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兵百万,女帝求我别造反》 第一章 朕必杀之! “山南县县令陆言,担任县令三年时间,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并数次截留朝廷税收。” “其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山南县前科举人乡绅刘长生,领衔全县万民,上疏朝廷,请陛下明鉴!” 颠簸的马车中,女官念着万民书上的字。 大宁女帝陈清婉,坐在玉榻上,俏眉紧蹙,美眸睁开。 山南县令陆言,白身入仕,捐官替补。 皆因山南之地,穷山恶水,民风彪悍,十几年来,凡是赴任山南者,皆无一好死,这才让这陆言捡了个实官当。 这三年下来,陆言倒是活得好好的,只是从山南县,到京都朝廷,弹劾他的奏章就没有断过。 这一次,当地人更是在本地乡绅的带领下,上了一份万民书,请愿法办陆言。 这也让女帝陈清婉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县官,产生了好奇之心,于是选择微服私访,想要亲眼看一看这姓陆的,到底是如何惹得人神共愤的。 “这位陆县令,也曾经上书为他自己辩解过,截留税收是因为山南地处偏僻,道路山匪出没,押解官银,目标太大,得不偿失,所以把银子留在当地,用于建设乡里了。” “如果情况属实,那么也是情有可原,税银留在当地,造福百姓,也不失为一良策。” 陈清婉开口道。 陆言主政山南,山南难得的太平了两三年,没有乱民暴动,也没有蛮族入侵,属实不易。 如果可以的话,陈清婉还是愿意给陆言一个机会的。 女官听着她的话,又翻开新的一页。 “万民书上说,这陆言截留税收,并没有用在造福百姓,而是用来大建县衙,还对外宣称,山南县的县衙,要建的比省城的巡抚衙门还要豪华!” 此话一出,陈清婉脸色愈发阴沉。 截留税收,还可以说是因地制宜,但是这大建县衙,在什么地方,都是贪污腐败的行为。 “朕登基以来,三令五申,各级衙门不得铺张浪费,各级官吏当仁政爱民,不可贪图享受。这陆言,的确是过分了。” “但是,三年来,山南县并没有大规模的暴动发生,说明他也在民生上用了些心思……” 陈清婉依然试图为自己的判断找到依据。 “陛下!” 女官的手翻到了最后一页。 “万民书上还说,这陆言没收了山南县百姓的土地,不让百姓从事耕种!还大建燕馆歌楼,强迫百姓们进入酒馆勾栏伺候达官贵人。” 女官有些震惊道。 “你说什么?” 陈清婉再也坐不住了,她面带愠怒,一把夺过万民书。 目光扫过,白纸黑字,证据确凿。 在大宁,重农抑商,耕读为本,这酒馆勾栏乃是下九流的末业。 这陆言如此欺天虐民,本末倒置,视国法为何物,视圣人之道为何物,视天理纲常为何物? 实在是太可恶了! “巧儿,山南县城还有多远?” 陈清婉将万民书合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还有十里左右。” 女官巧儿回答道。 “朕倒要亲眼看看,这个陆言是怎么胡作非为的!若是这书上所言,都是真的,朕必杀之!” 陈清婉嗔怒道。 主仆二人正生着闷气。 只感觉身下马车快了许多。 巧儿挑开车帘,看向窗外。 “陛下,这儿的道路好奇怪。” 道路,奇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驰道都是按照开国太祖的标准修建的,再怪能怪到哪里去。 陈清婉透过车窗看去。 只一眼,便满脸震惊。 只见那车轮碾过的道路,整齐平整,比皇宫大内的大理石砖还要光滑。 抬眼望去,青黑色的路面中央,划了一道黄色的线,东来西往的马车按照来去的方向,分流在黄线两边,路边竖着黄色蓝色绿色的铁牌。 黄色铁牌上,写着“来去车辆一律靠右行驶,违者罚款,吊销驾照。” 蓝色铁牌上,画着两辆马车相撞的图案,上面一个大大的红叉,下书两行大字“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绿色的铁牌最高最大,上面画着十字形状的白箭头,旁边也有字“距离山南县城十里。” 陈清婉和巧儿看着窗外的景象,都惊呆了,如同看到了梦中的西洋景。 这给自己干哪儿来了? 这里还是大宁的国土吗? 巧儿反应过来,挑开车帘,问赶马的车夫:“老人家,你确定没有走错方向吗?我们要去的是山南县!” 那老车夫一听,马上心知肚明,赶车这么多年,这样的疑问他早已司空见惯。 “就是去山南县,路边的指示牌不都写了吗?距离山南县城十里。” “二位姑娘是外地来的吧!可能不知道,你们看到的东西,都是咱们县的陆青天修的。” “据说啊,为了修路,陆青天扣留了朝廷的税收,差点掉脑袋呢!” 老车夫笑着,黝黑的脸上泛起褶子。 陆青天! 车内主仆二人听到这个词汇,都愣住了。 陆言在山南县,不是天怒人怨吗? 怎么还有人叫他青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青天是个大好人啊!他把县衙修的亮亮堂堂的,招揽各地商人来我们这里做生意,邻县的人都不再说我们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了,我们山南人脸上都有光!” “再加上修了这条路,方便我们乡下人进城做工,这可比在家里伺候几亩地,看天吃饭好得多了!” 老车夫一提到这位陆县令,便滔滔不绝,几乎夸出花来。 巧儿道声谢,把车帘放下。 “巧儿,为何这老车夫和万民书所说的,截然相反?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陈清婉有些费解。 “陛下,我还是觉得,刘长生作为前科举人,是个读书人,习圣人之道,守君子之教,他说的应该更可信。” “至于这个老车夫,也许是被那姓陆的收买了,花言巧语,给他脸上贴金呢!” 巧儿分析道。 毕竟,大宁国甚至中土历朝历代,都没有出过像陆言这样的怪人,还有山南县这样的怪事。 按照圣人书上的话,这就是妥妥的倒行逆施,逆天而为,怎么可能被老百姓拥护! 陈清婉却犹豫起来,身为女帝,她自然知道,所谓的圣人君子,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有时候,他们嘴里说的话,还不如田间地头的老农实在。 她正想着,马车却停了下来。 “二位姑娘,进城收费站到了,今天又堵车了,先下车歇息一会儿吧!” 老车夫的声音响起。 第二章 马车进城 进城,还要收费? 主仆二人走下马车,放眼望去。 只见一座砖石结构的建筑横拦在道路中央。 来往的马车在金属横杠之前排队。 横杠抬起,便有一辆马车驶入收费站。 陈清婉一头雾水,她踮起脚看着前方的情况。 马车上的车夫伸出手,手里捏着一张几寸见方的小册子,还有一点碎银子。 收费站窗口里的人接过东西,在册子上盖了个章,递还给车夫。 车夫被人收了银子,却不见任何愤怒神色,反而乐呵呵和工作人员寒暄几句,这才重新上路。 “我大宁立国两百年,什么时候规定过进城还要收费了?” “这陆言就是私自设卡,盘剥百姓!” 巧儿不悦道。 “这位姑娘可别这么说!” 那老车夫闻言,立即发话。 “陆大人收费,是为了养护这条马路哩。” “大人说了,这马路人来人往,风吹日晒的,总会坏的,修的时候又要银子,所以这些钱都是攒起来,为了将来修路用的。” 老车夫解释道。 他转过目光,使了一个眼神。 “除了收养路费,过往的车辆还要称重,不得超载,压坏了路面,要罚款坐牢!” 陈清婉随着车夫的目光,转过头。 看见收费站墙面上,写着一行大字。 “来往车辆,一律过秤!超载者,重罚!” 看到这行字。 超载,陈清婉念叨着这个新奇的词汇。 这时,两位穿着灰色制服,臂戴红袖章的人走了过来。 “这是你的车吗?什么牌照,拉货还是拉人。” 其中一人看着老车夫问道。 老车夫立即带着人来到车前。 “两年前在县里上的牌照,专门拉人的。” 他解释道。 年轻的那位工作人员翻开工作薄,对照着马车后挂着的牌照,找了一番。 “找到了,正规牌照,隶属于陆大人所开的叮叮打车公司,编号一八六,是一辆出租马车,运营范围,山南县及邻县。” 另一人又问:“过年检了吗?上个月城门口,刘财主家的大侄子,赶着车撞了人,还大喊我伯伯是刘举人!他那辆马车,就是没做年检,车轱辘坏了还上路,陆大人为此怒不可遏,把咱们头儿骂了一顿,现在还在街上扫公共厕所呢!” “原来是这样,我说好些日子没看到头儿了。他这辆车,今年年后刚做的年检,是合格。” 工作人员回答道。 另一人点点头,看向陈清婉和巧儿。 “陆大人规定,凡是路过车辆,无论拉货还是拉人,都要过秤!满载重量不可超线,否则重罚!” “晓得的!” 老车夫赶紧应道。 那人拉开车帘,看了马车里面,确认没有人,又走向陈清婉二人。 “跟我来!” 巧儿闻言,立即紧张起来。 “大胆……你要干什么?” 那人有些疑惑:“过秤啊!” 过秤! 巧儿和陈清婉对视一眼,脸色尴尬。 难道要像屠宰场称猪一样,把自己吊起来吗? “你……” 巧儿越想越难受,忍不住要当场发作。 陈清婉却立即开口:“这位大哥,你看我们两个是女人,体重这么轻,肯定不会超载的,这过秤就算了吧。” 那工作人员却摇了摇头:“这是陆大人的规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工作要严谨,按规章制度,按流程来,怎么能靠目测呢?” 他说完,大手一挥,边有人抬着一架铁秤出来。 这铁秤说来奇怪。 底下一个木墩,上面横着一根铁杆,铁杆两侧各有一个大型托盘。 “谁先来?” 工作人员问道。 巧儿看了陈清婉一眼,见后者还是不愿暴露身份,于是红着脸,道:“我先来!” 工作人员点头,道:“你站在左边的托盘里面,双脚都踩进去,压实了,但是别用力,保持自然状态就行了。” 巧儿听着他的话,有些奇怪,这也不像是称猪啊,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走到铁称旁,按照工作人员的话,踩在托盘上,把托盘压在地面。 另一侧的托盘立即翘了起来。 工作人员又开始指挥其他人,把大坨的方形铁块压在对面托盘上。 那托盘被压着,一路向下,直到靠在地面上。 终于,两边平齐。 “八十五斤。” 有人汇报道。 工作人员立即写上数据。 “下一个。” 他看向陈清婉。 陈清婉却被这一番操作震惊了。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秤,想出这个主意的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陈清婉也走上托盘,看着对方搬上铁块,忍不住道:“这种称从来没见过,是从哪里来的?” “这秤吗?这是陆大人发明的,叫做天平秤。这称的两头就好比天和地,也好比天子和万民。只有两方保持平衡,这世间才不会有那么多天灾人祸。” 工作人员解释道。 “大胆!居然敢把天子和万民对等!” 巧儿听见,立即呵斥道。 “难道不是吗?天子如舟,万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万民,哪里来的天子?” 工作人员继续说道。 “简直……简直大逆不道!” 巧儿脸色激动。 “呵呵?我看你才奇怪,一个丫鬟不为自己考虑,却为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帝老儿担忧!” 工作人员嘲讽道。 巧儿脸色铁青看向陈清婉。 陈清婉却并不恼怒,道:“大哥,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我在学校学的,陆大人要求所有县衙文吏,必须上夜校培训班,每半年就有考核,考核不过者一律淘汰。这些都是陆大人亲自当讲师,教给我们的!” 工作人员回答道。 “九十斤!” 另一边汇报数据。 巧儿已经怒不可遏,陈清婉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别说话。 两人称完重,回到马车上。 车头铃铛一响,车轱辘再次运动起来。 “陛下,我看万民书说得没错,不管这陆言给山南县的百姓使了什么蛊惑之术,但是他就是想造反!要不然也不会在学堂上讲那些大逆之言!” “要不要调兵,把他拿下?” 巧儿愤怒道。 陈清婉却摇了摇头,道:“可是朕却觉得,这个姓陆的说的,其实有点道理。” 陈清婉想起小时候在御书房学的帝王术,上面说的道理和陆言说的的确相似。但是陆言一介白身,连个九品县令都是花钱买来的,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马车随着熙熙攘攘的车流来到了城门前。 陈清婉让巧儿拉起窗帘,透过窗户,打量着山南县城。 县城城墙高大,几乎与省城的城墙齐平,城墙墙面也泛着青黑色的光芒,整齐光滑,看上去坚实有力。 进了城之后,街道宽阔整洁,两侧分布着修长的排水沟,排水沟上各种着一列柳树。树荫下是沿街店铺,叫卖吆喝,酒旗招展,一派繁华。 看到此情此景,陈清婉莫名地有些感动。 国家安康,百姓丰乐,不正是自己登基以来的追求吗? 她正感慨着,却看见街道上人潮涌动起来。 “听说了吗?衙门又审案子了!” “这一会儿,是刘举人的外甥摊上事儿了!” “啊?又是刘家人?” “嘿嘿,做坏事总要遭报应,看陆青天怎么收拾他们!” 百姓们议论着,边走边大声嚷嚷。 衙门审案? 陈清婉思忖起来。 “巧儿,让车夫去衙门,我倒要看看,这陆言到底有多少斤两!” 她吩咐道。 第三章 明镜高悬 马车在山南县衙门口停下。 主仆二人走下车,县衙前已经是人头攒动。 一抬眼,便看见那巍峨高耸的朱红大门,大门下是十几级白玉台阶,做工精致,堪比皇宫玉阶。 再看那朱墙掩映,青砖黛瓦,飞檐走兽,威严无比。 不难想象,这座县衙花费了多少银子。 但是山南县的百姓似乎并不生气,反而还更加拥护这个陆言。 莫非真的像巧儿所说,这陆言会什么蛊惑之术吗? 陈清婉皱眉不解。 此时衙门大门洞开,走出一个青衣捕头。 那捕头,面容白皙,身姿挺拔,一开口却是个女子。 “陆大人升堂!百姓可以入内围观,但是不得喧哗,过线,打闹,干扰审案现场!” 女捕头说完,转身进了衙门。 吃瓜群众立即跟着涌了进去。 陈清婉也带着巧儿,跟上前去。 公堂之内,明镜高悬。 “啪!” 惊堂木一拍。 众人目光转向堂上。 却见一位乌帽青袍的父母官,正襟危坐于案后。 仔细一瞧,那乌纱帽底下,却是一张俊朗的少年面庞。 山南县令,陆言! “带原告上堂!” 陆言扫视全场,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身经百战了。 只一个眼神,威风凛凛,引得众人一阵欢呼。 不多时,一个穿着短衫,农民模样的中年男子,有些畏缩地走上堂来。 一见到陆言,顿时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青天大老爷,请为草民张三做主啊!” “草民家境贫寒,家里就养了一头母猪,等着下崽儿。” “可没想到那一日,这母猪冲破了围栏,到了李四家里,那李四就非要赖着说,这头猪是他家的,草民去他家说理,他仗着自己家兄弟多,还是刘举人的外甥,把草民给打了,现在脸上还有掌印呢!” 张三立即把脸上的伤痕展示给陆言看。 陆言一听,便心知肚明。 又是刘举人家的人,上一次,就是刘举人的大侄子当街撞人,还疯狂叫嚣自己伯父的背景,结果被陆言下令吊起来打,挂在城头示众三天三夜。 这刘举人可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没想到旧恨未解,这又要添新仇了! 但是陆言身为穿越者,可不吃古代这一套,什么士绅优待,狗屁!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不是手里没有把柄,他早晚把什么姓刘的地头蛇一块拿了。 “来啊!带被告李四上堂!” 陆言喊道。 那女捕头一挥手,只见一个肚子浑圆,穿着锦缎衣袍的男人晃悠悠走进来。 “陆大人在此,跪下!” 女捕头喊道。 那李四却面露不屑。 “大宁朝廷有规定,有功名在身者,见官不跪!老子是前年考上的秀才,依法免跪!” 人群中,陈清婉看着公堂里,虽然她也不太喜欢这个李四的形象,一口一个老子简直有辱斯文,但是朝廷规章在此,即使是她,也无法擅改。 陆言听见李四的话,顿时嘴角一勾。 山南县穷山恶水刁民多,这种无赖货,他见得多了。 “好啊!你喜欢站着是吧!青雀,来给李老爷画个圈,让他站个够!” 陆言看向女捕头。 女捕头得令,立即掏出粉笔,绕着李四的双脚画了一个圈。 “大宁朝廷规定你可以不用跪,但是也规定,本县是山南的父母官,在这公堂之上,这身官袍代表的是天子朝廷,本官有权选择让你站在哪里!” “李老爷,从现在开始,这个圈里的地盘就是你的了!别人,包括本官在内,都不可以进圈!士绅优待嘛!本官懂的!但是这个圈外是本官的地盘,你若是越界,可别怪我不客气!” 陆言冷笑道。 “你……” 李四闻言脸色一沉,双脚下意识地挪动。 但是看见身侧女捕头,满面寒霜,手抚佩刀,顿时吓得收回去。 人群之中,陈清婉看着这一幕,嘴角也不由泛起弧度。 这个陆言,还挺机智。 “既然李老爷没有怨言,那么就来说说案情吧!” “李四,张三控告你抢了他家的猪!你认罪吗?” 陆言话锋一转,正色道。 “什么?大人说的,我听不懂!这猪本来就是我家的!我看着长大的!猪尾巴旁还有我家的李字烙印呢!” 李四漫不经心道。 “是吗?青雀?” 陆言问道。 “回大人,的确如此!” 女捕头回答道。 张三一听,顿时急了:“大人,青天大老爷,您别听李四胡说,那烙印是李四昨天刚打上去的,就是为了蒙混过关,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李家看看,李家猪圈里,别的猪身上都没有烙印的。” 此话一出,李四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是吗?青雀派人去瞧瞧。” 陆言立即发话。 “等一下!” 李四却突然抬手阻止。 “张三,天底下的猪都长得差不多,你家的猪丢了,你怎么确定就是我家的那一头?” 他反问道。 张三闻言,一时语塞,道:“我家那头猪,鼻子上有块花斑,邻居都见过,可以作证!” “哼!街坊邻里,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谁知道你有没有和他们串供!” 李四不屑道。 “啪!” 两人正争执着,却听见惊堂木一拍。 “够了!这么争下去,没完没了!” 陆言发话道。 张三李四立即闭嘴,看向他。 “依本官之见,这头猪直接杀了,一分两半,你们二人各自拿一扇回去就行了!” 陆言继续说道。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 陈清婉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自己刚刚还觉得陆言有点机智呢,怎么突然就说出这样的话了。 一人一半,各打五十大板,那不是成了糊涂官吗? “呵呵,原来所谓的陆青天,就这水平。” 巧儿终于逮着机会,嘲讽道。 现场落针可闻,她的声音显得非常突兀。 陆言听见她的话,目光向她转来。 他一眼就看出,说话者是个奴婢之类的人物,这丫鬟旁边的那位女子,到是容颜倾城,冷若冰霜,气质高高在上,一看就背景不凡。 公堂上,李四站得有些腿麻,一抱拳:“我看大人所说的法子不错,就把猪杀了,一人一半吧!” 张三却绷不住了,重重磕头:“大人,这头母猪借钱买的,留着下崽儿回本地,就这么杀了,我欠的钱还怎么还啊!” 陆言看着二人截然不同的举动,脸上浮现笑意。 “来啊!把李四拿下!” 他一拍桌子,女捕头青雀已经抽刀出鞘,架在李四脖颈上。 第四章 把自己关进去 哗哗! 百姓议论纷纷。 混在人群中的陈清婉,亦是不知这陆县令此举是为何。 上一秒方才让这二人各自分得一半的猪肉,下一秒怎的就命人拿下李四了? “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小的方才可是同意了大人的判决啊,大人要抓也该是抓张三啊!”李四僵住方才还在抖动的身子,抻着脖子着急道。 陆言眯起双眼,自座位上站起身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自高台之上走了下来,一步步走到李四的跟前。 “李四你是否以为本官无凭无据便无法判定你有罪?”陆言抬脚用力踹在他的脚窝,径自让人跪倒在跟前。 青雀手中的长刀换了个方向,落到他的手中。 “是!” “大人你可不能因为同刘公子有私仇,便公报私仇!”李四梗着脖子,正欲起身便被青雀用力摁住。 百姓听闻他这话,纷纷瞪大双眼。 陆青天几日前方才将那刘公子吊于县衙门口,甚至连刘举人也都不曾放在眼里,他李四如今是怎么敢的? 莫不是疯了吧? “本官方才提出让你二人平分那头有争议的猪,你同张三的反应截然相反,而张三的反应方才是常人该有的态度。” “何况照你所言,你是以猪尾有你李家印记,方才一口咬定那头猪是你李家猪,是否代表没有印记的猪都是从其他百姓那跑到你李家猪圈去的?” 陆言用手中的长刀挑起他的下巴,冷声训斥。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让人听了信服。 “妙啊,太妙了。” 看着站在自己几步远之人,陈清婉心下震撼无比。 她反应一瞬便惊觉陆言的方法极为妙哉,方才那一出几乎将李四的后路给堵死了! 倘若李四一口咬定猪是他的,猪圈里的其余猪便都不属于他李家,只因其他的猪并没有盖上他李家的印记! 这李四若是不想丧失这么多头猪,便唯有认下自己的罪证! 按照大宁律例,李四所作所为顶多被关个五六日便能被释放,且需给与李三一定的赔偿即可。 反之,李四损失的将会是猪圈里的所有猪! 孰轻孰重,想来这李四脑子没坑都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不错,我也觉得自家的猪好像少了一两头,说不定就是跑到他李家猪圈去了!” “我家也少了一两头啊......” “还有我们啊大人,我们的猪也都少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百姓囔囔开,全都伸长脖子想要分一杯羹。 张三也双眼发光的看向满脸懵逼铁青的李四,他若是能用自己一头猪换来两三头猪,被关个几日不成问题! 如此一来,他卖猪的欠款都还上了! “我....我......” 李四冷汗直流,大脑一片空白的不知所措。 这回都没了方才的嚣张得意,无神的瘫坐在地上。 他在得知张三家的猪跑到他猪圈时,第一时间便让人去给猪盖上印章,想以此霸占那头猪。 在此之前,他更是得意扬扬自己的先见之明,岂料如今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本官只给你两个选择。” “一,承认霸占张三的猪,还押十日,二,那头猪是你的,猪圈其余的猪都是大伙的。” 陆言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前六神无主的人,心里却是有些疲惫不堪。 自成为这大宁朝的一方父母官后,他日日升堂办理的均是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着实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为此他还私设无数规矩,以此管辖百姓的所作所为,减少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偏偏这刘家一族的人视他的规矩如无物,无数次挑衅他的规矩。 几日前的教训不仅没有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今日竟还敢舞到公堂之上,看来他还得想法早日将这刘家一族给铲除。 “我,我认罪!” 李四哆嗦着嘴唇,神情恢败的低下头颅。 “将犯人李四还押,将猪归还张三并赔偿十两银子,退堂。”陆言宣布判决结果,随手将长刀塞到一旁的捕快怀中。 双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见状,堵在公堂门口的百姓知觉的侧过身子。 陆言头也不回的走出县衙,全程一抹眼神都不曾给到杵在原地的两人。 “陆青天真不愧是我们山南县的青天大老爷,略施小计就让那李四自己承认了罪行,换作其他大人怕是得站在李四那。” “可惜大人升堂的次数不多,我等也无法日日都能看到大人的风采。” “咱们山南县有陆青天,乃是咱们山南县的幸运啊!” 百姓也都纷纷离去,口头上止不住的对陆言的赞赏。 公堂上的捕快也都已经退下。 短短几个呼吸的间隙,空荡的公堂便仅剩陈清婉与巧儿相对而立。 “朕倒是明白这陆言怎会日日被朝臣弹劾了。”陈清婉平整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底深处带着一抹佩服。 在官官相护的处境下,行事乖张的陆言自是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 巧儿嗫嚅唇瓣,挣扎地继续道:“主子,一人弹劾为虚,百人弹劾可就不一定为虚了。” 闻言,陈清婉但笑不语的退出公堂。 她不知弹劾陆言的奏章虚实如何,但巧儿说出那番话的底气却是极虚的。 ... 此时的陆言已然褪下身上的官府,一身便衣的走在街道上。 “青雀,你去调查一下方才在公堂之上开口说话的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来路。”陆言想到那两个气质不凡的女人,眉头微蹙。 他这山南县穷乡皮囊地,可从未来过任何六品以上的大官,来往的也不过是浑身铜臭味的商贩。 方才那两个女人的身上,可没有半点铜臭味。 只是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是,大人。” 青雀应了一声,转手便径自离去调查。 孑然一身的陆言来到馄饨摊,抬手点了个馄饨。 老板给他将馄饨送上之际,一道身影也自眼前款款落座。 “这位姑娘,我这不搭桌。”陆言拿过桌上的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瞅着他这般模样,站在一侧的巧儿不由蹙眉:“大胆,你可知我家主人是何身份,竟敢如此同我家主子说话?” 第五章 一双筷子断四指 陆言没有理会她的叫嚣,仍旧埋头吃着。 倒是一旁煮着馄饨的老板走了过来,笑道:“两位姑娘定是从外地来的吧,咱们陆大人在外从不与人搭桌的,你们二位还是坐其他桌子吧?” “这还有两个桌位,请吧。” 老板乐呵呵地说着,态度却是带着三分强势。 “你们——” 巧儿正欲发难,落座的陈清婉适时打断:“巧儿,不可无礼。” 她们二人此行属于微服私巡,身边并未带有任何一个侍卫,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易惹是生非。 否则唯恐她们无法顺利回京。 陈清婉起身打算坐到旁边的位置,惊觉方才还空荡荡的几个桌位此时都已高朋满座,几乎座无虚席。 “老板,给我们也都来一碗馄饨!” “好嘞!” 老板笑着回到摊子前边,快手快脚地给准备馄饨。 岂料一群人突然来势汹汹,抓起一张凳子便将摊子给砸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住手,快住手!”老板脸色骤变,着急忙慌的上前阻拦,却是被那群人用力的一把推开。 老板被推得脚下一个趔趄,险些重重摔倒在地之际却突然被横空出现的长凳所接住,整个人都后仰躺在长凳上。 情况混乱的无一人看清是什么情况。 原先座无虚席的桌位,这回也都清空了。 “臭老头,你儿子在我们赌坊欠下了几百两白银,这个摊子是他抵押给我们赌坊的押金,我们砸了又怎么样?” “滚回去将你儿子欠我们的几百两白银拿来,否则我们连你也都一起砸了!” 为首的壮汉将摊子都给砸了之后,一脚踩在凳子上威胁着。 同时从怀中拿出一张欠据,甩到老板脸上。 “什么?!” “我哪来这么多的银两还给你们啊?” 老板听清壮汉的话,面露绝望地道。 他卖一天的馄饨,顶多也就只能赚到几两银子,哪来的几百两银子? “这老林也是够可怜的,多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那样的一个儿子,真是造孽啊。” “我认得他们,他们可是隔壁县赌坊的人,居然敢跑到我们山南县这边砸场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话可不是这么说,陆青天也管不了隔壁县的事情,他们当然胆子大了。” 百姓对于馄饨老板的事唏嘘无比。 听见老板的话,壮汉正打算说些什么却突然注意到邻桌还有个人,正优哉游哉地吃着馄饨,顿时便起身走到那人面前。 “吃什么吃,没看见摊子已经被我们给砸了吗?” “赶紧给我滚——” 壮汉话说到一半,便打算抢过他手中的碗扔到地上。 结果他扒拉了一下,居然没有将那碗给扒拉到手! “松手。” 陆言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帘,眼底迸射出一股冷冽。 一手抓住碗的边沿,没有让其将自己花了几个铜板买下的馄饨给浪费了。 “你说什么,你该不会以为老子不敢打你吧?”壮汉顿觉恼羞成怒,松开抓碗的手想要去抓陆言的肩膀。 可他的手刚伸到一半,陆言就突然用手中筷子快准狠地夹住了他的手指头,用力地往下一掰。 十指连心。 断骨钻心的疼痛,让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发出了凄厉的猪叫声。 “啊——!” 陆言没有松开捏住筷子的手,不紧不慢地端起碗将剩余的馄饨都给吃了。 这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得陈清婉一阵佩服。 方才那些人一出现,所有百姓都被吓得犹如惊弓之鸟,这陆言倒是从容不迫地继续吃着馄饨,心性倒是不错。 如此心性的人,同弹劾上来的那些奏章也一点不符。 “岂有此理,看我们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弟兄们上啊,将这人给打一顿带回去给主子处置,看谁还敢对我们——啊!” 叫嚣的人话都尚未说完,一个碗就突然砸到他的脑门。 一道鲜血突然就从脑门滑落,那人双眼一翻地晕死了过去。 其余兄弟看着这一场景,纷纷心生怯意地停在原地,没敢继续上前。 “本官乃是山南县的县令,你们袭击本官便是袭击朝廷命官,罪可当诛。”陆言松开手中的筷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 在他说话之际,巡逻的官兵也都赶了过来。 官兵看见陆言身影的瞬间,忙走上前去,拱手道:“属下来迟,让大人受惊了。” “各自罚十日的俸禄。” “至于这些人如何处置,应当不必本官教你们吧?” 陆言不近人情的处罚,转头便直接走了。 对此,几个官兵却是没有半点怨言,拎着闹事的这群人离开。 “主人,这陆言的身手不简单。” 巧儿神情慎重地目送离去的那道背影。 方才那两手看似简单随意,可是没有一点功夫在身根本就做不到那般厉害,难怪方才没有半分避让。 “怎么回事,你们二位怎么能直呼陆青天的名字,简直就是无礼。” 距离两人最近的一个大娘不满地开口道。 她这话一出,旁边的百姓也都纷纷看了过去,不满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巧儿有口难辩。 她乃是陛下身边的女官,官位四品,高于陆言又为何不能直呼其名。 奈何女帝不愿透露身份,她也无法言明自身的身份,可不是有口难言吗? “你们若是不尊重陆青天,我们也不欢迎你们二位,请你们离开我们山南县!”大娘冷哼一声,神情满是愤懑。 其余人竟也都附和大娘的话,作势要将她们二人都给赶出去。 巧儿心里憋屈得很,最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歉:“方才是我失言了,我不会再那般直呼陆大人名讳。” 听闻巧儿的道歉,大娘等人这才作罢。 他们转头帮着馄饨老板将摊子给收拾好,安慰他陆青天定会为他讨回一个道理,绝不会让那些赌坊的人继续来山南县作威作福。 陈清婉将百姓安抚的话语听了进去,顿时就好奇这些百姓怎的就如此笃定,陆言会为他们做主。 方才前来闹事的,可是隔壁县的人。 这陆言的本事再大,也无法将手伸到隔壁县去吧? 第六章 陆青天事迹 陈清婉心中有了疑惑,对着巧儿表示: “走,你我二人到前面的茶摊那里去喝碗茶水!” 想要打听消息,必然要去茶楼和酒馆这样的地方。 这种地方南来北往的人都有,各层阶的人也都有自然能够听到不同的消息。 巧儿担心去那种地方人多眼杂,让陈清婉有危险。 “这……” “别这和那的了,赶紧!” 陈清婉率先往前走,既然女帝都决定了,巧儿自然不好多说。 她只好跟在后边目光不停地左顾右盼,生怕有危险发生。 陈清婉特意挑了一个人多的茶摊子坐下,点了一壶茶水慢悠悠地喝着。 听到这些人在聊天,陈清婉装出疑惑的样子提出疑问: “各位,我是从外乡来的,这个县令,真有你们聊得这么好吗?我刚才可是听到有人喊陆青天!” “这需要为百姓多做多少善事,才能够承担得起如此的名声?” 一个身穿粗布衣服满脸胡须的大汉,他看了陈清婉一眼,然后很是豪爽地把碗里的茶水喝掉,这才声若洪钟地开口。 “你是个外乡人,又虚心请教,那我就告诉你吧,陆青天做的事情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有青天这两个字能配得上他!” 这个胡须汉子把陆言一顿夸奖,这才开口说出他知道的事情。 “陆青天带着县里面的官兵打劫了边境的商队,这钱人家可没有自己揣到腰包里面,而是补贴给了我们县里的所有的百姓!” “反正我是没听说过哪个县官会做如此的壮举,又会如此的体贴百姓,这不是青天老爷是什么?” 其他的几个人跟着连连点头,有一个文人模样的人摇晃了一下手上的扇子缓缓的开口。 “陆青天可是要比一些将军还要勇猛,他带着队伍抓了不少的蛮子。” “正所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震乾坤,这简直是国之栋梁,这简直就是官员的楷模!” 这个文人又给陆言一顿歌功颂德,然后又告诉大家伙。 “那些蛮子都在给咱们修水渠和种地呢,这可是让咱们老百姓省了不少力气,又避免了灾荒来临的时候毫无办法!” “大家伙知道东街的那条青石板路吧,那条路就是抓住的蛮子给修的,陆青天可没有征调民夫,也没有收大家伙的钱来修路!” 给几个人添茶水的小伙子帮助众人添完茶水,笑呵呵地告诉大家伙。 “陆青天可是咱们县的英雄,咱们老百姓的难处他都看在心里都在想着帮!” “以前咱们买商兑的那些东西多贵,现在陆青天来了这些东西咱们普通老百姓也能买得起,而且以前买一个现在同样的价钱能买两个!” 众人都纷纷的笑着点头承认这一点。 啊? 抓蛮子干苦力? 打劫? 这是堂堂县令做出来的事情? 听到这些人说着陆言的英雄事迹,陈清婉和巧儿一阵的无语。 陈清婉忍不住地在小声嘀咕。 “这……这对老百姓来说就算是好官了,做了这些事情就算是青天了?” 巧儿跟着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就是的,哪有好官是打劫商队发家的,又哪有好官是抓蛮子抓出来的。” “我看就是哗众取宠,即便是要做这些事情,那是武官该做的,哪有一个县令做这些事情的,这就是胡闹!” 巧儿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对陆言没有太好的印象,之所以如此说,也等于是变相的在反驳这些老百姓的话。 她又不敢当着老百姓的面吐槽。 刚才二人对陆言稍有不敬,那个大娘拦着不让走,二人还历历在目,巧儿可不敢给陈清婉惹麻烦。 陈清婉虽说无语,脸上带着一抹好奇的目光。 “你说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算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何这百姓就认可了他?” 巧儿很老实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或许不是啥好人吧,不然为何会有人上奏折弹劾,有些事情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陈清婉轻轻地摇摇头。 “咱们还是不要妄下结论了,需要再多用一点时间去调查,到时自然也就有了结果了。” “要是这家伙真的犯了那么多的错,那就砍了他的脑袋,要是真有百姓说得那么好……” 这话陈清婉只说了半句,并没有继续的说下去。 因为她也不知道,如若陆言真像百姓所说的那样,她该如何做选择。 因为陆言做了一个县令不该做的事情,又被这些百姓扣上了青天大老爷的帽子。 说这是好事情,但又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如若武断的说这是坏事情,那就有所不妥。 “陛下,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还听这些百姓说下去吗?” 巧儿认为即便是在听这些百姓往下说,无非也就是类似的事情。 她不敢保证陆言做没做过这么多让人惊讶的事情。 但是如若当众说出想要调查陆言做的那些坏事情,她害怕他们走不出这个县城。 所以即便是需要调查,那也是暗中悄悄的调查。 而不是像来时所想的那样,众多的百姓会纷纷的诉苦,陆言是一个多么可恶的县令。 “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咱们先到县衙门附近找一个客栈,住下也好慢慢的暗中调查!” “在那里咱们可以把县衙门附近的事情尽收眼底,看看他如何处理百姓的事情,也有判断的依据。” 陈清婉的想法很简单,一个好的官员无论处理大事小情都会处理好。 一个人就算是会做表面文章,但是在不知有人偷偷地调查时依旧会露出本性。 这就是陈清婉要找的机会,这也是看清陆言真正面目的机会。 巧儿付了茶水钱,她和陈清婉从茶摊离开。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还看到蛮子修建的那条路,这条青石板路修建得又宽又平整。 很快。 她们就走到了县衙附近。 第七章 送人去赌坊 两个人本来是想在衙门旁边找一个客栈。 如此一来。 也可以随时观察陆言的一举一动。 然而两人刚走,到了衙门周围就听见了院子里面传来了一道得意扬扬的声音。 “你现在就去把那个馄饨摊的儿子带去赌坊,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听见这句话两人对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陈清婉忙把巧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贴着耳朵听了起来。 她探出头去一看——果然是那狗官! 只见狗官双手叉腰好不得意。 衙役笑呵呵地点点头。 陆言又细心的叮嘱了一句。 “告诉那赌坊的老板,本官可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这人可是给他送去了。” 陈清婉听到这话勃然大怒。 这个狗官! 竟然把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送到赌坊那边。 赌坊那里的人可是心狠手辣,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再出来。 他这是要屈服赌坊的权势了,还说是好官,原来就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货色! 陈清婉的心里怒火在不停地升腾着,眼看就要无法压抑了。 巧儿害怕现在公然发飙,万一这个狗官把衙役聚集起来,又不明陈清婉的身份,对他们出手这可就糟糕了。 她现在必须要先护住陈清婉的周全,于是轻轻地碰了碰陈清婉。 她的眼神还在示意。 陛下!冷静! 作为皇帝。 陈清婉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只好先强行地压住心里的怒火。 她心里还在暗骂: “你个狗官给我等着,只要我回去了就下旨意弄死你,到时候一定让你五马分尸!” 不得不说,陆言还是有几分本事,正常情况下,陈清婉作为女帝喜形不露色。 今天陆言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憋不住了。 就在这时,衙役对着陆言竖起了大拇指,一脸恭敬的样子在夸奖。 “还是大人有办法,实在是太英明了,想必这种处理的方法会让所有人都满意!” “也就是大人能够想出这样的绝招来,要是其他的人可未必能拿出让小的心服口服的办法。” 听到衙役竟然还夸奖陆言非常的英明,陈清婉更是咬牙切齿! 狗屁的英明,这简直就是溜须拍马,这县衙的衙役和陆言是一丘之貉! 等她回去了就让人彻底的查办这些家伙,绝对不能让这些人继续地祸害老百姓! 她要把陆言,抽筋剥皮点天灯了不可! 巧儿听到衙役的话,撇了撇嘴巴,她现在也认为百姓是被陆言和这些衙役蒙蔽了双眼。 陆言对着这个夸奖自己的衙役表示: “我倒是要考考你了,你说这个办法好,你给我分析分析到底哪里好?看看你跟着本官学没学到本事!” 衙役微微地一躬身,然后咳嗽了一声。 “那我就开口说了,对与不对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陆言轻轻的点点头,衙役开口分析: “我之所以说大人英明,这是因为没有银子给赌坊,现在把人交出去,这就叫做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衙役摆弄着手指头在数着。 “这第一个好处就是堵住了赌坊那边人的嘴巴,也算是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让他们无话可说!” “这第二个好处就是可以得一笔银子给那老娘,以后这老人家的后半辈子也就不用发愁了。” 陆言笑呵呵地点点头追问了一句。 “就这些吗?” 衙役摇摇头,又继续地伸出第三根手指头开口。 “这样可以保住那儿子一条命,这人还是用银子换来的,赌坊会使唤,但不会刻意地打骂和要性命,他们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这人是大人交过去的,想必他们也不敢胡乱的来,所以这儿子的命是保定了,这老人也不用发愁了。” 衙役对陆言的这个办法是一阵的夸奖,最终陆言又给他补充了一点。 “还有一条你没说,这个家伙去了那里自然会得到教训,以后也就断了赌。” “再说,看穿了赌坊的套路和花花肠子,不管是谁也就没有赌下去的兴趣了,也就知道之前有多么浑蛋了。” 衙役对着陆言连连地点头又在夸奖。 “还是大人高明,小的可学会了,以后一定跟在大人身边好好地继续学习这一举多得的处理事情的方法。” 陆言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表示: “活到老学到老,本官能让你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嗯? 门外。 原本已经想好了陆言的108种死法的陈清婉突然愣住了。 还有……这种说法? 好像也可以是个办法。 她原本以为陆言就是胡乱的处理,却没有想到这背后有这样的隐情和一番大道理。 这家伙好像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呀,这处理事情的手段不拘泥于形式。 这要是让赌坊逼着还钱,最终可能就是家破人亡,老人和这儿子都活不了。 其实。 陈清婉原以为陆言应该保护百姓斥责赌坊。 然而。 当陆言这么做了以后。 陈清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如果按照她原本的想法,赌坊的人肯定不满意,这借钱的人又会觉得借钱不用还。 既然如此,只会继续地赌下去,又怎会想着还钱和收手! 陆言现在的做法确实是一举多得,既维护了欠债还钱的道理,又让那个赌徒受到了教训。 现在的判罚还让赌坊的人哑口无言,保住了老人的性命和儿子的性命,又能让老人接受这个选择。 陈清婉越想越觉得陆言的这个处理手段高明,眼睛不由地放了亮光。 “妙啊,这是什么脑袋才能想出如此的处理办法!” 陈清婉不禁夸赞。 巧儿听到陈清婉说话声音大就意识到不好,现在陈清婉又拍了巴掌,她顿时一惊。 “陛下,别惊了他们!” 陈清婉这才意识到这几天对陆言的印象有所改观口无遮拦了。 这时候陆言听到外面的动静,察觉有人在偷听他和衙役的谈话。 他弯腰用手指夹起一枚石子,向着声音的方向丢过去。 巧儿立刻地反应过来,护住陈清婉身形一闪,先躲过了石子的攻击。 砰! 石头子砸在了墙上。 “有人偷听,跟我过来!” 陆言话音未落,已经向着县衙门口冲过来。 第八章 百姓富则国富 衙役在陆言身后紧紧跟随。 “陛……小姐小心!” 巧儿知道陆言发现了他们,想要拉着陈清婉先从这里离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陆言冲到了县衙门口,看到了这两个女人,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为何又跑到了县衙门口这里偷听?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陆言眯了眯眼睛。 陈清婉见到无法躲避,脸色平静地站在原地。 她身上带着一股不凡的气质,一看就和普通的百姓有所不同。 巧儿微微往前跨了一步,护在陈清婉的身前,虎视眈眈地盯着陆言。 陆言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并没有想先拿下这两个人的想法,而是扭头看向旁边登上来的心腹衙役询问。 “之前吩咐你们调查这两个女人的身份,你们现在调查出来了没有?” 陈清婉见到陆言没有贸然动手松了一口气,听到陆言询问身边的衙役,她变得气定神闲。 作为皇帝微服私访,陈清婉自信身份肯定是做得天衣无缝。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即便是巡抚也调查不出来有瑕疵的地方。 陆言在问身边的衙役,余光盯着陈清婉和巧儿的身上。 但凡是这二人有慌乱的表情,不管衙役调查出来什么,他都会对这二人的身份有所怀疑。 衙役轻轻地摇摇头开口。 “大人,还没有调查出来,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并无不妥的地方。” 陈清婉听到意料中的答案,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主动的开口。 “其实我是来这里的商队的女儿,我来到这县城一切都感觉很是意外,这县城有许多的地方都与其他的小县城不一样。” “我又恰好听到了大人有青天之名,所以心中有所好奇,这才不自觉地走到了这里!也正好有生意想和大人谈!” 陈清婉这么一说,陆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那本官倒是释然了!”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小姐走到了这里了,那入府喝一杯茶水吧!” 陆言侧过身,微微一笑伸手邀请。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清婉笑呵呵地往前走。 巧儿心中有所担忧,害怕陆言玩的是请君入瓮的那一套把戏。 陈清婉甩给巧儿一个镇定的眼神。 一行人进入正厅,陆言吩咐底下的人。 “有贵客来,去泡壶好茶来!拿些瓜果和干果上来!” 很快香气扑鼻的茶水送上来了。 陈清婉主动地开口询问。 “不知陆大人对做生意的事情怎么看?” 陆言淡然一笑。 如果说做官,他未必能全说明白,但是说做生意,那叫做一个手拿把掐。 他要让和他做生意的人明白,想赚钱那就要和他一起干。 陆言笑呵呵的开口。 “这做生意自然是双方得利才能够长久,我这人就一个特点,那就是诚信经营,互惠互利!” “你放心,看中了我们这里什么尽管开口说,只要是价钱合适,自然能如你所愿!” 陆言这一开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县令,就和一个开店铺的老板的口风差不多。 他笑呵呵地向着二人介绍着县里的东西,又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些东西的质量和优点。 “若是二位想要在这县里做生意,只要是选定项目和本官一起干,保证你们发大财。” “你放心本官绝对不会和钱过不去的,也一定会保障你们的利益和自身的利益!” 陈清婉听陆言满口全都是生意经,满口都是如何如何的赚钱,心里顿时多了一抹厌恶。 这个该死的狗官,天天就知道赚钱,一定是赚钱眼里了,一看就是个贪官! 就应该杀了这个贪官以儆效尤,这样才能让其他的官员不敢如此! 陆言可不知道陈清婉的想法,只是看着对方认真的在听着和思考着。 于是他又口若悬河地继续地说着这县里做生意的一些方法和规矩。 陆言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陈清婉皱着眉毛,脸色平静缓缓开口。 “陆大人做的这些事情与法不合吧?难道朝廷有人默许吗?还是你不怕朝廷收拾你?”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想做生意不假,但是我可不想担这些风险,再说我也没听说一个县令天天做生意。” 陆言笑呵呵地喝了一口茶水,开口解释。 “县令是个父母官,既然是当父母的人,就要让自己的儿女过上好日子。” “有句老话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但是怎么为民做主?” 陆言说出了一句让陈清婉思考的话语,并没有等对方给出答案,他又继续说这想法。 “守护一方平安就是为民做主,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为民做主!” “要想富先修路,我让老百姓没花一分钱,没有多出一分力就有青石板路可以走!” 陆言用手一指县衙门口的路,他又继续表示: “本官接商队的人补贴百姓,和这些人做生意都是为了让百姓少花钱又能用上日常所需东西,这还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老百姓的日子过富裕了,国家也就富强了,要是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又何谈国富民强,本宫可不含那些空口号!” 陆言这两句话说到陈清婉的心坎里了,她不由地暗叹。 说的有些道理,难道这家伙做生意不是为了自己发财,真是为了这些百姓? 陈清婉对陆言的印象有所改观,但还是觉得要静观其变。 陆言继续阐述自己所谓的国富民强的道理。 “本县每年上交税收不用催促,老百姓都能交得起,大家都赚钱了,这税收自然也就收得多又容易!” “本县本着不给朝廷添麻烦的想法,自我发展和自力更生……” 陆言又说了一堆所谓做好生意就是最大的理想观点。 陈清婉对陆言印象又有所改观,巧儿在旁边不服气地嘟囔一句。 “我看这就是某些人贪财才故意说出这些借口,实际上还是为自己赚钱。” 陈清婉瞪了巧儿一眼:“休得胡言乱语。” 第九章 肥皂 陆言没理会巧儿的嘀咕,继续举例说明。 “就拿咱们县的养猪场来说吧,以前大家养猪,都是自己吃,顶多卖给邻村。” “现在呢,我统一收购,统一销售,价格还比以前高,大家养猪的积极性也高了。” “猪多了,肉价就便宜了,老百姓也能吃得起肉了,这不就是为民做主吗?” “还有咱们县的豆腐坊,以前那豆腐,又粗又糙,都没人愿意吃。” “现在呢,我引进了新技术,做出来的豆腐又白又嫩,口感还好,价格还便宜,大家天天都能吃上新鲜豆腐,多好!” 陆言说着,还得意地挑了挑眉。 陈清婉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陆言,还真是个奇葩。 她原本以为他会列举一些政绩,没想到他说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偏偏这些小事,却实实在在地改善了百姓的生活。 陆言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所以说,做生意和治理县城一样,都要讲究一个‘利’字。” “百姓有利可图,才会积极生产;商贾有利可图,才会踊跃贸易;官府有利可图,才能更好地服务百姓。” “陆大人所言,倒也颇有几分道理。只是,这‘利’字该如何把握,才能做到真正的‘为民’?” 陆言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清婉: “小姐问得好!这‘利’字的把握,就在于一个‘度’字。” “过犹不及,物极必反。既要让百姓、商贾有利可图,又要防止他们为了追逐利益而不择手段。这就要靠官府的引导和监管。” “我治理这清河县,不敢说尽善尽美,但至少问心无愧。”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这清河县更加繁荣昌盛。” 陈清婉原本以为陆言只是一个贪财的庸官。 却没想到他竟然有着如此深远的眼光和抱负。 她决定暂时放下成见,深入了解陆言的施政措施,便提议道: “陆大人,不如你带我们到县城四处走走看看吧。” “当然可以,我正有此意。” 他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备轿!” 于是,陆言亲自带着陈清婉和巧儿参观县城。 轿子缓缓行驶在街道上,两旁的店铺一个接一个。 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 陈清婉掀开轿帘,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发现,这里的街道干净整洁,房屋错落有致。 百姓们见到陆言,都热情地打招呼,一口一个“陆大人”。 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与她之前见过的那些贫困县城截然不同。 陈清婉在一个卖绢花的摊位前停下脚步,拿起一朵做工精致的绢花仔细端详。 摊主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热情地向陈清婉介绍着绢花的材质和工艺。 陈清婉看到,这里的商品不仅种类繁多,而且价格也比京城便宜不少。 她不禁对陆言的治理能力又多了几分认可。 他们又考察了新修的水利设施。 只见一条条清澈的水渠蜿蜒伸向田野,灌溉着周围的农田。 田间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喜人,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陆言指着水渠,向陈清婉介绍了水利设施的修建过程和带来的效益。 还说这些水渠不仅解决了农田灌溉的问题。 还防止了水患的发生,大大提高了粮食产量。 陈清婉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感叹。 这陆言,还真是个实干家。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家新开的酒楼。 这家酒楼装修豪华,菜品精致,是陆言特意安排的。 他为陈清婉斟满酒,说道: “陈姑娘,今日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 陈清婉举起酒杯,嫣然一笑: “陆大人客气了,今日我也受益匪浅。”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陆言借着酒劲,大胆地问道: “陈姑娘,不知你对我的‘商业治县’理念有何看法?” 陈清婉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 “陆大人,你的理念确实很有新意,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我认为……” 这时巧儿在一旁小声嘟囔道。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贪财了!” 陆言闻言,不怒反笑。 拿起酒壶给陈清婉斟满,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巧儿姑娘慧眼如炬啊,陆某这点小心思,还真瞒不过你。” “不过,这‘贪财’二字,陆某可不敢当。在下只是深谙‘财’之重要性罢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没钱,怎么修水利?没钱,怎么建学堂?没钱,怎么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巧儿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巧儿被陆言这番诡辩噎得直翻白眼。 张了张嘴,却愣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陈清婉看着巧儿吃瘪的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 这陆言,还真是个妙人。 能把贪财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算是一种本事。 “陆大人高见,”陈清婉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陆言。 “只是这‘生财’之道,不知陆大人有何妙计?” “若是陆大人有好的项目,本…小女子也并非没有投资的意向。” 陆言神秘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块乳白色的方块,在陈清婉眼前晃了晃。 “陈姑娘,可识得此物?” 陈清婉和巧儿都好奇地凑上前来。 这东西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摸上去滑腻腻的,像凝固的羊脂。 “这是何物?莫非是什么奇特的香料?” 陈清婉疑惑地问道。 “此物名叫肥皂,”陆言得意地扬了扬眉。 “乃是在下最新研制出的清洁神器!不仅能洗手,还能洗脸、洗澡、洗衣服,去污能力一流!” 巧儿一脸嫌弃地撇撇嘴:“就这玩意儿?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陆言也不恼,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 将里面的茶水倒在手上,又拿起肥皂在手上搓了几下,瞬间就起了丰富的泡沫。 “陈姑娘,巧儿姑娘,请看!” 他将双手伸到二人面前。 “只需轻轻一搓,便能去除污渍,而且泡沫丰富,洗后清爽不油腻!” 陈清婉和巧儿都惊讶地看着陆言手上那细腻的泡沫。 又闻了闻那股淡淡的清香,都有一些心动。 “这肥皂,当真如此神奇?”陈清婉半信半疑。 “当然!”陆言拍着胸脯保证。 “这肥皂在我这山南县,可是人手一块的宝贝!价格低廉,百姓们都用得起,而且成本低,利润空间巨大!” 第十章 陛下英明神武 酒过三巡,陈清婉放下酒杯,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 “陆大人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这山南县真是人间乐土啊。”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繁华的县城。” 她眼波流转,状似不经意地瞥了陆言一眼。 “可惜啊,这大好河山,并非处处都像山南县这般景象。” 陆言嗤笑一声,夹了块花生米扔进嘴里。 “陈姑娘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夸我呢?” “行吧,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本老爷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赞美。” 巧儿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脸皮真厚!” 陆言耳朵尖,立马反击: “巧儿姑娘,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小心吃太多花生米,把你的小脸撑得更圆!” 巧儿气得鼓起腮帮子,却又不敢真的顶撞,只能狠狠地瞪了陆言一眼。 陈清婉掩嘴轻笑,适时地转移话题: “陆大人说笑了。只是眼下战事将歇,各地百姓苦不堪言,哪像这山南县,丰衣足食,欣欣向荣啊。” 她佯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真希望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陆言挑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陈清婉。 这女人,还挺会演戏的。 明明是个商人,却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不过,这番话倒是说到了他心坎里。 他虽然毒舌,但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陈姑娘,你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陆言放下筷子,正色道。 “这天下百姓的疾苦,我也看在眼里。只是,我能力有限,只能管好这一亩三分地。” “想要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还得靠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啊。” 陈清婉心中一动,这陆言,莫非是话里有话? 她不动声色地回望,试探道: “陆大人所言极是。只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为百姓着想的呢?”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相信,总会有那么几个,是真心想为百姓做点实事的。” “真心为百姓做实事?呵呵,” 陈清婉轻笑一声。 “陆大人,你真是太天真了。这官场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陆言斜睨着她,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陈姑娘,你这话里有话啊。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对朝政很了解?” 陈清婉故作醉态,摆了摆手。 “哪里哪里,我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懂什么朝政?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罢了。” 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过,这天下不太平啊!” “听说不少地方的官员,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苦的还是老百姓。” 陆言可不敢乱回答,为了以防万一,可不能随意讨论国家大事。 要不然哪天被上头知道自己在这山南县成了土皇帝,还不把自己给咔嚓了? 于是漫不经心地回道: “这种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跟我一个小小的县令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管好我这一亩三分地吧。” “陆大人此言差矣,”陈清婉摇了摇头。 “若是人人都像陆大人这般明哲保身,这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 陆言哈哈大笑。 “陈姑娘,你这是想让我去当那救世主啊?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再说了,这救世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 “陆大人过谦了,” 陈清婉意味深长地说道。 “有些事,或许不做,便罢了。但若是做了,说不定,就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陆言看着陈清婉,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陈姑娘,你今晚,似乎话里有话啊,”陆言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陈清婉微微一笑。 “陆大人,在下只是一介女流,更是商甲出身地位低贱,空有一腔抱负却无能为力啊。” “而你不一样了,像陆大人这样有能力的人,不应该被埋没在这小小的山南县。” “陈姑娘,这话说的,怎么跟要饭的似的。” 陆言嗤笑一声。 “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不能有抱负了?你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歧视女性呢。” 他顿了顿,眼角瞥了陈清婉一眼继续说道。 “咱们当今圣上,不也是女帝?人家不照样把北蛮子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 陈清婉傻眼了,一双美眸瞪得溜圆,愣愣地望着对面的陆言。 这,这画风不对啊!怎么突然夸起她来了? 虽然在宫里,溜须拍马的大臣多如牛毛。 可那些阿谀奉承之词,她早就听腻了。 但这家伙的夸赞,怎么……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呢? 像是……挠痒痒似的,让她浑身骨头都酥麻了。 她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想不到陆大人对陛下如此推崇。” 陆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滔滔不绝地夸赞起女帝来。 “那可不是,陛下那叫一个英明神武,巾帼不让须眉啊!” “想当年,北蛮大军压境,京城危在旦夕,陛下临危不乱,披挂上阵,硬是带着一群老弱病残……” “噗——”陈清婉一口酒喷了出来,连忙用手帕捂住嘴,脸色涨得通红。“ 咳咳咳……陆大人,打住,打住!咳咳……” 陆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道: “陈姑娘,你没事吧?呛着了?要不要喝点水?” 陈清婉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嗔怪地瞪了陆言一眼。 “陆大人,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陛下是英明神武,但……但也没你说的那么……那么……”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反正,你悠着点夸,小心隔墙有耳。” 陆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一时激动嘛,嘿嘿……” “不过嘛,”陆言话锋一转。 嘬了口小酒,砸吧砸吧嘴,“这女帝啊,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第十一章 娶妻生子? 陈清婉刚缓过劲儿,闻言柳眉一竖,差点又把刚喝下去的酒喷出来。 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商人表情,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议当今圣上! 他要是说不出来个一二三,自己立马亮出身份,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陆大人此言何意?”陈清婉强压下怒火,声音却不自觉地冷了几分。 陆言丝毫没察觉到陈清婉语气中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 “就比如说这土地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话听着是霸气。” “可实际上呢?土地兼并严重,剥削率比青楼老鸨抽成的比例还高,” “这老百姓手里没钱,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到最后都进了那些个大地主、肥官员的腰包,你说这合理吗?” 陈清婉脸色一沉,内心怒吼: 放肆!简直是放肆! 这土地政策可是她亲自拟定的。 为了巩固皇权,平衡朝中各方势力,她殚精竭虑,这小子居然敢说不好! “何出此言啊,陆大人?” 陈清婉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陆言摇晃着酒杯,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你想啊,这土地都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老百姓没地种,可不就只能给这些人当佃户吗?“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大半都得交租子,自己能剩下多少?勉强糊口而已。” “这要是碰上个灾年,颗粒无收,那可真是要家破人亡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而且,这地主老财们一个个肥得流油,恨不得把所有的钱都搂进自己怀里,哪会管老百姓的死活?” “他们巴不得老百姓都饿死,这样他们就能低价收购土地,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 “长此以往,这国家还怎么发展?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迟早得玩蛋!”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想把面前这张喋喋不休的嘴缝上的冲动。 她倒要看看,这陆言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 陆言见陈清婉没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说服了,便更加得意,继续说道: “依我看啊,这土地就应该分给老百姓!一家几口,分几亩地,让他们自己种,自己收。” “这样一来,他们有了盼头,干活也更有劲儿了。粮食产量上去了,国库也充盈了,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他越说越兴奋,拿起筷子敲着桌子。 “你想想,老百姓手里有了地,手里有了粮,日子过得好了,自然也就愿意花钱了。” “这市场繁荣了,商人们赚了钱,又会继续投资,扩大生产,这样一来,整个国家的经济不就盘活了吗?” 陆言说到这里,突然凑近陈清婉,神秘兮兮地问道: “陈姑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清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稳住身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陆大人高见,小女子佩服。” 陆言哈哈大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来来来,陈姑娘,咱们走一个!为了这天下百姓,为了这大好河山!” 陈清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举起酒杯,心里却盘算着: 等回到京城,一定要好好查查这陆言的底细! 他这番言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若是装傻,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放下酒杯,陈清婉平复了一下情绪,试探地问道: “陆大人,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当了更大的官,你会怎么治理这天下呢?” 陆言挑了挑眉,故作沉思状,摸着下巴说道: “如果我当了大官嘛……”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陈清婉的胃口。 “首先,我得先捞一笔……” 陈清婉差点又一口酒喷出来,这……这还真是个实诚人啊! 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陆大人,你……你能不能正经点?” 陆言嘿嘿一笑。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过说真的,真让我当大官,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一定会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哦?怎么说?” 陈清婉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陆言。 陆言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首先,要轻徭薄赋,减轻百姓负担,大力发展农业,让百姓有饭吃。” “要鼓励商业发展,让百姓有钱赚。”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要严惩贪官污吏,绝不姑息!” 陈清婉听得连连点头。 这陆言,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不着调,但说起正事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不禁对陆言刮目相看,眼神中流露出了欣赏。 “陆大人,你说的这些,确实都是治国良策。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陆言耸了耸肩。 “难也得做啊,不做,老百姓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吧?” 陈清婉沉默了片刻,然后举起酒杯。 “陆大人,我敬你一杯,敬你的这份为民之心。” 陆言也举起酒杯,与陈清婉碰杯。 “陈姑娘,客气了。为民之心,不敢当,我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两人一饮而尽,气氛顿时变得融洽了许多。 酒过三巡,陈清婉的脸上泛起两朵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内心暗自想着可以赐他一纸婚约,让他加入皇室族亲。 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必须得牢牢掌控在手里。 “陆大人,你……你有没有想过,娶妻生子?” 陆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陈姑娘,你这是在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吗?哈哈哈……” 陈清婉的脸色更红了,娇嗔道: “陆大人,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我看不像吧。” 陈清婉乱地摆手。 “好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巧儿我们走……” 陈清婉落荒而逃的背影,在陆言眼中颇有些滑稽。 他摸着下巴,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还挺有意思,这小辣椒。” 不过,这陈姑娘临走前那句“娶妻生子”,倒是让他心里泛起了涟漪。 他穿越过来这么久,一心扑在搞事业上,还真没想过这档子事。 第十二章 伟大工程 二天一早,晨曦透过县衙雕花的窗棂洒入屋内。 洗漱完毕后,陆言便来到了县衙大堂。 大堂的梁柱皆由珍贵的楠木制成,雕梁画栋显得富丽堂皇。 墙壁上还悬挂着价值连城的名家字画。 堂中摆放着紫檀木的桌椅,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点心。 几个平日里最为信赖的心腹手下早已等候多时。 “老规矩,开会!” 他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 手里把玩着一块刚做好的香皂,散发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大人,这香皂生意现在是越来越好,咱们要不要趁热打铁,扩大生产规模?” 刘全小心翼翼地提议,生怕又惹得这位爷不高兴。 陆言斜了他一眼。 “你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扩大生产,必须扩大!还要再招人,工钱翻倍!”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这陆大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平时抠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大人,这……这会不会成本太高了?” 刘全擦了擦额头的汗,弱弱地问道。 陆言将香皂往桌上一拍,豪气干云地说道: “成本高个屁!在下要让山南县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对了!”陆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招人的时候,优考虑那些家里困难的,孤寡老人,残疾人士,都行!” “年轻壮汉有意向的都拉军营里去,俸禄一定要高!” “老子要让他们感受到社会主义的温暖!” 底下几人都懵了“……”社会主义?那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陆大人的意思他们明白了,就是要照顾弱势群体呗。 这陆大人其实心眼还挺好。 于是,在陆言的指示下,山南县的肥皂作坊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扩建。 招工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前来应聘的人络绎不绝。 陆言看着这群“充满希望”的工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作坊。 接下来去哪儿呢? “对!”要去视察下一个“伟大工程”——山南足道。 筹划一个月了,马上要开业了! 一路上,琢磨着足道的经营模式。 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独一份,得好好策划一番,才能赚个盆满钵满。 他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足底按摩,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行,太老套了!得整点新花样……” 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有了!就叫它——帝王の足疗!专治各种不服!保证让那些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到了山南足道,陆言发现装修已经接近尾声。 古色古香的店面,配上他亲自设计的舒适座椅,简直完美!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检查技师们的培训成果。 “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按摩手法练得怎么样了。” 陆言说着,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美女技师的脚。 “哎呦!县太爷,轻点儿,轻点儿!”技师疼得龇牙咧嘴。 “轻什么轻!这叫穴位按摩!懂不懂?得用力才能达到效果!” 陆言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力度,疼得那技师嗷嗷直叫。 “还有,你们得学会察言观色,顾客喜欢什么,你们就说什么。” “要是碰上个好色的,你们也得……” 陆言说着,压低了声音,跟技师们传授了一些“特殊服务”的技巧。 “记住,顾客就是上帝!只要能让他们满意,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明白了吗?” 陆言一脸严肃地问道。 技师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齐声答道:“明白了!” 为了招揽顾客,陆言在开业当天雇了几位百姓在城中派发传单。 还让军营里一些精锐免费体验一次足道。 陈清婉和巧儿在街上准备去买奶茶喝时,正巧发送到她们手里一张。 “小姐,您看,这上面写着什么‘帝王の足疗’,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巧儿指着传单上的广告词说道。 陈清婉瞥了一眼,不屑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听就是骗人的!” 竟然敢用帝王两字想称,看来这陆言真实无法无天了。 看来,他早就有谋反之心啊! 去看看也好,如此一来,也能看看这该死的陆言打着她的名号闹什么幺蛾子!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后,来到了山南足道。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让人感觉身心舒畅。 店内的装修古色古香,环境优雅,让陈清婉觉得这家店非常奢靡。 “两位客官,里面请!”一个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陈清婉和巧儿被带到一个雅间,换上了舒适的拖鞋。 “两位客官,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店员问道。 “就……就那个‘帝王の足疗’吧。” “好的,两位客官请稍等。”店员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雅间。 不一会儿,两个年轻貌美的女技师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木盆和毛巾。 “两位客官,请把脚放进盆里。”其中一个技师说道。 陈清婉和巧儿依言照做,将脚放进了温水中。 “水温合适吗?”技师问道。 “嗯,挺合适的。”陈清婉答道。 技师开始为她们按摩脚部,手法娴熟,力度适中,让陈清婉感觉无比放松。 “嗯……啊……”陈清婉舒服地呻吟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女帝的身份。 巧儿也闭上眼睛,享受着足底按摩带来的舒适感。 “小姐,这……这感觉真是太舒服了!”巧儿忍不住说道。 陈清婉斜睨着眼前殷勤伺候的年轻姑娘,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雕花木桌。 二两银子一次的足疗,这陆言可真会捞钱! 她脑海中浮现出陆言大咧咧地躺在躺椅上。 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捏脚的画面,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上来。 好一个贪官污吏! 拿着民脂民膏,在这花天酒地,享乐奢靡! 罪加一等! “力道再重点儿,”陈清婉没好气地吩咐道。 仿佛技师按压的不是她的脚,而是陆言那张欠揍的脸。 “对,就是这儿,使劲儿!” 技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道也下意识地加重了几分。 第十三章 来吧展示! “哎呦!疼疼疼!”陈清婉吃痛,忍不住叫出声来。 又羞又恼地瞪了技师一眼,“你轻点!会不会按啊!” 巧儿在一旁看着,捂着嘴偷笑。 陛下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呢! 技师委屈巴巴地放轻了手劲,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客人。 陈清婉心中虽然恼火,但技师的手法的确不错,按得她舒服得直哼哼。 那股子怒火,也渐渐被这酥麻的快感给抚平了。 “嗯……手法不错,” 陈清婉语气缓和下来,甚至带了一丝赞赏。 “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技师受宠若惊,连忙答道: “回客官,是……是县太爷亲自教的。” “哦?”陈清婉挑了挑眉,这陆言倒还有这种本事? 连按摩都教得这么好,看来真不是一个好鸟啊! 她忽然想起街上百姓讨论的那些“特殊服务”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难道这山南足道,还有什么隐藏服务不成? 想到这里,陈清婉故意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问道: “听说……你们这儿,还有什么‘特殊服务’?” 两个技师闻言,脸色都变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她们偷瞄了一眼陈清婉和巧儿的穿着打扮。 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也绝非普通百姓。 这“特殊服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万一这两人是上头来钓鱼执法的…… “怎么?不方便说?” 陈清婉见她们这副模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本……本姑娘可是花了大价钱来的,有什么服务,尽管说出来便是!” 技师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年纪稍大的那个壮着胆子说道: “客官,‘特殊服务’……这……这是另外的价钱。” “还得加钱?加多少?” 陈清婉故作镇定地问道,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看来这陆言,果然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这……这得看客官需要什么服务了,”技师小心翼翼地答道。 “最便宜的,也要五两银子。” “而且……而且一般只有男的才体验这种‘特殊服务’。” 五两银子!陈清婉倒吸一口凉气,这陆言,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还只针对男性,顿时脑海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 陈清婉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 “五两银子算什么!本姑娘今天就要体验体验这‘特殊服务’!” 她心中冷笑,陆言啊陆言,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非得再定你个欺骗良家妇女的罪。 数罪并罚,等着被我砍头吧! 两个技师面面相觑,这姑娘看着年纪轻轻,出手倒是阔绰。 莫不是哪家的大小姐? 可这“特殊服务”…… “怎么?不敢?怕我付不起钱?” 陈清婉挑眉,眼神凌厉,颇有几分上位者的威压。 技师们哪敢再推辞,连忙点头哈腰地将她引到了一间布置更为雅致的房间。 “客官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去准备。” 说完,两人便匆匆退了出去。 其中一个技师一路小跑,找到了正在后院指导新学徒的陆言。 “县……县太爷,不好了!”技师上气不接下气。 “有……有两位姑娘,非要体验‘特殊服务’!” 陆言正教导一个新来的小女子如何正确地进行肩颈按摩,闻言一愣。 “姑娘?特殊服务?”他挠了挠头。 “这玩意儿不是只对爷们儿开放的吗?姑娘家家的来凑什么热闹?” 技师哭丧着脸,“劝了,可她们非要体验,拦不住啊!” 陆言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两位姑娘?莫非是……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两位姑娘,是不是一个高傲冷艳,一个机灵活泼?” 技师仔细回想了一下。 “对对对!县太爷说得对!就是这样的两位姑娘!” 陆言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是陈清婉和巧儿! 这俩姑奶奶怎么跑这儿来了?还点名要体验“特殊服务”? 这要是让她们误会了,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当机立断,“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她们,我马上就来。” 技师如蒙大赦,连忙点头称是,一溜烟地跑了回去。 陆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硬着头皮走进了那间雅致的房间。 “二位姑娘,好久不见啊。”陆言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陈清婉和巧儿正襟危坐,看到陆言进来,两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陆大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等雅兴啊,”陈清婉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特殊服务’,究竟有何特殊之处?说来听听?” 陆言干咳一声。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一种……嗯……强身健体的按摩手法,对缓解疲劳,舒筋活络有奇效。” “哦?强身健体?”陈清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陆大人,给本姑娘露一手呗?” 陆言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芭比q了,这小辣椒怕不是想搞我! “咳,必须可以啊!”他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不知哪位仙女先来感受一下我的手法?” 陈清婉脑袋瓜一卡壳,这话咋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于是朝巧儿努了努嘴,挤眉弄眼道:“巧儿,你先去试试!” 巧儿屁颠屁颠跑到陆言面前,嬉皮笑脸:“那就有劳陆大人了!” 陆言指挥巧儿趴到按摩床上,开始给她咔咔正骨推拿。 那手法,嘎嘣脆,鸡都得给他跪下! 陈清婉在旁边斜眼看着,心里嘀咕: 这就是那啥‘特殊服务’?是我想歪了?难道是传说中的……抓龙筋? 没一会儿,巧儿骨头咔咔响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个蛆似的扭来扭去。 “哎哟妈呀!舒服!感觉骨头都通了,要飞升了!” 陈清婉看巧儿那一脸飘飘欲仙的样子,心里痒痒的,也躺上了按摩床。 “陆大人,来吧!展示!” 陆言走到陈清婉旁边,开始给她按摩。 指尖刚碰到陈清婉滑溜溜的皮肤。 陈清婉就感觉像被电了一下,浑身一激灵! 这感觉……竟然有点爽? 第十四章 查封山南足道 陆言的手指头跟装了gps似的,精准地按在穴位上。 一股暖流biu的一声传遍全身,舒服得陈清婉差点当场去世! 陈清婉赶紧闭上眼,细细品味这销魂的滋味儿。 一炷香的功夫,陆言收了手。 陈清婉起身,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看得陆言心头一荡。 “嗯……的确不错,” “不过这布置,也太简陋了些,还有这茶水点心,也太不上档次了,该不会是想故意省钱,好私藏钱吧?” 巧儿在一旁偷笑,“小姐,您这分明就是口是心非嘛!” 陈清婉瞪了巧儿一眼,“你懂什么!本姑娘只是就事论事!” 陆言看着两人斗嘴,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关算是蒙混过去了。 “陆大人,你平时还会做些什么?除了……按摩,” 陈清婉故意加重了“按摩”两个字,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在下平时除了处理公务和一些小生意,就是研究一些强身健体的法子。” “还有呢?”陈清婉追问道。 陆言神秘一笑。 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找茬,便顺着杆子往上爬。 “姑娘真想知道?” “当然!” “在下…在下还研究一些‘丰胸’之术…” 陆言嘴说的同时,眼睛还往陈清婉身上乱瞟。 陈清婉一听“丰胸之术”,脸唰地一下就黑了。 胸脯剧烈起伏,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这登徒子,居然敢调戏到她头上来了! 她堂堂一国之君,何时受过这等轻薄? 心里把陆言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拖出去砍了。 可她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甚至还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哦?丰胸之术?陆大人还会这个?说来听听,本姑娘…咳咳,也颇感兴趣。” 陆言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踩到了雷区,还以为她是真感兴趣。 立马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开始了他“丰胸秘籍”的精彩演讲。 “姑娘有所不知,这丰胸之术啊,博大精深,讲究的是一个‘内外兼修’。” “这‘内’,指的便是内服的丹药,以天山雪莲、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为主……”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头,煞有介事地比画着。 陈清婉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继续追问:“那这‘外’呢?” 陆言搓了搓手,眼神在她胸前快速飘过。 “这‘外’嘛,指的自然是按摩手法,在下独创一套‘九九归一逍遥推拿法’。 配合特制的药膏,保证能让陈姑娘…咳咳…更加…挺拔。”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在空中比画着按摩的动作。 看得陈清婉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巧儿则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大人这手法,听起来倒是神奇,”陈清婉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不知可有什么成功的案例?” 陆言眼珠子一转,立马开始胡诌。 “那案例可多了去了!隔壁王寡妇,用了在下的秘方。 那效果,啧啧啧,简直是……” 他说着,还用手比画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眼神暧昧。 陈清婉差点没忍住一巴掌呼他脸上。 王寡妇?听百姓们说她可是整个县城出了名的“波霸”。 这陆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她心中更加确定,这陆言就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贪财好色,简直无药可救! “陆大人果然是…见多识广,” 陈清婉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姑娘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陆言还以为她这是夸他呢,得意地摸了摸鼻子。 “哪里哪里,陈姑娘过奖了,在下这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陈清婉一边听着,一边暗中观察着陆言的表情 发现他言辞闪烁,眼神飘忽,时不时还偷瞄自己的胸部,更加确信他是个骗子。 这哪里是什么丰胸之术,分明就是借机揩油的幌子! “陆大人,本姑娘今日受益匪浅,” “改日定当重金酬谢。” “好说好说,”陆言乐呵呵地说道。 “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妨现在就试试在下的按摩手法,保证…立竿见影。” 陈清婉强忍着恶心,摆了摆手,“今日就算了,本姑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起身就走,巧儿也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山南足道”,陈清婉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巧儿,回去之后,立刻写信回宫,让人下来查封这家黑店!” “是,小姐!”巧儿赶紧应道。 …… 回到驿站后,陈清婉越想越气,这陆言,简直把她当傻子耍! 她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一个小小县令给调戏了,这口气,她咽不下! “巧儿,你说,朕…本姑娘该如何教训这个登徒子?” 陈清婉气呼呼地问道。 巧儿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小姐,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与此同时,陆言还沉浸在即将发财的美梦中。 第二天,陆言正悠哉游哉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突然,一群官兵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山南足道”。 “在下羽林军统领,奉皇上之名前来将你捉拿归案!” “陆言,你涉嫌欺骗良家妇女、偷税漏税等多项罪名,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将领厉声喝道。 陆言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 欺骗良家妇女?偷税漏税?这都是些什么鬼罪名? 他陆言顶天立地一好汉,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缺德事? 难道是谁在背后向那女帝告我的状了? 这在我的地界儿。竟然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 被五花大绑地押进县衙大牢,一路走来,他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莫须有的罪名扣下来,简直比六月飞雪还冤! 牢房里阴暗潮湿,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陆言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这破地方,连他家的茅厕都不如! 他堂堂穿越人士,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 县衙大牢外,山南县的百姓们也聚集在一起,纷纷为陆言喊冤。 “陆大人是好人啊!他怎么可能会欺骗良家妇女?” 第十五章 南蛮子来了? “就是!陆大人来了之后,咱们山南县的赋税都减轻了,他怎么可能偷税漏税?” “一定是有人陷害陆大人!我们要为陆大人讨回公道!” 百姓们的呼喊声越来越高,从京城来的官兵们却充耳不闻,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与此同时,山南县城外,五万南蛮大军压境,黑压压的一片,如同蝗虫过境,声势浩大。 “听说山南县有个叫陆言的狗官,抓了咱们的兄弟去当奴隶!” 一个满脸横肉的南蛮将领怒吼道。 “今天,咱们就要踏平山南县,救回咱们的兄弟,顺便宰了那个狗官!” “杀!杀!杀!”南蛮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敌袭!敌袭!南蛮子打过来了!” 守卫扯着嗓子嘶吼,赶忙跑回去报信。 消息很快传到了县衙,守城的将领一听,顿时慌了神。 “五万大军?陆大人现在也被京城的官兵关入大牢了这该怎么办!” 陆言在山南县的威望极高,深受百姓爱戴,士兵们更是对他唯命是从。 如果这个时候能把他放出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将领一咬牙,带着几个精锐士兵直奔大牢。 “陆大人!大事不好了!南蛮子打过来了!” 将领一脚踹开牢门,对着陆言焦急地喊道。 陆言正蹲在地上研究一只蟑螂,听到这话,一脸懵逼地抬起头: “南蛮子?他们来干嘛?旅游吗?” 将领都快哭了: “陆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南蛮大军五万之众,已经兵临城下了!” 陆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五万?有意思!来了就都别回去了!在我们山南县下地浇粪吧。” 陈清婉也从街上慌乱逃窜的百姓口中得知了南蛮入侵的消息。 她心急如焚,现在想回宫搬救兵也来不及了。 只能被困在这小小的山南县城里。 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她看到陆言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带着一队精锐士兵,从大街上疾驰而过。 陆言一身戎装,英姿飒爽,与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山南县的士兵们对陆言唯命是从,这让她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也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山南县的士兵都对他如此忠心? 他真的能抵挡住南蛮大军的进攻吗? 陆言到了军营后,立刻开始调兵遣将,部署防御工事。 他毕竟是个穿越者,熟知各种兵法战术。 再加上他那过人的胆识和谋略,很快就稳定了军心。 “弟兄们!南蛮子欺我山南无人,今日,我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陆言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地演讲着。 “咱们山南县,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绝不能让这些畜生踏入一步!” “护卫队,你们疏离百姓们前往最近的避难所。” “老人,女人,孩子优先” “妈了个巴子,老子要开始放炮了!” 士兵们被他感染,纷纷高呼:“誓死保卫家园!” “火枪营!” “老子前一段研究的火枪,让兄弟们测试得怎么样了!” 陆言对火枪营的统领陆飞说道。 “报告大人!测试完毕,一切准备就绪!” “其他营呢!你们准备好了吗?” “护卫队,时刻准备着!” “骑兵营,时刻准备着!” “连弩营,时刻准备着!” 陆言看着士气高涨的士兵们,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壮志。 而此时,陈清婉在街上看着荆条有序的百姓们,心中五味杂陈。 之前的叛乱,尸横遍野,多少无辜百姓死于非命。 而那她们所谓的朝廷大军,却只顾着镇压,丝毫没有顾及百姓的死活。 而这个被她视为眼中钉的陆言,却在第一时间组织百姓避难,甚至让老弱妇孺先行。 这是一个国家不曾拥有的态度,一种对百姓真正的爱护。 她突然有些惭愧,身为女帝,她从未如此设身处地地为百姓着想过。 看向城墙的方向,陆续有士兵冲上了城墙。 她希望陆言那狗官可以打退敌人,保住这山南县的百姓。 “若你赢了,朕不诛你九族,朕只杀你一人!” ...... 城墙上,陆言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望着远方逐渐逼近的黑压压一片。 “这群蛮子还真是心急,饭点儿都赶不上。” 陆言随手拿起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南蛮大军的动向。 “哟呵,还真来了五万头猪,这是打算把山南县变成猪圈吗?” 他放下望远镜,吐掉草茎,一脸嫌弃。 “大人,这…这玩意儿真能炸死那些南蛮子?” 陆飞凑过来,指着城墙下摆放着的一排排造型奇特的陶罐,满脸的怀疑。 这玩意儿是陆言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儿鼓捣出来的。 说是叫“手榴弹”,威力巨大,一颗就能炸死一大片。 可这玩意儿看起来普普通通,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 “老子还能骗你不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玩意儿可是秘密武器,留到最后用的。” “到时候保管让那些南蛮杂碎吃不了兜着走!” “传令下去,火枪营准备,等他们靠近了,给老子狠狠地打!” “是!”陆飞领命而去。 陆言又对其他将领说道: “骑兵营埋伏在两侧,等火枪营打乱了他们的阵型,就给我冲出去!”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连弩营负责掩护,弓箭手自由射击,给我往死里射!” “遵命!”众将领齐声应道。 城下的南蛮士兵越来越近,为首的蛮将骑着一头高大的猛犸象。 手中挥舞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声如洪钟: “山南县的狗官听着,识相的赶紧开门投降,大爷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踏平山南,鸡犬不留!” 陆言冷笑一声,拿起一个喇叭状的古怪玩意儿,对着城下喊道: “孙贼,你爷爷在此!有种就上来,爷爷保证不打死你!” 蛮将大怒,指挥着大军开始攻城。 与此同时,陈清婉站在城墙下,望着城墙上那个张狂的身影。 心中默默祈祷:这个狗官,你可一定要赢啊! 第十六章 吹的有点离谱了吧 “放!”陆言一声令下。 城墙上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密集的弹雨如飞蝗般射向攻城的南蛮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 “连弩准备!放!” 弩箭破空,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该这帮孙子尝尝新玩意儿了!” 陆言阴恻一笑,拿起一个陶罐,“点火!” 随着火把点燃引线,陆言用力将陶罐扔了下去。 “轰!”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南蛮士兵炸飞,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蛮将见状,勃然大怒。 “妈的!给老子撞开城门!” 他指挥着猛犸象,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疯狂地撞击着城门。 城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似乎随时都会崩塌。 山南县城内。 陆言早就设计好的避难所里,挤满了老弱妇孺。 陈清婉和巧儿也在其中。 巧儿看着惊慌失措的百姓,担忧地问道: “陛…小姐,你说这仗什么时候能打完啊?这陆言,他真能守住山南县吗?” 陈清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避难所的入口,心中忐忑不安。 巧儿继续念叨: “那些蛮子,一个个虎背熊腰的,看着就吓人……” 话还没说完,周围的百姓们都笑了。 一个老农说道: “姑娘,你这是从外地来的吧?在我们山南县,蛮子算个屁!也就比猪值钱点儿,能换俩钱。” 另一个大娘也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我们陆大人,那可是天神下凡!” “要不是他一心想着发展山南县,早就把那些蛮子一锅端了!” 巧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京城,提起蛮子,人人闻之色变。 咋到了山南县,大伙儿跟没事人似的,还嗑着瓜子聊蛮子? 一小屁孩奶声奶气地问: “巧儿姐姐,你说那些蛮子会不会把陆大人嚼吧嚼吧吞下去啊?” 旁边老汉笑得胡子都飞起来了,拿蒲扇敲了敲小屁孩的脑袋: “小兔崽子,蛮子不吃人,他们只吃猪!陆大人那可是盖世英雄!” “一拳一个蛮子,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哭着喊着要回家找妈妈!”” 巧儿彻底懵了。 这山南县的百姓,对陆言的信心也太足了吧? 城墙上,猛犸象的连续撞击下,城门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骑兵营,出击!” 陆言一声令下,率领骑兵营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城门。 城外的南蛮大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骑兵营分割包围。 “火枪营,连弩营,下城墙,加入战斗!” 火枪和连弩的远程攻击,配合骑兵的近身搏斗,南蛮军队被打得溃不成军。 蛮将骑着猛犸象,在乱军中左冲右突。 却始终无法突破骑兵营的包围。 陆言骑着战马,手持长枪,与蛮将展开激烈的战斗。 “孙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陆言怒吼一声,长枪如龙,直刺蛮将咽喉。 蛮将挥舞狼牙棒,勉强挡住陆言的攻击。 “你爷爷我就是陆言!有种就下来单挑!” 陆言挑衅道。 蛮将怒火中烧,从猛犸象上一跃而下。 挥舞着狼牙棒,向陆言猛扑过来。 陆言冷笑一声,拨转马头,且战且退。 蛮将紧追不舍,却不知不觉地进入了陆言预设的陷阱。 “放箭!” 随着陆言一声令下。 埋伏在周围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将蛮将射成了刺猬。 蛮将倒地身亡,南蛮军队彻底崩溃,四处逃窜。 硝烟散尽,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陆言勒马驻足,环视战场。 遍地都是南蛮士兵的尸体,残破的旌旗和兵器散落一地。 己方士兵则在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虽然也有人负伤,但伤亡人数与南蛮军队相比,简直是微乎其微。 …… 避难所里,几个个抱着孩子的彪悍大妈。 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陆大人是如何手撕蛮子的。 “那蛮子,跟座小山似的,手里拿着狼牙棒,嗷嗷叫着就冲上来了!” “你们猜怎么着?我们陆大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一脚就把那蛮子踹飞了!” “飞得老高老高,跟个炮弹似的!” 大妈唾沫星子横飞,听得周围人一愣一愣的。 巧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 “这吹的也太离谱了吧?陆大人又不是神仙……” 陈清婉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也充满了疑虑。 她见过陆言,虽然看着挺精明的。 但要说他能一脚踹飞一个“小山似的”蛮子,她还真有点不信。 就在这时,避难所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兴奋地大喊道: “赢了!我们赢了!” 避难所内瞬间沸腾了,欢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巧儿和陈清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就……打完了?才过了多久啊?这也太快了吧? 巧儿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那个报信的士兵,急切地问道: “真的赢了?不是缓兵之计?那些蛮子诡计多端,可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士兵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 “姑娘放心!这次是真的赢了!” “护卫队都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击杀的敌人超过五千!那血流的,跟小河似的!” 巧儿和陈清婉再次懵了。 五千?吹牛逼不打草稿啊!谁信啊! 这一会儿时间就杀了五千人? 她们在京城见过的那些将军,也没这么能吹的! 那士兵一看这俩妹子一脸懵,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哎哟喂,两位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一看就没听过咱陆大人的威名!” “那可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别说五千,五十万他都能…哎?五十万好像有点多…咳咳,反正贼牛就对了!” 巧儿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她觉得这山南县的人,是不是集体得了妄想症? 一个个的,都把陆言吹上天了。 士兵又对着众人喊道: “战争结束了!大家有序离开!别挤!别抢!” 避难所里的人们欢呼着涌了出去。 像潮水般涌向城门,想要亲眼看看战场,慰问一下凯旋的士兵。 第十七章 这打仗比上班累多了 陈清婉和巧儿也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走出避难所,来到城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战场上,尸骸遍布,血流浸染了大地。 断裂的肢体、散落的武器、破碎的旗帜,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残酷。 陈清婉强压下不适,搜索着陆言的身影。 巧儿则目光扫视着战场,仿佛在观察某种战术部署。 “陛下,你看!那边!那边好多蛮子的尸体!” 巧儿指着不远处一堆的尸体,兴奋地喊道。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战马,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是陆言! 他身上沾染了些许血迹。 却丝毫不显得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他勒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在陈清婉和巧儿面前。 陆言翻身下马,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说道: “陈姑娘,还在我们山南县呢,没吓着你吧?刚经历一场小战斗,略微有点小血腥。” 陈清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与之前在山南足道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时的陆言,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她定了定神,摇头道: “陆大人说笑了,本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这场胜利,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陆言挑了挑眉,故作谦虚地摆摆手: “嗨,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那些蛮子,一个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就比猪聪明那么一丢丢。” “我不过略施小计,利用了一下地形优势,再稍微放大一下他们的弱点,这不就赢了吗?” 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指抠了抠鼻孔,重现抠蛮子鼻孔的场景。 巧儿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她之前还觉得避难所里那些大妈吹牛吹得太过离谱。 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这个流言,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她偷偷瞥了一眼陈清婉,发现自家陛下也一脸震惊。 显然也被陆言这番轻描淡写的解释给唬住了。 陈清婉内心波涛汹涌: 这陆言,还真是个奇才! 居然能以少胜多,将数千蛮族打得落花流水。 虽然拯救了一城百姓,立下如此大功。 但是毕竟是个穷凶极恶的贪官,还有一身带兵打仗的本事。 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哼! 朕还是要斩了你! 这时,从城门涌出来的百姓们看到了陆言。 顿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陆大人!陆大人!您是我们的英雄!” 人们簇拥着陆言,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有个大婶甚至激动地冲上来。 一把抓住陆言的手,哭喊道: “陆大人!俺滴亲娘咧!要不是您,俺们一家老小早就嗝屁朝凉了啊!” “您就是俺们滴再生父母、活菩萨啊!” 陆言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他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尴尬地笑了笑: “哎哟喂!大伙儿都散了吧散了吧!别搁这儿杵着了!” “我就是顺手那么一锄头的事儿,整得跟拯救了银河系似的!” “赶紧回家搂媳妇儿、斗地主去吧!” 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过头的百姓们。 陆言转头看向陈清婉和巧儿,拱了拱手道: “二位,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便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留下陈清婉和巧儿二人在风中凌乱。 看着陆言远去的背影,陈清婉心中思绪万千。 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谜团。 让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他到底是忠是奸?是贪官还是忠臣?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另一边,陆言勒住战马,翻身下马,径直走进了军帐。 几个营长早已等候在帐内,一个个灰头土脸,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 “报告大人!此次大捷,” “杀敌五千三百余蛮子,俘虏九千八百余人,缴获战马两万余匹,兵器若干!” 骑兵营营长张讯率先汇报,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嗯,不错。” 陆言点点头,随意地坐在主位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过……” 他话音一转,帐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几个营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 “大人,我等知罪!我等办事不利,火枪丢了二十杆,” “望远镜也丢了不少,还有那些陶罐炸弹,没炸响的也少了不少,请大人责罚!” 陆言看着他们这副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这几个家伙,打胜仗了还跟死了爹妈似的。 他故作严肃地咳了咳,说道: “火枪没了弹药就是烧火棍,他们想仿造也没那本事,” “望远镜丢了就丢了,还能让他们看星星不成?” “至于陶罐……哑弹就哑弹吧,就当给他们放了个哑炮,吓唬吓唬他们。” 几个营长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陆言摆摆手: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们呢。” 等他们都站起来后,陆言才问道: “这一仗,伤亡情况如何?” “回大人,重伤三十人,轻伤三百多人,阵亡五人。” 步兵营营长韩胜小心翼翼地回答。 陆言沉吟片刻,这战损比,放在冷兵器时代简直是奇迹,但对他来说,还是高了。 “以后训练加倍,这种优势情况下还能有这么多伤亡,都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是!”几个营长齐声应道,心里却暗暗叫苦,这陆大人,要求也太高了! “不过,该奖励的还是要奖励。” 陆言继续说道。 “牺牲的将士,追封烈士,最高标准抚恤,”“ 家中若有幼老,县衙抚养。” “把所有人的功劳都记下来,我要县衙举行俘虏审判,然后就是奖赏大会。” “是!” 几个营长这才露出了笑容,总算听到了好消息。 处理完军务,陆言便回去了。 回到县衙,陆言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揉着太阳穴。 “哎,这打仗比上班累多了,脑细胞都死了几百万。” 他嘟囔着,随手抓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第十八章 锄禾日当午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飞、张讯和韩胜三人鱼贯而入,脸上还带着战场上厮杀的痕迹。 “大人,探子来报,山南县城外十公里处还发现一些蛮子伤员和蛮族女眷,外加战马三千匹,兵器盔甲无数……” 张讯兴奋地汇报,唾沫星子差点喷到陆言脸上。 陆言不耐烦地挥挥手: “行了行了,别跟报菜名似的,都账册整理好送过来就行。” “还有,咱们军伤亡将士的抚恤工作一定要做好,别让人家寒了心。” “是!”三人齐声应道。 “对了,”陆言突然想起什么。 “那些俘虏女眷怎么处理?” 三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他们也一直在头疼。 “大人,按照惯例,要么杀了,要么放了……” 韩胜小心翼翼地说道。 陆言冷笑一声: “杀?浪费劳动力。放?养虎为患。都不是好主意。” 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如……把他们送到矿山去挖矿?”陆飞提议道。 陆言白了他一眼: “你小子当我是周扒皮啊?好歹也是文明人,怎么能干这种事?” “那……”三人又傻眼了。 陆言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老子不杀女人啊,她们该如何处置呢?”他喃喃自语。 “要不,大人,让她们跟之前的俘虏一样种地?” 张讯试探性地问道。 陆言停下脚步,眼睛一亮: “种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让她们开垦荒地,” “既能解决粮食问题,又能让她们自食其力,还能震慑其他蛮族部落,一举多得!” “可是大人,蛮族女性也是野性难驯,让她们种地,恐怕……”韩胜有些担忧。 陆言摆摆手: “放心,我有办法。明天把所有俘虏都集中起来,我要亲自给她们上一课!” 第二天,县衙前的广场上。 近千名蛮族俘虏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一个个垂头丧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陆言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清了清嗓子,用流利的蛮族语说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害怕,也很不服气。” “你们觉得我是侵略者,是强盗,杀了你们的男人。” “但是,我想告诉你们,你们错了!”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广场上回荡。 俘虏们纷纷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这个说着他们语言的年轻县令。 “你们之所以会战败,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你们太落后!” “你们还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而我们,已经学会了使用火器,学会了运用先进的战术!这就是差距!” 陆言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当俘虏,被我们关押,每天吃不饱穿不暖;” “二是加入我们,学习我们的技术,耕种我们的土地,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广场上鸦雀无声,俘虏们面面相觑,似乎在权衡利弊。 陆言见状,又加了一把火: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被迫参战的,你们也有自己的孩子。” “如果你们选择加入我们,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家人也会得到妥善的安置,” “你们的子女可以接受教育,将来成为有用之才!” 这番话,彻底打动了俘虏们的心。 她们犹豫片刻,纷纷磕头表示愿意归顺。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场战争的真正胜利,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陆言忙得脚不沾地。 陆言安置俘虏的办法简单粗暴却又出奇的有效。 没有酷刑,没有杀戮,只有一套全新的,闻所未闻的……耕种方法。 他把从现代学来的农业知识倾囊相授。 从轮作到施肥,从选种到育苗,事无巨细。 都仔仔细细地教给这些蛮族女眷和当地的农民。 起初,她们还有些不情愿。 现在却要像个农夫一样在地里刨食。 因为陆言的“激励”方式很特别,他不打不骂。 只用一种让她们毛骨悚然的刑罚——背诵《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一群蛮族女眷们,操着蹩脚的口音。 摇头晃脑地背诵着,那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不过,效果是显著的。 在陆言这种精神攻击下,她们迅速屈服。 开始认真学习耕种技术。 加上陆言的方法确实有效。 没多久。 山南县的土地上就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粮食产量也蹭蹭上涨。 而这一切,都被陈清婉和巧儿看在眼里。 自从那天在县衙广场上见识了陆言的“口才”之后。 她们就决定在山南县多待一段时间。 美其名曰“体察民情”。 实际上是想看看这个油嘴滑舌的县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几天,她们目睹了陆言是如何将一群桀骜不驯的蛮族变成温顺的“农夫”。 也看到了山南县百姓生活水平的显著提高。 这不得不让陈清婉感到一丝不安。 一个县令,居然有如此手段,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巧儿,你看这陆言,真不像个普通的县令。” 陈清婉坐在茶楼雅间,望着窗外田间劳作的景象,眉头紧锁。 巧儿磕着瓜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不是嘛,陛下,奴婢早就觉得这小子不简单。” “您瞧他那张嘴,叭叭叭的,能把死人说话了,” “这要是放在宫里,指不定能忽悠多少女子呢。” 陈清婉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呢!” 巧儿坏笑着凑近陈清婉。 “陛下,您想想,这陆言长得也不赖,” “又会说话,还会种地,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啊。” “巧儿!”陈清婉佯怒道。 “再胡说八道,小心朕撕烂你的嘴!” 巧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造次。 不过,陈清婉心里也清楚,巧儿的话虽然粗俗,却也不无道理。 陆言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归顺于我,那就是朕的国家栋梁,如果归顺不了,必须想办法绞杀。 这小小的山南县也必须要掌握在我手中。 第十九章 缅怀英雄 “巧儿,磨墨,朕要写封信。”陈清婉沉声道。 “是,陛下。”巧儿连忙放下瓜子,伺候陈清婉写信。 陈清婉提笔写道: “近日山南县事有变,蛮族虽降,然其心叵测,京城需加强防范,以备不测……” 写完信,陈清婉唤来一名羽林军护卫: “你立刻将这封信送回京城,交给丞相。” “遵旨!”护卫接过信,飞马而去。 陈清婉又对剩下的护卫说道: “你们十人留下,保护朕的安全,其余人等,即刻返回京城,加强宫中守卫。” “遵旨!”护卫们齐声应道。 夜幕降临,山南县城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陆言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近万蛮族俘虏啊,这要是放在以前,简直不敢想象。” 陆言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这帮家伙能不能真正安分守己,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 第二天一早,陆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 昨晚的辗转反侧让他略感疲惫。 但一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一股莫名的兴奋感便涌上心头。 “近万蛮族俘虏啊,现在都成了我的免费劳动力,这感觉,啧啧啧……” 陆言一边穿官服一边自言自语,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洗漱完毕,陆言来到县衙门口,看着已经搭建好的高台,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他要在这里举行一场特殊的“表章大会”。 既是为了表彰在平定蛮族叛乱中牺牲的五位将士。 也是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在山南县的威望。 “大人,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陆飞一身戎装,精神抖擞地向陆言汇报。 “好!去把人都叫过来吧,” 陆言大手一挥,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豪迈气概。 随着一阵锣鼓声响,百姓们纷纷聚集到县衙门口。 陈清婉和巧儿也混在人群中,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陆言登上高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演讲”。 “乡亲们!父老乡亲们!今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聚集在这里,” “是为了缅怀五位为了保卫山南县,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而英勇牺牲的烈士!” 陆言声情并茂地讲述着五位烈士的英雄事迹。 张三民,山南县本地人,世代务农,家中贫苦。 蛮族入侵之时,他毅然决然地拿起锄头,加入了民兵队伍。 在这次袭击中,他为了掩护战友撤退,独自一人抵挡了数十名蛮族士兵的进攻,最终壮烈牺牲。 李二狗,原是走街串巷的货郎,为人机灵,消息灵通。 蛮族入侵后,他主动为县衙传递情报,多次深入敌后侦查敌情,为山南县的防御工作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这一次执行任务时,他不幸被蛮族士兵发现,为了保护情报,他选择了自尽,以身殉国。 王铁柱,原是县衙的捕快,武艺高强,疾恶如仇。 蛮族入侵后,他奋勇杀敌,多次立下战功。 在这一次战斗中,他身受重伤,仍坚持战斗,最终力竭而亡。 赵六子,原是一名教书先生,饱读诗书,满腹经纶。 蛮族入侵后,他组织百姓进行抵抗,并教导百姓如何自救。 在这一次蛮族袭击中,不幸被乱箭射死。 李狗子,原是一名大夫,医术精湛,悬壶济世。 蛮族入侵后,他不仅救治伤员,还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蛮族营地,为被俘虏的百姓治病。 在这一次蛮族入侵中也牺牲了。 陆言的声音时而高亢激昂,如同金石相击。 时而低沉呜咽,仿佛泣血杜鹃。 他讲述着五位烈士的生平,从他们平凡的出身,到投身军旅的初心。 再到浴血奋战的壮烈场景,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淋漓尽致。 百姓们听得时而屏息凝神,时而低声啜泣。 更有甚者掩面而泣,悲伤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烈士们的英勇事迹感天动地,山南县的百姓们无不为之动容。 陆言说到此处,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尔等牺牲是山南县全体的损失,从今天起,尔等入山南县烈士园,” “享受全城百姓香火,我陆言向全体乡亲发誓,必照顾好尔等亲人家属。” 说罢,陆言深深鞠躬,久久不起。 台下百姓们也纷纷跪倒在地,向着五位烈士的英灵叩首。 表达着他们最崇高的敬意和无尽的哀思。 这一刻,山南县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和感动之中。 他们深刻地体会到了和平的珍贵,也更加坚定了守护家园的决心。 陈清婉起先抱着审视的态度。 然而,随着陆言的讲述,她也渐渐被深深吸引,一颗心也不禁为之动容。 她想起平日里那个油嘴滑舌,嬉皮笑脸的陆言。 此刻站在高台上,竟显得如此庄重肃穆,仿佛换了一个人。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狗官。 居然还有如此煽情的一面,让她刮目相看。 陆言讲完烈士事迹后,便宣布奏乐默哀。 悠扬的乐声在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悲凉,一丝肃穆。 百姓们纷纷摘下帽子,单膝跪地,幼童们则是双膝跪地,向英烈叩首。 陈清婉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从未见过如此庄严肃穆的场面,也从未感受到百姓们如此真挚的情感。 默哀结束后,陆言再次开口: “我知道,大家都很难过,都很悲伤。” “但是,我们不能沉溺于悲伤之中,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我们要更加努力地建设我们的家园,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美好!” “说的好!” 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随后便是一片叫好声。 默哀完毕,陆言再次开口,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 “乡亲们,弟兄们,父老乡亲们!我们该如何告慰这些为了山南县而捐躯的英灵?” 台下顿时一片嘈杂。 有人高喊:“报仇!血债血偿!” 有人哭喊:“杀光蛮子!为英雄报仇!” 也有人低声啜泣:“让英雄们安息吧……” 第二十章 表彰大会 陆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人群渐渐平息后。 他朗声问道:“如何才能让英雄安息?” 一个老汉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站了出来,老泪纵横: “县太爷,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见过些世面。” “俺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可他们是为了咱们山南县死的啊!” “俺们不能让他们白死!” “俺们得让他们知道,即使他们不在了,咱们也会替他们守护好这片土地!” “老人家说得对!”另一个壮汉附和道。 “咱们得让那些蛮子知道,山南县不是好惹的!谁敢来犯,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陆言环视众人,目光灼灼: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让所有人知道,山南县的百姓,是惹不起的!” 他顿了顿,提高音量。 “踏平蛮族!收服蛮族!” 人群瞬间沸腾,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踏平蛮族!收服蛮族!” 百姓们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山南县上空,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陆言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群情激奋的景象。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迈之情。 他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喧嚣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将俘虏带上来!” 陆言一声令下。 早已等候在侧的士兵们押着俘虏,缓缓走上广场。 走在最前面的是几个身材魁梧的蛮族将领。 一个个昂首挺胸,目光凶狠,即使沦为阶下囚,也丝毫没有屈服之意。 紧随其后的是一队队蛮族小队长,最后面则是黑压压一片的蛮族士兵。 除了那些种地的蛮族女眷,几千俘虏跪在地上,场面说不出的震撼。 台下再次响起一片叫好声,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要求严惩这些蛮子。 “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让他们血债血偿!” 叫喊声此起彼伏,广场上再次沸腾起来。 陆言再次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待人群渐渐平息后,他指着一个身材格外魁梧,满脸横肉的蛮族将领。 语气冰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蛮子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蛮大将巴图尔是也!” “巴图尔?”陆言冷笑一声,“你可知罪?” “老子何罪之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巴图尔不屑地啐了一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陆言也不生气,转头对身后的士兵说道: “把他拖下去斩了!” “什么?!”巴图尔顿时慌了神。 他本以为陆言会审问他一番,没想到上来就要砍了他的脑袋。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南蛮大将,你杀了我,南蛮王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陆言挑了挑眉。 “可惜啊,用不了多久,你们的蛮王就也会下去陪你。” 巴图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士兵强行拖了下去。 其余的蛮族将领和小头目见状,也纷纷叫嚣起来。 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苦苦哀求,有的则威胁恐吓,场面一片混乱。 陆言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摇。 对待这些蛮族,就不能心慈手软。 斩杀这些罪魁祸首,既能震慑其余的蛮族俘虏。 也能告慰那些战死的英灵,更能激起山南县百姓的斗志。 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些蛮族将领和小头目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 鲜血染红了广场的地面,血腥味儿浓得化不开,呛得人喘不过气。 陈清婉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这一幕,内心无比振奋。 没想到,你个狗官也竟然有如此杀伐果断的一面。 她原本以为,陆言会对这些俘虏进行一番审问。 然后将他们关押起来,或者遣送回南蛮。 但她万万没想到,陆言竟然直接下令将他们斩首。 陆言看着台下被震慑住的蛮族俘虏。 杀鸡儆猴的效果达到了,剩下的,就看这些人识不识相了。 他转身回到座位上,语气轻松地说道: “表彰大会,继续!” 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飞早就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名册,扯着嗓子高声宣读起来: “山南县火枪营,二狗子,斩杀敌军五人,记一等功,赏银五十两!升一级!……” 随着陆飞的宣读,广场上再次热闹起来。 被点到名字的士兵一个个喜笑颜开,没被点到名字的则一脸羡慕。 “山南县骑兵营,张三,斩杀敌军十人,记特等功,赏银一百两!连升三级!……” 陆飞的声音抑扬顿挫,广场上的气氛也越来越高涨。 陈清婉和巧儿杵在人群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 巧儿忍不住低声说道:“陛下,陆言这狗官也太…太豪横了吧?” 随着陆飞的宣读,赏赐的金额也越来越高。 “山南县步兵营,李四,斩杀敌军二十人,记超级功,赏银二百两!连升三级!并赐‘山南勇士’称号!” 李四激动地走上台,从陆言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银子。 以及一块刻有“山南勇士”四个大字的木牌,激动得语无伦次: “谢…谢谢大人!小的…小的以后一定…一定更加努力杀敌!” 陆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好干,我看好你!” 表彰大会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几乎所有参战的士兵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奖励。 在场的人默默计算了一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陆言就散出去一百多万两银子。 平均下来,每个人差不多能分到二十两。 而且,这可不是什么空头支票,而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摆放在广场上,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陈清婉和巧儿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陈清婉看着广场上堆积如山的银箱,心中五味杂陈。 她默默估算了一下,陆言这次犒赏的花费。 恐怕比她国库一年的军费还要多。 她不禁苦笑,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小县令有钱。 第二十一章 陆言简直是个妖孽 一县堪比一国,这种巨大的落差让陈清婉感到无比羞愧和愤怒。 她原本还有些犹豫,是杀掉陆言以泄心头之恨。 还是想办法将他收为己用。 但现在,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 她必须得到陆言,得到他富可敌国的财富。 得到他治理地方的奇才,无论用什么方法! 巧儿也在一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大人,您如此慷慨解囊,真是令人钦佩!” “不过,下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大人赐教。”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官员。 名叫王麻子,是山南县的户房主簿。 陆言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王主簿有何指教?” 王麻子拱了拱手,阴阳怪气地说道: “大人,下官斗胆问一句,您这一百多万两银子,是从何而来啊?” 他的话音刚落,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言身上。 很显然,王麻子这个问题,也是在场许多人心中的疑问。 陆言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 “王主簿,这个问题问得好!” “本官的银子,自然是从正当途径得来的。比如……”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然后才缓缓说道: “卖香水,卖肥皂,卖奶茶,卖水泥……” 随着他每说出一个商品的名字,王麻子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商品,都是陆言在山南县搞出来的新玩意儿。 而且都卖得非常火爆,赚得盆满钵满。 王麻子身为户房主簿,自然知道这些商品的利润有多高。 他原本以为,陆言会贪污一部分利润,中饱私囊。 但他万万没想到,陆言竟然把所有的利润都拿出来犒赏士兵了! 这让他既震惊,又嫉妒,更让他感到一丝恐惧。 王麻子此刻的脸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他原本想借着犒赏士兵这事儿给陆言扣个贪污的帽子。 谁成想,这厮居然真把赚的钱全散出去了! 这就好比精心布置的陷阱,结果自己一脚踩了进去,那滋味,酸爽! 陆言看着王麻子那张五彩斑斓的脸,心里暗爽。 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 “除了香水、肥皂、奶茶、水泥,还有、镜子、印刷术……这些,都是本官的生财之道。” “哦对了,还有最近新出的辣椒酱,那玩意儿,简直是暴利啊!” 他每说一样,王麻子的脸就绿一分,仿佛吞了一只活蛤蟆。 这些东西他都知道,而且还偷偷摸摸地买了不少。 尤其是那辣椒酱,他媳妇儿一顿饭能吃半瓶! 现在想想,这岂不是在给陆言送钱? “这些东西,本官赚的钱,都用在了山南县的发展建设上,” “比如修路、建桥、兴办学堂、救济灾民……总之,每一分钱,都花在了刀刃上!” 王麻子彻底傻眼了,他原本想参陆言一本,结果现在反倒像是自己贪污受贿一样。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言见王麻子吃瘪,便不再理会他,转而面向士兵们,提高了声音: “将士们,你们都是山南县的英雄,是保卫家园的勇士!” “本官今日犒赏你们,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你们的付出,本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接下来,本官将进一步加强山南县的军事力量,打造一支更加精锐的军队,让任何胆敢侵犯我们家园的敌人,有来无回!” 士兵们顿时群情激昂,高呼着“保卫家园!保卫家园!”的口号,声震云霄。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士兵们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表彰大会落下了帷幕。 陆言揉了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转身回了县衙。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犒赏士兵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要让山南县的军事力量更上一层楼。 最好是能造出大炮来,那样攻打蛮族就更有把握了。 陆言即将对蛮族用兵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甚至飘过了崇山峻岭,传到了蛮族部落。 蛮族草原,一顶巨大的牛皮军帐内,弥漫着浓烈的羊膻味和汗臭味。 蛮族族长阿日巴,一个身高体壮,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 疲惫地靠坐在铺着虎皮的大椅上,手里握着一根羊腿,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帐内,几个部落头领正七嘴八舌地汇报着战况,语气中充满了沮丧和愤怒。 “族长,我们损失了几千匹战马,近万名猛士,都没能拿下那小小的山南县!” “那陆言,简直是个妖孽!” 一个头领捶胸顿足,满脸悲愤。 “是啊,族长,我们被俘虏的兄弟们也没救回来,” “听说他们现在在山南县好吃好喝的,还不想回来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阿日巴狠狠地将手中的羊腿摔在地上,油腻的骨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灰尘。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个小小的县城都拿不下,还要本族长亲自出马吗?” 帐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他们都知道,族长发起火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蛮族的脸面往哪搁?” 一个头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依附北襄国吧!这样一来,咱们就能够源源不断地从北襄国获得物资补充,增强实力,早晚有一天能踏平山南县!” 一个精瘦的头领提议道,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放屁!”另一个头领当即反驳。 “依附北襄国?那我们成什么了?他们的狗吗?我们蛮族世代称王称霸,岂能屈居人下?” “称王称霸?就凭我们现在这点实力?别做梦了!” 精瘦头领不屑地冷哼一声。 “依附北襄国,至少能让我们活下去!难道你想让我们都饿死在草原上吗?” 两个头领争得面红耳赤,眼看就要打起来。 阿日巴烦躁的挥了挥手 “都闭嘴!吵什么吵!像个娘们一样!” 第二十二章 训练特种兵 阿日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决定,去求助我们的主脉!” “主脉?” 帐内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蛮族的主脉,据说已经征服了西夷之地,麾下百万猛士,实力极其强大。 “族长,这……这恐怕不妥吧?” 精瘦头领犹豫着说道。 “如果我们投靠主脉,那就没办法称王称霸了,最多是他们麾下的诸侯。” “我知道。”阿日巴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 “但我们总归是同族,先祖留下命令,要我们发扬光大,吞并神州。” “可到头来,我们却只能在这狭隘之地苟延残喘。” “如今主脉已经崛起,我们理应并入,光复蛮族!” “可是……”精瘦头领还想说什么,却被阿日巴打断。 “没什么可是!这是我最终的决定!谁要是敢违抗,就别怪我不客气!” 阿日巴的语气不容置疑。 众人见族长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纷纷表示服从。 阿日巴站起身来,走到帐外,抬头仰望星空。 繁星点点,如同撒落在黑色幕布上的碎钻。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草原的辽阔和自由都吸进肺腑。 “先祖啊,保佑我们蛮族,早日实现光复大业!” 阿日巴心中默默祈祷。 …… 山南县,城外校场。 陆言穿着自己设计的“特种作战服”。 一身黑色劲装,兜里揣着瓜子,站在高台上。 看着下面歪七扭八站着的一百多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特么是精锐?说是老弱病残集中营都有人信! “你们这站的是什么玩意儿?” “军姿都站不好,还想当特种兵?” “老子当年军训的时候,站军姿都能站到教官怀疑人生!” 陆言抓起一把瓜子,嗑得啪啪响,吐沫星子乱飞。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军姿是什么?教官又是什么? “巧儿,给我拿个扩音喇叭来!” 陆言扯着嗓子喊。 陆飞一脸无奈地递给他一个用竹筒和皮膜做成的简易扩音器。 “大人,您这又是从哪本书里看来的稀奇玩意儿?” 陆言接过扩音器,清了清嗓子,对着下面的人吼道: “都给老子听好了!想当特种兵,就得吃得了苦,耐得了劳,受得了罪!” “要是哪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受不了,趁早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长得好看的除外。”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低的哄笑。 陆言开始了他魔鬼般的训练。 负重越野、攀岩、泅渡、格斗、射击……各种现代特种兵的训练项目。 被他一股脑地搬了过来,美其名曰“全面发展”。 可怜这些古代士兵,哪见过这种阵仗。 一个个叫苦连天,却又不敢违抗陆言的命令。 “太狠了!陆大人,这简直不是人受的!” 张讯看着士兵们一个个瘫倒在地,像一堆烂泥,忍不住又劝道。 陆言吐出一颗瓜子皮,斜睨了他一眼。 “这才哪到哪?想成为老子手下的兵,就得脱胎换骨!想当年,老子……” “大人,您当年勇猛过人,小的们都知道了,您就别再说了。” 韩胜哭丧着脸打断了他。 生怕他又开始吹嘘自己那些子虚乌有的“光辉事迹”。 陆言撇撇嘴,继续他的“魔鬼训练”。 “全体都有!现在开始练习鸭子步!双腿分开,半蹲,双手背在身后,像鸭子一样走路!”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奇葩的训练方式? “还愣着干什么!想当特种兵就得会十八般武艺!鸭子步可以锻炼你们的灵活性,协调性,还有……嗯……抗打击能力!” 陆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士兵们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照做。 一百多号人,在校场上摇摇晃晃地走着鸭子步,场面滑稽至极。 “哎呦我去!谁他娘的踩我脚了!” “你踩我脚了!哎呦!” “别挤!别挤!老子要摔了!” 校场上顿时乱成一锅粥,士兵们互相踩踏,叫骂声此起彼伏。 陆言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乱糟糟的景象,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这鸭子步果然有奇效!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活跃气氛!” 笑够了,陆言又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现在,全体蛤蟆跳!双腿并拢,深蹲,然后用力向前跳跃!” “记住,要像蛤蟆一样,跳得又高又远!” 士兵们欲哭无泪,只能乖乖地开始蛤蟆跳。 “呱!” “呱!” “呱!” 校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呱呱”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变成了养蛙场。 经过几天的“魔鬼训练”,士兵们虽然叫苦不迭。 但身体素质却有了明显的提高。 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殊的羁绊。 “兄弟,你没事吧?” 一个士兵扶起被自己不小心撞倒的同伴。 “没事,都是自家兄弟,磕磕碰碰难免的。” 被扶起的士兵感激地笑了笑。 陆言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你们的团队意识已经开始觉醒了!接下来,是更刺激的训练项目——信任射击!” 陆言让人搬来一堆用麻布缝制的简易眼罩,分发给士兵们。 “都把眼罩戴上!然后,拿起你们的火铳,瞄准你们的同伴,射击!” “什么?大人,您没开玩笑吧?这可是火铳啊!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一个士兵惊恐地问道。 “放心,是空包弹。我就是要看看,你们敢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同伴!” 陆言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士兵们犹豫了,让他们蒙着眼睛,对着同伴射击,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信任。 “怎么?不敢?不敢就滚蛋!老子不需要胆小鬼!” 陆言的语气充满了挑衅。 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咬了咬牙,第一个戴上了眼罩,举起了火铳。 “砰!”一声枪响。 空包弹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啊!”一个士兵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头。 “胆小鬼!就这点胆量还当特种兵?” 陆言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第二十三章 谋反? 那个开枪的士兵摘下眼罩,看着捂着头的同伴,一脸歉意 “兄弟,对不起,我……” “没事,是我太胆小了。” 捂着头的士兵尴尬地笑了笑。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士兵戴上了眼罩,举起了火铳。 “砰!砰!砰!”枪声此起彼伏,校场上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陆言看着这些士兵,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知道,这支军队,正在逐渐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夜晚,山南县城墙上,一群黑影晃动,如同鬼魅。 陆言站在城墙垛口,指着城墙下方,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都给我看好了,这叫飞檐走壁,不是让你们去偷鸡摸狗!” “爬上去,再爬下来,速度要快,姿势要帅,明白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这城墙足有十多米高。 光秃秃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怎么爬? “大人,这…这也太高了吧?” 张讯咽了口唾沫,腿肚子有点发软。 陆言一瞪眼,“怎么?怕了?想当年老子在蓝翔……” 他及时刹住了车。 “想当年老子也是翻墙越户的一把好手!” “都给我精神点,要是连墙都爬不上去,以后怎么上战场杀敌?” 陆言说着,身子一跃,如同狸猫般轻巧地攀上了城墙,几个起落就到了顶端。 然后又以同样的速度滑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士兵们目瞪口呆。 “看到了吗?就这么简单!都给我练起来!” 陆言指着城墙,语气不容置疑。 士兵们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爬。 一时间,城墙上鬼哭狼嚎,各种摔跤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哎呦!我的屁股!” “谁他娘的踩我手了!” “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掉下去了!” 陆言站在城墙下,看着这群笨手笨脚的士兵,忍不住笑骂: “一群废物!连个墙都爬不上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兵!” “都给我加把劲,爬不上去今晚就别吃饭!” 在陆言的“威逼利诱”下,士兵们总算勉强爬上了城墙,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 城墙上的哀嚎声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渐渐平息下来。 士兵们一个个瘫软在地上,像一堆烂泥,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言看着他们这副熊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行了,都别装死了!赶紧滚回去睡觉!明天早上,继续!” 陆言骂骂咧咧地下了城墙,留下了一群哀鸿遍野的士兵。 第二天,陆言照例开始了他的“魔鬼训练”。 白天练队列,练射击,晚上练爬墙。 士兵们叫苦不迭,但又不敢违抗陆言的命令,只能咬牙坚持。 陆言的训练方法虽然奇葩,但却十分有效。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支原本散漫的队伍,就变得纪律严明,战斗力也大大提升。 尤其是那支特种小队,更是脱胎换骨,成为了陆言手中的一把利刃。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清水县。 县令正斜躺在太师椅上,听着师爷的汇报。 “大人,你看,这山南县的陆大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大半夜的,带着一群人在城墙上爬来爬去,也不怕扰民。” 师爷摇着羽扇,一脸的疑惑。 清水县令名叫赵德柱,是个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家伙。 他眯着眼睛,冷哼一声。 “扰民?我看他是图谋不轨!这大半夜的练爬墙,分明是想谋反!” “你立刻写一份奏折,把这件事报告给朝廷,就说山南县县令陆言,私自训练军队,意图谋反!” “是,大人高见!” 师爷连忙应道,心中暗喜,这可是个拍马屁的好机会。 他眼珠一转,又添油加醋地说道。 “大人,这陆言不仅私自练兵,还大肆敛财,欺压百姓,简直就是个土皇帝!下官听说,他还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赵德柱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哦?还有这事?这陆言真是胆大包天!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于是,一封添油加醋的奏折,就这样送到了京城。 第二天,陆言正对着新招募的火枪营士兵们吹嘘自己当年如何“百步穿杨”。 一只信鸽扑棱棱地落在他肩头。 他漫不经心地解下绑在鸽子腿上的小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清水县赵德柱参你谋反!” 陆言当场石化了一秒,然后爆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谋反?举报我?!赵德柱那老东西怕不是吃了过期脑残片?”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鞋拔子脸!” 周围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陆飞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陆言把纸条递给陆飞,一脸不屑地说道: “瞅瞅!清水县那憨批,居然说老子要谋反!哈哈哈,笑死爹了!” “就他那两下子,还想跟爹斗?爹玩阴谋诡计的时候,他还搁那吃土玩泥巴呢!” 张讯和韩胜也凑过来看了看纸条,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韩胜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 “大人,这赵德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咱们山南县现在兵强马壮,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谋反图个啥?” 陆言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 “图啥?图他爷爷我挡了他的财路呗!” “断了他的黑钱小金库,他可不恨不得我原地去世火化一条龙服务,” “切!就他那小样儿?老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按进土里抠都抠不出来!” 他顿了顿,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既然赵德柱想玩,那老子就陪他玩玩!” “陆飞,传令下去,今晚全体士兵,换上便服,跟我去清水县走一趟!咱们去给赵德柱送一份‘大礼’!” 陆言这边正摩拳擦掌准备“夜袭”清水县。 殊不知,另一边,一份内容相同的奏折也送到了陈清婉的面前。 陈清婉捏着奏折,纤细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第二十四章 本官这是为民除害! “陆言这狗官,半夜在城墙训练士兵,整什么幺蛾子呢?” 她朱唇轻启,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虽然这家伙确实有些本事,把山南县治理得井井有条。 还帮她打退了蛮族,但这大半夜的练兵,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真是要踏平蛮族?还是想谋反?” 陈清婉自言自语道。 她觉得“踏平蛮族”这种豪言壮语太过狂妄。 更何况,奏折上写得清清楚楚,陆言练兵的对象并非寻常士兵。 而是他私下组建的一支“特种部队”。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陆言的真实意图。 一旁的巧儿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陛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说不定是那赵德柱故意陷害陆言,嫉妒他治理有方呢?” 陈清婉瞥了巧儿一眼,心中暗想,这丫头倒是挺向着陆言的。 不过,巧儿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赵德柱那家伙她也有所耳闻。 是个贪婪无能之辈,眼红陆言的功绩也并非不可能。 思忖片刻,陈清婉果断地做出决定: “去清水县!朕要亲眼看看,这陆言究竟在搞什么鬼!” 于是,陈清婉带着巧儿和几个暗卫,乔装打扮成一支商队。 悄悄离开了山南县,前往清水县一探究竟。 一路之上,陈清婉一行人风餐露宿,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就在距离清水县还有不到一个时辰道德路程的时候。 他们却遭遇了一伙拦路抢劫的山贼。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仿佛三天没洗脸的山贼头子。 带着一群山贼,手里拿着锈迹斑斑的大砍刀。 跟一群傻狍子似的跳出来拦住了商队,鼻孔朝天。 个个嚣张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暗卫们虽然武艺高强,但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 陈清婉和巧儿呆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打斗声。 “陛下,我们怎么办?” 巧儿紧紧抓住陈清婉的手,脸色苍白。 陈清婉安慰道: “别怕,朕的暗卫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一定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一个暗卫倒在了马车旁,胸口插着一支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紧接着,一群身穿黑色劲装,手持火枪的士兵。 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冲入了山贼的队伍中。 “砰!砰!砰!”枪声不断响起,山贼们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为首一人,正是陆言。 他身穿黑色劲装,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火枪。 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山贼的生命。 “我靠,赵德柱那狗东西害得老子连夜赶路,连觉都没睡好!现在还碰见一群傻叉山贼。” 陆言一边射击,一边骂骂咧咧。 “大人,这群山贼怎么处理?”陆飞跑过来请示道。 陆言瞥了一眼剩下的几个瑟瑟发抖的山贼,冷笑道: “男的阉了,女的卖到窑子里去!”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娇斥:“陆言!你敢!” 陆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商贾服饰。 但却掩盖不住高贵气质的女子,正怒目瞪着他。 “哟,这不是陈姑娘吗?”陆言愣了一下。 陈清婉怒道: “陆言!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草菅人命,简直目无王法!” 陆言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陈姑娘,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草菅人命了?” “这些人可是山贼,再说了我可是刚救了你!” “你……”陈清婉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言看着陈清婉那副气鼓鼓的样子。 就像一只炸毛的波斯猫,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这些人可是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这是为民除害!” “你…你强词夺理!” 虽然她也知道山贼该杀。 可陆言这“男的阉了,女的卖到窑子里去”的处置方式。 还是让她觉得过于残暴。 巧儿见陈清婉被陆言气得说不出话。 连忙上前一步,挡在陈清婉身前。 像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陆大人,就算他们是山贼,你也不能如此草率地处置他们!” “好歹也要交给官府,让他们按律法处置才是!” 陆言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以为然: “交给官府?那些官老爷一个个脑满肠肥,就知道吃拿卡要,” “说不定还会被这些山贼给贿赂了,到时候再放出来继续祸害百姓!” “我这是以暴制暴,以绝后患!”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巧儿也被陆言的歪理邪说气得够呛。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气氛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陆飞、张讯、韩胜三人见状,连忙上前劝解。 “陈姑娘,巧儿姑娘,你们有所不知,这伙山贼盘踞在此地多年,祸害乡里,无恶不作。” “我们清水县的百姓可是被他们害苦了!” 陆飞一脸义愤填膺地说道。 “是啊,他们抢劫商旅,奸淫掳掠,简直罪无可恕!” “陆大人也是为了百姓着想,才出此下策!”韩胜也帮腔道。 陈清婉虽然还在生气,但听到这些话,也不禁开始反思。 她虽然贵为女帝,却从未真正了解过民间疾苦. 更不知道这些山贼的恶行。 陆言的做法虽然残暴,但似乎也是无奈之举。 更何况,她心中对陆言训练的这支特种兵,也感到无比震惊。 这些人行动迅速,手里的武器更是奇异,凭空就能杀人。 这些人配合默契,比她宫里的禁卫军还要厉害! 陆言见陈清婉沉默不语,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 便得意地笑了笑: “陈姑娘,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可不是滥杀无辜,而是为民除害!” 陈清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也不能如此残暴!好歹也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陆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些人要是能改过自新,母猪都能上树了!” 第二十五章 替天行道 陈清婉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陆言看着陈清婉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心情大好。 他走到那些被捆绑起来的山贼面前,踢了踢其中一个,问道: “说,你们的老巢在哪?” 那山贼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陆言冷笑一声,又踢了一脚: “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说!我说!”那山贼连忙求饶。 “我们的老巢在黑风寨!” “黑风寨?”陆言摸了摸下巴。 “回去告诉你们黑风寨的寨主,赶紧给我到山南县衙报道,否则踏平黑风寨!” 陆言厉声喝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山贼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称是。 陆言一挥手,便让人将他放了回去。 “韩胜,你将其余人押回山南县。” 韩胜抱拳领命:“是,大人!” 随即招呼几名特种兵兵,将俘虏的山贼押解下山,往山南县衙而去。 “陆大人,你为何要放那人回去?难道不怕他回去通风报信吗?”陈清婉不解地问道。 陆言神秘一笑: “我就是要他回去通风报信,我要让黑风寨的寨主知道我的厉害,主动来山南县衙投案自首!” 陈清婉和巧儿面面相觑,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行事之人。 心中对陆言的评价又多了一分捉摸不透。 “我说陈大小姐,你这是往哪去啊?” 陆言斜倚在一棵歪脖树上,手里捻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问道。 陈清婉轻哼一声,下巴微微抬起一副高傲的姿态: “本姑娘去哪,关你什么事?” 陆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还挺神秘。怎么,怕我跟踪你,图谋不轨啊?” 巧儿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陆大人,您还是积点口德吧!我们小姐岂是那种随便的人!” “随便?那可不一定。” 陆言故意拉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清婉一眼。 “你胡说什么!” 陈清婉忍着现在就杀了他的冲到怒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陆言收起玩笑的语气。 “说正经的,你们这是要去哪?” 陈清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我们要去清水县。” “清水县?”陆言挑了挑眉。 “巧了,我也正要去那儿。” “你去清水县做什么?”陈清婉警惕地问道。 “当然是去办公务啊。”陆言摊了摊手。 “我这个县太爷,可不是吃干饭的。” 陈清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 “既然顺路,不如一起走吧。”陆言提议道。 陈清婉本想拒绝,但想到路上有个“保镖”也不错,便勉强答应了。 于是,两队人马合并一处,朝着清水县的方向走去。 到了清水县,陆言和陈清婉便分道扬镳。 清水县城,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门可罗雀。 与山南县的繁华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言骑着马,一路走来,眉头紧锁。 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拯救”这座死气沉沉的县城。 到达清水县衙后,陆言并未直接进去。 而是安排张讯带一小队人马控制县衙,防止赵德柱闻风而逃。 自己则与韩胜带领其余士兵,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赵德柱的府邸。 此时,赵德柱的府邸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赵德柱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歌姬,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他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大笑着说道: “本老爷在清水县一手遮天,谁敢不从?哈哈哈哈!” 府内的侍女们莺莺燕燕,穿梭其中。 不断地为赵德柱斟酒,极尽谄媚之能事。 赵德柱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神迷离,醉态毕现。 他全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杀!” 一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破了府内的欢愉气氛。 赵德柱吓得手中酒杯落地,摔得粉碎,酒水溅了他一身。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如同筛糠一般,惊恐地问道: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陆言已经带人破门而入。 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当。 府内顿时乱作一团,歌姬舞女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侍卫们仓促迎战,却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这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在陆言的带领下。 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制服了赵德柱的侍卫。 陆言一把抓住赵德柱的衣领。 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冷笑着说道: “赵大人,好久不见啊!” 赵德柱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裤裆里一股暖流涌出,散发出一股骚臭味。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 “陆…陆大人,您…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陆言冷笑一声。 “你说我干什么?你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罪大恶极,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说罢,陆言便命人将赵德柱及其家眷全部五花大绑起来。 随后,他开始搜查赵德柱的府邸。 不出所料,从赵德柱的府中搜出了大量来路不明的金银财宝。 以及许多田契地契,显然都是他搜刮民脂民膏的证据。 陆言看着这些不义之财,心中冷笑不已。 他随即下令,将这些财宝全部撒给清水县的贫苦百姓。 告示贴出,消息像风一样传遍清水县的大街小巷,引得百姓们奔走相告。 不一会儿,县衙门口便聚集了黑压压一片人头,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他们你推我搡,争先恐后地想要领取财物。 原本死气沉沉的清水县,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老人颤巍巍地伸出枯槁的手。 接过沉甸甸的银两,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妇人抱着孩子,感激地不停道谢。 孩子手里拿着新的的糖果,笑得露出了缺了门牙的小嘴。 看着百姓们欢天喜地地领取财物,陆言心中升起一丝欣慰。 他走到被五花大绑的赵德柱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赵大人,今日之事,权当给你一个教训。” “若再有下次,这清水县,可就真的要改姓陆了。” 第二十六章 陈清婉回京 赵德柱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连连磕头求饶,哪还有之前的嚣张跋扈之态。 陆言嫌恶地皱了皱眉,一脚将他踢开,就像踢开一块碍事的石头。 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称颂陆言是青天大老爷。 陆言享受着这众星捧月的感觉。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么做,一半是为了百姓,一半也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另一边,陈清婉微服私访。 换上一身普通的男装,头戴斗笠,遮掩住她绝美的容颜。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清水县的军队,眉头紧锁。 这些士兵一个个无精打采,训练松懈。 队列歪歪扭扭,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与陆言治下的军队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看这清水县的军队,简直不堪一击。” “若敌人真的来犯,恐怕清水县顷刻间便会被攻破。” 陈清婉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巧儿也换了一身男装,跟在陈清婉身后。 她撇了撇嘴,毒舌道: “可不是嘛,就这群怂包,真打起仗来,估计跑得比兔子还快。” “哪像陆言的那些特种兵,一个个威风凛凛,以一当十。” 陈清婉微微点头,心中对清水县令的奏折产生了怀疑。 这陆言虽贪财好色,但是治理有方。 山南县的兵将们也能以一当十,丝毫不怕敌军来犯。 就在这时,陈清婉注意到县衙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她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了吗?陆大人抄了赵德柱的家,把那些搜刮来的金银财宝都散给咱们了!” “真的假的?赵德柱那个狗官,终于遭报应了!” “可不是嘛,陆大人真是个好官啊!”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入陈清婉耳中。 “巧儿,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陈清婉吩咐道。 巧儿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陈清婉。 “陛下,陆大人不仅抄了赵德柱的家,还把他那些不义之财都分给了百姓,” “现在百姓们都把他当活菩萨供着呢。” 巧儿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她心中一惊。 这陆言,没想到竟然如此大胆。 朕还没下旨惩戒赵德柱,他倒是先斩后奏了。 这时,陆言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县衙,活像刚从澡堂子里搓澡出来似的。 门口,陆飞、张讯、韩胜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一个个精神抖擞,就差脸上没写着“求夸奖”三个大字了。 “搞定收工!” 陆言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回山南县!”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头戴斗笠,身着男装的“公子”走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男装打扮的俏丽“书童”。 “陈大小姐,事情办得如何啊?” 陈清婉摘下斗笠,露出姣好的面容,淡淡道: “陆大人倒是好兴致,这清水县令的烂摊子,就被你这么轻轻松松地收拾了?” “哪里哪里,”陆言摆了摆手,故作谦虚。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倒是陈大小姐,怎么还不回京城,跑到这穷乡僻壤作甚?” 陈清婉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陆言一眼,说道: “陆大人这是要回山南县了?不如同行如何?” 陆言爽快地答应了:“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山南县的路。 路上,陈清婉和巧儿一直对陆言的做法感到好奇。 “陆大人,你为何要将赵德柱的财产分给百姓?难道不怕朝廷追究吗?” 陈清婉不解地问道。 陆言神秘一笑,说道: “陈大小姐,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这是在为民除害,朝廷怎么会追究呢?” 巧儿在一旁撇了撇嘴。 “你就吹牛吧!我看你就是想收买人心!” 陆言哈哈一笑,也不反驳,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陈清婉一眼。 他心中暗想,收买人心又如何? 只要能造福百姓,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就算收买人心又何妨? 况且,这民心所向,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 陈清婉将陆言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这陆言,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胸有沟壑。 回到山南县后,陈清婉便让暗卫回去下达命令,惩办赵德柱。 至于罪名嘛,自然是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反正这赵德柱也不是什么好鸟,就算没有陆言这一出,迟早也要栽跟头。 翌日清晨,山南县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 用过早膳后,她便带着巧儿径直前往县衙。 打算与陆言商讨之前的合作事宜。 “陆大人,早啊,” 陈清婉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只是少了斗笠的遮掩,更显英姿飒爽。 “昨夜睡得可好?” 陆言打了个哈欠,眼角还带着一丝未干的泪痕,显然是还没完全清醒。 “托陈大小姐的福,睡得还行,就是这山南县的床板有点硬,硌得我老腰都快断了。” “陆大人年纪轻轻,说什么老腰,” 巧儿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我看你是昨夜梦游去了吧?” 陆言斜睨了巧儿一眼。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叫腰肌劳损,职业病,懂不懂?” 陈清婉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即将开始的斗嘴。 “陆大人,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之前合作的肥皂,做得怎么样了?” “肥皂啊,”陆言伸了个懒腰。 “自然是管够,陈大小姐尽管拿去卖便是,保证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除了肥皂,我还想把奶茶也带回京城售卖,” 陈清婉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你之前提到的那些…什么辣椒酱之类的,也都一并带走吧。” 陆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清婉。 “陈大小姐胃口不小啊,就不怕消化不良?” 陈清婉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 “本姑娘消化能力好得很,就不劳陆大人费心了。” “行吧,既然陈大小姐如此有诚意,那我也不能小气,” 陆言大手一挥。 “除了肥皂,所有货物,一律55分成,怎么样?” “成交!”陈清婉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十七章 北襄国公主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之后,陈清婉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她不动声色地留下了几个暗卫,暗中观察陆言的一举一动。 陈清婉一行人离开了山南县,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 马车辘辘,沿着官道缓缓前行。 车内,陈清婉掀开帘子,看着逐渐远去的山南县,心中思绪万千。 此番山南县之行,让她对陆言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或许,这乱世之中,他真能帮助自己治理好这江山。 马车一路颠簸,陈清婉思绪飘忽,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路旁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巧儿有些担忧地问道: “陛下,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歇息了?” 陈清婉沉吟片刻,道: “前面不远应该有个驿站,我们到那里再休息吧。” 说话间,前方果然出现了一座驿站。 众人进入驿站,要了几间客房,准备在此过夜。 安顿好一切之后,陈清婉来到窗前。 望着渐渐西沉的夕阳,心中默默地念着: 陆言,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 与此同时,山南县衙内,陆言送走陈清婉后。 正在县衙里批阅公文,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衙门外人声鼎沸,像炸开了锅似的。 陆言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公文,揉了揉太阳穴。 这山南县虽然是日新月异,欣欣向荣。 可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真不少。 “何事如此喧哗?” 陆言走出县衙,不悦地问道。 只见衙门外停了一队富丽堂皇的马车。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正叉着腰,对着衙役们颐指气使地说着什么。 那女子身边跟着几个侍女,个个面容姣好,气质不凡。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丫头。 一个衙役苦着脸跑到陆言身边,低声道: “大人,这位说是北襄国的明月公主,非要见您,小的们拦也拦不住……” “北襄国公主?” 陆言一愣,这北襄国和大彤王朝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这公主不在自己国家待着,跑来他这穷乡僻壤的山南县做什么? 莫非……是来刺探军情的? 想到这里,陆言不禁警惕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位所谓的公主。 只见她年纪不过十八,容貌艳丽。 一双杏眼灵动狡黠,顾盼生辉。 只是那神色间却带着一股子骄纵之气,让人有些不喜。 “本宫乃北襄国公主明月,特来拜访陆大人!” 那女子见陆言出来,立刻高声说道。 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言心中冷笑,这公主派头倒是十足。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他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明月公主上下打量了陆言一番。 见他衣着朴素,举止随意,心中有些不屑。 暗道:这大彤王朝的县令,果然都是些土包。 不过她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盈盈地说道: “听闻陆大人治理有方,山南县如今已是繁荣昌盛,本宫心生仰慕,特来此地一观。” “公主殿下过誉了,山南县不过是小地方,比不得北襄国的繁华,” 陆言嘴上谦虚,心里却疯狂吐槽: 样儿,你要是真觉得我牛掰,就赶紧学着点。 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跟个废物点心似的! 明月公主也不在意陆言的敷衍,径直走进了县衙,身后的侍女们也鱼贯而入。 陆言无奈,只得跟在后面。 明月公主一脚迈进县衙,跟刘姥姥逛动物园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瞅瞅那摸摸,一会儿戳戳桌上的公文,一会儿又对着墙上的地图指指点点。 嘴里还跟个复读机似的,“啧啧啧”个不停。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现啥宝贝了呢! “陆大人,你这县衙倒是别致,比我们北襄国的皇宫还要气派呢!” 明月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 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也是茶杯吗?怎么形状如此古怪?” 陆言瞥了一眼,那是他特意让人烧制的马克杯,用来喝奶茶的。 “这是用来喝奶茶的杯子,”他淡淡地解释道。 “奶茶?”明月公主眼睛一亮。 “就是那个香甜可口,喝了让人回味无穷的奶茶?” 陆言点点头,这奶茶自从推出之后。 就成了山南县的招牌饮品。 就连周围几个县城的人都慕名而来。 “快给本宫来一杯!”明月公主迫不及待地说道。 陆言吩咐老李去准备奶茶,老李一个激灵,屁颠屁颠地跑去后厨。 这明月公主,可真会挑时候,偏偏赶上他刚泡好一壶上等毛尖! 这要是让她喝了奶茶,岂不是暴殄天物? “陆大人,你这地图,怎么跟我们北襄国的不太一样?” 明月公主指着墙上的地图,疑惑地问道。 陆言瞥了一眼,心中暗道: 废话,这可是我按照现代地图重新绘制的,当然不一样了! 嘴上却敷衍道:“许是绘制的方式不同吧。” “那这上面画的是什么?怎么奇形怪状的?” 明月公主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岛屿,好奇地问道。 陆言看了一眼,那是他闲来无事,按照记忆画的海上明珠。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作神秘地说道: “那是海外仙岛,据说上面住着长生不老的仙人。” “真的?”明月公主眼睛一亮,瞬间来了兴致。 “那怎么才能去呢?” 陆言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说道: “这个嘛……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明月公主追问道。 “这个……不好说,也许明天,也许十年,也许百年……” 陆言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明月公主一听,顿时有些失望,嘟着嘴说道: “那本宫岂不是要等很久?” 陆言心中暗笑,小样儿,还想套我话? 他正要继续忽悠,老李端着奶茶进来了。 “公主殿下,您的奶茶。” 第二十八章 奶茶代理商 老李毕恭毕敬地将奶茶递到明月公主面前。 明月公主接过奶茶,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眼睛顿时一亮,赞叹道: “果然是人间美味!比我们北襄国的马奶酒好喝多了!” 陆言心中得意。 这可是他根据现代奶茶配方改良的,当然好喝了! “陆大人,你这奶茶是用什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本宫?” 明月公主一脸期待地问道。 陆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道: “这是秘方,恕在下不能奉告。” “小气!” 她一口气将奶茶喝完,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陆大人,本宫还要!” 陆言无奈地摇摇头,这公主还真是个吃货。 不过,他倒是乐得让她多喝几杯。 毕竟这奶茶也是他赚钱的法宝之一。 “陆大人,本宫听说你前段时间大败蛮族,真是厉害!” “本宫一直对军事很感兴趣,不知陆大人能否指点一二?” 陆言心中暗笑,这公主还真是异想天开。 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懂什么军事? 不过,他转念一想。 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探探北襄国的虚实。 “公主殿下谬赞了,下官不过略懂皮毛而已,” 陆言谦虚地说道。 “不过,既然公主殿下有兴趣,下官倒是可以跟殿下聊聊。” 于是,陆言便开始跟明月公主讲解一些兵法韬略。 他故意说得云里雾里,半真半假。 既让明月公主听得津津有味,又不会泄露太多真正的军事机密。 明月公主听得入迷,不时地发出“哦哦”的感叹声。 她原本以为陆言只是个只会治理地方的文官。 没想到他竟然对军事也如此精通。 看来,这大彤王朝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明月公主放下手中的空奶茶杯。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珠一转。 突然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 “对了,陆大人,此次前来山南县,父王有一事相托。” 陆言心中冷笑,小丫头片子,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跟你聊了半天,又是奶茶又是兵法的,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故作不知,挑了挑眉: “哦?不知北襄王有何吩咐?” “父王让我问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攻打蛮族,” 明月公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言的脸色,补充道。 “我们北襄国愿意与山南县,与大彤王朝永结友好。” 陆言心中暗骂:竟然是想策反我! 面上却不动声色,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轻啜一口,才缓缓说道 “公主殿下,这蛮族屡犯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本官身为山南县父母官,岂能坐视不理? 明月公主一听,顿时急了 “可是……可是刀剑无眼,万一……” “万一什么?”陆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万一……万一伤及无辜呢?” 明月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小。 陆言放下茶杯,语气坚定: “公主殿下放心,本官自有分寸。” “蛮族,我打定了!耶稣也留不住他!我说的!” 明月公主愣住了,一脸茫然地问道: “耶稣?耶稣是谁?” 陆言脸“唰”一下红了,跟猴屁股似的,心里狂喊: 啊啊啊!我的嘴啊!咋又秃噜皮了? 他赶紧干咳一声,试图挽尊: “那啥……刚才那句不算!” “我的意思是,蛮族这帮小卡拉米,我打定了!谁也拦不住!” “山南县不仅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还要把他们老窝端了!” “还要……还要在他们老窝上盖个山南县分县。” 明月公主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原以为陆言会顾忌北襄国的面子,稍微有所收敛。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强硬,完全不给自己父王留一点余地。 这……这也太嚣张了吧! 陆言看着明月公主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暗爽。 小样儿,跟我玩?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公主殿下,本官知道您是好意,” “但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 “北襄国想要与我大彤王朝交好,本官自然欢迎。” “但若是想以蛮族为筹码来要挟本官,那恕本官不能答应。” 明月公主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不服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从小在皇宫长大,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哪里受过这种气? “陆大人,你……你这是不给我父王面子!” 明月公主气鼓鼓地说道。 陆言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言重了。本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若是北襄王真的想与我大彤王朝交好,不妨拿出一些诚意来。” “什么诚意?”明月公主问道。 陆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这个嘛……容本官慢慢考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公主殿下若是能帮本官一个小忙,或许本官可以考虑考虑。” 明月公主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什么忙?只要我能帮得上,一定尽力而为!” 陆言凑到明月公主耳边,低声说道 “听说北襄国有一种特殊的香料,名为‘龙涎香’,不知公主殿下能否……” 明月公主的脸瞬间红了,她一把推开陆言,怒道 “你……你无耻!” 陆言哈哈大笑,这小公主,还真是容易害羞啊。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明月公主轻哼一声,眼珠子一转。 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换上一副笑脸: “陆大人,你这奶茶,滋味甚好,本公主甚是喜欢,不知可否告知配方?” “也好让本公主回国后,还能时常品尝。” 陆言眉毛一挑,嘿,这小妮子,川剧变脸都没她快! 他捏着下巴装模作样地琢磨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 “秘方嘛,那可是祖传十八代的商业机密,概!不!外!泄!不过……” 他故意把“不过”俩字拖得老长。 明月公主立马跟小狗似的竖起耳朵。 眼巴巴地望着他,就差摇尾巴了。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公主殿下若是想喝,不如做我北襄国的代理商如何?” “不仅能天天喝到,还能赚得盆满钵满,岂不美哉?” 第二十九章 军事演习 明月公主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她本就对经商颇有心得,父王也曾有意让她掌管一部分国库。 这奶茶味道独特,在北襄国必定大受欢迎,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思忖片刻,明月公主一拍桌子: “成交!” 送走明月公主后,陆言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眯一会儿。 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 “大人,陆飞,张迅,韩胜三位将军求见,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让他们进来。” 三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屋,陆飞一脸兴奋,搓着手道: “大人,刚才在门外听说……咱们要建分县了?” 韩胜挠了挠头,有些担忧: “大人,会不会太快了?咱们山南县外扩建不行吗?” “县外那黑风寨的底盘也不小呢。” 陆言斜眼瞅了韩胜一眼,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哼!黑风寨我要了!蛮族的地盘儿,那也得是我的!” 说完,他啪地一个响指。 下人屁颠屁颠抬上来一张比床还大的地图。 还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陆言走到地图前,指着那块写着“蛮子窝”的地方,口水都快喷地图上了: “兄弟们!瞧见没!” “这群蛮子住的地方离咱山南县就几十里地,中间还有块贼肥沃的平原!” “要是把这块地和蛮子窝一块儿抢过来,起码能养活几十万人! 等灭了这帮蛮子,咱就把他们那破地方改造成咱们的分县, 到时候新来的百姓们就有地儿住了! 还能把那儿变成中心城市,收钱收粮都方便! 更重要的是,以后没蛮子捣乱,外国的土豪们就能来咱山南县做生意,想想都爽歪歪啊!” 三人听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恨不得立刻提刀上马,去干蛮族一架。 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哪个男人不喜欢? 陆言看着三人斗志昂扬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三个家伙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陆飞,”陆言看向陆飞。 “火枪营准备得如何了?” “回大人,火枪营已经全部装备完毕,随时可以投入战斗!”陆飞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陆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张迅,骑兵营呢?” 张迅抱拳道:“骑兵营也已准备就绪,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很好!”陆言转头看向韩胜。 韩胜嘿嘿一笑: “大人放心,步兵营的兄弟们个个都嗷嗷叫,就等着上战场杀敌立功呢!” “好!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给你们一白天休整的时间! 等到晚上,我们就出兵,踏平蛮族!” 陆言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山南县正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家家户户早已熄灯,只有几声蛐蛐的叫声偶尔打破夜的宁静。 百姓们在睡梦中,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忽然,一阵整齐划一的步伐声打破了寂静,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沉闷的马蹄声也随之而来,仿佛大地在微微颤抖。 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 “啥动静啊这是?大半夜的,闹鬼了?” 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嘟囔着,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不像啊,听这动静,像是军队操练。” 他老婆警觉地坐了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 “大半夜的操练个屁啊!赶紧睡!” 男人不耐烦地扯了扯被子,想把老婆也拉下来。 女人一把推开他的手,猛地掀开被子。 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一支军队正井然有序地走出城门。 士兵们身穿盔甲,手持武器,步伐整齐,气势凛然。 队伍中,还有不少骑兵,骏马嘶鸣,尘土飞扬。 “还真是军队!这是要打仗了?” 女人惊讶地捂住嘴巴,生怕惊扰了外面的军队。 街上,更多的人被惊醒,纷纷推开窗户,探出头来。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街道变得嘈杂起来。 “这是要去哪儿啊?大半夜的,搞什么名堂?” “不会是蛮子打过来了吧?” “别瞎说!咱们山南县现在兵强马壮的,蛮子敢来,那就是送死!” 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着这支军队此行的目的。 张讯骑在马上,高声喊道: “乡亲们!都回去睡觉吧!我们这是在进行夜间军事演习,模拟夜间作战!” “大家不用担心,赶紧回去睡觉吧!” 百姓们听到张讯的解释,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原来是演习啊,吓死我了!” “我就说嘛,咱们山南县现在这么厉害,蛮子哪敢来犯?” “陆大人真是用心良苦啊,连晚上都不忘操练军队。” 人们纷纷赞叹着陆言的英明,对山南县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张讯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满意地点了点头,拨转马头,追赶队伍去了。 陆言站在城墙上,jio一翘一翘的。 看着下面乌泱的部队,跟下饺子似的。 “蛮子,老子来了!” 陆飞、韩胜两位将军站在陆言身后,一个个精神抖擞,战意高昂。 “大人,咱们的目标是直捣蛮族王庭,活捉阿日巴!” 陆飞兴奋地说道。 “没错!这次一定要让蛮子知道咱们的厉害!” 韩胜在一胖则是一脸担忧。 “大人,蛮族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咱们是不是应该谨慎一些?” 陆言不耐烦地搓了搓耳朵眼儿,跟掏耳屎似的: “谨慎个屁!老子火枪营一响,对面直接变成烤乳猪,” “怕个锤子地形!给老子平a过去!” 两人见陆言如此自信,也不再劝阻,纷纷表示服从命令。 部队在夜色中快速行进,朝着蛮族领地进军。 …… 此时此刻,蛮族王庭,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阿日巴粗犷的脸庞。 他狠狠灌下一口烈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火光下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族长,北襄国那边回信了,” 一个探子单膝跪地,声音颤抖。 “陆言那厮…拒绝了他们的提议,说要继续攻打我们!” 第三十章 拿下蛮族 帐内顿时炸开了锅,蛮族勇士们纷纷怒吼。 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和陆言拼命。 “这狗娘养的陆言!真当我们蛮族好欺负不成!” “跟他们拼了!老子就算是死,也要砍下陆言的狗头!” “族长,下令吧!让我们杀光这些山南县的杂碎!” 曾经傲视群雄的蛮族,如今却像一群被逼到墙角的野兽。 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曾经的辉煌,在陆言的火枪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一个年长的蛮族智者站了出来,颤抖着说道: “族长,陆言如今势头正盛,更别说前一段咱们元气大伤,硬拼恐怕…恐怕不妥啊!” “是啊,族长,”另一个勇士附和道。 “不如…不如我们先撤离此地,保存实力,再图后计?” “撤?”阿日巴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桌。 “我们蛮族世代居住于此,祖祖辈辈的坟茔都在这里,能撤到哪里去?” “难道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流浪吗?” “可是族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智者苦苦劝道,“咱们现在跟陆言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那你说怎么办?投降吗?”阿日巴怒吼道。 智者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 “族长息怒!老朽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应该谨慎一些…” 另一个探子匆匆跑进帐内,跪倒在地 “族长!好消息!咱们派去主脉求援的人已经传回了消息,主脉的援军不日便会抵达!” “真的?”阿日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援军什么时候到?” “最多…最多三个月!”探子激动地说道。 “三个月…”阿日巴沉吟片刻。 “三个月的时间,我们能撑到那时候吗?” 智者连忙说道: “族长,只要我们能假意投降,麻痹陆言,拖延时间,” “等到主脉大军一到,我们里应外合,定能将陆言一举歼灭!” 阿日巴点了点头: “好!就这么办!先派人去山南县,假意投降,拖延时间!” 他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敌袭!敌袭——” 这尖锐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紧随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枪声。 阿日巴脸色大变,一把抓起弯刀,冲出帐外。 只见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地。 山南县的军队,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蛮族营地。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阿日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空上火箭如同火雨般倾泻而下,将蛮族营地变成一片火海。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味,惨叫声、嘶喊声不绝于耳。 那些浑身着火的蛮族勇士,如同火球般在地上翻滚。 徒劳地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 却只是将火星溅射得更远,点燃了更多的帐篷。 “该死的陆言!他怎么敢!” 阿日巴怒吼着,挥舞着弯刀,想要组织反击。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言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发动攻击。 他原以为陆言会等到天亮再进攻。 或者至少会先派人来谈判,给自己一个投降的机会。 但他错了,陆言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任何机会。 “族长,我们快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智者惊恐地喊道,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他一把抓住阿日巴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走。 阿日巴一把甩开智者的胳膊,怒吼道: “撤?往哪里撤?我们的家园就在这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族长!” 智者苦苦劝道。 “我们现在跟陆言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先撤到北襄国,等主脉大军一到,我们再杀回来!” 阿日巴犹豫了片刻,他知道智者说得对。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失控,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在火海中挣扎的族人,心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 “好!我们撤!” 阿日巴最终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身旁的几位亲信们,在阿日巴的带领下,一路狂奔。 身后的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庞,也映红了他们不甘的眼神。 他们曾经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如今却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 …… 火光映照下,山南县的士兵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蛮族营地。 蛮族勇士,纵然悍勇,在火枪面前却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们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刀剑。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 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 陆飞一手一把火枪,左右开弓,枪口喷吐着火舌。 两个蛮族勇士的脑袋瞬间开了花,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爽!”陆飞兴奋地怪叫一声。 将手中冒着青烟的火枪往地上一丢。 又从身旁的士兵手里抢过两把新的。 “奶奶的,老子今天要杀个痛快!” 张讯一马当先,率领骑兵如同一把尖刀。 狠狠地刺穿了蛮族营地的中心。 马蹄翻飞,尘土飞扬。 蛮族仓惶结成的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韩胜则带着步兵营从侧翼切入。 如同铁钳一般,将溃散的蛮族士兵分割包围。 蛮族的男女老少,哭喊着,四散奔逃。 他们试图逃离这人间地狱。 却发现无论跑到哪里。 都逃不过骑兵的追击,躲不开子弹的精准打击。 张讯一路砍瓜切菜般杀到了蛮族族长的大帐前。 却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他娘的,阿日巴这老小子跑了!” 张讯啐了一口。 一刀将大帐的支撑柱砍断,华丽的帐篷轰然倒塌。 “你们的族长都跑了,你们还要垂死挣扎吗?” 张讯对着残余的蛮族士兵大吼一声。 蛮族士兵们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在听到这句话后彻底崩溃。 他们扔掉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那些原本还在逃跑的蛮族男女老少。 也被山南县的士兵像赶牛羊一样,驱赶到了一起。 他们知道,蛮族完了,彻底完了。 陆飞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兴奋得眼珠子都红了。 第三十一章 老子装死! “娘的,痛快!这帮蛮子,平时嚣张得跟什么似的, 现在还不是像猪猡一样被我们撵着跑! 老子这就带人去追那阿日巴老狗,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 他一挥手,就要带着火枪营继续追击。 张讯见状,连忙策马拦住他。 “我说陆老三,你猴急个什么劲儿? 穷寇莫追的道理不懂? 先清点战俘,让弟兄们歇口气再说!” 陆飞一听,不乐意了。 “歇什么歇? 万一让那老小子跑了怎么办? 老子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还没等他说完,韩胜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手里还提溜着一只烧焦的羊腿,啃得满嘴流油。 “我说你俩,都消停点儿。 阿日巴那老小子,插翅也难飞。 咱们山南县的特种部队可不是吃素的,早就在后面追着了。 你就放心吧,那老小子的脑袋,指定跑不了。” 陆飞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对啊,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 张讯瞪了他一眼。 “行了,别在那儿傻乐了。 传令下去,就地修整,清点战俘,救治伤员。 这一仗打得也太顺了,顺得老子心里直发毛。” 韩胜把啃得只剩骨头的羊腿随手一扔,拍了拍张讯的肩膀。 “我说老张,你也太谨慎了。 这次咱们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夜袭本来就是以少胜多最好的战术。 再加上咱们的火器犀利,蛮子哪是对手? 这叫兵法,懂不懂?” 张讯哼了一声。 “兵法?我看你小子就知道吃!赶紧去安排,别在这儿给我拽文。” 韩胜嘿嘿一笑,转身去安排善后事宜。 陆飞则凑到张讯跟前,挤眉弄眼地说道: “老张,你说这阿日巴老小子,会不会被咱们吓破了胆?” “要是他跪地求饶,咱们要不要……” 张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求饶?你想的美!那老小子心狠手辣,怎么可能轻易投降?” “我估计啊,他这会儿肯定躲在那个老鼠洞里瑟瑟发抖呢。” …… 另一边,阿日巴狼狈的逃窜。 身上华丽的貂皮大氅早已不知去向。 头上的金冠也歪歪斜斜,像个喝醉酒的乞丐。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生怕山南县的追兵突然冒出来。 “他娘的,这群山南县的兔崽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一支强悍的军队?” 阿日巴气喘吁吁地骂道,心里又惊又怕。 他堂堂蛮族之王,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想他阿日巴纵横草原几十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这小小的山南县手里。 “大王,不好了,山南县的追兵追上来了!” 一个亲卫惊恐地喊道。 阿日巴回头一看。 只见十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士兵,正骑着快马朝他们疾驰而来。 这些士兵一个个面色冷峻,眼神犀利,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怎么办?大王,咱们跟他们拼了吧!” 另一个亲卫抽出弯刀,咬牙切齿地说道。 阿日巴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拼个屁!你没看到他们手里的家伙吗?” “那是能喷火的玩意儿!咱们的刀剑根本不够看!”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老子装死!等他们靠近了,咱们再……” 阿日巴还没说完,一颗子弹就嗖的一声从他耳边飞过。 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王,别装了,他们已经识破咱们的计谋了!” 亲卫哭丧着脸说道。 阿日巴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颤巍巍地举起双手,朝着山南县的特种兵喊道: “别开火!我们投降!” 特种兵们勒住缰绳,将阿日巴等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个特种兵,绰号夜枭,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凶神恶煞。 “阿日巴,你也有今天!老实交代,你们蛮族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夜枭恶狠狠地问道。 阿日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好汉饶命!我们蛮族已经输了,再也不敢跟山南县作对了。” “我愿意带着我的族人归顺陆言,从此安分守己,做一个良民。” 夜枭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们蛮族人阴险狡诈,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阿日巴连忙赌咒发誓。 “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敢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夜枭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阿日巴,似乎在考虑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大王,咱们真的要投降吗?” 一个亲卫小声问道。 阿日巴偷偷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 “蠢货!现在除了投降,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等到了山南县,咱们再想办法……”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夜枭听到了。 夜枭耳朵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山南县”和“想办法”几个字眼。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夜枭厉声问道。 阿日巴连忙赔笑道: “没…没什么…我们在商量…商量怎么归顺陆言…” 夜枭冷笑一声,一把揪住阿日巴的衣领。 “阿日巴,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们是想假装投降,然后到山南县后里应外合,对不对?” 阿日巴脸色大变,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他心里暗叫不好,这山南县的人,果然不好对付! “没…没有…好汉,你误会了…” 阿日巴结结巴巴地说道。 李虎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把他们都给我绑了,带回山南县!” 阿日巴和他的亲卫们被五花大绑。 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被押送着走向山南县。 心里盘算着,到了山南县,一定要想办法从内部瓦解这山南县…… 山南县的城楼上,陆言身着官服,负手而立。 远眺着被早晨的太阳染红的群山。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心情如同这晴朗的天空一般,万里无云。 捷报已经传来。 蛮族,这个盘踞在山南县边境多年的毒瘤,今日终于被他连根拔起。 第三十二章 蛮族覆灭 “报告大人!此战共斩首蛮兵一万四千余人。” “俘虏一万,另有约二十万蛮族百姓……” 斥候单膝跪地,激动地汇报着战果。 “阿日巴那怂货呢?抓到了没?” 斥候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 “回大人,阿日巴带着几个亲信跑了,” “夜枭队长已经带人去追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陆言嗤笑一声。 “这怂货,跑得倒是挺快。不过,他能跑到哪去?” “这方圆百里,尽归我山南县所有!他插翅也难飞!” 他仰天大笑,豪迈之情溢于言表。 “从今天起,这二百里之地,尽归我山南县!” 一旁的下人见状,连忙凑上前,搓着手,满脸堆笑。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如此大捷,要不要通报全城,让百姓们也乐呵乐呵?” 陆言点了点头。 “通报吧,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很快,山南县大捷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仿佛过年一般热闹。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整个山南县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与此同时,北襄国公主明月的住所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公主,出事了!” 太监贾正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活像见了鬼似的。 明月公主正对着镜子描眉,听到贾正的声音,柳眉微蹙。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贾正急得直拍大腿。 “蛮族…蛮族被陆言给灭了!” “你说什么?” 明月公主手中的眉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贾正。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昨夜!陆言那厮,表面上说是夜间训练, 实际上却带着两万人马直奔蛮族老巢, 一战…就彻彻底底地将蛮族给扫平了! 阿日巴也跑了,不知去向……” “蛮族…无了呀!” 贾正哭丧着脸说道。 明月公主脸色阴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精致的绣花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昨天陆言才刚给她提过要攻打蛮族。 没想到他当天晚上就行动了。 而且还如此迅速地将蛮族彻底消灭! “这陆言,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 明月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 “蛮族覆灭,对我们北襄国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没了蛮族这个搅屎棍,还有谁能阻止山南县做大做强?” “不行,我得去找他要个说法!” 贾正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公主,您息怒啊!这陆言可不是好惹的……” 明月公主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明月公主一路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县衙,却扑了个空。 陆言不在。 “陆大人呢?” 明月公主语气不善地问道。 下人点头哈腰的回答: “回公主,大人正在后衙…沐浴……” “沐浴?”明月公主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沐浴?他倒是悠闲!” 明月公主一把推开,径直朝后衙走去。 贾正见状,连忙阻止: “公主,这…这于理不合啊!” 明月公主根本不理会他,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后衙。 后衙的浴池里,水汽氤氲,陆言正泡在热水中,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明月公主站在浴池边,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陆言!你…你…”明月公主指着陆言。 却被此刻的氛围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言看着站在浴池边的明月公主。 一丝坏笑从嘴角蔓延开来…… 明月公主猛地瞪大了眼睛。 俏脸瞬间爆红,那红晕一路烧到了耳根。 她慌乱地后退一步,纤纤玉手捂住眼睛。 指缝间却忍不住偷偷瞄了陆言一眼。 心里暗骂:该死的!这陆言,身材居然这么劲爆! “陆言!你…你…你简直无耻!” 明月公主结结巴巴地骂道,羞愤之情溢于言表。 陆言却丝毫不慌,姿态慵懒地从浴池中站起身来。 水珠顺着精壮的腹肌滑落,看得明月公主小鹿乱撞,脸都红了。 他漫不经心地扯过一件浴袍披在身上。 似笑非笑,眼神玩味地看着明月公主: “公主殿下,私闯民宅,可是要掉脑袋的。” 明月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失态。 慌乱地放下捂住眼睛的手,色厉内荏地叫嚣: “我来问你,你凭什么剿灭蛮族? 北襄国和蛮族合作了那么久,你断了我们的财路,你死定了!” “合作已久?公主殿下,您是在逗我玩儿呢?” 陆言眉梢一挑,语气轻蔑。 “蛮族那些畜生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北襄国跟他们合作,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 明月公主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说,北襄国就是需要蛮族骚扰边境,好以此为借口壮大自己吧? “蛮族的存在,始终是山南县的一大隐患,我身为县令,自然要为百姓的安危着想。” 陆言走到明月公主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难道公主殿下看到北襄国的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会不管不顾?” “我…我并非此意……” 明月公主的声音弱了下去。 她不得不承认,陆言说的有道理。 只是,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公主殿下还有什么疑问吗?” 陆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明月公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 “我…我为我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 “道歉?呵,”陆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既然公主大驾光临,不如一起吃个饭,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明月公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晚宴在明月高悬的夜空下进行。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明月公主本就因为沐浴事件心神不宁。 此刻被这气氛一撩拨,更是觉得脸上燥热。 她偷偷打量着对面的陆言。 发现他正悠闲地品着酒,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公主殿下,尝尝这道菜,是我们山南县的特产——香辣兔头。” 第三十三章 现实唯唯诺诺,背后重拳出 陆言夹起一个兔头,放到了明月公主的盘子里。 明月公主吓得花容失色,小脸煞白。 死死盯着那血淋淋的兔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这、这玩意儿怎么下嘴啊!” 她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哪儿见过这种“黑暗料理”。 陆言看着她一脸嫌弃,嘴角一勾,玩味一笑: “公主殿下,这可是人间至味,不吃后悔死你。来,我教你。” 他抓起一个兔头,三两下就啃得干干净净。 明月公主娇嫩的红唇微微一抿,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学着陆言那样,贝齿轻轻咬了一小口兔头。 麻辣鲜香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好吃到让她眼睛都亮了! 她哪还顾得上什么公主的矜持。 抓着兔头就啃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怎么样,好吃吧?” 陆言看着她这副狼吞虎咽的可爱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嗯…勉强…还行吧。” 明月公主小嘴说着违心的话,手上却一刻不停,啃得更欢了。 等明月公主吃得差不多了,陆言才开始说起正事。 “公主殿下,想必你也看到了,山南县在我的治理下,已经焕然一新。 未来,我计划大力发展商业,让山南县成为大彤王朝最富庶的县城。” “哦?陆大人有何高见?” 明月公主放下手中的兔头骨,饶有兴趣地问道。 陆言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我打算开辟一条通往北襄国的商路,互通有无,共同发展。 北襄国盛产药材和皮草,而我们山南县则有丰富的粮食和丝绸,两者互补,可以实现双赢。” 明月公主沉吟片刻,说道: “陆大人的想法确实不错,但蛮族一直是两国贸易的一大阻碍。 如今你剿灭了蛮族,这商路倒确实可行。”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不过,蛮族虽然被剿灭,但北襄国与他们的合作由来已久,恐怕一时难以割舍。” 陆言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所以,我需要公主殿下的帮助。” “我的帮助?”明月公主有些疑惑。 “没错。”陆言凑近明月公主,压低声音说道。 “我希望公主殿下能够帮我劝说北襄国国王。 放弃与蛮族的残余势力合作,转而与我们山南县合作。 我可以保证,北襄国将会获得比与蛮族合作更大的利益。” 明月公主看着近在咫尺的陆言。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陆大人,你这是在…利用我?” 陆言笑了笑,语气暧昧地说道: “公主殿下,这怎么能叫利用呢? 这叫合作共赢。 更何况,我相信公主殿下也不会希望看到北襄国的百姓继续受苦吧?” 明月公主一时语塞,她不得不承认,陆言的话很有道理。 而且,她心中也隐隐有一种感觉。 与陆言合作,或许真的能给北襄国带来不一样的未来。 “陆大人,我…我需要考虑一下。” 明月公主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陆言的目光。 “当然,公主殿下可以慢慢考虑。” 陆言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酒壶,给明月公主斟满酒。 “来,公主殿下,为了我们未来的合作,干杯!” 明月公主端起酒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饮而尽。 她从未想过,一个小小县令。 竟然有如此远大的抱负和雄才伟略。 她对陆言的好感,在不知不觉中又提升了几分。 酒过三巡,明月公主的脸上泛起红晕。 她看着陆言,眼神迷离: “陆大人,你…你真是个奇男子。” 陆言笑了笑,举起酒杯: “公主殿下过奖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餐后,明月公主回到了住所。 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丫鬟绿萝赶紧上前搀扶。 一脸担忧:“公主,您喝了多少酒啊?脸都红成这样了。” 明月公主挥了挥手,示意绿萝退下。 然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锦被里。 陆言那张欠揍的俊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怎么都甩不掉! 她想起陆言轻佻的语气,还有那些大胆到近乎调戏的举动,简直让她火冒三丈! 羞恼、愤怒,却又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悸动。 在她心里翻江倒海。 “陆言!你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敢轻薄本公主! 你给我等着!回了北襄,本公主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把你剁碎了喂狗,我就不叫明月!” 明月公主狠狠咬着银牙,低声嘶吼,娇躯都气得微微颤抖。 这该死的女人啊,现实见面唯唯诺诺,背地里却重拳出击! 冷静下来后,明月公主开始认真思考陆言的提议。 抛开个人情感,她不得不承认。 与山南县合作对北襄国确实百利而无一害。 蛮族那些贪婪的家伙,总是狮子大开口。 恨不得榨干北襄国的每一滴油水。 如今蛮族被剿灭,与山南县合作,不仅能获得更稳定的货源。 还能降低贸易成本,提升北襄国的经济实力。 “陆言,你果然是个狡猾的狐狸!” 明月公主恨恨地磨了磨牙。 暗道这小子比她想象的还要滑溜! 她眼珠子一转,立马换了副面孔。 哼,先假装跟他套近乎,摸清他的底细,再慢慢榨干他! 第二天一早,山南县外。 夜枭带领的特种部队押解着五花大绑的阿日巴一行人。 浩浩荡荡地朝着县衙走去。 阿日巴脸上糊的灰比他家墙角的还厚。 那件骚气的兽皮坎肩也跟狗啃过一样,破了好几个洞。 哪还有之前那蛮族扛把子、草原靓仔的劲儿啊? “大人,这阿日巴怂得跟条狗似的,咱们人一到,屁都没敢放一个,立马就跪了!” 夜枭跟在陆言马旁,语气里带着不屑。 “不过属下觉得这小子有点不对劲。 太怂了,跟传说中那个凶残的蛮王完全不一样啊! 属下怀疑他是装的,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招要阴咱们呢!” 陆言骑在马上,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怂?他要是真怂,蛮族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装怂罢了,想麻痹咱们?呵呵,小伎俩。” 第三十四章 庆功酒 夜枭挠了挠头:“大人,那咱们咋整?”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陪他们玩玩呗,正好建立分县缺少苦力,这些蛮子一个个壮得跟头牛似的,不用白不用!” 到了县衙,阿日巴和其他蛮族俘虏被捆成一串。 像待宰的羔羊般跪在院子里。 陆言大摇大摆地走到阿日巴面前。 一脚踩在他脸上,居高临下地啐了一口: “哟,这不是阿日巴大王吗? 几天不见,就成这副死狗样了? 想当年你不是很牛逼吗?不可一世? 现在怎么跟条丧家之犬似的,跪在地上舔老子鞋底?” 阿日巴抬起头,愤恨地瞪着陆言。 却不敢说话,生怕惹怒了这个阴险狡诈的县令。 陆言猛的一把捏住阿日巴的下巴。 逼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怎么不吭声了?吓傻了?” “还是说,你那狗脑子里又在琢磨什么损招呢?” 阿日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拒绝与陆言对视。 “哟呵,还挺硬气?” 陆言也不恼,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来人啊,给咱们的阿日巴大王准备点好吃的,好好招待一下。” 很快,几个衙役端上来一盆……猪食。 “阿日巴大王,请吧。” 陆言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阿日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堂堂蛮族之王,竟然被如此羞辱! 他紧咬着牙关,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怎么,不吃?嫌弃啊?”陆言挑了挑眉。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山南县的特产,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必须得吃。” 说着,陆言朝一旁的夜枭使了个眼色。 夜枭心领神会,立刻上前。 捏住阿日巴的鼻子,强迫他张开嘴。 然后将猪食一股脑地倒了进去。 阿日巴被呛得咳嗽不止。 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模样狼狈至极。 周围的蛮族俘虏看到这一幕,都敢怒不敢言。 只能默默地低下头,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陆言看着阿日巴的惨状,心中一阵暗爽。 他就是要羞辱阿日巴,让他明白。 落到自己手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怎么样,阿日巴大王,好吃吗?” 陆言笑眯眯地问道。 阿日巴恶狠狠地瞪着陆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陆言,你不得好死!” “哎呀,我好怕怕哦。” 陆言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胸口,然后脸色一沉。 “看来阿日巴大王还是不服气啊,那就再加点料吧。” 陆言吩咐衙役将阿日巴和其他蛮族俘虏都扒光了衣服。 然后用绳子拴在一起,像牲口一样牵到县衙后院的菜地里,让他们耕地。 烈日当空,阿日巴等人赤裸着上身。 汗流浃背,在田地里艰难地耕作着。 他们身上满是泥土和污垢,曾经的骄傲和尊严早已荡然无存。 陆言坐在凉亭里,一边喝着冰镇酸梅汤。 一边欣赏着阿日巴等人劳作的场景,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报告大人,陆飞将军他们也押送着蛮族俘虏回来了!” 一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跑进县衙,打断了陆言的“赏景”活动。 陆言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哦?走,去看看。” 一出县衙,陆言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好家伙,黑压压的一片,比阿日巴带来的那群人多得多! 陆言心头狂喜炸裂! 发达了! 这么多人,老子新县城眨眼就能修好! 到时候,嘿嘿,老子就舒舒服服地瘫在新衙门里。 左拥右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陆飞,这次干得不错!” 陆言走到陆飞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次的功劳,老子记住了!” 陆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都是托大人的福,兄弟们才能如此神勇!” 陆言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蛮族俘虏,开始盘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五岁以上的小崽子,全给老子扒光,剃秃瓢,套上铁链子! 五十个一捆,谁特么敢叽歪,全捆一块儿埋了!” 陆言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就跟阎王爷判生死似的。 “五岁以下的,无论男女,全部送到夜枭那儿,让他从小培养成一支特种兵! 老子要让他们成为最锋利的刀刃,为我所用!” “至于女人嘛……” 陆言邪魅一笑,眸光中闪过一丝狩猎般的兴奋。 “让护城女兵好好查查,没病没灾的,还没嫁人的,统统赏给咱们没娶媳妇的将士们!” 此话一出,周围的将士们顿时一片欢呼。 “大人英明!” “大人万岁!” 陆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继续说道: “兄弟们!按功劳大小,自己挑!想要哪个婆娘,自己领回去暖被窝! 挑剩下的,都送到工厂里去,让她们干活! 有了这些蛮族妞,咱们北凉县的光棍兄弟们,也能娶上媳妇了!” 陆飞一脸焦急:“大人,这么多俘虏,住哪儿啊?” 陆言轻蔑一笑,摆了摆手: “那些娘们儿不用管,过几天就分给兄弟们了。 至于这些不安分的蛮子,明天就送去修路! 挑几个听话的,够狠的,以蛮制蛮,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想到这里,陆言不禁有些得意。 老子真是个天才! 这招釜底抽薪,既解决了劳动力不足的问题。 又能有效地控制这些蛮族俘虏! 处理完俘虏的事情,陆言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到了县衙。 整个山南县,就像上满了发条的机器。 朝着陆言心中所想运作了起来。 陆言回到县衙就开始着手安排庆功宴,犒赏在剿灭蛮族一站中立功的将士们。 “去,把县里最好的厨子都给老子叫来,今晚要办庆功宴,必须给我整得丰盛点! “要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鸡鸭鱼肉全都要有!” “还有酒,必须是上好的女儿红,有多少上多少!” “要是哪个厨子敢偷工减料,老子就把他塞进猪笼里,扔到护城河里喂王八!” 