和他们的朋友准备的。” 丽塔·斯基特头都没回。 褐色椭圆粗镜框里的眼睛，白眼都要翻上天。羽毛笔在本子上写上“德姆斯特朗，没礼貌”的字样。 “噢，瞧瞧。那个拒绝我的拉文克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参赛的维斯佩拉·奎因兰小姐。” 摄影师在她的眼神指示下，拍下还在弄纸人的奎因兰。 “上午好，丽塔·斯基特记者。” 听到她主动问好的斯基特非常得意，大红色的嘴皮子都要撅到鼻子上去了。 这些不听话的小孩，报纸上随便写写就会来挨个求着她的。 “如果时间没错的话，还有二十一秒，你就不会是记者了。” 奎因兰的话让斯基特奇怪，但她才不会将这个女学生逞强的话放心上。 “哟哟，怎么，要去求帕尔默小姐把我开除——” “丽塔·斯基特，你被逮捕了。非法使用阿尼马格斯，侵犯他人隐私，跟我回魔法部受审吧。” “等待你的将是阿兹卡班的牢饭。” 冲进来西装大汉们将趾高气扬的记者扣住，缴了她的魔杖。 “啊！”她激烈的反抗，让她更加狼狈。 精致打理的白金发也乱了，镜框架在鼻尖马上就要落地。 摄影师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凭借强大的职业素养，飞快拍下斯基特被捕的一幕。 “珀西？” 珀西朝着赫敏他们的方向点头示意，难以察觉的余光关切地扫过坐在地上的奎因兰。 “大家比赛加油，祝各位成功。” 简单祝贺后，任务在身的珀西带着斯基特离开，邓布利多校长他们进来。 与比赛无关的学生被请了出去。 克劳奇司长手里拿着个袋子，让参赛选手们在他面前围成半圈。 “德拉库尔小姐，你先来。”一条巴掌大的威尔士绿龙被她提着尾巴拿出来。 奎因兰的身后就是邓布利多校长。 趁大家抽签，她退后一步，用着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问：“你想谁赢？” “中国火球。” “瑞典短鼻龙。” “首先，你们的安全最重要。真正参赛的只有三个满了十七岁的学生。”邓布利多回答她，轻轻地把她推回抽签的位置。 奎因兰若有所思，看来比赛还是随机的。 “澳洲蛋白眼。”缩小体积的龙趴在奎因兰手心，温顺地扑腾翅膀。 鳞片如同珍珠般闪亮，眼睛没有瞳孔。 “然后，还剩下树峰……”只有右手边的哈利还没抽签，这条龙显然是他的。 奎因兰明显听到他说了一句。 “what the fuck。” 克劳奇司长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孩子。” 哈利微笑：“没什么。” 抽完签，炮声一响，比赛正式开始，年长的学长学姐们一个个地离开候场帐篷。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得到巨龙守护的金蛋。 扎完纸人的奎因兰看见哈利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 “你在看什么？” 哈利被吓了一跳，抬眼看清奎因兰又被吓了一跳：“怎么有两个你！” 两个一模一样的奎因兰，手脚动作如同复制粘贴。 她们一起说：“纸人扎出来的，你在看什么？” 哈利摊开手心的纸条，上面写着“用魔杖召唤你的火箭驽，飞起来。” “这是谁给你的？”奎因兰们再次询问。 哈利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赫敏说，是穆迪教授让她带给我的。” 奎因兰们默了两秒，声音重叠在一起。 “他想让你赢。” “有请下一位参赛选手，奎因兰！”场外喊着奎因兰的名字，打断两人的谈话。 在哈利忐忑的眼神里，两个女孩走出帐篷。 漆黑冰冷的岩石上，一条银白色的巨龙盘旋在竞技场中央。 它看起来很温顺，只是空气里的龙息有些躁动。 第56章 屠龙 观众席上的学生被这条漂亮的澳洲蛋白龙迷了眼。 它的身躯覆盖着银白色绚丽的鳞片，每一片都随着它的动作轻轻颤动，反射出阴霾天里唯一斑斓的光彩。 纯白的眼仁没有瞳孔，不含一丝温情，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 和它十二米长的身体相比，脚上那条锁链显得纤细无比。在那条龙的腹下，隐藏着一颗闪耀着诱人光芒的金蛋。 那就是奎因兰的目标物。 “我用攻击吸引它注意力，你去拿蛋。”奎因兰对制造出来的傀儡说道。 傀儡回复她：“我用攻击吸引它注意力，你去拿蛋。” ……她好像造了个傻的。 “现在，我是奎因兰一号，你是奎因兰二号。” “现在我是——”打断她的重复，奎因兰直接把二号推出去，“目标，金蛋。” 接收到指令，锁定金蛋的位置，奎因兰二号朝澳洲蛋白龙走去。 从观众席的视角来看，大家看见奎因兰神色平淡，缓缓步入竞技场，步伐坚定。 喧嚣的人群也因为她的镇定，安静下来。 在那巨大的火龙和层层高叠的岩石面前，她显得如此渺小。 奎因兰离金蛋越来越近，就在众人以为她会是最轻易地取得金蛋的选手时，温和的氛围骤然改变。 靠近金蛋的瞬间，空气中仿佛凝滞了一般。 温顺的澳洲蛋白龙突然发难，它那锋利的爪牙闪电般划破空气，瞬间将女孩撕成了碎片。 观众席被这样的变故惊住，寂静之后，人人倒吸一口凉气。 “佩拉！” “维斯佩拉！” 女孩们的尖叫没有引起巨龙的在意。 它张开巨口，喷出一口炙热的火焰，将空中的纸屑烧得一干二净。 有漏网之鱼被微弱的魔力裹挟，顺着热浪飘到入口处的奎因兰眼前。 奎因兰伸手将它捏住，放进衣服口袋。 这条龙，有点不对劲。 书上记载，澳洲蛋白龙最是温顺。除非，它饿了很久…… 一道疾风冲入竞技场，奎因兰敏锐地往观众席看去，只看见穆迪教授绑着假眼的后脑勺急匆匆地追着什么离开。 来不及深想，那道疾风击中蛋白龙脚踝上的锁链。 火龙猛地一挣，轻易挣断枷锁，锁链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回荡在竞技场内。 获得自由的它，鼻翼翕动。 它纯色的眼眸瞬间锁定入口处的奎因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振翅高飞，直奔入口处的奎因兰。 奎因兰滚动躲进旁边的岩石，时刻盯着龙的眼睛观察到它腹部很瘪。 这不是个好迹象。 澳洲蛋白龙饿了，就是煞神。 靠着的巨石被巨龙的身躯撞碎，奎因兰再次翻身越过碎石。魔杖闪烁，其中一块石头变成了套圈绳索。 手上挥舞，那绳索像是长了眼睛，活的一样自动往金蛋的方向去，稳稳将金蛋固定在圈内。 不过几个呼吸，奎因兰就拿到了金蛋。 但澳洲蛋白龙没能捉到猎物，还失了宝贝，顷刻间发狂。 神圣洁白的眼仁蒙上黑气，那是它大开杀戒的前兆。 它只会杀了她，还有在场所有人。 竞技场内的人太多，教授们不可能护住每一个慌乱逃窜的学生。 奎因兰内心飞快抉择，将金蛋丢在犄角旮旯，用碎石盖住藏好。 狂暴状态的蛋白龙口吐火焰，整个竞技场都被火舌吞没，观众席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网罗万象！” 铺天的光网向巨龙飞去，犹如五指山将它镇压在嶙峋的岩石上。 鳞片闪烁，不过几秒，它便将束缚全身的魔力网吞噬。 奎因兰眉头紧皱：这龙有种族优势。 天生的魔力泯灭机。 脑海里迅速制定方案，左手掏出口衣服口袋里奎因兰二号的碎纸片。 纸片变成一柄古朴宽大的重剑，魔杖闪烁，悬浮在空中。 奎因兰跃上去，踩稳飞行，引动周围的碎石做护盾，躲过澳洲蛋白龙飞来的狰狞巨口。 惊人的要咬合力将周遭的岩石啃得稀巴烂。 满嘴石头的它意识到被戏耍，向天咆哮，势必要杀了那只乱飞的蚂蚁。 尾巴几乎将竞技场里夷为平地。 天上御剑飞行的奎因兰也没闲着，“束缚锁链！” 火龙的热浪让她的额头遍布大颗大颗的汗水，衣衫也早已湿透。 条条闪烁着蓝色光斑的锁链蛇一样地绞住蛋白龙的四肢，锁链的另一端捆上竞技场四周的柱子。 魔杖换到左手，“昏昏倒地，倒挂金钟，时间凝滞！” 利用几个魔咒里对时间掌控的共性，加上对神经的干预，奎因兰估计以她的能力， 最多能定住狂躁状态下的巨龙三秒。 她要快！ 御剑，疾驰。 巨龙的盘旋在场上的火焰没了主人的掌控，消散。 快到连残影都没有的奎因兰调整站姿，银蓝色的球状护罩将她包裹，右手握住脚下的剑柄，眼神冷到极致。 她盯着巨龙的眼睛，一刻不敢放松。 五米，四米，三米…… 澳洲蛋白龙的眼神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它，要清醒过来了。 计算好俯冲的惯性，抬剑，所有的魔力都集结在刃口。 剑锋之下，锁链被巨龙挣脱。 美丽狰狞的头颅和躯体分开，张大的血口是再也没机会的咆哮。 动脉喷射的鲜红血液骤然在半空炸开，没了龙头的躯体砰然倒地。 奎因兰左手魔杖，右手执剑而立。 刃口上干净得没沾上一丝血，但那张脸却被喷射的血液波及。 冰冷的紫色竖瞳，潺潺滑落的热烫的龙血。 杀神。 在场众人的心中都浮现出这几个字。 已经回到位置上的穆迪教授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竞技场里的人，呼吸都灼热几分。 奎因兰感觉到耳垂后面的皮肤攀上几块蛇的鳞片。胸腔吞吐平复气息后，鳞片和竖瞳恢复原样。 那柄重剑重新变回纸片，被她随意地揣进裤子口袋。 挑开角落的碎石，金蛋也还是个金蛋。 ——“奎因兰！奎因兰！” 观众席上爆发剧烈的轰鸣。 邓布利多校长宣布，奎因兰的本场比赛成功。 奎因兰回到比赛完成的选手休息室。 “梅林的真丝透明短袜啊！你真是帅疯了！”德拉库尔将她一把抱在怀里称赞道。 克鲁姆和迪戈里在旁边微笑着鼓掌。这是个很强劲的对手，即使她年纪还小。 匆匆赶来的赫敏和凯瑟琳心有余悸地抱上来。 梅林知道，看见奎因兰被撕成碎片的时候，她们俩都要把卢娜的胳膊掰断了。 “我好好的呢，大家继续观赛吧。” 希望哈利平安无事。 第57章 人鱼的歌声 匈牙利树峰龙在竞技场内展开龙翼，几乎遮天蔽日。 这是本场比赛中，最庞大、最凶猛的火龙。 罗恩坐在观众席上眼睛都不敢睁开看，用遮耳朵的帽子两侧交叉挡住。 他的兄弟简直就是个倒霉蛋！ 比完赛的奎因兰被赫敏和凯瑟莉拉着坐到观众席上，中途还路过了穆迪教授。 奎因兰一个踉跄没站稳，不小心磕到了他的假肢。 “抱歉，教授。”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奎因兰和他对视上几秒，随后又自然地移开。赫敏和凯瑟琳急着看哈利的出场，没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动作。 “罗恩，哈利出场了吗？”赫敏坐下问他。 男生遮住眼睛摇头晃脑，几个女孩对他那发怵的傻样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无语。 “哈利出现了。”卢娜探着她的脑袋往竞技场里望，额前白金色的碎发被树峰龙翼掀起的风吹散。 奎因兰和卢娜坐在中央，赫敏和凯瑟琳坐在两侧。 “记得降低自己的痛觉感官，奎因兰学姐。”奎因兰对卢娜突然的提醒有些奇怪。 以为又是这个女孩天马行空的随意一句话。 但几分钟后，当台下的匈牙利树峰挣脱锁链时扑向哈利时，她懂了。 她的手臂要被凯瑟琳夹断了。 哈利用飞来咒弄来的他的火箭驽，就像赛前穆迪教授递给他的小纸条一样，飞起来了。 但飞得太远，直接冲出了竞技场。 “哈利！” 巨龙几乎是贴着她们的脸掠过，罗恩刚睁开眼就看见头顶的巨龙爪，差点晕厥过去。 好在他贴心的双胞胎哥哥们迅速给了他两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哈利！他人呢，火龙飞走了，现在正是时候拿蛋。” 赫敏眉眼里担心溢出来，眼睛里都有了点点泪水，“树峰就是去追他的。” 罗恩抬头望天，自己这兄弟是有什么奇怪属性吗？ 五条龙，就他被追，骑着扫帚满天飞。 无所不能的梅林啊，倒霉也不能总逮着一个人使劲儿薅吧。 奎因兰倒是觉得哈利的方法很不错，火箭驽的速度很快。比赛的竞技场很小，完全不足以发挥这一优点。 如果哈利能在树峰之前回到竞技场，那他这一关是肯定能得到金蛋的。 她思索着，不自觉地将视线往提供纸条的穆迪教授的座位看去。 刚好撞上他盯着自己舔唇的动作。 脑子里的记忆一闪而过，奎因兰抓住了那一丝丝的灵感。 在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的冥想盆里，穆迪教授就坐在邓布利多的右后方。也是他，在伊戈尔招供后，瞬间将对面的小巴蒂击倒在地。 那时的他情绪应该有所起伏，但并没有表现出舔唇的习惯性动作。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那个被父亲宣判，终生囚禁阿兹卡班的小巴蒂。 他被擒住时，对着克劳奇司长疯狂的挑衅后，舔过嘴唇。 如果邓布利多校长说的时间没错，那个时候的他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 人能在十年的时间里改变自己的下意识行为吗？ 奎因兰不确定。 在伍氏福利院的时候，小巴蒂多是以阿尼马格斯的形态出现，她倒是也没发现什么他的某些刻板动作。 但她宿舍衣柜里的狼毛，在这一刻已经找到了失主。 抽屉里那些被挪动过又复原的痕迹，他想从她这里找到什么东西？ 刚才蛋白龙突然挣脱的锁链，干瘪饥饿的龙腹，火焰杯里莫名其妙跳出的自己的名字。 到底是想让她赢，还是输。 又或者，只是想把她和哈利捆在一起，让她参加比赛。 “哈利！” 人群里有人看见骑着火箭驽的哈利往竞技场这边来。 急刹车后，男孩狠狠地摔在岩石上，他的衣袍有了烧焦的痕迹，脸上也划出几道伤口。 他不敢浪费时间，立刻往金蛋的位置扑过去。在树峰降临的前半秒，将金蛋抱在怀里。 “哈利·波特，第一关挑战成功！” 有了蛋白龙狂化的前车之鉴，驯龙人们立刻上前控制住匈牙利树峰。 培养一条龙可是要花费很长时间心血的呀，就为了这个劳什子比赛，他们可不能再有损失了。 “嘿！那是我哥哥。” 罗恩为哈利的胜利尖叫欢呼后，发现制止树峰的人里有他熟悉的。 奎因兰离开兴奋的凯瑟琳，走近他：“你哥哥，哪个？” “匈牙利树峰的右边，那个红头发的！查理·韦斯莱。”罗恩看起来对他这个驯龙的哥哥很崇拜。 左耳：“刚刚宰了龙头的拉文克劳小姐……” 右耳：“你对他有兴趣……”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或许我们可以效劳。” 有人上赶着来，奎因兰也不推辞，便拜托乔治、弗雷德约着他们的哥哥晚上禁林边见一面。 报酬是，夜宵她下厨。 夜幕降临，霍格沃兹的晚宴时间已经过了，奎因兰和双子从禁林那边见完查理回来。 在厨房填饱三人饥饿的肚子后，奎因兰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里看着小鹰们围着那颗金蛋绞尽脑汁。 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的雕像被放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位置。 皇家蓝和青铜色安静地装点室内静谧的色彩，绝妙的星空画在穹顶闪耀，深蓝色的地毯上也遍布繁星，和天空相对照应。 雕像底座铭刻了他们的院训。 “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查理·韦斯莱说那条蛋白龙很奇怪，他们明明天天都给它喂饱了的，但死掉的龙却处于一个极度饥饿的状态。 也正因如此，他们理亏在先，不会追究奎因兰斩杀龙的行为 甚至带队的队长还向奎因兰表达了感谢，送了她一些蛋白龙的残躯，包括一整根龙筋。 洗完澡穿着蓝白条纹睡衣的奎因兰坐在单人沙发上，在脑海里将这些线索逐一理清，希望能从时间上发现他们的共同点。 兴奋的小鹰们最喜欢解密了，集思广益，他们很快推测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佩拉，佩拉。快过来啊，听听，我们说的对不对。” 小鹰们挨个分析。 有从奎因兰今天抱着金蛋的路线顺藤摸瓜的，有从霍格沃兹的地形推测最有可能是第二关的比赛场地的…… 最终他们都想到了“水”。 “对了吗，对了吗？” 奎因兰没有先回答他们，而是吊足了大家的好奇心，将一把椅子变形成七十厘米深的水桶。 “清水如泉。”干净的水流灌满水桶。“验证答案的时刻到了。” 眼见她就要触碰金蛋顶部的按钮，大家飞快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免受折磨。 “啊——” 尖锐刺耳的声音在金蛋沉进水桶后消失，将脑袋埋进去后能听到人鱼的歌声。 “回答正确！” 小鹰们纷纷击掌庆祝，从低年级到高年级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级长改变的休息室的吊灯，唱片机里传来悠扬的钢琴曲，大家尽情忘我地展现自己的舞姿。 在第二场比赛开始前。 传统的霍格沃兹将因为一场圣诞舞会年轻起来。 奎因兰没有舞伴。 每一个人都来问她：“我想在圣诞舞会上，邀请你跳一支舞，可以吗？” 要一起跳舞的人数太多，她的舞伴在舞会上会很寂寞，所以她都拒绝了。 但当她穿着凯瑟琳为她精心准备的礼服出现在舞会上时，麦格教授在门口突然告诉她。 三强争霸赛的选手是要领第一支舞的，没有舞伴可不行。 “抱歉，教授。我没有舞伴。”奎因兰神色淡淡。 这个规矩她知道得有些晚了。 怀里抱着一只灰鼬的穆迪教授心情很不错：“算了吧，麦格。奎因兰小姐都说了没有舞伴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没有就不跳了呗。” 麦格教授的抬头纹和苦恼的眉毛夹杂，在场的学生没几个。 余光被从进门起就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德拉科吸引。他那非常有怨念的眼神，让麦格没法忽略。 “马尔福先生，你有舞伴吗？” 德拉科听见这边叫他，立刻小跑过来，柔顺蓬松的金发散发着苹果的清香。 “没有，教授。我属意的人拒绝了我的邀请。” 可恶的奎因兰，他都用妈妈给他送糖的猫头鹰给她寄信了。 亲手写的，想了好久，结果居然被拒绝了！ 他堂堂马尔福，才不会将就。 都怪她。 讨厌的，漂亮的，受欢迎的维斯佩拉，害他一个人参加舞会。 “那好吧，马尔福先生。” “舞会就要开始了，你暂且当一下奎因兰小姐的舞伴吧。”有教授安排，奎因兰点头同意。 随便谁都可以，她无所谓。 德拉科的眼睛发亮，他成了维斯佩拉的舞伴！ 果然，妈妈说的没错。 早点来舞会，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吱吱吱。 穆迪教授手里的灰鼬挣扎着逃开，“抱歉，各位。” “我的宠物心情有点不好，我先走了。” 第58章 我们的花束 解决完舞伴的问题，奎因兰在舞厅随便逛逛，拿点吃吃喝喝什么的。 德拉科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像条小尾巴。 “你讨厌我吗？”他想不通，为什么奎因兰拒绝他的邀请。 她送过自己花，路上看见自己会打招呼，一起在办公室熬制魔药。还亲手设计了给他的奖杯。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 如果讨厌自己，又怎么会做这些行为。 如果不讨厌自己，那为什么现在她的神情仍旧是平淡的，没有一点有他成为舞伴的喜悦。 奎因兰转身就看见他恹恹落寞的神情，白色繁复的宫廷风衬衫很好地衬托着他精致俊秀的脸庞。 眉眼上写满了他的委屈。 “没有。”她捡了份布丁放在巴掌大的碟子里递给他，“只是舞会我很忙，没法顾及舞伴而已。” 递过来的甜食德拉科拿在手里，在她解释后尝了口。 好苦啊。 一个非常普通且有说服力的理由，他能理解。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和任何人都无关的理由，为什么她这么平淡，舞伴不是很重要吗？ 所以霍格沃兹几乎每个学生都竭尽全力地邀请自己心仪的对象。 晶莹透亮的舞会场，穹顶的水晶吊灯像极了冬天里屋檐的冰棱，一切都是透明平静的凉意。 包括眼前人的眼神。 是不是他说出自己的心意，她就能不这么冷淡，是不是他就会得到和别人不一样的目光。 得到精心准备地和别人不一样的圣诞礼物，不只是颜色不同的钢笔。 他的心意，德拉科的心意。 “维斯佩拉，我喜……” “女士们，先生们。我宣布，现在，圣诞舞会开始！让我们有请勇士们和他们的舞伴。” 邓布利多校长的声音打断他忐忑的心，这不是一个告白的好时机：“我们走吧，舞会开始了。” 勇士们按着年纪排队站好，各自牵着自己的舞伴。 “嘿，维斯佩拉，你的舞伴居然是马尔福。看来乔治猜错了。”赫敏挽着克鲁姆的手臂，娇笑着和她打招呼。 她今天很漂亮。 往日蓬松的披肩卷发扎起来露出白皙的肩颈。精致的妆容和优雅的裙装，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如花般皎皎少年的魅力。 身材魁梧健壮的克鲁姆没说话，自然地微笑看着她，眼里是说不清分量的欣赏。 赫敏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嗯，他是我舞伴。”奎因兰领着不说话的德拉科往后面站。 她的生日是三月份，比哈利要大几个月，于是站在哈利前面。 他好像也兴致缺缺，“晚上好，维斯佩拉……额，还有马尔福。” 德拉科微笑一下，礼貌地点头。他可不想在奎因兰面前留下些不好的印象。 奎因兰之前听凯瑟琳说哈利想邀请五年级的秋·张学姐做舞伴，现在看来肯定是失败了。 学姐是迪戈里学长的舞伴。 漂亮的金妮也早就有人邀请，在舞池的一角享受音乐。 他的舞伴佩蒂尔小姐穿着华丽庄重，优雅而美丽，她和奎因兰一样是拉文克劳的学生。 “晚上好。你今晚漂亮极了，帕瓦蒂。” “你也一样，漂亮的星星勇士，维斯佩拉。” 随着舞池的音乐响起，女生们的裙摆轻盈如云朵，随着她们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每一步都踏着星光。 发间点缀着璀璨的宝石或精致的暖玉，脸上洋溢着兴奋和羞涩交织的笑容。 幽灵乐队现场演奏的，旋律悠扬而热烈，既有古典的优雅，又不失现代的活力。礼堂随着第一个乐符的跳跃后，被魔法点亮。 德拉科和奎因兰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舞蹈。 他轻轻牵着奎因兰的手，就像握着一片轻盈的羽毛。他怕风吹来，人就像紫丁香的花香随风散了。 奎因兰感受到他握紧的力度。 半步之遥的距离，男孩毫不掩饰的情绪她看得清楚。 就像她把他没说完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一样，“德拉科，你想说的我知道。但抱歉，请将它埋在心底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我们还很年轻。” 德拉科很聪明，而马尔福的骄傲也不会让他继续纠缠。 “好……” 时间会带走一切的。 但此刻再安静地享受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独舞吧，在众人的注视之下。 乐声悠扬，鼓点轻盈。在指挥家的挥舞下，他们咫尺之间的舞蹈结束了。 “如果有人和我跳舞，我会送他一束花。”离开舞池的德拉科眼前乍现一捧花香，是他的紫丁香。 “你也一样，德拉科。” 他也一样，和所有人没什么不同。德拉科沉默地接过花束。 讨厌，讨厌维斯佩拉。 凯瑟琳在舞池里尽兴跳完第一曲，喜笑颜开地跑到奎因兰身边：“太棒了，现在到我们了吧。” 石头，剪刀，布。 “耶！”凯瑟琳牵着奎因兰再次步入舞池，她跳男步。灯光柔和地洒落在她们身上，长裙款款如同夜色里同样璀璨的星辰。 讨厌，讨厌漂亮的维斯佩拉。 每一次转身都是力量和柔美的完美结合，默契十足的肢体配合让她们在舞池上肆意地勾勒自由快乐的画卷。 一曲完毕，凯瑟琳得到了她心心念念的花束，是向日葵。 奎因兰刚喝了口水，就又被一位拉文克劳的学妹邀请：“奎因兰学姐，你可以和我也跳一支舞吗？” 她有些羞涩：“我只会跳女步。” 于是奎因兰变化了舞步，领着她在舞池里纵情渲染喜悦。 和女步不同，男步的奎因兰更有侵略性，但那又是柔和的。就像一片蓝色的汪洋，沉稳地包容所有人。 女孩的怀里多了一束宁静的幽兰。 大家都希望能和奎因兰跳上一曲舞蹈，于是一个接一个地抱着花束心满意足地离开。 讨厌，讨厌受欢迎的维斯佩拉。 德拉科靠在礼堂的柱子上，紫丁香的芳香从指间缠上笔直的黑色西装裤，攀上线条流畅的腰肢，缭绕在脖颈。 把他整个人都套牢。 “她很受欢迎，是吧。”扎比尼摇晃着高脚杯走到他身边，看了眼他手上的花。“奎因兰对所有人都很好，你说她冷静自持的背面会是什么？” 和自己一样的疲惫和不堪吗。 戏谑的蛇看中了合适的伙伴，为了自己的私心想剥掉月亮的光辉。 德拉科将视线从舞池里和西奥多跳舞的奎因兰身上移开，他好像从这一刻才认识扎比尼。 “离我远点。” “装什么装，你难道就不想要吗。” 扎比尼不再说话，把酒杯放下，优雅地走近舞池。 对，他也想要。 既然她一视同仁的大方，那么所有人都有的花，他为什么不能有。 但他希望自己能看见她不一样的一面。到最后，成为特殊的存在。 她会给自己怎么样的花？ 第59章 早上好 “梅林的羊毛裤！维斯佩拉，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赫敏从奎因兰的半怀抱里退出来，感叹刚才和她共舞的瞬间。 女生的臂膀看着纤细，却能稳稳地将自己托举转圈，“你领着我动作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你在这世界上最珍视的人。” 赫敏小脸红扑扑的，情不自禁地拥抱她，难怪那么多人想和她跳舞。 扎比尼礼貌而绅士地询问：“抱歉，打扰了。请问我能邀请奎因兰小姐跳支舞吗？” 多情迷人的眼眸含笑，和他身上黑色的贵族燕尾服相得益彰，温柔贵气。 赫敏知道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抱着属于自己的矢车菊羞涩俏皮地离开，反正她和维斯佩拉接触的时间比他们都长。 “抱歉，扎比尼。我先歇一会儿，好吗？” 奎因兰委婉拒绝他，她跳了很久，从舞会开始到现在就没停下来过。 脑袋好晕，转了好多圈圈。 扎比尼眼神闪烁，但还是尽可能地维持面上温柔的表情。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 “好，那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儿吧。” 两人在舞池偏僻的一角坐下休息，奎因兰手里多了杯酸酸甜甜的果汁。 喝过几口后，眩晕感减弱了不少。 身旁的扎比尼坐下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一直望着另一边交谈的西奥多和德拉科。 馥郁的玫瑰，宁静的紫丁香。 “你也想要花吗？”奎因兰注意到他的视线，“不跳舞，只要花吗？” 扎比尼看向她，从她的眼睛里知道她后面说的是在开玩笑。 “可以，如果是今晚的最后一束花。” 女孩没再给他答复，扎比尼的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她同意，那他就是最后一个收到花的人。她不同意，那他还能在共舞后得到想要的花。 他怎么都是不亏的。 对，他不亏的。 可为什么奎因兰沉静的时间这么漫长，为什么不正面回答他是与否的问题，为什么连他最简单的想法都不满足。 明明她对马尔福不是那样的，对西奥多也是能接受的。 只有对自己，从一开始都在拒绝。 “圣诞快乐，扎比尼。” 扎比尼的眼底越来越疯狂不甘，视线突然被一抹突如其来的温柔扑满，神情错愕。 一束洁白无瑕的夹竹桃花，还沾着水珠，如同晨曦里初绽的第一缕光芒，悄然降临在他的世界。 花束的捆扎极简而优雅，每一朵花都恰到好处盛放，花瓣轻盈如雪，边缘微微泛着淡淡的粉色。 奎因兰骨节分明，却不过分突兀的手轻握住花柄。 清新馥郁的花香悄然弥漫在鼻尖，不同于玫瑰的热烈，也不像茉莉的淡雅。 夹杂着清晨露水的纯净，远山幽林的静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深呼吸。 “你不要吗？” 男孩的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悸动，如同旱地久逢甘霖，又像暗夜巧遇星辰。 “要。” 他接过花束，指尖触碰到奎因兰的手，片刻即离。“嗯，那我就先走了。” “好。”明天见。 扎比尼忽然理解马尔福为什么那么宝贝宿舍里的花，怕它渴了，怕它晒了，怕它突然枯萎了。 他也开始怕了。 欢快的圣诞舞会，霍格沃兹小半数的人几乎都在今夜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花。 他没有舞蹈，但花是女孩答应的唯一的最后一束。 奎因兰给自己换了身更舒服的便服，离开时在舞会入口处的楼梯碰见了赫敏。 抱着矢车菊的女孩哭得很伤心，之前恣意的笑容在她脸上找不到一点存在的痕迹，周围的学生没有上前。 神色平常，没有过分关注，也没有窃窃私语。 大家都在等她自我平复心中的情绪。奎因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在她身边坐下。 霍格沃兹已经进入冬季，纵然魔法能将严寒隔绝在城堡之外，但哭泣的心需要外套的包裹。 “维斯佩拉……罗恩他搞砸了一切……明明这是一次美好的舞会……” 赫敏靠在她的肩上，泣不成声，泪水很快打湿了奎因兰的灰色连帽卫衣。 醉醺醺的凯瑟琳和她的小伙伴们路过，迷离的眼睛居然还认出了奎因兰的脸：“佩拉！我的亲亲室友，么么……” 抱着礼服，揽着赫敏的奎因兰已经腾不出手婉拒她的热情，于是湿漉漉的吻贴上她的脸颊。 她的小伙伴们看见是一向稳重的奎因兰，于是笑了几声后放心地前往下一个聚会。 在舞会上兢兢业业拍了整夜照片的科林快速跑来按下快门。 取景框里，三个女孩抱作一团。 有人酒气熏天，有人拒绝无效，有人破涕为笑。周遭的学生皆是眉眼笑意点缀，三两结伴，四五成群。 科林看着成品满意极了。 他今年应该让邓布利多校长给他发个最佳摄影奖，或者格兰芬多院里给他发也行。 淘气的酒鬼冲散了赫敏的哀愁，她不止罗恩和哈利两个朋友，她还有很多。 很多，很多。 “抱歉，维斯佩拉。你的衣服被我打湿了。”赫敏眼里有着羞涩的歉意，好像她每次伤心都遇上了奎因兰。 奎因兰终于得空，腾出手把凯瑟琳的脑袋从自己脸上弄走。 “没关系啦，我带了魔杖。”奎因兰将凯瑟琳和礼服一起控制在左手臂弯处，右手挥舞魔杖：“焕然一新。” 灰色卫衣再次干净整洁。 赫敏的伤心仿佛也随着那滩水迹消失不见，“需要我帮忙吗？”她指了指已经像稀泥的凯瑟琳。 “梅林今晚一定会在梦里传授绝密知识的，为了表彰你的善举。” 女孩被奎因兰突然的幽默乐到，笑出声。 两个人架着凯瑟琳往拉文克劳的宿舍去，时而欢笑，时而密语。 夜色深沉，舞会的灯光在盈盈白雪中暗淡，厨房辛勤的小精灵们开始准备明天早上的餐食。 三大学校之间的交流，也为厨房的食谱带来崭新的力量。 最近来厨房找宵夜的小巫师们都多了起来，每次听到他们对新菜品的赞扬，多莉和其他小精灵都在他们离开后哐哐撞墙。 奎因兰小姐说，以后控制不住了要偷偷撞墙，还要处理伤口，不然就听不到赞美了。 精心准备的早饭陈列在礼堂的餐桌上，但今天早起的小巫师比较少，昨晚的狂欢大家都深陷梦乡。 “早上好，奎因兰学姐。你送的风铃草蝻钩们很喜欢。” “《预言家日报》让我这个暑假去他们那儿实习，希望到时候它们能少把我的鞋子藏起来。” 女孩小口喝着南瓜粥，面前的碟子里还摆放着张金黄的烤饼。 奎因兰挨着她身边坐下，小精灵们给她上了早餐。等卢娜说完，她才开口：“早上好，卢娜。” “是吗，它们也喜欢。希望它们不会影响你的暑假实习，或者多买两双鞋。” 她咬下一口香肠，外酥里嫩，肉汁流淌。 多莉小精灵们简直太厉害了，这次三强争霸赛让他们进步神速啊。曾经意图谋杀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嘿，早上好，维斯佩拉。”女孩神清气爽，披肩卷发的尖尖都洋溢着喜悦的情绪。 “早上好，赫敏。” “奎因兰学姐，早上好。” “早上好。” …… 人来人往，霍格沃兹的清晨又迎来崭新欢乐的一天。 三强争霸赛不过是校园生活的插曲，小巫师们要在来年的二月份才能看见新一轮比赛了。 第60章 麻瓜研究课 紧凑平淡的学习生活，在时间里一天天反复。 奎因兰很忙，非常忙。弗利维院长给她的时间转换器都要转出火星子了。 解出第二关的金蛋谜底后，奎因兰又忙着练习自己的无痕伸展咒。 最近总感觉宿舍里有贼来拿她的东西，目前还只是些小东西，但她的宝贝很多，且很贵。 魔药、项链、人偶碎片、魔法石粉末…… 为了这些东西的安全，她还是要把它们随身携带在身上才行。 “不错，不错。已经非常完美了。”胡子长到脚尖的院长从一个巴掌大的抽绳口袋里把自己整个办公室的书都装进去，又倒出来。 奎因兰就是他最得意的亲授学生，对咒语的理解和创新有时会让他也眼前一亮。 比如，那个奎因兰二号人偶他就很感兴趣。 “但你还是差得很远啊，如果……” 小老头心里的算盘叮当响，看起来有些勉为其难：“……今天二号奎因兰能在我这儿多待两小时，让你看穹顶上的书也不是不行。” 奎因兰一口答应，把拇指大的纸屑从南风的下巴下面拿出来。 指头轻捏，放在半空中打个响指，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偶就出现在办公室里。 “怎么又在院长办公室，我又要配合院长做研究吗？”她眼睛里神采肆意，脸颊气鼓鼓的样子和奎因兰完全不一样。 说完还瞪了奎因兰一眼，“你，一号，讨厌。”她还没贴够南风的下巴呢。 弗利维院长在她出现后就眼神发亮，“神奇，神奇。” “她和你的区分度越来越强，更有自主性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院长也按着奎因兰的方法做过和自己一样的人偶。 但都很机械，只会复刻主体的行为。 二号从三强争霸赛第一场后，弗利维院长就用自己的高级魔咒交换过来研究了。 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他见证着这个人偶的步步成长。 就像自己新养了个刚出生的孩子。 “这就只能院长你自己研究了。”她还有办公室南面的书架没看成呢，希望院长能晚点发现。 最好是自己在他研究彻底前把书全看完才好。 奎因兰把自己造的乾坤袋系在腰上，她要准备去上两小时前的麻瓜研究课了。 “那我就先走了。”穹顶的书被她全都装进百宝袋，顺便嘱咐二号：“别乱跑，我晚上来接你。” 二号奎因兰懂她的意思，比了个“ok”的手势：自己会把她没看的书都记住的。 弗利维院长围在奎因兰二号身边转圈圈，头都没抬：“走吧，走吧。” 转动时间转换器，奎因兰消失在院长办公室。 “嘿，维斯佩拉。你怎么和赫敏上学期一样，神出鬼没的。”罗恩在教室门口碰见她，古怪地说。 今年他也选修了这门课，因为开学前乔治他们去接奎因兰，从麻瓜届那边带来很多好吃的。 他也要吃，但哥哥们死活不给。 于是决定自己去买，亲爱的哥哥们建议他选一门麻瓜研究课，先了解一下麻瓜界的衣食住行。 他思考一下，觉得有道理。 但这门课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乔治、弗雷德，又骗他。 “哦，早上好，罗恩。这说明我们都热爱学习。”奎因兰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凯瑞迪·布巴吉教授宣布开始上课。 “今天我们要探讨的是麻瓜如何使用电力，首先我们来解释一下麻瓜界对电力的定义……” 罗恩脑子都是晕乎的，房子不是有魔法自己就亮了吗，为什么要开电灯？ 电不是天上打雷才有吗，为什么风也能有电，水也能生电…… 一节课下来罗恩头里全是字，教授说的每个字母他都知道，但为什么组成一句话就这么难懂。 这样奇怪的课，他已经听了四个月了。 布巴吉教授还新引进了一种上课方式，说从麻瓜那边学来的。 “好了，今天的教学就先到这里。大家都分好小组了吧，班长，班长在哪里？”奎因兰听见教授叫她，举手示意。 “嗯，好。最迟今天晚上前，奎因兰你把小组名单收上来。今年的期末考试大家分组上台展示。” 罗恩抱头，他还没分上组呢。 赫敏今年考虑到学业压力没选这门课，哈利更没有，早知道自己就不选了。 “维斯佩拉，你们……你们小组还差人吗？”蚊子大点的声音，收拾书本的奎因兰差点没听见。 “我还没有小组。” 这几天在弗利维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忙得昏天暗地，每天还要上课，她自己都忘记小组这回事儿了。 下学期还是要放弃几门课啊，全选还是忙不过来。 “什么！你也没小组。”他还以为就自己落单了耶，“那我们一个小组吧。” 奎因兰点头，“那我们还差一个人达到最低小组人数。大家，有愿意加入我们小组的吗？” 后半句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安静半秒后，他们俩人的桌前瞬间挤了四个人。 “我，我！” “让开，我先来的！” “我可以，我可以啊，我还没组队！” 罗恩红色的头发都被挤成鸡窝头，神色呆滞。奎因兰让他们抽签选一个人，这样剩下的三人也能组队。 最后，赫奇帕奇的苏珊·博恩斯和他们一组。 “有谁想当组长吗？”组员们都摇头，奎因兰只好继续说：“好吧，那就我当组长。” 今年课程的期末考试要求以小组为单位在教授讲授的内容中，选一个部分深入讲解，并进行展示。 形式不限。 “展示主题大家有想法吗？”一男一女看着她再次摇头，“好吧，那就我定了，有异议吗？” 两人再再次摇头。 “这周末，我带你们去麻瓜界的伦敦亲自感受一下吧。大家有时间吗？” 奎因兰认为对于教授的讲解，最好的学习方式就是自己全做一遍，理论和实践的结合才能更加清楚的理解。 特别是这种关于两个世界的碰撞。 俩人点头同意，表示自己完全有空。苏珊·博恩斯的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无法忽略。 “博恩斯同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奎因兰同学我和我妹妹都很喜欢你，我能带妹妹一起去吗？”她撒娇着祈求，两手在胸前抱拳。 奎因兰越看她的脸，越觉得熟悉：“你妹妹？艾丽·博恩斯？” “对！”苏珊听见奎因兰问自己妹妹的名字，惊喜点头。 奎因兰了然，原来上次在走廊给自己展示徽章的那个赫奇帕奇女孩是她的妹妹。“可以，到时候你记得把她照顾好。” 苏珊欣喜承诺，保证自己妹妹一定会非常听话。 周围的小巫师听见他们的计划，有的认为他们白费力气，麻瓜界有什么好看的。 但也有人认为奎因兰的方法很好，经过讨论也决定前往那边看看。 一切，都是为了期末高分。 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奎因兰高声通知教室里的同学。 “麻烦大家到我这里来登记一下组名，成员和组长。” …… 一月末的霍格沃兹城堡被冬季的飘雪覆盖，小巫师们的周末一般会前往霍格莫德村。 但这周，麻瓜课的部分学生会去麻瓜世界。 离开学校的许可书，亲爱的奎因兰班长已经为他们从布巴吉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那边申请到了。 要求很简单，班长保证多少人去，多少人回来就行。 “罗恩，你今天起这么早吗？”哈利起身把床头的眼镜戴上问他。 把红棕色粗线毛衣从脑袋上套进去，罗恩边提裤子边说：“维斯佩拉今天要带我去伦敦，这是那个无聊的麻瓜课的期末作业。” 麻瓜课？ “哦，对了。你想去吗，维斯佩拉昨天说能管好自己的话，可以一起去。” 他当然能管好自己，“要去。” 掀开被子，哈利也开始穿衣服。“赫敏起床了吗，她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提到女孩的名字，罗恩有些不自然：“我还没问她，你去女生宿舍那边问一下吧。” 哈利迅速收拾着装轻手轻脚地离开寝室，没有吵到还在睡觉的室友们。 几分钟后，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三个小孩整整齐齐的出发。 入口庭院小巫师分成两拨，由麦格教授带队前往霍格莫德村的，和布巴吉教授随行的前往伦敦的。 奎因兰站在队伍最前面点名：“……罗恩·韦斯莱……罗恩·韦斯莱没到吗？” “到——到了——我到了，咳咳。”他应该早点起床的。 幸好赶上了。 “很好。现在，不是麻瓜课的学生的人，过来签名字。” 刚喘两口气的哈利、赫敏，和苏珊的妹妹走到前面用羽毛笔把名字签上。 名单上一共三十一人，七个小组。 “本次外出，请大家仔细阅读并遵守分发给大家的研学守则。禁止使用魔法，有事找组长，找班长，找教授。知道了吗？” 属于罗恩的守则被奎因兰的魔杖复制两份递给哈利和赫敏。 “知——道——了。”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首先我们先去对角巷的古灵阁，兑换货币。” 奎因兰说完，便带着同学们离开入口庭院。 他们要借用布巴吉教授办公室的壁炉，用飞路粉前往目的地。 布巴吉教授认可地点头跟上他们。 麻瓜界的班级班长制度，还是具有很大的意义啊。 自从奎因兰今年成为班长，她都轻松了不少。 第61章 眼观六路 今天的飞路粉在布巴吉教授的办公室使用超标了，一茬又一茬的绿色火焰将小巫师们送到对角巷。 先过去的奎因兰在目的地那边接应，并清点人数，确定每一个同学念对了对角巷的名字。 等最后一个布巴吉教授到达后，古灵阁的妖精会在今天早上兑换出大量英镑。 “伦敦的通行货币是英镑、便士。如果大家对其他国家的货币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少量兑换……” 布巴吉教授给学生们轻声解释，还拿出了些面值不同的纸币和硬币。 学生们跃跃欲试，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家长的陪同下来到古灵阁，和吝啬的妖精们打交道。 “布特，你兑换的其他货币也太多了吧。这在伦敦都是用不了的。” 奎因兰排在他的后面，这个和她同学院同年级的男孩显然是有点收集癖在身上的。 “城堡里住在油画里的先生夫人们很感兴趣，我也觉得这些纸币非常有艺术性。放心，我带足了钱的。” 泰瑞·布特几乎把能兑换的面额都来了一张，还有那些银色的硬币。 “哇塞！一个金加隆居然有五英镑，五倍耶。多了好多……”那边的换完钱的女同学震惊的说。 罗恩有些囊中羞涩，他没打算换钱，游离在货币交换的队伍之外。 虽然泰瑞要得种类很多，但几乎都是一张，于是妖精也很快地处理完奎因兰的业务。 在对角巷背面的破釜酒吧，个个年轻的面孔在周六的酒吧里很少见。 他们的到来，引得那些高大、粗狂的成年人频频侧目。 为了节省时间，奎因兰举起魔杖打车。 移动迅速，且内部空间宽旷的骑士巴士停在小巫师们面前。 在被无数次挤压成缝隙后，并且为了在白天不引人注目，大家在伦敦的伍氏福利院后院下车。 车费是布巴吉教授出的，为大家的这次探索提供点小资助，她非常乐意。 “佩拉姐姐！佩拉姐姐回来了！”一个在后院树上放鸟窝的孩子惊喜地叫出声。 麻溜地从树上梭下来，扑进奎因兰的怀抱。 奎因兰前两天差佩林来过信，所以大家对她和同学们的出现更多的是喜悦。 早饭时间刚过，孩子们正在打扫院里的每一处角落。小巫师们的到来为这里更添了些活力。 在奎因兰的领头下，无所适从的小巫师们也加入了打扫的队伍。 不过，因为禁止使用魔法他们有些忙手忙脚。 “为了保证大家能在探索过程中不要迷路，各位小组就各自带上一名导游吧。”在自告奋勇的孩子中挑选出十岁以上的。 巫师们在小大人的带领下结队离开孤儿院。再不走的话，院里的电灯都要被大家玩儿坏了。 “那我们也出发吧，先去坐地铁，然后坐出租车去博物馆。”和院长招呼一声后，奎因兰带着自己的小队出发。 队伍里六个人，奎因兰、哈利和赫敏都是在麻瓜世界生活过的，乘坐地铁时轻车熟路。 罗恩他们面对这些冰冷的机器就有些紧张了。 “欧，no。赫敏，为什么这个机器一直哔哔哔地，不让我过去……”慌乱尴尬的他下意识地求助身后的女孩。 赫敏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手心的乘车卡上移一点对准感应器。 嘀—— “过去吧，闸机开了。” 男孩通红的脸颊都要和自己的头发一个颜色了。 梅林知道，他刚才有多想把尴尬的自己塞到梅林的床底下。 那些西装革履，走路带风的大人从身边一个又一个地过去，只有自己像个无头苍蝇留在闸机口，被那道及腰的小门一次又一次地挡回来，还发出邦邦的撞击声。 就像是被世界滞留了。 “我第一次坐地铁也是这样的，这个入口确实不太友好。”赫敏随意地说，哈利也在旁边点头。 博恩斯姐妹屏住呼吸，一鼓作气。起步，刷卡，跨步通过。 两个女孩在罗恩身边长舒一口气，刚才差一点点就要被夹住两条腿了，这个机器好恐怖！ “走吧，大家。地铁应该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哇！奎因兰学姐，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地铁要来了。在哪里写着吗？”眼里全是崇拜的艾丽·博恩斯向四处张望。 全是人流，没有标识呀。 “多来几趟，就知道了。我暑假上班也坐这趟列车，走这边。” 几人脚步不停，赶着最后一分钟冲击地铁门。 “邦嘣！” 梅林的波点三角裤啊！那个车门感觉能瞬间把自己的脑袋夹爆！ 心有余悸的罗恩抚摩着自己红棕色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梅林保佑，梅林保佑。 下了地铁，距离博物馆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路上遇见卖吃喝的，罗恩都会有一份。有时是赫敏给的，有时是哈利给的，或者奎因兰，或者博恩斯姐妹。 博物馆里很大，陈列油画的走廊，被精美瓷器和佛像摆满的展厅，高大的石像，神秘的埃及棺木，工业革命时代的纺织车…… 一个国家的缩影，一个地区的缩影，就在着小小的方寸天地之间。 “为什么英国的博物馆会摆放着其他国家的展品？”罗恩咬了口淋满番茄酱的热狗，疑惑地问。 “因为过去的英国殖民过其他国家地区，通过战争从其他地方抢过来的。”赫敏向他解释道。 那个时候的英国虽然强大，但他的行为并不光彩。 “什么叫殖民？为什么要去其他国家抢，不能自己造？”艾丽·博恩斯不是很理解他们的做法，也不懂得殖民和战争的含义。 这里和巫师界的战争很不一样，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些冰冷的机器是他们的魔杖，那比魔法还要强大吗？ 被那个攻击，会比不可饶恕咒更加痛苦吗？ “那你需要阅读更多的历史。关于这个国家建立、兴衰，关于这个世界的起源和分割，关于阶层个体的对立……这里叫地球，我们是人类，人类需要更多的被看见……” 奎因兰的目光很沉重，但面对艾丽的下一秒又眉眼舒展，摸摸她的头顶。 “要知道，巫师只是地球上的少数人，他们需要更多地看见整个世界，或者更广阔的宇宙。” “我期待，更多看见与被看见的下一代到来。” 那会是新世纪的第一步。 第62章 对答案 大本钟的钟声在远处悠扬响起，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仿佛是在为这宁静的午后定下基调，又似乎在诉说着过往与未来的故事。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花草的清香和远处城市的喧嚣。空气中弥漫着浓香咖啡和手工烘焙面包的诱人香气。 “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罗恩的怀里抱着一纸袋的零食和面包，嘴里还塞着一个三明治。 “大家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以后一定随叫随到，随叫随到……” 谄媚搞笑的样子简直没眼看，不像十五岁，更像个五岁的好吃小孩。 不远处泰晤士河面上波光粼粼，游船悠然划过，留下一道道细长的水痕。河岸垂柳依依，随风轻摇，低语着千年的秘密。 离开博物馆后，他们几乎把遇见的，没吃过的美食都打包了。 除了奎因兰，几个人的小肚子都撑得圆鼓鼓的。好在衣服宽松，看不出来。 在赫敏的建议下，还去看了电影《好家伙》。罗恩和博恩斯姐妹被里面的黑帮角色迷得找不着北。 回到福利院和大家集合后，都在不停地讨论回味。 小巫师们都非常兴奋，有的去了游乐园在摩天轮上俯瞰城市，去伦敦塔了解了英国的王室文化，在圣保罗大教堂感受与众不同的宗教氛围…… 福利院的小导游们都建议各个小组拍照留念过，他们的背包里都装满了这次欢乐回忆。 当夜晚降临时，他们乘坐骑士巴士，穿过破釜酒吧，在对角巷使用飞路粉回到了霍格沃兹。 已经到了宵禁时间，布巴吉教授尽职地把小巫师们送回各自的学院休息室。 哈利在纵情享受的愉快周六后，终于想起自己那个床头还没解开的金蛋。罗恩在寝室给自己的室友们分享带回来的零食。 “噢，天哪。这就是麻瓜世界的食物吗？好好吃，和霍格莫德村不一样的好吃。”纳威肉嘟嘟的脸颊吃东西像只仓鼠。 “西莫，你那个食物需要加热才能更好吃。等等——” 嘣！ 格兰芬多的爆炸小子又把自己搞成了煤炭头，手里黢黑的食物残渣还糊了离他最近的托马斯一脸。 哈利抱着金蛋躺在床上放空大脑，解不出来是不是就不用参加第二场比赛了。 “哈利，今天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学长来找你，说让你抱着那颗蛋去盥洗室泡澡。”纳威恍然想起来，边吃边说。 泡澡？ 虽然疑惑，但哈利觉得学长肯定不会莫名其妙提这一嘴。“好，我这就去。” “哈利你不吃吗？”罗恩投喂自己和室友，事实上大部分都是哈利出钱买的。 哈利挥手，抱着金蛋离开宿舍。 “这些都是哈利出钱买的，大家给他一样留一点。”室友们纷纷点头。 好兄弟很忙，守护他肚子的任务就交给他罗恩吧。 次日清晨，礼堂早饭时间。 哈利神神秘秘地坐在拉文克劳的餐桌上，“维斯佩拉，那个金蛋的谜题你解出来了吧。是不是……” 他环顾四周，凑近耳语。 奎因兰点头，“是那样，没错。” 可哈利却半点没有解出题目的喜悦，如果赛场设置在黑湖里，自己应该会淹死吧。 “你说我现在去伦敦买一套潜水装备还来得及吗？” “潜水？” 罗恩想起在博物馆见过的那些沉重的氧气瓶，自己兄弟说不定还没那东西重吧。 “事实上，你可以练习一下泡头咒，或者多吃点鳃囊草。” 潜水也是需要长时间训练的，而且黑湖里还有会攻击人的人鱼，万一被干掉氧气瓶就死定了。 “鳃囊草？”路过的纳威听见熟悉的药草名停下脚步，“我在穆迪教授给我的《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们的特性》一书中，看到过。” “那可以让人在水下呼吸。” 卢娜站在他后面：“抱歉，隆巴顿同学。你挡着我的座位了，可以让一下吗？” 男孩尴尬地脸红，不知所措地转身道歉。 “你的身边有很多骚扰虻在飞，它们很喜欢你。”女孩在他让开后坐在奎因兰的右手边，自顾自地说：“早上好，奎因兰学姐。” 拉文克劳的同学来得多了，哈利和罗恩只能先拖着愣住的纳威回到格兰芬多的餐桌那边。 “早上好，卢娜。” 奎因兰小口喝着燕麦粥，心里却在思考纳威的话。 穆迪教授给他那本记录着鳃囊草的书，应该并不是无心之举。 纸条，书……他很想让哈利在三强争霸赛中胜出。 理由呢？ 和他的主人伏地魔有关吗？ 下午，奎因兰在猫头鹰棚屋寄信。 信上是关于举报克劳奇司长滥用职权，掩盖自己的儿子从阿兹卡班越狱的事情。 她估计这封信可能会石沉大海，因为没有证据。 而且，魔法部的官员们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干净，除非这封信刚好能被克劳奇司长的对家看见。 于是考量再三后，还是没让佩林把信叼走。 她不能赌那微小的概率。 也许今天晚上亲自交给邓布利多校长是个更好的主意，希望校长对上次斯内普教授复方汤剂药材丢失的事情更加看重一点。 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安全地举报位高权重的官员。 “酸味糖果。” 当奎因兰念了十几种甜品糖果后，校长室的门终于开了。 都是一百多岁的老年人了，为什么就不能克制一下，她在斯内普办公室熬得最多的就是给他治牙的魔药了。 这种老人在麻瓜世界是要天天打胰岛素，在诊所把牙都拔光最后只能戴假牙的。 “晚上好，奎因兰小姐。”邓布利多站在冥想盆旁边。 奎因兰把举报信递到他面前。 邓布利多校长戴着奇形怪状的眼镜，伸手接过：“这封举报信显然是你最看重的一封。不然，你不会亲自来。” 越读，他的眉头便皱得越紧。 “奎因兰小姐，你确定克劳奇司长在包庇他儿子逃出阿兹卡班的事情吗？” “事实上，只是猜测。” 奎因兰和小巴蒂去过翻倒巷，当时小巴蒂花了一百多金加隆在博金博客店买了她刚卖出去的魔药。 但是，小巴蒂出现在她面前时是阿尼马格斯形态，看起来精神也有点问题。 在福利院恢复人形时，身上不着寸缕，又怎么会有钱。并且，那段时间他一直都待在她身边，不存在说自己去取钱的可能性。 突然出现的钱，只能说明有人一直在看管他。 而知道自己儿子是阿兹卡班已经死掉的犯人的司长父亲，派人看管这个儿子。 合理。 第63章 拯救公主 “嗯，我们需要更为充足的证据。”邓布利多将信放到办公桌上，意味深长地说。 奎因兰喝了口校长招待她的红茶，绵厚深长：“对，所以谁偷了制作复方汤剂的药材。教授们找到了吗？” “桃金娘说近来下水道的残留药剂变多了，地方很分散，看不出是谁。”邓布利多脸上看不出情绪。 沉默在校长室漫延，邓布利多校长继续说：“放心，斯内普教授推测出了他的药剂时效，很快了。” 看来是不想让她掺和这次的事情，奎因兰有些欣慰，这位校长终于把学校里的小巫师当成学生了。 得到想要的安全性回答，奎因兰将杯里的红茶一饮而尽。 茶叶的苦涩在口腔中迅速弥漫，“嗯，祝各位成功。学校里的不安全因子还是早点铲除的好。” 她起身准备离开，邓布利多好似随意地问她：“奎因兰小姐，你有什么珍视的人吗？” 奎因兰思考状沉默一会儿，各样的人脸在脑海中划过。 如果是珍视的话。 “没有。” 女孩离开后，被帘子遮住的历任校长画像终于憋不住叽叽喳喳起来。 “噢，梅林的铁皮三角内裤啊。阿不思，你们准备挑谁成为这个孩子的第二关的宝贝？” “可怜的小阿不思，你又害怕了吗。她和那个里德尔男孩太像了。” “她没有爱的人，这会使你更加慌张吗？” 纵使老人已经一百一十四岁，但在那些画像眼里，他仍然是初来霍格沃兹的小巫师。 邓布利多拿起办公桌上的举报信，放进抽屉里。 奎因兰开学以来送来的信件整齐地罗列在一角，中间是印着女孩和伍氏孤儿院众人合照的《伦敦晨报》。 还有她给别人代笔的情书。 “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是善良，懂得什么是爱。” 奎因兰是这样的人。 纵使她不爱任何人，但她的道德，她的价值观也会让她和里德尔走出不一样的道路。 邓布利多的话让画像们止住讨论。 他们很想知道，在奎因兰的心中对自我的限制是怎样的。在漫长的贫穷和压力中，她是如何与自身达成和解的。 她的身躯是那样的幼小，在摇摆不定地社会中又是怎样从一而终，坚定地走到他们面前。 夜色深沉。 或许只有每天更迭的日月，四季不停的清风知道。 奎因兰走在回宿舍的走廊上，听见有人在争吵，很熟悉的声音。 “不！你不能这样！” “哈利·波特，多比只是想帮你。我听见你们宿舍的谈话了，这个可以让你在第二场比赛中获得胜利。” “哈利·波特，是打败神秘人的大英雄。” “我不需要！” “不需要用盗窃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不需要用这场胜利为那场虚假的过去贴上金加隆！” 哈利愤怒的声音不断传来，奎因兰想忽略都难。 这个时候装成根什么都听不见的木头自然地离开，是上上策。 “谁！” 奎因兰不动声色地挑眉，停住脚步。这个男孩比以前敏锐多了。 “晚上好，哈利。” 如果他能记住在晚上的走廊说话小声一点，就更好了。 多比再次看见奎因兰，心中对那段多莉的阴影又席卷而来。“啊！是多莉的奎因兰小姐！偷东西的多比会被抓起来，关在小黑屋里的。” 哈利皱眉：难道自己就不会把他关起来吗？ 哐哐撞墙的小精灵很快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无声无息。”奎因兰止住了多比的自我惩罚的尖叫声，“修正小伤。” 解决完无法自控的小精灵，奎因兰的眼神落到哈利紧攥着的拳头上。 调皮的地中海水生植物露出一点，是鳃囊草。 “你打算怎么办呢，哈利？”要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比赛呢。 男孩毫不犹豫地抓着多比就走，“把他和草药都交还给斯内普教授，我不能接受多比偷来的东西。” “而偷东西的小精灵，也要受到鳃囊草主人的惩罚。” 多比说不出话，但网球大的眼睛里，名为‘对不起’的情绪非常有效地表露出来。 他羞辱了帮助他自由的哈利·波特，也干了不好的事。他是个很坏，很糟糕的小精灵。 他应该接受惩罚。 “我在练习泡头咒，麦格教授说我能做好，她喜欢勤奋的学生。”哈利坚定地离开。 奎因兰看着他们走远。 看来斯莱特林的办公室又会多一个关禁闭的。斯内普教授会沉着脸色，高兴多一个免费的高级助手。 - 二月末，三强争霸赛第二场如期举行。 黑湖中央的看台上，韦斯莱的双胞胎兄弟又开始往他们的注台上拉拢下注的学生。 选手们的赔率差距很大，屠龙溜龙的四年级，对咒语掌控更强的高年级。 “第二场比赛内容，从黑湖里带回选手们心爱的宝贝。用时最短的选手成为本场比赛的以一名……” 弗利维教授长长的胡子被系成蝴蝶结的模样，焦急地在奎因兰身边转悠：“奎因兰啊，真的要让小维斯佩拉去吗，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还是个纸人。” 一米多的小老头根本不想知道小纸片被泡发的样子。 奎因兰淡定地给奎因兰二号施加防御型咒语：“盔甲护身，防水防湿，雅立盾护……” 很多咒语哈利听都没听过，站在她身边有些愣神。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奎因兰和赫敏已经远远走在了前面。 自己和罗恩…… 对哦，罗恩去哪里了？赫敏也没看见。 “维斯佩拉，你看见罗恩和赫敏了吗？昨天晚上他们陪我练习泡头咒时被穆迪教授叫走了，之后就一直没看见了。” “在湖里。”奎因兰抽空回了他一句，接着对奎因兰二号说：“我觉得你应该需要把趁手的武器。” 和她仅仅穿着不同的女孩脸上有一样的淡定：“嗯，我也这么觉得。” 把身边瞎蹦跶的小老头摁住，避免他不小心把自己松散的骨头跳散架，“给我弄把剑吧，你上次把我帅住了。” 奎因兰点头，“乔治，弗雷德，麻烦过来一下，好吗。” 以为她要下注的兄弟俩马上出现在她身边：“哇！双倍老板！” “一模一样的小鹰！” “和我们一样！” “借我一个金加隆吧，比赛完之后还你们。”今天早上出门忘带钱了。 只是一个金加隆，韦斯莱兄弟现在多的是，于是慷慨解囊。 奎因兰把金币变成了华丽的双刃宝剑，施了咒语固定些魔法在上面，让咒语能够通过宝剑瞬发。 弗利维院长边看边肯定地点头，这个想法非常好，过几天他也试试。 “老板，我们的股东呢？”两个高大的男孩没在人群里找到经常和奎因兰同行的凯瑟琳。 “也在湖里。” 啊？ “——现在，比赛开始！” 随着邓布利多的一声令下，三个比赛主力军猛猛冲进黒湖。 平淡的奎因兰和犹豫的哈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是哦，他们俩不是自愿参赛的噢。“乔治！乔治！我现在改注还来得及吗！” 韦斯莱们微笑，异口同声道：“不行哦，买定离手。” “哈利·波特，你能行。哈利·波特，你能行！”给自己打气的哈利，准确无误地念出泡头咒。 捏住鼻子，扑腾一声，下饺子般掉进湖里。 “维斯·跳水天才·佩拉·完美·二号！出发！”二号奎因兰吼着她给自己取的新名字，优雅地跳进黒湖。 “好！”韦斯莱双子在看台边给她鼓掌。 水花消失术，十分！ 弗利维院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挤在众人的腿里：“小佩拉！” 奎因兰看了眼，又移开视线。他们俩天天都在办公室看了些什么书？ 她坐在木板质地的边缘地带，手一撑，轻松且平和地进入黒湖，沉入水底。 “这个孩子，这么没有比赛的激情吗？”克劳奇司长对邓布利多校长疑惑地说。 邓布利多难以察觉地勾了下白胡子下面的嘴角。 奎因兰给自己念了泡头咒，在水底找到勇往直前的二号，“你感觉怎么样，应该没被水打湿吧。” “非常好！如履平地！”她甚至还来套花式剑招。 奎因兰微笑：没事就好。 二号精神很亢奋，精力十分充沛，挥着宝剑咔咔斩水草。 她说，这是囚禁公主的荆棘丛林。 “冲啊！拯救凯瑟琳公主！” 第64章 比赛进行时 四周布满了形态各异的岩石和珊瑚，有的如同锋利的刀刃，有的则宛如扭曲的藤蔓，他们在水中摇曳生姿，仿佛随时都会向入侵者发起攻击。 奎因兰和拿着宝剑的小佩拉在这片复杂的地形中穿梭，寻找金蛋里人鱼的歌声唱着的，勇者的宝贝。 赛方选择凯瑟琳确实是出乎她意料的决定，但仔细想来又最为贴切。 泡头咒只能让她在水下呼吸，并不能阻碍冰冷刺骨的湖水与她的肌肤相接触。 越往湖底去，水草就更茂密，将有限的光彻底阻隔。奎因兰眼前的世界显得漆黑寂寥。 “开个灯，一号，我瞎了。” “……日光闪耀。” “这个咒语不错，比那什么荧光闪烁的米粒儿大点儿光舒服多了。”小佩拉挥着宝剑又把面前挡路的水草砍断。 奎因兰忽略她那些没营养的吐槽，向周围不断探索搜寻。 眼前突然迅速移动的人鱼引起两人的注意。 不同于奎因兰普遍认知中的美人鱼，在黑湖里居住的苏格兰塞尔基人鱼相貌并不美丽。 “啊！”刺耳尖锐的爆鸣声，让她的耳膜都要撕裂。 它的脾气不太好。现在，更甚。 三秒钟前，大张旗鼓挥剑的二号把它的头发当成水藻斩断了。 奎因兰二号见它生气，眼里丝毫不见退却之意。反而跃跃欲试，巴不得立马和它大战一场。 “来啊！丑东西！” 趁他们缠斗之际，奎因兰往人鱼刚才准备前往的方向游去，扒开水草丛，视线中出现五个昏迷的学生。 他们被绑在湖底的柱子上，成群的人鱼围在一旁看守。 凯瑟琳在最左边，旁边依次是赫敏、罗恩、秋·张学姐、布斯巴顿的一个女生。 奎因兰对二号的实力还算放心，毕竟弗利维院长对她可比对自己还倾囊相授。 眼看凯瑟琳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奎因兰也不再耽搁游到她身边，无声发出咒语斩断束缚她的绳索。 旁边的罗恩、赫敏他们看起来也不太好，她游过去想近距离查看情况。 “只准救一个！”人鱼龇牙咧嘴地凑上来，用两角叉把抱着凯瑟琳的奎因兰叉开。 女孩凝眉片刻，和面前的人鱼对峙。 其他选手应该也快到了，无论是出于规则，还是比赛公平，她都不能在此刻解放其他人的宝贝。 但至少，她可以保证大家在比赛事件结束后不被淹死，有力气自己游上去。 就像保护奎因兰二号一样。 “水盾。” 四个透明的球状屏障分别将大家包裹，“悬升。”几条宽大的水草托举在底部。 人鱼对她的行为并没干涉，显然规则之外有商量的余地。 奎因兰研究的这两个咒语十分巧妙，能根据她的意愿调整延时性和选择性。 在当下场景，水盾只隔绝限定区域之内的水。如果比赛时间结束三十秒后还没挣脱绳索，水草会把大家送回水面上。 哈利也从她身后游过来，他匆忙地扒拉赫敏和罗恩，又时不时看被人鱼围住的奎因兰。 迪戈里学长也很快赶到秋·张的身边，救出秋·张后用魔杖轻点手腕，示意两个四年级生注意时间。 一条鲨鱼从他身边飞速掠过，直奔赫敏的位置。 巨齿咬断绳索，女孩被一个鲨鱼头，身材健硕的男生轻柔地拦腰夹在胳膊下。 奎因兰向男孩们颔首，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 “一号，一号。我赢了，哈哈哈哈！我们快跑！” 小佩拉启动奎因兰施加在宝剑上能提高速度的魔法，飞速往湖面上逃离。 在她欢快的大笑声后面，是那条和她缠斗的人鱼愤怒的嘶吼。 十几只人鱼听见同类的呼唤瞬间成攻击状态，追捕向上逃窜的奎因兰二号。 奎因兰嘴角凝滞，她看见和二号打架的人鱼脸上的鳞片，少了十几片！ “上升！” “呼！梅林啊！佩拉！咳咳咳——”奎因兰带着凯瑟琳往观众看台岸边去。 奎因兰二号则在湖面上凌波微步般，飞速跑圈。她被愤怒的人鱼下了禁制，不能离开湖面：“院长！院长！救我啊！” 她求助的院长在看台上连块头皮都看不见。他能力有限，挤不过人高马大的学生们。 最后还是只能奎因兰收拾残局，她低声念那不为人知的咒语。湖面上活蹦乱跳，高声呼喊的女孩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精致的宝剑变回金加隆的模样，和十几片透明晶莹的贝壳状鳞片飞到奎因兰手里。 金加隆还给了格兰芬多的双胞胎兄弟，那些漂亮的鳞片被奎因兰轻柔地返还给黑湖里的族群。 “愿——赌——服——输。”嘶哑的声音从水面下传来，他们留下了奎因兰二号应该获得的战利品。 一片鱼鳞。 奎因兰感觉自己手心藏着的那枚纸屑有些热意。面上微笑，内心汗颜。 这孩子多贪了十几倍，怪不得被追杀。 披着毛巾和凯瑟琳、赫敏互相擦干身体，奎因兰注意到看台上已经有四名参赛选手，但被救起来的宝贝人数对不上。 布斯巴顿的女孩们神情紧张地看着黑湖里，中央披着蓝色毛巾的女孩看起来要碎了。 “克劳奇司长，如果有选手没能救出湖里的人，会怎么样？”奎因兰看着刚从看台顶部下来的魔法部官员们。 “在湖里死去。死亡，在三强争霸赛里很常见。”他斩钉截铁道，“救不出心爱之人的选手，不是强者。” 沉默在人群里蔓延，听见宣告的芙蓉·德拉库尔瞬间泣不成声，布斯巴顿的女生将她团团抱住。 亲手导致自己的妹妹死亡，这对她而言，太过悲伤和沉重。 “死亡，对于三强争霸赛是必须的吗。”奎因兰问他们，她紧盯着邓布利多校长。 克劳奇司长认为她的问题非常幼稚。 以前的火焰杯不也是这样吗，甚至更加残忍。“这是三强争霸赛，不是过家家，奎茵兰小姐。” 不过是死一个学生，难道还会比和食死徒作斗争的魔法部官员傲罗们更加重要吗？ 别开玩笑了。 想到此，他不屑又嘲讽地勾起嘴角的一丝笑容。 但考虑到现在自己身处的环境，又很快收敛掩藏自己：“每一个参加三强争霸赛的选手，都要靠实力说话的，奎因兰小姐。” 他居高临下，漠然地意有所指。 奎因兰没搭理他，在得到邓布利多安抚的眼神示意后，更是站到离那个司长几米远的位置。 幸好，她在湖底给大家都留了后路。 幸好，邓布利多校长和他不是一丘之貉。 “他们出来了！” “妹妹！” 在最后秒钟截止的最后一刻，罗恩和芙蓉的妹妹浮出水面。 哈利没有和他们一起出现。 过了几分钟，学生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湖面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凯瑟琳抱着赫敏，她们都不敢看了。 “噗噗噗！”湖里弹射出一滩肉，硬生生地砸在看台上。 罗恩把自己裹成蚕蛹站在奎因兰身边，冷不丁地全身抖擞，轻呼一声。 他光是看着，都浑身疼。 自己倒霉的兄弟——哈利，好消息是没死。 坏消息是，巨痛。 第65章 关你屁事 “还有你，你也帮了忙。谢谢。” 懵逼的罗恩小嘴一瘪，“是的。一点，一点小忙而已。”得到了布斯巴顿的大美人芙蓉学姐的感激的亲吻。 眼神都迷离了，嘴上还不忘感谢：“谢谢。”梅林在上！ 罗恩脸上故作正经，内心狂喜：好兄弟，暑假还盖一床被子。 而作为拯救她妹妹的主力选手——哈利，也在脑子、鼻子、肚子全是黑湖水，眼睛完全看不清的情况下收到了芙蓉学姐第一时间的感谢。 “哈利！你一定冻坏了，我觉得你做的很好！”赫敏挤到哈利面前，将自己身上的毛巾披到湿漉漉的哈利肩上。 头发软塌塌又簇簇分明，因为水加重了重量，又杂乱地贴在耳鬓、额头、面颊。 把自己从头到腰都裹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五官和脸颊的奎因兰好心地扔了块毛巾盖住哈利的脑袋。 “我是最后一名，赫敏。噢，谢谢，维斯佩拉。” “不，你是倒数第二名。芙蓉甚至没有通过这场比赛。”赫敏激动地拥抱他，亲吻他的额头。 奎因兰朝他们俩轻微点头后，就默默地离开纷扰之地，和凯瑟琳坐船准备第一批离开黒湖。 等会儿集体离开的时候肯定很拥挤，估计要排好久才能乘船。 两个女孩站在岸边等船夫拉船时，听见邓布利多校长用放大的声音宣布本场比赛的名次。 哈利因为拯救了两名学生。 为表彰他的勇敢和善良，经过赛方的一致讨论成为本轮的第二名。 一二名都被霍格沃兹包圆了，迪戈里学长在速度和咒语使用上当之无愧地成为第一。 德姆斯特朗的气氛骤变，原本还在集体欢呼着克鲁姆的名字，在邓布利多校长宣布后都不解地安静下来。 他们的伊戈尔校长并未对此做过多的解释说明，或者争取权益。 克鲁姆第三，奎因兰在他之后。 “这，不太好吧。德姆斯特朗那边居然不闹，真是群忍者。”凯瑟琳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并不好评价，为什么没有并列的名次呢。 哈利超时是事实，拯救两个学生也是事实。克鲁姆比哈利快，优先完成比赛也是事实。 “我觉得他们下一届三强争霸赛还参加的话，真的强。” 凯瑟琳眼里流露出佩服和打趣的情绪，转头又问奎因兰：“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在湖下面耽搁那么久？” “等二号打怪刷宝藏。”奎因兰把人鱼的鳞片放到凯瑟琳眼前，“哇！好漂亮！” 小鸟就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佩拉，佩拉。我聪明可爱，温柔漂亮的室友姐姐，拜托放到我手里让我瞧一瞧，摸一摸吧。” 古灵精怪地睁着大眼睛眨呀眨，嘟嘴鼓着腮帮子撒娇，像条金鱼。 奎因兰能拒绝吗，当然是没法拒绝咯。“哇！好漂亮，居然是滑滑的！” “这是什么呀，奎因兰送给你的礼物吗？”一个男孩的声音出现在她们背后，带着些好奇和蛊惑。 “关你屁事。” 凯瑟琳回头便看见扎比尼那张漂亮，却足以让她扫兴的脸。 她才不会给那个男生好脸色。最讨厌的就是海王了，更何况这人心眼子巨多。 单纯，干净，才是一个男孩子最好的嫁妆。 扎比尼像是完全没听见凯瑟琳的话，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我们一起回去吧，刚好能满载一船。你们介意吗？” 看起来像是在问两个人的意见，但他却只盯着奎因兰一个人。 “气死了气死了，那个破特居然得了第二名。”连个扫帚都骑不好摔到他身上的破特，居然这两场比赛都通过了。 烦死了，维斯佩拉还给讨厌的破特递毛巾。 “那我们去教训他吧。”高尔和克拉布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随声附和，“让他长点记性，知道我们的厉害。” 德拉科皱着眉头瘪嘴：“不用了，他还不值得我堂堂马尔福费这些力气。” 维斯佩拉不喜欢这些行为，他可不能自降身份去成为那些让她讨厌的粗鲁低智人士。 “好吧。” 克拉布和高尔虽然感觉德拉科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算了，家里人只是说好好跟着德拉科，又没让他们天天猜他那金色的脑袋在想什么。 最近还清闲了不少，好像又长胖了几斤，肚子又圆了些。 “德拉科，和我们一起坐船回去吧。”扎比尼盛情邀请，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 凯瑟琳偷偷翻了个白眼，怎么斯莱特林早退的人这么多，来得还这么巧。 懒惰的船夫，弄条船过来怎么这么慢。要让爸爸好好抨击一下霍格沃兹的基础设施建设，一点都不方便快捷。 “加我一个吧，我急着回去。”不急不徐地走近的男孩，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急”呢。 扎比尼对女孩们眉眼弯弯地笑：“加上西奥多，刚好五个。我们走吧。” 奎因兰没意见，只要她和凯瑟琳能上船就行。 凯瑟琳无语，呵呵两声。看奎因兰没什么拒绝的意思，自己接上话：“我也没意见呢。” 只恨这船不是她帕尔默家的。 不然这些男的，一个都别想上船，特别是那个笑嘻嘻的扎比尼。 笑毛啊！ 还是伍德那个小面瘫合她心意。 “同学们，来来来，上船吧。你们五个先上来，那两个小胖墩等下一艘吧。”搭他俩任何一个加另外四个，今天这船都得超重。 家养小精灵的厨房最近伙食很好啊，船夫控制船行驶，脑袋里在不断放飞思想的飞机。 这些小孩怎么都不讲话，不是刚比完赛吗？ 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激情，自己都听不见什么八卦了。 “你……听说你们前两天去了麻瓜世界？”终于有人开口，船夫微微侧身，竖起耳朵听那个金发男孩说话。 “嗯。” 本就是小心翼翼搭话的德拉科，一头撞上冰冷的墙后只能继续安静坐着。放在膝盖上的食指轻微地抬起一瞬，他很想攥紧自己的手心。 但不能。 …… ？ 船夫的兴致落空了，这个船上载了个话题终结者。木船很快靠岸，他一点不拖泥带水地返航接下一批可能有趣的学生们。 凯瑟琳在德拉科说话后，几乎秒懂，眼神在对面三个男生脸上来回扫视。 自然是没错过扎比尼得意的挑眉。 下船后，立马挽着奎因兰的胳膊迅速离开。 “马尔福喜欢你？” “嗯。” 梅林脚皮啊！那个脑子和他家里的孔雀一样大的马尔福居然开窍了。 “你拒绝他了？”凯瑟琳几乎是用着肯定的语气。 那种落寞又小心的表情，是个人都能看出苗头。“对。” “那个什么扎比尼也喜欢你，你知道吧。” “知道。我更倾向于他自己不知道。”奎因兰几乎是冷漠地说，她能感觉到扎比尼细微的情绪。 从最开始就知道。 那种企图用欺骗博取奎因兰的同情，以得到爱意回馈的字字句句，何尝不是他别扭的真言呢。 他最好一直认为他不喜欢她。 奎因兰当然不会去做什么爱情导师教他正确的恋爱方式。 没必要，也无所谓。 他又没说出来的喜欢，她意识到了，看穿了。 但，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第66章 我要见她 夕阳如同血染的残片，缓缓沉入霍格沃兹后山的轮廓之中，带走最后一丝黄昏。 晚间雾气从地面悄然升起，灰蒙蒙地缠绕着每一棵树，模糊了视线，也混乱了人心中的界限。 在迷雾和黄昏共同构建的禁林边缘，仓皇的人影不断地逃窜，仿佛身后有看不见的恶魔在追杀他。 手里的魔杖不断向后挥舞，但没有用。所有的攻击都落到虚处，他根本看不见要攻击的目标。 身上从领结到袖扣都精心挑选的魔法部法律司司长长袍已经凌乱，领结也不知道落在了禁林落叶堆的哪个角落。 克劳奇脸上的神情在灰黑色的夜里看不清。 而他剧烈的喘息，不停发出又次次落空的魔咒，慌不择路的步伐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恐惧。 “阿瓦达啃大瓜。” 暗绿色的火焰在离他脚尖三十厘米不到的位置将地上的落叶点燃，将他逼停。 幽暗的绿光映射出他脸上惊慌害怕的神情。 他被吓到愣神的瞬间，也被第二道咒语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亲爱的父亲，好久不见。你说，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认出我了呢。我本来没想杀你的，这个时机真是太不凑巧了。” “你说，是吧？” 穆迪的宽大的身躯从树背后出现，白色眼仁瞳孔泛着深蓝的魔眼随意转动，那条伤痕累累由木头做的假腿支楞在地上。 每一步都左右平稳地深深陷进泥土，腐烂的落叶被它碾烂，又攀附在假肢底部。 和平常的瘸子样子完全不一样。 巴蒂·克劳奇司长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闪烁着震惊与痛苦交织的光芒。 面对这个有疯病的儿子，他颤抖着声音问。 “你……你怎么能这样……假扮成穆迪，你到底在计划什么……你对得起你母亲为你的付出吗……” “别提她！你不配提关于她的一切！” 小巴蒂的右眼极限式地瞪到最大，眼球仿佛都能从皮肤下凸出来，用魔杖指着自己父亲的额头怒吼。 随即又神经质地冷笑，眼神变得明亮，流露出癫狂的色彩。 “因为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话锋一转，小巴蒂又变得冷漠平静。 “你该去死了，父亲。放心，死亡只是比你预想的来的早而已。” “阿瓦达——” 就在他举起魔杖对准老巴蒂，念出那个致命魔咒时，一道黑影突然掠过。“除你武器。” 猝不及防的，手里的魔杖被那道低沉的声音击飞。 “速速禁锢！” 邓布利多带着一众教授以及魔法部部长福吉出现在禁林里，六个傲罗瞬间将没了魔杖的小巴蒂围住。 克劳奇司长被珀西扶起来。 第一个赶到救下克劳奇司长的斯内普将小巴蒂的魔杖捡起站到邓布利多教授身边。 几乎可以忽略的惊愕后，化作穆迪教授模样的小巴蒂脸上平静的面具被打破。 疯狂，犹如饥饿的困兽，妄图冲破人皮的牢笼在脸上愈加清晰。 他无法相信，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毁于一旦。 “你骗我！和他们一样玩我呢！老东西！我就该在从监狱回来的第一天就杀了你！” “我就该在你宣布把我终身囚禁阿兹卡班的那一刻！就杀了你！” “你这个虚伪的懦夫！” 傲罗们折断了他的膝盖让他跪在地上，堵住了他的嘴。 但那只眼睛里的杀意恶意，毫不留情地将那位司长父亲裹挟。 这片昏暗而灰蒙的森林中，他们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父子两人的模糊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是命运对他们无情嘲笑的影子。 魔法部部长福吉在此刻站出来打官腔：“既然人已经抓到，就由我们魔法部带回去审讯吧……” “福吉部长，我想这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在正在举办三强争霸赛的霍格沃兹内，作为校长的我，有权第一时间知道审讯内容。” 福吉笑了两声，冠冕堂皇地说到：“这是当然，等魔法部那边整理出来一审细则，自然会优先发给你一份的。” 邓布利多的语气不变，但那双掩藏在镜片后看着他的眼睛里可没带多少商量的成分。 “我的意思是，此事具有重大安全隐患。应当现在就在霍格沃兹里审讯，且，克劳奇司长也应当受审。” “——哈哈，小巴蒂的事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但克劳奇司长是我们魔法部内部的事，作为本次行动的积极配合一方和受害者，他的过失魔法部会处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又不是魔法部管事儿的，怎么管官员，关你屁事儿。 福吉只让半步，他吃准了邓布利多不会干涉政治。或者说是，不会明面上宣布参与政治。 -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小巴蒂·克劳奇已经被迫卸掉穆迪教授的伪装，此刻正被禁锢在审讯椅上。 斯内普教授上前给他灌了一小瓶吐真剂。 “小巴蒂·克劳奇，你假扮阿拉斯托·穆迪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的主人，我伟大的主人！扰乱这场什么狗屁三强争霸赛！”小巴蒂看了一眼后，将眼睛闭上回答他。 小臂上的黑魔印记，在头顶局部的白炽亮光下仿佛在潺潺蠕动。 “真正的穆迪在哪儿？” “伟大的主人，我伟大的主人！” 邓布利多首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上前查看他反常的状态。“斯内普，你确定他喝的是吐真剂？” “是的，校长。” 校长在检查后，说出了令人震惊的结论：“他的耳膜受损，现在已经是个聋子了。” 锐利的眼神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谁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我们都是一起回来的啊，都是可以相互作证的啊。”福吉部长头都大了，这死老头的意思就是他们有人是内鬼咯。 shit，在他治理下的魔法部公正执法，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不良分子。 “押送他回来的傲罗呢？” 福吉内心破口大骂，面上却友好地配合：“呐，都在这里了。一共五个——” “在禁林里围着他的可是六个人，福吉部长。”斯内普站在门口的位置，阴森森地阐述事实。 ！ “——这这这，我可就带了五个亲信的傲罗啊！就是现在眼前的五个！” “别的，跟我魔法部可没关系！” 麦格教授轻抚额头，微不可闻地叹息。现在的魔法部部长，怎么是这种货色。 “反正我是因为你给的举报信才来的，跟我可没关系！” 提起举报信福吉就想到那个每个月送来一大兜子信的猫头鹰，撒花式的天天在魔法部的大楼外面从天上往地下倒。 “聋了审不来就关进阿兹卡班，我懒得和你们在这里耗。我天天日理万机的，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和你们在这儿玩儿侦探游戏。” 老巴蒂没死，凶手小巴蒂也当众抓获了，这不是很好嘛。 还想要什么，要什么？！ “对了，告诉你们那个四年级的死丫头片子。叫什么，维斯——”他这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珀西在旁边提醒他；“维斯佩拉·奎因兰。”他可是天天都在魔法部外面把佩林倒的信，一封封捡起来。 虽然福吉部长不看，但也不能放扔在外面给别人看。 听见熟悉且与本次事件毫不相关的学生的名字，教授们都密切关注起了那个死胖子说的内容。 “对！那个叫维斯佩拉·奎因兰的，之前的那些狗屁不通的信就和她这次发现小巴蒂假扮穆迪的线索，功过相抵了！” 珀西听见这话想起那些信里很有建设性的提议，默默地在阴影处对福吉翻了个白眼。 狗屁不通？你这个部长才是狗屁不通。 “再有下次——”他绝对把那只猫头鹰打下来，毛都拔光。 “我要见她！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的小巴蒂逐字逐句看清他的口型，整个人都变得疯狂激烈起来，那把审讯椅好像都快控制不住他。 眼球充斥着红血丝，嘴里一直嘶吼重复着‘我要见她’几个字。 叩，叩叩。 离门口最近的斯内普教授听见熟悉的敲门节奏，本就严肃的神情里眉毛都拧起来。 有人敲门，他知道是谁。 第67章 唯一的主人 小巴蒂还在那边疯了似的鬼叫。 邓布利多为了与门外人的交谈在他身上施了无声无息咒语，斯内普教授侧身让他开门。 “晚上好，校长。我来找穆迪教授归还我的东西。”奎因兰见开门的是邓布利多校长，就已经猜到小巴蒂可能被抓的事实。 为了自身安全的保险，她并没有改掉称呼。 万一有谁听见告诉了小巴蒂，那条疯狗绝对会报复她的。 奎因兰可不相信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扰乱秩序，释放黑魔标记的人。 会里里外外都是福利院里表面人畜无害，乐意装狗的狼。 邓布利多站到从办公室走出来，把门关上，对于她的出现并不太意外。 但现在让他感到麻烦的是，福吉刚在小巴蒂面前暴露了奎因兰提供线索的事。 那会让这个女孩处于更深的危险之中。 “奎因兰小姐，晚上好。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告诉你。” 女孩接收良好，嘴角略有些无语地向下一秒：“人抓到了，但我暴露了。” 邓布利多沉默地肯定了她的猜测。 奎因兰微笑，她绝对要把这群大人里面的猪队友找出来。“谁做的？” “魔法部的福吉部长。”糟糕的啤酒肚长官。 “现在有一个情况是，小巴蒂·克劳奇强烈要求要见你。我们目前没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奎因兰对他们的审讯结果有些困惑，不是有吐真剂吗？ “吐真剂没起作用，他把自己的听觉损坏了。紧闭着眼睛拒绝回答一切问题。”邓布利多能猜到她的疑虑。 “你同意去见他吗，作为校长我很担心你的安全。你知道的，他现在的情绪和身份都不好。” 邓布利多向她解释目前的情况，和她所面对的隐患。 但决定权，始终在这个孩子手里。 奎因兰点头表示知道其中的利弊，“要见，他偷了我的东西。” 老人听到她的决定后，没有阻拦。 侧身让她进入办公室，为了保证他们谈话的私密性，邓布利多在谈话双方身上施加了混淆咒。 虽然福吉部长很不满意邓布利多的自作主张，但目前他有失职在前也不敢说多余的话。 “去吧。不会有人听见你们说了什么，教授们也会在这里保证你的安全。” 教授们都默契地没有在福吉面前叫到奎因兰的名字。 福吉居高临下地斜视女孩，瘪着嘴问珀西：“她是谁？一个小丫头，能和小巴蒂·克劳奇说什么。” “该不会是他的共犯吧。” “慎言，福吉部长。”麦格教授厉声说道。斯内普教授阴沉沉地补充：“部长先生，你是在对一个无辜的学生增加莫须有的罪名吗？” 弗利维院长护犊子地说：“我拉文克劳的学生，我心里有数。”斯普劳特教授也不满地看着他。 他们的反应让福吉眼神变化一瞬，这个学生在四个院长心里评价都很不错啊。 “珀西，告诉我，她是谁？” 和小巴蒂·克劳奇那个越狱的食死徒有关系，院长们对她都很维护。身为部长，他不得不了解这样的人物。 或者说，是警惕、预防。 “noah·bizen（诺雅·比森），拉文克劳的麻瓜种。成绩平平，但深谙人情处事。”珀西眼皮子都不抬地说瞎话。 教授们都不作声，默认他的说辞。 弗利维院长还演技超群地向他投去不赞同，‘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的眼神。 福吉并未怀疑他话里的真假，弗利维院长的神情他也看在眼里。 并且，他从心底就不认为这个一心渴望权力，为他鞍前马后的年轻人能有什么欺骗他的心思。 他是谁啊，魔法部的部长啊。 挺着个大肚子也不再把那边的奎因兰放在眼里，把她从自己犹疑的名单上划去。 一个麻瓜种，懂点儿人情世故而已，能掀起什么风浪。 - “咒立停。”邓布利多解除无声无息咒，给他们的谈话留下空间。 奎因兰在小巴蒂面前坐下，对他猩红的眼睛、杂乱打结的头发，泥泞的脸庞视而不见。 “控制好你的情绪，我希望你是安静的，而不是吵闹失智的。” 奎因兰冷漠又平静的言语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得小巴蒂浑身发凉。 “好，好。我能冷静下来的，主人。” 那根狼毛和杯子里泻药，已经很清楚地指明了盗窃者和他的目的。 “偷了我的东西，在哪里，还回来。” 因为比赛要下水，衣着会比较单薄。奎因兰把自己的百宝袋放在宿舍并没有带出。 还在上面下了防御咒、隐藏咒、能留下痕迹的追踪粉末。 但比赛结束回到宿舍时，咒语全都被破解。 百宝袋里装着的诺特先生给她的项链以及盒子不见了，作案人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那个而来。 奎因兰有些想不明白，如果小巴蒂要偷为什么在伍氏福利院时不偷。 他的作案时间非常充足，且盗取的难度也比现在要轻易几倍。 为什么选择这个节点，为什么丝毫不掩藏自己的行为？要留下那么明显的罪证。 奎因兰腰间的百宝袋此刻贴着她胯骨的位置。 她可不信邓布利多口里过去的拉文克劳天才，会没有发现她在百宝袋上面留下的追踪粉末。 “主人，主人，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主人，主人……” 小巴蒂看起来有些慌张，神经又有些混乱起来。 盯着奎因兰的口型，文不对题地回复着那些与她的问题无关的话。 显然，此前审讯的吐真剂在他身上的时效已经过去。 “谁让你做的，伏地魔？你的又一个主人？”奎因兰啧了声，眼神讽刺地瞥了眼他左手臂上黑魔标记。 “我从来没承认我是你的主人，你自己有那个癖好，爱上赶着当狗，也没人会拦着你。” 奎因兰波澜不惊地说这些让小巴蒂心如刀割的话。 “你有多少个主人和我没关系，服务于谁和我也没关系。但是，现在，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小巴蒂·克劳奇难受得连呼吸都止住，脑子里本就不稳定的思绪全部崩盘。 奎因兰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的心千疮百孔，满腔的爱意在此刻凝聚成根根野蛮地荆棘，在他的身体里疯长。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清楚，所以他更加茫然地痛苦着。 是他的错，是他不干净。 是他在此之前，上赶着乱认别人是主人……主人肯定是因为他还有其他主人才生气的。 都是他贱，怎么办，怎么办…… 伏地魔，伏地魔……都怪自己年少相信了那个斯莱特林的里德尔，都是自己犯贱上赶着认他做主人。 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这一切。 ……主人是温柔的，只要他能纠正这一点，他一定能挽回奎因兰。 是的，是的……他要纠正这一点！ “把我从椅子上放开，我就告诉你。主人，放开我，我就把东西还给你。”小巴蒂平静地祈求。 奎因兰眉头紧皱，按理来说他听了她的那些话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少说也该咆哮示威几句才对。 “不行。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取。” 小巴蒂轻笑两声：“主人，你找不到的。只要你不放开我，你永远都找不到。” 见她往斯内普教授那边的看了眼，小巴蒂的眼神晦暗几分：“吐真剂吗，没用的。他们审不出来，主人你也一样。” “你看看，我没有了魔杖，又很虚弱，我能做什么呢？放心，主人。” “我肯定不会害你的。” 这是一个奎因兰不能做决定的事情，人是邓布利多校长他们抓的。 奎因兰思索着离开小巴蒂的位置，往那边的教授走去：“邓布利多校长……” 十分钟左右后，邓布利多作为代表和小巴蒂谈话。 “阿拉斯托·穆迪，还活着吗？” 小巴蒂不耐烦地回复他：“没死。” 这是能增加放开他概率的筹码，他自然会配合一二。 “放开你可以，但要在你们的交易上增加一个条件：告诉我们穆迪的位置。” “啧。”这群老贼。“可以。” 邓布利多向众人点头示意，魔法部的傲罗上前将他围住，个个掏出魔杖对准他。 只要他在被放开后，有一点异动，必要时，他们会采用些极端手段。 得到解放的小巴蒂深吸一口气，“那边的箱子里，那个假腿假眼的老东西。” “我的东西，在哪里？”奎因兰站在弗利维教授身边，离他大概有六米远，前面还隔着傲罗和邓布利多校长。 小巴蒂没看她，自顾自地说话。这样主人才不会因为他的称呼，受到这些教授和魔法部的非议。 现在的他，不适合和她牵扯上一点关系。 “主人，放心。我会纠正错误的，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主人，只要……” 我先遇见的人，是你。 奎因兰听着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心里的有种莫名的情绪，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的动作非常快，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什么，毫无章法的拨弄中心的镶嵌着沙漏的圆环。 奎因兰的脑中警铃大作。 她自己都不清楚转动那个和时间转换器很像的器具会有什么后果。 “让他停下——” 傲罗们立刻施咒终止他的行为，但在魔杖顶部闪耀的瞬间，咒语还没实施之前小巴蒂就直接闭上眼睛倒在地上。 他们立刻上前查看，男人的手心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东西。 邓布利多转头时就看见奎因兰消失在原地，他匆忙去抓住她。 却只握住一阵风。 叩，叩叩。 人群边缘，离门最近的斯内普教授再次听见熟悉的敲门节奏。 第68章 混乱时空(一) 在小巴蒂转动项链之后，奎因兰感觉世界都在她眼前静止。 时间不再是线性的流动，而是变成了一团可以被触摸、感受的迷雾。 身体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如同置身于一个不断旋转、拉伸又压缩的万花筒之中。 色彩与光影变得模糊而斑斓，呼吸变得深长而缓慢。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入来自不同时代的空气，每一次呼气则像是将当下的自己轻轻留在原处。 她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仿佛身体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越无尽的虚空。 周围的时间与空间变得模糊不清，过去、现在与未来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世界就像一面玻璃做的镜子，当奎因兰的思想定格时，“啪嚓”镜子也碎了。 奎因兰谨慎地打量周围。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由冰冷石材砌成的洗手池，它们年岁已久，边缘磨损，却依然坚固地矗立在那里。 光线在这里显得格外柔和而昏黄，透过狭窄而高耸的窗户洒下。 被窗棂切割成斑驳的光影，与周围昏暗的烛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墙壁上挂着几面古老的镜子，镜框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镜中偶尔能捕捉到一丝丝幽灵般的光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呜呜——大家都不喜欢我——” 熟悉的女孩哭声让奎因兰短暂地放下防备，她还在霍格沃兹里。 二楼的女盥洗室，藏过蛇怪的密室入口。 “好了，桃金娘。不要哭了，赫敏还是挺喜欢你的。”奎因兰敲响桃金娘所在的厕所隔间门板安慰她。 在她的构想里桃金娘会和往常一样嗖的一下从马桶里飞出来。 但现在，奎因兰清晰地听见里面抽插门栓的声音，她的目光微沉。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真真切切，活生生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她穿着拉文克劳的服饰。 及肩的头发扎成双麻花辫，面容清秀而略带忧郁，黑粗镜框后的眼睛大而深邃，因为哭泣有些红肿。 她的眼神忽闪，怯生生的，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赫敏是谁，她真的喜欢我吗？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她是哪个学院的？” “你又是谁？你紫色的眼睛好漂亮……” 奎因兰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伦敦塔的钟鸣。 “维斯佩拉·奎因兰。桃金娘同学，你为什么在这里哭呀？”她缓和语气，转移桃金娘的思绪。 “奥利夫·洪贝，呜呜——都是他，他们都欺负我，讽刺我……说我是肮脏的麻瓜种……” 原来早在这么多年前霍格沃兹的校园里就已经存在校园霸凌了吗？奎因兰揽着哭泣的桃金娘安慰她。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不值得为那些霸凌者哭泣，你没有任何错，是他们愚蠢、粗俗、不堪。我们去报告给校长吧，教授们会制止他们的行为的。” “真的吗？”桃金娘的眼睛里点亮一根希望的蜡烛，但很快又熄灭。“没用的，没用的……” 如果教授能解决，那为什么他们不来惩罚那些学生？ 他们整天都在校园里，每天都给学生们上课，整晚都在走廊里巡逻……为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 女盥洗室里从来只有她一个人的哭声，除了那个斯莱特林耀眼的男孩来安慰过她，就只有今天的奎因兰了。 她再次陷入悲伤的情绪。 那个男孩好温柔。 他是奎因兰出现前，整个学校里唯一安慰过她的人，他总是在深夜里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安抚自己离开盥洗室。 可是，在平日里走廊遇见的他对自己仍然是无视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她？ 奎因兰面对她新一轮的哭声有点难以招架，桃金娘是水做的吗，？眼睛都肿成核桃了，怎么还这么能哭。 “嘶——”她敏锐地听见安静的盥洗室里传来蛇吐信子的声音。 盥洗室中央的洗手台开始转动，那个密室入口正要一点点的打开，她听见蛇怪的低语。 “好饿，好饿。”【蛇语】 奎因兰推着桃金娘进入她最喜欢的那个马桶隔间，关上门。“你先去里面在哭会儿，我等会儿再带你离开。” 她从腰间的百宝袋里掏出自己魔杖，在门板上施了混淆咒和隔音咒。 “滚回去。”【蛇语】 蛇怪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头脑简单地它搞不懂主人为什么让它出来，现在又让它回去。 “吃饭，吃饭。现在，为什么又要回去？”【蛇语】 奎因兰眸光加深，面对已经打开的密室口谨慎又冷静：“不该问地，别问。现在，回去。”【蛇语】 “是。”蛇怪虽然疑惑，但奎因兰身上奇怪地和它有着精神链接，于是它挣扎片刻后退回密室。 “关闭。”【蛇语】 奎因兰的额头都有了些细密的冷汗，在关闭密室入口后长舒一口气。 女厕所的入口，一个身材清俊的男生目睹一切后悄然离开。 “走吧，桃金娘。我送你回拉文克劳宿舍。” 她领着哭得岔气的桃金娘往塔楼去，路上的运气很好，没有遇见巡逻的人。 “口令：通往新生的道路是什么？” “死亡。” 奎因兰在鹰嘴提问后，瞬间回答。“回答正确。”，那双黄铜制的鹰眼盯着她进入休息室。 “桃金娘，你知道邓布利多校——教授的休息室在哪里吗？”奎因兰在公共休息室的挂历上看见今天的日期，改了称呼。 1943年，6月13日。 在霍格沃兹的校史上记载，现在的校长是阿曼多·迪佩特，阿不思·邓布利多还仅仅是一名变形术课程的教授。 “大概在二楼吧。” 她很累了，还没等奎因兰问清楚就在公共休息区域的沙发上睡着了。 奎因兰给她找了张毛毯盖上，离开休息室。 刚出门就碰见了巡逻的长毛白猫，她略微惊异了几分。 原来霍格沃兹的看门人养猫是传统吗？ 熟练地从百宝袋里拿出她的夜游必备小鱼干贿赂公职猫员，抚摸猫咪柔顺的毛发：“你好呀，漂亮的白猫先生。” “喵。”小鱼干，好好吃。 “你能带我去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吗？我还有很多小鱼干。” “喵。”白猫优雅地把小鱼干吃干净，蓬松的尾巴一甩，示意她跟上。 一人一猫在城堡里转悠，避开巡逻的级长和阿波里昂·普林格先生。 在猫咪的带领下，奎因兰来到写着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门板面前。 把小鱼干串成项链挂在白猫先生的脖颈上，猫咪踩着优雅的猫步离开。 “柠檬雪宝。” 奎因兰今天的运气不错。海里捞针，这位老人每天一变的口令，今日份穷举法刚开头就中了。 “晚上好，邓不利多教授。” “你看起来对我的出现，并不惊讶。” 第69章 混乱时空(二) “晚上好，孩子。禁林里的马人一族善占卜，他们来信说今夜有晚星降临。” 邓不利多看起来比二十世纪末的他要更加有精气神，现在的他像个古怪机灵，有活力的小老头。 他还是很喜欢吃那些甜不拉几的零食。 办公桌上的托盘里装着各式各样的小甜点，旁边的红茶还在冒着热气。 奎因兰适应良好，移了把椅子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这个老人一直都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邓布利多教授推给她一杯红茶，然后又给了她一份甜点。 “尝尝吧，奎因兰小姐。这个不会很甜，希望能合你口味。” 奎因兰动作微顿，她从进来到现在，并没有介绍过自己的名字，更不可能会告诉他自己不爱吃甜的。 “不用紧张，你会找到回去的办法，通过让你到来的媒介。” 邓不利多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镶嵌着黑宝石的戒指递给她。 “我很期待，你说的未来。” 点滴雨水敲打窗面，雨势渐大，直到从窗外再也无法清晰看见里面人的面孔。 霍格沃兹城堡上的乌云漆黑一片，云层间偶尔闪过紫红色划破天际的闪电，阵阵轰鸣的雷声也让光年之外的伦敦震荡。 “fucking everyone ！简直是糟透了，见鬼的伦敦天气。”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行人匆忙地奔跑起来，湿透的衣裳粘腻地贴在身上，激荡的污水从脚踝轻易地游走进鞋底。 街边的报刊亭今天吃了个大亏，这又刮大风又下暴雨的，把他今天的报纸都吹散了十几份。 雨一来，就变成纸糊粘在街道周边的电线杆上、铺路的石砖面，旁边房屋的墙上。 印刷的油墨已经被雨水晕开，上面的头版标题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依稀还能看清些东西。 “《伦敦晨报》1975年，8月31日。” 离城市中心相对较远的荒郊，四面开阔，没有建筑的痕迹。 “操，什么东西？脑子有病吧，大雨天的杵在这儿一动不动的，害得老子吃了一嘴粪！” 赶着回家的路人骂骂咧咧地起身，脸上和衣物上都沾了些黑褐色的不明物体：“他爹的，老子跟你说话呢——” 愤愤不平想讨个说法，最好能得到点赔偿的男人瞬间噤声。 天上乍现的炽白闪电让他看清那个绊倒他的家伙。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面容惨白，身上穿着的料子比自己身上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被雨打湿了，也能看出布料价值和裁剪手艺肯定价值不菲。 特别是那双眼睛，明明是清澈的湖蓝色，自己却清晰地看见里面黑色郁沉的阴狠和疯狂，像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鬼。 真就是撞鬼了吧！ “啊！鬼啊——”荒郊野外的，他还没喝上媳妇今晚做的热汤呢，“我没对不起谁啊，别来找我啊！” 等这个麻瓜飞快逃离现场后，男孩的身边出现一个不高的家养小精灵。 她的耳朵尖尖的，微微向前倾斜，皮肤呈现淡淡的灰色，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褐色布袍。 “小主人，为什么突然要来麻瓜世界？是闪闪在家里做得不好吗？” 闪闪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在兴致勃勃期待三年级开学的克劳奇小主人，下一秒就疯了一般地往外面跑。 甚至还突然就会了高级咒语，幻影移形。 她以为小主人是想到麻瓜世界来玩，但现在他们面前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片空地，零星有着几棵榆树。 她打了个响指隔开落到小巴蒂身上的雨水，烘干他的衣服和头发，让他的身子暖和起来。 小主人瘫软跪在地上，双眼失去焦距，像个行尸走肉的傀儡。 “没有，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 他的手心紧紧握着什么东西，闪闪只能看见长长的链子，猜测那可能是小主人重要的某条项链。 “小主人，你在找什么，闪闪可以帮你的。”她一直照顾着小克劳奇先生，从他出生到他现在十五岁。 闪闪从来没有见过小主人这副模样，小克劳奇先生是青春洋溢的少年天才。 当家里举办宴会时，她经常能听到那些客人对克劳奇先生用精美的词语称赞他的儿子。 说他是这一届拉文克劳熠熠生辉的明星。 “没用的，没用的……”他的主人不见了，他想要的唯一的主人消失了。 小巴蒂在福利院的走廊上看见过伍氏福利院的发展史，1975年，伊莎已经在这里当了两年院长了。 如果这里没有伍氏孤儿院，没有那位伊莎院长，那他的主人要怎么才能和他相遇。 他又怎样才能找到他的主人。 小巴蒂的左胳膊上很干净，白皙的肌肤没有一点黑魔标记的痕迹。 