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案四人组》 第1章 梅花案(一)二皇子走出皇宫 序言 某国国主司徒浩天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乱不幸牺牲,朝堂陷入混乱。此时,权倾朝野的丞相趁机把控朝政,妄图篡夺皇位。随着时间的推移,丞相的野心日益膨胀,少主司徒玉龙和太后的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无奈之下,他们不得不逃离皇宫,寻求生存之路。 然而,命运弄人,在逃亡过程中,太后和年幼的少主司徒玉龙意外失散。十八年过去了,曾经年幼的少主司徒玉龙已经长大成人。在忠义侯赵羽的保护下,他历经磨难,坚持不懈地努力着。最终,当年权倾朝野的丞相及其党羽被绳之以法,少主司徒玉龙得以登基称帝,恢复了自己的国家。但令人痛心的是,他的母后仍然下落不明。 心急如焚的国主司徒玉龙决定亲自出宫寻找母后。他和忠义侯赵羽换上便装,踏上了漫长的寻母之旅。经过十几年的艰苦寻觅,他们终于找到了他的亲生母亲。那一刻,国主泪流满面,母子俩相拥而泣,终于实现了久别重逢的愿望。 此后,国主放下心中的忧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国家的治理中。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决心要让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在他的领导下,国家逐渐走向复兴,迎来了新的辉煌。 第一章:【梅花案】 某国边陲的梅花镇,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小镇宛如被点亮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然而,与这繁华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街道上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正当此时,一阵清脆的打更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位中年男子手持打更用具,缓缓地走在街上。他一边敲打着手中的工具,一边慢悠悠地走着,口中不断重复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大家一定要小心啦。”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他身后闪过。男子瞬间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他不敢回头,心跳加速,仿佛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经过内心的挣扎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来。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身后空无一人。男子不禁心生疑惑,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还是因为太过紧张而产生了幻觉? 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男子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寒意,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他转身继续打更时,刚一转身,红影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惊慌失措地发出一声尖叫:“啊……”然后连连后退几步,不小心摔倒在地,手上的打更用具也掉在了地上。 随后,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披长发、看不清面容的红衣女子正缓缓向他靠近。他惊恐万分,脸色苍白如纸,连滚带爬地向后逃去,口中还不停地呼喊着:“鬼啊,救命啊,有鬼!”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一天,京城皇宫中,阳光照进在宫殿内,显得格外明亮。二皇子司徒睿正在专注地摆弄着他的得意之作——一幅精美的山水画。他神情认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对自己的作品充满了自豪。 而在一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少年。他手持一把锋利的宝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这个少年正是忠义侯赵羽之子赵飞,他一脸沉稳,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这时,二皇子司徒睿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赵飞笑着说:“赵飞,要不,咱们像我父皇和你父亲一样,出宫游玩去呗。” 赵飞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原本以为二皇子只是开玩笑,但看到他那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司徒睿似乎察觉到了赵飞的犹豫,连忙补充道:“主要玩的过程中,我们可以体察民情,顺便查查看有没有冤案什么的,就像当年我父皇跟你父亲那样,我们可不单纯是出去玩哦。” 说完,司徒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赵飞,希望他能答应一起出宫游玩。 赵飞立刻手持宝剑拱手道:“是,末将谨遵二殿下吩咐。”他顿了一顿,接着问道:“殿下,不知国主那儿要怎么交代呢?” 二皇子司徒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轻声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偷偷去。” “啊?偷偷去?”赵飞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 司徒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解释道:“没错。这次行动需要低调行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何况我父皇若是知道了,可能不同意。” 赵飞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司徒睿笑了笑,继续说道:“好了,时间紧迫,我们赶紧出发吧。”说完,他转身走出屋外。 赵飞紧随其后,两人一同来到马厩。他们挑选了两匹强壮的御马,翻身骑上。 就在这时,司徒睿忽然回头看向马倌,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警告道:“本殿下出宫一事,你们可以给国主禀告,但是,最好在一个时辰以后,否则,别怪我回来收拾你们哦!” 马倌们吓得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回应道:“是,谨遵二殿下。” 司徒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与赵飞一起策马奔腾,离开了皇宫。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开始了这场充满神秘和挑战的说走就走的探案之旅…… 此时御花园的凉亭内,国主司徒玉龙与忠义侯赵羽正坐在石桌上悠闲地下着棋。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一名太监神色匆匆地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国主,国主!” 司徒玉龙正准备落下棋子,被太监的呼喊声打断,不禁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打扰了朕下棋的兴致。” 太监跑到两人面前,先是向国主赔罪,然后才禀告道:“启禀国主,二殿下他和少将军骑着御马,出宫去了。” 司徒玉龙正要落棋的手停在了半空,愣了一下,随即抬头与对面坐着的赵羽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向太监。司徒玉龙急切地说:“二殿下和少将军出宫了?那还不快去追回来!” 太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禀国主,这个……是二殿下特意吩咐马倌等一个时辰后再向国主禀报此事的。” 司徒玉龙与赵羽两人相视一笑,司徒玉龙挥挥手,示意那名太监退下。 “朕的次子果然非同凡响!哈哈,他倒是随了皇后啊!”司徒玉龙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皇后白珊珊从一旁款款走来,柔声问道:“陛下,您刚才说什么随臣妾呀?你和赵羽,你们俩在谈论何事呢?” 忠义侯赵羽见皇后到来,赶忙起身行礼。皇后轻轻摆摆手,说道:“免礼吧,咱们之间如此熟稔,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不必如此多礼。”接着,她转头看向司徒玉龙,眼中带着疑惑,询问方才发生了何事。 司徒玉龙微微一笑,将二皇子和少将军私自出宫之事细细说来,末了还不忘调侃一句:“梓潼,你看,这不正像你吗?” 皇后白珊珊闻言,娇嗔地瞪了一眼司徒玉龙,微笑着撒娇道:“陛下,您在说些什么呢?他们可都是我们的孩子,自然是相像的啦!”紧接着,她面露担忧之色,向司徒玉龙询问道:“陛下,可有派人暗中跟随二儿子?万一遇到危险,也好保护这两个孩子。” 司徒玉龙随即大喊一声:“来人!”太监便匆忙地跑了过来。司徒玉龙接着说道:“二殿下和少将军出去查访民情,你马上拟一道旨意,内容为‘二殿下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拥有便宜之权。’另外,御林军也随二殿下和少将军一同前往。” 太监拱手回应后,便迅速离去传达旨意。 这时,赵羽开口问道:“国主,让御林军一同前去,是否有些多余呢?” 随后自信满满地说:“微臣坚信犬子能够保护好二殿下的安全,犬子的武功相当厉害。” 接着称赞道:“不过,这都得益于国主的治理有方,才使得如今天下太平。” 司徒玉龙微笑着回答道:“赵羽啊,并非朕不信任你们,只是朕了解我儿的性格,他喜欢探险,所以一般繁华的地方他不会去,他要去,就会选择具有挑战性的地方。”说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皇后白珊珊,笑着说:“这孩子真是随我和皇后呀,哈哈哈哈。” 然而,二皇子司徒睿的出宫以及国主司徒玉龙对他的宠爱,使得一些官员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毕竟,他们所支持的人,正是这位未来的国主,也就是现在的少主。因此,每个人心中都清楚,如果少主无法顺利登基称帝,那么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将会付诸东流。于是,这些大臣们开始在少主面前不断地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试图影响他的决策。 那么,这位少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是否能够看清这些大臣在他耳边所说的话语背后的真正意图呢?这一点将在后续情节中逐渐揭示出来,敬请期待! 第2章 梅花案(二)探案小分队第三人到临 二皇子司徒睿和小将军赵飞骑着骏马,一路疾驰,穿过了一片又一片山林。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城市。然而,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座城市并没有发生什么大案要案,百姓们都过着平静而正常的生活。 司徒睿和赵飞对视了一眼,便拿出地图仔细查看,发现地图下方有一个用红色字体标注的地名:梅花镇。两人不禁相视一笑,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偏僻,或许会有一些大案要案等待他们去解决。即使没有,那里肯定是以梅花着称,自己也可以在现场以梅花为主题作画,同样能有所收获。于是,他们决定加快速度,前往梅花镇。 在二人的快马加鞭下,很快就来到了一条热闹的街道。此时,司徒睿突然拉住缰绳,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被前方右侧聚集的一群百姓吸引住了。在人群中,他注意到了一位年轻秀气的“少年”。 这位“少年”双手各自紧握着一根细长的木棍,木棍上方分别放置着一只瓷碗。显然,她正在街头卖艺,试图赚取一些生活费。司徒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与此同时,“少年”恰好留意到他,他又对她抛个媚眼,这下把“少年”看呆了。随后,司徒睿继续挥舞马鞭赶路,这时赵飞疑惑问道:“公子,你的口味未必太另类了吧,怎么对男的感兴趣?” 司徒睿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解释道:“你说什么呢?我可不是断袖之癖,那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女扮男装的女子罢了。” 赵飞听了司徒睿的话,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个“少年”,发现自己之前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他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真是看不出来。” 司徒睿笑着摇摇头,继续策马前行,留下赵飞在后面思索着。 这时,“少年”因为被司徒睿突如其来的媚眼而失神,手中的瓷碗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这才回过神来。周围的百姓们看到她“表演失败”,纷纷摇头叹息,然后各自转身离去。 “少年”看着离去的人群,突然意识到他们还没有付钱。她急忙追上去,喊道:“哎,大哥大嫂,你们没给钱呢!”然而,那些人似乎并没有理会她的呼喊,自顾自地离开了。 就在此时,那“少年”突然眼前一亮,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迅速转头望向司徒睿离去的方向,紧紧握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低声咒骂道:“你这个可恶的家伙,竟敢打断老娘的发财之路,看我怎么追上你,好好教训你一顿!”话音未落,她便怒气冲冲地朝着司徒睿追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前面那个痞子,你给我站住!” 没过多久,赵飞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喧闹声,他好奇地回过头去张望,只见一个身影正朝他们急速赶来。仔细一看,竟然就是刚才的那个人。他连忙转过头来,对着司徒睿喊道:“公子,那个‘少年’追上来了!” 司徒睿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不解地问道:“哪个少年?”但很快,他便恍然大悟,明白了赵飞口中的“少年”究竟是谁。他立刻拉紧缰绳,试图让自己的御马停下脚步。然而,这一突如其来的急停却引发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就在司徒睿紧急停下的瞬间,那位“少年”恰好运用轻功飞身而来。看到司徒睿的马匹突然停下,她惊愕不已,想要止住身形,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她的身体径直撞上了司徒睿所骑的马匹,而司徒睿也因此被撞翻在地。 与此同时,趴在地上的司徒睿和“少年”四目相对,而赵飞惊愕之余连忙下马,快步朝着两人走过去,口中焦急地喊着:“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回过神来的“少年”扬起手就要打司徒睿,司徒睿反应十分迅速,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臂,不解地看着她问道:“姑娘,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打我?” “少年”气愤地瞪着他说道:“臭小子,都怪你乱抛媚眼,害得我表演失误没有收到大家的打赏,你让我今天没饭吃了。”说着就挥动双拳雨点般地落在司徒睿身上,这时赵飞怒声吼道:“住手!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竟敢对我家公子如此无礼!” “少年”听到声音后回头看了一眼赵飞,随后又转头看了看司徒睿,接着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司徒睿,看着赵飞说道:“他不就是个大富人家的公子哥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赵飞连忙搀扶起司徒睿,然后一脸严肃地对着“少年”说道:“我们家公子便是当今的二皇子殿下。你不过是个街头卖艺的,怎么敢对二殿下如此无礼?” 听到这话,“少年”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司徒睿。司徒睿见她这个样子,心中不禁暗喜,以为她相信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得意洋洋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也就不追究你的无礼行为了,你可以离开了。” 然而,出乎司徒睿意料的是,“少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司徒睿和赵飞两人都感到十分困惑,他们对视一眼后,又看向了“少年”。此时,“少年”终于停止了笑声,开口说道:“你说你是二殿下?哈哈,真是可笑至极,这种骗人的理由也太荒谬了吧,你们应该是刚刚出来行骗的吧,哈哈哈。” 赵飞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放肆!你竟敢质疑我们?告诉你,这可是货真价实、千真万确的二皇子殿下司徒睿。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难道不怕被抓进大牢治罪吗?” 面对赵飞的呵斥,“少年”依旧十分冷静,心中毫无惧意,随后伸出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二殿下赏些饭钱吧。” 然而,司徒睿却显得有些犹豫,因为他匆忙出门,并未携带银两,此刻正为此事犯愁,不知该如何解决住宿和温饱问题。此时,“少年”嘲讽地笑道:“你自称是二殿下,却连一点银子都没有?那你就是个冒牌货。”说完便围着他转圈,上下打量着他说道:“或者是,你太过吝啬?根本不愿接济他人?” 就在司徒睿正要解释时,三人注意到远处有五位便服御林军走来。司徒睿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看着“少年”问道:“好吧,我的人来了,你想要多少?” “少年”轻松地对着他比出一个手势,随后脱口而出:“一百两!” “什么?一百两?你脑子摔糊涂了吧!”司徒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向“少年”的额头,满脸惊讶。 “少年”继续说道:“围观看我表演的百姓原本有十多个呢,可就因为你,他们都走了,而且,本来按照每人五两银子计算,再加上因为你的原因造成的损失也算作五两,这样一来就是每人十两,还有,像你们这种大富人家的,对钱应该没什么概念吧,所以这一百两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就在这时,五个穿着便服的御林军走到了三个人的面前,然后恭恭敬敬地对司徒睿行礼,这一刻,“少年”才终于相信他确实是二皇子。而司徒睿则信心满满地答应了她,并转头看向那五位御林军,示意他们把钱拿出来。然而,五位御林军却面露苦色,齐声回答道:“殿下,哦不,公子,我们家娘子看得太紧,根本不让我们多带银子啊。”司徒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五位御林军。 终于,“少年”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殷勤地替司徒睿捶背捏肩,众人见状不禁心生疑惑。只听“少年”笑嘻嘻地说:“我听到其他人这样称呼您,而且您现在穿着便衣,应该是微服出宫吧,那我就跟他们一样这么叫啦。” 紧接着,“少年”又满脸期待地问道:“公子,您身边还缺人不?要不,您把我招进宫中吧!只要能给我一口饱饭吃就行,我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什么活都能干!” 这时,司徒睿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边舒服地享受着按摩,边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宫里的宫女已经够多了,暂时不需要新的人手。” “少年”一听,立刻接话道:“那……那我当宫女的头儿总行了吧?要是这个也不行,那当个妃子也行呀。” 正喝着茶惬意享受的司徒睿闻言,差点被茶水呛到,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说:“妃……妃子?你怎么不说直接当少主妃呢。” “少年”一脸傻笑:“嘿嘿,我正有此意。” 司徒睿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只见她又笑嘻嘻地说道:“哈哈哈,逗你玩呢。不过,如果公子愿意带我一起,那公子一路上也就不会感到寂寞啦。” 司徒睿略微思考了一下,故意吓唬她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非常恐怖哦,我们这次可是要去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查案!” “少年”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并且自信满满地表示自己能够提供帮助。她声称自己擅长检验尸体,特别是在遇到女尸的时候,由她来检验会更加方便,这样一来,就无需另外请接生婆帮忙查看了。 司徒睿听后,不禁感到十分惊讶,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女子竟然掌握着如此特殊的技艺。毕竟她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懂得这些呢?就在这时,“少年”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公子,实不相瞒,我家原本是大富人家,但曾经遭到奸人陷害,哥哥的无能,造成家里败落,最后只能风餐露宿过着。为了活下去,我不惜大家闺秀,不惜是女子之身,这才什么事都做,也学会了验尸,现在遇到公子您,想要投靠公子您的,不过,公子要是嫌弃,那……那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司徒睿听到这番话,顿时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女孩竟然有着如此坎坷的经历。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就在这时,司徒睿回过神来,连忙叫道:“等等!”少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中闪烁着泪花,满脸委屈地望着他。 司徒睿快步走到她面前,轻声说道:“我并非嫌弃你,只是有些惊讶。既然你愿意投靠我,那就留下吧。”少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谢谢公子收留。”少女哽咽着说道。 司徒睿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客气,以后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女擦了擦眼泪,回答道:“我叫赵莹莹。” 司徒睿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赵飞,说道:“以后赵莹莹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赵飞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疑虑。他好心地低声对司徒睿嘀咕道:“公子,我们不知道她的身世,就这样答应,会不会不妥……” 司徒睿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看她的眼神,我相信她不会骗我,而且她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我又于心不忍。” 赵飞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司徒睿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赵莹莹轻声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我最喜欢看到你那副倔强又充满活力的样子,还有你的笑脸。”说着,他转过头看向赵飞,眼神坚定地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说完,他潇洒地跨上骏马,身姿挺拔如松。 就在这时,赵莹莹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马,她面露难色地问:“我没有马呀,那我怎么跟你们一起走呢?” 司徒睿目光迅速扫过五名御林军和赵飞,心中暗自思忖着解决办法。毕竟这六个人都是男子,让赵莹莹与他们同乘一马确实不太合适。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亲自带着赵莹莹,于是转头对她说:“这样吧,你和我一同骑马前行。”边说边向赵莹莹伸出手。 赵莹莹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害羞。但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接受了司徒睿的邀请。然后,她将小手放入司徒睿温暖的大手中,被他拉上马背坐在身后。接着,一行人再次踏上前往梅花镇的路程。 在嘉麦县的衙门里头,县令正坐在大堂中间升堂。下面站着一个四十好几的中年男子,他不停地喊着要县令给他做主。不过,县令看起来有点儿头疼。毕竟,那男的说的那个犯人,可是传说中的梅花老祖,这可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人物。万一搞不定,自己的脑袋都可能搬家。然后,县令拿起惊堂木,“嘭”的一下猛敲桌子,说:“聂大哥,不是我不管你,实在是我不敢去惹梅花老祖啊,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聂大哥一听,急忙说:“大人,那我的女儿,就这么算了?” 县令无奈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不只是你家出嫁的女儿,还有别人家的女儿也被梅花老祖掳走了。你先回去吧,我再好好想想办法,行不?” 第3章 梅花案(三)梅花节 看着聂大哥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坐在客厅里的亲家李老爷一家人以及聂大哥的妻子贾氏已经大致猜到了结果。尽管如此,李老爷仍然忍不住询问:“亲家,县令大人真的不管吗?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聂大哥默默地坐了下来,一言不发。他的神情充满了沮丧与无奈,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心情沉重。夫人贾氏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他尽力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就在这时,李老爷的儿子,也就是聂大哥的女婿李崇茂悲愤地哭喊起来,表示要去寻死。然而,他的母亲急忙上前拦住了他,并紧紧抱住了他,生怕他做出傻事。 李老爷气得满脸通红,愤怒地嘟囔道:“这个县令竟然如此害怕那个梅花老祖!那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难道他真的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不成?不行,我必须去找他理论一番!”说完,李老爷毅然转身,向着县衙大步走去。 而他哪里知道,他去了又何妨?还是会无功而返,县令还是无奈地告诉他,最近的梅花节马上就要开始了,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发生新娘失踪案例,大家也知道梅花老祖的厉害,所以,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避免在梅花节这种人多的时候惹怒梅花老祖,以免他大开杀戒。 关于梅花老祖,梅花镇和嘉麦县的所有人都有所耳闻,甚至有些人还曾亲眼目睹过他的厉害之处,因此,每个人都对他心怀敬畏之情,深怕自己因为无意间犯下的错误而遭受梅花老祖的报复。而李老爷,起初确实对梅花老祖深信不疑,甚至将他视为菩萨一般虔诚供奉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渐渐产生了怀疑。他开始认为这个传说可能是有人蓄意编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利用梅花老祖的名号来欺骗众人。然而,他没有确凿的证据,自然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 几天之后的晚上,司徒睿带领着众人来到了梅花镇外。他停下马匹,回头对大家嘱咐道:“从这一刻起,我就是黄睿,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黄公子。” 一旁的赵飞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开口询问:“公子,皇……哦,老爷年轻时曾化名为楚姓,为何公子您却选择用黄姓呢?” 司徒睿摆了摆手,解释说:“老爷是老爷,我是我。我自然不会跟随老爷使用楚姓。” 接着,他补充道:“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如果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对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查清案件真相,了解真实情况。”说完,他一马当先,踏入了梅花镇,身后的赵飞等人也紧紧跟上。 此时晚上的梅花镇街上,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一些人高举明亮的火把,围成一个圈,里面的人穿着当地特色的衣服正在跳舞。周围的百姓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时不时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现场气氛热烈,充满了欢呼声和欢笑声。就在这时,司徒睿一行人骑着马缓缓走来,听到了当地百姓的欢呼声。然而,他敏锐地注意到,尽管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但看起来并不是真心高兴。“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司徒睿心里暗自思忖道。 没过多久,随着一声吆喝,中间戴一副暗紫色面具的男子站起身来,对着火把轻轻吹了口气。顿时,火光变得更亮更大,百姓们见状纷纷鼓掌呐喊,气氛愈发热烈。接着,那名戴面具吐火男子对着众人说道:“梅花老祖显灵啦!愿梅花镇和嘉麦县的人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一帆风顺!” 随着时间推移,一个又一个百姓开始向那名男子叩拜,并且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多谢梅花老祖显灵,感谢梅花老祖的出手相助!” 这一幕让司徒睿不禁一愣,他身旁的赵飞见状,说道:“公子,或许您想多了。这里毕竟是民间,有些习俗和仪式可能与我们想象中的不同。这只是他们当地的一种特色文化,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赵莹莹也附和着说道:“赵飞说得对,咱们国家地域辽阔,各地都有各自独特的信仰和风俗。也许这正是梅花镇所特有的信仰方式呢。” 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然而,内心深处却始终感觉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挥之不去。虽然这些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他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司徒睿注意到那名戴面具吐火的男子正左手抱着酒坛,右手的食指蘸取一些酒液,轻轻地点在每一个前来参拜的百姓额头中央。这个举动被称为“祈愿”,据说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梅花老祖才会保佑人们一生平安顺遂。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司徒睿陷入沉思。他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小镇竟然隐藏着如此深厚的信仰和传统。而这些信仰和传统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决定继续深入了解这个小镇的历史和文化,以解开心中的谜团。 过了好一会儿,仪式终于结束了,大家纷纷回家休息。司徒睿赶紧拉住一位妇女问道:“大姐,您们刚才在干什么呀?” 妇女看了看他身旁的赵飞等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徒睿,才开口问道:“你们是外地人吧?” 司徒睿连连点头,应道:“是的,我们刚来到这里不久,对这里还不太熟悉,所以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本地的事情,以免我们出丑。” 妇女接着说道:“今天是我们一年一度的梅花节,而负责主持这个节日的,正是那位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 司徒睿好奇地追问:“梅花老祖的弟子是不是那个戴面具男子呢?” 妇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时一旁的赵莹莹忍不住插嘴问道:“那这位梅花老祖到底是谁呢?” 妇女沉默片刻,并没有回答赵莹莹的问题,而是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脸疑惑的众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看着妇女冷漠地离开,司徒睿一行人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们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位梅花老祖究竟是什么人物,为何能让这位妇女如此畏惧。就在此时,赵飞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呢?” 司徒睿目光扫视了一遍已经各自回家的百姓们,然后沉思片刻回答说:“我敢打赌,这其中肯定有文章。不过,此刻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找一家客栈歇息一晚,待明日天亮再作打算。”话毕,他再次骑上马匹,朝着前方缓缓前行,赵飞等人则紧跟其后。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李家府邸内传来呼喊声。李崇茂和娘亲以及一群下人们正在焦急地呼喊并四处寻找李老爷的身影,然而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正当众人感到焦虑不安时,一名侍女无意间推开了一间杂物间的门,突然惊愕地尖叫起来。听到叫声,李崇茂和娘亲等一行人迅速赶来,当他们看清屋内的情景时,不禁大吃了一惊。 此时杂物间的房梁上,挂着大家寻找的李老爷,他的身体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看起来十分诡异。与此同时,后面墙上出现了一朵漂亮鲜艳的红色梅花,犹如鲜血般艳丽夺目。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呼起来:“梅花老祖来报复了!” 他们惊恐地看着那朵梅花,脸上露出恐惧之色。李崇茂和娘亲听到下人们的话语,也不禁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当他们看到那朵鲜艳的红梅花时,心中不襟吃了一惊,愣在了原地。 李崇茂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朵梅花。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娘亲则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慌。她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传说中的梅花老祖竟然真的会出现。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下人们的惊呼声回荡在空气中。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无法言语。而那朵鲜艳的红梅花却依旧静静地绽放在墙壁上,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它的存在。 第4章 梅花案(四)探案四人组第四人来到 此时一家客栈二楼外,赵莹莹咚咚敲响了房门:“公子,公子,快起来了。” 然而屋里的司徒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赵莹莹只好又接连敲了几下门。过了一会儿,床上的司徒睿才睡眼朦胧地回答道:“哎呀,吵什么呢?能不能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啊?”说完,他挥了挥手,对着案桌前正在打盹的赵飞说:“赵飞,快去看看她想干什么,吵死人了。”紧接着,他又打了个哈欠,便继续睡觉了。 赵飞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然后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他看着门外的赵莹莹,轻声问道:“赵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赵莹莹瞥了一眼屋内床上的司徒睿,然后一脸焦急地看着赵飞说:“哎呀,大事不好了,发生命案了!”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床上半睡半醒的司徒睿突然睁开眼睛,精神一振。就在赵飞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司徒睿像闪电一样迅速来到他身边,兴奋地看着赵莹莹追问道:“哪里发生命案了?” 赵莹莹看着他回答道:“城东李府!” 听到这话,司徒睿二话不说,立马转身开始穿衣,后面的赵飞则是忙前忙后的给他整理衣物。而站在门口的赵莹莹却是捂嘴轻笑,打趣道:“哎,黄公子,你不是说要睡觉吗?怎么突然这么精神呢!” 然而,司徒睿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迅速穿好衣服后,就直接走出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看到这一幕,赵莹莹急忙提醒道:“公子,咱们还是穿好了再走吧。” 可司徒睿却头也不回地回答道:“那哪行呢,我们必须得在县令大人到达之前,先去看看案发现场,这样才能更好地展现我的才能嘛。”说完,便自顾自地一股脑儿跑下楼梯,身后的赵飞和赵莹莹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 此时,城东李府门外,早已被周围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与此同时,在李府杂物间内,李崇茂和他的娘亲正焦急地看着一位长得胖胖的少年正在认真地验尸。 就在这时,嘉麦县县令带着一群衙役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而司徒睿和其他捕快则稍微慢了一步,跟在县令身后才赶到。然而,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当县令看到杂物间里那个胖胖的少年正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尸体时,立刻大声呵斥道:“住手!你这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随意乱动现场!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破坏现场证据吗?” 那胖少年面对县令的斥责并不畏惧,反而镇定自若地站起身来,直视着县令说道:“大人,学生前来此处,乃是为了协助您检验尸体。依学生之见,这位李老爷应该是于昨晚亥时去世的。” 县令闻言顿时大怒,瞪着眼睛骂道:“你放屁!” 胖少年毫不退缩,理直气壮地回应道:“大人,我又没吃巴豆,为何要放屁?”他这话一出,引得周围围观的百姓哄堂大笑,而县令却被气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此时,一旁的李崇茂满脸疑惑地走上前去,向县令询问道:“大人,他……他难道不是你们县衙的人吗?” 县令看了看那胖少年,又转头看向李家母子俩,摇头说道:“此人并非县衙公职人员。” 这一消息,让在场所有人都更加疑惑了。因为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这位胖少年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县衙派来检验尸体的,若非如此,李家母子俩也不会同意他进来查看。 此刻,站在大门口人群之中的司徒睿、赵飞以及赵莹莹三人,也不禁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着,怎么还会有其他人来查看呢?而且竟然是以冒充县衙公职人员的方式,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这时,李崇茂满脸怒容地指着胖少年,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衙役查看?” 那胖少年脸色一变,赶忙拱手赔罪道:“诸位莫要误会,在下乃是江湖探子,专门为大家查探疑难案情的,所以,所以,这才以衙役身份进行查探。但我并无恶意啊。” 县令盯着眼前这个胖少年,一脸严肃地说:“小子,你竟然敢冒充县衙的人,胆子真是不小啊!不过我可要警告你,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然的话,本官就以杀人嫌疑逮捕你,你听明白了吗?” 胖少年依然镇定自若,接着说道:“大人,李老爷确实是自杀,而非他杀。” 此言一出,周围一部分围观的老百姓纷纷表示认同,但站在人群之中的司徒睿和县令却大吃了一惊。李崇茂和他母亲更是半信半疑,心里充满了疑惑。 县令皱起眉头,追问道:“你说自杀?这怎么可能呢?李老爷好端端的一个人,昨天还从我这里回去,一切都正常得很。而你现在却说他是自杀,如今李老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这不是想要借此来摆脱自己的嫌疑吗?” 胖少年自信满满地解释道:“大人,我来的时候,李老爷就是被吊在房梁之上的,他的脚底下面还翻倒着一个凳子,我一进来便先把这个翻倒的凳子扶正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凳子才正好贴在了李老爷的脚面上。”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大人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是他杀,那么当我们将翻倒的凳子扶正后,凳子肯定会与死者的脚面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我进来时将凳子扶正,它却恰好与李老爷的脚面紧紧贴合,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李老爷完全符合自杀时踢倒凳子的情景。” 他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以及李家母子二人,继续说道:“而且,大家都亲眼目睹了我将翻倒的凳子扶正的这一幕,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放心大胆地放下李老爷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县令皱着眉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在这时,李夫人突然开口道:“不对,这应该不是自杀,老爷他没有理由这样做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和不解。 李崇茂接过话头,悲伤地说道:“如果要自杀,应该是我才对。因为......因为,我失去了娘子,所以,应该是我自杀,而不是我爹。”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指着墙面的红梅花喊道:“那就是梅花老祖来报复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让众人都大吃了一惊。他们纷纷转过头,一同看向墙面的红梅花,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人群中的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赵莹莹惊讶地问道:“梅花老祖?” “梅花老祖是谁?”胖少年一脸茫然地看着墙上的红梅花,又转头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第5章 梅花案(五)自爆身份 相传,梅花老祖乃是菩萨心肠,他乐善好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不仅免费帮咱们穷人看病,还会热心地帮助咱们镇上的单身汉搭桥牵线,让他们找到合适的人家,甚至能保佑年轻夫妇顺利怀孕生子…… “嚯,这梅花老祖还有这本事?那他要是干了,那观音菩萨岂不是要下岗了,哈哈哈。”胖少年忍不住插话打趣道。 众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胖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笑着低下头去。与此同时,门外的司徒睿缓缓地走了进来,开口问道:“既然这位梅花老祖如此厉害,那你们为何说是梅花老祖的报复?而且昨晚我看到你们的祭拜,发现你们有些人并不是真心诚意,而是有所忌惮和害怕,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众人一致看向他们三人,眼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欲言又止,仿佛心中充满了顾虑和恐惧,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李崇茂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勇气,大声说道:“既然他们都不敢说,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吧!” 他的娘亲李夫人急忙伸手拉住他,满脸担忧地劝说他不要说出实情,因为她害怕梅花老祖会前来报复。其他百姓们也纷纷焦急地劝阻李崇茂,希望他能保持沉默,以免惹来麻烦。然而,李崇茂却气愤地表示:“我才不怕呢!我的娘子已经不在了,就连父亲也离我而去。而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可恶的梅花老祖!所以,来吧,有种就光明正大地跟我较量一番,不要再躲在暗处害人了!” 听到这番话,司徒睿、赵飞以及赵莹莹三人都感到十分惊讶,不禁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案件,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简单。难道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当司徒睿准备开口询问时,一边胖少年突然抢先一步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所说的娘子是如何离世的?” 司徒睿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这个提问的胖少年。 李崇茂话到嘴边却又吞吞吐吐起来,此时的他,握紧双拳,牙关紧咬,眼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 这时,司徒睿打断了他:“等等,我们跑题了。现在,我们需要尽快检验这具尸体。”说完,他转过身去,目光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县令身上。县令自然对传说中的梅花老祖心怀恐惧,当听到梅花老祖报复的消息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因此,大家并未特别留意到他的异样,唯有司徒睿早早便察觉到了他的反常。 “县令大人,您为何如此发抖?”司徒睿走到县令身边,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县令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后仔细打量起司徒睿,又疑惑地问道:“哎,你们是谁?你们怎么进来了?” 司徒睿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不瞒县令大人,我与他一样,都是江湖探子,同样热衷于探索各类疑难案件。” 县令打量着司徒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了赵飞和赵莹莹,似乎在思考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司徒睿见状,开口说道:“县令大人,如今既然已经发现了尸体,那最好尽快让仵作开始检查,以免时间过长,对寻找线索产生不利影响。” 县令听后,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并准备下令让仵作前来。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捕快刘凑近县令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原来,由于之前县令曾下令将尸体带回衙门,因此并没有安排仵作跟随前来。 司徒睿还是听到捕快刘的嘀咕,不禁勃然大怒:“什么?你们竟然没有带仵作来现场检验?而是直接将尸体抬回衙门?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破坏第一现场的重要线索吗?你这个县令到底是怎么做的?你根本不配被称为百姓的父母官!一听到梅花老祖要报复,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你还有什么脸面对百姓?还有什么资格戴着这顶乌纱帽?你知道吗?你这种不经过初次检验就随意搬动尸体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破坏现场!刚才你还理直气壮地指责这位兄台破坏现场,没想到自己也是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县令突然眼前一亮,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瞬间清醒过来。他的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万万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公然指责他。 “臭小子,你竟敢教本官做事?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敢如此教训本官!本官看你们四个人还能这般稳如泰山,如果不是这次案件的杀人凶手,那就一定是杀人狂魔!本官现在就拘捕你们去衙门!”县令气得满脸通红,用手指着司徒睿大声呵斥道。 然而,面对县令的怒斥,司徒睿却只是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此时,一旁的胖少年却开始焦急起来,他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县令解释道:“大人,大人,我可不认识他们啊!我只是一个喜欢探案的人,并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啊!请大人明察!” 县令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之人,大声斥责道:“别再狡辩了,本官如此聪慧过人,岂会被你这等小儿所欺?”说罢,他猛地挥手,高呼一声:“来人!”刹那间,一群身着官服的衙役迅速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然而,就在此时,一群身穿便衣的御林军也悄无声息地出现,站在了人群之中。 “你们谁敢轻举妄动!”其中一名男子挺身而出,大声喝止道。众人皆惊,纷纷望向那名男子和他身后的御林军。县令见状,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冷笑道:“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一伙的,真是太好了,本官今天就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来人,把这些乱民给我拿下!”县令再次下令。 赵飞立刻举起手中的宝剑,怒目圆睁,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谁要是敢乱动,休怪我不客气!” 庭院中的衙役们听到命令,顿时停住脚步,不敢有丝毫动弹。然而,就在这时,捕快刘注意到赵飞手中的宝剑,心中不禁大吃一惊,连忙低声对县令说道:“大人,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 县令对着身旁的捕快刘小声嘀咕道:“别看他们人多,可这儿是咱们的地盘,我可是县令啊。” 捕快刘听后也轻声回复道:“大人,他……他们,看起来似乎不是一般人。” 县令白了他一眼,笑着说:“哼,真是笑话,本官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见的世面比你广得多,还有什么大人物是本官没见过的!” 说完,他便转身整理起自己的衣服,然后看向司徒睿,继续下令:“来人,将这些一干人等给我拿下。” 此时,一众衙役纷纷上前,但就在这时,只听见司徒睿发出一声严厉的“嗯”声,同时众人也注意到了他那副严肃的表情。这时,赵飞站了出来,直接表明了身份:“实不相瞒,我家公子,乃是当今国主最宠爱的二皇子殿下,今日二殿下是替国主微服出巡的,本将军有圣旨在此!”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圣旨。 “嘉麦县县令见圣旨为何不跪!”赵飞大声喊道。 县令看到那黄色的圣旨,双腿瞬间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聆听圣旨。周围的百姓们见状,纷纷跪地行礼。而一旁的胖少年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见皇子。直到赵莹莹轻轻拉扯他的衣角,提醒他下跪,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望着司徒睿,缓缓跪下。 紧接着,赵飞展开圣旨,大声诵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寻生母后,便全心全意处理国家大事,关注民生大计。然我国地域辽阔,实际的民生情况难以知晓。朕的二皇子司徒睿为人宽厚、仁义,特命令朕的二皇子代替朕微服私访各地,查处重大案件和民生问题,以及考察当地官吏。二皇子所到之处,如朕亲临,且有便宜行事的权力,无需上报朝廷,钦此!” 县令和众人们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空气中。 这时司徒睿在赵飞耳边嘀咕道:“赵飞你小子,有圣旨不给我说啊!” 赵飞一脸无辜地笑道:“嘿嘿,二殿下,这可是皇上特意叮嘱我的,说是在关键时刻才能拿出来呢,所以,所以……” 司徒睿微笑着看着赵飞,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心里清楚,这是父皇对自己的保护措施。而且赵飞既是自己的好兄弟,又是忠诚的仆人,他自然不会责怪赵飞。 就在这时,司徒睿注意到要起身的县令,立刻严厉地喝斥道:“我叫你起来了吗,啊!” 县令被吓了一跳,赶紧又跪了下去,身体微微颤抖着。司徒睿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语气冰冷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县令战战兢兢地拱手答道:“回二殿下,下官,下官姓吴,名用。” 听到这个名字,司徒睿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道:“吴用?我看你真是无用!你简直丢尽了《水浒传》里那个智多星吴用的脸。” 吴用听出了司徒睿话语中的讽刺意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道:“二殿下恕罪,二殿下教训的是,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随后,司徒睿对吴用简单教训一番之后,这才开始继续检查尸体。 “这个仵作怎么还不来啊!刚刚不是叫吴用喊仵作来吗?” “二殿下,要不我们先检查一下吧。” “可是我们不会啊!” “二殿下,这位兄台会啊,他不是有检查吗!” “哦,对啊,那就让他来检查吧。” 然而,当胖少年被叫来后,却跪在地上说道:“二殿下,小的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真正的本事是在医药方面,擅长救人,对于检验尸体这种事情,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你......你,你这不是滥竽充数吗?真是气死我了。” 就在这时,一旁默不作声的赵莹莹突然站出来说道:“二殿下,不如让我来吧,我真的会呢!” 只见她走到房间外,让李家侍女帮她穿戴好一套白色衣服,然后戴上一双白色手套。接着,她从旁边拿起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各种检验尸体的物品。 这时,司徒睿、赵飞、胖少年以及周围的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莹莹,你,你真的会啊?”司徒睿快步走到赵莹莹身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正在检查的尸体,脸上露出惊讶和怀疑的神情,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赵莹莹听到司徒睿的话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迎上司徒睿的视线。她微微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坚定。她轻声说道:“二殿下,您小瞧人了吧,民女说会,那民女自然就会啦。”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说完这句话,赵莹莹再次转过头去,专注于眼前的尸体。她的双手轻轻触摸着尸体的各个部位,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要透过皮肤看到身体内部的秘密。 第6章 梅花案(六)赵飞的担忧 在嘉麦县县衙的书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拍桌子声,接着便是一阵愤怒的呵斥:“吴用!你这县令是如何当的?为何在你管辖之下还发生多起新娘失踪案?朝廷养活你们这些官员,可不是让你们白拿俸禄的!朝廷期望你们能为百姓作主,为他们伸张正义。而你却辜负了朝廷的期望,竟然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未能解决!你还有何颜面穿着这身官服?” 县令吴用惶恐地连连道歉,并承认自己的过错。然而,司徒睿并未因此罢休,继续对他进行严厉的斥责。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当赵莹莹正在进行验尸时,司徒睿震惊地得知,梅花镇竟然发生了多起新娘失踪案。这些案件不仅给当地带来了一些恐慌,更严重影响了社会秩序。然而,令人气愤的是,县令吴用竟然一直不敢追查真相,导致这些案件被拖延至今。 此时此刻,书房外的赵莹莹看到赵飞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脸上露出十分焦急的神色,时不时还瞅一眼书房里面的司徒睿,心中有些疑惑,开口问道:“赵飞大哥,你怎么心神不灵呢?二殿下教训底下官员也是正常啊,你怎么......” 赵飞看了看屋里的情况,确定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外面后,这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不知道,二殿下上面还有他大哥少主,也就是未来国主,下面还有一个三殿下,而国主最喜欢的皇子,就是二殿下了,不然,国主怎么会开一个二殿下所到之处,如朕躬亲这样的圣旨呢!” 赵莹莹听着赵飞的话,皱起眉头,一脸不解地道:“那又怎样?”她不明白为什么赵飞要这么紧张,也不理解这件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飞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却又不知该如何向赵莹莹解释清楚。就在他准备开口之际,那位胖少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大声喊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了司徒睿的呵斥声:“你们干什么呢?不知道小点声吗?” 听到这话,胖少年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赵飞和赵莹莹面前。接着,赵莹莹好奇地问胖少年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以及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胖少年先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然后压低声音对她说:“赵大哥所担忧的事情,就是害怕少主和二殿下、三殿下因为争夺皇位而反目成仇。” 赵莹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仍然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呀?我还是不太明白,他们怎么会反目成仇呢?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胖少年看着她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说:“哎,村妇就是村妇。我这么跟你解释吧,那个皇位,可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即使是亲兄弟,一旦涉及到皇位,就会变得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所以才有那句老话‘最是无情帝王家’,就是这个道理。” “还有啊,你再仔细想想,少主有他自己的政治团队,二殿下和三殿下也一样。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国主的宠爱中,二殿下得到的宠爱比少主和三殿下还多呢!要是有小人在国主、少主或者三殿下面前挑拨离间,那可就麻烦大了。” 赵飞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位吴县令在朝中有没有后台,如果二殿下教训过激,反而对二殿下不利。” 此时赵莹莹开始明白其中奥秘,叹了口气感叹道:“就一个皇位而已,竟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哎。” 胖少年看着她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古往今来,为了皇位而反目成仇的例子可不少呢。” 就在这时,被教训的吴用缓慢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低着头,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看到吴用出来,赵飞等人纷纷向他投去目光。吴用感受到众人的注视,抬起头来,与他们对视一眼,随即微微一笑,拱手作揖,表示敬意。赵飞和胖少年也礼貌地回应了他的问候。 之后,赵飞等人目送着吴用离开。当吴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时,赵飞等人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感也逐渐消散。 “你们进来吧!”屋内传来了司徒睿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赵飞、胖少年和赵莹莹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书房。进入书房后,他们整齐地站成一排,对着坐在书桌后的司徒睿行礼,齐声说道:“二殿下。” 随后,赵飞正准备开口,将自己内心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司徒睿。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司徒睿便打断了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我们要克制住情绪,不要冲动行事,还是要多想想朝廷党争之事,对吧。” 还没等赵飞开口时,一旁赵莹莹大大咧咧走向前夸赞道:“我们还没说,二殿下就知道,二殿下果然很聪明嘛,厉害厉害。” 司徒睿故意严肃“嗯”了一声,赵莹莹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后退拱手道歉,“二殿下恕罪,民女大大咧咧习惯了。” 司徒睿看她样子偷笑一下,随即站起来从案桌前走了出来,走到他们身边,亲切地看着赵莹莹说道:“好啦好啦,大家都是朋友,你们也别拿我当高高在上的二殿下。” 赵莹莹一听,激动得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正准备向前迈出一步,但看司徒睿一眼后,又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真的吗?” 司徒睿看着她那副谨慎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当然是真的!” 赵莹莹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开心得像个孩子一般,而赵飞则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眼中充满了欣慰和感激之情。 司徒睿接着说道:“以后只有我们四人的时候,我们就以朋友相称吧,这样会更自在一些。如果有外人在场的话,我们再按照上下关系称呼。这些年来,我也从来没有把赵飞当作下人来看待哦。所以,我们还是兄弟姐妹,哈哈哈。”说完,他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真诚与温暖。 随后,司徒睿收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思考了一番后对赵飞说:“赵飞,关于吴县令是否有后台这件事,你要立刻安排内卫去调查清楚。一旦查明真相,必须马上向我父皇禀报,以便将这些害群之马绳之以法。在朝廷中,特别是大哥和三弟那里,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昏官存在。同时,父皇身边也要保持清明。”说完,他拿起案桌上自己亲自写的三封家书,递到赵飞面前。 “等你回到京城后,务必把这三封我写的书信,亲手交到我父皇、大哥和三弟手中,并叮嘱他们仔细阅读。” 赵飞恭敬地拱手回应:“遵命,属下马上安排。”接着,他接过书信,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赵莹莹看着离去的赵飞,心中有些担忧,她转头问司徒睿:“二殿下,赵飞走了,那谁来保护您呢?” 司徒睿坐回案桌前,嘴角含笑地看着赵莹莹:“不是有你嘛,再者说,我除了绘画,还有武功呢,而且,现在是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危险。哦对了,咱们不是还有五位御林军嘛,这你就更不用担心啦。” 赵莹莹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想起那五名御林军,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时,司徒睿将目光转向胖少年,笑着问道:“哎呀,忙了这么久,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 胖少年连忙拱手答道:“回二殿下,草民吴茯苓,自幼在少林寺生活,因此在闲暇之余,学了些医药方面的知识。” 司徒睿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这可真是太巧了!你们看,我擅长画像,赵飞有一身好武艺,莹莹精通验尸,而茯苓你又懂医药,我们四人正好互补,真是天作之合啊!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吴用捧着一沓厚厚的卷宗走了进来,恭敬地向司徒睿行礼后,小心翼翼放在案桌上,“二殿下,这里就是所有新娘失踪的卷宗,请二殿下过目。” 一旁的赵莹莹听到这话,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竟然有这么多?” 看到赵莹莹如此反应,吴用不禁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司徒睿,生怕司徒睿再次发怒,随后又自责和承认错误。 司徒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后拿起一份卷宗,缓缓说道:“罢了,罢了,人谁无过,只要能知错就改便好。” 吴用见司徒睿没有责怪之意,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哈腰,脸上满是讨好之色,继续说道:“多谢二殿下不责之恩!下官一定听从二殿下的安排,全心全意协助二殿下破案,将那恶贼捉拿归案!” 然而,就在这时,吴用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二殿下,其实……其实,若真要将所有情况都详细记录下来的话,恐怕……恐怕,还要比现在的数量更多一些。” “什么?还有?”司徒睿闻言,震惊不已,手中的卷宗差点掉落,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盯着吴用。吴用被他的气势所吓倒,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冒出冷汗,连忙低头拱手解释道:“二殿下息怒,息怒。是这样的,这些记录都是新娘失踪不见的案件,而……而那些没有记录的,则是她们自己回家了。” 司徒睿和一边的赵莹莹与吴茯苓三人大为震惊又疑惑对视一眼,赵莹莹看着吴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之前失踪的新娘,后来回到家了?” 吴用连忙点头回应道:“没错!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些失踪的新娘最后都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家中。” 这一消息让司徒睿等人陷入了沉思。他们原本以为这些新娘可能已经遇害,但现在看来情况并非如此。那么,这些新娘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呢?她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赵莹莹皱起眉头说道:“难道凶手还有些怜悯之心,把她们放回了家?”她觉得这个解释太过牵强,毕竟凶手的行为实在太残忍了。 吴茯苓摇摇头表示否定:“我不认为凶手会有这样的好心肠。他绑架新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也许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些新娘的背景和家庭情况,才能找到答案。” 司徒睿赞同地点点头,他觉得应该从李老爷的死亡入手。也许通过调查李老爷的死因,可以发现更多关于凶手的线索。于是,他们决定先仔细研究一下相关的卷宗,再讨论李老爷的已知信息,希望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第7章 梅花案(七)少主与三皇子 嘉麦县衙书房里,赵莹莹神情严肃地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认真地说道:“经过我的仔细检查和分析,可以确定李老爷颈部的勒痕呈现出交叉形式,而且绳索套在了喉结以上,同时舌头并没有伸出。”说完后,她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吴茯苓,吴茯苓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赵莹莹的说法。 吴茯苓紧接着说道:“确实如此,当时我们将李老爷从房梁上放下来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绳索位于上方,并且舌头也没有伸出。” 赵莹莹继续解释道:“根据尸体的状况,这位死者,也就是李老爷,嘴巴微微张开,眼睛也保持着睁开状态,手掌自然舒张,颈部由于死后血液循环停止,索痕显得浅而淡薄,舌头并未伸出,也没有抵住牙齿。这些特征表明,李老爷是在死后被他人用绳索勒死,并伪装成自杀的假象!” 这时,县令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那么,仅凭这些证据,如何能够确凿地证明他是被人谋杀,而并非自杀呢?” 赵莹莹微微一笑,自信地回答道:“这并不难理解。如果一个人选择自杀,通常情况下,他们的双眼会紧闭,嘴唇会呈现黑色,唇皮会张开,牙齿会露出来。然而,李老爷的情况却完全不同,因此可以判断他是被人谋杀后再伪装成自杀的。” 坐在案桌前的司徒睿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问:“莹莹,那个墙上红梅花呢?” 站在一旁的赵莹莹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根据二殿下您之前取下的样本,我拿回来经过多次检测之后,最终确定那红梅花是由死者的鲜血画成的。”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睿脸色微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惊之情。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竟然是死者的血迹画成的?” 赵莹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是的,二殿下,经过反复检验,可以肯定那些红梅花确实是用死者的鲜血绘制而成。” 司徒睿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实在想不通,凶手为何要用如此诡异的方式留下痕迹。他自言自语地说:“这太不可思议了,凶手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而且,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种血腥而又引人注目的方式来展示自己的存在?” 他感到困惑不解,凶手似乎对自己的行为充满自信,毫不畏惧被人发现。但他究竟是出于何种动机和目的,才会做出如此残忍且令人费解的事情呢? 正当司徒睿苦思冥想时,吴用插话道:“二殿下,那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梅花节,人们都涌上街头庆祝节日。或许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个时机,趁众人不在家的时候行凶作案。” 司徒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吴用的看法,但心中仍然充满疑虑。 “按照乡亲们说的,李老爷是梅花老祖的报复,但当时我们都在现场,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和他的人都在现场,那李老爷究竟是怎么被杀的呢?” 一边的吴茯苓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这会不会有帮凶?” 司徒睿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然后转头看向县令吴用,开口问道:“吴县令,这个梅花节是如何而来的?” 吴用一脸惭愧地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梅花节的来历,自己刚来这里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而且,曾经向当地居民询问过,他们只说是为了纪念梅花老祖的恩德,再加上梅花镇以盛产梅花而闻名,所以才有这样的节日。 司徒睿继续追问:“那嘉麦县志可有关于这个梅花老祖的记录?” 吴用回答道:“下官曾经也寻找过,但没有找到相关记载。不过,下官已将嘉麦县志都带来了,请二殿下过目。” 司徒睿仔细地打量着县令吴用,眼中闪过一丝认可,微微颔首说道:“嗯,还不错嘛。你这个人啊,就是胆子太小了些,遇到事情总是担惊受怕的。除此之外,其他方面倒是还算得上称职。” 听到这番评价,吴用如释重负,连忙低下头去,恭敬地拱手作揖,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道:“承蒙二殿下夸赞,下官定当全力以赴,协助二殿下彻查此案!” 接着,司徒睿顺手拿起桌上的县志,开始翻阅起来。翻到其中一页时,他停了下来,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根据昨日李家提供的口供,他们提到李老爷在离开县衙之后,曾再次外出,但从此便再未见到他归来,也无人知晓他究竟与何人会面。” 站在一旁的县令吴用一听,神色紧张,赶忙解释道:“二殿下明鉴,前天李老爷确实来过县衙找下官,但他离去之时一切安好,后来下官并未再去找过他,我……” 见吴用如此惊慌失措,司徒睿不禁哑然失笑,安慰道:“瞧瞧你这副模样,我有说过怀疑你吗?”随后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让人无奈啊。”众人继续埋头查阅县志,希望能从中找到有关梅花老祖的相关记载。 经过一番查阅后,不管是官方县志,还是民间记载,均未发现关于梅花老祖的记录,这让司徒睿他们感到疑惑不解,怎么在当地人眼中的英雄人物里,都没有他的记录呢? “会不会是因为年代久远,所以这些县志和记载里面都没有呢?”吴茯苓提出疑问。 “应该不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至少应该有些传闻吧,但现在什么都没有。”赵莹莹摇了摇头。 “而且,如果真的是当地人口中的英雄人物,那么应该会有很多传说或者故事流传下来才对呀!”吴用补充道。 众人陷入沉思,心中充满了疑惑。就在这时,司徒睿突然开口:“那我们就从梅花老祖入手,看看是不是他杀了李老爷和新娘,也看看李老爷死亡之谜和新娘失踪案件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随后,他转头看向吴用问道:“吴县令,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住在哪里?” 吴用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回二殿下,下官想起来了,他住在城南小王庄的寺庙里。” 司徒睿站了起来,语气坚定地说:“好,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去会会他的弟子,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在传达着决心与信心。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京城外的道路上,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少年将军,正是赵飞。他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前。 赵飞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向皇宫卫兵出示了一块令牌。卫兵们见状,纷纷拱手行礼:“小将军。”赵飞点点头,将马交给卫兵,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皇宫。 此时,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国主司徒玉龙正坐在龙椅上,仔细阅读着一封信。这封信是二皇子司徒睿写给他的,里面详细描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国主读完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气愤,随后满意又有些愤怒地合上了折子。 站在一旁的赵飞,尽管出身于名门望族,对国主的脾气有所了解,但仍然被刚才那股威严的气势所震慑。他低着头,不敢轻易出声。 就在这时,国主突然大喊一声:“来人!”一名太监立刻应声而入,恭敬地站在一旁。国主吩咐道:“立即传朕旨意,宣忠义侯和内阁三位老臣来趟御书房!”太监领命后,迅速转身离去。 待太监离开后,国主看向赵飞,微笑着说:“赵飞,辛苦你啦。请你转达二皇子,告诉他,父皇一定会牢记他的嘱托,让他安心替父皇巡游天下。”赵飞连忙拱手谢恩,表示会将国主的话如实转达。 赵飞领命后,离开了御书房,他准备去往少主和三殿下那儿,将二皇子司徒睿写的书信交给他们。 此时东宫大殿上,少主司徒云正在认真阅读着二弟司徒睿的书信,不时地露出笑容并频频点头,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个二弟,真是不错啊!” 读完后,他将书信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赵飞说道:“赵飞,请你务必转达给二皇子,告诉他,大哥一定会不负所望,不会让他失望,更不会丢了我们皇室的颜面。同时,也要感谢二弟的一片忠心和坦诚之言,大哥会铭记于心。” 赵飞恭敬地回答道:“遵命,殿下。我这就前去传达您的意思。”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三皇子府邸送递信件。 待赵飞走后,司徒云缓缓坐下,再次拿起司徒睿的书信,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情。他微微颔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封信里,字里行间透露出司徒睿对长兄的殷切期待和忠诚劝告。他希望司徒云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少主,将来成为一个明智、开明且有作为的君主。 至于为何要将这些话分别告诉他们三人呢?这是因为司徒睿深知父皇、大哥以及三弟各自的脾气和个性。因此,他写给每个人的信都是独一无二的,以适应他们不同的需求和情况。只要他们能理解其中的深意,便能领悟到他的良苦用心。 过了一会儿,宁静的书房内,年轻的少主司徒云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捧着一本书籍,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三皇子司徒飞神色匆忙地闯了进来。 司徒云抬起头,看了一眼司徒飞,微微一笑后便低下头去,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书籍。然而,司徒飞却快步走到司徒云面前,一把将他手中的书夺了过来,语气急切地说道:“大哥,你还有心思看书啊!二哥居然敢教训我,你就不管管吗?” 司徒云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三弟,你二哥也是为了你好。他对你所说的话,皆是发自内心的忠言,怎可说是教训呢?” 司徒飞听了这话,心中愈发不满,他毫不客气地将一封书信拍在了桌上,愤怒地说道:“什么忠言,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他给我的信,你看看他是怎么说我的!”说完,他气呼呼地坐了下来,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司徒云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那封书信仔细阅读起来:“三弟,你在皇宫里一定要听从父皇、母后和大哥的教诲,千万不要过于放纵自己,过那种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生活......” 读完信后,司徒云一脸不以为意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三弟,你二哥说的这些话并没有错啊!他这也是为了你好呀,你怎么就不领情呢?而且,你看看你最近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过分了。你知道吗?现在宫里都传遍了,都说你夜夜笙歌,酒池肉林,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更何况,偶尔还有些大臣在父皇面前弹劾你,说你太过奢靡,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民生。但好在父皇对你还是比较宽容的,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不过,你也不能因此而得意忘形啊!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收敛一些,不要再给人留下把柄了。” 说完,他轻轻地拍了拍三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三弟,我知道你年轻气盛,喜欢玩乐,但作为皇子,我们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如果你继续这样放纵自己,不仅会让父皇失望,还可能会失去民心。所以,你要时刻保持清醒,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司徒飞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抱着双臂,嘴里嘟囔着:“我不管!大哥你得好好管管二哥才行啊。”他沉默片刻后,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司徒云,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和担忧:“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二哥现在就敢这样口无遮拦,将来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司徒云脸色凝重,他用力把书放在桌上,眼神犀利地盯着司徒飞,声音低沉而严肃地警告道:“三弟,你这话说得过分了。我们兄弟三人理应齐心协力,共同为父皇排忧解难,怎可心怀鬼胎、动些歪心思?你可知晓?” 司徒飞却不以为然,他猛地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目光中透着不屑与轻蔑,大声反驳道:“大哥,你也太天真了吧!你难道忘记了如今朝堂上的形势?大家都心知肚明,父皇最疼爱二哥。若不是因为你身为长子,恐怕连少主之位都未必能保住。” 司徒云的表情愈发阴沉,他紧紧咬着牙关,心中暗自思忖着三弟的话。的确,这些年来,他一直尽心尽力地辅佐父皇,对皇位并无过多奢望,但听到三弟如此直白的话语,再加上之前一些官员的吹嘘,他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司徒飞注意到司徒云在发愣,于是迅速走到他身边坐下,并开口说道:“大哥,您难道忘了?三弟才是您最心爱的人,而您也是三弟最尊敬的大哥。三弟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大哥的关心和担忧啊!我们必须提前做好计划,以免陷入困境。” 然而,司徒云并没有回应,仍然静静地思考着。 与此同时,某国的朝堂上,一场由二皇子司徒睿提议、国主司徒玉龙下令的反贪腐运动正式拉开帷幕。刹那间,朝堂上的一些官员要么被罢免职务,要么被逮捕。这场轰轰烈烈的反贪腐行动就这样展开了! 第8章 梅花案(八)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不简单 在嘉麦县小王庄村的一座寺庙下面,司徒睿和赵莹莹与吴茯苓三人终于来到县令吴用说的地点。 只见司徒睿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寺庙,看上去规模不大,但香火似乎还挺旺盛,时不时有香客上山进香祈愿。 随后,司徒睿扫视一周,发现这个寺庙处在大山包围之中,寺庙下方流淌着一条清澈的河流,周围环境优美,风景如画,可谓是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风水宝地。 就在这时,司徒睿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对眼前的赵莹莹和吴茯苓叮嘱道:“你们俩给我记住,我们就是普通香客,只是上山看看的,不要把我的真实身份暴露了,明白了吗?” 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连忙拱手,异口同声回应道:“二殿下,放心吧。” 司徒睿顿时瞪大双眼,面露不悦之色,又一声严肃地嗯了一声,俩人赶紧又重新说道:“公子就放心吧。” “公子请!” 司徒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随意地摇着手中折扇,摆出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悠闲地上山去了。 没过多久,司徒睿三人便来到了山上的寺庙。寺庙周围树木葱茏,环境清幽,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他们走进寺庙大院,发现这座寺庙规模颇大,建筑风格古朴典雅。然而,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大殿竟然还在上方。司徒睿不禁有些好奇,这座寺庙为何要将大殿建得如此之高? 他环顾四周,只见寺庙内除了摆放着几个巨大的铜鼎外,还有零散香客正在进出寺庙,而身着僧衣的寺庙弟子则在一旁忙碌地侍奉着。整个场面显得庄重而肃穆。 司徒睿抬头望去,只见通往大殿的台阶曲折蜿蜒,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间。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上台阶,向着大殿走去。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紧紧跟随其后,脸上都流露出兴奋的神情。 随着一步步登上台阶,司徒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知道,这一次的寺庙之行或许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过了一会儿,在大山之间的寺庙上空,传出一阵响亮的撞钟声。此时,司徒睿正站在佛像前,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左边的赵莹莹也同样如此,但右边的吴茯苓却东张西望,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赵莹莹注意到吴茯苓的举动,忍不住问道:“哎,你怎么不祈愿呢?怎么还东张西望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吴茯苓转过头来,回应道:“嘿,要你管,律法上又没写不能东张西望!”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调皮和不羁。 看到吴茯苓这样说,赵莹莹气得火冒三丈,她瞪大双眼,怒视着吴茯苓,准备继续和他争论下去。就在这时,司徒睿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两人,平静地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可不是来这儿玩耍的,别吵了,还是赶紧办正事吧。”说完,他迈步走出大殿,赵莹莹和吴茯苓也紧跟其后。 出了大殿,司徒睿一眼望见有个小和尚朝这边走来,他立即双手合十,向小和尚行礼。小和尚见状,也立刻单掌立于胸前,礼貌地回礼。接着,司徒睿恭敬地问道:“敢问小师父,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在哪里呢?我想见见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 小和尚微笑着,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方向,回答道:“梅花老祖在那边的一间小屋里,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向右拐,再直走几步就能找到。” 司徒睿顺着小和尚所指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他礼貌地回应道:“多谢小师父的指引。” 小和尚笑着说:“不客气!” 在寺庙最东边的一座小屋里,摆放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面具,有的面目狰狞,有的神情诡异,令人毛骨悚然;还有一些书籍,它们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让人不禁好奇。 这时,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杨叶正专注地擦拭着他的宝剑。他小心翼翼地用布轻轻擦拭剑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与敬意。那把剑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宛如一条沉睡中的巨龙,随时准备破鞘而出。 没多久,司徒睿、吴茯苓和赵莹莹三人来到了小屋前。他们站在屋外,目光被周围的景色吸引。屋外除了铺满大大小小鹅卵石的小路外,还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三人随即穿过竹林,来到屋门前。吴茯苓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杨叶打开了房门,目光落在眼前的吴茯苓身上,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司徒睿和赵莹莹。 这时,司徒睿三人才近距离观察到这位传说中的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然而,他们发现杨叶脸上竟然戴着一副面具,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为什么在自己居住的地方还要戴着面具呢? 杨叶透过面具看着司徒睿三人,眼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语气平淡地问道:“敢问你们是谁?” 司徒睿走上前拱手答道:“晚辈黄睿,晚辈久仰梅花老祖大名,听闻梅花老祖有一关门弟子,所以今日特来拜访。” 杨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三人,心中暗自思索,随后说道:“哦?原来如此,那黄公子,请进屋吧,我们屋里说话。” 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随即跟着杨叶走进屋内。他们一眼望去,只见屋里摆满了各种物品,有书籍、画像,还有少量面具以及一些他们不知道用途的东西。与此同时,司徒睿和赵莹莹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这股味道让他们感到有些不适,但又难以言喻。 这时,司徒睿开口询问道:“不知前辈您如何称呼呀!” 杨叶拱手答道:“老夫姓杨名叶。” “老夫?”司徒睿正准备坐下,却因为听到“老夫”这个词而愣住了。他疑惑地看着杨叶,随即拱手问道:“杨前辈,不知杨前辈今年贵庚?又为何一直戴着面具呢?” 杨叶笑了笑道:“老夫今年100岁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呀。看来你们真是外地人啊。” 听到这句话,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杨叶,心里暗暗想着,难道他们真的猜错了?这个老头并不是凶手?还是说,他隐藏得太深了? 杨叶接着说道:“至于老夫为何戴着面具,那是因为老夫很喜欢,所以,老夫又是研究面具,又是帮助乡里乡亲,这真是两全其美啊,哈哈哈。” 说着,杨叶还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仿佛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意。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茯苓突然开口道:“敢问前辈是否抓了新娘和杀了李老爷?” 听到这话,一旁的司徒睿和赵莹莹俩人惊讶地看向吴茯苓,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而杨叶则是先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不知这位仆人的意思是什么?老夫怎么听不明白?” “仆人?”司徒睿三人大吃一惊,他们从未想过杨叶竟然把吴茯苓当成了仆人。随后,杨叶看向吴茯苓,语气带着一丝不满:“你只是一个仆人,你家男女主人都没说话,这儿有你什么事?” 这句话让吴茯苓脸色一红,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而杨叶则是继续笑着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此时司徒睿和赵莹莹俩人惊讶对视,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两人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迅速将头转至一旁,不敢再与对方对视。就在这时,司徒睿无意间瞥见前方一处黑暗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把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宝剑。他不禁好奇地询问杨叶:\"杨前辈,您这里居然还有如此珍贵的宝剑啊!\" 杨叶微微一笑,并未隐瞒,坦诚地回答道:\"没错,这把剑并非寻常之物,乃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平日里,它被妥善放置在此处,只有每年的梅花节时才会拿出来使用。\" 司徒睿接着说道:\"晚辈久闻梅花老祖的大名,今日前来,除了拜访他的弟子之外,更希望能深入了解他的弟子以及他的传奇故事。晚辈身为一名书生,以写小说和作画为生,因此,我渴望了解梅花老祖及其弟子的经历,将其融入我的作品之中,以便后世之人能够铭记并认识这位伟大的人物。\" “哦,原来黄公子是书生,以写小说和作画为主啊,失敬失敬。”杨叶看着司徒睿点点头说道。随后起身走向宝剑那里,并拿起宝剑地走了过来,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给你们讲讲我师父的故事!” 两个时辰之后,司徒睿三人这才和杨叶道别,三人随即下山返回县衙。一路上,司徒睿对吴茯苓说道:“小子,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吧,哪有直接问的?你问了,他会直接承认吗?” 吴茯苓摸着后脑勺惭愧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着急了,嘿嘿!” 这时赵莹莹想了想说道:“殿……公子,我感觉太顺畅了哎,似乎……似乎哪里有问题。” 司徒睿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后说:“是啊,我们问什么他都回答,而且还非常配合,这确实有点奇怪。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只能先回去从长计议。” 吴茯苓附和道:“没错,我们不能打草惊蛇。等回到县衙,再仔细分析一下线索。也许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来指控他。” 赵莹莹点头表示同意,她说:“好,那就按照计划行事。不过,这个杨叶看起来不简单,我们要小心应对。” 三人一边讨论着,一边加快步伐往山下走去。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同时也坚信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 就在这时,吴茯苓疑惑不解地问道:“对了,那个杨叶怎么会把我错认为你们的仆人呢?我看起来哪有一点仆人的样子啊!” 此时,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对视一眼后,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然后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走在后面的吴茯苓没有听到前方司徒睿和赵莹莹的回答,于是跑到他俩面前,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 这时,司徒睿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淡淡地说:“你看看你现在穿着的,跟我们一样吗?”说完,便不再理会吴茯苓,继续埋头赶路。 吴茯苓听后,低头审视起自己的着装,又抬头对比了一下司徒睿和赵莹莹的服饰,这才意识到他和司徒睿、赵莹莹的穿着简直是天差地别。乍一看,确实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他俩的仆人。他恍然大悟,连忙追赶上前,嘴里喊着:“你们俩等等我哎!” 第9章 梅花案(九) 县衙二堂里,赵飞和县令吴用正在交谈,气氛融洽。突然,一名衙役匆匆走来,向两人禀报:“小将军,大人,二殿下他们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吴用和赵飞立刻起身,一同前去迎接。 “二殿下!”吴用和赵飞齐声拱手问候。 二殿下司徒睿一眼就认出了赵飞,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赵飞,你回来了啊,速度真快,辛苦了!” 赵飞连忙回应道:“不辛苦,这都是卑职份内之事。多亏了二殿下的快马,卑职才能如此迅速地返回。对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小心翼翼地递给司徒睿。 “二殿下,这是国主和少主的回信,请过目。” 司徒睿接过书信,迫不及待地打开阅读起来。此时,赵飞忽然意识到队伍中少了一个人,不禁好奇地问道:“咦,那位吴茯苓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站在一旁的赵莹莹笑着解释道:“我和睿哥与茯苓去拜访了梅花老祖,之后茯苓说肚子饿了,我们便在外头用过餐再回来的,所以吴茯苓现在还在后面呢。” 赵飞好奇地看去,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是那个胖胖的少年吴茯苓正被两名御林军士兵抬着走。他忍不住调侃道:“我说兄弟,你们只是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吗?难道是吃撑了,需要龙虎龙豹御林军抬着走?” 这时,赵莹莹笑着解释道:“他啊,可不是因为吃撑了。他觉得饭馆的鸡肉特别好吃,想要向老板学习如何制作。于是他跑去后厨,结果正好看到老板杀鸡,一看到鸡血,他就晕倒了。” 话音刚落,吴茯苓急忙反驳道:“胡说!我……我才不是晕血呢!我那是……那是……” 赵莹莹走到他身边,盯着他问道:“那是?那是什么?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对吧,老赵?” 赵飞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吴茯苓说道:“赵姑娘说得对呀,这没什么丢人的。”说着,他看着吴茯苓的样子,想笑却强忍着。然而,旁边的赵莹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啦,你们想笑就笑吧。”吴茯苓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时抬着他的龙虎龙豹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憋着笑意,吴茯苓顿时气得不行,便让龙虎龙豹将他放下。然而不巧的是,他刚被放下,就因为脚麻而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赵莹莹等人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吴茯苓急忙起身,怒视着众人,然后转头看向赵莹莹说道:“二皇妃,您能不能别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算了,我还是去找二殿下去。”说罢,他一瘸一拐地朝着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这时赵飞才反应过来,他看着赵莹莹问道:“对了,他刚才叫你什么?” 赵莹莹一听,脸瞬间变得通红,娇羞地低着头,快步朝着书房走去。赵飞回过神来,连忙跟在她身后,继续追问之前的问题:“赵姑娘,怎么我离开没多久,你和二殿下在什么时候好上的?” 赵莹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向前走。 县衙书房内,县令吴用向司徒睿汇报完情况之后便转身离去。与此同时,吴茯苓和赵莹莹二人走了进来,紧接着,赵飞也匆匆赶到。司徒睿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笑什么呢?来得正好,我们来梳理一下目前掌握的信息吧。” 正当司徒睿站起身准备开口时,却发现吴茯苓和赵莹莹在一旁窃窃私语,这让旁边的赵飞更加疑惑,赵姑娘究竟喜欢谁?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司徒睿无奈地看着赵莹莹说道:“好了,别再笑了,我们言归正传,一起来讨论讨论。” 赵莹莹这才收起笑容,与另外两人一同将目光投向司徒睿。司徒睿接着说道:“刚才吴县令告诉我,失踪的新娘回来了,但他去新娘家登门拜访并询问情况时,却发现新娘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已经疯掉了。那么对于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呢?” 吴茯苓刚要说话,便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司徒睿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转头看向吴茯苓,微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看法了。” 吴茯苓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依我之见,凶手抢走新娘之后,必定会对她们百般折磨,以满足其兽欲。否则,他也不会被称为凶手。至于为什么会放回部分新娘,我们可以从新娘们已经被凶手吓得魂飞魄散、遭受折磨而痛苦不堪这个角度来考虑。这样一来,凶手可能认为这些新娘已经被自己弄的不成样子,他也得到了满足,因此决定将她们放回。毕竟,这些新娘已经疯了,无法再提供任何威胁,凶手自然也就无需继续供养她们了。” 赵莹莹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吴茯苓问道:“那么,凶手为什么只放走一部分新娘,而不是全部放走呢?” 吴茯苓挠了挠头,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也许……也许是因为那些被放走的新娘比较听话,所以凶手才选择放走了听话的新娘。” 这时,司徒睿转头看向一旁的赵飞,神情严肃地询问道:“赵飞,你不在期间发生的事情,吴县令都已经告知于你了吧,你可听明白了?” 赵飞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明白了。” 司徒睿接着问道:“那么,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呢?” 赵飞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茯苓兄所言确实在理。然而,仅凭我们现有的这些线索与推断,仍旧远远不够。诸位别忘了,如果李老爷的死,真如我们所推测那般与梅花老祖的弟子有所关联,那将是何等恐怖之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诸位不妨仔细想想,自古以来,又有哪位凶手能够如此沉着冷静,甚至将案发现场处理得有条不紊?通常情况下,罪犯在行凶之后,往往会选择草草了事,伪装成受害者自杀的模样。因此,他们并不会在意那些细微之处。但若是遇到明察秋毫的官员,便很容易发现其中破绽——比如将翻倒的凳子扶正起来时,就会察觉到凳子和死者脚面之间存在着较大的距离。而再来看看李老爷遇害的现场,除了墙上那朵鲜艳夺目的红梅花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凳子摆放的细节问题。如此细致入微、心思缜密的作案手法,显然不是普通犯罪嫌疑人所能做到的。” 司徒睿三人听后点点头,表示认同。司徒睿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所以,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团结一致,共同面对这个可怕的凶手。我坚信,无论他多么狡猾,多么心思缜密,总会有疏忽的时候,总会露出破绽让我们抓住!”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只要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接着,司徒睿继续说道:“现在,关于新娘失踪又回来这件事,暂时先放在一边,明天我们亲自去调查一下。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是今天我们去寺庙拜访的梅花老祖关门弟子杨叶。” 这时,吴茯苓想了想,开口说道:“这个杨叶,也就是大家口中的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他是一个百岁老人,却带着一副面具,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真面目。而且,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很难想象他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 “百岁老人?”赵飞听后大为震惊,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莹莹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没错,当时他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说话和走路,真的不像百岁老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询问他为何戴着面具,他说他喜欢面具,一边研究面具,一边帮助乡里乡亲,听他说话的语气,也很难想到是凶手。而他对我们所提的问题,都能沉着冷静地回答。” 赵飞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问道:“他在回答时候,是不假思索呢?还是想了想地回答呢?” 赵莹莹想了想,疑惑地说道:“这,这有啥关联?” 赵飞耐心地解释道:“有,而且还很大。如果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这就是破绽。你想啊,如果有人问你问题,你是想一想回答?还是脱口而出?” 赵莹莹笑了笑,回答道:“当然是想一想回答了。” 赵飞接着说,“没错,一般人都会想一想再回答。因为时间久远,记忆可能模糊,需要回忆一下才能确定答案。但如果一个人能够不假思索地回答很久以前的问题,那就说明他对这些问题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这样的情况就很值得怀疑了。” 赵莹莹听得入神,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觉得有问题。” 赵飞听着赵莹莹的话,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然后对她说道:“这么说来,那个杨叶真的是不假思索回答了你们提出的问题?” 站在一旁的吴茯苓连忙摆摆手,表示不同意,“非也非也,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那个杨叶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样不假思索,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给出了答案。” 听到这里,赵飞不禁感到惊讶,同时也产生了一些疑问。他喃喃自语道:“啊,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他真的是个正常的人?可是,这又不太对劲……” 赵莹莹也附和着表示认同,并补充道:“虽然他表现得沉着冷静,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我总感觉其中存在着某种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明确指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语气严肃地分析道:“让我来谈谈我的看法。首先,当我们进入那个房间时,立刻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其次,当时明明是大白天,可室内却一片漆黑,仿佛有人刻意将光线阻挡在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杨叶是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然而在梅花节的夜晚,我们曾亲眼目睹过他手下的数名高手,但今日我们亲自前往拜访时,却发现除了他本人之外,竟然连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赵莹莹拍着手掌,兴奋地说:“没错,这正是我的想法。” 司徒睿微笑着看向她,接着转头看向另外两人,继续说道:“目前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有限,县志中也没有相关记载。因此,明天可以安排吴县令前往李老爷家进行拜访,看看能否从现场找到更多线索。而我们则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去那些新娘失踪后又返回的人家查看一番,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其他三人均点头表示同意。这时,赵莹莹突然惊叫一声,吓了司徒睿他们一跳。只见她稍作思考,然后说道:“对了,还有那把宝剑,我总觉得它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吴茯苓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一把宝剑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赵莹莹立刻反驳道:“探案需要注重细节,任何一个细微之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否则永远无法揭开事情的真相。” 随后,司徒睿附和道:“莹莹说的没错,我们虽然是第一次探案,也有很多不足,所以我让吴县令再次去李老爷家看看,我们去他们今天去的地方瞧一瞧。万一错过线索了,那就追悔莫及咯。” 这时,吴茯苓一脸担忧地看着司徒睿,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二殿下……公子。李老爷家的案子交给吴县令,那吴县令他……” 司徒睿站起身来,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吴县令这个人虽然胆小怕事,在朝中也没有后台,但经过这段时间我的影响,他已经开始慢慢变好。而且,他毕竟是一县之长,处理这种事情比我们更有经验。所以,将案件交给他办理,我们大可以放心。况且,这也是我们第一次探案,很多方面都需要专业人士的协助和指导。” 说罢,司徒睿便朝着门外走去,同时挥手示意众人各自散去。然而,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赵飞叮嘱道:“哦,对了,赵飞,记得让龙豹他们严密监视杨叶,听说最近又有一家人要结婚,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赵飞连忙拱手应道:“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 得到满意答复的司徒睿再次转身离开,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哈欠,缓缓走出书房。 第10章 梅花案(十)健康的二皇子,突感不适 “睿哥!” “睿哥!” 嘉麦县衙上空传来赵莹莹清脆悦耳的呼喊声,这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不仅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还吸引了县衙内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纷纷从各个角落赶来。 此时,吴茯苓揉着惺忪睡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缓缓走来。他不满地瞥了赵莹莹一眼,埋怨道:“赵莹莹,你是不是脑子抽风啦?一大清早瞎嚷嚷什么呀!而且那可是二殿下诶,你怎么能如此没大没小?” 赵莹莹理直气壮地反驳道:“睿哥自己都说了,让我们不要将他当成高高在上的二殿下,而是当作朋友来相处。既然是朋友,我为何不能直呼其名?更何况……” 吴茯苓无奈地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好好好,算我说不过你,可以了吧?” 就在这时,赵飞想起了之前的疑惑,他迈步走到两人面前,先看了看吴茯苓,又看向赵莹莹,好奇地问道:“赵姑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跟睿哥关系变得这么要好的?那个……” 吴茯苓听到这话,心里一紧,连忙解释道:“兄弟,我可没有跟她好上啊!你千万别误会啊!” 赵飞看他一眼,摆了摆手,说道:“我说的可不是你啊!我刚刚说的是睿哥,也就是二殿下。” 此时,吴茯苓一脸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去。与此同时,赵飞转头看向赵莹莹,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司徒睿缓缓地走了过来。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大清早的,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众人纷纷向司徒睿拱手行礼,表示敬意。然而,只有赵莹莹毫不顾忌地大大咧咧地朝着司徒睿跑去,然后兴奋地说道:“睿哥,我们今天不是要微服出巡嘛,所以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哦!” 司徒睿微笑着看着她,眼中透露出一丝宠溺和温柔,轻声说道:“看起来你很期待这次微服出巡呢,心情这么好。” 赵莹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回答道:“那是当然啦!我还想着通过这次微服出巡,能够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呢!” 司徒睿听了她的话,不禁笑了笑。接着,他转过头来,对着捕头刘询问道:“吴县令还没有起床吗?赶快把他叫起来,让他开始工作吧。” 捕头刘拱手回应道:“回二殿下,大人一早就和县丞大人一起去了李老爷家。” 听到这话,司徒睿不禁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那个一向胆小怕事、喜欢拖延的县令,竟然会起得那么早去处理事情。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意外之喜,也证明了这位县令还是有一定能力的。于是,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琢磨着是否应该给予这位县令更多的机会和信任。 随后,司徒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完,一行四人步伐稳健地走出了二堂。他们穿过大堂,然后走出县衙大门。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他们严肃的表情和坚定的目光。 与此同时,李府的杂物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两名衙役小心翼翼地推开杂物间的房门,仿佛在揭开一段被时间掩埋的秘密。县令吴用和县丞紧跟着走进房间,他们的眼神锐利而专注,试图从这个杂乱无章的空间中找到蛛丝马迹。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天,但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最初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就在这时,李夫人的声音传来:“我们李家虽然不是官场上的人,但也懂得一些文化教养,知道现场不能破坏,所以一直将这里原封不动地放置着。”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骄傲和自信,似乎对自己家族的家教颇为自豪。 吴用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杂物间虽然凌乱不堪,但却保留了案发时的原貌。这让他感到欣慰,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更好地还原当时的情景,寻找线索。县丞见状,立刻下令道:“给我仔细认认真真检查,绝不能有半点疏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严厉与决心,让人不禁为之肃然起敬。 衙役们齐声应道,纷纷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用敏锐的目光审视着每一处角落。他们仔细搜索着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无论是墙壁、地面还是堆积如山的杂物,都成为他们关注的焦点。 此时街面上的司徒睿四人正在缓慢地行走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赵莹莹。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蹦蹦跳跳地走着,不时地转过身来,满脸都是激动和开心的神情。身后的吴茯苓见状,连忙开口叮嘱:“赵姑娘,等会我们到了那里之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哦。毕竟现在可是新娘失踪后归来,而且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呢。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那就显得对他们太不敬了。” 赵莹莹听了,立刻转过身来,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我知道啦!这不是还没到嘛!”说完,她又继续开心地蹦跶起来。 司徒睿看着她,不禁笑了笑。心想,身边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自己还真是不会感到寂寞呢。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父皇曾经跟他讲过的故事。 当年,父皇微服出巡寻找太后的时候,与母后相识。不过,母后的性格并不像眼前这位赵莹莹那样。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不适,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微微弯下腰去。身旁的赵飞察觉到了异样,赶紧关切地问道:“公子,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走在前面的赵莹莹听到身后赵飞的询问声,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的司徒睿,立刻停下脚步,快步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怎么回事?睿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司徒睿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对众人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赵飞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公子,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先回县衙休息一下。” 司徒睿眼神坚定,摇头拒绝道:“不行!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如果不抓紧时间调查清楚,凶手可能会继续作案。到时候,不仅梅花镇,就连嘉麦县都会人心惶惶,谁还敢嫁女儿呢?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也不是我父皇希望看到的,更不是百姓们所期盼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抓住凶手,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可是公子,你的身体……”赵飞担忧地看着司徒睿。 司徒睿打断了赵飞的话,语气坚定地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担心。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准备继续前进。 此时李府的衙役们已经把整个府邸都翻遍了,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或证据。县令吴用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失落和挫败感。他原本以为这次能够顺利破案,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吴用突然注意到地上有一只死去的虫子。他疑惑地弯下腰,捡起那只虫子仔细观察着。一旁的县丞见状,不禁笑了笑说:“大人,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死虫罢了,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吴用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向李夫人问道:“李夫人,你们府上是否使用过杀虫剂之类的东西?” 李夫人连忙摇头回答:“大人,我这个人最讨厌住在不干净的地方,所以我们府邸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从来不用杀虫剂。” 吴用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看向手中的死虫,接着又转身望向杂物间,自言自语地说:“杂物间应该没有打扫过吧,不然怎么会叫杂物间呢。” 李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回大人,杂物间确实没有打扫过,毕竟那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所以有虫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随后,吴用下令,让众人将杂物间所有的桌椅板凳、柴火等杂物清理出来。 在衙役们的忙碌之下,杂物间很快变得空空如也。吴用再次进入杂物间,仔细观察着四周。突然,他发现在角落里还有几只死虫。他立刻弯腰捡起一只死虫,仔细地查看起来。一旁的县丞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难道觉得这些死虫与案件有关吗?” 吴用抬起头,看了一眼县丞,说道:“本官不敢保证,但这里毕竟是案发现场,所以任何事物、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轻易放过。否则,我们可能会错过案件的真相。就像二殿下所言,我们必须注重细节。只要是在案发现场或周围出现过的东西,都不能掉以轻心。” 县丞赔笑拱手道:“是是是,大人说得对。” 就在这时,留守县衙的衙役匆匆跑来,向吴用禀报:“大人,县城里发生一起民事纠纷,需要您前去处理一下。” 吴用皱起眉头,心想这边事情尚未解决,但又不能放任不管。于是他对县丞说道:“你先回衙门处理此事吧,我留在这里继续勘察现场。” 县丞点头应诺,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司徒睿、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四人终于抵达目的地。他们首先来到一家新娘失踪归来的小屋前,发现这座房屋是土坯房,显然是一户贫困人家。看到这样的景象,四人不禁感到十分气愤,他们无法想象凶手竟然会对如此穷苦的百姓下手。 接着,他们看见院子中有位女子正在疯狂追逐一只小狗,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而门口处则站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满是痛苦与哀伤,默默地望着女儿的一举一动。 “可恶!这个凶手真是太可恶了!”赵莹莹气得直跺脚,愤怒地拍打着土墙。她的声音引起了门口两位老人的注意,其中一位老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你们是谁?” 此时,县令吴用已经完成了现场勘查工作,正带领着一众衙役赶回县衙,准备等待二殿下司徒睿归来,向他禀报实际情况。然而,就在他们返回县衙的途中,突然遭遇了一群手持钢刀的人。吴用不禁一愣,紧接着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然后高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人群中迅速分开,形成两拨,接着一个身影从中间缓缓走了出来。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三皇子——司徒飞。 “我乃当今三皇子,司徒飞。” 吴用心中一惊,完全没有预料到三皇子会亲自前来,他连忙拱手行礼,恭敬地问候道:“拜见三殿下。” 这时,司徒飞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吴用,然后开口说道:“吴县令,本皇子有个妙计,可以助你飞黄腾达,让你一辈子能够风风光光地坐上大官!你可愿意?” 吴用虽然胆小怕事,但他对官场还是很了解的,而且自己与朝中并无任何联系。如今三皇子亲自前来,显然是要让他站在自己一方,为其效力。然而,他仍装作不明就里,小心翼翼地问道:“三殿下,下官愚钝,实在不明白三殿下是何意?” 司徒飞凝视着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说道:“吴县令,我们都是聪明人,即便未曾谋面,想必你也能猜到本皇子的来意。既然如此,本皇子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本皇子觉得你很聪明,因此希望你能归附于本皇子,共同为本皇子效力。只要你肯答应,本皇子定当让你风光无限、升官发财,岂会像你现在这样只做个小小的芝麻官?”话音刚落,他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杀意,直直地盯着吴用。 第11章 梅花案(十一)司徒睿昏迷有隐情 夜晚,繁星点点,月色如水。嘉麦县的县衙二堂书房内,烛光闪烁,照亮了整个房间。屋内的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的身影投射在窗台之上,他们正围坐在一起交谈。 与此同时,赵飞从大堂走来,来到书房时,发现门口有个黑影晃动。他立刻警惕地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后,才认出那是县令吴用。他心生疑虑:吴县令为何如此神秘兮兮? 于是,赵飞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脸上露出虚假的笑容,拱手行礼道:“哟,这不是吴大人嘛。” 吴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看到是赵飞,赶忙拱手回应:“原来是小将军呀。” 就在这时,屋内传出赵莹莹的声音:“谁在外面?” 赵飞看了一眼吴用,然后径直走进屋里,回答道:“是我,还有吴大人。” 吴用这才松了口气,紧跟在赵飞身后,不停地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心中十分紧张。 吴用一进屋子,就被眼尖的司徒睿发现了异常,于是开口问道:“吴县令,你没事吧。怎么我回来后,都没看到你的人影啊?” 吴用一听这话,立马回答道:“回二殿下,下官,下官去查李老爷案子了,所以,所以才回来晚了。” 听到这里,司徒睿继续追问下去:“哦?那你可有什么收获吗?” 只见吴用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回二殿下,下官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却依旧一无所获。或许正如二殿下所说,这个凶犯绝非普通人,否则他又怎会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呢?” 司徒睿低头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既然如此,真是辛苦你了。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哎,对了!记得随时听候我的传唤,因为我可能还需要你的协助。” 吴用拱手行礼后,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然而,当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对着司徒睿说道:“对了,二殿下。下官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些死虫,下官已经将它们带回来了。”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了司徒睿。 “死虫?这,这也叫收获?这不一抓一大把嘛。”一旁吴茯苓看着他掏出死虫时,不以为然说道。 吴用看着吴茯苓,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吴兄弟,二殿下不是说了嘛,我们要注重细节,所以,这些死虫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还有,李夫人也说了,她是一个爱干净之人,除了杂物间外,都不会有虫,也就不会买药杀虫。至于死虫有没有帮助,那还得进行下一步查验呀。” 吴茯苓一听,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时,司徒睿看着死虫,又看向吴用笑着说:“吴县令心细如丝,不错不错。至于有没有关联,的确需要下一步查验,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任何细节。好啦,吴县令,你先去休息吧。” 吴用听了,连忙拱手应答:“谢过二殿下,下官告退!”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书房,但脚步有些踉跄,似乎非常紧张。 司徒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而站在司徒睿旁边的赵飞,则一直盯着吴用,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等吴用走出去后,赵飞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司徒睿,开口说道:“二殿下,我总觉得今天这个吴县令有些怪怪的。” 司徒睿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追问道:“怎么个怪法?” 赵飞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他站在门外偷听,而且,当他发现我来了之后,我看到他的脸色明显变得很紧张,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听到这里,吴茯苓不禁露出惊讶和担忧的神情,着急地问道:“啊,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们还能让他参与此案吗?这岂不是会影响案件的公正调查?” 这时,司徒睿拍了拍吴茯苓的肩膀,安慰道:“先别着急。毕竟,吴用可是这里的县令,如果我们仅仅因为一些怀疑就让他退出此案,那百姓和其他官员会怎么看待我们呢?” 接着,司徒睿严肃地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忘了,多疑和猜测才是最大的错误。我们需要的是确凿的证据,而不是无端的猜忌。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他没有犯下大错,我们还是应该给予他一定的信任。” 赵飞、吴茯苓和赵莹莹三人听了司徒睿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认同。他们知道,在处理这件案子时,必须保持冷静和客观,不能被情绪左右。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案件得到公正的审判。 此时,吴用坐在自己卧室里的案桌前,神情紧张地盯着手中的茶杯,手微微颤抖。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三皇子司徒飞的威胁话语:“吴用,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别怪本皇子无情了。” 就在不久前,日落时分,三皇子司徒飞见吴用坚决拒绝,毫不犹豫地杀掉了他身边的捕快。然而,即使面对这样的恐吓,吴用依然坚守立场,不肯妥协。 随后,司徒飞恼羞成怒,将他拖进一间房间,并对他施以残酷的私刑——烙印。炽热的红色烙印落在吴用身上,他痛苦地尖叫着,却始终不肯屈服。 终于,在极度的折磨下,吴用无奈地答应了司徒飞的要求。看到这一幕,司徒飞满意地点点头,停止了刑罚。接着,他命令手下强行将一颗药丸塞入吴用口中,然后恶狠狠地警告道:“吴用,你刚才吃下的这颗药丸,名为百毒丸。我们会每天给你提供解药。所以,你必须老老实实替我办事。否则,如果被我发现你背叛我,后果自负!到那时,你再也得不到解药!” 此时吴用的手剧烈颤抖着,半天后才从怀中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落日时的场景。 吴用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三皇子司徒飞,但实际上却留了一手。他深知对方的野心勃勃,因此想为日后留下证据。于是,他以不熟悉京城道路以及需要向三皇子证明身份为由,要求司徒飞写一份证明。司徒飞因为兴奋过度,完全没有考虑后果便欣然同意,并签下了这份证明。 此刻,吴用泪流满面地注视着手中那封抖动的书信,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为了解药,他不得不密切关注二皇子司徒飞的一举一动,并时刻向三皇子司徒飞禀报情况。 就在这时,负责检验死虫的赵莹莹兴高采烈地跑回书房,激动地喊道:“睿哥,有重大发现!” 正在打瞌睡的司徒睿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清醒过来,他惊讶地看着赵莹莹,好奇地问道:“什么?你这么厉害?死虫都能检测出来?那结果如何呢?” 赵莹莹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将手中的死虫递给司徒睿,并对他说:“睿哥,你先闻一闻,看看这只死虫身上的味道是否让你感到熟悉?” 站在一旁的吴茯苓却不以为然,他笑着调侃道:“嗐,死虫哪有什么味道啊?你就别逗我们了。” 司徒睿接过死虫,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他仔细地嗅着死虫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然后皱起眉头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把死虫拿近一些,再次闻了一遍。 这时,赵飞和吴茯苓也好奇地凑过来,他们纷纷将头伸过去,试图闻一闻死虫的味道。赵飞闻了一下之后,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而吴茯苓则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这种熟悉的味道究竟在哪里闻到过。 “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具体的地方。”吴茯苓喃喃自语道。 司徒睿越想越觉得熟悉,这个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他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于是决定从案桌前起身,走到房间中央,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然而,就在他思考的同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先是一阵轻微的不适,接着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身体也变得沉重。司徒睿试图稳住脚步,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抗那股力量,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赵飞、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们惊慌失措地围上前去,大声呼喊着:\"二殿下!睿哥!\"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此时,小王庄的寺庙在夜晚显得格外寂静。月光洒在古老的建筑上,给人一种神秘而宁静的感觉。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寺庙东边的杨叶住所内却是一片热闹非凡。 杨叶的手下们忙碌地抬着一个个箱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暗道。这些箱子的右侧都印有四个黑色大字:\"福兴客栈\"。显然,这些箱子对于杨叶来说非常重要。 与此同时,杨叶戴着面具,独自一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他手中拿着一些工具,正在仔细地捯饬着他的最新作品——青烟。简单来说,这其实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杨叶专注地调配着剂量,确保它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没一会儿,他的亲信大成走过来说道:“老大,箱子里的厨具都带上了,咱们客栈可以用新的厨具了。” 杨叶正在专注地制作他的作品,听到大成的话后,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大成接着问道:“老大,最近徐家有要结亲,您是不是……” 杨叶停下手中的活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思考了片刻后说:“徐家就算了吧,我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目标。”说着,他转身看了一眼大成,然后走到案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慢慢地品尝起来,并感叹道:“这茶真是好啊!” “那老大您的意思是......”大成有些疑惑地看着杨叶。 杨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缓缓说道:“前几天不是有个黄公子他们三个人来过嘛,黄公子身边的那个女子,真的非常符合我的心意。而且当时他们三个在我们客栈吃饭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女子就更加心动不已。所以这次,我的目标就是––她。”说完,他将茶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脸上露出一副邪恶的表情。 第12章 梅花案(十二)司徒睿中的不是一般毒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县衙二堂主厢房外一片忙碌。县令吴用漫步而来,目光被仆人们忙碌的身影吸引住。他快步向前,拦住其中一名仆人,急切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如此匆忙?” 仆人喘着粗气,连忙禀告:“大人,二殿下突然昏厥了!我们正在尽力照顾他。” 吴用闻言,面色骤变,惊愕地喃喃自语:“什么?二殿下昏厥?”他低头沉思片刻,立刻转身朝卧室走去。 此刻,司徒睿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赵莹莹坐在床边,满脸忧虑和焦急。她转过头,瞪向身旁的吴茯苓,质问道:“你不是学医的吗?为何连这么点小病都治不好?” 吴茯苓面露愧色,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确实学过医,但……但二皇子这病情,我实在无法查出病因,更别说有把握治疗了。” 赵莹莹站起身来,怒视着吴茯苓,斥责道:“你既然学过医,就应该能治好他的病!现在却束手无策,你到底有没有本事?” 吴茯苓低下头,不敢直视赵莹莹的目光,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奈。他深知自己对二皇子的病情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治疗。 就在这时,吴用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睿,他顿时愣住了,然后迅速走到床边,焦急地喊道:“二殿下,二殿下……”紧接着,他转身看向屋内的赵莹莹和吴茯苓,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吴茯苓语气沉重地说:“大人,二殿下他昨晚突然昏厥过去,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听到这话,吴用再次大吃一惊,惊愕地反问道:“什么?昨晚?”他转过头,望着床上的司徒睿,心中充满了纠结与担忧,不知道是否应该将此事告知给三皇子。他神情恍惚地缓缓走出房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吴茯苓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追问他要去哪里。他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我去找郎中来给二殿下看病。”说完,他像是逃跑一样,快速地离开了厢房。这时,吴茯苓在后面喊道:“吴大人,赵飞已经去找郎中了。” 此刻,吴用匆忙跑到大堂前,停下了脚步。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和彷徨,仿佛心中有无数思绪交织在一起。突然,他回忆起昨晚偷听到二皇子与其他三人的对话。当他听到二皇子说出那句给予他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话语时,他内心不禁开始动摇起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完全忠诚于二皇子,同时如何向三皇子交代而感到困惑不已。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呢?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正当他准备往前迈一步时,只见赵飞带领着两个人匆匆赶来。吴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装,上前行礼并问候道:\"小将军!\" 赵飞注意到了吴用,并询问道:\"吴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吴用回答道:“哦,下官,下官要去请郎中呢!” 赵飞说道:“不用了,我已经请来了。”说完,他转身带着两位郎中师徒走向二堂厢房。 吴用看着赵飞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担心与纠结。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县衙外边,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三皇子。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吴用最终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决定跟着赵飞去看看情况。 那两个郎中师徒中,师父名叫赛华佗,他以医术精湛而闻名,几乎没有什么病是他治不好的。原本他打算让徒弟独自展示一下自己的医术,但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跟着徒弟来看一看,顺便也可以检验一下徒弟的学习成果,以便现场指导他。 当他们走进厢房时,徒弟立即走到床边,开始为司徒睿诊治病情。一旁的赵莹莹、赵飞和张龙静静地站在旁边,焦急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徒弟又是把脉,又是仔细查看,但脸上始终浮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这使得一旁的赵莹莹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她不禁转头看向赵飞,开口询问道:“赵飞,你从哪里请来的郎中?到底行不行啊?” 说罢,她将目光投向赛华佗的徒弟,高声喊道:“喂,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难道是个庸医不成?” 赵飞急忙拉住她,并轻声安抚道:“赵姑娘,请保持冷静。我们不要争吵,以免干扰到郎中的诊断和治疗。” 然而,此刻徒弟仍然无法查明病因,这令赛华佗心生不悦,责备地对他说道:“徒儿,你究竟是如何学习的?为师平日传授给你的医术,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掌握吗?” 此时,赵莹莹的情绪愈发激动,她径直走到赛华佗面前,怒吼道:“喂,糟老头,你为何不亲自前来诊治?何必在此啰嗦!” 赛华佗皱了皱眉,对着她说道:“我说姑娘啊,咱们得讲点礼貌吧。我有名字,叫赛华佗,别一口一个糟老头地叫。再说了,你这样哪里像是请郎中看病的样子啊!” 赵莹莹听后,一下子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糟老头,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这么啰嗦下去,治不好二殿下的病,看我怎么收拾你!” 赛华佗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什么?姑娘你……你刚刚说什么?他……他是二皇子?就是,就是那个闻名遐迩的二皇子?” 赵莹莹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说道:“没错,他就是当今二皇子司徒睿,所以,你要是治不好他的病,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当赛华佗听到是二皇子时,立刻冲到床边,示意徒弟退到一旁,决定亲自为二皇子诊断病情。对他而言,能够为二皇子治疗疾病简直是祖上积德,可以吹嘘一辈子,也会因此名震天下。但如果无法治愈,恐怕就得人头落地了。不过,他这辈子看过的病人太多了,这点风险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于是,他充满期待和自信地开始为二皇子诊治。 然而,二皇子的病症并非寻常,赛华佗开始感到慌乱,因为这种病他从未见过。但他深呼吸后,沉稳地继续检查。 又过了一段时间,赛华佗突然眼睛一亮,惊讶地说:“二皇子他......他中毒了!” “什么?中毒!”赵莹莹等人震惊不已! 吴茯苓思考片刻,疑惑地说:“中毒?这怎么可能?难道我连中毒都检查不出来吗?” 赛华佗看着大家,面色凝重地说道:“诸位,此病症甚是奇特,我也是初次遇见,实在棘手得很呐!”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接着说道:“而且,据我推断,能够下如此奇毒之人,必定不是一般人物!” 听到这话,赵莹莹猛地回过神来,满脸惊愕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下毒?谁会下毒?谁敢对二皇子下毒?”她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愤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一旁的吴用听后,心中一惊,暗自思忖道:难道是三皇子?可转念一想,似乎不太可能,因为三皇子从未到过县衙。 正在这时,赵飞当机立断,立刻将所有的厨师召集过来,逐一盘问,试图找出可疑之人。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调查,结果却令人失望,所有的厨师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且没有任何下毒的动机和可能性。于是,关于二皇子病倒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播开来。毕竟,当时有人亲眼目睹赵飞带着郎中匆忙进入县衙,而赵飞又是二皇子的亲信,二皇子也住在县衙内,因此这件事便被传得沸沸扬扬。 嘉麦县街上的福兴客栈,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客栈大厅里,客人们或闲聊,或用餐,气氛十分融洽。突然,一群街坊们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吗?二殿下病倒了!”一个街坊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真的假的啊?”另一个街坊惊讶地问道。 与此同时,听到二皇子司徒睿病倒一事时,客栈柜台前正在打算盘的男子停了下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投向街坊们的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他又低下头,继续拨动着算盘珠子,但眼神却不时地瞟向街坊们。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人们常说的梅花老祖关门弟子杨叶。此刻,他穿着一身朴素的书生装扮,看起来文质彬彬,与常人无异。若非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另一边,坐在角落里独自饮酒的一名男子,他的桌上摆满了酒瓶和一把宝剑。当他听到二皇子病倒的消息时,不禁愣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热烈讨论的街坊们,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最后,他拿起宝剑,默默地离开了客栈。 经过赛华佗的针灸和独家秘制配方治疗后,二皇子司徒睿的病情有所好转,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尽管身体依旧虚弱无力,但是能够醒来已经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赵莹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莹莹,我猜你刚才是不是对郎中有什么不满,生气了呢?” 赵莹莹连忙摆手否认道:“哪有的事呀,睿哥,我才不会呢!”然而,她的表情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真实情绪。 司徒睿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生气了。快给郎中道歉吧。” 赵莹莹有些疑惑地问道:“睿哥,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呢?” 司徒睿笑着回答:“这很简单啊。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从那时起,我就发现你是个脾气不太好、性子急的人。所以,我自然能猜到你现在的反应啦。” 赵莹莹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赛华佗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赛前辈,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请您原谅。” 赛华佗连忙摆摆手,笑着说道:“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我可没怪姑娘你啊。其实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哦对了,看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以后可是要成为皇妃的人呐,那我怎么敢怪罪于你呢?”说完,他捋一下胡须笑了笑。 “皇妃!”听到这个称呼,司徒睿和赵莹莹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然而,两人很快就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一眼之后,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正当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氛围。 吴用走到门口查看情况,这一看让他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赵飞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他跟随着吴用来到门口,定睛望去,只见十几名黑衣人从空中缓缓飘落,宛如鬼魅一般。赵飞大吃一惊,急忙抽出腰间的宝剑,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转头看向赵莹莹,语气坚定地嘱咐道:“赵姑娘,有刺客,你一定要保护好二殿下,我出去看看情况。” 黑衣人平稳地落在地上,吴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震惊。尽管心中已经猜到这些人的来历,但他仍然保持着冷静,以县令的身份大声质问:“大胆,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县衙二堂?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此时站在一旁的赵飞将目光投向吴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从吴用刚才的话语中,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端倪,不禁暗自猜测,难道这位吴县令认识这些黑衣人? 第13章 梅花案(十三)到底是不是杨叶? 此时屋里的司徒睿一听,心里不禁一惊,他和赵莹莹、吴茯苓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然有人胆敢冲进县衙?更何况这里可是县衙二堂,戒备森严,谁敢如此放肆? 三人对视一眼之后,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些黑衣人会不会是所谓梅花老祖关门弟子杨叶的手下?然而,他们很快又推翻了这个猜测。如果真是杨叶的人,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竟敢直接闯进官府县衙,这简直就是公然造反啊! 就在这时,司徒睿突然想起身去看个究竟,但一旁的赵莹莹眼疾手快,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回床上。赵莹莹焦急地说道:“睿哥,你身体还未痊愈,现在起身做什么?外面不是还有衙役和赵飞吗?” 司徒睿眉头紧皱,语气坚定地说:“莹莹,如今太平盛世,却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冲进县衙,我身为我父皇的二皇子,岂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屋里?我必须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三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喊杀声。司徒睿顿时变得更加气愤和疑惑,他再次站起身来,想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赵莹莹迅速按住他,让他重新坐下,并叮嘱他不要乱动,需要好好休息。她坚信凭借赵飞的武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此时,司徒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着赵莹莹说道:“赵莹莹,我可是堂堂的二皇子!你最好给我让开,我要出去看看情况。” 但是,令司徒睿、吴茯苓以及一旁的赛华佗师徒感到惊讶的是,赵莹莹竟然毫不畏惧地对着他大声吼道:“司徒睿,你出去干什么?难道是想给大家添麻烦吗?外面已经有衙役和赵飞了,等一会儿自然会知道结果。而且,你现在还生着病呢!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吧!不然,可别怪我的拳头不客气了。”说完,赵莹莹挥起了拳头。 “你……你你你……”司徒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二皇子,竟然被一个女子如此呵斥,他气得手指颤抖地指向赵莹莹,满脸怒容。然而,赵莹莹却毫不畏惧,紧接着又对司徒睿说道:“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现在身体尚未痊愈,出去乱跑什么呢?万一病情加重怎么办?” 司徒睿怒不可遏,对着她大声斥责道:“我可是堂堂二皇子,你竟敢这样对我吼叫,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莹莹毫不示弱,立刻反驳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呀,叫我们不要把你当成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而是要将你视为朋友。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就应该对你负责、关心你嘛。所以,作为一个大男人,你说话可得算数哦。” “我……我……你……”此时,司徒睿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这番话,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一旁的吴茯苓见状,赶紧开口劝道:“二殿下,请您息怒。赵姑娘其实也是一片好意,担心您的身体状况。如果您实在放心不下外面的情况,不如就让我去查看一下吧。” 说完,便拿着光滑棍子转身准备出去,这时就被赵莹莹叫住了,她一脸焦急地看着吴茯苓说道:“你手无缚鸡之力,你出去干嘛?要出去也是我出去看,你在这里守着。” 吴茯苓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你别瞧不起人呐,看,这是我的秘密武器,所以,你就安心地陪二皇子吧,外面的情况交给我来处理。”说完,他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一名黑衣人被赵飞打飞过来。由于速度太快,两人来不及躲闪,直接撞倒在地。吴茯苓忍不住骂道:“娘的,真是晦气!” 与此同时,这名黑衣人无意间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司徒睿。他心中大喜,立刻想要冲过去。但吴茯苓反应迅速,一个翻身将他拦住,并顺手将手中的铁棍砸向对方。而站在床边的赵莹莹也早已有所警觉,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就在这时,吴茯苓刚起身准备挡住黑衣人前进的时候,赵莹莹突然像一只敏捷的飞鸟一样,从床边飞身而过。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我打!\",她的脚狠狠地踹向了前方。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脚竟然将刚起身的吴茯苓和黑衣人一同踹到了门外。 这时,司徒睿焦急地喊道:\"莹莹,你踹错人了,前面那个是吴兄弟!\" 赵莹莹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随后才回过神来。她迅速回头望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双手拱手道歉道:\"吴茯苓,不好意思啊,我……我刚刚真的没看到你在黑衣人前面呢。