陆言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仿佛已经看到了庆功宴上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第三十五章 称帝建国? 不一会儿,县里最好的几个厨子战战兢兢地被带到了陆言面前。 “先来个一百只烤乳猪,再来五十只叫花鸡,一百斤酱牛肉,一百斤卤猪蹄……” 陆言报菜名,那唾沫星子喷得跟下雨似的。 周围的衙役们一个个都听傻了,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对了,还有酒!女儿红,上好的女儿红,有多少上多少!老子今天要喝个痛快!” “大人,山南县的女儿红储量不多,恐怕……” 一个厨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不多?不多就去清水县拿!” “老子不管,今晚必须要有足够的女儿红!” “谁要是敢坏了老子的兴致,老子就让他知道花为什么这样红!” “韩胜,你再去咱们的酒楼里带几个歌姬舞姬过来,今晚一定要热闹!” 韩胜咧嘴一笑:“大人放心,保证让弟兄们乐不思蜀!” 夜幕降临,县衙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将士们一个个喜气洋洋,围坐在桌子旁,等着开席。 陆言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这群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充满了豪情壮志。 “兄弟们,今天咱们大胜而归,全歼蛮族!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来,干杯!” 陆言举起酒坛子,大声说道。 “干杯!” 将士们齐声高呼,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 坛中酒水一饮而尽,陆言抹了抹嘴,豪迈地笑道: “痛快!痛快!兄弟们,敞开了吃,敞开了喝!今天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也更加热烈起来。 陆飞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端着酒杯。 走到陆言面前,含糊不清地说道: “大人,俺…俺陆飞敬您一杯!能跟着大人,是…是俺此生的荣幸!” 陆飞一杯酒下肚,又继续说道: “没有您,就没有山南县的今天,就没有…就没有俺们的今天!”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他们最是明白陆言这些年的艰辛和劳累。 剿匪,发展商业,训练军队,哪一样不是他亲力亲为? 若不是这个男人。 他们哪能有今日的安稳生活。 哪能有今日的功名利禄? 地下将领们更是激动。 一个个拍着胸脯,满脸通红地表示: “此生追随陆大人!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张讯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涨红着脸,大声说道: “大人,蛮族已平,山南县大定,分县也修建在即。” “再称‘县’,已经不合适了,不能很好地管理山南。” “依我看,不如…不如……” 张讯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不如什么?张讯,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如…不如称‘国’!” 张讯终于鼓起勇气,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称国?!” 陆言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 “张讯,你小子疯了不成?” “就咱们这屁大点地方,你也敢称帝建国?” “你丫是活腻歪了想谋反啊!” 张讯连忙摆手,额头上都见了汗: “大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小的意思是,山南县现在兵强马壮,富得流油,跟个小国似的!” “叫‘国’更能显摆咱们的厉害,也能吓唬那些不长眼的,让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韩胜也跟着附和道: “大人,张讯说得有道理!” “咱们山南县如今的实力,比一些小国还要强!称‘国’也是理所当然!” 陆言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这些家伙,喝了几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称国? 他娘的,亏他们想得出来! 这要是传到朝廷耳朵里,还不得被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 陆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称国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喝酒!” 众将见陆言似乎有些不高兴,也不敢再提此事,只得乖乖地喝酒吃肉。 陆言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 山南县现在牛逼成这样,其他州县都得靠边站! 屁大点小国也比不上咱! 还叫“县”,丢不丢人? 张讯和韩胜那俩小子虽然胆儿肥,但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直接叫“国”才配得上咱这实力,还能吓退那些不长眼的! 不过嘛,现在就称“国”,有点太高调了。 怎么也得等朝廷那帮老家伙点头才行。 先不说称“国”的事儿,就说这次把蛮族揍趴下这事儿! 要是那女帝知道了,看看咱山南县现在这战绩。 再看看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老子敢打赌,朝廷那帮人还不赏咱个大的? 说不定,直接把山南县升成郡,再封我当太守也不是没可能! …… 而此时。 女帝陈清婉,还被蒙在鼓里。 做梦都想不到陆言已经踏平了蛮族! 更不知道,山南县现在,早就变了天! 她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青州,经历着人间炼狱般的景象。 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一只巨大的火炉,炙烤着大地。 田地龟裂,寸草不生,河床干涸,鱼虾死绝。 陈清婉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幅惨状,心如刀绞。 华丽的衣袍与周围的破败景象格格不入,更衬托出她内心的焦灼。 “这…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百年难遇的大旱…” 陈清婉喃喃自语,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此行本是满怀期待。 带着陆言那些稀奇古怪却效果奇佳的商品回京,准备大干一场。 谁知半路经过青州,却撞上了这档子事。 陈清婉叹了口气,翻身下马。 走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面前。 掏出几块精致的糕点递了过去。 “老人家,先吃点东西吧。” 老妇人颤抖着手接过糕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陈清婉看着她,心里更加难受。 这只是几块糕点,能解决什么问题? 青州这么大,受灾的百姓这么多,她这一点儿粮食又能帮得了多少? “巧儿,把朕带来的干粮都分给灾民。” “陛下,这…这可是咱们回京的路粮啊!” 陈清婉立马坚定地回道: “路粮没了可以再买,人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第三十六章 青州旱灾 巧儿不敢再说什么,只得照办。 看着灾民们哄抢着干粮,陈清婉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点干粮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陛下,青州太守求见。” 一个侍卫上前禀报。 “让他过来。”陈清婉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男人走了过来。 点头哈腰地行礼: “微臣参见陛下!” 陈清婉打量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这青州地界,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如此“富态”。 可见平日里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免礼。”陈清婉淡淡地说道。 “青州旱灾,你身为太守,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太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哭丧着脸说道: “陛下,这旱灾…百年难遇啊!微臣…微臣也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陈清婉语气冰冷。 “朕看你是尸位素餐!” “旱灾是天灾,但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难道就不是你这个太守的责任吗?” 太守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微臣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陈清婉冷笑。 “你所谓的尽力,就是把自己养得肥头大耳,而让百姓活活饿死吗?” “陛下,微臣冤枉啊!”太守哭喊着。 “微臣…微臣已经上奏朝廷,请求赈灾了!” “上奏朝廷?”陈清婉怒极反笑。 “朝廷的赈灾粮什么时候能到?” “等到了,这青州的百姓,还能剩下几个活口?” 太守不敢再说话,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 陈清婉看着这个贪官污吏,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困境。 “巧儿,去,把这个狗官给我绑了!” 陈清婉厉声喝道。 “朕倒要看看,这青州府库里,究竟还有多少粮食!” 陈清婉一把夺过侍卫的佩剑。 指着太守肥硕的肚子,恶狠狠地说道: “带路!要是敢耍花招,朕就先在你肚子上开个洞!” 太守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连滚带爬地朝府库跑去...... 那太守肥肉乱颤,跟个肉球似的。 一路连滚带爬,生怕跑慢一步女帝的剑就把他戳个对穿! 陈清婉和巧儿也气得够呛,紧紧跟在后面。 府库大门紧闭,蛛网密布。 一股腐烂味儿直冲鼻子,明摆着好久没开过了! “怎么?粮食都烂在里面了?” 陈清婉冷笑一声,眉梢带着凌厉的杀气。 太守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 钥匙锈迹斑斑,与锁孔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打不开?看来这府库的粮食,是真的烂得彻底了。” 陈清婉声音冰冷,眼中寒光闪烁。 太守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拼命地扭动着钥匙。 终于,“咔哒”一声,锁开了。 陈清婉一脚踹开大门。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府库内,空空如也。 除了几只肥硕的老鼠在角落里窜来窜去。 哪里还有什么粮食的影子?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陈清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缓缓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太守的咽喉。 “粮食呢?” 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太守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愣是一个字儿没蹦出来。 “说话!” 陈清婉一声怒喝,吓得太守当场尿了裤子。 “陛下…陛下饶命啊!这…这粮食…” 太守大人说话颠三倒四跟喝了假酒似的。 汗珠子跟瀑布一样哗啦啦流 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粮食在哪儿?” 陈清婉加重了语气,剑尖又向前逼近了几分。 “这…这…被…被偷了…” 太守哆哆嗦嗦地挤出几个字。 “偷了?青州府库,固若金汤,谁能偷得走?” 陈清婉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的鬼话。 “真的…真的是被偷了…微臣…微臣也不知道…” 太守哭喊着,额头都磕破了,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巧儿,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陈清婉怒火中烧,将剑扔给巧儿。 巧儿接过剑,冷笑一声。 太守被拖了下去,凄厉的惨叫声在府衙上空回荡。 陈清婉站在空荡荡的府库中,心中怒火翻腾。 这狗官,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将这粮食都贪污了! 不知过了多久,巧儿回来了。 手里还提着半死不活的太守。 “说!粮食在哪儿!” 陈清婉厉声喝道。 太守奄奄一息,断断续续地说道: “卖…卖了…” “卖了?卖给谁了?钱呢?”陈清婉步步紧逼。 太守腿肚子直转筋。 哆哆嗦嗦地把名字和藏钱的地方都吐噜了出来! 陈清婉一听,脸都绿了,厉声喝道: “把这狗官给我拖出去砍了!” 一声令下,侍卫立马像恶狼似的扑上去,把那太守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她一挥手,“抄家!给我把这贪官搜刮的民脂民膏全抄出来!” 果然,府里搜出来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闪瞎人眼! 陈清婉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愤怒。 这些都是民脂民膏,是百姓的血汗钱! 她冷哼一声,吩咐道: “把这些脏东西都运出去,换成粮食,赈济灾民!” 侍卫统领李大壮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比吃了苦瓜还难看。 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到陈清婉面前。 “陛下,这…这粮食问题,怕是不好解决啊…” 陈清婉凤眼一瞪,眼中寒光闪烁: “怎么不好解决?朕现在手里有银子,还怕买不到粮食?” 李大壮苦着脸,继续说道: “陛下,青州灾民几百万,这可不是小数目。 就算有钱,一时半会儿也买不到这么多粮食啊! 现在市面上粮价飞涨,咱们这点银子,怕是杯水车薪…” “朕要的是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让你给朕制造问题!” 陈清婉怒喝一声,吓得李大壮一个哆嗦,差点跪倒在地。 冷汗直流,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巧儿见状,弱弱地开口说道: “陛下,奴婢倒是有个想法…” “说!”陈清婉没好气地说道。 第三十七章 去青州赈灾! 巧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清婉的脸色,这才说道: “陛下,或许…或许有一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陈清婉眉头一挑:“谁?” “陆…陆言…山南县的陆言…” 巧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陈清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 “呸!我看你是被那狗官灌了迷魂汤!山南县是有几处邪门歪道的地方。” “可粮食和水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除非山南县的粮食能喂饱几百万人好几年!” “可陆言那贪得无厌的狗东西,就算真有,他也不会拿出来的!” “我大彤的百姓不需要这狗官假惺惺的施舍!” 巧儿被陈清婉的怒火吓得不敢再说话。 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李大壮见陈清婉如此排斥陆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就对陆言的种种传闻心存疑虑。 觉得太过夸张,甚至有些荒诞。 如今看来,陛下也并不信任陆言,那他也就不用再提这个人了。 陈清婉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狗官真是死不足惜! 她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李大壮,你拿着这些金银珠宝,去联系那些粮商,价钱高点就高点,赶紧把粮食买回来!速度要快!” 李大壮如蒙大赦,连忙应道: “是!陛下!臣这就去办!” 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生怕陈清婉反悔似的。 陈清婉又转向巧儿,语气缓和了些许。 “巧儿,你安排人散布消息,就说朝廷会在京城赈济灾民,给他们一条活路,把灾民往京城引。” 巧儿福了福身,“是,陛下。” …… 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汗水的味道。 陆言骑着骡子,晃晃悠悠地走在前往山南县分县的路上。 这骡子是他从清水县“借”来的。 据说是赵德柱的宝贝疙瘩,平日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可陆言是谁? 他可是陆言! 借东西从来不还的主儿。 他一边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这分县的建设进度比他想象中要快不少。 街道两旁已经有了雏形,一些简单的商铺也开始营业了。 “大人,前面就是新开的酒楼,要不要进去歇歇脚?” 陆飞骑马跟在陆言身后,指着不远处一座两层小楼说道。 陆言眯着眼睛看了看,这酒楼虽然简陋。 但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行啊,去尝尝这乡野小店的酒菜,看看有没有什么惊喜。” 三人进了酒楼,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陆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菜单。 却发现上面写的菜名都奇奇怪怪的。 “飞龙在天?这什么玩意儿?不会是条蜥蜴吧?还有这个凤舞九天,不会是用鸡毛做的吧?” 陆飞和张讯对视一眼,强忍着笑意。 “大人,这…这都是些乡野土菜,名字取得…比较…接地气。” 陆言撇撇嘴, “接地气?我看是土得掉渣!算了,随便上几个招牌菜,再来壶好酒。” 酒菜上来后,陆言尝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比猪食还难吃!这也能叫招牌菜?老板!老板!”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老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你这菜做的是什么玩意儿?狗都不吃!退钱!” 陆言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冲地说道。 老板吓得脸色发白。 “客官,这…这可是我们店的招牌菜啊,大家都说好吃的…” “好吃?你吃一个我看看!难吃死了!退钱!” 老板无奈,只得退了钱。 陆言三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酒楼。 刚走出酒楼没多远,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报!大人,青州地界发生旱灾,灾民无数!” 陆言一听,眉头一皱。 旱灾?灾民? 这可是个麻烦事。 不过,他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灾民…灾民…有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快!回去召集人马,带上粮食,咱们去青州赈灾!” 陆飞和张讯一脸疑惑。 “大人,咱这分县刚建粮食不太富裕啊,去赈灾…会不会…” “笨蛋!咱们去青州,把灾民都带回来!咱们分县正缺百姓呢,这可是个好机会!” “有人了,还愁着没人种粮食?” 陆飞和张讯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大人英明!” 陆言得意地笑了笑。 “这就叫化危机为机遇!赶紧去准备,咱们明天就出发!” 第二天,陆言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青州进发。 他们并没有带很多粮食,只带了一些药品和生活必需品。 陆言心里清楚,要想吸引灾民,就得让他们看到希望。 到了青州地界,眼前的景象让陆言一行人震惊不已。 田地干裂,寸草不生,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 他们有的坐在路边,眼神空洞,有的则四处流浪,寻找食物。 陆言看着这些可怜的灾民,心里五味杂陈。 他虽然想利用他们来发展分县。 但看到他们如此凄惨的景象,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大人,咱们…咱们真的要把他们都带回去吗?” 陆飞有些不忍地问道。 陆言闻言立马回道: “带!当然要带!不过,咱们得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咱们走。” 与此同时。 陈清婉的赈灾队伍正缓慢行进在前往青州的官道上。 女帝陛下出行,自然排场不小。 即便此行是微服私访,也带了整整五辆马车。 其中三辆装满了粮食和药品。 起初,陈清婉看着沿途灾民那皮包骨头的模样。 心中不忍,下令施粥赠药。 可这一路走来,灾民数量远超她的想象。 起初三三两两,后来成群结队。 再后来,黑压压一片,如同蝗虫过境般涌来。 陈清婉的善心就像一块散发着香味的肥肉; 引来了无数饥饿的野狼。 “陛下,咱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 巧儿凑到陈清婉身边,压低声音担忧的说道。 第三十八章 修罗教 陈清婉撩开车帘,看着外面几乎望不到头的灾民队伍,眉头紧锁。 马车上的粮食,原本预计足够支撑到青州城。 可如今看来,怕是连一半的路程都走不完。 “再坚持一下,等到了青州城就好了。” 陈清婉叹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 她身为女帝,就算心里再怎么慌乱。 表面上也不能露出一丝怯意。 可现实却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 随着队伍的深入,灾民越来越多,道路也越来越拥挤。 原本宽敞的官道,如今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灾民跪在大路中央,挡住了去路。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 “好心的贵人,赏口饭吃吧!我们已经好多天没吃饱过了!” “求求你们,给口吃的吧!” 一个妇女,手里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蹒跚着走到陈清婉的马车前。 “给孩子喝口水好吗?她马上就要死了!求您了,贵人!” 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脸色蜡黄,呼吸微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陈清婉心中一软,正要吩咐人拿水来。 却突然看到远处又涌来一大群灾民,将前后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些人,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朝这边涌来。 她迟疑了。 如果现在施舍,马车上仅剩的粮食根本不够分。 到时候,他们一行人也会陷入困境。 周围的侍卫见状,急忙抽刀,呵斥灾民们离开。 “滚开!别挡路!” “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侍卫们的呵斥声,并没有吓退灾民,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愤怒。 “凭什么不给我们吃的?你们这些狗官!” “我们都快饿死了,你们却在这里享福!” 就在这时,一个灾民突然喊道: “刚才我看到他们给了城外那些人粮食和水,还有肉呢!” 此话一出,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导火索。 所有灾民的眼中都露出了疯狂之色。 他们不再哀求,而是开始疯狂地推搡着侍卫。 试图冲到马车旁抢夺粮食。 “他们有吃的!抢啊!” “冲啊!抢粮食!” 灾民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侍卫们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冲散了。 人群中,有人开始咒骂,有人开始哭喊。 更是有人将一辆马车推倒。 车厢里的干粮和罐头全都散落在地上。 那一瞬间,所有灾民都沸腾了起来。 “食物,那是食物啊!我们有吃的了!” “我的,都是我的……” 人群蜂拥而上,如同饿狼扑食般争抢着地上的食物。 陈清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她知道,自己低估了灾情的严重性。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助这些灾民。 可现在看来,她自己也自身难保。 侍卫们拼死保护着陈清婉。 但他们的人数不多,根本无法抵挡疯狂的人群。 陈清婉和巧儿被困在马车里。 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喊叫声,脸色煞白。 “陛下,怎么办?” 巧儿紧紧地抓住陈清婉的手,声音颤抖着问道。 陈清婉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慌乱只会让情况更糟。 她必须想办法脱困。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马车顶上。 “大胆刁民!竟敢围攻朝廷命官!” 那黑影身材魁梧,手持一把长刀,气势汹汹地扫视着周围的灾民。 灾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地望着马车顶上的黑影。 陈清婉撩开车帘,抬头望去。 男子面容冷峻,眼神凌厉,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是何人?”陈清婉问道。 那黑影居高临下,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笑容,语气轻佻: “在下修罗教护法,人称‘血影狂刀’。” 他顿了顿,似乎在享受着陈清婉惊讶的目光,才继续说道: “我们教主前两天就注意到您了,惊为天人,惊鸿一瞥,念念不忘啊。” “这不,特地派小的们来,恭迎您去做我们的教主夫人。” 他话音未落,从人群后方,以及两侧的房屋屋顶。 涌出一大群黑衣人,皆是手持利刃,面目狰狞。 他们如同饿狼扑向羊群一般,挥舞着刀剑,冲向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灾民。 “杀了这些刁民,拯救咱们的教主夫人!” 血影狂刀一声令下。 刀光剑影瞬间在人群中闪烁,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陈清婉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 她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被一个邪教头子惦记上了。 还要被强抢去做教主夫人? 简直是奇耻大辱! “哪来的野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想娶朕?” 她在心中怒骂道。 “住手!”陈清婉厉声喝道。 “不许杀这些百姓!否则,我定将你修罗教连根拔起,鸡犬不留!” 血影狂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小娘子,你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我喜欢!够辣!” “等做了我们教主夫人,定让教主好好调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打断。 “我听说过这修罗教,这帮人杀烧抢掠,无恶不作!” 侍卫统领李大壮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焦急万分。 陈清婉脸色阴沉,心中更加恼火。 她原本还想着,如果这修罗教能帮她控制住局面,或许可以暂时利用一下。 但现在看来,这群人根本就是一群毫无人性的畜生! “杀!一个不留!” 陈清婉冷声下令。 得到命令的侍卫们,纷纷与修罗教众厮杀起来。 一时间竟与人数众多的教众打得难解难分。 血影狂刀见陈清婉不为所动,反而下令攻击自己,顿时恼羞成怒。 他纵身一跃,从马车顶上跳下,挥舞着长刀,直奔陈清婉而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巧儿见状,立刻挡在陈清婉身前,拔出匕首,迎了上去。 “大胆狂徒!休想伤害陛下!” 两人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第三十九章 他们会法术! 巧儿虽然武艺不俗,但比起血影狂刀来,还是略逊一筹。 几个回合下来,便落了下风。 陈清婉心中焦急,但她知道自己武功低微,贸然出手只会添乱。 就在这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便是密集的枪声。 “怎么回事?” 陈清婉心中一惊,连忙撩开车帘,向远处望去。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火光冲天。 一队队身穿黑色军服,手持火枪的士兵。 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修罗教众团团包围。 “是山南县的火枪营!是陆大人!” 巧儿惊喜地喊道。 陈清婉心中一喜。 陆言这狗官竟然来了,自己得救了。 火枪营的出现,彻底扭转了战局。 修罗教众虽然人数众多,但在火枪的威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四周的灾民们见状,也纷纷四散奔逃。 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原本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躲避着飞溅的血迹和落下的子弹。 生怕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有些跑得慢的,被卷入混战之中,无辜丧命。 血影狂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看着手下在火枪下如同麦子般成片倒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 一根破棍子,突突两下就死一片? 还带响的? 莫非是传说中的法术? 他只觉得裤裆一热,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神仙爷爷们饶命啊!”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神仙爷爷,还请神仙爷爷们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着。 “小地乃修罗教护法,人称血影狂刀,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求神仙爷爷们开恩啊!” 陆言骑在马上,看着跪地求饶的血影狂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他扭头问身边的陆飞: “修罗教?那是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像是杀马特组织。” 陆飞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 “属下不知。” 陆言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什么狗屁名字,还血影狂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洗剪吹店的托尼老师呢!”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光头锃亮。 脖子上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满脸横肉。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此人正是修罗教教主,人称恶佛。 曾经是个和尚,后来还俗聚集了一帮乌合之众,组建了修罗教。 血影狂刀看到恶佛,如同看到了救星。 连滚带爬地跑到恶佛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哭喊道: “教主啊!您可算来了!这帮人…这帮人是神仙啊!他们会法术!您快救救小的吧!” 恶佛听着血影狂刀语无伦次的描述,心中也是疑惑万分。 真有这么神奇? 他偷偷打量着陆言一行人,只见他们个个身穿黑色军服。 手持古怪的“棍子”,确实不像寻常的官兵。 但他作为一教之主,在这么多教众和陈清婉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 于是,恶佛轻咳一声,双手合十,朝着陆言说道: “施主,贫僧乃修罗教教主,法号恶佛。” “如今青州大灾,你却在此地杀人放火,实乃不义之举。” “我看施主你面向不凡,定是佛门有缘之人,不如放下屠刀,” “皈依我佛,做一个好人,普度众生,岂不美哉?” 陆言听着这番话,差点没从马上笑下来。 他翻了个白眼,说道: “好人?你个老秃驴,少在这装模作样,” “好人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修成正果。” “坏人放下屠刀立地就能成佛,我当个勾八好人!” 陆言直接掏出火枪,对着恶佛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恶佛应声倒地,鲜血溅了一地。 周围的修罗教众顿时懵逼了。 看着教主倒在血泊之中,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 “教主…教主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修罗教众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 瑟瑟发抖,如同待宰的羔羊。 “神仙爷爷饶命啊!” “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愿意投降!” …… 陆言看着跪了一地的修罗教众,就像在看一群瑟瑟发抖的鹌鹑。 这特么也配叫杀人不眨眼的邪教? 分明就是一群老弱病残的乞丐团伙。 有几个鼻涕娃子甚至还在啃着脏兮兮的馒头。 一脸懵逼,压根不知道发生了啥。 一个缺了条腿的老头,哆哆嗦嗦地举着拐杖, 嘴里念念有词: “神仙爷爷饶命啊,老朽已经八十有三,就等着入土为安了……” 陆言心里一阵卧槽。 这恶佛还真是什么人都往里收啊。 就这战斗力,估计一阵风都能给他们吹飞了。 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挥手: “行了行了,都滚吧!以后记着见着我跟我身后这帮兄弟,都得跪下叫声爷!” 这帮人一听,如蒙大赦,纷纷磕头如捣蒜: “爷!爷!爷爷们饶命啊!” 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生怕陆言反悔。 那场面,活像一群老鼠见了猫,呼啦一下全没了。 陆言正准备招呼兄弟们打扫战场。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往人群里钻。 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个自称“血影狂刀”的家伙。 这小子,还挺滑溜。 “想跑?门儿都没有!” 陆言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嗖”的一声擦着血影狂刀的脚后跟飞过。 在地上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小坑。 血影狂刀吓得魂飞魄散,立马刹住脚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 “爷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陆言骑着马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戏谑道: “哟,你不是挺狂的吗?血影狂刀?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结果还不是个怂包?” 血影狂刀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吱声。 陆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这小子虽然看着黑瘦,但肌肉结实。 第四十章 本姑娘不信! 而且眼神里也带着一股狠劲儿,一看就是练家子。 “我看你身强体壮的,还会点儿武功,是块种地的料子。” “别去干那些坏的勾当了,跟着我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陆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血影狂刀愣了一下,种地? 他可是修罗教的护法,杀人越货无所不为,让他去种地?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怎么?不愿意?” 陆言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血影狂刀连忙摇头: “愿意!愿意!小的愿意跟着爷爷种地!” “这才乖嘛。”陆言满意地笑了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血影狂刀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 “小的……小的没有名字,是个孤儿。” 陆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这小子皮肤黝黑,长得也确实有点像条土狗。 “我看你又黑又状的,就叫李逵吧!”陆言随口说道。 “小的……谢爷爷赐名!” 李逵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暗自窃喜。 这人看着挺厉害的,比那恶佛靠谱多了。 跟着他以后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 “陆飞,把这小子带下去,好好‘照顾’他。” “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劳动最光荣’。” 陆飞领命,一把揪住李逵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下去。 陈清婉扶着巧儿的手,艰难地从颠簸的马车上下来。 她锦衣华服沾染了尘土,发髻也有些散乱。 平日里高傲冷艳的气质此刻被狼狈取代。 看着眼前这幅景象——横七竖八躺着的“恶佛”教众。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心中五味杂陈。 本以为这次微服私访要栽在这荒郊野岭。 没想到陆言竟然会出现,还救了她。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这贪官转性了? 来这穷乡僻壤救灾? “不可能,” 陈清婉心里冷哼一声。 “他可是个雁过拔毛的贪官,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水呢!” 她暗暗决定,一会儿一定要把这小子来这的目的问个清楚。 就在她沉思之际,一个欠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陈姑娘吗?怎么搞成这副狼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逃难来的呢!” 陈清婉猛地转头,看到陆言正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戏谑笑容,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她顿时火冒三丈,这狗官,就不能说点人话吗? “陆言!你……” 陈清婉刚要发作,却被他打断。 “哎哎哎,先别急着骂街,” 陆言笑嘻嘻地从马上跳下来。 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啧啧啧,这灰头土脸的,差点没认出来。” “好歹也是个大美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陈清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强压着怒火: “本姑娘的事,用不着你管!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 “别告诉我是来扶贫济困的,本姑娘不信!” 陆言故作惊讶地捂住胸口: “陈姑娘,你这话可就伤人了!我可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这次来,当然是体察民情,为百姓谋福祉!” “少来这套!” 陈清婉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谎言。 “你那点花花肠子,本姑娘还不知道?说吧,到底来干什么?” 陆言无奈地摊了摊手: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是来……”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陈清婉的胃口。 “打猎的!” “打猎?”陈清婉一脸狐疑。 “打猎打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你糊弄鬼呢!” 陆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陈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这山里啊,有一种珍稀野味,叫做‘飞天肥鼠’,肉质鲜美,营养丰富。” “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我就是为了它才来的!” “飞天肥鼠?” 陈清婉嘴角抽搐,这小子,满嘴跑火车! 她正要继续追问,却瞥见陆言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李逵。 李逵这会儿脑袋都快埋进地里了。 手里的小木棍戳戳戳。 跟个挖煤的似的,在地面上画圈圈。 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和之前“血影狂刀”的装扮判若两人。 陈清婉心中一动。 这人,不就是刚才那个修罗教的护法吗? 怎么现在跟陆言混在一起了? 而且还这副怂样?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 “陆大人,这位是……” “哦,你说他啊,” 陆言顺着陈清婉的目光看向小黑。 “他叫李逵,是我新收的小弟。怎么样,是不是很威武霸气?” 李逵听到陆言的话,连忙抬起头。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的……小的见过这位姑娘。” 陈清婉看着李逵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 这陆言,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竟然能让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变成这副模样? 她正琢磨着,陆言突然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陈姑娘,我跟你说啊,这李逵以前可是个大坏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不过现在改邪归正了,跟着我种地,保证他以后变成一个好农民!” “种地?” 陈清婉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陆言,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让一个修罗教护法去种地?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言: “陆大人,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陆言一脸认真: “当然不是!我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小逵,你说是不是?” 李逵连忙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大哥说得对!小弟以后一定好好种地,再也不做坏事了!” 陈清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了陆言的插科打诨: “行了行了,别贫了!你到底来这儿干嘛?少拿你那套说辞糊弄我,本姑娘没那么好骗!” 陆言见陈清婉不上钩,只得收起嬉皮笑脸,叹了口气道: “好吧,既然陈姑娘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实话。我来这里,是为了赈灾。” “赈灾?”陈清婉挑了挑眉,一脸狐疑。 “就你?还赈灾?别是打着赈灾的旗号,来这里搜刮民脂民膏吧?” 第四十一章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陆言故作受伤的捂住胸口: “陈姑娘,你这话可就伤人心了!我陆言是个有良知的好官! 这次来青州,的确是带了粮食来救济百姓的。” 陈清婉冷哼一声: “带了多少粮食?够塞牙缝的吗?” “青州这么大,受灾的百姓那么多,你那点粮食能顶什么用?” 陆言神秘一笑: “陈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我这次带来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我的计划可不是简单地施粥放粮。” “我的目标,是将一部分灾民引到我新建的分县去。” “分县?”陈清婉更加疑惑。 “什么分县?我怎么没听说过?” 陆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前些日子,我率领山南县的勇士们,将那些蛮族彻底击败。” “收服了他们的地盘,并在那里建立了山南县的分县。” “那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足以安置一部分灾民。” 陈清婉愣住了,她先前只当陆言是在吹牛。 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蛮族之地,凶险异常,多少将士都铩羽而归。 陆言一个小小县令,竟然真的征服了蛮族。 还建立了分县? “你……你当真在蛮族之地建了分县?” 陈清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陆言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缓缓展开: “陈姑娘请看,这就是我新建分县的所在,以及周边的地形地貌。” “这里土地肥沃,水源充足,非常适合耕种和居住。” 陈清婉接过地图,仔细查看。 地图上清晰地标注了山川河流、城池村庄,以及分县的位置。 她越看越是心惊,这地图绘制得十分精细。 显然是经过实地勘察的,并非凭空捏造。 “这……这地图是真的?” 陈清婉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陆言。 陆言耸了耸肩: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陈姑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实地考察一番。” 陈清婉沉默了,她心中虽然仍有疑虑。 但陆言的神态和语气,以及那张详细的地图。 都让她不得不开始相信,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县令。 或许真的创造了一个奇迹。 她上下打量着陆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陆言被陈清婉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 “陈姑娘,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陈清婉回过神来,掩饰性地轻咳一声: “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陆言咧嘴一笑: “那是当然!我陆言可不是浪得虚名!” 巧儿也在一旁惊呼道: “我的天老爷啊,竟然真的做到了!那些蛮族可是凶神恶煞,咱们大彤王朝的军队都拿他们没办法,陆言竟然……” 李大壮也忍不住插嘴道: “可不是嘛,我以前跟着将军去剿过蛮族,” “那些家伙一个个凶悍无比,跟野兽似的,咱们的兄弟死伤无数,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陆大人竟然能收服他们,真是太厉害了!” 陈清婉瞪了两人一眼,“少在这里议论咱们大彤!” 哼!这陆言却是有两下子,但也不用贬低我大彤的军队吧? 巧儿和李大壮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言。 陆言摆了摆手: “无妨,清婉姑娘,他们也只是好奇罢了。” “蛮族之地,的确凶险异常,我这次能够成功,也是侥幸。” “多亏了山南县的勇士们奋勇杀敌,才得以将蛮族击溃。” 陈清婉点了点头: “陆大人,你这次的功绩,足以名垂青史。朝廷定会重重赏赐你的。” 陆言谦虚地笑了笑: “赏赐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希望,能够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陈清婉心中暗潮汹涌。 表面上,她对陆言赞赏有加,内心深处却升起了一丝警惕。 这陆言,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手段。 平定蛮族不说,还私自建立分县,扩张地盘。 这等野心,着实令人心惊。 莫非……他真有谋反之心? 回到京城必须早做准备,将这狗官斩杀。 “陆大人,你这话说得未免也太冠冕堂皇了些。” “我以前在京城,可是听过不少贪官污吏的‘丰功伟绩’。” “他们哪个不是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中饱私囊,鱼肉百姓?” “你扩张地盘,莫不是想向朝廷讨要好处?” 陆言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陈姑娘,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陆言是什么人?” “那可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两袖清风!” “我扩张地盘,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山南县的百姓,为了大彤王朝的繁荣昌盛!” 巧儿翻了个白眼,在一旁小声嘀咕: “就你还两袖清风?不知道是谁在山南县都建立了连锁客栈。” 陈清婉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言,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哦?既然陆大人如此高风亮节,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陆言故作沉吟片刻,然后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 “我山南县现在地盘扩大了这么多,又是打蛮族,又是建分县的,” “这‘县’字,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了?” “所以我已经上奏朝廷,请求女帝陛下给我封个知府当当。” 陈清婉眼皮一跳,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这陆言,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想当知府? 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知府?”陈清婉强忍着笑意,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陆大人,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你以为知府是什么?那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吗?” 陆言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 “没办法啊,谁让我这么有本事呢?” “这山南县在我治理下,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荣。” “这么大的功劳,不升个知府,也说不过去吧?” “你……” 陈清婉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陆言这番话,虽然听着厚颜无耻。 但仔细想想,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第四十二章 抵达京城 这狗官平了蛮族,非但没有隐瞒朕。 还积极上奏索要好处,难道没有谋反的意思? 封个知否也不是不可以。 陈清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陆大人还真是心系百姓啊。既然如此,朕…我便拭目以待,看看陆大人如何治理这偌大的…府?”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灾民。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至。 他们的目标,正是陆言一行人所携带的,满满几大车的粮食。 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跪在陆言面前,哀求道: “老爷,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其他灾民也纷纷跪下,哭喊声、哀求声响成一片。 场面混乱不堪。 陈清婉见状,心中暗喜。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倒要看看,这陆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言看着眼前这群可怜的灾民,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然毒舌,但并非铁石心肠。 “都别哭了!” 陆言高声喊道,声如洪钟,震慑住了众人。 他转头吩咐陆飞: “把粮食分发下去,让兄弟们维持秩序,别发生踩踏事故。” 陆飞领命而去,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分发粮食。 灾民们拿到粮食后,一个个感激涕零,对着陆言磕头谢恩。 陈清婉心中暗道。 收买人心?哼! “陆大人还真是菩萨心肠啊。” 陈清婉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过,你这么做,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万一他们怎么了?”陆言挑了挑眉。 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清婉。 “陈姑娘,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怕这些灾民吧?” 陈清婉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言继续说道: “这些人之所以沦为灾民,并非他们本性恶劣,而是因为天灾人祸,走投无路。” “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活下去,他们自然会感恩戴德。” “反之,如果我们对他们置之不理,他们很可能会铤而走险,做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到时候,岂不是更加麻烦?” 陈清婉心中冷笑,这陆言,还真是能说会道。 “陆大人高见。”陈清婉敷衍道。 “不过,本…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陆言拱了拱手:“陈姑娘慢走,不送。” 陈清婉带着巧儿和一众侍卫,扬长而去。 路上,陈清婉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巧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姐,您怎么了?” 陈清婉冷哼一声: “这陆言,果然是个心机深沉之辈!” “小姐何出此言?”巧儿不解。 “他故意在灾民面前施粥,收买人心,就是想博取好名声。” 陈清婉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我绝不能让他得逞!”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 “巧儿,你传令下去,让李大壮尽可能地将灾民引到京城救助。我倒要看看,这陆言,怎么跟朝廷争!” 巧儿领命而去。 陈清婉看着远去的车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陆言,咱们走着瞧! 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陈清婉撩开车帘,一股夹杂着馊臭味儿的热浪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咳咳咳……什么味儿!这么臭!” 巧儿也皱着鼻子,一脸嫌弃: “陛下,京城这味儿,真是越来越上头了。” 几天几夜的路程,让陈清婉疲惫不堪。 此刻只想赶紧回宫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沉。 京城,大彤王朝的中心,此刻却如同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这跟山南县简直天壤之别! 陈清婉不禁想起在山南县的日子。 宽阔平坦的街道,夜晚照亮街道的路灯…… 街道上永远干干净净,甚至还有管理马车的停车场。 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是大彤的土地,差距会如此之大? 陈清婉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解。 山南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城。 在陆言的治理下却井井有条,欣欣向荣。 而这京城,天子脚下,却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甚至有人当街大小便,毫无廉耻之心。 回到宫中,陈清婉立刻吩咐宫女准备热水沐浴。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她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 “巧儿,你说,陆言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陈清婉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陆言那张欠揍却又充满自信的脸。 “陛下说的是什么?” 巧儿一边帮陈清婉擦背,一边疑惑地问道。 “山南县,他把山南县治理得那么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陈清婉重复了一遍。 巧儿想了想,说道: “奴婢听说,陆大人在山南县推行了一些新政,鼓励商业发展,还兴修水利,减免赋税……” “这些我都知道。”陈清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可这些事情,其他官员也在做,为什么只有他做出了成绩?” 巧儿一时语塞,她也想不明白。 “或许……或许是因为陆大人比较聪明?” 巧儿试探性地说道。 “聪明?”陈清婉冷笑一声。 “聪明就能把一个贫困县城变成如今的繁华之地?” “你当朕…我是傻子吗?” 巧儿不敢再说话,默默地帮陈清婉擦背。 陈清婉在浴桶里泡了许久,直到水温变凉才起身。 换上干净的衣裳,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巧儿,去把山南县带来的那些商品拿过来一些。” 陈清婉吩咐道。 “是,陛下。” 巧儿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巧儿便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陈清婉拿起一件瓷器,仔细端详着。 这瓷器洁白如玉,光滑细腻。 上面还绘制着精美的图案,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些东西,在京城能卖多少钱?”陈清婉问道。 巧儿想了想,说道: “奴婢估计,至少能翻十倍。” “十倍?”陈清婉挑了挑眉。 “这么暴利?” “是的,小姐。”巧儿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在京城可是稀罕物,那些达官贵人肯定抢着要。” “明日你便安排人,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开设店铺,就叫‘山南百货’,” “看看这些东西究竟能不能卖出你说的十倍价格。” 第四十三章 朕是闲杂人等? 巧儿担忧地问道 “陛下,若是被人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山南县来的,那些大臣们……” 陈清婉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无妨,只管去做便是,出了事我担着。朕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陛下。”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道: “启禀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陈清婉眉头一皱,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这老东西,每次来都没好事。 “让他进来吧。” 陈清婉淡淡地说道。 太监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官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 他正是当朝丞相,刘安。 “老臣参见陛下。”刘安躬身行礼。 “丞相大人免礼。”陈清婉淡淡地说道。 “不知丞相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刘安抬起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启禀陛下,老臣听闻,陛下近日去了山南县?” 陈清婉心中一凛,这老东西的消息倒是灵通。 “是又如何?”陈清婉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陛下,山南县县令陆言,目无法纪,擅自改革,扰乱朝纲,老臣恳请陛下将其革职查办!” 刘安义正言辞地说道。 陈清婉冷笑一声,玩味地看着刘安,仿佛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丞相大人,陆言治下的山南县,如今可是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 “前些日子,他还替朕平定了蛮族之乱,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目无法纪,扰乱朝纲’了?” “莫非丞相大人觉得,朕的眼光…还不如你?” 这老狐狸,朕还没想好怎么处置陆言,他倒是先蹦出来指手画脚了。 刘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没想到陈清婉会如此维护陆言。 但他依旧强硬地说道: “陛下,蛮族之事不过是区区小患,陆言擅自改革,动摇国本,这才是大患!” “老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切勿被奸人蒙蔽!” “奸人?”陈清婉语气骤冷 “丞相大人,你是在说朕被奸人蒙蔽了吗?” 刘安心中一颤,连忙跪下磕头: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担心陛下被陆言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行了,”陈清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眼下青州旱灾,你考虑的是如何赈灾,而不是在这里跟朕嚼舌根。咱们的粮食够吗?” 刘安一愣,没想到陈清婉会突然转移话题,支吾道: “回禀陛下,户部粮仓…应该…足够赈灾之用。” “应该?”陈清婉挑了挑眉。 “丞相大人,‘应该’是什么意思?” “朕需要的是确切的答案,而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复。” 刘安的额头上汗珠更密了。 “老臣…老臣这就去核实。” “不必了,”陈清婉站起身,语气冰冷。 “朕亲自去看看。” 刘安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很快,陈清婉便带着巧儿和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地前往户部粮仓。 这一下可把户部一众官员惊了个魂飞魄散。 户部尚书更是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迎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微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 陈清婉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粮仓。 户部尚书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赔笑道: “陛下,这粮仓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朕是闲杂人等?” 陈清婉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户部尚书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连忙解释道: “微臣不敢!微臣的意思是…这粮仓里灰尘多,怕污了陛下的龙体……” “少废话,”陈清婉一把推开他,大步走进粮仓。 粮仓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陈清婉环顾四周,只见原本应该堆积如山的粮袋。 如今却稀稀拉拉,只有寥寥几堆。 “这就是你说的‘足够赈灾之用’?” 陈清婉转过身,目光如刀般盯着户部尚书。 刘安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这…这…许是…许是底下人记错了……” “记错了?”陈清婉冷笑一声。 “朕看你是贪污了吧!” “陛下冤枉啊!”户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半分贪念……” “忠心耿耿?”陈清婉指着空荡荡的粮仓。 “这就是你对朕的忠心?” “你把赈灾的粮食都贪污了,让百姓们如何度过旱灾?” “你该当何罪!” 户部尚书吓得浑身颤抖,磕头如捣蒜: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微臣知错了……” 陈清婉怒不可遏,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来人,把这贪赃枉法的狗官拖出去,斩立决!” 户部尚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哭喊: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然而,陈清婉已经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粮仓。 陈清婉回到寝宫,一屁股坐在龙椅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凤目圆睁,怒火几乎要将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点燃。 “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朕的子民正在受苦,他们却中饱私囊!该死!都该死!” 陈清婉咬牙切齿地骂道。 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龙椅扶手,骨节都泛着白。 巧儿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她太了解女帝的脾气了,这会儿谁上去触霉头谁倒霉。 她小心翼翼地斟了杯茶,轻手轻脚地放在陈清婉手边。 “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陈清婉一把抓起茶杯,仰头灌了下去。 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却浇不灭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息怒?你告诉朕,怎么息怒!” “这…这帮贪官污吏,确实可恶至极!” 巧儿绞尽脑汁地想了个不算奉承的奉承话。 “不过陛下圣明,一定能将他们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公道!” “公道?”陈清婉冷笑一声。 “人都饿死了,要什么公道?朕要的是粮食!是那些贪官污吏的脑袋!” “陛下说的是极!奴婢这就去传旨,彻查户部!所有参与贪污的官员,一律严惩不贷!” 巧儿赶紧接话,生怕慢了一步又惹得女帝不快。 第四十四章 山南县升格为山南府 “还有,”陈清婉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另外选取一位底子干净的当户部尚书,” “清点仓库现有的粮食,还有那些贪污的钱财全都给朕拿出去赈济灾民。” “要是再有饿死人的情况发生,朕拿他们是问!” “奴婢遵旨!” 巧儿领命而去,寝宫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陈清婉独自坐在龙椅上,疲惫地揉着额头。 这青州旱灾就以让她焦头烂额。 偏偏这个时候,户部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让她怎能不怒? 她突然想起陆言,那个在山南县做出一番成绩的年轻县令。 这家伙虽然油嘴滑舌,行事作风也有些不着调,但确实有些真本事。 如果他在朝中,或许能帮她分担一些压力。 想到这里,陈清婉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一个侍卫应声而入。 “传朕旨意,山南县县令陆言收服蛮族有功,将其封为知府,山南县划为山南府。” “遵旨!” …… 另一边,丞相刘安一脸阴沉地回到府邸。 重重地将官帽摔在桌上,惊得一旁伺候的丫鬟瑟瑟发抖,茶水都洒了出来。 “一群蠢货!吃里扒外的东西!贪那点银子,就不知道把事情做干净点!” 他怒吼道,吓得丫鬟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 “老爷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幕僚,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劝道。 刘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倒是说说,这事情怎么办?陛下现在盯上户部了,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幕僚捋了捋胡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说道: “老爷,依小的看,这事儿跟那山南县令陆言脱不了干系。” “陛下之前去了趟山南县,回来就彻查粮仓,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小的可不相信。” “你是说,是那陆言在陛下面前参了咱们一本?” 刘安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小的不敢妄言,只是猜测。” “但那山南县这些年发展得如此迅速,这陆言绝对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依小的看,咱们可以派人去山南县好好查查,说不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到时候,咱们就可以……” 幕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安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理。那就派人去查,务必找到这陆言的罪证,把他钉死!一个小小县令,也敢跟老子作对!” “老爷英明!” 幕僚谄媚地笑道。 刘安背着手,在书房里踱了几步,又说道: “还有,陛下这么多年都是孑然一身,后宫也该添丁了。” “要是陛下不愿意,那就开启选秀,从各家选拔秀男入宫!” “多挑选一些咱们手底下的人安插在陛下身边。” “老爷真是高瞻远瞩!” 幕僚再次拍马屁。 ...... 与此同时,北襄国。 北襄国国王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岂有此理!这陆言小儿,竟敢将蛮族之地占为己有!” 他来回踱步,怒气冲冲。 “蛮族之地,自古以来就是我北襄国的附属,他大彤王朝凭什么插手? 还说什么促进北襄国发展,简直一派胡言!” 一个大臣小心翼翼地进言: “陛下息怒,那陆言诡计多端,不如派使臣前去交涉,让他将蛮族之地归还。” “交涉?跟那滑头交涉?哼!” 国王冷哼一声。 “派人去山南县,告诉那陆言,让他乖乖把蛮族之地让出来。” “否则,休怪我北襄国不客气!” 老臣闻言,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再劝,只得领命而去。 另一边。 陆言一行人带着从青州救济回来的灾民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山南县分县。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眼中却带着希望的灾民,陆言心中升起一丝成就感。 安顿好灾民后,陆言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山南县。 他找到夜枭,一脸神秘地说道: “夜枭,我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夜枭抱拳道:“大人请吩咐。” “看到那个小逵了吗?” “把他给我好好操练操练,我要把他培养成一个以一敌百的虎将!” 陆言指着正在啃鸡腿的李逵说道。 夜枭看了一眼李逵,有些疑惑 “大人,这小子看起来不太靠谱啊……” 陆言嘿嘿一笑 “靠谱不靠谱,练了才知道。这小子虽然看着不着调,但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儿,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还有,最重要的是,要培养他的忠心,别让他哪天跑了!” 夜枭领命而去,留下李逵一脸懵逼地看着陆言: “大哥,啥意思啊?要把我练成啥?” 陆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逵啊,好好跟着夜枭训练,将来你可是要当将军的人!” 李逵啃鸡腿的动作一顿,嘴角油光锃亮,含糊不清地问道: “将军?大哥,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打仗吧?” “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陆言笑着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想什么呢?当将军多威风!以后鸡腿管够!” 李逵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鸡腿。 “大哥,一言为定!我这就去让夜枭把我练成绝世猛将!” 说罢,抓起剩下的鸡腿,屁颠屁颠地去找夜枭了。 陆言笑着摇摇头,这小子,还是个吃货。 话音刚落。 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县衙,高声喊道: “圣旨到!山南县县令陆言接旨!” 陆言一愣,圣旨? 什么情况? 难道是女帝觉得自己私吞蛮族之地的来降罪来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旨。 整理了一下官服,陆言规规矩矩地跪下,高呼: “臣陆言接旨!” 信使展开圣旨,尖细的声音在县衙上空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南县县令陆言,收服蛮族有功,特封为知府,山南县升格为山南府……” 第四十五章 兴师问罪? 陆言听得一愣一愣的,收服蛮族有功? 还真给我升官儿了? 还是知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管他什么原因,升官就对了! 他强忍着内心的狂喜,磕头谢恩: “臣,谢主隆恩!” 宣旨完毕,整个山南县都沸腾了。 百姓们载歌载舞,庆祝这普天同庆的大日子。 由县升府,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陆言表面上故作镇定,内心却乐开了花。 他当即吩咐下去,大摆宴席。 宴请全城百姓,一同庆祝这光荣的时刻。 县衙内,陆言看着堆积如山的贺礼,笑得合不拢嘴。 “大人,这升官真是件大好事啊!” “这下咱们山南府可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那是自然!”陆言得意洋洋地摇着扇子。 “本知府要让山南府成为大彤王朝最富庶的地方!” “大人英明!”师爷连忙拍马屁。 陆言心中感慨万千。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县令,一步步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他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知府! 正沉浸在喜悦之中,一个侍卫匆匆来报: “大人,北襄国明月公主求见!” 陆言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明月公主? 这女人怎么来了? 他和明月公主之前虽有过几面之缘,这女人刁蛮任性。 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他很是头疼。 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毕竟之前他可是狠狠地“调戏”过她一番。 陆言摸着下巴,思忖着明月公主的来意。 这刁蛮公主,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他一边琢磨,一边吩咐下人上好茶好点心,毕竟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不多时,明月公主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 更衬得肌肤胜雪,明眸皓齿,活脱脱一个娇俏可人的美人胚子。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眉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明月公主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 陆言起身,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明月公主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轻哼一声,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本公主此次前来,一是祝贺陆大人高升,二是……” 她顿了顿,美眸扫过陆言,带着一丝挑衅。 “二是来讨个说法。” 陆言心中暗道: 来了!果然是来算账的!他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说法?不知公主指的是何事?” “哼!陆大人贵人多忘事,莫非忘了之前是如何‘调戏’本公主的了?” 明月公主说到“调戏”二字时,语气加重,俏脸也微微泛红。 陆言心中暗笑,这小妮子,还记仇呢! 他故作惊讶道: “公主此言差矣,下官怎敢调戏公主?” “不过是跟公主开了个玩笑罢了。” “玩笑?你……” 明月公主气得柳眉倒竖,正要发作。 却突然想起陆言如今的身份,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换上一副笑脸: “陆大人说的是,是本公主过于敏感了。” 看着明月公主强颜欢笑的样子。 陆言心中暗爽,这小妮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他也不再逗她,正色道: “公主远道而来,想必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片刻,晚上下官再设宴为公主接风洗尘。” 明月公主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晚宴上,明月公主频频举杯,向陆言敬酒。 她本想借着酒劲,让陆言说出一些真心话。 却没想到陆言酒量惊人。 几杯酒下肚,面不改色,反倒是她自己有些微醺了。 “陆大人,你真是个奇人。” 明月公主眼神迷离,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本公主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哦?公主指的是哪方面?” 陆言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你胆识过人,才智超群,就连收服蛮族这种棘手的事情,也能轻松解决……” 明月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陆言看着她娇羞的模样。 心中一动,这小妮子,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凑近明月公主,低声说道: “公主谬赞了,下官不过是个运气好一点的俗人罢了。” 明月公主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心跳骤然加快。 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公主,你喝醉了。” 陆言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蛊惑。 明月公主的脸颊更加红了。 她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陆…陆大人,你…你放开我……” 明月公主娇喘微微,眼波流转。 陆言只觉得指尖触碰之处温软滑腻。 一股异样的电流窜遍全身。 正欲再进一步探寻这醉人春色时。 一个侍卫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陆言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言脸色骤变,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一把甩开明月公主的手,那力道之大,直接让明月公主酒醒了。 “北襄国来使?还带着一大批礼物?” 陆言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这该死的时机。 他原本打算趁着明月公主醉酒。 好好“盘问”一番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说不定还能套出些北襄国的情报,现在全泡汤了! “他们想干什么?” 侍卫小心翼翼的回答: “大人,北襄国使臣说,他们国王想与大人商议蛮族之地的事情。” “商议?我看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陆言冷笑一声,蛮族归顺大彤。 北襄国早就虎视眈眈,这会儿派使臣来,肯定没安好心。 “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北襄国使臣一行人被带进了县衙。 为首的使臣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活像一只凶神恶煞的猛虎。 他先是对着明月公主深深一揖, “公主殿下,国王担忧您的安危,特命臣下护送您回国,还请公主殿下莫要在此处逗留。” 第四十六章 想让我归还?做梦! 随后,那使臣便转头看向陆言。 刚才的恭敬谦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趾高气扬的傲慢: “陆知府,我们国王对蛮族之地的事情,很是不满!” “你必须将蛮族之地归还给我北襄国!” “蛮族之地?那已经是我们大彤王朝的领土了!想让我归还?做梦!” 陆言毫不示弱地回击,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对策。 北襄国来势汹汹,看来一场战争在所难免。 “陆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使臣勃然大怒,粗犷的声音在县衙内回荡。 “我们国王已经派兵在边境集结,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把蛮族之地交出来!” “否则,就等着我们北襄国的铁骑踏平你的山南府吧!” “踏平山南府?口气倒是不小!” 陆言嗤笑一声。 “就凭你们那些歪瓜裂枣的士兵?老子还没放在眼里!”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明月公主连忙出言阻拦: “两位息怒!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她转头看向陆言,语气软了几分。 “陆大人,蛮族之地本就属于我北襄国,” “如今他们已经归顺大彤,还请大人看在我的薄面上,将蛮族之地归还给我们吧。” 陆言心中暗骂,这小妮子!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公主殿下,这蛮族之地如今已是大彤的领土,岂能说还就还?” “再说,这蛮族子民也心甘情愿归顺我大彤,我总不能强迫他们回到北襄国吧?” “这岂不是违背了他们的意愿?” “你……”明月公主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那使臣见状,更是火上浇油: “陆言,你少在这里巧舌如簧!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不客气法!” 陆言也来了脾气,他大手一挥,对着门外喊道。 “来人!把这群人给我轰出去!” 县衙的侍卫们早就按捺不住了。 听到陆言的命令,立刻一拥而上。 将北襄国使臣一行人团团围住。 “你们敢!” 使臣怒吼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对着侍卫们比划着。 “谁敢动我一下试试!”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明月公主急得团团转。 她连忙跑到陆言身边,拉住他的衣袖,低声哀求道: “陆大人,算我求你了,你就把蛮族之地还给我们吧!” “我北襄国和大彤王朝世代交好,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呢?” 陆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明月公主的香风拂过鼻尖,他却恍若未闻。 这小妮子,长得倒是标致,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儿玩怀柔政策呢? 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公主殿下,您这香粉味儿有点冲啊,熏得我脑瓜子疼。” 陆言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躲开明月公主拽着他衣袖的纤纤玉手。 那使臣见状,更是嚣张无比,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陆言!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莫不是真以为我北襄国怕了你这个小小的知府?” “怕?老子字典里就没这个字!” 陆言猛地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老子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尤其是你这满脸毛的玩意儿,长得跟头熊似的。” “还敢在我山南府撒野?你真不知道我啥脾气啊?” 话音未落,陆言“唰”的一下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火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那目瞪口呆的使臣。 “砰!” 一声枪响,县衙内顿时鸦雀无声。 那使臣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那个冒着青烟的血洞。 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火药味,明月公主吓得花容失色。 呆立在原地,浑身颤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其余的北襄国随从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一个个抱头鼠窜,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陆言吹了吹枪口上并不存在的硝烟。 一脸淡定地将火枪重新插回靴子里。 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般轻松随意。 “你…你…你疯了!” 明月公主颤抖着指着陆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陆言吹了吹枪口并不存在的硝烟,一脸淡定地回道: “疯?老子清醒得很!特娘得敢在我山南府撒野,真当我是吃素的?” 他斜睨着明月公主,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心疼了?心疼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回去,” “告诉你们那国王,本官就在山南县等着他,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明月公主这才回过神来,她知道陆言的厉害。 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陆言福了福身: “陆大人,今日之事,明月记下了。告辞!” 说完,她便带着剩下的使臣,匆匆离开了县衙。 看着明月公主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陆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李逵,吩咐道: “小逵,去,把那死鬼拖出去喂狗!” 好嘞!”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屁颠屁颠地跑去处理尸体了。 处理完北襄国使臣的尸体后,陆言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北襄国来势汹汹,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不过,他并不畏惧,反而有些兴奋。 “来人!”陆言对着门外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 陆飞、张讯、韩胜三人走了进来。 “传令下去,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另外,让夜枭过来见我!” 陆言沉声说道。 “是!”三人领命而去。 不多时,夜枭便来到了陆言面前。 “夜枭,你立刻带人去边境侦察,看看北襄国的军队到了什么位置,” “有多少人马,有什么武器装备。” 陆言吩咐道。 “是,大人!” 夜枭领命而去。 陆言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战争可不是儿戏,稍有不慎,就会死伤无数。 第四十七章 战争?老子怕他个鸟! 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让山南府损失一兵一卒一草一木。 就在这时,明月公主去而复返。 她一脸焦急地跑到陆言面前,说道: “陆大人,还请您三思啊!我父皇已经派兵十万,正朝着山南府而来!” “您若是执意开战,山南府必将生灵涂炭!” 陆言看着明月公主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这小妮子虽然刁蛮任性,但心地还是善良的。 “公主殿下,你放心,我不会让山南府的百姓受苦的。” 陆言柔声说道。 “不过,北襄国既然敢来犯,我就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杀了我国使臣!这是你挑起两国战争啊!陆大人” “战争?老子怕他个鸟!” 陆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们既然敢来闹事,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回去告诉你们国王,洗干净脖子等着!” 明月公主见陆言如此强硬,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眼波流转。 楚楚可怜地望着陆言,柔声说道: “陆大人,您神机妙算,雄才大略,明月早已倾慕不已。” “不如,您把明月纳了吧?明月必能劝说父皇退兵,化干戈为玉帛。” “将来,您和北襄国强强联手,必然能够称霸天下!” 明月公主这番话,可谓是软硬兼施。 既表达了爱慕之情,又暗示了合作共赢的巨大好处。 陆言看着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公主,心中暗笑: 这小妮子,还挺会来事儿的。 不过,老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美色诱惑的。 他摸了摸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回道: “公主殿下,你的提议,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马虎不得。” 明月公主闻言,心中一喜,以为陆言已经动心了。 她连忙趁热打铁,娇嗔道: “陆大人,您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明月对您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只要您答应,明月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陆言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明月公主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声如蚊蚋:“嗯……” 陆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明月公主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一脸疑惑地问道: “陆大人,您笑什么?” 明月公主见陆言没有拒绝,心中一喜,继续说道: “陆大人,明月知道自己配不上您,但明月对您一片真心!” “只要您能答应明月的请求,明月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 说着,明月公主竟然直接跪在了陆言面前。 陆言好不容易止住笑,指着明月公主说道: “我说公主殿下,您这也太天真了吧?” “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话,就能让我放弃到手的蛮族之地?” “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吧!” 明月公主脸色一变,心中又羞又恼。 她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陆言竟然还不为所动。 “陆言!你欺人太甚!” 明月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言的鼻子骂道。 “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她便拂袖而去,带着剩下的随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府衙。 看着明月公主离去的背影,陆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 明月公主回到北襄国,一路上气鼓鼓的,脑子里全是陆言那张欠揍的笑脸。 可恶! 居然敢如此羞辱本公主! 明月公主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内心翻江倒海。 但她旋即又叹了口气。 想起陆言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回到王宫,明月公主并没有将自己在山南府的遭遇全盘托出。 她只是说陆言油盐不进。 拒绝了和谈的提议,还隐瞒了陆言羞辱她的事情。 毕竟,她内心深处还是对陆言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不想父王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而对陆言产生偏见。 “父王,陆言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山南府在他的治理下,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荣,就连士兵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我们若是贸然进攻,恐怕会损失惨重啊!” 明月公主声情并茂地说着,还不忘偷偷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北襄国国王听完女儿的描述,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 这陆言真有这么厉害? 莫非是女儿被他迷了心窍,故意夸大其词? “明月,你确定没看错?这陆言当真如此了得?” “父王,女儿所言句句属实!陆言此人,简直就是天纵奇才!” “他不仅精通治国之道,还深谙军事谋略,女儿甚至觉得,他比父王您还要厉害呢!” 明月公主继续吹捧着陆言,希望父王能够放弃攻打山南县的念头。 北襄国国王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自己驰骋沙场几十年,竟然被女儿说不如一个毛头小子? “哼!就算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府!” “我北襄国铁骑所向披靡,岂会怕他一个山南府?” “可是父王,那蛮族之地……” 明月公主还想再劝,却被国王粗暴地打断了。 “蛮族之地本就属于我北襄国!” “如今被陆言这小子占了去,岂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更何况,若是让其他国家知道我北襄国如此软弱,岂不是要被他们笑话死?” 明月公主见父王态度坚决,心中焦急万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父王,女儿有一计,可保我北襄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回蛮族之地!” “哦?说来听听。” 国王来了兴趣。 “女儿愿意嫁给陆言!只要女儿成了山南府的夫人,那蛮族之地自然就是我北襄国的了!” 明月公主一脸真诚地说道。 “胡闹!”国王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堂堂一国公主,岂能嫁给一个小小知府?” “再说,那陆言是什么货色,你也敢嫁给他?” “朕的宝贝女儿,岂能让他这头猪给拱了!” 第四十八章 打过来就打呗!怕个鸟! 明月公主委屈巴巴地撅起了嘴说道: “父王,您怎么能说陆言是猪呢?他是猪那女儿岂不也成猪了吗?” 北襄国国王被女儿这句话噎了一下。 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 “朕只是打个比方,陆言那小子怎么能配得上朕的宝贝女儿呢?” 明月公主眼珠一转,说道: “父王,女儿听说陆言还未娶妻,女儿若是嫁给他,岂不是正好可以笼络他?” “到时候,山南府还不是我们北襄国的囊中之物?” 北襄国国王沉吟片刻,说道: “话虽如此,但朕还是有些不放心。” “陆言这小子诡计多端,万一他只是假意答应,实际上却另有图谋,那该如何是好?” “而且,那陆言竟然将朕派去的使臣都给杀了,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明月公主刚张口想说些什么就被拒绝了。 “行了,朕意已决,你若再敢替那陆言说话,父王关你禁行!” “父王息怒,”明月公主柔声劝道。 “女儿也只是为了国家着想,既然父王不同意,那女儿就另想办法。 ”说着,她偷偷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转身离开了大殿。 明月公主心里憋屈极了。 她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被父王如此贬低。 还被陆言那家伙羞辱,真是气死人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 陆言那家伙虽然可恶,但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是真打起来,北襄国未必能讨到好处。 明月公主思来想去,决定去找丞相刘伯温商量对策。 刘伯温是北襄国的老臣,足智多谋。 深得国王信任,或许能劝动父王改变主意。 明月公主来到丞相府。 将自己在山南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伯温。 当然,关于陆言羞辱她的事情,她还是选择性地隐瞒了。 “丞相,陆言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山南府在他的治理下,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荣,就连士兵都训练有素,装备精良!” “我们若是贸然进攻,恐怕会损失惨重啊!” 明月公主声情并茂地说着。 还不忘偷偷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演技堪比戏精。 刘伯温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问道: “公主所言当真?那陆言真有如此手段?” 明月公主连忙点头如捣蒜。 “千真万确!女儿亲眼所见,岂会骗您?” “那山南府的火枪队,简直神乎其神,百步穿杨,威力无比!” “还有那特种部队,更是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 “我们北襄国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明月公主添油加醋地描述着山南府的军事实力。 希望刘伯温能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刘伯温听完明月公主的描述,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 他知道明月公主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如果她所说属实,那这陆言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公主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老臣需要仔细斟酌一番。” “还请公主放心,老臣定会竭尽全力,劝说陛下放弃攻打山南府的计划。” 刘伯温郑重地说道。 明月公主闻言大喜,连忙道谢。 “多谢丞相!只要能阻止这场战争,女儿感激不尽!” 送走明月公主后,刘伯温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这公主,年纪轻轻,戏却比梨园的当家花旦还足。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言把她怎么着了呢。 不过,她的话倒是让刘伯温心中起了疑虑。 山南府真如她所说那般固若金汤? 一个小小知府,真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本事? 刘伯温捻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 他决定派人亲自去山南府探一探虚实。 他唤来心腹,吩咐道: “你乔装打扮一番,潜入山南府,务必将那里的情况打探清楚,尤其是军事方面,不得有误!” 那探子领命而去,不出几日便带回了消息。 山南府的情况,竟与明月公主所言并无二致! 火枪队百步穿杨,特种部队神出鬼没。 百姓安居乐业,商业繁荣昌盛,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探子还带回来几件山南府生产的稀奇玩意儿。 做工精巧,闻所未闻。 刘伯温拿着一个造型古怪的打火机,啧啧称奇。 这东西,怕是连宫里的巧匠都造不出来! 他心中有了计较,立刻进宫面见北襄国王。 “陛下,臣以为,攻打山南府并非明智之举。” 刘伯温开门见山地说道。 北襄国王一听,顿时龙颜大怒: “刘伯温,你这是什么意思?朕的颜面何存?” “难道要朕咽下这口气,任由那陆言小儿欺辱我北襄国不成?” 刘伯温不慌不忙,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和几件山南府的商品呈了上去。 “陛下请看,这便是山南府生产的货物。其精巧程度,远超我北襄国。” “而且据探子回报,山南府的军事实力也远非我们所能想象。” “那火枪队和特种部队,皆是精锐之师,我们若是贸然进攻,恐怕会损失惨重啊!” 北襄国王看着那些精巧的玩意儿,脸色阴晴不定。 他虽然好大喜功,但也并非愚昧之辈。 他知道刘伯温所言非虚。 “那依丞相之见,该如何是好?” 北襄国王语气缓和了一些。 刘伯温拱手道: “臣以为,与其兵戎相见,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与山南府交好,互通商贸,岂不两全其美?” 北襄国王沉吟片刻,心中虽有不甘。 但最终还是采纳了刘伯温的建议。 “也罢,就依丞相所言。你亲自去一趟山南府,与那陆言商讨此事。” 刘伯温领命,准备动身前往山南府。 与此同时,陆言正在山南府衙的后花园里,悠闲地品着茶,逗弄着鹦鹉。 “小乖乖,你说这北襄国会不会打过来啊?” 陆言笑眯眯地问道。 鹦鹉歪着脑袋,学着陆言的语气说道: “打过来?打过来就打呗!怕个鸟!” 陆言哈哈大笑。 “说得好!怕个鸟!老子还怕他们不成?” 第四十九章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李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北襄国派人来了!” 陆言闻言,眉头一挑。 “哦?来者何人?” “是北襄国的丞相刘伯温!”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看来这老狐狸是来探我的底细了。” “小逵,摆驾!老子倒要看看,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伯温来到县衙,见到陆言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不悦。 但他还是强忍着不快,拱手行礼道: “山南府知府陆大人,久仰大名。” 陆言上下打量了刘伯温一番,咧嘴一笑: “哟,这不是刘丞相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来来来,吃瓜,这可是我特地从京城弄来的新品种,可甜了!” 说着,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刘伯温。 刘伯温看着那递到面前的西瓜,一脸的嫌弃。 这陆言,还真是个粗鄙之人! 他心中暗自腹诽,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婉拒道: “多谢陆大人好意,老夫不喜甜食。” “不喜甜食?那可真是可惜了。” 陆言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啃着西瓜,含糊不清地说道。 “说吧,刘丞相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刘伯温清了清嗓子,说道: “陆大人,此次老夫前来,是为了两国邦交之事。” “我王有意与山南府交好,互通商贸,不知陆大人意下如何?” 陆言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 “互通商贸?刘丞相,你没搞错吧?” “你们北襄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山南府交换的?” 刘伯温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陆言,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强压着怒火,说道: “陆大人,莫要欺人太甚!我北襄国虽然比不上你这山南府富庶,但也并非一无所有!” 陆言停止了笑声,玩味地看着刘伯温: “哦?那你说说,你们北襄国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得上眼的?” 刘伯温强忍着怒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陆大人说笑了,我北襄国盛产宝马良驹,还有……”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还有许多,美丽的女子。” 陆言挑了挑眉,故作恍然大悟状: “哦~美人啊!丞相大人,您这眼神儿,莫不是看上我后院的哪个丫头了?” “跟您说,我这后院的丫头,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包您满意!” 说罢,还冲刘伯温挤眉弄眼。 刘伯温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堂堂一国丞相。 岂会看得上陆言后院的丫头? 这陆言,分明是在羞辱他!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陆大人说笑了,老夫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儿女私情。” “哼,就算是你们北襄国美人多,送到我床上,老子也不稀罕!” 陆言不屑地撇了撇嘴,随手将啃得干干净净的西瓜皮扔到一旁。 “说吧,刘丞相,你此次前来,最终目的是什么?拐弯抹角的,累不累啊?” 刘伯温脸色一变。 这陆言,还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他沉吟片刻,决定开门见山: “老夫希望,陆大人能够归还蛮族之地。” “噗——”陆言刚喝进嘴里的茶水。 一下子喷了出来,指着刘伯温哈哈大笑起来。 “丞相大人,您这玩笑可真有意思!蛮族之地乃是我攻下来的,岂有归还之理?” “您这要求,未免也太过强人所难了吧!” 刘伯温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陆大人,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言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与刘伯温对视: “丞相大人,你这是威胁我吗?” 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逵站在一旁,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随时准备拔刀相助。 陆言则是一脸的轻松写意,丝毫没有被刘伯温的气势所震慑。 他拿起一块西瓜,慢条斯理地啃了起来。 一边啃一边说道: “刘丞相,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蛮族之地,我是不可能还给你们的。” “你们北襄国想要,那就自己来抢啊!” 刘伯温气得浑身发抖。 他指着陆言,怒斥道: “陆言!你莫要猖狂!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知府,就能与我北襄国抗衡吗?” “我北襄国铁骑百万,踏平你山南府,易如反掌!” 陆言不屑地笑了笑。 “百万铁骑?吓唬谁呢?老子手下虽然只有几千人,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强将!” “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刘伯温被陆言的嚣张气焰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言继续说道: “刘丞相,我劝你还是回去好好劝劝你们北襄国王,让他别再打蛮族之地的主意了。” “否则,后果自负!” “你…你好大的胆子!” 刘伯温指着陆言,气得浑身发抖。 “我的胆子一向很大。” 陆言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丞相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回吧。”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空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刘伯温知道,今天是无法说服陆言了。 他狠狠地瞪了陆言一眼,拂袖而去。 看着刘伯温离去的背影,陆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这场战争,迟早会来。 刘伯温回到北襄国后,将与陆言交涉的经过告诉了北襄国王。 北襄国王听后,勃然大怒,当即点兵。 调集百万大军,准备攻打山南府。 刘伯温走后 陆言正与陆飞、张讯、韩胜等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来来来,干了这杯!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也为了我们山南府的未来!” 陆言举起酒杯,豪气干云地说道。 “干!”众人齐声应道,一饮而尽。 “老大,你真觉得北襄国会出兵攻打我们?” 陆飞放下酒杯,有些担忧地问道。 “废话!他们要是不出兵,那才叫怪事!” 陆言撇了撇嘴。 “那刘伯温回去后,肯定添油加醋地跟国王说我多猖狂,那国王一听,能不急眼吗?” 第五十章 以少胜多,大胜而归! “而且蛮族之地被我占了,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不出兵才怪!”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韩胜问道。 陆言神秘一笑: “嘿嘿,我已经有了妙计!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什么妙计?老大快说来听听!” 众人纷纷催促道。 陆言放下酒杯,指着桌上的地图,缓缓说道: “北襄国若是出兵,必然会走这条路……” 他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路线,正是北襄国通往山南府的必经之路。 “这条路上,有一处峡谷,名叫‘鬼哭峡’……” “鬼哭峡,这名字听着就瘆得慌。” 张讯搓了搓胳膊,仿佛感受到峡谷里阴风阵阵。 陆言嘿嘿一笑,指着地图上蜿蜒曲折的峡谷。 “瘆得慌才好!北襄国那帮龟孙子要是听到这名字,估计裤裆都得湿了!”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 “这鬼哭峡,两侧峭壁高耸,中间道路狭窄,最窄的地方,仅仅能容纳两辆马车并行。” “大军在此地行进,犹如长蛇,首尾不能相顾。” 陆飞眼睛一亮。 “妙啊!老大,你这地形选的,简直就是个天然的瓮中捉鳖之地!” “瓮中捉鳖?不不不,” 陆言摇了摇手指。 “这可不是捉鳖,这是关门打狗!”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闪烁。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火枪营埋伏在峡谷两侧的高地,居高临下。” “等北襄国大军进入峡谷后,给我狠狠地打!记住,给我往死里打!” “别心疼子弹,老子别的没有,就是子弹多!” 陆飞兴奋地搓着手。 “嘿嘿,老大,你就放心吧!保证让那些北襄国的孙子们尝尝咱们火枪的厉害!” 陆言接着说道。 “骑兵营埋伏在峡谷出口,等北襄国大军溃败后,给我狠狠地追!给我往死里追!” “别心疼马,老子别的没有,就是马多!” 张讯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老大,你就瞧好吧!保证一个也跑不了!” “至于步兵营……”陆言看向韩胜。 “你们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如果北襄国军队绕路,你们就给我堵住!” “如果他们不绕路,那就给我压阵!” “总之,一句话,别让他们跑了!” 韩胜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是!老大!” 陆言环视众人,语气坚定。 “咱们以少胜多,关键就在于出奇制胜!此战,只许胜,不许败!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斗志昂扬。 接下来的几天,山南府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陆言亲自督导,将火枪营、骑兵营、步兵营分别部署到位。 他还特意命人制作了大量的拒马、鹿角等防御工事。 将鬼哭峡打造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与此同时,北襄国百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了。 刘伯温坐在华丽的战车上,意气风发。 仿佛已经看到了山南府城破人亡的景象。 北襄国将军赵玄骑马跟在战车旁,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陆言不会这么轻易地束手就擒,但又想不出陆言会有什么应对之策。 北襄国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逼近了鬼哭峡。 看着前方幽深险峻的峡谷,赵玄不禁皱起了眉头。 “刘丞相,这鬼哭峡地势险要,会不会有诈?” 刘伯温沉吟片刻,“将军,臣也觉得有些蹊跷。” “不过,陆言不过是一介小小知府,就算有诈,又能奈我何?” “我军百万之众,难道还怕他区区几千人不成?” 赵玄点了点头, “丞相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大军开进鬼哭峡!” 北襄国部分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鬼哭峡。 峡谷内,一片寂静,只有战马的嘶鸣和士兵的脚步声在回荡。 随着大军逐渐深入峡谷,赵玄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峡谷的宁静。 “砰!砰!砰!” 峡谷两侧的山坡上,火光冲天,枪声大作。 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北襄国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 “有埋伏!快撤!” 北襄国大军顿时乱作一团。 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然而,峡谷狭窄,根本无处可逃。 峡谷出口处,张讯率领骑兵营早已等候多时。 “杀!” 张讯一声令下,骑兵营如同猛虎下山,冲入溃败的北襄国大军中。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北襄国的士兵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哈哈哈!痛快!痛快!” 张讯挥舞着战刀,兴奋地大喊着。 鬼哭峡内,北襄国大军损失惨重。 北襄国王也被乱军冲散,不知所踪。 刘伯温见势不妙,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 此战,陆言以极小的代价,重创北襄国大军。 消息传回山南府,全城百姓欢欣鼓舞,对陆言的军事才能更加佩服。 然而,陆言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战的胜利。 北襄国虽然损失惨重,但实力犹存。 想要彻底将其击败,还需要更加周密的计划…… 此时。 鬼哭峡大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飞越崇山峻岭,最终落在了大彤王朝京城,女帝陈清婉的御案上。 陈清婉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她此刻烦躁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言,这狗官,真能给朕找事儿!” 她低声骂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这山南府蛮族之地正在建设,如今又和北襄国开战,岂不是雪上加霜? 但转念一想,这第一仗,陆言竟然赢了? 而且还是以少胜多,大胜而归!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陈清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点意思…”她喃喃自语,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 看来,她对陆言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入啊。 意识到陆言的军事才能远超她想象,陈清婉决定暗中支援他一把。 毕竟,山南府若是失守。 北襄国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威胁到大彤王朝的腹地。 第五十一章 陆言通敌? “来人!”陈清婉高声唤道。 一个身穿盔甲的侍卫应声而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陛下有何吩咐?” “传羽林军将军李牧觐见!” “遵旨!”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男子大步走进了御书房。 他身穿金色铠甲,腰间佩剑,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李将军,”陈清婉开门见山地说道。 “朕命你率领五千羽林军,即刻前往山南府支援陆言。” 李牧闻言,微微一愣。 山南府战事吃紧,派兵支援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 “陛下,臣斗胆一问,为何只派五千人马?” “若是北襄国大军倾巢而出,五千羽林军恐怕难以抵挡啊!” 陈清婉摆了摆手,示意李牧不必多问。 “朕自有安排。你只需率军前往山南府地界,寻一处隐蔽之地安营扎寨,切勿暴露行踪。” “待到山南府战事危急之时,再突然杀出,打北襄国一个措手不及。” 李牧虽然心中疑惑,但军令如山,他不敢违抗。 他抱拳领命: “臣遵旨!”说罢,便转身离去,准备调兵遣将。 就在李牧即将走出御书房时。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陛下,万万不可啊!” 只见丞相刘安带着一众官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仿佛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丞相,有何要事?” 陈清婉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刘安走到陈清婉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痛心疾首地说道: “陛下,臣等听闻陛下要派兵支援山南府,故而冒死前来进谏!此举万万不可啊!” “哦?为何不可?” 陈清婉饶有兴趣地看着刘安,等着他的解释。 “陛下,臣以为,此乃北襄国的诡计!他们故意佯攻山南府,实则是为了引诱我朝出兵。” “一旦我朝大军离开京城,北襄国便会趁虚而入,攻占我大彤王朝的腹地!” “到那时,我朝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危矣!” 刘安声情并茂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彤王朝灭亡的景象。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劝说陈清婉收回成命。 陈清婉看着跪倒在地的一众官员,心中冷笑一声。 这群老狐狸,一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们哪里是担心国家安危。 分明是害怕陆言立下战功,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丞相所言,朕也并非没有考虑过。” 陈清婉语气平静地说道。 “但山南府乃我大彤王朝的南大门,若是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刘安见陈清婉态度坚决,心中暗叫不好。 他连忙说道:“陛下,老臣还有一言!” “说。” “陛下,陆言此人,来历不明,居心叵测。” “他或许早已与北襄国勾结,故意示弱,引诱我朝出兵。” “陛下万万不可轻信此人啊!” 刘安言辞恳切,仿佛真的是为了大彤王朝的江山社稷着想。 陈清婉听到这话,心中怒火中烧。 这刘安,为了阻止她支援陆言,竟然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丞相,”陈清婉语气冰冷地说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陆言乃朕亲封的山南府知府,你竟敢污蔑他通敌,岂不是在质疑朕的判断?” 刘安被陈清婉的气势所震慑。 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臣……臣不敢。” 刘安额头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踩到老虎尾巴了。 “不敢?朕看你的胆子大得很!” 陈清婉怒斥道。 “来人,将刘安拖出去,杖责二十!”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刘安架了起来,拖出了御书房。 “陛下息怒!” 其余官员见状,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都起来吧。”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无非是担心陆言立功,威胁到你们的地位。” “但朕告诉你们,陆言的功劳,便是大彤的功劳!” “谁要是再敢阻挠朕支援陆言,朕绝不轻饶!” 众官员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言。 吩咐众人退下后,陈清婉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羽林军将军李牧。 陈清婉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 “李牧,刚才刘丞相的话你也听到了,虽然朕知道他是在故意阻挠,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山南府的战事关系到大彤的安危,朕不得不谨慎。” 李牧抱拳道: “陛下,臣明白。臣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山南府的安全。” 陈清婉点点头,说道: “你带领五千羽林军,即刻出发,前往山南府。” “记住,你此去只负责观察战况,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轻举妄动,更不许暴露你的身份。” “臣遵旨!” 李牧再次抱拳领命,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李牧离去的背影,陈清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陆言究竟能给她带来多少惊喜。 …… 与此同时,北襄国都城。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 第一站败报传来,北襄国王勃然大怒,朝堂上瓷器碎片与唾沫星子齐飞。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北襄国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檀木桌。 “朕养你们何用?连个小小的山南府都拿不下!” 丞相刘伯温跪在地上,老脸煞白,汗如雨下。 “陛下息怒!臣…臣万死……” “万死?你死了就能挽回朕的颜面吗?” 北襄国王怒吼道。 “鬼哭峡,鬼哭峡!朕怎么就听了你的鬼话,穿越那鬼地方去攻打山南府!” “陛下,鬼哭峡不仅路程较短,而且驻扎在哪地方易守难攻,老臣也是为了减少我军伤亡……” 刘伯温战战兢兢地解释。 “放屁!”北襄国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 “减少伤亡?现在差不多全军覆没,咱们的铁骑更是一个没回来,这叫减少伤亡?!” “来人!将这老匹夫拖下去,革职查办!” 北襄国王怒吼道。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刘伯温拖了下去。 第五十二章 兵发山南府! 刘温哭喊着:“陛下饶命啊!老臣冤枉啊!” 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殿内回荡的怒吼和瓷器碎片的脆响。 北襄国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败局已定,再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 当务之急,是另寻良将,再次出兵,一雪前耻。 “赵玄何在?”北襄国王沉声问道。 身穿铠甲英姿勃发的年轻将军应声而出,单膝跪地: “末将在!” 赵玄,北襄国新晋的少壮派将领。 以其勇猛善战和足智多谋而闻名。 “赵将军,”北襄国王语气缓和了一些。 “此次攻打山南府,朕命你为三军统帅,你可有信心?” “末将愿立军令状,不破山南府,提头来见!” 赵玄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好!”北襄国王大喜。 “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赵玄领命退下后,立刻召集众将。 商议攻打山南府的策略。 “诸位将军,”赵玄指着地图上的鬼哭峡。 “上次我军惨败,就是因为强攻鬼哭峡,中了陆言的埋伏。” “鬼哭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宜强攻。” “那赵将军的意思是?” 一位将军问道。 “绕过鬼哭峡。” “我们不攻鬼哭峡,而是绕道进攻山南府的其他城池。” “山南府地处偏远,补给线漫长,我们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迫使陆言出城迎战。” “到时候,我们再在平原上与其决战,一举歼灭陆言的部队!”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对赵玄的计策表示赞同。 “好!就这么定了!”赵玄一拍桌子。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兵发山南府!” …… 山南府,陆言正在后院和李逵练功。 李逵这小子自从跟了夜枭之后。 武艺突飞猛进,现在已经能和陆言过上几招了。 “小逵,你这招‘猴子偷桃’练得不错啊,就是速度慢了点。” 陆言一边躲避着李逵的攻击,一边笑着说道。 “大人,这招不是叫‘猴子偷桃’,是叫‘灵猴探爪’!” 李逵纠正道,手上攻势却丝毫不减。 “好好好,灵猴探爪,灵猴探爪。” 陆言笑着说道。 “不过你小子这招要是用在战场上,估计还没碰到敌人,就被乱箭射成刺猬了。” “大人,您就别取笑我了。” 李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这不是还没上过战场嘛。” “放心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小子上战场建功立业。” 陆言拍了拍李逵的肩膀。 “到时候,可别给老子丢脸啊。” “大人,您就瞧好吧!” 李逵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在这时,夜枭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北襄国大军再次来犯!” 陆言闻言,脸色一沉。 这帮笨狗,还真是阴魂不散! “有多少人?”陆言问道。 “据探子回报,此次北襄国出动了十万大军,由赵玄率领,正朝我们山南府而来!” “十万大军……”陆言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北襄国还真是看得起我啊,上次五万不够,这次直接翻了个倍。” “大人,这赵玄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夜枭说道。 “他可是北襄国新晋的少壮派将领,以其勇猛善战和足智多谋而闻名。” “据说,他曾经以少胜多,击败过……” 夜枭介绍着赵玄的丰功伟绩,却被陆言不耐烦地打断。 “行了行了,夜枭,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十万头猪,老子也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陆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看来,这次得好好陪这帮人玩玩了…… 说罢,陆言起身,伸了个懒腰,对李逵说道: “小逵,走,召集众将,咱们开个作战会议!” 议事厅内,陆飞、张讯、韩胜等一众将领早已等候多时。 “诸位,北襄国那帮孙子又来了,这次足足十万大军!” 陆言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十万!” 众将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李逵在一旁听得心痒难耐,搓着手说道: “大人,让我带兄弟们去会会他!” “上次鬼哭峡一战,小弟还没上阵杀敌呢!”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笑骂道: “你小子就知道打打杀杀,动动脑子行不行?十万大军,你带多少人去送死?” 李逵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那……大人您说怎么办?” 陆言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目光扫过山南府的地形,最终落在了鬼哭峡上。 “赵玄这小子,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上次在鬼哭峡吃了亏,这次肯定不会再硬攻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陆飞试探性地问道。 “依我看,这小子多半会绕过鬼哭峡,攻击其他城池,切断我们的补给线,然后逼我们出城决战。” 韩胜担忧道:“大人,万一赵玄不中计怎么办?” “不中计?”陆言挑眉。 “那更好!老子正愁找不到机会全歼他们呢!” “到时候,鬼哭峡和黑风岭两面夹击,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人英明!”众将齐声称赞。 “既然这小子想玩,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陆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传令下去,鬼哭峡的守军佯装撤退,诱敌深入。” “另外,告诉兄弟们,这次的仗,只抢钱,不留俘虏!” “不留俘虏?”众将有些疑惑。 陆言神秘一笑,说道: “老子手下的兵,那可是个个金贵,养俘虏多费钱啊!” “告诉兄弟们,这次缴获的战利品,老子只抽两成,剩下的全归他们!” 陆言顿了顿,又说道: “而且不留俘虏不是放他们走,而是要收编他们!” “另外,再放出风去,只要加入咱们山南府的部队,俸禄不少!” “还能顿顿吃肉,顿顿喝酒,还有漂亮媳妇!” 此话一出,众将皆是眼前一亮,纷纷叫好。 这条件,简直太诱人了! 第二天,陆言一边操练部队,一边安排夜枭的暗部散布消息。 大肆宣扬山南府部队的优厚待遇。 第五十三章 奏响凯歌? 一时间,周围的流民和土匪纷纷闻风而动。 争先恐后地想要加入陆言的队伍。 而另一边,赵玄果然绕过了鬼哭峡,率领大军直奔山南府而去。 看着赵玄大军远去的背影,陆言嘴角勾起了冷笑: “小样儿,还真上钩了!老子这次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言看向夜枭: “夜枭,你的特种部队,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 夜枭抱拳,沉稳道:“大人请吩咐。” “你带人潜入敌后,探查赵玄的粮草辎重位置,伺机破坏。” “记住,安全第一,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离。” “是!”夜枭领命而去。 夜色如墨,雨点敲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夜枭带领着特种部队,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敌营外围。 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涂抹着迷彩,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队长,敌军巡逻队换岗时间是半刻钟一次,每次两人,东南角的岗哨视野最差。” 一名队员低声汇报着侦察到的情况。 夜枭点点头,眼神锐利如鹰隼: “好,就从东南角潜入。” “记住,动静小点,别惊动了那些北襄国的兔崽子。” 特种部队成员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 身手矫健,行动迅捷。 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粮草囤放地。 如同幽灵般穿梭于敌军的巡逻路线之间。 与此同时,山南府内。 陆言正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 “大人,夜枭那边传来消息,已经成功潜入敌营,正在制定破坏计划。” 陆飞走到陆言身旁,低声汇报。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这赵玄,还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 “这次,非得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人,赵玄的行军速度比预想中慢,似乎在等什么。” 张讯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说道。 陆言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他多半是在等粮草辎重。哼,老子偏不让他如愿!” “传令下去,派小股部队骚扰敌军侧翼,散布假消息,” “就说咱们山南府来了援军,兵力十万!” 陆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是!” 北襄国大营,赵玄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将军,斥候回报,山南府似乎来了援军,人数众多。” 一名副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 “援军?怎么可能?” 赵玄脸色一变。 “山南府不过是一个小县城,哪来的援军?” “可是……斥候亲眼所见,人数确实不少……” 副将支支吾吾的说道。 赵玄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难道是大彤朝廷派来的援军? 可是,朝廷的军队不应该这么快就到达啊…… “尽快将外围士兵调回!” 赵玄吩咐道。 就在这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好机会!” 夜枭眼中精光一闪,下令道: “兄弟们,动手!” 特种部队成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将陆言特制的火药包安放在粮草堆上。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夜空,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幕。 北襄国大营瞬间乱成一团,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赵玄在帐内看着漫天大雨,听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得意地笑道: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啊,这雷声阵阵,是在为我即将到来的胜利奏响凯歌吗?” 他甚至举起酒杯,对着夜空一饮而尽。 然而,这杯酒还没来得及回味。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了营帐,哭喊着: “报…报告将军…粮…粮草…” “粮草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儿!” 赵玄不耐烦地吼道。 “粮…粮草…被烧了!” 士兵声嘶力竭地喊出最后几个字。 然后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赵玄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什么?!”片刻之后,赵玄才回过神来。 他一把抓住旁边副将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再说一遍!粮草怎么了?” 副将被赵玄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 “将…将军…粮…粮草…好像…好像…着火了…” “着火了?” 赵玄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言竟然会来这一手! “该死的陆言!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赵玄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帐篷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火光映照着赵玄扭曲的脸庞, 他此刻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粮草被毁,大军断粮,他进退两难,陷入了绝境。 “将军,现在…现在怎么办?” 副将战战兢兢地问道,他知道赵玄此刻的心情一定糟糕透了。 赵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阴沉着脸说道: “传令下去,全军立刻拔营,撤回北襄!” “可是…将军…现在大雨倾盆,道路泥泞,而且…而且…” 副将犹豫着,不敢再说下去。 “而且什么?”赵玄怒吼道。 “而且…而且粮草被毁,士兵们…士兵们都已经没有动力了…” 副将颤颤巍巍地说道。 赵玄沉默了,他知道副将说的是事实。 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将军,不如…不如我们向陆言…求和?” 另一个副将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求和?!”赵玄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让我向那个该死的陆言求和?!” “我赵玄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他低头!” “可是…将军…如果…如果不求和…我们…我们…” 副将不敢再说下去。 他知道赵玄的脾气,也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危险。 赵玄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棘手。 如果不求和,大军很可能就会全军覆没; 但如果求和,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第五十四章 兵不厌诈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倒在地。 “报…报告将军…山南府…山南府的军队…杀过来了!” 赵玄和几个副将都大吃一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陆言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发动进攻! “他们有多少人?” 赵玄强作镇定地问道。 “回…回将军…大概…大概有…五千人…” 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 “五千人?”赵玄冷笑一声。 “五千人就想攻破我的大营?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是…将军…我们的…我们的粮草…” 副将提醒道。 “怕什么!”赵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唾沫星子飞溅而出。 “干掉那陆言,拿下山南府,还怕兄弟们吃不上饭?”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坚持住,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他抽出佩刀,刀锋在雨夜中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随我冲!杀光山南府的狗杂碎!” 赵玄的咆哮声在雨幕中回荡,如同困兽的嘶吼。 北襄士兵们虽然士气低落,军心涣散,但主将的命令不敢违抗。 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赵玄冲出了营帐。 瓢泼大雨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也冲刷着他们心中的恐惧。 他们握紧手中的刀剑,在泥泞中艰难地跋涉,向着火光冲去。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想象中的胜利,而是来自地狱的烈火。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撕裂了雨夜的宁静,火光闪烁,硝烟弥漫。 山南府的火枪队早已严阵以待,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北襄士兵打成筛子。 “轰!轰!轰!”几声巨响过后。 大地剧烈震颤,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战场。 陆言的炸弹如同死神降临,在北襄军阵中炸开了花。 残肢断臂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赵玄做梦也没想到,陆言的军队竟然如此强大。 他带来的,不过是些拿着冷兵器的普通士兵。 如何能抵挡住火枪和炸弹的狂轰滥炸? “退!快退!” 赵玄声嘶力竭地喊着。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枪炮声淹没。 北襄士兵们乱作一团,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他们丢盔弃甲,在泥泞中摔倒,爬起,再摔倒。 任凭雨水冲刷着他们身上的血污和泥土。 “将军!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浑身是血的副将跌跌撞撞地跑到赵玄面前,惊恐地喊道。 赵玄环顾四周,只见火光中,无数山南府的士兵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手中的火枪闪着金光,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 完了,一切都完了! 赵玄心中一片绝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得如此彻底,如此狼狈。 “陆言!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玄仰天怒吼,眼中充满了不甘和仇恨。 “哟,这不是赵大将军嘛!”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赵玄循声望去,只见陆言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从火光中走来。 他身后跟着陆飞、张讯、韩胜等一众将领。 个个神情轻松,仿佛这场战争只是一场游戏。 “陆言!你…你…” 赵玄指着陆言,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言居高临下地看着赵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赵玄,输了就输了,发什么火?识相点,赶紧跪下投降!” “老子心情好,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狗命!” “陆言!你个卑鄙小人!偷袭算什么好汉,有种就光明正大的来!” 赵玄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更显得他狰狞可怖。 他身后的几个北襄国将领也纷纷叫嚣起来。 “就是!只会耍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将领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着陆言。 “有种放开老子,咱们单挑!” 另一个身材矮胖的将领扯着破锣嗓子喊道,一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狗东西,敢骂我家大人!找死!” 李逵提溜着陆言送给他的齿虎,那齿虎在他手中温顺得像只小猫。 与它凶恶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几步窜到跟前,懒得废话,左右开弓。 砰砰几拳,拳拳到肉,打得那几个家伙哭爹喊娘。 雨夜中,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格外清晰。 刚才还叫嚣的几个北襄国狗东西瞬间就歇菜了。 脑浆子崩了一地,场面血腥至极。 温热的血液溅到赵玄脸上,这小子直接傻了。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瞅着眼前这个杀神似的男人。 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其余的北襄国士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李逵的下一个目标是自己。 李逵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似乎还意犹未尽。 目光扫视着剩下的北襄国将领。 “刚才谁说的要单挑来着?嗯?” 他目光扫视着剩下的北襄国将领,大有“谁还敢吭声”的架势。 几个北襄国士兵吓得面如土色。 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同伴。 “大…大哥,在…在那呢……” 陆言见状,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道: “小逵,差不多的了,别把人都打死了,浪费资源。” 李逵这才悻悻地收手,退回到陆言身后,像个乖宝宝一样站着。 陆言骑在马上,睥睨着赵玄,语气轻描淡写: “赵将军,兵不厌诈嘛。输赢很正常,发什么火?” 听到这话,赵玄眼里的火气立马没了,只剩下一脸苦笑。 可不是嘛,他戎马一生,带兵打仗这些弯弯绕绕能不懂? 他就是不服气,不服气自己败得这么惨! “是我大意了,”赵玄叹了一口气。 “输给你,我认。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问。”陆言惜字如金。 “为什么你们一个小小的山南府,会有那些闻所未闻的武器?” 赵玄指着远处还在冒着硝烟的战场,眼中充满了疑惑。 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 “你们这些武器,是从哪来的?” “本将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精良的武器!” “还有,你们军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根本不像是一支地方军队!” 第五十五章 跟着我,保证你们吃香喝辣 陆言嗤笑一声。 “老子东西哪来的关你屁事!天上掉下来的,你信不信?” 赵玄脸色一僵,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那…你们军队的训练方法……” “训练方法?简单啊,老子自创的,独一份!” 陆言打了个嗝,满不在乎地说道。 赵玄嘴角抽搐,这陆言,油盐不进啊!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方式。 “陆言,你…您这…治军有方啊,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 “指点你?你配吗?你个手下败将,也配让我指点?” 赵玄脸色涨红,却又不敢发作。 他咬了咬牙,说道: “就算你赢了这一仗,又能如何?” “我北襄国百万大军,几十万铁骑,你山南府能挡得住吗?” “最终还不是要被踏平?” “哟呵,还敢威胁老子?”陆言挑了挑眉。 “输了就输了,还搁这儿马后炮呢?想活命就赶紧跪下投降!” “老子心情好,兴许能留你一条狗命!” “投降?呸!老子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你投降!” 赵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决绝。 陆言看都没看他一眼。 扭头就对着北襄国那群一脸懵逼的士兵喊开了: “兄弟们!我跟你们讲,老子最佩服的就是你们这些保家卫国的汉子!” “虽然现在咱们是敌人,但老子真想把你们全拐……啊不,是收入麾下!” 他顿了顿,好像在憋什么大招,然后又吼道: “你们大多数人也都知道,山南府的父老乡亲现在过得多滋润!” “顿顿大鱼大肉,顿顿不重样!” “只要你们愿意跳槽,老子保证,你们也能过上这种神仙日子!吃香的喝辣的,顿顿有肉!” “你敢!”赵玄瞪大了眼睛。 “你可知道将我们北襄国士兵收入囊中有什么后果?” 陆言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屑。 “你丫有完没完?你们跑来我山南府撒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赵玄,我看你还算条汉子,要不跟哥混?赏你口饭吃!” “老子就是死,也不会给你当狗!” 赵玄脖子都粗了一圈,声嘶力竭地吼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言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拖下去!给老子看好了!” 赵玄被像死狗一样拖走后。 陆言转身看向剩下的北襄国士兵不耐烦的说道。 “瞧瞧你们这熊样!跟着赵玄那废物,活该饿肚子!” “一个个面黄肌瘦,跟叫花子似的!看看老子山南府的兵,各个膘肥体壮,顿顿酒肉!” “识相的,就赶紧投降!跟着老子,保证让你们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在北襄国,你们出生入死,拼死拼活,到头来连碗饱饭都吃不上!” “你们的妻儿老小,还在家里挨饿受冻!” “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这破仗,还他娘的值得打吗?” 陆言这话一出,底下顿时像炸了锅一样,嗡嗡嗡一片。 北襄国的兵一个个眼神闪烁,明显动摇了。 “兄弟们!我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在山南府,只要你们肯卖力气,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娶媳妇,生孩子!” “你们的父母妻儿,也能过上舒坦日子!这才是爷们该过的日子!” 陆言继续煽动,语气更加蛊惑。 他说着,大手一挥。 几箱白花花的银子“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紧接着,几车香喷喷的肉,香味飘得老远。 馋得这些饿肚子的兵口水直流。 “怎么样?兄弟们,考虑清楚了吗?” 陆言笑眯眯地问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陆言的花言巧语和物质诱惑下。 越来越多的北襄国士兵选择了加入山南府。 他们丢盔弃甲,跪倒在陆言面前,表示愿意归顺。 当然,也有一些人誓死不屈,宁死也不愿背叛自己的国家。 这些人,最终被陆言下令处死。 陆言看着黑压压跪倒一片的降兵,心里乐开了花。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捡人头啊! 他搓了搓手,清了清嗓子,对着降兵们高声道: “兄弟们,识时务者为俊杰!” “跟着我陆某人,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顿顿有肉,夜夜笙歌!” “想娶媳妇的,老子给你们发媳妇!想生娃的,老子给你们发奶粉!” “总之,只要你们好好干,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底下的降兵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本来就是些穷苦出身的庄稼汉。 被北襄国抓了壮丁,吃了上顿没下顿。 早就受够了这种苦日子。 如今陆言画的大饼如此诱人,他们哪还有不动心的道理? “大人,俺愿意跟着您干!”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激动地喊道。 “俺也愿意!” “俺也愿意!” 一时间,山呼海啸,声震九霄。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以后就是我山南府的兄弟了!” “来人啊,把这些兄弟们带下去,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于是,这群降兵便喜滋滋地被带了下去。 开始了他们在山南府的新生活。 陆言收编降兵后,立刻着手整编新军。 他将这些降兵打散,分配到不同的队伍中。 由山南府原有的士兵带领,进行思想教育和军事训练。 当然,这“思想教育”的内容嘛。 自然是陆言亲自编写的“山南府美好生活指南”。 里面详细描述了山南府的繁荣景象。 以及陆言的种种“丰功伟绩”。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 跟着陆大人,有肉吃! 为了更好地笼络人心,陆言特意提高了降兵的待遇。 每个月不仅有丰厚的饷银,还有肉食补贴。 甚至连他们的家人也受到了照顾。 陆言还承诺,只要他们表现良好。 可以与山南府本地居民一样,分到田地和房屋。 子女可以免费上学,父母可以享受免费的医疗。 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物资补贴。 甚至,表现优异者,还可以优先获得推荐,进入府衙任职。 第五十六章 大胜?你确定? 这一招果然奏效。 降兵们一个个干劲十足,训练起来也格外卖力。 他们心里都清楚,跟着陆言,才是真正的出路。 除了整编军队,陆言也没忘了安抚百姓。 他加大了宣传力度,到处张贴告示。 宣扬自己仁义爱民的形象,以及山南府的繁荣景象。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添油加醋。 把一些小事说成大事,把一些普通的成就说成惊天动地的功绩。 “听说咱们陆大人,一人单挑北襄国十万大军,杀得他们屁滚尿流!” 茶馆里,一个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陆言的“英雄事迹”。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一个听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还有假?我亲眼所见!” 说书先生信誓旦旦地说道。 “陆大人不仅武功高强,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哇!陆大人真是神人啊!” 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 对陆言的崇拜之情更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在处理完山南府的内政后,陆言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他知道北襄国此次战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陆言决定加快发展山南府的经济和军事实力。 他一方面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发展农业生产。 另一方面则命工匠们日夜赶工。 打造出一批威力强大的火炮和火箭。 这些火炮采用最新的铸造技术,射程更远,威力更大。 而火箭则是在传统的火箭基础上进行改进。 加入了爆炸物,杀伤力更强。 同时,他还秘密研制了一种新式武器——“震天雷”。 这是一种类似于现代手榴弹的武器。 威力巨大,足以炸毁城墙。 他还命人打造了一种名为“狼牙棒”的特殊兵器。 这是一种长柄武器,顶端是一个布满尖刺的铁球。 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杀伤力极强。 为了训练士兵使用这些新式武器。 陆言还特意编写了一套训练手册。 并亲自指导士兵进行操练。 陆言甚至还偷偷摸摸地开始研究热气球。 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坐着热气球。 飞到北襄国的皇宫里,把他们的皇帝抓来当人质。 “大人,您这…这玩意儿真的能飞起来?” 陆飞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球状物,一脸的怀疑。 “当然能!” 陆言拍了拍热气球,信心满满地说道。 “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 “可是…这玩意儿连翅膀都没有,怎么飞?” “笨蛋!这叫热气球,懂不懂?” “利用热空气上升的原理,就能飞起来!” 陆言没好气地解释道。 “哦…” 陆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陆言这次决定不再被动防守。 而是选择主动出击。 他召集了手下的大将,商议进攻北襄国的计划。 “诸位,北襄国欺人太甚,屡次进犯我山南府!” “这次,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陆言慷慨激昂地说道。 “大人说得对!我们早就想揍这帮龟孙子了!” 张讯第一个跳出来表示支持。 “没错!我们一定要打到他们老巢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可是…大人,我们只有十万人马,” “而北襄国却有数百万大军,这…这怎么打?” “怕什么!我们有火器,有新式武器,还有老子这个天才军师!” “就算他们有百万大军,老子也能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陆言自信满满地说道。 “更何况,我们还可以策反北襄国的士兵!” “他们的士兵吃不饱穿不暖,早就对北襄国心生不满,” “只要我们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倒戈相向!” 陆言顿了顿,神秘一笑,继续说道: “而且,我还有一张王牌…” “什么王牌?” 众人好奇地问道。 陆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陆言的“王牌”依旧被神秘的面纱笼罩着,吊足了众将的胃口。 散会后,张讯和韩胜勾肩搭背。 一路嘀嘀咕咕,猜测着陆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大人总能搞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说不定真有什么秘密武器藏着掖着呢!” 想到这里,他们也有些激动起来。 恨不得立刻就看到陆言的“王牌”亮相。 …… 山南府外,羽林军统领李牧的营帐内,气氛凝重。 一个风尘仆仆的探子单膝跪地,抱拳汇报: “将军,探子来报,陆大人…大胜了!” 李牧猛的站起身,浓眉紧蹙: “大胜?你确定?赵玄那厮可是带了十万兵马,” “陆言那山南府,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多人,怎么胜的?” 探子咽了口唾沫,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小的亲眼所见,陆大人的军队…” “装备了极其古怪的武器,喷火放雷,威力巨大,” “北襄国军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溃不成军!” “喷火?放雷?” 李牧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画面。 这陆言,究竟搞什么名堂? 他来回踱步,思忖片刻后。 立刻提笔写信,将此事告知京城的女帝陈清婉。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陈清婉正听得津津有味。 贴身宫女巧儿正绘声绘色地汇报着。 陆言那些稀奇古怪商品在京城引起的轰动。 “娘娘,您是没瞧见那场面,陆大人送来的那些香皂,那叫一个抢手,” “那些贵妇人们,一个个就跟疯了似的,生怕抢不到,” “还有那玻璃镜子,更是稀罕物,几位丞相的妻妾都托人来买呢!” 巧儿眉飞色舞,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 陈清婉嘴角微微上扬,纤纤玉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陆言,还真是个敛财的好手。 看来之前的商业协议签得还真值。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启禀陛下,李牧将军的急报!” 一个太监捧着一封信,小心翼翼地走到陈清婉面前。 第五十七章 老子可不想当鸭子 陈清婉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 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疑惑。 陆言…竟然以少胜多,大败北襄国十万大军?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脑海中浮现出陆言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 这个男人,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她对陆言的才能和手段越发好奇,也越发渴望将此人收入麾下。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逐渐成型: 再次微服私访,亲自去山南府会一会这个陆言! 她正要吩咐巧儿备驾,御书房的门却被“哐”的一声撞开。 丞相刘安带着一众官员,浩浩荡荡地跪了一地。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啊!” 刘安老泪纵横,仿佛陈清婉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陈清婉揉了揉眉心,心中暗骂这老东西真是阴魂不散。 “朕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考虑这些儿女私情?” “陛下,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皇家血脉更是重中之重啊!” “您看您都二十有五了,至今膝下空虚,百年之后,这大彤江山……” 刘安痛心疾首,说得好像陈清婉明天就要驾崩一样。 “刘丞相,”陈清婉语气转冷,“ 朕的身体好得很,百年之后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可…可祖宗基业……” 刘安还想再劝,却被陈清婉打断。 “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提。退朝!” 陈清婉一甩袖子,转身回了内殿。 留下刘安和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陈清婉知道,刘安这老狐狸不会轻易放弃。 果然,没过多久,刘安又来了,这次他搬出了更强硬的理由: “陛下,为了大彤的未来,为了江山社稷,您必须诞下皇子!” 陈清婉心中冷笑,这老东西,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好吧,朕答应你。不过,朕的夫君,必须由朕亲自挑选!” 刘安闻言大喜,连忙叩首: “臣等遵旨!” 他心中暗想,只要陛下答应选秀,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传令下去,即日起,在全国范围内选拔秀男入宫!” 刘安得意洋洋的宣布。 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各家各户的适龄男子,无论出身贵贱,都开始摩拳擦掌。 准备在这场选秀中脱颖而出,飞上枝头变凤凰。 一时间,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的价格飞涨。 京城各大成衣铺子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远在山南府的陆言耳中。 陆飞一脸兴奋地冲进陆言的书房,大喊道: “大人,天大的好消息!陛下要选秀男啦!” 陆言正悠闲地品着茶,闻言差点一口喷出来。 “选秀男?关我屁事!” “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您要是能被选上,那可是一步登天啊!” 张讯也跟着凑热闹。 “登天?老子在这山南府当土皇帝不好吗?” “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你们这帮兄弟陪着,逍遥自在,何必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陆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您看您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儿了……” 韩胜也跟着劝说。 “就是就是,大人,您看明月公主多好啊,温柔贤惠,知书达理……” 张讯一脸坏笑。 “明月公主?算了吧,老子可消受不起。” 陆言想起明月公主那娇羞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要不您考虑考虑其他人?比如…那位?” 陆飞挤眉弄眼,暗示着什么。 陆言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不过,他很快将这丝异样压了下去。 “得了,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老子可不想当鸭子。” 陆言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 “鸭子?什么鸭子?” 陆飞一脸懵逼。 “额……” 陆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顿时尴尬不已。 “没什么,没什么,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张讯和韩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什么鸭子?难道…… 两人不敢再往下想,连忙转移话题: “大人,那您到底要不要参加选秀啊?” “行了行了啊,都别瞎操心了,老子现在只想守好这山南府,其他的,以后再说。” 然而,陆言不知道的是。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他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 …… 京城,皇宫内院。 一处偏殿内,香炉袅袅,轻纱幔帐之后。 陈清婉端坐于凤椅之上,眼神冷冽地扫视着下方站立的十位男子。 这十人,个个衣着光鲜,容貌俊朗。 皆是经过层层选拔,从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佼佼者”。 说是选拔,其实大部分都是刘安一手安排的。 都是些世家子弟,一个个油头粉面。 恨不得把“我要上位”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陈清婉心中冷笑,这老狐狸。 还真以为她看不出来他的小把戏? 这些人,看着还比不上那个放荡不羁,却又才华横溢的狗官陆言! 第一个男子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朗声说道: “微臣林家林子轩,见过陛下!” 他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只是那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林公子有何特长?” 陈清婉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微臣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林子轩说着,还故作风雅地甩了甩袖子。 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熏得陈清婉差点没忍住打个喷嚏。 陆言身上那淡淡的草药香,突然就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轮番上阵,各显神通。 有的夸耀家世显赫,有的吹嘘文韬武略。 还有的甚至当场表演起了才艺。 那扭捏作态的模样,看得陈清婉直犯恶心。 这些人,和陆言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言虽然偶尔毒舌,但句句在理,从不拐弯抹角。 哪像这些人,满嘴的华丽辞藻,却空洞无物。 第五十八章 都比不上陆言 第十个男子,是丞相刘安的侄子,刘子墨。 他自诩风流倜傥,学识渊博。 一上来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治国之道。 那架势,仿佛他已经是个身经百战的老臣了。 陈清婉心中冷笑,就他这绣花枕头,也配谈治国? 陆言随口几句话,都比他强百倍! 十个人介绍完毕。 陈清婉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身心俱疲。 这哪是选秀,简直是折磨! “诸位公子都各有千秋,” 陈清婉语气冰冷。 “只是,朕今日身体不适,待日后再做决定。” 刘安一听,顿时急了。 “陛下,此事关乎江山社稷,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刘丞相,朕的身体,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陈清婉眼神凌厉地扫了他一眼,刘安吓得赶紧闭上了嘴。 “都退下吧!” 陈清婉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不敢多言,纷纷告退。 刘安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陈清婉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给我等着!” 陈清婉冷笑一声,老东西,你以为你还能控制我? 待众人离开后,陈清婉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脑海中全是陆言的身影。 她想起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想起他嘴角那一抹坏笑,想起他那句句戳中她心窝的话语……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一个宫女连忙走了进来。 “备马,朕要微服出巡!”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宫女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妥?朕是皇帝,朕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陈清婉语气坚定。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去!” 陈清婉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她要去山南府,她要去见陆言! 她倒要看看,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她如此着迷! 陈清婉换上一身素衣。 只带了贴身宫女巧儿和几名暗卫,便悄悄离开了皇宫。 一路策马扬鞭,朝着山南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巧儿不解地问道: “陛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清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巧儿更加疑惑了。 “有多重要?” 陈清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哼唱着小曲,心情愉悦。 经过几日的奔波,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山南府。 山南府,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内。 陈清婉卸下风尘,换上轻便的装扮。 巧儿在一旁侍候着,一脸不解: “陛下,咱们千里迢迢来到这山南府,为何不直接去府衙寻陆大人?” “您之前可是和他谈过生意的,他定会记得您。” 陈清婉斜睨了巧儿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 “就你话多!朕自有安排,你只管跟着便是。” 说罢,她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襟,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朕倒要看看,这陆言究竟有何本事,能让这山南府的百姓如此推崇。” 两人来到城中最热闹的酒楼“醉仙楼”。 此时正是饭点,酒楼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陈清婉和巧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招牌菜。 菜还未上齐,邻桌的谈话声便传入了陈清婉的耳中。 “哎,你们说,这陆大人真是神了!” “这才上任多长时间,山南县就格升为府了。” “可不是嘛!以前咱们这儿,三天两头闹匪患,” “现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日子过得,舒坦!” “还有那蛮子,以前年年都来骚扰,抢粮食抢女人,” “自从陆大人来了之后,直接将他们灭了,还给咱建立分县!” “陆大人不仅治匪患,还发展商业,你看现在这山南府,” “商贾云集,买卖兴隆,咱们的荷包也鼓起来了!” “可不是嘛,现在我家婆娘天天念叨着,陆大人是天降神将,是咱们的救世主!” “我看啊,这当今女帝也就只有陆大人能配得上!” 一个略带醉意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另一人连忙制止,但语气中却也带着几分认同。 “不过说真的,这大彤王朝,也就只有陆大人能改变了……” 陈清婉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五味杂陈。 起初听到他们夸赞陆言,她还有些得意,仿佛夸的是她自己。 可听到最后一句,她又不免有些恼火。 哼!那狗官才配不上我! 用完晚膳,陈清婉主仆二人离开醉仙楼。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两旁的店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陈清婉漫步在街道上,感受着这繁华的景象,心中对陆言的治理能力更加佩服。 突然,一队巡逻的士兵从街角转了过来。 为首一人身穿官服,气宇轩昂,正是陆言。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是李逵。 “大人,您说这宵禁是不是太早了点?” “现在这街上还这么热闹呢。” 李逵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早个屁!这叫防患于未然!你小子懂什么?” 陆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小子担待得起吗?” “嘿嘿,大人教训的是。” 李逵挠了挠头,不敢再吭声。 陈清婉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这狗官当了知府就是不一样了,竟然没认出我! 她之前扮作商人与陆言洽谈合作。 两人虽未深交,但也算见过几面。 如今他却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般,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回到客栈,陈清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言的身影,以及百姓对他的赞誉。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陆言的了解,或许还停留在最初的印象。 第二天清晨,陈清婉早早起床,换上了一套正式的装扮。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坚定: “巧儿,随我去府衙!” 巧儿连忙应道: “是,陛下!” 府衙内。 “大人,您说陛下选秀男,会不会选上您啊?” 李逵一边拔鸡毛,一边好奇地问道。 “选上我?老子才不去呢!” 陆言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第五十九章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可是,大人,您要是能当上皇夫,那可就一步登天了啊!” “登天?老子在这山南府当土皇帝不好吗?”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干嘛干嘛!” “皇宫里规矩那么多,老子才受不了呢!” 陆言说着,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可是……” 李逵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言打断了。 “别可是了,赶紧烤鸡!老子都饿了!” 李逵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拔鸡毛。 “大人,外面有一位姑娘求见,说是您的故人。” 衙役的声音打破了府衙内略显慵懒的氛围。 陆言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啃着李逵刚烤好的鸡腿。 闻言,他差点被鸡骨头噎住。 “故人?可有通报姓名?” “回大人,那位姑娘自称姓陈。” “姓陈?” 陆言放下手中的牙签,眉头微皱。 姓陈的故人,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有谁。 是哪个青楼的姑娘? 他挥了挥手,示意衙役将人带进来。 心里却盘算着,若是姿色尚可,倒也不妨…… “大人,您看您这眼神,又开始心猿意马了是不是?” 李逵在一旁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滚犊子!老子这是在思考国家大事!” 陆言瞪了他一眼。 “还不赶紧把你的烤鸡收拾收拾,别一会儿熏着客人!” 李逵撇了撇嘴,嘟囔着: “国家大事?我看是女人的大事吧……” 这时陆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合作过的精明商人,莫非是她? 他心中一动,连忙起身。 一边整理着略显凌乱的官服,一边吩咐李逵。 “小逵,快,把老子那套新的官服拿来!” “还有,把那上好的龙井沏上!” 李逵一脸懵逼,“大人,您这是……要相亲啊?” 陆言一巴掌拍在李逵后脑勺上。 “相你个头!赶紧去!” 话音未落,远远就看到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 气质高贵,容貌倾城。 虽然衣着不同,但那双带着几分狡黠的眼睛,陆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陈姑娘,别来无恙啊!” 陆言拱手施礼,脸上带着一丝惊喜,心中却暗自嘀咕: 这女人不好对付啊,这次来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陈清婉微微一笑,心中却暗道: 狗官,装得还挺像! 面上却不动声色。 “陆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寒暄几句后,陆言将陈清婉迎进了府衙。 分宾主落座,陆言刚想开口询问来意。 陈清婉却抢先一步说道: “陆大人的商品,在京城卖得甚好,此次前来,是特地给大人送分成的。” 说着,她拍了拍手,身后的侍卫便抬上来两个沉甸甸的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陆言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这女人还真是大手笔啊! 不过,他面上却不动声色。 “陈姑娘太客气了,这点小钱,何必亲自跑一趟。” 陈清婉微微一笑。 “陆大人说笑了,这可不是小钱,这可是陆大人应得的。” “那就却之不恭了。” 陆言也不再推辞,让人将银子收下。 “对了,听闻陆大人,大胜北襄国,真是可喜可贺啊!” 陈清婉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哈哈,侥幸,侥幸而已。” 陆言嘴上谦虚,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消息传得还挺快啊。 “陈姑娘谬赞了,北襄蛮子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 陈清婉掩嘴轻笑,眼波流转,仿佛春风拂过陆言的心尖。 “陆大人过谦了,妾身在京城可是听闻了不少关于您用兵如神的传闻呢,” “火枪营、骑兵营、步兵营协同作战,简直闻所未闻,真可谓是奇思妙想,令人叹服。” 她顿了顿,又状似随意地问道。 “不知陆大人是如何训练出如此精锐之师的?” 陆言眼珠一转,这女人问得这么详细,莫非是想偷师? 他心里提了个醒,打起了哈哈: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乡野村夫,瞎练罢了,比不得京城禁军威武雄壮。” 陈清婉似乎看出了陆言的戒备,也不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 “对了,妾身还要恭喜陆大人高升啊,这才短短几个月,就从县令升到了知府,真是前途无量。” “都是托陛下的洪福,下官愧不敢当。” 他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盘算着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陈清婉又和陆言寒暄了几句。 话题始终围绕着陆言的政绩和军事才能,夸得陆言都有些飘飘然了。 最后,陈清婉终于图穷匕见,神秘兮兮地说道: “陆大人,妾身此次前来,还有一笔大生意想和您谈谈。” “大生意?”陆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不知是何生意?” 这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陈清婉凑近陆言,压低声音,吐气如兰: “我想和你……谈谈,如何谋反!” 陆言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谋…谋反?” 他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 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陈清婉依旧保持着神秘的微笑,语气却异常坚定: “没错,就是谋反。” 陆言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还好李逵那小子不在,否则非得炸锅不可。 陈清婉见陆言一脸震惊,便解释道: “陆大人不必惊慌,妾身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如今朝廷腐败,民不聊生,唯有推翻暴政,才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陆言看着陈清婉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为什么要找自己谋反? 难道她不知道造反是掉脑袋的大罪吗? 陈清婉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是自称是朝廷里的一名官员。 陆言听着陈清婉慷慨激昂的陈词。 心中暗自冷笑,这女人编故事的本事倒是一流。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戳穿她,而是决定将计就计。 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第六十章 热气球首飞成功 陆言随即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试探着说道。 “陈姑娘,你说的这些,下官也略有耳闻,” “只是…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下官…” “下官实在是担不起这个风险啊。” 陈清婉似乎早就料到陆言会这么说。 哼!这狗官果然有谋反的心思! 朕必须铲除你! 她微微一笑地说道: “陆大人我看依着山南府现在的实力,你可不怕这个风险啊!” “难道你当真心里没有谋反之意?” 陆言心中警铃大作。 这女人怕不是失了心疯! 他可不想再陪她说这种掉脑袋的话了。 万一隔墙有耳得不偿失啊。 “陈姑娘说笑了,下官对当今圣上,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陛下英明神武,巾帼不让须眉,下官敬仰都来不及,怎会生出谋反之心?” 他偷偷观察着陈清婉的反应。 陈清婉心中冷笑一声: 哼,油嘴滑舌!面上却不动声色: “哦?是吗?看来是妾身误会陆大人了。”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眼神锐利地盯着陆言,仿佛要将他看穿。 陆言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误会,绝对是误会!” “下官对朝廷,对陛下,那可是……” 他搜肠刮肚地想出一堆溢美之词。 将女帝夸得天花乱坠,仿佛陈清婉就是女帝本人。 陈清婉听着陆言的吹捧,心中对他的防备倒是下降了几分。 这狗官,还挺会说话的嘛。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没想到陆大人竟是如此爱国之人。” “那是自然!” 陆言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为国尽忠,死而后已,这可是下官的座右铭!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更何况,下官身为朝廷命官,更应该以身作则,为百姓谋福祉,为陛下分忧……” 他滔滔不绝,仿佛一个真正的爱国志士。 陈清婉心中暗自好笑,这滑头,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她决定再试探他一下: “陆大人如此忠心,妾身甚感欣慰。” “只是……妾身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解惑。” “陈姑娘请讲。” 陆言心中暗道: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陆大人可知,您平定蛮族,大败北襄国将军赵玄之事,早已传遍朝野。” “陛下龙颜大悦,特地派妾身前来,一是为了嘉奖大人,二是为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探查大人是否有谋反之心!” 陆言心中一惊:这女人果然是女帝派来的! 但他表面上却故作镇定: “哦?竟有此事? 下官为国效力,何来谋反一说? 陈姑娘怕是误会了吧?” 陈清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误会?陆大人,你治下兵强马壮,火器精良,又屡立战功,难保不会有人心生疑虑。” “陛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派妾身前来一探究竟。” 陆言心中暗骂:这女帝还真是多疑!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挤出一个笑容: “陈姑娘,下官冤枉啊!下官一心为国,绝无二心!” “这些火器,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抵御外敌所用。” “至于兵马,那也是为了维护地方治安,保护百姓安宁。” 陈清婉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她总觉得这陆言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决定换个方式试探: “陆大人,恕我冒昧,敢问您……究竟是什么人?” 陆言心中咯噔一下: 这女人,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他该如何回答?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下官,不过是一个胸无大志,只想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小人物罢了。” 他故意装出一副落寞的样子,希望能打消陈清婉的疑虑。 陈清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疑惑。 这陆言,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她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陆大人,您过谦了。以您的才能,岂会甘心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陆言苦笑一声: “陈姑娘有所不知,下官曾经也年少轻狂,也曾渴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可是……”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起来, “现实的残酷,让下官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与其好高骛远,不如脚踏实地,做好眼前的事情。” 陈清婉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更加不解。 这陆言,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消沉? 难道他真的没有野心? 她决定再试探他最后一次: “陆大人,如果……说,我可以助您实现您的抱负,您可愿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 “大人!咱们的热气球首飞成功了!”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像一颗石子,在陈清婉心中原本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 她原本紧盯着陆言,试图从他脸上捕捉一丝慌乱。 却被他故作的落寞姿态弄得心烦意乱。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是让她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陆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故作惊讶: “哦?当真?快带我去看看!” 他转头对陈清婉笑道。 “陈姑娘,不如一同前往观赏一番这新鲜玩意儿?” 陈清婉本想拒绝,但“新鲜玩意儿”五个字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微微颔首:“也好。” 一行人来到城外空地。 只见一个巨大的五彩斑斓的球体,正缓缓升上天空。 像一颗冉冉升起的彩色太阳。 周围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呼,欢呼雀跃。 陈清婉看着这庞然大物,眼神中充满了惊奇: “这……便是热气球?” “正是。”陆言走到她身旁,解释道。 “这热气球,乃是用特制的轻薄布料缝制而成,内部充满热空气,便可升空。” “竟如此神奇!” 陈清婉的目光紧紧追随着热气球,心中对陆言的才能又多了几分佩服。 这山南县,之前不过是个穷乡僻壤,在陆言的治理下。 如今竟能有如此奇物,可见这陆言并非浪得虚名。 第六十一章 进攻剑门关 陆言见她神色,心中得意,继续说道: “这热气球,不仅可以用于观赏,还可以用于军事侦察,传递消息,甚至……”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运送士兵,奇袭敌军。” 陈清婉心中一惊,看向陆言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陆言啊陆言,你果然不简单! “陈姑娘可有兴趣,与我一同乘坐,体验一番这高空俯瞰的滋味?” 陆言发出邀请,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陈清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登上吊篮,随着热气球缓缓升空。 地面的人群逐渐变小,房屋也变成了一个个小方块。 凉风拂面,衣袂飘飘,陈清婉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山南县的景色尽收眼底,良田阡陌,房屋错落。 一条条河流像银色的丝带,蜿蜒流淌。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夕阳的映照下,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陈清婉被这壮观的景象所震撼,一时竟忘了言语。 她从未想过,这小小的山南县,竟有如此美丽的景色。 “如何?陈姑娘,这景色可还入眼?” 陆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 陈清婉回过神,转头看向陆言。 只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山南县在陆大人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此等景象,实属难得。” 陈清婉由衷地赞叹道。 陆言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下官不过尽力而为罢了。百姓安居乐业,才是臣子最大的心愿。” 他指着下方一片片整齐的田地,说道: “这片田地,以前都是荒地,如今,经过改良,已经可以种植高产作物,让百姓不再挨饿。” 他又指着远处一座座新建的房屋,说道: “这些房屋,都是为无家可归的百姓建造的,让他们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陈清婉静静地听着,看着陆言侃侃而谈,眼中充满了敬佩。 她原本以为,陆言只是个贪图享乐的土皇帝。 如今看来,他却是一个真正关心百姓的好官。 随着热气球的缓缓下降,陈清婉心中的疑虑也逐渐消散。 她决定,暂时放下对陆言的“谋反”试探。 转而认真考察他的施政方针和实际效果。 落地后,陈清婉对陆言说道: “陆大人,您的才能,令人敬佩。妾身回去后,定会如实禀报陛下。” 陆言拱手笑道:“多谢陈姑娘。” 陈清婉深深地看了陆言一眼,转身离去。 她心中暗想:或许,这个陆言,真可以为我所用…… 回到客栈后,陈清婉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陆言的身影,以及他在热气球上侃侃而谈的样子。 她意识到,自己对陆言的看法,已经发生了改变。 陈清婉走后,陆言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他知道,陈清婉的“如实禀报”不过是场面话,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女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回到县衙,陆言立刻召集了陆飞、张讯、韩胜、夜枭和李逵。 “小逵,去,把我的宝贝疙瘩都搬出来!” 陆言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意味。 李逵屁颠屁颠地跑去库房。 不一会儿,几个士兵抬着几个盖着红布的物件走了进来。 陆飞等人好奇地盯着那几坨红布,猜测着下面究竟是什么宝贝。 陆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诸位,这可是咱们山南县的秘密武器!” 他一把掀开红布,露出了下面的——几门造型奇特的火炮和一架组装好的投石车。 “大人,这是……” 韩胜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几门火炮,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这就是最新研制的火炮和改进后的投石车。” 陆言得意地介绍道。 “射程更远,威力更大!” “大人,您这是要……” 张讯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 陆言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去攻打剑门关!” 剑门关,北襄国外围最重要的关隘,易守难攻。 拿下剑门关,就等于掐住了北襄国的咽喉。 众人一听,顿时热血沸腾。 这些天来,他们早就憋着一股劲,想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些孙子。 “大人,末将愿为先锋!”陆飞率先请命。 张讯皱了皱眉: “剑门关易守难攻,北襄国在此屯兵数万,强攻恐怕损失惨重。” “强攻?谁说要强攻?”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咱们玩点新鲜的。” 他将热气球的军事用途以及奇袭剑门关的计划详细地讲解了一遍。 众人听完,皆是眼前一亮。韩胜一拍大腿: “妙啊!这热气球简直就是神兵利器!从天而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夜枭一向沉稳,此刻也难掩兴奋: “末将愿率特种部队夜枭小队,担此重任!” 接下来山南县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火药的制造日夜不停,改良后的武器装备也陆续分发到士兵手中。 陆言更是亲自上阵,训练士兵特殊的战术,以适应热气球作战的需求。 与此同时,陆言派出的斥候也传回了剑门关的布防情况。 根据情报,陆言不断调整作战计划,力求万无一失。 “小逵,这次攻打剑门关,你有什么想法?” 陆言笑眯眯地问道。 李逵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俺就知道,大人肯定不会让俺闲着。俺觉得吧,咱们可以……” 李逵凑到陆言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 陆言听完,眼睛一亮: “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三更天,夜幕低垂,伸手不见五指。 剑门关上,北襄国的守军正昏昏欲睡。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高空中,几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飘来。 借着星光,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几个硕大的热气球。 第六十二章 放炮! 夜枭率领着“夜枭小队”,宛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剑门关。 每个队员都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神锐利,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剑门关下。 李逵正带领着一支小队,猫着腰潜伏在城墙根下。 他们背着沉重的包裹,里面装满了陆言特制的“震天雷”。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但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娘的,这玩意儿真沉!” 李逵小声嘀咕了一句,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旁边一个队员也低声附和: “逵哥,你说这‘震天雷’真有大人说的那么厉害?”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那当然!你也不想想,这是咱家大人鼓捣出来的玩意儿,能差了?” “到时候你就瞧好吧,保管炸的这些北襄国的孙子屁滚尿流!” 东方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 就在这时,夜枭一声令下。 夜枭小队将一枚枚“震天雷”从热气球上投了下去。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响彻山谷,火光冲天,剑门关上顿时乱作一团。 守军们从睡梦中惊醒。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得人仰马翻。 “敌袭!敌袭!” 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守军们慌乱地四处奔逃,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就在这时,剑门关下也传来一声巨响。 李逵引爆了埋藏在城门下的火药,厚重的城门被炸得粉碎,木屑和石块四处飞溅。 “杀啊!” 陆言率领着主力部队,如潮水般涌入剑门关。 喊杀声震天动地,山南县的士兵们个个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当。 北襄国守将还在睡梦中,就被爆炸声惊醒。 他衣衫不整地冲出营帐,看到眼前混乱的景象,顿时傻了眼。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大声吼道,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 陆言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枪,冲锋陷阵。 他如同杀神一般,所到之处,北襄国的士兵纷纷倒下。 “放炮!放炮!” 随着陆言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火炮和投石车开始发威。 炮弹和巨石呼啸而出,砸向北襄国的守军,顿时血肉横飞。 “啊!我的腿!” “救命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北襄国的守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 “啊!我的腿!” 一个北襄国士兵抱着血淋淋的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 爆炸声、惨叫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人间炼狱。 张讯一马当先,手中长刀上下翻飞。 如同一条嗜血的蛟龙,在敌军阵中肆虐。 他一刀劈开一个北襄国士兵的胸膛。 鲜血喷溅到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娘的!北襄国的杂碎,爷爷送你们上西天!” 张讯咆哮着,再次挥刀砍向另一个敌人。 陆飞则像一头凶猛的猎豹,身形矫健,在敌军中穿梭自如。 他手中的火枪如同毒蛇吐信,每一次出击都精准无误地击穿敌人的要害。 他冷笑着,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敌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杀!一个不留!” 韩胜则稳扎稳打,手中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像一座巍峨的山岳,牢牢地守护着身后的士兵,抵挡着敌人的疯狂进攻。 “兄弟们,顶住!胜利就在眼前!” 三人如同三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北襄国守军的阵营,将他们的防线撕得粉碎。 山南县的士兵们士气高昂,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疯狂地冲向敌人,将他们砍瓜切菜般地屠杀。 北襄国守将衣衫不整地站在混乱的战场中央。 看着自己溃不成军的士兵,脸色苍白如纸。 他怎么也没想到,山南县的军队竟然如此勇猛,攻势如此迅猛。 他本以为剑门关固若金汤,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却无济于事。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意识到大势已去,转身就想逃跑。 然而,还没跑出几步,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中了他的后背。 他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能爬起来。 夜枭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北襄国守将,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 最终,山南县军队取得了胜利,成功攻克了剑门关。 剑门关的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遍地的尸体,断裂的兵器,无不昭示着方才那场惨烈厮杀的残酷。 哀嚎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如同鬼哭狼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衣衫褴褛的军户家眷们聚集在战场边缘。 她们粗糙的皮肤如同龟裂的土地,面黄肌瘦,眼中充满了绝望。 怀里的孩子紧紧地搂着母亲,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 陆言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 “给位守边疆的将士们!进了我山南府的地界,税不用交,粮食不用交,田大伙儿平分!” “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新房住!”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哭喊声渐渐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言。 陆言继续说道: “你们这些在北襄国当兵的,祖祖辈辈守着边关,朝廷啥好处给过你们?” “这天下乱的时候,你们是炮灰;天下太平的时候,你们活得不如条狗!凭什么?!” “加入我山南府你们的娃将来也得读书!读了书就得有出路!” 陆言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一群孬种!一辈子就活该比别人低贱?你们还要像死狗一样麻木到什么时候?” “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多久没穿过新衣裳了?” “想想你们自己!多久没吃过肉,喝过酒了?” “你们的军饷!被克扣多久了还不敢吭声?” 第六十三章 老子要加入山南府!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逐渐放大。 陆言的话,如同尖刀一般,刺入了他们麻木的心脏。 “要是你们还想当泥地里让人踩的蛆虫,随便!” “就当我陆言放了个屁!” “从今天起,你们就在山南府给我当牛做马,累死拉倒!” 陆言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雪,让人不寒而栗。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席卷了每一个人! 让这些军户,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是啊,凭什么那些官老爷吃香的喝辣的。 他们这些军户却要世代镇守边关,祖祖辈辈都活得像牲口一样? 他们的祖辈难道没有流血吗? 凭什么自己流血流汗,却一辈子都没有出路? 人群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猛地站了起来。 他红着眼睛,嘶吼道: “老子不干了!老子不给北襄国卖命了!老子要加入山南府!”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剩下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他们挥舞着拳头,高声喊道: “加入山南府!加入山南府!” “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山南府的人了!” 陆言的目光扫过众人,这些士兵虽然面黄肌瘦,但骨架子却都不小。 不同于蛮族士兵,这些人世代为兵,是天生的战士。 只需要稍加训练,就是一等一的精兵。 山南府初建,正是用人之际,剑门关也需要人驻守。 陆言转头对陆飞等人说道: “就地征兵!各个军团,都给我招满一万人!” “挑好的,身体壮实的,歪瓜裂枣的都给我扔回去!” 此话一出,陆飞,张讯,韩胜三人喜笑颜开。 陆飞大喊: “想吃肉的,想喝酒的,想娶媳妇的,都来火枪营!” “老子教你们玩最厉害的家伙,让你们以后横着走!” 张讯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吼道: “想骑高头大马,想驰骋沙场的,都来骑兵营!跟着老子,杀敌立功,升官发财!” 韩胜嗓门最小,但也努力地吆喝着: “步兵营虽然辛苦,但最能锻炼人!想成为真正勇士的,就来步兵营!” “老子亲自训练你们,让你们成为以一敌百的猛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像菜市场的小贩一样,卖力地推销自己的军团。 底下的降兵们也渐渐抬起头,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陆言又吩咐人去修补被炸坏的城门,将剑门关所剩的粮食统统收上来。 经过清点,军粮被烧坏了七成多,剩下的也仅够这些人吃三四个月。 那些军械也多是老旧之物,不过可以重新熔炼。 陆言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心中暗喜。 这一仗虽然损失不小,但收获更大。 剑门关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是连接北襄国和山南府的咽喉要道。 拿下剑门关,就等于打开了北襄国的门户。 “大人,城中发现一处密室,里面似乎藏着不少东西。” 一个士兵前来禀报。 陆言来了兴趣:“哦?带我去看看。” 密室位于守将府邸的后院,入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遮挡。 如果不是士兵仔细搜查,还真不容易发现。 进入密室,陆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密室里堆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有各种珍稀古玩。 显然,这是北襄国守将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 陆言随手拿起一个金光闪闪的夜壶,掂了掂,分量十足。 “这玩意儿,晚上尿尿都得小心点,别闪瞎了眼。” 他转头看向李逵。 “小逵,这玩意儿送你了,晚上尿尿用。” 李逵一脸嫌弃: “大人,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这玩意儿我可不敢用,万一晚上起夜,被这金光闪瞎了眼,摔个狗吃屎怎么办?” 陆言哈哈大笑: “也是,这玩意儿确实有点晃眼。那就留着,回头熔了,给兄弟们发赏钱。” 这时李逵又一脸兴奋地说道: “大哥,你刚才那招真是高啊!这下子,咱们山南府的兵力又壮大了不少!” 陆言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什么高招,这只是人心所向而已。” “这些人,他们只是想要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陆飞由衷地赞叹道。 “好人?”陆言冷笑一声。 “老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老子只是想让山南府变得更强而已。” 说到这里,陆言又道: “把功劳都统计清楚,回去以后论功行赏。” “明天,派一万精兵过来,给老子守住剑门关!” 李逵搓着手,嘿嘿笑道: “大哥,这次缴获这么多金银珠宝,是不是该好好犒劳犒劳兄弟们了?” 陆言斜了他一眼: “就知道惦记钱,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出息?” “嘿嘿,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升官发财,还要啥出息?” 李逵一脸的理所当然。 “行了行了,少贫嘴。这次的赏赐少不了你的,不过……” 陆言故意拖长了音,看着李逵紧张兮兮的表情,才继续说道。 “想要更多的赏赐,就得拿出更多的功劳来!” 李逵拍着胸脯保证,下次一定更加卖力。 说着话两人走到了剑门关的城楼上。 陆言随即停下脚步,俯瞰着关外的景象,心中豪情万丈。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胜利的喜悦。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沐浴在晨曦之中,如同一条条沉睡的巨龙。 “大人,您在想什么呢?”李逵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陆言叹了口气,目光投向远方。 “接下来?当然是乘胜追击,打到北襄国的老巢去!” 李逵挥舞着拳头,豪气干云地说道。 陆言笑了笑,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北襄国实力雄厚,我们现在虽然攻下了剑门关,但也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大人说得对。” 这时,陆飞、张讯、韩胜三人也走了过来。 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的喜悦。 “这一仗,兄弟们都辛苦了。” 陆言看着三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 第六十四章 朕要活捉陆言! 剑门关大捷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了山南府的大街小巷。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家家户户的门扉便已打开。 人们争相走上街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孩童们手里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人群中。 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巷子里。 大人们则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论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消息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陆大人用兵如神。 一夜之间就攻下了剑门关; 也有人说陆大人足智多谋。 巧妙地利用了北襄国的弱点,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城池。 无论真假,这场胜利无疑给山南府的百姓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酒肆茶楼里更是热闹非凡,座无虚席。 说书先生站在高台上,手中一把折扇挥舞的虎虎生风。 口若悬河地讲述着陆言智取剑门关的故事。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战场上的激烈厮杀。 陆大人如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将北襄国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听得台下众人时而屏息凝神,时而拍案叫绝,时而捧腹大笑。 茶碗碰撞的清脆声,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就连店小二都听得入了迷,上茶送水也比平时更加勤快。 陆言治下的山南府,处处洋溢着安乐祥和的气氛。 与战火纷飞的关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绸缎庄的丝绸光滑亮丽。 成衣铺的衣裳款式新颖,就连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奇异宝也摆在了店铺的显眼位置。 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享受着这难得的太平盛世。 回到山南府后,陆言立刻着手论功行赏。 校场之上,旌旗猎猎。 披坚执锐的士兵们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等待着陆大人的封赏。 阳光洒在他们锃亮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目光炯炯。 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对陆大人的敬佩之情。 陆言站在高台上,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士兵,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他们和他一起经历了无数的战斗。 一起出生入死,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谊。 他大手一挥,从缴获的战利品中拿出了大批金银珠宝。 按照功劳的大小,对有功之臣进行封赏。 “李逵!斩敌三百,赏黄金百两!” “张三!冲锋陷阵,勇猛杀敌,赏白银五十两!” …… 每念到一个名字,士兵们都会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沉甸甸的金银珠宝,是对他们浴血奋战的最好回报。 士兵们欢呼雀跃,士气高涨 恨不得立马再为陆大人冲锋陷阵,建功立业。 “这次多亏了兄弟们浴血奋战,才有了这场大胜!” 陆言朗声说道。 “本官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人!除了金银珠宝,本官还要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李逵站在人群中,看着陆言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暗自佩服。 他搓了搓手,心想:这次的赏赐肯定少不了自己的,嘿嘿! 赏赐完毕后,陆言立刻开始着手整顿剑门关的防御工事。 他将加固城防的任务交给了张讯,并千叮咛万嘱咐: “老张,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一定要把剑门关打造成铜墙铁壁,让北襄国那帮龟孙子有来无回!” 张讯拍着胸脯保证道: “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安抚伤员和处理后勤事务则落在了陆飞的肩上。 陆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陆飞啊,这次的战斗,兄弟们都受了不少伤,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让他们尽快恢复元气。后勤方面也要抓紧,确保军队的稳定。” 陆飞郑重地点了点头: “大人放心,末将一定竭尽全力!” 陆言又派夜枭带领特种部队前往剑门关外侦查敌情,随时汇报北襄国的动向。 他反复叮嘱夜枭: “夜枭,你小子机灵点,千万别被北襄国的探子发现了。” “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夜枭拱手领命: “大人放心,末将定当万分小心!” …… 与此同时,北襄国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气氛却如同凝固的冰霜。 北襄国国王正暴跳如雷。 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废物!都是废物!”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飞溅到离他最近的几个大臣脸上。 吓得他们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连一个小小的知府都打不过,朕养你们何用?” 大殿内,跪了一地的文臣武将,一个个噤若寒蝉。 剑门关失守,赵玄被俘。 这消息对北襄国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更让他们感到耻辱的是,败给他们的人。 竟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南府知府——陆言。 “陛下息怒啊!” 一个老臣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陆言那小子诡计多端,而且火器犀利,我军将士不敌,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国王怒气未消。 “剑门关乃是我国门户,岂能拱手让人?” “传令下去,立刻整顿大军,待时机成熟后。” “朕要御驾亲征,亲自踏平山南府,活捉陆言那厮!” 就在这时。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 “父王息怒!” 随着声音,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正是北襄国的明月公主,国王最宠爱的女儿。 她容貌姣好,气质高贵,只是此刻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 “明月,你来做什么?” 国王看到女儿,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父王,儿臣听闻剑门关失守,特来劝说父王。” 明月公主走到国王面前,盈盈下拜。 “儿臣认为,此刻不宜再战。” 国王眉头一皱: “为何?难道朕要眼睁睁地看着剑门关被大彤王朝占领吗?” “父王,儿臣之前曾向您提过,与那陆言联姻之事……” 明月公主略带羞涩地说道,脸颊微微泛红。 “陆言才智过人,若是能与我北襄国联姻,岂不是比攻打山南府更有利?” 第六十五章 都给老子支棱起来! 国王沉吟片刻,他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 之前明月公主就曾对陆言赞赏有加,甚至主动提出要与他联姻。 当时国王一心想这小小的知府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如今看来,或许这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明月,你的意思是……” “父王,儿臣愿前往山南府,与陆言商议联姻之事。” 明月公主语气坚定。 “儿臣相信,只要能说服陆言,不仅可以避免战争。” “还能让我北襄国得到一位难得的人才,更何况,儿臣对陆言也颇有好感。” 国王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中不舍,却又被她说动几分。 他沉吟片刻,内心挣扎。 一边是江山社稷,一边是女儿的幸福,让他难以抉择。 “明月,你可知此去山南府凶险万分?那陆言诡计多端,万一他……” “父王,儿臣相信陆言并非奸佞之徒。” “若他真是贪图权势之人,又怎会以一己之力保山南府百姓安宁?” “更何况,儿臣此去并非孤身一人,自有侍卫保护,父王不必担忧。” 明月公主柔声劝慰,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国王长叹一声,他知道女儿主意已定,自己再如何劝阻也无济于事。 内心深处,他既担忧女儿的安危,又隐隐期盼着女儿此行能够成功。 又认为这陆言的确是个强大的敌人,如果与之交好,利大于弊。 “唉,明月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也罢,就依你所言。只是此去山南府,路途遥远,你一定要万事小心。” “若事有不谐,立刻返回,切莫逞强。” 他看着女儿,心中默默祈祷: 但愿陆言那小子,真如明月所说,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若是他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朕定要他付出代价! “多谢父王!” 明月公主欣喜的叩谢,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转身离去,开始准备前往山南府的行程。 …… 而陆言此刻正在分县监工。 山南府分县(之前的蛮族之地)的建设也接近尾声。 一座座崭新的房屋拔地而起,一条条宽阔的道路四通八达。 曾经荒凉的蛮族之地如今焕然一新。 青州的灾民们陆陆续续地迁徙到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看着眼前欣欣向荣的景象,陆言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想起当初收服蛮族时的情景,不禁哑然失笑。 那些曾经彪悍的蛮子 如今一个个都变成了老实的农民,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 “李逵!” 陆言高声喊道。 “大哥,小的在!” 李逵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小子过来看看,这些蛮子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陆言指着田间地头忙碌的蛮子们,笑着说道。 李逵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大哥,他们现在可都是良民了,一个个都老实巴交的。” “嗯,不错。” 陆言点了点头。 “不过,这些人身强体壮,就这么让他们种地,未免有些浪费人才。” “这样吧,你从他们中间挑选一些精壮的汉子,组建一支新的部队。” “新部队?” 李逵眼睛一亮。 “大哥,这主意好!这些蛮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 “但一个个都力大无穷,用来打仗再合适不过了!” “嗯,不过挑选的时候一定要严格把关,只留下那些忠诚于山南府的,” “不忠诚的统统让他们滚回去种地!” 陆言严肃地说道。 “大哥放心,小的明白!” 李逵拍着胸脯保证道。 经过层层选拔,李逵最终挑选出了三千名精壮的蛮子。 组建了一支名为“大刀队”的新部队。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些蛮子们最擅长的武器就是大刀。 陆言任命李逵为大刀队的队长,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李逵,这支队伍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训练他们,” “让他们成为一支忠心耿耿、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 李逵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单膝跪地,高声喊道: “大哥放心,小的就算是肝脑涂地,也绝不辜负大哥的厚望!” 陆言看着李逵,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支由蛮族勇士组成的“大刀队”。 将会成为山南府的一支重要力量,在未来的战争中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李逵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底下黑压压一片的蛮兵,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些蛮兵,一个个五大三粗,肌肉虬结。 眼神里透着股野性,活像一群等着开饭的饿狼。 他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喊道: “一个个跟霜打的蔫巴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把你们祖坟刨了!” “都给老子支棱起来!” 底下的蛮兵们互相看了看。 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咕哝,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李逵心里暗骂一句“一群不开窍的夯货”。 又提高了音量: “崽子们!都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老子裤裆里的跳蚤!”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李逵!逵爷!” “以后见了老子,麻溜地喊逵爷,知道了吗?” 这次,蛮兵们总算有了些反应。 稀稀拉拉地喊了几声“逵爷”。 声音像闷雷一样,震得李逵耳朵嗡嗡响。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才对嘛!小兔崽子们都给爷爷竖起耳朵听好了,” “不好好训练,逵爷我的无敌夺命霹雳掌就要糊你屁股上了!” 蛮兵们一听要打屁股,顿时一阵骚动。 有些人甚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李逵见状,心中暗笑。 这些蛮子,看着凶神恶煞,其实胆子比兔子还小。 他接着说道: “当然,如果你们表现好,逵爷我也会重重有赏!” “金银珠宝,美女美酒,应有尽有!” 第六十六章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这话一出,蛮兵们的眼睛都亮了。 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李逵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招果然管用。 他从点将台上跳下来。 走到一个身材格外高大的蛮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 那蛮兵瓮声瓮气地回答: “阿布。” “好名字!” 李逵赞赏道。 “以后你就当我的副手,负责监督这些小子训练!” 阿布受宠若惊,连忙点头称是。 李逵又对其他蛮兵说道: “现在,开始训练!先绕着校场跑十圈!” 蛮兵们一听要跑步,顿时哀嚎一片。 但慑于李逵的威严,还是乖乖地开始绕着校场跑了起来。 李逵看着他们笨拙的跑步姿势,不禁摇头苦笑。 这群蛮子,哪是跑步,分明是群野牛在撒欢。 接下来李逵对这些蛮兵进行了魔鬼般的训练。 他深知这些蛮兵虽然力大无穷,但缺乏纪律性和技巧。 于是便针对他们的特点,制定了一套独特的训练方案。 他教他们如何挥舞大刀,如何配合进攻。 如何利用地形优势,将大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训练过程中,李逵时而严厉如山。 声如洪钟,震得校场尘土飞扬: “一个个软脚虾!跑起来!老子当年五岁就能扛起一头牛犊!” 一脚踹在一个偷懒的蛮兵屁股上。 “龟孙子!你当这是你家炕头呢!躲在这里偷懒!给老子滚回去继续跑!” 时而循循善诱,走到一个挥刀姿势别扭的蛮兵面前,耐心讲解: “刀不是这么砍的!你看,要这样,握紧刀柄,” “用腰力,用力劈下去!就像砍柴一样,懂了吗?” 将士们在他眼中仿佛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 恨铁不成钢的怒吼响彻整个校场。 这些蛮兵们被他训得服服帖帖,对他又敬又怕。 陆言时常会来校场观看大刀队的训练。 看着李逵把这群蛮兵训得像模像样,心中甚是欣慰。 他发现,这些蛮兵对大刀这种武器有着天生的掌控力。 在李逵的训练下,他们的战斗力提升得非常快。 一日,陆言照例来到校场观看大刀队的训练。 训练结束后,他将李逵叫到一旁,问道: “小逵,你觉得这支大刀队,还需要多久才能上战场?” 李逵沉吟片刻,答道: “回大人,这群小子虽然进步神速,但毕竟缺乏实战经验,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炼。不过……”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大人能给他们找个练手的对象,相信他们的战斗力会提升得更快。” 陆言闻言,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逵: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 李逵凑到陆言耳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大人,小的琢磨着,附近的黑风寨不是一直没归顺嘛,” “不如就让他们当大刀队的磨刀石,练练手?” 陆言摸着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黑风寨,之前派人去招安,结果人家压根不鸟他,这口气他一直憋着呢。 现在正好借着练兵的机会,杀鸡儆猴。 也让其他不服的小山头看看,他陆言可不是吃素的! “好你个小逵,这主意够损!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尽量减少伤亡,这些蛮子以后可是要上战场的。” 李逵领命,屁颠屁颠地跑去操练他那群“野牛”去了。 他心里暗自得意,这主意可不是他想出来的。 是那天喝酒听隔壁桌的几个赌徒吹牛皮时听到的。 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黑风寨,易守难攻,寨主黑熊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 手下几百号人,个个凶神恶煞,平日里没少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李逵可不是傻子,硬攻肯定不行,得智取。 他先派了几个机灵的蛮兵,乔装打扮成商队。 带着几车货物,假意要和黑风寨做生意。 黑熊一看有生意上门,立马喜笑颜开,把“商队”迎进了寨子。 这几个蛮兵进了寨子后,就开始四处打探。 将黑风寨的布局、兵力、粮草储备等等都摸了个一清二楚。 回到营地后,他们把打探到的消息详细地汇报给了李逵。 李逵听完后,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嘿嘿,黑熊啊黑熊,这次你死定了!” 他将大刀队分成三队,一队负责正面佯攻,吸引黑熊的注意力。 另外两队则分别从两侧的小路摸上山,直捣黑风寨的老巢。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李逵一声令下,大刀队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朝着黑风寨扑了过去。 正面佯攻的队伍喊杀声震天,火把映红了半边天。 黑熊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调集人马,准备迎战。 而此时,另外两队大刀队已经悄悄地摸到了黑风寨的后山。 