他有了能让主人不介怀的条件，但这个世界不会有奎因兰。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个没有奎因兰的时间走向。 闪闪听见他的话，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回家吧，小主人。克劳奇夫人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对，回家……我要回家……闪闪，请你转告我的母亲……” “我很爱她，真的非常非常爱她。” 他永远最对不起的，就是在冬日里代替他死在阿兹卡班的母亲。 闪闪很疑惑，小主人为什么自己不讲？ 她看见小主人眷恋的目光流连在他手心的项链上，很漂亮的项链，沙漏里面好像装着时间的银河。 小巴蒂转动中心的圆环，他掌控着时间，企图能回到自己想要的世界。 闪闪视线里，小主人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是她偶然在他幼儿时才见过的幸福的模样， “小主人！”小精灵惊呼一声，看着他昏迷在地上，手心的项链已经没了踪影。 闪闪顾不得那些，马上查看小主人莫名其妙的症状。 好在时间很短，十秒不到的样子就清醒过来：“闪闪，我们怎么在这里？” 他感觉脑子很昏沉，整个身体就像一潭死水提不起劲儿。 环顾四周，认知里完全陌生的地方。 可为什么？心里弥散着悲伤的余烬？ 那是属于自己的情绪吗？ - “哦对了，奎因兰小姐，你愿意留下一张照片吗？”邓布利多的捣鼓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相机。 不像是麻瓜世界的物品。 奎因兰吃了他的点心，喝了他的红茶，还收了他递来的戒指。 这会儿实在生不出拒绝的意思，“好吧。不过你确定我的影像能留在这里吗？” “试用一下我的新发明，生活需要点记录。能不能留下来，以后才知道。” “好的，看镜头……很好，微笑……” 咔咔，噗哧。 相机快门按键处冒出一丝黑烟，奎因兰扶额：这老顽童还真是相机杀手啊。 邓不利多教授面对自己的失败，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就坏了呢？ 他转身去旁边的工作台，架着菱形眼镜背对着奎因兰检查相机。 奎因兰感受到那种时空错乱的知觉再次袭来，“邓布利多教授，我仍然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校长，保护好每一个学生。” “我已经在做了，放心。”他小心翼翼地从相机里挽救出十张底片。 “还有，记得少吃点糖，小心以后老了满口蛀牙。” 邓不利多满不在乎地撅嘴，那他以后找个能天天给他治牙的魔药师就行咯。 “嘿，奎因兰。有两张……”照上了。 他欣喜地回头分享自己成功的喜悦，但办公桌前的座位空荡荡的。 哪里有什么人。 老人挥手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里德尔先生，进来吧。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斯莱特林院服的男孩从门口进来，他注意到办公室里两个人的痕迹。 茶杯还有些温热，椅子上也残留着余温。 “你的朋友，蛇怪先生已经威胁到其他学生的安全，我考虑给它换个住处。” 里德尔看起来有些愣神，他以为邓不利多教授会杀了它。 “禁林怎么样？”邓不利多拿着一张显影的照片递给他，“这张照片，送你了。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期待。” 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朝思暮想的人。 就坐在他现在坐的位置。 女孩手里还端着那杯温热的红茶，平静的面容浅浅微笑。 “我会告诉它，带它搬家的。教授，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邓布利多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开解他：“不要纠结于相遇的次数。” “有的人，能遇见一次就已经是神赐的幸运。” 邓不利多将剩下的那张奎因兰的照片装裱起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又开始埋首批改小巫师们的作业。 “回去休息吧。记得好好学习，你的黑魔法防御课非常不错。” “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等毕业了留校任职。” 里德尔答应了一声，表示他会好好考虑的。他现在六年级，还有一整年的时间思考自己的未来。 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 奎因兰的项链到这里是什么作用，相信大家都猜的差不多了。没错，就是穿越时空，可以理解为前往平行世界(*???*) 标题的取名，也意味着平行世界会因为人物的选择有所交叉。(?°???w°????) 这里解释一下，奎因兰作为项链所有者是被动身穿，小巴蒂作为项链非所有者和实际操控者是主动魂穿。他们俩穿越到的是不同的时间线。 也请大家不要过分纠结于汤姆·里德尔在那条时间线友好的结局走向。 他们作为角色，我始终相信每一个他们都能拥有幸福的权利，即使他不懂爱是迷情剂的产物。 正如那句话所说：“聪明的孩子懂得什么是善良。”是非对错，有人能正确的引导，他未必注定就是骇人的伏地魔。 第70章 混乱时空(三) “哇，漂亮姐姐，你是神仙吗？唰的一下就出现了。”小女孩孱弱又惊喜的声音从奎因兰身后传来。 她用尽所有力气，手舞足蹈地比画着奎因兰突然出现的场景。 奎因兰心里很难受，她该怎样形容自己眼前浑浊的孩子。 瘦小？营养不良？还是，一个即将在下一刻走向终点的生命。 女孩的全身上下唯一亮的只有那一双眼睛。 她没有穿鞋，长而宽大的裤脚踩在脚底。上衣单薄，就像一层薄薄的宣纸。 奎因兰能清晰地看见她皮下嶙峋的骨头，脖颈和手指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冬季严寒的穿堂风凌冽地从小女孩的背后袭来，迎面吹散奎因兰额前的碎发。 奎因兰蹲下身子，和她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对啊，姐姐是会魔法的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住在哪里，我带你回家好吗？” 女孩剧烈地喘息，刚才的兴奋让她招架不住。 等了很久，她才告诉这个漂亮的仙子姐姐自己的名字。 “我叫伊莎，伊莎·瑞德，住在伍氏孤儿院。仙女姐姐带我走吧。” 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点亮剩下的所有火柴那样，招来她最爱的外婆带她逃离了冬天。 她想不到最爱的人，也没有一根火柴。 如果是突然出现的仙女姐姐带走她，她是愿意的。 “那我们先回孤儿院吧。”奎因兰听见她的名字，仔细的打量起她的面容，找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诚恳地牵着她的手指，注视着伊莎的眼睛，声音坚定地做好了决定。 已经蹿到一米七多的她轻而易举的就将这个小孩抱起，往伍氏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仙女姐姐，你走错了。孤儿院在另一边。”伊莎靠在她的颈窝轻笑。 原来仙女也不认识路吗？ 奎因兰脚步微顿，意识到自己还在另一个时空。随后在伊莎的指路下，他们来到一栋规整的建筑门口。 它矗立于伦敦一隅，被高楼大厦的阴影所笼罩，显得格外孤独与渺小。 一座四周由高墙和铁栏杆围起的方形建筑，雨水长年累月地侵蚀墙体，整个建筑昏暗斑驳。 高墙之上，稀疏的几扇窗户紧闭着，仿佛拒绝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同情。 奎因兰安顿好伊莎，在主理人的带领下参观内部的场景。 狭窄的实木楼梯砰砰作响。 楼层里的走廊狭长而昏暗，两侧是禁闭的房门。门口写着他们的名字，门内两三平米的空间装下了他们一整个沉默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霉味与孤独交织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 奎因兰站在一块门板前，听着里面的孩子和他的朋友说话。 “好饿呀，好饿呀。周边的老鼠都要被我吃完了。”【蛇语】 “那你可以去远一点的餐馆，那边应该还有很多老鼠。”【蛇语】 “有好多猫的，我抢不过他们。你应该和我一起去，他们最怕你们这些两只脚走路的人了。”【蛇语】 “孤儿院不准孩子们外出。”【蛇语】 “骗蛇，你今天还把那个送你黑面包吃的小女孩送出去了。”【蛇语】 “她快死了。出去，还能有机会被捡走。而且——”【蛇语】 声音戛然而止。 主理人看她一直站在这扇门前不动，以为她想认识里面的孩子，就介绍说：“他叫汤姆·里德尔，一个男孩。” “汤姆住在这里快十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亲人来探望过他。” 也许是怕后面的话会被里面孩子听见，她凑近奎因兰的耳朵低声说道：“他和其他孩子都发生过冲突，性质都很恶劣。” “如果你想领养……” 可能是奎因兰的身高和言行举止，主理人误以为她是个有点小钱的夫人。 “抱歉，女士。请问我能和他单独谈谈吗？”如果能丢掉这个烫手芋头，主理人当然会非常高兴。 她甚至连声音都高兴得有些变调：“当然可以，夫人。” 奎因兰没有纠正她的称呼，只是轻微抬手止住了她急忙开门的动作。 “不用了，女士。我自己来就行，你能回避一下吗？” 主理人悻悻地收回手，点头离开走廊。 奎因兰站在门口，没有径直推门而入，甚至连敲门的行为也没有。 “你好。”【蛇语】 只打了一声招呼奎因兰便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层薄薄的门板能将她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于是几分钟后，里面的人把门打开了，侧身让奎因兰进去。 内部空间很小，家具也很简陋。一张窄小的床，一个不大的衣柜，床头边的窗沿下斑驳的书桌。 便什么也没有了。 床上的小蛇盘在枕头上，探着蛇头热切地和她打招呼：“你好。”【蛇语】 奎因兰朝它微笑点头，拉开书桌下的椅子坐下。 “她觉得我应该去看医生，你也应该去。”奎因兰听见他的话有些好笑，这孩子的嘴和斯内普教授有的一拼。 “也许这是正常的，就像我能凭空变出花朵一样。” 奎因兰的手腕对着坐在床沿的里德尔一转，白色的水仙花出现在他的眼前。 明丽清雅，和这里的一切人、物都格格不入。 里德尔感受到水仙花上面和他如出一辙的波动，黯淡无光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我也可以这样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的。” 再过一年左右，应该就会有猫头鹰给他送来入学通知书。 “你教我吗？” “到时候会有别的老师教你。”奎因兰把他放在窗台上的石头拿下来把玩。 里德尔急着问她：“‘到时候’是什么时候？你现在不能教我吗？” 他能控制一些物品移动，能和蛇类交流。但眼前的人也会，甚至还能凭空变出东西。 奎因兰做思考状反问他。 “你能分辨是非，分辨善恶吗？看过多少哲学历史、人文社科、天文地理的书籍？对这个世界是怎样的看法？” 里德尔沉默一会儿后回答：“这个世界是善良美好的，我能分辨是非善恶。” 他读的书太少，于是他直接跳过那个问题。 奎因兰却直接起身准备离开：“很遗憾，我教不了你。你在骗我。” “等等，我可以……” 他迫切的想要抓住这十年来唯一近在眼前的同类抛来的橄榄枝，他清楚地知道。 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可以学。学着去分辨是非善恶，控制自己。可以彻夜不眠地翻阅每一本书籍，可以学着去认识这个世界。” “只要你带我走。” 奎因兰回头，里德尔强硬的语气下是微弱的求救。而他也在此刻，看见了她那双深邃的紫色瞳孔。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奎因兰关上门离开。“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来接你。” “到时候要收拾好行李。”【蛇语】 她有预感，在制作好回去的项链之前，她会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希望足够她给年幼的院长夫人和里德尔留下不同的未来。 如果现在她正如水晶球里的预言一样…… ——————— 我滴个老天爷哦，多肝一章要让我晕厥哦。? ( ? ) ? 第71章 混乱时空(四) 奎因兰离开伍氏孤儿院后，前往了对角巷。 她口袋里的英国货币全是1970年左右印刷的，在现在这个时间来用的话是不合适的。 不过好在巫师界一直都是用金加隆的。 于是，她先去古灵阁将身上的金加隆兑换成现行货币。 在义工的推荐下，奎因兰在伦敦郊区的白教堂附近租了一栋二楼小屋。 小屋的主人是一个独居的盲人老奶奶，奎因兰给了她一笔钱，让两个孩子的户口落到她的名下。 她实在太孤独了，两个儿子去前线打仗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相处三十几年的丈夫也在两年前因病去世，自己的眼睛也是在那个时候哭瞎的。 史密斯太太不想放弃这栋小屋前往养老院，固执又艰难地守着这里的一切。 奎因兰的提议让她的生活照进了一束微弱的光，她也想让小屋恢复从前的生机。 所以她同意了。 第二天的天气还算不错，伦敦的阴沉的乌云消散，久违地出现了太阳。 温柔而羞涩，悄悄地穿梭在铅灰色的云层之间，偶尔露出它那柔和而淡薄的光芒。 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树枝在微弱的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与行人的脚步交织出一幅幅静谧而略带萧瑟的画面。 “房屋的主人是史密斯太太，我们暂时就住在那里。” “暂时是多久？”里德尔手里提着他的小包，垂着头，盯着他们三个人连成一线的影子。 伊莎牵着她的手，也抬头望她。 奎因兰自然地摸摸他们两个小孩的头顶：“我给你们交了五年的房租，所以不用担心。” 男孩垂着头不再多问，他注意到她的用词。 只是给他和伊莎交了五年的房租，奎因兰没有提到她自己。 “好了，我们到了。” 小楼被精心修剪的花园环绕，四季常青的灌木与五彩斑斓的花朵交织出一幅幅自然的画卷，为这座建筑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二楼设有宽敞的阳台，栏杆上缠绕着攀爬的玫瑰，每当微风拂过，花瓣轻摇，仿佛在低语。 史密斯太太坐在二楼的躺椅上，花香阵阵萦绕在她的身旁。 “星星呀，春天到了吗？” 奎因兰略微仰头告诉她：“快了，春天就要到了。” “那两个孩子你从孤儿院里接来了吗？” “放心，接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她又枕着花香沉沉地睡去。 周围路过的人行色匆匆，没有对那些鲜艳芬芳的绿植花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好漂亮！”伊莎瘦削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惊喜的笑容。 那是一种混合了难以置信与纯粹喜悦的表情，就像是在梦里无数次幻想过的童话世界突然成真。 “仙女姐姐，是魔法吗？” 奎因兰但笑不语，鼓励她上前去触摸感受。 小女孩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每一步都踏得异常小心，仿佛是在确认这片土地是否真的接纳了她。 “是魔法。”里德尔注意到行人的表现，肯定地说。 就像奎因兰变出一捧水仙花那样。 “走吧，进去吧。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那扇窗户里就是你的房间。”奎因兰指着二楼右边的玻璃窗对他说。 深夜，里德尔穿着奎因兰买的睡衣，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写日记。 1936年，12月31日。 在伦敦的凛冬，我和伊莎离开了伍氏孤儿院，一起住进了一栋被玫瑰花覆盖的楼房。 我还不知道带我离开的人的名字，伊莎叫她仙女姐姐。 房东太太称呼她为“星星” 晚餐很丰盛，有蔬菜沙拉、香煎培根、炸薯角、煎蛋……还有那个插着一根蜡烛的苹果派。 她说她意外发现孤儿院的档案上记录着我的生日是今天，祝我十岁生日快乐。 伊莎在旁边使劲儿鼓掌，很吵，唱的生日歌也很难听。 那个老太太一直让我多吃点…… 她说她以后会每天带我和伊莎去图书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 明天，就是1937年了。我知道她迟早会走。但，我希望她能晚一点离开。 晚一点，再晚一点。 这是我唯一的生日愿望。 …… 春日繁花似锦，夏夜群星聚月，秋季梧桐翩飞，冬日又着银装。 “星星！星星！你的猫头鹰回来了！”伊莎从拿着一个牛皮纸包装的方形小包裹从后院噔噔噔地跑进来。 沙发上的史密斯太太听见她那急促的步子，连忙提醒她：“莎莎，慢点跑。” “好的，奶奶。”伊莎虽然答应的上好，但速度就是一点没变。 奎因兰上去就给了她一拳头。 教训小院长的感觉真不错，“史密斯奶奶说的话都不听，你瞅瞅你那还淤青的膝盖，真是不长记性。”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她调皮地吐舌头，把信递给奎因兰后又跑去后院挖泥巴。 “要吃饭了，赶紧把你那脸啊手的洗干净。听见没有啊。” 这小院长夫人身体被她养好后，一会儿上天，一会儿下地的，大早上的就开始四处折腾。 “听见啦！” 史密斯太太在沙发上咯咯笑，这幢房子真是越来越有生命力了。 奎因兰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抹了两把，打开信件。 “尊敬的客人，您好。你要打造的物品我已经根据设计图制作好了，如您检查无误后请签字签收。” 炼金师的烫金标志标注在末尾，伊达·斯密斯。 “需要我帮忙吗？”里德尔从楼梯上下来，看见厨房那些自己在动的厨具，好像也不需要他做些什么。 奎因兰把信合上，包裹自己飞进她的卧室。 “当然啦，我们的小寿星。去把史密斯奶奶扶过来，我们开饭吧。” 里德尔点头，把视线从飞走的包裹上收回来，大跨步走到客厅那边：“走吧，史密斯奶奶，吃早饭了。” “汤姆呀，今天就十一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老人温柔慈爱地抚摸着他托着她臂弯的手。 “嗯，奶奶。”男孩简短地应了声。 早饭比较简单。一个鸡蛋，一块培根，两片面包，两个白水煮土豆。 他和伊莎的性格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活力充沛，一个安静少言。 不过在奎因兰的监督教育下，两个人和从前的自己相比，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汤姆遵守了他的诺言，当1938年的夏天快要过去时，图书馆里的书已经被他看了三分之二。 他再也不能轻易地说出对世界的看法，好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回答出奎因兰留给他的问题。 是非善恶的评判太难，他们有时就像张分不清正反的空白纸。 世界也是一个复杂的，由无数复杂的个体构建的，时刻都在变化的东西。他没法给出一个明确的认知。 这样混乱的回答，本以为还有很久才能学习魔法，但奎因兰却同意了。 还带他去魔法世界的对角巷买了魔杖和一些关于巫师和魔法的书籍。 “老师，血统很重要吗，麻瓜种、混血、纯血的区别很大吗？”里德尔半夜里爬上屋顶问看月亮的奎因兰。 为人师的女孩没有被打扰的不满，淡定地把手上的项链放进随身的袋子。 “两个眼睛一张嘴的，戳谁一刀都会死，大家能有什么区别。”奎因兰满不在乎地说道。 “各种理论的提出，本质上就是为了巩固各自所拥有或者想得到的利益而已。” 里德尔若有所思地和她看着同一片夜空，又听见她继续说。 “又不是畜牲，分什么血统。” 这句话仿佛在他脑子里敲下了阵阵钟鸣，但奎因兰没怎么注意，她看见天上有只猫头鹰要刹不住车了。 “里德尔，你的入学通知书来了。” 听见奎因兰叫自己，里德尔侧头看她。月光在她的脸颊上跳跃，勾勒出柔和而细腻的轮廓。 那双紫色的眼睛和神秘的月色交映，如同深邃宇宙中两颗璀璨的紫水晶，闪烁着既遥远又亲近的光芒。 下一秒，毫无防备的他就被莽撞的飞行员爆头。 “啊！” 奎因兰一边笑，一边用魔法将摔下屋顶的他和猫头鹰托举起来，“哇，这绝对是你今年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了，哈哈哈哈。” 男孩把乱糟糟的发型整理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那封信。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校长：阿曼多·迪佩特 亲爱的里德尔先生：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 第72章 混乱时空(五) 邓不利多撑着一柄黑伞来接人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在门口浇花的奎因兰。 “你好，邓布利多教授，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来。进来坐吧。” 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女孩安排好了一切。 “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看见熟人很高兴的奎因兰从厨房拿了些伊莎爱吃的甜点。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想，在未来还会有第二次。” “里德尔是个好孩子，麻烦你在学校对他多照顾一点。” 奎因兰原本还轻松地和他交谈着，突然感觉那种时空的割裂感久违地传来。 “教授，所有的一切我都写在信上了，请您一定仔细阅读这封信。” 她用飞来咒把卧室准备寄出的信件召来，郑重地交到邓不利多教授的手里。 “请你相信，里德尔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 说完最后一句，邓不利多便看着眼前的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消散。 后院的门口冲进来一个小姑娘。 里德尔从楼梯上下来，平静地神色里显得很寂寞。 “哥哥，那个老爷爷是谁？”伊莎站在他身后下意识地想找谁，但张望过后又感觉奇怪地拉住里德尔的手。 明明只有哥哥和奶奶呀，她还会想找谁呢？ “你先回房间吧，伊莎。”小女孩乖巧地点头，莫名看了眼那个老爷子，回到自己的卧室。 难道是奶奶的相亲对象？ “你好，教授。奎因兰老师都写在信上了，你打开看看吧。”里德尔在奎因兰离开的位置坐下。 邓不利多打开信封，信纸很长，他看了很久。 久到外面的雨都停了。 - “巴蒂·克劳奇，你不过来玩玩吗。哈哈哈哈哈，瞧瞧他们两人那痛哭的表情，真是让人沉醉啊。” 小巴蒂经历二次穿越掌控意识的时候，睁眼就听见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那个疯婆子叫他的名字。 地上隆巴顿夫妇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着，他们紧咬着下唇，不愿意流露出来一点痛苦的呻吟声。 他靠在窗边，窗外的雷声混杂着闪电和他刚从福利院地址离开的天气一样。 一样的令人糟糕。 和他当初做的一样，只是神情更为急切一些：“真不知道跟着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就要离开隆巴顿的住宅。 “等等，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做怎么行？”伊戈尔在门口挡住他。 贝拉也注意到他和平常不一样的急切的神情，举起魔杖对准他：“克劳奇，你难道是想对主人不忠吗。” 她一直怀疑食死徒里出现了叛徒。 不然她伟大的主人伏地魔，那么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被邓不利多那个老东西识破。 难道是克劳奇这条天天和她争夺主人注意的狗！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对主人最忠心的人，只有她才是主人最虔诚的信徒！ “我永远只有一个主人，他算什么。” 小巴蒂掏出魔杖直接把挡在面前的伊戈尔重创击飞到一旁，躲过贝拉的攻击后立刻冲进雨里。 大口喷血的伊戈尔看起来没几口气了。 贝拉死盯着小巴蒂离开的方向，势必再折磨完隆巴顿夫妇后就去解决克劳奇那个叛徒。 转身便对地上的已经奄奄一息的男女再添上一道钻心咒。 “钻心剜骨——” “大人，凤凰社的人来了，我们先走吧。” 听此，贝拉更加坚信必定是小巴蒂出门给他们报了信，丢下已经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隆巴顿夫妇离开。 小巴蒂快步在雨里奔跑，一刻都不能等待地使用幻影移形去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没有，没有！ 为什么！ 为什么这里还是没有伍氏孤儿院！ 他在雨里疯了似地寻找，期待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不断地使用幻影移形回想记忆里的位置。 可始终就是在空旷的废墟之上，熟悉的街道角落，四周没有丝毫伍氏孤儿院的痕迹。 每一次的失败，都像是在提醒他，有些过去，或许真的已经永远失去了，有些遗憾，注定无法弥补。 手上的黑魔标记还在隐隐发烫，他明明回到了原本的时间上，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没有奎因兰的出现。 “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已经被绝望和铺天盖地的自弃掩埋的小巴蒂听见熟悉的声音。 是院长，是伊莎院长。 他把额头上被雨打湿的碎发扒拉到脑后，心中再次升起渺茫的希望。 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比记忆力要年轻很多的女人：“孤儿院呢，你不在这里建一所孤儿院吗？伊莎院长。” 伊莎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年轻的好心简直浪费，这就是个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自己名字的神经病。 自己好好的工厂工人不做，来当什么冤大头开孤儿院。 “神经。我自己一家都养不活，哪有那个大善心开孤儿院。” 她嫌弃地把他捉住自己裙摆的手扯开，眼都不眨地打着伞快步跑开，家里还有上有老下有小的等她做饭呢。 听见她的话，小巴蒂彻底崩溃了。 神色疯狂地不断转动手里的项链，里面沙漏银色物质已经变得十分稀薄。 本就不稳固的灵魂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晕倒在地上。 这个倒地上，手里拿根树枝的人，在雨停后被路人当做流浪汉送到了警局。 警局的笔录里，他说自己喝懵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奇怪，怎么感觉自己被挤出了脑子一阵子。 - “小主人，小主人——” 小巴蒂迷糊间，隐隐约约听见闪闪的声音。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自己家里，头顶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太好了，小主人，你终于醒了。” 看着闪闪在他的床边欢快地蹦蹦跳跳，自己的心里却像死了一样。 他还在刚才的世界吗？ 手里的项链几乎要扎进他的血肉，他抬起右手，转动里面的沙漏。 他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小主人！！”闪闪尖叫。 看着小主人手里的东西突然炸开后，他的身体就在床上开始止不住地抽搐。 耳朵、鼻子、眼睛不停往外流血！ ……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闪闪也不敢叫人来，克劳奇先生说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小主人的存在。 只能自己给他配药后，默默守在他的床边。 小巴蒂睁开眼还是那块天花板。 整个人身心都死绝了，他再也见不到奎因兰了。 “母亲呢？”在最后看一眼母亲吧。 “小主人，你在说什么呀，克劳奇夫人已经去世很久了呀。” 闪闪看着他愣神的样子很伤心，夫人真的很好。 得了重病的她自知命不久矣，于是喝下复方汤剂变成小主人的模样把他从阿兹卡班里换出来。 最后，孤零零地死在那个全是摄魂怪的冬天，连个署名的墓碑都没有。 这都已经过去快十年了。 小巴蒂在心碎愣神之后抚摸上自己的脸庞，手里捧着自己流下眼泪。 随即，猩红着双眼，癫狂地变成狼跑出去。 “小主人！” ———————— 完了，完了。混乱时空这一趴终于写到尾声了ψ(｀?′)ψ！ 之前说的三章也还完了。 ?(?*?′?w?｀?*?)?耶耶耶 大家国庆快乐呀?(?^o^?)? 差点赶不上今天发两章，吓死我了ヾ(??﹏?)?? 第73章 混乱时空(六) 天空是一片无垠的蓝，没有一丝云彩愿意在这般灼热中驻足。 阳光因此变得毫无遮拦，直接而刺目，将街道上的每一块石板、每一面老墙都烤得发烫，散发出阵阵干燥的热气。 奎因兰抬手挡住明晃晃的阳光，让自己的眼睛得以喘息。 她怎么又回到伦敦市区了？ 不远处的小男孩穿着简单的短袖和肥大的裤子，腰间的布包里装满了今天的报纸。 他手里拿了一份，举在头顶卖力的吆喝。 “卖报，卖报！着名摇滚乐队的‘四海一家救援音乐节’将在英国伦敦和美国费城同时举行，为埃塞俄比亚大饥荒筹集资金！” “卖报！卖报！” 奎因兰听见那个小孩高声大喊的头版新闻对现在身处的时间有了大概的估算。 应该是1985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连微风都似乎躲进了某个凉爽的角落，不愿出来与这炎炎烈日对抗。 奎因兰热得没有办法，躲到一条狭窄而幽深的小巷里，把身上的冬装换成夏装。 “水，水。”【蛇语】 微弱的气声，几乎随风就散。 她以为是哪条小蛇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受不了了，循着声音过去，发现了一个趴倒在小巷尽头垃圾堆旁的女孩。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被人咬了几口，爬满蛆虫的三明治。 阳光无法完全穿透周边交织的屋檐和高耸的墙壁，留下了一片片阴暗潮湿的空间。就在这阴暗与光明的交界处。 衣不蔽体的孩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几乎被周围的世界所遗忘。 几只野猫小心翼翼地围绕着她，时而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时而低头嗅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更远一些的地方，老鼠肆无忌惮地穿梭。 奎因兰走近她两步，赶走那些觅食的野猫和老鼠，蹲在她身边试探她的颈动脉。 一声，两声……脉搏停止了。 她就这样在城市无人知晓的角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的垃圾堆旁，连光都很难穿透的地方。 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奎因兰轻柔地抚摸她枯燥油腻的头发，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秋天的白衬衫遮住她的躯体。 “水……”【华语】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奎因兰震惊地再次检查她的脉搏。 她活了！ 翻找出袋子里的玻璃杯，“清水如泉”，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翻转，将干净的水喂进她的唇舌。 小女孩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干得裂开的嘴唇轻轻蠕动。 胸膛的呼吸微弱而断断续续，仿佛每一口空气都是她生命中沉重的负担。 奎因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在看清小女孩的五官后瞳孔猛震，指尖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那种被命运牵引，裹挟前进的头皮发麻的实感。 她仿佛被命运的巨轮无情地卷入，每一个细节、每一次选择，都在这瞬间串联成了一条无法逃脱的锁链。 原来一切的开始来自遥远的未来。 奎因兰把女孩放在地上，在巷子外路人身上随便弄来了根头发，放进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复方汤剂。 变成了一个身材高挑，大概四十几岁的女人。 找出一个帽檐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再次走进暗处的巷子。 地上的女孩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好，请问这是哪里？”女孩仰面躺在地上，眼神麻木。 孱弱又嘶哑的声音，每一次开口喉咙里都像刀割。 奎因兰拿出准备好的干净的长袖衣服把她扶起来，给她换上。用干净地湿布擦干净她的脸颊。 “这里是1985年的英国伦敦，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妹妹。会说英文吗？” 英国伦敦？ “会说一点，我叫李月——啊——” 奎因兰望着她的难受的表情很平静，耐心又平和地等等她恢复。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脑子里全是针扎一样的回忆。 “维斯佩拉·奎因兰，我叫这个名字。”女孩头疼欲裂后告诉她。 “知道自己父母在哪里吗？” 女孩摇头。 奎因兰接着说：“那我送你去孤儿院吧。”。 女孩点头，牵着她的手。 奎因兰没有抱她，任由她赤脚走在热烫的道路上，说出当初自己听到的话：“你英文不太熟练的话，去了孤儿院要努力学习噢。” 女孩点头。 “附近教堂有个叫梭威的神父，他是个很好的人，孤儿院的院长也是很好的人。你要加油呀。” 女孩继续点头。 奎因兰知道，那不是敷衍，是真的很感谢的点头。 是抱着死亡的心突然穿越到异国他乡，遇见相同语言帮助的，真真切切的感谢。 她们牵手走了很久，下午毒辣的日头都落山，月亮的倩影挂在天幕。 星繁，月明。 “院长！院长！伊莎院长！” 奎因兰站在大门前高声大喊，里面穿着围裙的伊莎拿着大铁勺，急冲冲地跑出来。 “我在垃圾堆旁边捡到了这个孩子，请问你可以收留她吗？” 伊莎闻言，心疼地眼神落到女孩身上。 一看就非常不合身的衣服，脏兮兮的脚上都有了化脓的水泡，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有苍蝇在飞舞。 还有那股扑鼻而来的酸臭、汗臭味。 “这——可以，可以。孩子，你受苦了……”伊莎丝毫不嫌弃地从奎因兰手里把小女孩牵过去。 “小姑娘，你愿意来我们伍氏孤儿院吗？” 女孩点头，“愿意的，院长。我叫维斯佩拉，维斯佩拉·奎因兰。” “好好，好孩子。” 伊莎把大铁勺插在自己腰间的围裙上，慈爱地抚摸她的脸颊，“对了，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就叫我好心人吧。”奎因兰看起来随意地说，“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 “奎因兰小朋友，好好学习呀，我相信你。” 小女孩郑重地点头，看着好心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后，和院长进入伍氏孤儿院。 奎因兰离开后神色凝重，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上个时间里炼金师给她打造的东西。 一条项链，一个被铜蛇环绕的装项链的盒子。 项链挂坠上的沙漏里已经有了两条银色的细线流转，那是魔法石和邓布利多教授给她的戒指上的黑宝石粉末。 她后来在研究中发现，那个黑宝石居然是传说中死神的复活石。 现在，只差她的记忆作为跳跃时空的锚点。 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施展麻瓜驱逐咒和防御咒，奎因兰用魔杖对准自己太阳穴牵引出具有自己四段记忆的银白丝线。 混合着灵魂的力量将它们送进沙漏。 三条线交织，汇聚成沙漏里移动的时间银河。 将项链整个放进用蛋白龙的神经和南风的蛇蜕炼成的金水里。 等最后一滴液体都被吸收的时候，项链变得古朴深邃，沙漏里的银河也变得更加宽阔。 把项链放进深蓝色刻有炼金师的阵法的，被长蛇缠绕的方形盒。 奎因兰划破自己的指间，对准盒子上的蛇头滴入自己的鲜血，长蛇的眼睛仿佛被注入了神智。 灵活地在盒子上游走。 东西制作好后，奎因兰撤销周边的咒语。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幻影移形。” 花纹繁复的铁门之外，奎因兰闻到里面清风送来的探险家玫瑰芳香。 家养小精灵贝亚站在门口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奇怪的小姐，到诺特庄园做什么！” 奎因兰没在意他的不友善，自顾自地说话：“我是来完成和诺特先生的约定，让塔楼重现歌声。” 贝亚惊异，他自然知道塔楼里放着诺特庄园女主人的水晶棺。 “告诉他，我有复活石。” “好的，尊敬的小姐请稍等。”贝亚消失在原地。 大概几分钟后，他再次出现在奎因兰面前，神情举止更加恭顺：“尊敬的小姐，请您离无知的贝亚更近一些。” “事关重大，家主请您直接到塔楼。贝亚将使用幻影移形带您前去。” 奎因兰颔首同意，诺特庄园这么大，走过去确实慢了些。“多谢。” “尊敬的小姐给贝亚道谢！” 贝亚惊讶地语气都变了，“贝亚一个卑微无知的家养小精灵，怎么能接受尊贵的客人道谢！” 眼看他又要犯小精灵们的通病，奎因兰立刻打断他要撞铁门的行为。 “好了，你先送我去塔楼吧。” 月色如洗，银色的光辉轻轻洒落在广袤无垠的玫瑰花花海上，为这片绚烂之地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幽静的面纱。 微风拂过，万千玫瑰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散发出阵阵令人心醉的芳香，与夜的静谧交织成一首无言的夜曲。 石墙被岁月雕琢得斑驳陆离的塔楼，窗户透出柔和而昏黄的光芒，宛如夜色中的灯塔。 奎因兰在贝亚的带领下瞬间来到楼的顶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水晶棺材。 几个烛台和窗外的月光照亮整片空间。 诺特先生眷恋又痴迷地望着里面穿着白裙的女人。 女子的长发如丝般柔顺，轻轻散落在水晶棺材的边缘，与周围淡淡的玫瑰香融为一体。 她的头顶，戴着一个由新鲜玫瑰编织而成的花环，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闪烁着点点微光，为她增添了几分不染尘埃的仙气与纯洁。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描绘着古老传说或浪漫故事的壁画。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男人没看奎因兰一眼，语气平和却不能分辨出里面的威胁之意。 “当然，诺特先生。”奎因兰把口袋里已经被她磨平棱角，像颗比羊屎蛋略大些的东西拿出来。 “但是我要提醒你，复活石并不能使死者真正复活。”在诺特先生仿佛被欺骗的怒目里波澜不惊地继续说。 “这些被‘复活’的人或物，其实只是以类似灵魂的状态在人间行走，并不真正属于这个世界。“ 奎因兰回想起几乎每个小巫师都听过的《诗翁彼豆故事集》，最后一章《三兄弟的传说》中老二和他爱人的结局。 “被复活石召唤出来的灵魂，往往会带有悲伤、冷漠、孤独等负面情绪，这可能会给你带来极大的精神折磨。”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复活你的夫人吗？” 诺特先生久久不发一言，只是一味地看着水晶棺里的容颜。 “我相信她，她不会那样的。如果未来她变成那样，主动选择死亡，我会和她一起的……” 奎因兰不再多说，提出自己的需求。 “我会把复活石交给你，当石头消失的时刻，她重新召来的灵魂也将消亡。” “也请诺特先生帮我一个小忙。” 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诺特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说吧。” “请你帮我保管这个盒子，当你在霍格沃兹听到‘奎因兰·维斯佩拉’的名字后，请把东西交给她。” 诺特先生点头，示意贝亚把盒子接下。 奎因兰上前将复活石放到他手心，“请闭上眼睛，先生。想象着你爱人的模样和名字，从内心呼唤她。” 古老的吟唱在探险家玫瑰海里悠扬，皎洁的月光也在此刻共舞。 花田里仿佛出现了一位穿着白色华丽裙装的女人，随风轻舞，裙摆潋滟起每一片花瓣。 一道柔和而朦胧的蓝光从复活石中射出，直接照射在水晶棺上，与女子的身体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随着蓝光的深入，水晶棺内的空气开始扭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搅动。 奎因兰的身体也感受到时空更改的预兆感，逐渐化成月亮的光纱：“祝您得偿所愿，先生。” “杰瑞德？” 听见在记忆里响过无数次的称呼，诺特先生的眼泪潸然而下，心心念念的爱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贝亚见证着这神奇的一幕，郑重地捏紧手里的盒子。 他无比感谢这位小姐的到来。 - 奎因兰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霍格沃兹，就站在黑魔法防御课的办公室门口。 里面的教授和魔法部官员正因为昏迷的小巴蒂和消失的自己，乱成一锅粥。 她抬手敲门，保持微笑。 叩，叩叩。 斯内普教授拧着紧皱的眉头，木着一张脸把门从里面打开。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希望我离开的时间不是很长。” ———— 国庆快乐！各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终于回到主线上来了。 第74章 你去坐牢吧 办公室里面全是福吉摆部长架子的怒骂。 关着真正穆迪教授的箱子也已经打开。 “我刚才就不同意那个丫头片子的主意，现在好了吧，犯人晕了，罪魁祸首也不见了……” 他那彰显着自己官威和权势的高帽子都要冲到天花板上。 “你说说，这件事关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什么事，非得要把她放进来。” 阴阳怪气的眼神一直往邓布利多那边的众教授看，吹胡子瞪眼地在那边指桑骂槐。 “校长？” 奎因兰平静的声音像往沸腾的热水里放入一大勺冰块， “奎——比森同学，你刚才去哪了？”邓不利多校长站到她面前，隔绝背后福吉打量的视线。 “说来话长，校长。我先看看昏迷的克劳奇先生吧，我有办法能让他醒过来。” “呲，你能有什么办法？”福吉不屑地在一边嘲讽。 “福吉部长，难道你有什么高明的方法吗？”，邓不利多力排他议让她和小巴蒂独自接触。 小巴蒂的昏迷很奇怪，他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那条消失的项链，他觉得那很像时间转换器。对于突然消失又出现的奎因兰，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奎因兰靠近小巴蒂，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几毫升金水。 感受到他几乎破碎的灵魂，奎因兰叹息一声，缓缓将液体滴在他的眉心。 淡淡的金色液体逐渐被眉心吸收，消失不见，灵魂上破碎撕裂的缝隙也逐渐愈合。 这两年间，他如同行走在无尽的迷雾之中，灵魂的创伤未得丝毫慰藉。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裂痕似乎愈发扩大，吞噬着他识海中的记忆。 小巴蒂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温柔的力量轻轻托起，记忆碎片开始重新拼凑。 是雷雨交加的绝望和无措，是满身泥泞的不甘和后悔……夏日晶莹的晨露，东郊芬芳的月季…… “醒了？我们谈谈吧。”耳边传来自己无比渴望的声音。 小巴蒂和意识抗争，艰难地睁眼，熟悉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只是一眼，就不争气地流下眼泪。 庆幸，庆幸自己两年前在神智尽失的情况下，凭着嗅觉和本能找到了她。 然后在没有任何记忆的基础上，再次无可救药地喜欢上眼前这个温情的人。 “主人……” 感谢邓不利多校长为他们施加的混淆咒。 不然小巴蒂这一开口，魔法部就会食死徒同党的理由把她关进阿兹卡班。 “我失败了，我还是没能让你成为我唯一的主人……” 小臂上的黑魔标记是那么的碍眼。 他打烂桌上茶杯的托盘，拿起瓷器碎片，毫不留情地将那块印着别人标记的地方连皮带肉地剜下来。 瓷片上，一滴滴鲜血如同凄美的红宝石，缓缓滑落，带着一种沉重而决绝的节奏，点点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每一次落下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里。 那些声音，清脆而刺耳，与他的心跳形成了诡异的共鸣，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他好像感觉不到手臂上的伤痛，就像给土豆削皮一样轻易。 小巴蒂的脸庞上，麻木与解脱交织。 这样，自己就干净了吧。 奎因兰瞳孔骤缩，没来得及阻止他的自残行为。看着他那副鬼样子，只剩下叹息。 “冷静点，你先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小巴蒂闻言，眼皮微敛，机械地走到她面前。 奎因兰取出腰间储物袋里的绷带，本来这些都是给蹦蹦跳跳的伊莎小院长准备的。 先用白鲜粉止血，一圈圈整齐缠绕在小巴蒂左手小臂上。 “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感情。” 小巴蒂沉默，连呼吸都变得缓慢，每一寸刚愈合的灵魂都在悲鸣。 “项链是谁叫你偷的，还大费周折地给我下泻药。” “汤姆·里德尔，他说有了项链我才能改变现在的一切。” 奎因兰思考着里德尔怂恿小巴蒂的话，“你想让哈利获胜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理由呢。” “哈利必须拿到奖杯。” “主人，我被下了禁咒，没法告诉你更多的事情。”小巴蒂的眼睛里流露出帮不上忙的歉意。 奎因兰把最后一圈绷带收尾打结，抬头和小巴蒂的眼睛对视许久。 直到她无法再沉默。 “你去阿兹卡班坐牢吧，我会来看你的。” 小巴蒂鼻子酸涩，眼眶微红：“好……你会来看我就好……”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奎因兰把得到的信息告诉邓不利多和福吉他们。 “他假扮穆迪教授是为了让哈利得到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其他的他被下了禁咒说不出来。” 福吉在旁边吵吵嚷嚷，“就为了让哈利·波特得到奖杯？荒谬，这简直就是不把我魔法部放在眼里！” 邓不利多则想得更为深远，没有急着下定论。 “克劳奇先生愿意主动前去阿兹卡班。”奎因兰的话提醒在场的官员思考该如何判决小巴蒂。 珀西给他的部长转述一遍：“福吉部长，该怎么处置这位小巴蒂·克劳奇先生呢？” “那就先关进阿兹卡班吧，至于时间……以前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奎茵兰身后传来反对的声音：“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折磨过隆巴顿夫妇，我要抗议这场不公的判决。” 如果自己的父亲能不听伊戈尔的一面之词，如果他没把他的升职放在第一位。 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判终身监禁，母亲又怎么会为了他死在阿兹卡班！ 他恨，恨成为食死徒的自己，也恨他的父亲。 “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越狱！就是罪加一等！”福吉被一个阶下囚驳了面子很不高兴。 小巴蒂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在奎因兰的眼神里止住。 “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证据。” 听见奎因兰的话，他释然地笑了。证据会证明他没有做过。 傲罗们押送他离开霍格沃兹，福吉和珀西也返回魔法部。 一场儿子弑父的闹剧，就这样结束。 办公室地板上的大箱子里传来回声：“有没有人理理我呀，来个人把我先弄上去啊——” 是被关了大半年的，可怜的穆迪教授。 第75章 午夜男鬼 “奎因兰，我们需要谈谈。”邓布利多校长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女孩。 “我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所以我们明天晚上再聊吧。” 她简直要困死了，为什么宿舍那么远。 “好吧，祝你今夜好梦。”邓布利多注意到她疲惫的神态，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奎因兰点头：“祝各位教授都是如此。” 宿舍好远，还有好多楼梯。 “喵~”漂亮的长毛三花猫坐在楼梯的栏杆上，和奎因兰打招呼。 “晚上好呀，洛丽丝夫人。要吃小鱼干吗？” “哈哈！被我抓到了吧，夜游外加贿赂公职人员，拉文克劳扣——” 奎因兰太阳穴直突突，看着拿着小鱼干的费尔奇面露微笑。 “这是零食，不是贿赂，费尔奇先生。还有，我不是夜游，而是刚刚从办公室出来。” “邓布利多校长可以作证。” 已经被邓布利多校长扣掉五年工资的费尔奇现在听见他的名字就发怵。 扣钱理由是，把学生们挂着一只脚踝倒吊起来的惩罚以及其他禁闭方式，严重违反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师风师德建设。 而且他还因为当众侮辱眼前这个学生的出身被秋后算账。 不过后来查明当时是因为中了夺魂咒，所以保住了另外半年的工资。 但还是收到了校方的警告。 如果再不进行自我整改，很有可能会面临解聘。 同时，他也打听到那些曾经对他哑炮身份进行过嘲讽和捉弄的学生，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处理。 现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放着他们写的道歉信，一张张被裱在相框里挂在墙上。 他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回忆一遍那些学生在他面前大声朗读的场景。 想起来就开心……“嘻，桀桀桀——” “费尔奇先生，你在笑什么？” 哦，对哦。他现在在走廊夜巡，不是在自己办公室。 “咳咳，那好吧。你就先走吧，等我向邓布利多校长求证后再考虑是否对你的行为扣分。” 奎因兰已经没法再深究他奇怪的笑，与平常不一样的行为，嗯了声就继续上楼。 因为她真的太困了，上睫毛和下睫毛已经在打架了。 为什么宿舍这么远，就不能像伦敦市区的那些办公大楼一样安上电梯啊。 费尔奇带着洛丽丝夫人继续巡逻其他地方。 “喵~”小鱼干。 “洛丽丝，今天这么喜欢我吗？”费尔奇感受到小腿上猫咪不断撞自己的脑袋。 “喵~”小鱼干。 费尔奇心里荡漾，老脸娇羞地抚摸自己稀疏的头发。“嗯，我也喜欢你——” 鼻尖传来一阵干香，“这是什么，有点香。” 东西都到鼻子跟前了，嘴巴肯定是要尝一尝。老头瞪大眼睛：好吃！ 香香脆脆，有滋味。 “唔喵呜！” 生气的猫咪没了口粮，借着墙壁飞蹬，扑向目标对象抓花了他的脸。 叼着剩下半截的小鱼干，头也不回地迈着猫步离开。 巡逻的级长们都听见了一个老男人嘎嘎的吃痛尖叫声。 于是第二天的学校里又多了一个骇人的传说：午夜男鬼的尖叫。 传得有头有尾的，等神清气爽的奎因兰在食堂从凯瑟琳的嘴里听见时，已经是经过不断修饰的第四十二版了。 “怎么样，怎么样，你害怕了吗？”凯瑟琳刚听见这个故事的时候，直接在课堂上吓出一声尖叫。 然后就被幽灵宾斯教授叫起来去讲台上画精灵起义的时间线。 最后，完成了牛头不对马嘴的黑板板书，给拉文克劳学院扣掉一分。 “非常跌宕起伏的故事。”奎因兰喝了口温水，淡定地对故事进行评价。 凯瑟琳耷拉着不存在的兔耳朵，“没意思，你一点没有听恐怖故事的氛围。” “帕尔默小姐，我想一个四年级的学生，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该如何有意思地吃饭吧。” 阴森森地语气从她身后传来，引起她后背一阵鸡皮疙瘩。 “是的，教授。明白，教授。” 凯瑟琳立马端坐，像个得到指令的人偶面无表情地开始切牛排。 “哼。”大蝙蝠挥着他的黑漆漆的连衣披风走开。 凯瑟琳终于放出屏住的呼吸，“吓死我咯，斯内普教授可比那个午夜男鬼可怕多了。” 鬼是假的，但人是真的啊。 “帕尔默学姐，你身上有很多骚扰虻。”对面的卢娜一本正经地好心提醒她。 凯瑟琳立马抖筛糠似的浑身激灵。 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后，保持微笑：卢娜学妹，你也挺可怕的。 奎因兰坐在旁边浅笑，打开斯内普教授过来时放到她面前的纸条。 “晚上八点，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校长。” “嗯？维斯佩拉，你也收到信啦？”吃完午餐准备离开的赫敏看见奎因兰收纸条的动作，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奎因兰一头雾水，凯瑟琳三下五除二吃完自己的饭，往旁边挪出点儿空位置。 她听见凯瑟琳用非常小的声音，神神秘秘地快速说：“嘿嘿嘿，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给她写情书了。” 然后看着凯瑟琳抹干净嘴巴，拍着空位，大手一挥：“赫敏，赫敏。来来来，坐着说！” 那动作，简直行云流水。 眼神示意凯瑟琳，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 凯瑟琳眼睛都要眨巴抽搐了：你昨天一回来就睡得跟个小香猪一样，能知道个啥。 然后又亲切微笑着赫敏说：“赫敏啊，有什么事不能憋着，大家都能帮你的呀。” 在凯瑟琳期待鼓舞的眼神里，披肩卷发的女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嗯……就是……昨天比赛结束后，我……收到了克鲁姆送的信。” 礼堂人多耳杂的。 奎因兰贴心地施了个混淆咒隔绝其他人的探听，只有她、凯瑟琳和卢娜能听见。 “然后呢，然后呢。你是什么想法？”凯瑟琳亮晶晶地眼睛看着她。 赫敏抿嘴，一副“我能怎么样呢”的样子耸肩叹息：“咳……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法。” “或许我可以帮你问问克鲁姆身边的骚扰虻们。”卢娜望着礼堂顶部悬空的蜡烛们，给她出主意。 凯瑟琳跟着点头，能问到男孩身边的骚扰虻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等等，自己怎么也被她的骚扰虻入侵了！ 她立刻摇骰子一样甩自己的脑袋，企图把刚才进脑子的水甩出来。 “或许我们不用那么急，如果你不反感他的话，可以试着接触。” 赫敏摇头，好像除了一开始觉得他是个想在图书馆暗杀自己的人之外，没什么能对他讨厌反感的。 “不用过于担心，我们才十四五岁，还有很长的时间了解和选择自己的恋爱对象。” 几个女生都肯定地点头。 凯瑟琳不由地感慨：“不愧是我们写了那么多情书的拉文克劳情圣啊。” 意识到气氛的安静后，凯瑟琳挠头：“都看着我干嘛？” 奎因兰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写情书的？” “什么！你真的写了很多情书？”赫敏惊讶。 卢娜若有所思的点头。 原来那本没有署名的情书合集是奎因兰学姐写的。 第76章 三强争霸杯 “对呀，之前一直在伦敦帮忙写情书赚钱来着。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奎因兰淡定的给大家解释后，看着嘿嘿装傻的凯瑟琳。 “其实是之前从伦敦那边研学回来的其他学生在报纸上发现的。” 凯瑟琳眼神四处躲闪：“我只是给爸爸写信，派了些人去打听新的内容，然后把它装订成册了。” “我发誓，我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独享的！”凯瑟琳举起手掌放在耳廓边，一脸‘相信我’的样子。 只是后来大家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哈哈哈。 卢娜在对面忽然说：“是的，我可以帮凯瑟琳学姐作证，那本书上没有署作者名。” 赫敏也在旁边跟着点头，全神贯注地盯着奎因兰，眼中闪过惊喜和激动。 她也发誓，那绝对是她看过的最动人的情书合集。 不是对名家的仿写和引用，而是真切地能从信中读出不同恋人之间截然不同的爱意点滴。 足够让人憧憬和羡慕，爱情的美好。 “好吧，记得合集里隐去真实的姓名，不要再继续往外传作者是我就可以了。” 奎因兰没有禁止合集的传阅。 事实上她认为情书并不属于她自己，她只是一个合格的代写人和邮递员而已。 凯瑟琳能收集到那些情书的具体内容，当事人肯定也是同意过的。 “放心，放心。我帕尔默办事，你放心。”凯瑟琳又乐呵呵起来，没被没收就好。 奎因兰心中掐着表，把周围的混淆咒撤了：“好吧算算时间，也该上课了，我就先走了。” 她麻瓜课的期末课堂展示还有需要和小组成员讨论修改的地方呢。 “真没想到，那些或热烈，或祈求、或温柔的情书是维斯佩拉写的。”赫敏看着奎茵兰离开的背影出神。 看起来那样沉稳、冷静的人，居然将人心剥离得那么透彻。 文字那样客观冰冷，却将爱情的缠绵、酸涩、小心翼翼用最柔和的方式传达。 奎因兰的内心到底构建着怎样的世界，好像无微不至地包容着每一个人。 还有，她竟然读了那么多哲学书！ 自己也不能落下啊，这个暑假必须天天泡图书馆！ “你没想到的还有很多呢，这个票给你，你和我们一起去看麻瓜研究学的期末展示吧。” 凯瑟琳把票放到赫敏手心，非常满意又有一个朋友喜欢她的亲亲室友。 “凭票入场吗？还能去参观呀。” “对呀，这可能是布巴吉教授的新型招生手段吧，听说佩拉他们要展现英国的一次工业革命呢。” - 麻瓜研究学课堂，小组讨论时间。 罗恩小鸡啄米式的点头，“维斯佩拉，我觉得我们期末要拿满分了，哈哈哈哈！” “不要提前高兴，拿o的前提是我们要把这些细节都做好。” 苏珊·博恩斯非常赞同奎因兰的话，现在还不是提前庆祝的时候。 “好了，我们分配任务吧。”奎因兰在纸上安排成员们要做的事情，用钢笔在纸上写下注意事项。 她还是更喜欢用笔记本和钢笔，而不是羊皮卷和羽毛笔。 “这周大家就分开行动，我去霍格莫德村把这些需要炼金师锻造的东西准备好。” “你们两个和副班长他们去伦敦拍照片。有异议吗？” 两个组员摇头。 他们俩都是四年级的学生了，还去过一次了，保证完成任务。 “嗯，那就祝我们期末全o。” 下课铃也是时候响起，奎因兰离开麻瓜研究学的教室后即刻前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她今天还要上工呢。 “下午好，多比。今天也一起加油吧。” 奎因兰把外袍脱掉，随手扔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小刀就开始给非洲树蛇剥皮、砍头、拔牙。 那动作，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好的，奎因兰小姐。”多比站在坩埚旁，搅拌魔药，欣喜又克制地回应奎因兰。 从一开始突然收到奎因兰打招呼的信号，紧张得把坩埚打翻。被斯内普教授又多增加了几个月工作后。 他现在对这些友好信号已经接受良好，能够以平常心对待了。 他们俩一干，就干到天黑。 奎因兰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偏个头脖子都在咔咔响。“那我就先下班了，作业我都批改好了，治牙的魔药也制作了。” “你继续加油啊，多比。”每月只有一铜纳特工资的多比。 斯内普教授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放你离开了。 “好的，再见，奎因兰小姐。多比会做得很好的！” 奎因兰听见他中气十足的保证，对他们家养小精灵这种免费工种又多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从第三者的视角来看，挺惨的生物，更惨的是他们对此觉得荣幸。 离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城堡内部，温暖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外墙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厚重的橡木大门雕刻着展翅高飞的凤凰，也有缠绕交织的藤蔓。 “……口令错误，口令错误，口令错误！” 奎因兰站在校长室门口保持微笑，如果下次再不告诉她开门的口令她就不来了。 女孩继续面无表情地猜口令：“滋滋蜂蜜糖。” “口令——错误！” 但门倒是从里面打开了，斯内普教授从办公室里出来；“进去吧，今天的口令是蟑螂串。” “好的，教授。您办公室里的魔药材和魔药我都弄好了。” 斯内普点头：“嗯，知道了。”裹着自己的披风离开校长室。 校长室里，邓不利多校长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座奖杯。 奖杯的形状独特而富有动感，仿佛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巨大金杯。杯身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图案。 这些图案既包含了魔法世界的各种神秘元素，如飞翔的龙、翱翔的凤凰、闪烁的星辰等，又巧妙地融入了三强争霸赛的历史与传奇故事。 “在比赛的最终时刻，胜利者的名字会被魔法刻印在奖杯之上，永远铭记于魔法世界的史册之中。” 邓布利多站在一旁，打量那座奖杯：“这就是三强争霸杯。” “但现在……” 奎因兰走近，近得奖杯上都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感受着上面传来的空间波动。 自从去其他时空走了一回后，她对时间和空间的掌握明显上升了一个层次。 “它现在更像一个门钥匙。” “是吧，校长。” 第77章 踩点 邓布利多缓缓点头，对她敏锐细致的观察表示肯定和赞赏。 仅以肉眼就看出那座奖杯是一个门钥匙了，她对空间的理解已经远超同龄人了。 “这个门钥匙通向哪里，你去过了吗？”奎因兰从对三强争霸杯的研究里抬头，转身问他。 邓布利多没有先选择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她之前在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突然消失后去了哪里。 “嗯……不好说，你可以理解为平行时空，和过去。” “因为小巴蒂·克劳奇手里那条项链？”邓布利多若有所思，难怪现在能一眼看穿门钥匙的本质。 奎因兰轻轻点头，“所以你去过这个门钥匙的目的地了吗。” “或许，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看看。”邓布利多示意她握住奖杯的一侧，自己也握上另一边。 奎因兰再次使用门钥匙，有了更加细致的感受。 奖杯上一种微妙的振动，逐渐和自己的魔力产生共鸣。 随着这种振动的增强，她的手心开始微微发麻，仿佛有一股电流正在穿透指尖，流入身体。 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色彩和声音都似乎在逐渐消散。 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仿佛被一层薄雾所笼罩。同时，感到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将她拉向门钥匙所在的位置。 奖杯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种熟悉的空间漩涡将她拉扯进去。 感官被完全剥夺，除了那种强烈的旋转感和不断加速的心跳之外，几乎无法感知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再睁眼是一处墓地。 夜幕低垂，月光稀薄，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参差不齐的墓碑和斑驳的石径上，给这片被遗忘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幽光。 墓地四周被高大的树木环绕，它们的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亡魂的低语，讲述着过往的哀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和霉味，偶尔还能嗅到一丝从远处森林深处飘来的枯枝败叶的气味。 意外地，奎因兰在这些气味里捕捉到了一缕清新。 “校长，你有闻到花香吗？” “奎因兰，我已经是个一百多岁的老年人了，嗅觉已经不像你们这些年轻的孩子了。” 好吧，奎因兰没再继续深究。眼前的石像比那阵随风而来的花香更为重要。 一个死神模样的石头人像，披着斗篷在夜里看不清里面的面容，双手紧握着一把巨大的石质镰刀。 镰刀的刀刃锋利无比，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在这座石像的左下角有一块由粗糙的灰黑色石料雕琢而成的墓碑，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以及风雨侵蚀留下的痕迹。 墓碑的上半部分，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图案，或许是象征死亡与永恒的枯萎藤蔓，又或是象征家族徽记的模糊纹饰，因年代久远已难以辨认。 而在这些图案之下，正中位置，用锋利的刻刀深刻着几个清晰可辨的英文字母。 它们排列整齐，却因长期暴露于自然之下而略显黯淡。 “tom riddle 1905-1943” “汤姆·里德尔？”奎因兰对上面的文字感到疑惑，这里难道是里德尔家族的墓园吗？ 而在死神镰刀的把柄末端，奎因兰刚好一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 里面卡了一张羊皮卷。 “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邓布利多校长，你有见过这张羊皮卷吗？”奎因兰把后面打野的老年人叫过来。 穿着紫色长袍的校长走近，把她手上的羊皮卷拿起来在手上端详。 多边形潮流眼镜后的眼神里闪露出凝重。 “你觉得这张配方的受益者会是谁？”奎因兰把四周其他的墓碑上的灰尘扫落干净。 全是里德尔家族的族人们，男男女女都有，有些十岁不到就去世了。 邓布利多把羊皮卷收起来，把她从旁边拉回来：“我想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们该回去了。” 奎因兰抓住邓布利多校长的袖子，邓布利多无声施咒两人幻影移形回到校长办公室。 离开之前，她看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轻柔的风吹起一抹莹白。 “里德尔老先生的尸骨，仆人……或许是从魔法部手里逃跑的小矮星彼得，如果小巴蒂一定要哈利得到奖杯的话……” “仇人的血也就有了。校长，你怎么看？” 邓布利多靠在他的办公桌上，手里的三强争霸赛奖杯随手放在一旁。“他要复活了。” “你会阻止他吗？”奎因兰给自己倒了杯红茶，小口抿着。 邓布利多好像又老了很多岁，“我或许已经试过了。” “把这个门钥匙毁掉，得不到仇人的血的话，应该复活会失败。你指的是已经毁坏过了吗？” 奎因兰不信那个邪，在校长默许的眼神里，魔杖瞬发出咒语。 “粉身碎骨。” 那个象征着荣誉的奖杯变成了一桌子的碎片。 校长室里的钟表还在不停地走动，直到秒针跨过零点的时刻。 奎因兰感觉脑子里一阵眩晕，耳边传来声音。 那种无力感又来了，就和之前拒绝参加火焰杯一样。 “进去吧，今天的口令是蟑螂串。” 斯内普教授的眼神奇怪：“你那核桃大的脑袋疼，就整天别瞎折腾。” “我也可以放你一天假，让你休息。当然，不上工肯定也是没有工资的。” 奎因兰左手捂着太阳穴的位置，右手晃着示意自己没啥问题。 “放心，教授。明天我还是要来上工的，我身体好着呢。” 自从去其他时空走了一遭，养了两个小孩，她的钱袋子又一干二净了。 “好吧，最好是那样。”斯内普裹着自己披风离开。 奎因兰感觉到右手尾指关节上的吞尾蛇又在移动，比之前还要灼热的刺痛感从手指上传来。 手背的蛇头寸寸吞没它的躯体，直到移动到手掌那一面。 她忍着痛走进校长室，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完好无损地摆在办公桌上。 打断邓布利多校长想要说什么的表情。 “门钥匙那边你已经带我去过了，里德尔要通过这场比赛复活，这个即将实现的事实我们改变不了。” 奎因兰和邓布利多校长对视，皆看出了对方眼里的了然：“你我都试过了。” “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最大限度地保护每一个参赛选手。” “先叫哈利来吧，他是仇人血的提供者。” 第78章 午夜男鬼(二) 半夜，格兰芬多休息室。 哈利经过作紧张的赛事，终于能放轻松在宿舍睡个好觉。 耳边传来的室友们的呼噜声也格外的助眠，迷迷糊糊间他也进入梦乡。 只是今天的梦让他很不舒服。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墓园，听见夜风拂过枯枝败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夜枭啼鸣。 看到了那座最为显眼、也最为阴森的墓碑——汤姆·里德尔。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在旁边稍微宽阔的地方，架着一口漆黑的大锅。蛇的信子轻轻吐纳，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 小矮星彼得好像抱着一个婴儿的襁褓，正蹑手蹑脚地在墓园里穿梭准备着什么，嘴里念叨着什么。 “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仇人的血……主人，我伟大的主人就要复活了……” 哈利在他狂热的笑声里借着大锅下绿色的火光，看清了他怀里的东西。 一团婴儿大小的老人皮。 面容扭曲而狰狞，双眼紧闭，嘴角微微下垂，全是褶皱的皮肤紧贴着骨架。 耳边传来罗恩的声音。 脸颊上也开始火辣辣地疼。 哈利从蛇的视角中抽离出来，惊醒着意识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汗水浸湿了枕头。 “哈利，你还好吧？”他的床边已经被室友们围了一圈。 斐尼甘见他终于从那个鬼样子醒来松了口气：“梅林的紫黑丁字裤啊，我们以为你被鬼上身了。” “幸好我在麻瓜世界的小说里看过怎么驱邪。”托马斯挑眉向后摸了把自己头发。 “哈利，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鬼还在你身上吗？” 纳威耷拉着自己的狗狗眼，他不想再扇哈利耳光了，他的手好疼啊。 罗恩向下瘪着嘴角，担忧地在他眼前晃动两根手指：“哈利啊，你看看这是几？” “这当然是二。”哈利一把推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脸。 这群家伙，下手真狠。 砰砰砰！ 门口突然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啊——啊——啊！” 半大的男孩们集体爆发出剧烈的尖叫，一窝蜂地挤上哈利的单人床。 被他们锁喉和泰山压顶的哈利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不断地拍打这群人的胳膊试图让他们放开自己。 “鬼啊！午夜男鬼来杀人啦！”罗恩把脸藏在哈利的枕头下，像个鸵鸟。 纳威已经掀开被子把哈利紧紧缠住了，嘴里一直在念。 “我进被子了，我进被子了，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斐尼甘和托马斯没了里面的位置，直接压上被子，四只手臂抱住哈利的脑袋。 “哈利——哈利·波特。” 啊！男鬼要来带走自己的好兄弟哈利了！ “来啊！来啊！我不怕你，休想带走哈利！” 罗恩闭着眼睛一把扯出哈利的枕头，声厉内荏地胡乱拍打空气。 看着英勇赴死的他，斐尼甘和托马斯眼里又有了泪花。 好样的，勇敢的罗恩，就这样上吧！ 门外的‘鬼’听见里面莫名的动静安静了些。 “——是我，费尔奇。邓布利多校长找哈利现在去校长室。” 费尔奇？邓布利多校长？不是午夜男鬼！ “咕噜咕噜，咕噜。” 差点被斐尼甘和托马斯绞杀的哈利，终于从他们稍微放松些的手臂里挣脱出来。 然后试着把纳威从他身上扒拉下来，他使劲儿。 ——纳威纹丝不动。 梅林的大胳膊光膀子啊，他的室友们整天都吃了什么，个个力大如牛的。 “斐尼甘，托马斯，你们先从我床上下去！” “是费尔奇，根本没有鬼！纳威！不要再抱着我了！” 罗恩回头就看见好兄弟的脸都憋得紫红紫红的，“哈利啊，我这就来救你。” 他东扯一个，西拉一个把斐尼甘和托马斯弄下床。 然后三人合伙把纳威和哈利分开。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哈利：梅林的镂空睡衣啊，差点就死在他们几个手里了。 简单披了件外套，在费尔奇里里外外来回的古怪视线里。 哈利视若无睹地跟他离开。 “晚上好，费尔奇先生，我们走吧。” 老实说，入学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费尔奇晚上去他宿舍把他带到校长室。 “费尔奇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口令，知道我在哪个寝室的呢？” 费尔奇提着灯，踉踉跄跄地走在他前面。 “问校长，问胖夫人。” “哦，那邓布利多校长——”哈利在费尔奇‘你废话怎么这么多’的眼神里噤声。 “到了。口令是蟑螂串。” 费尔奇把他送到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讨厌叽叽喳喳的学生。 哈利深吸一口气，念出口令进入校长室。 里面的人已经等他很久了，奎因兰把校长室书架上的书都看完两本了。 “你来了，校长啊，要不你一个人带他去踩点吧。” 她不去，她要把手上这本书看完。校长室的书架也是真宝贝啊，她就说禁书区肯定少了些东西。 原来都搬到这儿了。 邓布利多见她看得入迷，就同意了：“哈利，你过来吧，握住这个三强争霸赛杯。” “放心，那是个门钥匙。”奎因兰头也不抬地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目前来说，目的地那边还是安全的。” 哈利对奎因兰也在校长室并不惊奇，因为上次她也在校长室。 他相信奎因兰和邓布利多校长都不会害他，于是放心的握住奖杯。 随着一道蓝光，一老一小消失在校长室。 “你看得那么快，有用吗？”墙上挂着校长画像和奎因兰搭话。 “先记住，回去在脑子里慢慢看。”她听起来有些狂妄的话让老校长们有些发笑。 其中一幅画像笑得最大声：“伊纳尔，这个娃娃可比你当时在拉文克劳张扬多了啊，哈哈哈。” “她都看了四本了，能记得完吗。” 听见熟悉的学院，奎因兰看向老人说的那幅画。 是一位女性，墙上唯一背对着自己的画像，清澈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她是陈述事实，我们拉文克劳有这个实力和底气。” 第79章 期末月 “校长说的对。”奎因兰微笑着帮自家人说话。 墙上那些老头老太太看见奎因兰的表现，笑得更大声。 “小阿不思回来了。”有画像提醒道，于是他们又继续装作高冷。 哈利随着邓布利多校长回来后，额头闪电的疤痕就开始钻心的疼，好像有很多蚂蚁在啃他的脑壳子。 “校长，你折磨他了？” 邓布利多突然被这么一说，有点莫名的心虚：“我可没有，我们到了墓地之后他就这样了。” “不是邓布利多校长，我到过那里——嘶啊。” 哈利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我去过那里，在梦里，以一条蛇的视角。” 奎因兰把手里的书合上，走到他们身边：“梦里，蛇的视角？” 和邓布利多校长对视一眼后，奎因兰继续问他：“你这样的状况多久了？” “去年暑假就开始了，我当时也看见小矮星彼得和一个不认识人在对一把椅子上的人说什么。” “彼得叫他‘主人’。” 奎因兰听他这么说，猜测他可能是看见里德尔和小巴蒂、彼得商量假扮穆迪，让他获得三强争霸赛冠军的场面了。 “邓布利多校长，你怎么看？” “哈利可能不适合知道后面的事情了。”邓布利多的眼里有了深的忧思。 奎因兰和他想的一样。 甚至觉得刚才带哈利去墓园的行为太不谨慎了。 哈利能通过蛇的视角看见那些画面，但这也意味着里德尔能够利用这一点反窥哈利所看见的场景。 或者，直接让哈利看见他想让他看见的东西。 “哈利，我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都听听吧。” 奎因兰认为哈利需要知道一些基本的信息，不然这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要把自己郁闷死。 “你能看见里德尔在做什么，但这也意味着他可以利用这一点。” “让你成为他的摄像机，甚至干扰你的思维判断。” “更坏的消息是，你今天白跑一趟了。本来要告诉你的消息，现在不能告诉你了。” 损失了能睡个好觉的美好夜晚。 哈利沉默，他额头上的疤已经没那么痛了。他明白奎因兰的话是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校长沉思一会儿对他说：“但这也不意味着你什么都不能做，明天就去斯内普教授那里练习大脑封闭术吧。” 插不上话的哈利只有点头。 “好了，你们两个学生回宿舍吧，我还要想想……再多想想。” 奎因兰和哈利向他道别后，离开校长室。 走廊上，后面的哈利突然开口问她：“我很弱，是吧。” “当然。”他的弱小，显而易见。“但没关系，所有人都不是一开始就强大的。” 奎因兰走在前面，没把他的自怨自艾放在心上。 这是一件好事，能意识到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开始改变。 “好吧，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我得往上面去了，祝你睡个好觉。”奎因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走上台阶。 “记得收拾一下你肿着的脸。” 哈利看着她往上越来越远的，直到消失不见的背影。 他要努力跟上她们啊。 “罗恩，罗恩……”回到宿舍，哈利把睡着的罗恩摇醒。“……嗯，怎么了哈利？” “太好了，你还没睡。” 哈利坐在他的床边，低语：“明天开始，我们要天天向赫敏的作息看起。” 把图书馆当成他们的第二个宿舍。 还要每天练习咒语，洛哈特教授之前办的决斗俱乐部形式就很好。 他的室友们当然一个都不能落下。 - 近四个月的时间，如同一本缓缓翻阅的魔法书，记录着学生们从初春到夏末的变化。 五月到六月，霍格沃兹的期末考试并没有因为三强争霸赛而取消或者延后。 小巫师们不得不埋头苦读，复习考试重点，特别是魔药学。 据斯内普教授说，今年教学改革后，他的教科书和其他四本魔药参考书全是考试重点。 “哦！哈利！为什么这两根草一模一样！” 罗恩的脑袋已经要爆炸了，哈利那鸡窝一样的头发也好不到哪去。 赫敏凑近观察他左右手上的拇指和食指捏着的草药，得出结论：“因为它们就是同一种药材。” 罗恩望天，欲哭无泪。 “那为什么这锅魔药成功了，这锅没有！我明明是加的一样的药材。” 赫敏拿着魔杖，手背托着下巴回忆他刚才的步骤：“大概是因为你刚才搅拌这锅时，打了个喷嚏。” “梅林的倒霉枕头啊，放过我吧！” 今年的期末考试简直是有史以来最难的一届，最近医务室那边收了不少熬夜复习晕倒的学生。 庞弗雷夫人现在只要看人还有气，灌一瓶魔药就让人拖回寝室了。 她的床位已经不够了。 黑魔法防御课的穆迪教授更吓人，期末考试就是和他决斗，撑过三招算及格，七招算优秀。 拜托，教授一招就能让庞弗雷夫人跑来救他小命。 魔法史的幽灵宾斯教授要求当堂考试。 三小时内写出一万五千字以上精灵起义的概述、转折、以及在当下时代的意义，并结合该起义对当前的巫师血统论进行评价。 题目是提前一周公布的，能给大家充分的构思时间。 但是梅林的脑子啊，精灵起义和巫师血统论能有什么关联！ 还是三小时一万五千字，以上啊以上！ 这双手还是砍了吧。 乔治、弗雷德在这段时间里复习之余还能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发明了一种新型羽毛笔，只要注入魔力就能以每分钟84个字的速度写作，思维越快速度越快。 当然，没有思维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 这么看来罗恩他最轻松的期末考试还是麻瓜研究学。 在奎因兰这位伟大组长的策划下，他们小组完美展示了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始末。 那些轰鸣的火车好像还在耳边回荡，纺织厂里还传来大机器生产的声音。 他们三人最后从社会、环境、经济三个方面的总结升华，让他们得到了布巴吉教授现场打分的“o”。 梅林的小心肝啊！请再赐给他一个魔药课的奎因兰组长吧！ 然而，他注定失望。 斯内普教授是单人统考制，上午进行四个小时的理论考试，下午进行四个小时的技术考试。 两项取平均分。 考试时间刚好在三强争霸杯第三轮项目开始的前一天。 小巫师们甚至怀疑教授是其他两个学校的派来的卧底，目的是在比赛前夕磨灭他们霍格沃兹的士气。 “早上好——你们没事儿吧。” 奎因兰被考场外面一个个的死人脸吓住，个个面颊凹陷，眼下青黑。 “早上好，维斯佩拉。”几道有气无力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赫敏的状态还算不错，应该吃了早饭。 哈利、罗恩和凯瑟琳看着就像马上要去了一样。“你们没睡好吗？” “我们是根本没睡。”昨晚没睡的人很多。 大家都疯魔似的啃魔药学的书籍，把斯内普教授在课堂上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提溜出来反复揣摩。 放眼整个四年级考场，奎因兰精神头最好。 其次是赫敏、马尔福他们这些魔药课优秀学生二梯队。 “安静！” 斯内普教授从走廊尽头那边风风火火地晃着黑斗篷走过来。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五分钟，考场内禁止携带任何书籍。现在，有序进场。” “波特先生……你们，昨天晚上钻烟囱了吗……”斯内普教授非常嫌弃的眼神扫过他们的脸。 考场外大家抓紧时间翻书，赶着最后一两分钟进场。 斯内普教授站在最前面，看了看时间。 “现在早上八点整，禁止再进入考场！” 考场门口的石门砰的关上。 “考试开始。考试时间，四个小时，禁止提前交卷。” 足足有两厘米厚的考题发下来，助理多比每路过一个小巫师时都要说一句话。 “祝你好运，小姐\/先生。” 第80章 迷宫 上午理论，下午实操。 八个小时下来，整个四年级的学生都像死了一样。 奎因兰考完也气血不足的样子，上午的理论课她差点做不完。 中午休息时和赫敏一对答案发现，他们每个人的题目都是不一样的！ 她的那一份卷子简直就是地狱级别的东西，所以下午的魔药技术考试她恨不得自己有八只手。 两只处理药材，四只搅拌坩埚。 剩下两只把斯内普教授的头发全部拔光。 “考试时间结束，所有人停止制作魔药。”斯内普教授在台上宣布。 锐利冰冷的眼神扫过考场所有人，大家都不敢再有任何动作，马上把手上的工作结束。 上午理论考试时就有人因为时间结束后还在答题被取消考试成绩。 但考虑到今年是第一次实施这样的考试模式，最后斯内普教授给了他一次补考机会。 在明天的三强争霸赛结束之后，重新考试。 奎因兰向后伸展肩膀，超负荷运转的手指轻轻动一下都是折磨，桌上的六份不同魔药摆放整齐。 当场验收结果的斯内普教授走到她面前，拿起那些玻璃瓶一一观察。 各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流动，就像点点星河。 “维斯佩拉·奎因兰，o。”多比在他身后用羽毛笔在羊皮卷上记录学生们的成绩。 验收完成绩后，学生不得在考场逗留。奎因兰向他和多比小幅度点头示意后，离开这站了四个小时的地方。 “你们这场考试真久。”邓布利多校长出现在考场外的走廊上。 老人拨动自己新样式镜片，视线一直在考场里，好像对里面的场景很感兴趣。 “你觉得我们的新教学方式如何？” 奎因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校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视她的意见了。 “我的意见现在不具有参考价值，你应该多看看其他的学生。” 那些还在医务室昏迷的学生，为了期末考试身心俱疲，已经憔悴脱相的学生。 她是能适应这个节奏，但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她。 循序渐进，才是霍格沃兹这所“老”学校教育改制的良好形态。 邓布利多陷入新的沉思。 奎因兰是不会等他思考完的，自顾自地去礼堂吃晚饭。 她中午饭就没吃，凯瑟琳拿着块三明治，求她帮忙划一下下午可能会考的重点药剂。 最后进考场之前，她只来得及喝了口德拉科递来的水。 甜的。 她当时听见他说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你别在考场饿晕了，我可不要没有竞争对手的第一名。” 今晚的霍格沃兹很安静，全校最后一天考试结束，所有人都在寝室累趴下了。 闭上眼睛就是睡。 天刚蒙蒙亮，厨房的小精灵们又开始准备新一天的早饭。 但一直到上午十一点，礼堂才出现第一批学生。 摆脱噩梦一般的期末月的小巫师们得到充足的睡眠后，一个个就像喷了水的小草。 邓布利多校长让小精灵们提前给学生们准备合适的午餐。 于是奎因兰和卢娜坐在一起吃了一顿早午饭。 至于凯瑟琳，她估计要睡到傍晚三强争霸赛第三轮比赛开始才会离开她的梦乡。 礼堂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 但大家机械进食后，又大包带小包地，拎着其他食物回到自己的宿舍，准备新一轮的补觉。 所以当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到礼堂吃饭时，发现又只有他们两个学校的学生。 霍格沃兹的人，一个都没瞧见。 随着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霍格沃兹的天边绽放出绚烂的橙红与紫罗兰色交织的晚霞。 那些好像藏起来的学生们都准时出现在了禁林边的观众台。 “克鲁姆，克鲁姆！” “哈利，哈利！”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 “芙蓉，芙蓉！” 他们穿着各自精心准备的不同色系服装为参赛选手们呐喊。 奎因兰的粉丝们举着她的应援幅在旁边一声不响。但神情激动，眼睛非常亮，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因为他们发现，在这样喧闹的场合中。 安静，最引人注目。 奎因兰确实也注意到了他们，朝他们点头浅笑后走到教授堆里。 “晚上好，奎因兰小姐。你今年的变形术期末考试成绩很不错啊。”言语不是很自然的麦格教授和她搭话。 斯内普教授也站到她另一边，海格那个大块头也在她身后凑热闹。 奎因兰不断微笑点头时，手里被塞入一张纸条，来自她小巧可爱的拉文克劳院长。 “这场比赛，不会有冠军。” 当邓布利多教授宣布第三轮比赛项目是迷宫，人声鼎沸之时，斯内普教授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的眼里隐隐流露出关心，但很快又掩藏起来。 “请各位选手站到我身边来。” 邓布利多校长开始逐一介绍最后一轮比赛的参赛选手。 “他们分别是……好了孩子们，奖杯就在迷宫的正中央，比赛现在开始！” 三个年长的主力军迅速反应，冲进迷宫入口。 哈利紧随其后。虽然年纪问题重在参与，但走到现在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努力争一争。 不是很有比赛热情的奎因兰在远离人群的迷宫入口处停下。 借着一点自然光亮打开手心的纸条。 “淘汰所有人，拿到哈利的血。” 奎因兰浏览完后，纸条无声燃烧，连灰都没留下。 女孩淡定地走进迷宫，好像从来没看过手里的东西。 麦格教授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这对于她太强人所难了。” “你明天不准给那位熬治牙的魔药了，疼死他算了。”弗利维教授吹着他的白胡子通知斯内普。 “希望我植物园里的草药都备足了。”斯普劳特教授捏着她的褐色帽子，不断地向迷宫入口处张望。 斯内普教授一如既往地平静：“这是她和校长商量过的最好的决定。” “不要小看那个孩子，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清醒、强大。” 穆迪暗自点头，奎因兰是唯一在他这里拿到o的学生。 她拿o，是因为最高只有o。 邓布利多出现在他们背后：“好了，教授们，我们也要忙起来了。” 墓园，才是他们要待的地方。 迷宫里，夕阳已经没有丝毫，会移动的柏树墙将每一个人都分到了不同的角落。 浓雾和深沉的夜，是这里唯一的主宰。 寻找奖杯的勇士成为了新一轮的狩猎目标。 这里没有冠军。 第81章 冷静的猎人 迷宫内只有远处一点点深蓝色的幽光，奎因兰把南风放到地上。 白金色的小蛇逐渐变成腰身大概五十四厘米粗，体长将近二十米的巨蟒。 它前一段时间一直在禁林里蜕皮休息，昨天才回到奎因兰的身边，它又长大了很多。 禁林里泛滥的八眼巨蛛都是它的口粮。 “主人，晚上好。”【蛇语】 奎因兰摸摸它抬起来的脑袋，上面的鳞片冰凉细腻，“辛苦你了，这座迷宫很大，去找哈利吧。” 南风亲昵地蹭了一下她的掌心，穿梭在土地上消失在迷宫的巷道里。 奎因兰贴着柏树和藤蔓做成的迷宫墙，朝中心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用魔杖照亮身边的路，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在她每一步前进中变成蛇的竖瞳。 纵向缝隙状眼睛，在黑暗中逐渐扩大，只有微微弱光的迷宫走廊在她眼里清晰可见每一片树叶。 太阳穴和耳后的位置泛出紫色的龟甲形鳞片。 奎因兰身体紧贴着冰冷而潮湿树墙，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与这迷宫对话，感知着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 内心的“视界”异常清晰——感温器官捕捉到的热辐射图谱在她的头脑中浮现。 迷宫内普遍低温的蓝紫色冷色调中闯入一抹橙红色的身影。 奎因兰屏息，眼睛恢复成正常的圆瞳，看清在缓慢移动的人的脸——是布斯巴顿的芙蓉学姐。 芙蓉·德拉库尔的脸上却写满了严肃与紧张。 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人在窥视她的行动，那个人在暗处，与夜色融为一体。 自己已经在无意间踏入猎人的陷阱圈。 左侧柏树枝摇曳，蓝色的幽光向她袭来。芙蓉迅速挥动魔杖，口中念道：“火焰熊熊！” 一道火焰从她的魔杖尖端喷射而出，照亮了周围的黑暗，试图逼退那未知的存在。 两道魔咒碰撞在一起发出紫色的火星。 芙蓉来不及放松，神经在此刻紧绷到了极点，她根本不清楚对面是谁。 无声施咒，她无从辨别。“焰盾。” 炙热又明亮的火墙将穿着浅蓝色服饰的金发女生包围在圈内。 迷宫的黑暗被驱散，周遭的一切变得清晰，她脸上的警惕也暴露在奎因兰的视线中。 暗墙里的猎人利用芙蓉释放火焰的瞬间，迅速逼近。 一道蓝色的光芒再次从魔杖尖端射。 芙蓉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火焰被瞬间扑灭，一股刺骨的寒冷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同时，她也看清了攻击她的对象。 拉文克劳的四年级生，维斯佩拉·奎因兰。 她试图再次发动攻击，但奎因兰的咒语却次次瞬发，如影随形，每一次都精准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势。 不断往外发射咒语的芙蓉脸上的惊愕越发明显。 这真的是一个四年级学生会有的实力吗？ 最终，芙蓉逃脱无效。 脚腕上突然出现的银蓝色锁链让已经开始怯场的她摔倒在地上。 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那是缴械咒的光芒。 她的魔杖被击飞，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意识逐渐模糊。 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她只能隐约看到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仿佛是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身边。 “睡一会儿吧，芙蓉学姐。” 迷宫的藤蔓墙在此刻仿佛有了生命，把地上昏迷的女生缠绕起来拖进墙内。 她已经出局，藤蔓会把她送到迷宫之外。 奎因兰确认芙蓉的安全后，继续往迷宫的其他地方搜索。 “障碍重重！” 没走几步，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奎因兰的去路。猫科动物的黑影从暗处窜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一两个呼吸间，那只动物的身影变成了身材魁梧的勇士。 “我看见了。”克鲁姆的声音从奎因兰背后传来。“我们也来过上几招。” 他的神情已经非常不对劲，眼神和语气里流露出浓郁的好战因子。 这片迷宫会逐渐放大内心的恶意，或是粗暴的好战，或是冷漠的旁观，又或者是无限的恐惧。 “统统石化。”他使用魔杖发起进攻。“万弹齐发”、“四分五裂！！！” …… 奎因兰侧身躲过他愈来愈没有章法，也越来越想置她于死地的攻击。 步伐冷静，连眼皮都没掀起一点不同的弧度。 人越是愤怒，越是攻击落空，她就能越有抓到漏洞的机会。 眼神微凝，就是现在。“除你武器。” 已经和野兽没有区别的克鲁姆失去魔杖后，红着双眼睛直接扑向奎因兰，企图进行肉搏。 克鲁姆凭借过人的力量和敏捷，试图抓住比他矮一点的奎因兰的肩膀。 体型和重量差距下，奎因兰只能凭借自身的灵活不断躲避。 这个壮汉每一次挥拳、每一次踢腿，都仿佛打在了空气中，而奎因兰的反击却越来越凶猛，每一次都精准地击中他的要害。 腰间，小腿，胯骨。每一次被打中都不疼，但会有一瞬间的麻木感。 直到奎因兰一拳打中他锁骨以下连接手臂的拐角位置。 三秒前还在疯了一样的攻击的人，直接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整个左半边身体还在不停地痉挛颤抖。而左边，正是奎茵兰一直在攻击的地方。 “学长，承让。我建议你多读点人体相关的图文。” 但现在的克鲁姆脑子已经被野兽的作战本能驱使，根本听不见她说的话。 奎因兰把克鲁姆扑过来时，抓掉的魔杖捡起来，“昏昏倒地。” 看着藤蔓把晕了的他也缠起来，裹走。 看来变形咒还是要少用，对脑子的干扰性有点强，特别是在这样放大恶性的迷宫内。 只剩下迪戈里学长了。 奎因兰在迷宫里转圈找人，但走了很久她都没有遇见迪戈里学长和哈利。 当地上和克鲁姆打斗完的痕迹第十五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终于想通了这个荒诞的世界。 祂在阻止自己找到迪戈里学长。 或者说，祂在阻止自己让迪戈里学长现在出局。 火焰杯参赛，不能销毁的门钥匙，不断倒带重来的时间…… 如果祂有自己的走向，那为什么自己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去过不同时空的过去。 奎因兰眉头紧皱，面无表情的划破自己的左手掌心。 随着血液滴落到地上，她耳后的蛇鳞也更加的耀眼夺目。 “吾血为引，南风。” “主人。”【蛇语】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出现。“这里有问题，那个奖杯出现在了哈利·波特的面前。” 按照计划，南风会干扰哈利的动向让他离奖杯越来越远，然后取血。 他们已经在迷宫最边缘的位置上，但奖杯自己挪动了位置。 奎因兰闻言在脑海里不断推演各种阴谋的可能性，“他身边还有谁。” “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蛇语】 “听哈利·波特叫他塞德里克学长。”【蛇语】 “他们现在打算一起握住那个奖杯，要阻止他们吗？”【蛇语】 奎因兰能感受到她和南风之间的链接在不断变弱，祂在阻止她。 掌心上的血还在不要命地往下流，顺着指间滴落进松软的土地。 “置换。我们直接置换位置。” 山毛榉木的魔杖被放到左手手掌下面，任由那些血沾染，逐渐发出紫色的光。 那道光芒将奎因兰覆盖，旁边的空气都发生阵阵扭曲。 “蛇影瞬移，血契置换。” 金色的巨蟒出现在奎因兰消失的位置。 奎因兰逐渐看见了那个三强争霸杯和两个男生。 但她就仿佛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 只能看见，出不去。 平静的面容下，内心的不满和疯狂骤然生长。手里的魔杖直接被她猛扎穿那个透明罩子。 以魔杖为原点，无数狰狞的红色裂缝向四面八方蔓延扩散。 “我不认可，你那什么狗屁的既定未来！” “现在，那些什么循环的时间游戏，我不奉陪了。” “这个世界，是我们这些——活生生的人，说了算！” 第82章 必须复活 无形的罩子在奎因兰的眼前破碎成一些不规则的碎片。 她好像听见了源自大地、海洋、天空、森林的悠远深长的叹息，那是一种夹杂着无奈和不解的声音。 奎因兰来不及细想，哈利和迪戈里学长马上就要触碰到那个已经被做成门钥匙的奖杯。 “神锋无影！” 毫无防备的两人瞬间被击中，飞出去两三米远。 看清暗处发射魔杖的人是奎因兰，两人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 哈利则更为伤心。 难道仅仅就是为了这一个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吗？ 他们是校友，是同年级的同学，都经历过其他学生的排挤…… 明明他们三个都可以成为这场比赛的第一名啊。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涌出，他用手捂住伤口，试图止血，但痛苦和惊慌已经占据了他的脸庞。 奎因兰的表情很冷漠，就像是看一个无足轻重的摆件。 她没拿魔杖的那只手，指间的血已经停止往下滴，但那些深红的痕迹就像是划分大地的河流。 无情，又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哈利的胸腔剧烈的喘息，固执地追问奎因兰的行为。 奎因兰的脑海里还出现了南风的声音：“主人，你成功了吗？”【蛇语】 “到了。” 南风放心地松了口气，它以为这个古怪的世界不会让奎因兰成功到达目的地。 随即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主人，我还没拿到哈利·波特的血。抱歉。”【蛇语】 “没关系，现在我拿也是一样的。” 奎因兰踩着松软的土地，步步稳健地走到哈利身边。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明明我们都可以是第一名……” “这场比赛，没有第一名。” 语气里没有一点波澜起伏的声音逐渐刺痛了哈利的心，比他身上的伤口还要疼千万倍。 他的掌心被奎因兰强制性地划破，潺潺的血液滴进一个不大的玻璃试管。 “啊——”哈利发出虚弱的痛呼。 “不用担心，迷宫外的斯内普教授会救你们的。” 是什么时候发现那本笔记的作者是斯内普教授的呢，奎因兰已经忘了。 契机可能是她发现斯内普教授处理魔药的方式和上面记载的一样。 或者是当她练习上面的咒语时，教授一个随意的指点就能让效果上升不止一个层次…… 他把那本笔记的主人掩藏得很好。 不过奎因兰更善于发现和联想那些蛛丝马迹。 她清楚地知道，斯内普教授很喜欢她这个学生，在教导她的魔药和咒语上真的没有一点保留。 就像这座学校里每一个认真负责的教授一样，一样惜才、热爱教学。 哈利和迪戈里学长已经失血过多，意识陷入昏迷。 藤蔓把他们拖进迷宫的墙内时，哈利还在重复那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不安。 拿到血的奎因兰握紧奖杯。 门钥匙上发出她熟悉的蓝光，空间在转移之间发生扭曲。 她听见了不辨男女，来自远古和宇宙的声音。 祂说：“这样不好吗，明明只需要根据我设定好的未来走就行。”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疑问，所有的一切都是确定的，没有未知的恐惧和不安，。” “运行到所谓的终点，就再重来一遍。” “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们真奇怪，害怕未知的是你们，拒绝既定的也是你们。人，真的很奇怪……” 奎因兰沉默的听着，祂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发完自己的牢骚就没再说话。 当祂的声音消失，奎因兰的眼前已经是里德尔的墓园。 “真没想到，只有你一个人来。”一口漆黑的大锅旁，小矮星彼得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他被一块黑布包裹。 隐隐露出来的手臂和腿瘦弱到了极致，没有骨头一样垂在半空。 “那两个男孩呢，你没让他们来吗。” 彼得听见这句话神色里更加的惶恐，“主人，小巴蒂·克劳奇已经暴露，他没能完成主人的计划。” “但请放心，我在他被抓时给他喂了药，魔法部那边肯定什么都没审出来——” “闭嘴！”微弱沙哑的声音传来。 他的激烈让遮住他脸的黑布纱滑落，奎因兰看见了那张脸。 没有鼻翼直挺的鼻骨，眉骨向下弯曲构成一个上半部分弯了的“t”形。 满是褶皱的双眼连睁开都费力。 光生的头颅没有一根毛发，全是凸起狰狞的青筋和血管。 “我本来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的，但现在看见了也无妨。奎因兰，你把仇人的血带来了吧。” 奎因兰平静地看着他的双眼，奇怪的是那双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痛苦和愤怒。 还有对她的恨意。 “你知道的，你能来，那就说明你带来了能让我复活的要件。” “真可惜啊……那个男孩被你救下了……” “把血给我吧，在这个我必须复活的世界，你们又能重来几次呢，邓布利多。” 被念到名字的老人在一座石像后接触隐身魔法，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惊慌的彼得连忙举起魔杖对准他，他的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有邓布利多在，伏地魔还能复活吗？ “校长。” “把血给他吧，孩子。也许这是注定的大战，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哈哈哈哈——”里德尔闻言发出些沙哑难听的笑声。 像是嘲笑他们的无能，又隐藏着对自己的苦涩…… 交出装着仇人血的试管的奎因兰听见他的笑声有些疑惑。 苦涩，苦涩什么呢。 那个黑布纱里的婴儿被彼得放进了烧着烈火的黑锅，沸腾的水瞬间变成肉泥色的流体。 彼得小心翼翼观察着邓布利多的反应，从老里德尔的棺木里取出骨头。 “父亲的骨，无意捐出。” 然后掏出怀里的匕首斩断自己的左手手掌，“仆人的肉，自愿献出。啊！” “仇敌的血，强行取出。”试管里的血液也倒进那口锅。“黑魔王即将，重生！” 站在不远处的位置旁观的邓布利多问奎因兰：“哈利的血，是强行取出的吗？” “校长，我办事你放心。” 彼得趁着邓布利多把注意力放在伏地魔身上，自己哆嗦着逃跑藏起来。 他现在被抓住，等着他的只有死亡。 黑锅下的火焰逐渐将整口锅都吞噬，里面的液体也变得粘稠猩红。 一团肉泥升到半空，像一个新生的胎盘伸展出四肢和头颅。 粘腻的骨架上，血肉附着在上面。 凄厉的叫声之后，那副孩童大的骨架飞速增长，黑色浓雾之后，一个男人的身影显形。 又高又瘦，只比骷髅多了层人皮。 四散的黑色浓雾化成他的衣袍，他的手指细长苍白，像苍白的大蜘蛛，红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亮，瞳仁是两条缝，像猫的眼睛。 他举起双手，活动着手指，脸上没有复活实现的任何情绪。 邓布利多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带着奎因兰离开这个漆黑的墓园。 她看清了他的眼神。 憎恨。 无尽的，犹如深渊一般寂静的憎恨。 第83章 比赛落幕 利用门钥匙回到观众候场区，和邓布利多一起出现的奎因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哈利和迪戈里学长身上的伤已经被斯内普教授修复。 只是两人的脸色有些苍白。 昏迷的芙蓉和克鲁姆也已经苏醒过来，身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庞弗雷夫人治疗好。 那个所谓的三强争霸杯被奎因兰随意地扔到地上。 “这是个门钥匙。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伏地魔已经复活了。” “什么！这不可能！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魔法部的福吉部长闻言从他的座位站起来，指着奎因兰。 克劳奇司长因为他儿子的罪行现在已经被革职，关进阿兹卡班。 福吉为了表示魔法部对此次三强争霸赛的支持，出席了最后这一轮比赛。 本来他还觉得来这里是自降身份，但现在他只想把面前这个女孩胡说八道的嘴堵上。 “那你去看看啊，部长。” 奎因兰用魔杖控制着三强争霸杯落在福吉的身前。 “说不定他现在还待在里德尔家族的墓园，没有离开。” 平静的眼神和语气，让她言辞里的真实性变得更强。 福吉心里发怵，但面上还是坚持自己那一套说辞，无视面前的奖杯：“神秘人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复活！” “你看见他复活了，那你怎么还活着回来了！” “你一个只会写举报信，弱不禁风的四年级学生，难道还能打败神秘人吗！” 瞧着他那副自欺欺人的样子，完全是就不到黄河不死心。 “他确实回来了，我去救了这个孩子，你还有什么疑问吗？福吉。”邓布利多校长在她背后说话。 奎因兰扫视过围观群众的脸：“难道非要死一个人，才能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吗。” 面上有犹疑，有不解，但更多的是对奎因兰的不信服。 是啊，奎因兰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能有什么事。 “那要死多少人你们才会满意呢，一个，十个，还是一百个。或者，这里的人全部都死光。” 她的眸色深沉，有着难以察觉的怒气。 “你把他们都打伤了，为了冠军。在这样的事实面前，要我们怎么才能信你说的话。” 有学生壮着胆子回复她。 他和福吉一样，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神秘人复活的事实。 于是提出能转移大家注意力的事实。 奎因兰看了眼受伤的人，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这是三强争霸赛，技不如人受伤不是常态吗？” “要怎么让你们相信，不是我要做的事，我只是陈述我见到的事实。” “这是霍格沃兹的校长邓布利多，魔法部的部长福吉要做的事。” 《预言家日报》的摄影师拍下这个女孩的身姿，新调来的记者不断在小本本上记录她的发言。 邓布利多轻轻扶上奎因兰的肩膀，只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孩子，别让迷宫里放大的情绪支配你的行为。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这个校长吧。” “庞弗雷，庞弗雷夫人。” 帐篷里整理绷带的庞弗雷听到声音出来，“把这个孩子带去医务室吧，她需要休息。” 奎因兰跟着庞弗雷夫人离开，担架上躺着的其他参赛选手也跟着前往医务室。 福吉看着奎因兰离开的背影牙都要咬碎了，他气得肚子都要爆炸。 魔法世界好不容易在他的领导下风平浪静下来，现在她的一句话就要把这个世界搅得翻天覆地。 他还活着呢，这个部长的位置自己还没坐够。 “珀西，到前面来。”魔法部的官员里站在最末端的珀西上前，“你之前骗我的小事，我就不追究了。” “但这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想要往上爬的权力，那些什么情爱都只会是绊脚石。” 珀西神色恭敬地弯腰，福吉看不清他低头后的面庞。 但福吉仍旧认为面前的这个渴望权力到骨子里的卑微小子，无法拒绝他这次抛出的橄榄枝。 一些微不足道的暗恋，和权力的滋味比起来算什么呢。 这个眼里全是野心的人和他那无能的父亲可不一样，他不会甘心永远蜗居在那片芦苇荡。 甚至，他想获得权力后改变他贫穷的现状。 福吉自以为深知他的心理状态，于是坚定地认为自己能完全驱使这个年轻人。 三强争霸赛就这样在最后潦草地结束。 本次比赛的一千金加隆的奖金杯被平分给了每一个参赛选手。 理由是赛事主办方在对本次大赛的安全维护方面存在重大过失，过程中有食死徒从中捣乱干扰比赛结果。 虽然邓布利多也强调伏地魔确实复活的事实，但有福吉的强烈反对。 众人在此刻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奎因兰的话依旧萦绕在他们的心中，但已经被他们的恐惧优化成，她只是见到了一个冒充伏地魔的食死徒而已。 和福吉、邓布利多这样的权威比起来，她一个四年级学生的话能有什么分量呢。 三大学院交流到达尾声的喜悦充斥整个校园。 零点的钟声敲响，奎因兰在天文塔望着光年之外或许已经消亡的繁星。 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双手支撑在她的腰边。 左手上的绑带包扎好掌心的伤口，绕过虎口固定在手腕。 “如果你没有事的话，就可以走了。”清淡的声音说出早已发现身后人的事实。 不懂隐藏的金色发丝在这片夜里很明显。 “你说的是真的吗。” 德拉科身上的黑色整套西装还没换下，上了四年级的他格外地喜欢穿西装。 或许是因为他在魁地奇世界杯的入场走廊看见过奎因兰眼里一瞬间的惊艳。 也或许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成熟的外在象征。 他的母亲也说，一个好的外在形象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你也清楚，只是不愿相信。” “但你暑假回家就会确定，是相信还是不相信。马尔福家族之前应该为伏地魔衷心地效力过吧。” “为了那些纯血至上的话。” 德拉科眉宇间闪过挣扎，他最怕听见奎因兰如此冷静的分析。 越冷静，好像就越没有宛转的余地。 在他的心里，他们之间好像突然出现一条鸿沟，一条越来越难以跨越的鸿沟。 是最开始的泥巴种，是根深蒂固的纯血至上主义，是他父亲成为过食死徒的现在。 是马尔福家族即将再次为伏地魔效力的未来。 “你会怎么样呢，德拉科。我曾经说过的话，好像现在真的成为了你要面临的事实。” 她曾经说过的话…… 德拉科回想起奎因兰在一年级的走廊第一次叫他“德拉科”的场景。 那时候她说，自己觉悟总比被别人强迫着醒悟好。 可自己明明已经在努力地读书明理了，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他的觉悟，还是慢了这个世界一步。 “我该怎么办，维斯佩拉。”他好像无法阻止父亲对伏地魔的追随。 也没有能力反抗重新归来的伏地魔对马尔福家族的报复和压迫。 “你想怎么办呢，德拉科。” “这件事，要问你自己。” 第84章 探监申请 奎因兰没有给德拉科规划出一条什么正义的路。 每个人的境遇经历，在乎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她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权力能给他指出明确的道路。 邓布利多教授说和伏地魔的大战注定不可避免。 那当战争结束的那一刻，祂设定的结局里胜利的是食死徒，还是邓布利多呢。 她只希望在这个所谓的阵营选择里，大家能做出在当下不会后悔的决定。 胜利，并不是做出选择的唯一标准。 “你要清楚，德拉科。永远没人有资格替你做决定，命运，要抓在自己的手里。” “你就这么坚信自己能抓牢吗？”德拉科看着起身准备离开天文塔的人。 奎因兰停了几秒，仰头望向天空中被乌云遮盖的月亮。 “谁敢拨弄我的未来，我一定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天文塔上，只留下德拉科一个人沉思。 第二天午后，落日余晖的橙黄洒满整座霍格沃兹城堡，远道而来的友人也到了回家的日子。 城堡入口处的庭院大家都在和自己的新学期认识的朋友们告别。 芙蓉亲吻奎因兰的面颊，和她拥抱：“亲爱的，你真是美丽又强大，期待未来和你再次相遇。” 克鲁姆、塞德里克和哈利三个人在旁边交流被奎因兰揍过的心得。 三人好哥俩似的捶胸拍肩后，克鲁姆挤过人群将一封信递到赫敏手上：“等我走了再打开，记得给我回信。” 赫敏羞涩地浅笑，把信小心地捏在指间。 耳边传来人群嘈杂嬉笑的声音，克鲁姆郑重地嘱咐格外清晰：“请你，拜托你，给我回信吧。” 将赫敏那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罗恩鼻子吹气：“梅林的三角裤啊，赫敏的嘴角都要伸到后脑勺了。” 路过的凯瑟琳直接给了这个躲在柱子后面的大蟑螂一拳头。 “阴阳怪气什么呢，没人爱的小可怜。” 在背后蛐蛐她凯瑟琳的朋友，这不是找打找骂吗：“怎么，这么关注人家，你嫉妒啊，没人爱的小蟑螂。” 几个白眼过去，直接把男孩怼得哑口无言。 他怎么会嫉妒，他才不会嫉妒。 对，他一点都不嫉妒。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眼神还是在熙攘的人群中一眼锁定女孩的位置。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他连忙晃头想把脑子里的画面甩出去。 然后又欲盖弥彰地在人群中找到哈利、乔治、弗雷德、奎因兰、金妮……的身影。 在心里给自己证明。 看吧，自己只是视力特别好而已，只是刚好看见赫敏而已。 凯瑟琳见他开始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后，就去和她新认识的德姆斯特朗小帅哥，布斯巴顿大美女们告别。 奎因兰和相熟的人告别后就离开了这热闹的场面。 随着霍格沃茨城堡上空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天际被染上了一抹温柔的紫罗兰色。 银色的飞天消失在天际，黑色的龙形帆船沉入黒湖。 走在廊桥上的奎因兰被赫敏从背后扑了个满怀，嬉笑着和她说：“维斯佩拉，暑假给我写信吧。” 罗恩和哈利站在她们俩身边，男孩们也已经接受了赫敏的来往信件提议。 “可以啊，你记得给佩林跑路费就可以了。” “不可以呀，不可以呀——”凯瑟琳从廊桥另一端奔跑过来，一个熊抱把两个女孩都揽在手臂里。 “要带上我才可以啊——” 她的身后还跟着蹦蹦跳跳，带着奇怪头套和墨镜的卢娜。 “晚上好，各位。” …… 就在此刻，所有的学生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远处校长室的窗户边，邓布利多看着校园里学生的肆意，感受着里面的青春活力。 他有多久没在校园里听到这些了呢，他好像快不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当霍格沃兹的特快列车在伦敦国王十字车站停靠时，小巫师们崭新的暑假又开始了。 奎因兰有听见小巫师们的暑假计划。 有些说自己要成为来年的第一名，有些说要去麻瓜世界玩遍所有的游戏机，有些希望自己能一直在家里吃吃喝喝睡到开学…… 奎因兰不由地嘴角扬起些笑意，大家还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啊。 斯莱特林的部分学生对比起来，有少许沉默。 特别是见到在车站接他们的家里人时，脸上的几乎是霎时间就没了笑意。 脸上的凝重，让他们好像在一瞬间成为大人。 他们的家族应该收到了些消息，做出抉择的时刻就要来了。 奎因兰在三强争霸赛上的发言被魔法部压得死死的，那个以为获得大新闻的年轻记者的笔录没有发挥一点作用。 《预言家日报》上，风平浪静。但汹涌的洋流已经在海面下蓄力。 奎因兰送到魔法部的举报信开始被一一退回，每一封信的末尾都被人写上了“已阅”两个字。 字迹不算陌生，是在魔法部上班的珀西·韦斯莱。 赫敏在来信中写道：“梅林的红灯笼裤衩子，维斯佩拉，这简直不敢相信！” “罗恩的哥哥，珀西·韦斯莱成为了那个胖子康奈利·福吉的助理！他和韦斯莱夫妇大吵一架后，已经搬出陋居了！” 打完五份工的奎因兰回到福利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佩林正好叼着这封信落到窗前的书桌上。 它的鸟肚子撑出个完美的弧线。 放下信后，还打了个咕咕的饱嗝。 这个暑假它飞的路程很多，今天去赫敏家，明天去凯瑟琳家，后天去卢娜家…… 但，它吃得也不少啊，看起来已经长膘了。 大家都很爱投喂它。不给，它也会厚着鸟皮要。 “佩林啊，你要不要每天早上一起跟我去上班啊，多飞一飞消消食也行。” “咕咕。”不要。 自己送那么多信，还陪小朋友们抓老鼠，才不要和你天不亮就上早班。 苹果核的脸蛋子转过去，只给奎因兰留下插着两根羽毛天线的光溜后脑勺。 两只小鹰还在僵持，窗外又来了只矫健的猫头鹰。 锋利的爪子稳稳抓在窗沿，威严神气地放了封信在奎因兰的书桌上。 署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奎因兰，你的探监申请我已经帮你弄好了……斯内普教授会与你同行。” “祝你前往阿兹卡班，一切顺利。” 第85章 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监狱伫立在大西洋东北部边缘海，北海寒冷的水域中。 这里气候阴冷潮湿，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轰鸣。 奎因兰站在礁石上，咸湿的海风很冷，划过她脸颊的每一道风都很疼。 监狱的外观就像一座古老的方盒状建筑，高耸的城墙由黑色的玄武岩砌成，坚固而冷酷。 城墙上没有窗户，也没有明显的入口，只有一道厚重的铁门，上面刻有复杂的魔法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对试图靠近的入侵者发起攻击。 斯内普教授带着她穿过一个看一眼就会忘掉的地方，进入到监狱内部。 自备的提灯在此时点亮，他们两人不断在里面上下楼梯，没有脚步的声音，就像踩在虚无的石板上。 银蓝色的牝鹿游走在他们身边。 “教授，你的守护神还挺好看的，像给圣诞老人拉雪橇的。” 斯内普斜视她一眼：“把你那巨怪的嘴巴闭上吧，我竟然没想到你不会‘呼神护卫’这个给咒语。” “那有什么办法呢，用不出来啊。”奎因兰对这个咒语并不执着。 摄魂怪也从她这里拿不走什么。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那本笔记是我写的，居然还在三强争霸赛上用神锋无影试探我。” 奎因兰闻言没有半点心虚：“忘了。如果教授你在笔记上写了反咒，我就能自己给他们愈合了。” “得寸进尺。”斯内普冷哼一声，“要学这些，就得学好大脑封闭术。” “哈利学得怎么样。”奎因兰想起当时邓布利多教授安排给哈利的新课程。 斯内普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排斥，他不想谈当时的场景。 “不怎么样，一个学不会的巨怪。” 浓郁的不满都要怼到脸上，奎因兰适时转移话题：“教授你学生时代也遭遇过校园霸凌吗，我在卢平教授的记忆里看见过。” “霸凌？”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不屑，“成群结队的苍蝇而已，仗着一张破地图整天乱窜。” 奎因兰眉尾挑了一下，“你们那时候这种事情很多吗？” 斯内普教授回忆起他的学生时代，在上上下下的石阶上沉默了许久：“很多，比现在多很多。” “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呢。”奎因兰随口一问，对他的回答也不是很上心。 但身边的大人却顿住了脚步，斯内普在记忆里抽丝剥茧。 霸凌落到他身上，他会反抗。对象不是他，他就是袖手旁观的大多数。 昏暗的油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监狱里闪烁，银蓝的牝鹿稍显焦躁地走在狭窄的走廊和厚重的石壁之间。 “旁观。” 只是心如止水地看着而已。 奎因兰点头没对此作出什么评价，在那样的环境里明哲保身再正常不过。 “你不说些什么吗。”斯内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学生。 在他的求学和教学生涯中，奎因兰是唯一一个提出改变霍格沃兹现状的人。 那些举报信他都看过，也是他对奎因兰毫不保留教学的原因之一。 “没什么好说的，那些都是常态。” 霸凌是常态，旁观也是常态。 明哲报身、不想惹祸的沉默，永远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 奎因兰选择成为第一个诉求改变的人，有人称赞一声勇敢，有人骂她蠢，有人说她吃多了爱管闲事…… 她从不要求，甚至从不幻想有人能和她一样。 斯内普不再说话，他有时候觉得这个学生很冷漠。 是那种透彻，偶尔让人心底生出寒意的对人性的无视。 人人入她眼，人人又不在她眼里。 “我们到了。” 走廊两旁是紧闭的铁门，每一扇门后都关押着极其危险的魔法罪犯。 但他们显然已经被自由穿梭的摄魂怪折磨到疯狂，它们一次次地吸食囚犯心中的欢愉，冰冷的黑雾总会突然出现将他们包围。 肮脏的囚服，凌乱的头发，空洞憔悴的神色。 这是奎因兰在阿兹卡班见到小巴蒂的第一眼。 脚腕和手腕上都有着臂膀粗的铁链，另一头钉在墙上，他就坐靠在角落，失神地望着漆黑的牢顶。 听见人的声音，小巴蒂僵硬地转头。 期待，期待见到他想见的人。 但他的整颗心都像汪洋上的浮木，情绪没有支点，他甚至嘴角扬不起一丝笑意。 连期待都只是被消磨的机械指令。 他是这座监狱里最受摄魂怪喜爱的食物，满腔潮水的记忆已经干涸。 于是他开始恐惧，恐惧他们的约定。 “不要，不要，我不要见你……”他会被抛弃的，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左手臂上缠绕的绷带已经被他完整地取下捆在手掌上。 洁白，有一些干涸的血渍。却是他浑身最干净的东西，他把她给的东西保管得很好。 印着黑魔标记的位置已经血肉模糊，身边的石块上有着不同颜色的血迹。 小巴蒂一直在不停地划开伤口，他不想皮肤长好，不想黑魔标记出现在他手上。 女孩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从斯内普教授手里拿过钥匙。 山毛榉木魔杖释放的混淆咒阻挡了外人对他们谈话和行为的视听。 奎因兰从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拿出白鲜和一些处理包扎伤口的医药器具。 “会疼，忍着。” 把他的小臂拉过来伸直，没有想象中的抗拒。 被火焰烧得通红的小刀浸泡过高纯度酒精，寸寸将他小臂内侧的腐肉剃干净，很疼。 小巴蒂把自己的脑袋缩在膝盖里，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呻吟。 他的脑子里全是奎因兰转身离开的画面，恐慌和孤独席卷他的整个心脏。 “如果你再不抬头，我就要走了。”奎因兰在伤口上倒上白鲜粉末，再次给他包上一样的绷带。 男人听见她的话，立刻抓紧她的袖子，脏兮兮的脸也抬起来。 一捧半见黄的月季出现在他眼前，和伦敦东郊黄昏的那些月季一样，有着清新浅淡的花香。 温暖，明亮。 “我好想你，主人。你来得好晚……好晚。”湖蓝色的眼睛里溢出潺潺的泪水。 但幸好，你来了。 第86章 级长 小巴蒂的精神状态不好，他没有接下奎因兰给他带来的月季。 只是一味地恳求，恳求奎因兰下次再来见他。 “主人我会乖的，我会在监狱里等着，等着翻案你来接我的……你不要忘记我，不要抛弃我，我只剩下你了……” 奎因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就像一个住在深井仰望月亮的人，奎因兰是他认定的月亮。 月色无声，小巴蒂在紧绷的情绪舒缓后，陷入梦乡。 奎因兰也跟着斯内普教授离开。 月季还在她手上，这是她唯一没送出去的花束。 他很害怕，害怕花束勾起他心中对过去的美好，害怕摄魂怪再次无情地夺走这一切。 “你和他很熟吗？”斯内普教授看了眼月季。 手里的花变成星光消失，那只是奎因兰的魔法。 “一个认识的人。” 从阿兹卡班回到福利院时，暑假已经过去一半。 奎因兰还是起早贪黑的上班兼职，早上五点就离开福利院，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 兜里的钱也多了起来，至少够她搬家了。 七月底的时候，霍格沃兹的猫头鹰送来了新学期的入学通知。 还有一枚拉文克劳的级长徽章。 正面是一只展翅的鹰，姿态优雅而有力，羽毛细腻地雕刻着，每一根都似乎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鹰的胸前镶嵌的一枚蓝宝石，宝石周围环绕着精细的金边。 背面中央是一个小巧的霍格沃茨城堡图案。 城堡图案周围，环绕着细腻的银丝边框，边框上刻有拉文克劳学院的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名字及其创立年份。 “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当轻轻的摩挲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名字，就会有这句话浮现在徽章之上。 “亲爱的维斯佩拉·奎因兰同学，很高兴通知你成为今年的拉文克劳级长……” 奎因兰读完信，把级长徽章放进自己的储物袋。 今天专门空出时间来，她要去和中介看房子。 要先乘坐巴士去和中介汇合，中介人是之前借过她自行车的同事姐姐介绍的。 听了奎因兰对住房的价钱和环境要求后，中介给他推荐了萨里郡小惠金区。 一个离伦敦较远的镇上。 “欸，奎因兰小姐，就在那里，我们快到了。”中介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带路，奎因兰骑他弄来的车跟在后面。 女贞路，21号。 中介从不是很合身的西服掏出一卷钥匙，边擦汗边给奎因兰介绍：“这是我能在你的预算内打听到的最好的房子了。” “钥匙还是昨天和一个朋友刚交手的呢，这家屋子的主人已经移民美国了，房子也就辗转到了我的手里。” “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房子里的家具都是齐全的，两层楼四居室的房子。 只是染了些灰。 标准的英国中产阶级住宅。 男人神神秘秘地瞥了眼对面的房子，对奎因兰说。 “据我昨天的越洋电话联系，房主说他们经常梦见对面4号的邻居闹鬼，他们受不了了。” “我是不信那些的，他们信了刚好就便宜你低价入手了。” 男人嘿嘿一笑，“看在你是沙里尔的好同事的身份，我昨天还帮你压了价钱。” 奎因兰没对他的话表现出多大的感谢，还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样子。 男人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这单要黄了。 价格低廉，房子够大，家具齐全，完全就是拎包入住的情况。 来的路上小镇的基础设施也不错，环境也算清净。 奎因兰也不信什么鬼，交通对于会魔法的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以，我们签合同吧。” “诶？诶！好好好，这是我们的合同，这是我的授权代理证明……” 签字，交钱，去当地办理相关证明……琐碎的事情一直办到他们下班，剩下的就是等政府那边走程序了。 还要等很长一时间。 晚上七八点时，奎因兰从超市抱着些食物回到女贞路，中介已经把钥匙交给她了。 现在时间太晚，回伦敦的末班巴士也没了。 未成年巫师在学校外是禁止使用魔法的，她本来想举个魔杖打个骑士巴士回福利院，但警局周边人太多。 她准备先回女贞路21号的房子，深夜没人时再打车。 “维斯佩拉？” 奎因兰刚从屋子里出来，就看见哈利和一个老奶奶走在一起。 哈利还架着一个失去意识，但一看就伙食很好的高个胖墩儿。 “哈利？” “你怎么从那个房子里出来？”哈利看了眼21号的房门。 奎因兰看着他们慌张心虚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我今天刚付了六个月的房租。” “你们这是……” “说来话长，等半夜我再出来找你……” 奎因兰的眉头拧成“川”字，看着哈利艰难地扛着胖墩儿进入对面的4号房。 然后里面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还有对哈利的责骂声。 和那个老奶奶点头微笑后，奎因兰又回到自己刚租的房子里。 她是打算刚才在外面打骑士巴士的。 现在看来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她叹口气把楼上一间卧室收拾出来，将就将就也是能睡的。 半夜凌晨，哈利真的来敲门了。 奎因兰睡觉浅，清脆的门铃在空荡的房间里很清楚。 “进来吧，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晚都来了。”她随便指了张没那么多灰的凳子让哈利坐下。 男孩脸色苍白，瞳孔微微瞪大，手指不安地转动。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奎因兰在厨房的自来水管里给他接了杯水。 放到他一直在相互打架的手里，“你看见什么了？” “伏地魔——我看见他了，还有小矮星彼得……他们和摄魂怪一前一后地包围了我们……” “那真好，你和那个小胖子都还活着。” 奎因兰靠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长长的黑发散落在胸前的位置。 “达利……他被摄魂怪吸食了快乐，还被伏地魔的咒语击中了……怎么办，怎么办！” 男孩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后，开始胡乱地揉搓自己的头发。 嘴里一直骂着些脏话，骂自己，骂达利，骂摄魂怪，骂小矮星和伏地魔。 很难听。 奎因兰只能听见满耳的“fuck,shit,idiot……” “放心，魔法部那边会来处理的。” 她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作用，“魔法部”三个字还牵动了哈利最关心的那根神经。 “他们还会处理我！我使用了‘呼神护卫’，为了驱赶摄魂怪。” 奎因兰一个横劈。 打中哈利的后脑勺下方，将情绪激动的他放倒。 先让在椅子上他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今天大概是没法解决这些事情的了。 可她刚准备上楼，门口又传来敲门声，还有陌生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好，我找哈利。” 第87章 投资回报 奎因兰开门，外面站了一大堆人。 男女都有，站在最前面的女士很漂亮，还染着潮流的浅紫色头发。 熟悉的穆迪教授从一个戴着大珍珠耳钉，花纹盒子帽的男人身后挤出来，“晚上好，奎因兰同学。” “时间紧，我们得带哈利去总部，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哈利人呢？”穆迪教授探着脑袋往里面张望。 他们在哈利的卧室没有发现人，在线人的消息下找到了哈利在对面21号房子里。 奎因兰侧身让他看见歪着脑袋仰在椅子上的哈利。 “刚晕，往他脸上洒洒水还是能醒的。” 穆迪知道多半是被她打晕的，进去准备把哈利拖着就走。 然而一众大人刚走进屋子，哈利就惊醒过来，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 “你醒了？太棒了，本来我还准备把你捆在扫帚上带走呢。” 奎因兰见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但他没主动提，她也就没问他。 “走吧，哈利。是邓布利多派我们来的，时间不等人。” 迅速搞清状况的哈利看了眼奎因兰，得到她也会去的眼神后心里有了底，跟着他们出去。 奎因兰被安排和紫发女士乘一把扫把，她自我介绍：“你好，唐克斯。” “你好，唐克斯女士。维斯佩拉，维斯佩拉·奎因兰。” 她挑眉，握住奎因兰伸出来的手：“我知道你，拉文克劳弗利维教授的学生。” “好了，尼法朵拉，等到了总部有的是时间自我介绍。”穆迪的假眼珠转了一圈。 “不要叫我——尼法朵拉！” 那头紫色的头发因为愤怒的情绪逐渐变成橙黄色。 但她很快就控制好脾气，抓住接到对面突然出现的飞天扫帚，“上来吧，维斯佩拉。” 众人乘着扫帚离开女贞路，穿过伦敦大桥，贴着泰晤士河的水面飞行。 最终他们在伦敦的某条街道的绿化带里降落，穆迪教授拉开绿化带的铁栅栏。 奎因兰对这个地方还算熟悉，格莫里广场，一个她帮那些恋人们送过很多信的地方。 而就是这样普通的街道，在穆迪教授用扫帚敲击地面三下后，那些规整的楼栋向两边拉扯。 中间多出来一块奎因兰从来没发现过的建筑。 “走吧，孩子们，进去吧。” 进门是狭窄深长的走廊，隐约能听见有人争吵的声音。 “那些东西差点杀了哈利……他是为了保护别人才使用……” “这次我们还是应该相信邓布利多……康利奈·福吉他就是一个政客……” “他每分每秒都在变强，我们必须现在做出些行动……” 大人们纷纷绕过他们两个人学生，走进那个说话的房间。 哈利循着声音逐渐走近。奎因兰则停在进门的位置，打量着墙上的那些画。 “韦斯莱太太。” 听见哈利欣喜的声音，奎因兰把注意力从那些画上转移。 韦斯莱夫人从房间里出来把门轻轻关上，然后拥抱哈利：“哈利，老天，幸好你没事。” “维斯佩拉，真没想到你也一起来了。” “晚上好，莫莉夫人，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奎因兰微笑，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拿出一束向日葵。 空手站在一旁的哈利被奎因兰的人情世故惊到，脸上的笑都尴尬起来。 她什么时候买的向日葵？！ “哦！谢谢，你还是这么浪漫。” 捧着向日葵的夫人亲昵地贴了下奎因兰的脸颊，“上楼吧，孩子们。等你们醒来就可以吃早餐了。” 哈利上了楼梯，奎因兰则又去看那些墙上的画。 基本上都是油画，画着伦敦的建筑，海上的日出，积雪的高山……画手应该是热爱生活的那类人。 但奎因兰却意外地从那些温暖的笔触中感受到了被压得很深的哀伤。 欣赏完墙上的画，奎因兰上楼。 一些沙哑声音在楼梯拐角处传来，“泥巴种，狼人，叛徒，小偷……如果我可怜的女主人知道……” “你好，是不是你给我取一个称呼，我就可以和你讲话了。” 奎因兰突然的问候，吓了那个年纪很大的小精灵一大跳，他几乎要佝在地面上的腰背都挺直了不少。 吊梢着的眼睛很快恢复了那种敢怒不敢言的状态，嘴里的嘟嘟嚷嚷也不说了。 手里拿着块儿抹布，不停擦拭着被黑布遮盖的画的画框，对奎因兰采取无视的态度。 “你是这个家的家养小精灵？楼下的那些风景油画是你的主人画的吗？” “画得还挺不错，真想认识一下。” 听见夸赞他主人的话，克利切提着眼睛向上看了眼她。 “克利切尊贵的，布莱克家优秀的雷古勒斯少爷才不会和你这样的混血巫师来往。”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奎因兰微笑着离开楼梯。 “克利切，你还真有意思，眼睛里安装了什么基因扫描仪吗？” 这个家养小精灵和她见过的都不一样。 完全被一种理论塑造完思想的有智生物，真正意义上的家族性仆人。 雷古勒斯？狮子座中最明亮的主星。 听克利切的语气应该还很年轻，不知道在不在这间屋子里。 “哇哦，又在套话的拉文克劳小姐。” “瞧瞧我们遇见了谁。” 两道声音同时在楼梯尽头响起，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突然出现，趴在栏杆上微笑。 “晚上好，乔治、弗雷德学长。剪了短发的你们看起来很帅气。” 奎因兰淡定地说这些称赞别人的话，那副一本正经找优点夸的样子引得两兄弟哈哈大笑。 “真可惜，站在这里的不是珀西。” 两人默契对视，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戏谑：“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所以聪明的奎因兰老板，我们谁是乔治？” “谁是弗雷德？” 他们盯着她，让她玩儿名字配对的游戏。 奎因兰对这个游戏没什么兴趣：“无所谓，你们想以谁的名字出现都可以。” “你们告诉我自己是谁，那我就默认你们是谁。” 从没听过这样的回答的兄弟俩，神情有些错愕和意外。 “上学期的钱赚得怎么样，我预计你们应该是赚翻了。”交了房租又没钱的奎因兰想起自己去年的投资。 那些期末考试用的羽毛笔卖得非常好。 此外，这两人那些奇怪地捉弄人的搞笑糖果，也成了霍格沃兹繁忙期末里的解压好道具。 “不出老板你所料，真的赚翻了！” 乔治、弗雷德击掌，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袋金加隆和一份报表。 “老板请过目，您的入股在今年获得了五百的回报。” 收益率非常高啊。 第88章 脸红 奎因兰粗略扫了眼报表，把那袋金加隆装好走进右手边的房间。 里面的气氛不太好，哈利沉默又失望地坐在床沿。 赫敏和罗恩背对着她站在门口的位置，“你们在干嘛，玩儿一二三木头人吗？大晚上的还不睡觉。” “维斯佩拉！太好了，你也来了！”赫敏听见她的声音回头，惊喜地拥抱她。 罗恩的脸上也扬起些笑意，然后立刻开始告状：“维斯佩拉，你看他那个样子，又在钻牛角尖了。” 他的兄弟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活得很累。 如果他能像上次一样和自己打一架发泄出来就好了。 “所以你们怎么了？” “这里是凤凰社的总部，一个邓布利多组建的为了对抗神秘人的秘密社团。”赫敏向奎因兰再次解释道。 罗恩接着她的话往下补充：“哈利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信息，我们本来想写信告诉他的……” “但是邓布利多校长不让你们告诉他。”奎因兰已经猜到了哈利生气的原因。 赫敏和罗恩点头，眼里有着心疼的同情。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对哈利很好的邓布利多校长突然什么消息都不告诉他。 奎因兰在卧室里找到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这很正常，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的脑子有问题。” 罗恩眼神示意赫敏：这种话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哇哦。”乔治、弗雷德闪现在哈利坐着的床上，新奇地打量哈利的头。 奎因兰见大家有所误会，就接着往下说：“就是字面意思，不用多想。你现在知道的越多，伏地魔知道的就会越多。” “真的吗！哈利，你被他怎么了！”赫敏关心之切，直接上手摆弄哈利的头。 “兄弟啊，你是不是被植入什么外星人芯片了。” 假期沉迷于科幻小说和电影的罗恩已经想到哈利被外星人控制的场面了。 他也挤到哈利面前，食指拇指把哈利的上下眼皮撑开，希望自己能看出什么东西。 “都不是，都不是。” 哈利推开两人，还顺便阻止了乔治、弗雷德暗戳戳地掏耳朵行为。 “是这个疤，它能让我的脑子看见一些神秘人的画面。” 他捂着额角上那个闪电形状的标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哀伤。 “你说的对，邓布利多不告诉我是正确的。我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可能会扰乱他的计划。” “你还是有能做的事情的。” 奎因兰停顿，低头喝口水后，抬眸就看见几双卟啉卟啉的大眼睛。“不是让你练好大脑封闭术吗。” “对呀，哈利！只要你练好那个，神秘人就不能反窥到你的想法了。” 赫敏刚才就是关心则乱，这下被奎因兰提醒，也想到了大脑封闭术的作用。 “可是……” 奎因兰看出他的犹疑，“斯内普教授确实是学校里最擅长这个老师，邓布利多校长推荐的不会有问题。” “我知道，我只是……”他在和斯内普教授练习期间不小心看见了他的记忆。 他和奎因兰有猜测过教授喜欢他的母亲，也看见过奎因兰记忆里卢平喝了吐真剂后对他们学生时代的描述。 但这些和哈利亲眼看见当事人记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看见了父亲和他的朋友们对斯内普的霸凌，还有和斯内普最先认识却越来越疏远的母亲…… 直到那一刻，哈利才切实地体会到那些从第三方视角得出的猜测，听到的回忆，是有多么地沉重。 “不用想那么多，你厚着脸皮去学就是了。” “就说是邓布利多校长的给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奎因兰就有些困了。 赫敏和罗恩看着打哑谜的两人，眼神不断在他们身上来来回回。 “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奎因兰打了个哈欠：“问哈利吧，他是当事人。我睡哪个房间，哪张床？” 盯得哈利头皮发麻的赫敏转头告诉她：“你和我，还有金妮住一间房，在上楼右手边第一间。” 然后又和罗恩一起盯着哈利。 哈利被盯得无可奈何向乔治、弗雷德投去求救的眼神。 双胞胎眼珠子一转，一人架起一个往门口去，顺便还挡住了奎因兰准备开门的手。 “这些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楼下的凤凰社在开秘密会议，商量怎么搞定哈利魔法部的听证会。” “有人想听吗——” “我们有先进设备。”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默契得其他人根本没有插话得余地。 罗恩和赫敏得注意力成功被他暂时转移。 奎因兰没有，她好困，好想睡觉。今天也是五点起床得她，和这些睡眠充足的学生可不一样。 现在是凌晨一点，不是下午一点。 “没兴趣，我要上去睡觉。”她扒开堵门的四个人，往楼上的卧室去。 躺在床上安静看书的金妮以为是赫敏回来了。 结果抬眼就看见奎因兰，“啊！奎因兰学姐！怎么……怎么是你？” 慌手慌脚地检查自己的睡衣和被子，还遮住自己刚洗完澡的素颜，只露出两只眼睛。 “晚上好，金妮。这张床有人睡吗？” 奎因兰困得视线都模糊了，根本没注意到金妮的动作。 “没有，没有人睡。”红色蓬松的秀发随着她的摇头而浅浅晃动。 “没人睡，那我就睡了。” 听到答复的奎因兰终于放心地趴上去，然后想起自己可能有些没礼貌，于是奋力睁开迷糊的眼睛。 隔着中间的空床对那边的金妮说：“谢谢你，金妮。” “你比我上次见到你，又漂亮了很多。晚安，明天早上见。” 说完，就传来微弱有节律的呼吸声。 金妮把捂着脸的手放下。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脸绝对非常，非常，非常红。 看着奎因兰就那么粗糙地躺在床上，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帮她脱掉鞋子盖上被子。 耳边还听见奎因兰的呢喃。 “谢谢你，塔莎，明天给你买糖吃。” 金妮动作有轻微地停顿，脸上的红晕也淡了些：塔莎？塔莎是谁？ 她经常给奎因兰学姐盖被子吗？ 夜色深沉，月亮在伦敦城市的上空不动声色地往东边移动。 早上七点多，布莱克家的厨房飘来饭香，奎因兰也从睡梦中猛然坐起。 上班要迟到了！ 第89章 朋友 环顾四周，神游的思绪回脑。 哦，她之前为了租房子的事情请假了两天，现在在克利切说的布莱克家的房子。 奎因兰看了眼房间里还在熟睡的赫敏和金妮，穿好自己的鞋，默默下楼。 厨房做饭的韦斯莱太太看见她露出微笑。 “亲爱的，你居然起这么早。” “新牙刷和毛巾都在二楼洗浴间左下角的柜子里，弄好了就过来吃早饭吧。” 奎因兰点头微笑，向她道谢。 大概接近八点钟的样子，餐桌上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有她熟悉的人，也有她不认识的。 金妮看了眼桌上的《预言家日报》的头版标题，生气地把报纸扔到自己哥哥罗恩身上。 然后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切香肠的奎因兰。 “奎因兰学姐，你还好吗？”金妮真是想把那些添油加醋的记者统统来一拳。 居然说奎因兰学姐是谎话连篇的人！ “你说那个报纸？我前两天已经在卢娜的来信中收到消息了。” 奎因兰淡定地把香肠喂进嘴里，对那些报纸上刻薄的话毫不在意。 不过令她稍微惊讶的是，魔法部那边的反击来得这么慢。 “卢娜？”坐在对面的赫敏从报纸上抬头问她：“她在《预言家日报》实习得怎么样？” “实习一周后走了，现在在计划和另外一个辞职的记者重新办一份杂志。” 那个记者就是之前在最后一场三强争霸赛上采访她的年轻女士。 她还记得那位记者的名牌，“特鲁斯·珀沃克默。” 奎因兰把全熟的煎蛋切成块。 然后用叉子把鸡蛋、香肠、沙拉叉在一起，一口吃掉。“目前好像在一家叫《唱唱反调》的杂志社实习，积累经验。” 杂志的名称让赫敏有些惊讶。 这本杂志在巫师界很有名，经常刊登一些不存在的生物的目击新闻，以及一些非主流信息。 “我知道那份报纸，之前他们报道了你在火焰杯最后一场比赛上的发言。” 赫敏此时也想通了其中的门道。 怪不得之前比赛后《预言家日报》那边没有半点水花，现在又来不遗余力地抹黑奎因兰。 这是他们对报纸这个发言窗口的争夺。 纵然《唱唱反调》只是将当时各方人物的话转述出来，但现在的魔法部眼里是一点都容不下那些沙子。 卢平把手上的《预言家日报》读完放在一边，朝奎因兰看过来：“这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我已经说过了是别人告诉我的，卢平教授。” 当然，能联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是什么很费脑子的事情。 “真意外，你还认为我是教授。你愿意加入凤凰社吗？” 这样一个聪明强大的学生，卢平觉得会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奎因兰倒是觉得这没什么可意外的，喝一口玻璃杯里的果汁，“不愿意，谢谢。” “而且我从来没否认过你的教学能力，只是说邓布利多校长把你放进来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安全隐患。” “更何况你还把一个更不安稳的危险因子放进了校园。” “危险因子？是说我吗。”餐厅门口，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走进来。 他走到餐桌的主位上坐下，深邃迷人的银灰色瞳孔注视着奎因兰。 气氛一时间有点安静。 奎因兰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他，把他现在样子和当时学校里脏兮兮的黑狗对比。 然后点头，平静地说：“对，就是说的你。” 赫敏疯狂地朝她暗示性地眨眼睛，金妮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这是他的房子。” 奎因兰闻言有些讶异，她还以为这是邓布利多的房子。 这么一来那个家养小精灵克利切说的那些称呼就都一一对应上了。 在魔法史的课堂上宾斯教授给他们讲解过二十八神圣家族。 其中，布莱克家族是坚定的纯血主义拥护者。 并且他们在黑魔王时代和伏地魔时代，家族里全是斯莱特林，皆为黑魔王和伏地魔效力过。 对于这样的布莱克家族而言，成为格兰芬多的西里斯·布莱克被家族忠心的仆人称为叛徒也说得过去。 西里斯听了大笑出声，很久没有小孩子对他这样直言不讳了。 “哈哈哈哈，你这性子还真是邓布利多说的那样。那你不加入凤凰社，想加入哪里。” 衣襟随着他爽朗的小声轻轻摆动，仿佛连衣物都沾上他自由不羁的灵魂。 “魔法部？还是食死徒……哈哈哈哈。” “我当时不也是为了快一点找到彼得那只臭老鼠嘛，心急了些。” 整个餐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笑，赫敏微不可见地蹙眉，觉得他的那些妄加揣测没头没尾的。 “但你对学校的学生造成的恐慌是实质性的。” 奎因兰把手里的刀叉放下，杯子里的果汁也喝完了。 “没人规定不加入你们的阵营，就要加入别人的阵营。你说是吧，卢平教授。” 被点到名字的卢平撞进奎因兰那双洞悉的眼睛里，出来圆场式地点头。 “奎因兰同学说的对，是没这个道理。” 餐厅里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吃完早饭的奎因兰向几位大人打过招呼后准备离开，她得回福利院去给院长报平安。 还要处理一些搬家的事情。 穆迪教授昨天晚上顺带把她叫过来，也只是出于大人的怜悯，不想见她一个人住在那栋房子里而已。 刚走出门十几米就被追上来的哈利叫住。 “维斯佩拉，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你。”他的那双绿眼睛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忐忑。 奎因兰点头，示意他问。 男孩的眼睛里流露出试探的小心翼翼，“我们是朋友吧？” 奎因兰思考几秒后说：“如果你说的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那我们不是。” “如果你说的是感同身受、默契十足的朋友，那我们也不是。” 哈利的声线几乎都要颤抖，仿佛有无形的石头压在喉结上：“那我们是什么？” 奎因兰给出她认为最合适的描述：“霍格沃兹的同学，简单的普通朋友。” “你觉得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样浅薄的四个字简直让哈利无法接受：“可是你和我经历了那么多。” “你把我从密室里救出来，我们还都会蛇语，一起遭到了大家的排挤和污蔑，一起参加了火焰杯，帮我解决流言蜚语……” 虽然你打伤了我，但后来知道是校长计划的一环……而且现在自己也看见了伏地魔……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普通朋友。 最终，他疯狂寻找相似点的行为在奎因兰平静的眼眸里停止。 奎因兰清楚了他误解的点，然后向他说道。 “正因为那些，我们才是普通朋友。” 去密室是不想日记本里的里德尔在学校杀人，顺手把他带出来。 参加火焰杯本来就不是她的意愿。 蛇语就更不用说了，只是会同一种语言而已。 至于解决流言蜚语，她觉得校园里的霸凌行为不好就给校长提议改变。 学校改善后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 “你说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我专门为你做的。” 一句连语气都听不出来的平静地总结，仿佛在哈利的心里扔下惊雷。 原来他自以为的能让他们心心相惜，变得亲近的桩桩件件，在她心里根本就是不起眼的…… 他好像才从记忆里那些第一人称视角醒悟过来。 哈利强迫着自己继续追问：“那赫敏呢，凯瑟琳、金妮、罗恩、马尔福他们呢。” 这些人里面有谁是你认为志同道合、亲密无间的朋友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又不会告诉你。” 她对这些关系的定义，为什么要告诉一个第三方人士。 哈利苦笑，终于在这句话里清醒过来。 是他太执着这些关系了。 他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朋友之间的感情并不是自己有多少，对方就有多少的。 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吧，他不拿她当普通朋友就行。 早知道，刚才就不追出来问了。 第90章 魔法部 “你应该不会区别对待普通朋友吧？” 哈利心里稍微释怀后，眼神里带着些试探的意味看着奎因兰。 “我没对谁区别对待过吧，你感觉被我区别对待了？” “普通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大家只是理想和道路不同而已。我没必要给大家都划出个三六九等、远近亲疏。” 在她眼里，朋友本质上就是一种相处，她和大家的相处方式很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能帮上的，能给出建议的。只要你问，她就会尽可能的帮忙。 奎因兰微微蹙眉回想和大家的相处，没发现什么区别对待的现象后，迎上哈利的注视。 男孩微笑后摇头：“没有。” “嗯，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去吃早饭吧。”奎因兰见他没什么话要说了就转身挥手离开。 哈利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他好像一直在看着她的背影。 她总是转身得很坚定，离开得很洒脱，也从来没回过头。 “你真的不加入凤凰社吗？”他大声问她，期待那个步履不停的人能停下回应他。 “不愿意，没兴趣。” 空气中传来她的声音，视线里那个人没停下，没回头。 哈利轻笑出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对啊，那个人可是维斯佩拉·奎因兰耶。一直清醒沉稳的拉文克劳，没回头才是情理之中啊。 回到布莱克老宅的餐桌上，大家都解决完早餐，只有他的教父坐在主位上。 西里斯见他进来，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喜欢她？” 眼神揶揄，就好像是自己恍然间发现最喜爱的孩子有了不能告诉大人的小秘密一样。 这种话在这样的场合里说出来让哈利脸上发烧。 “不是，我们是朋友，普通朋友。” 他心里对奎因兰的崇拜更多，以为是同病相怜的适存感更多，也许曾经奎因兰站在他面前时心中有过悸动。 但现在，他的心中已经得到最好的自洽。 喜欢她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很庆幸在奎因兰心中他们是朋友。 再进一步的关系，他虽然渴望，但他自知他没有那份配得感。 “那好吧，我猜你也没希望。”西里斯从邓布利多嘴里听他对奎因兰的描述。 评价很高，清醒有主见，理智不冷情。 那样的人的爱，是一种宽泛又吝啬的东西。 “魔法部那边关于你的听证会今天就会举行，等会儿韦斯莱先生会带你前去的。” 西里斯优雅地用餐巾擦拭自己的嘴唇，给哈利嘱咐道。 “不要担心，如实说就好。凤凰社的成员们都会暗中帮助你的。” 哈利点头，他现在对于听证会已经没那么紧张了。 只有两个人的餐桌，不说话时竟然会显得有些尴尬，即使那人是他的教父。 “教父，你们以前对斯内普教授很不好吗？” “啊……你说斯内普那个阴沉小子啊，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缠着你妈妈，我和你父亲他们偶尔会教训警告他一下……” 语气随意又漫不经心，哈利拿着餐具的手微顿。 “他喜欢我母亲，是吗？” “诶？你是怎么知道的？” 西里斯对自己教子说的这句话感到很新奇，“难道这么多年了他还想着莉莉吗，哈哈哈哈。” 耳边传来笑声，哈利的心却被一种名为“愧疚”的潮水淹没。 他一直觉得自己教父的笑是爽朗大方，肆意自由的。 甚至现在，主位上的人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爱，一样的温柔。 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笑声刺耳，那双眼睛里隐藏着他从小最熟悉的轻蔑。 他该替斯内普教授恨吗，或者他该替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愧疚吗。 哈利不知道。 他不是斯内普教授，也不是自己的父亲。 昨天晚上偷听凤凰社的会议里，他还听见了斯内普教授的声音。 以为会是对立的人，现在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一起工作。 “教父，我吃好了，就先上楼了。”再次看向西里斯教父的眼神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人身上的光辉已经在他眼里散去，回忆里父亲的形象也不似从前那般高大。 他更清晰、完整地看见了每一个人。 留给他一座金库的父亲，冒着生命危险来保护他的教父，还有那个一直对他恶语相向的斯莱特林院长。 人，原来不是单面的啊。 上楼梯时奎因兰昨天对他说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不用想那么多，厚着脸皮去学就是了。” 他不由发笑，心中那些郁结也散开。 奎因兰是什么时候就知道这一点的呢，她真的走在很前面的路上啊。 “哈利——太好了我以为你还在吃饭呢。” 韦斯莱先生穿好自己上班的浅灰色西装外套，匆匆下楼时碰见哈利。“走吧，我们现在就去魔法部吧。” “哦不不不，等等，莫莉——莫莉，有哈利能穿的正装吗？” 楼上某个房间里，一套浅褐色的西服飘下来。 于是，刚上楼梯的哈利便被催着换好衣服，跟着他外出。 他们先搭乘扶梯，随着人流进入地铁站。 刷卡过闸机时，韦斯莱先生还感慨了能创造出这一切的麻瓜很聪明。 但是，没有交通卡的韦斯莱先生是不能通过闸机的。 即使他努力模仿其他上班族，手掌拍了好几下刷卡的地方。 有经验的哈利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地铁卡，给他交了入场费。 然后，戴着福特帽的大人把他带到了一个红色的电话亭。 “我还从来没用过访客入口，那应该很有趣。” 听他说话的哈利总有种靠谱又不靠谱的感觉。 两人挤在电话亭里。 韦斯莱先生拿出一枚硬币投进电话机，电话亭变成了一座电梯，逐渐缓慢地下沉。 到达目的地，再次打开电话亭。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紧挨着墙壁、不断闪烁着柔和草黄色绿光的壁炉。 每隔几秒就有身着各式长袍的巫师从中缓缓步出，他们的服装色彩斑斓，样式不一，肤色也各不相同。 人群匆匆或悠闲地沿着宽敞的大理石地面前行，交谈声、脚步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魔法咒语声交织在一起。 哈利紧跟其后，目光中闪烁着对这一切的好奇与惊叹。 流动卖报处，买包人宣扬着今天最引人注意的特版标题：“邓布利多：是疯子还是威胁。” 来到大厅中央，金色的雕塑下有潺潺的喷泉流动涌出。 成群结队的小型纸飞机穿梭其间。 抬头往上望去，高耸的大堂天花板，一幅巨大的画像赫然映入眼帘。 那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的肖像。 “早上好，亚瑟。”和韦斯莱先生相熟的同事与他打招呼。“早上好，鲍勃” 哈利站在魔法部的电梯里时还隐隐有些没缓过神的样子。 电梯里又飞进一些半个手掌大的纸飞机，悬停在大家的头上，“是各个部门的，工作备忘录。” 韦斯莱先生解释道，还半开玩笑地说。 “我们以前是用猫头鹰的，但是那让我们乱得一塌糊涂。” 此时，那个哈利见过的，去接他的带着大珍珠耳钉的凤凰社成员喘着粗气小跑进电梯。 他靠在韦斯莱先生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哈利感觉那不会是什么很好的事情，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韦斯莱先生告诉他。 听证会的时间改了。 “那改成什么时候了？”哈利问他，韦斯莱先生感觉比他还要紧张。 “五分钟后。” 第91章 米布米宝 哈利听证会的效果不太好。 虽然魔法部通过了认为他在麻瓜面前使用守护神咒情有可原不违法的决议，但是关于他的说辞流了出来。 他说，他在麻瓜世界见到伏地魔了。 而他的辩方证人邓布利多的出场，更是让那些言论增加了可信度。 一时间，《预言家日报》开始大量地抹黑哈利、邓布利多、还有奎因兰这三个说见过伏地魔的人。 不过因为热点时间效应，大量的笔触被分配到大难不死男孩哈利和伟大的白巫师邓不利多身上。 奎因兰的热度已经消散了许多。 “怎么样，你觉得魔法部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卢娜站在伍氏福利院的后院里，看着读她带来的最新一版《预言家日报》的奎因兰。 女孩的打扮非常引人注目，巨大的贝雷帽包住她整头的金发。 围巾、墨镜、口罩全部把她的五官遮得严严实实，宽松潮流的服饰看不出她的身形。 “显然，福吉部长认为邓布利多要抢他的位置了。” 看完报纸的奎因兰得出结论，抬头看见卢娜的穿着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你这副打扮，也太不符合‘低调’两个字了吧。” 卢娜是她今天骑车回福利院的路上遇见的，当时她还以为是什么奇装异服狂热分子。 突然就窜到她的自行车前面，下一秒就能掏出小型热武器的样子。 像极了抢劫犯。 “不低调吗，我的上司说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别人看清自己的脸，容易遭报复。” 卢娜晃荡几下身上的围巾，轻盈地转了个小圈。 “你是哪行的，不是当上实习记者了吗？”奎因兰有些不解，怕她被人骗了。 “嘘，小心被其他蝻钩们听见。”卢娜神神秘秘地把自己的墨镜往下扒拉点，露出那双银灰色的眼睛。 “我现在是社会新闻实地记者，专门跟进走访那些有争议的事件，探索真相。” 听见她描述自己的工作内容，奎因兰放下心来。 那种工作确实需要把自己藏好，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人报复打击丢掉性命。 奎因兰抬手，把她的墨镜扶上去：“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到麻瓜世界来了，不是快开学了吗。” “最近魔法部查得严，我父亲的《唱唱反调》报社在巫师界那边的地址暂时被查封了。” “珀沃克默小姐相较于神秘生物等非主流信息，她更喜欢揭露社会板块的阴暗。” 卢娜很喜欢那位在《预言家日报》报社结识的新朋友，也喜欢探索一些新奇的未知板块。 她很期待未来能和珀沃克默小姐一起，独立创办属于她们自己的报社。 “为了安全开展工作，我们准备把新报社开在麻瓜世界，我今天是过来帮忙的。” “报社名字叫《影界明眸》。” 卢娜的声音都变得轻快，好像对他们报社的未来很看好。 “可惜，我运气不太好，刚来这地方就迷路了。” “幸好蝻钩们发现了你的存在。” 奎因兰听她的叙述，知道她没遇上什么坏事，也就没再多问。 刚好这时塔莎过来叫她们吃饭，“那走吧，我们去吃饭吧。你的这些打扮也可以暂时卸下来了。” 被包裹的金发终于能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两人边走边聊：“那你还回家吗，今天都八月二十九了。” “蝻钩们已经帮我告诉我爸爸了，过几天直接去学校就可以了。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学校吗，奎因兰学姐。” 卢娜在食堂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你身边的骚扰虻告诉我，你是同意的。” 奎因兰轻笑，这孩子一个暑假变了不少啊。 “那就一起去学校吧。” - 九月一号，伦敦国王十字车站。 奎因兰提着她在学校施了无痕延伸咒的行李箱，身边跟着已经还原装扮的卢娜提着笼子里的佩林。 服饰依旧非常超前。 最近卢娜的实习工资发下来后，她买了很多的时尚单品。 比如一条湖蓝色丝袜，一条姜黄色丝袜，上面还点缀着玫粉色的小花或者小熊图案。 卢娜很喜欢她的新衣服们。 “嘿，早上好，哈利。”轻盈空灵的声音让列车旁呆滞的男孩回过神来。 哈利急喘着呼吸侧头，眼神里还有些没收住的慌乱。 “你看见什么了？”奎因兰注意到他刚才好像一直盯着前面的位置。 只是普通的学生和家长，没有什么异常。 她看清哈利无声的嘴型. “伏地魔。” 然后神色淡定地用手上握住的卷成柱状的报纸，敲打他的后脑勺。 “脑子清醒一点，回了学校好好跟着斯内普教授练大脑封闭术。” 小小的友好交流后，三人登上火车。 赫敏和罗恩已经在上面找到了无人的包厢坐下，五个人挤一挤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奎因兰前脚还没踏进包厢就左右被人拉住。 “终于找到你了——” “奎因兰老板。” “我们尊贵的帕尔默小姐已经在包厢等你好久了——” “为了我们新一年的赚钱计划。” 在赚钱一事上，她和她的搭子们保持统一战线。 被乔治弗雷德两人请走时，她听见包厢里传来罗恩哀怨的声音。 “梅林的汗脚臭丝袜啊，他们到底赚了多少钱！” 乔治、弗雷德倒回去告诉他：“亲爱的小罗尼——” “大胆点，只会比你贫穷的思想多得多。” 他们在那边嬉戏打闹时，奎因兰看见了在中间车厢上坐着的其他人。 德拉科和扎比尼坐在一起，两人就那样望着她。 一个是意料之外的平静，另一个是一如既往的眉眼含着公式性的笑。 坐在扎比尼对面，注意到两人视线的诺特转头，顺着视线看过来。 发现是奎因兰后浅笑打招呼。 奎因兰点头，神情没什么变化，一一对视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包厢地段狭窄的走廊上，她身边有个女孩走过去，重重地擦蹭了下她的肩膀。 “烦死了，都挤在这里干什么。” “抱歉，帕金森同学，我没注意到你要过去。”奎因兰的道歉让女孩脚步微滞。 奎因兰听见她略带些讽刺意味的话：“你当然没注意，你全注意着我们斯莱特林的男孩。” 潘西·帕金森说完走到扎比尼那一桌，挨着诺特在德拉科对面坐下。 回味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奎因兰看着她在德拉科对面坐得规矩、淑女，还有扎比尼那看热闹的眼神。 轻易地就想清楚了支撑她行为的理由。 霍格沃兹的特快列车还是开得很慢，早上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天黑了才到。 乔治、弗雷德在车厢上又谈好了新一年的投资，下车时两人都精神饱满。 凯瑟琳刚下车就和她其他的小姐妹一起交流玩耍去了。 好像是她们今年准备办个美食大赛什么的。 “嘿，维斯佩拉。” 奎因兰到达乘车点时，夜骐拉的马车刚走，上面的秋·张学姐微笑着有些着急地喊她。 “晚上好，秋·张学姐。我坐下一辆吧。” 等了一会儿，一辆空的夜骐马车刚到，身后也传来赫敏他们的声音。 “维斯佩拉！我还以为你已经先走了！”在列车上没能和她说话的赫敏惊喜地拥抱上来。 哈利看着面前的马车，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他指着马车前面的空地，什么都没看见的罗恩把手贴上他的额头。 “兄弟，你脑子又出问题啦？” “那是夜骐，我和奎因兰学姐也能看见他们。”卢娜边说，边走上马车坐下。 一行人走上马车，还没坐稳就听见后面大喊着的男声。 “等等我，等等我……”是抱着一盆远远看去像仙人掌的植物的纳威。 等他也上车，夜骐就拉着他们六个人往霍格沃茨城堡里去。 见哈利一直看着拉车行走的夜骐，卢娜向他解释：“只有亲眼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他们。” “可是我没见过谁在我面前死亡。” 奎因兰对他的话有些许猜测：“也许在被截断干扰的时间里，你已经见过了。” “饿了，希望晚宴上能有布丁。”卢娜发散性的思维开始跳跃。 坐在她对面的纳威听着马车上这些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话抱紧自己怀里慢慢蠕动的米布米宝。 惊恐的小眼神不敢乱看，他有些瑟瑟发抖。 第92章 粉色中毒 新一年的新生入学分院仪式结束后，开学晚宴正式开始。 经过一整年的厨艺交流，霍格沃兹的厨房菜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烤得金黄的火鸡、香气四溢的土豆泥、晶莹剔透的水果馅饼，以及各种奇妙的甜点，让人目不暇接，垂涎欲滴。 学生们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低声交谈，分享着暑假的趣事，或者讨论着对新学年的猜想。 外界的那些关于神秘人的猜想，魔法部的纷争好像没有渗透入校园。 上了个厕所回来的奎因兰，手上还沾着些水珠，路过赫敏他们的座位。 “你们格兰芬多的餐桌坐了什么隐形人吗？” 哈利和西莫·斐尼甘之间隔了两三米远。 赫敏拉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因为那些《预言家日报》。”。 奎因兰这才想起卢娜给她带来的报纸，忙了几天自己都忘记了。 难怪有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但她看过去时他们又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他们把你当软柿子了，好好吃饭。” “别想那么多，记得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学大脑封闭术。” 罗恩看着女孩泰然自若地坐到拉文克劳的餐桌上，周围还有人和她打招呼。 他觉得奎因兰说得很对。 “兄弟，维斯佩拉说的对。你看看周围，有人敢当面这么对她和邓布利多校长吗。” “明明你们都因为那些话上过报纸。” 他怒瞪回去西莫那个人云亦云的傻逼，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在他打呼噜时把他叫醒重睡。 哈利也觉得是这样，凭什么大家都觉得他是好欺负的。 转头就对旁边看他的那些人无声地说了些话，嘴型清楚：“不会思考的智障。” 看他们气得跳脚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真爽。 “晚上好，孩子们。”礼堂的讲台传来邓布利多校长的声音，“今年我们有两位教职人员的变动。” “格拉普兰教授将会重新回归担任保护神奇生物一课的教授……海格教授将会暂时离职……” 教职工餐桌的最右侧，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女士。 她坐在一身漆黑的斯内普教授身边，从头到脚的娇嫩玫粉色装扮十分扎眼。 奎因兰猜测他们基本一年一换的黑魔法防御课新老师就是她了。 “梅林的破洞袜啊，今年我们学校要遭殃了，居然那个事儿多的粉色中毒女要来学校任教了。” 凯瑟琳的哀嚎在她耳边响起。奎因兰刚想问她为什么。 校长邓布利多的介绍也在整个礼堂响起：“让我们欢迎，本年度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教授。同时费尔奇管理员……” 被念到名字的乌姆里奇，表情变得既得意又做作。 她缓缓地、几乎是故意拖延时间般地从座位上起身，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必要的优雅，仿佛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注意。 手中的餐具被她轻轻放下，发出清脆却略显突兀的声响。 紧接着，她竟将那只标志性的粉色鳄鱼皮包包，以一种夸张的姿态放置在了餐桌上，包包上的小饰品随着动作轻轻碰撞。 而她“嘤嘤嘤”的微笑声，在原本静谧的晚宴上显得格外刺耳，打断了邓布利多未完的话语。 乌姆里奇自顾自地走向讲台边缘，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刻意，双手轻轻交叠于胸前，手指交叉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但那双眼睛中闪烁的却是得意与算计的光芒。 全身粉色中毒的搭配像刻意追求甜美与端庄的混合物，近乎挑剔的眼神扫视所有的学生。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尖锐而造作，“亲爱的同学们，我非常高兴能见到你们这些可爱、活泼的小脸蛋……” “魔法部一直认为教育年轻巫师……” 她的发言中带着一种过度的热情与自我陶醉，仿佛她的到来是为霍格沃茨带来了一场革命性的变革。 而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理应受到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在她叽里呱啦说一大堆魔法部的官话时，奎因兰优秀的视力看清了那些教授仿佛看见异类一样的表情。 就像在说：“这团东西怎么进入学校的？” 邓布利多校长那小镜片背后的百岁老人眼更是清晰地写着“这人在说什么？”的大大困惑。 “……让我们一起，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理应禁止的措施。” 说完，她娇俏地嘻嘻，露齿微笑，踩着自己粉色低跟高跟鞋回到自己的座位。 邓布利多校长带头鼓掌，学生们莫名其妙地跟着稀稀拉拉拍手。 “感谢乌姆里奇教授的发言，让我深受启发……” 罗恩听得一头雾水，小声询问他的小伙伴：“我看就是一堆废话，什么意思？” 赫敏看了他和哈利两张疑惑的脸，专心看着讲台上邓布利多说话，眨了下眼睛，语气凝重。 “意味着，魔法部开始介入霍格沃兹了。” 拉文克劳的餐桌上，长期被她父母输出职场官场行话的凯瑟琳更是脑袋都大了。 “那些报纸，让魔法部插手霍格沃兹了。” 她妈妈跟她吐槽过这个粉衣老女人，出了名的刁钻人士。“我今年的美食大赛估计要泡汤了……” 奎因兰看着代表魔法部的乌姆里奇教授摇曳着在斯内普身边坐下，心里思索。 她估计魔法部那边深入霍格沃兹，应该不仅仅为了是插手教育的事情。 按照魔法部部长福吉在《预言家日报》上极力宣扬的那些言论。 越说什么有威胁，越说什么恐怖。 就意味着他最害怕什么。 他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解决掉邓布利多这个潜在的，会威胁到他政治地位的对手。 乌姆里奇，黑魔法防御课的新教授。 或者而更为确切的说，是魔法部安插在霍格沃兹的摄像头。 而他们目的，奎因兰更倾向于，是找到能把邓布利多校长关押进阿兹卡班的理由和证据。 这些把柄可以是邓布利多本人做的。 也可以……不是。 晚宴后，奎因兰作为今年拉文克劳的新级长，将会带领新入学的小巫师们回寝室。 同时，进行夜巡工作。 级长巡夜，一般是不同学院之间交错搭配。 今晚她的搭档是格兰芬多的同学。 罗恩·韦斯莱。 第93章 级长夜巡 霍格沃兹每个学院有六名级长。 七年级两名，六年级两名，五年级两名。 每一年七年级的学生毕业后，将会从新一年的五年级生里选出两名级长。 五年级选出来的级长将会在未来两年里继续担任级长，直到毕业。 同时，七年级内部将会选举新一年的学生会主席。男女各一名，面向全体七年级学生。 各学院各年级的级长们，将会在学生会主席的领导安排下开展各项工作。 今年霍格沃兹的学生会主席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学长，拉文克劳的塞西莉亚·福西特学姐。 五年级的新级长们因为必修课一起上的缘故，相互间大家都认识。 拉文克劳的维斯佩拉·奎因兰、泰瑞·布特。赫奇帕奇的汉娜·艾博、厄尼·麦克米兰。 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德拉科马尔福。以及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罗恩·韦斯莱。 今天级长的巡夜工作是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大家抽签分配的。 “梅林的黄金内裤啊，我真是没想到自己也能当上级长，我还以为是哈利。” 罗恩已经是第三次说起这句话了，奎因兰提着手里的灯耐心地听他发表当上级长的感受和震惊。 “我一直以为我是三个人里最没特色的，赫敏比我聪明年年都有好多个o，哈利比我出名，比我厉害……” “校长和院长们选你肯定是因为你更合适，不必总是谴责自己。” 奎因兰听他开始陷入一些能力怪圈，开解他说：“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特的闪光点。”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闪光点。”罗恩盯着她，希望能得到些夸奖的话。 “幽默，有奉献精神，重视朋友……”奎因兰想起一年级时甘愿当牺牲棋子的那个男孩：“巫师棋下得很好，很有骑士风范。” 罗恩听她的描述，嘴角逐渐咧到苹果肌上，脑子里突然抓住她说的话。 “你见过我上马当骑士的样子，那天你也跟着我们去了四楼走廊尽头藏魔法石的地方！” 奎因兰被拆穿，眼皮子都没跳一下。 语气还是依旧的平稳淡定：“现在你还多了一个优点，思维敏捷。” 罗恩的脑子却快要转不过来，脑容量里信息超标了。 直到巡夜结束，自己的脑海里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所以奎因兰还知道多少东西。 他坐在自己的床边，默默抱紧自己的枕头，看着对面在说蛇语梦话的哈利。 拉文克劳，好恐怖！ “啊！”哈利满头冷汗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刚好和罗恩神经兮兮的视线对上。 看着自己兄弟又做噩梦的样子，他想起奎因兰对哈利的劝告。 “哈利，你就应该听维斯佩拉的，去斯内普教授那里学习大脑封闭术。” 上能掌握全局，下能带小弟赚大钱的维斯佩拉。 “再见了，兄弟。明天我就要去求维斯佩拉收我当小弟了。” 啊？ 头昏脑胀的哈利觉得罗恩今天的脑子又被驴踹了，又在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 白天很快到来，乌姆里奇作为霍格沃兹的新任教授也开始了她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教学。 黑魔法防御课在霍格沃兹教学改革后，现在是同一年级四个学院统一上课。 乌姆里奇很满意这个教学方式。 这样同样的话，她就不用说四遍了。 崭新的一天，从穿上自己的粉色毛衣针织衫，消灭一只在教室里自由飞舞的纸折燕子开始。 “早上好，孩子们。” 天上的折纸燃烧成灰烬落下。 精致矫饰的短短卷发，穿着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的新老师在后门给了大家一个下马威。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她等着同学们安静下来后，从门口走上讲台，手里的魔杖挥舞控制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字样。 “o-w-ls。owls。”故意捏着嗓子发出的小姑娘般的声音，让人耳膜不适。 坐在奎因兰前面的赫敏三人，她清楚听见了哈利对她的吐槽。 “她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大苍蝇愚蠢地落到了另外一只更大的癞蛤蟆身上。” 形容得非常准确，坐在她旁边的凯瑟琳差点憋不住笑。 “努力学习，你将会取得好成绩。没有通过，结果可能会非常糟糕。” 她微笑着，左手搭在右手手背上放在小腹的位置。 为了显示那句话最后两个字的重要性，她还放低了声音，轻轻耸肩。 魔杖一抖，讲台上那几堆罗列整齐的书自己动了，分发给每一个学生。 乌姆里奇始终保持微笑，她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教材，眉毛微挑一下。“你们这门课程一直是破碎不完整的，而我——” “为你们申请到了魔法部批准出版的最新教材。” “相信这门课程将会在魔法部的领导下，变得最正确，最有完美……” 奎因兰的桌子上多了一本书，两个戴着巫师帽的小朋友在看书的封面。 画风朴素稚嫩，不看名字多半会以为这是什么童话故事集。 快速浏览完目录的赫敏举手，乌姆里奇微笑着轻抬下巴，示意她发言。 “书上没有提到相关使用防御性咒语的内容？”赫敏适当地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乌姆里奇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拔高声音反问：“使用咒语？” 短促尖细的笑声后，她走到赫敏身边继续说：“在我的课堂上怎么会需要使用咒语，sweet baby？” “我们都不用学习魔法吗？”罗恩奇怪得高低眉都出来了。 乌姆里奇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你们会没风险，安全地学习咒语。” “那如果我们受到攻击怎么办？”哈利接着她的话提出疑问。 乌姆里奇看见说话的是他，脸色立刻变了：“学生，在课堂上必须举手才能发言。” “魔法部的观点是，只要大家学会理论知识，就足够通过考试。” 她转身回到讲台周围，带着那副假笑，“你们来学校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奎因兰把手上的教材合上，她知道今年的教授将会是史上最垃圾的教授。 比那个一年级时支支吾吾听不清楚声音的奇洛教授，还要垃圾。 哈利还想和她争论些东西，不解地说：“那如果我们在外面遇到攻击怎么办？” 乌姆里奇小幅度旋转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翻了个大白眼：“你以为谁会攻击像你一样的孩子们？” 那表情，就差直接把“你在想什么屁话”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哦，我不知道。可能是伏地魔。”哈利轻松的话，在教室里扔下惊雷。 大部分的学生都开始回避视线，摇晃着脑袋表示对哈利的不赞同。 乌姆里奇教授脸上的假笑都要维持不住，三道清晰的抬头纹出现在她的额头。 她走下讲台，声音逐渐放缓：“哦，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听说了一些不实言论。请相信，那就是个谎言。” “是某个孩子为了洗脱自己在外使用魔法的罪名的谎言。” “这不是——啊！” 还想再说话的哈利遭到了二连击，赫敏踩了一脚他的脚掌，罗恩捂住他的痛呼。 “关禁闭！波特先生。” “因为你无故扰乱课堂纪律。” 奎因兰坐在他背后，用那本新教材敲了敲他的肩膀。“冷静点，哈利。” “下课后，请前往我的办公室，波特先生。” 乌姆里奇气汹汹地回到讲台，转身地那刻声音又恢复之前的样子：“当然，还有你，维斯佩拉·奎因兰小姐。” “我？”奎因兰和她对视上，自己可是什么都没说。 周围的学生也意外地侧头看向奎因兰的座位，“是的，奎因兰小姐，你也需要认清一些事实。” “好了，孩子们。请翻开教材第一页……” 坐在奎因兰身后的德拉科恶狠狠地轻声说了嘴。 “臭骚包老太婆，居然只叫破特和维斯佩拉去，可恶。” 嘀嘀咕咕的声音在奎因兰转身投来的视线里噤声。 第94章 体罚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色调以粉色为主。 甜美的颜色直接刷在裸墙上，与各式各样的猫咪挂盘相映成趣。 这些挂盘上的猫猫形态各异，而且每只都会动来动去，增添了一份生动与趣味。 同时，那些紫红色的丝绒窗帘、洛可可风格的椅子和软垫，以及写字桌上的蕾丝垫，都彰显了她想要的优雅和细腻。 不过办公室的采光不太好，整个房间显得比较偏暗。 为这些娇嫩的装饰蒙上了一层灰暗。 奎因兰下课后并没有直接去她的办公室，而是先去斯内普教授那边说明了一下情况。 等她到达乌姆里奇教授的办公室时，哈利刚刚在写字桌前坐下。 “奎因兰小姐，你今天也会被罚抄写，和波特先生一样。”乌姆里奇正坐在她的办公桌前。 花纹繁复的咖啡杯里还冒着热气，旁边摆放着的银质小壶里装着细腻的白砂糖。 两只黑色大羽毛的笔放在她的左手边。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的相框侧放对着她的座位，办公桌的正中央偏右的位置横放着她的精心装扮的魔杖。 只是抄写，奎因兰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坐在了哈利的对面，乌姆里奇办公桌的右边。 “为什么我也要被惩罚，我并没有在您的课堂上扰乱教学纪律，乌姆里奇教授。” 她的问题令乌姆里奇感到好笑，银铃一般造作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响起。 乌姆里奇优雅缓慢地站起身，将那两只黑色羽毛笔分发给她和哈利，“奎因兰小姐，显然你还没意识到你的错误。” “我要你们写的，正是‘我不可以说谎’。要知道你们的谎言，让魔法部耗费了不少精力。” “写吧，就用我给你们的笔。” 女人走到了她紫红色的丝绒窗帘那边，双手贴在小腹背对着他们。 “那我们要写多少遍？” 哈利握着羽毛笔，微微侧身询问她，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语。 乌姆里奇夹着嗓音，温柔地说道：“写到你们深深地记住它为止。” “我已经深深的记住了，现在可以走了吗，教授。” 奎因兰碰都没碰她面前的羽毛笔，神色自若地说：“我还可以用尼罗文翻译这句话。” 哈利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心想还能这样操作吗。连忙接着说：“那我也记住了。” 全身粉色的教授身形一怔，她维持着略显僵硬的微笑着转身。 “奎因兰小姐，不要在我这里耍你的小聪明。”她应该被气得不轻，说话时都有些咬牙切齿。 “你们两个写到我满意为止。” 奎因兰听她这话也就懒得再挣扎，早点写完就早点走。 哈利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应该骂得很脏，但表面还是尽可能的礼貌：“你没给我们墨水，教授。” “你们不需要墨水。”乌姆里奇微笑着再次转身，背对他们，深吸一口气放松。 那勾起的嘴角是对他们即将面临的遭遇的欣慰和满意。 两个学生开始妥协地写字。 “嘶。” 奎因兰刚写完“i must”两个单词，就感觉自己左手手背传来刺痛感。 写得快的哈利痛呼出声，手背上出现一串完整的句子。 “这就是你说的抄写吗，乌姆里奇教授。” 奎因兰停笔，看着她的背影，“你现在是代表霍格沃兹的教授，还是魔法部的官员。” “对我们进行体罚呢。” 乌姆里奇回头，眼里夹杂着虚伪不忍的鳄鱼泪花：“这怎么会是体罚呢，奎因兰小姐。这只是为了让你们‘深深’记住。” “霍格沃兹教学改革后，明令禁止教授对学生进行伤害性的惩罚。你入职前，没学过规章制度吗。” 奎因兰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平淡地和乌姆里奇对视。 “所以，你现在代表魔法部是吗。” 乌姆里奇抬起她的两道细而挑的眉毛，双手十指紧紧交叉，语气自傲高高在上：“我当然在学校里代表魔法部。” “这是尊敬的福吉部长授予我的权力——” 她那些浮想联翩的高位畅想，在奎因兰折断那只羽毛笔的动作里戛然而止。 乌姆里奇眼神顿变，视线不断寻找自己的魔杖。 “咔哒。” “乌姆里奇女士，看来你的魔杖和这只羽毛笔一样不小心被摔断了。”奎因兰从她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 将变成两半截的魔杖和羽毛笔上可能留下的自己的指纹擦干净。 “你！你——” 毫无预兆的变故，让乌姆里奇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说什么。“目无师长！” “女士，你不是代表魔法部吗。这个学校只有教授、学生、和管理员。” 奎因兰起身，神情和语气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魔法部的官员，来这儿摆什么官威。” “本来我只在三强争霸赛上说一遍就行了，现在……” 那幽深没有情绪的紫色瞳孔让乌姆里奇感到无端地胆寒，没了魔杖的她，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我要开除你！上报魔法部！”她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地怒吼。 奎因兰直接开门离开办公室，哈利见状也跟着走了。 他可不想继续留在那里遭罪，而且两个人都走了总比一个走了好。 “那你可要记得先上报我们的学院，再上报到校长。你们魔法部应该很懂这套流程吧，不能越职报告。” 粉色的大门轻轻关上，乌姆里奇在里面气得要死。 奎因兰离开后，马上去了自家院长的办公室和邓布利多的校长室。 先给教授们报个信，让他们能提前计划好怎么应对。然后，她又遭到了弗利维教授的一魔杖。 不是很疼，甚至教授跳到办公桌上数落她的样子有点好笑。 第二天礼堂早晨，奎因兰和哈利喜提费尔奇三个月禁闭套餐。 黑魔法防御课的课堂上，奎因兰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一只粉红色的袖子拦下。 “奎因兰同学，作为本堂课的教授，我想我有权利让你们不上这堂课。” 乌姆里奇捏着自己的新魔杖，趾高气昂地站在教室门口。 有钱有点势力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根新魔杖不是什么难事。 眼前的戴着鸽子蛋大粉色宝石戒指的女人，好像以为不让她上这门课就是赢了胜仗一样。 得意得很。 奎因兰还有些稀奇，活这么久还没有哪个老师不让她进教室门的。 “好吧，女士。那这本新教材，我可以带走吗。” “当然——不可以。这是属于魔法部的公共教育资源。” “你一个不上课的学生，要这个有什么用。”乌姆里奇猛地一抽，把教材从奎因兰手里夺去。 “那好吧，祝你成功，乌姆里奇女士。” 看着奎因兰淡定离开的背影，乌姆里奇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她对自己这样的情绪感到奇怪。 这不过就是个只会写举报信的学生。 等她整理好着装仪表进入教室时，那些学生的表情和眼神都让她差点挂不住脸上的表情。 愚蠢，和不平的愤怒。 “好了，孩子们。”她尽量优雅地挥舞魔杖，让大家的教材翻到她要讲的那一页。 但新魔杖还是不如以前的用起来顺手，她更加记恨奎因兰。 “开始我们今天的课程吧，不好好学习是通过不了owls考试的。” 然后意有所指地点名：“就像奎因兰小姐和波特先生那样。” 讲台下坐着的学生堆里，不知道是谁不屑地发出了啧鼻声。 乌姆里奇看着这些不服管教的学生，暗自在心里给他们的脸打叉。 她会让他们好好听话的。 第95章 潘西·帕金森 “尊敬的奎因兰小姐！”比以往早出现的奎因兰，让斯内普办公室里正在熬制魔药的多比很高兴。 今天他最喜欢的人都在这里。 最喜欢的救世主男孩哈利·波特，给他工资的斯内普教授，还有聪明优秀的奎因兰小姐。 “下午好，多比。”奎因兰走到处理药材的地方，开始分解多毛虫的尸体。 坐在椅子上的哈利仰躺在靠背上，望着天花板。 “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正当理由不去上课。” 奎因兰扫了他一眼，“如果你现在无所事事的话，应该多准备一下巫师等级考试。” “或者练习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教授从外面进来，抬眼就看见懒散的哈利。 “波特先生，希望你明白，我把你们从费尔奇管理员那边接手过来，不是让你睡大觉的。” 厚重低沉的声音里透露出对哈利的警告。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校长，我是绝对不会再教你这个榆木脑袋了，明白了吗。” 哈利不是很自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恭敬：“是的，教授。” 冷冰冰的眼神和哈利绿色的瞳孔对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排除杂念，隐藏好自己的情绪。” “等等教授，我们现在就开始吗？”哈利向周围张望，奎因兰和多比还在办公室里。 斯内普教授在办公桌前转身，舞动手里的魔杖：“伏地魔只会随时入侵你的思想，摄魂取念。” 哈利整个人都突然定住，瞳孔不断地缩放。 眼球在眼眶内无助地转动，却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焦点。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集中注意力，波特，集中注意力。” 奎因兰和多比在旁边安静如鸡，手脚不停地搅拌魔药，处理药材。眼睛倒是像长在斯内普和波特身上一样。 头上的汗珠迅速凝聚，然后沿着哈利紧张得微微颤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他猛然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摆脱那种控制跌坐在椅子上。 “读取，控制，让你们精神错乱。这就是伏地魔过去最喜欢的做的事情。” 斯内普教授对哈利今天的表现还算满意，“今天的效果不错，没有以前那样不中用。” 哈利胸口上的衣领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那副眼镜也在他的脸上变得松垮。 但他的嘴角是笑的，他终于成功了一点。 斯内普教授斜视他一眼，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来一次摄神取念。 “奎因兰，站到这里来。” 被叫到名字，奎因兰离开切多毛虫的案板，“按照邓布利多的意思，你也需要学习大脑封闭术。” 哈利心里嘟囔，怎么对维斯佩拉就比对自己要温柔些。 不过很快，他就把注意力放到奎因兰身上。 终于不是他一个人接受摄魂取念的精神摧残了，不知道奎因兰会不会和他第一次一样痛苦。 “刚才已经给你演示过一遍了，现在做好准备。” 斯内普教授在奎因兰站定后，再次对面前的学生使用咒语。 “摄魂取念。” 奎因兰闭上眼睛，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也没有预想的，和哈利一样的痛苦。 过了几分钟，哈利看着若无其事的奎因兰，都快要怀疑斯内普教授是不是刻意放水了。 但斯内普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本就郁沉的眉心也更加紧皱。 他停止施咒，对睁开眼睛的奎因兰说：“你不需要大脑封闭术，你把自己的情绪和记忆管控得很好。” 以至于，他入侵后只能看见一整片虚无。 还这么年轻的学生，就已经隐藏思绪到这个地步了吗。 如果不是他停止的动作快，奎因兰或许能顺着施咒的魔力反噬窥探他的记忆。 “处理完魔药材，就去批改作业吧。” “好的教授。”奎因兰在多比崇拜的大眼睛里回到自己处理药材的地方。 面无表情地继续整理下一种生物，给比利威格虫解剖后进行干燥。 “很好，现在看来我要少费些心思了。” 斯内普教授转身面对着椅子上的哈利，“我想你应该休息够了，波特先生。” 哈利喉结滚动，吞咽自己的口水。 眼神在奎因兰的位置扫了一眼后，闭上眼睛梗着脖子，闷哼应声。 下一秒，斯内普教授的魔杖再次发出光芒。 直到夕阳落山，奎因兰从一堆学生们的课后论文里抬头伸腰，终于改完她的部分了。 随着霍格沃兹前段时间的教学改革，斯内普教授魔药课布置出去的课后作业是越来越多。 考虑到奎因兰的精力，斯内普教授又找了能上工的。 “晚上好，德拉科。”奎因兰向进来的金发男生打招呼。“晚上好，教授，维斯佩拉。” 德拉科现在已经大变了模样。 虽然偶尔还是孩子气，但已经初见沉稳的气质。 和奎因兰二年级末在走廊见过的那位大马尔福先生，越来越像。 “破特在那椅子上像死了一样，是怎么回事。”德拉科在奎因兰身边工位坐下，那边的哈利实在难以忽视。 因为不是什么大事，奎因兰也就告诉了他。“练习大脑封闭术。你吃过晚饭来的吗？” 德拉科点头，开始翻看桌子上的那些作业，用羽毛笔在上面评分。 至于那边的哈利，他现在已经懒得再关注他了。 他妈妈说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要有自己的事业，少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的了。 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 “好吧，那我就去吃饭去了。”有了上班的搭子，奎因兰终于也能松口气，“教授，我去吃饭了，需不需要带饭。” 斯内普教授从他咕噜咕噜的魔药堆里抬头，长到耳后的黑发又变得油腻。 “老样子。”说了几个字后，又开始钻研他的配方。 多比摇头示意他不需要，晚上他要去和厨房的小精灵们一起吃。 奎因兰拖着在全是魔药的办公室熏了一下午的身体，来到礼堂拉文克劳的餐桌上。 “老天，我可怜的佩拉啊，感觉你今天都瘦了。” 凯瑟琳心疼又浮夸地摸摸她的脸颊，然后往她的餐盘里不断夹菜。 “可恶的魔法部死老太婆，教的差就算了，居然还敢体罚你们。” 凯瑟琳切着餐盘里的土豆，就像是切乌姆里奇的头。 秋·张学姐也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往她手里放了瓶膏药：“这是能祛疤止疼的，你要每天都用。” “听说你和哈利被她禁止上黑魔法防御课了？” 奎因兰机械咀嚼嘴里的食物，补充能量，咽下去后嗯了一声。 想起这件事凯瑟琳就更气，刀叉直接把瓷质餐盘戳碎了：“她竟然给佩拉禁课！狗仗人势的东西！” “那种垃圾课，不上也罢。” 动静太大，周围学生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厨房的小精灵给她重新换了餐盘，奎因兰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消消气。 吃完饭后，奎因兰打包了斯内普教授常吃的牛肉三明治和黑咖啡，给哈利带了一杯牛奶和培根鸡蛋三明治回到办公室。 开始后半天的上工。 直到晚上九点半，霍格沃兹的宵禁时间。 领完今天的日结工资，奎因兰和德拉科去学生会活动室领今天的夜巡安排。 哈利走不掉，他吃了三明治又被拉着操练，现在还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晕着呢。 “那么按照今天的抽签，第一班巡夜的就是奎因兰和帕金森学妹……” 德拉科看着自己抽到黄色签的右手，心里直骂：臭手，明天让左手来。 塞德里克学长安排好今天的巡夜工作，评估了最近一段时间内学生们申报的活动项目。 其中凯瑟琳主办的美食大赛，以高分申报通过。 走廊里，两个女生各自挑灯并肩走在一起。 潘西·帕金森比奎因兰要矮一点，身形更为瘦削。 短发被精心修剪得恰到好处，既不完全贴合头皮，也不显得凌乱。 而是以一种微妙的弧度垂落在额前和两侧，突出了她清晰的脸部轮廓。 “我以后大概会和一位神圣家族的学生订婚。”潘西突然开口说道。 奎因兰揣摩着她说这句话的意图，“你不想这么做吗？” “我正在努力让那个人变成德拉科·马尔福。” 第96章 家族 “马尔福家？对于你的联姻而言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奎因兰平静的话让潘西有些诧异。 说这些话的本意是想让奎因兰和德拉科离得远一点，她从没想过奎因兰能对她的决定有所赞同。 “如果顺利的话，你们是打算毕业就结婚吗？” 按照巫师界的传统观点，小巫师们大概十几岁的样子就会结婚。 奎因兰虽然对这样年轻的结婚年纪不赞同，但她现在无法改变，也没有资格去谴责一直按照这样规律生活的同学。 错的是时代，是糟粕的礼训，而不是被迫顺应的人。 “大概吧。”潘西不确定最后和她结婚的人是谁，也有可能是某个其他家族的男人。 德拉科现在看起来更喜欢身边的拉文克劳学生。 潘西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是一种空荡的漠然，对飘渺未来的迷茫。 她的家族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道路。 联姻，只有联姻。 即使她是这一届斯莱特林最出色的女生，即使她成为了级长…… 但对于没有适龄男孩出生的帕金森家族，为了巩固家族的利益，女孩们只能通过联姻来保住这份财富。 一直都是这样的，斯莱特林再优秀的贵族女孩最后逃不过联姻的命运。 她不需要喜欢她的联姻对象。 甚至可能最残忍的，她都不需要和“他”见过几次面。 只要帕金森家族觉得合适，作为长女，她必须为了家族的利益奉献自己。 帕金森家族给她一切，她需要为了走下坡的家族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和奎因兰走在一起，潘西意外地觉得舒服。 身边的人就像她小时候在花园里抬头凝望的星夜。 静谧，又稳定。 奎因兰能听出她话语中的无可奈何，“你想联姻吗，或者说帕金森家族想获得的东西必须依靠你们的联姻吗。” 回应她的是潘西的沉默。 扪心自问，潘西不想。 同龄的斯莱特林男孩里，只有马尔福还算能看过眼。 母亲给她物色的那些联姻对象，不是年纪大，就是相貌丑陋。 而她的帕金森家族，没有男性继承人的帕金森家族。 