\" 吴茯苓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些许不满说道:\"哼,你是故意的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到即将冲进屋内的黑衣人。他低声自语道:\"看来我得杀生了,阿弥陀佛。\" 接着,他左手撑地,右手从棍子里掏出一把锋利的武器。只见他动作迅猛如闪电,瞬间旋转着站起身来。紧接着,他嗖的一声,手中的武器如同一道闪电般刺进了黑衣人的腹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外面的人和门口的赵莹莹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看似平凡的吴茯苓竟然拥有如此高超的武功,让人刮目相看。 吴茯苓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随即猛地从黑衣人腹部抽出自己的武器。 他手腕一转,在空中那么一挥,顿时一道寒光闪过,众人这才看清他手中的武器——一把很长,两边弯曲带刺的宝剑! 随着宝剑在空中挥舞,一道道剑气呼啸而出,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开来。 吴茯苓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让那些黑衣人根本无法躲避。 就在这时,司徒睿看到呆滞的赵莹莹,他也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就看到吴茯苓使用宝剑在杀黑衣人。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嘿,这真是没想到啊,这小子会武功!” 赵莹莹点点头之后,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司徒睿,关切地说道:“哎呀,睿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床上休息吗?” 司徒睿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哎,你别赶我回床上,我不出去就是了,行不!”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吴茯苓,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之情。 此时,屋里的四个人都注视着吴茯苓与黑衣人的激烈厮杀,他们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所吸引,心中对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由于吴茯苓的加入,战局瞬间发生扭转,黑衣人们逐渐落入下风,不甘心地败下阵来,最终逃离了县衙二堂。司徒睿见状,立刻下达命令:“赵飞、龙虎、龙豹,你们马上尾随黑衣人,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挑衅我。记住,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否则就难以找到他们的巢穴了。” 赵飞和龙虎、龙豹三人拱手领命后,施展轻功悄然尾随黑衣人离去。 与此同时,司徒睿看着走来的吴茯苓,忍不住夸赞道:“吴兄弟,看来我们之前都小看你了。真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吴茯苓微微一笑,谦逊地回答道:“多谢二殿下夸奖,我只是略懂皮毛罢了,嘿嘿。” 司徒睿和赵莹莹不约而同地说道:“你太谦虚了!”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又迅速转过头去,各自露出一丝害羞的神情。此时,吴茯苓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似乎明白些什么。 这时,司徒睿眼珠子转来转去,还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赵莹莹,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我觉得,我,我们,我们应该先看看这些黑衣人是谁。” 一旁的赵莹莹连忙点头应道:“说得对。” 吴茯苓看着他们两人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徒睿好奇地问:“你笑什么?” 吴茯苓急忙摇头解释道:“没……没什么!” 司徒睿看了看他脸上的笑意,转头又对吴用说道:“吴县令,麻烦你去查看一下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街面上的黑衣人行动敏捷地奔跑着。由于是大白天,街上的百姓们感到十分纳闷和疑惑,但还是纷纷避开了这些黑衣人。紧接着,百姓们看到了赵飞、龙虎和龙豹三个人走了过来。大家突然明白,赵飞可是二皇子的人,而他们现在正在追赶前面的黑衣人,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 百姓们紧张地议论起来。他们讨论的重点是如何参与保护二皇子和协助官府捉拿黑衣人的任务。从此,嘉麦群众情报网也应运而生,开始在人们之间蔓延开来。 就在司徒睿三人讨论之际,县衙的仵作和县令吴用走了过来,他们站在司徒睿的面前,神情严肃地禀告道:“二殿下,我们在黑衣人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在他的手臂上,我们发现了一只梅花的图案。” “梅花!”这个字眼一经出口,立刻引起了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的惊讶。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稍作思索后,三人异口同声地猜测道:“难道这真的与杨叶有关?”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等待着进一步的线索来揭开这个谜团。 此时吴用因为看到是梅花,就认作为杨叶,心中暗自庆幸,幸免于向三皇子解释的尴尬境地。与此同时,司徒睿察觉到他擦拭额头的汗珠,便询问道:“吴县令,你很热吗?方才你似乎神情恍惚,莫非有事情瞒着我?” 十名黑衣人在疾驰一段时间后,其中一人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似乎有跟踪者。他跃下鞍座,俯身贴地静听良久,随即起身,向同伴们分析道:“步履沉稳而有序,非平常百姓,依我推断,追踪者仅有三人。” “仅三人?” “我等十人,不妨将他们一举歼灭。” 于是,这十名黑衣人便在原地静静等候赵飞三人的到来。 此时赵飞、龙豹和龙虎三人就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令他们惊异的事实——黑衣人似乎对他们尾随的行动了如指掌。龙豹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身旁的两位同伴,难以置信地说道:“好家伙,这黑衣人的警觉性也未免太高了些,我们保持的距离如此之远,他竟然都能察觉到我们的存在?这比起御林军的侦察能力还要厉害啊!” 面对这样的情况,龙虎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询问龙豹:“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追踪,任由他离去吗?” 然而,他们的话音刚落,黑衣人竟然直接对着他们三个人的方向开口说道:“你们不用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出来吧,我们来了个彻底的了断。” 听到黑衣人的声音,赵飞三人也不再犹豫,紧锣密鼓地走到黑衣人的面前。双方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几乎可以用刀割。随后,在一片寂静中,双方开始了激烈的厮杀。 然而,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赵飞三人全心投入战斗的时候,突然有一人出现在他们的前面。赵飞凝神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震惊起来。 “什么?杨叶?怎么会是他?”赵飞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的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赵飞惊讶原因,就是他目睹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杨叶站在他们三人前方,直面那些黑衣人,而非站在黑衣人前方,面朝自己。这样的站位,意味着杨叶并非敌人,反而是在帮助自己。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赵飞感到无比惊讶。 就在这时,一位黑衣人怒吼着质问:“你是谁?赶快闪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面对黑衣人的威胁,杨叶却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一抹冷笑。 他挺直腰杆,朗声回答:“我乃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 第14章 梅花案(十四)案情的希望 “哼,我管你是关门弟子还是开门弟子,敢阻挡我们,那就是死!” 随着这句话落下,那十名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烁着寒光。紧接着,他们手持钢刀,如饿狼般向杨叶扑去。然而,面对这一幕,杨叶却是一脸从容不迫,似乎早已成竹在胸。只见他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 当那群黑衣人即将冲到杨叶面前时,他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右手迅速旋转挥舞,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在那十名黑衣人中间来回穿梭。眨眼间,他已来到一旁停下脚步。而那些黑衣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纷纷吐血倒地身亡。 此时,赵飞、龙虎与龙豹三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身为御林军,见多识广,但如此惊人的攻击速度和深厚功力,他们却从未见过。 这时杨叶看了看地上的黑衣人尸体,又转头看向赵飞三人,微笑道:“你们没事吧?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哦!” 赵飞三人仍沉浸在震惊之中,久久未能回过神来。直到杨叶离去许久之后,他们才如梦初醒,面面相觑。最后,他们将目光投向地上的尸体,确认了一番后,这才转身返回县衙。 在一间屋子外,两名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打手笔直地站在门口两侧,神情肃穆,宛如两尊门神般守着房门。而屋内大堂中央,司徒飞正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不时向门外张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消息。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穿黑衣的手下匆匆赶来禀报:“禀三公子,我们派去的人全都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司徒飞闻言大惊失色,满脸惊愕地看着手下,难以置信地问道。 手下再次重复道:“三公子,我们的人已经全部被杀,任务也……也就失败了!” 司徒飞瞪大双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片混乱。沉默片刻后,他自言自语道:“二哥不是病倒了吗?赵飞的武功我很清楚,那我们派出去的精英,怎会败得如此之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其他高手出手相助?还是……” 司徒飞皱起眉头,一边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一边缓缓走到门口,嘴里不停念叨着,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与此同时,赵飞、龙虎和龙豹三人已经回到县衙。他们径直来到主卧室门外,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准备将这次失败的任务报告给二皇子司徒睿。 赵飞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随后踏入房门,开口喊道:“二殿下,二......”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话,吴茯苓便匆匆赶过来,制止他继续呼喊。吴茯苓压低声音说:“兄弟,先别急着喊。二殿下刚才突然昏厥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赵飞大吃了一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急忙冲向床边,紧张地观察着躺在床上的司徒睿。赵飞关切地问:“二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出门的时候,他明明还是好好的呀!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赵飞说完,又站起身来,目光转向一旁的赛华佗,急切地问道:“前辈,您可是医神啊!为什么没能治好二殿下呢?”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不满。 赛华佗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小将军息怒,并非老夫不尽力而为,实在是二殿下他……他所中的毒,并非普通毒药所致,以老夫之能,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赵飞心急如焚,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中焦虑不安,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不,绝对不行!若二皇子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我必须入宫请最好的御医前来诊治才行。”言罢,他急忙转身欲进宫,却被床上的司徒睿唤住。赵飞闻声回头,只见司徒睿已苏醒过来,立刻飞奔上前,紧紧握住司徒睿的手,激动地说:“二殿下,您……您终于醒了,太好了!我马上进宫请御医过来为您诊治。” 司徒睿微微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不必麻烦了,多谢你的关心,但这里有赛前辈在,相信他会尽全力救我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抓住那可恶的凶手。” “这怎么行呢?您是皇子,又是国主最宠爱的皇子,所以,我还是进宫去吧。”赵飞紧紧握住司徒睿的手,神色凝重地看着他说道。 然而,司徒睿却一再表示没有必要。他认为自己现在身体状况良好,而且有赛华佗前辈在,对解毒充满信心,因此不想让赵飞去京城跑一趟。此外,如果他去了京城,那么他的父皇、母后和太后都会得知此事,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忧。 就在这时,一旁的赵莹莹突然插话道:“赵飞,睿哥说得对,你就放心吧,你不用去皇宫了。我也相信赛华佗前辈一定能成功解毒的。” 赵飞听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目光转向赵莹莹,疑惑地问道:“哎不对啊,赵姑娘,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你就这么安心了?要知道,睿哥可是二皇子,而你可是未来的皇妃啊,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睿哥的身体健康呢?” 赵莹莹突然变得结结巴巴:“谁……谁,谁是皇妃啊?我……我和睿哥,只是……只是知己,不是男女朋友。”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眼神也开始四处躲闪。 司徒睿看着眼前这个焦急又吞吐的赵莹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赵莹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然后转头对赵飞说道:“你们呐,都误会我们啦,我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呢!” 赵飞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司徒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哎对了,你们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期待着听到好消息。 赵飞这才想起这茬,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随即委婉地说道:“二殿下,我……我们,失败了。”他低下头,不敢去看司徒睿的眼睛。 “什么?失败了?”司徒睿吃惊地爬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赵莹莹连忙按住他,让他躺下休息。但司徒睿却顾不上自己的病情,着急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飞深吸一口气,将刚刚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包括遇到的跟踪被发现、以及杨叶出现和最终的失败结果。 司徒睿听完赵飞叙述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自嘀咕:“难道真的是他?我的好弟弟?” 这时,赵飞察觉到司徒睿的异样,疑惑地问道:“二皇子,您刚刚说什么?” 司徒睿回过神来,连忙微笑着掩饰自己的情绪,回答道:“没什么。”然后他迅速转移话题,目光严肃地看着赵飞和其他人,缓缓开口道:“看来这个杨叶真是不简单呐,不仅实力强大,而且还能得到民心。不过,他这是唱哪出呢?莫非......莫非跟咱们玩苦肉计?” 说完这句话,司徒睿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最近我听到一个消息,徐家要嫁女,这或许就是杨叶的目的所在。而如果凶手真的是杨叶,那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这位女子,绝不能让杨叶得手。但如果只是百姓们的误传,那他们为什么要给杨叶扣上这样一顶莫须有的罪名呢?” 紧接着,司徒睿面色凝重地看着众人,沉声道:“现在我们不妨重新梳理一遍。我们到此,此地的李老爷便已逝,且据众人所言,乃是梅花老祖的报复所致。此后,我们又得知新娘失踪一案,而新娘失踪,在众人传闻之中的幕后黑手,便是众人所尊崇的梅花老祖。与此同时,亦有人言,这梅花老祖甚是厉害且残暴,故而,众人皆是敢怒而不敢言,新娘失踪案便这般拖延至今。” 一旁的赵莹莹接过话头,缓声道:“据我们上次探访,在新娘失踪后归来的家庭中了解到,她确实见到了梅花老祖的塑像以及他的关门弟子杨叶。至于让她归家,一则是她受了惊吓,二则是杨叶玩腻了。” 吴茯苓接过话茬说道:“如今,按照赵飞兄弟所言,众人皆传以及我们所疑的杨叶,他以正义之姿现身,助赵飞兄弟斩杀黑衣人,如此举动究竟何意?莫非真如二皇子所言,他这是在给我们上演一出苦肉计?” 赵飞紧接着道:“此外,据龙虎龙豹的监视,并未察觉他们有任何异样,而我们却即刻将其视为凶手,这仅仅是基于众人的传言,并无确凿证据。况且,如果他并非凶手,那么一两个百姓的言论或许可被视作谣言,但失踪新娘亲眼所见,再加上众人皆如此说,那八成便非谣言了吧。” 赵莹莹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不过我们现在手头掌握的证据实在有限得可怜。那些失踪的新娘要么疯疯癫癫,要么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关押在哪里,而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认出杨叶这个人。” 司徒睿接话说道:“此外,这次敢于直接闯入县衙二堂的黑衣人,虽然手臂上都刺着梅花图案,但仅凭这个特征并不能确凿地认定他们就是杨叶的手下。而且,我们之前第一次前往杨叶那里时,就闻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奇特香味。这种香味......” “等等!香味?死虫?难道它们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吗?” 说完这句话后,司徒睿立刻转头看向赵莹莹和吴茯苓,带着询问的语气问道:“莹莹,吴兄弟,你们俩一个擅长验尸,一个精通医术,那么你们是否了解有没有哪种香味,既能不被轻易察觉,又具有杀虫功效呢?” “这……这个……”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面面相觑,满脸都是疑惑,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得到答案。然而,两人皆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众人讲述案情的赛华佗突然开口:“二殿下,我知道!”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赛华佗身上。只见赛华佗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二殿下不这么说,我可能早就忘记了。其实,我在年轻时曾看过一本医书,其中提到一种毒药与二殿下刚才描述的情况完全相符。这种毒药无色无味,难以被人察觉,甚至可以轻易杀死蟑螂和老鼠等害虫。”说到这里,赛华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个毒药的名字。 “嗷,对了,我想起来了,它的名字叫做–青烟!”赛华佗兴奋地说道。 “青烟?”司徒睿、赵莹莹、吴茯苓以及赵飞四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赛华佗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解释道:“没错,就是叫青烟。当年我本打算学习制作这种毒药,来卖给百姓消灭老鼠和蟑螂,但后来听到朝廷消息,说是某地的罪犯使用这种毒药来残害良家妇女。因此,朝廷得知此事后,立即下达禁令,禁止民间生产和销售这种毒药。” 司徒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思考了片刻,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立刻转头对着一旁的赵飞吩咐道:“赵飞,你立刻去一趟京城大理寺,请章大人帮忙查阅一下当年所有类似的案件,并将相关的档案统统取来。此事十万火急,不可耽误!” 赵飞听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拱手行礼应道:“遵命,我现在就去!”随后他转过身,迈开大步如疾风般朝着门外奔去。 看着赵飞快步离去的背影,司徒睿不放心地大声叮嘱道:“赵飞,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飞一边奔跑,一边回过头来,高声回答道:“知道啦,多谢二殿下关心!”说完,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县令吴用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赵飞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沉思和狡黠。他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动了几下,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第15章 梅花案(十五)演戏 这一天上午,天空阴沉沉的,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树林中的茅草屋的屋顶上,雨滴不断滴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三皇子司徒飞得知一个重要消息:他的二哥司徒睿旧病复发,依旧躺在病床上无法起身。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二哥身体无恙,以其高强的武功,自己未必能够与之抗衡。但现在二哥卧床不起,他的勇气立刻倍增,不再有丝毫畏惧。只要二哥还在床上躺着,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获得成功。然而,尽管他知道大哥少主司徒云已经答应支持他,但他心里并不清楚,大哥并非真心实意地与他同流合污,更不可能将他的所作所为告知父皇。 少主司徒云深知父皇司徒玉龙最为反感的就是兄弟之间的争斗和图谋篡位的行为。因此,如果让父皇知道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他绝不会念及父子之情,必然会严惩不贷。所以,即使少主知道三弟的行为,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走向这样的结局。 此时,司徒飞缓缓地走出屋外,抬头仰望天空,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今天这天气真是奇怪,阴沉沉的一片,让人感觉有些压抑。难道老天爷也不赞同我这样做吗?不过,我也是为了帮助大哥才会如此行事啊。”说完,他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对亲信梁军说:“我已经离开皇宫太久了,必须要回去一趟。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有任何情况发生,立刻前来京城向我禀报,明白了吗?” 梁军恭敬地拱手回答道:“是,末将明白。” 紧接着,梁军亲自护送司徒飞上了马车,并一直注视着司徒飞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京城的大理寺门外,赵飞骑着马疾驰而来,到达大理寺门口后,他迅速跳下马来,径直走进了大理寺内。 大理寺并不是一座真正的寺庙,而是朝廷最高级别的律法判决场所。各地上报的严重杀人等刑事案件,都需要经过大理寺的最终审理和判决。 此时赵飞在寺员的带领下,穿过曲折蜿蜒的走廊和庭院,终于来到了大理寺卿章大人的办公场所。 “禀大人,小将军来了!”寺员恭敬地禀报着。 章大人听到声音后,立刻停下手中正在处理的公务,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小将军啊,失敬失敬。” 赵飞也连忙回礼,他深知这位章大人在朝中地位颇高,备受尊敬。 赵飞开门见山地说:“章大人,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奉二殿下的命令,特来向您求助。”说着,他将一封书信递给章大人。 章大人接过书信,仔细阅读起来。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赵飞问道:“怎么,你们遇到了与之前相似的案件?” 赵飞谨慎地回答道:“我不敢肯定,但二殿下认为这极有可能是类似的事件,请章大人行个方便。” 章大人沉思片刻,然后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你去把十年前的青烟卷宗调来!” 过了一段时间,一名官员拿着厚厚的卷宗走进来,放在桌上。赵飞感激地看了一眼章大人,迅速翻阅起这些珍贵的资料。 当赵飞看完所有相关信息后,他意识到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于是,他向章大人道谢并告别,然后带着相应的卷宗,快马加鞭地赶回嘉麦县。 嘉麦县的天空被乌云笼罩得密不透风,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响起,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福兴客栈的后花园里,杨叶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边品味着茶香,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之前发生的那一幕。 就在赵飞三人返回县衙的时候,杨叶悄悄地折返回去。他弯下腰,轻轻拉起地上的黑衣人衣袖一看,果然发现黑衣人手臂上有着梅花的印记。这一发现让他不禁大吃了一惊。 \"梅花?难道就是那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梅花社组织吗?那么,到底是谁有如此胆量和实力,能够指挥梅花社,甚至让他们甘愿为其卖命呢?\"杨叶手捧着茶碗,一边缓缓踱步,一边不停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接着,他侧过头来,对着大成说道:\"大成,你去调查一下这群黑衣人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大成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老大,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我们和他们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杨叶微微一笑,露出狡黠的神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是当年的梅花社,但大家基本都忘记了。所以,如今说起梅花,大家就会想起我,毕竟我也喜欢梅花嘛。要是继续让他们这么搞下去,那大家岂不是要误会我在造反啊!那我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呢?再者说,我虽然坏,但可不造反,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明白了吗?” 大成听了,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拱手行礼道:“老大英明,小的明白了。”说完,他转身去查看黑衣人之事。 杨叶则重新坐下,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继续品尝香茗。 与此同时,县衙二堂走廊上,赵莹莹手捧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蹦蹦跳跳地朝主厢房走去。快到门口时,她兴奋地喊道:“睿哥,睿哥,快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哦~” 然而,当她走进屋里,目光落在床上时,却发现空空如也,不见半个人影。她有些诧异,连忙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看到睿哥和吴茯苓的身影。 “咦,这两个家伙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赵莹莹疑惑地自言自语,心中充满了好奇。 就在赵莹莹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了司徒睿和吴茯苓的欢声笑语。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见两人正并肩走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看到这一幕,赵莹莹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立刻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毫不掩饰地问道:“睿哥,你们去哪儿了?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待着,非要出去呢?” 司徒睿看了一眼身旁的吴茯苓,然后笑着对赵莹莹解释说:“这不是吴兄弟嘴馋,想要出去吃顿好的嘛,所以我们就一起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吴茯苓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他小声地在司徒睿耳边嘀咕道:“二殿下,明明是你拉着我出去的,怎么现在成我的主意了?你可不能这样啊……” 司徒睿瞪了他一眼,同样小声地回应道:“你都叫我二殿下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这个黑锅就由你来背吧。” 吴茯苓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发作,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赵莹莹说道:“对,对,是我太贪吃了,所以才拉着二殿下陪我出去的,这下你明白了吧,赵姑娘。” 不过,赵莹莹曾经就是走江湖的,自然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她并没有戳破两人的谎言,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就在这时,司徒睿开口说话了:“还有啊,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说,整天闷在屋子里,真的让人烦死了。要不然,我怎么会从皇宫里跑出来呢?我可不是那种能老老实实坐着不动的人。” “那你就不怕被赵飞看到,或者被你的那个三弟发现?”赵莹莹提高声音问道。 司徒睿连忙摆手示意她小声一点,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接着压低声音对她说:“哎呀,别那么大声嘛!咱们先回屋子再慢慢说。” 这时,一旁的吴茯苓提议道:“要不,咱们干脆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赵飞吧,反正除了他和那些衙役,其他人都知道了。” 司徒睿却显得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地回答:“看来我们演的这出戏已经成功瞒过了赵飞,这样一来,我的弟弟和真正的凶手肯定也深信不疑。不过,还是等赵飞回来之后再说吧。” “对了,根据吴县令透露的消息,我的三弟已经返回京城了。所以,接下来我们主要要应对的就是杨叶。” 随后,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一同走向主厢房。 而关于刚刚司徒睿所说的事情,事实上,在黑衣人来二堂的那一天,由于司徒睿的质问和恐吓,吴用最终说出了实情。这一真相让司徒睿当时感到难以置信,但仔细回想三弟平日的行为,也就不难理解其中的缘由了。因此,他决定和赵莹莹以及吴茯苓一起与吴用继续演这场戏。而吴用则成为了一个双面间谍,同时为双方提供帮助并传递信息。至于吴用吃下的百毒丸,也已经被赛华佗成功治愈,让他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地协助二皇子司徒睿。 就在这时,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刚刚走进屋里坐下,赵飞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们面前。他双手拿着相应的卷宗,眼神坚定地看着司徒睿,说道:“二殿下,青烟卷宗已经取来了。” 司徒睿激动地站起身来,快步向前走去,看了看赵飞手上的卷宗,然后凝视着他说:“赵飞,你终于回来了!真是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吧,咱们一起打开卷宗看看。” 正当司徒睿准备翻开卷宗的时候,赵飞突然喊了一声“等等”,司徒睿满脸疑惑地问他怎么了。赵飞沉思片刻后问道:“二殿下,您……您怎么下床了?难道您已经康复了吗?” 听到这话,司徒睿愣住了,随后转头看向身旁的赵莹莹和吴茯苓。然而,两人都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此时的赵飞完全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盯着他们三人。 第16章 梅花案(十六)推案情,说身世 “啥?你们说的,是真的?” 赵飞满脸惊愕,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县衙主厢房的天空之中。 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赵莹莹笑着说道:“怎么样赵飞,你现在相信了吧。所以说,咱们的戏,尤其是睿哥的戏,演得简直和戏班演员一模一样啊,哈哈哈。” 吴茯苓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不,赵姑娘此言差矣,应该准确来说,比戏班演员更出色。戏班演员恐怕都要膜拜二殿下的演技了,哈哈。” 这时,司徒睿轻轻拍了拍桌子,笑着说:“哎哎哎,行啦行啦,你们一个个吹得这么玄乎,我们还是赶紧做正事吧。” 于是,四人纷纷拿起以前的卷宗,仔细地查阅起来,时不时还会低下头小声讨论。 没过多久,司徒睿突然看到卷宗上的一行字,顿时大吃一惊,不禁低声嘀咕道:“当年犯案的竟然是个未成年人?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未成年?” 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听后都大吃了一惊,他们纷纷凑到司徒睿身边,伸过头看向司徒睿手中的卷宗,果然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这时,赵莹莹再次定睛一看,直起身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嗐,不就是十七嘛,那也算成年了吧。” 吴茯苓反驳道:“赵姑娘此言差矣,对于案件,尤其是刑事案件和重大刑事案件,本朝律法有明确规定,十七就是十七,十八就是十八,是按照实际岁数来判定的。他虽然虚岁十八,但还是要按照本朝律法定案。” 赵莹莹看了一眼吴茯苓,又瞅了一眼司徒睿手上的卷宗,疑惑地问道:“哎,他这是去了少管所?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司徒睿刚要开口的时候,吴茯苓突然抢先一步说道:“这少管所嘛,全称为少年管教所,说白了,就是专门关押少年犯人的牢狱之地。由于少年犯人与成年犯人不同,所以他们并不会被关押在一起,就像女犯人不能和男犯人关在一起一样。至于这个少管所牢狱,自然也是由朝廷和当地衙门共同负责管理的。”说完,他突然发现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都一致地看向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于是,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你们三位,怎么……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惊讶和好奇的神情,似乎对吴茯苓的了解感到十分意外。毕竟,这些信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并不常见,而吴茯苓却能够如此清晰地解释出来,让人不禁对他的背景和经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吴茯苓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道听途说的,道听途说的,嘿嘿。” 看到吴茯苓如此紧张,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更加确定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然而,吴茯苓却突然转移话题:“我们不是讨论案情嘛,咱们继续,继续。” 司徒睿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语气轻松地说:“不急,不急,我们仨还是对你这人的身世感兴趣,你倒是可以给我们讲讲你的身世呀。” 赵莹莹也附和道:“是啊,你一个郎中,你怎么知道这些?还张口本朝,闭口本朝!”她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个惊人的可能性,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流落民间的皇子吧!”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司徒睿、赵飞和吴茯苓都惊愕地看着赵莹莹。赵莹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尴尬地笑了笑:“嘿嘿,我……我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吴茯苓在心中酝酿许久之后,终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我……我会告诉你们的,不过,咱们还是先认真讨论一下案情吧,等讨论完后,我……我再向你们讲述我的身世。” 随后,司徒睿、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四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严肃地讨论起案情来。 “如果当年的少年犯就是现在的杨叶,那么……”赵飞皱着眉头,一边思考一边轻声说道。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吴茯苓就迫不及待地打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为当年的少年犯若是活到现在,那也应该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可你们再看看杨叶,他满头白发,分明就是一个老头子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当年的少年犯呢?”他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判断的自信。 赵莹莹接过话茬说道:“怎么不可能,你们好好想想看,他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但他的言行举止完全没有百岁老人该有的样子啊。而且,赵飞不是亲眼目睹了他的武功吗?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厉害的老年人呢?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头,而是一个只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而已。” 就在这时,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对于这件事情产生了不同的看法,于是便开始激烈地争论起来。而一直默默不语的司徒睿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吵了,别吵了,我的头都快被你们吵炸了。” 听到司徒睿的话,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这才停止了争吵。随后,司徒睿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俩人说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我们干脆采取最直接的方法,让吴用去调查一下当年那个少年犯的下落不就行了嘛。” 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嘿,我们怎么没想到呢!”随后,他们便将此事交给县令吴用去处理。 就在这时,赵莹莹让司徒睿和赵飞先坐下,接着一把拉住吴茯苓也让他坐了下来,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地说道:“吴兄弟,现在你可以讲讲你的身世了吧?你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呢?” 吴茯苓看了看三人,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其实,我……我曾经因为穷困潦倒,没有钱生活,于是就冒充皇子来骗取钱财以填饱肚子。因此,我在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以免被人揭穿我的真实身份。”说完,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什么?你冒充皇子?”听到这话后,除了冷静的司徒睿之外,就只有赵莹莹和赵飞两个人惊讶地看着吴茯苓说道。 吴茯苓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随后连忙解释道:“但是,但是我骗取钱财之人,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和大富人家,我绝对没有坑害过百姓啊!” “那你冒充的是哪个皇子?”赵莹莹追问道。 吴茯苓低着头,声音很小地回应道:“我……我冒充的是,是二,二殿下。” “什么?你冒充睿哥?”赵莹莹震惊地站了起来,随即用手拍打着他说道:“好你个吴茯苓,你胆子不小啊,你居然敢冒充睿哥,看我不替睿哥教训你。” 这时司徒睿假装咳嗽一声,说道:“莹莹好啦,好啦,吴兄弟情有可原,我没有在意。” 赵莹莹听到声音后,立刻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平静的司徒睿,有些担忧地吼道:“喂,他可是冒充你哎,你怎么这么冷静?万一他做坏事影响到你怎么办!” 司徒睿微笑着看着赵莹莹,轻声解释道:“吴兄弟不是已经说了嘛,他没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他只是从那些贪官和大富人家那里获取一些钱财而已,这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危害呀。” 赵莹莹皱起眉头,继续反驳道:“那也不一定啊。像他这种没有教养的人,真不知道他的爹娘是怎么教育他的。” 司徒睿脸色一变,连忙拉住赵莹莹,小声提醒道:“莹莹,不可乱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吴兄弟呢?”随后,他们注意到一直低着头的吴茯苓,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司徒睿急忙走上前去,拍了拍吴茯苓的肩膀,安慰道:“吴兄弟,别放在心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赵莹莹就是这么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她并不是有意针对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吴茯苓偷偷地擦了擦眼泪,强装镇定地说道:“没,没事。”说完这句话后,他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向门口。站在门边,他忧伤地望向外面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无奈。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自嘲地说道:“赵姑娘说得对,我的确没有教养,整天只会骗人钱财过日子。” 听到吴茯苓的这番话,司徒睿心中一紧,他知道吴茯苓内心受到了伤害。他连忙转头看向赵莹莹,眼神中充满了责备和担忧。他轻声提醒道:“莹莹,快向吴兄弟道歉。” 然而,赵莹莹却摇晃着身子,一脸不情愿地拒绝道歉。她倔强地扭过头去,不肯正视吴茯苓。就在此时,背对着他们三人的吴茯苓突然开口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其实……其实我从小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是谁。我师父临终前告诉我,他当年下山时,在一条河流边上发现了一个木盆,里面有个胖嘟嘟的小婴儿,而那个胖嘟嘟的小婴儿就是我。从此以后,少林寺的师父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照顾我,还教我医术和武功。但是,命运总是捉弄人,就在我九岁的时候,我的师父圆寂了,那时我哭得非常伤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了我。师父圆寂后,二师兄掌管了寺庙,但他并不接纳我,甚至直接把我赶出了寺庙。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外漂泊,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说完,他忧伤地低下头,偷偷地擦拭着眼泪。 这时,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个人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总是笑容满面、胖乎乎又可爱的少年吴茯苓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他们立刻走上前去安慰他,赵莹莹也为刚才的无礼行为向他道歉。 司徒睿亲切地望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吴兄弟,你不必过于自责,我们并没有责怪你,你对我们来说,早已不是外人。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你的知己好友,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会对你有所偏见。我们可以一起畅快地饮酒作乐,也可以携手共同破解谜案。” 他顿了顿,又继续解释道:“要知道,莹莹也是走江湖卖艺的女子,因此,我们早就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好朋友。我们不会纠结你过去的过失,也能理解你曾经的无奈之举。” 这时,赵莹莹轻轻地拍打着司徒睿的肩膀,带着一丝嗔怪地说:“你怎么扯我身上了,不过,我上次的那个失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可得好好算一算了!” 司徒睿听到后,看了一眼赵莹莹,随即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赵莹莹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门口的赵飞看着他们俩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那种朋友间温馨的气氛感染了他。而他身旁的吴茯苓,看着赵飞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丝的暖意,“谢谢你们。” 赵飞转头看向吴茯苓,微笑着说:“吴兄弟,好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室外,看着正在追逐打闹的赵莹莹和司徒睿,他提高了声音喊道:“睿哥,你现在是病人,可别一时兴起就往外跑啊,不然就穿帮了。” 他的话里充满了关心和玩笑,赵莹莹和司徒睿听到他的喊声,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赵飞与吴茯苓,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这样的友情,简单而又深厚,让人感到温暖。 第17章 梅花案(十七)四目相对,大力出莹莹 夕阳西下,如诗如画。赵莹莹手抱西瓜和一串串葡萄,在县衙后堂过道上飞奔,边跑边喊:“睿哥,睿哥,我来啦!” 此时,主厢房内的司徒睿正与赵飞对弈,忽闻屋外传来赵莹莹的呼喊声,便转头望向门口。当他再次回首时,赵莹莹已至门前。司徒睿见状,调侃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又不是许久未见,何必如此激动?” 只见赵莹莹双手捧着西瓜和葡萄,笑嘻嘻地走进屋内。司徒睿连忙提醒她:“小心脚下台阶!” 话毕,只听“啪”的一声,赵莹莹被门槛绊得就要跌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睿如闪电般起身,左手飞速拿起桌上果盘接住葡萄,右手紧紧搂住即将摔倒的赵莹莹,一旁的吴茯苓也眼明手快地接住了西瓜。紧接着,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过了一会儿后,赵飞和吴茯苓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将目光投向了司徒睿和赵莹莹,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二殿下,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你们已经搂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松手?” 吴茯苓接着赵飞的话说道:“是啊,说得对极了,你们这哪里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搂抱啊。” 此时,司徒睿和赵莹莹终于回过神来,赵莹莹看了看自己被搂着的身体,又抬头看向司徒睿,大声喊道:“哎呀,你这个色狼,你为什么要抱着我?快给我松开!” 司徒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是因为太过耿直,还是故意为之,竟然真的松开了双手。结果,赵莹莹毫无防备地摔在了地上。 赵莹莹愤怒地吼道:“你这个混蛋,你想死吗?你真的敢松手啊!” 司徒睿一脸无辜地看着赵莹莹,然后又转头看向赵飞和吴茯苓,试图解释道:“我真的很冤枉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明明是她说让我放手的,现在却反过来怪罪我。” 赵飞和吴茯苓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就在这时,司徒睿发现了他们两个人在偷笑,于是好奇地问:“哎,你们两个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呀?我真的不是故意松手的。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呢?” 赵飞和吴茯苓连忙笑着摆手说:“没,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 司徒睿皱起眉头,严肃地说:“笑什么笑,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就在这时,赵莹莹走了过来,她径直走到司徒睿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生气地说:“臭流氓,你竟敢搂我?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赵飞和吴茯苓两人惊讶地对视了一下,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人。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赵莹莹竟然如此大胆,敢于直接揪住二皇子的耳朵。吴茯苓急忙上前制止说:“哎哎哎,赵姑娘,你过分了哦,这可是二皇子,你怎么能动手呢?” 赵莹莹听到吴茯苓说的话,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退到一旁,低着头,诚惶诚恐地向司徒睿道歉:“二殿下,不好意思,是我太鲁莽了。” 司徒睿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故意提高声音,大声说道:“怎么啦,现在想起我是二皇子,就害怕了吧?”接着,他竟然挑衅般地冲着赵莹莹喊道:“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来啊,来啊,来打我啊!” 赵莹莹眼珠咕噜噜地转了一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她猛地伸出手,揪住司徒睿的衣领,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打。一边的吴茯苓见状,连忙焦急地喊道:“住手,住手,赵姑娘,你怎么还真动手啊!”而此时,站在一旁的赵飞却一把拉住了他,并轻声对他说:“吴兄弟,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你何必如此耿直呢?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的情况吗?别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吴茯苓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于是和赵飞一起站在边上,静静地看戏。 此时司徒睿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对赵莹莹质问道:“够了!你怎么真打啊?下手这么重!” 赵莹莹则双手叉腰,一脸傲娇地反驳道:“咋滴,这可是你让打的,我当然得遵命啦。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呢。”说完,两人又开始在屋子里追逐起来。 而一旁的赵飞和吴茯苓,则悠闲地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没过多久,司徒睿正准备跑出屋子的时候,却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原来是刚刚走来的县令吴用。吴用被吓得不轻,浑身一颤,连忙拱手行礼问候。 待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吴用便禀告道:“启禀二殿下,您交代给下官的事情,下官已经办妥了。” 司徒睿迅速捯饬好自己的衣物,然后快步走到桌前,安然坐下。 吴用继续说道:“二殿下,经过下官仔细调查,那个少年并非主犯,而是从犯。真正的主犯,其实是他的叔叔。” “他的叔叔?那他的叔叔呢?怎么没有记录?”赵莹莹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吴用回答道:“是这样,由于他的叔叔身负其他重大案件,最终被上报至大理寺,并转呈给国主。根据本朝律法规定,身负重罪、十恶不赦之人,必须斩首并牵连其家族中的一族一同受罚,同时将其黄册及相关信息予以撤除。因此,我们只能看到这名少年犯的信息。” 司徒睿听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孩子,怎会犯下如此众多的恶行?” 此时,赵莹莹好奇地向身旁的吴茯苓发问:“哎,黄册是什么?” 吴茯苓无奈地耸了耸肩,坦诚地表示自己并不知晓。赵莹莹见状,略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一直假扮睿哥,对律法之事了如指掌吗?为何对此却一无所知?” 吴茯苓赶忙解释道:“我只是对律法有所了解,因为我热衷于探案,但黄册乃是朝廷的事情,我又怎会知晓呢?” 赵莹莹忍不住埋汰他:“你都敢冒充睿哥了,难道就不能把这些知识都掌握好吗?不然很容易露馅的啊!” 这时,赵飞也开口解释道:“所谓黄册,就是详细记录着百姓的姓名、性别、住址以及所从事的行业,同时还包括家中人口数量以及每个人的具体信息。” “那么它和路引有什么关联呢?”赵莹莹继续追问。 赵飞耐心地回答:“路引只需要记录个人姓名、职业以及目的地等基本信息,如果有人想要出远门,就必须携带路引。而黄册则可以存放在家中,不必随身携带。” 赵莹莹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终于理解了黄册和路引的含义。 就在这时,吴用恭敬地拱手问道:“如果二殿下没有其他事情,下官就此告退了。”然而,司徒睿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完全没有听到吴用的询问。过了一会儿,在赵飞的提醒下,他才回过神来,连忙让吴用退下。在吴用离开的时候,司徒睿还热情地招呼他拿走桌上的葡萄享用。 此时,赵莹莹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司徒睿的眼神制止。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吴茯苓,大声喊道:“看我干什么?赶紧拿把刀过来呀!” “啊?”赵飞、赵莹莹和吴茯苓都愣住了,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赵莹莹不解地问:“睿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刀了?” 司徒睿笑着看着她回答:“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当然是吃西瓜啦!没有刀劈开,我们怎么能吃到里面的果肉呢?” “嗐!”三个人恍然大悟,同时挥挥手表示明白了他的意图。吴茯苓立刻转身去找刀,但却被赵莹莹叫住了。 赵莹莹站起身来,自信地说:“开西瓜,还需要用刀吗?不用找刀,让我来!”然后提醒大家:“你们离我远点,免得被溅到身上。” 司徒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也站起来,示意赵飞和吴茯苓闪开。赵飞心里有数,好奇地问:“我说赵姑娘,你该不会......” 赵莹莹微微一笑,举起手掌。然而,当她注意到司徒睿已经走到远处坐下时,不禁苦笑起来,询问道:“睿哥,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离我这么远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司徒睿一边拿起笔,一边回答:“没事,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用刀吧,要是不小心受伤了,我可不负责哦。”说完,他迅速开始书写。 赵莹莹的目光看向司徒睿微笑摇了摇头,随后回头留意到一脸疑惑的吴茯苓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笑着说道:“看好喽,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紧接着,只听见一声重重的“啪”声响起,桌上的西瓜瞬间被她劈成了两半。此时,赵飞和吴茯苓两人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杂技表演! 与此同时,司徒睿正在沉思之中,无意间回头瞥了一眼,然后准备继续书写。然而,当他再次回头时,脸上同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来,眼睛紧紧盯着被劈开的西瓜。 “嚯!这……这,这竟然是你徒手劈开的?你的力气怎么会如此之大?”司徒睿难以置信地问道。 赵莹莹得意洋洋地回答道:“这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别忘了,我以前可是靠耍杂技为生的。”听到这里,司徒睿不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夸赞她。随后,他转身准备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却被赵莹莹一把拉住了,她疑惑地问道:“睿哥,怎么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司徒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可是非常厉害的。哦,对了,你的手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赵莹莹轻轻地摇了摇头,自信地说:“放心吧,这点小事情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可没有那么脆弱,一点伤都没有。”说着,她拿起一块西瓜,递到司徒睿面前,调皮地眨眨眼:“既然你不嫌弃我,那你为什么不吃呢?” 司徒睿举起手中的纸张,解释道:“因为我需要给我的父皇写一封信,所以等一会儿再吃。你们先吃吧。”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但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对赵飞说:“赵飞,麻烦你叫一下龙豹,让他帮我跑一趟京城。” 赵飞疑惑地问:“二殿下,既然只是送信,为何不让我去呢?” 司徒睿认真地看着赵飞,耐心地解释:“不行,你不能去。因为明天你和莹莹、吴兄弟三人去小王庄杨叶那里看看,看是否能有什么发现。” 随后,司徒睿走到桌前坐下,便开始认真地书写起书信来。而此时的吴茯苓则有些无聊,看到桌上的西瓜,便忍不住想要拿起一块来吃。然而,就在他伸手去拿西瓜的时候,却被一旁的赵莹莹制止了:“等等,我们先别吃,睿哥还没吃呢。”听到这话,吴茯苓只好无奈地收回了手。 既然不能吃西瓜,那就走过去看看二殿下写的是什么吧。于是,吴茯苓起身向司徒睿走去。但刚走几步,又被赵莹莹叫住了:“你给我回来!睿哥这是给他父皇写信,肯定是家书啊,就算不是家书,也是朝廷之事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不要看了。”吴茯苓听后,只好回到座位上继续等待。 此时,一旁的赵飞看着赵莹莹,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神色。他觉得这个赵莹莹虽然有时候调皮泼辣,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懂事、有分寸的。因此,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撮合她和二皇子司徒睿。毕竟,他深知如果让国主知道了赵莹莹的真实性格,可能不会同意他们俩在一起。所以,自己要努力做好他们之间的月老,让这段感情能够顺利发展。 第18章 梅花案(十八)冷静的杨叶 清晨,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一同来到小王庄旁边的寺庙。由于这是赵飞首次前来,赵莹莹走在前方,不时地向他介绍周围的环境。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寺庙东边的屋子前。此时,屋内的大成正巧走出来,无意间望向前方,恰好看到赵莹莹三人正朝这边走来。他稍稍一愣,随即便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吴茯苓高声喊道:“哎,兄弟,等等,等一等。” 大成听到呼喊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仔细打量着走近的赵莹莹三人,双手抱拳行礼道:“三位,烧香祭拜应该在大殿,你们走错地方了,这里并非寺庙。” 吴茯苓连忙上前一步,抢着说道:“我们没有走错,我们是来找梅花老祖的。”接着,他上下打量着大成,好奇地问道:“兄弟,我们上次来过,但没见到你,请问你是?” 大成恭敬地拱手说道:“在下大成。想必你们是来找我家主人的吧,那好,请三位稍作等待,我这就去请我家主人过来。”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后方走去。此时,赵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道:“你们上次来,真没见到他?” 赵莹莹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我们上次和睿哥一起过来的时候,确实没有见到他,只见到了那个所谓的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杨叶。” 就在同一时刻,在后院屋内床上的幔帐之中,杨叶正准备起身,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大成的禀报声。 “老大,有三个人来了!” 杨叶先是一愣,随后连忙问道:“三个人?是不是两男一女?” “正是,他们正在大厅里等候着呢。” 杨叶一边迅速起床穿衣服,一边应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没一会儿,杨叶穿好衣服后,便打开房门,就看到大成在门口恭敬地等候着。大成看到杨叶没戴面具,便提醒道:“老大,您的面具没有戴呢。” 杨叶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说道:“不用戴了。上次戴,是因为我当时在研究新款青烟。而现在又不用研究,所以不必戴面具。”说完,杨叶背负着双手,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大厅走去。 此时,大厅里的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正一边耐心地等待,一边好奇地查看四周的装饰。这时,赵莹莹轻轻嗅了嗅空气,看着吴茯苓疑惑地问道:“哎,你有没有闻到上次那种独特的味道?这次好像没有上次的那个香味了哎。” 吴茯苓鼻子闻了一下,这次果然没有上次那样的香味。正当他准备进一步观察周围环境时,目光忽然落在了一个位于黑暗角落的箱子上。箱子上面写有\"客栈\"二字,但前面的部分字迹被一块布料遮住了。吴茯苓心生好奇,正欲上前掀起那块布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的时候,杨叶走了过来。 杨叶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拱手说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当杨叶走到赵莹莹、赵飞、吴茯苓面前时,一眼认出了赵飞,心中不禁暗自惊讶:\"是他!难道他是官府的人?\"回想起之前与黑衣人的那场激战,当时他曾见过赵飞和龙虎、龙豹等人。 与此同时,在微弱的光亮下,赵莹莹看清了杨叶的面容,心中同样感到惊讶,连忙拱手问道:\"请问阁下是?\" 还没等杨叶来得及回答,赵飞便开口说道:\"他就是杨叶啊,怎么,你们以前没见过吗?\" 赵莹莹这才想起来,随即在他耳边嘀咕道:“对了,你上次见到他没戴面具吧,那你怎么没说啊。” 赵飞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小声解释道:“当时我想说的,但是看到二……睿哥昏厥,我,我这不就忘了嘛。” 杨叶回过神来,看向赵飞笑了笑道:“我见过这位公子,你们是官府的人吧。”随后,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接着问道:“不过,你们过来有何事?我可没有犯法哦。” 吴茯苓见状,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道:“既然窗户已捅破,那好,我们要问问你,新娘失踪案,是否和你有关?还有李老爷的死……” 杨叶立即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挥手示意道:“得得得,你们是在审讯我呢?还是咨询我呢?” “这两个之间,有关系吗?”吴茯苓回答道。 杨叶冷笑道:“当然有关系!如果你们是在审讯我,就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否则就是污蔑。如果只是咨询我的意见,对不起,那你们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过着安分守己的生活。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冒着风险去犯罪呢?” 吴茯苓被他的话气得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赵莹莹看着杨叶说道:“可是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新娘失踪与梅花老祖有关,而你又是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对此你有何解释?另外,还有李老爷的死。” 杨叶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随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民间传言,你们也信?那还要官府干什么?况且,我又不是神仙,难道还能管住他们的嘴不成?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不然,我怎么可能活到一百岁呢?” “还有啊,如果你们相信民间传言,觉得新娘失踪以及李老爷之死与我有关,那就请你们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有权保持沉默,谢谢!” 就在这时,吴茯苓看着杨叶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失踪新娘归来时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冲向杨叶,一把揪住杨叶的衣袖,怒吼道:“你还在这里狡辩,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我……我……” 杨叶依旧非常冷静地看着吴茯苓,说道:“你你,你什么?难道你想要动手打我吗?我告诉你,断案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意捏造,更不能听信民间的传言,否则还要你们官府有何用!”说完,他再次看向吴茯苓,继续说道:“你给我放开手,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能怎样?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可就要向你们县令大人告状了!” 赵飞和赵莹莹急忙上前拉开吴茯苓,同时轻声安慰着他。此时,杨叶又开口道:“好了,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你们可以离开了,请不要妨碍我工作,我的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说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站起身来,准备向后院走去。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侧过脸对身旁的大成说道:“大成,替我送一下客人!” 最终,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极不情愿地离开了寺庙,下山而去。 在下山路上,吴茯苓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回头对着山上骂骂咧咧,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愤怒。赵飞和赵莹莹则走在他的身边,不断地劝说着让他不要生气。 与此同时,赵飞心中一直存在一个疑惑,于是开口向赵莹莹问道:“赵姑娘,我记得你以前脾气也挺大的呀,尤其是上次你们去探访那些失踪的新娘回来的时候,你当时可是非常生气的。怎么今天反而这么冷静,倒是吴兄弟情绪激动起来了呢?” 赵莹莹微微一笑,回答道:“这可能是因为跟睿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受到他的影响,自己的脾气也渐渐收敛了一些吧。”稍作停顿后,她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杨叶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面对我们的询问,他表现得十分冷静。” 接着,她又补充道:“但是他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断案确实需要真凭实据,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确凿的证据,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就在赵莹莹和赵飞与吴茯苓继续赶路同时,一名衙役神色匆匆地从远处跑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当他跑到三人面前时,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听到这话,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都停下脚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名衙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衙役喘着粗气,继续说道:“二殿下又昏厥了,这次是真昏厥,不是演戏。” 这个消息让三人顿时大惊失色,赵莹莹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困惑。 衙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赶忙回答道:“你们离开后,二殿下觉得无聊,又有些饿,于是便偷偷溜出去到客栈吃饭,回来后就昏厥了!” 然而,此时三人并没有意识到这家客栈就是杨叶所开的福兴客栈。 此时赵莹莹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不好,神医赛华佗早就回去了,得赶紧去请他回来。” 一旁的衙役连忙点头道:“赵姑娘放心,我马上就去。”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去。但赵莹莹却叫住他:“等等,你是不是牵马过来了?那还是我去吧。” 这时,吴茯苓站出来说道:“赵姑娘,还是我去吧。” 赵莹莹转过身来,坚决地说:“还是我去,毕竟我是女生。你们大男人的,毛手毛脚,万一不小心得罪了赛华佗,影响到睿哥的最佳救治时间可怎么办!”说完,她急忙转身,紧跟着衙役跑了过去。 此时,赵飞和吴茯苓两人对视一眼,也同时迅速朝着县衙奔去。 中午时分,阳光明媚而温暖,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杨叶缓缓地走进自己的福兴客栈,脸上带着一丝疲倦。然而,这时一个伙计就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杨叶听后,不禁吃了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我新发明的青烟,居然对这位少年有用,这可是专门给女子用的啊,真是奇哉怪也!” 就在杨叶准备走进后院的时候,另一名侍从悄然走到他身旁。两人对视一眼,便一同走向后院的凉亭。一进凉亭,侍从便开口说道:“老大,根据我们的观察,您要的那个女子并不在县衙内,她已经出门了。” 杨叶听后微微一愣,心中顿时掀起了波澜。他沉思片刻,意识到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刻,她竟然不在。他一边轻轻端起手中的茶碗,一边缓缓地踱着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对策。 片刻的宁静之后,他的眼神逐渐坚定,便对身边的侍从开口道:“你去转告大成,既然我认为的那位女子此刻不在,那么我们就选择另一位——徐家的女儿。让他注意徐家一切举动,等待我的到来!” 侍从听后,立即拱手应答,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杨叶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他喃喃自语:“这次你居然离开了,那么下次,我绝不会让你再次逃出我的手掌心!”他的话语虽低沉,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第19章 梅花案(十九)国主的担忧与徐家的婚事 在一条青葱茂林的官道上,赵莹莹正在官道上挥舞马鞭,骑着骏马疾驰。她的心情焦急万分,因为司徒睿突然昏厥过去,生命垂危。她必须尽快找到神医赛华佗,请他来救治司徒睿。 然而,就在她飞驰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后边,陷入了沉思。她回忆起司徒睿第一次昏厥的情景,那时他们刚从山上下来,一同去客栈吃饭。而现在,司徒睿再次昏厥,也是去了上次去过的客栈吃饭。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呢? 赵莹莹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其中的线索。如果是食物有毒,那么为什么只有睿哥中毒,而其他人都没有事呢?这个问题困扰着她,但她知道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下去。 于是,她决定先放下这些疑问,赶紧去找赛华佗。她再次挥舞马鞭,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与此同时,在某国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整齐地站立在朝堂两旁。在文官最前面的位置上,站着当朝少主司徒云。而在正中央的宝座上,则坐着当朝国主司徒玉龙。众人都静静地聆听着户部尚书的禀奏。 过了一会儿,司徒玉龙见没有人说话,便扫视了一下众臣,询问道:“众位卿家,谁还有本奏?” “既然没有爱卿说话,朕有话要说。”皇帝说着,便站起身来,目光威严地扫视着诸位大臣,“昨夜少主给朕提了一个建议,说咱们律法太过严厉,有些地方需要修改。其中不妨有一条,那就是消除重刑犯的黄册,是有弊端的。” 此时底下的少主司徒云听后十分纳闷,心中暗自思忖:我并没有向父皇提及此事啊,为何父皇说是我提及的呢?他一边满心疑惑,一边陷入沉思,同时也在仔细聆听父皇接下来的话语。 这时,司徒玉龙继续说道:“少主建议朕,关于重刑犯的黄册,可以不消除,以免以后重刑犯的亲属之类犯事,到那时就不好查找。少主还建议说,黄册可以不消,但要重新归纳在一个分类,这样,若是重新翻查,就方便多了。那么,众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随着国主的话音落下,朝堂之上的大臣们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一时间,整个朝堂充满了嘈杂的声音。然而,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大多数大臣都表示支持,只有极少数人持反对意见。实际上,这少数的反对派正是三皇子党的大臣,而少主党和二皇子党的大臣则表示坚定支持。 很快,少主党的大臣率先向国主表示支持,随后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表示赞同。看到大臣们的反应,国主司徒玉龙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站在队伍前方的三位内殿老臣身上。 这三位老臣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他们的行动力和精气神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他们一同拱手回应着国主的信任。 散朝之后,国主司徒玉龙与少主司徒云父子俩一同来到了皇宫的御花园。这里鲜花盛开,美不胜收,清澈的泉水潺潺流淌,水中的金鱼欢快地游弋着,美丽的荷花在阳光下绽放。父子俩漫步其中,欣赏着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心情格外舒畅。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座精致的凉亭,坐下休息。 “皇儿,你心中是不是有个疑问,为啥父皇在朝堂上说律法的事,是由你提及的?”这时国主司徒玉龙看着少主司徒云说道。 司徒云拱手回应道:“儿臣确实有疑惑,不过,儿臣还是听父皇的,父皇既然这样做,自然有父皇的道理。” 司徒玉龙捋一下胡须,笑道:“哈哈哈,皇儿,其实嘛,这不是我的创举,而是你的二弟提的意见呢。” “啊,二弟?”司徒云惊讶一愣,随后想了想询问道:“父皇,那二弟的意思是?” 司徒玉龙站了起来,走到水池边,观赏着池中的金鱼。那些金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水花。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微笑着对司徒云说:“这还不简单,因为他是二皇子,而你是少主,是未来的国主。所以,他不想抢你的风头啊。因此,他建议父皇在众位大臣面前说是你提议的,这样可以让大臣们对你刮目相看。” 司徒云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感激地看向父亲。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更重了。作为未来的国主,他不仅要关心国家大事,还要处理好兄弟之间的关系。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君主,不负众望。 此时司徒云想了一阵,决定尝试询问父皇,看看他的态度,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父皇,如果,儿臣说的是如果。如果三弟他……造反话,那……” 司徒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徒玉龙便气愤地拍打着石栅栏,大声喝道:“什么?造反?他敢!” 司徒云见此情形,赶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解释道:“父皇别生气,儿臣说的是如果,如果,并不是真的!” 司徒玉龙双手杵在石栅栏之上,目光凝视着池塘中的金鱼,陷入了沉思。其实,对于司徒云所说的情况,他也曾有过类似的担忧和思考。因为他非常了解自己的三儿子,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经有所预见。然而,当大儿子亲口说出这些话时,他还是忍不住沉思起来。他不禁开始思考,如果三儿子在自己驾崩的时候选择造反,那么大儿子是否能够应对并平息这场叛乱呢?换个角度来说,即使他尚未驾崩,但三儿子真的造反,他又能否狠下心肠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动手呢?毕竟,他们都是他的骨肉至亲。 在嘉麦县张集镇的徐姓老爷府邸上,尽管徐老爷的女儿即将嫁人,但府内众人却忧心忡忡,丝毫没有喜庆之意。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们对梅花老祖的恐惧。然而,徐夫人对此却看得很开,她先安慰好了女儿,然后转头对徐老爷说道:“老爷,咱们徐家并未得罪过梅花老祖,所以他应该不会对咱们的女儿不利。既然如此,咱们何必如此忧心忡忡呢?这岂不是自寻烦恼吗?” 徐老爷听后,觉得妻子说得不无道理,但他心中仍有顾虑。毕竟如今的梅花老祖已与以往不同,他的行为全凭心情而定,令人难以捉摸。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匆匆走进来,向他禀报说嘉麦县县令吴用来访。徐老爷先是一愣,随即便赶忙起身去迎接。 随后,只见县令吴用拱手抱拳,表明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徐老爷、夫人,我等乃是奉二殿下令旨,特来此地保护你们一家安全的!” 听到这话,徐老爷和夫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只听那县令继续说道:“二殿下听闻您与亲家已筹备数日,只为令爱与姑爷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因惧怕梅花老祖前来报复,故而迟迟未能举行。今日我等前来,便是要确保这场婚礼能够顺利举行,不让您两家受到任何干扰。” 这时,徐老爷和妻子看到来人竟是二殿下派遣,且由县令吴用亲自带队,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吴用见此情景,笑着对夫妇俩提议道:“为了保险起见,不如我们先去给梅花老祖的塑像烧炷香吧。” 其实,吴用内心并不相信这世间真有什么梅花老祖,他认为这只是后人为了某种目的而编造出来的传说罢了。然而,他提出这个建议,只是希望徐老爷夫妇能够放下心中的担忧,全心全意地为女儿办好这场婚礼。更何况,他此次带来了众多捕快,无论如何,都能给百姓们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如诗如画。嘉麦县衙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起,一位身穿灰色长袍、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子走下车来。他背着一个精致的医药箱,步伐匆匆地朝着县衙走去。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赫赫有名的神医赛华佗。他接到邀请,特地前来为二皇子诊治疾病。赛华佗心急如焚,只想尽快见到病人,施展自己的医术。然而,当他走到县衙门口时,却被两名衙役拦住了去路。 赛华佗焦急地看着衙役,语气急切地说:“你们是新来的吗?我是赛华佗,是来给二殿下看病的!” 就在这时,赵飞恰好从县衙内走出来。他看到赛华佗,立刻拱手行礼,恭敬地说:“赛神医,您终于来了,请随我到后堂给二殿下治病吧。”说着,赵飞引领着赛华佗向后堂走去。 两人刚刚离开,就见一匹骏马飞驰而来,扬起一片尘土。马背上的女子英姿飒爽,她正是赵莹莹。赵莹莹跳下马来,看了一眼停在县衙前的马车,自言自语道:“嘿,这个赛神医,跑得比我还快,我居然没赶上他。”说完,她快步跟上了赛华佗和赵飞的脚步。 此时后堂主厢房内,赛华佗坐在床边,神情严肃,右手轻轻搭在司徒睿的手腕上,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眉头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赛华佗突然睁开眼睛,露出惊讶的神色:“不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紧张气氛。 一旁的赵飞和吴茯苓两人,原本就站在旁边,听到赛华佗的话,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就在这时,赵莹莹刚刚来到门口,听到赛华佗的“不好”,她立刻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她快速跑到床边,急切地问道:“赛神医,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第20章 梅花案(二十)杨叶要行动 接上节说,赵莹莹听到神医赛华佗一声“不好”之声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焦虑。她瞪大了眼睛,焦急地追问:“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赛华佗并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询问,而是专注于为二皇子司徒睿仔细查看病情。此刻的赵莹莹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暗自埋怨道:“他说了不好,问了又不回答,真是急死人了!”同时,她内心深处对司徒睿的担忧也愈发浓烈。就在她即将忍不住发火的时候,赵飞连忙走上前来,轻声安慰道:“赵姑娘,别急,先冷静一下。” 在赵飞的安抚下,赵莹莹总算勉强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逐渐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赛华佗完成了对司徒睿的检查,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一旁的吴茯苓见状,急忙上前询问道:“神医,您刚才说的‘不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赛华佗微微一笑,不慌不乱地解释道:“你们不要多想,我刚刚说的‘不好’,是因为我忘记带上冰糖雪梨膏了。” 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听完赛华佗的话,纷纷点头表示理解。然而,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一同将目光投向赛华佗。赵莹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刚刚说的‘不好’,仅仅是因为忘记带吃的啊!” 吴茯苓接过话茬说道:“神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还以为二殿下怎么了,原来是你想到吃的,你真比我还贪吃。”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赛华佗看着四人笑了笑地解释道:“你们误会啦,我说的这个冰糖雪梨膏就是我最新研制的一种膏药,可以内服,可以外用,也可以当零食吃,而且,应该很管用哩。” 赵莹莹一听,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啥?应该?你都不能确定吗?”她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毕竟这关乎到二皇子的安危。 赛华佗连忙解释道:“这个冰糖雪梨膏是专门治二殿下的毒,所以,我研制好后,身边又没有类似病人,我怎么敢实验呢?”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 就在这时,赛华佗的弟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了看屋里的三人,然后对着师父喊道:“师父,我带来了。” 赛华佗身形一闪,瞬间便出现在徒弟身前,眼中满是宠溺之色,伸出双手轻轻捏住徒弟的脸蛋,柔声道:“真不愧是我徒儿,师父真是想死你啦。” 徒弟却是一脸不高兴,嘟囔着嘴道:“师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这里还有外人呢,你怎么老是喜欢捏我的脸啊!” 赛华佗哈哈一笑,然后问道:“冰糖雪梨膏呢?” 徒弟连忙从包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瓶子,瓶身光滑如镜,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举起瓶子,兴奋地喊道:“师父,看,在这里呢!” 与此同时,旁边的吴茯苓看到那瓶泛黄的东西后,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副贪吃的模样。赵莹莹见状,调侃道:“吴兄弟,瞧你这点出息,看到吃的就馋得不行了?这可是药,而且还是给睿哥的药。” 吴茯苓嘿嘿一笑,一把抢过冰糖雪梨膏,理直气壮地对赵莹莹说道:“神医不是说了嘛,这药可以内服,也可以外用,还可以当零食吃呀。”说完,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迅速用手指蘸了一点药膏放入口中。 然而,当他吧唧一下嘴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仿佛要呕吐出来。就在这时,赛华佗的徒弟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一把将吴茯苓手中的药夺了回来,并对他说:“哦,不好意思,我拿错了,这可不是冰糖雪梨膏,真正的冰糖雪梨膏在这里呢!”说着,他迅速从包里拿出了真正的冰糖雪梨膏。 吴茯苓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那瓶真正的冰糖雪梨膏,然后在一旁干呕起来。这时,赵飞和赵莹莹两人对视一笑,齐声说道:“哈哈哈,活该,这就是贪吃的下场。” 最后,赛华佗拿起自己研制的冰糖雪梨膏,小心翼翼地放入热汤之中,轻轻搅拌均匀。然后,他将调制好的药递给了二皇子司徒睿。 在司徒睿服下冰糖雪梨膏后,赵莹莹焦急地看着他,但见他仍未苏醒,便急切地向赛华佗问道:“赛前辈,睿哥已经喝下了您的药,为什么他还是没有醒来?” 赛华佗微笑着解释道:“赵姑娘,您无需过于担忧。二殿下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中了两次毒,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又食用了过于油腻的食物。因此,具体何时能够醒来,目前尚无法确定。”接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赵飞和吴茯苓,问道:“请问厨房在哪里?我要为二殿下熬制最新的冰糖雪梨膏,以帮助他更快地恢复健康。” 吴茯苓连忙回答道:“赛前辈,还是由我来熬制吧。” 赛华佗微笑着看着他说:“当然可以,但我可以免费传授你一些常用的医药知识,你是否有兴趣学习?” 吴茯苓一听,竟然是免费教学,心中大喜。他立刻连连点头,表示非常愿意学习。心想,能够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赛华佗学习医术,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不过,赛华佗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于是告诉他稍等片刻,大约半时辰后再来。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此时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一同来到床边,神情焦虑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司徒睿。他们衷心希望司徒睿能早日醒来,因为此刻他们感到失去了主心骨,每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默默地守候在司徒睿身旁。过了没多久,赵莹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开口询问道: “对了,睿哥是不是去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那家客栈吃饭后才昏迷的?” 赵飞惊讶地看着她,反问道:“没错,赵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莹莹看了一眼司徒睿,然后转头看向赵飞,解释说:“这是因为我的观察力敏锐呀。之前吴兄弟不是和睿哥一起出去的吗?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们手上拿着的食物包装纸,而且睿哥很精神,所以猜测他们应该是去吃街边小吃了。还有,那个客栈是县里最好的一家客栈,综合这些线索,我就推断出睿哥可能是去那里了。” 与此同时,赵莹莹和赵飞俩人发现旁边的吴茯苓在发呆,好奇询问他怎么了?他想了想说道:“对了,你们不说客栈,我还忘了,我在杨叶那儿发现有个箱子,上面写着客栈二字,而前面的字,被遮挡了。当时想看是什么字时,杨叶就过来了。” “客栈?”赵莹莹和赵飞俩人对视一眼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看向吴茯苓。吴茯苓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没错,虽然当时光线很暗,但我确实看到了黑色的‘客栈’两个字!” 赵莹莹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去找杨叶时,只见到了杨叶一个人,而没有其他人在场,因为他的人都在客栈里!” 赵飞思考片刻后说道:“但这还是有问题,如果客栈真的是杨叶所开,那么上次我们一同前往去吃饭时,为何只有二殿下昏厥呢?而且,那些吃饭的食客为何安然无恙?难道杨叶知晓二殿下的身份吗?” “最重要的是,杨叶和黑衣人是否有关系?别忘了,还有黑衣人呢!”吴茯苓提醒道。 此刻,三人回想起这些问题,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于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感到茫然无措。就在这时,赵莹莹经过一番思考后开口说道:“赵飞,你带领两名机智的御林军前往客栈附近潜伏观察,但一定要注意不要暴露自己。” 赵飞听后立刻拱手表示明白,并准备转身离去执行任务。然而,就在这时,三人突然眼前一亮,互相对视起来。吴茯苓笑着看向赵飞,调侃道:“嘿,她可不是老大哦,你怎么这么听她的话?难道真把她当成未来的二皇妃啦?哈哈哈哈。” 赵莹莹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忙对吴茯苓说道:“吴茯苓,你乱说什么呀!谁,谁要当皇妃?你才是皇妃呢!” 其实,她内心并没有想要成为皇妃的意愿,但同时又觉得司徒睿是个不错的人,这让她内心十分矛盾和纠结。最后,她催促着赵飞去密切监视福兴客栈的动静。 吴茯苓看着赵飞走远之后,立刻将目光投向赵莹莹,笑嘻嘻地问道:“嘿嘿,赵飞去了,那我呢?” 赵莹莹骄傲地扬起下巴,娇嗔道:“咋滴,我又不是皇妃,又管不到你,你干嘛问我?” 听到这话,吴茯苓连忙赔笑道:“二皇妃娘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呀,小的知错了,请皇妃娘娘见谅啊!”接着,他又开始一连串的赞美之词。赵莹莹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得得得,我怀疑你是不是在少林寺生活过了。赛前辈不是要教你医学吗?那你赶紧去啊!” 吴茯苓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恭敬地弯腰拱手作揖:“得令,草民这就去也,草民告辞!”说着,他转身大步走出房间,但由于太过兴奋,竟然没有注意到门槛,一下子摔倒在地。这一跤摔得结结实实,疼得他龇牙咧嘴。而一旁的赵莹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吴茯苓尴尬地爬起身来,揉着屁股,无奈地对赵莹莹说:“对了,我小的时候确实是在少林寺,但是,我十岁就出来了啊,所以,溜须拍马也就会了。”说完,他就转身去找赛华佗学习医学去了。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赵莹莹一个人,她静静地坐在床边,陪伴着昏迷中的司徒睿。 福兴客栈外面的大树后面,赵飞和两名御林军在观察福兴客栈举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西斜,但福兴客栈却如往常一样平静,没有丝毫异常迹象。这让赵飞感到有些沮丧,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决定再等等看。 夜幕降临,街道上的行人逐渐稀少,福兴客栈内的灯火也变得昏暗起来。赵飞知道,现在是行动的时候了。他与两名御林军商量后,决定亲自进入福兴客栈,以食客的身份暗中调查。 于是三人微服大摇大摆地走进福兴客栈。店内的气氛还算热闹,客人们都在享受美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赵飞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些酒菜,装作普通客人的样子。 在用餐时间里,他们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包括其他客人、店小二以及掌柜的表情动作,但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就在这时,一名御林军悄悄对赵飞说:“爷,要不我去后面看看?”赵飞点点头,示意他小心行事。 这名御林军以内急为由,起身向店后的方向走去。当他走到门口时,一名店小二突然拦住了他。 “小哥,我,我实在遭不住了,你们这儿有茅厕吗?”御林军故作焦急地问道。 店小二冷冰冰地回答道:“我们这里没有茅厕,你可以去附近解决。”说完便催促他离开。 御林军龙飞故意甩了一下衣袖,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这太没人情味了吧!行吧,我出去就是了。哎哟哎哟,遭不住了。”说罢,他还夸张地捂着肚子走出客栈。与此同时,一旁的赵飞和另一名御林军也跟着走了出来。 当三人走到客栈外时,赵飞和另一名御林军相视一笑,纷纷称赞龙飞的演技出色。然而,他们内心深处却对这家客栈产生了深深的疑虑,觉得这里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经过一番商议,赵飞决定先安排一名未露面的御林军暗中监视福兴客栈,而他自己则与另一名御林军返回县衙向赵莹莹汇报情况。 两天后的张集镇街道上,一支由八抬大轿组成的迎亲队伍缓缓走来。这支队伍引起了众多百姓的关注和热议,人们的目光聚焦在徐老爷的女儿身上,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两侧的县衙衙役。这些衙役的存在让百姓们感受到了一种安全感。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待遇可谓是极为罕见的。许多人不禁感叹,如果不是因为梅花老祖,徐老爷的女儿恐怕很难享受到如此隆重的婚礼。 与此同时,一直注视徐老爷的女儿婚礼的,不仅仅只有百姓,还有一直在暗地里紧紧跟随的杨叶和他的心腹大成。对于杨叶来说,这样的热闹场面怎能错过? 此刻,杨叶和大成正潜伏在一家房顶上,静静地注视着地面上缓缓前行的结婚队伍。这时,大成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老大,他们居然有捕快护送啊,我们是不是该放弃这次行动,或者……” 杨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哼,放弃?我杨某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况且,这对我来说,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我喜欢挑战,越是困难,越能激发我的斗志。所以,我们还是悄悄地跟着他们,寻找合适的时机出手!”说完,杨叶施展轻功,如鬼魅般在房顶上紧跟着结婚队伍。 第21章 梅花案(二一)事情败露,大成被抓 落日余晖洒下,将整个院子染成一片金黄。随着司仪主持的新郎新娘的拜堂礼仪,院中随份子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们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纷纷向新人送上美好的祝福,希望他们能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婚姻。 在这个盛大而热闹的结婚场景之中,除了欢乐的气氛,还有一股紧张的暗流涌动。原来,为了确保这场婚礼的安全,嘉麦县的捕快们肩负起了重要的责任。他们不仅要维护结婚现场的秩序,还要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尤其是那个让人头疼的梅花老祖。 捕快刘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性,他特意挑选了一些武功底子扎实且值得信赖的捕快,让他们换上便衣,潜伏在宅邸周围,密切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婚礼的正常进行,又能有效地防范梅花老祖的偷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婚礼的仪式顺利完成,宾客们开始享受美食和美酒。就在这时,徐老爷和亲家端着酒来到县令吴用和捕快刘面前,表示感谢。若不是他们及时出手相助,两家的婚礼恐怕难以如此圆满。两人感激涕零,端起酒杯,郑重地向吴用和捕快刘敬酒。 吴用微笑着接过酒杯,客气地说道:“你们两家不必如此客气,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亦是大家的父母官,岂会坐视不理?保护百姓的安全,乃是本官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若真要言谢,还是应当感谢二殿下才是,这一切皆是他的主意。”说完,他一饮而尽,赢得了在场众人的掌声和喝彩。 紧接着,徐老爷随即继续倒酒,吴用也没有丝毫犹豫,准备直接一饮而尽。但就在这时,一旁的捕快刘却突然出手拦住了他,并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大人,咱们还是适可而止吧。毕竟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不能因为贪杯而耽误了大事啊。” 吴用听后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他转头看向徐老爷和亲家,拱手歉意地说道:“两位,实在抱歉,本官还有重要任务需要执行,所以这酒就暂且不喝了,以免给梅花老祖可乘之机。咱们改日再相聚,到时候一定不醉不归。” 徐老爷听到这话,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不禁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责道:“哎呀,瞧老夫这记性,居然把这茬给忘了。”说着,他拱手向吴用表示感谢:“那就有劳吴大人和捕快刘费心了。” 吴用和捕快刘连忙回礼道:“徐老爷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麻烦!” 与此同时,负责在房顶上观察的两名便服捕快正专注地望着远方,突然间,他们感到右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不禁吓了一跳。当他们转过头去,却发现原来是吴茯苓蹲在旁边。其中一名捕快压低声音问道:“吴兄弟,你怎么来了?” 吴茯苓微笑着回答道:“我是受二皇妃之命前来协助你们的。” “二皇妃?”两名捕快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过了片刻,他们终于明白了,吴茯苓所说的二皇妃正是赵莹莹。吴茯苓接着询问他们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两名捕快立刻指向对面的屋顶,说道:“那边有人在偷窥婚礼现场!” 吴茯苓顺着捕快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大吃一惊:“杨叶?”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确认无误后,心中充满了惊讶。只见杨叶正戴着一张面具,静静地观察着婚礼现场。此时,杨叶和大成也注意到了吴茯苓等人,双方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对视了片刻。 对面的杨叶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心中暗自思忖:竟然是四人中的吴茯苓过来了,而且自己的踪迹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如果就这样贸然进入现场,恐怕难以成功。毕竟,他们竟然还有暗哨,里面的情况实在难以预料。于是,他果断地摘掉面具,转身悄然离去。 吴茯苓看到杨叶逃离,眉头紧皱,立刻对身边的两名捕快命令道:“你们其中一人快去通知你们的捕快刘,让他务必小心,杨叶已经现身了!另一人跟我一起追击杨叶!” 一名捕快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主动请命:“那我去通知我们老大,你和吴兄弟赶紧去追杨叶吧!”说完,他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地上,迅速向捕快刘的方向奔去。而另一名捕快则紧紧跟随吴茯苓,一同向着杨叶逃走的方向追赶而去。 就在这时,捕快刘得知了杨叶已经现身的消息,心中不禁大吃一惊。然而,他很快稳住心神,毕竟现场人群密集,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此事,可能会引发混乱和踩踏事故。于是,他迅速在捕快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捕快们便跟随吴茯苓一同去追捕杨叶。与此同时,捕快刘则走到吴用面前,向他报告了杨叶现身的情况。 在后方的大成注意到身后的吴茯苓和一名捕快正在追赶过来,他立刻对着前方奔跑中的杨叶大喊:“老大,他们来了,您先走吧,我来拦住他们!” 杨叶边跑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回应道:“好的,你自己小心!” 大成充满信心地回答:“老大放心,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需要您亲自出手,交给我就行。”说罢,他停下脚步地转身准备与吴茯苓等人正面交锋。 然而,他和杨叶哪能晓得这位胖少年吴茯苓的武功比他们还厉害,所以这俩都没当回事儿,等交上手了,这才晓得他的武功有多牛。 “站住,你干啥呢?”大成喊道。 吴茯苓跑到大成面前停下,扯着嗓子喊:“大胆刁民,竟敢跟犯罪分子一起作案,识相的话,就赶紧投降,要不然,可别怪我的铁棍不客气啦。” 大成仰头大笑:“哈哈哈,就凭你们俩!”说完,立刻摆出要进攻的架势,而吴茯苓则侧过脸对旁边的捕快说:“你去追杨叶,这个家伙交给我。”就在这时,后面赶来的捕快们也到了,大成想拦住,却被吴茯苓给挡住了,两人紧接着就打了起来。 大成虽然体型庞大,但身手敏捷,他迅速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吴茯苓砍去。吴茯苓灵活地侧身躲开,手中的铁棍如疾风般舞动,与大成展开激烈交锋。每一次棍刀相交,都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星四溅。 大成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突破吴茯苓的防线,但吴茯苓的棍法犹如密不透风的墙,让大成无从下手。他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胖少年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武艺。 吴茯苓一边与大成激战,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他看到其他捕快已经去追捕杨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只要能拖住大成,不让他去支援杨叶,任务就算完成一半了。 大成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攻击变得越来越无力。吴茯苓趁机发动反击,一棍击中大成的肩膀,将他打倒在地。大成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吴茯苓一脚踩在他背上,让他无法动弹。 “哼,还敢嚣张吗?”吴茯苓得意地笑道。 大成咬牙切齿地说:“小子,算你狠!但我的老大不会轻易被抓住的。” 吴茯苓冷笑道:“那就试试看吧,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说完,他就将大成架起来,交给刚好过来的捕快刘,自己就跟着前面的捕快们追击杨叶。 此时此刻,因为二皇子司徒睿的出现和他所说的话,一部分人开始如梦初醒,觉得不能轻易相信如今这个所谓的梅花老祖。但还有另一部分人,即使知道梅花老祖可能欺骗了他们,甚至拐走了他们的亲人,却依然对梅花老祖深信不疑,简直到了无药可救地步。 嘉麦县的捕快们受到了二皇子司徒睿的影响,开始意识到自己作为捕快的责任和道德底线。他们对梅花老祖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恨不得立刻将他绳之以法,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代价。 就在这时,一群捕快将杨叶围在了中间。杨叶紧张地看着周围的捕快们,心中充满恐惧。他不停地强调自己是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如果得罪了梅花老祖,那就是以下犯上,将会遭受灭顶之灾,梅花老祖一定会发怒的。 受到二皇子司徒睿影响的县衙捕快们,并没有被杨叶说的话吓到,他们一个个脸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咬紧牙关,紧紧握住手中的钢刀,仿佛那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在这一刻,他们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幅过往的画面。 “大人,城东一家女儿失踪!”一名捕快焦急地禀报,声音中带着焦虑和不安。 “大人,城西一家女儿失踪!”又一名捕快匆忙跑来,额头上满是汗水。 “大人……”这样的报告声此起彼伏,每一个消息都像是一把重锤砸在众人的心上。 这些年来,无论是嘉麦县还是梅花镇,只要是结婚的家庭,都会面临新娘失踪的噩梦。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当地百姓多年,让人们生活在恐惧之中。每当有新娘失踪后,不是女儿的家人因为县衙不管而绝望自杀,就是新郎承受不住打击选择跳井或跳河自尽。这种情况让当初抱着为民做主信念的捕快刘感到震惊和无奈。他曾多次想要调查此事,但每次都被上级阻止,他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是大家常说的梅花老祖犯下的罪行。然而,由于害怕遭到所谓梅花老祖的报复,大家都不敢轻易追查下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由见多识广的二皇子司徒睿对大家说了肺腑之言,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梅花老祖”竟然是假冒的!在二皇子的熏陶下,他们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并非真正的梅花老祖。有了这个认知,大家的心立刻凝聚在一起,决定共同对抗这个假梅花老祖。 此时此刻,捕快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他们点了点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随后,他们一同举起手中的钢刀,如猛虎般冲向杨叶。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即将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然而,杨叶的武功并不高强,按照常理来说,他很快就会被众多捕快制服。但是,他还有一个秘密武器,那就是他自制的青烟。 青烟,这可是他最为得意的作品啊!虽然它的名字仅仅只有一个,但其用途却是多种多样的。此刻,当他看到匆匆赶来的吴茯苓时,不禁愣住了。心中暗想:“难道是大成失败了?否则,这个胖少年又怎会出现在这里?”想到此处,他迅速地从怀中掏出青烟,捂住自己的鼻子,轻轻一挥,一股无色无味的毒青烟便飘散而出。那些捕快们以及刚刚赶到的吴茯苓,不经意间闻到了这股青烟,瞬间纷纷倒地不起。 戌时,一轮明亮的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上,县衙的后堂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大人,二皇妃娘娘,不好啦!” 县令吴用、赵莹莹、赵飞以及赛华佗师徒等人匆忙走出房间,焦急地询问发生了何事。捕快刘赶忙拱手禀报:“二皇妃娘娘,大人,吴兄弟和其他捕快都中毒了!”听到这话,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他们不是去追杨叶吗?怎么会中毒呢?”赵莹莹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 这时,一旁的吴用也开口问道:“那杨叶呢?” 捕快刘赶忙禀告道:“二皇妃娘娘,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吴兄弟和其他捕快兄弟们本来是去追捕杨叶的,但是杨叶的武功并不高,不过,他身上似乎携带了一种武器,看起来像是毒气。于是,他释放出毒气,导致大家都昏厥过去,所以……所以杨叶还是跑了。” 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拯救这些中毒的人。赵莹莹当机立断,让赛华佗师徒为吴茯苓和捕快们进行救治和解毒。与此同时,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着捕快刘,严肃地说道:“哎,刚刚你们叫我二皇妃娘娘?你们要是再乱叫,小心我揍你们哦。” 第22章 梅花案(二二)大家心中二皇妃,桀骜不驯的大成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月光如水洒向大地。然而,县衙后堂东厢房内却是灯火通明,一片忙碌景象。此刻,床榻之上整齐地躺着中毒的捕快们以及吴茯苓。赵莹莹等人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赛华佗师徒正在为中毒者解毒。 赛华佗的徒弟仔细检查着中毒捕快和吴茯苓的身体状况,突然发现他们所中之毒与二皇子相同。他兴奋地告诉身旁的师父赛华佗:“师父,我发现这些人的毒和二殿下一模一样!” 赛华佗一边专注地检查捕快的身体,一边回应道:“徒儿真聪明!确实如此,他们的毒与二殿下相同。不过,二殿下中的毒要稍微浅一些。” 听到这话,赵莹莹和赵飞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之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捕快们竟然也中了同样的毒。赵莹莹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这么说来,那个福兴客栈肯定就是杨叶的了。否则,睿哥出去三次,只有中间一次没有去福兴客栈,那次他的精气神都非常好。而这两次去了之后就中毒了,难道……” “难道杨叶已经认出二殿下是皇子身份?”赵飞接着她的话茬猜测道。 赵莹莹看了一眼赵飞后,便将目光投向门外站立的便服御林军身上,心中开始纠结起来。她很想去福兴客栈继续监控,但以她现在的普通人身份,根本没有发言权,只能暗自着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莹莹最终决定向县令吴用提出建议。然而,县令吴用是官场之人,早已洞悉她内心的纠结,不等她开口,就主动表态道:“赵姑娘所纠结之事,即使您不说,我也明白。但只要您开口,我们必定全力以赴。” 赵莹莹听到县令吴用如此爽快的回答,不禁感到惊讶。就在这时,更令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门外的五位便服御林军竟然一同走进来,拱手向她表示:“二皇妃娘娘,无论您有何吩咐,我们都将义无反顾、定当全力以赴!” “啊!这……”赵莹莹不禁发出一声惊叹,而就在此时,一旁的赵飞也开口表示:“赵姑娘,您可是二殿下最为要好的朋友,你们俩的关系如此密切,因此,一切全凭您做主。无论您如何安排,我们都听从您的指示。请告诉我们您的想法吧!” 赵莹莹惊讶地望着赵飞,又将目光转向众人,发现他们都以同样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然而,她很快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不必用这样的称呼。我并非二皇妃,你们这样叫我,真的会让我倍感压力呀。” 县令吴用忍不住调侃起来:“二皇妃娘娘,虽然您目前还不是,但将来必定会成为二皇妃,所以,您可以提前感受一下这个身份带来的荣耀嘛,哈哈哈哈。” 听到吴用这番话,再加上周围人的起哄声,赵莹莹顿时觉得心烦意乱,双手抱住脑袋不停地摇晃着。随后,赵飞向众人示意安静,并轻声询问赵莹莹对接下来的行动有何计划。 赵莹莹沉思片刻后,心想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无需多言。于是,她迅速做出部署,派遣两名身着便衣的御林军前往福兴客栈暗中监视,以观察情况;而其余三人则负责前往小王庄寺庙加强监控力度。至于她自己,则决定亲自前往大牢,探访被囚禁的大成,希望能从他那里获取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在前往大牢之前,她还需要先去探望一下昏迷不醒的二皇子司徒睿。 在赵莹莹的精心安排下,每个人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并开始行动起来。唯有东厢房内的赛华佗及其弟子仍在全力以赴地为中毒的捕快们进行治疗和解毒工作。 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已渐渐进入梦乡。此时,两名便衣御林军正潜伏在福兴客栈周围,密切注视着客栈的一举一动。然而,福兴客栈却紧闭大门,偶尔会有一些前来饮酒的市民,看到大门紧闭都扫兴而归。 此时县衙后堂主卧室,赵莹莹轻柔地用毛巾为床上的司徒睿擦拭着脸,动作轻缓而温柔。她仔细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和尘土,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完成之后,她轻轻地将被子拉到他身上,小心翼翼地盖住他的身体,确保他能安然入睡。 就在这时,赵飞缓缓走进房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到赵莹莹的举动,他不禁调侃道:“赵姑娘,你现在越来越有二皇妃娘娘的气质了,哈哈哈。” 赵莹莹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起身走向赵飞,略带嗔怒地说道:“赵飞,你少贫嘴!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这样称呼我,万一被国主知道了,这不是让二殿下难堪吗?而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街头卖艺女子,哪里配得上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呢?” 赵飞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哎,赵姑娘此言差矣。如果你对我们二殿下有意思,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只要你点头,我保证让国主、皇后娘娘以及各位大臣都同意你们在一起。” 赵莹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相信赵飞的话,她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 赵莹莹喝完茶后思索片刻,表示还是应该先去牢狱看看大成,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推断。赵飞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与她一同前往牢狱。 此时,夜幕笼罩着小王庄寺庙,月光黯淡,寒风呼啸。整个寺庙显得格外寂静和阴森,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和危险。没过多久,杨叶住所外突然出现了三道人影。这三个人身着便衣,正是三名御林军。他们行动谨慎,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四处观察周围的动静。 其中一个名为龙兴的御林军无意间摸到了身边的同伴,两人都被吓得不轻,就连站在后方的另一名御林军也不禁跟着颤抖了一下。龙虎连忙用手势示意大家压低声音:“嘘,小声点,别让杨叶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龙豹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不是看到门开着才进来的嘛,要不然我们怎么不在树上监控呢?”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一致看向那扇只开了一条缝的后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他们顿感背后发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龙兴忍不住吐槽道:“我看这里就是一块适合埋葬死人的风水宝地,哪里像是给活人住的地方。这座山简直阴森恐怖得让人毛骨悚然!” 三人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进。这时,龙兴突然停下脚步,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地说:“哎呀,不对呀!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御林军,怎么搞得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呢?要是想监视这里,大可以躲在暗处观察,何必冒险进入这个诡异的地方?” 另外两人听他这么一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们对视一眼,纷纷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宝刀,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缓缓向前走去。毕竟这扇门开着,而现在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于是,三人鼓足勇气,踏入了这片神秘的领域。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将整个地方都翻找了一遍,然而这么大的地方,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人影。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觉得杨叶应该没有回来,而是已经逃走了。于是,他们决定立刻下山向赵莹莹报告情况。可是,当他们面临着谁去报信的时候,却开始争论不休起来。毕竟这里是三个人,如果让其中一个人下山去报信,那么现在天已经黑了,剩下两个人就会担心他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而如果让两个人一起下山,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守着,那么下山的两个人又会担心山上留守的那个人是否安全;当然,如果让三个人一起下山,那么山上的情况就无法掌控了,甚至有可能杨叶会趁此机会回来销毁一切证据。 就在这关键时刻,龙虎突然站出来表示:“你们两个先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留在山上等你们。”听到这句话,龙兴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我们要是走了,那你……” 还没等他说完,龙虎便急忙催促道:“你们俩赶紧下山去给二皇妃娘娘报告情况!放心吧,我胆子大着呢,你们不用担心我。”话一说完,龙兴和龙豹两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极速下山,只留下龙虎独自一人坚守在山上。 尽管龙虎嘴上说着不怕,但实际上,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不过,眼下情况紧急,耽误不得,必须尽快联系到赵莹莹他们。 与此同时,县衙牢狱内气氛紧张异常。赵莹莹不断地追问着大成,但无论她如何盘问、劝说,大成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无奈之下,赵莹莹只好开始向大成讲述律法,试图以此让他开口。然而,由于对律法并不熟悉,她讲起来有些吃力。就在这时,一旁的赵飞挺身而出,替她解了围。只见赵飞目光犀利地盯着桀骜不驯的大成,义正言辞地说道:“大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既然你不肯说话,那就由我们来告诉你本朝的律法。你可要听好了!” “按照本朝律法,欺辱、杀害妇女者,轻者笞六十,重者乃至杀头,更重者为连坐,而且还不是一两族,而是七族,你可想明白了?当然,配合官府者,可以减刑,如果执迷不悟,冥顽不灵者,则以重刑量刑。” 然而,桀骜不驯的大成,听完后却是一声冷笑,他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此时,一旁的县令吴用见状,顿时大发雷霆,对着大成怒吼道:“大胆刁民!你竟然敢如此嚣张跋扈!伙同杨叶残害妇女,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听到这话,大成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县令吴用,然后又低下头去,似乎并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看到大成这般态度,县令吴用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指着大成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这位可是当今二皇妃娘娘!她身旁这位则是小将军!你居然敢狗眼看人低,一言不发!你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那二皇妃娘娘便会依照律法严惩,将你满门抄斩!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大成冷冰冰地来了一句:“不就是司徒睿未过门的妃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吴用气愤地指着大成说道:“大胆!二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这等刁民可以直呼的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 此时,赵莹莹和赵飞两人顿时震惊地相互对视一眼。他们对大成如何得知二皇子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赵飞随后询问大成:“你究竟是如何知道二殿下的身份的?”然而,大成却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这时,龙兴和龙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们向赵莹莹汇报了山上发生的事情。赵莹莹听后,立刻决定亲自带人上山查看情况。这时,赵飞建议道:“二皇妃娘娘,今日天色已晚,山路崎岖难行,还是由我代替您前去吧。” 赵莹莹思考片刻后点头表示赞同,并提醒赵飞要小心。赵飞带领着龙兴、龙豹以及捕快们前往小王庄查看情况。此时,赵莹莹转过头看着大成,语重心长地说道:“大成,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无论杨叶给了你怎样的承诺,或者你是否因为是流浪人员而选择忠诚于杨叶,而导致你忽视那些被你们伤害的女性。然而,有一点你必须铭记在心,那就是人心难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所谓人心,就是当你被关进大牢时,不要指望主人会前来解救你。毕竟,他自己也陷入困境之中,自顾不暇,又怎会顾及你的安危呢?换句话说,如果我们稍有疏忽,他可能会趁虚而入,将你灭口。因为你知道得太多,这对他极为不利。因此,只有死人无法开口说话,只有死人才会将秘密深埋心底。你一定要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啊!”说完,赵莹莹在牢卒耳畔低语数言,旋即步出牢狱。 与此同时,赵飞带领着众捕快及龙兴、龙豹俩人,踏着夜色来到了杨叶的住所。在明亮的火把照耀下,他们细致地搜索了每一个角落,但令人惊讶的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赵飞目光如炬,观察四周后,决定让捕快们和三位御林军将屋内的所有物品打包带回县衙。这样一来,赵莹莹便可以亲自查看,或许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夜色渐深,丑时已至,天空中的月亮分外明亮,宛如银盘。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神秘的身影在县衙牢狱的阴影中悄然飘过。只见他身手矫健,迅速将牢卒打昏,随后敏捷地走进大牢。此时,大成正沉浸在沉思中,突然听到声响,抬头一看,只见一位黑斗篷的人影匆匆跑了进来。他定睛细看,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老大,老大您来了啊!那个女的果然是骗我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然而,他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因为杨叶此行的目的,不过是来灭口的。只见他手法熟练地使出一个暗器,随着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那枚暗器如同疾风般射向大成。大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被暗器击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此时,杨叶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喧嚣声,他心中一紧,已经顾不上大成是生是死,于是匆忙之中,逃离了这个县衙牢狱。 第23章 梅花案(二三)令人发指的记录 此刻,赵莹莹在听闻大成遇害的消息后,心中一阵慌乱,急忙赶向牢狱,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没过多久,她与县令吴用一同抵达牢房,映入眼帘的便是大成嘴角流淌着鲜血,双眼圆睁地横卧在地。待她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后,方才吩咐牢卒开门,亲自走进牢房,在大成面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放在其鼻间试探。随后,她缓缓站起身,转头看向吴用,语气沉重地说道:“他死了!” 吴用闻听此言,面色骤变,当即转过身去质问牢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何会惨遭杀害?而且竟然还是在牢狱中,他可是至关重要的唯一证人啊!” 牢卒惶恐不安地回应道:“回大……大人,我们当时实在闲来无事,加之夜深人静,于是就忍不住喝了口酒,结果喝完便觉得头昏脑涨,接着便感觉有人重击头部,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吴用闻言怒不可遏,但就在他即将发作之际,却被一旁的赵莹莹拦下。紧接着,赵莹莹命令县令吴用将县衙四周仔细搜寻一番。突然间,她脑海中灵光一闪,低声自语道:“对了,徐老爷的女儿是否安然无恙?” 这时,一旁的捕快刘上前禀告道:“二皇妃娘娘,请放心,小的敢保证,只要他们两口子按我说的去做,那就百分百的没事。” 赵莹莹一听,有些疑惑地看向捕快刘,询问道:“什么意思?” 捕快刘这才说出自己的安排。原来,他发现失踪新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处子之身。按照他的推断,杨叶可能是因为看到这些姑娘都是处子之身,便起了歹心,想要趁机下手。于是,在拜堂之前,他悄悄地给徐老爷的女儿和女婿说了一个办法——两人洞房之后,最好先做一次房事。这样一来,杨叶就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了。 赵莹莹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满意地微笑道:“小鬼,你很聪明嘛,我怎么没想到呢!” 捕快刘赶忙拱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小人只是尽到了自己作为捕快的责任而已。” 此时,赵莹莹对一名衙役下令:“你去告知赛华佗,大成就交给他处理了,让他务必妥善处理。切记,要将我的原话传达,他如此聪慧,应当明白我的意图。” 衙役拱手领命后,旋即转身离去。这时,捕快刘心生疑惑,遂问道:“二皇妃娘娘,小人有一事不明,不知是否当问?” “但说无妨。” “您是如何知晓大成乃是流浪之人?又怎会料到他会遭灭口?”捕快刘询问道。 赵莹莹一边缓缓地走出牢狱,一边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其实并不复杂,关键在于观察力。尽管我与他见面的次数有限,但每一次我都会将细节铭记于心,绝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例如,当我初次见到他时,我的目光首先落在他的眼睛上,毕竟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眼神可以洞悉他内心的想法。此外,我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并非出身显贵,从他的衣着打扮也能看出与真正有身份的下人的差异。” 她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至于我如何判断他会被灭口,那是基于对人性的了解。一旦一个人的真实身份暴露,其同伴又被逮捕,对于一般罪犯而言,或许会真心设法营救。然而,如果此人本性残忍且恶行累累,那么在自身身份泄露之后,必定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极端手段灭口。原因很简单,他深知同伴知晓自己太多秘密,若同伴遭受重刑拷打,极有可能吐露所有秘密。” 捕快刘听后茅塞顿开,连连点头回应着。就在这时,赵飞等人回来了,他们将山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莹莹。赵莹莹得知后,便立即前往书房,准备仔细查看一下与杨叶有关的物品。 进入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五颜六色的脸谱、堆积如山的书籍、精美的画册,以及制作青烟的半成品和少量成品等。这些物品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 此刻,几名捕快围聚在一起,目光专注地盯着一件物品,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捕快刘好奇地走上前去,想要看看他们究竟在笑什么。然而,当他看到那件物品时,立刻一把夺了过去,几名捕快见状,纷纷叫嚷着让他把东西拿回来,指责他不应该独自占有。 捕快刘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可是官府之人,怎能如此没有规矩?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有损官家形象吗?\" 听到这话,其他捕快们都沉默不语,似乎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 一旁的赵飞见此情形,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凑过来询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见捕快刘脸上泛起一丝羞涩,轻声回答道:\"就是......就是春宫图。\" \"春宫图?那是什么?\"一旁的赵莹莹疑惑不解地问道。 捕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赵飞和捕快刘互相对视着,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向赵莹莹解释,因为赵莹莹是个女子,而春宫图这种东西实在不适合对她说。 赵莹莹看到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越发好奇,于是迈步朝他们走去。赵飞等人见状,急忙拦住她,并试图阻止她靠近。然而,就在此时,一名捕快慌张地无意中说出了一句话:“娘娘,就是……就是男女之间卿卿我我的那种,很露骨的图画。”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名捕快身上,他自己也意识到说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赵莹莹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随后,众人缓缓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赵莹莹,然后又彼此对视一眼,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这时,另一名捕快忍不住在那名说错话的捕快耳边小声嘀咕道:“谁让你乱说话的?多嘴!” 赵飞傻笑道:“娘娘,赵姑娘,其实……其实……” 赵莹莹举起右手说道:“不用解释了。” 赵飞低下头,有些害羞,心中却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赵莹莹的话语再次响起,让他的眉毛一跳,脸上露出一丝吃惊之色,“那这是什么样的画?” 赵飞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刚才有点跑题了。”说完,他赶紧转移话题,示意众人继续查看杨叶的物品。 过了一会儿,赵莹莹拿起一本记录,翻看了几页后,突然气愤地拍了拍桌子,怒声道:“可恶!这个杨叶胆子不小啊,而且每次犯案居然还都有记录下来。你们看看,这上面记录着的女子,最小的才十五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而且全都是尚未出阁的良家少女,就这样被他给糟蹋了,真是太可恶了!” 她越说越气,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周围的人纷纷传阅这本记录,一个个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和厌恶。捕快刘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妈的,这个畜生,老子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剁成肉泥!” 寅时,天空仍被夜色笼罩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点缀着黑暗的夜空。在这个宁静的时刻,小王庄寺庙东边的杨叶心情愉悦地走向他的住所。然而,当他到达目的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不知所措。 原本应该摆放着各种物品和生活用具的地方现在变得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消失了一般。杨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他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或者出现了幻觉,但很快就意识到这确实是他的住所。 他冲进屋内,疯狂地四处寻找自己的财物,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解释。但无论他如何翻找,每个角落都是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最后,杨叶注意到了正门上方的县衙封条,那鲜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愤怒涌上心头,杨叶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那个什么姑娘,老子,老子绝不放过你,绝不放过你!”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随后,杨叶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情绪,他双手高举过头顶,开始大声吼叫。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彻整片寂静的山脉,回荡在山谷之间,久久不散。 附近寺庙里的和尚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吵醒,有人试图前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但被另一个和尚拦住了。因为他们知道山上除了他们的寺庙,就只有旁边杨叶居住在这里,而且也听闻杨叶的有关消息。因此,他们并不是冷漠无情,而是深知其中的危险与复杂。 最终,和尚们决定继续埋头入睡,不再理会外面的喧闹。 此刻,杨叶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缓缓回过神来,开始冷静地思考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突然,他低声嘀咕道:“虽然你们拿走了我的东西,但我绝不会认罪。没有证人在场,我就是不服,我坚决不认罪!”他越说越大声,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愈发强烈。 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对着天空大声咆哮:“这天地之间,没有人能够审判我!去他妈的老天爷!就算有证物,没有证人,我也绝不认罪!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审判我!”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区中回荡,久久不散,直至周围再次恢复平静。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然而,在这样美好的一天里,却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捕快刘神色慌张地跑到吴用的住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禀告道:“大人,大事不好!有百姓报案称,在郊外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什么?”吴用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杨叶的案子还没完呢,又来一起!快去县衙叫仵作,本官要亲自出现场调查!”说完,他急忙起身,准备前往案发现场。 第24章 梅花案(二四)司徒睿苏醒,梅花再现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地上,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赵飞一大早就从书房出来,径直走向司徒睿的房间。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自责,因为这几天来一直都是他在司徒睿的房间陪伴着他。然而,昨晚由于工作繁忙,他直到很晚才完成手头的任务,最终在书房里睡着了。而且,司徒睿不仅是他的主人,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无论如何,他都应该留在司徒睿身边照顾他。 当赵飞轻轻推开房门,目光扫向床铺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嚯!”只见赵莹莹正趴在司徒睿的身上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赵飞立刻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会心一笑。他轻手轻脚地转过身,准备悄悄离开房间。可就在这时,赵莹莹悠悠转醒,她看到门口的赵飞,连忙坐起身来大声喊道:“赵飞等等,你……我……他,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不要误会啊!”说完,她迅速站起身,快步朝门口的赵飞走过去。 赵飞微笑着转过身来说道:“娘娘,你和二殿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怎会误会呢?请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告诉别人的。” 赵莹莹看着他的笑脸,解释道:“看你这样,肯定是误会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啊?我看赵飞没有误会,哈哈哈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赵莹莹和赵飞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转头看去,只见吴茯苓正端着早点走进来。他们大吃一惊,随后又欣喜地询问他的身体是否已经恢复。之前他毕竟中毒了,现在却亲自送早点过来,让人感到意外。 吴茯苓笑着看着两人说:“这都要归功于赛神医,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另外,我在路上看到丫鬟小红端着早点走过来,就顺便帮她拿过来了。” 赵莹莹听到小红这个名字,不禁感到疑惑,因为府衙里只有她一个女性,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所以并不需要丫鬟。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吴用自己的丫鬟,毕竟他是县令,有个丫鬟也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就在此时,赵飞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这个丫鬟小红嘛,就是二殿下特意叫我去找的。” 听到这话,赵莹莹不由得吃了一惊,她迅速转头望向床上的司徒睿,嘴里低声嘟囔着:“哼,这个臭流氓果然是个好色之徒。不过嘛,他毕竟是皇子,有这种行为也算是正常吧。” 正当她暗自腹诽时,赵飞却再次开口说道:“嘿嘿,其实二殿下是让我给娘娘您找的!” “啊,什么?”赵莹莹闻言大惊失色,猛地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问道:“你说什么?他给我找个丫鬟?” 赵飞连忙点头应道:“没错,因为娘娘您是女子,有些事情男的确实不太方便做。而且二殿下也担心您在这里会感到孤独寂寞,没有人陪您说话聊天,所以才特意吩咐我帮您找个贴心的丫鬟呢。” 赵莹莹回头再次看着司徒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这个司徒睿竟然如此体贴入微,不仅担心自己会感到孤独,还特意安排了一个可以陪她聊天解闷的丫鬟。然而,她却故意摆出一副傲娇的样子,嘴硬地说道:“我才不需要呢!我,我又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要丫鬟干什么?” 赵飞和吴茯苓两人相视一笑,他们深知赵莹莹只是口头上逞强,实际上内心还是很渴望有人陪伴的。吴茯苓见状,连忙打圆场说道:“哎呀,咱们现在还是先享用美味的早点吧,要是再耽搁下去可就要凉啦。”于是,众人纷纷动起筷子,开始品尝桌上丰盛的早餐。 在三人愉快用餐的过程中,赵莹莹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开口问道:“对了,吴用来了吗?” 吴茯苓咽下口中的食物,微笑着回答道:“是这样的,吴大人一大早就带着仵作出去了。” 赵莹莹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而,她很快意识到其中的关键信息,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惊讶地说道:“什么?带着仵作出去?那岂不是意味着发生了命案!” 吴茯苓接着道:“是啊,据说是有百姓报案称,在郊区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尸体?”赵莹莹惊讶而激动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毕竟,她的验尸技能终于又有机会施展了。然而,就在这时,三人同时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赵莹莹提到尸体时,似乎还有另一个人也说了同样的话。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将目光投向床上。此刻,他们惊愕地发现司徒睿竟然坐了起来。 “睿哥,你醒啦!” “二殿下,你醒啦!” 随后,三人急忙冲向床边,司徒睿看着他们说道:“我刚刚做了个梦,突然听到你们说尸体,一下子就惊醒了。对了,是不是真的发现了尸体?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说着,他试图起身,但立刻被三人拦下了。赵莹莹连忙说道:“睿哥,你才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我们是一个团队,我必须得去啊!”司徒睿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最终还是被三个人给拦住了。 吴茯苓一脸认真地说道:“娘娘说得对啊,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把赛神医叫来帮你看看就行了。” 司徒睿惊讶而疑惑地看向吴茯苓,追问道:“娘娘?哪个娘娘?” 吴茯苓低下头,支支吾吾的,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准备开口说话,但是旁边的赵莹莹却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并呵斥道:“吴茯苓,休的胡言!”接着,赵莹莹面带微笑地转向司徒睿,温柔地说:“睿哥,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让我来处理这些事情。”说完,她转身向门外走去。然而,突然传来了司徒睿的呻吟声。赵莹莹立刻转过身,快步走到床边,焦急地问:“睿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就在这时候,司徒睿捂着肚子,看了看赵飞和吴茯苓,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赵莹莹身上,笑着说:“我没事,只是有点饿了而已,哈哈。” 赵莹莹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扬起粉拳在他身上捶了一下,娇嗔道:“去!你这人真是讨厌死了,差点把我吓个半死,我还真以为你身体有什么不适呢!” 此时,赵飞和吴茯苓看到这一幕,不禁相视一笑,然后齐声发出感叹:“哎呀呀,好酸,好酸啊,受不了啦!”接着,他们便作势要转身离去。这时,赵莹莹急忙叫住两人:“站住!你们俩想去哪儿?快过来陪你们的二殿下坐会儿,我去现场看看情况。”说完,她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随后匆匆离开了。 这时,司徒睿面带微笑地看着赵飞和吴茯苓二人,调侃道:“你们两个傻笑什么?还不快跟上莹莹的步伐。若是她掉了一根头发,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赵飞和吴茯苓俩人一致回头看向司徒睿,又吁了一声笑了笑,随后便转身跟去,然而,司徒睿叫住俩人,“等等,我刚刚起猛了,头有点昏,你们去之前,给我把饭拿过来啊,我好饿!” 听到这话,赵飞和吴茯苓对视一眼,然后双双叹了口气。他们转过身来,走向司徒睿。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去给你拿饭。”赵飞说道。 很快,他们将饭菜端到了司徒睿面前。吴茯苓留下来照顾司徒睿,赵飞则匆匆离去,前往保护赵莹莹。 郊区一块空地上,杂草丛生,不远处还有一个泥潭。这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此时,百姓们围拢在一起,好奇地观望着县衙的人员忙碌着。 不过,大部分捕快都在一边干呕,脸色苍白。仵作也踉踉跄跄地靠近尸体,一边查看一边干呕不止。而县令吴用则站得远远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不停地扇着风,试图驱散那股难闻的气味。 这一切都表明,这具尸体已经开始发臭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去,只见一名仵作正蹲在尸体旁,手中拿着一根树枝,似乎在拨弄着什么。随后一张白色的纸张出现在大家眼前。这张纸上还印着一朵鲜艳的红色梅花。 “梅花?难道是……难道是杨叶做的案?”有人猜测道。 “肯定是这个梅花老祖。”另一个人附和道。 百姓们议论纷纷,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们都知道杨叶的名号,对其十分畏惧。于是,他们不敢再逗留,匆忙转身逃离现场,生怕招惹到这位梅花老祖。仵作将纸张递给一边等待的县令吴用,吴用展开一看,脸色大变:“什么,又是梅花?”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同样地,当他说出“梅花”二字时,感觉自己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其他人的声音。他警觉地回过头去,顿时被吓得跳了起来。原来,赵莹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后,静静地看着他手中的纸张。 第25章 梅花案(二五)赵大胆 此时此刻,县衙厢房内气氛轻松愉悦,司徒睿和吴茯苓正沉浸在棋局之中。司徒睿伸出手,准备从棋盘上拾起刚刚落下的棋子。然而,就在这时,吴茯苓急忙出手拦住了他,并提醒道:“殿下,您已经悔过两次了。” 原来,这已经不是司徒睿第一次悔过棋了,但考虑到他身为二皇子的身份,吴茯苓也不敢过多指责。但这一次,吴茯苓实在忍不住了,抱怨道:“二殿下,我的二殿下啊!您已经悔过三次了,下棋怎么能悔棋呢?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 司徒睿却不以为然,笑着解释说:“哈哈,因为我是二皇子嘛,所以你应该让着我一点。我父皇跟大臣下棋的时候,那些大臣们都会主动让步的呀。” 与此同时,在皇宫御书房里,国主司徒玉龙正专注地批阅着奏折。突然,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旁的太监立刻轻声走上前,为司徒玉龙披上一件外套。司徒玉龙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后微笑着对太监说:“不用,这只是第一次打喷嚏而已,说明有人在想朕。” 太监立即就说:“那肯定是二殿下在外想着陛下吧。” 司徒玉龙停下手中的笔,脑海里浮现出二皇子司徒睿的身影,不禁感叹道:“睿儿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此时,吴茯苓又不开心地嘀咕道:“哎,看来还得是赵姑娘能治你二皇子。”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 司徒睿看着他,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吴茯苓叹了口气,说道:“哼,我去找赵姑娘诉苦去。” 司徒睿看着他笑了笑,调侃道:“你一个大男人的,就这点度量?这点小事还找莹莹告状啊。” 就在这时,两人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司徒睿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哈哈,莹莹来了,那你去吧。” 吴茯苓有些不满地反驳道:“其一,我是少侠,不是大男人;其二,有句话说得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这样悔棋,那还有啥意思呢?” 就在他开门时,俩人立马闻到一股呕心味道,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俩人反应过来,这味道不就是尸臭味吗,司徒睿随即跑出屋外喊道:“莹莹,快回来。尸体这么臭,你一个女孩子家在那待着干嘛?你回来,检验就交给仵作即可。” 赵莹莹听到司徒睿的呼喊声后,转身看到司徒睿在门口看着他,她就提醒道:“睿哥,你出来干嘛?赶快进屋去,外面风大,你才刚刚恢复,别着凉了。” 司徒睿看着赵莹莹,心里一阵感动,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莹莹,你也别在那里待着了,尸体这么臭,对你身体不好。” 赵莹莹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睿哥,我没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不怕臭。而且,我对检验尸体很有经验,可以帮忙检验的。” 司徒睿皱起眉头,担忧地说:“可是,这毕竟是一具已经发臭的尸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受得了呢?还是交给仵作去处理吧。” 赵莹莹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地说:“睿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我有经验,也感兴趣啊。我不怕苦,不怕臭!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或者嫌弃而不去面对这些事情。而且,我对检验尸体非常熟悉,我相信我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 司徒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赵莹莹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她的想法。于是,他只好点点头,同意让赵莹莹继续检验尸体。 与此同时,赵飞拱手刚说一个娘字时,赵莹莹立刻瞪了他一眼,语气严厉地说道:“我不是在现场都说过了嘛,如果你们还拿我当娘娘,那就听我的话,以后别再这样叫了。这万一被国主听到了,那会让睿哥多么难堪啊?”接着她又打趣道:“而且,你喊谁娘呢?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说完,她转身继续专注于观看衙役们清洗尸体。 “赵飞,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去陪陪你家二殿下了。”赵莹莹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赵飞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司徒睿走去。然而就在这时,赵莹莹无意中回头瞄了一眼,却惊讶地发现司徒睿竟然还站在外边。她立刻生气地喊道:“司徒睿,你怎么还站在外边?外面风大,赶紧进屋去。” 司徒睿身边的吴茯苓见状,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赵莹莹见此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吴茯苓大声吼道:“还有你,笑什么笑?还不快点把他扶进屋里去?他要是着凉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司徒睿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吴茯苓,声音严厉地说道:“你敢!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吴茯苓被夹在他们两人中间,显得有些左右为难。他犹豫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赵莹莹,然后一咬牙、一跺脚,对司徒睿说道:“二殿下,不好意思了。”说完,他和走过来的赵飞一起架起司徒睿,准备将他送进屋里去。 司徒睿愤怒地怒吼道:“你们两个放开我!我可是堂堂的二皇子,你们竟敢这样对待我?你们的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听她的话,却不听我的!” 吴茯苓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二殿下,谁让您家的赵姑娘这么泼辣呢?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呀。” 赵飞也连忙接过话茬,解释道:“赵姑娘也是为了你好啊,她担心你会因为风大而着凉生病呢。” 司徒睿刚刚坐下,又立刻站了起来,但还是被赵飞和吴茯苓两个人拦住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只是担心莹莹而已,难道我在窗边看看都不行吗?”说完,他转身走向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忙碌的赵莹莹和那些衙役们。 这时赵飞露出钦佩的表情,缓缓说道:“其实赵姑娘这人我也挺佩服的,当时我们在发现尸体是无头后,大家都吓得魂不守舍、屁滚尿流,只有她能保持镇静自若,有条不紊地指挥现场,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啊。” 窗边的司徒睿一边眺望窗外的赵莹莹,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哦,是吗?