这些蛮兵虽然没打过仗,但一个个力大无穷,攀岩走壁如履平地。 他们很快就爬上了悬崖峭壁,从背后杀进了黑风寨。 黑风寨内顿时乱成一团。 山匪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四处逃窜。 李逵带着正面佯攻的队伍也冲进了寨子。 挥舞着大刀,左砍右劈,如入无人之境。 黑熊正在指挥战斗,突然看到背后杀出一群蛮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蛮兵一刀砍翻在地。 “寨主死了!寨主死了!” 山匪们一看老大死了,顿时没了斗志,纷纷跪地求饶。 李逵看着满地的俘虏,哈哈大笑: “都给老子老实点!不想死的,就乖乖听话!” 这一仗,大刀队大获全胜。 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和粮草,还俘虏了数百名山匪。 李逵得意扬扬地带着战利品和俘虏回到了山南府,向陆言复命。 陆言看着这些俘虏,眉头微微皱起: “这么多俘虏,你想怎么处理?” 李逵嘿嘿一笑: “大人,小的有个主意……” 第二天,山南府的告示栏上贴出了一张告示。 上面写着: 黑风寨山匪已被剿灭,现招募劳工,修建城墙,待遇从优,有意者速来报名。 第六十七章 要给陆言点颜色看看 告示一出,那些被俘虏的山匪们纷纷抢着报名。 他们本来就都是些穷苦百姓,被黑熊逼上梁山。 现在有机会重新做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李逵看着这些山匪,心中暗自冷笑: “哼,想占大人的便宜?没那么容易!” “先给老子好好干活,等城墙修好了,再跟你们算账!” 黑风寨的覆灭,震慑了周围的小山头,他们纷纷派人前来表示归顺。 送上金银财宝,以求陆言的庇护。 陆言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心里却盘算着,等时机成熟了,就把这些小山头也一并吞并! 黑风寨覆灭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山南府,甚至更远的地方。 曾经盘踞在险峻山峰之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悍匪窝,如今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 烧焦的梁木斜插在坍塌的屋舍中,成了山中野兽的乐园。 几只野狼在废墟中穿梭,偶尔发出几声凄厉的嚎叫。 来往的商旅不再提心吊胆,腰包鼓鼓,一路哼着小曲。 赶着满载货物的骡车,直奔山南府而来。 一个身材矮胖的商人,手里盘着一串沉香木珠,乐呵呵地对同伴说道: “这下可好了,黑风寨没了,咱们以后走这条路也能省下不少买路钱喽!” 他身旁的同伴也笑着附和: “可不是嘛,多亏了陆大人治下有方啊!” “听说山南府如今可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商贾云集,买卖兴隆!” “咱们这次去,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陆言趁此机会,开始推行新的税收政策。 他将原先繁琐的税制简化,并降低了税率。 以往商人们需要缴纳的各种名目繁杂的税费。 如今被合并成了一种简单的商税,税率也降低了两成。 这样一来,不仅减少了商人们的负担。 也大大提高了他们的积极性,促进了商业的繁荣发展。 同时,陆言也减轻了农民的负担。 他将田赋降低了一成,并免除了徭役的苛捐杂税。 以往农民们需要承担的各种杂税,例如修桥铺路、维护城墙等等。 现在都由官府统一承担。 这样一来,农民们可以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农业生产中,提高粮食产量。 此外,陆言还将一部分税收用于兴修水利。 他组织百姓修建水渠、堤坝,疏浚河道,改善农业生产条件。 在山南府的田间地头,一条条新修的水渠蜿蜒流淌,灌溉着干渴的土地。 一座座坚固的堤坝巍然屹立,守护着百姓的良田家园。 在陆言的治理下,山南府的农业生产得到了显著改善。 粮食产量逐年提高,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富足。 然而,陆言的改革却触动了一些地方豪强的利益。 这些豪强长期以来享受着低税负的优待。 如今陆言要动他们的蛋糕,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清水县扛把子钱百万。 这傻货刚从京城回来,显然还不知道陆言啥性格。 妥妥就是这群“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领头羊! 那家伙腰上缠的金玉带,都能勒死十头猪了。 十个手指头戴满了宝石戒指,比暴发户还暴发户! 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仿佛一只行走的肉山。 一听陆言要收税,这货立马跳脚。 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嗷嗷叫唤。 怂恿其他几个土财主也跟着他一起摆烂,死活不掏钱。 还放狠话,说要给陆言点颜色看看。 啧啧,口气比脚气还大! “这狗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然敢动老子的钱!” 钱百万在自家雕梁画栋的宅子里,对着几个同样气急败坏的豪强咆哮。 “老子这些年孝敬的银子,堆起来比他还高!他算个什么东西!” “放屁!那蛮族骁勇善战,多少名将都铩羽而归,” “要不是陆大人亲自带兵,用奇谋妙计,就凭那群废物,能打赢?” “还有那赵玄,号称‘北襄之虎’,还不是被陆大人打得屁滚尿流!” “要不是陆大人,边关早就被那赵玄踏平了!” 一个瘦高个的豪强忍不住反驳道。 他叫刘长贵,虽然也是豪强。 但他在这清水县这么久了必然知道陆言的丰功业绩。 “刘长贵,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收了那狗官多少好处,在这儿替他说话!” “那分明是咱们大彤女帝的功劳。” 钱百万肥厚的脸上,一双眯缝眼射出凶狠的光芒。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钱百万,你少血口喷人!我实话实说而已!” 刘长贵梗着脖子反驳。 “你也不想想,陆大人来了之后,这山南府的治安好了多少?” “以前三天两头就有盗匪,现在呢?” “商队都能放心大胆地走夜路!这都是陆大人的功劳!” “那还不是因为陆大人收了我们的孝敬!” 钱百万冷哼一声。 “他要是敢动我们的利益,老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陆言得知此事后,只是冷笑一声。 “一群土鸡瓦狗,也敢在本官面前狺狺狂吠?” “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没有直接派兵镇压,而是派人给钱百万等人送去了一张请帖,邀请他们到县衙赴宴。 钱百万等人收到请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陆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是想跟咱们服软?” 钱百万冷笑一声。 “管他呢!去看看就知道了!要是他真想服软,咱们就再狠狠敲他一笔!” 于是,几个豪强打扮得花枝招展。 带着一肚子坏水,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县衙。 宴席上,陆言摆出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对钱百万等人极尽款待。 他谈笑风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新政的好处一一阐述。 并承诺会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诸位都是山南府的栋梁之才,本官深知各位对山南府的贡献。” 陆言举起酒杯,满脸堆笑。 “新政的推行,是为了让山南府更加繁荣,让百姓更加富足。” “这其中,也少不了各位的鼎力支持啊!” 第六十八章 伴君如伴虎 钱百万等人听着陆言的这番话,心里却都在暗自冷笑。 他们表面上答应配合,频频举杯,和陆言称兄道弟。 实际上却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继续对抗新政。 “陆大人,您这酒真是好酒啊!” 钱百万满脸堆笑,举起酒杯。 “来,我敬您一杯!” 陆言也笑着举杯。 “钱老爷客气了!以后山南府的发展,还要仰仗各位多多支持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钱百万等人纷纷应和,心里却都在骂娘。 “支持你个鬼!老子恨不得你早点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钱百万等人装模作样地告辞离去。 陆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陆言早就料到钱百万等人不会真心实意地配合。 他暗中派人收集了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 只待时机成熟,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钱百万等人回到家中,立刻聚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这陆言真是个笑面虎!” “表面上跟咱们称兄道弟,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算计咱们呢!” 钱百万冷笑一声。 “怕什么!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还能翻了天不成?” “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可是……他要是真的抓咱们怎么办?” 另一个豪强有些担忧地说道。 “抓咱们?” 钱百万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敢!咱们在清水县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他要是敢动咱们,山南府的百姓都不会答应!” 就在钱百万等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 陆言派出的捕快已经将他们的宅子团团围住…… “给我砸!” 陆言一声令下。 捕快们如狼似虎,踹开钱百万家朱红色大门。 钱百万一干人还在后院商量着怎么给陆言一个下马威。 冷不丁听到前院的动静,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钱百万肥胖的身躯哆嗦着,手里还拿着半块桂花糕。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捕快们已经冲了进来。 不由分说,将这群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豪强们按倒在地。 钱百万的桂花糕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又脏又乱。 “陆言!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钱百万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肥肉乱颤。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钱百万嘛,清水县的大财主,可惜,也是清水县的大蛀虫!” 陆言踱步进来,嘴角挂着冷笑。 “带走!” 钱百万等人被押解到县衙,一个个蔫头耷脑的。 陆言将他们违法乱纪的证据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们狡辩。 这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豪强们。 此刻却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乖乖认罪伏法。 陆言将他们的财产充公,用于改善清水县民生。 消息传开,山南府的百姓们奔走相告,拍手称快。 曾经被这些豪强欺压的百姓,如今扬眉吐气,对陆言更是敬佩不已。 解决了这些“地头蛇”,陆言开始整顿吏治。 清水县的官员们,平日里养尊处优,贪污腐败,尸位素餐。 陆言可不是吃素的,他雷厉风行,将这些贪官污吏一一罢免。 换上了清正廉洁、有能力的官员。 他还制定了一系列规章制度,加强对官员的监督管理。 官员们从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清水县的百姓们欢欣鼓舞,敲锣打鼓,庆祝贪官污吏的落网。 陆言站在县衙门口,看着眼前载歌载舞的景象,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这笑容里,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轻抚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心中暗道: “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头呢!” 这清水县的官场,如今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乌烟瘴气一扫而空。 就像是被肥皂水狠狠搓洗过的茅坑,干净得让人不敢相信。 由于清水县县令赵德柱被女帝贬职。 附近的山南县又升格为府。 自然这清水县就成了山南府的管辖之地。 清水县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官老爷们。 现在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这位山南府的“阎王爷”。 陆言整顿吏治的手段堪称铁血无情。 贪污受贿的,一律罢官抄家,绝不姑息。 尸位素餐、毫无作为的,直接革职查办,永不录用。 他甚至还亲自制定了一套全新的官员考核制度,奖罚分明,赏罚严明。 这下子,清水县的官员们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百姓们对陆言的评价,从最初的怀疑观望,变成了如今的交口称赞。 他们甚至还有人偷偷给他立了长生牌位,日夜供奉。 陆言对此只是付之一笑,他追求的可不是虚名,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清水县的变化,自然也传到了山南府。 甚至传到了京城,引起了丞相刘安的注意。 这位老谋深算的丞相,正坐在书房里。 手里捏着一份关于陆言的奏折,眉头紧锁。 “这个陆言,还真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刘安冷哼一声,将奏折扔在桌上。 “剿灭黑风寨,收编山匪,扩充军队……” “还抓了钱百万!这是要翻天啊!钱百万可是我的摇钱树啊!” 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谋反不成?” 刘安的心腹,一个名叫赵德的师爷。 躬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丞相大人,这陆言确实有些可疑。” “他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将清水县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得民心。” “若是任由他发展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 刘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恐怕他会功高震主,威胁到老夫的地位!哼,老夫绝不会让他得逞!” 第六十九章 陆言勾结山匪,意图谋反! 刘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忖着该如何对付陆言。 他深知陆言的才能,也知道他深得民心。 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会引起民愤,得不偿失。 “赵德,你去散布消息,就说陆言剿灭黑风寨,收编山匪,扩充军队,意图谋反!” 刘安阴恻恻地说道。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赵德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说道: “丞相大人,这……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难以……” “证据?哼!”刘安冷笑一声。 “证据是可以捏造的!你去安排一下,找几个可靠的人,让他们伪装成山匪,” “指证陆言勾结山匪,意图谋反!” “记住,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赵德办事效率极高。 不出几日,几个“山匪”便落入了官府手中。 这些“山匪”本是一些地痞流氓。 在刘安的银子和酷吏的皮鞭双重攻势下。 很快就“招供”了与陆言的“勾结”。 口供中,陆言被描绘成一个阴险狡诈之徒。 暗中勾结黑风寨,意图谋反,推翻朝廷,自立为王。 这还不够,刘安又暗中买通了几个言官。 让他们在朝堂上公开弹劾陆言。 这些言官平时就以正直敢言著称。 如今他们联名上书,痛斥陆言的种种“罪行”。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那山南府的陆言要谋反!” “可不是嘛!听说他早就和黑风寨的土匪勾结在一起了!” “唉,真是人心不测啊!” “这陆大人看着挺和善的,没想到竟然是个乱臣贼子!” 各种流言蜚语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陆言“谋反”的罪名几乎坐实,舆论一片哗然。 而此时。 客栈的上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陈清婉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陆言所写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书在山南府广受好评,她本来对此嗤之以鼻。 觉得这登徒子满脑子男盗女娼的玩意儿。 可自从翻开第一页后,就再也放不下了。 书中图文并茂,一些段落更是看得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最近她的心情的确不错,陆言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什么肥皂、香水、玻璃镜,在京城卖得脱销,国库日进斗金。 她甚至盘算着,等攒够了钱,就把陆言绑回京城。 让他给自己办事,天天给自己变着花样研发新奇玩意儿。 突然,一名暗卫来报。 “陛下,京城急报!” 陈清婉吓了一跳,书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捡起来藏在身后,故作镇定地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 暗卫双手奉上一封信,语气急促: “山南府知府陆言,剿灭黑风寨,收编山匪,扩充军队,意图谋反!” “谋反?!” 陈清婉柳眉倒竖,一把夺过信件,一目十行地扫视了一遍。 她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一方面,她不愿意相信陆言会谋反。 在她微服私访山南府的这段时间里,她亲眼目睹了陆言的治理才能。 也感受到了他为百姓的付出。 那家伙虽然油嘴滑舌,但骨子里却是个实干家。 一心想着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另一方面,她身为女帝,肩负着国家的安危。 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 如果陆言真的谋反,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陆言曾经说过的话: “我想要的,不过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繁荣昌盛。”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陈清婉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该死的陆言,要是你敢骗我,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一个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改革之策,为了百姓福祉不惜得罪权贵。 真的会是谋反的乱臣贼子吗? 陆言如果真的想谋反,完全可以自立为王。 何必多此一举,还跟自己签订商业协议,帮自己赚钱? 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陈清婉的脑海里浮现出丞相刘安那张老奸巨猾的脸。 这家伙一直认为女子不应为帝,对自己的身份心存不满。 处处跟自己作对,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搞鬼! “朕不信他会谋反!” 陈清婉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 暗卫单膝跪地,低头道: “陛下,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物证?”陈清婉冷笑一声。 “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罢了!” “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想要陷害陆言!”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 刘安正襟危坐,手中把玩着一对玉球,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陛下至今未下旨,看来对陆言还是心存顾虑啊。” 他轻抿一口茶,语气中带着嘲讽。 “妇人之仁,终究成不了大事。” 几日来,关于陆言谋反的流言愈演愈烈,可女帝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更让刘安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女子为帝,终究是软弱无能。 “老爷,探子来报,陛下现在身在山南府。” 师爷赵德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禀报。 刘安手中的玉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么?她竟然又去了山南府!”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女帝此举,无疑是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他本想借此机会,将陆言彻底扳倒。 却没想到女帝现以身在山南府。 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不行,不能让她活着回来!” 刘安眼中闪过狠厉,语气阴冷。 “立刻派人去山南府,务必……”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嫁祸给陆言!” 赵德心中一惊,却不敢多言,连忙应声退下。 第七十章 陪我喝酒 山南府,县衙后院。 陆言正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把蒲扇,轻轻摇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小逵,这西瓜甜不甜?” 他咬了一大口西瓜,汁水四溅。 李逵恭敬地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半个西瓜。 “回老爷,甜得很!这可是小的特意从城外老王头那儿挑的,又甜又沙,包您满意!”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桌上的葡萄: “剥几颗葡萄来。” 李逵连忙放下西瓜,拿起葡萄。 一颗颗剥好,放到陆言面前的小碟子里。 “老爷,京城那边……” 李逵欲言又止。 “京城?”陆言漫不经心地吐出两颗葡萄籽。 “还能有什么事?那些个酸腐的言官,天天就知道参我,我都习惯了。” 他说着,又抓起一把葡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让他们参去吧,参不死我算我输。” 李逵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 老爷这心可真大,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儿悠哉游哉地吃西瓜。 “老爷,京城那边怕是来者不善啊,您真就一点儿不担心?” 陆言懒洋洋地用蒲扇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满不在乎地说道: “担心个屁!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一个小小的知府,能翻起什么浪花?” “再说了,老子这山南府治理的井井有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 李逵还想再劝,一名府衙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报……老爷,陈姑娘求见!” 陆言闻言,眉头一挑,来了? 这女人消息倒是灵通。 “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陈清婉一身素雅的装扮出现在陆言面前。 她今日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脱俗。 宛若一朵出水芙蓉,让人眼前一亮。 陆言还未等她开口,便笑眯眯地问道: “陈姑娘也听到京城里的消息了?” 陈清婉微微颔首,神色平静。 陆言又问:. “那女帝是什么反应?” “不会真信了那些老匹夫的谗言,要把我抓回京城砍头吧?” 他故意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语气夸张。 陈清婉淡淡一笑,道: “陆大人说笑了,陛下英明神武,岂会被那些谣言蒙蔽?” “陛下很欣赏大人的能力,希望大人能进京成为陛下的得力帮手。” 陆言故作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让我去京城?给女帝当差?这……这不太好吧?” 他搓了搓手,一脸为难的样子。 陈清婉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男人,又在装傻充愣了。 “陆大人不必担忧,陛下说了,大人若是不愿进京,便留在山南府继续造福百姓,朝廷也会大力支持大人的一切举措。” 陆言闻言,立刻换上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 “我就说嘛,女帝英明神武,慧眼识珠,肯定能看出我是个难得的人才!” “嘿嘿,其实吧,我也没啥远大志向,就想守着这山南府,过着滋润的小日子,” “让山南府的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 陈清婉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陆言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脸真诚地说道: “陈姑娘,这次多亏你了,替我在女帝面前美言几句,改天我请你吃顿好的,” “山南府的醉仙楼,那里的叫花鸡可是一绝!” 陈清婉白了他一眼。 这男人,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时候还不忘占自己便宜。 “陆大人客气了,本就是举手之劳。” 陆言嘿嘿一笑,又道: “对了,陈姑娘,你这次来山南府,除了替我传话,还有其他事情吗?” 陈清婉神色一正,道: “此次前来,除了传达陛下的旨意,还有一事相求。” 陆言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 “陈姑娘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清婉道: “陛下听闻陆大人研制出的火枪,威力巨大,不知可否让本宫一观?” 陈清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言。 他的表情看似轻松随意,但她敏锐地察觉到。 陆言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方才陆言故意装傻充愣,在她看来,更像是一种试探。 试探她此行的真正目的,以及试探圣意。 想到那威力巨大的火枪,陈清婉心中一阵激动。 若是能将这火枪装备朕的羽林军。 大彤王朝的军事实力必将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到那时,边境那些蠢蠢欲动的匈奴之辈。 也必将臣服在大彤王朝的铁骑之下。 陆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陈姑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火器可是我山南府的秘密武器,怎么能轻易示人呢?” “不过嘛……” 他拖长了尾音,眼中闪过狡黠。 陈清婉挑了挑眉。 这男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什么?” 陆言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陈姑娘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陈清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呼吸微微一滞。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什么条件?” 陆言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 “陪我喝酒。” 陈清婉心中暗骂一声登徒子,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 “陆大人,你这是在跟本宫谈条件吗?” 陆言哈哈一笑。 “不敢不敢,只是跟陈姑娘开个玩笑。” 他说着,便起身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精致的木盒。 “喏,这就是我研制的火器——火铳!” 他打开木盒,露出里面一把造型奇特的枪械。 陈清婉看着这把火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东西,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巧! “陈姑娘,想不想试试?” 陆言挑眉问道。 陈清婉眼神一亮,跃跃欲试。 “走,去校场!” 陆言大手一挥,带着陈清婉朝外走去。 两人来到校场,陆言拿起火铳,装填火药,瞄准远处的靶子。 “砰!” 一声巨响,靶子应声而碎。 陈清婉看着这一幕,心中震撼不已。 这火器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陆言得意洋洋地问道: “怎么样,陈姑娘,厉害吧?” 第七十一章 这狗男人看上朕了? 陈清婉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久久地注视着那破碎的靶子。 袅袅的硝烟味钻入鼻腔,让她感到莫名的兴奋。 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陆言: “陆大人,这火铳……能否装备我大彤王朝的军队?” 陆言闻言,却收起了方才的得意洋洋。 换上了一副为难的神色,挠了挠头: “陈姑娘,这……恐怕不太行啊。” 陈清婉秀眉微蹙: “为何?难道陆大人不愿为朝廷效力?” 陆言连忙摆手: “陈姑娘误会了!下官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只是这火铳制造工艺复杂,成本高昂,而且对使用者的要求也极高,” “并非一般士兵能够驾驭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再说,这火铳目前产量有限,即便倾山南府之力,也才装备了一支像样的军队啊。” 陈清婉自然不信他的鬼话,这陆言分明就是不想交出火铳的制造方法。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陆大人,本宫知道此事不易,但事关国家安危,还望陆大人以大局为重。” 陆言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陈姑娘,并非下官不愿,实属能力有限啊!” “这火铳的制造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矿石,而这种矿石只有在山南府才有,而且产量极低……” 陈清婉打断他: “陆大人,矿石之事,朝廷自会派人协助开采,无需陆大人操心。” 陆言见她步步紧逼,心中暗骂这女人真是难缠,只得继续编造理由: “陈姑娘有所不知,这火铳还需要一种特殊的火药配方,这配方可是下官的独门秘籍,若是泄露出去……” “配方之事,陆大人可亲自掌管,朝廷绝不外传。” 陈清婉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说,早有准备。 陆言见她将自己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一时语塞,只得干笑两声: “陈姑娘真是深谋远虑,下官佩服!只是……这……” 他故意支支吾吾,装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陈清婉看着他这副滑稽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这男人,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陆大人,但说无妨。” 陆言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忽然凑近陈清婉,压低声音说道: “陈姑娘,实不相瞒,这火铳的制造,还缺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陈清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呼吸微微一滞。 心中暗骂一声登徒子,脸上却不动声色: “是什么?” 陆言神秘兮兮地说道:“是钱!” 陈清婉:“……” 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咬牙切齿道: “陆大人,你是在戏耍本宫吗?” 陆言连忙摆手: “不敢不敢,陈姑娘,你想啊,这制造火铳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没有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下官这山南府本来就穷得叮当响,哪还有余钱来制造火铳啊?” 陈清婉冷笑一声: “陆大人,你山南府如今商贾云集,日进斗金,还会缺钱?” 陆言一脸委屈: “陈姑娘,此言差矣!下官虽然赚了些钱,但都用在了山南府的建设上,如今府库空虚,实在……” 他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陈清婉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这男人,还真是个财迷! “陈姑娘,这样吧,我每月可以提供一定数量的火铳给朝廷,但数量有限。” 陈清婉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陆言的意图。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言,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陆大人,你这算盘打得,本宫在京城都听得见。” 陆言嘿嘿一笑,也不否认。 “陈姑娘,这叫互利互惠,你我各取所需嘛。” “有了这火铳,朝廷的军队战力必然提升,” “而我呢,也能赚点小钱,补贴一下山南府的财政,岂不两全其美?” 陈清婉心中暗骂这陆言贪得无厌,脸上却不动声色。 “好,此事我答应了。具体数量和价格,我们稍后再议。” 陆言话音刚落,李逵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看到陈清婉,立刻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见过陈姑娘!” 说完,还不忘挤眉弄眼地朝陆言眨了眨眼,又对着陈清婉补充一句: “陈姑娘你跟我家大人站一块儿,真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陆言一听,眼皮子直跳,没好气地骂道: “滚!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陆言内心却想到。 陈姑娘面容姣好,身材更是顶呱呱。 那要是娶回家做老婆,怕不是早上得扛着两吨重的黑眼圈。 床都要塌陷成时空隧道了! 想到这里,陆言忍不住偷偷瞄了陈清婉一眼。 却正好撞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 陆言心头一跳,连忙收回目光,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陈清婉看着这货贼眉鼠眼的样儿,心里嘀咕: 难道这狗东西真看上朕了? 不成不成,朕可是要一统天下的人! 李逵嘿嘿一笑,丝毫没有被陆言的毒舌吓到。 反而凑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说道: “大人,屠容想见您!” “屠容?”陆言挑了挑眉。 “这家伙在山南府劳改这么长时间了,嘴硬得跟石头似的,今天怎么突然想见我?” “他说想跟您聊聊。” 李逵摸了摸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小的琢磨着,他极有可能是想归降了!” 陆言沉吟片刻,他曾想收服屠容。 爪哇国第一猛将能与夜枭匹敌,是个难得的将才。 当时山南县百废待兴,他急需人手分担压力。 可如今,山南府人才济济,猛将如云,他几乎都快把屠容这茬给忘了。 “行吧,去看看。” 陆言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 陈清婉见状,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陆言只是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陈清婉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 我倒要看看这狗男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学完就踹了他! 马车很快停在了劳改营门口。 虽然大多数俘虏都被派去修建剑门关了。 不过,仍有一部分俘虏留在此地服劳役。 也算是将“废物利用”发挥到了极致。 一下马车,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陈清婉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掩住了口鼻。 陆言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么?陈姑娘,这味道不习惯?” 陈清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鼻子是摆设吗?” 陆言哈哈大笑,也不在意她的讥讽,径直走进了劳改营。 第七十二章 小的绝对忠心耿耿 劳改营里,屠容正坐在一堆杂草上。 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的一根稻草。 曾经威风凛凛的爪哇国第一猛将,如今却落魄至此。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风采? 陈清婉看到屠容那一刻,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依旧能感受到屠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久经沙场的铁血之气。 这股气势,是大彤那些养尊处优。 只会纸上谈兵的武将们所不具备的。 大彤武将之中,竟然无一人能与之匹敌! 若是能将此人收入麾下,何愁大彤不兴?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屠将军吗?” 陆言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想通了?打算投降了?” 屠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陆大人,我承认,我败了。” “败了就该有个败军之将的样子。” 陆言嗤笑一声。 “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知道。” 屠容深吸一口气。 “我只想问陆大人一个问题。” “问吧。” “为何要留着我?” 屠容直视着陆言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留着你?” 陆言故作沉思,然后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手。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个不错的劳动力嘛!” “你看,你来了之后,我们山南府的卫生环境都改善了不少。” 屠容:“……” 他感觉自己胸口有一股浊气堵着。 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被陆言这番话给气死。 陈清婉站在一旁,看着陆言戏耍屠容,心中暗自好笑。 这男人,还真是嘴毒! “陆大人,” 屠容的声音沙哑,低声下气地说道: “我想明白了……我屠容,今后甘愿追随大人一生!” 话音未落,他便“咚”的一声跪在了陆言面前,尘土飞扬。 陆言挑了挑眉,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诶哟,那你可要想好了啊,” “日后若是爪哇国再来犯,让你上阵杀敌,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倘若你要是逃了,我早晚也能把你抓回来,你将会受到比现在加十倍的折磨,” “到时候,我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屠容浑身一抖,连忙磕头如捣蒜。 “不敢!不敢!请陆大人相信小的,小的绝对忠心耿耿!” 他那曾经锐利的眼神如今充满了卑微和恐惧。 这一幕,落在其他大景俘虏眼中,犹如晴天霹雳。 他们眼睁睁看着曾经的爪哇第一猛将。 如今却像条丧家之犬般匍匐在陆言脚下。 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顷刻间灰飞烟灭。 “屠容!你个懦夫!你竟然……” “别被他骗了!他根本就是个恶魔!” “别忘了你的祖国!你的父老乡亲!” 愤怒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如同暴风雨般席卷了整个劳改营。 屠容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 “都给我闭嘴!老子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鬼地方!那里,是地狱!” 他的声音充满绝望带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 陆言看着眼前这混乱的景象,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想让他们闭嘴,很简单。” 他轻描淡写地说。 屠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猛地看向陆言,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迷茫。 陆言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屠容。 屠容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神逐渐变得冷酷而嗜血。 他如同一个发狂的野兽,猛地扑向那些还在叫嚣的大景俘虏。 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牢房里顿时弥漫出浓烈的血腥味。 陈清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酸水直冲喉咙。 她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这简直就是地狱! 她看着屠容那疯狂杀戮的身影,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怕是已经疯了! 但让她更加恐惧的,却是陆言。 他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这个男人变成这个鬼样子? 他难道就不怕这个疯子反过来伤害他? 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怎样的可怕?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好了!” 陆言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惊雷,震慑住了正在疯狂杀戮的屠容。 屠容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沾满鲜血的拳头停在了一个爪哇国劳改犯的面前。 差一点,那人的脑袋就要被生生砸爆。 那一瞬间,那劳改犯直接被吓尿了裤子。 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弥漫开来,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屠容浑身颤抖着,慢慢地收回了拳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他走到陆言面前,再次跪下,身体瑟瑟发抖。 陆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如同无尽的深渊。 “你知道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屠容此刻的眼里满是愤怒。 “知道……都怪爪哇国……” 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在山南府吃了几年苦,每日过着生不如死生活……” “可是爪哇国竟无人来管我,无人前来救我!” 他像个受伤的孩子,哭诉着自己遭受的屈辱和绝望。 陆言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屠容。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威风凛凛的爪哇国第一猛将。 如今却如此不堪,心中却升起一丝莫名的……同情? 不,这绝不是同情! 陆言看着屠容,将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示意他站起来。 “屠容,你可愿意重新开始?” 屠容哽咽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眼前的男人,一个大彤的知府。 已经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陆言将手中的折扇转了一个圈,微微一笑。 “我需要你帮我整理这些劳改犯,将他们训练成一支秘密部队。” “不过,要小心,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我们的计划。” 屠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作坚定的决心: “陆大人放心,我屠容绝不会再让您失望!” 第七十三章 只要你愿意... 陆言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即,转身朝牢外走去,身后的陈清婉紧随其后。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向陆言的眼神里满是好奇。 “陆大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陈清婉忍不住开口。 陆言轻笑了一声,摇头道: “我只是做个小小的局势操盘手而已。” 陈清婉轻哼一声。 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试图抵挡空气中那股刺鼻的味道: “你就不怕那个屠容反过来背叛你?他毕竟是爪哇国的人。” 陆言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人心是一杆秤。屠容在爪哇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关爱。” “现在他在这里看到了希望,就不会轻易放弃。” “而且,他对爪哇国王的失望,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陈清婉微微皱眉: “据说那爪哇国国王贪婪好色,倒也怪不得屠容会心灰意冷。 “对,他甚至利用自己最信任的人来排除异己。” “这样的国王,迟早会自食恶果。” 陆言淡淡道,语气中满是讽刺。 两人走到一处空旷而安静的地方,陈清婉终于忍不住问道: “陆大人,我怎么觉得你似乎还对爪哇国密谋着什么呢?” 陆言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 “放心吧,陈姑娘,我哪有什么密谋。” “自从爪哇国败北后,他们就没再弄出什么妖蛾子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语调温柔却带有一丝调侃的意味: “我这个人讲究,人不犯我,我也懒得犯人。” 陈清婉侧过脸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惜啊,我还以为你会策划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呢。” 陆言转身朝不远处的一片草地走去,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袂,他低声说道: “不过听说那爪哇国在努力发展经济,看来也没有完全放弃他们的雄心嘛。” 陆言与陈清婉走在阳光和煦的小路上。 氛颇为轻松,谈笑间,仿佛一切阴霾都已经远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慌忙地跑来,匆匆禀报: “陆大人,明月公主驾临山南府。” 听到这个消息,陆言眉头微皱。 陈清婉眼中流露出疑惑。 她并不清楚这位北襄国的公主为何此时突然来访。 不多时,明月公主便在侍从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长裙,发髻之间点缀着精美的珠翠。 那双明亮的眼眸一见到陆言,便露出了如同晨曦般的光辉。 “陆大人,许久不见,您依旧风采翩翩。” 明月公主轻笑着开口,声音如同初春溪水般清脆。 陆言微微颔首,言辞之间却带着玩味。 “不知这次驾临山南府,所为何事呢?” 明月公主微微一笑,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一旁的陈清婉,忍不住询问: “这位姑娘是?” “哦,这位是我的朋友,陈姑娘。” 陆言轻描淡写地回答,似乎不愿多加解释。 陈清婉冲着明月公主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陆言,我这次来,是希望您能与北襄国讲和,不再攻打我们。” 明月公主看着陆言,语气柔婉中带着几分恳切。 陆言微微挑眉,仿佛对于公主的话语早有预料,他淡淡地回应: “明月公主恐怕有所误会。” “如果不是你们北襄国率先挑衅,公然索求蛮族之地,我又怎会不被迫反击呢?" 陈清婉在一旁倾听,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色彩。 这种以柔克刚的淡定从容,正是陆言身上略带神奇的魅力所在。 她忍不住在心底暗自点头。 在陆言这样应对进退出群的局势之时,总显得游刃有余。 明月公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恳求。 “陆大人,我实在对不住。这次没能及时劝住父王,导致战事发生。” 她语气温婉,但带着一丝悔意。 “不过我们北襄国决定会给予贵朝一些好处,以示和解。只希望……” “只希望我能够把剑门关还给你们,是吧?” 陆言淡然打断,嘴角上扬,不可置否。 他心底已了然对方的来意,只是在等待这个提议的到来。 “你们的算盘打得不错,可惜这一仗,是你们自己开头的。” 明月公主语滞,仿佛心事被揭开,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这剑门关本是你们北襄国的吧?” 陆言转向陈清婉,带着不假思索的语气。 “可你们派兵来攻我山南府,结果却让剑门关落入我手,难不成还来要回去?” 陈清婉不由在一旁微微一笑。 这够男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每一句话都有七分道理三分讽刺。 明月公主面露窘迫之色,眼神闪躲。 而后她忽然鼓起勇气,带着几分倔强。 “陆大人,就算是我求你了,你要我当牛做马都行,什么都听你的。” 陆言愣了一下,随即挑眉,故作疑惑。 “哦?这可有趣,明月公主是想怎么个当牛做马呢?” 明月公主闻言,面庞瞬间飞上绯红,支吾半响才低声道。 “我……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笑。” 陈清婉在一旁忍不住轻哼一声。 看见美女就露出本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陆言依旧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明月公主,等待她的回答。 明月公主深吸一口气,鼓起十二分勇气说道。 “我愿意留在山南府,替陆大人管理内事,只要你愿意……” 陆言轻轻摇头,打断了她。 “留在山南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这样说愿意当个牛马,当真以为是儿戏吗?” 明月公主心底一震,她本以为陆言会接受这个提议,没料到却遭到了拒绝。 “不过嘛……”陆言话音一转。 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若真想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北襄国不再来骚扰我山南府就行。” 明月公主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欢喜,仿佛找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微微低头,坚定地说道: “好,北襄国今后绝不会再来骚扰山南府。” 陆言轻轻一笑,点头表示同意。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透出一抹玩味的光芒。 似乎明月公主的话在他预料之中。 第七十四章 你一辈子也娶不到像我这样的 告辞时,明月公主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不过是短暂的分别,心中那份悸动让她无法安宁。 走出府邸,她不由自主地回头,望着那个充满神秘的男人——陆言。 她心里暗自想着: “哼!死陆言,我一定会让你为我倾心的!” 一路上,明月公主的心思如潮水般起伏。 那个冷面毒舌的知府,竟让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心生涟漪。 她有些懊恼的甩甩头,然而那仿佛刻在心上的印记却难以磨灭。 “我要买个院子住下,不能让自己显得太过急切。” 她喃喃自语,已经开始盘算着在山南府扎根的计划。 明月公主清楚,若是想要拉近与陆言的距离,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在她心中,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形。 明月公主离开后,陆言和陈清婉在府中闲聊。 陈清婉看着陆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满是调侃: “没想到陆大人不仅是治世能臣,竟然也能让北襄国公主为你倾心。” “哦?”陆言挑眉,嘴上带着不屑: “陈姑娘这是在嫉妒吗?还是说想要指责我魅力太大?” “哼,谁会嫉妒你。” 陈清婉嗤之以鼻,脸上却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微微的红晕。 在她心中,一个小小的火苗也在暗暗燃烧。 “不过,陆大人的确能力出众,将这山南府治理得风生水起。” 陈清婉语气郑重,语中满是赞许。 “我想学如何经商,如何管理,你能教我吗?” 这一次,陈清婉的语气不像往常那般高高在上,而是带着一丝诚恳。 甚至有些俏皮: “我可以交学费!” 陆言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万一把你教会了,将来我该挣的钱都被你挣去了怎么办?” “我这本事啊,可是只留给未来的夫人呢。” 陆言继续调侃道,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 陈清婉闻言,微微叹气,故作失望。 “哦,就当我刚才开了个玩笑。” 陆言不禁笑出声来,眼神中透着捉摸不定的光芒. “没诚心,还好没教你。要不然把你教会了,还不欺师灭祖?” “所以,陆大人,是打算将这治理山南府的本事传授给哪位幸运的夫人呢?” 陈清婉故意话里藏针。 陆言轻轻摇头,笑道:“我这本事也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哼,难不成还要过五关斩六将不成?” 陆言佯装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过关倒不必,不过这夫人嘛,至少得像陈姑娘这般聪慧过人。” 陈清婉被夸得脸上微微一热,嘴硬地说道: “那完蛋了,你一辈子也娶不到像我这样的。” 两人相视一笑,明明是在斗嘴。 陈清婉的心里却像是被轻轻拨动的琴弦,微微颤抖着。 在这个瞬间,她忽然有些明白。 自己对面的人,是怎样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她不禁陷入思索,也许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也悄然为他敞开了一道门。 陈清婉微微低头,轻轻抿了一口茶,心里却掠过一丝不快。 或许是明月公主流露出的那份好感太过明显。 又或许是那位公主在陆言面前的举动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作为女帝,她本不该如此轻易被情感左右。 可每当想到在她的治下,竟有这么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对陆言怀有情感。 她心中就难免泛起几分不安。 她抬眼偷偷瞥了一眼陆言,发现他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随意地倚靠在椅背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陆言,你对那位公主怎么看?” 陈清婉不动声色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陆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明月公主?她倒是挺有趣的。不过,我对刁蛮任性的姑娘,可没什么兴趣。” 陈清婉听后心中稍感安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丝弧度。 但转念一想,若明月真心对陆言倾慕。 这对于她来说却是另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 “你不怕她对你别有用心?” 陈清婉语气微微一沉,目光中透着一丝审视。 陆言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 “公主而已,能怎样?我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她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陈清婉被他这番不驯的话语逗乐了,脸上的不悦也稍有缓解。 她心底明白,陆言并不是那种轻易被表象迷惑的人。 他有自己的分寸和判断,这也是她欣赏他之处。 然而,陈清婉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消散。 她不担心陆言会对明月动情。 但她更在意明月本身对陆言的情感是否真挚。 作为女帝,她深知统治中充满了复杂的心计与算计。 年轻的公主会不会因为其他目的接近陆言?这一点她不得不小心防备。 思绪间,她又问道: “若是她真的心怀不轨,你打算如何对付?” 陆言缓缓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 “若她真有什么小心思,我不介意给她上一课,也好让她知道些天高地厚。” 陈清婉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她对陆言的这种自信和从容再了解不过,这让她心中暗自踏实 “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清婉轻声说道,语气中透出领袖的决断力。 陆言看着她,眼眸微微闪动。 他知晓她话中所含的诚意和力量,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二人心照不宣,默契不言而喻。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房间内。 微风不时拂过,带来阵阵清爽。 就在这和谐的氛围中,陈清婉忽然莞尔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对了,陆言,如果你真打算教我如何经商治理,那我算不算是你的特别学生?” 陆言闻言,故作思索状,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算是吧,不过特别学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要通过我的考验才行。” “那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考验。” 陈清婉故作不屑,不过眼波流转间却透着几分狡黠。 第七十五章 做陪玩 她从未想过,会对这样一位知府生出如此复杂的情感。 陆言的从容不迫,确实与她往常见到的人截然不同。 这让她忍不住想去探究他背后的故事。 陆言注意到了陈清婉沉思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故作不经意地说道: “陈姑娘,你刚才提到‘特别学生’。” “我倒想知道,若真的通过了我的考验,那是不是可以成为你的特别朋友?” 陈清婉微微一怔,随后掩嘴轻笑。 “陆大人,你倒是会顺水推舟,这样的提议可不算什么高明的考验。” 陆言揶揄道: “看来您的要求不低啊,不过我相信您一定能过关,我可从没见过能难倒您的事情。”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言说的难题,只是被隐藏得很好罢了。” 陆言侧着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若是姑娘愿意直言,我愿意为你分担几分烦恼。” 陈清婉心头一暖,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有天可能会揭开。 但在这之前,她不想轻易打破这份难得的平和。 她的目光在陆言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探寻的意味。 “只是心思细腻罢了,或许我是过于谨慎。”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屋外传来几声喧闹,似是有游行的队伍经过。 欢笑声混合着街上的叫卖声,热闹非凡。 陆言转过头,看着窗外,随口道: “看来县里的生活很是祥和,若是能一直如此,倒也算得上是福祉。” 陈清婉微微点头,心底却叹了口气。 作为女帝,她明白这片刻的安宁背后是无数的责任与苦心孤诣。 “陆大人,若是有朝一日,你会愿意离开这里,去追求更大的事业吗?” 她漫不经心地问道,目光却紧盯着陆言的脸庞,试图从中寻得一丝答案。 陆言愣了愣,随即笑道: “我本是随遇而安的人,若有哪天遇到非做不可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推辞。” 言语间他好像在说,选择从来不在于环境,而在于心境。 陈清婉闻言,心中暗暗赞叹。 她越发确定,这个男人不仅有才华。 还有着对世事的深刻洞察。 她在心底承认,不论是作为一个女人。 还是作为一个统治者,陆言都能吸引她的目光。 “若是如此,我便安心了。” 陈清婉声调柔和,但语气中夹杂着复杂的情愫。 她在心底犹豫,要不要在这种自然而然的交流中。 更多地表现出自己对陆言的欣赏。 结束谈话后,天色便以渐晚。 “时候不早了,要回去休息了。” 陆言起身,目送着陈清婉离开。 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对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变得模糊。 这一日的交谈让陆言心中掀起了微澜。 陈清婉不经意流露出的智慧和深情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生出几分珍惜。 …… 第二天一早。 阳光洒在山南府的大街小巷,投下斑驳的光影。 使得整个府城都显得宁静而又祥和。 然而,这份宁静的画卷中心,却是暗流涌动。 明月公主自从来到山南府后,便以北襄国使节的身份安顿下来。 然而她的真正意图却不在使节事务上。 对于她而言,真正吸引她注意力的是那个名叫陆言的知府。 “陆知府在吗?” 明月公主嘟着嘴,娇滴滴地站在府衙门前。 手执一把精致的粉色团扇,眉眼间满是期待。 陆言正埋头于案,研究着山南府的贸易路线路图。 听闻明月公主来访略有踌躇,但仍不得不将笔搁下,走出书房。 院外的阳光刺眼,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挡。 紧接着,便看到了站在阶下的明月公主。 “哟,明月公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何事啊?” 陆言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和玩味。 “哎呀,好无趣的陆知府,还能有什么事嘛。” “北襄国的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可是闲得发慌!” 明月公主撒娇似的说道,顺势踏上几阶台阶,逼近了一些。 陆言看着明月公主那娇蛮的模样,心中暗自感叹: 嘿!这小妮子,还真是不乏勇气。 面对她的接近和撒娇,他不禁莞尔。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讥讽和调侃意味。 “明月公主,看来你对北襄国的事务已经失去了兴趣,专门跑来找我这个小小知府寻欢作乐?” 明月公主闻言,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满和委屈。 虽说她性格刁蛮,但在陆言面前,却总是下意识地收敛了许多。 “哼,我只是听说山南府有不少好玩之处,想请陆知府作陪而已。” 陆言轻笑一声,心想明月公主这番说辞倒也不算太过分。 至少还留下了些微的体面。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故作嫌弃地说道: “若你真有意游玩,山南府倒也有不少去处,别在这烦我。” 这一举动让明月公主微微一怔,脸颊顷刻间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虽刁蛮,却也知晓陆言的地位和城府。 尤其是在这府衙内,更不好在此时发作。 “陆言...你...”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眉眼间有些茫然。 陆言见状,忍俊不禁地摇摇头。 似乎觉得这位公主也有几分可爱之处。 他没有多言,只是转身走回了书房,留给明月公主一个颇为无奈的背影。 公主站在原地,望着陆言离去的身影,心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每次接触下来,陆言对她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让她无法捉摸。 不过,她自然不会轻言放弃。 正所谓百折不挠,她有的是办法靠近陆言。 府里的下人们忙碌地穿梭于廊道之间。 井然有序地处理着日常事务,偶尔见到明月公主驻足在那儿。 谁也不敢多加理会。 而陆言这头,一旦返回书房的安宁之地。 便将全副心思转向工作,让自己不为繁琐事务影响。 明月公主经历了在陆言面前的诸多不顺之后,似乎愈发干劲满满。 第七十六章 出了名的两袖清风 明月公主回到自己的厢房后。 那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略显疲惫的神色。 侍女小翠见状,连忙上前为她卸妆,并递上一杯热茶。 “公主,您今日在陆大人那里似乎不太顺利?” 小翠小心翼翼地问道。 明月公主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叹了口气: “陆言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捉摸不透。” 她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窗外盛开的桃花上。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小翠,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在山南府举办一场宴会。” 小翠有些惊讶: “宴会?这么突然?需要邀请哪些人呢?” 明月公主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当然要邀请山南府的官员和名士们,还有……陆言,他必须来。”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要办一场最盛大的宴会,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明月公主,不仅拥有高贵的身份,还有过人的才华和魅力。” 一下午都在为宴会忙碌着,从宴会的场地布置到菜肴的准备。 明月公主都亲力亲为,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她特意让人从北襄国运来了珍贵的丝绸和鲜花,将宴会场地装饰得美轮美奂。 为了让陆言注意到自己,她还特意打听了他喜欢的菜式和音乐。 并将其安排进宴会的菜单和表演节目中。 明月公主身为一位精明的策划者,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 原因只为博得陆言一笑。 当天晚上,山南府的官邸灯火通明。 数百盏琉璃宫灯高高悬挂,将庭院映照得格外绚丽。 来自周边府城的达官显贵们,身着华服,三五成群地步入官邸。 男士们大多身着锦袍,腰间佩戴玉佩,谈笑风生; 女士们则穿着色彩艳丽的罗裙,头上插满珠钗,显得雍容华贵。 他们窃窃私语,谈论着山南府近来的变化,以及对这场盛会的期待。 陆言选择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款式简单却又不失得体。 他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小心处理着自己的行为举止,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在这种场合,他从来都习惯保持冷静观察,将一切尽收眼底。 一些对他改革持怀疑态度的官员们,正聚在一起借着酒劲窃窃议论。 陆言听后只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融入了人群。 宴会厅中央,铺着一张巨大的波斯地毯。 地毯上,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点心和水果,供宾客们享用。 宴会达到高潮,悠扬的乐声响起。 明月公主特意安排了一场精心设计的歌舞表演。 只见她身着一袭明黄色的舞裙,在众人的瞩目中,轻盈地步入场中。 她身后的舞女们也身着彩衣,翩翩起舞。 她们的舞姿如水般流畅,婀娜多姿,美得让人不忍挪开视线。 明月公主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魅力。 仿佛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乐曲时而舒缓,时而激昂。 配合着舞女们曼妙的舞姿,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明月公主明眸闪动,时不时将目光投向陆言,心中满是期待。 陆言坐在席间,静静地欣赏着这场华丽的表演。 灯火照耀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那些舞动的身影在他的目光下更加鲜活。 他看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意。 然而,陆言却始终保持着适度的距离,并未给予明月公主过多的回应。 明月公主见状,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却并未沮丧。 她知道改变陆言的态度需要时间,而她向来都是个有耐心的人。 走上前,温婉地询问陆言: “陆大人还满意今晚的安排吗?” 陆言微微挑眉,与她对视,略带调侃地说, “明月公主的安排,自然是精彩绝伦,只不过,要赢得我的注意,恐怕还需要下一番苦功。” 这番话语虽似戏言,但在明月公主看来,却成了一种鼓励。 她莞尔一笑,心中似乎已燃起了更加强烈的斗志。 就在这时,宴会的气氛忽而变得微妙起来。 一位身着锦袍,腰缠玉带,身材圆胖的富商忽然走到陆言身边。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陆知府,久仰久仰。” “我听闻您在山南府推行了一系列壮举,今日正好向您请教一二。”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言辞间看似尊敬,眼神中却隐隐流露出对陆言的一丝轻蔑。 陆言抬眼,不动声色地将这名富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此人面白无须,眼中精光闪烁,一看便知是常年浸淫商场的老手。 他旋即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请教二字,本该用在富商您身上才是。” “毕竟,各种计谋和商道之术,我可远远不及。” 他语速不快,却字字锋利。 似乎毫不费劲地揭开了那些掩藏在话语背后的真意。 富商被这言外之意噎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几分,神情略显尴尬。 同时也被陆言的不卑不亢所震慑,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明月公主见状,眼珠一转,及时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她举起酒杯,笑语嫣然地说道: “李老板说笑了,陆大人可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一心为民,” “您跟他谈商道,岂不是班门弄斧?” 随着她的机智化解,气氛又变回了刚才的愉悦。 宴会仍在继续,觥筹交错之间。 明月公主的娇笑声还在陆言耳边回荡。 这女人,怕不是个傻白甜吧? 自己都这么明显地暗示对她没兴趣了,还一个劲儿往上凑。 陆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烦躁。 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应付这些莺莺燕燕,搞什么风花雪月。 搞钱,搞权,这才是他的目标。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款款而来。 是陈清婉,陆言眼前一亮,总算来了个能说正事儿的。 “怎么,明月公主的盛情款待,还入不了大人的眼?” 第七十七章 那你轻点... 陈清婉径直走到了陆言的身旁。 话语里带着一丝揶揄的说道。 “呵,胭脂俗粉,哪有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陆言毫不掩饰自己的功利。 “陈姑娘,京城那边的货怎么样了?我可是等着下批回款呢。” 陈清婉掩嘴轻笑: “陆大人真是心急。” “放心,你的那些‘奇巧玩意儿’,在京城可是卖疯了,上批货刚到就一售而空。” “这次我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再运一批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 陆言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两人走到庭院僻静处,开始商讨具体的运输细节。 “陆大人,这次的货,种类要丰富一些,数量也要翻倍。” 陈清婉语气认真。 “京城那些贵妇小姐们,现在可是对你的商品趋之若鹜。” “要是供不上货,我怕她们要拆了我的铺子。”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陆言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银子到位,别说翻倍,翻十倍都行。” 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忽然,一支暗箭破空而来,直奔陈清婉! 陆言眼疾手快,一把搂住陈清婉,向旁边一滚。 “嗖”的一声... 暗箭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箭尾还在微微颤抖。 两人狼狈地倒在地上。 陆言的双手正好按在陈清婉的胸前,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荡。 陈清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把推开陆言,怒道: “陆言!你干什么!” 陆言尴尬的爬起来,连忙解释: “误会,误会!我这是救你呢!” 陈清婉这才注意到陆言胳膊上被擦破了皮,渗出一丝血迹。 “你受伤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小伤,不碍事。” 陆言摆摆手,故作轻松地揉了揉被擦伤的胳膊,心里却暗骂: 哪个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屋里的宾客。 试图从他们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 然而,众人皆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来人!李逵!”陆言一声怒吼。 李逵人还未到,粗犷的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大人,出啥事了?有哪不长眼的惹您?” 等他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由一愣。 挠了挠头,一头雾水: “大人,这咋回事儿啊?” 陆言从地上捡起那支暗箭,仔细端详。 箭头呈倒钩三角形,通体乌黑。 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淬了毒,” 陆言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摩擦着箭身,语言冰冷得如同腊月寒风。 “这是冲着陈姑娘来的。” 他将暗箭递给李逵。 “小逵,把这玩意儿收好,暗中查查是谁干的。” “别惊扰了宴会上这群人,也别打草惊蛇。” 李逵接过暗箭,凑到鼻尖嗅了嗅,脸色也凝重起来: “大人放心,俺这就去办!定要将这背后的小人揪出来!”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暗箭藏入怀中。 转身隐没在人群中,如同一条游鱼,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宾客之间。 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的举动。 陈清婉惊魂未定,脸色微微发白,胸口剧烈起伏。 她看着陆言胳膊上的伤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陆大人,你的伤……” “没事儿陈姑娘,你呢?没事吧?” 陈清婉脸色苍白,轻轻摇了摇头,却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陆言察觉到异样,目光落在陈清婉的后背上。 只见她月白色的衣裙上,晕染开一朵殷红的血花。 “好像…被划伤了…” 陈清婉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 陆言二话不说,直接将陈清婉拦腰抱起吩咐道: “加强戒备,我先带陈姑娘回去疗伤。” 说罢,他便抱着陈清婉,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宴会现场。 回到府中,陆言小心翼翼地将陈清婉放在床上。 他点亮油灯,仔细查看陈清婉的伤势。 伤口虽然不深,但那黑色的血液却昭示着毒素已经侵入体内。 “该死!”陆言暗骂一声。 从药箱里翻出自己配置的解毒药。 又取来清水,将药丸化开,递给陈清婉。 “快喝下去。” 陈清婉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汁苦涩,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毒有些棘手,” 陆言看着陈清婉,面色凝重。 “我得把毒血吸出来才行,然后再敷上药,才能彻底清除毒素。” 陈清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眼神闪躲: “这...这怎么好意思…男女授受不亲…” 她虽然是女帝,但从小到大,身体从未被他人触碰过。 更别说如此亲密的接触了。 陆言看着陈清婉娇羞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女人,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范儿。 没想到也有这么小女儿态的一面。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凑近陈清婉,语气暧昧: “陈姑娘,现在可不是你扭捏的时候,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再说了,我这不是帮你疗伤嘛,又不是占你便宜。” 陈清婉被他这番话逗得又羞又恼,却又无力反驳。 她知道陆言说得对,性命攸关,容不得半点犹豫。 “那…那你轻点…” 陈清婉的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 陆言笑了笑,轻轻地将陈清婉上身的衣物褪下一半,露出光洁如玉的背部。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泛起乌青,毒素正在蔓延。 他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将嘴唇贴在那伤口上,轻轻地吮吸。 陈清婉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从伤口处传遍全身。 陆言那温热的嘴唇刚一碰到自己的身体,就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 她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被人听到。 陆言一下一下地吮吸着毒血,不时抬起头来吐掉污血。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陈清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也越来越红。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着了火一般,燥热难耐。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开来,让她不知所措。 第七十八章 我不够卖力? 吸完毒血,陆言又从药箱里取出特制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 冰冰凉凉的药膏,缓解了伤口处的灼热感,也让陈清婉稍微冷静了一些。 “好了,” 陆言直起身子,看着陈清婉。 “这几天要注意休息,伤口不要沾水,过几天就没事了。” 陈清婉轻轻点了点头,不敢直视陆言的眼睛。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陆言看着陈清婉娇羞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是占便宜,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可是个尤物啊,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如今却在自己面前如此娇羞,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陈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陆言说着,便准备离开。 “等等…” 陈清婉忽然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陆言回头看着她。 陈清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陆言,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陆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你可是我的大客户,我当然要保护好你了。” “再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的生意可就泡汤了。” 陈清婉听着他这番带着调侃意味的回答,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原来,他救自己只是为了生意… “哦…” 陈清婉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陆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忍。 他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陈清婉的肩膀。 收回手,转身欲走,却又被陈清婉叫住。 “陆…陆大人……” 她声音细弱,带着一丝犹豫。 陆言挑眉,回头,似笑非笑: “陈姑娘,还有何吩咐?” “莫非是觉得我吸得不够卖力,想再来一次?” 陈清婉脸上飞起两片红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陆大人说笑了,清婉只是想……想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谢就不必了,” 陆言摆摆手。 “你可是我的大客户,我总不能看着你一命呜呼,断了我的财路吧?” 说完,他又不正经地笑了笑。 “不过,陈姑娘若是真想谢我,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陈清婉被他轻佻的语气逗得哭笑不得。 心里那点微妙的情愫也冲淡了几分。 “陆大人玩笑了,清婉蒲柳之姿,怎敢高攀大人?” 陆言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背对着她说道: “陈姑娘说笑了,你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 “只是可惜……”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留下无限遐想。 陈清婉心中一动,追问道: “可惜什么?” 陆言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可惜这暗箭,似乎并非冲着我而来啊。” 陈清婉心中一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陆言说得没错,这暗箭来得蹊跷,目标似乎的确是她。 “陆大人此话何意?” 陆言走到她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陈姑娘想想,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或许是挡了谁的财路,动了谁的蛋糕?” 陈清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或许是吧……生意场上,尔虞我诈,难免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内心又暗自想到: 竟然敢刺杀朕,等朕抓到你了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陆言点点头,又道: “不过,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这暗箭,也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陆言眯起眼睛。 “这次宴会是那明月公主举办的,而我前些日子刚抢占了他们的剑门关,” “说不准是北襄国派来的刺客,想要取我性命。” 陈清婉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说道: “陆大人可要小心!” “放心,”陆言自信一笑。 “我这条命,可没那么容易被人拿走。” “明天我倒要找那明月公主好好问问,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清婉见他如此胸有成竹,心中稍安。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国家大事上。 “陆大人,京城如今的局势,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 陈清婉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哦?愿闻其详。” 陆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陈清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陆言透露一些内情。 “丞相刘安,表面上对女帝忠心耿耿,暗地里却心怀不满,他认为女子不应为帝……” 陆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早就看出这大彤王朝有些古怪。 一个女人当皇帝,底下那些老臣怎么可能心服口服? “看来,这京城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 “正是如此。”陈清婉点点头。 “朝中党派林立,明争暗斗不断,女帝虽有雄心壮志,却也处处受制于人。” “陈姑娘可有什么良策?” 陆言试探性地问道。 陈清婉苦笑一声: “良策谈不上,在下只是觉得,如今的大彤,需要做出一些改变……” 陆言见陈清婉欲言又止,便笑着打趣道: “陈姑娘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妨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本官还能为你排忧解难呢。” 陈清婉被他这略带轻佻的语气逗得一怔,随即正色道: “陆大人,清婉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解惑。” “但说无妨。” 陆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大人在山南府的改革措施,是惊世骇俗,却不知大人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陈清婉试探着问道。 陆言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叹了一口气道: “唉,不瞒陈姑娘,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这山南府原本是个穷乡僻壤,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本官看着实在于心不忍。” “这才绞尽脑汁想出这些法子,希望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至于具体怎么做嘛……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无非就是开源节流,发展经济,提高百姓收入,” “再一个就是打击贪污腐败,整顿吏治。” “让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都滚蛋!” 第七十九章 先从秘书做起 陈清婉听得心中一动,这番话看似简单,实则句句切中要害。 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陆言的看法。 没想到他竟然对国事有着如此深刻的见解。 陆言见陈清婉听得入神,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继续说道: “陈姑娘,这治国之道嘛,就好比这做生意,” “得讲究个开源节流,还得懂得如何抓住人心。”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这百姓就好比顾客,你得让他们手里有钱,还得让他们乐意花钱,” “这钱才能流动起来,国家才能富强。” 陆言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这开源嘛,自然就是发展商业,鼓励农耕,让百姓们有活干,有钱赚。” “至于节流……”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 “就得把那些贪官污吏都给清理干净,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陈清婉听着,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陆言见她听得入迷,便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 他从经济发展讲到军事改革,从教育普及谈到民生建设,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这军队嘛,贵精不贵多。” “与其养一群酒囊饭袋,不如精简兵力,提高战斗力。” “再说了,这打仗也得与时俱进,不能总拿着刀枪棍棒去跟人家拼,” “得搞点新玩意儿,比如火器……” 随后他又讲到了教育普及的重要性。 “这教化之功,就好比春雨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人心,提升着国民素质。” “若是人人皆知书达理,明辨是非,这国家何愁不兴盛?” 陆言说着,还不忘给陈清婉抛了个媚眼。 陈清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脸红。 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说道: “陆大人所言极是,山南府的教育改革,清婉也略有耳闻,不知大人有何高见?” 陆言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说道: “高见谈不上,不过一些粗浅的想法罢了。” “在我看来,这教育,就得从娃娃抓起。” “与其让孩子们在田间地头瞎混,不如让他们进学堂读书识字,将来也好为国家效力。” “只是这山南府地处偏远,师资力量匮乏,办学经费也捉襟见肘,” “不知大人是如何解决这些难题的?” 陈清婉追问道。 “这有何难?” 陆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这师资力量嘛,可以从其他地方聘请,或者干脆自己培养。” “至于经费,可以向朝廷申请,也可以发动地方上的富商捐款,总能想到办法的。” “大人倒是想得轻松。” 陈清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朝廷的拨款有限,那些富商又岂会心甘情愿地掏钱?” “嘿嘿,陈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陆言神秘一笑。 “这世上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说明钱还不够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当然,这还得看你怎么花钱。” 陆言趁机向陈清婉表达了自己的希望。 “陈姑娘,你也知道,这教育乃百年大计,非一朝一夕之功。” “若是朝廷能够重视教育,加大投入,假以时日,定能培养出无数人才,为国家发展做出贡献。” 陈清婉被陆言的真诚和远见所打动,心中暗自思忖: 这陆言,不仅有治世之才,还有着忧国忧民之心,实乃难得的人才。 她决定回京之后就着手安排此事,将陆言的教育改革方案推广到全国。 “陆大人所言甚是,清婉定当铭记于心。” 陈清婉郑重地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清婉忽然想起了刚才陆言提到的火枪,于是问道: “对了,陆大人,你之前说的那批火枪,如今进展如何了?” 陆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快了快了,陈姑娘放心,这批火枪做好之后,第一时间就送到京城,” “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一脸的轻松写意。 仿佛这批火枪不是什么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而是什么稀世珍宝的古董瓷器。 陈清婉微微颔首,内心却暗自腹诽。 这陆言,真是改不了那贪财的毛病。 嘴上却客套道: “那就有劳陆大人了,这批火枪对朝廷来说至关重要。” 陆言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 “陈姑娘放心,本官办事,你还不放心吗?绝对童叟无欺,物美价廉。” 陈清婉闻言,心中充满了期待。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这批火枪的威力了。 最后,陆言谈到民生建设时,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百姓是国家的根基,只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这国家才能稳固。” “若是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那这国家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陈清婉听得如痴如醉。 这些理念与她多年来为之奋斗的目标何其相似! 她看向陆言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带着一丝敬佩和……爱慕?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异样。 陆言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心中暗笑,这小妮子,看来是被哥的魅力征服了。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陈老板,你觉得我这番高谈阔论如何?” 陈清婉回过神来,脸上微微一红。 “陆大人的见解,让清婉受益匪浅。” “受益匪浅?那就好,”陆言笑道。 “不如这样,陈姑娘你干脆留下来,帮我治理这山南府如何?” 陈清婉一愣,随即摇头道: “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陆言追问道。 陈清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清婉只不过替女帝处理一些杂事,不懂政事,恐怕会误了大人的事。” “无妨,不懂可以学嘛,” 陆言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有我在,保准你不出岔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再说,陈姑娘你如此聪慧过人,一点就通,肯定能很快上手。” 陈清婉心中有些动摇,她确实很想留下来,多了解一些陆言的治国理念。 但又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直接答应。 “这……” “别这这那的了,” 陆言打断了她的话。 “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就正式上任,先从我的秘书做起,如何?” 第八十章 本官捡到宝了 陈清婉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诱惑。 她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 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扭秧歌: 嘿嘿嘿,计划成功! 近距离观察这狗男人,偷师他的为官秘籍。 这机会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小妮子,还不是乖乖落入本官的掌心? “好!既然如此,陈秘书,以后可得好好干活,别给本官丢脸!” 他随即唤来李逵。 “小逵,带陈姑娘去安顿一下,就住在……嗯。” “就住在本官隔壁的院子吧。” “方便…咳咳,方便随时请教工作上的问题。” 陆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心里却盘算着之后晚上怎么“偶遇”一下这位新上任的俏秘书。 李逵一脸坏笑,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 “的嘞,大人放心,小的保证把陈姑娘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他偷偷瞥了一眼陈清婉。 这姿色,啧啧,大人真是好福气! 陈清婉虽然没听懂这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机锋”。 但也觉得李逵的眼神有些怪异,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微微皱眉,跟着李逵去安顿了。 陆言安排的住所环境清幽,布置雅致,陈清婉颇为满意。 第二天一早,陈清婉早早地起了床。 简单的梳洗过后,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书房,准备开始学习处理政务。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几缕发丝垂在耳边,更显得她清丽脱俗。 陆言早已等候在那里,案上堆积着小山般的公文。 看到陈清婉进来,他微微一笑,指了指桌案上的一摞公文: “这些都是一些日常的公文处理,你先练练手。” 陈清婉走上前,拿起一份公文仔细阅读起来。 这是一份关于修缮城墙的申请。 上面详细列出了需要修缮的部位、所需的材料以及预计的费用。 她纤细的手指在纸张上轻轻划过,目光专注,神情认真。 陆言倒也没藏私,将处理这类公文的技巧和注意事项一一讲解给她听。 陈清婉不愧是聪慧过人,一点就通。 她一边听着陆言的讲解,一边快速地理解吸收。 不时提出一些疑问,陆言也耐心解答。 她处理公文的速度极快,而且思路清晰,逻辑严密。 例如在处理那份修缮城墙的申请时,她不仅仔细核对了各项数据。 还结合了城墙的实际情况,提出了更加合理的修缮方案。 将原本预计的费用降低了三成,却又不影响修缮效果。 “陈秘书,你这效率,比本官手下的那些老油条强多了!” 陆言忍不住赞叹道。 “看来,本官真是捡到宝了!” 陈清婉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道: “大人过奖了,清婉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哎,别谦虚了,” 陆言摆摆手。 “你这哪里是略懂皮毛,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我看啊,不出一个月,你就能胜任县丞的职位了!” 陈清婉抿嘴一笑,心里却暗自得意。 哼!朕这一国之主可不是白当的。 从陈清婉的住所出来,陆言伸了个懒腰,心情颇为愉悦。 这小妮子还真是个可造之材。 假以时日,定能成为自己治理山南府的一大助力。 他晃悠悠地走到明月公主的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娇笑声。 推门而入,只见明月公主正和几个侍女玩着投壶游戏。 一颦一笑都带着少女的娇憨。 “哟,这不是咱们陆大人吗?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明月公主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陆言。 立马丢下手里的箭,一路小跑过来。 裙摆飞扬,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陆言看着明月公主这副娇俏模样,心里暗自好笑。 他清了清嗓子,面上却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本官有要事与你详谈。” 明月公主一听“要事”二字,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几分。 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似乎在揣摩陆言的心思。 她乖巧地起身,跟着陆言进了屋。 屋内布置简洁雅致,淡淡的熏香萦绕在空气中。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陆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状似随意地提起前宴会上的刺客事件: “公主殿下,宴会上刺客行刺,真是惊险万分,刀剑无眼,” “公主当时离得那么近,想必也吓得不轻吧?不知公主殿下可有什么看法?” 明月公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他不会怀疑是我北襄国派去的刺客吧? 那可是大怨特怨啊!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 “陆大人说笑了。” “本公主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有什么看法?” “只觉得那些刺客真是胆大包天。” “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朝廷命官,简直罪无可恕!”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陆言的神色。 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 陆言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 “明月公主此言差矣,您是北襄国公主,身份尊贵,见多识广,” “或许能从刺客的招式路数、兵器形制上看出些端倪也说不定。” 明月公主一听这话,立马矢口否认。 声音也略微提高了些,带着一丝急切: “陆大人真是高看本公主了!” “本公主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一窍不通,哪里能看出什么端倪?” “再说,本公主一心想与你这山南府交好,互通商贸,促进两国邦交,” “又怎么会与刺客有所勾结?” “陆大人如此怀疑本公主,真是让本公主寒心!” 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长长的睫毛上沾染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一副委屈巴巴的,我见犹怜的样子。 陆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冷笑。 这小妮子演技倒是不错,眼泪说来就来,可惜还是太嫩了点。 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你误会了,本官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并无怀疑公主之意。” “明月公主倒也不必如此介怀了。” 第八十一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 明月公主还在抽抽噎噎,梨花带雨。 陆言心中却毫无波澜,甚至想点根烟。 这小丫头片子,戏演得倒是挺足。 可惜啊,碰上了自己这个老狐狸。 “好了好了,公主殿下,本官相信你是清白的。” 陆言语气敷衍,仿佛在哄一个哭闹不止的孩子。 明月公主一听这话,立马止住了哭声。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言: “真的?陆大人不怀疑我了?” “自然。” 陆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岂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明月公主破涕为笑,一把拉住陆言的袖子,撒娇道: “我就知道陆大人最好了!” 陆言不着痕迹地抽回袖子,心中暗道: 呵呵,小丫头,你还是太嫩了点。 送走了明月公主,陆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唤来李逵和夜枭,脸色阴沉得可怕。 “大人,有何吩咐?” 李逵和夜枭齐声问道。 “宴会上的刺客,绝非北襄国所为。” 陆言冰冷的说道。 “依我看,这幕后黑手,定是我大彤王朝内部之人!” 李逵和夜枭对视一眼,皆是一脸震惊。 “大人的意思是……”李逵试探性地问道。 “哼!那些个朝中老匹夫,见不得老子改革,便派人行刺,简直是胆大包天!” 陆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老子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大人英明!”李逵和夜枭异口同声地说道。 “夜枭,你秘密调查府衙内部人员,以及近期出入山南府的可疑人物。” 陆言吩咐道。 “务必查出幕后黑手,找出那个刺客!” “是!”夜枭领命而去。 “李逵,加强府衙的防卫,以防刺客再次来袭。” 陆言继续说道: “另外,派人前去京城给我盯紧了那些个朝中官员,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遵命!”李逵拱手领命。 夜枭走后,陆言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朝中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之辈。 想要查出幕后黑手,谈何容易? 不过,我陆言也不是吃素的。 既然你们想玩,那小爷就陪你们玩玩!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跟老子斗?” 此时的山南府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夜枭化身暗夜幽灵,穿梭于府衙内外,收集各种情报。 李逵则带人增强了府衙的防卫,将府衙变成了铜墙铁壁。 陆言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 暗地里却在布局,等待着幕后黑手露出马脚。 ...... 第二天,陆言正在书房里批阅公文。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找到那日宴会上行刺的刺客了!” 夜枭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却也难掩疲惫。 陆言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笔尖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 形成一朵小小的墨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波澜不惊。 “哦?这么快?在哪里抓到的?” “回大人,这刺客藏匿在城外一处破庙之中,属下带人将其擒获。” 夜枭恭敬的回答。 “带我去看看。” 陆言起身,整理了一下官服,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他山南府的地盘上撒野。 府衙的审讯室,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 昏暗的油灯下,一个身影被绑在木架上。 浑身是伤,鼻青脸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陆言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奄奄一息的刺客,语气冰冷。 “说!是谁派你来山南府行刺的?” 那刺客费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依稀可见几颗被打掉的牙齿。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就是陆言吧…爷…杀的就是你!” 陆言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夜枭继续审问。 夜枭心领神会,从刑架旁的火盆中拈起一块烧红的烙铁。 这烙铁形状古怪,一头如同花瓣般裂开,此刻正泛着令人胆寒的暗红色光芒。 夜枭狞笑着,一步步走向刺客。 那笑容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啊——” 烙铁触碰到肌肤的瞬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审讯室。 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弥漫开来,刺激着陆言的鼻腔。 那刺客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被绑缚在木架上的双手拼命挣扎。 绷紧的肌肉如同虬结的树根一般暴起。 “说还是不说。” 然而,这刺客却是个硬骨头。 即使被烙铁烫得皮开肉绽,焦黑的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他咬紧牙关,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汗水混着血水,从他满是伤痕的脸上淌下来。 陆言见状,眉头微皱。 看来这幕后之人,身份不简单啊。 他走到刺客面前,蹲下身,轻声道: “你以为不说,本官就没办法了吗?本官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看来,不动点真格的是不行了。” 陆言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拍了拍手,夜枭立刻会意地退到一旁。 “夜枭,去弄桶蜂蜜来,再找些蜜蜂。” 夜枭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大人,这是要……” “让他尝尝‘甜蜜’的滋味。” 陆言笑的意味深长。 不一会儿,夜枭便提着一桶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蜂蜜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役,手里拿着几个蜂箱,嗡嗡作响。 那刺客原本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听到这嗡嗡声,猛地睁开眼,惊恐地瞪着那些蜂箱。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陆言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在阴冷的审讯室里回荡。 刺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八十二章 你我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陆言冷笑一声,对着夜枭使了个眼色。 夜枭会意,拎起蜂蜜桶,毫不犹豫地将粘稠的蜂蜜泼到了刺客身上。 粘稠的蜂蜜顺着刺客的身体缓缓流下,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仅仅过了一秒,刺客便感觉浑身刺痛,如同万蚁噬心一般。 那些蜂蜜渗入了他身上的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那些蜜蜂再被放出来,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光是听着那嗡嗡的声音,他就已经感到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无边的恐惧之中。 “嗡嗡嗡……” 蜜蜂的振翅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如同催命的音符,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刺客的心理防线。 终于,在蜜蜂即将被放出来的那一刻,刺客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 他嘶声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早说不就得了,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 陆言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夜枭将蜜蜂拿走。 刺客如蒙大赦,浑身瘫软地靠在木架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说吧,是谁指使你行刺的?” 陆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厉。 刺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哆嗦着说道: “是……是当朝丞相……刘安……” “刘安?”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陆言的脸上。 他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大人,这刘安老贼,竟然敢对您下手,简直是胆大包天!” 夜枭听后,义愤填膺地说道。 “呵,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陆言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这番举动,不过是加速了自己的灭亡罢了。” “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夜枭问道。 “既然知道了幕后黑手,那就该好好和他玩玩了。” 陆言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夜枭应了一声,将奄奄一息的刺客拖出了审讯室。 陆言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山南府的夜,静得可怕。 这个老狐狸,表面上对女帝忠心耿耿。 暗地里却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势力,野心勃勃。 这次来刺杀女帝身边的人,估计想嫁祸于我。 “刘安…” 陆言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我之间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陆言走出审讯室,穿过回廊,回到了书房。 他找到李逵,吩咐道: “小逵,你安排几个机灵点的人,秘密监视刘安的一举一动,” “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我汇报。” 李逵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大人,您是怀疑刘安那老小子要谋反?” 陆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李逵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大人放心,小的保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夜枭也安排好了那刺客回到了书房。 “大人,接下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夜枭问道。 陆言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轻轻研磨着。 “既然刘安想玩,那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大人的意思是…?” 夜枭不解地问道。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放出消息,就说…刺客已经招供,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夜枭闻言,眼睛一亮,随即明白了陆言的用意。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说罢,他躬身退出了书房。 京城,丞相府。 刘安听到手下汇报这个消息暗自得意。 “陆言这小子,居然敢放出这样的消息,真当老夫是吃素的?” 刘安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认为陆言不过是虚张声势。 一个小小知府,怎敢轻易得罪自己这个位高权重的丞相? 然而,得意之余,刘安心中又隐隐不安。 陆言的举动太过反常,他不得不怀疑,陆言是否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 “老爷,要不要……” 刘安的心腹,一个精瘦的男子躬身站在一旁,眼里充满了狠厉。 刘安摆了摆手,沉吟片刻: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陆言既然敢放出消息,必然有所依仗。” “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老爷英明。”心腹恭维道。 “不过,” 刘安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也不能让他太得意了。你去安排几个人,秘密潜入山南府。” “制造一些混乱,试探一下陆言的反应。” “老爷是想……”心腹眼中一亮。 “没错,”刘安冷笑一声。 “我要让他知道,得罪老夫的下场!” 而陆言好像早就猜测到刘安的做法后,开始着手加强城防。 昏暗的油灯下,城防图上。 山南府的城墙轮廓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 而城内街道巷口则如同龙身上的鳞片般细密复杂。 陆言的目光在几处城门和要道间来回逡巡,仿佛在寻找着防御的薄弱点。 “大人,城防营的将领们都到齐了。” 李逵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陆言抬起头,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沉声道: “诸位,近日城中不太平,丞相府恐有异动,为保山南府安宁,我决定加强城防。” “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一位络腮胡的守城将领抱拳问道。 陆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手指向了地图上的几处标记。 “这几处是城防的重点,必须增派人手,加强巡逻。” “另外,城门守卫也要加倍警惕,严查出入人员,尤其要注意可疑人物。” “大人,如此大张旗鼓地加强城防,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另一位年轻的将领有些担忧地问道。 陆言微微一笑。 “对外就说是为了加强治安管理,震慑宵小之徒。” “记住,我们的目的是防患于未然,切不可打草惊蛇。” 第八十三章 陆言究竟是什么人? 众将领领命而去,书房内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安排妥当城防事宜后,陆言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庭院。 圆月高悬,夜风徐徐,树影婆娑,像极了水墨画卷。 手里拿着只笛子抬头仰望黑夜中的星空点点,脑子里的思绪却飞到了别处。 看来这大彤王朝的官场,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稍一个不留神就会掉进陷阱。 刘安啊刘安!你这只老狐狸,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而另一边,陈清婉正在书房内翻阅着书籍。 她企图从古籍中寻找到一些治国良策。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飘入到耳中,打破了夜的寂静。 她放下手中书卷,走到窗边,循声望去。 只见陆言坐在院中石凳上,沐浴着月光,吹奏着竹笛。 笛声婉转低回,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如泣如诉。 仿佛在倾诉着什么心事,又像在讲述着一段传奇故事。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显得他更加俊朗不凡。 陈清婉竟看得有些痴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深情的陆言,平日里他总是嬉皮笑脸。 毒舌又风趣,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认真起来。 可是此刻的他,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忧郁而深沉,让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究他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一曲终了,陆言放下笛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陆大人,”陈清婉忍不住开口叫道。 陆言闻声转头,看到窗边的陈清婉。 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陈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 “听到笛声,忍不住出来看看,” 陈清婉走到院中,轻笑着说道。 “没想到陆大人还有这本事呢?” 陆言笑了笑,自谦道: “雕虫小技,让陈姑娘见笑了。” “陆大人太谦虚了,” 陈清婉走到他身旁的石凳坐下。 “清婉觉得,大人的笛声中,充满了故事。” 陆言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 陈清婉见状,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转而说道: “今夜的月亮,真美。” “是啊,”陆言附和道。 “可惜,再美的月亮,也终究是虚幻的。” 陈清婉不解地看向他。 “陆大人何出此言?” 陆言转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 “有些东西,看着很美好,但终究是抓不住的。” 陈清婉的心猛地一沉,她感觉陆言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言顿了顿,忽然转移话题道: “对了,火枪已经制造完毕,明日将运往京城。” 陈清婉听后内心一阵激动,连忙道谢: “多谢陆大人!有了这些火枪,我大彤王朝的军队实力将大大提升!” 陆言摆摆手,故作轻松道: “小事一桩,陈姑娘不必客气。” “只是这火枪威力巨大,还望谨慎使用,切莫伤及无辜。” 陈清婉郑重地点了点头。 “陆大人放心,清婉明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陈清婉便起身告辞。 陆言目送她离去,眼神中闪过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拿起笛子,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抚摸着一位老朋友。 陈清婉回到屋内,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火枪即将进京,这对于大彤王朝的军队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她立刻唤来贴身侍女巧儿。 “巧儿,快,帮我研墨,我要写信。” 巧儿连忙上前,铺开宣纸,将笔递到陈清婉手中。 陈清婉提笔,思绪如泉涌。 笔尖在纸上飞舞,不多时,一封信便写好了。 密信笺上,寥寥数语却字字如铅,透着凛冽寒意: 命李牧即刻组建火枪队,一批火铳即将入京。 此事须慎之又慎,切勿走漏风声,万不可为朝中官员察觉。 “巧儿,你立刻将这封信送往京城,交给羽林军将军李牧。” “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不得有误。” 陈清婉将信封好,郑重地交给巧儿。 “小姐,信里写了什么?这么紧急?” 巧儿好奇地问道。 陈清婉微微一笑。 “事关重大,不可泄露。” “你只需将信送到李将军手中即可,切记,此事一定要保密。” 巧儿见陈清婉说得如此严肃,也不敢再多问。 连忙接过信,小心地揣进怀里。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将信安全送到。” 说罢,便匆匆离去。 陈清婉看着巧儿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一切顺利,火枪能够顺利进京。 为大彤王朝的安危增添一份保障。 她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陆言的笛声还一直在耳边回荡。 他的话语,他的眼神,都让她感到捉摸不透。 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心中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第二天一早,晨曦初露。 山南府城门缓缓打开,一支队伍整装待发。 为首的正是陆飞,一身戎装,英姿勃发。 身后跟着一队装备精良的火枪营士兵,每人肩扛一把崭新的火枪。 黑洞洞的枪口泛着冷光,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肃杀。 在队伍的中央,几辆盖着严实油布的马车格外引人注目。 里面装载的正是陆言这几日连夜赶制出来的火枪。 陆言站在城门口,拍了拍陆飞的肩膀。 话语中带着郑重: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务必小心谨慎,将火枪安全送达。” 陆飞抱拳领命: “大人放心,卑职定不辱使命!” 目送队伍远去,陆言转身回府,心中却隐隐不安。 这批火枪意义重大,关系到大彤王朝的军事实力。 也关系到他与陈清婉的合作,容不得半点闪失。 与此同时,京城内,刘安府邸。 “老爷,山南府有一批神秘武器运往京城。” 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低声禀报。 刘安阴沉着脸,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哼,陆言,你以为你真能一手遮天?” “我倒要看看,你这批武器能不能顺利进京!” 他挥了挥手: “吩咐下去,截杀运送队伍,务必将那武器全部夺回!” 第八十四章 差点阴沟里翻船 山路崎岖,山南府火枪队正缓慢行进。 陆飞骑在马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停下!” 他突然勒住缰绳,举起右手。 队伍立刻停止前进。 士兵们纷纷握紧手中的火枪,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有杀气!”陆飞低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阵箭雨从密林中射出。 距离最近的几个士兵躲闪不及,中箭倒地。 “敌袭!准备迎战!” 陆飞大喝一声。 火枪营的士兵们迅速列队,举起火枪,对准密林。 “砰砰砰!” 一连串枪声响起,硝烟弥漫,密林中传来阵阵惨叫。 黑衣刺客们显然没想到火枪的威力如此巨大。 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 “冲出去!” 陆飞再次下令。 火枪营士兵猛虎下山般冲入密林,硝烟弥漫中,火光闪烁。 一个士兵躲过迎面劈来的弯刀,反手一枪,将刺客击倒在地。 另一个士兵则没那么幸运,被刺客近身。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飞溅。 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举起火枪。 砰的一声,将刺客击毙。 战斗异常激烈,火枪的轰鸣声、刀剑的碰撞声。 士兵的怒吼声和刺客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一个年轻的士兵被几个刺客围攻,他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千钧一发之际,陆飞飞马赶到。 手中长刀如闪电般划过,将围攻的刺客一一斩杀。 可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刺客挥舞着巨斧,猛地冲向陆飞。 陆飞察觉后冷静地举枪射击,但没想到那刺客却用巨斧挡住了子弹。 火星四溅,巨斧被子弹冲击得偏离了方向,但刺客却毫发无损。 他怒吼一声,再次冲向陆飞。 陆飞弃枪拔刀,与刺客展开近身搏斗。 刀光剑影,两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刺客的巨斧势大力沉,陆飞的长刀却灵活多变。 他躲过刺客的劈砍,瞅准机会,一刀刺中了刺客的腹部。 刺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陆飞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环顾四周。 战斗仍在继续,但火枪营的士兵们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 残存的黑衣刺客们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冲了上来。 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试图近身肉搏,做最后一搏。 他们知道,远程火枪对射,他们毫无胜算。 唯有近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换刺刀!” 陆飞再次下令,他的声音在枪炮声中依然清晰有力。 士兵们迅速将明晃晃的刺刀装上枪口。 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组成一道钢铁防线。 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划过,带起阵阵寒意。 冲上来的刺客们,如同飞蛾扑火般,纷纷被刺刀刺穿。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有些刺客被刺刀刺穿胸膛,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有些则被刺刀挑飞,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陆飞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 如同死神之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他下手狠辣,毫不留情,每一刀都直取要害,招招致命。 他身先士卒,勇猛无畏,激励着士兵们的斗志。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黑衣刺客最终被全歼。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火枪营的士兵们虽然取得了胜利。 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少士兵身上都带着伤。 “一群废物,也敢来拦截我山南府的队伍!” 硝烟散尽,山风呜咽。 陆飞啐了一口,吐掉嘴里的血沫子 脚下是横七竖八的黑衣刺客尸体。 他粗略清点了一下人数,眉头紧锁。 这些刺客虽然武艺不精,但个个悍不畏死,显然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刘安这老匹夫,还真是下了血本。 “特娘的,这老东西真够阴的。” 陆飞骂了一句,一脚踢翻身旁一具尸体。 “差点阴沟里翻船。” 他走到一辆马车旁,掀开油布。 仔细检查了里面的火枪,确认完好无损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批火枪可是陆大人心血,要是出了差池,他陆飞万死难辞其咎。 “立刻派人回山南府禀报遇袭情况,请求增援!” 陆飞对着身旁的副官下令道。 “另外,改变路线,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别再着了道!” 副官领命而去,陆飞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却依旧不安。 这次袭击来得蹊跷,刘安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阻止火枪运送?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京城,刘安府邸。 “废物!一群废物!” 刘安暴跳如雷,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这么多人,竟然连一队运货的都拦不住!”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老爷息怒,” 另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些士兵手中有一种奇怪的武器,威力巨大,小的们根本无法靠近……” “什么武器?” 刘安怒气稍减,眯着眼睛问道。 “小的们也不清楚,只听得一声巨响,兄弟们就倒下了……” 黑衣人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那东西,喷火,还带响,像……像妖法一般……” “喷火带响?” 刘安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难道是……火枪?”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 如果真是火枪,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这火枪的威力他也有所耳闻。 陆言将火枪运往城内,无疑是为女帝递上锋利的刀刃。 一旦她掌握这股力量,后果将不堪设想。 “传令下去,调集所有京城内隐藏的精锐,在京城外设伏!” 刘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就不信,他能挡住我的精锐部队!” 与此同时,山南府,陆言正与陈清婉品茗闲谈。 “陆大人,你这茶叶,味道真是独特。” 陈清婉轻抿一口,赞叹道。 “那是自然,”陆言得意地笑道。 “这可是我从海外商人那里高价购得的,市面上可买不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偷偷打量着陈清婉。 第八十五章 想清楚后果了吗?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报——”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打断了陆言的遐想。 “何事如此慌张?”陆言有些不悦地问道。 “大人,陆飞将军传来消息,火枪队在路上遭遇袭击!” 衙役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什么?!”陆言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伤亡如何?”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只知道是刘安派人干的,” 衙役连忙说道。 “陆飞营长此战大获全胜,但怕还有埋伏所以请求增援!” “刘安这老匹夫,活腻歪了!” 陆言猛地一拍桌子,茶水溅了出来,在桌面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真当老子是吃素的?敢动我的火枪队!” “来人,立刻传令张讯,率领骑兵营火速支援陆飞!” “告诉他,务必护着那批火枪的安全,一个都不能少!” “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另外,修书一封送往京城,将此事告知女帝!” “是!”衙役领命而去。 他一边吩咐着,一边焦急地来回踱步。 这批火枪意义重大,绝不能落入刘安手中。 陈清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思忖: 陆言竟然会为了朕的这批火枪如此焦急。 还有那刘安如此大胆,恐怕京城内也有他的同党。 看来,得尽快查清此事,以免后患无穷。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对陆言说道: “陆大人,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了。” “陈姑娘请便。” 陆言起身相送,目送着陈清婉婀娜多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陈清婉回到房间后,立刻唤来自己的暗卫,吩咐道: “立刻派人暗中调查刘安在京城的势力,以及他与哪些官员来往密切。” “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切勿打草惊蛇。” “是!”暗卫领命而去。 陈清婉又提笔写了一封信,告知宫内的心腹加强宫廷守卫,以防万一。 写完后,她将信封好,交给暗卫,吩咐道: “将此信秘密送往宫中,务必亲手交到李牧将军手中。” “遵命!” 暗卫接过信,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京郊官道蜿蜒如蛇。 两旁树木萧瑟,秋风卷起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陆飞率领的火枪队沿着官道缓缓前进。 队伍保持着紧密的阵型,每个人都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探子飞马来报,拱手道: “将军,距离京城不足百里了!” 陆飞点点头,神色凝重: “让兄弟们提高警惕。” 他勒紧缰绳,手背上青筋暴起,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目光所及之处,枯黄的野草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光秃秃的树枝像一只只扭曲的爪子,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周围的声音更是安静得可怕。 只有偶尔几声乌鸦的嘶哑叫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几只受惊的鸟儿扑棱棱地从树林里飞出,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却也让陆飞的心更加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的火枪,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京城!” 他高声催促着队伍,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嘶哑。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刚走了没多久,前方尘土飞扬。 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视野中,将官道堵得水泄不通。 陆飞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这支军队人数众多,装备精良,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军队。 他立刻下令队伍停止前进,准备迎战。 为首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身穿亮银盔甲,腰悬宝剑,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他身后跟着一队精锐士兵,个个身强力壮,杀气腾腾。 那将领远远地打量着陆飞的火枪队,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就这点儿人,就算有那喷火带响的玩意儿又能怎么样?” “刘大人也太大惊小怪了,还让我带出这么多精锐前来,真是杀鸡用牛刀!” 他身旁的副将赔笑道: “将军说的是,这山南府的火枪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将军只需一声令下,我们就能将他们踏为齑粉!” 那将领哈哈大笑,显然对副将的奉承十分受用。 他大手一挥,吩咐道: “派个人去劝降,省得浪费时间。” 一个士兵领命而出,骑着快马来到陆飞的部队前。 停稳马后,高声喊道: “我家将军说了,只要你们将那一批火枪双手奉上,就留你们一个全尸!” 陆飞闻言,冷笑一声,反问道: “我们是山南府火枪队,跟我们山南府作对?” “想清楚后果了吗?” 那士兵语气高傲地说道: “管你们是哪儿的,你们区区一个府衙军队,能跟我们相提并论吗?” “既然你们不同意刚才的说法,那就等着吧!” 说罢,他调转马头,准备返回。 陆飞见状,叫住了他: “慢着!” 那士兵扭头问道: “怎么?想好了要投降了?” 陆飞只是冲他笑了笑,然后抬起火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 那士兵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对面的军队都还没反应过来。 那将领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指着陆飞破口大骂: “大胆狂徒,竟敢杀我的人!给我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一声令下,精锐部队如同潮水般涌向陆飞的火枪队。 陆飞见状,丝毫不慌,高声喊道: “兄弟们,给老子狠狠地打!让他们知道我们山南府的厉害!” 火枪队士兵们早就按捺不住了。 听到陆飞的命令,一个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迅速举起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冲过来的敌人。 扣动扳机,“砰砰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山谷,浓烈的硝烟弥漫开来。 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如同被割到的麦子般纷纷倒地。 第八十六章 别开枪!自己人! 后面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 看着同伴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一时间竟不敢再往前冲。 陆飞的火枪队虽然人数少。 但火力强大,而且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他们排成三排,轮番射击。 每一枪都经过精确的瞄准。 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敌人,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一些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就被子弹击中,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那将领眼见自己的精锐部队竟然被陆飞的火枪队压制住了。 气的暴跳如雷,他猛地拔出宝剑,指着前方,声嘶力竭地喊道: “都给我冲!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在将领的威逼利诱下,士兵们再次硬着头皮发起冲锋。 但火枪队的火力实在太猛,密集的子弹交织成一道死亡之网。 他们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隆隆马蹄声。 如同闷雷滚滚,地面的震颤越来越剧烈。 尘土飞扬中,一支骑兵队伍如同黑色洪流般飞驰而来。 他们身披铁甲,手持锋利的马刀,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是张讯的骑兵营!” 陆飞见状,精神一振,高声呐喊为自己人助威。 张讯一马当先,率领骑兵营如同尖刀般插入敌军阵型侧翼。 战马嘶鸣卷起漫天尘土,刀光剑影,寒芒闪烁。 骑兵们挥舞着锋利的马刀,如同猛虎下山般势不可当。 他们铁甲覆身,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寒光 宛如来自地狱的死神,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敌军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 原本严整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如同被狂风撕碎的纸片。 他们腹背受敌,惊慌失措,顿时乱作一团。 恐惧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士兵之间蔓延,绝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原本还算整齐的队列,顷刻间土崩瓦解。 士兵们丢盔弃甲,哭喊着四处逃窜,互相践踏。 甚至有人被自己人活活踩死,场面一片混乱,宛如人间炼狱。 那将领眼见自己的精锐部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 他知道大势已去,急忙调转马头,想要逃离这片修罗场。 他双腿紧紧夹着马腹,马鞭狠狠地抽打在战马的臀部。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悲鸣,撒开四蹄狂奔而去。 “狗娘养的,想跑?” 陆飞眼尖,一眼就瞧见那敌将夹着尾巴想溜。 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吼,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撒开四蹄就追了上去。 那将领回头瞥了一眼,见陆飞追来,心里暗骂一句“晦气”。 又狠狠抽了几鞭子,胯下战马吃痛,跑得更快了。 “你爷爷的,跑得还挺快!” 陆飞在后头骂骂咧咧,死死咬住不放。 他胯下的战马可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耐力十足,速度也不慢。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陆飞心里一阵暗爽。 等距离差不多了,陆飞在颠簸的马背上稳住身形。 举起火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瞄准了那将领的后背。 深吸一口气,手指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 那将领惨叫一声,后背中弹,鲜血喷涌而出。 他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生死不知。 敌军群龙无首,彻底崩溃,如同丧家之犬般四散逃窜。 丢盔弃甲,哭爹喊娘,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战场上,丢弃的武器装备散落一地,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张讯的骑兵营也趁势掩杀过来。 挥舞着马刀,如同虎入羊群,将溃逃的敌军砍瓜切菜般砍翻在地。 陆飞和张讯联手,将刘安派出的这支精锐部队打得落花流水。 还缴获了大量兵马武器,取得了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 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缴获的武器,陆飞得意地哈哈大笑: “小样儿,跟老子斗,你还嫩点!” 张讯也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陆飞的肩膀: “行啊你小子,这一仗打得漂亮!” “那是!”陆飞挑了挑眉,一脸的傲娇。 “也不看看我是谁带出来的兵!” “行了,别吹了,赶紧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 张讯笑着打断了他。 两人指挥着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 将缴获的武器装备堆积在一起,如同小山一般。 看着这些战利品,陆飞心里乐开了花 “这次赚大发了!” 陆飞搓了搓手,兴奋地说道。 张讯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哼,刘安那老王八蛋,这次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飞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下次再敢来犯,老子让他有来无回!” 陆飞用脚踢了踢脚边一具还在抽搐的敌兵。 啐了一口:“呸!怂货!” 两人清点完战利品,押着俘虏,护送着那批崭新的火枪,浩浩荡荡地向京城进发。 陆飞骑在马上,哼着小曲儿。 心里盘算着回去怎么跟陆言邀功,最好能再敲诈他一顿酒喝。 与此同时,京城内 羽林军将军李牧接到女帝陈清婉的密令,火速带兵出城支援陆飞。 刚出城门,李牧便瞧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队伍正朝京城而来。 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陆飞一行人! 陆飞和张讯远远瞧见一队兵马从京城杀出,吓了一跳。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莫非是刘安还有后手? “全体戒备!准备战斗!” 陆飞扯着嗓子大吼一声。 山南府的士兵们纷纷举起火枪,对准了李牧的队伍。 李牧见状大惊,连忙高声喊道: “别开枪!自己人!我是女帝派来接应你们的!” 陆飞这才松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士兵放下武器。 他策马上前,语气有些不满: “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带这么多人马?” 李牧尴尬地笑了笑,打马上前解释道: “陛下担心你们路上有埋伏,特地让我带兵前来支援。” “你们……没遇到敌人?” 陆飞轻描淡写地答道: “遇到了。” 李牧闻言,脸色一变,急忙追问: “敌人呢?” 第八十七章 被山南府的奢华生活晃瞎了眼 陆飞扭头指了指队伍后面被捆成一串的俘虏。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消灭了。喏,俘虏都在这儿呢。” 李牧看着那些垂头丧气,衣衫褴褛的俘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陆言手下的兵,竟然如此强悍? 这……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前来支援是雪中送炭,没想到却是多此一举! 他干咳一声,掩饰心中的震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陆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火枪也送到了,你接手吧。我们回山南府了。” 李牧一听,连忙挽留: “陆将军,张将军,进城休息一晚吧!” “这一路舟车劳顿,也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张讯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陆飞,休息一晚再走也不迟。” 陆飞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京城里的青楼楚馆,自己也好久没去了。 于是便点头答应下来: “那好吧,就叨扰李将军一晚。” 三人一行进城,李牧设宴款待陆飞和张讯。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李牧旁敲侧击地打探山南府的虚实。 陆飞和张讯则是顾左右而言他,只顾着喝酒吃肉,插科打诨。 酒过三巡,李牧借着酒劲儿,试探性地问道: “陆大人,听说山南府的火枪营,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精兵?” 陆飞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笑道: “哪里哪里,李将军过奖了。不过是些乡野村夫,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李牧心中暗想: 乡野村夫?雕虫小技? 这谦虚得也太假了吧! 他眼珠一转,又问道: “不知陆将军是如何训练出如此精兵强将的?可否传授一二?” 陆飞斜睨了他一眼,语气玩味:“李将军真想知道?” 李牧连忙点头如捣蒜:“愿闻其详!” 陆飞神秘一笑,凑到李牧耳边,低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秘诀,就是……” “就是每天早上都得对着大太阳嗷嗷喊,喊得越跟杀猪似的,力气就蹭蹭往上涨!” “晚上对着月亮练枪,月亮越亮,枪法就越牛!” 李牧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这说法有些荒谬。 但看陆飞醉眼迷离的样子,又觉得不像是在说谎。 他连忙举起酒杯: “陆将军真是高见!来,我敬您一杯!” 陆飞一把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哈哈大笑: “李将军客气了!这都是些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一旁的张讯也跟着起哄,端起酒杯对李牧说道: “李将军啊,我们山南府的兵,那可都是万里挑一的!” “个个都是天生的神射手!” “你要是想学,我们倒是可以教你几招!” 李牧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 “当真?不知两位将军可否指点一二?” 陆飞和张讯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 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嘛……” 两人故意拖长了尾音,吊足了李牧的胃口。 李牧连忙给两人斟满酒,一脸期待地问道: “不过什么?” 陆飞故作高深地咳嗽了两声,说道: “不过嘛,这秘诀可是我们山南府的不传之秘,不能轻易外传啊!” 张讯也跟着说道: “是啊,李将军,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山南府的军事机密,你可得保密啊!” 李牧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两位将军放心!我李牧绝对守口如瓶!” 看到李牧上钩,陆飞和张讯心中暗笑。 继续跟李牧推杯换盏,插科打诨,把李牧灌得晕头转向。 酒过三巡,李牧借着酒劲,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两位将军,你们也知道,我们羽林军可是陛下亲卫,待遇那是相当的好啊!” “不如你们也加入我们羽林军算了,陛下肯定给你们更好的待遇!” 陆飞心中冷笑: 还想挖墙脚?哼! 爷真看不上你们这破羽林军,跟着我家陆大人才能创造神话!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笑眯眯地问道: “哦?李将军,说说看,都有啥好处啊?” 李牧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每月军饷二两银子,你们的话,陛下估计能给你们一月三两!” “还有各种福利待遇,保证让你们满意!” 陆飞不屑地笑了笑: “哦?我们山南府的军饷,一月十两。” 李牧顿时愣住了,心里暗骂: 这山南府这么有钱? 一个小小的府兵,军饷竟然比羽林军还高? 他不甘示弱,继续说道: “我们不仅有军饷,还有一月两石粮食!” 陆飞这次回答得更简单: “我们五石。” 李牧彻底懵逼了,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陆飞继续加码: “除了军饷和粮食,我们还有各种补贴,” “比如住房补贴、交通补贴、伙食补贴……” “还有各种节假日福利,逢年过节都有礼物,甚至还有年终奖!” 张讯也跟着补充道: “我们山南府的伙食那可是出了名的好!顿顿有肉,顿顿有酒!” “还有各种新鲜水果蔬菜,保证让你们吃得饱,吃得好!” 李牧听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山南府的府兵,待遇竟然比羽林军好这么多!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土包.子进城,被山南府的奢华生活晃瞎了眼。 他忍不住问道: “陆将军,你们山南府,难道是金山银山不成?怎么这么有钱?” 陆飞神秘一笑,故作高深地说道: “这个嘛……就涉及我们山南府的商业机密了,恕我不能透露太多。”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总之,跟着我们陆大人,保证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李牧彻底被陆飞忽悠瘸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在羽林军到底图了个啥? 他看着陆飞和张讯,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这时,陆飞突然站起身。 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将军,我看你也是个可造之材,” “不如你也来我们山南府发展吧!保证让你前途无量!” 第八十八章 这叫战略忽悠! 李牧愣住了,他没想到陆飞竟然会向他发出邀请。 笑了两声,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最终落在了桌子上那油光锃亮的烧鸡上。 “算了算了,我们羽林军也挺好的,哈哈。” 他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仿佛要借此掩饰内心的尴尬。 陆飞见状,也不再多说,拱手道: “好了,再次感谢李将军的招待,我们休息去了。” 说罢,陆飞和张讯起身,留下李牧一人对着残羹剩饭发呆。 回到房间,张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李牧,还真以为我们山南府是金山银山不成?” 陆飞斜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这叫战略忽悠!” “让那李牧回去好好宣传宣传,咱们山南府兵强马壮,待遇优厚。”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小瞧咱们!” 张讯嘿嘿一笑: “此言有理!”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陆飞和张讯便整装待发,准备启程返回山南府。 李牧昨日在酒桌上被陆飞和张讯一通“忽悠”。 觉得颜面扫地,干脆躲在府里没露面,只派了个手下前来送行。 那手下也是个机灵鬼,满脸堆笑地寒暄了几句,便目送陆飞一行人出了城门。 出了京城,陆飞和张讯并辔而行。 一路说说笑笑,心情甚是畅快。 “我说老张,你瞧见没,那李牧昨儿脸都绿了,估计回去得做几天噩梦。” 陆飞得意地笑道,眉飞色舞,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 张讯也跟着哈哈大笑: “可不是嘛,让他见识见识咱们山南府的威风,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咱们了!” “哼,就京城这破地方,也配跟咱们山南府比?” “城外臭烘烘的,城里街道也乱七八糟,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找不到。” 陆飞嫌弃地撇了撇嘴,一副“乡下人进城”的鄙夷模样。 “可不是,还是咱们山南府好,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吃喝玩乐样样齐全。” 张讯深以为然地点头,对山南府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回到山南府,陆飞和张讯二人如同凯旋的将军,一路吹嘘着京城的见闻。 当然,重点是添油加醋地描绘了羽林军将军李牧的窘态。 “我跟你说,那李牧,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陆飞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仿佛昨日的场景就在眼前。 张讯也不甘示弱,接过话茬: “可不是嘛!那家伙估计一辈子都想不到他身为陛下亲卫,俸禄竟然还比不过咱们山南府。” 他们俩一唱一和,说得活灵活现,听得韩胜、夜枭等人捧腹大笑。 就连一向沉稳的夜枭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哎,我说,你们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人家好歹也是羽林军将军,给人家留点面子嘛!” 韩胜笑着打趣道。 “面子?面子能当饭吃吗?” “让他见识见识咱们山南府的厉害!” “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咱们了!” 陆飞一脸得意,仿佛自己真的在京城打了一场胜仗。 这番热闹的景象,自然也传到了陆言的耳朵里。 他坐在书房里,手里捧着一本古籍。 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这俩活宝……” 京城之行,虽然表面上风光无限。 但他深知,繁华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危机。 自己身处偏远的山南府,更要小心谨慎,发展民生才是重中之重。 “大人,您找我?” 陆言正沉思间,李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吧。” 李逵推门而入,恭敬地站在陆言面前。 “小逵,最近城里的治安怎么样?”陆言问道。 “回大人,一切安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嗯,那就好。”陆言点点头。 “最近城里新开了几家赌坊,你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猫腻。” “赌坊?”李逵一愣,“大人,您是担心……” “防患于未然。”陆言打断了他的话。 “这些赌坊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什么势力,不得不小心。” “是,大人,我这就去查。”李逵领命而去。 第二日,李逵就带回了调查结果。 “大人,那些赌坊背后,果然有问题!” 李逵语气凝重。 “他们不仅聚众赌博,还私下放高利贷,甚至还涉及一些人口买卖!” “果然如此。”陆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看来,有人想在山南府搅浑水啊!”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李逵问道。 “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暗中调查,收集证据。” 陆言沉声道。 “我要把这些蛀虫,连根拔起!” …… 与此同时,京城丞相府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刘安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他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腹的胸口上。 他那支引以为傲的精锐部队。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竟然败给了山南府的府兵!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群饭桶!养你们何用!” 刘安猛地停下脚步,一把抓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壶应声碎裂,滚烫的茶水四溅,瓷片飞射。 吓得一旁的心腹瑟缩了一下,身子伏得更低了,大气也不敢出。 “大人息怒,息怒啊!” 心腹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 刘安指着地上的碎片,怒吼道。 “陆言那小子,越来越嚣张了!” “先是攻了我派出的暗卫,现在又打败我的精锐!” “再让他发展下去,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 “我的丞相之位还能坐稳吗?”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片,碎片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大人,这陆炎必须得除掉啊!” 心腹壮着胆子说道。 “他羽翼未丰,尚且如此难对付,日后……” “恐怕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他没敢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刘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说,有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在压制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大人,” 心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那北襄国的剑门关,早就被那陆言抢了去,北襄国国王肯定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 “咱们可以与其合作,许以重利,与他们联手,南北夹击山南府,除掉陆言!” 第八十九章 南北夹击山南府 刘安听到心腹的这些话后沉吟了起来。 如果跟那北襄国合作的话,有好处就会有坏处。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子里在想着对策。 “北襄国那边,肯定要给好处,才能让他们出兵。” “大人英明!” 心腹连忙补充道。 “咱们可以将剑门关归还,甚至可以将山南府也送与他们,” “就当是……割地赔款,换取他们的合作。” 刘安嘴里沉吟着:“山南府…山南府…” 眼中随即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带着几分决绝。 “可以,损失一个山南府,总比把整个大彤王朝让给陆言要好!” “只要能除掉他,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人,那…那女帝那边……” 心腹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问道。 仿佛生怕一个音节不对就惹怒了眼前这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 刘安冷笑一声,不屑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一个女人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她手里现在还能调动的,估计也就剩下那点羽林军了,” “其他势力,哼,早就被我牢牢掌控在手中了!” “她现在就是个被我蒙在鼓里的傀儡,不足为惧!” 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眼神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陆言啊陆言,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挡了我的路!”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蹦跶!” 心腹见刘安似乎心情好转了一些,这才敢壮着胆子继续说道: “大人英明!只是…这密信送往北襄国,路途遥远,万一…” “没有万一!” 刘安猛地转过身,眼神如刀,直刺心腹。 “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你亲自去办,务必将密信送到北襄国国王手中!” “记住,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有丝毫差池!” “是!大人!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心腹被刘安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地领命。 于是就这样,一封密信,悄然送往了北襄国。 …… 山南府,陆言的书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 “大人,这赌坊背后的水,比咱们想的还要深啊!” 李逵挠着后脑勺,一脸的郁闷。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加上如今在陆言手下练就的本事。 打探个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这赌坊背后的人,竟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几次三番都让他无功而返,甚至有几次差点暴露了身份。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怎么?小逵,以前在修罗教里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的护法,现在连个赌坊都搞不定了?” 李逵一听,顿时急了: “大人,您可别拿小的开涮!” “这赌坊背后的人,行事诡秘,小的几次跟踪都被他们甩掉,” “而且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调查,现在更加谨慎了。” 陆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他知道李逵所言非虚,这赌坊背后的势力,绝非寻常。 如果放任不管,迟早会成为山南府的一颗毒瘤。 “看来,只能用强硬手段了。”陆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大人的意思是……” 李逵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他们不肯乖乖配合,那就直接抄了他们的老窝!” “小逵,带上你训练的大刀队,今晚我们就去会会这帮鼠辈!” 夜幕降临,山南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赌坊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李逵带着一群蛮子士兵,悄无声息地潜入赌坊。 他们个个手持锋利的大刀,眼神冷冽,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动手!” 随着李逵一声令下,大刀队瞬间冲入赌坊。 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 赌徒们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赌坊的掌柜,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 看着眼前这群杀神,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言竟然敢直接带兵来抄他的赌坊! “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 不等他说完,李逵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语气冰冷: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交代交代,这赌坊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这掌柜的此刻脸上的油光早已被冷汗冲刷干净,只剩下一片惨白。 李逵的大刀还架在他脖子上,刀锋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赌坊里一片狼藉,赌徒们早就跑得没影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味,令人作呕。 “大爷,好汉爷!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掌柜的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求饶。 李逵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少废话!老子没工夫听你哭爹喊娘!” “快说,这赌坊背后是什么人指使的!” 掌柜的吓得魂飞魄散,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赌坊背后,竟然牵扯到西边的爪哇国! 爪哇国国王听说山南府这块弹丸之地。 居然收服了凶悍的蛮族,还发展得风生水起,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嫉妒。 特别是山南府出产的一些新奇玩意儿,更是让他垂涎三尺。 再加上前段时间山南府大胜北襄国,爪哇国国王更是坐不住了。 派人在这山南府开设赌坊,名为娱乐大众。 实则暗中收集情报,顺便走私点山南府的稀罕商品回去。 陆言听完李逵的汇报,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 “爪哇国?呵,真是没想到,这群猴子也敢把手伸到老子这里来。” 李逵挠了挠头。 “大人,这爪哇国在运河那头,他们怎么知道咱们山南府的事儿?” 陆言冷笑一声。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子做的这些事,迟早会引来各方势力的关注。” “爪哇国不过是第一个跳出来的而已。”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逵问道。 陆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既然他们想玩,老子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小逵,你亲自去一趟爪哇国,给老子送个‘礼物’!” 李逵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大人,您是想……” 陆言凑到李逵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李逵连连点头,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嘿嘿,大人高明!小的这就去办!” 第九十章 连个疯子都抓不住! 爪哇国,王宫内。 爪哇国国王正搂着几个妃子寻欢作乐,丝竹声声,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陛下,大彤王朝山南府的贡品已经送到了。” 一个太监躬身禀报。 爪哇国国王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推开怀里的妃子。 “快呈上来!” 很快,几个侍卫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爪哇国国王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儿: 精美的瓷器,华丽的丝绸,还有散发着奇异香味的香皂…… “哈哈哈!好!好!这山南府果然是个宝地!” 爪哇国国王抚掌大笑,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宫外……宫外来了一个疯子!” “疯子?什么疯子?” 爪哇国国王有些不悦。 “那疯子……那疯子手里提着一个人头,说是……说是山南府知府陆言送给陛下的礼物!” 侍卫吓得语无伦次。 爪哇国国王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脸上横肉抖动,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疯子?人头?” “陆言那厮送来的?哈哈哈!” “他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真当朕是吓大的?” 他一边狂笑,一边吩咐道。 “把那疯子给朕抓进来!朕倒要看看,他究竟耍什么花样!” 一群侍卫如临大敌,冲出宫门,却只带回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颗人头死不瞑目,正是赌坊掌柜的。 国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肥肉颤得更厉害了,像一堆煮烂的肥猪肉。 “人呢?那送人头的疯子呢?” 侍卫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回…回陛下,那人…那人身手了得。 会…会飞檐走壁…我们…我们追不上…” “飞檐走壁?放屁!” “朕看你们是活腻歪了,连个疯子都抓不住!” 国王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珍馐美味洒了一地,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狼狈不堪。 “立即全城搜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疯子给朕找出来!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侍卫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国王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满地的狼藉。 他死死地盯着那颗人头,咬牙切齿地骂道: “该死的山南府!天杀的陆言!竟敢如此羞辱朕!” “朕定要让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这时,一个身穿古怪长袍,留着两撇山羊胡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 他便是爪哇国的国师,平日里神神叨叨,却颇得国王信任。 “陛下息怒,区区一个知府,竟敢如此挑衅我大爪哇国,简直是不知死活!” “国师所言极是!” 国王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凶光毕露。 “陆言小儿,不过一介芝麻小官,竟敢如此嚣张!他这是不把我爪哇国放在眼里!” 国师阴恻的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 “陛下,老臣以为,陆言此举,分明是向我大爪哇国宣战!” “我们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否则,日后岂不让其他小国也轻视我爪哇国?” 国王仿佛找到了知音,激动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朕早就看那山南府不顺眼了!” “听说他们那里物产丰富,百姓安居乐业,就连那蛮族都归顺了他们,真是岂有此理!” “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火枪厉害,还是我爪哇国的勇士更胜一筹!” “陛下圣明!”国师连忙附和道。 “山南府不过弹丸之地,我大爪哇国兵强马壮,定能将其踏平!” “到时候,山南府的财富,还不是任由陛下取用?” 一想到山南府的财富,国王的眼中顿时充满了贪婪的光芒。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金山银山上,享受着荣华富贵。 “好!就依国师所言!传令下去,立即点兵!” “踏平山南府,活捉陆言小儿!” 几位大臣听后立马劝道: “陛下息怒,那陆言诡计多端,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朕等不了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山南府易守难攻,而且他们还有火枪营……” “怕什么!朕就不信,他们区区一个山南府,还能挡住我爪哇国的百万雄师!” 国王心中暗自盘算: 拿下山南府,不仅可以洗刷今日的耻辱,还能将山南府的财富据为己有。 到时候,什么丝绸瓷器,香皂香水,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更重要的是,那山南府的火枪营,可是连北襄国都打败了的精锐之师! 若是能将这支军队收为己用,他爪哇国的实力岂不是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称霸东南亚,甚至挑战大彤王朝,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国王的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君临天下的那一天。 而这一切,都将从征服山南府开始! …… 山南府。 陆言正悠闲地坐在府衙门的后花园里。 手里端着一杯清茶,听着李逵的汇报。 “大人,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赌坊掌柜的人头送到了爪哇国王宫。” 李逵一脸得意扬扬的表情,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陆言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很好,小逵,你做得不错。那爪哇国国王的反应如何?” “回大人,那爪哇国国王气得脸都绿了,” “听说还砸了不少东西,现在正全城搜捕属下呢!” 李逵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爪哇国王的窘态,逗得陆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气急败坏就好!” “就是要让他知道,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搞小动作,就得付出代价!” 陆言笑得前仰后合,眼角却闪过一丝寒芒。 李逵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大人,您为何要送那掌柜的人头去?” “直接把爪哇国在山南府的势力连根拔起岂不更干脆?” 陆言放下茶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小逵,你有所不知,这只是第一步。” “老子要的,可不是仅仅铲除他们在山南府的势力,” “而是要让整个爪哇国都付出代价!” “这一颗人头,就是一颗种子,一颗仇恨的种子。” “它会在爪哇国国王的心里生根发芽,” “最终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将他彻底吞噬!” 第九十一章 不去参加奥运会真是可惜了 李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对陆言的敬佩之情更甚。 “小逵,去,把陆飞他们几个叫来,商量商量对策。” 陆言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这爪哇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得早做准备,免得阴沟里翻船。” 李逵领命而去,不多时,陆飞、张讯、韩胜和夜枭四人便齐聚后花园。 一个个身姿挺拔,杀气腾腾,仿佛随时准备上阵杀敌。 “大人,您找我们?” 陆飞抱拳问道,浓眉下一双鹰眼炯炯有神。 “爪哇国的事儿,你们都听说了?” 陆言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茶水波光粼粼,映照出他似笑非笑的面容。 “听说了,”张讯瓮声瓮气地回答。 “那爪哇国国王,简直就是个傻缺!竟然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 “就是!也不打听打听,咱们山南府是什么地方!” 韩胜也跟着附和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夜枭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陆言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这次,老子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 这时,李逵一拍大腿,愁眉苦脸道: “大人,您说得倒是痛快,可咱们山南府好像没水军啊!” “那爪哇国要是真打过来,咱们岂不是只能被动挨打?” 李逵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是啊,山南府骑兵、步兵、火枪营一应俱全,唯独缺了水军。 这大伙儿基本都是旱鸭子,真要是在水里打起来。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更要命的是,水军不仅要人,还得有船! 整个山南府,连条像样的渔船都凑不齐,更别提战船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始展示自己的“水上功夫”。 “大人,我小时候在河里摸过鱼,勉强算会凫水吧?” 张讯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 “摸鱼算什么水上功夫?老子可是在江里游过泳的!” 韩胜一脸得意,仿佛自己是什么游泳健将。 “游过泳?那你会潜水吗?会仰泳吗?会蝶泳吗?” “这……这倒不会……” 韩胜顿时哑口无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夜枭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退后一步。 似乎想要远离这场“水上功夫”的讨论。 李逵则是一脸愁容,苦着脸说道: “各位大哥,现在不是讨论谁会游泳的时候啊!” “咱们得想想怎么组建水军,怎么造船啊!” 众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纷纷沉默下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陆言听得头都大了。 “行了行了,都别吹牛逼了!” “一个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浪里白条呢!” 夜枭一直沉默不语,这时开口道: “大人,卑职倒是有一个人可以推荐。” “哦?是谁?”陆言来了兴趣。 “屠容。”夜枭言简意赅。 陆言闻言,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对啊!老子怎么把他给忘了!” 屠容,原是爪哇国一员猛将,骁勇善战,尤其精通水战。 “快!把屠容给老子叫来!” 陆言兴奋地吩咐道。 不多时,屠容便来到了后花园。 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留着短髭,眼神锐利。 一看就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屠容拜见大人!” 屠容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屠容不必多礼,起来吧!” “大人,不知有何吩咐?”屠容起身问道。 陆言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爪哇国那帮孙子估计要来报复了,这次他们很可能会从水路进攻。” “你以前在爪哇国海军待过,对水战想必十分熟悉。” “所以,我想让你组建一支水军,以备不时之需。” 屠容闻言,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大人放心,屠容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那就先给大家展示展示吧!” 陆言说着,坏笑着瞥了一眼屠容那精壮的体格。 心里盘算着这小子要是不会游泳 那自己可得好好奚落他一番。 陆言起身,带着屠容等人来到了他为自己打造的室内泳池。 这泳池豪华至极,池水清澈见底。 周围点缀着奇花异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这泳池一百米,游个来回吧!” 陆言指着泳池,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谢大人!” 屠容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这是自己证明实力的机会。 山南府能人辈出,自己想要出人头地,必须得抓住每一个机会。 周围人看向屠容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这爪哇国来的蛮子,真有那么厉害? 屠容丝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 简单的热身几分钟后,便脱掉了外衣。 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肌肉。 他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池水中。 “哗啦!”水花四溅,屠容宛如一条矫健的鲨鱼。 瞬间化作一道水箭,朝着泳池的另一端冲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陆言在心里默默计时,也是暗暗心惊。 这小子,还真是个游泳高手! 这速度,都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 眨眼间,屠容便抵达了泳池的另一端 一个潇洒的转身,再次折返。 周围人眼里的质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钦佩。 一圈,两圈,三圈…… 屠容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在泳池里来回穿梭。 陆言看得都有些累了,这小子,这不纯纯属鱼的嘛。 足足游了二十圈,陆言才叫停。 若不然,屠容估计还能继续游下去。 二十圈游完,屠容从泳池里爬上来。 水珠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周围的士兵们看得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更是满脸的崇拜。 “好!好!好!” 陆言连叫三声好,心里对屠容更加满意了。 这小子,不仅水性好,身材也够劲爆,简直就是天生的猛将! “屠容啊,你这游泳技术,不去参加奥运会真是可惜了!” “以后你就是这水军的副团长了,好好干,别给老子丢脸!” 第九十二章 老子可以造船啊! 副团长? 陆大人竟然肯这么相信我! 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陆言还在等着自己的回复。 连忙跪下谢恩。 “多谢大人提拔!” “先别高兴得太早,”陆言摆摆手。 “我给你两千人编制,七天内招满,到时候我会检查训练成果。” “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就哪里来滚哪儿去吧!” “大人放心!” 屠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终于有机会大展拳脚了!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组建水军需要些什么?尽管提,老子一定全力支持!” 屠容沉吟片刻,说道: “大人,组建水军,首先需要战船。” “其次是熟悉水性的士兵,再次是各种武器装备……” 陆言大手一挥,打断道: “战船的事儿,老子来想办法。” “士兵嘛,你看着挑,山南府别的不多,就是人多!” “至于武器装备,老子库房里堆积如山,你随便挑随便选!” 屠容闻言,心中大喜。有陆言这番话,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人,卑职还有一事相求。” 屠容略带犹豫地说道。 “但说无妨。” 陆言爽快地说道。 “卑职想请大人允许卑职回一趟爪哇国,招募一些熟悉水战的将士。” 陆言眉头一挑。 “回爪哇国?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屠容摇了摇头回复道: “大人不必担心,卑职对爪哇国的地形和情况了如指掌,” “而且卑职在爪哇国还有一些旧部,他们对爪哇国朝廷早已心存不满。” “只要卑职回去振臂一呼,他们定会响应。” 陆言沉吟片刻,觉得屠容说得也有道理。 而且,如果真能招募到一批爪哇国的精锐水兵。 那对山南府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 “好!答应你了!” “不过,你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 陆言叮嘱道。 屠容感激涕零。 “多谢大人信任!卑职定不辱使命!” 于是,屠容便开始着手准备回爪哇国招兵买马。 而陆言则开始思考如何搞到战船…… 是夜,陆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战船,战船,到哪里去弄战船呢? 突然,他灵光一闪,猛地坐了起来。 对啊!老子可以造船啊! 这山南府虽然地处内陆。 但附近却有一条大运河,水流湍急,完全可以通航。 而且,山南府盛产木材,造船的材料根本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陆言兴奋地一拍大腿,恨不得立刻就开工造船。 第二天一大早。 陆言就把府里的大小工匠都召集到了后花园。 说是后花园,其实就是块稍微大点的空地。 平时堆放些杂物,养了几只鸡鸭鹅。 现在被临时清理出来,权当议事厅了。 陆言站在一块歪歪斜斜的木墩上,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各位师傅,本官有个想法,想造几条船!” 此言一出,下面立刻炸开了锅。 “造船?老爷,这可是个技术活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木匠率先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是啊大人,咱们这都是些做家具的,谁会造船啊?” 另一个年轻些的工匠也跟着附和,脸上写满了为难。 “就是啊大人,造船的工具咱们也没有啊!” “而且这木材也不一样啊,造船得用特殊的木头!” 一时间,各种质疑声此起彼伏,像一群鸭子在嘎嘎乱叫。 吵的陆言头都大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道: 这群人,平时一个个吹得天花乱坠,真要干点实事就都怂了! “行了!都先停一停。” 陆言一声怒吼,总算镇住了场面。 他环视一周,眼神里带着一丝威胁。 “本官知道造船不容易,但你们都是山南府最好的工匠,难道碰见难题就退缩了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吭声。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咳,其实,我会造船。”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男子名叫鲁班二世,是陆言从民间招募来的工匠。 据说祖上是鲁班的后人,精通各种机关器械的制造。 平时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 今天要不是他主动站出来,陆言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你会造船?” 陆言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嗯,会一些。” 鲁班二世腼腆地笑了笑。 “太好了!鲁班,你可是帮了大忙了!” 陆言激动地拍了拍鲁班二世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把鲁班二世拍趴下。 “大人过奖了,小人定当竭尽所能。” “好!好!好!”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平时闷不吭声的,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你!” 陆言大手一挥,招呼众人。 “都别杵着了,过来过来!咱们现在就商量商量这船怎么造!” “鲁班,你来说说,这造船都需要些什么?” 鲁班二世被陆言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回大人,造船嘛,首先得有合适的木材,最好是那种耐水性好、质地坚硬的……” “这个没问题!” 陆言一拍胸脯,豪气万丈。 “山南府别的没有,就是树多!随便砍!” 老木匠忍不住插嘴道: “大人,这造船的木头可不是随便砍的啊!” “得用特定的树种,还得经过特殊处理……” 陆言不耐烦地摆摆手。 “哎呀,这些细节你就别管了!鲁班,你继续说。” 鲁班二世小心翼翼地看了老木匠一眼,继续说道: “除了木材,还需要各种工具,比如锯子、斧子、凿子、锤子……” 陆言大手一挥。 “这些东西府里都有!不够就去买!还有什么?” “还需要一些熟练的工匠……” 鲁班二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担心陆言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工匠?这更不是问题!” 陆言指着在场众人。 “你们不都是现成的工匠吗?不会造船?” “没关系!现学!鲁班,你就负责教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这知府大人还真是雷厉风行。 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对了,这船上得装上大炮!越多越好!” “到时候咱们的战船一出动,敌人还不闻风丧胆?” 第九十三章 这才是真正的战船! 鲁班二世听着陆言的“指导”。 心里默默祈祷着这船千万别造出来就散架。 只过了两个时辰,鲁班二世便将船的图纸设计好了。 只是上面画的“船”,别说老木匠,就连陆言看了也直皱眉。 这玩意儿哪是船,分明就是个加长版的澡盆子。 上面还插着密密麻麻的炮管,活像个刺猬。 “这……就是你说的战船?” 陆言嘴角抽搐。 鲁班二世缩了缩脖子: “大人,小人尽力了……” 陆言叹了口气,从鲁班二世手里接过图纸。 抽出炭笔,直接在上面涂涂改改。 他之前好歹看过不少纪录片,多少知道点战舰的构造。 虽然专业知识欠缺,但画个大概模样还是没问题的。 随着陆言的笔走龙蛇,一个全新的战船图纸渐渐成型。 船体修长,线条流畅,排水量大,速度快。 甲板上排列着整齐的炮位,极具现代化风格。 在场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老木匠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这真是神物啊!” 老木匠颤抖着抚摸着图纸。 “如此精妙的设计,老朽闻所未闻!” 陆言得意地挑了挑眉: “怎么样?这才是真正的战船!” 图纸有了,接下来就是建造。 陆言设计的战船所需木材数量巨大,山南府的木材储备虽然丰富。 但如此大规模的建造也让库存吃紧。 陆言立刻下令,加紧从邻近府县采购木材。 并提高工匠的工钱,日夜赶工。 一时间,整个山南府都动了起来。 到处都是伐木声、锯木声、敲打声,热闹非凡。 …… 与此同时,夜幕笼罩着爪哇国。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浓重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屠容身披一件粗布麻衣,头戴斗笠,遮住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 他辗转于昏暗的小巷,脚步轻盈,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 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后门,他敲响了三长两短的暗号。 吱呀一声,木门开启一条缝隙,露出一张警惕的面孔。 确认是屠容后,来人迅速将他拉进屋内。 昏黄的油灯下,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都是屠容昔日在军中的心腹旧部。 他们一个个神情激动,却又压抑着声音,生怕惊动了外人。 爪哇国国土面积狭小,资源匮乏,民风彪悍,崇尚武力。 在这样的环境下,建功立业几乎是每个热血男儿的梦想。 屠容深知这一点,他绘声绘色地描绘了山南府的繁荣景象。 街道上车水马龙,商铺琳琅满目,百姓安居乐业。 他又将陆言的雄才伟略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 说他如何爱民如子,如何知人善任,如何革故鼎新。 听得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往山南府,在陆言麾下效力。 “兄弟们,如今山南府正是用人之际,” “陆大人求贤若渴,只要我们过去,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屠容慷慨激昂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愿意追随屠容。 他们早就对爪哇国国王的昏庸无能感到不满。 如今有机会另谋高就,自然不会放过。 然而,他们的行动并没有逃过爪哇国国王的眼睛。 “岂有此理!竟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私自募兵!” “来人!给朕将这群乱臣贼子拿下!” 国王的咆哮在宫殿中回荡,侍卫们噤若寒蝉,立刻领命而去。 夜色笼罩下的爪哇国都城,本该是万籁俱寂。 此刻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数百名士兵手持火把,刀枪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们封锁了城门和主要街道,挨家挨户地搜查,誓要将屠容等人捉拿归案。 屠容等人藏身于一处废弃的寺庙内。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搜查声,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屠容面色凝重,低声说道: “兄弟们,看来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准备突围!” “是!” 众人齐声应道,紧握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突然,寺庙大门被撞开,火光照亮了黑暗的殿堂。 数十名士兵手持刀枪冲了进来。 “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屠容大喝一声: “兄弟们,杀出去!” 说罢,他率先冲出,手中钢刀寒光一闪,一名士兵应声倒地。 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寺庙内展开。 屠容等人虽然人数较少,但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兵强将。 武艺高强,悍不畏死,他们背靠着背互相掩护,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殊死搏斗。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屠容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手中的钢刀快如闪电,招招致命,顷刻间便放倒了数名敌人。 他身先士卒,鼓舞着士气,带领着众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最终,他们突破了包围,冲出了寺庙。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朝着城外的小路奔去。 身后,追兵的喊杀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行几百名精壮水兵,个个身强体壮。 熟悉水性,是屠容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 他们跟随屠容,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爪哇国。 朝着山南府的方向扬帆起航。 海面上,星光点点,波涛起伏。 船队乘风破浪,朝着新的希望驶去。 残破的宫殿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爪哇国国王斜躺在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座椅上。 脸上肥肉堆积,一双细小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他狠狠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吓得周围的侍从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真是一群废物!几百个叛徒都抓不住,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国王的咆哮声在宫殿内回荡,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一个侍卫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身体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陛下息怒…那些…那些叛徒…似乎…似乎是…屠容将军…带领的…” “屠容?!” 国王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肥胖的身躯颤抖着,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抖动起来。 “这个该死的叛徒!竟然敢背叛朕,投靠那个陆言!” “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第九十四章 此仇不报,朕誓不为人! 他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般焦躁不安。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我们的军队现在到哪了?” 另一个侍卫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 “禀陛下,五万大军已经过了运河,在山南府附近驻扎,随时可以攻打。” “好!” 国王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传令下去,立刻攻打山南府!朕要让陆言和屠容付出代价!” “让他们的血染红山南府的土地!” 而就在此时,刘安的心腹也秘密来到了北襄国。 刘安的心腹乔装打扮,避开巡逻的卫兵,潜入宫城。 他辗转多时,终于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北襄国国王的亲信侍卫。 塞给他一块沉甸甸的金子,低声说道: “这是我家大人刘安的一点心意,还请将军将这封密信亲手交给国王陛下。” 侍卫掂了掂金子的分量,不动声色地将信收下,点了点头。 北襄国,王宫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檀香味。 北襄国国王斜躺在虎皮宝座上,一手拿着酒壶。 一手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眼神迷离。 “陛下,大彤王朝丞相刘安派人送来密信。” 一名侍卫小心翼翼地禀报,生怕惊扰了国王的雅兴。 “刘安?那个老狐狸,他想搞什么鬼?” 国王打了个酒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念!” 侍卫连忙展开密信,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念了起来。 信中,刘安描绘了陆言如何飞扬跋扈,如何欺压百姓。 如何威胁大彤王朝的统治,并提出与北襄国联手。 南北夹击山南府,除掉陆言。 事成之后,愿将山南府拱手相让,以示诚意。 “这刘安,打的什么算盘?” 北襄国国王粗声粗气地问道。 站在一旁的丞相,躬身答道: “大王,刘安此举,看似荒唐,实则不然。” “他如今被陆言压得喘不过气,急需外援,而我北襄国,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希望?朕看他分明是把朕当枪使!” 另一位丞相这时也插嘴说道: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轻信。” “刘安老奸巨猾,我们不得不防。” 国王冷哼一声。 “朕当然知道他不安好心。” “那陆言小儿,两次击败我北襄国大军,夺我剑门关。” “此仇不报,朕誓不为人!” 他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只是……”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 “明月如今就在山南府,若是出兵,万一……” 国王的迟疑被站在一旁的丞相尽收眼底。 丞相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陛下,臣以为,与刘安合作,利大于弊。” “陆言如今羽翼渐丰,迟早会成为我北襄国的心腹大患。” “不如趁此机会,联手刘安,将其铲除。” “至于公主,只要我们计划周密,定能确保她的安全。”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刘安的心腹。 他对着国王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大王息怒,我家丞相深知大王心中所虑,因此特地命小人前来,向大王展示我方的诚意。” “诚意?什么诚意?莫非刘安愿意将那陆言的人头奉上?” 国王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这番说辞。 刘安心腹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说道: “大王,我家大人说了,只要大王肯出兵,” “山南府,以及剑门关,尽归北襄国所有!” “另外,我朝愿每年向北襄国进贡白银百万两,绢帛千匹,以及各种奇珍异宝,以示诚意。” 国王听到这番话,脸色稍霁,但依旧没有完全打消疑虑: “空口白话,谁不会说?朕凭什么相信你?” 心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大王放心,我家丞相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陆言自投罗网。” “不出五日,定能让大王看到陆言是如何吃瘪!” “到时候,大王再出兵,岂不稳操胜券?” 国王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被心腹的花言巧语和丰厚的条件所打动。 他深知,如果能夺回剑门关,并吞并山南府。 北襄国的实力将大大提升,甚至可以与大彤王朝分庭抗礼。 最终,他咬了咬牙,说道: “好!只要刘安能证明他的实力,朕就出兵!” 刘安的心腹大喜过望,连忙保证道: “陛下放心,我家大人定不会让您失望!” “不出五日,您就能看到陆言吃瘪的消息!” 说罢,他便告辞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刘安心腹离开后,丞相走到国王身边,低声说道: “大王,臣以为,此事还需谨慎。那陆言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 “爱卿所言极是。” 国王点点头。 “朕这就派人前去京城,探听虚实,看看那老狐狸刘安究竟在搞什么鬼。” …… 山南府外的码头上。 海风凛冽,卷起的浪花拍打着石阶,发出阵阵的轰鸣。 陆言对刘安和北襄国合作的计谋并不知情。 他此刻正身着官服,负手立于码头之上。 远远望去,海天一线处,几艘挂着异域旗帜的船只正破浪而来。 他知道,那是屠容回来了。 陆言心头涌起一股热流,多日来的担忧一扫而空。 船只靠岸,屠容身着爪哇国服饰,几步跃上码头,单膝跪地: “大人,末将幸不辱命!” 陆言连忙扶起他,目光越过屠容,望向他身后列队而立的几百名水兵。 他们肤色黝黑,身形精瘦,但目光如炬,透着股子狠劲。 每个人都手持兵器,腰间挎着弯刀,一股剽悍之气扑面而来。 陆言注意到,他们虽然久经风浪。 但衣甲齐整,队列严明,显然是训练有素之辈。 “好!好!好!” 陆言连声赞叹,拍了拍屠容的肩膀。 “你果然没有让本官失望!” 屠容嘿嘿一笑,指着身后的士兵道: “大人,这些兄弟都是我出生入死的袍泽,各个以一当十,骁勇善战!” “他们在爪哇国,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第九十五章 让山南府的旗帜飘扬在七海之上 屠容说着,走到了一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士兵面前。 对着陆言介绍道: “这位是巴图,是我们当中的佼佼者,水性极佳。” “尤其擅长水下搏斗,人称‘浪里白条’!” 巴图瓮声瓮气地向陆言行了一礼,露出一口白牙: “小的巴图,见过大人!” 陆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另一名手持长矛,身材矫健的士兵: “这位是……” “他叫飞鹰,是我们中的神射手,百步穿杨!” 屠容抢着介绍道。 “大人您看,他手中的这杆长矛,是他自己打造的。” “矛头是用深海玄铁打造而成,削铁如泥!” 飞鹰将手中的长矛舞了个枪花,矛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陆言越看越满意,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今晚,本官为诸位接风洗尘!” 酒楼内,灯火通明,酒香四溢。 陆言高坐主位,举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今日我等齐聚一堂,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那就是打造一支无敌的水军,让山南府的旗帜飘扬在七海之上!”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高呼: “愿为大人效死!” 巴图和飞鹰等爪哇国水兵,虽然语言不通。 但也感受到了陆言的热情和豪迈。 一个个激动地举起酒杯。 用不太熟练的大彤王朝语言跟着众人一起高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陆言放下酒杯,看着坐在身旁的屠容,问道: “屠容,你这次回爪哇国,可有什么发现?” 屠容放下手中的酒杯,脸色凝重地说道: “大人,爪哇国国王对大人恨之入骨,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准备报复大人。” 陆言冷笑一声: “就凭他?不自量力!等我的战船造好,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陆言眯着眼打量着这些爪哇国水兵。 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群“蛮子”训练成一支精锐之师。 他可不想让他们成为一群只会挥舞弯刀的乌合之众。 他的目标是打造一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无敌水军! 第二天,晨曦初露,海风带着咸腥味拂过海岸。 陆言站在高台上,俯视着沙滩上集合完毕的水兵们,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将从黑风寨收编的几百号人,全部编入了水军队伍。 这些家伙自从来到山南府后,整日无所事事,养尊处优惯了。 一个个挺着啤酒肚,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陆言的训练方式,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蛙人潜水训练,要求士兵们潜入冰冷的海水中,长时间屏息; 跳帮作战演练,需要士兵们在颠簸的木板上快速移动,并进行模拟攻击; 夜间突袭模拟,更是让士兵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摸索前进,进行突袭演练…… 各种稀奇古怪的训练项目,让这些水兵叫苦不迭。 “大人,这…这也太难了吧!” 一个身材臃肿的水兵,满脸通红,汗如雨下。 哭丧着脸向陆言抱怨道。 他扶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俺…俺在黑风寨的时候,可…从来没…没这么…这么累过……” 他说话都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怎么?怕了?怕了就滚回去抱孩子!” “养尊处优惯了,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当什么兵!” 那水兵顿时不敢再吭声。 他知道陆言的脾气,只能咬紧牙关继续训练。 另一个水兵也忍不住抱怨道: “大人,这潜水也太…太久了,俺…俺感觉肺都要炸了……” 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陆言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辛苦,但想要成为一支精锐之师,就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山南府的百姓,他们需要你们的保护!” “你们难道想让他们遭受敌人的侵扰吗?” 这番话,让原本叫苦不迭的水兵们,心中燃起了一丝斗志。 是啊,他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了。 他们要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山南府的百姓! 想到这里,他们咬紧牙关,继续投入到训练中。 相比之下,爪哇国水兵的表现则要好得多。 他们常年生活在海上,皮肤黝黑。 身上散发着海风的咸腥味,一个个精瘦强悍,如同蛟龙般灵活。 他们对水性极为熟悉,在水中穿梭自如,仿佛鱼儿回到了大海。 而且一个个悍不畏死,训练起来也格外卖力。 即使在跳帮作战演练中,木板剧烈颠簸。 他们也能稳稳地保持平衡,手中的木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巴图和飞鹰更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赤膊上阵。 矫健的身姿在队伍中穿梭,不时发出响亮的口号,激励着其他士兵。 他们熟练地演示着每一个动作要领,并亲自下场指导。 很快就赢得了所有士兵的尊重。 陆言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巴图和飞鹰任命为水军将领,负责训练士兵的水战技能和配合战术。 他根据爪哇国水兵的特长,专门设计了一套新的水战阵法,名为“蛟龙出海阵”。 陆言指着沙盘上用小旗和木块摆出的阵型图,向两人解释道: “这个阵法强调速度和灵活性,充分发挥了你们水性好、擅长近身搏斗的优势。” “战斗开始时,先用小船佯攻,吸引敌人注意,” “然后主力战船从侧翼快速包抄,如同蛟龙出海般,迅速撕裂敌人的防线,进行近身肉搏战。” “巴图,飞鹰,你们觉得这个阵法如何?” 陆言目光灼灼地看向两人。 “大人,这个阵法要是练成了,我们就能像蛟龙一样,在海上横行无阻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们爪哇国的勇士,最不怕的就是近身肉搏!到时候,定叫敌人闻风丧胆!” 陆言点点头: “没错!我要让我们的水军,成为这片海域最强大的力量!” “让山南府的旗帜,飘扬在每一座岛屿上!” 而此时的山南府外... 在此驻扎的爪哇国五万大军也收到了立即攻打山南府的指令。 第九十六章 爪哇国来袭 而此时的陆言并不知情,因为陈清婉又来找他了。 自从熟悉来了山南府的运作方式后。 她反而对陆言更加好奇,有事没事就来找他。 “陆大人,听说你训练了一支新的水军,本姑娘特地来见识见识。” 陈清婉一袭红衣,显得格外娇艳。 陆言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陈姑娘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陈清婉白了他一眼: “少来这套!” “本姑娘可是听说你的水军很厉害,今天非要看看不可。” 陆言也不推辞,带着陈清婉来到了海边。 此时,新组建的水军正在进行操练。 各种战术动作行云流水,配合默契。 陈清婉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精锐的水军。 陈清婉心中暗惊: 这支水军的战斗力,比之京城的御林水师,竟强上不少! 莫非陆言还有什么奇招不成? 不行,我得想办法探探他的底。 “陆大人,你这水军训练得可真好啊。” “简直比京城的御林水师还要强上几分!” “本姑娘真是大开眼界!” 陈清婉一双美目闪闪发光,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 她心里却在盘算,若是能将这练兵之法学到手。 朕的大彤王朝的水军实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陆言故作谦虚的摆摆手: “陈姑娘过奖了,不过是些乡野粗人,比不得京城那些精兵强将。” 他眼角余光瞥见陈清婉眼中的探究。 心中暗笑,小样儿,还想套我的活儿? “陆大人太谦虚了!” “这‘蛟龙出海阵’当真是精妙绝伦,本姑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阵法。” “不知大人是从何处学来的?” 陈清婉步步紧逼,试图从陆言口中探出些许端倪。 陆言故作神秘的一笑,压低声音说道: “不瞒陈姑娘,这可是祖传秘方,概不外传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就算陈姑娘你貌美如花,也不能破例哦!” 陈清婉听他油嘴滑舌,心中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 她狠狠地瞪了陆言一眼: “陆大人可真是小气!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陆言哈哈大笑: “陈姑娘说笑了,这练兵之法事关重大,岂能随意透露?” “若是落入歹人之手,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陈清婉心中暗想,这陆言满嘴胡话。 鬼才信他的“祖传秘方”! 就在这时,夜枭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 “大人!敌袭!山南府外来了五万大军,来势汹汹!” 陆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五万大军?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攻打山南府? “夜枭,你带人去探查清楚,来的是哪路人马,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陆言沉声吩咐道。 “是!” 夜枭领命而去。 陆言转头看向陈清婉,语气严肃: “陈姑娘,这里危险,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陈清婉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兴致勃勃地说道: “陆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本姑娘怎么能错过呢?” “正好可以见识见识陆大人的排兵布阵之术!” 陆言有些头疼,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呢? “陈姑娘,这不是儿戏,这是战争!” “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你……” 陈清婉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 “陆大人,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陆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 “好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绝对不能乱跑!” “好!我答应你!” 陈清婉兴奋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陆言不再多言,转身对着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大声喊道: “集合!山南府来敌,准备迎战!” “正好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日子的训练成果!出发!” 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迅速集合完毕。 陆言翻身上马,一马当先,朝着城内奔去。 陈清婉也紧随其后。 城墙之上,风声猎猎。 陆言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着山南府逼近。 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在地面上蜿蜒爬行。 “大人,敌军约莫五万,旌旗上绣着爪哇国的标志。” 张讯拱手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陆言冷笑一声。 “哼,爪哇国那帮杂碎,还真是不知死活!” “看来是怀恨在心,想来找回场子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五万大军就想攻下我山南府?” “简直痴心妄想!”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陈清婉站在陆言身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远处的敌军,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她甚至还掏出一把瓜子,慢悠悠地嗑了起来,仿佛在看戏一般。 这爪哇国是真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平原无故就要来攻打大彤王朝的城府。 哼!真当我大彤是好欺负的不成? 正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朕大彤王朝火枪的威力! 倒要看看,是你的大刀厉害,还是朕的火枪厉害! “陈姑娘,你不害怕?” 陆言瞥了她一眼,有些诧异。 陈清婉轻笑一声。 “怕?有什么好怕的?” “有陆大人在,本姑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说着,将一颗瓜子递到陆言嘴边。 “来,陆大人,吃颗瓜子压压惊。” 陆言哭笑不得,这丫头还真是…… 他伸手接过瓜子,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打输了,把你抓去当压寨夫人?” 陈清婉咯咯一笑。 “朕…咳咳…本姑娘相信你的实力,咱这山南府的火枪大炮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言翻了个白眼。 “少贫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啦,知道啦!” 陈清婉摆摆手,瓜子壳在她指尖翻飞。 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最终落入城墙下方的尘土中。 陆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的心还真是大。 “张讯!” 他高声喝道。 “把那几门‘震天雷’给老子拉上来。” “瞄准了那群杂碎,让他们尝尝咱山南府的厉害!” 第九十七章 我看你野心大着呢! 张讯领命而去,不多时。 几门黑黝黝的火炮便被推上了城墙。 炮口黑洞洞的,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 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士兵们熟练地调整角度,装填弹药。 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开来。 陈清婉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她随手将剩下的瓜子壳抛洒下去。 然后,她兴致勃勃地跑到一门黝黑的火炮旁。 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围着它转起圈来。 时不时伸手轻轻触碰一下冰冷的炮身。 指尖传来一丝金属的寒意。 “哎,这个大家伙怎么用啊?” “射程有多远?威力大不大?一炮能打死多少人?” “轰的一声响,会不会把人炸成碎片?”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炮珠般蹦出来,清脆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把旁边的炮兵问得一愣一愣的,一时竟不知从何答起。 士兵们虽然觉得这姑娘有些奇怪,举止不太像大家闺秀。 但见她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想来也定是哪家贵人。 便还是耐心地一一解答她的疑问。 “回禀姑娘,这震天雷乃是我山南府最新研制的利器,” “射程足足有两里地,威力更是惊人,” “一炮下去,足以将一座小房子夷为平地……” 陈清婉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哦哦”的感叹声。 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对这威力巨大的火炮充满了好奇。 这要是装备到了朕的军队上,还有敌人敢与我为敌吗? 早就统一天下了! 她一会儿摸摸炮管,一会儿又凑到炮口往里瞧。 恨不得立刻体验一番这震天雷的威力。 陆言看着她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这丫头,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 “大人,敌军已进入射程!” 张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 陆言收起笑容,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寒光逼人。 “开炮!” 他一声令下,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如同惊雷般在城墙上炸响。 震耳欲聋的炮声顿时响彻云霄,大地都仿佛在微微颤抖。 几门震天雷同时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一枚枚炮弹呼啸而出。 划破长空,拖曳着浓浓的黑烟。 带着死亡的气息,狠狠地砸向爪哇国的军队。 轰!轰!轰! 炮弹在敌军阵中炸开,掀起冲天的烟尘和火光。 宛如地狱之门被打开,吞噬着一切生命。 泥土、碎石、残肢断臂飞舞,惨叫声、哀嚎声、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 原本气势汹汹的爪哇军队顿时乱作一团。 如同被巨浪拍打的沙滩,溃不成军。 硝烟弥漫中,可以看到爪哇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 有的被活活炸成碎片,有的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有的则惊恐地四处逃窜,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战马受惊,疯狂地奔腾,践踏着自己人,更增添了战场的混乱。 陈清婉兴奋地拍手叫好,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知道我大彤王朝的实力了吗?一轮进攻就打得你们屁滚尿流。 忽然,她脑子里蹦出来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叉着腰说道: “这是人家山南府的实力好吗?” 另一个小人也不甘示弱,反驳道: “山南府难道不是朕的吗?” 两个小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陈清婉被他们吵得头昏脑涨,使劲甩了甩头。 把这两个在她脑子里打架的小人甩了出去。 陆言则面色凝重地观察着战场。 丝毫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轮攻击,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装填弹药,准备下一轮齐射!” 他再次下令,语气冰冷而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炮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熟练地装填弹药。 调整角度,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爪哇国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爪哇国将领站在远处的高地上,脸色铁青。 看着自己军队被炸得人仰马翻,气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陆言!居然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他怒吼道,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他原以为凭借自己强大的兵力可以轻易攻破山南府。 却没想到陆言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器。 他身旁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试探性地问道: “将军,现在……咱们怎么办?” 爪哇国将领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 吓得那将领脖子一缩,差点尿了裤子。 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办?当然是继续进攻!” “山南府不过是个小地方,我就不信他那怪东西能用之不尽!” “传令下去,保持阵型,给我冲进去,踏平山南府!” 那将领苦着脸,犹豫道: “将军,万一……万一他们武器充足,我们这不是去送死吗?” 爪哇国将领闻言勃然大怒,一把揪住那将领的衣领,怒吼道: “你个怂包!难道你想临阵脱逃吗?” “谁要是敢当逃军,先问问我手里的大刀同不同意!” 那将领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求饶: “将军饶命!末将不敢!末将这就去传令!” 说完,连滚带爬地跑去传达命令。 爪哇国将领看着溃不成军的士兵,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暗想: 陆言,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城墙上,陆言看着爪哇国的军队再次集结,脸上露出了冷笑的表情。 陈清婉站在陆言身旁。 看着城下如同蝼蚁般四处逃窜的爪哇士兵。 心中既兴奋又有些不安。 她偷偷地瞄了陆言一眼,发现他神情专注。 目光如炬,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陆大人,” 陈清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你这震天雷,威力如此巨大,是从何而来?” 陆言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怎么?陈姑娘又开始对这玩意儿感兴趣了?” 陈清婉俏脸一红,嗔道: “本姑娘…本姑娘只是好奇而已!” 陆言哈哈一笑,说道: “这震天雷嘛,制作工艺复杂,我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研究出来。” 陈清婉撇了撇嘴,说道: “少吹牛!你要是真有这么厉害,怎么还只是个小小的知府?” 陆言耸了耸肩,说道: “没办法,谁让我胸无大志呢?” “只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当个土皇帝,逍遥自在。” 陈清婉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就装吧!我看你野心大着呢!” 第九十八章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陆言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再次投向城下。 对着张讯说道: “张团长,看来这帮杂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再给他们来几轮齐射,让他们尝尝咱们震天雷的滋味!” 张讯兴奋地搓了搓手,大声应道: “是!大人!” 炮兵们再次装填弹药,调整角度,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 第二轮炮击开始了,炮弹再次呼啸而出。 在爪哇国的军队中炸开,掀起更大的烟尘和火光。 震天雷的轰鸣声戛然而止,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爪哇国的士兵们像疯狗一样。 眼中带着绝望的凶光,嘶吼着冲向山南府。 他们知道,向前是死,后退也是死。 