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好像只有靠联姻……她从小就是听这些话长大的。 “我记得，帕金森家族里你是长女吧。” 奎因兰在准备魔法史的暑假论文时，有详细地调查过现目前二十八神圣家族的成员构成。 消息是在报社工作的卢娜，以及凯瑟琳、德拉科、诺特他们的信件来往提供的。 因为不涉及什么家族秘密，很快她就都知道了。 “嗯。”潘西点头，“家族里没有男性继承人。” 奎因兰心里思索些什么，那双紫色的瞳孔在提灯明黄的火焰下，深邃得惊人。 潘西见她一直不说话，侧头看她。 一时间自己也入了迷，她回想起这几年在学校里的生活。 奎因兰就像是坠入黑湖的一颗星辰。 她很耀眼，自己总能在各处知道她的消息。 是那场被平分的学院杯，是对纯血主义的另类审视，是那场万众瞩目的三强争霸赛…… 从最开始的鄙夷不屑，到后来的平静聆听，到现在的……羡慕？ 潘西觉得羡慕这样的词汇好像不能完整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但她每知道一次奎因兰，就会更努力，更平静……她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然后超越她。 比她做得更好，更出色。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成为帕金森家族的继承人，完全没问题。”耳边响起奎因兰的声音。 潘西眼神怔愣，甚至停下了脚步。 “你能保证你联姻的家族不会吞没帕金森吗？或者，你能保证未来的丈夫有管理家族的能力吗？” 潘西摇头，她实在不认为她母亲给她物色的那些草包男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帕金森家族从来没有女性继承人。” 女孩喃喃自语，声音低到，好像只是说给她自己听。 “以前没有，但现在你出现了，就有了。” 潘西的耳边回荡着她的声音，好像自己突然回到了一年级期末的学院杯公布的礼堂。 那时拉文克劳餐桌上的声音比现在要稚嫩一些。 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但在每一个单词，每一声语调都清晰地在她脑海中浮现，和现在重合。 那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说：“过去没有，今天就开了这先河。” “那我应该怎么做？”潘西的眼睛里流露出以前从未有过的神采。 是比她第一次在马尔福庄园见到德拉科时，认定他做自己未来的丈夫时，还要惊人的光彩。 奎因兰在走廊拐角处抓到一只准备去厨房，然后迷路的小鹰。 分给他一块三明治后，让他顺着魔杖变出的发光的蝴蝶回宿舍。 然后在夜巡记录上扣掉拉文克劳学院一分。 “那就要靠你自己想了，想想最近的时政新闻，想想当下怎么样的选择能让帕金森家族获取最大的利益。” “我很看好你，斯莱特林的级长，潘西·帕金森小姐。” 潘西轻笑，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向上的野心。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有那么多人喜欢，每一个学院都有她的拥护者。 “到我们了，你们下班吧。” 楼梯上走下来两个鼻青脸肿的男孩，互相梗着脖子不看对方。 奎因兰和潘西把夜巡记录表交给他俩，“你们打架了？” “没有。”德拉科和罗恩异口同声道。 不过那些混乱的金发、红发，还有沾了脚印的衣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才不会和粗鲁的韦斯莱打架。” 罗恩闻言顿时叫嚣：“粗鲁？！刚才躺在地上用腿夹我脖子的恶毒臭长虫是谁！” 连轴转了一下午的奎因兰见他们打架都是肉搏没用魔杖，就知道他们都有分寸，也就懒得在多说。 “我和帕金森同学就先走了，你们还是多注意点各自级长的形象。” 两个女孩略有些无语地离开。 男孩们移动到走廊无人的角落开始新一轮的较量。 完事儿后，想起奎因兰说的话，德拉科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魔药。 “给你，喝。” “想毒死我啊，马尔福。”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想不通自己刚才怎么就在奎因兰面前和这蠢驴打起来了。 丢人。 第97章 调查官 对于奎因兰而言，禁闭是常态，禁闭的时光也很快。 相似的生活，很快就过去一两周。 少上两节课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多关几个小时，能带给她的只有咕噜咕噜出炉的魔药，和几大筐处理好的昆虫尸体。 哈利倒是得了个精神自在，不用去理会其他同学的眼神，也不用去和乌姆里奇打交道。 每天在办公室昏迷，然后醒来。 就可以了。 “罗恩，你能不能少吃点，多用脑子思考一下级长会议的发言。” 赫敏看着不断往自己嘴里塞鸡腿的罗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昨天晚上开会，她都不想说罗恩发言的死样子。 梅林知道，她那个时候有多么得想把自己埋在底缝里，最好永远都不出来。 “那能怎么办嘛，这个鸡腿真的很好吃嘛。” 罗恩左右手各拿一个鸡腿，两边的腮帮子也都塞满了。 到了放饭时间的斯内普办公室小队也来到了食堂。 今天斯内普教授又在魔药课上抓到一个打翻坩埚的赫奇帕奇学生，喜提禁闭一周。 四个人，不同学院。 都因为斯内普教授的摧残，看起来有种旱地里的小白菜的感觉。 礼堂的晚饭时间已经到了尾声，餐桌上坐的学生都比较少。 不然四个学院一起出现的奇景一定会引来很多视线，被热爱照相的科林拍下来。 德拉科走在奎因兰身后，看清罗恩被数落的憨包样儿，不屑地出声：“没有吃相的韦斯莱。” “是吗，你个斯莱特林的臭长虫。” 罗恩吞下嘴里的鸡肉，眼睛上跳，斜视他。 昨天晚上的报告，就他马尔福笑得最大声，气死了。 奎因兰已经不想听他们俩的小学生吵架，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吃饭。 哈利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在赫敏旁边坐下，边吃边欣赏他们俩隔着桌子的眼神对骂。 周围的学生已经见怪不怪。 自从他们两人当上级长，就经常在公共场合吵架，两个都像是炸药包。 听说还有夜游的低年级学生见过两位级长在夜巡的时候打架。 “奎因兰学姐，我吃完饭还要去办公室解剖药材吗。” 今天被教授罚禁闭的赫奇帕奇一年级生坐到奎因兰身边，轻声问她。 女孩不敢去问那两个学长，他们看起来没有学姐温柔。 奎因兰一边机械进食，一边回答她：“是的，吃完饭待到晚上九点半就可以回去了。” 小獾眼里饱含泪水，凝望礼堂上空的蜡烛。 好累啊，哥哥不是说去赫奇帕奇学院没有这么累吗。 “对不起，麦格教授，你到底在含沙射影些什么……你对我教学方式很不满吗……” 乌姆里奇熟悉的声音在礼堂外面的楼梯很明显。 不明所以的小巫师们去查看情况。 “我只是要求你在处罚学生时，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合情合理秉公处事。”麦格教授据理力争。 乌姆里奇穿着她的粉色小高跟鞋在楼梯上哒哒的，“你在质疑我在自己课堂上的权威？米勒娃。” 粉色格子披肩的女人往上站了一个台阶，不让自己的气势被较高的麦格教授压倒。 “没这回事，多洛雷斯。” “我只是觉得你那过时的教学方式并不有利于学生们的教学，仅仅对此，提出我的质疑。” 麦格教授裹紧自己的斗篷，也往上站了一个台阶。 已经足够委婉的说辞，乌姆里奇一点都听不进去，甚至因为其中的两个字戳中了警报点。 她冷笑一声：“质疑？你质疑我就等同于质疑魔法部。” “在进一步，就等同于质疑魔法部部长本人！我一向是大度的，但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就是，不忠诚。” 大段的脏帽子被扣在麦格教授的脑袋上。 乌姆里奇觉得霍格沃兹从上到下都是反骨，都是需要整治的对象。 于是，她上前两步，从最高的视角面向俯视所有人。 “经过我的观察，霍格沃兹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糟糕。尊敬的康奈利部长必然会对此采取行动。” 说完，她就踢踏着她的粉色高跟鞋，怒气冲冲地离开。 礼堂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赫敏看着根本没出去过，一直专心吃饭的奎因兰，感叹一声不愧是拉文克劳的级长。 这么淡定，稳重。 “你听见乌姆里奇说的话了吗？”赫敏在她身边坐下。 奎因兰吃完餐盘里的最后一口香煎小羊排，从兜里拿出纸巾擦嘴，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温水。 “嗯，听到了。” 终于吃饱了，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赫敏有些担心，她觉得魔法部的插手不会是什么好事。 桌上的餐盘餐具被小精灵们收走，在奎因兰面前放了一份打包好的牛肉三明治和一杯黑咖啡。 “这不就是他们来霍格沃兹的目的吗，目的没达成他们是不会走的。”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魔法部附近现在禁止一切飞行的鸟类。 举报信现在是送不进去了，她以前写的也全部被退了回来。 主流媒体现在被魔法部牢牢把持，看起来福吉已经赢了。 两天后，《预言家日报》报道了对乌姆里奇的采访，标题非常的冠冕堂皇。 “魔法部寻求教育改革，霍格沃兹即将跨入新纪元。”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将高度重视年轻巫师的教育情况。” 霍格沃兹的公告处，费尔奇订上了一块新牌子。 魔法部任命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成为霍格沃兹的高级调查官。 有了新职称的乌姆里奇天天在学校里晃悠，挥舞她短小精致的魔杖。 所有的教授都被她拿着个小本儿，打勾勾叉叉，不分场合，不分时间。 只要她想，她就要进入教室打断正在授课的教授，对他（她）进行询问。 “禁止恋爱，禁止娱乐，禁止韦斯莱产品，禁止……” 学校的告示墙上都被她的禁令牌铺满了，费尔奇天天搬着梯子上上下下。 “啊！啊！啊！我真的要把那个死老太婆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凯瑟琳在宿舍里咆哮，把床上的枕头当成乌姆里奇的脸使劲儿揍。 她即将举行的美食大赛，因为新的禁令被禁止了。 “会影响她的健康状态算什么理由！四个院长都同意了，学生会也批准了！她说不能办就不能办了！” “我现在就要去杀了她，啊！！我的心血，整整一年的计划书，全都泡汤了！” 凯瑟琳开始像小狗一样，撕咬她的枕头：“气死了，气死了！” “好吧，咱们该去上魔药课了。”奎因兰收拾好两人的教材和器具，把包递给她。 凯瑟琳瞬间泄气，她只能在宿舍无能狂怒一下而已。 要死不活地被奎因兰拉走。 前往教室的路上，越来越多的学生往中央庭院的位置聚集。 奎因兰遇见走在前面的塞德里克学长和秋·张学姐，“学长学姐好，大家这是怎么回事？” 奄巴巴的凯瑟琳也打起精神，周围的学生表情都很凝重的样子。 刚好在一个岔路口，他们也遇上了格兰芬多的赫敏三人。 “是占卜课的特里劳尼教授，乌姆里奇说要开除她。” “什么！” 凯瑟琳惊呼，她最喜欢的就是他们拉文克劳的弗利维院长，其次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占卜课教授。 这死粉衣老太婆，侮辱她最爱的院长的身高，现在还要开除她最爱的占卜课教授！ 这还能忍？！ 凯瑟琳能忍。 和一众学生们在中央庭院聚集，她急得嗓子冒烟，但还是一句话不敢说。 费尔奇管理员将特里劳尼教授的行李拿出来，放到孤零零的她面前。 他的动作很慢，如果今天开除的是特里劳尼，那明天会不会就是他费尔奇。 “咳咳。” 乌姆里奇高抬着下巴，双手在小腹的位置交叠，从城堡里走出来。 特里劳尼教授站在她的行李堆里，无措又害怕，握紧她手里的波西米亚风布包：“十六年，我在这儿教书、生活了十六年……” “霍格沃兹就是我的家……你不能……不能那么做……” 声音也带上了祈求的哭腔，她明明比乌姆里奇高，却不敢挺直她的腰背。 只能弯一点，再低一点。 “我当然能，我是魔法部部长钦任的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手里拿着一张开除令。 麦格教授从学生里挤出去，拥抱那个脆弱，即将无处可去的教授。 乌姆里奇可不想看这些亲密的感情戏。 她眉毛一挑，微笑着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还有什么话说吗，亲爱的。” “没有的话，现在就离开霍格沃兹吧，” 第98章 猪头酒吧 城堡的大门打开，穿着银灰色纯缎面料长袍的邓布利多校长从里面走出来。 这个一贯和蔼可亲的老人今天看起来很愤怒。 “麦格教授，请你带西比尔先进去。” 特里劳尼教授被麦格搀扶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行走，黑色圆框镜片上布满了濡湿的水汽。 她紧握住邓布利多的手，“谢谢你，阿不思。” 乌姆里奇此时十分嚣张地面对邓布利多，扬起她那尖酸刻薄的下巴：“邓布利多，我要提醒你的是……” “根据部长亲自颁布的‘第23号教育令’的有关规则……” 她那张涂着玫粉色的嘴巴在那里巴巴的，站在奎因兰身边的凯瑟琳直接呸了一声。 邓布利多也不吃她那套官威，轻侧着头，语气严肃不容反驳：“你有权解雇我的教师，但你无权把他们从学校里赶出去。” “只有校长，才有这样的权力。” 掷地有声的语言，让乌姆里奇充满了被挑衅的意味，但她只能抿嘴像木偶一样长长地微笑。 突兀地，庭院里响起一道鼓掌的声音，然后庭院的掌声多了起来。 奎因兰看了眼旁边兴奋得脸都红了的凯瑟琳，也就放任这个始作俑者去了。 这么多人，乌姆里奇也找不出具体是谁先开始的，她被这些掌声气得要死，身上的粉色格子披肩都膨胀起来。 那对致力于鸡蛋里头挑骨头的眼睛愤怒之后，满是得意和算计。 她深呼吸一次后，势在必得地说：“你暂时有。” 邓布利多对她的话有所思量，不再和她多费口舌，转身往城堡里去，“你们都不用学习吗？” 被点到的，看热闹的学生们逐渐在庭院里散去。 哈利上前去追他，但他没有追到，邓布利多教授走得很快，好像有什么急事。 “你觉得乌姆里奇的话是什么意思？”赫敏走到奎因兰身边问她。 “意味着，他们想取代校长的位置。” 罗恩和凯瑟琳两个活宝一听这话可不得了，立刻开始哀嚎起来。 如果魔法部派来了新校长，那他们的日子只会更加无聊，更加生不如死。 “我们要相信邓布利多，他不会被魔法部赶跑的。”赫敏说这话，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 奎因兰接着她的话说：“邓布利多不会有问题，但不代表魔法部不能找出问题。” “费尔奇先生，你现在应该要把特里劳尼教授的行李搬回她的宿舍了。” 愣住的费尔奇仿佛才回过神来，开始慌乱的动作。 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奎因兰叹息一声：“按照校长的说法，你也不会被乌姆里奇轻易地赶走。” “放心，你也是霍格沃兹聘请来的管理员。” 奎因兰说完，就和凯瑟琳他们一起前往魔药课的教室。 “老天，你是什么玛丽亚转世，他以前可是骂过你诶。”罗恩在旁边咋舌，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不也打了他吗，说起来我的行为更过分呢。” 而且后来学校教学改革后，费尔奇被罚了不少钱，邓布利多校长也向她解释过费尔奇当时中过夺魂咒。 再者，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管理员了。 虽然现在的好并不能抵消他以前的坏，但就事论事，谁也不能把他赶出学校。 除非，那个人是校长。 - “上课传递纸条，奎因兰、波特、马尔福，罚禁闭一个月。” 斯内普教授把刚传到奎因兰手的纸条抓出来，点了些上面他熟悉字迹的学生。 他看完纸条，就把东西又扔到奎因兰的羽毛笔旁边。 奎因兰把纸条拿起，放到自己的笔记本下面。 “好的，教授。” 她才不信斯内普教授没有看见纸条从哪里传来的，经手了几个人。 已经习惯斯内普随时发她禁闭当劳工的行为了。 “斯内普教授，我没有参与写纸条。”德拉科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又没在上面写字，为什么还要罚他。 虽然他是很想和奎因兰一起关禁闭，但这个理由，不太行。 “知情不报，你不该罚吗。上课不举手发言，再加禁闭一周。” 德拉科蔫蔫地坐下，他隐隐猜到了关禁闭的原因。 通常这样无厘头的理由，大概就是因为最近办公室又忙起来了。 所以都是关禁闭，为什么奎因兰的工资是他的三倍多，就因为她禁闭时间更长吗。 下课后，奎因兰打开纸条，上面是赫敏三人写给她的话。 大概内容就是，他们觉得乌姆里奇的课堂上根本学不到任何东西，他们很担心巫师等级考试。 读完后，奎因兰把纸条烧了。 她今天在斯内普办公室的工作还没完成呢，赫敏他们的事情只有排在赚钱的后面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十月底。 受邓布利多校长的邀请，学校的占卜课来了一位新教师。 一位让乌姆里奇气得跳脚的新教授——居住在禁林的马人，费伦泽。 渐渐的，霍格沃兹的雪季也来临，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堡。 现在每个星期的霍格莫德村是小巫师们最期待的时刻了。 因为能远离乌姆里奇那个疯婆子。 麻瓜研究课的每周伦敦研学也被她禁止了，布巴吉教授还因为那件事被停课一周。 《预言家日报》上偶尔会公布一些魔法部对霍格沃兹的整改内容。 从最初的使用魔法，到现在进一步的细化成学校禁止任何搏击性训练。 凯瑟琳每天都在吃饭时看报纸，然后每天都气得用刀叉戳碎一个崭新的瓷盘。 “这群封建的老东西，防我们这群学生，跟防囚犯似的。” 她叉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狠狠咀嚼，“这到底是学校，还是牢房！” “如果不是每周能去一次霍格莫德村，我真的要把自己憋死。” 餐桌上，卢娜给她递来一杯酸奶。 凯瑟琳道谢一声，一大口喝进嘴里，舌头感觉到一些奇怪得额东西，她皱起疑惑地而眉毛。 从嘴里掏出一张，黏了吧唧的，卷起来的纸条。 “你给的？”她恶心又奇怪地看向给她酸奶的卢娜。 卢娜举起自己的果汁和她干杯，轻盈地说：“新型传递方式。” 这妹子一向天马行空，凯瑟琳已经适应习惯，忍着奇怪的触感把纸条展开。 “猪头酒吧，带上维斯佩拉。” 第99章 秘密会议 在银装素裹的霍格莫德村，猪头酒吧静静地伫立于一条狭窄而弯曲的街道旁，仿佛是冬日童话中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奎因兰被凯瑟琳拉着，走在积雪堆积得厚厚的街道上，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吱吱”的声响。 刚好这周末比较清闲，斯内普教授有事要离开学校，通知她周末不用上工。 难得的假期。 她是打算在宿舍里睡个昏天暗地，把之前的睡眠全都补回来的。 “凯瑟琳啊，你到底想拉着我去哪儿啊。” “走吧，走吧，到了就知道了。”她神神秘秘地，就是不说目的地。 奎因兰打量周围的路线，他们走的这条道的尽头也就只有一座建筑物。 一个生意比三把扫帚酒吧凄惨许多的猪头酒吧。 推开门，猪头酒吧的室内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冷，整座建筑都是简朴的水泥色，墙壁上挂着一只长着獠牙的野猪头。 屋子里只有吧台的位置有一盏煤油灯。 酒吧的主人靠在吧台的边缘擦玻璃杯，一只小山羊在他的脚边咩咩叫。 “早上好，先生。” 那男人轻轻点头，凯瑟琳没来过这里，壮着胆子说：“我们，大概，是有预订的。” 他抬手指了个方向，两个女孩道谢后朝那边走去。 房间里聚集了不少人，赫敏站在最前面面向大家，她的演讲看起来刚开始不久。 奎因兰看见他们，想起那张被她烧掉的纸条。 此时，她已经大概猜到今天会议的内容。凯瑟琳往人群前面挤去，和卢娜站到一起。 奎因兰在远离人群的后方，房间的角落找了个位置默默靠墙站着。 “……我们需要老师，称职的老师……” 赫敏看起来有些紧张，特别是当下面有学生打断发言，反问她之后。 “为什么？” 罗恩瞪了眼那说话的笨蛋，“为什么？因为神秘人回来了，呆子。” “那是波特和奎因兰说的。” “邓布利多也说了。”有人反驳他。 那男生看起来不以为意的样子，“那又怎么样，证据呢？” “波特应该说一下，他在麻瓜世界遇到神秘人的事情，他们是怎么攻击了他。” 奎因兰认识说这句话的男生，她拉文克劳的级长搭档——泰瑞·布特。 “如果你们今天是来听这个的，那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哈利起身，他本来就不想答应赫敏的主意，侧身轻声对赫敏说：“我觉得还是算了……他们本来就不信，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哈利，不……”赫敏看起来还想挽留他一下。 听众里卢娜突然出声：“你会守护神咒的事情，是真的吗？” 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后，都看了眼站在最后面角落的奎因兰，女孩随意地靠在墙上，嘴角有些温柔的笑意。 “是的，我见过。”赫敏肯定地说。 “他还杀了一只蛇怪，用邓布利多校长室里的一把剑。”纳威也为哈利声援道。 罗恩继续补充：“三年级时，他还一下击退了一百个摄魂怪。” “上次他和神秘人交手时，还击退了他。”赫敏见风向开始转变，立刻列出了新事迹。 哈利觉得大家吹得过头了：“等等，等等，赫敏。” “神秘人，我并没有击退他。”他向大家解释道。 眼神略微有些心虚地看了眼站在最后的奎因兰。 被熟人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己被别人吹上天，还是有些尴尬的。 “那些成功的事情看起来很厉害，但那大部分都是凭借运气，这些事情上一直都有人在帮助我。”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沉稳起来，眼神也更加坚定。 “真正在现实中面对那些事情时，和学校里是不一样。” “我们真的会因为自己的能力、疏忽、运气等等，一些不在意的小事而失去性命。” “在学校，我们永远有重来的机会。” “但在外面，也许就是下一秒，自己会被杀死，或者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杀死。” 哈利的言辞恳切，有不少学生因为他的真诚而逐渐转变态度。 他说完，就有些哀伤地坐下。 从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结束后，他就一直在做梦。 他不停地梦见塞德里克学长在他面前被小矮星彼得轻易地杀死，一遍，又一遍。 梦境是那样的真实，墓地腐朽的气味，黑色铁锅下炽热的火焰，还有他绝望的无能为力。 每当他醒来，他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于是不断地给塞德里克学长写信，直到海德薇送来学长的回信。 直到他在霍格沃兹的校园里，再次看见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穿着赫奇帕奇院服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学长。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奎因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情绪转变，她只是看着。 “哈利，我们相信你。”最先打破当下氛围的是乔治、弗雷德两兄弟。 他们上前在赫敏准备的纸张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和他们坐到一边。 因为方向的转变，他们也发现在站在房间角落的奎因兰。 三人微笑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众人排着长队在那张纸上写下名字，凯瑟琳也在其中。 等房间里除了奎因兰的所有人都签完字，大家都注视着一直没有任何举动的奎因兰。 说实话，他们部分人对奎因兰是很害怕的。 虽然这位拉文克劳的级长一直都很温和，好说话的样子。 “你们这个组织，是什么性质，名称是什么？” “如果是简单的学习交流指导，我可以参加。”奎因兰走上前，“组织的宗旨，和领导人是谁？” 刚聚集在一起的众人对这些并没有深刻的思考。 但现在，他们也因为奎因兰的话不得不思考起来。 “大概是军队？” “领导人大概是哈利？” “或者邓布利多？他是一直在和伏地魔做斗争的人。” “我们可以叫邓不利多军。”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奎因兰把手上的名单放下：“如果是军队性质，领袖是邓布利多，名称叫邓布利多军的话……” “我建议你们解散。” “所以我们要换一个名字，这会给邓布利多校长带来大麻烦，是吗？” “魔法部的人会钻这个空子，架空他。” 奎因兰向赫敏投过去赞赏的眼神，“你们需要考虑到其中的隐患。” 其他学生也顺着这个思路，联想到了之后会发生事情。 那简直就是糟透了。 “你不参加，但是你会提供一些指导是吧？”赫敏也发现了奎因兰话里的余地。 奎因兰点头，“除了守护神咒，我都能教你们。” “好好学的话，通过巫师等级考试应该没问题。” 第100章 耍流氓 “嗯，就这样吧。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她要回学校补觉了。 “那我们找好训练场所后通知你。”哈利冲奎因兰离开的背影说。 奎因兰嗯了一声，挥手再见。 凯瑟琳知道，奎因兰是直接回宿舍睡觉的，她还想在霍格莫德村玩一会儿，就没和她一起走。 不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乌姆里奇又颁发了第68个禁令，“即日起解散所有的学生组织。” “如果有学生违反，立刻开除。” 费尔奇钉牌子的时候，有很多小巫师在周围围观，奎因兰和赫敏他们也在。 赫敏看清禁令的内容，小声疑惑地说：“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针对我们的？” 时间怎么会那么巧，他们周末刚决定好，第二天乌姆里奇就颁发了这款禁令。 哈利摇头，“不知道啊，也许是凑巧？” “也有可能是我们之间有人走漏了风声——啊！赫敏你掐我干什么？”突然被掐肉的罗恩叫了一声。 赫敏神情严肃地说：“不要在这里破坏大家的团结。” 奎因兰听得心里直扶额：“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回来时，说话太大声被乌姆里奇听到了。” 从一年级到现在，这三个人说话从来都是大声密谋的。 三个人顿时回忆起昨天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我们昨天回来时，在路上讨论了吗？” “讨论了吧。” “而且声音不小。” 奎因兰微笑，他们能一直走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下次记得，公共场合不说秘密事项，除非你们用了混淆咒。” 他们三人悻悻点头，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尴尬和心虚。 过了两天，礼堂早饭餐桌上。 奎因兰收到一张纸条，“有求必应屋，下午四点。” 她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午饭后先去斯内普办公室上工到三点五十，等德拉科来接手后她请假一个小时再回去。 时间充分利用，可实行。纸条在餐桌下无人看见的角落自燃。 上午的草药学课，奎因兰走到德拉科身边施肥铲土。 潘西朝她微笑一下后，给她腾出了一点空位。 “你下午课多吗？”奎因兰问他。 德拉科对她的突然出现靠近，有些小小的紧张，但很快就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三点完课，什么事？” 难道是想约他做什么吗，黑湖散步？天文塔看星星？还是廊桥吹风？ “那你今天早点来斯内普教授办公室，三点五十来吧，我有事得请假一个小时。” 德拉科心里那点旖旎的事都消散。“嗯，知道了。” 是啊，眼前这个人早就拒绝过他了。现在来找他说的，肯定都是正事儿。 怎么可能有什么散步、看星星的约会。 “你们在说什么？”离得有些距离的扎比尼没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只是在他的视线里，这两个人很亲密。 至少比奎因兰对他要亲密很多，虽然他们就是保持的普通学生之间的距离。 没有一处地方是挨在一起的，但扎比尼心里就是不舒服。 奎因兰从去年的舞会之后就几乎再也没和他说过话，偶尔在走廊遇见也只是点头微笑。 他也找不到和她独处的机会。 吃饭时她总坐在拉文克劳的餐桌上，周围全是拉文克劳的学生。 上课也是这样，她的身边总是有那个帕尔默的女生。 图书馆里，旁边的座位上一直坐着安静看书的诺特，或者对面坐着那三个格兰芬多的学生。 剩下的时间奎因兰都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关禁闭，或者在宿舍休息。 扎比尼有次装模作样地拿着些魔药课的问题去请教斯内普教授。 办公室里不是他预想的能和奎因兰独处的时间，里面有很多人，还有一个家养小精灵。 哈利·波特晕在一张椅子上，奎因兰和德拉科坐在一张大长桌上批改作业。 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和家养小精灵在坩埚里不断搅拌魔药。 里面很安静，他的出现仿佛格格不入。 “扎比尼？你来找斯内普教授吗，有什么事？”那是奎因兰今年开学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记得他脸上的微笑都要挂不住：“没什么，教授不在就算了吧。” 当时奎因兰和德拉科一起抬头看向他的动作，很默契。 默契到他不想再用那种蹩脚的理由留在办公室。 而今天，奎因兰主动来找德拉科商讨事情的样子，也让他觉得很刺眼。 凭什么，明明自己才是最先发现奎因兰，最先和她说话的人。 “没说什么，一些在关于斯内普办公室的事情。”奎因兰简单回了他一句，转身准备回到凯瑟琳那边。 手腕却被人突兀地握住。 奎因兰看了眼抓住她的手，视线往上和扎比尼对视。 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都默契地静音，手上松土施肥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安静的斯莱特林也让其他学院的小巫师们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他们看清斯莱特林里唯一的拉文克劳是谁后，都不约而同地探头，各自窃窃私语。 德拉科也皱眉看向扎比尼：搞什么呢，没有一点斯莱特林的风度。没看见大家都看过来吗？ “你还有什么事吗，扎比尼。”奎因兰的声音还是很平淡，一点没受周围视线的影响。 扎比尼眼神中闪过懊恼的情绪，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这，很不像他。“抱歉，我……” 他刚才只是看见奎因兰要走，下意识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知道抱歉就对了！你谁啊你，抓我们佩拉的手干嘛，放开，放开！” 等凯瑟琳捏着鼻子从肥堆里抬头后，就看见大家都隐隐看着自家室友，还在议论些什么。 她听了些，学生们都只是疑惑更多，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但是！那个斯莱特林风评不好的海王男竟然抓着佩拉的手！ 当即她就提着松土的铲子过去，挥舞几下把那猪手从奎因兰手上弄开。 “在课堂上就开始耍流氓啊，没有礼貌。” 被扣上一顶‘没礼貌’的帽子的扎比尼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一贯能言善辩的嘴现在就像哑了一样。 他还记得奎因兰刚才问他的问题，于是低声回答她。 “没有，我没什么事了。” 第101章 训练 奎因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他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但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 嗯了一声后，和凯瑟琳回到她们拉文克劳的草药箱，继续完成斯普劳特教授布置的课堂作业。 “那海王男怎么回事，脑子抽了？没事儿拉你手干嘛，神经。” 奎因兰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凯瑟琳也不再多问，继续把那些各种粪便和甘草什么的混合在一起。“快干，快干，不然我都被这些肥料腌入味儿了。” 下午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奎因兰向教授说明原由后，获得请假批准。 哈利也因为大脑封闭术练习效果不错，得到了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等德拉科三点五十到达办公室后，两人结伴离开。 中途奎因兰去上了个厕所，让哈利先去有求必应屋，自己随后就来。 “嘻嘻，好久不见啊，已经五年级的紫眼睛。” 桃金娘趴在厕所的隔板上方看她，奎因兰去年因为拉肚子被她看了一学期，现在已经能视若无睹了。 “真奇怪，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很熟悉了。我有时候闭上眼睛，都能看见你在盥洗室安慰我的情景。” 她自顾自地说着，也不需要奎因兰的回应，只是需要有个人听着而已。 “可是从你一年级到现在，根本就没做出那些举动。” 奎因兰听她的描述试探性地告诉她：“也许是做梦，或者是臆想。” 桃金娘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飞到奎因兰面前，倒立着和她对视。 “我是幽灵，脑子都没有怎么会做梦，嘻嘻嘻。臆想？我只会臆想那些英俊男孩的腹肌，嘻嘻嘻。” 她嬉笑着又藏进她最爱的那个马桶，奎因兰却因为她的话陷入沉思。 幽灵，在图书馆和禁书区的一些藏书里有介绍过这种生命形态。 死后未能安息的灵魂，因某种原因和能量场留在现实世界，无法触碰到实物，无法感受到人的情绪。 但它们通常保留着生前的一些特征，比如外貌、性格……和记忆。 奎因兰清楚，她确实在盥洗室里安慰过桃金娘，但那是在另外一条时间线里。 她自己更倾向于是另一个与这里不同的平行时空。 当时去到另一个时空时，还觉得这两个桃金娘是一个人。 可是后来回到这个世界她还专门去查了霍格沃兹的校史，还问过邓布利多校长。 1943年6月13日。 那一天密室被打开，在盥洗室的桃金娘被杀害，成为了幽灵。 而在那个平行时空里，她在那一天把桃金娘完完整整地送回了拉文克劳休息室。 这足以证明那个活下来的桃金娘和现在的幽灵桃金娘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洗完手，奎因兰从盥洗室出来，哈利就站在外面等她。“不是说让你先去吗？” “一起去也是一样的。” 哈利神情自然地说到：“有求必应屋那边还有赫敏、罗恩在，又不会出什么事。” 随着大脑封闭术的逐渐学习，以及被斯内普办公室沉静的氛围影响。 还有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罗恩和赫敏的鼓励，他现在也能够放下那所谓的救世主心态了。 救世，怎么可能凭借他一个人。 斯内普教授批改全年级的作业都还要雇两个人帮忙呢。 “你之前说，你能看见夜骐？”奎因兰和他走在前往有求必应屋的路上，她突然想起开学时哈利说的话。 “你确定自你有意识以来，没见过谁在你眼前死去？” 哈利确定的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对奎因兰说：“如果梦里梦见的不算的话，是这样的。” “梦里？” “嗯，我在梦里梦见过塞德里克学长被小矮星彼得杀死。” 奎因兰找到了一些他和桃金娘的相似点，但她还不确定。 一切要等她这学期暑假……不，如果圣诞节能申请到的话，她圣诞节期间就去。 “好了，我们到了，进去吧。” 原本没有门的墙在他们面前打开，两人走进去。 奎因兰对有求必应屋还算了解，毕竟她前两年经常在这个房间里制作魁地奇比赛的应援物品。 这是一间神奇的屋子，能根据使用者的需要，变化场景。 比如现在，它就成了一间设备完整的格斗训练场。 拿着魔杖会攻击的石像，视野开阔的长方形格斗擂台，宽广能容纳所有人的练习场所…… 记录各种信息的黑板上写着他们组织的名字和宣言。 “守护者联盟” “为了自由、爱、与和平。” “联盟当前第一要务：学习黑魔法防御课实战内容，通过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奎因兰看着上面的字，不由轻笑一声。 注意到她的视线，哈利给她解释说这些都是成员们经过讨论票选出来的。 名字是纳威取的，宗旨是大家一起想的，当前任务是赫敏定下的。 “嘿，哈利，维斯佩拉。你们终于到了。” “时间紧，咱们废话少说，你们现在就开始教吧。” 哈利和奎因兰各带两拨学生，他们今天要教的是缴械咒，“除你武器”。 相比于哈利的直接演示和一一教导，奎因兰就显得要更具有实战意义些。 “缴械咒的作用什么，有没有人回答一下。” “除你武器。” “让你手无缚鸡之力。”乔治和弗雷德默契回答。 虽然粗糙了些，但确实就是这个咒语的本质。 “很好，但是魔杖只是远离了敌人，我们并没有解决掉自身所面临的安全隐患。” 小巫师开始思考。 奎因兰紧接着继续说：“所以，缴械咒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和精准控制。” “在他还没缓过神来时，让他的魔杖飞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然后……” 女生的手中出现一根木棍，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折成两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咔嚓的声音。 就像是巫师们脑海中被新知识冲垮的闸门，大家都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原来还可以这样。 乔治和弗雷德瞬间想到了对角巷卖魔杖的奥利凡德，他要赚大钱了。 按照这个节奏，那老头子库存的魔杖都不够他卖的。 第102章 珀西的来信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学生们都意犹未尽。 但奎因兰和哈利要继续去斯内普办公室关禁闭了。 守护者联盟的成员们每天下午都会去有求必应屋学习。 有时候是哈利在教授，有时候是奎因兰，或者是已经学会了的同学纠正他们的错误。 不过很快，他们的动作还是被乌姆里奇发现。 作为拥有超强敏锐的政客，她意识到学生们在同一时间段消失，很有可能成立了什么秘密组织。 对于这个发现，她感到很欣慰。 终于，终于要被她抓住能将邓布利多拉下台的把柄了。 她命令费尔奇管理员找出他们消失的位置。 费尔奇好像并没有掩饰自己在找他们秘密基地的行为，他跟踪的技巧也十分简陋。 连最不敏感的纳威都能发现他的存在。 有时候费尔奇就坐在同学们消失的那面墙的走廊上，旁边放着果盆，直接在椅子上睡大觉。 至少看起来是非常敷衍的。 奎因兰某天前往有求必应屋时刚好撞见他躺在椅子上吃葡萄。 作为抓夜游的人，他不可能没发现有人靠近。 但他就是在椅子上把眼睛闭上了，还立刻发出了些好像熟睡的鼾声。 奎因兰轻笑，在他放果盘的小桌子上留下一袋小鱼干后，走进有求必应屋。 进门前，还看见他把小鱼干往他怀里揣。 “好了同学们，今天要讲的是速度和对魔法的控制。” 奎因兰拿着自己的山毛榉木给大家做示范，长方形擂台的另一边是同样举着魔杖的哈利。 “除你武器。” 两人的咒语对撞在一起，奎因兰边施咒边对其他同学说：“能瞬发就不要念咒语，能连发就不要单发。” “所以各位，要多和魔杖培养契合度，多练习咒语的熟练度。” 果然下一秒，哈利就被紧接着发出的另外一道咒语击中。 整个人都被倒挂定固在离地面半米的位置，四肢摊开成大字形状，身后有一个金色的像钟表一样的光影。 “对咒语敏感的人能根据一些只言片语推测出你下秒施咒的内容。” 奎因兰把哈利放下来，在他念出“昏昏倒地”的前及两个发音时，迅速张开保护盾，并且离开当前的位置。 哈利的攻击落空。 两人的演示也到此结束，很快，但是内容丰富。 “所以，对打的胜利有很大部分是速度，对吗。”赫敏在举手，提出她的总结。 奎因兰点头：“是的，速度能带给我们很多东西。出其不意的攻击，提前的预防，以及能救命的逃跑时间。” “逃跑？” 有人发出疑问，他看起来好像对这两个字出现在奎因兰的教学里有些意外。 “是的，逃跑。”哈利在旁边重复这一句话。 两人从对战擂台上下来，有求必应屋里随着奎因兰的需要变出一只飞翔的鸽子。 奎因兰魔杖一抬，那只刚刚飞到提问的男生面前的鸟，瞬间变成碎片。 那个男生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神里还留存着惊异。 “和敌人战斗，最主要的目标不是胜利，而是保全自己的安全。” “命只有一条，只要我们还活着，那我们就没有输。” 学生们的神情顿时都严肃起来，他们还没有经历过要丢掉性命的情况，但他们清楚。 自己不想在那一刻死去。 奎因兰可不会给他们感悟人生的时间，她马上进入下一环节的教学。 “除了速度，魔法的搭配也很重要。举个例子，‘万弹齐发’。” 奎因兰的身边出现一群金丝雀，围绕在她身边飞舞。 “如果搭配变形咒，会怎么样……”随着奎因兰的话，那些小鸟逐渐变成锋利的双刃剑。 当她发射咒语，铺天的利剑划过每一个人的鬓边，直直地插进有求必应屋的墙里。 所有学生都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脖颈，和耳后。 就在那些剑飞过他们身边时，他们觉得自己刚才是真的要死了。 “还有这样……‘火焰熊熊’。”奎因兰突然朝哈利发动攻击，逼得他张开防御护罩，往后退。 “房塌地陷。” “啊！” 就在他慌忙往后退的位置，一个大洞随着奎因兰的第二道咒语出现。 哈利直接就摔了进去，大家立刻围在那个洞旁边。 奎因兰在里面加了防御咒，不至于让他摔得很惨，魔杖抖动人就从洞里飞出来。 “如果我一个人做不到，是不是可以和其他同学配合？” “非常正确。” 奎因兰把一张布片变成一朵大红花，红花飘到赫敏的怀里。“这也是各位战斗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一个人是很难完美防御敌人的，因为精力能力有限。” “但是有了伙伴，就可以。大家在战斗时切记，我们拥有一个团体，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奎因兰把自己弄出来的大洞恢复原状。 “我的建议是，大家分成三到五人的小队，相互磨练默契和组合技能。” 人与人，队与队之间相互照应，能大大减少死亡率。 这也是奎因兰愿意成为这个组织的指导老师的原因，她很清楚。 如果大战来临，这些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锋在最前面。 她不需要去思考或者怀疑他们做这些事的理由和驱动性，她只需要尽可能地保证他们能够在那场战争中活下来。 “好了，今天的教学就到此结束了。大家记得复习巩固，我就先走了。” 离开有求必应屋，奎因兰又前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继续赚今天的金加隆。 作为斯内普的雇员中，工资最高的一位，她当然得兢兢业业啊。 宵禁时间开始，和哈利多比告别后，奎因兰和德拉科又前往学生会活动室准备今天的级长会议和夜巡安排。 等奎因兰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佩拉，佩拉。有你的信，我放在你的书桌上了。中午吃饭时你不在礼堂，想着你下午还要上课和禁闭，就直接帮你拿回来了。” 奎因兰道谢一声，承诺明天去厨房给她做宵夜后，在自己的书桌前坐下。 这是一封回信，来自现任魔法部部长福吉的亲信。 珀西·韦斯莱。 第103章 调查行动组 奎因兰从盖着红色火漆印的信封里取出里面的信件。 “该死，该死。死老太婆，死老太婆……” 隔壁书桌上的凯瑟琳还在奋笔疾书，嘴里不停地咒骂乌姆里奇。 自从她参加赫敏他们的守护者联盟后，对那个粉色中毒的老太婆的教学是越来越不满。 抄书，抄书，还是抄她那婴儿启蒙一样的书。 每天六七遍，有什么用！ 可怜她的手啊，该死，该死！还把韦斯莱他们出品的写字羽毛笔禁用了！ 奎因兰已经习惯室友的碎碎念，她淡定地浏览上面的内容。 “……康奈利·福吉的家庭住址和上下班经过的路段，通常的上班时间已经全部记录在另外一张纸上……” “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请一定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请再给我来信——珀西。” 奎因兰把那些重要信息记在脑子里，随后把那两张信纸烧掉。 不留痕的东西，才不能被抓住把柄。 第二天，也许是因为费尔奇管理员过了这么久都没抓到一点消息，等不及的乌姆里奇又颁布了许多新禁令。 并且她宣布了一则公告。 她要成立新的调查行动组，参加的学生可以获得额外学分。 事实上，学校里有大半部分人是知道哈利他们的秘密组织存在的。 比如各位院长，各位学生会会长和级长们。 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和德拉科·马尔福对那些暗中进行的事情也是心里门儿清。 因为费尔奇管理员搜寻地实在太过于明显，他到处找人，看起来非常卖力的样子。 但本质上十分敷衍。 为了感谢他为组织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乔治和弗雷德还送了他一盒巧克力。 周末专门去蜂蜜公爵糖果店买的，不是用来恶作剧的那种。 “你觉得那个公告怎么样？潘西让我来问问你的看法。”德拉科摊开自己面前的小论文，一边批改，一边问奎因兰。 “我觉得还不错，毕竟有额外的学分可以赚。” 奎因兰在塞德里克学长的小论文上，批改上一个红色的o，然后拿起另外的作业。 “如果潘西想去的话，可以再和乌姆里奇谈谈条件，提高点待遇。” 德拉科嘴角微笑，轻轻挑眉：“你就不怕，我们真抓到你？” “不怕你们来，就怕你们不来。” 乌姆里奇发现那个组织的存在是迟早的事情，想要进入有求必应屋的方式又不难。 虽然明面上需要什么迫切的想法，但本质上那就是隔着一堵墙的教室。 “与其让魔法部的人找到，不如把甜头给我们自己人，最好能敲她一大笔。” 德拉科听了这话，把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压下去藏在心里。 她说，我是她的自己人。 “德拉科……德拉科？”奎因兰喊他没人回应，结果转头就看见他在发呆，“德拉科·马尔福。” 男孩瞬间回神，“怎么了？怎么了？” 奎因兰指着他手里那张写着哈利名字的羊皮卷，“墨水，墨水在上面晕开了。” 德拉科脸上尴尬得有些粉红。 为了挽救自己的失误，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山楂木魔杖，“清理一新。” “等——”奎因兰听见他念咒语，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羊皮卷干净了，一点墨迹都没有了。 此时，因为摄魂取念晕倒的哈利也苏醒过来，他现在昏迷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 从最开始的三四个小时，到现在的三四分钟。 进步很大。 哈利奇怪地问他们：“你们怎么了，怎么一脸那种表情。”尴尬和同情，反正是肉眼可见的复杂。 “你自己过来看看吧。”奎因兰叫他走到桌子前面来。 德拉科把一张非常干净的羊皮卷递给他。 “这怎么了？不就是一张羊皮卷吗？”他不明所以地说，眼睛盯着那张羊皮卷什么也没看出来。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你的论文作业呢？”德拉科坐在位置上，眼睛也盯着那张羊皮卷。 看看桌子，看看羽毛笔，就是不看哈利的眼睛。 哈利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论文——什么！我的论文？” “字呢？字呢！我的八千字论文呢！” 这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这张空白羊皮卷上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的论文！ 但是奎因兰点头了，他也看见羊皮卷上他戳破的洞洞。 这还真的，就是他的论文作业了。 字字句句都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啊，心梗。 “马尔福，是你吧，是你吧……啊！我今天非要把你的金毛也扒光！” 德拉科能接受哈利的不满，但不能接受他要拔自己头发的行为。 于是两人开始扭打在一起，相互推搡阻拦。 多比连魔药也不管了，捂着耳朵在身边尖叫：“啊！马尔福少爷，哈利，你们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那刺耳的尖叫声，把旁边解剖昆虫的一年级赫奇帕奇学生吓得不轻。 手里刀都拿不稳，哆哆嗦嗦把自己的手指切破了个口子。 红彤彤地鲜血从流到白色的案板上，十分鲜明，“血……血？！” 两个眼珠子往上一翻，直愣愣地就往地上倒去，还碰到了一些多比装魔药的坩埚。 沉迷魔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斯内普教授从他的区域里抬头。 眼前就是一副非常混乱的局面。 “出去，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三个五年级的学生拉着一只家养小精灵，还有一个昏迷的一年级学生在外面罚站。 几个人是直接从办公室里飞出来的，非常丢脸。 幸好平时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没什么人经过。 “让你动手吧，粗鲁的破特。”德拉科站在奎因兰的左边收拾的着装，把自己的被抓乱的头发理整齐。 哈利站在奎因兰右边，一听这话，拳头一紧，又想给他俩嘴巴子。 “都闭嘴停手吧，消停点，可以吗。还有你多比，不要再哐哐撞墙了。” 奎因兰抬手揉搓着自己的眉心，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局面瞬间就不可控了。 “德拉科看了你的论文应该还记得，等会你们俩把论文重新写上就可以了。” 倒霉的哈利，工作时间开小差的德拉科，尖叫的小精灵，晕血的一年级生。 他们几个的禁闭时间肯定又要增加了。 乱七八糟的半天。 - 乌姆里奇的动作很快，第二天调查行动组的成员名单就出来了。 一共八名。 除了熟悉的费尔奇管理员外，还包括斯莱特林的两位五年级级长。 潘西·帕金森和德拉科·马尔福。 草药课上，潘西不经意间走到奎因兰身边。 “什么待遇？”奎因兰把颠茄的侧芽剪掉，神色平常。 潘西挑眉，拿着剪刀剪掉另外一株的侧芽。 “你怎么知道我除了额外的学分外，一天还有十五金加隆。” 第104章 加练 十五金加隆日薪。 比斯内普教授给她给的多。 不愧是魔法部的人，给钱都要大方些。奎因兰心里小小感慨一下，问她：“那你们打算怎么抓人？” “抓人？我们为什么要抓人？调查行动组，当然是只调查，不抓人。” 两人会心一笑。 于是乎，跟着费尔奇管理员做面子工作的，多了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 德拉科更是连面子工作都不做，到时间了自己就去斯内普办公室批作业，根本不管乌姆里奇的死活。 天天只拿钱，不干事儿。 奎因兰有次在斯内普办公室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和费尔奇巡逻。 德拉科头也不抬，摸了把他蓬松茂密的金发，“那种小事，有高尔和克拉布在，用不着我这个级长出手。” “我当然要做更符合我身份的事情，比如掌控大家的分数。” 虽然听起来乌姆里奇有点惨，出了钱又没得到些线索。但是，这和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有什么关系。 闲得没事儿的人，都不会去心疼那只粉色蛤蟆的。 有求必应屋里，大家的练习更加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调查组的成立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费尔奇管理员天天带着高尔和克拉布两个大壮小子在门口吃零食。 “今天是验收近来教学成果的一天，首先进行对战演示。”哈利在对战擂台上宣布今天的内容。 很快，擂台两边就站满了围观的学生。 第一组对战的是赫敏和罗恩。 和女生的沉稳比起来，男生就显得要扭捏得意些。奎因兰甚至还听到罗恩大言不惭地对赫敏说，他会手下留情的。 赫敏只是微笑，并且对他的话回了一句谢谢。 在罗恩走到擂台对面时，围观的男生们都还在给他加油，奎因兰身边传来两道声音。 “你赌谁会赢？一西可，我压我们可爱的弟弟。” “那我当然是压你的反面了，赫敏。” “尊敬的大老板，你觉得谁会赢？”双胞胎们各自下注后，也想把奎因兰拉入局。 奎因兰看了眼他们作战的姿势，“一个金加隆，压赫敏。” “哇哦，好大方的老板。” 随即三个人都关注着擂台上的场面，罗恩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中的魔杖：“昏——” “昏昏倒地！” 连咒语都没释放成功的男孩，瞬间被对面的快速的攻击击倒在地。 输惨了的乔治把一西可塞到弗雷德的手里，然后肉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金加隆递给奎因兰。 赢了的赫敏大方地接受女孩们的称赞，罗恩尴尬地走到他的哥哥们这边。 嘴里说着些自己都不信的借口，不断吞口水，一张脸皱皱巴巴地。 “我让着她的，你们知道的，作为男生要有点风度……” 乔治弗雷德双手在胸前抱臂交叉，眼睛一眨，嘴巴撅一下，连连点头。 两脸你说得都对的表情。 在哥哥们那里碰壁的罗恩，又把视线放到奎因兰身上。 奎因兰把金加隆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揣进自己腰间的包包里，“你明显练习不够，课后，自己加练。” 擂台上的决斗还在继续，年纪最小的奈杰尔也成功用昏昏倒地把哈利击飞。 不过后坐力有点大，小孩自己也被震倒了。 等今天的课程结束后，奎因兰和哈利离开有求必应屋。 然后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待到宵禁时间，奎因兰去学生会活动室，哈利则自己回寝室睡觉。 宁静的夜晚降临，梦中，一切色彩都被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四周是模糊不清的墙壁和蜿蜒曲折的走廊。 一扇大门背后，房间里全是高大的架子。 上面有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水晶球，但他和那些架子比起来显得非常矮。 几乎是匍匐在地上前进。 哈利已经很久没做梦了，在练习大脑封闭术之前他经常梦见这个地方。 经常梦见神秘人出现在这里，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哈利原本以为这个梦和之前的没什么不同，但是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他从没想过的人。 亚瑟·韦斯莱，罗恩的父亲。 他手里的魔杖还闪烁的光亮，而当他转过身来时，哈利感觉自己飞扑了过去。 一口，两口，三口……直到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下，韦斯莱先生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还睁得老大，嘴角挂着血迹。 脸上已经全部是他颈动脉喷射出去的血，脖子上的血还在潺潺地往下流。 巨大的蟒蛇从韦斯莱先生的身体上划过，蟒蛇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哈利留在那里，脚边已经被血液浸染。他想要冲上前去，却发现自己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呼救声、心跳声、蟒蛇的嘶嘶声交织在一起。 哈利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息着，两眼失神，仿佛刚从无尽的深渊中爬出。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找人！找人！ 谁都好，奎因兰，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校长…… 罗恩刚刚交接级长巡夜的工作回来见到的就是哈利一副两眼无神，天都塌了的景象。 “哈利！哈利！你怎么了？”罗恩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希望他能回过神来一点。 哈利已经感受不到旁人的触碰，只是嘴里一直嘟囔：“教授，找教授，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虽然不知道哈利是怎么回事，但是罗恩能感受到他对找教授这件事的执着。 于是，立刻搀扶着他去麦格教授的休息室。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麦格教授那里，罗恩使劲儿拍门，“教授！教授！哈利出事儿了！” 激烈的门板震动声让麦格教授惊醒。 她披上外套，连头发都来不及整理，散乱在肩上，打开大门。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麦格也被哈利现在的模样惊到，但她作为教授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给学生们安全感。 “教授，快……我看见亚瑟·韦斯莱先生被一条蟒蛇攻击，倒在血泊里……” 罗恩闻言，差点站不稳。 第105章 砸墙 他无比希望哈利说的，只是一个梦，一个和现实完全不同的梦。 麦格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和罗恩拖着哈利往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里去。 这边的不小的动静也把正在巡夜的奎因兰和赫敏吸引过来。 “你们这是？” “很难解释，明天再说。”罗恩抽空回了赫敏一嘴。 一个教授，两个学生，嗖地从她们面前飞速走过去，罗恩搀着的哈利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 赫敏也开始担心起来。 见她提心吊胆的样子，奎因兰宽慰她：“他们是往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去了，有校长和麦格教授在。” 虽然效果甚微，但还是让赫敏的心安定了些。 没过多久，奎因兰和赫敏也遇到了前往校长办公室的斯内普教授。 乔治、弗雷德、以及金妮也从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出来，和费尔奇管理员一起前往校长室。 “维斯佩拉，这到底是怎么了？”赫敏已经焦急得没法再思考。 或许她已经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情况。 奎因兰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今天晚上赫敏肯定睡不好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和韦斯莱的家人有关。哈利脑子里什么情况，他也去的话说明和伏地魔有关联……”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清楚，人们就已经能想象到现实的惨烈。 赫敏直接在奎因兰的肩上低声哭了起来。 宁静的夜被黎明的曙光打破，奎因兰第二天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遇到了哈利。 他看起来在这里待了一整晚的样子。 早上没课的德拉科比她先来，奎因兰刚进门不久，他也从礼堂回来。 手上还提着一些三明治和牛奶，随手放到了哈利身边。“可恶的破特，要不是看你太可怜，我才不会给你带饭。” 奎因兰和德拉科在自己的工位上就坐。 “他怎么回事？” 德拉科摇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看起来像得了痴呆症。” 等下午德拉科去上课，办公室里只剩下哈利和奎因兰时，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很久的男孩终于开口。 “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练了这么久的大脑封闭术还是一点成效都没有。” 奎因兰瞥了他一眼，不确定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她说话。 直到沉默很久后，奎因兰从学生们的作业里抬头，看见哈利盯着自己，才确定那人在和自己说话。 “你昨天晚上又梦见什么了？”语气很淡，就像是在问他昨天吃了什么。 “我看见罗恩的父亲被攻击，倒在血泊里……” 奎因兰在一份论文上打上红色的p，然后在上面进行一些批注。“人救下来了吗？” “救下来了。” “那说明你这一次的看见是一件好事。” 突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件事，哈利内心的负罪感稍微减少了些。“可是我明明练了那么久的大脑封闭术……”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你必须看见的事。” 奎因兰的话让哈利摸不着头脑，他感觉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闪过，但他又抓不住。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的一种推论猜测而已。” 霍格沃兹城堡外，飘扬着鹅毛大雪，圣诞节假期也来临。 奎因兰之前准备的申请没有被批准下来，魔法部那边驳回了她前往阿兹卡班的请求。 理由很简单，她这个人不行，同时阿兹卡班没有符合她需要探望的亲人。 有官员反映她在霍格沃兹有不良学习记录。 在校期间顶撞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教授，并且被她的课堂除名过， 奎因兰把猫头鹰的回信读完后烧掉，和院长夫人打过招呼后，提起自己的果篮前往格里莫广场12号。 赫敏来信说亚瑟·韦斯莱先生今天从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出院，受哈利教父的邀请，今天会在布莱克老宅过圣诞节。 一路上伦敦的圣诞节氛围很浓厚，还有小朋友在街上打雪仗。 “叩，叩叩。” 开门的是小精灵克利切，“圣诞快乐，忠诚的克利切。” 克利切听到她的夸奖，难得没对这个混血种甩脸色，只是沉默地让她进门。 没错，他就是对布莱克家族很忠诚的小精灵——克利切。 奎因兰简单慰问过韦斯莱先生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她要回福利院和院长他们一起过圣诞节。 虽然这个假期的目的没达成，但和院长他们一起的节日还是要好好过的。 假期的时光总是过得快，平凡又普通的时光里开学的日子又到了。 - 有求必应屋的学生们在圣诞节之后变得更加勤奋，特别是金妮。 “粉身碎骨！” 一座石像在她面前变成细碎的粉末，落进镂空的地板里。 “蝙蝠精魔咒。” 擂台对面，中招的可怜的哥哥罗恩，鼻子里飞出好多蝙蝠，全部扑在他脸上，“啊！啊！我认输，我认输！” 她挥动魔杖，解除罗恩的处境，“咒立停。” “哇哦，不愧是我们的妹妹。” “非常有恶作剧的潜质！”乔治和弗雷德惊讶地给金妮鼓掌，完全不管弟弟的鬼哭狼嚎声。 明艳美丽的金妮露出微笑，披肩的头发也变得生动起来。 像是一种鲜艳的火红色，仿佛夏日夕阳下燃烧的火焰，或者是秋天枫叶林中最为耀眼的那一抹红。 此刻强悍的实力，明朗的笑容，也让她更多了几个暗戳戳的倾慕者。 奎因兰和赫敏发现站在她们俩中间的哈利连眼睛都移不开，赫敏打趣他说：“秋·张学姐可不在那个方向哦。” “你别乱说……”他眼神心虚地四处张望，“我对她早就没那个意思了。” “她和塞德里克学长般配的很。” 虽然他四年级舞会因为秋·张的漂亮邀请过她，但他现在真没这个意思了。 奎因兰在旁边淡定地总结：“所以你现在对金妮有意思。” “我……我……”哈利支支吾吾地，‘我’不出来个什么东西。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颜狗啊，哈利。”赫敏瞬间发现了他两次心动的点，这小子就喜欢漂亮的人。 哈利不是很明白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理解赫敏的揶揄，“你们别说了……” 教学时间到，学生们还要继续留下来下巩固练习。 奎因兰和哈利从有求必应屋里出来。 门口的三把椅子上躺着两个吃饱喝足，睡得流口水的大壮小子，和一个手里拿着咬过一口三明治的留守老人。 “阿嚏！”克拉布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抬手随便抹了把口水继续睡。 那震天的声音，倒是把高尔吵醒了。 他睁着双豆儿大的眼睛和奎因兰对视，像是在等大脑开机。 “啊——就是你，帕金森级长说要把这个给你。”开机成功，人物比对成功的他开始在身上左掏掏右掏掏。 最后在克拉布的裤兜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条。 “谢了，高尔。”奎因兰把潘西写的纸条阅后即焚，然后从自己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三份纸杯蛋糕。 高尔的眼睛瞬间冒光，马上把蛋糕两口吞进肚子。 蛋糕的香味也让睡着的克拉布鼻头微动。 非常迅速的睁眼，靠着护食本能，保住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蛋糕。 可怜的留守老人费尔奇管理员，他醒来后，奎因兰和哈利已经回到斯内普办公室关禁闭了。 还有高尔和克拉布嘴巴周围残留的蛋糕渣。 “有求必应屋暴露了。”奎因兰平静地告诉哈利。 哈利没有多大的震惊和意外，他也早就清楚会有暴露的一天，而且这已经比他预想的迟了很多。 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他也看见了。 乌姆里奇请了很多学生去她的办公室喝茶聊天，有人不小心把这些实情告诉了她。 潘西猜测那些办公室里的茶被做了手脚，很大概率是吐真剂。 奎因兰也联想到近来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那些用得过于快的吐真剂，更是验证了潘西的猜测。 当时她还问过斯内普教授需不需要再多制作些，教授说不用了。 “你觉得乌姆里奇什么时候会动手？” “最迟明天，最快现在。” 第二天，大家还是照常去有求必应屋，现在还不能暴露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事情。 不过今天大家都没练习魔法，只是在里面坐着，安静地看书。 有求必应屋里的场景布置也大变样，成了一个温馨地自习室的模样。 考虑到奎因兰之前顶撞过乌姆里奇，甚至还毁坏了她的魔杖，出现在有求必应屋很可能让老太婆变本加厉。 所以奎因兰今天并没有去。 过了会儿，城堡里传来砸墙的声音。 第106章 取证 奎因兰从斯内普办公室出去，循着声音找到了那个人群中的粉色蛤蟆。 她戴着娇粉色的贝雷帽，玫粉色小香风的长袍和尖头低跟高跟鞋，手上拿着一柄一米长的大铁锤。 “她竟然亲自动手？”奎因兰走到正在拍摄的科林身边。 这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科林的相机被施了静音咒和混淆咒，乌姆里奇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行为已经被记录。 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把男生吓了一跳。 自从他被奎因兰委托拍摄任务之后，自己在学校里已经活得像个透明人。 很少有学生能发现他，并且主动和他交谈。 “学姐好，按照你的指示，我昨天给斯莱特林还有费尔奇管理员那边都报过信了。” 科林的眼睛还杵在相机上，短暂地惊讶后又专注于拍摄。 “我是最先赶到这里的，当时乌姆里奇是想让其他人来砸墙的。” “但是他们全都以什么没吃饱，身体不好的理由拒绝了。” 想起那些稀奇古怪的理由，科林也是嘴角抽搐几下。 “费尔奇管理员直接尿遁了。” “那老太婆气得脸和衣服一个颜色，又奈何不了那群小姐少爷们，现在自己拿着锤子在发泄呢。” 奎因兰挑眉，没再继续说话。 砸墙的声音还吸引来了几个正在上课和休息的院长，“多洛雷斯！你在做什么！” 麦格教授从楼梯上快速地走下来，一把握住铁锤的手柄，制止她奇葩的行为。 “做什么？你怎么好意思质问我的！你们在学校里私自集结军队！军队！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和权力！” “阿不思·邓布利多吗！” 乌姆里奇气焰更加嚣张，铁锤被麦格教授握住，她就干脆不要那把锤子了。 “粉身碎骨！” 她那被一层银饰粉钻包裹的魔杖发出光芒，面前的墙壁顿时被她击碎。 “多洛雷斯！” “米勒娃！看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乌姆里奇觉得此刻就是这座学校的主宰，她赢了，她抓到了邓布利多的把柄。 身边围观的小巫师们一个个探头往里面看，很快他们又失望地收回视线。 哪有什么军队？ 不就是一间普通的空教室吗？ 乌姆里奇的眼睛睁得老大，她身边的斯莱特林学生们也配合着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什么！”克拉布惊呼出声。 高尔也在旁边张大了嘴巴，“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两人的神色情真意切，乌姆里奇也就没有怀疑到各位斯莱特林学生身上。 她只觉得自己被狠狠戏耍了，被那些去他办公室喝茶的学生们。 被这群她轻轻松松就能捏死的弱小巫师们，戏耍了。 一定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给他们出的主意！ 那个老家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天在校长室神神秘秘地捣鼓些什么主意，肯定是为了针对她魔法部。 “多洛雷斯，你才是该看看，里面什么都没有。”麦格教授把那把锤子直接扔到地上，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霍格沃兹是学生们学习的地方，不是她魔法部想砸就砸的墙。 斯普劳特教授和弗利维教授也用非常不赞同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在看什么野蛮人。 姗姗来迟的斯内普身后还跟着哈利，“这是怎么回事，都不上课了吗。” 阴沉严厉的声音，闪着寒光的眼神，让围观凑热闹的小巫师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一点都不敢逗留，生怕自己跑慢了半步就被抓到罚禁闭。 斯内普教授的禁闭时长，可是全年级出名了的。 听说那位拉文克劳年年全o的五年级级长，从一年级开始就被关禁闭，一直到现在。 有人统计了她的禁闭时间，如果毕业了也要在办公室关禁闭的话，她毕业了都还要被关九个月零八天。 他们可不敢在这位教授面前造次，快跑，快跑，老蝙蝠要抓人进蝙蝠洞啦！ 科林临走前还专门回头冲奎因兰比了个“ok”的手势。 该取证的，都取证了。 “高级调查官怒砸霍格沃兹，是魔法部的授意还是精神失常？”绝对是超级劲爆的头版新闻标题。 “哈利·波特！我知道，肯定就是你们策划了一切！” 乌姆里奇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直接当着四个院长的面，朝斯内普教授身后的哈利甩了一道咒语 那些喝了吐真剂的学生透露得不多，但都提到了哈利·波特这个领军人。 这孩子和邓布利多一向走得很近，被她在课堂上除名后，肯定集结了军队蓄意报复。 几位院长同时出手，拦截下那道看着就不好的咒语。 “乌姆里奇！你想在这里干什么！这儿不是你魔法部的审讯间！”麦格教授直接对她用了缴械咒。 “证据，乌姆里奇教授，你说话是要证据的。”哈利站在斯内普教授的身后，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像极了乌姆里奇预备把占卜课教授赶出霍格沃兹时，从城堡大门里走出来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嗬，证据？”乌姆里奇看着他的样子，怒到极致反而冷笑一声。 你不过一个学生，还来和我讨要证据？ 乌姆里奇心中更是坚定了这一切，必定有邓不利多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想要的证据，从来就没有我得不到的。” 她哒哒哒地踩着自己的鞋跟离开，路过奎因兰时还不屑地哼了声。 一个不足挂齿的死丫头而已，根本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麦格教授将现场复原后，弗利维和斯普劳特也返回教室继续上课。 奎因兰和哈利跟着斯内普教授回到他的办公室，“格兰芬多愚蠢鲁莽的巨怪，整个现场就你长了嘴吗？” 即使斯内普背对着他们，也能想象他看蠢货一样的眼神。 “和你那愚蠢又张扬的爹一样，就喜欢在这种场合出风头，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哈利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愤怒，但也没让自己处于下风：“是吗？你以前也是这种反应吗？” “看来我是遗传了爸爸的所有优点，包括让像你这样的教授气得直跳脚的能力。” 和平常完全不同的讽刺和挑衅，奎因兰和斯内普都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 “你最近松懈了，看来你还是那个控制不好脑子的蠢货。”斯内普教授摔门而入，把奎因兰和哈利关在外面。 奎因兰倒是发现了哈利脸上一些不同的微表情，一些从来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微表情。 “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刚才，脑子里看见了什么？” 哈利紧闭着眼睛甩了几下头，再睁眼时绿色的瞳孔里全是对她的陌生。 “你是谁，我不记得学校里有你这个学生……” 刚说完，他就晕倒在地上。 第107章 严刑逼供 “救他……救他……不要！” 哈利从斯内普办公室的椅子上惊醒，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他甚至不敢再回想那个逼真的梦。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奎因兰埋首批卷子，头都没抬。 其实刚才她以为斯内普教授把门关上后，自己今天是可以休息的。 结果哈利突然晕倒，就只能先和早早上工的德拉科一起把他从走廊上抬进来。 毕竟和隔了四五条走廊的医务室比，只有一门之隔的魔药大师办公室才是明智的选择。 斯内普检查后得出结论，用脑过度。 几瓶魔药下去，晕倒的人就打起了舒服的呼噜声。 哈利奇怪地看着奎因兰的位置，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当然记得你，维斯佩拉·奎因兰，拉文克劳的学生。” “我们是朋友。” “嘁——”短促的气声从奎因兰旁边的工位上发出。 德拉科瘪嘴，在纳威的今天的课堂试卷上狠狠写下大大的“p”，实操注意事项题简直一塌糊涂。 余光看见奎因兰看了他一眼后，就没再理他，心里更是堵得慌。 p，p，全都是p。 如果奎因兰也能打分，他一定要给现在、此刻、上一秒的奎因兰打“t”！ 讨厌，讨厌的维斯佩拉！ 他长这么帅，家里这么有钱，以前那些坏脾气都改了那么多，为什么还不喜欢他！ 朋友？他一点都不想做朋友。 而且维斯佩拉没反驳哈利的话，也从来没承认她是他德拉科的朋友…… 之前舞会上被拒绝之后，他在她面前好像一点争取的权力都没有，她连一丁点幻想都不给他…… “德拉科，你把试卷打湿了。” 倔强的男孩胡乱擦了把脸，变换了座位的角度，侧身背对着奎因兰：“关你什么事，我和你又不是朋友。” “从现在起，我不想和你说话。” 办公室的纸巾一般都放在奎因兰的右手边，坐在她左边的德拉科不下座位是拿不到纸擦眼泪的。 奎因兰抽了两张递给他，“擦擦吧。” “不要，我才不用那种粗糙的东西擦脸。”德拉科从自己的衣服里兜拿出一块浅紫色的真丝手绢。 奎因兰视力很好，她看见手绢的一角绣着一枝紫丁香。 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后，把纸巾揣进自己衣服口袋，准备等会吃完晚饭擦嘴用。 睡了一觉醒来，莫名其妙被问“人生三大哲理性问题”的哈利更是把自己缩在椅子上，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俩工作搭子怎么回事儿？ 气氛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是他睡觉时错过了什么吗？ “你刚才在梦里说的‘救他’，是什么意思？你又在梦里看见了什么？” 德拉科听见奎因兰开口又是在和破特说话，手绢都要咬碎了。 讨厌的维斯佩拉，一点都不关心他……妈妈不是说男生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了吗……呜呜呜…… “我……”哈利不想开口，脸上的表情很伤心。 他在梦里看见自己的教父西里斯·小天狼星死了，被布莱克老宅墙上画着的家族谱上的人杀死了。 圣诞节时，教父给他介绍了一些上面的人们。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她是教父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西里斯·布莱克，他甚至还记得梦里教父被死亡时嘴角最后的微笑。 他最后什么也没留下，就像一阵风吹过沙漠，身体变成了细小密集的黑色颗粒，卷入了一扇奇怪的门。 恐慌和怅然堆砌在他的心房，他害怕，害怕这和韦斯莱先生那次的梦一样。 是不可挽回的，已经发生的事实。 “抱歉，维斯佩拉，我不想说……” 哈利长舒一口气，连肩膀都萎靡了几分，他感到很对不起。 明明是朋友，他现在却对维斯佩拉有所隐瞒。“嗯，不想说就不说吧。抱歉就算了，那是你的梦。” 哈利闻言抬头，奎因兰还是在她的工位上批改作业，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原来不仔细说明也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 旁边的德拉科牙都要咬碎了，木头，木头，维斯佩拉这个大木头。 讨厌的维斯佩拉，他德拉科说不想说，就不知道多来问问吗……妈妈，你的方法对上她怎么都失灵了…… 呜呜…… - 脑子有病的乌姆里奇，在学校里开始严厉禁止有两个及其以上的小巫师走在一起。 走廊里禁止有除了脚步声以外的任何声音，违者关禁闭。 她的禁闭很可怕，明明是简单的抄写，却疼得大家无法忍受。 学生们都感受到了强烈的限制性和压迫性，也逐渐在压抑中选择不去触碰那个死老太婆的霉头。 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心里唾骂、诅咒那个粉蛤蟆。 哈利也因为那个梦一直郁郁寡欢，唯一让他有些欣喜的事，就是海格回来了。 他和罗恩、赫敏三个人去看望了他，同时他们也从海格那里得知了邓布利多校长和伏地魔都在拉拢巨人的消息。 同时，《预言家日报》也报道了有十名重犯食死徒从阿兹卡班越狱的事情。 奎因兰这几天几乎报纸不离手，她有些担心小巴蒂的情况。 “放屁！这死肥猪说的什么狗屁！这件事怎么可能是小天狼星策划的！” 哈利在斯内普办公室把手上的《预言家日报》摔砸地上。 “这群饭桶都是干什么的，明明之前抓住了彼得，却迟迟不还西里斯清白，现在还把脏帽子扣在他头上！” 越想越气，他还重重地往照片上福吉的脸，踩了几脚。 德拉科的工位上也摆放着近期的报纸，他看起来神色很凝重。 那个草包部长说的话奎因兰已经能倒背如流。 她注意到一则在报纸上占比非常小的消息：魔法部把马人激怒了 这则新闻的影响面很广。 霍格沃兹里也因为近期的新闻人心惶惶，大家都提心吊胆的。 偏偏学校里还有个天天体罚学生的神经病魔法部官员。 乌姆里奇的报复来得比想象中的慢。 大概一周左右后，有求必应屋训练前点名时，发现有几个学生没来参加。 和他们走得近的学生说他们最近请假了，好像是家里出了些事情。 当天下午，哈利刚开始领着成员们在有求必应屋里训练。 西北方向的石墙上突然被炸开一个洞。 “怎么样，我说过会抓住你们的把柄的吧。” 乌姆里奇的身影出现在那个新出现的洞口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她轻轻轻挥手，高尔和克拉布就押着秋·张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我能找到你们，还得多亏了这个漂亮的姑娘啊。” - 奎因兰因为在去训练室的路上时，被斯普劳特教授委托送一份草药去医务室，晚了几分钟去训练室。 要靠近时，被潘西拦住。 “你先别过去，有你们的学生被抓了，已经全部交代了你们的地点和训练时间。” 奎因兰拧眉，最近她关注报纸的事情比较多，倒是没察觉到乌姆里奇的举动。 “谁被抓了，他们怎么样？” 刚巧这时，抓完把柄，耀武扬威过的乌姆里奇，从她们身边经过。 楼梯下，守护者联盟的成员们一个个散去，经过秋·张时发出一些鄙夷的声音。 没人注意到她手指上的红痕，还有不太自然地手腕动作。 潘西往下面抬了抬下巴，示意奎因兰自己看，“人是昨天深夜乌姆里奇自己抓的，严刑逼供一天了。” “侬，她是最惨的一个。” 第108章 脑子有包 奎因兰在大家都离开后，和潘西走下楼梯。 “对不起，我……”秋·张学姐看着她的脸，眼里含着泪花。 她不停地掐着自己手腕上的皮肉，上面清晰的红痕已经渗出乌黑的血。 一些已经干涸的血痂也裂开。 奎因兰招手，叫来角落正在捣鼓相机的科林。 因为她的动作，潘西才发现那个犄角旮旯竟然还站了个人！他在那儿待了多久？ “哇，奎因兰学姐你真厉害，又看见我了。” 科林抱着他的相机欣喜地跑过来，“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 “把秋·张学姐手上的伤痕都拍下来，刚才的场景你都拍下来了吧。”奎因兰把秋·张的手递到他面前。 科林看着那双红肿血淋的手，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拍照。 “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没有？”奎因兰问她，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纸巾给她擦了眼泪。 秋·张点头，捞起袖子，左右两条手臂上全是用利刃划出的伤口。 “乌姆里奇用我的妈妈威胁我……抱歉维斯佩拉……我的伤口好疼……和联盟相比妈妈更重要……” 比奎因兰大了三岁的她，现在愧疚得头都抬不起来。 “没关系，你的选择是正常的，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吧。”奎因兰示意拍完照的科林把秋·张学姐带走。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 “你到底是谁？”以为已经走了的哈利从楼梯上走出来。 奎因兰对他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反问他：“那你又是谁呢，哈利·波特。” 两人的对话让潘西有些疑惑。 但她也察觉出眼前这个哈利的不对劲，他看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屑和鄙夷，让她不禁皱眉。 接下来哈利说的话更是让她想扇他两巴掌。 “本来等那些蠢货都走了之后，应该是我来安慰她的。” 哈利步步走下台阶，原本澄澈的眼神变得诡谲，“这样她就会爱上我了，偏偏出了个你？” “维斯佩拉·奎因兰，一个从来没出现过的人？” 奎因兰观察着他的神情，一种不适合出现在这张皮囊上的高高在上。 还有言辞里对秋·张学姐的势在必得，他好像很清楚今天秋·张的遭遇……提前知晓的那样。 “你说什么东西呢，她是人，你说爱你就爱你啊。”潘西就看不来那些把女人物化的东西。 眼前的哈利完全就是撞在了她的枪口上。 “哈哈哈哈，人？这不过就是一场神的剧本罢了，既然我是主角，我当然想要——” “奎因兰、帕金森同学、哈利？”刚下课的塞德里克匆匆跑来，他从昨天就没看见自己的女朋友。 刚下课时，有人说她被乌姆里奇抓了。 打听到秋·张现在可能在的位置，他立刻就跑来了，“太好了，你们都在这里。” “秋呢，她怎么不在？”塞德里克环顾四周没找到想找的人。 哈利的表情仿佛见鬼一样的错愕，奎因兰听见他微弱的呢喃，“你怎么还活着……” “我那么多次都没成功，你凭什么现在还活着……你是假的！” 突然放大的音量让塞德里克也奇怪的看着他，“哈利？” “这是假的！这个世界是假的！”他焦躁地怒吼，举止很是混乱，“你又在耍什么把戏，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死，对！只要我死了，就又会重来了！” 哈利立刻掏出自己的魔杖，“阿瓦达——”眼见面前的人就要自杀，奎因兰立刻对他释放缴械咒。 冬青木的魔杖飞到奎因兰手里。 没了找死的工具，哈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周围的人，盯准一堵墙直接就撞了上去。 沉闷的咚声，让年长的塞德里克也愣住，“他这是怎么了，压力过大吗？” “脑子有病。” 潘西不屑地瞥了眼撞墙晕倒的人，什么东西，也敢对她甩脸色。 “嘶——啊！好疼！”明明刚刚才晕倒的人，居然几乎是立刻就醒来了。 哈利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什么时候脑子长了个大包。 “维斯佩拉？帕金森同学？塞德里克学长？”他扶着墙站了起来，对周围的人很疑惑。 他不是在训练室里教大家守护神咒吗？ 当时，自己身后的墙上好像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脑子好疼，他怎么现在在走廊上？ 墙上的洞又是怎么回事？ “别跟我说，你不记得刚才做了什么？” 潘西翻了个白眼，她有个废物表哥，喝酒闹了事，第二天就是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我真的不记得了……就记得墙上有咚咚的声音……” 一脸果然如此的潘西无语地啧了一声。 奎因兰走到哈利身边，把手里的冬青木魔杖递给他，什么话都没对他说。 “迪戈里学长，秋·张学姐去医务室了，你把哈利也扶过去吧。” 出来找人还捡了个病号的塞德里克拖着哈利就走。 虽然他搞不清楚哈利的状况，但好在还知道了女朋友的具体位置。 傍晚，天色渐暗，渐渐融化的雪堆也不再反射白日里的光线。 奎因兰结束斯内普办公室的工作后，前往医务室查看秋·张学姐的状况。 庞弗雷夫人告诉她，秋·张的精神状况很差，身体情况也不好。 除了外部的一些伤口外，还从她左右脚踝的位置里，各拔出了两根三厘米长的细针。 奎因兰闭眼深吸一口气，整理自己的心情进入医务室。 病床上的女生已经沉沉入睡，她睡得不安稳，眉心还紧皱着。 塞德里克满眼担忧心疼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右手和她伸出来的手掌相握，左手抚摸着她手上的红痕。 奎因兰见学姐已经睡下，身边还有靠谱的迪戈里学长，就没再走近打扰。 “维斯佩拉，你是来看我的吗？”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哈利在另一边轻声问她。 “不是。”奎因兰摇头，在哈利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是来看秋·张学姐的。” 哈利也从她的动作和话语中品出了里层意思。 来都来，也顺便看看你吧。 虽然心里有小小的失落，但哈利心中更多的是无措。 他从塞德里克学长那里大概知道了一些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很害怕。 害怕自己不是自己了。 “我之前做了很多梦，我梦见塞德里克学长在三强争霸赛上死了，梦见韦斯莱先生被蛇攻击了……” “现在，我又看见西里斯教父死了……” 奎因兰见他又开始旁若无人地说一些非常重要的话，见多不怪地拿出魔杖在他们身边施了混淆咒。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教父的堂姐。” “那个《预言家日报》上报导的，从阿兹卡班越狱的食死徒。” 哈利瞳孔没有焦距地盯着望着天花板。 “梦，在一步步变成现实。” 第109章 束手就擒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奎因兰抚摸着自己右手尾指上的那个黑色纹身。 她思考时，身边没有笔就会这么做。 “你确定你的梦境很真实吗，真实到你能看清里面的每一个人的动作，每一块建筑物的砖缝。” 哈利点头，那个食死徒杀死教父后的得意尽兴的神情缠绕着他。 刺耳的笑声一直在梦里折磨自己。 “你认定那件事情一定会发生吗？”奎因兰停止手上的动作。 深邃的瞳孔看着病床上麻木的男生眼神痛苦地再次点头，“我希望，希望那是假的。” “那你就救他，在梦里用尽所有方法救他。” “把梦当成一个模拟训练场，你的任务就是拯救自己的教父。”奎因兰从自己腰间的口袋里取出一个三明治。 一口一口地吃自己的晚餐，“你觉得那是真的，那你就记住梦里的所有细节。” “包括不起眼的角落，拇指大小的石子儿，在场所有人的任何轻微的动作……记住你是如何救下他的方法。” 哈利的眼神也逐渐有了亮光，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摆在了他眼前。 他明白奎因兰的意思，把这场梦当作事情还没发生的预示。 利用它，预演千万遍拯救西里斯教父的方法，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用最完美的方法改变它。 “你说得对，维斯佩拉，你说得对！” 哈利肉眼可见地气色红润起来，精神也逐渐抖擞。 奎因兰见他心里的郁气少了很多，开始问哈利其他的事：“你今天又问了我是谁。”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了。” 哈利闻言很是困惑，“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塞德里克学长也跟我讲了刚才的一些事情。” “但……我根本不记得。” 奎因兰又给他讲了些在塞德里克学长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包括他说了哪些话。 “这听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哈利呆滞地坐在病床上。 他怎么可能会那样说秋·张学姐。 而且他自己最清楚，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他对秋·张的感情一直都是始于颜值的。 后来知道塞德里克学长成为秋·张的男朋友后，自己更是觉得意料之中。 他们当时在圣诞节舞会上就很般配。 怎么可能会说出让秋·张爱上自己的，一听就脑子有病的话。 奎因兰深紫色的眸子里闪烁过一些情绪，很快又消失，“哈利，你觉得什么让你成为了你呢？” 哈利摇头，奎因兰的话太绕口，他甚至根本没听懂这个问题。 “只是哈利·波特这个名字，让你知道你是哈利·波特吗？”奎因兰不急不缓地继续问他。 名字？ 哈利觉得可能是因为名字吧，人有了名字才能知道那个人谁啊。 但他又觉得也许不只是因为名字，因为重名的人好多。 “记忆，经历……”奎因兰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吃掉，“是那些将我们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身躯只有现在的一个，哈利。” “认清楚你是由哪些记忆和经历塑造的，记住这些经历和记忆来自哪个世界。” 床上的男孩听得一头雾水，奎因兰的话比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还要晦涩难懂。 哈利的心中全是问号，又听见身边的人说：“只有你赢了其他人，才能留在这个世界的躯体里。” 其他人？谁？ 那个不认识维斯佩拉的人吗？ 他还想继续问，可医务室门口进来的西装革履的人打断了他的话。 “正好，你们三个都在这里。” “珀西？罗恩的哥哥？你怎么会到霍格沃兹里来。”哈利刚刚飞速运转的脑子，现在更是直接宕机。 珀西把旁边病床上睡着的秋·张直接叫醒，“魔法部的部长也到学校来了。” “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校长室吧。” 眼神还算平和，抬手催促他们：“乌姆里奇指控你们私建军队，在邓布利多校长的指示下意图谋反。” “她有证据？”奎因兰跟在珀西身后问他。 珀西回忆起刚才乌姆里奇在城堡门口接康奈利·福吉时，递给福吉看的那叠写满了字的纸。 随后点头轻声对奎因兰说：“嗯，全是签字画押的供词。” “唔嗯嗯——”秋·张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乎一些闷哼声。 “那是乌姆里奇编造的假证。” 塞德里克搀扶着秋·张，仔细听了女友的唔咽继续说：“她对学生们屈打成招后，逼着大家在上面签字摁手印。” “嗯？你们都停下来看着我干嘛？” 翻译完秋·张的话后，塞德里克就发现奎因兰他们都停下来，奇怪又震惊地看着自己。 哈利直接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她不是一直呜呜嗯嗯，没说话吗？” “她说了呀，我肯定是听清楚了才告诉大家的呀。”塞德里克也很奇怪，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 奎因兰拦下哈利想要继续追问的话，“秋·张学姐应该是中了什么禁咒，或者被逼着立了什么不准泄密的誓言。” “至于迪戈里学长为什么能听懂……” 她少见的，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情侣的默契，你别管。”珀西听这话，也轻笑一声。 这也许是什么新型秀恩爱的手段。 他们走得挺快，一进校长室就看见乌姆里奇在巴巴地向福吉告状。 “我已经盯了他们好几周了，你看看，康奈利部长。” 乌姆里奇那些学生签字画押的供词在康奈利·福吉面前一一展开，上面还有红色的墨水标注圈画的重点。 “这些学生都提到了军队精神领袖就是邓布利多，字字句句全是邓布利多。” 她的语速殷勤又急切，“明面上是为了和神秘人战斗，但实际上就是邓布利多的储备军队。” 也许是因为提到了神秘人，她还戏谑地笑了两声，讽刺地说：“神秘人？那些完全就是他们动摇民心的谎言。” “而我们，看穿了你的谎言，邓布利多。”乌姆里奇非常得意。 语气间像一条福吉家捡回了扔出去的木棍的狗，“这分明就是掩盖你想在魔法部夺权的障眼法。” “那好吧，就是你们说的那样。”邓布利多校长站在办公桌后的台阶上。 神情淡定，面对乌姆里奇的诬告眉毛都没动一根。 哈利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校长，那些证词都是假的，根本不是那样。” 他想要找谁给他作证，却发现奎因兰没有任何举动。 秋·张学姐抿着唇说不出话，能翻译的塞德里克学长被关在校长室外面。 而且那些他翻译的话，被取信的可能性也很小。 “哈利·波特！你作为这个军队的实质教学人，你的话完全没有可信度！” 乌姆里奇一会瞪眼怒吼，一会儿笑得神经兮兮的，“哦~还有你，帮着授课的死丫头。”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被我赶出课堂后，还能去别处当上老师。” 她不屑地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哈利被她的话刺激到，觉得魔法部的阴谋就要得逞了。“那些都是我做的，不关校长的事！” 他极力地想要帮邓布利多在这场事件中撇清关系。 “谢谢你，哈利，你想为我扛下来，这很高尚。”穿着银灰色长袍的老人给自己长到肚子的胡须扎了一个橡筋。 让它并不那么散乱，“可他们手里证据确凿，” “没错，就是我指使哈利他们成立了军队，所以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 听到邓布利多认罪，乌姆里奇的脸上的笑都藏不住。 霍格沃兹没了他这个校长，谁会成为这所学校的实际控制人呢？ 除了她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还有谁具有担当这个职位的能力和经验呢？ 光是想一想，呼吸都变得急促，喉咙里都忍不住要发出笑声。 “珀西，派猫头鹰给《预言家日报》送信，最好能赶上明天早上的晨报。” 福吉总结最后的发言，给邓布利多校长的归处定下结论。 “德力士，沙克尔，你们俩押送邓布利多去阿兹卡班，等待魔法部受审……指控是秘密谋反。” “你们好像有种错觉，认为我会乖乖……怎么说来着——束手就擒？” 老人的话让福吉他们如临大敌，乌姆里奇瞪着双眼睛凑在最前面，渐渐抬起魔杖。 邓布利多和奎因兰对视后，朝哈利眨眼一下。 一阵热浪瞬间将魔法部的人全部掀翻，首当其冲的乌姆里奇甚至直接晕倒在地上。 校长手里的魔杖轻轻一挥，那些人全部在地上动弹不得。 几个呼吸间，邓布利多就为自己清理出来一条通畅的，前往门口的道路。 他就那样，轻松地走了出去。 第110章 乌姆里奇校长 “不要担心，孩子们，我只是外出一阵子。” 邓布利多校长留下这句话后，就消失在校长室门口的走廊上。 哈利看着他离开的位置，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不是说霍格沃兹内部禁止幻影移形吗？” 新奇的脑回路让珀西、秋·张都奇怪的看着他。 霍格沃兹没了邓布利多校长，你居然在关注他离开的方式合不合规定？ “还不快来给我松绑！”被魔法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的福吉，指使扶着秋·张的珀西。 珀西仿佛才看见他们，立刻掏出魔杖解除他们身上的‘速速禁锢’。 魔法部部长拍拍自己的大衣，珀西将掉落在地上的高帽子递给他，福吉重新把帽子戴在头上。 “乌姆里奇，乌姆里奇？” 昏迷的女人被珀西弄醒，眼里还流露出对邓布利多的惊恐，但很快她就收敛自己的情绪。 她恭敬地站到福吉身边，“尊敬的康奈利部长，您说。” “霍格沃兹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畏罪潜逃，就由你接替校长一职吧。” 乌姆里奇瞬间脸上就笑出了花，她等这一天很久了，从她请职到霍格沃兹成为教授时，她就一直在等这一刻。 “好的，康奈利部长，我一定不负您的期待。” 她一路恭维谄媚，一直表忠心地把福吉部长送出了霍格沃兹城堡。 珀西也跟着福吉离开，奎因兰几个学生在得到乌姆里奇警告的眼神后也离开校长室。 乌姆里奇很快就在学校里公布了她校长的新身份。 那面钉满了禁令的墙，又被费尔奇新安上了一块119号教育令。 “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接替阿不思·邓布利多出任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校长。” 男女同学之间的距离不得少于八英寸，所有学生必须接受可以违法活动的质询，学校墙壁上不得挂油画…… 非寒暑假时间，禁止外出，禁止使用猫头鹰。 如有学生违反，立即开除…… 参加守护者联盟的学生一直被她搁置，没有宣布具体的惩罚，学生们总觉得她在憋什么幺蛾子。 她总是一个一个地把那些参与者叫到她的办公室。 再出来时，胳膊上就全是她的那只体罚笔写出来的伤痕。 一直没被处罚的奎因兰引起了大家的不满，明明都参与了，凭什么她就可以被放过。 不明事理的人时不时还要对奎因兰翻个白眼，发泄一下情绪上的不满。 看起来，奎因兰好像是被整个学校孤立了。 乌姆里奇对她的遭遇还假惺惺地表达过作为新校长的关怀，营造出她和奎因兰走得很近的样子。 经过调查，她发现奎因兰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而现在，经过她的一番操作和手段，她很满意，奎因兰的现状， 等到这个死丫头孤立无援，她就能往死里折磨她，又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愤怒了，哈哈哈哈。 