那她还真是挺厉害的。”然而,他突然意识到赵飞话中的关键信息,猛地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盯着赵飞,惊讶地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无头?这......” 一旁的吴茯苓也瞬间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跳了起来,满脸惊愕地喊道:“什么?无头?” 赵飞看着两人震惊的神情,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啊,我们发现时,尸体的头颅已经不翼而飞了。不过我们回来时,已经吩咐过衙役在周围仔细搜寻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头颅的下落。” 司徒睿眨巴着眼睛,挠着头,一脸惊讶地想着:“哎呀,原来莹莹竟然不害怕没有头的尸体!”他实在想不到赵莹莹胆子如此之大,这让他感到十分震惊。他本想亲自去把赵莹莹拉回来,但考虑到她的个性,如果强行拉扯,只会让她更加愤怒。而且,他深知她的脾气,所以最终选择站在窗边,默默看着赵莹莹处理事情。 这时,吴茯苓沉思片刻后说:“如果国主得知她是这样的人,是否会同意她与二殿下在一起呢?” 赵飞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失去了信心。原本,他自信满满地想要促成两人的婚事,但现在目睹了现场发生的一切,他真的无法确定国主的态度。 吴茯苓真诚地望着赵飞,诚恳地说:“兄弟,这件事还需要你多费心啊。虽然赵姑娘性格独特,但我认为他们二人非常般配。无论如何,还是希望兄弟不要灰心丧气。” 此刻的赵莹莹站在临时用门板加竹席搭建而成的平台前,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外套,双手也戴着白色手套。平台上摆放着一具之前散发着恶臭,清洗后的尸体,平台下则是燃烧中的苍术、皂角等用来避臭的物品。 这时,司徒睿通过吴茯苓传达给新招进来的丫鬟小红一个任务——就是出去给赵莹莹买一套衣服。因为赵莹莹完成对尸体的检验工作,就需要有干净的衣物可供替换。 与此同时,县衙门外聚集的众多百姓都将目光投向了赵莹莹,并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从这一刻起,赵莹莹便得到了“赵大胆”这个称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这一称呼以及她本人的故事,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记录。颈项皮肉不蜷缩。骨头不突出。两肩皮肉正常。”赵莹莹仔细地检查着尸体,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她直起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县令吴用以及在场的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以判断这是一起死后被割掉脑袋的案件。” 听到这句话,吴用、县丞以及周围的捕快们都不禁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吴用率先回过神来,他皱起眉头,向赵莹莹询问道:“那么,能否查出是何种凶器所为呢?” 赵莹莹微微颔首,表示可以尝试。她接着解释道:“虽然能够查出凶器的类型,但可能并不完全准确。如果想要更精确的结果,最好还是找到死者的头颅,并将其与尸身重新组合起来,这样才能确切地确定凶器的种类。” 吴用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赵莹莹见此,便转过身去,继续专注于对尸体的检验工作。 “记录。胸口有明显刺伤,颜色为青黑色,凶器为......”正当赵莹莹全神贯注地检验时,突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负责搜寻死者头颅的五名衙役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赵莹莹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目光紧盯着刚刚跑进来的捕快刘等五人。 捕快刘先是对着赵莹莹、吴用以及县丞恭敬地拱手行礼,然后禀报道:“大人,赵姑娘,我们已经找到了死者的头颅。” “是嘛,头颅呢?”赵莹莹询问道。 捕快刘连忙掏出一个白色包袱放在桌上,并将其打开,一个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人脸的头颅立即出现在大家眼前。 赵莹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头颅,然后她突然尖叫一声,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倾倒。 就在这时,一直在关注外面情况的司徒睿看到赵莹莹被吓晕,迅速如闪电般冲出门外,紧接着一把抱住即将倒地的赵莹莹。 “莹莹,莹莹!”司徒睿焦急地呼唤着赵莹莹的名字。 当然,由于之前赵莹莹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因为看到无头尸身而晕倒,再加上捕快刘因找到头颅而兴奋不已,完全没有多想就直接打开了包袱。当他看到赵莹莹吓得晕倒后,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第26章 梅花案(二六)消失的凶器 县衙后堂主厢房床上,赵莹莹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一旁摇摇晃晃打着盹儿的司徒睿。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子,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嘴角时不时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然而,转眼间,她又变得愁眉不展起来,心中暗自嘀咕着:\"像我这般平凡无奇的女子,又怎能配得上那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呢?我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越是这般思考,她便愈发感到纠结与苦恼。 突然,她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等等!难不成我真的已经喜欢上司徒睿了?我怎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 \"赵莹莹啊赵莹莹,你可真是个傻瓜!你竟然对他动了真心?他可是堂堂二皇子啊!而你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你们二人又怎会有什么未来可言呢?\" 她越想越发觉得烦躁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手舞足蹈。就在这一刹那间,她一不小心踢到了床边的司徒睿,只见他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赵莹莹顿时惊愕不已,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神充满了紧张和歉意,直直地望着司徒睿。 此时,司徒睿依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仿佛处于梦游状态一般,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他还是努力地想要给赵莹莹盖上被子,并轻声呢喃着:“莹莹,你都这么大个人了,睡觉还踢被子?快把被子盖好,要小心着凉......” 然而,就在他试图将被子拉到赵莹莹身上时,却突然与刚刚醒来的赵莹莹对视。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瞬间让司徒睿从迷糊中回过神来。他惊喜地喊道:“哎呀,莹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赵莹莹脸上露出愧疚之色,低声说道:“睿哥,真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的,没想到反而变成了你照顾我,我......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责和懊悔。 司徒睿微微一笑,安慰道:“莹莹,你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呀。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何必如此客气呢?”他的语气充满了亲切和温柔。 赵莹莹听到这句话,脸色立刻变得通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她感到既紧张又兴奋,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司徒睿注意到她的变化,好奇地问道:“莹莹,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接着,他开玩笑地说:“该不会是因为看到那颗头颅而紧张得脸红吧,哈哈哈哈。我早就跟你说了,不用管它,交给仵作处理就行了,你就是不听!” “头颅?”赵莹莹一愣,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原来她是因为看到头颅而晕倒了。她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头还有些晕,但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 司徒睿连忙扶住她:“莹莹,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他担心地看着赵莹莹,生怕她再次晕倒。 赵莹莹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准备起身离开房间,继续完成验尸工作。就在赵莹莹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前来敲门的赵飞和吴茯苓两人。赵飞拱手向赵莹莹行礼,开口问道:“娘,哦不对,是赵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赵莹莹一脸严肃地回答:“赵飞,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口呢?叫我赵姑娘!我可不是你娘,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显然对于赵飞的称呼有些不满。 司徒睿见状,走过来解释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我和莹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说完,他转身背着手,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接着说道:“其实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哈哈哈哈。” 赵飞和吴茯苓两人惊讶地对视着,他们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而赵莹莹则惊讶地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和醋意,声音颤抖地问道:“睿,睿哥,你……你有,有喜欢的人了啊!” 司徒睿转过身来,看着赵莹莹,微笑着点了点头。赵飞和吴茯苓几乎同时开口,语气充满好奇和期待:“二殿下,您,您看上哪家姑娘?” 司徒睿不慌不忙地坐下,轻轻端起茶杯,缓缓喝下一口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醉的神情。他似乎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之中,慢慢地说:“那是我在做梦时,遇见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她身着一袭洁白的纱裙,笑容灿烂如花,美丽动人。在梦中,她依偎在我的怀里,眼中闪烁着泪光,让我心疼不已。” 听到这里,赵飞和吴茯苓两人感到一阵熟悉感涌上心头。他们对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旁边的赵莹莹。此时的赵莹莹也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正是一身洁白的纱裙。 赵飞和吴茯苓不禁相视而笑,心中暗自感叹道:原来,司徒睿的梦中情人竟然近在咫尺! 此刻,赵莹莹的脸色泛起一抹红晕,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回过神来的司徒睿看到赵飞和吴茯苓的笑意,不禁疑惑地询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吴茯苓微微一笑,轻声道:“二殿下,如果我说您说的那位漂亮女子就是赵姑娘呢!” 听到这句话,司徒睿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赵莹莹,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他梦中的那位美丽女子与眼前的赵莹莹竟然如此相似,两人都身着洁白的纱裙,宛如仙子一般。就在这时,赵莹莹也回过神来,她回头瞪着吴茯苓,怒声吼道:“吴茯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只是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罢了,怎么可能是睿哥口中所说的那个姑娘?” 吴茯苓看着她,嘴角微扬,继续解释道:“那昨晚在床边……”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赵莹莹粗暴地打断了。赵莹莹一脸严肃地说道:“吴茯苓,你是不是喝假酒了?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见此情景,一旁的赵飞连忙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各自去歇息吧!”说着,他拉着吴茯苓准备离开房间。 与此同时,赵莹莹表示要继续验尸,但赵飞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对她说:“赵姑娘,不必劳烦你了,那颗头颅和尸体,已经交给仵作去处理了。” 听到这句话,赵莹莹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她原本希望能够亲自参与验尸工作,但却因为看到头颅而晕倒,错过了这个机会。现在,仵作肯定已经完成了验尸,她感到有些遗憾。 就在这时,县令吴用手持一份公文走进房间。他向二皇子司徒睿和其他人行了个礼,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二殿下,那颗头颅和尸身已经检查完毕,请问您是否想要查看一下结果呢?” 司徒睿问道:“吴大人,你现在没事吧?” 吴用回答道:“下官现在没事。” 司徒睿点了点头,然后说:“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汇报吧。” “下官先说尸身。根据娘……不是,根据赵姑娘和仵作的检验,死者胸前有处伤口,伤口两寸,伤口两头尖小,皮肉凸卷,由此我们判定,凶器是一把匕首。但是,头颅处却不是匕首所为。”吴用禀告道。 吴茯苓一听,赶忙接过话茬说道:“嗐,你见过用匕首割头的吗?那肯定是用其他凶器割头的!” 赵莹莹想了想,皱着眉头问道:“那查出是什么凶器吗?” 吴用回答道:“我们根据头颅和尸身复合再进行查验后,根据伤口得出这样结论,凶器长一尺二寸,刃宽九寸,是一把斧头。” “什么?斧头?用斧头割头?”赵飞、吴茯苓、赵莹莹和司徒睿听后,全都一脸惊愕,齐声惊叫道。 随后,赵莹莹嘀咕道:“那这会是什么样斧头?” 赵莹莹的话一说完,一旁的吴茯苓就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少林板斧!”接着,其他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吴茯苓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然后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凶手肯定不是少林寺的弟子,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就在此时,赵飞突然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众人问道:“诶,等等,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认为这起案件可能是梅花老祖的弟子干的吗?怎么现在又牵扯到少林寺去了?” 听到这话,吴用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连忙将手中拿着的那张白色纸上的红梅花递给大家,并解释道:“对了,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这个红梅花。” 赵飞接过红梅花仔细端详一番,又转手递给了身旁的司徒睿。吴茯苓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刻断言:“既然有梅花,那肯定就是杨叶犯下的案子。” 司徒睿转头看向县令吴用,严肃地问道:“头颅在哪里?能不能看清死者的长相?另外,有没有发现死者随身携带的财物?” 县令吴用拱手回答道:“经过仔细检查,我们并未在现场找到任何死者随身携带的财物,此外,用于行凶的两把凶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头颅的面部特征,由于时间过长且近日天气炎热,已经无法看清死者的真实面容。” 赵莹莹眉头微皱,思考片刻后说道:“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我们仍不清楚以下几个关键问题。首先,这名死者究竟是谁?其次,他是被盗匪拦截杀害并抢夺财宝,还是因为个人仇恨而遭毒手?再者,此次作案共有多少人参与?最后,为何腹部使用匕首,头部却用斧头?而且,这两件凶器如今又在何处?” 司徒睿沉思片刻后回应道:“依我之见,这起案件不太像是拦路抢劫所致。倘若真是如此,凶手只需杀人夺财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地将受害者的头颅砍下呢?” 赵飞接过话题说道:“关于凶器,斧头通常是农民砍柴所用之物,但正如吴兄弟所言,少林寺也会用到此类工具。然而,如果是少林僧人犯下此案,实在难以置信。同理,农民犯罪的可能性似乎也不高。” 这时司徒睿眼前一亮,目光坚定地说道:“若要了解此案真相,我们必须先解开死者究竟是谁!” 赵莹莹看向司徒睿,面露疑惑地问道:“可是死者面部特征不清楚啊,我们要怎么解开呢?” 司徒睿嘴角微微上扬,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莹莹,你今日虽未能完成验尸工作,但这正是你的专长所在。而我,同样有着自己的独特技能——绘画。无论是画人物还是描绘山水,我都能够得心应手。因此,只要我按照头颅的样貌进行临摹,就能够大致了解死者的模样了。” 赵莹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什么?睿哥竟然还有如此才艺?” 一旁的赵飞连忙接过话茬,笑着说道:“你的睿哥可真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啊!要不然,他又怎能得到国主的青睐呢?就连皇宫内都到处展示着二殿下的作品呢。” 赵莹莹不禁羞红了脸,低下头轻声嗔怪道:“你,你胡说些什么呀?谁,谁的睿哥?”随后,众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此时的司徒睿看着赵莹莹害羞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那微红的脸颊和羞涩的神情,让他越发觉得她可爱动人,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他暗自感叹道:“这个赵莹莹害羞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啊!” 然而,司徒睿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摇了摇头,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司徒睿,你怎么能如此胡思乱想?” 随后,他定了定神,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县令吴用,开口问道:“吴大人,那颗头颅在哪里?快些拿来,我要仔细观察一下。”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说道:“罢了,还是由本殿下去取吧,免得再次吓到莹莹了。” 这时,赵莹莹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心跳再次加速,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她微微低下头,不敢与司徒睿对视,心中却充满了喜悦和感动。 吴用见此情形,拱手劝说道:“二殿下,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依下官之见,不如待到明日再绘制头颅画像,您也可以早些歇息。” 一旁的赵飞和吴茯苓见状,纷纷附和着吴用的建议,表示赞同。他们都担心司徒睿过度劳累,影响身体。 赵莹莹也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望着司徒睿,柔声劝道:“睿哥,天色已晚,还是早些歇息吧。” 司徒睿听后,稍作思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今天经历了太多事情,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于是,他微笑着对众人说道:“好吧,那就听从你们的意见,今日暂且先休息,待明日再来处理此事。” 第27章 梅花案(二七)漂亮的赵莹莹 经过傍晚那一幕,赵飞觉得,还是先从二殿下司徒睿这里入手比较好。毕竟,他认为赵莹莹是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二殿下。所以,在众人散去后,他决定与二殿下好好谈一谈。 他们来到屋顶,赵飞坦诚地向司徒睿倾诉了自己的内心感受,也表达了他对赵莹莹的看法。司徒睿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司徒睿抬起头,望着明亮的月亮,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最近大家都以为他和赵莹莹是一对,他自己呢,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只是把赵莹莹当作普通朋友。然而,在他昏迷期间,大家一时之间失去了主心骨,赵莹莹挺身而出,带领大家继续探案,一切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同时她也悉心照料昏迷中的自己,这些举动深深地打动了他。此刻的他,似乎已经对赵莹莹产生了感情,但却无法轻易表达出这份爱意,心中纠结不已。 就在这时,两人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哎呀,二殿下,你怎么在个人情感问题上如此婆婆妈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飞和司徒睿惊讶地回头看,发现竟然是吴茯苓爬上了屋顶。吴茯苓接着说道:“二殿下,我也认为赵姑娘很不错。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但赵姑娘可能因为自己的出身感到自卑吧。” 司徒睿强词夺理地苦笑:“什么?就她?还会自卑?她可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连无头尸身都不怕的赵大胆啊,怎么可能会自卑呢?” 吴茯苓坐在他旁边,盯着他说:“二殿下,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狡辩呢?我告诉你,你如果真心喜欢她,就应该直接告诉她,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如果你不出手,那么我……我可要向她告白了哦。” 司徒睿一脸苦涩地看着两人,这时吴茯苓看他这样子,便开口问道:“行吧,那我问问你,你到底对赵姑娘有没有意思,有没有动过心?” 司徒睿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想了想,始终没能回答出来。这时吴茯苓站起身来,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这么婆婆妈妈的,简直就是个废物!”说完,随即转身离去。这时司徒睿才终于说出了“喜欢”两个字。 吴茯苓背对着他说道:“你说得太迟了,我现在就去找莹莹表白,从今以后,她是我的人了,哈哈哈。” 此时司徒睿看到吴茯苓跳下屋顶,急忙站起身来大喊道:“吴茯苓,你真的去啊?” 吴茯苓没有回应,他着急了,看了看旁边的赵飞,又看向离去的吴茯苓,片刻后,他也跟着跳下了屋顶。而此时的赵飞心里清楚,吴茯苓并不是要和他争抢赵莹莹,只是在刺激他罢了。 县衙后堂走廊上,司徒睿一路狂奔,嘴里还不停地大喊:“吴茯苓,你别跟我抢,她是我的,是我的!你别以下犯上,小心我揍你!” 然而,他的前方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他心中越发焦急,脚下生风,拼命向前奔跑,但依旧看不到吴茯苓的身影。 片刻之后,司徒睿突然停住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只见眼前出现一位头顶装饰着挑心、分心、满冠、顶簪、掩髻、花钿、围簪、簪子等精美头饰的女子。她身着绣花淡绿色补服,补服的绣花图案集中在胸前和背后,下身搭配着漂亮的马面裙。一眼望去,活脱脱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此时的司徒睿完全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住了,他看得目瞪口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而那位女子看着他那副呆萌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脸笑了起来。司徒睿听到她的笑声,更加被深深吸引,心中暗自嘀咕:“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啊,笑得如此动人……” 过了一阵之后,司徒睿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寻找赵莹莹,于是立刻拱手向姑娘行礼:“这位小姐,我有要事在身,请您行个方便,让一下路。” 姑娘微微一笑,礼貌地侧身给司徒睿让出了一条路,并静静地看着他。司徒睿再次拱手道谢:“多谢小姐。” 姑娘看着司徒睿,脸上露出笑容。就在司徒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等等,这里是县衙啊,哪来的大家闺秀?难道是吴大人的女儿?不可能啊,如果是的话,应该只有八九岁才对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孩在这里?”接着,他转过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丫鬟小红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焦急地喊道:“二殿下,大事不好啦!夫人……哦不对,赵小姐不见了,我们找不到她去哪里了。” “什么?”司徒睿一听,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急忙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丫鬟小红,语气急切地问道:“发生了何事?快告诉我!” 此时,一旁的姑娘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吸引了丫鬟的注意力。她这才发现赵莹莹在这里,连忙走上前,惊喜地喊道:“哎呀,小姐,原来您在这里啊!我到处找您都找不到,可把我急坏了。” 司徒睿更加吃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赵莹莹,然后又指向她,对着小红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她……她是莹莹?” 赵莹莹得意地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对司徒睿说道:“睿哥,是不是很意外呀?没错,我就是赵莹莹啦!怎么样,我现在穿上这身漂亮的衣服,看起来不错吧?” 司徒睿听到赵莹莹熟悉的声音,再次仔细端详起她来。他万万没有想到,经过一番精心装扮后的赵莹莹,竟然如此美丽动人,宛如富家千金一般。她的气质和之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莹莹笑着对司徒睿说道:“睿哥,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漂亮?其实我本来就是千金大小姐,只是,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才,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微微低下头去。 司徒睿温柔地将赵莹莹搂入怀中,轻声安慰道:“莹莹,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赵莹莹感受着司徒睿温暖的怀抱,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她抬头望着司徒睿,眼中闪烁着感激与依赖。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吴茯苓焦急的呼喊声:“二殿下,不好啦!赵姑娘不见了!” 司徒睿和赵莹莹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吴茯苓气喘吁吁地向他们跑来。当他们看到赵莹莹安然无恙地站在司徒睿身旁时,两人不禁愣住了。 吴茯苓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而赵飞则好奇地打量着赵莹莹的新装扮,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司徒睿有些尴尬地将赵莹莹推到身后,一脸紧张地对吴茯苓说:“吴,吴茯苓,那个,莹莹是我的,你,你就别跟我抢。” 赵莹莹惊讶地看着司徒睿,她没想到司徒睿会如此直白地表露心意。赵飞和吴茯苓相视一笑,赵飞正要开口解释时,司徒睿却再次强调道:“莹莹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赵莹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喜悦。她知道,司徒睿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这份坚定的守护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随后,吴茯苓和赵飞俩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笑意。吴茯苓看向司徒睿,笑着解释说:“二殿下,对于刚刚我的举动和骂你一事,我只是想刺激一下你,请二殿下恕罪。”说着,吴茯苓还向司徒睿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司徒睿笑着挥挥手,大度地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小事。然而,就在这时,赵莹莹却突然走过来,指着吴茯苓大声吼道:“吴茯苓,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竟然敢这么骂睿哥?我告诉你,睿哥只能我欺负,也只能我骂他,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资格!否则,我可要动手打人了!” 吴茯苓被赵莹莹的气势吓到,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再多说一句。一旁的赵飞见状,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二殿下,看来以后你可有得受了哦。”说完,他示意吴茯苓转身跑。 赵莹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鼓鼓地挥舞着拳头,但并没有追上去。她停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身后的司徒睿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莹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点大。哎,算了吧,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多包容一下她的小脾气就好了。” 说完,司徒睿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然后朝着赵莹莹走去。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仵作间,司徒睿在仵作间的桌子上仔细地摆放好白纸,赵莹莹则在一旁默默地研磨着砚台,为司徒睿即将开始的作画做好准备。 “莹莹,你还是回去吧,这可是人头哎。”司徒睿突然转过头来,轻声对赵莹莹说道。想起上次她见到人头时的反应,不禁有些担心。 赵莹莹用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害怕。她解释说上次只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才会晕倒,但现在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而且如果连这点恐惧都克服不了,那么将来如何继续验尸呢? 司徒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同意让她留了下来。就在这时,仵作端着一个白布盖着的托盘缓缓走来。 “莹莹,你还是回避一下吧,我这一打开,可就是头颅哦。”司徒睿轻轻拉起白布的一角,再次提醒道。 赵莹莹却毫不犹豫地催促他赶快打开,声称自己绝对不会害怕。司徒睿一边紧张地注视着赵莹莹的一举一动,一边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生怕她又一次晕倒。 在完全打开白布,整个头颅出现在他们俩面前时,赵莹莹还是吓了一跳,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心跳平稳下来。这次,她成功地保持了清醒,没有像上次那样晕倒。司徒睿看着她坚强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丝宽慰,放心了不少。 赵莹莹随即拿起一支笔递给司徒睿,司徒睿微笑着接过笔,开始专注地描绘起头颅的轮廓和细节。赵莹莹静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支持着他,目光始终停留在司徒睿身上,偶尔会给他一些鼓励的眼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徒睿全神贯注地绘画着,每一笔都充满了认真和细致。终于,一幅栩栩如生的人像画完成了。为了更清楚地看到人像的全貌,司徒睿站起身来,拿着画像走向门口,以便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查看。 然而,当他仔细定睛一看,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他的瞳孔急剧放大,双手颤抖得厉害,手中的画像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会是他呢?”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此时赵莹莹端着点心走了过来,看到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疑惑地问道:“睿哥,你怎么了?” 司徒睿已经六神无主,完全没有听到她的问题。此时赵飞也跟着走了过来,一眼就注意到地上的画像。他笑着说:“二殿下,你都画好了啊,为什么还这么闷闷不乐呢?” 当他定睛看清画像后,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会是他?” 赵莹莹越发觉得奇怪,难道这个死者是他们认识的人吗?她急忙接过画像仔细端详,但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于是,她好奇又疑惑地问两人:“这个人究竟是谁?” 赵飞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开口说道:“这画像就是,就是,三殿下!” “什么?三殿下?这,这怎么可能?”赵莹莹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画像掉落在地。 第28章 梅花案(二八)死者真的是他吗? 赵莹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伸手将画像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嘴里喃喃自语:“这……这竟然是三殿下?这怎么可能呢!”随后,她抬起头,目光落在那颗头颅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继续自言自语:“也就是说,死者是……是三殿下?可是,他不是应该待在皇宫里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她暗自思索着,眼神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司徒睿,轻声问道:“睿哥,你该不会是画错了吧?说不定,这个并不是三殿下。” 司徒睿听到这话,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开始自我怀疑地呢喃:“没错,一定是我画错了。”然而,转瞬之间,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自己的画工一向精湛,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时,县令吴用快步走来,语气焦急地对司徒睿说道:“二殿下,少主来了。” 司徒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紧张,猛地回过头去,惊叫道:“什么?我大哥来了?他在哪里?” 吴用连忙回答道:“少主正从大堂往这边走来呢。” 司徒睿连忙说道:“这里是仵作间,你怎么让少主过来了,赶紧带少主到二堂,我马上过来。” 吴用应了一声,转身去大堂指引司徒云到二堂。 司徒睿看着赵莹莹和赵飞说道:“我大哥过来,兴许有事吧,你们俩就跟我去。”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那颗头颅,心里想着:“这只是一幅画像,也许真如莹莹所说,这只是我的失误罢了,并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表明它就是三弟。无论如何,还是要先去见见我大哥。” 想到这儿,司徒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转身朝着二堂走去。 赵莹莹和赵飞两人对视了一下,也默默地跟上了司徒睿的步伐。 县衙二堂客厅内,司徒云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没过多久,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一同走进了客厅。 司徒睿上前一步,向司徒云拱手行礼道:“大哥,许久未见!小弟对您甚是想念。” 司徒云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司徒睿,缓缓开口说道:“二弟,自从那时候起,咱们兄弟俩就再也没见过面了。这些天里,你一直没有回到皇宫,我和父皇、母后都非常想念你。”说罢,他用手示意司徒睿坐下来慢慢聊。 司徒睿坐在椅子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司徒云,神情有些紧张地问道:“大哥,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父皇和母后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司徒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站在司徒睿身旁的赵莹莹,打趣地笑着回答道:“怎么,二弟,你是不是有了红颜知己,就把大哥和父皇、母后给忘记了?难道大哥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 司徒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急忙解释道:“大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否安好而已。”说着,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赵莹莹,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 接着,司徒睿转过身去,正对着赵莹莹,向司徒云介绍道:“大哥,这位姑娘叫赵莹莹……” 司徒云笑嘻嘻地看着赵莹莹,然后站起身来向司徒睿示意:“二弟不必介绍了,就让大哥我来猜猜看吧。”他仔细端详着赵莹莹,评价道:“这位赵姑娘生得水灵灵的,既漂亮又聪慧,看起来也挺知书达理的,我猜她应该是咱们梅花镇的哪户大户人家的女儿吧?” 司徒睿笑着回答说:“大哥,你猜错啦,莹莹可不是咱梅花镇的姑娘哦。” 赵莹莹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并轻声细语地道谢:“多谢少主殿下夸赞,小女子并非梅花镇人士,而是来自山东济南府。” “山东济南府!”司徒云突然操起了一口方言,看向赵莹莹。赵莹莹听后,吃惊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司徒云,随后激动地上前一步,大大咧咧地用方言说道:“哎呀呀,原来你还会讲俺们那儿的话啊!” 司徒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对着赵莹莹点了点头,然后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回答道:“俺只会一点点。” 赵莹莹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和激动的神色,同样用方言说道:“哎呀妈呀,没想到咱们少主居然还会说方言呢,而且人长得这么帅气,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呀,将来必定成为一位开明之君呐。” 就在此时,司徒睿故意轻咳一声,一脸严肃地看着赵莹莹,郑重其事地说道:“莹莹,不得放肆,那可是少主。” 赵莹莹听后,眼睛一瞪,反驳道:“睿哥,你别忘了,少主可是你的大哥,对吧?” 司徒睿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道:“对啊,没错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赵莹莹接着说道:“既然是你的大哥,那自然也是我的大哥,大哥都没有说什么,那你干嘛要阻止我放肆呢?更何况,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 司徒睿顿时哑口无言,无法反驳。一旁的赵飞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司徒睿见状,狠狠地瞪了一眼赵飞,压低声音说道:“别笑,笑啥笑!” 随后,司徒睿刚转过头去,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他忍不住回头看向旁边的赵飞,嘀咕道:“赵飞,你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赵飞一脸无辜地看着司徒睿,双手一摊,无奈地说:“二殿下,您可真的冤枉我了,这可不是我笑的呀。” 司徒睿心中疑惑不解,正准备继续追问时,却又听到那阵笑声再次响起。他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大哥司徒云正笑得前仰后合。 司徒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然后对着司徒睿说道:“二弟,大哥我早就听闻你身边有个赵大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赵莹莹和司徒睿同时惊讶地望向司徒云,两人又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诧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赵莹莹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响亮的称号——赵大胆。更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个称呼竟然连深宫中的少主都知道了。 这时司徒云说道:“二弟,其实大哥我来,有两件事,不,准确来说是三件事。这第一件事呢,就是替父皇母后来看看这位未来皇妃,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看着面前的赵莹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想到啊,二弟,你居然会喜欢这样一个女子。不过,看起来,这未来皇妃挺不错的。” 接着,他起身走向司徒睿,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代替父皇母后来看二弟,了解你过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不过二弟你放心,父皇和母后,对了,还有太后都好着呢,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有,父皇说了,等你把这个案子了结了,你们俩回皇宫,到时父皇和母后,还有太后看看这位未来皇妃是什么样的人,然后你们俩人就成婚。二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到成婚年纪了。” 说完,他拍了拍司徒睿的肩膀,笑着说:“二弟,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别让这么好的姑娘跑了。” 赵莹莹一听,害羞地低下了头,心里想着:“既然少主见了我没有问题,那我和睿哥应该还有机会在一起吧。”然而一旁的赵飞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心想:“虽然少主见了赵莹莹没有问题,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国主手中,一切还要看国主的态度。” 就在此时,司徒睿惊道:“成婚?这万万不可!” 听到这话,赵莹莹和赵飞两人皆是大吃一惊,纷纷转头望向他。赵莹莹低声问道:“睿哥,你……你难道对我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有的话,我可以改正呀!” 司徒睿看着她,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莹莹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咱们不用着急成婚。你想想看,如果我们现在就成婚了,那以后岂不是只能被困在家里,无法再出去调查案件了吗?” 赵莹莹一听,原来司徒睿是这个意思,便也觉得并无不妥之处,毕竟她自己也很喜欢出来活动。此时,司徒睿转过头来,向大哥司徒云询问道:“大哥,那接下来的第三件事情是什么呢?” 司徒云沉默了好一会,转身慢慢走回位置坐下。司徒睿、赵莹莹与赵飞三人都感到很惊讶,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司徒睿快步走向前去问:“大哥,怎么了?是不是朝廷里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云叹了口气,沉思片刻才回答:“不是朝廷,朝廷一切正常。” 听到这话,司徒睿三人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有些疑惑不解。与此同时,司徒睿再次问道:“大哥,既然不是朝廷的事情,那这第三件事是?” 司徒云思考了一下,抬头看向司徒睿,缓缓说道:“这第三件事,就是关于你的三弟!” 司徒睿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立刻想起了仵作间的那颗头颅以及自己所画的头颅画像,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恐惧之情。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紧张地问道:“三弟?三弟怎么了?” 司徒云想了想说:“三弟他......他跟父皇吵架之后,便离开了皇宫。自那时起,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身影。” 听到这里,司徒睿如同遭受了当头一棒,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不稳。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两旁的赵莹莹和赵飞见此情景,立刻上前扶住他,以免他摔倒在地。然而,司徒睿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真的是他?” 就在这时,吴茯苓和捕快刘从案发现场返回。吴茯苓兴奋地呼唤着司徒睿,赵莹莹迅速向他示意保持安静。接着,捕快刘恭敬地拱手禀报:“启禀二殿下,我们重新勘察现场时,意外发现了一枚戒指。”说着,他双手呈上那枚精致的玉扳指。 司徒睿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大惊失色。与此同时,一旁的少主也惊讶地站起身来,指着玉扳指说道:“这......这......这不是三弟佩戴的玉扳指吗?”话音未落,司徒睿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直接昏倒在地。赵莹莹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睿哥,睿哥!” 第29章 梅花案(二九)三个党派之争 几日之后,京城朝堂之上,气氛凝重。朝堂大臣们得知三殿下死讯后,三皇子飞党派的大臣们立刻开始攻击二皇子司徒睿,坚称三皇子的死亡是由二皇子造成的。他们言辞激烈,甚至暗示矛头指向了少主司徒云。 然而,少主云党派和二皇子睿党派的大臣们也不甘示弱,纷纷站出来反驳飞党派大臣的指责。一时间,朝堂之上争吵声此起彼伏,众人情绪激动,场面十分混乱。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从侧面快步走来,他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高声喊道:“国主驾到!”听到这句话,诸位大臣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转头看向入口处。只见国主司徒玉龙在少主司徒云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过来。 “国主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声高呼,恭敬地行礼。 司徒玉龙刚刚坐下,陈大人便迫不及待从队伍中走出来,拱手禀告道:“启禀国主,微臣认为,三殿下的死,绝非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杨叶所为。”他特意瞥了一眼睿党派的大臣,然后继续说道:“而是有人在背后蓄意为之,并故意将罪名嫁祸给梅花老祖的弟子。”他的话里有话,明显是在指责某些人别有用心。 睿党派张大人怒发冲冠地指着他说道:“姓陈的,你这话里有话啊!你这是在污蔑二殿下吧?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况且,在场的诸位同僚,谁不清楚二殿下的为人?更何况三殿下可是他的亲弟弟,他又怎会忍心加害于自己的胞弟?” 这时,另一名大臣挺身而出,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张大人,你可别忘了那句古话——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能保证你们家二殿下真如表面那般正直?再者,历史的教训就在眼前,难道你忘记了吗?十几年前,某朝的那位皇帝不也是如此吗?他在众人面前故作贤明,让所有人都坚信他将会成为一位有所作为的帝王。然而,当老皇帝病重之时,他却立刻暴露出本性,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并对兄长下毒手。这些事,难道你都一无所知?” 随后,朝堂之上的三个党派大臣开始吵闹起来,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个朝堂掀翻。只有堂上的国主司徒玉龙不停地咳嗽着,脸色苍白如纸。一旁的少主司徒云见状,急忙上前搀扶起父皇,轻声安抚道:“父皇,您别生气,小心身体。”接着,他转头对着众人怒吼道:“住口!你们都给我住口!” 司徒云的吼声如雷贯耳,让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他怒视着眼前的大臣们,语气严厉地说道:“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怎么可以在此相互猜忌、相互攻击呢?你们还配穿你们这身官服吗?”他的目光犀利而坚定,似乎能够穿透每个人的内心。 这时,司徒玉龙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司徒云听到后,立刻回到他的身边,焦急地说道:“父皇,您没事吧?快喝点水,消消气。”说着,他递过一杯温水,轻轻地拍打着父亲的后背。 此刻,大臣们纷纷拱手行礼,齐声说道:“请国主保重龙体,保重龙体啊!”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关切和忧虑,生怕国主因为过度激动而出现意外。 司徒玉龙缓缓扫视着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你们这样吵闹,朕如何能保重龙体?”接着,他突然站起身来,手指着下方的大臣们,厉声质问:“我问你们,朕尚未宣布三皇子的死讯,你们究竟是如何得知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与愤怒,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众多大臣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对方,但却无人敢于开口。就在这时,张大人缓缓地从队列之中走出,他恭敬地拱了拱手,向国主禀告道:“启禀国主,关于三殿下的死讯,是……是陈大人他们说的。” “你!你胡说八道!”陈大人愤怒地回击道。 紧接着,三个党派大臣便再次陷入了激烈的争执之中。然而,随着少主司徒云发出一声严厉的吼叫,众多大臣们这才纷纷安静了下来。司徒玉龙面色凝重地说道:“若无其他要事上奏,今日就此退朝吧。若是有人敢无凭无据地胡言乱语,朕绝对不会轻易饶恕。”说完,在少主司徒云的搀扶之下,他缓缓站起身来,步伐缓慢地离开了大殿,前往养心殿稍作歇息。 半个时辰后,顾大人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养心殿。他面色凝重地对着国主司徒玉龙和少主司徒云禀报道:“启奏陛下、少主殿下,现有确凿证据表明,三殿下存有反心!” 若是换作他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司徒玉龙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此人拖出去施以杖刑。然而,眼前的这位顾大人,可是朝中刚正不阿、清正廉洁的大员,更是京城府尹。因此,当司徒玉龙和司徒云听闻此言时,两人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互相对视了一眼。 “顾大人,你所言是否有凭有据?”司徒云神色严肃地询问道。 顾大人连忙拱手回应道:“回少主殿下,微臣的确握有真凭实据,正因如此,微臣才胆敢前来向少主殿下和国主禀报此事。” 司徒玉龙眉头微皱,紧接着问道:“那顾爱卿你究竟掌握了何种证据?” 顾大人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证据就在三殿下的府邸之上,此刻还望国主下令让内厂前去查看一番,便能知晓微臣所说的真假与否!” 其实,身为皇室中人的司徒云早就知道三弟司徒飞的狼子野心,但他深知父亲的脾气,若是直接告诉父亲,恐怕三弟会落得悲惨下场。于是,他选择保持沉默,希望给三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对于司徒玉龙来说,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这个三儿子迟早会背叛他。但只要他还在世一天,司徒飞就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司徒飞也是他的亲生骨肉,母亲对他更是宠爱有加。因此,他实在不忍揭露真相,只能将此事当作家事处理。只要能化解矛盾,他也就不再追究了。然而,此时此刻,司徒玉龙和司徒云都心生疑虑:一个小小的府尹,怎会知晓三皇子造反的事情? 顾大人赶忙解释说:“启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三殿下的手下听闻三殿下噩耗后,心中十分不快,于是便去了酒馆喝酒解闷,结果却因为饮酒过量而在酒馆里大闹起来。后来,当微臣赶到现场时,他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但嘴里却还念念有词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甚至大言不惭地宣称,以后的天下必定会属于三殿下,如果能够顺从三殿下,那便是开国元勋,可以获得列土封疆的赏赐。” “等等!”司徒云突然打断道,“他这明显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啊,你怎么能把这些话当真呢?” 顾大人连忙点头应道:“微臣自然也是不信的呀,可是他见微臣一脸不信的样子,竟然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一份名单递给微臣,并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份名单上面记录着与三殿下志同道合的人员名字,以及他们所拥有的武器装备等等详细信息。” “那这份名单在哪里?”司徒玉龙急切地追问道。 顾大人毕恭毕敬地将那份名单用双手呈上,站在一侧的太监赶忙上前一步接过这份名单,并小心翼翼地转递给坐在龙椅之上的司徒玉龙。司徒玉龙轻轻地打开这份名单,一眼便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员的名字、武器装备以及其他相关信息。此外,还包括与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杨叶合作对付司徒睿的计划,甚至还有对付司徒云的方式方法等详细内容。这些信息让司徒玉龙气得直拍桌子,怒不可遏:“来人!传内厂指挥使谭锦过来!” 此时,司徒云轻声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顾大人连忙回答道:“回少主殿下,此人此刻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司徒云随即吩咐道:“那好,立刻宣他觐见。” 随后,三皇子的手下和内厂指挥使谭锦一同走了进来。 司徒云再次开口劝道:“父皇,还是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做决定吧,以免出现错误。” 司徒玉龙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同意。 此时,在司徒玉龙和司徒云面前的,正是那位喝得酩酊大醉的三皇子手下。他显然还没有完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要酒喝。见没人把酒送过来,他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大胆刁民,竟敢如此放肆!本大爷可是三殿下的人!你们敢这样对待我,就等同于不把三殿下放在眼里!三殿下可是未来的国君,你们最好赶紧把酒端上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大胆反贼,不得放肆!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顾大人怒声呵斥道。 听到这话,那人抬起头,望着房梁,脸上露出一副醉醺醺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哦,原来这就是养心殿啊……”紧接着,他又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恭喜三殿下登基称帝,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刻,站在一旁的司徒玉龙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愤怒地喊道:“来人,将这个逆贼给朕拖下去醒醒酒!”一旁的少主司徒云连忙劝阻,希望他不要动武。然而,司徒玉龙此时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执意让人将这个人打醒。 在大刑之下,男子终于酒醒了,当他看到眼前的国主和少主时,心中一慌,尤其是看到自己身处养心殿后,更是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司徒玉龙则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他,关于三皇子造反的事情。男子刚开始矢口否认,表示对此毫不知情。然而,当司徒玉龙将那份名单狠狠地扔在他面前时,男子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男子最终承认了三皇子造反的罪行,并详细交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虽然知道了真相,但司徒玉龙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缓缓坐下。这时,顾大人恭敬地禀报:“国主,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些人的罪行,恳请国主立刻下令,将名单中的一干人等捉拿归案。” 司徒玉龙点点头,揉着眼睛说:“好,谭锦,这件事就交由你们内厂负责吧。” 谭锦抱拳领命。 接着,顾大人又追问:“国主,那么三殿下该如何处置呢?” 少主心中暗自嘀咕:这顾府尹还真是个固执己见的人,难道他不清楚太后对三殿下的偏爱吗?如今三殿下已死,竟然还打算追查到底! 司徒玉龙沉默不语,顾大人再次开口说道:“国主,即使是王子也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请国主下达命令吧。” 司徒玉龙不耐烦地挥挥手,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此事朕自会处理,你且退下吧。” 顾大人仍想继续劝谏,但司徒玉龙突然提高音量,怒吼道:“朕让你退下,立即给我滚出去。” 一旁的少主司徒云急忙向顾大人使眼色,暗示他迅速离开。待顾大人离去后,司徒云走到父亲身旁,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毕竟三皇子不仅是他的亲生骨肉,还是母亲疼爱的孩子,况且他已经离世,尽管他谋反之事属实,但作为父亲,他心中难免悲痛欲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地抽泣起来。 天空被厚重的乌云笼罩,仿佛一张巨大的黑幕覆盖着大地。没过多久,细密如牛毛般的细雨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此时,司徒睿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数日未曾苏醒。而由于司徒云的坚决要求,要将尸身和头颅一同带回京城,导致赵莹莹无法进行滴血认亲,从而无法确切认定死者是否就是三皇子司徒飞本人。 至此,所有的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赵莹莹等人别无选择,只能守在司徒睿的身旁,期盼着他能早日醒来。 至于司徒睿为何没有返回皇宫,原因除了司徒睿昏迷,也就是三皇子司徒飞的离世,以及这里有神医赛华佗和路上奔波话,可能导致司徒睿身体不适等因素。因此,赵莹莹他们和司徒睿便留在这里,并决心将此案件彻底调查清楚。 然而,赵莹莹仍然派遣吴茯苓去打听三皇子出宫时所走的路线,查看在他经过的官道周边是否存在人证或重要线索。 就在这时,县令吴用满脸无奈地开口道:“少主将尸体拉回去了,我们又回到了起点,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这个案子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吗?” “不了了之?”赵莹莹沉思片刻,然后突然眼前一亮,语气坚定地说:“对了,我们不如对外宣称,此案已结!” 赵飞和吴用两人面面相觑,眉头紧锁,随即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她,满脸疑惑地询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莹莹微微一笑,缓缓解释道:“我们目前对杨叶的行踪确实是一无所知,如果杨叶真的是凶手,或者是另有其人,那我们便对外宣称此案已经结案。这样一来,凶手听到消息后必定会松懈下来,丧失警惕,他们就可能露出破绽。而这,正是对我们有利的。” 赵飞和吴用两人互相对视,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们缓缓点头,认同了赵莹莹的观点。他们深知,这是一个巧妙的心理战术,既能制造出一种安全的假象,又能让凶手在无意中露出马脚,从而有利于他们进一步锁定凶手。 第30章 梅花案(三十)内厂协助 此刻,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笼罩,阴沉沉的乌云层层叠叠,积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细密如牛毛般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给整个街道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只有少数几个匆匆赶路的身影,在这细雨的浸润下显得格外孤寂。 房顶上,雨滴啪嗒啪嗒地掉落下来,溅起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宛如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而就在这片宁静之中,却有三道身影如鬼魅一般,身着蓑衣,头戴斗笠,在屋顶之上施展着轻盈的轻功,快速穿梭而过。他们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这雨天融为一体。 没过多久,这三人身形一闪,如同三只敏捷的燕子,轻飘飘地落于一处地方——正是那庄严肃穆的县衙。 县衙内的衙役和捕快们原本正在各自忙碌,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们心中一惊,纷纷手持兵刃,迅速朝着声源处奔去。待到近前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三个陌生男子,个个都是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认识这三位不速之客。捕快刘眉头微皱,手按腰间佩刀,厉声喝问道:“尔等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县衙重地!” 那位带头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斗笠上的雨珠随着他的动作噼里啪啦地坠落到地面,瞬间融入那一小片水洼之中。雨水早已将他的脸庞打湿,但却无法掩盖住他那冰冷至极的神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用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冷冷问道:“嘉麦县县令何在?” 捕快刘与身旁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面前这位男子,大声说道:“你先回答我,找县令大人到底所为何事?还有,你尚未表明自己的身份来历!” 就在这时,那名男子依旧沉默不语。随后他却突然提高了嗓音,再度开口询问:“嘉麦县县令究竟在哪里?” 捕快刘以及一众衙役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三名神秘来客。他们发现,面对捕快刘刚才提出的问题,这三个人竟然毫不理会,不仅如此,他们此刻还能保持这般沉着冷静,甚至直截了当地追问县令的所在之处。在场的人们不禁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色,心中暗自揣测:这三个人恐怕来历不凡啊! 恰在此时,原本在县衙内忙碌的县令吴用听闻外面传来的嘈杂声,皱起眉头,一脸不耐地快步走来,口中高声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到底在闹腾什么?本官来了!” 捕快刘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凑到县令吴用的耳畔轻声嘀咕了几句。吴用听完之后,抬眼向那三人望去,只见来者是三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之人,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腰间皆佩带着一把寒光闪闪、锋利至极的大刀。看到这一幕,吴用的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但他表面上仍强作镇定,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找本官所为何事?” 带头男子一脸肃穆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沉重的腰牌,直接出示给吴用看。吴用缓缓上前,定睛细瞧,只见那腰牌通体乌黑,上面用金线绣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内厂副指挥使’。吴用心头猛地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面前的男子身上。 此刻,男子面沉似水地盯着吴用,吴用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的惊诧,沉声道:“那……您是?”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回答道:“难道大人连字都不认识?不错,本人正是内厂副指挥使谭林,此次乃是奉国主之命前来公干。” 听到这话,吴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失声叫道:“什么?内厂?国主?”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心里暗自思忖道:不对啊,以前只听说过内卫,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内厂呢?想到这里,吴用狐疑地再次看向谭林。 面对吴用质疑的目光,谭林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手臂一挥,将腰牌扔给吴用,冷笑道:“既然你心存疑虑,那就自己好好瞧瞧这腰牌到底是真是假!不妨实话告诉你,此前朝廷已然进行了一番变革,故而原先的内卫更名为内厂。而咱们可都是身负皇命、忠心耿耿为国主效力之人!”说罢,谭林双手抱胸,傲然挺立在原地,不再理会吴用。 吴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金色腰牌,眼睛一眨不眨,仔仔细细地将其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个遍。待看完背面之后,吴用轻轻地将腰牌翻转过来,当看到正面时,两个醒目的黑色大字——“谭林”瞬间映入他的眼帘。这两个字笔力苍劲、龙飞凤舞,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吴用心头猛地一惊,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忙赔礼道歉道:“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下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有认出您这位副指挥使大人,还望大人多多见谅,多多见谅呐!” 谭林微微抬起手随意一挥,淡淡地说道:“罢了。我且问你,那位赵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听到这话,吴用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赵姑娘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怎么连副指挥使大人都知晓她的存在?而且,瞧这样子,副指挥使似乎还是专门来找她的。可是,她就仅仅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女子啊,到底为何要找她呢? 转念又一想,吴用突然面露喜色,心中暗暗窃喜道:“对啦!这赵姑娘与二殿下关系匪浅,十分要好。如此看来,这赵姑娘极有可能日后会成为尊贵无比的二皇妃呢!” 随后,在捕快刘小心翼翼地提醒之下,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只见他先是满脸歉意地对着谭林深鞠一躬,诚挚地表达着自己方才失礼之处,并诚恳地道了歉。紧接着,他定了定神,正欲开口询问谭林此番前来寻找赵姑娘究竟所为何事时,谭林一声冷笑传来:“吴县令,你心中所想之事、所为之举,咱们可都是心知肚明呐!莫要忘了,我们可是奉国主之命而来,身负专门搜集情报之重任。在这世上,怕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逃过我们内厂的法眼哟!” 吴用一听这话,顿时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赶忙陪着笑脸连连拱手作揖,口中不迭声地应和着:“是是是,谭大人所言极是,下官岂敢有半分隐瞒之心呐!”稍作停顿之后,他接着回答道:“回禀谭大人,赵姑娘此刻正在二殿下的厢房中。”言罢,吴用不敢怠慢,急忙快步走到前方,做出一副引领众人前行的姿态,同时又回过头来再次向谭林拱手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有请谭大人及诸位随下官一同前往,下官这就亲自带领各位前去。” 于是乎,谭林三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吴用身后。行走之间,谭林开口说道:“吴县令,想必你刚才定然想要问一问,我们缘何要找寻这位赵姑娘吧?既然如此,那现在我不妨告诉你。二殿下如今不是依旧处于昏迷不醒么?因此,此桩案件必定是赵姑娘出力!那么,除了她之外,我们不去找她,难道还有其他更为合适之人选不成?” 吴用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明悟之色,随即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态度恭敬地说道:“诸位,请随我来。”说罢,便引领着众人朝着后堂缓缓走去。 此时,厢房内床边,赛华佗正神情专注地坐在那里,一只手轻轻捋着下巴处那花白的胡须,另一只手则搭在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睿手腕之上,仔细地为其把着脉。片刻之后,赛华佗松开了手,站起身来,眉头微皱,嘴里念念有词:“怪哉,怪哉,这二殿下究竟所患何疾?老夫行医多年,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站在一旁的赵莹莹听闻此言,心中愈发焦急和担忧起来。她双手紧紧攥住衣角,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中新毒了?若真是如此,可如何是好……” 赵飞见赵莹莹这般模样,赶忙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赵姑娘,你先莫要着急。你且想一想,杨叶至今尚未现身,也就是说,二殿下不可能是中他的毒。依我之见,想必是二殿下听到三殿下的死讯后,心情悲痛过度,再加上身体本就尚未完全康复,故而才会导致昏迷不醒。” 赛华佗听着两人的对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赵飞的看法。随后,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赵莹莹和赵飞,郑重其事地说道:“二位尽管放心,我赛华佗在此立誓,哪怕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要将二殿下周全地救治回来!” 话音刚落,赛华佗转头对着身后的徒弟喊道:“徒儿,快快随为师过来搭把手,咱们师徒二人齐心协力,定能为二殿下治好这病症!” 就在赛华佗师徒刚刚迈出大门的时候,巧合的是,迎面走来了吴用和谭林一行人。谭林目光扫向正逐渐远去的赛华佗师徒身影,开口说道:“他们俩应该就是声名远扬的赛华佗师徒吧。” 谭林话音刚落,一旁的吴用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没错,这二位正是那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的赛华佗师徒,此次前来乃是为二殿下调治病症。” 而此刻,赵莹莹和赵飞二人恰好瞧见吴用领着陌生面孔的谭林朝这边走来。赵莹莹秀眉微蹙,好奇地询问道:“吴大人,这位兄台是?”赵飞也是满脸疑惑,紧紧盯着谭林上下打量。 只见谭林赶忙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地对赵飞行了一礼,朗声道:“卑职内厂副指挥使谭林,见过小将军。” 听到“内厂”这个名号,赵飞不禁微微一愣。要知道,他跟随二殿下离宫已有一段时日,对于宫中之事自然不如以往那般了解。稍稍思索片刻后,赵飞忍不住追问道:“内厂?我倒是知道内卫,这内厂又是什么来头......” 谭林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解释道:“小将军有所不知,近日朝廷大力推行改革之策,因这一缘故,咱们内卫的办公之地已然迁至皇宫的核心区域。故而,内卫如今改称为内厂,但其实质与往昔的内卫并无二致。无论是所司职务还是肩负之责任,皆未曾发生变化,我等依旧唯国主之命是从。” “哦,原来是这样。唉,那你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赵飞略作思索后开口问道。 谭林将目光投向站在赵飞身旁的赵莹莹说道:“想必这位便是赵姑娘了。”紧接着又把视线移回至赵飞身上,继续言道:“卑职此次乃是奉国主之令,专程赶来协助赵姑娘和小将军彻查此案的。” 赵莹莹先是轻点螓首表示认可,而后面露疑惑之色,出声询问道:“不对啊,我们调查此事并不需要身怀武艺之人呐。”一旁的赵飞闻听此言,亦随之颔首,表示赞同赵莹莹所言。 谭林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笑容,耐心解答道:“二位有所不知,我等内厂之职责所在,乃是为国主暗中刺探各类情报、追查人物或事件的踪迹,所以……” 就在此刻,赵飞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彻底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站在他身旁的赵莹莹却依旧满脸迷茫,犹如置身于云雾之中。 只见赵飞转头望向赵莹莹,缓缓开口解释道:“赵姑娘,咱们之前不一直因为杨叶的行踪问题而烦恼不已吗?其实,国主早就想到了解决办法。你想想,谭林他们可是处理这类事情的行家能手啊!因此,国主特意派遣他们过来协助我们寻找杨叶的下落。” 赵莹莹听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连忙点了点头。紧接着,她下意识地想要抱拳向谭林等人表示感谢,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身为女子,如此动作显得不够文雅,于是便改为行了一个女子特有的温柔礼,以表达对谭林三人前来相助的感激之情。 谭林见状,微微一笑,对着赵莹莹说道:“赵姑娘,你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无论你想用何种方式行礼、说话,都随你的心意便是。要知道,我们可早有耳闻,说你是个大大咧咧的‘赵大胆’呢!” 赵莹莹闻听此言,不禁仰头大笑起来,然后伸手拍了一下谭林的肩膀,爽快地说道:“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啦!谢了,兄弟!”这番举动直接把旁边的吴用和赵飞惊得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随后,赵莹莹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她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咱们如今虽说已回到了原点,但对于杨叶的行踪依旧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弄清楚才行,这样可避免其她无辜女孩遭遇不幸!”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赵飞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惊讶道:“等等!我怎么没想到呢!三殿下可是个男子,而杨叶的目标向来都是女子,那这两者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县令吴用赶忙接过话头,一脸严肃地分析道:“依下官之见,此事应当有所关联。毕竟,下官在案发现场找到那个大家都极为熟悉的梅花图案。” 一时间,众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赵莹莹率先打破沉寂,接着说道:“眼下三殿下的尸首已然被抬回去了,咱们也没有办法再去查看一番。不过所幸还有当时的验尸记录留存,不如咱们移步到二堂去仔细商讨一下吧,也好免得在此处扰了睿哥清静。”说完,便带头朝着二堂走去。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睿竟然猛地睁开了双眼…… 第31章 梅花案(三一)往事迷云 在一片晴朗无云、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之下,宏伟壮丽且庄严肃穆的皇宫矗立其中。阳光洒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建筑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在这巍峨宫殿旁的一处宽敞庭院里,一个年仅八岁的小男孩正兴高采烈地放着风筝。只见那风筝在空中高高飞翔,五彩斑斓的图案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围绕在小男孩身边的,除了一群小心翼翼伺候着的宫女外,还有几个恭顺谦卑的太监。他们或是满脸堆笑地仰望着空中的风筝,或是轻声细语地夸赞小皇子的技艺高超。而在小男孩身旁,更有一名贴身太监,他时刻关注着小主人的一举一动,不时伸出手去调整风筝线的长度或角度,以确保风筝能够飞得更高更远。小男孩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显然此刻的他快乐无比。 然而,这样欢乐祥和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一会儿,突然间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风筝线,原本平稳飞行的风筝瞬间失去平衡,开始摇摇欲坠。小男孩顿时怒不可遏,气冲冲地喊道:“谁?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打扰本皇子放风筝!”说着,他瞪大双眼,扭头朝着风筝线被抓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小脸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敬畏又有些惧怕的神情。那些太监和宫女们见此情形,纷纷恭敬地弯腰行礼,齐声高呼:“参见二殿下。” 原来,抓住风筝线的那位少年正是当今国主的次子——司徒睿。别看他仅仅只有十一岁,但却远比同龄的孩子们来得成熟稳重得多。司徒睿不仅心智早熟,而且聪慧过人,再加上那副英俊潇洒的容貌,可谓是人中龙凤。自小他便精通琴棋书画,尤其是在绘画领域更是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和才华,可以称得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此时,司徒睿紧紧握着手中的风筝线,目光温和但坚定地看向自己的八岁弟弟司徒飞,缓缓开口说道:“三弟啊,别只顾着玩耍啦,你也该收收心好好学习了,老师可一直在书房等着你呢。” 听到这话,司徒飞小嘴一撇,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傲娇地转身走到一旁,嘟囔着说:“我才不要呢,我还要继续玩儿。” 随后,司徒飞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地走到了司徒睿的面前。他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轻声对司徒睿说道:“二哥呀,您想想看,这日后的皇位呢,自然是由咱大哥去坐咯。不过呢,如果哪天这皇位突然空出来了,嘿嘿,这不还有二哥您嘛!所以……” 还未等司徒飞把话说完,司徒睿便眼疾手快地打断道:“所以三弟你还想着要继续玩下去,是吧?” 听到这话,司徒飞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了一脸傻傻的笑容,然后伸手拉住司徒睿的衣袖撒起娇来。 司徒睿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弟啊,并不是二哥不让你玩耍,只是凡事总得有个度吧。再者说了,就算你不想坐上那皇位,难道就不用好好学习了吗?无论是将来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都应该具备一定的知识才行啊。你要是没有知识,那可就要吃大亏喽!更何况咱们可是堂堂的皇家人呐,那就更需要努力学习啦。” 听完司徒睿这番话,司徒飞沉默了好一阵子。忽然间,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好奇地开口问道:“二哥,如果真的坐上了那皇位,是不是不管是谁都没法管束自己啦?” 司徒睿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司徒飞的头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亲切而温暖的笑容,缓缓开口道:“那还用说嘛,这自然是毫无疑问、板上钉钉的事情啦!” 司徒飞则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司徒睿,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渴望的光芒,语气坚决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好,那我的人生理想便是成为一国之主,届时任何人都休想管束于我!” 司徒睿闻言,脸上依旧挂着那份宠溺的笑意,但眼神之中却多了几分严肃与告诫之意,语重心长地对司徒飞说道:“好家伙。小子,你怎会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这般直白地将心中所想给吐露出来呢?无论身处何地,为人处世还是得多留几个心眼儿才行呐。另外,二哥可得好好提醒你一番,日后像这样的话可千万莫要再随意讲出口喽。且不说其他,单就咱家那位大哥尚在人世,更何况还有他膝下的子嗣存在。自古以来,这皇位都是由老子传给儿子,所以呀,咱们兄弟俩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个逍遥自在的王爷便足矣。” 司徒飞听完这番话语之后,原本兴奋激动的神情瞬间黯淡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他默默地低下脑袋,嘴里轻声嘀咕着:“唉……只是做个王爷又有什么意思呢?远远比不上成为国主那般威风八面、自由自在啊。”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来,满含期待地向司徒睿问道:“对了二哥,那究竟还要过多久才能当上王爷呀?而且这个王爷又得做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呢?” 司徒睿目光温和地凝视着司徒飞,缓声道:“待你年满二十岁之际,便要举行庄重的加冠礼,到那时,方可成为王爷。而且一旦坐上这个位置,就要一直坐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哟。” 司徒飞听后,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嘟囔着嘴抱怨道:“竟然如此漫长,那实在太无趣啦!可是这样一来,二哥岂不是再过几年就得加冠礼地去当王爷了么?哎呀,我真舍不得二哥离开呀。”言罢,他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司徒睿纤细的腰肢,眼眶泛红,显得无比伤心难过。 司徒睿见状,连忙半蹲下身来,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轻言细语地安慰道:“三弟莫哭莫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即便分开了,咱们又不是从此无法相见。倘若日后三弟想念哥哥了,尽可以前来寻我,我也定会回来看望你的。” 恰在此刻,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疑惑与关切的问询之声:“二弟,难道是你在欺负三弟不成?” 司徒睿和司徒飞闻言,齐齐回首望去,只见来人正是他们的大哥——司徒云。司徒睿赶忙站起身来,向着兄长拱手作揖,急忙辩解道:“大哥,您这话从何说起呀,小弟怎会欺负三弟呢?” 司徒云面带微笑地将双手轻轻地搭在了两个弟弟的肩膀上,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中:“哈哈哈,二弟啊,大哥刚刚只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大哥怎么会相信二弟欺负三弟呢!咱们兄弟之间可是亲密无间呀!” 听到这话,司徒睿脸上原本紧绷着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他疑惑地看向司徒云,开口问道:“大哥,既然不是因为这个事儿,那您特意过来所为何事呢?” 就在这时,还没等司徒云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司徒飞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大哥,难不成是父皇让您来催促我去学习吗?哎呀,如果真是这样,我这就乖乖过去便是啦!” 司徒云被三弟天真无邪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摇了摇头,缓声道:“三弟果真是聪慧过人呐,但你也仅仅只猜对了一半哦。” 司徒飞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追问道:“那另一半是什么呢?大哥快告诉我们嘛!” 见三弟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司徒云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过身朝着身后的方向轻轻示意了一下。司徒睿和司徒飞见状,赶忙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缓缓走来,待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与司徒飞身材相仿的孩子。 司徒睿满脸狐疑地伸手指着那个逐渐靠近的孩子,转头望向司徒云,不解地问道:“大哥,这位小朋友是?” 当那个小孩迈着轻快的步伐终于来到他们三人面前时,司徒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轻地抚摸着小孩的脑袋,然后转头对着身旁的两个弟弟说道:“瞧瞧这孩子,他便是日后陪伴三弟谈天说地、时刻侍奉在三弟身侧的小朋友啦。”说完,司徒云又将目光转向了小朋友,微笑着给他介绍起司徒睿和司徒飞来。 “小军啊,来,这边这位呢,乃是尊贵无比的三殿下;而这边这位,则是我们的二殿下。从今往后,你可要紧紧跟随着三殿下,务必确保三殿下安然无恙,万不可有丝毫闪失哦。” 只见那小朋友梁军听完之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接着用清脆响亮的声音问候道:“二殿下好!三殿下好!小人名叫梁军,两位殿下唤我小军便可。” 这时,司徒睿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平凡却又透着几分机灵劲儿的梁军,不住地点头,由衷地称赞道:“哎呀呀,没想到小军你竟然一点也不认生,面对我们这些身份高贵之人竟丝毫不显紧张之色,真是难能可贵啊,不错不错。” 司徒云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别看小军年纪尚幼,可他头脑聪慧得很呐,满肚子都是鬼主意,而且胆子极大,行事果敢利落,由他来侍奉三弟,那绝对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啦。” 司徒睿一听“鬼主意多,胆子大。”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地对梁军提醒道:“小军,日后你可要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侍奉好三殿下,切不可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啊!这宫中之事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大祸,你需时刻谨小慎微才行。”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飞见状,快步上前拉住梁军走到自己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哎呀二哥,你怎么又开始讲这些大道理啦?你虽是兄长,但也不能总是这般唠叨呀。你看看大哥,何时像你这样啰嗦过?放心好了,有我在这儿,梁军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说着,转头看向梁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继续说道:“以后啊,我就直接唤你梁军,那‘小军’‘小军’的,叫起来着实别扭得很呐。走吧,随我一同去书房学习。”话音未落,便不由分说地拉起梁军朝着书房走去。 司徒云和司徒睿望着三弟与梁军渐行渐远的身影,司徒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说二弟啊,依我看,你这番担心纯属多余。想咱们兄弟几人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谁见了不得礼让三分?莫说是一个小小的梁军,就算再厉害些的角色,只要在这宫中,也得乖乖听从咱们的吩咐。” 司徒睿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哥,话虽如此,可那梁军毕竟鬼点子多,胆子又大。如今正值年少轻狂之时,若不加以严格管束,万一哪天闯出祸事来,恐怕连我们都难以收场。所谓防患于未然,小心驶得万年船呐。” “罢了罢了,二弟你呀就是太过谨慎。来来来,别再纠结此事了,快陪我下盘棋解解闷儿。”司徒云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棋盘和棋子,摆放在两人面前。 此刻,在嘉麦县后堂主厢房那宽敞而典雅的床榻之上,司徒睿正双腿盘坐于其间。床上摆放着一副精致的黑白棋子,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只见他右手轻轻握着一枚洁白如雪的棋子,双目紧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整个房间里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棋子与棋盘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过了好一阵子,司徒睿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凝视着棋盘,似乎已经有了决断。他稍作停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白棋落下,那动作轻盈而果断,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无尽的智谋和策略。然而,就在棋子触碰到棋盘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一丝新的念头。于是,他再次伸手从旁边的棋盒中取出一枚白棋,拿在指尖反复摩挲,继续沉思起来...... 与此同时,在一个幽暗深邃的角落中,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周围有限的空间。但即便如此,这里的光线依旧显得十分昏暗,以至于四周的环境仍然难以清晰地看清。就在这片昏暗中,杨叶戴着一张面具,全神贯注地制作着他手中的青烟。他的双手熟练而灵巧地舞动着,如同一位神秘的工匠正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没过多久,杨叶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被什么思绪所打断。他微微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他们竟然结案了?这怎么可能呢?”话音刚落,往昔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一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个夜色如墨、万籁俱寂的夜晚,天空中高悬着一轮皎洁而明亮的月亮,如水般的银辉倾洒而下,照亮了整个大地。就在这静谧的月光下,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只见他步履悠闲,仿佛这深夜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然而,没过多久,从另一个方向也走来了一道同样身着黑斗篷的身影。 两人相遇后,先是对视一眼,然后凑近彼此低声嘀咕了几句。突然,右边那个身材高大的黑斗篷男子毫无征兆地在月光下抽出腰间的匕首,动作迅猛如闪电,直直地朝着身材矮小的黑斗篷刺去。刹那间,寒光一闪而过,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矮小的黑斗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高大的黑斗篷男子迅速摘下头上的帽子,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一张冷酷无情的人脸展露无遗。原来,此人正是杨叶!他冷漠地注视着眼前已经倒地不起的黑斗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杨叶看着黑斗篷彻底失去动静之后,再次举起手中还沾着鲜血的匕首,伸出舌头狠狠地将匕首上的血迹舔舐干净。做完这些,他才心满意足地将匕首收入怀中。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倒地的黑斗篷竟突然挣扎着动了起来。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倒地的黑斗篷无意间瞥见了杨叶身后竟然放置着一把巨大的少林板斧。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慌乱之中,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然而,他的举动还是引起了杨叶的注意。杨叶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猛地转过头来,当他看到原本被自己认为已经命丧黄泉的黑斗篷此刻居然还活着,并且企图逃跑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这种惊讶就被无尽的愤怒所取代,他咬牙切齿地对着黑斗篷恶狠狠地吼道:“臭小子,你居然还没死?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今天定要送你上西天!”说罢,杨叶迈起大步,朝着逃跑的黑斗篷急速追去…… 当距离黑斗篷仅有几步之遥时,杨叶伸手握住别在身后腰部的那把沉重的少林板斧。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无情,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让眼前之人血溅当场。 只见杨叶双手紧握斧柄,高高举起斧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朝着黑斗篷砍去。斧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凌厉的风声和杨叶满心的杀意,狠狠地劈向了黑斗篷。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黑斗篷的头颅与身体瞬间分开,鲜血四溅,喷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这一幕显得格外凄惨恐怖…… 在昏暗灯光下,露出杨叶一副坏笑,他回过神后,便拿起旁边那张官府张贴的布告。他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脸上渐渐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呵呵,这些蠢货居然还以为抓住了杀害黑斗篷的真凶?真是一群无能之辈!真正的凶手就在这里,那就是我,杨叶!哈哈哈哈……”他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说完,杨叶随手将手中的布告揉成一团,用力扔到旁边自己所穿的黑斗篷处,其黑斗篷下方有一本书籍——《情义绝迷录》。 第32章 梅花案(三二)消失的黑斗篷 在一个寒风凛冽、月色朦胧的夜晚,冰冷刺骨的风呼啸着穿梭于庭院之间,仿佛要吞噬掉一切温暖与生机。此时,小红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缓缓地从厨房走出,朝着二堂走去。她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餐盘。当她终于抵达二堂后,轻轻地将饭菜放置在那张雕花梨木桌上。然后,她快步走向窗前那个正呆呆发愣的身影——赵莹莹。 小红轻手轻脚地走到赵莹莹身旁,用轻柔的声音呼唤道:“小姐,小姐,该吃饭啦。” 听到小红的呼唤声,赵莹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慢慢地转过身,眼神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小红,略微思考片刻之后开口问道:“小红,我总感觉最近睿哥好像已经苏醒过来了。你每次去他房间的时候,他真的都是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吗?” 小红听了这话,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回答道:“小姐哟,您可别胡思乱想啦!二殿下他不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嘛,哪有那么容易就醒过来呀?再说了,如果二殿下真的醒了,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来找您的呀。” 然而,赵莹莹并没有被小红这番话所说服。她微微皱起眉头,再次陷入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正当她准备伸手拿起筷子时,突然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不对,不对!凭借我的第六感,睿哥一定是已经醒过来了!”接着,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毕竟死去的可是他的亲生弟弟啊,他就算醒来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所以才选择一直躲在床上假装昏迷不醒吧……”说完这句话后,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动作优雅而轻盈。那纤细的身姿仿佛随风而动的柳枝一般,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向着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伺候的小红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小姐,您这就要走啦?难道连饭都不吃了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和疑惑。 赵莹莹听到声音,微微侧过脸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麻烦你帮我把饭菜端过来吧,我想去睿哥的房间里吃。”话音刚落,她便不再停留,继续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司徒睿的房间走去。 小红见此情形,连忙应声道:“好的,小姐,我马上过来。”说罢,她匆匆忙忙地走到饭桌前,双手麻利地将桌上摆放整齐的饭菜一一放入餐盘中。随后,她稳稳地端起餐盘,快步跟随着赵莹莹离去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在那如水般温柔的月光映照下,县衙的房顶上出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杨叶正小心翼翼地趴在房顶之上,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县衙内的一举一动。观察片刻之后,他似乎确定了周围没有危险,于是便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然后轻轻一跃,双脚稳稳着地。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面前的房门,一闪身便钻进了屋内。 而这间屋子,正是县衙专门用来存放重要证物的地方。杨叶之所以会如此悄悄地潜入这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那件曾经被他亲手杀死的黑斗篷男子的黑斗篷衣服。 就在这个瞬间,赵莹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司徒睿屋子外。她正欲轻轻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突然间,只听得“嘎吱”一声响,屋内的司徒睿竟然恰到好处地打开了房门!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毫无防备的赵莹莹着实吓了一大跳,她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一颤,心中的惊恐瞬间化作一股力量,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朝着前方狠狠地抡了过去。 而司徒睿显然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被赵莹莹这一拳打得连连后退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停了下来。只见他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鼻子,满脸痛苦之色,同时大声怒喝道:“赵莹莹,你干什么啊?” 听到司徒睿愤怒的吼声,赵莹莹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定睛往前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和喜悦交织的神情,嘴巴张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喊道:“哎呀呀,睿哥……你……你真的醒了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紧接着,赵莹莹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拳有些过分了,她赶紧快步走上前去,一脸歉意地对着司徒睿说道:“睿哥,实在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当时我完全被吓到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呀。” 然而,话锋一转,赵莹莹居然开始倒打一耙起来。她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理直气壮地继续说道:“不过呢,睿哥,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你的不对哟。你刚刚才苏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呢,怎么能这么随意地乱动呢?要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直接开口叫我们就行了呀。而且,你刚才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换做是谁都会被吓得够呛的好不好?我只不过是出于本能地进行自卫罢了。” 司徒睿望着赵莹莹,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轻轻地摇了摇头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随后,他缓缓开口承认道:“莹莹,对不起啊,其实……其实早在那个内厂谭林过来之时,我便已经醒来了。只是当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便一直假装睡着。” 赵莹莹静静地凝视着他,目光如水般温柔。她轻轻启唇说道:“睿哥,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我心里都明白。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已经苏醒了,所以才会特意前来找你。” 听到这话,司徒睿不禁感到既吃惊又疑惑,连忙追问道:“莹莹,你是如何知晓我已醒来的呢?” 只见赵莹莹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着回答道:“嘿嘿,睿哥,这可就是咱们女人神奇的第六感啦!不管怎样,我就是能感觉到嘛。”接着,她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像是生怕惊扰到司徒睿一般,轻声安慰道:“睿哥,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还望你能够节哀顺变,莫要太过伤心难过。想必三殿下在天之灵,也绝不希望看到二哥如此消沉和痛苦。所以,睿哥,还是要看开一些,切莫辜负了三殿下对你的期望啊。” 司徒睿听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说道:“谢谢你,莹莹。这些天以来,我一直在沉思一阵,想了很多很多。如今,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管是杨叶也好,还是其他凶手也罢,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 随后,司徒睿与赵莹莹一同缓缓地坐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而融洽,很快就开启了一阵闲聊模式。赵莹莹兴致勃勃地向司徒睿讲述着最近皇宫里发生的种种事情。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杨叶则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他已经苦苦搜寻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依旧未能找到那件至关重要的黑色斗篷。经过一番思索,他突然恍然大悟:“对啊!吴用他们当时根本没有在现场看到三皇子的黑色斗篷,自然也无从知晓三皇子找我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自己直接将血迹舔干后,迅速离开了现场,压根就没带走他身上的黑色斗篷呀!那么,这件黑色斗篷到底去了哪里呢?杨叶眉头紧皱,陷入了一阵沉思。在苦思无果之后,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逃离县衙,以免不小心被县衙中的人员发现自己的行踪,从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司徒睿终于听完了赵莹莹所说的皇宫之事。他越听越是愤怒,最后竟然气得猛然站起身来,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至极!这些可恶的大臣们,竟然胆敢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本皇子头上。难道他们真以为我会杀害自己的亲弟弟不成?这些当官的,整天不想着如何做出一番政绩造福百姓,只知道一味地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实在是太可恶了!” 赵莹莹轻盈地站起身来,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他的身旁,柔声说道:“睿哥好啦,好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飘散吧。国主已然对那些人施加了应有的惩处。另外呢,内厂副指挥使谭大人特意托我向您转达一番话,请您无需忧心国主与皇后娘娘,太后的状况,他们三位一切安好。并且还叮嘱您要用心彻查此事,如果有需要的话,大可召唤吴用前来协助哟。” 司徒睿闻听此言,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开来。然而,转瞬之间,他又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毕竟,对于自己父皇的行事手段,他可是心知肚明。当年,父皇正是在忠义侯赵羽的全力护佑之下,才得以重新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正因如此,父皇在处理事务时,其手段难免会显得有些残酷无情。 司徒睿暗自思忖着,虽说这些个官员平日里确实喜欢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但要说他们犯下的罪行足以致死,倒也未必。况且,若是因此而搞起大规模的连坐,恐怕也会牵连甚广,造成不必要的动荡。想到此处,他的内心不禁愈发忧虑起来。 就在此时,赵莹莹娇嗔地开口道:“睿哥,您究竟在担忧些什么呀?为人处世切不可太过仁慈,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依我看呐,国主此番的处置并无不妥之处。再者说,这件事都已过去了好些天,如今再想去改变什么,怕是为时已晚啦。所以呢,您就别再为此事劳神费心啦!” 司徒睿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认可了赵莹莹所说的话。的确,那些已然发生数日之久的事,无论如何也难以再去更改什么了。想到此处,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赵莹莹身边,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 赵莹莹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司徒睿的手背,美眸凝视着他,轻声细语地安慰道:“睿哥,这才对了嘛,不要总是这般多愁善感啦。你只不过是二皇子而已,在这皇宫之中,尚有国主在上头掌控大局,而除了国主之外,还有少主呢。咱们呀,就安安稳稳、本本分分地过好当下的日子就行啦。” 司徒睿闻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充满感激地看向赵莹莹,柔声答道:“莹莹,真的很感谢你。” “睿哥,咱俩谁跟谁呀,这么见外干嘛!咱们可不是今天才认识的哦。”赵莹莹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回应道。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朝着门外望了一眼,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咦,这个小红跑哪儿去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我可快要饿扁啦。” 就在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忽然看到门外闪过一个人影。赵莹莹心中一喜,立刻激动地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迎上去。然而,当她看清来人并非自己所期待的小红,而是县令吴用的时候,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望之情,忍不住嘟囔道:“哎呀,原来是你呀,吴大人。” 只见县令吴用满脸堆笑地看着赵莹莹,微微点了点头后,又迅速转过身去,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朝着旁边的司徒睿施了一礼,说道:“二殿下醒了呀,这可真是太好了!下官一直都忧心着殿下的身体状况呢。” 司徒睿挑了挑眉,略带疑惑地问道:“吴县令,如今天色已晚,不知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之事需要禀报吧?” 吴用赶忙躬身回应道:“回二殿下,是这样的。下官等人听闻殿下已然苏醒,赛华佗便执意要前来为殿下查看一番身子。只是……只是他心中有些惶恐,不敢贸然上前,故而托下官陪着一同前来。” 赵莹莹与司徒睿听后不禁相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稍作沉默之后,司徒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哈哈哈哈,吴县令,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本殿下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也并非初次见我,怎会如此胆怯,难道还怕本殿下吃了他不成?哈哈哈!” 这时,站在一旁的赵莹莹开口问道:“吴县令,既然赛华佗已经来了,他人现在何处呢?” 吴用连忙应声道:“回赵姑娘,赛华佗就在门外候着呢。”说罢,他急忙转过身去,向着门外挥了挥手,示意赛华佗进来。 不多时,赛华佗走进屋内,先是朝着司徒睿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又转向赵莹莹行了一礼,口中说道:“赛华佗拜见二殿下,赵姑娘。” 司徒睿面带微笑,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赛华佗的跟前。他那俊朗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赛神医啊,咱们俩可并非初次相见呐,怎的今日见了我竟如此害怕?” 赛华佗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一颤,额头上冒出些许冷汗,赶忙抱拳躬身回道:“回二殿下,小的实在惶恐!只因您的弟弟不幸离世,而您又是尊贵无比的皇室之人,小的难免心生敬畏,还望殿下恕罪。” 司徒睿微微眯起双眸,淡淡地扫了赛华佗一眼,随后转过身去,优雅地坐回到椅子上,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赛神医不必过于担忧,本殿下可没那么容易发脾气。既然你都已经来了,那就劳烦你给我瞧瞧吧。”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赵莹莹也开口安慰道:“赛神医,往后你无需这般提心吊胆啦。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就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家二殿下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乱发脾气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赛华佗面带微笑,不停地点头应承着,随后他步履轻快地走到了司徒睿的身侧,弯下腰来,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司徒睿的手腕处,全神贯注地开始为其探查身体状况究竟恢复得怎么样了。 就在同一时刻,赵莹莹也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门口,她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自言自语地道:“咦,这小红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呢?”正当她想要张口呼喊的时候,忽然瞧见一个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仔细一看,可不正是小红嘛! 只见小红双手稳稳地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几盘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她一路小跑而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 待到走近之后,小红先是向赵莹莹福了一礼,然后略带歉意地说道:“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呀,让您久等了。我知晓您要与二殿下拉拉家常,聊聊天儿,所以特意又重新下厨做了这些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给您们享用呢。” 听到这番话,赵莹莹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小红为何耽搁了如此之久。她那原本还有些嗔怒的表情瞬间化为了一抹温暖的笑意,轻声回答道:“好啦,我知道啦,小红,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哦。咱们赶紧进去吃饭吧!”说罢,便伸手接过了小红手中的托盘,转身走进了屋内。 过了一阵子,赛华佗终于完成了仔细的检查。而此时,手脚麻利的小红已经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一一摆放在了桌上。只见赛华佗微笑向司徒睿和赵莹莹作揖,示意自己不打扰他们吃饭要离开,一旁的吴用也赶忙跟着作揖。两人正欲转身离去,司徒睿突然开口喊道:“吴县令,请留步!” 听到喊声,吴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司徒睿。只听司徒睿接着说道:“吴县令,明日你来的时候,可否帮我从外面带本书过来?” “书?”吴用和赵莹莹不禁同时一愣,满脸惊讶地望着司徒睿。 吴用定了定神,连忙问道:“二殿下,不知您想要下官给您带什么样的书呢?” 司徒睿低头沉思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那本书的名字。然后,他转过身去,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在床上摸索了一会儿,最终拿起一本泛黄的书籍,对着吴用扬了扬,说道:“就是这本——《情义绝迷录》。” 吴用定睛一看那书上的书名,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应道:“啊,原来是这本书啊,下官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赵莹莹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睿哥,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这不是现成的嘛,为什么还需要劳烦吴大人专门给您带来呀?”一边说着,赵莹莹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司徒睿手中的那本书籍。 而此时的司徒睿则轻轻地拿着那本神秘的书籍,缓缓地翻动着书页给赵莹莹展示,并解释道:“这本其实是一部小说。里面的内容真是精彩绝伦,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只可惜,后面的部分缺失了,好像是被人恶意撕掉了似的。” 说完这番话后,他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吴用,接着询问道:“吴县令,刚才听您说话的那个口气,感觉您对这本书好像挺熟悉的样子,难道您以前也读过它不成?” 第33章 梅花案(三三)书籍的背后 “回二殿下,事情是这样的,这本《情义绝迷录》,早在数年之前便已横空出世,一上市就引发了抢购热潮,那场面可谓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呐!无论是对书籍情有独钟之人,还是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皆是对其趋之若鹜,纷纷慷慨解囊将其购入囊中。以至于此书在短时间内便销售一空,甚至出现了供不应求、一书难求的状况呢!然而,下官那时却因杨叶所犯下的新娘离奇失踪一案而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实在无暇分身去购置此书啊。”县令吴用诚惶诚恐地向二皇子司徒睿禀告着。 一旁的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略作思忖后开口说道:“原来竟是如此情况,也罢,那明日你前来之时,顺道替本殿买下一本吧,本殿倒是想要瞧瞧这后续的情节究竟如何发展。” 紧接着,吴用赶忙应声道:“遵命,殿下!还有一事,听闻此书记载之事乃是作者亲身所历,故而书中描述详实生动、情感真挚动人,众人读来皆感同身受,爱不释手。正因如此,此书方能广受追捧,风靡一时。” 司徒睿轻轻掂量着手中仅存的残本,饶有兴致地说道:“哦?果真如此么?那可真是有趣极了。只是,本殿为何遍寻不着这书的作者之名呢?” 吴用连忙拱手答道:“不瞒二殿下,此事不止您心存疑惑,就连下官以及众多读者亦是对此倍感好奇。至于这作者究竟姓甚名谁?又是何方人士?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无人知晓答案呐。” 一旁的赵莹莹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急忙接过话茬,好奇地询问道:“吴大人,您刚才说这本书籍乃是作者根据亲身经历所撰写而成,但现在却连作者究竟是谁都无从知晓,那么您又是如何得知它是作者的亲身经历呢?” 只见吴用面带微笑,双手恭敬地拱起,回答道:“实不相瞒,赵姑娘,这些消息皆是市面上流传开来的,具体详情我也是知之甚少啊。” 此时,坐在桌旁的司徒睿微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吴用身上,缓声说道:“好了,吴县令,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了。记住,明日顺便带本新书给我。” 吴用赶忙再次拱手作揖,应声道:“是,下官遵命。待下官明日定当按时将此书奉上。”言罢,他便小心翼翼地缓缓退出至门口,而后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渐行渐远。 司徒睿与赵莹莹见吴用已然离去,便双双落坐,开始享用晚餐。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碧空如洗。街道之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赵莹莹在赵飞和龙虎二人的贴身护卫之下,款款行至一家位于街边的店铺前。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那高悬于门楣之上的招牌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五个大字——许记刻印局。 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便一同抬脚迈入了这家店铺之中。 当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三人缓缓踏入店门时,一名机灵的伙计立刻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地问道:“不知三位贵客大驾光临,小的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呀?咱们家小店呢,主要是负责刻印和总发行的,可没有直接零售书本哦。” 赵莹莹轻轻抬起玉手,从袖子里优雅地抽出一把精致的扇子,轻轻扇动着,带来一丝凉风,同时娇声说道:“小哥,麻烦问一下,你们家掌柜这会儿在哪里呀?我们可是专程前来商谈一笔重要生意的哟。” 伙计闻言,目光再次落在赵莹莹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后,突然变得十分激动起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哎呀呀!原来几位是来找我们刻印书籍的呀!那真是太好了,请诸位先稍作等待片刻,小的马上就去把掌柜给请来。”说罢,他兴奋地转过身,一边跑向店内深处,一边高声呼喊着:“掌柜的,掌柜的~有贵客来了,说是要谈刻印生意呐!” 趁着等候掌柜到来的间隙,赵莹莹三人开始好奇地环顾起店里的四周环境。他们发现,就在店铺一侧摆放着一个高大的柜架,上面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各种不同类型的纸张样本,有的洁白如雪,有的淡黄如金;不仅如此,还展示着各式各样精美的字体样式,或端庄大气,或龙飞凤舞。而在每个样本的下方,则清晰地标示着对应的价格。很显然,这些都是专门提供给顾客们挑选的样品。 赵莹莹对这些样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微微眯起美眸,凑近柜架,仔细端详着每一种纸张和字体,似乎在心里默默评估着它们的优劣。与此同时,赵飞和龙虎两人也没闲着,他们分别走到其他区域,认真观察着店内的布置和一些已经完成的刻印作品。 没过多久,只见一位年约四十余岁的男子缓缓走来。他身材略显矮胖,个子不算高,面庞之上还蓄有一小撮胡须。此人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一边拱手作揖,一边快步走近众人,口中说道:“诸位贵客,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们在此等候多时啦,在下便是这家店的掌柜。” 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三人闻声望向掌柜,也纷纷拱手回礼。这时,掌柜面带微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并开口言道:“这位姑娘,要不咱们移步至后院坐下慢慢商谈如何?” 赵莹莹手持折扇轻轻摇动,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即便迈步朝着后院走去。掌柜见状赶忙转头对着身旁的伙计吩咐道:“你快去将店里的样品取来。”说完之后,便紧跟着赵莹莹的步伐走进了后院。 行走途中,掌柜询问道:“敢问姑娘想要刻印的字数大概是多少呢?” 赵莹莹侧头瞥了一眼掌柜,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两亿字,掌柜您觉得可行吗?” 听到这个数字,掌柜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结结巴巴地说道:“多……多少?两……两亿?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哟。姑娘,您这究竟是要刻印些什么东西呀?怎会需要如此之多的字数?” 赵莹莹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俏皮地说道:“怎么滴,掌柜难道觉得不可以呀?” 掌柜听后,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苦笑着回答道:“哎呀,姑娘哟!您要是刻印个千儿八百、几十万字的,咱们小店倒是能够接下这个活儿。可这足足两亿个字啊!那得耗费多长的时间呐!再者说了,咱们店里目前的刻印技术也还没有那么成熟完善,实在是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工作量啊,真的没办法。” 说着话,赵莹莹与掌柜一同移步到了花园中的凉亭里坐下。赵飞和龙虎二人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般,静静地站立在赵莹莹的身侧。赵莹莹看着掌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掌柜的,实不相瞒,刚才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而已啦,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哦。” 掌柜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只是一场玩笑,心中的不安顿时消散了大半。他定了定神,紧接着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姑娘究竟打算刻印多少字呢?” 赵莹莹抿嘴一笑,略带羞涩地再次开口说道:“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哈,掌柜的。其实吧,我们这次大老远跑来,并不是专程来找您刻印的哟。” 掌柜一听这话,气得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吼道:“啥?敢情你们根本就不是来谈生意的呀!合着是故意拿我寻开心呢?”说完,他转头狠狠地瞪向刚刚走过来的伙计,质问道:“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她们几个是来谈生意的吗?” 伙计一脸无辜地缓缓低下头,嗫嚅着说道:“掌柜的,小的真没撒谎呀,她们方才确实是这样讲的,因此......”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赵莹莹见状,赶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和急切,开口说道:“掌柜的,请您息怒。实话跟您说了吧,其实我们此番前来贵店,不为别的,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罢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诚恳的目光望着掌柜。 然而,掌柜却显得极不耐烦,连连挥着手,大声嚷嚷道:“要打听什么事儿就去别处打听!我这会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呢,哪有闲工夫搭理你们!你们在这儿瞎搅和,不知道会耽搁我多少正经事!”话音未落,他便作势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龙虎猛地一声呵斥:“站住!你可知晓此刻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什么人?休要在此聒噪不休,既然我们向你打听情况,你就老老实实配合便是!”龙虎身材魁梧,声如洪钟,这一嗓子吼出来,震得整个店铺都微微颤动起来。 掌柜心里暗自思忖道:嘿哟,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里明明是自家店面,怎么反倒被这些人如此蛮横对待?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愤然转过身,怒目圆睁,高声回击道:“哼!你们莫不是忘了这是我的地盘?你们骗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这般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我今儿个把话撂在这儿,哪怕是玉皇大帝亲临,我该做的活儿照样得做,才没空与你们这帮不知所谓的家伙纠缠不清!” 就在掌柜转身准备离开之际,龙虎突然提高音量再次吼道:“且慢!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站在这儿的这位美丽女子乃是未来的皇妃,而我身旁的这位公子则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忠义侯之子,被人们尊称为小将军。怎么样?现在你还想要走吗?” 掌柜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脑海中迅速闪过之前听到过的传闻——据说二皇子和未来的皇妃赵姑娘等人此刻正在这嘉麦县内。然而,他自己却从未有幸亲眼目睹过这些贵人的真容。想到这里,他不禁犹豫起来,随即缓缓转过身来,先是小心翼翼地偷偷瞅了一眼赵莹莹,然后将目光移向龙虎,带着一丝怀疑问道:“你说的当真?” 赵飞和龙虎两人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所言非虚。掌柜见状,只觉得双腿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道:“小的实在不知道娘娘和小将军大驾光临,多有冒犯,请娘娘和小将军恕罪!” 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紧接着,赵莹莹轻声开口说道:“掌柜的快快请起,此事怪不得你,是我事先未曾表明身份罢了。常言道,不知者不为过,请掌柜起身说话便是。” 掌柜缓慢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旁。而赵莹莹则从容不迫地走到椅子前,轻轻坐了下来。她微微抬手示意掌柜也坐下说话,然而掌柜却身子一颤,瑟瑟发抖地回应道:“小人不敢!”此时,旁边的龙虎见状,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气。 就在这时,赵莹莹连忙出声安抚,语气温和地再次让掌柜坐下。听到赵莹莹如此温柔的话语,掌柜这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缓缓坐了下来。刚坐稳,他便立刻拱手向赵莹莹行礼,然后毕恭毕敬地问道:“不知娘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见赵莹莹从怀中掏出那本残缺不全的《情义绝迷录》,将其放在桌上,目光紧盯着掌柜,开口询问道:“掌柜的,这本《情义绝迷录》是否是在您这里刻印发行的?” 掌柜闻言,先是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书上的书名,刹那间,他的脸色骤变,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猛地站了起来,满脸惊愕地喊道:“什……什么?竟然又是这本书?”紧接着,他双手一摊开,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哎呀呀,我早就说过这本书就是个祸星呐,我家娘子偏偏不信,这下可好,果然又出事了!” 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三人听到掌柜这番话后,不由得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难道这本看似普通的书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34章 梅花案(三四)《情义绝迷录》经过 《情义绝迷录》这部作品开篇描绘了一段令人心醉神迷的爱情故事——杨荣与叶蓉蓉的初次邂逅以及他们逐渐坠入爱河的甜蜜历程。两人的相遇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杨荣漫步于街头巷尾,不经意间瞥见了正在花店挑选鲜花的叶蓉蓉。她那娇美的容颜、优雅的举止瞬间吸引住了杨荣的目光,令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搭讪。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缘分便如同丝线般交织在一起,难以割舍。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荣与叶蓉蓉的感情日益深厚。他们一起游山玩水,欣赏大自然的壮丽美景;一同品尝美食佳肴,感受人间烟火气;在月光下倾诉衷肠,分享彼此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秘密。他们的爱情充满了浪漫与温馨,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然而,正当读者沉浸在这段美好的爱情之中时,故事却急转直下,迎来了悲惨的结局。或许是命运的捉弄,亦或是现实的残酷无情,杨荣与叶蓉蓉最终未能携手走到最后。这个结局令人唏嘘不已,也让许多读者感到心碎。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市面上大部分出售的版本都以美好结局收尾,但实际上还有少量的完整版本存在。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背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原来,作者本人并不愿意将两人的悲惨结局公之于众,一来是因为这实在太过悲伤,二来也是出于个人的颜面考虑。作为一名创作者,他希望给读者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而非痛苦与遗憾。 但世事难料,作者最初只是随意写下这个故事,并未将其视为重要作品,甚至写完后就随手丢弃。可谁能想到,他所扔掉的这份初稿竟然意外地被许记刻印局的一名员工捡到。这名员工在阅读完故事后,深深被其中精彩绝伦的情节所打动,认为这绝对是一部叫好又叫座的佳作。于是,他未经作者同意,擅自将这份原始版本刻印发行。 当这部小说出现在市场上之后,迅速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关注和喜爱。人们纷纷慷慨解囊,争相购买这本扣人心弦的作品。从此,《情义绝迷录》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经典之作,流传至今。 赵莹莹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那本名为《情义绝迷录》的小说,目光随着文字缓缓移动,许久之后,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这本小说后面的情节果真是悲惨至极!你们瞧瞧,男主角竟然被戴上了绿帽子,而且他的家庭还遭遇了如此重大的变故。由于男主没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便开始对背叛他的女方以及夺走他妻子的男方展开疯狂的报复行动。只可惜呀,那个男方可是个有权有势、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呢,男主最终还是未能如愿以偿地报复,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遁入空门,出家当了和尚。” 听到这里,赵飞和龙虎二人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一同注视着赵莹莹手中的书籍。就在此时,赵莹莹的双眸忽然闪过一丝亮光,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一般,她急忙喊道:“等等,先别着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男主还有女主分别叫什么名字来着?” 赵飞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男主名叫杨荣,女主则叫做叶蓉蓉啊。” 得到答案后的赵莹莹回过头,再次望向赵飞,追问道:“那么男主最后是不是真的出家去了?” 赵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没错啊,确实是这样的。” 只见赵莹莹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思考了片刻后,猛地停下脚步,兴奋地说道:“这么说来,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那个挥舞着少林板斧的神秘人,应该就是他喽?” 赵飞先是一愣,随即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叫道:“哦,对对对!原来是这样啊。” 赵莹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掌柜,语气急切地询问道:“掌柜的,第一次刻印这部小说的那位员工呢?他现在身在何处?” 掌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叹息着说道:“唉!别提了,那家伙可真是给我的店铺惹来了大麻烦啊!没办法,我只能把他给开除掉了,所以他早就不在店里喽。” 一旁的赵飞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好奇地追问道:“哦,对了,掌柜的,您刚才提到这本书竟然是颗‘祸星’,这到底是啥意思啊?要知道这部小说可是相当火爆的呢!” 掌柜一脸无奈,摇着头解释道:“确实如此,这部《情义绝迷录》刚一问世就引起了轰动,受到了众多读者的追捧。然而,让人头疼的事情也随之而来。这段时间里,不是有好几个冒牌货自称是作者跑来向我讨要稿费,就是有各种各样来路不明的人冒充作者给我寄送所谓的原稿。结果搞得我焦头烂额,最后还吃上了官司。” 赵莹莹越听越是迷惑不解,皱起眉头追问:“寄原稿?吃官司?” 掌柜苦着脸继续说道:“情况是这样的,当我们将这部书刻印并发往各个分发行之后,等它们正式上市销售时,有人发现书中的某些篇章竟然涉及到了朝廷以及一些对朝廷不利、甚至抹黑朝廷的内容。这下可好,朝廷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怒,毫不留情地对我们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龙虎满脸疑惑地询问道:“你们不是专门负责刻印的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当时却没发现存在的问题呢?” 只见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嗐,是这样,咱们店里的设备还不够完善。这刻印的活儿,全靠员工们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上刻。可有些狡猾的员工,为了节省点时间,就会一下子把好几个字一块儿刻印出来。到时候再将这些字拼凑组合在一起,接着就直接交给排版那边去了。而排版的人呢,也没有认真细致地检查核对,就直接统计敲定下版了。其实吧,我们店里面大多数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员工了,虽说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新来的,但对于他们处理工作的能力,大家还是挺信任的。所以谁能想到这次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说完这番话之后,掌柜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整理思绪,随后又继续补充道:“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怎样,都必须要加强审核力度,只有在确认无误之后才能最终敲定。而且,为了能够追查到每一本书籍的作者,我们从现在开始实行实名制发稿制度。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如果哪本书籍出现了问题,那咱们就能在第一时间准确无误地找到相关的作者了。” “实名制发稿?”听到这里,赵莹莹、赵飞和龙虎三人不禁同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之色,齐齐看向掌柜。 掌柜连忙回答说:“回娘娘的话,是这样的,但凡想要在咱们这儿刻印发行的顾客,都得凭着他们自个儿的‘路引’或者其他能够确切证明自身身份的物件儿才行呢。只有这样,咱才能放心地给人家刻印发行哟。” 赵莹莹听后,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哟呵,居然还有这么个操作?搞实名制投稿呐,行啊,这个法子倒是挺不错的嘛。”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飞突然转头看向掌柜,出声问道:“掌柜的,您可知那位被开除掉的伙计如今身在何处吗?”掌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低头沉思片刻,方才缓缓抬起头来回答道:“嗯……依小老儿对他平日里的了解,似乎是在……西柳林镇那边吧。对对对,应该错不了,就是在西柳林镇。” 赵莹莹闻言立刻站起身来,一脸坚决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紧过去会一会他,说不定还能从他那儿打探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呢!”话音刚落,她抬脚便准备往外走去。然而,就在她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身后的掌柜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起来,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结结巴巴地询问道:“娘娘,小老儿斗胆问一句哈,不知道小明到底是犯了啥罪过呀?不过,他虽然被小老儿给开除了,但他的事儿可跟咱们店没有半点儿关系呀。” 赵莹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掌柜的,瞧瞧您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啦!咱们可是讲道理、讲证据的人,一切都要用事实来说话哟!哦,对了,被您开除的这位应该就是小明吧。听说他对那部《情义绝迷录》很熟悉呢,所以呀,我们想着从他那里探听一些相关的消息。” 掌柜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难不成……又是这部小说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赵莹莹并未回应掌柜的疑问,她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掌柜,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离去。这时,赵飞走上前来,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掌柜的,您呐,就只管用心经营好您这家店铺就行啦,其他事情您也不必多问。另外,今天咱们这番交谈,还望您不要跟任何人提及,记住了吗?” 掌柜连连点头应承,嘴里不停说着“是是是”。待赵飞等人走远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唉,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啊!千万别有任何事情牵连到我头上啊!我不过就是想安安分分地经营我的刻印店,求个太平日子罢了。” 此刻,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三人齐来到了门口。只见赵莹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说道:“倘若真如这般理解,那么杨叶极有可能便是这部小说的作者。如此一来,这所有发生之事恐怕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话音刚落,龙虎立马接过话头,疑惑地问道:“可万一只是巧合呢?世间巧合之事并非罕见啊!” 赵莹莹轻哼一声,果断回应道:“若是仅有一两次巧合倒也罢了,但如此之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又怎会仅仅只是巧合而已?更何况,我和睿哥皆认为这部小说存在诸多疑点。”言罢,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并扬声道:“走吧,咱们速去西柳林镇瞧瞧那个叫小明之人,说不定能从中获取到一些关键线索。” 赵飞与龙虎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旋即快步跟上赵莹莹的步伐,一同朝着西柳林镇进发。 与此同时,县衙后堂主卧室内,司徒睿双手负于身后,面色凝重地来回踱步,似乎正在绞尽脑汁思索着某个难题。就在这时,丫鬟小红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她先是将桌上原有的冷茶碗撤下,然后动作娴熟地换上了新泡好的热茶。 恰在此刻,县令吴用迈步而入。当他瞧见司徒睿正沉浸在思考之中时,便识趣地安静立于一侧,不敢轻易出声打扰。 随后,司徒睿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如炬,一眼便瞧见吴用在一旁站着,他那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期待,连忙开口询问道:“吴县令,此番前去可有收获?”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些许急切。 吴用赶忙快步走上前来,双手恭敬地拱起,微微弯腰回答道:“回二殿下,下官按照您所绘画的那幅极其逼真的大成画像,前往那些乞丐们常聚集的地方仔细查看并打听情况。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有认识大成之人出现。因此,下官将他们带了回来。”说罢,他轻轻转过身去,朝着门口方向微微抬手示意。 没过多久,只见两名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畏畏缩缩地走进门来。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已破旧不堪,补丁叠着补丁,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这两人显得异常紧张,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恼屋内的贵人。 吴用见状,忙对他俩提醒道:“这位便是当今国主的二殿下,身份尊贵无比。等会儿二殿下若问你们问题,一定要如实回答,切不可有半句假话,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两名乞丐连连点头应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接着,他们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望向站在面前不远处的司徒睿。 司徒睿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两个紧张到有些发抖的乞丐,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如何认识大成的?” 其中一名乞丐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二殿下,小人与大成相识,乃是在十年之前。那时,我二人在街上遭人欺凌,正当我们孤立无援之际,大成兄弟路见不平,挺身而出,帮我们赶走了那帮恶人。自那以后,我们便记住了大成兄弟的恩情。”说到这里,这名乞丐眼中不禁流露出感激之情。 司徒睿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动,这个大成似乎还算有些侠义心肠,竟然能够做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而,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样一个人为何后来会助纣为虐呢?带着满心的疑惑,司徒睿开始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他决定向面前的两名乞丐询问更多关于大成的事情。其中一名乞丐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回二殿下,小的依稀记得当时大成兄弟曾提及,他在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之时,有幸得到了一位恩人的救助。正因如此,他才决心要报答这份恩情。只是,关于更详细的情况,小的确实不太清楚。” 司徒睿听完这名乞丐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原来这些信息自己早已有所耳闻,若不是之前已经对大成的经历有一定的了解,又怎会绘制出大成的画像,并派吴用前去寻找呢?想到此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从桌上拿起一幅画卷,轻轻展开后递给了那两名乞丐。 “你们仔细看看此人,是不是大成的救命恩人?”司徒睿手持一幅画卷,面色凝重地向面前的两名乞丐询问着。那画卷之上,绘有一人之像,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两名乞丐闻言,忙凑上前去,瞪大眼睛盯着画像仔细端详起来。片刻之后,两人连连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没错,二殿下,这正是救过大成性命之人!” 然而,就在此时,其中一名乞丐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满脸惊讶之色,高声叫道:“哎,不对喔,如果把他的脸挡住,那不就和那个关门弟子杨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吗?” 司徒睿一开始听到这话时,心中不禁一阵激动,满怀期待地等着这名乞丐说出下文。可当他听完乞丐所说的话后,却是无奈地笑了笑。原来,这乞丐口中所说的“杨什么”便是杨叶。而杨叶就是梅花老祖关门弟子,梅花老祖关门弟子就是杨叶,这两者本就是同一人! 随后,司徒睿微微俯身,将嘴巴凑近两名乞丐的耳朵,轻声嘀咕了几句。只见那两名乞丐边听边不停地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待司徒睿说完之后,他挥挥手示意二人离开。 看着两名乞丐渐行渐远的背影,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吴用忍不住开口说道:“二殿下,照这么看来,这一切还真是杨叶在背后捣鬼不成。” 司徒睿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他想要证据,那咱们便给他证据便是。此人的行踪一直处于内厂之人的严密监视之下,只要他胆敢犯下罪行,我们便能立刻将其当场抓获,做到人赃并获。到那时,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恰在此刻,只见一道娇俏的身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内,来者正是小红。她行至司徒睿身旁,俯身在其耳畔轻声嘀咕了几句。司徒睿闻听此言,脸上顿时露出惊愕之色,目光直直地盯着小红,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小红见状,连忙出声解释道:“二殿下,此事乃是小姐分享于我的哟。” 司徒睿眉头微皱,嘴里小声嘟囔着:“哼,这个赵莹莹,竟然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这般重要之事居然也不告知我!” 小红赶忙又补充道:“二殿下息怒呀,小姐原本也是打算告诉您的,只是她每日事务繁忙,每每想要与您提及之时,总是被其他琐事缠身,以至于最终忘却了。还望二殿下莫要怪罪小姐才好。” 站在一旁的吴用听得云里雾里,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司徒睿摆了摆手,示意吴用稍安勿躁,然后沉声道:“关于大成的事,暂时先搁置一边吧。待到时机成熟,本殿自会向众人说明其中缘由。” 与此同时,只见捕快刘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他来到司徒睿面前,恭敬地拱起双手,然后低头禀报:“启禀二殿下,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再次仔细查看了案发现场。当我走到一处杂草丛生之地时,忽然发现了一节黑色的布料。因此,属下不敢怠慢,将其带回来呈交给您。” “黑布?”听到这个词,司徒睿不禁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 站在一旁的吴用则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道:“嗐,不过就是一块黑布罢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处?” 面对吴用的质疑,捕快刘赶忙解释道:“大人,属下可是一直牢记着二殿下时常教导我们的话呀!凡事都要注重现场的细节,绝不可忽视任何一个角落。正因为如此,尽管只是这么一小节黑布,但它却是在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地方被发现的。说不定,这其中还真与三殿下有所关联呢!” 俩人正议论纷纷之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身着华丽铠甲、英姿飒爽的侍卫快步走了进来。这名侍卫先是向司徒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开口说道:“二殿下,卑职乃是受少主所托,特来给您送上一封书信。”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笺,递到了司徒睿手中。 司徒睿接过信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目光迅速扫过信纸上面的文字。然而,仅仅看了几眼,他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一般,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第35章 梅花案(三五)小明的死 嘉麦县西柳林镇,阳光灿烂,碧空如洗,洁白如雪的云朵悠然地飘浮在空中。放眼望去,一片片广袤无垠的田地展现在眼前,仿佛绿色的海洋一般无边无际。田地里,勤劳的农民们正弯着腰辛勤地种植水稻,他们动作娴熟而又专注,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与喜悦之情。 不一会儿,只见赵莹莹、赵飞和龙虎三人缓缓走来。赵飞望着田间忙碌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哎,我记得种水稻通常不是在三四月份吗?怎么这会儿大家还在忙活呢?” 赵莹莹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你们这些久居皇宫之人啊,可真是孤陋寡闻了。这水稻呀,其实分为三种呢。第一种便是你所说的早稻,它确实是在三四月份的时候播种;第二种叫做中稻;而最后一种,则正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晚稻啦。” 赵飞听后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缘由。接着,赵莹莹笑着说道:“好啦,咱们也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还是赶紧上前去问问那位大哥,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小明的住处吧?”说着,她便率先迈步向前,朝前方不远处的几位农户走去。 没过多久,赵莹莹来到一位正忙着插秧的大哥身旁,询问道:“哎,大哥!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们想向您打听个事儿。请问您们镇上是不是有个叫小明的呀?您知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呢?” 农民大哥缓缓地直起身子,用那双略带沧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他眉头微皱,满是疑惑地问道:“你们几位究竟是什么人啊?来找我们村儿里的小明又是所为何事呢?” 就在赵飞准备张嘴回答的时候,赵莹莹却抢先一步对着农民大哥说道:“大哥,我们是县衙人员,此次前来就是想向小明请教几个问题而已。” 农民大哥听到“县衙”这两个字后,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赵莹莹等三人看。那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而赵莹莹三人则面面相觑,彼此都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随后又一同将目光转向了农民大哥,并齐声询问道:“大哥,您这是怎么了呀?” 这时,只见农民大哥赶忙走上前几步,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三位差大哥,该不会是......小明他在生前犯下了啥子大案子吧?” 赵莹莹和赵飞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相视一笑。