与其被自己人砍死,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陆言看着这群亡命之徒,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帮杂碎,还挺有血性。” 他轻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 “可惜,跟错了主子。” “传令下去,停止射击!” 陆言高声下令。 “全军出城迎敌!” “记住,不要让他们靠近山南府一步!” “投降不杀!” 众将领得令后,迅速离去,开始调兵遣将。 城墙上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 士兵们纷纷检查武器装备,准备迎战。 陆言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自语道: “爪哇国,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留下来给我端洗脚水吧!”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山南府的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出。 迅速在城外列阵,旌旗猎猎,刀枪林立,气势如虹。 阳光照耀在士兵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仿佛一道钢铁洪流,即将席卷一切。 陆言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战甲,手持长枪。 威风凛凛地站在军阵的最前方。 他环视战场,目光坚定,沉稳地开始布置战术: “弓箭手,占据两翼高地,压制敌军远程攻击;” “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组成防御阵型,抵挡敌军冲击;” “骑兵队,随时准备出击,分割包围敌军……” 陆言一边讲解,一边用手比划着。 语气沉稳有力,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了。 士兵们听得认真仔细,不敢有丝毫懈怠。 陆言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屠容身上。 “屠容,让我看看这些天你训练的成果!” “别因为他们是你曾经的同胞就手下留情,给我往死里打!” 屠容瓮声瓮气地抱拳道: “大人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高声呼喊,战意高昂。 这些爪哇国降兵,自从被陆言收服后。 不仅吃饱穿暖,还学会了使用新式武器。 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如今,他们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洗刷曾经的耻辱。 陆言又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李逵身上。 “小逵,你负责保护陈姑娘的安全,寸步不离!” “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是,大人!” 李逵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会保护好陈姑娘的!” 他憨厚地挠了挠头,又补充了一句。 “谁敢动陈姑娘一根汗毛,俺就让他尝尝俺这双板斧的厉害!” 陈清婉站在陆言身后,听到李逵的话,不禁莞尔一笑。 “好!全军听令,进攻!” 陆言一声令下。 山南府的精兵悍将如同下山的猛虎。 咆哮着朝向爪哇国的军队冲杀而去。 旌旗猎猎,战鼓如雷,喊杀声直冲云霄! 一场血肉横飞的恶战,瞬间爆发!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陆言策马向前,长枪一指,高声喝道: “杀!” 陆言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同毒龙出洞,直取敌军首级。 敌将挥舞弯刀格挡,火花四溅。 陆言一击不成,迅速变招,长枪横扫。 将周围几名爪哇士兵扫落马下。 他座下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又将一名敌军士兵踩踏在地。 尘土飞扬,喊杀声震耳欲聋。 山南府的军队在陆言的带领下。 势如破竹,迅速冲破了敌军的前阵。 屠容率领着手下士兵,如同尖刀一般,插入敌阵深处。 他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招招致命,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他身后的士兵也毫不示弱,个个奋勇杀敌。 将平日里训练的成果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名爪哇士兵挥舞着弯刀,面目狰狞地朝着屠容扑来。 屠容侧身闪过,反手一刀,将敌兵的弯刀砍断。 那士兵惊恐得瞪大了眼睛,还未反应过来。 屠容的长刀已经划过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士兵颓然倒地。 战场另一侧,陈清婉看得激情澎湃地也下了城墙准备杀敌。 李逵不管怎么拦也拦不住。 猛然看见了陈清婉坚定的眼神。 这种不畏惧一切的眼神。 李逵从来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见过。 李逵手持双板斧,牢牢地守护在陈清婉身旁。 他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一双虎目中闪烁着凶光。 几个试图靠近陈清婉的爪哇士兵,都被他手中的板斧砍翻在地。 陈清婉虽然身处战场,却神色镇定,没有丝毫的慌乱。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 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战场上的厮杀。 时不时的也挥剑斩下几个不自量力的人。 因为她知道,这场战斗关系到山南府的生死存亡。 她看到自己的子民冲锋陷阵,不想只在一旁观战。 一个爪哇士兵趁着李逵不注意。 偷偷地绕到了陈清婉身后,举起弯刀,朝着她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李逵猛地转身。 一板斧将那士兵劈成两半。 “俺说过,谁敢动陈姑娘一根汗毛,” “俺就让他尝尝俺这双板斧的厉害!” 李逵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他挥舞着双板斧,就跟着猛虎下山一样。 将周围的爪哇士兵杀得片甲不留。 爪哇国军队虽然悍不畏死。 但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山南府军队面前,还是显得不堪一击。 火枪兵的密集射击,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骑兵的快速突袭,更是将敌人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第九十九章 别怕!尽管砍! 另一边的屠容率领着爪哇国降兵,如同尖刀般插入敌阵。 他们熟悉爪哇国的战术,下手狠辣。 招招致命,让曾经的同胞们叫苦不堪。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惨叫声像厉鬼哀嚎! 陈清婉站在李逵身旁,脸色有点白,但眼神却贼亮。 她咬着银牙,手中长剑舞得虎虎生风。 “陈姑娘,别怕,你尽管杀敌!” “你背后有你逵哥,天王老子来了也伤不了你!” 李逵一边砍杀着敌人一边对着陈清婉说道。 陈清婉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时不时观察着战场上的陆言。 他身先士卒,勇猛无比。 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性命。 陆言的英姿深深地印在了陈清婉的脑海中。 她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这个男人,不仅有才华,还有胆识,更有担当。 这样的男人,怎能不让她的内心感到一点心动?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虽然这次陆言派出的军队人数少于爪哇国军队。 但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高超的战术,逐渐占据了上风。 爪哇国的军队士气低落,开始节节败退。 爪哇国将领见势不妙,拨马便逃。 陆言见状,冷哼一声,催动战马,追了上去。 他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刺穿了那名将领的后背。 将领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陆言拔出长枪,那爪哇国将领的尸体轰然倒地,尘土飞扬。 他座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仿佛在为主人庆祝胜利。 周围的爪哇士兵见状,更是惊恐万分,纷纷溃逃。 “将军死了!快逃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爪哇士兵的溃逃之势愈发不可收拾。 陆言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高举长枪,厉声喝道: “屠容!” “末将在!” 屠容策马来到陆言身旁,抱拳行礼,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刀上还在滴血,顺着刀锋滑落,滴在泥土中,迅速被吸收不见。 地上,几个爪哇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死状惨烈。 “带领士兵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投降不杀!” 陆言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 屠容兴奋地应了一声,调转马头,朝着溃逃的爪哇士兵追杀而去。 他身后的山南府士兵也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砍杀着那些已经毫无斗志的敌军。 刀光剑影闪烁,惨叫声此起彼伏。 原本就血腥的战场,此刻更是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断肢残臂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李逵!” 陆言又唤了一声。 李逵骑着战马,像座铁塔似的护在陈清婉身旁。 听到陆言的呼唤,他连忙应道: “大人,俺在!” 说话间,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的板斧握得更紧了。 战场上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能见度极低。 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流箭射中。 “护送陈姑娘脱离战场核心,前往后方安全地带。” 陆言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是!” 李逵憨厚地应了一声,对着陈清婉说道。 “陈姑娘,俺送您去安全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陈清婉,拨转马头,朝着山南府军队后方走去。 马蹄踏过泥泞的土地,溅起一片片泥水。 路过之处,一些伤兵正痛苦地呻吟着,期盼着有人能来救治他们。 陈清婉看着四周血流成河的景象,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但亲眼目睹战场的残酷,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对李逵说道: “李大哥,你不用管我,先去帮陆大人吧,我这里安全。” 她明白,现在正是战斗的关键时刻,每一份力量都至关重要。 李逵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行!大人交代过,俺得保护好陈姑娘的安全。” “陈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俺可没法跟大人交代。” 他说话时,目光始终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生怕有什么危险靠近陈清婉。 陈清婉见他如此固执,也不再多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环顾战场,发现爪哇国的军队已经溃不成军。 山南府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鸣金收兵!” 陈清婉语气坚定地命令道。 她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 战争本就是残酷的,能够减少一些伤亡,就减少一些。 “陈姑娘……” 李逵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陈清婉解释道: “穷寇莫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打扫战场,救治伤员要紧!”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突然的威严让李逵心里不再有异议。 “是!” 李逵大声应道,随后立刻找到附近的传令兵。 将陈清婉的命令传达下去。 悠扬的鸣金声在战场上空回荡。 山南府的士兵纷纷停止追击,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陈清婉眺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这场战争,虽然山南府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她希望,这能给爪哇国一个教训,让他们不敢再来侵犯山南府。 “走吧,李大哥,” 陈清婉转头对李逵说道。 “我们去看看伤员。” 她策马向前,李逵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血红的残阳洒在尸山血海里。 映照着满地的尸体和残破的兵器。 陈清婉看着心里痛快但也感觉到格外的凄凉。 “走吧。” 陈清婉说道。 李逵点点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陈清婉骑着马,缓缓地走在战场上。 血腥味混合着泥土和马匹的汗臭味,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她微微蹙眉,抬手掩住口鼻。 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大量的尸体。 他们有的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有的则永远地闭上了双眼,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残破的兵器散落一地,沾满了鲜血。 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伤兵营设在哪里?” 陈清婉问身后的李逵。 李逵策马上前与陈清婉并排。 “回陈姑娘,就在后方那片空地上。” 第一百章 爷爷的火枪可不是吃素的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 丞相府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刘安的心腹,一脸疲惫地从北襄国返回,向刘安汇报情况: “大人,北襄国国王那老狐狸,说什么也不肯出兵,非要看到陆言吃瘪才肯动手。” 刘安闻言,眉头紧锁,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看来,得想个法子让陆言吃点苦头才行。” 心腹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大人,不如我们派人去那山南府散播谣言,说陆言他……” 刘安摆手,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这法子太低级了,陆言那小子精明得很,肯定不会上当。” “再说,山南府如今在他的治理下,民心所向,就算散播谣言,也未必有人会信。” 两人正一筹莫展之际,一名探子匆匆来报: “大人,山南府城外,聚集了一大批爪哇国士兵,似乎准备要攻打山南府!” 刘安听完汇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计上心来。 “好!天助我也!” “看来这爪哇国也和那陆言有过节,” “这次他们主动进攻,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他转头看向心腹,语气阴冷地说道: “立刻派人去北襄国,把明月公主抓来!” “就说陆言勾结爪哇国,意图谋反,以此逼迫北襄国国王出兵!” 心腹领命而去,刘安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陆言被千夫所指,身败名裂的场景。 “陆言啊陆言,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翻身!” 这时,心腹又补充道: “大人,我们还可以派出虎豹骑,” “美其名曰是帮助山南府,实际上攻打山南府,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刘安听后,抚掌大笑: “妙!妙计!就这么办!” “我要让陆言腹背受敌,插翅难飞!” …… 此刻,山南府城外。 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隆隆的马蹄声如同闷雷般滚动,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爪哇国的残兵败将,丢盔弃甲,如同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 他们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原本鲜艳的军服如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破烂不堪。 陆飞骑在高大战马上,胯下的骏马浑身是汗,鼻孔喷着粗气。 他一手紧紧勒住缰绳,一手高举马鞭。 狠狠地抽打着战马的屁股,口中骂骂咧咧: “娘的,跑得倒是挺快!爷爷的火枪可不是吃素的!” 他身后的火枪团士兵,个个眼神凶狠。 端着闪着寒光的火枪,瞄准逃窜的敌兵,砰砰砰地射击。 硝烟弥漫中,不时有爪哇士兵惨叫着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 张讯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从陆飞身旁飞驰而过。 他座下的战马神骏非凡,四蹄翻飞,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 张讯还不忘调侃一句: “陆飞,你小子悠着点,别把马给累趴下了!” “到时候追不上爪哇国的娘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身后的骑兵团,如同钢铁洪流般席卷而来。 挥舞着锋利的马刀,一路追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断肢残臂和内脏散落一地,惨不忍睹。 “你小子才悠着点,小心别被爪哇国的娘们给迷住了,到时候腿软走不动路!” 陆飞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他知道张讯这家伙就好色,爪哇国女子以热情奔放闻名。 他这是担心张讯被美色所惑,耽误了追击。 “哈哈,老子就喜欢她们那股劲儿!” 张讯放声大笑,丝毫不在意陆飞的调侃 “都别废话了,赶紧追!一个不留!” 韩胜粗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率领的步兵团虽然速度不如骑兵。 但胜在人多势众,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溃逃的敌军。 将他们分割包围,逐个歼灭。 他们手中的长矛和钢刀,毫不留情地刺入敌人的身体。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们的衣甲。 爪哇国的逃兵们,原本以为逃出了山南府,就能捡回一条命。 却没想到,山南府的士兵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追不舍。 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绝望地跪地求饶: “投降!我们投降!” “投降?晚了!” 陆飞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毫不留情地下令射击。 砰砰砰的枪声再次响起,那些跪地求饶的爪哇士兵。 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对于这些入侵者,陆飞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 与此同时,伤兵营里,陈清婉正在查看伤员的情况。 她细心地为伤兵包扎伤口,喂他们喝水,安慰他们的情绪。 “姑娘,谢谢你。” 一名年轻的士兵,感激地看着陈清婉。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清婉微微一笑,继续为下一名伤兵处理伤口。 李逵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陈清婉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敬佩。 他知道,陈清婉虽然出身名门,却有着一颗菩萨心肠。 “李逵,你去看看陆大人他们回来了没有。” 陈清婉头也不抬地说道。 “好。” 李逵领命而去。 城外,追击战仍在继续。 陆飞、张讯、韩胜三人,如同三头浴血的猛虎。 率领各自的兵团,将爪哇国的残兵败将逼到了绝境。 溃逃的爪哇士兵,衣衫褴褛,满脸惊恐。 一些士兵腿部中弹,拖着血淋淋的伤口。 在地上爬行,发出凄厉的哀嚎。 绝望的情绪在他们中间蔓延,有些人甚至丢下武器。 跪地求饶,乞求山南府士兵的怜悯。 “妈的,跟他们拼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爪哇国将领,眼见逃生无望。 绝望的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弯刀。 状若疯狂地冲向陆飞。 他身上穿着的藤甲护住了要害。 几处刀伤渗出的鲜血已经将藤甲染成了暗红色。 “找死!” 陆飞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沉稳地举起手中的火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名冲过来的将领。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划破战场的喧嚣。 那名将领胸口中弹,惨叫一声。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蓬尘土。 他手中的弯刀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迅速浸透了脚下的土地。 “杀!”陆飞振臂高呼,嘶杀声震天动地。 第一百零一章 轻而易举? 火枪团士兵,在陆飞的带领下,如同决堤的洪水般。 向着残余的爪哇士兵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残阳如血,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断肢残骸散落一地,令人触目惊心。 空陆飞、张讯、韩胜三人,浑身浴血。 站在一堆尸体旁,望着远方血红的落日,久久无语。 疲惫和杀戮后的麻木。 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张讯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说道: “这一仗,打得真痛快!老子身上都快要散架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盔甲发出咔咔的声响。 “是啊,总算把这些杂碎给收拾了。” 韩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 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陆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 “可惜,让一些漏网之鱼跑了。” 他望着远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张讯满不在乎地笑道: “跑了就跑了吧,反正也跑不了多远。” “这荒郊野岭地,就算不被野兽吃了,也得饿死。” “等他们回到爪哇国,把咱们的厉害告诉他们的国王,估计以后再也不敢来犯了。”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血腥味和尘土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人的鼻腔。 伤病营里陈清婉强忍着不适,走近那些躺在简易担架上呻吟的伤兵。 俯下身,仔细询问他们的伤势 并指示随行的军医要尽全力救治,不得有丝毫懈怠。 “大夫,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他们治好!听到了吗?” 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一位年轻的士兵,手臂被利刃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陈清婉拿起水囊,亲自喂他喝水,温声细语地安慰道: “别怕,会好起来的。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 士兵感激地望着她,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时,陆言策马而来,翻身下马,径直走到陈清婉身旁。 “没我的命令怎么鸣金收兵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目光扫过周围忙碌的士兵和医护人员。 李逵连忙上前,刚想解释,却被陈清婉抢先一步。 “陆大人,战斗已经结束,打扫战场,救治伤员要紧。” 陆言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嗯,说得在理,救治伤员要紧。” 他看了一眼陈清婉,目光中带着一丝欣赏。 陈清婉内心暗自松了口气,想着: 表现不错,幸好不算是个战争狂热分子。 “报告大人!爪哇国敌军已经拿下!” 张讯骑着战马,风尘仆仆地赶来,兴奋地汇报战况。 “报告大人!火枪营已经擒住了十几个敌军头目!” 陆飞紧随其后,脸上带着一丝得意。 接二连三的捷报传来,一抹淡淡的微笑浮现在陆言的脸上。 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 他们有的身上带着伤,有的盔甲破损。 有的甚至连武器都已折断,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在他胸腔中激荡。 陆言不自觉地挺直了身板。 陈清婉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爪哇国这次可是带了五万兵力。 黑压压的一片,仿佛蝗虫过境,气势汹汹而来。 陆言却只派出了不到一万兵力。 这其中还包括了刚刚累死累活训练完的队伍。 可是,就是这样硬生生把这帮人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尸横遍野。 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目光复杂地望向陆言。 这个男人,究竟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陆大人,为什么看你打仗如此轻而易举?” 她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不解。 陆言轻笑一声。 “轻而易举?” “我山南府的实力是靠兄弟们没日没夜的训练换来的,武器更是真金白银堆上去的。” “哪有什么简单的事啊?你以为我愿意打仗啊?” “老子只想在家搂着媳妇睡觉!” “虽然我还没有媳妇儿。” 说着,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的李逵。 “小逵,过来!给老子捶捶背!” 李逵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像个狗腿子一样给陆言捶背。 “大人,力道合适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惹恼了这位爷。 陆言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嗯,不错。等回去了,赏你十两银子,让你去怡红院潇洒快活!” 陈清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对陆言的评价又多了一层: 还真是个妙人。 表面上吊儿郎当,不正经,实际上却深藏不露。 “大人,俘虏该如何处置?” 韩胜上前问道,打断了陆言的享受。 陆言睁开眼睛,沉吟片刻。 “把那些头目都给我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 “至于那些小喽啰,全部发配到矿山去挖矿!” “让他们尝尝我大彤王朝铁拳的滋味!” “是!”韩胜领命而去。 陆言伸了个懒腰,走到陈清婉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陈姑娘,这场仗看得可还过瘾?” 陈清婉微微一笑。 “精彩绝伦,陆大人真是用兵如神。” 陆言哈哈大笑。 “过奖过奖,雕虫小技而已。比起陈姑娘的商业头脑,那可是差远了。” 陈清婉心中一动,这家伙,难道是在试探自己? 她不动声色地回道: “陆大人说笑了,小女子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陆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陈姑娘谦虚了。我可是听说,陈姑娘的生意做得很大,连京城都遍布你的商铺。” “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陈清婉心中警铃大作。 这家伙,还知道些什么! 她强作镇定,笑道: “陆大人谬赞了。小女子只是运气好罢了。” 陆言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追问。 对着韩胜吩咐道,语气里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把那爪哇国将军的脑袋送回去,告诉他...” “再敢来犯我山南府,老子就踏平爪哇国,让他脑袋搬家!” 说罢,他抬脚走出了营帐,留下韩胜一人在原地凌乱。 陆大人,真是……太有个性了! 第一百零二章 虎豹骑?! 陆言信步走到关押俘虏的地方。 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阵拳拳到肉的闷响。 夹杂着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 只见两个壮汉扭打在一起,像两头蛮牛角力。 屠容人高马大,比夜枭高出半个头。 浑身腱子肉跟铁疙瘩似的,一看就是个狠茬子。 可这会儿,他却被夜枭按在地上跟死狗一样摩擦。 夜枭骑在他身上,一拳比一拳狠地砸下去,嘴里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让你丫的乱杀人!让你丫的敢跟老子对着干!老子今天打的你叫爷爷!” 屠容的脸肿得像个猪头,满嘴的牙都被打掉了。 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嚎。 夜枭打得气喘吁吁,这才停下手。 居高临下地看着屠容,说道: “知道你不服气,等你好了随时来挑战老子。” 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一阵鼓掌声。 “打得好,夜枭!” 夜枭回头一看,是陆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遇见不听话的,就得使劲打屁屁。” 陈清婉也跟了过来,她亲眼见过屠容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宛如一尊杀神,这样的人,堪比千军万马。 而陆言手下,居然还有比屠容更厉害的夜枭。 若是能得其中一人相助,大彤王朝的未来可期。 陆言看着被打得像条死狗一样的屠容,语气淡淡地说道: “发泄够了没有?”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屠容浑身一震。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 “大人,小人发泄够了!” “那就行,老子不需要嗜血的士兵” “回去好好养伤吧,我还需要你为我冲锋陷阵。” 陆言语气平淡,却让屠容内心无比感激。 “谢大老爷关心!” 屠容叩首道。 陈清婉看到此幕说道: “陆大人治下,真是人才济济。” “哪里哪里,都是些粗人,比不得陈姑娘的精明能干。” 陆言摆了摆手,眼神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陈清婉。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打破了营地诡异的平静。 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奔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嘴里大喊着: “报……报告大人!不好了!明月公主……明月公主她……” 陆言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瞬间收敛,眼神如刀锋般锐利。 “明月公主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找死吗!” 士兵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 “明月公主……她……她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什么?!” 陆言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凳,脸色铁青。 该死,竟然有人趁乱劫走了明月公主! 这小妮子虽然刁蛮任性,但好歹也是北襄国公主。 真要出了什么事,北襄国那老家伙还不立马发兵攻打山南府? 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自己的逍遥日子岂不是要泡汤了? 陈清婉心中也是一惊,明月公主被劫走,这可不是小事。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言的反应,想看看这男人会如何处理此事。 陆言来回踱了几步,眉头紧锁。 他倒不是担心明月公主的安危,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 估计那些黑衣人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 他担心的是北襄国国王的反应,那老家伙可不是个善茬。 万一借题发挥,山南府可就麻烦了。 “夜枭!” 陆言厉声喝道。 夜枭从人群中闪身而出,单膝跪地。 “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带人去追!务必将明月公主安全带回!” 陆言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是!” 夜枭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陆言揉了揉眉心,感觉一阵头疼。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明月公主被劫,究竟是何人所为? 是北襄国的阴谋,还是另有其人? 这破事一件接着一件,就不能让自己消停几天吗? 他斜睨了一眼陈清婉,似笑非笑地说道: “陈姑娘,不如你先回去休息,等事情有了结果,我再派人通知你。” 陈清婉微微一笑。 “陆大人日理万机,本姑娘就不做打扰了。” “只是这明月公主被劫,事关重大,不知陆大人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陆言哈哈一笑。 “陈姑娘放心,我山南府兵强马壮,区区几个黑衣人,还翻不了天。” “倒是陈姑娘,孤身一人在外,可要多加小心啊。” 陆言话还没说完,夜枭便去而复返。 身影如鬼魅般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陈清婉黛眉微蹙,心中疑惑: 这陆言手下如此神速,这么快就将劫走明月公主的黑衣人缉拿归案了? “夜枭,人抓住了?” 陆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并不怎么担心明月公主的安危。 夜枭单膝跪地,沉声禀报道: “禀大人,并非黑衣人,而是……” “而是发现一批兵马正朝着山南府方向疾驰而来!” “兵马?哪来的兵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犯我山南府!” 陆飞在一旁叫嚣道,他掌管山南府火枪团。 正是年轻气盛,恨不得立马提枪上马,杀个痛快。 夜枭顿了顿,语气凝重: “回大人,他们的军旗上……刻着‘虎豹骑’三个大字。” “虎豹骑?” 陈清婉闻言,心中一惊,玉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朕的虎豹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京城出了什么变故? 陆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陈清婉: “陈姑娘,你认识这‘虎豹骑’?” 陈清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地说道: “略有耳闻,据说乃是京城禁军,骁勇善战。” 心里却暗自思忖: 莫非是刘安那老匹夫趁自己微服私访,意图谋反? “禁军?跑到我这山南府来作甚?难不成是来给我陆某人捧场的?” 陆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似乎洞悉了一切。 “陆大人说笑了。” 陈清婉干笑两声,心里却如同打鼓一般,七上八下。 “走,去看看!” “本官倒要瞧瞧,这天子脚下,还有谁敢如此放肆!” 陆言大手一挥,率先走向马厩。 第一百零三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陆飞、张讯、韩胜等一众将领也纷纷跟上。 翻身上马,准备一探究竟。 陈清婉见状,也顾不得多想,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一行人策马扬鞭,朝着虎豹骑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风呼啸,卷起陈清婉的衣袂,也吹乱了她心中的思绪。 不消片刻,两方人马便在一片开阔地相遇。 虎豹骑的将领,身披锃亮的盔甲,胯下骏马雄壮威武。 眼神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陆言勒住缰绳,胯下黑马嘶鸣一声,稳稳地停在队伍前方。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这支突然出现的精锐之师,心中疑惑丛生。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陆言高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虎豹骑将领鼻孔朝天,傲慢地答道: “我乃虎豹骑将领李准,听闻爪哇国来犯,特来山南府助阵!” “李准?” 陆言摸了摸下巴,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你与羽林军将军李牧是什么关系?” 李准闻言,神情略微一滞,随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是我哥!行了,别废话了,爪哇国那群杂碎呢?” 这时,李逵从陆言身后策马而出。 指着遍地哀嚎的爪哇国俘虏,一脸戏谑地说道: “你眼瞎了?看不见我们都打完了?你来晚了!” “爷爷们都打扫完战场了,就等收尸了!” 李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瞪着李逵,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是何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心中却暗暗震惊,这山南府竟然这么快就将爪哇国的军队打败了? 莫非这陆言真有通天之能? 李逵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是你爷爷!也不知道你在我家大人面前高傲个什么劲儿!” “你!” 李准怒火中烧,正欲发作。 却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强行压下怒火,冷哼一声。 “他马上就不是你家大人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陆言,眼神凌厉。 “陆言,丞相有令,说你意图谋反,速速束手就擒!” 陆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 笑声中满是嘲讽。 “刘安那老匹夫,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意图谋反?我怎么谋反了?证据呢?” “就凭你空口白牙?” 李准冷笑道: “证据?哼!” “丞相手中掌握着你谋反的铁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铁证?哈哈!” 陆言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安那老东西,为了扳倒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清婉脸色阴沉,在队伍后一言不发。 她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刘安老贼竟然真的敢趁朕微服私访之际。 私自动用朝里兵权! 看来,这老匹夫的野心,比朕想象中的还要大! 陆言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李准,厉声喝道: “李准,你回去告诉刘安,想抓我陆言,让他自己来!” “就凭你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大胆!竟敢藐视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李准勃然大怒,抽出长刀,指向陆言。 “虎豹骑,给我上!将这逆贼就地格杀!” “杀!” 虎豹骑士兵齐声怒吼。 千钧一发之际,陆言猛地抬手,示意身后的火枪队停下。 “慢着!” 他高声喝道,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戏谑。 心里却暗自盘算: 这陈姑娘还在呢,她可是女帝身边的人。 要是真和这虎豹骑打起来,传到女帝耳朵里。 岂不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转头看向李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李准将军,咱们都是大彤王朝的人,” “自己人打自己人,让别国的人看了笑话,还以为咱们大彤内讧呢!” “再说了,这事儿要是让女帝知道了,她不得气死啊?” 躲在队伍后方的陈清婉听到这话,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 心里暗骂: 你才被气死呢! 你全家都气死! 她猛地一甩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山南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得赶紧回去好好查查,这刘安到底想干什么! 李准被陆言这番话噎得一愣,随即冷哼一声: “少废话!” “既然怕女帝生气,那就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京城!” 陆言嗤笑一声,摊了摊手: “那可不行,我无罪之有,凭什么跟你走?” “难道李将军也学会了屈打成招这一套?”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准脸色一沉。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言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样吧,李将军,咱们来场比试如何?” “你派一个人出来,我派一个人出来,进行单挑。” “你赢了,我就跟你走;” “你输了,就滚回去告诉刘安,我就在这山南府等着他亲自来抓我!” 李准闻言,略一沉吟。 他此行目的只是为了将陆言带回京城。 若是能兵不血刃地完成任务,自然是最好不过。 而且,他对自己麾下的虎豹骑的实力也颇为自信,觉得胜券在握。 “好!就依你所言!” 李准一口答应下来,随即转头对着身后的虎豹骑喊道。 “谁愿意出来与这山南府的逆贼一战?”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 满脸横肉的壮汉便策马而出,手中的狼牙棒闪着寒光。 “将军,末将愿往!” 陆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名壮汉 心中暗自评估着对方的实力。 这壮汉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但比起自己的手下,似乎还差了点火候。 “屠容,你去会会他。” 陆言朝着身后的屠容努了努嘴。 屠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好嘞,大人!我早就手痒了!” 说罢,他便催动胯下战马,朝着那壮汉冲了过去。 两马交错,刀光剑影,尘土飞扬。 屠容手中的大刀如同毒蛇吐信般,招招致命,直取对方要害。 那壮汉虽然力大无穷,但招式却略显笨拙。 在屠容更为强劲而且还灵活的攻击下,渐渐落了下风。 第一百零四章 比试切磋,各凭本事 场外的李准看得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焦急。 他没想到,这山南府竟然还有如此高手。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陆言的实力。 就在这时,屠容瞅准一个空隙,猛地一刀劈在壮汉的狼牙棒上。 巨大的力道将狼牙棒震飞出去。 紧接着,他反手一刀,划过壮汉的脖颈。 “噗嗤!” 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壮汉应声倒地,再无声息。 李准脸色铁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李逵斩杀,心中怒火翻腾。 他猛地抽出长刀,指着陆言,咬牙切齿地说道: “陆言,你竟敢杀害朝廷命官!” 陆言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 “李将军,这可是比试,刀剑无眼,生死有命。” “再说,是他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陆言轻蔑一笑,拍了拍手,示意屠容退下。 屠容扛着大刀,大摇大摆地回到陆言身后。 挑衅地对着李准翻了个白眼,那神情仿佛在说: “就这?再来十个也不够我砍的!” 李准脸色铁青,看着地上那具还在汩汩流血的尸体,额角青筋直跳。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指着屠容说道: “你派出的人身材高大,面容也不像咱们大彤的人,这一场不算!” 陆言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笑够了,才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准,说道: “李将军,你莫不是输不起?” “这天下人才济济,难道长得不像大彤的人就不能为我大彤效力了?” “你这狭隘的思想,难怪刘安那老匹夫喜欢你,真是蛇鼠一窝!” 李准被陆言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握刀的手指骨节泛白。 他指着陆言,怒吼道: “陆言!你休要信口雌黄!本将军一心为国,岂容你污蔑!” 陆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得了,别装了,你那点心思,当谁看不出来呢?” “不就是想把我抓回去,好让刘安那老东西邀功请赏吗?” “只可惜啊,你挑错了对手!” “你!” 李准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言立马说道: “别你你我我的了,再来一场又如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人要是输了,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他原本打算让夜枭上场,给这群虎豹骑一个教训。 可身后的李逵却突然站了出来。 “大人,让我来!” 李逵瓮声瓮气地说道,嗓音如同闷雷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向前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对着李准的虎豹骑一挥,叫嚣道: “别一个个来了,不够打!” “多来几个,爷爷一起收拾了!” 李逵轻蔑的态度和狂妄的语气彻底激怒了李准。 他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铁青。 仿佛能滴出墨汁一般,厉声下令: “你们几个,一起上!” “给我拿下这狂徒!生死不论!” 李准身边的几名虎豹骑得令,立刻催动战马。 战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尘土飞扬。 他们挥舞着明晃晃的兵器,如同饿狼般朝着李逵围攻而去。 刀光剑影,寒气逼人。 李逵丝毫不惧,反而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笑容。 他手持双斧,双臂肌肉贲起,如同钢铁浇筑一般。 大吼一声,声震四野。 如同一头下山猛虎般,带着万钧之势冲入敌阵。 李准手下的几名虎豹骑虽然训练有素。 配合默契,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 但李逵的武艺实在太过超群,双斧挥舞得密不透风。 如同一道旋转的黑色旋风,斧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一时间竟无人能近其身,只能在外围游走,寻找机会进攻。 “铛!铛!铛!” 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火星四溅。 李逵左劈右砍,招招致命,每一斧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很快,便有数名虎豹骑惨叫着倒在了他的斧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李准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万分。 他深知,若是再这样下去。 自己带来的这些人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决定亲自上阵。 “陆言!我今日便要将你拿下!” 李准怒吼一声,抽出长刀,催动战马,朝着李逵冲了过去。 李准的刀法精妙,招式狠辣,每一刀都直取李逵的要害。 李逵不敢轻敌,挥舞双斧全力抵挡。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刀光斧影,打得难解难分。 李准越打越心惊,他发现自己竟然逐渐落入了下风。 这个李逵的力量简直变态。 每一斧都震得他虎口发麻,双臂酸痛。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李准心中暗骂,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逵却越战越勇,双斧挥舞得更加狂暴。 如同狂风骤雨般,将李准逼得节节败退。 “哈哈哈!痛快!痛快!” 李逵放声大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再来!再来!” 李准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自己不是李逵的对手。 再打下去,恐怕性命难保。 就在这时。 他眼角余光瞥见陆言正悠闲地坐在一旁观战,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陆言!你…你卑鄙!” 李准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陆言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李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啊?” “比试切磋,各凭本事,怎么能说是卑鄙呢?” “难道李将军是输不起了,所以才恼羞成怒?” 陆言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激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知道,李逵的武艺远在李准之上,这场战斗的胜负早已注定。 果然,没过多久。 李逵便瞅准一个机会,猛地一斧劈向李准的战马。 只听“嘶”的一声惨叫,战马的前腿被齐齐砍断。 顿时栽倒在地,将李准也重重地摔了下来。 李逵得势不饶人,高举双斧,就要上前结果了李准。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言突然开口阻止了李逵。 李逵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退到陆言身后。 第一百零五章 后会有期,京城再见 陆言走到李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 “李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李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尘土沾满了他的铠甲,也模糊了他脸上的血污。 他扶着断裂的马鞍,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痛,仿佛肋骨断裂一般。 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陆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怨恨和屈辱。 他紧咬着牙关,几乎要将牙齿咬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陆…言!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陆言依旧带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仿佛根本没把李准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轻轻地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说道: “李将军,何必如此介怀?” “不过,我还是要奉劝李将军一句。” “下次再来挑战,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免得又白白损失了这么多精锐。” 李准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今日之败,已成定局。 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他狠狠地瞪了陆言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陆言生吞活剥一般。 然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剩下的虎豹骑面前,声音沙哑地低吼道: “撤!” 残存的虎豹骑个个垂头丧气。 他们跟随李准多年,从未经历过如此惨败。 他们默默地搀扶着受伤的同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跟随李准,沉默地离开了山南府。 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队伍行进时,李准不时回头望向陆言所在的方向。 眼神中翻涌着刻骨的仇恨,像一团即将爆发的火焰。 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奉还! 李准败走后,山南府的空气中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陆言负手而立,望着远去的尘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这李准,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非得吃个大亏才肯罢休。 “大人,这李准吃了这么大的亏,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陆飞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陆言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让他尽管来便是,我还怕他不成?” “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让他全身而退了。” 说罢,他转身看向李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小逵,干得不错!今晚本大人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好的!” 李逵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咧着嘴道: “谢大人!小的早就馋大人做的饭了!” 他那魁梧的身躯,配上这憨厚的笑容,倒是有几分反差萌。 与此同时,陈清婉的心思却早已飞回了京城。 她意识到,京城局势紧张,丞相刘安的野心日渐膨胀。 自己必须尽快回去处理朝政,稳定局势。 这微服私访,也该提前结束了。 陈清婉找到陆言,表明自己即将离开之意。 “陆大人,这山南府之行,让朕…本姑娘受益匪浅。” “只是家中有些急事,需要尽快回去处理,就此别过。” 她差点说漏嘴,还好及时改口,心中暗暗庆幸。 陆言闻言,挑了挑眉,故作惋惜道: “这就走了?” “我还想着陈姑娘能多留几日,也好让我好好招待一番。” “怎么,在我这山南府当了几天的秘书,这就厌倦了?” 陈清婉被他这调侃的语气逗得一笑,打了个哈哈道: “陆大人说笑了,在下哪敢厌倦,只是家中事务繁多,实在脱不开身。” 陆言也不再强留,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那好吧,陈姑娘一路保重。” “到了京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写封信还是可以的。” 陈清婉点点头,心中却是一暖。 这陆言,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细腻,倒是个值得结交之人。 临行前,两人互赠礼物。 陈清婉送了陆言一块上好的玉佩,说是保平安之用。 陆言则回赠了一把精巧的匕首,说是防身之物。 实际上却是他亲手打造的,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陈公子,这把匕首,可不是普通的匕首,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 陆言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陈清婉接过匕首,仔细端详。 只觉得入手冰凉,做工精细,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她心中感动,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多谢陆大人。”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山南府的城门口依依惜别。 陈清婉翻身上马,回眸一笑,道: “陆大人,后会有期。” 陆言拱手作揖,朗声道: “陈姑娘,京城再见。” 望着陈清婉远去的背影,陆言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此次一别,再见之时。 两人的身份和关系,或许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陈清婉策马扬鞭,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回想起在山南府的点点滴滴,对陆言的才华和品性更加敬佩。 她暗暗决定,回到京城之后,定要好好提拔此人,让他为朝廷效力。 两人都在心中默默期盼着京城再见的那一天。 …… 京城。 李准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地走在皇城大道上,盔甲残破,狼狈不堪。 “该死的陆言!卑鄙小人!” 李准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脑海中不断浮现陆言那戏谑的笑容。 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一路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地来到丞相府。 连身上的战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径直奔向了丞相府。 他心中忐忑不安,此番山南府之行不仅无功而返。 还损兵折将,丢尽了脸面,丞相刘安岂能轻饶他? “丞相大人!下官…下官回来了…” 李准战战兢兢地跪在刘安面前,声音颤抖,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 刘安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准,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李大人,这一趟山南府之行,收获如何啊?” 刘安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充满了压迫感。 第一百零六章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李准额头冷汗直冒,连忙将山南府的见闻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将陆言描绘成一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小人。 又将山南府的兵力夸大其词。 说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简直比羽林军还要强悍。 以及自己如何英勇奋战,最终不幸落败的“悲壮”经历。 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刘安原本平静的脸上逐渐阴沉下来。 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废物!”刘安怒吼一声,吓得李准浑身一颤。 “一万虎豹骑精锐中的精锐,竟然败给一个小小知府!” “你还有脸回来?” 李准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解释道: “丞相大人,那陆言诡计多端,末将一时不察,才中了……” “中了什么?中了陆言的奸计?你以为本相是傻子吗?” 刘安怒不可遏地打断了李准的话。 “陆言那点小伎俩,本相一眼就能看穿!” “你分明就是轻敌冒进,错失了攻打山南府的良机!” 李准被刘安骂得狗血淋头,这才恍然大悟,懊悔不已。 “丞相大人教训的是!末将愚钝,中了那陆言的奸计!” 李准连忙承认错误,心中却暗暗叫苦。 刘安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李准,痛骂道: “你看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一万精兵,竟然连山南府都攻不下来!” “你这样,怎么能比得过你哥哥李牧?” “他要是前去,这小小的山南府,早就被踏平了!” “你哥哥李牧如今身居何职,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可是堂堂的羽林军大将军,统领十万大军,战功赫赫!” “你再看看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李准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他一直活在哥哥李牧的阴影之下,处处被拿来比较。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心中的一根刺。 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 “丞相大人教训的是,末将…末将知错了…” 刘安冷哼一声,余怒未消地说道 “知错?知错有什么用!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李准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叩首道: “丞相大人息怒!末将愿戴罪立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山南府!” 刘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如今之计,只有重新拟定作战计划,务必在三个月内攻下山南府!” 李准连忙应道:“末将谨遵丞相大人吩咐!” 刘安挥了挥手,示意李准退下。 李准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丞相府。 刘安看着李准这副窝囊样,心中更是恼火。 他回到桌案前,拿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陆言”两个字。 然后狠狠地将笔掷于地上,墨汁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烦躁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好歹那北襄国的明月公主被我抓了回来,” “就让她成为我手中的棋子,助我除掉你这个眼中钉!” “来人!” 刘安沉声唤道。 一名侍卫立刻推门而入,单膝跪地,恭敬地问道: “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道: “去,把前几日进京的北襄国使臣给我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侍卫领命而去,刘安则重新坐回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脑海中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明月公主,让北襄国出兵攻打山南府。 夜幕降临,丞相府内灯火通明。 北襄国使臣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刘安的书房。 “丞相大人深夜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使臣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刘安示意使臣坐下,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使臣远道而来,辛苦了。” “今日请使臣前来,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议。” 刘安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使臣的神色变化。 使臣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放下茶杯,静静地等待着刘安的下文。 刘安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道: “不知使臣可知明月公主的下落?” 使臣闻言,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动声色地问道: “明月公主?丞相大人此话何意?” “公主殿下不是一直在山南府中吗?” 刘安故作惋惜道: “贵国的明月公主,怕是遭遇不测了。” 使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问道: “公主殿下?她怎么了?!” 刘安冷笑一声,说道: “使臣就不要再装傻了,山南府知府陆言,狼子野心你我都知道,” “他早已将明月公主扣押了…” 使臣听到“陆言”二字,瞳孔骤然收缩。 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险些掉落在地。 他强装镇定地问道: “丞相大人,此事当真?” 刘安见状,心中暗喜。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使臣的注意。 他添油加醋的将陆言如何“羞辱”明月公主。 如何“图谋不轨”。 以及山南府的兵强马壮,如何“目无王法”等等。 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极尽煽风点火之能事。 使臣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刘安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继续说道: “如今明月公主身陷囹圄,生死未卜。” “北襄国身为大国,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公主受辱吗?” 使臣听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他虽然知道刘安的话可能有水分,但明月公主毕竟是北襄国的公主。 如果真被陆言羞辱,那北襄国的颜面何存? “陆言!这个狗贼!我北襄国和他势不两立!” 刘安心中暗喜,继续火上浇油道: “贵国公主如今生死未卜,贵国国王若是知晓此事,岂能善罢甘休?” 使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强忍着怒火,问道: “丞相大人,此事可有证据?” 第一百零七章 情报的重要性 刘安早就准备好了伪造的书信和证词。 这些“证据”漏洞百出。 但此刻使臣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根本没有仔细分辨。 “丞相大人放心,此事事关重大,我定会立刻将此事禀报我国国王。” 刘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甚好。希望北襄国能早日出兵,解救明月公主,” “也顺便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陆言!” 使臣起身告辞,刘安亲自将他送至府门口,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 待使臣走后,刘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寒意。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低声自语道: “陆言,你的死期不远了!” 北襄国使臣回到驿馆后,立刻写了一封密信,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北襄国。 刘安独自站在府内,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 发出猎猎的声响,如同他心中翻涌的野心。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陆言身败名裂,自己大权在握的景象。 “陆言啊陆言,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跟我斗,你还嫩点!” 与此同时,北襄国使臣快马加鞭。 将刘安精心编造的“情报”送回了北襄国。 北襄国国王收到密信,起初还半信半疑地嗤笑一声: “刘安这老狐狸,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慢条斯理地撕开信封,一边呷着酒。 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着信上的内容。 然而,随着信纸上的文字映入眼帘。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握着酒杯的手也越来越紧。 “明月被那陆言……羞辱?” 国王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 猩红的酒液溅落在华丽的地毯上,如同点点血迹。 他本就对陆言抢占剑门关心怀怨恨,如今女儿受辱,更是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暴跳如雷,在殿内来回踱步,如同困兽一般。 “朕的女儿,金枝玉叶,岂能容那陆言小儿轻薄?” 他猛地转身,对着殿下的侍卫怒吼道: “来人!传朕旨意,集结大军,准备攻打山南府!” “朕要将那陆言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陛下息怒!” 一名老臣颤巍巍地站出来劝谏。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山南府易守难攻,贸然出兵,恐有不妥……” “放屁!”北襄国国王怒不可遏。 “朕的女儿受此奇耻大辱,岂能容忍?” “就算山南府是龙潭虎穴,朕也要闯上一闯!” “传令下去,五日后,大军开拔!” “遵旨!” 一众将领和侍卫齐声应道,大殿之上,杀气腾腾。 侍卫匆忙跑进寝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陛下,王后求见。” 北襄国国王怒气稍缓,眉宇间的褶皱却未散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让她进来。” 王后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之色。 先是向国王行了礼,然后才急切地问道: “陛下,臣妾听说明月被大彤王朝的陆言扣押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北襄国国王叹了口气,将手中另一只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地说道: “朕也是刚刚收到消息。” “刘安那老狐狸派人送来的密信,说明月被陆言那厮扣押在山南府,” 还…还受尽了屈辱。” 他顿了顿,脸色又阴沉下来。 “那老狐狸添油加醋,信中将那陆言描述得如同恶鬼一般,朕的明月…唉!” 说到此处,北襄国国王猛地站起身。 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 王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一把抓住国王的手臂,颤抖着说道: “陛下,您一定要救回明月啊!她可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啊!” 北襄国国王反手握住王后的手,用力地捏了捏,沉声道: “放心,朕一定会救回明月。” “朕不仅要救回明月,还要让大彤王朝付出代价!” “朕要踏平山南府,活捉陆言,将他碎尸万段!” 王后眼眶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北襄国国王走到书案前,拿起毛笔。 在宣纸上写下“讨伐”两个大字。 他将毛笔重重地拍在砚台上,墨汁飞溅,染黑了书案一角。 他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侍卫,厉声道: “传朕旨意,命大将军穆青即刻进宫!” 侍卫领命,快步退出了寝宫。 穆青身穿铠甲,大步走入寝宫,单膝跪地,抱拳道: “臣穆青,参见陛下!” 北襄国国王将手中的讨伐诏书递给穆青,语气森冷地说道: “穆青,你看看这个!” 穆青双手接过诏书,仔细看完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将诏书双手奉还,沉声道: “陛下,臣愿领兵出征,踏平山南府,救回公主,为陛下分忧!” 北襄国国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到穆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穆青,朕相信你的能力。” “此战关乎我国颜面,你务必全力以赴,不得有误!” 穆青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坚定: “臣领旨!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 与此同时,山南府。 城内一派祥和景象,百姓们安居乐业,丝毫不知山雨欲来。 陆言站在府衙屋顶,负手而立,目光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 微风拂过,衣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眉间的愁绪。 昨日大胜爪哇国,本是值得庆贺之事,可陆言心中却隐隐不安。 爪哇国此次来犯,声势浩大,行动诡秘。 对山南府外围的驻扎情况,他竟一无所知。 更让他恼火的是,北襄国的明月公主竟然也在他的地盘上被人偷摸掳走。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娘的,这帮孙子,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陆言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深知情报的重要性,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 即使拥有再强大的军队,也如同瞎子摸象,处处被动。 “夜枭!”陆言对着空中喊了一声。 几乎是眨眼间。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陆言身后,单膝跪地,抱拳道: “大人有何吩咐?” “你带特种部队,兵分两路。” 陆言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部分潜入爪哇国,收集情报,监视爪哇国国王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他们的军事部署、兵力分布、武器装备,事无巨细,都要报给我。” “另一部分,去追查明月公主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 第一百零八章 重要信息 夜枭领命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夜枭带领的特种部队,名为“暗影”。 个个身怀绝技,精通伪装和潜伏。 他们乔装打扮,融入爪哇国都城的熙攘人群中。 扮作贩卖香料的胡商,操着流利的西域方言,与当地商人讨价还价; 化身衣衫褴褛的乞丐,混迹于街头巷尾。 眼神却机警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甚至装扮成耍猴戏的江湖艺人,滑稽的表演吸引了众多围观者。 却无人察觉他们暗中观察着城防布局。 为了获取情报,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一名暗影成员,名为“金蟾”,扮作富商。 身着丝绸锦袍,腰间挂着沉甸甸的钱袋。 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爪哇国官员的府邸。 这位官员名叫巴颂,生性贪婪,嗜财如命。 金蟾奉上沉甸甸的金条,堆满了巴颂的书桌。 “巴颂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金蟾满脸堆笑,语气谄媚。 巴颂的眼睛都直了,贪婪地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呀,富商大人真是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金蟾故作神秘地凑近巴颂,低声说道: “最近爪哇国大军异动频繁,不知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巴颂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在金条的诱惑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他将爪哇国最近的军事调动计划和兵力、部署、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金蟾。 金蟾不动声色地将这些情报牢记于心。 随后又奉上几根金条,感谢巴颂的“慷慨”。 还有一名暗影成员,代号“鬼影”,则潜入了一家热闹的妓院。 他装作醉酒的爪哇国士兵,步履蹒跚,言语含糊。 他出手阔绰,叫来几个姑娘陪酒。 很快便与几名真正的爪哇国士兵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勾肩搭背。 酒过三巡,鬼影开始套话,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最近的军事行动。 “兄弟们,听说咱们又要打仗了,这次要打哪里啊?” 鬼影醉醺醺地问道。几名士兵早已喝得酩酊大醉,毫无防备。 纷纷吹嘘起即将到来的战争,炫耀着爪哇国的强大军力。 鬼影不动声色地听着,将他们透露的信息一一记下。 他甚至还趁着众人不注意,将一张详细的爪哇国地图。 巧妙地从一名士兵的口袋里偷了出来。 藏在了自己特制鞋底的夹层里。 这地图上,不仅标注了爪哇国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 甚至连一些秘密的军事据点都清晰可见。 另一队人马也在全力追查明月公主的下落。 他们细致地走访了山南府城内外的所有客栈、酒楼。 询问店小二和住客,仔细查看着住客登记簿,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他们甚至连青楼赌坊都没放过,这些地方鱼龙混杂,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明月公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依然一无所获。 其中一名队员,名叫疾风,擅长追踪,他仔细地观察着城内外的道路。 试图找到马车留下的痕迹,但连日的雨水冲刷了地面。 线索也变得模糊不清,这让疾风感到无比失落。 他一拳砸在路边的树干上,树叶簌簌落下。 几日后,夜枭带着爪哇国的详细情报回到了山南府。 “大人,爪哇国国王那老色鬼,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不仅倾全国之力,还暗中勾结了几个小国,准备对大彤王朝来个前后夹击。” 夜枭将收集到的情报一一汇报给陆言。 “他们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能发动进攻。” 陆言听完汇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爪哇国国王的野心,他早有预料。 但没想到他会如此疯狂,竟然敢联合其他国家,一起对抗大彤王朝。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国战! “大人,还有一件事……” 夜枭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们查到,明月公主的失踪,似乎与丞相刘安有关。” “刘安?”陆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又是这个老狐狸。 他早就怀疑刘安有不臣之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这次明月公主的失踪,如果真的与他有关,那他必将严惩不贷! “可有确凿的证据?”陆言沉声问道。 “目前还没有,但我们查到,掳走公主的人,使用的兵器与刘安府上的护卫相同。” 夜枭答道。 “哼,一样的兵器?这老狐狸还真是狡猾!” 陆言冷笑一声,眼神中寒光闪烁,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夜枭,你亲自带队,潜入京城,将明月公主带出来。” “另外,给刘安送一份大礼!” 夜枭抱拳领命: “大人放心,属下定将公主完好无损地带回,至于那刘安……”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属下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夜枭领命而去,陆言站在府衙屋顶,望着夜枭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沉。 京城,那盘根错节的权力中心,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 而刘安,就是这张网中心的毒蜘蛛。 这次,他要拨动蛛网,让那毒蜘蛛自食恶果。 夜幕笼罩下的京城,如同蛰伏的巨兽,静谧中暗藏杀机。 高耸的城墙,巍峨的宫殿,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森严。 街道上,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 盔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夜枭率领数十名精锐属下,秘密潜入京城。 他们乔装打扮,化身为商贩、小贩、江湖艺人。 混迹于熙攘的人群中,不露丝毫破绽。 随行的几辆不起眼的货车,装载的并非寻常货物,而是威力巨大的震天雷。 通过在京城各个角落的明察暗访。 夜枭终于在城郊一处隐蔽的庄园发现了蛛丝马迹。 这庄园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却戒备森严。 高大的围墙上,每隔几步就有一名守卫来回巡逻。 手中紧握着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庄园大门紧闭,出入之人皆是刘安府上的家丁,个个神色匆匆,行色紧张。 “看来,明月公主就在这里了。” 夜枭眯起眼睛,盯着庄园大门,语气肯定。 他身旁一名属下低声问道: “队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夜枭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说道: “我们乔装成货郎,借着送货的机会,进去探探虚实。” 第一百零九章 救出明月公主 于是,他们摇身一变,成了走街串巷的货郎。 推着装满货物的小车,向着庄园大门走去。 守卫拦住了他们,例行检查货物。 夜枭不慌不忙地从车上取下几匹上好的丝绸,塞到守卫手中,满脸堆笑道: “几位大哥辛苦了,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守卫接过丝绸,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们随意翻看了一下货物,便放行了。 夜枭等人顺利进入庄园,暗中观察着庄园的情况。 进一步确认了他们的推测: 明月公主极有可能被囚禁于此。 夜深了,庄园内渐渐安静下来。 巡逻的守卫也减少了许多。 夜枭决定夜探庄园,他飞身跃上屋顶。 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穿梭。 高超的轻功,让他如同羽毛般轻盈,落地无声。 他避开巡逻的守卫,仔细搜寻着明月公主的踪迹。 终于,在一间偏僻的厢房里,夜枭发现了被软禁的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身着素衣,容颜憔悴。 正坐在窗前发呆,眼神空洞。 听到动静,明月公主猛地回头。 看到夜枭,她先是一愣,随即惊喜交加,泪水夺眶而出。 “夜枭!真的是你!” 明月公主哽咽着说道,声音颤抖。 夜枭走到明月公主面前,关切地问道: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明月公主摇摇头,泪水涟涟: “我没事,只是…只是…我好想回家…” 明月公主向夜枭哭诉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刘安为了挟制陆言,派人将她掳走。 并以此要挟她配合自己的计划,让她写信给北襄国国王。 谎称自己被陆言羞辱,以此挑起两国战争。 夜枭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安慰道: “公主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将您安全送回山南府。” 明月公主点点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我们走!” 夜枭拉起明月公主的手。 明月公主轻轻挣脱夜枭的手,低声说道: “等一下,我得带上这个。”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 夜枭观察着房间的陈设,朴素的木桌。 简单的床铺,除了梳妆台,别无他物。 他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两个守卫正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明月公主将锦盒小心地放进怀中,走到夜枭身旁。 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轻声说道: “这是刘安让我写给父王的信,上面盖了我的印章。我怕…” 夜枭收回目光,看着明月公主,语气坚定地说: “公主放心,属下明白。我们这就走。” 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遗漏后,便带着明月公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厢房。 庄园后院,一棵高大的槐树下。 站着两个黑衣人,正是夜枭的属下——影一和影二。 看到夜枭和明月公主的身影,影一立刻迎上前来。 压低声音问道: “大人,一切可还顺利?” 夜枭点点头: “一切顺利,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影二指着墙角堆放的几捆干草,说道: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用这个可以掩盖我们的踪迹。” 明月公主看着墙角的干草,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 “这…能行吗?” 夜枭轻轻拍了拍明月公主的肩膀,安慰道: “公主放心,这是我们常用的方法,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影一和影二将干草点燃,火势迅速蔓延。 浓烟滚滚,遮蔽了庄园后院的大片区域。 夜枭趁着混乱,带着明月公主和两个属下。 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庄园内,火光冲天,浓烟弥漫。 守卫们惊慌失措地救火,乱成一团。 夜枭一行人离开庄园后,快速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 树枝刮过明月公主的脸颊,留下细小的血痕。 她却顾不上疼痛,只是紧紧地抓着夜枭的衣角。 夜枭察觉到她的紧张,放缓了脚步,低声安慰道: “公主殿下,别怕,已经安全了。” 明月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慌乱的心跳,轻轻点了点头。 穿过树林,他们到达了事先约定好的山脚下。 几匹骏马早已等候在此,马夫们焦急地来回踱步。 看到夜枭一行人出现,立刻迎了上来。 “夜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庄园那边火光冲天,发生什么事了?” “路上再说,先离开这里。” 说罢,他扶着明月公主上马。 明月公主身形有些不稳,险些从马上跌落。 夜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明 月公主脸色苍白,摇了摇头,低声道: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夜枭见状,放慢了马匹的速度,让队伍缓缓前行。 明月公主靠在马背上,微闭着双眼,感受着夜风的轻抚。 这几日让她身心俱疲,此刻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到达安全地点后,夜枭翻身下马,将明月公主扶了下来。 影一从行囊中取出地图,铺在地上。 夜枭和影一蹲在旁边,借着火光,仔细研究着地图上的路线。 “大人,我们绕开官道,抄这条小路,可以更快到达山南府,而且也能避开官兵的追捕。” 夜枭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抬头看了看明月公主,说道: “公主殿下,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有些颠簸,您要多加小心。” 明月公主点点头,表示理解。 “夜枭,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及时相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夜枭连忙扶起明月公主,说道: “公主殿下不必客气,保护您的安全,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明月公主犹豫了一下,又问道: “对了,陆大人…他还好吗?” 夜枭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宽慰道: “公主殿下请放心,陆大人一切安好,他正在积极设法营救您,相信很快就能与您重逢。” 明月公主闻言,心中稍安。 第一百一十章 陆言欺人太甚 从怀中取出锦盒,轻轻打开,将信件取出。 她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手中的信件,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撕成碎片。 夜枭接过碎片,走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火堆旁,将其投入火堆中。 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片,将其吞噬殆尽,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明月公主看着这一幕,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夜枭随后将明月公主扶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 他回头看了看影一和影二,沉声道: “出发!”说罢,他一夹马腹,骏马飞驰而出,朝着山南府的方向快速行进。 影一和影二紧随其后,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负责“送礼”的小队也展开了行动。 他们按照陆言的指示,精心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威力巨大的震天雷。 夜色掩护下,他们如同幽灵般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避开巡逻的士兵和打更的更夫。 最终,他们来到了丞相府外。 高大的府门紧闭,朱漆大门上镶嵌着铜钉,在月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几名守卫手持长矛,来回巡逻,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一名队员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辨认。 他指着府邸西侧的一处院落,压低声音说道: “根据情报,刘安的书房就在那里,我们从那里下手。” 说完,他做了个手势,示意队员们分散行动。 他们如同壁虎一般,攀附在高墙之上,悄无声息地潜入丞相府。 几名队员负责在外围警戒,其余队员则跟随猎豹,直奔刘安的书房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 震耳欲聋,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熊熊火光冲天而起,将丞相府映照得如同白昼。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房屋震得摇摇欲坠,瓦砾四散飞溅。 睡梦中的刘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连忙披上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外,大声喊道: “来人!来人!外面发生了何事?” 一名衣衫不整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跪倒在刘安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道: “大人,府内……府内突然发生巨响,火光炸裂,将附近建筑都炸塌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他说话间,脸上满是惊恐,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刘安顾不上训斥下人,快步走到院中。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书房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当然不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魔法。 “这么厉害的武器只有山南府会有,肯定是那陆言小儿干的!” “真是该死!” 刘安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陆言!你竟敢如此大胆!本相与你不共戴天!”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的下人厉声喝道: “快!立刻派人去查!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丞相府内一片狼藉,火光冲天。 原本雕梁画栋的建筑,如今已是残垣断壁。 四处散落着破碎的瓦片和木屑。 几名家丁模样的人提着水桶,慌乱地扑灭着零星的火苗。 一名侍卫打扮的人快步跑到刘安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大人,属下在后院发现了一个……东西。” 侍卫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恐,眼神闪烁。 刘安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另一名家丁,快步走向后院。 后院的一角,一个被炸得焦黑的铁疙瘩静静地躺在那里。 刘安蹲下身,仔细地端详着这个铁疙瘩。 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捏起一小块残留的碎片,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刘安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震天雷……果然是他!”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刘安猛地将手中的碎片扔在地上,碎片落地。 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欺人太甚!”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血管爆裂。 他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停地敲击着后背,焦躁不安。 “来人!” 刘安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院中大声喝道。 一名侍卫慌忙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地。 “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派人去请城防军统领,就说丞相府遭到不明人士袭击,让他即刻带兵前来!” 侍卫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刘安望着熊熊燃烧的书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陆言,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吗?你错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完,拂袖而去,走到了未被震天雷波及的屋里。 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在刘安阴沉的脸上。 他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信,指节泛白。 信纸上,墨迹还未干透,字里行间流露着他的愤怒。 “诸位同僚,今夜,丞相府突遭歹人袭击。” “府中重要文件损毁严重,府内更是死伤惨重……” 刘安在信中将昨夜的袭击描述得如同人间炼狱。 他刻意隐去了震天雷的事情,转而强调府中损失的珍贵书籍和字画。 以及无辜死伤的下人们,以此来激起其他大臣的愤怒。 “种种迹象表明,此次袭击乃是山南县令陆言所为。” “此人狂妄至极,目无王法,视朝廷律法如无物。” “如今更是胆大包天,公然袭击当朝丞相府邸,其罪当诛!” “恳请诸位同僚与老夫联名上奏陛下,严惩此僚,以儆效尤!” 写完最后一句,刘安重重地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 将信件仔细折叠好,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口,然后唤来心腹侍卫。 “立刻将这些信送出去,” 刘安沉声吩咐道。 “记住,务必亲手交给各位大人,不得有误!” 侍卫接过信件,躬身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既然如此,罚! 此时丞相府内家丁护卫,在刘安的命令下,加强了戒备。 他们手持刀剑,来回巡逻。 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气氛紧张而压抑。 原本灯火通明的丞相府,如今火光与灯火交织。 映照着家丁们慌乱的身影,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浓烟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咳嗽不止。 被大火惊醒的丫鬟仆人们,衣衫不整地站在院中。 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窃窃私语,议论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城防军统领接到消息后,不敢怠慢。 立刻点齐兵马,向丞相府疾驰而来。 马蹄声踏破了夜晚的寂静,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街道两旁的店铺纷纷关门闭户,行人也都躲进了家中。 生怕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 城防军统领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 率领数百名士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丞相府门前。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刘安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 “丞相大人,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他的语气恭敬,却难掩心中的紧张。 刘安面色阴沉,挥了挥手。 “起来吧,不必多礼。” “府内遭人袭击,你立刻带人封锁周围街道,挨家挨户搜查,务必将凶手捉拿归案!” 统领领命,立刻起身指挥士兵行动。 士兵们迅速散开,将丞相府周围的街道团团围住。 他们手持刀剑,挨家挨户地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搜查惊醒,纷纷从家中出来,询问情况。 士兵们厉声呵斥,让他们赶紧回家,不要妨碍公务。 喧闹的搜捕行动,一直持续到天明。 然而,除了那个被炸得焦黑的震天雷残骸外,一无所获。 士兵们垂头丧气地回到丞相府,向刘安复命。 刘安阴沉着脸,听着手下士兵的汇报,脸色愈发难看。 一夜的搜捕,除了那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铁疙瘩,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那些该死的刺客,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 京城的天际泛起鱼肚白。 混杂在进城商队中的猎豹一行人,各个精神抖擞,只待出城。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几名城防军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例行检查!” 一名城防军队长模样的人高声喊道。 猎豹心中暗道不好,面上却不动声色。 “军爷,我们是良民商人,这是我们的通关文牒。” 城防军队长走到猎豹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沉声问道: “从哪里来?到京城做什么?” 猎豹挤出一丝笑容,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官爷,小的从北边来,贩卖些皮货,准备去南边贩售。” 说着,他从身后的货车上取下一块兽皮,递给城防军队长。 “官爷您看,这可是上好的狐狸皮,保暖又舒适。” 城防军队长接过兽皮,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柔软的皮毛,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正要开口,另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城防军队长的脸色骤变,变得异常严肃。 “昨夜城内遭遇一伙儿反贼袭击。” “近几日,只许进不许出,所有人等,都得接受盘查!“ 城防军队长将兽皮扔回猎豹手中,语气强硬。 猎豹眉头微皱,心中暗道不好,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官爷,这……小的还有急事要办呢。” 说着,他悄悄地将一块碎银塞进城防军队长的手中。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官爷行个方便。” 城防军队长不动声色地将碎银收入口袋,语气却丝毫不松动: “这是上头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赶紧回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猎豹见事不可为,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众人返回城内。 行人分散开来,各自寻觅客栈落脚。 猎豹走进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他推开房门,环顾四周,确定房间安全后,才走到桌旁坐下。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蘸着茶水在上面写下几行小字: 京城戒严,暂时无法出城。 猎豹将纸条卷成细卷,塞进一只小巧的竹筒中,然后放飞了一只信鸽。 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带着猎豹的消息,飞向山南府。 此时的陈清婉,端坐在金銮殿上,凤眉微蹙,神情凝重。 前两日她刚回到京城,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着手处理政务。 顺便琢磨着怎么收拾刘安那个老狐狸。 这老东西趁着她不在,竟然敢私自动用她的军队,真是活腻歪了! 她正盘算着如何削弱刘安的势力。 这时,刘安却带着一众大臣,浩浩荡荡地走进了金銮殿。 刘安走到殿前,躬身行礼,声音沉痛地说道: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陈清婉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安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两旁的大臣们,然后继续说道: “昨夜,丞相府遭歹人袭击,府中重要文件损毁严重,府内更是死伤惨重……” 刘安说着,还故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陈清婉听后,微微挑眉,语气平静地问道: “是谁?” 刘安深吸一口气,义愤填膺地说道: “种种迹象表明,此次袭击乃是山南县令陆言所为!” “此人狂妄至极,目无王法,视朝廷律法如无物!” “如今更是胆大包天,公然袭击当朝丞相府邸,其罪当诛!”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丞相大人所言极是!” “陆言此举,简直是无法无天!” “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啊!” 陈清婉端坐在龙椅之上,凤目微眯。 听着刘安的哭诉,心中却冷笑连连。 这老狐狸,私自动用朕的军队去山南府抓陆言。 反被陆言摆了一道,现在倒来装可怜了。 “哦?竟有此事?” 陈清婉故作惊讶。 “这陆言,胆子倒是不小。” 刘安一听,心中暗喜。 看来女帝也对陆言不满,这下陆言死定了! “陛下明鉴啊!陆言此举,简直是藐视皇权,罪不容恕!” 刘安添油加醋地说道。 “既然如此……” 陈清婉拉长了声音,目光扫过殿下的众臣。 “罚!”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惩罚是不是有点轻了? 刘安一听,心中大喜。 正要开口感谢女帝圣明,却听陈清婉继续说道: “罚陆言山南府每月上缴的税银增加三成!” 刘安顿时傻眼了。 什么? 就这? 其他大臣也面面相觑。 这算什么惩罚?增加税收? 这惩罚……是不是有点轻了? 陈清婉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心中暗笑。 罚你个狗男人多交点税,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从朕手里赚的钱,都得给朕吐出来! 刘安脸色铁青,却不敢多言,只得叩首谢恩。 “臣,谢陛下隆恩。” 刘安等人灰溜溜地退出了大殿,一个个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丞相大人,这……” 一名官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闭嘴!回府!” …… 山南府。 陆言收到猎豹的飞鸽传书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京城戒严,出不去了?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 “大人,怎么了?” 李逵见陆言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陆言将信递给李逵。 “京城戒严,猎豹他们出不去了。” 李逵看完信,也是一脸担忧。 “这可如何是好?” 陆言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出不去?那就让他们永远留在京城好了。” 李逵一愣。 “大人的意思是……”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小逵,磨墨!” 李逵不敢怠慢,连忙研墨铺纸。 陆言提笔,刷刷点点写下一封回信,信中只寥寥数语。 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写完,他将信笺递给李逵。 “立刻派人将这封信送出去,务必亲手交给猎豹。” 李逵接过信,看了一眼。 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恭敬地领命而去。 陆言看着李逵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 “刘安啊刘安,你以为封锁了京城就能困住我?” “老子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奈我何?” 信中,陆言并没有让猎豹等人强行突围。 而是指示他们暂时隐匿在京城之中。 静观其变,以备不时之需。 京城,那可是大彤王朝的权力中心。 将自己的人安插在那里,如同在猛虎口中拔牙,危险至极。 但也充满了无限可能。 陆言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尤其是掌控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夜枭和明月公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明月公主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惊魂未定之色。 衣衫也略显凌乱,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波折。 “陆大人!” 看到陆言,明月公主立刻扑了上来,眼中含泪。 “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 陆言看着梨花带雨的明月公主,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这小丫头,还真是个麻烦精,三天两头地惹事。 要不是看在她爹北襄国国王的面子上,他才懒得管她。 不过,这小丫头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 倒是…挺可爱的。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明月公主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 “没事,小事一桩。下次注意点,别再被人抓了去。” 明月公主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陆言,哽咽道: “陆大人,这次多亏了你派夜枭去救我,否则…否则…” 陆言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夜枭,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枭上前一步,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禀报了一遍。 原来,刘安为了对付陆言,竟然不惜对明月公主下手。 她从山南府掳走,囚禁在京城的一处秘密宅院里。 企图以此要挟陆言。 幸亏夜枭及时赶到,将明月公主救了出来。 夜枭的汇报完毕后,他轻咳一声。 走到明月公主面前,故作严肃道: “公主殿下,您这回可得长点记性了。” “刘安那老狐狸可不是吃素的。” “您下次再乱跑,我可保不准还能及时救您。” 明月公主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地看着陆言: “陆大人,我知道错了。” “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说着,竟一把抱住陆言的胳膊,小脑袋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陆大人,你真好。” 陆言身子一僵,这小妮子,还真是…胆大妄为。 他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干笑道: “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您…自重。” 明月公主脸颊一红,连忙松开手,低着头小声说道: “对不起,陆大人,我…我太激动了。” 明月公主吸了吸鼻子,补充道: “刘安还逼我写信给父王,说…说陆大人你…” “你羞辱了我,想挑起两国战争…”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清了。 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羞愧的红晕。 陆言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溅了出来。 “好一个刘安!真是胆大包天!” 他怒极反笑,眼神中寒光闪烁。 “看来,我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李逵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大人发起火来,真是比猛虎下山还可怕! 陆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 然后看向明月公主,语气缓和了一些。 “公主殿下,你受惊了。” “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 明月公主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陆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还真是个麻烦精。 明月公主前脚刚走。 陆言后脚就召集了陆飞、张讯和韩胜等人。 “大人,可是为了明月公主的事?” 陆言摆摆手: “明月公主的事只是个导火索,刘安这老狐狸的野心,昭然若揭了。” “他这是要逼我谋反啊。” 众人一听,脸色都凝重起来。 “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讯问道。 夜枭抱拳道: “大人所言极是。” “属下以为,我们应该先发制人,趁刘安还没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 陆飞也附和道: “没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绝不后退半步 张讯则比较冷静,他内心想到。 这刘安在朝中已经经营多年,根基深厚。 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 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韩胜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 “说得对,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最好能找到刘安的罪证,然后联络京城中其他不满刘安的官员,组成联盟,共同对付他。” 陆言赞赏地看了韩胜一眼。 这小子,脑子转得还挺快。 他点点头,说道: “韩胜的提议不错。” “夜枭,你立刻安排猎豹等人搜集刘安的罪证。” “另外,吩咐猎豹联络京城中那些与刘安有仇。” “或者不满他的人,看看能不能组成一个联盟。” “是!” 夜枭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 一个浑身尘土,盔甲歪斜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喊道: “报!大人,剑门关急报!” 陆言心中咯噔一下,剑门关? 难道是北襄国那边出事了? 他一把夺过士兵手中的信件,快速浏览了一遍。 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雨将至的天空。 “北襄国大将军穆青,率领十万大军,兵临剑门关!” 陆言咬牙切齿地念出信上的内容,一拳砸在桌子上。 “果然来了!看来那刘安老贼的计谋奏效了!” “他这是想借刀杀人,置我于死地啊!” 陆飞猛地站起身,手按在刀柄上,杀气腾腾地说道: “大人,让我带兵去灭了这帮北襄国的杂碎!” 张讯也附和道: “大人,末将也愿前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韩胜相对冷静一些,他沉吟片刻后说道: “大人,北襄国此次来势汹汹,十万大军并非小数目,我们需谨慎行事。” 陆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他环视众人,沉声道: “诸位将军不必惊慌,北襄国虽来势汹汹,但我山南府也不是吃素的!” “我们现在有多少兵力可以调动?” 陆飞立刻答道: “回大人,山南府火枪团、骑兵团、步兵团共计四万人,随时待命!” 韩胜补充道: “剑门关驻军两万余人,加上我们,共有六万余人,足以与北襄国一战!” 陆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留下两万人守卫山南府,其余四万人随我前往剑门关支援!” “此战,我们不仅要击退北襄国的入侵,” “还要让刘安那老贼知道,我陆言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是!”众人齐声应道,斗志昂扬。 陆言起身,走到悬挂于墙壁上的巨幅地图前。 地图上山川河流、道路城池,皆用不同颜色细致描绘,一目了然。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剑门关所在的位置,语气沉稳而坚定: “剑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北襄国大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 “正是我们利用地形优势,设下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的绝佳时机!” 众人围拢在地图旁,神情专注地听着陆言的部署。 张讯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谷,提议道: “大人,我们可以派一支精锐部队埋伏于此,” “待敌军进入谷中,再万箭齐发,定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韩胜则谨慎地补充道: “张将军所言极是,但还需提防敌军斥候,以免打草惊蛇。” “我们可以派夜枭率领暗卫先行探路,清除障碍。” 陆言赞许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诸位将军所言甚是,我们需将各处细节都考虑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此战,不仅要击退北襄国的入侵,还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让刘安那老贼知道,我陆言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夜枭此时也回道了屋内,听到陆言的计划后。 抱拳请命道: “大人,属下愿率领暗卫潜入北襄国军营。” “刺探敌情,扰乱军心,为我军争取更多优势。” 他身形挺拔,语气冷峻,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散发着森然的寒意。 陆言赞赏地看了夜枭一眼: “好!夜枭,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务必小心谨慎,若遇不测,当以自身安全为重。” “是!” 夜枭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如同融入夜色一般,无影无踪。 一切准备就绪,陆言率领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往剑门关。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 士兵们身披铠甲,手持利刃,士气高昂,一路向西。 宛如一条钢铁巨龙,蜿蜒前行。 一路上,陆言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心中反复推演着作战方案。 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 “小逵,” 陆言突然转头问身边的李逵。 “你说这仗,咱们能打赢吗?” 李逵挠了挠头,憨厚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大人,您就放心吧!有您在,咱们肯定能赢!” “您可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啊!” 陆言无奈地笑了笑: “少拍马屁!这仗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北襄国此次来势汹汹,十万大军,不可小觑啊!” 李逵收起嬉皮笑脸,神色严肃地说道: “大人,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但您也要相信我们,我们都是您一手训练出来的,” “个个都是以您马首是瞻,誓死追随您!” “为了山南府的百姓,为了大彤的江山,” “我们一定会拼死杀敌,绝不后退半步!” 陆言心中一暖,用力地拍了拍李逵的肩膀: “好兄弟!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大军一路急行军,穿过崇山峻岭,跨过湍急河流。 一日过后,终于抵达了剑门关。 …… 剑门关,雄伟壮丽,易守难攻。 如同一道天然屏障,横亘在大彤王朝和北襄国之间。 此刻,关外黑压压一片。 战鼓雷鸣,震耳欲聋,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在咆哮。 十万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在剑门关外围驻扎。 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将剑门关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多不一定能赢 关外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这幅画面充斥着一种肃杀之气。 北襄国大将军穆青,身穿金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高大雄壮,站在大军的最前方。 举起手中的长矛,矛尖寒光闪闪,指向剑门关,高声喊道: “将士们!剑门关,曾经是我们北襄国的领土!” “如今,我们要将它夺回来!” “夺回来!夺回来!夺回来!”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气势如虹。 喊声如同山崩海啸,响彻山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他们手持刀枪剑戟,身披铠甲,战意高昂,眼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战鼓声更加密集,整个战场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陆言率领大军抵达剑门关后,立刻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城楼。 风卷起他的黑色披风,猎猎作响,如同翻滚的墨云。 他眯眼远眺,北襄国大军旌旗蔽日,绵延数里。 正缓缓逼近剑门关。 “果然声势浩大,” 陆言低声说道,手指在城墙上轻轻敲击。 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大人,北襄国的兵力远超我们,这一仗不好打啊。” 李逵站在陆言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不安地搓了搓手,目光落在关外密密麻麻的敌军身上。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陆言没有回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兵力多不代表一定能赢。” “剑门关易守难攻,正是我们以少胜多的好地方。”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城墙上的防御工事。 “传令下去,立即组织将士们加固城防,布置陷阱,准备迎战!” 他说话时,语气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仿佛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感染着周围的将士。 城墙上,士兵们如同勤劳的蚂蚁,搬运着震天雷、滚木、火油等守城物资。 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城墙下,工匠们挥汗如雨,加固着城门和城墙。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山谷中回荡。 一时间,整个剑门关都弥漫着紧张的备战气氛。 陆言根据剑门关的地形特点,制定了“诱敌深入,关门打狗”的作战策略。 他召集众将,来到剑门关城楼内一间宽敞的议事厅。 厅内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正是剑门关及其周边地区的详细地形图。 地图上,山川河流、道路关隘、城池村庄,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陆言指着地图上用朱砂标记的几处险要位置,详细地讲解着自己的计划。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众将耳中。 “剑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也有其弱点。 北襄国大军来势汹汹,我们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陆言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 见他们都神情专注地听着,便继续说道: “我的计划是,先佯装不敌,诱敌深入到葫芦谷,然后……”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的葫芦谷位置重重一点。 “然后,关闭谷口,断其后路,再从两侧山峰上发动突袭,将敌军围歼于谷中!” 众将围拢在地图旁,目光随着陆言的手指移动。 仔细地观察着葫芦谷的地形。 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或提出一些补充意见。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捋着胡须,沉吟道: “大人,此计甚妙,只是葫芦谷地势狭窄,我军兵力有限,如何能确保将敌军全部围歼?” 陆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老将军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了精锐部队埋伏在两侧山峰上,” “只待敌军进入葫芦谷,便可发动雷霆一击。” 陆飞兴奋地说道: “大人妙计,此战必胜!” 夜枭一身黑衣,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陆言面前。 “大人,属下已准备好潜入敌营。” 他单膝跪地,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陆言点点头,拍了拍夜枭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此行凶险,务必小心。” “你的任务是刺探敌军主帅的作战计划,并散布谣言,扰乱军心。” “属下明白。” 夜枭领命,起身后如同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城楼上,冷风呼啸,陆言望着夜枭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担忧。 他知道,夜枭此行凶险万分,但他相信夜枭的能力,也相信他会完成任务。 北襄国军营中,灯火通明。 穆青身穿银色铠甲,端坐在主帐之中。 正与几名副将商议着攻打剑门关的方案。 “剑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必须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穆青手指在地图上剑门关的位置重重一点,语气沉稳而有力。 一名副将抱拳说道: “将军,属下建议,我们可以先派出一支部队,强攻剑门关,吸引守军的注意力,” “然后主力部队从侧翼包抄,一举拿下剑门关。” 另一名副将则提出不同意见: “将军,剑门关地势险峻,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属下以为,我们应该先派人探查清楚剑门关的虚实,再制定相应的策略。”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 “报!将军,军中出现大量谣言,说…说…” 他吞吞吐吐,不敢继续说下去。 “说什么?” 穆青眉头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士兵颤抖着说道: “说…说…说我军粮草不足,将士们人心惶惶,都…都想…都想…” “都想什么?” 穆青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吓得士兵浑身一颤。 “都…都想…都想临阵脱逃!” 士兵终于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 穆青闻言,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 他狠狠地瞪了那名士兵一眼,怒喝道: “一派胡言!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在散布谣言!” 与此同时,夜枭已经成功潜入了穆青的主帐,窃取了敌军的作战计划。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将一份假情报放进了穆青的桌案上。 随后,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军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斗一触即发 残阳如血,将剑门关染成一片暗红。 陆言站在关楼上,望着关外密密麻麻的北襄国军队,面色沉静。 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风中翻滚。 张讯挺直腰杆,抱拳道: “大人,所有防御工事都已加固,火炮、滚木、震天雷也都准备充足,只待敌军攻城。” 他说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夜色渐深,剑门关内外,一片寂静。 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狼嚎,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陆言站在地图前,借着昏暗的烛光,还在仔细研究着剑门关的地形。 他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最终停留在几处标记着红色记号的位置上。 “这几处,都是北襄国军队可能选择的进攻路线,” 陆言指着地图,对身边的众将说道。 陆飞上前一步,指着其中一条较为平缓的山道。 “大人,这条路地势平坦,最适合大军行进,敌军很有可能会从这里进攻。” 韩胜则指着另一处地势险峻的峡谷。 “大人,我认为敌军更有可能选择从这里突袭。” “虽然地势险峻,但若是能成功突破,便可直捣黄龙,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陆言沉吟片刻,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 “两处都要设防,”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 “陆飞,你团埋伏在这条山道两侧,等敌军进入包围圈后,立刻发起冲锋。” 陆飞抱拳领命:“是!” 陆言又转向韩胜,“韩胜,你团驻守峡谷,务必守住这里,绝不能让敌军突破。” 韩胜也抱拳领命:“是!” 陆言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标记的几处险要位置,详细地讲解着自己的计划。 他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将的耳中。 “记住,” 陆言最后说道,目光如炬。 “此战,不得有丝毫懈怠!” “是!大人!” 众将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慑人心。 关外,北襄国大军营地里,灯火通明。 穆青坐在主帐之中,手里拿着一份地图,眉头紧锁。 “将军,我们已经探明,剑门关守军只有两万余人。” “而我们有十万大军,兵力悬殊巨大,何不立即发起进攻?” 一个副将抱拳说道。 穆青放下地图,抬起头,目光深邃。 “剑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强攻,恐怕会损失惨重。” 他顿了顿。 “更何况,陆言此人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他肯定会派出山南府的军队前来支援。”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在帐中的地图前,指着剑门关所在的位置。 “此战,我们要谨慎行事,步步为营,切不可轻敌冒进。”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明日清晨,兵分两路,同时进攻剑门关!” ...... 时间过得很快! 陆言站在剑门关上,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来了!” 他沉声说道。 旌旗猎猎,战鼓隆隆。 北襄国大军,如同两股黑色的洪流,分别朝着山道和峡谷涌去。 陆言身旁的传令兵高声喊道: “报!北襄军兵分两路,正朝剑门关杀来!” 陆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传令下去,火枪手准备,待敌军进入射程,立刻开火!” 城墙上,早已准备就绪的火枪手们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枪口指向下方汹涌而来的敌军。 山道狭窄,北襄军士兵拥挤在一起,缓慢地向上攀登。 “开火” 陆飞一声令下。 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顿时,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山谷。 峡谷中,另一支北襄军队伍也遭到了同样的伏击。 滚木礌石从山上滚落,砸在人群中,顿时人仰马翻。 “将军,山道和峡谷都设有埋伏,我们是否要改变策略?” 穆青身旁的副将焦急地问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穆青面色阴沉,他没想到陆言竟然早有准备。 “传令下去,大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他咬着牙说道,拳头紧紧地握着。 山道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北襄国士兵的尸体。 陆飞站在高处,看着下方混乱的敌军。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高举过头顶,大声喊道: “兄弟们,冲啊!杀光这些北襄国的杂碎!” 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敌军冲杀过去。 火枪的轰鸣声、刀剑的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北襄国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溃逃。 峡谷中,韩胜也率领士兵们顽强抵抗着敌军的进攻。 他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左冲右突,如同战神一般,勇猛无敌。 滚木、礌石、火油,纷纷从山上倾泻而下。 给敌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穆青看着两路大军都受阻,心中怒火中烧。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身旁的木桩,木桩应声而裂。 转头看向身旁的传令兵。 “传令下去,全军后撤十里,重新安营扎寨!” 传令兵领命,立刻骑马而去。 北襄国大军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遍地的尸体和残破的兵器。 陆言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敌军,并没有下令追击。 他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计划要实施。 “大人,为何不乘胜追击?” 李逵不解地问道,他挠了挠头,眼中满是疑惑。 陆言转身看向李逵,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穷寇莫追,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拍了拍李逵的肩膀。 “传令下去,加强防守,严防敌军偷袭。” 北襄国军营中,穆青正与众将商议对策。 “强攻不下,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穆青沉声说道,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一个副将提议道: “将军,我们可以派出一支精锐部队,连夜绕道剑门关后方。” “偷袭敌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穆青沉吟片刻,点点头。 “此计可行。” “就派五百精锐骑兵,连夜出发,绕道剑门关后方,偷袭敌军粮草辎重。” “是!” 众将齐声应道。 夜深人静,五百北襄国精锐骑兵,悄悄地离开了营地,朝着剑门关后方摸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还真把自己当诸葛亮了? 夜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他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 以及多年来练就的潜行技巧,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剑门关。 城墙上的守卫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依旧警惕地注视着远方。 陆言此时正站在城楼上,凝视着远方北襄国军营闪烁的火光,心中思绪万千。 “大人。” 夜枭如同一道融入黑暗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陆言身后。 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言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夜枭的到来一般。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夜枭身上,语气平和地问道: “事情办得如何了?” “大人,穆青的作战计划已经到手。” 夜枭从怀中掏出一张卷成筒状的羊皮纸,双手恭敬地递给陆言。 陆言接过羊皮纸,走到城楼内一盏昏暗的油灯旁。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仔细地查看羊皮纸上的内容。 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映照出他深邃如潭的眼眸。 片刻后,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像是捕猎者发现了猎物落入陷阱。 “佯装撤退,暗度陈仓?” “呵,这穆青,还真把自己当诸葛亮了。” 他随手将羊皮纸扔给一旁的李逵。 “小逵,念给大家听听,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李逵接过羊皮纸,走到灯光下。 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 “穆青计划佯装撤退,实则暗中派遣一支精锐部队绕道剑门关后方。” “意图烧毁我军粮草辎重……” 李逵的声音洪亮,在寂静的议事厅内回荡。 厅内,陆飞、张讯、韩胜等几名将领围坐在桌旁。 他们原本轻松的神情在听到李逵的宣读后,都变得凝重起来。 张讯眉头紧皱,沉声道: “大人,敌军此计甚是阴险,若是让他们得逞,我军将不战自溃。” 他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发出“笃笃笃”的声响,仿佛在表达内心的焦虑。 陆飞则摩挲着腰间的佩刀,眼中闪烁着寒光,杀气腾腾地说道: “大人,末将愿率骑兵团追击敌军,将他们彻底消灭!” 他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冲出去厮杀一般。 陆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环视众人,语气沉稳地说道: “敌军此举,正中我下怀。”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穆青想玩阴的,那我们就陪他玩玩。” “传令下去,故意露出破绽,引诱敌军深入。”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夜空中一轮弯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五百名北襄国精锐骑兵正悄无声息地行进着。 他们身穿黑衣,脸上涂抹着油彩,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中穿梭。 队伍最前方,一名身材魁梧的队长手持地图。 借着微弱的星光,仔细辨认着方向。 “队长,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敌军的粮仓?” 他身后一名士兵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长时间的急行军,让这些精锐士兵也感到了一丝疲倦。 队长头也不回地答道: “快了,再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到了地方,都给我小心点。” “别弄出动静,惊动了敌军。” “是!” 士兵们齐声低语,声音虽然不大,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士兵们压低呼吸,紧随队长身后。 马蹄踏在落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很快被山风吹散。 队长不时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 确认路线无误后,再次挥手示意队伍前进。 山路崎岖,两侧是陡峭的山崖,山风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寒意。 “队长,你看!” 一名士兵指着前方,压低声音说道,同时伸手指向前方。 队长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火光。 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映红了半边天空。 “看来我们已经接近敌军的粮仓了。” 队长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都给我小心点,准备战斗!”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刀身在星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士兵们纷纷抽出武器,握紧手中长矛,神情肃穆。 他们放慢了行进速度,更加小心地向前摸索。 山路越来越陡峭,马匹行进也变得更加困难。 队长下马,牵着马匹继续前进,士兵们也纷纷效仿。 “嘘!” 队长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侧耳倾听,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什么声音?” 一名士兵低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队长没有回答,他示意士兵们隐蔽在路边的树丛中。 然后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 他猫着腰,沿着山路慢慢向前移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走了大约一百步左右,他停了下来。 前方出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堆放着大量的粮草辎重,旁边还有几座帐篷。 帐篷里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队长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敌军的粮仓。 他悄悄退回到士兵们藏身的地方,低声说道: “粮仓就在前面,我们准备行动!” “是!” 士兵们低声回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队长再次检查了一下武器装备,然后一挥手。 带领士兵们悄无声息地向粮仓摸去。 空地上,几名兵正围坐在篝火旁。 一边烤火,一边闲聊。 队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 “一群蠢货,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他悄无声息地退回到队伍藏身之处。 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一只融入黑暗的豹子。 他低声吩咐道: “目标确认,敌军毫无防备,准备行动!” 士兵们早已按捺不住,听到队长的命令。 纷纷抽出武器,刀剑在星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如同野兽的獠牙。 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一群即将出笼的猛虎。 第一百一十七章 老子可是玩阴的祖宗 队长做了个手势,士兵们心领神会。 分散成几队,如同幽灵般朝着粮仓摸去。 他们匍匐前进,尽量降低自己的身形。 枯叶和碎石在他们的身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但这声音很快就被夜风吞噬。 四处弥漫着干燥的泥土气息,混合着远处篝火飘来的淡淡烟味。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粮草堆。 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时,异变突生!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如同炸雷一般,瞬间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无数火把骤然亮起,将原本漆黑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也照亮了北襄国士兵们惊恐的面容。 “不好!中计了!” 队长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埋伏! 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原来,山南府的士兵们假装喝酒聊天。 篝火旁的喧闹声和划拳声,都是为了麻痹敌人的神经,就等着瓮中捉鳖。 此刻,山南府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从黑暗中涌出。 他们身披藤甲,手持利刃,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火光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孔,杀气腾腾。 将北襄国的精锐小队团团围住。 帐篷里的士兵也冲了出来,与外面的士兵形成合围之势。 将五百名北襄国精锐围了个水泄不通。 陆言站在高处,看着被包围的北襄国士兵,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穆青啊穆青,你以为就你会玩阴的?” “老子可是玩阴的祖宗!” “给我杀!一个不留!” 陆言大手一挥,山南府的士兵们如同下山猛虎。 疯狂地扑向北襄国的士兵。 血战的序幕,由李逵那震天动地的吼声拉开。 “弟兄们,给老子剁碎这帮龟孙!” 他手中的大刀挥舞得如同狂风骤雨,刀锋过处,血肉横飞。 北襄国的士兵如同被割麦子一般成片倒下。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成了刀下亡魂。 李逵身后的山南府大刀队,那些蛮子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嗷嗷叫着冲进敌阵。 硬生生在北襄国士兵的阵型中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刀光剑影交错,火花四溅,惨叫声、怒吼声。 兵刃交击声汇成一片,在山谷间回荡。 北襄国的士兵们虽然训练有素。 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攻,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拼命抵抗,却如同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北襄国的小队长此刻状若疯虎。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左劈右砍,硬是在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衣衫。 但他依旧死战不退,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怒火。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他嘶吼着,再次冲向敌军。 手中的长刀快如闪电,带起一片片血雨。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小队长虽然勇猛,但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山南府士兵,终究是寡不敌众。 他身上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刀刃滴落。 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也染红了小队长的脸庞。 一个北襄国的士兵被李逵一刀砍中了大腿。 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另一个士兵的胳膊被李逵的大刀削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士兵。 他捂着断臂,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远处,陆飞指挥着火枪团稳步推进,不断压缩着包围圈。 他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形势,不时下达命令: “第一排,射击!第二排,准备!” 火枪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 一颗颗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北襄国士兵的生命。 夜枭一身黑衣,在敌阵中穿梭。 如同鬼魅一般,专门斩杀敌军将领。 他身形敏捷,动作迅速。 手中的长剑如同毒蛇的信子,每一次出击都精准而致命。 敌军队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夜枭一刀毙命。 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身体缓缓倒下,激起一阵尘土。 小队长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手中的长刀也无力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在为他送行。 他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穆青的五百精锐小队在山南府士兵的围攻下节节败退。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偷袭成功,却没想到中了陆言的圈套。 如今,他们被困在这里,四面楚歌,突围无望。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渐渐平息。 五百名北襄国精锐骑兵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山谷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断臂,鲜血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如同人间炼狱。 山南府的士兵们打扫着战场,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他们收集战利品,掩埋尸体,清理战场。 陆言站在山谷高处,俯视着这片血腥的战场。 眼神平静,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打扫战场要仔细些,别留下什么隐患。” 陆言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转身向山下走去。 李逵应了一声“是”。 然后快步走到正在指挥士兵打扫战场的韩胜身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韩胜点点头,提高了声音,对着忙碌的士兵们喊道: “都仔细着点!别落下什么东西!” 士兵们听到命令,动作更加认真起来。 山谷中火把点点,照亮了士兵们忙碌的身影。 他们有的搬运尸体,有的收集兵器,有的清理血迹。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山谷中的血腥味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火把散发出的淡淡的松脂味。 “张讯,清点一下伤亡情况。” 陆言走到张讯面前,语气依旧平静。 张讯抱拳行礼。 “是,大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刀一个小朋友 他转身走向负责统计伤亡的士兵,仔细询问并记录着。 陆言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张讯忙碌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漠。 但内心深处却对每一个士兵的性命都十分重视。 不多时,张讯快步回到陆言面前,抱拳沉声说道: “大人,我方这次轻伤二十八人,重伤三十人。” 说完,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 低下头,声音更低沉了几分: “阵亡……三人。” 他抬起头,看着陆言,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 “大人,这次北襄国派出的兵……应该都是他们的精锐。” 张讯微微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似乎在为己方的伤亡而感到懊恼。 陆言听完伤亡报告,沉默了片刻。 他看着远方,剑眉微蹙,山风拂过,衣袍猎猎作响。 远处山谷中,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打扫战场,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也映红了陆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转过身,看着张讯,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严厉: “跟那没关系,是很长时间不打仗,你们训练时又掉以轻心了。” 陆言拍了拍张讯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一些: “战场上有生有死,不必过于自责。” 他又沉重地叹了口气,吩咐道: “妥善安置伤员,厚葬阵亡将士,抚恤金要加倍发放,他们的家人也要妥善照顾。” 陆言看着张讯离去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无论胜败,都会有牺牲。 这时,李逵扛着他的大刀,大步流星地走到陆言面前。 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大人,都收拾好了!” “那帮北襄国的孙子,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就全趴下了!” “嘿嘿,俺砍了五个脑袋,大人要不要看看?” 陆言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少恶心人。收兵,回剑门关。” 李逵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 “得嘞!” 他屁颠屁颠地跑去传达命令。 一路小跑,身上的甲胄哗啦作响,像是一串风铃在山谷间回荡。 他时不时摸摸腰间别着的五颗血淋淋的首级。 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路过其他士兵身边时,他便忍不住停下脚步。 眉飞色舞地吹嘘起自己的“战绩”。 “我跟你们说,俺老李今天可是杀疯了!” “那北襄国的孙子,一个个细皮嫩肉的,跟俺老李这身板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俺老李一刀下去,咔嚓一声,脑袋就飞出去老远!” “那血喷的,啧啧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画着,仿佛砍瓜切菜一般轻松。 周围的士兵们被他夸张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 有人调侃道: “逵哥,你吹牛的本事又见长了啊!” “我看你啊,是把人家吓死的吧?” 李逵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争辩道: “你逵哥会吹牛?俺说的都是实话!” “不信你们问张三,他可是亲眼看到的!” 被点名的张三笑着附和道: “是是是,逵哥兄弟勇猛无比,我们都亲眼所见!”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让这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陆言骑着高头大马,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后方。 李逵那夸张的描述和士兵们爽朗的笑声不时传入耳中。 连他也被逗得嘴角微微上扬。 这李逵,打仗是一把好手,吹牛的本事也是一流。 不过,这轻松的氛围也让他略微有些担忧。 毕竟,胜仗之后最容易麻痹大意。 他眼神一凛,高声喊道: “小逵!” 李逵正眉飞色舞地比画着自己如何“一刀一个小朋友”。 听到陆言的声音,立刻挺直了腰板。 像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的学生般,扯着嗓子应道: “到!”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都警醒些,加强巡逻。” “穆青那老小子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要阴咱们!” “是!” 李逵高声应道,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起来。 他将手中的几颗首级往腰间一别。 随即撒开丫子,朝着队伍前方飞奔而去。 身上的甲胄哗啦作响,像一头发情的公牛。 陆言望着李逵离去的背影,眼睛里满是赞赏。 这小子虽然粗犷了些。 但胜在听话,执行力强,是个难得的将才。 回到剑门关后,陆言立刻组织将士们加固城防。 安排巡逻,并亲自检查了粮草辎重等物资的储备情况。 他深知,这只是个开始,穆青会很快发动第二次的进攻。 陆言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 夜风习习,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张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言转过身,看着张讯,轻叹一声: “我在想,这场仗,我们虽然赢了,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三个兄弟……就这么没了。” 张讯沉默片刻,低声道: “末将已经安排人厚葬了他们,抚恤金也加倍发放给了他们的家人。” 陆言点点头:“嗯,做得不错。” “对了,伤员的情况如何?” “伤员都已妥善安置,军医正在为他们治疗,暂无生命危险。” 陆言闻言,略微放下心来。 他拍了拍张讯的肩膀,说道: “辛苦了。” 张讯抱拳道: “为大人效劳,末将万死不辞!” “行了,别动不动就万死不辞地,肉麻。” 陆言笑着打趣道。 “下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 与此同时,剑门关十里外的北襄国军营里。 主帅帐篷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穆青像困兽般来回踱步,靴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在他阴沉的脸上,更添几分狰狞。 “报——” 帐外传来一声高呼,让穆青猛地顿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该死的,怎么还没消息?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磕剑门关 那五百精锐是他麾下最得力的力量。 如今派去偷袭剑门关后方,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一个浑身染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帐篷。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恐地喊道: “报……报告将军,五百精锐……全军覆没!” “什么?” 穆青怒吼一声,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兵被勒得喘不过气,脸色涨红,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们是…是负责接应…的…的…小队…五百…” “五百精锐…中了埋伏……无…无一…生还……” 穆青猛地将士兵甩在地上。 士兵像破布娃娃般滚落一旁,捂着喉咙剧烈咳嗽。 帐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穆青的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陆言!该死的陆言!”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拳砸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桌案上的酒壶和碗碟被震得跳了起来,酒水四溅。 “将军息怒!” 帐内几名将领见状,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穆青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 “伤亡统计出来了没有?”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将领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回…回将军,第一次攻城,我军…我军伤亡一万…一万余人…” “今天…今天又…又损失了五百…五百精锐…” 他每说一个字,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一下,生怕惹怒了盛怒之下的穆青。 穆青无力地挥了挥手,跌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军事才能,拿下小小的剑门关易如反掌。 却没想到接连受挫,损兵折将。 这个陆言,果然不容小觑。 “都起来吧,”穆青疲惫地说道。 “说说你们的看法,如今这剑门关,该如何拿下?” 众将领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开口。 之前他们都对攻下剑门关信心满满。 可如今接连失利,士气低落,谁还敢轻易发表意见? “怎么?都哑巴了?” 穆青见无人说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那矮胖将领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将军,依末将之见,这陆言诡计多端,正面强攻恐怕难以奏效,不如…” “不如什么?” 穆青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不如…不如围而不攻。” “派五万大军去山南府切断他们的粮草补给。” “待他们弹尽粮绝之时,再一举攻破!” 矮胖将领壮着胆子说道。 “放屁!” 另一个身材高瘦,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将领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以为陆言是傻子吗?他会想不到这一点?” “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围他十天半个月。” “说不定人家早就从其他地方运来粮草了!” “那你说怎么办?” 矮胖将领不服气地反驳道。 “依我看,” 八字胡将领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地说道。 “不如派人潜入剑门关内,里应外合,攻其不备!” “潜入?怎么潜入?你以为剑门关是菜市场吗?” “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矮胖将领讥讽道。 “你…”八字胡将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地瞪着他。 “够了!”穆青怒喝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吵什么吵!一个个都没点本事,就知道互相推诿!” 帐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穆青烦躁地将桌案上的地图卷了起来。 那地图在他手中被揉搓得皱巴巴的,像极了此刻他焦灼的内心。 他负手在帐中来回踱步,靴子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像擂鼓般一下下敲击着众将的心脏。 几名将领垂手侍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帐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唯有烛火摇曳,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矮胖将领眼见穆青面色稍缓,如同老鼠见了猫般小心翼翼地开口: “将军,末将有一计,或可解眼下之困。” 穆青斜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矮胖将领连忙壮着胆子说道: “陆言那厮诡计多端,正面强攻损兵折将,不如分兵攻打山南府其他城池。” “他陆言若是龟缩不出,则我军可蚕食其地盘,断其粮道;” “他若是分兵回援,则剑门关兵力空虚,我军可趁势攻破。” “哼!” 八字胡将领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 斜睨了矮胖将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亏你还是个带兵打仗的,真是个蠢货!” “分兵岂不正好中了陆言那小子的奸计!” “他巴不得我们分兵,好各个击破!” “依我看,就该集中兵力,死磕剑门关,寻其漏洞,一举突破!” 他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眼神中满是轻蔑。 “你放狗屁!” 矮胖将领涨红了脸。 “集中兵力?你没看到咱们的兄弟是怎么死的吗?” “就这地形,再堆十万条人命进去也是白搭!” “你才是白搭!你懂个屁的战略!” 八字胡将领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你……” 矮胖将领气得说不出话来。 指着八字胡将领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两人再次争执起来,互不相让,帐内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够了!都给老子闭嘴!” 穆青猛地停下脚步,厉声呵斥道。 他怒视着两人,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吵什么吵!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内讧!” 两人被穆青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再言语。 他一把夺过矮胖将领手中的地图,狠狠地摔在地上。 地图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无力地落在地上。 “地图!地图!天天就知道看地图!有用吗?” 他指着地上的地图,怒吼道。 穆青指着矮胖将领的鼻子骂道: “你!继续组织攻城器械,准备强攻!” “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新的投石车和云梯!” 矮胖将领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连忙起身,弓着身子退出了帐篷。 他一边走,一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第一百二十章 他娘的,这仗怎么打? 出了帐篷后。 矮胖将领立刻着手安排人手打造攻城器械。 穆青又转向八字胡将领,厉声道: “你!立刻派探子探查剑门关周围的地形,寻找是否有其他可以通往关内的路径!” “若是找不到,提头来见!” 八字胡将领连忙应道: “是!将军!” 他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快步走出帐篷。 他立刻召集心腹,安排探查剑门关地形的任务。 并私下吩咐他们一旦寻到合适的路径,即刻回报,不得延误。 几名探子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待两人都离开后,穆青独自一人在帐内来回踱步,焦虑地揉搓着眉心。 剑门关久攻不下,让他心急如焚。 那陆言,真如泥鳅一般滑不留手。 硬攻不行,智取又找不到突破口。 他娘的,这仗怎么打? 矮胖将领的提议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分兵? 这风险极大,一个不慎就会被陆言各个击破。 可如今这僵持的局面,又让他不得不考虑这个险招。 “来人,上酒!” 穆青粗声吼道。 不多时,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坛酒进来,放在穆青面前的桌案上。 穆青一把抓起酒坛,仰头便灌。 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胡须流淌而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妈的,这陆言究竟是什么妖孽?!” 穆青狠狠地将酒坛摔在地上,碎片四溅,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他烦躁地抓起桌上的地图,铺展开来。 山南府的地形地貌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可他却怎么也看不透这其中的玄机。 或许,矮胖的提议也并非完全不可取。 分兵攻打山南府其他城池,迫使陆言分兵回援。 或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帐外的风声呼啸,像野兽低沉地咆哮,更衬得帐内寂静的可怕。 穆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分兵!兵分两路!” 他语气坚定,像是终于抓住了破局的关键。 “来人!” 穆青一声呼唤,外面的传令兵迅速掀开帘子进入帐内。 “将军有何吩咐?” 传令兵低头躬身,谨慎地问道。 “传诸将议事,即刻!” 传令兵应声离去,穆青则继续凝视着摊开的地图。 目光在每一个城池上流连不去。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戾,似乎已属意某个险策。 手指在剑门关和山南府之间的路径上缓缓游移,最终停在了山南府。 不多时,各位将领陆续入内,矮胖将领和八字胡将领也位列其中。 众人鱼贯而入,虽是久经沙场之人 但在穆青这种铁血将军面前,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 “诸位!” 穆青的声音掷地有声,蕴含着无比的决断。 “我们需改变策略。原地强攻无果,必需另谋出路。”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矮胖将领和八字胡将领身上稍作停留。 似是在寻找他们的反应。 “将军有何高见?” 八字胡将领率先发问,虽然他对战局充满忧虑。 但此时此刻,却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穆青之策。 “我们将兵分两路,” 穆青勾了勾嘴角。 “一路继续对剑门关施压,吸引陆言主力;” “另一路分出三万兵力,绕道攻击山南府下属城池。” 此言一出,众将皆是面露惊讶。 兵分两路,对于眼下的困境而言,无疑是孤注一掷。 矮胖将领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似乎在琢磨着这策略的可行性。 而后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跃跃欲试的光芒。 “将军,末将愿往。” 穆青点了点头,他很了解这位将领的能力和行事风格。 有时候,冲动带来的反而是出人意料的惊喜。 “你这次不要只顾着打架,也需保证后勤供给无碍。” 穆青丢下这句话。 “请将军放心!” 矮胖将领退后一步,郑重地行了个礼。 其他将领见状,也都纷纷表示,将会不遗余力地配合穆青的决策。 毕竟,在这个时候,与其说是没有其他选择。 倒不如说任何选择都有可能将他们带向胜利的彼岸。 “那好,即刻去安排吧。” 穆青挥了挥手,意示他们各自行动。 将领们纷纷退出帐篷,继续各自的准备。 而大帐里再度沉寂,只留下地图上山水之间的阵阵杀气流动。 穆青垂下眼帘,手指不住地叩击着桌案。 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透过云层。 北襄国军营中,风卷残云,旌旗猎猎作响。 穆青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方正在集结的军队,眼中闪烁着寒光。 分兵的命令已经下达。 矮胖将领正带着他的三万兵马,绕道朝着山南府下属城池进发。 这一招险棋,赌的是陆言的反应速度,也赌的是他自己的判断。 “将军,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八字胡将领凑到穆青身边,语气有些迟疑。 “说!” 穆青言简意赅,目光依旧锁定在远方。 “将军,这矮胖将军虽然勇猛,但脑子……” 八字胡顿了顿,斟酌着措辞。 “略显不足。万一中了陆言的埋伏……” “哼,中了埋伏又如何?” 穆青冷笑一声。 “他不过是个诱饵,就算全军覆没,只要能拖住陆言,我军便可直取剑门关!”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战场之上,哪有不死人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八字胡将领闻言,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 他知道穆青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更改。 另一边,陆言收到了来自山南府的紧急情报: 穆青分兵两路进攻山南府,一路继续围困剑门关牵制陆言主力。 另一路由矮胖将领率领三万兵马绕道袭击山南府下属城池。 陆言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锁。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陆飞、张讯、韩胜等人皆面色严峻。 陆言将情报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他缓缓开口: “穆青这老狐狸,果然玩起了声东击西的把戏。” 陆言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 目光在地图上游移,最终停留在山南府的位置。 “山南府是我军的后方基地,绝不容有失!”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计中计,碟中谍 陆言的每个字都像钢钉一样砸在众人心头。 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他眼神锐利如刀,猛地射向张讯。 张讯被这气势震慑,脊背绷得笔直,等着陆言发号施令。 “张讯,你立刻率领骑兵团,前往阻击敌军,” “务必将他们拖延住,为山南府争取时间!” 张讯起身抱拳,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末将领命!”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议事厅,去召集骑兵团,准备出发。 议事厅外,骑兵集结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战马嘶鸣,士兵们快速而有序地集结,准备奔赴战场。 陆言走到桌旁,拿起笔墨,快速地写下一封信,飞鸽传书给了屠容。 信中写道: “北襄国狗急跳墙,分兵来犯。你带人出城迎战,记住,一个不留!” 落笔,陆言眼中寒芒闪烁。 “敢踏入山南府一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陆言看着信鸽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屠容,山南府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 山南府,屠容接到陆言的信后,立刻召集将领,部署防御。 他面色凝重,语气沉稳: “陆大人已经料到敌军会来犯,命令我军主动出击,决不能让敌军靠近山南府一步!” 与此同时,张讯率领的骑兵团正疾驰在通往山南府的官道上。 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士兵们个个斗志昂扬,杀气腾腾。 张讯骑在马上,手持长枪,目光如炬,他大声喊道: “兄弟们,加快速度!务必在敌军到达山南府之前,将他们拦截!” “杀!” 士兵们齐声高呼,气势如虹。 一日后... 张讯的骑兵团与矮胖将领率领的北襄国军队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相遇。 “报!将军,前方发现敌军!” 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高声禀报。 “多少人?” 张讯勒住缰绳,目光如炬。 “约莫三万,领头的是北襄国矮胖将领!”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 张讯冷笑一声。 “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矮胖将领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骑兵,不禁有些心虚。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拿下山南府下属城池。 没想到却在半路遇到了硬茬。 “兄弟们,给我冲!” 矮胖将领硬着头皮下令,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双方军队如同两股黑色的洪流,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张讯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对北襄国军队展开了迂回包抄战术。 骑兵们像风一样快,像闪电一样猛,在敌阵中来回穿梭。 不断地分割、包围、歼灭敌军。 矮胖将领指挥着军队奋力抵抗,却始终无法突破骑兵的包围圈。 他骑在马上,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 心中焦躁不安,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张讯的骑兵不断袭扰,矮胖将领的军队被拖延在原地,寸步难行。 他焦急地等待着穆青的下一步指示。 “将军,您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张讯一骑当先,手中长枪翻飞,如一条银龙般在敌阵中肆虐。 他瞄准一个北襄国士兵,猛地将长枪刺出,正中那士兵胸口。 那士兵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张讯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前蹄高高扬起,将另一个北襄国士兵踩在蹄下。 矮胖将领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左劈右砍,勉强抵挡着张讯骑兵的进攻。 他一边奋力厮杀,一边焦急地观察着周围的形势。 他心中清楚,如果不能尽快突围,等待他的只有全军覆没。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合物。 朝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声喊道: “传令下去,全军向东突围!” 传令兵立刻策马而去,将命令传达下去。 北襄国的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立刻集结起来,朝着东边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张讯见状,冷笑一声: “想突围?没那么容易!” 他高举长枪,大声喊道: “兄弟们,给我拦住他们!” 骑兵们立刻调整阵型,组成一道钢铁防线。 将北襄国士兵的突围之路牢牢堵死。 双方再次展开激烈的厮杀,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张讯骑在马上,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 他发现北襄国士兵人数众多,骑兵们的体力也逐渐消耗殆尽。 他眉头紧锁,心中暗道: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偏西。 他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对着身边副将吩咐道: “你带一队人马去北边树林放火,制造浓烟!” “是!” 副将领命而去,带着一队骑兵迅速消失在树林中。 不一会儿,北边树林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风向正好朝着北襄国军队吹去,浓烟很快就将北襄国军队笼罩其中。 北襄国士兵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视线受阻,战斗力大大下降。 张讯见状,果断下令: “骑兵团,合围!” 骑兵们如同离弦之箭,迅速变换阵型。 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北襄国的军队牢牢困在浓烟之中。 浓烟遮蔽了视线,北襄国士兵如同困兽般四处乱窜。 却始终无法突破骑兵的包围。 绝望的情绪在他们中间蔓延。 一些士兵开始丢盔弃甲,四处逃散。 张讯率领骑兵在包围圈外围来回巡视,防止北襄国士兵突围。 他手中的长枪不断滴落着鲜血,眼神冷峻,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 矮胖将领看着自己不断减少的兵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没想到张讯的骑兵竟然如此难缠,自己竟然被拖在了这里。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一名副将惊慌失措地喊道。 矮胖将领环顾四周,只见骑兵如同铁桶一般,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妈的!跟他们拼了!” 矮胖将领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向张讯。 张讯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刀光剑影,一场激战就此展开。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怕死的就滚回去 矮胖将领虽然勇猛,但终究不是张讯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 他便已经气喘吁吁,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你…你…” 矮胖将领指着张讯,眼中充满了不甘。 张讯没有理会他,手中长枪一抖,直刺矮胖将领的咽喉。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 矮胖将领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下。 “将军死了!” 北襄国士兵见状,顿时军心涣散,纷纷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张讯并没有下令追击。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拖住矮胖将领的军队,而不是全歼他们。 现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血腥味混杂着马匹的汗臭。 张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口白牙,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 “打扫战场,一个铜板也不许漏掉,都给老子扒干净!” “这些人,一个个肥得流油,抄他们的家底,充实咱们山南府的库房!” 副将咧嘴一笑,拱手道: “将军放心,弟兄们早就眼馋了,保证连他们裤衩子都扒下来!” 说罢,骑兵们便散开,开始搜刮战场上的战利品。 刀剑、盔甲、马匹,甚至连北襄国士兵身上的碎银子都被搜刮一空。 张讯看着忙碌的士兵,心中盘算着此战的收获。 这一仗打得漂亮,不仅彻底击溃了矮胖将军的部队。 还缴获了大量的物资,足够他们骑兵营用上一段时间了。 他哼着小曲儿,心情甚是愉悦。 处理完战场,张讯立刻派人将捷报送往剑门关。 信使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很快就将消息送到了陆言手中。 陆言展开信笺,细细阅读,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 “好小子,张讯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随后,陆言提笔给张讯回信,对其出色表现大加赞赏。 并指示他继续保持警惕,防止北襄国残余势力反扑。 同时,陆言暗中调遣夜枭。 率领特种部队绕到北襄国后方,准备突袭他们的粮草辎重。 夜枭接到命令后,立刻召集特种部队,准备出发。 他手下的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精英。 个个身手不凡,精通各种暗杀和突袭战术。 “兄弟们,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关系到我军的胜败。”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夜枭沉声说道。 “是!”特种部队的士兵们齐声应道。 他们早就渴望建功立业,这次的任务正是他们展现实力的好机会。 夜色降临,特种部队悄悄地离开了剑门关。 朝着北襄国的后方潜行而去。 他们身穿夜行衣,行动迅速而隐秘,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中穿梭。 北襄国的粮草辎重位于一处山谷之中,周围有重兵把守。 夜枭率领特种部队来到山谷附近,仔细观察着敌人的布防。 “妈的,这北襄国的蛮子还挺警觉的。” 夜枭低声骂道。 “队长,咱们怎么进去?” 一名士兵问道。 夜枭沉吟片刻,指着山谷一侧的悬崖峭壁说道: “从那里爬上去,然后从上面突袭!” “队长,那悬崖峭壁又高又陡,怎么爬得上去啊?” 另一名士兵质疑道。 夜枭瞪了他一眼,冷哼道: “老子训练你们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怂?怕死的就滚回去!” 士兵们被夜枭的气势震慑住了,不敢再多说什么。 “队长,我们跟你上!” 一名士兵站出来说道。 “好!”夜枭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其他人也跟上,都小心点!” 说罢,夜枭带头攀爬悬崖峭壁。 特种部队的士兵们紧随其后。 一个个如同壁虎一般,在陡峭的岩壁上攀爬。 夜深人静,山谷中一片寂静。 北襄国的士兵们正在熟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夜枭率领特种部队成功地攀上了悬崖峭壁,然后悄悄地潜入山谷之中。 他们如同幽灵一般,在黑暗中穿梭,很快就接近了北襄国的粮草辎重。 “准备行动!” 夜枭低声下令。 特种部队的士兵们纷纷取出武器,准备发起攻击。 夜枭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最后确认道: “都听清楚了?” “目标——焚毁所有粮草辎重,一个不留!” 特种部队的士兵们纷纷点头,手中紧紧握着火油罐,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潜伏在黑暗中的刺激,此刻更是充满了斗志。 夜枭一声令下: “行动!” 特种部队士兵们如同离弦之箭,迅速散开,朝着粮草辎重奔去。 他们动作敏捷,悄无声息,如同黑夜中的幽灵,迅速接近目标。 干燥的粮草堆积如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庞大。 特种部队士兵们按照事先计划好的位置。 将手中的火油罐用力投掷到粮草之上。 “轰!” 火油罐破碎,火油四溅,瞬间点燃了干燥的粮草。 熊熊大火如同饥饿的野兽,迅速蔓延开来,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山谷,也惊醒了沉睡中的北襄国守军。 “敌袭!敌袭!” 惊恐的喊叫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北襄国守军慌乱地从营帐中冲出,衣衫不整,武器散乱。 他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显得不知所措,乱成一团。 夜枭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高声喊道: “杀!” 特种部队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冲向慌乱的北襄国守军。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在火光中如同死神降临,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山谷中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 北襄国守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山南府的特种部队,完全处于下风。 他们被分割包围,逐渐被压缩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内。 一名北襄国守军队长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试图组织士兵进行反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下达命令,就被一名特种部队士兵一刀砍翻在地。 “弟兄们,跟老子冲出去!” 一名北襄国士兵绝望地喊道,试图带领身边的同伴突围。 然而,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密集的箭雨射倒在地。 第一百二十三章 穆青发动总攻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北襄国守军寡不敌众,最终被全歼。 山谷中到处都是尸体和燃烧的粮草。 夜枭站在山谷高处,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身对身边的副队长说道: “清点战果,确认粮草辎重是否全部焚毁。” “是!” 副队长领命而去,带着几名士兵开始清点战场。 不多时,副队长返回,向夜枭报告: “队长,粮草辎重已全部焚毁,无一遗漏。” 夜枭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令道: “撤!” 特种部队士兵们迅速集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山谷。 他们如同来时一样,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身后冲天的火光和满地的尸体。 ……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穆青并不知道矮胖将领的三万大军还没靠近山南府一步。 就在半路被张讯截杀,也不知道后方的粮草已被尽数销毁。 他依旧按照原计划,下达了强攻剑门关的命令。 剑门关外,战鼓雷鸣。 北襄国军队再次对剑门关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喊杀声震天,硝烟弥漫。 穆青猩红着眼,死死盯着城墙。 “攻!给本将军狠狠的攻!踏平剑门关!” 攻城的北襄国士兵如同麦浪般倒下,却又如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 一个扛着云梯的士兵刚冲到城墙下。 一枚震天雷便在他头顶炸开,将他瞬间撕成碎片。 残肢断臂飞溅,染红了城墙。 也染红了攀爬在云梯上其他士兵的脸。 恐惧在他们眼中蔓延,却又被疯狂的杀意所取代。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攀爬。 另一边,一个身强力壮的北襄国士兵扛着攻城锤,奋力撞击城门。 城门发出痛苦的呻吟,木屑纷飞。 守城的士兵用火油罐从城墙上倾倒而下。 火油顺着攻城锤流淌到士兵身上。 一团火球从城墙上飞落,瞬间点燃了火油。 士兵化作一个火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在人群中疯狂地奔跑,最终倒地不起。 城墙上,守军士兵浴血奋战。 他们用长矛刺穿敌人的胸膛,用滚木将敌人砸成肉泥。 用沸油泼下,将敌人烫得皮开肉绽。 一个年轻的士兵被飞来的箭矢射中眼睛。 他惨叫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眶倒了下去。 另一个士兵见状,怒吼一声。 将手中的长刀掷出,正中一名正在攀爬云梯的敌军将领的咽喉。 关内的陆言,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知道,穆青这是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 “火枪队,自由射击!重点照顾那些扛着云梯的蠢货!” 密集的枪声响起,火舌吞吐,硝烟弥漫。 北襄国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陆言设置的陷阱和障碍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拒马、铁蒺藜、陷坑,让北襄国军队损失惨重,进攻一次又一次地受挫。 “妈的!这陆言,真他娘的邪门!” 穆青忍不住咒骂。 他没想到,剑门关的防御竟然如此坚固,自己的军队竟然久攻不下。 就在这时,八字胡将领派出的探子也返回了军营,向他报告了探查结果。 “将军!好消息!我们找到一条小路,可以绕到剑门关后方!” 探子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道。 穆青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探子的衣领。 “此话当真?在哪?” 探子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就在这里,一条…一条非常隐蔽的小路。” 穆青大喜过望,立刻下令: “传令下去,兵分两路!” “一路继续强攻剑门关,吸引守军注意力!” “另一路,由胡将军率领精锐部队,从小路绕到关后,发动突袭!” “内外夹击,一举拿下剑门关!” 八字胡将领八字胡得意洋洋地领命而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幻想着自己攻破剑门关。 活捉陆言,在穆青面前邀功请赏的场景。 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 这条“隐蔽”的小路,正是陆言给他准备的死亡陷阱。 剑门关后方的一条隐蔽小路上,李逵正带着他的大刀队埋伏于此。 他们躲在茂密的树丛中,一个个屏息凝气,手中的大刀闪着寒光。 仿佛一群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等待着猎物进入包围圈。 “小逵,都准备好了吗?” 陆言的声音从一个特制的传声筒里传来。 “大人放心,弟兄们早就等不及了!” “就等着这些北襄国的杂碎送上门来!” 李逵的声音里充满了嗜血的兴奋。 “记住,不要恋战,速战速决。” “等他们全部进入包围圈后再动手,一个都别放跑!” 陆言的声音依旧冷静,仿佛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明白!”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远处,传来了北襄国军队行军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李逵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心跳开始加速。 “来了!”他低声说道。 北襄国军队在八字胡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小路。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还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攻破剑门关后的景象。 “等攻破了剑门关,老子一定要抢几个漂亮娘们!” “嘿嘿,我也是!听说山南府的娘们个个水灵!” 另一个士兵附和道。 “都给老子闭嘴!专心行军!等拿下剑门关,想要什么没有?” 八字胡呵斥道,但他语气里也带着一丝兴奋。 一阵突兀的鸟鸣划破了山林的寂静。 紧接着,无数惊鸟从林间振翅冲天,遮天蔽日。 仿佛凭空涌现的乌云,投下大片阴影。 这异样的景象让原本兴致勃勃的北襄国士兵们心头一紧。 “不好!有埋伏!” 八字胡将领八字胡脸色骤变,嘶声吼道。 他常年征战沙场,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异常敏感。 然而,他的警告却晚了一步。 “杀啊!”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密林深处炸响。 伴随着寒光闪闪的大刀。 李逵率领的大刀队,那些个蛮子们如同一群牦牛从两侧树林中杀出。 第一百二十四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们个个面目狰狞,手起刀落,刀光剑影间 北襄国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 “啊!我的腿!” “救命啊!有鬼啊!”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溃不成军。 如同被洪水冲散的蚁群,四处逃窜。 李逵一马当先,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风。 每一刀下去,必有一名北襄国士兵倒下。 他状若疯魔,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八字胡,大吼道: “狗娘养的,爷爷来取你的狗命!” 八字胡吓得肝胆俱裂,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条“隐蔽”的小路竟然藏着如此杀机。 他仓皇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勉强抵挡着李逵的猛攻。 同时声嘶力竭地喊道: “撤退!快撤退!” 然而,在狭窄的山路上,撤退谈何容易? 李逵的大刀队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如同瓮中捉鳖一般。 前有猛虎,后无退路,北襄国士兵彻底陷入了绝望。 “兄弟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李逵的吼声如同催命符一般。 大刀队的蛮子们士气高涨,挥舞着大刀,疯狂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血肉横飞,惨叫连连,这条原本寂静的小路,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八字胡被李逵逼得连连后退,身上早已多处挂彩。 他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后悔自己轻敌冒进,更后悔自己听了那探子的鬼话。 “该死的探子!老子回去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八字胡咬牙切齿地骂道。 “想跑?你爷爷在这儿呢!” 李逵大叫一声,手中的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奔着八字胡的脑袋而去。 八字胡惊恐万状,急忙举剑格挡。 只听的“呲浪”一声巨响,八字胡手中的长剑应声断裂。 大刀去势不减,重重地砍在他的肩膀上。 “啊!” 八字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逵大笑着走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手中大刀高高举起。 “去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正中李逵的刀背。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李逵手中的大刀被震偏,险些砍到八字胡的脸上。 “谁?!” 李逵怒吼一声,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支骑兵队伍正飞驰而来。 为首一人,身穿银色盔甲,手持长弓,英姿飒爽,正是北襄国大将军穆青。 “穆青!你来得正好!爷爷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李逵怒吼一声,拔出大刀,就要冲上去。 “小逵!回来!” 陆言的声音从传声筒里传来。 “别追了,恐怕有埋伏,赶紧回来!” 李逵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服从了陆言的命令,带着大刀队迅速撤回了剑门关。 穆青看着遍地尸首,以及狼狈逃窜的残兵败将,脸色铁青。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突袭,竟然会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他翻身下马,走到奄奄一息的八字胡面前。 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中了埋伏?” 八字胡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说道: “将军……那条小路……是陷阱……陆言……他早就料到……” 穆青听完,脸色更加阴沉。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陆言算计了。 “陆言!我与你势不两立!” 穆青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报……报告将军!剑门关守军……出关了!” 穆青闻言,猛地抬头望向剑门关方向。 只见关门大开,陆言正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奔而来…… 于此同时,丞相府。 刘安斜倚在太师椅上,悠哉地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 北襄国十万大军压境山南府的消息。 他早已收到,心中暗自窃喜。 他知道,山南府易守难攻,北襄国一时半会儿难以攻克。 而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陆言啊陆言,你也有今天! 他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脑子里想着对策。 机会来了! 他提笔蘸墨,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封奏折。 字斟句酌,言辞恳切地描述着北襄国边境的紧张局势。 就好像他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忠臣,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国家安危的担忧。 甚至还添油加醋地描绘了几场莫须有的边境冲突。 将北襄国描述成一个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入侵的野心勃勃的强敌。 奏折的最后,他郑重建议女帝立即派兵增援边境,以防不测。 写完最后一个字,刘安放下笔,嘴上显出了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缓缓吹干墨迹,小心地将奏折卷起,装入锦盒之中。 他知道,只要这封奏折送到女帝手中,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京城的守备力量一旦被调走,他便可以趁虚而入。 实现他那不为人知的野心。 他轻轻抚摸着锦盒,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金銮殿上,陈清婉端坐龙椅,凤目威严地扫视着下方。 刘安身着绯袍,手捧玉笏,恭敬地站在殿中央。 “刘爱卿,这奏折上所说,可是属实?” 陈清婉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回禀陛下,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上。” 刘安语气沉稳,不卑不亢。 “北襄国狼子野心,朕早有耳闻。” “只是山南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北襄国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攻克。” “爱卿为何如此忧心?” 陈清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陛下明鉴,山南府虽易守难攻,但北襄国此次来势汹汹,兵力远胜我军。” “臣担心,山南府守将陆言年轻气盛,恐难抵挡北襄国猛攻。” “况且,北襄国若攻破山南府,便可长驱直入,直逼京城。” “到那时,悔之晚矣!” 刘安言辞恳切,句句在理。 陈清婉听完,心中更加不安。 她虽然信任陆言,但也不得不考虑刘安所说之风险。 “爱卿所言甚是,只是京城守备力量不可轻易调动。万一……”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陈清婉派兵驰援 陈清婉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似乎在权衡利弊。 刘安察言观色,立刻接口道: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保住山南府。” “京城守备力量虽重要,但相比国家安危,孰轻孰重,陛下心中自有定夺。” 陈清婉沉吟片刻,最终下定决心。 “此事事关重大,不知丞相以为,应当派何人领兵增援边境?” 刘安心中暗喜,鱼儿上钩了! 他故作沉吟片刻,说道: “臣以为,羽林军将军李牧,勇猛过人,忠心耿耿,可担此重任。” 他故意推荐李牧,因为李牧是陈清婉的心腹。 若李牧被调离京城,京城防卫必然空虚。 陈清婉凤目微眯,心中思绪万千。 刘安的奏折,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山南府的安危,她自然放在心上。 她相信陆言的能力,也相信山南府的防御能力。 可是,刘安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北襄国的确对大彤王朝虎视眈眈,若是山南府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刘安的急切,让她感到一丝异样。 难道,他另有所图?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刘安,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李牧……朕觉得还是留在京城吧。” “传李准,让他率兵增援边境。” 她心中对刘安的建议隐隐有些怀疑。 决定将自己的心腹换上李准。 刘安闻言,心中暗骂一声“小贱人,还挺警觉”。 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应道: “臣遵旨。” 陈清婉凤目微眯,盯着刘安离去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 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牧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忠心毋庸置疑 把他调离京城,岂不是自断一臂? 刘安这番操作,着实让她费解。 刘安回到丞相府,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等候在门口的侍从。 那侍从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两圈。 却不敢发出半点怨言,只得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旁。 刘安怒气冲冲地进了书房,一把将奏折摔在地上。 奏折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 “该死的贱人,居然敢坏老夫的好事!” 刘安咬牙切齿地骂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上好的紫檀木桌竟被他拍出一道裂痕。 “李牧那小子对她忠心耿耿,若是他领兵出征。” “京城空虚,正是老夫起事的好时机!可如今……” 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像一只困兽般在书房里焦躁不安。 “不行,老夫筹划多年,岂能就此放弃!山南府……山南府……” 他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来人!” 刘安对着门外大喊一声。 片刻后,一个身形佝偻,獐头鼠目的男子走了进来 点头哈腰地问道: “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去,散播谣言,就说北襄国此次倾巢而出。” “山南府危在旦夕,大彤王朝即将覆灭!” 刘安阴恻恻地吩咐道。 “记住,要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让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是,丞相大人!” 那男子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刘安站在窗前,看着京城万家灯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陈清婉,你以为你很聪明?” “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这滔天民怨!”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里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议论北襄国入侵的事情。 百姓们惶恐不安,生怕战火蔓延到京城,家破人亡。 “听说了吗?北襄国这次来了十万大军,山南府快守不住了!” “可不是嘛,我表哥就在山南府当兵,他说北襄国的军队凶猛无比,见人就杀!” “完了完了,这回大彤王朝要亡了!” 各种谣言甚嚣尘上,将北襄国的实力夸大得如同天兵天将一般。 弄得百姓们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 朝堂之上,几位大臣联名上奏。 请求陈清婉增兵山南府,以防万一。 陈清婉看着奏折,心中烦闷不已。 她知道这些谣言都是刘安散播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逼她就范。 “陛下,山南府战事吃紧,还请陛下早做决断啊!” 一位大臣痛心疾首地劝谏道。 “臣附议!北襄国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另一位大臣也跟着说道。 陈清婉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痛。 她心中清楚,刘安这是在逼她调动李牧,好让他有机可乘。 可是,山南府的安危也同样重要,她不能坐视不理。 “李牧!” 陈清婉最终还是妥协了。 “朕命你率领羽林军即刻出发,支援山南府!” 李牧单膝跪地,领命而去。 看着李牧离去的背影,陈清婉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赌,赌刘安不敢轻举妄动。 赌陆言能够守住山南府。 …… 剑门关外,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陆言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出,黑压压一片。 旌旗猎猎,刀枪林立,气势如虹。 穆青立马阵前,见陆言竟真敢出关迎战,心中暗喜: “这陆言果然年轻气盛,中了我的激将法!” “如此轻敌冒进,此战必胜!” 他高举手中长刀,厉声喝道: “全军出击!杀光这些大彤狗!” 北襄国军队如狼似虎般扑向陆言的阵营。 陆言负手立于点将台,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黑压压的敌军。 他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动作好像在表达: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随即他拿起传声筒,语气骤然变得冷峻威严,沉声下令: “骑兵团,左右包抄!步兵团,正面迎敌!” “火枪团,准备齐射!大刀队,给我狠狠的砍!” “让这些北襄国的蛮子见识见识咱们山南府的厉害!” 说罢,他将传声筒往旁边侍卫手中一递。 负手而立,望向远方尘土飞扬的战场。 一时间,战鼓雷鸣,喊杀震天,两军短兵相接,展开殊死搏斗。 从陆言所在的高台望去,整个战场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 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逵爷正愁找不到对手呢! 张讯一马当先,身披战甲,手持长枪。 率领骑兵团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北襄国军队的侧翼。 他座下的战马嘶鸣着,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所过之处,北襄国士兵纷纷倒地。 张讯时而挺枪直刺,时而挥枪横扫,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北襄国军队的阵型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原本密集的队形如同被巨石砸开的湖面,波纹四散,混乱不堪。 韩胜指挥着步兵团,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牢牢地抵挡住北襄国军队的正面进攻。 他身先士卒,高举盾牌,抵挡着如雨点般落下的箭矢。 在他身后,步兵们手持长矛,组成密集的阵型。 进退有序,攻守兼备。 即使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们也毫不畏惧。 顽强地坚守着阵线,使得北襄国军队寸步难行。 远处山坡上观战的斥候。 甚至能看到北襄国士兵前仆后继地冲击着步兵团的防线。 却始终无法突破,如同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 李逵带领的大刀队更是勇猛无比。 他们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在敌阵中横冲直撞。 鲜血溅在李逵的脸上,但他毫不在意。 反而更加兴奋,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每一刀下去,必有一名北襄国士兵倒下。 他时不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激励着身边的士兵,也震慑着面前的敌人。 火枪团在陆飞的指挥下,排成整齐的三列横队,依次射击。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枪声过后,硝烟弥漫,战场上全是浓烈的火药味。 北襄国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惨叫声连成一片。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惊恐万状,士气大跌。 有些士兵甚至丢盔弃甲,转身就逃。 陆言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的战局,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从侍卫手中接过千里镜,仔细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看到张讯的骑兵团已经成功地扰乱了敌军的阵型。 韩胜的步兵团也稳稳地守住了防线,李逵的大刀队正在敌阵中肆虐。 火枪团的齐射也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陆言放下千里镜,对身边的士兵吩咐道: “传令下去,全军压上,一举歼灭敌军!” 得到命令后,山南府的军队士气更加高涨,呐喊声震天动地。 他们呐喊着,冲锋着,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反观北襄国军队,在山南府军队多兵种协同的猛烈攻势下。 早已军心涣散,北襄国士兵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的打法。 一时间被打得溃不成军,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他们丢盔弃甲,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恨自己跑得不够快。 战场上,丢弃的兵器、旗帜散落一地,如同秋天的落叶般飘零。 一些来不及逃跑的士兵,跪地求饶,祈求着能捡回一条性命。 恐惧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战场上,北襄国士兵的士气彻底崩溃。 穆青在混乱的战场中左冲右突。 眼见己方士气低落,兵败如山倒,心中暗惊: “这陆言的军队,竟然如此强悍!” 他深知这样下去必败无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咬了咬牙,目光狠厉,下定决心: “不行,我必须亲自上阵,扭转战局!” 穆青猛地一夹马腹,手中长刀高高举起。 咆哮着冲入敌阵,直奔李逵而去。 他胯下的战马一路狂奔,扬起漫天尘土。 在混乱的战场上划出一道醒目的轨迹。 “李逵!纳命来!” 穆青声如洪钟,震慑四方。 他手中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李逵。 李逵正杀得兴起,猛地听到穆青那声炸雷似的怒吼! 不禁仰天狂笑,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来的好!爷爷正愁找不到对手呢!” 手中那血淋淋的大刀抡了个半圆,嗡嗡作响。 他眼都不眨地直奔穆青而去! 李逵两眼放光,脸上满是嗜血的兴奋, 就像一头饿狼,终于找到了可以撕碎的猎物! 穆青胯下战马一声嘶鸣,像一道闪电射向李逵! 手中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奔李逵面门。 李逵妈的怪叫一声,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反手一刀劈下,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 狠狠砍向穆青胯下战马的马腿! 穆青眼疾手快,猛地勒住缰绳。 战马人立而起,也躲过了这雷霆一击。 一人一骑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穆青趁势变招,长刀斜劈而下,直取李逵的脖颈。 李逵挥舞大刀格挡,两柄兵器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人虎口发麻,兵器险些脱手而出。 李逵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大刀再次横扫而出,直奔穆青的腰间。 穆青侧身躲过,长刀反手一撩,直取李逵的肋下。 李逵不敢硬接,连忙后撤,堪堪躲过这一刀。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一时间难分胜负。 周围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来。 为两人让开一片空地,惊叹地观看着这场激烈的战斗。 穆青的刀法精妙,招式凌厉,每一刀都直取李逵的要害。 他的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李逵虽然招式不如穆青精妙,却力大无穷。 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逼得穆青连连后退。 数十回合过去,两人依旧不分胜负。 李逵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他手中的大刀却丝毫没有减缓速度。 反而更加凶猛,每一刀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穆青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这李逵,竟然这么猛? 他原本以为能轻松碾压这小子。 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他猛地吸了口气,再次悍然出手! 长刀化作一道道残影,时而灵动飘逸,时而狂暴凶猛,让人根本看不清! 李逵稳扎稳打,那身蛮力配上丰富的战斗经验。 简直就是个铁壁! 穆青的攻击一次次被他化解,跟挠痒痒似的。 别看他那大刀看着土,招招都往穆青的要害招呼。 刀风呼呼作响,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压得穆青喘不过气! “来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吹喇叭收兵 李逵狰狞一笑,手中大刀裹挟着风声,狠狠劈向穆青。 刀锋未至,凌厉的劲风已让穆青脸颊生疼。 穆青身形一闪,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手中长刀如毒蛇吐信,反手撩向李逵胸口。 “铛!”火星四溅! 李逵挥刀格挡,双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 “小崽子,有两下子!” 李逵怒吼,狂暴的刀势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逼得穆青连连后退。 穆青虎口剧震,长刀险些脱手。 他咬紧牙关,奋力抵挡着李逵狂暴的攻击。 “再来!” 李逵状若疯魔,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 穆青眼神冰冷,不再硬接 而是凭借灵活的身法,在李逵狂暴的攻击中寻找着破绽。 “怎么?怂了?” 李逵见穆青躲闪,嚣张大笑。 “就这点本事,也敢跟老子叫板!” 他挥舞着大刀,步步紧逼,想要将穆青逼入绝境。 穆青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手中长刀紧握,目光如刀。 死死盯着李逵,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看招!黑虎掏心!” 李逵暴喝一声,手中大刀化作一道黑影,直取穆青心窝! “铛!”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穆青咬牙硬接了这一刀,双臂被震得发麻。 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李逵狞笑一声,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 刀光如同暴雨般劈头盖脸地砸向穆青! 穆青被打得节节败退,险些被砍成肉酱! 李逵一刀快似一刀,硬生生把穆青逼到了悬崖边上! “小兔崽子,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李逵嚣张的大吼。 穆青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他,一声不吭。 “去死吧!” 李逵狂吼一声,举起大刀,朝着穆青的脑袋狠狠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穆青猛地一滚,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刀! 他翻身跃起,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李逵一刀劈空,大刀深深陷进地面。 他猛地拔出大刀,不屑地啐了一口: “妈的,跟条泥鳅似的,滑不留手!” 山崖边碎石簌簌落下,尘土飞扬。 北襄国的士兵们见状,纷纷紧张地高呼: “将军!” 陆言站在山坡上,远远观望着这场战斗,嘴角微微上扬。 他扭头对身边的夜枭说: “你觉得这穆青能撑多久?” 夜枭顺着陆言的目光看去,略微沉吟后说: “最多不过十回合。” 山风呼啸,吹动着陆言的衣袍。 远处,战鼓声、喊杀声震天动地。 李逵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来,每一步都震得地皮直喊娘。 活像一头饿了三天的野猪看见了香喷喷的猪饲料! 他甩了甩手里的大砍刀,那刀闪着寒光。 跟屠夫的杀猪刀似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 “咋的?小泥鳅,这回不溜了?” 穆青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跟嚼了炫迈似的,死活不吭声。 双手攥着刀,摆了个螳螂捕蝉的姿势。 汗珠子跟下雨似的从他脸上往下掉。 吧嗒吧嗒砸土里,瞬间就没了,估计是渴死了。 “嗷呜!” 李逵突然鬼叫了一声,跟疯狗似的扑了上来。 那把大刀带着“呼呼呼”的风声。 眼瞅着就要削到穆青的脑门上,感觉下一秒就能给他开个天眼! 穆青吓得魂都快飞了,一个驴打滚堪堪躲了过去。 同时挥刀反击,照着李逵的腰子就是一下! 李逵反应极快,大刀收回格挡。 “次郎”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炸响! 穆青借力后跃,拉开距离,胸膛剧烈起伏。 他死死盯着李逵,眼神锐利如刀。 两人再次对峙,周围鸦雀无声,只有呼啸的风声像野兽低吼。 李逵扛着大刀,跟扛个烧火棍似的。 斜眼瞅着穆青,一脸欠揍的表情: “咋地?腿软啦?站不起来了?” 他摇头晃脑,啧啧两声: “哎,我还以为你多牛呢,结果就这?就这?” 穆青懒得理这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手里紧紧攥着刀,心里估计在想: 等我喘匀了,削不死你丫的! 陆言嗑着瓜子,在高台上看得津津有味: “好家伙,这小子没白让我喂招,一套王八拳打得虎虎生风!” “不过这穆青也贼滑溜,跟泥鳅似的,不好抓啊。” “不行,得想想办法,赶紧结束,我瓜子都嗑完了!” 他拿起传声筒,对夜枭下令: “夜枭,你带特种部队,绕到敌后,偷袭穆青!” “是!” 夜枭抱拳领命,一个箭步跃下高台。 身影迅速消失在纷乱的战场边缘。 带着特种部队悄悄地绕到了北襄国军队的后方。 此时,李逵和穆青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两人都杀红了眼,招招拼命,毫不留情。 穆青的身上已经多处挂彩,李逵的虎口也被震裂,鲜血直流。 “李逵!你今日必死无疑!” 穆青怒吼一声,使出身上最后的力气,向李逵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李逵大吼一声: “来呀!看看今天谁先交代在这儿!” 说完抡起板斧就冲了上去。 跟穆青殊乒乒乓乓砍得跟拆迁现场似的。 结果这正热闹呢,突然“嗷”的一声。 夜枭率领的特种部队突然从北襄国军队的后方杀出。 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打乱了北襄国军队的阵脚。 北襄国军队本就士气低落。 现在好了,腹背受敌,跟夹心饼干一样,里外不是人! 这下彻底炸了锅,兵们跟无头苍蝇似的。 盔甲扔得满地都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穆青一看这架势,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狠狠地瞪了陆言一眼,扭头就跑,那马屁股都快被他抽烂了。 “哎!想跑?门儿都没有!” 李逵嗷一嗓子,跟饿狼扑食似的,就要追上去。 陆言却及时制止了他: “穷寇莫追!赶紧的,敲锣收兵!别跟傻子似的追了!” 李逵虽然有些不甘心,还想再揍那小子一顿。 但还是乖乖听话,吹起了收兵的喇叭。 此战,大彤王朝大获全胜,北襄国军队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穆青狼狈逃回,心中对陆言的恨意更深了一层。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陆大人用兵如神 陆言回到剑门关后,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此战虽然大胜,但北襄国并未伤筋动骨,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陆言沉声说道。 “接下来,我们要做好两件事。” “第一,加强剑门关的防御,防止北襄国反扑。” “第二,派人打探北襄国的虚实,寻找战机,争取一举歼灭北襄国的有生力量。” “大人英明!” 众将齐声说道。 “另外,” 陆言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此战我们虽然赢了,但也要吸取教训。” “我们的情报工作做得还不够好。” “以后,我们要加强情报收集工作,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 这时,李逵突然开口道: “大人,俺有个天大的疑问!” 陆言眼皮跳了跳: “啥疑问?快说,磨磨唧唧的。” “俺就是不明白啊,那穆青小儿都跑得只剩个屁股蛋子了,咱们咋不追?” “抓回来当人质,北襄国不得哭着喊着求和?” 李逵抓耳挠腮,满脸疑惑。 陆言嘿嘿一笑,拍了拍李逵的大脑袋瓜子,解释道: “小逵,你个笨蛋!” “那穆青可是北襄国的大将军,身边肯定跟着一堆小弟!” “我们要是追上去,不得被他们围殴成肉饼啊?” “再说那老小子贼精贼精的,万一给我们下个套,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说嘛,穷寇莫追,懂不懂?” “这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 李逵一脸懵逼地点了点头。 感觉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陆言大手一挥,朝着众人吼道: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赶紧回去养精蓄锐!” “明天早上继续操练,北襄国那帮小兔崽子要是还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众将领呼啦啦一哄而散,生怕跑慢了被陆言抓去加练。 …… 另一边,穆青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他翻身下马,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一个亲兵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 “将军,您没事吧?” 穆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他走到桌边,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 “将军,您先休息一下吧。” 亲兵劝道。 穆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呆滞地盯着山南府的方向,拳头紧紧握住。 此战他损失惨重,可谓元气大伤。 “报——”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进了帐篷。 声音颤抖得像风中残烛。 “报……报告大将军,我军……我军……” “吞吞吐吐,作甚!” 穆青猛地一拍桌子,那张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咔嚓”一声,彻底散了架。 士兵吓得一哆嗦,磕磕巴巴地说道: “我军……只剩不到四万人马了……” “什么?!” 穆青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四万,这仗打得比他娘的裤裆还烂! 穆青颓然地跌坐在虎皮椅上,粗糙的兽皮硌得他屁股生疼,却丝毫感觉不到。 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白中泛着黄。 仿佛几日未曾合眼,没有一丝血色。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胸腔中翻涌的怒火。 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扭转这该死的战局。 “那山南府的火枪……简直是神器啊!” 亲兵心有余悸地说道,声音颤抖,仿佛仍在恐惧之中。 “我军士兵根本无法抵挡,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一边说,一边颤抖着举起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就好像还能看到当时血肉横飞的惨烈景象。 穆青无力地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那火枪的厉害? 这几次败仗,全拜那该死的火枪所赐! 没有这玩意儿,他早就踏平了山南府,活捉了陆言那厮! “如今粮草也被陆言尽数销毁……” 穆青用力揉着太阳穴,感觉一阵阵胀痛。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营帐内一片死寂,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都低着头,不敢与穆青对视,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穆青烦躁地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营帐中回荡。 厚重的军靴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他心中清楚,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地退兵返回北襄国,国王绝对不会轻饶他。 十万大军出征,连个小小的山南府都打不下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国王肯定会以他作战不利为由,治他的罪,甚至砍他的头。 