暗地里，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每天都在交流自己的演技如何，苦中作乐。 “死老太婆，它是什么东西，还用它的脏手摸奎因兰级长！” “蠢东西，整天被我们骗得团团转还沾沾自喜。” “等那只粉色癞蛤蟆落魄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暴揍它泄气！” …… 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都藏着写着他们暗语的纸条，上面充满了学生们的朝气和活力。 是这座在魔法部管制下的监狱里，逐渐燃烧的星火。 终于，乌姆里奇觉得到时间了。 奎因兰也被她单独叫到了她的办公室，为了简单测试一下这个最不服管教的学生的服从性。 她今晚只打算小施惩戒，“坐下吧，奎因兰同学。” 乌姆里奇手里拿着魔杖背对着奎因兰站在玫粉色的窗帘边。 墙上可爱的猫咪碟子里，猫咪们边舔毛，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进门的女生。 办公室里只有一把审讯椅，那很明显是给奎因兰准备的。 奎因兰看了眼她，没说任何话，淡定地坐在了上面。“乌姆里奇校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见她的称呼，乌姆里奇眼角的笑意更深，鱼尾纹像崎岖的沟壑。 “奎因兰小姐，当然是让你认清自己的错误啊。”她轻柔地说着，审讯椅上立刻弹出束缚带。 让她的身体呈九十度贴靠在椅背上，脚踝也被椅子腿铐住。 “写吧，奎因兰小姐。就写你第一次被罚的内容。”乌姆里奇把那只特制的羽毛笔放到奎因兰还能活动的手里。 贴心地移了张桌子摆在她的手臂刚好能放上去的位置。 突然她发出自以为娇俏的银铃般笑声，“哦，对了。忘了给你说，要写到我满意为止。” 奎因兰情绪良好，对她的所有表情和动作都采取无视的行为。 她话语刚落下，自己就开始沉默地在纸上书写，左手手背上的灼热割裂感也没让她的表情有任何变化。 乌姆里奇看着她受罚的模样，心里快意极了。 不过是几个学生，拿什么来和她抗衡，顶撞的她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 今晚只是开始，她还有很多手段没拿出来用呢。 精致的咖啡匙在印着粉色郁金香的杯子里，碰撞出清脆微小的声音。 奎因兰从上午一直写到了晚上宵禁时间，僵直地背已经没法再弯曲，供血不足的小腿也红肿起来。 脚踝上已经被镣铐磨破了皮，手背上的那些字更是触目惊心。 “回去吧，今天就先到这里。”乌姆里奇大发慈悲地放她离开，好像自己是什么上帝一样。 奎因兰从审讯椅上起身后，朝乌姆里奇恭敬地弯身，“好的，乌姆里奇校长。” 虽然语气还是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但这一行为和措辞显然极大地满足了乌姆里奇的虚荣心。 她那毫不掩饰的笑声，甚至在奎因兰离开她办公室后传到了门外的潘西耳朵里。 “走吧，去医务室。”她看起来在门口等了很久的样子。 潘西和奎因兰走在去医务室的走廊上，碰见了许多挨过罚，正因为伤口的疼痛哭泣的低年级学生们。 他们也看清了奎因兰手背上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伤口，纷纷投来关切的神色。 “所以现在计划可以进行了吧。” 潘西对奎因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没评价什么，有用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乌姆里奇对全校的警惕已经到了一个很低的阈值，那老东西以为自己是霍格沃兹里的‘福吉’呢。” 她的语气非常不屑，天天被乌姆里奇吆喝来吆喝去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奎因兰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视线里出现了乔治、弗雷德两个人。 他们变魔术一样地从口袋里掏出糖果，轻声安慰一个正在哭的一年级男孩。 “嗯，那就明天吧。” 第111章 去看烟花吧 第二天，乌姆里奇再次让所有守护者联盟的学生停课，集体在大教室里受体罚抄写。 和之前同样的手段，所有被迫告密的学生和奎因兰没有受罚。 当大家受完惩罚看见门口的秋·张和奎因兰时，都默契地开始他们的孤立表演。 一个个刻薄地从她们两人身边擦肩而过。 哈利更是在听见秋·张叫他的名字时，往下瘪嘴，满脸烦躁地离开。 但他偷偷在胸前比了个“上帝请原谅，我在撒谎”的手势。 不擅长撒谎的纳威给大伙儿表演了个同手同脚走路。 最后被他的室友西莫和托马斯，以“他最近小脑被大脑吃了”的理由，直接抬走。 罗恩更是朝着奎因兰重重地冷哼一声后，疯狂地眨眼表示这是假的，然后被赫敏一脸无语地拖走。 “看吧，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朋友。” 秋·张神情苦涩，奎因兰则接上乌姆里奇的话：“是的，乌姆里奇校长，您说的没错。” “呵呵呵，珀西说得果然没错，你是最识时务的人。” 面对这样的奎因兰，秋·张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乌姆里奇见状更是满意极了。 心中对奎因兰的轻视更甚。 一个只会写举报信，快速在强权面前认清现实，调转风向的区区学生。 有什么可在意的。 在她心里，之前奎因兰能折断他的魔杖只是仗着邓布利多在，侥幸而已。 等她把奎因兰折磨够了，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完了，这个学生也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至于其他学生对奎因兰的孤立，这和她乌姆里奇有什么关系呢？ 奎因兰受不了，那就退学啊，去死啊……不过是一个孤儿，能有什么帮她的人。 “你今天晚上，再到我办公室来。” 乌姆里奇直接吩咐下去，踩着自己的粉色高跟，披着玫粉色丝绸的斗篷洋洋洒洒地离开。 “你晚上真的还要去？” 秋·张在乌姆里奇离开后，脸上的表情转换为对奎因兰的关心。“晚上不是有行动吗？” “对呀，我不去，怎么行动呢。”奎因兰给她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走出了很远后，她突然回头问秋·张：“喜欢看烟花吗，晚上有人请大家看烟花呢。” 傍晚，天色渐暗，春季的霍格沃兹更多的是雾蒙蒙的阴天。 五年级的级长们聚在有求必应屋里，还有一个守护者联盟的代表人——哈利。 “大家那边都准备得怎么样？”奎因兰问大家。 汉娜·艾博非常兴奋，她安安分分这么多年，现在当上了级长竟然还能参与搞这么大的事情。 她拿出一份菜单，“放心，奎因兰，厨房一切准备就绪。” “等你们解决完那个老太婆，刚好就是晚宴时间了。”菜单上写满了今天的庆功宴的餐食点心。 没有一个是重样的，全是凯瑟琳为了举办美食大赛贡献的新菜色。 这两天他们赫奇帕奇的学生一到晚上就去厨房试吃，终于投出了最满意的菜谱。 今天的晚宴，不在礼堂举行，在中央庭院。 “我们这边也准备好了。”潘西也淡定地说，整个霍格沃兹里已经布满了他们斯莱特林的学生。 保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能马上知道。 今天晚上调查行动组的学生们只会“眼瞎耳聋”地跟着费尔奇巡逻。 “教授那边也都搞定了，他们绝对会被今天的问题学生们缠得一个脚趾头都不能离开办公室。” 德拉科非常神气地说，他可是精心挑选了各科最令人头疼的学生去‘好学请教’各位教授。 “我哥哥他们的烟花也准备好了，我们韦斯莱办事，大家放心。” 罗恩虽然不清他们双胞胎哥哥具体准备了什么，但肯定是最绚烂夺目的表演。 “科林和卢娜那边的报社已经取得联系。”赫敏补充说，“那些照片和报纸明天一早就会遍布巫师界的大街小巷。” 虽然取得联系的过程十分艰难，全靠所有学生们的猫头鹰传递证据。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俩已经把猫头鹰棚屋的猫头鹰全都放飞了。 除了乌姆里奇给魔法部传信的猫头鹰。 它现在正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咯咯哒，学鸡叫呢。 哈利也朝奎因兰点头，表示所有武力人员已经整装待发。 大家相互对视之后，都笑了。 这好像是头一次，四个学院的人都团结在一起，各自发挥自己的能力为了同一个目的。 “大家辛苦了，那我们就散会吧，结束后一起看烟花。” 奎因兰总结梳理完行动安排，就解散会议。 出了有求必应屋，几个级长都兴致勃勃地去准备稍后的事宜。 奎因兰则前往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哈利带领一些守护者联盟的成员过了几分钟后也前往那边。 “叩，叩叩。” “进来吧。”办公室里面传来女人矫揉造作的声音。 奎因兰推门进去，乌姆里奇眼神示意她继续坐在昨天的审讯椅上，奎因兰没动。 “怎么，你难道想跟我这个校长叫板吗？跟我身后的魔法部抗衡吗？” 乌姆里奇看见奎因兰盯着她桌上的魔杖，立刻把它握在了手里。 “当然——” “超级爆破！”两道重复的人声余音传来。 随着奎因兰的停顿，大门左右两边的墙壁瞬间爆炸，她有预见性地给自己身上施加了雅立护盾。 炸飞的石屑飞到了乌姆里奇精致的咖啡杯里，墙上的猫咪碟子也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们想干嘛！造反吗！” “除你武器。”从大洞里冲进来的金妮，找准时机立刻对她实施缴械咒。 镀了层银饰的魔杖亲切地再次落到奎因兰的手里。 咔嚓一声，又断了。 “速速禁锢。” “无声无息。” “昏昏倒地。” 没了魔杖的乌姆里奇在学生们眼里就是待宰的鸭子，大家把最近所学的全部用到她身上。 乌姆里奇的尖叫声都没发出一点，就直接晕倒。 奎因兰上前把她办公桌上的福吉相框处理掉，“四分五裂。”照片和相框瞬间变成渣渣。 然后她把模块小石头变成剪刀，剪下乌姆里奇的一撮头发。 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一瓶熬制好的复方汤剂，灌给昏迷的乌姆里奇，她瞬间变成了一个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再把乌姆里奇身上的禁锢加重，把她锁在那把审讯椅上。 奎因兰对大家说：“各位，烟花表演要开始了。” 两个大洞外，韦斯莱双子骑着他们的飞天扫帚，路过之处，漫天星火。 闪耀，迷人。 那堵全是教育令的墙也被烟花炸了个遍，所有的禁令都落到了地上。 第119号教育令更是碎得渣都不剩。 一条火龙奔腾在霍格沃兹城堡内，随着韦斯莱双子冲出城堡。 在中央庭院的上空变成五彩斑斓，自由热烈的烟花。 汉娜·艾博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声音洪亮。” “开饭了！开饭了！” “今天的晚宴在中央庭院！” 第112章 hi 中央庭院内，一张张长桌被精心布置，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闪烁着微光的银质餐具和精致的瓷器。 黄酥脆的整鸡悠然卧于盘中，鸡皮上泛着诱人的油光，散发出混合着香料与木炭香的馥郁气息，罗恩直接撕下一整条鸡腿，大快朵颐。 右手还在叉晶莹剔透的凉拌海蜇皮，酸辣爽口，开胃解腻…… “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泰瑞·布特已经没有了级长的风范，餐盘里堆得像小山一样。 明明他每样才只拿了一点点，“凯瑟琳，你都是去哪儿收集的菜谱，这些菜完全是崭新的做法！” 凯瑟琳也胡吃海喝，根本顾不上说话，“都是我爸的跨国生意伙伴收集的菜谱……我也没想到做出来会这么好吃……” 头顶的烟花还在不停地绽放，有的如同繁星点点，轻轻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绚烂的轨迹。 有的则汇聚成巨大的魔法图案，如凤凰展翅、鹰击长空。 韦斯莱双子在天空中留下巨大的“w”字母烟花后，也加入了吃席的学生们。 一众教授们也赶来参加晚宴，可他们并没有看见以往礼堂那样单独设置给教授们的餐桌。 长桌上的学生服饰很杂，大家都被美食吸引，共同庆祝这自由的一天。 教授们短暂地错愕一小会儿后，也高兴地笑着加入大家的宴席，共同举杯。 “斯内普，这应该是你最难以对付的场面了吧，哈哈哈哈。” 麦格校长打趣身边的阴沉沉的男人后，自己微笑着在一个格兰芬多学生身边的空位坐下。 弗利维教授蹦跶着他的腿，拍拍斯内普的胳膊后，也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扑腾腾地到奎因兰那桌坐下。 塞德里克学长也走到他身边把斯普劳特教授带走，还非常有礼貌了问他愿不愿意去他们那桌。 斯内普冷哼一声后拒绝了他的邀请，自己走到德拉科那边干巴巴地坐下。 他周围的学生都有些尊敬和害怕，纷纷向他问好，得到斯内普教授的僵硬的回复：“好什么好，还不赶紧吃你们的。” 席间穿插的幽灵们也欢快地飘来飘去，在某一张席面上，所有的食物都插上的燃烧的三柱香。 “梅林的牛皮肚兜啊！”皮皮鬼恨不得自己是身上全是鼻孔，这样就能吸到更多好吃的东西了。 已经吸饱的尼克在给一年级的孩子们表演他的藕断丝连的脑袋，讲述他还活着时有多么的风光。 虽然一年级的孩子们根本没听，脸都埋在餐盘里，但这并不影响尼克的热情。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血人巴罗把身上的锁链往后一扒拉，鄙夷地看了眼皮皮鬼后，优雅地吸气。 真香，真好吃啊。 哈利注意到餐桌庭院走廊的尽头，一直在不断朝这边张望的熟人，“海格！你也过来呀！” 他放下手里的餐具，把海格从那边拉过来。 吃得满嘴都是油的罗恩也抬头，和他打了个招呼后，热情推荐：“海格，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好好吃！” 他的脸上露出满足的食欲感。 赫敏看了他一脸傻样的，话都说不清楚地样子直摇头。 “这些……我可以打包吗？”海格非常不好意思地问大家。 刚好到这边来拿果汁的汉娜·艾博亲切地说：“当然可以呀，反正吃不完的食物也小精灵们回收的。” 她端着果汁走到餐桌的正前方。 “让我们向今天的厨师——霍格沃兹的小精灵们，还有本次美食宴会的菜谱提供人——拉文克劳的凯瑟琳·帕尔默小姐……” “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所有学生和教授们都毫不吝啬的鼓掌，因为真的做得太好吃了！！ “小精灵万岁！” “帕尔默万岁！” 乔治、弗雷德四只手里抓着八只蜜汁烤鸡腿，在餐桌上呼喊摇旗。 小精灵们羞涩地捏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闪烁地站到汉娜身边，个个紧挨着。 好大的荣誉啊，真的是给小精灵们的吗？好喜欢，好幸福…… 好想哐哐撞大墙。 凯瑟琳从面前的食物里抬头，脸上还沾着一些肉馅饼的芝麻粒和白米饭。 她眼神还有些困惑，专心干饭地她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佩拉，谁叫我吗？” 奎因兰还没及得解释，就被弗利维院长抢先，“那边叫你呢，你去忙吧，这个桂花糕就给我这个老年人吃了。” “啊！不行，院长，你要爱幼！”凯瑟琳眼里的疑惑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拿上刀叉就开始和弗利维教授为了那块桂花糕搞得刀光叉影。“你这孩子，尊老，尊老不知道吗？” 最后他们一人各得半块桂花糕。 晚宴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麦格教授对没能参加这次宴会的邓布利多校长感到遗憾。 那个最爱吃的甜食的老顽童今天可是没口福咯。 斯内普教授听了她的感慨，面无表情地说：“那我应该感到庆幸，今晚不用加班给他熬治牙疼的魔药。” 毫无波澜地哀怨，让麦格教授不由发笑。 霍格沃兹好像很久很久，没这样轻松过了，这一届的学生们很不一样了啊。 她慈爱的目光从每一位学生的脸庞上轻柔地抚过，“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久一点，更久一点。” 斯内普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庭院中的一切。 直到人影散乱，喧嚣的庭院也寂静下来。 “天呐！海格，你确定要把这些食物全部带走吗？”赫敏看着海格拿出一个巨大的麻布口袋，惊呼出声。 四周已经没什么学生，只剩下小精灵们和零星几个人在打扫。 海格凑近他们三个悄悄地说：“我有个弟弟……” 他做贼心虚式地转动他藏在毛发里的黑眼珠，“叫格洛普……我把他安置在禁林里。” “他是个巨人，比我还要大个，你们知道的……” 个子大也意味着吃得多。 “我听见了。” 冷不丁地有道平静澈冽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海格顿时头皮脊梁骨发麻。 这道熟悉的声音前两年经常在他午夜睡梦中响起，“举报，举报……停职，停职……” 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完蛋了。 海格怯生生地转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奎因兰，他得说点什么。 “hi……” 第113章 owls 高大的巨人现在就像是他的鸡圈里，找不到母鸡的小鸡。 奎因兰瞥了他一眼诚恳认错的样子，丝毫没被他打动：“一切等邓布利多校长回来再说。” ？ 大体格的海格的小脑袋瓜转不过来，没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先在禁林里养着你弟弟，等邓布利多校长回来之后再处理。”赫敏看清海格一脸疑惑的神情，继续给他用大白话解释。 “意思就是她今天不举报你，你可以去投喂你弟了。” 海格这才大喜过望，小眼珠里全是光，两只手一薅就把赫敏、罗恩、哈利三个人紧紧勒住。 吃晕了的罗恩突然感觉呼吸不畅，半睁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毛发里。 他想起来妈妈给他讲的故事。 有些动物经常会夜袭胡吃海喝睡着了的小孩，用爪子划开人的肚皮，把肚子里的食物都吃光。 惩罚他们的暴饮暴食。 “救命！救命！我的肚子里都消化了啊，没有剩的啦！” 奎因兰进城堡之前，听见罗恩的救命声回头看了眼，发现他又在搞奇怪的幽默后，淡定地离开。 晚上，五年级的级长们没有参加今天的学生会会议。 他们全部被叫到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里面除了他们还有四个学院的院长。 “这是乌姆里奇？”麦格教授至今还有些不确定，“这两个墙上的洞也是你们弄得？” “这么危险，你们也真是胆子大啊。”斯普特劳教授看着桌子上凉半截的魔杖，连连称奇。 这些事情居然是级长们一起策划的，还真是团结。 如果不是弗利维来这一层上厕所看见费尔奇在修墙，他们这些教授们不知道要被瞒着多久。 “复方汤剂谁熬的，做的不错。” 斯内普仔细观察了黏在乌姆里奇的嘴角的魔药残留，发现药效居然能持续一年左右。 他自己的水平都做不成这样， “教授，我。”奎因兰在德拉科极力阻止她不要说话的眼神里开口。 斯内普点头，“继续努力，你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拉文克劳的弗利维院长听见这斯莱特林的夸奖吝啬鬼说话，白胡子都高兴地翘起来。 没错，这就是他拉文克劳的学生！优秀！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麦格教授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的同事们。 “不要急嘛，学生们也是苦乌姆里奇久矣啊。这福吉大半年都不回来霍格沃兹的，不要担心。” 弗利维相信，级长们能做出这样的行为肯定是对后续情况有准备的。 “是呀，米勒娃。现在更重要的是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其他的，等邓布利多回来再说吧。” 斯普劳特教授也在旁边帮学生们说话。 和天天让她整改教学穿着、把药草棚屋里的堆肥都处理干净的乌姆里奇比，当然是更爱她的学生们啦。 “好吧，好吧。”一共就四个院长，三个都向着这群孩子。 麦格也只能等邓布利多回来，再看怎么处理了。 让她下手，她也不是很忍心啊，级长们一直都是很乖、很守规矩的孩子呀。 “那你们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办公室这边我们会处理的。” 几个级长走远了，终于长舒一口气。 “哇塞，维斯佩拉，你也太神了吧。你怎么知道院长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当时被传话，在走廊碰面的几个人立刻猜到了是计划被院长们发现了。 虽然他们也没想着掩藏就是了。 “这只是暂时的，等校长回来我们该罚的还是得罚。” 院长们只是相较于空降来学校摆谱的乌姆里奇，更喜欢长期和他们相处的学生而已。 而且，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真的很重要。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还有令人痛苦的期末考试。 为了给owls腾出时间今年的五年级期末考还提前了一周。 今天的大餐，也可以理解成提前补充后面考试的精气。 至少罗恩是这样的认为的。 整整四天，他就像是被施了“凝固时间”的魔法，牢牢钉在了那张略显陈旧的橡木书桌旁。 罗恩的座位，俨然成了图书馆里的一道独特风景线———一个活生生的“学习雕塑”。 只不过这雕塑的表面，正悄悄酝酿着一场关于“自然风味”的变革 一些学生捂着鼻子，面色难看地从他身边经过。 头发，哦那头发，原本的橙红色此刻仿佛被知识的尘埃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铜绿，它们不羁地垂落在额前。 偶尔还会随着罗恩深思时的点头动作轻轻摇曳。 至于洗澡，嗯，那似乎是上个世纪的记忆了……“罗恩·韦斯莱，请你现在，立刻！离开图书馆。” 接到太多学生投诉的平斯夫人终于来到这个被知识腌入味儿的角落。 图书馆因为教学改革后，期末考试内容太多，已经二十四小时不关闭，为大家提供自习环境了。 她白班，费尔奇夜班。 平斯夫人还感慨教育改革增加了学生们的期末负担，对这些小巫师怪心疼的。 现在，她只心疼自己的鼻子和耳朵！ 像罗恩一样临时抱佛脚的孩子还有好多，各自占据着图书馆的角落，隐隐散发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你，你，还有你们……现在，立刻，回宿舍洗漱！否则，禁止进入这里！” 被点名的小巫师们试图从书本中抬起头，寻找一丝喘息的机会时，他们的脸上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一种混合着哀怨与绝望的表情。 最后以一种很难描述的表情被平斯夫人轰到走廊上。 凯瑟琳从自己的复习书籍资料里抬头，她自认为自己的状态比罗恩好点儿。 她是活人微死，罗恩是死人微活。 他们都有光明的考试月未来。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使劲儿学啊。 现在吃的苦，都是以前上课不听讲偷吃的‘福’啊，明年，明年她一定好好上课！ 凯瑟琳在内心给自己早早定下了暑假之后的新志向。 期末考试如期举行，草药学、魔药学、魔法史、黑魔法防御课、还有各类选修课。 值得绝望的是，因为灌了复方汤剂的乌姆里奇的还被关在办公室，黑魔法防御课的期末考试出题人和监考人成了斯内普教授。 今年的考试，是斯内普教授给的地狱级难度。 不过，后面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本校的期末考比起来，就小小巫见大巫了。 所有五年级学生在经历两年期末考后，从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考场中出来时还有种飘飘然的难以置信。 就这？ “梅林的超级老头衫啊……”罗恩突然为自己昨天挑灯夜战的行为感到后悔。 这个题，配不上他昨日的辛酸。 “兄弟，我感觉自己升华了，脑子里的知识好像随着收卷人一起走了。” 他边走边抬手勾搭哈利的肩膀，勾了个空。 人呢？ 罗恩回头就看见哈利已经睡在了地上，“哈利，你这么困啊？地上凉……” 下一秒后脑勺就得了个大逼斗。 “罗纳德，回神啦。” 赫敏看他不在状态的样子，真是无语凝噎。 “哈利是晕倒了，不是睡着了！” 身体已经跟着动起来，脑子还是一片空白的罗恩呆呆的。 “这是熬夜多了，低血糖啦？” 第114章 小天狼星 昏暗、冰冷的房间，四周被成列架所包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至极的恐惧与绝望。 巷道中央，一把破旧的、看似由古老魔法铸就的铁椅赫然矗立，其上束缚着一个哈利无比熟悉又深爱着的身影。 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 男人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不屈，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不屑而蔑视的微笑。 伏地魔就站在那把椅子旁边，“我需要那个预言水晶球。” “那你得杀了我。”西里斯·布莱克眼神坚定，额头上已经遍布冷汗。 “我当然会的，但你首先，要帮我拿到我要的东西。” “钻心剜骨。” 哈利的内心被这一幕撕裂开来，他想要呼喊，想要冲上前去解救自己的教父。 不！不要！ 但梦境的枷锁却紧紧束缚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只能无助地旁观，感受着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与梦境中的冰冷空气交织在一起，化作无尽的寒意，侵蚀着他的心田。 哈利看见了，看见了那扇门，看见了开学时去魔法部受审的路线。 那里是神秘事务司！ 他猛地坐起，心脏如同被重锤击打般剧烈跳动，汗水浸湿了衣衫，呼吸急促而紊乱。 四周是医务室的病床，虽然平静，但那份从梦境中带来的绝望与恐慌却如影随形。 紧紧缠绕着他，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梦境与现实的界限。 哈利隐约听到一道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让我来，让我来代替你吧，我可以把教父救下来……” “哈利！” 赫敏发现他醒来后的惊呼声，打断了心底的梦魇。 两个朋友快速地上前查看询问哈利的状况，他突然昏迷让他们很担心。 “小天狼星，是小天狼星！赫敏，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哈利急切地从病床上掀开被子下来，语无伦次又神情慌乱。“躺回去！你还没进行复检！” 从门口进来的庞弗雷夫人看着不听医嘱就要乱跑的学生就头疼。 “都五年级了，你以为你还是一年级的崽子吗，躺回去，躺回去。” 迫于医生的压力，哈利只能先压下心中的焦急，期望庞弗雷夫人能检查快一点。 “可以了，你没问题——” 庞弗雷话都还没说完，哈利就一溜烟地冲出了医务室。 赫敏和罗恩跟她道谢后，也跟着跑出去。“风风火火的，要干什么去？”她看着学生离开的身影，奇怪地自言自语。 “哈利，哈利！你走慢点，到底发生了什么！”罗恩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 他熬了几个大夜备考，现在还虚着呢。 “伏地魔抓了小天狼星，就像上次韦斯莱先生那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我要去救他……” “伏地魔在那里找什么东西，我听见他是这么说的……” 赫敏很奇怪，为什么哈利已经完成了大脑封闭术的学习后，还是能看见那些画面。 “你知道在哪里吗？” 哈利走在旋转楼梯的最前面，“我知道，我去过那里。之前我就觉得那扇门很熟悉，就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 旋转楼梯换层需要时间，罗恩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哈利，我们怎么去啊，要不要找人帮忙啊。” 罗恩感觉自己的喉咙要干裂了，胸腔也是空涸的，好累啊。 “哈利！你能保证你现在看到的，不是伏地魔想让你看见的事情吗！”赫敏神色正经地提醒他。 第一次能成功拯救罗恩的父亲，很有可能就是伏地魔给哈利的诱饵。 如果哈利去了，很有可能就是中了伏地魔的诡计。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他们都无法预测，也许那时死的就不止是他看见的小天狼星了。 “我觉得赫敏说的有道理，也许这是伏地魔的奸计，目的就是引你过去。” 赫敏也继续说：“他利用你对小天狼星的爱，骗你过去实现他的目的，你不是说他在找东西吗？” “哈利，他认为你能找到他要的东西。” 在朋友们的一言一语中，哈利的脑子也清醒过来，他也明白了其中的风险。 “……对，我们需要帮手。” 邓布利多校长不在学校，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去魔法部给今年的高级巫师等级考试出题还没回来。 斯普劳特教授和海格今天都不在霍格沃兹。 还剩下…… “斯内普教授，他今天在学校！”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虽然哈利以前在校长室的冥想盆里知道过，斯内普曾经也是伏地魔的追随者，但他现在同样也是凤凰社的成员之一。 斯内普还指导他完成了大脑封闭术。 纵然曾经的自己对斯内普教授有万般隔阂，可随着他们的相处，随着自己的更明理的思想。 他们已经成为了普通而简单的师生关系，曾经地芥蒂也荡然无存。 “他对黑魔法的研究很彻底，甚至有不少自己的见解。” 赫敏从今年斯内普出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试卷，就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点。 她期末考试后都会背下题目，仔细分析自己的错误和不足。 从这两年的试卷，她惊讶地发现斯内普教授绝对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巫师和魔药师。 他远比自己想象地更优秀。 刚好这时楼梯换层也完成，他们即刻就想继续往上走，抬眼就看见奎因兰和乔治、弗雷德站在接口处。 不知道听了有多久。 “瞧瞧，他们三个呆呆的样子” “我就说他们绝对会，大吃一惊。” 双胞胎兄弟夸张地朝对方张大嘴巴，表演似的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上下开合。 罗恩看着上面三个人，尴尬地笑出声：“我们又忘记在周围施展混淆咒了……呵呵。” “也许他们刚来呢？你们说是吧，赫敏，哈利？” 听见他的话，双胞胎立刻抹杀弟弟的期望：“哦！我们可怜的弟弟。” “你亲爱的哥哥们，全都听见了哦。” “从神秘事务司开始。”看着罗恩的脸越来越瘪，两人欢快击掌。 奎因兰侧身，给他们腾出离开的位置。 “去吧，斯内普教授在他的办公室。” 哈利三人郑重点头，快速离开，他们知道奎因兰这是不参与这件事的意思。 身后传来清冽冷静的声音。 “哈利，希望在梦里模拟上万遍的你，能够成功。” 第115章 蛹 “哈利？成功什么？”从另一个楼梯上下来的学生们听见奎因兰的最后一句话。 他们也看清了哈利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 “哦……弗雷德，我们也成了刚才的哈利。” “正巧，我们也是三个人。”两人相视一笑，转而对金妮说：“哈利他们要去干件大事，需要帮手。” “如果你们也想去的话，跑快点应该还能追上。” 金妮、卢娜、纳威，立刻也顺着奎因兰指的方向跑过去。 哈利是他们的朋友，让朋友独自承担危险不是他们守护者联盟的宗旨。 守护，当然包括守护他们的朋友。 “哇哦，真是感人的友情啊，乔治，我要哭了。” “呜呜呜，我也是。” 假哭的两人演了几秒后，喜笑颜开：“不过这样，他们就不能参加我们的大动作了。” “别贫嘴了，我们先去禁林那边和其他人会合。” 奎因兰打断两人的嬉皮笑脸，说着他们要做的正事。“遵命，级长。” 他们神情激动，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迫不及待了。 中午一点左右，禁林边缘笼罩在一片慵懒而神秘的午后阳光下，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中。 “怎么才来？”潘西看向赶来的三个人。 德拉科微微皱眉看着两个韦斯莱，有些奇怪地说：“怎么换人了？” “哈利晕倒醒来后有其他事情要做，赫敏和罗恩跟他一起去了。”奎因兰简单地概述了起因。 “汉娜那边下午有赫奇帕奇聚会，泰瑞考完试已经昏睡了。” “刚好在走廊碰见了他们俩。”乔治、弗雷德左右挥手，笑嘻嘻地跟大家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而且就他们三个肯定不行。 潘西和德拉科也就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那我们走吧，现在过去应该刚好是魔法部的下班时间。” “我们怎么过去？”乔治和弗雷德跃跃欲试。 奎因兰和潘西示意他们看禁林那边，男孩们奇怪地说：“什么都没有啊，交通工具呢？” “夜骐，一种神奇动物，只有亲眼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 “走吧各位，现在是飞行时间。” 随着一声低沉的哨音，三只夜骐们展开了它们那宽大的黑色翅膀。 伴随着轻微的地面震动，它们腾空而起，载着他们穿过了禁林密集而幽暗的树冠，向着自由与未知的天空翱翔。 风在耳边呼啸，树木在炽白的天光下如同幽灵般掠过，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在他们心中激荡。 “哇呼！我们腾空起飞了！”乔治、弗雷德趴在夜骐背上。 弗雷德的手臂环抱着夜骐的脖子，他们看不见夜骐，只能感觉下面的托举力量，和耳边被翅膀煽动的声音。 “刺激！太刺激啦！”在他们眼里，所有人都是自己“飘”起来的！ 德拉科抱着奎因兰给他说的位置，手里紧握着魔杖，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兴奋。 他真的在飞！ 好想尖叫出声，但旁边的韦斯莱们已经吼出来了。 被风灌嘴巴，灌喉咙，灌肚子的样子很丑，他不想那样丢掉帅气，于是默默在心里尖叫。 两个女孩就显得淡定许多，潘西坐在奎因兰身后还轻轻把自己的围巾往上提了提，遮住口鼻。 随着高度的增加，霍格沃茨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成为遥远的一点。 夜骐们似乎知道目的地。 它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精准度穿越云层，向着伦敦的方向疾驰。 当夜骐缓缓在一栋写字楼旁边的巷道里降落时，男孩们才从刚才的飞行之旅回过神来。 “这是哪里？” “大苏格兰场的某个路人比较少的街口。”奎因兰安抚夜骐们飞回禁林。 韦斯莱双子听见她的低声细语，凑近问她：“你让它们回去了，等会儿我们怎么回去？” “用飞路网。”潘西戴上手套，把魔杖藏进自己的衣衫里。 德拉科也学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五个玻璃瓶，里面装着精心制作的复方汤剂。 “快喝，快喝。” 乔治拿过瓶子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干了，味道有些奇怪，“那为什么我们不用飞路网到伦敦来。” 哕——他突然干呕一下，那个魔药后劲儿还挺大。 “因为飞路网能监控到我们的行为，而且哈利和斯内普教授他们大概率会用那个。” 奎因兰拿出绳索、两米长的麻袋摆在地上。 整个霍格沃兹的飞路网都在因为之前乌姆里奇的政策，除了她自己办公室的，都在魔法部的监控下。 哈利他们要去魔法部里面的话，有教授随行，那个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你给我们说说呗，你怎么知道福吉下班后会到这里来。”韦斯莱的双胞胎们虚心向他们的老板请教。 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是知道，而是让他自己来。” 奎因兰心里估摸着时间，示意他们俩往街道对面的红色电话亭看。 狭窄的电话亭里走出两个体型完全不同的人。 清瘦的珀西在前面开门引路，臃肿肥硕的福吉走在他的后面。“哇噢……简直出乎意料。” “竟然是我们的哥哥，珀西。” 已经变成俩高高壮壮的傻小子的双子，声音也变得低沉浑厚。 变成美艳妇人的潘西，戴上一顶超大帽檐的帽子，只露出一点下巴，黑色的长裙摇曳。 奎因兰带着男生走到巷子入口的位置。 让乔治、弗雷德贴在左边的墙上，“隐形”，山毛榉木的魔杖随着主人的咒语将两人消失。 一个麻袋像垃圾一样靠在他们脚边。 德拉科和她则贴到了右边的墙上，一圈粗麻绳随意地散落在一个橙色施工锥形桶上。 珀西领着福吉经过他们，往里面走几步和里面凹造型的潘西会合。 “没想到你们还提前了几分钟到。” 潘西带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里夹着一支刚刚点燃的女士香烟。 “诺曼女士，您知道的，我们很看重您手里关于邓布利多的消息。” 珀西很有眼色地帮自己的上级回话催促。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潘西将手上的烟灰抖掉，“怎么，魔法部的部长连说话的都不愿意吗，嗬。” 福吉打量着眼前身形姣好，冷炙美艳的女人，心里也被她勾起些旖旎， 他挥挥手，示意珀西退后。 “诺——诺曼女士是吧，你怎么能保证你消息的准确性呢。”眼神在她的腰肢上流连。 “准确性？你拿到消息了自己去验证就是了。” 香烟在潘西的指尖瞬间燃烧，一张叠成方块的纸出现在指间。 福吉的眼中闪过精光，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那张纸所吸引，里面写着邓布利多反叛藏匿的地点。 只要得到它，他就能在部长的位置上坐得更久，更久！ “快把他给——婆媳！坡硒——唔唔嗯嗯——” 福吉突然被人捂住脑袋，视线前瞬间一片漆黑，本应该在他身后保护他的珀西也没有回应。 他下意识去掏西装里面的魔杖，但他的手瞬间被一只尖头高跟鞋踢开。 两只手被人分别压住，西装的扣子被扯开，他感觉到自己的魔杖被人抢走，然后他就听见一声咔嚓的声音。 “唔唔！”谁！究竟是谁！ 怎么敢算计他堂堂魔法部部长！没用的珀西，这么轻易就被人放倒了！ 而旁边刚刚用皮鞋底踩断魔杖的珀西，正在和显形的奎因兰无声地点头微笑。 三个气血方刚的男生身上的肾上腺素已经飙到了脑门儿。 绑了魔法部部长！这比刚才在天上飞还要刺激！ 梅林的巨龙镶钻花裤衩啊！ 爸爸！妈妈！你们的儿子我正在干一件大事！ 潘西还因着刚才这个死肥猪恶心的眼神，踹了脚已经被捆成了大肥蛹的福吉。 三个男生凑到奎因兰眼前，顶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接下来呢，接下来呢？” 第116章 神秘事务司 今天简直是太刺激了，拉文克劳、格兰芬多、斯莱特林…… 如果再来一个赫奇帕奇，霍格沃兹的学院就要齐全了。 这一次复方汤剂的药效并不长，目的其实也是为了提醒大家注意时间。 恢复面容的德拉科，脑袋上的金发飘逸，原来违反规则这么爽！ “等一等，我还得想一下。” 按照原计划，奎因兰他们给福吉套完麻袋之后是要把他殴打一顿，扔到垃圾回收站，然后留下伏地魔的黑魔标志。 让他相信这是伏地魔的手笔。 但现在……奎因兰看着对面那个红色电话亭，有了新的成算。 如果按照当时赫敏的推测，现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里肯定有现成的伏地魔。 与其他们模仿伏地魔，不如直接让福吉亲眼看见伏地魔。 “计划有变，我们进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奎因兰话音刚落，三个男生立刻凑到那个“蛹”旁边，商量怎么把他拖走。 珀西的眉头紧皱，“为什么现在改变计划？” “神秘事务司现在可能有伏地魔在里面，我们得让福吉亲眼看看，承认这个事实。” “不行，如果里面有伏地魔，那你们就不能去。” 他挡在奎因兰他们身前，阻止他们往电话亭那边去，“这很危险，你们只是几个学生。” “看身后，珀西，是塞德里克！” 双胞胎肩上扛着根粗麻绳，突然朝珀西的身后亮了眼睛。 “乔治、弗雷德，这招对我没用。”珀西一看就知道是他们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脖子都没动一下，这么小儿科的手段，怎么可能还能骗到他。 “珀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塞德里克的的声音真的出现在他身后。 “诶？你们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五年级的等级考试吗？” 他手里还提着一袋子面包甜点，还有一些女生新款的发饰，一看就是给他女朋友带的。 “不对，你们是怎么从霍格沃兹里出来的。三个级长，又带头违反校规啊。” 虽然话里是批评和不赞同的意思，但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无奈。 今年的五年级级长真是能干的，干得好，不能干的，也干得好啊。 他这个学生会主席返校又得去校长室喝茶了。 珀西则略有些惊讶，按照常理七年级的塞德里克也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塞德里克，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把默默往前走的奎因兰又伸手挡回去，和身边的男生搭话。 “我随便逛逛，随便逛逛……给秋带点伦敦的好吃的、好看的……” 塞德里克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奎因兰能看出他的后半句是真的，甚至是为了给他的前半句作证。 只可惜，他的前半句实在破绽太多。 “迪戈里学长，你袋子里的面包和点心是在甜蜜面包房买的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 奎因兰眼神看了眼纸袋子上印着的logo，她上一年级前还因为情书促成了面包房的老板结婚呢。 她当然对这个logo很熟悉。 “那家面包房离这里可不近，随便逛逛也不会走到这里来吧。” 而且面包也没有刚出炉那样蓬松，很明显地收缩了，甜品上的奶油也有些融化。 鞋上已经干了的泥渍也印证了奎因兰的话。 那家面包房的店门口总是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会停靠一辆从郊区回来的马车。 今天伦敦上午下过雨，门口肯定有很多马车留下的泥土。 这都说明迪戈里学长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 最开始他朝这条巷子走来时，神色中也是带着些警惕的意味，并不像偶遇的样子。 更像是一直在监视这附近来往的人群，遇到自己认为可疑的目标上前查看。 监视魔法部，偏偏又是在今天，还是让一个七年级的学生…… 奎因兰想起之前卢平教授邀请她加入凤凰社的事情。 凤凰社很缺人手。 如果塞德里克应邀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完成组织交给他的任务，应该会合理许多。 她更倾向于这项任务是望风性质的。 可如果是这样，也就说明凤凰社的主力成员现在就在魔法部里面。 “迪戈里学长，我们借一步说话。” 塞德里克被她刚才意有所指的话搞得心里有点点心虚，见她这么说，思考片刻便点头同意。 两人走到一边，离珀西他们稍微隔了两三米。 奎因兰一脸正经的说假话：“我知道你的任务，我其实也是凤凰社的一员。” “不可能，我没在会议上见到过你。” 塞德里克对奎因兰知道凤凰社组织的存在并不意外，因为总部就在哈利教父的房子里，韦斯莱一家也在那里住过。 她和韦斯莱、哈利他们走得那么近知道这些也情有可原。 但是，卢平教授邀请自己时明明说过奎因兰拒绝了，而且前两天的会议上所有的成员是到齐了的。 “等等，你诈我呢？”塞德里克立刻理解为什么而当时卢平教授很可惜没邀请到奎因兰的原因了。 她优秀，也太聪明。 塞德里克很快也反应出来，奎因兰能这么问，她肯定已经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在给凤凰社望风，魔法部里有你们的主力军。是吧，学长。” 比她稍微高些的男生收敛了平日里的温和，严肃地颔首承认这一点。 此时的他无论点头与否都只会让刚刚奎因兰肯定这一点，于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们要进去，进神秘事务司，哈利他们几个现在应该就在里面。” “学长，你和我们一起进去。” 奎因兰理清思路之后，立刻安排大家的任务，“潘西、德拉科，你们去联系报社，就说魔法部里有大新闻。” “珀西你和他们一起去，增加可信度。” 德拉科皱眉，他应该也要跟着进魔法部的，而不是去做这样的小事。 他想说些什么，却被潘西制止，“好。” “乔治、弗雷德，你们在这里望风，警惕有没有可疑人员。” 双胞胎兴致勃勃的脸垮下来，身后原本欢快摇摆的无形尾巴也垂下去。 但他们还是应了一声。 剩下的人只有奎因兰和迪戈里了，他们和福吉是要进去的人选。 珀西有些担心，但他知道他左右不了奎因兰的决定。 “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特别是潘西、和德拉科你们两个。” 奎因兰把复方汤剂递给大家，这次药效会更长一点。 把药剂放到韦斯莱手上时，她还叮嘱了一句。“打不过的，就要跑，别太上头。” “放心，老板，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们。” 众人相互打气加油后，奎因兰和扛着福吉蛹的迪戈里进入红色电话亭。 福吉被他们扔在魔法部大厅的喷泉雕像下。 还贴心地给他脑子上的麻袋戳出三个能露出眼睛鼻子的洞。 迪戈里学长和她直接去乘坐升降梯，“你来过这里？看起来你对这里很熟悉。” “没有，没来过这里。” 全靠珀西给的十分详细的魔法部布局图。 “九层，神秘事务司，到了。” 第117章 死亡之室 升降梯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走廊。 这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全部是黑色的，一些冒着蓝色火苗的蜡烛点缀在墙上。 珀西跟奎因兰说过，这里很奇怪。 第九层的布局如同迷宫，墙壁在数秒后能快速旋转，使得里面的人难以分辨从哪个房间进来。 而眼下，奎因兰和塞德里克的面前只有走廊尽头的唯一一扇门。 “你想进去？”塞德里克问她，“事实上我们把福吉放在大厅就可以离开了，你为什么还想下来？” 奎因兰的行为令塞德里克很不解。 “神秘事务司的每一扇门内都隐藏着庞大诡谲的力量，你到底想干什么？” “迪戈里学长，你有闻到一股很淡的水仙花的花香吗？” 塞德里克摇头，还使劲儿吸了两次鼻子，但他什么也没闻到。 “是你们今晚把魔法部值夜班的工作人员都疏散了？”奎因兰这里一路走进来，魔法部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莫名被岔开话题的塞德里克下意识就回答。 “不是我们，线人说是福吉今天自己下令让员工全部回去的。” “等等——你别转移话题。” 奎因兰站在那扇尽头的门口，铜黄色的原型把手上刻着一朵水仙。 “有人邀请我来的。” 她瞳孔暗沉几分，拇指轻轻在那道刻痕上摩挲。 清淡地花香总会让她联想到那个从伍氏孤儿院带出去的孩子。 “学长，我是要进去的，你进去吗。”奎因兰语气平静地说着些让塞德里克抓狂的话。 这里很危险，这里很危险！ 以前也没发现奎因兰这个拉文克劳的级长，有这么难以沟通啊！ 塞德里克觉得自己和奎因兰现在说话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去，我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最后，他还是自己妥协了。 不过为了点心和面包的安全，塞德里克把东西都放进了奎因兰腰间的袋子。 前阵子秋还跟他聊天说很想拥有一个这样方便的袋子呢。 “奎因兰学妹，你这个袋子是哪儿买的？” 他的小心思奎因兰不难猜到，“你想买给秋·张学姐？再过个把月吧，乔治、弗雷德新开的笑话商店里面会有的。” 塞德里克估摸着时间，那个时候也刚好离他和秋成为情侣的一周年纪念日很近。 奎因兰旋转门把手，走进去，塞德里克跟在她身后。 他们站在石阶上，眼前是一个光线昏暗、呈方形的屋子。 中心凹陷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坑。 石坑的中心有一个凸起的石台，上面立着一个古老而破烂的拱门，门上挂着破旧的帷幔。 一束天光落在门上，仿佛给它笼上了洁白的纱。 尽管没有风，但帷幔却在轻轻摆动，仿佛是刚刚被人触摸过。 “奎因兰学妹，我们还是得出去。” 塞德里克看清房间的模样有些愣神，怎么就这么巧。 这扇门的背后居然是死亡之室。 可身后的门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立刻“砰”的一声关上。 塞德里克此时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怕奎因兰的出现破坏了凤凰社的计划。 唐克斯女士他们这些主力成员其实就藏在这座房间里。 当时他们还特别向他描述过这间房间的特征，希望他不要误入这间房。 结果阴差阳错地，他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奎因兰学妹开门后不会是这里，就这样进来了。 梅林的破铜草鞋啊，不是说这个房间最难找到吗！ “啊——啊——” 房间的穹顶传来尖叫声，“落地悬空！”奎因兰听见赫敏在慌乱中沉稳地念出咒语。 速降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托住了他们即将坠落的身躯。 让所有人在距离冰冷、坚硬的地面还有一小臂距离的地方悬停了下来。 塞德里克看清那几人的面容更是心中不妙，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到了这里。 他刚想喊哈利他们的名字，就被奎因兰无声使出的咒语制止。 心下疑惑，但更多的是惊讶。 奎因兰竟然会无声咒！ 他没法出声，于是只能和奎因兰在暗处默默地看着房间中心的哈利他们。 “教授？”赫敏看了一圈，不是很确定地喊斯内普。 看起来好像在确认这个人存不存在。 本来教授是隐身在他们身边的，可当那个贝拉从暗处走出来后，就再也没说过话。 赫敏在和哈利他们匆忙逃离预言厅碎落的水晶球时，能感觉到有一阵风送了他们一把。 她当时回头只看见那些倒塌的水晶球陈列架好像停滞了一瞬间。 总感觉最后戴着面具，漫不经心追他们的人，使用魔杖的姿势和斯内普教授很像。 “赫敏，教授应该没来得及跟着下来。” 哈利推测斯内普教授肯定和卢修斯他们很熟，不然不会隐身不说话。 他不露面，还保护他们，肯定有其他不能说的任务。 罗恩从刚才的逃命中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说：“神秘事务司，的确够神秘，对吧？” “有声音，你们能听出里面说了什么吗？”哈利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球，走近石拱门银白色的帷幕。 赫敏奇怪地和罗恩对视一眼后，“这里没有声音啊，哈利。” 她环顾四周，心里还是有种被追命的危机感，“我们还是先出去，这里也不安全。” “我也听见了。”卢娜仰着头无风飘扬的帷幕。 她听见里面传来很多人的低语，就像是她妈妈死后的灵魂在轻声诉说。 “哈利，卢娜，那只是个空的拱门。”赫敏紧张地喘气，在这里多待一秒，她的神经都更紧绷万分。 “大家快点离开这里吧。” 也正在此时，几道浓郁深沉的黑雾从穹顶落下，将他们包围。 混乱间，除掉大家手里的魔杖。 不过几个呼吸，食死徒们就各自生擒了除了哈利以外的其他人，他们散落在周围的石阶上。 每一个小巫师都被食死徒掐住脖子，魔杖尖指着他们的头颅。 眼神逼迫着哈利在朋友的性命之间做出选择。 “你还是那么天真，以为就凭你们一帮孩子就能有机会打赢我们？” 披着金发的卢修斯杵着自己的权杖走到哈利身边，“我们还是简单一点吧，哈利·破特。” 他转身向哈利伸手索要那个水晶球，眼神里满是威胁。 “把预言球给我，现在。” 第118章 混战 “交出它，波特，否则你就亲眼看着你的朋友一个个倒下。” 卢修斯的声音低沉而冷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哈利的内心。 哈利环顾四周。 他的朋友们被食死徒们紧紧钳制住，喉咙被魔杖抵住，脸色苍白，眼中恐惧和绝决交杂。 “不要给他，哈利。” 纳威喊了一声，贝拉立刻便粗暴地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扯，将魔杖抵住他脆弱的下巴。 哈利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他知道，此刻的冲动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中的水晶球放到了卢修斯伸出的手中。 这只不过是一个水晶球而已，朋友的命更重要。 就在那一刻，卢修斯背后的帷幕突然闪烁起了莹白的光芒，看清来人的面容，哈利的神色变得不安。 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头脑中突兀地想起一道声音，“你救不了他的，哈利，你试了千遍万遍都救不了他。” “你和我一样，都是被神戏弄的玩具……哈哈——哈哈。” 卢修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所吸引，他皱眉，疑惑地转过身去，右手半举手心还虚握着那个水晶球。 一道坚定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离我的教子远一点，马尔福。” 他的眼神平静而傲气，扬手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卢修斯的鼻梁上。 卢修斯猝不及防，踉跄后退，手中的水晶球也因此滑落。 掉落的速度仿佛变得缓慢，奎因兰站在远处无声挥动着魔杖，瞬间复制出一个普通的水晶球替换、隐藏、移动。 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把真正的预言球弄到了自己的手里。 须臾之间，没人看清这偷梁换柱的行为。 假的水晶球摔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破碎声，里面流淌出灰绿色的气体消散在空气中。 那声音仿佛一道开战的信号。 帷幕中不断有白光闪烁，如同流星划破夜空。 每一道白光都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赫敏他们从危险的食死徒手中救下来。 战斗一触即发。 食死徒们开始施放各种黑暗的魔法，黑色的火焰、闪电般的咒语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 魔法如同夏日的暴雨，既猛烈又多变。 唐克斯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迅速穿梭于战场之间，用她精湛的魔法技艺干扰着食死徒们的攻势。 瞬息之间又施展出强大的防御咒语，保护着身边的卢娜和赫敏。 这里没有咒语，只有残酷且无声的瞬发。 和成年巫师的战斗相比，小巫师们才惊觉刚才在预言厅里自己的咒语是有多么的弱小幼稚。 被魔法击中的石头四处飞溅，如同锋利的刀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 呼啸而过，擦伤了金妮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罗恩护着她在混乱中勾着身子躲避，突然自己的妹妹就挣脱他的胳膊，直接往后甩了十几道粉身碎骨。 看着她脸上的血，和眼中的怒火，罗恩不由心里打颤。 不愧是韦斯莱家地位最高的孩子。 空气中弥漫着石屑与灰尘，整个空间变得朦胧而压抑。咒语还在空中交织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火焰在衣服上跳跃，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烧焦的人肉味儿，和瞬间蒸发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 塞德里克看着眼前的混战，心中越发焦急。 他很想下去帮忙，可身边的奎因兰就像一个第三者冷漠地旁观着房间里的一切。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枚预言水晶球。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一个角落非常的安静，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 飞扬过来的石屑和咒语，仿佛落在了什么透明的护罩上，顷刻间泯灭。 他不明白，有这样手段的奎因兰为什么不下去帮忙，为什么能这样的平静地注视着下面的混战。 哈利他们不是她的朋友吗？ 卢平教授和穆迪教授不是她的老师吗？ 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人能这样地心如止水。 塞德里克想不明白，奎因兰在学校里反抗强权，反对霸凌，将一切的不公直言。 他对她的所有心里画像，和眼前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割裂感。 试着张了张嘴，塞德里克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你……” “我只会站着这里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迪戈里学长。” 奎因兰能感受到他不断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他难言的话语也不难猜。 “同样地，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为。如果你离开这层护罩，你就会马上暴露在他们面前。” “生死，和下面的人一样，与我无关。我记得，你还要回去给秋·张学姐送礼物吧。” 平静到冷漠的声音，就像一位绝对理智的伪人。 她仅仅是客观地摆出事实，塞德里克的眼神中便闪过一瞬间的复杂。 陈述有诱导性，但塞德里克却不得不正视其中的份量。 他的任务本来就是在魔法部的外面望风，他本来就不是参加这项任务的主力成员。 家里还有父母，他马上既要和女朋友过一周年的纪念日了…… 石坑的帷幕正前方，哈利和西里斯无声挥动着魔杖，与对面的马尔福和另一个食死徒交战。 贝拉惊悚连绵的笑声在空中飘荡，她化身成一团黑雾在半空中疾驰，后面追着一抹白光。 “除你武器！” 当卢修斯身边的食死徒被击中落下石堆后，哈利抓住机会用缴械咒除掉卢修斯的武器。 他听见身边的教父大声说了一句，“干得好，詹姆！” 混乱的头脑已经分不清楚他叫的是自己，还是自己的父亲。 哈利猛烈地喘气，看着教父步步紧逼失去魔杖的卢修斯，他慌乱地转头，试图寻找贝拉停下来的方位。 可是，找不到……找不到！ 脑海中的笑声越来越大声，有梦里贝拉的，也有一道神似自己却更加疯魔的。 努力冷静回想梦里魔咒飞来的方向，哈利眼睛一亮，找到了！ 就是他眼前西北方向的那个大石头！ 他举起魔杖，在丝丝黑雾出现在上面同时，瞬间施咒：“粉身碎骨！” 石头顿时四分五裂，上面的黑雾也消失干净。 卢修斯也在此刻被西里斯击飞，化作雾气消失在房间里。 哈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脑海中立刻浮现那道神似自己的声音：“你还是输了。” 另一个石阶上，也传来贝拉讽刺又神经的嗓音。 “真可惜，你找到我了。” 一道在他梦中划过无数次的红色魔咒，还是命中注定一般地击中了他的教父。 “不！” 第119章 伏地魔 哈利痛苦地吼叫，梦境和现实在这一刻重合。 西里斯·布莱克的脸上扬起他看过千万遍的笑容，他整个人都在此刻破碎。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明明已经模拟千次、万次！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教父死去。 “啊！” 这是假的，是假的！ 梦！对！这一定是梦！一定也是他做的一个梦！ 清澈的瞳孔因为这句幻想，瞬间被更幽深的颜色取代。 视线里，已经半个身子落入死亡帷幕中的西里斯逐渐被灰色的颗粒覆盖。 哈利的心中忧伤到了极致，神色冷漠。 和刚才失去教父时的表情和情绪完全不一样。 顷刻间冷漠下来的神情，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这是他第几次经历失去这个人了呢……不记得了…… 不过没关系，当这个世界再次从起点开始，他还能在遇见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 耳边突然有疾风划过。 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它抓住了西里斯露在外面的掌心！ “这是死亡帷幕，落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即使声音焦急，也难掩其中的温柔。 哈利顺着手臂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塞德里克·迪戈里——那个本该在三强争霸赛上死去的人。 平静的假面瞬间破碎！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他没救下塞德里克，所以也救不下西里斯·布莱克！ “哈哈——哈哈！我还是被你耍了，是吧！” “我不可能成功的！” 他每一次都是在塞德里克死亡之后的时间点醒来，怎么可能救下这个人。 “永远都只能在你的摆弄之下，一遍遍地重复！哈哈——哈哈！”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离，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诡异笑容，混合了痛苦、愤怒与绝望的狂笑。 笑声起初低沉而压抑，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艰难挤出。 随后逐渐升高，变得尖锐而歇斯底里，回荡在冰冷的石壁上，激起层层回音，如同被囚禁的疯狂在寻找出口。 他不是没试过把西里斯从帷幕里抓出来，可他从来都没握上过那双手。 刚一触碰，指尖摸到的就已经是灰黑色轻盈的颗粒。 “哈利，你怎么了？” 塞德里克把西里斯·布莱克从帷幕里拉了出来。 他听见帷幕之中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些颗粒仿佛很喜欢他，亲昵地黏在他的手腕上。 在拉出布莱克先生前，他听见一些细碎的讨论声。 “没死成的人……他是没死成的人……祂放过他了……放过他了……” “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谁是没死成的人？ 塞德里克隐隐觉得，他们说的是自己…… 那祂，又是什么？ 石阶上的贝拉见没弄死西里斯，不由后悔，刚才自己就该使用索命咒。 但此时其他食死徒和卢修斯都已经被击败，凤凰社的其他人也挡在了奄奄一息的西里斯身前。 她化作一团黑雾在死亡之室中消失。 “哈利！哈利！”赫敏他们灰头土脸地走到哈利身边，想要唤回他的理智。 本来还在癫狂地笑着的哈利瞬间收敛笑声。 一把推开挡住他的赫敏和罗恩，他看见台阶上面出现了一个人。 充斥着红血丝地眼睛怨毒地看着她。 “又是你，又是你！是你救下了塞德里克，是你今天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金妮伸手扶住被推得踉跄，差点摔倒的女孩。 赫敏道谢后站稳身子，也看向上方的角落。 “维斯佩拉？” 她出现在那里多久了，是刚到的吗？什么叫她把塞德里克学长救下，又带到了这里？ 赫敏眼尖地看见她手里拿着的预言球，那个球刚才不是碎了吗？ 奎因兰平静地看着揽着西里斯·布莱克的塞德里克，心里也不断思索着这个“哈利”说的话。 “穆迪教授，如果你们再不带他去圣芒戈，布莱克先生就要真的死了。” 被她提醒，穆迪他们也从哈利身上的怪异回神，带着西里斯幻影移形离开这间屋子。 唐克斯和塞德里克留了下来，他们会护送剩下的学生们回学校。 “哈利，记住我说过的话，守住自己的记忆。” 赫敏觉得奎因兰明明叫着哈利的名字，却眼神却好像看着哈利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她被自己这样的感觉，吓出一身冷汗。 “我就是哈利啊，你在叫谁呢，维斯佩拉。”哈利脸上露出一抹妖冶扭曲的笑容。 他举起魔杖，对准奎因兰：“阿瓦达啃大瓜！” “哈利！” 他突然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呼出声，不明白哈利为什么要这么做。 奎因兰躲过他的咒语，看了他一眼后离开死亡之室。 如果按照刚才贝拉杀死西里斯的结果，急于复仇的哈利应该会追着得逞的贝拉，然后极可能在魔法部的大厅碰见伏地魔。 卢修斯的出现，让她确认，这肯定是伏地魔设给哈利的圈套。 也让她更清楚祂的“剧本”。 经历混战后思绪混乱的哈利，伏地魔不会放弃这个入侵的最好机会。 他一定会来。 不然他此前不断入侵哈利思想的行为，都是毫无意义的。 她在心里推测预演着情节，不紧不慢地吊着后面那个想杀她的另一个哈利。 哈利现在被另一个“哈利”占据了神的主导权。 意外地，这个“哈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也极其符合伏地魔预想的结果。 奎因兰能做的，只有引他到上面，让伏地魔搅乱他更多的思绪。 能不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就只能看哈利自己的了。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杀了你，杀了你我就能留在这个最美好的世界！” 他已经受够了世界的重置，明明他也是哈利·波特，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什么都没付出的哈利就能享受这个所有人都活着的美好的世界！ 这些都该是他的！ 他一遍一遍地见证所有人的离世，一遍一遍在不同的时间点醒来，竭尽全力后，无力地看着死亡重复上演！ 他才是被世界愚弄戏耍的人，这个世界的美好应该是对他的补偿！ 而不是给一个愚蠢，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 只要杀了面前这个人，就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了，他就会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 至于那个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懦夫，自己会好好吞噬他的灵魂的。 追着奎因兰来到魔法部的大厅，面前的女孩突然消失不见。 一道绿光从侧面击中他，他倒在瓷砖地板上。 癫狂的视线里出现他见过无数次，也杀过无数次的人。 他们，是这个世界命中注定的宿敌。 “晚上好呀，哈利·破特。” 躺地上的人站起来，朝这个没鼻子、没头发不穿鞋的人，不屑地嗤笑一声，“是啊，是挺好的。” 忽略他们面上的表情，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们是什么老朋友。 第120章 谈崩了 哈利上下打量面前穿着个v领黑袍的人，没品味的乞丐。 “你想杀死谁呢？杀死过西里斯·布莱克的贝拉，还是那个逃跑的女孩呢？” 随着伏地魔的点名道姓，贝拉特利克斯出现在他的面前。 “哈利·波特，”她用一种既轻蔑又挑衅的语气说道，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 女人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几乎是在享受的姿态继续说道：“那个被击中的，布莱克家的叛徒活不了了……哈哈哈哈。” “你当了多久的寄生虫啊，住在我们布莱克的宅子里，你没有家吗？” 贝拉看见过哈利消失在格里莫广场附近，她的那个废物堂弟没有子女。 最有可能得到老宅继承权的，只有他亲爱的教子——哈利·波特。 没想到十几年了，还是那副舔狗的样子。 布莱克最重要的宅子最后竟然被一个外姓人继承，简直是丢尽了布莱克纯血贵族的脸！ “你没有父母吗？连个住所都要别人施舍吗？” “哎呀——我不小心忘了，我尊敬的主人早在十几年前就把他们轻松地杀了，啊呵呵呵……” 哈利额头上露出道道青筋，他的手里将魔杖拽地更紧，“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他可和那个愚蠢逃避的东西不一样。 将男孩的所有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的贝拉发出嘲讽的笑声，随即又变成神经质的不屑，“那你动手啊。” “西里斯那个叛徒废物，简直不堪一击啊。” 突然间，哈利的魔杖尖端爆发出了一道耀眼至极的光芒，那是一种深邃、冷冽的蓝光。 在贝拉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 这道光芒以一种几乎超越肉眼捕捉速度的轨迹，猛然间在她脚边几厘米远的瓷砖上炸裂开来。 女人额前一缕泡面卷发丝脆弱地耷拉下来，贝拉一副被吓着的模样，侧着身子跌倒在地上。 她的肩膀和手指还微微地颤抖。 但当她偏过头来时，虎口却缓慢轻柔地将自己的波浪小卷刘海拂开。 “哎呀，是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钻心蚀骨咒耶，我好怕哦……哈哈哈哈哈！” 贝拉倒在地上，下巴微微扬起，明明是仰视，神色间却更像戏弄愚民的恶劣贵族。 “直接杀了我啊，你不是会索命咒吗……刚才不是用得很好吗……” 伏地魔的声音也在此刻涌入他的脑海。 “哈利，复仇啊，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咒语，你心中的怨恨不就有了宣泄口吗。” “你不是急着杀人吗，怎么不动手了……不想杀她，那你想杀谁呢？” 一道白雾凝结的人形出现在哈利的眼前，是刚才他追着的奎因兰，只是穿着有些不一样。 伏地魔化作阴沉的黑雾在他的耳边低语：“可惜，你在死亡之室里错过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谁都不会杀的。”哈利咬牙切齿地回应。 使用老魔杖的资格他会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 听见他这自相矛盾的话，伏地魔大笑出声，“刚才不是疯了一样追吗，现在又说什么不杀了。” “怎么，在死亡之室里对朋友使用索命咒的，不是你吗？” 低沉的声音似乎勾起了他另一个灵魂的反驳，伏地魔对哈利眼中的挣扎十分感兴趣。 这具身体里住了多少个灵魂，最后留下来的，又会是谁呢。 “你用不了老魔杖的，你不是杀过我吗，刚才还想杀别人……就这样的你，还能用它吗？” “你在这个世界，出局了。” 最后一句话，仿佛真的有来自祂的审视，男孩绿色眼珠里瞬间变得空洞。 无声无形的监管者将这个舞台上偷入境的灵魂，就地抹杀。 等待候选者胜利的时间不算长，不过也就几秒。 “教父……教父……伏地魔！贝拉！” 哈利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还会出现梦游的症状。 他又被谁代替了吗？ 没人等他理清头绪，伏地魔朝他这边看了眼，哈利立刻握紧魔杖指着他。 不论如何，贝拉就在眼前，他要给教父报仇！ 伏地魔瞥了眼他的举动，自顾自地走到一边，留下他和贝拉对峙。 倒在地上的女人没收到主人的旨意，不敢起来。 见眼前的哈利变了模样，她也立刻把自己变做一副可怜、害怕、求饶的表情。 瞅见面前的男孩神色纠结，下不了手，她的心里轻蔑得逞地笑了。 听到背后一些火苗跳动的声音，哈利的注意力被那些动静吸引，她找准机会后滑进壁炉离开。 炽热的绿色火焰中，一个高大而威严的身影渐渐显现，他的轮廓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既熟悉又庄严。 他白色泡面卷的胡须都能垂到腹部的位置，小橡皮筋把下半截扎好，手里拿着魔杖。 像时刻做好攻击准备的老兵。 “你今天晚上选择来这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汤姆。” 邓布利多向前走进一步，他的脸上是从容，眼神里闪过对这个孩子的愧疚。 “傲罗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曾无数次地懊悔过，如果当初的自己换了教育的方法和要求，对学校更关心一点，这些就不会发生。 特别是当这一届实施教学改革和校风整顿后，这种“悔”的情绪更为明显。 “那又如何，等他们来了，我已经杀死你们离开了。” 伏地魔缓慢地走到哈利的右手边，提防着这位被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巫师的人。 “他们来给你们收尸，也要看我愿不愿意留你们全尸啊。” 两人简陋的谈话就这样无聊地，谈崩了。 说不清楚是谁细微的动作暴露了攻击的意思，三人各据一角，弱者最先被攻击。 感受到飞向自己的绿色魔咒，哈利条件反射地挥动魔杖反击，有惊无险地化解突如其来的攻击。 邓布利多的右手拎着魔杖绕过后脑勺，借力甩出一条红色的，闪电式的咒语。 和伏地魔魔杖发出的银色光芒冲撞在一起。 那个百岁多的老人甚至还有余力将哈利扒拉到他身后的拱门柱子下。 同时，两道防御性护罩落到了哈利身后的喷泉雕塑，“鼻涕虫”躺着的位置附近，落点准确。 它就在离哈利的后脚跟五六米远的位置。紧紧挨着雕塑壁，时不时蛄蛹扭动几下。 平稳的起伏弧度，隐约能猜出里面装着个人，不然也不会在顶部留三个洞。 随着他们力量的碰撞，魔法部大厅的瓷砖开始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能量，纷纷碎裂。 如同秋天的落叶般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那些原本照亮整个大厅的小灯，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纷纷爆炸开来，化作点点星光，转瞬即逝。 那团鼻涕虫吓得直哆嗦。 隐身站在旁边的奎因兰把他嘴上的无声无息咒语解除。 “魔法部的部长，康奈利·福吉先生，请你好好睁开眼认认，看看那个和邓布利多决斗的人是谁。” 福吉惊恐地睁大双眼，嘴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121章 双人照 不知道是被麻绳绑久了血液流通不畅，还是不小心恐惧涌上心头。 他闭上眼睛就晕了，可他要看的东西还没看完，奎因兰又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睡过去。 魔杖轻轻舞动，套在他身上的麻袋消失，只剩下捆得扎实的麻绳。 奎因兰从喷泉池里凝结一大团水球直接砸在福吉身上。 就在他们的头顶，高耸的天花板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巨大的肖像画，高高在上地审视魔法部的一切。 画中的人物身着华丽的魔法长袍，头戴圆高帽子，面容庄重而威严。 双眼闪烁着智慧与权力的光芒，无处不宣示着这是一位真正的政坛领袖，睥睨着整个魔法界。 肖像本人——康奈利·福吉却被捆着粗糙的麻绳，无助地躺倒在了一片狼藉的瓷砖地面上。 他的衣衫尽湿，身上的着装更是凌乱。 西装马甲的扣子消失不见，变成了老头开衫。扎进裤子里的衬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出来的，露出一堆肥肉。 而他头上的帽子，没了麻袋的辅助，也圆滑地滚到了大厅放着垃圾箱的角落。 冰凉的池水让他恢复意识，他刚睁眼就看到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的对决进入白热化。 一束火苗在伏地魔修长而枯槁的手指间悄然跃动，起初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抹光亮。 然而，随着伏地魔深邃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绿光，那火苗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开始疯狂地膨胀、扭曲。 福吉被奎因兰提溜起来，靠着喷泉雕塑壁坐好。 他被勒令不准闭眼，否则奎因兰就会立刻割了他自欺欺人的舌头，把他扔到正在交战的两人中间。 红色的火光逐渐蜕变成一条庞大无比的火蛇巨蟒，身躯蜿蜒盘旋，几乎要将这狭窄的空间撑破。 鳞片闪烁着赤红的光芒，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滚滚热浪，那灼热的气焰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将周遭的空气烤得扭曲变形，连坚硬的石壁都似乎即将在这烈焰之下化为乌有。 福吉躺着的位置离他们交战的走廊尽头少说也有一百多米，但他还是感觉自己身上被炙烤得就要融化。 甚至在出汗后，还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千万只蚂蚁啃食的痛感。 “福吉部长，很显然你胖过头了，并且中了火毒。”奎因兰站在他旁边，神色平静地说。 “救我，救我……” 奎因兰想起当初克劳奇司长在三强争霸赛上说的话，嘴角轻笑。 “部长，放心。” 她停顿几秒，感受到福吉心中升起希望后，接着说：“死亡，在和伏地魔大战时是很常见的。” “死掉的，只说明他能力不足啊。” 福吉艰难地侧头，只看见女孩波澜不惊的眼神，和隐隐的浅笑。 他看着这个女孩微侧头，和自己的对视，耳边传来让他惊悚的话语。 “你该高兴，你是第一个死掉的人，大战的先驱者啊。” “不——不——不，求你了，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奎因兰魔杖轻动，将他对自己跪下的动作换了个方向，让他继续看着眼前的对决。“想要舌头，就继续看着。” 实际上火毒并不需要所谓的解药，随着时间的自己就会消失。 比如现在觉得自己死定了的，脸色寡白的福吉部长，其实他已经没感觉到身上还有蚂蚁的啃食感了。 只是被她吓得太担心自己马上一命呜呼，还没注意到这点而已。 火蟒张着巨口，摆动身子扑向邓布利多和他身后的哈利，老人的眼神坚定而睿智，银色的胡须在热浪中摇曳。 他猛地一挥手中的魔杖，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黑暗，直击那条肆虐的火蛇巨蟒。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火蛇的形态在光芒中崩溃瓦解，化作一团翻滚的厉火，被邓布利多巧妙地牵引着，猛然调转方向，向着伏地魔反扑而去。 哈利眼中的惊叹已经多得溢出来，他想不通，明明强大如斯的邓布利多校长就在这里。 为什么“救世主”的称号，会被安在自己的身上。 他渐渐起身，不再躲在在邓布利多校长的身后，坚定脚步走到了老人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观察，不碍事。 这是最好的学习机会。 和他一同亲身感受着，那团厉火的毒热。 伏地魔与邓布利多的魔杖如同指挥棒，引导着那团厉火在空中穿梭、盘旋。 哈利的眼中清晰地看见了两道完全不同的魔力在厉火内的碰撞。 他们都在试图控制这股毁灭性的力量。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两股强大的魔力竟在那一刻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厉火在双方力量的碰撞下逐渐熄灭，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于无形。 视力满分的奎因兰看着他们俩出神入化的技巧操作，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制作成录像带，逐帧播放学习。 旁边的福吉还是一脸死猪样，已经开始求梅林、安拉、耶稣保佑了。 趁此空隙机会，邓布利多迅速行动，他再次挥动魔杖，引得走廊尽头那座古老喷泉的水流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水帘将好似在开小差的伏地魔包裹，囚禁在形成的巨型水球里。 在邓布利多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巨大的水球，意图将其移至更安全的地方进行封印时。 突然间，水球内部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水球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表面泛起了剧烈的涟漪。 紧接着，轰然碎裂成无数晶莹的水珠，四散飞溅。 翻涌的魔力在他获得自由后，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整个魔法部大厅。 所有的玻璃窗如同脆弱的纸片，纷纷碎裂成无数锐利的碎片，宛如流星雨般划破空气，四射而出。 万千锐意穿透了画布与画框，将这幅象征着权威与荣耀的巨幅肖像撕扯得千疮百孔。 布片在空中飞舞，最终化为尘埃，一点一滴地消散在空气中，直到最后一点布料也不复存在。 福吉绝望地仰头，凝望魔法部的穹顶。 他双膝跪坐在地上，双手高高往上抬起，好像托举着什么。 一块黑色的，在巨幅肖像上是帽子的边缘的布料，自由飘飘然落下，盖住他的眼睛。 场面过于戏剧和荒诞。 奎因兰立刻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相机，找到最佳角度拍照。 这张照片绝对能让卢娜他们的新报纸一炮而红。 刚拍完时，余光里一个人影飞到离她不过三四米的位置。 下意识地，她也把摄像头对准了那边。按下快门的瞬间，伏地魔也闯入取景框。 他掐着哈利脖子的双人照在此定格。 第122章 头条 清脆的快门声引得那人侧头看她。 奎因兰的眼睛里映出他苍白的肤色，在黑色的长袍衬托下喉颈处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她认为他看见她了。 但伏地魔视若无物地收回视线，细长而弯曲的手指冷漠又轻易地掐住哈利的脖颈。 邓布利多稍有动作，就被伏地魔警告：“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先击中我，还是我先扭断他的骨头。” “他只是一个孩子。” 老人将手里的魔杖放下，哈利的处境过于危险，他没法完全保证自己能比伏地魔更快。 而且，这个大厅里，离危险分子很近的还有奎因兰。 他知道，伏地魔肯定发现了另外一个孩子的存在，他当时只释放了一道防护罩。 也正是因为那个举动，邓布利多认为哈利不会死。 至少现在不会。 他对自己突然有这种预感很奇怪，但另一方面他又认为这种预感成真的可能性很大。 看见邓布利多将对准自己的魔杖放下，伏地魔微微抬了下眉骨。 随即看着自己手里呼吸困难快要断气的哈利，“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个救世主脑子里都有些什么吧。” 他的双眸如同两团燃烧的黑色火焰，闪烁着深邃而不可名状的光芒。 枯瘦的手指，化作一股无形的、扭曲的黑雾，铺天盖地般把哈利紧紧包裹。 脸色发紫的哈利眼睛的视线已经模糊，周围的世界变得混沌不清，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旋涡之中。 他能感觉到伏地魔的意志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正试图穿透他心灵的防御，侵入他最深层的意识。 摒弃念想，在大脑中建立屏障抵抗。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的回响，直到，意识清明地听见伏地魔的声音。 鼻子开始流血的哈利被伏地魔非常嫌弃地扔到地上。 “咳咳——”鼻腔倒流进喉管的血，又从嘴里呛了了出来。 哈利急促地呼吸，眼睛半睁半闭，镜片之后的瞳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与挣扎。 胸口的起伏却异常剧烈，仿佛要将整个肺部的空气都排空一般。 “你还算不错。”莫名点评的伏地魔勾了勾嘴角。 “唯一一个在这个时候就学会大脑封闭术的哈利·波特，看来有人把你教得很好。”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喷泉雕塑的位置，然后黑色的旋风将他包裹，消失在原地。 邓布利多校长走到哈利身边缓慢地蹲下，眼神悲切关怀,“哈利……” 上了年纪耳力不好的他没听见伏地魔最后的低语，以为地上痛苦的哈利已经被伏地魔意识入侵。 哈利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地抽搐，手指紧握成拳，又迅速松开，重复着这个无意识的动作。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间偶尔夹杂着几声微弱的喘息。 此时赫敏、罗恩等人从那个充满死亡气息、阴冷幽暗的死亡之室中出来。 升降梯门打开，踏入大厅时。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了。 大厅的灯光微亮，足够将混乱残存的一切照得清楚。 他们的目光迅速锁定了趴在地上、呼吸艰难、脸色苍白的哈利。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担忧涌上心头。 “哈利！” 赫敏第一个冲上前去，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轻声呼喊着哈利的名字。 紧跟着的罗恩也在他身边无措地双手紧握成拳，围上来的其他人脸上也写满了担心和焦急。 纳威在旁边不停地来回走动，双手不断地捶自己的脑袋。 怎么办，怎么办，快想办法啊，我的脑子！ 突然，他重击自己的手被人止住。 “在你想出办法之前，你肯定会先因为太阳穴被锤爆而昏迷。” 他紧闭的眼睛睁开，发现是奎因兰。 有救了！她很聪明，一定有办法救哈利的！ “奎因兰同学，能不能请你……” 纳威求助的话还没说完，奎因兰便放开握住他手腕的手，走到人群堆里。 “散开，散开。” 把围在哈利身边的人都驱散了些，留出更空旷的地方。 “他脑子没问题，是呼吸性碱中毒，校长。” 奎因兰从自己腰间的袋子里，拿出平常在霍格沃兹厨房打包三明治，顺走的多余的纸袋子。 边解释，边迅速将纸袋子打开并轻轻捏成一个适合呼吸的形状，然后稳稳地放在哈利的嘴边。 “深呼吸，哈利。” 她的声音冷静而沉稳，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同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随着几次深呼吸的进行，哈利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规律。 脸色也慢慢恢复了血色。他的眼神从最初的迷离与无助，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此时，入口的走廊上也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在大厅回响。 一群神色各异的记者与摄影师跟着最前面的珀西，步履匆匆，脸上还带着点对他所说的大新闻的期待。 相机的曝光声从进来就没停下过。 破碎的瓷砖，地上散落的碎片，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 直到，他们看见倒在大厅的哈利，神情还没从悲切中转化的，抱着哈利的邓布利多。 金色雕塑喷泉旁，狼狈求神的魔法部部长…… 记者们迅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魔杖，启动录音设备，将镜头和话筒全部对准这些在场的当事人。 福吉的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虽低，但在寂静的大厅中却异常清晰：“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一拥而上的记者，你挤我抢地围住所有的学生。 他们要头条，要独家，要最令人咂舌唏嘘的第一手消息。 “你好，看你还是学生的年纪，是霍格沃兹的吗……方便说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我记得你，你是三强争霸赛的选手——塞德里克·迪戈里。请问这里的一切是你们造成的吗？” “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魔法部？” “请问珀西·韦斯莱先生你带我们来，是有预先得知魔法部的现状吗？” “你是否参与了在魔法部制造混乱的计划，刚才和你一同前来的两人也是魔法部的官员吗？” 有人还想采访刚刚恢复呼吸的哈利，但被邓布利多的眼神吓走，只拍下照片。 而奎因兰早在听见走廊微弱的快门声时，就立刻给自己的施了隐身魔法，离开大厅现场。 记者很难缠，特别是嗅到大新闻的记者。 “请问康奈利部长，你是亲身经历了刚才的一切吗？” “你说的‘他回来了’是指谁……” 有点脑子的记者很快联想到最惊人的新闻，几乎将话筒杵进福吉的嘴里。 “请问你说的‘他’是……神秘人吗……” 失神的福吉听见关键词，嘴里也开始重复。 专业的收声设备，将他混乱的气声完美录入。 “伏地魔……伏地魔真的回来了。” 第123章 待遇一样 “梅林的内裤衩子，你终于来了！” “你是不知道那些记者一进来就跟得了红眼病的老鼠似的。” “我就说韦斯莱不靠谱，回来时人影都没见着……” 在离访客入口电话亭最近的，右边第二列第四行壁炉处，神色焦急的德拉科和潘西终于等来了奎因兰。 奎因兰没和他们寒暄，她感觉有点不妙。 在死亡之室和刚才出现在大厅的人群里，没有看见哈利他们去求助的斯内普教授。 刚才露了脸被邓布利多校长看见倒是没什么，他应该早就发现自己在大厅里了。 不然当时和伏地魔开战时，不会往自己这里施了两道防护罩。 邓布利多最多也就是请自己去校长室喝杯茶，吃吃点心，谈谈心什么的。 但要是被她想的那位发现，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更何况，行动成员里还有德拉科和潘西两个斯莱特林的级长…… “快，快点，不用等了……你先进去……” 解除隐身魔法的奎因兰随手拉了把男人的袖子，把他往壁炉里面拽。 被拉住的，喝了复方汤剂的德拉科脸上还有些疑惑。 这么急干嘛？ “诶，等等，我找找飞路粉——”德拉科在自己的兜里到处找。 他左掏掏，右掏掏，明明记得是放在里面了啊，怎么没有呢。 “诶！谢谢——” 此时眼前出现一只好心的手，递给他正需要的东西。 德拉科非常有礼貌地道谢一声，接住飞路粉就想继续往壁炉里面去，却被那只手揪住了帽子。 奎因兰拉他的动作也松了。 喝了复方汤剂的潘西突然开始咳嗽，还不停地和他眨眼睛，“咳咳……咳咳……” 眼睛只看前面的德拉科奇怪地看了潘西一下。 “潘西，你嗓子痒？眼睛进沙子了？” 瞬间被队友暴露名字的潘西，眼睛眨不动了，直接一个大白眼甩给他。 “德拉科，我应该告诉马尔福先生，你的皮痒了。” 低沉沙哑而略带嘶哑，声调节奏异常熟悉的嗓音让德拉科瞬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一阵被抓包的寒意瞬间从脊梁爬上头皮。 德拉科僵硬着脖子转头，首先看见的不是他预想中的人。 而是他和潘西找了记者回来后，没找到的，本该在街道边的电话亭附近望风的乔治、弗雷德。 而被自己准备的麻绳绑住的双胞胎兄弟，嬉皮笑脸的。 甚至还轻松地和一脸惊恐的德拉科打了个招呼，“hi，马尔福。” “你想的没错，就是你们的院长。” “斯内普教授。”他们还是那样的默契，经常捣蛋夜游被抓出经验的两人，心里接受良好。 德拉科也看清了自家教授阴沉着的脸，“斯斯……斯内普教授，我要是说……我不是德拉科· 马尔福，你信吗？” 觉得大家都凉凉，现在可以立功减轻自己处罚的双胞胎，立刻向斯内普检举他心虚的挣扎。 “他说的是假的，教授，我们们用罗恩的存钱罐发誓——诶哟！” 叽里呱啦说话的乔治、弗雷德每人都挨了一摁头。 “别想着我会减轻你们的处罚，韦斯莱先生们。刚才抓住你们的时候，你们倒是嘴巴严得很。” 斯内普教授瞥了眼两个突发奇想，抖机灵的男孩们。 他在电话亭附近把两个人抓住的时候，可是义正言辞地满嘴跑火车，说自己会缩地成寸，腾云驾雾的。 当时，他们都声称自己是单独偷溜出来的。 而现在，看他们俩对奎因兰几人熟络的样子，明显五人就是有预谋的同伙。 立刻从潘西、德拉科、韦斯莱双子简单的言语和动作中，推测出真相的斯内普教授把他们全部捆起来带回霍格沃兹。 从余光里出现黑色料子时，就松手不动，把自己装成哑巴蘑菇，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奎因兰也被麻绳捆住。 霍格沃兹的走廊上，五个人被绑在一起，背靠背的，俨然五瓣花瓣。 脚步混乱地跟紧前面的斯内普教授。 潘西和德拉科的复方汤剂药效也在被斯内普捆在一起时失效。 当时教授还非常贴心地让一块玻璃窗碎片飞到自己手里，对着德拉科的脸。 “你觉得我信吗，马尔福先生。” 被实锤的德拉科顿时蔫了，好像金色的发丝都少了点光。 他是五个人中唯一表现出被抓的失落的人。 乔治和弗雷德是被抓惯犯，脸上还笑嘻嘻地和碰见的学生们打招呼。 潘西和奎因兰脸上都是淡淡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前往校长室的路上，他们也和另外一波出门学生们碰上。 邓布利多校长走在最前面，哈利他们跟在他身后，全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维斯佩拉？！”赫敏看见被斯内普身后的人，惊讶又疑惑地喊她。 罗恩和哈利也是惊呆了的样子，“乔治，弗雷德？怎么还有斯莱特林的人？” 看见他们能自由活动，乔治、弗雷德立刻抗议。 “抗议，抗议，怎么都是外出的，他们就能好好走路……教授你要多向校长学习才是！” 德拉科被他们俩人夹在中间。 红色的脑袋叽叽喳喳地探头，金色的脑袋恨不得立刻钻进墙缝里。 果然，爸爸说得对，韦斯莱家脑子都多少有点问题。 “邓布利多校长，刚好正准备去找你，这些都是在魔法部附近抓住的学生，怎么处罚还请您斟酌。” 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的百岁老人，身后跟着堆孩子。 现在面前又多了一堆学生。 他还以为奎因兰是跟着哈利他们一起去魔法部的，结果竟然是另外一波的。 难怪在魔法部大厅一直隐身，后来他们准备回来时也没在大厅找到她，还以为是自己回来了。 没想到，是被斯内普抓回来的。 “这……”一时间，邓布利多也想不出具体的处理方法。 旁边乔治、弗雷德也一直在吵闹，他缓慢清静的老人思维也被干扰，“那就先绑起来吧。” 迅速理解上级意思的塞德里克，立刻把奎因兰他们身上的麻绳复制一份。 啊？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赫敏他们，也变成了奎因兰他们的模样。 不过他们是六瓣，比五瓣多一瓣。 啊？ 吼着要自由活动的乔治、弗雷德也不开腔了，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但好像也是他们抗议想得到的“一样待遇”。 只不过，和哈利他们一样的待遇，变成了哈利和他们一样的待遇。 怎么不算“一样”呢？ 德拉科倒是浅浅松了口气。 太好了，爸爸问起来就可以说，圣人破特也被捆了。 第124章 腿长 校长室里，两堆人各站一边。 四个学院的院长和邓布利多校长，以及今年的学生会会长站在中间。 还有之前被灌了复方汤剂，一直没有恢复自己原貌的乌姆里奇。 “这……这是乌姆里奇？”邓布利多对这短短时间里，霍格沃兹里发生的事情有些错愕。 他以为级长们是最守规矩的，结果是带头做计划的人，学生会主席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院长们发现后是尽量隐瞒，草草了事的。 学校上下，出乎意料的团结一心，有组织，有纪律的。 “她这药效还要持续多久？”邓布利多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这出去一趟发生的事情不少啊。 奎因兰作为制药人，想了会儿估算了下时间，“大概还有三个月一周吧。” 邓布利多闻言，叹气一声，“米勒娃，你先把她带出去吧。至于魔法部那边，我会向他们解释的。” “其他教授也先出去吧。” 大人们都出去后，校长室里只剩下老人和学生们。 哈利从魔法部大厅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着，郁郁寡欢的样子。 “放心，哈利。圣芒戈那边有消息了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的，西里斯会平安无事的。” 邓布利多注意到他的神情，安慰他。 “马上也要离校回家的时间了，关于你们的事情，我想惩罚都是必须的，你们没有意见吧。” 当然他们有意见也没用，违反了学校的规定就是违反了学校的规定。 特别是这种性质还比较恶劣的情况。 破坏校园设施，殴打囚禁乌姆里奇教授，乘坐夜骐擅自离开学校，绑架魔法部部长。 随便拿出一件事都让校长和院长们心力交瘁。 两边的学生们现在都一个个乖得不得了，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意见，接受任何惩罚。 他们在做之前，就已经做好这些事后的心理准备了。 虽然本质上他们是正义的，但形式上他们就是不合规定的，是手段粗暴的。 应受的，都是该的，同时也是需要汲取教训，改正方法的。 “出去吧，出去吧。今天大家都很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邓布利多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疲惫地扶额。 塞德里克左右手，一手牵一坨离开校长室后。 墙上挂着的老校长们也开始叽叽喳地轰炸邓布利多的耳膜。 “哈哈哈哈哈，阿不思，这届学生非常有出息嘛，以后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他们还都是有脑子的干坏事嘛，偏偏又是合乎大众情绪的，你准备想出什么法子惩罚他们啊。” “哈哈哈哈，还全是级长带头，笑死我了。” “我在墙上挂的时间比你年纪都大了，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新奇的事情。” …… 他们的笑声吵得邓布利多老眼昏花，抬手一挥，红丝绒的帘子就把他们都盖上，声音也隔绝在里面。 这件事确实要想一个好方法，不然太轻没有作用，太重又伤了孩子们的心。 想一想，想一想……他的白头发都要掉光咯。 离开校长室的学生可就轻松多了，塞德里克牵着他们，一出门就把绳子给他们解开。 “好了，各位，原地解散吧，好好享受几天后的暑假吧。” “奎因兰学妹，我买的吃的还有发饰都还在你那里……” 奎因兰闻言，低头从腰间的袋子里把寄放在她这里的东西递给他。 潘西和德拉科朝她点头示意后，也前往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想想怎么才能让斯内普院长晚一点通知他们的家长。 “我很没用吧，维斯佩拉……明明练习过那么多遍了，如果不是塞德里克，西里斯还是会和梦一样……” 一样的在他眼前死去。 圣芒戈里的教父现在还生死未卜，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贝拉用的是索命咒…… 或者，塞德里克学长根本就没有出现…… “客观上而言，你救了他，为塞德里克争取了时间。”奎因兰平静地说。 这并不是什么虚假的安慰他的话，而是她看见的事实。 当哈利击中那块贝拉第一次准备落脚的岩石时，奎因兰就已经推算出了西里斯不会死亡的结果。 因为那时，塞德里克做好了心中的决定，离开保护罩，冲进下方的战场。 从时间上准确的比较。 哈利拖延了贝拉施咒的时间，大概一到两秒的样子。 如果没有这点儿微不足道的时间，那迪戈里学长只能碰到布莱克先生的指尖，是拉不回完全掉入死亡帷幕的人的。 “你给你的教父，争取到了‘生’的时间差。” 哈利闻言，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 奎因兰看了他一眼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提醒道：“你最好哭慢点儿，免得又呼吸性碱中毒了。” “呜呜……好……”走到他身边的赫敏和罗恩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 手里各拿了手帕、小口袋什么的。 “走吧，奎因兰学姐，我们也回拉文克劳的宿舍吧。” 卢娜上前来挽着奎因兰的手臂，“蝻钩们告诉我，我又有东西被它们藏起来了。” “你应该把那些东西都锁起来。” 奎因兰想了想，建议道，“或者只藏在你自己知道的地方。” “我觉得在学校里贴传单是个好办法，在离开学校前应该能找到……” 方法不错，就是费尔奇管理员后续清理传单的工作量有点大，“那好吧，你记得给费尔奇管理员说一声。” 这样他好做好加班的心理准备。 两人边走边聊，步子都挺快的，一会儿哈利他们就没见着他们的人影了。 “他们怎么走这么快？！”纳威惊讶地说，“幽灵附身吗？” 说话也全是他听不懂的样子。 金妮看着奎因兰离开的方向，眼睛还亮晶晶的，听见纳威的话非常不满。 “会不会说话啊，你。奎因兰学姐那是身体素质好，腿长步子大！” 哪像你们这些天天只知道吃饭的男生。 也不运动一下，身上的肉都能堆出好几个游泳圈了，都不知道减减。 “阿——嚏！” 罗恩摸了摸鼻子，怎么回事儿，他感冒了？ 第125章 八爪鱼 一周后，学生们的行李放在夜骐拉的车上，前往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乘车点。 关于级长们的处罚暂时还没定下来。 汉娜站在堆满行李的车上，不断往下把行李传给低年级的学生。 “梅林的毛裤，我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站在她旁边的另一座车上卸行李的厄尼也深有所感的点头。 塞德里克让他们不要担心，邓布利多校长是个好人，他觉得应该不会是很严重的惩罚。 “如果在给我一次机会，我当然还是会这么做的。” 泰瑞从奎因兰手上接过行李，递给一年级的小鹰。 “我也是。” 罗恩在他隔壁，还专门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认同。“罗纳德！快过来继续帮忙，别想开小差！” 然后被格兰芬多同年级的另一位级长叫回去。 他刚刚确实是想过来，自然地搭几句话，偷偷休息一会儿的。 “哼，懒惰的韦斯莱。”德拉科的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他一贯会抓住罗恩的小把柄嘲讽几句。 大家都习惯了。 “略略略，我才不和黑社会的小子说话，你不就是多几个小弟吗？” 斯莱特林给低年级发行李的不是他们的级长。 是德拉科的跟班——高尔、克拉布。 还有潘西用之前在乌姆里奇那里赚的钱，雇的格兰芬多学生。 乔治、弗雷德。 正所谓有钱不赚是傻子，韦斯莱双子深谙这一点，而且潘西开的价钱确实高。 他们开店的钱都是这么一分一厘赚出来的。 “你想当老大还当不了呢，菜鸡韦斯莱。” 两人又开始小学生吵起来了，梅林知道，这两人说话是多么的幼稚。 受不了的哈利直接捂住罗恩的嘴，“停停吧，都停停吧。你们这两个级长当的，真是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有够丢人现眼的，偏偏这俩当事人像开了结界似的，丝毫看不见其他人的眼神。 “哈利！你到底是谁的好兄弟！” 罗恩被他扒拉也嘴里咕噜咕噜，“难道你今年在斯内普办公室和马尔福感情升温了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顿时，周围的学生们手里的动作都僵硬一秒。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和他感情升温了！你们俩还睡一张床呢！” 别以为他聪明的德拉科不知道，高尔早就把他从费尔奇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自己了。 被吓得和圣人破特躺一张床的韦斯莱。 德拉科的反击，又让众人眼里名为八卦的光芒更亮一分。 “你断章截句什么呢！当时床上又又不止我一个人！西莫、托马斯明明都在哈利床上啊！” 罗恩丝毫不知自己说出了多么令人遐想的内容。 他只觉得千万不能在马尔福面前丢了面子，留下什么胆小的韦斯莱刻板印象。 “纳威当时还钻进哈利的被子里像只八爪鱼缠着他呢！” 完全捂不住他嘴的哈利两眼一黑。 “赫敏，我就不等你们了，我先去列车上找个包厢哈，再见。” 哈利提起行李，就是跑。 还顺手接过了金妮递过来遮脸的围巾，往脑袋上一裹人就走了。“诶？哈利，你不是要等我们吗？” 看见兄弟突然离开的罗恩还有些不解，难道是尿急？ 邦邦两声，自己的脑袋上就被一左一右重拳出击，他往后一看。 来自他具有家族实权的妹妹，以及搬了很多份行李的级长搭档赫敏。 “诶，您歇着，格兰杰级长您累了吧。我来，我来。” 非常有眼色的罗恩立刻行动起来，还恶狠狠地瞪了德拉科一眼：可恶的马尔福。 德拉科胜利一笑。 很好，在和韦斯莱的话语权争夺上，今天的马尔福又大获全胜。 “高尔、克拉布，你们得来的消息很有用，继续保持。等会我带你们去火车上买吃的。” 两个沉迷于体力劳动的壮小伙儿：消息？什么消息？ 吃的！哦耶！ - 下午，霍格沃兹的特快列车到达伦敦国王十字车站。 小巫师们互相和大家告别，明年开学后学校里就没有塞德里克、秋·张、韦斯莱双子的身影了。 卢娜的父亲来接的她，她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哈利拒绝了罗恩的邀请，他这个暑假要回德思礼姨父那里，不知道达力怎么样了。 他之后一直写信回去问达力的状况，可姨父他们都没回信。 而且，圣芒戈医院那边还有小天狼星昏迷着，也是需要人照顾的。 “走吧，维斯佩拉。” 确认行李无误的哈利，和他去年暑假才搬过来的新邻居说话。 终于，他也是有同学能一起回家的人了。 只是路途不太完美，他晕车，非常晕那种巴士车。 “嗷呕哕！” 在萨里郡的站点马路边，哈利把肚子里翻江倒海的胃溶物都吐了出来。 站在他身边，背对着他的奎因兰尽量不看他。 海德薇和佩林在各自的鸟笼里探鸟头，眼睛新奇地盯着他的呕吐物。 还是雏鸟的时候，妈妈鹰也是这么给他们喂食的。 哈利也是要给小宝宝喂食吗？ “你之前都是怎么从国王十字车站回来的，一次都没坐过这种公共交通吗？” 喝掉半瓶奎因兰递过来的矿泉水的哈利，感觉自己好多了。 只是嗓子还辣辣的。 “我之前都是直接打出租车回来的。” 估算了下里程和车费的奎因兰没再说话，她穷，就不说了。 两人回到小惠金区女贞路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奎因兰的房子静悄悄的，没什么人气，门口还飘着些落叶鸟屎什么的。 佩林很喜欢这个新住处，它扑腾扑腾翅膀让奎因兰把它放出来。 绕着整个屋子飞了好几圈，让鸟笼里的海德薇羡慕得不得了。 “那个……维斯佩拉……” 看着自己的伙伴羡慕的眼睛，哈利还是开口请求，“海德薇，能不能和佩林一起玩儿啊，姨父家里……” 奎因兰点头，“可以，你把它寄放在我这里吧。” “谢谢！那我们明天见！”哈利带着行李走进女贞路4号的房子。 两只猫头鹰也在21号的屋顶找了位置休息。 夜幕降临，房间里又落了厚厚的灰，不过幸好去年搬家收拾好后，奎因兰往这些家具上面都盖了层塑料。 轻轻揭开就可以了。 通电，开灯。 柔和的黄色灯光把房间里变得温馨明媚，她也再次开始了她的独居生活。 新的一天来临，女贞路迎来了晨曦。 按着自己的生物钟准时七点起床的奎因兰，拉开窗帘，阳光乍泄。 美好的暑假，从找兼职开始。 第126章 卖报 维斯佩拉·奎因兰，十六岁，一米七一，擅长微笑服务，有诸多兼职经验。 早上人在萨里郡小镇上转了一圈，下午就直接开始上班了。 哈利早上到对门找人，没人开门后以为奎因兰还在休息，就离开了。 等他下午去超市买姨妈要的调料时，就在超市里看见了收银员维斯佩拉。 “你在这里上班？这么快？” 她不是昨天才回来，今天早上十点还在睡觉吗？ “你好，一共十五便士。”奎因兰的脸上是标准的服务式超强亲和力微笑。 是哈利在霍格沃兹从没见过的样子。 他手忙脚乱地把钱付了，本来还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就听见她说：“你好，下一位。” 于是哈利把姨妈要的调料带回去，想着等晚上在找她。 他趴在自己的窗户上，望啊望……等到天都黑了，月亮都出来了，奎因兰还没有回来。 哈利等得太久，自己也趴在小桌上睡了。 再惊醒时，对面的房子里亮了，但很快又不亮了。 他看了眼闹钟，已经是晚上十二点。 那明天再找她吧，哈利猜测奎因兰明天应该会早起上班，他决定八点就起来。 结果，早上六点，他被窗外清扫街道的机器吵醒。 迷迷糊糊地，他看见驾驶机器的是维斯佩拉…… 小镇的居民挺多的，但大概三四天后，大家都认识了这个新来的女生。 她简直就像是小镇上随时随地刷新的npc。 超市的收银员是她，清理街道的清洁工是她，上门修剪花园的是她，车站售票员也是她…… 只要是小镇上有招人或者代班的岗位，你都能在第二天看见她上岗。 关键，她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好。 超市收银的通道口，她的位置永远是最快最准确的；车站售票，她记得所有巴士的发车时间和站点，讲述也是最清晰的…… 哈利经常在家里听见姨妈夸她，说这个孩子在服装店给她搭配的衣服超级好看，很快就算好了她用了券的折扣金额。 还没给她摆脸色，一直都是微笑着的。 姨父也说奎因兰洗的车是最干净，最快的。 还有他经过检查发现没什么大事的表哥，现在整天都往镇上跑。 游戏也不玩儿了，电视也不看了，零食也不吃了，那些狐朋狗友不跟着了…… 每天都拉着哈利去和奎因兰聊些有的没的。 什么吃饭了吗，上班累吗，什么时候下班啦，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玩儿之类的话。 哈利对他被奎因兰迷住，一点意外都没有。 因为奎因兰在学校也很受欢迎，他敢肯定，如果奎因兰在学校也这个样子，所有人都会和达力一样的。 “谢谢，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能站到旁边一点吗？” 拿着把园林剪刀的奎因兰笑着让达力站到一边，拒绝他手里的点心，继续咔咔修剪树丛。 不过她下班之后，笑容就没有了。 会更冷一点。 这样的反差，达力更是毫无招架之力，即使奎因兰已经明确拒绝过他。 “老天，她真的好漂亮。哈利，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和她是同年级的同学。” 达力看着奎因兰离开的身影，出神地说。 漂亮吗？漂亮的。特别是那双紫色的眼睛。 但好像普通人都看不见，之前哈利听达力描述时，达力说的是黑色的眼睛。 黑色的瞳孔，则让她更为清冷亲和些，紫色更疏离…… 有一种非人的距离感。 “我决定了，为了和她更靠近一点，我要成为她的同事！”达力突然立下豪言壮语。 目前看来成为奎因兰的朋友是比较困难了。 她真的而很忙，一天下来只有上班、吃饭、睡觉三件事，完全没有可接近的时间。 曲线救国，成为同事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决定。 “你算了吧，早起你就不行。”哈利可不信姨妈他们溺爱的表哥能有这个毅力。 哈利发现，达力自从上次被救之后，和他的关系要稍微缓和一点了。 而达力喜欢上奎因兰，发现哈利和她是同学之后，关系就又好了一些。 也许是因为达力长大些后，更懂得是非了，又或许是……他的潜意识里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 某天晚上，他起夜上厕所遇见了梦游站在他门口的达力。 当时他呢喃着说谢谢，谢谢哈利没有把他抛下，独自逃走…… 天蒙蒙刚亮，达力真的早起来敲门。 “哈利！哈利！起床，起床，你要和我一起去。” 等他们俩忙活一上午，终于找到一个能在超市整理货架的工作时，他们才发现今天好像没有看见奎因兰上班的身影。 “啊，你说维斯佩拉啊，她昨天请假了。” 两个男孩继续问超市的值班经理，但经理也说不清楚，他也没细问。 人家上班兢兢业业的，感觉超市顾客都多了，现在人家有事请个假，那肯定不能扣扣嗖嗖的。 “好了，那也不关你们两个什么事哈，下午就直接上班，不要偷懒哈。你们这种兼职工资是日结的哈，好好干。” 经理拍拍达力的肩膀离开。 达力仿佛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满腔热意瞬间泄得个一干二净。 “咱们回去吃午饭吧，下午就要上班了。” 哈利宽慰自己在地上蹲成一坨的表哥，“维斯佩拉只是有事请假了，又不是不来上班了。” 萨里郡小镇上，两个男孩为了下午的工作努力干饭时。 伦敦市区里，奎因兰和卢娜正一人斜挎一个塞满的军绿色的大布包，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高高举起，不断地挥手。 “卖报！卖报！《影界明眸》独家新闻，独家新闻！” “康奈利·福吉勾结权贵！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侵害学生人身权利！伏地魔和救世主的交锋！” “贫民窟的困境：伦敦东区被遗忘的社群！伦敦西区：毒品与犯罪的温床！” “我们是城市的主人！我们需要了解我们的困境！” 左手挥舞报纸，右手拿着喇叭呼喊的两人，身上携带的报纸卖出去一份又一份…… 喇叭是《影界明眸》的珀沃克默小姐专门定制的。 一些不能被普通人听到的事情，会自动模糊掉。 报纸上的内容也是如此，普通人只会看见伦敦的社会新闻，和一些不会过多暴露魔法界的相关消息。 魔法界在报纸上只会以另一个国家的印象留在普通人的脑子里。 终于，手里的报纸一份都没有了。 卢娜和奎因兰走到一个附近的厕所，脸上的装扮和衣着都换掉。 和刚才卖报的小伙子，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女孩并肩重新回到市区繁华的街道上。 “我们等会儿吃什么？” 卢娜手里数着刚才卖报赚的钱，“麦当劳吧，社长管饭。” 第127章 游乐园 “这是什么？” 卢娜从自己的嘴里拿出一点明黄色的纸屑，不规则的咬断边缘上是一个直角。 她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汉堡。 里面好像还要夹着除了面饼、肉饼、蔬菜以外的东西。 捻出来，是个正方形和汉堡面饼差不多的，少了一个角的纸片。 上面还印着些字。 “恭喜你，获得游乐园暑期体验券一张，七月二十三日上午七点到下午五点之间，可携带亲友凭票入场。” “这是什么意思？” 奎因兰看着卢娜还一头雾水的样子，默默把自己手里的汉堡都检查了个遍。 没有，没有中奖。 她前两年暑假都吃了不知道多少次快餐汉堡了，怎么一次都没中奖。 难道是因为她更喜欢三明治？ “你中奖了，游乐园体验券。”奎因兰一口咬掉自己手里的汉堡包，咀嚼几下后喝掉旁边的可乐。 卢娜平静地惊讶说：“真的假的，那大家都一起去吧。” 游乐园应该是真的。 奎因兰看了眼上面的地址，萨里切特西那边确实有这么个公园，是1979年开业的。 而且，中奖也是真的。 他们当时去排队时，门口确实挂了张游乐园的宣传海报，麦当劳也写着今天有神秘惊喜。 老实说，奎因兰还以为什么惊喜是随机免单来着。 “大家？你是指谁？” 卢娜包着一口可乐在自己嘴巴里，感受气泡在里面跳跃。 等里面没气了，吞下，回答奎因兰：“当然是我们的朋友同学呀，这张券上又没说带多少人。” “嗯。”卢娜的奖券肯定是卢娜做主，奎因兰没再说话。 两人吃饱喝足后，分别。 奎因兰今天主要是来给卢娜他们帮忙的，珀沃克默社长给她的日薪并不是高。 但可以理解，毕竟是刚起家。 回到萨里郡小镇时夕阳刚刚落幕，橙色的阳光落在女贞路的街道上。 阳光拉长了两个疲惫男孩的身影，是结束下午工作的哈利和达力，他们累惨了。 下午突然来了一批货，他们俩负责把空了的货架补上。 一直弯腰抬身的，感觉尾椎骨都断了，而且他们站了一下午，根本就没休息过！ “你们俩怎么回事？” 听见一天没见的人的声音，哈利和达力差点儿流下不中用的眼泪。 “维斯佩拉——你终于回来了——” 三人简单寒暄后，哈利和达力相互搀扶着回到房子里。 他们今天绝对会一沾枕头就睡。 “啊！达力！我亲爱的宝贝！”4号房里传来哈利姨妈熟悉的尖叫声。 她从来没见过自家宝贝儿这么狼狈过。 奎因兰第二天照常开始自己在萨里郡的兼职生活，只是上班的超市里多了两个不常见面的男孩。 收银台离货架还是有段距离的，而且上班时间，大家都不得擅自离开岗位。 达力本以为的美好同事生活，在值班经理抓小动作的眼神里完美泡汤。 每天的疲惫就靠一点点奎因兰的背影稍微慰藉一下。 久而久之，心中的那点旖旎心思也在痛苦的货架工作中被磨灭。 但令哈利惊讶的是，自己娇生惯养的表哥竟然一直没说过要放弃。 七月二十号，奎因兰和哈利家门口的信箱里都收到了邮递员的投放。 一封来自卢娜的邀请信，邀请他们二十三号上午九点，到萨里切特西的索普公园。 奎因兰为此还专门给小镇的上的各位老板们请了三天假。 也是时候花钱享受一下了。 在二十三号上午七点，奎因兰和哈利乘坐骑士巴士离开时是这么想的。 - 他们到得挺早的，骑士巴士真的很快。 只是那位名叫斯坦·桑帕克的售票员实在太爱吹嘘自己的生活。 一个小小的巴士车厢上，全是他说自己知道知道什么食死徒的秘密计划的吹牛大话。 哈利一开始还信以为真，睁着双绿眼睛问他。 但斯坦一直吊他胃口，什么实质性的都没说，哈利也慢慢回过神来。 这人就是个吹牛大王。 大概八点半左右的样子，乔治和弗雷德也开着他家蓝色的福特车载着罗恩、赫敏、金妮，满满一车来到这里。 成年后获得驾驶权的双胞胎非常谨慎地在隐秘的位置停下，然后从马路上正常开进了停车场。 卢娜也和他们几乎一前一后地和大家会合。 她到达后数了数人，没有要进园的意思，“人们还没到齐吗？”罗恩疑惑地问。 “希望他们不会迟到。” 他们又等了会儿，奎因兰问她：“你邀请了多少人？” 卢娜摇头，“我也不知道，信上说了大家可以带其他朋友一起来。” 众人等啊，等。 终于眼前出现一大波熟人。 是的，一大波。 穿着情侣服的秋·张、塞德里克，赫奇帕奇的级长汉娜和厄尼，手里拿着四种口味的冰淇凌的凯瑟琳和泰瑞。 举着相机一路照相的科林。 还有……让家里小精灵带着，幻影移形到达的潘西、德拉科、扎比尼…… “你还邀请了斯莱特林？”罗恩有些惊讶。 “我把邀请信给了潘西，她最近和我们报社有些资金往来。”卢娜从凯瑟琳手里接过一只香草味儿的冰淇淋。 罗恩心里松了口气。 yes，马尔福也不是被主动邀请来的。 索普公园的大门上装饰着夸张的卡通形象和闪烁的霓虹灯，因为是白天，并没有亮。 奇怪的是，公园的人流量并不是摩肩擦肘的那种多。 卢娜拿着一张缺了一角的体验券，在检票员的平静的目光下，带着一大堆人走进园内。 “啊！啊！” 过山车蜿蜒曲折的轨道如巨龙般腾空而起，直插云霄，而坐在车厢中的游客，在飞速穿梭间，尖叫声此起彼伏。 乔治、弗雷德，眼前顿时一亮，刺激！拉上自己的亲弟弟罗恩，就开始往那边走。 “偷天换日”过山车，全英国最快、最高的过山车，高达70米，速度可达每小时130公里。 “嗬，我堂堂马尔福才不会玩儿这么没礼仪的项目。” 瞬间看穿他的罗恩，连自己心里的害怕都顾不上了，立刻发动嘲讽技能，“哟哟哟，胆小就直说，马~尔~福。” “说什么呢！韦斯莱！我才不怕呢！” “那你坐啊！”罗恩朝他做鬼脸，略略略。 气得头发直往上冲的德拉科，一点面子都不想丢，“坐！坐就坐！谁怕谁啊！你也必须坐！” “今天园区里的设施，我都玩个遍！你敢吗！” 宣战！这是赤裸裸的宣战！热血上头的罗恩顿时眼里直喷火，“敢！谁不敢谁是孙子！” 被两人的热情感染的凯瑟琳也拉着泰瑞和汉娜他们一起去排队。 潘西和赫敏对过山车不感兴趣，她们和卢娜结伴，去了那个春季才开业的幽灵列车。 哈利、金妮以及秋·张和塞德里克都选择鬼屋那边看看。 闹哄哄的一堆人就只剩下两个。 奎因兰、扎比尼。 “你想玩儿什么？”奎因兰听见扎比尼问她。 第128章 冰淇淋 “你想玩吗，玩什么。” 奎因兰反问他，她自己对这些刺激的项目是没什么感觉的，玩也可以不玩也可以。 扎比尼紧紧注视着奎因兰，好像想从她淡定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可是，没有。 他和奎因兰是怎样的关系，他真的不知道。 明明最开始是他先遇见她的，是一年级的小船上眼里突然闯入的那抹疏离的紫色，是猫头鹰棚屋里初窥她冷淡的狡黠。 是楼道里看见她安慰德拉科之后，不甘心地假装酒后的试探。 扎比尼清楚，这些把戏和小动作都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他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就像对其他女生一样游刃有余的笑，信手拈来地处理男女朋友的关系。 在每一段快速的恋爱经历中，他扮演过很多角色。 善解人意的哥哥，吃醋可爱的弟弟，高冷清贵的贵族……面对不同的女生，他总是得心应手的。 在所有的结束的恋爱关系中，从来没人在分手之后说过的他的什么坏话，那说明她们也是满意的。 满意自己的皮囊，满意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满意她们和自己走在一起别人略有羡慕的目光。 分手也是和平的，有时候是他腻了，有时候又是她们腻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缘故，才会促使自己不断地关注奎因兰，不断地想要知道她冷静的面孔下不一样的一面…… 纯白色的夹竹桃一直放在他的卧室，能见日月，能被晚风吹拂，能一眼被他看见的地方。 他清楚，他应该是喜欢上奎因兰了。 那喜欢她什么呢？ 母亲结了那么多次婚，她说她喜欢他的成熟，喜欢他的温柔，喜欢…… 那些向他告白的女孩子，她们说喜欢他长得好看，喜欢他的绅士，喜欢他的谈吐…… ……奎因兰……维斯佩拉……那我又是喜欢上你的什么了呢？ “嗯，我想玩，我想你陪我一起玩。” “你知道，我现在说的是真的。” 只要你陪我一起，玩儿什么都不重要。 总有人占据着你的时间，占据着你身边的位置，德拉科、西奥多、波特……还有那些能跟更加亲密的女生…… 每当他抬眼，她的身边总是有人的。 是那个奇怪的透明幽灵，是那个赫奇帕奇温柔的学长，是能和你在走廊拥抱的波特和韦斯莱们…… 他后悔了。 明明一开始地时候就应该放弃莫名其妙的试探，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丢掉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表演。 总想着看她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从有那一刻的心思开始，他也许就喜欢上了。 可奎因兰，我到底喜欢你的什么呢？ 我想不出喜欢上你的契机，但我已经清楚的知道，我喜欢你。 而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也清楚地明白。 你知道这一点，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们之间，心照不宣。 “扎比尼？” 奎因兰带了疑惑叫他，面前这个人突然就看着自己出神。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扎比尼？”眨眼收敛神色的男生，问出了他在意的点。 以前是假装在意的，后来装着装着，自己是真的在意了。 “只是更喜欢叫你扎比尼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原来他纠结这么久的事情，并没有的任何特殊的意义。 奎因兰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些零钱，“只是想我陪你的话，那我们去买根冰淇凌吧，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和你一样就可以。” 扎比尼跟在她身后，看着奎因兰扎着低马尾的黑发，“那我想让你叫我布雷斯，也可以吗？” “可以啊，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们本人的意愿当然更重要。” 扎比尼轻笑一声，“那不用了。我也更喜欢，你更喜欢的称呼。” 冰淇凌是奎因兰付的钱，原味的。 淡淡的牛奶香，细微的奶泡和微小的冰晶在口腔里蔓延。 扎比尼很喜欢。 走到原来的位置，玩儿完一圈过山车的小伙伴们也回来了。 “太棒了！太棒了！”凯瑟琳脸蛋儿红扑扑的，韦斯莱双子更是像个大猩猩嗷嗷嗷叫。 除了罗恩和德拉科，其他人脸上都非常兴奋。 汉娜直接提议再坐一遍，得到了除他们俩之外的大家的一致响应。 罗恩的脸颊因恐惧与兴奋交织而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就像是刚被冬日里的一阵寒风猛地吹过。 嘴角虽然努力想扯出一个“不过如此”的轻蔑笑容。 但颤抖的唇瓣和微微哆嗦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嘿，那玩意儿，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怎么不去坐第二轮，是怕了吧，马尔福。”边说，还边吞咽自己的口水。 德拉科·马尔福冷哼一声，努力维持着他一贯的傲慢姿态，但那张平日里白皙的脸庞此刻却泛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怕？我马尔福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 看见奎因兰过来，自己还扶着栏杆尽量一派轻松的模样。 只是金发在微风中略显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汗水在阳光下微微闪烁，暴露了他并不如表面那般镇定。 “说了，今天要把这些项目都玩儿完的。怎么，你怕了？” “我才不怕！这个孙子你今天当定了。”罗恩喘着气，也把自己的身子直起来。 两人一直放狠话，那腿可是一点没有要迈向下一个项目的样子。 “腿软了？” 奎因兰咬了一口冰淇凌，丢下一句轻飘飘，但杀伤力十足的话。 “你们还是都歇会儿吧，嘴上也省点功夫。” 俩小伙子都梗着头不看她和眼底轻笑的扎比尼。 歇会儿，他们不正歇着嘛。 点破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干什么。 大概等了有十几分钟，两人脸上的气色都好了很多，他们的新项目是那个看起来比过山车要稍微平稳些的设施。 抱着不能只有自己受罪的心态，他们还把奎因兰和扎比尼也拉去一起排队。 坐上位置，扣上安全带时，奎因兰就有些不妙。 安全带挺安全的，就是完全没有安全感，并不是紧紧地把人扣在座位里。 而且，座位头部两边的支出来，隔绝左右两边视线的部分，有点硬。 奎因兰看着前方平平的，但是轨道是螺旋式前进的通道，默默保持微笑，希望自己的脖子僵硬点。 能控制住脑袋不左右晃。 “3、2、1，go！” 耳边传来尖叫声，一个旋转，又一个旋转，又又一个旋转…… 倒立了，又倒立了，又又倒立了…… 脑子和脸不断地左右拍打座位，不断传来的眩晕感、腾空感、充血感。 奎因兰选择闭上眼睛，感受这脑浆自助搅拌的感觉。 刚才不该吃冰淇凌，有点想吐。 第129章 霍拉斯 扎比尼吐了，罗恩吐了，德拉科吐了……奎因兰强忍着，忍下去了。 饭点时间，大家一起在公园里的餐厅解决了午饭，挺好吃的，炸鳕鱼炸薯角，牛排西餐厅。 科林让餐厅的服务员帮忙，大家拿着刀叉在餐桌前留了几张合影。 他们一堆人玩到晚上七八点，索普公园的彩灯和旋转木马都亮起来，梦幻快乐。 罗恩和德拉科确实都把自己的话落实到底了。 一个项目都没放过，没人当成“孙子”。 斯莱特林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家养小精灵一起回家。 坐上骑士巴士的时候，被德拉科他们拉着把所有游乐设施都玩儿个遍的奎因兰感觉不太好。 总觉得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不属于自己，有种质壁分离的感觉。 晚上回到女贞路21号的房子时，奎因兰的脑子都还是迷糊的，连哈利和她告别都没听见。 好像自己的脑子真的被摇匀了。 幸好之前给老板们请假，请了三天。 明天，后天是一个美好的休息日，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到太阳从窗帘里跑进来。 休息之后，兼职上班的日子一直到了八月中旬。 卢娜给奎因兰寄来了新一期的《影界明眸》日报。 伦敦千禧桥因不明因素剧烈晃动，最终坍塌，具体伤亡人数未知。 康奈利·福吉因勾结食死徒，和卢修斯·马尔福一起锒铛入狱。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因侵犯未成年巫师人身权益，享阿兹卡班监狱套餐三个月。 珀西·韦斯莱因积极配合举报康奈利福吉的罪证升职了，现在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副司长。 他是这个月空降的。 克劳奇因为之前包庇自己儿子越狱的事情入狱后，接替他的阿米莉亚·博恩斯司长在前两天被食死徒杀害。 新司长暂时还没选出来，先多选个能做事儿的副司长管理管理事务。 刚刚在福吉垮台的事情中出了大力的珀西，就这么水灵灵地被其他官员推上去了。 新任魔法部部长叫鲁弗斯·斯克林杰，听说是个能做实事儿的人。 所以奎因兰八月份一直在给邓布利多校长写信，希望能再申请到一次前往阿兹卡班探视小巴蒂的机会。 不过一直没有得到回信。 乔治和弗雷德的笑话商店在对角巷开业了，奎因兰、哈利、凯瑟琳作为他们的股东还在开业当天出席了。 听说潘西也是他们的股东，但碍于身份并没有出席现场。 八月十七号的时候，邓布利多校长来到了萨里郡，他是来找奎因兰和哈利的。 当时三个孩子正在给小镇边缘的一家农场兼职。 奎因兰一手一个挤奶器给奶牛挤奶，哈利举着个铲子在铲牛粪，达力把奎因兰挤好的奶搬到冷藏仓库。 邓布利多在女贞路等了很久，天快黑的时候，三个人一股牛味儿的回来了。 虽然工作时穿了围裙和靴子，但裤子和衣服上还是粘上了些饲料和牛粪。 “你谁啊？” 长得最高最壮的达力把奎因兰和哈利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老头。 经过这个暑假的兼职，可以说这个镇上就没有他不认识的老头老太太。 他们都是超市爱和自己这些小年轻聊天的常客。 “我？是哈利学校的老师。”邓布利多打量眼前这护着哈利两人的男孩，他认为这应该是哈利的表哥。 但和他去年从暗线口中听到的描述差别有些大。 那个描述中的孩子是个好吃懒做，不懂礼貌，脾气很臭的胖小孩。 而眼前这个孩子，壮，但确实不是胖。 “老师？你们认识他？” 达力转头问哈利和奎因兰，在得到两人的肯定后，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笑了。 “太棒了！你们退学就可以和我读一个学校了。” “我想应该不是的。”哈利推着达力，没推动。 意思是让他先回家，“我和老师说几句话，你先回去吧。我带了钥匙，不用留门。” “好吧”，达力点点头回家，虽然愿望泡汤，但心情并没有很大的失落。 反正距离开学还有一两周，大家还可以在一起上班玩儿，妈妈说他最近都帅了。 肯定是因为瘦了点的缘故，他迷人的下颌线都锋利了几分。 “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要去吗？”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的两个大孩子。 “不去。” 奎因兰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回答他：“我明天要上班赚钱，要休息，没请假没空。” 而且身上的牛屎味儿和奶渍也要好好清理一下。 “那我也不去，我身上还臭着呢。”哈利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瘪瘪嘴对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有点嫌弃。 …… 邓布利多微不可见地愣住几秒，仿佛思维也凝滞了。 奎因兰摆摆手就要往21号的房子里面走，老年人是这样的，时不时发发呆。 更何况校长是一位超过百岁的老人。 “我们要去请一位老教授重新到霍格沃兹教学，他叫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里德尔是他曾经很满意的学生。” “奎因兰小姐，你现在还是不去吗？” 奎因兰转身，和邓布利多对视，“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吧，你觉得我会去？” “在魔法部的大厅，我只在你身上施了一道防护罩。” 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聪明人之间并不需要把事情说透。 哈利看着他们两个而又在打哑谜，站到他们中间插嘴：“那是什么意思，什么防护罩？” “可以，我去。”奎因兰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那奎因兰去了，我就不用去了吧。我还要回去和牛屎味儿作斗争。” 听见她要去，哈利心里更没有什么负担地摆烂。 邓布利多叹息一声，“清理一新。” 他的魔杖发出两道光笼罩上哈利和奎因兰，两人瞬间被弄得干干净净的。 “魔法确实很方便。”奎因兰闻了闻身上干爽的味道，点评道。 哈利深有所感地点头，现在臭的，只有还在浴室和牛粪味儿做抗争的达力表哥了。 邓布利多提醒两人注意正事儿，“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得到哈利和奎因兰的同意，他让两个学生抓住他的袖子。 “幻影移形。” 第130章 电费 夜色如墨，星辰点点，他们脚下的土地散发着泥土的芬芳。 远处隐约可见一个小村庄的轮廓——巴德莱巴伯顿。 “真令人惊讶，你们适应得挺不错的。”老人看了眼哈利和奎因兰。 哈利把肚子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反胃恶心感咽下去，“这和公园的游乐设施比起来差远了。” “最迟十点，我要回去睡觉的，校长。”奎因兰看了眼天色，大概估摸了时间。 “放心，顺利的话，你们很快就能回去。” 邓布利多轻挥魔杖，一道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前方蜿蜒的小路，引领着他们向村庄深处行进。 不久，一座寂静的建筑映入眼帘，屋前的花园杂草丛生，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看起来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门口的大门有一个非常大的裂口，像是经过一番战斗的样子。 邓布利多神色微变，提醒两个孩子把魔杖拿出来。 “魔杖？我没带啊。” 谁去农场铲屎还把自己的魔杖带上啊，未成年巫师又不允许在外面使用魔法。 去年就违规过被拉去魔法部审讯，哈利今年可不想再去一趟了。 奎因兰也摊手，“上班时间，身上插着根木棍干什么。” 万一丢了，断了，怎么办。 邓布利多安静，这已经是他短短时间里第二次无话可说了。 如果这俩学生是搞怪，那他还能批评一两句，可关键是他们说的都非常有道理逻辑。 怪他，把两个人带走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 “好吧，那你们两个站到我身后。” 其实，奎因兰觉得站在他身后也不安全，万一有人埋伏偷袭怎么办。 但她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乖乖站好，相信校长比较好，他看起来有种吃馒头太快被噎住的感觉。 踏入屋内，一股刺鼻的霉味夹杂着浅淡的血腥味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乌漆嘛黑，只有邓布利多魔杖尖端一点点盈盈的微光闪烁，内部很混乱。 家具和墙上的画框东倒西歪，水晶吊灯也砸落在地上，地毯和天花板还残留着红色的比较粘稠的液体。 有一滴，在哈利抬头时落到了他的脸颊上。 “可能是稀释了的番茄酱。”奎因兰的嗅觉很快分辨出空气里细微的味道。“也可能是……” 某种动物的血。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哈利用手指沾了点放到舌尖尝了尝，“过期的，过了有两三个月吧。” 和他前几天做早饭往三明治里挤的番茄酱一个味道。 邓布利多往身后瞥了眼两个神经大条的人，继续往客厅前面探索，那个条纹布沙发有点可疑。 太干净了。 果然，当他用魔杖尖轻轻戳了一下后，沙发靠背里冲出个抬头纹多且深的老头。 脑袋上的白头发只有左右两边有，像一分为二安在两边的牛角包。 “surprise！邓布利多。”他嬉笑着，沙发就像慢慢充气的气球膨胀起来，变成他的手和腿。 条纹棉布材质的沙发套，其实是他的丝绸浅紫色条纹睡衣。 “事实上，那个是龙血，不是过期的番茄酱。”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解释说。 哈利对刚才自己尝味道的行为感到后悔，尴尬地笑了笑。希望等会儿不会拉肚子，他只尝了一点点而已。 “霍拉斯，好久不见。”邓布利多和他微笑着寒暄，“这两个是我的学生，这位……” “哈利·波特，报纸上经常看见你。这位是……”霍拉斯微笑着和哈利打了个招呼后，视线转向奎因兰。 “斯拉格霍恩先生你好，奎因兰，维斯佩拉·奎因兰，拉文克劳的学生。” 奎因兰主动伸手介绍自己，她知道这位教授。 曾经的斯莱特林院长，魔药课的教授。 邓布利多校长想请他回霍格沃兹教学的话，大概率就是魔药课的教授了。 看来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新教授校长也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奎因兰猜测应该就是斯内普教授了。 毕竟他一直都在申请那个职位。 奎因兰关心的是，自己的禁闭有没有可能因为斯内普教授的调职减少一点。 教授忙于新学科教学的话，以前魔药课的论文作业应该也不需要她批改了吧，熬制治牙疼的魔药现在也是多比在做。 看来，她在学校得找一份新工作了。 可是那么高薪资的工作，不是很好找呀。 “你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你也参加了三强争霸赛是吧，是第一个告诉大家伏地魔回来的人。” 霍拉斯觉得邓布利多肯定不会莫名其妙地带两个学生来，他走上前把大门关上。 “你看起来像在躲避什么人。”邓布利多走在他身边。 霍拉斯没有丝毫停顿地解释说：“前几个月，食死徒那边一直找我我，我现在确实是东躲西藏的。” “惹怒了他们可不得了。” 奎因兰和哈利站在一边，听两个老年人说话，打量着房间里的环境。 “这些场面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做的。”霍拉斯对房间里的现状做出解释，仿佛准备了千万遍的流畅。 “房子的主人去外地旅行了，我交了房租顺便躲一躲烦人的食死徒们。” 奎因兰觉得他的话能信的不多。 这座房子显然还没有被食死徒发现过，食死徒搜寻过的地方都会留下黑魔标记，就像对角巷奥利凡德的魔杖店。 这些混乱的景象很有可能是斯拉格霍恩自己弄的。 邓布利多觉得他们后续的谈话，还是要有个好的环境比较好，“我看还是得给别人恢复原样。” 他魔杖随意画了个圈，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就开始自己动起来。 摇晃的椅子、断裂的桌子，摇摇欲坠的书柜都在魔法的牵引下恢复原状，变得结实。 天花板掉落的墙皮和窟窿都自动补上。 那盏原本因撞击而破碎，碎片散落一地的华丽吊灯，也在魔法的触碰下重新组合，回到属于它的天花板的位置。 灰尘似乎也被这股力量所震慑，纷纷退散，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清新与宁静。 陈旧的霉味儿和龙血的味道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哈利就站在客厅吊灯的开关附近，无论学了多久的魔法，他还是会因为现在的场面而惊讶欣喜。 他轻轻抬手触碰开关。 “咔——”吊灯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亮起来。 “咔咔咔。”还是没亮。 奎因兰把他一直按开关的行为止住。 “不用试了，没交电费是不会亮的。” 第131章 欲擒故纵 “是这样的，我一直都没交过电费，因为魔法就足够方便。” 随着霍拉斯的话语，房间在邓布利多的魔法下缓缓变得明亮，奎因兰身边的壁炉里火焰也燃烧起来。 所有的灯光都在一瞬间通上不用付费的电源。 “魔法，真是有趣，对吧。”邓布利多眼里含笑，看着奎因兰和哈利。“有人想上厕所吗？” 孩子们摇头。 “很好，那就没人和我排队了。”邓布利多轻车熟路地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从他的反应来看，奎因兰认为校长已经来找过霍拉斯很多次了。 “可以参观一下吗，斯拉格霍恩先生。”奎因兰脸上扬起标准的微笑，向房间的主人征求意见。 “当然可以，你们随意就好。” 霍拉斯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放任自己陷进松软的沙发里。 “你非常像你的父亲。” 奎因兰四处看房间里的布置时，身后传来霍拉斯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就像是梗在胸腔很久没说但想说的话。 她转身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我知道，他们经常这么说，我的眼睛和他不像。”哈利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更像我的母亲。” “是的……是的，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老人看起来像是深陷进曾经的回忆。 嘴里一直念叨的他母亲的名字，“莉莉，是的，你很像她。” “你此刻在回忆些什么呢，看着我和她那么如出一辙的眼睛。” 哈利经常碰见这样的情况，比如斯内普教授、卢平教授、还有西里斯教父…… 霍拉斯现在的神情像极了他们。 难道眼前这个穿着浅紫色竖纹，有点骚包的丝绸睡衣的老人也喜欢自己母亲？ 不不不。 哈利立刻把自己古怪的想法从脑子里扔出去，最近和达力看的爱情电影实在太多了，思维都变得奇怪起来。 回去还是要戒一戒。 “她是麻瓜出身的学生，是很优秀的孩子，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霍拉斯指着哈利沙发背后，奎因兰正在看的角落位置，起身示意他跟着去看看，桌上墙上都挂满了照片。 骑着飞天扫帚的女孩，身着西服的成功人士握手的照片，一张晚宴的合照…… 哈利的母亲就在那张晚宴的合照上。 “这个人是谁？” 奎因兰指着某张霍拉斯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的合照。 有个年轻的男孩长得很像西里斯·布莱克。“雷古勒斯·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 “听说他最近还昏迷在圣芒戈医院里，希望他能好起来。” 哈利也沉默着，他的内心也是这么期望的。 霍拉斯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话。 雷古勒斯是他的学生，他很可惜如果当时西里斯也是加入他门下的话，整个布莱克家族优秀的孩子们就都是他教的了。 奎因兰听他的描述，觉得这个老年人有种莫名的收集癖。 和泰瑞喜欢收集不同的货币一样，霍拉斯喜欢收集不同的优秀学生。 所以他以前应该很喜欢汤姆·里德尔，那个在学生时代一定是优秀的孩子。 等霍拉斯的自言自语结束，奎因兰刚开口准备问他点关于雷古勒斯的事情时，就被上完厕所的邓布利多打断。 “这个我可以带走吗？霍拉斯。” 老顽童手里拿着本厕所陪读杂志，封面是一位成熟的女性。“我觉得这个上面关于毛线针织的东西我很感兴趣。” 拿什么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邓布利多校长说“走”。 刚到这里不过上个厕所的时间，好像还什么事都没说，怎么就要走了。 哈利有些奇怪，来了就走，为什么要让他们来。 霍拉斯显然也是有些懵的，“送你了，但，你还什么都没说就要走了吗？” 他心里清楚邓不利多来的原因，猫头鹰已经送过很多次聘请信来了，但他每次都拒绝了。 “是的，这两个孩子还要回去早点睡觉呢。” 邓布利多示意哈利和奎因兰跟上他离开，“如果你能答应回到学校，我肯定会感到荣幸的。” “但我想你拒绝得那么明确，我也不应该强人所难了。” “可能你和波特先生一样，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吧。保重，霍拉斯，我的老朋友。” 他微笑着和霍拉斯告别。 走出客厅时，奎因兰明显看见霍拉斯的表情变得很复杂，说不清楚是落寞更多，还是怅然更多。 他始终看着哈利的背影。 “校长，你知道雷古勒斯·布莱克吗？”刚出门，奎因兰还是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布莱克老宅那些墙上的画作，偶尔还是会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股潜藏游离在笔触间的苦涩和哀伤，和刚才照片上微笑的男生轻易地结合在了一起。 就像，他已经和那些情绪共处了无数的日子。 “雷古勒斯？西里斯的弟弟是吧，斯莱特林的学生。” 邓布利多站定，仔细回想有关那个孩子的一切，但记忆里关于他的事情实在太少。 “抱歉，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后来成为了一个食死徒。” “那他还活着吗？” 邓布利多摇头，他也不清楚，“不知道，布莱克的老宅他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 “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奎因兰神色如常的回答：“之前看过他挂在布莱克家的画而已，有点印象。” “那其他人呢，你还有想知道的吗，比如年轻的伏地魔。” 邓布利多到现在也不理解，魔法部的大厅里，另外一道防护罩出现的意义。 伏地魔问不到，奎因兰看起来也不想多说的样子。 他只能自己去猜测：也许那道防护罩的意图和他的是一样的，只是想保护这个孩子，不让她受到波及和伤害。 可这样的意图安放在那个人身上，又显得格格不入。 至少在他看来，神秘人和奎因兰一点交集都没有，那样的举动是古怪又心软的。 “教授，我们真的就这么走啦？” 哈利等奎因兰问完，自己也问邓布利多校长。 “不是来邀请这位先生回学校的吗，怎么您什么都没说，上个厕所就要回去了。” 难道不是这位，是真的来上厕所的？ “因为你已经说完了。”邓布利多和奎因兰相视一笑后，同时看着哈利。 想起刚才霍拉斯看见自己出神回忆的模样，哈利瞬间也明白过来，他才是今天邀请的关键一环。 或者说，更关键的是他那双像极了母亲的眼睛。 果然，刚走到大门围墙的三人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邓布利多，好吧，我答应你了。” 穿着睡衣睡裤的霍拉斯从里面走出来，他只有一个要求，换办公室。 他原来的那个，太小了。 像个厕所。 第132章 砍手 当然，他还提出了最关心的薪资待遇问题。 他要求加薪，还得给他买上保险，现在这个时期实在是太不太平了。 邓布利多欣然答应，给霍拉斯加钱不告诉其他教授就可以了。 霍格沃兹教授的工资都是不相互交流的，最省钱的还得是教魔法史的宾斯教授。 全凭一腔热爱，一直零薪酬教学啊。 “如果只是这样，教授你一个人来好像也可以邀请到霍拉斯教授吧。”哈利问道。 邓布利多理了理自己的帽子，把杂志卷了卷握在左手。 “霍拉斯特别欣赏优秀的学生，让他亲眼见一见你们，成功的几率会更高。” 哈利对此并不很相信，他认为自己在霍格沃兹并不算是很优秀的那一类。 大概也就中等水平的样子。 因为优秀的人真的太多，比如奎因兰，比如赫敏，再比如斯莱特林的潘西、德拉科…… “或者更多的，因为我像极了母亲的眼睛。” 他还是忘不了霍拉斯当时回忆起自己母亲的样子，说平静，倒也有些愧疚，谈愧疚，好像又更多的是缱绻。 “是的，这也是一部的原因。你来，更容易让他回想起曾经的往事，也更有利于我们之后的一些事情。” “我很高兴，哈利。你已经越来越优秀了。” 邓布利多这些日子总是回想起当时在魔法部大厅的事情。 如果当时哈利真的被伏地魔同化了，他该怎么办，他想了很多遍都无法得出一个很好的结论。 万幸，他糟糕的幻想不是事实。 “当然，还有你，奎因兰小姐。你和往年一样，比优秀一词，还要优秀。” 这个孩子总是能给他一些新的启发，他觉得眼前这个还没成年的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成熟。 而隐隐的，邓布利多也会从她的所作所为中感受到寂静如古井的疲倦。 小金惠区的线人给他说过这个孩子从清晨排到凌晨的兼职，那栋只住着她一个人的房子。 她和他遇见过的所有学生都不一样。 就好像，所有的疲惫、怠倦、焦躁、不安都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之中，被平静淡然地磨平棱角。 孤独也好，喧嚣也罢，都能被她波澜不惊地接受。 “你会比我想的，要杰出更多。”但如果奎因兰想，她也会比他想象的，要平庸很多。 老实说，这听起来很像临终时的感慨。 奎因兰瞥见老人垂在右侧的手，看起来黑的很，像是刚掏了煤炭：“谢谢你的寄语，教授。” “最近外面很危险。”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奎因兰看他右手的视线。 哈利也有些低落，伦敦那边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很多，赫敏他们也经常来信，感觉世界好像阴沉了下来。 “我明天真的还要上班，不接受换地方哈。”奎因兰察觉到校长的另一层意思。 危险，就代表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哈利模糊一会儿，也反应过来，“现在就走吗？” 他的行李和海德薇还在小惠金区呢，而且达力说明天中午要请他们吃披萨呢。 “为了安全，我的建议是把你们转移到韦斯莱家。” 邓布利多解释说，“行李和猫头鹰会有人帮你们转移，但你们的意愿肯定更加重要。” “赫敏也在那边吗？” 得到校长的点头后，哈利想了会儿，决定放弃明天免费的披萨。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邓布利多问奎因兰，哈利也小狗巴巴地望着她。 奎因兰丝毫没有动摇，“不去，我要上班。” “那好吧，你稍等我一会儿。” 邓布利多说完，和哈利瞬间消失在原地，大概两三秒后又独自回到奎因兰身边。 “走吧，我送你回小惠金区。” 还是一眨眼，一老一小就到了女贞路21号房的门口。 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很久，黄色的玻璃罩都有些发烫。 出于礼节，再加上时间确实还比较早，奎因兰邀请邓布利多进门喝杯咖啡。 咖啡是超市临期发给员工的福利，速溶的，非常方便。 奎因兰搅和搅和递给邓布利多，“浓度很低，晚上还是睡得着的。” “你好像总是在打工，时间排得很满的样子。”邓布利多吹了吹马克杯上的热气。 奎因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嗯，这很正常。” 没钱怎么上学，怎么生活。 两人沉默着，各自捧着手里的杯子。 就像是隔了很多辈，没什么共同语言，但坐在一起不会尴尬的关系。 “校长，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奎因兰问出了她邀请邓布利多进门的目的，“会死吗？” “大概还有段时间才会死吧。” 邓布利多抿了口咖啡，马克杯的温热从他的手心蔓延到四肢，“不要怕，孩子，死亡很正常。” “黑色的是什么，毒吗？已经蔓延到全身了吗。” 死亡，奎因兰一直都不怕的，她见过太多。 “那倒是还没有，大概在手腕的位置吧。”他们两个人神色都淡淡的，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奎因兰把手上喝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有人想你活下来吗，你的死是必须的吗？” “是有的。”邓布利多杯子里的咖啡也见了底。 脑海中闪过很多人的名字，还有他们的面容…… 但他是霍格沃兹的校长，是这个世纪荣誉加身的巫师。 他的死亡应该变得更加有意义些，最好能完美不突兀地融入他的计划，为未来的胜利提高成功率。 邓布利多校长不回答自己的后半句问题，奎因兰也隐约能猜到一点。 因为面前这位老人好像没想着在自己面前隐瞒什么。 “时间有点久了，祝你今夜好梦，奎因兰小姐。”邓布利多起身，马克杯被他放在茶几上，“谢谢你的咖啡。” 在他准备离开之时，他和女孩紫色的眼睛对视上，他听见她说。 “如果你的死不是必须的，要不要考虑一下把手砍了吧。” “等我毕业了，大概需要你的亲笔推荐信去上大学，笔迹还没干的那种。” 奇怪的留人方式，邓布利多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消失在客厅。 要怎么样，他的死才不是必须的呢？ 他想知道，但不知道。 - 一直到开学，奎因兰前往阿兹卡班的申请都没有下来，新来的魔法部部长对食死徒的事情似乎有些焦头烂额。 阿兹卡班作为囚犯重地，小巴蒂作为有越狱前科的食死徒现在也是严加看管的犯人。 但好消息是，小巴蒂至少没有二度越狱。 返回霍格沃兹的列车上，奎因兰坐在车厢中段靠窗的位置，感觉包厢有点闷。 女孩手里的铅笔一直在白色的纸上画着什么。 是学校魁地奇的奖杯设计稿，四个学院的都有，四张图纸一共是八十金加隆，学校报销。 去年因为乌姆里奇，学校里的各类比赛都被明令禁止了。 今年的学生会准备把那些搁置了的比赛，都重新举办起来，其中当然也包括凯瑟琳的美食大赛。 学生会能想到有奎因兰来设计新奖杯，主要还是因为前两年德拉科的那个应援之星奖杯太漂亮了。 科林和卢娜他们的霍格沃兹校园日刊上面的影像真的很让人心动。 “真有意思，德拉科竟然路过你身边不坐下。” 埋首设计拉文克劳的奖杯的奎因兰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眼，“早上好，扎比尼。” “早上好，奎因兰。你和他闹矛盾了？” 第133章 所谓预言 扎比尼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身子侧了侧，看着奎因兰认真画画的样子。 奎因兰摇头，“不知道，我这边没有。” 德拉科也并没有离她很远，还是在一节车厢，她座位的右前方，很容易就能看见对方的位置。 几笔线条勾勒，一只生动的，抱着金色飞贼的小獾就在纸上活灵活现起来。 奎因兰还设计了其他的动作，比如后脚尖踩着金色飞贼，看起来像在跳芭蕾的。 或者带着厨师高帽子，左爪扛着南瓜，右爪抓着金色飞贼比耶的。 “我听说有部分食死徒现在住在他家里，前一阵子他还上了《预言家日报》。” 听见扎比尼说的话，奎因兰抬眼往德拉科那边看了一眼，刚好德拉科也在看自己。 和她的视线撞上，德拉科沉默地对视一会儿后，把视线移到窗外。 奎因兰也淡定地眨了下眼睛，低头继续画着手里的设计稿。“嗯。” 扎比尼挑眉，没有再说话，她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但他其实很想知道，如果他们成为食死徒，奎因兰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比如潘西、德拉科、西奥多……还有他自己，站到所谓的对立面，她还是和现在一样的平静吗？ “嘿，那个……打扰一下。维斯佩拉，你能到我们包厢来吗。” 找了好几节车厢的罗恩终于找到了奎因兰，而她的身边刚巧坐了一个斯莱特林。 不过幸好，不是他们在谈论的那个人。 “有什么事吗？” “那个……那个……我哥哥他们托我把你上半年的分红带来了。” 罗恩有些支支吾吾地，看起来还有些在这种场合下，不能和奎因兰说的事情。 从他的神色中读出这个意思的奎因兰把桌面上的设计稿收拾了一下，装进文件袋里，“那走吧。” 刚起身准备从扎比尼身边过去时，衣角被人抓住。 顺着那只看上去，奎因兰问他：“怎么了，扎比尼，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男生摇头，只是微笑，“没有，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学校见。” “嗯，学校见。”奎因兰轻声回复他，在他放手后，和罗恩离开。 走过德拉科身边的走廊时，有一年级的学生路过，奎因兰往德拉科的位置侧了一点。 有闻到一股淡淡清新的香味，像是紫丁香簇拥着一颗青苹果。 包厢里赫敏和哈利都在，“说吧，有什么事。乔治他们商店月底的分红昨天就打到我古灵阁的账户上了。” 三个人看起来忧思很重。 “如果是重要的事情，包厢里应该施了隔音咒或者混淆咒吧。” 奎因兰的打趣，让气氛稍微轻松了些。 赫敏点头后，对她说：“是德拉科，我们昨天看见他进了翻倒巷的博金博克魔法商店。” “他在里面拿了一个盒子。”罗恩坐在赫敏的旁边，接着她的话说。 哈利侧头看着奎因兰，他的语气中也有些不自信，“当时的场面，很像他加入了他们。” “食死徒吗？”奎因兰大概捋了捋他们的意思。 哈利点头，他是这么猜测的。 但赫敏不这么想，“我不觉得是这样的，至少上次他还和我们一起在游乐园玩儿。” “我也觉得，食死徒要他加入干什么，给他们抹发胶吗？”罗恩在旁边搞怪地笑出声。 哈利看着奎因兰，他也很希望不是他猜测的那样，但并不代表德拉科加入食死徒的可能性是零。 “无论他加不加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奎因兰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表决中。 马尔福家族的成员构成十分简单，说白了就是一家三口而已。 按照潘西之前说的所谓贵族的继承制度，马尔福先生现在入狱之后，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会落到德拉科的身上。 比如在考虑继续为伏地魔效忠的成员选择上。 选中德拉科的可能性，就远高于选中德拉科母亲的可能性。 优势在于，德拉科是他们的儿子，能充分拿捏住两个家长。 相较于成年人，用马尔福先生做人质，未成年人也更容易被控制。 而且，德拉科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同一年级的救世主和邓布利多校长。 这两个目前伏地魔最大的敌人。 奎因兰看过水晶球的预言。 上面说的很清楚，出生在七月的孩子，拥有能对抗伏地魔的力量，他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她看完预言后，把本来就该在魔法部的死亡之室里摔碎的水晶球销毁掉。 预言，尽说些她看见就觉得荒谬的东西。 就好像因为这一句话，后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它做铺垫和扩写一样。 本来就不成定数的东西，还被水晶球保存下来。 之后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被极力挖寻共同点、相似点，用来佐证所谓预言的正确性。 直到，事实和预言对应上。 “我其实希望不要有任何一个学生成为食死徒。”哈利低声说道，“包括斯莱特林的人。” 这意味着一起上课五六年的同窗，会成为你死我活的敌人。 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德拉科给他带过很多次饭，一起补过作业，挨过斯内普教授的嘲讽。 至少他不想和那样的德拉科站在对立面。 “可能性很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很大程度上不代表他们个人，尤其是被家族供养出来的学生。” 家族的选择永远高于他们个人。 这样的话，也同样适用于霍格沃兹其他学院里不能独善其身的孩子们。 “有邓布利多校长在，学校里的学生至少都会是安全的吧。”罗恩略带着点忐忑地说，“他可是最厉害的巫师耶。” 听见邓布利多的名字，哈利心里稍微放心了些。 赫敏也从奎因兰刚才话里营造出的无力感抽离。对啊，学校里还有邓布利多校长在呢。 “大概吧。” 奎因兰也希望是那样，即使校长不在，还有一众教授呢。 她只希望最后双方交战的地方能不是霍格沃兹，这个只是庇佑着未成年的孩子们的地方。 但她也知道，这样的希望有点渺茫。 无论怎么综合因素，最终开战的地方都指向那座黑湖边的城堡。 “唱唱反调，影界明眸，校园日刊，有人想来一份吗？” 包厢外的走廊传来卢娜叫卖报纸的声音。 奎因兰估摸了下时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起身拉开包厢门。 “走吧，级长会议要开始了。” 第134章 盥洗室 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想要什么越没有什么，越不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德拉科看着手里和奎因兰抽到同色系的签字，微微出神。 “可以换一下吗？” 突然开口的他，迎上除了五年级新来的学生们的目光。 他喜欢奎因兰这件事在级长们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去年一整年，他一直都表现得很想和奎因兰一组巡夜。 “不可以哈，抽到什么就是什么。”今年的学生会主席驳回他的请求。 抽签当然抽到什么就是什么。 潘西和奎因兰对视一下，又看了眼身边单方面气氛不好的德拉科，没说什么话。 巡夜的工作登记完，学生会主席又强调了一下今年的活动安排。 这学期学校的活动很多，主要是提醒大家有序地、安全地进行活动，比如美食大赛中学生们的用火安全和食品安全。 还有魁地奇比赛中，各个学院的应援秩序等等。 要交代的事情有点多，这次的级长会议一直持续到特快列车到站，大概开了有三四个小时的样子。 奎因兰的笔记都记了六七页。 哈利也一直等着会议结束，最后和罗恩他们一起走到霍格沃兹的入口处时，天色都已经完全黑了。 门口点名登记的是拉文克劳的院长。 弗利维教授手里拿着羽毛笔和花名册，“你们这些学生也走得太慢了吧，那么高的个子白长了？” “好了，你，姓名。” “维斯佩拉·奎因兰。”他们的院长每次都是这样，必须报名字才在名单上打勾的。 非常认真负责。 罗恩和哈利在一旁想直接靠人体刷脸进去，“教授，是我呀，你不认识我吗？” “他呢，他可是哈利·波特啊，活生生的救世主啊。” 压着自己兄弟蹲下身子，把两张脸凑近戴着老花眼镜的白胡子小老头，扑闪扑闪眨眼睛。 弗利维向上抬眼皮，瞥了他俩一眼，“姓名，不说就下一个。” “德拉科·马尔福。” 瞅准时机的德拉科直接插队，嘲讽似的冷哼一声，报过名字后就走到行李存放处。 他几大步就走到奎因兰的身边，什么话都没说，准备提上自己的行李就走。 “等等。” 一个成年男性却把他的行李直接扣下，“打开，里面都装着什么东西。” “你也一样。”奎因兰也被他叫住。 她神色不变，但却没有要开箱的意思，“什么人，什么目的。不说，就是侵犯隐私权。” 奎因兰和他对视，寸步不让。 “魔法部派来维护霍格沃兹安全的傲罗，检查行李是例行事项，有校长和魔法部部长的批准。” 他说完后，奎因兰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自己淡定地把行李箱打开了。 很简单，都是些衣物。 在开箱的那一刻，德拉科飞快地把自己的脸侧向另一边。 耳根晕开点点粉红，但暮色昏沉，并没有谁看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心底突然溢出的羞涩，在皮肤上有多么燥热。 “这是什么？”那个检查的傲罗，从德拉科的箱子里拿出一根棍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德拉科心里的旖旎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脸色也变得冷漠。 “这不是棍子，是权杖，白痴！” 意识到自己在奎因兰面前骂人的德拉科，有一瞬的停顿和僵硬，很快又恢复。 “你需要说明这根东西有什么用途。” 那位傲罗看起来对德拉科非常的不信任，也许是因为德拉科刚刚被抓进阿兹卡班的父亲。 德拉科从他的手里把权杖夺过去，“就是一根普通的权杖，能有什么用途！” “先生，我想我可以为我学院的学生做担保，除了意义特殊点，确实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权杖。” 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奎因兰转头看见的，是几乎和暮色融为一体的，全身黑色的斯内普教授。 “好吧，既然有你们院长能为你担保，我也就暂且信你。” 他放行了德拉科和奎因兰，又转而继续查看后面潘西等人的行李箱。 因为烦人的新制度，大家后面不得不加快脚步赶上晚宴。 大家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到达晚宴礼堂的。 刚坐下，板凳都没热乎，就听见邓布利多校长宣布对去年违反规定的学生们的处罚。 这其中当然包括带头的级长们。 “汉娜·艾博、厄尼·麦格米兰、维斯佩拉·奎因兰……” “上述学生因严重违反教学规定，以及级长守则，罚清理霍格沃兹盥洗室和厕所一学期。” “禁止使用魔法，由管理员费尔奇每日监督验收。” 罗恩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他亲爱的双胞胎哥哥们因毕业逃过一劫。 想起盥洗室的那些水槽、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厕所里每一个马桶角落的黄色污垢…… 梅林的条纹镂空内裤啊，怎么偏偏是这样的惩罚啊！ 他都已经是一个六年级的学生了啊，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啊，也实在是太丢人了吧…… 在家里他都没过刷马桶的，怎么到了学校还要刷马桶啊！ 幸好，丢人是大家一起丢，不只是他一个人。 赫敏也要刷，哈利这个不是级长的也要刷，哈哈哈哈，那个鼻子翘天上的马尔福也要刷。 同时，学校也通知了教师的变动。 原来的占卜课现在由马人费伦泽和特里劳尼教授两位共同教学，斯内普教授在今年终于 如愿成为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 魔药课的教学任务交给了重返学校的霍拉斯教授。 奎因兰对此适应良好，如她所料魔药课剩下的禁闭全部都被免除了。 当然的，她在斯内普教授那里的工作薪资也没有了，之前明着是禁闭，实则是上班。 但今年魔药课的霍拉斯教授表示，他并不需要改作业的助手。 于是奎因兰在霍格沃兹上学五年后，终于在第六年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只需要学习的学生。 虽然她现在好像并不差钱。 乔治、弗雷德的笑话商店在对角巷开得如火如荼，销售额每天都在刷新纪录。 正如他们开店的初衷。 他们真的在这样一个伏地魔重现的时期，给大家带去了快乐，并且赚了很多金加隆和银西可。 但工作并不会因为她不差钱，就不找她了。 晚宴结束后，他们一行人即刻被费尔奇领走，今天晚上就开始刷厕所。 “给你们，这可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从麻瓜界购进的工具。” 费尔奇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拿出八根马桶刷、鸡毛掸子、抹布、拖把、水桶。 一一分发给六年级的级长们。 “做干净点，校长说了要刷成这样。” 他掏出一张彩色照片，上面的马桶和浴池完全就是白净得能反光。 “行了，干活去吧。” 第135章 选择对错 霍格沃兹厕所和盥洗室还是挺多的，八个级长基本上一人要刷一层楼。 奎因兰正好被分到二楼的盥洗室。 其实也不能说“分到”，而是大晚上的桃金娘确实有点吓人，她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直接钦点了奎因兰刷她的包间。 盥洗室内，柔和的月光勉强驱散了角落的阴影，奎因兰点燃了里面零星的烛光。 她站在一间略显陈旧的马桶前，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而独立。 “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奎因兰问身边的幽灵，把手上的工具和厕所清洁剂放到一边。“有薄荷味的吗，我喜欢那个。” “没有，今天你就用柠檬的吧，明天我和潘西换换味道。” 她记得当时潘西被分到的清洁剂好像是薄荷味的。 奎因兰缓缓地将袖子挽至肘部。 随后又利落地将裤脚卷起一截，脚上踩了双黑色的胶筒靴。 清洁剂和洗衣粉被她均匀地撒到盥洗室里，保证每一个角落都能被化学药剂腐蚀上。 准备工作大概差不多后。 她戴上口罩，用头绳把自己的头发随意扎了个低丸子头。 抓起沾水打湿的马桶刷咔咔就是一通刷，动作利索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哇哦，紫眼睛，你看起来简直就是专门做这个的。” 桃金娘绕在她身边飞，仔细打量着奎因兰的表情，真奇怪，怎么一点没有她想象中会有的模样。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为之静止，只留下她与手中的工具，以及那逐渐恢复光洁如新的隔间马桶。 奎因兰的动作简直高效得惊人。 桃金娘实在无聊得跑去看其他几个受罚的人，等她嘲笑了个遍回来后，惊呆了。 这个她待了几十年的地方，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 这个瓷白的，感觉自己飘上去都会打滑的马桶，是她最喜欢的那个吗？ 怎么旁边的也这么干净。 旁边的旁边也很干净，都是她很喜欢的马桶样子。 还有洗手台的镜子和台面，干净得来连发丝儿和皮肤的肌理都能清晰地照出来。 奎因兰弯着腰，手里的拖把已经来回在地面拖了三遍了，在这之前塑料扫把也在表面刷了两遍。 随着水管在洗手台接上，按住管头出水的位置，直接朝着各个角落渍水。 冲走蜘蛛网和一些没被拖把带出的污渍。 最后在把水拖干净，就完美结束了。“效果还行，比我预计的时间长了点。” 打扫完毕的奎因兰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离她的巡夜值班时间还有十分钟。 “你还觉得这慢了啊？” 桃金娘都怀疑自己离开之后，奎因兰是不是用了什么分身术，能变出好几个人来做清洁那种。 比如四楼男厕所的红发小子，他那动作看起来要在里面待到半夜才能做完。 “不是很慢，一般水平而已。” 有些地方确实比较难清理，耽搁了一点时间。“好了，我走了。晚安，桃金娘。” 奎因兰两只手抓着满当当的清洁工具，在桃金娘惊讶的眼神里离开盥洗室。 在费尔奇办公室规范工具，并且由他检查之后，奎因兰往自己身上施了一个清理一新的咒语。 然后闻了闻，肯定地点头。 简单方便的魔法。 “晚上好，德拉科。你也挺快的嘛。” 准备拿工作表的奎因兰，走进学生会活动室，就看见德拉科出神地坐在沙发上。 “不是，我让高尔和克拉布去帮我刷了，规则里只说禁止使用魔法。” 奎因兰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挑，没对此作什么评价。 夜巡工作表德拉科已经拿在手上了，“走吧我们先去夜巡吧。” 两人走在霍格沃兹的走廊上，奎因兰的手里提着灯。 周围静悄悄的，就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这是德拉科去年当上级长后，想了一整年的独处时光。 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已经和去年的自己不一样了。 他的父亲因为和前魔法部部长福吉权钱交易，以及以食死徒的身份抢夺预言水晶球…… 最后被魔法部抓捕，关进阿兹卡班。 还有那个以姨妈身份一直住在马尔福庄园，实则监视他和他母亲的贝拉。 他自己……他已经不能再做以前那个天真的德拉科了。 为了他的父亲，为了马尔福家族的未来……他清楚自己行为的恶劣，但他必须这么做。 可是，他真的好怕。 怕胳膊上被强行烙印上的印记，怕站到奎因兰的对立面，怕那场注定的大战。 更怕现在要杀人的自己。 “维斯佩拉，我怎么选才是对的？” 奎因兰听见身旁的人说话，提灯的亮光在她的眸子里忽明忽暗，“没有对错。” “你选对你最有利的，保住你最想保住的。” 德拉科沉默，眼睛里的泪花闪烁，他快要哭出来了。 他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他要做的那些事情是多么的卑劣恶毒，肯定和维斯佩拉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维斯佩拉，如果你一直这样好，那你在舞会上肯定说的是假话。 讨厌，讨厌的维斯佩拉。 明明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他房间里的紫丁香还是那么香，一点都没有淡。 德拉科的眼前出现一只清瘦，被水泡得发白的手，食指和拇指间轻轻捏着叠得小而方正的纸巾。 她没有说话，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德拉科接过纸巾，嘴角浅浅地露出那天游乐园之后唯一的笑意。 这样的人，最是冷淡，连拒绝都是那样轻飘飘又理智的。 可有这样的特质的人，偏偏是维斯佩拉，偶尔连温柔和关心都淡然平静的她。 时间啊，她不是说你会冲淡一切吗，那到底要过多久我才能不喜欢她呢。 日升月落，年月往复，四季更迭。 可为什么我见她一面，和她说一句话，以为淡了的爱意就盈满一次，沸腾一次。 德拉科并没有流下眼泪，水汪汪的眼睛里烛火轻摇，像夕阳余晖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站住没再往前走，等奎因兰回头时，看着她的眼睛。 “你骗人，维斯佩拉。” “我还是很喜欢你。”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喜欢你。” 第136章 粮食危机 “你怎么了，停下看着我干什么。”走出两三步远的奎因兰停下来问他。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胸腔的里的喜欢都要跳出来了。 可他不敢说。 他明白自己说出口只会在被拒绝一次，他不想再被拒绝了，所以不让她知道就好。 自己会藏得很好的。“没什么，只是在想些东西，我们走吧。” 德拉科朝她轻轻地微笑，那张没擦上眼泪的纸巾被他放进衣服的口袋。 走廊还是很昏暗，只有他们周围有暖暖的橙黄烛光。 窗外明亮的月色被浓浓的阴云遮挡，霍格沃兹的城堡在黎明的晨光里苏醒。 刷厕所的工作大概做了一周，各位级长们都熟练起来，罗恩现在能在十分钟内刷干净五个马桶。 速度仅次于奎因兰，为此他还专门计时搞了个排名。 德拉科排在最后一名，因为前期他一直叫高尔和克拉布他们做，没什么经验。 到罗恩搞什么厕所清洁速度排名的时候，本就是少爷的他做起活儿来，当然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他之前把摊子撂给别人的事情，被人举报了。 东窗事发后，德拉科也只能乖乖待在厕所里，全副武装地刷马桶了。 这件事是奎因兰直接向邓布利多校长检举的。 费尔奇管理员早就被高尔他们收买了，对德拉科雇人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的。 所以举报后，他也被扣工资了。 德拉科都刷了三天厕所了，还在想到底是谁敢告他的，每天晚上拿着拖把在男厕所里恶狠狠地拖地出气。 至于为什么举报德拉科在规则之内的做法，奎因兰自有考量。 除了让本就违反规则的德拉科接受应有的惩罚外，更重要的是给他找点事情做。 最好是忙得他没办法想，也没办法做其他事情。 九月过半，霍格沃兹的清晨漫起大雾。 奎因兰生物钟起得太早，礼堂的早餐还没开始，准备先去厨房看看。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啊！是尊敬的奎因兰小姐！你想吃点什么呢，牛奶？三明治？焦糖松饼？” 多莉从灶台边过来，有些忐忑和欣喜地在奎因兰身边转悠。 “你们这是怎么了？”厨房里的小精灵们大多数看起来都是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抓耳挠腮，哐哐撞墙。 严重的，感觉马上就能抄起案台上的菜刀给自己脖子上来一刀。 多莉被问及此也是抓着自己的大耳朵盖住眼睛：“奎因兰小姐放心，小精灵们一定不会让大家饿肚子的。” 这是什么意思，奎因兰听得一头雾水的。“你说清楚点。” 网球大的眼睛好像马上就要把苦水流出来，多莉的声音都哽咽了些。 情绪不稳定的小精灵更是直接就嗷嗷大哭起来。 “嗷呜嗷呜，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要没有好吃的食物了！哇嗷！” 他们围成个圈，边哭边把自己的额头拿去撞地板。 厨房里顿时变得非常混乱。 “immobulus”（定身咒）小精灵们的动作全部都停了下来，“小伤修复。” 等他们个个脑袋上缠着纱布，情绪冷静下来后，奎因兰接着问多莉，“是厨房的食材供应出问题了吗？” 多莉点头。 霍格沃兹的食材供应有好几种方法，内部可以通过魔法加速一些蔬菜的成长，海格的小屋附近就有一块很大的菜园。 通常都是小精灵和海格在打理。 但最近菜地的负责人换成了海格的弟弟，海格因为私自带巨人藏在禁林，今年又被停职了。 这件事是海格自首的。 学校考虑到他的弟弟格罗普确实智力发育有问题，又有些劳动力，现在就让他在学校开拓荒地了。 包吃包住，没有工资。 除了内部供给，霍格沃兹和其他的一些魔法学院，以及附近的供应商都有些采买合作。 路途远的会通过一些魔法邮递服务进行运输，近的小精灵们直接去交易点搬回来就可以了。 按照常理来说，霍格沃兹的食材获取手段很多，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那个笨手笨脚的巨人昨天晚上把菜地的小苗全部当成野草拔掉了！” “他还把里面的魔法阵铲掉了！”多莉想起今早去菜地采摘食材时，地里的景象简直让他们两眼一黑。 奎因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能海格的弟弟上岗前没经过培训吧。 “那还有外部运输进来的食材吧。” 听见这话，多莉更是变得愁眉苦脸，事实上在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所有的外送食材都断了。 魔法邮递路线已经被食死徒他们截断，其他学校的猫头鹰来信说为了安全最近都不会进行交易了。 周边的供货商也是如此。 有食死徒直接在路上截了他们拉食材的车，并且威胁他们，要活命就别想着赚钱。 今天这么焦躁也是因为储备的食材要吃光了，再加上菜地的事情。 一时间，大家都慌了神，霍格沃兹要没东西吃了啊。 而且学生会已经和他们对接过今年的活动事项，那么多活动肯定也是需要很大的食材供给的。 听了多莉的解释，奎因兰也是沉默着，霍格沃兹，在大战开始前夕，就进入了粮食危机。 这可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那现在菜地的魔法阵修复得怎么样。”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问题。 多莉垂着头，小手捏着自己一片式衣服，“斯普劳特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已经去修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嗯，那你们先继续忙着，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走了几步，奎因兰又想起他们刚才的模样，提醒他们：“你们都冷静点，好好做饭。” “现在焦躁和砸墙都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会损失劳动力。” 小精灵们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不会了，目送着奎因兰离开。 出了城堡，越靠近禁林边，雾气就更浓。 两三米外的能见度就几乎下降百分之八十几，再远一点就什么也看不见。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走动，估摸着要到海格的小屋了，奎因兰撞在一堵墙上，撞得她脑门儿疼。 低着头，脚尖轻轻往前踢了踢。 面前确实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像是一根柱子。 两根柱子？ 哦，大概率是个人。 “格罗普？” 第137章 种地 “唔？你是谁？”脑袋顶上传来一听就憨傻的声音。 奎因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用魔杖招来一阵风，暂时吹散了面前的大雾。 自家院长正蹲在比他还高的篱笆跟前，仔细埋被格洛普用蛮力挖出来的石头。 那些都是魔法阵的绘画基础，如何摆放填埋都是有技术要求的。 “院长。” “诶呀，你们年轻人就是精神头好，起这么早。” 弗利维教授抬起头瞅了她一眼，“来得正好。把你那个小佩拉放出来，让她来帮帮忙，给我打打下手。” 那和奎因兰一般大的纸人前两年在院长办公室把该学的都学了。 现在说她是个小老师都不为过，暑假里奎因兰总把她当超智能的学习机用。 拇指大小的，边缘不是很规则的纸片飘在半空。 女生右手打了个响指，一个和她一般模样却更为活泼的女孩出现在空地上，“耶耶，是全能小佩拉出场啦！” 声效是她自己加的，她说这样更有氛围，叫“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弗利维教授请你给他帮忙呢。”奎因兰从袋子里非常自然地拿出一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递给她。 小佩拉接过后，故作深思，一脸博学地戴在脸上。 除了和奎因兰一样，但稍显稚嫩的脸。 现在的小佩拉和奎因兰从外在神态动作，到内里喜好，已经完全不同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是的，一个活生生的“人”。 “给钱吗，我和奎因兰最近很穷的，没钱不干哈。”小佩拉走到弗利维教授身边弯腰低身，摸着自己的下巴。 弗利维教授也是个没钱的，他只有霍格沃兹的每月工资，不像斯内普教授那样偶尔卖卖魔药赚外快。 他踩了小佩拉一脚，女孩顿时像只惊飞二里地的母鸡。 “啊！小老头！条件不合适还可以再聊聊嘛。” “我对你可是倾囊相授了啊，那些古书秘籍心得可都传授给你了，都是无价的啊。” 弗利维没好气地瞥了惊抓抓的女孩，把修复好的石头重新放进土里。 “快来干活儿，钱不会少你们的。” 他眼神示意奎因兰把这颗石头的土埋上，别以为他不知道，明面上他教的是一个，实际上学的可是两个。 迈着小步子到另外一个地头，心里想：哼，臭小鬼们。 再不帮忙，就让你们两个干活儿，只给一份工钱。 听到有工钱，小佩拉顿时两眼放光。 “教授，学识最渊博的弗利维教授，您放心。妥妥的，我是谁啊，您最出色的学生啊。” 她还直接使唤起已经在拿着铁锹铲土的奎因兰，“动作快点，别偷懒啊，一号。” 奎因兰面无表情，就当没听见，她已经习惯小佩拉这副性子了。 真不知道，她整天学些什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格罗普站在篱笆外面手足无措，高大的巨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又给哥哥闯祸了。 “你力气很大？” 下面传来那个之前叫他名字的女孩的声音。 格罗普低头发现那个女生垂首挖土，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吗？” “嗯。”奎因兰的声音有些平淡，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力气很大吗，格罗普。” 格罗普有些憨气地抓了抓自己的屁股瓣儿，“哥哥和赫敏都说过我力气很大。” “你知道赫敏吗，赫敏·格兰杰，我还记得她的名字。”他的语气带着向往和憧憬，“我们是朋友。” “和他们和哥哥的关系一样，我最喜欢她，所以把最喜欢的玩具送给过她。” 淳朴简单的五官里能看出幼儿般的稚气，耷拉点眉眼就显得委屈和伤心，“她说了谢谢，但没有带走玩具。” 奎因兰默不作声地听着，手上埋土的动作也没停下。 小佩拉修好其他水晶石后，她转移位置继续填土埋石头，格罗普好像找到了倾诉对象。 他并不需要多么强烈的回应，奎因兰轻微的点头，就能激发他积压的倾诉欲。 她走到哪个位置，他就跟到哪个篱笆外围，自顾自地说些事情。 天色渐明，晨曦擦过禁林边缘的树梢。 等他把要说的都说完，脑袋里所有的事件想法都吐露完之后，奎因兰才开口问他下一个问题。 “你会种地吗？蔬菜瓜果这些。” 蹲在篱笆旁边没话说了，抬头望天，让雾气给他皮肤补水的格罗普愣愣地摇头。 “哥哥会，哥哥种的南瓜很大，很大很大。” 奎因兰若有所思地点头，很明显，学校缺个专业种地的。 刚好，种地十几年的她，非常擅长。 菜地魔法阵的修复在四个人的填填补补下，终于在初阳将海格的小屋包裹时完成。 斯普劳特教授摸了摸她褐色的巫师帽尖，一粒不知道是什么的种子落到她掌心。 她慈爱地亲吻它一下，珍视轻柔地将它埋在菜地正中心的位置。 “清水如泉。”魔杖流出一缕清澈的水，渗入被格罗普翻松软的土地。 嫩绿娇小的丫片直啉啉地挺立自己的腰杆，它长得非常快，奎因兰感觉脚下的土地在颤动。 那是它的根在肆意地延展。 小佩拉绕着那个棵小苗欢快地跑圈，“长大，长大，长大啦。” 好像小苗也在回应她的祈语，轻巧地扭身，翠嫩的颜色逐渐被黑褐色的树皮包裹，枝芽抽展，叶片逐渐繁茂。 一棵巨大的榕树荫蔽了这块儿菜地。 两位教授和奎因兰逐渐后退，为它的成长空出位置。 当太阳不请自来地闯进空无一物的菜地时，浅金色的光落满又穿透绿意的叶子，在地上留下重叠的圆圈。 它的主干几乎要二三十个人环抱，伸展的枝条将整座菜地都囊括。 本来是菜地边缘的篱笆，现在好像成了守卫它的围栏。 海格的小屋安静地接受它的庇护。 “大个子，看来你的锄地开荒的工作又变重了呀，好好干。” 小佩拉飘到格罗普的肩膀周围，重重地拍了他几下，她对这个没工资的傻大个儿是深表同情的。 格罗普听不懂的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对她挠痒痒的力道有些疑惑。 她在打蚊子吗？ “这个树是……”奎因兰看见叶片间浮动的金光和魔力，这棵树好想再将源源不断地养分送到地里。 弗利维教授得意又含蓄地摸着自己的白胡须，“这是去年我和小佩拉新研究出来的阵法，厉害吧，叫你整天不来学。” 他对这个阵法非常自豪，简直能收编进他的人生履历。 集聚光、运输、供给、加速时间、守护、环境模拟等等，上千条咒语雕刻，终成这一阵。 关键还兼顾了外形美观，绝！ “天天四处捣鼓，还把自己搞去刷厕所。”弗利维教授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他感觉自己现在得有两米高。 不，霍格沃兹他最高！比天文塔还高！ 奎因兰好学生做派，轻轻点头，还顺势夸了他，“教授渊博，学不可怠，您教训得是。” 难怪，小佩拉能参与阵法的修补更改，自己却只能填土。 学无止境啊，晚上刷厕所的时间也得利用起来，让小佩拉教一教她。 斯普劳特教授可不惯着这个共事几十年的同事，扯了扯小老头本就日渐稀薄的白发。 “行了，少在这儿等别人拍你马屁了，阵法的载体榕树种子可是我提供的。” “走吧走吧，该回教室上课了，你那小腿走得又慢。” 两位教授互相拌嘴着离开，奎因兰把一直穿梭在枝叶间的小佩拉叫下来。 叶稍里充沛的魔力让小佩拉沉醉不已。 迷离的眼神仿佛喝了酒。 “走吧，我们也回去上课了，你浅尝辄止，小心把自己撑爆咯。” 奎因兰把已经晕乎了，自动变回纸片的她揣进包包带走。 手腕间白金交杂的小蛇也轻轻咬了下她的皮肤，“南风，你也喜欢这个菜园子？” 得到肯定的轻咬后，奎因兰也就任由它离开手腕，攀上能晒到太阳的榕树枝，呼呼睡觉。 白金色巨蟒蜿蜒的蛇身放松至应有的长度，闲散宁静地搭在枝干间。 鳞片折射出光的模样，绵延的呼吸起伏，仿佛与整座阵法共鸣。 宛若这棵生命榕树的守护神。 第138章 迷情剂 奎因兰有了一份新工作，去海格小屋的新菜地当一个兢兢业业的农民。 格罗普凭借他巨人族的天赋，好不容易在激烈的岗位竞争下把他拓荒的工作保下。 没办法，奎因兰对魔法的运用实在过于出色。 即使她自身体能不占优势，也能很好地运用魔法完成开荒这一简单的体力劳动。 甚至由于对务农更娴熟，开垦荒地的效果比格罗普还要好。 但最后，考虑到奎因兰无法在霍格沃兹长期担任这一职务，格罗普凭借更长的工龄和更低的薪资堪堪上岗。 职位的申请十分简单，奎因兰交了一篇万字的时政分析。 里面详细阐述了当下粮食安全对于霍格沃兹的重要性，以及未来长期的战略性意义。 并且内附自己农业种植水平的技能佐证影像。 霍格沃兹一百多位小精灵的联名举荐信。 不仅如此，她还交了一箩筐南瓜、萝卜、紫薯等各种品类蔬菜。 此外，还有斯内普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弗利维教授对她魔药、魔咒、草药专业方面的认证推荐书。 总之第二天，奎因兰就成为了霍格沃兹自建校以来，第一名农学教授。 本意上她只是想找个种地的工作。 但邓布利多校长晚上叫她去办公室商讨岗位的工位内容和薪资后，她就愉快地接受了。 只要教会格罗普和小精灵们种地，她就能有更高的薪资。 奎因兰从来不会和薪酬过不去。 成为六年级的学生后，课业有所减少，她也没有和之前一样选修所有的课程。 弗利维教授三年级给她的时间转换器已经没了。 那东西用的次数多了，对情绪有影响。 为了保护她的脑子，弗利维教授在统计她一天使用的次数之后直接没收了。 现在的奎因兰终于过上了难得轻松的日子。 一天1~2节课，白天种地，晚上刷厕所。 偶尔她教格罗普太费力后，她会选择去旁听霍拉斯教授的魔药课给脑子一个休息的时间。 教学任务自然就转移给了活力满满的小佩拉。 等小佩拉气炸之后，奎因兰又会心平气和地继续接上格罗普的种地教学。 霍拉斯的魔药课相比较斯内普的课程而言，氛围要更轻松一些。 可这样的轻松，对于魔药课并没有天赋和基础的学生而言，变相地是一种漠视。 他的教学里，优秀的学生能得到他更多的青睐，以及教学的侧重。 差生也不会得到他的批评。 偶然发生什么魔药熬制的意外，他也只是在学生的忐忑里，轻描淡写地复原。 说不上来他和斯内普的教学，谁更好。 久而久之，他的教学风评在学生的口中超过了原来的魔药课教授。 特别是在并不擅长魔药的学生群中。 大家都很高兴。 没有分不清药材的学生再被讽刺、责罚，魔药课较差的孩子课后作业也不像以前那样复杂。 优秀的学生也得到了教授的青睐和倚重，教授也在霍格沃兹过的如鱼得水。 霍拉斯教授欣赏侧重本身就有天赋、且已然优秀的学生。 这一点，他从未掩饰，表现得很明显。 而学生也潜移默化、自知或者不自知地将自己归在了优秀和不优秀的两拨群体中。 对魔药课的学习不再像以前那样胆战，因为现在的教授在课堂上只会抽优秀的学生回答问题。 课业没做对也没关系，因为其自认为自己本来就不是优秀的那一拨人。 奎因兰发现这样的课堂现象时，所有氛围都已经定型。 她不会去申诉或者抗议。 如果她是差生，这样混混度日、敷衍的教学，她可能会去说，但她不是。 如果她是优生，隐隐分出班级内的阶级，她也会去说，但她也不是。 奎因兰只是一个魔药课已经被斯内普教育得能当老师的，霍拉斯教授课堂上的六年级旁听生。 她有时下课后也会感到一瞬间得迷惑和茫然。 是对那些得过且过的学生，对那些享受优待的学生，以及采取这样教学方式的教授。 这和她以前接受的教学氛围很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即使魔药课差强人意，也不会影响那些学生的未来吧。 所谓成绩分出的层级，也比不上“纯血、混血、麻瓜种”更让人心生怒意和反叛。 这里，不是那个“一分就能超越一个操场的人”的时期。 奎因兰来旁听魔药课的时间不多，来也只是一个人在后排的实验桌上，偶尔会遇到一些熟人。 “维斯佩拉，你最近好忙呀，我在图书馆都很少看见你了。” 赫敏边听霍拉斯教授的讲解记录笔记，边低声对她身边的女孩说。 “嗯，一般都在海格小屋旁边的那棵榕树菜地。” 德拉科不着痕迹地微微凑近，手里的羽毛笔也停下，想要听清楚两个女孩在说什么。 本就小心翼翼地动作被霍拉斯教授的惊讶打断。 “哈利？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霍拉斯教授的魔药课需要去年在owls种魔药获得优秀的学生才能参与。 哈利和罗恩在去年高强度的期末考试后，owls的试题对他们而言，可以说是小菜一碟了。 因为粗心，罗恩最后得了个e。哈利和大多数同学都得到了o。 而去年，整个五年级的学生的owls的通过率达到了百分百，创历史新高。 力压欧洲所有魔法学校。 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副校长参加完魔法部的教育部会议回来时，脸上的笑意都合不住。 老年人的长胡子还编了好几条扎着蝴蝶结的麻花辫。 “抱歉教授，我们今天起的太晚了。” 赫敏听见他的话，不禁笑出声。 她想起了一年级时，两个男孩在第一节麦格教授的课堂上迟到的事情。 而想到这一点的显然不止她一个人，“六年级了，不会又找不到教室，迷路了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马尔福。” 罗恩朝他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一年级那次马尔福也在场。 “好了好了，各位。”霍拉斯教授笑了几声后，招呼纪律，“瞧你们两个衣冠不整地。” “没带书的话就去柜子里随便拿本。” 说完，他便继续今天的讲学，“有哪位同学，能上来分辨一下台上的几罐魔药。” “好的，就你吧。总是积极举手的格兰杰小姐。” 赫敏自信地微笑，环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到前面，伸手轻轻扇动扩散到空气中的气体。 “吐真剂，它能让人说真话……” 老旧的木柜子被拉开，两个男孩看着柜子里仅剩一本的教材面面相觑。 对视一眼后，大战一触即发。 德拉科听见动静，朝他们的方向瞧了一眼：俩格兰芬多的傻子。 转回身子时，又悄悄往奎因兰参身边站了站，假装正经低头记笔记，余光看见两人紧挨着的袖子，眉眼里染上浅浅笑意。 “……这个是复方汤剂，能让人改变自己的相貌……迷情剂，世界上最强的爱情魔药。” 乔治、弗雷德的笑话商店里也有售卖这种魔药，他们一小瓶五毫升的药剂要卖十五个金加隆。 并且在购买时要出示身份证明。 赫敏讲到这里停顿一下，深呼吸继续说：“据说它的味道因人而异，每个人都会闻到自己喜欢的味道。” 抢书大战最后以罗恩的胜利结束，哈利手上拿着一本老旧的笔记懊恼地站到奎因兰身边。 他一个找球手，眼疾手快的，竟然没抢过罗恩。 简直是“奇耻大辱”。 罗恩神清气爽地拿着最后一本教材乐滋滋地站在哈利身边，旁边有个羊毛卷的女孩和他轻声打招呼。 “hi，罗恩。”她看起来十分羞涩，但还是鼓起勇气同他说话。 但罗恩不太记得她是谁了，只是礼貌地朝她抿唇微笑一下，尴尬地往哈利身边挤。 为了更清楚地解释这项药剂，赫敏自信满满地拿自己举例子。 “比如我，就闻到了淡淡的青草香、全新的羊皮信纸、一点薄荷牙膏……还有寒冷冰凉里夹杂着的针叶林木香……” 从薄荷牙膏开始，赫敏的声音就越来越小，身后的学生已经听不见她的话。 短暂地停顿之后又略微失神和错愕地补上后面的内容。 她带着脸上浅淡的红晕，把哈利从奎因兰的身边挤开。挨着奎因兰时，脸上的难以置信已经藏好。 轻浅的吐息，让身边人淡然地侧目一下。 奎因兰的听力一直很好。 “非常好，格兰杰小姐为格兰芬多加上五分。”霍拉斯教授欣慰地微笑。 麻瓜出身的赫敏如此优秀，同样来自格兰芬多，他恍然间以为见到了那个百合花一样的孩子。 “请各位注意的是，想要靠迷情剂获得真爱是不可能的。” 教授的神情变得严肃，也带上了警告的意味，“在我不任教的这些年，也从各方消息中得知了些迷情剂的不当使用。” “特别注意的是，如果双方依靠迷情剂相爱，生下来的孩子将会失去对‘情感’的感知。” 部分学生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失去对情感的感知’？” “字面意思。”霍拉斯教授看起来不是很想多说，“这对新生的孩子而言，是极其残酷和自私的。” “希望各位谨记我的话。” 同学们若有所思，又懵懂地点头。 霍拉斯教授见大家将他的话记在心里后，拿起桌面上一瓶只有两三毫升的水晶瓶。 里面稀少的玫红色液体，霏靡而艳丽。 轻轻晃动，仿佛有桃色的情意流转，旖旎之间勾人心魂。 “这才是我们这节课的主角，这两年市面上新出的魔药，药效和价格都很惊人。” 就这两三毫升，他就在博金博克店里花掉了六百金加隆。 幸好，学校可以报销费用。 霍拉斯用非常细的银针沾了一点，蹭到玻璃片上，瞬间挥发的魔药侵袭每个人的心神。 在场的学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地痴迷潋滟。 奎因兰看着那份教具，有点眼熟。 “啊，你怎么长出猫耳朵了！”有学生惊呼，听见声音的奎因兰眉尾轻跳。 确定了，就是她卖出去的东西。 这种药也是可以用来当教学用具的吗？ 第139章 生死水 “近来这份魔药在市面上可以说是供不应求啊，它有点类似于复方汤剂和迷情剂的结合体。” 霍拉斯看起来对这份魔药赞赏有加的样子。 但好像脸上又有些尴尬，“只是这个魔药用途确实让人脸红心跳的。” “有助于伴侣之间的亲密运动。” 虽然他说的有些含蓄，但大家都不是一年级的小屁孩了，要知道小巫师们可是十几岁就会婚配了。 一些在情事上的接触也会更早一点。 “令人唏嘘的是，我研究这份魔药一直从它每毫升十金加隆，到它现在每毫升两百金加隆，都没研制出它的解药。” 霍拉斯教授说到这里才从自己的思考中的回神，对面学生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了。 大部分都面红耳赤的。 “奎因兰小姐，你看起来受的影响很小？”甚至于根本没受影响。 经过他这两年的研究，这种魔药似乎对没有性幻想的人，药效要弱很多。 比如他自己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有一些懵懂的，对情事一无所知的孩子。 奎因兰的淡定，让霍拉斯有些诧异，但又好像意料之中。 她好像从他见到的第一面就是这样平静。 而且很难想象，这种整天不是学习就是赚钱的学生，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她看起来和寡欲的斯内普很像。 “教授，这种药好像不太适合在课堂上展示。”奎因兰将自己的笔记合上。 赫敏此前脸上消散的红晕也重新浮现，但她只是感觉莫名有点体温升高，理智还没被侵蚀。 对于奎因兰的话，她深表认同的点头。 霍拉斯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演示时只抹了一点点在玻璃片上。 “放心，剂量很少，大家很快就会恢复。” “这种药剂一般只有性幻想明确的人，药效才会很大。” 果然，随着他话音刚落，长出兽耳的同学也恢复原状，脸上很是尴尬。 德拉科很不自然地离开奎因兰的身边，牵了牵自己的巫师袍，把缠在腰上还没消失的尾巴遮好。 他也听见了霍拉斯的话，所以脸上的红潮怎么也消不下去。 这挤挤，那挤挤，就到了人群的最后一排。 “你……”西奥多看着躲躲藏藏站到自己身边的男生，脸上带着了然的神情。 德拉科把自己的长袍上的帽子戴上，“别问，我知道。” “这份魔药目前很是风靡，可以看出制作者的优秀。” “遗憾的是它对使用者好像不是很友好，容易让人丧失理智陷入情欲。” 霍拉斯开始分析该魔药的利弊，“如果有办法能避免这一坏处，降低被动受害者的影响就更好了。” “可惜，我并没有研制出解药，甚至制作配方都还没试出来。哦，奎因兰小姐，你说……” 霍拉斯看见举手的奎因兰，以为她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穿着红色巫师袍的老人声音都上扬了些。 这在他的课堂上可不常见，或者说自他上课以来就没碰到过奎因兰提问。 “解除药效很简单，喝水催吐就可以了。” “通过水稀释药效，饱胀和呕吐感引起胃融物倒流。胃酸灼烧喉管，转移大脑注意力，刺激脑部神经清醒。” 课堂上顿时安静下来，霍拉斯教授也很是惊讶。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之前一想要通过配制解药来解除，从未想过或者试用过这种方法。 因为他以为这药的效果应该会很快发挥作用，消散侵蚀感官，根本来不及采取物理手段。 “有经验，在别人身上成功过。”奎因兰淡然的解释道。 比昏沉的德拉科更先叫出声的，是隔了两个人站着的罗恩：“什么！” 这小子在某些方面和他精明的哥哥们一样。 警觉、敏锐得惊人。 “你给谁治过了，谁在你面前喝这种药！？”哈利从赫敏手臂边探出头来，眼镜都滑到鼻尖。 赫敏也侧头看着她，脸上浮现出同款震惊。 奎因兰神色自然地说道。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解除药效的方法。” 当时她在研制配方和药效时，就考虑过了可能会有的“滥用”场面，迫害到无辜的人。 所以魔药的配方施了高级混淆咒，除了她和斯内普，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并且制作的原料也不是常人能寻到的，里面用了南风的血。 此外，为了保证喝下魔药的人的意愿，解除药效的手段也是简单、方便、快捷的。 当初她太缺钱了才会去卖药，出售两瓶之后她就没再做了。 还以为就那两小瓶早就是用完了才对。 而且把药卖给博金博克店时，解除药效的方法她也一并告诉了那个老板。 怎么没流传出来？ “既然有方法破解，那就更好了。” 霍拉斯揶揄地瞅了眼奎因兰，转移话题，“很好，展示新型魔药的内容就先进行到这里吧。” 每次展示新魔药，伤的都是霍格沃兹和他自己的小金库。 还不都是为了这群和社会脱节的学生们，要是毕业之后被别人下药，轻易就药倒了可怎么办。 只希望他们到时候在圣芒戈医院里不要说自己是上的他霍拉斯的魔药课。 必要时，这些萝卜丁们可以都是斯内普教授教的。 嘿嘿。 “霍拉斯教授，请问那个装置上的透明药剂是什么呢，您还没有告诉我们？” 被学生这么一提，霍拉斯记起来本该上课时就给大家介绍的东西。 