赵莹莹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大哥,您可真是误会啦!小明并没有犯案子,只不过是......”然而,话还未说完,赵莹莹和赵飞两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同时回过神来,再次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农民大哥,满脸诧异地追问道:“等等,大哥,您刚才说什么?生前?难不成小明他已经......” 农民大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惋惜和悲痛:“没错,小明这个可怜的孩子,他,他竟然已经走了……真是太让人痛心了!”说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眼眶也微微泛红起来。 “要知道,小明那双目失明的老母亲,一生辛辛苦苦拉扯着他长大,好不容易盼到他成人了,可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如今她老人家唯一的依靠没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哟……”农民大哥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糙的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听到这番话,赵莹莹、赵飞以及龙虎三个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之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小明竟会在此时遭遇如此不测。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赵飞最先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问道:“大哥,请问这件事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啊?”他的语气十分急切,显然对于小明的离世感到无比震惊和关切。 农民大哥抬起手,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方向指去,缓缓说道:“就在前阵子。喏,他家就住在前面那个冒着烟的地方,你们听听看,还能听到唢呐声传来?那就是办丧事时吹奏的曲子。” 赵莹莹等三人顺着农民大哥所指的方向望去,侧耳倾听。果然,一阵凄凉而哀怨的唢呐声随风飘来,那声音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小明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确认无误后,赵莹莹等人再次向农民大哥拱了拱手,表示感谢他为自己解答疑惑。然后,他们便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小明家的方向走去,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在一座略显破败的茅草屋之外,原本土黄色的墙壁此刻却被几幅洁白如雪的布幔所覆盖,远远望去,竟给这简陋的居所增添了几分肃穆与哀伤。周围的邻居们纷纷赶来,自发地伸出援手,帮忙操持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丧事。 那支专门负责吹奏唢呐的队伍,身着鲜艳却又不失庄重的服饰,正整齐地站在那口漆黑厚重的棺材前,鼓足了腮帮子卖力地吹着唢呐。他们手中的乐器发出阵阵呜咽之声,仿佛在诉说着逝者生前的种种故事和遗憾。 客厅门口,坐着一位神情呆滞的妇女。她就那样静静地呆坐着,目光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随着逝去的亲人一同离去。而这位妇女,正是小明那双目失明的母亲——贾氏。 此时的贾氏,已不知道哭泣了多长时间。泪水早已流干,只留下满脸的泪痕和红肿的双眼。对于未来的日子,她完全失去了希望和规划,因为她生命中的支柱——她亲爱的儿子已然离世。孩子走了,她觉得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也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 每一次当绝望吞噬着她的心灵时,她都会萌生出寻死的念头。然而,善良热心的邻居们总是能够及时察觉并阻止她做出傻事。大家纷纷围拢到她的身边,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大娘,人死不能复生啊!您儿子虽然离开了人世,但他肯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伤心欲绝、自暴自弃呀。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这么多好邻居嘛,只要您需要,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来帮助您度过难关的。”一位年长些的邻居坐在贾氏的身旁,柔声细语地劝导道。 就在这时,另一位邻居谢大婶正站在不远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赵莹莹、赵飞和龙虎三人缓缓走来。她心生好奇,连忙迎上前去,开口询问道:“敢问三位是何人呀?来此有何贵干?” 赵莹莹停下脚步,目光快速地将丧事现场打量一番后,不急不缓地回答道:“嗷,我们乃是嘉麦县县衙之人。今日前来,只为了解一些情况。” 此时,一直坐在客厅门口的贾氏听到动静,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似乎瞬间亮了起来。只见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朝着赵莹莹三人摸索跑去。跑到近前时,她一把拉住赵莹莹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可是县衙的官爷啊!求求差大哥们一定要为老妇申冤呐!” “申冤?”赵莹莹、赵飞与龙虎三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露出惊讶又疑惑的神情。一旁的谢大婶见状,赶忙对贾氏说道:“大娘,您怕是糊涂啦!小明他分明就是病死的呀,哪有人要害他哟!” 贾氏听了谢大婶的话,猛地转过头去,她的双手因为激动而抖得愈发厉害,大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仔细琢磨过了,我的儿子绝不可能是病死的!”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相互对视交流起来。贾氏听着大家的反应,情绪越发激动,继续说道:“你们好好想想,我儿之前一直都是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一得病就突然没了性命呢?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赵莹莹紧紧地握着贾氏那双因悲伤而颤抖不已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大娘,我们都能够深深地体会到您此时此刻悲痛欲绝的心情。但是,逝者已逝,人一旦离开了这个世界便再也无法回来,您可千万不要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呀!无论如何,您一定要坚强起来,好好地活下去才行呐。” 众人听了赵莹莹这番话之后,纷纷随声附和,表示赞同和支持。他们心里其实也非常清楚,而且也曾亲眼目睹过之前那个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小明。然而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后来他竟然会突然生病,最终不幸离世呢?这或许也算是一种人生无常的表现吧。要知道,现如今大多数普通人家手中的钱财并不宽裕,一旦家人生病了,根本没有足够的银钱去聘请郎中前来诊治。所以很多时候只能咬着牙关硬撑过去,如果运气不好实在撑不住了,那就很有可能会因为病情加重而不治身亡。唉,这种情况在当下社会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罢了。 就在这时,贾氏觉得众人似乎都不太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她再次情绪激动地大声喊道:“不不不!我绝不相信我的儿子是因病去世的!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身体都是健健康康的,偶尔有点小病痛也很快就能痊愈。这次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场小小的疾病就让他如此轻易地离我而去呢?绝对不可能!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导致了他的死亡!” 随后,贾氏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没错,肯定是杨叶,凶手绝对就是他!” 此语如同惊雷炸响,在场众人皆是大为震惊。尤其是谢大婶,她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说道:“您说的可是那个假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 “没错,正是此人!”贾氏一脸正气,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飞突然开口询问道:“大娘,您这般笃定说是杨叶所为,不知可有什么确凿的凭证?” 众人纷纷附和着点头称是:“是啊是啊,没有证据可不好办呐。”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追问,贾氏连忙解释道:“这还用得着我说嘛?我儿之前一直在县里的刻印店里帮工。所以,除了杨叶还能有谁会干出这种事来?一定是他无疑了!” 然而,众人听完这番话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关联究竟何在。唯有赵莹莹似乎若有所思,她回过头去,压低声音对着赵飞轻声说道:“难道小明知道那本书籍的作者是谁不成?” 就在这时,只见贾氏紧紧地握住赵莹莹双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官爷啊,请您一定要为老妇作主啊!我的儿绝对不可能是病死的呀!他平日里身子骨那么硬朗,怎会突然就离我而去了呢?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啊!” 一旁的赵莹莹看着悲痛欲绝的贾氏,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之意,她轻轻地拍着贾氏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大娘,您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好啊。”然而,贾氏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赵莹莹的劝慰一般,依旧自顾自地哭诉着。 此时,周围围观的众人看到贾氏这般模样,纷纷摇头叹息起来。有人小声嘀咕道:“这贾大娘怕是因为失去了儿子,一时急火攻心,恐有些疯癫了。” 还有人附和说道:“是啊,真是可怜呐!她不仅双目失明,如今连唯一的孩子也没了,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过!”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纷纷表示道:“唉,可怜的贾大娘啊!咱们这些住在她旁边的邻居们,日后还是多搭把手帮帮她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贾氏猛地抬起头来,再次喊道:“官爷,只要您们能为老妇作主,查明真相,我愿意开棺验尸!哪怕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找出真凭实据来!”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大惊失色,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贾氏,都觉得她已经彻底疯掉了。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赵莹莹此刻也是瞠目结舌,完全不知所措了。毕竟,活了这么久,她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主动要求开棺验尸的人呢。 正在这时,人群中的谢大婶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娘,您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呀?站在您面前的这位可不是男人,而是个姑娘家啊!一个女子又怎能去验尸呢?您莫不是伤心过度,神智不清啦?” 贾氏听到这话后,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她赶忙伸出双手,仔仔细细地摸索着赵莹莹那娇嫩柔软的手掌,只觉得这双手细腻光滑,绝不可能是男人所有。过了好一会儿,贾氏才缓过神来,脸上满是歉意,恭恭敬敬地说道:“哎呀,姑娘真是对不起呀!老妇我这双眼睛瞎了好些年啦,啥也瞧不见,刚才竟把您给认错成官爷了,实在是太失礼了,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说完,贾氏便转过身去,扯着嗓子向周围的人群问道:“各位乡亲们,谁能告诉老妇,那位官爷现在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赵飞突然开口大声喊道:“大伙听好了,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呐!她乃是咱们目前县衙里的大人物,而且更了不得的是,她可是未来的二皇妃娘娘!” 赵莹莹一听,顿时急得直跺脚,赶紧压低声音嗔怪道:“赵飞,你这是干什么?虽说睿哥让我亮出身份,可我还是想尽量保持低调行事嘛,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的身份给抖搂出去了?” 赵飞同样低声回应道:“赵姑娘,您有所不知啊,如果您不摆出自己的身份来,恐怕就很难查清事情的真相了哟!” 赵莹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小嘴一撇,不屑地嘟囔道:“哼,简直是无稽之谈!谁说只有亮出尊贵的身份才能看到事情的真相?就算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难道就没有办法弄清楚事实了吗?” 然而,与赵莹莹和赵飞这边的窃窃私语不同,在场的其他人一听到“未来二皇妃娘娘”这个名号,全都像被雷劈中了似的,一个个呆若木鸡,面面相觑。短暂的沉默过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什……什么?原来这位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那个“赵大胆”,未来的二皇妃娘娘?” 紧接着,所有人像是得到了统一的指令一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草民等参见二皇妃娘娘!”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肃穆庄重起来。 赵莹莹眼见着众人跪在面前,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边挥手示意边焦急地喊道:“你们快快起来呀,快快起来,不必如此多礼!” 可是任凭赵莹莹如何呼喊,地上跪着的众人却依旧纹丝不动。她不禁心生疑惑,这时赵飞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悄悄嘀咕道:“赵姑娘,您应当说‘平身’,这样她们才会起身呢。” 听到这话,赵莹莹猛地回过头来,一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问道:“啊?啥……啥叫平身呐?”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赵飞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赵姑娘,待日后卑职定会详细跟您讲述整套宫廷规矩礼仪。此刻您先照着我说的做,就说‘平身’,好让他们都起来吧。” 赵莹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转过身面向众人,清了清嗓子后大声说道:“平身。”话音刚落,原本跪地不起的人们这才纷纷站起身来。 赵莹莹看着眼前的情景,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笑着对大家说道:“哎呀,各位相亲们哪,我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而且目前还未与睿……哦不对,还未与二殿下正式成婚呢,所以真的当不得这般礼数呀。” 这时,人群中的谢大婶站出来回应道:“娘娘,您如今虽尚未与二殿下完婚,但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嘛。所以,咱们凡事还是按照规矩礼仪来办比较妥当哟。” 赵莹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行吧,那咱们就先到屋里去聊聊。”说罢,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搀扶起双目失明的贾氏,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对方似的。而在她的身旁,赵飞一脸肃穆,紧紧跟随其后,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另一边,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龙虎则迈着大步,与他们并肩而行,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铁塔。 与此同时,那些热心肠、前来帮忙打理丧事的邻居们也纷纷跟随着走进了客厅。一时间,原本宽敞的客厅变得热闹起来。人们或坐或站,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关于这场丧事的种种安排以及对逝者的追思之情。 第36章 梅花案(三六)调查小明之死(上) 夜幕降临,微风轻拂着面庞,带来丝丝凉意。天空中繁星闪烁,如同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此刻,司徒睿站在县衙门口,眉头微皱地望着远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越来越黑,但仍未见赵莹莹归来的身影。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那股忧虑如潮水般逐渐淹没了他的心。 就在这时,县令吴用匆匆赶来,试图劝阻司徒睿不要亲自外出寻找赵莹莹。吴用深知司徒睿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而且夜晚道路漆黑难行,危险重重。更何况,司徒睿身为尊贵的皇子,其安全至关重要,如果稍有闪失,不仅会危及自身性命,也可能导致吴用自己的乌纱帽不保。然而,司徒睿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接赵莹莹回来。 最终,在司徒睿的坚持下,吴用无奈地点了点头,决定陪同他一起前往。一旁的捕快刘见状,也赶忙牵过马匹,紧跟其后。就这样,三人骑上马背,踏上了寻找赵莹莹的征程。马蹄声响彻寂静的街道,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在前行的路上,司徒睿心急如焚,不断催促胯下的骏马加快速度。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原来是龙虎正急匆匆地朝他们赶来。见到司徒睿等人,龙虎连忙翻身下马,拱手行礼后,便将白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讲述出来。 司徒睿静静地听着龙虎的叙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平静渐渐变得惊讶起来。待龙虎讲完,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下令让捕快刘迅速返回县衙,召唤仵作前来协助调查。而他自己,则再次挥动手中的马鞭,驱使坐骑朝着西柳林镇疾驰而去。 此刻,夜幕笼罩下的贾氏屋内,灯火昏黄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赵莹莹正坐在贾氏身旁,与围坐在一起的乡亲们亲切地唠着家常。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那个已经逝去的小明,众人纷纷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起关于小明的点点滴滴。 而另一边,赵飞并没有闲下来。他牢记着赵莹莹的指示,马不停蹄地穿梭于街巷之间,寻找着悦来客栈的掌柜。终于,经过一番周折,他成功地将悦来客栈掌柜带了回来。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过去了一段时间。司徒睿和赵飞一同出现在了院外。当司徒睿看到赵飞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气冲冲地责备道:“什么?赵飞?你竟然出去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时刻守在莹莹身边吗?她可是个女孩子啊,如果身边没有人保护,万一发生意外可怎么办?” 面对司徒睿的斥责,赵飞赶忙拱手作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苦笑着回答道:“二殿下息怒,我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啊。您有所不知,这都是赵姑娘吩咐我去做的。她说一定要尽快找到知情人,以便更好地了解小明生前的状况,所以属下才不得不离开片刻。还望二殿下明察。” 司徒睿狠狠地瞪了赵飞一眼,但见他态度诚恳,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不必再多解释了。”随后,他便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但眼神中仍透露出些许担忧之意,快步走进院子里,大声呼喊着:“莹莹,莹莹……”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要穿透这重重黑暗,直达赵莹莹所在之处。 屋内的赵莹莹一听到动静,便像一只敏捷的小鹿一般,迅速地从屋子里飞奔而出。与此同时,其他的乡亲们也纷纷紧跟其后,快步走了出来。 赵莹莹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口之后,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因为她赫然发现司徒睿竟然也跟着跑了出来。瞬间,她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但紧接着,这股喜悦就被愤怒所取代。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气鼓鼓地瞪着站在一旁的县令吴用,娇嗔道:“吴大人,您难道不清楚二殿下尚未完全康复吗?您怎能如此轻易就让他出来呢!万一病情加重可如何是好呀!” 面对赵莹莹的质问,吴用露出一脸无奈之色,赶忙向她解释起来。然而,还未等他说完,司徒睿却抢先一步开口替他辩解道:“莹莹,此事怪不得吴县令,实乃是我自己执意要出来的。”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未曾言语的赵飞突然苦笑出声。吴用闻声转头看向他,两人心有灵犀般对视了一眼,同时压低声音嘀咕道:“哎,瞧瞧他们俩这情形,咱们可真是左右为难呐。” 这时,司徒睿向前迈了几步,来到赵莹莹的面前,柔声说道:“莹莹,如今天都已经黑透了,你却仍未归来,我实在放心不下,满心担忧,故而才不顾身体状况跑来寻你。因此,你切莫责怪吴县令了,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听闻此言,赵莹莹缓缓走到司徒睿身前,美目之中满含关切之意,轻声细语地劝说道:“睿哥,您的身子骨尚还虚弱,况且眼下又是深更半夜,外头寒意正浓,我着实害怕这般折腾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利影响啊。您还是赶紧回屋歇息去吧,这里不是还有赵飞在嘛。” 司徒睿突然之间变得如同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一般,双手叉腰,大声嚷道:“哼!我才不要呢,本少爷好不容易从那里面跑出来了,凭什么还要乖乖地回去啊?哎呀呀,除非你能有本事把我给打晕咯,不然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赵莹莹听到这话后,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似乎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什么。稍许片刻之后,她猛地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司徒睿,缓缓开口说道:“行吧,既然你如此坚决,那就算了。对了,仵作呢?这半天也没瞧见他人影,难道还没有到吗?”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县衙里的仵作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而至,一边跑还一边不停地喊着:“小的来晚了,小的来晚了,请赵姑娘和二殿下降罪啊,真是让二位久等了!” 待到仵作跑到赵莹莹跟前站定,赵莹莹定睛一看,发现这仵作竟然将她所需用的各种工具物件全都一股脑儿地带了过来。于是,她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嘿哟喂,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把我的这些东西都给带过来啦?要知道,这次的死者可是个男性啊,而我是女子哎,刚才已经检查过死者的上身部分了,这下身嘛,自然就得劳烦您这位大老爷亲自出马咯!” 仵作听了赵莹莹这番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赶忙向赵莹莹连连赔礼道歉,并迅速将她的那些物品放置到一旁,然后转身朝着停放尸体的棺材快步走去,准备开始认真仔细地检查死者小明的下身情况。 就在仵作全神贯注地检查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之际,赵莹莹轻轻地扯了扯吴用的衣袖,示意他走到一边去。两人移步至稍远一些的地方,而这一举动引起了司徒睿的注意。他满心好奇,想要凑近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然而,当他刚迈出几步,就迎上了赵莹莹凌厉的目光。那眼神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司徒睿瞬间止住了脚步。 随后,赵莹莹压低声音,悄悄地对吴用说道:“吴大人,您瞧这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这里的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完。我实在担心睿哥的身体,他毕竟还没有完全康复呢。所以,麻烦您辛苦一趟,带着睿哥先回衙门好好歇息吧。” 吴用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司徒睿,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嘴里无奈地嘀咕着:“娘娘……哎呀不对,赵姑娘,下官真是不敢呐。他可是堂堂的二殿下呀,我怎敢请他回去呢?万一有个闪失,下官如何担待得起?” 见吴用如此犹豫不决,赵莹莹不禁又轻声嘀咕起来:“吴大人,您尽管放心好了。只要您答应我的请求,带着睿哥平安回到衙门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哪怕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绝不会牵连到您分毫。这样总可以了吧?” 吴用听后,抬眼再次看向赵莹莹,心中依旧十分纠结。只见赵莹莹此刻已是面露愠色,有些生气地质问道:“吴大人,您的胆子怎么会这般小?我都说了,如果出了问题全部由我负责,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能如此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话毕,赵莹莹不再理会吴用,转身径直朝司徒睿走去。 此时司徒睿对于赵莹莹即将要采取的行动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见他缓缓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一抹笑嘻嘻的神情,目光温柔地落在身旁的赵莹莹身上。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并不是同样友善的笑容,而是赵莹莹那看似亲切却充满假意的微笑。紧接着,赵莹莹略带歉意地开口说道:“睿哥,真是不好意思啦,我可能要得罪您咯。” 听到这话,司徒睿顿时愣住了,满脸疑惑地问道:“啊?莹莹,你是什么意思?”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温婉可人的女子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 可是,还没等司徒睿反应过来,赵莹莹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抬起了她的右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她的手掌重重地拍打在了司徒睿的后颈处。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力道十足,可怜的司徒睿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双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众人全都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才有人回过神来,忍不住惊叹道:“我的天哪,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果真是名不虚传的‘赵大胆’啊,居然连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二殿下都敢如此轻易地下手!” 而此时的赵莹莹却显得格外冷静,她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已经呆若木鸡的吴用和捕快刘,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吴大人,捕快刘,你们两个还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干嘛呢?赶紧过来把二殿下搀扶到衙门里好好休息啊!” 吴用和捕快刘二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们连忙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司徒睿,缓缓向外走去。就在此时,赵莹莹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们。只见她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将自己身上那件精致华丽的外套脱了下来,轻柔地披在了司徒睿的身上。然后,她一脸关切地叮嘱道:“吴大人、捕快刘,就拜托二位辛苦一趟,务必将二殿下平安护送到衙门啊。此去路途遥远,还望二位多加小心,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啊!” 吴用和捕快刘听后,赶忙躬身应诺,表示一定会完成使命。随后,两人便一同扶着司徒睿继续前行。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赵莹莹忍不住又高声喊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记好了,如果让我发现二殿下回来了,或者途中出了什么岔子,我定饶不了你们!还有,如果二殿下中途醒来,你们一定要像我方才那样再次把他拍晕过去。所有后果皆由我一人承担,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二殿下的人身安全和身体健康考虑呀!” “知道啦,娘娘请放心便是!”吴用和捕快刘异口同声地大声回应道。说罢,他们加快脚步,带着昏迷不醒的司徒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后,只见赵莹莹缓缓转过身去,秀眉微蹙,似乎在脑海中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她忽然开口说道:“对了,龙虎,你还是跟他们一起去吧!务必要保证二殿下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县衙。” 听到这话,龙虎一脸担忧地望着赵莹莹,急忙问道:“赵姑娘,那您怎么办?” 赵莹莹闻言再次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龙虎,柔声回答道:“这里不是还有赵飞嘛。你放心去吧,动作快些,别耽误了时间,万一追不上他们可就麻烦了。” 龙虎听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双手抱拳向赵莹莹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快步跟上吴用等人,一同护送司徒睿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 待龙虎离开之后,一直紧绷着脸的赵莹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而就在这时,负责检验尸体的仵作正好完成了工作,走到了她的面前。 赵莹莹见状,连忙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哥,您已经检验完啦?那我先来给您说一说我对小明上身检查的结果吧。”说着,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经过我的初步检查,小明上身的头部、双眼、鼻孔、嘴巴以及颈部等部位,都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伤痕,而且也未察觉到有中毒的迹象。此外,根据贾大娘提供的口供来看,当初她发现自己儿子的时候,小明的嘴巴和鼻孔里都有饭食涌出来,并且还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赵莹莹环视一圈在场的人们后,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口说道:“经过我的初步判断,现在已经得出一个结论,只是嘛……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查看小明下半身的情况才能最终确定。”言罢,她的目光投向站在一侧的仵作,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仵作便已心领神会。只见他向前一步,对着众人缓缓道来:“根据我刚才仔细的检查,这位死者的下身并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存在。然而,我却在其肛门处发现了一些带有血迹的粪便流出的痕迹。除此之外,暂时并未察觉到更多异常之处。”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贾氏突然插话进来,表示认同仵作所言。原来,当初正是由她亲手为自己的孩子清洁身体,所以也同样留意到了这个细节。当时她发现之后,便迅速将此处打扫干净,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孩子的遗体整理好放入棺椁之中。 此时,赵莹莹再次发声,语气坚定地说道:“综合以上这些情况来看,可以推断出小明很有可能是由于进食过饱而引发的意外……”她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周围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人们纷纷面露惊愕之色,相互之间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件事情。就在这一片嘈杂声中,贾氏难以置信地大声喊道:“什么!竟然说是因为吃撑致死?这、这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啊!” 赵莹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闹哄哄的人群,扯起嗓子大声喊道:“大家先别吵啦!安静一下好不好呀,乡亲们都先安静下来嘛,你们听我说呀,我话还没讲完呐!”她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试图让喧闹的人们平静下来。 渐渐地,嘈杂的声音慢慢变小,最后消失不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赵莹莹,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赵莹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虽然现在已经有证据能够证明小明是吃撑了没错,但是呢,咱们还需要客栈掌柜来做人证才行哟。”说着,她转过头去,将目光锁定在悦来客栈掌柜身上,并向其投去询问的眼神。 悦来客栈掌柜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这个小明啊,确实是咱这小店的常客呢。就在前些日子,他又来到咱们店里喝酒吃饭。像这样也算是挺平常的事儿,只是……这次他可跟以往不太一样。当时啊,他那个酒量和饭量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单说喝酒这一项吧,他一个人就整整喝掉了八坛呐!”说到这儿,掌柜的伸出手来,对着众人比划着酒坛的大小,嘴里继续念叨着:“哎呀,就是这么大个儿的酒坛啊,他居然一口气喝下去了八个!要知道一般人能喝下两坛就算不错啦,可他倒好,直接干了八坛!更别提吃东西了,那吃得更是多得吓人呐!” 赵飞眼波流转,嘴角微扬,迅速地接过话茬,用略带疑惑的语气询问道:“掌柜的,按常理来说,您作为主人家理应劝酒才对嘛,您怎么没有劝呢?”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七嘴八舌地附和道:“是啊是啊,掌柜您也应该劝劝小明少喝几杯才对啊!”一时间,整个屋子充满了嘈杂的声音。 掌柜面露苦涩之色,无奈地摊开双手向众人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我又何尝不想劝呢?就连我的伙计们都轮番上阵去劝过了,可那小明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只管喝酒吃饭,完全不听劝告。我实在是没辙了,也就只能由着他去啦。”说完,掌柜长长地叹了口气,显得颇为无奈。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面面相觑,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来。难道小明真的是因为吃得太多而把自己给撑死的吗?想到这里,大家忍不住交头接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谢大婶突然站起身来,用力拍了拍手,大声喊道:“好啦好啦,大家伙儿先别吵吵,都安静一下,听听娘娘怎么说。”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赵莹莹。 赵莹莹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要说小明是吃撑致死倒也不假,不过依我之见,他在回来的路上必定与他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斗。”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环视了一圈周围众人好奇的目光,接着说道:“首先,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从小明的肛门处发现了带有血迹的粪便流出。那么,这究竟是何缘故呢?其实道理并不复杂,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吃得太饱太撑,然后又遭遇到他人猛烈的撞击、跌倒或者踩踏等情况时,其体内的内脏极有可能会因此受到损伤。一旦内脏受损出血,这些血液便会随着肠道排出体外,形成我们所见的带血粪便。如此一来,最终便会丢了性命。”赵莹莹条理清晰地分析完之后,在场的众人皆是恍然大悟,频频点头称是。 “其次,此地与悦来客栈的距离并不算远。根据贾大娘的陈述,小明在子时返回。而据我所知,那天悦来客栈在亥时便已关闭,掌柜的可否证实?”赵莹莹语气平静地陈述完毕,目光转向旁侧的客栈掌柜。 掌柜的略感惊讶,回应道:“娘娘慧眼如炬。确实如此,那天我因家务事而提前闭店。” 赵莹莹淡然一笑:“小事而已。然而,这便意味着,小明若是以悠闲步伐或者踉踉跄跄地行走,半个时辰左右便可抵达家中。那么,为何他当晚会那么晚才到家?因此,我们需分头行动,一方面由赵飞领队,深入调查小明的关系层,探查可能与他结怨之人。另一方面,由我负责,从其住所至客栈的路线进行细致勘察,以期发现线索。” 第37章 梅花案(三七) 在一条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官道之上,四匹骏马正缓缓地向前行进着。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人们的心弦之上。 其中两匹马儿上坐着两个人,他们手中分别高举着火把,橘红色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着,努力照亮前方崎岖不平的路面。另外一匹马上,则是一名捕快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男子,竭尽全力不让这位男子从马背上滑落下去。而这名男子此刻正处于昏迷之中,毫无意识。 在火把微弱光芒的映照之下,终于显露出了这位男子的真实面容。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尽管面色苍白如纸,但依旧难掩其英俊不凡的气质。原来,此人正是当今国主的二皇子——司徒睿。与他同乘一匹马的是捕快刘,此时此刻,捕快刘的心中别提有多兴奋和激动了!他做梦也未曾想到过,自己竟然能够有机会和尊贵无比的皇子共骑一匹骏马。 当然啦,由于司徒睿目前仍处在昏迷状态当中,而且此处又没有可供使用的轿子。倘若让司徒睿独自一人骑马前行,那么极有可能会一不小心就从马背上狠狠地摔落下来。所以,与其如此冒险行事,倒不如与他一同乘坐一匹马,这样一来便可以时时刻刻留意着他的状况,小心地搀扶住他,确保他不会意外掉落马背。 在四人沉默地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因为赵莹莹并没有真正的武功傍身,出手时所使出的力道相对较小,再加上身下的马匹不停地晃悠着前行,司徒睿渐渐地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他费力地抬起头,迷茫地环顾着四周,但目之所及只有无尽的黑暗。紧接着,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查看,映入眼帘的竟是那位捕快刘。 司徒睿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大声喊道:“赶紧放我下去!我要回去找那个赵莹莹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就在此时,县令吴用骑着马缓缓地走到了近前,赶忙劝说道:“二殿下息怒呀,赵姑娘此举实乃担忧您的身体不堪重负,完全是出于对您的关怀之意呐,故而,还请您先随下官回衙门歇息才好。” 然而,司徒睿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愈发恼怒起来,高声吼道:“哼!本殿下贵为二皇子,那赵莹莹竟然胆敢将我击昏,如此行径简直不可饶恕!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立刻返回去找她理论清楚。再者说了,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为何竟与她沆瀣一气,全都听从于她呢?难道就不把本殿下放在眼里吗?” 听到这话,一旁的捕快刘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您们二位之间这般情形又不是头一遭了,何必要如此大惊小怪嘛。”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却清晰地传入了司徒睿的耳中。只见他双眼猛地一亮,以极快的速度再次转头看向捕快刘,厉声质问道:“你方才究竟说了些什么?有种便给本殿下再说一遍!” 捕快刘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挠着头傻笑道:“嘿嘿嘿,卑职真的没说啥呀!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啦……”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飘忽不定,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恰在此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四人同时转头望向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只见黑暗之中,一匹骏马正疾驰而来。没过多久,那名男子便骑马来到了他们近前,勒住缰绳,大声询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在这里做甚?” 司徒睿听到这个声音,觉得有几分耳熟,心中一动,试探性地回答道:“敢问阁下可是吴兄弟吗?”话音未落,只见那名男子又往前走近了一步。此时,众人手中举着的火把将周围照得亮堂堂的,借着明亮的火光,双方终于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然而,当吴茯苓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时,他的眉毛猛地跳动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坏笑,目光在司徒睿和捕快刘之间来回游移,调侃地说道:“哟呵,瞧瞧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捕快刘见状,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跳下马来。而司徒睿则赶忙开口解释道:“吴兄弟,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吴茯苓却根本不理会司徒睿的解释,依旧一脸坏笑地用手指着他俩,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嘿嘿,你们俩……啧啧啧……” 司徒睿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冲着吴茯苓大吼一声:“喂!我说你这家伙,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跟你说了别乱想,你还一个劲儿地瞎琢磨,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吴茯苓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嘴里不停说着抱歉,然后敏捷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地朝着司徒睿走去。只见司徒睿面色阴沉,对着吴茯苓急切地说道:“吴兄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快快将这个捕快刘给我牢牢制住,本少爷现在要立刻赶回去清算一笔账!” 听到这话,吴茯苓先是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啊?什么?”就在此时,一旁的吴用对吴茯苓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快速讲述了一遍。吴茯苓听完之后,恍然大悟,随即便嬉皮笑脸地点头看着司徒睿说道:“好好好,这点小事包在我的身上,定当全力协助您!” 然而,还没等吴茯苓有所行动,吴用便焦急地大喊起来:“吴茯苓,万万不可啊!这可是赵姑娘特意嘱托本官护送二殿下返回衙门好生歇息的,你怎能听从二殿下的指使呢?要是让二殿下就这样回去找赵姑娘,我们几个可如何向赵姑娘交代呀!” 说话间,吴茯苓已经身手矫健地来到了马背旁,他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按住了捕快刘,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司徒睿缓缓下马。见到这一幕,捕快刘、吴用以及旁边的龙虎皆是心弦紧绷,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深知,如果真让司徒睿这般轻易回去,那么他们几人恐怕都难逃罪责。 而司徒睿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他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吴用三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笑道:“哈哈,不好意思啦各位,本少爷可要先行一步喽!”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司徒睿准备往前踏出那关键的一步时,只见吴茯苓身形如电,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吴茯苓的手掌犹如疾风骤雨般落在了司徒睿的后颈处,瞬间便将其拍晕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旁的吴用、捕快刘以及龙虎全都惊得呆若木鸡,他们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完全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吴茯苓却显得十分淡定从容,他看着面前那三个依旧处于震惊之中的人,缓缓开口解释道:“方才二殿下骑在高头大马上,位置太高,我根本够不着他呀。所以只能先用这种方法把他弄下来,好稳住局面嘛。” 然而,吴用等三人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场景中回过神来。吴茯苓见状,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赵姑娘之所以敢如此大胆行事,无非是因为二殿下对她百般宠爱,自然不会轻易拿她怎样。可我呢,虽然同样心怀关切,但若是换作你们去拍晕二殿下,恐怕借你们十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的吧!” 听到这里,吴用终于稍稍缓过神来,他使劲眨了眨眼,定了定神,然后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仔细回想了一番刚才的情形,紧接着又将目光投向吴茯苓,满脸狐疑地问道:“赵姑娘有恃无恐倒是情有可原,毕竟二殿下对她一往情深。但你这样做,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万一事后二殿下追查起来,要找你算账,你又该如何应对?” 面对吴用的质疑,吴茯苓脸上丝毫不见惧色,反而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坦然回答道:“我才不担心这些呢!我本就是个无父无母之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就算真的惹出什么麻烦,也连累不到其他任何人。况且,我觉得我刚才的举动并无不妥之处,说不定赵姑娘知道后还会拍手称快,大力支持我呢!”说完这番话,吴茯苓潇洒地一甩衣袖,转身迈步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吴用如梦初醒般地反应了过来,他目光急切地望向正要转身离开的吴茯苓,连忙开口问道:“吴兄弟,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吴茯苓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方才前来之时,听到衙役们提及此事。既然如今你们都准备返程回去了,那我自然得前去接应一下赵姑娘才行,如此一来也好让二殿下能够安心呐!”言罢,吴茯苓转过身来,目光依次扫过吴用、捕快刘以及龙虎,接着又补充说道:“眼下这天色已然渐晚,诸位还是尽快带着二殿下赶回衙门去吧。另外,有件事也需告知于你们知晓,方才我击出的那一掌,力度可是要比赵姑娘所施的更为沉重些。不过嘛,尽管如此,二殿下并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损伤,所以各位大可放心便是。依此情形来看,这一路之上,二殿下应当都会处于昏睡状态,若想要苏醒过来,恐怕就得等到明日了。” 话毕,双方相互拱手作别。吴用等三人遂带着仍在昏迷之中的司徒睿匆匆踏上归程,朝着县衙方向疾行而去;与此同时,吴茯苓也毫不迟疑地向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出发,前去迎接赵莹莹。 此刻,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月光如银洒下,映照着地面。赵莹莹亭亭玉立地站在赵飞身旁,而赵飞则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为赵莹莹照亮前方的道路。与此同时,几位训练有素的衙役正分散开来,仔细地在周围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众人全神贯注地查看着现场时,突然间,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赵飞反应迅速,立刻指挥衙役们:“快!快去追那个黑影!”然而,就在这时,赵莹莹却急忙开口对赵飞说道:“赵飞,你也赶紧跟上去帮忙!” 但是赵飞并没有听从赵莹莹的命令,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守护着赵莹莹。因为此时此刻身处野外,刚才又突然冒出了这个神秘的黑影,赵飞深知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他曾向二殿下承诺要确保赵莹莹的安全。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轻易离开赵莹莹半步。万一这只是敌人设下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见赵飞不为所动,赵莹莹不禁气恼起来,她柳眉倒竖,怒视着赵飞,娇嗔道:“赵飞,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堂堂的二皇妃,你如此大胆忤逆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面对赵莹莹的斥责,赵飞毫不退缩,他挺直腰板,义正言辞地反驳道:“赵姑娘,请恕在下直言。虽说您即将成为二皇妃,但眼下毕竟尚未与二殿下完婚。更何况,二殿下之所以派我前来保护您,正是出于对您安危的担忧。我若此时贸然离开您身边,一旦发生意外,不仅无法向二殿下交代,更会令您陷入危险之中啊。” 赵莹莹气得满脸通红,娇躯微微颤抖,她用力地跺着脚,仿佛脚下的土地就是让她愤怒的根源。然而即便如此生气,她也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盼望着衙役能够尽快将刚才那个神秘的黑影捉拿归案。 与此同时,在昏暗的树林中,一群衙役正手持火把,紧紧地追逐着前方那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只见这黑影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瞄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衙役们,然后又继续拼命向前狂奔而去。就在这紧张刺激的追逐战持续没多久的时候,突然,一根发亮棍子从黑影的面前呼啸而过,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黑影被吓得浑身一颤,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吴茯苓及时赶到,并随手扔出他的武器铁棍,正好击中了黑影。吴茯苓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接住了铁棍,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子,冷冷地说道:“小子,你还想跑?今天你可算是插翅难逃了!” 此时,追赶上来的衙役们用火把照亮了周围,当他们看清来人竟然是吴茯苓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其中一人兴奋地喊道:“哎哟,原来是你呀吴兄弟,你来的真是太及时啦!要是没有你出手相助,恐怕今晚还真就让这家伙给逃掉了呢!” 吴茯苓微微一笑,冲着衙役们点了点头作为回应。接着,他弯下腰,毫不费力地一把抓起了地上的男子,如同拎小鸡一般轻松自如,“走吧,咱们赶紧带他去面见赵姑娘,也好让她安心。” 这边赵莹莹等得心急火燎,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不停地来回踱步,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终于,她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转头看向身旁的赵飞,急切地说道:“赵飞,要不你还是过去看一看情况吧。万一那些衙役没能抓住那个人怎么办?” 赵飞略作思索,觉得赵莹莹说得不无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应道:“行吧,那我听你的。”说罢,他转身刚准备迈步离开,却忽然看到一群衙役押着一名男子朝这边走来。不仅如此,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那群人的旁边居然还跟着另外一个身影。难道这个人也是那家伙的同伙吗?想到这里,赵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揣测起来。 尚未抵达赵莹莹与赵飞跟前,吴茯苓便远远地拱起双手,朗声道:“赵姑娘,赵兄,多日不见,一切可安好啊?哈哈哈。”其洪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赵莹莹和赵飞二人听闻此声,皆是面露惊愕之色,迅速对视了一眼。只见吴茯苓面带微笑,正快步朝他们走来。未等他俩开口回应,吴茯苓便再次高声喊道:“哎,我说你们两位,莫不是已然将在下忘却了不成?我可是吴茯苓呐!”说话间,他已加快步伐,身后紧跟着几名手持火把的衙役。 待到吴茯苓行至近前,借着火把的光芒,赵莹莹和赵飞终于瞧清来人果真是吴茯苓。赵莹莹不禁喜出望外,娇声呼道:“哎呀,原来是你呀!你竟然回来了,实在是太好了!”一旁的赵飞也难掩欣喜之情,伸出右手重重地拍在了吴茯苓的肩膀之上,并直视着他笑道:“吴兄弟,真想不到此番你归来,竟还协助官府抓捕嫌犯,哈哈哈。”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被押解在旁的那名男子突然结结巴巴地喊冤起来:“我……我没……没有杀人。我……我……我是,被,被冤枉的。”他的声音颤抖不已,充满了恐惧与委屈。 赵莹莹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秀眉微蹙,语气严肃地质问道:“你说你是被冤枉的?既然如此,那刚才你为何要拼命逃跑呢?” 男子低垂着头,双手局促不安地搓动着衣角,嘴唇嗫嚅着,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站在一旁的赵飞猛地抽出腰间锋利的长刀,怒目圆睁,大声怒吼道:“大胆狂徒!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竟这般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究竟还有没有一点担当?难道你还不肯认罪吗?我告诉你,若再不老实交代实情,可别怪我这把刀不长眼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赵莹莹赶忙抬手示意赵飞将宝刀收起来。与此同时,吴茯苓面带不满地瞥了一眼赵飞,开口说道:“我说你呀,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摆出你那禁卫军的威风架势来?人家只是普通老百姓而已,又并非是什么当官的权贵。你这么一吓唬,只会让他愈发紧张害怕,哪里还敢如实招来啊!” 听到这话,赵莹莹点了点头,随即迈步走到男子跟前,转身吩咐身后的衙役松开对男子的束缚。她微微俯身,语气温柔地安慰道:“哎,兄弟,你莫要害怕。咱们凡事都讲究个真凭实据,绝不会胡乱冤枉好人的。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胆地说出真相,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跑就行。” 第38章 梅花案(三八)意外事故中的线索 “我……我……”男子低垂着脑袋,嘴里嗫嚅着,半天愣是没能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就在这时,赵飞猛地扯起嗓门大吼一声:“叫你说,你倒是快点说啊,这般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瞬间将在场的众人都吓得浑身一颤。就连赵莹莹也不禁皱起眉头,面露愠色地瞪向赵飞,并怒声呵斥道:“赵飞,你发什么疯呢?你瞧瞧,你不但吓到我了,连这位大兄弟也被你吓得不轻。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儿去,这儿可没你啥事儿!”言罢,她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扭头看向那名男子,满含歉意地说道:“大兄弟,真是对不住哈,您千万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呐,有啥您尽管放心大胆地讲出来便是。” 男子先是怯生生地抬眼瞅了一下赵飞,而后又将目光移至眼前笑容可掬的赵莹莹身上。正当他鼓足勇气准备张嘴说话的时候,众人忽然听到从男子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子呼喊声。 “三郎,三郎。” 紧接着,男子急忙转过身去张望,当看清来人之后,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神情,旋即冲着那女子高声喊道:“娘……” 此刻,那名女子已然快步走到近前。赵莹莹见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这名女子看上去竟是如此年轻貌美,身姿婀娜,宛如二八佳人一般。她心中暗自纳罕: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子,怎会被唤作娘呢? 此刻,女子站在那里,美眸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略带嗔怪地问道:“天都这么黑了,你出来干什么?” 只见三郎紧张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娘……娘子,我……我……我这不是……担、心您、担心您嘛。”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每一个字似乎都要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才能从口中吐出。 就在这时,赵莹莹恍然大悟,原来这位三郎竟然有口吃的毛病!刚刚自己一时心急,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还误会了他。正在此时,赵飞凑到赵莹莹身旁,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嘀咕道:“赵姑娘,此女子名叫翠娥,先前我寻找关键人物的时候曾与她打过照面。” 赵莹莹听闻之后微微颔首,表示已经知晓此事。而翠娥则迈步走向赵莹莹,先是朝着众人盈盈一礼,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各位,实不相瞒,我的男人确实有口吃之症,平日里说话也不太利索,因此方才未能将事情完整地讲述出来,接下来就由小女子来向诸位说明情况吧。”接着,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小明在离世之前,我和我家男人都曾经见过他一面。” 赵飞听到这话,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满脸惊愕之色,高声喊道:“什么?你们居然见过?那当时我询问于你的时候,你为何不告诉我实情呢?” 翠娥怯生生地瞥了一眼赵飞,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脑海中仔细斟酌着措辞。稍作停顿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略带不安地回应道:“是这样的,就在他离世之前的晚上,我跟我家男人都曾与他打过照面,而且……我们之间甚至还有争吵以及推搡行为。” 说到这里,翠娥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声音也变得愈发低沉,继续解释道:“正因为如此,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特别害怕你们会误解其中的缘由,所以没敢和你们说。” 紧接着,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一般,翠娥猛地提高了嗓音,大声喊道:“可是,我们绝对没有杀害他呀!他的死亡,真的跟我们毫无关系可言!当时我们仅仅就是吵吵架、互相推搡几下而已。” 这时,赵莹莹将目光转向翠娥,紧紧盯着她片刻的眼眸问道:“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虽然你们曾经与他有过碰面,并且产生了争吵和推搡,你们并没有痛下杀手,另外,由于你担心可能会被牵扯进这桩命案之中,遭受牢狱之灾,所以才选择隐瞒实情,未曾给这位赵飞如实交代清楚,是不是这个样子。” 翠娥看她点头之后,赵莹莹随即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吴茯苓,并抬手示意他:“把刚才所说的这一段详细记录在案。” 此时,翠娥面露忧色,语气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她忍不住问道:“那,那我们……?” 赵莹莹一脸严肃地看向翠娥,认真地回答道:“小明是因为吃得过饱,以至于其体内的内脏受到强烈的压迫从而受了伤,最终不幸身亡。但是,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如实地将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绝不能有任何隐瞒或歪曲。”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天空中没有一丝星光,月亮也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翠娥结束了回娘家的行程,踏上了归家之路。当她走到半途的时候,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荒凉之地,前方看不到村庄的影子,后方也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客栈。无奈之下,翠娥只好硬起头皮,决定继续往前走,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就在翠娥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之时,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悄悄地跟着她。一种莫名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然而,让她感到惊恐万分的是,那个人竟然也紧跟着加快了脚步,始终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慌乱之中,翠娥俯身迅速捡起一块石头,然后猛地转过身来,想要喝止那个跟踪者。可当她看清对方的面容时,心中顿时一惊——原来一直尾随着她的人竟是同村的小明!只见此刻的小明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熏天,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连站立都显得十分困难。 小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翠娥,脸上露出一副淫秽的笑容,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娘子你......你想,干嘛?这,这荒山野岭的,不,不如咱们......咱们快,快活吧。”说着,便跌跌撞撞地朝着翠娥扑了过来。 翠娥如同一只敏捷的小鹿般迅速侧身一闪,小明那迅猛的一扑竟然落了个空,直接扑倒在了地上。翠娥顺势又捡起另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中,同时对着小明大声喊道:“小......小明。我......我可告诉你啊,我是有夫之妇,你......你可千万别胡来。” 小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翠娥,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哼,就他?那个说话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家伙,你......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你究竟图他些什么呀?” 翠娥听了这话,气得满脸通红,她挺直了身子,怒目圆睁,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你不要狗眼看人低,他虽然有点口吃,但这并不影响他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努力劳作,也不影响他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相比之下,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只知道花天酒地,到处沾花惹草,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 小明被翠娥这番话怼得有些恼羞成怒,脸上露出一副淫秽的笑容,阴阳怪气地对翠娥说:“哼,管......管他那么多呢!现在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所......所以嘛......嘿嘿嘿......”说着,他突然张开双臂,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翠娥猛冲过去。 翠娥早有防备,她灵活地往旁边一跳,再次成功躲开了小明的攻击。与此同时,她提高了嗓门,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要是再敢这样放肆无礼,我......我真的就要大声呼喊,叫人过来收拾你这个无赖!” “你叫啊,这里可是荒山野岭,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哈哈哈哈。”小明那张狰狞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肆意地大笑着。 此时的翠娥心里很清楚,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确实很难指望有其他人出现帮忙。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总好过坐以待毙吧,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扬起脑袋正准备扯开嗓子呼救的时候,忽然间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住......手!” 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这荒山野岭之中还真能冒出个人来?小明和翠娥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两人急忙定眼望去。哎呀妈呀,这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三郎!就是那个说话结结巴巴、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三郎,也就是翠娥的丈夫。原来啊,三郎眼见天色渐晚,估摸着自家娘子差不多该回来了,心里放心不下,便出门前来迎接,谁曾想竟正巧撞见了眼前这番景象。 翠娥一瞧见是自己的丈夫到了,那颗悬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整个人都变得踏实多了。她像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迅速奔跑到三郎身旁。而那小明见状,则一脸坏笑地嘲讽道:“哟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啊。”说着,他还故意模仿起三郎口吃的样子说道:“小......小子,你......你,怎么跑这儿来啦?哈哈哈哈。” 三郎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目圆睁地瞪着小明吼道:“小......小明,你别太过分了!我警告你,你别欺负我的娘子,不然的话,我可要去官府告你了!” 只见小明毫无顾忌、目中无人地大踏步向前走去,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还不停地用手推搡三郎,并大声叫嚷道:“咋滴啦?我就是要欺负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啊?你这个土包子乡巴佬!” 翠娥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哼,难道你自己就不是农村的吗?你怎么不想想你家里那个双目失明的老母亲?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小明却不以为意,反而扬起下巴,自信满满地说:“我可告诉你们,别说是欺负你翠娥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我也不妨告诉你,过几天我就飞黄腾达了,到时有权有势的时候,谁敢跟我作对,那绝对没有好下场,我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话音刚落,他猛地一用力,将三郎狠狠地推开,然后一把抓住翠娥的胳膊,强行把她拽到一旁。 这时候,三郎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冲上前去与小明理论起来,并试图阻止他对翠娥的无理行为。然而,小明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互相推搡着,嘴里还不停地争吵着。一时间,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激烈。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喝得醉醺醺且脚下有些不稳的小明一个不小心,身体失去平衡,径直朝着坡下摔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郎和翠娥都惊呆了,他们望着坡下狼狈不堪的小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过多久,三郎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一把拉住翠娥的手就急匆匆地往回走。就在这时,翠娥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三郎,轻声说道:“三郎,要不咱们下去看看吧。我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 三郎闻言猛地回过头去,瞥了一眼那山坡,然后又转过头对着翠娥说道:“看啥看啊!难道你都忘记他之前是如何欺负你的啦?再说了,那个坡那么小,摔下去也不会有啥事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爹娘可还在家里等着咱俩呢。” 翠娥听后,不禁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山坡,脑海里思索片刻,心想三郎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这么个小山坡,摔下去估计也不会太严重。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顺从地跟随着三郎一同往家走去。 只是这一路上,翠娥和三郎两人心中始终隐隐有些担忧。正当他们忐忑不安之时,忽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正紧跟着自己。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人可能就是小明。毕竟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小明有关,说不定他此刻追上来想要找麻烦。想到这里,两人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希望能够尽快摆脱身后之人。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后面的确有人,但却并非小明…… 此时赵莹莹微微蹙起眉头,一双美眸凝视着远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而在她身旁的吴茯苓,则手持笔纸,神情专注地将翠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仔细地记录下来。 忽然间,吴茯苓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灵感一般,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紧接着便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赵莹莹,开口问道:“我心中存有一个疑问,之前小明所说的那个有权有势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要知道,他既未曾考取过功名,平日里也不曾与任何达官贵人有所往来呀。”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赵莹莹和赵飞两人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所考虑的并非这一点。”话音刚落,他们二人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接着,赵莹莹轻轻摇了摇头,缓声道:“吴兄弟提及的这点,其实我也曾想到过。只是不知为何,我总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之感涌上心头。” 这时,站在一旁的翠娥显得有些急切起来,她连忙插话道:“诸位,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赵莹莹转头望向翠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安慰道:“翠娥妹子,你切莫多虑,我们自然都是信得过你的。只不过,我心中这种异样的感觉,并不仅仅关乎于你所述之事的真假与否,更多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出来的奇特感受。” 就在这时,只见翠娥突然间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美目睁得浑圆,满是惊诧地望向三郎,惊呼出声:“哎呀呀!我总算是想起来啦!三郎先前跟我讲过的那些话,竟然一点儿口吃的迹象都没有呢!我就说嘛,最近老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她的声音清脆响亮,犹如黄莺出谷,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闻听此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们二人,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三郎被大家如此注视着,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张黝黑的面庞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傻笑着解释道:“其、其实……那个……我、我只有在生、生气的时候,口、口才会变得利索一些。”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这边赵莹莹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依我之见,我们不妨这样处理。首先,小明之所以会遭遇这般不幸,究其原因,乃是他吃得过多,再加上内脏又遭受了外部的强力压迫所致。所以说,这主要责任应当归咎于他自身。至于他的娘亲贾氏嘛,我寻思着还是不要劳烦诸位邻里乡亲了,干脆交由官府的养济院去照料吧。” 赵飞听到这里,不禁对赵莹莹肃然起敬,连忙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赵姑娘真乃神人也!连官府的养济院您都能知晓一二,看来您日后必定是当之无愧的皇妃人选呐!” 然而,赵莹莹对于这番恭维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她一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嗔怪道:“得得得,少在这里给本姑娘戴什么高帽子。”言罢,便转过身去,背起双手,迈着轻盈的步伐朝前走去,同时口中高声喊道:“走吧,咱们赶紧回去探望一下贾大娘,也好让她老人家宽心些。”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赵莹莹才缓缓地回到小明家中。此时的贾氏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谢大婶看到赵莹莹归来,立刻迎上前去。随后,赵莹莹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向贾氏讲述了一遍。她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安慰着贾氏那颗悲痛欲绝的心,让她能够稍微平静一些。 而后,屋内那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被点亮。借着这昏暗的光线,赵莹莹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专业仪器,开始仔细检查从山下带回来的石头以及小明当时所穿的那双鞋子。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她全神贯注地观察、分析着。 经过一番深入的研究和推断,最终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原来,小明那天确实是因为吃得太饱,以至于行动有些迟缓。而就在那时,他又与三郎发生了推搡。猝不及防之下,小明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由于惯性的作用,他顺着小山坡一路滚了下去。这一跤摔得可不轻,直接导致了他的内脏受到严重压迫。尽管如此,顽强的小明还是凭借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踉踉跄跄地走回了家里。然而,伤势过重的他终究没能撑过去,在家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好在,他总算没有成为孤魂野鬼,得以在家里安息。 当赵莹莹准备离开的时候,贾氏默默地走到她身边,递过来几个破旧的本子。贾氏眼中含着泪花,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娘娘,这些是我儿生前写下的东西。原本我想着自己留作念想,可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其中几页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叶’字还有梅花的图案。我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感觉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所以就交给您了。”说罢,贾氏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里屋,留下赵莹莹站在原地,手中拿着那几本意义不明的本子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只见一群乡亲们纷纷赶来,他们自发地前来送别赵莹莹。人群中不时传来声声赞叹,都称她将来必定会成为贤良聪慧的二皇妃。经历了这场事件之后,众人满怀感激之情,齐刷刷地跪下身来,向赵莹莹行叩拜之礼以表谢意。 赵莹莹见状,赶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示意大家起身,并脱口而出道:“快请起!”然而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随即想起应该喊一句“平身”,于是连忙改口补充。听到这句话后,乡亲们方才缓缓站起身来。紧接着,赵莹莹对着大伙诚挚地说道:“此次之事,诸位无需感谢于我,亦不必谢过二殿下。若真要说谢,那应当致谢的乃是少主和国主啊。” 站在一旁的赵飞脸上挂满了欣慰的笑容,冲着赵莹莹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与赞赏。而另一边的吴茯苓,则一脸困惑不解地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疑问。当他瞧见赵飞那灿烂的笑脸时,心中的疑惑愈发加深了几分。 恰在这时,赵莹莹又转头面向众乡亲开口说道:“待到十月之时,各位便需收割晚稻了,届时想必定会忙碌不堪。因此呢,关于贾大娘的照料问题,不妨将其托付给官府所设的养济院。如此一来,诸位便可安心从事农事劳作啦。只不过嘛,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跟睿……哎呀不对,还是得告知你们的二殿下以及县令吴大人知晓才行。” 谢大婶脸上堆满笑容,恭敬地说道:“既然是二皇妃您亲自发话,那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所以,我们大家伙儿都得好好谢谢您这位慈悲善良的娘娘呢!”话音刚落,只见众人纷纷再次跪倒在地,齐声高呼着感谢之词。 赵莹莹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赵飞悄悄凑到她耳畔,轻声嘀咕道:“赵姑娘,这可是百姓们对您行的跪送礼!只要您还没有离开,他们便会一直跪着不肯起身的。所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听到这话,赵莹莹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什么?跪送?可……可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呀!” 赵飞耐心解释道:“虽说那个小明平日里的为人确实不咋地,但贾大娘年轻时却是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人呐!而且这儿的老百姓向来团结一心。所以,即便是仅仅关乎一家之事,大家也都会牢牢铭记于心,并怀着无比感恩的心,对您表达深深的谢意。赵姑娘,咱们快些走吧,莫要让大伙儿久等啦。” 赵莹莹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自己尚未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妃,但竟然能够享有这般优厚的待遇。她满心感慨地凝视着房间的方向说道:“贾大娘,请您莫要太过伤心了。待我返回之后,定会向二殿下以及吴大人禀报此事,请求他们派遣养济院之人前来将您接过去好生照料。贾大娘,我这便告辞了。”话音刚落,赵莹莹毅然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渐行渐远。直到看见赵莹莹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周围的乡亲们方才缓缓站起身来,而后纷纷走进屋内,出言宽慰着贾大娘那颗饱受创伤的心。 在归途中,吴茯苓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赵姑娘,适才听闻您提及谢少主与国主,不知此二者究竟所指为何意呀?” 赵莹莹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应道:“哼!亏得你还敢冒充睿哥呢,连这等浅显之事都不明了么?倘若睿哥的声名比少主和国主更为显赫,届时难免会有奸佞之徒向国主和少主进献谗言呐。如此一来,睿哥岂不是身陷险境了吗?” 吴茯苓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叹气道:“唉,关于翠娥所述说的事情经过,其实我现在心中亦如你们一样存有疑问呢。” 赵莹莹沉声道:“此事还是先回衙门休息,待到天亮再行商议。”言罢,赵莹莹、赵飞与吴茯苓三人便同衙役一道朝县衙行去。 第39章 梅花案(三九)投案迷云 清晨时分,天空被一层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仿佛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面纱。今日的天气带着些许凉意,微风轻轻拂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县衙后堂主厢房门外,一位少女正坐在那里打瞌睡。这位少女便是丫鬟小红,只见她右手撑着下巴,脑袋摇摇晃晃,似是随时都会一头栽倒在地。 而屋内的案桌上,则趴着两个人正在沉睡。其中一个是司徒睿,另一个是赵莹莹。司徒睿之所以会在这里睡着,是因为一直在等待赵莹莹归来。而赵莹莹呢,则是由于昨晚忙碌到很晚,再加上一路奔波的疲惫,本想着拿小明写的日记看上一会儿便回自己屋休息。然而当她来到司徒睿的房间,看到他趴在案桌上睡觉时,心中不忍,便轻轻地给他披上一件外套。之后她坐下来想要再多看他一眼,却不想因为太过劳累,不知不觉间也进入了梦乡。于是,两人就这样一直酣睡到了天亮。 就在这时,司徒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嘴巴张得圆圆的,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哎哟,不行不行,我得出去放松放松。”说完,他直起身子,突然感觉到右手一阵麻木。他一边揉着手,一边转头看向身旁,这一看可不得了,竟然发现赵莹莹就睡在自己身边!顿时,他又惊又喜,忍不住大声说道:“哎呀,莹莹,你回来啦,你怎么睡在这里?” 随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那件外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他轻轻地将外套脱下来,小心翼翼地披在了赵莹莹的身上,然后微笑着小声嘀咕道:“嘿嘿,看来你心里还是挺关心我的嘛,要不然怎么会把外套给我穿呢?” 说完这句话后,司徒睿有些着急地想要站起身来。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双脚一阵发麻,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由于太过匆忙,他一个没站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右倾斜过去。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抓住了身旁的桌子,这才没有狼狈地摔倒在地。 可是,尽管如此,他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还是不小心影响到了正在一旁熟睡的赵莹莹。只见赵莹莹嘴里嘟囔着说道:“哎呀,别影响本小姐睡觉啦!” 司徒睿见此情形,心中愈发焦急,只想赶紧出去放松。可无奈此时他的脚依然处于麻木状态,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当他刚刚踏出第一步的时候,那种强烈的麻木感再次袭来,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这一次,他再也无法稳住身形,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右边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同一时刻,原本还在沉睡中的赵莹莹竟然苏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司徒睿那张正朝着自己倾倒而来的脸庞。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已经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就这样,他们俩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愣住了,谁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没过多久,司徒睿缓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略带尴尬却又不失温柔的笑容,对眼前的赵莹莹轻声说道:“莹莹,我说我脚麻,你信吗?” 赵莹莹听闻此言,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随后扬起粉拳,轻轻地落在他结实的胸口之上,并娇声骂道:“哼,你个臭流氓,谁会信你这种鬼话呀!”说罢,她那红扑扑的脸蛋显得愈发可爱动人。 就在司徒睿试图站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依旧处于麻木状态,根本使不上劲。结果可想而知,他不仅没能顺利起身,反而因右手无力支撑身体重量,再次重重地压在了身下的赵莹莹身上。然而,这一次可与之前大不相同,两人的嘴唇竟意外地触碰在了一起。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他们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羞涩,甚至忘记了呼吸。 与此同时,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小红、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听到屋内传出的异样声响后,便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当他们看清房内的情景时,一个个也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只见司徒睿和赵莹莹紧紧相拥在一起,双唇紧贴,一副深情拥吻的模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吴茯苓,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调侃道:“哎呀呀,我勒个去,你们俩都发展到这份上啦?玩得挺花的嘛!” 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如梦初醒,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意外的亲吻竟然会被赵飞、吴茯苓和小红三人撞个正着!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 司徒睿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心跳加速,但他还是强作镇定,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来,对着门口的赵飞三人急切地辩解道:“你们三位听我狡辩,不对不对,听我把话说清楚。刚刚你们所看到的那一幕,真的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啊......” 就在此时,赵莹莹也回过神来,她连忙起身,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小明日记。而此刻,赵飞、吴茯苓和小红三人则相互对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与调侃。随后,他们将目光投向赵莹莹,接着又看向司徒睿,大笑着说道:“哈哈哈,我们可没有误会哦,一点儿都没有误会啦。” 赵飞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继续打趣道:“你们俩呀,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呢!不过嘛,一个比一个有个性,都是挺难伺候的主儿哟。”说罢,他还特意转头看向身旁的吴茯苓,吴茯苓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笑了起来。 司徒睿面色严肃地抬起手,指着面前的三个人,大声说道:“哼,瞧瞧你们那三张笑得跟花儿似的脸,我看呀,你们肯定是误会我的意思啦。不过呢,赵飞,你赶快把我背出去。” 赵飞听了先是哈哈大笑起来,然而笑声却戛然而止,他满脸惊愕地问道:“啊?啥?背您出去?这大早上的,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只见司徒睿用左手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压低声音说道:“哎呀,我想去趟茅房!” 接着,司徒睿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嘛,咱们四个人先凑到一块儿来,都伸出右手,然后跟着我一起说。” 虽然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但出于对司徒睿的信任,他们还是乖乖照做了。此时,司徒睿满意地看着他们三人,缓缓开口说道:“咱们四个可都是喜欢探案的主儿,只不过目前来说,还只是些小菜鸟罢了。这不,我刚刚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然后跟着我一起念。” 随后,司徒睿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探案四人组,司徒睿看谁都是二百五!” 四人齐声喊完之后,司徒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随即转头对着赵飞大喊道:“赵飞,我这脚都麻得不行了,你动作快点儿,赶紧背我去茅房让我放松放松!” 就在这时,赵莹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迅速转向正准备离开的司徒睿,娇嗔地大喊道:“喂!司徒睿,你竟然敢拐弯抹角地骂我们?看本小姐不好好教训你一顿!”说罢,她便如同一头愤怒的小狮子一般,风驰电掣地朝着司徒睿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踏碎。 而站在一旁的吴茯苓则显得有些呆萌,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随即也急忙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县衙的大门缓缓敞开,一位身材中等、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只见他神色慌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一双颤抖不止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就这样,他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县衙大堂。 正在大堂处理公务的县令吴用以及师爷等人,听到脚步声后纷纷抬起头来。当他们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全都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什……什么?居然是你?”吴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紧接着,那位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向吴用讲述起此次前来的真正原因。吴用听完之后,脸上的惊讶之色愈发浓重,他使劲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然而,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但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吴用稍作思考后,决定先让男子暂且在此等候,自己则亲自前往后堂寻找二皇子司徒睿过来。 此刻在后堂那简陋的茅房之外,赵莹莹正气势汹汹地站着,她那张俏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一双美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茅房里面的司徒睿,嘴里像连珠炮似的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 茅房里的司徒睿则一脸苦相,被赵莹莹这一通数落弄得毫无招架之力。最终,他实在忍受不住,只得连连求饶:“莹莹,好啦好啦,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求求你别再啰嗦啦,可以吗?” 然而,赵莹莹却丝毫不肯善罢甘休。只见她双手叉在纤细的腰间,将头一扬,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大声喊道:“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本小姐凭什么要听你的呀?哼!”紧接着,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赵飞,娇嗔地埋怨道:“还有你,他刚才骂人的时候可也包括了你哟!难道你就这么甘心受气?难道你不喜欢跟我们一起探案?不想和我们组成一队吗?” 赵飞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挠了挠头,苦笑着回答道:“我的大小姐啊,你们虽然一直都把我当作兄弟看待,可是二殿下毕竟是尊贵的二皇子、二殿下啊!我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禁卫军将军而已,哪有胆子以下犯上呢?” 听到这话,赵莹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愤愤不平地嚷道:“我要是你的话,才不会像你这般胆小怕事呢!我肯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然后直接把他从身上重重地摔下来,让他尝尝苦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捉弄咱们!”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吴茯苓突然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哎呀,真是两个难以伺候的主子啊……” 没想到,这句话恰好被耳尖的赵莹莹给听见了。她猛地转过头,怒视着吴茯苓,厉声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有种的话,就再给本小姐说一遍!” 就在这时,那散发着阵阵异味儿的茅房之中传出了司徒睿略显焦急的声音:“莹莹,此地乃是茅房,你身为一个女孩子家,在此处作甚?快快离去吧!” 站在茅房门口的赵莹莹却是柳眉一竖,双手叉腰,娇嗔地反驳道:“哼,怎的?谁规定女子就不能待在这儿啦?本小姐想要出恭难道还不行么?” 恰在此时,只见县令吴用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赶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朗声道:“哎呀呀,原来你们三位在此啊。不知你们可曾见到二殿下?下官有事相禀。” 茅房中的司徒睿听闻此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吴县令,你有何事啊?” 吴用赶忙拱手行礼,恭敬地回道:“回二殿下,方才有人前来县衙投案自首。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下官不敢擅自做主,故而特来请示殿下您的意见。” 赵莹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大咧咧地道:“嗨哟,不就是有人投案嘛,何必为此劳烦睿哥呢?吴大人,你自个儿处理便是了。” 然而,吴用却是面色凝重,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位投案之人,实非寻常之辈。无论是殿下、小姐还是下官,皆与此人相识。他,他就是杨叶。” “谁?”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皆是一惊,身处茅房之中的司徒睿也是闻声瞬间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看向外面的吴用大吃一惊。 吴用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紧接着开口说道:“没错,他便是咱们常常提及的那位假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杨叶。” 吴茯苓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追问道:“吴大人,您可是看真切了?前来投案之人确系杨叶本人无疑?” 吴用再次重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当时本官还不信,但后来看的真真切切,千真万确,正是杨叶。” 就在众人皆为此事感到诧异之时,赵莹莹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这杨叶向来心高气傲,对咱们所掌握的证据更是嗤之以鼻,怎会如此轻易就投案自首呢?此事着实令人费解啊……” 恰在此时,原本紧闭的茅房门被缓缓推开,司徒睿迈步而出地说道:“既然确定是杨叶,那么负责监视他的内厂谭林为何迟迟未来禀报?” 赵飞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吴用,眉头微皱,满含疑惑地开口问道:“那杨叶如今身在何处?” 只见吴用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回小将军,他此刻正于大堂等候着呢!” 站在一旁的司徒睿听闻此言,双眸微眯,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而后缓缓开口道:“不管怎样,咱们且先过去瞧瞧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也好弄清楚他此番究竟想要耍些什么花样。”言罢,便抬脚迈步径直朝着大堂方向走去。 就在此时,一直安静立在一旁的赵莹莹忽然出声叫住了他。只见她一路小跑着奔至司徒睿身前,娇俏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一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为他整理略显凌乱的衣物,一边柔声细语地对他说道:“睿哥,虽说你并非那少主之尊,亦未曾使用过国主赐予你的特权,但无论如何,你终究还是尊贵无比的皇子呀!故而,咱们在外行事还是应当多多留意自己的仪表仪态,时刻牢记自身身份才是。来,先让我将你的衣衫整理妥当之后,再一同前往大堂吧。” 听到赵莹莹这番体贴入微的话语,司徒睿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他满眼爱意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轻声应道:“好。” 待得赵莹莹仔细地帮司徒睿整理完衣物之后,他们一行数人才浩浩荡荡地向着县衙大堂走去,准备一探究竟,看看这杨叶到底要唱出怎样一出好戏。 在通往县衙大堂的道路上,微风轻拂着,带来些许凉爽之意。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快步走来,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盘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来人正是小红,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二殿下,大小姐,您们一路奔波劳累,到现在都还没有用膳呢!快些趁热吃点东西吧。” 司徒睿和赵莹莹听闻此言,不禁同时转过头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般地异口同声回答道:“先不忙,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晚点再吃也无妨。”话音刚落,他们又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默契与理解。仿佛彼此之间无需多言,便能知晓对方心中所想。 第40章 梅花案(四十)杨叶道真相 就在赵莹莹那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二殿下驾到”响起之后,只见赵莹莹、赵飞以及县令吴用与吴茯苓等人毕恭毕敬地跟随着二皇子司徒睿,缓缓地从后堂移步至大堂之中。 大堂内的师爷和站立于两旁的衙役们见状,连忙纷纷拱手弯腰行礼,齐声高呼:“参见二殿下!”一时间,整个大堂内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司徒睿刚刚回过头来准备同赵莹莹讲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堂中传来“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声响处望去,竟发现杨叶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瞠目结舌,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要知道,这杨叶向来都是一个桀骜不驯、心高气傲之人,平日里谁也不放在眼里。而且,在此之前,他也曾有幸见过二皇子司徒睿一面。如今,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物竟然会如此恭敬地下跪,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大为震惊。 不过,司徒睿倒是表现得颇为镇定自若。他先是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然后面带微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赵莹莹,压低声音嘀咕道:“莹莹啊,你刚才为何要高喊‘二殿下驾到’呢?其实我直接走过来就行了呀。” 赵莹莹听后,调皮地笑了笑,同样轻声回应道:“嘿嘿,睿哥,您可是尊贵无比的二皇子啊!更何况,眼前这位杨叶乃是犯下罪行的犯人,一些必要的礼节总归还是应该有的嘛。再者说了,您不是不要您父皇给你如朕躬亲的做派嘛,但身为二殿下应有的礼节总不能省略掉吧?” 司徒睿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赵莹莹,眼中满是赞赏之意,轻声说道:“好好好,莹莹真是聪慧过人啊,哈哈哈。”说罢,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就在此时,司徒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赵莹莹依然静静地站立在一旁,于是连忙开口让她坐到自己身旁来。赵莹莹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娇声说道:“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说完,轻盈地走到司徒睿身边坐下。 司徒睿见状,不禁哑然失笑,调侃道:“呵,你何时客气过呀?”话语之中虽有几分戏谑,但更多的却是对赵莹莹的喜爱之情。 紧接着,只见赵飞和吴茯苓二人恭恭敬敬地分立在司徒睿与赵莹莹的两侧。司徒睿转头看向县令吴用,微微颔首示意其回到座位上去准备升堂。吴用赶忙拱手作揖,表示遵命。然后,他快步走回那个高悬着“明镜高悬”牌匾下方的位置上,正襟危坐,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司徒睿,见对方点头示意之后,才伸手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然而,即便如此,在正式拍下惊堂木之前,他仍不忘再次向司徒睿赔笑点头,仿佛在等待最后的许可。得到司徒睿肯定的眼神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升堂!”随着这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呼喊,整个公堂之上顿时弥漫起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 随后,只听得堂中两旁的衙役们手持上头黑色、下头红色的水火棍,整齐划一地敲击着地面,发出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声响。同时,他们口中齐声高喊着“威武”二字,这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整个公堂之上回荡不息,震人心魄。 堂上的吴用见状,再次用力拍下惊堂木,目光如炬地盯着下方跪着的杨叶,大声喝道:“杨叶,你方才口称投案自首,那你此刻便如实说来,你究竟为何要投案?到底做下了哪些丧尽天良、天理难容之事!” 就在这时,门外的围观百姓也开始越聚越多,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们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起案件,猜测着其中的缘由和真相。有的人面露好奇之色,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公堂上的情景;有的人则摇头叹息,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此刻,杨叶微微抬起头来,先是迅速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司徒睿,然后又回过头去,望向高高在上的吴用,一脸疑惑地询问道:“吴大人,怎么的,我这案子,竟然还需要经过二皇子?” 吴用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不满地伸出头去,对着杨叶呵斥道:“哼!本官想请二殿下来此,与你何干?莫非你还妄图教导本官如何办案不成?”说罢,他轻轻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接着说道:“杨叶,既然你已决定投案自首,那就快快将实情道出!莫要再拖延时间!” 杨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沉重,他缓缓地回答道:“唉……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如今我只求能够平平安安度过此劫,罢了罢了,我,我还是都说了吧。”说完,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着吴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忐忑与不安。 只见杨叶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大人,想必您也听说过最近在民间极为红火的那部《情义绝迷录》吧?实不相瞒,这部书的作者正是在下。书中前面部分的那些情节可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至于我的真实姓名,其实叫杨荣,而非杨叶。而且,我原本的籍贯乃是山阳县,并非本地人。” 此时,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听到这番话后,不禁大吃一惊,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稍作停顿之后,二人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堂中的杨叶,静静地等待着他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此时此刻,杨叶那张原本平凡无奇的面庞之上,竟同时浮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一边是幸福满溢的微笑,仿佛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而另一边,则是令人不寒而栗、杀气腾腾的眼神,恰似寒冬腊月里刺骨的寒风,让人望而生畏。 紧接着,杨叶的思绪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瞬间穿越时空,回到了那段遥远的往昔岁月。那是距今已有十几个年头之前的事了,那时的杨荣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他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容俊朗,气宇轩昂,加之头脑聪慧过人,可谓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其家族世代以经商为生,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当地颇有名望。 若依照常理推断,这位年轻有为的杨荣理应顺理成章地子承父业,继续将家族的商业版图不断扩张。然而,就在某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一道来自朝廷的政令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这道政令规定,经商之家的子弟有权放弃从商之路,转而投身仕途,参加科举考试谋取功名。 对于杨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杨荣的父亲对这个消息欣喜若狂,他满心期待着自己的儿子能够金榜题名,步入官场。一来呢,若是杨荣真能高中状元,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之事啊!要知道,杨家祖辈皆是以经商为业,从未有人涉足过官场,更别提考取什么功名了。如今,自家儿子如此聪颖好学,又善于思考,且动手能力极强,考取功名自然是不在话下。二来嘛,这其中也不乏杨父的一点私心。试想一下,倘若朝中能有自家人为官,那他日后经商岂不是更加如鱼得水? 于是乎,在父亲的殷切期望与全力支持之下,杨荣毅然决然地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和算盘,从此埋首于书卷之中,日夜苦读,一心只为早日实现父亲的心愿,以及自己心中那份对功名利禄的渴望。 杨荣自幼便展现出过人的聪慧,对于知识有着强烈的渴望与追求。凭借着自身的勤奋努力以及天资聪颖,他先是顺利通过了院试,成为众多考生中的佼佼者;而后又在乡试中脱颖而出,成功晋级;紧接着在会试中大放异彩,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得以踏入殿试的殿堂机会。 在紧张备考殿试的间隙,杨荣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于是,在完成一天的学习后,他信步来到一处宛如世外桃源般美丽宁静的地方采风。就在这片如梦似幻的美景之中,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他偶然间邂逅了一位容貌出众、气质迷人的女子——叶蓉蓉。 叶蓉蓉生得花容月貌,令人见之难忘。不仅如此,她还心地善良、善解人意,能够敏锐地洞察他人的内心想法。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她出生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面对生活的困境,叶蓉蓉不甘心就此沉沦,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变得富有!因为在她看来,只有拥有足够的财富,才能够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现实却总是残酷的。在当时那个社会环境下,女子往往被局限于家中相夫教子,难以有施展才华的机会。更何况她家境贫寒,如果遵循门当户对的传统观念,那么她所能嫁的男子也必定与自家条件相当,婚后依然过着穷苦的日子。 直到这一次在桃花源与杨荣相遇,并逐渐了解到他家境殷实,二人更是相谈甚欢,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们越拉越近。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见面的次数愈发频繁起来…… 此时此刻,杨荣心中犹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自从与叶蓉蓉相识以来,他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每当想到这里,他便情不自禁地露出幸福的笑容。杨荣暗自思忖着,待自己金榜题名、殿试高中之时,便是风风光光迎娶叶蓉蓉之日。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成就一番功名大业,还能抱得美人归,真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啊! 而杨荣的爹娘见儿子整日喜笑颜开的模样,自然明白他定是遇见了心仪的女子。二老寻思着,只要此事不会耽误杨荣的学业,倒也由着他去了。这般情形之下,竟与杨荣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仿佛一切都在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某个平常的日子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杨荣的娘亲不幸染上了一种怪病,病倒在了床榻之上,自此以后便一直卧床不起。看着娘亲日益憔悴的面容,杨荣心如刀绞,焦急万分。但即便如此,娘亲和父亲依然强忍着病痛,不断地宽慰杨荣,让他放下担忧,专心准备即将到来的殿试。 因为他们深知,此次殿试乃是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关,容不得半点马虎。若稍有差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所以,哪怕娘亲病情严重,她依旧坚定地支持着杨荣,叮嘱他切莫因牵挂自己而荒废了学业。 杨荣听了父母的话,强忍着内心的悲痛,默默地收拾好了心情。他深知只有加倍努力、刻苦攻读,才能在殿试中脱颖而出,取得佳绩。待到那时,他便能请来京城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为娘亲医治病症,让她早日恢复健康。于是,从那一天起,杨荣废寝忘食,日夜苦读,一心只为实现自己的梦想,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了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叶蓉蓉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杨荣面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杨荣哥哥,我想要陪着你一起前往京城参加殿试呢。”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的光芒。 杨荣微微一怔,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叶蓉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蓉儿,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艰辛异常,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何吃得消这般苦楚?” 然而,叶蓉蓉却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杨荣哥哥莫要担心,一路上能有个人与你相伴聊天,解解烦闷也是极好的呀。而且,我也想借此机会给未来的婆家留下一个好印象呢。待到你参加殿试之时,我还可以在一旁悉心照料你,抚慰你那颗或许会因紧张而躁动的心。”说着,她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了起来。 杨荣听了这番话,心中虽仍有顾虑,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叶蓉蓉的软磨硬泡和撒娇卖萌。最终,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吧,既然蓉儿如此坚持,那便随我一同前去吧。只是这一路可要辛苦你了。”叶蓉蓉见杨荣答应下来,顿时喜笑颜开,欢快地如同一只出笼的小鸟一般。 几日之后,杨荣和叶蓉蓉这对年轻的小夫妻早早地起了床,开始收拾行囊。他们将所需之物一一整理妥当,装进包裹之中。待一切准备就绪,两人手牵着手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漫漫征途。 一路上,他们翻山越岭、穿越丛林,历经风雨洗礼。尽管旅途劳累,但因为彼此陪伴在身边,倒也不觉得太过辛苦。每到一处风景优美之地,两人都会驻足观赏一番,分享彼此内心的喜悦之情;每当夜幕降临,他们则会依偎在一起,仰望星空,诉说着那些只有彼此才能听懂的情话。 终于,经过数日的奔波,他们抵达了京城。此时的京城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杨荣和叶蓉蓉来不及欣赏这座繁华都市的美景,便匆匆赶往考场参加殿试。 殿试结束后的一天,朝廷张榜公布成绩。人群如潮水般涌向榜单前,争相查看结果。杨荣和叶蓉蓉站在人群后方,心情忐忑不安。当听到有人高呼“状元乃杨荣!”的时候,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回过神来,激动得相拥而泣。 杨荣紧紧地拥抱着叶蓉蓉,兴奋地说道:“蓉儿,我做到了!我真的成为状元啦!”叶蓉蓉亦是满脸泪痕,连连点头说道:“杨荣哥哥真棒!如今你高中状元,咱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想到这里,两人的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幸福,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美好。 这世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然而,人们常说官场就如同硝烟弥漫的战场一般,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果一个人没有点心机和谋略,恐怕很难在其中生存下来。 此时的杨荣正与叶蓉蓉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之中,他们享受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感受着彼此之间深厚的情感。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朝中奸臣王世运听闻杨荣才华横溢,其文采更是深得国主的赏识和喜爱。于是,心怀叵测的王世运便打起了如意算盘,想要将杨荣拉拢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当杨荣得知此事后,他毫不犹豫地果断拒绝了王世运派来的说客。他深知王世运的为人阴险狡诈,其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根本不顾及国家和百姓的利益。因此,无论对方开出怎样诱人的条件,杨荣都绝不会动摇自己的信念和原则。 可是,王世运并没有就此罢休。他见软的不行,便决定来硬的。没过多久,他再次派遣手下前来游说杨荣,这次不仅带来了丰厚的礼品,还对杨荣许下种种承诺。但杨荣依旧不为所动,他义正言辞地表示:“我杨荣此生立志要成为一名清正廉洁、奉公守法的好官。我要一心一意为百姓谋福祉,请命于民众,效力于国家。哪怕前方道路崎岖坎坷,布满荆棘,我也绝不退缩!” 经过数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但都毫无成效之后,王世运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他深知此事若不尽快解决,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赶忙召集了几个平日里最为信任的心腹,围坐在一起,密谋着如何才能将杨荣的状元头衔给剥夺掉。毕竟,万一杨荣登上朝堂,将那些贿赂、拉拢过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国主以及众多大臣们,那王世运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然而,对于王世运来说,这还并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所在。真正让他感到如芒在背的是,如果杨荣当真以清正廉洁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么他与那几位关系要好的官员,必然会因此而受到牵连,从此再无好日子可过。所以,王世运下定决心要先下手为强,趁着杨荣如今尚未建立起深厚的背景势力,也还未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得力羽翼之前,果断出手将其彻底铲除! 就在第二天清晨,天色依旧昏暗,整个京城都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大多数人尚在睡梦之中。此时,位于京城的一家名为悦来客栈里,杨荣和叶蓉蓉两人正相拥而眠,睡得香甜。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群身着黑色锦衣、手持锋利钢刀的内卫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房间。他们不由分说,便以亵渎等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强行将杨荣五花大绑,并迅速押解出门。 叶蓉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不顾一切地扑向那群内卫,苦苦哀求他们放过杨荣。然而,这些内卫却丝毫不为所动,冷漠地推开叶蓉蓉,继续带着杨荣扬长而去。望着杨荣逐渐远去的身影,叶蓉蓉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她无力地瘫倒在地,泪如雨下,哭得肝肠寸断。此刻的她,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崩塌,自己却无能为力去拯救心爱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荣就这样被无情地带走…… “等等!”司徒睿突然出声打断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怀疑,“你刚刚说的,竟然是王世运派来的说客?”话音刚落,司徒睿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努力回忆着关于王世运的事情。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说道:“这个王世运……我倒是有印象。那可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的我还只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呢。可你如今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居然成了一个老头?” 这时,堂中的杨叶,哦不,应该说是杨荣了,连忙开口解释起来:“事实上,我之所以是个老头,是因为我戴着头套。”说着,只见他伸手将头上的头套轻轻摘了下来。 司徒睿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目光紧紧盯着杨荣摘下头套的动作,一刻也不敢移开。没过多久,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原本满头白发的杨荣,此刻竟变成了一个光头。 吴茯苓见状,忍不住走上前去查看他的头顶,当他看到那个清晰可见的戒疤时,不由得惊呼出声:“什么?竟然还有戒疤?” 第41章 梅花案(四一)幸存者 司徒睿、赵莹莹、吴用以及赵飞四人听闻吴茯苓提到杨荣头上的戒疤之后,便纷纷凑到杨荣跟前仔细瞧看。果不其然,只见杨荣光溜溜的头顶之上,赫然有着五处戒疤,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数量似乎少了那么一个。司徒睿凝视着杨荣,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戏谑地开口道:“嘿哟,我说杨荣啊,你这莫非是当和尚半途而废啦?”言罢,司徒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返回各自原本所在之处。紧接着,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杨荣,缓声道:“好了,杨荣,你接着讲下去吧。” 杨荣深吸一口气,思绪渐渐飘回到了往昔岁月。遥想当年,杨荣遭逢内卫擒拿,身陷囹圄之中,这一待便是漫长的两个月之久。那段日子里,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黑暗潮湿的牢房仿佛成为了他生活的全部。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出人意料,就在三皇子司徒飞呱呱坠地之际,国主司徒玉龙大发慈悲,下令赦免狱中之人。于是乎,杨荣终于重获自由。 从那座令人窒息的牢狱脱身而出后,杨荣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身影,便是心心念念的叶蓉蓉。至于自身所背负的那些子虚乌有的罪责,他早已无暇顾及,满心满眼只想着尽快寻得佳人芳踪。毕竟,整整两个月过去了,叶蓉蓉未曾前来探望过一次,而且像那样戒备森严的高级牢狱,她也是断然无法进入其中的。杨荣心中对叶蓉蓉的安危充满担忧,不知道她吃得可好,过得是否如意。就这样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绪,杨荣在京城四处寻觅了数日,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始终未能见到叶蓉蓉的半点影子。无奈之下,他只得暂且放下执念,决定先返回家中看一看…… 当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叶蓉蓉已经归来时,脚步匆匆迈进家门,一边高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子。然而,让他感到无比震惊的是,整个屋子里寂静无声,空荡荡的,竟没有半个人影,甚至连平日里忙碌的下人们也不见踪迹。不仅如此,墙壁上、桌子上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还有那一张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蜘蛛网。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自己不过是遭受了短短两个月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而已,为何家中会变得如此破败不堪?难道是爹娘搬家离开了这里?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便立刻摇了摇头,试图否定这种可能性。 恰在此时,一位邻居听到这边传来的声响,好奇地走过来查看情况。当她透过院门向院中望去时,一眼就瞧见了杨荣失魂落魄似的呆呆站立在院子当中。这位邻居不禁大吃一惊,赶忙快步跑上前去,激动地对杨荣喊道:“少爷,您可算回来啦!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 杨荣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转过头来望向邻居,声音颤抖地问道:“阿婆,我的爹娘呢?还有我那尚未过门的夫人,她们究竟在哪里?” 阿婆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眼眶微微泛红,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却哆嗦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杨荣见状,心头猛地一沉,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极其糟糕的念头。但他仍然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紧接着又焦急地追问阿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婆用那略带颤抖且迟缓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叶姑娘满脸泪痕、神情哀伤地归来之后,便将你的遭遇告知给了你的爹娘。她说你尽管高中状元,却遭人诬陷,身陷囹圄。你的娘亲闻听此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当即泪如雨下,悲恸欲绝。自那时起,她原本还算平稳的病情骤然加重。次日过后,由于悲伤过度,再加上病魔缠身,你的娘亲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什么?我娘她......她怎么会这样?”杨荣像是遭受了一记重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紧接着,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之情,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仰起头对着天空嘶声力竭地呼喊着娘亲的名字,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阿婆见状赶忙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杨荣的后背,试图安抚他那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杨荣才逐渐从极度的悲伤中稍稍缓过神来。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空洞而迷茫,声音沙哑地开口问道:“那我的爹呢?还有蓉蓉,他们现在在哪里?” 阿婆闻言,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你爹他......他实在是承受不住你遭受牢狱之苦以及你娘亲离世所带来的双重打击,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他也......也追随你娘亲而去了!” “什么?您说什么?”杨荣再次如遭雷击般猛地后退一步,瞪大双眼直直地看着阿婆,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然而,片刻之后,他又痛苦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不,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话音未落,他又一次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庭院里,显得无比凄凉和绝望。 又过了好一阵子,杨荣满脸泪痕,抽泣着对阿婆说道:“阿婆,蓉蓉她......她该不会也......”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阿婆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接着说道:“少爷您应该知晓,近来的生意一直不太稳定。自从您们启程前往京城之后,您爹便将家中所有的积蓄都变卖掉了,只为能给您的娘亲好好治病。起初,您娘亲的病情确实有所好转,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得知您出事的消息时,您爹和您娘亲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这悲伤过度竟使得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先后离世。他们的后事都是由我们这些老邻居还有叶姑娘一同操办的。后来,我们几个邻居商量着一起凑了些钱给叶姑娘,让她拿着这笔钱去京城关押您的牢房那里打通关节,好使您能够早日出狱。可是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叶姑娘的任何消息了。”说到这里,阿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回过头来问道:“哎呀!对了,少爷,叶姑娘呢?难道您没有见到她吗?” 杨荣皱起眉头,努力回想了一番,然后摇着头回答道:“我在京城几乎找了个遍呐,可就是没有发现蓉蓉的半点身影。” 阿婆听了这话,不禁愣住了,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何事。沉默片刻之后,她才开口对杨荣说:“那她是不是在打点完京城的那些衙役之后,有没有可能已经回到自己家里去了呢?” 杨荣略作思考,就目前情况而言,似乎也仅有此种可能。于是,他旋即动身,朝着叶蓉蓉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经过漫长的数个时辰马不停蹄地赶路,杨荣总算抵达了叶蓉蓉家门前。他满怀期待地敲开了门,出来应门的却是叶蓉蓉的娘亲。还未等杨荣开口询问,叶蓉蓉的娘亲便一脸忧愁地告诉他:“蓉蓉已经许久未曾归家了,唉……”接着,叶母又向杨荣讲述了更多详情。原来,叶蓉蓉与她爹大吵了一架后,竟然断绝了父女关系。自那以后,家里人四处寻找,却始终未能寻得她的踪迹。 这消息令杨荣大吃一惊,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叶蓉蓉与她爹争吵并断绝关系的日子,恰恰就在他与叶蓉蓉相识的前一天!杨荣连忙追问起吵架的缘由,叶母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她爹一直希望蓉蓉能够本本分分地找个和咱们家条件相当的男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这孩子啊,一心想着往外跑,还想要找个有钱的男人,说是那样就能随心所欲地花钱。结果父女俩谁也不让步,吵得不可开交。当时多亏了隔壁的邻居前来劝解,但最终蓉蓉还是负气离家出走了。” 听到这里,杨荣不禁陷入沉思。聪慧过人的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然而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但无论如何,他决定先找到叶蓉蓉当面问清楚才行。于是,杨荣稍作休整,便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京城方向奔去,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在京城寻觅到叶蓉蓉的身影。 数日后,杨荣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繁华热闹的京城。一进城,他便迫不及待地向街头巷尾的百姓们打听是否有人曾见过叶蓉蓉的身影。这一路行来可谓艰辛异常,但只要能找到心爱之人,一切辛苦都算不得什么。 说起他为何会选择来到此地寻找叶蓉蓉,其实缘由并不复杂。他深知叶蓉蓉曾经到过京城,而除了京城之外,便是他们二人当初定情的那处世外桃源般的桃花源了。只是,就连桃花源他也已经仔细找寻过,却始终未见佳人芳踪。百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这京城之中。 杨荣满心期待地四处打听着消息,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无一不是令人失望的摇头与否认。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正当他感到无比沮丧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之前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大胆猜测。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迅速压下,因为他实在无法相信,更不愿去接受这样的可能。 正在此时,一位好心的百姓听到了杨荣急切的寻人话语,主动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兄弟,听你说一直在找叶姑娘,莫非你认识她?不知你和叶姑娘是什么关系呀?” 杨荣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急忙抬头望向眼前的百姓,激动地回答道:“这位大哥,您真的知道吗?实不相瞒,我乃是叶蓉蓉的郎君!还请您快快告知我,我的娘子如今身在何处?” 这位百姓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极为诧异的神情,他上下仔细地打量起眼前之人,满脸惊愕地喊道:“什么?你竟然自称是叶姑娘的郎君?这……这怎么可能啊!要知道,那叶姑娘可是当今户部侍郎之子的夫人呐!确切地讲,咱们大家伙儿都称呼她为王夫人呢。” 杨荣听了这番话,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似乎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过了一会儿,只见他使劲地摇着头说道:“不不不,一定是您搞错啦!您口中所说的那位王夫人,绝对不可能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 这位百姓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嘴里嘟囔着:“切,神经病!”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支迎面向他们走来的队伍,于是又回过头来对着杨荣说道:“哎呀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瞧,那边过来的可不就是户部侍郎之子的王夫人嘛。” 杨荣顺着百姓所指的方向抬起头望去,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轿夫正稳稳当当地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缓缓从远处走来。尽管杨荣心里并不愿意相信百姓刚才所言,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盯着那顶轿子,一刻也不敢移开,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直到那轿子越来越近,他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心中刚刚产生的那个可怕的猜测会变成现实。 就在那几个轿夫稳稳当当经过他眼前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清风拂过。风掀起了轿子的帷幔一角,他也因此得以看清楚坐在轿子里面的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他日思夜想、苦苦寻觅的叶蓉蓉!刹那间,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不不不,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等到轿夫们离去后,杨荣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蓉蓉,蓉蓉……\"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那么无助和凄凉。 而此刻,坐在轿子里的叶蓉蓉听到这熟悉的呼喊声之后,心中猛地一惊。她下意识地伸手掀开了轿子一侧的帘子向外看去,待看清来人竟是杨荣时,同样惊愕得呆住了。紧接着,她连忙吩咐轿夫停下。 杨荣见轿子停了下来,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过去,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喊着:\"蓉蓉,蓉蓉,我是杨荣哥啊,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然而就在这时,从后面匆匆赶来一群身着铠甲的侍卫。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王夫人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还不赶紧滚开!\" 杨荣对侍卫的怒斥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轿子里的叶蓉蓉,继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蓉蓉,你出来啊,你出来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哪怕就一句也好啊!我是一直牵挂着你的杨荣哥呀!\" 此刻,那装饰华美的轿子内部,叶蓉蓉正微微颤抖着身子,泪水如断线珍珠般顺着她那娇俏的脸颊滑落,不时发出轻微的抽泣之声。然而,尽管心中悲痛万分,她却依旧紧咬嘴唇,倔强地不肯吐露只言片语。 就在这时,一名身骑骏马的侍卫疾驰而来,停在了杨荣身前。只见他怒目圆睁,猛地抽出腰间锋利的佩刀,指向杨荣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阻挡官轿去路,还不快滚!” 听到这话,原本坐在轿中的叶蓉蓉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她急切地喊道:“住,住手,快给我退下!”说罢,她掀开轿帘,莲步轻移,缓缓走出轿子。泪眼朦胧之中,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杨荣,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碎。 而杨荣望着她这般梨花带雨的姿态,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喃喃说道:“蓉蓉,原来你……你还是在乎我的啊,你看,你都哭得如此伤心了。”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复杂的情感纠葛之中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不多时,一匹雪白的骏马出现在众人眼前。马上之人身着华丽官服,英姿飒爽,气质不凡。见到此人到来,侍卫们纷纷恭敬地拱手行礼道:“王大人。” 杨荣闻言,连忙定晴看去,待看清来人面容之后,不禁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子兴兄?怎……怎么会是你?” 一旁的侍卫见状,再次厉声呵斥道:“放肆!这位乃是当朝户部侍郎之子,王子兴王大人,岂容你在此直呼其名!” 此时,杨荣的脑海中开始不断地回想起那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王夫人,另一个则是王大人。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心头:难道说,这两人竟然会是一对夫妻不成?想到此处,他的心中瞬间被一股愤怒与疑惑所填满。 让他感到无比气愤的是,这个名叫王子兴的人,曾经可是跟他结拜过兄弟的!而且,叶蓉蓉更是他深爱着的女子。如今,这二人却不知为何竟走到了一起,这实在令他难以接受。同时,他也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走在了一起呢? 说起这王子兴,倒也算生得一副好皮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然而,只可惜他和他父亲一样,满肚子的坏水儿。自从他们父子来到京城之后,便将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无论是京城之内还是郊外之地,皆是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那些无辜的百姓们对他们可谓是避之不及,心中对其愤恨不已,恨不能将他们抽筋剥皮,但无奈始终找不到有效的办法来对付这对作恶多端的父子。 尽管此地乃是京城,天子脚下,但这父子俩着实太过狡猾聪慧。以至于连国主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再加上太后刚刚回宫不久,国主每日除了要处理大臣们呈上来的诸多政务之外,还得抽出时间陪伴着太后,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正因如此,这父子俩才得以一直这般肆意妄为、嚣张跋扈,无人能管。 就在这时,只见那王子兴竟然装出一副完全不认识杨荣的样子,转头向身旁的侍卫问道:“这位仁兄到底是谁呀?怎的如此大胆,竟敢拦住本官夫人的去路?” 杨荣听到这话后,眼睛猛地瞪大,死死地盯着王子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昔日与自己称兄道弟、义结金兰的好兄弟,如今竟然会翻脸不认人!杨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叶蓉蓉,见她也是一脸冷漠,这让他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起来。 就在这时,司徒睿突然开口打断道:“等等。奸臣王世运之子王子兴,竟是你的拜把子兄弟?” 杨荣沉重地点点头,缓缓说道:“那时候,我正准备参加乡试,偶然间遇到了他。我们相谈甚欢,觉得彼此十分投缘,便结拜成了兄弟。” 司徒睿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此看来,难道还有漏网之鱼不成?” 一旁的赵莹莹满脸狐疑,不解地问道:“什么漏网之鱼?” 赵飞连忙解释道:“当年,曾有大臣冒死进谏,揭发奸臣王世运的种种罪行。要知道,咱们国主的皇位得来不易,而且最痛恨那些结党营私、玩弄权术的奸佞小人。因此,但凡跟王世运相识的人,全都被抓进大牢问罪,没有一个能够逃脱惩罚。” 司徒睿缓缓地站起身来,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确实如此啊!我父皇登上皇位之路可谓艰辛异常,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而我与父皇一样,对于那些整日玩弄权术、结党营私却不为民众办实事的败类深恶痛绝。遥想当年,即便有太后出面求情,恳请父皇饶恕那些无辜之人,可当父皇知晓王世运父子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之后,仍是毫不留情地下令大开杀戒,一个活口都未曾留下。这一幕幕场景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难以忘怀。” 就在这时,杨荣听闻此言,脸色骤变,显得极为急切,连忙追问道:“二殿下,那么蓉蓉呢?蓉蓉她究竟如何了?” 此刻,众人听到杨荣的问话,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尽管叶蓉蓉曾经背叛过他,但从他此时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依然对叶蓉蓉关怀备至,牵挂于心。 司徒睿看着杨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当时我年纪尚幼,对于此事的具体细节并不十分清楚。若想要了解确切的情况,恐怕还需向我父皇咨询才行。不过以当年那场杀戮的规模来看,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话音刚落,只见叶荣突然双手抱住头部,痛苦地嚎啕大哭起来。 司徒睿见状,对着杨荣继续说道:“杨荣啊,你应当感到庆幸。若非如今时过境迁,放在当年那种情形之下,以你曾与王子兴结拜兄弟的关系,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随后,司徒睿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杨荣,沉稳地整理裙服后坐下,缓声道:“杨荣,你继续讲一讲你的故事。” 第42章 梅花案(四二)神秘声音 后来,叶蓉蓉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终于鼓起勇气独自一人找到了杨荣。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心中藏着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当面对杨荣时,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 原来,叶蓉蓉一开始接近杨荣并非出于真心喜爱,而是看中了他家境优越。他的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腰缠万贯,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能成为杨荣的夫人,不仅说出去风光无限,而且一辈子都不必为衣食住行担忧。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这个时候,杨荣的娘亲不幸染上一种罕见的怪病,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来医治。同时,杨家的生意也出现了波动,变得不再稳定。而此时家中急需用钱,情况愈发艰难。 尽管如此,杨荣依然凭借自身的才华高中状元,本以为这会给家里带来转机。可谁知,那些心怀叵测的奸臣竟然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打入大牢,让他瞬间失去自由,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实际上,在与杨荣接触交往的这段时间里,叶蓉蓉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起初,她确实对杨荣毫无感觉,只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去接近他。但随着相处的深入,她渐渐发现杨荣身上有着许多闪光点,不知不觉间竟喜欢上了这个原本只为利益而来的男人。可是,命运弄人,杨荣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他的价值一下子跌入谷底。叶蓉蓉深知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她实在不愿意过上那种贫穷困苦的生活。于是,经过内心激烈的挣扎之后,她最终决定先替杨荣妥善处理好他爹娘的丧事,尽一份最后的道义。然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去追寻那个能够给予她荣华富贵的真正有钱人的爱情,从此再也没有和杨荣有任何联系。 此时的杨荣满心无奈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般沉重。然而,内心深处对她那份深沉的喜爱以及关切之情,却如同一股清泉,稍稍平息了他心头的怒火。毕竟,她曾不辞辛劳地替自己双亲料理后事,这份恩情让他无法轻易动怒。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缓缓开口问道:“蓉蓉,哦不,如今该称您为王夫人了。我只想向您询问一个问题。您究竟是如何与王子兴走到一块儿的呢?” 叶蓉蓉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轻声答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高中状元之时?那时咱们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未曾料到子兴的父亲派了说客前来找你,试图拉拢你加入他们的阵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些说客留意到站在一旁的我。待他们返回之后,便将你的这位美貌娇妻告知了王家父子。自那一刻起,他们便打起了我的主意。” 说到此处,叶蓉蓉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令她有些痛苦。接着,她继续说道:“起初,我并未应允此事。但他们留下了这么一句狠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什么!”杨荣听闻此言,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地望着她,难以置信地追问,“那后来……你终究还是应下了这门亲事?难道你已然忘却当初我是怎样被抓捕入狱的?难道你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何等人物吗?” 叶蓉蓉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一角,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杨荣,缓缓开口说道:“这些事情我心里都很清楚,但说实话,我真的受够了那种穷苦潦倒的生活。我渴望过上有钱人那种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不用为了几个铜板而斤斤计较,再也不必每天愁眉苦脸地算计着如何节省开支。” 说罢,她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害怕被别人听到一般。接着,她再次将视线投向杨荣,刻意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关于我的那些事情,希望你能够彻底忘掉。从今往后,咱们就不要再联系了。你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女人,遇到点困难就不知所措。我会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 话音刚落,叶蓉蓉转过身去,留给对方一个决绝的背影。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说道:“杨荣哥,真的对不起。一直以来,你都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可偏偏遇上了我这个累赘,把你也给拖累了。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更好的姑娘,跟她一起好好过日子。”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紧接着,叶蓉蓉又补充道:“杨荣哥,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无论那时的你是贫穷还是富贵,我……依然愿意与你携手相伴,共度一生。”说完这句话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然而,她却没有丝毫停留,毅然决然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去,头也不曾回一下。 只剩下呆立在原地的杨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叶蓉蓉渐行渐远的身影。他的眼神空洞无神,眼珠子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动起来,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眉头紧锁,双眼迷茫,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困惑和懊恼,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倘若最初自己没有踏出家门,那么也就不可能与她相遇;要是那时自己果断拒绝,她定然不会跟随那个名叫王子兴的人离去;假如自己未曾应承父亲,舍弃从商之路转而投身仕途,参加科举考试,想必现在已经顺理成章地继承父业,一辈子安安稳稳地做个商人。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人生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假如”,更没有能够让人重新来过的后悔药可吃。