但如果继续进攻山南府,那就是自讨苦吃,无异于以卵击石。 没有粮草,军队根本无法支撑下去,迟早会被活活饿死。 “娘的,这可如何是好……” 穆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头皮都要被他抓破了。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垂下。 思来想去,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传令下去,全军就地驻扎,等待时机。” 穆青沉声说道。 “另外,派人回北襄国请求粮草支援。” “大将军,不如……” 一个身材矮胖的谋士凑上前,贼眉鼠眼地建议道。 “不如我们去抢……” “抢?”穆青斜睨了他一眼,“抢什么?” “抢……抢山贼的粮草!” 谋士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穆青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妙啊!真是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附近山贼多如牛毛,随便抢几个,就够我们吃喝一段时间了!” “将军,打劫山贼?” 另一个将领有些犹豫。 “这……恐怕不妥吧?” 穆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要么打劫山贼,要么饿死在这里,你自己选。” “可是……大将军,山贼凶狠狡诈,不好对付啊……” “怕个球!” 穆青一拍桌子,豪气万丈地说道。 “老子当年可是单枪匹马挑了十八个山寨!区区几个山贼,算个屁!” “大将军威武!” 众将纷纷附和,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足挂齿 于是,穆青当即下令。 一部分人回北襄国搬救兵和粮草。 另一部分人则四处打探山贼的消息,准备“借粮”。 穆青走到地图前,再次看向山南府的方向,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 陆言,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 他用手狠狠地在地图上山南府的位置拍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而此时,陆言的状态和他截然相反。 他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摇椅上,哼着小曲儿,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鸡腿。 “大人,探子来报,穆青那老小子没撤兵,还在附近扎营呢!” 李逵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坛酒。 陆言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 “哦?那老小子还没跑?看来是想跟我耗上了啊。” “大人,要不要趁他们立足未稳,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李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急,不急。” 陆言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老小子现在是丧家之犬,不足为惧。” “让他蹦跶几天,等他放松警惕了,咱们再给他来个狠的!” “嘿嘿,还是大人高明!” 逵憨厚地笑了笑,将一坛酒递给陆言。 “大人,这是小的从山下村子里淘来的好酒,您尝尝!” 陆言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口,赞叹道: “嗯,不错,这酒够劲!小逵,你小子越来越会办事了!” “嘿嘿,都是大人教导有方!” 李逵挠了挠头,傻呵呵地笑着。 “嗝~”陆言打了个饱嗝,满足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 “小逵啊,你这酒不错,下次再弄点来。” 李逵憨笑着挠了挠头: “大人喜欢就好,小的这就去安排!”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跑。 “慢着!” 陆言叫住他。 “你小子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山南府养了一群猴子呢!” 李逵嘿嘿一笑,放慢了脚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待陆言的吩咐。 陆言又抿了口酒,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穆青那老小子还在附近晃悠,肯定没憋好屁。” “你派人盯紧点,别让他搞什么幺蛾子。” “是!大人放心,小的保证盯得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李逵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禀报声: “大人,京城的羽林军将军李牧求见。” 陆言闻言,眉头一挑,手里转动的酒杯也停了下来。 京城来的?羽林军?李牧? 这几个关键词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 让他不禁有些疑惑。 难不成是女帝派来支援的? 可自己也没向朝廷请求支援啊…… “让他进来。” 陆言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心里琢磨着这李牧来的目的。 片刻后,一个身穿银色盔甲,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步履稳健,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 “末将李牧,参见陆大人。” 李牧抱拳行礼,声音洪亮。 陆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暗自点头。 这李牧看起来倒是一员虎将,就是不知道此番前来有何目的。 “李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陆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脸上带着一丝官方的微笑。 李牧谢过陆言,落座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陆大人,末将此次前来,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支援山南府,并保护大人安全。” 保护安全? 陆言心中疑惑更甚。 他这山南府固若金汤,哪需要什么保护? 陆言不动声色地与李牧寒暄了几句,暗中观察着他的神色。 李牧言语间颇为谨慎,只说奉旨行事,对其他事情闭口不谈。 但陆言还是从他闪烁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言过三巡,李牧压低声音说道: “陆大人,恕末将直言,朝中有人对大人颇为不满,欲借穆青之事陷害大人。” “还望大人小心行事,莫要授人以柄。” 陆言心中冷笑。 他当然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除了那个老狐狸刘安,还能有谁? 不过,他并没有点破,只是故作惊讶地问道: “哦?竟有此事?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陷害本官?” 李牧摇摇头,没有明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陆言一眼。 陆言心领神会,也不再追问。 他知道,李牧此番前来,除了支援之外,估计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陆言决定扯开话题。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 “李将军此次支援,倒是有些慢了。” “北襄国那十万大军,如今已经被我打得只剩不到一半了。” “估计正躲在那个山沟里瑟瑟发抖呢! 李牧微微一笑: “陆大人用兵如神,末将早已料到。” “哦?李将军何以如此肯定?” 李牧答道: “陆大人研制的神器——火枪,威力巨大,北襄国大败也在情理之中。” 陆言哈哈大笑: “过奖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足挂齿!” “李将军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在我这山南府歇息几日。” “待我剿灭了北襄国的那些跳梁小丑,将军再回去复命也不迟。” 陆言笑眯眯地对李牧说道,仿佛剿灭敌军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 李牧拱手道: “一切听从陆大人安排。” 陆言吩咐李逵: “小逵,带李将军和羽林军的兄弟们下去休息,好酒好肉招待着,别怠慢了。” “的嘞!大人放心,小的保管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领着李牧等人去了客房。 …… 与此同时,京城之中。 书房里,檀香袅袅,却掩不住刘安身上散发出的焦躁气息。 他来回踱步,官靴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沉重。 李牧奉旨去了山南府,京城的羽林军力量被削弱。 这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方砚台,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年轻时寒窗苦读的岁月。 那时他满腔热血,一心只想为国效力,光宗耀祖。 可如今,他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依然无法满足。 权力的滋味,就像罂粟,让人欲罢不能。 第一百三十章 京城沦陷 他更是觉得女子不应为帝,牝鸡司晨,乃是大忌。 想起那日早朝,女帝当众斥责他办事不利,让他颜面尽失。 那种羞辱,他至今难忘。 刘安深吸一口气,将砚台重重地放回桌上。 “来人!” 一个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书房,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大人有何吩咐?” “让城外的弟兄们做好准备,今夜子时,动手!” 刘安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犹豫。 黑衣人领命而去,书房再次陷入寂静。 刘安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心中却一片黑暗。 他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 要么功成名就,君临天下; 要么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京城,这座巍峨的城池。 此刻却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所有的人都困在其中。 几年前,先帝驾崩。 这巨兽的利爪——十万禁军,也随之四分五裂。 女帝陈清婉费尽心机才从这帮老狐狸手中夺回三万兵权,组建了羽林军。 剩下的七万,散落在各方势力手中。 其中最大的一块,便牢牢掌握在刘安手中。 这些年,刘安更是以兵力不足为由。 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如今的禁军,早已超过了十万之数。 而陈清婉,却还蒙在鼓里,做着她的太平女帝梦。 刘安眼中的轻蔑更甚。 “小丫头,也该让你知道知道,这大彤的江山,终究是谁的!” 子时将至,刘安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 一股冷风灌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望着夜空中悬挂的明月,心中豪情万丈。 今夜过后,他将成为这大彤王朝真正的主宰!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陈清婉的寝宫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她自然不会对刘安的举动一无所知。 安插在刘安身边的暗卫,源源不断地将消息传递回宫。 今夜,这看似平静的皇宫,实则暗流涌动。 “刘安,好大的胆子!” 陈清婉咬牙切齿地说道,胸脯剧烈起伏。 她没想到,刘安竟然如此大胆,敢在天子脚下,公然谋反! “杨卫!”陈清婉厉声喝道。 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应声而入,单膝跪地,“末将在!” “你带领剩下的一万羽林军,死守京城,朕,要亲上城楼!” 陈清婉的语气不容置疑。 杨卫抬头,眼中有了一丝担忧: “陛下,万万不可!如今京城兵力不足,您若是……” “不必多言!”陈清婉打断了他。 “朕意已决!速去准备!” “末将领命!” “朕相信你,” 陈清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坚定。 “去吧。” 杨卫起身,向陈清婉深深一拜,转身离去。 眼中满是决绝,这一战,九死一生。 但为了女帝,为了大彤,必须拼死一战! 他的背影挺拔而坚定,仿佛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在风雨中巍然不动。 陈清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风暴过后。 大彤王朝还能迎来黎明的曙光。 宫外的树枝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更添几分紧张的气氛。 杨卫走出宫殿,抬头望了一眼夜空,深吸一口气。 快步走向校场,召集羽林军,开始布置防御。 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皇宫内外,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宫女太监们脚步匆匆,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只有巧儿,依旧寸步不离地守护在陈清婉身边。 眼神坚定,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陈清婉站在城楼上,望着下方灯火辉煌的京城,心中百感交集。 她想起父皇临终前的嘱托。 想起自己登基以来经历的种种艰辛,想起陆言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 “陆言……” 她低声呢喃,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此刻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帝。 而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渴望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天刚蒙蒙亮,京城街道上却空无一人,诡异的寂静笼罩着整座城池。 只有四座城门处,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羽林军和叛军正在进行殊死搏斗。 “快!顶住!不能让他们打开城门!” 杨卫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鲜血溅了他一脸,却浑然不觉。 他知道,一旦城门失守。 京城便会沦陷,他和女帝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南门被撞开了!” “将军!北门也被攻破了!他们人太多了!”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传来,如同一道道惊雷,炸得杨卫头皮发麻。 “发信号!通知陛下出宫!快!”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一般。 一道绚丽的烟花冲天而起,划破了黎明的黑暗。 也照亮了陈清婉苍白的脸。 这是她从山南府得来的好东西,但此刻却成了她逃命的信号。 冲天的烟花在灰蒙蒙的晨曦中炸开。 如同盛放在死人脸上的胭脂,艳丽而诡异。 巧儿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败了!快!我们快出城!从西门走!”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陈清婉面前,语速飞快。 “陛下,守不住了,我们快走吧!”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慷慨激昂地发表什么“与城共存亡”的宣言,直接上了马车。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死之前还要遭受难以想象的羞辱。 她陈清婉可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送给别人糟蹋的圣母婊。 马车剧烈颠簸着,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石板路,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陈清婉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肉中。 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滴落在华贵的锦缎上,像盛开的罂粟花。 她死死地盯着前方,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刘安!我一定会回来的!” 陈清婉在心中暗暗发誓,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西城门近在咫尺,守城的士兵已经乱作一团。 四处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出血路 眼看就要冲出城门,逃出生天。 一支军队却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一人,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长刀,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正是刘安的儿子,刘琦。 这小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只可惜,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十足的纨绔子弟。 “陈清婉,你哪里也去不了!” 刘琦色迷迷地看着陈清婉,仿佛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乖乖束手就擒吧,或许,我还能让你少受点苦头……” 陈清婉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 剑锋直指刘琦,寒光闪烁,如同毒蛇吐信。 “做梦!” “哟,还挺有骨气!” 刘琦轻蔑地笑了笑。 “就凭你几个暗卫,也想从我手里逃走?不自量力!” 刘琦脸色一变,挥舞着长刀,朝着陈清婉砍来。 “保护陛下!” 巧儿尖叫一声,挡在陈清婉面前。 与此同时,几名暗卫也从马车中跃出,将陈清婉团团围住。 一场血战,在西城门下展开。 “杀!” 陈清婉一声令下,身边的暗卫立刻拔剑迎敌。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一场激烈的厮杀瞬间展开。 陈清婉的剑法凌厉,招招致命。 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却又带着致命的毒刺。 她身姿轻盈,在敌军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剑,都带走一条性命。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暗卫们以寡敌众,浴血奋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陈清婉杀出一条血路。 一个,两个,三个……暗卫们一个个倒下。 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陈清婉的眼睛。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 为了保护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付出自己的生命。 “杀!杀出去!” 陈清婉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如同疯魔一般。 她已经杀红了眼,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戮。 终于,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之后。 陈清婉和巧儿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西城门。 身后,是遍地的尸体和冲天的火光。 暗卫们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陈清婉骑着马,一路狂奔。 巧儿紧紧地抱着她的腰,生怕被甩下去。 她们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她们知道,她们必须活下去。 为了复仇,也为了大彤王朝的未来。 奔逃中,陈清婉的脑海中浮现出陆言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心中一阵刺痛。 她不知道陆言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陆言……” 陈清婉低声呢喃,声音中还参杂一丝哽咽。 …… 子时将至,刘安府邸内,灯火通明。 他身穿盔甲,手握佩剑,站在庭院中,目光冷峻地注视着前方。 他的身后,站着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个个神情肃穆,杀气腾腾。 庭院中,火把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 映照着士兵们冰冷的盔甲,更显肃杀之气。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如同鬼魅低语。 “出发!”刘安一声令下,率先走出府邸。 士兵们紧随其后,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在夜色中蜿蜒前行。 与此同时,杨卫为了吸引兵力让陈清婉逃走。 已经带领着羽林军来到了皇宫外。 为的就是给刘安制造假象,让刘安以为女帝还在宫中。 他知道,只要刘安相信女帝还在皇宫。 就一定会集中兵力攻打皇宫。 而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杨卫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但他必须坚守在这里,为女帝争取更多的时间。 “兄弟们,为了大彤王朝,为了女帝,拼死一战!” 杨卫高举手中的长剑,大声吼道。 “拼死一战!拼死一战!” 羽林军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必死的战斗。 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们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 为了守护自己的信仰而战。 杨卫手按剑柄,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士兵们手持长矛,盾牌紧靠,严阵以待。 宫外此刻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 皇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 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杨卫知道,刘安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高举手中长剑,大声喊道: “准备迎敌!” 羽林军士兵齐声呐喊,士气高昂。 刘安率领叛军来到皇宫前,看着严阵以待的羽林军。 嘴角浮现出了冷笑,他举起手中长剑,指向杨卫,高声喝道: “杨卫,你还不投降!难道要与我为敌吗?”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卫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与刘安对视: “刘安,你谋反作乱,罪不容诛!” “我杨卫身为羽林军副将,岂能与你这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他拔出长剑,指向刘安,声音铿锵有力: “今日,我定要将你拿下,以保大彤江山!” 剑身在火光下反射着寒光,如同杨卫此刻坚定的决心。 “找死!” 刘安怒喝一声,挥舞长剑,率先冲向杨卫。 他身后的叛军也一拥而上,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当啷”一声巨响,火星子乱爆。 惨叫声跟杀猪似的,那场面,惨烈! 皇宫的红墙在火光映照下,更显肃穆庄严。 仿佛一位沉默的巨人,见证着这场权力争夺的残酷。 刘安跃马而上,一剑逼退杨卫。 “束手就擒吧,杨卫!” 杨卫挥剑格挡,怒目圆睁: “做梦!” 刘安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吐信,招招狠辣,直逼杨卫要害。 杨卫虽武艺不凡,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落于下风。 他一边抵挡着刘安的攻击,一边还要提防周围叛军的偷袭。 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但他仍旧咬牙坚持,对此时的景象没有丝毫的畏惧。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代忠臣,就此陨落 深宫之中,雕梁画栋的宫殿此刻如同囚笼 宫女太监们蜷缩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 外面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们的心脏。 她们紧闭双眼,双手合十。 默默祈祷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能够尽快结束。 祈祷着上天能保佑他们平安度过此劫。 一些胆大的宫女,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 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透过狭窄的窗缝偷偷地向外张望。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们瞬间失去了血色: 曾经庄严肃穆的宫廷广场,如今已变成人间炼狱。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她们吓得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生怕惊动了外面的叛军,将自己也卷入这场血腥的杀戮之中。 “杨卫,你何必负隅顽抗!” 刘安一边进攻,一边试图劝降杨卫。 “只要你肯投降,我保证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羽林军副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杨卫挥剑挡开刘安的攻击,不屑地冷哼一声: “刘安,你休想!我杨卫宁死不降!” 他话音未落,一名叛军士兵从侧面冲了上来,举刀便砍。 躲闪不及左臂被刀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刘安见状,再次加紧攻势。 杨卫左臂受伤,行动不便,更加难以招架。 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刘安的剑尖抵着杨卫的喉结,剑锋上的血顺着剑身滑落。 滴在杨卫染满鲜血的盔甲上,晕染出一片更深的暗红。 刘安居高临下,眼神中带着嗜血的兴奋,如同盯着垂死挣扎的猎物。 “说!陈清婉藏在哪儿了?” 杨卫啐出一口血沫,正落在刘安的靴子上。 他咧开嘴,露出沾满血污的牙齿,笑容狰狞得如同地狱恶鬼。 “呸!刘安,你个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刘安脸色一沉,眼中多了几分杀意。 他正要用力,彻底结果了杨卫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声高喊: “爹!爹!大事不好!” 一个身着华丽盔甲的年轻男子策马奔至刘安面前。 正是他的儿子刘琦。 刘琦满脸惊慌,盔甲歪斜,头盔也不知掉在了哪里 头发凌乱,活像一只丧家之犬。 “慌什么!成何体统!” 刘安厉声呵斥,他好不容易才在手下面前树立起威严的形象。 却被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破坏殆尽。 刘琦顾不得许多,翻身下马。 连滚带爬地跑到刘安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爹!陈…陈清婉…她…她跑了!” “什么?!” 刘安如同被雷劈中,握着剑的手都颤抖起来。 他一把揪住刘琦的衣领,怒吼道: “你个废物!怎么能让她跑了!” “老子让你守住后宫,你就是这么守的?!” 杨卫见状,放声大笑。 “哈哈哈!刘安,你也有今天!真是报应不爽啊!” 刘安怒火中烧,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杀意。 他反手一剑,刺穿了杨卫的喉咙。 杨卫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鲜血染红了宫廷的青砖,也染红了杨卫残破的盔甲。 他至死也没有透露陈清婉的下落,用生命守护了心中的忠义。 他的身躯缓缓倒下。 至死,他的目光都望向皇宫的方向。 那里,或许曾经是他守护的希望。 如今,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落在杨卫的身上。 像是在为他盖上最后一层薄被。 一代忠臣,就此陨落。 大彤王朝的命运,也随着杨卫的倒下,走向了未知的深渊。 刘安一脚踢开杨卫的尸体,眼中凶光闪烁。 “废物!都怪你办事不利!” 他一把将刘琦推倒在地。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陈清婉跑了,她要是搬来救兵,我们都得玩完!” 刘琦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爹!饶命啊!孩儿该死!孩儿这就派人去追!” 刘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顾四周,叛军士兵们士气高昂。 正在清理战场,皇宫的大门也已经被攻破,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他眯起眼睛,心中盘算着。 陈清婉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就算逃出去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只要他迅速控制住京城,登基称帝。 到时候就算陈清婉搬来救兵,也无济于事! “罢了!”刘安一挥手。 “跑了就跑了吧,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搜捕陈清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刘琦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传达刘安的命令。 叛军士兵们气势汹汹地涌入皇宫,开始了疯狂的掠夺和杀戮。 宫女太监们四处逃窜,哭喊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曾经辉煌的皇宫,如今变成了人间地狱。 刘安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这一切。 他终于成功了! 多年的隐忍和筹划,终于换来了今天的胜利!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龙袍,坐在金銮殿上的景象。 镜头一转,山南府依旧是一片祥和景象。 陆言站在府衙门口,望着远去的尘土,心中思绪万千。 羽林军统领李牧,方才风风火火地率领残部离开了山南府。 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 “大人,这李将军急匆匆的,这是要干什么去?” 李逵站在陆言身旁,手里掂着他的那把大刀,话语中带着阵阵的疑惑。 他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陆言没有回答李逵的问题,只是眯着眼望着远方,心里在暗自揣测: 这李牧如此匆忙,莫非是京城里出了什么大事? “小逵,去把张迅和韩胜叫来,我有事要和他们商量。” 陆言收回目光,转身朝着府衙内走去。 李逵应了一声,转身一蹦一跳地去找张迅和韩胜了。 府衙内,陆言来回踱步。 京城方向的异动,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多时,张迅和韩胜便来到了陆言的书房。 张迅抱拳问道:“大人,您找我们有何事?” “李牧方才率领羽林军残部离开了山南府,朝着京城方向去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尘埃落定 “我怀疑京城可能出了什么大事。” 陆言面色凝重地说道。 “京城?莫非是……” 韩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如今我们山南府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正是发展的大好时机。” “可这京城一旦有事,我们也难以独善其身。” 陆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打算派人前往京城打探消息,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人,我愿前往京城打探消息!”张迅和韩胜异口同声地说道。 陆言略作沉思,说道: “张迅,你带上一队精锐骑兵,前往京城打探消息。” “务必小心谨慎,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返回山南府汇报。” “是!大人!” 张迅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两道身影正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地前行。 她们身披斗篷,将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 但从身形来看,却是一男一女。 正是逃出京城的陈清婉和她的贴身宫女巧儿。 一路奔波,陈清婉早已疲惫不堪。 但她依旧强打着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巧儿,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山南府?” 陈清婉的声音有些虚弱。 “陛下,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两夜了,估计再走一天就能到山南府了。” 巧儿心疼地看着陈清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陈清婉和巧儿心中一惊,连忙躲到路边的树林里。 只见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羽林军统领李牧。 李牧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树林里的陈清婉和巧儿。 连忙勒马停下,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陈清婉面前。 单膝跪地,哽咽着说道: “陛下,末将救驾来迟!” 陈清婉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心里又酸又涩,又苦又痛…… 巧儿也在一旁哭着说道: “可算见到你们了,李牧将军!” “李牧,我们杀回去!” 陈清婉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陛下,如今京城已经失守,仅凭我们仅存的这点兵马,回去也只是送死啊!” 李牧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语气冷静地说道。 “是啊,陛下,那刘安老贼如今大势已得。” “手下更是有十万禁军,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巧儿也在一旁劝道。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牧也劝道。 陈清婉沉思片刻,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悲痛和慌乱。 觉得李牧和巧儿说得有道理,便问道: “那我们现在能去哪里?” “山南府!末将觉得山南府知府陆言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有他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夺回京城!” 李牧语气坚定地说道。 陈清婉点了点头,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一行人调转马头,朝着山南府的方向进发。 京城,破晓时分。 灰蒙蒙的天空低垂着,残月如钩,几颗疏星闪烁着黯淡的光芒。 刘安的军队,披着黑色盔甲,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动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铁蹄踏碎了青石板的宁静,也踏碎了百姓们最后一丝希望。 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 更添了几分萧瑟和恐惧。 哭泣声、咒骂声,在风中飘散,如同鬼魅的低语。 代号“猎豹”的山南府特种兵。 此刻正潜伏在一处名为“望月楼”的茶楼屋顶。 灰衣紧贴着身体,与清晨的薄雾几乎融为一体。 他身形矫健,如同与屋顶融为一体的雕塑。 猎豹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街道上的士兵。 他注意到,这些士兵虽然盔甲鲜明,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凶狠和贪婪。 不少士兵腰间还挂着抢夺来的财物,甚至还有妇女的珠钗。 “娘的,这刘安还真够狠的,这是要把京城翻个底朝天啊。” 猎豹低声咒骂了一句,牙缝里仿佛能挤出冰渣子。 他伸手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匕首,冰冷的触感让他略微安心。 猎豹乔装成一个卖货郎,扁担上挑着两个竹筐。 他沿着街道缓缓走着,时不时吆喝两声,吸引了不少妇人的目光。 然而,猎豹的眼睛却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注意到,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闭户。 偶尔有一两家开着的,也是门可罗雀。 他走到一个早饭铺前,假装要买油条,趁机和老板攀谈起来。 “老板,这城里怎么这么冷清啊?” 猎豹故作轻松地问道。老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 “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 “这几天城里不太平,刘安那老贼篡了位,正在大肆搜捕前朝官员呢!” 猎豹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问道: “哦?那抓到的人怎么样了?” 老板摇了摇头,神情悲痛地说道: “还能怎么样?都…都没了。就连他们的家眷,也……” 老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猎豹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他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只是付了钱,拿起油条,继续往前走。 他走到一个逼仄的巷口,潮湿的青苔在墙角蔓延,散发着霉味。 巷口深处,一群士兵正围着一户人家。 粗暴的叫骂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喊。 如同尖刀般刺破清晨的宁静。 猎豹放慢了脚步,躲在巷口阴影处,眯眼观察着。 那户人家的木门已经被踹开,破裂的木板散落一地。 一个妇人紧紧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 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绝望地哭喊着,哀求着。 小女孩的脸上满是惊恐。 瘦弱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哇哇大哭。 妇人的头发散乱,泪流满面,她不断地磕头。 额头都磕出了血,口中不停地哀求着: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们……” 士兵们却对妇人的哀求充耳不闻。 他们穿着沾满泥泞的黑色盔甲,面目狰狞。 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不耐烦地踢了妇人一脚,骂道: “哭什么哭!再哭老子一刀砍了你!” 另一个士兵则伸手去扯小女孩,想要将她从妇人怀中抢走。 第一百三十四章 骑兵团及时赶到 小女孩吓得尖叫起来,拼命地往母亲怀里躲。 妇人死死地护住孩子,如同护着一只即将被抢走的雏鸟。 猎豹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冲出去。 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冲出去只是送死。 他必须先找到其他的同伴,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 才能有效地对抗刘安的军队,才能真正地拯救这些无辜的百姓。 他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地方,转身消失在迷宫般的小巷中。 这仅仅是开始,京城,注定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听说那刘安为了收买人心,还大赦天下,减免赋税。”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汉颤巍巍地走过,低声说道。 他衣衫褴褛,满是补丁,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深深的忧虑。 猎豹冷笑一声,将布巾重新塞回怀里。 “真是会做戏!减免赋税?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 “不知道有多少傻子会被他骗了。” 他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匕首,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小纸条,用炭笔在上面仔细地记录着打探到的消息: 刘安军队在城中的暴行、百姓的恐慌、官员的反应……他笔迹潦草。 却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血泪。 写完后,他将纸条卷起,塞进信鸽腿上的小竹筒里。 他轻轻抚摸着信鸽柔软的羽毛,喃喃自语道: “去吧,把消息带给陆大人。” 说完,他放飞了信鸽。 灰色的身影迎着熹微的晨光,划破浓重的雾气。 向着山南府的方向飞去,消失在茫茫的天际。 …… 与此同时,山南府以西五十里外的乌风岭密林中,正上演着一场殊死搏杀。 李牧浑身浴血,手中的长剑已经卷了刃。 他带领着不足五千人的羽林军残部。 拼死护卫着陈清婉和她的贴身侍女巧儿。 周围,刘安派出的追兵如同饿狼般,层层包围上来。 “保护陛下!杀!” 李牧一声怒吼,手中长剑挥舞如风,带起一片血雨。 羽林军将士们个个视死如归。 用血肉之躯为陈清婉和巧儿筑起了一道钢铁防线。 他身披残破的盔甲,脸上沾满血污,宛如地狱中走出的杀神。 “陛下,我们…我们逃不掉了……” 巧儿紧紧抱着陈清婉,声音颤抖着说道。 陈清婉脸色苍白,但她眼神坚定,没有一丝恐惧。 “朕是大彤的皇帝,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又拍了拍巧儿的手,安慰道: “放心,李将军一定会保护我们安全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眼前的局势,分明是十死无生。 羽林军将士们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汉。 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他们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盔甲,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却染不红他们保家卫国的决心。 “啊!” 一名羽林军士兵被长矛刺穿胸膛。 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血泊之中。 “狗贼!纳命来!” 李牧怒吼一声,挥剑斩杀了两名敌兵。 但他也被一名敌将的刀砍中了左臂,鲜血瞬间涌出。 “李将军!” 几名羽林军士兵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护住李牧。 “我没事,继续杀!” 李牧咬紧牙关,用右手持剑,继续与敌兵厮杀。 却不想背后被另一名敌兵偷袭,一刀砍在背上。 他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鲜血染红了战袍,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李将军!” 几名羽林军士兵想要冲过来救援,却被更多的敌人缠住。 一个敌将狞笑着走向李牧,高举手中的大刀。 “受死吧,老匹夫!” 敌将的大刀裹挟着劲风,眼看就要劈下李牧的头颅。 李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耳畔却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由远及近,如同闷雷滚滚,又似山洪爆发。 黑色铁骑如潮水般涌入战场,瞬间将包围李牧的敌兵冲散。 敌军阵型如同被巨石砸中的水面,荡起剧烈的涟漪。 为首的正是张迅,他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便将李牧周围的敌兵击溃。 “奶奶的,敢动老子的人,活腻歪了!” 张迅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一股浓浓的匪气。 张迅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取敌将咽喉。 敌将大惊失色,仓促间举刀格挡。 只听一声巨响,火星子四溅,敌将手中大刀被震飞,虎口鲜血淋漓。 不等他反应过来,张迅的长枪已到,枪尖如闪电般刺穿了他的胸膛。 敌将惨叫一声,颓然倒地。 黑甲铁骑,像一股黑旋风,摧枯拉朽般杀进敌阵! 原本密密麻麻的敌军,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 铁骑过处,敌人就跟麦子似的,一片片倒下,死得透透的! 惨叫声,马嘶声,兵器撞击声,吵成一片,简直就是死亡的奏鸣曲! 张迅手中长枪舞得跟条银龙似的,在敌阵里一顿狂砍! 一枪下去,就得死好几个! 他后面的铁骑也个个猛的一批。 手里的刀剑跟死神的镰刀似的,疯狂收割人头! 敌军那什么狗屁严密阵型,被这股黑旋风冲得稀巴烂。 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到处乱窜!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一个个吓破了胆。 扔了盔甲,哭爹喊娘地逃命,但还是逃不出死神的魔爪! 黑甲铁骑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就像一台台绞肉机。 把敌人卷进去,杀了个干干净净! 张迅策马来到李牧身边,翻身下马,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李牧。 “李将军,你怎么样?” 张迅的声音因为厮杀而略显沙哑,却掩盖不住其中的关切。 李牧咳出一口血沫,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说道: “多谢张将军……咳咳……末将无碍……” “少废话!快,先带李将军撤退!” 张迅不由分说,将李牧交给身后的士兵。 第一百三十五章 趁乱自立为王? 张迅再次翻身上马,手中长枪指向溃逃的敌军,厉声喝道: “弟兄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山南府的精锐骑兵,个个骁勇善战,装备精良。 他们胯下的战马,皆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披着厚重的铁甲。 如同一座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手中火铳喷吐着愤怒的火舌,铅弹呼啸而出,将敌军成片地击倒。 硝烟弥漫,火药的味道呛鼻却又令人兴奋。 一个敌兵被火铳击中胸膛,惨叫一声。 仰面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另一个敌兵试图躲避呼啸而来的铅弹。 却不幸被击中大腿,发出凄厉的哀嚎,在地上翻滚挣扎。 在密集的火铳射击下,敌军本就因为张迅的突然出现而士气低落。 如今更是溃不成军,如同被猎鹰追逐的兔子,四处逃窜。 他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娘的,跑什么!给老子站住!” 一个山南府骑兵,满脸杀气,双目赤红。 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他咆哮着,胯下战马四蹄翻飞。 卷起漫天尘土,紧追着一个仓皇逃窜的敌兵。 那敌兵早已吓破了胆,盔甲丢弃一旁。 只顾着拼命奔逃,哪里还顾得上身后追兵? 骑兵手中的马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如同死神的镰刀,高高举起。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奔敌兵的后颈而去。 “噗嗤”一声。 一颗头颅高高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鲜血如注,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血柱。 又像一朵妖艳的血色花朵,瞬间绽放又凋零。 失去头颅的躯体,仍向前奔了几步,才颓然倒地 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战场上的局势,在这一刻彻底逆转。 原本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刘安军队。 此刻如同丧家之犬,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他们曾经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宛如人间地狱。 陈清婉和巧儿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她们眼睁睁地看着黑色铁骑如同神兵天降。 将她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陛下,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巧儿的声音依然颤抖着。 陈清婉点点头,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在张迅的掩护下,陈清婉和巧儿以及残余的羽林军迅速撤离了战场。 乌风岭的战斗以刘安军队的惨败告终。 …… 山南府,知府衙门。 “大人,京城来信!” 一个侍卫匆匆走进,双手呈上一只灰羽信鸽。 陆言接过信鸽,熟练地解下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筒,取出里面的绢帛。 这绢帛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 是山南府安插在京城的暗探“猎豹”传来的消息。 陆言展开绢帛,一目十行地扫视着上面的内容。 起初,他的神情还算轻松,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但随着目光下移,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京城……沦陷了?” 陆言喃喃自语,他有些难以置信。 绢帛上详细描述了京城突遭叛军袭击,皇宫被攻破。 女帝生死未卜的惊人消息,以及叛军首领刘安,趁着京城空虚发动了叛乱。 “刘安?这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陆言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绢帛被他捏成一团。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狗贼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小逵!”陆言厉声喝道。 “哎,大人有何吩咐?” 李逵应声而入,手里还拿着半块啃了一半的酱牛肉,满嘴油光。 “京城出大事了!” 陆言将手中的绢帛扔给李逵。 “你自己看!” 李逵接过绢帛,三两口将剩下的酱牛肉吞下肚,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看起来。 “这……这他娘的真是……” 李逵看完,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刘安是吃了屎了吧,敢谋反?” “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 陆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步,地板都快被他踩出个坑了。 “京城沦陷,女帝生死未卜,这可咋整啊!” “嘿嘿,大人,依我看,咱们不如趁乱自立为王!” 李逵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建议道。 “山南府兵强马壮,粮草堆成山,自立为王,吃香的喝辣的,岂不美滋滋?” “你个瓜娃子!想啥呢!” 陆言瞪了李逵一眼。 “老子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亏你想得出来!” 但陆言心里还是暗戳戳地搓着小手: 嘿嘿嘿…… “大人,忠义固然重要,但也要审时度势啊!” 李逵翻了个白眼,鼻孔喷出两道粗气,像两条小龙在空中嬉戏。 “如今京城沦陷,天下大乱,正是群雄逐鹿的大好时机!” “咱们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小逵逵,你个小瓜皮懂个锤子!” 陆言吹胡子瞪眼,口水星子喷了李逵一脸。 “想当年,我陆言可是京城有名的黄金单身汉。” “富婆排队想跟我喝下午茶,我正眼瞧过她们吗?” “我选择抱女帝大腿,是因为我看她骨骼惊奇,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明君!” “京城破了算个球,我相信女帝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大人,您这话说的,小的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李逵挠了挠头。 “您要是真这么忠心耿耿,干嘛不赶紧带兵勤王,跑到这儿跟我废话什么?” 陆言被李逵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嘴上说着要忠于女帝,但内心的想法是: 这女帝对自己和山南府的态度向来比较随意。 自己想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就算不往朝廷交税那女帝都不在意。 陆言甚至有时候都怀疑那女帝是不是认识自己。 或者跟自己一样是个穿越者的身份。 就在陆言犹豫不决的时候,张迅和韩胜也闻讯赶来。 “大人,京城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迅一脸焦急地问道。 陆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甘心的女帝 陆飞、张迅和韩胜听闻京城沦陷。 女帝生死未卜,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刘安老贼,真是胆大包天!” 张迅听完,怒目圆睁。 韩胜更是直接爆了粗口: “他娘的,这刘安老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谋反!” 说完眉头紧锁,来回搓动着拇指和食指。 目光却落在陆言身上,似乎在等待他的决定。 张迅眉头紧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 “怪不得在前往京城的路上碰见了李牧和陈姑娘呢,” “他们被京城的禁军追杀,说是叛贼同党。” “还好被我撞见救了下来。” “现在想来,这禁军怕是刘安那狗贼的爪牙!” 陆言一听,眼睛一亮,立马追问: “李牧和那陈姑娘现在何处?” “就在城内客栈安置。” 张迅连忙答道。 “快,立刻将他们请来!” 陆言急不可耐地吩咐道。 张迅领命而去后,书房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只有陆言急促的呼吸声和韩胜、李逵不安的踱步声。 “大人,如今京城沦陷,女帝不知生死。” “正是我们勤王救驾,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 陆飞打破沉默,语气激昂。 他握紧拳头,脑海中已经幻想出自己率领大军。 攻破城门,建功立业的场景。 “是啊,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山南府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完全可以趁此机会扩大势力!” 韩胜附和道。 李逵更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搓着手,一脸谄媚地凑到陆言身边: “大人,陆飞和韩胜说得对!”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啊!咱们可以……”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靠近陆言。 “趁乱自立为王!” 陆言闻言,脸色一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啪”的一声,吓得李逵一个激灵。 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茶水溅出,在桌面上晕开一圈水渍,就像此刻陆言心中泛起的涟漪。 “胡闹!我陆言对女帝忠心耿耿,岂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陆言义正言辞地呵斥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他猛地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炯炯。 就跟一位忠肝义胆的英雄一样。 然而,这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下。 陆言心里却盘算着另一套小九九: 自立为王?也不是不行……山南府现在这实力。 自立为王倒是绰绰有余。 但要对抗整个大彤王朝,以及虎视眈眈的北襄国,还是差了点意思。 更何况,几十里外还驻扎着北襄国大将军穆青那老匹夫。 万一自己带兵去了京城,他趁虚而入。 那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思来想去,陆言最终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京城局势未明,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咱们就在山南府,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别人不来犯,咱们就安居乐业;别人要是敢来犯,哼哼...” “那就让他们尝尝咱们山南府火器的厉害!” 正盘算着,张迅便带着李牧和陈清婉回到了府衙。 李牧一身风尘仆仆,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而陈清婉则是一袭素衣。 虽略显狼狈,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大人,李将军和陈姑娘带到。” 张迅恭敬地禀报。 陆言的目光落在陈清婉身上,陈清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但她并没有让李牧说出自己就是女帝的实情。 “辛苦二位了。” “李将军,京城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牧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陈清婉,缓缓开口…… “陆大人。” 李牧抱拳行礼,焦虑地说道: “京城突生变故,刘安那奸贼谋反作乱,女帝……女帝她……” 说到此处,他哽咽难言。 陈清婉轻轻地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李牧会意,沉默不语。 陈清婉则微微欠身,轻声道: “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 陆言连忙回答道: “姑娘不必多礼,你我相识一场,何须如此客气?” “只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京城好端端的怎么就乱了?女帝现在如何了?” 陈清婉轻叹一声,眉宇间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忧虑。 她将京城发生的变故娓娓道来,从刘安的阴谋诡计。 到羽林军的殊死抵抗,再到女帝被迫逃离京城,生死未卜…… 说到激动处,她更是忍不住捶胸顿足,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陆言听完,故作悲痛地长叹一声: “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没想到刘安那老贼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胆敢谋反!” 他内心却暗自盘算,这可是个好机会! 若是能借此机会…… 他眼珠一转,将这个危险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 “二位就安心在我这山南府住下吧,一切有我呢。” 陈清婉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有其他想法。 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尽快想办法重振旗鼓。 是夜,陈清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不甘心就这样在山南府虚度光阴,更放不下京城百姓的安危。 她披衣起身,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城外一处隐蔽的山谷中,羽林军残部在此扎营。 简陋的帐篷,疲惫的面容,无不诉说着他们经历的苦难。 陈清婉骑马来到山谷,李牧立刻迎了上来,抱拳行礼: “陛下!” “李将军,”陈清婉翻身下马,语气凝重。 “清点一下人数。” 李牧立刻领命而去,片刻后回来禀报: “陛下,此处一共还剩一千一百二十三人。” “一千多人……” 清婉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点人马,想要夺回京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旁的巧儿担忧地问道: “陛下,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西京!”西京是大彤王朝的陪都,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陛下!万万不可!” 李牧闻言大惊失色。 “西京虽是陪都,但如今刘安权倾朝野,难保那里没有他的眼线。” “去了西京,无异于自投罗网!” 陈清婉也觉得李牧说得有理,她冷静下来,问道: “那依李将军之见,我们该去何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启程荆州 李牧沉思了片刻,说道: “如今之计,只有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陈清婉有些不解。 “朕是天命之子,只要亮明身份,必能汇聚天下英才,何愁大事不成?” 陈清婉有些不悦, 她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要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吗? 李牧苦笑一声: “陛下,您为何不在陆言面前亮明身份呢?” 陈清婉闻言一愣,随即尴尬地咳嗽一声: “那不一样……” 她当然知道不一样! 山南府的人早就只认可陆言一人了。 自己在山南府亮出身份,还不如那陆言的知府有话语权呢。 只怕会自取其辱。 “陛下,陆言此人虽有治世之才,但其野心勃勃,绝非久居人下之辈。” “与其寄人篱下,不如另寻出路。” 李牧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陈清婉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李牧拱手道: “陛下,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另起炉灶,重整旗鼓!” 陈清婉揉着额角,秀眉紧蹙: “谈何容易?” “朕现在是丧家之犬,哪还有什么‘灶’可起,什么‘鼓’可擂?” 巧儿忽然插嘴道: “陛下,奴婢倒有个主意!” “咱们可以学那陆大人,也打出个‘不纳粮,免徭役,均分田’的旗号!” “到时候,还怕没人来投奔咱们吗?” 李牧眼睛一亮: “妙啊!就算京城那边不承认,陛下您依旧是大彤共主!” “只要咱们振臂一呼,登高一望,肯定从者云集!” “趁着现在刘安那老贼还没站稳脚跟,咱们找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当根据地。” “未必不能中兴大彤,肃清朝野!” 他顿了顿,又道。 “刘安那老小子倚仗的是世家大族,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重用寒门子弟!” “那些酸腐的‘士’再多,还能多过咱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兄弟?” “只要他们拥护陛下,刘安那伙乌合之众,迟早完蛋!” 陈清婉被这番话激起了几分斗志,但依旧有些疑虑: “话虽如此,可这根据地,又该设在哪里呢?” 李牧胸有成竹地答道: “荆州!四通八达,易守难攻,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巧儿却有些担忧: “荆州紧挨着青州,那青州现在可是被刘安搞得民不聊生。” “盗匪横行,而且离山南府也不过三四百里。” “陆言……” 陈清婉眼里闪出复杂的光芒。 思虑片刻,陈清婉猛地一拍大腿: “就这么定了!荆州!” “就让它成为朕东山再起的起点!” “而且,荆州背靠山南府,朕还能从陆言手里买下精良的武器装备。” “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 李牧和巧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陛下圣明!” 李牧激动地说道: “荆州沃野千里,民风彪悍,只要经营得当。” “不出三年,定能兵强马壮,与刘安那老贼一决雌雄!” 巧儿也兴奋地附和道: “是啊是啊!到时候,咱们也能像陆大人一样。” “练出一支精兵强将,让那些世家大族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陈清婉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脑海里以浮现出,在荆州的土地上,一支崭新的大彤军队正在崛起。 而她,将带领这支军队,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平定青州乱局,解救百姓于水火,这才是朕应该做的事!” 巧儿见陈清婉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将担忧藏在心底。 第二天清晨,陈清婉就以“散心”为由。 带着巧儿和几名亲卫离开了山南府,朝着荆州的方向而去。 李牧则留下来,负责联络旧部,暗中招兵买马。 一路上,陈清婉的心情都十分复杂。 离开陆言的庇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却又隐隐有一种期待。 然而,现实却远比她想象的残酷。 荆州城内,一片萧条景象。 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关门闭户。 偶尔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 “这……这就是荆州?” 陈清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原本以为,荆州就算不如山南府富庶,也不至于如此破败。 巧儿也吓了一跳,紧紧地抓住陈清婉的衣袖,低声说道: “陛下,这里……好像不太安全……” 就在这时,一群衣着古怪,手持棍棒的男子,气势汹汹地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男子满脸横肉,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陈清婉强作镇定,答道: “我们是过路的商人,请问……” “商人?” 男子上下打量了陈清婉一番,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我看你们不像商人,倒像是……”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陈清婉和巧儿身上来回游走。 “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嘿嘿……” 他身后的同伴们也跟着起哄,发出阵阵淫笑。 陈清婉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她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侍卫保护,该如何脱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住手!你们这群混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劲装。 英姿飒爽的女子,骑着一匹骏马,飞奔而来。 来人正是明月公主! 她手中挥舞着一根长鞭,狠狠地抽向那群男子。 “啪!” 一声脆响,为首的男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 “哪里来的臭丫头,敢管老子的闲事!” 其他男子见状,纷纷挥舞着棍棒,朝着明月公主冲了过去。 明月公主毫不畏惧,纵马跃起。 在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转,长鞭如灵蛇般舞动,将几个男子抽翻在地。 她身后的侍卫们也都现身出来,个个身手矫健。 与那些地痞流氓缠斗在一起。 明月公主武艺高强,手中长鞭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只见鞭影翻飞,那些地痞流氓纷纷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 第一百三十八章 明月公主也在荆州? 陈清婉和巧儿躲在明月公主身后,惊魂未定。 明月公主落地后,稳稳地站在陈清婉面前。 挡住了那些男子的攻击,冷声道: “想动她们,先过我这一关!” 陈清婉和巧儿都看呆了。 她们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是明月公主出手相救。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陈清婉感激地说道。 明月公主回头看了一眼陈清婉,微微一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待侍卫们将那些地痞流氓全部制服。 明月公主走到陈清婉面前,关切地问道: “你们没事吧?” “并无大碍。” 陈清婉定了定神,强压下心中的惊惧,对明月公主轻轻颔首。 “多谢公主殿下出手相救。” 明月公主爽朗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举手之劳而已,陈姑娘不必客气。” “这荆州城如今不太平,两位姑娘孤身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说罢,她吩咐侍卫将那群地痞流氓押送官府。 便邀请陈清婉和巧儿一同前往她在荆州城的临时住所。 陈清婉本想拒绝,但巧儿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 “陛下,咱们现在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还是先跟着公主殿下吧。” 陈清婉思虑片刻,觉得巧儿言之有理,便答应了明月公主的邀请。 明月公主的临时住所是一座精致的别院。 虽比不上皇宫的奢华,却也清雅舒适。 安顿好陈清婉和巧儿后,陈清婉问道: “不知公主殿下为何会来到荆州?” 明月公主叹了口气,说道: “说来惭愧…” “北襄国竟然趁火打劫,攻打山南府。” “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便想着先来荆州避避风头。” “待北襄国退兵了,我在回去山南府…” 陈清婉闻言,心中暗道: 这山南府陆言有啥魔力啊,这么吸引着明月公主。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地感叹了一句: “世事无常。” 随后,她状似随意地向明月公主打听荆州目前的状况。 明月公主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别提了,这荆州知府是个草包,就知道贪污享乐。” “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盗匪更是横行霸道。” “要不是看在陆言的面子上,本公主才懒得来这破地方!” 陈清婉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公主殿下似乎很欣赏陆大人?” 明月公主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羞涩: “陆大人文韬武略,世间罕见,本公主……” “本公主自然是敬佩不已。”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陈清婉心乱如麻,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如此优秀,陆大人一定会看到的。” 明月公主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转而询问起陈清婉的来荆州的原因。 “陈姑娘,不知你为何会来到荆州?” 陈清婉微微一怔。 一丝落寞悄然滑过眼底,随即轻描淡写地说道: “只是四处游历罢了。” 明月公主见她不愿多说,也不便追问。 便热情地表示愿意带着陈清婉游览荆州城。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荆州城的大街小巷。 明月公主一身素雅的衣裙,头戴帷帽,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 陈清婉和巧儿也换上了朴素的衣裳。 跟随在明月公主身后。 一行人低调地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们走过一条狭窄的巷道,两旁是低矮破旧的房屋。 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黄的土坯。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坐在墙角,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竹筐。 里面装着几根蔫巴巴的萝卜和白菜。 她目光呆滞,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这位老人家,您的菜怎么卖?” 明月公主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 老妇人缓缓抬起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萝卜两文钱一根,白菜三文钱一棵……” 明月公主拿起一根萝卜,入手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她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老妇人。 “这些都买了,您拿去买些米面吧。” 老妇人颤抖着手接过碎银,眼中泛起泪光。 “谢谢,谢谢好心的姑娘……” 离开小巷,她们来到了一处热闹的集市。 然而,这里的热闹却掩盖不住市井的萧条。 许多摊位上的货物都显得陈旧破损,叫卖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一个卖布的小贩正和一个衙役争吵着,衙役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指着小贩的鼻子骂骂咧咧: “你这刁民,竟然敢少交税银,我看你是活腻了!” 小贩满脸委屈地辩解道: “大人,小的真的没钱了,这些天生意不好,勉强才够糊口……” 衙役不理会他的解释,抡起棍子就打。 小贩抱着头四处躲闪,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纷纷躲避。 陈清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盘算: 这荆州的百姓生活如此困苦,官府如此腐败,难怪陆言会如此费心治理山南府。 看来,我得想办法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势力。 将这里也治理成第二个山南府,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一路上,明月公主对陆言赞不绝口。 “陆大人真是个难得的好官啊,他在山南府的政绩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不仅解决了百姓的温饱问题,还大力发展商业。” “让山南府的经济繁荣昌盛。更重要的是。” “他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疾苦,深受百姓爱戴……” 明月公主的声音轻柔婉转,话语中满是对其的爱慕和崇拜。 陈清婉静静地听着,心中却跟打翻了五味瓶般,滋味复杂难言。 她不得不承认,陆言的确是个优秀的男人。 难怪会吸引这么多女子的倾慕,就连高贵的明月公主也对他一往情深…… “陈姑娘,你看,前面就是荆州最大的青楼——醉仙楼了!” 明月公主指着前方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兴致勃勃地说道。 “听说那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歌喉婉转,舞姿动人,要不要进去见识一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陆大人会不会喜欢你? 陈清婉心中冷笑,青楼? 她身为女帝,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这明月公主还真是……天真烂漫。 不过,她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点了点头: “好啊,那就去看看吧。” 三人来到醉仙楼门口,老鸨一眼就看到了衣着华丽的明月公主。 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哟,哪阵风把公主殿下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明月公主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陈清婉和巧儿紧随其后。 老鸨将她们引到二楼雅间。 立刻叫来一群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具风情。 明月公主显然对这种场合很感兴趣。 拉着陈清婉和巧儿一起欣赏歌舞,品尝美酒。 陈清婉却心不在焉,她环顾四周。 发现这里虽然歌舞升平,却弥漫着一股糜烂的气息。 她心中暗想,这样的地方,真的适合明月公主这样的女孩吗?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突然冲了进来。 跪倒在明月公主面前,哭喊着: “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 “她被知府的儿子强抢民女,现在生死未卜啊!” 明月公主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竟然敢强抢民女!” “本公主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陈清婉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个机会…… “公主殿下,既然这位男子如此冤屈。” “不如我们一同前往知府衙门,为其讨回公道如何?” 明月公主一听,正中下怀,当即拍案而起: “好!本公主倒要看看,这荆州知府的儿子究竟有多大胆子,竟敢强抢民女!” 明月公主气势汹汹地带着陈清婉和巧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知府衙门。 衙门口的衙役见是北襄国公主驾到,哪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荆州知府闻讯,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出来迎接。 他这儿子平日里骄横跋扈惯了,没少给他惹是生非。 这回竟然惹到了公主头上,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明月公主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一进衙门便开始兴师问罪: “你那宝贝儿子呢?让他滚出来见本公主!” 知府擦着额头的冷汗,唯唯诺诺地答道: “犬子…犬子正在后堂休息,下官这就去叫他。” 不多时,一个锦衣华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走了出来。 斜着眼打量着明月公主,语气轻佻: “哟,这是哪来的野丫头,敢在老子面前叫嚣?” 明月公主听了,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那公子哥的鼻子骂道: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本公主无礼!来人,给我拿下!” 陈清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不动声色地对巧儿使了个眼色,巧儿心领神会,悄悄退了下去。 知府公子见明月公主来真的,也有些慌了神。 连忙躲到知府身后,嚷嚷道: “爹,救我!这疯婆子要打我!” 知府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护着儿子,一边向明月公主赔礼道歉。 场面一片混乱,陈清婉却始终保持着冷静。 巧儿办事效率极高,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了。 原来,那所谓的“民女”其实是知府公子的青梅竹马,两人早已私定终身。 那男子的家人嫌贫爱富,见知府公子如今落魄。 便想悔婚,于是教唆男子状告其强抢民女。 陈清婉将调查结果告知明月公主,明月公主半信半疑: “你说的是真的?这男子一家莫不是在骗我?” 陈清婉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不妨将双方当事人及其家属都带到醉仙楼。” “公开审理此事,让百姓做个见证,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明月公主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同意了。 众人来到醉仙楼,陈清婉命人将双方当事人及其家属都带了上来。 她先是询问了那名男子,男子声泪俱下地控诉知府公子如何强抢他的妹妹。 陈清婉不动声色地听着,时不时地提出几个问题。 男子都对答如流,似乎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接下来,陈清婉又询问了那名女子。 女子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流泪。 陈清婉见状,便对那男子的家人说道: “你们一口咬定知府公子强抢民女,可有证据?” 男子的家人连忙拿出了一份状纸,上面写满了知府公子的“罪行”。 陈清婉接过状纸,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问那女子: “这状纸上所写,可属实?” 女子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清婉见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将状纸扔到那男子的家人面前,厉声喝道: “这状纸上的字迹,分明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们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男子的家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明月公主冷哼一声: “念在你们初犯,本官就饶你们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罢,她命人将男子的家人拖下去,各打了二十大板。 真相大白,知府公子和恋人终成眷属。 明月公主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冤枉了好人,对陈清婉的智慧和观察力更加佩服。 而陈清婉则借此机会,不动声色地展现了自己的能力。 也进一步了解了荆州官场的腐败和民间的疾苦,为日后治理荆州埋下了伏笔。 酒过三巡,明月公主借着酒劲,拉着陈清婉的手,娇声说道: “陈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就错怪好人了!” 陈清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淡淡一笑: “公主殿下过奖了,臣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明月公主却越发亲昵,一把搂住陈清婉的肩膀,醉眼朦胧地说道: “陈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好看!” “你说,陆大人会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陈清婉听到明月公主这突如其来又略带醉意的话语,心头微微一颤。 她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明月公主亲昵的举动。 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公主殿下谬赞了。” “臣妾蒲柳之姿,怎敢与公主殿下相提并论?” “况且陆大人乃国之栋梁,臣妾不敢妄自揣测。” 第一百四十章 陆言,你终究是我的 她语气平和,却巧妙地将话题引开。 明月公主似乎并未察觉陈清婉的疏离,只是借着酒劲继续说道: “陈姐姐,你太谦虚了!” “本宫瞧着陆大人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呢!” “那日狩猎,他可是对你处处维护……” 明月公主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眼神迷离地望着陈清婉,就要把她看穿一般。 陈清婉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马上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 “公主殿下,你喝醉了。” “陈姐姐,你说实话,你喜欢陆…陆言那样的男人吗?” 明月公主突然凑近陈清婉,吐气如兰。 陈清婉心头一紧,连忙避开明月公主的目光。 轻咳一声,将话题引到荆州的治理上: “公主殿下,这荆州的治理,可真是多亏了陆大人啊……” 明月公主虽然醉酒,但对陆言的事情格外上心。 一听陈清婉提起陆言,立刻来了精神。 滔滔不绝地讲述起陆言的种种改革措施 从火枪队的组建到商业的发展,事无巨细。 陆言就好像是她心尖上的人儿一般。 陈清婉认真倾听着,暗自将陆言的策略与自己的治国理念进行对比。 发现两者竟有不少共通之处。她对陆言的才干愈发欣赏。 同时也对明月公主对陆言的感情有了更深的了解。 “陆大人真是个奇才啊!”陈清婉由衷地赞叹道。 “可不是嘛!” 明月公主得意地扬起下巴,好像陆言的功绩也有她一份似的。 “他可是我…我看中的人!” 明月公主越说越激动,借着酒劲,开始倾诉自己对陆言的仰慕之情: “你知道吗?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敢调戏我!” “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他说我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气死我了!可是…可是后来,他又救了我,还…还帮我…” 明月公主脸颊绯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陈清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明月公主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揣测: 这小丫头,该不会是真喜欢上陆言了吧? 明月公主沉默片刻,突然一把抓住陈清婉的手,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陈姐姐,我们结拜为姐妹吧!” “以后…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一起分享陆言的爱了!” 陈清婉心中暗笑: 这小丫头,还真是天真!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可以利用明月公主。 以后能更好地掌控北襄国的局势。 “好啊!” 陈清婉爽快地答应了,并与明月公主举杯结拜。 两人喝了交杯酒,明月公主激动地搂着陈清婉的肩膀。 傻笑着说道: “以后…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有福同享,有…有难同当!” 陈清婉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层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 酒宴结束后,陈清婉借口更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复杂。 她想起明月公主醉酒后的种种举动。 想起她对陆言的痴迷,心中不禁升起嫉妒。 “陆言…陆言…”陈清婉喃喃自语。 “你终究是我的!” 陆言,这个让她看不透,却又深深吸引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 明月公主的直白和热情,让她感到一丝危机。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陆言的感情,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 与此同时,远在山南府的陆言。 正为北襄国将军穆青驻扎在城外几十里地的事情而烦恼。 这穆青就像一块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做什么事都得先考虑他们会不会钻空子。 “奶奶的,这穆青真tm阴魂不散!” “还不赶紧滚回北襄国吧,一直跟我耗着。” 陆言对着地图骂骂咧咧。 烦躁地踱着步子,突然灵光一闪: “有了!把山南府和剑门关的军队调换一下!” “啊?大人,这……这不太合适吧?” “剑门关前线吃紧,把屠容调过去,万一……” 张讯担忧地劝道。 “怕个球!屠容那小子早就想实战练兵了。” “正好让他去会会穆青,也让你们几个小子喘口气。” 陆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就这么定了! 陆飞,带人回山南府,屠容,带人去剑门关前线! 屠容带领着他的爪哇国部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剑门关。 陆言见到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战船的制造和水军的训练都进行得怎么样了?” 屠容抱拳行礼,用略带口音的大彤话说道: “回大人,战船估计还有几个月才能完成,毕竟工作强度大。” “水军也每天训练,就差实战杀敌了。” 陆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正好!如今北襄国的将军穆青还在山南府几十里外驻扎。” “就由你肃清了他们吧!” “让他们一直这么呆在咱的地界儿上也不是个事儿。” 屠容领命,眼中闪出了兴奋的光芒。 陆言又叫来了李逵: “小逵,你带着大刀队也跟着屠容一起去。” 李逵一听,顿时来了劲儿: “大人,您就放心吧!” “保证把那些北襄国的杂碎砍得屁滚尿流!” 陆言瞪了他一眼,对着两人说道: “你倆给我互相监督啊!别给我杀红了眼!” “投降的不杀,都给我招了安,听懂没?” 李逵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懂了,懂了!大人您真是菩萨心肠!” 屠容和李逵尴尬地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做足准备后,两人带军下午出发。 商量着到达后正好是晚上,然后夜袭穆青阵营。 一路奔波,天色也渐黑。 屠容和李逵率领着军队,悄无声息地逼近了穆青的营地。 “屠容兄弟,这次咱们可得好好配合,争取一举拿下穆青!” 李逵压低声音说道。 屠容点了点头: “放心吧,李逵兄弟,我早就想试试陆大人教的战法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杀!” 随着屠容一声令下。 他手下的士兵挥舞着奇形怪状的武器,冲进了北襄国军营。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拔了眼中钉 北襄国士兵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 李逵也不甘示弱,带着大刀队冲杀进去,口中还不忘叫嚣: “北襄国的孙子们,爷爷来送你们上西天了!”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整个营地变成了人间炼狱。 穆青正在营帐中喝酒,突然听到外面的喊杀声,顿时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敌袭?” 他慌忙披上盔甲,冲出营帐。 却看到自己的士兵正被屠容和李逵的军队砍瓜切菜般屠杀。 “该死!是谁偷袭我的营地?”穆青怒吼道。 “你爷爷我!” 李逵提着两把大刀,从人群中杀了出来,挡在了穆青面前。 “李逵?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青惊恐地问道。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老子来取你的狗命!” 说罢,李逵挥舞着大刀,朝着穆青砍了过去…… 两把大刀在李逵手中舞得虎虎生风。 刀光划破夜空,映照着他那张满是兴奋的粗犷脸庞。 穆青不敢硬接,连忙举刀格挡。 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穆青被李逵打得节节败退,手中长剑早已没了章法。 他心里暗骂,这莽夫力气怎么就跟用不完一样! “狗东西,力气倒是不小,就是没脑子!” 李逵一边猛攻,一边不忘嘲讽。 “你那花拳绣腿,给爷爷挠痒痒还差不多!” 穆青被李逵这粗鄙的言语激得怒火中烧。 刀光剑影,两人瞬间便交战了数十个回合。 穆青久经沙场,武艺不凡,但李逵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胜于他。 几个回合下来,穆青已经落了下风,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逵越战越勇,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压得穆青喘不过气来。 他一边挥刀猛攻,一边还不忘出言嘲讽: “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嘛!” “还大将军呢,我看你连我手下的一个小兵都打不过!” 穆青被李逵的言语激怒,怒吼一声: “狂妄小儿,休得猖狂!” 他使出浑身解数,与李逵展开殊死搏斗。 然而,他越是心急,就越是出错。 李逵瞅准一个空隙,大刀猛地一挥。 正砍在穆青的剑柄之上。 穆青只觉虎口一麻,长剑脱手而出。 整个人也被这股巨力掀翻在地。 李逵趁势上前,一脚踩住穆青的胸口。 高举手中的大刀,厉声喝道: “老匹夫,受死吧!” 穆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 他疑惑地睁开眼睛。 李逵的大刀停在了半空中。 他挠了挠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陆言的声音:“招安!” 李逵愣了一下,随即收刀回鞘,将脚从穆青的胸口移开。 “奶奶的,差点忘了陆大人的吩咐!” “小子,算你走运!陆大人有令,投降不杀!” 穆青愣住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想活了?给你脸了是吧!” 李逵见穆青没反应,有些不耐烦地用刀尖戳了戳他的胸口。 “识相的就赶紧投降,山南府好吃好喝供着你。” “还能给你找个婆娘暖被窝,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死强多了!” 穆青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 却又透着几分滑稽的汉子,他犹豫了。 投降?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哼一声: “投降?要我投降你们这些山贼草寇?做梦!” 李逵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 “山贼草寇?呵呵,我们山南府如今可是大彤王朝最富庶的地方。” “百姓安居乐业,军队更是兵强马壮。” “你看看你的军队,已经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 “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嘴硬?” 穆青环顾四周,看到自己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 剩下的也已经斗志全无,心中一片悲凉。 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李逵继续说道: “穆青,陆大人爱惜人才。” “只要你肯投降,我们山南府保证优待俘虏。” “不仅不会亏待你,还会给你重新建功立业的机会。” “你何必为了一个注定要失败的北襄国白白送命呢?” 李逵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们山南府的军队,不仅装备精良,待遇优厚。” “而且还有陆大人亲自传授的独门武功。” “你想想,如果你能加入我们,你的武功将会更上一层楼,岂不快哉?” “山南府……真会优待降将?” 穆青试探性地问道。 “废话!陆大人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 “只要你投降,立马给你安排住处,顿顿有肉吃,还有酒喝!” “怎么样,够意思吧?” 李逵拍着胸脯保证道,就跟着他就是陆言本人一样。 穆青沉默了。 心中权衡利弊,最终,他长叹一声: “罢了,我投降。” “这就对了嘛!” 李逵一把将穆青拉了起来。 像对待老朋友一样,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跟着陆大人混,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屠容那边也结束了战斗。 北襄国的士兵死的死,降的降,军营被彻底控制。 屠容指挥着士兵们清点缴获的物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仗打得漂亮。 不仅完成了陆大人的任务,还缴获了不少好东西。 忙完这一切,他来到李逵面前,拱手说道: “李逵兄弟,幸不辱命。” 李逵拍了拍屠容的肩膀,笑着说道: “屠容兄弟,你也不错嘛!” “看来陆大人教你的那些战法还真管用!” 屠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都是陆大人教导有方。” 随后,两人合兵一处。 押送着俘虏和缴获的物资,浩浩荡荡地返回山南府。 回程路上,李逵命人收拢北襄国残兵,厚葬阵亡将士。 大军回到剑门关,陆言早已等候多时。 他见到穆青和北襄国的俘虏,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不错,不错!你们俩这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 陆言看着屠容和李逵,满意地点了点头。 “尤其是小逵,竟然真的把穆青给拿下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北襄国王心肌梗塞了 李逵一听,顿时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膛: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陆大人亲自调教出来的,岂是浪得虚名?” “行了,别贫了。” 陆言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穆青。 “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李逵应了一声,将穆青押了下去。 “带下去,给他松绑,好吃好喝招待着。” 士兵领命,押着穆青往府衙后院走去。 阳光洒在剑门关城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陆言转向屠容,问道:“伤亡如何?” 屠容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双手递给陆言: “大人,都在这上面了。” 他挺直腰板,神色严肃。 陆言接过册子,仔细翻阅。 册子上详细记录了此次战斗的伤亡情况和缴获的物资清单。 看完后,陆言点点头: “受伤将士,一定妥善安置,抚恤金要及时发放。” “绝不能亏待了为山南府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他将册子合上,递还给屠容。 屠容接过册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照办。”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很好!” “此次能够如此迅速地拿下北襄国,你们都功不可没。” 他环视众人,目光中带着赞赏。 剑门关上旌旗飘扬,士兵们来来往往,一片忙碌景象。 “缴获的物资,除了补充军需外,剩余的全部登记造册,充入府库。” 陆言顿了顿,补充道。 “另外,通知下去,今晚在校场设宴,犒劳三军将士。” 随后便来到了关押穆青之地。 “陆大人,我……” 穆青刚想开口,却被陆言打断了。 “不必多说,我知道你的顾虑。” “这样吧,我先带你四处看看,了解一下山南府的情况。” “之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陆言说着,便带着穆青走出了牢房。 陆言带着穆青参观了山南府的军营、工坊、市场等地。 向他详细介绍了山南府的各项政策和发展规划。 穆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震惊。 他没想到,这个偏远的山南府。 竟然如此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士兵训练有素,这与他之前所了解的大彤王朝截然不同。 “怎么样,穆将军,现在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陆言笑着问道。 穆青沉思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陆大人,山南府的确治理得很好。” “百姓安居乐业,士兵也训练有素,这让我很佩服。” “但是,我不会背叛我的国家。” 陆言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 “穆将军,我理解你的忠诚。” “我并没有让你背叛北襄国,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 “百姓的福祉才是最重要的。” “北襄国连年征战,百姓民不聊生。” “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继续受苦吗?” 穆青沉默了,陆言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陆言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你可以先留在这里,看看山南府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 “你也可以四处走走,看看这里的军队是如何训练的。” “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以后的事情。” 穆青看着陆言真诚的目光。 原本以为陆言会威逼利诱,让他投降。 没想到,陆言却给了他充分的尊重和自由。 陆言则是笑着对一旁的李逵说道: “得,跟那屠容之前一个样。” 随后对着穆青说道: “那你先呆着,自己琢磨琢磨,改变想法了再来联系我。” 李逵跟在陆言身后,心中暗想: 陆大人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让敌军大将心生动摇。 看来,跟随陆大人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 这片天下,估计迟早是我家大人的! 剑门关上,陆言哼着小曲儿,心情颇为愉悦。 穆青这块硬骨头可算啃了下来。 就等着他回心转意,给自己效力了。 到时候,哼哼,山南府岂不是更加固若金汤? “大人,您看这缴获的战利品,要不要挑几件喜欢的?” 屠容搓着手,一脸谄媚地凑过来。 自从见识了陆言的本事,屠容就彻底变成了陆言的迷弟。 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陆言瞥了一眼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不屑地撇撇嘴: “这些俗物,本官岂会在意?” “拿去充公吧,给府库添砖加瓦。” “也好让山南府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屠容一听,立马竖起大拇指: “大人高义!小的佩服!” 心里却嘀咕: 这大人真是装得一手好逼,明明眼馋得要死,还非要装作不在乎。 …… 与此同时,北襄国国王的寝宫里,却是一片鸡飞狗跳。 “啊!啊!啊!” 北襄国国王暴跳如雷,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 “连一个小小山南府都打不下来,朕要你们何用!” 他捂着胸口,脸色铁青。 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背过气去。 这陆言,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先是抢了蛮族之地,断了他的财路。 现在又霸占剑门关不还,抓了他的大将! 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啊!” 太医吓得瑟瑟发抖,连忙上前为他诊治。 北襄国国王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缓过来,咬牙切齿道: “陆言!朕与你不共戴天!”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倒在地: “陛下,大彤王朝…大彤王朝的京城…沦陷了!” “什么?!” 北襄国国王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大彤京城沦陷?你再说一遍!” “千真万确啊陛下!现在京城是丞相刘安做主!” 侍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北襄国国王愣住了,这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大彤王朝,竟然内乱了? 这…这真是天助我也!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问道: “那刘安…和我们之前被革职的刘温是什么关系?” “回陛下,我估计着是远房亲戚!” 侍卫摸着下巴连忙答道。 “好!真是太好了!” 北襄国国王兴奋地搓了搓手。 “来人,立刻传朕旨意,让刘温前往大彤京城,拜访刘安!” 第一百四十三章 讨伐刘安 大彤王朝,京城。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刘安正襟危坐。 看着面前的北襄国使臣刘温,心中满是警惕。 这刘温,之前在大彤王朝当官 后来因为贪污受贿被革职查办,逃到了北襄国。 如今,他代表北襄国前来,能有什么好事? “温使臣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 刘安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刘温呵呵一笑,拱手道: “刘老,我这次来,是代表国王来祝贺你的。” “哦?祝贺我什么?” 刘安眯起了眼睛。 “当然是祝贺刘老掌控大彤王朝啊!” 刘温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安脸色一变,这刘温,还真是不客气啊!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温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暂时代理朝政而已。” “等陛下龙体康复,自然会归政于他。” “呵呵,刘老就别装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刘温嗤笑一声。 “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过谁?” “你真以为你能掌控大彤?” 刘安脸色阴沉,这刘温,还真是嚣张!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 “温大人,你这次来,究竟有何贵干?” 刘温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 “刘老,我这次来,是为了四件事。” “哪四件?” 刘安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一,释放明月公主。” “如果公主少了一根汗毛,北襄国必然与大彤不死不休。” 刘温一字一句地说道。 刘安愣住了,明月公主? 那不早被陆言的人给抢走了? 怎么会在自己手里? 他疑惑地看向身后的众大臣,却发现他们也是一脸茫然。 “第二,释放我北襄国大将军穆青。” 刘温继续说道。 刘安心中一惊,这穆青,谁啊? 北襄国大将军? 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释放啥?释放空气? “第三,赔礼道歉。” 刘温的语气更加强硬。 “第四,将山南府知府陆言革职,扭送至北襄国接受处置!” 刘安和一众同党都傻眼了。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北襄国,是来搞笑的吗? 刘安嘬了口茶,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道: “温大人,您这四个条件,真是闻所未闻啊。” “咱大彤王朝一向爱好和平,从不主动挑事。” “您这劈头盖脸一顿指责,在下实在难以接受。” 他顿了顿,眼神里透出一丝讥讽: “首先,明月公主这事儿,她不在自己国家待着,怎么跑到我们大彤来了?” “难不成是我们大彤派人绑架的? 她自己偷跑出来的,跟我们大彤有个毛关系! 再说了,你们那剑门关,号称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怎么就被我们大彤给占了? 要是我真有那能耐,我刘安还坐在这儿跟你们废话? 早就带兵打到你们北襄国都城,把你们国王的屁股都打肿了!” 刘温脸色一沉,没想到刘安如此牙尖嘴利。 他强忍怒气,说道: “刘丞相,您这可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明月公主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在大彤境内,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至于剑门关,哼,若不是你们大彤使诈,又岂会被轻易攻破?” 刘安“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道: “放你娘的狗屁! 我们大彤向来光明磊落,从不搞那些阴谋诡计! 剑门关被破,那只能说明你们自己无能!” “就是!” 刘安的同党立刻群起响应。 “这北襄国简直是无理取闹!” “自己公主丢了,自己国家被攻破了,就赖到我们大彤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另一个同党也跟着附和: “说得没错!大彤国主刚刚易位,正是百废待兴之时。” “哪有闲工夫去攻打你们北襄国?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 刘温被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骂得脸色铁青。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说道: “刘丞相,穆青将军,他可是我们北襄国的栋梁之才。” “如今下落不明,你们大彤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刘安冷笑一声,斜睨着刘温,说道: “温大人,您这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你们那位穆青将军,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失踪了,怎么又来到我们大彤身上了? 难不成我们大彤还能生吞活剥了他不成? 你们北襄国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喜欢凭空捏造事实? 莫非你们北襄国,举国上下,都是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 刘温被这番话彻底激怒,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刘安怒吼道: “刘安!你休要信口雌黄!我们北襄国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今日这番话,我定会如实禀报我国国王。 到时候,刀兵相见,可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刘安也“噌”的一下站起身,针锋相对地和刘温对视。 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温大人,您尽管回去禀报,我刘安要是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 我倒要看看,你们北襄国能把我们大彤怎么样! 真当我们大彤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刘温脸色铁青,跟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咬牙切齿道: “看来你们是打算死扛到底?刘安,你真以为你吃定我们了? 既然你们没有和谈的打算,那就开战!老子北襄国奉陪到底!” 刘安身后的同党们,原本一个个耀武扬威的。 听到“开战”二字,瞬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全都蔫巴了。 “刘老,不能开战啊!” 一个官员哭丧着脸,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是啊,这时候要是开战,就彻底完了!” 另一个官员也赶紧附和,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 “现在咱们自己都焦头烂额的,再来一个北襄国,这是嫌命长啊!” 刘安额角青筋暴起,强压着怒火。 逼着自己坐了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北襄国的确厉害,但大彤也不是泥捏的,任人揉搓!” “刘温大人说的那些事,纯属放屁!” “我在京城压根就没听说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欢而散 刘温的脸色由铁青转为酱紫。 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在心中暗骂: “这老狐狸,嘴硬得跟块石头似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决定再给刘安最后一次机会。 他逼近刘安,几乎鼻子碰着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刘安,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明月公主和穆青将军,到底在不在大彤?” 刘安毫不畏惧地迎上刘温的目光,冷笑一声: “温大人,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了。” “我的答案依然不变。他们不在大彤!” “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温怒极反笑: “不客气?你待如何?还想打我不成?” 刘安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打你又如何?真当我们大彤怕了你们北襄国不成?” 刘温被刘安的嚣张气焰彻底激怒,他指着刘安的鼻子破口大骂: “刘安!你少在这儿装蒜!” “明月公主不仅在你们大彤境内。” “还有穆青将军也在,他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唾沫星子随着他的怒吼喷到刘安的脸上。 刘安也不甘示弱,一把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 猛地站起身,咆哮道: “少他娘的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公主和穆青在我们这里?” “空口白牙,血口喷人!” 他怒视着刘温,双目几欲喷火。 刘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安,手指颤抖不已: “好!好!好!刘安,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然你执意要包庇罪犯,那就别怪我们北襄国不客气了!” 他甩袖子就走,临走前撂下一句狠话: “刘安,你给老子等着!” “今日之辱,来日我北襄国必将百倍奉还!我们走着瞧!” 刘安看着刘温气急败坏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声: “就凭你?老子等着!有种就放马过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北襄国能把我们大彤怎么样!” 刘安和北襄国使臣刘温的骂战最终不欢而散。 双方都憋着一肚子火,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刘温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心里盘算着怎么回去跟自家国王添油加醋地告上一状。 最好能让北襄国立刻出兵攻打大彤,将刘安碎尸万段! 也好出口恶气。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模拟着面见国王时的场景。 该如何添油加醋地描述今日受到的奇耻大辱。 如何激起国王的怒火,好让他下令发兵攻打大彤。 刘安则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北襄国的怒火强压到陆言头上。 最好还能让北襄国带兵擒了那陆言。 心里暗骂陆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既能摆脱困境,又能将陆言置于死地。 ……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荆州。 一座掩映在翠竹修篁之间的僻静小院,显得格外宁静。 陈清婉正静静地坐在庭院中央的石凳上。 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植被,花香与鸟鸣相互交织。 在平和的表象下。 她心中却已洞悉大彤王朝的紧张局势紧张局势正逐日加剧。 这种态势也让荆州的局面变得愈发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陈清婉抬眼望去,只见李牧快步走进院子。 在他身后,跟着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身姿挺拔,目光坚定,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和忠诚。 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挑选和严格的训练。 “李牧,你终于回来了。” 陈清婉看到李牧的身影。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话语中带着欣慰。 李牧走到陈清婉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陛下,臣回来了。” “一路辛苦了。” 陈清婉关切地问道。 李牧轻轻摇头: “为陛下效劳,不敢言苦。” 他顿了顿,面色愈发凝重。 “陛下,如今大彤内乱,北襄国虎视眈眈。” “我们必须得小心提防各方势力的动向。” “臣带来的这些兄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可以协助我们巩固荆州的防线。” 陈清婉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李牧身后的士兵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李牧带来的不仅仅是兵力上的支持,更是对她的信任和无条件的支持。 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便达成了默契。 “陛下,” 李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臣来时还打听到一个消息,青州已被刘安彻底掌控。我们必须早做打算了。” 听闻此言,陈清婉轻轻倚靠在身后的雕花木椅上。 手指如弹拨琴弦般轻巧地敲击着桌面。 她的声音虽淡然,却隐含无可置疑的霸气: “早就该有所准备了。” “我在京城期间,靠卖陆言那些出人意料的稀奇玩意儿,已经赚取了不少金银。” “如今都运至此地,足以令我们扩充万名精兵良将。” “此外,再向陆言所在的山南府调购火枪与大炮。” “要拿下整个荆州,完全不成问题。” “朕倒要看看,那刘安老匹夫还能嚣张多久!”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内的宁静。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陈清婉和李牧面前。 士兵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禀报道: “报……报告陛下,报……报告将军!” “荆……荆州永安县……永安县的黄巾帮山贼……山贼来袭!” “他们……他们人数众多,来势汹汹!” 陈清婉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她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而果决: “好!就拿这永安县开刀!朕正愁没地方试试新买的火枪呢!” 她转身走进内室,迅速披上一套银光闪闪的战甲。 这战甲自然也是从山南府买来的,轻便灵活却又坚固无比。 战甲上雕刻着精美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衬托得她更加英姿飒爽,宛如天降女战神,威风凛凛。 李牧见状,连忙上前劝阻: “陛下,您身份尊贵,怎能轻易涉险?” “此等小事,交给臣去处理即可。您只需在府中静候佳音便可。”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江山都是朕的 陈清婉凤目一挑,霸气十足地回道: “李将军,朕意已决!” “朕要亲手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江山,这社稷,都是朕的!朕岂能坐视不管?” 李牧见劝不动陈清婉,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陈清婉的脾气。 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只得吩咐几名武功高强的精锐暗卫贴身保护陈清婉。 确保她的安全万无一失。 安排妥当后,李牧立即召集早已集结完毕的军队。 浩浩荡荡地朝着永安县的方向进发。 陈清婉带着从陆言那里购买的先进火枪。 以及一支经过特殊训练的火枪队,紧随李牧身后。 她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身戎装,英气逼人。 在永安县外的旷野之上,黄巾帮的喽啰们得意忘形。 跟特娘的一群狂躁的野狗,集结在一起。 大声嘶吼叫嚣,恣意宣扬着他们的猖狂气焰和无尽的骄横狂妄。 那如若雷鸣般的喧哗声远远传入城中。 为这座城平添了几分肃杀的紧张气息。 为首的黄巾帮帮主黄天虎,人称“黄天虎”。 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络腮胡子如同钢针般根根竖立。 他身披一件脏兮兮的虎皮大氅,手握一把沉重的巨大狼牙棒。 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对着城楼上的守军破口大骂: “龟孙子们,爷爷我数三声,赶紧开城投降!” “爷爷我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一!” 城楼上的守军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他们本就是些老弱病残,临时被抓来充数的。 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激怒了城下的悍匪。 “二!” 黄天虎的声音如炸雷一般,震得城楼上的守军更加胆战心惊。 “三!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杀!男的杀光,女的……” 黄天虎得意的淫笑,就跟着已经坐实了胜利一样。 眼里流露着横扫一切的恶毒与不屑,后面的话虽然未说出口。 但其中的邪恶意图显而易见。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城楼守军则是怒火中烧。 却敢怒不敢言,被迫苦苦忍受着这漫天的屈辱与嘲讽。 黄天虎见对方毫无反应,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震慑住了守军。 正得意扬扬的张狂得意之时。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齐整马蹄声。 伴随着大地震颤,他立刻直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急忙环顾四周,然而在他不安的注视中。 只见当地的地平线处尘土飞扬。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闷雷般滚滚而来。 他不禁心生困惑与忐忑,大声吼道: “妈的,哪来的军队?兄弟们,准备迎战!” 黄天虎骂骂咧咧地指挥手下准备战斗,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这支军队的气势,远非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官兵可比。 黄天虎话音未落,就见对面军队中突然分出一支骑兵队伍。 这支骑兵人数虽然不多,却各个装备精良。 身穿亮银铠甲,手持锋利长矛。 胯下战马也高大雄壮,一看就是精锐之师。 为首的将军,身披金甲,手持一杆长枪,威风凛凛,正是李牧。 他率领骑兵一马当先,冲锋陷阵。 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黄巾帮的阵营。 紧随其后的是陈清婉的火枪队。 他们骑在马上,手中端着造型奇特的火枪。 对着敌人就是一阵猛烈的射击。 “砰砰砰”的枪声响彻云霄,火光四溅。 距离最近的黄巾帮的喽啰们,被打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黄天虎看着自己手下成片倒下,顿时傻了眼。 这什么玩意儿? 威力这么大? 陈清婉骑在高头大马上,注视着前方混乱的战场。 如一位运筹帷幄的女王,指挥着她的火枪队。 硝烟弥漫的战场在她眼中就好像棋盘。 而那些惊慌失措的敌人,只是等待她猎杀的棋子。 她从容地举起火枪,熟练地将子弹一颗颗压入弹仓。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回来的路上,她确实反复练习过装填子弹的动作。 如今即使闭上眼睛,她也能精准无误地完成。 从陆言那里购买的上万发子弹,让她不必顾虑弹药的消耗。 可以尽情地练习,没事就喜欢练枪,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双手持枪,沉着地瞄准前方密集的敌人。 虽然她的枪法不算精准,但敌人数量众多。 挤成一团,如同靶场上的活靶子。 随便开枪总能命中几个倒霉鬼。她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 “砰!” 第一声枪响,一个黄巾喽啰便应声倒地。 “砰!砰!砰!” 每一次枪响,那股后坐力便如巨浪打在她的掌心。 虎口处泛起阵阵麻意,然而她心中波澜不惊。 眼前敌人纷纷应声倒地。 鲜血激起的画面在她心中激起了丝丝动摇。 然而更多的则是无人能体察的迅猛心跳。 她正与一种全新的感受融为一体,这种感觉独特且惊人。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用双手结束他人的生命。 尽管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难以言状的反胃感,却被她强行压抑。 训练有素的她果断地再一次填装弹药。 确保自己持续不断地为队伍提供火力支援。 “砰!” “砰!” “砰!” 一连串的枪声犹如豆子撒落石板的声音般脆响。 又一轮无情的子弹飞速逼近敌人。 数不清有多少冤魂在这一阵阵枪声中倒地。 然而在连绵不绝的战事中,她已经无法计算屠戮的数字。 此刻她只感受到自己的蜕变,那火枪似乎与她体肤相连。 不再仅仅是武器,而是她意志的无坚不摧的化身。 她的每一个动作与其融为一体,手中的枪成了她心念的延展。 战斗场面壮烈非常,尘土在硝烟的污染下飞舞不止。 在陈清婉身旁,训练有素的火枪手们更是如机械般精准运作。 他们神情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着前方混乱的敌阵。 第一个火枪手熟练地将一颗子弹推入枪膛。 随即猛地扣动扳机,枪口喷出一道火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巾帼英雄陈清婉 紧接着,第二个火枪手也完成了上膛和射击的动作。 火光一闪,又一颗子弹呼啸而出。 第三个、第四个…… 每个火枪手都以惊人的速度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上膛、射击、再上膛,构成了一道致命的火力网。 硝烟弥漫中,火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忽明忽暗,映照着他们坚毅的面庞。 黄巾帮的阵型被密集的弹雨撕扯得支离破碎。 原本严整的队伍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落叶般四处飘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黄巾帮的喽啰们彻底丧失了斗志。 一个个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 有的甚至连武器都顾不上捡起,只顾着拼命逃命。 站在高处的黄巾帮帮主黄天虎。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训练的千余人马。 被火枪队打得溃不成军。 火枪队密集的弹雨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顶住!给我顶住!” 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声嘶力竭地下达着命令: “弓箭手,放箭!盾牌兵,掩护!冲锋!给我冲锋!” 然而,他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枪炮声淹没。 他的命令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法传达到慌乱的部下耳中。 李牧的骑兵如同尖刀一般插入黄巾帮的阵型。 将他们分割包围,火枪队的精准射击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 黄天虎的努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知道大势已去,败局已定。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他猛地将令旗掷在地上,抽出腰间的巨大狼牙棒,怒吼一声: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他从瞭望台上纵身一跃,试图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想要直取敌将首级,哪怕是战死沙场。 也要展现出他身为帮主的最后一丝尊严。 然而,迎接他的是更密集的弹雨,子弹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 黄天虎左闪右避,狼牙棒舞的虎虎生风,勉强挡住了几颗子弹。 但更多的子弹却穿透了他的防御,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他感到一阵剧痛,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逃生的希望渺茫。 就在他绝望之际,陈清婉骑着战马出现在他的面前。 手中的火枪瞄准了他的大腿。 “砰!”一声枪响。 黄天虎惨叫一声,摔下马去,手中的狼牙棒也脱手而出。 陈清婉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黄天虎,高声喝道: “活捉黄天虎!” 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将黄天虎五花大绑。 永安县的战斗,以陈清婉一方的完胜告终。 胜利的喜悦涌上陈清婉的心头。冲刷了几日来的焦虑和疲惫。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领兵作战。 也是她第一次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 看着周围欢呼雀跃的士兵,她感到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陈清婉走到被俘虏的黄天虎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冷一笑: “说,你们大本营在哪儿?” 黄天虎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脸色煞白。 嘴唇颤抖着,却只是哼哼唧唧,不肯吐露半个字。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自己不说。 这娘们儿总不能真把自己宰了吧? 好歹自己也是一方霸主,这女人多少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陈清婉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冷笑一声,直接将手中的火枪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不说?朕…本将军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俘虏。” 冰冷的枪口抵着头皮,死亡的威胁瞬间击溃了黄天虎的心理防线。 他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涌出。 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我说!我说!在大山坳,黄巾寨!” 陈清婉嫌弃地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 “带路!” 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架着黄天虎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他往前拖。 黄天虎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血,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他一瘸一拐地走着,嘴里骂骂咧咧。 将陈清婉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臭娘们儿,蛇蝎心肠!” “早知道这么狠,老子一开始就招了!” 他心中后悔不已,面子丢了不说。 老窝也要被端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黄巾寨的方向前进。 黄天虎一路上都在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 他一会儿捂着肚子,脸色痛苦的呻吟: “哎哟,哎哟,不行了,我肚子疼,要拉屎!” 士兵不耐烦的催促: “快点走!别耍花样!” 黄天虎只好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他又开始叫唤: “哎哟,哎哟,我的脚疼,走不动了!” “少废话!再不走,老子一枪崩了你!” 黄天虎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抱怨。 他心里暗骂: “臭娘们儿,等老子缓过劲来,一定让你好看!” 陈清婉骑在马上,看着黄天虎耍宝,冷笑一声。 她早就看穿了黄天虎的小伎俩,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下令: “把他绑在马屁股后面拖着走!” 这才一路拖着他来到了黄巾寨。 等到了地方,黄巾帮的喽啰们早已作鸟兽散。 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留守。 陈清婉毫不费力地攻破了寨门,将剩余的黄巾帮成员一网打尽。 赵蒹葭提着滴血的长剑,走到被五花大绑的黄天虎面前。 “黄天虎,你可知罪?” 黄天虎吓得肝胆俱裂,拼命磕头求饶。 “女侠饶命!小地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求女侠开恩!” 赵蒹葭面无表情,手起剑落,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黄巾帮覆灭的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永安县的大街小巷。 人们奔走相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听说了吗?黄巾帮被剿灭了!” “陈将军真是巾帼英雄!” 这样的对话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街市上,商贩们热情地招呼着顾客,脸上洋溢着笑容; 田间地头,农夫们哼着小曲,辛勤劳作; 孩子们在田野里追逐嬉戏,无忧无虑。 他们终于摆脱了黄巾帮的压迫,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曾经笼罩在永安县上空的阴霾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阳光和人们对未来的希望。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国联军 百姓们纷纷称赞陈清婉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女,对她感激涕零。 明月公主,听闻陈清婉的英勇事迹后,更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想到陈姐姐还是个女中豪杰,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她恨不得立刻飞到陈清婉身边,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情。 在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要成为像陈清婉一样勇敢坚强的女子。 为国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 又经历短短数日,羽林军势如破竹,连克三县。 捷报频传,半个荆州已是囊中之物。 这接连的胜利,让陈清婉感到欣慰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忧。 队伍从最初的三千人,迅速扩张到了一万人。 新加入的士兵大多是附近的农民。 他们渴望摆脱压迫,保卫家园,热情高涨,斗志昂扬。 看着一张张稚嫩而坚毅的面孔,陈清婉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也感到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 然而,队伍的急速扩张也带来了新的问题——武器装备严重不足。 许多新兵手里拿着的,不过是木棍、锄头之类的农具。 甚至还有人拿着磨尖的竹竿。 这样的装备,如何能与正规军队抗衡? 她不禁想起之前与黄巾帮的战斗。 若不是对方不堪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想要拿下整个荆州,就必须攻克荆州府城。 荆州府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横亘在羽林军前进的道路上。 一条护城河环绕着城池 虽然因为连年干旱水位下降了不少,露出了大片河床。 但仍然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更棘手的是,荆州府城内驻扎着三千训练有素的正规府军。 他们装备精良,经验丰富,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一旦战事爆发,他们还能征召城中青壮年民夫守城,兵力可达万人之众。 以羽林军目前的装备和兵力,想要攻下荆州府,无异于痴人说梦。 …… 另一边。 刘温回到北襄国便立刻求见国王。 声泪俱下地控诉大彤王朝的“蛮横无理”。 说刘安如何如何羞辱他,大彤王朝如何如何嚣张跋扈,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陛下!臣在谈判桌上据理力争。” “可那刘安老贼,竟然对臣恶语相向。” “丝毫不把我们北襄国放在眼里!” “臣……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刘温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 北襄国国王勃然大怒,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怒吼道: “岂有此理!大彤王朝欺人太甚!” “他们真以为我们北襄国是好欺负的吗?” 刘温心中暗喜,继续火上浇油: “陛下,臣以为,大彤王朝这是在故意挑衅我们!” “他们分明就是想开战!我们绝不能示弱,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开战?哼!” 北襄国国王虽然愤怒,但还没失去理智。 “我们和山南府的战事才刚刚结束,损兵折将,国库空虚。” “现在哪还有兵力和大彤王朝开战?” 刘温早有准备,立刻说道: “陛下,臣有一计!我们可以联合爪哇国,共同出兵攻打大彤!” “爪哇国国王一直对大彤的财富垂涎三尺,只要我们许以重利,他必定会答应!” 北襄国国王沉吟片刻,觉得这主意不错。 爪哇国和大彤王朝素来不和。 如果能拉拢爪哇国一起出兵,胜算确实更大。 “好!就按你说的办!” “你立刻派使者前往爪哇国,与他们商议联合出兵攻打大彤!” 北襄国国王当即拍板。 刘温领命而去,心中得意万分。 脑海里已经看到自己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 大彤王朝的城池在他和爪哇国联军的攻势下轰然倒塌。 敌军四散逃窜,而他则高高在上,俯视着这一切。 全天下的荣耀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向他致敬,景象何其辉煌! 爪哇国国王一听北襄国要联合攻打大彤。 顿时两眼放光,仿佛被点燃了斗志。 他早就对大彤的财富垂涎欲滴。 如今有机会分一杯羹,自然是求之不得。 此刻,他不再是那位闲坐于宫殿中的国君。 而是一个充满雄心壮志的统帅,渴望着战争带来的胜利与财富。 “哈哈哈!好!朕答应与你们联手!” “事成之后,大彤的土地和财富,我们平分!” 他兴奋地搓着手,语气中透出不加掩饰的狂喜。 于是北襄国便和爪哇国迅速签署了盟约。 各自开始调兵遣将,集结军队。 北襄国的军队从北境出发,旌旗蔽日,战鼓雷鸣,一路南下; 爪哇国的军队则从西南边陲浩浩荡荡地开拔。 士兵们身披藤甲,手持利刃,如一片黑色潮水般涌向大彤王朝。 两国联军号称五十万之众,声势浩大。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直指东南关。 那里是大彤王朝最接近京城的重镇。 城高池深,易守难攻,一旦东南关被攻破。 大彤王朝的京城便门户大开,岌岌可危。 另一路由骁勇善战的爪哇国将军率领,绕道迂回至大彤王朝的后方。 企图切断大彤王朝的补给线。 与攻打东南关的军队前后夹击,一举拿下大彤王朝的京城。 东南关外,黄沙漫天,遮蔽了日光。 大地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五万铁浮屠,裹挟着七万爪哇国普通骑兵。 如黑色的洪流,从地平线上席卷而来,大地在铁蹄的践踏下颤抖不已。 铁浮屠,人马皆披重甲。 厚重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刀枪不入。 是爪哇国引以为傲的王牌军队。 五万铁浮屠足以对抗二十万普通军队。 此刻,他们在大彤王朝的土地上肆虐。 所到之处,村庄被焚毁,浓烟滚滚,直冲云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田地被践踏,原本金黄的麦穗被铁蹄碾碎,化作尘土。 百姓流离失所,哭喊声、哀嚎声响彻天地,汇成一片人间地狱的悲歌。 男人们被屠杀,妇女们被掳走。 孩子们惊恐地哭泣,四处逃窜,却无处可藏。 “杀!抢!烧!” 爪哇国士兵们疯狂地掠夺着一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守住京城 房屋被点燃,熊熊大火吞噬着一切,浓烟遮蔽了天空。 鸡鸭牛羊被士兵们肆意宰杀,金银财宝被洗劫一空。 百姓们辛辛苦苦积攒的财富。 转眼间就变成了爪哇士兵的囊中之物。 刘温得意扬扬地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 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心中满是快意。 东南关的守军被北襄国的军队牵制。 根本无力阻挡爪哇铁浮屠的突袭。 他已经看到自己攻破大彤京城。 将刘安踩在脚下的场景了,心中全是复仇的快感。 “刘安老贼,你给我等着!” 刘温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我攻破京城,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东南关告急的战报像沾了毒的飞箭。 嗖的一下射穿了京城看似平静的表皮。 此刻,刘安那张老脸上肥肉乱颤,活像一盘被人搅乱了的猪油冻。 他原本正坐在龙椅上,手里摩挲着一枚玉玺。 幻想着自己君临天下的威风。 冷不丁听到这消息,屁股底下跟装了弹簧似的蹦了起来。 “五十万?你他娘的没听错吧!?” 刘安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震得头顶的琉璃瓦片都簌簌作响。 那斥候趴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战战兢兢地重复道: “回……回丞相,千真万确!” “北襄国联合爪哇国,共计五十万大军,已经兵临东南关城下了!” “这群王八羔子,还真敢来!” 刘安气得脸成了猪肝色,在殿内来回踱步。 肥胖的身躯像个肉球般滚动。 “东南关是拱卫京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要是失守了,京城就危在旦夕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朝殿内一众官员吼道: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调兵遣将,准备守城!” 大殿内乱成一锅粥,官员们慌作一团,像没头苍蝇般乱窜。 刘安看着这群酒囊饭袋,心里暗骂一声“废物”。 他篡位以来,朝中官员要么被他拉拢,要么被他清除。 剩下的都是些胆小怕事,毫无主见的庸才。 如今大敌当前,指望他们力挽狂澜,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准!李准呢!” 安扯着嗓子喊。 身着盔甲,身材魁梧的李准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单膝跪地,瓮声瓮气道: “丞相,末将在!” “你立刻点齐虎豹骑,前往东南关支援!” 刘安急吼吼的下令。 “记住,务必守住东南关,否则提头来见!” 李准领命而去,刘安却依然心神不宁。 他走到窗前,望着城外方向,眉头紧锁。 五十万大军,可不是个小数目。 他手里虽然也有些兵马,但比起这五十万大军,还是差了不少。 更何况,爪哇国以骁勇善战闻名,他们的铁浮屠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丞相,京城城门已经全部关闭,城防也已经加强了。” 一个官员跑过来禀报。 刘安烦躁的挥挥手: “知道了,下去吧!” 他心里明白,关闭城门只是权宜之计,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五十万大军压境,东南关迟早会被攻破,到时候京城就成了瓮中之鳖。 “必须想个办法突围出去……” 刘安喃喃自语,他可不想当亡国之君。 更不想被北襄国抓住,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十万禁军黑压压地挤在城墙上,每个人都紧张地盯着远方。 烟尘滚滚,如一条黄色的巨龙在地平线上翻腾。 马蹄声如雷鸣般震耳欲聋,要把这古老的城墙都踏碎。 刘安站在城头,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 并非因为害怕,而是气的。 他那张原本就油腻的脸此刻更是泛着猪油般的光泽。 一双眯缝眼死死盯着远方,仿佛要将那漫天烟尘看穿。 他身旁的刘琦,养尊处优惯了,哪见过这阵仗? 脸吓得煞白,哆哆嗦嗦地拽着刘安的袖子: “爹,这…这究竟来了多少人啊?咱们…咱们守得住吗?” “蠢货!” 刘安一把甩开刘琦的手,肥肉乱颤。 “八十万?他们八十万大军过来,路上拉的屎都能把护城河填满了!” “真当老子傻吗?最多二三十万,虚张声势罢了!” “爹,可咱们现在就十万兵力啊!” 刘琦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若是守不住……” 刘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说道: “慌什么!他们想要悄无声息地摸过来,必然是一路骑乘。” “根本不可能携带大型攻城器械。咱们只需要守住城墙,京城就固若金汤!” 嘴上说得硬气,刘安心里却直打鼓。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城墙上士兵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更让刘安崩溃的是,城墙上的守城器械,多数都锈迹斑斑,破烂不堪。 那些投石车更是胡乱堆放着,连组装都没来得及。 “他娘的!” 刘安心里暗骂,他知道大彤武备松弛,可没想到糜烂到了这种程度。 这些蛀虫,到底吃了多少空饷? “守城的滚木石头呢?武器呢?都去哪儿了?” 刘安一把揪住旁边兵部尚书的衣领。 双眼通红,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 “就这一堆破烂,怎么守城?” 兵部尚书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 “刘…刘大人,卑职…卑职也不知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兵部尚书的脸上。 刘安怒吼道: “都给老子死守!要是城破了,你们就提头来见吧!一群瓜皮!” 这一巴掌,打得兵部尚书眼冒金星,也打得城墙上众人噤若寒蝉。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退路了。 要是北襄国真的攻破京城,自己是不是该投诚? “准备迎战!” 刘安怒吼一声,不再理会这些吓得屁滚尿流的官员。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挡住这波进攻再说。 敌军越来越近,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黑压压的一片将要吞噬天地。 城墙上的守军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紧张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敌军。 有人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有人手心冒汗,兵器握得更紧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杀红了眼 干燥的北风裹挟着沙尘,吹得人睁不开眼。 也吹得城墙上的旌旗猎猎作响,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奏响战歌。 “放箭!” 随着刘安一声令下,城墙上箭如雨下,朝着敌军倾泻而去。 漫天的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在昏暗的天空下,如蝗虫般密集。 然而,敌军早有准备,纷纷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 盾牌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箭雨落在盾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却没能造成多少伤亡。 偶有几支箭矢穿过盾牌的缝隙,射中敌军士兵。 也仅仅是轻伤,很快就被同伴扶了下去。 刘安看着这一幕,脸色愈发阴沉。 这只是敌军的试探性进攻,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大声下令: “准备滚木礌石,准备热油!他们靠近城墙,就给我狠狠地砸!” 城墙上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滚木礌石推到城墙边缘。 将一口口大锅架在火堆上。 锅里的油发出“滋滋”的响声,冒出刺鼻的油烟。 城墙下,敌军的前锋部队已经逼近了护城河。 护城河虽然干涸,但河床仍然泥泞不堪。 战马在泥泞中艰难前行,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冲啊!攻破城门,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爪哇国将领挥舞着战刀,声嘶力竭地呐喊,试图鼓舞士气。 爪哇国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涌向城墙。 “放!”刘安嘶吼道。 巨大的滚木礌石从城墙上滚落下来,砸在敌军阵中。 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连连。 滚烫的热油倾泻而下。 如一条条火龙,将敌军士兵烫得皮开肉绽,哀嚎不止。 一些士兵被滚木礌石砸中,当场毙命。 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护城河的河床上,鲜血染红了泥土。 然而,敌军人数众多,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锋。 一些士兵扛着简易的云梯,试图攀上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则用长矛、弓箭、石头等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拼命抵抗。 “给老子杀!一个不留!” 刘安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亲自上阵杀敌。 他虽然年老体衰,但身经百战,剑法依然凌厉。 他一剑砍翻一个试图攀上城墙的敌军士兵。 鲜血溅了他一脸,但他却浑然不觉。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双方都杀红了眼。 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小溪,流淌在干涸的护城河床上。 京城的禁军也伤亡惨重,许多士兵身上都挂了彩。 但他们仍然咬牙坚持,没有一个人后退。 刘安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心中满是焦虑。 这样下去,东南关迟早会被攻破。 必须想个办法,扭转战局。 “李准!” 刘安朝着身后大喊。 “大人,我在!” 李准手持一把沾满鲜血的大刀,快步走到刘安面前。 刘安指着城外敌军,说道: “你带五百虎豹骑,从西门出城,绕到敌军后方,袭扰他们的粮草辎重!” “记住,一定要快!一定要狠!” “是!” 李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点齐人马,朝着西门奔去。 刘安看着李逵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这次突袭能够成功,否则东南关就真的完了… “杀!” 李准带着五百虎豹骑,朝着西门疾驰而去。 他手中的大刀还在滴血,眼神中充满杀气。 西门守将见状,连忙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城。 李准一行人一出城,便立刻朝着敌军后方奔去。 尘土飞扬,马蹄声震耳欲聋,五百精兵如同黑色的洪流,在荒野上奔腾。 城墙上,刘安目送着李准远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将。 “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做好准备,准备迎接敌人的下一波进攻!” 副将立刻领命而去,沿着城墙一路奔跑。 将刘安的命令传达给每一个士兵。 刘安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眉头紧锁。 他知道,李准的突袭只是权宜之计,能否成功还很难说。 即使成功了,也只能暂时缓解京城的压力,并不能彻底扭转战局。 城墙下的喊杀声再次响彻云霄。 敌军再次发起了进攻,无数的士兵如同蚂蚁一般,朝着城墙涌来。 “放箭!”刘安再次下令。 城墙上,箭矢再次如雨点般落下,但效果依然有限。 一个敌军士兵扛着云梯,冲到了城墙下,将云梯搭在了城墙上。 其他士兵立刻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推下去!把他们推下去!”刘安大声吼道。 守城的士兵们用尽全力,将云梯推倒。 上面的敌军士兵惨叫着摔落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有的当场毙命,有的则摔断了腿,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刘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只见黑压压的敌军之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一队身披重甲,骑着披甲战马的骑兵缓缓驶出。 他们身穿黑色铁甲,头戴狰狞面具。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胯下那同样披着铁甲的战马。 马蹄踏地,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傍晚的残阳无力地洒在这支钢铁洪流上,映照出令人胆寒的金属光泽。 “铁浮屠!” 城墙上有人惊呼出声,声音颤抖,透着恐惧。 刘安身旁的刘琦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紧紧抓住刘安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喊道: “爹!爹!那是什么怪物!” 刘安狠狠地瞪了刘琦一眼,心中暗骂: “没用的东西!”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那是爪哇国的铁浮屠,他们的精锐重骑兵!” 刘安的声音低沉。 显然他也被这支重甲骑兵的威势所震慑。 这支重甲骑兵如同钢铁洪流般,朝着城门奔涌而来。 他们速度不快,却势不可挡,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气势。 城墙上的弓箭手慌乱地射箭,箭矢落在铁甲上。 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如蜉蝣撼树。 根本无法阻挡铁浮屠的步伐。 箭矢无力地弹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 最终落在地上,如无力地叹息。 “投石车!快用投石车!” 第一百五十章 京城怕是守不住了 刘安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嘶哑,喉咙都将撕裂。 几架破烂的投石车在士兵的推动下,勉强运作起来。 巨大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铁浮屠。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几只飞鸟被惊吓得四处乱窜。 然而,这些石块大多偏离了目标,精准度堪忧。 只有少数几块砸中铁浮屠,却也仅仅是让他们的速度稍稍减缓了一些。 甚至连他们的步伐都没有打乱。 铁甲的防护效果惊人,石块撞击在上面。 只是发出沉闷的声响,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转眼间,铁浮屠便冲到了城门前。 他们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狠狠地砸在城门上。 “咚!”一声巨响,城门剧烈震颤,发出痛苦的呻吟。 城墙上的砖石簌簌落下,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咚!咚!咚!” 一下,两下,三下…… 厚重的城门在铁浮屠的猛烈撞击下,开始出现裂痕。 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开来,估计下一刻就要崩塌。 城墙上的禁军拼死抵抗,用长矛、滚木、石头攻击着铁浮屠。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 将手中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地砸向敌人,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然而,他们的攻击对于铁浮屠来说。 好似隔靴搔痒,根本无法撼动这钢铁巨兽。 一个禁军士兵被铁浮屠的战马撞飞。 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他无力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生命的气息逐渐消散。 “该死的!” 刘安咒骂一声,这仗真不好打。 “放箭!继续放箭!” 刘安再次下令,声音中夹着着绝望。 “投石车,继续攻击!” “滚木礌石,热油,都给我全部用上!” 刘安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战斗,但城墙上的守军已经开始溃败。 “我们…我们守不住了…” 一个士兵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 “逃啊!”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逃跑,城墙上的防御彻底崩溃。 刘安看着溃败的士兵,狠狠地将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爹,我们…我们也走吧!” 刘琦拉着刘安的胳膊,惊恐地说道。 刘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眼神中闪过决绝。 转头看向身后的刘琦,眼神复杂,带着无奈和不甘。 “琦儿,” 刘安的声音低沉沙哑。 “京城…怕是守不住了。” 刘琦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紧紧抓住刘安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刘安看着刘琦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烦躁。 他一把甩开刘琦的手,怒吼道: “哭什么哭!像个男人一样!” 刘琦被刘安的怒吼吓得一哆嗦。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害怕。 但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刘琦的声音颤抖,声音带着哭腔问道。 刘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父子情深的时候,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从西门走!” 刘安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中多了几分狠厉。 “李准带人去烧粮草了,西边敌军相对薄弱,我们还有机会突围出去!” 刘琦闻言,眼中闪过希望,连忙点头道: “好!爹,我们快走吧!” 刘安没有再理会刘琦,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亲信侍卫。 “去,召集所有还能战斗的士兵,随我从城门突围!” 侍卫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一路上,到处都是溃败的士兵。 他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如同丧家之犬。 哭喊声、惨叫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末日悲歌。 刘安看着这混乱的景象,心里清楚,京城沦陷只是时间问题。 他曾经的雄心壮志,曾经的黄图霸业,如今都化为泡影。 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篡位夺权,不该发动这场战争。 “报!丞相,城门…城门被攻破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跪在刘安面前,语气慌乱,带着哭腔。 刘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他身旁的侍卫连忙扶住他,刘安这才勉强站稳。 “这才过去多久?” 刘安喃喃自语,声音颤抖,满是不可置信。 “这才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城门就被破了?” 刘安手脚冰凉,心中一片茫然。 他周围的文臣,早已慌乱不知所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说道: “大人,咱们快从其他城门逃走吧!” “快快,收拢兵力,咱们逃出京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琦也是害怕的要死,紧紧拉着刘安的手,哭喊道: “爹,咱们快走吧,活下来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就在这时,李准带着虎豹骑从西门赶了回来。他 浑身浴血,盔甲残破,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翻身下马,走到刘安面前,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大人,末将幸不辱命,已经烧毁了敌军的粮草辎重!” 刘琦看到李准,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上前说道: “李将军,快劝劝我爹吧,城门已经被攻破,我们再撑下去都得死啊!” 李准闻言,脸色一变,看向刘安,欲言又止。 “这……”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安此刻也已经做好了决定。 “撤,从西门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容置疑。 皇图霸业的宏伟蓝图,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虚幻。 如一场镜花水月,终究是握不住的空虚。 唯有生存的本能,才是真实而迫切的需求。 至于京城中那几十万百姓的生死。 在刘安此刻的心中,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如同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他冷漠地想,天底下最多的就是刁民,死了也就死了,何须在意? 一个“走”字,从他口中低沉地吐出,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粗暴地推开了紧紧抓住他的刘琦,像是推开一个沉重的包袱。 也像是推开了心中最后一丝的犹豫和牵挂。 第一百五十一章 彻底沦陷 刘安脚步匆匆,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乱作一团的朝臣和将士。 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曾经的雄心壮志,此刻都化作了泡影。 李准看着刘安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大势已去。 他转头对刘琦说道: “公子,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琦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一眼李准,又看了看周围慌乱的众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所有将士,随我护送丞相和公子撤离!” 李准高声喊道,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残存的虎豹骑迅速集结,护送着刘安和刘琦,朝着西门的方向奔去。 京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哭喊声、叫骂声连成一片。 房屋燃烧的噼啪声,马蹄的哒哒声。 刀剑的碰撞声,交织成了一曲末日的悲歌。 刘安一行人艰难地穿过拥挤的人群。 不断有惊慌失措的百姓冲撞过来,被虎豹骑无情地推开。 “让开!都让开!” 一名虎豹骑大声呵斥着,手中的长刀挥舞,逼退了靠近的人群。 虎豹骑开路,一路向西,铁蹄踏碎了京城的残梦。 也踏碎了刘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曾经的金戈铁马,在他眼前幻化成断壁残垣 他看到曾经雄伟壮观的皇宫,如今已是一片废墟。 烈焰吞噬着一切,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听到曾经震耳欲聋的万岁呼喊,如今变成了绝望的哭嚎。 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 刘安此刻如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傀儡,麻木地跟随队伍前进。 刘琦紧紧跟随在刘安身后。 他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 如今,他却沦为丧家之犬,四处逃亡,惶惶不可终日。 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思考不了。 只是机械地跟着队伍前进,像一具行尸走肉。 曾经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如今都化作了泡影。 李准断后,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看着身后混乱的景象,心中满是悲凉。 大彤王朝完了,彻底完了。 曾经的辉煌,如今都化作了灰烬。 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要誓死保卫大彤王朝。 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灭亡。 他感到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京城沦陷的消息,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它以惊人的速度,从沦陷的京城。 向四面八方扩散,席卷整个大彤王朝。 茶馆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惊恐。 边关将士,更是士气低落,军心涣散。 大彤的女帝陈清畹,如今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生死未卜,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有人说她已逃亡海外,有人说她已死于乱军之中。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丞相刘安,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重臣。 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有人说他已投降敌军,有人说他已隐居山林,各种传言,不绝于耳。 大彤王朝的权力中心彻底真空,不知何去何从。 乘着这股混乱的浪潮,起义的烽烟骤然燃起。 他们打着“清君侧,除奸佞”的旗号。 宣称要推翻腐朽的朝廷,建立新的秩序。 这其中,有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农民 他们被沉重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 为了生存,不得不拿起武器反抗; 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士族,他们对朝廷的腐败和无能感到失望。 希望通过变革来改变国家的命运;还有那些野心勃勃的军阀。 他们早就对大彤王朝的江山虎视眈眈。 如今乱世降临,正是他们扩张势力的大好时机。 这些起义军,成分复杂,目标各不相同。 有的只想为自己争取一块安身立命的土地。 有的则梦想着建立属于自己的王朝。 他们各自招兵买马,攻城略地,势力迅速壮大。 原本平静的乡村,如今变成了战场。 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曾经祥和的田园景象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 各地军阀也纷纷自立山头,割据一方。 互攻伐,争夺地盘,都想在这乱世之中建立自己的霸业。 曾经繁华的城镇,如今变成了废墟,断壁残垣,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苦不堪言。 田野荒芜,颗粒无收,曾经富庶的土地,如今寸草不生。 村庄被焚毁,浓烟滚滚,曾经宁静的村庄,如今变成了人间地狱。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曾经统一的大彤王朝。 现已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拼凑完整,距离灭亡仅一步之遥。 还有令人费解的是,北襄国和爪哇国为何会联手进攻大彤? 这两个国家之间并无任何交集,甚至还有些许摩擦。 他们的联手,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让人捉摸不透,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是谁?有什么目的?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北襄国主帅刘温发出一道令人震惊的通牒。 他以京城几十万百姓的性命为要挟。 要求山南府知府陆言释放明月公主。 归还剑门关,并释放穆青、赵牧以及爪哇国将领屠容等人。 否则,他刘温便要屠城,将京城变成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这道通牒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大彤王朝的每一个角落。 举世哗然,天下震惊。 “山南府?” 有人喃喃自语,眼中充满疑惑。 “那是哪里?” 更多的人则是一脸茫然,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那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 有人想起了一些传闻。 关于那个偏远、贫瘠、常年被蛮族骚扰的山南府。 “那个地方,竟然还有个知府?” 有人对此表示怀疑,在他们看来。 山南府那样的地方,根本不值得朝廷设立官员。 “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刘温提出的那些要求。” “这个陆言,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北襄国和爪哇国联手向大彤发难?” 世人们实在想不出,一个小小山南府的知府。 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够让两个国家为他而战。 他们都不敢想象,如果京城真的被屠城,那将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打听,这个陆言究竟是何方神圣? 甚至不惜以屠城相威胁?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派祥和的山南府 另一边。 荆州城外,旌旗招展,猎猎作响。 陈清婉一身戎装,英姿飒爽,胯下战马嘶鸣。 在为连日的胜利欢呼,数县之地已收入囊中,叛军溃不成军。 陈清婉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轻松。 反而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沉甸甸的。 “报——” 尘土飞扬中,一骑快马冲到陈清婉面前。 马上骑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急呼: “陛下,京城……京城出大事了!” 陈清婉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 但这平静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李牧紧随其后赶到,脸色铁青,沉声道: “北襄和爪哇……他们联手攻破了京城!” “什么?!” 陈清婉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京城,固若金汤的京城,怎么可能被攻破?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只会溜须拍马的朝臣武将。 竟然连京城都守不住? 李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汇报了一遍。 从北襄爪哇的突然联合,到京城守军的节节败退。 再到刘安等人的临阵脱逃…… 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狠狠地刺在陈清婉的心上。 “刘安……这群废物!瓜皮!” 陈清婉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一股强烈的怒火在陈清婉胸腔翻涌,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她痛恨刘安等人的无能,京城守军在她看来如同儿戏,不堪一击!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的失职,身为大彤的女帝。 竟然让国家落到如此境地,万里江山竟沦陷于外敌之手。 列祖列宗的荣耀被她玷污,百姓的安危被她辜负。 这让她如何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百年之后又如何去面对大彤的天下百姓? 这让她如何对得起“清婉”二字,如何对得起身上这龙袍? 大彤失去了京城,就等于失去了心脏,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陈清婉的眼前已经浮现出京城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惨状。 “北襄国那刘温现在更是放出狠话来。” “若陆言不放人,他们便要屠戮京城几十万百姓!” 李牧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绝望。 自己的国家正在沦丧,被外族侵略。 而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他几近崩溃。 “刘温点名要他放了明月公主。” “还有剑门关的守将穆青、赵牧,以及爪哇的将领屠容等人。” 陈清婉双目通红,胸中怒火翻腾,却又无可奈何。 “我去找陆言,让他放人!”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尖利起来。 “陛下,这……” 李牧犹豫了一下,说道: “若是他不放呢?” “况且,山南府实力强横,怎么可能会被北襄国要挟?” “若他不放,那就想办法让他放!” 陈清婉咬牙切齿地说道。 “若他能救下京城的百姓,他提出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 “大彤的江山社稷,比我个人的尊严更重要!” 她猛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 “荆州的事物,交给你和巧儿了。我现在就去山南府!” 李牧望着陈清婉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 陛下此去,必定凶险万分。 山南府路途遥远,沿途盗匪横行,更有北襄爪哇的军队四处游荡。 而陆言,他又是否会答应放人?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陈清婉策马狂奔,一路风驰电掣,恨不得立刻飞到山南府。 沿途的风景飞速倒退,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驾!”陈清婉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 胯下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速度更快了几分。 此刻的山南府,真可谓歌舞升平,一派祥和景象。 百姓们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哪有半点战乱时期该有的紧张和恐慌? 一月前,北襄国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杀来。 结果在山南府城下碰了个头破血流,灰溜溜地滚回了老家。 北襄国国王现在听到“陆言”两个字都吓得肝儿颤,哪还敢再来捋虎须? 至于那爪哇国,更是提都别提。 路途遥远不说,上次被陆言揍得满地找牙。 现在估计还在舔伤口呢,哪有闲工夫再来犯贱? 此刻,陆言正坐在府衙的大堂里,听着手下的汇报。 今年山南府商业发展势头良好,各行各业都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布匹丝绸、茶叶瓷器等商品的交易量同比增长了三成,税收也随之增长了两成。 还积极开拓了与周边国家的贸易往来。 特别是与西域诸国的商路,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目前,商业部正在筹备建立一个大型的商贸中心。 以进一步促进山南府的商业繁荣。 粮食部部长接着汇报: “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产量再创新高。” “除了满足山南府自身的粮食需求外,我们还向其他州府输送了一批粮食。” “有效地缓解了他们的粮荒问题。” “此外,我们还积极推广新的农业技术,提高粮食产量,并储备了足够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目前,粮仓充实,足以保障山南府未来两年的粮食供应。” 山南府的农业发展更是取得了显著成就。 除了粮食产量大幅提高外。 经济作物的种植面积也得到了扩大。 棉花、桑树、茶叶等经济作物的产量均有提升。 为山南府的经济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同时,还鼓励农民发展畜牧业和渔业,增加农民收入,提高生活水平。 汇报完总体情况后,山南府的分线也依次进行了汇报。 “禀告府尊,今年的粮食产量比去年增加了五成,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稳定。” “矿业生产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发现了新的铁矿,预计产量可观。” “渔业发展迅速,渔民收入大幅提高,生活水平显著改善。” …… 各县的汇报都显示,山南府的经济发展势头良好。 百姓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社会秩序稳定和谐,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第一百五十三章 高速发展的山南府 陆言听得头一点一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下一秒就要坠入梦乡。 他心里暗自吐槽: “这汇报怎么比念经还催眠?听得我都要灵魂出窍了!” 他强打精神,努力保持清醒。 可是冗长而枯燥的汇报就像一曲催眠曲,让他昏昏欲睡。 他甚至开始幻想自己变成了一只慵懒的猫。 正舒服地躺在阳光下打盹。 好不容易熬到汇报结束,陆言如释重负地打了个哈欠。 眼角甚至挤出了一滴生理性泪水。 山南府如今的繁荣昌盛并非一蹴而就。 这背后,是陆言无数个不眠之夜的付出。 是他殚精竭虑的谋划,是他呕心沥血的建设。 从百废待兴到如今的欣欣向荣。 他经历了多少风雨,克服了多少困难,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陆言记得初到山南府时,这里民生凋敝。 百姓流离失所,盗匪横行,一片混乱。 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平定匪患,发展经济安抚百姓。 一步步将山南府打造成如今的富庶之地。 如今的汇报,不过是对他过去努力的总结,对他未来规划的铺垫。 听着手下滔滔不绝的汇报,他表面上显得昏昏欲睡。 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异常清醒。 他在思考,如何才能更好地发展山南府的经济。 如何才能更好地保障百姓的生活。 如何才能更好地抵御外敌入侵。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清了清嗓子,说道: “嗯,不错不错,大家辛苦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松了一口气。 以为府尊大人对他们的工作表示满意。 然而,陆言话锋一转,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不过……”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众人心头一紧。 “商业部的增长速度还是太慢了,明年至少要翻一番!” “翻一番,听明白了吗?” 他提高了音量,强调着“翻一番”这几个字。 商业部部长吓得冷汗直流,连忙点头称是。 陆言继续说道: “粮食部嘛,虽然产量翻了一番,但是这还不够!” “明年争取再翻一番!” 粮食部部长也跟着点头如捣蒜。 陆言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农业专家身上,语气更加严厉: “至于农业方面……” “明年,我要看到亩产翻两番!翻两番!有没有问题?” 农业方面的专家脸色煞白,他知道这个目标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应道:“明白!” 陆言继续说道: “很好!山南府的奖惩制度大家都清楚吧?” “达成了目标有奖励,没达成……”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哼哼了两声。 “后果自负!” 众人心里一凛,纷纷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开玩笑,陆言的奖励丰厚得令人眼红。 但惩罚也同样“丰厚”得令人胆寒,谁敢不尽力? 散会后,陆言伸了个懒腰。 浑身的骨头都发出“咔咔”的响声,感叹道: “这当知府还真不容易啊,比打仗还累!这帮家伙,就不能长话短说吗?”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心中满是成就感。 短短一年时间,山南府的人口已经逼近百万。 这发展速度,简直比坐火箭还快! 陆言站在山南府分县新建的商业街上。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 乍一看繁华无比,可仔细一瞧。 却全是千篇一律的胭脂水粉、绸缎布匹,毫无特色可言。 “这跟在现代逛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有什么区别?” 陆言心里暗自吐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随手拿起一块胭脂,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一股刺鼻的劣质香粉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什么玩意儿,这玩意儿涂脸上不会烂脸吗?” 旁边的小贩陪着笑脸凑上来: “大人,这可是上好的胭脂,从京城进的货,保管您夫人用了……” 陆言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 他把胭脂扔回摊位上,转身离开,留下小贩一脸懵逼。 走着走着,陆言突然灵机一动: 既然同质化严重,那就干脆来个“山南好物”大赛。 鼓励百姓创新,打造山南府独特的商业名片! 消息一出,全城沸腾。 有的人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 有的人则嗤之以鼻,觉得这不过是府尊大人一时兴起,瞎胡闹而已。 陆言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雷厉风行地安排下去。 比赛场地、评委、奖品,事无巨细,一一落实。 很快,各种奇奇怪怪的“好物”就涌现出来了。 有号称能让人一夜白发的“神仙水”。 有据说能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还有能让人“心想事成”的符咒…… 陆言看得眼花缭乱,哭笑不得。 这哪里是“山南好物”,分明是“山南奇葩”大赏! 当然,也有一些真正的好东西。 比如一种用当地特产的野果酿制的果酒,香甜可口,回味悠长; 还有一种用特殊工艺制作的竹编工艺品,精致美观,令人爱不释手。 比赛过程中,陆言微服私访,深入民间。 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位宝藏匠人——陈阿牛。 陈阿牛是个木匠,手艺精湛,他雕刻的木雕栩栩如生。 惟妙惟肖,特别是那套十二生肖木雕,更是活灵活现,让人叹为观止。 然而,陈阿牛不善经营,他的作品无人问津,只能勉强糊口。 陆言看到陈阿牛的作品后,大为赞赏。 鼓励他参赛,并亲自为他写了一份推荐信。 “你的手艺这么好,不应该被埋没。” 陆言拍了拍陈阿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好干,我看好你!” 当然,比赛中也少不了一些投机取巧之辈。 有个商家为了得奖,竟然用劣质材料以次充好,被陆言当场抓包。 “你当本府是瞎子吗?” 陆言怒斥道。 “这种垃圾也敢拿出来参赛,简直是丢人现眼!” 第一百五十四章 山南府为何如此安逸? 他当即下令,取消该商家的参赛资格,并处以重罚,以儆效尤。 比赛评选阶段,各种奇思妙想的产品层出不穷,让陆言大开眼界。 最终,陈阿牛的木雕作品凭借其精湛的技艺和独特的创意,获得了比赛的冠军。 陆言亲自为陈阿牛颁奖,并当场宣布。 山南府将会大力扶持陈阿牛的木雕事业,将其打造成山南府的一张名片。 “山南好物”大赛的成功举办。 不仅激发了百姓的创新热情,也为山南府的商业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陈阿牛的木雕夺冠后,名声大噪,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陆言并没有就此止步,他深知,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要让山南府的经济真正繁荣起来,还需要更多像陈阿牛这样的能工巧匠。 一次偶然的机会,陆言在视察码头时,发现了一种新型的船只。 这种船速度极快,而且吃水很浅。 即使在水位较低的河流也能畅行无阻。 经过询问,陆言得知,这种船是陈阿牛设计制造的。 原来,陈阿牛除了木雕技艺精湛之外,对船只制造也颇有研究。 他利用自己对木材的理解和精巧的工艺。 设计出了这种新型船只,并将其命名为“飞鱼”。 陆言看到“飞鱼”后,眼前一亮。 他意识到,这种船只不仅可以用于民用运输,还可以用于军事用途。 于是,他找到了陈阿牛。 希望他能参加到山南府水军战船的制造行列中去。 陈阿牛欣然接受。 他结合“飞鱼”的设计理念,并参考了其他战船的优点。 开始着手设计山南府水军的新型战船。 陈阿牛忙活起来后,陆言总算能从繁忙的公务中抽身。 开始关注山南府的其他方面。 新建的学堂便是其中之一。 这学堂是陆言亲自拍板兴建的,本意是培养人才。 为山南府的长远发展打下基础。 然而,当陆言踏入学堂大门,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大跌眼镜。 朗朗读书声没听到,倒是此起彼伏的鼾声不绝于耳。 先生摇头晃脑地念着四书五经。 底下学生一个个脑袋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昏昏欲睡。 “这……这特娘的是学堂还是催眠馆?” 陆言心里嘀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他轻咳一声,走到讲台前。 那老先生这才注意到陆言,连忙作揖行礼: “知府大人莅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陆言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自己则坐在一旁观察。 可这老先生讲课实在催眠。 陆言听得都快要睡着了,更别说这些孩子们了。 “停!”陆言终于忍不住了。 “先生,您这讲课方式,怕是孔圣人听了都要从坟里爬出来打您一顿!” 老先生吓得一哆嗦,脸色煞白: “知府大人,下官……下官……” 陆言叹了口气,这老先生也是个可怜人。 估计一辈子就只会这么教书了。 他灵机一动,说道: “这样吧,今天这课,我来上!” 他接过老先生手里的书,随手翻了翻。 全是些之乎者也,看得他头疼。 陆言干脆把书一合,说道: “今天,咱们不讲四书五经,咱们来学算术!” 底下学生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陆言。 陆言从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开始讲起。 为了让孩子们更容易理解,他还举了很多生活中的例子。 比如,他指着一个学生问道: “小虎,你今天早上买了两个菜包,一个菜包三文钱,一共花了多少钱?” 小虎挠了挠头,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答道: “六文钱!” “答对了!” 陆言笑着点点头。 “这就是加法!那如果你有十文钱,买了两个菜包,还剩多少钱呢?” 这下小虎算得更快了: “四文钱!” “不错!”陆言赞许道。 “这就是减法!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孩子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陆言又继续讲解了乘法和除法。 并结合市场上商品的价格、家庭的开支等实际问题进行讲解。 让孩子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掌握了基本的算术知识。 一堂课下来,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课堂气氛活跃。 与之前昏昏欲睡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下课后,陆言又与先生们进行了一番探讨。 指出他们教学方式的不足。 并鼓励他们要结合实际生活,让知识更加实用易懂。 “你们教书育人,责任重大啊!” 陆言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能只顾着照本宣科,要让孩子们真正学到有用的知识。” “将来才能为山南府的发展贡献力量!” 同时,陆言也发现分县的教育资源匮乏。 中州难民移居此地,有很多贫困家庭的孩子无法上学。 他决定效仿前世的九年义务教育制度。 兴办免费的义务教育,让所有孩子都有机会接受教育。 “教育是百年大计,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陆言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山南府的教育搞上去! 与此同时。 陈清婉胯下的战马,口吐白沫,四蹄颤抖几近虚脱。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衫褴褛,风尘仆仆,活像个逃难的乞丐。 为了躲避北襄和爪哇的军队。 她不得不绕路而行,原本两日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三天。 三天!三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陈清婉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见到陆言,让他放人,救京城百姓于水火。 终于,山南府巍峨的城门出现在眼前。 陈清婉心中一喜,狠狠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悲鸣。 勉强向前挪了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该死的畜生!” 陈清婉低骂一声,翻身下马,踉跄着向城门走去。 让她诧异的是,山南府城门大开。 没有预想中的战火纷飞,更没有流离失所的难民。 城内一片歌舞升平,商贩的叫卖声。 孩童的嬉闹声,不绝于耳,一派繁荣景象。 这……这怎么可能? 京城都快被夷为平地了,山南府怎么还能如此安逸?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说曹操,曹操到? 陈清婉心中疑惑更甚,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敢问这位大哥,陆大人的新修的府邸在何处?” 那路人上下打量了陈清婉一番。 见她衣衫褴褛,像个叫花子,语气有些不屑: “陆大人?哪个陆大人?我们山南府只有一个陆大人,那就是陆知府!” “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你找他干嘛?” 陈清婉心中暗骂: 废话! 山南府除了陆言还有哪个陆大人? 朕千里迢迢来此,可不是为了听你废话! 但她脸上却堆起笑容,说道: “这位大哥,小女子有事求见陆知府,还请大哥指点迷津。” 那路人见陈清婉态度诚恳,语气也缓和了些: “哦,原来如此。” “陆大人前些日子新建了一座府邸,就在城东,可气派了!” “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东走,就能看到。” 陈清婉谢过路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城东走去。 陆言的新府邸果然气派,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比之皇宫也不遑多让。 只是府门紧闭,守卫森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陈清婉上前叩门,一个守卫走了出来。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冰冷: “何人在此喧哗?” 陈清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 “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求见陆大人。” 那守卫嗤笑一声: “故人?” “陆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 “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陈清婉心中怒火中烧,正要发作。 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只得强忍怒气,说道: “事关重大,还请通报一声,就说……就说故人陈姑娘求见。” 守卫见陈清婉如此坚持,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等着!” 说罢,转身进了府内。 …… 府内,陆言正与陆飞、李逵、屠容等人饮酒作乐。 “来来来,屠兄,敬你一杯!你小子行啊,居然能从剑门关活着出来。” “还带了这么多兄弟投奔我,真是个人才!” 陆言举起酒杯,哈哈大笑。 屠容受宠若惊,连忙举杯回敬: “陆大人过奖了,若非陆大人神机妙算,提前派人接应,我等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哈哈哈,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陆言一饮而尽,又给李逵倒满酒。 “小逵,你也来一杯!你小子最近可是立了大功啊!” “那北襄国的探子,被你抓了个正着,真是给老子长脸!” 李逵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 “嘿嘿,都是大人教导有方!俺就是运气好,碰巧撞上了。” 酒过三巡,陆言突然想起陈清婉,心中疑惑: 这丫头,京城都乱成一锅粥了。 她怎么还有闲心四处乱跑?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来人!”陆言唤来一个下人。 “去打听一下,陈姑娘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下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了,禀报道: “大人,陈姑娘正在府外求见。” 陆言心中一惊: “什么?说曹操,曹操到?快,快请她进来!” 他连忙起身,向府门走去。 …… 陈清婉在府外等候多时,心中焦急万分。 京城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她一刻也耽误不得。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府门终于打开了。 陆言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一见到陈清婉,便关切地问道: “陈姑娘,你怎么来了?一路辛苦了吧?快进来!” 陈清婉看到陆言,心中一喜,正要开口。 却被他一把拉住,不由分说地拽进了府内。 “哎,你……” 陈清婉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言拉着来到一处凉亭。 “来来来,陈姑娘,坐下说话。” 陆言热情地招呼陈清婉坐下,又吩咐下人上茶点。 陈清婉心中焦急,哪有心思吃茶点。 她一把抓住陆言的手,急切地说道: “陆言,京城……” “哎,别急别急,” 陆言打断了她的话,笑眯眯地指着石桌上的茶水。 “先喝口水,这么急匆匆的,累坏了吧?” 陈清婉也顾不得许多,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碗。 茶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 她胡乱抹了一把,正要开口,又被陆言打断了。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逃难来的呢。” 陆言上下打量着陈清婉,啧啧称奇。 风尘仆仆,衣衫凌乱,这哪还有半点京城贵女的风范? 他心里清楚陈清婉这么着急地找来。 估计是为了京城之事儿,毕竟她是那女帝身边亲近之人。 京城现在乱成一锅粥,估计是女帝让她来要求自己放人的? 毕竟自己扣押的那些人,各个来头都不小。 没想到陈清婉直接撸了撸脸。 一双美目瞪着陆言,眼都不带眨的。 那眼神,看得陆言心里直发毛。 陆言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闭嘴,行了吧?” 陈清婉这才深吸一口气。 将京城被围以及北襄国提出要释放明月公主等人的条件告知了陆言。 陆言听后,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甚至还打趣道: “京城被围?那关我什么事?我一个小小的知府,管得了这么大的事。” 陈清婉一听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她情绪激动地说道: “陆言,你的故土大彤如今正遭受苦难。” “百万生灵危在旦夕,难道你真的要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同胞走向毁灭吗?” “我恳请你,伸出援手,拯救那些无辜的百姓!” 陆言听后,却并没有表现出她预想中的惊讶或担忧,反而一脸轻松地表示: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们。” “再说了,即便施以援手,他们又能铭记几分?” 陈清婉见陆言如此态度,心中更加焦急,眼眶都红了。 她咬了咬牙,说道: “这是女帝的命令!她命令你放人,以解京城之围!” “命令我?” 陆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清婉。 “你这是在要挟我?”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为了百万性命,豁出去 陈清婉心中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 这陆言的性格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很难办。 他这一下,直接把陈清婉委屈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滚来滚去。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哭声溢出。 但肩膀却一抽一抽的。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算我求你了,陆言,好吗?” 陈清婉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蝇,又带着点儿绝望。 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美眸,眼巴巴地望着陆言。 陆言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陈清婉,心里突然软成了一滩水。 这女人,哭起来竟然这么惹人怜爱。 他本想再调侃几句,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唉,”陆言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释放人质,无异于将主动权拱手相让。” “唯有将他们控制在我们手中,才能震慑敌军,避免生灵涂炭!” “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陈清婉眼眶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哽咽道: “可是……万一呢?你之前辛辛苦苦接收中州的灾民,不就是为了……” “为了壮大自己吗?现在京城这么多人需要你,你……” 陈清婉见自己装可怜都没用,内心的小火山彻底爆发了! 她真想扑上去,一口咬住陆言的胳膊,狠狠地啃下一块肉来! 这该死的狗男人,简直就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她脑中闪过无数种酷刑,把他拖出去杖毙一百遍啊一百遍! 恨不得把他绑在船上,让他漂到这天下外,眼不见为净! “呼哧,呼哧……” 陈清婉努力控制着自己狂躁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拼命压抑住内心想要把陆言碎尸万段的冲动。 她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出钱!行吗?给你五百万两白银,换京城百姓一条活路!” 陆言闻言,嗤笑一声,斜睨着陈清婉。 哟!咋不装了? “五百万两?呵,那都是你从我这里赚的钱!” 陈清婉怒火中烧,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狠狠地瞪着陆言。 “我赚的钱就是我的!你管得着吗?” 陆言冷笑一声: “你赚的钱?没有我,你能赚到这么多钱?” “别忘了,你赚的每一分钱都和我息息相关!” 陈清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言的鼻子骂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无耻!卑鄙!下流!” 陆言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轻蔑的神情: “随你怎么说,放人也可以,一千万两,一分都不能少!”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跟这个无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我知道北凉有钱,富可敌国,但是一千万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 “就算是你,也要掂量掂量吧?” 陆言挑了挑眉,玩味地看着陈清婉: “怎么?心疼了?你要是心疼钱,就自己去跟女帝说,让她另请高明!” “你耍无赖!” 陈清婉气得直跺脚,胸口剧烈起伏。 “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 陆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清婉抓狂。 “那你说,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愿意放人?” 陈清婉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这一刻,她将自己的面子和尊严,统统踩在了脚底下。 为了京城百万百姓的性命,她豁出去了! 陆言的目光,开始在陈清婉身上不停地扫量。 从她精致的眉眼,到她因为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脯。 再到她纤细的腰肢…… 那种赤裸裸的,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让陈清婉如芒在背。 她感觉自己像待价而沽的货物,被肆意评判。 羞耻感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强忍着难过和屈辱,抬头迎上了陆言的目光。 将秀发收拢到耳后,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像风雨中飘摇的梨花,惹人怜惜。 让陆言心中一动。 “啧啧啧,” 陆言摇着头,发出意味深长的感叹。 “陈大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值吗?” 陈清婉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值不值,她心里清楚。 她只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不想看到黎民百姓受苦受难。 “这样吧,” 陆言拖长了声音,眼中闪过狡黠。 “你陪我……一个月,我就帮你。” “你……” 陈清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言。 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无耻! “怎么?不愿意?” 陆言挑了挑眉。 “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京城被围,也跟我没关系。” 他作势要起身离开。 “等等!” 陈清婉急忙叫住他,贝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决绝。 “好,我答应你!” 陆言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重新坐了下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来,坐近点,我们好好聊聊。”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到陆言身旁坐下。 努力克制着想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京城百姓,为了大彤江山。 接下来的一个月,对陈清婉来说,简直是炼狱。 陆言压根没把她当女帝的密使看待,完全把她当成了专属丫鬟。 “给我捶捶背,力道轻点,别跟个男人似的!” 陆言趴在软榻上,指挥若定。 陈清婉咬紧牙关,纤细的手指捏成拳头。 却又不得不缓缓舒展开,一下一下地给陆言捶背。 她堂堂一国女帝,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可为了京城百姓的安危,她只能忍。 捶完背,陆言又开始作妖: “唱个曲儿来听听,就唱那个……” “什么十八摸?听说最近很流行。” 陈清婉气得浑身发抖,十八摸? 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堂堂女帝,岂会唱那种下流的曲子? “怎么?不会唱?不会唱就跳个舞,跳个脱衣舞也行。” 第一百五十七章 竟然敢嫌弃我跳的不好? 陆言一脸坏笑。 眼睛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你……你无耻!” 陈清婉咬着嘴唇,憋屈地扭动了几下身子,算是跳了支舞。 那僵硬的动作,别说跟舞姬比。 就连山南府负责洒扫的丫鬟都比她跳得更自然流畅。 陆言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串玉珠,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陈大小姐,你这……也叫跳舞?” “本府随便一个丫鬟都比你跳得好。” 陈清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从未学过跳舞。” 陆言挑眉,语气玩味十足: “哦?是吗?是没学过,还是……四肢不协调?” 这句大实话彻底点燃了陈清婉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把陆言那张欠揍的脸打成猪头的冲动,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回到房间,陈清婉气得浑身发抖。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场景。 “朕!朕可是堂堂一国女帝!” 陈清婉在心中呐喊,尊贵如她。 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她紧咬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骄女,受尽万千宠爱,何曾被人如此轻视? 跳舞? 她堂堂女帝,金枝玉叶,舞刀弄枪还可以。 跳舞这种供人取乐的玩意儿,她从未学过! 这狗男人,竟然还敢嫌弃她跳得不好! 怒火在胸腔中翻腾,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恨不得立刻冲回去,狠狠地甩陆言几个耳光。 让他知道轻薄自己的代价! 可理智却将她死死拉住。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 怒归怒,陈清婉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她不该就这么一走了之啊! 京城百万百姓的性命还捏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怎么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万一这男人反悔了怎么办? 万一他借此要挟,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不行!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京城,大彤的京城,百万百姓的性命,都系于她一人之身! 她不能倒下!她不能放弃! 陈清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必须以大局为重。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让陆言回心转意。 对,得趁热打铁,在他怒火还未完全消退之前,让他赶紧做出决定! 京城那些百姓,还等着朕去解救呢! 想到这里,陈清婉毅然决然地朝着陆言的房间走去。 夜已深,走廊里静悄悄的。 只有陆言房间里透出的一线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走到门前,陈清婉犹豫了片刻,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她咬了咬下唇,内心挣扎不已。就这样进去, 会不会显得太唐突? 会不会让他更加生气? 可是,京城百姓的安危,她不能不顾! 想到这里,陈清婉再次鼓起勇气,轻轻地叩响了房门。 “叩叩叩”,三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随后,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进来。” 这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又充满磁性。 让陈清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陈清婉瞬间愣住了。 陆言正站在房间中央,上身赤裸,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 他似乎正准备沐浴,手里还拿着一块毛巾。 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轮廓。 散发着一种充满力量的男性魅力。 棱角分明的腹肌,结实有力的胸肌。 还有流畅的线条,无一不彰显着男性的力量美。 陈清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她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身材。 在她以往的印象中,陆言总是衣冠楚楚,温文尔雅。 没想到他脱下衣服后,竟然如此……狂野。 这与他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形象截然不同。 却又出奇的和谐,好像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陈清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脸颊也微微泛红。 她见过不少强壮的武将。 但像陆言这般完美的身材,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狗男人,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身材竟然这么好…… 这个念头在陈清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更加羞赧。 陆言显然也没料到进来的会是陈清婉。 他微微愣了一下,手中的毛巾也停在了半空中。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咳咳,陈大小姐,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陈清婉支支吾吾了半天,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陆言。 她本想义正言辞地让陆言出兵勤王,解救京城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谁知,这狗男人竟然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 让她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陆言看着眼前娇羞不已的陈清婉,心中暗自好笑。 他故意装作不解,语气轻佻地调侃道: “陈大小姐深夜造访,莫非是……” 话还没说完,陈清婉俏脸更红,像要滴出血来。 她连忙摆手解释: “不……不是!你……你别胡说!我……我是……” “哦?不是什么?那是为何啊?” 陆言挑了挑眉,眼神戏谑地在她身上游走。 看得陈清婉更加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 陈清婉越描越黑,急得都快哭了。 陆言见她窘迫的模样,也不再逗她,语气恢复了正常: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吧,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 陈清婉这才想起正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咳咳,刚才那个……京城之事,还算数吗?” 陈清婉努力保持镇定,却依然能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陆言,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脸颊不由得又红了几分。 “当然作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言语气轻松,好似刚才的尴尬根本不存在一样。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还不走?要跟我一起泡啊 他随手将搭在椅子上的毛巾拿起,作势欲走。 陈清婉的目光这才从他的…胸肌上移开。 落在他宽阔的肩膀和线条流畅的背部。 好家伙,这狗男人,身材竟然这么有料! 典型的蜂腰猿背,这倒三角的背肌,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陈清婉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心中暗骂: 这狗男人是不是故意勾引自己? 陆言走到屏风旁,作势要拉开屏风。 回头看了陈清婉一眼,发现她还站在原地。 眼神有些迷离,嘴角勾起坏笑: “陈大小姐这是…舍不得我?” 陈清婉这才回过神来,脸颊瞬间爆红,恼羞成怒道: “谁…谁舍不得你了!你…你干什么去?” 陆言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戏谑: “多晚了都,当然是沐浴啊。怎么,陈大小姐想一起?” 说着,他便径直走到了屏风后。 那屏风,与其说是屏风。 不如说是一层朦胧的纱,一层撩拨人心的纱。 它半透明的材质,让陈清婉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 屏风后陆言的身影若隐若现,如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 他优雅地脱下外袍,那动作带着某种魔力。 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陈清婉的心弦。 精壮的肌肉线条在朦胧的光线下更加凸显。 充满了力量感和野性的美。 陈清婉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像擂鼓一般震动着她的耳膜。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想要移开。 却又忍不住一次次地回到那迷人的身影上。 这该死的吸引力,让她无法自拔。 她暗自骂道:“这狗男人,洗个澡都这么撩人!简直是罪过!” 陆言迈入浴桶,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的身体。 舒服得让他忍不住发出几声满足的哼哼声。 这声音,在陈清婉听来,却如同带有磁性的低音炮。 震得她心神荡漾。 突然,陆言带着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咋还不走呢?要跟我一起泡啊?”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陈清婉的耳边。 她猛地回过神来,羞恼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脸颊像火烧一样滚烫。 “狗才跟你一起泡!” 她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心中暗骂: 陆言,你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你绝对是故意的!这么明显的勾引。 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哼,我才不会! 她转身就走,脚步却有些凌乱。 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在挣扎。 一方面想要逃离这种让她心跳加速的暧昧气氛。 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想要回头。 想要再看一眼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仗着那张脸,那副身材,还有那点本事吗? 跩个屁啊! 她快步走出了房间,心中暗骂: 陆言,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 她此刻并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 她会突然打个喷嚏,然后疑惑地问道:“谁在骂我?” 此刻的她,只想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地方。 暗暗发誓,以后绝对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再也不要被他撩拨得心神不宁。 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试图将刚才的画面驱逐出去,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越是想忘记,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感觉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完全被这个男人迷住了。 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这个念头让她更加慌乱,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回到房间后,陈清婉怎么也睡不着。 她烦躁得翻来覆去,心中不断咒骂着陆言。 这个可恶的狗男人,竟然敢戏弄自己!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陈清婉猛地坐起身,抓起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在床上。 第二天清晨,陈清婉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醒来。 活像一只被掏空了身子的熊猫。 她狠狠地捶了捶床板,咬牙切齿地低吼: “陆言!你这个该死的狗男人!我跟你没完!” 昨晚的羞恼再次涌上心头,让她恨不得把陆言抓过来暴打一顿。 她决定报复!要让陆言也尝尝被撩拨的滋味。 让他知道,撩拨本姑娘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清婉精心挑选了一套最华美的宫装。 裙摆上绣着金丝凤凰,栩栩如生。 她对着镜子仔细地描眉画眼,涂上鲜艳的口脂。 整个人明艳动人,如同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 她款款来到陆言的书房,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 陆言正伏案批阅公文,眉头紧锁,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看到陈清婉进来,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问道: “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陈清婉装作不经意地走到陆言身旁,轻轻地叹了口气,幽怨地说道: “陆大人,昨晚你……” 陆言心中暗笑,这女人,还真是会演戏。 他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问道: “昨晚?我怎么了?” “你还不承认!” 陆言强忍着笑意。 不动声色地躲开了陈清婉的触碰,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姑娘,你一定是误会了,我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你……想多了。” “想多了?” 陈清婉气得直跺脚,这男人,竟然装傻充愣! “你当我傻吗?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陆言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 “好吧,就算我是故意的,那又如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陈清婉一时语塞,她总不能直接说“我要以身相许”吧?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拿起桌上的茶壶,亲自给陆言倒了一杯茶。 然后走到他身后,轻轻地给他按摩肩膀,柔声说道: “陆大人日理万机,真是辛苦了,我帮你放松一下吧。” 陆言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早已被陈清婉撩拨得心猿意马。 他一边应付着陈清婉的挑逗,一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女人,真是个妖精! 陈清婉这时又问道: “陆大人,什么时候放人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的火炮是用来保家卫国 陆言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啥时候答应放人了?” 陈清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的幽怨更浓了几分。 “你……你这是耍我吗?” 陆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暗笑,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故作严肃地说道: “陈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何时耍过你?” “我只不过是说了会考虑考虑,又没答应一定放人。” 陈清婉一听,急了。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陆言的鼻子骂道: “你!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 “停!” 陆言打断了她的话。 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说道: “陈姑娘,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呢。” 陈清婉气鼓鼓地瞪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陆言轻咳一声,说道: “不放人,但我会出兵将京城的百姓救下来的。” 陈清婉愣住了,随即看向陆言的眼里满是惊喜。 “真的?你真的会出兵?” 陆言点点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京城百姓的死活,于他而言,不过蝼蚁的命运。 他从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更没有兴趣扮演救世主。 他只是单纯地讨厌被人威胁,这种感觉就像喉咙里卡了根鱼刺。 让他如鲠在喉,坐立难安。 说到底,他想要的,从来不是权倾朝野。 也不是万人敬仰,而是一份无人打扰的宁静。 一份可以随心所欲、闷声发大财的自由。 他一直以来都秉持着“猥琐发育,别浪”的原则。 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大彤王朝这艘破船自行沉没。 届时他便可以功成身退,逍遥自在,岂不快哉? 可笑的是,那些家伙,硬生生打破了他的计划,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他就像一只被强行戴上王冠的猴子,被迫接受着众人的注目。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厌烦和焦躁。 他原本的计划是静待时机,暗中发展。 伺机而动,一击必杀。 如今,无疑增加了他的风险,也打乱了他的节奏。 他心中暗骂:这群蠢货。 他就像一个辛辛苦苦攒钱买房的年轻人,眼看着房价就要跌了。 结果却被告知要提前交房,这种感觉,怎一个“憋屈”了得!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 既然他们执意要打破他的平静,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决定给北襄国和爪哇国来一次狠的。 让他们知道,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他要用雷霆手段,震慑宵小,杀鸡儆猴。 也顺便警告一下那些大彤王朝的“忠臣”们,让他们明白。 什么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倒要看看,接下来,还有谁敢在他头上动土! 陈清婉见陆言答应出兵,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陆大人,你真是个好人。” 陆言嘴角抽了抽,好人卡? 他可不想当什么好人。 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开始写信。 陈清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陆言写了两封信,一封给陆飞,让他准备好火枪团,随时待命; 另一封给李逵,让他率领大刀队前往京城支援。 …… 山南府校场,陆飞正带着火枪团操练。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云霄。 陆言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操练的士兵,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这火枪团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战斗力非常强悍。 “大人,您找我?” 陆飞跑到陆言面前,敬了个军礼。 陆言点点头,将信递给他。 “你看看这个。” 陆飞接过信,打开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大人,您要出兵?” 陆言嗯了一声。 “北襄国和爪哇国联手攻打京城,我不能坐视不管。” 陆飞沉声道:“大人,末将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陆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我相信你。” “大人,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李逵的大刀队到了之后,我们一起出发。” “是!” …… 夜幕降临,山南府却越发喧嚣。 陆言的府衙内,丰盛的晚宴摆满了桌子,香气四溢。 陈清婉站在窗边,看着下方热闹的景象,转头对陆言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陆言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说道: “慌个锤子!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翻他们!” 陈清婉一想也是,便走到桌前坐下。 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陆言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道: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陈清婉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唔唔……你们府内的食物太好吃了……” 她咽下食物,又说道: “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陆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 “哦?什么生意?” “最近陛下在进攻荆州,但苦于没有攻城的器械,一直没有进展。” 陈清婉解释道。 “我知道山南府的火炮天下无双,能否卖一些给我?” 陆言闻言,语气坚决地说道: “这个是非卖品。” 陈清婉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加价也不行吗?” “价钱?呵!” 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我才不在乎那几个钱!山南府的火器,是用来保家卫国的。” “不是让你们拿去窝里斗的!” “不过嘛……一些边角料做的小玩意儿,倒是可以卖给你们玩玩。” “但价格你懂的,我们山南府出品,必属精品!” 陈清婉对此倒是表示认同,她之前带去的那一批火枪。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确是碾压其他所有军队的存在。 “好吧,” 陈清婉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 “那能卖些什么给我呢?” 