他拧开铁架上的螺丝，三根手指捏住那个和分液漏斗形状一样的玻璃瓶。“这就是本次小测的奖励——福灵剂。” “一种神奇的魔药，大家或许更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 “幸运药水。” 刚转过身来的霍拉斯还没介绍完就被学生抢答，“非常好，格兰杰小姐。” 带着红色学士帽的老教授将小瓶子举到自己太阳穴附近，神秘地说：“幸运药水的熬制非常困难，但这份困难配得上它的药效。” “只要尝一口，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 霍拉斯扫视整间教室的学生，在他们脸上看见不同程度的渴望。 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对魔药的神奇充满向往。 而现在的他也曾经的教授一样，用这份渴望激励他们，“至少，在有效时间内是这样。” “想获得它，很简单。” “谁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成功熬制一份生死水，幸运就属于谁。” “制作方法就在教材的第十页，不要小瞧这个任务，要知道曾经只有一位学生成功过。” 霍拉斯教授看着大家迫不及待的样子慈祥地微笑。 “开始吧，孩子们。” 年轻的巫师们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雀跃又克制地走到八角实验桌边。 斯内普教授说过，熬制魔药，越高兴，死得就越快。 “嘭！” 显然，西莫就是斯内普教授说的高兴过头的学生。 他又炸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在去年的owls的魔药考试中没炸，不然他今年就上不了这门课了。 哈利站在奎因兰身边的位置，他们这一桌全是熟人。 赫敏、奎因兰、哈利、罗恩、德拉科、西奥多。 罗恩和德拉科中间隔了一个空位，两位斯莱特林的学生刚好站在奎因兰的对面。 相互之间一抬眼就能看见。 看看这一桌的配置：深得斯内普教授亲传的奎因兰，魔药课的优秀学生一梯队，加上他和罗恩两个常摸鱼的。 生死水，他怎么做嘛。 罗恩好歹有现成的教材，他只有一本旧本子，啥也不知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哈利翻阅起了里面的内容。 卷首页写着这样的一句话，“本书为混血王子的财产。” ？ 瞎猫碰见死耗子了！笔记上面竟然也有生死水的熬制方法！ 哈利喜出望外，瞥了眼大部分束手无措的学生，也开始处理起手上和蝉蛹一个长相的东西。 瞌睡豆，熬制生死水的必要原料，圆润坚硬，不好找切口。 “用刀刃碾压更容易出汁。” 他心里还有些犹疑不定。 这能行吗？ 举起刀低头刚想按照这个方法做，余光就瞥见了身边的成功例子。 奎因兰已经用刀刃完美挤出了汁水，行云流水地滴进沸腾地坩埚。 看见她的动作的人很多，因为女生也并没有隐藏遮掩什么。 对面一直看她的德拉科和西奥多，以及她左边的赫敏立刻转变了处理药材的方式。 奎因兰的优秀，眼前成功的例子，都足以让他们抛弃教科书的循规蹈矩。 哈利环顾这一桌精明、眼观六路的学生。 又看了眼自己右边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苦干的罗恩。 正拿着刀把，用刀尖捅瞌睡豆，一个弹射直接进了自己嘴巴里。 兄弟，哥们儿我这次要当优秀学生了。 没想到你得了教材，失了成为人才的机会啊。 福祸难料啊哈哈哈哈。 奎因兰的动作很快并且十分清晰，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和思考，就像已经熬制成千上万遍一样。 她是第一个完成生死水的制作的。 然后紧接着是赫敏、西奥多、德拉科、哈利。 一个小时之内，在这间教室，这张八角实验桌上! 六个人，有五个完成了任务！ 奎因兰甚至是在半小时之内就做好了生死水，后面还指导了一下赫敏他们的过程。 霍拉斯教授检验魔药时更是惊呼世道变了。 “梅林的胡子！太不可思议了，答应邓布利多回来教书简直是正确极了！” “这五锅生死水直接能把整个魔法部药翻。” “你们都该出现在我的优秀学生墙上！” 第140章 黑虎掏心 霍拉斯教授尤其兴奋，他仿佛看见自己晚年丰富的教学履历。 这个天才是他教的，那个大佬是他的学生…… 哈哈哈，学生给力，他这个教授也能名扬魔法界了，届时他光辉的教育形象说不定还会有一座金色雕像。 要知道上一次在一个小时之内做出生死水的学生现在可是成为了霍格沃兹最出色的魔药大师。 难以想象，现在他的面前竟然有五个这样的学生！ “今天的惊喜确实让人意想不到，你们的五位的奖励可能需要在等一阵子了，我今天只带来了这一瓶。” 按照提交作业的顺序，今天这一瓶发给了奎因兰。 奎因兰接过那个小萝卜丁一样的玻璃瓶时，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周遭的人也是淡淡的样子。 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关了整整五个学期，要是现在做不出来生死水，那个黑魔法防御课的大蝙蝠不得抽她啊。 她的优秀好像已经不足以让大家惊讶，就仿佛理所应当她会是第一名。 而从奎因兰入学以来，这一点一直都是不争的事实。 “谢谢教授。” 这节魔药课最后在霍拉斯迷糊的笑意中结束，他离开教室的时候都还是轻飘飘的。 “维斯佩拉，你怎么比这本笔记上的动作还要快？” 哈利指了指桌面上的旧笔记本，虚心求教。 他也是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关过禁闭的，现在回想起来，奎因兰以前熬制魔药的方法和步骤和笔记本上说的是一样的。 难道这本笔记是她的？ 但笔记看起来很久，至少都有十几年了，和奎因兰的字迹也不一样。 “我感觉你的步骤明明和上面写的是差不多的啊，怎么你们就要比我快那么多。” 哈利边看笔记边动作，几乎是踩着一小时的尾巴完成了任务。 奎因兰收拾自己手上的书本，和离开的西奥多他们点头示意，“经验。” “你动作慢是因为对熬制魔药还不够熟练。” 她把台面的上的笔记本拿在手里，“这本笔记我已经能倒背如流了，上次借教室做完实验后放在了柜子里。” 他们都是长期形成的习惯，将工具摆在自己最顺手地方，制作配方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环环相扣的流程图。 “方法是因人而异的，要看清为什么要那么做，自己不断总结。” 比如瞌睡豆汁液的提取，实际上是因为要匀速均匀地按压，重点是匀速控制力道，而不是缓慢。 用刀也只是因为在制作魔药的过程中教室里只提供这一工具。 任何一个能挤压它的工具都能成功，奎因兰曾经把锤子啥的都试了个遍，有限条件下确实小刀更好用。 用手是不可能的，会导致汁液浪费，黏在皮肤上也不方便后续动作。 “我在制作魔药的过程中用了魔法，将温度和搅拌速度控制在最适合这一魔药制作的程度。” “然后在坩埚上用了时间魔法，控制小地区内的时间流速，最大限度地压缩制作时间。” 哈利哑然，想复刻她的成功，自己好像还差得很远。 “你在说什么天文？”红发乱得像鸡窝的罗恩震惊地看着奎因兰，怎么她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控制时间流速？想让温度是多少就是多少？ 这说得还是他说了十几年的母语吗，奎因兰是从外星来的怪物吧？！ 摸摸自己被瞌睡豆打肿的眼睑，又想到自己曾经因为一个喷嚏熬制失败的经历，他咽下了心酸的眼泪。 梅林啊，我最最亲爱的梅林啊。 您行行好，给我光滑的大脑也开一扇超凡智慧的窗吧。 “你竟然一直看我挨瞌睡豆揍，都不把这个外挂分享一下，哗呀呀嘿~” 罗恩反映过来当时哈利明明瞅了瞎搞的自己，然后他就把头侧回去了，侧回去了！ 这个好兄弟是不能要了，“看招，黑虎掏心！” “飞鹤在天！” 奎因兰瞥了眼俩二傻子，微笑一下走了，她还要去菜地里挖土豆红薯呢。 “啊！”两声重合的惨叫声从教室里传来，奎因兰在走廊上都听到了赫敏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玩儿！还玩儿！完蛋吧，你们！” 他们在影视剧上学来的三脚猫功夫，完全抵挡不住一下赫敏的实心拳头。 奎因兰不由轻笑出声。 六年级，听起来还有一年就毕业的样子，其实大家也才十六岁。 “奎因兰小姐，或许你想尝一下我办公室里新到的点心吗？”熟悉的老年人声音，周围却没看见人。 “校长，菜地还等着我丰收呢。” 邓布利多显影，他长到腹部的四根小辫子上面挤着代表四个学院颜色的蝴蝶结。 “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收割过了，今天也算你一天工钱。” 嗯？ “嗯。”奎因兰立刻应声，白拿一天工钱挺好的。 不着痕迹地把目光在邓布利多校长的黑漆漆的手上划过，“校长，我觉的你确实要仔细考虑一下截肢这个事情。” 本来当初早点截肢，大概也就少个手掌吧。 但现在，不过才一两个月的时间，奎因兰觉得他得把小臂也一起断了。 “我今天确实是想和你说一说这个事情。” 奎因兰闻言眸色微暗，每次邓布利多校长找她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比如上次的火焰杯。 两人很快就到了校长室，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灯光。 被黑暗笼罩大部分的屋子里，只有墙上天窗一束白朦的光落在校长的办公桌上。 “你年纪大了，还是别在这么暗的光线下办事，本来就带老花眼镜了。” 奎因兰魔杖轻点，房间变得明亮温馨。 她面无表情说的些话，总会莫名让老人舒心，这几天仗着隐身咒都被学生们逗乐好几回了。 气氛轻松没多久，邓布利多又正色：“你知道魂器吗？”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中间有个大窟窿的本子，和一枚戒指。 奎因兰都很眼熟，里德尔的日记本，冈特的复活石戒指。 日记本的模样应该是当时哈利在密室里用格兰芬多圣剑捅烂的，那个戒指…… 反正不是她从平行时空里带回给西奥多父亲的那一枚。 当时那个戒指可没这么黑。 “知道。” “嗯……嗯？你怎么会知道魂器的事情？”邓布利多镜片背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错愕。 难道又是重来过的某一次吗？ “之前在这里的书架上看见的，就你带哈利去里德尔墓地那一次。” “我看书，一向挺快。” 第141章 普通 邓布利多扫视办公室里那一整面墙的书架，没再询问什么。 那些书摆在那里本来就是拿来看的。 以前放在禁书区，后来挪了位置，到了校长办公室。 “你难道想说这两个物件是魂器？”邓布利多一向不会说什么毫无关联的话。 他拿出损坏的日记本和戒指，又问到了魂器。 奎因兰想不知道都难，“谁的？里德尔？” 魂器的作用本身就是将灵魂存放在某个物品中，以达到身死而魂不灭，所谓永生的目的。 后来她去问过图书馆的负责人，平斯夫人。 在邓布利多成为校长之后，图书馆的部分书籍才转移的位置。 里德尔很有可能在学生时代读过那些书，甚至还向一些教授请教过。她猜测，那位教授应该是霍拉斯。 不然邓布利多多次请他回学校任职的行为，就很难说清楚缘由了。 “是的，这就是他的魂器。”邓布利多把日记本和戒指朝奎因兰的方向推了一下。 奎因兰对日记本已经足够熟悉了，她拿起了那枚戒指。 “你把上面的复活石取下来了？”戒指的花纹没变，内侧还刻着冈特家族的缩写。 可上面最重要的石头不见了。 “所以你的手是因为在销毁这枚戒指上的灵魂碎片时，被感染的。” 女生平静又一字不差的推测，甚至让邓布利多都想怀疑她是不是亲眼见过，或者有谁告诉了她。 从进入校长室到现在，他一共才说三句话。 邓布利多点头后问她：“你怎么知道上面是复活石？” 在巫师界，关于复活石的事情只是死神和三兄弟的故事，很少有人把它当真。 见过这枚冈特家族的戒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之前去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时候，你给我的，或者说是我让你给我的。我用了一点粉末回来，剩下的石头送给了别人。” 奎因兰举着戒指对着窗户，闭上一只眼，从戒指环里看透射进窗户的光束。 她说得淡然，邓布利多却有些恍惚。 他好像闻到了红茶醇厚和雨夜潮湿夹杂的味道，橙黄的灯光里，办公桌的对面也是坐着这个孩子。 当时门外还站着一个孩子。 “教授，你找我。”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儿。 邓布利多的眼前有人影重叠，是里德尔，也是哈利。 “……哦，哈利，是你啊。” 奎因兰将戒指放下，她听出了这个老人的怅然失神，他的话里好像藏着另一个人。 “维斯佩拉，你也在。”哈利有些情理之中的欣喜。 他每次被教授叫来办公室时，都有很大概率遇见比他先到的奎因兰。 “今天是想让你们看一点东西。”校长室里那个熟悉的冥想盆从壁橱里自动出来。 陈列满柜的，装着记忆的水晶瓶折射着微弱的光。 “还记得我在开学的晚宴上说的话吗，汤姆·里德尔，一个和你们一样在霍格沃兹生活过的普通学生。” 邓布利多从陈列架上取下一瓶倒入冥想盆，黑色的浓墨在里面舒展。 “这就是还是教授的我和他的初次见面，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看看。” 哈利知道奎因兰对这个冥想盆的别称——洗脸盆。 为了让她不洗自己洗过的水，他示意奎因兰先看，自己和邓布利多先闲聊两句。 普通的阴雨天，在钢筋混凝土里夹缝生存的孤儿院。 浑身长满尖刺的孩子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床沿，他沉默地听着走廊上院长对别人说自己古怪的事情。 房门是大开的，冷风呼呼往逼仄的房间里灌，窗沿有雨砸落。 他身上穿着对他而言最妥帖的衣服等候，外面西装革履的中老年人是第一个来看自己的外人。 奎因兰靠着潮湿起皮的墙面，看着一老一小对话。 她也打量着里德尔的样子，比她接走他的那次，要更加的漠然。 “孤儿院的主事人希望我去看医生，你和她一样吗。” 里德尔的叙述很平静，仿佛在讲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他们认为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像个疯子。” 奎因兰右眼眉尾了然地轻挑，他在降低自己的危险性。 言辞间，不经意地流露出需要人保护的脆弱。比当时遇见她时，要演绎得更好。 “也许他们是对的。”邓布利多回答他，“霍格沃兹就是专门收我们这种人的学校，我们是一样的。” 他的话为里德尔找到了一个共同点，划分人群的理由。 “魔法，我是教这么门课的教授。一些别的孩子不能做的事情，你能，是因为会魔法。” 邓布利多尽量开解面前这个阴郁的孩子，眼神里夹杂着的对幼儿的担忧。 “我不用接触也能让物品移动，不用训练也能驱使动物。只要我想，欺负我的人就会受伤。” “这些都是魔法吗？” 冷漠的口吻在不断试探着代表那所学校的教授的容忍度。“一样？那证明给我看，你也会的事实。” 房间里为一个家具无火自燃，灼热的火光铺在里德尔的脸庞上。 他的情绪出现了邓布利多进来后唯一的波动。 和奎因兰那束洁白娇嫩的水仙不同，邓布利多用火焰向他展示了魔法的强大。 里德尔的眼神里，熊熊的烈火吞噬了整个衣柜，火焰团踞在房间一角。 奎因兰看见，他面无表情的嘴角有了着迷的笑意。 “汤姆，我想那间衣柜里有属于你的东西。”邓布利多示意他自己去看。 衣柜里有一个盒子，里德尔拿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 神色微敛的他在一瞬间警惕，又很快克制下去。 “霍格沃兹不能容忍偷窃行为，我们教授魔法的使用，也要学会控制。你明白吗？” 男孩的脸上有隐晦的埋怨和不服气，但他并未反驳这一句话。 只是沉默地和他对视。 奎因兰理解那个眼神，现在对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进入霍格沃兹学习魔法，而不是顶撞这名教授。 邓布利多留下忠告，他已然确定这个学生不会再拒绝霍格沃兹的入学通知书。 转身离开时，里德尔对他说：“我还可以和蛇说话，这对于你们而言也是正常的吗？” 微微颤抖声音申诉着他想要表达的恐慌。 奎因兰打量着他的神情，和声音传达的情绪很割裂。 他引起邓布利多教授的同情，最好是能不计较刚才暴露的偷窃行为。 “当然。”【蛇语】 “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语言，通过学习自然也会一点。” 记忆的最后以邓布利多的话结束。 奎因兰眼前的世界，逐渐变成黑绿色的浓雾，那个看着邓布利多离开的孩子转身。 周遭已经成为水墨，他的眼神注视奎因兰靠着的那面墙。 似在看墙出神，又似在和她对视。 第142章 浮木 “你们在说什么？” 奎因兰从冥想盆里抬头时就看见哈利和邓布利多面面相觑的。 氛围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和揶揄。 “没什么，你看完了？那就该我看了吧。”哈利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一个大跨步就把自己的脑袋埋进盆子里。 奎因兰见邓布利多脸上笑意明明，一副看小孩子被戳中心事的样子。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校长。” “等等，确实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邓布利多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些别的东西。 一封信件，飘到奎因兰的面前。 “打开看看吧，孩子，里面有你申请很久的东西。” 奎因兰拇指摩挲着信封上属于魔法部的火漆印，她一直申请的，和魔法部相关的。 只有阿兹卡班的探监申请。 邓布利多见她神色，自然也明白眼前的人已经明了，“时间在今年的圣诞节，届时我会陪你去。” “好的，谢谢你，校长。” 奎因兰道谢后转身离开办公室，身后还传来老人的声音，“魔法部部长已经在调查一些陈年往事了。” “你是喜欢他吗，奎因兰小姐。” “没有，教授。” 她和小巴蒂之间不是这样谈情说爱的关系，于小巴蒂而言，奎因兰相当于一根浮木。 一根能被溺水之人抓住求生的浮木。 浮木怎么可能会对溺水的人产生感情呢，不过是尽到自己力所能及的责任罢了。 可那溺水之人，就是爱极了能救他的木头。 走廊上，奎因兰把信封里的申请许可扫视一眼后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她闻到了一阵青苹果的清香。 “你在找什么？”冷冽的声音让本就忐忑的男孩吓了一跳，手里上下抛动的青苹果脱离手心的控制。 奎因兰上前一步，低身弯腰，将快要落到地面的苹果稳稳接住。 随着动作飘扬的发丝缭绕过德拉科的指间。 “你今天打扫盥洗室的工作都完成了？”见他神色有些紧张，奎因兰适时岔开话题。 “嗯。” 德拉科沉默，不愿多语，但心里在见到奎因兰有片刻惊颤后，安定下来。 差点落到地上的青苹果被奎因兰擦了擦并不存在灰，又回到男孩冰凉的手心。 霍格沃兹已然深秋，被大雪覆盖的日子就要来临。 “我之前看报纸，你父亲现在被关在阿兹卡班是吗？” 奎因兰注意到德拉科的脸上在谈及这个话题时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善解人意地终止话题。 “我大概下个月的圣诞节会去那里一趟，你有什么想给你父亲说的吗？” “我不知道。你是去看望谁的呢？” 德拉科在听见能给父亲带话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依靠温热，但很快又泯灭黯淡在瞳孔之间。 他什么也无法告诉自己的父亲，他还什么都没完成。 “一个认识的人。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奎因兰一针见血地刺痛他犹疑的心。 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德拉科选择继续沉默。 他怕他的回答在奎因兰面前显得太过软弱，显得太无能懦弱，这是他身为马尔福不能展现的。 也是他德拉科不想流露的。 “你吃晚饭了吗？” 奎因兰瞧他满脸营养不良，睡眠不好的样子，院袍里面黑色针织马甲衬得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德拉科摇头。 他从开学以来就没睡好过，礼堂的餐桌也没去过几回。 奎因兰微声叹气，人在思虑过重时先受伤的多是自己的身体，“那这个就算我请你吃了。” 一块三角形的鸡蛋火腿三明治放到他手心。 “现在肉、蛋、水果、蔬菜，都齐全了。你还是好好吃饭，不要让你爸爸妈妈担心。” 三明治从袋子里拿出时，奎因兰贴心地用魔法加热了。 温热仿佛从掌心顺着血管，传递到整个心房，驱散寒凉的德拉科不由一颤。 “那你呢，你也会担心吗？”不由自主地问出口，在言语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语气里的希冀。 可当理智回炉，他又开始懊悔，“抱歉……你就当没听见吧……” 他希望自己说得足够小声，希望自己言辞闪烁，吐词含糊，希望奎因兰没有听见。 “我不会担心，德拉科。” 这样他就不必听见这样让人脸心酸都没时间感受的话。 “我只会在遇见时提醒你，就像现在这样，因为看见了，所以不会坐视不理。” 奎因兰看着眼前的人松了心神，又努力打起精神来装作没关系。 “回应别人的担心是一件很焦虑又不得章法的事情，我就不给你平添压力了。”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朝他身后的方向走去，“好好宿舍睡一觉吧，你的黑眼圈都能当眼下围脖了。” 三明治给别人吃了，她也要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晚饭。 德拉科看着女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楼梯，掌心温热的食物和冰凉的水果仿佛他紊乱的思绪。 苦涩的笑容目送她的离去，“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呢喃的话语，不会再有第二个听力极好的人能听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偏偏是今天制止了我。” 德拉科盯着手上的苹果出神。 如果不是奎因兰，他现在应该正在有求必应屋里验证那扇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消失柜，能否传送实物。 而现在，拆开油纸咬了口三明治的德拉科只会想：好吃。 等会儿回宿舍给那边去封信，就说今天有被人发现的风险，行动被迫中止了，明天再试。 爸爸在阿兹卡班，等奎因兰从阿兹卡班回来之后在视情况做打算。 现在要先用当前的事情稳住贝拉小姨，免得她一下子发疯伤了他妈妈。 德拉科因为父亲，身处于伏地魔的阵营，所以自己更清楚这场战争的不可避免性。 他只想保住他小小的马尔福家。 成为食死徒是如此，而现在因为奎因兰观望局势也是如此，他要保证他的马尔福家能在食死徒那边保住性命。 要保证马尔福家族最后能站在胜利的一方。 奎因兰今天的话让他确信，如果战争开始在奎因兰在校期间内，她势必会尽最大可能保住学校和学生。 而他认为在邓布利多和伏地魔持平的局面内，奎因兰的中立或者站队都会是有利于霍格沃兹的。 因为她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所以，他现在的筹码，要全部改压到奎因兰的身上。 德拉科边咀嚼三明治，便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走，脑海中不断思索权衡利弊。 这是一项冒险的决定。 但他经营了大半辈子马尔福家族的父亲告诉过他，高风险也意味着高回报。 油纸被随手折成平整的方形，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关禁闭时，奎因兰经常这么做。 他常看着，如今自己也养成了这一习惯。 德拉科念出休息室的口令，将油纸扔进门口的垃圾桶。 要想办法扩大他胜利的概率，光是他一个人下注奎因兰可不行，“你今天刷马桶这么快？” 共休息室的深褐色皮质沙发上坐的人不多，都是他熟悉的。 潘西、布雷斯、西奥多、格林格拉斯姐妹…… 他轻笑一声，扯了张纸将手上的面包屑擦干净。 没理会扎比尼的戏谑，让克拉布起身腾位置，自己坐下。 “我这边有个赌局，你们上不上桌。” 第143章 圣诞快乐 初雪来的时候，奎因兰正在榕树下的地里播种冬小麦。 种子是向华国的大使馆申请的农业项目交流，这个时间段愿意向霍格沃兹援助的可不多。 她很容易就想到了地广物博的那个国家。 平安夜前夕，大使馆的修士给霍格沃兹送来了各种各样的水果蔬菜种子，然后带走了学校很多金加隆。 奎因兰很满意，大使馆那边很满意，只有霍格沃兹的财务有点牙疼。 种子的品类很多，有部分是试验杂交种，还没有在华国范围内普遍推广，但确实比英国本地的种子好。 她手上的冬小麦撒进土里，硕大的榕树枝条轻轻抖动。 金色的巨蟒缠绕在枝叶间缓缓吐息，金色的汁液从叶片间滑落，仿佛连绵的细雨。 黑褐色的土地模拟凉寒转春的温度，地里翻涌的时间如奔腾的潮水。 萌发、出苗、分蘖。 空无的地里昂扬出小苗。 越冬、返青、拔节。 嫩芽逐渐长高，叶片由最初的嫩绿色变得更加鲜亮，它们相互交织，形成一片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海洋。 奎因兰站立其间，被它们包裹，这是她第一次种植小麦。 白净的手指轻抚它们坚韧的绿条，随性的根茎跟着她的动作拂倒，似是因她，又似有春风吹过。 孕穗、抽穗、开花。 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手下的麦浪翻滚摇曳，金色的细雨不停，小麦的叶片在顷刻间完成春季的蓄力。 黄白色的小花在奎因兰指尖凋落，籽粒显露逐渐变大，由青转黄。 炎炎的热意逐渐凉爽，她知道，是榕树模拟的夏末秋初，青翠韧劲的叶片变得卷曲昏黄，茎秆也变得枯脆。 不过十几分钟，它们便走完了四季。 奎因兰在金色的麦浪里挥舞魔杖，仿佛乐团的指挥家，银蓝色的魔力在麦田里游走。 完熟的籽粒自然脱落，规规矩矩地顺着她的魔法走进准备好的粗麻布粮食袋。 一袋五十斤，一共十袋。 奎因兰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记录表，将今天的产出率记录在上面。 并且在上面写上模拟温度、季节转换间隔时长、植株的病害情况、抗倒伏能力检测…… 既然是友好的农业项目交流，华国大使馆那边给了折扣，自己也要尽心完成试验报告才对。 一粒冰晶落到纸张上，晕开星点水渍。 奎因兰指腹在上面按揉干，从榕树粗壮的主干缓慢向上看去，鲜嫩的叶片任绿意盎然。 不是榕树模拟的冬季。 她转身，眼前漫天飞雪，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凉意，洁白的绒毛自云端而来。 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宛如轻盈优雅的精灵在半空中尽情地向山川、河流、林木、行人挥洒甜蜜的糖霜。 “扎比尼，你来找我吗，怎么一直没说话。” 男生的周围堆积薄薄的雪层，唯有他立足的方寸之地不似莹白。 雪花飞舞，在他的发丝和肩头寻找栖息存留之地，脖颈间戴着他曾经没送出去的围巾，鼻尖冷得有点微红。 “我想着，你应该很快就忙完了。” 热气在一开口就变成稀薄的水雾，扎比尼在衣服口袋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 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这里驻足了多久。 也许在看见绿色麦田里的那一抹宁静的背影时，就已经失了神。 “你这个圣诞节会留在学校吗？”扎比尼整理好心下的思绪，抬眸和面前的女孩对视。 幽深沉静的紫色眸子里，是他从未读懂的情思。 她好像太普通，又好像过分出挑，他从来不懂，以前也不想探究。可现在，他想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奎因兰关注的呢，是什么时候想用自己的轻佻引起她的注意力的呢，扎比尼已经记不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母亲的次数过多的婚姻，他是一点也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的。 可现在他也有些不确信了。 “嗯，这个圣诞节会留在学校过。你呢，今年也回家过吗？” 奎因兰边把试验记录放进口袋里，打开菜地的栅栏，从里面走出来，在扎比尼身边停住。 “你知道我每年都回家？” 扎比尼尽可能地放轻自己的情感，想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太多，不要再寄托一些不会有回报的东西在奎因兰身上。 “嗯，当上级长后对学生们的情况都会有些了解。” 她说得太过理所当然，就好像这是级长应做的事情。可她明明不是斯莱特林的级长，他们之间好像也不是这样了解关心的关系。 “走吧，礼堂应该要到晚饭时间了。”扎比尼微笑着等她的意见，期待最后能和她一起走回去。 就像第二次见面时，两人从猫头鹰棚屋一起去教室一样。 只不过发出邀请的主动人变成了他而已。 - 圣诞节来的那天，被满天花板蜡烛点亮的礼堂四角和中央都摆放了装饰精美的圣诞树。 长满了蓬松的羽毛以预备度过寒冷的冬天的猫头鹰送来了孩子们的圣诞礼物，来自朋友、教授 、亲人……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留的人最少，扎比尼和诺特就在其中。 “这个绿色包装的礼物你要送给谁，奎因兰吗？”诺特看着身边扎比尼从早上醒来就十分宝贝的礼物。 绿色礼盒包装在斯莱特林很常见，大家一般会精心挑选不同的彩带以示区别，诺特意外地也正是此。 他见过，在二年级的圣诞节就见过。 “嗯，是我要送给她的圣诞礼物。”直到二年级的学期末结束都没送出去的礼物。 这是他第一次 男生从圣诞的清晨等到礼堂早餐结束，奎因兰都没有出现，他怀抱着礼物找遍了城堡里的所有教室。 “你说奎因兰学姐呀，她今天早上很早就出去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去做什么了……” 扎比尼手提着礼物垂在胯骨边，那名拉文克劳的学妹看着他突然失落下来，“学长，你还好吧。” “没事，谢谢你了。”他嘴角扬起感谢的笑容。 原来送不出去的，是真的再也送不出去了啊。扎比尼只觉得心里说不清楚是遗憾更多，还是懊悔更多。 拉文克劳的小学妹看着他的神情疑惑地离开，走远了还回头望了眼他的背影。 是在笑啊，为什么她觉得这个斯莱特林的学长在哭呢。 他找奎因兰学姐有什么事吗，真可惜呢，平常最容易找到的拉文克劳学姐这个圣诞节不在学校。 而此时，扎比尼找寻无果的人正身处四面环海的阿兹卡班监狱。 永远汹涌的北海猛烈地冲撞着漆黑嶙峋的礁石，和上次来的夏日不同，冬季的阿兹卡班冷得更加刺骨。 奎因兰看着牢房里已然疯魔，头发油腻打结，澄澈的蓝眼睛失去焦距，胡茬满脸，衣衫破烂散发酸臭的男人。 她在邓布利多探究好奇的视线里，说出了他们再次见面时的第一句话。 清新的黄色月季在漆黑的囚牢里绽放，温热的手心虚握住绿色的茎杆。 “圣诞快乐，小巴蒂·克劳奇。” 第144章 你要救我 小巴蒂没有应声，脸上连一丝欣喜的笑意都没有出现。 他只是仰着头无神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仿佛那是一片只要不眨眼就会有星辰闪烁的漫漫长夜。 等月季的芳香攀上他的鼻尖时，小巴蒂终于缓慢地将视线转移到始终安静地保持着送花动作的奎因兰身上。 没有久违的眼神相交。 小巴蒂只是将目光停滞在那束干净澄澈的黄月季上，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 手腕上和脚踝处锁着粗长的锁链，另一端深陷进靠着的石壁里。 奎因兰站着，手臂微抬向前送着月季。两人都无声静默着，仿佛都在等，等一场默剧的开始。 举得太久，她的手臂逐渐感觉到酸软。 但她始终没有像上次离开时那样让花束在手中化作魔力的光斑，她觉得，这一次他想要这束花。 琅琅叮铃——铁锁链随着囚禁者的动作发出声响。 寂静许久的男人往前倾了倾，手撑着地面把上半身送到奎因兰手腕之下，脚踝的锁链依然在响。 他没有站起身，只是调整了动作让自己跪着，挺立起身子。 满是泥垢和伤痕的手指触碰到绿色的茎杆时，一直冰凉的皮肤也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体温。 是记忆里的温凉，比他现在温热太多，暖和到被摄魂怪侵蚀死寂的心都颤动。 小巴蒂没有抬头看她，执拗地盯着他们握着同一柄花束，对比鲜明的手指骨节，他没有所谓的难堪自卑。 他知道，她不会嫌弃、嘲讽、恶心他现在糟糕的模样。 “你会救我出去的。” 他把花束完全接过，后退回自己先前的位置，仿佛对待珍宝一样地将花束插进右上方石壁上锁链的黑釉铁环里。 做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好像耗费了他全部的气力，人又靠着墙随意地坐下。 “你会救我的。” 两人的视线终于相交，被折磨地生不如死的寂寥，又一次被深邃平淡的星夜从容地接受。 “如果你折磨隆巴顿夫妇的罪名成立，我不会救你。” 奎因兰没有掩饰他们的谈话，邓布利多牢房外漆黑的角落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即使里面的两人根本不在意这一点。 “如果你的罪名不成立，救你的也不会是我，而是你自己。”她的话让小巴蒂发出冷嘲的不屑声。 “罪名当然不会成立，可我现在承受的，过去承受的，又该怎么算呢。” 这不是奎因兰需要回答的，也不是奎因兰能回答的。翻案之后，已经承受的惩罚是一场无辜者待过的地狱。 谁来赔偿，怎么样赔偿呢？ 可如果不翻案，人只会在地狱不甘又痛苦地死去。 “难道就因为我食死徒的身份吗，可马尔福也是食死徒，斯内普也是食死徒，他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不用被关进阿兹卡班，凭什么他们不用受到摄魂怪的监禁！” 小巴蒂的神情流露出清晰的不满和怨怼，他的欢乐已经不剩一丝一毫。“难道就因为我在最后没站对位置吗，呵。” “难道就因为我没选择什么‘弃暗投明’，没给魔法部交钱？所以随便一个蠢货的说辞就能把我送进监狱，什么狗屁荒谬的理由！” 转而，癫狂怨念的神色消失殆尽，他又变得温顺，被锁链铐得皮开肉绽的手腕溢出新的血液。 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意，固执地移动到奎因兰身前，声音里带着笑和服从，“主人，只要你说，我都愿意的。” 手指握住奎因兰的衣角，稍微干净完好的皮肤在黑色外袍的映衬下白得孱弱。 奎因兰在他把花放进那个简易无比的花瓶后，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她办法解释他的问题，他也不需要她的解释。 因为他们都清楚地知道，世界就是这样地对人残忍又不公平。 “你不用再站队了，也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会继续待在阿兹卡班。新任魔法部部长已经焦头烂额，你的事情会处理得很慢。” 奎因兰蹲下身，告诉他这个钻心又含着没有终点折磨的好消息。“我……” “奎因兰，你不要来见我了。”他手里松了衣角，语气也正常起来。 “我会去找你。” 就像他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找到她一样。 “嗯。” 奎因兰本来想给他说的也是这件事，她不会再来探监了，申请等待的时间太长，自己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你想干净一点吗，或者处理一下伤口。” 小巴蒂点头，这是他和奎因兰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他想她留的久一点。 山毛榉木的魔杖尖端流露出夹杂着冰晶的流水，将他全身包裹似丝绸一般转动，像个滚筒洗衣机。 奎因兰把两套衣物放到他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衣服在你右手边，你直接换吧，这个魔法有屏蔽作用。” 这个咒语本来是方便她不回寝室，能长时间留在图书馆、魔药实验室、农田专心做事情，而研究出来的类似于一个小型淋浴间的生活魔法。 非常方便。 除了室友凯瑟琳，没人发现她连续一个月没回过宿舍洗澡。 至于晚间点名，她是六年级拉文克劳级长，都是她点别人的名，不会有人来点她的。 “我换好了。” 听见他的声音，奎因兰打了个响指结束魔法，冰晶和流水瞬间变作细密的灰色雪花随风呼啸出牢房，闯进一只路过的摄魂怪黑色的裙摆里。 湖蓝色的眼眸有了初见时不曾展露的忧郁，唯一不变的是它依然清澈澄明。 浅黄色的头发比从伍氏福利院离开时要枯燥许多，他穿着的是以前的白色体恤、黑色长裤，只是短袖变成了长袖。 “左手袖子挽上去。” 奎因兰把道道血痂从皮肤上剥离，倒了白鲜粉在一些伤口很深的地方。“标记不会因为你自残而消失。” “如果现在太后悔，以前就不该开始。”绷带一圈圈缠上他的小臂。 “被你撞见在魁地奇世界杯释放黑魔标记的时候，是有点后悔的。” 小巴蒂承上她的话语，“在三强争霸赛被抓住时，是很后悔。” “可现在不了。这是我从一开始就在找你的证明。” 摄魂怪一次次地在这间牢房侵蚀他的记忆，脑子混沌的时候也抓住了一些从前模糊的感觉。 “三年级那一年，在一间本该废弃的办公室里。” “奎因兰，我见过你。” 牢房内似有海风自远洋而来。 石壁铁环里不会凋零的月季抖落下一枚挂着水汽的花瓣。 随意轻柔，又命中注定一般，飘零。 最终，被奎因兰的掌心接住。 消散成这漆黑的空间里，唯一的星光。 第145章 剧本 “你是以什么形式见到我的样子的。” 奎因兰手里的花瓣泯灭成魔力的光点之后，她愣神一瞬间后，眼皮微敛朝下和小巴蒂对视上。 男人的神情看起来怀念又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情感。 “当时我只当那是一场梦，现在想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 小巴蒂三年级那年从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溜出去，躲过了级长和管理员的夜巡。 他还记得那一夜的雷雨下得很大。 在厨房吃饱喝足后，拿着一份柠檬雪宝路过一面墙时不禁感叹，“这个柠檬雪宝还怪好吃的……” 简单的感叹句里好像包含着什么密语口令。 原本平整的墙面开了一扇门，他没忍住好奇心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温暖，有红茶醇厚的热香味，办公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甜点，看起来像某位教授的办公室。 办公桌的左上角摆放着一个相框。 五寸大的相片里时一个女孩的模样，她穿着拉文克劳的院服，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 有一缕落到胸前的位置，乖顺地趴在举着茶杯的臂弯。 茶杯里还冒着些热气，缭绕在她下巴的位置。 看向镜头的视线有着说不清楚的冷淡和纵容，小巴蒂觉得自己疯了，这样的视线竟然让他心生悸动。 等他从那张照片的迷恋中回神时，他见过的所有拉文克劳的女生面容都在脑子里溜达了一遍。 他确信，霍格沃兹里没有照片上这个人。 难道是已经毕业了的学生？她是谁呢，叫什么名字，比他大几岁呢…… “这位同学，我想我并没有邀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 听见无比熟悉的声音，小巴蒂吓了一跳，“邓布利多校长！抱歉……我不是故意进来的……” 他把手上的相框慌乱的放下，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儿瞧。 “校长？”老人对他的称呼略有思索。 停顿十秒左右后，声音安抚自然地说，“也许今晚，你应该称呼我为教授。” 霍格沃兹现在的校长并不是他，而是阿芒多。 “你要坐一会儿吗？”邓布利多走到自己办公桌的位置尝了口自己的点心。 一把坐垫是暗红色粗布花纹的红色木椅出现在办公桌对面。 “照片上的女孩当时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我给她照的，老实说我们还以为不会成功呢。” 小巴蒂觉得这间屋子里的校长有些不一样，好像比他白天在礼堂见到的要更加慈祥宁静一点。 “你一直看她，是认识她吗？” 十三岁的男生有一点点失落地摇头，他也很想认识她，“哦，那你是对她一见钟情啦？” 老人调侃又直击心脏的言语，让小巴蒂瞬间脸红得像苹果。 “她是拉文克劳已经毕业的学姐吗？” 他没有否认，只是用希冀的眼神看向一直在霍格沃兹工作的老人。 渴望从老得当上校长的教授口中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年纪，关于她自己所能知道的一切。 虽然很荒谬，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一见钟情。 但此刻，只是跟着自己的直觉导向，他想要了解她。 “也许是吧。” ‘也许’是什么意思？ 小巴蒂最讨厌的就是说话说半截，说的半截还是谜语的大人。 “我也只见过她两面，她叫奎因兰，维斯佩拉·奎因兰。”邓布利多抿了口温热的红茶。 镜片背后的眼睛也看着照片里的女孩的模样。 维斯佩拉，维斯佩拉·奎因兰……小巴蒂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十几遍。 智慧的后裔，夜空的晚星。 她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他在办公室里，一直待到了深夜。 一直纠正他称呼的邓布利多教授跟他大概讲述了遇见奎因兰的事情，故事很短，他听得很认真。 关于奎因兰的画像在他心里一笔一笔勾勒。 - “那是一张照片，你在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喝红茶的照片。” 奎因兰闻言，指间不自觉地颤抖一下，眼眸的深紫色也被仿佛石子砸入湖面震荡起涟漪。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办公室，怎么回到的自己宿舍，什么都忘了。” 那晚的一切都在梦醒后变得虚无空荡。 他常在那面墙附近发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怎么回事儿。 但从那天起，小巴蒂总觉得自己想找一个人，他不知道名字，不知道性别，不知道关于对方的任何线索。 就像脑子突然发抽，神经兮兮地胡乱找。 “后来我以为我找到了。”他在临近毕业之时翻阅了学校的所有学生档案。 那个人和他想象中的样子最像，在见到真人的那一刻，他认为自己一定找对了。 而现在想来，自己当时果然是脑子抽了。 奎因兰有所意动的神情举止被坐在地上的小巴蒂看的一清二楚，他也明白看来那张照片是真的。 那间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他终于确定那不是自己被摄魂怪折磨疯了，在阿兹卡班里的意想。 而奎因兰也在他的说辞里，得到了她几次三番想来阿兹卡班见小巴蒂的结果。 倒带的世界，三强争霸赛的那道声音，古怪疯魔的哈利，魔法部大厅伏地魔说的那些话…… 她推测出一个概率很大的事实。 这个世界确实就是一个剧本，一个被祂设定好的剧本。 它有一条明确的主线剧情，其中包括魔法石、密室、火焰杯……甚至包括最后那场和伏地魔的战争。 剧本的主角就是当初必须参加火焰杯的哈利·波特。 而现在，这个剧本里的角色“活”过来了，主线之外因为角色的选择诞生了不同的世界线。 新的世界线的人和走向都不受祂的控制。 她之前从伍氏孤儿院接回小院长和里德尔的，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而角色“活”过来之后，祂仍然需要新的灵魂来继续演绎祂的主线剧情。 奎因兰不知道祂剧本的结局，但她认为这个剧本演绎到结局之后就会重来，就像看电影一样供人重复观看。 所以那个“哈利”才被折磨疯了。 祂并不在里角色皮囊下活着的是谁，祂只需要灵魂演绎的角色符合祂的剧本的人物设定。 所以才会有那个“哈利”抢夺身体，最后又掉入伏地魔的言语陷阱被祂抹杀。 这样的话确实能理清楚一些事情，可奎因兰还是觉得有一点说不通。 她自己的存在。 于祂的剧本，就是最说不通的事情。 奎因兰认为自己在这个剧本里可以存在，但不该和那次的火焰杯绑在一起。 也不该能看清“剧本重来”。 甚至，不该活这么久。 牢狱的小巴蒂也有他想不明白的事情，见奎因兰的思绪结束，便问她。 “奎因兰，你和汤姆·里德尔很像。” 第146章 相像 “或者，我更愿意说，他和你很像。” 和他从邓布利多那里听到的奎因兰像极了。也正因如此，他才以为心中勾勒的模糊画像是里德尔。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本该和奎因兰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会那么相像？ 听见这样夹杂着疑问的陈述句，奎因兰心中的震惊并不低于小巴蒂，她以为这里的伏地魔不是那个世界的里德尔。 就像是这里的桃金娘不会是那个她在盥洗室不经意间救下的女生一样。 桃金娘偶尔的记忆错乱，她将那归咎于某一时刻桃金娘和另外一个时空的自己产生了共鸣。 如果按照小巴蒂的现在的说辞，她却无法用这个观点来解释里德尔为什么与她相似。 “你认识他。”小巴蒂在伍氏福利院待的那几个月不是白待的，他用完全笃定的语气平静地说。 奎因兰那些细微的神情举动都被他揣摩了个遍，更何况他在阿兹卡班最常做的就是回忆。 回忆关于她的一切。 “和我遇见那个‘邓布利多教授’一样吗。” 同为拉文克劳学生的小巴蒂也能联想到自己那离奇的境遇。 “又或者是因为那条我从你宿舍偷走的项链。” 他能通过项链去到那些没有奎因兰，没有伍氏福利院的世界。 或许，身为项链主人的奎因兰早就发现了那个秘密。 同样也去过。 “是后者。”奎因兰静静地注视着他，“你转动那条项链时，也被动让我去到了不同的时间线。” 都是聪明人，小巴蒂自然也能听懂其中的含义。 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逻辑和内因的男人，靠着墙壁，低头发出几声嘲讽的冷笑。 难怪……难怪他诱导自己去偷项链。 不是什么能改变过去，而是那个死不透的东西想要遇见她！ “你也想到了吧，奎因兰。” 从让她不要再来后，小巴蒂就再也没用“主人”称呼过她。 他对那样一层畸形又浅薄的关系不满足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承认这样的关系。 奎因兰微微颔首，她也在此刻明白，这个世界的伏地魔早就被另一条线的里德尔顶包了。 “探视时间到了。”奎因兰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神色淡漠地说出结束。 回应她的是男人轻声的“嗯”。 女生后脚就要离开牢房的时刻，里面传来飘渺的询问，“这束月季会枯萎吗？” “不会。” 奎因兰没有转头，声音依旧沉稳镇静，“下次见面不要这么狼狈了。” 身后传来压抑在胸腔里的轻笑声。 冰冷漆黑的阿兹卡班监狱没有了女生的倩影，那个一直保持沉默的老人带着她离开。 唯有那束点缀朝露的黄色月季在泛着铁锈的锁环上散发微弱的光。 绝望的囚徒再仰头抬眼时，荒芜的视野里有了锚点。 - 邓布利多没有追问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老人深知人人皆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奎因兰没有加以掩藏，他也没有刻意去探听。 就如他来之前对奎因兰说的那样，只是因为进入阿兹卡班需要成年巫师的陪同，所以他来了。 “时间还不算晚，现在回去还是能尝一尝礼堂的圣诞午餐。” 今天的姜饼人蛋糕味道应该会非常不错，他昨天特意去厨房拜托了小精灵给他多放枫糖。 虽然遭到了厨房总管多莉的拒绝，但多比说可以偷偷帮他放一点。 “校长，如果你在想着中午能吃上放了很多糖的蛋糕的话，就不用再想了。” 老人顿时收敛了期待的笑容，吹胡子瞪眼地说：“你一个拉文克劳六年级的级长，管得有点太多了。” 他吃点儿糖，怎么啦！小小学生还管起校长来了，成何体统！ 奎因兰站在漆黑嶙峋的礁石上，静静地伫立，咸湿海风裹着寒凉吹散她的发丝，她的眼前是那座刚离开的监狱。 吸食快乐散发恐惧的摄魂怪穿梭游荡在建筑内外，偶尔传来些呼啸。 “你也早就有所感觉是吧，你觉得这个世界重来了多少次呢，邓布利多校长。” 被她主动提及这个话题，校长轻松的神色变得肃穆又悲悯，“不管是多少次，我遇见你们都是第一次。” “而我能遇见你们，就说明我和你们存在的真实性。也许我们结局注定，但能改则改，能变则变。” “所以你迟迟不截肢，是觉得自己注定死亡吗。” 校长用无言的沉默回答了学生的问题。 奎因兰深呼吸，凌冽的海风进入她的鼻腔，深入肺腑。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有着21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霍格沃兹校长的身份注定死亡……” “而我眼前的你从未被注定，你想活下来吗。” 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欣慰的笑意，他轻拍上奎因兰的肩膀。 “那我会用这个身份帮你写完推荐书之后，按照计划，从容赴死。” 奎因兰凝望这无边无际的北海，月亮牵引着潮汐涌动，海面上的风和海下的洋流送来奔腾的浪花。 “校长，你说的对，我也许真的是你说的变数。” “挑个好日子，你去截个肢吧。” “你能活下来，才证明我这个变数能影响一些东西。” 邓布利多和她看着同样的海面，“不用太着急，也许在潜移默化间，你已经影响了很多根深蒂固的存在。” “孩子，不要被这个‘变数’框住。” 他曾经被某些认知框住得太厉害，毁掉了一个年轻的孩子，又差点毁掉另一个孩子。 北海的礁石已经寂寥，来往的探视者已经离开了这个情感过分寂静，环境又过分喧嚣的地方了。 回到霍格沃兹时，刚好赶上礼堂的午饭时间。 虽然圣诞留校的学生不多了，但该有的圣诞氛围一点没少，打完雪仗的孩子们从庭院那边嬉笑着跑回来。 叽叽喳喳地，身上的衣物又都毛茸茸的，像一只只炸毛的鹅黄色小鸡小鸭。 “奎因兰学姐，今天早上有人到宿舍找你。”拉文克劳的小女生羞涩地坐到奎因兰身边的座位。 奎因兰在心里过了圈人名，大概也就知道了个范围。 赫敏他们都去罗恩家过圣诞节了， 凯瑟琳更是老早就在畅想她今年要和家里人去北美洲的国家过圣诞。 德拉科和潘西他们家族里事情忙得很，圣诞也回去加班加点了。 诺特？他倒是每年都留下过圣诞。 “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学长，深棕色的头发，长得很好看。他没戴铭牌，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奎因兰这才恍然，原来找她的是扎比尼。 她微笑着摸摸女孩的头发，从口袋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一颗糖果，“谢谢你呀，圣诞快乐。” 女孩得到糖果，小脸儿都变得粉扑扑的，羞涩地回到自己朋友身边。 奎因兰瞧了眼斯莱特林的餐桌，没有找到扎比尼的身影。 他不是没在学校过过圣诞吗，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第147章 围巾 奎因兰想在霍格沃兹的城堡里找一个人并不难，墙壁上挂着那些画像总是知道小巫师们藏在哪里。 “你想寄信？” 在猫头鹰棚屋的男生抚摸着毛绒的羽毛，连头都没回，只是听声音就听出来人的脚步声。 一个他上午找寻未果的人。 “顺便来寄信。”奎因兰走到他身边喂了几条新鲜的牛肉条给他手掌下的佩林。 贴满了秋膘过冬的佩林咕咕两声感谢，从扎比尼掌心下离开叼走肉条，飞到梁上和休息的海瑟薇一起分享。 扎比尼收回空落落，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怅然又故作轻松地揣进自己的衣兜。 “如果你今天不在这里，我应该明天才回来寄信。” 毕竟今天是圣诞节，难得热闹的假期。 奎因兰把信交给两口吃完肉条的佩林，亲昵地摸摸它的脑袋和胸脯，手法粗糙，和撸狗没什么区别。 它壮得很，身上肉又多，手法轻了是没什么感觉的。 棚屋的天窗飞出一只业务熟练的猫头鹰，信里的内容它不知道， 但它会送到收信人的手里。 “你早上找我有事吗，扎比尼。”奎因兰和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她的男生对视。 他眼里的情绪不再掩藏，她不用像以前那般猜测洞悉。 只是视线相交，她便能清楚地一眼知道扎比尼想要表达的情感。 可是她不会去直接戳破那层窗户纸，扎比尼和德拉科不一样，他不需要像直白的拒绝。 “只是想对你说一声圣诞快乐，再把礼物亲手送给你而已。” 扎比尼一如既往地眉眼含笑，只是神色间多了一些坦然，“现在也不迟。” “圣诞快乐，奎因兰。” “你也是，圣诞快乐，扎比尼。”奎因兰微笑着回复他。 闲憩的猫头鹰在宽阔的棚屋发出舒适的咕咕声，轻盈的羽绒从高高的木梁上落下，灰色的石砌天窗涌进轻柔的寒风。 少年之间的情感就仿佛这冷情的风，因为太过清楚结果，所以连拒绝都不需要挑明。 扎比尼知道奎因兰比自己还要先意识到他喜欢她，也知道告白就会和德拉科一样被明确地拒绝。 奎因兰也清楚地感受到他不需要拒绝的请求。 他们之间，太过清楚对方的心意，所以验证的步骤也全部省去。 两人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话，扎比尼早上没送出去的礼物，他也不再执着于亲自送给奎因兰了。 奎因兰知道他喜欢她，纵容他不想听见明确说出的拒绝，就足够了。 “你还想再留一会儿吗，我还有事要先回宿舍了。” “不了，我和你一起回吧。” 和第一次在猫头鹰棚屋见面的场景一样，扎比尼看着奎因兰走在他前面的侧影。 那个时候夏天刚走不久，初秋堪堪降临霍格沃兹，远处的密林还是橙黄点缀在青绿枝头。 而现在，年年流转，凛冬的厚雪已经将枝桠冻脆，不堪重负时无声息地摔落进小腿高的雪层。 扎比尼想得出神，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棚屋外的石阶摔了下去。 他不是那冻脆被压折的枯枝。 奎因兰却是那无声厚重的雪层。 她轻声念了咒语，银蓝色的魔力虚托了身后人一把，“雪天路滑，你多注意脚下。” “嗯。” 扎比尼踩着绵软厚实的雪地，细微而清脆的“嚓嚓”声，就像是细微的沙粒在轻轻摩擦， 又似是远处树叶间隐约的风吟。 他的悸动也许荡漾在静谧幽深的黑湖，也许生于夏末秋初的鸟棚。 最终……都随着寂静的告白，连同天地一色的雪声，席卷进圣诞轻柔的寒风里…… - 奎因兰回到宿舍时，天色还比较白朦，寝室里虽然温暖，但少了叽叽喳喳的凯瑟琳还是有些冷清。 一些陪伴她很长岁月的冷清。 窗户旁边，靠近凯瑟琳床位的角落摆放了一棵打扮精美的圣诞树。 整点时分上面的金色小铃铛就开始轻轻的摇晃，清脆微弱的铃铛声叮叮铛铛。 上面还挂着一张字条，“圣诞节当然要有圣诞树呀！圣诞快乐！我最最最最聪明美丽的佩拉！” “求求，留下这棵娇弱的小树苗吧。”旁边还画了一只小猫流眼泪的表情。 奎因兰目测一下，凯瑟琳口中的小树苗大概有两米高。 她当初快放假时每周都去霍格莫德村买装饰品，还托人从麻瓜世界那边寄了不少到学校。 忙活好几天，终于在离开前完成了她的巨作。 也就是眼前这棵非常富丽堂皇，连松叶上都一寸寸撒了亮晶晶闪粉的圣诞树了。 她说她不在，就让这最美的圣诞树代替她，暂时陪奎因兰度过一人寝的圣诞节时光吧。 树的下方堆着一圈圣诞节礼物。 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同学朋友们、珀西、韦斯莱夫人、华国驻英大使馆…… 在礼物堆的最外围，一个墨绿色包装的礼盒孤零零得有些显眼。 一条蓝黑色的围巾。 款式和针脚看起来和二年级时，奎因兰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门口给扎比尼戴上的那条围巾很像。 看起来制作得要更精细一点。 里面有一张纸条，并不是精心准备的贺卡，能看出来他写得很匆忙。 “圣诞快乐。”没有署名。 奎因兰将纸条捏在拇指和食指间，经常批改作业的她对同学们的字迹都很熟悉。 这就是扎比尼本来准备亲手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将纸条放回礼盒，围巾安静地躺在里面迎接再次袭来的黑暗。 假期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新的一年也随着漫天飞雪自然宁静地到来。 “哇啊！我亲亲，亲亲爱的室友啊！你最最最可爱的睡觉搭子回来啦！想我了吗，想我了吧！” 凯瑟琳用手捂着她的嘴，不准奎因兰回答刚才想不想的问题，自顾自地说。 “还行吧。” 稍稍动作就摆脱束缚的奎因兰面无表情地逗她。 凯瑟琳顿时鼓着嘴巴像个生气的河豚，“你这句不算不算，我已经代你回答过了。” 看清奎因兰眼里的戏谑和嘴角的笑意后，她又立刻嬉皮笑脸地挽上奎因兰的手臂，神神秘秘地凑近她。 “你知道我在北美洲那边遇到了多少金发碧眼的帅哥美女吗！” 谈及此的凯瑟琳眼睛简直比礼堂半空中的蜡烛还要亮。 “今天晚上，作为你的友好睡眠伙伴的我！一定，一定让你梦里全部是他们！” 五百张！ 那是照片吗？不！那是睡前长寿秘诀啊！多看帅哥美女那可是能延长寿命的啊！ 况且，只要在梦里…… 那不是她想让他们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啦…… “嘿嘿嘿嘿。” “凯瑟琳学姐，我感觉你脑子里应该有很多——”卢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凯瑟琳收敛起自己刚才那副模样，伸出手掌示意她先别说，一脸正色。 “我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全是骚扰虻。” “我还知道，它们是黄色的。” 嘿嘿嘿。 第148章 南瓜粥 周五下午，学生会活动室。 “关于圣诞节前的魁地奇预备队员选拔赛，格兰芬多的麦格院长建议由学生会重新举行。” 女生坐在圆桌的一处，手里拿着一张羊皮卷。 今年的学生会会长由七年的格兰芬多凯蒂·贝尔和斯莱特林艾瑞斯·博克斯担任。 坐在奎因兰身边的赫敏心绪乱了一下，罗恩在她的隔壁瞬间蔫了。 他在圣诞节前好不容易才通过格兰芬多的选拔，成为守门员的啊，回去还和哥哥们好好炫耀了一番呢。 怎么就要重新由学生会组织选拔啊。 他没说出口的心声被身边的赫敏表达了出来，奎因兰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一眼。 艾瑞斯·博克斯坐在凯蒂的身边，闻声朝这边看过来，“各个学院都有低年级的学生举报，有人在选拔赛中作弊。” “四位院长以及邓布利多校长经过决议，为了保证选拔赛的公平公正透明。” “今年的选拔赛重新举行，由学生会举办监督。” 凯蒂将手里的羊皮卷放在桌面上，不断颔首肯定艾瑞斯说的话。 “选拔赛的重新举办意味着学校对学生会的信任，意味着学校对学生的重视。” “希望各位积极提出方案，圆满完成这次任务……” 会议一直开到夜幕降临，好在会议室里的都是各年级的级长，效率非常高。 散会时完整的选拔流程已经落实了，新的选拔日期就定在本周日。 只不过一向积极发言的赫敏今天有些罕见地少言。 凯蒂会长本来还期待地朝这边看了好几次，只不过最后都奇怪地收回了视线。 “她今天怎么回事？” 赫敏的异常连坐在奎因兰左手边，对旁人不怎么上心的潘西都注意到了。 奎因兰朝她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收拾好自己的笔记，她对潘西点头告别就朝外追上有点魂不守舍的赫敏。 罗恩走在她身边叽叽喳喳，还在为自己在上次选拔赛上的付出鬼哭狼嚎，“哇！没有眉毛的梅林啊！”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忠诚的信徒啊，你睡晕了还没开眼吗！” “别吵了，安静点。” 赫敏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烦闷地让他闭嘴，默了几秒又加快了脚步像是逃一般地离开。 “诶——你怎么了啊，不开心吗？” 罗恩伸出挽留的尔康手，连人的衣角都没抓住。 他正一头雾水，奎因兰又风一样地从他身边快步走过。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罗恩盯着她的步伐震惊。 “不愧是本年级最厉害的学生，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吧。” - “赫敏，赫敏。” 听见她的声音，已经跑到无人的中央庭院的赫敏终于停下了脚步。 奎因兰走近时才注意到赫敏的神情，愧疚、失望、自责……“我做错了，我做错了。” “你做错什么了？”奎因兰听她的话，头一次觉得满脑都是问号。 怎么突然开始自我谴责起来了。 “维斯佩拉……我成为了我曾经最讨厌的人……”抬起头的赫敏拨开脸上的发丝，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她顾不得脸上的眼泪，寻求依靠似地抱住奎因兰。 “咳，你先冷静下来再说吧。” 奎因兰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安抚她起伏的情绪。 咕咕~ 大概等了几分钟，奎因兰的肚子提醒她饭点到了，该吃饭了。 赫敏在此时也终于破涕为笑，“我们先去礼堂吃饭吧，路上我和你慢慢说。” 事情很简单，她在圣诞节前的魁地奇选拔赛上偷偷给罗恩作弊了。 如果不是刚才会长提到作弊，要重新举办选拔赛的事情。 她现在一定还在为帮助罗恩成为守门员而沾沾自喜，一点没有做错事的愧疚难堪。 周五的餐桌上没多少学生，再加上她们俩到的时间有点晚了。 奎因兰往自己嘴里叉肉，腮帮子有点鼓囊，后牙槽缓慢地咀嚼着。 喂饱自己的同时，还时不时提醒身边忙着自我反省的赫敏往嘴里送勺吃的。 “我实在是太令……” 让一直级长级长称呼自己的学弟学妹们失望，让给予她信任的校长院长失望…… 最重要的，是令曾经的自己失望。 明明她最讨厌的就是作弊，就是那些隐含的不公平，可最后她长大了也成为了那样的人。 “你觉得那是错的，改正到你自己觉得满意就足够了。” 吃饱了的奎因兰从包里掏纸巾擦嘴，顺手还分了一半递给赫敏擦眼泪。 “我有些害怕，维斯佩拉。”赫敏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面前的南瓜粥没吃几勺。 握着勺子的指尖都用力地泛白，“我害怕成为那样的人。” 也许这是第一次，可是以后呢…… 这次还有挽救醒悟的机会，未来也会有吗，未来习以为常的自己还会愧疚自责吗？ “那就为了成为你想要的样子，时刻克制、规训自己。” 奎因兰理解她的迷茫，赫敏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要求都很高，“那注定很累，但全部只能靠你自己。” “没人能帮助你。” “……对……你说的对……” 赫敏捏紧她递来的纸巾，她没有擦眼泪，只是将那些哭腔和泪水全部咽下去。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快吃吧，粥还是温热的。” 奎因兰摸了摸碗的外壁试探温度，心里纠结的点也终于放下。 要是凉了就不好劝身边哭完的女生喝了。 那些南瓜、稻米可都是她在菜园子里辛辛苦苦种的啊，可不能浪费。 - 新一轮的魁地奇选拔赛如期举行。 虽然选上的学生有些不满，但很快就在学生们的质疑中息声，梗着脖子去训练。 毕竟有点技术的人都不愿被人说自己是作弊走后门上来的。 看台上来观赛的学生很多，这次选拔赛的观众都可以赶得上一次正式比赛的人数了。 评委席上坐了八个人，每个学院两人。 是各个学院学生在不参加选拔赛的人中推选出来的。 拉文克劳学院中，奎因兰以断层票数当选，理由很简单：强、有信服力。 潘西在她身边挨着坐下，“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推你出来。” “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是斯莱特林的代表。” 奎因兰朝她微笑，平静地说出一些理所当然的话。 “以我的能力，那是必然。”潘西了然地挑眉。 赫敏和汉娜也一起来到了评委席。 “梅林的红唇烈酒啊，我真的不玩儿魁地奇啊，怎么选我啊。”梳着金色单侧麻花辫的汉娜面露愁容。 她是六年级级长没错，但怎么因为这个理由把她推出来啊。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嫌麻烦，直接选了两位六年级的级长，现在正坐在后面的观众席边吃边聊边看比赛。 “我们也不玩儿啊。” 赫敏指了指身边的奎因兰、潘西，拍拍身边的板凳：“坐吧，坐吧，看清谁厉害还是很简单的。” 其他评委陆续来齐，学生会长艾瑞斯宣布选拔赛开始。 第一场选拔赛是格兰芬多学院的，顺序是各个学院的魁地奇现任队长抽签决定的。 罗恩穿着像龟甲的防护服刚在场上露个头，奎因兰身后就传来女生的尖叫声。 “罗恩！！！！” 那声音，潘西都震惊地回头瞧了眼，“她是谁？” “拉文德·布朗，我们格兰芬多的学生。”赫敏隔着奎因兰给她解释说。 汉娜感慨道：“今年你们学院又出一名啦啦队大将啊。” “她喜欢罗恩？” 潘西的眼神有些道不清的奇怪，好像是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直白热烈地喜欢那个二锅头一样的男生。 “显而易见。”赫敏神色轻松地回答。 也许以前她会感到所谓的危机感，但现在不会了。 她从前喜欢罗恩，甚至愿意默默地帮他实现成为魁地奇守门员的愿望。 但是现在不了。 因为她不喜欢，喜欢罗恩时自己的样子。 第149章 厨房 选拔赛进行得很顺利，当天下午四个学院选拔结束，晚上宵禁之前成员名单就发下来了。 变化不是很大，基本每个学院里只有一两名成员变动。 之前因为赫敏帮助作弊成为守门员的罗恩，没有外力干扰之后，还是守住了自己的位置。 赛事进行时，赫敏察觉此前的行为让自己唾弃的同时，实质上也侮辱了罗恩的付出。 不过好在，现在的他们都能堂堂正正地继续自己的校园生活。 暮色降临，窗外的弦月弯弯。 “佩拉佩拉，你听说今年那个新来的魔药课教授举办宴会的事情了吗？” 从社团活动回来的凯瑟琳，神秘兮兮地来到奎因兰的书桌前。 “嗯，知道。刚收到邀请函。” “哎哟，不是现在要举办的，是之前准备举办的。”女生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眼睛迷迷糊糊的。 小脸儿红扑扑，一看就是喝大了。 “我听那个谁说的来着？”凯瑟琳双手护住自己的鬓角，希望自己的头别晃了。 但身子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摆起来。“管他呢。” “反正就是听说霍拉斯教授之前举办圣诞舞会的申请被邓布利多校长驳回了。” “说是助长学生之前的等级划分……” 头眼昏花，脚步虚浮的酒懵子终于转了几个圈圈后，把自己转到了熟悉柔软的被窝里。 奎因兰扶额轻笑，怎么醉了的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把邀请信放进自己的抽屉，奎因兰和以前一样给凯瑟琳摆正了睡觉姿势，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 “么么，谢谢啦，我最最亲爱的室友。”被摆弄的女生缩进被子，发出含糊的声音。 夜色深沉。 奎因兰看完自己的农业实验记录，整理巩固了之前小佩拉教她的阵法知识点，终于也上床睡觉。 从圣诞节之后，小佩拉就常驻校长室了。 偶尔奎因兰会去校长室拿一些她做的学习笔记，校长室里有很多图书馆没有的书。 她们都很乐意邓布利多校长的主动分享。 雪花在前夜的静谧中悄悄累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羞涩地从铅灰色的云层中探出头来，给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城堡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城堡的大门缓缓开启。 伴随着低沉的机械声，仿佛是沉睡的巨人轻轻打了个哈欠，迎接着新一天的开始。 霍格沃兹的冬天今年有点长，但快要结束了。 “希望今年的春天能暖和一点。” 早起的奎因兰路过塔楼的围栏，熟悉的背影让她驻足上前。“早上好，德拉科。” “早上好。” “你在这里熬夜？”黑色的西装让飘雪的足迹很明显。 德拉科手小臂搭载只到他胯骨高的围栏上，“只是起的太早，有点失眠，来这里吹吹风。” “也许是你们斯莱特林的宿舍在黑湖底，深冬太冷了。” “你们拉文克劳的宿舍是是是什么样的？太高也会很冷吧。”德拉科深呼吸都觉得冰凉的冬风刺骨。 奎因兰瞧他身上单薄，只有一件高领毛衣内搭，修身的西服外套。 挥动魔杖在他周围添上保护罩，“不冷，我们会关窗的。” “我听潘西说你们休息室有点潮湿。” “嗯，大概吧，我都习惯了。”德拉科感受到风的流速在他这里减慢，温热干燥的气息将他包裹。 奎因兰瞧了眼手上的腕表，“习惯了也不行啊，寝室环境不好就要提议修整。”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别干站在这儿吹风。” 栏杆上的冰凉都被热出水汽，裸露在外面的手掌也从青紫变得白里透红。 德拉科眼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维斯佩拉……” 只是你，我还没有习惯。 拉文克劳的宿舍离霍格沃兹的厨房很远，奎因兰早起也是因为这段路有点长。 刚才碰上德拉科聊了两句，得走快点了。 “哈利？” 到达厨房的奎因兰对男生的出现有点出乎意料，第一反应是她都起这么早了还能有人比她先到。 宿舍离厨房近真好。 “维斯佩拉？” 哈利见到她也有些意外，“多比说让我来尝尝新菜式，你呢？” “哈利，尊敬的奎因兰小姐就是今天的早餐的厨师。” 小精灵多比扯了扯他的衣角，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奎因兰。 哈利的眉毛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形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就连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 之前暑假和奎因兰打工时，他以为奎因兰不会做饭呢。 毕竟她当时顿顿吃三明治和汉堡。 一看就是个对食物欲望非常低的人，实在很难想象她会做饭。 但她一直自己生活，仔细想来会做饭倒是真的不奇怪，可是……会好吃吗？ “香！” “梅林的口水巾啊，简直太好吃了。” 哈利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灌鸡丝火腿粥，烫得嘴巴直呼气还舍不得吐出来。 左手还拿着酱肉小笼包，两口就是吃掉一整个。 甜滋滋的酱香弥漫在整个厨房，得到一份早餐的哈利在角落埋头狂吃，示范完的奎因兰指挥着小精灵们动作。 面粉正是用的前两她的菜园实验种，她尝了，非常好吃。 肉馅有好几种，猪肉、牛肉、羊肉……鲜肉酱肉统统都有，蔬菜馅儿的也有…… 新找的猪肉供应商是个有魄力的，猪猪们全部都噶过蛋了。 中式全部都煮上蒸上后，西式的各种面包也全部安排上，整座厨房忙得热火朝天。 小精灵们听从指挥精准控制发酵时长，在各个步骤各司其职，果酱制作、面包切块、掌控火候…… 就着麦香又吃了几块各种果酱的松软面包，哈利终于吃不下了。 小口抿着玻璃杯里热乎乎，刚出锅，放了糖的豆浆。 这顿早餐真是太满足了。 “维斯佩拉，你是偶尔来帮忙吗？”以后一定要叫多比在奎因兰来厨房时，把他也叫来蹭饭。 “尊敬的奎因兰小姐是多莉主管向邓布利多校长建议后，外聘的厨师。” 接着多比的解释，在洗手台洗手的奎因兰继续说，“所以是偶尔来上班，按次结账。” 没钱她是不会来干活儿的。 做饭这么辛苦，谁来给霍格沃兹打白工啊。 第150章 倒霉的礼物 奎因兰的早间忙碌一直持续到了新的一周结束，终于等到了久违的休息日。 “佩拉佩拉，醒醒。” 睡梦中的人耳边传来室友的呼唤，“凯瑟琳？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今天是周六啊，霍格莫德村的时装店换季打五折呢！” 凯瑟琳坐在她的床边，伸出手在被子上按住她的肩膀晃啊晃，“走嘛，走嘛。” 完全清醒了的奎因兰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十分钟，十分钟。” 软磨硬泡成功的凯瑟琳欢呼雀跃地背上自己的挎包，兴奋得在寝室里转圈圈。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奎因兰还没来得及去上个厕所，就被凯瑟琳拉着去中央庭院集合。 天上还飘着小雪。 每周前往霍格莫德村的学生都有很多，大家在学校里都无聊透了。 在时装店买了十几包的凯瑟琳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 “现在就回去吗？” 奎因兰打了个哈欠，把脑袋上能遮住耳朵的毛线帽往下拽了拽，看起来兴致缺缺。 “不不不，我听说三把扫帚酒吧最近出了新品小麦果汁。” 凯瑟琳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好像对它非常期待。 三把扫帚酒吧？ 那里不是未成年禁止入内吗？ “你是太久没来了，最近酒吧因为食死徒的缘故生意一般，特地放宽了进入条例。” 两个女生走在雪地上，凯瑟琳边和她解释，边用手比了“5”的字样。 现在五年级的学生都可以进去消费了。 “我今年都进去好多次了，那些现在可以称得上学生们另一种层面的约会圣地了。” 嘈杂的人声，暖烘烘的热气，角落里酒精催发出青涩的爱欲。 奎因兰一进门，余光就瞥见正沉迷于亲吻的学生。 熟人。 赫奇帕奇五年级的级长。 偏个头转移视线，又是熟人，金妮·韦斯莱和一个她们拉文克劳的男生。 感受到视线，金妮睁眼往奎因兰这边看了眼。 丝毫不见尴尬地把男生推开，还朝奎因兰明媚地微笑，挥了挥手打招呼。 奎因兰微笑点头，那个男生看起来很喜欢金妮。 见怪不怪，全部习惯的凯瑟琳轻车熟路地找了张桌子坐下，让店员上了这周的新品。 板凳都还没坐热乎，就碰上了结伴而来的哈利三人。 “三杯黄油啤酒。” 赫敏挨着凯瑟琳坐下，哈利坐在奎因兰对面，罗恩刚坐下眼睛就死扣在角落又开始接吻的金妮身上。 “我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把那男的嘴撕烂，怎么又换了一个人。” “你屁事真多，金妮漂亮又聪明换几个男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几个男的吗。” 凯瑟琳就看不惯罗恩那副把金妮只局限于“他的妹妹”这个身份。 “你看看，你看看。” 罗恩一脸嫌弃地盯着男生媚里媚气的样子，“那男的哪里配得上我们韦斯莱家的金妮啊。” 凯瑟琳对此表示认同，“那倒也是。” 前两年明艳美丽的金妮在学校的魁地奇比赛一出场，直接跃升为校花级别的人了。 追球技术也好，魔法也强，现在还是格兰芬多院队的副队长。 爱慕者自然很多。 奎因兰有时也感慨时间给成长带来的变化，那个羞涩的一年级红发女孩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哇！爽！好酒就是不一样。”小麦果汁上桌，凯瑟琳迫不及待地喝了口。 喝酒她可是专业的。 “原料非常优秀啊，连有些瑕疵的酿酒技术都可以忽略。” 这酒好，这酒好！ 喝了口新品小麦果汁儿的奎因兰点头同意，默了几秒开始口说：“我去上个厕所哈。” 本想和她聊两句的赫敏也把话咽回肚子。 一时间桌子上没有心事重重的就只剩下捧着小麦果汁赞不绝口的凯瑟琳了。 哈利早在罗恩的话落地后，眼珠子就一直往金妮那边瞟。 和明目张胆的兄弟不同，他看起来要含蓄很多。 几个人影交错，在角落卿卿我我的情侣就不见了踪影。 “人呢！” 随着罗恩诧然的惊呼，他猛捶桌子那一下也让哈利的心跟着颤动了一番。 从洗手间撤了张纸擦手的奎因兰余光在镜子里瞥见一抹金色。 把纸巾随手扔进纸篓，靠在门口的墙上。 没等多久，一个烦躁的男生就从里面出来，“丢东西了。” 德拉科警惕的神情在看见奎因兰时瞬间松了下来。 “嗯。” “一个黑色的盒子，你看见了吗？” 奎因兰摇头，“很重要？” “拿到的人说不定会因为那个没命。”德拉科找寻无果后，略带些颓然地跟着奎因兰离开。 “那那个人真是太倒霉了，你说是吧。” 奎因兰神情随意地评价道，语气平淡，却莫名让德拉科感到一阵寒气。 他打了个寒颤后，脸上也带了些愧疚和无奈，“希望不会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你的希望落空了。” 刚走到酒吧大厅就看见两个女生结伴在自己面前走过的奎因兰挑眉。 “凯蒂·贝尔，她手里抱着的就是你的盒子吧。” 奎因兰有听见另一个女生奇怪地说话，“凯蒂，这是你刚才从哪里捡到的吗，我们应该放回原位……” “或者交给酒吧的主人……凯蒂，你又听见我说什么话吗？” “礼物……礼物……给邓布利多校长的礼物……” 失神的女生麻木地低声重复着。 酒吧的木门撞上挂着的铃铛，叮铃铃响。 摇摇晃晃却走得很快的两个女生几个呼吸间就从酒吧里消失。 “德拉科，你不去要回来吗。”错愕惊慌愣住的人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回神追上去。 奎因兰不慌不忙地走到凯瑟琳那桌坐下。 “你刚才和德拉科说了什么？”从德拉科进入酒吧时就一直有所关注的哈利出声。 那个男生太警惕，又好像太慌张失措。 “嗯，他出了点问题。不过，相信他会解决得很好。” 在凯瑟琳祈求的眼神下，奎因兰了然地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倒出三分之二给她。 哈利也没再多问。 奎因兰说会解决好就会解决好的。 圣诞节的假期，那些铺天盖地的报纸都是分析这些贵族的。 他从报纸上了解到很多马尔福家的事情，就只针对德拉科个人而言，他是同情的。 连一向和德拉科吵嘴的罗恩都难免生出丝丝同情。 “维斯佩拉，你有收到霍拉斯教授的邀请吗？” 第151章 目击证人 “你说那个学术交流会议？” 赫敏和哈利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们就知道，你肯定收到了。” “我去不了，那天晚上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什么？”罗恩好奇地问她，竟然有比参加教授的宴请更重要的事情。 在他看来那种学霸交流会真的挺厉害的。 奎因兰把一口喝干净的杯子放下，“啊，晚上要去厨房杀猪分肉。” 学生会之前批准通过的，由凯瑟琳出钱牵头的美食大赛日子已经定好了，刚好是霍拉斯教授聚会的第二天。 奎因兰作为厨房蔬菜供应商和厨师，头一天肯定要负责大赛开始的准备事项。 为了保证这种全校性质食品大赛，食材的新鲜程度，出资方提议全部现杀。 钱到位，干什么活儿都好说。 ！！ 罗恩顿时瞪大双眼，杀猪更厉害啊！ 赫敏和哈利也是眼睛发亮，肉是吃过，但现杀真没见过啊。 霍拉斯教授那一听就很没劲的学术会议，现在更是没了吸引力。 “你杀？！”作为提议的出资方，凯瑟琳怎么也没想到，干活儿的竟然会是自己看起来清瘦的室友。 “嗯，三倍工资我很心动。” “你应该只是辅助吧？”抱着一点点期望，凯瑟琳非常不确定地问。 看奎因兰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细沙一样的期待随风飘散。 这样子，绝对是主力了。 猛猛灌下一大口后，凯瑟琳财大气粗地保证，“明天，不，今天晚上！我等会回学校就叫家里重新打钱。” “你必须得五倍、十倍、三十倍工资！杀活的那么辛苦，哇呜……” “不用，不用。”奎因兰把她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下去，“主办方把大赛的奖金往上提一提就可以了。” 奖金？ 哈利听见这两个字，瞬间反应过来奎因兰话里的意思。 “你准备参加比赛？！” 太棒了，又有口福了，等会就去专门买一副碗筷成为大赛的试吃员。 奎因兰点头，“弗利维院长说，用厨王的奖杯可以换他典藏的咒语秘籍。刚好，参赛还有钱拿。” 她向来能分清楚什么给她的回报更多更切实。 霍拉斯教授固然德高望重，但那场学术会议能带给她，或者说能带给参加学生的利益并不多。 实际上，受益更多的其实是霍拉斯教授本人。 “——啊！” 酒吧里闹哄哄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撕碎，众人脸上纷纷闪现出错愕。 沉迷于幻想未来美食大赛，在脑海里默默流口水的哈利也愣了几秒。 罗恩更是被吓了一大跳。 他差点把面前装着黄油啤酒的杯子挥到地上，幸亏赫敏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杯子。 “——凯蒂——有人想杀了凯蒂！” “快——快——救救她！” 刚才陪同凯蒂离开三把扫帚酒吧的女生通红着脸猛然推开酒吧木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 门口的铃铛被撞得摇摇欲坠。 奎因兰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微敛，立刻起身朝酒吧她走去。 “你说说，是谁要杀凯蒂，凯蒂现在又在哪里？” 女孩满脸惊恐地抬头，猝然收缩的棕色眼仁仿佛要随着眼白整个眼球掉出来。 “马尔福！是他——德拉科·马尔福！” “我亲眼所见，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快——快去救——” 还没说完话，女孩立刻就晕倒在门口。 座无虚席的酒吧凝滞的气氛在她晕倒后瞬间如潮水般奔涌躁动起来。 人人交头接耳，或质疑，或确信。 学校的学生们有胆子大的聊几句后结伴往外面找人，找受害者，也找凶手。 奎因兰就在门口，她没理会地上晕的人，直接出门。 酒吧外的雪地上大概五六十米的位置，听见尖叫声的人在那里围成了个圈。 个子还算高的她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德拉科一身黑色西装，他在全是雪白的环境里惹眼得让人揪心。 酒吧里赶来的学生纷纷传播刚才那个女生说的话，压低了的讨论声在空旷的雪天里并不清晰。 但他们的表情和张嘴的动作就足够惊慌。 雪地里瘫倒着一名女生，她成“大”字状仰面倒在地上，眼睛和嘴都极致地张大。 无数洋洋洒洒的雪在她的眼球和口腔里化开。 露出来的脸霍格沃兹的学生全都认识。 凯蒂·贝尔，她是今年的学生会会长，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呢。 黑色的盒子已经被打开，镶嵌着钻石和蓝宝石项链被晶莹的雪折射出幽光，美丽又诡谲。 德拉科没有说话，直到海格和麦格教授带着两人离开时都一个字没说。 奎因兰该怎么去形容他脸上的神情呢。 认命。 那种样子应该是被称作认命吧，棘手但是又无法改变，所以就认下了。 海格小心翼翼地隔着东西把项链拨回漆黑的盒子，大大咧咧的巨人在此刻都谨慎堤防起来。 那个本该送给霍格沃兹校长的礼物，确实是件非常让人倒霉的物件。 倒霉到，连命都可以没了。 愉快的霍格莫德周六，以一个案发现场出现而结束。 - “你们知道找你们来是因为什么吧。” 格兰芬多院长的办公室，麦格教授神情凝重转身，斯莱特林的院长也在。 奎因兰五人并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学生。 目击证人一群一群地来，又一群一群地离开，说的内容都大差不差。 听见尖叫，循声而去。 看见了穿着红色外套的凯蒂从天上坠到地上，以及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德拉科。 在三把扫帚酒吧大厅的学生也就比他们多了一个，听见凯蒂的好友利妮的求救和对德拉科的指控。 “说一说你们看见听见的吧，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光顾着喝酒撒娇，什么也没注意的凯瑟琳很快就被放了出去。 赫敏和罗恩重复了利妮在酒吧门口说的那些话，这些话的确认都是对德拉科罪行的肯定。 他们知道，但他们好像不得不说。 如果这些话是假的，那么至今昏迷没醒的利妮就是重大嫌疑人。 如果是真的，那德拉科…… 可最可能目击整个过程的人已经晕了，凯蒂也确实受到了伤害，德拉科也确实就在现场。 怎么才能辨认真假呢？ 哈利补充了看见德拉科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前往三把扫帚酒吧洗手间。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好像又能说明些什么。 说完的哈利纠结得眉头都拧在一起，他感觉德拉科的嫌疑会因为那些话加重。 斯内普教授问他当时德拉科手里有没有拿那个黑色盒子。 他摇头，心思放在金妮那边的他确实没注意德拉科手上的细节。 “那条项链是什么？” 奎因兰若有所思说，“我从洗手间回来时，听见凯蒂说那是要送给邓布利多校长的礼物。” 麦格和斯内普同步转头望向她。 “……!” “什么？！” 第152章 怪事 斯内普教授神色很凝重，如果这件事情还牵扯到邓布利多，那德拉科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在贝尔小姐触碰到这条项链之前，它已经杀死了十九个人。” 赫敏倒吸一口凉气，“凯蒂她……” “她还算幸运，只有一小块皮肤接触到了项链，我已经阻断了诅咒继续在她身上蔓延，人倒是活下来了。” 斯内普用魔杖控制着那条蓝色蛋白石项链悬浮到半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在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商店才对。” “教授……” 哈利想起一点暑假快结束的事情，欲言又止地说：“马尔福和他的母亲去过那里……”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了，密密麻麻的，像在灰色天幕里攀爬的蚂蚁。 赫敏和罗恩脸上的表情有些凝滞，那是他们三个一起看见的，的确是一件不争的事实。 “项链是德拉科的。” 奎因兰在一旁平静地说，“在洗手间的时候，德拉科说他在找那个黑色的盒子，也许正是被凯蒂捡走了。” “奎因兰小姐，你知道你的话意味着什么吗？”麦格教授的眉心微微蹙起，形成一道浅浅的沟壑。 她的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身影在灰白的天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奎因兰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处，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 “意味着凯蒂的死里逃生只是个意外，他想杀的人是邓布利多校长。” 就好像即使德拉科被坐实这些罪名也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意味着德拉科或许在帮伏地魔做事，他可能已经成为了食死徒中的一员。” 在哈利三人惊讶，斯内普教授不赞同，麦格教授不忍心的目光里。 她停顿了一秒问他们，“还需要问我什么吗？” “我想他做出这些选择也并不奇怪吧，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斯内普的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他对当前情况的不赞同与深深的不满。 他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学生，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寒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缩。 罗恩不自觉地后撤半步，他一直都有点怵这位斯莱特林的教授。 他瞥见奎因兰看了斯内普一眼后，竟然视若无睹，连眉毛都没动一根。 强，学神就是不一样，底气足足的！ “奎因兰，你这样会把那个孩子推上风口浪尖的。” 麦格的双眼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 那双平日里锐利而坚定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柔和而又不忍的光芒，就像是霍格沃兹冬日里许久不见的一抹残阳。 温良里带着几分哀伤。 “所以我并没有大肆地在学校里宣扬，这间办公室里无风也无浪。” “教授，你们和我一样都很清楚。” “这个学生，他的心在求救。” 斯内普教授站在那里，面容冷硬如冬日里的寒冰，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底的秘密，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刻，连寒冰都在不自觉地颤动。 哈利与赫敏内心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电流击中。 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要更清楚地捕捉到这句话中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细微的情感波动。 此时的他们才清晰地意识到德拉科和他一样，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 什么食死徒，什么正邪队伍。 这些本该和他们这些在读书的学生没有一点关系。 “奎因兰，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学校会好好调查的。” 哈利几人结伴离开办公室，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奎因兰走在最后面。 办公室的门合上时，一张纸条如流光飞到两位教授的眼前，斯内普伸手接住。 “利妮可能有点问题，查查是不是中夺魂咒了。” 德拉科被关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奎因兰晚饭前去看了他一眼。 “看样子你没把项链从她手里拿过来。” 男生自嘲地笑了一声，“谁知道呢，也许我不追上去和她要盒子，她就不会中咒呢。” 奎因兰觉得他神色中希冀和迷茫夹杂。 就像是人面对已经发生的结果时，回想前面的过程。 总想着如果当时不怎么样，结果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一样。“想这个，没有任何意义。” 奎因兰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用。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想象而重新开始。 纠结自己追不追上去，就会往前纠结自己没看住盒子，就会再继续往前…… 不是德拉科和凯蒂要盒子，也可能会是利妮和凯蒂争吵，有可能会是其他的。 所以想这些，没有意义。 “最近有很多怪事。” 德拉科坐在椅子上，躬着上身把手臂撑在膝盖上，“那些礼物我明明都没打算再送出去了。” “可是一觉醒来东西就不见了，它们都出现在了计划送给的人身边。” “我甚至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怎么把礼物送给别人的，走的路线，说了什么话，全都一清二楚。” 记忆里的人，他确定就是自己。 完全符合在决定将砝码都压在奎因兰身上之前的自己的行为逻辑，仿佛行事时完全忘记了这个决定。 所以当时在霍格莫德村他也就没说什么为自己辩脱的话。 项链是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凯蒂在抢夺项链时不小心触碰到项链确实是个意外。 如奎因兰所言，她 奎因兰默默听着，她认为这是祂在拨乱反正。 难道德拉科的任务是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一环吗？ “礼物全都是直接或者间接要送给邓布利多校长的吗？”她联想到凯蒂在酒吧失魂时说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 德拉科点头。 这是他父亲进入阿兹卡班监狱后，他成为食死徒，伏地魔交给他的第一项任务。 贝拉姨妈说这是主人对它们马尔福家的信任。 他自己也清楚，这是衡量马尔福家族对伏地魔是否还有利用价值的标准。 那个人人不敢直呼其名的存在，器重又儿戏一般地把杀死邓布利多的任务交给了他。 邓布利多，霍格沃兹的校长，二十世纪最强大的白巫师。 自己一个普通的斯莱特林六年级的学生就能杀掉他吗？ 德拉科自认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可没蠢到以为自己这个能力。 这个任务……想舍弃马尔福家就直说。 所以就凭这一点，他现在就不可能像贝拉姨妈那样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劳。 但现在事情的走向实在是有点过于奇怪了。 难道自己被用了什么遗忘咒，记忆消除咒？ “你刚才说‘这些礼物’？除了那条已经被凯蒂用过的项链，还有什么，你都送给了谁？” “有瓶蜂蜜酒，给了霍拉斯教授。他会送给邓布利多校长。” 第153章 别喝 窗外天色渐暗，虽然月份已然初春，霍格沃兹的一月仍然是昼短夜长的季度。 “你什么时候送的。”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吧。” 今早迷迷糊糊带着那条被诅咒的蛋白石项链前往霍格莫德村。 霍拉斯教授那边送出去的危险因子还没来得及处理，项链就丢了发生了凯蒂受伤的事情。 “希望那位德高望重的魔药课教授运气能好一点。” 奎因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三明治和一杯热水，“斯内普教授的咖啡你知道在哪里的，要喝自己冲。” “我去霍拉斯教授的休息室把危险消除掉。” 德拉科接过三明治，是他喜欢的口味，苹果鸡蛋培根，营养均衡。“你小心点，别自己喝了。” 奎因兰低沉着声音答应了，随后离开办公室。 她估计霍拉斯教授自己现在应该不会急着喝那瓶酒，邓布利多校长目前也不在霍格沃兹，他也送不出去。 所以，她先去礼堂吃了个丰盛的晚餐。 计划晚上自己的几张巡逻结束后，再去霍拉斯教授那边。 填饱肚子，完成自己的工作，相比起来会更重要一些。 “晚上好，赫敏。”两位六年级的级长在走廊汇合，赫敏的手里拿着今夜的巡逻手册。 赫敏想起下午奎因兰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话，不由问她。 “维斯佩拉，如果你和德拉科关系不好，今天会说那些话吗？” 语义有些含糊，奎因兰以为她认为那些话在帮德拉科开脱，“你认为那些话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我没有说你再帮他的意思，我只是想问如果你讨厌德拉科仍然会……” “假设不成立。” 奎因兰打断这个假如的句子，到目前为止她从来没有真正谈得上讨厌谁。 就连去年那个人人都骂的乌姆里奇，于她而言都算不上讨厌。 她只觉得乌姆里奇蠢。 脑子蠢，做事蠢。 “无论怎样我都会传达他的求救信号。” 在她的行事准则里，因为强烈的感知到了，所以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的忽视。 “就像当初制止你在女厕所想揽下所有责任一样。” 当时那个只有十一岁的女孩言辞闪烁，鼓足了勇气不停给自己打气，希望教授不要惩罚救了自己的朋友。 也许其中有着小女孩微妙的虚荣要强心，不愿意被教授追根问底，知道自己在女厕所的真正原因。 怕教授因此觉得自己斤斤计较。 但年纪太小的她并不清楚，在那样的情形下即使说出实情也并不会有什么坏处。 教授们也不会因为那些原因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那时的她也根本想不出什么假话去敷衍严厉又德高望重的教授。 或许连赫敏自己都没意识到，她颤抖的呼吸，攥紧衣袍的手指，随着胸膛起伏的肩膀…… 那些微小且无人在意的动作。 于站在她身边的奎因兰而言，就是一次“求救”。 赫敏闻言愣神之后，低头轻轻地扬起了嘴角，“是啊，那个时候我们也只是认识，知道名字的关系。” 她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很好很好。 “你觉得我们最后会打败伏地魔吗？”她想过和平安宁的日子。 奎因兰脚步微顿，“我不知道。” 如果这是小说或者剧本，代表“邪恶”的食死徒们，是不可能战胜代表“正义”的白巫师们的 可这里如果不是小说，正邪之分就不会这么泾渭分明。 奎因兰对战争的认识里从来就没有从来就没有“输赢”两个字。 她不会是战争的发起者和参与者，所以战争能带给她的只有一片荒芜的废墟，一座堆成山的尸体。 至于战后，胜利者得到的利益，好像也和她没有关系。 她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压榨的一方。 在她所受的历史教育里，来之不易的胜利只代表保卫、反抗成功。 “赫敏！维斯佩拉！” 哈利的声音在空旷昏黄的走廊里突兀地出现，在他背后还贴着被五花大绑的罗恩。 红色布料灰色锁边的老头背心，黑白细条纹cos斑马后腿的绸缎反光灯笼裤。 黑色羊毛堆堆袜的脚下踩着左右穿反的灰色四十几码大脚拖鞋。 “罗米达~万尼~” 粘稠的呼吸在哈利耳边吹风。 迷离的眼神，荡漾的眉毛，上扬七十五度的嘴角……恶心得厉害。 瞅一眼，鸡皮疙瘩掉一屋子的那种 在两个女孩眼神中的嫌弃和古怪凝结成团之前，哈利扒拉开罗恩的脸，一身正气地说：“我们俩没关系。” “他中药了。” 赫敏提着灯，高低眉都出来了，“你下的？” “怎么可能！！” 奎因兰上前翻开他的眼皮，魔杖亮光查看了一下瞳孔反应，“是迷情剂。” 没有反应，全是绯色的桃心。 “是的，是的。”哈利连忙点头，像个上了发条，只会点头啄米的玩具鸡。 “我们正准备去霍拉斯教授休息室找迷情剂的解药呢。” 哈利又把黏上来的罗恩推开。 “都是他肚子里饿疯了，从我抽屉里翻出一盒圣诞节罗米达送的酒心巧克力吃，然后就吃出问题了。” “噢~” 赫敏调侃的目光落到哈利脸上，她记得那个女生。 罗米达对哈利的兴趣非常强烈。 每次哈利出现在图书馆时，那眼神，一秒就把哈利身上的衣服扒干净了。 哈利尴尬笑了几声，如果今天不是罗恩好吃，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又一次罗恩贴上来时他就没推开了。 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非常有爱地拍拍红色脑袋。 好兄弟，看在你代为父受过的惨样，你父亲我这几步路也就忍了吧。 奎因兰看着他们“从”字离开的背影，和赫敏不约而同笑出声，这俩兄弟大半夜玩儿得真花。 又巡了半层楼时，她心里突然觉得不妙。 要是帮他们解了药效的霍拉斯教授突然兴致上来，邀请这俩人小酌一杯就完了。 酒那么多，但最近的，包装精致的新酒可就只有那一瓶啊！ “赫敏，我有点事，你顶几分钟。” …… 砰砰砰！砰砰砰！ “来了来了。”端着香槟杯的霍拉斯拉刚开门，手里的酒就被掀翻。 奎因兰来不及向他解释，满分的视力看清客厅小桌上摆着的酒瓶。 蜂蜜酒。 标签像刚抹过油那么新。 站在壁炉前的罗恩和哈利俩傻大个，乐龇着个大牙就准备喝下手上的交杯酒。 “别喝！” 第154章 有毒 一道锐利的蓝光从门框的位置飞出去，直接将罗恩手指捏着的杯腿斩断。 哈利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眼镜都在鼻梁上打滑两下。 手中的杯子也掉在毛绒绒的地毯上。 “哈——哈利！” 眼尾和嘴角通通下垂的罗恩左手紧握右手手腕，颤抖的右手手指竖到与眼睛齐平的位置。 “我的手指还在吧，还在吧！” 他怎么感觉不到自己对它的控制呢，刚才被砍断的真的不是他的指头吧。 “还在呢，还在呢。” 哈利言辞恳切地安抚他，侧头便看见奎因兰朝他们走来，“维斯佩拉？这是怎么回事？” “里面有毒，不能喝。”奎因兰指着摆放着鲜花的玻璃小圆桌上唯一的酒。 好酒没喝成的霍拉斯教授跟在她的身后。 听这话，神色里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奎因兰小姐，怎么可能呢，这瓶蜂蜜酒可是别人送给我的珍藏品啊。” “我难道还会毒害破特他们吗？这本来可是要送给邓布利多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穿着灰白色条纹衬衫内里，外套灰褐色黑扣大衣的霍拉斯教授几个小碎步移动到圆桌边。 粗壮又皮肤松弛的手一把握住修长的蜂蜜酒瓶口。 直接对嘴喝了一口。 动作太快，又太过让人意想不到，奎因兰根本没来得及阻止他。 咚——pang！ 酒瓶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瓶身没碎，里面甜甜的蜂蜜酒还在吨吨地往外流。 紧随其后的是这位胖得像头大海象的老爷子。 奎因兰顺畅运行十几年的脑子在此刻都宕机了，怎么会有人无厘头成这样。 难道是年纪大了耳背，或者头脑没法处理自己刚才说的话？ 有毒的是他才对吧。 就硬喝啊。 随着毒性的发作，这位快一百岁的老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他的嘴唇因痛苦而扭曲。 呲白又稀疏的头发随着他的颤抖轻微摆动，像水里生活的线虫。 双眼瞪得滚圆，在红白色地毯上像根木棍僵直着躯干。 “啊！”罗恩抓着头上乱糟糟的红发，在沙发旁边发出尖锐地爆鸣声。 差一点，差一点躺板板的就是他和哈利了。 “快，在房间里找找有没有能解毒的东西，比如粪石、解毒剂之类的……” 作为一个魔药学教授，霍拉斯的休息室里不可能不备一点这种东西。 