于是乎,他只能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呆呆地杵在原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此时,天空逐渐放晴,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杨荣却依旧静静地伫立在炽热的太阳底下,动也不动一下。来来往往的百姓好奇地瞧上几眼,彼此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一番后便匆匆离开了。 转眼间,天空突然雷声轰鸣,倾盆大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而他依然固执地站立在原地,任由雨水无情地冲刷着自己的身躯。此刻的他显得那样失魂落魄、六神无主,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将他遗忘。可是,即便如此,他绞尽脑汁也始终无法参透叶蓉蓉临别之际对他所说那些话语背后真正的含义...... 自那日以后,杨荣一直郁郁寡欢,心中满是愤懑之气。但事已至此,他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和无奈,又能如何呢?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于是乎,杨荣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已然无家可归,仿佛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弃。在这走投无路之际,他最终决定遁入空门,出家当个和尚,以寻求内心的宁静与解脱。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杨荣准备打上第六个戒疤之时,外出归来的寺庙长老突然出现,并叫住了正在主持仪式的住持。长老目光如炬地盯着杨荣,缓缓说道:“此子身上弥漫着浓重的杀气和怨气,绝非佛门清净之地所能容纳之人,他不适合当和尚。”随后,寺庙中的众和尚便毫不留情地将杨荣轰出了寺庙大门。 此时此刻,杨荣满心悲愤。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想要踏上仕途之路,却因种种原因而失去机会;曾经拥有温暖的家庭,如今爹娘却已离他而去;就连心爱之人也狠心舍他而去,如今连寺庙都拒绝收留自己。这世间还有何公平可言?”他越想越是烦躁不安,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积极乐观的心态逐渐变得消极恶劣。 既然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瞧不起他,既然他们只偏爱有钱有势之辈,那么好吧,虽然暂时无法撼动这些权贵,但他可以选择向其他弱小者出手。可是,问题来了,究竟何处才能成为他的安身立命之所呢?又该从何地开始展开他的复仇计划,以抚平内心的伤痛和愤恨呢?想到这里,杨荣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杨荣浑浑噩噩地走着,连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竟已踏入了嘉麦县的地界。与此同时,他偶然听到一则消息:嘉麦县所管辖的梅花镇,那里的百姓对梅花老祖推崇备至,尊崇有加。 这个发现让杨荣心中灵光一闪,一个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何不佯装成梅花老祖的关门弟子呢?如此一来,他便能借着这层虚假的身份肆意妄为、为所欲为了。可转念一想,单凭他一人之力,终究难以成事。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寻觅一些帮手来共同行事。 杨荣开始在各个不同的地方物色合适的人选,而那些当地值得信赖的乞丐们自然成为了他关注的对象。最终,大成被他选中,成为了其团伙中的一员。 紧接着,为了确保每次行动都能够拥有充裕的时间,并且深知官府必须掌握确凿证据才会实施抓捕,杨荣又动起了脑筋。经过多方打听和探寻,他得知有一种名为“青烟”的神秘物品,如果能够学会使用它,那么对于他们的计划将会大有裨益。 说干就干,杨荣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自学“青烟”的道路。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像他这般头脑聪慧之人,却未能将自身才华用在正途之上。当然,造成这种局面,并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个人,或许还有诸多外界因素的影响所致。 就在这时,司徒睿手中拿着一包用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粉末,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这东西叫做青烟呐!” 赵莹莹娇嗔地拍打着司徒睿的肩膀,不满地说道:“睿哥,你怎么打岔呢!杨荣话都还没说完呢。”说罢,她转头看向杨荣,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期待,柔声问道:“杨荣你说说你到底是怎样戴上那头套和面具的啊?” 杨荣解释道:“因为我是光头,这光头走在街上实在太扎眼,何况还是犯案呢,所以没办法,我只好想办法弄来一个假头套戴着。说起这面具嘛,则另有一番缘由。我知晓要制作那种青烟,必须得佩戴面具才行。若是不戴的话,自己的身体就会像中毒一般疼痛难忍呐。而且……而且我也着实不太愿意让旁人瞧见我的本来面目。” 这时,一直坐在案几后的县令吴用突然开口,面色严肃地质问道:“本官且问你,李老爷之死,可是你所为?” 杨荣微微颔首,毫不犹豫地应道:“正是小人所做。” 吴用见状,眉头紧皱,紧接着追问道:“那你杀害李老爷究竟是出于何种缘故?快快从实招来!” 杨荣深吸一口气后回答道:“那一天正值梅花节,热闹非凡。当我第一眼瞧见那位二皇子时,心中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尽管当时并不知晓他尊贵的身份,但从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气质,我便能断定他绝非普通之人。而就在那时,可恶的李老爷竟然胆敢公然诅咒梅花老祖!要知道,梅花老祖在当地可是备受尊崇的存在啊!于是乎,我心生一计,想要借此机会让那些不相信我的人们亲眼目睹,李老爷的惨死便是梅花老祖对他不敬的严厉惩罚!” 吴用接过话头,缓缓说道:“然而令你始料未及的是,李老爷之死这件看似天衣无缝的案件,最终还是被心思缜密的吴兄弟以及后来赶到的二殿下给识破了。你精心策划的这场阴谋也就此败露无遗,真相终究浮出水面。” 听到这里,杨荣的脑袋瞬间耷拉下来,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莹莹忽然开口问道:“杨荣,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睿......二殿下真实身份的呢?” 还没等杨荣回应,一旁的吴茯苓紧接着插话道:“还有,三殿下是不是也是被你残忍杀害的?” 面对众人连珠炮似的质问,杨荣先是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低下头去,嘴里小声嘟囔着:“不不不,我绝对不会承认的。”可话音未落,他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似的,又猛地抬起头来大声喊道:“没错,我承认!”但随即又迅速低下脑袋,继续喃喃自语地否认着,如此反复无常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疑惑与不解。 就在这时,只见吴用面色一沉,右手猛地抓起桌上那块沉甸甸的惊堂木,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拍!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骤然炸响在公堂之上。这突如其来的响声,瞬间将司徒睿和赵莹莹等人吓得浑身一颤,他们惊恐万分地瞪大眼睛,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吴用,随后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杨荣。 与此同时,吴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杨荣,声色俱厉地质问道:“杨荣啊杨荣!亏你还是堂堂高中状元之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难道你会不知道国法森严,杀人偿命这个道理吗?如今三殿下横遭惨死,究竟是不是你下此毒手所为?快快从实招来!” 尽管众人皆知“三殿下”确确实实就是被杨荣所杀害,但此时此刻,杨荣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仿佛心中藏着什么难言之隐。只见他的双手不停地微微颤抖着,始终低垂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对于吴用的质问更是缄默不语。 见杨荣这般模样,吴用不禁眉头微皱,再次开口追问道:“你先前不是已经亲口承认过罪行吗?怎么现在面对本官的审讯反倒支支吾吾起来了?莫非你是因为知晓死者乃是身份尊贵的三殿下,害怕因此丢掉自己的性命,所以才不敢吐露实情不成?” 听到这话,杨荣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满脸无奈之色地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好吧,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没错,三殿下的确是死于我的手中。只是……各位想必要追问我为何会认识三殿下、三殿下又因何找上我这些问题吧……抱歉,恕我实在无法奉告。”说完,杨荣便又一次垂下了头,不再言语。 司徒睿与赵莹莹两人满脸惊愕地对视一眼,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紧接着异口同声地看向杨荣,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三殿下竟然主动找过你?” 此刻,只见杨荣低着头,默默无语,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一旁的吴用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伸手抓起惊堂木,作势就要再次用力拍下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莹莹眼疾手快,迅速出手制止了吴用的举动,并凑到司徒睿的耳边轻声提醒道:“睿哥,依我之见,此事定然暗藏玄机,您觉得如何?” 司徒睿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之后回应道:“嗯,所言极是。”随即便转头面向杨荣,目光犀利如刀,直逼对方的双眼,冷冷地质问:“既然你声称自己杀害了我的三弟,那凶器何在?” 杨荣闻言,二话不说,当即从怀中掏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少林板斧以及一把锋利无匹、吹毛断发的匕首来。站在旁边的吴茯苓赶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两件令人胆寒的凶器,然后恭恭敬敬地递到司徒睿和赵莹莹二人的面前。 司徒睿与赵莹莹两人先是对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眼前的两件凶器之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紧张得让人几乎窒息。没过多久,赵莹莹打破了这份沉寂,她抬起头看着司徒睿,神色坚定地说道:“睿哥,关于检验这两件凶器的任务,就交由我来负责吧。”言罢,赵莹莹霍然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小红吩咐道:“小红,速速将这两件凶器送到证物房去,本姑娘要亲自对其进行查验!” 就在赵莹莹刚刚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杨荣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不必白费力气了,实话告诉你们吧,当时我已经将上面的血迹全部舔得干干净净,所以,无论你们如何检验,都不可能再有任何发现的。”他的话语平静而又坚定,仿佛这并不是什么惊人之举。 众人听到这话,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吴茯苓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脸色苍白地想了想,结结巴巴地说道:“吃……吃血?那,那不就是妖怪吗!世上怎会有如此诡异之事?”说完,她惊恐地看向杨荣,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颤声说道:“你,你简直太可怕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紧紧地盯着杨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审视。他缓缓开口问道:“杨荣,难道你当真不肯说出实情吗?” 然而,面对司徒睿的质问,杨荣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去,一言不发,似乎对周围人的反应毫不在意。 司徒睿见状,微微皱起眉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县令吴用说道:“吴县令,依我之见,此事必有蹊跷。目前看来,直接从杨荣口中获取真相恐怕不太容易,不如暂且先将他关押在牢房之中,令其好好反省一番。与此同时,我们也可以继续深入调查,寻找更多的证据和线索,以便早日查明事情的真相。” 吴用微微颔首表示回应之后,紧接着用力地拍响了惊堂木,大声喝道:“来人呐!速将犯人杨荣捉拿至大牢之中,待本官彻查此事,再行决断!”话音刚落,数名威风凛凛的衙役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上前将杨荣牢牢擒住,并押解着他朝着牢狱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杨荣即将被带走之时,只见他神色慌张地开口问道:“二殿下、大人,小人可否一直留在这牢中,不再踏出半步?小人实在不愿出去,无论如何也不想出去啊!” 他这番突如其来的言辞,使得司徒睿等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狐疑与困惑。究竟所为何故,令得此人如此惧怕走出牢房?莫非在外边有什么人正等着寻他的晦气不成?否则怎会这般惊恐万状? 夜幕笼罩下的县衙牢狱,阴森而寂静。杨荣蜷缩着身子,面对着冰冷的墙壁,独自坐在那漆黑一片的角落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多时,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骨缓缓升起,直透心底。正在此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杨荣啊杨荣,你莫不是天真地认为,只要躲进这里,我便无法涉足了吗?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就能安然无恙了呢?哼,简直是痴人说梦!我要郑重地告诉你,你此举不仅没有拯救自己,反而连累了二皇子。不过嘛,倒也算歪打正着,替本大爷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哈哈哈哈!” 杨荣满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愤怒与恐惧的火焰。他猛地转过身来,然而,眼前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这诡异的场景让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正当他满心狐疑的时候,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你别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我告诉你,除了钟馗那样的大神,你们这些普通人类怎么可能会抓到我!”这话语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直直地钻进杨荣的耳朵里。 杨荣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蹿上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惊恐万分,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试图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免受未知的威胁。此刻的他,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状况。 第43章 梅花案(四三)是恶作剧?还是…… 亥时已至,夜幕笼罩下的城镇一片宁静祥和。街道两旁的民宅里,灯光渐次熄灭,人们都已进入甜美的梦乡。然而,在县衙的书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此刻,司徒睿、赵飞和吴茯苓三人围聚在赵莹莹身旁,目光紧紧锁定着她手中的动作。只见赵莹莹双手戴着洁白如雪的手套,宛如一位专业的法医,正全神贯注地准备着手头的工作。 她首先熟练地调配起一种神秘的专属药水,那药水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面前摆放着的匕首和少林板斧之上。每一滴药水落下,仿佛都能激起一层细微的涟漪。 随着药水与凶器接触,赵莹莹立刻展开了一系列复杂而精细的检测步骤。她时而凑近观察,时而轻轻触摸,神情专注且一丝不苟。一旁的司徒睿等人则屏气凝神,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经过一番紧张的操作后,赵莹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缓缓转过身来,对着司徒睿轻声说道:“看起来杨荣所言不虚,这两件凶器上并未发现有血迹存在。不过……我倒是从中检测出了一些唾液成分。” 听到这话,司徒睿脸上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他斜睨了一眼赵莹莹手中沾染着唾液的凶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抱怨道:“哎哟,唾液?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死了!”说罢,他迅速伸手从赵莹莹手中夺过那两件凶器,重重地放置在书桌上,并催促她赶紧去把手洗干净。 面对司徒睿的反应,赵莹莹不禁莞尔一笑,打趣地说道:“睿哥,咱们平日里检验尸体、凶器什么的,可不能怕这些东西恶心或者肮脏呀。” 司徒睿一脸坚决地推着赵莹莹往门外走去,同时还高声朝外喊道:“小红!小红!赶紧端盆清水过来,让大小姐好好洗洗手。” 赵莹莹被他推得不得不向前迈步,但还是倔强地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瞪着司徒睿嗔怪道:“哎呀,行了吧你!我这不戴着厚厚的手套呢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话音未落,只见她轻轻一甩手,将那双洁白如雪的手套直接抛向了正快步走来、端着一盆清水的小红。随后,赵莹莹回过头去,对着小红嘻嘻一笑,娇声说道:“小红啊,这手套就拜托你帮忙洗洗咯。” 小红连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应道:“不麻烦不麻烦,大小姐您放心就是啦。”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接过手套,转身缓缓退下。 此时,赵莹莹凝视着司徒睿,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犹豫片刻后,她猛地扭过头去,从身旁拿起另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递到了一旁的赵飞手中,郑重其事地嘱咐道:“赵飞,你和吴兄弟按照那份检测报告所描述的情况,模拟一下当时被害者遇害的整个过程,我们仔细瞧瞧是否与实际相符。” 就在这时,一直在密切注视着赵莹莹一举一动的司徒睿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疑惑,他向前一步,语气急切地开口询问道:“莹莹,难道你真的在生我的气吗?倘若心中存有任何不满,为何不肯让我也一同参与其中呢?” 只见赵莹莹面无表情,一脸肃穆地紧盯着司徒睿,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直看得司徒睿不禁心头一颤,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然而,下一刻,赵莹莹却突然展颜一笑,那笑容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夺目,她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哈哈哈哈,瞧把你吓得!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又怎会真的生你的气呢?只是……死者乃是你的三弟,而你身为尊贵的皇子,这种模仿之事,还是交由他们二人去完成更为合适。”说着,赵莹莹轻盈地转过身,面向赵飞和吴茯苓,眼神坚定且充满期待。 “虽说此刻尸体已然不在这里,但我们完全可以依据那份详尽的尸体检测报告来尽可能逼真地还原当时的场景。接下来,就由你们两位来扮演一下当时的情景吧。”随着赵莹莹的话音落下,她便开始详细描述起具体的情节。 “假设他们两人碰面之后先是交谈了一会儿,然后不知因为何事突然间争吵起来。就在这时,杨荣瞅准时机,毫不犹豫地从怀中迅速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刺向三殿下。” 正在这时,赵莹莹稍稍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向赵飞的面部表情,忍不住皱起眉头,略带调侃地吐槽道:“哎呀呀,我说赵飞,你这表情未免也太过夸张了些吧!” 赵莹莹面色凝重地继续讲述着:“杨荣刺完那致命的一刀后,竟伸出舌头,将匕首上沾染的鲜血一点点舔舐干净,如此一来,匕首之上便也留下了属于他的唾液痕迹。而后,当他转身准备离去之时,不经意间瞥见地上的三殿下尚有一丝气息尚存,这让他不禁大吃了一惊。瞬间,一股恼怒之意涌上心头,于是他怒冲冲地再次朝着三殿下所在之处迈步而去。” “恰在此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杨荣猛地伸手从自己背后抽出一把巨大而沉重的少林板斧,毫不犹豫地朝着正欲逃离的三殿下的颈部狠狠地挥砍过去。刹那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三殿下的头颅如同熟透的果实一般应声与身体分离开来。紧接着,杨荣又如先前那般,若无其事地俯下身去,仔细地舔净了落在头颅和断颈处的斑斑血迹,做完这些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血腥的案发现场。”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呼喊声:“啊,啊,你弄疼我了!”原来是赵飞发出的叫声。吴茯苓听到呼声后,急忙松开了手,并充满歉意地说道:“赵兄,真是对不住啊,实在抱歉,抱歉!”说话间,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紧握着的匕首,却惊讶地发现原本锋利无比的匕首此刻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外壳,而那至关重要的匕身竟然不知去向。他满脸惊愕地先瞧了瞧手中残缺不全的匕首,随即将目光投向赵飞的腹部,焦急万分且带着颤音询问道:“赵兄,赵兄,你可还好?这下完蛋了,完蛋了,我竟然失手杀了人啦,这该如何是好啊!” 就在此时,只见赵莹莹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从吴茯苓手中夺过那把匕首,并对着他娇嗔地说道:“拿来吧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着,这可是一把伸缩匕首,你根本就没有失手啦。告诉你哦,这不过是本姑娘当年行走江湖时,在街头卖艺所耍弄的小把戏罢了。” 吴茯苓看着眼前已然恢复成正常匕身的匕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感叹道:“哎呀呀,真是吓死我了!刚才那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失手捅到什么不该捅的地方去了呢。”说罢,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恰在此刻,赵飞满脸疑惑地向赵莹莹问道:“赵姑娘,你究竟是如何知晓杨荣的那柄大板斧是放置于身后的呢?” 赵莹莹微微扬起下巴,轻笑着解释道:“哼,这有何难猜的?难道你曾见过有人将如此巨大沉重的兵器放在身前吗?又或是藏在窄窄的衣袖之中?即便勉强能够存放进去,但想要在关键时刻迅速取出使用也是极为不便的。唯有将其置于身后腰部之处,才最为顺手且易于取用呀。”话音未落,她忽然留意到一旁呆立不动、神情恍惚的司徒睿,于是迈步走上前去,关切地轻声询问道:“睿哥,你瞧瞧你此刻的眼神,与之前刚刚听闻三弟死讯之时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到底发生何事让你变成这般模样?快跟我说说呗。” 就在这时,吴茯苓眼疾手快,率先发问道:“赵姑娘,听闻你能够洞察他人眼色和话语中的深意,那么依你之见,今日杨荣所说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呀?” 赵莹莹稍作思索后回应道:“若让我猜测的话,我敢笃定自己有九成把握认为他所言属实。只是令人费解的是,他为何会选择主动投案自首呢?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恰在此刻,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知道是谁。” 赵莹莹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急忙将目光转向司徒睿,急切地追问道:“睿哥,你居然知道?那赶快跟我们讲讲吧!”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司徒睿步伐沉稳地走到案桌跟前,伸手从案桌上的一个箱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书信,然后转身递给了赵莹莹。 赵莹莹满心狐疑地接过这封书信,满脸不解地向司徒睿询问道:“睿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又是什么信件呢?” 司徒睿不紧不慢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声解释道:“此乃家兄写给我的书信,而答案就在其中。” 赵莹莹满脸惊愕地看向司徒睿,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接着她迅速与赵飞、吴茯苓交换了一下目光。心中暗自思忖着:难不成这位少主真如此聪慧过人,身在遥远的皇宫之中,居然能够洞悉一切,知晓问题的答案所在? 紧接着,他们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那封书信之上,小心翼翼且轻声地念道:“今日对‘三弟’遗体进行查验之时,惊觉其手掌布满老茧,手臂内侧竟还存有刀伤。经由父皇以及太医院诸位太医共同确认,此具尸首并非三弟本人。” 念完之后,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先是相视一笑,然后略带轻松地望着司徒睿说道:“嗨呀!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然而,话音刚落,三人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度彼此对望,而后重新审视起那封书信来。片刻后,他们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照这样说来,这死去之人并非三殿下,而是另有其人?”这时,赵莹莹不禁回想起之前的情形,连忙开口道:“当时我就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之处,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本想着再仔细查看一番,可少主却坚持要将尸体带走,最终实在无可奈何,我也就无法继续进行检验工作了。” 吴茯苓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那三殿下到底是生是死呢?还有那具尸体究竟是谁呀?”他一脸疑惑地看向其他人,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然而,其余三人此时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理会吴茯苓的问话。 就在众人沉默不语的时候,赵飞忽然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说道:“依我之见,那名死者似乎是三殿下的心腹,名叫梁军。我曾经有幸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所以,起初在看到尸体时才会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敢确定。现在想来,确实越看越像是他。” 听到赵飞的话,一旁的赵莹莹也跟着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很多事情就能串联起来了!你们想想,之前不是有一群黑衣人突然闯入县衙吗?那些人肯定就是三殿下的手下。当时杨荣恰好撞见,便仗义出手相助。从那时起,他们之间就结下了仇怨。之后再次相遇,那个叫梁……” “梁军!”赵飞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梁军!这个梁军代替三殿下去和杨荣会面,结果却惨死在了杨荣的匕首之下。紧接着,三殿下现身,杨荣见到他自然是大吃一惊,或许是因为害怕,所以选择了主动投案自首。你们觉得我的推理有没有道理?”赵莹莹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期待地看着大家。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吴茯苓突然开口说道:“且慢!诸位,这其中似有诸多疑点。二殿下本应绘画的是头颅,可为何最终呈现出来的却是三殿下的模样呢?而且,如果此人为二殿下的心腹,理应身怀武艺才对,怎会如此轻易地就遭人毒手?” 赵莹莹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吴茯苓,缓缓回答道:“吴兄弟有所不知啊。其一,那颗头颅已然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根本无从辨认其真实身份;其二,虽说杨荣与三殿下素未谋面,但依我之推断,想必是为了避免引起杨荣的怀疑,故而特意使用了一个假面。睿哥依照那假面描绘下来,自然而然便成了如今所见的三殿下模样。至于此人是否拥有高深的武功嘛……即便其武艺高强,面对杨荣突如其来的出手袭击,恐怕也是难以迅速做出反应的。毕竟,他们二人彼此并不相识,亦不了解对方的手段,自然也就无法预料到竟会遭遇这般凌厉的杀招了。” 恰在这时,一直静坐在一旁沉思的司徒睿猛地站起身来,朗声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想当年,三弟向来热衷于易容术和佩戴各式面具,并且自小就喜好捉弄他人。依我看,当下之计,不如我们即刻前往牢房之中审讯杨荣,一问究竟,便能知晓此事是否确系三弟所为了。” 此刻,那阴森幽暗的县衙牢房之中,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杨荣如受惊的兔子般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瑟缩在角落之中,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遭受着无尽的恐惧与寒冷的侵袭。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从牢房门口传来。那股气息若有若无,却让他的脊背发凉,心跳陡然加速。杨荣深吸一口气,鼓足全身的勇气猛地转过身去,朝着那黑暗处大声呵斥道:“你……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喊完这一句之后,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口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一点点朝前望去。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显现出来。杨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万分地向后拼命爬行,试图远离那个可怕的身影。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人影忽然开口说话了:“杨荣,你杀了我,难道就不害怕吗?如今,我可是来向你索命的!” 听到这个声音,杨荣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微微松弛了一些。因为他感觉到这个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壮起胆子,再次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那个人影。这次,他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原来,站在那里的并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二殿下司徒睿假扮的! 杨荣顿时松了一口气,身子也不再那么剧烈地颤抖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故作镇定地说道:“二殿下,别闹了!您这样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呢!” 随着他话音落下,只见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也从外面走了过来。司徒睿看着杨荣,好奇地问道:“你这家伙,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是我的?” 杨荣的心跳如鼓,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司徒睿他们四人,恐惧使他几乎忘记了呼吸。他害怕那个鬼魂会再次出现,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他浑身颤抖。深吸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定了定神,然后吞了吞口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定一些,解释道:“那……那个鬼魂,它的出现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有时候,你只能听到它的声音,仿佛它就在你耳边低语,但当你转眼望去,它又似乎不存在。而……而最奇怪的是,当它真的出现时,它的脚竟然是离开地面的,它……它是飘过来的!” 司徒睿、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四人相互对视,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赵莹莹皱了皱眉,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脚离地面?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变戏法的高手,也没有这样的技能吧。你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会不会真的就是鬼魂呢?”吴茯苓接过话茬,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恐惧,显然对这个解释既感到不可思议,又无法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赵莹莹转过头,目光清澈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回应道:“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所谓的鬼魂传说,不过是人们内心的恐惧与想象在作祟,而人们口中的鬼,其实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这时,杨荣显得有些慌张,吞吞吐吐地对他们说道:“对了,他,他还说,他说,只有钟馗才能,才能抓住他。”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吴茯苓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赵莹莹却挥手一笑,语气轻松地说:“无稽之谈!” 然而,就在这一刻,杨荣瞪大了双眼,脸部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声音颤抖地指着他们背后,惊恐地说:“你,你们要是不信,他,他就,就在你,你们身后!” 随后,司徒睿和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人齐齐回头望去,只见一抹黑影在昏暗的牢房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们的心跳瞬间加速,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令人不寒而栗。四人屏息凝视,只见那穿着黑斗篷的人影,正是三皇子司徒飞。 司徒睿和赵莹莹、赵飞与吴茯苓三人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司徒飞,只见他轻盈地悬浮在空中,竟真的没有踩在地面上。吴茯苓紧张得声音颤抖,指着司徒飞,结结巴巴地说:“你们看,他,他真的没,没踩地面啊。” 赵莹莹和赵飞与吴茯苓三人惊恐万分,脸色苍白,纷纷瞪大了眼睛。在恐惧之下,三人瞬间晕了过去。而司徒睿却保持了冷静,他紧盯着司徒飞,大声喊道:“三弟,别闹了,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司徒飞却似乎并不在意,他一边发出低沉的笑声,一边轻盈地飘向牢房外。司徒睿见状,急忙拔腿追赶,心中既担忧又愤怒,不知三弟究竟为何如此胡闹。 第44章 梅花案(四四)国主驾临 “赵姑娘?赵姑娘?醒醒啊!”捕快刘走进县衙牢狱,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焦急地四处张望。只见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将军?小将军?能听到我说话吗?”捕快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赵飞身侧,蹲下身子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然而,赵飞毫无反应,依旧紧闭双眼。 “吴兄弟?吴兄弟?快醒醒呀!”捕快刘又赶忙移步到吴茯苓身旁,伸手拍打着他的脸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吴茯苓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赵莹莹和赵飞也相继苏醒过来。三个人眨巴着眼睛,眼神迷茫,似乎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 捕快刘见状,连忙问道:“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昏迷在这里?”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嘀咕道:“昏迷?”说着,三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前同时一亮,迅速扭头扫视四周。当确定司徒睿不在身边后,三人脸上瞬间浮现出担忧之色,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 赵莹莹心急如焚,二话不说便朝着牢狱外面飞奔而去,边跑边高声喊道:“睿哥,睿哥!你在哪里?”她那清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着。 紧接着,赵飞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嘴里不停地呼唤着:“二殿下,二殿下!” 此时的捕快刘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见吴茯苓也要拔腿往外冲,他赶紧一把拉住吴茯苓,急切地问道:“吴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吴茯苓喘着粗气,定了定神,这才将刚才昏迷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捕快刘…… 此时此刻,赵莹莹心急如焚地跑到牢房外边的一个偏僻角落处瞧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司徒睿,心头猛地一紧,双脚像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过去,然后迅速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司徒睿紧紧抱入怀中。 她一边轻轻地摇晃着司徒睿的身体,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睿哥,你醒醒啊,睿哥!睿哥,你千万别吓唬我呀,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担忧,仿佛要穿透这寂静的空气。 几乎同一时间,赵飞、捕快刘以及吴茯苓三人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当他们看到昏迷不醒的司徒睿时,原本高悬的心瞬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儿,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紧接着,他们也纷纷蹲下身来,焦急地呼唤着司徒睿的名字。 正在众人忧心忡忡之时,司徒睿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缓缓张开嘴巴,有气无力地说道:“莹莹,别再摇啦,我还活着呢,没那么容易死掉。”说完,他吃力地睁开双眼,目光直直地看向赵莹莹。 赵莹莹见司徒睿苏醒过来,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娇嗔地对司徒睿说道:“你可算醒了,真把我给吓坏了。” 谁知司徒睿竟然露出一丝狡黠的坏笑,故意调侃道:“嘿嘿,莹莹,你这么紧张,该不会是害怕我死了以后,你就得年纪轻轻守活寡吧?哈哈哈哈……” 赵莹莹听了这话,顿时羞红了脸,举起粉拳轻轻地捶打在司徒睿的身上,娇嗔地骂道:“去你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真是个没正经的家伙。” 随后,司徒睿面色凝重地看着在场众人,缓缓开口说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看看杨荣。” 一旁的赵莹莹秀眉紧蹙,满脸担忧地说道:“睿哥,还是先去好好歇息一番吧。询问杨荣之事,就放心交给我来处理。” 司徒睿咬着牙,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坚决地说道:“那怎么行呢!此次事件的幕后主谋乃是我的三弟,我必须亲自从杨荣那里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我身为兄长,有责任让他及时收手,莫要再这般肆意妄为、胡作非为下去了。” 赵莹莹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迟疑片刻后问道:“你的意思是......难道他真的存有造反之心?” 司徒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沉稳地回答道:“目前尚不能确定,但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防患于未然。绝不能让我父皇知晓他可能存在的不轨意图,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动荡。所以,此事还是私下妥善解决为宜。”言罢,他便毫不犹豫地迈步朝着牢房方向走去,步伐虽有些踉跄,却透着一股坚定之意。赵莹莹及另外四人见状,赶忙紧跟其后,一同向着牢房进发。 杨荣尽管之前有过与三皇子司徒飞碰面的经历,但此时此刻,心中仍充满余悸,恐惧之情难以自抑。昔日那个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坚信无稽之谈的他,在亲眼目睹了被自己亲手杀害的三皇子现身寻仇之后,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或许真有超自然力量存在。没过多久,只见司徒睿带领着四人缓缓走来。 捕快刘迅速地在一旁安放好一条板凳,司徒睿瞥了他一眼,点头致谢后,安然坐下,目光直直地望向牢房内的杨荣,缓声道:“杨荣啊,你大可不必如此惊慌失措。实话跟你讲吧,这世间压根不存在什么鬼神。所谓的鬼神,不过是人的所作所为以及人们内心臆想出来的罢了。因此,你完全无需惧怕。” 杨荣先是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司徒睿身旁的赵莹莹四人,然后将视线移回到司徒睿身上,颤声反驳道:“可……可是刚才诸位都瞧见了呀!他,他的双脚根本未曾触及地面,若此非鬼魂作祟,又能作何解释呢?” 赵莹莹轻启朱唇,接过话头侃侃而言:“虽说本小姐对这诡异技能知之甚少,但我与二殿下心心相印,皆坚信世间并无鬼神之说。方才他那般举动,想来也不过是咱们未曾见识过的江湖幻术而已。待得他再度现身,迟早会露出破绽来。再者,本小姐愿以人格担保,二殿下可谓是难得好人呐,他绝非如其他那些个皇子、官员一般不堪。故而,你还是乖乖配合二殿下为妙,二殿下问你何事,你如实作答便是。” 话音刚落,司徒睿、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赵莹莹身上。只见司徒睿嘴角微扬,轻声向她嘀咕道:“哟呵,真没想到啊,你居然敢用人格担保!”言语之中,似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此刻的杨荣依旧低垂着头颅,满脸踌躇之色,显然心中仍存疑虑。就在这时,司徒睿转而面向杨荣,缓声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倒要问问你,大成此人,你可还记得?你是否认为大成已然命丧黄泉了呢?”言罢,司徒睿轻轻拍起手掌。伴随着清脆的掌声响起,不多时,两名衣衫褴褛的乞丐簇拥着大成缓缓走进屋内。 待大成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终于来到了司徒睿的面前时,只见司徒睿目光锐利地看向牢中的杨荣,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杨荣,你好好看看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杨荣闻声缓缓抬起了头,当他的视线聚焦到大成身上时,刹那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嘴唇颤抖着惊呼出声:“什......什么?你......你竟然没死?” 司徒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莹莹,若不是她及时请来神医赛华佗全力施救,恐怕此刻站在这里的就不会是活生生的大成了。”言罢,司徒睿站起身来,步履从容地走向牢房门口,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杨荣,我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肯积极配合,将自己所犯下的所有案子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交代清楚,那么,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绝对会保你平安无事。你可听明白了?” 杨荣听完这番话,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到门口,难以置信地望着司徒睿,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你真的能够放我一马?”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莹莹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快步走上前来对着司徒睿急切地说道:“睿哥,这件事情你可得三思而后行啊!要知道,他可是个身负多条人命的重犯啊!” 司徒睿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温和地望向赵莹莹,轻声解释道:“杨荣此人确实天资聪颖,能够如此轻松地高中状元,足见其才华横溢。然而可惜的是,在他遭遇种种事情之后,未能有幸得遇良人指引方向,以至于误入歧途。倘若他能真心悔过自新,以他这般出众的才能,我们完全可以破例给予一次改过的机会。” 赵莹莹微微蹙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司徒睿的想法,但脸上仍流露出些许犹豫之色,显然对于这种处理方式并非全心全意地支持。 随后,司徒睿再次将头转向杨荣,郑重其事地说道:“好了,杨荣,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不过需要说明的是,这个机会既非让你入朝为官,亦非允许你投身商海,而是要你出家削发为僧,从此遁入空门。”言罢,司徒睿转过身去,步履沉稳地走到一旁的板凳前,缓缓坐下。紧接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杨荣,语气严肃而又带着一丝惋惜:“杨荣啊,你可得好好思量一番。依照本朝律法,你所犯下之罪理应即刻处决,根本无需等待秋后问斩。但我向来惜才爱才,且心中秉持着仁义二字,故而才会给你这样两个选择。那么,你究竟是想要立刻被处以极刑呢,还是愿意放下尘世纷扰,剃度出家成为一名僧侣?” 此刻,赵莹莹耳朵竖得高高的,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司徒睿所说的每一个字。当这些话语传入她的耳中时,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闪烁出一丝认同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如此行事倒也未尝不可。与此同时,她不禁对司徒睿的仁义之举深感钦佩,因为在她内心深处,最为厌恶的便是那些动辄使用暴力、杀伐决断毫不留情之人。 而另一边,杨荣则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只见他眉头紧皱,目光时而游离不定,仿佛正在脑海里激烈地权衡利弊。终于,在经历了这短暂却又漫长的思索之后,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突然双膝跪地,并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草民衷心感激二殿下您的大恩大德!若草民能够早些时候与二殿下相遇,想必也就不至于犯下如今这般罪过!”言罢,他便开始不停地向司徒睿叩头谢罪。司徒睿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上前去,伸手示意他起身。 杨荣得到许可后缓缓站起身来,紧接着再次拱手说道:“二殿下,草民可以说,但......但......”说到此处,他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赵莹莹见此情景,不由得心生疑惑,赶忙开口询问道:“莫非你是信不过二殿下不成?” 杨荣闻言急忙看向她,连连摇头否认道:“并非如此,草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而后,他又将目光转向司徒睿,面露难色地继续说道:“只是......只是,三殿下曾经跟草民讲过,讲过......说您若是出手相助于我,将会对您自身不利。而且他还说,您这么做,其实是在帮助他自己......” 司徒睿这行人此刻都满脸困惑,对于杨荣所说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然而,司徒睿心中暗自思忖:我堂堂皇子之尊,又怎会有不利于我的事情发生呢?况且此时夜色已深,当下之急应先让杨荣将其所犯案件详细交代清楚。于是,他示意身旁的赵莹莹做好准备,由她在一旁仔细地做笔记,将所有细节一一记录下来备案,而自己则负责向杨荣进行询问。杨荣便开始缓缓道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就在同一时刻,夜空中繁星闪烁,它们宛如璀璨的宝石一般围绕在那轮皎洁的明月周围,共同勾勒出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而在远处的一条官道之上,只见前方和后方皆有数名腰间佩戴着锋利大刀的壮汉,他们小心翼翼地护卫着位于队伍中央那辆无比奢华的龙撵正平稳地向前行进着……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了大地上。吴茯苓牢记着司徒睿昨夜下达的命令,一大早就动身前往隆恩寺,去查证该寺庙中的少林板斧是否曾经失踪不见。完成这项任务之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街边的一家打铁铺,想要核实一下是否真如杨荣所言,曾到此打造过一把匕首。另一边,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则一同朝着昨晚杨荣所交代的住所进发,准备实地查看那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 此时此刻,嘉麦县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突然涌现出昨晚那支神秘而壮观的人马。他们犹如一阵旋风般席卷而来,引得附近的百姓们纷纷侧目。只见那华丽无比的龙撵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周围还有一群威风凛凛、全副武装的侍卫紧紧相随。 随着这支队伍的靠近,好奇的百姓们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迅速聚拢过来,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想一睹这罕见的场面。 这时,队伍前方一名腰佩寒光闪闪大刀的男子敏捷地一跃而下马来。他身姿矫健,动作干净利落,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紧接着,这名男子大步流星地朝着嘉麦县衙门口走去。他每一步都迈得坚定有力,仿佛脚下的大地也为之颤抖。 当他走到县衙门前时,微微抬起头颅,那张冷峻的脸颊终于暴露在众人眼前。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闭,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此人正是声名远扬的内厂指挥使——谭锦! 谭锦手握大刀,昂首挺胸地迈进县衙。那些原本站岗的衙役见状,连忙迎上前来,询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此所为何事?” 面对衙役们的询问,谭锦那张冷冰冰的脸上毫无表情,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他沉声说道:“你们县令何在?速速出来迎接我家主人!” 衙役们上下打量着谭锦,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身份和来意。忽然间,其中一人想起之前谭林到访时的情景,顿时恍然大悟。于是,他赶忙转过身去,大声呼喊着吴用的名字。然而,无巧不成书,就在此时,吴用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得知自己要出去迎接,吴用不禁皱起眉头,心生不满。他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没好气地说道:“哎呀,这到底是谁啊?如此胆大妄为?难道他不清楚自古以来只有民见官,官见君的规矩吗?”任凭衙役如何解释劝说,吴用就是不为所动,坚决不肯前去迎接。随后,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要朝二堂走去。 就在此时,只见谭锦剑眉倒竖,怒目圆睁,一声厉喝:“站住!吴大人,瞧瞧您如今这副作派,真是官威十足啊!莫非是不想保住自己头顶乌纱帽不成?” 而在同一时刻,一辆华丽无比的龙撵缓缓停在了县衙门外,其后紧跟着一群威风凛凛的侍卫。随着车帘轻轻掀开,一个身材高大、气宇轩昂之人从龙撵之上徐徐步出。此人并非他人,正是当今国主司徒玉龙。此次前来,司徒玉龙本意是微服私访,未曾想,即便如此低调行事,人群之中仍有人将其一眼认出。只因在他年轻时,曾与皇后以及忠义侯赵羽一同出宫,四处寻找母后并深入体察民间疾苦。也正因那段经历,使得部分民众牢牢记住了他的容貌。 “哎哟哟,这……这不是咱们的国主陛下嘛!”人群中有眼尖者率先高呼出声。 紧接着,四周百姓纷纷如梦初醒般齐声高喊:“草民等参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如潮,响彻云霄。 此时此刻,正站在县衙内的吴用听到外面传来的山呼海啸之声,心中不禁一震。他急忙抬头向外望去,当看到司徒玉龙稳步走来时,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然而,多年为官的经验让他迅速回过神来,只见他脸上堆满谄媚笑容,脚步略显踉跄地朝着司徒玉龙小跑过去,边跑边喊着:“下官不知国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国主恕罪!”说话间,已是满头大汗,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司徒玉龙缓缓回过头来,目光温和地扫过身后的百姓们,他轻轻抬手示意众人平身。待百姓们纷纷站起身来后,司徒玉龙转身迈步向着县衙走去。进入县衙大堂,只见那原本应该威风凛凛、公正廉明的县令吴用此刻正跪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将他的衣衫都浸湿了一大片。 司徒玉龙剑眉微皱,眼神犀利地盯着吴用,沉声道:“嘉麦县吴用吴县令,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一县父母官应有的样子?倒是官威十足啊!身为一方县令,难道你就不知道要主动去体察民情吗?” 听到这话,吴用顿时面如土色,他惶恐不安地点着头,嘴里连连应道:“是是是,国主教训得是,下官一定铭记在心,下官……下官谨记国主的教诲。” 司徒玉龙一边说着,一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屋内的摆设虽然还算整齐。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再次看向吴用时,语气愈发严厉起来:“吴县令,如果今后你还是这般对待百姓,那你这个县令也算是当到头了!站起来好好回话!” 然而,此时的吴用早已被吓破了胆,尽管听到了司徒玉龙让他起身的命令,却依旧哆哆嗦嗦地跪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谭锦看不下去了,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陛下叫你起来,还不快起!如此跪在大众面前,成何体统!” 听到谭锦的斥责,吴用这才如梦初醒般赶紧爬起身来。但由于过度紧张,他刚一站稳便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吴用又小心翼翼地抬起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地垂首聆听司徒玉龙的教诲。 司徒玉龙眉头微皱,目光犀利地看向吴用,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们的二殿下现在人在哪里?” 吴用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拱手作揖,快速答道:“回陛下,二殿下与赵姑娘以及小将军一同前往现场查探情况去了,想必应该也快回来了。” 司徒玉龙听完后微微颔首,沉思片刻说道:“嗯,等他回来之后,马上让他前来见朕。好了,我们先去后堂稍事歇息,顺道再去探望一下杨荣。”说完便迈步朝着后堂走去。 吴用赶忙再次拱手回应,随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那一群群带刀侍卫紧紧跟随着司徒玉龙,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父子相见,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吗?难不成有什么重要之事发生?正想着,突然脑海中闪过刚刚司徒玉龙提到的名字——杨荣!陛下怎么知晓杨荣此人?难道……不好!吴用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跟上国主,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第45章 梅花案(四五)赵大胆的三天期限 在嘉麦县那个位于偏远角落、鲜为人知的小山村里,有一座简陋的土房子孤零零地矗立着。此时此刻,司徒睿和赵莹莹正身处这座土房中,他们神情专注,仔细地查看着屋内的每一处细节,并认真地搜集着与案件相关的各种证据。 要知道,这个毫不起眼的土屋可是杨荣精心挑选出来准备再次作案的地方。果不其然,当司徒睿和赵莹莹进一步深入调查时,便发现杨荣那罪恶的蛛丝马迹遍布整个房间。只见那张破旧的木桌上,不仅摆放着已经制成的邪恶青烟,甚至连尚未完工的半成品青烟也赫然在目。 除此之外,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屋子的里里外外墙壁上竟然都密密麻麻地贴着用于驱鬼的神秘符字。而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上,则挂着一幅年代久远的守门大将画像——秦琼和尉迟恭威风凛凛地守护着这扇门。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赵飞走了进来,他一脸严肃地说道:“二殿下,谭林来了!” 听到“谭林”这个名字,司徒睿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向赵飞点了点头,示意让谭林进来。没过多久,内厂副指挥使谭林带着几名手下匆匆赶到。他们一同向着司徒睿恭敬地拱手行礼,齐声高呼:“属下参见二殿下!” 看到眼前的谭林等人,司徒睿眉头微皱,语气略带不满地问道:“谭副使,不必如此多礼。我之前明明吩咐过你去监视杨荣,可这段时间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为何连个消息都不曾给我回复?” 谭林赶忙拱手行礼,然后恭声答道:“回二殿下,事情是这样子的。当时我们瞧见杨荣急匆匆地出门而去,心中顿生疑虑,便决定悄悄尾随其后一探究竟。可是没想到,跟到中途的时候,我们竟然发现那个人并非真正的杨荣,而是一个假面杨荣的人!” 听到这里,司徒睿和赵莹莹不由得同时大吃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之后,赵莹莹瞪大了美眸盯着谭林,开口问道:“假面杨荣?这么说来,你们岂不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秀眉微蹙着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杨荣本人的话,那他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前往县衙投案自首呀,何必如此费尽心思地搞出个假身来掩人耳目呢?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就在此时,司徒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向赵莹莹,轻声调侃道:“莹莹啊,你可真够傻的,难道你忘了吗?在这桩案子里,除了杨荣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关键人物呢,那便是我的三弟呀。” 赵莹莹先是下意识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想起了这件事,但紧接着她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对着司徒睿娇嗔道:“好啊你,居然敢说本小姐傻?明明是你自己傻,我才不傻呢。”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捕快刘一路狂奔而来,他那急促的喘息声老远就能听见。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原本正嬉笑打闹着,听到这阵脚步声后,立刻停止了动作,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匆匆跑来的捕快刘。 司徒睿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开口问道:“捕快刘,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捕快刘好不容易跑到司徒睿跟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禀告道:“二……二殿下,国主驾到!” “什么?我父皇来了?”司徒睿满脸惊愕,但很快又转为欣喜之色,兴奋地说道,“哈哈,太好了!这下有好事啦!”接着,他迅速转过身来,对着身旁的赵莹莹笑道:“莹莹,快跟我一起去拜见你的公公,也就是我的父皇!我要向他老人家禀报咱们俩的喜事,哈哈哈!” 赵莹莹一听这话,不由得羞红了脸,娇嗔地扭动着身子,撒娇般地说道:“去,谁……谁说要嫁给你呀!”她那娇羞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然而此时,捕快刘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对了,二殿下,属下刚才看到陛下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而且……而且他还带来了好多内厂的人呢!” 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捕快刘。就在此时,赵莹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急忙转头对着司徒睿说道:“哎呀,睿哥!你还记不记得昨晚杨荣说的那些话呀?当时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讲,如果你帮他,那可就是在害你自己呢,会对你非常不利!” 司徒睿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开始仔细回忆起来。没过多久,他便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回应道:“嗯,没错,杨荣确实这么说过。” 一旁的赵飞见状,赶忙插话道:“如此说来,难道这一切都是三殿下暗中策划的阴谋?故意指使他的大臣在国主面前狠狠参奏你一本?” 然而,捕快刘紧接着又补充道:“对了,二殿下。陛下得知杨荣到了咱们衙门之后,二话不说,立刻就直奔后堂去看望杨荣了。”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尤其是赵莹莹,只见她秀眉紧蹙,沉思片刻之后,竟然说出了一句令人震惊不已的话语:“等一下!诸位想想,国主平日里一直深居宫廷之中,而最近这段时间,睿哥也并未给他写信禀报此事。那么问题来了,他究竟是如何知晓杨荣这个人的存在呢?莫不是......眼前这位国主其实是个冒牌货?” 司徒睿和赵飞听闻此言后,两人皆是满脸惊愕之色,目光齐齐地望向了她。只见司徒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莹莹,切莫如此言语!我三弟纵有谋反之念,这确然不假,但要说他竟敢冒充父皇,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言罢,他转过头来,将视线投向一旁站着的谭林,面露狐疑之色,开口问道:“谭副使,难道此事竟是你向我父皇禀报的不成?” 谭林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摆手摇头,惶恐不安地解释道:“二殿下明鉴呐,属下当真未曾向陛下禀报过此事啊!自属下离宫之后,便再未返回宫中一步。” 这时,赵飞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上前一步追问起来:“那你这段时间究竟去往何处了?” 谭林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方才继续解释道:“回二位殿下,小将军,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发现了那个假扮杨荣之人,待回到原地却不见了真正的杨荣身影。于是乎,我们四处寻觅打听,后来才知晓他竟然自行前往县衙投案去了。紧接着,我们又听说二殿下您即将到来此地,这不,便匆忙赶来与您会合了。” 司徒睿微微仰起头,眉头微皱,双目凝视上方,仿佛要将思绪穿透那片虚空一般,静静地思考了片刻。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前去查看一下究竟是何种状况,说不定只是我们想得太多,过于敏感罢了。”言罢,他便当先迈步而行,径直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赵莹莹和赵飞等人见状,也不敢怠慢,紧紧地跟随着他的步伐。 就在同一时刻,县衙书房中,国主司徒玉龙正端坐在书房的案桌前,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他神情专注,时而轻轻颔首,似是对书中的内容深表赞同;时而又微微摇头,似乎对某些观点持有保留意见。而在他身旁不远处,内厂指挥使谭锦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犹如一座雕塑般稳稳站立着,全神贯注地守护着这位尊贵的君主。 时间悄然流逝,不多时,司徒睿带领着众人抵达了县衙之外。抬眼望去,只见门前站着数名身材魁梧、手持大刀的内厂之人。这些人个个面容冷峻,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司徒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略微紧张的情绪,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衙门走去。待他走到门口之时,那几名内厂人士连忙拱手行礼,齐声高呼道:“参见二殿下,小将军!陛下正在书房等候着您呢。”话音刚落,其中两人已迅速上前,动作利落地推开了县衙那厚重的大门。 司徒睿向他们微微点头示意,随后率领着身后的一行人跨过门槛,鱼贯而入。进入县衙后,他们首先走过宽敞明亮的大堂,接着穿过布置典雅的二堂,沿着曲折蜿蜒的走廊一路前行。最终,他们来到了位于县衙后院的书房门外。此刻,守在门口的太监赶忙抬手示意他停下,并轻声说道:“二殿下请稍候,容咱家先进去通禀一声。”说罢,那太监便转身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书房。 “启禀陛下,二殿下已到门外候着了。”那名手持拂尘的太监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轻声禀告道。 端坐在椅子上的国主司徒玉龙,仿若未闻一般,依旧头也不抬,全神贯注地埋头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回应道:“让他进来吧。” “遵命!”太监连忙应声道,随后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过身去,快步走到门口,向站在那里等候多时的二殿下司徒睿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并说道:“二殿下,请进。” 就在此时,原本跟在司徒睿身后的赵飞和赵莹莹二人见此情形,也迈步想要一同进入屋内。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大门,就被眼疾手快的太监给拦了下来。只见赵莹莹柳眉微蹙,面露不悦之色,她伸手指着身旁的赵飞,对着太监大声说道:“这位可是忠义侯之子啊!难道连他都不能进去吗?” 太监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回答道:“陛下只吩咐让二殿下入内觐见,其他人不得擅入。”说罢,便挺直身子,挡在了门前,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此刻,司徒睿已经稳步走进屋来,来到司徒玉龙面前后,他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高声喊道:“儿臣参见父皇!” 而司徒玉龙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到来,依然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对于司徒睿的参拜毫无反应。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司徒玉龙偶尔翻动书页发出的轻微声响。 此刻,站在门外的赵莹莹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她紧紧攥住衣角,美眸紧盯着紧闭的房门,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一旁的赵飞见状,赶忙压低声音安慰道:“赵姑娘莫要担心,这毕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会面,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过了没多久,只见那位尊贵无比、气宇轩昂的国主司徒玉龙轻轻地合上手中的书籍,然后将目光缓缓地移向面前恭恭敬敬跪着的司徒睿,面带微笑地说道:“皇儿无需多礼,快快起身回话便是。”听到国主这番亲切和蔼的话语,司徒睿这才如释重负般地直起身子。 紧接着,司徒玉龙也站起身来,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司徒睿跟前,微微俯下身去,关切地询问道:“皇儿此次出宫已有不少时日,不知那桩令朝野上下皆为之震动的梅花案,如今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司徒睿赶忙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禀父皇,经过这段时间儿臣不辞辛劳地明察暗访,目前关于梅花案的证据已经收集齐全,确凿无疑,凶犯也已落网,即可宣告此案圆满终结。” 司徒玉龙听闻此言后,并未立刻表态,而是双臂抱于胸前,斜倚着那张雕刻精美的案桌,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司徒睿,追问道:“那么依皇儿之见,对于这名犯人最终应当如何处置呢?” 司徒睿略加思索之后,再次拱手回应道:“回父皇,按照本朝律法,此等罪行理应严惩不贷。然而......”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望向自己的父皇司徒玉龙,接着说道,“父皇您有所不知,此人实乃不可多得的奇才。若就这样轻易地处死他,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已啊!” 司徒玉龙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重新坐回到座位之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略带责备之意地对司徒睿说道:“哟呵,朕的皇儿竟然会替一名穷凶极恶的凶犯说起好话来了?不过嘛,既然你对此事有这般看法,不妨详细地与朕讲述一番这其中的缘由以及整个案件的具体过程吧。” 就在此时,门外的赵莹莹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仔细倾听着屋内司徒睿与他父皇之间的对话。她的内心并无波澜,只觉得这无非就是寻常的父子交谈罢了,实在太过平常无奇。然而,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被屋内两人身旁那张冷冰冰的脸颊吸引住了——那是谭锦。 “那个人是谁呀?怎么连一丝笑容都看不到呢?”赵莹莹满心疑惑地指着谭锦向身边的赵飞问道。 一旁的赵飞连忙回应道:“哦,那位便是内厂的最高领导者,也就是内厂指挥使谭锦大人。他可是副指挥使谭林的亲兄长呢!” 赵莹莹听完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又朝屋内瞄了一眼谭锦,然后才缩回脑袋,嘴里小声嘟囔着:“瞧瞧你们这些身处朝廷的人呐,一个个都是冷若冰霜的模样,脸上连半点笑意都寻不见。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就亲切多啦!”说完,她便不再言语,依旧静静地伫立在门外,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屋内司徒睿和他父皇的谈话。 此时,国主司徒玉龙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捧着那份厚厚的卷宗,目光专注地浏览着上面的文字。当他终于翻到最后一页时,缓缓放下卷宗,嘴里开始低声呢喃:“杨叶……原名竟然是杨荣,杨荣?这名字听起来好生耳熟啊!可究竟是谁呢?为何会如此熟悉呢?” 他一边轻声念叨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真的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眼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狡黠光芒。很明显,这位国主的这番嘀咕不过是故意为之罢了,因为他此次亲临此地,其真正目的正是为了这个名叫杨荣之人。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司徒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他向前一步,直言不讳地说道:“父皇,这个杨荣,便是十几年前您亲自钦点的那位状元!” 听到儿子的话语,司徒玉龙先是一愣,随后便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大声说道:“哎呀呀!瞧朕这记性,居然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原来是他呀!可是……他居然还活着?”紧接着,他脸色突然一变,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用凌厉的眼神紧盯着司徒睿,语气严厉地质问道:“皇儿,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个杨荣与那王子兴乃是结拜兄弟,而王子兴与其父亲王世运皆是朝廷中的奸臣贼子!你怎敢在此替这样一个人与朕求情?” 与此同时,此时此刻门外的赵莹莹和赵飞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心有灵犀般地瞬间就明白了司徒玉龙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竟然就是为了那个名叫杨荣之人!不仅如此,他们二人还恍然大悟,清楚地知晓了司徒玉龙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毫无疑问,定然是那阴险狡诈的三殿下暗中窥视他们之间的谈话,而后迅速派遣手下之人前往皇宫向国主禀报此事。若不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国主又怎会知晓得如此详尽?更别提亲自大驾光临此地了!想到此处,赵飞和赵莹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开口辩解道:“父皇,您听儿臣一言。这个杨荣与当年的王子兴确实是结拜兄弟不假,但据儿臣所知,他对王子兴所做之事可谓是毫不知情啊!所以说,即便他们有着结拜兄弟这一层关系,可由于他对王子兴的事情一无所知,并且根本未曾参与其中任何环节,因此,儿臣认为实在不应该将其列为与王子兴相关联的连坐对象才对啊!恳请父皇以仁义为重,切勿杀伐过度!” 只见司徒玉龙怒发冲冠,满脸通红,他猛地伸手抓起桌上的茶杯,高高举起后狠狠地砸向地面。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开来。紧接着,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司徒睿,咬牙切齿地吼道:“仁义?你竟然敢跟朕提及仁义二字?难道你已经忘却,曾经朕心怀仁义,对那些人推心置腹、深信不疑。可是结果呢?他们却将朕给予的信任当作谋取私利的筹码,肆意妄为地干尽坏事!若不是当时还有忠臣冒死进谏,朕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倘若真如此发展下去,那王世运必定会成为第二个妄图谋朝篡位之人!到那时,祖宗历经千辛万苦打下的万里河山,岂不就要断送在朕的手中吗?” 说到此处,司徒玉龙稍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充满威严:“因此,身为一国之君,绝不可存有丝毫仁义之心!至于你嘛,就无需操心这些军国要事了。日后朝中大小事务,一切皆由你大哥定夺。” 说完这番话,司徒玉龙稍稍冷静思考了片刻,然后再次看向司徒睿,语气坚定地补充道:“无论怎样,此次梅花案的真正凶手唯有一人,那便是杨荣。所以,朕决定明日便亲自将其押解回京。” 与此同时,屋内的司徒睿和门外的赵莹莹与赵飞亦是眉头紧锁。他们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尽管三皇子司徒飞看似在本案中牵扯不深,但其中必然存在某些因果关联。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国主对此却只字未提。而且,此前大哥司徒云在仔细擦拭那具被称为三殿下的遗体时,惊讶地发现死者并非真正的三皇子。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愈发扑朔迷离了。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司徒玉龙之所以选择隐瞒此事,无非是不想让众人知晓他的三皇子怀有反心。他一心想要将这件事压制下去,以免造成更大的风波。毕竟,如果真到了不得不亲手除掉自己亲生儿子的那一天,且不说太后那边会如何施压,就连他自己也实在不忍心对亲子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门外等待的赵莹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只见她猛地一用力,推开房门大步走进屋来,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国主说道:“陛下,您这分明是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难道您不清楚,在这个案子当中,三殿下多多少少都是有所参与的吗?” 面对赵莹莹这样毫无顾忌地推门而入,一边的司徒睿忍不住微微皱眉,他回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责备,低声对赵莹莹嘟囔起来:“莹莹,你这样做实在是太无礼了。还不快些出去,否则你只会自讨苦吃。”他的话语虽轻,却透露出几分严肃。 与此同时,坐在上首的国主司徒玉龙正用锐利的眼神打量着赵莹莹。他的目光从她的头顶滑过,又落在她的一身打扮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就是民间传说的那个‘赵大胆’?果然名不虚传,没有朕的允许就擅自进入。”说到这里,司徒玉龙突然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哼,你以为你想来就来吗?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吗?来人……” 他的话语未落,殿堂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此时一边司徒睿连忙跪地求情,他的眼神充满了焦虑与无助,与此同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一群带着寒光利刃的内厂高手冲了进来,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然而,赵莹莹却毫无惧色,她的眼神坚定,依然直视着国主司徒玉龙,语气坚决地说:“陛下,你别故意转移话题,这件案子里明明涉及两个人,所以,作为一国之君,您必须做到公平公正。我国自古就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律法,陛下岂能违背?” 司徒睿急得满头大汗,连忙喝止道:“莹莹,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国主司徒玉龙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缓缓起身,眼神凌厉地朝着赵莹莹走了过来,沉声说道:“哦,是嘛?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策,教朕如何处理国事吗?那好,朕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查不出这起案件中的另一个人,朕就要将你送上断头台,以正国法!” 赵莹莹毫无惧色,她挺直了脊背,语气坚定地回应道:“好,我答应!即使面临生死,我也一定要为这件案子讨个公道!” 国主司徒玉龙目光如炬,神色严肃地盯着赵莹莹,口中缓缓吐出四个字:“君子一言。”这四个字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无法反驳。 赵莹莹毫无惧色,眼神坚定地与司徒玉龙对视,语气坚决地回应道:“驷马难追!”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透露出一股不屈的硬气。 站在一旁的司徒睿紧张得心跳加速,他暗自为赵莹莹捏了一把汗,心想这个赵莹莹胆子真大,竟敢顶撞国主,而且还如此硬气,真是让人为她担忧。 司徒玉龙转过头,目光转向司徒睿,语气平静地说道:“皇儿,这儿就交给她了,明日你就随父皇回宫。”随后再次看向赵莹莹,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笑道:“谁让你是赵大胆。既然如此,你就与赵飞,还有你的那位姓吴的兄弟一同彻查此案。朕倒要看看,你能否找出真相,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46章 梅花案(四六)发现线索和意想不到的事 次日清晨,那轮泛黄的太阳犹如一个年迈的老人,缓缓地爬上了天空。微风轻轻地拂过大地,带来了一丝凉爽与宁静。然而,对于赵莹莹来说,这个新的一天却充满了阴霾和压力。 就在昨日,她竟然和国主司徒玉龙打了个赌,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定要将梅花案中的另一名嫌疑人揪出来。而且,时间紧迫,只有短短三天!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她必须在三天之后向国主交差,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掉脑袋的下场。 一个时辰之前,国主司徒玉龙和二皇子司徒睿已经返回了皇宫,只留下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负责彻查此案。此刻,县衙书房内,赵莹莹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她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性,因为那个神秘的另一人正是司徒飞——当朝的三皇子。此人向来行踪诡秘,如同幽灵一般难以捉摸,想要将他引出简直比登天还难。 赵莹莹一边焦急地走着,一边苦思冥想,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而一旁的吴茯苓看着赵莹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疑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赵姑娘,您当真要揪出司徒飞吗?他可是本朝尊贵的三皇子呀!况且国主似乎有意将此事平息并压下去,您这样做又何苦呢?” 赵莹莹猛地止住步伐,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吴茯苓,郑重其事地开口道:“我这个人呐,生来便喜欢较个真儿。况且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故而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就算是拼掉这条小命,我也定要把那个家伙给揪出来!当然啦,我所负责的仅仅是让他现身,并让他亲口承认罪行。至于最终该如何处置他嘛,那就得看国主他们的决断了。毕竟,我只不过是一介行走于江湖的草莽之人罢了,可不是什么手握权柄的朝廷官员哟。” 稍作停顿后,赵莹莹又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既然他曾经在牢房里露过面,那咱们不妨前去牢房走一遭,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呢。或许,就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便能迎来柳暗花明的转机哦。”言罢,她不再犹豫,身形一闪,便径直朝着牢房的方向疾驰而去。 见此情形,赵飞和吴茯苓两人不禁相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便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一同向着牢房奔去。 此时此刻,那阴暗潮湿且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牢房之中,杨荣正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惊恐万分,紧紧地盯着牢房外那狭长的过道。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昨日。那时,他与赵莹莹一同站在国主面前,聆听着国主那充满威严的话语。 “想当年,王家父子因罪落网之后,本以为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但谁知王子兴的妻子叶蓉蓉竟然不在其府邸!这可让朕大为恼火!这么多年过去了,朕派出无数人手去打探她的下落,却始终一无所获。而朕这些年来,每当回想起王家父子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心中的怒火就难以平息,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发泄对象。就在朕为此事烦闷不已的时候,竟有人向朕禀报说,叶蓉蓉早年曾有一个相好之人,而且此人还曾经与王子兴结拜过兄弟!得知此消息后,朕简直是欣喜若狂啊!于是,朕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想要见见这位名叫杨荣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杨荣的思绪渐渐飘回到昨日与国主司徒玉龙的对话场景之中。那些话语仿佛犹在耳畔回响,紧接着,当年叶蓉蓉对他所说过的言辞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刹那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叶蓉蓉或许早就察觉到了异样,并逃之夭夭。想到这里,杨荣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希望:说不定叶蓉蓉至今仍然安然无恙地活在世上!随着这个想法愈发清晰,他原本低落的胆量和信心瞬间恢复如初,嘴里小声嘟囔着:“哼,不就是把我当作诱饵引敌人上钩嘛,我可一点儿都不害怕!” 没过多久,只见赵莹莹、赵飞、吴茯苓以及捕快刘四人鱼贯而入。他们径直来到位于牢房中央位置关押杨荣的牢房前,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出现任何异常情况。杨荣赶忙恭敬地回复道:“赵姑娘,目前为止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发生。”听到这话,赵莹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牢房。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一间间狭小阴暗的囚室,最终落在脚下的地面上,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赵莹莹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原来,她想起前天晚上司徒飞如同鬼魅一般飘然飞入牢房,之后又如幽灵般悄然离去的诡异情景。那一刻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感觉仿佛真的见到了鬼魂出没。尽管心有余悸,但她还是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将视线投向四周的墙壁,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解开那晚所发生的谜团。 赵莹莹微微侧过头,目光随意地扫向牢房门口旁边那斑驳的墙壁,只见上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她稍稍走近一些,定睛一看,随后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捕快刘轻声说道:“捕快刘啊,你们这牢房怕是许久未曾打扫和维护过了吧,瞧瞧这墙上居然都出现小孔啦!” 捕快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他赶忙拱起双手,面带愧色地回应道:“哎呀,赵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呐!实不相瞒,在下之前竟未留意到此处,待我稍后便将此事如实禀报给吴大人知晓。” 赵莹莹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可就在迈出脚步的那一刹那,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住身形,再次转过身来,快步走到牢房门口处。她靠近墙壁,一双美目紧紧盯着那对小孔,若有所思。紧接着,她缓缓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朝着小孔摸去。 站在一旁的吴茯苓见此情景,却是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嗐,不过就是两个小孔嘛,就像咱们农村人家一样,都会在墙上打上一个孔,再用根绳子搭上去晒晒衣服啥的,想来这县衙估计也是出于同样的用途吧。” 捕快刘闻言,急忙摇头辩驳道:“吴兄弟,话可不是这么讲的。自我担任这捕头一职以来,县令大人从未下令让我们在牢房的墙上打孔啊!” 吴茯苓听了捕快刘这番话,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他瞪大双眼直直地望向捕快刘,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意外。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专注观察着小孔的赵莹莹忽然眼前一亮,扭头冲着身后的赵飞喊道:“赵飞,快去那边瞅瞅,看看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小孔?” 赵飞连忙应了一声,接着就快步走到牢房的尽头,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那面有些斑驳的墙壁。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来,对着站在不远处的赵莹莹大声说道:“赵姑娘,这里还真有哎!” 此时,被关在牢房里的杨荣和捕快刘两人脸上露出既惊讶又疑惑的神情。而赵莹莹则迅速移步到赵飞所在的位置,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个小孔,然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原来如此。” 一旁的吴茯苓见状,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起来,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赵姑娘,这个小孔到底意味着什么呀?为什么您会说‘原来如此’呢?” 赵莹莹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缓缓地解释道:“其实,这间牢房早就已经被司徒飞给盯上了。而且,为了能够制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来吓唬人,他早早地就在牢房的两边分别打上了这么一个小孔,然后,通过一根绳子将两个小孔连接起来。最后,利用这条绳子在两个小孔之间来回滑动,从而营造出鬼魂在牢房里穿梭的假象。” 大伙听完之后纷纷点头,表示认同。然而就在这时,吴茯苓突然露出惊讶的神色,大声喊道:“不对呀,如果真像二殿下说的那样,他看见三殿下飘出去便立即追上去,那么这两个孔洞之间相连的绳子为何会消失不见呢?再者,即便他确实是借助绳子滑行而来,也应该是站立于地面之上,而非悬停在半空之中啊。” 听到吴茯苓这番话,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开始思索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一会儿,只见赵飞猛地一拍大腿,高声说道:“有了!我曾经听闻,在江湖上存在一种奇特的丝,它不仅能够用于杀敌,更能当作绳索来使用,并且坚韧异常,很难被砍断。” 吴茯苓闻言,立刻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赵飞,急切地问道:“这是什么样的丝竟如此厉害?” 就在大家都期待着答案的时候,一旁的赵莹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盘龙丝!”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赵莹莹身上。 “盘龙丝?那究竟是什么丝?”吴茯苓继续追问。 赵莹莹转头看着吴茯苓,缓缓解释道:“所谓的盘龙丝,其实就是一根非常细长的丝。这些年来,我行走江湖,虽然只是有所耳闻,但却从未亲眼目睹过其庐山真面目。据说这种丝极为罕见且珍贵,拥有着超乎想象的韧性和强度,堪称绝世丝一件稀世珍宝。” 赵飞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说道:“莫非三殿下暗中与江湖人士有所结交,并且还获得了江湖上最为厉害的武器不成?” 一旁的赵莹莹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地想了想,回应道:“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而言,恐怕大致如此。然而,这一切终究只是猜测,唯有见到他本人,并当面问个明白,才能彻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行事呢?”赵飞目光转向赵莹莹,满脸疑惑地询问着下一步的计划。 赵莹莹轻蹙蛾眉,稍作思索之后开口说道:“这样吧,昨日你不是曾随我们一同前往过杨荣的住所么?你现在再去那里仔细查看一番,尤其留意一下墙壁之上是否存在与这个牢房所见一模一样的小孔。” 赵飞闻言赶忙拱手行礼,领命而去。只见他步伐匆匆,转眼间便离开了牢房。 待赵飞走后,赵莹莹转头对着捕快刘吩咐道:“捕快刘,你同其他人务必要继续严密监视住咱们县衙四周的动静,切不可像上次询问杨荣之时那般,让司徒飞有机可乘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否则对我们而言将会极为不利。” 捕快刘同样恭敬地拱手领命,而后转身大步踏出牢房。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未曾言语的吴茯苓忽然笑着打趣起来:“赵姑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瞧瞧您如今这般有条不紊、沉着冷静地指挥众人,真不愧是未来的二皇妃呀,哈哈哈哈……” 赵莹莹玉手轻轻一挥,娇嗔地说道:“去,少在这儿拍本小姐马屁!不过,昨日我竟敢公然顶撞国主,这后果恐怕......”她秀眉微蹙,面露忧色。 吴茯苓连忙宽慰道:“赵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忡忡,您别忘了,还有二殿下为您撑腰呢!况且众人皆知国主的性情,他也只是在此事上格外敏感罢了。要不然,怎会成天把他那皇位来之不易挂在嘴边呢。” 听到这里,赵莹莹恍然回神,目光直直地看向吴茯苓,说道:“哎呀不对,咱俩说着说着竟跑题了。快过来,我跟你讲,咱们接下来得这么办。”紧接着,她将嘴唇凑到吴茯苓耳畔,压低声音悄悄嘀咕了好几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丫鬟小红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步履轻盈地走进了书房。她抬眼瞥见站在窗边正凝神沉思的赵莹莹,轻声说道:“大小姐,您该用膳啦。” 赵莹莹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思绪,缓缓转过身来,对着小红没好气地纠正道:“什么用膳?别文绉绉的,叫吃饭!用膳那可是宫廷里才讲究的说法。” 小红移步走到赵莹莹身旁,脸上绽放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打趣道:“大小姐呀,您和二殿下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婚事已然是板上钉钉的啦。日后您进了宫,成了尊贵的皇妃,提前熟悉熟悉宫廷用词,岂不是更好?” 只见赵莹莹气鼓鼓地撅起小嘴,玉葱般的手指轻轻一勾,便刮了一下丫鬟小红那小巧可爱的鼻子,娇嗔道:“去去去,你这小丫头片子,怎的也学着那吴茯苓油嘴滑舌啦?” 恰在这时,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原来是吴茯苓踱步而来。他大踏步地走进屋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开口打趣道:“哎哟哟,我说赵姑娘呀,您可真是错怪在下啦!我何时教过小红这些话儿呀?您可不能这般污蔑我哟!” 赵莹莹轻哼一声,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美眸流转间瞥向吴茯苓,慢条斯理地回应道:“这还用得着人教吗?天长日久相处下来,自然而然就学会咯!” 吴茯苓却不依不饶,继续笑着调侃:“我与小红相识未久,要说时间长嘛,还得数您和二殿下呢!所以呀,小红若真学会了什么俏皮话,要么是跟您学的,要么就是受二殿下影响喽!” 赵莹莹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瞪着吴茯苓急切地辩驳道:“你休要胡乱冤枉睿哥,睿哥为人正直,哪里像你这般轻浮孟浪!” 正说着,忽然门口人影一闪,赵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面带喜色,径直来到赵莹莹身旁,兴冲冲地说道:“赵姑娘,我方才去查看了一番,正如我们所料,杨荣那里果然有个小孔。看来,三殿下耍的花招,和咱们白天讨论的如出一辙呐!” 赵莹莹微微蹙起秀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咱们那就按照计划行事,今晚就等他自投罗网。”话音刚落,她便优雅地端起面前那精致的瓷碗,顺手拿起一双雕花竹筷,看着面前的赵飞和吴茯苓笑着说道:“哎呀,我说你们两个,别傻乎乎地杵在那儿啦,赶快过来坐下来一起享用这美味佳肴啊。” 赵飞和吴茯苓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又讨好的笑容,齐声回答道:“我们哪有那个福气能与未来的皇妃同桌用餐呐,您身份尊贵,还是您先请用膳吧。” 赵莹莹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娇嗔地瞪了他们一眼,厉声道:“咱们四个人都痴迷于探索各种神秘案件,睿哥平日里也从未把你们当作下人看待,你们为何还如此拘谨?我叫你们坐下,你们就得老老实实地坐下,莫非你们不将我们视为朋友吗?” 两人被赵莹莹这番话吓得浑身一抖,赶忙拱手作揖,表示歉意。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餐桌旁挪动脚步,正准备坐下时,身旁一个身材娇小、面容俏丽却神情傲娇的丫鬟小红突然出声制止道:“哼,你们不许坐哟,本姑娘可没有给你们预备碗筷和饭菜呢!” 赵飞和吴茯苓两人像孩子般傻笑着望着小红,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欢乐与亲昵。随后,他们迅速地站起身来,踱步到一旁。此时,赵莹莹扬起下巴,娇嗔地对着小红喊道:“去去去,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碗筷和饭菜都没有准备好,那就赶紧去弄呀,咱们可都相识这么久了,别磨蹭!” 小红调皮地冲着赵飞和吴茯苓扮了个鬼脸,然后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慢吞吞地向门外走去。就在她即将跨出书房门槛的时候,赵莹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哦,对了!再加上一副碗筷和一份饭菜哟!” 小红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她猛地回过头,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赵莹莹,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小姐,难道还有其他人要来吗?” 赵莹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眨眨眼,调侃地回答道:“怎么,你不算人呀?多准备的那副碗筷当然是给你用的咯!咱们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一起吃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快点儿去准备吧!” 而至于为什么赵飞、吴茯苓和小红三人会对赵莹莹如此毕恭毕敬,其实他们三人心知肚明。因为在大家看来,赵莹莹日后成为皇妃已经是铁板钉钉、无法更改的事实了。既然如此,在对待赵莹莹时自然要谨小慎微一些,保持适当的分寸感,以免不小心冒犯了未来的皇妃娘娘。 晚饭过后,夜幕逐渐笼罩大地,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默默地等待着司徒飞的到来。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略显紧张的面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莹莹时不时抬起头望向窗外那轮高悬于夜空的明月。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地上,让她不禁想起了一天未见的司徒睿。尽管这一天司徒睿跟随国主回宫去了,但对于赵莹莹来说,仅仅一日之别,却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一般难熬。她心中满是对他的思念之情,这一天犹如整整一年那样漫长。 然而,此刻离向国主交差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想到这里,赵莹莹心中的思念瞬间被担忧所取代。她害怕自己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若是因此而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但转念一想,只要自己能够尽心尽力,做到问心无愧,即便最终失败了也无怨无悔。 就在这时,在那皎洁的月光之下,县衙四周的黑暗角落里,捕快刘正带领着其他几名捕快潜伏其中。他们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县衙周围的动静,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与大意,生怕错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时光匆匆流逝,不知不觉间,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悄然来临。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书房,照在了趴在案桌上沉睡的赵莹莹身上。突然,一阵公鸡的打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将赵莹莹从睡梦中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抬头望向窗外,当看到天边那一轮初升的红日时,顿时惊讶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哎呀,都天亮了啊?我怎么睡着了呢?” 随后,只见赵飞和吴茯苓两人匆匆地走了进来。赵莹莹迫不及待地问道:“情况如何?” 赵飞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说道:“赵姑娘,我跟吴兄弟昨晚和捕快刘一同守了整整一宿,可那三殿下根本就没出现啊!” 赵莹莹听完,原本满怀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她心里清楚得很,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而明天便是最后的期限,如果依旧毫无所获,等待着她的将是无情的断头台。想到这里,赵莹莹不禁感到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突然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捕快刘。只见他满脸惊慌失措,气喘吁吁地禀报道:“赵姑娘,大事不好啦,三殿下来了!” 听闻这个消息,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便露出难以抑制的惊喜之色。但很快,吴茯苓率先从喜悦中回过神来,皱起眉头,满心狐疑地问道:“等等。捕快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三殿下来了明明是件大好事,怎会变成大事不好呢?” 捕快刘此刻已是吓得面如土色,声音颤抖着解释道:“三殿下他......他竟然带了一大群黑衣人前来,而且更要命的是,他本人还穿着一身厚重的盔甲!” “什么?”赵莹莹、赵飞与吴茯苓三人听到此处,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他们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第47章 梅花案(四七)司徒飞承认罪行 巳时,金灿灿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洒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嘉麦县县衙门口,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凝结出水滴来。只见十几个身形矫健的人,身着一袭黑色劲装,他们的身后各自背负着一对寒光闪闪的宝剑。这些人身跨高大威猛的骏马,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县衙的方向。 而在这群黑衣人的最前方,则是那位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三皇子司徒飞。他身穿一件紫红色的精美盔甲,右手紧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钢刀。此刻,他正稳稳地骑坐在一匹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上,左手紧紧拉住缰绳,眼神凌厉地注视着县衙门口站着的县令吴用。 此时的吴用,面对着眼前这般强大的阵势,心中虽然也有些忐忑不安,但当他看到为首之人竟是当今国主的三皇子时,心中便多了几分镇定。他心里很清楚,尽管司徒飞身居高位,可如今他手持钢刀,率领一众黑衣人前来,这般行径简直与公然造反无异。然而,今时今日的吴用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县令了。经过二皇子的悉心教导以及种种考验的洗礼之后,他已然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对朝廷忠心耿耿、胆量过人的忠义之士。 只见吴用挺直了腰板,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三殿下,下官承蒙皇恩浩荡,得以在此为官一方。下官吃的是朝廷的俸禄,自然要尽心尽力为百姓办事。下官深知自己的责任所在,绝不会与三殿下您这种行为不端之辈同流合污。所以,还请三殿下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传来:“吴大人说得真好!这才是真正的正派人士该有的风范!”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容貌秀丽、气质高雅的女子缓缓走出县衙大门。此女正是赵莹莹,她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对吴用的赞赏之意。 尽管赵莹莹仅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然而当众人目睹她款步走出之际,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只见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般优雅动人。 虽说赵莹莹的外表看起来镇定自若、气场十足,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被恐惧所占据。要知道,她终究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女子罢了,即便与二皇子司徒睿相识相知,可二人之间的婚事尚未最终敲定。更何况此刻站在面前的乃是三皇子,其身份尊贵无比,令人望而生畏。但事已至此,赵莹莹也只得咬紧牙关,强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之策,期望能够顺利化解眼前这场危机,从而向国主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因为只有将这件事情妥善解决,她与二皇子的婚约方能尘埃落定,他们才有机会携手共度美好的未来。 就在这时,司徒飞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赵莹莹,开口质问道:“赵莹莹,你一介民间女子,为何会逗留于县衙之中?” 未等赵莹莹答话,站在一旁的吴茯苓赶忙挺身而出,抢过话头回应道:“她可是未来的二皇妃,也就是您的二嫂!她不在这里,又该身处何处呢?” 司徒飞脸上挂着一抹无情而又轻蔑的笑容,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未来二皇妃?我的二嫂?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也就只有像二哥那样的人,才会结识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赵莹莹气得浑身发抖,她怒目圆睁,对着司徒飞怒吼道:“住口!你怎能如此诋毁你的二哥?你大哥、二哥,甚至连你的父皇平日里对你百般包容,可你却依旧这般冥顽不灵!今日竟然还胆敢率领大批人马前来,莫非是想要公然造反不成?” 司徒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造反?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这不过是我们司徒家内部的事情罢了,算不得造反。” 赵莹莹一边慢步向外走去,一边死死地盯着司徒飞,大声呵斥道:“什么家事不家事!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半点百姓的安危吗?难道你完全不顾及你大哥的感受吗?难道你不清楚一旦重新燃起战火,受苦受难的将会是无辜的百姓吗?还有,自古以来都是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子承父业、兄终弟及更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这些你统统都不懂吗?而如今你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胡作非为,甚至妄图做那黄粱美梦,真是恬不知耻,可笑至极!赶快从马上给我滚下来!” 此时的司徒飞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位看似普通的女子。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如此毫不留情地怼自己!而且还是个女人!他一直以来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然而,他更不会想到的是,就在前天,这个被民间传称为“赵大胆”的女子,就连当今国主都敢直言不讳地评说一番。区区一个皇子,自然更是不被她放在眼里。 只见司徒飞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赵莹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赵莹莹,你……你……” 赵莹莹却丝毫不惧,反而挺起胸膛,双手叉腰,对着司徒飞大声吼道:“你什么你?本姑娘告诉你,连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我都敢说几句,就凭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还想跟本姑娘叫板?简直是痴人说梦!” 司徒飞闻言,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他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姓赵的,你别仗着有二哥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不过就是比我年长几岁罢了,竟敢口出狂言,说我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听我的命令,谁敢反抗,一律格杀勿论!给我冲进去,踏平这县衙!” 随着司徒飞一声令下,他身边那些身着黑衣的侍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钢刀,准备一拥而上,冲进县衙。可就在这时,只听得赵莹莹一声严厉的“嗯”声响起。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黑衣人顿时止住了脚步,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竟再也不敢向前一步。 只见司徒飞眉头紧皱,怒目圆睁,再次高声喝令道:“你们一个个都还愣在这里作甚?难道没听到本公子所言吗?我可是你们的主人,一切都要听从于我!现在立刻给我冲进这县衙之中,若遇到任何胆敢反抗之人,不必留情,统统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司徒飞的那些手下便如潮水般一窝蜂地向着县衙大门涌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街道。 就在这时,赵飞目光敏锐,反应迅速,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正欲向前的赵莹莹,并用力将她往县衙里拽。与此同时,吴茯苓也毫不示弱,手持长剑,飞身跃至赵飞身旁。只见他剑花翻飞,寒光闪烁,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凌厉的剑气,瞬间就斩杀了数名司徒飞的手下。 一边奋力杀敌,吴茯苓一边转头对着赵莹莹和吴用大声喊道:“赵姑娘,吴大人,此地凶险异常,你们二人快快进入县衙内躲避,这里由我和赵飞来抵挡这些恶徒!” 然而,赵莹莹却并未退缩,她美眸坚定地看着前方激烈的战斗场面,毅然决然地回答道:“不,我怎能临阵脱逃?我愿与大家一同并肩作战!” 赵飞沉声道:“赵姑娘,以你那微不足道的功夫,实在难以应对如此局面。这可不是街头卖艺耍杂技啊!你和吴大人还是速速返回吧,这里由我们来抵挡。”说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捕快刘,大声吩咐道:“捕快刘,赵姑娘和吴大人就托付给你了,务必护得他们周全。” 话音刚落,只见一众衙役和捕快纷纷响应,齐声高呼,一同与赵飞、吴茯苓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司徒飞一伙人的凶猛攻势。刹那间,整个县衙过道里杀声震天,血雨腥风弥漫开来。刀光剑影交错闪烁,兵器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令人胆战心惊。双方的人马激烈厮杀,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县衙的捕快和衙役们渐渐力不从心,尽管他们拼死抵抗,但依旧无法阻挡司徒飞等人如潮水般汹涌的攻击。他们且战且退,步伐踉跄,形势愈发危急。 就在此时,司徒飞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手,刹那间,县衙的屋顶上突然冒出一群手持弓箭的黑衣人。这些人身形矫健,动作敏捷,眨眼之间便已张弓搭箭。只听一声令下,无数支利箭如同雨点一般齐刷刷地射向院中。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捕快和衙役们一个接一个地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见此情景,赵飞心急如焚,他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大家快进屋躲避!”众人闻言,如梦初醒,纷纷朝着屋内狂奔而去。但箭雨密集如雨,不少人在奔跑途中又不幸被射中,重重地摔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的赵莹莹透过窗户瞥见了屋外那惨烈的厮杀场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与深深的疑惑。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司徒飞的人马明明在此前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呀!为何此刻竟会出现如此众多的兵马?甚至就连弓箭手也都配备齐全,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开始泛起一丝悔意,暗自思忖着当初真不该如此逞强应下此事。然而,事到如今,就算再如何懊悔也无济于事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而且事情已然发展到这般地步,那么无论怎样都绝不能退缩,唯有鼓起勇气去直面眼前的困境才行。 没过多久,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司徒飞竟然毫不留情地直接踹破房门闯入屋中。紧接着,他的一众手下如潮水般迅速涌进房间,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莹莹等人紧紧包围起来。只见司徒飞脸上挂着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嘲讽地说道:“赵莹莹啊赵莹莹,呵呵,或许我更应该称呼您为二嫂才对吧。怎么样啊?现在你可还能像刚刚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吗?还敢继续跟我作对、怼我的话吗?告诉你吧,如今的你不过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罢了!而我呢,则早已大获全胜,成功攻占了这座县衙。从此以后,这里便是属于我的根据地啦!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定要率领大军直捣京城,让所有人都对我俯首称臣,哈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张狂无比的大笑声,整个屋子仿佛都为之震颤起来。 赵莹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她那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只见她挺起胸膛,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司徒飞,大声喊道:“哼!我就是骂你又如何?我失败了那又怎样?我告诉你,司徒飞,邪不胜正,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你如此作恶多端、丧心病狂,迟早会走向失败的深渊,最终落个悲惨无比的下场。我奉劝你赶紧收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毁灭和无尽的痛苦!” 司徒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笑着回应道:“哟呵,二嫂嘴巴倒是挺厉害啊!居然到现在还嘴硬,你要是再不知好歹继续辱骂于我,那我可就先奸后杀了,哈哈哈!”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飞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指着司徒飞怒斥道:“放肆!司徒飞,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赵姑娘乃是你未来的二嫂,你怎可有这般邪恶不堪的念头?难道你真的就不怕遭受天谴报应吗?” 司徒飞不屑地转过身去,目光如炬地盯着赵飞,嘲讽地说:“报应?哈哈哈哈哈……你口中所谓的报应究竟在哪里呢?我怎么看不到?实话告诉你吧,我司徒飞可是当之无愧的成功者,又岂会受到什么报应?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一直站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吴茯苓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只见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宝剑,咬牙切齿地朝着司徒飞奔袭而去,并怒吼道:“司徒飞,你这个无耻的败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除掉你这社会的毒瘤!” 然而,司徒飞反应极快,就在吴茯苓即将靠近他的瞬间,他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逃离了房间。与此同时,他手中突然抛出一团青色的烟雾,那烟雾如同一条狰狞的毒蛇一般,迅速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屋内的众人顿时感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是双腿发软,喉咙发痒,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个个纷纷倒在了地上。 “不好,这竟然是杨荣的青烟!”直到此刻,大伙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只见众人纷纷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难以呼吸;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迅速席卷全身,令人如坠冰窖,毛骨悚然。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只听得“嘎吱”一声,房门缓缓打开,司徒飞那略带得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扫视着屋内痛苦不堪的人们,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嘿嘿,怎么样啊各位?这青烟的滋味可还美妙?” 赵莹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怒目圆睁地质问眼前的司徒飞:“你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青烟?” 司徒飞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哈哈,这自然是从杨荣那里得来的喽。”紧接着,他扭头对手下命令道:“快去把杨荣那家伙给我带到这里来!” 待手下领命离去之后,司徒飞再次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地盯着大伙,犹如在看待一群将死之人一般。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幸中了这青烟之毒,那无疑就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物。对于我来说,留着你们也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所以呢,本大爷今天大发慈悲,就让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想要选择怎样一个死法?也好让我满足一下你们最后的心愿呐,哈哈哈……” 然而,面对司徒飞的威胁与嘲笑,赵莹莹却并未屈服。她艰难地从地上支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坐直了起来。尽管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眼神依旧坚定而锐利,直直地射向司徒飞,毫不退缩地询问道:“事已至此,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不成?不过嘛,你既然自称好心,那就不妨好人做到底,回答我几个问题如何?” 司徒飞毫不犹豫地用力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问题,你尽管发问便是,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待你们知晓一切之后,便带着这些真相上路吧。” 只见赵莹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司徒飞,言辞犀利地发问道:“那天那群黑衣人突然闯入县衙二堂,是否是受你指使?若真是如此,那么你的真正意图究竟为何?这样做对你又能有怎样的好处呢?” 司徒飞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没错,当日那些黑衣人确实是由我派遣过去的。说起其中缘由,实则颇为简单。要知道,在这争夺皇位的道路之上,我的二哥堪称是我最大的心腹大患。相比之下,大哥虽看似对我顺从有加,但于我而言根本不足为惧。唯有二哥,他才是我登上皇位途中最为强劲的阻碍。因此,若想顺利继承皇位,就必须想方设法将二哥除去。只是未曾料到,二哥身旁竟然还藏着武艺高强之人,着实令我大吃一惊。更让人气愤的是,那个杨荣不知好歹,竟敢出手相助于你们,实在是罪该万死!” 赵莹莹听闻此言,眉头微皱,继续追问:“既然如此,那你不妨详细讲讲,你到底是如何安排自己的亲信将军冒名顶替前去与杨荣会面的?而在此期间,你与杨荣之间又究竟谈论了些什么重要之事?” 司徒飞缓缓回过头来,目光落在赵莹莹身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赵姑娘,哦不对,如今该称呼您一声二嫂啦,您这一连串的问题,是不是也未免太多了些?” 赵莹莹柳眉倒竖,美眸圆睁,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司徒飞!我眼下已然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而你竟然还妄图将我们赶尽杀绝。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在我踏上黄泉路之前,总该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你就行行好,有始有终,把真相告知于我吧!” 司徒飞闻言,不禁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然后轻叹一口气道:“也罢,那就等你问完所有问题,了解清楚一切之后,我再亲手送你们一程。”说罢,他踱步到一旁,双手抱胸,低头思索一番后开口答道:“其实呢,梁军与我自幼相识,可以说是一同长大的挚友。原本我打算亲自前去拜会杨荣,但就在那时,梁军却向我提议,让他代替我前往。考虑再三,我最终同意了他的请求。谁曾料到,那个杨荣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思如此歹毒狠辣,竟然二话不说便杀害了我的亲信,实在是令人发指!” “至于见面所谈内容,乃是他欲邀我加入其队伍。然而,我向来不喜与江湖人士为伍,我乃皇家之人,岂能与江湖之辈沆瀣一气?如此岂不有损我皇家声誉?” “我听你父皇说,你的党派如今已然被清除,可你的这些手下之人呢?难道是残余势力吗?”赵莹莹秀眉微蹙,面露疑惑之色,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司徒飞,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之意问道。 司徒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哼,他们可不是什么朝廷的人,更与江湖无关!他们乃是由本公子我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皆是一群无家可归、饥肠辘辘的乞丐组成的玩命派。至于我为何会选中他们嘛……呵呵,那自然是因为他们整日饿着肚子,又都是些无依无靠、无父无母之人,如此一来,便只能死心塌地地效命于我啦!” 赵莹莹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震,她实在难以想象竟有人会以这样一群身份低微之人作为自己的党羽。稍作沉吟之后,她再次追问道:“那你和杨荣之间究竟有没有一同犯下过罪行?你们二人到底有着多少牵连瓜葛?在这起案件当中,你都做下了哪些不可饶恕之事?还有,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从不喜欢与那些江湖人士相互勾结,那么请问你手中的盘龙丝又是从何而来的?” 司徒睿冷静地回应道:“二嫂的智慧确实不容小觑,能够联想到盘龙丝。然而,您是不是中毒太深,导致神智不清?我早已表明立场,不与江湖人士联手,故而并未与杨荣共同作案。在此案中,我仅对二哥派遣了杀手,并且伪装成商人,在市集上出售商品。当府中丫鬟前来采购时,二哥不幸食用了我所售的有毒物品,导致身体每况愈下。至于盘龙丝,则是梁军所提供。除此之外,我与案件再无瓜葛。我更关心的是二哥的生死,以及这对我起兵计划的影响。事实上,我一直在积极备战,若非父皇裁撤我的部众,我早已挥师入京。因此,我一直在筹备此事。” 赵莹莹听后,震惊之余也顿时明白了真相。难怪即使经过神医赛华佗的诊断,睿哥仍有时感到全身无力,原来是小红在采购配料时,无意中购入了司徒飞的货物。 赵莹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那你的盘龙丝在哪?能否让我一睹其真容?我虽然有所耳闻,但还未曾亲眼见过。” 司徒飞苦笑道:“实不相瞒,那天我潜入牢房装鬼吓唬你们时,在躲避二哥追捕的过程中,不知何时将盘龙丝弄丢了。如今,这件宝物已不在我的身边。” 赵莹莹微微皱眉,不禁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今天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带着人马来到这里?难道你不怕引起父皇和二哥的怀疑吗?” 司徒飞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赵姑娘,这是因为父皇和二哥已经返回京城。再者,你和二哥如此聪明,肯定会想到我是真人,并非鬼怪,所以,我早就想在这里打下起兵的第一站。因此,我就毫不犹豫地带着人马直接杀到这里来了。” 司徒飞的话语刚落,他随即抽出腰间的宝剑,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坏笑,语气轻佻地道:“好啦,二嫂,还有小将军你们,这就带着你们想要的答案启程上路吧。从今往后,这个天大的秘密将永远封存,无人知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掌控一切的情景。 赵莹莹他们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感到死亡的阴影正在逼近。然而,转念一想,既然命运已定,不如放手一搏,就算死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无愧于心。就在赵莹莹准备不顾一切向司徒飞发起攻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坚定的声音。 “住手,谁说无人知晓?”这声音如同晨钟暮鼓,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震。 众人纷纷回首,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让他们无比熟悉的身影,他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异口同声地喊道:“二殿下?” “睿哥?”赵莹莹看到来人,心中的绝望瞬间被惊喜所取代,她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第48章 梅花案(四八)会武功的三皇子 “三弟啊!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呢?难道你至今还未参透其中深意吗?你想想看,父皇为何会应允那个区区一介女流之辈赵莹莹,给她仅仅三日时间去寻找另外一人?罢了罢了,既然你还蒙在鼓里,二哥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吧。其实,这完全是父皇为了将你的事情妥善处理、大事化小而想出的计策啊!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商谈解决呢?要知道,父皇和大哥一直以来对此事都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若不是如此,那些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岂不是又要借机为难大哥和父皇?再者说,你可曾思考过父皇为何会应下赵莹莹所提之事?一来,这是对赵莹莹能力与智慧的一种考验;二来嘛,则是希望借此机会能让你及时醒悟,早日收手,莫再继续这般执迷不悟下去啦。然而,令我未曾料到的是,你虽没有落入赵莹莹设下的陷阱,但却选择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现身于此。如今,父皇已然知晓了你此番举动,此刻他老人家可是怒不可遏呀!因此,三弟啊,听二哥一句劝,切莫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了,安安分分地做好你的王爷才是正道啊!”只见司徒睿缓缓地从县衙院中的青石小道踱步而来,边走边对着司徒飞苦口婆心地劝导着。 此时司徒飞仿若雕塑般低垂着头,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仿佛脑海中正掀起一场汹涌澎湃的思绪风暴。须臾之后,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骤然响起,原来是他手中紧握的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竟毫无征兆地从其手中滑落,“啪嗒”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紧接着,司徒飞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二哥司徒睿,脸上满是悔恨与自责之色。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二哥……三弟我……我真是个禽兽不如之人啊!我竟然辜负了二哥、大哥以及父皇对我的信任,做出如此忤逆不孝、天理难容之事!”说到此处,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与愧疚之情,大步流星地朝着司徒睿奔去,一边走一边涕泪横流地哭诉道:“二哥,我知道错了!求求您,还有大哥和父皇能够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而另一边,赵莹莹等人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要知道,方才的司徒飞还是那般桀骜不驯、不可一世,怎会在转瞬之间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此迅速且诚恳地低头认错呢?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虽然她们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之间却又难以确切指出究竟是何处不对劲。然而转念一想,毕竟血浓于水,他们皆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或许正是因为司徒睿刚才那番语重心长的说教深深触动了司徒飞的心弦,才使得他幡然醒悟,痛定思痛,决定改过自新吧。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司徒睿缓缓迈步上前,来到了司徒飞身侧。他眼神温和而坚定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满脸泪痕、懊悔不已的弟弟,轻声安慰道:“三弟,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此次是真心悔过,诚心改正自己的过错,那么无论是我,还是大哥,亦或是父皇,都会选择原谅你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飞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一抹狡黠的坏笑如同鬼魅一般爬上了他的嘴角。而这微妙的变化,恰巧落入了一旁赵莹莹的眼中。她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心急如焚地朝着司徒睿大声呼喊:“睿哥,小心呐!” 司徒睿听到赵莹莹急切的呼声,不禁心生疑惑,缓缓抬起头,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赵莹莹。就在此时,司徒飞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猛然出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枚暗器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直朝司徒睿疾射而去。 然而,司徒睿毕竟身经百战,反应极其敏捷。就在暗器即将击中他的一刹那,他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那暗器狠狠地撞击在了房门之上,深深地嵌入其中,溅起一片木屑。 目睹这一幕,吴茯苓顿时怒发冲冠,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冲着司徒飞怒吼道:“司徒飞,你个混账东西!他可是你的二哥啊,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毫无礼数可言!” 赵莹莹亦是气得俏脸通红,她指着司徒飞,愤愤不平地吼道:“司徒飞,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他是你的亲生二哥呀,你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居然想用暗器杀害自己的亲人?” 司徒睿好不容易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先是转头看了一眼房门上那枚仍在微微颤动的暗器,然后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三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嘴唇颤抖着,声音低沉地说道:“三弟,你……你……你怎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你竟然真的敢用暗器谋害你的二哥?” 司徒飞慢悠悠地将头缓缓抬起,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亲二哥又如何呢?在那至高无上的皇位面前,绝不能存有丝毫的妇人之仁,更不可心慈手软!”他的目光随即转向司徒睿,接着说道:“二哥啊,这番道理可是你曾经亲口传授于我的呀!你莫非已然忘却?想当年,你便对我说过,为人处世须得有心机,切不可将所有事情都毫无保留地讲出。故而,如今我不过是谨遵你的教诲行事罢了。再者说了,仅仅当个王爷又能有何趣味?若要有所作为,就必须追求极致,而这天下间最为尊崇的位置,非国主莫属!既然你对此并无兴趣,那么它自然会落入他人之手。” 一旁的赵飞听闻此言,不禁怒发冲冠,大声怒斥道:“你简直是疯了,而且是彻底地疯了!竟然为了争夺皇位,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肯放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人,还配称之为人吗?” 司徒睿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用凶狠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赵飞,厉声喝道:“闭上你的嘴巴!此乃是我司徒家之事,与你这忠义侯有何相干?” 然而,司徒睿话音未落,只见司徒睿亦是怒吼一声:“三弟,休得这般胡言乱语对待赵飞,他可是忠义侯之子!他们父子俩对咱们的父皇可是有着赫赫功勋的!” 司徒飞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司徒睿,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哈哈哈哈,二哥啊二哥,你这所谓的仁义之心,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难道你已经忘却了父皇初期执政之时所面临的困境吗?那些官员们阳奉阴违、贪污腐败,若不是后来采取雷霆手段加以整治,国家又怎能有如今这般繁荣昌盛?还有那皇爷爷当政的时候,若是一味地讲究仁义道德,岂不是纵容了那些奸佞之徒肆意妄为?” 司徒睿听到这番话语,眉头微皱,正欲开口反驳之际,却被司徒飞再次打断道:“好了好了,二哥,你休要再做无谓的争辩了,妄图以此拖延时间更是不可能之事。我的时间可是异常宝贵的,容不得丝毫浪费。”说着,司徒飞微微侧身,向着身后的一众手下高声喝道:“来人呐!速速将司徒睿给我拿下!” 随着司徒飞的命令下达,四周的手下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朝着司徒睿逼近过去。就在这时,只见司徒睿面色一沉,口中发出一声严厉的呵斥:“哼!大胆狂徒,我乃是堂堂二皇子,尔等竟敢以下犯上,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然而,这些手下皆是收了司徒飞诸多好处之人,对于司徒睿的威严全然不顾,依旧一窝蜂似地冲了上去,势必要将司徒睿擒获在手。 此时司徒睿眼见着这些人如此执拗地非要抓住自己不可,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他手中那柄精美的扇子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地挥动起来,与那些冲上来的敌人开始周旋。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睿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迅速穿梭在人群之中。他手中的扇子时而化作凌厉的武器,扇骨如剑,直刺敌人要害;时而又像是柔软的绸带,巧妙地化解对方的攻势。只听得阵阵风声呼啸而过,伴随着不时传来的闷哼声,司徒睿已经和司徒飞的手下交上手了。 屋子内的赵莹莹原本正静静地观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但当她看到眼前激烈的打斗场面时,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些许担忧之情。 再看司徒睿这边,只见他手持那把漂亮的扇子,潇洒自如地在空中旋转舞动着。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仿佛在演绎一场华丽的舞蹈。而与他交手的司徒飞的手下们,则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且个个都是身强力壮、训练有素之人,但在司徒睿精妙绝伦的招式面前,却也只能节节败退。不一会儿工夫,便已有好几个人被打倒在地,失去了再战之力。 目睹此景,原本还满心忧虑的赵莹莹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不再只有担心,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仰慕之色。只见她情不自禁地轻启朱唇,低声嘀咕道:“哇,睿哥使用扇子的样子真是太帅啦!” 就在这时,一旁的吴茯苓忽然开口插话道:“哎,我说赵姑娘,你是不是犯花痴啦?这可是在真刀真枪地打架呢,咱能不能稍微严肃点儿呀?” 听到这话,赵莹莹先是一愣,随后俏脸微红,娇嗔地瞪了吴茯苓一眼。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转头看向赵飞问道:“对了赵飞,吴兄弟,我记得你们俩的武功也是相当不错的呀,怎么会连司徒飞的这些手下都打不过呢?” 赵飞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解释道:“嗐,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在外边跟他们打得还是挺顺利的。可谁知道那个司徒飞阴险狡诈得很,居然趁我们不备突然使出暗器伤人。结果我俩一个不小心就中招受了伤,这才让局面变得如此被动……” 赵莹莹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瞬间看向外面的院子,并焦急地大声提醒道:“睿哥,千万要小心啊!司徒飞阴险狡诈,擅长使用暗器,特别是他那诡异的青烟,我们之前就是不小心中了他的这一招才遭此大难的。” 恰在此时,一直站在门口窥视着屋外院中情况的司徒飞,听到赵莹莹的这番话后,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他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赵莹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不知死活姓赵的,竟敢坏我的好事!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司徒飞便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赵莹莹纤细的喉咙。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赵飞和吴茯苓两人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之色。他们齐声高喊让司徒飞赶快住手,然而,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司徒飞对他俩的呼喊置若罔闻。只见他双目圆睁,满脸狰狞,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 说时迟那时快,赵飞和吴茯苓见势不妙,毫不犹豫地拔腿向司徒飞奔去,想要从他手中救下赵莹莹。可是,还没等他们靠近司徒飞,就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掌力迎面袭来。原来,司徒飞早有防备,他顺势挥出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赵飞和吴茯苓身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二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的捕快刘和县令吴用见状,也急忙冲上来帮忙。可惜的是,由于他们同样身中司徒飞的青烟之毒,此刻全身上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尽管如此,他们依然没有放弃,拼尽全力试图阻止司徒飞的暴行。但无奈实力悬殊太大,最终也是徒劳无功。 而此时的司徒飞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竟然将赵莹莹整个人硬生生地掐起来提到了半空之中。可怜的赵莹莹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挠着,双脚也不停地乱蹬,试图挣脱司徒飞的魔掌。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 万分危急时刻,赵飞和吴茯苓顾不得自身伤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声嘶力竭地朝着外边正在激烈打斗中的司徒睿大声呼救:“二殿下,二殿下,求求您快点来救救赵姑娘吧!” 当那一声声凄厉的呼救声从屋内传出时,司徒睿的心猛地一揪,目光如电般射向屋内。只见自己心爱的姑娘——赵莹莹正被三弟司徒飞紧紧地掐住脖子提在了半空之中。她那张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因惊恐而变得苍白,美丽的眼眸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看到这一幕,司徒睿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他怒目圆睁,气愤地吼道:“三弟,你给我住手!”然而,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司徒飞的一名手下瞅准时机,手中的利刃狠狠地刺向了司徒睿的右手。一阵剧痛传来,但司徒睿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强忍着伤痛,反手一挥剑,精准地击中了那名偷袭者,使其当场毙命。 就在此时,屋外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杨荣。原来,他在外面听到了赵莹莹的呼救声,毫不犹豫地便冲了进来。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司徒飞身后,紧接着便是一记刚猛无比的掌力拍向了司徒飞的背部。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司徒飞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赵莹莹趁机挣脱开来,眼看着就要从半空中跌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杨荣眼疾手快,立刻朝着一旁的丫鬟小红大声喊道:“小红,快接住你家大小姐!” 丫鬟小红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脚下用力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而出。与此同时,她双掌齐出,用尽全身力气去接那即将坠落的赵莹莹。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小红成功地将赵莹莹接入怀中。两人落地之后,小红因为惯性向后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但好在有惊无险,赵莹莹总算避免了从空中直接摔到地上的惨剧发生。 就在此时,司徒飞一边用手摩挲着后背,一边缓缓地转过身来。当他看清来人之后,不禁瞪大了双眼,原来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杨荣——此次案件中的主要犯人。瞬间,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司徒飞怒不可遏地吼道:“杨荣啊杨荣,你难道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身为一名重犯,你非但不协助于我,反倒去帮助他们,究竟是何居心?为何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面对司徒飞的质问,杨荣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回应道:“哼,司徒飞,亏你口口声声说厌恶与江湖人士相互勾结,但却三番五次地劝我加入你们一伙儿。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行径,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两面派!像你这样人面兽心之徒,我又怎会出手相助呢?” 听到这番话,司徒飞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抽搐着,他那双原本就阴鸷的眼睛此刻更是透射出令人胆寒的凶光。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杨荣,恶狠狠地说道:“好啊,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执意要与我作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话音刚落,司徒飞猛地抬起右臂,向众人一展其右手,刹那间,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原来,他的右手上竟赫然戴着一只寒光闪闪的铁手套,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紧接着,未等众人回过神来,司徒飞已然如离弦之箭一般,挥动着戴有铁手套的右手朝着杨荣猛扑过去。杨荣见状,亦是毫不示弱,身形一闪,迅速避开了司徒飞的攻击,并顺势回击。就这样,两人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一时间,拳风掌影交错纵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随着打斗的持续进行,人们惊恐地发现,但凡司徒飞所到之处,屋内的墙壁上都会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抓痕,仿佛被猛兽利爪划过一般触目惊心。这些抓痕犹如狰狞的伤疤,让人看后不禁心生寒意,忍不住暗自思忖:“这个身处深宫内苑的皇子,究竟从何处习得这般厉害的江湖武功?而且还拥有如此霸道的铁手套作为武器,实在是匪夷所思!” 经过数个激烈的回合交锋之后,尽管司徒飞手上戴着那副坚硬无比的铁手套,能够提供一定程度的防护和攻击加成,但无奈他自身的武功尚未修炼到炉火纯青之境。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司徒飞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施展出了一招独门绝技——青烟。刹那间,一股淡青色的烟雾从他手中喷涌而出,如鬼魅般迅速朝着杨荣席卷而去。 毫无防备的杨荣猝不及防地吸入了司徒飞释放出来的青烟,顿时只觉得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发软,整个身体也变得绵软无力起来。趁着这个绝佳机会,司徒飞毫不犹豫地挥起拳头,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地砸向杨荣。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杨荣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飞出去数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口中更是喷出一口鲜血来。 此时,身处屋内的赵莹莹等人见到这番情景,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喊着:“杨荣,杨荣,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听到赵莹莹她们关切的呼唤声,杨荣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用颤抖的声音缓缓回答道:“我……我没事……”说着,他艰难地想要支撑起身子站起来。然而,还未等他完全站稳脚跟,气势汹汹的司徒飞又如饿虎扑食般猛冲过来,再次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刚刚起身的杨荣狠狠击倒在地。 眼看着杨荣已经命悬一线,即将遭受致命一击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屋外打斗和关注着屋内情况的司徒睿突然身形一闪,如闪电般飞身而入。只见他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踹在了司徒飞的胸口处,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司徒飞瞬间像炮弹一样被击飞出去,狼狈不堪地摔落在地。 赵莹莹等人看到司徒睿及时出手救下杨荣,不禁喜出望外,脸上纷纷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但很快,赵莹莹就注意到司徒睿右手衣袖破裂开来,上面沾染着斑斑血迹,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急忙关切地问道:“睿哥,你还好吗?受伤严不严重啊?” 司徒睿缓缓回过头去,对着一脸担忧之色的赵莹莹展露出一抹温暖而宽慰的笑容,轻声说道:“莹莹不必忧心,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大碍,莫要放在心上。”他那温柔的话语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试图抚平赵莹莹心中的不安和焦虑。 就在此时,另一边的司徒飞却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只见他用手撑着地面,极其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子。站稳之后,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向司徒睿,扯着嗓子大声吼叫起来:“司徒睿,你这个虚伪至极、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我可是你的三弟啊,你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踢我一脚?难道你眼中已经完全没有兄弟之情了吗?” 面对司徒飞的指责与怒吼,司徒睿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相反,他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回应道:“三弟,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提兄弟情分?方才你狠心掐住莹莹的时候,可曾有过半点儿顾及她乃是你的二嫂?你这般行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三弟啊,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才是正道。今日我如此对你,实则是想要拯救你于水火之中。你可要明白,如果让父皇过来,以他老人家的脾气秉性,你恐怕性命难保!” 司徒睿的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司徒飞的心间,令其不禁浑身一颤。然而,还未等司徒飞做出更多反应,突然间,一阵嘈杂之声自门外传来。只听得一声高呼:“国主驾到!” 此声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谁也未曾料到,国主竟会在此时此刻亲临此地。紧接着,便又听见外面的侍卫高声喊道:“内厂所有人听令!立刻将县衙重重包围起来,若有任何人胆敢擅自进出,一律视作反贼论处,格杀勿论!所有弓箭手准备就绪,随时待命!”随着这一道道命令下达,整个县衙瞬间被紧张而凝重的气氛所笼罩。 第49章 梅花案(大结局)完美撒花 此刻,阴沉的天空仿佛被厚重的乌云所吞噬,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县衙的院子里,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点。只见国主司徒玉龙身着一袭银青色龙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严肃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他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屋内走去,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门口那手持钢刀、气势汹汹的三皇子司徒飞身上。 “飞儿!”司徒玉龙的声音低沉而严厉,犹如闷雷在空中炸响,“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难道你就不曾知晓,朕为何要让赵莹莹如此行事?