陆言故作神秘地一笑: “这个嘛,等到了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清婉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总是喜欢卖关子。 吃完晚饭陆言便召集了陆飞、李逵等人,商议出兵事宜。 “这次出兵京城,务必要速战速决。” 陆言沉声说道。 “北襄国和爪哇国狼子野心,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大人,末将愿为您效劳!” 众人齐声应道。 陆言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开始部署作战计划。 第一百六十章 出发东南关! 陆言展开一幅巨大的地图,指着京城的位置说道: “北襄国和爪哇国联军目前驻扎在京城外五十里处,兵力约为二十万。” “我们的兵力虽然只有十万,但胜在武器精良,士气高昂。” 陆言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我们要以雷霆之势,击溃敌军,保卫京城!” “明白!” 众人齐声应道,斗志昂扬。 陆言又详细地讲解了具体的作战部署。 包括行军路线、进攻时间、撤退方案等等。 众人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提出一些疑问,陆言都一一耐心解答。 最后,陆言说道: “听着!战场上瞬息万变,别死脑筋!” “随机应变,给我狠狠地打!不管碰上啥,都给我稳住!冷静点!” “只要咱们兄弟齐心,玩命干!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咱们的!” “必胜!” 众人再次齐声高呼,士气如虹。 敲定作战计划后不久,李逵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便在府衙外炸响: “大人!俺老李来啦!俺的大刀队,嗷嗷叫着要砍人呢!” 李逵人未到声先至,震得陆言手里的茶杯都差点跳起来。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李逵,真是个活宝。 一切准备就绪,陆言点齐兵马。 留下韩胜和步兵团驻守山南府,毕竟老巢不能空虚。 陆飞的火枪团则轻装简行,先行一步前往京城外围的东南关埋伏。 争取占据有利地形,给敌军一个迎头痛击。 陆言自己则率领张讯的骑兵团。 李逵的大刀队以及夜枭的特种部队,浩浩荡荡地开赴京城。 队伍中,还有一辆装饰低调却内饰奢华的马车。 鹅绒软垫,檀木小几。 甚至还备着几本游记和一壶热茶,里面坐着陈清婉。 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茶盏里的茶叶。 思绪却早已飘到了陆言承诺的“小玩意”上。 那究竟会是什么呢?威力巨大的新型火炮? 还是方便携带的袖珍火铳?又或者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机关暗器? 她越想越好奇,忍不住偷偷掀开车帘。 瞥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陆言。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对她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陈清婉心中更加痒痒,忍不住再次开口旁敲侧击: “陆大人,你这‘小玩意’,到底是什么宝贝啊?能不能给点提示?” 陆言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卖了个关子: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哼,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 陈清婉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谜底的揭晓。 陆言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笑: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清婉撇了撇嘴,心中却满是期待。 大军急行,昼夜不息,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为了鼓舞士气,陆言也是煞费苦心。 他时而骑马穿梭于队伍之间,高声吟唱着自编的战歌。 那歌声虽然五音不全,却满是豪迈之气。 引得士兵们纷纷跟着哼唱; 时而又模仿着各地方言,讲些冷笑话和段子,逗得士兵们哈哈大笑。 一路上的疲惫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甚至还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果,撒向空中,让士兵们哄抢着。 看着士气高涨的队伍,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心中暗道:“此战必胜!” 为了让士兵们保持体力,陆言还下令每隔两个时辰就让士兵们轮流休息。 并提供热腾腾的饭菜和姜汤,确保士兵们在寒冷的夜晚也能保持温暖。 他还特意安排了一些士兵沿途收集野果和野菜,补充军粮,以备不时之需。 甚至,他还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行军拉练比赛”。 优胜者可以获得他亲手制作的“黑暗料理”作为奖励。 虽然这奖励听起来有些吓人。 但士兵们却都积极踊跃地参赛,毕竟,这可是陆大人亲手做的! 这场“行军拉练比赛”简直就是一场大型的沙雕现场。 负重跑环节,有些士兵扛着比自己还高的木桩。 跑得歪歪扭扭,活像一群逃窜的企鹅。 障碍赛更是精彩,有人被绊倒,来了个狗吃屎,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还有那攀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爬到一半。 裤子竟然裂开了,露出屁股蛋子,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最搞笑的还是“盲人摸象”和“你说我猜”这两个项目。 士兵们被蒙上眼睛,摸到马腿说是柱子。 摸到马尾巴说是绳子,各种奇葩答案层出不穷。 至于“你说我猜”,更是笑料百出。 比划“吃鸡”的士兵,学起了鸡叫。 扑腾着翅膀,差点没把自己当成烤鸡。 陆言作为裁判,更是语出惊人。 看到有人摔倒,他不但不扶,反而哈哈大笑: “哎呦喂,这位兄弟,你这姿势,不去演杂耍可惜了!” 看到有人比划“放屁”的动作,他一本正经地评价道: “嗯,这位兄弟表演得惟妙惟肖,简直就是放屁界的艺术家!” 比赛结束后,就到了万众期待的“黑暗料理”环节。 陆言亲自下厨,那场面,简直比战场还惨烈。 锅碗瓢盆叮当乱响,各种奇奇怪怪的食材被扔进锅里。 一股诡异的味道弥漫开来,熏得人眼泪直流。 终于,这道“黑暗料理”出锅了。 黑乎乎的一坨,黏糊糊的,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 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茅坑炸了。 “来来来,都别客气,尝尝本大人的独门秘方!” 陆言一脸坏笑地招呼着优胜者们。 士兵们虽然心里打鼓,但还是壮着胆子上前。 毕竟,这可是陆大人亲手做的,就算毒药也得尝一口啊!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率先尝试。 他闭着眼睛,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然后…… “呕——” 壮汉脸色瞬间变得比锅里的“黑暗料理”还黑。 捂着肚子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哈哈哈哈哈!” 陆言笑得前仰后合,“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壮汉一边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好…好吃…再来…一碗…” 第一百六十一章 黑暗料理 其他人见状,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纷纷上前品尝。 有人吃完后,面不改色,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好吃!再来一碗!” 当然,也有人吃完后脸色发青,狂奔到一旁呕吐不止。 陈清婉在马车里,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 她偷偷掀开车帘,看到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陆言,真是个活宝!”她心中暗道。 陆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对她眨了眨眼睛。 然后神秘兮兮地端着一碗“黑暗料理”朝马车走来。 “清婉姑娘,要不要尝尝我的独门秘方?” 陈清婉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忙摆手拒绝: “不了不了,我…我不饿…” “别客气嘛,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陆言一脸坏笑,作势要掀开车帘。 陈清婉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躲到马车角落里,惊慌失措地喊道: “别过来!我…我怕黑…” 陆言见状,哈哈大笑。 也不再强求,转身回到了士兵们中间。 大军继续前行。 一路上,陆言继续发挥他的“沙雕”本色。 时不时地搞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再比如,他闲来无事,竟然和李逵比赛掰手腕。 结果,他被李逵一只手轻松撂倒,摔了个屁股墩儿。 陈清婉看着陆言这副不正经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总是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凝聚人心的本事。 这些士兵,对他简直是崇拜到了极点。 一次,队伍在一片树林旁休息。 陆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弹弓,对着树上的鸟儿瞄准。 “陆大人,您这是……” 陈清婉好奇地问道。 “打鸟啊!这荒郊野岭的,改善一下伙食。” 陆言头也不回地说道。 “可是……您这准头……”陈清婉有些怀疑。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弹丸飞出,正中一只肥硕的野鸡。 野鸡扑腾着翅膀,从树上掉了下来。 陆言得意洋洋地吹了声口哨: “怎么样?本大人的技术,还不错吧?” 陈清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晚上加餐,叫小逵给咱们做烤鸡!” 陆言兴冲冲地捡起野鸡,对陈清婉眨了眨眼。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轻松愉快的氛围中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这天傍晚,队伍在一处山谷扎营。 夜枭突然来到陆言面前,神色凝重地汇报: “大人,前方发现北襄国和爪哇国的联军斥候。 人数约五十人,距离我们大约五里。” 陆言眉头一皱,看来,对方也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动向了。 “让弟兄们提高警惕,加强巡逻,防止敌军偷袭。” 他沉声吩咐道。 “是!”夜枭领命而去。 陆言走到陈清婉的马车旁,说道: “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陈清婉掀开车帘,担忧地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敌军的斥候已经发现了我们,恐怕很快就会有大部队赶来。” 陆言解释道。 “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抵达东南关,和陆飞汇合。” 陈清婉点点头,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既然他们想玩,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小逵!” “大人!” 李逵扛着他的大刀,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传令下去,今晚全军急行军,争取在天亮之前抵达东南关!” 陆言语气坚定地说道。 “是!”李逵兴奋地大吼一声,转身就去传令。 夜幕降临,大军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前进。 陈清婉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急促的马蹄声,心中满是忐忑。 她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陈清婉惊呼一声,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 车外传来陆言的声音: “别怕,没事,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陈清婉掀开车帘,只见前方道路被巨大的树木拦腰截断,显然是人为的。 而在道路两旁的树林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人影晃动。 “看来,我们中了埋伏。” 陆言语气平静地说道。 “埋伏?” 陈清婉心中一紧,难道是北襄国和爪哇国的联军? “小逵,该你表演了!”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嘿嘿,正合俺意!” 他抡起大刀,高声喊道。 “兄弟们,跟我冲!”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杀啊!砍死这帮龟孙!” 李逵的吼声如同炸雷,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他手中的大刀上下翻飞,刀光闪烁间。 敌军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 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山谷的土地。 大刀队士兵紧随其后,如同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他们手中的大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敌军虽然人数众多,但猝不及防之下。 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攻打得措手不及,阵型瞬间溃散。 “火枪队,射击!” 陆言站在高处,冷静地指挥着战斗。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彻山谷。 火光闪烁,弹丸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 敌军士兵惨叫着倒下,原本就混乱的阵型更加不堪一击。 “大人,敌军要逃了!” 张讯策马来到陆言身旁,兴奋地喊道。 陆言冷笑一声: “不用追!这只是小股敌军,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战斗持续了大约一个时辰,残余的敌军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陆言没有下令追击。 这只是敌人的试探性进攻,真正的主力还在后面。 “全军继续前进,争取在天亮之前赶到东南关!” 陆言高声下令。 大军在夜色中继续急行军。 陈清婉紧紧抓住车厢内的扶手,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外面的喊杀声渐渐远去。 取而代之的是马蹄敲打着山石的单调节奏。 她清楚陆言很厉害,总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第一百六十二章 也就炸个几丈远,崩你一 可是,这次面对的是北襄国和爪哇国的联军。 两国兵力加起来,不知是陆言麾下军队的多少倍。 就算陆言再怎么足智多谋,他能以一敌百。 还能以一敌万吗?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 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然后便一动不动了。 “怎么回事?”陈清婉惊呼一声,掀开车帘。 车夫一脸无奈地指着车轮: “姑娘,车轮陷进泥坑里了。” 陈清婉心中暗叫不好。 这荒郊野岭,要是耽误了行程,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陆言骑马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 他立刻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 “大人,车轮陷进泥坑里了。”车夫连忙答道。 陆言二话不说,挽起袖子,走到车轮后面,准备用力推车。 “陆大人,您这是……”陈清婉有些惊讶。 “这点小事,何须操心。” 陆言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可是……” 陈清婉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言打断了。 “别可是了,大家一起帮忙,早点把车推出来。” 周围的士兵也纷纷上前帮忙,众人齐心协力,一起用力推车。 “一二三,嘿!” 在众人的努力下,马车终于被推出了泥坑。 “多谢陆大人。”陈清婉感激地说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陆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笑着说道。 “还是赶紧上车吧,我们还得赶路呢。” 陈清婉点点头,重新回到马车里。 她看着陆言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可关键时刻却总是那么可靠。 第二天的傍晚,大军终于抵达东南关外围。 东南关外,陆飞一身戎装早已在此等候。 指着远处巍峨的城墙,语气凝重: “大人,东南关城高墙厚,护城河宽阔。” “北襄和爪哇的十万联军驻扎于此,可谓是铁板一块啊!” 陆言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 “十万?吓唬谁呢?老子当年……” “咳咳,想当年本府见过比这阵仗更大的!怕个鸟!” 他故作镇定,心里却暗自盘算: 十万大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人胸有成竹,末将佩服!” 陆飞一脸崇拜,丝毫没察觉陆言的色厉内荏。 陆言干咳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在陆飞面前展开: “瞧瞧,这是什么?” 陆飞凑近一看,图纸上画着一种奇特的桥梁结构。 由多个部件组成,可以灵活拼接。 “这是……活动式浮桥?”陆飞惊呼。 “没错!”陆言得意地挑了挑眉。 “有了这宝贝,护城河算个屁!” “今晚,我们就给这群龟孙子来个惊喜!” 陆飞闻言大喜,有了这浮桥,跨越护城河便不再是难题。 两人随即商议作战计划。 陆言决定兵分两路: 夜枭率领特种部队夜袭敌营,制造混乱; 张讯率领骑兵切断敌军粮草辎重补给线。 入夜,东南关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声打破夜的宁静。 夜枭带领特种部队潜入敌营。 他们身穿夜行衣,手持特制的燃烧弹,在敌营四处放火。 熊熊大火瞬间吞噬了帐篷、粮草,惊醒了睡梦中的敌军士兵。 “敌袭!敌袭!” 凄厉的喊叫声划破夜空,敌营顿时乱成一团。 士兵们四处逃窜,自相践踏,哭爹喊娘,场面混乱不堪。 与此同时,张讯率领骑兵部队,攻入敌军后方,成功拦截了敌军的粮草辎重队伍。 “弟兄们,给我烧!” 张讯一声令下,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敌军的粮草辎重化为灰烬。 东南关内,敌军主帅得知消息后,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敌营被袭,粮草被烧,军心涣散,士气低落。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军队陷入混乱,却无计可施。 翌日清晨,陆言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俯视着东南关,嘴角露出冷笑。 “陆飞,传令下去,攻城!” 随着陆言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 扛着活动式浮桥的部件,如潮水般涌向护城河。 他们迅速将浮桥搭建完成,形成了一条通往东南关的通道。 “冲啊!”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士兵们踏着浮桥,冲向东南关。 火枪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遮天蔽日。 山南府的火枪队像一排移动的钢铁巨兽,喷吐着致命的火焰。 炮兵阵地更是火光冲天。 一枚枚炮弹呼啸着砸向东南关的城墙。 炸得碎石飞溅,尘土飞扬。 守城的北襄和爪哇联军士兵,如同被秋风扫落的枯叶般,一片片倒下。 “乖乖,这玩意儿可比弓箭厉害多了!” 陈清婉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陆言得意地笑了笑,指着远处冒着黑烟的城墙,说道: “这才哪到哪啊?清婉,给你看个更厉害的!” 他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两个黑乎乎的球状物。 “瞧见没?这叫震天雷!还有这玩意儿,叫地雷!” “都是本府的独家秘方,边角料而已,威力不大。” “也就炸个几丈远,崩你一脸灰而已!” 说着,陆言点燃了震天雷的引线,猛地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远处的城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 紧接着,他又将地雷埋在土里,示范了一遍使用方法。 陈清婉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陆言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这哪里是什么“边角料”,分明是威力巨大的杀器! 敌军主帅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坚固的城墙,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 被炸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缺口。 硝烟弥漫中,残垣断壁如同雨点般飞溅。 “这特娘的是什么妖法?还是什么可怕的武器?” 敌军主帅的脑海中闪过绝望,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 这种武器的威力远远超过了他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一种。 简直闻所未闻!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东南关真的守不住了吗?难道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东南关一战大获全胜 他此刻心急如焚,顾不得在多想。 一把扯过身旁侍卫递来的盔甲,迅速披挂上身。 紧紧握住镶嵌着宝石的战刀,大步流星地登上城楼。 “将士们!山南府的匪徒妄想攻破我东南关,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们北襄国的勇士们,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主帅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战场上空回荡。 “为了北襄国的荣耀,为了我们的亲人,拿起你们的武器,给我狠狠地打!” 他挥舞着战刀,指向城下的山南府军队,高声呐喊着。 试图重新点燃士兵们心中的斗志。 主帅的出现,像在即将崩塌的堤坝上竖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原本有些慌乱的北襄国士兵们,看到他们的主帅如此英勇无畏。 也纷纷振作精神,重新燃起了战斗的火焰。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士气得到了极大的鼓舞。 凭借着东南关坚固的城防工事和人数上的优势。 北襄国的守军如同钢铁城墙般,顽强地抵抗着山南府军队的猛烈进攻。 陆言见敌军主帅亲自上阵,眉头微微一皱。 这老小子还挺难缠!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陆飞,传令下去,佯装撤退!” “撤退?大人,我们眼看就要攻破城门了!” 陆飞一脸不解。 “让你撤就撤!哪那么多废话!服从命令!” 陆言故作生气地吼道。 陆飞不敢再多言,连忙传令下去。 山南府的军队便开始缓缓后撤。 队伍退去,士兵们故意装出一副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样子。 兵器也随意地拖在地上,发出杂乱的金属撞击声。 一些士兵甚至夸张地跌倒在地,然后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向后跑去。 战鼓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士气衰竭,无力再战。 敌军主帅站在城楼上,看着溃败的山南府军队,心中大喜。 因为山南府军队后继无力,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他一把抓住身旁侍卫的肩膀,激动地说道: “快!传令下去,全军追击!不要放过一个敌人!” 侍卫连忙领命而去,将主帅的命令传达下去。 “追!给我追!杀光他们!” 敌军主帅兴奋地大喊,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 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指着溃逃的山南府军队,眼中满是贪婪和杀戮的欲望。 他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恐惧和担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追击!杀戮!胜利! 北襄国的士兵们听到主帅的命令,也纷纷振奋起来,扑向山南府的士兵们。 他们渴望鲜血,渴望胜利,渴望建功立业。 陆言站在高处,看着追击而来的敌军,嘴角露出了冷笑。 鱼儿上钩了! 他早已在撤退的路上设下了埋伏,就等着敌军自投罗网。 他看了看身旁的陆飞,沉声说道: “准备放箭!” 陆飞点了点头,转身向弓箭手们下达命令。 敌军追击到指定地点后,陆言一声令下。 “放箭!” 隐藏在道路两旁的伏兵纷纷现身,万箭齐发,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敌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主帅看着漫天箭雨,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陆言的奸计! “撤!快撤!”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都变了调。 可惜,现在才想起来撤退,已经太晚了。 山南府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将北襄国军队团团包围。 “兄弟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陆言高举战刀,率先冲入敌阵。 陆飞、张讯、韩胜等人也紧随其后。 率领各自的部队,刺入敌人的心脏。 山南府的火枪兵更是火力全开,密集的子弹倾泻而出。 将北襄国的士兵成片成片地撂倒。 李逵挥舞着大刀,在敌阵中横冲直撞。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小逵,悠着点,别把刀弄钝了!” 陆言笑着提醒道。 “嘿嘿,大人放心,俺这刀可是削铁如泥!”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手上却丝毫不停,继续砍杀着敌人。 北襄国的士兵们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转眼间就陷入了绝境。 他们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逃回城内。 东南关的城门被挤得水泄不通,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陆言率领大军乘胜追击,一路杀到东南关城下。 一声令下,山南府的士兵们跟下饺子似的。 扑棱棱全往城门洞子里钻。 城门很快就被攻破,山南府的军队涌入城内。 与残余的北襄国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陈清婉骑着战马,远远地观望着战场上的局势。 看到陆言指挥若定,运筹帷幄,心中不禁暗自佩服。 这陆言,不仅长得俊俏身材好。 而且还如此有才华,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没想到在战场上却如此沉着冷静,杀伐果断。 战斗持续了几个时辰,最终以山南府军队的胜利而告终。 北襄国的守军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全部投降。 敌军主帅被五花大绑地押到陆言面前,满脸写着“怀疑人生”。 “陆大人,我输了。” 敌军主帅垂头丧气地说道。 “承让承让。”陆言笑眯眯地说道。 “早点投降不就没事了嘛,非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陆言接受了敌军主帅的投降,命令士兵将其押下去看管。 他环顾四周,看到城中百姓惶恐不安的神情,心中升起一股责任感。 “众将士听令,即刻安抚百姓,稳定城中局势!” 众将士齐声应道: “是!” 陆言又转向身边的将领,郑重吩咐道: “传令下去,严禁士兵扰民,违令者斩!” 将领们立刻领命而去。 陆言接着下令打开府库,将粮食分发给城中的贫苦百姓。 百姓们看到山南府军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 又得到粮食救济,感激涕零。 他们纷纷跪倒在地,高呼: “陆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山南府是仁义之师!” 东南关一战,陆言以少胜多,大获全胜,名声大振。 消息传回山南府,百姓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陆言的名字,也再一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改变策略进军北襄国 更有甚者,将陆言的画像挂了起来。 日夜膜拜,称其为“陆天尊”。 言哭笑不得,这迷信思想害人不浅啊! 他只好下令,将自己的画像都撤了下来,并严令禁止百姓搞个人崇拜。 “陆大人,您这是为何啊?” 李逵不解地问道,“百姓们爱戴您,这是好事啊!” “小逵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言语重心长地说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这东西,最是难测。” “今天他们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把你踩进泥里。” “咱们得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李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挠了挠后脑勺。 “俺还是觉得,百姓们喜欢您是好事……” “你小子,就知道打仗!”陆言笑骂道。 “去,把城里的赌场妓院都给我关了,还有那些欺压百姓的恶霸地痞,统统抓起来!” “的嘞!” 李逵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提着大刀就冲了出去。 陆言望着李逵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 “大人,这东南关的城防年久失修,如今又被战火波及。” “恐怕难以抵挡敌军再次来犯。” 陆飞指着坍塌的城墙,忧心忡忡地说道。 “嗯,陆飞你说得对,这城墙确实需要好好修缮一番。” 陆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传令下去,征集城中工匠,尽快修复城墙。” “另外,再招募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补充东南关的兵力。” “的嘞,大人,我这就去办!” 陆飞领命而去,一溜烟就消失在人群中。 安顿好东南关的事宜后,陆言回到了安排好的府邸。 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直捣黄龙,挥师北上,攻打北襄国; 二是继续稳扎稳打,先攻下其他被占领的城池,再图谋京城。 “陆大人,是在为接下来的战略部署犯愁吗?” 陈清婉不知何时出现在陆言身后,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陆言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是啊,我正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 “依我看,不如先拿下其他被北襄国占领的城池。” “稳扎稳打,最后再集中兵力攻打京城。” 陈清婉提议道,她将手中的茶杯递给陆言。 纤细的手指在杯沿划过,留下淡淡的余温。 自从陆言开始进军 陆言接过茶杯,却并未饮用,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话虽如此,可我担心北襄国和爪哇国那帮孙子会拿大彤的百姓来威胁我们。” “到时候攻城就麻烦了,投鼠忌器啊!”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继续说道: “与其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直接打到他们老窝去!” 陈清婉看着陆言焦躁的模样,不禁掩嘴轻笑: “陆言,你这头发都快被您抓秃了。” 她顿了顿,又说道: “不过您说得也对,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只是这北上之路,怕是凶险万分。” “怕个球!” 陆言猛地灌了一口茶,豪迈地说道。 “老子当年一人单挑一个加强连都没怂过,还怕这群臭鱼烂虾?” 陈清婉被陆言这粗俗的言语逗得笑出声来。 但也不得不承认,陆言的策略确实有可取之处。 一番商议之后,陆言最终决定率领山南府军队北上。 目标直指北襄国的云阳城。 这座城池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北襄国的重要军事据点。 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北上的路上,大军浩浩荡荡,旌旗蔽日。 陆言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 “大人,这云阳城可是北襄国的军事重镇,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啊!” 陆飞骑马跟在陆言身旁,忧心忡忡地说道。 “怕什么?” “老子当年用弹弓打鸟,百发百中,区区一座城池,算得了什么?” 张讯也凑了过来,一脸谄媚地笑道: “大人神勇盖世,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陆言得意地摸了摸鼻子,心里却暗自嘀咕:这马屁拍得,真舒服! “小逵,你小子跟上,别掉队了!” 陆言回头一看,李逵正骑着马,手里拿着一个大鸡腿啃得津津有味。 “来了,大人!” 李逵听到陆言的喊声,连忙将鸡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应道。 他一夹马肚子,战马吃痛,嘶鸣一声,猛地向前冲去。 “哎呦我去!” 李逵一个没抓稳,从马上摔了下来,啃了一嘴的泥。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子,真是个活宝!”陆言笑着摇了摇头。 一路行军,虽然路途艰辛,但将士们士气高昂。 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期待。 数日后,大军抵达云阳城下。 云阳城依山而建,城墙高耸入云,城门紧闭,守军严阵以待。 陆言抬头望去,只见城墙上旌旗飘扬。 刀枪林立,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云阳城,还真是块硬骨头啊!” “大人,咱们该如何攻城?” 陆飞问道。 陆言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大人,不如让我先带人去叫阵,探探敌军的虚实。” 李逵跃跃欲试地说道。 “你小子就别添乱了。”陆言瞪了他一眼。 “这云阳城守军可不是吃素的,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夜枭抱拳道: “大人,属下有一计,可助我军拿下云阳城。” 陆言一听,来了精神。 这夜枭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总能提出些奇思妙想,便催促道: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属下夜观天象……” 夜枭故意顿了顿,见陆言一脸不耐烦,才继续说道。 “发现云阳城守备虽然森严,但城内巡逻却有疏漏之处。” “属下愿率领特种部队,趁夜潜入城内,里应外合,必可一举破城!” “妙啊!” 陆言一拍大腿,赞叹道。 “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呢?就按你说的办!今晚子时行动!” 夜幕降临,云阳城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战云阳城 城墙上,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夜枭带领着特种部队,穿梭于城墙的阴影之下。 他们身穿黑色夜行衣,脸上涂抹着黑色的油彩,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个个身手矫健,行动迅速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城墙上巡逻的守卫,潜入城内。 按照计划,他们兵分三路,分别前往城门控制机关、粮仓和军械库。 夜枭带领的小队负责夺取城门控制机关。 他们沿着城墙内侧的阴影潜行,避开巡逻士兵的视线。 最终来到了城门控制机关所在的塔楼下方。 塔楼高耸入云,四周有重兵把守。 塔楼的入口处,两名守卫手持长矛,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夜枭做了个手势,示意队员们隐蔽。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塔楼的背面有一处排水口。 排水口上方有一扇小窗,窗户没有关严,露出了一条缝隙。 夜枭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他示意两名队员上前,一人负责放哨。 一人则从身上取出一根细长的绳索。 将绳索的一端固定在排水口上,另一端则抛向小窗的缝隙。 绳索准确地落入小窗内,夜枭轻轻一拉,确认绳索已经固定牢靠。 他深吸一口气,顺着绳索攀爬而上,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小窗。 进入塔楼后,夜枭发现里面只有一名守卫正在打盹。 他迅速上前,捂住守卫的嘴巴,干净利落地将其制服。 随后,夜枭打开了塔楼的大门,让等候在外面的队员们进来。 在城门控制机关处,夜枭等人遭遇了一队巡逻的守军。 “什么人?” 守军队长厉声喝道,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火把,照向了夜枭等人。 火光映照下,夜枭等人黑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杀你的人!” 夜枭冷哼一声,率先出手。 特种部队的成员们也纷纷亮出兵器,与守军展开激战。 刀光剑影,寒芒闪烁。 夜枭穿梭于敌阵之中,手中匕首翻飞,带起道道血光。 他身形矫捷,招式凌厉,每一击都直取敌人要害。 一名守军挥舞长矛刺来,夜枭侧身闪过,反手一刀划破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另一名守军挥刀劈向夜枭的头部,夜枭举起匕首格挡,火星四溅。 巨大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但他毫不退缩,脚下用力一蹬。 身形暴起,一脚踹在守军的胸口,将其踹飞出去。 特种部队的成员们也各显神通,与守军展开殊死搏斗。 他们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势不可当。 一名队员手持双刀,左劈右砍,刀光如雪。 将两名守军逼得连连后退。 另一名队员则使用长剑,剑法精妙,招招致命,每一剑都刺穿敌人的心脏。 还有一名队员擅长使用暗器,他不断地从袖中射出飞镖。 每一枚飞镖都精准地命中目标,令敌人防不胜防。 守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却显得不堪一击。 他们节节败退,士气低落,很快就溃不成军。 夜枭抓住机会,率领特种部队成员们冲破了守军的防线,直奔城门控制机关而去。 控制机关是一个由黄铜齿轮、精钢杠杆和滑轮组成的复杂装置,上面满是锈迹和油污。 夜枭仔细观察了一下,凭借他丰富的经验 很快就找到了控制城门的机关——一个刻着复杂符文的把手。 他用力扳动把手,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城门缓缓开启。 与此同时,另外两支小队也完成了任务,夺取了粮仓和军械库。 三支小队在城内约定好的地点汇合,准备撤离。 就在这时,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空,城内火光四起。 大批守军呐喊着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一名队员惊呼道。 “不要慌,保持阵型,突围出去!” 夜枭沉着冷静地下令,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敌人。 特种部队成员们迅速组成战斗队形,背靠背,枪口朝外,准备迎战。 夜枭一马当先,手中匕首化作一道道寒光,不断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每一次闪动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特种部队的成员们也紧随其后,奋勇杀敌。 他们势不可当,手中的武器喷吐着火焰,将一个个敌人击倒。 另一边,城门发出沉闷的“轰隆”声。 沉重的门板缓缓打开,夜枭和他的特种部队成员们浑身浴血。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城门外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紧接着,黑压压的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 为首一人,正是陆言。 他身披战甲,手持长剑,剑锋上还残留着敌人的鲜血。 “冲啊,兄弟们!为了晚上那口热乎的!” 陆言一声“嗷呜”,身后的士兵们跟疯了似的。 嗷嗷叫着冲下山,那阵仗,跟几百只哈士奇撒欢儿似的 拦都拦不住! 城内守军原本就因为夜枭等人的突袭而阵脚大乱。 此刻,营地内一片混乱。 破裂的战鼓被丢弃在角落,鼓面撕裂。 旌旗东倒西歪,旗杆断裂,旗帜在夜风中无力地飘动。 士兵们的盔甲歪斜,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血污。 有些士兵甚至连头盔都丢失了,露出了惊恐不安的面容。 兵器散落一地,刀剑断裂,弓箭折损。 士兵们如没头的苍蝇般四处乱窜,有的哭喊着寻找自己的同伴。 有的抱头鼠窜,试图躲避敌人的追杀。 还有的干脆跪地求饶,乞求敌人饶恕自己的性命。 如今又遭到陆言大军的猛烈冲击,更是雪上加霜。 他们慌乱地组织抵抗,盾牌兵还没来得及结成盾墙。 就被如狼似虎的陆言大军撞得人仰马翻。 盾牌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盾牌兵被撞得七荤八素,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第一百六十六章 陆言杀嗨了 北襄国的长矛兵慌忙刺出的长矛,不是戳到自己人,发出一声惨叫。 就是被陆言大军轻易躲开,长矛无力地划过空气。 根本无法阻挡陆言大军的铁蹄。 山南府的士兵们身披铁甲,手持利刃。 像是一群钢铁怪兽,势不可当地冲向敌阵。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砍瓜切菜般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陆言身先士卒,挥舞长剑,在敌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他剑法凌厉,每一招都迅捷无比。 却又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一剑横扫。 数名敌兵被拦腰斩断,鲜血喷溅,残肢断臂飞舞; 一剑直刺,敌将的咽喉被洞穿,双目圆睁,颓然倒地。 他手中的长剑,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身上的战甲,早已被鲜血染红。 敌军将领见陆言如此勇猛,心中又惧又恨,却又不甘心就此退缩 于是纷纷叫嚣着上前挑战。 一个身材魁梧的敌将,满脸横肉,跟屠夫一般。 络腮胡子像钢针般根根竖起,好像钢针般锋利。 他手持一柄巨斧,如同门板一般宽阔厚重,斧刃寒光闪闪。 这敌将怒目圆睁,双目赤红,暴喝一声: “小贼!竟敢如此猖狂!还不快快纳命来!” 巨斧裹挟着风声,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狠狠地劈向陆言的头部。 陆言不慌不忙,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对敌将的攻击不屑一顾。 他侧身一闪,轻巧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同时,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精准地刺穿了敌将的咽喉。 “呃……” 敌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鲜血喷涌而出,血液喷射了陆言一身。 敌将双目圆睁,眼中全是不甘和恐惧,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另一个敌将身材矮胖,却异常灵活,手持双锤,面目狰狞。 咆哮着向陆言扑来。 “鼠辈,竟敢伤我兄弟,看斧!” 双锤舞动间,带起阵阵罡风,呼啸作响。 陆言冷笑一声,十分不屑地说道: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脚下步伐轻盈,身形飘忽不定,在双锤的缝隙间游走,闲庭信步一般。 他躲过双锤的攻击,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寒光。 不断在敌将身上留下伤口,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 “啊!啊!啊!” 敌将身上鲜血淋漓,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最终,陆言抓住一个破绽,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结束了他的痛苦。 敌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口中鲜血狂涌,抽搐了几下,便气绝身亡。 就在陆言想要歇息片刻时,一把狼牙棒,直奔陆言咽喉。 陆言心中叫苦不迭,这帮家伙是打不完吗? 怎么一个接一个送人头? 他本想速战速决,好回去歇息。 却没想到这些敌将如此不知死活,前赴后继地前来挑战。 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杀个痛快是没法收场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言挥剑格挡,将刺来的长枪荡开。 狼牙棒擦着他的脖子划过,带起一阵儿一阵儿的凉意。 在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抬头一看,只见第四个敌将手持狼牙棒。 身材高大,跟特娘的铁塔一般。 他怒吼一声,挥舞着狼牙棒,跟个疯狗似的,向陆言砸来。 陆言不躲不闪,任由狼牙棒砸在自己的身上。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 狼牙棒竟然被陆言的战甲挡住,没有伤到他分毫。 敌将直接懵逼,心中暗道: “这什么战甲?如此坚硬!” 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可是他用了十成力道的全力一击啊,竟然没能伤到对方分毫? 这怎么可能! 他手中这柄狼牙棒,重达百斤。 乃是用千年寒铁打造而成,削铁如泥,无坚不摧。 就算是身穿重甲的士兵,挨上这一下,也得骨断筋折,非死即伤。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毫发无损? 这简直匪夷所思! 他心中惊疑不定,一时之间,竟然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言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送死?” 手中长剑反手一撩,将敌将的腹部划开一道巨大的伤口。 敌将惨叫一声,肠子流了一地,他捂着肚子。 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最终不甘地死去。 第五个敌将…… 呃,憋说了,当场吓尿裤子了,哪还有第五个? 就陆言那架势,吓都给他们吓死了。 敌军将领们见陆言如此神勇。 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心中胆寒,不敢再上前挑战。 另一边。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火枪的怒吼响彻云霄。 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在城墙上熊熊燃烧。 陆飞指挥着训练有素的火枪团正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他们此刻已经攻上城墙。上面一排排火枪手排列整齐。 他们动作娴熟而迅速,装填弹药、瞄准目标、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精准而高效,每一次扣动扳机,都能准确无误地打倒敌军。 虽然火枪在每一次射击后都会猛烈后坐。 撞击在火枪手的肩膀上留下明显的淤青。 但他们却毫不畏惧,继续射击,继续收割敌军的生命。 中弹的士兵惨叫着倒下,有的捂着伤口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声撕心裂肺。 有的则当场毙命,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触目惊心。 城内守军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 与此同时,张讯率领的骑兵团在城内四处穿插。 将守军的阵型分割包围,进一步瓦解了敌军的抵抗。 骑兵们身披铁甲,在火光映照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 他们手持锋利的马刀,胯下战马奔腾如飞,在人群中来回冲杀。 马刀挥舞,鲜血飞溅,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一颗颗人头带着惊恐的表情滚落在地。 断裂的肢体散落在四处,场面血腥恐怖。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无情地收割。 紧随其后的是韩胜的步兵团。 他们与骑兵团密切配合,稳扎稳打,不断扩大战果。 第一百六十七章 难舍难分 步兵们手持长矛和盾牌,组成密集的阵型。 一步步向前推进,将残余的守军士兵逼入绝境。 李逵的大刀队则负责清理残敌和保护粮仓、军械库等重要设施。 李逵手提两把明晃晃的大刀,虎背熊腰,声如洪钟。 所到之处,敌军闻风丧胆。 “小崽子们,爷爷来了!” 就李逵长的那副样子再加上吼一嗓子。 跟个野狗熊一样。 顿时就吓得那些残兵败将屁滚尿流。 与此同时,夜枭的特种部队则在城内执行斩首行动。 他们的目标直指守城将军。 他带领着特种部队成员,悄无声息地接近守城将军的指挥部。 在陆言大军的猛攻下,守军很快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陆言下令,务必生擒守城将军,同时尽量减少伤亡,保护城内百姓。 战斗持续到黎明时分,城内守军基本被消灭或俘虏。 陆言站在城楼上,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可算拿下了这座城池,但你们等着吧,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被五花大绑押到陆言面前的守城将军,身材魁梧,满脸横肉。 此刻却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 只是,他的眼神依然不服。 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陆言,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子,我不服!” “哦?不服?为啥不服?” 陆言挑了挑眉,一脸玩味地看着面前这位被五花大绑的守城将军。 “你们趁着我城防轮换之际钻了空子!” 守城将军梗着脖子,声音嗡嗡的。 陆言差点被这理由给整笑了,心里暗道: 这也能算理由? 这哥们儿怕不是个傻子吧? “这也算理由?啥也不是!别废话了,赶紧投降吧,省得受皮肉之苦。” “哼!就是不服,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守城将军依旧嘴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句话倒是把陆言给逗乐了,他心里暗自寻思: 这货跟李逵性格挺像啊,一根筋,认死理。 如果收到麾下也是一名不错的将军。 “你叫什么报上名来。” 陆言饶有兴致地问道。 “俺叫范统。” “噗嗤!”陆言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饭桶?这名字,绝了!” 一旁的陆飞、张讯、韩胜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一向严肃的夜枭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笑声中,就属李逵笑得最大声。 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范统,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饭桶!真是个饭桶!这名字,老子喜欢!” 范统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他羞愤地瞪着李逵,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陆言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的笑声。 “好了好了,别笑了,人家名字叫范统,又不是饭桶,你们这样笑,人家多尴尬啊。” 虽然这么说,但陆言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陆言看着范统,问道。 范统被问懵了,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俺,俺也不知道。” “你就说怎样能把你整服气。” 陆言循循善诱。 范统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目光落在了李逵身上。 他用下巴指了指李逵,瓮声瓮气地说道: “就他,刚才就他笑得最大声,老子必须打服他!” 李逵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撸起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咧嘴一笑。 “好啊!来啊!谁怕谁啊!” 陆言见状,连忙阻止道: “哎哎哎,等等,你们要打去校场打,别在这里打,万一伤着花花草草多不好。”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于是浩浩荡荡地朝着校场走去。 校场上,李逵和范统相对而立,两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小子,看锤!” 范统一声怒吼,挥舞着手中的流星锤,朝着李逵劈砍而来。 李逵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大刀迎了上去。 “来啊!谁怕谁啊!”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锤影,打得难解难分。 周围的士兵们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陆言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比试。 他发现范统虽然名字叫范统,但武艺却一点也不传统。 他的锤法凌厉,招式狠辣,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李逵虽然力量惊人,但招式却略显粗糙。 在范统面前,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砰!”的一声巨响。 李逵被范统一刀劈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哈哈!小子,服不服?” 范统得意扬扬地站在李逵面前,手中的大刀指着他的鼻子。 李逵挣扎着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不服气地说道: “不服!再来!” “好!有种!再来!” 范统哈哈大笑,再次挥舞着大刀,朝着李逵冲了过去…… 两人如同两头蛮牛,在校场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李逵的大刀虎虎生风,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蛮劲; “咚!”的一声巨响。 两人的兵器再次碰撞在一起,激起一圈气浪。 李逵被震得后退了几步,虎口发麻。 他甩了甩发麻的手,吐了口唾沫,骂道: “娘的,这小子力气还真不小!” 范统也不好受,只觉得双臂酸痛,快要断裂一般。 他咬牙坚持着,心中暗自惊讶: 这黑厮看着五大三粗,没想到还挺灵活!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看得周围的士兵们眼花缭乱,惊呼连连。 “好家伙,这范统还真是有两下子,竟然能跟李逵打个平手。” 陆飞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是啊,这两人都是猛将啊。” 张讯也跟着附和道。 “我看李逵要输啊,这范统的锤法太诡异了,李逵根本就招架不住。” “我看未必,李逵的力量比范统大,只要他能抓住机会,一刀就能把范统劈成两半。” 陆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场上的比试。 他发现范统的招式虽然精妙,但却缺乏变化。 而李逵虽然招式简单,但却充满了力量和野性。 这场比试,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又得一员大将 几个回合下来,李逵和范统依旧不分胜负。 两人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李逵的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鲜血直流。 范统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衣服也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脸上也挂了彩。 陆言觉得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叫停了比试。 “行了行了,别打了!都歇会儿!” 李逵和范统这才停下手来。 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互相瞪着对方。 陆言走到两人中间,笑眯眯地问道: “范统是吧?你小子挺能打的嘛!说说,你是什么来头?” 范统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俺是北襄国人,以前是个武将。” “哦?武将?那怎么跑到这来了?”陆言饶有兴致地问道。 范统叹了口气,说道: “还不是因为那狗日的刘温!” “那老小子仗着自己是丞相,专横跋扈,排除异己!” “老子看不惯他那副嘴脸,就跟他顶了几句。” “结果被他降职到云阳城当了个小小的守城将领!” 陆言一听,顿时乐了。 拍了拍范统的肩膀,说道: “好小子,有骨气!” 摆了摆手,说道: “比试继续吧,强大的对手才能让你进步,继续吧小逵。” “好嘞!” 李逵兴奋地答应一声,再次挥舞着大刀,朝着范统冲了过去。 “来得好!” 范统也大吼一声,挥舞着流星锤迎了上去。 两人再次战成一团。 这一次,两人的战斗更加激烈,也更加精彩。 三百回合转瞬即逝,李逵终究因为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范统的流星锤停在李逵的鼻尖前,他哈哈大笑: “李兄果然勇猛,范某佩服!” 李逵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咧嘴一笑: “范兄的锤法更是精妙,小弟甘拜下风!” 两人惺惺相惜,干脆就在校场中央结拜为兄弟。 引得周围士兵一片叫好。 陆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范统不仅武艺高强,性格也颇为豪爽。 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 他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道: “范统兄弟,我看你身手不凡,可愿留在山南府,助我一臂之力?” 范统原本对这些当官儿的并无好感。 但陆言的平易近人和真诚打动了他。 再加上李逵在一旁帮腔: “大哥,我家大人可是个厉害人物,跟着他干准没错!” 范统最终点头答应,加入了陆言的麾下。 当晚,陆言设宴款待范统和李逵等人。 酒过三巡,范统豪迈地抹了把嘴,抱拳道: “大人,末将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二。” 陆言放下酒杯,微笑道: “范统兄弟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范统略一沉吟,开口道: “大人麾下火器营威力无匹,末将今日算是见识了。只是这火枪射速虽快,装填却颇为繁琐,若是敌军趁隙冲锋,该如何应对?” 范统果然是员猛将,心思缜密,一眼便看出了火枪的弊端。 陆言缓缓解释道: “范统兄弟所虑极是,火枪装填确是耗时,因此我军火枪兵皆是三排轮射。 第一排射击完毕,迅速退后装填,第二排顶上射击,如此交替往复,可保证火力持续不断。此外,我军还配备了长枪兵、刀盾兵等近战部队,以备不时之需。” 范统听得连连点头,又问道: “大人,末将观大人麾下骑兵,皆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却不知大人是如何练兵的?” 陆言笑道: “练兵之道,重在‘精’和‘实’。 ‘精’者,精兵简政也。我军骑兵,皆是百里挑一,体格强健,忠勇之士。 ‘实’者,实战演练也。我军骑兵,每日皆要进行实战对抗演练。 模拟各种战场环境,锤炼士兵的作战技能和应变能力。” 陆言说着,拿起一块木炭,在桌上画了一个简单的阵型图。 指着图上的几个点,说道: “骑兵作战,贵在灵活机动,变化多端。 我军骑兵,不仅要熟练掌握各种阵型变化,还要善于利用地形,出奇制制胜。” 范统听得如痴如醉,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军事世界的大门。 他只是个战力超群的武将,对于军事策略和战术的理解并不深刻。 今日听了陆言一番讲解,才发现自己以前的眼界是多么狭隘。 第二天清晨,天色渐亮,云阳城的大火还在燃烧。 陆言统计了伤亡情况,这次攻城战可谓大获全胜。 死亡人数不到二十,轻伤一百多人,伤亡比例创下历史新低。 另一边,范统召集了亲兵,在校场中央,面对着数百名目光灼灼的士兵,他朗声说道:“兄弟们,我决定追随陆大人,加入山南府!”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有人不解,有人疑惑,也有人表示支持。 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站了出来,瓮声瓮气地问道:“将军,那刘温老贼怎么办?咱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范统哈哈一笑,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放心,刘温那老贼蹦跶不了几天了!陆大人雄才大略,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跟着他干,比跟着刘温那老贼强百倍!” 另一个年轻的士兵也站了出来,问道: “将军,陆大人对咱们好吗?会不会亏待咱们?” 范统笑着说道: “陆大人为人宽厚,待人和善,而且赏罚分明,绝对不会亏待咱们这些兄弟! 昨天晚上,陆大人还设宴款待我,跟我探讨兵法。 陆大人的见识,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范统顿了顿,接着说道: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对我忠心耿耿的好兄弟。 我范统走到今天,离不开你们的支持! 如今我决定追随陆大人,也是为了给兄弟们找一条更好的出路! 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愿意!” “愿意追随将军!” “我们都听将军的!” 士兵们纷纷高声呼喊,表达了对范统的忠诚和支持。 范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拾行囊,即刻出发,前往山南府!” 云阳城之战后,山南府声名鹊起,周围几个府城都对陆言敬畏三分。 陆言趁热打铁,开始着手整顿这云阳城的军备和政务。 他将火枪队扩编,并开始训练新的士兵; 并将山南府一套行之有效的政务流程带入了云阳城。 大大提高了行政效率。 他废除了一些苛捐杂税,轻徭薄赋。 安抚百姓,同时大力发展农业和商业,鼓励商贾前来贸易。 云阳城初定,百废待兴。 陆言站在城楼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这么些年的努力硬是在这乱世之中打下了一片基业。 他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李逵,这家伙正咧着嘴傻笑。 露出两排大白牙,手里还啃着一个不知从哪顺来的鸡腿。 “小逵,你这家伙,就不能注意点形象?” 陆言笑着打趣道。 “嘿嘿,大人,这不是高兴嘛!” “咱们现在可是有了一百五十万人口的大势力了!” “比一些小国家都强!” 李逵含糊不清地说着,油腻腻的手在衣服上胡乱擦拭了一下。 陆言无奈地摇摇头,这李逵虽然勇猛过人。 但粗犷的性格却是一点没变。 不过,也正是这份质朴和忠诚,让陆言对他格外信任。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陆言升官儿 随着山南府的不断壮大,军队的人数和编制也需要进行调整。 陆言召集了众将领,在议事厅召开了一场总结大会。 “诸位,如今山南府兵强马壮,地盘也扩大了不少,是时候重新整顿一番了。” 陆言坐在主位上,环视众人。 陆飞、张讯、韩胜等人正襟危坐,听着陆言的讲话。 他们都是跟随陆言一路走来的老部下。 对陆言的才能和领导力深信不疑。 “陆飞,你小子火枪玩得不错,现在火枪团也该扩编了,升你当旅长,怎么样?” 陆飞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起身行礼: “多谢大人提拔!属下定不负大人厚望!” “张讯,你的骑兵也是一把好手,也升你为旅长,继续操练骑兵,争取以一敌百!” 张讯也激动地起身谢恩,心中暗自发誓要更加努力,为山南府开疆拓土。 韩胜和夜枭也分别被提升为步兵旅旅长和特种部队首领。 各个将领都得到了相应的嘉奖和提拔。 这时,李逵突然站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道: “大人!山南府现在咱都占了俩县一座城!” “一百五十万人都归您管!这知府的名头,配不上您了!” “您就称王吧!” 此话一出,整个议事厅顿时沸腾起来。 “对啊,大人!称王!称王!” 众将领纷纷附和,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 陆言看着众人激动的表情,心中也有些触动。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真心拥戴自己。 希望自己能够带领他们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称王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需要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大人,那究竟什么时候才称王啊?” 众人不解地问道。 陆言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道: “时机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不过,小逵说的也对,知府这个称呼确实不太合适了。” “这样吧,本府就给自己升个官,当个太守吧!” 众人听到陆言这番话,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幸亏陈清婉不在场,要是她在听到陆言这番话,估计都得被气死。 自己给自己升官,这操作还真是闻所未闻。 “太守?大人,这太守之上,不就是王爷了吗?” 李逵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 “小逵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官职嘛,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不用太在意。” 陆言摆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众人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只能默默接受了这个“山南府太守”的新称呼。 散会后,陆言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人,您睡了吗?”是李逵的声音。 “进来吧。” 李逵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酒坛,笑嘻嘻地说道: “大人,我弄来了一些好酒,咱们喝两杯?” 陆言坐起身,接过酒坛,打开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好酒!小逵,你从哪弄来的?” “嘿嘿,这是我从一个老乡那里换来的,据说这酒是用百年老窖酿造的,味道可是一绝!” 李逵得意扬扬地说道。 两人席地而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李逵突然问道: “大人,您真的不想称王吗?” 陆言放下酒杯,看着李逵,认真地说道: “小逵,称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操之过急。” “可是,大人,咱们现在兵强马壮,地盘也够大了,为什么还要等呢?” 陆言笑了笑,说道: “小逵,你想想,如果我们现在就称王,那大彤王朝会怎么想?” “周围的那些势力会怎么想?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壮大吗?” 李逵听到陆言的话,顿时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勇猛过人,但对于这方面上的事情却是一窍不通。 陆言拍了拍李逵的肩膀,说道: “小逵,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大人,我明白了。” 李逵点了点头,心中对陆言更加敬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陆言和李逵的谈话。 李逵醉眼惺忪地起身开门,却见陈清婉站在门外,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哟,这不是陈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逵醉醺醺地打了个招呼,差点一脚踩空摔个狗吃屎。 陈清婉微微皱眉,嫌弃地瞥了一眼李逵,径直走向陆言: “陆大人,我有事要与你商谈。” 陆言见陈清婉神情严肃,便对李逵挥了挥手: “小逵,你先下去吧,我和陈老板有要事相商。” 李逵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顺走几块牛肉干。 陈清婉在陆言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 “陆大人,我要回荆州了。” 陆言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故作惊讶道: “哦?这么快?咱们之间那个一个月之约还差几天呢。” “啊,我都快忘了这茬了,先攒着呗。” 陆言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这还能攒着? 这女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怎么突然要回去?京城的事情……” 陈清婉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女帝已经召唤我回去了,必须得走了。” “而且,京城那边的事情,我相信陆大人肯定能处理好的。” 陆言心中暗喜,看来陈清婉对他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嘛。 故作谦虚地笑了笑: “陈姑娘过奖了,尽力而为吧。” 陈清婉顿了顿,又说道: “此次前来道别,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想再购买一些……武器。” 陆言一听,就知道她指的是那些用边角料做出来的地雷和震天雷。 他故作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没问题,那些边角料要多少有多少。” 陈清婉伸出五根手指: “地雷和震天雷,一共五千枚。” 陆言眼皮都没眨一下: “五十万两。” 陈清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但听到这个数字还是忍不住肉疼了一下。 这狗男人,真不愧是奸商,趁火打劫! 不过,为了自己能够顺利拿下荆州府,她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成交。” 陈清婉咬牙说道。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送货的时间和地点,陈清婉便起身告辞了。 陈清婉走后,陆言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酒。 五十万两啊,这可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笔钱,他又可以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了。 第一百七十章 再打下去,国库都要打空了! 而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北襄国皇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只灰扑扑的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了御书房的窗台上。 腿上绑着的小竹筒里,装着云阳城陷落的消息。 北襄国国王看完信报,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一把将桌上的奏折砚台扫落在地。 碎片四溅,墨汁泼了一地,犹如他此刻的心情,一片狼藉。 “废物!都是废物!” 他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范统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朕待他不薄,他竟然敢投敌叛国!” 他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东南关的失守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如今云阳城又落入陆言之手。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要将他逼疯。 更让他恼火的是,陆言那小子竟然还敢放话。 让他把京城的兵给撤了,撤了还不行,还得赔礼道歉。 否则就一路打到天君城来!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堂堂北襄国国王,何时受过这种威胁?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这才意识到。 陆言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他揉捏的山南府小知府了。 短短几个月时间,这小子竟然发展壮大到如此地步,连他都感到害怕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他必须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 他召集了所有文武大臣,将云阳城陷落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皆是难以置信。 “这才多久,云阳城就丢了?” “范统那厮,竟然投降了?他可是朕的亲信啊!” “几十万大军,竟然守不住一座城池?那些将军都是干什么吃的!” …… 北襄国国王听着大臣们的议论,脸色铁青。 他怒吼一声:“都给朕闭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陛下息怒啊!”大臣小心翼翼地劝道, “如今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应对陆言的威胁吧。” 北襄国国王怒视着那位大臣: “应对?怎么应对?那陆言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竟然扬言要打到天君城来!朕的明月公主还在他手里,朕……朕……” 说到这里,北襄国国王的声音哽咽了。 他颓然地坐在龙椅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最后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楚文身上: “楚爱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楚文是北襄国国王的妻舅,也是他最信任的谋士。 他素来以足智多谋著称,在朝中颇有威望。 楚文此时也是一脸凝重。他沉吟片刻,说道: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陆言的真实意图。” “真实意图?他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还能有什么意图?” “不就是想灭了我北襄国吗!” 北襄国国王怒道。 “陛下息怒,”楚文不慌不忙地说道。 “陆言此人,虽然行事乖张,但却并非莽夫。” “他之前一直按兵不动,如今突然发动进攻,必然有所图谋。” “他还能图谋什么?朕的明月公主还在他手里!” 北襄国国王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陛下,明月公主乃是陆言手中的一张王牌,他岂会轻易动她?” 楚文分析道,“臣以为,陆言此举,更像是想逼迫我们与他谈判。” “谈判?跟他谈什么?难道要朕割地赔款不成?” 北襄国国王怒不可遏。 “陛下,如今形势比人强,我们不得不低头啊!” 楚文苦劝道。 “陆言已经占据了剑南关、云阳城等多座城池,实力不容小觑。” “若是继续与他交战,恐怕……” “恐怕什么?你直说!” 北襄国国王不耐烦地催促道。 楚文深吸一口气,说道: “恐怕我北襄国,将有亡国之危!”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北襄国国王脸色惨白。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逼到如此绝境。 “陛下,臣以为,还是和谈的好!” 楚文再次建议道。 “和谈?”北襄国国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这时,太尉站了出来,慷慨激昂地说道: “陛下!臣坚决反对和谈!山南府那帮狗贼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 “这时候放了他们,跟养虎为患有什么区别?” “咱们北襄国地大物博,万里江山,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大国。” “怎么能对一个连国家都算不上的山南府低头?”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北襄国还有脸吗?皇上的脸面又往哪搁?” “臣附议!” …… 一时间,附议之人不下二十人。 楚文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诸位大人,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北襄国如今是什么处境?” “再打下去,国库都要打空了!到时候,别说抵抗陆言,恐怕连军饷都发不出来!” 他环视一周,目光锐利如刀。 “万一那陆言真的打到天君城下,谁能抵挡?你们吗?” 北襄国国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他盯着太尉,语气冰冷: “太尉既然如此自信,那你说说,怎么打?” “朕给你二十万大军,十万民夫,你能不能拿下山南府?” 太尉昂首挺胸,信心满满: “陛下,云阳城失守,臣认为范统难辞其咎。” “其行为有通敌之嫌,或许已被陆言收买,致使城池陷落。” “陆言若胆敢进犯,臣愿领兵出战,将其击退!” “好一个有来无回!” 楚文嗤笑一声。 “太尉大人,莫非你忘了剑南关是怎么丢的?山南府那些火炮,可不是吃素的!” “再厚的城墙,也挡不住他们的炮火!” 太尉不屑地撇了撇嘴: “楚大人,你莫不是被吓破了胆? 如果山南府真有如此厉害的武器,陆言早就称王称霸了。 还会龟缩在山南府那个穷乡僻壤之地?” “就是!如果山南府真那么厉害,陆言早就打到天君城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几个大臣纷纷附和,大殿上响起一阵哄笑声。 太尉得意扬扬的拱手: “陛下,臣愿领兵出征,定要将陆言这乱臣贼子擒拿回来!” 北襄国国王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进退维谷。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也微微有些潮湿。 他原本的盘算是与陆言议和。 即便将从大彤王朝掠夺的财宝悉数奉还,换回明月公主也在所不惜。 这在他看来,是止损的最佳方案,也是维护北襄国颜面的最优解。 第一百七十一章 荆州府,挡不住我! 然而,太尉的慷慨陈词,却将他和谈的退路彻底堵死。 朝堂之上,主战派声势浩大,群臣激昂。 他若在这个节骨眼上退缩,岂不让天下人耻笑他胆怯无能? 帝王的尊严和颜面何存? 他紧咬牙关,内心挣扎不已。 太尉的自作聪明,将他逼上了绝路。 他心中暗恨太尉的鲁莽,却又不得不承认,太尉的话语并非全无道理。 或许,陆言真的只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 如果他真有实力攻破天君城,为何迟迟没有行动? 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他开始动摇,开始自我安慰。 或许,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他将继续保有北襄国的无上荣耀; 赌输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 最终,他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太尉身上。 期盼他能创造奇迹,力挽狂澜。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好!既然太尉有如此雄心壮志,朕自然不能辜负了你!朕准了!”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太尉闻言大喜,连忙叩谢皇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楚文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北襄国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中默默叹息: 北襄国,危矣! 这太尉分明就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 真让他领兵去打山南府,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楚文还是对着北襄国国王劝道。 “陛下,可以发兵。但大彤京城万不可屠城。” “屠城之举,后患无穷,恐激起陆言狗急跳墙,危及明月公主安危。” 楚文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北襄国国王的脸色。 见他并无不悦之色,才继续说道。 “臣以为,如与爪哇国联手,瓜分大彤王朝,开疆拓土。” “则三国鼎立之势可解,两国争霸之局可期。” 北襄国国王一听,顿时觉得这主意甚妙。 他原本还担心陆言会为了大彤拼死抵抗。 若是能拉拢爪哇国一起出兵,那陆言腹背受敌,必然难以招架。 到时候,他不但能夺回明月公主,还能趁机扩张领土,岂不美哉? “嗯,此言有理传令下去,派遣使节前往爪哇国议和。” “另,命各部将领寻机攻取大彤余城,务必加大对陆言的军事压力。” 北襄国国王一锤定音。 “楚文,你来负责这件事!” “是,陛下!” 楚文领命,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爪哇国那边是什么态度了。 爪哇国国王哈桑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一直对大彤王朝的富饶土地垂涎三尺。 接到北襄国使者的消息后,他立刻召集大臣商议。 “诸位爱卿,北襄国提议与我国联手瓜分大彤,你们怎么看?” 哈桑坐在镶满宝石的王座上,慢悠悠地问道。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大臣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他躬身行礼,谄媚地说道: “陛下,臣以为,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大彤王朝如今内乱不止,民心涣散,正是我们趁虚而入,一举吞并的大好时机!” 另一个大臣也紧跟着附和道: “是啊,陛下!我们爪哇国一直被大彤压制。” “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如今有机会报仇雪恨,夺回属于我们的荣耀,岂能错过!” 他慷慨激昂地说着,唾沫星子四溅。 “臣也附议!大彤王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 若是能将其瓜分,我国国力必然大增!” 听着大臣们的你一言我一语,哈桑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一直对大彤王朝的富饶土地垂涎三尺。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他怎能不激动? “好!” 哈桑猛地一拍桌子,镶嵌在桌子上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就这么定了!传令下去,即刻点兵,准备出征!” 他兴奋地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征服的野心。 …… 与此同时,陈清婉带着从陆言那里购得的五千枚炸药回到了荆州。 风尘仆仆的她,还未卸下身上的疲惫,便被李牧迎了上来。 “陛下,可算回来了!京城之事如何了?” 李牧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焦急。 陈清婉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轻描淡写地说道: “没有直接攻打京城。陆言决定先攻打北襄国,给他们施加压力,然后才放了京城的百姓。” 李牧闻言,不禁点头赞叹: “这陆大人的智谋果然高明!如果强攻京城,肯定会波及城内百姓的。” 陈清婉摆了摆手,将话题拉回到眼前的战事上: “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攻破荆州府城。” “陛下,攻城器械已经造了不少了,我们又扩充了五千名新兵。” “现在已经有一万五千名兵力了,武器装备也解决了不少,就等着您回来了。” 李牧兴奋地汇报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那我们今晚就攻打荆州府!” 此言一出,周围的将领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陛下,会不会太快了?” 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问道,脸上写满了担忧。 “再不拿下荆州,咱们迟早困死在这里。” 陈清婉语气凝重,接着又神秘一笑。 “而且这一次,我还带回了秘密武器,荆州府,挡不住我!” 她拍了拍身后的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正是陆言提供的炸药。 夜幕降临,荆州府城内,灯火通明。 荆州太守章启正襟危坐于上首。 在他面前,几个心腹谋士正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 自从女帝失踪,京城沦陷的消息传来后。 章启便日夜不安,寝食难安。 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个可以让他摆脱朝廷束缚,自立为王的机会。 在他的心腹谋士的反复劝说下,章启终于下定决心。 走上了自立的道路。 他麾下的兵力也从三千人扩增到了一万人,俨然一方诸侯的架势。 “主君,羽林军虽强,但如今四面楚歌,立足未稳,正是我们出击的良机!” 心腹将领抱拳进言,话语里全是渴望建功立业的意思。 另一位将领也附和道: “主君,我军困守通州,粮草日渐匮乏。” “不如趁羽林军尚未站稳脚跟,主动出击,或可成就一番霸业!” 章启并未被将领们的慷慨激昂所动。 他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沉声道: “诸位将军的勇武,本将自然信得过。” “但如今战事胶着,我所虑者,并非羽林军,而是朝廷的态度。” 他目光如炬,扫视帐中众人,语气低沉却掷地有声: “刘安正在全国范围内抽调兵力,一旦被他盯上。” “我军不仅要出兵,还要出钱出粮,供养朝廷大军。” “朝廷虽腐朽,但大彤未亡,我章启,还不能轻易丢掉这朝廷命官的身份。” 章启并非贪恋权位,而是深谋远虑。 过早暴露实力,只会招来各方势力的猜忌和打压。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却没料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为大彤而战!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帐。 话都说不利索,脸上写满了惊恐。 “报!禀大人,城外…城外……” 章启不耐烦地一挥手: “慌什么!天塌下来有本府顶着。说,外面怎么了?” 下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外面: “兵…兵来了,好多兵,不下万人,正在攻城!” “哪一路人马?!” 章启猛地站起身,心头一沉。 莫非是刘安那老狐狸,这么快就盯上自己了? “是…是羽林军!” 下人战战兢兢地吐出三个字。 “羽林军?!”章启先是一愣,随即一拍桌子,怒吼道。 “他们来干什么?老子又没招惹他们。” “所有人,立刻上城墙,给老子把他们打回去!” 他心中暗骂,这群人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这个时候来添乱。 今天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章启迅速穿戴好盔甲,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心腹: “去,把城里所有民夫都叫上城墙搬运物资!” “今天晚上,我要让这些羽林军有来无回!” 荆州城内顿时一片混乱,无数火把将城墙照亮。 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响彻夜空。 肃杀之气笼罩着整座城池,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章启刚走到城墙下,准备登上城楼亲自擂鼓助威。 却被一个士兵死死拉住。 “主君大人,危险!您不能上去!” “放肆!本府要上城墙擂鼓,你也敢拦我?” 章启怒喝道,一把甩开士兵的手。 士兵却没撒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拽住章启的衣袖,脸色煞白,带着哭腔道: “主君,他们…他们有妖法!会法术!那武器落在人身上,能炸出一个血窟窿!” “小的亲眼所见,好多兄弟都……” 章启正要开口训斥这士兵妖言惑众。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在他身边不远处炸开。 他感觉脸颊猛地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进去。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啊——!” 章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脸颊连连后退。 “护驾!护驾!快带我离开这里!” 他彻底慌了,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章启被几个亲兵护送着撤离了城墙。 他吓得浑身发抖,刚才那一瞬间的剧痛和恐惧让他几乎崩溃。 心腹战战兢兢地凑上前,仔细查看章启的伤势。 只见一枚尖锐的铁片深深地嵌入了章启的脸颊,鲜血不断涌出。 “快!快去叫大医!老子要疼死了!” 章启疼得龇牙咧嘴,说话都带着颤音。 每一次牵动脸上的肌肉,都让他痛不欲生。 心腹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 章启捂着脸,心中满是恐惧和愤怒。 他怎么也想不通,羽林军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武器? 这玩意儿简直比妖法还邪门! 陈清婉看着乱作一团的敌军,嘴角勾起冷笑。 陆言提供的这些炸药,果然威力惊人。 看来今晚,荆州城是唾手可得了。 “炸开它!” 陈清婉一声令下,羽林军将士们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手中紧紧抱着震天雷,那玩意儿在陆言的“指导”下。 被他们亲切地称为“开山裂石霹雳无敌大宝贝”。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城门在剧烈的冲击下颤抖着,碎石飞溅,尘土弥漫。 不到两分钟,厚重的城门便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摇摇欲坠。 “杀!”李牧一马当先。 身着山南府特制的亮银盔甲,手持寒光闪闪的钢刀。 率领羽林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城中。 陈清婉看着这幅画面,只觉得热血沸腾。 她终于体会到了陆言攻破东南关时的感受。 那种摧枯拉朽的快感,让她几乎上瘾。 以前总觉得攻城略地是件难如登天的事。 现在看来,有了山南府那些“边角料”。 简直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松! 她策马紧随李牧身后,也冲入了战场。 钢刀挥舞,刀锋过处,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她甚至能感受到刀刃划破皮肉,斩断骨头的触感。 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她只能困守深宫。 眼睁睁看着大彤王朝风雨飘摇,却无能为力。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手握钢刀,亲自上阵杀敌,为光复大彤而战! 喊杀声震天,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荆州城内,羽林军如狼似虎,势不可挡。 李牧一马当先,手中钢刀上下翻飞。 刀光霍霍,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敌军士兵早已被震天雷的威力吓破了胆,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他们哭喊着,哀嚎着,却根本无法抵挡羽林军的猛烈攻势。 刀剑相交,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名敌军将领挥舞着大刀,嘶吼着朝陈清婉扑来。 陈清婉冷笑一声,侧身闪过,手中钢刀闪电般刺出,正中对方咽喉。 那将领瞪大了眼睛,口中鲜血狂涌,颓然倒地。 “杀!为大彤而战!” 陈清婉高举钢刀,厉声高呼。 “杀!杀!杀!” 羽林军将士们齐声呐喊,士气高涨,如同决堤的洪水,将敌军彻底淹没。 荆州城的夜晚,本该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可如今,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映照着章启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 他躺在摇椅上,享受着大医为他取出脸颊上铁片的“特殊服务”。 铁片拔出的瞬间,剧痛让他忍不住嘶吼。 可这嘶吼声很快便被淹没在一片混乱的叫喊声中。 “不好啦,羽林军攻入城内啦,快逃呀!” 下人的声音尖锐得如同破锣,在章启耳边炸响。 章启猛地从摇椅上跌落,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颊。 难以置信地瞪着报信的下人。 “放屁!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破城门?老子这城门固若金汤……” 话还没说完,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 侍女、家丁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 撞翻桌椅,踩碎瓷器,发出刺耳的尖叫和哭喊。 章启的心腹倒是还算镇定。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章启身边,脸色煞白地劝道: “主君大人,大势已去,咱们还是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还是比不上陆言 章启一把推开心腹,抄起桌上的佩刀,怒吼道: “逃你娘个头!老子是荆州王!岂能临阵脱逃? 传令下去,让所有将士都给老子顶住!老子要跟他们拼了!” 说罢,章启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他本想亲自上场鼓舞士气,可刚冲到大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引以为傲的荆州军,此刻如同丧家之犬。 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连骑兵都顾不上阵型,只顾玩命地狂奔。 曾经威风凛凛的军队,如今却溃不成军,毫无斗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章启一把抓住一个逃兵,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抵抗?!” 那逃兵吓得浑身哆嗦,语无伦次地喊道: “王…王上…羽林军他们…他们有妖法!会爆炸!” “城门都被炸开了!兄弟们都…都被炸死了!” 就在这时,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附近响起。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章启吓得魂飞魄散,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英雄气概”。 猛地关上大门,又拴上了门闩,转身就往大厅跑。 “快!快!快走!” 章启冲着还愣在原地的心腹和几个家丁喊道。 “赶紧收拾东西,从密道逃!” 心腹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金银细软。 章启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他妻子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他紧紧地攥着玉佩,眼睛里全是绝望和悔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天光熹微,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陈清婉站在荆州城墙上,俯视着城内满目疮痍的景象。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战争的残酷在这座曾经繁华的城池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夜的厮杀,让陈清婉的钢刀都卷了刃。 她手臂上也添了一道新伤,鲜血已经凝固。 在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巧儿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陈清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陛下,已经好了。” 巧儿轻声道。 陈清婉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伤口,“荆州的太守抓到了吗?” “没有,章启那狗东西估计是趁乱逃了。” 巧儿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 “呵,算他跑得快。”陈清婉冷笑一声。 “伤亡怎么样?统计出来了吗?” “回陛下,此役我军伤亡惨重,计阵亡三百七十二人。 重伤一百零八人,轻伤六百一十四人。 敌军阵亡三千二百余人,俘虏七千零三百余人。 缴获良驹两千一百零三匹,军械、辎重无数。 并缴获军粮一万零五百石。” 巧儿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才一万余石?” 陈清婉的语气也沉了下来。 一万石粮食,对于她这支万人军队来说,最多也就够吃一个月。 “陛下,这荆州城虽然富庶,但早就被章启搜刮干净了。” “这一万石,已经是我们能找到的全部粮食了。” 陈清婉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这一仗虽然打赢了,但伤亡也大得惊人。 她出兵一万,伤亡近千人,这比例高得让她心惊肉跳。 再想想陆言那厮,当初攻打东南关和云阳城。 五万多人马,斩获无数,伤亡却少得可怜。 “到底还是比不上那狗男人!” 陈清婉狠狠地锤了一下城垛,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恼火。 “陛下,您别太担心了,咱们现在占领了荆州,就能以此为据点,向外扩张。” “只要把中州那些乱贼剿灭,后方就无虞了。” 巧儿连忙安慰道。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你说得对,这才只是开始。” 陆言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 这时,李牧踏着满地碎石瓦砾,来到陈清婉身边,拱手道: “恭喜陛下,拿下荆州!”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陈清婉的思绪。 陈清婉冷哼一声,瞥了一眼遍地尸首,眼中并无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 “恭喜?呵,这一仗打的,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一万石粮食,够塞牙缝吗?” 李牧干咳一声。 “陛下,荆州已克,我军终得一州之地立足,光复大彤之基业已成。” “以此为根基,来日再图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他略一沉吟,续道: “臣以为,当乘此胜势,挥师东进或西取,以壮大我羽林军之兵力!” 陈清婉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道: “朕知道了,接下来荆州城内的事务,就靠你和巧儿了!” “臣自当鞠躬尽瘁!” 李牧和巧儿齐声应道。 “接下来,朕要清理青州,你们要做好准备。” 说罢,她转身离去,背影萧瑟,仿佛扛着千斤重担。 …… 荆州城破,陈清婉站在残垣断壁之间。 胜利的喜悦被惨重的伤亡冲淡。 也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陆言之间的差距。 陈清婉再次扩军一万,将羽林军的总兵力扩充至两万五千人。 新兵招募完毕后,陈清婉下令将所有士兵集合在荆州城外的校场上。 两万五千大军黑压压地挤满了校场,一眼望不到边际。 新兵们衣衫褴褛,武器简陋,士气低迷。 许多人甚至连队列都站不齐,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像极了市井间的乌合之众,毫无纪律可言。 陈清婉骑着战马,在李牧和巧儿的陪同下,缓缓检阅着这支杂牌军。 目光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沉重的失望。 这些新兵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里全是茫然和恐惧。 他们有的来自饱受战乱之苦的流民,有的来自啸聚山林的山贼。 有的则是被裹挟而来的土匪。 他们从未接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队列歪歪斜斜,如同散沙一般。 更遑论对大彤的忠诚和军队的纪律。 眼中只有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未来的迷茫,这让她感到深深的忧虑。 凝视着眼前这支杂牌军,陈清婉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陆言。 和他麾下那支威名赫赫的山南军。 她脑海里已经看到了山南军将士们身披坚甲。 手持利刃,步伐整齐划一,宛如钢铁洪流般势不可挡。 那铁血的军纪,精良的装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以及百战百胜的赫赫战功,都让她艳羡不已。 她也渴望拥有一支这样的雄师。 一支能征善战,令行禁止,所向披靡的无敌之师。 她渴望像陆言那样,凭借着强大的军事力量,横扫天下,平定乱世。 最终成就一番宏图霸业,名垂青史。 陈清婉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明白,以她目前的处境和资源,根本无法复制陆言的精兵策略。 陆言的山南府,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昌盛。 这为山南军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优质兵源。 也让陆言有充足的时间和资源去训练和打造一支精锐之师。 反而她呢? 她所面临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荆州初定,百废待兴,兵源素质参差不齐。 训练周期漫长,她根本没有时间和资源去慢慢地锤炼一支精兵。 更重要的是,她还要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 她需要一支军队,一支可以快速形成战斗力,可以抵御外敌的军队。 思来想去,她只能无奈地接受李牧的建议。 走人海战术这条路,用数量来弥补质量的不足。 用士兵的生命去填补与敌人的差距。 这让她感到无比沉重和痛心,但她别无选择。 “传令下去,所有新兵,以五十人为一队。” “由老兵带领,进行队列训练和基本战斗技巧的训练。” 陈清婉对身边的李牧吩咐道。 “陛下,这些新兵素质太差,只怕一时半会儿难以形成战斗力。” 李牧有些担忧地说道。 “朕知道,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只能尽力而为。” 陈清婉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她又想到了陆言在山南府训练士兵的方法,便对李牧说道: “你派人去山南府,将陆言训练士兵的方法都抄录回来。” “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看看能不能改进一下。” 李牧领命而去。 陈清婉看着校场上乱糟糟的新兵,心中默默祈祷。 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将这支乌合之众训练成一支可战之师。 …… 两天的休整时间转瞬即逝,陈清婉再次披挂上阵。 率领大军朝着距离荆州最近的山贼帮派——土兵寨进发。 土兵寨位于荆州城北五十里处的一座险峻山峰之上,易守难攻。 寨主黑土,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膂力过人。 使一柄开山大斧,武艺高强,凶狠残暴。 陈清婉率领大军来到土兵寨下,只见山峰陡峭,怪石嶙峋。 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两侧是茂密的树林,是绝佳的伏击地点。 陈清婉并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先派出一支小队前去探路。 小队很快返回,报告说山道上设有陷阱和埋伏。 陈清婉心中已有计较,她下令大军原地待命。 自己则带着几名亲兵,悄悄地潜入树林,绕到土兵寨的后方。 后山是一片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可以通往寨内。 陈清婉等人沿着小路攀爬而上,来到寨后的一处隐蔽角落。 陈清婉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寨后的防御相对薄弱,只有几名喽啰在巡逻。 她果断下令,亲兵们迅速出手,将几名喽啰击杀。 随后,陈清婉带领亲兵们冲入土兵寨内。 一路砍杀,直奔土兵寨的大厅。 大厅内,黑土正在喝酒吃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喊杀声,顿时大惊失色。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陈清婉已经冲了进来,一剑便刺穿了他的胸膛。 土兵寨群龙无首,很快就被陈清婉的羽林军攻破。 十天之内,陈清婉率领大军,以雷霆之势接连拔除了土兵寨。 血狼寨、飞鹰寨等数个占据山头的匪帮,缴获了大量的兵器粮草。 陈清婉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每每都身披血污,却浑然不觉。 在攻打血狼寨的战斗中,陈清婉更是单枪匹马,杀入敌阵。 斩杀敌将数十人,最终将血狼寨寨主。 一个身高九尺,力大无穷的壮汉,一剑枭首。 士兵们被陈清婉的勇猛所感染,士气高涨,奋勇杀敌。 连日的征战,让陈清婉身心俱疲。 夜晚,她躺在简陋的营帐中。 裹着粗糙的麻布毯子,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梦魇缠绕着她,梦里全是刀光剑影,鲜血淋漓的场景。 她惊恐地挥舞着手中的剑,一下,两下,却怎么也砍不到敌人。 敌人的影子飘忽不定,如鬼魅一般。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胸膛。 摸索着点燃了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简陋的营帐,也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 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情绪,但握着剑柄的手却依然微微颤抖。 帐外寒风呼啸,野兽的低吼,更增添了她的恐惧和不安。 她起身走到帐外,抬头望向夜空。 繁星点点,却无法给她带来一丝慰藉。 她想起陆言,想起他温暖的笑容,想起他坚定的眼神。 如果他在身边,或许自己就不会如此恐惧了吧? 远处传来阵阵更鼓声,提醒着她时间的流逝。 回到帐内,盘腿而坐,开始修炼陆言教给她的吐纳之术。 随着呼吸的调整,她的心跳逐渐平缓下来,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射进来时,陈清婉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又回到了战场上的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青州也已经拿下大半,陈清婉更是身负多伤。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处,有刀伤,有箭伤,甚至还有被石头砸伤的。 要不是群臣拼死劝谏,她还要继续进攻。 “陛下,如今我军已经席卷州府一处半,治下子民近百万之众。” “微臣斗胆,奏请陛下休养生息,以固江山啊。” 李牧苦口婆心地劝道。 看着陈清婉满身伤痕,他心里一阵绞痛。 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不行,歇不得!” 陈清婉摇摇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咱们打下了这么大的地盘,就要对治下的百姓负责。” “他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李牧暗暗叹息一声,这么大的压力,别说一个女子。 换做是他,自己估计都受不住。 第一百七十五章 呸呸呸!想他作甚! 这样的压力,压在陈清婉一个人身上,的确太难了。 巧儿也心疼地看着陈清婉,劝道: “陛下,臣知道您心系天下,然龙体安危攸关社稷,中兴大业,还需陛下保重圣躬。” 陈清婉自嘲一笑。 “巧儿啊,治国如带兵,驭民如治军。 身为女子,更需威望震慑四方。 男子唾手可得之物,我需十倍百倍努力才能获取。 世道如此,岂敢松懈? 岂能偏安一隅,徒发号令?”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奈和悲凉。 陈清婉一番话,说得帐内众人心头震颤。 这女子,经历两次宫变,却依旧能稳坐帝位。 世人对她的诋毁谩骂远多于赞誉。 但她却如野草般顽强,这份韧劲儿。 比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强! 李牧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也眼眶泛红。 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臣,惭愧!” 巧儿更是双目含泪,一脸愧疚地跪倒在地:“臣,惭愧!” 随后,帐内众人纷纷跪倒,齐声高呼: “臣等惭愧!”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略微激动的情绪。 眼神扫过众人,语气坚定: “朕不需要你们的愧疚,朕需要的是你们的能力!为朕匡扶天下,中兴大彤!”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壮。 “就算有一天,朕死在了战场上,那也是朕的宿命!” “愿为陛下效死,与大彤生死与共!” 众人齐声高呼,声震营帐。 陈清婉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意义上掌控了这片浴血奋战得来的土地。 这江山,是她一刀一枪,从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 终有一天,她会以平等的姿态站在陆言面前。 而不是那个被他戏弄,被他调侃的小丫头! 想到陆言,陈清婉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想自己…… 呸呸呸!想他作甚! 陈清婉猛地摇摇头,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 神色一凛,高声道: “点兵!准备进攻虎头寨!” “是,陛下!” 众人齐声应道,此刻,他们上下一心,拧成一股绳。 只为追随他们的女帝,征战天下! 虎头寨,易守难攻,寨主绰号“下山虎”,是个凶悍的匪首。 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使得一手好狼牙棒,据说能以一敌十。 虎头寨在他的带领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方圆百里,百姓闻风丧胆。 陈清婉率军抵达虎头寨山下,抬头望去,山路上设有重重关卡。 “陛下,虎头寨地势险要,强攻恐损失惨重。” 李牧策马来到陈清婉身旁,沉声说道。 陈清婉秀眉微蹙,她也知道强攻并非上策。 但如今士气正盛,若是选择围而不攻,反而会挫伤士气。 “李将军有何良策?”陈清婉问道。 李牧略一沉思,拱手道: “臣以为,可派一支精锐小队,趁夜色潜入山寨,里应外合,方可事半功倍。” 陈清婉沉吟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便问道: “李将军可有人选?” 李牧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臣愿领命前往!” “准了!”陈清婉点头道,“一切小心!” 入夜,李牧率领一支精锐小队。 趁着夜色掩护,悄悄地朝着虎头寨摸去。 与此同时,陈清婉也没有闲着。 她命人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准备随时发动强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清婉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她焦急地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朝着虎头寨的方向张望。 “陛下,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巧儿心疼地看着陈清婉,劝道。 “李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陈清婉摇摇头,强打起精神: “朕睡不着,朕要等着李将军的消息。”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进营帐,单膝跪地,禀报道: “陛下,李将军传来消息,他已经成功潜入山寨。” “只待信号,便可里应外合,攻破山寨!” 陈清婉闻言大喜,连忙问道: “可探明下山虎的具体位置?” “回陛下,下山虎今晚在山寨中设宴,庆祝连日来劫掠的财物。” 斥候答道。 “好!既然他喜欢庆祝,那朕就送他一份大礼!” 说罢,她立即下令,全军准备进攻! …… 深夜,虎头寨内,下山虎正与众喽啰觥筹交错,庆祝近日的收获。 “老大,这次咱们可是发了大财啊!” 一个喽啰满脸谄媚地笑道。 “听说那批货是京城来的,价值连城!” 下山虎哈哈大笑,举起酒碗,大声道: “兄弟们,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众喽啰齐声高呼,气氛热烈。 就在这时,寨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紧接着,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山寨。 “不好!有敌袭!”一个喽啰惊呼道。 下山虎脸色大变,怒吼道: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攻打虎头寨!”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 从房梁上飞身而下,手中长剑直指他的咽喉! 来人正是李牧! “你……” 下山虎瞪大了眼睛,连忙使用狼牙棒抵挡…… 李牧的长剑如同毒蛇吐信,招招直逼下山虎的要害。 下山虎虽然臂膀受伤,但依旧悍勇,挥舞着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 一时之间竟与李牧斗了个旗鼓相当。 兵器交击的铿锵之声,在寂静的山寨中回荡。 如死神的丧钟,敲响了虎头寨的末日。 “小兔崽子,有两下子!” 下山虎怒吼一声,狼牙棒猛地砸向李牧的头部。李 牧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但也被狼牙棒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彼此彼此!” 李牧冷笑一声。 长剑如闪电般刺出,直取下山虎的胸口。 下山虎连忙用狼牙棒格挡,却感觉虎口一阵剧痛,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该死!” 下山虎暗骂一声 知道自己不是李牧的对手,便且战且退。 试图逃回山寨深处,纠集喽啰抵抗。 李牧岂能让他如愿? 他紧追不舍,两人一路打斗,从山寨大厅到房间。 再到山寨后山,沿途留下了一道道兵器碰撞的痕迹。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 此时,陈清婉率领大军攻入山寨。 虎头寨喽啰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陈清婉一身戎装,英姿飒爽。 下令剿灭所有匪徒,同时派人搜索下山虎的下落。 “一个不留!” 陈清婉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李牧与下山虎的战斗也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两人都已负伤,李牧的左臂被狼牙棒砸中,鲜血染红了衣袖; 下山虎的右臂被长剑刺伤,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但谁也不肯退让,都憋着一口气,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老子跟你拼了!” 下山虎怒吼一声,使出最后的力气。 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李牧。 这是下山虎的最后一搏,李牧不敢怠慢,连忙举剑格挡。 “铛!” 一声巨响,李牧被震得后退数步。 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长剑。 下山虎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陈清婉赶到了。 她看到李牧和下山虎的战斗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心中焦急万分。 “李将军,小心!” 陈清婉大喊一声,同时举起了陆言送给她的火枪。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山寨的宁静。 下山虎手中的狼牙棒应声而飞。 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落在地上。 下山虎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又看了看陈清婉手中的“怪异武器”。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是什么武器?” 下山虎喃喃自语。 他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 一击之下,竟然就打飞了他赖以生存的狼牙棒。 李牧趁机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然后用剑指着他的脖子,冷声道: “束手就擒吧!” 下山虎颓然地坐倒在地,自己大势已去,无力反抗。 他瞪着李牧,眼中满是怨毒,却不敢再有丝毫的反抗。 陈清婉来到两人面前,目光落在了下山虎身上。 她上下打量着这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心中暗自思忖。 此人虽然落败,但能与李牧缠斗如此之久,可见武艺不俗。 如今自己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将此人收服,岂不妙哉? 想到这里,陈清婉嘴角勾起微笑,对李牧说道: “李将军,刀下留人。” 李牧微微一愣,随即收回了长剑,疑惑地看向陈清婉: “此人穷凶极恶,罪不容恕……” 陈清婉摆了摆手,打断了李牧的话,说道: “我自有打算。” 她走到下山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 “你叫下山虎?” 下山虎抬起头,狠狠地瞪了陈清婉一眼,没有说话。 陈清婉也不恼,继续说道: “你武艺高强,是个难得的人才。” “如今你落到我的手里,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 “二是臣服于我,为我效力。你自己选吧。” 下山虎沉默了片刻,心中权衡着利弊。 自己败局已定,若是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臣服于这个女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说道: “要我臣服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清婉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说道: “什么条件?” 下山虎说道: “我要与你单打独斗!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你。” “如果你输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说道: “如果你输了,你就放我走!” 陈清婉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在山寨中回荡。 她说道: “你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跟我谈条件!不过,我喜欢你的勇气。” 李牧闻言,连忙上前劝阻道: “万万不可!此人诡计多端,大人怎能以身犯险?” 陈清婉摆了摆手,说道: “李将军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陈清婉笑声渐歇,她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下山虎。 轻佻地用火枪点了点他的胸口。 “这位虎兄,你刚才也见识过我手中武器的威力了,确定还要跟我比试吗?” 下山虎原本凶神恶煞的脸此刻写满了尴尬。 他吞了口唾沫,粗声粗气道: “你不能用那怪异的武器。” 陈清婉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呦,什么意思?不用武器,你这五大三粗的要和我这小女子肉搏吗?” “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说着,还故意摆出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 下山虎愣住了。 他五大三粗的汉子,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肉搏? 这要是赢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胜之不武! 可要是输了,那他下山虎的脸往哪儿搁? 他在这绿林道上还怎么混? 想到这里,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期期艾艾地说道: “那就…算了。” 他偷偷打量着陈清婉,这女子看似柔弱。 但眼神中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绝非等闲之辈。 再看看她身旁的将军,也是一副久经沙场的气度。 更别提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了。 下山虎心中暗自盘算,跟着这些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与其在这山沟里当个土匪头子。 还不如搏一把,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搓着手问道: “我加入你们,会有什么好处吗?” 陈清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闪过狡黠。 “好处自然是有的。荣华富贵,加官进爵。” “只要你真心归顺,本…我定不会亏待你。” 她差点说漏嘴,及时改口。 下山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冒金光地问道: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陈清婉爽快地答道。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下山虎连忙点头哈腰。 “您说,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清婉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 下山虎连忙把大脑袋凑了过去。 陈清婉附在虎耳边,悄声说道: “你若是真心归顺,我便保你做个一方守备,统领一方兵马,如何?” 下山虎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狂喜之色。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年将至 他原本只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 如今竟有机会成为一方守备,统领兵马。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压低声音问道: “大人此言当真?” 陈清婉微微一笑,说道: “我一言九鼎,岂会骗你?不过,你也要拿出你的诚意来。” 下山虎连忙问道:“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陈清婉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要你帮我把这周围的山贼们全部归拢。” “事成之后,我便上奏朝廷,保你做个守备。” “真的?您…您真的愿意?” 他激动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陈清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只要你办好了这件事,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兑现。” 下山虎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拍着胸脯保证: “您就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下山虎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陈清婉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李牧说道: “李将军,将下山虎和他的手下都收编了吧,以后他们就是你的部下了。” 李牧虽然心中还有些疑虑,但既然陈清婉已经决定了。 他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立刻安排人手去处理。 看着下山虎兴高采烈地跟着李牧去安排手下。 陈清婉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这下山虎虽然粗鲁莽撞,但武艺高强,而且为人义气。 只要加以引导,必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解决完下山虎的事情,陈清婉一行人准备回府。 路上,李牧忍不住问道: “大人,您为何要收服那下山虎?此人凶残成性,恐怕难以驾驭。” 陈清婉笑了笑,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猛虎易驯,野狗难防。” “像下山虎这种人,虽然看似凶恶,但其实内心单纯。” “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和尊重,他就会对你忠心耿耿。” “反倒是那些表面恭顺,内心阴险之人,才更让人防不胜防。” 李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对陈清婉的敬佩之情更深了几分。 …… 另一边,陆言安排好云阳城驻军事宜后。 一路快马加鞭,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山南府。 眼看着新年将至,山南府早已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挂满了红灯笼。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不知道的还以为提前过年了呢! 陆言回到府衙后,一刻也没闲着。 处理完府衙大大小小的事务后,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他赶紧派人去把范统叫了过来。 “老范啊,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你看这都快过年了你也别急着回去了,就在山南府好好转转,留下来过年吧!” 陆言热情地邀请道。 范统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忙拱手领命。 得了空闲,范统便乐呵呵地到山南府四处逛了起来。 好家伙,这一逛可不得了,范统直接看傻了眼! 只见整个山南府,从城门到小巷,干净得简直一尘不染。 路边的树木修剪得整整齐齐,就跟阅兵似的。 百姓们个个喜气洋洋,穿着崭新的衣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商品种类繁多,简直比皇宫里的珍宝库还要丰富! 范统之前驻守的云阳城,那叫一个脏乱差,小偷乞丐遍地都是。 走在大街上都得捂着鼻子。 跟这山南府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别说小偷乞丐了,就连随地吐痰的都看不到一个! 这要是搁在云阳城,大街上早就堆满了垃圾,臭气熏天了! 范统不禁感叹,这陆大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而此刻,陆言换上一身便服。 带着李逵和夜枭两个哼哈二将,准备去感受一下民间的过年气氛。 “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逵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道。 “当然是去逛街啊!小逵,你脑子里除了砍人就没有别的了吗?” 陆言没好气地敲了一下李逵的脑袋。 李逵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嘟囔道 “大人,俺这不是怕您无聊嘛…” 夜枭在一旁冷冷地补刀 “就你那榆木脑袋,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你!”李逵瞪着夜枭,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陆言连忙拦住他。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赶紧走,本大人要体验一下民间欢乐!” 三人走街串巷,欣赏着琳琅满目的年货和精彩的街头表演。 糖葫芦、捏面人、皮影戏…… 各种各样的玩意儿看得陆言眼花缭乱。 他时不时地买些小玩意儿,赏给围观的小孩,惹得孩子们一阵欢呼。 走着走着,陆言看到一群小孩正在玩着他曾经发明的游戏。 孩子们手里拿着一些小竹筒。 里面装着火药,点燃后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是什么玩意儿?” 陆言好奇地问道。 “大人,这是窜天猴!” 一个小孩兴奋地解释道。 “可好玩了!” “有意思!” 陆言顿时来了兴致,从小孩手里接过一个窜天猴,点燃后扔向空中。 “咻”的一声,窜天猴飞上天空,炸开一朵小小的火花。 “哇!好厉害!” 孩子们纷纷叫好。 陆言也玩心大起,加入了孩子们的游戏中。 和他们一起放鞭炮,追逐嬉闹,尽情享受着节日的快乐。 玩了一会儿,陆言觉得有些口渴,便带着李逵和夜枭来到一家茶馆。 “小二,来壶好茶!”陆言豪迈地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 店小二麻利地沏上一壶热茶。 陆言一边品茶,一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到无比的惬意。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颤巍巍地走到陆言面前。 伸出脏兮兮的手,哀求道: “老爷,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陆言打量了老乞丐一眼,见他面黄肌瘦,眼神浑浊,显然是饿了很久了。 “小逵,给老人家拿些吃的来。” 陆言吩咐道。 李逵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递给老乞丐。 老乞丐感激涕零地接过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吃完后。 老乞丐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陆言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老爷救命之恩!” 陆言摆了摆手,“举手小事,不必多礼。” 老乞丐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 “老爷,我看您器宇不凡,定非池中之物。” “老朽这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言来了兴趣,“老人家但说无妨。” 老乞丐凑近陆言,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看老爷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陆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家说笑了,本官身强体壮,怎么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老乞丐听完陆言的话,不屑地撇了撇嘴。 抖了抖身上的破烂衣衫,露出一块满是污垢的补丁。 无声地嘲讽陆言的无知。 “老爷,您印堂发黑,黑得跟锅底似的,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您要是不信,尽管等着瞧!” 说完,老乞丐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陆言在风中凌乱。 陆言看着老乞丐远去的背影,心里嘀咕: “这老家伙,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他回到府衙,把这件“趣事”讲给陆飞几人听。 陆飞听完,瓮声瓮气地笑道: “大人,这老骗子惯会装神弄鬼,您可别信他!” 夜枭则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江湖骗子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夜枭还是建议加强府衙的守卫,以防万一。 陆言觉得有道理,便采纳了他的建议。 是夜,月黑风高,府衙内一片寂静。 陆言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将他惊醒。 陆言猛地睁开眼。 发现几个黑衣人已经闯入了他的房间,正挥舞着刀剑向他砍来。 “卧槽!刺客?” 陆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 顺手抄起床边的佩剑,寒光一闪,直奔黑衣人而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挥刀格挡,却感觉一股巨力袭来。 虎口震裂,手中长刀险些脱手而出。 陆言得势不饶人,剑势如狂风骤雨,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这几个黑衣人武功不弱,招招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据,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将陆言笼罩其中。 但他们哪里是陆言的对手? 陆言身怀现代格斗技巧,又融合了这个世界的武功。 出手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他时而腾空翻转,时而贴地滑。 身形变幻莫测,剑法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一个黑衣人试图从侧面偷袭,被陆言眼角余光瞥见。 反手一剑,正中黑衣人手腕。 黑衣人惨叫一声,手中利刃落地,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连连后退。 另一个黑衣人瞅准机会,一刀劈向陆言的肩头。 陆言不闪不避,侧身闪过刀锋。 同时一记凌厉的鞭腿扫出,正中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闷哼一声,如遭雷击,倒飞而出。 不等黑衣人起身,陆言飞身而上。 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手中长剑抵住他的咽喉。 “说!谁派你们来的?”陆言厉声喝道。 黑衣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陆言冷笑一声。 “不说?那就去死吧!” 说罢,手中长剑就要刺下。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黑衣人突然从背后偷袭,一刀砍向陆言的后背。 “大人小心!” 李逵大吼一声,挥舞着大刀冲了过来,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刀剑相交,火花四溅。李逵力大无穷,一刀将黑衣人震退数步。 与此同时,夜枭也加入了战斗。 他每一次出手都直取黑衣人的要害。 一个黑衣人躲闪不及,被夜枭的匕首划破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倒地身亡。 其他黑衣人见状,心中胆寒,攻势也渐渐慢了下来。 陆言抓住机会,剑锋一抖,将面前的黑衣人刺穿。 剩下的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对,四散奔逃。 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他们腿肚子开始打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逃!逃!逃!跑得慢了,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于是,他们丢盔弃甲,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夺路而逃。 活像一群被恶犬追赶的丧家之犬。 陆言看着这群仓皇逃窜的残兵败将,并没有下令追击。 万一这群家伙还有什么阴招诡计,岂不是自投罗网? 而是先把府衙内乱七八糟的现场清理干净。 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断裂的刀剑,散落一地的暗器,都得处理妥当。 陆言大手一挥,指挥众人: “来来来,都别愣着了,赶紧把这些垃圾清理干净,别影响市容!” 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将黑衣人的尸体堆积在一起。 处理完尸体,陆言又立刻下令加强守卫。 府衙内外三层,五层,层层设防,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他还特意嘱咐守卫: “都给我瞪大眼睛,要是再有可疑人物靠近,格杀勿论!” 这时,李逵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大人,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小的给您呼呼?” 陆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潇洒地笑道: “没事,小场面,洒洒水啦!” “想当年,老子单枪匹马,深入虎穴,大战三百回合。 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点小场面算什么?” 夜枭则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黑衣人留下的痕迹,脸色凝重。 他拿起一把断刀,仔细端详,又嗅了嗅刀刃上的血迹。 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难题。 半晌,他才抬起头,语气凝重地说: “大人,这些黑衣人使用的武器和招式,像是爪哇国的风格。” “爪哇国?” 陆言听到这三个字,顿时眉头紧锁,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他这才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心里不禁有些后怕。 看来那老乞丐的预言并非虚言,自己真的遇到了血光之灾。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丝后怕抛诸脑后。 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奶奶的,这爪哇国还真是阴魂不散!” 陆言怒骂道。 “看来他们的皮又痒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陆言越想越气,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想到这里,陆言立刻叫来了鲁班二世和陈阿牛。 这俩人一个负责研发战船武器,一个负责建造战船,都是陆言的左膀右臂。 “二世,阿牛,战船建造得怎么样了?” 陆言语气急促地问道。 鲁班二世和陈阿牛毕恭毕敬的回答: “大人,过完年估计就可以完工了。” “好!” 陆言眼中闪过寒芒,霸气十足地说道: “等过完年,老子要让爪哇国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要让他们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陆言就召集了山南府的官员,商议如何应对爪哇国的威胁。 “大人,爪哇国远在南方,我们鞭长莫及,不如先加强防御,以防万一。” “防御?老子要的是进攻!” 陆言霸气十足地说。 “爪哇国屡次侵犯我大彤王朝,这次更是派刺客行刺本官,这口气,老子咽不下!” “可是大人,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海军力量,贸然进攻爪哇国,风险太大啊!” 师爷苦着脸劝道。 陆言神秘一笑。 “鲁班二世和陈阿牛建造的战船就快要完工,过完年就可以出征了!” 众官员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大人英明!” “大人威武!” …… 陆言看着众人激动的样子,心中得意不已。 他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诸位,等灭了爪哇国,本官请大家喝酒吃肉!” 接下来的几天,陆言一边督促战船的建造。 一边加紧操练军队,准备随时出征爪哇国。 年关将至,山南府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陆言也难得放松下来,带着李逵几人又来到了分县视察工作。 几人上街闲逛,感受着节日的氛围。 “大人,你看,那是什么?” 李逵指着街边一个摊位,好奇地问道。 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有凶神恶煞的。 有滑稽可笑的,还有栩栩如生的动物面具。 陆言顿时来了兴致,他走到摊位前,拿起一个老虎面具。 戴在脸上,对着李逵做了个鬼脸。 “嗷呜~” 李逵吓得后退一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大人,您这老虎也太不像样了吧!” 陆言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摘下面虎面具。 又拿起一个猪八戒的面具,戴在李逵脸上。 “哈哈哈,小逵,你戴上这个面具,简直就是猪八戒本戒了!” 李逵摸了摸脸上的猪八戒面具,憨厚地笑道: “大人,俺也觉得挺像的。” 玩闹过后,陆言一行人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 寻着香味,他们来到一家酒楼,点了几个招牌菜。 边吃边欣赏窗外熙熙攘攘的街景。 “听说了吗?知府大人又要打仗了!” 邻桌食客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可不是嘛!说是爪哇国派人刺杀大人,这回大人可是真生气了!” “嘿,我看这爪哇国是活腻歪了,敢惹咱们大人,这不是找死吗?” “就是!咱们大人可是战神转世,爪哇国那些跳梁小丑,根本不够大人一根手指头碾的!” 陆言听着邻桌的议论,心里暗自好笑,这吹牛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邻桌的议论声再次传来,这次的内容却让陆言心头一暖。 “你们知道吗?那些从青州逃难来的灾民,现在都安置好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知府大人把他们都安排在了城外的田庄里,还给他们分了田地,让他们自己耕种。” “知府大人真是个好官啊!不仅收留了这些灾民,还给他们提供吃穿住,让他们能够重新开始生活。” “谁说不是呢!以前那些灾民流落街头,真是可怜啊!现在好了,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家。” 陆言听到这些话,心中感到欣慰。 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些百姓的决心。 “大人,您怎么了?” 李逵注意到陆言的脸色有些凝重,关切地问道。 陆言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 “来,为了山南府的百姓,干杯!” “干杯!” 众人齐声应道,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窗外,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鞭炮声此起彼伏。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座山南府城。 陆言看着窗外热闹的景象。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他相信,在自己的带领下,山南府一定会越来越好。 用完餐,陆言继续在街上闲逛,感受着浓厚的节日氛围。 路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琳琅满目的年货让人眼花缭乱。 陆言一时兴起,买了几幅色彩鲜艳的年画和一副对联。 准备回去装饰一下冷清的府邸。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山南府的夜市更加热闹了。 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如同白昼一般。 陆言带着李逵等人来到一个热闹的广场,观看舞狮表演。 两头雄狮摇头摆尾,腾挪跳跃,时而翻滚嬉戏。 时而威风凛凛,精彩的表演引来阵阵叫好声。 陆言也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地享受着节日的快乐。 看完表演,陆言返回府邸。 陆言推开朱红色大门,府邸深处静悄悄的。 只有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对比白天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场景。 这会儿的府邸,简直比和尚庙还要冷清百倍。 陆言环顾四周,偌大的府邸,白天虽然仆役众多。 就跟蚂蚁搬家一样来来往往。 到了晚上,只剩下几个值夜的下人。 像根电线杆似的杵在那。 都快跟周围的家具融为一体了。 陆言搓了搓手,感觉比外边还要冷几分,心想: 这冷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座鬼宅呢! “咳咳!”陆言清了清嗓子。 把下人喊了过来,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地说道: “这几天都回家过年去吧! 好好休息几天,吃好喝好,过完年再回来!” 第一百八十章 就是缺个暖床的 下人们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纷纷推辞。 一个个比刚才的灯笼还要摇晃,嘴里念叨着: “府里不能没人伺候啊,大人!” “是啊,大人,我们走了,谁来照顾您呢?” “大人,这于理不合啊!” 陆言一听,差点被他们这老掉牙的理由给逗笑了。 这几个家伙,演戏也不用这么认真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他们呢! 他故作生气,眉毛一挑,眼睛一瞪,活像戏台上的老生。 “怎么个事儿?我说的话不管用了?赶紧都给我回去!” “难道还想让我亲自送你们回去吗?” 说着,陆言还装模作样地撸起了袖子。 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吓得那几个下人赶紧跪地求饶: “别别别,大人,我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陆言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嘿嘿,小样,跟我玩?我还治不了你们了! 热闹散尽,偌大的府邸只剩下陆言一人。 空荡荡的房间,冷清的空气,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 往年这个时候,他都是和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年。 如今孤身一人,心中难免有些落寞。 这种冷清,让他萌生了成家的念头。 他也想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温暖的港湾。 陈清婉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倾国倾城的容颜,那高贵冷艳的气质,都让他心动不已。 “不行不行,这娘们儿太刁了,我真驾驭不了啊!” 陆言使劲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真要跟她在一起了,以后还不得被她牵着鼻子走?不行,绝对不行!” 陆言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可陈清婉的身影却如同魔咒一般,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特奶奶的,想什么呢!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儿女情长什么的,都得给我靠边站!” 陆言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过来。 随后又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欣赏着自己的盛世美颜。 他捋了捋自己乌黑亮丽的头发,又捏了捏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 满意地点了点头。 “啧啧啧,这英俊潇洒,这风流倜傥,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迷倒万千少女,可惜啊可惜,就是缺个暖床的。” 他摇头晃脑地感叹着,好像自己是什么旷世奇才,举世无双。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像催命符一样,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仿佛要把门敲破。 “大人!大人!紧急军情!十万火急!火烧眉毛了!” “天下末日了!天要塌下来了!” 夜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夹杂着几声破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陆言不耐烦地打开门,看着夜枭一脸便秘的表情。 仿佛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我说夜枭啊,你小子是不是便秘了?脸怎么皱成苦瓜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死了人呢!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不知道老子正在思考人生大事吗?婚姻大事你懂不懂? 关乎我陆家香火传承的大事! 你小子要是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老子扒了你的皮!” 陆言对着夜枭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夜枭顾不上陆言的抱怨,赶紧递上一份密报。 语气急促得像机关枪一样: “大人,天大的事!女帝…女帝她…她…她把荆州给收了!收了!了!” 夜枭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啥玩意儿?给荆州收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她抢那玩意儿干嘛?” “脑子进水了?抽风了?还是被门夹了?” 陆言一把抢过密报,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荆州虽然贫瘠,却是连接南北的要道,战略意义非凡。 女帝拿下荆州,就如同在陆言的眼皮子底下插了一根钉子。 让他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履薄冰。 “这娘们儿,还真有点本事啊!” 陆言摸着下巴,眯起了眼睛,心中暗自盘算。 夜枭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 陆言笑了: “应对?咱们应对个啥劲儿啊,这大彤本来就是人家的,不管咱们事儿。” “咱们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他摆了摆手,说道, “对了,天下运动会的事儿怎么样了?” 夜枭一脸懵逼: “运动会?啥运动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运动会?” 陆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哦哦,这事儿还没给你说呢,我要举办一个天下运动会!” “一个史无前例,空前绝后,震惊寰宇,举世瞩目的天下运动会!” “运动会?大人,这…这合适吗?现在可是战乱时期啊!” “咱们不应该把精力放在军事上吗?” 夜枭还是有些疑惑。 “合适,太合适了!” 陆言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运动强国嘛!懂不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再说,这运动会也是个宣传的好机会,让天下人都看看我们山南府的繁荣昌盛。” “顺便震慑一下那些宵小之辈!” 夜枭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再多问,领命而去。 陆言看着夜枭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那笑容里,三分狡黠,三分得意,三分期待。 还有一分是…嗯…是纯粹的沙雕。 他搓了搓手,脑子里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山南府的盛况: 商贾云集,人声鼎沸,黄金白银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流进他的小金库。 “嘿嘿嘿…” 他不禁发出反派般的低笑。 这场运动会,表面上是为了展现山南府的实力。 实际上…嘿嘿嘿…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陆言摇头晃脑地吟诵着。 “彰显我山南府兵强马壮” 那是必须的! 到时候,我要让我的士兵们穿着黄金甲,骑着汗血宝马,列队表演! 那场面,想想都觉得霸气!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下运动会 子民安居乐业更是重中之重! 到时候,要让百姓们载歌载舞,敲锣打鼓。 展现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那场面,想想都觉得喜庆! “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言真正目标是…嘿嘿嘿…吸引天下商贾的目光! 让他们看看我们山南府的繁荣与稳定!让他们眼红! 让他们嫉妒!让他们哭着喊着要来投资! “从而吸引他们前来贸易,为山南府带来滚滚财源!” 要让他们把钱都交出来! 战争的确残酷,但是,乱世之中也蕴藏着巨大的商机! 这就像打游戏,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最近几个月,陆言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 那就是…越来越多的商队,像飞蛾扑火一样,前赴后继地涌入山南府! 他们不顾路途的艰险,甚至冒着杀头抄家的风险,也要来和他做生意!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人精!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他们敏锐地嗅到了商机,山南府就是他们财富的源泉! 山南府越强大,他们就越安全,利润也就越高! 这就像一种…嗯…共生的关系!陆言为他们提供安全的环境。 他们为陆言带来财富!互惠互利,岂不美哉! 为了迎接这场盛大的运动会,陆言可是煞费苦心。 几个月前,他就下令修建了一座大型运动广场! 这可不是普通的广场!它融合了山南府独特的建筑风格。 恢弘大气,足以容纳数万人,它金碧辉煌,闪瞎人眼! 它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 它…总之,它就是牛逼! 如今,这座广场已经竣工,就如同一位盛装打扮的少女。 静候着天下英雄们的到来! 陆言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们在赛场上挥洒汗水,一展身手了! 想想就觉得激动人心! …… 消息一出,整个天下都炸锅了! 各国君王纷纷表示:陆言这小子怕不是疯了? 在乱世之中搞运动会,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些君王甚至开始怀疑陆言的智商,觉得他是不是被驴踢了脑子。 也有人觉得陆言肯定没憋好屁。 搞不好想借此机会招兵买马,一统天下!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小道消息满天飞。 山南府瞬间成了舆论的中心,众人吃瓜的对象! 更有甚者,编出了陆言和某国公主的狗血爱情故事。 还说运动会是他们的定情仪式,简直离了个大谱! 陆言听到这些传闻后,直接懵了。 他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最新一期的《山南府八卦周刊》。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我和哪国公主有狗血爱情故事了?” 陆言指着周刊上的封面,一脸的难以置信。 封面上画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搂着一个娇艳欲滴的公主。 两人深情对望,画面唯美浪漫。 男子的脸赫然就是陆言,而公主…陆言根本就不认识!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陆言感觉自己的名誉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他堂堂山南府之主,竟然被造谣成了一个痴情种子! “不行,我得澄清一下!”陆言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 “可是…怎么澄清呢?” 他挠了挠头,一时间又犯了难。 总不能亲自跑到大街上,逢人就解释吧? 那样岂不是更让人觉得他做贼心虚? “唉…” 陆言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感觉心好累。 这届百姓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听说山南府的运动会,奖品是金光闪闪的夜壶!” “胡说,明明是镶钻的马桶!” “你们的消息都过时了!我听说,冠军能获得陆言亲手打造的纯金搓衣板!” 谣言越传越离谱。 此刻的陆言,他也不管了,谣言造了就造了吧。 他正忙着筹备运动会呢,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比赛项目,他亲自设计,既有传统的射箭、摔跤、赛马。 也有脑洞大开的火枪射击、障碍跑、团队协作!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不不!还有更刺激的! 陆言甚至想搞个热气球比赛,让选手们在空中一决高下! 想想那画面,五彩斑斓的热气球在空中飘荡。 底下是欢呼雀跃的观众,简直不要太壮观! 为了吸引更多人才,陆言也是下了血本。 奖品?那必须丰厚!金银珠宝?太俗! 房产地契?不够!他要送的是——免税权! 没错,就是免税权! 只要在比赛中获得名次,就能享受一定期限的免税优惠。 这可是比金银珠宝更值钱的东西。 消息一出,天下英雄豪杰纷纷涌向山南府,报名参赛。 随着山南府运动会临近,整个城市仿佛被点燃了,空气中弥漫着兴奋和躁动。 原本宁静祥和的山南府,现在热闹得像过年一样,甚至比过年还要热闹百倍! 大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水泄不通,简直比蚂蚁窝还要拥挤! 各种奇装异服的人们涌入山南府,有来自东瀛的忍者。 有来自西域的舞娘,甚至还有来自非洲的壮汉。 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操着不同的口音。 却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山南府运动会! 客栈爆满,老板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临时在屋顶、院子里、甚至树上都加了床位,就这还供不应求! 客人们为了抢房间,甚至不惜大打出手,上演全武行。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堪比菜市场抢购大白菜! 酒楼里更是热闹非凡,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划拳声、猜枚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简直比战场还要激烈! 客人们喝得酩酊大醉,有的抱着柱子唱歌,有的爬上桌子跳舞。 还有的干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场面一度失控! 就连街边卖烤红薯的大爷,生意都火爆得不行。 炭火烧得通红,烤红薯的香味飘散十里,吸引了无数吃货! 大爷一边收钱一边乐呵呵地添柴加火,数钱数到手抽筋。 晚上回家数钱数到睡着,梦里都是金元宝叮当响的声音。 醒来发现枕头底下真的有一堆金元宝! 陆言站在府衙的最高处,俯瞰着这座热闹非凡的城市。 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好像是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 第一百八十二章 荆州爆发霍乱 他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们带着奇珍异宝涌入山南府。 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大街小巷,让人眼花缭乱。 原本冷清的码头如今船只如织,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船停靠在这里。 装卸着货物,一派繁荣景象。 城外的田野里,农民们辛勤劳作,庄稼长得比人还高。 稻穗沉甸甸的,仿佛要压弯了腰。 丰收的景象预示着山南府的未来更加繁荣! 他的计划成功了!山南府的经济正在以火箭般的速度发展! 而这场运动会,将会成为山南府腾飞的起点! 陆言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这只是一个开始,山南府的未来将会更加辉煌! 山南府的运动会筹备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然而,就在这喜庆的氛围中,一股阴霾悄然笼罩在了荆州城上空。 荆州,陈清婉正在批阅奏折,眉头紧锁。 “陛下,大事不好了!” 巧儿慌慌张张地跑进御书房,脸色煞白,如同见了鬼一般。 陈清婉被巧儿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 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何事如此惊慌?天塌下来了不成?” 她有些不悦地问道。 巧儿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城里……城里爆发瘟疫了!” “瘟疫?!” 陈清婉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乱窜。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她震得七荤八素。 “是……是霍乱!” 巧儿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已经死了好多人了!” 陈清婉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霍乱,这可是古代的绝症啊! 医疗条件落后,一旦爆发霍乱,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强作镇定地问道: “怎么发生的?查清楚了吗?” “好像是……好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巧儿战战兢兢地回答。 “具体怎么回事,还在查……” 陈清婉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疫区去看看。 可巧儿死死地抱住她,哭喊道: “陛下,您万万不能去啊!霍乱会传染的,您要是去了,万一……” 陈清婉明白巧儿的担忧,可她身为一国之君。 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 “难道就让他们等死吗?” 她紧紧握住巧儿的手,目光坚定。 “朕是他们的君主,岂能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陈清婉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她深知霍乱的可怕,也明白自己肩负的重任。 不能因为害怕就逃避,必须勇敢地面对这场灾难。 “巧儿,传朕旨意,立刻封锁疫区,严禁任何人出入!” 陈清婉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您真的要去疫区吗?”巧儿担忧地问道。 “朕必须要去!”陈清婉的目光坚定。 “朕要与百姓共渡难关!” 巧儿贝齿紧咬下唇,几乎要将那柔软的唇瓣咬出血来。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她深知陛下仁慈,心系百姓,可如今疫情凶险。 “陛下,您不能去!您是国家的希望,您不能冒险!” 巧儿的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您要是去了,大彤就完了!” 陈清婉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一阵阵的绞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她 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肩负着大彤的命运。 自己的安危关乎着整个国家的未来。 可她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看着自己的子民在病痛中挣扎。 在死亡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焦躁。 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负面情绪驱散。 再次睁开眼时,陈清婉的目光已经恢复了清明。 带着一国之君的决断和威严。 “封锁城门!”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严禁任何人出入!立刻召集所有大夫,全力救治病人!” 她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派人去山南府,向山南府的陆言求援!” 这狗男人,能力很大,或许他能找到控制疫情的办法。 巧儿见陈清婉放弃了去疫区的念头。 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去传达命令。 她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生怕晚一步就会有更多的百姓遭受病痛的折磨。 很快,李牧也赶到了。 他得知消息后,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压抑着内心的担忧和焦虑。 “陛下,霍乱来势汹汹,我们必须要尽快控制住疫情,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陈清婉点点头,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长时间的思考和决策让她感到疲惫不堪,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朕知道。” 她的声音略显沙哑,却透着坚定。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霍乱的源头,才能对症下药。” 只有找到源头,才能彻底根除这场灾难。 李牧沉思片刻。 “臣怀疑,这次霍乱并非偶然,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投毒!”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肯定,这并非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而是基于他对时局的敏锐洞察和对人性的深刻理解。 陈清婉闻言,心中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你是说,有人故意在食物里下毒?”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置信。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的用心就太险恶了! 李牧点点头,肯定了陈清婉的猜测。 “臣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陈清婉心中充满了愤怒,如果真是有人故意投毒。 那对方的用心就太险恶了! 他们这是想要颠覆大彤王朝啊! 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仇恨在她心中翻涌。 让她恨不得立刻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绳之以法。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跪倒在地,惊恐地喊道: “报…报告陛下,军营…军营也出现霍乱了!” 士兵的报告如同惊雷,在陈清婉和李牧耳边炸响。 两人的脸色瞬间刷白,血液都凝固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十万火急 陈清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几乎要窒息。 军营,是她现在的脊梁。 如果军营也沦陷,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这样……” 陈清婉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见。 李牧的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尽快采取措施,控制疫情的蔓延。 “陛下,必须立刻封锁军营,隔离所有病人!” 陈清婉猛地回过神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用颤抖的声音下令道: “传朕旨意,立刻封锁军营,任何人不准出入!” “所有感染霍乱的士兵,全部隔离!违令者,斩!” 她的声音虽然颤抖,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这是她作为帝王的责任。 也是她对大彤王朝的承诺。 李牧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奔向军营,指挥士兵进行隔离和救治。 他心中充满了担忧,这场霍乱来势汹汹。 稍有不慎,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灾难。 荆州城内,恐慌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街道上行人稀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陈清婉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里,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面。 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 难道老天真的要亡大彤吗?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她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 突然,她想起了陆言。 那个男人,总是能创造奇迹。 或许,这一次,他也能帮自己度过这次难关? 想到这里,陈清婉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立刻提笔写了一封信,将荆州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陆言。 并请求他前来支援。 她写得很急,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描述着她此刻焦急的心情。 写完信后,她立刻叫来信使,让他火速将信送往山南府。 信使接过信,不敢耽搁,立刻策马扬鞭,朝着山南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信使走后,陈清婉走到窗前,望着山南府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 陆言,你一定要来! 大彤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此时的山南府,陆言正兴致勃勃地观看运动会的开幕式。 各种精彩的表演轮番上演,看得他眼花缭乱,心情愉悦。 忽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打破了这热闹的氛围。 “大人,荆州急报!” 来人正是夜枭,他脸色凝重,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信。 陆言接过信,拆开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陆言看完信,脸“唰”的一下黑了。 比锅底还黑,比煤炭还黑。 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变成了浓稠的浆糊,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把信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好像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张薄薄的纸上。 “他娘的,这狗日的霍乱,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爆发!” 陆言的怒吼声在空中炸响。 “夜枭,赶紧把陆飞、张讯、韩胜,还有那个砍柴的李逵,都给老子叫过来!” 陆言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夜枭被陆言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 手中的瓜子“哗啦”一声撒了一地。 反应过来,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去找人,一边跑一边喊: “陆飞!张讯!韩胜!李逵!大人叫你们!赶紧的!” 不一会儿,陆飞、张讯、韩胜和李逵都急匆匆地赶到了。 陆飞手里还拿着半根没吃完的烤鸡腿。 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大人?” 张讯和韩胜脸上涂满了戏子的油彩,活像个唱戏的花脸。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像是从戏台子上直接跑下来的一样。 只有李逵,手里紧紧握着他的那把大刀。 像是随时准备要砍人,脸上严肃得像块石头。 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出什么事了,大人?” 陆飞再次问道,这次他终于把鸡腿咽了下去,说话也清晰了一些。 陆言没有理会他,脸色阴沉地将荆州的情况和众人说了一遍。 “荆州爆发霍乱,军营也感染了,情况危急!” 陆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众人听完,一个个都蔫了。 “我决定,要前往荆州支援!” “大人,我跟你去!” 陆飞、张讯和韩胜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也去!”夜枭也站了出来,虽然他刚才还被吓得魂飞魄散。 但现在却也毫不犹豫地选择跟随陆言。 “不行!大人,你不能去!” 李逵突然大吼一声。 “全城的百姓您不管了?山南府您不管了?咱们现在还在打仗呢!” “要是您再这个节骨眼上有个什么事,您让大家怎么办?” 李逵的情绪有些激动,唾沫星子喷了陆言一脸。 陆言并没有生气,他知道李逵是为自己好。 “小逵,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必须去! 荆州是重要的战略要地,如果荆州沦陷,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如果霍乱蔓延到山南府,我们怎么办?” 李逵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言打断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夜枭,你留守山南府,负责城内的一切事务。 陆飞,你负责安排火枪团,随时准备支援荆州。张讯,你负责调集骑兵,随时待命。 韩胜,你负责步兵,加强城防。小逵,你跟我一起去荆州!” 陆言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众人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 “是!”众人齐声应道。 霍乱肆虐,荆州告急! 疫情如猛虎下山,百姓苦不堪言。 陆言心急如焚,必须立刻行动起来! 这霍乱,比敌军入侵还要凶险,它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杀人于无形! 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前世见过的口罩和防护服,这可是对抗瘟疫的利器啊! “来人!立刻召集全城最好的裁缝和工匠,本官有要事相商!” 陆言一声令下,府衙上下顿时忙碌起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前往荆州赈灾防疫 不多时,一群手艺精湛的裁缝和工匠便聚集在府衙大厅。 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陆言见状,心中暗喜,立刻拿起笔墨,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画的,正是口罩和隔离衣的图样。 “诸位请看,此物名为口罩,以细布缝制而成,可遮挡口鼻,阻隔病菌传播。” 陆言指着图纸,详细讲解。 “此物名为隔离衣,以厚布缝制,可覆盖全身,防止病菌感染。” “大人,这…这是何物?” 一个老裁缝看着陆言画出的图样,满脸疑惑地问道。 其他工匠也纷纷点头,表示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物件。 陆言拿起一张图纸,指着上面的口罩图案解释道: “此物名为口罩,以多层细布缝制而成,可以遮挡口鼻。” “防止病菌传播。你们务必做得严密些,不可有丝毫疏漏。” 老裁缝恍然大悟,激动地说道: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这口罩和隔离衣,简直就是神物啊!” “有了它们,我们就不怕霍乱了!” 陆言点点头,正色道: “此物关乎荆州百姓安危,也关乎我等自身防护,务必又快又好,不得有丝毫马虎!” “大人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日夜赶工,务必完成大人的吩咐!” 众工匠齐声应道,脸上满是兴奋。 “一定要又快又好,这批物资关系到荆州百姓的安危,也关系到我们自身的防护!” 陆言语气郑重。 在瘟疫面前,防护措施的重要性不亚于任何武器装备。 “原来如此,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老裁缝恍然大悟,连忙应道。 “小的这就回去,召集所有绣娘,日夜赶工,务必完成大人的吩咐!” 与此同时。 陆言又命人去收集城中所有治疗霍乱的药材和常用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药材堆积如山,种类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人,这些药材如此之多,咱们此次轻装简行,恐怕难以携带啊。” 张讯看着堆积如山的药材,有些担忧地说道。 陆言沉思片刻,说道: “你说得不错,这些药材的确太多,我们只带最紧要的。” “其余的用马车运送,随后跟上。” 安排妥当后,陆言环顾四周。 陆飞和李逵两人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准备出发。 去荆州,凶险万分,但他必须要去。 正午时分的烈日,炙烤着大地。 官道上尘土飞扬,陆言一行人策马疾驰。 马蹄踏碎了官道的寂静,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支数量庞大的逃难队伍。 他们衣衫褴褛,破烂不堪。 步履蹒跚,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随时都会倒下。 在官道上缓缓蠕动,看不到尽头。 “大人,情况不太对劲。” 张讯面色凝重,低声说道。 “这些人,似乎不仅仅是逃难……” 陆言勒住马缰,胯下战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停了下来。 目光扫过逃难队伍,心头一沉。 他看到,许多人身上都出现了明显的霍乱症状: 呕吐不止;腹泻不断,污秽之物遍地都是; 脱水严重,嘴唇干裂,皮肤如同枯树皮一般。 更可怕的是,一些人已经倒在了路边,奄奄一息,无人问津。 “停下!” 陆言高声下令,声音在空中回荡。 队伍随即停了下来,马蹄声戛然而止,尘土缓缓落下。 陆言翻身下马,走到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身旁。 年轻人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陆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跟火炉一般。 “大夫!” 陆言回头喊道,声音急促而焦急。 随行的大夫连忙上前,取出药箱。 仔细检查了一番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大人,他不行了……”大夫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还没等陆言开口,年轻人突然抓住陆言的手。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救……救救我的妻子……孩子……” 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手无力地垂下。 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陆言看着年轻人死不瞑目的双眼,心中如同刀绞,一阵阵刺痛。 他转头看向逃难队伍,只见一双双绝望的眼睛望着他。 “所有大夫,立刻救治病人!轻症的,分发药物和口罩!” “重症的,集中隔离治疗!张讯,你带人去附近寻找水源,安置难民!” “是!”众人齐声应道。 他们井然有序地迅速行动起来。 陆言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难以言表。 这仅仅是冰山一角,微不足道却又触目惊心。 类似的场景不断上演,他的心中愈发焦急。 荆州城内的疫情远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他催促队伍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荆州城。 为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带去希望。 时间就是生命,每一刻的耽搁都可能意味着更多生命的逝去。 三天后,穿越重重险阻,陆言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荆州城外。 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陆言的心猛地一沉。 城门紧闭,将一切隔绝在外,跟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将生死两隔。 厚重的门板上布满了划痕和斑驳的痕迹。 无声地诉说着城内正在经历的苦难。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一动不动,手持长矛。 张讯策马来到陆言身旁,话语中带着不安: “大人,这……这城门……”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好像城门上涂了胶水,把他的话也粘住了。 “防止疫情扩散,这是必要的措施。” 他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这厚重的城门,看到城内百姓的苦难。 此刻的荆州城,在他眼中,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发一场无法控制的灾难。 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吃痛。 嘶鸣一声,载着他如离弦的箭般冲向城门。 抬头望向城墙上的士兵,高声喊道: “城上的守军听着,我是山南府的陆言,前来赈灾防疫!速速打开城门!”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旷的城门外回荡。 一圈圈声波扩散开来,撞击在紧闭的城门上。 城墙上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更不敢擅自打开城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言的心也越来越焦急。 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心头紧紧攥着,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城内的百姓正在遭受瘟疫的折磨。 每一刻的耽搁,都可能意味着更多生命的逝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不许进来! 终于。 一个领头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颤声道: “大人,您真是陆大人?” “正是!” 陆言沉声回应。 他补充道: “我带来了对抗疫情的物资和医护人员,必须尽快入城!” 那士兵犹豫片刻,他知道疫情的严重性,也知道城内急需支援。 但职责所在,他不敢擅自打开城门。 他说道:“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城主!” 陆言只得耐着性子等待,心中焦急如焚。 城门内,士兵一路飞奔到李牧面前,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将军,城外……城外来了一个自称是陆大人的官员。” “说……说带来了对抗疫情的物资和医护人员,要求……要求开城门!” 李牧闻言,眉头紧锁,沉吟道: “陆言?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来荆州?” 士兵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等待李牧的指示。 李牧思忖片刻,意识到事关重大,不敢擅自做主,于是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我去禀报陛下!” 李牧快步来到陈清婉的寝宫,将城外的情况详细禀报了一遍。 陈清婉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眼中多了几分惊喜。 她没想到,陆言竟然真的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陛下,陆大人此举太过冒险!荆州城内疫情严重,他贸然前来,恐怕……” 李牧担忧地说道,深知疫情的可怕,也担心陆言的安危。 陈清婉摆摆手,打断了李牧的话: “我知道陆言的为人,他既然来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况且,他带来了对抗疫情的物资和医护人员,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帮助!” “可是……” 李牧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清婉再次打断。 “不必多言,我这就去城墙上看看!” 陈清婉来到城墙之上,一眼就看到了城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相隔甚远,但她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沉稳。 那是属于陆言独有的气质。 “陆言!” 陈清婉忍不住高声喊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城墙上那抹倩影。 “陈姑娘,我来了!” “陆言!你疯了吗?你为什么亲自来荆州!” 陆言仰起头,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陈姑娘,我带来了药材和大夫,城里的疫情,我能控制。” “胡闹!”陈清婉厉声道。 “城内霍乱肆虐,你进来也是送死!” 陈清婉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 “东西留下,你立刻离开!” 她用力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它咬出血来。 此刻却只能化作冰冷的拒绝。 不,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要将他推开,推离这危险的深渊。 哪怕这种推开,也像一把刀,在她自己的心上剜下一块肉。 陆言的目光却像磐石般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他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陈清婉焦急的身影。 也倒映着城内无数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百姓。 “陈姑娘,” “荆州百姓危在旦夕,我岂能坐视不管?我带来了特效药,定能控制住疫情!” 陈清婉的心中,理智和情感激烈的交锋。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拒绝陆言,让他远离危险。 可是,看着陆言那坚毅的目光。 那份为了百姓安危不顾自身安危的决心 她又如何能够说出狠心的话? 她咬紧嘴唇,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把东西吊上来吧。” “但你,不许进来!” 这句话,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恳求。 恳求他为了自己,保住性命。 她立刻吩咐守城的士兵放下绳索,将陆言带来的物资一箱箱吊上城墙。 士兵们训练有素,动作迅速。 很快,一箱箱装着药材的木箱便被稳稳地吊上了城墙。 陈清婉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在城下的陆言身上。 心中忐忑不安,好似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陆言看着一箱箱药材被吊上城墙,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是控制疫情的关键,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陈姑娘,这些药材的使用方法特殊,必须得由我亲自指导才行!” “而且,我还带来了一批经验丰富的大夫,他们也可以帮助城内的医者共同抗击疫情!” 陈清婉听到陆言的话,心中再次犹豫起来。 陆言说的有道理,这些药材的确需要专业人士指导使用。 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可是,疫情的可怕让她不敢轻易冒险。 万一陆言在城内染上霍乱…… 她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到时候山南府那些百姓不得反了天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城内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几个感染了霍乱的百姓,面色苍白,身体虚弱。 竟然冲破了城门的封锁,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救命啊!我不想死!” “放我出去!我要活下去!” 绝望的哭喊声在城门外回荡,凄厉而绝望。 守城的士兵们原本训练有素,此刻却乱作一团。 陆言见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若是任由恐慌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他果断地大喝一声: “其余人跟我来!控制住局面,保护百姓!” 声音洪亮如钟,在混乱的场面中尤为醒耳。 他飞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腰间的佩剑“唰”的一声出鞘,寒光凛凛,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 震慑那些不听话的百姓们。 他如定海神针般屹立在城门前。 “大夫!拿药箱!” 陆言一边指挥着随行的士兵迅速控制住那些逃出来的病人。 一边高声呼喊着随行的大夫。 大夫们训练有素,立刻提着药箱冲上前去。 他们戴着特制的口罩和手套,动作迅速而熟练地为病人进行紧急救治。 针灸、按摩、草药。 各种治疗手段轮番上阵。 “都别慌!按照我教你们的方法,先隔离病人,然后再进行救治!” “记住,恐慌比瘟疫更可怕!” 看到陆言一行人专业的处置方式和无畏的奉献精神。 陈清婉的心中震撼无比,她从未见过如此果断勇敢的人。 面对疫情,没有丝毫的退缩,有的只是医者仁心和大义凛然。 第一百八十六章 荆州有救了! 此刻的陆言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为众人遮风挡雨; 那一刻,陈清婉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陆言的带领下,荆州城战胜瘟疫,恢复往日的繁华。 荆州有救了!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野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打开。 阳光洒在陆言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让他看起来就跟天神下凡一样。 陆言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他的队伍,踏入了这座被瘟疫笼罩的城市。 他们带着希望而来,带着使命而来。 城门内,陈清婉静静地望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有敬佩,有感激,还有一点点……爱慕? 陆言身姿矫健,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地落在地上,尘土飞扬。 他伸手接过随行大夫递来的一个布袋。 这布袋叠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像一块豆腐块似的。 他郑重地将布袋递给陈清婉,解释道: “陈姑娘,这是口罩,关键时刻能保命!” 他煞有介事地打开布袋,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口罩。 “此物乃是用天蚕丝、千年雪莲、万年灵芝等珍贵材料。” “经由九九八十一位高僧加持七七四十九天,最终炼制而成。” “可阻隔一切病气、毒气、瘴气,甚至连隔壁王二狗的脚臭都能挡住!” 陆言顿了顿,又从另一个大夫手中接过一套淡青色的衣物。 这衣物样式奇特,由一种不知名的材质制成。 摸上去略显粗糙,却剪裁得当,简洁大方,颇有几分未来科技感。 “这是防护服,穿上它,你就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侵!” 陆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陈清婉看着这些闻所未闻的物件,心中满是疑惑。 这薄薄的一片口罩,真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还有这防护服,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穿上会不会像个大青虫? 她不禁偷偷瞄了一眼陆言,见他神情严肃,不似作伪。 心中暗想:莫非是什么江湖失传的宝物? “陈姑娘,这疫病凶险,防护周全些总是好的。” 陆言见陈清婉犹豫不决,又补充了一句。 陈清婉心想,既然陆言如此郑重,想必这些东西定然非同寻常。 于是,她不再多言,接过口罩,小心翼翼地戴在脸上。 这口罩戴在脸上,感觉怪怪的,呼吸也有些不畅,像蒙了一层薄纱。 她又笨手笨脚地将防护服套在身上。 这防护服穿起来有些繁琐,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穿好。 陆言见陈清婉穿戴完毕,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 “陈姑娘果然是巾帼英雄,穿上这防护服,英姿飒爽,更显风采!” 陈清婉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红。 陆言自己也从大夫手中接过口罩和防护服,熟练地穿戴起来。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纷纷效仿,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一时间,客栈门口出现了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迈着坚定的步伐,浩浩荡荡地朝着陈清婉的临时府邸。 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进发。 阳光照射在他们奇特的防护服上。 反射出一种塑料般的光泽,格外引人注目。 陆言走在最前面,口罩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陈清婉紧随其后,防护服略显宽大。 将她衬托得更加娇小,却又透着一股坚毅的气质。 客栈门口的士兵见到这群奇装异服的人。 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着这些人的来历。 有人说他们是江湖异士,有人说他们是神仙下凡,还有人说是妖怪化形。 “这……这是什么情况?” “嘘!小声点,别冲撞了贵人!”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陆言和陈清婉。 士兵们立刻认出了这两位重要人物,连忙收起好奇心。 恭敬地行礼,齐声喊道: “参见陆公子,参见城主!” 陆言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免礼。 一行人鱼贯而入,客栈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 客栈大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几个大夫正在为病人诊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病人躺在简陋的病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陈清婉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她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疫情,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陆言环视一周,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道: “依我之见,此疫乃是霍乱所致,由霍乱弧菌引起。” “会使人上吐下泻,迅速脱水,甚至死亡。” 他顿了顿,心中暗想: 这古代的卫生条件,简直是霍乱的天堂啊! 生水、生食,还有那些呕吐物、排泄物,啧啧,不感染才怪! 这可不是普通的霍乱,而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陈清婉秀眉紧蹙,忧心忡忡: “陆公子所言极是,如今城中人心惶惶,疫情蔓延迅速。” “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着,她竟将象征城主之位的令牌取下。 陈清婉面色凝重,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虑。 她缓缓地解下腰间的城主令牌,那令牌由纯金打造,雕刻着龙纹。 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此刻,这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令牌。 在陈清婉手中却显得格外沉重,承载着千钧重担。 “陆言,” 陈清婉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期盼。 “这次全权指挥抗疫事宜,就交给你了。” 她郑重地将令牌递到陆言面前,目光里全是信任。 陆言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接过令牌。 入手的沉甸甸的触感,让他感受到肩上责任的重大。 这不仅仅是一块令牌,更是整座城百姓的希望,是生与死的抉择。 “好!”陆言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既然陈姑娘信得过我,我便担起这责任!”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立刻应声而出。 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待着陆言的指令。 第一百八十七章 霍乱得到有效控制 陆言立马发布命令。 声音如一道惊雷,在大厅内回荡。 “立刻执行隔离措施!” “将城中百姓和感染者彻底隔离!划分出隔离区,感染者集中治疗。” “疑似病例单独观察,未感染者居家隔离!” “任何人,我再说一遍,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隔离区!” 侍卫们领命而去,迅速传达陆言的命令。 “任何人不得饮用生水!” 陆言继续下令 “所有食物必须煮熟后方可食用!所有接触过病人的衣物、用具,都要进行彻底消毒!” “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他转向随行的大夫,沉声道: “教给士兵们消毒的方法,务必确保每个人都学会!” “尤其是隔离区的消毒,至关重要!” 大夫们连忙应下,不敢有丝毫怠慢,开始仔细地讲解消毒的步骤和要点。 他们取出随身携带的医书,指着上面的图示。 详细地讲解如何配置消毒药水,如何进行消毒处理。 接下来,陆言随即又雷厉风行地展开了一系列措施。 他向城中百姓征集高浓度烈酒和石灰,并亲自指导他们如何使用。 “这石灰,学名氧化钙,” 陆言指着手中白石灰,像个老学究一样摇头晃脑。 “加水之后会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明白吗?剧烈!” 他特意加重了“剧烈”二字,好像要让众人感受那化学反应的激烈程度。 “就像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 陆言说着,抓起一把石灰,故作神秘地凑到陈清婉面前。 “陈姑娘,要不要感受一下这‘干柴烈火’的威力?” 陈清婉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嗔道: “正经点!” 陆言这才收敛了一些,将石灰缓缓倒入水中。 “嘶——” 水面上顿时升腾起一阵白色的雾气。 “看到了吗?这就是氧化钙与水反应生成氢氧化钙的过程。” “同时会释放出大量的热,所以石灰水是热的。” 陆言一边解释,一边煞有介事地用手扇了扇风。 好像那热气真的能烫到他一样。 “这氢氧化钙,也就是熟石灰,呈强碱性,能破坏细菌的蛋白质结构。” “简单来说,就是能把细菌‘融化’掉!” 陆言说着,做了个夸张的融化动作,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他又拿起一坛烈酒,晃了晃。 “这酒,可不是用来喝的!”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而是用来杀菌的!酒精,懂吗?酒精!它能使蛋白质变性,也能杀死细菌!” “所以,我们要把这石灰水和烈酒混合在一起,制成‘超级杀菌剂’!” 陆言说着,将冷却后的石灰上层清液缓缓倒入酒坛中,混合均匀。 “这‘超级杀菌剂’喷洒在街道、房屋以及病患接触过的物品上。” “就能有效地减少病菌传播,明白了吗?” 陆言环视众人,一本正经地问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 “当然,如果陈姑娘害怕,也可以喝点酒壮胆,我这里还有上好的女儿红……” 陈清婉俏脸一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暗暗佩服他的机智。 荆州城内,一场与瘟疫的生死搏斗在陆言的指挥下紧张有序地展开。 首先,隔离工作刻不容缓。 士兵们挨家挨户排查,将疑似感染者用担架抬走,送往城外临时搭建的隔离区。 隔离区简陋却干净,病患们得到妥善安置,一日三餐也有人照料。 隔离区外,士兵们日夜巡逻。 确保隔离区与外界完全隔绝,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 陆言又别出心裁地设计了一套隔离服。 用浸泡过“超级杀菌剂”的麻布制成。 医护人员进出隔离区必须穿着,有效地避免了交叉感染。 其次,消毒工作全面铺开。 士兵和百姓们手持喷壶,将“超级杀菌剂”喷洒在城中每一个角落。 烈酒的浓烈气味混合着石灰的刺鼻味道。 弥漫在空气中,形成一道独特的“防疫屏障”。 大街小巷、房屋内外,甚至是病人摸过的门把手、坐过的板凳。 都进行了地毯式消毒,不留死角。 就连隔离区,也每日定时进行多次消毒,力求将病菌斩尽杀绝。 陆言还发明了一种“消毒神器”——一个巨大的喷雾器。 由数名士兵合力操作,可以将“超级杀菌剂”喷洒到更高更远的地方,效率大大提高。 最后,治疗工作同步进行。 陆言一声令下,大夫们立刻化身神医,开了挂一般,开始对病人进行分类治疗。 轻症病人?简单! 特效药一颗下去,病魔吓得屁滚尿流,药到病除。 数日内便可痊愈,那叫一个立竿见影! 重症病人也不慌,陆言身怀绝技,亲自传授失传已久的“宇宙针灸大法”。 一根银针下去,病入膏肓的病人瞬间容光焕发,原地复活! “放血疗法”也被陆言改良升级,变成了“超级无敌吸毒大法”。 一根特制吸管,轻轻一吸,病灶里的毒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们也加入了战斗,一个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他们拿出祖传秘方,病人立刻生龙活虎,比吃了十全大补丸还管用! 陆言还不满足,鼓励大夫们脑洞大开,勇于创新,尝试新的治疗方法。 提供资金支持,那叫一个财大气粗! “大胆尝试,不要怕失败!” 陆言豪迈地宣布。 “就算把荆州城的药材都用光了,也要把瘟疫给我治好!” 荆州城内掀起了一股“全民抗疫”的热潮。 城中一些富商也纷纷慷慨解囊,帮助百姓渡过难关。 他们甚至把自家祖传的珍贵药材都捐了出来,只为能早日战胜瘟疫! 陆言为了安抚民心,每日都会亲自到隔离区慰问病人,鼓励他们战胜病魔。 他还会给病人讲笑话,逗他们开心,那段子一个比一个搞笑。 病人笑得前仰后合,病都好了大半。 还向他们保证,官府一定会尽全力控制疫情,保障百姓的生命安全。 那语气,那气势,简直就是救世主降临! 百姓们也都逐渐恢复了信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饭前便后要洗手 荆州城的瘟疫,在陆言一系列操作下,竟然奇迹般地被控制住了! 新增病例断崖式下降,治愈人数蹭蹭上涨,比火箭升空还快! 就连原本死气沉沉、宛如鬼城的街道,也开始恢复了活力。 百姓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庆祝这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们把陆言当作神明一般崇拜,恨不得给他建个黄金神像。 日夜膜拜,早晚三炷香,逢年过节还要杀猪宰羊! 陆言听着百姓们山呼海啸般的赞美,心里那个美滋滋啊。 简直比吃了蜜还甜! 他表面上故作谦虚,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道: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本知府只是略施小计,就让瘟疫这厮闻风丧胆,屁滚尿流,吓得落荒而逃!” 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摸了摸鼻子。 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为了研制“超级杀菌剂”。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差点把自己熏成腊肉的糗事。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城里最大的酒楼,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顺便再点几个漂亮姑娘唱唱歌,跳跳舞。 突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浑身哆嗦。 “报!大人,山南府急报!十万火急!” 陆言接过信件,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信中说,爪哇国残余势力蠢蠢欲动,正在密谋新的进攻计划。 而且这次他们的规模更大,来势汹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险! “岂有此理!这帮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居然还敢来犯!真当本知府是吃素的吗?” 陆言将信件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恨不得立刻飞到山南府,将那些爪哇国的残兵败将全部消灭! 一旁的陈清婉见状,关切地问道: “陆言,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陆言将信件递给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哎,我要先回去了。山南府那边还需要我回去坐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清婉看完信,秀眉微蹙,担忧地说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那些爪哇国的人诡计多端,你可千万别中了他们的奸计!” 陆言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笑着说道: “放心吧,我陆言福大命大,区区爪哇国残余势力,我还不放在眼里!” “等我凯旋归来,一定请你吃遍荆州城所有的美食!” 临走前,陆言决定再为荆州城做点什么。 他深知,瘟疫虽然得到了控制,但卫生环境仍然是重中之重。 于是,他设计了一套全新的排水系统。 并组织百姓定期清理街道和垃圾,有效地改善了城内的卫生环境。 他还大力推广“超级杀菌剂”的日常使用,鼓励百姓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 “记住,饭前便后要洗手,每天都要用‘超级杀菌剂’消毒,这样才能远离疾病!” 陆言站在高台上,对着百姓们大声喊道。 百姓们纷纷点头称是,对陆言的敬佩之情更深。 陈清婉看着陆言为百姓所做的一切,心中满是感动。 临别之际,陈清婉看着陆言,欲言又止。 陆言注意到她的神情,笑着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陈清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一路小心。” 陆言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他并不知道,陈清婉的心中,早已泛起了涟漪。 陆言骑着汗血宝马一路火花带闪电。 屁股底下跟装了火箭推进器似的。 愣是把日落追得气喘吁吁,总算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前。 赶回了山南府。 他一个潇洒的飞身下马,稳稳落地。 把守门的士兵看得一愣一愣的。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行礼,陆言已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府衙。 留下两个士兵在风中凌乱。 “我的屁股啊,这千里奔袭,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陆言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屁股坐在了那张被他坐得包浆了的知府大椅上。 椅子发出“咯吱”一声抗议,似乎在控诉陆言的粗暴。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扯着嗓子,用堪比狮吼功的音量,对着外面喊道: “陆飞!张讯!你俩给老子进来!” 陆飞和张讯,一个是火枪旅旅长,一个是骑兵旅旅长。 听到陆言这熟悉的河东狮吼,立马吓得魂飞魄散。 屁滚尿流地跑进来,一个比一个跪得快。 “大人,有何吩咐?”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声音颤抖得像筛糠。 陆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张饱经风霜的桌子发出一声悲鸣。 “爪哇国那帮龟孙子,又开始在边境上搔首弄姿了!” “一个个跟孔雀开屏似的,臭显摆!” 陆言怒目圆睁,唾沫星子横飞。 “真当老子是吃素的?你俩立刻给出动!把这些苍蝇蚊子都拍死!记住,一个不留!” “得令!” 陆飞和张讯领命而去,速度之快。 堪比兔子见了老虎,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陆言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还没完呢! 他突然想起,山南府现在正在举办“天下运动会”。 这可是他为了促进国际友好交流,顺便赚点外快的伟大创举。 各国参赛选手都来了,现在战事吃紧,这运动会怕是办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传唤李逵: “小逵!赶紧去把运动会停了,各国参赛人员的吃宿安排好了,别怠慢了人家。” “也别让他们瞎跑,万一被爪哇国的奸细抓了去,老子还得费劲去救!” “到时候还得给他们国家写道歉信,解释信,想想就头疼!” 李逵一听,顿时垮了脸,哭丧着脸说道: “大人,这运动会正办得如火如荼呢,这突然停了,多可惜啊!” “各国选手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呢!” 陆言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瞪了他一眼,怒道: “可惜个屁!命都没了还看什么运动会! 爪哇国那些王八蛋要是打过来,这些外国友人小命不保! 到时候你负责给他们收尸吗?赶紧去办!麻溜的!” 李逵不敢再多言,哭丧着脸去执行命令了。 一边走还一边嘀咕: “这好好的运动会,怎么说停就停了呢?我还等着看大力士比赛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炸堤坝 等李逵走了,陆言这才松了口气。 开始琢磨怎么对付爪哇国和北襄国这两个潜在的威胁。 他召集了屠容、夜枭、韩胜和范统四人,准备开个紧急军事会议。 会议室里,陆言先是指着屠容和范统互相介绍: “这位是屠容,咱们水军首领,爪哇国来的降将,水战经验丰富! 这位是范统,原北襄国人士,现在是咱们的武将。 你们两个,以后要精诚合作,共同抗敌,明白吗?” 屠容和范统互相拱手行礼,异口同声地说: “明白!” “好!现在开始说正事!” 陆言清了清嗓子。 “爪哇国残余势力就像厕所里的蛆虫,恶心人!” “北襄国又对我们虎视眈眈,就像饿狼盯着肥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夜枭,山南府特种部队队长,向来惜字如金。 这次也不例外,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干他!” 韩胜,步兵团团长,是个急性子,一拍桌子: “大人,下令吧!我们步兵团早就摩拳擦掌,等着跟他们大战三百回合了!” 范统摇着羽扇,慢条斯理地说道: “大人,我认为,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爪哇国残余势力不足为惧。” “但北襄国实力强大,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陆言点点头,看向屠容: “屠容,你对爪哇国的地形最熟悉,有什么好建议?” 屠容沉思片刻,说道: “大人,爪哇国有一条重要的堤坝,如果我们能炸毁它,就能引发洪水,让他们自顾不暇!” “好主意!” 陆言眼睛一亮。 “就这么办!屠容,这次任务就交给你了!给爪哇国那帮龟孙子点颜色看看!” “记住,安全第一,干完就跑,别恋战!” 屠容单膝跪地,抱拳道: “大人放心,屠容誓死完成任务!”说完,便转身点齐本部人马,准备出发。 陆言看着屠容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他把屠容叫了回来,神秘兮兮地问道: “屠容啊,你小子跟我透个底,这炸堤坝,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屠容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大人,其实也没啥复杂的,爪哇国那堤坝,防守就跟纸糊的一样。” “我们趁夜摸过去,安上炸药,点火就跑,保管炸他们个屁股尿流!” 陆言点点头,又问道: “船呢?之前从爪哇国缴获的那几艘破船还能用吗?” 屠容尴尬地笑了笑: “勉强能用,就是有点漏水,划起来也慢,跟老太太裹脚似的。” 陆言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这不行啊,这破船要是半路散架了怎么办?不行,得给你弄几艘新船!” 他转头看向李逵。 “小逵,去造船厂看看,能不能提前弄几艘新船出来!” 李逵一听,苦着脸说道: “大人,这大过年的,造船厂的工匠都回家过年去了,哪有人造船啊!” 陆言一拍脑袋,这才想起现在是过年期间。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屠容说: “看来只能先用旧船了,委屈你了,屠容。” 谁知,屠容却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说道: “大人,您放心!就算没有船,我们也能游过去!不就是游个泳嘛,谁怕谁啊!” 陆言看着屠容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既感动又好笑。 这小子,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 他拍了拍屠容的肩膀,郑重说道: “屠容,你的忠心我明白!放心,等年后,新的战船造好了,第一个就装备你的水军!” 屠容激动得热泪盈眶,再次跪地叩谢: “谢大人!屠容一定肝脑涂地,报答大人的恩情!” 送走屠容后,陆言召集了其他将领,开始部署山南府的防御工作。 “夜枭,你带领特种部队,加强城内巡逻,严防爪哇国和北襄国的奸细!” 夜枭惜字如金,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是。” “韩胜,你带领步兵团,加强城墙防御,随时准备迎战!” 韩胜兴奋地搓了搓手:“大人放心,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张讯,你带领骑兵团,在城外巡逻,一旦发现敌情,立刻汇报!” 张讯抱拳道:“末将领命!” “范统,你负责后勤保障,确保粮草充足,武器装备齐全!” 范统摇着羽扇,胸有成竹地说道:“大人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陆言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想: 爪哇国,北襄国,你们就等着瞧吧! 老子要让你们知道,山南府不是好惹的! …… 另一边,爪哇国。 一个以盛产榴莲和沙雕国王而闻名的国度。 此刻,他们的王宫内,气氛却凝重得如同便秘了三天三夜。 国王斜倚在镶满劣质宝石——其实是玻璃碴子——的王座上。 目光阴鸷的如准备捕食苍蝇的癞蛤蟆,扫视着下方跪着的众臣。 这些大臣,一个个脑满肠肥,浑身散发着榴莲混合着臭脚丫子的味道。 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刚从榴莲堆里爬出来。 “诸位爱卿,大彤王朝新年将至,他们又搞什么劳什子运动会。 听说今年的比赛项目是扔飞镖扎气球,简直幼稚得令人发指! 这正是我们进攻山南府的大好时机!你们都说说,有何妙计?” 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大臣率先开口道: “大王,臣以为,可以趁着山南府守备松懈,派精兵强将突袭,一举拿下!” “突袭?哼,说得好听!山南府那个陆言可不是吃素的,你当他是傻子吗? 他可是能徒手劈榴莲的男人!” 另一个大臣连忙接话道: “大王,臣建议用火攻!一把火烧了山南府,看他还怎么嚣张!” 这位大臣身材瘦小,脸色蜡黄,看起来就像一根风干的豆芽菜。 “火攻?你脑子进水了吗?山南府周围都是树林。 一把火烧下去,万一烧到我们自己怎么办?” 国王气得吹胡子瞪眼,口水都喷到了那位大臣的脸上。 “大王息怒,臣还有一计!” 一个满脸麻子,长得像月球表面的大臣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我们可以水淹山南府!他们地势低洼,只要掘开河堤……” “掘开河堤?你以为你是河神吗?说掘开就掘开? 那河堤坚固无比,就算掘开了,水也未必能淹到山南府! 再说,我们爪哇国地势更低洼,万一水倒灌回来。 我们岂不是要变成鱼虾蟹的乐园?” 第一百九十章 这些人真是闲得蛋疼 国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大王,臣…臣建议投毒……” 爪哇国国王气的差点从王座上跳起来,感觉自己的血压飙升。 “投毒?我先把你毒死吧行不行?”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各种奇葩的计策层出不穷,听得他头都大了。 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沙雕的漩涡,周围都是一群智商欠费的猴子。 “够了!” “你们这群废物,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朕决定,采用声东击西之计!先派小股部队骚扰边境。 吸引陆言的注意力,然后趁着年关,派出主力部队进攻。 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山南府!” 众臣闻言,纷纷跪地高呼: “大王英明!” 他们内心却在腹诽: 这计策我们早就说过了,还不是被你否决了? 国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得意: 陆言啊陆言,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屠容正带领着他的水军。 偷偷摸摸地朝着爪哇国的堤坝靠近…… …… 与此同时,山南府内,陆言正对着满桌子的图纸抓耳挠腮。 今年的山南府运动会,他可是下了血本。 又是建体育场,又是定制比赛服。 甚至还从现代社会“借鉴”了一些新奇的比赛项目。 比如扔飞镖扎气球、套圈、踢毽子等等。 就等着各国选手前来大展身手,顺便也让山南府扬名立万。 可这爪哇国国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搞事情。 害得他不得不取消运动会,准备迎战。 陆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就像精心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 结果客人都没来,自己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菜干瞪眼。 “报——!” 一声高亢的喊叫打断了陆言的思绪,只见李逵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人还没站稳,就开始大呼小叫: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陆言眉头一皱: “小逵,你小子能不能稳重点?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李逵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 “大人,那些…那些参赛选手…他们…他们反了!” “反了?怎么回事?”陆言一头雾水。 “您之前不是取消了运动会嘛,各国参赛选手一听,全都不干了。” “现在都聚集在府衙门口抗议呢!一个个跟吃了炸药似的,吵得跟菜市场一样!” 陆言一听,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瓜子嗡嗡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疯狂吐槽: 这群人比爪哇国国王还难缠! 爪哇国国王好歹是个正经反派,按套路出牌。 可这群运动员…… 他无奈的扶额,心想这仗还没打呢,自己先被这些运动员给搞垮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运动会?这些人真是闲的蛋疼。 陆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幼儿园老师,面对一群熊孩子,心累啊! 他努力平复心情,心中默念: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李逵来到了府衙门口。 一到门口,陆言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府衙门口人山人海,乌泱泱地挤满了人,比演唱会现场还要热闹。 各国选手穿着五颜六色的运动服。 手里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体育器材群情激奋地叫嚷着。 “我们要比赛!我们要比赛!” “凭什么取消运动会?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可不是为了来看你们打仗的!” “退钱!退钱!把报名费退给我们!” “赔钱!赔钱!赔钱!” 人群中有人开始喊起了口号,声音越来越大,场面眼看着就要失控。 陆言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他连忙捂住耳朵,心中呐喊: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啊!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站出来,高声喊道: “各位!各位!请安静!请听我说!” 然而,他的声音淹没在人群的喧嚣中。 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激不起一丝波澜。 陆言急中生智,从李逵手里抢过一面锣,用力敲了起来。 “铛铛铛!” 震耳欲聋的锣声终于盖过了人群的喧闹声。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都把目光投向了陆言。 陆言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很生气,我也很理解大家的心情。 这次取消运动会,我也是迫不得已。 因为爪哇国要攻打我们山南府,我必须优先处理战事,保护大家的安全。” “爪哇国?就那个盛产榴莲的弹丸小国?” 一个瘦小的男子不屑地说道。 “他们也敢来攻打山南府?简直是自寻死路!” 陆言苦笑一声,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无知者无畏。 爪哇国虽然小,但他们的国王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位朋友,话不能这么说,”陆言耐心地解释道。 “虽然爪哇国实力不强,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不得不取消运动会,还请各位理解。” “那你就把报名费退给我们!” “我们为了参加运动会,可是花费了不少钱的!” 陆言心想这才是重点吧? 他笑眯眯地说道: “各位,报名费当然会退,但现在战事吃紧,府库空虚,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这样吧,我包吃包住,等战事结束后,我再另行举办运动会。 到时候,不仅退还报名费,还有丰厚的奖品等着大家!” 众人一听,纷纷交头接耳,商量起来。 虽然他们对取消运动会还是有些不满。 但考虑到自身安全,也只好接受了陆言的安排。 看到广场上的人群像退潮般散去。 陆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舒坦了。 他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哥们儿机智,不然这运动会取消的事儿,还真不好收场。 他一边想着,一边安排人将各国选手。 什么胸口碎大石冠军、倒立吃拉面的高手、用鼻孔吹唢呐的大师…… 统统送去府衙安排的五星级宾馆。 当然,费用得他们自己出,毕竟现在府库空虚嘛。 第一百九十一章 点火! 安顿好这群奇葩选手后,陆言回到府衙。 伸了个懒腰,只听“咔吧”一声脆响。 吓得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老腰,还好,没闪着。 “哎,这操心的命啊!” 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这大过年的,别人都在家吃饺子,放鞭炮。 他却得在这儿处理这堆破事儿,真是让人脑壳疼。 环顾四周,府衙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简直比他家祖坟还安静。 除了几个值班的衙役,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这几个衙役也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有的趴在桌子上打盹。 有的则聚在一起小声嘀咕,估计是在吐槽他这个不近人情的府尹大人。 陆言心里那个气啊,这帮家伙,过年过得比老子还舒服! 老子在这儿累死累活地操心战事,他们倒好,一个个地在那躲清闲!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这帮家伙都拖出去打一顿板子。 “唉,算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 陆言嘟囔着,迈步朝城墙走去。 他得去看看城防准备得怎么样了。 可不能让北襄国钻了空子。 城墙上,士兵们正紧张地巡逻,气氛凝重得像一锅煮糊了的粥一样。 一个个士兵身披铁甲,手持长矛。 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远方,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千军万马杀过来。 陆言登上城楼,迎面吹来一阵寒风。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心中思绪万千。 这山,这水,这城,都是他陆言的! 谁敢来犯,他就让谁有来无回! “韩胜!”陆言一声暴喝。 吓得正在打瞌睡的韩胜一个激灵,差点从城墙上掉下去。 他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到陆言面前,挺胸抬头,大声答道: “回大人,城墙已加固完毕,滚木礌石、金汁火油,都已准备妥当! 保证让来犯之敌有来无回!小的还特意准备了一份超级无敌霹雳无敌巨无霸大炮仗。 到时候给他们来个惊喜!” 陆言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韩胜的肩膀,鼓励道: “好!这次能不能守住山南府,就看你们的了!要是守不住,你们就提头来见!” “请大人放心!末将誓死保卫山南府!就算敌人是从天而降。 小的也保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韩胜慷慨激昂,斗志昂扬,就差没当场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了。 陆言又马不停蹄地巡视了几个重要关口。 反复叮嘱守将要加强戒备,严防死守,一只苍蝇也不能给他放进来。 甚至连茅厕都检查了一遍,就怕敌人从茅厕里钻出来。 他深知,北襄国一直对山南府垂涎三尺 这次爪哇国之乱,正是他们趁火打劫的绝佳时机。 巡视完毕,陆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府衙。 他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感觉骨头都散架了。 这太守当的,比他上辈子上班儿还累。 “来人啊,给本府上壶好茶!” 陆言扯着嗓子喊道,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顺便等等屠容那边的消息。 一个小衙役屁颠屁颠地跑进来,给陆言倒了杯茶。 那茶水颜色浑浊,还飘着几片茶叶渣子。 陆言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泔水吗?去重新泡!” 小衙役吓得一哆嗦,连忙换了杯新茶。 这次的茶水总算清澈了点,就是味道有点像洗脚水。 陆言也懒得计较了,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总算缓过劲来。 “也不知道屠容那边怎么样了?” 他心里嘀咕着,坐立不安。 此时,爪哇国的海厦关。 那可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啊不,是另一幅景象。 