听见奎因兰的话，哈利也想起在那本混血王子笔记上关于解剧毒的一些药品、材料。 三个人迅速在这间称得上是富丽的休息室里翻箱倒柜。 “粪石！粪石长什么样啊！” 把一本本笔记从抽屉里挨个儿往外扔的罗恩，头都要焦躁得爆炸了。 只恨自己没好好上课学习。 脑子，快想啊！死手，找快点啊！ “找到了！” 哈利在红褐色釉面的柜子第三层里找到了粪石。 他惊呼出声，手里攥着那颗暗淡的土黄色或灰褐色，表面覆盖着细微的纹理和凹凸不平小坑的小圆球。 直径可能有三厘米的样子，奎因兰目测大概值五十个金加隆。 哈利直接把整个圆球塞进了霍拉斯教授的喉咙里，食指出来时还沾着些莫名的口水。 为了避免他呛出来，哈利还贴心地抬起他的下巴，合上他的嘴巴。 肉眼可见的，霍拉斯的胸膛起伏平缓了许多。 脸上也由刚才的惨白变得青紫，“哈利！怎么脸都变色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他没刚才那样呼吸急促了呀！” 走近了的奎因兰蹲下身查看，老人的喉咙非常不自然地隆起个小包，“他这是快没气儿呼吸了。” “哽住了。” 聪明的罗恩随手抓起地上唯一的瓶装液体，从霍拉斯教授脸上递给对面的奎因兰。 “快，灌点水帮他咽下去。” 奎因兰动作微顿，从自己随身带的，施加了伸缩咒的口袋里取出干净的饮用水。 掰开下巴灌水的同时，不断地揉捏霍拉斯教授的喉颈部位。 力道她控制得很好，不然劲儿使大了把喉结捏烂了，人死了就完蛋了。 差点死翘翘的霍拉斯教授终于脸色正常起来，就这短短一两分钟，他差点儿死了三次。 “你们俩帮忙把他抬去医务室。罗恩你手上残留的蜂蜜酒拿去给斯内普教授和庞弗雷夫人化验成分。” “那你呢？”大聪明罗恩悻悻地把酒瓶摆正在地上。 同哈利一起睁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她。 “当然是继续去夜巡了。”奎因兰站起身，把水瓶放进口袋，“你们俩人送了就赶紧回寝室哈。” “等会儿被我赫敏撞见，格兰芬多扣两分。” 已经十六岁的男生们，还和一年级一样听起扣分就小鸡啄米似地乖乖点头。 乱七八糟的夜晚终于结束，奎因兰回到寝室时，凯瑟琳早就沉沉睡去。 几分钟后，洗漱完毕的奎因兰也盖上被子进入休息时间。 冬末春初许久不见的阳光再次从窗沿洒下，纷纷扬扬的飘雪在凌晨就不再飞舞。 堆积了三四个月的厚雪，从今天起将会逐渐融化、升腾，重新回到澄澈蓝天中柔软的云层。 春雷阵阵响时，又以崭新的面孔再次降临这座古老的城堡。 “啊！迟到了！” 头发凌乱的凯瑟琳从梦中惊醒，正在衣柜前穿外套的奎因兰见怪不怪地告诉她，“今天上午的魔药课取消了。” “什么？！太棒了！” 上下眼皮一合计，又把眼珠子关回去，才惊醒的人立刻就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前段时间课程表调整，霍拉斯教授把他的魔药课全部放到了每天早上八点开始。 凯瑟琳已经骂骂咧咧迟到两次了。 而霍拉斯教授在他的课堂上迟到三次算作挂科，直接明年重修。 背地里学生们都说他是个头秃的大海象，自己觉少也不让别人睡个好觉，难怪秃头。 - 凯瑟琳享受了三天没有早八的美美睡眠日后，终于在第四天迎来了她的重修生活。 在医务室躺了几天已经生龙活虎，红酒都小酌几次的霍拉斯教授惦记着自己落下的课程。 兴致勃勃上班的他在那天给了五个学生重修。 第155章 白刀子进 （本章有杀猪，不血腥，但介意的朋友慎看。） 时间慢悠悠的流淌，积雪的影子已经在霍格沃兹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昨夜湿润的春雨让奎因兰照顾的菜园里长势喜人，瓜果蔬菜散发出阵阵甘甜的清香。 一月底，经过学生会与院长以及教授们的周旋，终于为大家争取到了一个没有课的周五。 连放三天！ 没有作业！ 美食大赛一周前就在宣发，各个学院之间的报名进行得如火如荼。 这次由帕尔默家族、帕金森家族等贵族出资，由凯瑟琳·帕尔默牵头举办的赛事。 是除期末考试和魁地奇比赛之外，第三个能全校参与的大型活动。 这不仅代表着个人荣誉，也再次将四个学院的荣辱争锋用新的规则集结到一块。 更重要的是，主办方给得太多了。 大赛第一名3000金加隆，第二名1500金加隆，第三名750金加隆。 总积分最高的学院，可在忙碌的期末周享受由霍格沃兹小精灵厨房特供的，每日精品益脑强身餐。 本来大家是不屑一顾的。 但吃了发现，脑子背书真的快上许多就燃烧起斗志。 关键是好吃到舌头都要化了！！！ 人生在世，免费的美食，不得不争！！！ “佩拉佩拉，你会参赛吧，嘤嘤嘤。”凯瑟琳自从试吃了厨房的益脑健身餐后，每天都会来求她参赛。 “今天就是最后的报名时间了，球球姐姐啦。” 娇嗔的动作配上她古灵精怪的神情，奎因兰都不由笑出声，“我早就报好名了。” “球球姐姐啦~什么！？真嘟，真嘟？！” “当然是真的呀，你们资方给得真的很多。” 前三名一共可是整整五千多金加隆啊，她要是能成为第三名都会有七百五十金加隆。 比当初在三强争霸赛上“1v1”打架都赚得多啊。 “那太棒了，明天后两天我就端好碗筷在桌子上等你投喂啦，么么。” 奎因兰眉眼含笑，“好。” “对了，那你今天晚上会很晚回来吧，你之前说要在厨房备菜来着。”凯瑟琳从衣柜里拿出自己漂亮的衣服，在身上比划。 今天晚上有人邀请她去吃饭。 “嗯，准时的话，下午五点就会有一批牲畜到达后厨。” - 光线穿过塔楼尖顶和错落有致的窗户，洒在蜿蜒的石板路上。 城堡的走廊里，阳光与飞舞的尘埃共舞，为那些古老的画像和熠熠生辉的盔甲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黑衣黑裤的奎因兰坐在厨房后门外，一棵古老乔树下的长板凳上，默默在心里复刻玄奥的阵法。 她脚尖正对着的前方有一口漆黑的锅，里面的热水咕噜咕噜沸腾着。 小精灵多莉照看着锅下升腾的火焰。 多比蹲在一个小石墩子上，枯干的手指按压着一把杀猪刀在磨刀石上霍霍噌冷噌冷响。 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声。 一辆摩托车划破天际，身着狂野风皮实外套、头戴安全帽、护目镜耳罩全副武装的海格驾驶着，乘夕阳而来。 群活蹦乱跳的活猪，排成一列纵队，井然有序地跟在他后面吃尾气，四蹄踩在云层里乍泄的光束上。 后面的猪猪轻轻咬着前面同伴的尾巴，保持着这条奇特队伍的稳定与连贯。 摩托车缓缓降落，在地面上激起一圈圈细微的尘土与魔法火花，但它并未直接停靠在地面，而是巧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一串“猪尾巴队伍”稳稳降落在厨房后厨的宽敞空地上。 原本各司其职的小精灵们睁着网球般大的眼睛靠近，新奇地将这群活得牲畜驱赶进准备好的临时圈地里。 隔着半人高的篱笆，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活的猪肉。 “奎因兰，一共三十一头猪，养殖场的场主送了只小猪仔。” “好的，辛苦你了，海格。”奎因兰心里已经计划好它的归途。 今天晚上就把那只小乳猪烤了犒劳大家。 海格连摩托车都没下，见奎因兰和小精灵们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就放心地离开。 他还有十几筐鱼、三十对鸡鸭，十五只肉羊，两头肉牛没运过来呢。 这位唯一的大人离开后，小精灵们也配合系好白色围裙的奎因兰展开接下来的工作。 拥有着清澈眼神的猪猪被多莉用绳索将一对前蹄、一对后蹄分别绑住。 干细的手指轻轻一划，猪猪就在奎因兰刚才坐着的长板凳上趴好。 奎因兰从多比磨的杀猪刀中挑选了最长最锋利的一把，泛白发冷光的刀子直入猪颈要害。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早就做过杀猪下手培训的小精灵，麻溜地把接血的木桶放在下面。 热烫的血喷溅了些到奎因兰的围裙上，白的亮，红的艳。 静默的她沉寂得像一口深山老井。 放血完毕后，滚烫的热水泼洒在猪皮表面，迅速收缩的毛孔让拿着刮毛刀的小精灵们三两下就把它处理干净。 少年迅速换上一把短小精悍的剔骨刀，开始熟练地分解猪肉。 她的手指灵活地在肌肉与骨骼间穿梭，每一次切割都恰到好处，既保留了肉质的完整性，又高效地分离出了不同的部位。 从猪头到四肢，再到躯干，每一块肉都被她细心地分割开来。 砍刀断骨，直线刀切块，弯月刀去皮…… 多莉在一旁指挥其他精灵把分割好的肉，按照部位做上标记，分别送进冷藏室储存。 多比和另外一波，在聚在大盆边清洗内脏。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的惨叫，既然有手段能阻止声音，凄厉的哀鸣也就沉寂了。 第一头猪被放血后，多莉望着那双猪眼，背脊都有些发凉。 如果不是奎因兰一直很稳地站在最前面，多莉自己肯定是不敢继续接下去的步骤的。 在她的身上，多莉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专注带来的高效。 不愧是尊敬的奎因兰小姐！多莉的眼睛里简直全是为她而升的星星。 圈地里的猪一头一头的变成一筐一筐的猪肉，海格带着鸡鸭回来时，奎因兰身上的围裙都红了三分之二。 整齐排列、分割完毕的猪肉，每一块都透露出新鲜的光泽。 那双深紫色的瞳孔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仿佛这和她平常种菜学习没什么区别。 海格背心莫名被寒风激了下。 但转而细想，奎因兰好像从小时候就是这副样子，那个时候邓布利多校长经常用淡漠来形容她。 “你这……分得也太好了吧。” “谢谢。” 太久没做，其实有些生疏了。 第156章 教育部部长 蓝黑色的天幕从山尖弥漫，闪烁的启明星点缀在其间，莹白的月牙紧随紫红的晚霞承袭这广阔的夜。 奎因兰揉捏着有些酸痛的肩膀从厨房的入口出来。 “嘿，维斯佩拉，你是刚去厨房吃完夜宵吗？”秋·张穿着拉文克劳的院服有点惊讶地问她。 在她的印象里，奎因兰好像很少来厨房吃东西。 也没听其他学生说过她有这样的习惯。 奎因兰摇摇头，“你是来吃夜宵的吗，今天厨房的夜宵挺好吃的。” 现杀现熬的各种猪骨汤、牛骨汤、羊肉汤、鸡汤……随便吃碗面都是非常不错的。 “嗯，不是又快期末考试了吗。今年是我在校的最后一年，我打算拿到学校的推荐去魔法部教育部工作。” 去年被乌姆里奇用自己的母亲威胁，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不破不立。 她受够了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情。 唯有自己站在权力，自己驱使权力，才能让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不配位的人就该从位置下来。 “教育部，学姐你很适合。”奎因兰知道她母亲的事，她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间的原因也并不难猜。 秋·张略有些腼腆地微笑，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塞德里克和面前的奎因兰知道。 她也正是受到奎因兰的一些影响才决定去教育部工作的。 和奎因兰一样，她也希望学校的巫师们能享受新的教学方式，能得到平等、公正、多元的对待。 教育部的职员能真正颁发促进教育的文件。 她从已经在魔法部工作的塞德里克那里知道，奎因兰从一年级开始，直到现在都在给魔法部写信。 每月雷打不动三十封。 小到环境卫生建设，大到与其他国家的教育交流。 从霍格沃兹的食堂设施，食材供应，到魔法部与霍格沃兹的人才对接…… 这个比她年纪还要小的学生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改变这里，即使魔法部总是退回她的信件。 她希望，自己能成为收到信的人。 她希望奎因兰建议的实践者，是她自己，是教育部部长秋·张。 “去好好吃点东西吧，学习之余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哦。”奎因兰给她推荐了夜宵的猪肚鸡汤。 胃暖暖的，放松一下。 得到关心的秋·张微笑着进入厨房，奎因兰沿着走廊往宿舍去。 走着走着，奎因兰想起学姐刚才说的话。 期末考试？最近是要期末考试了，算算时间还有三个月吧，现在准备刚刚好。 格鲁姆也差不多能做些除草、除虫、收菜的工作了。 等美食大赛结束后，自己也得准备起来了，她有预感今年的期末考试只会比去年更难。 因为斯内普教授去教黑魔法防御课了，魔药课的霍拉斯教授出题也是非常刁钻。 新来的占卜课马人费伦泽，比西比尔教授还要云里雾里。 宾斯教授的魔法史更是早早放言，去年如果不是校长让他留情，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学生不及格。 草药学也是没法放松的课，斯普劳特教授说自己要跟上其他教授的进度。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奎因兰前面十几米的走廊拐角响起。 奎因兰停住脚步，准备等那边的人离开后自己再过去，免得对方尴尬。 然而她不去，那边的人倒是过来了。 满脸无语和嫌弃的金妮从石壁拐角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脸上的表情还没整理，人就直接和奎因兰打了个照面。 “奎因兰学姐！你怎么在这儿，你没去参加霍拉斯教授举办的学术会议吗？” 金妮一点不尴尬。 无语嫌弃的表情立刻转变成明媚的笑容。 走廊的光落在她精心打理的红发上，像华美贵重的酒红绸缎。 “我有点其他的事情，和今天的会议撞时间了，就拒绝了教授的邀请。” 奎因兰瞧她手上没有一点胀红和充血，视线也就移开。 “学姐放心，我肯定不会亲自扇他的。” 时刻注意她的金妮把自己的右手掌心举起来，像只准备击掌的金毛犬。 眉眼弯弯，和莫妮夫人一样棕色的瞳孔里落满了灯火。 感受到关心的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右眼wink的同时，手指轻轻前后晃动，“是魔法啦。” “太可惜了，早知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微微遗憾抱怨后，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要迟到了，“哎呀，学姐我先走了，我要迟到了，再见呀。” “明天我一定给你投票的，我哥说你做饭超好吃！” 奎因兰站在原地看着她风风火火地离开，像是秋天最热烈的枫叶，又像冬季最澎湃的篝火。 不由联想到和她相似又完全不同的韦斯莱哥哥们，轻笑出声。 真好啊。 “呜呜呜，金妮——能不能别分手啊，我再也不撒谎了——”捂着左脸的男生从拐角里追出来。 怕人遇见自己尴尬。 听见声音的奎因兰利落地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默默绕过他离开。 身后一直传来男生哭唧唧的声音，直到远得再也听不见。 第二天一大早。 奎因兰刚睁眼就被蹲在她床边，眼睛睁得像铜铃的凯瑟琳吓了一大跳。 “凯瑟琳？你起这么早？”她从枕头下摸出手表确定时间。 室友非常罕见地比自己先醒，奎因兰还以为是自己生物钟出问题了。 “不是哇，是晚上太兴奋了，根本没睡。” 凯瑟琳的嘴角笑嘻嘻的，白色的眼仁里都渗出一点血丝，但眼睛确实如她所说。 非常兴奋！ 几乎在发射光束。 “这可是我第一次自己牵头举办这样的，能全校参与的大型活动！” “仅次于魁地奇比赛啊！！！我等会儿还要在礼堂邓布利多校长说话的位置发言啊！！” “啊！！！啊！！那可是校长说话的讲台，校长说话的扩声器啊！！” “昨晚熄灯后，我实在睡不着，又起来挑灯修改了五十个版本，快快快，你帮我瞧瞧。” 凯瑟琳掏出一摞十厘米高的纸张，坐到奎因兰的床沿。 “怎么这么紧张，上次不是在魁地奇比赛的开场主持过颁奖吗。”奎因兰撑起上半身，微笑着接过她的稿件。 凯瑟琳低头都点点丧气，又抬起脸望着她：“学校请了校董参加的。” “佩拉佩拉，拜托拜托了。” 奎因兰记得凯瑟琳的父母也是学校的校董，拍了拍她的手臂，“好好好，别晃我了，等会晕了就没法给你看了。” …… “——现在，我宣布，第一届霍格沃兹美食大赛正式开始！！” 切合大赛题意，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凯瑟琳从讲台上下来后，正经大方的表情瞬间变得皱皱巴巴。 “怎么样，怎么样，我表现得还可以吧。” “不不不……” 听见科林的话，凯瑟琳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刚才念错了或者表情不好看。 “岂止‘还可以’，简直是非常好！好得不得了！”科林长长地停了一口气后，接着说。 下一秒，自己的脸颊就遭殃，“哎哟，哎哟，学姐你轻点。” 凯瑟琳听见他求饶，隔了几秒钟后放开他，“再吓唬我，小心我扣你今天的工钱。” 科林捂着脸嘤嘤，他这不是欲扬先抑，留足悬念嘛。 他的镜头里—— 礼堂空间仿佛被无限延展，高耸的天花板下，悬挂着闪烁着柔和光芒的魔法灯笼，将整个礼堂照得如同白昼，又不失温馨浪漫。 在热烈的就掌声和欢呼中，邓布利多校长大手一挥改变礼堂的布局。 学生们的餐桌全部移动到靠墙的四壁，大家部分学员，随便交叉坐着，脸上都带着新奇的神色。 教授和校董们坐在北面的一条，大人们多少看起来有些要面子的紧绷和优雅。 正中央，一张由施了魔法的巨大橡木长桌横亘其间。 这张桌子不仅宽度惊人，还巧妙地分隔出了数十个独立的工作区域。 每个区域都配备了一套精致的刀具厨具，从锋利的魔法切割刀到自动搅拌的魔杖锅。 在小精灵们的引导下，参赛人员各自在自己的工位就位。 各个参赛者身着同样的白色厨师服，胸前佩戴自己所处学院的徽章。 奎因兰把自己长而多的头发分成两部分在扎了麻花辫，挽成丸子固定在后脑勺下面一点的位置。 她拿起桌上的食材原料供应单，在上面勾勾画画自己要的东西，并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自己准备的菜单。 三十分钟结束后，参赛人员不得再更改选项。 厨师要尽量制作出能供在场所有人食用的菜品，可以使用魔法，每人配备两名小精灵助手。 参赛人员并不多，不会做菜的已经从报名单上剔除了，现在场上一共也就二十五个人。 赫奇帕奇的学生几乎占了一半。 科林架好固定机位后，举着摄影机和跟着卢娜穿梭在开始火热朝天的微型厨房。 “斯内普教授，请问你对那位正在使用坩埚煮汤的赫奇帕奇参赛者，有什么想说的吗？” 卢娜举着浅蓝色的话筒，随机在观众区里挑选人回答问题。 斯内普的眉头都要挤成一团，嘴角的动作非常微妙地向下。 “希望他的菜，不会和他去年的魔药成绩一样。” “教授，请问他去年得分如何呢？”轻灵的声音仿佛都活跃起来。 斯内普瘪嘴，“troll。（巨怪）” 周围的教授和校董愣了几秒后，各自发出笑声。 卢娜瞅准其中一名笑得最含蓄，几乎只有眼睛轻轻眯了一下的清俊优雅的男士。 这脸和气质非常适合出现在今天的录像里，“这位先生，你更期待看好场下哪一位参赛学生呢。” “就那位离我最远的拉文克劳女学生吧，我听见有人叫她奎因兰学姐。” 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点点繁星落在缱绻的画布上。 难怪，难怪刚才自己想要将他留在影像里。 卢娜看着他流露出的氛围，慢慢地和奎因兰学姐的影子比对上一些，如果学姐是寂静沉稳的汪洋。 他就是栖息内陆最大的湖泊，似海非海。 “这位校董先生方便记录下你的姓名吗，这份影像会留存霍格沃兹哦。” 那人微笑一下，眉眼弯弯仿佛有星河从眼眸里倾涌出，“怀特·达福迪尔，就留下这个名字吧。” 做过功课的卢娜有些疑惑，校董名单里并没有这个名字。 还没等她问，二十几岁的男生自己便说了，“我只是与布莱克夫人一起来的，算不得学校的校董。” 科林闻言，给了旁边优雅又略带疲倦的纳西莎·布莱克女士一个镜头。 她非常美丽，在镜头下留下典雅知性地浅笑。 记者和摄像在教授和校董这边又聊了几句，终于来到努力嘶吼的学生队里。 “凯蒂学姐，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之前严重到进圣芒戈医院的凯蒂今天早上刚回来。 “我简直太幸运了，幸好没错过这次活动，等会儿我就有口福了。” “这次我可要好好补补，医院的饭真的难吃。” 她圣芒戈医院能说话后教授就去询问了当天诅咒项链的事情。 自己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见到了那个东西，然后在雪地里和德拉科抢夺盒子时不小心触碰到里面的物品的。 指控德拉科的利妮在苏醒后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只记得在雪地里护着凯蒂的事情。 最终被检查出中了夺魂咒。 咒语应该是附在盒子上被德拉科以外的人碰到就会触发。 德拉科也承认了项链是他带到学校的，最终被记大过，禁闭半年，并承担凯蒂与利妮的所有治疗费用。 由于其最后主动招供其他危险物品，态度良好，给予改过机会。 今天暂时结束了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禁闭。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学校里都没人展现出对德拉科的嫌恶或者谩骂孤立。 由四位院长以及校长联合发布调查结果，可见其公平和权威。 调查公示之前，大家都认为没人看见完整的事件经过，当事人又昏迷了两个，对这件事情基本都保持中立态度。 不偏不倚，不谈不论。 只希望凯蒂和利妮能平安无事。 “哇！！！上菜了上菜了！！科林科林，你抱着你那个一大坨机器让一让嘞，挡着小精灵传菜咯。” 罗恩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眼睛里仿佛流出了绿色的饿光。 他的舌头、牙齿、大肠、小肠、十二指肠全都准备好了，今天特意没吃早饭嘞。 卢娜被翩飞的餐盘里偷溜出的香味侵袭。 鼻子眼睛都开始同时工作，瞬间找到了第一个上菜的厨师。 “拉文克劳的奎因兰选手已经完成第一次传菜！” 第157章 美食大赛 “这是她菜单上的前菜——凉拌肚条、椒麻鸡、白灼菜心、蒜泥白肉。” 虽然卢娜练了很久的华文发音，但读起来还是有点绕口。 “简直难以置信，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一个人上了四道菜！” 工位上，行云流水的生活魔法在长桌的尽头大放异彩，精准的控制让片下来的猪肉薄得能透光。 两位小精灵助手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旁边坐着试吃第一口。 然后在上菜时分装成一人份传给大家。 “这位同学请问你觉得味道如何？”科林的摄像头几乎要怼进人家的餐盘里。 “香！！太香了！这个夹妈几，真是绝了，爽到梅林丢裤子。” 卢娜虽然也很想尝，但她还是秉持着职业精神，兢兢业业地采访：“你脸上有点起红疹子了，真的没关系吗？” 只见那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魔药，直接灌了下去，然后接着吃。 脸上的红疹倒是消了。 “霍格沃兹牌过敏药，由魔药课新老师生联合校医务室出品，过敏来一瓶，药到病除。” “帕金森家族与帕尔默家族友情赞助，免费供应。” “这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像是机器人触发流程一样地说完最后一句，他又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喂肉。 “香！！太香了！” 科林挤到自己偶像身边，小狗眼巴巴地求他给自己来一口，哈利吓唬他要喂进自己嘴里。 “波特哥哥~求求你啦~” 哈利顿时抖得一激灵，叉子上清爽的肚条都跟着晃动几下。 声东击西，眼疾嘴快脖子长地偷袭成功。 “嗷呜，阿巴阿巴，好吃！” 卢娜美美在金妮手里得到另外一把叉子，轻松愉快地吃到要把人香晕了的美食。 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 举着话筒就跑到奎因兰的工位，“请问奎因兰学姐，你当大厨几年了，师承何处？” “啊，工龄是秘密，师傅姓李。” 奎因兰左边的砂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酒香、豆香夹杂在肉香里，“学姐，这个菜是什么，方便透露配方吗？” “黄豆炖猪蹄，比赛结束后配方都在霍格沃兹厨房，可以自取。” 卢娜在她身边出神，脑海中想象着这道菜的味道和口感。“猪蹄？我还没吃过这个部位呢。” “回神了，卢娜，有其他学生上菜了。”同样也沉迷在香气中的科林晕乎乎地提醒她。 立刻专业的女生蹦蹦跳跳地躲避半空的餐盘和忙碌的小精灵，“宿舍离厨房最近的赫奇帕奇学院也开始上菜了！” “汉娜学姐，请问你对自己的菜肴有信心吗？” 汉娜·艾博此时忙得有些不可开交，巴不得有四五个小精灵帮她。 “味道还是可以滴，这可是我最拿手的蔬菜沙拉。” 为了参赛做准备，她特意从她外婆家里精心询问了各种料汁配比。 旁边用来精准测量克重的天秤，也是从家里寄过来的，绝对保证一比一还原。 “你对同一学院的队友有什么想说的呢？”卢娜被她投喂一颗小番茄，汁水饱满甘甜。 汉娜把菜板清理干净，她的生活魔法还是两周前才学的，不如奎因兰用的熟练，很多都要亲自切。 “啊，随便吧。反正我们人数最多，优势在赫奇帕奇。” 汉娜突然精神起来，在旁边窜天的火光里气势磅礴地来了一句口号，“赫奇帕奇必胜，吃饭不能输啊！！” “给参赛人员也留一口拉文克劳的饭啊！” 斯莱特林的参赛者在她旁边，差点被自己搞出来的火烧掉眉毛。 面上丝毫不露惊慌，看着被端出去的，黑乎乎的菜肴，一本正经地留下低语。 “嗯，我可以的，胜利属于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的隆巴顿在手忙脚乱后也赶着上了他的第一份菜，“呼——吁——” 可以选择的厨具太多了，他反而有些分不清该用啥，幸好菜是做出来了。 气定神闲、忙中出错、豪言壮语、有惊无险…… 全都摄像头和录音设备捕捉记录。 热火朝天的礼堂里，欢笑声充斥整座城堡，和煦的春光透过彩色的天窗在各个角落留下斑斓的彩虹。 馋疯了的学生们打闹着从身边的同窗好友餐盘中抢食。 正北方的教授与校董们推杯换盏，唯有那个叫怀特的男人一直目不转睛，又平淡地看着长桌尽头的少年人。 卢娜招呼着科林将这一幕记录在摄像机里。 喧嚣的礼堂里，她静静地，他也静静地。 奎因兰感受到那样的目光，似有所感地侧头，在清光与升腾的蒸汽相遇。 不再是直线般直白地照耀，而是化作了无数细小的光柱，如同天地间最精致的琴弦，被神明的手指轻轻拨动。 她与他平淡地在光纱里对视，又毫无波澜地专注于自己手里的佳肴。 “尊敬的奎因兰小姐，这简直太好吃了。” “多比感觉自己头皮都在发麻，难道多比也要长头发了吗？” 多莉瞥了眼这个大傻缺，微笑着帮奎因兰分餐。瓷白色的小碗，圆润而细腻，釉面光滑如镜。 酱色的猪蹄在瓷白的映衬下，更显得晶莹剔透。 软糯的肉质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开，释放出浓郁的酒肉香。 黄豆吸收了黄酒与猪蹄的精华，变得饱满圆润，口感既保留了豆子本身的清甜，又增添了几分醇厚与细腻。 …… 从奎因兰的第一道前菜开始，这场比赛的第一名就没有悬念了。 赫奇帕奇最后以学院累计票数略高拉文克劳三分，获得本届比赛的院级大奖——期末豪华营养餐特供。 出乎意料的是，本次大赛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归属。 胜券在握的汉娜因为寄来的天秤受潮，精度变化，痛失前三。 斯莱特林那位差点把火养到烧天花板的，上菜品相一言难尽的学弟拿下1500金加隆。 师生评语：喷火杂技很好看。 寄语：对人性把握的同时，切忌俯视它。 菜因为卖相拉低大家期望值，最终完成了超高满意度。 而忙中有序的隆巴顿凭借老实不出格的色、香、味，力压其他选手荣获750奖金。 教授寄语：诚恳为帆，能坚持稳健前行实为不易。 奎因兰抱着鲜花，手举金铲子奖杯，同师生们在春日里阳光最好的时候留下合影。 在她腰间的口袋里平整地放着众教授与学生选出的，最适合她的寄语。 “你好，很高兴遇见你。” 第158章 高傲 争霸环节精彩纷呈的较量结束后，按照流程，小精灵们改变了身上的穿着。 低饱和的黑色白制服让他们脸上也笑意更深，这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衣服，再也不用穿那件粗布挂衫了。 甚至善良大方的帕尔默和帕金森小姐还为他们准备合脚的鞋子。 “梅林的破洞袜啊，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多比穿戴整齐新衣服，端着厨房早就准备好的，来自各国菜谱的食物闪现到礼堂。 “格兰杰小姐，请让多比为您服务。” “……谢谢。” 赫敏看见它因为这一点点改变就兴奋得不得了，心中不知为何升起难以言喻的哀伤。 她拒绝了多比的好意。 看着眼前欢乐的景象，难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可她就是忍不住，自巫师与精灵大战签下协议后，小精灵的受到的待遇一直都是恶劣、压抑的。 多比曾是她遇到过的最有自我的小精灵。 可它也仅仅因为这一点点的好待遇，而展现出无比的欢喜。 那其他小精灵呢……那些远离霍格沃兹这片净土的小精灵们呢…… “赫敏，这么好吃的东南亚烤鸡你不吃吗？”罗恩嘴里俩鸡腿，手里还抓着四只腿。 香辣、蜜汁、糖醋……有几个口味他就吃了几个。 赫敏瞥了眼满嘴是油的男生，把他巨馋的鸡腿扯下来喂进自己嘴里，“吃吃吃，你都吃那么多了，还吃。” “这是我的。” 遗憾的神色几乎从眼眶里跳出来，怎么感觉赫敏变了又没变的样子啊。 “欧~我亲爱的罗罗，你可以吃我这份。”如胶似漆的情侣旁若无人地腻歪了一阵。 挂了个人在身上罗恩却觉得有些别扭了。 “这些口味我都尝过了，你自己吃就行。” 头戴蝴蝶结发饰的拉文德叉起一块牛肉，“不嘛~罗罗来~啊——张嘴，我喂你吃，么么——” 咦——有妖气！！ 周遭的学生瞬间离他们二里地，只有眉头紧锁的赫敏视若无睹地稳坐。 换完衣服的奎因兰看见她身边有位置，便在她的旁边坐下，“不喜欢吃东南亚菜系吗，还可以试试其他的。” 赫敏摇摇头，“维斯佩拉……也许我就是太矫情了。” “我想成立一个专门保护小精灵的社团——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会。” 奎因兰仔细地听着，时不时轻轻颔首。 她久久没听见赫敏继续往下说，侧头便看见她期待又忐忑的目光，“挺好的，你想做可以去试着尝试。” “你不觉得这个想法很高傲、幼稚、甚至是脑子有病吗？” “有很多小精灵他们都很满足于自己的现状，认为主家这般对待他们完全没有任何错误。” 赫敏蔫蔫地叹了口气，“连当事人都不在意的事情，我却这么上赶着贴冷屁股。” “而且，我有时也会恍惚，自己这样居高临下地审视、评判他们的利得究竟有什么意义。” 奎因兰想了会儿，理清她说的高傲和幼稚所指的内容。 两人沉默几分钟后，奎因兰说：“任何想法本身都是具有高傲的特性的。” “而在想法落实之后，也会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处于没有意义的阶段，只思考当下的结果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 她接过多莉送来的温开水，礼貌地回复一声谢谢。 娇羞的多莉一瞬间脸颊通红，如果这是她自己的小房间，她一定会轻轻撞枕头的。 奎因兰小姐说不能伤害自己那会吓到别人，也会耽误自己的工作。 “你做出的决定，想要为小精灵带来的改变，不是当下的巫师与精灵能够评价的，你自己也是不能评价的一员。” “要看未来……” 要看未来享受到你的革新的小精灵，愿不愿意重回过去的状态。 未来巫师对这一举措持什么意见，两族之间的关系同以往相比有什么变化，是好处更多，还是坏处更多。 “但时间太过久远，也许我们根本不会听见那些反馈。” “所以不用纠结意义，有想法就去做吧，做你想做的，实现你想要实现的美好。” 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要行走在理想的康庄大道上，沐浴在信仰的光辉里。 赫敏眼里都泛着些泪花了，“维斯佩拉，你真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你做我一个社团成员吧。” “不要，拒绝。” “对社团实在不感兴趣。” 免费劳力，聚餐会议多，还要交社团费…… 去不了一点。 第159章 护校阵法 酒香肉香，瓜果飘香，从清晨和煦的春光到夜晚霓虹的灯光，载歌载舞的一天终于落下帷幕。 魔法部的官员晚上也赶来参加了最后的宴会。 珀西和塞德里克西装革履。 一个严谨禁欲，一个温润如玉同一身肃杀气息的魔法部部长鲁夫斯·斯克林杰，刚走进礼堂，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邓布利多校长与各位校董教授在席位上推杯换盏，时而又眉宇深沉。 奎因兰观察那边的举动时，又和那个在上午比赛时一直看她的人对视上。 “你认识他吗，奎因兰学姐。” 卢娜在旁边给她介绍着说，“他叫怀特·达福迪尔，和纳西莎·布莱克夫人一起来的。” 怀特·达福迪尔…… 奎因兰轻轻摇头，没遇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 他们正说着，那边的男人便举着酒杯朝这边走来。 目标明确的行为，很快就让一些一直关注着奎因兰的人注意到。 当怀特先生在奎因兰面前站定的时候，来自各个方向的视线仿佛狙击枪的红外线将他锁定。 男女皆有，神情有紧张的、好奇的、厌恶的…… 怀特轻笑一声，得体地与奎因兰上手的温开水碰杯，“晚上好，奎因兰小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卢娜每一丝金色的发丝都在疑惑。 新年不是刚过完吗？ “……谢谢。”奎因兰礼貌地喝了一口手上的温水，“也希望你今天能玩得愉快。” 他的神情很放松，看上去非常享受今天的活动，“嗯。” 然后男人就举着酒杯回到校董那边的席位，就好像他就只是来说句没头没尾的祝福的。 一个奇怪的人。 奎因兰在这之后并没有待很久，和很久不见的珀西与塞德里克相互问候几下后就走了。 宵禁时间还没到，就已经坐在没有一个人的图书馆准备期末复习了。 美食大赛的全部流程一直持续到凌晨十二点才结束，今天由校长特赦没有宵禁时间。 喝晕的教授学生全部被小精灵送回了各自的寝室。 所以奎因兰清早来到礼堂吃早饭时，并没有遇见睡着了的酒鬼们。 有了去年的期末考试经验，在赫敏和奎因兰这两位学习搭子的领头下，其他学生们也慢慢开始提前准备期末复习。 玩儿的时候放开了玩儿，学习的时候也收心认真的学。 各位教授对学生们的勤奋好学非常欣慰。 于是默默开会商量，将今年的期末考试难度又浅浅提升了半个等级。 “哎呀，一号，你终于来了！！”一直跟着邓布利多校长，好久没见的小佩拉一点也没有生分。 她拉着弗利维教授起开，示意奎因兰来坐这个空出来的椅子。 奎因兰内心扶额，这孩子最近都学了些什么啊。 “院长，你坐就好。” 闷哼了一声的弗利维又重新坐上椅子，“小佩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这么对我这个老年人。” 能屈能伸的小佩拉立刻又贴心地给弗利维教授揉捏肩膀。 “哈哈哈哈，教授，我当然最敬重的人是您啊。您觉得这个力道如何？” 奎因兰没理会身边两个戏精老小，拉开另外一张椅子坐下，“不会是像上次三强争霸赛那样给我安排什么任务吧。” 最近最大的事情就是五月份的期末考试了。 难道叫她来出题？ “放心，肯定不会和上次一样让你免费出力了。”坐在主位的邓布利多校长微微浅笑着说。 “一号，一号。” 小佩拉在旁边噗呲噗呲地给她递眼神，捏着弗利维教授肩膀的手指伸出两根来。 200？2000？ 二十是肯定不可能的，校方说出去要丢死人的。 “是这样的，你最近可能要帮着教授们出一下今年的期末考试试题，我们最近要想办法加强一下学校的阵法。” 邓布利多说着，奎因兰面前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价钱好说。”前两天的美食大赛反响很好，校董和魔法部那边都签了新的拨款合同。 现在谈起钱来都不用抠抠搜搜的了。 “200？”奎因兰看着小佩拉的手势不是很确定的出价。 只是出题的话，这个价钱也太高了吧，要知道霍格沃兹教授的每月平均工资也才120金加隆。 她参与一次出题就能有200？ “是两千。”邓布利多淡定地说，“如果我们后期太忙的话，你可能只能一个人出七个年级的考试内容了。” “我没问题。” 奎因兰听见薪酬，一点没多想，直接答应下来。 这么多钱出四门课的试卷，那就是二十八张卷子，每份卷子大概有七十一金加隆一银西可。 “那我出卷子的话，还用参加这四门课的期末考试吗？” “你的卷子我们已经出好了。”穿着高领黑色修身装，每一颗扣子都规矩地系好的斯内普教授冷不丁的发言。 弗利维教授直接送来一张卷子摆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早就开始期末复习了，今天就做魔咒课的试卷吧。” 小老头悠哉悠哉地说：“以你的水平，两个小时能做完吧。” 原来小佩拉那两个指头还有这个意思吗。 奎因兰虽然是猝不及防，但只有一两秒罢了，她非常淡定地就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考试。 把手上端着的茶杯往桌子中间推一点。 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羽毛笔和墨水，就在五位教授的眼皮子底下开始答题。 两个小时后，检查完一遍的奎因兰把试卷上交。 “嗯……不错……”坐在凳子上还没椅子靠背高的小老头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这题答得不错……” 意料之中的，成绩是o。 “学校的阵法有什么问题吗？”奎因兰整理好自己带来的文具，在位置上乖乖坐着。 麦格教授帮她把冷了的红茶重新续上热的，“问题倒是没有，就是太久远了。” 护校阵法都是创建霍格沃兹的那几位留下来的，距今也有一千多年了。 该修的修，该建的建，杂七杂八的确实就没时间出试卷了。 “怎么突然要做这些工作？” 邓布利多教授意味深长地说：“学校过段时间要来不友好的客人了。” “最好别撞上期末考试的时间吧。” 闻言，奎因兰也没再过多询问，希望教授们说的护校大阵能快点修缮好吧。 如果耽误了期末考试，估计今年的暑假要延后几天开始了。 “提供消息的人你也认识。” 邓布利多起身，从会议桌的主位上离开，神情很是轻松。 “那个斯莱特林的孩子，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他找到了一个能帮助食死徒自由出入霍格沃兹的物品。” “我很庆幸他愿意以这个隐患作交易，为他的父亲换取战后的安稳生活。” 只从字面意思来看好像太过傲慢，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实权者任由其发展，即使看着他被逼着走到绝望的路上也毫不在意。 可邓布利多校长的语气和神情分明是欣慰、释然的。 在坐的教授没有一个人觉得德拉科的行为是理所应当的符合“正义”，也没有人认为他以这个条件换他父亲从阿兹卡班释放有多么“趁火打劫”。 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是平淡的，他们不为所谓的悬崖勒马，只为德拉科出乎意料的成长无声地微笑。 斯内普还能回想起那个和邓布利多在校长室商讨的深夜。 曾经一直觉得被宠坏的孩子在与校长你来我往的谈判中，表现得比他父亲还要沉稳。 还要运筹帷幄。 几乎半辈子都待在斯莱特林学院的教授，斯内普认为那天晚上的德拉科才能真正算得上一名斯莱特林。 野心内敛、精明于心、审时度势。 就像一条潜伏在深渊的毒蛇，算准了所有的机会，认准你一定会同意他的条件。 也用最致命的毒液压迫你，必须同意他的要求。 或许还比较稚嫩，但他此后的未来一定远超他那糊涂自大的父亲。 斯内普教授思及此，不由将眼神落到了奎因兰身上。 帕金森、马尔福、扎比尼、诺特…… 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自然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自家学生被潜移默化的思想和行为。 斯内普不认为自己能够去评价，但确实这群孩子更靠近了曾经更为理想、抽象化的斯莱特林。 不是什么巫师血统，不是什么金钱家世。 而是以最自我的野心驱使最高高在上的权力，我只要我赢，只要荣耀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这一届，会是他教育生涯中最出色的一届。 “教授，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奎因兰深紫色的瞳孔不起波澜。 愣神的斯内普很少见，其他几位教授也向他侧目，他最后只是食指轻抬表示什么也没有。 维斯佩拉·奎因兰，一个在一年级那场学院杯上给斯莱特林的学生点燃的野心的人。 也许这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并不在意后续的影响。 但她意外地在每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 他们的荣耀、他们的野心。 绝对不能！也不允许！成为任何人、任何事物、任何计谋的跳板，被踩在脚下。 稍有一点水、一点阳光、一点空气的滋养，便在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其他学院的他不清楚，但斯莱特林这几年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 就像黑湖下团聚的鱼群，疯了似的搅动死水。 他们要争，要抢，要冲出这片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囚笼。 校长室的会议散会。 奎因兰刚走到门口的走廊上时，斯内普教授抖着自己的黑披风从她身边飞快掠过。 风扬起她耳边的发丝，送来一句低沉的话，“你远比我想象的更加优秀。” 奎因兰大脑信息处理器反应过来这是斯内普教授对她说的话时，常年漆黑的身影已经没了踪迹。 他看起来并不需要自己说一声谢谢。 “维斯佩拉！真奇怪，怎么我感觉好像每次来校长室，你都在！哈哈哈——” 有些匆忙的影子在走廊明明灭灭的照明灯里跑来。 哈利老远就认出奎因兰了，和她瞎聊两句没营养的话后，又不好意思地抓了把鸡窝头。 “难道你已经把霍拉斯教授隐藏的记忆告诉邓布利多校长啦？” 奎因兰摇头，“我是从校长室出来，但和你说的那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邓布利多校长开学时给他们看了一些关于初遇汤姆·里德尔的回忆。 那时他希望自己或者哈利能够帮忙找出霍拉斯教授隐藏的关于在校期间里德尔的记忆。 奎因兰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她太忙了，除了上课时能和霍拉斯你问我答几个问题，其余时间根本连影子都遇不见一丝。 “这简直太有用了，果然有学问就是能干大事啊。” 哈利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空的萝卜形状玻璃瓶，正是那次魔药课霍拉斯发了五份的福灵剂。 “我感觉今天做什么事，都仿佛幸运女神附体。” “你知道吗——” 他突然噤声，警惕地环视周围后用魔杖在他们周围施展好几个混淆咒，放低了声音。 “霍拉斯教授的记忆是关于魂器的。” 魂器？ 奎因兰想到在邓布利多校长办公桌抽屉里放着的日记本和戒指。 校长早就知道伏地魔能不死是因为魂器，如果霍拉斯教授不能透露的秘密也是关于魂器。 和伏地魔魂器有关，邓布利多不知道且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奎因兰伸手在他们身上多施加了很多层防护罩，静音的、混淆的、扭曲空间的…… 还是谨慎点好。 “霍拉斯教授知道魂器的数量？”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啊，不对——你还知道魂器？！” 哈利愣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难道刚才把混淆咒不小心用到自己身上啦？维斯佩拉怎么知道的，自己难道已经说过了？ “书看得杂，知道一点。” 轻飘飘的一句话本来是没有什么信服力的，但说这句话的人是奎因兰。 谁不知道她已经把图书馆连带着禁书区的书都看完了啊。 于是哈利点点头，不是自己咒语用错地方了就好。 “嗯，根据霍拉斯教授的记忆来看。” “应该有七个。” 第160章 分手吃瓜 落日的残阳早就收拾好自己的行囊，春天已经开始，它能在天际里逗留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的。 漆黑的长夜会越来越短，直到夏至日结束。 奎因兰若有所思，哈利见状接着说：“今天下午，我们参加了海格朋友的葬礼，” 他说到这里的神情有些悲伤，是不是还流露出一些担忧。 “海格的朋友？谁？” 奎因兰记忆里海格的朋友很少，也就是哈利他们三个吧。 “阿拉戈克，住在禁林里的八眼巨蛛的首领。” 这两年经常泡在图书馆的哈利对这个族群也有所了解，自然也清楚没了阿拉戈克的八眼蜘蛛群会变得多么不受管控。 那群永远吃不饱的动物，会把禁林里所有的活物都吃干净的。 住在禁林深处的马人怎么办，和它们仅有林木屏障的堆积满食物的霍格沃兹怎么办？ 如果是曾经一无所知的自己或许只会为了“海格朋友”的这个身份伤心，哀默一阵子就不再放在心上。 或者安慰一下海格。 可如今的他在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更加忧心的是这个族群所带来的隐患。 阿拉戈克因为海格的养育，愿意和海格签下不食人的契约。 可它的子子孙孙，那些饿到连自己的同类都能连皮带骨啃食干净，严重超生的八眼巨蛛们。 它们可不像要继续遵守这个契约的样子。 刚才从海格禁林边的小屋回来的时候，他一回头禁林边缘全是猩红的蜘蛛眼。 幸好在旁边大榕树上浅眠的南风发出低沉的警告声，逼退了它们。 不然，自己应该连头发丝儿都不见一根了。 “那你记得把这件事情也告诉邓布利多校长，就看看他们能不能把要来的客人‘请’到蜘蛛里去。” “客人？”哈利有些疑惑，谁啊？ 虽然不懂，但是照做，“好的，我会说的，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进去自己说？” 奎因兰摆摆手，“不了，我要去准备期末考试。” 哈利心中立刻肃然起敬，不愧是年年第一的学神，果然荣誉都是有迹可循的。 看着奎因兰走远了身影他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学习之心。 等会儿回宿舍就把兄弟们都拉起来好好学学。 第一名尚且需要早早复习，说明今年的考题只会比去年更难。 不及格重修就完蛋了。 他明年可就是七年级的学生了，带着鲜红的“p、d、t”毕业可太丢人了。 听说现在魔法部招人的标准越来越苛刻了。 说不定等他明年毕业，想要成为傲罗指不定需要最低平均毕业成绩“e”了。 想想自己的那张成绩单，如果要达到这个标准的话，今年至少要有三个o。 咳，原本比较擅长的黑魔法防御课今年又变成了地狱难度的斯内普教授出题…… 加油！学！ - 粉紫色的雾霭里，与水汽温存一夜的城堡在轻柔的晨光里告别。 礼堂的餐桌上，大家随意坐着。 好像从那次美食大赛之后，按照学院吃饭不再是什么约定成俗的规矩。 位置这么多，想坐哪儿坐哪儿，想和谁坐就和谁坐。 奎因兰今天起得有点晚，昨天晚上熬到半夜才堪堪出完两套一年级的草药学卷子。 按照学生的水平，出了三个等级的试卷。 一套正常期末考试使用，一套作为备用卷用于九月开学补考。 第一次当出题人的奎因兰收到四位教授给她发来的出题要求和注意事项时，突然觉得2000金加隆好像也没多出来什么。 当时还以为是给她的特殊待遇呢。 没想到，是按劳分配。 难以想象去年教授们是怎么度过这么艰难的第一年的。 甚至用心到没有哪位学生的考题重复的情况，完全一对一定制试卷。 “维斯佩拉！真是少见，这个时间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霍格沃兹的学生们都知道，想要遇见奎因兰一定要早起。 对于大家正常的饭点时间，这位拉文克劳的学姐已经在图书馆写了十页笔记了。 “早，赫敏、罗恩、哈利。” 今天没早课，凯瑟琳是不会出现在礼堂吃早饭的，睡不够根本睡不够。 奎因兰在赫敏对面，挨着哈利坐下。 站着还不觉得，一坐下她就感觉到一股杀气从漫延到她身上。 举起蹭亮的大银勺，奎因兰从勺子里看见了杀气来源——拉文德·布朗。 她的杀气聚焦点也非常地明确，正是坐在哈利对面的罗恩。 “她是怎么回事？”奎因兰眼神示意赫敏。 赫敏也摇头。 她早上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如果拉文德的眼神能杀人的话，罗恩肯定不会死，她看起来不会让他死个痛快的样子。 极大概率会死了活，活了又死，生不如死。 罗恩始终低着头，仿佛要把自己红色的头发上也盖上一口锅挡住。 他知道奎因兰指的谁，可他就是一言不发。 支支吾吾地，也阻止哈利向女生们解释具体情况。 环抱着的手臂撑在餐桌上，胳膊肘似是而非地想要挨着赫敏，但一旦有丁点儿碰着了就会缩回去。 这是什么情况？ 太久没写情书的奎因兰还是凭借以往的经验看出点苗头。 “你和拉文德分手了？” 本来就在朋友面前很难藏住心事的哈利瞬间瞪大眼睛。 梅林给你赐了什么魔药，这也能说中。 奎因兰和赫敏从的眼神里非常明确地读出这句话。 “你提的分手？” 又中了！ 哈利眼睛又是一瞪，惊讶之中还夹杂着一丝羡慕和崇拜。 可能是太想要梅林的魔药了吧。 被睡过一间房，盖过一床被子的哈利暴露得一干二净的罗恩长叹一口气。 “早上好， 大家。”卢娜轻巧地在奎因兰身边坐下。“罗恩，你脸上的红色手掌是自己画的吗？” “真是逼真呐。” 往日空灵的声音在罗恩的耳朵里就像是拥有白色翅膀的天使的祷告。 而身上缠绕的，属于拉文德的视线却拽着他往地狱下面去。 “昨天分手应得的。”丧丧的声音从奎因兰左上方的位置传来。 罗恩还是低着头，身上的气息很是低迷。 就像被雨淋湿的小狗，在乞求他钟意的主人能把他带回家去。 “活该。”赫敏锐评，淡定地喝了口南瓜粥。 淋在小狗身上的雨更大了。 第161章 海边岩洞 “下流。” 赫敏在那张草稿纸上用羽毛笔接着哈利的话，在下方留下一个单词。 哈利立刻把那句想亲金妮的话胡乱划掉。 “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保持安静。” 平斯夫人锐利的视线再次扫过哈利这边，神情严肃，仿佛他再敢吱一个声儿就又会把他丢出去。 哈利立刻禁声。 奎因兰抬眼在他那张诉说心的草稿纸上留下冰冷的文字。 “图书馆内，禁止谈情说爱。” 本来想着两位朋友能给他很好的建议来着，结果得到这么两句评价人都蔫了。 图书馆内只谈知识，不做恋爱咨询。 他找她们的时机不好。 但图书馆都来了，哈利找她们借了两张做笔记的纸，扒拉几本与教材有关的书，也开始默默学习。 自习时间结束，被各种理论熏陶得清心寡欲的哈利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恋爱咨询。 “你想知道什么？” 三人整理好笔记和书籍走出图书馆，哈利硬是挤到了奎因兰和赫敏的中间。 几人并排着走，奎因兰问他：“你怎么想，想和她谈恋爱？” 赫敏接着奎因兰的话补充道：“我目前不建议，金妮不久前才在美食大赛上答应了一个赫奇帕奇学弟的告白。” “他们现在还没分手，金妮看起来很喜欢那个类型的。” 哈利闻言更是肩膀都往下松垂了几厘米。 他知道，金妮很强大、很漂亮、性格也很好，受欢迎是应该的。 有男朋友是正常的。 可是他也是真的很喜欢她，也是真的很想成为她的男朋友。 “硬要说的话，你可能挨点边。”赫敏回忆了一下金妮男朋友的共同点。 帅，能力不弱。 “真的吗？”哈利的眼神里又燃起希望的篝火，“能具体说一下她现在喜欢哪种类型吗？” 奎因兰淡定地朝他泼上一盆冷水，“不清楚，没注意过。” “一个看起来就很乖的男生。” 也许是被迪安·托马斯和迈克尔·科威两人气着了，现在更喜欢能听她话的了。 “那你们觉得我看起来乖吗？” 赫敏和奎因兰看着跑到她们身前站定，努力做出乖巧可爱表情的哈利。 脑子在那一瞬间都宕机了。 今早才看了一些东方魔法记录的赫敏掏出魔杖把一页纸变成一把想象中的柚子树枝条。 然后用清水如泉咒语浇了些水在上面，抖着枝条就往哈利身上撒。 时不时还用那杆绿枝条抽打哈利。 “祛晦，驱邪，不管你是谁，都给我从哈利身上下来！青天白日的，就有妖魔上身！下来，下来！” “别打了，疼啊，赫敏！维斯佩拉，救我，救我，我没问题啊。” 搞懂赫敏在做什么的奎因兰轻笑出声，这都是看了什么课外书啊。 最后救下哈利的不是奎因兰。 她只是在旁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然后悠哉悠哉地站着，看哈利挨抽。 “教授！教授！” 哈利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一眼锁定突然出现在走廊的邓布利多校长。 立刻抓着他灰色的长袍躲到了他的身后，从邓布利多肩上，探出脑袋警惕地盯着赫敏手上的树枝。 被校长撞见自己正在捉弄人的赫敏也收了玩心。 她刚才就是被恶心到了，才想出这个法子捉弄脑子里全是迷情剂的哈利。 “年轻真好呀。”满头白发的老人戴着花纹繁复的小方帽，眼镜是非常之潮流的五角星形状。 这种形状也能看清路吗？ 长到胸部下方的胡子精巧地被编成了连串的是三个蝴蝶结。 “赫敏小姐，等会儿的黑魔法防御课只能你一个人去上了。” 邓布利多并没有参与小孩子们的玩笑，也没有扫兴地说什么走廊禁止追逐打闹的话。 虽然他总是会忘记，但当回忆重新和现实交叠的时候，事实又告诉他。 这群学生已经长大很久了。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维斯佩拉、哈利商量，时间来不及的话他们应该就上不了那节课了。” 赫敏得到奎因兰放心的眼神后，点头离开。 至于为什么不看哈利，是因为他听见邓布利多的话就只差把问号写在脸上了。 一看就什么也不知道。 “校长，我们要商量什么啊？” 邓布利多带着两人回到办公室，“魂器，我得到了另一个换魂器的下落。” 哈利脸上有些欣喜，他上次已经从邓布利多校长这里了解了很多关于魂器的事情。 只要损毁掉伏地魔所有的魂器，不仅能重伤他的灵魂，而且他就不可能再复活了。 校长已经摧毁了两个，如果这次能再摧毁一个的话，好处不言而喻。 “消息来源可靠吗，确定是真的吗？”奎因兰在校长室里找到变成纸片的小佩拉，用手戳戳。 邓布利多教授走到她身边回答，“准确的，我们的人已经去查看过了。” “我想你们也应该去看一看，或许能帮上什么忙呢，不是吗。” 哈利的眼睛里已经燃起了对未知冒险的渴望，跃跃欲试，只要校长说走，他就会立刻出发。 奎因兰对这个可没兴趣，而且这种事情一听就很危险。 “我不去。” “不，别说的这么肯定。”邓布利多淡定地说，“这次的魂器和你之前问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有关系。” “我们调查出的内容是，雷古勒斯作为伏地魔当年的亲信，最后将这个魂器藏起来了。” “你如果想知道关于这个人更多的事情的话，我的建议是你和我们一起去。” 奎因兰眼神转变一瞬，她确实对那个克利切推崇的小少爷很有探究的欲望。 “有哪些人一起去？”她略有些松口。 邓布利多见状便为她介绍同行人员，老手在自己和哈利身前一晃。 “不去。” 奎因兰还没等他动作做完，猜到同行人数后，立刻拒绝。 只有邓布利多校长，和哈利，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纵然邓布利多是本世纪最伟大、最厉害的白巫师，带俩高中生寻宝完全没问题。 但是，这种探险寻宝还是多几个人能相互照应才好。 - 与霍格沃兹今天的春光明媚不同，奎因兰脚下的这片崎岖的海岸线潮湿又阴沉。 邓布利多和哈利走在她前面，阴沉灰暗的天几乎和那座被海浪一直拍打的嶙峋洞穴成为一色。 身后的卢平教授和唐克斯女士把奎因兰夹在中间，三人并排走着。 “真是一点没看出来，你不像怕死的样子。” 卢平一直认为奎因兰是个冷静到令人惊讶的学生。 比如他们在霍格沃兹上最初的相遇，比如黑魔法防御课上硕大的圆月，又比如那瓶吐真剂…… 这样的人竟然会怕死？他不信。 “是为了安全。” “孤狼再强，也永远不如狼群。” 唐克斯非常赞赏地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小零食，递给奎因兰奖励她。 口袋是从乔治弗雷德的笑话商店买的，叫百宝袋。上面施加了各种咒语，非常实用。 买到的价格也还算公正合理。 她是特意喝了复方汤剂去买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被那两兄弟杀熟。 “各位，就是这里了。” 邓布利多在一面石山面前站定，完整的墙面哪里有什么洞穴。 “不是说东西在洞穴里吗？”哈利疑惑地问道，“这里没入口，我们怎么进去呢？” 他话音刚落，一行人就在岩山面前消失。 奔腾的海浪还在不依不饶撞击礁石，咸湿的海风带着水汽不断侵蚀这片岩山。 洞穴里并不开阔，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奎因兰几人站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口，她听见前面的邓布利多在突然开口：“就是这里，想要进去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我希望你们进去之后能完全听从我的指令，如果我让你们逃跑，你们必须头也不回地离开。” 奎因兰不想听他这些遗言一样地话：“知道了，我们会看着办的。” 邓布利多知道自己左右不了这个学生的决定，于是只能希望卢平和唐克斯能看住她的行为。 可惜里面实在太黑，卢平和唐克斯应该没能看见他示意的眼神。 “教授！” 哈利刚用荧光闪烁点亮周围，就看见邓布利多用魔杖割破了手心。 老人显得很淡定，“这很正常，想要进去自然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哈利不忍，但教授已经坐了，他再多说也没有意义。 奎因兰瞧见他放血的是左手，那只黑灰色的右手现在连血都放不出来了。 老顽固，讳疾忌医。 几人点亮魔杖摸索着向前，奎因兰走了几步实在受不了荧光闪烁这个鸡肋照明。 “日光闪耀。” 很好，现在连石头纹理都能看清了，只是没了那种冒险的气氛。 穿过狭长的通道，一汪地下湖泊出现在众人眼前。 邓布利多魔杖一挥，一团银白的光朝湖中心的位置飞去，“那个魂器就是在那里了。” “那我们要怎么过去？” “飞过去不可以吗？”奎因兰往身上叠加了能悬浮移动的咒语，刚到湖面上就感觉有重力在拉着自己坠进湖里。 平静的湖面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这湖有古怪。 她立刻回到岸边，湖水边缘处好像有伸出来一根骨节般的手指，但很快就缩回去了。 如果不是她一向眼力极好，她都会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湖下有东西。” “是阴尸，伏地魔用来保护他的魂器的。这种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 邓布利多看起来对这里的东西毫不意外，甚至还颇有了解。 看来确实如他所言，他们已经来踩过点了。 可奎因兰不是很能理解的是，既然已经踩过点，为什么还要让她和哈利两个没什么用处的学生来。 甚至还用雷古勒斯来引起她的兴趣。 “既然下面这么危险，我们不能用飞来咒让那边的魂器自己飞过来吗？” “你可以试试，哈利。”邓布利多一向不制止学生们的灵感，正如刚才不阻止奎因兰飞过去一样。 哈利清了清嗓子，举起魔杖，“魂器飞来！” 一声爆破在岩洞里突然响起，湖中心泛着绿光的地方窜出一副深白的人形骨架。 它朝岸边疾驰，飞到一半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拽进湖里。 “那就是阴尸吗？”经过试验，哈利已经知道飞来咒没法用来寻找魂器。 刚才那副骇人的骨架让他心里直打鼓，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他在这个地方用了很多的黑魔法来保护这个魂器，湖下是数不尽的尸骸。” 邓布利多神色悲悯，他只是抬手，下方的湖水便开始沸腾的沽涌。 泛着墨绿色光芒的铜链从湖底冲出来。 哈利看着那湿漉漉的绿色，总觉得胃里有些恶心。 他往奎因兰身边移了移，悄悄问她：“你感觉怎么样，不会有点害怕吗？” “还好。”奎因兰之前在为了学习魔药课还自己自学了一些麻瓜世界的解剖知识。 人体更是在图画上见了许多，今天那副骨头只是让那个她觉得教材和实际有点出入罢了。 教科书上的人体骨架太过完美和清晰了。 至于铜链上的水和粘液，她估计是泡糊了的腐肉，或者尸油什么的吧。 瞧了眼哈利脸上的神情和手上帮着邓布利多教授拔链子的动作，她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了。 链子把某个东西从湖底拽了出来。 船头如幽灵一样地冒出湖面，和链条一样泛着绿光，朝他们这边驶来时，几乎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哈利对邓布利多教授更加崇拜，“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小船的？” “魔法总会留下痕迹。”随着嘭的一声轻响，小船撞上了岸边。 “这条船是安全的吧，也许是伏地魔设下的陷阱。” 邓布利多却直接站在了船上，“也许想简单一点，这是伏地魔留给自己的退路，为了方便转移魂器。” “船上只能承受一名巫师的魔力，我想你们两个未成年巫师应该不会被算在其中。” 五个人，必须要留一个在岸边。 最后众人决定由唐克斯留在岸边接应，哈利和邓布利多教授一起，奎因兰和卢平同乘。 哈利他们到达湖中心后，奎因兰用魔法控制锁链把船拉回来。 小船再次到达湖中心时，邓布利多正在用像蚌壳一样的东西舀水喝。 “一把年纪了，乱喝水要闹肚子的。” 第162章 阴尸 “教授说，要喝光里面的水才能拿到下面的魂器。” 哈利指着一个像洗手台的石盆，奎因兰走近看，里面确实有一个挂坠盒。 样子很是熟悉，她好像在关于霍格沃兹创始人的遗物介绍中看见过。 “这是斯莱特林的遗物？” “是的。”邓布利多又舀了一勺里面的水喂进自己嘴里。 也许是觉得器具不好用，他心不在焉的举起魔杖，在半空中旋转一下，一只高脚水晶杯出现在手里。 “卢平，别靠近那些湖水。” 老人依旧清明的余光注意到，岸边的卢平差一点脚后跟就踩进水里了。 魔杖一挑，让男人往狭小的陆地走近几步。 石盆里装着满满一盆翠绿色的液体，不断发出闪闪的磷光，已经被邓布利多喝掉四分之一了。 奎因兰从袋子里取出一个十毫升的玻璃瓶容器，让邓布利多教授从他的高脚杯里分出了一点。 “你这是做什么？”哈利对她的行为不是很能理解。 奎因兰确定这个透明又绿油油的水没有在玻璃瓶里消失后，放进袋子里装好。 “留存样本，带回去研究一下。” 这东西好端端地装在这里，下面就是魂器，肯定不是什么洞穴里掉下来的积水。 有十成的可能性，这是伏地魔准备的魔药。 至于作用…… 专心喝光药水的邓布利多教授肯定会告诉她。 随着石盆里药水的不断减少，邓布利多的神情也愈发凝重，他的脸色变得极度苍白。 直到这个老人四肢无力，瘫软在石盆的周围，他已经不能站立起来了。 哈利扶着他靠在小礁石上，耳边传来老人虚弱的声音：“哈利，哈利……我好冷，好冷……” 总是运筹帷幄的校长在这一次显得非常脆弱，或许是那份魔药的作用。 “我变得越来越虚弱了，你去舀来那个水给我服下。” “不，教授，我们别喝了……” 哈利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安，他总觉得他会失去他。 也许就是今天，又或许是明天。 “给。”奎因兰把盛满液体的高脚杯递到令人眼前，“愣着干什么，喂他喝。” 都喝了那么多了，现在不喝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她还把卢平教授拉倒那个石盆边，把之前像蚌壳一样的容器摆在他面前，“你也喝。” 卢平教授也正有此意，“你们两个好好站着，别掉进湖里了。” 拿起蚌壳就开始库库喝，邓布利多想要阻止，但现在的他也有心无力了。 “哈利，你去石盆里拿东西。” 奎因兰蹲下查看卢平教授和邓布利多的情况，手脚冰冷，两眼无神，魔力几乎为零。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参与……我应该制止这些事情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卢平的嘴里还喃喃念着詹姆·波特、莉莉、西里斯·布莱克……还有斯内普教授的名字。 奎因兰对他嘴里说的那些话可没兴趣，直接割破他的指尖放血。 黑红的血非常缓慢地从伤口处流进一支大概五厘米长的试管。 她将血液样本存好后，再查看了他的瞳孔放射状态，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走到邓布利多身边。 老人喝的药水远远多于卢平，他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手脚冰冷的同时，胸膛的温度却很高。 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灼烧。 脸色白到发灰，嘴唇就像被涂了一层白色的油漆，满是沟壑面容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我好难过……”没有魔力的他就像一个普通且悲伤的老人。 奎因兰猜测这个药水应该会让人失去魔力、产生幻觉，然后深深地陷入过去自己的某种忏悔中。 从精神上瓦解想要得到魂器的人。 喝光药水时，人已经变得软弱无助，腹腔里也会变得干涸，就像眼前的邓布利多教授。 “水……水。” 而整个环境布满了汪洋的湖水，这些都是慢性死亡的陷阱。 被饥渴驱使的人，会包含最乞求的心，一寸一寸爬到岸边。 最后被里面的阴尸拖下深渊。 奎因兰在邓布利多身上得到血液样本后，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干净的饮用水。 小心轻柔地把水喂给他。 “他们怎么样？”拿到挂坠盒的哈利在奎因兰身边蹲下。 奎因兰让他把水拿过去给卢平教授也喝上几口，“放心，死不了。” 简单粗暴的结论，哈利诧异得脚下一踉跄。 手里的水壶从他手里脱落，咕噜咕噜，里面的水都流出来了。 他飞快地捡起来，掂了掂重量，“还好，还好，里面还有水，” 奎因兰听见动静转头，眼前就是哈利上下抚摸自己胸膛，一脸庆幸的表情。 两个未成年人趁中年人和老年人休息的时间，开始研究那个挂坠盒。 非常轻易地就打开了。 完全没有任何作为魂器的气派和保护咒语。 里面有一张字条。 “致黑魔王：在你读到这个内容时，我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我要让你知道，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 “我干冒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能被杀死。——r.a.b” “这三个字母代表了谁？”哈利问道 奎因兰将纸条放回挂坠盒，眼神转向了这片死寂的湖水。 “regulus·arcturus·ck(雷古勒斯·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的弟弟。” 看完上面的文字，久久没人说话，两人沉默良久，直到缓过来的邓布利多教授走到他们身边。 “这个挂坠盒魂器是假的。”奎因兰说道。 邓布利多看着泛黄纸条上蓝黑色的墨水，心里弥漫起悲伤。 这个孩子，他一定承受了太多。 在他短暂的生命中，一定过得无比的孤独。 奎因兰此时也明白，为什么那些被克利切擦拭干净的风景画都充斥着隐晦的伤感。 不难想象，在那样古老的纯血主义家族里，本该成为顶梁柱的哥哥成为了家人最不齿的格兰芬多。 继承的担子必然落到年纪最小的他身上。 他的喜好、他的诉求在分院帽宣布哥哥西里斯属于格兰芬多时…… 全都被他亲手藏进深渊。 第163章 无名的骨灰 也许年少时他确实迷恋崇拜伏地魔， 但在后来的时间里，他或许因为伏地魔的某些行为而背叛他，从而选择将这个魂器调换。 以致死亡。 是的，奎因兰确信，雷古勒斯·布莱克一定已经死了。 想要拿到挂坠盒，必定要经历刚才的流程。 过尸湖，喝光魔药，感到口渴难耐……最后狼狈地爬到岸边，被阴尸拖进全是骸骨的湖底。 最后成为保护这个魂器的阴尸之一。 除非当时来到这个洞穴的，不止雷古勒斯一个人；除非他们当时像奎因兰一样带足了干净的水源。 “真正的挂坠盒有非常大的可能在布莱克老宅。” 奎因兰推测，小精灵克利切极有可能是雷古勒斯的随行人员之一。 因为除了克利切，不会有人与他一起来到这个地方完成这个计划。 如纸条上所说，他来的目的是转移并且销毁魂器。 当喝光药水的那一刻，雷古勒斯肯定已经没法再拿到挂坠盒了。 毕竟强大如邓布利多，喝了药水都没法动弹了。 而现在石盆里的东西是假的，那么当时肯定是被调包成功了。 克利切作为布莱克家族忠诚的小精灵，一定会尽最大可能完成小主人的遗愿。 所以他一定带着挂坠盒回到了布莱克老宅，寻找能销毁魂器的办法。 哈利扶着卢平教授起来，在邓布利多教授的授意下来两人走到小船上。 小船行驶到唐克斯接应的岸边，哈利却迟迟不见小船被奎因兰他们拉回去。 “维斯佩拉！教授！” 无人回应他。 焦虑在这一刻瞬间弥漫上哈利的心房，他感觉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燥热。 寂静没有回音的湖中心突然出现一团金色的光芒，它首先照亮了奎因兰的邓布利多的模样。 随即一团厉火如同巨龙一般从邓布利多的魔杖中喷涌而出，瞬间覆盖整个湖面。 唐克斯扶着卢平撑开一个保护罩，哈利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仅仅只停滞一秒不到。 漆黑的湖水在烈焰地舔舐下迅速蒸发，蒸腾起大片的水汽，整个洞穴仿佛成了一个蒸笼。 湖面之下传来凄厉的哀嚎，无数的骸骨尸体冲出水面，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与厉火撞击。 被烈火吞噬的一瞬间，成为细小的灰烬。 数不清的阴尸里，奎因兰唯一知道的名字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它属于一个孤独的少年。 奎因兰站在邓布利多身边，轻巧地挥动魔杖，无形的风席卷来那些无名的骨灰。 最终安静地栖息在她用来储存黄豆的玻璃罐里。 他们的灵魂再不受黑暗的束缚，她会将他们埋葬在霍格沃兹菜园的榕树下。 风雪云雨，日升月落、流转四季。 此后榕树叶每一次沙沙作响，都是他们最轻快的呢喃。 - “我的个梅林爹爹啊，终于放假了！” 刚走出霍拉斯教授的早八课堂的凯瑟琳向天伸出两只手臂，亲切地问候梅林。 奎因兰看着她的模样不禁露出笑意，凯瑟琳从三月开始的第一天就在开始倒数日子。 天天盼星盼月亮，就盼着霍拉斯教授速速结课。 这样就再也不用见到这糟心的魔药课了。 毕竟除非她在期末考试中取得如奎因兰一般的成绩，否则是万万不可能及格的。 所以之前被霍拉斯宣判重修后，她每一次来到这个课堂都是一种折磨。 早八课，还是注定重修的早八。 “不行了，不行了，这两周的春假我必须回家里好好安慰一下我幼小的心灵。” “佩拉宝宝，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好多好吃的。” 凯瑟琳摸摸自己室友的脸颊。 脸上满满都是心疼，“我们拉文克劳蝉联五年的第一名，这次为了期末考试都消瘦了。” “那既然你也知道这次考试会很难了，怎么不留在学校好好复习呀。” 奎因兰也捏捏凯瑟琳的脸颊，肉嘟嘟的，手感非常好。 “我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了。” 凯瑟琳一副千刀万剐都随便的样子。 反正她未来也不进魔法部工作，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好的平均成绩。 只要最后能安稳毕业就行了，她帕尔默家族供到她死翘翘还是没问题的。 “等我毕业之后，人生就只剩下甜了。你毕业之后，准备做什么呀？” 两人并排在走廊里漫步，身边偶尔有几个一年级的小豆丁嬉笑着跑过去。 时间过得真快，他们马上就要从这座充满神奇的城堡里毕业了。 “上大学。” “啊？你还要继续读书啊，真厉害。不像我，只能回家继承家产。” 凯瑟琳经常在麻瓜世界追星，对大学多少有些了解。 奎因兰毕业时十八岁，刚好是正常的大学生入学年级。 “那你准备读什么专业，我听说那边的教育制度和魔法世界的非常不一样。” 当然也有相似的地方，比如万恶的早八。 “顺利的话，会是天体物理学。大概和我们上的天文课有一点点关联。” 凯瑟琳：？？听不懂，但充分鼓励和支持。 “虽然我没听过这个专业，但是这正说明了这个专业的高深莫测。我相信你，你肯定能行的！！” 奎因兰微笑着对她说谢谢。 “那你为什么想读这个专业呀，是因为你的名字吗？维斯佩拉——晚星？” “这也可以算一个原因吧，但更多的是想了解这个世界……” “哇！这也太牛了吧，听起来比魔法牛……学了那个就能……” 两个女孩的对话并没有遮遮掩掩，就是简单地边走边聊。 想留心听见的人自然能知道。 “天体物理学……大学吗……”穿着斯莱特林院服的黑发男生在柱子后边独自低语。 他的手里拿着一本吉德罗·洛哈特失忆复出后的第一本新书《who am i》。 奎因兰已经把那本书反复读了两遍了，她觉得洛哈特成为畅销作家不是没有原因的。 确实能力出众，里面的观点也很新颖。 记忆和经历决定了我们是谁。 是夜，奎因兰和潘西在霍格沃兹城堡里结伴夜巡。 两位级长突然发现有学生偷溜出来了，要去的地方也不是香喷喷的厨房。 “你看清楚那是谁了吗？”潘西问她。 奎因兰眼神注视着那道影子离开的方向，肯定地回答道。 “德拉科。” 第164章 高塔 夜幕低垂，霍格沃兹的城堡沉浸在一片深邃的宁静之中。 只有偶尔的夜风轻轻拂过塔楼，发出细碎的声响。 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装休闲裤的德拉科掀开自己的被子，清瘦的脚踝骨暴露在夜晚的冷气中。 他从衣柜里找出常穿的那套黑色西装，扣好上面的每一颗扣子。 看着镜子里略显憔悴的自己，他的眼神里夹杂着迷茫、痛苦、脆弱，和一丝决然。 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镜子旁边摆着他这段时间的日记，上面的文字很是混乱，但依稀能分辨出大致的意思。 “我应该是忘了某个时间的事情，但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教授说这是正常的，只是我太累了。” “为什么二月份的我会在日记上留下‘演戏’的字样？我要演什么？” “贝拉姨妈给我来信说，他们要在春假开始的那个晚上进入霍格沃兹，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们。” “可是我每一次去他们都不在，就好像在专门躲着我……” “我会去有求必应屋打开消失柜的，我还不能弃马尔福家族于不顾。” “所以我也会继续完成神秘人交给我的任务，我会杀了邓布利多校长。” “……会是今天吗？” 德拉科穿梭在昏暗的走廊，黑色的西装仿佛与阴暗融为一体。 而那金色的发丝只要触及到柔和皎洁的月光，就会不自觉地回应，莹莹落光。 “德拉科，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奎因兰靠在他必经之路的柱子上。 月光透过窗户，恰好照亮了她深紫色的眼睛，让它们显得格外明亮而锐利。 德拉科的心脏猛地一紧，但面上还是非常镇静，没有流露出一丝慌乱。 “睡不着，出来夜游打发时间。” “哦，是吗？”奎因兰的面部被柱子的影子笼罩，眉尾微不可见地跳了一下，“那你也走得太远了吧。” 她从巫师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今日夜巡记录上给斯莱特林扣掉两分。 “好了，走吧，如果再碰见你就给斯莱特林扣掉四分了。” 出乎意料，一向聪明警惕的拉文克劳机长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放他离开了。 德拉科自己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好像平常抓到高年级夜游的学生也确实是这个流程。 因为高年级又不需要级长送回寝室。 “嗯。”他简单应和一声，朝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走了几米。 再转身时，奎因兰的身影已经不在原地了。 德拉科继续往有求必应屋的方向走去，他只希望等会自己那个疯婆子姨妈不要遇见学校的学生。 任何一个活人都不要遇见，真的会没命的。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潘西将熄灭的手灯重新点亮，和奎因兰一起看着德拉科离开的背影。 “狗，当然是要放进来打才行，让它们到处乱窜就不好了。” 奎因兰把级长夜巡记录表递给潘西，“你现在就回斯莱特林宿舍，顺便通知其他几个学员在宿舍清点人数。” “那你呢？”潘西想把唯一的提灯递给她，却被奎因兰摆手拒绝。 “你们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我去给你们争取时间，顺便把德拉科带回来。” 她示意潘西不用担心，“希望今天没有不听话的学生，也没有运气不好的学生。” 两人在后半夜的巡逻过程中，遇到夜游的学生只有刚才的德拉科一个人。 潘西点头，随即立刻转身往斯莱特林宿舍走去。 一枚枚绿色千纸鹤随着她的魔法，迅速往其他三个学院的级长寝室飞去。 -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睡得四仰八叉的罗恩突然被尖锐的爆鸣声惊醒。 梅林火烧屁股也没这么大声的。 他惺忪的眼睛睁了个缝，在依稀看出个千纸鹤轮廓时瞬间睡意全无。 这是学生会级长之间的一级警示，看颜色是今晚巡逻的斯莱特林发出来的。 他一把薅过来查看里面的信息，一目十行地迅速读完上面的内容。 连自己的裤子衣服都来不及找，穿着自己的老头汗衫、条纹大裤衩直接就往寝室外面冲。 路过时随意一瞥就把他吓死，哈利竟然不在床上！！ 这个夜猫子兄弟今晚又在搞什么哦。 他也来不及细想，现在更重要的是去公共休息室和其他级长清点人数，并且打开休息室的魔法防护阵。 至于哈利…… 兄弟，你要是今晚不回来，就找个地方睡，千万别回来了。 梅林在上，信男愿食素三月，您老人家一定看在这个份上多照顾照顾哈利啊。 “麦格教授？！” 罗恩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快的了，结果没想到竟然是最后一个到达公共休息室的。 甚至连穿着睡衣的麦格教授都已经到了。 睡着的学生们迷迷糊糊地被叫醒，回应了声“到”之后，又迷迷糊糊地倒在枕头上睡着。 提前接到信息的各位院长在休息室里安抚指挥着级长们动作。 已经隐隐成为斯莱特林实权者的潘西看见来的教授时眉心微蹙。 是霍拉斯教授。 这种时候，为什么来的人不是他们斯莱特林的院长？ 有求必应屋里，随着德拉科揭下消失柜的黑色幕布，细长的柜把手缓缓转动。 浓郁的黑雾丝丝渗透进来，柜门打开时人影也逐渐显露。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漆黑而凌乱，几缕发丝不羁地垂在额头前。 “德拉科，做的很好，我亲爱的侄子。” 贝拉神经质地环视一圈有求必应屋的场景，嘴角扬起残忍又轻蔑的弧度。 很快，这里的一切都会属于她伟大的主人了。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教授。”哈利站在塔楼的最顶层，他的身边是穿着银灰色袍子的邓布利多。 他看起来这幅美景没有任何兴趣，淡淡地说：“一般吧，每个月的十五、十六这个样子。” 今天晚上的教授有点奇怪。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他好像年轻了一些，也许是月光填满了他面容上的沟壑。 “教授，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宿舍啊，你叫我出来时穿的太少，我感觉有点冷了。” “你冷了？！” 老人的声音突然欣喜地上扬了点，眼睛也明亮了些。 就好像一直在等他说这句似的。 当哈利想要深究这个一闪而过的表情时，邓布利多教授又变回了深沉慈祥的样子。 “那你就在这个楼板下休息挡挡风吧。” 他的眼神很奇怪，仿佛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意思做的话，就会立刻挨揍。 哈利古怪地在邓布利多教授示意的地方站定，抬头想叫老人一起过来避风时，就看见他竖起食指放在嘴唇前。 那是让他不要说话，保持安静的意思。 为什么？ 他刚这么想，就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是谁？ “德拉科，我想你到这儿来，肯定不是为了和我赏月的吧。” 老人淡定地看着面前用魔杖对着他的学生，他把魔杖虚虚地握在手里并没有朝着德拉科。 男生的脸庞苍白而紧绷，汗水在他额头上微微闪烁，反射着周围昏暗而紧张的光线。 “我必须这么做，他让我杀了你。” 邓布利多站在围栏边，眼神轻柔又包含真切：“不，你不会的，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会杀人的孩子。” “除你武器！” 哈利瞬间睁大了瞳孔，怎么会是德拉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魔杖在缴械咒的作用下飞出去一两米。 “对，德拉科，就是这样……你做得非常好，我一定会在主人面前好好夸奖你的。” “你还带了其他人进来？”邓布利多的眼神里突然变得失望，“你是怎么做到的？” 贝拉阻止了德拉科想要回答他的举动，“他是怎么做到的不重要。” 她贴在德拉科的耳边，不断地怂恿自己妹妹的儿子。 男孩举着魔杖的右手臂被她端正，垂在西服边缘的左手焦躁地揉搓着衣角。 他不敢，也不想。 “德拉科！你在等什么……他已经失去反抗的能力了，你不要担心……很快的。”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索命咒，嗖——他会走得很安详，一点痛苦都不会有的。” “你还不动手吗！！” 在楼层下隔间，哈利举起魔杖的手被奎因兰抓着放下，他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时看见了斯内普。 奎因兰拉着他给斯内普教授腾位置，两人看着教授走了上去。 “西弗勒斯？” 为了避免哈利控制不住暴露，奎因兰趁他不注意掐了他的哑穴。 这种时候是不能用魔法的，仅仅隔着一层墙板的食死徒都不是吃白饭的，稍微暴露一点魔力都会被发现。 哈利紧张且不解地看着奎因兰平淡的样子。 他不懂，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她还能保持冷静，是自己神经太紧绷了吗？ 还是她有点不正常了？ “对呀，你可以帮助我这软弱的侄子完成啊……别忘了你对我妹妹的承诺！” 贝拉警惕地站在一侧，她一直觉得之前主人在詹姆·波特那边中计肯定有斯内普的手笔。 他绝对是个叛徒。 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站到德拉科的面前，他好像对此并不意外。 今天晚上他注定会死，只要别给孩子们带来阴影就好。 “please。” “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芒划破夜的寂静，如同来自幽冥的火焰，带着无法抗拒的死亡之力直击披着白发的老人。 他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意外，没有任何的挣扎与反抗，只是带着超然的平静缓缓闭上睿智百年的双眼。 如同在这春季轻柔的风中断线的风筝，慢而轻地从高塔坠落。 夜色之下，整座霍格沃兹城堡仿佛都为之颤抖，哈利的耳边传来空鸣，像是无边的风在低声呜咽。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双手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世界在此刻崩塌，身心也在此时支离破碎，本就紧绷的呼吸变得沉重而艰难。 他想吼，想呼唤邓布利多的名字，可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奎因兰覆上他的肩膀，避免现在哈利冲出去打草惊蛇，因为莽撞丢了性命。 楼层上方传来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哦，斯内普，做得真不错。我很高兴，你没有辜负主人的期待，哈哈哈哈！！” “走！” 上方传来他们得意的脚步声，期间夹杂着一道慌乱匆忙的踉跄。 奎因兰猜测那应该属于同样深受打击的德拉科。 哈利四肢无力地跪在她的脚边，奎因兰蹲下告诉他：“你现在应该冷静一点，别做傻事。” “维斯佩拉，我要怎么样才算冷静呢，邓布利多教授死了……我亲眼看着他中了索命咒，这么高的楼……我要怎么冷静下来呢？” “你告诉我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奎因兰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意有所指地说：“亲眼所见，最真实，也最虚假。” “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刻，我要去把德拉科留在学校，你去还是不去。” “去，我当然要去。”哈利仰头望着缝隙里的月亮，脸上早已布满泪水，“我也要知道个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德拉科最后站在了食死徒那边，为什么连斯内普也要背叛邓布利多校长？ 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跟上奎因兰离开的脚步。 斯内普领着贝拉特里斯特三个食死徒在城堡里穿梭，贝拉手里的魔杖早就蓄势待发。 她要让这里留下食死徒来过的痕迹。 “四分五裂——啊！” ？ 画着黑绿色眼线眼影的贝拉莫名其妙地被击飞，她稳住身形后立刻把魔杖对准了斯内普。 “斯内普！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在背后耍了什么把戏！” 德拉科站在队伍的最末端，他对这突然的局势转变更是莫名其妙，不禁又往后撤了几步。 贝拉姨妈可是个实打实的疯子，斯内普教授也同样阴沉得厉害。 他可要离远点，免得这个时候被误伤。 在邓布利多教授坠下塔楼的那一刻，他终于清楚自己一直忘了的事情是什么。 日记本上记载的“演戏”又是什么意思。 第165章 凤凰 今天晚上确实是一场他必须参演的剧目。 可现在，离开塔楼的他已经不是剧情的表演人员了，他得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和姨妈随行的食死徒此刻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斯内普教授身上。 德拉科与斯内普教授微不可见地对视一眼，开始步步向后撤，他动作很轻。 “——” 身后突然有人拉了他一把，他连一声诧异的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人立刻控制住。 熟悉的清香将他包裹，这是维斯佩拉衣服上的味道。 德拉科拽了拽落在他脖颈附近的袖子，示意奎因兰放开捂住他嘴巴的手，保证自己不会说话。 “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早就说过不要企图损坏城堡里的公共设施。” 斯内普用非常质疑且愚蠢的眼神，不屑地瞥了眼警惕的贝拉。 “邓布利多最近秘密加强了城堡里的保护阵法，就是因为去年那群巨怪学生们搞的破坏太多了。” 教授的嘴巴毒得要死，奎因兰都怀疑他舔嘴唇时能让自己毒发身亡。 “你自己太蠢，不听劝，和你那格兰芬多的弟弟一模一样，能怪得了谁。” 对于布莱克家族而言，最难听的骂法莫过于把自己等同于那个背叛家族、脑子有病、懦弱无能的西里斯。 “真不明白主人怎么会放心你来做这件事。” 贝拉气得怒火中烧，当即一道红色的咒语从魔杖中甩了出去，斯内普直接用魔咒回击将咒语击飞到礼堂上方。 受城堡的保护阵法影响，那道红色魔咒竟然又被反弹下来。 被隐身衣罩着的奎因兰三人立刻飞快往后撤开，随即离开这间礼堂。 走到门口时，他们听见了其中一个男人的惨叫。 估计是被贝拉和斯内普打斗时反弹下来的魔咒击中了。 三人盖着隐身衣悄悄咪咪地离开打架斗殴现场，可能走了有两三层楼梯吧，才放下心来。 隐身衣刚被奎因兰掀开，她就感觉有一道拳风从自己耳后朝前冲去。 一道闷声后，奎因兰看见德拉科捂着自己的右脸颊。 哈利正满眼怒火地盯着他，左手抓着他的衣领，右手呈攻击状对准他。 德拉科正想骂他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有病吧！ 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突然哑巴了？ 既然没办法骂，那肯定不能白挨打，当机立断的德拉科抄起拳头直接就挥到哈利脸上。 拳拳到肉的打架他很熟悉啊，之前基本每个晚上都和罗恩在走廊角落打。 哈利对这个也很熟悉，小时候没礼貌的达利也经常在学校这么对他。 于是两人打得不相上下。 奎因兰就在旁边站着，一直站到他们两个人表演默剧累了，全部都摊在地上喘息。 仿佛刚才在塔楼受到的委屈、害怕、不甘、悲伤……全部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 “好了好了，打完了就起来吧。”奎因兰蹲下在他们两人身上点了几下。 哈利试着清了清嗓子，现在能出声了。 “动作都快点，别在地上躺着了。他们不会内讧多久的，等会儿撞见他们就不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 德拉科起身，从身上掏出之前和罗恩打架准备的魔药，他看向奎因兰：“他怎么回事，上赶着找打呢？” 奎因兰轻轻摇头，德拉科眼神微变，“难不成他不知道？” 魔药还没递到哈利手里，人就飞了出去。 “我亲爱的侄子，瞧瞧你脸上的疤，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啊～是这个弱小没用的救世主吗？” “还是这个怂恿小巴蒂背叛主人的拉文克劳？” 阴毒的眼神在哈利和奎因兰身上舔舐。 突然出现在走廊的贝拉手里抓着德拉科的后领子，随之而来的是斯内普教授。 “欧～德拉科，这是什么？”贝拉眼神落到那瓶被紧攥着的魔药身上。 “我刚才瞧你好像要把这个东西递给谁？” 魔药被控制着悬浮到空中，贝拉的左手放掉衣领，一把扯住德拉科的头发往后拽。 逼迫他扬起下巴，暴露自己的弱点。 这种时候，她可不会顾及什么侄子的亲缘关系，所有背叛她主人的人都该死。 胡桃木制成的魔杖尖抵着德拉科脆弱的喉结。 “这个问题，你可要好好回答啊，不然我和我亲爱的纳西莎妹妹都会为你担心的。” “一瓶普通的，没什么威力的痒痒药而已。”斯内普打开那瓶魔药闻了闻。 他看起来对贝拉这种大惊小怪的阵仗很是不屑。 “不过是两个学生，你这么紧张？真是丢了主人的颜面。” 哈利也鼻青脸肿地站起来，挡在奎因兰面前用魔杖对着这些刚才杀死邓布利多教授的凶手。 奎因兰站在他的身后，凑近他耳后低语几句。 她神色不变，甚至连魔杖都没拿在手里，两人微微往后撤了十几厘米。 一道蓝黑色的咒语落到他们脚边炸开，贝拉的声音紧随其后。 “是吗，既然只是两个学生，那我现在杀了他们不也是为主人排忧解难了吗。” 她提着德拉科往前半步，身边的两个食死徒也跟着上前。 斯内普反而像是为了给她腾位置一般，往旁边让了点。 也就是此时，哈利和奎因兰突然展开回击。 “神锋无影！” 哈利控制咒语从侧边迂回，完美击中挟持德拉科的贝拉特里克斯。 奎因兰无声连放三个咒语缴了她身后两个食死徒的魔杖，脱手的那一刻直接变成木头渣渣。 一条银蓝色的绳索瞬间缠绕在德拉科身上打结，顺着施咒人的力道被拔了过去。 局势刹那间改变。 奎因兰可不会给他们任何能够喘息的时间，山毛榉木的魔杖像钥匙一样插入脚下的走廊。 “各位，好走不送。” 银白色的法阵在地上现行，由奎因兰操控着启动，贝拉不甘且怨毒的眼神杀过来。 胡桃木的魔杖绽放出一道红光，猩红的毒蛇朝这边疾驰而来。 它张开巨口，漆黑的蛇信子佝偻在毒牙间。 四周银光乍泄，三个食死徒连带着斯内普消失不见。 圣洁的凤凰如月神亲临，从无边的夜色里穿过透明的窗，将毒蛇粉碎。 “他们人呢？”哈利问道。 第166章 护腕 “维护生态链稳定去了。” 奎因兰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哈利于是也没再多纠结。 眼下更重要的怎么处理德拉科，以及怎么处理邓布利多校长的死亡。 那位仿佛巫师界星辰的人物，最终被他的学生亲手从天文塔打下深渊。 “马尔福，你会为你今晚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哈利走在三个人的最前面，他走得很快，没有回头的他自然看不见德拉科奇怪的表情。 也看不见奎因兰脸上始终淡淡的情绪。 不过就算他此刻回头了，也什么都不会看出来，说不定还会连着奎因兰一起生气。 因为这种时候表情还这么平淡，是真的会很气人的。 “真的不用告诉他吗？”德拉科看着前面被悲壮的哈利，在奎因兰耳边用最小的声音说。 “不是不用，是不能。” 奎因兰给了他一个眼神，等人离远了，站直身体后继续说：“你觉得什么样的戏最真实。” “演得越真，越真实。”德拉科对此颇有些心得。 他之前向邓布利多教授他们提供了食死徒会通过消失柜进入霍格沃兹后，为了让食死徒那边不起疑心，他主动提出将那段记忆隐藏。 只是在日记本上给失忆后的自己留下了一点点指引。 所有教授不见他，也是商量好的，为的就是不让失忆后的自己把贝拉姨妈他们来的时间说出来。 邓布利多校长他们只是知道食死徒会来，所以做足了应对的准备。 具体是哪一天，他们不知道。 这种未知的危机感在提醒他们时，也同样会保证一些真实性。 “那为什么不对哈利也做同样的事情？” “那你觉得把记忆重现的锚点设在什么地方合适。” 两人身边被施加了混淆咒，谈论时并不害怕被谁听见，哈利已经走到庭院里了。 奎因兰和德拉科并没有继续跟着他走到院中心，“和你一样设定在他坠塔的时候吗？” “既然我可以，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德拉科觉得这样挺好的。 失忆时演得真切，恢复记忆后又能不沉浸在悲哀里。 “……” 因为他是这场充斥的悲哀的剧目里，唯一的主角，所以他在此刻没有办法清醒地活着。 奎因兰不是没有和邓布利多讨论过对哈利用同样的方法，失忆时演一演流露真情。 恢复记忆时，轻松一笑，刚才不过是演戏罢了。 但是不可以。 他们对哈利试用过了，但祂不允许这个孩子这般轻松地参与进这场塔楼的表演。 邓布利多教授曾经推断他终将在某一天死去。 当他拿到冈特家的复活石戒指中毒后，他知道这一天很近了。 于是他算计自己的死亡，成为他此前准备利用哈利打败伏地魔的计划中的完美一环。 让这个孩子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对伏地魔产生极大的仇恨，并在最终的大战中发挥激励作用战胜伏地魔。 听起来很荒谬。 说起来也同样荒谬。 但这样的荒谬，却恰恰符合了祂的心意。 通过一个个亲密无间的家人、老师、朋友的死亡，来迫使一个年轻的孩子用仇恨堆砌自己的勇气。 最后在众目睽睽，万众瞩目的情形下，代表亲情、友情、师生情向邪恶高举魔杖。 成为独一无二的、伟大的救世主。 多么感人又精彩的英雄主义啊。 如果这个历经伤痛，见证无数死亡的救世主不是自己的话。 当时向哈利解释完整个塔楼的死亡计划之后，在奎因兰的注视下，邓布利多亲自对哈利用了遗忘咒。 遗忘咒失效的节点，就定在他跌落塔楼的那一刻。 可是世界重来了。 奎因兰尾指上的衔尾蛇灼热得惊人，仿佛里面的白骨被橙红的铁水寸寸融化。 这是祂不允许的事，祂在用重置世界表达不满。 不满？祂有什么资格来表达不满呢？ 月亮蒙尘，美丽的夜被不知道哪儿来的乌云遮挡，营造出一副忧郁沉痛的环境。 解除危险警报的学生们仿佛知道这里摆放着邓布利多教授的尸体，纷纷从寝室聚集在庭院。 哈利抱着邓布利多教授的上身止不住地哭泣。 所有的师生都在此刻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中的魔杖，他们脸上写满了哀伤和痛楚。 魔杖的尖端在灰暗的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星辰垂暮。 奎因兰靠在栏杆上，觉得剧目的尾声讽刺极了。 明明大家这个时候都在寝室休息才对，级长点名可没要求把人从床上拉起来集合。 除了斯内普教授，院长们都在各个学院公共休息室守着学生。 离得那么远，怎可能看见邓布利多校长从塔楼下坠下来了，还精准地找到了落点。 哈利之前被点了哑穴在塔楼上都哭完了，来到庭院抱着尸体时更多的是冷漠和麻木。 他可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所以大家也不可能循着声音找到这里。 奎因兰注视着庭院里哈利的动作，眼神在他摸到邓布利多校长的手腕时有细微的变动。 她观察着哈利此刻的表情，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后眉尾轻挑。 “夜深了，大家该回寝室好好休息了。” 奎因兰走到庭院里，将隐身衣随手罩在哈利和邓布利多校长身上。 众人看不见哈利和邓布利多的尸体后，神情微顿。 这不是奎因兰意料之中的反应，魔杖汇聚的星光在她深色的眼眸中消散。 “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 “诶？我怎么穿着你的衣服？这品味，真差。” “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难不成有人举办了大型的整蛊比赛？” “好多骚扰虻，好多骚扰虻啊。” ……教授级长们领着学生们往各自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德拉科浑水摸鱼地走到潘西身边，帮忙清点人数，眼珠子和手看起来非常忙的样子。 人都走光了后，哈利把隐身衣掀开一角，他握着邓布利多的手腕伸出来问奎因兰。 “这是什么？” “显而易见，增加重量的护腕。” 第167章 新同事 不止手腕上，邓布利多教授的脚腕、腰肢都有灌了铁的负重带。 哈利紧皱着眉头，他不懂为什么教授要佩戴这些东西，为什么维斯佩拉看起来像早就知道的样子。 “哈利，人要学着糊涂点。” 奎因兰把邓布利多身上的负重带当着他的面收走，哈利总觉得她在提醒自己什么。 “散了散了，邓布利多校长的遗体就交给我们处理了。”麦格教授催促着他们离开。 哈利恍惚着走在奎因兰的身后。 为什么大家能这么快地处理好情绪，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意校长的离世一样。 奇怪的是，他的心在看见那些负重带之后也变得平静。 是的，他应该糊涂一点。 - 一个静谧的清晨，校长的葬礼悄然举行。 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震耳欲聋的哀乐，这场告别仪式简单而又低调。 幽静的林地里，古老的橡树环绕着那片小小的，刚好能躺下一个人的空地。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斑驳地洒在柔软的草地上。 简单的石碑是上已经刻上了他的姓名，静静地矗立在预定下葬的位置旁。 一个平凡的夜晚，那位传奇落幕了。 邓布利多安详地躺在纯白的棺椁里，他的面容如生前一样平静祥和。 老人的双手交叠在腹部，手指间轻轻握着陪他征战四方的魔杖，它已经失去了活力，与主人同眠在此。 没有冗长的悼词，人们穿着黑色的服饰沉默地送别。 直到棺盖遮挡了晨光落在他脸上的最后一点缝隙，哈利沉默地站在最前面。 也许是光太晃，他看见邓布利多教授不适地抖动了一下眉毛。 自己真是太累了，太舍不得了。 奎因兰并没有参加这场葬礼，或者说学校里有很多人都没参加这场葬礼。 伟大的白巫师死了，但生活还是在一如既往地继续。 有很多小巫师都被家长们勒令离开霍格沃兹，没了邓布利多，学校已经不安全了。 “梅林的臭袜子啊！怎么春假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我爸妈已经不准我再回学校了。佩拉，你在学校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奎因兰收到了凯瑟琳的来信，言语间除了对她的担心之外，就是对期末考试的庆幸了。 学校出事，期末考试大概率就取消了。 凯瑟琳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真正到了考试的那一天她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期末试卷直接寄到了她家里。 由猫头鹰监考，时间一到猫头鹰就会叼着试卷离开。 那一天，帕尔默庄园里传来小主人的惨叫！ 有些卷子可以开卷考试，但是她把书房的书都翻秃噜了也没找到一道类似的题。 开了又有何用！ 早知如此，她爬都要爬回霍格沃兹参加考试的。 说不定还能在考场上凭借自己惊人的视力观察到一二呢。 特殊的期末考试落下尾声，六年级的学习生活也落下帷幕。 这一年，霍格沃兹失去了邓布利多校长。 “费尔奇管理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新同事，道布尔·乌尔塞尔先生。” “如你所见，他左手有些缺陷，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麦格教授带着一位左手袖子空荡荡的老人出现在费尔奇的办公室。 费尔奇点头表示知道后带着这位新同事在城堡里转了转，期间撞见了在和费伦泽交谈的奎因兰。 “费尔奇先生，这位是？”费伦泽打量着那位独臂老人。 马人族观星占卜。 他们的眼睛能看穿迷雾里的真相，也能辨识潜藏在皮囊之下的灵魂。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我想既然是由费尔奇管理员领路介绍，那必然是学校新来的管理员吧。” “早上好，先生。请问您贵姓？” 奎因兰微笑着，礼貌地朝他伸出右手。 “道布尔·乌尔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