朕不过是想要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能够幡然醒悟,重新以堂堂正正的姿态做好这三皇子。然而,看看你如今的所作所为!非但不知悔改,不理解朕的一番苦心,竟然还胆敢手持钢刀,明目张胆地带人闯入这县衙之地!你可知道,这般行径与造反何异?再者,休要再信口雌黄,妄言此乃是司徒家的私事。朕来问你,此事当真仅是家事而已么?原本这天下太平无事,百姓们安居乐业,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倘若你真的起兵造反,必将使得黎民百姓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致使天下大乱,永无宁日。你可有曾考虑过这些后果?你莫非以为,身为一国之主,便是那般轻而易举之事?切莫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全然不顾及天下苍生的安危福祉,你究竟明不明白这个道理!” 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司徒睿,带着几分责备地说道:“还有你啊,睿儿!你三弟年纪尚轻,涉世未深,懵懂无知,你怎么能对他讲那些话呢?” 司徒睿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国主司徒玉龙便一挥手,抢在前头说道:“你不必多言,朕心里清楚得很,也能够理解你的想法和初衷。不过嘛,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呀。”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咱们就只能依照本朝律法来处理了,否则,朕又怎能让满朝文武心服口服呢?” 司徒睿闻言,心中越发着急起来,连忙拱手向父皇进言道:“父皇,请您三思啊……”话音未落,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高喊:“等一等!”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少主司徒云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老妇人缓缓走了进来。而这位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国主司徒玉龙曾经微服私访苦苦寻觅的母后。太后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秉性,晓得他定会严格遵照本朝律法行事。尽管如此,她还是放心不下,在大孙子司徒云的搀扶之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见国主司徒玉龙神色匆匆地快步上前,朝着太后恭敬行礼。在他身后紧跟着的是二皇子司徒睿,其步伐矫健,紧随其后。然而与这两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三皇子司徒飞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儿臣见过母后!”司徒玉龙微微躬身,双手抱拳,语气诚恳地说道。 紧接着,司徒睿也连忙拱手施礼,朗声道:“孙儿见过皇奶奶!” 太后先是将目光投向了国主司徒玉龙和二皇子司徒睿,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但很快她的视线便越过二人,直直地落在了门口处仍处于呆滞状态的三皇子司徒飞身上。随后,太后轻移莲步,缓缓地向前走去,边走边轻声劝慰道:“孙儿啊,你怎会如此糊涂?竟然想要同你的大哥争抢皇位。要知道,属于你的东西,自始至终都会是你的,任谁也抢夺不去;可若本就不属于你,你就算再如何去争抢、去争斗也是徒劳无功啊。倘若你果真怀有雄心壮志,一心想要有所作为,大可以留在你大哥身旁尽心辅佐于他,为他出谋划策,助他治理好这天下河山。可为何偏偏你要死死盯着那皇位不放呢?唉,真是个糊涂孩子啊!” 此时,司徒飞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眼前的皇奶奶,方才听到皇奶奶苦口婆心劝导自己的那些话语时,他那颗原本坚硬如铁的心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只见太后轻叹了一口气后,再次语重心长地对司徒飞说道:“我的乖孙儿啊,你可是奶奶心头肉,是奶奶最为疼惜的孩子。听奶奶一句劝,别再动那些不该有的歪脑筋啦!安安分分地做好一个王爷难道不好吗?倘若你觉得这样还不够施展自己的才能和抱负,那也完全可以去协助你的大哥呀!奶奶深信,以你的能力,如果日后能尽心尽力地辅佐你的大哥,那么你们兄弟二人定能够将祖宗留下的这片大好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繁荣昌盛呐!如此一来,你又何苦非得去争夺那个高高在上却充满无尽风险的皇位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少主司徒云赶忙接过话头,一脸诚恳地对着司徒飞劝道:“三弟啊,皇奶奶说得一点没错!你若真怀有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大可以来全力辅佐大哥我嘛!你可千万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快快放下手中的刀吧。只要你此刻愿意真心悔改,咱们始终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无论如何,我们大家都绝不会责怪于你的呀!” 随后,只见国主司徒玉龙微微眯起双眸,轻捋着下巴处的胡须,缓缓地接过话茬道:“飞儿啊,你可曾知晓?你二哥他呀,向来对于咱们这朝堂之事、国家政事毫无兴致可言。他心心念念的,只是能做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逍遥王爷罢了。然而,你大嫂至今膝下无子,未能诞下龙裔。为此事,朕与你母后,连同你们的皇奶奶以及朝中那些资历深厚的大臣们一同商议良久。倘若日后真遇到什么棘手难题,或是关乎江山社稷之大事时,便会径直跳过你二哥,将这未来的重担交付于你啊!毕竟,你二哥对那皇位、对政治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若是朕强行逼迫于他,只怕他也难以胜任,反而误了事。如此一来,又何苦强求呢?” “什么?竟......竟然......”三皇子司徒飞闻得此言,顿时如遭雷击一般,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两位兄长,以及一旁的皇奶奶与父皇。稍作停顿之后,身为少主的司徒云向前一步,缓声道:“三弟,方才所言你皆已听清。父皇确有此意,欲越过你二哥,直接立你为储君呐。” 此时,二皇子司徒睿亦点头附和道:“三弟莫要惊讶,确实如此。为兄我对这政治权谋之事着实兴味索然,故而,对于父皇和大哥的这番决定,我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司徒飞站在原地,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脑海中思绪翻涌,各种念头如潮水般不断涌现。就在此时,太后走上前来,她那慈爱的面容上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情,语重心长地劝解着司徒飞:“孩子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要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莫再一错再错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徒飞紧握着手中的宝剑,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突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把宝剑竟脱手而出,直直地坠落在地上。一旁的少主和太后先是一惊,随即便面露喜色,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 只见司徒飞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迈开脚步,朝着太后飞奔而去。边跑边大声呼喊着:“皇奶奶,皇奶奶!孙儿知道错了,孙儿知道错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懊悔,几分真诚,仿佛之前那个倔强固执的少年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站在角落里的赵莹莹不禁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他这到底是故伎重演呢,还是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司徒飞,试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找出一些端倪来。 太后满心欢喜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司徒飞的脑袋,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温柔地说道:“这就对了嘛,我的好孙儿,这才是奶奶的乖孙子呀。”听到太后这番话,司徒飞更是连连点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紧接着,司徒飞转过身来,对着大哥司徒云以及二哥司徒睿深深地鞠了一躬,并拱手致歉道:“大哥、二哥,三弟我之前太过鲁莽冲动,犯下大错,还请大哥二哥能够大人大量,原谅小弟的过错!” 大哥司徒云与二哥司徒睿相视一笑,然后一同看向司徒飞,齐声说道:“三弟,只要你是真心悔过,我们自然不会责怪于你。以后咱们兄弟三人可要齐心协力,共同为天下的繁荣昌盛努力啊!” 司徒飞那坚定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大哥和二哥,在得到他们肯定地点头示意之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朝着赵莹莹走去。此时的赵莹莹正满心忐忑,当她瞧见司徒飞走过来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惊呼:“你……你想干嘛?” 只见司徒飞一脸诚恳,双手抱拳拱起,然后深深地弯下腰来,语气充满歉意地说道:“二嫂子,实在对不住您呐!刚才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大混蛋,恳请二嫂狠狠教训我一顿,哪怕动手打我也行,只要能让二嫂消气,小弟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听到这番话,赵莹莹这才恍然大悟,敢情他此番前来竟是为了向自己赔礼道歉。于是,她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司徒飞的双眸,试图从中窥探出他是否真的有悔过之意以及真心实意的道歉。就在这时,司徒睿也缓缓踱步而来,笑着说道:“莹莹,发啥子愣哟?咱们三弟这回可是诚心诚意地认错啦,咋滴,难道你还不信吗?” 赵莹莹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娇嗔地回答道:“嘿嘿,哪能呢?俗话说得好呀,‘宰相肚里能撑船’嘛,我自然是选择原谅三弟咯。”说罢,她轻轻地拍了拍司徒飞的肩膀,表示不再计较此事。 听闻此言,大哥、二哥以及太后等人纷纷相视一笑,有人调侃道:“嚯,连‘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样的俗语都晓得啊,哈哈哈哈……”笑声回荡在整个现场之中,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就在此时,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等等”瞬间打破。众人惊愕之余,纷纷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出声之人竟是国主司徒玉龙。只见他神情肃穆,目光如炬地盯着司徒飞,缓声道:“虽说飞儿已认错,但率众举兵强闯县衙实乃大事。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知你意下如何?” 一旁的大哥与二哥见此情形,赶忙向三弟司徒飞暗中示意,轻声提醒他赶紧服软并顺从父皇的责罚。司徒飞心领神会,快步走到父皇司徒玉龙跟前,双膝跪地,低头言道:“父皇,儿臣此次的确大错特错,如今已是诚心悔过,深知自己犯下的过错,还望父皇降罪责罚,儿臣心甘情愿受罚!” 司徒玉龙凝视着跪在眼前的三子,沉思片刻后说道:“也罢,飞儿现今已然十七岁,那父皇便罚你于你的宫殿之中面壁思过整整一年,期间需身着粗布衣裳、食用素斋长达半年之久,并且每月扣除半数零花钱。待到你年满十八岁之时,再行决定究竟是辅佐你大哥治理国家,亦或是封王赐爵。” 司徒飞听闻此言,赶忙叩头谢恩道:“儿臣多谢父皇宽宏大量,儿臣定会铭记父皇教诲,绝不再犯同样之错!”言罢,司徒飞缓缓起身,恭顺地退至一旁。而在场众人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语半句。 随后,国主司徒玉龙目光缓缓移向一侧的杨荣,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杨荣,虽说你曾与当年的王子兴义结金兰、情同手足,但好在那次事件之中,念及你并未直接参与其中。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就是这次梅花案的主犯!朕对此实在是深感痛心疾首啊......” 就在国主话音未落之际,二皇子司徒睿忽然挺身而出,一脸恳切地求情道:“父皇息怒,请听儿臣一言。杨荣虽为主犯不假,但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他却毫不犹豫地出手救下了莹莹。此等救命之恩,不可不记啊!还望父皇能够法外开恩,从轻发落于他!” 紧接着,县令吴用以及忠义侯之子赵飞等人见状,也纷纷快步上前,一同跪倒在地,齐声附和道:“国主明鉴,杨荣最终毕竟还是选择了救人一命,足见其良知未泯。恳请国主慈悲为怀,饶过他这一次吧!”一时间,屋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国主司徒玉龙眼见这般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对着司徒睿厉声呵斥道:“睿儿,如此多人和你一样为他求情,难不成你也在拉帮结派不成?” 只见司徒睿神色慌张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他颤抖着声音焦急地解释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啊,请父皇明鉴呐!” 就在这时,少主和三弟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了下来,齐声说道:“父皇,二(弟)哥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等有违纲纪之事,还望父皇明察呐!” 而另一边的赵莹莹等人听到此言,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哎呀,这下可糟了,我们原本只是想帮忙,没想到竟会让国主误会睿哥拉帮结派。可是,国主未免也太过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了些吧!”想到此处,赵莹莹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紧接着,赵莹莹与县令吴用对视一眼后,双双站出来为司徒睿求情。赵莹莹言辞恳切地说道:“国主陛下,二殿下为人正直善良,平日里对待众人也是彬彬有礼,从未见其有过任何拉帮结派之举呀!还请国主明断是非。”县令吴用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国主陛下,此事定有误会,二殿下绝不可能如此行事的。” 然而,就在众人纷纷为司徒睿辩解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后终于缓缓开口道:“皇儿啊,难道你还不了解自己的二儿子吗?我的二孙子一向乖巧懂事,又怎会去做那拉帮结派的勾当呢?你呀,确实是过于敏感啦!” 听到太后这番话语,赵莹莹先是一愣,随即便在心中暗暗嘀咕起来,“咦?太后竟然说出了我刚刚想说的话!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不过,此刻的她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涌上心头。但她强忍着不适,努力不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毕竟现在可不是示弱的时候,在场的人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国主司徒玉龙面带微笑,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然后轻声笑了笑,开口说道:“好啦好啦,诸位不必如此紧张,朕不过是与大家开个玩笑而已,快快起身吧。”他的语气轻松而温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小小的闹剧。 这时,站在人群中的赵莹莹听到国主这番话后,如梦初醒般地拍了一下额头,心中暗自嘀咕道:“嘿,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伴君如伴虎’啊!这国主的心思就如同天上的云彩一般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稍有不慎,恐怕就得人头落地咯。”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此时,只听得国主司徒玉龙突然对着赵莹莹发问:“赵莹莹,你方才在那里嘀嘀咕咕些什么呢?不妨说来让朕也听听。” 赵莹莹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脸上瞬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摆手说道:“没,没什么呀陛下,小女子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然而,司徒玉龙并没有轻易放过她,而是继续追问道:“哦?是吗?那可不行,朕分明听到你说了些什么,快如实招来。” 赵莹莹无奈之下,只得嘿嘿一笑,硬着头皮回答道:“真的没什么,陛下您就别追问啦。” 司徒玉龙见状,迈步走到赵莹莹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再次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先不提此事。朕来问你,对于这个犯下大错的杨荣,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啊?什么?竟然问……问我?”赵莹莹一下子愣住了,满脸惊愕地用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我,我哪里晓得该如何处置啊?” “我……我……”只见赵莹莹面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诚惶诚恐地抬眼偷瞄了一下眼前不怒自威的司徒玉龙,又迅速将目光移开,战战兢兢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此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哆哆嗦嗦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勇气和言语能力一般,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屋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莹莹身上,使得她愈发紧张不安起来。终于,在经过漫长而难熬的片刻之后,赵莹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慌乱,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既……既然如此,那,那我可就说了!我觉得吧,还……还是睿,哦不对,是二殿下说得对,我们应当对杨荣宽大处理。毕竟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我的小命早就不保啦,说不定这会我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喽。” 听到赵莹莹这番话,司徒玉龙微微眯起双眼,紧紧盯着她,追问道:“那具体要如何处置呢?” 赵莹莹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皱起眉头苦思冥想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眼神一亮,结结巴巴地说道:“具……具体来说嘛,那就按照二殿下所说的办呀,让杨荣出家去当和尚好了。您瞧,他现在可是个光头呢,正适合皈依佛门,哈哈哈哈。”说到这里,赵莹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吴茯苓下意识地抬起手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而后,令赵莹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国主司徒玉龙竟然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她所说的建议,当真下令让杨荣削发为僧,并且规定其终生不得踏出寺庙半步。 杨荣获此消息之后,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他当即双膝跪地,对着国主连连叩头,表示对国主饶他一命的感激涕零之意。只见国主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说话:“此事你无需谢朕,若真想表达谢意,应当谢过二皇妃与二殿下。” 杨荣闻听此言,连忙转身面向司徒睿和赵莹莹二人,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并言辞恳切地道出心中的感激之语,誓言定会在寺庙之中诚心诚意地烧香拜佛、吃斋念经,以赎清自身过往所犯下的罪孽。 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此时方才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原来国主司徒玉龙已然默许他们俩能够相伴相守。正当司徒睿和赵莹莹俩人满心欢喜之际,只见赵莹莹两眼一抹黑地晕倒在地。 司徒睿见状,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起来:“莹莹!莹莹!你怎么了?”他一边喊着,一边迅速上前将赵莹莹紧紧地抱入怀中,心急如焚地摇晃着她的身体,试图唤醒昏迷中的爱人。周围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紧张之中。 第50章 无常勾魂(序)画中人 八月的傍晚时分,太阳逐渐西沉,天空被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色。那如血般泛红的落日余晖轻柔地洒落在金碧辉煌、巍峨壮观的皇宫之上,给这座原本就庄严肃穆的宫殿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美丽画卷景象。 此时此刻,在一间装饰华丽的宫殿内,床榻之上的赵莹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先是有些迷茫地定了定神,然后转动着那双灵动的眼珠子,好奇地望向头顶上方精美的床幔。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当她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慌乱。 赵莹莹迅速从床上坐起身来,动作麻利地穿上鞋子和衣服。紧接着,她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司徒睿这个名字,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回答她的呼唤。于是,她停下呼喊,开始仔细地扫视起周围的一切。很快,她就注意到这间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以及其他各种家具都显得格外精致奢华,每一件物品仿佛都散发着皇室独有的尊贵气息。 怀着满心的疑惑与好奇,赵莹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刹那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光灿烂的砖瓦,在晚霞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到这一幕,她不由得大吃一惊,嘴里低声嘀咕道:“这……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皇宫吧!”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又往前跑了几步,再次环视四周。只见那高耸入云的金灿灿城墙和错落有致的宫殿楼阁尽收眼底,如此宏伟壮丽的景象让她激动得心跳加速。 “我去,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进过宫呢!难道……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吗?”赵莹莹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了确认这不是一场梦,她索性一边欢快地奔跑着,一边像只陀螺似的原地转圈,尽情欣赏着周围美轮美奂的建筑和迷人的风景。 就在赵莹莹前脚刚刚离开,只见小红和另外两名宫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盘精致无比、香气扑鼻的美食,缓缓地朝着房间走来。她们脸上带着恭敬而小心的神情,生怕这精心准备的佳肴有丝毫闪失。 当三人终于踏进房间的时候,却惊讶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大小姐竟然不见踪影。小红心中一惊,连忙高声喊道:“大小姐……娘娘,您在哪里啊?” 略微思索片刻之后,小红果断地吩咐那两名宫女道:“你们两个快去四处找找大小姐,千万不能让她出什么意外!”说完,她自己则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匆匆而去,焦急地搜寻着赵莹莹的身影。 与此同时,正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这座庄严肃穆的皇宫建筑的赵莹莹,完全沉浸在了眼前宏伟壮观的景象之中。她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可就在这时,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严厉而冰冷的女子声音:“站住!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进入皇宫后不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乱逛吗?”这个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猛地将赵莹莹从沉醉中惊醒。 赵莹莹惊愕地回过头来,只见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女子。这名女子身材高挑且匀称,容貌姣好,但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却透露出一股令人畏惧的凶相。还没等赵莹莹开口解释,女子便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我可要警告你,既然进了宫,就得老老实实遵守宫里的规矩,不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而且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像个大家闺秀?身为女子,应当举止端庄优雅,笑不露齿才对。现在跟我过来,我得给你找点事情做做,免得你再惹出什么麻烦!” 面对女子如此凌厉的斥责,赵莹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她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跟随着女子一同离去。 过了一小会儿,赵莹莹紧跟在那位女子身后,一路穿过曲折的走廊与庭院,最终停在了一间弥漫着浓郁香气的房间外面。她好奇地抬起头往上看去,这一眼可把她惊得目瞪口呆,因为那高悬于门上的牌匾之上,赫然写着三个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大字:御膳房! “御膳房?难道这里就是专门给国主还有睿哥做饭的地方?”赵莹莹忍不住轻声嘀咕起来。正在这时,一直走在前头的女子回头看见她一脸呆滞的模样,不由得大声吼道:“你在这里发什么愣啊!还不快点进来帮忙!” 赵莹莹猛地回过神来,赶紧迈步走进了御膳房。一进门,她就瞧见那些个御厨们正各自忙活着手中的活计,有的切菜配菜,有的掌勺烹饪,还有的则在精心摆盘装饰,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就在赵莹莹东张西望的时候,先前带她进来的女子已经快步走到一个灶台前,端起刚刚出锅的一盘色香味俱佳的美食,然后转身递到她手里,并说道:“别傻站着啦,快跟我来,咱们得赶紧把这些好吃的送去给二殿下呢。” 赵莹莹一听这话,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当个皇妃居然也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儿呀?不过……等等,好像不太对劲,我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宫女了呢?”然而,她还来不及细细思考这个问题,耳边就又传来了那女子不耐烦的责骂声以及连声的催促,无奈之下,赵莹莹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紧紧跟上女子匆匆离去的步伐。 在那宏伟壮丽的皇宫后花园之中,四周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更有来自五湖四海的珍稀名木错落有致地点缀其间。花园中央,一座规模宏大的池塘宛如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平静的水面下,一群色彩斑斓的金鱼悠然自得地游弋着。而在池塘正中心,一座精巧别致的凉亭矗立其上,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于这片美景之间。 此时此刻,这座凉亭内正坐着两位身份显赫之人,他们谈笑风生,似乎正在热烈地探讨着某件重要之事。而在他们身旁,几名丫鬟恭恭敬敬地静立一侧,随时听候差遣。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朝着凉亭赶来,来人正是小红。待她行至近前,先是对着亭中的二人深深施了一礼,然后语气焦急地说道:“见过二殿下,小将军。” 二殿下司徒睿见状,连忙开口问道:“小红,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小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答道:“回二殿下,大小姐,哦不对,应该是娘娘,娘娘她......她不见了!” 听闻此言,司徒睿和赵飞皆是脸色大变,满脸惊愕之色,几乎同时从座位上猛地站起身来。 恰在此时,负责给二殿下传送食物的主管率领一众宫女款款而来,她们手中皆捧着精美的食盒。队伍当中,一道熟悉的倩影格外引人注目,原来是赵莹莹。尚未走到凉亭,她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呼喊起来:“睿哥,睿哥,我来啦!” 听到赵莹莹那声清脆而急切的呼喊,司徒睿和赵飞两人一时间竟然都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他们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宫女竟然就是赵莹莹假扮的呀!此时的他俩,心思完全沉浸在赵莹莹不见之中。 与此同时,那位身为主管的女子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这女子生得一副好相貌,面容姣好,但却透着一股子凶狠之气。只听她对着赵莹莹怒声吼道:“你这不知规矩的丫头,身为宫女,竟敢在这皇宫大内之中如此大呼小叫,而且还敢这般无礼地直呼二殿下之名?简直是胆大包天!”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主管高高举起手掌,眼看着就要朝着赵莹莹狠狠地扇下去的时候,赵飞无意间抬起头向前望去。刹那间,他整个人犹如触电一般,满脸惊愕之色,失声叫道:“赵姑娘?”紧接着,赵飞毫不犹豫地大声呵斥道:“住手!你这是干什么?”同时,他迅速扭头看向身旁的司徒睿,并赶忙提醒道:“二殿下莫要担心,您看一看这人是谁?” 司徒睿闻言,心头一紧,连忙顺着赵飞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也是大吃了一惊。他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赵莹莹居然会被误认为宫女,还端着饭菜出现在这里。稍稍定了定神之后,司徒睿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莹莹,你怎么来了?” 只见赵莹莹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盘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她那精致的面容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傲娇和得意,对着主管大声说道:“怎么样啊?我说过我认识睿哥,你居然不相信,哼!这下总该相信了吧,哈哈哈哈!”伴随着一阵清脆爽朗的笑声,赵莹莹转身优雅地端着美食,朝着司徒睿缓缓走去,只留下面色呆滞、仿佛木雕泥塑一般的主管愣愣地站在原地。 此时,赵莹莹轻轻地将手中的美食放在桌上,然后面带笑容地看向司徒睿,开口说道:“先别管我啦,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呢?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呀?我一觉睡醒之后,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处,迷迷糊糊的。后来我有些好奇就出去闲逛了一会儿,结果没想到竟然被人误认成了宫女,没办法,我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不过好在运气不错,能在这里碰到你们呢。” 司徒睿满眼宠溺地望着眼前活泼可爱的赵莹莹,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轻声问道:“莹莹,你之前不是中了那种可怕的青烟之毒吗?多亏了御医医术高明,已经成功帮你解了毒。为了让你能够安心休养,尽快恢复身体,所以我们才出来走走,没在房间里陪着你。不过看到你现在这样生龙活虎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莹莹,你真的感觉已经完全没事了吗?” 赵莹莹听到这话,调皮地提起自己身上穿着的那条漂亮的马面裙,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儿,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美丽动人。她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嘻嘻地回答道:“你看呀,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我这不好好的嘛!” 司徒睿听完之后,原本挂着微笑的脸庞瞬间变得严肃无比,他猛地转过身去,目光如炬地盯着正在发呆的主管,怒声喝道:“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事先核实身份?难道你不清楚她究竟是谁吗?居然胆敢让莹莹与你们一同送饭菜!还好这次是送到我的手中,倘若不是这样,真不敢想象最终会酿成何种严重的后果!” 一旁的赵飞见状,连忙快步走到主管身旁,压低声音悄悄嘀咕道:“我说你呀,可真是糊涂到家了!你又并非今日才入宫当差,我早就跟你提过,刚才那位女子便是赵莹莹,也是将来的二皇妃呐!你怎敢如此大胆,使唤她来做这种事情?” 那主管听闻此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慌不择路地朝着司徒睿飞奔而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般求饶道:“奴婢实在不知娘娘尊贵身份,请……请二殿下、娘娘饶恕奴婢的无知之罪!” 就在司徒睿正要大发雷霆之际,赵莹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并轻声细语地劝说道:“好啦,睿哥,您先消消气嘛。其实她也并非有意为之,我自己都没有责怪她呢,您也就别再咄咄逼人啦。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若要追究责任,恐怕还是得归咎于您哟。” “什么?怪?怪我?莹莹,我这可是一心想要帮你出一口恶气呀,你怎会反过来责怪于我呢?”司徒睿满脸惊讶与疑惑地开口问道,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面前的赵莹莹。 只见赵莹莹小嘴一撅,冷哼一声:“哼,这不怪你又能怪谁呢?若不是你当时没有陪在我身旁,我也不至于独自外出。我若是不出门,自然也就不会被他人误认作宫女了。所以说,此事就是因你而起!”她那娇嗔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听到这话,司徒睿连忙认错,态度极为诚恳:“好好好,莹莹,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向你赔个不是。我保证,日后定当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莹莹的脸色。 见赵莹莹的神色稍有缓和,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司徒睿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赵莹莹转头看向仍跪在地上的主管,轻声说道:“起来吧。”然而,那主管却并未起身。 司徒睿见状,顿时火冒三丈,怒声喝道:“娘娘已经叫你起身了,你为何还跪着不动?难道还要我们再请你一次不成?” 主管闻言,浑身一颤,赶忙叩头谢恩:“多谢娘娘开恩,多谢二殿下。”然后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乖乖站到了一旁。 司徒睿大手一挥,对着主管以及周围的宫女们吩咐道:“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都速速退下吧。”主管和一众宫女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告退。转眼间,原本热闹的花园凉亭内,就只剩下赵莹莹、司徒睿以及赵飞三个人了。 在皇宫后花园里,赵莹莹,司徒睿,赵飞三人围坐在一张精美的餐桌旁,正准备享用丰盛的美食。这时,赵莹莹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眨巴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哎对了,吴兄弟呢?怎么不见他人影啊?”说着,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司徒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司徒睿,满脸惊愕地说道:“对喔,他可是平民出身啊,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没有让他进来吧!那可不行,我也是平民呀,咱们四个人可都是要好的朋友,你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皇宫外面呢?” 听到赵莹莹这番话,司徒睿和赵飞不禁相视一笑。只见司徒睿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道:“莹莹,瞧你这话说的,我司徒睿怎会是那样的人呢?吴兄弟一直都在皇宫陪着咱们呢。只不过嘛……”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一顿才继续说道:“在御医刚刚给你看完病之后,御药房那边发现少了一味关键的药材。这不,吴兄弟热心肠,主动提出跟着御医一起出宫去采购所需的药材啦。” 赵莹莹听完司徒睿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又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兴致勃勃地夹起餐桌上那些精致的宫廷菜肴品尝起来。她一边吃,还一边赞不绝口地夸赞道:“哇哦,你们这宫廷菜真是太美味啦!好吃,好吃,我可得多吃一点才行。” 看到赵莹莹吃得如此开心满足,司徒睿和赵飞再次相视而笑。司徒睿更是笑着提醒道:“莹莹,你慢点儿吃,别噎着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吃到这些宫廷菜呢,只要你想吃,随时可以吩咐御膳房专门为你烹制哟。” 赵莹莹咽下口中食物后,缓缓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停顿片刻,随后带着些许不满嘟囔起来:“哎呀,算了吧,我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待在这皇宫之中。你瞧瞧,那位主管大人,虽说模样生得倒是俊俏,可那脸上却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再看看那些禁卫军们,一个个板着面孔,仿佛别人欠了他们几百万两银子似的。还有内厂里的人也是如此,整天连个笑容都没有,我这样性子活泼的人哪里能适应得了这里哟!” 坐在一旁的司徒睿微笑着回应道:“谁说要让你一直留在这皇宫里了?我去哪里,自然就带你去哪儿。从今往后,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咱们一起到外面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听到这话,赵莹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问道:“什么?难道你当真愿意舍弃这荣华富贵,跟着我跑到皇宫外头去过日子吗?你可是堂堂的二皇子啊,这里可是你的家呀!” 这时,坐在旁边的赵飞赶忙凑过来插话道:“娘娘有所不知,前些天国主不是已经说过了嘛。国主深知二殿下对政治之事毫无兴趣,也厌烦宫廷中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二殿下一心只想当个逍遥自在的王爷,所以国主便应允了二殿下,可以离开皇宫到外面去生活。如此一来,您二位便可在那无拘无束的皇宫之外,尽情享受属于你们的幸福时光啦!” “是嘛!”赵莹莹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盯着司徒睿,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司徒睿微微一笑,迎上她那充满好奇与疑问的目光,轻声回应道:“赵飞说的没错,这里虽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但说实话,我跟莹莹你一样,并不喜欢这里。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权力斗争、勾心斗角,让人觉得压抑无比。况且,对于政治那些东西,我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好在父皇理解并应允了我,允许我离开这皇宫,去到宫外与你一同生活。若是哪天莹莹突然嘴馋,想吃那宫廷里独有的美味佳肴,咱们大可以给父皇、大哥还有三弟捎个信儿过去,请他们帮忙稍带些过来解解馋呀。再说了,尽管父皇同意我出宫与你相伴,可每逢佳节之时,咱俩还是能进宫来探望父皇、大哥以及三弟他们的哟。不过就是换了种生活方式罢了,说到底,咱们始终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呐。” 听完司徒睿这番话,赵莹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紧接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猛地抬起头,再次开口问道:“哎对了,睿哥,那个杨荣呢?难不成真的让他去出家当和尚啦?” 司徒睿微笑着回答道:“那是自然,一切都是依着你的意思办的呀。说起来,他最后的结局也还算不错啦,毕竟父皇仁慈,准许他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叶蓉蓉相伴左右。只是呢,这种相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相守相依,而是因为他所在的寺庙正对着一座尼姑庵,两人每日所能做的,仅仅只有隔着一段距离诵经念佛,远远地望着彼此罢了。” 听到这里,赵莹莹不禁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叶蓉蓉竟然出家当了尼姑?” 司徒睿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紧接着,赵莹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开口询问道:“对了,三弟的一身绝世武功究竟是从何处习得的呢?” 司徒睿略微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据三弟所言,传授他武艺之人乃是一个极其神秘的人物。正因如此,这便成为了我们接下来需要去探寻的重要任务。明日一早,咱们就离开皇宫,踏上寻找这位神秘人的征程。”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只见吴茯苓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快步走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哎呀,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快来看看,瞧瞧我都给你们带来些什么好东西啦!” 赵莹莹和司徒睿看到迎面走来的吴茯苓时,神色平静如水,丝毫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反倒是一旁的赵飞,脸上满是惊愕与好奇,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急切地开口问道:“吴兄弟,你这出宫都这么长时间啦,到底买了些啥好东西回来呀?快让我瞅瞅。”说着,他便迫不及待地凑到跟前,想要一探究竟。 待看清吴茯苓手中之物后,赵飞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只见他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迅速从众多物品中抓起一只香气四溢的叫花鸡,难以置信地嚷道:“叫花鸡?还有冰糖葫芦!我说吴兄弟,你咋尽买这些吃的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诧异。 听到这话,司徒睿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赵飞的肩膀,调侃道:“赵飞呀赵飞,亏你跟他相处了那么久,难道还不了解他吗?这家伙呀,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小小年纪,那身材都胖得不成样子咯!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还会误以为他是哪个寺庙里的住持呢,哈哈哈哈!”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此时,站在一旁的吴茯苓听着两人的打趣,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一举动恰好被眼尖的司徒睿捕捉到,司徒睿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追问道:“哎,吴兄弟,我瞧你这老是不自觉地摸摸头,是不是有啥情况呀?前些日子我就注意到你时不时这样做了。” 面对司徒睿的询问,吴茯苓心中一紧,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来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嘴里含糊其辞地解释道:“哎呀,没啥没啥,真的没啥。我就是觉得……头有点痒痒,所以才忍不住挠一挠而已。”为了转移话题,不让对方继续追问下去,吴茯苓赶忙接着说道:“不过嘛,我这次出去可不光给你们带了吃的哦,来来来,你们瞧瞧这个。”边说边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卷来。 随后,只见吴茯苓小心翼翼将一幅画卷轻轻地展开并摆放在那张石桌上。他面带微笑,对着司徒睿和赵莹莹轻声说道:“这画可是我花费了不少心思,精挑细选而来的哟!来来来,你们快瞧瞧。看看这山水,山峦起伏、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再看看这高悬天际的明月,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辉,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氛围;还有这条蜿蜒流淌的河流,波光粼粼,犹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贯穿其中。更妙的是河中行驶着一艘小船,船头站着一对男女,哈哈,这不就是你们二位吗?” 司徒睿和赵莹莹听闻此言,连忙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这幅画卷。他们先是微微点头,表示此画确实绘制得精妙绝伦,但紧接着,赵莹莹却轻叹了一口气,娇嗔地说道:“哎呀,我说吴兄弟呀,你还说是精挑细选的呢!你瞧,这只是第一页而已啦,下面可标着一个小小的数字呢,想必后面肯定还有第二页、第三页之类的吧。” 吴茯苓和一旁的赵飞听到这话,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他们先是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幅画卷之上。这时,赵莹莹又开口补充道:“而且呀,这哪里像是在描绘我呢?你好好瞅瞅,这画上的女子虽说身姿婀娜,但她那双眼睛里分明透着一股杀气,这怎么可能会是本小姐我呢?”说完,她还用手轻轻戳了一下画卷,似乎对此有些不满。 吴茯苓、赵飞以及司徒睿三个人围聚在一起,脑袋不停地左右转动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地审视着那幅画中的女子。然而,无论他们怎样努力观察,都无法察觉到画中女子的眼神里存在一丝一毫的杀气。 吴茯苓对此颇不以为意,脸上露出怀疑且不信的笑容,对赵莹莹说道:“娘娘,这可不像是您的风格哟!如果您不喜欢这幅画卷,直接说不喜欢就行了嘛,何必非要说其中蕴含着杀气呢?我们可是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呀!” 司徒睿也赶忙随声附和起来:“就是就是,莹莹,要是您真不喜欢这幅画,那干脆别要它了呗,何必要说得如此神秘兮兮、诡异万分呢?” 赵莹莹一脸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语气肯定地回应道:“我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啊,只是你们没有用心去细看,不够认真罢了。” 吴茯苓听后,无奈地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幅画卷。他从头到尾,一寸一寸地端详着画中女子的面容,但依旧未能发现任何有关杀气的蛛丝马迹。就在这时,一旁的司徒睿突然开口问道:“这副画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吴茯苓摇了摇头,回答道:“画上并没有写明,就连卖给我这幅画的人也不清楚其具体名称。反正我当时第一眼看到它时,只觉得画面甚是好看,于是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赵飞笑嘻嘻地插话道:“嗨呀,咱先别管那画啦,赶紧吃饭才是正经事,吃完饭再聊,行不?不然等下饭菜都凉透咯。”说罢,探案四人组便乐呵呵地坐下来享用晚餐啦。 在皎洁的月色下,一座寺庙窗前,杨荣,一位已出家的僧人,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双手合十,目光穿越寂静的夜晚,深情地注视着对面的尼姑庵。在同一时刻,尼姑庵中的叶蓉蓉,也正拿着佛珠,双手合十,凝望着寺庙中的杨荣。虽然他们相隔了一段距离,但彼此的心灵似乎能够相互感应,眼中不约而同地涌出了泪珠,心中一同涌起了往日的回忆。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他们脸上的哀愁与坚定。那些曾经的欢笑与誓言,如今只能在心底默默回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然而,现实却将他们分隔在寺庙与尼姑庵的两端,让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默默守望着对方。 不久,俩人仿佛被同一股力量推动,一致转身回到了各自的大殿。他们喃喃自语:“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贫尼)已出家,不可想那些红尘之事,阿弥陀佛。” 俩人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他们心中仍然装着对方。每天能远远地看一眼对方,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第51章 无常勾魂(一)团圆夜的不平凡 清晨时分,东方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宛如一个娇羞的少女,缓慢地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将温暖而柔和的光芒洒向大地。此时,宏伟壮丽的皇宫太和殿上,气氛庄严肃穆。大殿两侧整齐地站立着文臣武将,他们个个身着华丽的官服,神情庄重。而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则端坐着国主司徒玉龙,他正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大臣们的奏报。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繁忙的早朝接近尾声。司徒玉龙处理完政务后,起身离开太和殿,返回后宫去拜见太后。踏入太后寝宫,司徒玉龙恭敬地行礼请安,然后与太后亲切交谈起来。母子俩谈论着宫廷中的琐事以及国家的局势,不时发出阵阵笑声。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玉龙这才辞别太后,前往与皇后共进午餐。 正当司徒玉龙和皇后白珊珊准备享用丰盛的膳食时,一名贴身太监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弯腰拱手禀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二殿下和小将军与赵姑娘,还有吴茯苓四人出宫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玉龙和皇后白珊珊不禁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不过很快,他们就恢复了平静。显然,对于这种情况,他们早已习以为常。接着,司徒玉龙缓缓坐下身子,微微皱起眉头说道:“眼看着就要到仲秋节了,睿儿这孩子怎么还是如此贪玩,竟然还把赵飞、赵莹莹和吴茯苓也一并带了出去。” 一旁的皇后白珊珊则笑着打趣道:“那陛下您也不管管他?再这么下去,恐怕连新年的时候,他也要往外跑啦!” 国主司徒玉龙微微一笑,缓声回答道:“睿儿如今已成年,身为父皇,我对他也并无过多苛求,只要他能循规蹈矩、不惹是生非,专心于正途之事便可。不过呢,像新年这般至关重要的盛大节日,朕身为人父,自然是不会应允他擅自外出的。” 就在这时,那名太监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陛下,二殿下还说,此次乃是他最后一次在临近节日之时出宫。日后,他便会返回自己居住之所,安分守己,待到节日来临之际,再携带那位赵姑娘一同前来拜见陛下与娘娘。” 司徒玉龙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连点头,表示甚是满意。一旁的白珊珊则略带嗔怪地看向那太监,轻声说道:“你这人也是有趣得紧,怎的不将这些话一气说完,非得要分成两截来讲?好了好了,此时没你什么事了,若你没其他事,便先行退下吧!” 那太监闻言,急忙躬身行礼,口中应道:“奴才遵命,这便告退!”只见他弯着腰,缓缓向后退步而去,直至退出殿门之后,方才转身离去。国主与皇后二人见状,相视一笑,继而继续享用起面前丰盛的膳食来。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天空,毫不吝啬地释放着它那炽热而耀眼的光芒。整个大地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连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闷热的气息令人感到窒息。 在这样酷热难耐的时刻,官道旁一座简易搭建而成的茶棚内,却有着一丝难得的清凉。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人正围坐在一起,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稍作歇息以缓解旅途的疲惫。 吴茯苓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然后抬起头来,目光疑惑地看向司徒睿,开口问道:“二……睿哥,小弟我一直心存一个疑问,你们为何要轻易放过那个杨荣呢?要知道,他可是残忍地残害了数名无辜少女啊!如此恶行,怎能对他施以仁慈呢?” 一旁的赵飞听闻此言,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睿哥,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呢!” 司徒睿微微一笑,与身旁的赵莹莹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缓缓说道:“其实事情并非如你们所想那般简单。杨荣固然犯下大错,但实际上,他真正加害的仅有一人而已。当他第一次对那位女子下手之时,内心深处尚存一丝良知,意识到自己所行之事乃是天理难容,因此及时悬崖勒马,并未继续作恶。” “什么?仅仅只有一人?这……这怎么可能呢?”赵飞和吴茯苓听罢,脸上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两人面面相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这时,赵莹莹轻轻咳嗽一声,接过了话头,耐心地解释道:“没错,此事确实不假。经过我一番详细周密的调查,可以确定杨荣之后再也未曾伤害过其他女子。正是那次的经历让他幡然醒悟,从此改过自新吧。” 吴茯苓满脸疑惑地紧盯着赵莹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可是那份记录明明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啊!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赵莹莹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反问回去:“那好,请问你可有找到那些被害女子?倘若她们真的遇害身亡,那至少也应该能瞧见尸体才对呀。你仔细回想一下,自从这件事情开始以来,咱们所见到的就只有那么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女子而已。当初杨荣在加害第一个人的时候,突然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实在大错特错,于是便停止了继续加害他人的行为。后来,他将所有女子掳回之后,不仅没有再伤害她们,反而还悉心照料有加。至于我们所看到的那些记录,实际上都是他胡乱编造出来的。” 赵飞和吴茯苓听完这番话,顿时感觉脑袋里一团乱麻,愈发糊涂起来,整个人都懵掉了。吴茯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赵莹莹和司徒睿,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什么?他竟然自己给自己泼脏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司徒睿面色凝重地回答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此人曾经犯下过错,致使一名无辜之人受到伤害。或许正是这一事件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良知底线,使得他决定不再去加害其他女子。然而,那时候的他深知自己已然铸下大错,再难回头,同时又陷入了自暴自弃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因此,他索性将错就错,虽然没有真正地继续犯罪,但却对生活丧失了全部的热情与希望。由于这种极度消极的心态作祟,他对于自身的形象也变得毫不关注和在意起来。于是乎,他竟然开始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营造出一种所有坏事皆是他所为的假象,如此一来,众人皆对他心生恐惧。” 吴茯苓听完之后,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满脸困惑地说道:“我……我怎么感觉还是有些似懂非懂啊!” 赵莹莹闻言,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要是能明白啊,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咯!猪都得上树喽!好啦,我跟你详细讲讲吧。实际上呀,这个杨荣呢,仅仅只是加害了一个人哦。但是呢,他却把其他所有的女子全都掳掠到自己那边去啦。他这样做就是要故意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来,让所有人都对他感到惧怕。可是呢,这人一多起来呀,他就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作恶啦。于是乎呢,这家伙就在镇上开了一家客栈哟。并且呢,还让这些被他掳来的女子们统统扮作男子模样,充当起跑堂的角色,一起帮忙经营着这家客栈。总之呢,归根结底一句话,这个杨荣呀,他内心深处极度缺乏自信和安全感呐。” 吴茯苓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皱起眉头问道:“嗯……照你这么说来,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不太理解,既然如此,那他为啥不干脆光明正大地经营客栈呢?还要费这么大劲儿搞什么伪装呢?” “哎呀,我都跟你讲过啦!他这个人呀,极度缺乏自信和安全感呢。正因如此,他老是担心被别人认出来,更怕有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会对他店里的姑娘动什么歪心思。于是乎,没办法喽,他就让那些姑娘们统统女扮男装。再说说那个李老爷吧,别看他平常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实际上这人的人品可不怎么样哟!这不,杨荣瞅准机会就把他给杀掉啦。”赵莹莹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吴茯苓听后,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紧接着开口问道:“那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的呢?” 赵莹莹轻轻一笑,耐心地解释起来:“还能怎样,当然是靠我的一番仔细调查啦!不仅如此哦,杨荣加害的第一个人,正是咱们之前前去拜访的那位女子。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位女子看似得了失心疯,但其实这都是她有意为之。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依照杨荣的吩咐行事呐。” 只见一旁的赵飞满脸疑惑地询问道:“赵姑娘,那女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告知于你的呀?为何我们对此竟一无所知呢?” 赵莹莹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此事说来也是巧合,那女子得知杨荣主动投案自首之后,心中便有些担心。要知道,依据本朝律法规定,无论是对女子造成伤害或是将其残忍杀害,尤其当涉及到数量众多之时,便可被直接判处死刑并且还会受到连坐之罚。然而,她心里很清楚,深知杨荣仅仅只是伤害了她一人而已,如此看来,其罪行尚不至于被判死罪。倘若我们轻信那些民间流传的谣言,声称有数名无辜女子遭其毒手,那么杨荣必定难逃一死。正因如此,在杨荣投案之后不久,那女子便悄然前来找我,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清楚。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我才最终同意了睿哥所提出的惩处方式。” 此时,站在一旁的吴茯苓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嘿嘿,真是稀罕事儿啊!竟然还有被害人主动替犯人求情的。” 司徒睿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缓缓开口说道:“杨荣此人的确聪慧过人,想当年更是一举夺魁成为状元郎。其实,他原本拥有着良好的心态,本质上亦是心地善良之人。只可惜后来遇到了叶蓉蓉以及接踵而至的一系列事件,这才致使他逐渐发生了转变。” 吴茯苓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原来如此,我算是弄清楚怎么回事了。你们两个早就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唯独把我跟赵飞蒙在鼓里,你们这样做也太不讲义气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气鼓鼓地瞪着两人。 这时,赵飞赶忙接过话头,不满地嚷嚷起来:“可不是嘛!口口声声说咱们四个是探案四人组,还是好朋友呢,结果有什么消息都瞒着我俩,这像话吗?”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司徒睿见此情形,连忙开口安抚道:“别生气呀,先听我解释。说到这个探案四人组,我突然想到一个全新的口号呢。” 然而,他话音未落,赵飞、吴茯苓以及站在一旁的赵莹莹便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之前那个令人哭笑不得的骂人口号。三人同时发出不屑的“切”声,然后纷纷挥动着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茶棚。 司徒睿见状,急忙追上去,边跑边解释:“哎呀,这次可真不是骂人的啦!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骂人了。要不这样吧,我来说正面的,你们回应反面的,怎么样?试试看嘛!”尽管他说得口干舌燥,但那三个人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快步向前走着。 过了一会儿,只见赵莹莹轻盈地一跃而起,稳稳当当地跨坐在马背上。她随即转过身来,对着不远处的司徒睿大声呼喊:“睿哥,要是再不出发,天色可就要暗下来啦!” 司徒睿听闻此言,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面露疑惑之色再次问道:“我说的那句口号多好啊,你们难道真的不想学一学吗?” 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几乎同时齐声回答道:“不说!”话音刚落,赵飞与吴茯苓便双腿一夹马肚,驱使着马匹疾驰而去。见此情形,赵莹莹连忙催促司徒睿赶紧上马,并紧随其后跟上赵飞和吴茯苓的步伐。 此时,赵莹莹好奇地向司徒睿打听起来:“睿哥,教三弟武功的那个神秘人究竟在哪里?咱们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呀?” 司徒睿略作思索,然后回应说:“据三弟所言,那个神秘人所在之处距离嘉麦县并不太远。等我们到了前方看看附近有没有客栈之后,再把地图拿出来仔细查看一番吧。”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司徒睿他们四个人竟然选择了另外一条官道前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前往目的地的那条官道距离最近的客栈较远,而这另一条官道的附近恰好就有一家客栈。无论如何,他们都觉得不能走到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去,要不然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情况,在那荒郊野岭之中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太不安全了。 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人历经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投宿。当他们安顿下来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空中,洒下银白的光辉。此时的小镇仿佛被点亮一般,人山人海,喧闹异常,因为今天正是一年一度的仲秋佳节。 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司徒睿和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早已疲惫不堪,甚至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歇息一番。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吴茯苓却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兴致勃勃地想要拉着其他三人一同到镇上去逛逛。面对他的热情邀请,司徒睿三人纷纷摇头拒绝,表示自己实在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而且明天还要继续赶路。毕竟,他们如今所行走的这条官道并非原定路线,距离最终的目的地尚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如果在此过多耽搁,恐怕会影响行程。 见此情形,吴茯苓虽然感到有些遗憾,但还是决定独自一人前往镇上游玩。就在他转身准备出门之时,赵飞忍不住开口问道:“吴兄弟,你当真要一个人去吗?” 听到这话,吴茯苓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回答道:“那当然啦!今天可是仲秋节呀,有美味的月饼可以品尝,还有各式各样漂亮的花灯可以观赏,镇上可热闹着呢!哦对了,听说还有有趣的猜谜活动哦!”说着,他还特意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徒睿。 司徒睿一听到“猜谜”这两个字,原本慵懒地躺在床上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然而,这种状态仅仅维持了一小会儿,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哎呀呀,可累死我啦!不去了不去了,实在没力气折腾喽。吴兄弟,你自个儿去玩儿吧,不过可得记住啊,千万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哟!” 吴茯苓听了司徒睿这番话,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兴奋劲儿,连连点头应道:“好嘞,睿哥放心吧,小弟一定谨言慎行!”说罢,他便兴高采烈地转过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下了楼,吴茯苓快步走出客栈,外面的世界瞬间展现在眼前。只见镇上火树银花,热闹非凡。街边和河边到处都挂满了形形色色、五彩斑斓的花灯,将整个镇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不仅如此,这里还有各种各样有趣的猜谜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此外,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小商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过往的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吴茯苓置身于这人潮涌动之中,眼睛忙个不停,一会儿左瞧瞧,一会儿右瞅瞅,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身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品尝美食的机会。于是乎,他一路走走停停,看到感兴趣的街边小吃就忍不住买上一份尝尝鲜。只可惜,尽管他心里十分渴望参与到猜谜活动当中去,奈何自身文化水平有限,那些谜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书,所以也只好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绞尽脑汁地思考答案。 就在此时此刻,吴茯苓饶有兴致地看着人们兴高采烈地猜着谜语。然而,当他准备继续往前走去时,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行迹十分可疑的男子。只见那名男子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靠近一名青春靓丽的少女身后,然后悄悄地伸出双手在少女的背包处捯饬了几下。 吴茯苓瞬间目光如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此人必定是个小偷!”说时迟那时快,他毫不犹豫地扯开嗓门大声呵斥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不对,应该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实行偷盗行径,今日就让本大爷来好好教育教育你一番!”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小偷疾驰而去。 那小偷原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吓得魂飞魄散。他惊慌失措地拿起从少女那里刚得手的东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慌不择路地撒腿就跑。 直到这时,那位少女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吴茯苓一边朝着小偷狂奔而去,一边扭头对着少女喊道:“姑娘莫怕,我方才亲眼瞧见他偷了你东西,你且放心,我定能将其追回!”言罢,便头也不回地继续穷追不舍。 于是乎,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大戏就此上演。吴茯苓身手矫健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紧紧咬住小偷不放。而周围的围观百姓见此情景,纷纷鼓掌呐喊助威,现场气氛热烈非凡。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欢呼声响彻云霄。原来是吴茯苓成功追上并制服了小偷,顺利夺回了少女失窃的物品。围观的百姓们见状更是激动不已,掌声和赞誉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就在这一刹那,那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伸出白皙如玉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属于自己的物品,然后微微欠身,对着站在面前的吴茯苓行了一个标准而优雅的礼,并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哥哥仗义援手,若不是大哥哥及时相助,小女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此等恩情,小女子没齿难忘。” 紧接着,少女轻轻抬起头来,那明亮如星的眼眸望向吴茯苓。只是这么一眼,吴茯苓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只见眼前这位少女,那脸蛋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细腻光滑,额前还留着一排整齐的刘海,更显俏皮可爱。尤其是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两边脸颊上那深深的酒窝仿佛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走。 此时的吴茯苓早已看得痴了,除了呆愣愣地杵在那儿之外,他的双颊更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抹绯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毕竟,年方十八的吴茯苓正值青春年少,情窦初开之际,面对如此美丽动人的少女,又怎能不心动呢? 就在这时,少女注意到了吴茯苓发愣的模样,不禁心生好奇,轻声问道:“大哥哥,大哥哥,你还好吗?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呀?” 听到少女关切的话语,吴茯苓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挤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我……我没事,真的没事。” 见吴茯苓恢复了正常,少女又继续追问道:“大哥哥,方便告知一下您的尊姓大名吗?” 吴茯苓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羞涩,偷偷瞄了少女一眼后,低声回答道:“我,我叫吴茯苓。不知道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少女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柔声说道:“既然大哥哥问起,那你以后就叫我小叮当好了。” “小,小叮当!”当那清脆而又甜美的声音传入耳中时,吴茯苓瞬间定在了原地,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小叮当那张可爱的脸庞上。只见小叮当嘴角挂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甜美,让人不禁陶醉其中。一时间,吴茯苓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双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整个人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吴茯苓才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轻声问道:“小叮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大哥哥不也是一个人嘛。”小叮当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笑着回答道。 听到这话,吴茯苓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点头应道:“是呀是呀,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里遇见你。”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了小叮当手中紧紧握着的那个拨浪鼓上。那拨浪鼓制作得十分精巧,上面还绘有五彩斑斓的图案,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于是,吴茯苓好奇地问道:“小叮当,我看你一直拿着这个拨浪鼓,是不是特别喜欢它呀?” 小叮当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拨浪鼓,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嗯嗯,我可喜欢啦,但……但我没钱买。” 吴茯苓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忍不住追问道:“你小时候难道没有玩过拨浪鼓吗?这可是每个孩子童年都会有的玩具呢。” 小叮当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略带失落地说:“小时候?我……我从来都没玩过。” 看到小叮当这般模样,吴茯苓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心里不由得一阵懊悔。他连忙想办法转移话题,目光四处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一旁卖拨浪鼓的小贩身上。只见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小贩面前,豪爽地说道:“老板,这个拨浪鼓我买了,给您钱。” 小叮当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她抬起头,清澈的大眼睛直视着他,疑惑地问道:“大哥哥,咱们不过是初次见面,你为何会给我买这个礼物呢?这让我有些意外。” 吴茯苓望着眼前这个纯真的小女孩,微笑着说:“小叮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别再叫我大哥哥,叫我茯苓吧。人生中的相遇总是充满了奇妙,我们相识,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现在时间不早了,要不,我陪你走一段,送你回家吧。” 小叮当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用了,茯苓哥,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而且我家离这里并不远。”说着,她指向远处的几点灯火,继续道,“看,那边就是我家的方向。茯苓哥,我要回去啦,你也早点回去吧。今天收到你的拨浪鼓,我很开心,谢谢你的礼物。” 吴茯苓轻轻地朝小叮当挥了挥手,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目光却始终牢牢锁定在她的身影上,直到小叮当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他才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随后,他转身,带着一丝疲惫,回到了客栈,静静地休息。 与此同时,夜色如墨,树林间的小路上,刚刚那名趁机逃脱的小偷正急匆匆地前行,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突然,他猛地停下脚步,心跳瞬间加速,因为他看到了前方的一个身影——正是他刚刚偷窃的那位少女,小叮当。她正堵在他的去路上,眼神坚定而冷厉。 小偷愣了一下,然后满脸堆笑地开口:“我说姑娘,你的东西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还想要干什么?” 但小叮当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她冷冷地看着小偷,语气坚定地说道:“在这个世上,还没有人敢偷我的东西,如果有,那么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决心和力量,让小偷不禁心头一颤。 小偷听后愣住了,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然而,他仍然一心想要摆脱眼前的小叮当。他匆忙地准备转身,企图迅速溜走。就在这时,小叮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拿出盘龙丝,运用她精湛的轻功,飞身拦截在小偷前方。小偷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头颅就已经滚落在地。而小叮当则如同没事人一般,静静地迈步,离开了这个血腥的现场。 与此同时,在一座仙女山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明亮的圆月挂在空中,洒下如水的光辉。此刻,仙女山河边岸上的居民们正沉浸在吟诗作对的愉悦氛围中,享受着这宁静的夜晚。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大声喊道:“快看,黑白无常勾魂了!”他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众人闻声纷纷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面山脚下,黑白无常正缓缓出现,他们面无表情,一步步飘向一名男子方向。这诡异的一幕让众人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他们惊慌失措,纷纷害怕地逃离现场,仿佛害怕被黑白无常勾走魂魄。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山林之间,只留下那个大喊的人站在原地,面露惊恐。 第52章 无常勾魂(二)大雨下的两具尸体 辰时,天空便乌云密布,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昏沉的暮色之中。不久,震耳欲聋的雷声突然炸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在这雷鸣声中,赵莹莹缓缓从梦境中苏醒,她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慢慢坐起身来。还未完全清醒的她,突然听到了窗外传来的打雷声和哗哗的雨声,那声音如同敲打在心鼓上,让人无法忽视。 她懒洋洋地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推开窗子,只见外面的雨势惊人,仿佛无数银针从天而降,击打在地面,溅起朵朵水花。雨点密集地撞击着窗棂,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音,赵莹莹不禁感叹,这雨,还真是不小呢。 她赶紧关上窗子,防止冷风侵袭,然后转身走到床前,只见司徒睿依旧沉浸在梦乡中,呼吸均匀,毫无察觉雷声的迹象。赵莹莹看着他安详的睡颜,心中暗想,这个二皇子,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在这样的雷雨交加之际,仍能酣然入睡,真是厉害。 随后,她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自己的房间,悄悄来到了隔壁赵飞和吴茯苓的屋外。她轻咳一声,然后提高声音喊道:“赵飞,吴兄弟,天亮了,起床啦。”然而,屋内静悄悄的,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她本想扯开嗓子大喊,但考虑到这里是客栈,而且时间还早,于是她决定想出一个更温和的方法来叫醒那两位沉睡的朋友。 稍微思考片刻后,她忍不住坏笑起来,然后故意大声喊道:“发钱啦,烧鸡来啦!”她的话音刚落,自己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这个主意实在太过调皮。 果然,没过多久,只见赵飞和吴茯苓两人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地打开了房门,一脸激动地询问:“哪儿?哪儿发钱?哪儿有烧鸡?”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赵莹莹看着他们那副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好骗啊,我只是逗你们玩呢,哪里有发钱,哪里有烧鸡啊。”她的笑声在清晨的客栈里回荡,给这个宁静的早晨增添了一丝欢快的气氛。 吴茯苓一脸无奈地拱了拱手,苦着脸说道:“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哟!您瞧瞧这外头,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咱犯不着这般匆忙地赶路呀!求求您啦,就让小的们再多睡那么一小会儿,成不成?” 一旁的赵飞赶忙接过话头,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嘟囔着说:“就是嘛,大小姐,您为啥光叫我俩呀?咋不叫二……睿哥起床呢?他难道就不需要赶路吗?” 赵莹莹柳眉一竖,娇嗔地回道:“哼,谁说下雨天就不能赶路啦?少啰嗦,赶紧麻溜地收拾去!至于睿哥那边儿,本小姐自会去叫。”话音未落,她便转身风风火火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赵飞和吴茯苓二人,依然一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模样。他俩如同幽灵一般,晃晃悠悠地挪到床边,然后身子一歪,重重地坐到了床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妈呀,还是这床舒坦啊......” 两人刚刚躺倒在床上,正准备继续享受这片刻的安逸,突然,隔壁传来赵莹莹震耳欲聋的吼声:“老娘可开始数数啦,一!二!” 这突如其来的喊叫声犹如一道惊雷,惊得赵飞和吴茯苓一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别别别,大小姐,我们起,我们马上起!”两人手忙脚乱地应着声,一边互相推搡着对方,一边慌慌张张地开始穿衣服、整理行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声呼喊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于是乎,怀揣着满满的好奇心,如同两只嗅到了瓜香的小仓鼠一般,蹑手蹑脚地朝着赵莹莹和司徒睿所在的房间摸去,准备一探究竟。 待到凑近房门时,两人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到门缝处往里窥视。只见屋内床边站着的赵莹莹正紧紧揪住躺在床上的司徒睿的耳朵,大声嚷嚷着:“睡什么睡呀!国家可不养懒汉,还不快些给我起来干活儿!” 司徒睿被揪得生疼,一边奋力想要挣脱赵莹莹的魔掌,一边气急败坏地冲她吼道:“赵莹莹,你这家伙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啦!居然敢如此放肆地揪我的耳朵,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尊贵无比的身份不成?”说罢,他刻意压低声音,接着又补充道:“我可是当今二皇子,更是堂堂端王!你这般无礼,究竟是想作甚?” 面对司徒睿的质问,赵莹莹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哼!那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端王妃好不好?既然父皇都下旨让我来管束于你,那你自然就得乖乖听从我的命令。别磨蹭了,快快起身吧,咱们还得抓紧时间赶路出发呢!” 听到这话,司徒睿眼珠子一转,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耍赖般地回应道:“嘿嘿嘿……本王爷今天就是不想起床,看你能把我怎样?有本事你来咬我呀,哈哈哈……非得气死你不可,嘿嘿嘿……” 赵莹莹像只好奇的小猫咪一样,左瞧瞧、右看看地寻找着,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哼!我又不是小狗,怎么可能会去咬你呢?”正当此时,只见那扇紧闭的房门忽然露出一条窄窄的缝隙,吴茯苓鬼头鬼脑地从门缝里迅速递进来一根鸡毛掸子。 赵莹莹一瞧见这根鸡毛掸子,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下意识地伸手一把将其接了过来。紧接着,她握着鸡毛掸子快步走到床边,气势汹汹地对着床上的司徒睿说道:“好啊,你这家伙居然耍赖不肯起床,看样子你就是欠收拾!”话音未落,手中的鸡毛掸子已然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司徒睿的身上抽打过去。 司徒睿被打得猝不及防,“嗷”地一声尖叫,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瞪大双眼怒吼道:“赵大胆!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啦,竟然敢动手打本王爷?” 然而,面对司徒睿的怒喝,赵莹莹非但毫无惧色,反而把眼睛瞪得更大,死死盯着对方,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就打你,怎么样?谁让你如此嚣张,竟敢对老娘这般无礼地大吼大叫?”说罢,手里的鸡毛掸子挥舞得更欢实了,一下接着一下地落在司徒睿的身上。 一时间,房间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司徒睿抱头鼠窜,试图躲避赵莹莹的攻击;而赵莹莹则紧追不舍,穷追猛打。那根鸡毛掸子在空中上下翻飞,不时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与此同时,房门外的赵飞和吴茯苓正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两人看着屋内这场闹剧,简直乐不可支。过了没多久,司徒睿在逃窜之中偶然瞥见了门口那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指着吴茯苓大声呵斥道:“好哇,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给她递的鸡毛掸子!真是反了天了,你们一个个全都听从她的指挥,却没人把本王爷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司徒睿、赵莹莹,吴茯苓与赵飞四人不禁同时竖起耳朵倾听起来。很快,他们就清晰地听到楼下有人惊恐地喊出:“黑白无常来勾魂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四人心中炸响。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异口同声地惊呼道:“黑白无常?”紧接着,更多关于这件事的讨论声从楼下传了上来,只听有人说道:“听说死人啦!” 这个消息让四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他们二话不说,急匆匆地跑到二楼的过道处,俯身朝着楼下大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下的人群中,一个人抬起头,看到站在二楼的司徒睿四人后,高声回答道:“刚刚有人在仙女山对面的安化桥上发现了一具尸体。大家都说,那具尸体的魂魄是被黑白无常给勾走了的。” 听完这番话,吴茯苓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黑白无常?那不就是阎王爷的手下吗?可这些都是虚构出来的呀,现在哪还有什么神鬼之说啊!”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赵莹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脚步快速向楼下冲去。 司徒睿见状,急忙冲着她的背影大喊道:“莹莹,你要去哪儿?”可是,赵莹莹根本顾不上回头,只是一边跑一边大声回应道:“还能去哪儿?既然有死人,当然是去现场看看啊!” 眼看着赵莹莹转眼间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司徒睿连忙拿起身旁的油纸伞,快步追了上去,并焦急地呼喊着:“莹莹,等等我!外面正下着雨呢!” 在那倾盆大雨如注而下的时刻,仙女山对面的岸边显得格外宁静而神秘。司徒睿小心翼翼地为身旁的赵莹莹撑着一把油纸伞,两人缓缓地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安化桥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身后紧跟着赵飞,而赵飞之后则是吴茯苓。 吴茯苓一边走着,一边凝视着眼前这片被雨水浸润得朦胧的山水景色。不知为何,这景象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究竟曾在哪里见过。 与此同时,司徒睿和赵莹莹已经走到了岸边,并发现了桥中央横陈着一具男尸。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向桥中央。当近距离看到那具睁着眼的男尸时,尽管赵莹莹平日里见多识广、胆大心细,但仍不免被吓得微微一怔。然而,仅仅片刻过后,她便迅速回过神来,冷静地决定对这具尸体展开详细检查。 就在这时,赵莹莹突然意识到自己匆忙出门竟然忘记带上验尸所需的工具。正当她为此懊恼不已的时候,司徒睿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递给她。赵莹莹定睛一看,惊喜地发现里面装的正是自己惯用的那些验尸工具。可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平时用来装这些工具的明明是个精致的盒子呀,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柔软的布袋呢? 面对赵莹莹疑惑的目光,司徒睿微微一笑,解释道:“莹莹,你想想看,那个盒子又硬又重,携带起来实在不太方便。相比之下,这个布袋不仅轻便,还能更好地保护工具不受损伤哦。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把它换成布袋啦。” 听到这番话,赵莹莹恍然大悟,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满心欢喜地向司徒睿道谢:“睿哥,真是太感谢你啦!亏我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司徒睿面带微笑地看着她说道:“咱俩之间还用得着这么见外吗?别客气啦,来,我给你撑着伞,你赶紧开始验尸吧。”说完,他便将手中的雨伞稳稳地举在了赵莹莹的头顶上方。 得到司徒睿的支持后,赵莹莹毫不迟疑地蹲下身子,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取出各种工具和器具,有条不紊地开始做检验前的准备工作。 就在这时,周围路过的一些百姓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们看见在这阴雨绵绵的天气里,竟然还有四个人如此靠近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男尸,不禁感到十分好奇,于是纷纷围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人群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人开口问道:“喂,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检验尸体这种事情可是官府才能干的活儿,你们怎么能随便乱动呢?” 这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不远处一名身穿官服、气宇轩昂的县令正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待走到近前,县令先是扫视了一眼现场的众人,然后目光定在了司徒睿等人身上,严肃地说道:“这位乡亲说得一点也不错,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下雨天跑来查看尸体?难道说……你们是那种经常犯下命案的凶徒不成?要不然,普通老百姓见到尸体通常都会远远避开,哪像你们这样不仅不害怕,反而还要上前动手动脚的。” 县令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正在忙碌的赵莹莹。当他发现赵莹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停止手上的动作时,顿时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住——手!你怎敢如此大胆?竟敢随意乱动尸体!你可知道,你这般行为会给后续的检验工作带来多大的麻烦和干扰?” 只见赵莹莹缓缓站起身来,然后优雅地转过身,就在这一刻,周围的人们终于看清了她的真实面容。刹那间,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负责检验尸体的竟然会是一名女子! 在众人满心狐疑之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个老百姓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他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着:“难道……难道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的赵大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站在她身旁的那个人岂不就是......”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这位百姓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急忙向前跨出一步,想要开口提醒县令大人。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正在气头上的县令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县令眉头紧皱,满脸怒容,朝着那位百姓大声呵斥道:“给我闭上你的嘴巴!这里哪轮得到你来多嘴!”说罢,县令根本不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转头又将矛头对准了赵莹莹,他怒目圆睁,对着赵莹莹扯开嗓子吼道:“好家伙,你居然是女子!你可知道,如果随意乱动尸体,很有可能就无法准确检验出死者的死亡时间了!” 面对县令的斥责,赵莹莹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她不慌不忙地直视着县令的双眼,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回大人的话,经过我的仔细检查,可以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五个时辰之前,具体来说应该是在戌时到亥时这段时间里。” 听到赵莹莹如此笃定的回答,县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用手指着赵莹莹,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你放屁!” 赵莹莹则故意装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反驳道:“哎呀呀,小女子向来从不放屁,大人您这般污蔑小女子,实在是太冤枉人啦,这可是有辱斯文啊!” 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之声,那笑声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回荡在整个现场。而站在中间的县令则瞬间变得面红耳赤,满脸无奈与尴尬之色交织在一起,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最终,从他口中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大胆!” 就在这时,吴茯苓微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赶紧表明各自的身份吧,要不然这样下去只会白白浪费时间。”说着,他便迈步走向司徒睿,并向众人介绍道:“诸位请看,这位便是当今国主的二皇子——二殿下。” 众人听到这话,脸上纷纷露出更加震惊的神情,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似的。然而,那些刚才已经认出他们四人的百姓们,此时的反应却显得相对平静一些。 紧接着,吴茯苓又将手指向赵莹莹,笑着对大家说道:“至于她嘛,我也就不再多做介绍了。毕竟放眼当下这个世界,能够如此大胆行事的女子恐怕也仅有这么一位了。她呀,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赵大胆’赵莹莹,同时也是我们尊贵的二皇妃,未来的端王妃哟!” 此时此刻,那位心中依旧半信半疑的县令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二殿下和二皇妃,可有什么真凭实据啊?” 吴茯苓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斜睨着县令,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我说你啊你,瞧瞧那些百姓,人家都能一眼认出你来,好歹你也是一方父母官呢,竟然没有认出?”说罢,他猛地一转身,目光直直地落在赵飞身上,说道:“赵飞,现在到你啦!” 赵飞闻听此言,当即昂首挺胸,双目如电般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众人。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响彻全场:“诸位听好了!我乃是忠义侯之子——赵飞!承蒙国主隆恩,亲自册封我为小将军!而这把御赐金剑,便是我身份最有力的证明!”话音未落,只见他高高举起右手握着的那柄金色宝剑。 在此,咱们不妨插上一段题外话。且说这金剑,其长度与宽度皆与寻常宝剑无异,但通体闪耀着令人炫目的金色光芒,尽显尊贵之气。此剑乃是皇家专属之物,唯有国主本人或是经国主御赐之人方可持有。故而,想要私自打造出一把与此完全相同的金剑,简直比登天还难。即便是有人妄图偷窃,亦是绝无可能之事。只因这金剑暗藏玄机,除了其主人之外,任何陌生人一旦触碰剑身,便会触发机关,瞬间射出致命暗器。若有人胆敢私自动用主人的宝剑,更是必死无疑。此外,这金剑的重量亦非普通人所能承受得起的,非得天生神力者方能舞动自如。 县令凝神细看,尽管雨水淅沥沥地洒落,却依旧掩盖不住那把金剑耀眼的光芒。那金灿灿的剑身,如同夕阳余晖下的金色海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心中一惊,慌忙跪地,诚惶诚恐地行礼道:“下官不知二殿下、娘娘、小将军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二殿下恕罪。” 司徒睿见状,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宽慰道:“罢了罢了,不知者不怪,起来说话。” 就在县令刚刚站起身,正准备询问详情时,一名捕快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神色慌张地禀告道:“启禀大人,鬼林中发现一具尸体,还请大人速速定夺!” 在场的众人听罢,脸上皆露出惊愕之色,有人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又是一具尸体?”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众人心中惊恐不已。县令闻言,立刻起身,准备前往现场调查,然而,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他注意到了一个关键词——“鬼林”,这个名称让他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忌惮,于是他停下了脚步。 司徒睿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县令大人为何突然停下脚步?”县令闻言,慌忙拱手,紧张地回答道:“回,回二殿下,这……这鬼林,实在是去不得啊!” 吴茯苓闻言,更加疑惑不解,他皱着眉头问道:“为何去不得?” 县令闻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看到县令如此害怕,一名围观的百姓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回二殿下,鬼林那地方,其实并没有人居住,那里全是茂密的树木。之所以会被大家称为鬼林,是因为那里经常闹鬼,让人不敢靠近!”这名百姓的话,让司徒睿四人更加好奇鬼林的神秘与恐怖。 尽管四周的居民谈鬼色变,但司徒睿、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四人却对鬼怪传说嗤之以鼻。他们决定亲自深入鬼林,揭开那些神秘传说的真相。县令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好奇心驱使着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跟随在这四位年轻人的脚步之后。 不久,他们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鬼林。此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雨的洗礼,林中的树木枝叶间弥漫着一层厚重的大雾。雾气在茂密的树林中缭绕,使得整个场景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他们一步步深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未知的边缘。 片刻之后,四人来到了一具尸体的面前。赵莹莹在看到头颅与尸体分离的惨状后,惊恐万状,急忙躲到了司徒睿的身后,颤抖着不敢再看。吴茯苓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我去,这可是身首异处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在林中回荡,与四周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寒而栗。司徒睿皱紧了眉头,他深知,这个谜团的解开,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赵莹莹心情忐忑,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了那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司徒睿见状,立刻伸出一只手阻止她,语气里带着关切:“莹莹,别过去,这毕竟是一具身首异处尸体。”但赵莹莹的内心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她紧咬着下唇,鼓起勇气继续向前。 与此同时,吴茯苓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颗被残忍分离的头颅。当他看清头颅上的面貌时,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什么?竟然是他?”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司徒睿和赵莹莹等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吴茯苓,司徒睿皱着眉头问道:“吴兄弟,我们刚到这个县不久,你怎么会认识这个死者?” 吴茯苓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原委:“他是个小偷,昨晚我在镇上看到他偷东西,便出言制止。当时,我正在和受害人小叮当聊天,他趁机逃走了。” 听到这里,司徒睿等人不禁交换了一下疑惑的眼神,他们看了看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又转头看向吴茯苓,心中充满了疑问。 第53章 无常勾魂(三)乐州蓝酒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烈日高悬于天空,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然而,就在这片被人们称为鬼林的神秘之地,情况却截然不同。这里烟雾弥漫,浓密得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线,以至于连一丝阳光都无法穿透进来。整个场景显得阴森恐怖,即便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依旧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一群衙役手持各种丈量工具,正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测量着尸身与头颅之间的距离,并将数据准确无误地报给一旁的仵作。那位仵作则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地将这些重要信息详细记录下来。 在这紧张的氛围之中,赵莹莹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冲动,想要亲自上前检查尸体。可就在她刚迈出脚步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伸过来紧紧拉住了她。原来是站在她身旁的司徒睿,他一脸关切地对赵莹莹说道:“莹莹,这可是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啊,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你一个女孩子家实在不宜前去检验。” 恰在这时,县令匆匆走了过来,附和着司徒睿说道:“是啊,娘娘。二殿下心系您的安危,所言极是。况且此处已有专业的仵作为我们勘查现场、搜集证据,就不必劳烦娘娘亲自动手了。” 赵莹莹听了两人的劝告,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但紧接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神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县令,开口问道:“你们县衙里总共有几个仵作?”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县令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但他还是迅速回答道:“回娘娘,县衙只有一名仵作。” “什么?仅仅只有一个?那我问你,那边安化桥的尸体是怎样处置的?”赵莹莹满脸怒容地大声斥责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燃烧着怒火,直直地瞪向眼前的县令。 县令却表现得满不在乎,随口回应道:“回娘娘,这自然是由下官安排衙役将其抬回县衙进行详细检验喽。” “简直就是胡闹!”赵莹莹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她用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县令质问道,“难道你忘记了咱们当时在那边的时候,你所说过的那些话吗?” 县令被吓得浑身一抖,赶忙又仔细思索起来,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下官......下官说的是,如果随意破坏案发现场的话,那么对于准确检验死者的死亡时间将会极为不利。”说完这句话后,他稍稍抬起头来,偷瞄了一眼正处于盛怒之中的赵莹莹,心中一怯,便又迅速低下头去,嗫嚅着补充道,“娘娘您不是......不是已经检查完毕了嘛。” 赵莹莹一听这话,气得差点跳了起来,她指着县令的鼻子吼道:“好哇,你居然还敢顶嘴?我明明都还没有完成检查,结果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紧接着,她转过头去,娇嗔地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拉着他的衣袖摇晃着撒起娇来,“睿哥,你可是堂堂的二皇子呀,你倒是快点帮人家说句话嘛,哪能任由这个小小的县令如此胡作非为。” 司徒睿轻轻地拍了拍赵莹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声安慰道:“好啦好啦,莹莹莫要生气了,我这就去跟他说说。”语罢,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地看向旁边的县令,脸上带着一抹严肃之色,沉声道:“县令大人,虽说您能亲自来到这案发现场,本殿甚是欣慰。但方才娘娘所言极是,我们必须先仔细检验完整个案发现场之后,方可移动尸体啊!切记,对于现场的每一处细微之处、每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都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稍有疏忽,便可能错过至关重要的线索......” 县令诚惶诚恐地点着头,一边认真聆听着司徒睿的训话,一边时不时地弯腰鞠躬,表示自己已经将这些话语铭记于心。只见他满脸堆笑,谄媚地应和道:“下官谨遵二殿下和娘娘的教诲,日后断不敢再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了。” 就在此时,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抱拳施礼道:“启禀二殿下、娘娘、大人,知州大人到了!” 听闻此言,司徒睿与赵莹莹不禁面面相觑,眼中皆流露出惊讶之色。而那县令则是喜笑颜开,赶忙拱手作揖,赔笑着说道:“嘿嘿,真是未曾想到啊,今日下官这小小的地方竟能迎来如此众多的贵客,真可谓是蓬荜生辉......” 他的话尚未讲完,只见司徒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好啦好啦,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哎,我说这位县令大人,您贵姓啊?” 那县令赶忙恭敬地作揖答道:“回二殿下,下官名叫郑大洋。” 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接着扭头吩咐身边的衙役:“快去把知州大人给我带过来。”待衙役领命离去后,司徒睿又将目光转向郑大洋,缓声道:“郑县令,如今能够如此迅速抵达现场的县令、知府以及知州可是寥寥无几啊,而你便是其中之一,这一点确实值得称赞一番。但是嘛,有一点你可千万得牢记在心——既然已经到了现场,那就决不能敷衍了事、马马虎虎地去处理案件。否则的话,那些至关重要的线索恐怕就要白白流失掉喽!这样一来,即便亲自到了现场,跟没有出现场又有何区别呢?” 郑大洋诚惶诚恐地点着头,连声应道:“是是是,下官谨遵二殿下教诲,定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二殿下的期望!” 片刻之后,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几名衙役簇拥着乐州知州匆匆赶到。此时,赵莹莹极目远眺,突然面露惊色,失声叫道:“睿哥,睿哥,你快瞧,那个人看起来好生眼熟呀!” 然而,一旁的司徒睿却是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说道:“莹莹莫急,稍安勿躁。此人乃是吴用,之前便是我向父皇举荐于他的。” 听闻此言,赵莹莹不禁嗔怒地挥动粉拳轻轻捶打了一下司徒睿,娇嗔道:“哼,好哇你,原来你早就知晓此事,亏我还一直以为你对政治丝毫不感兴趣呢,这就开始培养人了?” 就在两人交谈间,只见那乐州知州吴用三步并作两步,赶忙上前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二殿下、娘娘、小将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下官乐州知州吴用,拜见二殿下、娘娘以及小将军。” 司徒睿见状,微笑着摆了摆手,朗声道:“吴知州快快请起,无需如此多礼。大家都是熟人,这般客气反倒显得生分了,起来说话便是。” 赵莹莹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向吴用祝贺道:“恭喜恭喜呀,恭喜吴大人此番得以升迁!真是令人欣喜不已呐。” 吴用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连忙笑着回应道:“哎呀,娘娘过奖啦!此次能够升迁,还得多亏二殿下的大力举荐啊。若不是有二殿下垂青,下官哪能从一个小小的县令一跃成为知州哟。”说罢,他朝着司徒睿投去感激的目光。 司徒睿见状,亦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吴知州言重了,本殿下向来都是举贤不避亲嘛。而且以吴知州的才能与德行,确实应当被委以重任。将您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也是为了让您更好地造福百姓、为朝廷效力啊。只不过,往后可就全得仰仗吴知州您自己咯,如果您做得不好,就算是本殿下恐怕也难以保您周全呐。但若是您能尽职尽责,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那自然是前途无量,步步高升不在话下。” 就在此时,只见吴茯苓和那位仵作匆匆走来。吴茯苓来到众人面前,拱手施礼后朗声道:“启禀二殿下,娘娘,现场的检验已经完成。”仵作则站在一旁默默点头,表示认同。 于是,众人纷纷转身,准备启程返回县衙。一路上,大家都在议论着接下来对尸体的进一步检测以及相关案情的探讨…… 过了一小会儿,赵飞无意间瞥见身旁的吴茯苓不时地回过头去张望后方,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他的好奇,于是不解地开口问道:“嘿,吴兄弟,你这老是回头瞅啥呢?莫不是后头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不成?” 吴茯苓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回答道:“赵兄,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窥视着咱们。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但却又那般真切。”言罢,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再次转过头去,目光如电般迅速扫向身后那片幽深的林子。 赵莹莹见状,不禁掩嘴轻笑出声:“我说茯苓大哥呀,您该不会是昨晚没睡好吧?怎会生出如此荒诞的念头来?” 此时,吴茯苓已经将四周仔细扫视了一圈,然后一脸凝重地说道:“不瞒诸位,我方才确实感觉到有人存在于附近,并且依我之见,此人身手不凡,轻功更是出神入化。若不弄个清楚明白,恐怕后患无穷啊!”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地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转头对众人说道:“事不宜迟,我必须前去查看一番究竟。各位先行一步,不必等我。”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这时转过身来,凝视着吴茯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也罢,既然如此,那你快去快回便是。不过可要小心行事啊!”接着,他还不忘打趣道:“吴兄弟,你可得速速归来哟,否则万一撞上什么山中野人之类的,那可就麻烦啦,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吴茯苓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未多做辩驳。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脚猛然发力踩踏地面,身形瞬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腾空而起,施展出绝顶的轻功在茂密的树林之间飞速穿梭跳跃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双目犹如鹰隼般锐利,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异样之处。 毫无疑问,吴茯苓那敏锐的直觉并没有出错,就在他们的周围,确实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窥视着他们。而这个神秘的窥视者并非旁人,正是那位留着齐刘海、脸上挂着一对可爱小酒窝,乍一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小叮当。 此时此刻,只见小叮当施展轻功,如一只轻盈的小鸟般向前飞出了一段距离之后,稳稳当当且悄无声息地从半空中落至地面之上。她微微侧身,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茯苓哥啊,不得不说你的轻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哦。嘿嘿,那小叮当可就先走一步啦!”话音刚落,她便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再度腾空而起,宛如一道闪电般迅速朝着前方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深处。 过了好一会儿,吴茯苓这才好不容易飞到了方才小叮当所在的位置,并缓缓降落下来。他定了定神,开始全神贯注地环顾起四周来,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处角落和细节。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里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随风摇曳的草丛之外,竟然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吴茯苓不禁心生疑惑,暗自思忖道:“难不成是我想多了?还是说我昨晚真的没有休息好,以至于出现了错觉,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呢?” 此时回县衙路上的赵莹莹面露担忧之色,转头看向身旁的司徒睿,轻声问道:“睿哥,你说吴兄弟会不会有事呀?要不咱们过去接应一下他吧?” 司徒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轻声说道:“莹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别担心啦!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武功吗?那可是相当厉害的哟!而且呀,你可别忘了他手中的那根铁棍,嘿嘿,其实那铁棍里面暗藏玄机,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呢!再加上现在这大白天的,朗朗乾坤之下,能有什么事情发生呀?放心好啦!” 听到司徒睿这番话,众人心里踏实了不少,于是便一同朝着县衙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在一片郁郁葱葱、清幽静谧的竹林之中,坐落着一座别具一格的三合院。与常见的农家小院不同,这座房子的屋顶并非由茅草铺盖而成,而是用上等的砖瓦精心搭建;墙壁则是由土坯砌成,虽然略显质朴,但也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三个房间整齐地排列着,外围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院子。院子四周环绕着一圈用翠绿竹子编织而成的栅栏,中间还设有一扇精致的小门。远远望去,这座三合院宛如一幅宁静祥和的乡村画卷,给人一种温馨舒适之感,仿佛就是一户普普通通老百姓的居所。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名叫小叮当的可爱小女孩从一旁缓缓走来。当她行至门外时,先是停下脚步,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异常情况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去推开那扇门。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小叮当不禁心头一紧,连忙放轻动作,生怕弄出太大的声响。接着,她像一只轻盈的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并径直朝着正房快步走去。 待到达那古色古香的正房门口时,小叮当轻轻地伸出那双娇嫩的小手,缓缓地推开了正房那扇略显沉重的大门。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座房子的历史和故事。 小叮当如鬼魅一般迅速闪进屋内,而后又如微风拂过般轻柔地合上了房门,生怕弄出一丝声响。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女子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般传入了她的耳中:“小叮当,回来啦!”这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让小叮当瞬间定在了原地。 小叮当闻声浑身一颤,连忙挺直了身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来,目光急切地朝着左边那低垂的帐幔方向望去。她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盈却又充满了紧张感。当她终于走到帐幔跟前时,她微微颤抖着嘴唇,用略带胆怯的声音缓缓喊道:“娘!我,我回来了,您,您在这儿啊!” 此时,透过那蓝色的帐幔,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个人影晃动。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身着蓝色长裙的女子映现在帐幔之中。她优雅地盘腿而坐,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握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葫芦,正将葫芦中的液体徐徐倒入面前的酒杯之中。随着液体的流淌,一股淡淡的清香也随之飘散开来。 这位女子动作娴熟而流畅,仿佛她手中所做之事并非寻常之举,而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待杯中斟满后,她轻轻放下葫芦,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姿态既洒脱又迷人。 饮罢美酒,女子手持葫芦与酒杯,身姿婀娜地从帐幔中款款走了出来。直到这一刻,小叮当才得以完全看清母亲的模样。只见她脸上戴一副蓝色面纱,仅露出一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那双眼睛深邃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情感。尽管面容被遮住,但仅仅是这双眼睛便足以让人感受到她的美丽与高贵。 这位名为冷雪的女子,正是小叮当的母亲。她的人生经历可谓精彩纷呈,然而出于某些原因,她并不希望将这段过往公之于众,于是便携同爱女隐居于此。多年以来,冷雪凭借自身的智慧与才华,成功自创出一款当时风靡一时的美酒,并为之取名为:乐州蓝酒。 就在此时,冷雪轻声询问道:“小叮当,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啦?” 听到母亲的问话,小叮当瞬间心生恐惧,赶忙认错道:“娘,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乱跑了!”说话间,冷雪已顺手拿着葫芦开始倒酒。只见从那葫芦口倾泻而出的液体呈现出一抹迷人的蓝色,宛如深邃的湖水一般。紧接着,她将手中装满蓝色美酒的杯子递向小叮当。 小叮当满脸惊恐,连连摆手拒绝,带着哭腔说道:“娘,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千万别让我喝酒呀,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冷雪见女儿如此害怕,不禁微微一笑,安抚道:“傻丫头,这酒里娘可没有下毒哟,娘又怎会舍得伤害你呢?你看,刚才娘自己不也喝了嘛,根本就没事儿。” 听了母亲这番解释,小叮当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战战兢兢地接过酒杯。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杯中的蓝色酒液之中。而冷雪则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乖女儿,别这么紧张嘛,娘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对你不利呢。要是觉得一杯不够,这儿还有呢。” 随后,她缓缓地将手中的葫芦放在桌子上,目光转向小叮当,语气严肃而又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小叮当,从今天起呢,你确实可以出去玩乐一番啦,但可不是眼下这个时候哦。”话音刚落,她似乎心中藏着什么难以言说之事一般,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一旁走去,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娘在昨夜里杀了一个人!正因如此,恐怕官府追查得可是紧锣密鼓、毫不松懈呀,所以这段时间你可千万不能随便踏出家门半步哟。” 听到这话,原本正端着酒杯细细品味的小叮当,手猛地一抖,杯子险些滑落于地。她赶忙放下酒杯,快步走到母亲冷雪的跟前,仰着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娘,小叮当记下您的话了,我肯定不会出去乱跑的。而且……而且其实我自己也杀了一个人呢。” 冷雪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她便迅速恢复了平静,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再次抬起头来。沉默许久之后,她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杀得好!这些个家伙统统都是死有余辜,无论是那些背信弃义的负心汉,还是贪赃枉法的狗官,亦或是毫无人性可言的畜生,他们全都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统统都该死,该杀!”随着话语出口,她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双眼之中更是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片刻之后,冷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落在了小叮当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轻声说道:“既然现在情况这么危险,那你还是等官府那边放松警惕、不再追查得那么紧的时候,再出去玩耍吧。”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被小叮当腰间那个精致小巧的拨浪鼓吸引住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于是开口问道:“小叮当,你这个拨浪鼓是从哪儿得来的?可别告诉我说是你偷偷拿回来的哦。娘曾经跟你讲过很多次啦,咱们做人一定要堂堂正正,绝对不可以去偷窃他人的财物,更不能去抢夺别人的东西,这些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呢?” 听到母亲的问话,小叮当连忙摇着头解释道:“娘,您误会啦!这个拨浪鼓可不是我偷来的哟。是有位好心的大哥哥专门买来送给我的呢。” 就在这时,原本还算平静的冷雪突然脸色一沉,挺直了身子,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提高声音说道:“什么?你居然还敢和陌生的男子搭话?你难道不清楚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吗?还有,你知道你娘我又是怎样的身份背景吗?哼!那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全都死有余辜,统统都应该被杀掉才对!” 小叮当紧紧拉住冷雪的衣角,一脸撒娇的神情,天真地说道:“娘,我看那个大哥哥眼神里透着善良,他不像是个坏人。我相信这世上既有好人,也有坏人,就像天上的太阳和乌云一样。” 冷雪听了,脸上的怒气愈发明显,声音提高了几分:“胡说,你是被他们的假象给迷惑了!他们只会装模作样,演给你看,实际上心机重重,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他们都应该被杀掉!”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记住,娘要告诉你,你可以出去玩,但绝不能和陌生男子说话。否则,你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被那些臭男人欺骗,明白吗?” 小叮当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噘起小嘴,低下了头,小声回应道:“知道了,小叮当会听娘的话,一定不会和陌生人说话。” 与此同时,昏暗的县衙停尸房内,赵莹莹与仵作正忙碌地进行着验尸工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司徒睿则坐在一边,聚精会神地对照现场发现的半个脚印,小心翼翼地临摹出整个脚印。他的旁边,赵飞和郑大洋与吴用则默默地关注着一切。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唯有吴茯苓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悠哉悠哉地品尝着杯中的液体。 赵飞无意中回头,瞥见吴茯苓酒杯中的酒呈现出奇异的蓝色,不禁好奇心起,好奇地走过去询问:“吴兄弟,你喝的是什么啊?怎么是蓝色的?” 吴茯苓轻轻一笑,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悠然自得地说:“小将军孤陋寡闻了吧,这可是乐州当地的特产名酒——乐州蓝酒呢!” 赵莹莹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吴茯苓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轻声说道:“瞧把你能的。”随后又低头继续专注地检验尸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吴茯苓的了解和信任。而吴茯苓则依旧一副轻松的样子,仿佛这紧张的氛围与他无关,继续享受着他的美酒。 第54章 无常勾魂(四)迷惑的线索,迷惑的四人 “哎呀,可算大功告成,终于画完啦!”司徒睿长舒一口气后,如释重负般地放下手中紧握多时的画笔,然后惬意地扭动着脖子和身体,口中还念念有词道。然而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赵飞等人正聚精会神、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司徒睿刚刚临摹完成的脚印图画。突然间,他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司徒睿,仿佛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似的。 司徒睿被众人如此奇怪的反应搞得一头雾水,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他不解地开口问道:“喂,我说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呀?难道说……你们是被我的高超绘画技术给震惊到了吗?”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在门口悠然自得地品尝美酒的吴茯苓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情况。出于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缓缓踱步走了过来,想要一探究竟。当他的目光落到那张画作之上时,同样也大吃了一惊,随即抬起头来望向司徒睿,面带诧异之色地说道:“二殿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您的绘画技术怎么非但没有进步,反而还有所下降了呢?” 司徒睿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服气的情绪,他迅速伸手一把抓起桌上的绘画作品,将其高高举起,振振有词地反驳道:“瞎说什么呢!本殿下觉得这幅画画得挺好的呀。”说着,他还用挑衅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吴茯苓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司徒睿手中的画卷,有条不紊地解释道:“二殿下,我让您画的是咱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个脚印,可是您看看您现在画的是什么呀?完全就不是同一个嘛!” 司徒睿皱起眉头,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画作,嘴里嘟囔着:“我明明就是按照现场的那枚半个脚印画的呀,绝对不会有错的!” 赵飞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不满,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用手直接指向司徒睿画中的脚印部分,提高音量大声说道:“哎呀,我的二殿下哟!您好好瞧瞧您画的这个,分明就是小孩子的脚印啊!哪有小孩子能够犯下这种案子的呢?您这不是在瞎胡闹嘛!” 就在此时此刻,一旁正专心致志地检验着尸体的赵莹莹,忽然间听到了他们激烈的讨论声。出于好奇和职业习惯,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到众人面前一探究竟。然而,当她看到司徒睿画的脚印时,也不禁大吃一惊。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赵莹莹并不认为这是小孩子留下的脚印,反而坚定地判断这应该是一名女子所留下来的。只见她秀眉紧蹙,目光如炬地盯着身旁一脸茫然的司徒睿,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气势汹汹地质问道:“司徒睿!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司徒睿被赵莹莹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说这是小孩子的脚印,可莹莹却说是女子的脚印。而且自己明明就是严格依照现场发现的脚印如实描绘出来的呀!想到这里,司徒睿满脸委屈地解释道:“莹莹,连你都看不出来吗?我真的没有撒谎,我确实是按照现场那枚脚印一笔一划认真画下来的啊。不信你瞧,现场的那枚脚印就在这儿呢。”说着,他赶忙将放在桌子上的那枚脚印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赵莹莹的眼前。 赵莹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那一幅脚印,心中充满疑惑。片刻后,她先是对着光线仔细端详一番,之后,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将手中的脚印画像递给一旁的赵飞等人,并开口说道:“你们快瞧,这显然就是女子留下的脚印呀!而且依我之见,留下这脚印的女子年龄应该与咱们不相上下。” 站在一旁的吴茯苓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摇着头说道:“不对呀,丫鬟小红今天没有跟来啊。咱们这里可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哪里会有年纪相仿的女子呢?”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谁说我没来?”众人闻声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正快步走来。待看清来人面容时,所有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呼道:“哎呀,我的天呐,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怎么竟然会是小红呢?” 原来,这位不期而至的正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小红姑娘。她甫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先向司徒睿和赵莹莹行了个礼。紧接着,赵莹莹微笑着向县令郑大洋介绍道:“郑大人,这位便是睿、二殿下特意为我找来的丫鬟,名字叫做小红。” 随后,赵莹莹将目光投向了知州吴用,笑着开口说道:“吴大人,咱们在嘉麦县就认识小红,今儿个也就不必再相互介绍一番喽。” 只见吴用面带微笑,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司徒睿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把在场众人都吓得不轻。等大家惊魂稍定之后,司徒睿才不紧不慢地缓声道:“哎呀呀,瞧我这记性!我倒是把一个人给忘得死死的咯。”说着,他转头看向吴茯苓,满脸疑惑地问道:“吴兄弟,你家那位……叫啥来着?噢对对对,就是那个小叮当嘛!她人现在在哪儿呢?” 被司徒睿这么一问,吴茯苓先是一愣,刚要张嘴回答,但话到嘴边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改口说道:“嗨哟,二殿下您可真是会说笑!什么我家的小叮当啊?我跟她不过就只见过那么一面而已呐!”边说还边连连摆手,似乎急于撇清关系。 然而,司徒睿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只见他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吴茯苓走去,边走边调侃道:“嘿嘿嘿,好啦好啦,男子汉大丈夫,年方十八,春心萌动也是人之常情嘛,你就别在这里死撑着装正经啦!你也不想想看,我和莹莹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你何曾见我给她买过什么东西呀?可再瞧瞧你自己呢?就在那天夜里,二话不说就给人家姑娘买了个拨浪鼓送过去,若这都不算动心,那怎样才算呢?” 只见赵飞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把接过话茬,面带一丝狡黠地说道:“可不是嘛,这一点都没错!而且呀,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你回来时候的模样,整个人呆头呆脑的,脸上还挂着那傻乎乎的笑容,这若不是动了心,还能是什么呢?” 此时的吴茯苓刚想要开口解释一番,却突然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转头看向司徒睿,急切地询问道:“二殿下,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您怎么会突然提起小叮当来了?难不成......难不成您是在怀疑小叮当吗?我可得跟您明明白白地讲清楚,您爱怀疑谁都行,但就是不能怀疑小叮当!小叮当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呐。再者说了,虽说之前小偷偷过她的东西,可她不过是个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家罢了,哪来的武功去杀掉那个小偷呀。” 司徒睿听后先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吴茯苓,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在场的众人,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你们瞧瞧,我这不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倒先急眼护上了。其实吧,我的本意并非是怀疑她,只是想请你来把她给请到这儿来而已啦!” 吴茯苓一听这话,情绪变得愈发激动起来,大声嚷道:“哼!说到底您还是在怀疑她啊!” 赵莹莹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到了吴茯苓面前,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声细语地对他说道:“你们睿哥可不是怀疑哦,而是因为知道你钟情于她呀。这不,特意让你去将她请过来,好让咱们一起给你把把关哟!” 司徒睿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连连点头应和道:“对对对,我正是此意。还是莹莹最能明白我的心思啦。”紧接着,他又转头看向吴茯苓,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之色,缓声道:“我们可是都听赵飞说了,你回来时那魂不守舍的模样,这动了心也是人之常情嘛。要是你真心觉着行,那就带过来让我们帮你好好瞧瞧。要是我们也觉得不错,那你们俩不就能顺顺利利地在一起啦。”说完,他还不忘凑近吴茯苓的耳畔,压低声音悄悄嘀咕起来:“吴兄弟啊,不过有一点可得记牢咯,最为重要的是,咱们得好好瞅瞅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我这儿好心劝你一句哈,千万别找像你们嫂子、端王妃那样的,否则啊,可有你苦头吃喽。” 然而,司徒睿这话音才刚落下,一旁的赵莹莹瞬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不可遏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娇嗔地骂道:“好哇你,居然敢这么说!我刚才可是尽心尽力地帮你解释来着,结果你倒好,反倒这般编排起我来了,你究竟有没有点儿良心啊!” 就在此时,县令郑大洋与知州吴用两人相互拱手作别。只见司徒睿正被赵莹莹用力揪住耳朵,疼得嗷嗷直叫:“哎呀呀,你们别走哇!” 郑大洋和吴用心中皆如明镜一般,深知司徒睿和赵莹莹正在打闹拌嘴,他俩在此处多有不便,于是便双双决定先行离去。郑大洋恭恭敬敬地拱起手来,说道:“下官尚有要事缠身,故而这就得前去忙碌了。二殿下若有何事需要吩咐,只管差遣下人传唤下官便是,下官定当快马加鞭赶来。就此告辞!” 待到县令和知州渐行渐远之后,赵飞等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捧腹大笑起来。司徒睿见状,不禁扯着嗓子大喊道:“你们一个个的,究竟在笑些什么呢?有啥好笑的?” 恰在这时,赵莹莹依旧紧紧揪着司徒睿的耳朵不放,并开口质问道:“睿哥,我跟随你已有这般漫长的时日,可你却未曾给我购置过任何物件儿,亏你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司徒睿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连忙直起身子,将脖子挺得直直的,满脸涨红地大声反驳道:“哪......哪个说我没有买啦?我明明就买了的好不好!” 赵莹莹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由得愣住了,一双美目呆呆地望着司徒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只见司徒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上次莹莹你不是去检验那具腐烂的尸体吗?那种场面多可怕呀,我心疼你,担心你会弄脏衣服什么的,所以特意让小红去给你买新衣服呢。而且,还有小红在这里不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吗?要不是我让小红过来,你哪里会有丫鬟伺候你呀?” 这时,一旁的小红也忍不住开口了,她一脸惊讶和委屈地说道:“二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就成商品了呀?明明是您花钱雇佣我来服侍小姐的啊!” 司徒睿却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随口应道:“哎呀,既然是花钱请你来做事,那不都差不多嘛。” 赵莹莹听了这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瞪着司徒睿娇嗔道:“谁说一样的?睿哥,你要是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可就要去告诉父皇,说你买卖人口!哼,我从来都没有把小红当作丫鬟来使唤过,不管怎样,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说是商品呢?” 司徒睿见赵莹莹真的生气了,心里有些慌神,赶紧陪笑着说道:“好好好,对对对,你说得全都对,行了吧?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赵莹莹看着他微微一笑之后缓缓开口:“好了,咱们也别再闲聊啦,还是赶紧言归正传吧!首先来谈谈这神秘的脚印,它可是一只小巧玲珑的脚哦。要知道,现如今大多数男子都是大脚板,唯有女子才可能拥有这般娇小的脚丫子呀。那么现在就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这脚印究竟与本案有没有关系呢?” 吴茯苓赶忙接过话头,发表自己的看法:“依我之见呐,恐怕这两者之间没啥关联哟。诸位想一想哈,这个脚印可是出现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林之中啊!而且,众所周知,这鬼林一直以来都被人们传说是闹鬼之地,阴森恐怖得很呐!试问,哪个正常的女孩子会有胆量跑到那种可怕的地方去呢?” 司徒睿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很快又提出疑问:“嗯……这么说来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嘛,如果真如你所说,这里是闹鬼的鬼林,一般女孩不敢涉足其中,可为何偏偏却出现了女生的脚印呢?她到底跑去那儿干啥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飞突然开口说道:“这样吧,咱们暂且先不纠结于脚印的事情,不如先来聊聊这具尸体如何?说不定能从中找到一些重要线索呢。”说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名衙役,并吩咐道:“你快去将县令和知州大人请过来一趟。” 那名衙役闻言正要转身离去,司徒睿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且慢!既然吴用来了此地,那就不必劳烦郑县令大驾光临啦。你回去告知郑县令,请他专心处理好县里的事务即可,只需让吴用一人前来便可。” 衙役恭敬地拱手应道:“遵命!”随后便快步走出房间,前去唤知州吴用过来帮忙。 就在此时,赵莹莹脚步匆匆地从仵作那里取来了验尸报告,然后面色凝重地对着众人开口说道:“诸位,且听我先说一下关于安化桥这具尸体的情况。死者乃是一名男性,其身高约有五尺二寸之高。据初步判断,他的年龄应该在四十二岁至四十五岁这个区间之内。至于死亡时间,则大致可以确定在戌时到亥时这段时间里。” 说到这里,赵莹莹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描述道:“再来看死者的头部和头发部分,并未发现任何明显的伤痕存在。死者的双眼是睁开的状态,眼珠子也保持得十分完整。嘴巴紧紧闭着,嘴唇既没有呈现出黑色,唇皮也未曾张开,而且口腔内也未发现有任何异物残留其中。此外,死者的颈部同样不存在勒痕以及其他类型的外伤迹象。至于下身的情况嘛……”她转头看向一旁的仵作。 仵作心领神会,连忙接过话头说道:“死者的大腿、膝盖、肚脐、肛门以及阴茎部位都没有受到外伤侵害。就连阴囊中的两个睾丸也是完好无损的。除此之外,我们还在死者裤子的内侧发现了一些精斑,经过一番检测之后,可以确认这些精斑确实属于死者本人所有。” 听完仵作的陈述,赵莹莹点了点头,总结性地说道:“综上所述,就目前的检验结果而言,在这具安化桥的尸体之上,并未能检测到能够直接导致其死亡的致命伤。但是呢,接下来还是需要等待进一步查明死者的真实身份,并且要获得苦主的同意之后,才能够对尸体进行解剖操作,以查看尸体的内部是否存在中毒或者其他异常状况。” 吴茯苓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开口询问:“不知道这死者身上可有发现类似于路引之类的东西?” 赵莹莹轻轻摇了摇头,果断地回答道:“自然是没有啦!要是有的话,我怎会说难以查明死者的身份呢。不过嘛,通过观察死者的穿着打扮,咱们倒是能够推断出,此人并非本地人。而且呀,从其衣着质地和样式来看,应该是个富贵人家出身。” 赵飞手托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如此说来,除了中毒身亡这个可能性之外,似乎就别无其他了吧。” 一旁的司徒睿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反驳道:“依我之见,倒也未必如此肯定。方才莹莹不也提到了么,死者的口腔内并无异物残留。照此情况分析,恐怕并非中毒所致。” 吴茯苓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嘿哟,谁说中毒就一定得经由口服途径呀!像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暴雨梨花针啊,还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无影针等等,都能让人瞬间中毒而亡呢。”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专心查验尸体的仵作忽然抬起头来,冲着吴茯苓说道:“吴老弟啊,咱可是把这死者的身体以及衣物都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好几遍了,压根儿就没瞧见您所说的什么暴雨梨花针和无影针呐!”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只见吴用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之色说道:“莫非就是大家口中相传的,无常勾魂!” 众人听到这话后,皆是大吃一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吴用。尤其是司徒睿,更是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吴知州所言,可是传说中阎王爷座下的黑白无常?” 吴用重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正是!” 一旁的赵莹莹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娇嗔地看了一眼吴用,笑着说道:“吴大人啊,您也是跟随着我们一起探索过案件之人了,怎的如今竟也会相信这些鬼怪之说呢?所谓无常勾魂,不过是些骗人的小把戏罢了,况且那无常本就是虚构之物,纯属子虚乌有呀。” 吴用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厚的傻笑模样,解释道:“其实下官内心自然是不信这些神鬼之说的。只是听闻下官所管辖之县竟然发生了如此荒诞不经之事,下官身为一方父母官,自是要前来查明真相,以安民心呐。不过下官着实未曾料到,在此处能够有幸遇见二殿下与娘娘您们,如此一来,下官身上的担子可就要轻上许多喽。” 这时,司徒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吴用,随即询问道:“既然你与郑县令知晓此次我仅命你一人前来,那么想必他定然已将目前所知的所有消息都转达于你了吧?既是如此,那你便快些将那些已知的消息一一道来吧。” 吴用微微躬身,双手抱拳施礼,面带谄媚之色说道:“哎呀呀,二殿下您真是神乎其技、英明睿智啊!没错,郑大人已经将详细情况全部转达给下官了。”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据郑大人深入细致地调查了解,那具出现在安化桥上的尸体所处的位置,附近有一座名为仙女山的山峰,还有一条叫做仙女河的河流蜿蜒而过。此外,通过向周围群众收集口供并加以证实得知,就在仲秋之夜,当人们对着明月开怀畅饮、吟诗作赋之际,众人皆惊异地发现对面的仙女山下竟然有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悄然靠近前方的一名男子,而这名男子,恰恰正是此案中的不幸死者。没过多久,在场的所有人便眼睁睁地看着那黑白两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将死者的灵魂硬生生地带走了,此景此情,正应了民间传说中所谓的‘无常勾魂’一说呐。”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司徒睿突然出声打断道:“且慢!你方才所言之意,莫非是说死者当时身处仙女山下吗?” 吴用赶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一旁的赵莹莹则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可是,我们所发现的尸体却是在桥上啊,而且那安化桥与仙女山之间尚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话语之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此时,只见吴用满脸惊愕之色,声音颤抖着补充道:“诸位有所不知,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极为诡异之事。据群众反映,当时有人亲眼目睹死者悠然自得地坐在一艘停泊于河面上的船只之中饮酒作乐。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艘船竟然在一夜之间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河上还有停靠的船只?”众人听闻此言,皆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片刻过后,赵飞眉头紧蹙,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且慢,既然有人看到死者在船上开怀畅饮,那么此后又怎会有人发现死者出现在对面的仙女山下呢?他究竟是何时离开那艘船去到对岸的?又是通过何种方式跨越那条宽阔河流的?最终却为何又会现身于那座桥上呢?” 就在这气氛凝重到极点之时,忽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原来是吴茯苓猛地一拍桌子,激动万分地高声喊道:“哎呀呀,我总算是回想起来啦!咱们早上前往案发现场勘查的时候,我就觉得周围的景象似曾相识。如今细细思量一番,才恍然大悟——那个地方,咱们曾经在一幅画作当中见到过!” “啊?画?什么样的画?”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吴茯苓,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赵飞也忍不住面露疑惑之色,急切地开口询问道。 吴茯苓一脸认真地看着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缓缓开口解释道:“诸位可还记得,咱们尚在皇宫之时,有一次我随御医外出采购药材。途中偶然路过一家书画店,便进去逛了一逛。当时看到一幅画甚是喜欢,想着你们或许也会感兴趣,就顺手买下来准备带给你们。”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继续说道:“后来回到宫中,我将这幅画拿给赵姑娘看的时候,赵姑娘却说那不过只是第一页罢了。如今想来,那时大家都未曾在意此事。” 听到这里,司徒睿等人恍然大悟,纷纷开始回想起来。过了片刻,司徒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口道:“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没错,早上去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赵莹莹突然出声打断道:“且慢!照这样说来,这其中究竟有何关联?难道说……那副画竟与此次的命案有所牵扯不成?” 第55章 无常勾魂(五)得知小叮当身份 “咱先暂且不论那副画与本案究竟有无关联,当下咱们已然将安化桥处发现的尸体情况摸查清楚了,接下来便去深入探究一番吴兄弟所提及的那位死者小偷吧。”司徒睿言罢,旋即朝着身旁的仵作微微颔首示意。那仵作心领神会,先是低头瞧了瞧手中攥着的那份详尽的验尸报告,而后抬起头来,目光环视一圈在场诸人,缓声道: “死者乃是一名男子,其身量约合四尺八寸之高,年岁估摸在二十五至二十八岁上下。其死亡时辰大致介于戌时与亥时之间。至于这死因嘛,毫无疑问便是头颅遭人硬生生地切割而下所致。此外,经查验,死者周身除却一些陈旧性的伤疤外,并未见有其他新近添增的伤痕。” 闻得此言,司徒睿当即开口问道:“那么,能否从伤口的状况推断出凶手所用凶器为何物呢?” 只见那仵作略一思索,应道:“依在下所见,我们通过对尸身及分离的头颅仔细比对勘验之后发现,死者颈项处的皮肉呈现出内卷蜷缩之态,骨头亦向外凸出明显。而双肩部位的血肉虽相较而言稍显完整些,但依旧有些许模糊不清之处。且于伤口之间存有一道细微的纹路。经过综合研判,致使此般惨状者,应为一根绳索所为。” “什么?竟用绳子割下人的脑袋?”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之情溢于言表。 