说是夜黑风高也不为过,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天空中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眨巴着眼睛。 屠容带着他的水军弟兄,一个个跟夜猫子似的。 悄咪咪地摸到了海厦关的堤坝下。 他们一个个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惊动了堤坝上的守卫,或者惊动了河里的鱼虾螃蟹。 要知道,这可是军事行动,可不是去菜市场买菜。 得讲究个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觉。 这堤坝下,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 屠容他们一个个摸索着前进,时不时还会撞到一起,发出“哎呦”“我去”的惊呼声。 要不是屠容及时制止,他们差点就喊起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暗号了。 这要是被发现了,那可就完犊子了。 好不容易到了指定位置,成捆成捆的定时震天雷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堤坝的关键位置。 这震天雷可不是平常的震天雷,那是陆言花了大把时间升级的新型炸药。 威力巨大,爆炸范围广,据说还能发出五彩斑斓的烟花效果。 导火索呲呲的冒着火星。 屠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团长!” 手下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炸堤坝,想想都刺激! “点火!”屠容一声令下,手下们立刻点燃了导火索。 屠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导火索,心里默默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 他不敢走太远,生怕错过这关键时刻。 炸堤坝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等堤坝炸了,洪水滔天。 爪哇国的士兵们哭爹喊娘,四处逃窜的场景了。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夜空。 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洪水声。 那声音,比一百个鞭炮齐鸣还要响亮。 比一千个锣鼓齐奏还要震撼! 巨大的水流像脱缰的野马,又像一群发疯的犀牛。 咆哮着冲垮了堤坝,朝着爪哇国的城镇村庄奔涌而去。 那气势,简直比比巨龙出海还要壮观! 那速度,比火箭还要快,比流星还要迅猛! 虽然屠容的“新版震天雷”带有定时功能,给了他们充足的逃跑时间。 但屠容还是离得太近了,可能是为了近距离欣赏自己的“杰作”吧! 第一百九十二章 堤坝是被雷劈的? 此刻,海厦关内,海水倒灌进城。 虽然水位不高,只淹没了人们的脚踝,却也足够令人恼火。 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变得稀疏。 人们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行走,生怕弄湿了鞋袜。 叫骂声、抱怨声此起彼伏。 第二天一早,爪哇国国王还在温柔乡里搂着新纳的妃子呼呼大睡。 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 正率领着狮群捕猎一头肥硕的野牛。 眼看着就要得手了,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敲门声又急又密,吵得他心烦意乱。 爪哇国国王不耐烦地吼道: “谁啊?一大清早的,敲什么敲?不知道朕在睡觉吗?” 门外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 “陛下,大事不好了!海厦关的堤坝……溃坝了!” “什么?!” 爪哇国国王一听,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子就冲了出去。 “溃坝?谁干的?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炸朕的堤坝?” 他一边咆哮,一边胡乱地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那衣服穿得歪歪扭扭的,扣子也没扣好,露出了他圆滚滚的肚腩。 一把揪住前来禀报的太监的衣领,破口大骂: “你个没用的东西!朕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堤坝溃坝了,你竟然现在才来禀报!朕要砍了你的脑袋!” 他把太监从地上拎起来,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太监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才罢休。 不解气的爪哇国国王又开始问候太监的祖宗十八代。 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骂到未来子孙,这才稍稍解气。 “传朕旨意,立刻派武国公金玄明火速赶往海厦关,彻查此事!” “务必将凶手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喳!” 太监如蒙大赦,连忙叩头谢恩,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生怕晚了一步就会惹怒国王,招来杀身之祸。 国王颓然地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 心中焦躁不安,海厦关是爪哇国的重要关隘,堤坝溃坝,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才能平息这场风波,稳定民心。 金玄明接到圣旨,整个人都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 “啥?堤坝被炸了?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一边嘀咕,一边脑补出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场面: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堤坝像豆腐渣一样被炸得四分五裂。 海水咆哮着涌入城中,淹没了无数的房屋和良田…… “我的天哪!这得损失多少钱啊!” 金玄明心疼得直抽抽,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他一把抓起头盔,也顾不上穿戴整齐,就火急火燎地往外冲。 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 “来人!备马!快!立刻!马上!本将军要亲自去海厦关看看!” 那慌乱的样子,就像屁股着火了一样。 不过这金玄明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出身武将世家,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军事天赋。 十八岁就随父出征,立下赫赫战功。 据说他力大无穷,能单手举起一头牛。 还能用牙齿咬断铁链,简直就是个人形凶兽。 更可怕的是,他不仅武艺高强,还精通兵法韬略。 打仗就像下棋一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此刻的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赶到了海厦关。 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进城门,一股腥臭的海水味扑面而来。 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他娘的什么味儿?跟死鱼烂虾似的!” 负责守卫海厦关的将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连忙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武国公饶命!卑职该死!” 金玄明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说!怎么回事?” “回禀武国公,昨夜,卑职听到一声巨响,比打雷声还响,随后堤坝便溃坝了……” 将领战战兢兢地汇报着,声音细如蚊蝇。 金玄明一听这解释,顿时感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万种将这将领吊起来打的酷刑。 “你……你……你居然敢跟本将军说堤坝是被雷劈的?你当本将军是三岁小孩吗?!” 他一把揪住将领的衣领,咆哮道: “你不会告诉我,堤坝是被天上的雷给劈垮的吧?!” “你要是敢说是,信不信本将军现在就劈了你!” 将领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冷汗像瀑布一样往下流,感觉裤裆里都有些湿润了。 他连忙摇头,像拨浪鼓一样,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卑职不敢!卑职不敢!武国公饶命!卑职以为……” “卑职以为……这或许是人为!说不定就是那陆言干的!” “就他们山南府有那能爆炸的武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金玄明粗暴地打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山南府那群乌合之众,这些日子被我们和北襄国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哪还有力气来搞破坏!” “他们现在估计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哪还有闲工夫炸堤坝!我还专门派人调查过,山南府根本就没有水军!他们总不可能凭空生出水军来!” “明明就是你们这些废物维护堤坝不力,玩忽职守,才让堤坝溃坝!你们这群饭桶,就知道吃干饭!养你们有什么用!” 金玄明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喷了那将领一脸。 将领满脸委屈,感觉比窦娥还冤,哭丧着脸辩解道: “武国公,就算山南府没有水军,可他们总有船吧!” “卑职怀疑,他们是趁夜摸过来,偷偷炸毁了堤坝……” “你的意思是,他们逆水行舟百里,悄无声息地来到海厦关。”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炸毁了堤坝,最后又全身而退是吗?” 金玄明怒极反笑,语气中充满嘲讽。 “那不是更说明你们巡查不力?一群废物!饭桶!酒囊饭袋!本将军养你们何用?还不如养一群猪!” “大人,山南府的探子无孔不入,他们个个都是精英,号称特种兵,极有可能是趁着夜色摸了过来。所以才……”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将领还想解释,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却被金玄明一鞭子狠狠地抽在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是替自己开脱!” 金玄明不等他说完,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一鞭子下去,金玄明感觉还不解气。 “啪!”又是一鞭子!将领的惨叫声更大了,听得金玄明心里一阵舒爽。 他抽红了眼,一鞭子接着一鞭子,根本停不下来。 “让你炸堤坝!让你不维护!让你玩忽职守!让你吃干饭!” 金玄明一边抽,一边骂,每一鞭子都带着风声,每一句骂都像炸雷! 海厦关的将领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如。 将领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哪敢反抗?反抗就是死路一条! 金玄明是何等人物?那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爪哇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动动手指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他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寒门官员,只能任人欺凌! 金玄明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将领,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甩了甩手中的鞭子,上面还沾着血迹。 厌恶地看了一眼将领,就像在看一堆垃圾。 “废物!要是让本将军查出来是谁炸的堤坝,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金玄明恶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正巧吐在了那将领的脸上。 将领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 心中将金玄明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个遍。 连他们家养的鸡鸭猫狗都没放过! “武国公,卑职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一个谋士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凑到金玄明身边,轻声说道。 “从长计议?议个屁!堤坝都垮了,还议个屁!” 金玄明一脚踹在那谋士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 “大人息怒!卑职的意思是,如今堤坝已垮,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堵住缺口,否则海水倒灌,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谋士捂着肚子,忍着剧痛,艰难地说道。 金玄明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 “这他娘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子正准备攻打山南府,这堤坝又垮了!真是气煞我也!” “武国公,卑职倒是有个主意……” 那谋士见金玄明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又壮着胆子说道。 “有屁快放!” 金玄明不耐烦地吼道。 “卑职以为,可以征调附近的百姓,让他们用沙袋堵住缺口……” “征调百姓?你让那些刁民去堵缺口?他们要是趁机造了反怎么办?” 金玄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怀疑。 “武国公,如今情况紧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我们可以派兵监督,谅他们也不敢造反!” 金玄明沉吟片刻,觉得这主意虽然不怎么靠谱,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立刻去征调附近的百姓,让他们带上工具,赶紧去堵缺口!” “要是堵不住,老子就拿你是问!” “遵命!” 谋士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去传令。 金玄明看着远处的溃坝,心中烦躁不已。 他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山南府那群乌合之众,真的有能力炸毁堤坝吗? …… 夜幕低垂,黑色幕布笼罩着山南府清水县,雨水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城墙。 屠容站在城墙下,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头皮,上的衣甲也早已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 两天一夜的逆流而上,简直比西天取经还难。 再加上炸毁堤坝时的惊险搏斗。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被榨干了的柠檬,酸爽无比。 饶是他身强体壮,此刻也感到一阵阵的虚弱。 清水县的内河,因为海厦关溃坝,水位上涨了不少。 不过,屠容一眼就看出,这水势对山南府的影响并不大。 最多就是淹没一些低洼的农田。 “屠团长,欢迎回家!” 城墙上的士兵们热情地喊道。 屠容心中一暖,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这四个字,比任何奖赏都来得珍贵。 他被吊篮缓缓吊上城墙,感觉自己像一个凯旋归来的英雄,接受万民敬仰。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雨中等候的陆言。 陆言身披蓑衣,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挺拔。 屠容连忙快步上前,单膝跪地。 “参见大人!不负大人之托,炸毁了爪哇国主要堤坝。” “然水势太汹涌,有两艘船被打翻,一百余人不知所踪,请大人责罚!” 他身后的水军士兵也纷纷跪下,齐声喊道: “大人,是水太凶了,团长害怕震天雷不能及时炸毁堤坝,便没有离开太远。” “此战非团长之过,请大人明察!” 陆言叹了口气,将屠容扶起。 “你无过错,有大功!我虽然没带领水师在江河湖泊战斗过,却也知道洪水的无情。” “天灾非人力所能敌,你带着这么多人,能在洪水中平安归来,我已经很意外了。” 屠容原本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却没想到陆言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大人,我……” 幸福来得太突然。 “屠容,不负众望,不顾生死,炸毁爪哇国重要堤坝,为我山南府抢下很多时间,获二等功!” 陆言的声音很大,城墙上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逵第一个跳出来,大笑着拍着屠容的肩膀: “屠团长,恭喜你了!” “屠团长,恭喜!” “屠团长,牛啊!回头教教俺怎么炸坝,俺也想玩玩这震天雷!” 看着众人,看着陆言。 那一刻,屠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在爪哇国从小长大的他,居然没有这一刻更有归属感。 或许是陆言的赏罚分明,英明果断,又或者是其他。 屠容发现自己对山南府,对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着难以言喻的认同感。 “谢大人,屠容,惭愧啊!” 屠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这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秘密潜入爪哇国 以前在爪哇国,别说一百人。 就算一千人打水漂了,老子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倒霉,技不如人,死了活该! 奶奶的,现在想想,以前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啊! 可现在,在山南府待久了,唉,真是不一样了! 想当初,老子可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人头当球踢的狠角色啊! 现在倒好,一想到那一百多个兄弟可能喂鱼了,心里就堵得慌,不是滋味!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五个月,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五个月啊! 屠容心里呐喊着。 这五个月,简直比我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都精彩! 老子以前就知道打打杀杀,现在才知道。 原来生活还可以这么有意思! 屠容想起和新兵们一起摸爬滚打,一起训练,一起吃饭。 总之,就是一起干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以前觉得人命如草芥,现在才知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爹娘的心头肉! 这山南府,真是邪门了!居然能把老子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改造成现在这个…… 呃,充满爱心的和平卫士! 屠容偷偷瞄了一眼陆言,发现陆大人正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 心中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陆大人的功劳! 以人为本!这四个字,以前听都没听过,现在却像刻在脑子里似的,挥之不去! 在山南府,所有兵种都叫护卫。 而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子弟兵! “你放心,战死的兄弟,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 陆言拍了拍屠容的肩膀。 “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丰盛的大餐。” “是,军长。” 屠容点点头,随即带人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陆言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海厦关溃坝,虽然对爪哇国造成的损失有限。 但至少能拖延他们一段时间。 “大人,这雨下个不停,也不是个事儿啊。” 李逵搓了搓手,抱怨道。 “俺都感觉自己快发霉了。” 陆言瞥了他一眼: “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帮厨,我听说今晚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嘿嘿,俺这就去!” 李逵一听有红烧肉,顿时来了精神,一溜烟地跑向了伙房。 看着李逵的背影,陆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除了吃和打仗,就没有别的爱好了。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没有尽头。 陆言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心中思绪万千。 而此时爪哇国,海厦关。 金玄明站在被雨水冲刷得面目全非的堤坝前,脸色阴沉得可怕。 溃坝的缺口巨大,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浑浊的河水咆哮着奔涌而下,将下游的村庄田地淹没得无影无踪。 “真是该死!” 金玄明一拳砸在旁边的石头上,石头纹丝不动,他的手却隐隐作痛。 普通的暴雨,就算再大,也不至于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 “去!派人沿河向上游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金玄明对手下吩咐道。 “一定要查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人为的!” 与此同时,征调百姓堵缺口的行动也开始了。 爪哇国的士兵像一群凶神恶煞的豺狼。 挨家挨户地抓人,将他们驱赶到溃坝处。 百姓们怨声载道,却又无可奈何。他 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士兵的皮鞭下瑟瑟发抖。 “天杀的爪哇狗!不得好死!” 一个老汉低声咒骂着,却不敢大声说出来。 “娘,我饿……”一个小孩拉着母亲的衣角,虚弱地说道。 “嘘!乖孩子,别说话。”母亲紧紧地抱着孩子,眼中满是绝望。 山南府,陆言得到了金玄明强征百姓堵溃坝的消息。 “大人,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李逵兴奋地搓着手。 “咱们趁他们乱,杀过去,保管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小逵,稍安勿躁。” 陆言摆了摆手。 “金玄明急于求成,必然会放松对征调百姓的管控。” “而这些被强迫的百姓也对爪哇国统治不满,正是策反的好时机。” 陆言立即召集了屠容、陆飞、张迅、韩胜等将领,商议对策。 “我的计划是,派人混入这些百姓中,煽动他们反抗爪哇国,然后里应外合,给予爪哇国军队沉重打击。” “这个任务,就交给夜枭吧。” 陆言看向夜枭。 “你挑选一批精干的士兵,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跟随被征调的队伍前往溃坝处。” “记住,你们的任务不是直接与爪哇国军队交战,而是策反百姓,制造混乱。” 陆言仔细叮嘱道。 夜枭领命后,立即召集了麾下最精干的十名夜不收。 这些夜不收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精通伪装、潜伏、侦察等技能。 夜枭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部署,要求他们乔装成普通百姓。 混入被征调的队伍中,前往溃坝处。 为了更好地融入百姓,夜枭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破旧的衣物。 又将士兵们身上的武器盔甲全部卸下,换成了普通的农具。 他还特意叮嘱士兵们,要模仿百姓的言行举止,千万不可露出马脚。 一切准备妥当后,夜枭带着乔装打扮的士兵们。 趁着夜色,悄悄地混入了被征调的队伍中。 队伍沿着崎岖的山路蜿蜒前行。 一路上,他们亲眼目睹了爪哇国士兵的暴行。 爪哇国士兵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皮鞭。 肆意地抽打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 百姓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步履蹒跚。 在士兵的皮鞭下瑟瑟发抖,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有些体弱的老人和孩子,因为跟不上队伍的速度。 被士兵们毫不留情地踢倒在地。 然后用皮鞭狠狠地抽打,直到他们爬起来为止。 一个年轻的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因为不小心摔倒在地,婴儿的哭声引起了士兵的注意。 士兵走过去,一把将婴儿抢过来,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年轻的母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后疯了一般地扑向士兵。 却被士兵一脚踢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下套取情报 看到这一幕,乔装的士兵们个个义愤填膺。 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 “这些畜生!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一个乔装的特种兵低声咒骂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嘘!小声点,别暴露了。” 夜枭低声提醒道。 “记住我们的任务,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到达溃坝处后,夜枭等人分散开来。 秘密联络被爪哇国强征来修补溃坝的百姓。 他们装作闲聊,小心翼翼地探听百姓们的想法。 寻找那些对爪哇国统治不满的人。 夜枭找到一个正在搬运石块的中年男子。 他衣衫褴褛,身形消瘦,额头上满是汗珠。 夜枭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大哥,这活儿可真够累的,爪哇国人真是欺人太甚!”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吃不饱,穿不暖,稍有差池还会遭到毒打。” “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夜枭见他情绪低落,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大哥,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他们奴役吗?” “难道你不想为自己,为家人,争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吗?” 中年男子抬起头,眼神中闪过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无奈地说道: “可是,我们手无寸铁,怎么反抗得了他们?他们可是有刀有枪的。” 夜枭神秘地笑了笑,低声说道: “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武器,就藏在……” 夜枭刚要透露武器藏匿的地点。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一个身材魁梧的爪哇国士兵,手持长矛。 指着夜枭和中年男子,大声喝道。 他头盔上的羽毛在风中微微颤动,脸上带着狐疑。 夜枭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看来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 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 发现已经有几个爪哇国士兵朝着他们包围过来,手中的武器闪着寒光。 夜枭眼见包围过来的爪哇士兵越来越多,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 他当机立断,对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 “兄弟,你先撤!” 中年男子也是个机灵人,立马会意。 趁着包围圈还没完全合拢,撒丫子就跑,一溜烟就没影了。 爪哇士兵见状,哪肯放过,立刻哇啦哇啦地高声呼喊,作势要追。 夜枭见状,连忙腆着脸挡在士兵面前。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用蹩脚的爪哇语说道: “这位军爷,别追了,他就是个胆小鬼,屁都不知道。” “一惊一乍的,扰了军爷的兴致,小的给您赔罪!” 说着,夜枭从怀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塞到士兵手里,继续说道: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军爷笑纳。就当是给兄弟们买点酒喝,这鬼天气,怪冷的。” 士兵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语气也缓和了下来,用爪哇语说道: “算你识相!下次注意点,别再鬼鬼祟祟的,要是被我们老大看到,可没这么好说话!” 夜枭连连称是,点头哈腰的像个鹌鹑。 趁着士兵心情不错,夜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决定趁热打铁,从这个爪哇士兵嘴里套出更多的情报。 搓了搓手,装作一脸崇拜的样子。 凑到士兵跟前,用更加谄媚的爪哇语说道: “军爷,您真是英明神武,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小的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士兵被夜枭吹得飘飘然,挺起胸膛,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夜枭趁机指着溃坝,问道: “军爷,这坝修得怎么样了?小的对这工程技术很是好奇,不知能否请军爷指点一二?” 夜枭一边说,一边偷偷从怀里又摸出一小袋银子,塞到士兵手里。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军爷笑纳。” 士兵掂量着手里的银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好说,好说!” 士兵大手一挥,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好像他才是这个工程的总设计师。 “这可是我们金大人亲自下令修建的,当然要做到最好!我们用的可是千年玄铁,万年金钢,再加上……” 士兵口若悬河,唾沫星子横飞。 夜枭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称是,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千年玄铁?万年金钢?这怕不是从我家大人话本里听来的吧?” 士兵继续吹嘘: “不出一个月,这坝就能修好了!到时候,看那些大彤的猴子还怎么嚣张!” 夜枭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从士兵的描述中,他得知溃坝的修补进度比预想的要慢。 而且守卫也比较松懈,主要兵力都集中在正面,后方防守空虚。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夜枭心想。 他假装关切地问道: “军爷,这么重要的工程,守卫一定很森严吧?” 士兵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是当然!我们金大人可是派了……” 士兵还没说完,夜枭突然打断了他,一脸担忧地说道: “军爷,小的听说最近附近有山贼出没,您可得多加小心啊!” 士兵立马骄傲的说道。 “区区山贼而已,吓都吓死他们了!” “军爷真是厉害!小的佩服!” 夜枭继续拍着马屁,同时又问道: “那这周围的守卫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爪哇士兵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们爪哇国的勇士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汉!这周围的守卫固若金汤。” “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夜枭心里暗笑,这牛皮吹得,都快上天了。 他顺着士兵的话继续问道: “那军爷平时巡逻都走哪些路线?小的以后也好避开,免得冲撞了军爷。” 夜枭搓着手,一脸谄媚地问道,心里却盘算着: 等老子炸了你们的坝,看你们还巡逻个啥! 爪哇士兵一听,顿时挺起了胸膛,骄傲地说道: “我们这巡逻路线可是机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夜枭一听,看来这傻小子要上钩了! 他赶紧加了把火,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到士兵手里,说道: “军爷,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就当是小的孝敬您的。” 士兵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道: “既然你这么懂事,那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爪哇国公主? 夜枭连连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士兵指着周围的地形,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从东边的山头到西边的河流,从南边的树林到北边的村庄。 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 夜枭一边听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信息牢牢记在心里。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些情报给爪哇国一个“惊喜”。 他甚至还偷偷地观察了周围的地形。 连几棵歪脖子树的朝向都默默记了下来。 士兵说得口干舌燥,夜枭却听得津津有味。 夜枭又与士兵闲聊了几句,天南海北的胡扯。 进一步观察了周围的地形。 甚至连附近几棵歪脖子树的朝向都默默记了下来。 “军爷,小的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夜枭假意告辞。 “去吧去吧!”士兵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夜枭转身离开,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他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从靴子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筒。 里面装着特制的药水和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绸。 他将打探到的情报写在丝绸上,然后用药水浸泡,丝绸立刻变成了空白。 随后,他将竹筒绑在一只信鸽的腿上,放飞了信鸽。 这只信鸽经过特殊训练,能够准确地将情报送到陆言手中。 夜枭做完这一切,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已经看到陆言收到情报后,脸上露出的震惊和欣喜的表情。 夜枭沿着山路返回,一路上心情愉悦,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他路过一片树林时,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他警觉地停下了脚步,循着声音走去。 拨开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狼狈地倒在地上。 衣裙沾满泥泞,几处破损露出雪白的肌肤。 女子容貌姣好,即便此刻脸色苍白,也难掩其高贵气质。 只是,她此刻气息微弱,奄奄一息,显然受了重伤。 夜枭眉头微皱,心中暗道: “这爪哇国溃坝,还真是殃及池鱼啊,连这种身份的人都被冲到这里来了。” 他本想就此离去,毕竟救人这种事,于他而言是多余的麻烦。 可女子那双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好似在无声的求救,让夜枭心中莫名一软。 “妈的,老子这是怎么了?” 夜枭暗骂自己一句,他向来杀伐果断。 从不心慈手软,今天怎么突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权当积德行善了。”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弯下腰去,轻轻地扶起了女子。 伤口主要集中在腿部和手臂,虽不致命。 但失血过多,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喂,你还好吧?” 夜枭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女子没有反应,只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夜枭将她抱起,发现她轻得像一片羽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将女子带回了自己的藏身之处——一个隐蔽的山洞。 他从怀里掏出一些简单的伤药,小心翼翼地为女子处理伤口。 这些伤药还是他从陆言那里顺来的,平时都舍不得用。 没想到今天却用在了这个素不相识的爪哇国女子身上。 处理完伤口后,夜枭又找来一些干净的水。 轻轻地擦拭着女子脸上的污渍。 随着污渍的褪去,女子原本的面容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庞,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一般。 皮肤白皙如玉,即使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也依旧难掩其倾国倾城之姿。 夜枭看着这张脸,不由得愣住了。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 但像这般美丽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过了许久,女子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惊恐地打量着四周,以及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你……你是谁?” 女子虚弱地问道,声音如蚊蚋一般,但却带着难掩的恐惧。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夜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一些,他指了指女子身上的伤口。 “我刚才看到你受伤了,就帮你处理了一下。” 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确实已经被包扎好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夜枭,眼中依旧带着怀疑: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 夜枭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一时心软吧? 那也太丢人了。 “我只是路过,看到你受伤了,就顺手帮个忙而已。” 女子听罢,眼中的警惕之色稍减,轻声道: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阿依莎,是爪哇国公主。” “公主?” 夜枭心中一动,没想到救下的竟是爪哇国的公主。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或许,她能成为自己手中一枚重要的棋子。 阿依莎见夜枭不语,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份。 便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夜枭见状,连忙阻止道: “公主殿下,你的伤势还未痊愈,切勿乱动。” 阿依莎无奈地躺了回去,眼中闪出了痛苦,说道: “我与侍卫走散,不幸受伤,还请公子送我回爪哇国。” 夜枭故作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公主殿下,如今爪哇国遭逢大难,你回去恐怕也不安全。” “不如先在此处养伤,待局势稳定后再做打算。” 阿依莎一听,顿时急了,说道: “不行!我父王一定在四处寻找我,我必须回去!” 夜枭见她如此坚持,便顺水推舟道: “既然公主殿下执意要回去,在下便护送你一程。” “只是,如今爪哇国境内不太平,我们需得小心行事。” 阿依莎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公子。” 夜枭将阿依莎藏匿在山洞深处,并再次放飞信鸽,将此事告知陆言。 信鸽乘着夜色飞向远方,而夜枭则守在山洞口,思忖着接下来的计划。 阿依莎的身份,无疑给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可以影响整个战局的机会。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夜枭和公主挺合适的 只是,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夜枭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闪烁不定,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这乱世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山洞内,阿依莎蜷缩在干草堆上,身上盖着夜枭的披风。 她望着洞口的方向,眼中充满不安和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安全回到爪哇国。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依靠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夜枭回到山洞,见阿依莎还未入睡,便在她身旁坐下,轻声问道: “公主殿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阿依莎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有些害怕。” 夜枭笑了笑,说道: “不必害怕,有我在,定会护你周全。” 阿依莎看着夜枭的眼睛,心中莫名的安定下来。 或许,这个男子真的可以信赖。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夜枭看着阿依莎恬静的睡颜,心中却翻江倒海。 他并非善类,更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救下阿依莎,并非出于善心,而是为了利用她。 只是,看着她如此柔弱的模样,他心中竟有些不忍。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与此同时,山南府。 夜枭的信鸽,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它轻巧地落在陆言肩头,带来爪哇国水坝的布防图。 陆言展开一看,眉头一挑,爪哇士兵的巡逻路线,还真有个不小的漏洞。 每天午后,巡逻队居然会扎堆在一个凉亭下休息。 那凉亭还恰好位于水坝的视野盲区。 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天赐良机啊! 陆言正琢磨着怎么利用这个漏洞,琢磨着要不要派李逵带队大刀队去偷袭一波。 毕竟这小子最近老嚷嚷着没仗打,手痒得慌。 忽然,又一只信鸽扑棱棱地飞来,稳稳落在了桌案上。 陆言看着这接二连三的信鸽,笑着摇了摇头: “这夜枭,探消息还真是一把好手啊。” 拆开信筒,陆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置信。 “这小子,捡了个公主?” 陆言喃喃自语,反复确认了几遍信上的内容 夜枭这小子,竟然救下了爪哇国的公主阿依莎? 陆言不禁失笑,这小子,让他去探敌情,结果带回来个更大的“情报”。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原本的作战计划看来得修改一下了。 如果夜枭能取得阿依莎的信任,那这场仗或许能兵不血刃地拿下。 “来人!”陆言扬声唤道。 李逵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手里还啃着个鸡腿,满嘴油光: “大人,有何吩咐?” 陆言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无奈: “小逵啊,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别光知道吃,好歹也是个大刀队的队长了。” 李逵嘿嘿一笑,三两口把鸡腿啃干净,随手在衣服上抹了抹: “大人,这不是没外人嘛。说吧,啥事儿?是不是要打仗了?俺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陆言将夜枭的信递给他: “你先看看这个。” 李逵接过信,一字一句地读完,眼睛瞪得像铜铃: “啥?公主?夜枭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大人,俺也想去!” 陆言敲了敲他的脑袋: “想什么呢!让你去打仗,不是让你去泡妞!夜枭救下了爪哇国的公主,这可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利用好这个机会,说不定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爪哇。” 李逵挠了挠头:“大人,俺不明白,一个公主能有啥用?” 陆言解释道: “你想想,如果我们能控制住公主,就能以此要挟爪哇国王,让他投降。这样一来,我们就能避免一场血战,也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李逵恍然大悟:“哦!俺明白了!大人英明!” 陆言笑了笑: “行了,你去把陆飞、张迅、韩胜和屠容都叫来,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好嘞!”李逵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陆飞、张迅、韩胜和屠容都来到了陆言的书房。 陆言将夜枭的信给他们看了一遍,然后说道: “夜枭救下了爪哇国的公主,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们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大人,那公主我知道,心思单纯,长相也不错。我觉得夜枭和阿依莎公主挺合适的。” 屠容没有把话点透,但是陆言几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 另一边,夜枭从一堆干草垛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全然不似在敌国境内该有的警惕。 他揉了揉眼睛,看见阿依莎公主正襟危坐,像尊精致的瓷娃娃。 “公主殿下,我们该启程了。”夜枭说道。 阿依莎轻轻颔首,起身跟着夜枭走出了山洞。 两人骑上从爪哇国士兵手里“借”来的马匹,朝着爪哇国主城的方向行进。 途中经过海厦关,阿依莎看着城门外衣衫褴褛的难民,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这些百姓们真可怜啊。” 夜枭闻言,心里对这位公主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娇小姐,没想到还挺有善心。 “乱世之中,百姓流离失所,也是常有的事。” 夜枭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尽快把阿依莎送回主城。 然后回去向陆大人复命。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竹筒,将阿依莎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想法简略地写在纸条上。 然后留下了记号,希望兄弟们能看到。 做完这一切,夜枭和阿依莎继续赶路。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 他们刚走出没多远,就迎面撞上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正是爪哇国的武国公——金玄明。 金玄明一眼就看到了被夜枭“挟持”的阿依莎公主,顿时怒火中烧。 他策马扬鞭,冲到夜枭面前,厉声喝道: “大胆狂徒,竟敢掳走我国公主!还不快快放人!” 夜枭看着眼前这气势汹汹的武国公,有些懵了。 他怎么就成“狂徒”了? 明明是救了公主好不好? 第一百九十八章 深入敌后 “这位将军,你怕是误会了。” 夜枭刚想解释,却被金玄明粗暴地打断了。 “少废话!我看你分明就是图谋不轨!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本将军刀下无情!” 金玄明拔出腰间佩刀,指着夜枭的鼻子骂道。 阿依莎公主见状,连忙开口解释: “金将军,你误会了!这位……这位……” 阿依莎一时语塞,她还不知道夜枭的名字。 “这位公子是救了我的人。我之前在林中迷路,是这位公子救了我,并且护送我回城。” 阿依莎急切地解释道。 金玄明闻言,狐疑地打量了夜枭一番。 一双锐利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公主殿下,您身份尊贵,可莫要被这奸人蒙骗了!” “他定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胁迫您与他同行!来人,给我拿下!” 金玄明根本不相信阿依莎的解释,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立刻将夜枭团团围住。 夜枭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 好心救人,反倒被当成坏人了。 “这位将军,我就是这附近的百姓,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证。” 夜枭试图再次解释。 “还敢狡辩!给我拿下!” 金玄明根本不给夜枭解释的机会,一声令下。 士兵们一拥而上,挥舞着刀剑,朝着夜枭砍来。 夜枭见状,知道再解释也没用了。 身形一闪,躲过几把砍来的刀剑。 然后拔出腰间短刀,与爪哇国的士兵们缠斗在一起。 阿依莎公主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吓得花容失色。 她躲在金玄明身后,焦急地喊道: “金将军,快让他们住手!他真的是救了我的人!” 金玄明却充耳不闻,反而更加认定夜枭是图谋不轨之徒。 他冷哼一声,也拔出佩刀,加入了战局。 夜枭身形灵动,在刀光剑影中穿梭,鬼魅般飘忽不定。 他手中的短刀迅捷无比,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道寒光。 逼退围攻的爪哇士兵。 刀锋贴着他们的皮肤划过,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并未伤及性命。 夜枭并非嗜杀之人,招式皆以防守为主,点到为止。 然而,这些爪哇士兵却步步紧逼。 刀剑齐出,招招致命,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金玄明加入战局后,夜枭的压力陡增。 武国公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刀法凌厉,攻势如潮。 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逼夜枭的要害。 夜枭虽是山南府特种兵出身,武艺高强。 但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和众多士兵的围攻,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落于下风。 金玄明一刀劈来,夜枭堪堪躲过,却被凌厉的刀风划破了衣袖。 他心中暗道不好,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擒住。 千钧一发之际,夜枭瞅准一个空隙。 矮身躲过金玄明的一记横扫,反手一刀,在金玄明的左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啊!” 金玄明吃痛,怒吼一声: “你这贼子,竟敢伤我!” 他捂着受伤的左臂,脸色狰狞,挥刀更加猛烈地攻向夜枭。 夜枭且战且退,寻找突围的机会。 周围的士兵越聚越多,夜枭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心中焦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突围出去。 就在这时,阿依莎公主突然挡在了夜枭的面前,对着金玄明说道: “金将军,此人对我有救命之恩,你想杀他,先杀了我!” 金玄明的刀锋堪堪停在阿依莎的面前。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 “公主殿下,此贼子居心叵测,您万万不可被他蒙蔽!” “请您退下,待末将擒住此獠,再向您请罪!” “不!我不会退下的!” 阿依莎坚定地站在夜枭面前,寸步不让。 她虽然害怕,但眼神中却充满决绝。 夜枭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阿依莎,心中难以言表。 他本想尽快脱身,以免连累这位公主,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维护自己。 “公主殿下,您这是何苦呢?” 夜枭苦笑道,“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不值得您如此冒险。” “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 阿依莎语气坚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们杀死。” 金玄明见阿依莎如此执拗,心中恼怒,却又不敢对公主无礼。 他强压下怒火,对着周围的士兵吼道: “都给我住手!” 士兵们纷纷停下手来,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金玄明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走到阿依莎面前,放低姿态说道: “公主殿下,末将并非有意冒犯恩公,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谨慎行事。” “还请公主殿下明鉴。” 阿依莎看着金玄明,眼神中充满怀疑: “金将军,你真的相信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金玄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末将相信公主殿下的判断。” “既然如此,那就放了他吧。” 阿依莎说道。 金玄明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照办。 他对着士兵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士兵们如释重负,纷纷散开。 金玄明走到夜枭面前,拱手说道: “这位壮士,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夜枭也拱手回礼: “将军言重了,在下也并非有意冒犯。” “不知壮士尊姓大名?”金玄明问道。 “在下夜枭。” “原来是夜枭壮士。” 金玄明点了点头,“久仰大名。” 夜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金玄明所谓的“久仰大名”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夜枭壮士,既然你是公主殿下的救命恩人,那便随我们一同回城吧。” 金玄明说道,“也好让末将略尽地主之谊。” 夜枭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 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打探一下爪哇国的虚实,于是便答应下来。 一行人朝着爪哇国主城的方向走去。 回城的路上,阿依莎公主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围着夜枭转个不停。 “夜枭壮士,你真的只用一把匕首就打败了那么多海盗吗?” “夜枭壮士,你的匕首使得真好,能不能教教我?” “夜枭壮士……”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找到机会 夜枭起初还耐着性子应付几句,后来实在招架不住。 只得含糊地点头或摇头,希望这位天真烂漫的公主能放过自己。 金玄明跟在后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公主为何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如此热情。 难道就因为他救了她一命? 金玄明跟在后面,脸色比吃了十年陈的臭豆腐还难看。 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绿毛蜥蜴。 他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痛,酸得冒泡。 公主殿下,他心目中的白月光,高冷女神。 居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小子如此热情? 这简直比让他吞下一整只活章鱼还难受! 他脑补出一场狗血大戏: 夜枭这小子,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单纯的公主! 一定是这样! 他越想越气,感觉头顶的乌纱帽都绿油油的。 “难道就因为他救了公主一命?” 金玄明心中暗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夜枭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再用慢火熬成汤。 “救命之恩?哼,说不定是这小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他恶狠狠地瞪着夜枭的背影,似乎要在他背上烧出两个窟窿。 抵达金碧辉煌的爪哇国主城后。 阿依莎公主兴奋得像只花蝴蝶,拉着夜枭就往皇宫里跑。 她把夜枭的“英勇事迹”添油加醋地讲给国王听。 硬是把夜枭说成力挽狂澜的超级英雄。 单枪匹马击溃了海盗大军,还顺手活捉了海盗头子,拯救了整艘船的人! 爪哇国王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握住夜枭的手,颤抖着说道: “壮士!真乃天人也!朕要重重赏你!” 当即下令设宴款待,山珍海味流水般端上来。 金银珠宝堆成小山,闪瞎了夜枭的钛合金狗眼。 夜枭表面上强装淡定,内心却疯狂吐槽: “公主殿下,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明明只是救了你而已……” 他偷偷瞄了一眼金玄明。 发现对方正用要吃人的眼神瞪着他,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低调,低调,我的低调……” 他本想趁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却没想到被阿依莎公主这一通神操作,彻底暴露在聚光灯下。 这下好了,想走?没门! 席间,爪哇国王好奇地询问夜枭的来历。 夜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陛下,在下乃是一名云游四海的侠客,四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番中二气息爆棚的自我介绍,正中爪哇国王下怀。 他激动地拍着大腿,大声赞叹: “好!好一个侠义之士!朕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当即提出希望夜枭能留在爪哇国效力,封官拜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夜枭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推辞: “国王陛下盛情难却,只是在下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受拘束,实在辜负了陛下美意。” 爪哇国王见夜枭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求,便转而问起金玄明: “海厦关堤坝之事,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金玄明脸色一僵,支吾道: “臣无能,至今尚未查明真相,还请陛下恕罪。” “那堤坝泄露,又是如何解决的?” 国王继续追问。 金玄明硬着头皮答道: “臣…臣调集了海厦关所有百姓,日夜不停地扛沙袋填补缺口,这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夜枭心中暗笑,机会来了! 如果能趁机控制了海厦关。 那陆大人便不用费一兵一卒便能攻破。 他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 “陛下,在下略懂一些水利工程,不知能否说几句?” 爪哇国王正为堤坝之事焦头烂额。 一听夜枭此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 “壮士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夜枭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 “依在下拙见,海厦关堤坝年久失修,加之近日暴雨不断,这才导致溃堤。” “想要彻底解决问题,必须重新修筑堤坝,加固基础,并疏通河道,才能确保长治久安。” 爪哇国王一听,觉得夜枭说得头头是道。 远比金玄明的蛮干之法高明得多,连忙问道: “壮士可愿助我国度过此难关?朕定当重赏!” 夜枭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 “陛下盛情,在下本不该推辞,只是……” “只是什么?”国王急切地问道。 “只是在下云游四方,囊中羞涩,若能有些许……” “润笔费,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夜枭搓了搓手指,一脸的“你懂的”。 爪哇国王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壮士果然是个实在人!好,只要你能解决堤坝问题,朕重重有赏!” 他心中暗想,这夜枭虽然贪财,但总比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强得多。 夜枭心中暗喜,看来这爪哇国王还挺上道。 他正盘算着如何狮子大开口,却听金玄明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位壮士,你既是云游侠客,为何如此贪财?莫非是假借侠义之名,行敛财之实?” 夜枭斜睨了金玄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金将军此言差矣,在下行走江湖,自然要吃饭穿衣,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况且,在下所取之财,皆是用于行侠仗义,救济贫苦,不像某些人,中饱私囊,鱼肉百姓……” “你……” 金玄明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力反驳。 他本想借此机会羞辱夜枭一番,却反被夜枭怼得哑口无言。 爪哇国王见状,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两位都少说几句。夜枭壮士,朕相信你的为人,你就放手去做吧。”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一定全力支持。” 夜枭拱手道: “多谢陛下信任,在下定不负所托。”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夜枭便带着爪哇国王御赐的金牌,再次来到了海厦关。 城门前,守城的将士们正百无聊赖地站岗。 远远地瞧见夜枭一行人骑马而来,立刻精神一振。 待到近前,只见夜枭翻身下马。 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高举过头。 “奉国王之命,前来督造堤坝!” 第二百章 夜枭质的飞跃 守城的将士们定睛一看。 令牌上雕刻着爪哇国皇室的徽章,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参见钦差大人!” 守城将士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这一幕,正巧被路过的山南府特种兵们瞧见。 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 “夜大人……这是……成了官儿了?” 一个年轻的特种兵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可不是嘛!这才护送了一趟公主!” “还得是夜枭大人啊,咱们还得向他多学习学习!” 夜枭在海厦关的日子那叫一个“风生水起”,简直比神仙还快活。 白天,他穿着国王赏赐的粗布麻衣——其实这麻衣是特制的。 里面缝着一层又软又滑的蚕丝,穿着比国王的龙袍还舒服。 他故意在麻衣外面糊上一层泥巴,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有多辛苦呢! 他带着一帮爪哇工匠在堤坝上指手画脚。 时不时还摇头晃脑地吟几句从话本里学来的治水诗词。 活像个经验老道的治水专家。 实际上,他连堤坝的图纸都看不懂,更别说指导工程了。 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揪住某个偷懒的工匠破口大骂。 这天,他正巡视着堤坝,忽然眼睛一亮。 瞧见一个工匠躲在阴凉处打盹,顿时火冒三丈。 “喂!你小子!干什么呢!” 夜枭一声怒吼,吓得那工匠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 “没…没干什么,大人……” 那工匠战战兢兢地回答,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草。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你抖什么?手里拿的什么?” 夜枭说着,一把夺过工匠手里的草,仔细端详了一番。 “好啊,你小子竟然敢偷懒睡觉!还敢狡辩!” 那工匠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 “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夜枭用爪哇语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 当然,他也就是吓唬吓唬这工匠,真让他杀人,他还真下不去手。 周围的工匠见状,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纷纷埋头苦干,生怕下一个被揪出来的是自己。 夜枭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心里暗爽: 看吧,还是这招管用! 可到了晚上,夜枭立刻换了一副面孔。 褪去沾满泥土的粗布麻衣,夜枭舒展着筋骨,疲惫之色一扫而空。 热水冲刷着一天的伪装,也洗去了他脸上的疲惫和故作的愚钝。 换上一身干净的黑色劲装,他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房间里,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映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昏暗的光线下,他摊开一张羊皮卷,手中的炭笔在上面沙沙作响。 白日里看似漫不经心的闲逛,实则暗藏玄机。 他将海厦关的布防情况,细致地描绘在羊皮卷上。 城门守卫的数量,不仅记录了总数,还细分了各个城门的配置。 甚至连每个时辰的轮换人数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巡逻的规律,不仅仅是路线,他还标注了巡逻队的规模、武器配备。 以及每个巡逻点的停留时间; 武器库的位置,不仅在地图上做了精确的标记。 还描绘了周围的地形、建筑结构,以及可能的潜入路线。 甚至连士兵们换岗的地点、时间,以及他们习惯在哪棵树下方便。 都被他一一记录在案,事无巨细。 每隔几天,夜枭都会将完成的羊皮卷仔细卷好。 塞进特制的小竹筒中,绑在一只不起眼的灰羽信鸽腿上。 这只信鸽经过特殊训练,能够飞越茫茫大海,准确地将情报送到陆言手中。 信鸽振翅高飞,消失在夜色中,也带走了夜枭的汗水和心血。 这些情报将成为陆言手中至关重要的利器,决定着这场战争的胜负。 夜枭放飞信鸽后,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节噼啪作响。 白日里装傻充愣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狩猎者般的兴奋。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 金玄明那老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派几个歪瓜裂枣就想监视他?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老脸。 金玄明这老小子,疑心病比他胡子还重,整天草木皆兵。 就怕夜枭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他偷偷摸摸派了几个“精英”——其实就是几个眼神不太好的家伙 美其名曰“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夜枭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玩什么花活。 夜枭心里跟明镜似的,表面上装得跟个纨绔子弟似的。 三天两头往赌场妓院跑,那叫一个风流快活。 赌桌上,他一把一把地撒钱,跟散花仙子下凡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有矿呢! 实际上,他每次都偷偷记下输赢的金额和每个赌徒的小习惯 准备关键时刻用来坑一把大的。 “来来来,买定离手!小爷我今天手气正旺,谁怕谁啊!” 夜枭摇晃着手中的骰盅,故作豪迈地大吼一声。 然后猛地将骰盅扣在桌上。 周围的赌徒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把骰盅看穿。 “我押大!” 满脸横肉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将一把银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我押小!” 瘦得跟猴似的男人尖声说道,也跟着押了一把银子。 夜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早就看穿了这几个赌徒的小伎俩。 知道他们都是些惯偷,喜欢在赌桌上耍些小聪明。 “开!” 夜枭猛地掀开骰盅,三个骰子赫然立在桌上。 分别是四、五、六,点数加起来正好十五点,大! 周围的赌徒们顿时发出一声哀叹。 “哈哈!承让承让!” 夜枭得意地哈哈大笑,将桌上的银子一把搂进怀里。 在妓院里,他更是装得个油嘴滑舌,出手阔绰。 动不动就给姑娘们打赏,整得跟个冤大头似的。 实际上,他悄悄观察着每个姑娘的性格和喜好。 甚至连她们房间里摆放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准备哪天需要的时候,来个“美人计”。 第二百零一章 夜枭的算计 夜枭搂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 在她耳边轻佻地说道: “哎呦,我的小乖乖,你今天可真漂亮啊!来,让爷好好疼疼你!” 那女子娇羞地一笑,将头轻轻地靠在夜枭的肩膀上,嗲声嗲气地说道: “爷,您可真会说话,奴家都被您迷得神魂颠倒了。” 夜枭心里暗笑,这女人还真是个戏精,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他可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他是在收集情报。 那几个负责监视的家伙,每天都屁颠屁颠地向金玄明汇报夜枭的“荒唐行径”。 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说得跟真的一样。 “武国公,那夜枭今天又去赌场了,输了整整一百两银子!还扬言要赢回来,真是个败家子!” 一个监视者绘声绘色地向金玄明汇报。 “他还去了怡红院,搂着花魁又是亲又是抱,还给老鸨塞了一大把银子!真是不知廉耻!” 金玄明听了汇报,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哼!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沉迷酒色,不足为惧!” 他渐渐放松了对夜枭的警惕,将注意力转向了阿依莎公主。 夜枭在赌场和妓院里收集到的情报越来越多,他对爪哇国的局势也越来越了解。 了解到金玄明对阿依莎公主图谋不轨,也知道阿依莎公主对金玄明深恶痛绝。 他决定利用这一点,挑拨离间,让金玄明和阿依莎公主反目成仇。 这天晚上,夜枭乔装打扮一番,潜入了阿依莎公主的寝宫。 “谁?”阿依莎公主警觉地问道。 “是我,夜枭。”夜枭低声说道。 阿依莎公主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夜枭神秘兮兮地说道。 “金玄明想娶你,是为了控制爪哇国。” 阿依莎公主脸色一变,她早就怀疑金玄明别有用心。 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卑鄙! “你有什么证据?”阿依莎公主问道。 夜枭将自己在赌场和妓院里收集到的情报告诉了阿依莎公主。 并且还拿出了一些金玄明写给爪哇国国王的密信。 阿依莎公主看完这些证据,顿时怒不可遏。 她没想到金玄明竟然如此阴险狡诈,竟然想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要杀了金玄明!” 阿依莎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夜枭冷静地说道。 “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公主殿下,您现在需要做的,是稳住金玄明,让他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来收集证据,揭露他的阴谋。” 阿依莎公主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怒火。 她明白夜枭说得对,冲动只会坏事。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他得逞!” 夜枭离开后,阿依莎公主在寝宫里来回踱步。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金玄明的丑恶嘴脸。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立刻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 第二天,金玄明果然又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颗硕大的南海明珠,献宝似的递到阿依莎公主面前: “公主殿下,这是我特意为您寻来的南海明珠,希望您能喜欢。” 阿依莎公主瞥了一眼那颗珠子,光泽确实不错,但她心里却充满厌恶。 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接过明珠: “多谢武国公的美意。” 金玄明见阿依莎公主收下了礼物,顿时喜上眉梢。 他搓了搓手,腆着脸说道: “公主殿下,如果您喜欢,我以后天天给您送来。” 阿依莎公主强忍着恶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武国公真是费心了。” 接下来几天,金玄明变着花样地给阿依莎公主送礼。 从南海明珠到西域宝马,从珍稀香料到绫罗绸缎,简直无所不包。 他殷勤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阿依莎公主看。 阿依莎公主虽然对金玄明这种粗鲁的武夫毫无兴趣。 但她却巧妙地利用金玄明对自己的好感,周旋于他之间。 她一会儿对金玄明表现出些许好感,一会儿又故意冷落他。 让他始终摸不透自己的心思,却又欲罢不能。 她就像一个技艺高超的驯兽师,将金玄明这头猛兽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不动声色地从金玄明那里套取情报,同时也在暗中保护着夜枭。 而夜枭,则继续在赌场和妓院里流连忘返,装出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 金玄明派去监视他的人,每天都将夜枭的“荒唐行径”汇报给他。 让他更加确信夜枭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 一日,阿依莎公主来到海厦关巡视。 正巧碰见夜枭在堤坝上指挥工匠们干活。 她远远地望见夜枭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 “夜枭大人,辛苦了。” 阿依莎公主走到夜枭身旁,关切地问道。 夜枭连忙躬身行礼:“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大人不必多礼。”阿依莎公主微微一笑。 “看大人如此辛劳,本宫心中甚慰。”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夜枭恭敬地答道。 阿依莎公主的目光落在夜枭沾满泥土的衣衫上,关切地问道: “大人如此操劳,可要注意身体啊。” 夜枭故作憨厚地挠了挠头: “多谢公主关心,臣皮糙肉厚,这点苦不算什么。” 阿依莎公主掩嘴轻笑,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夜枭: “这是本宫亲手做的点心,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夜枭受宠若惊地接过锦盒,心中暗道: 这公主还真是会演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有什么私情呢。 “臣谢公主赏赐。” 夜枭毕恭毕敬地说道。 金玄明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正巧看到阿依莎公主和夜枭“亲密”交谈的场景,心中妒火熊熊燃烧。 他走到阿依莎公主身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公主殿下,这堤坝之事乃是国之大事,怎能劳烦公主亲自前来?”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臣等万死难辞其咎啊。” 阿依莎公主淡淡地瞥了金玄明一眼: “金将军多虑了,本宫只是来看看工程进度,并无其他。” “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还是早些回宫休息为好。” 第二百零二章 等一个机会 金玄明依旧不死心地劝道。 夜枭在一旁看着金玄明吃醋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 他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指挥工匠们干活。 “金将军,你这是在质疑本宫的判断吗?” 阿依莎公主语中带着不悦。 金玄明连忙跪下请罪: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 “好了,金将军起来吧。”阿依莎公主语气缓和了一些。 “本宫自有分寸。” 金玄明这才起身,狠狠地瞪了夜枭一眼,心中暗骂: 你这小子,竟然敢勾引公主,等老子找到机会,非得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夜枭装作没看见,依旧埋头苦干,装作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夜枭和阿依莎公主的“亲密”互动,以及金玄明的妒火中烧。 都落入了暗中监视的眼睛里。 这些消息很快传到了陆言耳中。 陆言看着手中的情报,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看来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山南府,城楼之上。 陆言负手而立,目光眺望远方。 连绵起伏的山峦如同匍匐的巨兽,在暮色中渐渐隐没身形。 “大人,您找我们?” 身后传来略显粗犷的声音,陆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李逵来了。 这家伙嘴里永远都塞满了东西,这次也不例外。 “嗯对,其他人呢?”陆言头也不回地问道。 “在后面呢,大人。” 李逵憨笑着指了指身后。 陆飞、张迅、韩胜三人随后赶到,齐齐抱拳行礼: “大人!” “都来了。” 陆言转身,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 “夜枭那边想必也快要有消息了,咱们得早做准备。” 他走到一张巨大的地图前,指着爪哇国的所在位置,说道: “爪哇国易守难攻,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给他们喘息之机。” “大人,末将等早已摩拳擦掌,就等着这一天了!” 张迅兴奋地搓了搓手,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韩胜也跟着附和道: “末将也一样!早就想见识见识这爪哇国的厉害了!” 相比之下,陆飞则显得冷静许多,他眉头微皱,沉吟道: “大人,我们对爪哇国的了解并不多,贸然出兵,会不会太冒险了?” 陆言笑了笑: “陆飞,你考虑的很周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过,夜枭传回来的情报,足够我们了解爪哇国的虚实了。” “况且,我们还有屠容的水军,可以从海上对爪哇国进行牵制。” “大人英明!”三人齐声赞叹。 陆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这次攻打爪哇国,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陆飞,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陆飞略一沉思,开口道: “大人,末将以为,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由张迅将军率领骑兵,佯攻爪哇国都城,吸引敌军主力;” “另一路由末将率领步兵,配合屠容将军的水军,攻打海厦关。” “一旦拿下海厦关,便可长驱直入,直逼爪哇国都城,与张迅将军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爪哇国!” “嗯,不错。” 陆言赞许地点了点头。 “张迅,你呢?” 张迅咧嘴一笑:“末将没有意见,只要能打仗,让末将干什么都行!” “好!韩胜,你负责后勤粮草的调配,务必保证前方将士的供给。” 陆言看向韩胜,语气郑重。 “是!大人!”韩胜抱拳领命。 “小逵,” 陆言转头看向李逵,这家伙正偷偷摸摸地啃着鸡腿,嘴角油光锃亮。 “你带着你的大刀队,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前线。” “得嘞,大人!” 李逵一听有仗打,顿时来了精神,将鸡腿骨头往地上一扔,兴奋地应道。 “好,就这么定了!” 陆言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诸位,成败在此一举,务必全力以赴!” “是!”众人齐声应道,斗志昂扬。 接下来的几天,山南府进入了全面备战状态。 城内到处都是操练士兵的声音,铁匠铺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一车车的粮草被运往城外,整个山南府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战争气氛。 …… 而远在海厦关的夜枭呢,他在等一个机会。 想要攻破这座城池,必须先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爪哇国的武国公金玄明。 金玄明是爪哇国的武国公,现在是海厦关的守护神,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有他在,攻破海厦关无异于痴人说梦。 夜枭那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啊。 终于,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知道金玄明对阿依莎公主的爱慕之情,那是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 阿依莎公主,国色天香,娇艳欲滴,却不幸体弱多病。 夜枭计上心头,他决定利用金玄明的弱点,精心编织一个谎言。 他散布消息,说有一种名为“雪莲”的珍稀药材。 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可以治愈阿依莎公主的顽疾。 “雪莲,传说中的神药,只有极北苦寒之地才有!” 夜枭的手下四处散播着这个消息,添油加醋,将雪莲的功效吹嘘得神乎其神。 消息传到金玄明耳中,他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 为了心爱的阿依莎公主,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他立刻召集心腹,秘密商议此事。 “雪莲,真的存在吗?” 金玄明急切地问道。 “千真万确啊,大人!小人亲眼所见,那雪莲通体雪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物!” “好!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动身前往极北苦寒之地,寻找雪莲!” 金玄明激动不已,脑子里已经幻想出了阿依莎公主痊愈后的笑颜。 他不顾一切地召集精锐护卫,准备踏上漫漫征途。 他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目的,只是对外宣称要巡视边境。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雪莲,治好阿依莎公主的病。 为了爱情,他可以放弃一切,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他带着满腔的希望,踏上了前往极北苦寒之地的漫漫路程。 第二百零三章 进击海厦关 夜枭得知金玄明为了传说中包治百病,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雪莲。 像脱缰的野狗似的奔向极北苦寒之地后。 嘴角疯狂上扬,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他搓了搓手,招来了信鸽——这是陆言看他打探消息如此迅速后。 斥巨资为他打造的“情报快递一号”。 信鸽以每秒一百八十迈的速度,风驰电掣般地抵达陆言府邸。 陆言正在花园里练习“降龙十八掌”,试图用内力震碎一块巨石。 结果用力过猛,把自己的裤子崩开了。 就在这时,信鸽华丽登场,一个急刹车停在他面前。 陆言尴尬地捂着裤子,接过信筒,打开一看。 顿时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震得周围的花草瑟瑟发抖。 “好!夜枭干得漂亮!” 他激动地大喊,声音响彻云霄,惊起一群飞鸟。 他立刻传令下去: “让陆飞的火枪队,全员配备最新研制的‘火神枪’,每人携带一千发子弹!” “屠容的水军,全体换上鲨鱼皮泳衣,脚蹬水上飞行器,前往海厦关与夜枭会合!” 夜枭得到陆言的指令后,立刻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他找到了海厦关的守将胡全。 脸上堆满了比菊花还灿烂的笑容,热情得像卖保险的。 “胡将军,我最近招募了一批技艺精湛的工匠,他们上能修天,下能补地,中间能糊锅,对修补堤坝更是十分在行。” “保证修得又快又好,还能在堤坝上雕刻出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胡全一听,心中暗喜。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国王奖赏的金山银山。 这夜枭虽然不是爪哇人,但如果堤坝修补得如此神速 国王定会龙颜大悦,重重有赏! 到时候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于是他连忙说道: “好啊,夜大人,快让他们速速前来吧!最好今晚就开工!” 夜枭心中暗笑: “鱼儿上钩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其实,陆飞和屠容早一日就出发了。 在夜枭与胡全“洽谈”之际。 他们已经悄然抵达海厦关外,正躲在城墙根底下啃西瓜。 夜幕降临,海厦关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队“工匠”鱼贯而入。 他们个个身强力壮,眼神锐利,腰间别着“火神枪”。 手里提着“霹雳钻”,哪里像普通的工匠? 分明就是一群装备精良的特种兵! 胡全站在城楼上,看着这群“工匠”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他转念一想,这夜枭虽然诡计多端。 但毕竟只有一个人,还能翻起什么浪花不成? 他安慰自己:“一定是最近没睡好,想太多了……” 夜枭站在胡全身旁,指着正在搬运“工具”的士兵,笑眯眯地说道: “胡将军,你看,这些工匠多么勤劳,保证能按时完成堤坝的修补工作,说不定还能提前完工呢!” 胡全皮笑肉不笑地附和道: “是啊,夜大人真是辛苦了……” 夜枭带来的“工匠”们,悄无声息地。 或者说,尽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城内。 一路上被不少人发现,他们都以夜枭工人队自称。 他们迅速分散,占据了城内各个要道。 陆飞的火枪队控制了城门。 顺便在城门上贴上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标语。 屠容的水军则封锁了港口,并且在每个船上都挂上了“夜枭到此一游”的旗帜。 海厦关如被一张印满夜枭卡通头像的巨网笼罩,插翅难飞。 甚至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夜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胡全面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比川剧变脸还快的严肃表情。 “胡将军,你的死期到了!” 胡全如梦初醒,惊恐万状,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平日里笑眯眯的夜枭,竟然如此狠辣。 下意识地想要拔刀,却发现自己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一根香蕉。 还是已经熟透的那种。却为时已晚。 夜枭手中的刀快如闪电,胡全的人头便高高飞起。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城楼的青砖,形成了诡异的艺术感。 硕大的人头咕噜噜滚落,惊恐的双眼兀自圆睁。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死得如此荒诞。 周围的士兵顿时炸开了锅,惊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 夜枭一声暴喝,像一只脱缰的野驴,率先冲入敌阵。 海厦关的副将反应也算迅速,他正要高声示警。 顺便吹响他珍藏多年的祖传唢呐。 却见一道黑影闪过,比闪电还快,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 他的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陆飞吹了吹枪口,不屑地撇了撇嘴。 “弟兄们,先把城墙高地给占了!” 屠容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带领水军士兵冲向城墙。 陆飞则指挥火枪队摆开阵势,准备进行火力压制。 “火神枪”的威力巨大,射程远,穿透力强。 爪哇国士兵的盔甲在它面前形同虚设。 陆飞打空了一个弹匣,随手从箭袋里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步枪。 熟练地打开折叠枪托,开始瞄准射击。 这枪名叫“毛瑟卡宾枪”。 陆飞一直不明白陆言为啥给这枪取这么个名字,听起来怪怪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这把枪,重量轻,威力大,射程远。 容弹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三十发。 “突突突……” 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爪哇国士兵成片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把“毛瑟卡宾枪”在此之前一直处于保密状态。 今天是第一次亮相,便展现出了惊人的杀伤力。 城墙上的战斗异常激烈,屠容的水军士兵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他们穿着鲨鱼皮泳衣,脚蹬水上飞行器,行动敏捷,战斗力惊人。 “杀啊!” “冲啊!” 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爪哇国士兵虽然反应迅速 但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山南府军队,根本无力抵抗。 他们手中的武器落后,盔甲薄弱。 在“火神枪”和“毛瑟卡宾枪”的面前,跟纸糊的一般。 海厦关的守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第二百零四章 再次开疆拓土百里 夜枭的身影在敌阵中闪烁,他手中的弯刀每一次挥舞。 都伴随着一道血光闪过,敌人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鲜血喷溅,染红了夜枭的战袍,也染红了海厦关的城墙。 城墙之上,陆飞稳坐如山,指挥着火枪队进行精准打击。 他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形势,不时下达指令。 火枪队的士兵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 枪声如同爆豆般密集,硝烟弥漫,将敌人的有生力量一一消灭。 每一颗子弹都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着穿过空气,准确地命中目标。 爪哇国士兵成片倒下,哀嚎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 海厦关的守军终于抵挡不住山南府军队的猛烈攻势,防线彻底崩溃。 城墙上的爪哇国士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此时,海厦关的四面城墙都已经被山南府的军队牢牢占据。 胜利的旗帜在城头迎风飘扬。 城墙下方,是五万多山南府的精锐士兵和十余万民夫。 他们正在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巩固胜利成果。 夜枭用沾满鲜血的袖口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环顾四周。 看着周围浴血奋战的士兵们。 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高声喊道: “弟兄们,海厦关,拿下!”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山南府的士兵们振臂高呼,庆祝着这场胜利。 …… 另一边,清水县。 淤泥散发着腐烂的腥臭味,夹杂着潮湿的水汽,让陆言不禁皱了皱眉。 堤坝泄露的洪水虽然退了,却留下了一片狼藉。 他正指挥着民夫们清理淤泥,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忙乱的景象。 “报,军长,海厦关大捷!” 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函。 陆言接过信函,快速浏览了一遍。 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嘴角扬起笑意。 “好!干得漂亮!这一战杀敌一万余人,俘虏包含民众二十多万人。” “他们爪哇国被瓮中捉鳖了!夜枭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一旁的李逵听到这消息,也顾不得身上的泥点子,搓着手兴奋地凑上前来。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他一脸喜色,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这是不是意味着,咱们山南府再次开疆拓土百里?” 陆言笑着瞥了他一眼。 “小逵,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李逵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小的这不是替大人高兴嘛!这海厦关一拿下,咱们山南府可就彻底打开了通往爪哇国的门户了!” “以后想怎么打,还不是大人您一句话的事儿?” “到手的海厦关,岂能送回去。” 胜利的喜悦让陆言感到一阵轻松,但很快,一丝隐忧掠过心。 这场胜仗的背后,山南府水军的不足暴露无遗。 诚然,先进的枪炮是山南府的利器,然而,水军兵力的匮乏却无法忽视。 但是海厦关的陷落,无疑是撕开了爪哇国的最后一道防线。 爪哇国,这颗曾经耀眼的明珠。 如今却只能被动地承受山南府的攻击,如困兽般挣扎。 海厦关,这座扼守海峡的要塞,将成为山南府水师的坚实堡垒。 而有了内运河,山南府的水运将会更上一层楼,商业也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传令下去!告诉所有人,这仗,咱们赢了!” 陆言朗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豪迈之气。 大捷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山南府,驱散了连日阴雨和洪水带来的阴霾。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仿佛过年一般热闹。 与此同时,荆州府的霍乱疫情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可能再次露出獠牙。 十多天前,疫情在众志成城下得到了控制,可谁也不敢保证这只是短暂的平静。 瘟疫的阴影笼罩在陆言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他知道,霍乱一旦传到了山南府,必将遭受重创,几天之内便可能沦陷。 百姓的生命安全,山南府的稳定,都悬于一线。 思虑再三,陆言决定在山南府全面开展疫苗接种工作。 “大人,这疫苗当真有用?” 李逵凑上前来,脸上带着疑虑。 “有没有用,总比坐以待毙强。” 陆言语气坚定,他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预防措施。 他率先接种了疫苗,以身作则,希望能消除百姓心中的恐惧和疑虑。 “小的也接种!” 李逵见状,也毫不犹豫地伸出了胳膊。 陆言的目光投向了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疫苗能够有效抵御霍乱的侵袭。 山南府的各个角落都开始了紧张有序的疫苗接种工作。 医护人员奔波于城镇乡村,为百姓们接种疫苗。 百姓们虽然对疫苗还有些害怕。 但在官府的宣传和引导下,也逐渐接受了这种新的预防措施。 “为了大家的安全,为了山南府的未来,请大家积极配合接种疫苗!” 陆言的声音在山南府上空回荡,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鼓舞着每一个人。 不仅是山南府的百姓,陆言还惦记着远在海厦关的将士们。 他知道,海厦关地处要塞,人员流动频繁,一旦爆发疫情,后果不堪设想。 他立刻安排大医带着疫苗赶往海厦关,务必确保将士们的安全。 “大医,海厦关的将士们就拜托你了!” 陆言郑重地对大医说道。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大医领命而去,带着陆言的嘱托和疫苗,踏上了前往海厦关的征程。 陆言望着大医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希望。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瘟疫,守护山南府的安宁。 “对了,疫苗发往荆州府了吗?” 陆言突然想起陈清婉,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回大人,已经发往荆州府,陈姑娘也接种了疫苗!” 李逵连忙回答。 “那就好。”陆言这才放下心来。 “备船,去海厦关!” 海厦关城楼上,夜枭一身血污,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的兴奋。 看着城下黑压压一片的山南府军队,他心中豪情万丈。 “夜大哥,海厦关已拿下!爪哇国守军全军覆没!” 第二百零五章 就跟玩儿似的,轻松拿下 屠容扛着滴血的弯刀,大步走到夜枭面前,兴奋地汇报战况。 “好!屠容,你这次立了大功!” 夜枭拍了拍屠容的肩膀,又转头看向陆飞。 “陆飞,你小子这次的‘毛瑟卡宾枪’可是大出风头啊!” 陆飞嘿嘿一笑,摸了摸手中的步枪。 “咱们陆大人造的这玩意儿就是好用!一梭子下去,敌人就跟割麦子似的,一片一片倒下!” 就在这时,远处一艘巨大的楼船缓缓驶来。 船头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正是陆言。 夜枭等人连忙迎了上去,单膝跪地。 “恭迎大人!” 陆言走下船,看着眼前这群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心中充满感慨。 他走到夜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枭,你做得很好!这一战,你居功至伟!” “多谢大人夸奖!”夜枭激动地回答。 陆言环顾四周,看着这座刚刚被攻克的城池,心中豪情万丈。 …… 海厦关的硝烟还未散尽,捷报却已插上了翅膀,一路向北飞向了荆州府。 陈清婉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百姓们井然有序地接种疫苗。 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霍乱的阴霾似乎正在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百姓们虽然仍带着些许不安,但眼中闪烁的希望之光,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欣慰。 “陛下,山南府传来消息,陆言…陆言他拿下了海厦关!” 李牧匆匆赶来,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 陈清婉猛然回头,杏眼圆睁。 “你说什么?他拿下了海厦关?” 饶是她早有预料陆言会对爪哇国用兵。 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迅速地拿下这重要的关隘。 李牧重重地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而且,山南府已经完成了全民接种疫苗。”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这陆言,真是了不得啊!” 陈清婉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为陆言的胜利感到高兴,又为他的势力日渐壮大而感到不安。 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问道: “人员伤亡如何?” 李牧苦笑一声。 “据说杀敌一万多人,俘虏二十多万!而山南府军队只死了几个人。” “伤了不到两百人,这战损比低得吓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更邪门的是,拿下海厦关,山南府就跟玩儿似的,轻松拿下!” 陈清婉秀眉微蹙,“轻松?怎么个轻松法?” 李牧便将自己打探到的一些情报娓娓道来。 包括夜枭如何深入爪哇国腹地,如何救下公主阿依莎,如何得到国王的信任。 如何里应外合拿下海厦关等等。 陈清婉听完后,不禁哑然失笑。 “这么说,那特种兵夜枭直接在爪哇国当官儿了?” “谁说不是呢,” 李牧语气中带着羡慕。 “据说那爪哇国公主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夜枭救了她。” “还得到了国王的信任,这运气,简直好得让人嫉妒!” 陈清婉哼了一声,心中却越发的焦虑。 山南府如今东西绵延三百余里,地盘已然不小。 又有运河之利,更有雄城盘踞,易守难攻。 这一战,爪哇国已然大伤元气,无力再战。 山南府接下来将迎来一段高速发展的时期。 “陛下,您没事吧?” 李牧见陈清婉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道。 陈清婉摇了摇头。 “朕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摆驾回宫吧。” 回到宫中,陈清婉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里。 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来自山南府的信。 信是陆言写的,内容很简单。 只是汇报了海厦关的战况,并询问她是否安好。 信的末尾,他一如既往地称呼她为“陈姑娘”。 陈清婉看着这三个字,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陆言对她并无恶意,甚至可以说是敬重有加。 可他却在一步步地蚕食她的江山,壮大自己的势力。 她该如何面对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 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 宫女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陛下,您该用晚膳了。” 陈清婉接过燕窝粥,却没什么胃口。 她心不在焉地喝了几口,便放下了碗。 “摆驾,去城外大营。”她突然说道。 “陛下,您要去大营?” 宫女有些惊讶,“可是天色已晚……” “朕意已决。”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陈清婉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在李牧的陪同下,来到了城外大营。 大营中灯火通明,士兵们正在操练。 看到陈清婉到来,纷纷跪地行礼。 “参见陛下!” 陈清婉翻身下马,走到一名士兵面前,问道:“ 你们可知道,山南府的军队是如何攻下海厦关的?” 士兵愣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骄傲地说道: “回陛下,山南府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更有陆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才能够以少胜多,轻松拿下海厦关!” 陈清婉又问了几名士兵,得到的答案都大同小异。 她心中不禁升起无力感。 陆言的威望,在所有人眼中已经根深蒂固。 她这个皇帝,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一个遥远的符号罢了。 “李牧,”陈清婉突然转头看向李牧。 “你说,朕该如何应对陆言?” 李牧沉默片刻,沉声说道: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加强荆州的防御,并招募更多精兵良将,以备不时之需。” 陈清婉点了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 ...... 与此同时,北襄国的金銮殿上。 此刻被一层凝重的阴云笼罩。空气沉闷,压抑得令人窒息。 北襄国国王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手中那份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 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 “啪!” 一声脆响,战报被狠狠地摔在龙案上。 第二百零六章 消息迅速传开 在寂静的大殿中炸响,惊得殿中大臣们纷纷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 “海厦关……海厦关竟然……竟然……” 国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宽大的龙袍随着他的步伐在空中翻飞。 大殿内,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头恨不得埋进地里。 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龙颜。 他们都知道,这份战报带来的消息对北襄国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足以撼动整个国家的根基。 爪哇国的海厦关,战略要地,竟然被陆言攻破了! 这个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在每个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诸位爱卿,” 国王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群臣,声音如炸雷般在金銮殿中回荡。 “都说说吧!如今这陆言,气焰如此嚣张,我北襄国该如何应对?”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大臣。 群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先前那些叫嚣着要攻打山南府的武将们。 此刻更是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生怕被国王点名。 他们曾经的豪言壮语,如今都变成了讽刺的回响。 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着整个金銮殿。 终于,还是楚文站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陛下息怒,依微臣之见,如今之计,唯有……” 他故意顿了顿,环视一周,见众人都屏息凝神地听着,才继续说道: “唯有与山南府重修旧好。”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重修旧好?楚大人,你莫不是疯了!” 一个武将猛地跳出来,指着楚文的鼻子骂道。 “那陆言屡次侵犯我国边境,杀我将士,如今更是吞并了爪哇国的海厦关,如此狼子野心,岂能与之和谈!” 楚文丝毫不惧,冷笑道: “将军此言差矣,如今山南府兵强马壮,士气正盛,我北襄国若是贸然出兵,岂不是以卵击石?” 他顿了顿,又道: “更何况,陆言此人诡计多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与其他国家联手,共同对付我北襄国?”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北襄国国王也缓缓点头,沉吟道: “楚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若是就这么算了,我北襄国颜面何存?” 楚文看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说道: “陛下,微臣有一计,不仅可以保全我北襄国颜面,还能让陆言乖乖地将剑门关送回来。” 北襄国国王龙颜舒展,阴云散去,露出久违的阳光。 “退朝!文相、武宰留下,其余人等,散了吧。” 他的声音带着轻松,与先前暴怒的模样判若两人。 群臣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告退,脚步匆匆,生怕国王反悔。 金銮殿很快便空了下来,只剩下北襄国国王,楚文和太尉三人。 国王起身,背着手踱步到御书房,楚文和太尉紧随其后。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却有些凝重。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有什么妙计?” 国王坐回龙椅,开门见山地问道。 楚文捋了捋胡须,眼神中闪过精光。 “陛下,陆言此人,用兵如神,更擅于策反人心,臣以为,与其正面交锋,不如……” “从内部瓦解。” 太尉一听,顿时虎躯一震。 “文相的意思是……” 楚文微微点头,压低声音说道: “微臣怀疑,朝中……有陆言的奸细!” 此言一出,国王和熊英都倒吸一口凉气。 奸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国王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楚爱卿,可有证据?” 楚文摇了摇头。 “目前只是猜测,但不得不防啊!陆言的种种举动,太过诡异,不像是寻常将领能做出来的。”“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彻查朝中官员,清除奸细!” 国王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楚爱卿,你还有其他计策吗?” 楚文知道国王担心打草惊蛇,便没有继续追究奸细之事。 而是话锋一转,说道: “陛下,明月公主如今在山南府,微臣以为,可以……送婚山南府!” “送婚?” 国王和太尉都愣住了,这可是从未想过的事情。 “正是!”楚文胸有成竹地说道。 “将明月公主嫁给陆言,再将云阳城作为嫁妆,封为公主的封地。” “如此一来,便可名正言顺地在山南府安插眼线,扶持公主的势力,从内部瓦解山南府,岂不妙哉?” 国王眼中精光一闪,这的确是个大胆的计划! 将明月公主送入虎口,风险极大,但也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太尉,你怎么看?” 国王看向太尉,想听听他的意见。 太尉沉思片刻,拱手道: “陛下,臣以为,楚相此计甚妙!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送出一个云阳城,换来长久的和平,值得!更何况,与山南府重修于好,有利于我们集中力量进攻大乾。” “只要拿下大乾,一个云阳城算得了什么?大争之世,胜者为王!” “陛下雄才伟略,必能一统三国,成就万世功业!” 太尉这番话,恰好说到了国王的心坎里。 他一直梦想着能够一统三国,成为像太祖那样的千古一帝。 “好!”国王猛地一拍龙案,豪迈地说道。 “此事就交给你们二人去办!务必将明月公主安全送往山南府,并助她在山南府站稳脚跟!” “臣等遵旨!” 楚文和太尉齐声应道。 …… 爪哇国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全然不知海厦关早已沦陷。 这场突如其来的洪涝,切断了消息的传递,将战败的噩耗阻隔在外。 连日不断的阴雨,使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闷热感在宫殿中蔓延,宛如一个巨大的蒸笼。 国王斜靠在镶金嵌玉的龙椅上,手中漫不经心地盘弄着两颗硕大的夜明珠。 心事重重的他,被这湿热的天气榨干了精神,有气无力地问道: “金玄明寻找雪莲多日,可有消息传来?” 第二百零七章 国王直接气晕 丞相不敢怠慢,连忙躬身答道: “启禀陛下,武国公出发多日,想必已深入雪山腹地,寻找那珍稀雪莲。” “路途遥远艰险,加之近日洪涝肆虐,消息传递受阻也在情理之中。” “臣相信,再过几日,定有好消息传来!” 丞相话音刚落,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武将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他是金玄明的死忠粉,对金玄明的能力深信不疑。 此刻更是信心满满的大声附和道: “陛下放心!武国公神勇无敌,区区雪山何足挂齿!” “他定会带着雪莲凯旋而归,阿依莎公主的病也一定会痊愈的!” 这马屁拍得震天响,却让国王更加心烦意乱。 阿依莎是他唯一的妹妹,自幼体弱多病,如今更是缠绵病榻。 太医束手无策,只听说需要天山雪莲续命。 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金玄明身上,可这杳无音信,让他如何安心? 正当国王心急如焚、大殿内气氛凝重之时。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殿内的寂静。 紧接着,一声高亢的呼喊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急报!急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大殿内炸响。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殿门。 大臣们面面相觑。 这急报来得如此突然,究竟是福是祸? 络腮胡武将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激动地搓着手,满脸涨红,仿佛那雪莲已经近在咫尺: “陛下,肯定是捷报!一定是武国公凯旋而归了!”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自信。 仿佛已经看到了金玄明带着雪莲,踏入大殿的场景。 另一个大臣也紧跟着附和道: “是啊,必然是捷报!一定是武国公带着雪莲回来了!阿依莎公主有救了!” 他喜形于色,已经看到了阿依莎公主康复后的笑颜。 国王的内心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但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地吩咐道: “快!让送信的人进来!” 殿门缓缓打开,一个斥候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 他的盔甲上沾满了尘土,脸上满是汗水。 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 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函: “陛下,虎踞关急报!” 国王接过信函,眉头紧锁,沉声说道: “检查一下信封,确认无误后,大声读出来!” 斥候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信件。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信纸上的第一行字时。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怎么了?念啊!” 络腮胡武将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祥的征兆。 “你在等什么?快念啊!” 其他大臣也跟着催促。 斥候的脸色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颤抖着嘴唇,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海……海厦关……失守……” “什么?!” 国王猛地站起身来,龙袍上的金龙图案好像也跟着颤抖起来。 斥候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海厦关……被……被陆言……夺取……” “轰!”国王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陛下!” “陛下晕倒了!” 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原本喜庆的气氛瞬间被恐慌所取代。 御医一阵鸡飞狗跳,总算把爪哇国王从昏厥中救了回来。 国王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金星乱冒。 他挣扎着坐起身,眼神迷离地扫视了一圈,依稀辨认出这是自己的寝宫。 “朕……朕这是怎么了?” 国王的声音沙哑无力。 一个老太医连忙上前,躬身答道: “陛下您先前急火攻心,这才晕了过去,如今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即可痊愈。” “急火攻心?” 国王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昏厥前发生的事情。 海厦关……陆言……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 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老太医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 “海厦关!海厦关怎么样了?” 老太医被国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答道: “回…回陛下,海厦关…海厦关失守了……” “砰!” 国王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浸湿了名贵的地毯。 他怒发冲冠,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金玄明!这个废物!朕派他去寻找雪莲,他却擅离职守,导致海厦关失守!该死!该死!” 国王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寝宫,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 在宫人的搀扶下,国王勉强起身,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大殿。 他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目光阴鸷地扫视着殿下的文武百官。 “海厦关失守了,陆言现在随时可以攻入腹地,诸卿可有良策?” 国王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压抑和怒火。 大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屠容低着头,想起自己在陆言手下惨败的经历,不禁后背发凉。 北襄国的穆青也曾败在陆言的山南府军队之下。 如今更是闻风丧胆。谁还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口? 输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之后还被陆言收服,成为他麾下的一员猛将。 这种事情,在爪哇国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接二连三的败仗,已经让满朝文武谈陆色变,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山南府打不过,陆言不能惹! 众人静若寒蝉的样子,让爪哇国王更加恼火。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吼道: “难道偌大的爪哇国,无一人有良策吗?一群废物!”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陛下息怒,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人前往山南府,与陆言议和。” “议和?” 国王冷笑一声。 “我们拿什么跟陆言议和?他想要什么,我们能给什么?” “陛下,我们可以将阿依莎公主献给陆言,以求和平。” 老臣咬了咬牙,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提议。 “什么?!” 第二百零八章 他一定是陆言派来的奸细 国王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老臣。 “你让朕把朕的妹妹送给那个贼子?你疯了吗?!” “陛下,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老臣苦着脸说道: “陆言此人野心勃勃,若是我们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必然会挥军南下。” “到时候爪哇国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国王犹豫了。 他虽然疼爱自己的妹妹,但他也明白,若是爪哇国灭亡,阿依莎也难逃一劫。 “陛下,老臣附议!” 另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为了爪哇国的未来,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越来越多的官员站出来表示支持,国王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荒谬!朕就算是战死,也绝不会将阿依莎送给那陆言!” 爪哇国王怒吼道,龙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 他猛地一甩袖,将桌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 “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为了苟活,竟然要牺牲朕的亲妹妹!” 殿内大臣们噤若寒蝉,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刚才提议和亲的老臣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陛下息怒!老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高声禀报道: “陛下,武国公金玄明回来了!!” “让他进来!” 国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若是带回了雪莲,朕还能饶他一命,否则……” 金玄明风尘仆仆地走进大殿,一脸的疲惫之色。 他单膝跪地,还没来得及开口,国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雪莲呢?你找到雪莲了吗?” 金玄明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 “陛下……臣……臣无能,未能找到雪莲……” “什么?!” 国王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金玄明的衣领,怒吼道。 “你个废物!朕派你去找雪莲,你却空手而归!现在海厦关失守,你该当何罪!” 金玄明听到海厦关失守的消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几日,海厦关竟然就落入了陆言之手。 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海…海厦关…怎么…怎么可能……” 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海厦关易守难攻,又有重兵把守,陆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破? 他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向国王,声音颤抖着问道: “陛下…这…这是真的吗?” 国王怒不可遏,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怒吼道: “你还有脸问朕?朕问你,海厦关为何会失守?” “你身为武国公,却玩忽职守,致使海厦关落入敌手,你该当何罪!” 金玄明被国王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臣…臣知罪!臣万死难辞其咎!” 连忙又解释道: “陛下,臣并非有意耽搁,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国王怒不可遏,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金玄明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陛下,臣想起来了!海厦关失守,定是那夜枭从中作梗!他一定是陆言派来的奸细!” “夜枭?” 国王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子。 “他救了阿依莎,怎么会是陆言的奸细?” “陛下,您有所不知!” 金玄明急忙说道: “那夜枭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而且他武功高强,这其中定有蹊跷!” “臣怀疑,他是故意接近公主,伺机夺取海厦关!” 国王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如果夜枭真是陆言的奸细,他完全可以挟持阿依莎,以此来要挟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金玄明一听,顿时急了: “陛下,您万万不可被他蒙蔽啊!那陆言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就是他的阴谋!” “他先让夜枭取得我们的信任,然后再里应外合,夺取海厦关!” “这……” 国王有些犹豫了,他虽然不完全相信金玄明的话。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陛下,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金玄明继续煽风点火,“若是我们不早做防范,恐怕悔之晚矣!” 朝堂之上,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 有的支持金玄明的观点,认为夜枭确实可疑。 有的则认为国王说得对,夜枭救了公主,应该不是奸细。 一时间,朝堂上乱成一锅粥,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头昏脑涨。 “够了!” 国王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此事暂且搁置,等朕查明真相再说!金玄明,你擅离职守,致使海厦关失守,罪责难逃来人,将他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两名侍卫架着金玄明拖了出去,大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国王颓然地坐在龙椅上,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海厦关失守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他震得七荤八素。 他心里明白,金玄明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更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损失一员大将无异于自断臂膀。 “慢着!” 国王沉声喝道,侍卫们立刻停下了脚步。 金玄明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惊恐地抬起头。 国王叹了口气。 “金玄明,朕念你往日功劳,暂且饶你一命。如今海厦关已失,你可有何良策夺回?” 金玄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叩首道: “陛下圣明!臣…臣有一计,或许可行……” 为了保命,也为了将功补过,他只能铤而走险。 “说来听听。” 国王揉着眉心,一脸疲惫。 “臣…臣想,或许可以利用…利用公主殿下对那夜枭的…的感情……” 金玄明小心翼翼地措辞,观察着国王的脸色。 国王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究竟想说什么?” “臣…臣想,可以…可以利用公主殿下将夜枭引来,将其擒获,以此要挟陆言,逼他交还海厦关!” 第二百零九章 爪哇国征兵 金玄明一口气说完,紧张地等待着国王的回应。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国王的脸色变幻莫测,显然内心正在激烈地斗争。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此事…风险太大。万一激怒了陆言,反而对阿依莎不利,该如何是好?” 金玄明连忙保证道: “陛下放心,臣定会小心行事,绝不会让公主殿下受到伤害!若是计划失败,臣愿以死谢罪!” 国王长叹一声,最终还是被金玄明的计策说服了。 “也罢,死马当活马医吧。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切记,万万不可伤到阿依莎!” “臣遵旨!”金玄明如释重负,连忙叩首谢恩。 国王又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他心烦意乱地踱着步,眉头紧锁。 “如今海厦关已失,我军士气低落,该如何应对陆言的下一步攻势?” 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出来说道: “陛下,如今之计,只有尽快征兵,加强防御,才能抵挡陆言的进攻啊!” “是啊,陛下!陆言势如破竹,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 国王想起陆言攻破海厦关的迅猛,以及之前北襄国几乎是不堪一击的惨状。 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恐惧。 “依你们之见,该征调多少兵马?” “五十万!” 一位大臣试探性地说道。 国王摇了摇头。 “五十万太少!陆言兵强马壮,五十万根本不够!至少…至少七十万!” 七十万!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字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七十万大军,这得多少粮草辎重? 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就算倾全国之力,也未必能凑齐这么多人啊! “陛下,七十万…恐怕…” 有人刚想劝谏,却被国王粗暴地打断了。 “七十万,朕意已决,一个都不能少。” 他猛地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即刻征调!独子家庭免征,其余家中有兄弟、已婚且育有子嗣、年龄在四十岁以下者,皆需出兵!”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国王的拳头重重砸在龙案上。 金丝楠木的案几都微微颤抖。 “兵部!此事交由尔等去办!不得有误,务必尽快!” 兵部尚书苦着脸领命,七十万大军的征调,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一场民怨沸腾的浩劫。 …… 与此同时,陆言来到海厦关后便马不停蹄地安排起善后事宜。 除了必要的驻军,他将大部分士兵遣返回山南府。 并亲自监督每个士兵接种疫苗。 这一举动,与其说是为了预防霍乱,不如说是为了稳定军心。 毕竟,恐惧比疾病更可怕。 处理完海厦关的诸多杂事后,陆言便率领着医疗团队返回山南府。 回程的路上,他特意放慢了行军速度。 以便让这些在瘟疫前线奋战多日的大夫们好好休息。 回到山南府,陆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设宴款待医疗团队。 酒过三巡,陆言起身,朝着众人深深一揖: “诸位大医,此番辛苦了!陆言在此,代山南府百万百姓,向你们致敬!”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大夫们受宠若惊。 他们连忙起身回礼,口中说着“不敢当,不敢当”。 却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之色。 “使不得啊大人!我等不过是尽医者本分,何敢受大人如此大礼!”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颤巍巍地说道。 “是啊大人,救死扶伤,乃我辈天职,当不得如此!” 另一位年轻大夫也跟着附和道。 “你们当然受得起!” 陆言朗声说道。 “你们冒着生命危险,深入疫区,研制疫苗,挽救了无数生命,这是何等的功绩!” “我山南府能有你们,实乃百姓之福!” 陆言的话,让这些大夫们更加激动。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没想到却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一些感性的医者,甚至已经热泪盈眶。 “诸位,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会在府前广场,为你们授勋!” 陆言笑着说道。 “谢大老爷!” 翌日,山南府府前广场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百姓们早早地就聚集在这里,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盛大的授勋仪式。 陆言一身官服,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百姓们,将士们!此次中州、荆州霍乱肆虐,虽然我们及时采取了措施,但仍有一千多人不幸丧生……” 说到这里,陆言的声音低沉下来,台下也随之安静下来。 “但是!” 陆言提高了声音。 “通过我们大医团队的不懈努力,成功研制出霍乱疫苗,为山南府避免了一场更大的灾难!挽救了无数百姓的生命和财产!”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百姓们纷纷高呼“大医威武!大人英明!” 表达着对医疗团队和陆言的敬意。 陆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 “在这里,我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感谢他们!感谢他们为山南府做出的巨大贡献!” 说罢,陆言再次朝着医疗团队深深一揖。 随后,授勋仪式正式开始。 陆言亲自为每一位医疗团队成员授予勋章,并宣布将他们的事迹载入山南府教材。 让后世子孙学习他们“大医无畏”的精神。 接受勋章的大夫们激动不已,有的甚至泣不成声。 他们没想到,自己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却能得到如此殊荣。 这不仅仅是对他们个人的肯定,更是对医者这个职业的尊重和认可。 授勋仪式结束后,陆言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走到医疗团队面前,与他们一一握手。 并关切地询问他们的身体状况和生活情况。 “李大夫,你的手……” 陆言注意到一位年轻大夫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哦,没事,大人,小伤而已。” 年轻大夫连忙把手藏到身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小伤?这可不是小伤!” 陆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气严肃地说道。 “你为了研制疫苗,不惜以身试毒,这可不是小伤!这是大功!”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年轻大夫还想说什么,却被陆言打断了: “不用多说!这是你应得的!” 陆言转头看向其他大夫,高声说道: “诸位,你们都是山南府的英雄!你们的付出,我陆言都记在心里!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谢大老爷!” 大夫们再次齐声应道。 第二百一十章 山南府建桥 随后,陆言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 “诸位,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他顿了顿,待所有人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 “天下运动会,如期举行!”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百姓们奔走相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天下运动会,是山南府的盛事,不仅可以促进各地的交流。 也是百姓们放松娱乐的好机会。 欢呼声中,还夹杂着各国语言的兴奋交谈。 滞留在山南府的各国来宾和选手们。 原本因为瘟疫和封锁而焦虑的心情,此刻一扫而空。 陆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 “而且这一次,为了激励山南府的商业,我们将同意境外百姓入境观赛!” 此言一出,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境外百姓入境,这在山南府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这不仅意味着山南府的开放程度更上一层楼。 也预示着山南府将迎来更大的发展机遇。 然而,在一片欢腾之中,陆言的眼中却闪过几担忧。 开放是好事,但也伴随着风险。 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山南府的繁荣昌盛,必然会引来一些宵小之辈的觊觎。 “诸位,” 陆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郑重。 “开放的同时,我们也要加强防范,提防敌军入侵!” “所有人,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确保运动会的顺利进行,以及山南府的安全!” 台下众人齐声应道: “是!”声音震天,响彻云霄。 散会后,陆言将陆飞、张迅、韩胜、屠容、李逵和夜枭等人召集到府衙议事。 “大人,这境外百姓入境,会不会太冒险了?” 韩胜率先开口道,话语中带着担忧。 “万一混进来奸细怎么办?” “是啊,大人,不得不防啊。”张迅也附和道。 陆言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 “你们的担忧不无道理。夜枭,你的特种部队要加强巡逻,密切关注城内外的动静,尤其是那些形迹可疑之人。” 夜枭抱拳领命:“是,大人!” “小逵,”陆言看向李逵,语气中带着戏谑。 “你的大刀队也要加强训练,别到时候真遇上敌人,连刀都挥不动了。” 李逵一听,顿时有些不服气: “大人,您也太小瞧我们大刀队了吧!我们可是山南府的精锐之师,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 陆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李逵虽然嘴上不服输,但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屠容,” 陆言看向屠容。 “水军方面也要加强戒备,防止敌军从水路入侵。” 屠容抱拳道: “大人放心,末将定当严防死守,不让任何敌人踏入山南府半步!” “好!”陆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 “诸位,山南府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众人齐声应道:“是!” 夜幕降临,山南府城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来自各地的商贩和百姓涌入城中,为即将到来的运动会做着准备。 大街小巷上,人头攒动,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陆言独自一人站在府衙的屋顶上,俯瞰着灯火辉煌的城池,心中思绪万千。 山南府的繁荣景象让他感到欣慰,但同时也让他感到压力倍增。 在这个乱世之中,山南府就像一块肥肉,随时都可能引来豺狼虎豹的觊觎。 “陈姑娘……” 陆言低声呢喃着,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充满思念。 自从上次分别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陈清婉了。 他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她是否也在思念着自己。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陆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开,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守护好山南府。 守护好这里的百姓,守护好他所珍视的一切。 第二天晨曦初露,山南府衙门内已是人声鼎沸。 陆言召集了府内官员和工匠,商议着关于水利工程和道路桥梁建设的具体方案。 “诸位,山南府要想长治久安,这水利和道路可是重中之重。” 陆言指着摊开的一张简陋地图,上面勾勒着山南府的地形和河流走向。 “这水道得挖,河道得深挖,河堤得加固,桥也得修,路也得铺。” 官员们面面相觑,这工程量可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这治水修路,自古以来都是个难题。 陆言看出他们的疑虑,笑了笑: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不过,我这里有些新思路,或许能帮上忙。” 说罢,陆言便开始讲解他从现代带来的治水理念和桥梁设计。 他深入浅出地讲解了分流、蓄水、灌溉等概念。 又结合山南府的实际情况,提出了具体的方案。 至于桥梁,他更是抛出了拱桥、悬索桥等在古代闻所未闻的设计。 听得工匠们一愣一愣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人,这……这桥真的能建起来?” 一个老工匠颤巍巍地指着图纸上那道优美的弧线,满脸的不可思议。 陆言自信一笑: “当然能!只要材料足够,方法得当,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几天,工匠们在陆言的指导下。 绘制了详细的工程图纸,并开始准备施工所需的材料和工具。 陆言又调集了山南府境内的几十万劳工,浩浩荡荡地开赴施工现场。 烈日炎炎,尘土飞扬。 陆言没有坐在凉爽的府衙里,而是身先士卒,亲自参与到工程建设中。 汗水浸透了陆言的衣衫,他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图纸,仔细地检查着新挖的水渠。 渠壁是否平整,坡度是否合适,每一个细节他都一丝不苟。 “大人,您歇会儿吧,这大太阳底下晒着,容易中暑。” 年轻的民工关切地说道。 陆言抬起头,笑了笑: “没事,我年轻力壮,这点太阳晒不着我。” “再说,这水渠早一天挖好,百姓就能早一天受益。” 第二百一十一章 北襄国来送婚书 他放下图纸,走到一个正在挥汗如雨挖土的民工身旁。 蹲下身子,拿起一把铲子,说道: “来,让我试试。” 民工连忙起身,有些惶恐: “大人,这怎么使得,您是……” 陆言摆摆手: “都是为了山南府的百姓,没什么贵贱之分。” “让我体验一下你们的辛苦,也好知道工程进度如何。” 说完,他便开始铲土。 虽然他没干过这种粗活,但力气却很大。 一铲子下去,便挖起一大块泥土。 周围的民工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陆言。 他们眼中充满敬佩,也充满感动。 “大人真是个好官啊!以前那些官老爷,哪个会像大人这样,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一起干活?” “是啊!大人为了我们,真是操碎了心!” 陆言干了一会儿,放下铲子,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他擦了擦汗,说道: “这活确实不容易,大家辛苦了!不过,为了山南府的未来,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民工们齐声喊道: “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一条条水渠蜿蜒伸向远方,宛如一条条银色的丝带,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一座座桥梁跨越河流沟壑,连接着彼此的梦想。 看着这些正在逐渐变成现实的工程,陆言心中充满成就感。 这不仅仅是工程的胜利,更是民心的凝聚,是希望的升腾。 然而,就在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夜枭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大人,有密报。”夜枭神色凝重。 “最近有不明身份的人员在山南府境内活动,行迹十分可疑。” 陆言心头一紧,立刻警觉起来:“可查清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夜枭摇了摇头: “暂时还没有,但他们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工程附近,恐怕是冲着我们来的。” 陆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寒芒: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啊。夜枭,你立刻加强警戒,暗中监视那些可疑人员的动向。”“务必查清他们的身份和目的,绝不能让他们破坏我们的建设!” “是!” 夜枭领命而去。 有夜枭这支特种部队在暗中保护,山南府的安全系数大大提升。 自己总算能腾出手来处理其他紧要事务了。 海厦关,这块刚刚到手的肥肉,其战略和经济价值不可估量。 必须好好规划一番,才能物尽其用。 回到府衙,陆言立刻召集了李逵、张迅、韩胜和屠容等人。 “弟兄们,咱们拿下海厦关,就好比抱了个金娃娃!但这金娃娃怎么玩出花样来,还得大家伙一起琢磨琢磨。” 陆言开门见山,话语中带着兴奋。 “大人,俺老李第一个赞成!这海厦关,俺早就想去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李逵瓮声瓮气地嚷道,手里的大刀被他耍得虎虎生风。 张迅也附和道: “大人说得对,海厦关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咱们得好好利用起来。” “大人,末将认为,当务之急是修建防御工事,加强海厦关的防守力量。” 韩胜一向谨慎,考虑问题也比较周全。 陆言点点头,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的建议都很好。不过,除了加强防守之外,我们还要考虑如何利用海厦关的资源,为山南府带来更大的利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有一个想法,在海厦关修建堤坝,不仅可以防止海水倒灌,还能利用水力发电,减轻火力发电的压力,节约煤炭资源。” “水力发电?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逵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 “水力发电就是利用水流的冲击力来发电。” 陆言解释道。 “海厦关的地形很适合修建堤坝,我们可以利用潮汐的涨落来带动水轮机发电。”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节约煤炭资源,还能提供更加清洁的能源。” “大人的想法真是妙啊!” 张迅赞叹道。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节省大量的煤炭,用于发展其他产业了。” “是啊,大人真是神机妙算!”韩胜也附和道。 “俺老李还是不明白。” 李逵挠了挠头。 “这水怎么就能发电呢?” 陆言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 “这其中的原理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水流的能量转化为电能。等堤坝建成之后,我带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好嘞!”李逵兴奋地应道 “俺早就想看看这水力发电是什么玩意儿了!” “此外,我们还要在海厦关设立船舶司,收取来往商船的费用,增加山南府的财政收入。” “掌控了海厦关,就等于掐住了商道咽喉,可以有效地控制爪哇国的贸易,增加我们的战略优势。” 陆言补充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对陆言的提议表示赞同。 “修建堤坝,耗资巨大,但这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工程,即使耗费巨资也值得。” “这项工程的完成,将造福山南府一百多万子民,让他们共享海厦关堤坝带来的红利。” 陆言慷慨激昂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逵等人深受鼓舞,纷纷表示将全力支持陆言的计划,并尽快开始筹备工作。 海厦关的规划事宜安排妥当,陆言伸了个懒腰。 正准备小憩片刻,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北襄国使臣求见,还送来一封婚书!” 下人禀报道,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婚书?北襄国? 陆言眉头一皱,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前些日子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居然送来婚书? 这北襄国的老狐狸又在耍什么花招? “把人带到大堂,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言冷哼一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 来到大堂,陆言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北襄国国王的妻舅兼谋士,楚文。 这老小子一脸堆笑,活像一尊弥勒佛,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楚文拱手行礼,语气谄媚。 “楚大人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陆言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 “此次前来,实乃为了两国邦交,我王愿与山南府永结秦晋之好。” “特将明月公主许配给大人,以示诚意。” 第二百一十二章 难道是美人计? 楚文说着,双手奉上一封烫金的婚书。 明月公主? 陆言接过婚书,心中冷笑。 这北襄国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居然把明月公主都送出来了。 不过,他可不相信北襄国会有这么好心,这其中肯定有诈。 “楚大人,这婚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考虑考虑。” 陆言不动声色地将婚书收下,心中却在盘算着对策。 “那是自然,大人慢慢考虑,我王已在婚书上盖了玉玺,绝无戏言。” 楚文依旧笑眯眯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陆言也不再多言,吩咐下人设宴款待楚文。 席间,他旁敲侧击地打探北襄国的真实意图。 但楚文老奸巨猾,滴水不漏,只反复强调北襄国求和的诚意,绝无二心。 酒过三巡,陆言见套不出什么话来,便不再追问。 只说此事需要时间考虑,让楚文先在府衙住下,等候回复。 送走楚文后,陆言立刻召集了李逵、张迅等人商议此事。 “大人,这北襄国突然求和,还送来婚书,其中必有蹊跷!” 李逵瓮声瓮气地说道,手里的大刀被他握得紧紧的。 “是啊,大人,这明月公主可是北襄国出了名的美人,他们舍得把她送出来,肯定没安好心。”张迅也附和道。 “依我看,这北襄国是想用美人计,麻痹大人,然后趁机偷袭我们!” “大人,末将认为,此事应该从长计议,不可轻信北襄国的花言巧语。” 屠容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陆言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也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明月公主现在并不在山南府,北襄国却突然送来婚书。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 陆言这边还在为北襄国的婚书之事头疼。 而远在两万里之外,一支风尘仆仆的队伍正朝着匈奴帝国的王庭缓缓行进。 这些人正是之前被陆言击败,狼狈逃窜的蛮族残部。 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一路走来,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 队伍最前方,一个身材魁梧的蛮族汉子骑在一匹瘦骨嶙峋的马上。 神色凝重地望着前方。 他是蛮族残部的首领,名叫乌图,曾经也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勇士。 如今,他却不得不带着残存的族人,前往匈奴帝国寻求庇护。 他们跨越了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山路崎岖。 渡过了冰冷湍急的河流,河水汹涌。 几乎将他们卷走。穿越了危机四伏的密林,林中猛兽出没,毒虫肆虐。 经历了数不清的艰险,才终于抵达了这片传说中的土地。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绿草如茵的草原。 蛮族众人心中激动万分,他们终于看到了复兴的希望。 他们曾经也是这片草原的主人,如今却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他们渴望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家园,渴望再次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今的匈奴帝国,早已不是他们记忆中的蛮族部落。 在雄才大略的头曼大帝的带领下,匈奴帝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辉煌。 头曼,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 他的故事在草原上口口相传,几乎成了神话。 有关他的身世,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据说,他出生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天生神力,一出生就能骑烈马,射飞鹰。八 岁那年,他的部落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其他部落的联合袭击。 如同蝗虫过境,烧杀抢掠,寸草不生。 按照草原的规矩,不杀没有车轮高的孩子。 然而,敌人的首领,一个凶残的独眼巨人,却对这个规矩嗤之以鼻。 他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巨斧,想要将年幼的头曼斩草除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正劈在独眼巨人的身上,将他烧成了焦炭。 而头曼,却毫发无损。 他拼死保护着还在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妹妹。 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带着残存的族人,在危机四伏的草原上艰难求生。 躲避敌人的追杀,寻找食物和水源。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学会各种技能,狩猎、追踪、搏斗,样样精通。 他学会了用草药疗伤,学会了辨认方向,学会了与野兽沟通。 十六岁时,他的威名便响彻草原,人们称他为“草原雄鹰”。 因为他像雄鹰一样,勇敢、敏捷、强大。 他英勇善战,智勇双全,率领族人一次又一次地战胜了强大的敌人。 夺回了失去的土地,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二十岁时,他一统草原各部,建立了强大的匈奴帝国。 结束了草原上长达数百年的分裂和战乱。 之后,他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率领匈奴铁骑踏遍了周围百余个国家。 建立了一个疆域辽阔的帝国。 据说,他征服的国家,要用骆驼驮三天三夜才能走完。 他制定了严苛的法律,统一了语言和文字。 建立了强大的军队,将原本松散的部落联盟变成了一个高度集权的帝国。 如今的匈奴帝国,控弦之士两百余万。 全国总兵力超过五百万,实力之强,足以与三国鼎立时期相媲美。 蛮族使者们被安置在一处驿站内,驿站简陋粗犷。 空气中弥漫着马奶酒和烤羊肉的浓烈气味。 与他们家乡清新湿润的空气截然不同。 他们焦虑地等待着头曼大帝的召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一个年轻的使者,名叫阿古,他不安地搓着双手,低声问道: “匈奴单于会见我们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透露出内心的忐忑。 “纠正一下,不是单于,要称陛下!” 负责接待他们的匈奴官员。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不耐烦地纠正道。 他斜睨着这些蛮族使者,眼中带着轻蔑,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是是是,是陛下!” 阿古连忙改口,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陛下会见我们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惹怒了这位匈奴官员。 “陛下正在为大公主庆生,明日应该会召见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第二百一十三章 蛮族使者抵达主脉 官员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蛮族使者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一等就是三天。 漫长的等待简直是一种煎熬,使者们如同被困在牢笼中的鸟儿,焦躁不安。 驿站的墙壁由粗糙的原木搭建而成,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屋顶的缝隙中透下几缕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屋内简陋的陈设。 几张破旧的木桌和木凳散落在房间里,上面积满了灰尘。 三天里,他们只能待在驿站中,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 他们试图与匈奴士兵交谈。 但语言的障碍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们无法沟通。 草原上的食物与他们家乡的口味截然不同。 腥膻的马奶酒让他们作呕,油腻的烤羊肉也让他们难以下咽。 他们怀念家乡清甜的泉水,怀念家乡香甜的水果,更怀念家乡温暖的阳光。 试图用带来的干粮充饥,但很快便消耗殆尽。 尝试着接受匈奴人的食物,但浓烈的膻味让他们难以忍受。 饥肠辘辘的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只得勉强吞咽下几块烤羊肉。 但胃里却翻江倒海,难受至极。 漫漫长夜,他们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们担心头曼大帝不会接见他们。 担心使命无法完成,更担心他们再也无法回到家乡。 终于,在第三天傍晚。 一个匈奴官员,身穿皮甲,腰佩弯刀,步履匆匆地走进了驿站。 他神情严肃,目光凌厉,扫视了一眼聚集在驿站内的蛮族使者。 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宣布: “头曼大帝召见你们!” 蛮族使者们紧随匈奴官员身后,穿过一道道森严的关卡。 守卫森严的士兵铁塔般矗立,投射出冰冷的目光。 他们穿过蜿蜒曲折的甬道,每一步都踏在恐惧的边缘。 终于,他们来到雄伟的匈奴皇宫前。 抬头仰望,巍峨的宫殿仿佛直插云霄,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座宏伟的宫殿尚未完工。 脚手架林立,到处是散落的建筑材料,一片混乱的景象。 数百万衣衫褴褛的战俘在烈日下劳作。 他们骨瘦如柴,面容憔悴,行尸走肉般搬运着巨大的石柱和石块。 汗水浸透了他们破烂的衣衫,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沉重的石块压弯了他们的脊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匈奴士兵手执皮鞭,驱赶牲畜般无情地抽打着这些可怜的战俘。 一位蛮族使者不忍直视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低声问道: “这些……都是从哪里抓来的?” 他身旁的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 “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众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祸上身。 皇宫内部,金碧辉煌,与外面的凄惨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地面铺着金砖,十二根巨大的金柱支撑着宫殿。 金光闪闪,晃得人睁不开眼。 金銮殿上,头曼大帝端坐于金龙宝座之上。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浓眉如剑,目光如炬,令人不敢直视。 蛮族使者们匍匐在地,行五体投地大礼,齐声道: “拜见匈奴皇帝陛下!” 头曼大帝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起。” 众人这才敢起身,但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头曼。 “你们是两百年前,分出去的支脉?” 头曼大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威严。 “是,陛下,这是我们的族谱!” 一个使者双手呈上族谱。 这份族谱历经两百年风雨,已经有些破旧。 但依旧清晰可见上面的文字。 头曼大帝接过族谱,真假他也懒得去分辨。 只是象征性的翻了翻,便扔到了一边。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这些蛮族来干什么了,无非就是来求救的。 两百年前,蛮族本是匈奴的一支,因为内乱,他们选择西迁。 如今他们的地盘被入侵,眼看就要亡国灭种了,这才想起他们的祖宗。 只是,蛮族当初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匈奴三分之一的人口和牲畜。 这让匈奴的实力大损,这才给了其他部落可乘之机。 差点就被其他部落给灭族了。 对于蛮族,匈奴人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不过两百年的时间,足够让很多事情变得面目全非。 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些蛮族人为何而来。 “说吧,你们来此,所谓何事?” 头曼大帝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使者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个年长的使者壮着胆子说道: “陛下,我们……我们想请求您的庇护!” “庇护?” 头曼大帝冷笑一声。 “你们蛮族,占据富饶之地,为何需要我的庇护?” “陛下,如今中原腹地叫陆言的人强势崛起,他们的铁蹄已经踏上了我们的土地!” “我们……我们无力抵抗,只能向您求助!” 那使者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头曼大帝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道: “你们可知,朕的匈奴铁骑,从未踏足过南方?” 冷笑了一声后继续说道: “还真是会挑地方,中原腹地,路途遥远不说,而且还易守难攻,朕为何要为了你们,而损兵折将?” “陛下,我蛮族愿意永世臣服匈奴,年年纳贡,岁岁来朝!” 老者急忙说道。 “永世臣服?年年纳贡?” 头曼哈哈大笑起来。 “你蛮族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条件?” “陛下,我蛮族虽然不敌拿陆言,但我们世代居住在那里,对那里了如指掌。” “我们可以为陛下大军带路,而且我们还可以为陛下提供粮草辎重!” 老者继续说道。 头曼沉默了,他在思考,他在权衡利弊。 蛮族虽然带走了匈奴三分之一的人口和牲畜。 但他们世代居住在中原,对那里非常了解。 如果他们真的愿意为匈奴大军带路,并且提供粮草辎重。 那匈奴出兵的胜算将会大大增加。 而且,中原物产丰富,如果能够征服。 对匈奴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你们可有诚意?”头曼问道。 “我蛮族上下,老弱妇孺,合计足有三十万人,皆愿认祖归宗,为陛下牵马坠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第二百一十四章 区区一个县城能多厉害? 老者匍匐在地,以五体投地之姿表达着最崇高的敬意。 此举将整个蛮族的命运都压在了这孤注一掷之上。 但为了族人的生存,他别无选择。 头曼大帝的放声大笑如惊雷般炸响,笑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回荡。 “三十万人?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俯后仰,龙袍上的金丝线都在颤抖。 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朕的匈奴帝国,疆域东西两万里,子民何止五千万,足足有五千零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二人!”“雄兵更是百万之众,光是我们匈奴皇家军就有五十万之巨!” “你区区三十万人,不过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算得了什么?” 他轻蔑地扫视着殿下的使者,眼神中充满不屑和嘲讽。 使者们面面相觑,头曼的狂妄让他们感到不安。 这笑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刺痛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感到窒息。 他们不明白,这笑声中,究竟是喜悦,还是嘲讽,亦或是两者皆有? 老者咬了咬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硬着头皮道: “陛下,我蛮族虽人少,但各个骁勇善战,世代居住在中原腹地。” “对那里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乃至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我们愿为陛下大军带路,做陛下的先锋!” 老者顿了顿,又补充道: “更何况,我蛮族还有精兵十万,皆是久经沙场的勇士,足以成为陛下麾下的一支劲旅!” 他再次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头曼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眯起眼睛,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朕,瞧不上!” 他毫不客气,直截了当。 “不过,当年诸多支脉分出去,各自的命运也大不相同。” “你们能在中原腹地生存下来,也的确不简单。”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些冷意。 “我匈奴部落与中原三国,百年前便结下血海深仇!就算你们不来找朕,朕迟早也要挥兵南下,踏平中原!” 使者们的心情如同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听到最后,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 “陛下英明!”老者高呼。 “陛下建立匈奴帝国,功绩远超历代单于,必然能一统天下!” 头曼淡淡一笑,仿佛一统天下对他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 “不过,”他话锋一转。 “现在还不行。朕的帝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需要休养生息,不宜再起战端。” 蛮族使者们顿时急了。 他们出来求援,路上就花了近一年时间。 若是再等他们“休养生息”完毕,黄花菜都凉了! 到时候,陆言恐怕早就将蛮族彻底吞并了! “陛下!” 老者壮着胆子道。 “眼下若是不将山南县灭了,未来必将成为匈奴帝国的心腹大患啊!” “危言耸听!” 头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区区一个县城,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朕虽然远在草原,但对中原的情况了如指掌。” 老者还想再劝,却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低声道: “别说了,陛下心意已决,你再说下去,恐怕会惹怒陛下!” 老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闭嘴,低头不语。 头曼大帝看着殿下噤若寒蝉的使者们,心中冷笑。 他建立匈奴帝国,可不是为了什么宏图霸业,更不是为了什么民族大义。 只是单纯地想要活下去,想要让自己的族人活下去! 草原苦寒,资源匮乏,历代单于都只能靠掠夺中原苟延残喘。 可中原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一旦中原王朝缓过劲来,就会对草原进行残酷的报复。 我们亲眼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循环,也亲身经历过白灾的恐怖。 牛羊成片冻死,族人饿殍遍野,那景象至今仍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受够了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他要改变这一切! 要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一个能够自给自足,不再依赖掠夺的帝国! 要让匈奴人不再受饥寒之苦,不再受中原王朝的欺凌! 为此,他励精图治,吞并了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 建立了强大的匈奴帝国,并自封为大帝。 吸取了历代单于惨痛的教训,明白草原上的游牧生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想要长治久安,就必须在肥沃的土地上建国。 发展农业,才能摆脱对自然的依赖。 草原地域辽阔,可适合生存的地方,却寥寥无几。 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一个能够提供充足粮草和兵源的大后方。 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开手脚攻略中原,彻底解决匈奴的后顾之忧! 而现在,显然不是进攻中原的好时机。 匈奴帝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元气大伤,需要休养生息。 更别说,深入中原腹地去救一个小族了。 那纯粹是吃力不讨好! “陛下,小人真的没有危言耸听,那山南县,邪乎得很!” 老者声嘶力竭,仿佛要将一路的惊恐都倾倒出来。 “他们用的,根本不是我们认知中的武器!小人亲眼所见,那玩意儿,那玩意儿……” 老者激动得直跺脚,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唱戏似的。 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紫,跟个调色盘似的。 头曼大帝本来斜倚在虎皮王座上。 漫不经心地剔着指甲,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中原王朝的腐朽,他早就心知肚明。 一个小小的县城,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嗤笑一声,说道: “哦?怎么个邪乎法?莫不是他们都长了三头六臂,会喷火,会吐冰?” 老者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竹筒倒豆子似的。 将山南县的种种怪异之处娓娓道来。 他说那震天雷,就跟天神下凡似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飞沙走石。 能把人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那火枪,更是厉害,就砰的几声。 重骑兵的盔甲就跟纸糊的似的,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 还有那火炮,那射程,一里?两里?不,那是三里起步! 老者说得口沫横飞,那唾沫星子就跟天女散花似的,喷了他们一脸。 第二百一十五章 匈奴计划出兵 头曼大帝一开始还带着几分不屑,觉得这老头儿是不是在胡诌。 可听着听着,他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眉头也越皱越紧,跟个麻花似的。 老者描述的这些武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战争的认知。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虽远在草原,但对中原的军备情况也略知一二,比这老头强多了。 可这老头说的这些玩意儿,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如果真如老者所言,那这山南县,绝非等闲之辈! “也就是说,” 头曼大帝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那个叫陆言的,短短几年时间,就将一个破败不堪、人口不足两千的小城,发展成百万人口?” “还在中原腹地称王称霸,硬生生打出了一片新天地,还打的蛮族哭爹喊娘,毫无还手之力?” 头曼大帝的语气中充满难以置信,他似乎听到了天方夜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者尴尬地搓了搓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是啊…陛下,这陆言可不是一般人,他简直就是天神下凡,无所不能!” “小人这一次来,还带来了从山南县缴获的两件宝贝——震天雷和火枪!” 他大手一挥,身后两个壮汉战战兢兢地捧着震天雷和火枪上前。 小心翼翼地放在头曼大帝面前。 这两个壮汉紧张得浑身发抖,汗如雨下。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两件“神器”给弄炸了。 头曼大帝看着眼前黑乎乎、坑坑洼洼的铁疙瘩。 以及一根烧火棍似的玩意儿,心里直突突。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厉害? 不会是这老头在忽悠我吧? “怎么用?” 他沉声问道,话语中带着怀疑。 “请让小人为陛下演示,此物威力巨大,还请陛下挪步!” 老者恭敬地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生怕头曼大帝一个不小心被炸飞了。 头曼大帝点点头,起身走向帐外。 他倒要看看,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者小心翼翼地将震天雷点燃,那火苗“哧溜”一下窜了出来。 老者屏住呼吸,猛地将震天雷扔向远处的空地。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耳欲聋,仿佛整个草原都颤抖了一下。 尘土飞扬间,一个巨大的坑洞赫然出现,就像是被陨石砸中了一般。 头曼大帝瞳孔骤缩,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下一个鹅蛋。 这威力,比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武器都要强大! 他甚至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能把天都给炸个窟窿出来。 随后,老者又拿起火枪,熟练地装填火药和铅弹。 瞄准百步之外的一具身穿重甲的稻草人。 这稻草人可是用上好的材料制成的,坚固无比,寻常刀剑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稻草人应声而倒,胸前的盔甲被洞穿了一个大洞。 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撕裂开来。 头曼大帝这一次再也无法淡定。 他快步上前,仔细查看被击穿的盔甲,脸色阴沉得可怕,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既然你们缴获了这种武器,为何不仿制?” 他语气冰冷地问道。 老者苦笑道: “回陛下,这火枪和震天雷,仿制出来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他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在模仿一个废物。 “就算照猫画虎做出个形状,没有火药,它就是个摆设!震天雷没火药,它就是个铁疙瘩,拿去砸人脚趾头都嫌轻!” 老者说到这里,还特意跺了跺脚,以示强调。 他继续说道: “那火枪呢?更别提了,没火药,它就是根烧火棍!” “真正厉害的,是那神鬼莫测的火药啊!陛下,您知道吗,那陆言,就他一个人,掌握了火药的秘密!” 老者伸出一根手指,神秘地摇了摇。 “只有他,能造出这毁天灭地的玩意儿!他手下那些兵,虽然看着不多。” “但人人手里都攥着火枪,那震天雷更是多得跟山上的石头似的,扔都扔不完!” 老者说到这里,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一开始,我们蛮族还能跟他们打个平手,你一拳我一脚,打得热闹!可是后来……” 老者脸色煞白,眼中闪过惊恐。 “到最后,完全就是被碾压啊!陛下,您能想象吗?十万人被1万人压着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头曼不耐烦地摆摆手。 “好了好了,别哭了,朕知道了!火药很重要,火药很厉害!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老者连忙止住哭腔,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陛下,要不,我们派人去中原,想办法把那火药配方弄到手?” 头曼将火枪丢给了一旁的心腹。 “仿制这种火枪,另外,派人去中原,不惜一切代价,弄到火药配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记住,一定要快!朕等不及了!” 他扭头看向老者。 “朕派十万精兵随你拿下山南县,取得火药配方,如果可以的话,把那陆言也给朕抓回来!” 头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这样的人才,就该为朕所用!” 老者闻言大喜,急忙叩谢。 “谢陛下!不过陛下,十万人是不是太少了点?那陆言诡计多端,万一……” “少?十万精兵还少?” 头曼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那蛮族是什么货色,朕的匈奴骑兵又是什么货色?能比吗?朕的骑兵,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十万对他们来说,绰绰有余!” 老者见头曼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再多说。 “是,陛下,您说的都对!” 头曼挥了挥手。 “行了别说了,朕心里有数,你们先下去休息,等朕的命令吧!” 老者恭敬地行了个礼。 “遵命,陛下!” 送走蛮族使者后,头曼在大帐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陆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竟然能将一个小小县城发展成如此强大的势力。 这让他既感到惊讶,又感到兴奋。 若是能将此人收为己用,何愁匈奴帝国不兴? 第二百一十六章 刘安父子也在进行部署 待使者们离开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正是头曼的亲信,呼延再。 “陛下,为何派出了十万精兵?区区一个山南县,我匈奴铁骑皇家军只需一万便可踏平!” 呼延再不解的问道。 头曼大帝冷笑一声: “踏平?你以为朕的目标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南县吗?朕要的是整个中原!” “区区蛮族,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呼延再恍然大悟: “陛下英明!利用蛮族探路,待时机成熟,再挥师南下,一举拿下中原!” “不错,” 头曼大帝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朕要让整个中原,都臣服在匈奴铁骑之下!” …… 而此时。 刘安自从被北襄国和爪哇国这两个不入流的小瘪三联手按在地上摩擦后。 就灰溜溜地逃到了上京。 他那支曾经风光无限的虎豹骑,如今也成了丧家之犬。 跟着他一起窝囊地躲了起来。 这刘安心里那个憋屈啊。 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踩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此刻,刘安的府邸里,刘安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陆言…陆言…又是陆言!这小子,怎么哪儿都有他?!” 他每念叨一次,就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疼得他直咬牙。 他那宝贝儿子刘琦,正百无聊赖地玩着一块玉佩。 这玉佩可是他爹给他买的,价值连城,雕工精美,据说还能辟邪。 但这会儿,刘琦哪儿还有心思欣赏这宝贝疙瘩? 他爹这几天就跟魔怔了似的,嘴里翻来覆去都是“陆言”两个字。 搞得他心里痒痒的,跟猫抓似的。 “爹,您到底在看什么宝贝玩意儿?让我也开开眼呗!” 刘琦实在憋不住了,好奇心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他凑到刘安跟前,眼巴巴地望着他。 自从刘安兵败逃到上京后,就一直愁眉不展,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可今天,他却显得格外反常,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唉声叹气。 活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这让刘琦更加好奇,他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反常的举动,让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看看他爹到底在搞什么鬼。 刘安猛地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情报狠狠地甩在桌上。 “你自己看!这陆言,简直就是个妖孽!” 刘琦一把抓起情报,一目十行地扫视着。 脸上的表情由疑惑逐渐转为震惊,最后竟是大喜过望。 “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刘安一脸不解地瞪着他。 “好事?他陆言都快把北襄国和爪哇国打穿了,这对你我而言,是好事?” 他指着情报上关于山南府军队连下数城的消息,话语中满是不安。 “这才多久?东南关刚被他拿下,现在云阳城,海厦关又落入他手!” “这小子,简直比蝗虫过境还可怕!” 刘琦却丝毫没有被刘安的焦虑所感染,反而兴奋地搓了搓手。 “爹,您想想,陆言越强,北襄国和爪哇国就越害怕。” “他们肯定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对付陆言身上,咱们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夺回京城啊!” 刘安愣住了,他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此刻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刘琦的提议,大胆却又并非没有道理。 陆言的崛起,确实扰乱了整个局势,也给他们创造了机会。 “可是……” 刘安犹豫了一下。 “咱们现在兵力不足,就算北襄国和爪哇国两败俱伤,我们也未必能夺回京城啊。” 他叹了口气。 “当初的虎豹骑,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人,这点兵力,连京城城门都摸不到。” 刘琦却不以为然。 “爹,虽然明面上只有五千虎豹骑,但暗地里,我们还有不少人马。” “再加上这些年积攒的财富,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并非难事。” 他眼中闪烁着精光。 “咱们可以等时机成熟,一举拿下京城!” 刘安听着刘琦的分析,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儿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欣慰。 或许,这乱世之中,也并非没有机会。 “好!” 刘安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先静观其变,等北襄国和爪哇国打得两败俱伤,就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刘安父子二人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部署。 他们一面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 一面积极联络各方势力,为夺回京城做准备。 …… 山南府,陆言的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上的狼毫笔。 眉头紧锁,活像一只便秘了三天三夜的猴子。 “这北襄国,求和就求和呗,非得把公主塞过来,搞得我像个收破烂的似的。” 陆言嘀咕着,语气里满是嫌弃。 他堂堂山南府太守,手握重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偏偏北襄国上赶着送个公主过来。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施舍了一样,心里很不爽。 “大人,这北襄国的明月公主,咱们到底收不收啊?” 李逵又啃着个鸡腿,含糊不清地问道。 油渍顺着嘴角流下来,在下巴上形成一道亮晶晶的油痕。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 “收?怎么收?老子我又不是开窑子的!再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塞过来,当老子是什么?” 李逵一听,赶紧把鸡腿放下,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 “也是啊,要不大人我去打探打探?” “打探个屁!老子现在烦的是这个吗?” 陆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这小娘们到底在哪儿!” “万一她自己跑了,到时候北襄国倒打一耙,说咱们扣押了他们的公主。” “那不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的嘞,大人,小的这就去!” 李逵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这李逵办事效率倒是挺高。 没过几天,就带回了明月公主的消息。 第二百一十七章 陈清婉,狐狸精? 李逵还没走进屋内呢,就开始汇报了起来。 一边跑,一把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大人,那明月公主,现在就在荆州城外的一个小庄园里躲着呢!” “那庄园可隐蔽了,要不是小的鼻子灵,差点就错过了!” 陆言一听,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小娘们还挺会躲的。把她带回来!” 李逵还没歇会儿呢,就再次领命而去。 到了庄园,却发现明月公主正和陈清婉在花园里喝茶聊天,好不惬意。 “我说公主啊,您赶紧跟小的回山南府吧,我家大人都等急了!” 李逵苦口婆心地劝道。 明月公主却摆了摆手。 “不去不去,我才不回去呢!我要在这儿跟着陈姐姐一起发展荆州!” 李逵听得一愣一愣的。 “发展荆州?您一个北襄国的公主,跟着我们大彤的人发展荆州,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您爹知道了不得气死啊?” 陈清婉也在一旁掩嘴轻笑,她优雅地放下茶杯,柔声说道: “李将军,明月公主在我们荆州做客,宾至如归,不必着急回去。” 李逵挠了挠头,看看明月公主,又看看陈清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为难地说道: “陈小姐,您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可是急坏了,就怕公主有个什么闪失!” 明月公主轻哼一声。 “哼,谁让他和你们一直打仗的,劝都劝不住!” 李逵挠了挠头,“早打完了啊!你爹都派人来山南府接你来了!” 明月公主一听,眼睛都亮了。 “打完了?真的?” 李逵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是真的!小的还能骗您不成?” 明月公主却又犹豫起来。 “那……那我也不回去,就在这儿挺好的。” 李逵傻眼了,“当真?” “真的!”明月公主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逵一拍大腿。 “那太好了!小的这就回去禀报大人,说您不想和他联姻!” 明月公主一听“联姻”两个字,立马就炸毛了。 “联姻?和陆大人?” “对啊!”李逵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爹这次派人来就是求和的,顺便还想跟我们大人联姻。” 明月公主确认了一遍后,自己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音符。 一把抓住李逵粗壮的胳膊,激动的小脸像熟透的苹果,红彤彤的,闪闪发光。 “那我跟你回去!我要联姻!” 她兴奋地喊道,声音清脆如银铃,震得李逵耳膜嗡嗡作响。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像一只快乐的小兔子。 提着华丽的裙摆,一路飞奔,朝着马车跑去。 甚至连行李都顾不上,可见她对联姻的渴望是多么强烈! 那可是陆言陆大人啊! 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简直就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 “走啊!愣着干嘛呢?快带我去找我的如意郎君!” 明月公主探出小脑袋,语气焦急地催促着还在原地发愣的李逵。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和陆言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场景。 李逵被公主的热情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积极主动的公主。 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一根木桩,直到明月公主再次催促,他才如梦初醒。 他连忙对优雅的陈清婉说了声“再见”。 然后一个箭步跳上马车,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 骏马吃痛,撒开四个蹄子便朝着山南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陈清婉愣在原地,手中的茶盏微微倾斜。 几滴茶水溅落在她素雅的衣裙上,却浑然不觉。 陆言,要和明月公主联姻? 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她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想起初见陆言时,他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于乱军之中救她于水火。 那时的他,目光坚定,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后来,荆州初定,他褪去战袍,换上文士长衫。 谈笑间霍乱灰飞烟灭,更显儒雅风流。 她欣赏他的才华,敬佩他的能力,不知不觉间,芳心暗许。 她以为,他们之间,有着某种默契,一种心照不宣的情愫。 曾幻想过,等天下太平,她便放下所有。 与他归隐山林,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可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却将她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 联姻,多么冰冷的词汇,它代表着利益,却唯独没有爱情。 明月公主,她是北襄国的公主,身份尊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她,身负天下,如何能与之相比? 她苦涩一笑,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陆言从未对她表达过任何情意,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微风拂过,吹落几片桃花瓣,落在她肩头。 她缓缓抬起头,望着明月公主远去的方向。 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甘。 还有深深的祝福。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 回到山南府,明月公主一下马车就直奔陆言的书房,连通报都省了。 “陆大人!我要嫁给你!” 明月公主站在书房门口,大声宣布道。 陆言正伏案批阅公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手中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看着门口气势汹汹的明月公主,一脸懵逼。 这小娘们,是脑子瓦特了? “明月公主啊,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陆言耐心地解释。 “况且,下官已有心上之人,实在无法答应公主的请求。” 明月公主一听这话,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有心上人了?是谁?哪个狐狸精敢勾引我的陆大人!” 她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华丽的裙摆随之摇曳。 陆言不禁想到了陈清婉,顿时笑了起来。 陈姑娘要是听到有人说她是狐狸精还不气死了? 这明月公主,还真是霸道。 “咳咳,” 陆言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住一本正经的表情。 “公主殿下误会了,下官的心上人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绝非什么狐狸精。” 第二百一十八章 被陈清婉‘捉奸\’ 明月公主一听,更加生气了。 “哼,你说的这么好,我还偏不信了!除非你把她带过来给我看看!” 陆言有些为难,“这……只怕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明月公主蛮横地说道 “你若是不把她带来,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公主殿下,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下官与那位姑娘两情相悦,还望公主成全。” “成全?本公主为什么要成全你们!” 明月公主的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你也是一样!” 陆言心中暗叹,还真是被宠坏了。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 “公主殿下,你父皇此次前来,是为了求和,并非是为了联姻。” “况且,就算是为了联姻,也应该由两国商议,怎能由公主一人说了算?”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你!” 明月公主根本听不进去陆言的解释。 她认定了陆言是在找借口拒绝她,心中更加不忿。 便开始在陆言的书房里大吵大闹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又开始摔东西。 陆言被她吵得头疼欲裂,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胡闹。 “陆言!你个负心汉!你骗我!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明月公主哭喊着,拿起桌上的砚台就朝陆言砸去。 陆言眼疾手快地躲开了,砚台“砰”的一声砸在墙上,碎成一片。 “公主殿下,冷静一些!” 陆言的语气也开始变得严厉起来。 “我不冷静!除非你答应娶我!” 明月公主继续哭闹着,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陆言心中叫苦不迭,真是难缠啊。 他一边躲避着明月公主的“攻击”,一边苦思冥想对策。 忽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公主殿下,”陆言故作神秘地说道。 “哎,公主啊,其实吧,我也不是不想娶你,就是…” “我有个秘密,要是你知道了,估计得立马扛着四十米大刀追杀我,八百里地不带喘气的!” 明月公主一听这话,果然停止了哭闹,好奇地问道: “什么秘密?” 陆言凑到明月公主耳边,低声说道: “那个,其实吧……我患有隐疾,无法……行周公之礼。” 明月公主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陆言。 “你……你说什么?” 陆言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 “此事千真万确,也是迫不得已才隐瞒至今。” “公主啊,如今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想必也不会再想嫁了吧?” 明月公主愣了片刻。 然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大人,你以为本公主是三岁小孩吗?这种拙劣的谎言也想骗我?” 陆言:“……” “好吧,看来这招不行。” 陆言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公主殿下,您究竟想怎样?” 明月公主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要和你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就放弃嫁给你;但如果你输了,你就必须娶我!” 陆言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公主,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公主殿下,你想比试什么?” “比试骑射!”明月公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本公主可是骑着马长大的,骑射功夫一流,你要是输了,可别后悔!” 陆言看着明月公主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玩味。 “好,那就依公主所言,比试骑射!” 两人来到校场,明月公主早已换上了一身劲装,英姿飒爽,显得格外迷人。 陆言也换上了一身骑装,翻身上马,与明月公主并驾齐驱。 “陆大人,准备好了吗?” 明月公主拉弓搭箭,瞄准远处的靶子。 陆言微微一笑,“公主殿下,请。” 明月公主一声娇喝,箭离弦而出,正中靶心。 陆言也毫不示弱,拉弓搭箭,一箭射出。 “砰”的一声,箭矢竟然将明月公主的箭矢从中劈开! 明月公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陆言。 “这……怎么可能?” 明月公主愣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被劈成两半的箭矢。 再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陆言,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 明月公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言谦虚地笑了笑。 “侥幸,侥幸而已,公主殿下过奖了。” “侥幸?你骗鬼呢!” 明月公主撇了撇嘴,“再来!本公主就不信了!” 陆言欣然应允,“好,那就再来几场。”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陆言彻底展现了他那神乎其神的箭术。 有时箭矢精准地命中靶心,有时又能射中快速移动的靶子。 甚至还能在箭矢飞行途中改变其轨迹。 看得明月公主目瞪口呆,彻底心服口服。 “我输了。” 明月公主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究竟是怎么练就这身本事的?” 陆言神秘一笑。 “多年苦练而已,不足挂齿。” 他当然不会告诉明月公主,他的箭术其实是凭借现代人的物理知识和精准的计算能力。 “哼,不说算了。” 明月公主嘴上说着放弃,心里却像猫挠似的痒痒。 对陆言的“秘密”好奇得不得了,简直比宫里新出的蜜瓜冰沙还要诱人! 她满脑子都是陆言那神乎其神的箭术,恨不得立刻学会。 然后和陆言一起骑着汗血宝马,看遍这个天下! 于是,她开启了“缠人精”模式,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陆言。 一会儿问他箭矢的材质,一会儿问他拉弓的姿势,一会儿又问他瞄准的技巧。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 直勾勾地盯着陆言,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陆大人,教教我吧,我也想和你一样厉害!” 明月公主拉着陆言的衣袖,娇滴滴地撒娇,声音甜得能腻死人。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陆言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 陆言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她扯掉了,心里暗暗叫苦: 这真是越来越难缠了吧!刚认识的时候声儿也没这么夹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杀陆言? 但是,看着明月公主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又不忍心拒绝。 “好吧好吧,我教你就是了。” 陆言无奈地答应了。明月公主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欢呼雀跃。 “太好了!陆大人,你真是个大好人!” 明月公主兴奋地抱住陆言的胳膊,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陆言顿时愣住了,感觉脸上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哭笑不得: 这公也太热情了吧!再过几天还不得把我吃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言开始手把手地教明月公主射箭。 他耐心地讲解每一个动作要领,纠正她的错误姿势。 还不时地给她一些鼓励和赞赏。 明月公主学得非常认真,进步神速,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射箭技巧。 两人在校场上朝夕相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 明月公主原本刁蛮任性的性格也渐渐收敛。 变得温柔体贴。 她看向陆言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崇拜。 而是一种微妙的情愫,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陆言自然察觉到了明月公主的变化,但他并没有点破。 只是默默地教她箭术,心里却开始思考如何处理与明月公主的关系。 毕竟,他已有心上人,而且明月公主的身份特殊。 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日,陆言正在指导明月公主练习射箭,明月公主一箭射出,却偏离了靶心。 “唉,怎么又射偏了?” 明月公主有些沮丧地说道。 陆言走到她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调整她的姿势。 “你的姿势不对,身体要放松,呼吸要均匀,瞄准的时候要专注……” 明月公主感受到陆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心中不禁一阵悸动。 她偷偷地抬起头,看着陆言专注的神情,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好了,现在再试试。” 陆言放开明月公主的手,鼓励道。 明月公主深吸一口气,按照陆言的指导。 再次拉弓搭箭,瞄准靶心,一箭射出。 “咻”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 “我射中了!” 明月公主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陆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陆言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 陈清婉放下手中关于荆州屯田发展的文书,揉了揉眉心。 这些日子,关于陆言和明月公主联姻的消息如雪花般飞入荆州,搅扰得她心神不宁。 虽然陆言的书信中一再解释只是谣言,但那些绘声绘色的传闻。 明月公主毫不掩饰的亲昵举动,无一不在挑战着她内心的平静。 荆州的政务虽然繁忙,但此刻却再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焦虑紧紧攫住她的心,让她坐立难安。 最终,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决定亲自前往山南府,一探究竟。 她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只带了贴身丫鬟巧儿,便匆匆启程。 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但她心中的焦急却丝毫未减。 到达山南府后,陈清婉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来到了校场。 远远地,她便看到陆言和明月公主拥抱在一起的身影。 这一幕突如其来,在她脑海中炸响。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凝固,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然而就在这时,陆言也看到了陈清婉,心中暗叫不好。 他连忙推开明月公主,尴尬地解释道: “陈姑娘,你听我解释……” 陈清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陆言看着陈清婉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无奈。 他该如何向陈清婉解释他和明月公主之间的关系? 又该如何处理与明月公主之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 夜幕降临,明月公主独自一人坐在房中。 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起白天与陆言在校场上的亲密接触。 想起陈清婉冰冷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阵迷茫。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明月公主问道。 “是我。”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明月公主打开门,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封信。 “公主殿下,这是我家主人让我交给您的。” 黑衣人恭敬地说道。 明月公主接过信,疑惑地问道: “你家主人是谁?”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明月公主一眼。 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明月公主关上门,回到房间,拆开信封,取出信纸。 信纸上只有一行字: “明日午时,城外十里坡,不见不散。” 明月公主看完信,心中疑惑更甚。 是谁给她写的这封信? 为什么要约她在城外见面? 难道是……陆言? 第二天午时,明月公主乔装打扮一番,偷偷溜出府邸,前往城外十里坡。 她来到约定地点,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难道是骗我的?” 明月公主心中暗想。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明月公主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着她疾驰而来。 为首一人,身穿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 明月公主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 明月公主警惕地问道。 黑衣人勒住缰绳,在明月公主面前停下,翻身下马。 他走到明月公主面前,摘下面具。 “是你!”明月公主惊呼出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襄国国王的妻舅,楚文。 明月公主上下打量着楚文,撇了撇嘴,一脸的不耐烦: “楚大人,你不是就在山南府里待着吗?” “有什么事不能在府里说,非得跑到这荒郊野岭的?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楚文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明月啊,隔墙有耳啊,不得不防。此事关系重大,万万不可大意。” 他顿了顿,眼神闪烁,像是在估量明月公主的心思。 明月公主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 “得了吧,这十里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有什么人?” “赶紧说吧,到底什么事?本公主还有事呢。” 楚文见明月公主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也不再兜圈子,单刀直入地问道: “公主殿下,您能否找到机会,杀了陆言?” 明月公主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她杏眼圆睁,不可置信地望着楚文: “你说什么?杀……杀陆言?你疯了吗?” 第二百二十章 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明月公主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楚大人,你脑子没毛病吧?让我去杀陆言?你当我是什么人?” 楚文不慌不忙,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 “公主殿下息怒,下官也是为了北襄国的未来着想啊。” “陆言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如今他占据山南等地,对我国边境安全构成了极大的威胁。”“长痛不如短痛,只有除掉他,才能永绝后患啊。” 明月公主冷笑一声。 “楚大人,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陆言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他虽然是大彤的官员,可他从未主动挑起战事,甚至还多次帮助过我们北襄国。” “你让我杀他,简直是恩将仇报!” 楚文脸色一沉。 “公主殿下,您可不能被他蒙蔽了!陆言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吞并我北襄国!您身为北襄国的公主,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国家被他蚕食吗?” “你……” 明月公主一时语塞,楚文的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虽然对陆言有好感,但她更爱自己的国家。 楚文见明月公主有所动摇,立刻趁热打铁。 “公主殿下,您想想,如果您能除掉陆言,那您就是北襄国的英雄,您的父王也会对您刮目相看!” “更重要的是,您能拯救北襄国于水火之中,这是何等伟大的功绩啊!” 明月公主的心乱如麻,她仿佛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一边是她的国家,一边是她心仪的男人,她该如何选择? 楚文见明月公主还在犹豫,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公主殿下,您不要忘了,您是北襄国的公主,您的身上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儿女私情,怎能与国家大义相提并论?” “如果您执意不肯出手,那下官只好将此事禀告国王,到时候,恐怕……” 楚文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明月公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好,我答应你。” 楚文大喜过望,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明月公主。 “公主殿下,这是剧毒‘断肠散’,无色无味,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人在顷刻间毙命。” “您找个机会,将它下在陆言的食物里……” 明月公主接过瓷瓶,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 指尖轻颤,握住的不是瓷瓶,而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她几乎能感觉到那剧毒的阴冷气息正顺着指缝渗入肌肤,侵入骨髓。 回到房间,明月公主反手锁上门,将自己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内心挣扎如潮水般汹涌。 将瓷瓶紧紧攥在手中,手心沁出一层冷汗。 脑海中反复浮现着陆言的身影: 他谈笑风生时的爽朗,他运筹帷幄时的睿智,他关心下属时的温柔…… 这些画面如同刀锋般一下下切割着她的心。 她怎么也无法将这剧毒之物,与那个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记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明月公主将瓷瓶藏入梳妆台的暗格,要将这罪恶的念头一同封存。 然而,当她躺在床上时,黑暗却将她吞噬。 无数个可怕的场景在她脑海中轮番上演。 她一会儿看到陆言痛苦倒地,一会儿看到北襄国被战火吞没。 一会儿又看到父王失望的眼神…… 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彻夜难眠。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明月公主就醒了。 她对着铜镜,看到镜中映出一张憔悴的面容。 两个黑眼圈如同浓墨重彩的烟熏妆,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昨晚,她几乎彻夜未眠,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陆言的音容笑貌。 以及楚文那张阴沉的脸。 她用脂粉勉强遮盖住黑眼圈,换上一身淡雅的衣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可是,当她走到陆言面前时,那份憔悴还是无法掩饰。 陆言正在和几个将领商议军情,看到明月公主走过来。 停下了手中的事,关切地问道: “哟,明月公主,脸色这么难看,昨儿晚上是没睡好,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明月公主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陆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他当然察觉到了明月公主的异样,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公主不舒服就赶紧回去歇着吧!” 陆言柔声说道。 明月公主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乏力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明月公主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内心备受煎熬。 她随身携带着那瓶断肠散,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每一次用膳时,她看着陆言谈笑风生。 胃口大开的样子,她的手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她一次次地将毒药从袖袋中取出,又一次次地放回去。 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无法逃脱,也无法解脱。 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让她永远不必面对这个残酷的抉择。 她看着陆言在军营中谈笑风生,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豪迈气概。 他是天生的将领,拥有着无与伦比的领导力。 她看着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切尽在掌握得自信从容。 看着他关心下属,体恤百姓,如同兄长般温暖和蔼。 待人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和爱戴。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狠下心来。 她怎么也无法将毒药下到他的食物里。 “明月公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陆言关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明月公主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慌忙擦干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陆言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更加担忧。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从现在开始,朕只为自己而 明月公主一定有什么心事,但她却不愿意说出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明月公主抬起头,看着陆言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告诉他一切,让他分担自己的痛苦。 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将所有的痛苦都埋藏在心底,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怎么也无法将毒药下到他的食物里。 …… 另一边,回到荆州的陈清婉,心乱如麻。 她策马狂奔,一路风尘仆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 是陆言与明月公主紧紧相拥的画面。 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燃烧。 到达腹地后,她没有理会任何人的问候,径直走向寝宫。 宫女们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女将军。 陈清婉屏退了所有宫女,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沉入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寒意。 她闭上眼睛,任由思绪翻涌。 陆言那张带着痞气的笑脸,明月公主娇羞的模样。 都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 她不明白,为什么陆言会对明月公主如此亲近?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该死!” 陈清婉猛地睁开眼睛,一拳砸在水面上,溅起无数水花。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是一国之君,儿女私情怎么能影响她的判断?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言,你终究是朕得不到的男人。 既然如此,朕就将你彻底忘记! 陈清婉从浴桶中站起身,擦干身体,换上了一身威严的装扮。 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威严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从现在开始,朕只为自己而活! 铜镜映照出陈清婉冷峻的面容,凤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不再是那个为情所困的女子,而是大彤王朝的女帝。 要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到国家大事上。 她迅速地拟定了新的战略计划,整顿军队,稳定朝纲。 “传令下去,各部将领即刻到议事厅议事!” 陈清婉的声音清冷而威严。 众将领鱼贯而入,感受到女帝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势,皆是屏息凝神,不敢造次。 “朕欲整顿军队,淘汰老弱病残,招募新兵,尔等可有异议?” 陈清婉扫视众人,语气凌厉。 “臣等遵旨!” 众将领齐声应道,尽管心中有些许疑虑。 但慑于女帝的威严,无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陈清婉以雷霆手段,掀起了一场席卷全国的改革风暴。 首先,军队建设被提上日程。 她下令对新招募的士兵进行魔鬼式训练。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喊杀震天。 新兵们挥汗如雨,队列操练整齐划一,兵器使用虎虎生风。 战术演练更是精妙绝伦,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 陈清婉身着戎装,亲自巡视军营,烈日炙烤着大地。 但她巍然不动,与士兵们一同训练,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 依旧神情坚毅,以身作则,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她走到一个年轻士兵面前,关切地问道: “训练辛苦吗?” 士兵受宠若惊,连忙回答: “不辛苦,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陈清婉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好样的,大彤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士兵们备受鼓舞,训练更加卖力。 每个人都渴望成为保家卫国的英雄。 她还下令,对在防疫霍乱中表现突出的将士进行表彰和奖励。 亲自为他们授勋,并赏赐金银财宝。 这一举动极大地激励了军队士气,也让百姓看到了希望。 为了解决军队扩张带来的粮草供应问题,陈清婉推行屯田政策。 她强迫自己脑子里不去想陆言,却又不得不承认。 陆言治理山南府的办法确实有效,如今也只能照搬过来。 “唉……” 陈清婉在寝宫中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怎么老是想起他呢?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喃喃自语道: “陆言,你究竟在哪里?是否安好?” 第二天一早,陈清婉便将屯田政策颁布下去。 她鼓励士兵在农闲时进行耕种,并下令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 她深入田间地头,了解农耕情况。 指导农事,与百姓同吃同住,体察民情。 “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啊?” 陈清婉关切地问一位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 老农受宠若惊,连忙放下手中的锄头,回答道: “托陛下的福,今年风调雨顺,收成比往年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陈清婉欣慰地点了点头。 “大家辛苦了,朕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 百姓们纷纷跪下,高呼: “陛下圣明!陛下万岁!” 陈清婉关心百姓疾苦,亲自主持修建水渠。 “一定要保证水渠的质量,不能偷工减料!” 她对负责修建水渠的官员叮嘱道。 “这关系到百姓的收成,也关系到国家的粮草供应,万万不可马虎!” 官员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对陈清婉的认真负责敬佩不已。 看着涓涓细流滋润着干涸的土地,陈清婉心中充满了希望。 “陆言,你看到了吗?我也能做得很好。” 她在心中默默说道。 “大彤的百姓,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在她的带领下,大彤的农业生产蒸蒸日上。 粮草供应充足,为军队的扩张提供了坚实的后盾。 百姓们感念陈清婉的恩德,纷纷为她立长生牌位,祈求她长命百岁。 陈清婉日以继夜地处理政务,铁腕手段惩治贪官污吏,整顿吏治。 她设立了举报箱,鼓励百姓举报贪官污吏,并对举报属实的百姓进行奖励。 任何敢于挑战她权威的人,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早朝之上,她目光如炬,扫视群臣,沉声道: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损害大彤的利益,如有违反,严惩不贷!” “尔等谨记!” 群臣噤若寒蝉,无不俯首称臣。 曾经对她阳奉阴违的府内官员们。 如今在她面前都大气不敢出。 第二百二十二章 着手治理荆州 陈清婉励精图治,将荆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军队也在她的领导下日渐强大,兵强马壮。 然而,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却从未停止过。 酒肆茶楼,街头巷尾,关于陈清婉的流言蜚语就像野草般疯长。 有人说她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是她背后的男人; 有人说她心狠手辣,排除异己,残害忠良; 更有人编排歌谣,唱着“牝鸡司晨,祸国殃民”。 污蔑她败坏纲常,扰乱朝政。 这日,陈清婉微服出巡,来到一间茶楼歇脚。 刚坐下,便听到邻桌几个男子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那陈清婉啊,根本不懂治理府城之道,全靠身边的男人指点。”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是嘛,听说她男宠无数,整日沉迷享乐,哪有心思管国家大事?” 另一个瘦削男子附和道。 “牝鸡司晨,这荆州迟早被人占了去!” 第三个男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中充满鄙夷。 陈清婉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这些流言蜚语,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刺耳。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指节泛白,几乎要将茶杯捏碎。 回到皇宫,陈清婉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反复思量着茶楼里听到的那些话。 她知道,这些流言蜚语并非空穴来风。 背后一定有人在故意散播,目的就是为了动摇她的统治。 望着窗外明月,心中充满无力感。 她付出了比任何男人都要多的努力,却仍然得不到世人的认可。 “陆言,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做?” 陈清婉低声呢喃,眼中闪过落寞。 书房里静谧无声,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茶楼里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像一根根尖刺扎进她的心里,让她感到窒息。 自己不能被这些流言蜚语打倒,她必须为了大彤的百姓。 为了自己的理想,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一个女人想要坐稳江山,谈何容易?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她抬起头想起了父皇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了母后殷切的期盼。 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必须振作起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为了进一步巩固荆州的统治,陈清婉决定出兵攻打徐州。 徐州地理位置重要,是连接南北的交通要道,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拿下徐州,就能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宵小之辈。 然而,徐州太守周沉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此人先从军,后从文,文武双全,深谙兵法韬略。 周家在徐州更是根深蒂固,世代为官,掌控着徐州全部的经济命脉。 周家号称拥有十万兵马,虽然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但也足以说明周家的实力不容小觑。 陈清婉第一次与周家军交锋,就吃了大亏。 不仅身负十数道皮外伤,还损失了近三千兵马。 这场惨败让她颜面尽失,也让她深刻地认识到。 周家军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 她将自己浸泡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体。 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烦闷。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陆言那强壮的身体。 以及两人曾经的亲密接触。 她猛地睁开眼睛,脸颊绯红,心中暗骂自己荒唐。 “该死的陆言,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还会想起他!”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着用陆言的思维方式去分析这场战争。 陆言,那个狡猾的家伙,从来就不会坐以待毙。他会怎么做呢? 陈清婉走到桌边,摊开地图,仔细研究着徐州的地形地貌。 她想起陆言曾经说过的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必须了解周沉的性格、喜好、用兵习惯,才能找到他的弱点,一击制胜。 她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收集关于周沉的一切情报。 她还召集众将领,商讨对策。 众将领各抒己见,有的主张强攻,有的主张智取,莫衷一是。 陈清婉听着他们的争论,心中越来越烦躁。她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吵什么吵!一个个都没脑子吗?强攻不行,智取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众将领被她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 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吭声。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必须冷静思考,才能找到破敌之策。 “报!周家军兵临城下!” 巧儿跌跌撞撞地跑进书房,花容失色,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周,周家军,打,打来了……” 陈清婉猛地站起身,秀眉紧蹙,手中的军事地图滑落在地。 “周沉这老匹夫,居然真的敢反!” 她一把抓起桌案上的佩剑,语气森寒。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城外震天雷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声声如同巨兽的咆哮,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屋瓦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陈清婉快步走到窗边,只见远方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如同一片乌云压城,令人窒息。 她迅速披上战甲,甲胄的冰冷触感让她更加清醒。 