仵作先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见大家都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后,才再次开口说道:“依着死者的衣着打扮来看,还有从他口腔内残留的食物分析,可以推断出此人应当是本地人士无疑。并且,据观察得知,他遭遇不测之前,正在饮用当下极为盛行的乐州蓝酒。只可惜呀,在他身上并未发现能够证实其身份的任何文书、路引等相关物品。” 听完仵作这番话,司徒睿低头沉思片刻,而后抬起头来,条理清晰地说道:“如此看来,我们明日需得兵分两路去探寻线索才行......”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吴茯苓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主动向司徒睿请求道:“睿哥,这次就让我去追查那偷东西的贼子吧!” 司徒睿自然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不禁微微一笑,打趣道:“嘿哟,你这小子,一听到跟酒和吃食有关的事情,怎么就这般兴奋激动呢?不过嘛,此次可另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哦,那便是去将你家那位小叮当的请来啊。” 吴茯苓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颇有些气恼地反驳道:“睿哥,您还是在怀疑小叮当啊?” 司徒睿赶忙回应道:“我这怎么能算是怀疑呢?你自己不也是整天对人家姑娘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的吗?因此,我这不才想着帮你好好把把关嘛,以免你被人骗得团团转啊!” 赵飞满脸疑惑地询问道:“睿哥,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司徒睿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嗯......明天你先去......不对,等等,刚才仵作提到的是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绳子,竟然能够让脑袋和尸身轻易地分离开来?难道会是......”说到这里,司徒睿突然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个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汇之间都透露出一丝震惊与恐惧,紧接着他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莫非是传说中的......盘龙丝?”随后,赵莹莹若有所思地回忆起来,并开口说道:“之前三弟曾经提过,他在匆忙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将盘龙丝弄丢了......” “照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有人捡到了这根盘龙丝,然后利用它残忍地杀害了那个小偷?”吴茯苓赶紧接过话头分析道。此时,现场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众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问和担忧。 司徒睿眉头微皱,略微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无论如何,当前最为紧要之事乃是先查明死者的身份。待此关键问题解决之后,紧接着深入调查死者的背景情况,如此方能按部就班地逐步揭开这起案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知州吴用,语气坚定地道:“吴知州,烦请您让郑县令调派一些精明能干之人手,于安化桥周边设点蹲守,并向周围民众仔细打听众人所提及的那艘船只。务必查清该船究竟何时现身,又于何时销声匿迹。此外,还需派遣捕快前往小偷曾经光顾过的饭店展开详细询问。对了还有,晚点你过来,将我绘制好的死者图像张贴出去,看是否有人能够认出这两位死者。” 吴用闻听此言,连忙拱手应诺,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去。司徒睿目送着吴用远去的身影,回过头来望向身旁的赵莹莹与赵飞二人,缓声道:“明日一早,咱们三人先一同前往鬼林勘查案发现场,而后再移步至安华桥处查看一番。至于吴兄弟嘛……就烦劳你去请那位名叫小叮当的女子过来吧。哎,你切莫焦急上火,我这般安排纯粹是出于谨慎考虑,想要替你好好把关而已,绝非对她有所猜忌怀疑呀!” 与此同时,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个人正站在原地闲聊着什么,突然间,一阵诱人的香气飘入他们鼻中。四人不禁同时抽动鼻翼,循着香气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缓缓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红双手稳稳地端着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 司徒睿一见到食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兴奋地大步向前迎去,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上,口中还忍不住喃喃自语:“哎呀呀,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真是太好了,咱们赶紧开饭吧!”说着,就要伸手接过小红手中的餐盘。 然而,就在此时,赵莹莹突然高喊一声:“等等!”她快步走到司徒睿身旁,拉住他的胳膊,一脸狐疑地问道:“睿哥,你真的打算在这里吃东西吗?” 司徒睿被她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即回过头来,略微思考片刻后回答道:“对啊,有何不妥呢?”话音未落,一旁的赵飞也急忙凑过来插话道:“睿哥,您难道没发现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儿可是停尸房啊!您居然能在这种环境里吃得下饭?” 司徒睿听了这话,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当他看清周围摆放着的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在这时,县令郑大洋满脸堆笑地从远处匆匆赶来。 他一路小跑至众人面前,躬身行礼后谄媚地说道:“二殿下、娘娘、小将军还有吴老弟,你们四位的房间下官都已经派人收拾妥当啦,请各位移步过去好好歇息一下吧。”说完,他还不忘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人房间?”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人皆是一脸惊讶地齐声喊道。紧接着,赵莹莹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追问道:“郑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要让我们四个人每人各住一间吗?” 郑大洋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缓声道:“正是如此。不过嘛,二殿下与娘娘是一起的,那就共居一室。当然啦,如果二位想要分开就寝,选择四人各自一间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司徒睿稍作思索后,眉头微皱说道:“郑大人,您究竟是为我们安排在县衙之外的住所,还是就在这县衙的后堂呢?即便是县衙后堂,但朝廷可是有着明文规定呀,除了县令本人及其父母之外,严禁设置过多的房间。您......” 听到这话,郑大洋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狡黠的笑容,赶忙解释道:“二殿下,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官到任此地之前呐,听说曾有一个大贪官在此为官。那个家伙终日沉迷于美女与美酒之中,其生活享受简直堪比咱们的国主陛下!正因如此,这所县衙内才会多出这么许多间房屋来。而且呀,这些多余的屋子全都是上任县令私自建造的哟,并非下官违反了朝廷的禁令呐。” “荒唐至极!这些所谓的官员们,丝毫不把百姓之事放在心上,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搜刮钱财,实在是令人发指、可恶透顶!”司徒睿听闻此事之后,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他那张原本俊朗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满。 就在这时,吴茯苓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轻声说道:“睿哥,您想想看嘛,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咱们不住也是浪费呀。反正这是上任县令搞出来的违章建筑,又不是郑大人弄的,您觉得怎么样呢?” 一旁的赵莹莹也赶忙附和道:“是啊,睿哥,吴兄弟说得不无道理啊!咱们暂且住下,等以后有机会再处理掉它也不迟嘛。” 然而,司徒睿却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怎么能行呢?你们仔细想想,平日里对这座房屋的维护难道不需要花费银子吗?而且这笔维护费用肯定是由县衙来承担吧?可别忘了,县衙的钱那可都是公款啊!我们怎能擅自挪用公款去维护这种违规建造的设施呢?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听到这里,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一会儿,赵飞突然站出来说道:“二殿下,据我所知,上任县令已经被依法处置了。正因为如此,这处违建才没有能够及时拆除。依我之见,咱们不妨暂时先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将其彻底拆除,这样或许更为妥当一些。” 赵莹莹连忙接过话茬说道:“没错呀,而且如今夜色已深,如果要重新去找一个住处的话,那岂不是又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四处寻觅嘛。”她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些许忧虑之色。 这时,吴茯苓忽然眼睛一亮,灵机一动地开口道:“哎呀,咱们要是就这样住进去的话,说不定还能在这屋子里面发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想想就觉得很刺激有没有?”他兴奋地双手握拳抬起,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听到这话,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吴茯苓。司徒睿稍稍思考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提议。紧接着,他转头对着一旁的小红吩咐道:“小红啊,麻烦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五个人的饭菜吧。” “啥?五人的饭菜?”小红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反问道。她随即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满心狐疑地继续追问道:“可是……可是这里明明只有你们四位啊,哪里来的第五个人呢?” 司徒睿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笑着解释道:“哈哈哈哈,小红你别这么见外啦,难道你不算人吗?我和莹莹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作下人来看待哦,所以咱们当然是要一起吃饭的咯。再者说了,之前在嘉麦县的时候,你们不也是四个人一块儿吃饭的嘛,那凭什么到了我这儿就行不通了呢?” 小红站在原地,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心中有所顾虑。司徒睿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小红?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完成这项任务有困难呢?如果是的话,不用担心,我可以让吃货吴兄弟过来帮你。” 司徒睿的话音刚刚落下,吴茯苓就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喊道:“别别别!千万别找我啊,您还是另寻他人帮忙吧。”说完,他脚下生风一般,急匆匆地向前奔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都有些诧异,赵飞更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吴兄弟,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呀?”吴茯苓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声回应道:“哎呀,睿哥不是叫我请我家那个,哦不对,是叫我去请小叮当嘛!所以,我得赶紧走啦!” 听到这话,司徒睿不禁哑然失笑,摇着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看,这家伙说是去办事,其实心里八成是打着明天去饭店向店家打听有关死者消息的主意呢,顺便还能满足一下自己贪吃的嘴。” 其余两人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片刻后,只见郑大洋招来一位乖巧伶俐的奴婢,吩咐她去协助小红准备今晚的晚餐。而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则转身朝着后堂走去,打算稍作歇息。 此时此刻,夜幕已然降临,冷风如鬼魅般穿梭于街巷之间,带来丝丝寒意。整个小镇却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灯火通明,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在这明亮的灯光之下,有一道身影正孤独地徘徊着,目光始终凝视着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到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茯苓。 时光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吴茯苓来说都显得格外漫长。渐渐地,他心中开始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深深的失望,又夹杂着些许放心,同时还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担忧。 让他感到失望的是,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叮当始终没有出现在视线之中。然而,与此同时,他心底深处又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小叮当不来,那么她就不必见到司徒睿了。要知道,在吴茯苓看来,司徒睿一直对小叮当心存疑虑,甚至怀疑她与那桩离奇的命案有所关联。可吴茯苓坚信,小叮当绝对是个善良无辜的好人,绝不可能卷入如此可怕的事件当中。 可是,尽管如此,那份担忧之情依旧紧紧缠绕着他的心弦。一想到小叮当可能会遭遇什么不测,吴茯苓便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于是,他时而望向小叮当上次对他提及的那个方向,时而又在内心纠结不已:究竟是希望小叮当现身呢?还是宁愿她平平安安地待在某个安全之处不要露面才好呢?这种矛盾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令他心烦意乱。 就在他转身准备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归途之时,突然间,一阵清脆悦耳的拨浪鼓声悠悠传来。那声音犹如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点亮了他黯淡的眼眸。他心头猛地一颤,身体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迅速转过身去。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正欢快地扭动着手中的拨浪鼓,那张甜美的面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尤其是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勾勒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仿佛盛满了世间最甜蜜的酒酿。而这个可爱至极的女孩,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叮当。 看到小叮当的那一刻,他脸上不由自主地绽开了一朵灿烂的笑容,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大步流星地朝着小叮当飞奔而去。 “小叮当,你来啦!”吴茯苓一边呼喊着,一边张开双臂,似乎想要将眼前的小人儿紧紧拥入怀中。 小叮当见状,乖巧地收起手中的拨浪鼓,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嘻嘻地回应道:“我有感应你今天会来这里哦,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找你啦。不过……我可是瞒着我娘偷偷跑出来的哟,要是被她发现了,肯定又要挨骂啦。” 吴茯苓闻言微微一怔,满脸疑惑地问道:“你娘为什么不让你出来啊?” 小叮当眼珠一转,故意卖起了关子,娇嗔地说道:“哎呀,这不是晚上了嘛,天黑黑的,我娘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所以就不许我出门咯。” 吴茯苓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但其实他哪里知道,小叮当不能出来的真正原因并非如此简单。然而,此时此刻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他,并未深究其中缘由。 紧接着,小叮当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说道:“茯苓哥,你以后也不用再在这里苦苦等待我啦。我们可以约好,以后都在县城中心的广场见面呀。那里人多热闹,而且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呢!”说完,便一脸期待地望着吴茯苓。 “好,那咱们以后就约在县城中心广场碰面!”吴茯苓满脸笑容地点头应下,心中满是喜悦之情。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他的肚子里传了出来,吴茯苓瞬间感到无比尴尬,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真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一旁的小叮当听到这声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哎呀,茯苓哥,你这一整天到底在忙些啥呀?居然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跑出来啦,走吧,我带你去尝尝好吃的。”说着,她伸手拉住吴茯苓,两人便如同欢快的小鹿一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奔跑起来。 没过多久,他们俩就来到了一家面馆前。面馆不大,但看起来干净整洁,门口还挂着一块有些褪色的招牌。走进店里,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后,小叮当扭头朝着正在厨房忙碌的老板大声喊道:“老板,麻烦给我们来两份阳春面,再要一壶乐州蓝酒!” “好嘞!”老板爽快地应了一声,继续手头的活儿。 坐在对面的吴茯苓一脸惊讶地看着小叮当,好奇地问道:“小叮当,你好像对这个地方挺熟悉的嘛,以前经常来吗?还有哦,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还点起酒来了呀?” 小叮当嘻嘻一笑,解释道:“我之前确实来过这儿几次啦。至于这酒嘛,我自己可不会喝哟,这是专门给你点的。上次你送了我一个那么漂亮的拨浪鼓,我都还没好好感谢你呢,这次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啦,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就在这个时候,吴茯苓嘴巴微张,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那紧蹙的眉头以及略显苍白的脸色无一不在昭示着此刻内心的忐忑与不安。而另一边的小叮当,尽管早已心知肚明眼前之人乃是来自朝廷,但她依旧故作不知,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询问道:“茯苓哥呀,你平日里究竟是靠什么营生来维持生计的呢?怎会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啦?” 听到这话,吴茯苓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说道:“小叮当,实不相瞒,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的。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直说吧。我嘛,似乎确实和朝廷有着那么一点关联,但实际上又不完全是那样。我......我......”说到这里,吴茯苓突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说了。 没等吴茯苓把话说完,小叮当便抢先一步笑着说道:“嘻嘻,茯苓哥,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大概能猜到个七八分啦。依我看呐,你应该就是朝廷里的护卫大人吧!” “啊!”吴茯苓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满脸惊愕地望着小叮当,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见小叮当调皮地一笑,然后指着吴茯苓腰间别着的那根光溜溜的铁棍子解释道:“这还用问吗?哪有寻常百姓家会随身携带这样一根铁棍子的呀?而且我瞧着这铁棍子可不一般哦,想必定是什么厉害的兵器吧。” 吴茯苓低头瞧了瞧手中那根略显破旧的铁棍,脸上浮现出一丝惭愧之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就在此时,店老板双手稳稳地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以及一壶香气扑鼻的乐州蓝酒,步履轻快地朝他们走来。 只见老板满脸堆笑,热情地对小叮当说道:“哎呀呀,小叮当,这次居然还带了朋友一块儿来啦!以往可总是见你独自一人光顾我的小店哟。” 小叮当赶忙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扭头看向身旁的吴茯苓,娇声说道:“茯苓哥,这回我可是带足了银两哦,这顿算我请啦。”话音刚落,她便将银子递到了站在一旁的老板手里。 而此刻,吴茯苓恰好听到了老板刚刚所说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连忙开口问道:“老板,您竟然也认得小叮当啊?” 老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中气十足:“哈哈,这哪儿能不认识呀!这位小姑娘可是咱们乐州处县赫赫有名的小叮当呢。而且啊,她的娘亲更是了不得,正是咱们市面上大受欢迎、生意火爆得不行的乐州蓝酒的创始人呐!所以说,像我们这些开店做生意的,哪个不知道她们母女俩哟。” “什么?小叮当你娘亲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乐州蓝酒创始人?天哪,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能够在这里遇见创始人的千金!”吴茯苓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小叮当,嘴巴张得大大的。 此刻,老板熟练地收起银子,微笑着祝两人用餐愉快,然后转身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与此同时,小叮当突然眼前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焦急起来:“哎呀,糟了,我得赶紧回去,我是趁娘不注意偷偷出来的,绝对不能让她发现我不在家。”随即看着吴茯苓说:“茯苓哥,钱我已经付了,你慢慢吃,慢慢喝,别着急。我现在得走了,以后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在一起聊天的。” 就在小叮当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吴茯苓急忙叫住了她:“小,小叮当,你明天能来县衙吗?因为我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所以他特别想见你一面。” 小叮当微微一愣,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害羞地低下了头,细声细语地说:“茯苓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才刚刚认识,你这么问人家,真是让人不好意思。”话音刚落,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轻声道:“好啦,我先回家了。” 小叮当转身准备离去,她的身影才刚刚起步,吴茯苓却急忙又叫住了她:“小叮当,你明天能来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焦虑。 小叮当停下脚步,思索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茯苓哥,我并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话音未落,她已经匆匆忙忙地向家的方向跑去,脚步轻盈却坚定。 吴茯苓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忍不住出声叮嘱:“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说罢,他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吃着那碗阳春面。 他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暗自思忖,她是乐州蓝酒创始人家的千金,身份尊贵,模样又如此清纯可人,怎么可能会是命案嫌疑人呢?这样的念头在他心中盘旋,他不禁微微一笑,决定相信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56章 无常勾魂(六)与凶手初次碰面,却不知是凶手 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了处县县衙的后堂上。此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后堂:“吴兄弟,快过来吃饭啦!”这声音正是出自司徒睿之口。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吴茯苓有任何回应。 司徒睿皱了皱眉,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自己面前那盛满饭菜的大碗,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随后,他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快步朝着吴茯苓的房间走去。就在这时,赵莹莹和赵飞恰好瞧见了司徒睿的举动,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端起各自的饭碗,紧紧跟在司徒睿身后,一同前去呼唤吴茯苓来吃饭。 而他们前脚刚刚离开饭桌,小红就端着另一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菜肴走了过来。她看到司徒睿等人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于是也迈着轻盈的步伐,紧跟其后。 不一会儿,司徒睿便来到了吴茯苓的房门前。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高声喊道:“我说吴兄弟,你......”话未说完,门一打开,就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个光秃秃头顶的背影。司徒睿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你是?” 这个光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吴茯苓本人。听到司徒睿的询问,吴茯苓甚至连想都没想,迅速转过身来。当赵莹莹看清那张脸时,不由得惊讶地走上前几步,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不会就是......吴茯苓吴兄弟吧?” 吴茯苓微微一愣,随后呆滞地点了点头。刹那间,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吴茯苓那颗光溜溜的脑袋。紧接着,只听见“噗”的一声,司徒睿率先将嘴里尚未咽下的饭菜全部喷了出来,随后便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声。赵莹莹和赵飞见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也跟着捧腹大笑起来,笑声在后堂里久久回荡。 就在这一刻,吴茯苓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慌乱之色,紧接着便开始左顾右盼起来,似乎想要寻觅一个能够藏身之处。只见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四周,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正在寻找可以躲避危险的洞穴。 而一旁的司徒睿见状,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调侃道:“吴兄弟呀,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先前咱们提到光头的时候,你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敢情您还真就是个光头呐!这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呢?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光头的人。” 然而,任凭吴茯苓如何焦急地寻找,却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藏身之所。无奈之下,他只好冲着那笑得正欢的三个人喊道:“喂,你们三个快给我出去!别在这里看我的笑话啦!”可是,那三人哪里肯听他的话,依旧笑得前俯后仰,甚至连手中端着的碗都险些失手掉落于地。 见此情形,吴茯苓只得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走了过去,嘴里嘟囔着说道:“行啦行啦,你们爱怎么笑就怎么笑吧,尽情地笑好了……”这时,赵莹莹也笑着附和道:“吴兄弟啊,你何必如此紧张呢?你不是说过嘛,你曾经在寺庙里待过一段时间,是个光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啦!” 此时此刻,吴茯苓微微垂着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他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们说实话吧。实际上,我这个光头并非是因为剃度所导致的,而是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存在着。” 就在这时,赵莹莹敏锐地捕捉到了吴茯苓那充满忧伤的表情以及黯淡无光的眼神。她心中一紧,连忙伸出手示意身旁正笑得前仰后合的司徒睿和赵飞赶紧停下。司徒睿和赵飞顺着赵莹莹的目光看向吴茯苓,当他们注意到吴茯苓那忧伤的神情时,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吴茯苓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吴茯苓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那时候我才只有六岁!记得当时师父告诉我,他最初救下我的时候,就已然发现我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了。后来,师父找来了郎中医治,最终却得知,我患有一种极为罕见的怪病——一种会不断掉落头发的病症。即便是用尽各种方法尝试治疗,也始终无法阻止病情的发展。”说到这里,吴茯苓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那段回忆又重新涌上心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直到师父临终之际,他紧紧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我一定要戴上假发,然后离开寺庙还俗,去过普通人应有的正常生活……” 就在此时,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个人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上前去安慰吴茯苓。只见他们满脸愧疚地说道:“吴兄弟,真是对不住呀,是我们误会了,还以为你这光溜溜的脑袋是因为出家剃度造成的呢,实在抱歉,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们呐。” 吴茯苓抬起头来,目光缓缓地扫过眼前的这三个人,然后嘴唇微微动了动,轻声说道:“没关系的,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只是...... 我现在特别担心小叮当会拒绝我。你们说,万一她看见我的光头之后,就不再理我了可怎么办?”说到这里,吴茯苓的声音明显变得低沉起来,眼神里也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司徒睿听到这话,立刻伸出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吴茯苓的肩膀,宽慰他道:“嗨呀,原来你一直在担心这个事儿啊。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嘛!如果小叮当真的是从心底里爱你的人,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你变成了光头就离你而去呢?要知道,只有那些并非真心爱你的人才会对你的外表斤斤计较、另眼相待。但是对于真正把心交给你的人来说,不管你是什么模样,她都会一如既往地陪伴在你身边的。所以啊,别瞎想啦,自信点!” 赵莹莹赶忙接过话茬,柔声安慰起来:“可不是嘛!就是这样啊,所以呢,吴兄弟,你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啦!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呀。况且,你看你不还有个头套嘛,只要把头套一戴,那不就跟有头发一样啦?但是吧,关于你这光头的事儿,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早点向她坦白。毕竟两个人真心相爱,就不该互相瞒着什么秘密,而是应该坦诚相待,把心里的想法都告诉对方,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你这光头的事情,她当然也有权利知晓呀。” 一旁的赵飞听了连连点头,随声附和道:“吴兄弟,睿哥睿嫂说得太对啦!如果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肯定不会因为你是光头就嫌弃你的。而且呢,你一直瞒着她也不是个办法呀,她确实有权利了解事情的真相呢。” 就在此时,吴茯苓面带感激之色地望着司徒睿等三人,用力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并诚挚地开口道谢:“多谢各位了!”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连忙追问道:“话说回来,负责前往饭店向店家打听有关小偷情况的捕快起身了没有呀?” 司徒睿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人家老早就已经出发啦!” “什么?居然都不等等我!不行,我也得赶紧过去!”吴茯苓听闻此言,脸上满是惊讶之情,二话不说便转过身去,拔腿就跑。司徒睿等三人见状,不禁相视一笑。然而没过多久,只见吴茯苓又如一阵风般急匆匆地折返回来,嘴里还念叨着:“哎呀不好,糟糕透顶!我竟然把最重要的头套给忘记佩戴了,如果就这样出门,非得把人吓死不可!”说罢,他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拿起头套,迅速将其戴在了头上,然后再次迈开大步,紧紧跟随着前方的捕快去了。 这时,一旁的赵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吴兄弟,你可得把头套好好戴着哟,千万别掉下来啦,哈哈哈哈……”听到这话,其余两人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直到这一刻,他们三人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这个吴茯苓此番如此积极主动地要求参与调查,其实就是想借着查案之机,顺道去饭馆里饱餐一顿而已。毕竟,以他那“吃货”的名号以及圆滚滚的身材来看,做出这样的举动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此刻,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仙女河面上,微风轻轻拂过岸边的垂柳。处县县衙的捕快们如临大敌般分成了两个小队,其中一队神情专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河面,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另一队则忙碌地穿梭于村民之间,仔细打听着有关船只的消息。整个场面紧张而有序,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工作正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与此同时,司徒睿和他的伙伴刚刚享用完一顿丰盛的早餐。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再次踏入了神秘的鬼林之中,希望能够从中寻找到一些关键线索以解开眼前这起离奇案件的谜团。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尽管司徒睿等三人在这片阴森的树林里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面对这样的结果,司徒睿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做出决定。只见他转头看向身边那位身轻如燕、动作敏捷的同伴——赵飞,并开口说道:“赵飞,你的轻功在我们当中最为出色。不如施展轻功到四周去查看一下,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被我们遗漏掉的蛛丝马迹。” 得到指令后的赵飞点了点头,随即身形一闪,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腾空而起。他在空中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枝叶之间,只留下一抹淡淡的身影。 就在赵飞离开不久之后,一旁的赵莹莹也不甘示弱。她深吸一口气,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幻影,紧随其后地施展出自己高超的轻功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看着赵莹莹远去的背影,司徒睿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待她返回时,司徒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莹莹,没想到你的轻功竟然如此之好啊!” 听到这话,赵莹莹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的笑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那是自然啦!要不然,我又怎能在江湖之上靠卖艺为生呢?而且当初也是凭借这身轻功才能在第一次与你相遇时轻而易举地跟上你的步伐呀。只不过嘛……我的轻功虽然还算不错,但其他方面的武功可就没有那么厉害了哟。”说完还俏皮地冲司徒睿眨了眨眼。 好强的司徒睿看到他们俩身轻如燕、来去自如的轻功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然而,就在这时,赵飞却笑着打趣道:“二殿下,您武功的确厉害,但要说这轻功嘛……嘿嘿,恐怕就不太行了哦,依我看呐,您还是别尝试啦!” “那怎么能行呢?本殿下岂能拖你们的后腿!”司徒睿一脸坚定地看着两人说道。话音刚落,便见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双腿微微弯曲,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紧接着,他猛地用力一蹬地面,试图腾空而起。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由于地面有些湿滑,司徒睿的脚突然打滑,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地向前摔倒在地。一旁的赵莹莹和赵飞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尽情地嘲笑着司徒睿的狼狈模样。 司徒睿满脸通红地从地上爬起来,正想发作,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赵莹莹和赵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赶忙凑上前去查看情况。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两人也是大吃一惊——只见一个惨白的头颅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司徒睿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个头颅,仔细地端详起来。过了一会儿,他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嗐,原来是虚惊一场!这可不是什么人的头骨,而是动物的骨头罢了。”说着,还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然后转头对赵莹莹和赵飞喊道:“走,咱们转战仙女山查看一下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当吴茯苓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入饭店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那些捕快们的工作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看到这一幕,他不禁撇了撇嘴,略带挖苦意味地说道:“哎呀呀,我说各位官爷啊!你们竟然都不等我就开始忙活起来啦,我昨天晚上明明跟你们说过,今天会和你们一起过来的呀!” 其中一名捕快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解释道:“吴小弟啊,当时听你那么一说,我们还以为你只是开个玩笑呢,谁能想到你真的要来啊。这样吧,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们肯定第一个通知你,这下总可以了吧?” 吴茯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好吧,既然如此,那这次就算了。不过你们可一定要记住叫我哦,千万别再把我给落下啦!对了,那个死者小偷的身份有没有打听清楚啊?” 捕快点点头,回答道:“打听到了,死者名叫聂小大,在咱们本地可是出了名的小偷,他经常出没于大街小巷,专挑那些疏于防范的人家下手。而且这家伙作案手法十分娴熟,每次都能够巧妙地避开人们的视线......”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茯苓突然打断:“等等!你刚刚说的是本地小偷?那你们身为本地的捕快,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一名捕快摇着头叹息着回答道:“唉呀,这事儿可真是说来话长啊!上任那个县令和县衙里的那帮人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贪赃枉法到了极点!他们不仅不为百姓做主,反而利用职权大肆敛财,对各种事务更是敷衍塞责、渎职怠工。这不,上面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下令将整个县衙来了一次大换血。我们这些当捕快的,还有郑大人,都是从别的地方给调配过来的。所以啊,对于这个死者,我们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认识哟。” “怎么又是上任县令搞出来的事啊?我的天哪!”吴茯苓忍不住低声嘟囔起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紧接着,他转过头对着捕快们说道:“既然你们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啦,那就赶紧回去交差去吧。” 这时,另外一名捕快好奇地开口问道:“那你呢?” 吴茯苓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嘿,你们的事情都办完了,我当然是要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好好享用一顿美食啦。” 听到这话,几位捕快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指着吴茯苓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说道:“哎哟喂,原来这才是你一直惦记着的真正目的啊,哈哈哈哈!”说完,他们纷纷拱手作揖,齐声说道:“那好嘞,你就在这儿慢慢品尝美味佳肴吧,我们先回去交差咯,就此别过!”话音刚落,只见吴茯苓兴高采烈地走到一个空位前坐下,抬手招呼店小二过来点菜。 就在同一时刻,仙女山那头的捕快们正如火如荼地忙碌着各自手头的工作。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则在仙女山下和安化桥上认真仔细地勘察着案发现场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吴茯苓此时却悠哉游哉地坐在饭店里尽情享受着美食与美酒带来的愉悦。 虽说这次案件涉及到了两具尸体,但是由于人手还算充足,再加上司徒睿认为邀请小叮当过来并非易事,于是便特意嘱咐吴茯苓在今日去邀请小叮当过来。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茯苓竟然早在昨晚就已经成功对小叮当发出邀约,如此一来,今天的他自然无事可做,只能留在饭店里大饱口福啦!要知道,这一大早起来,他可是连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呢!对于他这种行为,大家倒也能够理解,并没有过多地去指责或者计较什么。 此时此刻,吴茯苓正一手端起酒杯轻抿着甘醇的乐州蓝酒,另一只手则夹起一块肥美的肉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没过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只听店老板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哟哟,今儿个居然是冷老板您亲自来送酒啊,真是幸会幸会呀!”吴茯苓听闻下意识地随意瞄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冷雪身旁站着的可不正是自己刚刚才念叨过的小叮当嘛!他急忙咽下嘴边尚未咀嚼完的食物,然后扯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小叮当!” 就在这一刻,小叮当突然听到那熟悉的呼喊声,她猛地转过头去,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哎呀!竟然是你呀,茯苓哥!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呢!”话音未落,她便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着朝吴茯苓跑去。 而此时的吴茯苓,看到小叮当朝自己跑来,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连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儿。他兴奋地连连招手,示意小叮当赶紧过来坐下,并迫不及待地说道:“哈哈,我正在这里吃饭呢,谁能想到这么巧就碰到了你,简直太棒啦!”接着,他好奇地看向小叮当,问道:“小叮当,那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的呀?” 小叮当笑嘻嘻地回答说:“嗷,我呀,是跟着我娘一块儿过来给这家店送酒的哟。”正说着,只见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缓缓走来。此女正是冷雪,她目光锐利,上下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胖胖的少年——吴茯苓。 吴茯苓见冷雪朝自己走来,连忙起身相迎。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旁的小叮当便赶忙向双方做起了介绍:“茯苓哥,这位美丽的女子便是我的娘亲哦。”然后又转过身对着冷雪说道:“娘,他就是我跟您提起的茯苓哥。” 此时,吴茯苓凝视着眼前的冷雪,见其戴着蓝色面纱,心中不禁生出些许疑惑。因无法看清面容,却瞥见那双眼眸,似有无数故事隐匿其中。他面色沉稳,缓声道:“您好,在下吴茯苓。您便是这乐州蓝酒的创始人吧,幸会,不如咱们坐下来谈一谈。”随后,店老板移步上前,面带微笑,向冷雪介绍道:“冷老板,这位兄弟乃是县衙之人,若您还需销路,不妨与他们商谈。” 冷雪闻听对方乃是官府之人,心下虽有些惊讶,但面上并未表露,只是沉声道:“原来吴公子是县衙之人,失敬了。只是小女子另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先告辞了。”言罢,她看向小叮当,吩咐道:“小叮当,你可在此与他交谈,稍晚些回来,切莫太迟。”话毕,转身朝饭店外走去。 然而令吴茯苓始料未及的是,刚刚站在他面前的戴蓝色面纱女子,竟是本案的真凶,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与凶手正面相对。与此同时,冷雪暗想,既然自己的女儿小叮当与他相识,那么自己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以防日后再次相遇时,被他识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她决定先一步离开,以免言多有失。随后,吴茯苓便与小叮当一同坐下,开始用餐并交谈起来。 第57章 无常勾魂(七) 没有破绽的演戏 午时八刻刚过,烈日高悬于天空,将大地烤得滚烫。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经过一上午对两个案发现场仔细入微的查看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县衙准备用膳。 当他们步入县衙饭厅时,饭菜早已备好,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众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这顿简单却又能果腹的午餐。期间,大家交谈甚少,各自都在心里默默梳理着刚刚在案发现场所观察到的种种线索。 用过餐后,由于县衙内还有县令坐镇,身为二皇子的司徒睿略作思索,便向乐州知州吴用提议道:“吴大人,如今县衙这边有我和处县县令郑大洋在,你贵为一州之主,想必州里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您去处理。不如你先回州城处置公务要紧,此处的案件就交由我们来跟进吧。” 吴用听后,心中暗自窃喜。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司徒睿乃是当今国主的二皇子,之前也曾与其打过交道,深知其能力出众且为人正直可靠。再者说,此次还有另外四人协助办案,其中更有处县县令郑大洋,如此阵容,要侦破这起案件应当不在话下。于是,吴用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既然二殿下都这么说了,下官岂有不允之理?那这案子就拜托给诸位了,相信在各位的努力之下,定能水落石出!” 就这样,吴用在司徒睿等人的相送下离开了县衙,踏上了返回乐州城的路途。待送走吴用后,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重新回到县衙后堂,静静地等候着另外两位关键人物——县令郑大洋和吴茯苓。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然流逝,吴茯苓与小叮当两人宛如两只欢快的小鹿,手牵着手一蹦一跳地朝着县衙行进着。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快乐所感染。 没过多久,县衙内的赵莹莹不经意间往屋外瞥了一眼,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只见那蹦蹦跳跳、满脸笑容的吴茯苓和小叮当正朝这边走来。赵莹莹连忙转身,轻声提醒正在悠然自得地品尝香茗的司徒睿:“快看呀,外面来的是谁?” 司徒睿闻言放下手中茶杯,顺着赵莹莹手指的方向望去,当他看到吴茯苓和小叮当手牵着手的那一刻,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一旁的赵飞也凑过来瞧了一眼,同样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哎呀妈呀!他俩发展速度也忒快了点吧?这才相识不过短短两日而已,怎会如此迅速呢?” 就在此时,小叮当突然抬起头向前看去,瞬间便发现了屋内正注视着他们的司徒睿等三人。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慌忙用力挣脱开吴茯苓紧紧牵着的手。吴茯苓对此感到十分诧异,满心疑惑地回过头看向小叮当。只见小叮当一边向他拼命使着眼色,一边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屋内的情况。吴茯苓恍然大悟,赶忙转头望向屋内的司徒睿三人,然后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缓缓开口喊道:“嘿嘿……哥,还有你们,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一同从屋内走出。就在司徒睿即将跨过门槛之际,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停住脚步,目光直直地投向吴茯苓,满脸疑惑地问道:“等等,你刚刚叫我啥?哥?”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莹莹和赵飞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而此时的吴茯苓则快步走上前去,刻意压低声音对司徒睿解释道:“我,我跟小叮当说,你是我哥呀!” 司徒睿听闻此言,先是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小叮当,随后将视线重新移回到吴茯苓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开口说道:“哟呵,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爹呢?”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道沉闷的雷声轰然响起,震得在场的五个人皆是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吴茯苓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乌云滚滚而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他转头看向司徒睿,撇撇嘴说道:“看吧,你还想当我爹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啦!” 恰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旁边观察着众人的小叮当迈步走了过来。她先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司徒睿,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色,然后缓声说道:“你们能够进入县衙,想必绝非等闲之辈。再看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仪表堂堂,定然是出身于皇亲贵族之家吧。”说完,小叮当又将目光转向吴茯苓,好奇地追问道:“那么茯苓哥,莫非您也是喽?” 吴茯苓满脸堆笑地解释着:“小叮当,实际上我这个哥哥呀,可不是亲生的哟!他呢,乃是本朝的二殿下,那身份可是无比尊贵呐!所以嘛,我就稀里糊涂地认下啦。” 小叮当听闻此言,瞬间被惊得花容失色,急忙慌乱地行了个大礼。司徒睿见状,微笑着抬手示意她起身说话,然而即便有了司徒睿的许可,小叮当依然浑身颤抖不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得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不过,只有小叮当自己心里清楚,她这般惶恐不安并非出于真心惧怕,而是有意为之。只因昨晚当她把司徒睿要召见她这件事告知娘亲时,娘亲曾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她一定要表现得如同平常人一般自然,切不可露出破绽,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紧接着,司徒睿和其他人一同迈步走进宽敞明亮的客厅,并依次落坐于精美的座椅之上。随后,一场充满趣味与玄机的交流就此展开…… 众人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家长里短地闲聊了好一阵子。期间,赵莹莹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小叮当始终显得有些紧张和害怕,于是便凑过去,柔声细语地安慰她说:“小叮当别怕别怕,这里都是自家人,放松点。”听到这番话,小叮当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一下内心的不安,静静地等待着司徒睿和赵莹莹接下来可能会提出的问题。 然而,司徒睿和赵莹莹万万没有想到,小叮当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紧张与害怕竟然只是一场精心演绎的戏码。他们单纯地认为这个小姑娘是因为见到了像自己这样身份地位较高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惶恐不安。但实际上,小叮当不仅拥有一身不俗的轻功和武艺,更是那个杀人案件中的凶手帮凶!当然啦,这些真相目前还隐藏在层层迷雾之中,需要一步一步地慢慢揭开。 再说另一边的吴茯苓,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定在小叮当那张甜美可爱的脸上,尤其是那对迷人的酒窝和灿烂如花的笑容,简直让他如痴如醉。正因如此,对于小叮当身上所潜藏的秘密以及周围发生的一切,吴茯苓压根儿就没有心思去多做思考。 就在这时,司徒睿终于将话题拉回到了正轨之上,只见他神情严肃地看向小叮当,开口问道:“小叮当啊,听说前段时间有小偷试图偷取你的财物,可有此事?” 小叮当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二殿下的话,确有其事。那天正好是仲秋之夜,当时确实有个小偷想要偷走我的东西。不过好在茯苓哥及时伸出援手,仗义相助,这才使得我的财物得以失而复得。” 就在同一时间,吴茯苓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不可遏地从座位上弹起,直直地盯着司徒睿,大声吼道:“司徒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到现在了你竟然还在怀疑小叮当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吗?” 此时的小叮当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吴茯苓,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委屈。见此情景,吴茯苓急忙快步走到小叮当身边,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 这时,一旁的赵莹莹皱起眉头,对着吴茯苓说道:“吴兄弟,你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呀?睿哥不过是出于关心才多问几句而已,你怎么能发这么大的火呢?” 司徒睿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我真的只是关心这件事,绝对没有任何恶意的。”说罢,他转过头看向小叮当,继续问道:“小叮当姑娘,你先别害怕,我只是想问问,案发当天晚上你是不是直接就回家去了呀?还有,你娘难道就那么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独自回去吗?” 然而,小叮当刚刚张开嘴准备回答,却被气得满脸通红、腮帮子鼓得像气球一样的吴茯苓给打断了。只见吴茯苓瞪大眼睛,冲着小叮当喊道:“别理这个家伙,咱们不用回答他的问题!”说完,便一屁股坐到了小叮当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让她感到安心一些。 就在这一刻,小叮当满心委屈地缓缓站起身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司徒睿,抽噎着哭诉道:“二殿下,您为何到现在还在怀疑小女子就是那杀人凶手啊?请问您可有确凿的证据?如今这天下不都一直挺太平的么?难不成朝廷还有明文规定说女子就不许独自一人归家啦?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您呐!只因那里距离我家很近,再加上郑大人将此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治安状况良好。况且,我娘亲可是个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又有谁敢对我起什么坏心思呢?如此一来,我娘亲自然能够安心放我出门啦!更何况,我也并非日日都独自一人外出的呀!”话音刚落,她便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犹如杜鹃啼血一般,令人心碎不已。 “我家世世代代可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善人家,您身为尊贵无比的皇子,怎能这般无缘无故地污蔑于我?叫我往后可如何有颜面活下去哟!”小叮当边哭边喊,声嘶力竭。言罢,只见她转身朝着门口飞奔而去,脚步踉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在地。 而此时,一旁的吴茯苓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司徒睿怒喝道:“司徒睿,倘若你仍然执意要怀疑小叮当,我与你势不两立,此事绝不会轻易罢休!”话毕,他毫不犹豫地拔腿向着小叮当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司徒睿一脸无奈地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先是落在了赵莹莹身上,停留片刻后,又抬起手,指向了门外已经渐行渐远的那两个人影。就在此时,赵莹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只见她柳眉倒竖,娇嗔地瞪着司徒睿,气恼地说道:“好啊!我算是彻底明白了。司徒睿,敢情你心里一直都在怀疑小叮当呀!所以才会让吴兄弟把她给请过来。可是,请问你到底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呢?没有证据可不要在这里信口胡诌哦!你难道不晓得被人平白无故冤枉的那种感受吗?那种滋味简直比吃黄连还要苦,更别提对方还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啦!就在刚才,我还一心一意为你说好话、帮你辩解呢,万万没想到,原来你的言下之意始终都是在怀疑她啊!哼,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想理你了!”话音刚落,赵莹莹便气鼓鼓地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快步朝着自己的卧室方向径直走去。司徒睿见状,只能无奈地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同样面露尴尬之色的赵飞,然后赶紧迈开脚步,急匆匆地追向赵莹莹,并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莹莹,莹莹,你先别生气好不好,千万别生气呀!咱们当时不是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枚女生的脚印吗?我之所以这么做,纯粹就是出于关心和想要了解清楚情况而已,绝对没有要故意针对谁或者胡乱猜疑的意思啊!” 赵莹莹气呼呼地走到自己卧室门前,突然停住脚步,猛地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扶住门框,怒目圆睁地瞪着身后的他,娇嗔道:“哼!你居然还敢狡辩?你那哪里是关心啊?分明就是盘问好不好!还有,难道我就不是女子了吗?万一现场留下的那小巧玲珑的脚印就是我的呢?”说罢,只见她抬起一只脚,轻轻地晃了晃,似乎是想让司徒睿看得更清楚些。 司徒睿下意识地朝她的脚瞥了一眼,然而就在这时,赵莹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啪”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房门,将一脸愧疚的司徒睿独自留在了门外。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睿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仔细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或许现场发现的那小小的脚印真的就是赵莹莹的!可是为什么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她呢?想来想去,司徒睿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是因为赵莹莹平日里性格泼辣、风风火火的,完全没有一般女子那般温柔婉约的模样,以至于大家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呵护的柔弱女子来看待,自然而然也就忽略了这个重要的细节。 且说这世间真正称得上大家闺秀、柔弱女子之人,嘿,就在此时,只见街道之上有一名女子,身着华丽漂亮的刺绣衣裳,正端坐在一顶精致的轿子之中,缓缓地朝着县衙方向行来。待得那轿子临近之时,这名女子轻轻掀开轿帘向外张望,刹那间,一张绝美的面庞映入众人眼帘,那张脸上挂着如春日暖阳般温暖的笑容,令人见之难忘。 就在这时,司徒睿在门前抬手用力拍打门板,并大声喊道:“莹莹,刚才若不是你提醒,我怕是根本就想不起来,那地上的脚印应当就是你的呀。只是大家谁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是你,毕竟平日里大家可都一直将你视作女中豪杰,女汉子形象呢,所以......” 话音未落,只听得“吱呀”一声响,房门应声而开,赵莹莹面沉似水地站在门口,目光直直地盯着司徒睿。见到此景,司徒睿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一脸傻笑,忙不迭地开口问道:“莹莹,看这样子,你是不是已经不生气啦?要不然,你怎会主动给我开门呢!” 然而,还未等司徒睿高兴太久,便听赵莹莹怒声喝道:“你方才说我什么?女汉子?哼,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就去跟那汉子过日子好了!”言罢,赵莹莹猛地一甩衣袖,“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原本心中的怒气已然消去大半的她,一听司徒睿口中说出“女汉子”三个字,顿时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此刻,司徒睿被关在了门外,望着紧闭的大门,懊悔不已。他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司徒睿啊司徒睿,你这张笨嘴,咋就不会好好说话呢?真是活该呀!” “莹莹莫要气恼啦,我真不是有意的,就原谅我这一次呗?” 此刻,宽敞明亮的客厅之中,赵飞站在门口,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左右转动着,一会儿瞧瞧左边,一会儿又瞅瞅右边,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俩居然都把自家娘子给惹生气了,这会儿正屁颠屁颠地跑去哄人了呢。可怜我赵飞,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呐!”说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屋里,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轻抿一口后,便开始低声自言自语起来:“想当年,我曾信誓旦旦地对我那老爹讲,自己一点儿也不着急寻找另一半。可是如今再看看人家二殿下和吴兄弟,个个都是成双成对、恩恩爱爱,唯有我还是独自一人。每次只要他们的娘子一生气,这两人就立马飞奔过去好言好语地哄着。而我呢?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里干瞪眼。唉,赵飞啊赵飞,你说到底还想不想拥有另一半呢?如果想,那你究竟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孩子陪伴在身边呢?” 话音刚落,只见赵飞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窗边,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仰头望向天空,大声喊道:“月老啊月老,求求您大发慈悲,赏赐我一位娘子吧!无论她是美若天仙也好,相貌平平也罢,我统统都能接受。要是再不赐我姻缘,以后他们都忙着哄娘子开心,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啦!” 恰在此时,一名身穿官府差服的衙役急匆匆地跑进客厅,见到赵飞后赶忙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禀报:“启禀小将军,门外有位姑娘求见!” “我去!姑娘?难道真是月老显灵啦?”赵飞听闻衙役的禀报之后,满脸惊愕地小声嘟囔着。他使劲儿咽了口水,清了清喉咙,提高音量问道:“你能肯定是位姑娘要见本将军?你不会搞错了吧?” 那名衙役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回小将军,千真万确啊!那位姑娘此刻就在府门外候着呢。” 赵飞皱起眉头,心里暗自琢磨起来:“这世上当真有神仙不成?怎会如此凑巧?我方才还念叨着让月老赐予我一个娘子,这转眼间就有姑娘找上门来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终还是拿定主意先过去瞧瞧,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没过多久,赵飞便来到了门前。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头如瀑般的长发直垂至腰间。她身着一袭精美的刺绣长裙,双手优雅地交叠放置于腹部。当赵飞的目光缓缓上移,先是看到了那张娇俏动人的脸蛋,紧接着便是一双清澈如水、顾盼生辉的眼眸。刹那间,赵飞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就在这一刹那间,这位亭亭玉立、气质出众的女子将目光落在了赵飞身上。她微微眯起双眸,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视线触及到赵飞身侧那标志性的配饰时,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此人必定就是传闻中的忠义侯之子——那位年轻有为、英勇善战的小将军赵飞赵公子。 只见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赵飞身前,然后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公子可是忠义侯之子,小将军赵飞赵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几乎同一时间,赵飞原本有些游离的思绪被女子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温柔动听的嗓音所吸引。刹那间,他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国库之中,四周皆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诚然,他这人对于钱财有着特殊的喜爱之情,但他内心深知,只有通过自己的辛勤努力与拼搏奋斗,用双手挣得财富,方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此时此刻的赵飞,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般,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完全沉浸在了她那美妙绝伦的声音里无法自拔。 见到赵飞迟迟没有回应,女子不禁秀眉微蹙,轻声喊道:“公子……” 然而,这一声呼唤犹如天籁之音再度传入赵飞耳中,让他愈发深陷其中难以自持。 没过多久,县令郑大洋处理完公务从外面匆匆赶回。一进门,便瞧见呆若木鸡的赵飞以及站在一旁的陌生女子。女子察觉到有人进来,迅速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正是本地县令时,急忙上前几步,盈盈下拜,娇声道:“想必您便是本县的父母官郑大人吧,民女拜见大人。” “你是?”县令郑大洋疑惑地询问道,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面容姣好的女子。 女子微微欠身,柔声回答道:“民女名叫绣娥,是侯爷让我前来拜见赵公子的。”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听到这话,郑大洋心中顿时明悟过来。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赶忙转身走到赵飞身边,轻轻推了推仍在沉思中的赵飞,并轻声呼唤道:“小将军!小将军~快醒醒!” 过了一小会儿,赵飞才如梦初醒般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郑大洋时,先是一愣,随后恭敬地拱手向郑大洋问好:“原来是郑大人,您回来啦!” 郑大洋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微笑着说道:“好啦,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你们慢慢聊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言罢,便转身朝着书房快步走去。 待郑大洋离开后,赵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走神了,不禁有些尴尬和愧疚。他看向绣娥,一脸歉意地说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方才一时失神,多有怠慢之处,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绣娥听后,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安慰道:“赵公子不必如此自责,民女能够理解您此刻的心情。对了,这是侯爷,也就是您父亲特意托民女带给您的信件。”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到赵飞面前。 赵飞一脸狐疑地从绣娥手中接过那封信件,缓缓展开信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飞儿,曾经你老是拒绝爹爹为你寻觅良配之事,但此次你可万万不能回绝了呀!爹要跟你讲,这回可是国主亲自出马为你挑选的佳人呐。此女来自西南之地,其家族世代以蜀绣营生,手艺精湛,声名远扬。故而,你父亲我与你娘亲,还有国主以及皇后娘娘一致认为这位名叫绣娥的女子与你甚是般配。你不妨先与她交谈一番,见个面之后再行决定也不迟嘛。你如今也已不再年轻,确实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啦,最后,爹爹衷心期望你们二人能够修成正果,如此一来,也不枉费国主的一番苦心呐。 父亲赵羽。 ” 看完信后的赵飞不禁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恰好落在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绣娥身上,赵飞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姑娘,听闻你家是以蜀绣为业?这蜀绣我倒是有所耳闻呢。哦,忘了自我介绍,在下赵飞,不知姑娘芳名是?” 绣娥闻言微微一笑,轻声答道:“小女子名为绣娥。”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赵飞一听,连忙点头称赞道:“好名字,好名字啊!当真如人一般清新脱俗。”说罢,他便热情地引领着绣娥朝着一旁较为僻静之处走去,两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聊,气氛融洽而和谐。微风轻拂,吹起他们的衣角,仿佛也在为这段即将展开的缘分助兴。 此时此刻,县衙书房内,县令郑大洋、司徒睿、赵莹莹、吴茯苓皆已到齐,唯缺赵飞未至。司徒睿凝视着门外,沉声道:“唉,此非赵飞作风,他究竟去了何处?”他瞥了一眼吴茯苓,吴茯苓对他翻了个白眼,随后再看赵莹莹,赵莹莹亦作如此。二人显然仍在生司徒睿的气,司徒睿对吴茯苓喊道:“吴兄弟,你嫂,我莹莹乃是女子,生气也是正常的,你一个大男人,何必如此小气。” 吴茯苓愤愤道:“是你欺负我家小叮当,我岂能不气?难道,我欺负你家的,看你气不气?” 话刚说完,赵莹莹便怒目圆睁,瞪着他吼道:“吴茯苓,你敢欺负一下试试!” 吴茯苓见赵莹莹如此生气,吓得只能悄悄走到一旁站着。此时,郑大洋开口道:“嗐,小将军与侯爷给他介绍的女子会面去了。” 司徒睿、赵莹莹与吴茯苓闻后,皆惊讶地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郑大洋。 第58章 无常勾魂(八)苦主拒绝尸检 此刻,司徒睿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双手稳稳地撑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质桌面上。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仿佛能洞悉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秘密。随后,他稍稍侧过头去,看向站在一旁、身形高大威猛的捕头,缓声说道:“现在,请这位捕快大哥详细说说有关那名死者——也就是那个小偷的具体情况吧。” 只见那位捕头向前跨出一步,恭敬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来:“根据店铺老板以及众多乡亲们提供的口供来看,那名死在鬼林中的少年,名叫聂小大,年纪正值二十六岁的大好年华。他家住城东的狼牙庄,原本也算是个普通人家。只可惜命运多舛,其双亲因疾病早早离世,家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生活。而他的哥哥则常年在外奔波做生意,很少归家。这聂小大啊,可是咱们这一带出了名的小偷!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是今天偷偷潜入这家顺走点东西,就是明天跑到那家窃取些财物。若不是念及他父亲生前曾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恐怕那些被他骚扰过的乡里乡亲们早就忍不住动手将他活活打死了。此外,经过我们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发现他所结交的人大多都是些地痞流氓之辈,偶尔还会与一些富家子弟中的纨绔公子哥有所往来。然而,至于究竟是谁对他怀有如此深仇大恨,以至于残忍地将他的头颅生生割下,目前为止,尚未找到具有明显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的可疑人员。” 司徒睿听完捕头这番详尽的汇报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紧接着,他微微眯起双眼,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随口问道:“做得很不错,辛苦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只见那位捕头恭敬地拱起双手,回应道:“回禀二殿下,属下名叫张二河,平日里大伙都习惯称呼我为捕快张。” 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紧接着便向他询问道:“聂小大的兄长是从事何种营生的?可有将其弟出事的消息传达给他?” 捕快张连忙答道:“回二殿下,属下已差遣他人去通知他的兄长了。经过咱们一番探查得知,他的兄长聂小朗常年于外奔波,经营着蚕丝买卖的生意,并且还在外地成家立室、生儿育女,正因如此,他归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司徒睿稍作思索,缓缓说道:“照此说来,聂小大并未与人结下不共戴天、非得要取其首级这般深仇大恨,而且从他的社会关系来看,也不存在作案动机与作案时间啊!可真是咄咄怪事,到底会是谁怀有如此滔天恨意呢?另外,这是否当真是那传说中的盘龙丝?又是何人拾到了曾遗失的盘龙丝呢?”沉思片刻之后,司徒睿心中已有计算,暗自思忖道:待稍后还是给身在京城的三弟修书一封吧,让他把自己用过的盘龙丝描绘出来,也好借此面向社会征集相关线索,早日查明真相。 片刻之后,司徒睿微微颔首,示意县令郑大洋将他所调查到的情况一一道来。只见郑大洋恭恭敬敬地向司徒睿行了个礼,然后有条不紊地回答道:“回禀二殿下,下官带着一众捕快前往仙女河附近蹲守了好一阵子,但始终未曾见到众人所说的那艘幽灵船。此外,经过下官对周边百姓的走访了解得知,这些百姓通常都是在夜晚时分瞧见幽灵船于河面上出没,而大白天却从未有人目睹其现身。更为奇怪的是,这幽灵船出现的具体时间毫无规律可循。”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倾听着的赵莹莹忽然开口问道:“那关于死者的画像可有什么进展?” 郑大洋连忙应声道:“死者画像倒是有些眉目了。据可靠的知情人士透露,这名死者名叫黄大海,今年四十三岁,乃是平川县人士,且在当地也算是个有名的地主老财呢!” 听到这里,司徒睿、赵莹莹以及吴茯苓三人不禁同时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呼道:“什么?地主老财?” 郑大洋紧接着又说道:“确实如此,下官已经安排人手前去平川县给死者家属送信了。按照正常行程推算,他们应当明日便能抵达县衙。” 紧接着,郑大洋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据可靠的知情人向我透露,这个死者黄大海可不简单呐。虽说他是个地主老财,整天把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简直就是爱钱如命。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好色得很呢!光是正房就不说了,还有好几个偏房姨太太围着他转。而且啊,就在最近这段时间,又有传闻说他迷上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所以依我看呐,他这次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是来与人私会的!” 就在此时,赵莹莹偷偷地瞄了一眼司徒睿,然后气鼓鼓地小声嘟囔道:“哼,真是可恶至极,男人啊,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显然,她心里依旧对司徒睿憋着一肚子的气。而司徒睿听到她这番含沙射影的话语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略微思索一番之后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说完各自掌握的情况了,那接下来就让我讲讲咱们这边吧。不过说实话,其实也没啥特别值得一提的新发现。无论是那神秘莫测的鬼林,还是风景秀丽的仙女山,经过我们仔细的勘察,都没能在现场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或者蛛丝马迹。” 就在大家都陷入沉思的时候,吴茯苓突然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么,这起发生在鬼林的案件与之前安化桥的那起案件,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呢?” 赵莹莹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环视着众人,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依我之见呐,这接连发生的两起案件,极有可能是由两个人分别所为,而非出自同一人之手。诸位不妨仔细思量一番,仅从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来推断,如果真凶乃是同一人的话,那他如何能够先奔至鬼林将其中一人杀害之后,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赴仙女山再杀另一人呢?且不说这两地之间路途遥远,即便是身负绝世轻功之人,也断然难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抵达目的地呀!再者而言,其中一名死者惨死于盘龙丝之下,头颅竟都被生生割去;而另一名死者的死因却是扑朔迷离,若想要查明真相,非得征得苦主的应允,方可进行开膛检测才行。无论是死亡时间,亦或是所使用的凶器,此二者之间皆存在明显的差异之处。故而,我才敢断言,作案者应是两人无疑。”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赵莹莹的观点。随后,他转头看向郑大洋,神色严肃地嘱咐道:“对了郑县令,明日其苦主将至,届时,还望你们务必想尽一切办法说服苦主同意开膛检测之事。唯有如此,咱们方才有机会洞悉这背后的真正死因,从而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只见郑大洋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脸郑重地向司徒睿拱手应允道:“二殿下尽管放心,下官必定全力以赴,将此事妥善处理好。” 司徒睿点了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忙开口叮嘱道:“哎对了,你们行事切不可鲁莽冲动,尤其是千万不能使用恐吓之法来对待那苦主啊,此等手段乃是下下之策,万万使不得的。” 郑大洋闻听此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道:“二殿下请放宽心,下官身为朝廷命官、一县之令,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之人,又怎会行如此卑劣之事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赵莹莹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是呀,某些人就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总觉得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比旁人都要厉害许多,还动不动就喜欢给别人扣上各种大帽子,胡乱冤枉好人。” 听到这话,司徒睿连忙陪着笑脸快步走上前去,然而赵莹莹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迅速闪到了一边。司徒睿见状,只得无奈地挠挠头,继续赔笑着说道:“莹莹,别生气嘛,这次确实是我的不对,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求求你啦,你这般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就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个小人计较了吧。” 赵莹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美目凝视着司徒睿,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指着自己问道:“我当真漂亮么?哼,可又是谁之前口不择言,说我是个女汉子的!汉子能用帅来形容,可不是漂亮哦。” 司徒睿赶忙再次陪笑道:“对对对,你说得极是,你帅,你帅!” 赵莹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他见状,立刻慌了神,连忙改口说道:“哎呀呀,莹莹,你可千万别生气呀!你怎么可能是女汉子呢?像你这么美丽动人、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当然是漂亮的赵莹莹!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娘家呢!刚刚那些话全是我的错,都怪我这张笨嘴不会说话,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吧,好不好嘛?”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吴茯苓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们俩,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哎哟哟,真是太肉麻啦!听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咯。”说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对了,那聂小大需不需要进行尸检啊?” 听到这话,司徒睿和赵莹莹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两人齐声喊道:“你傻啊!”喊完之后,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见赵莹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然后十分傲娇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而司徒睿则先是看了一眼赵莹莹,接着又把视线转向吴茯苓,耐心解释道:“其实,关于聂小大的真正死因,经过初步判断,是被盘龙丝割掉了脑袋。因此,尸检对于这个案子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查明盘龙丝的去向,并且再次仔细勘查案发现场以及调查相关人员之间的关系就行了。” 就在此时,只见赵飞与绣娥并肩走进屋内。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不禁大吃一惊。此刻,司徒睿这个家伙不知死活,竟然又开始犯浑。他盯着绣娥,满脸堆笑道:“哎呀呀,瞧瞧这位姑娘,这才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嘛,可不像……”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说错话,赶紧闭上嘴巴,但为时已晚。 一旁的赵莹莹见状,气得柳眉倒竖,二话不说伸手便揪住了司徒睿的耳朵。她一边用力拧着,一边怒喝道:“好你个司徒睿,你刚才说什么呢?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吗?我信你才有鬼呢!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全是骗人的鬼把戏,哼!” 司徒睿被揪得嗷嗷直叫,连连求饶道:“莹莹,我知道错啦,我真的错啦,我刚刚又犯糊涂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时,绣娥、郑大洋以及捕快张三等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民间传闻中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大胆”居然真的敢对堂堂二皇子动手。 绣娥回过神来后,赶忙向司徒睿行了一礼,柔声说道:“民女绣娥,拜见二殿下。”听到这话,赵莹莹这才松开了手,然后笑嘻嘻地对绣娥说:“嘿嘿,姐妹儿,千万别跟我们见外哈,你就把这里当成自个儿家就行啦,哈哈哈。” 而后,司徒睿一行人纷纷找了座位坐下,开始闲聊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轻松而融洽。然而,就在这时,郑大洋却突然感觉自己在这里似乎有些多余,仿佛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于是,他站起身来,向众人抱拳施礼,说道:“二殿下,娘娘,小将军,夫人,下官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就此别过。” 就在郑大洋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司徒睿连忙出声喊道:“郑县令,请稍等一下!”听到这话,郑大洋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司徒睿,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司徒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郑县令,麻烦您再稍等片刻。我要先给我的三弟修书一封,烦请您帮忙挑选一个可靠之人送过去。我希望三弟能将他曾经使用过的盘龙丝画出来,这样我们也好张贴出去,悬赏线索,以便尽快侦破此案。” 司徒睿的话音刚刚落下,忽然间,只见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绣娥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张画像,轻轻递给司徒睿。司徒睿见状,不禁面露疑惑之色,问道:“绣娥姑娘,你这是?” 绣娥微笑着回答道:“回二殿下,民女过来之时,正巧遇到三皇子派人传话,让民女将这幅盘龙丝画像转交给二殿下。” 司徒睿听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赶忙伸手接过画像。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卷,定睛一看,果然如绣娥所言,上面所绘正是那神秘的盘龙丝。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哎呀呀,真不愧是我三弟啊!我这边正想着此事呢,没想到他竟如此心有灵犀,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画像。” 说着,司徒睿兴奋地将画像依次递给赵莹莹和赵飞观看。两人看过之后,也是啧啧称奇,对三皇子的未卜先知感到惊叹不已。最后,司徒睿又将画像交回到郑大洋手中,并叮嘱道:“郑县令,此画像关乎重大,还望您尽快安排人手将其张贴出去,悬赏线索,以期早日破获此案。” 郑大洋郑重地点点头,双手接过画像,应声道:“二殿下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说完,他再次向众人拱手道别,然后怀揣着画像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随后,只见吴茯苓面带微笑,缓缓站起身来,向众人微微颔首示意后,便转身准备告辞离开。司徒睿见状,连忙开口问道:“诶,吴兄弟,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吴茯苓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而又俏皮的笑容,嘻嘻哈哈地回应道:“嘿嘿,我当然是去找我的小叮当啦!”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作势就要飞奔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司徒睿眼疾手快,急忙大声呼喊着将其叫住:“且慢!吴兄弟稍安勿躁,还有一件要事尚未处理妥当。今日之事闹得如此不愉快,为了能让诸位消消气,我打算把留在案发现场的那些脚印拿来做一个详细的比对。”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赵莹莹,陪着笑脸说道:“莹莹,还望你行个方便,脱下鞋子让我对比一番可好?” “什么?脱鞋?司徒睿,你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脱鞋?”赵莹莹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怒声呵斥道。 司徒睿见她动怒,赶忙起身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连连赔礼道歉:“哎呀呀,莹莹莫要生气。这样如何,咱们不脱鞋也行,直接比一比,看看这脚印究竟是不是出自你的脚下。” 可是,赵莹莹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她把头一扭,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坚决不让比对的模样。司徒睿见此情形,心中不禁也有些恼怒起来,提高声音说道:“莹莹,你若是心里对我有所不满,想要打骂于我,亦或是生我的气,大可直言相告,不必这般扭捏作态。此事关系到小叮当是否清白无辜,还请莹莹高抬贵脚,配合一下吧。” 言罢,他不再犹豫,猛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赵莹莹,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拿起手中的画像和鞋子,开始做起了比对工作。 片刻之后,只见司徒睿全神贯注地比对鞋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由于比对过程较为漫长,再加上两人一直站立着进行操作,身体难免有些疲惫。更糟糕的是,他俩竟然还紧紧相拥着,并且不停地扭动身体以调整姿势,仿佛在跳一支奇怪的舞蹈。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司徒睿突然感觉脚部一阵剧痛袭来,原来是脚抽筋了!他一个踉跄,完全失去平衡,就连带着怀中的赵莹莹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的众人都惊呆了,大家纷纷像吃瓜群众一样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对狼狈倒地的男女。 “哎呀呀,这种场合可不太适合我哟,我还是赶紧去找我的小叮当吧。”吴茯苓一边笑着摇头,一边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这个尴尬之地。 “确实啊,这里也不太适合咱们,那咱们也出去好了。”赵飞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绣娥,轻声说道。话音未落,他们三人便一同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正当他们刚刚迈出几步时,躺在地上的司徒睿却举起手中的脚印画像,大声喊道:“等等!难道你们不想听听最终的结果吗?” 听到这话,赵飞、绣娥和吴茯苓三人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向司徒睿。 司徒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经过仔细比对,结果表明,现场留下的脚印确实是你们嫂子,也就是我的莹莹的脚印,而并非小叮当的。不过呢,那天正好下着大雨,说不定那些原本可能有用的线索早就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了。” 听完司徒睿的话,吴茯苓不屑地挥了挥手,撇撇嘴说道:“切!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紧接着,他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迅速转身向着远处飞奔而去,嘴里还高声呼喊着:“我就说嘛,小叮当才不会是那样的人呢!小叮当,我来啦!” 没过多久,赵飞等三人的身影便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就在此时,赵莹莹突然抬起粉拳,轻轻地捶打了一下身下的司徒睿,娇嗔地说道:“司徒睿,你居然到现在还在怀疑小叮当呀!你难道就没有好好想一想嘛,她的娘亲究竟是谁?她娘亲可是如今在市面上销售得极为火爆的乐州蓝酒的创始人呐!这样厉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司徒睿一脸无辜和委屈地回应道:“莹莹,我真的没有怀疑小叮当呀。” 赵莹莹听后,再次举起拳头,不轻不重地捶在了司徒睿的胸口处,气鼓鼓地说道:“你还敢狡辩!刚才你明明说什么下雨把线索都冲走了,这不是明摆着对小叮当有所怀疑吗?” 司徒睿连忙解释道:“没错啊,那天确实下了雨呀,而且下雨天雨水自然会将一些痕迹冲刷掉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哼,我才懒得跟你说呢!”说完这句话,赵莹莹作势就要从司徒睿的身上爬起来。可谁曾想到,由于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着,她的双腿早已麻木不堪。这不,刚一起身,身体一个不稳,“啪”的一声,又重重地摔倒在了司徒睿的身上。她羞恼不已,再次用手捶打着司徒睿的胸口,嗔怒地道:“都怪你!都怪你!” 司徒睿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赵莹莹,哭笑不得地喊道:“哎呀,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好不好?我的天哪!我的天哪!” 而赵莹莹看到司徒睿这般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就是故意想要逗一逗他罢了。 在这漆黑静谧的夜晚,吴茯苓携着小叮当坐在月光下的房顶上,仰头望月,低声交谈。须臾,吴茯苓将脚印的结果告知小叮当,并宽慰她的心境。此刻小叮当心想,幸而听从了娘的话,否则,一个误会,便会让自己暴露无遗,如此一来,离娘的真相也就更近,娘也将危在旦夕。 此时的她,抬头凝视着皎洁的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此事着实惊险,差一点就影响了娘的计划。不过,所幸还有赵莹莹和下雨,否则,一切都将无所遁形。而后,她看着月亮说道:“谢天谢地,总算有惊无险。”然而她的这番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是有意说给吴茯苓听,另一层则是真心感到宽慰,没有妨碍娘的计划。随后,吴茯苓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她的情绪,与此同时,她似乎也觉得面前的男子,并不像娘说的那般恶劣,心中竟萌生出些许喜欢之意。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城镇的大街小巷。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正骑着一匹高大骏马,朝着县衙疾驰而来。他身着一袭质地优良的中高级丝绸长袍,衣袂飘飘,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位中年男子正是死者聂小大的哥哥——聂小朗。 没过多久,又有四顶装饰华丽的轿子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每顶轿子都由经验丰富的轿夫稳稳抬着,旁边还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丫鬟。其中一顶轿子里坐着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妇女,她神情凝重,似乎心事重重;另外三顶轿子则分别坐着三名三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个个妆容精致,衣着华贵。她们便是另一名死者黄大海的正房夫人和小妾们。 当这两拨人先后抵达县衙时,现场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聂小朗翻身下马,脚步匆匆地走进县衙大堂。他面色苍白,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因为弟弟的离世而悲痛欲绝。在与县衙官员交代并交接完相关事宜后,聂小朗便带着弟弟的遗体,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黯然离去。 然而,黄大海这边的情况却要复杂得多。这些女眷们一到县衙,就开始哭闹不休,情绪异常激动。她们不依不饶地要求官府立刻捉拿真凶,并严惩凶手,以慰亡者在天之灵。但当县令郑大洋提出需要对尸体进行开膛尸检以便查明死因时,她们却坚决反对,态度十分强硬。 尽管郑大洋等官员苦口婆心地劝说、安抚,并详细讲解开膛尸检对于破案的重要性,但这些女眷们始终不为所动。无论如何劝解,她们就是不肯同意让仵作对黄大海的遗体进行解剖检查。一时间,整个县衙陷入了僵局,案件的侦破工作也因此受到了严重阻碍。 第59章 无常勾魂(九)黄金与骷髅 “睿哥,睿哥。你真在门口睡一晚啊。”屋内传来赵莹莹清脆而略带惊讶的呼喊声。 此刻,门口坐着的司徒睿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还带着一丝迷茫和困倦,朦朦胧胧地回应着:“莹莹,只要你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会一直在门口请求你的谅解。哪怕风吹雨打,我也绝不离开半步。”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赵莹莹探出脑袋,脸上露出无奈又好气的神情,说道:“你这呆子,我都已经叫你睿哥了,这么明显的暗示,你居然还没有听出来啊!我哪有那么小气,非得让你在门外受冻一整晚呀。” 听到这话,司徒睿先是一愣,然后如梦初醒般定了定神,脸上逐渐浮现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但紧接着,他又开始陷入沉思,嘴里小声嘀咕着:“对了,我平时挺机灵的呀,怎么最近老是犯糊涂、变得笨头笨脑的......难道是因为我太喜欢、太在意莹莹了吗?嗯,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像‘恋爱脑’一样吧。” 就在这时,赵莹莹见司徒睿站在原地发起呆来,不由得提高音量喊道:“喂,睿哥,你发什么愣呢?” 司徒睿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容,连忙起身准备转身看向赵莹莹。然而,也许是因为刚刚起身过猛,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过去。此刻,赵莹莹迅速接住他,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那宽阔的后背,娇嗔地埋怨着:“好你个呆子!人家都特意给你留门了,结果你居然不进来,真是气死我啦!”说完,她还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司徒睿就这样静静地依靠在她温暖的怀抱里,目光温柔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解释道:“哎呀,我的好莹莹,我哪里会晓得你留门了呢?”说着,他突然感觉到身体周围一阵燥热袭来,侧脸一看,原来是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外套。他心里想着要赶紧将这件碍事的外套脱掉扔掉,以便能更好地沉醉于赵莹莹那柔软的怀抱之中。于是,他伸手便要去脱那件外套。 就在这时,赵莹莹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的动作,再次娇嗔道:“哼!你这呆子可真没良心,我不仅给你拿了外套,还给你留了门,难道你就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吗?” 司徒睿听到这话,赶忙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脸上满是愧疚之色,然后情绪激动地一把将赵莹莹抱入怀中,深情款款地说道:“亲爱的莹莹,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疏忽大意,我由衷感谢莹莹的原谅。”话音刚落,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然而,正所谓乐极生悲,就在他们沉浸在这份喜悦当中的时候,赵飞和吴茯苓两个人恰巧走了过来。司徒睿见状,急忙像触电般松开双手,迅速将赵莹莹放了下来。可是由于太过匆忙,赵莹莹一个不小心竟然踩到了司徒睿的脚。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司徒睿忍不住疼得一边蹦跶一边单脚跳了起来。 吴茯苓见状,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调侃道:“哟呵,你们两个家伙也太猴急了吧!这一大早的就在这儿卿卿我我,而且还是在大门口,难道就不怕被路过的人瞧见吗?哈哈哈哈……” 司徒睿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询问道:“你们俩急匆匆地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赵飞赶忙走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后开口回答道:“是这样的,今日清晨时分,死者黄大海的家属虽然赶来了。但是,令人头疼的是,他们坚决不同意我们对尸体进行开膛检验。为此,郑大人与捕快张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做工作,但始终无法说服这些固执己见的家属。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前来请您定夺呀!” 站在一旁的赵莹莹则转头看向吴茯苓,略带嗔怪地说道:“吴兄弟,平日里就数你最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了,怎么这回遇到这种情况,你却不主动出面帮忙劝说一番呢?反倒把这棘手的任务推给了你们睿哥!” 听到这话,吴茯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副憨态可掬的傻笑模样,挠着头回应道:“哎呀,嫂子莫要打趣小弟啦!我的那点微末道行,如何敢跟睿哥相提并论呐?要说劝说这件事情嘛,自然还得仰仗睿哥出马才行,嘿嘿嘿……” 司徒睿听了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调侃道:“哟呵,这顶高帽戴得倒是挺顺溜啊!只可惜,我可没那么大能耐消受得起哦。吴兄弟,依我看呐,这劝说之事还是交由你来操办最为合适。倘若连你都束手无策、劝说无果的话,那再轮到赵飞来试试也无妨。最后,如果他俩都不行,那就只能由我来亲自出马喽,不知你意下如何呀?” 只见吴茯苓双手背于身后,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左右摇晃着,嘴里念念有词:“高,实在是高。正所谓,这好戏啊,往往都是留在后头的,睿哥您呐,就像是那压轴登场的大角儿,哈哈哈。得了,那小弟我先去也。”话音未落,他便如一阵风般朝着仵作间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赵莹莹匆忙转过身来,脚下生风似地冲进屋里,随后“砰”的一声将房门紧紧关闭。司徒睿与赵飞二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满脸皆是疑惑之色。司徒睿率先开口问道:“莹莹怎么了?” 屋内传来赵莹莹清脆悦耳的声音:“当然是要赶紧换身衣裳好去参与验尸呀,我对吴兄弟可是信心满满,坚信他定能成功说服那苦主。” 站在门外的司徒睿却是不依不饶,高声喊道:“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婿,并非什么外人,怎的连让我进房都不行?” 屋内的赵莹莹娇嗔地回应道:“睿哥,你这个登徒子、大色狼。咱们俩可还尚未拜堂成亲呢,所以嘛,这男女之防还是得有的……啊!”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司徒睿原本还满不在乎地笑着,但听到这声尖叫后,心中猛地一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他迅速对着紧闭的房门用力拍打起来,同时焦急地大声呼喊:“莹莹,怎么了?快回答我啊,莹莹!你别吓我啊,莹莹!”一旁的赵飞见此情形,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司徒睿心急如焚,接连不断地大声呼唤着赵莹莹的名字,然而屋内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他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一颗心也越悬越高。 他焦急地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后,猛然抬脚用力踹向那紧闭的房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硬生生地踢开了。他一个箭步冲进屋内,一边呼喊着赵莹莹的名字,一边四处张望。 可是,令人诧异的是,原本应该在房间里的赵莹莹竟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司徒睿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开始在屋子里疯狂地跑来跑去,大声呼喊并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始终看不到赵莹莹的身影。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赵飞惊恐万分的叫声:“睿哥,小心脚下!” 司徒睿猛地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赵飞。只见赵飞正一脸惊惶地指着自己的脚下,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还没等司徒睿完全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身体一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啊!”伴随着一声惊呼,司徒睿瞬间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洞穴之中。一旁的赵飞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并用、慌慌张张地朝着洞口奔去。当他赶到洞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下面竟隐藏着一条地道。 “睿哥,睿哥!嫂子,嫂子!你们在哪儿?能听到我说话吗?”赵飞冲着地道内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就在这时,只见小红手里紧紧攥着赵莹莹平日里用于检验尸体的那些物件,满脸兴奋地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叫嚷着:“小姐,小姐!我可算从京城把您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啦!” 然而,还没等小红站稳脚跟,屋内地道出入口的赵飞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小红,赶紧去取一个火把来!动作要快!” 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的小红,瞬间呆立在了原地,脸上满是疑惑与不解,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啊?” 见小红愣住不动,赵飞愈发焦急起来,他再次提高音量催促道:“别发愣了,快点去拿火把过来呀!” 终于回过神来的小红,如梦初醒般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跌跌撞撞、迷迷糊糊地朝着放置火把的地方奔去。 此时此刻,蹲在地洞出入口处的赵飞,隐约听见那黑乎乎的地道深处传来了赵莹莹和司徒睿两人的说话声。 先是赵莹莹略带嗔怒地抱怨道:“哎呀,你这个呆子,你踢到我了!” 紧接着,便是司徒睿充满歉意的回应:“莹莹,真是对不住啊,这里实在是太黑了,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嘛!” 当赵飞清楚地捕捉到地道里二人的声音时,那颗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小红将火把取来,以便能够及时为身处黑暗中的赵莹莹和司徒睿照亮前方的道路。 此时的地道里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没有一丝光亮能够渗透进来,简直就是一片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怖之地。司徒睿静静地坐在其中一处角落里,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着,显得有些孤寂和神秘。 而另一边,赵莹莹则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不断地在周围摸索着,试图找到一些线索或者出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紧张压抑起来。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赵莹莹的手触碰到了一样东西。那触感冰凉且坚硬,让她心中不禁一紧。正当她准备更仔细地去摸索这个未知物品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赵飞高举着火把缓缓走下地道,身后还紧跟着小红。 随着赵飞的到来,原本黑乎乎的地道总算有了些许亮光。他快步走到司徒睿和赵莹莹身边,满脸关切地询问道:“你们俩没事吧?这里太黑了,真是让人担心!” 与此同时,一直紧跟在赵飞身侧的小红也注意到了赵莹莹手中的东西,好奇心作祟的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呀?” 赵莹莹微微一笑,看向赵飞和小红,然后像拍打西瓜那样轻轻拍了拍手上的东西。然而,当她再次定睛细看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惊恐的表情。只见她花容失色,像是见到了极其可怕的事物一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之物狠狠扔了出去。 见此情景,赵飞连忙举着火把走上前去照亮。当火光映照出地上的物体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那竟然是一个惨白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直直盯着众人,似乎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悲惨故事。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让赵飞也感到后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就在这时,小红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煞白,她哆哆嗦嗦地躲到赵飞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县衙里怎……怎么会有地道啊?而且……而且还有骷髅呢!实在是太恐怖啦!”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而另一边,司徒睿也是大吃了一惊,他瞪大双眼紧盯着那具骷髅,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之前发现两具尸体,现在竟然又冒出一个骷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紧接着,他迅速环视了一下四周,惊讶地发现这个地道空间异常广阔。他急忙站起身来,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满心狐疑地嘟囔着:“真奇怪,这县衙之中为何会存在如此规模庞大的地道呢?” 说罢,司徒睿一把夺过赵飞手中的火把,将其高高举起以便更好地照亮周围。然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除了那具显眼的骷髅之外,地面上竟还散落着不少人的骨头。此情此景,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寒毛倒竖。 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司徒睿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冷静,于是他强装镇定地对众人喊道:“大家先不要惊慌失措,咱们一起仔细瞧瞧这周围究竟还隐藏着些什么秘密。”言毕,他便小心翼翼地领着赵莹莹开始在地道内四处巡查起来。 没过多久,司徒睿带着其他三人缓缓走到了一处宽阔而空荡的地方。刚踏入此地,他们便一眼瞧见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数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箱子。四人顿时变得警觉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放轻放缓,仿佛生怕惊醒了这些神秘的箱子里隐藏的危险。 待走近之后,司徒睿先是伸出手轻轻拍打了几下其中一个箱子,侧耳倾听着箱子内部发出的声响。他身旁的小红见状,神色紧张地开口劝阻道:“二,二殿下,您,您真的打算打开这个箱子吗?万一,万一这里面装的是暗器怎么办呀?要是伤着您可如何是好!” 然而,司徒睿并没有被小红的担忧所影响。他冷静地环顾四周,目光仔细扫过这片空旷的地道,然后转头对着小红安抚道:“莫要惊慌,此处地道除了空旷之外,也就只有眼前这几个箱子比较显眼。依我之见,它们不太可能是暗器之类的东西。”说罢,他朝身后的赵飞使了个眼色。 赵飞心领神会,立刻迈步向前,表示由自己来打开箱子。身为侍卫,保护主子乃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怎能让尊贵的二殿下亲自动手去冒这样的风险呢?得到司徒睿许可后,赵飞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双手伸向箱盖。 就在这时,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即将被开启的箱子,心中暗自揣测着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随着箱盖被一点点掀开,突然间,一道耀眼夺目的金光从缝隙中喷涌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地道。 司徒睿见状,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当他看清箱子内的物品时,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什,什么?竟然是满满一箱的黄金!” 紧接着,他又迅速伸手打开旁边的另外一个箱子,只见里面同样堆满了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在金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地道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黄金白银啊!”司徒睿满心狐疑地自言自语道。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眼前所见之物。 就在这时,赵莹莹好奇地捡起了一块金灿灿的黄金,只见上面刻着“天宝八年”几个字。她眉头微皱,轻声呢喃:“天宝?是本朝吗?” 一旁的赵飞听到赵莹莹的疑问,立刻回应道:“没错,天宝八年正是本朝,而且这可是国主更改的第二个年号呢。如今已经是天宝十三年啦。” 赵莹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稍作思索后开口说:“那岂不是五年前的事了?” “完全正确!”赵飞肯定地颔首表示认同。 此刻,司徒睿也回过神来,沉思片刻后说道:“眼下,咱们还是先处理那两具尸体要紧,这些黄金白银以及骷髅的问题都可以稍后再议。当务之急是找到出口逃离此地。” 小红闻言赶忙提议:“那要不我们直接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不就好了嘛。” 然而,赵莹莹却果断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万万不可。这条地道规模如此之大,绝不可能仅有一个出入口。因此,我们必须仔细探查一番,弄清楚其他出入口究竟位于何处,又分别通往何方。” “莹莹说得的确没错,咱们必须得重新寻觅一个出入口,好好探查一番其究竟通向何处,如此也能便于日后对此展开深入的研究。”司徒睿面色凝重地说道。言罢,他便当先迈步,带领众人一同去探寻其他可能存在的出入口。 就在这时,吴茯苓满心欢喜且脚步匆匆地冲进了司徒睿和赵莹莹卧室之中。然而,当他望见敞开的房门以及屋内空无一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疑惑。“睿哥、嫂子。赵飞!你们在哪里呀!哎呀,怎么一个人影都见不到呢?” 吴茯苓焦急地呼喊着,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回音。无奈之下,他只得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缓缓走出屋外,并顺手将房门关上,嘴里还忍不住低声嘟囔起来:“这两个家伙,出门的时候竟然连门都不知道关一下,万一要是有什么东西趁机溜进来了该如何是好?真是太不让人省心啦!” 而此时此刻,在一间漆黑如墨的屋子地面,忽然传出一阵砰砰作响的声音。没过多久,只见赵飞高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出入口。紧接着,他敏捷地爬了出来,然后又迅速伸手拉住了仍身处下方的司徒睿他们,帮助他们逐一登上地面。待四人全部成功上来之后,借着手中火把所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他们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但入眼所见之处尽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架子,上面似乎放置着一些不明物品。面对这样陌生而又神秘的场景,司徒睿等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然而,还没等司徒睿和赵莹莹,赵飞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便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并迅速地拔出腰间锋利无比的钢刀,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一名领头的衙役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好个胆大包天的小偷,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偷到县衙库房来了!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赵飞倒是显得颇为镇定。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举在手中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我乃赵飞,而站在我身旁这位,则是尊贵的二殿下!休要无礼!” 那些衙役们听到这话后,纷纷定睛望去。当他们看清令牌和赵飞身旁之人时,皆是大吃一惊。好家伙,竟然真的是他们!可问题是,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县衙库房之中呢?与此同时,司徒睿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问道:“差大哥,你刚才说……库房?” 那名衙役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司徒睿他们急忙转过身去,仔细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不禁失声惊呼起来:“天哪!这里竟然真的是库房!”紧接着,司徒睿又低头沉思片刻,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我们之前所住的那间临时卧室下方的地道,其出口就是这库房啊!可是,究竟是谁想出如此荒唐的主意,非要在这里修建一条地道呢?恐怕也只有上任县令才有这个胆量和能耐干出这种事情了。” “二殿下,您……您们怎会突然现身于库房之中啊?我等方才远远望见此处有火光闪现,心中一惊,还当是有那不长眼的小贼胆敢闯入呢!”只见那衙役领头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司徒睿本欲作答,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稍作停顿后才缓缓说道:“罢了罢了,想必告诉你们也是无用。毕竟你们皆是从别处调任而来,对这里的诸多事宜尚不明了,问了也是白问。不过有一点你们须得谨记在心,这县衙库房乃是重中之重,关乎众多机要之物,必须时刻保持警觉、谨慎小心,万万不可让任何外人随意靠近。今日之事也算你们处理得当,一见到库房内有亮光便毫不犹豫地迅速冲入,这点值得称赞。”说罢,司徒睿转身迈步走出库房,并扭头招呼众人道:“事不宜迟,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耽搁,咱们还是赶紧前往仵作间瞧瞧吧。想必吴兄弟已然成功说服苦主了,也不知在死者体内是否有何发现!”言毕,司徒睿便当先朝县衙仵作间行去,赵莹莹、赵飞以及小红三人见状连忙紧跟其后。而那些衙役们则在关好库房门之后,依旧尽职尽责地留守原地,继续守护着库房。 此刻,阳光照耀在县衙院的青砖地面上,光影斑驳,映照出一片忙碌而焦急的氛围。县令郑大洋和吴茯苓两人神色紧张,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断地询问衙役们是否有人见过二皇子。他们的目光如炬,急切地搜寻着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 一名衙役正要张口回答,却无意中侧头一看,只见司徒睿四人从容不迫地迎面走来。衙役说道:“二殿下不是已经来了嘛!” 郑大洋听闻此言,立刻放下心中的焦虑,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疾步上前迎接。而吴茯苓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但看到郑大洋的动作,也赶紧跟上,一同来到了司徒睿等四人的面前。 吴茯苓疑惑问道:“睿哥,你们怎么从这里过来的?” 司徒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机智的光芒,他轻轻摇头,回答道:“说来话长,这个先不讨论。对了,你们这边的情况如何了?” 吴茯苓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对着身边的司徒睿高兴地说:“睿哥,我们已经处理完毕了,对尸体的检查也顺利完成。本来我想立刻告诉你们结果,但四处找了一遍,却始终不见你们的踪影。” 赵莹莹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地询问:“结果是什么?” 郑大洋神情严肃,语气沉重地回答:“回二殿下,我们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了一张纸条,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司徒睿立刻追问:“那张纸条呢?上面写了些什么?” 吴茯苓微笑着回答:“纸条正在清理中,很快我们就能看到上面写的内容。”说完,他带领着一行人朝着仵作间走去。 就在这时,吴茯苓注意到赵莹莹的手上似乎拿着一件什么东西。赵莹莹神秘地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说:“这个嘛,你们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片刻后,司徒睿带领着一行人匆匆走进仵作间,昏暗的灯光下,仵作小心翼翼地从一盆不简单的水中取出一纸条,递给了司徒睿。他走到门口,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仲秋夜,处县仙女山的安化桥船上见面,切记,看完消息,就将纸条吞在肚里,雪儿。”这一行字迹显得格外诡异而匆忙。 司徒睿的眉头瞬间紧锁,他惊讶地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身边的赵莹莹不禁低声嘀咕:“难道这又是一个身份非凡的罪犯?竟然还要求将纸条吞下,这样的做法,分明不是普通罪犯所能想到的。” 此时,吴茯苓沉思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个雪儿会是谁呢?等等,雪儿?莫非这起案件的背后,凶手就是女的?” 第60章 无常勾魂(十)意外发现 就在这时,司徒睿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看向仵作,语气严肃地询问道:“那死者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只见那仵作面色凝重,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回二殿下,小的已经对尸体进行了极为仔细的检查,但除了在其体内发现这张纸条之外,实在是未能查出任何致死的原因,因此,小的对此也是深感困惑和不解。” 听到这个结果,赵莹莹不禁面露惊讶之色,难以置信地说道:“竟然没发现?这……这怎么可能呢?怎会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仵作。 而此时,吴茯苓也将目光投向了仵作,追问道:“你当真确定自己已经检查得足够清楚了?验尸这项工作可是需要万分心细才行,绝对容不得半点疏忽和闪失啊。否则,怎么可能会检查不出致死的原因呢?” 面对众人的质疑,仵作一脸委屈,他无奈地低下了头。站在一旁的县令郑大洋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先是看了看吴茯苓等人,然后转头面向司徒睿,恭敬地说道:“二殿下,请您放心,这位仵作跟随着下官已有多年,一直以来,他在工作方面都是尽心尽力,不仅做得很好,而且向来十分心细。所以,下官深信他所言非虚。” 赵飞则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那就着实奇怪了,既然如此精心查验却还是无法查明死因。对了,不知死者生前是否患有什么疾病?”说完,他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郑大洋面色凝重地回答道:“经过对苦主口供的详细梳理,我们了解到死者黄大海生前身体状况良好,没有任何患病的迹象。” 话音刚落,司徒睿眉头微皱,紧接着追问道:“那么苦主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叫雪儿的人呢?另外,在仲秋之前,死者是否有什么异常表现?他的社会关系又是怎样的情况?” 郑大洋深吸一口气,继续禀告道:“据苦主们所反映,死者黄大海生前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脾气暴躁得很,而且特别热衷于弄权,一心只想将所有权力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至于他平日里的具体行动以及人际交往和生前异常举动等方面,苦主们对此一概不知,更是不敢轻易过问。不过,从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在社会关系方面,他倒是挺喜欢广结朋友的。不管是在生意场上还是那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当中,都能看到他活跃的身影。” 此刻,司徒睿在仵作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下可真是棘手啊!死因竟然查不出来,而且这个小小的地主老财,平日里竟也喜欢玩弄权势,以至于连他的夫人和小妾对他都知之甚少。”想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来,对着站在一旁的郑大洋说道:“郑县令,你速速安排几个得力捕快前往死者的家乡平川县展开调查和走访工作,务必要查明是否有人认识这个名叫雪儿的女子。” 郑大洋连忙点头应下,正准备转身离去执行命令时,司徒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喊道:“等一等!”接着便自顾自地低声嘀咕起来:“这个雪儿既然能够将死者约到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死者极有可能就是本地人呢?”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司徒睿再次开口向郑大洋吩咐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一路人马赶赴平川县深入了解相关情况,另一路人马则留在本地进行排查,看看能否找到知晓这个雪儿身份之人!” 郑大洋拱了拱手作为回应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仵作间。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赵飞突然走上前来,对着司徒睿忧心忡忡地说道:“二殿下,您想想看,这处县虽说只是个小小的县城,但要想在这里找到一个仅仅知道名字叫做雪儿的女子,这难度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呐!” 司徒睿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又何尝不知道此事困难重重呢?可眼下对于咱们来说,那死者的死因根本无从查起,唯一能算得上线索的也就只有那张纸条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但不管怎样,好在总算是知晓了对方的名字叫做雪儿,即便真如你所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艰难,咱们若不去尝试一番,又怎能轻易断言此路不通呢?”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间就听到一声惊叫响彻整个房间。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吴茯苓正满脸惊恐地张大嘴巴,发出那声刺耳的尖叫。 司徒睿见状,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严厉,皱着眉头瞪向吴茯苓,呵斥道:“吴兄弟,你究竟在干什么?如此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此刻的吴茯苓仿佛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瞪大了双眼,先是看了看司徒睿,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赵飞,最后用一种极为惊恐的眼神示意他们往桌子那边看去。司徒睿和赵飞满心狐疑,顺着他所指示的方向转头望去,瞬间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跳了起来。 原来,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地分析案情的时候,赵莹莹竟不知何时悄悄地将地道里发现的那个人骨拿了出来,并一块一块地摆放在桌面上仔细拼凑起来。而当他们看到这幅场景时,那些惨白的骨头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哎呀呀,我的赵大胆哟!你咋一声不吭地就摆弄起这些东西啦?你可是个女孩子呀,难道就一点儿也不怕这人骨吗?”司徒睿满脸惊愕地瞧着那摆在桌上已经被拼凑得差不多的人骨,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正专心致志干活儿的赵莹莹,嘴里忍不住念叨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似乎鼓足了勇气,吞吞吐吐地接着说道:“莹……莹莹啊,那个啥,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最……最好还是别把这骨头给带床上睡去哈,真……真的挺吓人的嘞!” 赵莹莹头也没抬一下,双手依旧忙碌不停,继续拼凑着剩下的那些人骨碎片,只是抽空斜睨了司徒睿一眼,随口应道:“睿哥,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除非我脑子坏掉得了病,否则我怎么可能干出带着骨头睡觉这种荒唐事儿呢!”说完这话,她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快速扫向一旁的赵飞,并故意用嘴巴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并给予暗示。然而,无论是赵飞、吴茯苓,还是站在旁边的司徒睿,全都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赵莹莹见状,不禁有些气恼地说道:“你这个赵飞,真是榆木疙瘩!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你的夫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如果让她看见这儿有个人骨,那还不得吓得魂飞魄散啊!赶紧去把她拦住,千万别让她进这个屋!” 赵莹莹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得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绣娥便挎着一只精致的竹篮,轻盈地跨过仵作间那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呢?” 赵飞见状,连忙陪着笑脸迎上前去,站在了绣娥的面前,轻声细语地说道:“绣娥啊,这里可是仵作间呢,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们正在商讨重要的案情呢!” 绣娥听后,先是瞥了一眼赵飞,接着又调皮地伸长脖子,试图透过众人的缝隙往里窥探。然而,由于被赵飞有意遮挡住了视线,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瞧见。于是,她撅起小嘴嘟囔道:“哼,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仵作间啦,但是这里不还有王妃娘娘吗?连她都不害怕,我又为什么要怕呢?再说了,尸体不是用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吗?能有什么可怕的呀!” 就在绣娥不甘心地继续探头探脑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赵飞则一直努力阻挡着她的视线,不让她看到里面的情景。绣娥很快便察觉到了赵飞的用意,心里顿时明白了他其实是在关心自己。想到这里,绣娥脸上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她轻轻将手中竹篮上面盖着的布揭开,随后从篮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几个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烧饼,并依次递到了赵飞和司徒睿等人的面前,柔声说道:“我刚才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路过烧饼铺子,想着你们可能还饿着肚子在查案,就顺便给你们带了几个刚出炉的烧饼回来。你们赶紧趁热尝尝吧!” 就在此刻,赵飞、吴茯苓以及司徒睿与赵莹莹四个人纷纷伸手接过那热气腾腾的烧饼,大口咀嚼起来。只见赵飞率先满脸感激地说道:“多谢绣娥的烧饼啊,真是美味可口!”接着便是吴茯苓,他也赶忙咽下口中的食物,笑着回应道:“谢谢嫂子的烧饼!太好吃啦!” 而这时,司徒睿不知怎的突然头脑一热,竟也跟着傻乎乎地咧嘴笑道:“谢谢嫂子的烧饼!嘿嘿嘿……”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赵莹莹先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谢意,可瞬间便回过神来,她伸出手轻轻杵了一下司徒睿,娇嗔地责备道:“哎呀,你胡说些什么呀?” 听到这话,绣娥不禁羞红了脸,连忙用双手遮住面庞,羞涩地笑道:“二殿下您说笑了,论辈分和年龄,您可是他们的兄长啊,怎能这样称呼我呢?这可真让小女子受宠若惊了。” 赵莹莹见状,赶紧陪着笑脸解释道:“绣娥妹子千万别往心里去哈,他这个人呐,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傻瓜,您可别跟他计较哟。” 绣娥听后,抿嘴轻笑一声,而后温柔地说道:“好啦好啦,知道啦,你们继续忙吧,我就不在这里打扰各位啦。”说完,她便转过身准备离开。然而,当她再次转过身的时候,由于前面的赵飞恰好没有完全挡住桌子,绣娥一眼便瞧见了桌上摆放着的一堆白骨,刹那间,她惊恐万分,瞪大眼睛尖叫起来! 此时,司徒睿、赵莹莹以及吴茯苓三人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遮挡住桌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而赵飞则迅速走上前去,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受到惊吓的绣娥,并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缓缓离开了这间阴森恐怖的仵作间。 过了一小会儿,绣娥终于来到了门口。只见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赵莹莹盈盈一笑,开口说道:“娘娘,今日所见所闻,小女子着实对娘娘您钦佩不已啊!您可真是名不虚传,不愧是民间百姓口中所说的那个‘赵大胆’呢!”话音刚落,绣娥便轻轻地扭过头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窈窕的背影。此时此刻,赵莹莹面露歉意之色,但同时也陪着笑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绣娥渐行渐远的身影。 待四人风卷残云般吃完手中的烧饼之后,赵莹莹有条不紊地吩咐仵作站到一旁做好记录工作。这时,吴茯苓满脸疑惑地问道:“赵姑娘,难道说,这具人骨跟死者黄大海存在某种关联吗?” 赵莹莹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有说过它们之间一定有关系吗?只不过是偶然间发现了这人骨罢了,况且它还是在地道里找到的。因此,不管它是否与案件有所牵连,我们都应该认真细致地做一番全面的检查才对。说不定日后破案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这样一来岂不是省去了许多麻烦事?” 随后,只见赵莹莹全神贯注地进行着检查工作,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而一旁的仵作则手持笔墨,将赵莹莹所说的要点逐一详细记录下来。此时的司徒睿和吴茯苓两人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默不作声,只是安静地守望着,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赵飞走了进来。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司徒睿身旁,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然后便如其他人一样,静静地等待着赵莹莹完成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赵莹莹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长舒一口气后,对着司徒睿开口说道:“睿哥,这人骨我已经仔细检查完毕了,接下来绘制人骨画像的任务可就要拜托给你啦。” 司徒睿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莹莹放心吧,这绘制人骨模样的事包在我身上。” 赵莹莹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那好,既然如此,下面就让我跟你们讲讲这人骨的具体情况吧。”说着,她拿起那个人骨的头颅,指着上面的特征开始讲解起来。 “首先呢,通过观察这个人骨头颅我们可以发现,它一共被分成了八个部分。而且呀,在后脑勺这里还有一条横着的缝隙。再看,从这条横缝的正中间向下一直延伸到发际线的位置,又有一道笔直的缝隙。综合这些特点来看,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此人乃是一名男子。”边说着,赵莹莹还不时地用手指比划着,以便让大家能更清楚直观地理解。 紧接着,赵莹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头颅高高举起,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比划着解释道:“你们瞧啊,一般来说呢,女子的头骨通常只会由六片组成,而且在脑后会存在一条明显的横缝,但中间却不会出现那种从上到下笔直贯穿的直缝哦。”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将这颗头颅递向了司徒睿等人,示意让他们也好好观察一番。 司徒睿连忙伸出双手接过那颗头颅,神情专注且严肃,仿佛要从每一个细微之处寻找到线索。他凑近头颅,眼睛眯成一条线,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这时,站在一旁的赵莹莹继续开口讲解道:“因此呀,通过我的初步判断,眼前的这颗头颅具备典型的男性特征,所以我才敢大胆推断它属于一名男性。”说完这些话后,赵莹莹缓缓放下手臂,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来到桌前,只见她伸手拿起一根肋骨,接着说道:“另外,就在刚才,我已经对其进行过详细的检查啦。正常情况下,成年男性身体两侧分别会有十二根肋骨,并且其中有八根相对较长一些,剩下的四根则较短;然而,如果换成女性的话,她们身体两侧各自拥有的肋骨数量可就不一样喽,足足比男性多两根,也就是十四根。”一边说着,赵莹莹还不忘晃了晃手中的肋骨以加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稍作停顿后,赵莹莹再次拿起一块捭骨,继续补充道:“再看看这块捭骨吧。对于男性而言,无论是左手腕、右手腕还是左侧胫骨以及右侧胫骨旁,都会有捭骨存在;但要是换做女性的话,那情况可就大不相同咯,在这些部位压根儿就找不到捭骨的影子。”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仵作突然挺直身子,高高地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之色,大声赞叹道:“高啊,实在是高!娘娘您的验骨之术简直出神入化,比起小人来,可真是高明太多了!小人从心底里由衷地佩服娘娘您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仰之情,仿佛眼前这位娘娘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一般。 听到就连经验丰富的仵作都如此不吝赞美之言,一旁的司徒睿等人不禁大为吃惊。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赵莹莹,脸上满是惊愕与惊喜交织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睿才缓过神来,激动不已地说道:“莹莹,你太棒了!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高超的本领!对了,既然你已经通过验骨发现了这么多线索,那么能否查出这死者生前的具体年纪呢?” 赵莹莹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之后回答道:“要准确判断死者的年纪确实有些困难,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依我目前所观察到的情况,比如牙齿的磨损程度以及几处关节的状态等方面综合考量,大致还是能够推算出一个范围的。而且啊,睿哥你不是擅长作画吗?只要你按照这个头颅的模样精心描绘一番,不就能让更多人更直观地了解死者的特征了嘛。” 司徒睿听完赵莹莹的提议,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哈哈哈哈!”说着,他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赵莹莹见状,忍不住打趣道:“那是因为你是个呆子呗,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清脆悦耳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而后,司徒睿缓缓地走到一处较为安静的角落坐下,他手中紧握着那颗令人毛骨悚然的头颅,目光专注而又锐利,仿佛想要透过这颗已经失去生机的头颅探寻到隐藏其中的秘密。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端详着每一处细节,时而凑近观察,时而又稍稍远离一些以获得更全面的视角。 过了一会儿,司徒睿似乎心中有了些许眉目,他轻轻放下头颅,从一旁拿起一支毛笔,蘸取墨汁后开始在纸上描绘出那颗头颅的大致轮廓。他的笔触细腻且精准,每一笔都倾注了他的思考与判断。 与此同时,赵莹莹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仵作间的门口。她先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她不经意间低下头,目光突然被门口那些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花草吸引住了。只见那些花草此刻竟然全都变得枯黄萎靡,毫无生机可言。 赵莹莹不禁皱起眉头,对着站在门口的衙役大声提醒道:“哎,我说你们这些人啊,这县衙里的花花草草也是需要精心维护的呀,你们看看,它们都已经枯萎成这个样子啦!” 门口的衙役听到赵莹莹的话,赶忙走上前来查看情况。他看着那些枯萎的花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哎,不对啊,明明一个半时辰之前,这里还都是好好的啊。” 赵莹莹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什么?一个半时辰前还是好好的?那你们到底是用什么水来浇花的呀!” 另一名衙役连忙回答道:“是这样的,小姐,我刚刚把大人他们用来清洗纸条的水顺手倒在这里,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 听到这句话,赵莹莹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她低声嘀咕道:“什么?清洗纸条的水?难道说……导致黄大海死亡的真正原因,就是那张纸条上面有毒吗?”想到这里,赵莹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强烈的破案欲望涌上心头。 随后,她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衙役轻声吩咐道:“你们速速去取一瓢清水过来。”言罢,便步履轻盈地走进仵作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只见她动作娴熟地戴上那双洁白如雪的工作手套,而后从容不迫地坐下,目光再次聚焦到那张从死者肚子里取出的纸条之上,准备重新仔细查看一番。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县令郑大洋匆匆走了进来。当他一眼瞥见桌上摆放着的那具人骨时,不禁大惊失色,瞠目结舌道:“这……这究竟是哪里来的白骨啊?” 司徒睿闻声放下手中正在绘制头颅模样的画笔,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郑大洋跟前,神色凝重地问道:“郑县令,我所居住的那间屋子,是否曾是上任县令的住所?” 郑大洋面露疑惑之色,稍作思索之后答道:“回二殿下,确是如此。只是不知其中可有不妥之处?若是您住得不够舒适,下官立刻为您另行安排妥当之所。” 司徒睿抬手示意仵作先行退出房间,接着又挥挥手让守在门口的衙役也一并离去。见此情形,郑大洋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起来,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司徒睿压低声音开口说道:“关于上任县令,你了解多少呢?” 郑大洋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回答道:“回二殿下,关于上任县令,下官只是听闻他贪赃枉法,但对于其中的具体细节和详情,下官实在是知之甚少啊!二殿下,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司徒睿微微眯起双眸,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在我的居住室内以及库房之中,竟然意外地发现了地道。更令人惊诧的是,那具白骨正是在地道里面被找到的。除此之外,还在地道内发现了数量可观的黄金和白银。” “黄......黄金,白银?”郑大洋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门外,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方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司徒睿,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起来。暗自思忖道,自己来此已有不少时日,怎会对如此重大之事一无所知呢? 司徒睿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更低沉的声音嘱咐道:“此事目前尚需保密,切不可随意张扬出去。待到事情稍有眉目之后,再作定夺也不迟。当下之急,咱们得先把黄大海这个案子给妥善处理完毕才行。” 就在司徒睿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一直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赵莹莹忽然开口说道:“郑大人,当时你们清洗那张纸条的时候,是戴着手套操作的,还是直接徒手上阵的呢?因为我经过一番仔细复查后,发现这张纸条上竟然含有毒性成分。” “什么?有毒?”在场之人闻听此言,无不大惊失色,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哗然之中。 第61章 无常勾魂(十一)她认识人骨? 司徒睿闻听此言,那双原本就不算大的眼睛瞬间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小,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诞不经的事情。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还亲手拿着那张被说成是带有剧毒的纸张呢。此时此刻,当得知这张纸上竟然真的含有毒性成分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无比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我……我刚刚拿过那张纸,那……那么我,我是不是,也……也要像他们一样中毒身亡了?难道我就要这样一命呜呼了吗?” 正在这时,只见赵莹莹不紧不慢地脱下手上戴着的白色手套,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司徒睿这边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她抬起右手,屈起食指,在司徒睿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个脑瓜崩,嗔怪地说道:“哎哟,你这是干啥子嘛?你个瓜娃子哟!你莫怕嘛,你拿那张纸的时候,上面的毒素早就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咯。我刚才讲嘞是在刚开始清洗那张纸张的过程当中发现它有毒性,又不是说现在还有毒啦,所以呀,你根本就没得事噻!” 司徒睿听完这番解释,连忙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赵莹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里确认这个消息是否属实。当看到赵莹莹眼中流露出的肯定和安慰之色后,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确实没事?” 赵莹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当然咯,我说了你没事就是没事嘛。真是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咋个这么胆小哩,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说着,她还用手轻轻地撮了一下司徒睿的额头。 然而,就在两人说话间,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就看见一名身穿官服、神色慌张的衙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啦!那边有两名兄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已经没气儿啦!” 司徒睿等人听闻此言,皆面露惊色,急匆匆地快步走向那名衙役。只见赵莹莹一脸严肃地问道:“可是那位负责清洗纸张的兄弟?” 那衙役闻言先是一愣,心中暗自诧异,这位娘娘怎会知晓得如此详细?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正是。” 紧接着,众人在衙役的带领下,一同朝着班房走去。一路上,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谁也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不多时,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班房。刚一进门,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定睛望去,只见两名衙役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机。而在床榻下方,则散落着一堆刚刚呕吐出来的秽物,散发着阵阵恶臭。 见此情景,赵莹莹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副洁白的手套,动作利落地戴在了手上。然后,她转身面向众人,高声说道:“大家都不要乱动,以免破坏现场。如果不想待在这里,可以到外边等候;若是愿意留下观看,那就站在我的身旁即可。” 话毕,她转头看向吴茯苓,眼神坚定地说道:“你就随我一起来检验这两名衙役的尸体吧!” “啊!