走出书房,一路疾行,登上城楼。 硝烟弥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城墙下,周家军正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盔甲,在火光映照下,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令人胆寒。 更让陈清婉震惊的是,周家军的前排士兵,竟然也装备了火枪! 黑压压一片的火枪手,在军官的指挥下,排成整齐的队列,火舌吞吐。 对着城墙上的守军猛烈射击。 城墙上不时有士兵中弹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二百二十三章 徐州来袭 陈清婉脸色惨白,她猛地转头看向巧儿,声音颤抖。 “这是……火枪?” 巧儿脸色苍白地点点头。 “是,是火枪!而且……他们还有震天雷!” 她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绝望。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周家的实力。” 陈清婉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她保持一丝清醒。 “他们哪来的震天雷和火枪?” 巧儿苦笑。 “陛下,难道只需我们跟山南府做生意吗?周家富可敌国,他们完全有能力从其他途径获得这些武器。” 陈清婉顿时语塞,是啊,山南府跟全天下都做生意。 那么周家暗中购买火枪和震天雷,也很正常。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抵御周家军的进攻,保住这座城池! “陛下,此地危险,还是先撤下去吧!” 李牧焦急的劝谏道。 敌人的炮火实在太猛,城墙上碎石横飞,不时有士兵中弹倒地。 陈清婉咬了咬牙,心中虽然不甘,但还是点头同意。 她知道,自己必须活着,才能带领大彤王朝走向胜利。 下城墙后,陈清婉没有躲进安全的后方,而是加入了后勤队伍。 协助下山虎指挥民夫们搬运守城物资。 她身先士卒,搬石头,运沙袋,纤细的双手磨出了血泡也全然不顾。 “娘的,这些周家军疯了不成,攻势这么猛!” 下山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粗声骂道。 “他们的战术和阵型也十分古怪,不像是大彤王朝的军队。” 陈清婉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就在这时,南城门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城门被攻破了! “羽林军,随朕杀敌!” 陈清婉抽出佩剑,高声喝道。 羽林军是陈清婉的亲卫部队,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师。 他们随着陈清婉冲上城墙,与蜂拥而入的周家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喊杀声震天动地。 陈清婉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如入无人之境。 她身姿矫健,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凛冽的杀气,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然而,周家军的攻势实在太猛烈了,他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根本不惧怕死亡。 陈清婉心中疑惑更甚,这周沉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亡命之徒? 新招募的荆州府士兵,尽管经过了严苛的训练。 但在战场经验上与周家军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相比,依旧存在着明显的差距。 他们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 与对面那些眼神冰冷、杀气腾腾的周家军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家军的攻势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凶猛异常。 完全不给守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序,攻守兼备,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 城墙上的守军士兵们奋力抵抗,但面对周家军潮水般的攻势。 他们逐渐感到力不从心,伤亡人数不断增加。 “东城告急!” 一声凄厉的呼喊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东城门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北城告急!” 另一声急促的告急声传来,北城门也遭到了周家军的猛烈攻击。 守军节节败退,形势岌岌可危。 急促的告急声此起彼伏,如同催命的音符,令人心惊肉跳。 守军的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战火声响彻荆州城,惊醒了城中熟睡的百姓。 他们惊恐地发现,原本宁静的夜晚被战火打破,家园陷入了危险之中。 火箭带着火光划破夜空,如同一条条火龙,射入城内。 一些房屋被点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熊熊燃烧的房屋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人们惊恐的脸庞。 这场景,几乎就是东南关之战的翻版! 东南关之战的惨烈景象再次浮现在陈清婉的脑海中,她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绝望。 陈清婉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心中焦急如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战场。 现在不是悲伤和绝望的时候,她必须振作起来,带领将士们守住荆州城。 她抽出长剑,就要亲自上城墙杀敌。 这把长剑是她父皇留给她的遗物,剑身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她紧紧握住剑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毅然。 她要与将士们并肩作战,保卫家园,保卫大彤王朝! “陛下不可!” 下山虎一把拉住陈清婉。 “您是三军主帅,怎能轻易涉险?还请陛下坐镇后方,稳定军心!” 陈清婉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将长剑插入剑鞘,心中暗自反省: 自己还是缺乏作为统帅的冷静和自信,远不如陆言那般处变不惊。 “陆言……”陈清婉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思念。 她想起陆言攻打东南关时的场景,以及他运筹帷幄的姿态,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等等! 陈清婉突然意识到,周家军的攻击方式。 竟然与陆言攻打东南关时的战术十分相似! 难道…… 想到这里,陈清婉立刻召集众将领,重新调整战略部署。 “弓箭手集中火力,射杀敌军!” “敢死队突袭敌军侧翼,打乱他们的阵型!” “传令下去,加强城防,调集预备队支援告急的城门!” 陈清婉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 仿佛陆言的英姿在她眼前浮现,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她亲自巡视城墙,为士兵们鼓舞士气。 “将士们,保卫家园,就在今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陈清婉的声音虽然不如陆言那般洪亮,却充满坚定和力量。 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位士兵。 “火油和滚木都准备好了吗?” 陈清婉问身旁的士兵。 “回禀陛下,都准备好了!” “好!等敌人靠近城墙,就给他们迎头痛击!” 陈清婉的眼中闪烁着寒光。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将敌军主将斩落马下 城墙上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喊杀声震天动地。 刀剑碰撞的铿锵之音不绝于耳。 守城的士兵们个个奋勇当先,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 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滚木和火油更是将敌军的攻势一次又一次地瓦解。 周家军的士兵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 仿佛波涛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城墙的防御。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惊恐万状地喊道: “敌军攻破了北城门!”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在陈清婉的耳边炸响。北 城门失守,意味着敌军可以长驱直入,荆州城岌岌可危! 陈清婉的心中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李牧将军!” 陈清婉的声音铿锵有力。 “你立刻率领羽林军前往北城门,务必将敌军赶出去!” “遵命!” 李牧将军领命而去,率领着精锐的羽林军,朝着北城门的方向冲去。 陈清婉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城下厮杀的士兵,心中充满焦虑。 她知道,荆州城的命运,此刻正悬于一线。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敌军阵中,吸引了陈清婉的目光。 那人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长枪,英姿勃发,如天神下凡一般。 “陆言!” 陈清婉失声叫道,心中充满惊喜和激动。 难道是陆言前来支援了?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时,却发现那人的脸庞并非陆言。 而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这男子骑着一匹黑色战马,在敌军阵中来回冲杀。 他手中的长枪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条人命,所到之处,敌军纷纷溃散。 陈清婉心中疑惑,这人究竟是谁? 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就在这时,那男子突然调转马头,朝着陈清婉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手中的长枪直指陈清婉,眼神中充满杀气。 陈清婉心中一惊,连忙闪身躲避。 “嗖!” 一支利箭从城墙上射出,正中那男子的胸口。 那男子发出一声惨叫,从马上跌落下来。 陈清婉定睛一看,射箭之人正是下山虎。 下山虎躬身一揖,抱拳道: “禀大人,末将幸不辱命,将敌军主将斩落马下!” 他语气中带着颤抖,疲惫之色也难以掩饰。 长时间的拉弓射箭,使得他的手臂酸麻,虎口也隐隐作痛。 陈清婉微微颔首,强忍着内心的焦虑。 将目光投向城下那具被利箭贯穿胸膛的尸体。 那身黑色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 手中紧握的长枪也无力地垂落在地。 无不昭示着此人生前的高位。 “此人是谁?” 陈清婉的声音略显沙哑。 长时间的紧张和压力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踉跄着奔至城墙之上。 单膝跪地,兴奋地禀报道: “回禀大人,此人正是周家军大将——周泰!” “周泰?” 陈清婉心中一震,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在她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周泰,周家军赫赫有名的猛将,骁勇善战。 以一敌百不在话下,令荆州守军闻风丧胆。 没想到,竟然被下山虎一箭射杀! 城墙上,守军士兵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周泰的死,对周家军士气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攻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恐惧和不安。 一些士兵甚至开始后退,想要逃离这片修罗战场。 “杀啊!为了大彤!!” 李牧将军嘶吼着,眼眶充血,高举战刀。 刀刃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羽林军!随我冲杀!夺回城门!” 羽林军士兵们怒吼着,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他们手中的长矛、战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狠狠地刺入敌人的胸膛。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城墙,染红了大地。 一个年轻的羽林军士兵,脸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砍翻了一个敌军士兵后,高声喊道: “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杀光这些狗娘养的!” 另一个老兵,身上插着几支箭,鲜血不断地流淌。 但他仍然咬牙坚持着,挥舞着手中的战斧,怒吼道: “杀!一个不留!”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断肢残臂散落一地,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构成一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周家军的士兵们原本气势汹汹,但在羽林军的猛烈反击下,逐渐溃不成军。 他们眼中充满恐惧,不断地后退,想要逃离这片修罗战场。 “废物!都给我顶住!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一个周家军的将领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李牧和下山虎身先士卒,宛如两尊杀神,在城墙上浴血奋战。 战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目光如炬,手中的战刀如闪电般迅疾,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一个敌军士兵试图偷袭李牧,但李牧早有察觉,反手一刀,将那士兵劈成两半。 下山虎的弓箭例无虚发,每一支利箭都精准地射中敌人的要害。 他拉弓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支利箭射出,正中一个敌军将领的咽喉。 那将领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羽林军士兵们高声呐喊,奋勇杀敌。 他们心中充满了对国家和家人的热爱,为了守护他们。 他们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另一边,敌军主帅远远观战。 只见己方士兵攻势如潮,却始终无法突破城墙的防线。 他眉头紧锁,心中焦躁不安,口中喃喃自语道: “这小小的城池,为何如此难攻?” 忽然,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跪倒在地,惊恐地禀报道: “报……报告主帅,周泰将军……战死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险胜 敌军主帅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险些跌落马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声音颤抖地问道: “怎么死的?说清楚!” 传令兵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着回答: “回禀主帅,周泰将军……是被羽林军下山虎……一箭射杀的!” “下山虎!又是他!” 敌军主帅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 他深知周泰对周家军的重要性,如今周泰战死,对士气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他抬头望向城墙,只见羽林军士兵士气高昂,奋勇杀敌。 而己方士兵却已现败象,攻势明显减弱。 继续强攻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他心痛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果断地下令道: “鸣金收兵!” 浑厚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响起。 原本还在奋力拼杀的周家军士兵听到号角声,如蒙大赦。 纷纷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向后撤退。 敌军主帅望着溃败的军队,心里难以言表。 他需要重新评估局势,制定新的作战计划,以挽回败局。 敌军撤退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回荡,宣告着他们此次攻城的失败。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陈清婉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她感到浑身酸痛,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抗议,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战场上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耳畔嗡嗡的鸣响。 世界在这一刻都变得安静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喃喃自语道: “我们……守住了……”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一旁的巧儿,看着自己手中卷刃的斩马刀,眼神复杂。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啊,守住了!差一点,就差一点……” 不敢想象,如果城破了,她们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或许是沦为敌军的俘虏,或许是死于乱军之中。 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下山虎走到陈清婉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拱手说道: “大人英明,识破敌军诡计,荆州才能转危为安!” 陈清婉感激地看了下山虎一眼。 明白是他射杀了敌军主帅,扭转了战局。 却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自己。 她并没有虚伪的推脱,而是欣然接受了这份赞誉。 毕竟,这场胜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是所有守城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周围的士兵们也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他们纷纷围拢过来,高声欢呼道: “大人英明!” 欢呼声如浪潮般涌动,从南城墙一直蔓延到北城墙,最后响彻全城。 城中的百姓们也纷纷走出家门,加入到欢呼的行列中。 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震天的欢呼声在陈清婉耳畔回荡,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沉醉。 思绪如翻涌的潮水,迅速地转向战后的繁杂事务。 巧儿见陈清婉伫立在寒风中,担忧地将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 “大人,夜里风凉,您要注意身子。” 陈清婉微微颔首,目光却投向远方。 深邃的眼神中蕴含着无尽的思虑。 此战虽胜,惨烈的景象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仿佛还在刺激着她的嗅觉。 这场胜利的背后,是无数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是荆州百姓的颠沛流离。 这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在这个乱世之中。 唯有自身强大,才能守护一方平安。 她沉吟片刻,转头看向一旁的下山虎,语气郑重: “此战你功不可没,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下山虎抱拳,语气坚定: “末将不敢居功,一切都是为了大人,为了荆州!” 若非陈清婉的英明决策和临危不乱,荆州早已沦陷。 自己这条命也早已交代在了战场上。 陈清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这下山虎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颇为识大体,实乃难得的将才。 念及于此,她朗声道: “赏罚分明乃治军之本,你立下如此大功,岂能不赏?” “这样吧,我拨给你一批精锐士兵,组建虎头军,望你再接再厉,为荆州建功立业!” 下山虎闻言,眼中闪过喜色,连忙单膝跪地,叩首谢恩: “末将谢大人提拔,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清婉亲手扶起他,心中对这支新组建的虎头军充满期待。 她随即下令,将阵亡将士的遗体仔细收敛。 在城外择一处风水宝地厚葬,并派人将抚恤金送到阵亡将士的家中。 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这些将士为了守护荆州,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他们的家人值得最好的照顾。 又命人打开府库,将粮食和钱财分发给受灾的百姓。 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恢复生产。 战争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抚平,她要尽一切可能。 让荆州百姓早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夜幕已经悄然降临,深沉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 陈清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衙,召集众将领议事。 大堂之上,众将领个个神色凝重。 “诸位,此番周家军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险些中了他们的奸计。” “如今虽然击退了敌军,但周家军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陈清婉语气沉重地说道。 一个中年大汉出列,此人一脸的络腮胡子,人高马大,孔武有力。 他叫熊霸,天生神力,是个带兵的好手,陈清婉一手提拔的。 “大人,周沉那厮诡计多端,末将请命率军出城,与他决一死战!” 陈清婉摆了摆手: “熊将军,切勿冲动。周家军此次佯败撤退,定是在暗中酝酿更大的阴谋。” “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一个文士打扮的谋士站出来说道: “大人,周沉手中有山南府产的火枪和震天雷,威力巨大,我们也必须再次购买火药和震天雷才能与之抗衡。” 第二百二十六章 自己研究火药? 陈清婉冷笑一声: “我们羽林军难道只会依靠外物?倘若山南不卖,我们是不是就要束手就擒?” 那文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下请罪: “大人恕罪,卑职并非此意……” 陈清婉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继续说道: “火枪再好,终究不是我羽林军自己产的,震天雷威力再大,也是他方之物。唯有破解火药之秘,才能让我羽林军真正强大起来!” 她目光如炬,扫视众人,沉声道: “我意已决,即刻成立专门的研究小组,全力破解火药配方。此外,加强情报收集,务必查清周家军的动向!” 陈清婉环视众将,最终将目光落在李牧身上: “李将军,这火药研究的重任,便交予你了。府库拨二十万两白银作为研究经费,务必尽快破解!” 这二十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 沉甸甸的银箱堆满了整个房间,彰显着陈清婉对火药研制的决心。 待众人议事完毕,鱼贯而出,大厅逐渐恢复平静后。 陈清婉特意留下李牧一人,屏退左右,悄声吩咐侍卫: “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随后,她神情严肃地走到李牧面前,低声问道: “火药研究,进展如何?” 李牧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 “回禀大人,卑职很早就开始着手研究火药,至今已略有所得。” “目前已经成功破解了火药成分中的碳粉和硫磺粉两种关键成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只是剩下的几种成分,性质特殊,配比复杂,还在进一步的破解之中。” “北襄、爪哇,想必也在暗中研究这火药配方。” 陈清婉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山南府能如此迅速崛起,除了那陆言有些治军之才外,更重要的便是这火药的威力。” “我大彤王朝若是能掌握这火药秘方,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大人所言极是。” 李牧附和道。 “山南府在炼铁、炼钢和军械制造等方面都拥有远超其他国家的先进技术,这也是导致流落在外的山南武器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 “因此,卑职建议,我们应当集中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重点攻克火药配方。”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也更加有力: “只有掌握了火枪和震天雷的自主生产能力,才能使我羽林军真正强大起来,最终无敌于大彤,成就霸业!” 陈清婉听罢,沉思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支缴获的断裂枪支。 其上赫然刻着“山南制造”的字样。 她将断裂的枪支递给李牧,语气凝重地问道: “熊将军所部缴获的这批火枪,做工粗糙,显然不是山南府的精锐武器。” “依你看,周家军是从何处得来的这批火药武器?” 李牧接过断裂的枪支仔细端详,苦笑一声。 心中暗叹陆言不该为了敛财将武器卖给周沉。 以致养虎为患,给陛下带来如此巨大的威胁。 “陆言的心思,卑职也能猜到一二,” 李牧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大发战争财罢了。” “周家军所使用的火枪,威力确实不大,甚至比不上我们羽林军目前装备的火枪。 然而,周沉手中却握有震天雷这种大杀器,震天雷的威力巨大。 任何坚固的城墙在其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若是周沉手中拥有足够数量的震天雷,恐怕真的能够将城墙砸塌,后果不堪设想。” 陈清婉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牧闻言,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一句,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惹得陈清婉不悦。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陈清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截断裂的枪管在她手中转了半圈,发出一声脆响。 “这事儿事先放一边,火药的事才是关键。” “李牧,你实话实说,这配方破解,还有多少把握?” 李牧躬身,语气谨慎: “回禀大人,卑职已破解部分成分,只是这火药配比精妙,还需更多样品进行比对试验……” 他顿了顿,抬眼观察陈清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卑职斗胆,想再缴获一些山南府的火药武器,以便研究。” 陈清婉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她冷冷地盯着李牧,看得他后背冷汗涔涔,才缓缓说道: “尽快。大彤的未来,就系于这火药之上。” “卑职定当竭尽全力!” 李牧如蒙大赦,连忙应道。 陈清婉又叮嘱了几句保密事宜,便挥手让李牧退下。 她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手里摩挲着那截断裂的枪管。 目光深邃,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 与此同时,残阳如血,映照着败退的周家军。 他们履蹒跚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地逃回了徐州城。 失败的阴霾笼罩在每个士兵心头。 周沉的脸色铁青,阴沉得可怕。 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案几上的茶盏叮当作响。 茶水四溅,照应着他此刻心中翻涌的怒火。 “废物!一群大废物!” 周沉的怒吼声在大厅中回荡。 “将近一万精兵,配备了最新的火枪,竟然连荆州府的城墙都没摸到!” “更别说咱们还有那震天雷,怎么哑巴了?!震天雷呢?都哑巴了?!” 站在一旁的副将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呼吸就会触怒周沉,引来雷霆之怒。 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手心也黏腻腻的,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大人息怒……” 副将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颤抖着,如蚊蝇一般微弱。 “山南府的火器确实厉害,我军虽有火枪,但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不如对方。” “而且,他们的火枪数量极多,几乎人手一支……” 副将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山南制造的火器,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精良,” 副将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带丝颤抖。 “他们的火枪射速极快,精准度也高得惊人,我军将士往往还没来得及瞄准,就已经被对方击中。” “而且,他们的火枪似乎经过特殊改良,能够连续射击,火力压制极强……” 第二百二十七章 周家散布女帝消息 副将咽了口唾沫。 再次心有余悸地说道: “还有他们的轰天雷……” “威力更加巨大,爆炸范围极广,一枚轰天雷下去,就能炸翻一大片区域,我军将士死伤惨重……” “而且,荆州府的城防也极为坚固,易守难攻……” 副将补充道。 “城墙高耸,工事完善,我军几次强攻都无功而返,反而损失惨重……” “够了!”周沉烦躁地挥了挥手,打断了副将的话。 “行了行了,别说了!老子知道山南府的火器厉害!老子现在想知道的是,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他的声音满是愤怒,却又带着无奈。 这时,一个心腹谋士凑上前来,低声说道: “大人,此番战败,荆州已然有了警惕,再想强攻,怕是难上加难了。依属下之见,女帝必然会派人前往山南府购买军资。” 周沉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 “山南府,陆言那小子,真是个老狐狸!表面上跟咱们做生意,暗地里却留了一手!” “老子花了大价钱从他手里买了爆炸箭矢和轰天雷,结果呢?” “羽林军装备的盔甲和火枪,全都是山南制造的精良货色!” “这小子,分明是把咱们当猴耍!” 周沉越说越气,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心腹谋士眼珠一转,献计道: “大人,属下有一计,或许可以扭转乾坤。” 周沉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听到这话,眼皮微微一抬: “哦?说来听听。” 谋士眼珠滴溜溜一转,凑近周沉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咱们,不如把其他人也拉下水!” 周沉眉头一皱,目光锐利地盯着谋士: “拉谁下水?怎么拉?” 谋士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狠辣: “咱们可以将女帝的行踪散布出去!” 他顿了顿,见周沉没有打断,便继续说道: “大人你想,女帝如今可是香饽饽,谁都想咬一口。” “只要消息传开,那些对女帝有非分之想的人,自然会蠢蠢欲动。” “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出手,岂不妙哉?” 周沉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来回踱步。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谋士的建议。 “这主意倒是不错,” 周沉沉吟片刻,说道。 谋士胸有成竹地答道: “大人放心,而且属下自有安排。咱们可以散布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那些人摸不着头脑。” “咱们还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那些人的底细,看看谁对女帝的野心最大,谁又只是虚张声势。” 周沉的眼中闪过精光,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此事必须小心谨慎,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属下明白!” 谋士连忙应道。 周沉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女帝……”他喃喃自语道。 “女帝必须是周家的,也只能是周家的!谁也别想染指!” 他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呼吸渐渐急促,仿佛一头即将捕获猎物的野兽。 “谁也别想!” 他再次强调,语气中充满霸道和占有欲。 一个偶然的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他出身名门,周家在达州根深蒂固,枝繁叶茂。 朝中亦有人脉,可谓是位高权重。 自己更是文武双全,早年弃军从文。 对朝中官员的样貌、性格、背景都了如指掌。 一日,他漫步街头,思量着如何在这乱世之中更上一层楼。 忽然,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那身鲜艳的红色盔甲,那挺拔的身姿,那熟悉的步伐,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一团火。 周沉心中一惊,定睛看去,那人正是羽林军统领李牧! 他曾在军中任职,对李牧的印象深刻,绝不会认错。 李牧的出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周沉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羽林军,那是女帝陈清婉的亲卫,他们的出现。 岂不是意味着…… 女帝就在荆州?!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占据了周沉的整个脑海。 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果然,他发现了一些身着便服,却隐隐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陌生面孔。 这些人训练有素,眼神锐利,举手投足间透露出军旅生涯的痕迹。 结合李牧的出现,周沉几乎可以断定。 这些人就是羽林军的精锐,负责暗中保护女帝的安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如今刘安占据京城,挟天子以令诸侯,却得不到真正的认可。 而真正的女帝陈清婉,才是天下正统,是所有人都在寻找的关键人物。 如今,她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若是能将女帝控制在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周家席卷北地,指日可待! 更妙的是,他还可以“迎娶”女帝,取而代之,成就一番不世之功! 想到这里,周沉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涌上心头,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龙袍,坐拥天下的景象。 在他眼中,女帝陈清婉,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传令下去,密切监视荆州城内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羽林军的动向!” “一旦发现女帝的踪迹,立刻来报!” 周沉迫不及待地下令道,话语中充满兴奋和期待。 周家散播的谣言,如病毒般迅速扩散,蔓延至大江南北。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势力,都接收到了这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楚文收到消息后,捻着稀疏的胡须,阴恻恻地笑了。 他认为这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并以为这是陆言的轨迹。 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若是能抓住陈清婉,他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号令天下! 想到这里,他立刻下令,派出一支精锐部队。 伪装成商队,前往荆州打探虚实。 第二百二十八章 陈清婉再次购买军火 爪哇国,金玄明听到这消息,他猛地坐起,酒醒了大半。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中满是疑惑。 这陆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百思不得其解。 上京,刘安听到这消息,也兴奋了起来,但也怀疑真假。 立刻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周家见谣言奏效,立刻将注意力转向北面,出兵攻打茶州。 荆州城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陈清婉端坐在大厅上首,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牧、巧儿等心腹侍立两旁,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除了山南府,臣是在想不出谁知道您在这里。” 巧儿愤愤不平的道,她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怒火。 李牧沉吟片刻,抱拳道: “陛下,臣以为,此事恐怕与周家脱不了干系。” “周家?”陈清婉冷笑一声。 “周沉那老狐狸,果然不安分。他这是想浑水摸鱼,趁机掌控大权!” “陛下,如今消息已经传开,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牧担忧地问道。 陈清婉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在众人心头。 “荆州城,如今已是风暴中心。”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冷。 “周沉散布谣言,意图昭然若揭。不出几日,各方势力必将齐聚于此。” “到时候,荆州城将成为一块肥肉,人人垂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李牧身上。 “李将军,荆州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李牧抱拳,沉声道: “臣必当誓死保卫荆州,万死不辞!” 陈清婉微微颔首,又看向巧儿。 “巧儿,你机灵聪慧,要好好辅佐李将军。” 巧儿福了福身,脆声道: “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朕决定,亲自前往山南府一趟。” 陈清婉语出惊人,众人皆是一愣。 李牧立刻出言劝阻: “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局势动荡,您身份尊贵,怎能以身犯险?” “臣愿代您前往山南府,购买军资!” 陈清婉摆了摆手,否决了他的提议。 “山南府一路安全,陆言断不会坐视不理。反倒是荆州,更需要你坐镇指挥。” “你是羽林军统领,肩负重任,万不可轻离。” 李牧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她所言非虚,只得作罢。 “朕此行,预计十天半月便可返回。这段时间,荆州城就交给你们了。” “切记,务必严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陈清婉再次叮嘱道。 是夜,陈清婉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男装,悄然离开了荆州城。 她此行,是为了购买军资,更是为了试探陆言的态度。 …… 山南府,陆言的府邸内,晚风习习,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 庭院中,石桌上摆满了酒菜,明月公主与陆言对坐。 月光洒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银辉。 明月公主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酒水荡漾,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几次三番,她想将手中的毒药倒入陆言的酒杯。 可每次都因为各种“意外”而作罢。 一次是李逵突然闯入,说是抓到了一只偷吃糕点的肥老鼠; 一次是陆言突然起身,说是要去看看城防图; 还有一次,甚至是一只迷路的蝴蝶落在了陆言的酒杯上。 让她吓得手一抖,毒药洒在了地上。 明月公主内心挣扎不已。 她奉北襄国国舅之命前来山南府,名为联姻,实为刺杀。 可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复杂。 他大气、毒舌,却又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他治军严明,却又对百姓爱护有加。 这样的男人,她如何下得去手? 酒过三巡,明月公主的脸上泛起红晕,眼神也迷离起来。 她终于鼓起勇气,放下手中的酒杯,哽咽道: “陆…陆大人,我…我有事要告诉你……” 陆言看着她,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早已看穿了她的一切。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明月公主,你想说什么,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明月公主闻言,身子一震,泪水夺眶而出。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 “陆大人,我…我对不起你…他们让我杀了你……” 她将北襄国国王的计划和盘托出,坦白了自己下毒的意图。 以及几次三番未能成功的原因。 她声泪俱下地向陆言道歉,坦言自己内心深处并不想伤害他。 陆言并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丝毫的惊讶。 他只是平静地将明月公主扶起来,说道: “明月公主,你不用自责,我早就知道了。” 明月公主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你…你早就知道了?” 陆言微微一笑,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那拙劣的演技,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吧。第一次你把毒药洒在我的鞋上,第二次你把毒药倒在了花盆里。” “第三次你甚至把毒药洒在了自己的裙子上…你以为我瞎吗?” 明月公主的脸涨得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没想到,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陆言眼里竟然如此可笑。 “明月公主,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父王逼你这么做,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会怪你的。” 明月公主如释重负,心中的愧疚感减轻了许多。 她擦干眼泪,看着陆言,眼神中爱慕更多。 “陆大人…”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中带着颤抖。 “明月公主,你很漂亮,也很勇敢。我很欣赏你的坦诚。” 明月公主的脸更红了,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陆言的目光。 陆言看着明月公主,嘴角突然勾起玩味的笑意: “明月公主,你父王若是知道你对我动了真情,怕是要气得吐血吧?” 明月公主脸色一白,她知道陆言是在试探她。 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 “父王之命,小女不敢违抗。但……但小女对陆大人也是真心的。” 陆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嘲讽: “真心?明月公主,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你父王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 “他巴不得我死,又怎么会真心实意将你嫁给我?” 第二百二十九章 楚文再次拜访 明月公主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骗不了陆言,但她也不想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 “陆大人,我……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但我真的喜欢你。” 明月公主哽咽着说道。 “我可以发誓,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父王。” “明月公主,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陆言淡淡地说道。 明月公主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希望: “陆大人,你……你答应了?” 陆言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 “明月公主,你先回去休息吧。此事容我再想想。” 明月公主虽然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她起身向陆言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明月公主走后,陆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 “妈的,这北襄国国王真是打得好算盘!想用一个女人来换取和平?简直是痴心妄想!” 陆言狠狠地将酒壶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 另一旁,呆在山南府的楚文见明月公主迟迟没有动静。 心里不禁怀疑这陆言的防范能力是真强。 还是说……他已经识破了明月公主的计谋? 焦虑如同跗骨之蛆般啃噬着楚文的心。 他本以为明月公主的美貌和柔情足以让陆言卸下防备。 却不想事情远没有他预料的那么顺利。 他不知道,明月公主非但没有按照计划毒害陆言,反而对他动了真情。 楚文心急如焚,他等不下去了。 他必须亲自出马,探探陆言的虚实。 于是,楚文再一次来到了山南府,找到了陆言。 彼时陆言正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深邃的夜空。 手中握着一杯酒,眉宇间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陆大人,别来无恙啊。” 楚文拱手行礼,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陆言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楚文,嘴角勾起冷笑: “楚先生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呵呵,陆大人说笑了,在下只是路过此地,顺便来看看陆大人。” 楚文打着哈哈,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敢与陆言对视。 陆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语气冰冷地说道: “楚先生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楚文定了定神,试探性地问道: “陆大人,不知您考虑得如何了?关于…明月公主的提议。” 陆言冷笑一声: “楚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要再玩这些虚伪的把戏了。你家主子打的什么算盘,我心里清楚得很。” 楚文脸色微变,强装镇定地说道: “陆大人,您误会了,我家主子是真心实意想与您结为秦晋之好。” “真心实意?” 陆言走到楚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不屑。 “你家主子若是真心实意,又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陆大人,在下这次又来找您,是我们陛下不仅愿意将小女明月公主嫁给陆大人。” “还会以云阳城作为嫁妆,同时再支付百万两白银,希望陆大人能释放我北襄国的俘虏。” 楚文一脸诚恳地说道。 陆言闻言,忍不住嗤笑一声: “楚大人,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云阳城乃是我军浴血奋战夺取的,何时成了你们北襄国的赠礼?” “还有,百万两白银就想赎回数万俘虏,你这算盘打得未免也太精了吧?” 楚文脸色一僵,他没想到陆言会如此不给面子。 但他还是强忍着怒气,说道: “陆大人,云阳城虽然是你们攻占的,但它原本就是我北襄国的领土。” “如今我王愿意将它作为嫁妆送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至于百万两白银,这已经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陆言冷哼一声: “楚大人,你少跟我在这里装糊涂。你们北襄国才是这场战争的挑起方。” “如今战败,就应该拿出认错的态度来谈判,而不是用所谓的‘嫁妆’和‘赔偿’来敷衍我。” 楚文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陆言会如此强硬。 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只能继续与陆言周旋,试图寻找新的突破口。 “陆大人,我知道我北襄国有错在先,但如今战事已经结束,我们应该以和为贵,共同发展。”“我王愿意割地赔款,已经展现了足够的诚意,还望陆大人能够高抬贵手,放我北襄国一条生路。” 楚文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陆言看着楚文这副模样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枚从楚文腰间顺来的玉佩。 漫不经心地说道: “楚大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挑起的这场战争,对山南造成的伤害,那可是罄竹难书啊! 老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你跟我说百万两白银? 打发叫花子呢?” “我山南富得流油,会稀罕你那点钱?我们缺的是什么? 是态度!是你们北襄国认错的态度!明白?” 楚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心里把陆言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他原本以为,送上明月公主,再赔上百万两白银。 怎么也能让山南消消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言这小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比茅坑里的石头还顽固! 陆言看着楚文那副吃瘪的模样,心里暗爽,继续火上浇油: “明月公主?漂亮是漂亮,可惜啊,我山南别的不多,就是美女多!再说,公主又如何?” “金枝玉叶又如何?犯了错,就得认罚!你们北襄国不拿出点诚意来,这事儿没完!” 楚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干巴巴地说道: “陆大人,我们……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诚意?” 陆言嗤笑一声,打断了楚文的话。 “你管这叫诚意?我看你们是来搞笑的吧?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在哪里?是藏在你的袖子里,还是藏在你的鞋底里?” 第二百三十章 谈判彻底破裂 陆言说着,作势就要去翻楚文的衣裳,吓得楚文连连后退。 “不用再说了!”陆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一句话,认错!承认自己犯罪!赔偿!只要你们做到这三点,我可以让明月公主回去。 两边的贸易照常进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还跟以前一样!” “可如果北襄国还是这种态度,哼哼,下一步,山南军会亲自去你们国王那里要个说法! 到时候,可就不是百万两白银能解决的问题了!” 陆言的话掷地有声在房间里炸响,震得楚文和随行的使者们耳朵嗡嗡作响。 随行的使者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文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他此行本想以退为进,用明月公主和钱财换取北襄国的利益。 却没想到陆言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给他面子。 巨大的压力压得楚文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忽视陆言的警告,因为他知道,陆言说到做到,绝不是开玩笑!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试探性地问道: “陆大人,您……您觉得自己吃定北襄国了?” “吃定?”陆言笑了笑,眼神中闪出了寒光。 “要不要试试?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楚文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日的谈判彻底破裂了。 起身行礼,语气僵硬地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不送。” 陆言挥了挥手,连看都没看楚文一眼。 楚文一行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山南府,背影狼狈不堪。 驿站的大门被楚文粗暴地推开。 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在宣泄着他满腔的怒火。 他步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胸口燃烧着熊熊怒焰。 一进门,楚文的目光就锁定了正中央那张雕花描金的茶几。 那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具,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此刻,这茶香却如同火上浇油,更激起了他心中翻涌的怒潮。 他猛地抬起右腿,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踹向了那张无辜的茶几。 “砰”的一声巨响,茶几四分五裂,精美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 也像极了楚文此刻破碎的心情。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楚文指着地上碎片的残渣,怒吼声在房间里回荡。 “这陆言,简直欺人太甚!他真以为我北襄国是泥捏的不成?竟敢如此羞辱我等!” 楚文来回踱步,像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随行的使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楚文,引火烧身。 他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房间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心里也憋着一团火,陆言的傲慢态度和无理要求。 让他们这些北襄国的官员颜面扫地。 就跟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 “大人息怒,” 一个使臣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陆言此举,分明是故意羞辱我北襄国,试探我北襄国的底线。我们绝不能向他低头!否则,我北襄国颜面何存?国威何在?” 另一个使臣也壮着胆子附和道: “是啊,大人,这口气我们咽不下!若是传回国内,我北襄国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世?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楚文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使臣们说得对,陆言的举动无疑是在挑战北襄国的尊严,是在践踏北襄国的底线。 可如今北襄国国力空虚,若是与山南开战。 胜算渺茫,只会让北襄国雪上加霜。 他紧锁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虑着对策。 许久,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吩咐道: “立刻将此事以八百里加急送回朝廷,就说…… 就说陆言狂妄至极,不仅扣押了明月公主。” “还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赔偿,更过分的是,他还要求我北襄国公开认错! 如此奇耻大辱,我北襄国岂能忍受?看他如何应对!看他如何收场!” 楚文在信中写道: 陛下!这陆言简直是一个贪得无厌、目中无人的狂徒。 不仅狮子大开口地索要巨额赔偿,还要求我北襄国公开认错。 以此羞辱我还是探我们的底线。 但是,这山南的军事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他们有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虎狼之师。 而且随时有可能对我北襄国发动雷霆一击。 而且山南府的军队人数众多,战将如云,拥有着足以碾压任何小国的强大实力。 如果不及时答应山南的条件,我等恐怕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百姓将流离失所,国土将沦为焦土。 信的末尾,楚文又隐晦地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如果我们不答应山南的条件,很可能会面临一场新的战争。 山南的军队已经集结在边境,战鼓擂动,刀剑出鞘,大战一触即发。 请陛下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很快送到了北襄国国王手中。 国王颤抖的手指紧紧攥着楚文的信,脸色由最初的疑惑逐渐转为铁青。 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将信纸拍在龙案上。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国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挤出几个字: “陆言!你好大的胆子!” “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 国王怒吼道,一把抓起桌上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 散落的纸张如同雪花般飘落,大殿内顿时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他真当朕是泥捏的不成?!” 国王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陛下息怒!” 一位老臣颤巍巍地站出来,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山南来势汹汹,不可轻举妄动啊!” “息怒?朕如何息怒?!” 国王指着那封信,怒不可遏。 “他陆言如此羞辱我北襄国,朕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还有何颜面立于这天下?!”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这一仗,北襄国输得彻 如今北襄国国力空虚,若是贸然开战,恐怕…… 于是另一位大臣也站出来劝说道: “陛下,山南实力强盛,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啊!” “住口!” 国王怒喝一声,打断了大臣的话。 “难道你们要朕向一个毛头小子低头不成?!我北襄国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大殿内一片寂静,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语。 国王的怒火让他们感到恐惧,也让他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片刻之后,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主战派主张立即出兵,讨伐山南,以维护国家尊严; 主和派则认为应该以和为贵,保存实力,避免两败俱伤。 “陛下,臣以为,山南此举分明是挑衅我北襄国,我们绝不能忍气吞声!” 一位主战派大臣慷慨激昂地说道。 “只有出兵教训他们,才能让他们知道我北襄国的厉害!” “臣附议!” 另一位主战派大臣也站出来表示支持。 “山南欺人太甚,我们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不可!”一位主和派大臣站出来反驳道。 “山南实力强盛,我们现在不宜与他们开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陛下,我们应该以和为贵,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另一位主和派大臣也附和道。 朝堂之上,主战派和主和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国王坐在龙椅上,听着众臣的意见,陷入了沉思。 眼下的北襄国经不起一场大战,保存实力才是上策。 可若是向山南低头,北襄国的颜面何存? 国王深知,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他必须在国家尊严和国家利益之间做出选择。 最终,国王力排众议,下令楚文不惜一切代价与山南议和。 即便付出一些代价,也要避免战争的爆发。 只有保存实力,才能在未来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楚文接到国王的指示后,胸腔中翻涌着屈辱的怒浪,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议和!竟然要他去议和! 他堂堂北襄国的使臣,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他几乎能想象陆言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更是愤懑难平。 可恶!他咬紧牙关,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宫墙上,坚硬的砖石竟被他砸出一个深深的凹痕。 钻心的疼痛从指骨传来,却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痛楚。 国王的决定虽然让他不甘,但他明白,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北襄国经不起一场大战,他必须忍辱负重,为国家争取一线生机。 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将那张薄薄的谕旨重新放回袖中。 再次来到山南府衙,他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尊严之上,让他难以呼吸。 这一次,他没有再摆出之前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因为这一次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更是整个北襄国的命运。 “陆大人,” 楚文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他必须忍耐,为了北襄国的未来,他必须强迫自己吞下这枚苦果。 “之前是本官一时糊涂,误解了大人的意思。” 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如今本官已经想明白了,” 楚文顿了顿,努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人的要求合情合理,本官愿意全部答应。” 每一个字都像是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陆言的目光锐利如刀,能洞穿楚文伪装的平静,直达他内心深处翻涌的波涛。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文,心中暗道: 这老狐狸,终于肯服软了。 “楚大人能想明白就好,” 陆言语气淡然。 “既然如此,那就请楚大人将赔偿的银两以及认错的文书准备好。” “三日后,本官会派人去接收。” 楚文紧咬着牙关,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艰难地答应下来。 这一仗,北襄国输得彻底。 三日后,楚文按照陆言的要求,将百万两白银和认错文书送到了山南府。 沉甸甸的白银和墨迹未干的文书,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陆言见楚文态度诚恳,便也见好就收。 同意释放明月公主,并恢复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 至此,山南与北襄国的冲突暂时告一段落。 明月公主回到北襄国后,对陆言的思念却愈发强烈。 她想起在山南府的日子,想起陆言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他虽然表面上对她冷淡,但却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关心和照顾。 明月公主整日茶饭不思,魂不守舍。 时常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远方发呆。 脑海中全是陆言的身影。 她身边的侍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自从从山南回来后,您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侍女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忧。 明月公主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我……我想陆大人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思念。 侍女闻言,大吃一惊。 她没想到,公主竟然对陆言动了真情。 “公主,您可千万别犯傻啊!那陆言可是山南的太守,是我们的敌人啊!” 侍女焦急地说道,生怕公主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我不在乎他是谁,我只知道,我喜欢他。”她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侍女见劝说无果,只好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公主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 阳春三月,山南府已是草长莺飞,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陈清婉一路北上,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抵达了山南府。 上次来去匆匆,她并未仔细看过这座城池。 如今细细品味,竟别有一番滋味。 入城的官道两旁,桃花灼灼,柳丝依依。 内河之上,商船络绎不绝,各种货物被源源不断地运送上岸。 码头的吊车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在吟唱着丰收的歌谣。 这繁忙的景象,竟让陈清婉想起了京城的护城河。 那曾经是大彤王朝最大的货运码头。 如今这山南府,竟也有了与之比肩的繁华。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三县告急,请求支援 陈清婉心中暗叹,陆言治理有方。 短短时间内便将山南府发展成这般模样,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想到明月公主的事,她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太守府,守门的士兵显然都认识她,纷纷行礼问安。 甚至还有人殷勤地要为她带路。 陈清婉冷着脸,一言不发地上了楼,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与陆言“算账”。 她努力不去想陆言与明月公主之间的事。 可那些画面却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一遍遍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绝不想再看到两人相拥的场景,一想到这,她就怒火中烧。 陈清婉推开太守府书房的门。 一股熟悉的墨香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她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失落。 快步走近,果然见陆言正埋首于案牍之中。 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眉间微蹙,修长的手指不时在纸上轻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题。 见到他如此投入,陈清婉原本紧绷的心弦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也悄然落地。 她暗自松了口气,却又不禁有些恼怒自己的这种反应。 陆言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是陈清婉。 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惊喜的笑容: “陈姑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清婉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自然是来谈生意,难不成是来看你?” 陆言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陈姑娘请坐。” 他心中却隐隐感到她的来意并非如此简单。 这语气,这神态,都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和……醋意? 陈清婉落座后,目光扫过书房,最后落在陆言身上,眼神复杂难辨。 她想起前几日,明月公主依偎在陆言怀里的场景,心中便涌起一股酸涩。 陆言注意到陈清婉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 他想起那天和明月公主拥抱告别时,陈清婉恰好路过的情景。 “陈姑娘,其实我和明月公主……” 他试图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陆大人,” 陈清婉不等他说完,便冷冷地打断了他。 “我这次前来,是想向你购买一批军火。” 陆言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惯常的从容,笑着说道: “陈姑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山南府有的,绝不吝啬。” 陈清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我需要一千支火枪,五万发子弹,以及相应的火药。” 陆言挑了挑眉,这个数量可不小啊。 “陈姑娘这是要打仗?” 陈清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 “陆大人只管开价便是。” 陆言沉吟片刻,报出一个数字: “火枪一千两白银一支,子弹一两白银一百发,火药另算,如何?” 陈清婉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成交。” 陆言心中暗叹,这女人还真是干脆利落,看来事情确实紧急。 他拿起笔,准备拟定合约。 “另外,”陈清婉突然开口。 “我还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 陆言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特殊的东西?” 陈清婉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狡黠: “比如,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毒药,或者,能让人乖乖听话的迷药……” 陆言看着陈清婉,眼神中闪过玩味: “陈姑娘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 陈清婉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陆大人不必多问,只管提供便是。” 陆言耸了耸肩,笑道: “好吧,既然陈姑娘不说,我也不多问。” “不过,这些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用的时候可要小心谨慎。” 陈清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最终敲定了交易内容。 签完合约后,陈清婉起身准备离开。 “陈姑娘不多留几日?”陆言问道。 陈清婉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陆言也不强留,起身送她到门口。 “对了,” 陈清婉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陆言。 “明月公主……人呢?” 陆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已经回北襄国了。” 陈清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陆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陈清婉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回到书房,陆言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 他总觉得陈清婉这次来山南府,不仅仅是为了购买军火这么简单。 离开山南府后,陈清婉一刻不停地策马扬鞭,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荆州。 急速奔驰的骏马扬起阵阵尘土,在官道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路途颠簸,马车内陈清婉的身子随着车厢的起伏不断摇晃。 但她却丝毫没有感到疲惫,反而内心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荆州的局势错综复杂,敌暗我明,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她必须争分夺秒,赶在周家军发动大规模进攻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一战不仅关系到她个人的生死存亡。 更关系到整个荆州百姓的命运,绝不能掉以轻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陈清婉终于抵达了荆州城。 来不及洗去一路风尘,立刻召集了李牧和下山虎两位心腹大将,共商军情。 昏暗的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容。 陈清婉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布,平铺在桌上。 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荆州周边敌军的部署情况。 “李将军,下山虎,” 陈清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山南府的军火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运抵荆州。” “在此之前,我们只能依靠现有的兵力坚守城池。” “陛下,末将誓死保卫荆州!” 李牧和下山虎异口同声地回答,语气坚定而有力。 然而,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陛下,曲县、曾县、迟县三县告急,请求支援!” 第二百三十三章 敌人早已设下埋伏 突如其来的消息晴天霹雳,震得陈清婉脸色骤变。 李牧率先打破了沉默,沉声说道: “陛下,敌军来势汹汹,如此大规模的进攻,恐怕是已经识破了您的身份。” 陈清婉闻言,心中一沉,暗中攥紧了拳头。 这一战至关重要,如果失败,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但她并没有被恐惧所击倒,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巧儿,” 她语气平静而坚定。 “取甲胄来!” 侍女巧儿立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一套闪亮的战甲。 在摇曳的烛光下,战甲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映照出陈清婉决绝的面容。 李牧和下山虎见状,也纷纷起身,准备披挂上阵。 陈清婉迅速穿戴好战甲,英姿飒爽,宛如一位即将出征的女战神。 “传令下去,”她语气铿锵有力。 “调集所有驻军,立刻驰援曲县等县!” “遵命!” 李牧和下山虎齐声领命,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议事厅。 陈清婉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天佑荆州,此战必胜!” 震天的号角声撕裂了夜的宁静,大军开拔。 宛如一条黑色的巨蟒,蜿蜒伸向远方。 陈清婉一马当先,银色的盔甲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身后,李牧和下山虎紧紧跟随,眼神坚定。 数万将士,步伐整齐,士气高昂,他们知道,此行凶险。 但为了荆州的安危,他们无所畏惧。 夜幕笼罩着大地,战鼓的轰鸣声如同心跳。 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陈清婉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风声呼啸,带来远处隐隐约约的厮杀声。 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她与李牧、下山虎并驾齐驱,低声商讨着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陛下,曲县地势易守难攻,敌军若占据优势,我们可采用迂回战术,诱敌深入,再伺机反击。” 李牧指着地图,分析着敌我双方的形势。 “敌军分兵三路,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切不可轻敌。” 下山虎补充道。 陈清婉微微颔首,心中思绪万千,敌人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他们的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阴谋? “下山虎,你率领虎头军先行一步,探查敌情,务必小心谨慎,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陈清婉果断下令。 下山虎领命而去,率领精锐的虎头军消失在夜色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陈清婉率领大军继续前进。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曲县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然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令人震惊的一幕: 曲县城外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敌军的攻势如潮水般猛烈。 守军浴血奋战,但明显处于劣势。 城墙上,荆州军的旗帜在风雨中飘摇,看着随时都会被吞噬。 “该死!” 陈清婉暗骂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必须尽快支援曲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全军听令,准备迎战!” 陈清婉拔出佩剑,高声下令,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将士们早已按捺不住,纷纷拔出武器,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 城头上,敌军主帅看着源源不断赶来的荆州军队,嘴角露出冷笑。 “哼,来的正好,一网打尽!”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指向陈清婉的方向。 “给我杀!” 陈清婉目光冰冷,剑锋直指敌军。 “冲锋!” 一声令下,羽林军便朝着曲县疾驰而去。 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和刀剑,凛冽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中。 有了先前的惨痛教训,陈清婉这次格外谨慎,再三思量后。 她决定不让大军一股脑冲上前,而是智慧地先派出一队骑兵探路。 以确保其他队伍的行动安全。 曲县地势特殊,城墙破破烂烂,形似纸糊。 既易攻又难守,地势开阔平坦,最适合骑兵发挥其优势。 下山虎与李牧紧紧跟随在陈清婉两侧,一左一右护卫着她的安危。 身后,虎头军和羽林军的精锐士兵紧随其后。 小心翼翼地推进,目光如炬,警惕四方。 骑兵们像离弦的箭一般疾驰冲进曲县,可还没跑出多远。 突然就听见“噗通噗通”一阵乱响,战马嘶鸣着肢骸四散。 场面顿时陷入惊慌失措之中。 陈清婉心中一惊,暗叫不好,立即意识到这是敌人早已设下的陷马坑。 “怎么回事?” 李牧见骑兵队伍一片混乱,连忙问道。 “是陷马坑!该死,他们早有准备!” 陈清婉咬紧牙关,脸色铁青。 “陛下,现在怎么办?” 下山虎焦急地问道,敌人的狡猾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传令下去,骑兵立即撤退,迅速转换为远程攻击!” 陈清婉当机立断,果断下令。 “弓箭手准备!” 李牧立刻传达命令。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朝着敌军飞射而去。 敌军显然精心筹备,利用曲县复杂的地形设下陷阱,使得这次骑兵冲锋损失惨重。 尽管如此,陈清婉依旧保持冷静,柳眉紧蹙,迅速盘算着当前形势的破解之法。 尽管陷马坑密布,也并非毫无办法。 陈清婉振作精神,高声下令。 “弓箭手和投石车准备!” 弓箭手和投石车迅速进入阵地,箭矢如骤雨般倾泻,巨石呼啸着砸向敌军阵地。 随后,陈清婉迅速点将步兵小队。 让他们装备上盾牌和长矛,谨慎前行,迅速清理陷马坑。 “大伙儿小心点,保持警惕!” 步兵队长低声叮嘱道。 一名士兵紧张地看向四周。 “队长,这些陷马坑太狡猾了,我们能顺利清理完吗?” “没问题,只要我们步步为营,敌军的阴谋就无计可施。” 队长坚定地回应道。 步兵结成紧实的防御阵营,拿着长矛小心探路,逐一发现、填平陷马坑。 “这里有个坑,小心别掉进去。” 一名老兵警告道。 “明白,我们会注意的。”年轻士兵点点头。 第二百三十四章 活捉女帝!赏金万两 与此同时,陈清婉观察了一会局势后,眼神锐利,立即吩咐道: “弓箭手继续压制,投石车准备!” “弓箭手用力进攻,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李牧高声喊道。 “明白!” 弓箭手们齐声应道,拉弓搭箭,向敌军阵地射去。 敌军见骑兵受挫,步兵行动迟缓。 立刻加大攻势,妄图趁机突破陈清婉的防线。 “敌军来了!大家顶住!” 步兵队长吼道。 “虎头军,羽林军,结成盾墙!” 随着陈清婉的一声令下,虎头军和羽林军的精锐士兵迅速形成钢铁般的盾墙。 密不透风地挡住了敌军的凶猛攻势。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血肉横飞。 陷马坑周围的土地被鲜血浸透,染成猩红。 李牧策马来到陈清婉身旁,恭敬地拱手道: “陛下,敌军攻势凶猛,我军伤亡不小,是否……” 陈清婉轻蔑地冷哼一声,斩钉截铁地打断道: “怕什么?这才刚开始呢!传令下去,弓箭手自由射击,投石车继续压制,步兵加快速度清理陷马坑!” “今日,我要让这些狗贼有来无回!” 李牧领命而去,陈清婉望着远处激烈的战场,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 她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 正当陈清婉的部队艰难推进之际,城墙上突然出现了无数弓箭手。 箭如雨下,朝着陈清婉的部队倾泻而来。 “该死!我们中计了!” 陈清婉暗骂一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敌军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诱敌深入,瓮中捉鳖! “撤!盾牌兵掩护!” 陈清婉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盾牌兵迅速结阵,组成一道移动的钢铁长城,掩护着大军后撤。 密集的箭雨落在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下山虎策马奔到陈清婉身边,急切道: “陛下,敌军早有准备,这陷马坑和城墙上的弓箭手分明是连环计,意在将我军困死于此!依臣之见,当速速撤退,或可……” “或可如何?” 陈清婉柳眉倒竖,她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主。 下山虎顿了顿,说道: “或可用火箭攻击城门,扰乱敌军部署,再寻机撤退。” “火箭!” 陈清婉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 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火箭还是依据山南府那爆炸箭自己发明的。 哼!就让他们尝尝厉害! “传令下去,火箭准备!” 陈清婉一声令下,火箭队迅速就位,瞄准城门。 火箭齐射,带着火光的箭矢划破长空,落在城门附近,燃起熊熊大火。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敌军显然也早有准备,城墙上竟然也出现了火箭。 而且数量更多,攻势更猛,反过来压制了陈清婉的部队。 就在这时,两队骑兵突然从两翼杀出。 直奔陈清婉而来,口中高喊: “活捉女帝!赏金万两!”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陛下!” 下山虎脸色大变,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针对陈清婉的陷阱。 “陛下,臣请缨断后,掩护您撤退!” 下山虎毫不犹豫地挡在陈清婉身前。 此刻唯有牺牲自己,才能保全陈清婉的性命。 “下山虎!” 陈清婉心中一紧,她明白下山虎此举意味着什么。 但她更明白,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必须以大局为重。 “陛下,快走!末将誓死保卫陛下安全!” 下山虎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陈清婉深深地看了下山虎一眼,眼中充满不舍和感激。 但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保重!” 陈清婉咬了咬牙,带着少数亲卫,迅速撤离。 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鸣,陈清婉率领几百骑兵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地平线上。 下山虎勒紧缰绳,战马不安地喷着响鼻,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紧张。 他缓缓调转马头,目光如炬,望向那黑压压一片涌出城门的敌军。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最初的估算,敌军不过几千之众。 如今看来,何止几千! 密密麻麻,无边无际,怕是有一万,甚至更多! 敌军骑兵身披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势不可挡。 反观自己的虎头军,与之相比,简直如同叫花子一般。 “奶奶的,这仗怎么打?” 下山虎心中暗骂,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一场几乎必败的战斗。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身为将领,他必须为陛下,为兄弟们,拼死一战! “兄弟们,给老子杀!” 下山虎怒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杀!” 虎头军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震天地,气势如虹。 他们明知此战凶多吉少,却毫不畏惧,义无反顾地冲向敌阵。 骑兵与骑兵的碰撞,如钢铁洪流的交汇,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 虎头军将士,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敌人的心脏。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战场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一个虎头军士兵,被敌人的长枪刺穿胸膛,鲜血如注,染红了衣甲。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却死死抓住枪杆,不让自己倒下。 自己已经活不成了,但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兄弟们争取一丝机会。 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战刀掷向敌人。 刀锋划破空气,带着死亡的气息,正中敌人的咽喉。 敌人发出一声惨叫,颓然倒地。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士兵大笑一声,笑声中充满豪迈与不屈。 “若有来世,我还要加入虎头军,还要跟随大人!” 他的眼神逐渐黯淡,嘴角却带着笑意。 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结束了短暂而光辉的一生。 他的身躯,与无数战友的尸体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壮而惨烈的画面。 敌军士兵狞笑着,一把将长枪从那名虎头军士兵的胸膛拔出。 枪尖上,破碎的内脏和殷红的鲜血,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 筋疲力尽 粘稠的血滴,沿着枪尖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他眼中闪过残忍,再次高举长枪,狠狠地扎进了士兵的头颅。 士兵的脸因剧痛而扭曲,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喊不出一个字。 敌军士兵用力一拧,头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如瓷器破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迸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这残酷的一幕,并没有吓退虎头军的将士们,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加疯狂的斗志。 他们双目赤红,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杀光这些残暴的敌人! 一个虎头军士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残忍杀害,悲愤交加。 他怒吼一声,抱住一个敌军士兵,两人一起从山崖上滚了下去。 另一个虎头军士兵,身中数刀,鲜血淋漓。 但他却毫不畏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向一个敌军士兵。 用牙齿狠狠地撕咬着敌人的喉咙,直到两人一同倒在血泊之中。 还有一个看到敌人的骑兵冲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撞向敌人的马匹。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五脏俱裂,但他却成功地将敌人的马匹撞倒。 为自己的战友争取了喘息的机会。 夕阳西下,血红色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整个战场染成了一片血红色。 虎头军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他们的尸体堆积如山,几乎将大地覆盖。 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钢铁长城,阻挡了敌军的进攻。 尽管他们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投降。 即使是身负重伤,他们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拉上一个敌人垫背。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谱写了一曲忠诚与勇气的赞歌,一首用鲜血和生命谱写的悲歌。 陈清婉在远处山坡上,看着这一切,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山下,虎头军的士兵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倒下。 敌军的铁骑像潮水一般涌上来,将他们淹没。 这惨烈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知道,是因为她的轻敌冒进,才让这些忠心耿耿的士兵白白牺牲。 她心中充满自责和悔恨,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右手紧紧地握着剑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一定要让敌人血债血偿! “陛下,我们快撤吧,敌军数量太多,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看!” 一个亲卫焦急地劝道,敌军的骑兵已经开始向他们这边移动了。 战马的嘶鸣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风中。 陈清婉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荆州城,她感到双腿灌铅般沉重。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剧烈的疼痛从脚底直窜头顶。 连日来的急行军,加上方才那场九死一生的恶战,早已榨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让她感觉整个人仿佛散了架一般,随时都可能倒下。 盔甲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凝结成暗褐色的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那是死亡的味道,也是她此刻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陛下!” 巧儿心疼地看着陈清婉,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女帝。 此刻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布满了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就连下马的动作都显得格外吃力。 更让她心惊的是,跟随陈清婉回来的士兵,竟然不足出发时的一半。 放眼望去,稀稀拉拉的几百人。 擦不多每个人都带着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虎将军怎么没护送您回来?” 巧儿的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陈清婉扶着城墙,深深地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丝刺痛。 也让她混沌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还在……还在断后……” 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 “其他人……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 巧儿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连下山虎和他的虎头军都全军覆没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下山虎是她麾下最勇猛的将领,虎头军更是她手中最精锐的部队。 如果连他们都…… 巧儿不敢再想下去,她害怕自己会崩溃。 陈清婉强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 现在不是悲伤和绝望的时候,必须振作起来,带领剩下的士兵守住荆州城。 “来人,去青州传令,让左威带兵支援!” 左威是她一手培养的暗卫首领,也是她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武艺高强,足智多谋。 荆州如今多面受敌,兵力捉襟见肘,只能从青州调兵遣将了。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斥候的禀报犹如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陈清婉的心口,砸得她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报,曲县、曾县、迟县被敌军攻陷!这次敌军共挟二十万大军来袭!” 斥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这个惊人的数字吓到了。 “二……二十万大军?!” 巧儿吓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羽林军满打满算才五万人,骑兵更是只有可怜的三千。 这还没算上不知所踪的周家军。 就算这些起义军多是乌合之众,可蚁多咬死象啊! 女帝在此的消息泄露,无异于明摆着的靶子,谁都想来打那么一打。 原本,陈清婉并没有将这些小喽啰放在眼里,打算稳扎稳打,各个击破。 但现在,这些家伙竟然从山南府买来了武器,这就不得不让她重视起来了。 “陛下,撤退回防,死守荆州城吧!” 巧儿急切地建议。 “或者将全城百姓一并撤到青州,青州背靠山南府,这些人就算胆子再大,也得看陆大人脸色。” “带着百姓撤退,目标太大,容易被敌军追击。传令,死守荆州城!” 第二百三十六章 被人打到家门口了 陈清婉当机立断的说道,现在他只能不断的收缩兵力。 只要凭借荆州城守住,等到左威回援,就有希望化解危机。 “巧儿,城内物资够撑多久?” 巧儿声音颤抖:“最多一个月!” 陈清婉点点头,登上城墙目光如炬,扫视着城下严阵以待的士兵。 风吹动她的黑色披风,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风中翻滚。 很快,李牧和下山虎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李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卑职愧对陛下栽培!” 这一仗,他不仅没能拿下曾县,还中了敌人的埋伏。 损失惨重,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下山虎也神情低落,自从跟随陈清婉来到荆州,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大的挫折。 他单膝跪地,沉声道: “卑职有罪,请殿下责罚!” 陈清婉看着他们,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的确要惩罚你们。” 她语气低沉。 “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先惩罚我自己!不了解敌情就盲目出兵,被人摸到眼皮子底下才知道!羽林军的斥候……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她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震鸣。 “但是,我不怪他们!” 她的声音更加冷冽,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人心。 “是我出了问题!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周家军那次教训还不够吗?我们不输,谁输?”“是不是拿着从山南府买来的武器,打了几场顺风仗,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忘了我们是如何用鲜血和生命,一寸一寸夺回这片土地的?” “现在,武器用完了,难道我们就不会打仗了吗?” 众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头都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他们不得不承认,女帝陛下的话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羽林军的确占领了两州之地,但这胜利的果实。 却像是裹着糖衣的毒药,慢慢侵蚀着他们的斗志。 最初的那些小势力,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他们的溃败让羽林军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天下垂手可得。 可随着这些小势力的覆灭,剩下的,无一不是久经沙场、实力雄厚的劲敌。 他们就像一块块难啃的硬骨头,卡在羽林军的喉咙里,让他们如鲠在喉。 曾经的轻敌,曾经的骄狂,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反过来刺向他们自己。 他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敌冒进。 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更何况,敌人手里握着的,也是来自山南府的精良武器。 那些武器比他们现有的装备更加先进,更加致命。 在战场上,这无疑是一场不对称的较量。 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将他们斩于马下。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李牧,你整顿羽林军加强训练,尤其是近身搏斗,别整天想着依靠火器。” “下山虎,你负责城防,务必保证荆州城固若可守。” “遵旨!” 两人齐声应道。 陈清婉揉了揉眉心,感觉一阵疲惫。 连日来的奔波和战斗,让她身心俱疲。 她抬头望向远方,目光中充满担忧。 荆州城能否守住,她心里也没底。 夜幕降临,荆州城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城墙上,士兵们手持武器,警惕地注视着城外。 城内,百姓们闭门不出,街道上空无一人。 巧儿见李牧和下山虎还跪着,便凑到陈清婉身边,低声劝道: “陛下,眼下这光景,还是先过了眼前这侃儿再说吧。不如……给他们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陈清婉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挥了挥手: “都起来吧,这笔账,咱们回头再算!” 她心里憋着一股火,离开荆州前千叮咛万嘱咐。 这才多久,就被人打到家门口了! 她想起陆言教她的那些兵法,说起来都是些寻常的道理。 可为什么山南府的兵就能屡屡以少胜多,化腐朽为神奇呢? 还不是因为他们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残兵败将狼狈逃回。 为首几人“噗通”一声跪倒在陈清婉面前,一个个哭丧着脸: “卑职无能,没能把兄弟们带回来,请殿下责罚!” 陈清婉强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问道: “还有多少人?” 其中一人颤巍巍地答道: “骑兵折损八百余人,步兵和其他兵种……三千有余……” 陈清婉只觉眼前一黑,近四分之一的兵力,就这么没了! 她身形晃了晃,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那些鲜活的面孔,那些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 如今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心口一阵绞痛。 仿佛有人拿着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 李牧察觉到陈清婉的异样,连忙上前一步: “陛下,您……” 话还没说完,陈清婉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巧儿眼疾手快地扑过去。 一把抱住了她,这才避免了她摔倒在地。 城楼上顿时乱成一团,下山虎扯着嗓子大喊: “大医!快来人啊!” 幸好随行的大医就在不远处。 他连忙上前诊脉,又施了几针,这才松了口气: “陛下只是操劳过度,又急火攻心,这才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众人悬着的心脏这才缓缓落下,大医的诊断如同给他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彻底松下来,一股不祥的预感便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远处,浓烟滚滚,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蟒。 在天际翻腾,吞噬着阳光,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浓烟,是从西边升起的,那是敌军来的方向! 紧接着,大地开始颤抖,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千军万马正朝着荆州城奔腾而来,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将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兵临城下 人们的视线被尘土遮蔽,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逆贼联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陈清婉的昏迷,让荆州守军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如同失去了领头羊的羊群,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没有主心骨,军心涣散。 “怎么办?陛下昏迷了,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年轻的士兵声音颤抖地问道。 “别慌!我们还有李将军!” 另一个老兵试图稳定军心,但他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可是……敌军来势汹汹,我们能抵挡得住吗?” 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士兵们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就在这危急关头,李牧站了出来。 他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如同一道希望的曙光,照亮了士兵们迷茫的眼神。 “将陛下送下去休息!” 李牧高声喝道,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定海神针一般,瞬间稳定了军心。 “下山虎,你来擂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敌!” 下山虎二话不说,冲到战鼓前,一把抓起鼓槌。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和担忧都抛诸脑后,然后奋力敲响了战鼓。 “咚咚咚”的鼓声响彻云霄,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 仿佛敲击在每个士兵的心脏上,也敲碎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鼓声如雷,震耳欲聋,激荡着每一个将士的热血。 “杀!杀!杀!” 下山虎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充满力量和斗志,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城楼上的守军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拿起武器。 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 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城外,叛军如蝗虫般涌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宛如黑色的潮水,即将吞噬一切。 他们衣衫褴褛,却杀气腾腾,手持各式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应有尽有,寒光闪闪,令人胆寒。 叫嚣声、辱骂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要将这座城池拖入深渊。 他们贪婪地注视着城墙,仿佛看到了唾手可得的财富和权力。 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恨不得立刻破城而入。 烧杀抢掠,将这座繁华的城市化为人间炼狱。 荆州城内,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躲避着战争的降临。 老人们默默祈祷,祈求神灵保佑,让这场浩劫尽快过去; 女人们紧紧抱着孩子,泪流满面,她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为孩子遮挡恐惧; 男人们则手握武器,神情凝重,他们知道,自己肩负着保护家园的重任。 随时准备为家园而战,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城墙上,守军浴血奋战,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抵御着叛军的疯狂进攻。 箭矢如雨,呼啸而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 城墙上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惨叫声、怒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战争交响曲,在天地间回荡。 李牧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如一头下山猛虎,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能斩杀一名敌人。 鲜血染红了战袍,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 他此刻宛若一尊战神,守护着这座城池,守护着身后的百姓。 下山虎稳坐城楼,指挥若定,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将有限的兵力发挥到极致。 他时而擂鼓助威,鼓声如雷,震耳欲聋,激励着守军们的士气; 时而大声指挥,声音洪亮而清晰,即使在嘈杂的战场上也能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这场战争的胜负,关系到这座城市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无数百姓的命运。 他必须保持冷静,必须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才能带领守军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 残阳如血,映照着陈清婉疲惫的面容。 她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而绵长,睡得异常沉稳。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巧儿轻微的鼾声偶尔响起,她蜷缩在床边的脚踏上,睡得正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咚咚咚”,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促。 陈清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逐渐看清周围的景象。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巧儿!巧儿!” 陈清婉猛地坐起身,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急切。 巧儿从地上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应道: “陛下,奴婢在呢。” “我睡了多久?” 陈清婉急切地问道,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甲胄。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依稀记得自己在中午时分,目睹惨烈的战况后昏厥过去。 那时李牧和下山虎才刚带着残兵败将退回城内。 那景象至今仍历历在目,让她心有余悸。 “回陛下,您睡了将近五个时辰了。” 巧儿连忙回答,一边帮陈清婉整理着甲胄的系带。 “外面战事已经平息,叛军暂时退去了。” 陈清婉心中暗恨,觉得自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居然昏迷不醒,错过了这场生死攸关的战役。 她紧握刀柄,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刀柄捏碎。 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城楼,立刻了解战况详情。 她快步冲出府邸,几乎是一路小跑,裙摆翻飞。 夜幕笼罩下的城市,如一个沉睡的巨兽,街道空旷寂寥。 只有几盏孤零零的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受伤的士兵,他们倚靠着墙壁或屋檐,一个个脸色苍白。 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厚厚的绷带缠绕在他们残缺的肢体上,渗透出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一些伤势较轻的士兵,正吞云吐雾地抽着山南府制造的香烟。 试图用尼古丁的刺激来麻痹神经,缓解伤痛带来的折磨。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一夜难眠 烟雾缭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见到陈清婉,这些士兵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但陈清婉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她此刻心中焦急万分,只想尽快赶到城楼,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她疾步穿过街道,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 心中如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重得几乎无法呼吸。 城墙下,一排排尸体整齐地摆放着,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这些都是为了保卫这座城市,保卫他们的家园而英勇牺牲的将士。 下山虎正指挥着士兵将这些战死的将士抬上板车,盖上白布,准备运往城外安葬。 他神情肃穆,动作沉重,在为这些逝去的生命默哀。 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不断传来重伤士兵的哀嚎声。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同尖刀般刺入陈清婉的耳膜,让她心如刀绞。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悲凉,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下山虎见到陈清婉,连忙上前单膝跪地行礼: “卑职参见殿下!” “山虎,李牧呢?” 陈清婉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甚至连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李将军被火箭射中,正在那边的营帐里疗伤。” 下山虎指了指不远处最大的一个帐篷,神情凝重。 陈清婉点点头,快步走向李牧所在的帐篷。 掀开帐帘,一股血腥味和草药味扑面而来。 她看到李牧脸色苍白地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脸上血肉模糊。 都是被火箭崩出来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几块烧焦的皮肉粘连在盔甲碎片上,令人不忍直视。 “卑职参见殿下……” 李牧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陈清婉一把按住。 “无需多礼!” 陈清婉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 李牧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但语气虚弱。 “多亏了这身盔甲,要不是它挡了一下,这一箭,怕是要了我的小命。” 陈清婉仔细查看了李牧的伤势,见伤口虽然看着恐怖。 但确实没有伤及要害,这才松了口气,说道: “你们好好休息,晚上,我来守夜!” 说完便登上城墙。 贴身宫女巧儿紧随其后,她不用别人说,光看着城墙上被炸得坑坑洼洼的惨状。 城外堆积如小山的尸体,就知道白天的守城战有多么惨烈。 “先休息,晚上陪我守夜!” 陈清婉靠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巧儿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陈清婉什么也没说,就靠在城楼柱子上休息。 城楼上,风声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血腥味,让人作呕。 远处,敌军的营地灯火通明,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夜幕低垂,星月无光,沉寂的城墙上,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虫鸣。 突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远方传来,由弱渐强,如同汹涌的潮水,席卷而来。 敌军开始了第一次佯攻。 无数火把在敌军阵营中亮起,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天都映成了血红色,仿佛末日降临,令人心惊胆战。 大地开始颤抖,敌军的千军万马正踏着战鼓的节奏,向着城墙奔涌而来。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喊杀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乱作一团。 陈清婉猛地睁开双眼,霍然起身,高声下令: “擂鼓!准备迎敌!” 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嘈杂的战场上清晰可辨,瞬间点燃了守城士兵的斗志。 城墙上,战鼓声如雷鸣,激昂的鼓点敲击着每个士兵的心脏,鼓舞着他们的热血。 弓箭手们屏息凝神,拉满了弓弦,箭头闪烁着寒光,瞄准着城下涌动的敌军。 刀盾兵们紧握手中盾牌,盾牌与盾牌之间相互碰撞,发出铿锵的金属声。 火枪手们将火枪的枪口对准了城下,黑洞洞的枪口随时准备喷出致命的火焰。 城楼上,陈清婉目光如炬,注视着城下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她沉着冷静,指挥若定,每一个命令都精准而果断。 然而,就在敌军即将冲到城墙下时,他们却突然停了下来。 敌军士兵在城下叫嚣着,用难听的俚语辱骂着城墙上的守军。 试图激怒守军,让他们失去冷静。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挑衅和蔑视,令人作呕。 但守城的士兵们并没有被敌军的挑衅所激怒。 他们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严阵以待。 过了一会儿,敌军没有任何攻城动作,反而开始缓缓撤退。 火光逐渐消失在夜幕中,喊杀声也渐渐远去。 大地重新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殿下,敌军这是何意?” 巧儿站在陈清婉身旁,不解地问道。 陈清婉看着远去的敌军,目光深邃,语气凝重地说道: “试探,他们在试探我们的虚实。”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真正的进攻还在后面。” 果然一个时辰后,第二次佯攻又开始了。 这一次,敌军甚至使用了攻城梯,黑压压的人影攀附在梯子上。 “放箭!” 陈清婉一声令下,箭雨如蝗,从城墙上倾泻而下。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些敌军士兵中箭倒地,从攻城梯上摔了下去。 “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弓箭!” 城下传来敌军将领的怒吼声。 但他们爬到一半就纷纷撤离,为了试探城防的虚实。 “他们是想消耗我们的箭矢和体力。” 陈清婉沉声说道。 “传令下去,让士兵们轮流休息,保存体力。” 第三次佯攻发生在黎明前,敌军故技重施。 再次上演了一出雷声大雨点小的戏码。 陈清婉已经疲惫不堪。 但她仍然不敢松懈,她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殿下,您先休息一下吧,巧儿在这里看着。” 巧儿心疼地说道。 “不必了,”陈清婉摇摇头。 “我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可乘之机。” 第二百三十九章 荆州快要沦陷 天色刚微微亮,东方泛起鱼肚白,敌军终于发起了总攻。 黑压压的敌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喊杀声震耳欲聋。 “活捉女帝重重有赏!给我杀!” 敌军将领声嘶力竭地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战刀,身先士卒地冲锋陷阵。 还好,荆州城内灯火通明,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开火!” 陈清婉一声令下,火枪的轰鸣声响彻云霄,火光闪烁,硝烟弥漫。 羽林军凭借着火枪的优势,将敌军一次又一次地击退。 “冲啊!杀光这些狗娘养的!”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也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用手中的刀枪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第二日的厮杀比前一日更加惨烈。 敌军跟疯狗一样,前仆后继地涌向城墙,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城墙下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陈清婉站在城楼上,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 羽林军的伤亡越来越大,箭矢也所剩无几。 她心中升起一股绝望,这样下去,荆州城迟早会被攻破。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陈清婉精神一振,难道是援军? 她连忙举目远眺,只见一支军队正从远处杀来,为首的正是左威! 左威的出现,无疑给守城的羽林军打了一剂强心针。 他们士气大振,呐喊着,更加奋力地抵抗敌军的进攻。 左威率领的援军试图从外侧夹击敌军。 然而,联军早有准备,左威的突袭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成果。 更糟糕的是,敌军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拖延左威。 剩余的大军则对荆州城发起了更加疯狂的进攻。 “该死!” 陈清婉忍不住咒骂一声。 敌军的攻势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 羽林军的伤亡急剧增加,陈清婉不得不征调城中的民夫上城墙协助守城。 这些民夫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但他们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 他们拿着简陋的武器,与羽林军并肩作战,共同抵御敌军的进攻。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民夫,挥舞着手中的锄头。 狠狠地砸在一个爬上城墙的敌军士兵头上,怒吼道: “狗娘养的,敢来老子家撒野!” 另一个年轻的民夫,用手中的木棍。 将一个敌军士兵从攻城梯上捅了下去,兴奋地喊道: “我捅死一个!我捅死一个!” 陈清婉看着这些为了保卫家园而奋不顾身的民夫,心中既感动又悲凉。 她知道,荆州城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靠着这些士兵和民夫的顽强抵抗。 守城四天,历经二十余次大小战斗。 荆州城内的守军身心俱疲,城门也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要不是城内的通道已经被堵死,荆州城恐怕早就被攻破了。 可现在的荆州城就像一个筛子,地下不知道被敌军挖了多少个洞穴。 陈清婉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或许等敌军打通其中一个洞穴,就是荆州城破之时。 夜幕低垂,荆州城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 城墙上火光点点,映照着守城士兵疲惫的面容。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划破夜空,带着破空之声,稳稳地钉在了城楼的木柱上。 箭尾绑着一封信,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陈清婉走上前,取下信件,眉头紧锁。 信封上没有署名,但她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安。 她回到房间,点燃油灯,拆开信封。 信中内容让她又惊又怒,信是淮安太守张信旺写的。 开头,张信旺语气恭敬,一口一个“臣”,一口一个“救驾勤王”。 陈清婉起初还颇感欣慰,觉得在这危难之际,总算还有忠臣良将愿意伸出援手。 可看到后面,她才明白张信旺的真正意图。 “陛下乃万金之躯,岂能困守孤城?臣愿率淮安精兵,解荆州之围,迎陛下回京。”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斗胆恳请陛下下嫁于臣,如此,方能安定人心,平定叛乱。” 陈清婉将信纸捏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无耻之徒!竟敢趁火打劫!” 她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 “巧儿!”陈清婉厉声喝道。 巧儿连忙进屋,看到陈清婉怒气冲冲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陛下,发生何事了?” “把大家都叫来,看看这封信!” 陈清婉指着地上的纸团,怒不可遏。 很快,巧儿、李牧和几个亲信都聚集在房间里。 他们传阅了信件,脸上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陛下,这张信旺分明就是个乱臣贼子!他这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李牧义愤填膺地说道。 “陛下,绝不能答应他的要求!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巧儿也焦急地说道。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张信旺的信虽然让她愤怒,但也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必须尽快摆脱困境,否则会有更多的“张信旺”跳出来。 “你们说得对,朕岂能受这等小人摆布!” 陈清婉眼中闪过决绝。 “传令下去,明日城楼上悬挂大彤龙旗,亮明朕的身份!” 众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陛下,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李牧担忧地问道。 “万一敌军知道您在城中,恐怕会更加疯狂地进攻。” 陈清婉冷笑一声: “他们现在进攻得还不够疯狂吗?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朕就在这里!” “朕要看看,这天下还有多少忠臣良将,还有多少人愿意为大彤王朝效力!” 下山虎沉吟片刻,拱手道: “陛下,此计……驱虎吞狼,可行,只是风险极大。那张信旺并非善类,万一他得了手……” 陈清婉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他得了手又如何?朕的江山,岂是这般容易就能夺走的!他若真有本事,就让他来试试!”“朕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觊觎这皇位!” 她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 “答应张信旺!让他即刻发兵,解荆州之围!朕,就在此处等他!” 第二百四十章 巧儿求援山南府 李牧和巧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陛下……”李牧还想再劝,却被陈清婉抬手制止。 “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陈清婉语气坚定。 “朕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大彤的江山,不会就此断送!” 巧儿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陈清婉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荆州城外,淮安太守张信旺收到陈清婉的回信,顿时喜上眉梢。 “哈哈哈!这女帝,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 张信旺拿着信,得意地大笑起来。 “来人,传令下去,即刻拔营!” 他身边的谋士却有些担忧: “大人,此事……会不会有诈?” 张信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诈?她一个被困在城中的小皇帝,能耍什么诈?” “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可是……” 谋士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张信旺不耐烦地打断。 “别可是了!本官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只要娶了这女帝,这大彤的江山,就是本官的了!” 张信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脑海里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君临天下的场景。 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他摸着下巴,眼中闪过阴狠。 “来人,笔墨伺候!” 张信旺提笔在信纸上写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将信纸交给信使。 “将这封信交给那女帝!” 信使领命而去。 信中,张信旺提出要她将传国玉玺送出城外。 还要求封自己为一字并肩王,并且写明下嫁张信旺。 作为他出兵的条件。 …… 与此同时,李牧偷偷找到了巧儿。 “巧儿姑娘,”李牧压低了声音。 “陛下她……” 巧儿叹了口气,放下木梳: “陛下她还是不肯走,说是要与荆州共存亡。” 李牧皱紧眉头: “糊涂啊!现在荆州城危在旦夕,陛下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危险!” “张信旺那厮狼子野心,一旦破城,后果不堪设想!” 巧儿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陈清婉的脾气她最清楚。 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将军可有什么良策?”巧儿问道。 李牧眉头紧锁,在房内来回踱步,焦急地说道: “巧儿姑娘,如今之计,只有向陆大人求援了!” “山南府兵强马壮,陆大人诡计多端,定能解荆州之围!” 巧儿放下手中的木梳,轻叹一声: “李将军此言甚是,只是这求援信该如何送出去?荆州城如今被围得水泄不通,怕是插翅难飞。” “这倒也是个难题。” 李牧沉吟片刻。 “不如…….寻个机灵的侍卫,乔装打扮一番,偷偷溜出去?” 巧儿摇了摇头,秀眉紧蹙: “城外都是敌军的兵马,个个如狼似虎,哪有那么容易出去?就算侥幸出去了,万一送信之人被抓,走漏了陛下的身份,那岂不是……” “巧儿姑娘所言极是,” 李牧赞同道。 “为今之计,只能对外宣称陛下在此避难,切不可透露陛下的真实身份。” 巧儿深以为然,可心中仍有顾虑: “就算能将信送出去,可其他人……唉,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李牧也明白巧儿的意思,其他人能否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确实是个未知数。 巧儿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罢了,为了陛下的安危,奴婢豁出去了!奴婢亲自去一趟山南府!” 李牧闻言一惊: “巧儿姑娘,这万万不可!此去山南府路途遥远,沿途凶险万分,你一个弱女子……” “李将军不必多言,” 巧儿打断了他。 “奴婢这条命都是陛下给的,为了陛下,奴婢万死不辞!” 见巧儿心意已决,李牧也不再劝阻,只是叮嘱道: “巧儿姑娘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记不可暴露陛下的身份!” “奴婢明白。” 巧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夜,巧儿趁着夜色,悄悄溜进了一条秘密地道。 这条地道是当时攻打荆州时留下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它的存在。 沿着这条地道,巧儿可以绕过敌军的封锁,直达城外。 出了地道,巧儿寻了一匹快马,星夜兼程,朝着山南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原本需要三四天的路程,巧儿两天便赶到了山南府境内。 然而,山南府的守卫森严,巧儿在入城时遭遇了严格的盘查和搜查。 “站住!干什么的?” 守城士兵拦住了巧儿,语气不善。 巧儿强作镇定,挤出一丝笑容: “军爷,小女子是来投奔亲戚的。” “投奔亲戚?”士兵上下打量着巧儿,眼中满是怀疑。 “投奔亲戚怎么还带着包裹?打开看看!” 巧儿心中一紧,包裹里藏着一些证明她身份的信物。 若是被士兵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军爷,这包裹里都是些女儿家的私人物品,实在不便示人……” 巧儿试图蒙混过关。 “少废话!”士兵不耐烦地喝道。 “赶紧打开,否则别想进城!” 巧儿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打开了包裹。 士兵粗鲁地翻看着里面的东西,目光在那些信物上停留了片刻。 又看了看巧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实交代!” 士兵厉声问道。 巧儿心中慌乱,却仍强装镇定: “军爷,小女子真的只是来投奔亲戚的……” 就在这时,另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在第一个士兵耳边低语了几句。 第一个士兵听后,脸色稍缓,对巧儿说道: “行了,进去吧!不过,这是临时通行证,你必须在三天内离开山南府,否则……” “多谢军爷!” 巧儿如蒙大赦,连忙接过通行证,匆匆进了城。 她顾不上这些繁琐的程序,心系陈清婉的安危。 拿到通行证后立即赶往山南府衙,希望能尽快见到陆言。 经过了一路打听,巧儿终于找到了府衙。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就算跪死在这里,也要求陆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敲响了府衙的大门。 “谁啊?”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女子有要事求见陆大人!”巧儿大声说道。 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出现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巧儿: “陆大人岂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小女子是……是荆州城人士,有紧急军情要禀报陆大人!” 巧儿急切地说道。 士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军情?你能有什么军情?” “事关荆州城安危,还请军爷速速通报!” 巧儿语气焦急,几乎带着恳求。 士兵见她如此焦急,也不好再阻拦,便说道: “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士兵转身进了府衙,留下巧儿焦急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士兵走了出来,对巧儿说道: “陆大人不在府衙,你改日再来吧!” 巧儿闻言,顿时如遭雷击: “什么?陆大人不在?那他去了哪里?” 士兵不耐烦地说道: “这我哪知道?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事!” 巧儿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陆言不在府衙,士兵又将她拒之门外。 荆州城危在旦夕,陛下的安危更是牵动着她的心。 正不知所措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巧儿抬头望去,只见一队士兵正沿着街道巡逻而来,为首的正是李逵。 “李,李队长!” 巧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李逵一眼就认出了巧儿,不禁一愣: “巧儿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荆州城吗?” 巧儿顾不得解释太多,一把抓住李逵的胳膊,急切地说道: “李队长,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荆州城被围困了,二十万敌军,我家姑娘……” 李逵闻言大吃一惊,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说道: “快,跟我进府衙!” 李逵带着巧儿进了府衙,一边派人去寻找陆言,一边详细询问荆州城的情况。 巧儿将敌军围攻荆州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逵。 听得李逵眉头紧锁。 “二十万大军……” 李逵喃喃自语,心中暗叫不好。 他知道陆大人对陈姑娘的心思,若是荆州城真的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不多时,派去寻找陆言的士兵回来了,说是陆大人正在城外军营巡视。 李逵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巧儿赶往军营。 此时的陆言,正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操练的新兵,眉头紧锁。 自从打下云阳城后,山南府的军队扩充了不少。 但新兵的素质参差不齐,让他颇为头疼。 “大人,李队长带了个姑娘求见。” 一个士兵跑上来禀报。 陆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不见!让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人,那姑娘说是从荆州城来的,有紧急军情禀报。” “荆州城?” 陆言眉头一挑,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 “让她上来。” 巧儿见到陆言,立刻双膝跪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哽咽着将荆州城被围困的危急情况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那二十万敌军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荆州城危在旦夕! 陆言听完,却是一脸的无所谓,甚至打了个哈欠。 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 “女帝被攻打?跟我有什么关系?二十万敌军,我得死多少兄弟?这笔买卖可不划算!” 巧儿闻言,心中一凉,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她没想到陆言会如此冷漠,难道他真的对陈姑娘的安危漠不关心吗? 难道他不知道陈姑娘对他的情意吗? 一想到这里,巧儿心中就充满委屈和愤怒。 她猛地抬起头,瞪着陆言,大声说道: “陆大人,如果你不去救援,陛下就要嫁给别人了!” 巧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却忘记了李牧的叮嘱。 陆言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 “女帝嫁给别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她的入幕之宾!” 巧儿咬了咬牙,说道: “女帝就是……” 话到嘴边,巧儿突然想起李牧的叮嘱,不能暴露陛下的真实身份。 她连忙改口道:“女帝是大彤的一国之主,大人怎能见死不救?难道大人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彤灭亡吗?”陆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去的,我山南府的兄弟们好不容易歇一阵子,怎能让他们再次陷入战争之中?” “再说了,我凭什么去救她?她给了我什么好处?难道她会以身相许?” 巧儿怎么也没想到,陆言会如此无情,如此市侩,如此贪婪! 她站在山南府府外,无比的绝望,心中充满悲愤。 就这么回去吗?她不甘心! 陛下还在等着她!荆州城的百姓还在等着她! 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随即,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城外,哪怕周围人指指点点,也毫不在乎。 就算跪死在这里,也要求陆言发兵! 太阳渐渐西沉,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巧儿身上,将她瘦弱的身影拉得老长。 巧儿依旧跪在城门口,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来往的行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姑娘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怎么跪在这里?” “谁知道呢,估计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 “看她这模样,怕是跪到明天也未必有人理会。” 夜幕降临,寒风刺骨,如刀子般刮在巧儿脸上,冻得她瑟瑟发抖。 巧儿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但她依旧倔强地跪在那里,不肯离去。 …… 夜深了,寒风呼啸。 府内,陆言正饮酒作乐,丝竹声声,不绝于耳。 李逵搓了搓手,瓮声瓮气地禀报: “大人,那姑娘还在府外跪着,已经两个时辰了。” 陆言不耐烦地摆摆手: “跪着就跪着呗,每天求我办事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能一个个都管?” “让她跪,跪到天荒地老我也不管!” 李逵挠了挠头: “大人,这……不太好吧?万一她冻死在咱们府门口,传出去有损大人的名声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女帝死活,关我屁事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 “小逵,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一个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还能坏我名声?再说了,我山南府的兄弟们好不容易有歇息的时候。” “我可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让他们再去送死!那女帝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李逵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陆言,只好说道: “那……小的让人把她赶走?” “赶走?太粗鲁了,有损本官的形象。把她送出境外,就说本官公务繁忙,没空理会这些琐事。” 陆言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道。 于是,巧儿被山南府的士兵“请”了出去,直接送到了山南府境外。 巧儿望着紧闭的山南府大门,心中充满绝望。 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对着巍峨的山南府大门,声嘶力竭地怒吼: “陆言!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陛下如此信任你,待你不薄,你竟然在她危难之际见死不救!你良心何在!” 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 她看到陛下信任的眼神,如今却变成了冰冷的拒绝。 “我诅咒你,陆言!我诅咒你生不如死,不得善终!” 巧儿的声音充满怨毒,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恨都倾泻而出。 她踉跄着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回到荆州的路上,巧儿跌跌撞撞,几乎是爬着前进的。 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陛下慈祥的面容,以及陆言冷漠的眼神。 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 天色渐暗,巧儿终于看到了荆州城的轮廓。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火光。 城外旌旗蔽日,喊杀声震天,敌军已经将荆州城团团包围。 城墙上火光冲天,守军正在浴血奋战。 “不!这不可能!” 巧儿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将她吞噬。 她拼命地跑向城门,一路上,她看到了无数逃难的百姓,他们的脸上充满惊恐和绝望。 巧儿冲进城内,抓住一个士兵,焦急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战况如何?” 士兵满身血污,惊恐地回答: “左威将军战败身亡,敌军已经攻破了外城,荆州城危在旦夕!” 巧儿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左威将军战败身亡? 怎么可能?他可是陛下最倚重的将领啊! 巧儿强忍着悲痛,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李牧,将山南府之行的结果告诉了他。 李牧听完,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陆言竟然如此冷漠?这……这实在令人费解。” 他来回踱步,内心充满疑惑和不安。 一旁的下山虎沉声道: “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突围,保住陛下的安全!” 李牧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闪烁不定: “我猜测,陛下之前去山南府时,可能与陆言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导致陆言怀恨在心,不肯出兵相助。” 巧儿苦笑一声,眼眶再次湿润: “也许吧……谁知道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牧不再纠结陆言的态度,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带领大家突围出去。 “既然指望不上山南府的支援,那我们只能拼死一搏了!今夜我打开南城门,引开敌军主力,巧儿你护送陛下从北城门突围!” 巧儿担忧地说道: “陛下恐怕不会同意这个计划……她不会抛弃将士们独自逃生的……” 李牧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决绝: “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就算陛下不同意,我们也要强行带她走!” 下山虎揉了揉酸胀的眼眶,疲惫地叹了口气: “陛下想驱虎吞狼,可惜张信旺那老狐狸根本不上当!”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李牧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张信旺究竟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想趁火打劫,将我们大彤王朝一口吞下!” 下山虎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愤懑。 “他居然狮子大开口,要陛下将国玺送过去!那可是用一整块天然血玉雕刻成的,珍贵无比,仿制也极难!” 李牧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寒光: “国玺?他好大的胆子!” “不仅如此,”下山虎继续说道,语气里充满无奈。 “他还要求陛下下诏,封他为一字并肩王,并说明是陛下下嫁于他!” “什么?!” 李牧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他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下山虎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有了国玺,成了并肩王,他就可以代天摄政,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再下嫁于他,这婚约便定了,不管真假,只要旁人相信就够了……” “到时候,大彤王朝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李牧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国玺绝不可能给他!至于后两个要求……” “陛下居然想答应!” 下山虎猛地坐直身子。 “我们跟陛下极力反对,可陛下心意已决,根本听不进去!” 李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陛下为何要如此?这无异于引狼入室!” 下山虎摇了摇头,满脸的苦涩: “谁知道呢?许是走投无路了吧……如今荆州被围,山南府又袖手旁观,陛下……”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 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急促地禀报: “李将军,陛下有请!” 李牧心头一沉,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下山虎说道: “走吧,去看看陛下究竟想做什么。” 议事大厅里,气氛凝重。 陈清婉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却强作镇定。 李牧、下山虎、巧儿等人都已经到齐。 一个个面色凝重,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人都到齐了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陈清婉答应联姻? 陈清婉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显然带着几分威严。 “朕,有一件大事宣布。”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陈清婉的宣告。 陈清婉环视众人,语气沉重却坚定: “朕意已决,答应张信旺的条件。”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众人皆是一愣。 巧儿率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 “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那张信旺分明就是一头饿狼,您这……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李牧也是脸色铁青,沉声说道: “张家之心,路人皆知!陛下,请收回成命!” 他双拳紧握,骨节泛白,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怒火。 巧儿爬了两步,拽着陈清婉的裙摆,哭喊道: “陛下,张家再厉害,也没有山南府厉害啊!求张家,倒不如您亲自去找山南府,去找……陆……陆大人!张家,张家可能对付得了山南府?” 听到“山南府”三个字,陈清婉心中一紧,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她何尝不想去找陆言? 可她身为大彤女帝,怎么能每次都拉下脸去求人。 他和那明月公主不明不白的,自己不想再靠他了。 更何况,她还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下山虎也是一脸的焦急,劝道: “陛下,此举太过冒险,还请三思啊!” 陈清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苦涩,解释道: “朕知道诸位忠心,也知道此举危险。但如今荆州被围,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已是穷途末路。” “与张家联姻,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为了保存大彤王朝的最后力量,等待时机反击!” 李牧再次劝说道: “陛下,还远没有到这种地步!如果守不住城,那咱们就杀出去,退守青州,以图后计!” 陈清婉摇了摇头,秀眉紧蹙,眼中隐约泛着泪光。 “朕……朕不能再退了!朕不能再丢下这荆州城的百姓了!他们……他们都是朕的子民啊!”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没有打出帝旗之前,朕还能苟且偷生,可朕的帝旗已经打出去了!” “朕……朕是大彤的皇帝!朕……朕不愿意再逃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年前狼狈出逃的景象,心中一阵刺痛。 现在,她还要再一次经历这种屈辱吗? 她堂堂大彤女帝,岂能一退再退?绝不! 陈清婉猛地睁开双眼,眸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她当然知道张信旺是个什么东西!但不下点狠招,怎么能让他上钩? 哼!她要做一个局,一个能让这些狗东西自相残杀的局! 她要坐收渔翁之利! 巧儿还想再劝,却被陈清婉厉声打断: “就这么说定了!立刻!趁夜,将国玺和诏书送出去!”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见陈清婉态度坚决,只得遵从。 夜幕降临,荆州城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 国玺和诏书被秘密送出了城。 陈清婉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起了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带着少数亲信,狼狈地逃出了京城。 那时,被奸臣刘安逼宫,险些丧命。 若不是陆言的手下及时出现,她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而现在,她贵为女帝,要依靠权谋和手段来保全自己,保全大彤王朝。 “陛下,夜深了,您还是回宫休息吧。” 巧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担忧。 陈清婉回过头,看着巧儿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 她轻轻拍了拍巧儿的肩膀,说道: “朕没事,你去休息吧。” 巧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清婉的眼神制止了。 陈清婉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任由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 荆州城,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寂静,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此时的赤沙军营地,一片喧闹。 围城多日,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但今夜,他们却难得的没有发动进攻。 中军大帐内,赤沙将军正对着地图眉头紧锁。 荆州城易守难攻,强攻只会徒增伤亡,而围困,己方粮草也支撑不了多久。 “报!将军,抓到一批荆州斥候!” 一个士兵匆匆来报。 “带来什么情报了?” 赤沙将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精光。 “回将军,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些家伙嘴硬得很,宁死不招。” 士兵有些沮丧。 “废物!”赤沙将军怒喝一声,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搜身了吗?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士兵连忙掏出一个包裹,献宝似的递了上去。 “回将军,缴获了一些宝贝!” 赤沙将军接过包裹,狐疑地打开。 包裹里有三样东西:一方玉玺,一卷诏书,还有一张……婚书? “这是什么?” “将军何不亲自打开看看?”士兵嘿嘿一笑。 赤沙将军展开诏书,脸色骤变。 诏书上赫然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安张信旺,特封为安国公,赐婚朕之…… 再看那婚书,更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婚书,竟然是大彤女帝赐婚给张信旺的! “这玉玺,真假难辨!” 赤沙将军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玉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将军,这诏书和婚书也在此,八成是真的!” 赤沙将军再次看向诏书和婚书,脸色阴晴不定。 如果这三样东西是真的,那可就麻烦大了。 淮安张家,佣兵数万,骑兵不下两万,若是让他们此刻来帮助女帝,后果将不堪设想。 “要是真让女帝把这三样东西送出去,咱们怕是要吃大亏了!” 赤沙将军喃喃自语,眼中闪过狠厉。 “将军,那咱们现在截获了张家的东西,下一步怎么办?” 士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家若知道东西在咱们手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不,咱们先撤兵吧。” 赤沙将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撤兵?现在撤兵,岂不是前功尽弃?去,找个懂行的人来,先看看这个国玺是不是真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国玺被劫 不多时,一个佝偻着背,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被士兵带了进来。 老者战战兢兢地接过玉玺,眯着眼端详,又掏出一个放大镜。 对着玉玺的每个角落观察了半天,这才颤巍巍地开口: “回……回大人,这玉玺雕工古朴大气,浑然天成,小人……小人有七成把握是真的。” “七成?” 赤沙将军浓眉一拧,话语中带着不耐烦。 “那另外三成呢?” 老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用袖子擦了擦,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 “另外三成,可能是……是高仿。” “高仿?”赤沙将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 “这要是高仿,那这仿造的人,胆子也太大了!他娘的,这是嫌命长了!” 说罢,他给身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士兵心领神会,一把抓住老者的肩膀,将他拖了出去。 不多时,帐外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士兵再次回到帐中,身上沾染了些许血迹,面不改色地禀报: “将军,都处理好了。” 赤沙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做得不错。不过咱们不能走,这一走,岂不是不打自招,暴露玉玺在咱们手里了?到时候张家那群疯狗还不得跟咱们拼命?” “咱们这十几万大军在此,就算张家倾巢出动,老子也不怕!” “将军英明!” 帐内众将纷纷附和。 赤沙将军来回踱步,眼中精光闪烁: “这玉玺,诏书,还有婚书,都是烫手山芋啊!得想个法子,把这玩意儿利用起来,最好是能把张家拖下水。” “让他们跟朝廷狗咬狗,咱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初几路大军联合进攻荆州,说好了事成之后共分天下。 可谁心里没点小九九? 真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谁会嫌自己碗里的肉多? 就算这玉玺是假的,可万一是真的呢? 女帝现在走投无路,跟张家联姻,这国玺迟早是张家的。 赤沙将军越想越觉得这玉玺是真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屁股底下的帅位正在发热,好像下一刻就要变成龙椅了。 “奶奶的,这玩意儿要是真的,老子岂不是要发达了?” 赤沙将军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玉玺,眼中贪婪的光芒闪烁不定。 “将军英明!” 一旁的士兵适时地送上马屁,语气谄媚得像条摇尾巴的狗。 赤沙将军得意地哼了一声。 “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吗?” “回将军,都处理干净了。” 士兵回答得干脆利落。 “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赤沙将军冷笑着,已经将玉玺收入囊中。 可他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浑身浴血的黄巾力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报!羽林军朝我们杀来了!” “什么?!” 赤沙将军猛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们怎么知道玉玺在我们这儿?” “将军,莫非是谁走漏了风声?” 士兵脸色也变了,他明明亲手杀了那些知情人,怎么可能走漏风声?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故意走漏消息,想借刀杀人!” 赤沙将军眼中闪过狠厉。 “娘的,我们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倒先送上门来了!传令下去,迎敌!” “是!”士兵领命而去。 赤沙将军走到帐外,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的羽林军,心中暗骂: 该死的,这群人来得真快!看来他们早就盯上自己了! 两军很快便交锋在一起,喊杀声震天动地。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场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赤沙将军手持长刀,身先士卒,如一头猛虎,在敌军阵中横冲直撞。 羽林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之师,战斗力极强。 他们以寡敌众,却丝毫不畏惧,反而越战越勇。 赤沙将军越打越心惊,这群羽林军就像疯狗一样,完全不要命! 难道他们真的只是为了抢回玉玺? 赤沙将军和羽林军的厮杀,如烈火烹油,迅速蔓延开来。 这动静自然也惊动了驻扎在荆州城其他方向的几路联军。 然而,预想中的支援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沉默。 “赤沙那厮开始进攻了?他娘的,不是说好了围困荆州,等他们粮草耗尽,不战而胜吗?” 西路军主帅,满脸横肉的屠夫将军,一边剔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是啊,荆州城现在就是个瓮中之鳖,就等着他们断粮投降呢。” “赤沙这小子,急吼吼地打什么劲儿啊,抢功劳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东路军主帅,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酸腐书生,摇着羽扇,一脸的不屑。 “不对!你们快看,那不是赤沙的旗号,是羽林军!他们杀出来了!” 北路军主帅,一个独眼龙,眼尖地发现了异常。 “调虎离山!他们是想趁乱逃走!” 屠夫将军猛地反应过来,肥肉乱颤。 “妈的,不能让他们跑了!” 然而,这声嘶力竭的吼叫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其他几路联军的主帅们,一个个老神在在,在欣赏一出精彩绝伦的猴戏。 西路军的屠夫将军,剔着牙,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打吧,打吧,打得越狠越好,最好同归于尽,省得老子动手!” 他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幻想着自己独吞荆州城的财宝。 东路军的酸腐书生,摇着羽扇,嘴角勾起阴险的弧度: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古人诚不欺我!” 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似乎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北路军的独眼龙,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战场,心中暗自盘算: “等他们两败俱伤,老子再出手,一举拿下荆州城,岂不美哉?” 他舔了舔嘴唇,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这看似牢不可破的联盟,实际上就是一盘散沙,每个人都各怀鬼胎,互相算计。 他们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恨不得对方早点死绝。 出兵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多出,生怕自己损失惨重,让别人捡了便宜。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好,中计了! 如今赤沙军和羽林军打得不可开交,他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这群“盟友”的险恶用心,赤沙将军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怒火翻腾,恨不得将这些背信弃义的家伙碎尸万段! 一边挥舞着长刀,砍瓜切菜般砍翻一个又一个羽林军士兵。 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群王八蛋,居然敢袖手旁观!老子要是活下来,一定把你们这群龟孙子剁碎了喂狗!”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手中的长刀更是虎虎生风。 每一刀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赤沙军与羽林军的厮杀,从一开始的烈火烹油,渐渐变成了困兽之斗。 羽林军且战且退,看似溃不成军,却又诡异地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 像一群甩不掉的牛皮糖,死死粘着赤沙军。 就在赤沙将军感觉快要将这群“疯狗”剿灭殆尽的时候。 战场上突然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呼喊: “赤沙将军,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快还回去!” “否则,等我们家驸马爷领兵前来,你们就死定了!” 这声音如惊雷一般,在赤沙将军耳边炸响。 他心中猛地一沉,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 “该死的!追!给我追!” 赤沙将军暴吼一声,双目赤红,几欲喷火。 手中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刀,此刻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猩红的液体。 他一马当先,朝着逃窜的羽林军骑兵追击而去。 坐下那匹高大战马,也似感受到主人的愤怒。 发出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卷起漫天烟尘。 然而,羽林军骑兵的速度快得惊人。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飘忽不定,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赤沙将军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将这些狡猾的敌人碎尸万段。 他拼命地抽打着战马,催促它跑得更快,恨不得能追上那些逃窜的羽林军骑兵。 可是追逐了许久,赤沙将军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心中怒火更盛。 他愤愤地勒住战马,停了下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环顾四周,只见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景象惨不忍睹。 他翻身下马,站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中,心中又气又急。 这一战,虽然杀了不少羽林军,但自身的损失也不小。 而且还中了敌人的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拳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过多久,屠夫将军、酸腐书生和独眼龙等几路联军主帅,姗姗来迟。 一个个不紧不慢地出现在战场边缘。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光鲜,丝毫没有经历过大战的样子。 看着满地的尸体,脸上都带着惊讶和疑惑,装作对此事一无所知。 “赤沙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你跟羽林军干起来了?” 屠夫将军一边剔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哼!你们这群王八蛋,还好意思问!老子在这浴血奋战,你们却在旁边看戏,真他娘的够意思!” 赤沙将军怒火中烧,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耍的猴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赤沙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不是担心你抢功吗?” “再说了,荆州城已经是瓮中之鳖,早晚都是我们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酸腐书生摇着羽扇,一脸的假惺惺。 “就是就是,赤沙老弟,你消消气。不过,羽林军刚才喊什么‘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你究竟拿了什么宝贝,让他们这么拼命?” 独眼龙用他仅剩的一只眼睛,贼兮兮地盯着赤沙将军。 “关你们屁事!” 赤沙将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他不想再和这群虚伪小人多说一句话,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恶心的地方。 屠夫将军,酸腐书生和独眼龙三人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密谋。 他们各自揣测着赤沙将军究竟得到了什么宝贝,以至于羽林军如此穷追不舍。 “莫非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若是能弄到手,岂不是发财了?” “或许是什么重要的军事情报?若是能将其截获,定能立下大功。” “不管是什么,只要能从赤沙手中抢过来,就能让他颜面扫地,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心怀鬼胎的散去,各自盘算着如何从赤沙将军口中套出秘密。 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宝贝”据为己有。 当天夜里,逃散的羽林军骑兵数次返回,对赤沙军的营地进行骚扰。 他们神出鬼没,时隐时现,不断地袭击赤沙军的哨兵和巡逻队。 使得赤沙军疲惫不堪,士气低落。 黑夜中,羽林军的骑兵来去如风,他们放肆地嘲笑着赤沙军的无能。 用箭矢和火把不断地挑衅着赤沙军的防线。 每一次袭击都像是一根尖刺,刺痛着赤沙将军的心。 他站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妈的,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厚实的木桌发出一声闷响。 桌面上的茶杯和地图都跟着震动起来。 原本的计划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成熟再出手。 可现在,他却被羽林军死死拖住,进退两难。 他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 四处寻找着逃脱的出口,却始终找不到出路。 更让他恼火的是,那几个“盟友”分明是在看他的笑话。 等着他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他可以想象,屠夫将军、酸腐书生和独眼龙此刻正躲在他们的营帐中。 幸灾乐祸地谈论着他的窘境,盘算着如何瓜分他的战利品。 这种被人背叛和嘲笑的感觉,比战败更加让他痛苦。 “不行,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赤沙将军眼中闪过狠厉,他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如果再这样被动下去,迟早会被羽林军和那些“盟友”联手吞噬。 必须主动出击,打破僵局,才能扭转战局。 “必须想个办法突围!” 第二百四十六章 联军内讧 他眯起眼睛,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寻找着一条能够安全撤离的路线。 要尽快找到一条出路。 这样。 他的士兵才能安全逃离这里。 否则的话,兵败溃逃啊。 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赤沙军的营地里就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数百封信件,如漫天飞雪般,被荆州守军的箭矢射入营地。 信上的内容,在赤沙军中炸开了。 “赤沙将军竟然私吞了国玺!” “什么国玺?女帝赐婚的信物?” “听说那可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价值连城啊!” 士兵们议论纷纷,原本就因为连夜的骚扰而低落的士气,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起初,他们对信中的内容将信将疑。 毕竟赤沙将军在他们心中一直是忠勇的象征。 然而,联想到前一晚羽林军不要命似的疯狂进攻。 以及荆州城一反常态的高调举动,他们心中的疑虑逐渐变成了确信。 “怪不得羽林军追得这么紧,原来是为了国玺!” “这么说,咱们是被赤沙将军给坑了?” “他娘的,老子出生入死,到头来却成了他升官发财的垫脚石!” 营地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士兵们看向赤沙将军的眼神也满是怀疑。 …… 与此同时,屠夫将军,酸腐书生和独眼龙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这三个老狐狸,平日里就和赤沙将军面和心不和。 此刻闻到血腥味,就像饿狼扑食般,兴奋得两眼放光。 “真是天助我也!这赤沙老儿,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屠夫将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肥肉乱颤。 “国玺啊国玺,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就看他怎么接了。” “嘿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独眼龙阴恻恻地笑着,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三人一拍即合。 立刻点齐兵马,气势汹汹地朝着赤沙将军的营帐杀去。 赤沙将军的营帐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赤沙将军脸色铁青,来回踱步。 “该死,该死!” 就在这时。 门外,一个小兵匆匆来报: “报!屠夫将军、酸腐书生和独眼龙,带着人马杀过来了!” 闻言。 “妈的!这群墙头草,来得可真快!” 赤沙将军狠狠地啐了一口,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但他必须强壮镇定,只能沉声道: “请进来!” 片刻之后,三人带着一众士兵,闯入赤沙将军的营帐。 “赤沙老弟,听说你发了笔横财啊?” 屠夫将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肥胖的身躯堵在门口。 “赤沙将军,国玺之事,可有此事啊?” 酸腐书生摇着羽扇,语气阴阳怪气。 “赤沙,识相的就赶紧把国玺交出来,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赤沙将军环视一周,看着这三个曾经的“盟友”。 如今却像是三条毒蛇,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各位,这都是女帝的阴谋!她想分化我们,让我们自相残杀!” 赤沙将军强作镇定地说道,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 “放屁!女帝已经与张家联姻,怎么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屠夫将军怒吼道,肥肉一阵乱颤。 “就是,这种低劣的伎俩,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酸腐书生附和道。 “赤沙,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赶紧交出国玺,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赤沙将军看着三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中充满绝望。 这三人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解释,他们只想借此机会夺取国玺,将他踩在脚下。 “哈哈哈……” 赤沙将军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悲凉。 “我赤沙戎马一生,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少废话!交出国玺!” 屠夫将军不耐烦的吼道。 赤沙军师眼见自家将军如此优柔寡断,心中暗叹,微微摇头。 他跟随将军多年,深知其秉性: 谨慎多疑有余,而杀伐决断不足。 如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方寸大乱,哪还有昔日指挥千军万马的雄风? 赤沙将军的眼神飘忽不定,映照出内心的挣扎。 是乖乖交出国玺,以求苟全性命? 还是拼死一搏,放手一赌? 他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却始终无法做出决断。 脑海中浮现出荆州城高耸的城墙。 那里曾是他梦想的起点,如今却成了他绝望的终点。 心中不甘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昨夜,我们截下了一队人马,的确缴获了一些东西,” 赤沙将军故作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 “但那玩意是不是国玺,我不清楚,我也没见过。我这就取来。” 说罢,他便转身朝内帐走去,脚步略显慌乱。 军师心中暗骂一声“废物!”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把这烫手的山芋拿出来。 现在倒好,半点便宜没占到,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 他越想越气,却也只能干瞪眼。 赤沙将军很快便返回,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他将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方血红色的玉玺,旁边还放着两份卷轴。 “这就是缴获的全部东西了,” 赤沙将军指着锦盒说道。 “至于这玉玺的真假,我也不敢妄下断言。” 屠夫将军一把抢过玉玺,仔细端详。 他虽然不识字,但对这传闻中的国玺却也略有耳闻。 这玉玺通体血红,雕工精细,一看便不是凡物。 “这玩意儿,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屠夫将军瓮声瓮气地说道。 “不过,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酸腐书生一把夺过玉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辨认起来。 “此物质地温润,雕刻精美,确是皇家之物。而且,这上面的纹路,与史书记载的国玺一模一样。” “依我看,这八成就是真的国玺!” 独眼龙也凑上前来,用他那只独眼仔细看了看,说道: “这玩意儿要是真的,那可就值钱了!咱们兄弟几个,可得好好商量商量,怎么分这块肥肉!” 赤沙将军见状,心中暗喜。 他故意后退一步,说道: “各位,这国玺的真假,还有待考证。万一是假的,咱们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赤沙老儿,你少在这装蒜!”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为了个破盒子争得你死我 屠夫将军瞪着赤沙将军,怒道。 “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这国玺要是假的,你会这么紧张?” 赤沙将军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我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这国玺又不是我的。” “哼!你少在这装糊涂!”独眼龙也说道。 “这国玺在你手里,那就是你的!你要是敢私吞,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赤沙将军眼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指着锦盒里的两份卷轴说道: “各位,先别急着争这国玺。这里还有两份东西,或许对我们更有用。”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卷轴。 屠夫将军一把抓起卷轴,粗暴地展开,却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屠夫将军一脸茫然地问道。 酸腐书生一把抢过卷轴,仔细阅读起来。 片刻之后,他脸色大变,惊呼道: “这……是女帝的诏书!还有……还有婚书!” “什么诏书?什么婚书?”众人纷纷问道。 酸腐书生将卷轴的内容念了出来。 原来,这是女帝的诏书,宣布她册封张家。 而另一份卷轴,则是女帝与张家公子的婚书。 众人听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女帝真要嫁给张家那小子?” “张家那小子,有什么好?凭什么娶女帝?” “我呸!这女帝,真是不要脸!” “这玩意儿……啧啧,这女帝还真是迫不及待想嫁人啊!” 独眼龙手里拿着国玺,独眼里闪着贪婪的光。 赤沙将军故作姿态地轻咳一声,慢悠悠地开口: “东西我是拿出来了,可这帐里四个人,这东西归谁保管?” 此话一出,原本还算和谐的氛围瞬间剑拔弩张。 屠夫将军大手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颤: “废话!当然是老子!老子手下几万兵马,谁敢抢?” 酸腐书生不屑地冷哼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粗鄙武夫,懂什么叫名正言顺?这等重要的东西,自然该由饱读诗书之人保管,才能体现其价值!” 独眼龙也不甘示弱,拍着胸脯叫嚣: “你们俩算老几?老子手下全是亡命之徒,真动起手来,你们谁能挡得住?”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帐篷里直接炸开了锅。 赤沙将军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诸位,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依我看,不如先放在我这里,等咱们扶持个傀儡皇帝,再做定夺。” “放你那儿?你他娘的想独吞吧!” 酸腐书生立马跳起来,指着赤沙将军的鼻子骂道。 “呵呵,” 赤沙将军不慌不忙地摆摆手。 “东西是我先缴获的,我愿意拿出来,就是看在咱们同盟的份上。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窝里斗,而是想想怎么对付张家军。” “先拿下荆州城,再对付张家!” 独眼龙急吼吼的提议。 “不可,”赤沙将军摇摇头。 “荆州城易守难攻,就算咱们强行攻下,也损失惨重,得不偿失。倒不如保存实力,先击溃张家军,荆州城唾手可得!” “可咱们废了这么大劲儿,就这么撤兵,岂不是白忙活了?” 屠夫将军有些不甘心。 “女帝重要,还是国玺重要?” 赤沙将军反问道。 “上京还有个刘安,这女帝早就名不正言不顺了。可刘安没有国玺,他也成不了正统。谁拥有国玺,谁就是正统,明白了吗?” “嗯……有几分道理。” 屠夫将军挠了挠头,似乎被说服了。 “那咱们撤军吧!” 独眼龙也跟着附和。 赤沙将军哈哈一笑,拍了拍屠夫将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屠啊,这国玺暂时就交给你保管了。我知道你粗人一个,没什么花花肠子,这东西放在你那儿,我也放心。” 屠夫将军捧着锦盒,激动得浑身肥肉乱颤,咧着嘴笑道: “赤沙将军,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俺老屠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讲义气!” “这国玺,俺一定保管好!” “先撤军,等收拾了张家,再对付荆州城!” 赤沙将军丢掉烫手山芋,如浑身轻松,此刻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地盘。 “说得对!” 屠夫将军连忙点头称是。 “咱们应该一致对外,先拿下荆州城!” 其他几人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了屠夫将军和他手中的锦盒上。 独眼龙贼眉鼠眼地凑上去,搓着手道: “屠夫老兄,这宝贝,让兄弟也开开眼界吧?” 屠夫将军警惕地抱紧锦盒,后退一步: “去去去,一边儿去!这可是宝贝,万一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酸腐书生也凑上来,阴阳怪气地说, “屠夫将军,如此重宝,放在你手里,我实在是不放心啊。万一……” “万一什么?你小子想抢是不是?” 屠夫将军瞪圆了眼睛,像一头护食的野兽。 “不敢不敢,”酸腐书生连忙摆手。 “只是这东西关系重大,万一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赤沙将军看着这三人,心中暗自得意。 这国玺在他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 如今成功地丢了出去,还挑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真是妙计! 他打了个哈欠,故作疲惫地说,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赶紧撤兵吧。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帐篷,留下三人继续争吵。 赤沙将军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 清晨的凉风拂过脸庞,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昨夜的酒,现在还隐隐作痛。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自盘算: 这群乌合之众,也就这点出息了,为了个破盒子争得你死我活,真是笑掉大牙。 他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他的心腹,名叫沙里飞。 “将军!属下不明白,那国玺明明是咱们先得手的,为何要拱手让给那屠夫?末将不甘心啊!” 沙里飞一脸愤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赤沙将军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意。 “沙里飞啊,你还是太年轻了。那屠夫,他拿得住吗?咱们四军联盟,看着团结,其实就是一盘散沙,各怀鬼胎。” “等张家军一到,你觉得他们会为了那屠夫拼命吗?做梦!” 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子不同意这门婚事 沙里飞愣了愣,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那国玺……” 赤沙将军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国玺?真假已经不重要了。是我低估了那小女帝的智慧,她这一招把所有人都拉进了局里。”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着阴狠。 “不过,那又如何?谁是渔翁还不一定呢!” 沙里飞的眼睛一亮,连忙追问: “将军,您的意思是……您是故意的?” 赤沙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 “没错,收兵!咱们不争一时,到时候,不仅要拿到国玺,更要拿下这些人,拿下这几州的势力!” 沙里飞恍然大悟,眼中充满敬佩。 “将军英明!” 说罢,便领命而去,传令大军开拔。 赤沙大军浩浩荡荡地撤离了战场,剩余三军也在缓慢撤离。 …… 荆州城,议事厅内。 陈清婉端坐于上首,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她在等,等着自己的计谋顺利实行完成。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巧儿风风火火地冲进议事厅,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报——敌军……敌军退兵了!” 话音刚落,议事厅里一片哗然。 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退了?真退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围城数日,眼看就要攻破城门了……” “莫非是……是陛下的妙计生效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目光纷纷投向陈清婉,眼中满是敬佩。 陈清婉微微一笑,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诸位爱卿不必惊慌,此乃朕之计策也。” 她心中暗自得意,用国玺当诱饵,而她自己则化身为更大的诱饵。 以联姻为筹码,将张家拉入这场棋局。 她赌对了,这群贪婪的豺狼,果然会被更大的利益所诱惑。 如果不把张家这头猛虎拉入局,这些人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荆州城危矣。 这一刻,陈清婉真切地感受到了兵法的魅力,也尝到了兵不血刃退敌的奥妙。 然而,胜利的喜悦很快被隐忧所取代。 她与张家联姻的消息,不出几日便会传遍天下。 到时候,陆言会作何反应? 想到陆言,陈清婉的心中就泛起涟漪。 他会在意吗? 会在意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吗? “唉……” 陈清婉轻轻叹了口气,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压在心底。 自己身在棋局之中,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呢? 为了最终的胜利,为了大彤的江山社稷。 她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幸福。 这也是她从小所学习的道理…… …… 另一边,陆言正与李逵在校场上操练兵马。 李逵挥舞着大刀,虎虎生风,嘴里还不忘念叨着: “将军,你说这仗什么时候打啊?俺老李的刀都快生锈了!” 陆言斜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就你那两下子,还刀生锈?我看是你的脑子生锈了!再说了,打仗是儿戏吗?你以为是请客吃饭啊?” “嘿嘿,”李逵挠了挠头。 “将军教训的是,俺老李就是嘴碎,您别往心里去。” 就在这时,夜枭快步走来,神色凝重地禀报道: “将军,探子来报,荆州城之围已解,敌军……退兵了。” “退了?”陆言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女帝想出了什么妙计?” 夜枭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 “据探子回报,是……是因为女帝要与张家联姻,张家出兵解了荆州之围。” “啧啧,这女帝够狠啊,” 陆言摇了摇头,手里拿着根小树枝漫不经心地拨拉着地上的蚂蚁。 “拿自己当筹码,换一城百姓的平安,也算个……勉强合格的君主吧。”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毕竟在他看来。 这女帝的脑子时灵时不灵的,让人捉摸不透。 夜枭却一脸严肃地纠正道: “大人,并非女帝陛下亲自联姻。” 陆言手里的树枝一顿,蚂蚁们趁机四散逃窜。 “哦?不是她?那还能是谁?莫非是……巧儿?” 他摸着下巴,自顾自地分析起来。 “嗯,估计就是巧儿了,前些日子还巴巴地跑来求我帮忙呢,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事儿。” 夜枭无奈的打断陆言天马行空的猜测: “禀大人,不是巧儿姑娘,是……陈姑娘。” 树枝“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陆言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陈姑娘?哪个陈姑娘?” 夜枭语气平静,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陆言心头: “就是大人您认识的那位陈姑娘。” 短暂的沉默后,陆言爆发出一声怒吼: “靠!这该死的女帝!”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 “老子不同意这门婚事!点兵!点兵!” 一旁的李逵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 敢娶我未来山南府的女主人,张家真是活腻歪了! 等将军一声令下,老子非得把张家杀个片甲不留! 然而,陆言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来回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下,颓然地挥了挥手: “算了。” 李逵和夜枭连忙急刹车愣在原地,满脸疑惑。 陆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消息既然已经传出来了,想必陈清婉也同意了这门婚事。 他苦涩的一笑,心中默念: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强求不来。 李逵忍不住问道: “大人,怎么了?俺老李这就去把陈姑娘抢回来!” 陆言强作镇定,挥了挥手: “抢什么抢?都干嘛干嘛去吧!” 他背过身去,不愿让众人看到他此刻的落寞。 李逵和夜枭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但也不敢多问,只得默默退下。 陆言独自一人站在校场,看着空旷的场地,心中不知道咋说。 他想起与陈清婉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萍水相逢。 到后来的并肩作战,再到如今的……劳燕分飞。 陆言颓丧地回到书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第二百四十九章 张家也收到消息 丫鬟小玉端来茶水。 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轻声道: “大人,喝口茶吧。” 陆言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无力地挥了挥手。 小玉见状,也不敢多言。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陆言沉重的呼吸声。 他双手交叉,抵着额头,脑海里全是陈清婉的身影。 他想起她清澈的眼神,想起她爽朗的笑声。 想起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 “妈的!张家,算你们狠!” 陆言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一阵乱颤。 他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提兵杀向荆州,把张家那小子撕成碎片。 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冲动。 不然的话,带来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满盘皆输! “唉……” “大人,要不,派人将去那张家抢……” 小玉看陆言心情不好在一旁急切的关心道。 陆言却摆了摆手,苦涩地扯出一个笑: “抢?抢得回来人,抢得回来心吗?” “大人,臣妾以为,此事蹊跷。” 小玉的话让陆言心中燃起了希望,但随即又灭了下去。 这小丫鬟能懂些什么? 可如今陆言已是病急乱投医,便问道:“蹊跷?哪里蹊跷?” “女帝将国玺送出,实在不合常理。” 小玉顿了顿,继续分析道。 “就算要联姻,女帝也断不会如此轻易舍弃国玺,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陆言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是说,这可能是女帝的缓兵之计?” “极有可能。” 小玉点点头。 “奴建议,先派人探查清楚情况,再做定夺。” 陆言同意了小玉的建议,随即把注意力放在了小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该有的地方,那是一点没差。 前凸后翘,童颜巨…… 算了。 陆言赶紧收回视线,咱好歹也不能这么猥琐不是? 这丫头,看着挺年轻的,身材这么哇塞? “新来的?我怎么不经常见你?” 小玉恭敬地回答道: “大人,臣妾是前些日子刚来到这府里的,是臣妾的哥哥让臣妾来照顾您的。” 陆言心中一动,问道: “哦?你哥哥是谁?” “范统。” 小玉轻声答道。 “范统!”陆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小丫鬟如此聪慧,竟能看出这其中的蹊跷。 看来这范团长是怕他不信任他,所以才派了自己的妹妹来照顾他。 想到这里,陆言心中稍安,看来这范统还是向着自己的。 随即又苦笑,这兄弟之妹可不能欺负啊,唉! “嗯,我知道了。” 陆言又说道,“以后你也别叫大人了,多生分,叫哥就行。” 小玉欢喜,连忙叫道: “陆言哥哥。” 小玉心里小鹿乱撞,陆大人一表人才,这么年轻就统领万军,还这么亲切。 如果……不敢再想了,脸都红了。 陆言也发现了小玉的异样,连忙说道: “好了小玉,你下去休息吧。” 小玉称是,脸红的连忙走了出去。 陆言看着小玉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叹,这小丫头还挺可爱的。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此次联姻之事,让他心中充满疑惑。 女帝为何要将国玺送出?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一定要查清楚此事。 …… 与此同时,淮安边界的张家大营内,张信旺正襟危坐。 张信旺一身黑色锦袍,金丝腰带勒出劲瘦的腰身。 整个人跟头猛虎似的,霸气侧漏!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虎皮大椅上,手里摩挲着一枚玉扳指,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身后俩侍卫,披着盔甲跟铁塔一样杵着,大气儿都不敢喘。 淮安第一家族的大少爷,打小就武力爆表,手下小弟千八百的不在话下。 现在这乱世,更是给张家拉起了八万大军,光骑兵就四万! 整个北地,谁他娘的敢惹他? 那可是最牛逼的阔少之一! 张信旺就等着荆州城那帮孙子顶不住,等着那什么狗屁四军联盟自己窝里反! 到时候,他一声令下,四万铁骑踏平他们! 张信旺正盘算着如何瓜分荆州这块肥肉,桌上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突然,营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荆州急件!” 一个斥候风尘仆仆的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封信函。 张信旺一把夺过信,心中暗喜,这荆州城,终于是扛不住了!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封口,然而信中内容却让他如遭雷击,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凝固。 “联姻?国玺?” 张信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大彤王朝的女帝,竟然提出要与他联姻,还将国玺送出以示诚意?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心中疑云密布。 那女帝是出了名的冷傲强硬,怎么会突然示弱求和? 这其中,定有蹊跷! “莫非是那女人的缓兵之计?” 张信旺咬牙切齿地嘀咕着,心中愈发不安。 “前线战况如何?”他转头厉声质问斥候。 斥候连忙叩首:“回禀大帅,联军……联军撤了。” “撤了?!”张信旺怒吼一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 “四军联合连个荆州城都打不下来,全他娘的撤了?” 斥候吓得浑身颤抖,又从怀里掏出三份帛书,战战兢兢地呈上: “大帅,这是……这是荆州城送来的。” 张信旺狐疑地接过帛书,一份是敕封他为一字并肩王的诏书。 一份是婚书,对象赫然便是大彤女帝。 还有一份,则是一枚金光闪闪的虎符,沉甸甸的,做工异常精细。 他仔细端详着诏书和婚书,帛书的材质上乘,字迹娟秀有力,不似伪造。 尤其那枚虎符,更是巧夺天工。 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猛虎,散发着凛然的威势。 然而,这些帛书上都没有加盖国玺,取而代之的是女帝的私印。 信中解释说国玺已经丢失,让张信旺若有疑问,可派人前往赤沙军驻地求证。 张信旺看着这些东西,眉头紧锁,心中更加疑惑。 这女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国玺丢失,是真是假? 第二百五十章 张家军“迎亲” 他将众将领召集到营帐中。 将此事告知众人,一时间,营帐内议论纷纷。 “大帅,这其中肯定有诈!女帝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 “是啊,大帅,国玺丢失,此事太过蹊跷,我看还是谨慎为妙。” “屁话!” 副将站了出来,粗声粗气地说道。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字并肩王,迎娶女帝,这天下还有谁能与大帅匹敌!” “就是!大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另一个将领也跟着起哄。 张信旺听着众将的议论,心中权衡着利弊。 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若是陷阱,他将万劫不复。 张信旺正为这突如其来的“喜事”头疼不已。 营帐的帘子猛地被掀开,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壮汉走了进来。 手里还提着一柄巨大的铁锤,锤头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 这人正是张信旺最器重的将领——张天霸。 张天霸一眼就瞅见了桌上金光闪闪的虎符。 两眼放光: “大哥,这是啥?亮晶晶的,能让我看看吗?” 张信旺笑着将虎符扔了过去。 张天霸一把接住,沉甸甸的份量让他咧嘴一笑。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一旁的军师厉云捋着胡须,眉头紧锁: “大帅,此事蹊跷。这女帝送来的东西,虽然看着像那么回事,但没有国玺印章,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况且,帛书上只写了婚约,却没有定下婚期,分明就是不诚心!” 张信旺面色阴沉,敲了敲桌子,转头问那斥候: “你确定联军撤了?他们为何撤兵?” 斥候连忙跪下,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报: “回大帅,小的探得消息,联军的确是撤了,但并非完全撤离。” “他们向我军外围移动,如今在十里外驻扎,似乎对我军有所图谋。” “这女帝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张信旺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讥讽。 厉云忧心忡忡地说道: “大帅,女帝此举,一石二鸟,既迫使联军退兵,又将矛盾转嫁到我们头上,其心可诛啊!” “那又如何?” 张信旺眼中闪过精光,语气淡然。 “现在他们一个个跟疯狗似的到处找那女帝,不就是眼馋她那正统的身份嘛?” “她倒是好,借赤沙军的手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们,真够阴的!不过嘛,咱们张家也借着这机会名声大噪了。” “驸马爷,一字并肩王,这些名头都砸我脑袋上了,你说,我是接呢,还是接呢?” “接!” 张天霸在一旁大声喊道,手里还掂量着虎符。 “对,肯定要接!” 张信旺笑着拍了拍张天霸的肩膀。 “天霸啊,喜欢这玩意儿吗?” “喜欢!” 张天霸憨厚地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行啊,让你嫂子也赏你一个,够不够意思?” 张信旺打趣道。 “好!大哥!我要比这更大的!最大的!” 张天霸兴奋地直蹦跶,手里的铁锤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张信旺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傻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想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张天霸时,这小子正被一群地痞流氓围殴。 瘦弱的身躯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张信旺看他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便出手救下了他。 并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武艺。 没想到这小子块头长得飞快,力气也大得惊人。 一人能敌百人,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好了好了,别闹了。” 张信旺正色道。 “传我军令,大军开拔荆州城,迎接你们的少夫人!” “遵命!” 众将领齐声应道,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他们早就听说那大彤女帝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如今有机会一睹芳容,甚至还能跟着大帅一起沾沾喜气,自然是激动万分。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荆州城进发,一路上旌旗招展。 张信旺骑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 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桩婚事,将利益最大化。 张家军一路招摇,宛如蝗虫过境,所经之处,鸡飞狗跳,寸草不生。 说是去荆州城“迎亲”,倒不如说是去砸场子。 张信旺此行真正的目的,就是敲山震虎,彰显实力,然后灭赤沙拿国玺。 至于那女帝,那必须得给她掳回家,就算不回,婚期也得定下来。 张家军的骑兵,耀武扬威地穿过了四个联军的地盘。 沿途不断挑衅滋事,肆意妄为,仿佛在宣告: 老子现在是驸马爷,是皇亲国戚,你们这群渣渣,谁敢动我? 这四个国家,原本是联合起来讨伐女帝的,现在却成了张家军耀武扬威的舞台。 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家军的骑兵在自己地盘上横冲直撞。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张家军的骑兵,个个膘肥体壮,装备精良。 胯下的战马更是神骏异常,一看就是百战精兵。 他们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根本不把这些小势力放在眼里。 张家军骑兵的嚣张行径,自然引起了赤沙军的注意。 赤沙将军原本以为交出国玺就能息事宁人,没想到张家军竟然得寸进尺,还要攻打他们。 “这群王八蛋,简直欺人太甚!” 赤沙在帐中暴跳如雷。 “国玺都给他们了,还想怎么样?” “将军息怒,” 沙里飞战战兢兢地说道。 “张家军此举,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什么意思?” 赤沙瞪了他一眼。 “他们是想借此机会,立威扬名,震慑天下。” 沙里飞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如今天下大乱,正是群雄逐鹿之时。张家军此举,无疑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才是真正的王者。” 赤沙闻言,脸色阴沉得可怕。 “传令下去,”沙里飞咬牙切齿地说道。 “全军戒备,准备迎战!我就不信了老子有火箭在手他们还能翻了天?” 然而,赤沙军的抵抗,如暴风雨中的残烛。 在张家军铁骑的洪流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杀赤沙拿国玺 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大地都在颤抖。 黑压压的骑兵队伍,席卷而来,势不可挡。 张天霸一马当先,身披黑色的重甲,跟个大黑熊一样。 他手中的铁锤,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敌人的刀剑,砍在他的盔甲上,只能溅起几点火星,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他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飞舞,鲜血染红了大地。 赤沙军的士兵,被他那野兽般的嘶吼声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他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四处逃窜,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战场上,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受伤的战马,发出凄厉的嘶鸣。 垂死的士兵,发出痛苦的呻吟。 张家军的骑兵,如虎入羊群,肆意屠杀着赤沙军的士兵。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将一个个敌人砍翻在地。 仅一天时间,张家骑兵就从边界杀到了赤沙军大本营。 此刻,张家骑兵正在城外叫阵,什么难听骂什么。 张天霸一马当先,指着城楼上的赤沙将军破口大骂: “赤沙,你个缩头小乌龟,有种就出来单挑!” 赤沙将军沙里飞在城楼上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出城迎战。 自己不是张天霸的对手,出去也是送死。 “将军,怎么办?” 一旁的副将焦急地问道。 沙里飞咬了咬牙,说道: “我特娘的哪知道怎么办?!” 城外的张家军骑兵,还在不停地叫骂,声音越来越难听。 张天霸甚至开始脱裤子,露出屁股对着城楼上的赤沙军士兵,一边放屁一边骂道: “赤沙,你个孬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啊! 城楼上的赤沙军士兵,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下去将张天霸碎尸万段。 但赤沙环视一圈,高声问道: “谁敢下去与之一战?” 原本群情激奋的士兵们瞬间蔫了。 一个个眼神闪躲,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 口嗨是口嗨,但真要命,那还是算了吧。 赤沙心里也犯嘀咕: 这帮怂货! 嘴上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似的,真要动真格的,跑得比兔子都快。 不过他也理解,城下那黑厮虽然看着像个二傻子。 但那身板,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赤沙叹了口气,心里更疑惑了: 国玺明明已经给了屠夫,这帮人怎么还咬着不放? 城外,张信旺也纳闷: 难道国玺不在黄巾军手里? 他烦躁地在马上踱步。 这一仗打得窝囊,赤沙军的武器古怪得很,自己差点都着了道。 他越想越不对劲,这武器的样式,怎么看怎么像山南府的…… “山南府,陆言……” 张信旺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那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人,如今却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不仅灭了蛮族,就连北襄国和爪哇国现在都不敢给他叫唤。 这小子简直是踩着狗屎运一路高歌猛进。 让人嫉妒地发狂。 张天霸还在城下叫嚣,花样百出。 甚至开始编排赤沙祖宗十八代,听得城楼上的士兵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赤沙却稳如泰山,打死自己也不能出去。 他打不过张天霸,打不过张家军,出去就是送死。 张信旺见城墙之上无人敢说话,知道赤沙那老小子是怂了,让传令兵喊话: “赤沙,识相的就把国玺和诏书交出来,老子退兵,否则,踏平你这良州府,鸡犬不留!” 城楼上,赤沙脸色铁青,捏紧了拳头,这帮张家军欺人太甚!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提笔写了一封信,绑在箭上,射向张家军阵营。 信中,赤沙言辞恳切地解释了国玺和诏书已经交给屠夫的事情。 自己手里根本没有这玩意儿。 张信旺看完信后,冷笑一声,将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 “放屁!这老小子分明在撒谎!传令下去,让赤沙那老小子投降,否则,就让他脑袋搬家!” 传令兵领命而去,扯着嗓子对着城楼喊话。 城楼上的赤沙和沙里飞听到张信旺的条件后,顿时勃然大怒。 “这狗娘养的张信旺,欺人太甚!” 沙里飞怒吼道,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将军,让我带兵杀出去,跟这帮狗杂碎拼了!” 赤沙一把拉住沙里飞,摇了摇头: “不可!现在我们损失惨重,再打下去,老巢都保不住了。张家军这次轻装上阵,没带攻城器械,我们依托城墙坚守,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来。” 沙里飞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赤沙说得有道理。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瞪着城下的张家军。 “传令下去,”赤沙高声道。 “所有士兵,轮番在城墙上跟张家军对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拖延时间!” 赤沙军士兵们得到命令,立刻来了精神,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 对着城下的张家军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甚至连张信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张信旺听着城楼上传来的污言秽语,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知道赤沙这是在拖延时间,但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看来这老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去,想办法攻破城门!” “将军,这……”副将有些犹豫。 “我们没带攻城器械啊!” 张信旺瞪了他一眼: “没带不会想办法吗?动动你的猪脑子!去,把张天霸那小子叫回来,让他歇会儿,等攻破城门,再让他上去耍耍!” 张天霸骂得正欢,听到要回去,有些不乐意地嘟囔着: “大人,我还没骂够呢!这帮孙子,太不禁骂了!” 张信旺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你小子就知道骂!赶紧给老子回来!” 张天霸这才悻悻地闭了嘴,骑着马回到了阵营。 张家军骑兵在张信旺的指挥下,开始在城外四处游走,似乎在寻找攻城的突破口。 良州府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张家军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进攻点。 第二百五十二章 自制攻城器 城楼上,赤沙看着城外游走的张家军骑兵,心中冷笑: 想攻破我的城门?没那么容易! 他转头对沙里飞说道: “沙里飞,你带人严密监视城外动静,一旦发现张家军有异动,立刻来报!” 沙里飞领命而去,带着一队士兵在城墙上巡逻。 夜幕降临,城外燃起了熊熊篝火。 张家军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吃着干粮,低声交谈着。 张信旺坐在主帐中,眉头紧锁,苦思冥想着攻城的办法。 良州府城墙高大坚固,易守难攻。 如果没有攻城器械,想要攻破城门,谈何容易。 张信旺烦躁地将手中的虎符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更添几分阴鸷。 他来回踱步,帐内寂静无声,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铠甲摩擦的轻响。 “报——大人,城外发现大量赤沙军遗弃用完的火箭!” 帐外传来士兵的禀报声,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张信旺猛地停住脚步。 “火箭?有多少?” “回大人,堆积如山,数不胜数!” 张信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冷笑。 他拿起桌上的虎符,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 手指沿着纹路缓缓摩挲,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脑子一激灵。 “传令下去,将城外缴获的赤沙军火箭全部集中起来!” 张信旺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威严。 “大人,您这是……” 一旁的副将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 “攻城!” 张信旺斩钉截铁地说道,眼闪着兴奋的光。 副将恍然大悟,连忙领命而去。 张家军士兵迅速行动起来,将城外缴获的赤沙军火箭一捆一捆地搬运到城门下。 他们将火箭捆绑在一起,制成一个个简易的攻城锤。 沉甸甸的,还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 夜色中,士兵们忙碌的搬运着这些“攻城包”。 在火光的映衬下,构成一幅奇特的景象。 城墙上的赤沙军士兵,借着火光,也发现了城下的动静。 纷纷探出头来观望,议论纷纷。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啊,难道是想用火箭攻城?” “这怎么可能?” 沙里飞也注意到了城下的动静,心里感到有点儿不安。 他连忙跑到赤沙身边,指着城下说道:“将军,您看……” 赤沙顺着沙里飞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张家军究竟要干什么。 但他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 “准备战斗!” 赤沙沉声下令,眼中多了几分狠厉。 城楼上的赤沙军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弓箭上弦,滚木礌石准备就绪,严阵以待。 城下,张家军士兵已经将简易的攻城锤准备完毕。 “撞!”随着张信旺一声令下,士兵们齐声呐喊。 用尽全身力气,将攻城锤狠狠地撞向城门。 “轰!”一声巨响,城门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城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再来!” 张信旺再次下令。 “轰!轰!轰!” 剧烈的撞击声在夜空中回荡,一下接着一下,跟敲打鼓一样震耳欲聋。 城门摇摇欲坠,看着随时都可能倒塌。 撞击产生的巨大震动,让城墙上的赤沙军士兵站立不稳,东倒西歪。 良州府城墙虽高,却非大石或青砖垒砌,而是夯土筑成。 毕竟营造城墙是非常耗费钱银的。 并不是每个城池都有城墙,也并不都是砖石垒砌。 也就那陆言的山南府整的跟个铜墙铁壁一样,普通的攻城器械对其没啥作用。 城内的赤沙将军见状,立刻组织士兵用滚木礌石和火箭反击。 巨大的滚木从城墙上滚落下来,砸在攻城锤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火箭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城下的张家军士兵。 双方士兵在城墙下展开激烈的攻防战,喊杀声震天。 箭矢如雨,火光冲天,场面混乱不堪。 张家军士兵冒着箭雨和落石,奋力撞击城门,毫不退缩。 赤沙军士兵也拼死抵抗,用各种手段阻止张家军攻城。 数轮撞击后,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城门轰然倒塌,木屑纷飞,尘土弥漫。 “杀!” 张天霸一马当先,高举战锤,从破裂的城门缺口处一跃而入。 他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城内的赤沙军士兵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 鲜血飞溅,染红了张天霸的战锤。 紧随其后,张家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城内,与赤沙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狭窄的街道上,两军士兵短兵相接,喊杀声震天动地。 刀光剑影交错,血肉横飞。 断肢残臂散落一地。 张家军士兵勇猛无畏,奋勇杀敌。 他们手中的长矛、大刀、战斧,收割着赤沙军的生命。 赤沙军士兵虽然节节败退,但依然顽强抵抗。 他们利用房屋、街巷等地形,与张家军士兵展开殊死搏斗。 赤沙将军率领残余部队且战且退,最终退守城主府衙。 张信旺率领大军包围府衙,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 他站在城主府前,看着紧闭的大门,眼中多了几分寒光。 “天霸!”张信旺高声喊道。 “大哥!”张天霸扛着大锤,瓮声瓮气地应道。 “给我砸开它!” 张信旺指着城主府的大门,厉声下令。 “好嘞!” 张天霸咧嘴一笑,抡起大锤,大步走向城主府大门。 双臂肌肉贲起,高高举起手中的巨锤。 锤头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大喝一声,巨锤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大门。 “咚!” 大门纹丝不动,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张天霸眉头一皱,啐了一口。 “这门还挺结实!” 他后退几步,再次抡起大锤,用尽全力砸了下去。 “咚!咚!咚!”连续三锤,大门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 木屑和灰尘飞溅,在空中弥漫开来。 府内的火把将张信旺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看着张天霸的动作,眉头紧锁,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将军,这大门如此坚固,不如另寻他法?” 张信旺转头看了副将一眼,沉声说道: “不必!我意已决!今日必须拿下!” 副将见张信旺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第二百五十三章 赶跑了狼,又来了虎 此时,城主府内,赤沙将军正与几名部将商议对策。 “将军,城门已破,张家军势大,我们该如何应对?” 一名部将焦急地问道,他不停地搓着手,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赤沙将军面色凝重,来回踱步,沉吟片刻后说道: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死守城主府,与张家军决一死战!”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决绝。 “咚!”震耳欲聋的巨响再次传来,城主府的大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木屑、碎石和灰尘四处飞溅,遮天蔽日。 张天霸大笑着,从弥漫的尘土中冲了进去,手中巨锤滴着鲜血。 张家军士兵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入府内,与赤沙军展开最后的殊死搏斗。 赤沙将军身先士卒,手持长刀,左冲右突。 他身披重甲,浑身浴血,但依然气势不减,每一次挥刀都带走一条性命。 身后的士兵,也个个悍不畏死,拼死抵抗。 尽管他们寡不敌众,却依然没有放弃希望。 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然而,在张家军强大的攻势面前,赤沙军的抵抗显得越来越无力。 他们的阵型被冲散,士兵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府衙的每一块青石板。 赤沙将军虽然武艺高强,但也双拳难敌四手。 身上渐渐多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盔甲的缝隙流淌下来。 他喘着粗气,目光凶狠地扫视着周围的敌人,手中的长刀却握得更紧了。 张天霸狞笑着,一步步逼近赤沙将军。 他挥舞着巨锤,将挡在他面前的赤沙军士兵一一砸飞。 巨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向赤沙将军。 赤沙将军勉强躲过这一击,但巨大的冲击力依然让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赤沙!受死吧!” 张天霸再次举起巨锤,朝着赤沙将军当头砸下。 赤沙将军拼尽全力,举刀格挡。 “铛!”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火星四溅。 赤沙将军手中的长刀应声而断,虎口也被震裂,鲜血直流。 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张天霸得势不饶人,再次挥舞巨锤,狠狠地砸在赤沙将军的胸口。 “噗!”赤沙将军一口鲜血喷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将军!” 残余的赤沙军士兵见状,悲痛欲绝,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沙里飞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赤沙将军,悲愤交加,双目赤红。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高声喊道: “兄弟们,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张家军士兵一拥而上,将投降的赤沙军士兵捆绑起来。 “收缴武器装备,将俘虏全部收押!” 张信旺冷冷地下令。 士兵们领命而去,开始清理战场。 张信旺不屑地撇了撇嘴,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赤沙将军。 “国玺和诏书呢?” “在屠夫手里。” 尽管已经倒下,但赤沙依然保持着最后的神情,诉说着事实。 “我都这样了,再骗你又有什么意思?” 张信旺冷哼一声。 “不在你手里?那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他做了个手势。 张天霸会意,手中的巨锤狠狠地砸在赤沙将军的脑袋上。 “砰!”一声闷响,赤沙将军的脑袋如西瓜一样爆裂开来,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尸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死状惨烈。 看到这一幕,沙里飞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片温热。 见此景象,张天旺不屑地挥了挥手。 两名张家军士兵上前,一人拎起赤沙将军,一人拎起沙里飞,粗暴地拖到一旁。 士兵从腰间抽出锋利的短刀,刀锋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另一个士兵如法炮制,沙里飞的头颅也滚落尘土。 张信旺看着地上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嘴角勾起残忍的微笑。 他朝一名亲兵招了招手。 “把这两颗脑袋好好洗干净,用上好的木匣装好,送去荆州城。” 亲兵领命,小心翼翼地将两颗头颅捡起来。 用布擦拭干净,然后放进一个精致的木匣中。 “告诉荆州城的女帝,” 张信旺顿了顿,眼神中闪过阴狠。 “这是我送给她的聘礼,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亲兵抱紧木匣,躬身应道:“是!”随即转身离去。 张信旺环顾四周,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微微皱眉,对一旁的张天霸说道: “打扫战场,将阵亡将士的尸体好好安葬。” 张天霸瓮声瓮气地回答:“是,大哥!” 随即开始指挥士兵清理战场。 士兵们有的搬运尸体,有的收集武器装备,有的救治伤员。 张信旺走到一旁,一名士兵连忙递上一块干净的布巾。 他接过布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污,然后抬头望向荆州城的方向。 “荆州城,我很快就会来了!” 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 …… 荆州城,议事厅内。 精致的木匣摆在陈清婉面前,向外散发着阵阵血腥味。 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赤沙将军和沙里飞,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其中,死状惨烈。 陈清婉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死死地盯着这两颗头颅,秀眉紧蹙,凤目中寒光闪烁。 “张信旺,你好大的胆子!” 她咬牙切齿,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张家动作之快,狠辣程度,都远远超出了陈清婉的预料。 这才短短几天,荆州周围的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联军被击溃,赤沙军覆灭,张家,俨然一副要吞并天下的架势。 “张信旺要来荆州!” 这消息像一道惊雷,在陈清婉的脑海中炸响。 赶跑了狼,又来了虎,荆州,危在旦夕! “陛下,我们应该立刻撤退!” 李牧的声音带着焦急。 “张家骑兵来势汹汹,荆州城恐怕难以抵挡。” “不如我们退守青州,依托山势,将张家骑兵引入山南府,再做打算。” 陈清婉摇了摇头,否决了李牧的提议。 “退守青州?说得轻巧!这一退,荆州百姓怎么办?” “大彤王朝的颜面何存?朕,绝不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