我……”吴茯苓被突如其来的点名吓得一大跳,满脸惊愕地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道:“我吗?” 赵莹莹微微颔首,耐心解释道:“没错,就是你。你不是懂得医药知识么?而且此前赛华佗也曾教导过你相关技艺,所以由你来辨认究竟是何种毒物所致,再合适不过了。”说罢,她不再多言,率先迈步走到床榻前,吴茯苓见状,尽管心有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司徒睿等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紧紧地锁定着正在床榻边忙碌的赵莹莹。只见她正全神贯注地对两名衙役进行细致入微的检查。而在一旁的吴茯苓则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时不时偷偷地瞄一眼那已经死去的衙役,脸色苍白如纸。 没过多久,赵莹莹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后说道:“来一个人过来帮忙做一下记录。”听到这话,司徒睿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一步,高声喊道:“我来记录!” 赵莹莹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轻声说道:“睿哥,你真的可以吗?这可都是尸体啊,而且还有那些令人作呕的呕吐物,味道可难闻啦!” 尽管司徒睿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抵触,但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毫不畏惧,身为堂堂男子汉又怎能退缩?于是,他强装镇定,硬着头皮回答道:“莹莹,你放心好了,我一点儿都不害怕。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你只管继续检查就行,我会做好记录工作的。” 然而,赵莹莹却早已看穿了他的伪装,深知他其实只是在故作坚强罢了。她微微一笑,温柔地说:“睿哥,其实每个人都会有感到害怕的时候,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如果你实在觉得受不了这里的环境,那就先到外面去等一等吧,没关系的。” 司徒睿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一脸坚定地说道:“莹莹,别担心,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你赶紧开始吧,我已经准备好记录了。”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从容淡定。 而后,只见赵莹莹神情专注地开始查看两名衙役的眼睛、嘴巴等部位。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她时而凑近观察,时而轻轻触摸,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线索。一旁的吴茯苓则紧紧地盯着赵莹莹的一举一动,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环节。 而另一边,司徒睿手持纸和笔,全神贯注地准备记录下赵莹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的表情严肃认真,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似乎在与时间赛跑。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里只有赵莹莹偶尔发出的轻微声响和司徒睿书写时的笔触声。终于,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赵莹莹缓缓脱下手套,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结果的县令郑大洋见状,急忙迎上前去。赵莹莹面色凝重地对他说道:“郑大人,还请您务必安抚好这两位死去衙役的家人呐!毕竟他们也是因公殉职,可以说是倒在了工作岗位之上。然而,此事贵县衙亦难辞其咎呀!您们怎会未曾想到,在清洗黄大海肚里的那些纸张之时,必须要做好周全的防护措施呢?那可是在人的肚子里面呐,何等污秽恶心,若只是徒手操作,这些衙役们自然免不了遭受池鱼之殃啊!再者说了,居然有人将毒液涂抹于纸张之上,这可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郑大洋闻听此言,赶忙满脸歉意地点头称是,表示日后定当汲取教训,绝不会再让此类事件重演。同时,他也当场表态,自己会即刻派人前去通知衙役家属,并亲自前往慰问安抚。 随后,只见赵莹莹秀眉微蹙,目光转向吴茯苓,满含期待地询问道:“吴兄弟,那呕吐之物以及死者的模样,你可是都瞧仔细了?能否辨认出究竟是哪一种毒物所致?” 吴茯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应道:“赵姑娘放心,我已然看得清清楚楚,此毒乃是最为厉害的一种,名曰马钱子。” 听到“马钱子”三个字,赵莹莹不禁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说道:“马钱子?这种毒药甚是罕见,没想到竟会在此出现。” 一旁的司徒睿则满脸兴奋与钦佩之色,他竖起大拇指对吴茯苓夸赞道:“吴兄弟当真是厉害啊!如此棘手之毒,你居然能够一眼识破其真面目!” 吴茯苓谦逊地笑了笑,连忙摆手解释道:“二殿下过奖了,这并非全是我的功劳。若没有师父和赛前辈平日里的悉心教诲与指点,我恐怕也是难以分辨出来的。再者说,为了确认此毒,我刚才可是目不转睛、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许久呢!” 司徒睿闻言,忍不住打趣道:“我只顾着认真记录案情相关信息,哪里有闲工夫去看你呀。不过嘛,我倒是注意到你当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哈哈哈哈!”说完,他便爽朗地大笑起来。 此刻,赵莹莹微微蹙起眉头,沉思片刻之后,才开口向师爷询问:“本县之内,是否有马钱子可供售卖呢?”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师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待。 师爷听闻此言,也不禁陷入思考之中。他轻捻着胡须,缓缓说道:“回娘娘,这马钱子虽然含有较大的毒性成分,但确实也具备一定的治疗功效。只是,依小人多年在此地生活的经验来看,尚未见到咱们县的药铺中有出售此药啊!” 赵莹莹听完师爷的回答,秀眉微挑,又暗自思忖了一会儿。随后,她果断地下达命令道:“既然如此,那么有关马钱子的情况,就烦请您去详细调查一番。一旦获取到任何相关消息,务必即刻返回禀报于我,明白了吗?” 师爷连忙恭敬地拱手应道:“遵命,小的这就前去办理此事!”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急匆匆地走出了班房。 就在这时,赵莹莹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睿哥说道:“睿哥,你之前不是还没有完成那幅画作吗?那就赶快继续吧,让我们好好瞧瞧那人骨究竟是何模样,也好及时通知其家属前来将其领回安葬。” 司徒睿回应之后,脚下生风般地朝着仵作间快步走去。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班房没几步的时候,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在了原地。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开口说道:“不对啊,本皇子可是堂堂的二皇子,莹莹你怎能这般随意地使唤起我来了?” 此时赵莹莹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便如梦初醒般地反应了过来。她赶忙陪着笑脸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推着司徒睿的后背,娇声说道:“哎呀呀,我的好睿哥哟,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嘛。要知道,在咱们四个人当中,就数您的绘画技艺最为高超精湛啦。您要是不亲自出马绘制这幅图,那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呢?总不能把这活儿交给吴兄弟吧?就他那三脚猫的绘画技术,画出来的东西能看吗?” 跟在后面的吴茯苓听到赵莹莹这番话,心里顿时老大不乐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前去,紧紧跟着两人的步伐,嘴里嚷嚷着:“喂喂喂,我说你们俩位,能不能别总是扯上我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绘画啦?再说了,就算我真会画画,也不见得比你们差到哪里去吧?” 尽管嘴上嘟囔个不停,但吴茯苓还是和大家一起重新走进了仵作间,准备继续完成之前尚未完成的任务。 夜晚悄然降临,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银白的光辉。吴茯苓如往常一般,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溜出县衙与小叮当会面。他们依旧选择了那处熟悉的房顶作为相聚之地,并肩而坐,仰望着天空中的那轮皎月,轻声细语地闲聊着。 此时,小叮当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向吴茯苓问道:“茯苓哥,你们最近办的那些案子进展如何啦?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呀?” 吴茯苓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回答道:“唉,那个鬼林的案子还是毫无头绪呢。至于安化桥那边嘛,倒是有点收获。我们发现死者的肚子里面竟然藏有纸张!不过事情可远没有这么简单,就在刚才不久,我们发现一具白骨!这接二连三之事,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啊。这不,我哥——哦不对,应该说是二殿下,他刚刚才根据那具白骨的样子画出了画像,准备明天一早就张贴出去,希望能够借此找到一些线索,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认识这具白骨。” 小叮当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稍作思考后突然反应过来,惊愕地说道:“等等,你刚刚说……肚子里?难道说,你们……你们把尸体给开膛破肚了吗?” 吴茯苓一脸无奈地点点头,解释道:“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啊,因为我们始终查不出死因,所以只能在征得苦主同意之后,采取这种极端手段来寻找线索了。” 小叮当光是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便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吴茯苓见状赶忙伸出手臂搂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都已经过去了。有我在呢,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在吴茯苓温暖的怀抱中,小叮当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沐浴在如水的月色之下,继续漫无边际地闲谈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聊得有些倦意,也许是想要换个环境放松一下心情,他们起身离开屋顶,手牵着手漫步到热闹的街面上。街头巷尾灯火通明,人群熙攘,各种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他们时而驻足观赏路边小摊上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时而品尝几口香甜可口的小吃,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此刻,司徒睿的目光被一道身影吸引住了——原来是吴茯苓从外面回来了。见到老友归来,司徒睿赶忙迎上去与他寒暄起来,两人天南海北地闲聊了好一阵子。突然,吴茯苓提到小叮当向他打听司徒睿所负责案件的进展情况。听到这话,司徒睿不禁愣住了,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叮当身为一个女孩子,怎会对这种事情如此上心呢? 就在司徒睿陷入沉思之时,一旁的吴茯苓瞧见他这副发呆的模样,立刻就明白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连忙开口道:“睿哥,二殿下,瞧瞧您这样子,肯定又是想多啦!我跟您讲,您可千万别误会小叮当呀!人家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姑娘、大好人,绝对不是什么坏心思的人。您要是再这么疑神疑鬼地怀疑她,那咱们兄弟之间可就真没法处咯!” 司徒睿被吴茯苓这番话拉回了现实,脸上陪着笑说道:“嘿嘿,哪能呢!瞧把你紧张的,我也就是随便想想,随便问问罢了。行了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放心吧!”虽说嘴上说着不再怀疑,可司徒睿心底里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仔细想想,小叮当确实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女孩儿。毕竟她年龄比吴茯苓还要小一些,个头儿也不算高,身形更是娇小柔弱得很,活脱脱就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嘛。可不知为何,司徒睿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思来想去,或许还真是自己太多虑了吧。这般想着,司徒睿摇了摇头,转身返回卧室准备休息去了。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给整座县城带来了一丝清新与活力。就在这时,两名县衙的衙役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走向城墙,他们手中紧握着一幅画卷,那正是昨晚由司徒睿精心绘制而成的画像。 来到城墙前,衙役们小心翼翼地将画像展开,然后用浆糊仔细地粘贴在墙壁之上。随着画像被固定住,它犹如一面旗帜般迎风招展,吸引了众多路过百姓的目光。很快,人们便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形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人圈。 百姓们好奇地伸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城墙上的画像,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有的人对画中的人物评头论足,猜测其身份;有的人则惊叹于司徒睿高超的技艺,啧啧称奇。 就在这喧闹声中,一名身着剑客服饰的女子悄然走进了人群之中。她头戴斗笠,面蒙轻纱,全身都做了严密的伪装,但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依然难以掩盖。只见她微微仰头,朝着城墙上的画像瞄了一眼,瞬间,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猛然睁大。 她凝视着画像,眼神复杂至极,其中既有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仿佛要将眼前之物焚烧殆尽;又有丝丝缕缕的喜爱之情,宛如春日暖阳般柔和温暖;更有一种令人胆寒的凛冽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就这样,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过了许久,这名女子才缓缓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然后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了人群,就如同她来时那般神秘莫测。 与此同时,在县衙后堂内,司徒睿、赵莹莹、赵飞、绣娥、吴茯苓以及丫鬟小红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享用早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致可口的点心和菜肴,香气四溢。 绣娥一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食,一边笑着看向众人说道:“我呀,以前总是听别人说二殿下为人随和亲切,很好相处。可真没想到啊,今天竟然有幸能够跟二殿下一起同桌用餐呢!哈哈哈哈……”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银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这时,司徒睿满脸狐疑地开口说道:“我说绣娥妹子呀,你到咱们这儿也不过就是短短几日而已啊,咋个好的没学着,倒是把你嫂子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给学去了呢?就连这笑声也是这般响亮!”他的话音刚落,便被坐在一旁的赵莹莹用力地推搡了一下。众人见状,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整个场面充满了欢乐与热闹。 这时,绣娥赶忙微笑着解释说:“实际上吧,我这个人呐,在跟大家伙儿还不太熟络的时候,确实是说话轻言细语的,做什么事也都显得特别彬彬有礼。然而一旦彼此熟悉起来了,我原本的真性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暴露无遗啦,真是让各位见笑喽。”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此时此刻,司徒睿更是得意洋洋地咧嘴笑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哈哈,原来是这样子啊!既然如此,那倒也好,反正我们兄弟俩娶的媳妇都是同样的性格,这下子我可就彻底放心咯!要不然啊,如果赵飞娶了个温柔似水、小鸟依人的姑娘回家,那我肯定得羡慕死、嫉妒死不可哟。如今看来,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个问题啦,嘿嘿嘿……” 司徒睿的话音刚刚落下,赵莹莹便伸出手来轻轻推搡着他。司徒睿感受到她的动作后,不禁回过头去,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对着赵莹莹说道:“莹莹,你老是这样推我干什么呀?咱们能不能安安静静地吃个饭啦。” 然而,赵莹莹却把脑袋一扬,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嘴里嘟囔着回答道:“哼,我偏不!”听到他们俩这般有趣的对话,围坐在桌旁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两人,然后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官服、神色匆匆的捕快走了进来。只见这名捕快走到司徒睿身前抱拳行礼,恭恭敬敬地禀告道:“启禀二殿下,城门口张贴的那幅画像不见了!” 司徒睿原本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口应道:“没了就没了吧......嗯?等等,你说画像?”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那名捕快面前,急切地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认出了这幅画像中的人物吗?所以才把它给揭走了?” 那名捕快连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回二殿下,倒没有亲眼见到有人将画像揭走,只是不知为何,那幅画如今已经不在城墙之上了。” 一旁的吴茯苓听了这番话,低头沉思片刻,开口猜测道:“会不会是当时张贴的时候没有粘牢固,被一阵大风吹跑了呢?” 司徒睿微微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回应道:“今天天气晴朗,并没有刮大风啊。即便真的有微风拂过,也不至于会把一幅好好贴在墙上的画像给吹走。依我看,八成是真的有人认出了画像中的人,然后悄悄地将其揭走了。”想到这里,司徒睿立即转头对那名捕快吩咐道:“你速速前去调查一番,向周围的百姓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在那幽静而神秘的猫儿山竹林深处,一座别致的庭院静静地矗立着,这里便是冷雪的居所。此刻的冷雪,美眸之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气与难以抑制的气愤。只见她站在桌前,双手紧紧握着一幅画像,似乎要将其揉碎一般。 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往昔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痛苦的回忆、背叛的伤害,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怒火。冷雪一边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一边用力撕扯着手中的画像,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彻底抹去。然而,仅仅如此并不能消解她心中的愤恨,紧接着,她抽出腰间的宝剑,对着桌上画像碎片一通狂乱地挥砍,剑身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发泄完之后,她仍觉不够解气,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地上被砍得粉碎的画像碎片。 熊熊烈火瞬间燃起,照亮了冷雪那张绝美却布满泪痕的脸庞。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小叮当匆匆赶来了。当她看到娘亲这般失常的举动时,心中满是担忧,连忙关切地问道:“娘亲,发生什么事了?为何您会如此生气?” 冷雪听到女儿的声音,微微转过头来,眼中的泪水尚未擦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向小叮当吐露实情。小叮当见状,乖巧地走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娘亲,柔声安慰道:“娘若是不想说,小叮当便不再追问了。娘这么做,自然有娘的道理。只是希望娘不要过于伤心,莫要因此累坏了自己的身体啊。您放心,无论何时何地,都还有小叮当陪伴在您身旁呢。我一定会谨遵娘的教诲,永远不离开您的。” 听着女儿懂事贴心的话语,冷雪心中感到无比温暖与欣慰。尽管那些伤痛依旧隐隐作痛,但她知道,为了女儿,她必须坚强起来。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缓缓说道:“好孩子,娘没事了。就让我们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统统忘掉吧。”说完,母女俩额头相抵,彼此传递着力量与鼓励。在这片宁静的竹林中,她们相依相伴,共同迎接未来的生活。 第62章 无常勾魂(十二)画卷 这一天清晨,阳光透过县衙大堂的窗户洒在了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然而,此刻县衙里的人们却无暇欣赏这美好的景象,他们正各自忙碌着,试图寻找案件的突破口,但一时间毫无头绪。 于是,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人来到了后堂的会客厅,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起这棘手的案情。 “你们说说看,这个人骨、那些黄金,还有黄大海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呀?我总觉得它们有可能是同一个案子呢!”赵莹莹轻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司徒睿闻言,也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缓缓回答:“莹莹,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要知道,这人骨可是在我们县衙内部被发现的,而外面的尸体则是另一回事儿,这两者之间感觉相差甚远,就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一样,怎么可能会是同一桩案子呢?依我之见,此事恐怕只与上任县令有所关联罢了。”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吴茯苓忽然开口插话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让我很在意,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够认出那人骨是谁,所以才悄悄把睿哥绘制的布告给揭走了?” 赵飞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紧接着问道:“若是果真如此,那他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前来县衙,反而要选择偷偷揭走布告这种方式呢?”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问。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个人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呢?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答案…… 片刻之后,司徒睿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各位,眼下咱们暂且不必再为此事烦忧。就当前的情形而言,当务之急乃是妥善处置黄大海一案。据查,黄大海乃平川县人士,身为当地的地主富豪,此人不仅贪财,更是贪恋女色。虽说仅仅只是个小小的地主罢了,可他却妄图将所有权力尽数掌控于己手。” 说到此处,司徒睿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分析起来:“咱们可以这样推断,有一日,这黄大海偶然间结识了一位名叫雪儿的女子。两人相谈甚欢,颇为投缘。然而,实际上这位雪儿姑娘心怀不轨,她接近黄大海并非出于真心喜爱,而是另有图谋。待到时机成熟之际,雪儿精心撰写了一封信函,而后又在信件之上涂满了剧毒之物。她将此信寄与黄大海,并特意叮嘱其务必将这封浸毒之信吞食下肚,且需依照信中的指示前往咱们处县的仙女山会面。可怜那黄大海全然不知其中暗藏杀机,对雪儿言听计从。但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雪儿此举竟是意在取他性命。最终,黄大海便死在安化桥上。” 此时,一旁的吴茯苓不禁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那么,凶手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所图为何呢?” 赵莹莹挑了挑眉,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这还不简单嘛,咱们先来说说名字,既然她叫雪儿,那十有八九就是个女的呀,哪有大老爷们儿会取这么个娇柔的名字哟。再看看死者,明明就是个男的,而雪儿又是女性,这样一来,那就只剩下报复这一个可能性啦!” 吴茯苓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问道:“报复?可会不会有情杀或者仇杀的可能呢?” 赵莹莹摇了摇头,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咱们现在只是做个初步的了解,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跟死者有关系的那些人,他们一个个都没有作案时间,全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呢。至于情杀,你好好琢磨琢磨,那个黄大海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可这个雪儿呢?依我看呐,她肯定非常年轻!这年龄差距摆在这儿,要说他俩之间能有什么感情纠葛导致杀人,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啊。” 吴茯苓听后,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不解,继续追问道:“雪儿就算是个女子,但要对付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她怎么下得去手呢?” 赵莹莹柳眉一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略带鄙夷的笑容,回应道:“哎呀,你可真是够傻的呀!咱们刚才不都说得明明白白的吗?那封信上面可是有毒的哟!就连那些负责清洗纸张的衙役都不幸中毒身亡了呢,更何况是黄大海本人呢。”她边说边轻轻摇着头,似乎觉得对方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有些愚蠢。 此时,司徒睿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缓缓开口说道:“嗯……还有那个被称为‘幽灵船’的船只,直到现在也还没现身呢。这事儿弄得神神秘秘的,仿佛它真的像传说中的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一旁的赵飞连忙接过话头,一脸严肃地补充道:“是啊!还有一件事情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你们想想看,有所谓的‘无常勾魂’一说。要是只有一个人声称看到了黑白无常前来勾魂,那或许可以说是看花眼了。但这次居然是一群人都瞧见了,这也太匪夷所思、太过夸张了吧?要知道,这世间本就不存在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说法呀,那么对于这件事,到底该作何解释才好呢?” 吴茯苓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赵飞的观点,稍作思考后说道:“确实如此啊。截至目前,唯一的死者便是黄大海,而那个行凶作恶的凶手却是销声匿迹,不见丝毫踪迹。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查出有用的线索,简直比登天还难呐。”说完,他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赵莹莹微微蹙起秀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依我之见,咱们当下还是暂且等候捕快张前往平川县展开的调查结果吧。”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沉稳与冷静。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兴奋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目睹了所谓的无常勾魂这一神秘现象,那何不让那些亲眼所见的百姓前来,由我依照他们所描述的模样将其绘制下来呢?如此一来,我们不就能清楚知晓究竟何为无常勾魂啦!” 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闻听此言,不禁面露喜色,齐声高呼道:“此计甚妙啊!”话音刚落,他们正欲唤来衙役之际,只见师爷双手捧着一些物件,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待到近前,师爷先是恭恭敬敬地向司徒睿等人行了个礼,然后面色凝重地禀报道:“启禀二殿下、娘娘。经过小人一番探访,现今方圆数个县内的药铺皆未曾出售过马钱子这种药材。不过,本县城东郊倒是曾有一家药店有售,可惜那家店早在五年之前便已关张大吉了。” 司徒睿等四人听完这番禀报之后,脸上不由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紧接着,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师爷手中所拿之物吸引住,司徒睿率先开口问道:“不知师爷您手上所捧何物?” 师爷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紧紧攥着的物件儿,然后恭恭敬敬地回复道:“回禀二殿下,小的在返程途中,偶然路过一处摆满地摊货物的街巷,就在那众多琳琅满目的货品之中,无意间瞥见了这样一张画卷。小的当时觉着此画颇为独特,便毫不犹豫地将其买下带了回来。” “画?”司徒睿与其他三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满脸皆是惊诧之色。紧接着,他们又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了师爷。只见师爷不慌不忙地缓缓展开手中的画卷,同时说道:“的确如此,诸位请看。只因这幅画上所题之字乃是‘无常勾魂’四字,小的寻思着这兴许会对各位有所帮助,于是便自作主张将它给买下来了。” “无常勾魂?”司徒睿等四人又是一阵惊愕,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话毕,他们纷纷凑上前去,一同凝视起眼前的这幅画作来。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吴茯苓突然瞪大眼睛,指着画面惊叫道:“且慢!这画?这画怎会看上去这般眼熟呢?你们快看,这山峦起伏、这高悬天际的明月、这横跨两岸的桥梁......”说到此处,他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再看看,就连河岸边停靠的那艘红色小船也是如出一辙......这个难道不是......”稍作停顿之后,他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大声喊道:“仙女山?” 话音刚落,其余四人先是面露讶异和困惑之色,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紧接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惊人之事一般,四人皆大惊失色,一时间竟呆立当场,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司徒睿和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再次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目光不约而同地重新投向那幅神秘的画作。只见赵飞满脸惊愕地伸出手指着画卷,声音因紧张而略微颤抖:“你们快看呐!这……这难道不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吗?一黑一白,如此醒目!再瞧瞧他们前方站着的那位男子。还有啊,你们注意到空中飘浮着的这个白色物体没有?这……这难道不就是人们常说的魂魄吗?” 就在这时,司徒睿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师爷吩咐道:“烦请您去召集几位当日曾亲眼目睹过无常勾魂画面的百姓过来,让他们辨认一下这幅画所描绘的场景是否与当时所见一致,是否真的就是那天的无常勾魂之景!”师爷连忙拱手应诺,随后匆匆离去寻找相关证人。 而在此刻,赵飞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等等!这幅画感觉特别眼熟。这不就是当初吴兄弟买来送给睿哥和嫂子的那幅画嘛!只是里面的内容有所不同,但这山水布局却是一模一样的呀!” 随后,只见吴茯苓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幅卷起来的画轴。这幅画原本是他买来送给司徒睿和赵莹莹二人的礼物,但没想到却遭到了赵莹莹无情的嫌弃。如今,他将其轻轻展开,并摆放在桌子的一侧,与另外一幅画并排放置在一起,以便进行仔细的比对。 紧接着,在场的四个人都围拢过来,一同审视着这两幅画作。随着目光的游移和细节的逐一比较,他们不禁大为震惊——这两幅画竟然如此相似,除了画面中的人物有所不同之外,其他部分几乎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赵莹莹忽然低头看向画卷下方,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你们快看呀!吴兄弟拿来的这幅画上标注着‘一’字,也就是说它是这套画的第一页;而师爷刚刚拿过来的这幅则标着‘三’字,显然就是第三页。那么问题来了,第二页究竟在哪里呢?” 就在此时,司徒睿正想要转头望向门外呼喊衙役前来听命之时,恰好看到县令郑大洋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司徒睿心中暗自嘀咕道:“嘿,这家伙来得可真够及时的,简直就像是我心里想什么他就能立刻知道一样!”等到郑大洋走到近前恭敬地行过礼后,司徒睿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郑县令,现在我给你一项重要任务。你马上派人出去,将市面上所有类似这样的画全部搜集回来,记住,不得有误!因为这些画对于我们正在调查的这个案件可能会有着非常关键的作用!” 郑大洋连忙拱手应诺,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然后,他转过身匆匆离去,开始着手安排人手执行这项紧急指令。而司徒睿、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四人,则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回到眼前的画卷之上,希望能够从中发现更多隐藏的线索。 此时,赵莹莹凝视着右上方的题字,沉凝道:“题字笔迹竟是一模一样哎。” 吴茯苓一脸不屑地嚷嚷着:“切,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这肯定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啊,怎么可能不一样呢?” 一旁的赵莹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哎呀,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你瞧瞧这第一幅画上有没有题字?我的意思是,这题字跟黄大海那张纸条上的笔迹简直一模一样!”说着,赵莹莹迅速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纸条,将它们放在一起仔细比对起来。果不其然,两者的笔迹如出一辙。 司徒睿托着下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这么说来,难道这幅画是雪儿所绘?” 就在这时,吴茯苓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嘿!又来这套!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个杨荣案?当时他写了部小说,咱们就是从里面发现了蛛丝马迹才顺藤摸瓜破了案。这次也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变成了一幅画而已。既然如此,那凶手毫无疑问就是她了呗!这下可简单多啦!” 然而,司徒睿却只是冷冷一笑,嘲讽地反问道:“好办?那我倒要问问你,杨荣咱们好歹是见过面的,对他有所了解,所以才有理由去怀疑他。可是这个雪儿呢?咱们别说见上一面了,就连她叫啥名字、住在哪里都一无所知,你倒是说说,该上哪儿去找这个人?” 吴茯苓一听这话,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脑袋,脸上露出憨憨傻傻的笑容:“嘿嘿,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司徒睿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照这样看来,这位名叫雪儿的姑娘可不简单呐。不仅能够绘画,写出一手漂亮的字,而且依我看,她八成出身于大户人家。” 吴茯苓满脸疑惑地看着司徒睿,不解地问道:“睿哥,您从哪儿瞧出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呀?” 没等司徒睿开口解释,急性子的赵莹莹便迫不及待地抢着回答道:“哎呀,我说你呀,怎么跟你们睿哥似的,一碰到心爱漂亮又聪明的女人,脑子就变得笨头笨脑的啦。你好好琢磨琢磨呀,寻常老百姓家里的女子哪有机会读书识字、学习书法绘画呢?更何况这雪儿姑娘的绘画技艺如此高超精湛,又怎会是普普通通的女子所能具备的本事?” 司徒睿听了赵莹莹这番话,不由得笑出声来,调侃道:“哟呵,莹莹这是拐弯抹角地夸赞自己呢。不过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行,嘿嘿嘿!” 赵莹莹被司徒睿这么一说,顿时羞红了脸,娇嗔地伸手推搡了他一把。 正在众人谈笑之间,只见师爷领着五名百姓快步走了过来。到得近前,师爷恭恭敬敬地向司徒睿和赵莹莹行礼禀报:“启禀二殿下、娘娘,这五位便是那晚亲眼目睹无常勾魂之事的其中五人,小人已将他们给带来了。”话音刚落,那五名百姓连忙跪地叩头行礼。 司徒睿面带微笑地说道:“诸位快快免礼平身!本殿下今日身着便服,无需如此多礼,起身回话即可。”他那温和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紧接着,司徒睿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上前,接着说道:“你们都过来瞧瞧,这幅画卷所描绘之物与你们当晚所见之景是否相同?” 听闻此言,五名百姓纷纷走上前来,围拢到桌前,他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极为认真地端详着桌上摊开的画卷。少顷,其中一名百姓率先点了点头,开口回应道:“回二殿下的话,确实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呀!想当初,我们正在围观那些书生对着明月开怀畅饮、吟诗作赋之时,突然就发现了这般奇异的景象。只是嘛……虽说这画上所绘的确如此,可实际上那场景当真是十分吓人哎!”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吴茯苓忽然插话问道:“哦?莫非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成?”他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那名百姓连忙摆了摆手,答道:“并无不同之处啊,实实在在就是这个样子的。” 吴茯苓一脸无语地嚷道:“那你方才为何还口口声声说确实如此,可实际上却又这般吓人?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存在出入嘛!” 那位百姓听闻此言,亦是心急如焚,连忙高声辩驳道:“哎呀呀,我说这位大兄弟,二殿下身旁怎会有像你这么愚钝之人呢?莫非你从未听说过‘一切以实物为准’这句话么?虽说画上所呈现之景与现实别无二致,但毕竟那只是一张纸啊,真正身临其境时,那种恐怖之感才叫一个惊心动魄呐!”他话音刚落,周围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那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县衙的屋顶都给掀翻似的。而吴茯苓则面红耳赤,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就在这时,一直强忍着笑意的司徒睿终于开口说话了。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对着那些百姓和声说道:“多谢诸位前来告知详情,此时已无事烦扰各位,本殿亦不再耽搁诸位劳作时间,还请先行回去吧。师爷,劳烦你代我送送他们。” 那五名百姓赶忙齐齐拱手作揖,向司徒睿道别之后,便在师爷的引领之下,缓缓离开了县衙。随着他们渐行渐远,那喧闹的笑声也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待那五名百姓渐行渐远之后,吴茯苓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伸出手指着远方,嘴里低声嘟囔着:“真是一群刁民!”声音虽不大,但却清晰可闻。 站在一旁的赵莹莹听到这话,不禁掩嘴轻笑起来,说道:“哎呀呀,我说吴兄弟,平日里见你能言善辩、机智聪慧得很呢,今儿个这是咋回事儿呀?再者说了,人家老百姓说得也在理嘛。虽说画上所描绘的内容与实际一致,但真正见到实物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到心惊胆战的。这不才有了‘一切以实物为准’那句话嘛。” 此时,赵飞面带微笑缓缓地走了过来,停在了吴茯苓身旁,调侃道:“哈哈,谈个恋爱可以理解,但你可别因为这个就让自己的智商直线下降喽,更不能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哟,不然到时候可有你苦头吃的,哈哈哈……” 司徒睿见状,连忙接过话头,附和道:“赵飞所言极是,吴兄弟啊,你可得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行。你瞧瞧我和赵飞,我们俩可都没像你这般沉迷于儿女情长之中而迷失自我呢!”说完,还不忘向吴茯苓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随后,只见赵莹莹轻盈地转过身来,美眸凝视着司徒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哎呀呀,可也不尽然呢!难不成睿哥你就不笨吗?嗯哼……要不要让本小姐给你一一道来啊?” 就在赵莹莹话音刚落之际,司徒睿心中一惊,暗叫不好。他深知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一旦开口,恐怕自己就要沦为众人的笑柄了。于是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移动到赵莹莹身前,伸出右手迅速捂住了她那张即将吐露真言的樱桃小嘴,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嘘——好莹莹,那可是咱俩之间的秘密,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呀!” 而此时此刻,一直在旁边目睹这一幕的赵飞和吴茯苓不禁好奇心大起,两人对视一眼后,便不约而同地快步走上前来,想要探个究竟。赵莹莹见状,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转头看向他俩,娇嗔道:“这可是我跟你们睿哥之间的事儿哦,所以嘛,你们俩就别瞎打听啦!不过嘛,嘿嘿……实话告诉你们,他呀,其实也跟吴兄弟一样笨哟,所以吴兄弟你也就别太往心里去啦,哈哈!” 听到这话,吴茯苓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嘿!有睿哥您这位堂堂的二皇子都如此‘聪明伶俐’,我又何必担心被他人嘲笑呢?哈哈哈……” 司徒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吴茯苓,没好气地说道:“吴兄弟,咱们俩呀,谁也别笑话谁了,正所谓半斤八两,都一个德行!”说完,四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片刻后,赵莹莹微微皱着眉头,询问道:“睿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司徒睿沉思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光芒,缓缓道:“目前捕快张还在进行他的调查任务,我们暂时无法得知他的进展。所以,咱们不如改变一下策略,去猫儿山拜访一下小叮当的娘亲。” 赵莹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一旁的吴茯苓却显得有些惊讶,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啥?睿哥你要去猫儿山?那,那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解。 司徒睿瞅着他们仨,笑嘻嘻地说:“对呀,去瞅瞅吴兄弟的未来丈母娘噻,而且,我可听说市面上超火的乐州蓝酒就是吴兄弟的未来丈母娘酿的。我们去拜访拜访、尝尝乐州蓝酒味道呀,再说了,现在正好有空,那还等啥,赶紧去瞅瞅呗,也好出去走走逛逛散散心咯!”话音刚落,他就抬脚走了出去。 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见状,赶忙跟上他的步伐。随后,赵莹莹挽着司徒睿的胳膊,笑嘻嘻地调侃道:“睿哥,你该不会是看上冷老板了吧!” 司徒睿被吓得一激灵,“啥?好你个赵莹莹,我司徒睿是那样的人吗?”接着,两人就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一路向前走去,后面的赵飞和吴茯苓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第63章 无常勾魂(十三)遗漏布告纸张 在那一排排青翠欲滴、充满活力的翠绿竹林里,冷雪家就像一颗碧绿的宝石一样镶嵌其中。这会儿,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小叮当正端着装满一颗颗圆滚滚豆子的簸箕,轻手轻脚地把它们摊开,准备晾晒呢。 就在这时,司徒睿等一行四人有说有笑地从远处缓缓走来。他们谈笑风生,似乎心情格外愉悦。当他们走近院子,目光自然而然地被正在忙碌的小叮当吸引住了。只见小叮当专注于手中的活计,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司徒睿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瞧瞧,她们母女俩选择的这个位置真是妙不可言啊!就好似那些闯荡江湖多年、功成名就之后选择退隐江湖的前辈高人一般,在此处过着平淡却又惬意的生活,安享人生最后的宁静时光。”说着,他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竹林中清新的空气,脸上洋溢着陶醉和满足的神情,“此地真是个绝佳之处,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宜人,简直就是一处难得的可以尽情享受生活的胜地。人们常常念叨着世外桃源,依我看呐,此处便是那世外竹林,美哉,善哉!”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站在一旁的吴茯苓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奔向前,口中还高声呼喊着:“小叮当,小叮当!” 此时此刻,正在院中晾晒豆子的小叮当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下意识地抬起头向外面望去。瞬间,她整个人都惊呆了,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吴茯苓等四人会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 “小叮当,谁来了?”正房内传出一声清脆而又带着些许慵懒的询问声,正是冷雪发出的。此时的她正斜倚在榻上,手中轻摇着一把绣有精致花纹的团扇,美眸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向门外。 小叮当听到冷雪的问话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应声道:“娘,是茯苓哥来了。”说着,她放下手中的簸箕,拍了拍手,起身朝着门口缓缓走去。只是不知为何,她那张俏丽的脸蛋儿上却隐隐透着几分不悦之色。 而此刻,站在门口的吴茯苓却是满脸兴奋与期待,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朝自己走来的小叮当,仿佛眼中只有她一人。待小叮当走到近前,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欢快地说道:“嘿嘿,小叮当,好久不见啦!” 然而,面对他热情的招呼,小叮当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问道:“茯苓哥,你们怎么来了?” 吴茯苓似乎并未察觉到小叮当的冷淡态度,依旧笑嘻嘻地解释道:“嘿嘿,这不二殿下听闻你娘酿造的乐州蓝酒堪称一绝,味道醇厚无比,所以特地前来拜访,想要向婶婶讨教一番酿酒之法呢。”说罢,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三人,其中为首之人便是那位身份尊贵的二殿下——司徒睿。 就在小叮当准备开口回应之时,正房门口传来了冷雪略带责备的话语:“小叮当,既然是你朋友,怎的还不快开门请他们进来,傻愣愣地杵在那儿跟人聊什么天呢?” 小叮当闻言,小嘴微微撅起,显然心中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伸手推开了那扇略显陈旧的竹门。 司徒睿等人见状,鱼贯而入。刚一进门,司徒睿就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吴茯苓,压低声音调侃道:“我说小子,你怎么如此木讷?难道你没瞧出来你的小叮当这会儿可不太高兴么?” 吴茯苓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讪讪笑道:“啊!我……我这不是一时没注意到嘛。” 随后,只见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稳步向前走去。临近正房门口时,他们齐齐拱手,对着门前亭亭玉立的冷雪深深行了一礼,司徒睿说道:“冷老板好,晚辈们此次突然到访,多有叨扰,还望冷老板大人大量,多多见谅!” 就在此时,司徒睿等三人忽然听到从后方传来吴茯苓关切小叮当为何不开心的声音。他们不禁心生好奇,随即转过身来,目光朝着发声处望去。这一望之下,便瞧见小叮当满脸怒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般,撒开脚丫子就往门外跑去。而此刻的吴茯苓也是满心疑惑,他先是愣愣地看着小叮当离去的背影,紧接着又将视线转向司徒睿三人。只见赵莹莹心急如焚,柳眉倒竖,冲着他娇嗔道:“哎呀,你还傻愣在那儿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去追呀!” 被赵莹莹这么一提醒,吴茯苓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回过神来,二话不说,迈开双腿就朝小叮当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都误以为小叮当与吴茯苓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产生了矛盾。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真正的原因乃是吴茯苓四人毫无征兆地突然登门拜访,而且就连尊贵无比的二皇子司徒睿也一同前来。这让小叮当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司徒睿会察觉到她娘亲隐藏的秘密。因此,她才会将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吴茯苓身上。 就在这时,冷雪款步上前,向着司徒睿盈盈施礼,轻声细语地道:“民女冷雪,拜见二殿下。” 司徒睿面带微笑,轻轻挥动着手臂说道:“冷老板无需如此客气,快快起身便是。今日我身着便装前来,只因偶然间听闻冷老板您这闻名遐迩的乐州蓝酒,一时兴起,便贸然登门拜访了,还望冷老板莫要怪罪啊!” 只见那冷雪娇躯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般,她脸上满是敬畏之色,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轻声说道:“二殿下来访,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请里边儿坐吧。” 紧接着,司徒睿与身旁的赵莹莹与赵飞两人缓缓走进正房,依次落座。这时,冷雪依旧保持着那份毕恭毕敬的姿态,柔声说道:“二殿下,请您在此稍候片刻,民女这就去将刚刚酿造完成的美酒取来,供您品尝一番。”言罢,她轻移莲步,快步走出了屋子。 与此同时,在那片翠绿的竹林之中,吴茯苓正急匆匆地追赶着小叮当。终于,他赶上了前方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喘着粗气问道:“小叮当,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这般生气呀?” 小叮当停下脚步,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写满了委屈,撅起小嘴对着吴茯苓抱怨道:“茯苓哥,你也太过分了嘛!你来这里之前,怎么都不给人家提前打个招呼呢?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带了二殿下来到这儿,可让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吴茯苓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哎呀,我的小叮当呀,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呀,这真没什么值得大费周章去准备的啦。我之前不是都已经和你讲过了嘛,咱们这位二殿下那可是出了名的性格和善、为人宽厚哟,绝对称得上是个非常好相处的皇子殿下呢。因此呐,完全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地做准备呀,放轻松些啦。况且,没有提前告诉你,你也犯不着这般气恼呀。”说完,吴茯苓伸出手来,作势要搂住小叮当。 可谁曾想,小叮当满脸嫌弃之色,猛地一扭身,迅速挣脱了吴茯苓的手臂,紧接着向前快走了好几步。待站定之后,她转过身来,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对着吴茯苓大声喊道:“哼,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二殿下可是尊贵无比的皇子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不提前告诉我,害得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吴茯苓见状,赶忙快步走到小叮当的身前,目光温柔而宠溺地凝视着她,嘴里不停地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的小叮当千万不要再生气啦。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一定第一时间跑过来提前告知于你,这样总行了吧?求求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嘛?” 见小叮当依旧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理睬自己,吴茯苓无奈之下只得张开双臂,一下子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同时,他轻轻地拍打着小叮当的后背,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她,说了一大箩筐的甜言蜜语。过了好一会儿,小叮当终于不再挣扎扭动,娇嗔地瞪了吴茯苓一眼后,这才气消云散。 片刻之后,只见她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心中暗自思忖起来:此时家中仅有娘亲一人,万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如此一来可就凶险万分了!想到此处,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走去,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赶回去帮衬娘亲,绝不能让司徒睿抓到娘亲的任何把柄。 跟在她身后的吴茯苓见到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由得满脸狐疑,连忙加快步伐紧紧跟上,嘴里还焦急地呼喊着:“小叮当,究竟发生何事了?你慢点走啊,小心摔着自己呀!” 就在同一时刻,冷雪正小心翼翼地端着刚刚酿造完成的乐州蓝酒,款步走进屋内。她先将酒杯依次摆放在司徒睿三人面前,然后优雅地提起酒壶,动作轻柔地为他们斟满美酒,同时轻声说道:“二殿下,民女这简陋的居所自然无法与县衙和皇宫相提并论,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二殿下多多海涵,切莫怪罪于民女。哦,对了,这是民女方才新酿好的乐州蓝酒,请您品尝。” 而此时坐在桌前的司徒睿,敏锐地察觉到了冷雪略显紧张的神态,他嘴角微微上扬,转头与身旁的赵飞和赵莹莹相视一笑。赵莹莹心领神会,随即展颜笑道:“大姐,你不必如此紧张,虽说二皇子身份尊贵,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你就把他当作寻常之人看待即可。” 冷雪那双美眸凝视着赵莹莹,朱唇轻启回应道:“那怎么能行呢?且不说其他,单论二皇子您尊贵的身份,乃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贵胄,民女不过一介草民罢了,又怎敢有丝毫的僭越和冒犯之举呀。”言罢,她微微欠身,动作优雅地将手中斟满美酒的精致酒杯,用双手呈递到司徒睿面前,轻声细语道:“二殿下,请您品鉴!” 司徒睿目光落在冷雪身上,嘴角含笑说道:“冷老板,其实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我是向来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是最好相处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谨,把我当作寻常人看待便好,即便偶尔有所差池,我也断不会怪罪于你的。否则的话,这杯美酒,我可就不喝喽。” 冷雪听闻此言,秀眉微蹙,稍作思考后展颜一笑,应声道:“既然二殿下都这般说了,那民女谨遵圣命便是。” 司徒睿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伸手接过酒杯,先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才缓缓送入口中。只见他双目紧闭,一脸陶醉之态,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吞咽声,片刻之后,方才睁开双眼,啧啧称赞道:“哎呀,此酒当真乃人间佳酿啊!果真是名不虚传的乐州蓝酒,这滋味醇厚纯正,口感更是细腻绵柔,妙极妙极!巴适得很呐!”说着,他还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嘴巴,似乎仍在回味那美妙的味道。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赵莹莹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司徒睿,同时压低声音,好奇地询问道:“睿哥呀,你这是跟谁学的哟?竟然还会说‘巴适得很’这种话呢?”她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司徒睿听到这话,也跟着放低了声音,笑嘻嘻地回应道:“嘿嘿嘿,这当然是跟你学的啦!” “啥子哦?跟我?”赵莹莹闻言不由得一怔,心里暗自思忖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教过他这句话啊?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一时间,她感到十分纳闷儿。 就在这时,坐在一边的赵飞突然插进话来:“哎呀,我说赵姑娘,你到底是山东人呢,还是其他地方的人哟?之前在仵作间的时候,听你说话的口音和用词,可不像是正宗的山东话嘞!” 赵莹莹眼珠骨碌碌一转,稍作思考之后,便迅速端起面前的酒杯,试图转移话题说道:“嘿嘿嘿,既然大家都已经到这儿了,那就别管那么多啦,来来来,咱们一起喝酒、喝酒!”说完,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见拖沓。 这一举动可把在场的众人都给看呆了,就连司徒睿也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喂,莹莹,你可是个女孩子呀,哪能像你这么喝酒的嘛?” 赵莹莹大大咧咧地拿起手帕,用力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向来都是这样喝酒的呀!再者说,睿哥,你什么时候学会那句‘巴适得很’啦?我可绝对没有教过你哟!”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司徒睿则不紧不慢地继续端起酒杯,先是轻轻地嗅了嗅酒的香气,然后才慢慢地将酒杯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片刻之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自然是听见你晚上说梦话的时候学到的咯,要不然我从哪里知道这句话呢......” “什么?我居然会说梦话?”赵莹莹闻言,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的难以置信,紧接着又大声嚷嚷道,“这怎么可能嘛!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说梦话啊!”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后便重新坐下,然后伸手拉住司徒睿的胳膊,笑嘻嘻地问道,“嘿嘿,睿哥,那我除了这句之外,还说了些其他什么吗?快跟我讲讲呗!” 司徒睿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即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听到更多的话语。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冷雪突然插嘴道:“依小女子之见,娘娘您应该是来自西南地区那个素有芙蓉城之称的......” 赵莹莹一听,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应道:“对对对,没错没错,就是芙蓉城!” 然而此时,唯有司徒睿和赵飞两个人一脸迷惑,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芙蓉城在哪?” 只见赵莹莹柳眉微蹙,满脸不屑地斜睨着司徒睿,娇嗔道:“哟呵,您老人家不是号称熟读四书五经、精通琴棋书画么?怎的连芙蓉城在哪儿都不晓得呀?”说罢,她又压低声音暗自嘟囔起来:“哼,幸亏这家伙不知道,不然可就麻烦喽!”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小叮当和吴茯苓结伴而入。小叮当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般扑到母亲身旁,亲昵地依偎着;而吴茯苓则大大咧咧地走到座位前一屁股坐下,然后将目光投向众人,好奇地问道:“诸位这是在谈论何事呀?哎呀呀,居然有乐州蓝酒,真是太棒啦!”话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抄起一只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一旁的赵飞见状,忍不住出言调侃道:“嘿,瞧瞧你们俩这喝酒的架势,简直如出一辙啊,全都是一口闷!” 吴茯苓放下酒杯,用衣袖胡乱抹了下嘴角,眨巴着眼睛茫然四顾,不解地问:“哦?还有谁跟我一样喜欢一口闷呐?” 司徒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赵莹莹戏谑道:“这儿除了你我他和冷老板与小叮当,哪还有旁人呐?自然就是你嫂子咯,哈哈哈哈……” 赵莹莹娇嗔地抬起粉拳,轻轻地捶在了司徒睿结实的胸口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一旁的吴茯苓和小叮当惊得目瞪口呆,两人的视线瞬间聚焦到了赵莹莹身上。只见小叮当眨巴着大眼睛,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打趣地说道:“哎呀呀,既然都这么一样啦,那你们俩要么是亲如手足的兄妹,要么就是恩恩爱爱的夫妻喽,哈哈哈!” 小叮当这句玩笑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惊得愣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随后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小叮当。站在小叮当身后的冷雪更是反应迅速,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小叮当的肩膀,略带责备地说道:“小叮当,可不许乱说哟!” 这时,意识到自己失言的小叮当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赶忙向大家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啦,就随口那么一说,千万别往心里去哈!” 而赵莹莹呢,则大大方方地再次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微笑着帮小叮当解围道:“没错没错,小叮当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大家不要太在意哦。” 经过这一番小小的波折之后,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司徒睿、赵莹莹、吴茯苓以及赵飞开始与冷雪还有小叮当愉快地交谈起来。他们谈天说地,从生活琐事聊到人生理想,从风花雪月谈到江湖侠义。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太阳也逐渐西沉,天边染上了绚丽的晚霞。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时,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闪烁于浩瀚夜空之中。而他们之间的谈话仍在继续,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余晖透过县衙后堂院中的树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司徒睿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央,手中紧紧握着一块残缺不全的纸张,眉头紧锁,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它,仿佛那上面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 没过多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赵莹莹、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人并肩而行,缓缓走进院子。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发呆的司徒睿,心中不禁充满好奇。 赵莹莹率先开口问道:“睿哥,你在想啥子哟?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发愣,叫你都不答应!”然而,司徒睿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赵莹莹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喃喃自语地嘀咕着:“她这到底是在烧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这张纸看起来如此眼熟……” 见司徒睿毫无反应,赵莹莹性子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一把将他手中那块残缺的纸张夺了过来。她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撇撇嘴说道:“哎呀,这不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嘛,有啥好看的呀,居然能让你发呆这么久?” 听到赵莹莹的声音,司徒睿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当他看清眼前站着的赵莹莹三人时,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脱口而出:“我去,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赵莹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我们老早之前就已经过来了,你这家伙简直笨得可以!”她双手抱胸,一脸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司徒睿。 “不就是区区一张破纸而已,居然能让你发这么久的呆?”话音刚落,只见她随手一扬,那张纸便飘飘悠悠地被扔到了地上。司徒睿见状,脸上瞬间露出惊愕之色,急忙伸手想要将其捡回。然而就在此时,赵莹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并嗔怪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那不过就是张普普通通的纸罢了,犯得着这么紧张兮兮的吗?” 司徒睿不禁皱起眉头,略带怒气地反驳道:“那怎么可能只是一张普通的纸呢?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而且,你们刚才在冷老板那儿时,难道就没有闻到一股浓烈的烧纸味道吗?” 听到这话,赵飞和吴茯苓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随后一同转头望向司徒睿,齐声问道:“确实闻到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这时,吴茯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我说睿哥呀,难不成你又开始胡乱怀疑别人啦?即便冷老板真的在烧纸,那又如何呢?也许人家只是因为思念逝去的亲人,所以才会通过这种方式来寄托哀思呀。你要是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小心我跟你急眼哦,毕竟冷老板可是小叮当的娘亲,也就是我的丈母娘大人呐。” 司徒睿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干这行的可不能这么想。凡事都得先起疑,再循着蛛丝马迹去推敲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儿。再者说了,你们就没留意到那冷老板的眼神么?啧啧啧,那眼神里似乎藏着不少秘密呢。还有她那个名字,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蹊跷。反正吧,我总觉着这里头透着股怪异劲儿。” 吴茯苓满脸不耐烦地白了司徒睿一眼,气呼呼地转过身去,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开,嘴里还嘟囔着:“哼,我懒得跟你啰嗦这些没用的。” 就在这时,只见捕快张风尘仆仆地从平川县赶了回来。赵莹莹一瞧见他,顿时两眼放光,满脸兴奋地快步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哎哟哟,原来是捕快张回来啦!您这一路上奔波劳累,实在是辛苦了!不知道此次出行是否有所斩获呐?”说着,一双美目满怀期待地紧紧盯着捕快张。 第64章 无常勾魂(十四)红船出没 “启禀二殿下、娘娘,属下方才历经数日前往平川县展开深入调查,如今能够确凿无疑地证实死者黄大海苦主所提供的证词毫无偏差,所言属实。通过不辞辛劳地多方走访,我们详尽了解到黄大海此人不仅贪财好色,其性情更是暴躁易怒,对待下人亦是苛刻严厉,可谓劣迹斑斑。另外,在仔细排查他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网时发现,黄大海出事当日,所有相关人员皆拥有充分且无可辩驳的不在场证明。此外,就连黄宅府邸内上上下下众多仆役也均表示从未听闻过一个名叫雪儿的女子,黄大海本人亦未曾吐露哪怕一星半点有关此女之事。更为离奇的是,当我们试图在当地探寻雪儿其人之时,竟无人知晓她的存在,甚至连见都未曾有人见过!”捕快张言罢,旋即恭恭敬敬地取出一叠厚厚的证词递呈给司徒睿等人,并补充道:“二殿下,这便是关乎此次针对黄大海社会关系所进行查访所得之全部证词,请您过目。” 司徒睿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伸手接过那沓证词,逐页翻阅起来。一旁的捕快张见状,稍稍停顿片刻后又接着说道:“另外,我们还细致查访了他从原籍所在县到此地的行程路径。经确认,他的正房夫人所言不虚,黄大海前来此地之际,确系乘坐自家马车而来。待抵达仙女山之后,他便吩咐随行的下人先行返程离去了。” 司徒睿专注地盯着那份证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份证词的内容。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关切之意,微笑着对站在面前的捕快张说道:“捕快张,此次查案你做得相当出色,实在辛苦你了。不妨先下去好生歇息一番。”语罢,司徒睿轻轻地将手中的证词递到身旁的赵莹莹手里。 赵莹莹与赵飞二人立即低下头去,一同仔细端详起那份证词来。就在这时,捕快张恭恭敬敬地向司徒睿拱手作揖,并谦逊地回应道:“二殿下过奖了,能够为殿下效力乃是属下分内之事,不敢言苦。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暂且告退了。”话毕,捕快张缓缓向后退步,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一直退到房门口处,方才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赵莹莹略微思考片刻后,开口说道:“虽说这份证词足以证明他那位夫人所言不虚,可咱们心中的诸多疑惑却依旧未能得到解答呀。”她的话音刚落,众人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转眼之间,只见郑大洋双手稳稳地端着一摞厚厚的画卷,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屋子。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见状,皆是大吃了一惊。 “嚯!没想到这无常勾魂画卷竟然会有如此之多?”司徒睿不禁脱口而出,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郑大洋快步走到桌前,将那一摞画卷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面上,然后对着司徒睿躬身行礼,禀报道:“二殿下,这些便是您吩咐下官去办理的事情。下官已将所有相关的画卷都给带过来了,请殿下过目。” 赵莹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证词递到郑大洋眼前,示意他过目查看一番。随后,她轻轻地拿起放置在面前的画卷,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一旁的司徒睿见状,也饶有兴致地开始翻阅起那一摞摞堆积如山的画卷来。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司徒睿眉头越皱越深,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所谓的画卷竟然全部都是仿制品。就在这时,赵莹莹敏锐地捕捉到了司徒睿脸上的疑惑之色,她连忙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画卷,迅速从一边桌上掏出那幅真正的无常勾魂图,并将其与郑大洋找来的那些图并排放在一起,进行细致入微的比对。这一比较之下,就连见多识广的赵莹莹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道:“这两幅画乍一看上去简直模仿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啊!可若是再往深处细看,便能察觉出其中细微的差别之处。” 听闻此言,司徒睿和赵莹莹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两人又继续埋头在那堆如小山般的画卷里苦苦寻觅着这幅画的第二页。一旁的赵飞同样没有闲着,只见他双眼紧盯着每一幅画卷,双手不停地翻动着,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可是,尽管他们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把这一摞摞画卷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未能找到那至关重要的第二页。眼前的情况让所有人的心都渐渐沉了下去,一股浓浓的失望情绪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正当众人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突然间,一直默不作声的赵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猛地跳了起来,激动万分地高声大喊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第二页在这里呢!” 司徒睿和赵莹莹好奇地凑上前去一瞧,果然如赵飞所说,这确实是无常勾魂图的第二页。三人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将这第二页反复端详起来,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无论怎么看,它都跟第三页以及第一页毫无区别。这诡异的情况让他们不禁心生困惑,眉头紧紧皱起。 赵莹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哎呀呀,折腾这么久,居然啥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真是白忙活一场啊!”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沮丧和无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刚刚看完证词的郑大洋,开口问道:“郑县令,您已经看完这份证词了,不知对此可有什么独特的见解?”他的目光充满期待,希望能从这位县令大人那里得到一些新的启发。 郑大洋用手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嗯……虽说这份证词能够证明死者夫人所言不虚,可即便如此,咱们眼前依旧存在两个未解之谜——一是众人亲眼所见的无常勾魂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呢,则是那神秘莫测的幽灵船为何会突然现身于此。”说完,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对此一筹莫展。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莹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呢?咱们一直纠结于这无常勾魂图本身,却完全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这个叫雪儿的女子到底是通过何种方式将有毒的信件送到死者黄大海手中的呢?”她越说越激动,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司徒睿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他恍然大悟般说道:“对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假如她选择通过民信局来邮寄信件,那么民信局的员工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呢?换个角度说,无论是借助民信局还是托付他人传递这封带有强烈毒性的信件,总归是存在问题的啊!另外,如果真是她自己要传递信息,又何必写信呢?直接当面告知对方不就行了吗?” 说完这些话,司徒睿迅速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郑大洋,严肃而郑重地下达命令道:“郑县令,你明日带人前去调查一下民信局近期是否有人向平川县的黄大海邮寄过信件。另外,把附近的药铺也都彻查一遍。倘若她是委托别人帮忙送信,那么这封毒性如此之强的信件,经手之人难免不会意外中毒。一旦中毒,他们必然需要到药铺购买解毒的药材。所以,药铺方面绝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郑大洋听到指令后,刚转过身准备行动,司徒睿又再次着重强调起来:“切记,若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内一无所获,那就将调查的时间范围进一步扩大。说不定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筹备这件事了。” 郑大洋恭敬地向司徒睿拱了拱手,表示明白之后,便快步转身离开了房间。就在这时,只见吴茯苓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屋子。 就在此刻,司徒睿满脸关切地开口问道:“吴兄弟,你这气性可真够大的呀!你还生着气呢?你究竟跑到哪儿去啦?怎么到这会儿才回来哟?” 只见吴茯苓紧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紧握着的文件狠狠地甩在了那张木桌上,声音冰冷得仿佛能掉下冰碴子来:“喏,你自己好好瞧瞧吧!你成天疑神疑鬼的,总是怀疑小叮当和她那可怜的娘亲。这不,我把这份证词给弄到手了。” 司徒睿与赵莹莹听后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两人面面相觑之后,赶忙伸手拿起那份证词仔细查看起来。过了一会儿,赵莹莹率先打破沉默,疑惑不解地追问道:“吴兄弟,按常理来说,没有睿哥他点头应允,你又怎能带着那些衙役一同前去呢?” 吴茯苓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口应道:“我不过就是一介平民百姓罢了,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去使唤别人呐?实话告诉你吧,我可是单枪匹马、独自一人去办这件事儿的。” “啥?”听到这话,司徒睿、赵莹莹还有一旁站着的赵飞都惊得目瞪口呆。司徒睿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将那份证词,“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然后脸色铁青、表情异常严肃地大步走到吴茯苓跟前,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家伙,你怎么能如此鲁莽行事,竟然胆敢孤身一人前去找证词呢?” 吴茯苓怒不可遏地猛然站起身来,瞪圆了双眼,气急败坏地喊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疑神疑鬼地怀疑她们!如果你不胡乱猜忌,我至于去找她们替她们申辩吗?” 司徒睿也毫不示弱,满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反驳道:“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我只是有所怀疑而已,目前并没有确凿的线索能够证实我的猜测啊!再者说,难道你不清楚官府外出执行任务时,无论是调查还是查访,向来都是要求至少两人结伴而行的吗?你怎能如此莽撞,独自一人前去呢?我郑重地告诉你,不管是本朝,亦或是从前,都有着明确的律法条文规定。任何形式的查访与调查行动,最低限度也要由两人共同参与,绝对不允许一人单独行事。倘若你依旧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吴茯苓气得浑身发抖,扯开嗓子怒吼道:“哼!我才不会跟你客气呢!”话音未落,便猛地转过身去,面向门口,背对着司徒睿继续大声叫嚷道:“不管你怀疑谁都行,但就是不许你无端怀疑她们母女二人!我坚信小叮当和她的母亲都是心地善良之人,绝非什么坏人!”言罢,只见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嘴里仍愤愤不平地嘟囔着,然后气呼呼地抬腿迈步,作势就要拂袖而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赵飞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拉住了他,并赶忙站到两人中间充当起和事佬,苦口婆心地劝解起来。 此时此刻,司徒睿依然不依不饶地对着他怒吼着:“难道你不知道你就这样贸然前去,如果一不小心惊动了她们,致使她们心生戒备,那咱们想要查明事情的真相岂不是变得愈发艰难?另外,你一直信誓旦旦地声称她们都是善良之人,可实际上对于她们,你究竟又能知晓多少?难道连‘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听到这番话,吴茯苓猛地转过身来,气得双颊通红,愤愤不平地反驳道:“那照你这么说,你自己又对她们了解几分呢?你又凭借什么无端地去怀疑人家?” 面对质问,司徒睿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有条不紊地回应道:“我说的可是线索、证据以及确凿的事实!你想想看,那个小偷明明偷窃的是她的财物,而且最终还被盘龙丝残忍地割掉了脑袋。而在这小偷命丧黄泉之前所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恰恰正是她呀!正因如此,我才有理由产生怀疑嘛,但即便如此,也得找到切实可靠的证据和线索才行啊,我可没有轻易就妄下定论认定她一定就是凶手。再说了,你总觉得小叮当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绝对不可能成为杀人凶手,那你不妨瞧瞧你的嫂子,她同样身为女子,却有着高超的武艺不是!” 就在这时,一旁的赵莹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司徒睿,心中暗自思忖:“哎呀呀,真是躺着也能中枪啊!我好端端地待在家里,这灾祸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落到我的头上啦?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嘛?他们俩吵架竟然还能把我给捎带上?”然而,赵莹莹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晓得这只是司徒睿情绪激动时随口说出来的话,所以她压根就没往心里去。紧接着,她便与赵飞一道,分别对司徒睿和吴茯苓好言相劝,想方设法让他俩平息怒火。毕竟大家伙儿都是出于一片好意,谁也没有存心想要加害于他人呐!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穿差服、行色匆匆的衙役飞奔而入。赵莹莹见状,赶忙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啦?” 那名衙役先是喘了几口粗气,定了定神,而后抱拳施礼,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启禀娘娘,那艘传说中的幽灵船这会儿已经现身仙女河啦!” 闻听此言,司徒睿等四人不禁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撒腿朝着仙女河方向狂奔而去...... 又过了好一阵子,司徒睿一行四人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仙女河边。此时此刻,河边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大伙儿正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谈论着突然出现的那艘神秘红船。抬眼望去,只见这艘红船体积并不是特别大,但通体呈现出鲜艳夺目的红色,煞是引人注目。而且,在船头和船尾处各有两盏明亮的照明灯,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微风轻轻拂过,红船随之微微摇晃起来,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它那不为人知的故事。 此时司徒睿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那艘红船,口中喃喃自语:“这么久了,它终于出现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身旁围观的百姓们,声音略微有些急切地问道:“这位老乡,你们当时所见到的红船,可就是眼前这艘吗?” 这名百姓对着司徒睿用力地点点头,高声应道:“没错,二殿下,正是这艘!”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司徒睿深吸一口气,迈步准备登上红船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此时,身旁的赵飞和赵莹莹拦住他,赵飞一脸严肃地看着司徒睿,抱拳说道:“二殿下,您贵为皇子之躯,况且此船来得如此怪异,恐有危险。不如让我去查探一番。”未等司徒睿回答,赵飞便施展轻功,身形一闪,如飞鸟般轻盈地跃上船头。 踏上甲板之后,赵飞右手紧握剑柄,左手微微抬起,保持着高度警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船舱走去。进入舱内,光线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赵飞瞪大双眼,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片刻之后,赵飞来到船尾,却依旧未能有所发现。站在岸边焦急等待的司徒睿见状,忍不住开口大声询问:“赵飞,可有什么发现?” 赵飞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疑惑地回应道:“回二殿下,我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此时此刻,司徒睿一心想要施展轻功登上那艘船。然而,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轻功水平其实并不高明。只见他飞身跃起,好不容易才落到船上,可刚一踏上甲板,他的双手就开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站在岸边的赵莹莹见状,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飞身而上,迅速朝着司徒睿所在之处疾驰而去。几乎在同一瞬间,吴茯苓也紧随其后跃上了船头。 说时迟那时快,由于惯性的作用,再加上赵莹莹心急之下一把搂住了司徒睿以稳住其身形,两人竟意外地亲吻在了一起!岸上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发出了一声惊呼:“喔唷!”就连与他们近在咫尺的吴茯苓都忍不住惊叹道:“好家伙,这也行!” 随后,司徒睿和赵莹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赵莹莹满脸通红,娇嗔地捶了司徒睿的胸口一下,似乎在责怪他害得自己如此尴尬。接着,三人稍稍整理了一番仪容,便一同迈步走进了船舱。 进入船舱后,他们一边查看,一边走向船尾,与早已等候在此的赵飞成功汇合。四人围在一起,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这艘神秘的红船以及周边的环境。可是,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搜索,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具有价值的线索。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睿等四人才决定放弃继续寻找,先后下船上岸。此时,县令郑大洋方才慢悠悠地踱步而来。司徒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便转身面向围观的百姓,大声询问道:“各位乡亲父老,不知你们可有谁知晓这艘船是什么时候停靠在这里的吗?” 众多百姓们面面相觑,纷纷摇着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等到所有人都注意到的时候,那艘神秘的红船已然静静地停靠在了岸边。此时此刻,司徒睿四人再次将目光投向那艘红船,心中充满了疑惑,暗自思忖道:“这红船果真是如同幽灵一般神出鬼没,居然没有人察觉到它究竟是什么时候抵达这里的?”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际,突然间,人群之中传来一阵惊恐的呼喊声:“快瞧对面呀,黑白无常现身啦!”听闻此言,司徒睿四人赶忙循声望去,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对面的仙女山山脚。只见两道身影一黑一白,手持各自独特的武器,正以一种飘忽不定的姿态缓缓向前飘动。那诡异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一刹那间,人群里不知是谁颤抖着声音说道:“天哪,这到底是谁的魂魄即将被勾走呢?”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划破了原本死一般沉寂的氛围。原来是赵飞和吴茯苓两人手中的武器,惊吓地不由自主地脱手而出,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面对眼前这般惊悚的景象,他们四人皆被惊得目瞪口呆,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第65章 无常勾魂(十五) 傅三是谁? 过了一小会儿,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司徒睿,他目光锐利地朝着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前方望去。让他感到无比惊讶的是,在这两位神秘人物的面前竟然空无一人!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前面连个人影都没有,那么这黑白无常究竟是要来勾取谁的魂魄呢? 想到这里,司徒睿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赵飞低声吩咐道:“赵飞,你施展轻功过去探一探究竟。”听到命令后的赵飞回过神来,对司徒睿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任务。紧接着,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施展出绝妙的轻功向着黑白无常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周围围观的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其中一些人面露忧色地说道:“哎呀呀,二殿下怎么能让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贸然去打扰阴间的黑白无常啊!这可是犯大忌的行为,恐怕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呐!”然而,面对众人的担忧和议论纷纷,司徒睿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他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请听我说一句。其实,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妖魔鬼怪,更别提什么阎王爷、黑白无常之类的东西了!这些不过都是有居心不良之人故意做出来吓唬人的。” 司徒睿这番大胆且超前的言论一经说出,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惊愕与诧异。众人面面相觑,对于他所说的话显然一时之间难以理解和接受。尽管如此,但大家的注意力依旧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正飞速接近黑白无常的赵飞身上。 此时此刻,只见赵飞身轻如燕,他巧妙地运用着轻功技巧,犹如蜻蜓点水般轻快地踩踏在仙女河平静的水面之上,眨眼间便已经飞到了对岸。 待双脚稳稳地落于地面之后,他迅速地抽出腰间的宝剑,小心翼翼地向着黑白无常靠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众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的时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那个黑白无常竟然瞬间化作一缕轻风,飘飘悠悠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鸦雀无声。而就在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司徒睿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追上去一探究竟。正当他抬脚准备迈步向前时,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睿哥是不是想过去?那好,我来带你过去哟,你可要准备好了哦!”话音未落,只见赵莹莹身形一闪,伸手轻轻一揽,便紧紧地搂住了司徒睿的腰部。紧接着,她双足用力一点地面,整个人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腾空而起,朝着对面山脚下的方向疾驰而去。 司徒睿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惊叫出声。然而当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半空之中时,心中的恐惧渐渐被好奇所取代。他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赵莹莹,惊讶地说道:“莹莹,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呢!” 赵莹莹闻言,微微仰起头,骄傲地哼了一声,娇嗔道:“那当然啦,睿哥可别小瞧人家哦!”说着话,她继续施展着轻功,带着司徒睿一路飞到了仙女山脚下。 与此同时,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的吴茯苓见此情景,也不甘示弱。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施展出自己高超的轻功绝技,身形如飞燕掠水般紧跟其后,很快就追到了山脚下。与司徒睿和赵莹莹,以及赵飞会合之后,四人没有丝毫耽搁,立即开始在四周仔细地搜寻起来。 相比之下,落在最后的郑大洋和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则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这些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但却依旧无法从刚刚那惊人的场景中缓过神来。 就在此时,司徒睿、赵莹莹、赵飞还有吴茯苓这四个人已经苦苦寻觅了许久,但却始终未能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具有实际价值的线索。司徒睿眉头紧皱,满心狐疑地喃喃自语道:“咱们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个奇异景象,究竟是变戏法呢,还是其他什么玄乎其玄的玩意儿啊?为何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赵莹莹,急切地问道:“莹莹,你以前可是闯荡过江湖的人呐,那么像刚才那样的戏法,你可有曾见识过?” 赵莹莹微微垂首,秀眉轻蹙,沉思片刻之后方才开口回答道:“这江湖之上,各类变戏法的手段确实不少见。不过说实话,像刚刚那种诡异莫测的戏法,我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 她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突然间传来吴茯苓惊恐万分的尖叫声。众人皆是心头一震,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吴茯苓满脸煞白,颤抖着伸出手指向河面上,声音尖锐刺耳地喊道:“你们快看呀!那艘红船竟然不见啦!” 听到这话,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个人急忙顺着吴茯苓所指的方向定睛观瞧。果不其然,原本静静地停泊在河面上的那艘鲜艳夺目的红船,此刻已然不见踪影。与此同时,对岸岸边的众多百姓也都注意到了这一惊人的变化,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面露惊骇之色,随后纷纷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开来。然而,唯有郑大洋和他手下的那些捕快们依旧站在原地,并未挪动半步。 司徒睿心急如焚地大喊道:“赵飞、吴兄弟,你们俩的轻功最为出色,快快行动起来!赵飞你往这边飞身而去,吴兄弟你则去对面查看一番,一定要仔细搜寻,看看四周是否有那艘神秘的红船。我就不信,明明船上无人看守,它却能像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指令后的赵飞和吴茯苓齐声应诺,随即两人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分别朝着指定方向施展轻功疾驰而去。他们宛如两只轻盈的飞燕,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盘旋飞舞着开始仔细搜索那艘失踪的红船可能藏身之处。 而就在这时,司徒睿转头看向身旁的赵莹莹,轻声说道:“莹莹,我们还是先返回对岸去吧。” 然而,赵莹莹却是调皮地眨眨眼,娇嗔地笑道:“哼,那可不行哦,除非你好好夸夸本姑娘,否则呀,你就只能乖乖地从这座桥上慢悠悠地走过去了哟。” 司徒睿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哎呀,莹莹,现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时候啊,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艘红船,哪还有闲情逸致来互相打趣呢?” 见司徒睿不肯服软,赵莹莹索性耍起小性子来,她撅起红润的小嘴,气鼓鼓地道:“哼,你这个大坏蛋,人家就是想听你夸嘛,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啦。” 被吓得脸色微变的司徒睿连忙讨饶道:“好好好,我的姑奶奶,算我怕了你行不?你真是既聪明伶俐又美丽动人,就跟那天上的仙女下凡似的,这下总行了吧?” 得到满意答复后的赵莹莹顿时喜笑颜开,咯咯直笑起来:“哈哈,睿哥,瞧你紧张的样子,其实我只是逗你玩玩而已啦。”话音未落,只见她玉臂轻舒,揽住司徒睿的腰肢,如一阵疾风般带着他向着对岸飞驰而去。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如水般的月光静静地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形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吴茯苓飞在仙女河半空中,目光如炬,紧紧地扫视着河流四周的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然而,尽管他如此专注和仔细,却始终未能有所收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茯苓心中渐渐升起一股焦躁之感。稍作思索之后,他决定落到地面之上,展开更为细致的搜索。没过多久,他敏锐的目光便捕捉到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只见那片草丛微微晃动,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吴茯苓瞬间警觉起来,右手迅速握住随身携带的铁棍,毫不犹豫地抽出其中暗藏的锋利宝剑。他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片草丛迈出脚步,同时口中高声喝道:“是谁?给我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快快现身!”此刻的他,心跳急速加快,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毕竟他完全无法预料前方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只小巧玲珑的手从草丛中伸了出来,手中还握着一个五彩斑斓的拨浪鼓,正轻轻摇晃着发出“咚咚咚”的声响。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站起身来。吴茯苓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小……小叮当!” 原来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熟悉无比的小叮当。只见她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边欢快地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一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吴茯苓走来,嘴里还轻声说道:“茯苓哥,别这么紧张嘛,是我呀,我是小叮当!” 就在此时,吴茯苓缓缓地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将手中紧握的宝剑收入剑鞘之中。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不远处的小叮当径直走去,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开口询问道:“小叮当,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会独自一人在此处呢?” 几乎同一时间,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也快步走来,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小叮当听到声音后,先是看了看众人,然后才回应吴茯苓的问题:“哎呀,还不是因为我听闻这里出现了一艘神秘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幽灵船!所以就按捺不住好奇心,想来一探究竟啦。”说罢,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平静的河面,随后目光重新落在大家身上,好奇地问道:“怎么回事儿呀,你们怎么也都一块儿跑来了?难不成那艘传说中的幽灵船不在那边?” 吴茯苓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紧接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唉,别提了,那艘船不知为何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四处找寻它的下落呢。对了,小叮当,你有没有看到过那艘船的踪迹呀?” 小叮当闻言,先是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吴茯苓会这么直接地发问,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故意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笑着说道:“啊?我能看见啥呀?要是我真看见了,哪里还用得着问你们哟。”话虽如此,可她脸上那稍纵即逝的慌张还是没能逃过赵莹莹和司徒睿敏锐的眼睛,两人自始至终都紧紧盯着小叮当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就在此时,只见司徒睿面带微笑开口言道:“哎呀呀,诸位瞧瞧,这天色已然渐晚啦!咱们也该打道回府喽。吴兄弟啊,那就劳烦你护送你的小叮当安全归家咯。”言罢,他潇洒地挥挥手,转身便带着赵莹莹以及赵飞二人率先离去。那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然而,此时的小叮当却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无需相送。可怎奈吴茯苓态度坚决,一再坚持要亲自护送佳人回家。最终,在吴茯苓的诚挚请求之下,小叮当终究还是应允下来。于是乎,两人一同踏上了归途,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时光匆匆流转,转眼间已是次日清晨。由于闲来无事可做,司徒睿与赵莹莹这对俊男靓女商议一番后,决定跟随县令郑大洋一道前往民信局探寻一些重要线索。不多时,他们一行三人便抵达了目的地——民信局。 刚一进门,民信局的工作人员们便热情洋溢地上前迎接,那一张张笑脸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随后,一名工作人员更是主动上前,引领着他们径直走向负责人所在之处,以便双方能够详细交谈相关事宜。 待到众人落定之后,郑大洋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脸严肃地向民信局掌柜发问:“掌柜的,不知贵局在此前一段时间里,可有将信件邮寄至平川县呢?” 掌柜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低头沉思片刻。过了一会儿,他才略带愧疚之色回答道:“哎呀,回禀大人呐,实在不好意思。咱这民信局的业务范围广泛得很哩,所涉及的线路也是繁多复杂。故而,对于您方才所问之事,在下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难以回想起来。不过嘛,请大人放心,咱们这里可是有着详实的记录哟。稍等片刻,待小人唤人将工作簿取来,再细细查阅一番,想必就能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啦。”话音刚落,他便扭头朝着一旁的员工高声呼喊,让其速速将工作簿呈上来。 片刻之后,只见那位民信局掌柜不紧不慢地伸手翻开了放在桌上那本厚厚的工作簿。他一边翻看着,一边抬起头来向郑大洋投去询问的目光:“大人,不知道您具体想要查询哪一个信件呢?咱们这儿发出去的可不少,有好几个呢!” 郑大洋听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司徒睿。司徒睿略一思索,便开口回答道:“麻烦掌柜帮忙查一下仲秋之前七天内发出的信件。” 掌柜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低下头继续认真地翻阅起手中的工作簿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此时此刻,掌柜兴奋地叫出声来:“找到了!”然而,当司徒睿和赵莹莹,以及郑大洋满怀期待地上前查看时,脸上的喜悦之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经过仔细比对,他们发现这封所谓的“家书”与他们所寻找的目标完全不符。很显然,这不过只是一封由普通百姓寄往家乡的寻常家书罢了,根本不可能是他们苦苦追寻之人所寄出的。 尽管如此,司徒睿并没有轻易放弃。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对掌柜说道:“烦请掌柜再将日期往前推几天,帮我们查查这段时间里的邮寄人信息,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找到真正的嫌疑人。”掌柜连忙应承下来,再次埋首于那堆密密麻麻的记录之中…… 就在掌柜仔细查阅相关记录的时候,一旁的司徒睿开口问道:“对了,掌柜的,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那封神秘信件上面沾染着毒性极其强烈的毒药。所以我想问一下,贵店最近是否有员工身体出现不适的状况呢?要是有的话,麻烦您回想一下具体是在哪一天发生的这种情况。如此一来,或许就能查出这封信究竟是哪天被寄送到平川县去的了。” 掌柜听到这话,尤其是得知信上沾有毒药且毒性还非常强大时,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望着司徒睿,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声音发颤地说道:“不……不会吧?那……那我们会不会也中毒啊?”说完,他便神色慌张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管家,焦急地问道:“快说说,咱们店里最近有没有员工请假没来上班的?” 管家连忙回答道:“回掌柜的话,最近确实有一名员工请了病假。” 掌柜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而此时的司徒睿等三人则是既惊讶又欣喜,他们惊讶的是竟然真的有无辜之人受到了牵连,遭遇这般不幸;但同时又暗自高兴,因为终于找到了线索,说不定通过这名生病的员工,能够揭开那个寄送毒信者的真实面目。 然而,管家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稍稍黯淡了一些。只听见管家继续说道:“不过,这位请病假的员工并不是因为中毒之类的原因,而是他要赶回老家去探望病重的老母亲。”大家听完之后,虽然心中仍有些许吃惊,但好歹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有人因此而遭受不幸。 就在这时,掌柜气急败坏地扬起手,重重地拍在了管家的肩膀上,并满脸埋怨地说道:“哎呀呀,我说潘叔啊,你到底在干啥子哟!说话只说半截儿,真要把我的魂都给吓飞咯!”说完之后,掌柜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然后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工作簿上,开始一页页仔细地翻阅起来。 正当他刚刚翻开新的一篇记录时,突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伸出手指着其中的一栏记录大声喊道:“对对对,绝对没错,肯定就是这个人啦!不会有错的,一定是他邮寄的东西。” 听到掌柜如此笃定的话语,站在一旁的司徒睿、赵莹莹和郑大洋不禁心生疑惑,他们纷纷快步走上前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录能让掌柜这般确信无疑。只见那栏记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邮寄人——傅三;邮寄内容——家书;邮寄地点——平川县。 然而,此时的赵莹莹心中依旧充满了好奇,她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向掌柜发问道:“掌柜的,您咋就能这么肯定就是这位傅三寄的呢?难道这里面还有啥特别之处不成?” 掌柜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司徒睿等三人,然后才缓缓开口解释道:“事情是这样子滴。那天呐,这个叫傅三的人来到咱们民信局要邮寄一封家书。当时,我们按照惯例询问他这封家书要寄往何处,可谁知道这家伙居然紧闭双唇,一声不吭。接着,我们又跟他说明了邮寄所需的费用,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十分豪爽地直接掏出银子递给了我们。反正从头到尾,从他踏进咱们店门一直到最后交接完成,他愣是连半句话都没有讲过。后来我自己琢磨了一下,心想也许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哑巴罢了。” 司徒睿听到这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对了,你又是如何得知他所邮寄之物乃是一封家书呢?” 只见掌柜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哎呀,二殿下您有所不知啊。他刚一进门的时候,手里便紧紧握着一封信。虽然他并未明言,但咱们做这行久了,自然能够瞧出个端倪来,因此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必定是封家书喽。” 就在此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郑大洋突然插嘴说道:“且慢,方才听您所言,他竟然是手持着家书而来?难道这封家书连个信封都未曾配备?就这样徒手拿着不成?” 掌柜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应道:“嗯……的确如此,确实是徒手拿的。不过嘛,他手上倒是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想来也是怕弄脏了信件吧。记得当时我正好从外面办事归来,远远瞧见有人前来寄信,便热心地上前想要帮忙将其家书装入信封之中。可谁知就在这时,店里的伙计却告诉我说,这人似乎是个哑巴,根本无法言语交流。接着他便不停地比划着手势,仿佛是在示意让我们只管将信封准备好,由他自己亲手把家书放进去就行。正是因为他这一连串怪异的举动,才使得我对此事记忆犹新呐。” 突然之间,只听得掌柜发出一声惊叫:“哎呀!”只见他满脸忧虑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当时那些伙计们可是徒手拿着那个信封啊,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司徒睿见状,连忙起身走到掌柜身边,伸手轻拍其肩膀以作安抚,并宽慰道:“掌柜的莫要如此忧心忡忡啦!您想想看,这件事情发生在仲秋之前呢,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那信件虽然有毒,但现在接触过它的伙计们,不是好好的嘛!所以依我之见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听了司徒睿这番话,掌柜的眉头稍稍舒展,但仍有些许不安。他低头沉思片刻之后,觉得司徒睿所言不无道理,心中的大石头这才缓缓落地。 紧接着,掌柜开始详细描述起那位邮寄人的外貌特征来。只见司徒睿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全神贯注地根据掌柜所说的样貌一笔一划地描绘着。不多时,一幅人物画像便跃然纸上。 画成之后,司徒睿将画卷递给掌柜,请他辨认是否与当日见到的那位名叫傅三的邮寄人相符。掌柜接过画卷,凑近仔细端详起来。片刻后,他连连点头,表示这幅画像所绘之人正是当时前来民信局邮寄信件的傅三无疑。 然而,当司徒睿和赵莹莹,以及郑大洋也仔细观看这幅画像时,却不由得大吃一惊——画上呈现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这个傅三究竟是谁?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第66章 无常勾魂(十六)意外之喜 此时此刻,县衙的书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案桌旁静静地摆放着一幅神秘男子的画像,只见他戴着黑色的手套,全身上下被衣物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深邃而令人难以捉摸的眼睛,其身高看起来并不出众。 就在这时,吴茯苓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这幅画像,仿佛要透过画面窥探出这个男子背后隐藏的秘密。他全然不顾身旁司徒睿等四人正在交谈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时,司徒睿抬起头来,对着众人说道:“根据民信局掌柜所提供的线索,当日确实有如此一位行迹可疑的男子来到这里邮寄了那封含有剧毒的信件。此男子从头到脚都裹得密不透风,仅仅将双眼暴露在外,自踏入大门直至完成信件交接的整个过程当中,竟然连半句言语都未曾吐露过。尤为值得注意的是,他手上还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倘若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既然那封信带有毒性,那么他所戴的这副黑手套恐怕绝非普通之物。要不然,他又怎能安然无恙地拿着这封毒信而不受丝毫影响呢?此外,经过我们对掌柜进一步的询问了解到,他们民信局所用的信封具有一定程度的防腐和防毒之功效,并非常规的信封材质。正因如此,那些接触过信封的员工才得以幸免无事。” 就在此时,赵飞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我心中有个疑问,既然那个人前来之时,将自己包裹得如此严密,那民信局的工作人员难道不会感到奇怪或者起疑吗?” 听到这话,一旁的赵莹莹微笑着解释起来:“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做了更进一步的调查。那天的气温特别低,狂风大作,街上的人们大多都穿着厚实的衣物以抵御寒冷。所以当这个人出现时,他那全副武装的模样并没有显得太过突兀。而且呢,毕竟这是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要求邮寄信件等物品,对于民信局来说,自然不可能将这样的顾客拒之门外。要不然,他们岂不是要白白损失一笔收入嘛。”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说民信局听起来与镖局有些相似之处,但实际上还是存在一定差异的。民信局最初可是由沿海地区的那些商人们共同发起并创建而成的,它主要负责为商人和普通老百姓提供相应的服务。然而镖局可就不同啦,除了传递家书、书信之外,只要客户愿意支付足够的费用,无论是什么样的任务他们都会接手去完成。” 听完赵莹莹的这番解释,站在旁边的司徒睿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若有所思地道:“哎呀,如今竟然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叫傅三的人物,这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复杂棘手了,想要查清楚真相可真是困难重重啊!” 随后,司徒睿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让我们从头至尾梳理一下整个案件。首先,死者黄大海于某日结识了一个名叫雪儿的人。两人交谈之际甚是投缘、相谈甚欢。然而,这个雪儿却是心怀不轨,她接近黄大海显然是有所图谋的。要知道,黄大海乃是平川一带赫赫有名的地主老财,家大业大,财富丰厚。那么,雪儿的目的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觊觎黄大海手中的巨额钱财,要么便是对其名下的地产等产业虎视眈眈。 再说这雪儿,在仲秋前夕便精心策划好了一切。她事先准备好剧毒,并将这些毒药均匀地涂抹在了一封封信件之上,使其完全被毒液所浸透。接下来,或许是雪儿亲自出马,又或者是她找来了帮手,乔装打扮成普通寄送家书的老百姓模样,前往当地的民信局投递这些沾染着剧毒的信件。而黄大海收到信件之后,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暗藏的杀机。也许是因为信件中的内容令他深信不疑,又或是受到了某种威胁或诱惑,总之,他竟然依照信中的要求,毫不犹豫地将整封信都吞咽下肚。 紧接着,黄大海乘坐着自家豪华的马车匆匆赶来。到达目的地后,他登上了一艘船只,一边悠然自得地品尝美酒,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怎料,就在饮酒作乐之时,毒性突然发作,黄大海痛苦不堪,最终惨死在了安化桥上。” 赵飞微微皱起眉头,手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之后,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依我看呐,干脆直接嫁给他得了,这样一来,不就能顺理成章地拥有他的财产了嘛!”说罢,还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赵莹莹听到这话,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她摇着头对赵飞说道:“你呀,到底还是太过年轻啦。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呢?现如今这世道,可一直都是由你们男人们当家做主、发号施令,哪能轮得到咱们这些弱女子说话办事儿哟!再说了,就算真嫁给了他,又能怎样呢?难道就一定能如愿以偿地分到财产吗?” 赵飞显然不太服气,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接着反驳道:“要是不嫁给他的话,那直接把他杀掉,也拿不到财产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一亮,激动得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大声喊道:“哎呀,对啊!我们之前差点儿就走入歧途了。你们仔细想想看,既然只有通过嫁给他这种方式才有可能分得财产,而现在将其杀害也拿不到财产,那么这里面就只存在一种可能性了!” 县令郑大洋眼睛突然睁大,露出惊喜之色,大声说道:“哦,我明白了,这黄大海定然在外面还有其他的红颜知己。如此一来,那雪儿必然是因爱生恨,这才狠下心来,对黄大海痛下杀手,将其谋害致死!” 原本一直安静聆听着的司徒睿,听到郑大洋表明自己已经明白时,心中不禁一喜,暗自期待着这位县令能够与自己想到一块儿去。然而,当郑大洋继续说出后面的推测时,司徒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紧接着,待郑大洋说完之后,司徒睿无奈地挥了挥手,叹息一声说道:“唉呀,我还以为您所想的跟我如出一辙呢!看来还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 就在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赵莹莹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开口道:“郑大人,您这话恐怕有些不妥。您仔细想一想,那黄大海既然能够听从雪儿的吩咐,毫不犹豫地将信件吞下肚去,由此可见,这个雪儿必定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啊!依我之见,雪儿之所以会这么做,并非是贪图黄大海的财产或者地契,而是出于纯粹的报复心理!” “报复?”赵飞和郑大洋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两人满脸狐疑地盯着赵莹莹,似乎不太理解她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只见赵莹莹从容不迫地解释道:“诸位不妨好好思量一番,如果雪儿真的只是为了钱财,那么大可以选择嫁给黄大海,这样岂不是名正言顺地拥有一切了吗?可事实却是,她根本没有走这条寻常路,而是毫不留情地取了黄大海的性命。所以,综合种种迹象来看,只有‘报复’二字才能解释得通这其中缘由呐!” 就在此时,司徒睿满脸兴奋地凝视着赵莹莹,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知我者,莹莹也!哈哈,一点没错,我方才心里正是这般所想!” 听到这话,赵莹莹轻哼一声,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小嘴一撇,没好气地道:“去你的吧,少在这里耍贫嘴啦!好啦,那我倒要问问你,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你究竟有何打算呢?总不能一直光说不练吧!” 司徒睿闻言,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来,认真地回答道:“依目前情况来看,咱们暂且假定小叮当和冷老板所提供的证词都是千真万确的。再者,从已知线索分析,邮寄那个神秘信件之人乃是男性,可小叮当她们却是女子之身,单从性别这点来说,两者之间显然并不相符。故而,我们在此事上没必要再过多纠缠于她们二人身上,以免浪费时间与精力。”说到这里,司徒睿顿了一顿,接着又若有所思地道:“还有昨夜那艘离奇失踪的船只,此事至关重要。因此,当下之计,我们应当密切留意周围水域,一旦发现那艘船再度现身,务必立刻将其搬回县衙,好好深入研究一番,绝不可再让它轻易逃脱了。” “还有,让捕快们继续守护仙女河附近,绝不能有丝毫懈怠。我就不信,那艘船会如此神秘,能够来无影去无踪!另外,立刻将这幅画像张贴到各处显眼位置,并广泛征求目击证人。务必弄清楚是否有人曾经见过这个名叫傅三的人!”司徒睿紧皱眉头,思索片刻后斩钉截铁地吩咐道。 站在一旁的县令郑大洋连忙拱手应道:“下官遵命,下官这就去安排部署相关事宜。”话音刚落,只见他缓缓向后退步,动作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司徒睿。待退至门口时,他才转过身去,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书房。 就在这一瞬间,司徒睿将目光投向了身旁那个正处于发呆状态、始终沉默不语的吴茯苓,轻声问道:“嘿,吴兄弟。你怎么一言不发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啦?或者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可是,面对司徒睿关切的询问,吴茯苓依然像雕塑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幅画像,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和这幅画。 看到这种情形,赵莹莹不禁感到有些恼火,她提高音量冲着吴茯苓喊道:“喂!睿哥在跟你说话呢,你难道没听到吗?是不是耳朵里塞驴毛啦?”话音未落,她便怒气冲冲地准备迈步走向吴茯苓。 然而,就在赵莹莹即将靠近吴茯苓的时候,司徒睿迅速伸手拦住了她,并温和地看了一眼赵莹莹,然后转头继续注视着吴茯苓,缓缓说道:“罢了,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反常,我们暂且由着他吧。” 就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吴茯苓突然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猛地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书房。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个人满脸狐疑地望着吴茯苓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赵飞才小声嘟囔起来:“今天这吴兄弟可真是奇怪得很呐,行为举止如此怪异,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失恋了吧?”他的话语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在猫儿山的一条幽静小路上,一个身材娇小、步履匆匆的身影正朝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此人正是小叮当,她神色慌张,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不一会儿,小叮当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家门口。她来不及停歇,伸手一把推开正房大门,边喘气边焦急地喊道:“娘,大事不好啦!司徒睿他们居然去民信局调查线索了!” 屋内,原本坐在帐幔之中、双腿盘起正在悠闲倒酒的冷雪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手猛地一抖,差点将桌上的酒杯打翻在地。她先是一愣,脸上露出惊愕之色,紧接着迅速放下酒壶,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帐幔,一脸紧张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他们竟然去了民信局?” 小叮当乖巧地点点头作为回应,然后迅速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她压低声音悄悄地说:“娘,要不要我帮娘把那个民信局的知情人给......”说着,她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流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冷雪见状,心头一惊,连忙伸手制止住小叮当的动作。她一脸严肃地凝视着女儿,语气沉稳但坚定地说道:“孩子啊,你娘我这些年杀过不少人,但娘真的不希望你也走上这条血腥之路。你现在还小呢,娘可不想让你这么小小的年纪双手就沾满鲜血。你的人生道路还长着呢,有着无限的可能和美好的未来。所以呀,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再想着杀人啦,这种事情就让娘来做吧!” 小叮当望着母亲那充满真诚与关爱的眼神,心中一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小叮当全听娘的话。” 冷雪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弯下腰来,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叮当粉嫩的脸颊,眼中满是宠溺之情。她温柔地笑着说道:“嗯,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接着,她直起身子,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突然开口问道:“那天你去民信局邮寄信件的时候,有没有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啊?” 小叮当微微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果断地说道:“娘,您放心好了!那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邮寄信件的时候,可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且,我一直牢记着您的命令,始终紧闭双唇,一句话都没说。所以啊,我可以拍着胸脯向您保证,绝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冷雪听了小叮当这番话,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嗯,我的好孩子,娘自然是信得过你的。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就不必过于紧张了。就让那些人随便去查吧,反正他们也休想查出什么来。” 话音刚落,小叮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连忙开口说道:“对了娘!还有一件事儿呢。我发现他们到现在还一直在仙女河那边盯着咱们的船只呢。您说,咱们是不是应该采取点儿行动呀?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 冷雪听闻此言,秀眉微蹙,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哼,这些家伙居然还不死心,还想着要让咱们的船只现身。不过嘛,既然他们这么迫切地想要看到咱们的船,那咱们偏不如他们所愿。咱们就按兵不动,好好地做咱们自己该做的事情。只要不让他们抓到把柄,一切就都好办。”说着,冷雪款步走到幔帐中间,优雅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美酒,眼眸低垂,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了县衙后堂的庭院里,给整个院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幕。此时,在后堂通往厨房的小径上,两个身影正缓缓走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小红和绣娥两人各自端着刚刚出锅、热气腾腾的饭菜。 赵飞眼尖地瞧见了她们,赶忙迎上前去,伸出手帮绣娥分担一些重物。就在这时,坐在桌旁的赵莹莹忍不住开口说道:“哎呀呀,绣娥妹子,你可不是什么普通丫鬟呀,怎么能让你来干这种粗活呢?” 绣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碗香气四溢的热汤轻轻地放置在桌上,然后抬起头来,微笑着回应道:“赵姑娘,您别这么说啦。其实这些事情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我早就习惯了。在家里的时候,无论是操持家务还是下厨做饭,我可都是样样在行呢!要是光坐在那里等着别人把饭菜端上来,我反而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空落落的。再说了,跟小红一起干活儿多有意思呀,而且大家也从来没有把小红当作丫鬟看待过嘛。” 听到这里,赵莹莹不禁笑出声来:“话虽如此,但毕竟你现在可是堂堂小将军夫人啊!你都亲自下厨忙活了一通,而我却在这里坐享其成,总觉得怪难为情的呢。” 绣娥闻言又是微微一笑,打趣地说道:“嘻嘻,赵姑娘您就别谦虚啦。要知道,您将来可是尊贵无比的二皇妃呢,身份可比我高多啦!所以啊,这点小事自然由我这个做妹妹的来效劳咯,哈哈哈!”说完,三人相视一笑,整个后堂充满了欢快轻松的氛围。 片刻之后,只见房门缓缓被推开,一个身影迈步而入,正是司徒睿。他刚踏入房间,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便扑鼻而来。 “哇,好香啊!”司徒睿忍不住赞叹出声,目光瞬间被桌上丰盛的菜肴所吸引。 这时,赵飞、绣娥和小红也快步走来,齐齐向司徒睿行礼。然而,司徒睿却笑着挥了挥手,说道:“哎呀,都是好兄弟和好姐妹,这里又不是皇宫那种拘谨之地,何必如此多礼呢?这些繁文缛节统统免去罢了。” 话音未落,赵莹莹也款款走来。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步伐轻盈,姿态优雅地朝着司徒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轻声说道:“臣妾参见二殿下!” 司徒睿不禁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他先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赵莹莹的额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疑惑地问道:“没病呀,也不发烧啊,莹莹,你这是搞什么名堂?”说罢,他径直走向桌前,大大咧咧地落了座。 赵莹莹见状,捂嘴轻笑一声,俏皮地说道:“嘿嘿,睿哥,你看我学得像不像呀?” 司徒睿上下打量了一番赵莹莹,嘴角微微上扬,回应道:“嗯……还算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嘛,还差得远呢。” 赵莹莹听后并未气馁,反而面带微笑地点点头,表示会继续努力钻研宫廷里的各种规矩礼仪。 司徒睿看着眼前这个认真可爱的赵莹莹,心中满是怜爱之情。他语重心长地对赵莹莹说道:“以后咱们可是要真正离开宫廷,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咯。所以呀,那些宫廷规矩不学也罢,只要我们过得开心自在就行啦。”说着,他转头看向仍站在一旁的众人,连忙招呼道:“大家别光站着呀,快坐下一起吃饭吧。” 此时,赵莹莹缓缓地坐了下来,目光坚定地凝视着他,轻声说道:“即便你如今已经脱离了那座束缚人的宫殿,可学习之事依旧不能荒废呀。毕竟,咱们不可能永远都不再踏入皇宫去拜见国主与母后吧?故而,我仍旧需要刻苦研习宫廷中的那些繁文缛节,决不能让自己成为你的累赘,更不能令你蒙羞。” 司徒睿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满含宠溺地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赵莹莹小巧可爱的鼻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紧接着,他正欲伸手端起面前的饭碗开始用餐,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吴茯苓并不在饭桌旁。于是,他心生好奇,转头向众人询问道:“吴兄弟去了何处?怎会不见其身影?”在座之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均未曾瞧见吴茯苓的去向。 恰在此刻,只见吴茯苓身着一袭宽松的衣裳,步伐略显匆忙地走进屋内,并径直在空位上坐了下来。他看上去似乎刚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湿漉漉的,滴落在肩头。众人见状,忙不迭地追问他究竟去了哪里,可无论大家如何发问,吴茯苓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而就在这时,赵莹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吴茯苓的胸口,突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一般,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她死死地盯着吴茯苓胸前佩戴着的那半块玉,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高声喊道:“吴兄弟,请将你身上所戴之玉拿给我瞧一瞧!” 吴茯苓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完全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一般,依然自顾自地吃着饭,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坐在一旁的司徒睿却是一脸疑惑,他转过头看向赵莹莹,轻声问道:“莹莹,原来你喜欢玉啊?既然如此,等我们吃完饭后,我去给你买一块崭新的、圆圆润润的美玉可好?你为何非要吴兄弟那块已经残缺不全的半块玉呢?”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赵莹莹突然伸出手,用力地一把薅下了挂在吴茯苓脖子上的那块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毫无防备的吴茯苓感到一阵剧痛从脖子上传来。他顿时怒不可遏,愤然站起身来,对着赵莹莹怒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声怒吼,把司徒睿和赵飞等人吓了一跳,然而,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和吴茯苓愤怒的质问,赵莹莹却恍若未闻,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手中刚刚夺过来的那块玉,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与此同时,注意到吴茯苓正准备转身离去,赵莹莹急忙抬起头,大声喊道:“站住!不许走!” 吴茯苓满心烦躁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重新坐回座位上。但此时的他,脸色阴沉得吓人,显然心中的怒火还没有平息。 而赵莹莹,则依旧旁若无人地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那半块玉,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片刻之后,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赵莹莹,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地说道:“吴茯苓,我想问问你,你的手臂上是否有一块胎记?” 此语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司徒睿等人皆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赵莹莹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而被问到的吴茯苓也是猛地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赵莹莹会如此发问。不过在赵莹莹一再地催促之下,他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迟疑地点点头,轻声回答道:“嗯……有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赵莹莹并没有就此罢休,紧接着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在哪一年出生的吗?” 这一次,吴茯苓更是听得不知所措,心中暗自思忖着赵莹莹究竟想要干什么。然而面对赵莹莹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再次的催促,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的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当年他捡到我的时候,在我的身上发现了一张出生纸条,上面写着我是寿康五年九月九日所生。” 听到这里,原本还站着的赵莹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整个人突然就坐了下去。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焦距。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赵莹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只见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另外半块与吴茯苓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并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半块玉佩放在一起仔细比对起来。当看到两块玉佩完美契合的时候,赵莹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内心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在这一刻,吴茯苓和司徒睿等人惊讶地发现,原本各自持有的两半玉块竟然无缝对接,完美地合在了一起。大伙都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迹,脸上满是疑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激动。 稍后,赵莹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吴茯苓,她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吴茯苓和司徒睿他们也注意到赵莹莹的眼角挂着泪珠,显得异常动人。此刻,赵莹莹终于开口,声音略显颤抖地对吴茯苓说道:“你……你,你的真名叫赵瑞祥,而我……我,我就是你的亲姐姐!” 这句话仿佛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在吴茯苓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震惊地看着赵莹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司徒睿他们也都愣住了,为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而感到震惊。 片刻后,吴茯苓回过神猛地站了起来,就像被晴天霹雳击中了一般,满脸的震惊和不解,“什么?你竟然是我的亲姐姐?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和困惑。说完这句话后,他甚至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转身就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间。 赵莹莹看到他的反应,立刻追了出去。而此时,司徒睿和其他人则是一脸的茫然,他们愣愣地坐在原地,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过了片刻,司徒睿似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低声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兄弟突然就变成了小舅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困惑。然后,他转向门外,大声喊道:“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徒睿的话音刚落,他也匆忙地追了出去,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赵飞和绣娥见状,也赶紧放下手中的饭碗,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小红看着桌上的饭菜,一阵无奈,但她还是紧跟他们的脚步追了出去。此时此刻,桌上的饭菜似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了。 第67章 无常勾魂(十七) 姐弟相认,赵莹莹往事 “吴茯苓!吴兄弟!弟弟,等等我啊……”在这皎洁如银盘般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下,县衙后山那幽静的小径被月光映照得宛如一条银色的绸带。赵莹莹心急如焚地追赶着前方狂奔而去的吴茯苓,口中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 此刻的吴茯苓,心中本就烦闷不堪。然而,当他听到赵莹莹提及自己竟然还有姐姐时,内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于是,他只能选择不停地奔跑,仿佛这样就能将那纷乱的心绪远远甩在身后,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过多久,忽然从后方传来一声惊呼:“哎呀!”吴茯苓闻声猛地刹住脚步,回头张望。只见赵莹莹正蹲伏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右脚脚踝,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原来,她在匆忙追逐之时,不慎崴伤了脚。 跟在赵莹莹身后不远处的司徒睿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但他深知这是两人之间的事情,不好贸然上前打扰,只好强忍着关切之情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 吴茯苓微微一愣神后,终于还是迈开步子朝着赵莹莹走去。待走到近前,他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赵姑娘,你……你没事吧?”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此刻,赵莹莹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她用颤抖的声音对着面前的吴茯苓说道:“弟弟,姐姐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孤身一人,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这次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不过无论如何,咱们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啊!这一点就如同钢铁铸造的证据一般确凿无疑、不容置疑呀!” 与此同时,吴茯苓直直地凝视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赵莹莹,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一股脑儿涌上心头。经过一番短暂而又纠结的思索之后,只见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到这一幕,赵莹莹顺势把手递过去,随即被吴茯苓一把拉住并拽起身来。紧接着,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赵莹莹轻轻地拍打着吴茯苓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对方些许安慰与温暖。 “弟弟……这些年姐姐找你找得可真是辛苦极了!今天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把你给找到了!我的好弟弟哟……”赵莹莹一边说着话,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此时的吴茯苓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两只手就像失去了指挥一样,完全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放才好。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珠此刻也是滴溜溜地乱转个不停,显然脑子里面正在飞速运转,试图组织出合适的话语来应对当前的局面。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带着满脸的疑惑开口问道:“我……我真的是你的弟弟么?你……你真的就是我的姐姐吗?” 听到吴茯苓提出这样的疑问,赵莹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温柔地注视着他,轻声回答道:“当然不会有错啦!你看看这两块能够严丝合缝拼接在一起的半块玉佩,再瞧瞧你身上那块独一无二的胎记,所有这些都足以证明咱俩之间的姐弟关系呀!” 吴茯苓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心中略微忐忑地缓缓抬起右手,仿佛那只手有千钧之重一般。犹豫再三,最终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右手轻轻地搭在了赵莹莹的后背之上,并轻柔地拍打着,试图以此来给予她些许慰藉与安抚。紧接着,他鼓起勇气,轻声呼唤出了那句一直深藏心底的话语:“姐姐……” 就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吴茯苓和赵莹莹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们终于完成了这场跨越岁月长河的相认。赵莹莹听到这声呼唤,身体猛地一颤,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她激动得无法言语,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平复下心情,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而满足的笑容。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在苦苦寻觅自己的亲人,如今终于找到了,而且还是如此优秀、善良的弟弟! 没过多久,司徒睿、赵飞、绣娥以及小红也快步走了过来。司徒睿率先鼓掌叫好:“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是姐弟关系,这可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啊!”他满脸惊喜之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站在赵飞身旁的绣娥则掩嘴轻笑起来,调侃道:“这下可好啦,原本的兄弟转眼间就变成小舅子咯,这情节可比那些说书先生讲的还要精彩呢,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引得众人也不禁跟着笑出声来。 此时,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闻声转过身去,面对着司徒睿一行人。吴茯苓温柔地伸出手,替赵莹莹擦拭掉眼角残留的泪痕。赵莹莹感受着弟弟的关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个幸福无比的微笑。然而,尽管内心充满喜悦,但她还是迈步向前,走到司徒睿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司徒睿等人见状,顿时一头雾水,司徒睿满脸疑惑地问道:“莹莹,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莹莹面露难色地解释着:“睿哥,之前我对你讲的那些话,前面那一半确实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的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和不幸,从那以后,我就不得不流落到这街头靠卖艺来维持生计。可是,可是后半段我说的全都是假话胡诌的,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还有个年幼的弟弟。希望你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隐瞒!”话音刚落,她深深地对着司徒睿鞠了一躬,以此表达自己内心深深的歉意。 司徒睿见状,急忙伸手扶起赵莹莹,安慰道:“哎呀,莹莹别这样嘛,咱俩之间哪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呢?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苦衷,根本就不会怪责于你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吴茯苓终于回过神来,满脸焦急地插话问道:“姐姐,你刚才说什么?咱家......咱家竟然遭受了不幸?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咱爹咱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赵莹莹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吴茯苓的身上。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动作传递一些力量和安慰。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张开嘴唇,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如今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那么作为姐姐,我也应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了。”说完这句话后,赵莹莹再次转过身去,脚步缓慢而沉重地向前走着。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但她依然强忍着悲伤,继续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在天宝元年的时候,为什么我能记得如此清楚呢?只因为那一年,刚好我替爹爹到县外去收取房租。就在那个时候,我偶然间听到县衙张贴的公文上说,咱们国主已经更换了年号。这件事情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部分。真正令我意想不到、甚至可以说是晴天霹雳的事情发生在我满心欢喜地回到家的那一刻。当我终于抵达家门时,眼前所见的景象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县衙的封条竟然严严实实地封住了我家的大门!我整个人顿时就慌了神,完全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好心的邻居走过来告诉我,说是我的爹娘因为犯了事,已经被朝廷抓走了。可是,我心里非常清楚,我爹娘他们一直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商人啊!平日里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犯下大罪被朝廷抓捕呢?”说到这里,赵莹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司徒睿紧紧地搂住赵莹莹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并轻轻地拍打她的手臂,试图以此来安抚她那颗受惊的心。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吴茯苓却如同石化般呆呆地立在了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赵莹莹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缓缓说道:“后来,我实在是太想念我的爹娘了,于是便不顾一切地跑去了县衙,满心期待能够见到他们。可谁能想到?县衙里的那些公差竟然告诉我,说我的爹娘已经被其他县的人给抓走了,根本就不在咱们本地的县衙里。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了一般,天旋地转。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爹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抓走了,而我连家都不敢回去,只能寄住在邻居家里……”说到这里,赵莹莹的声音又开始有些哽咽起来。 两日后,赵莹莹收到爹娘托人捎来的一封信。她急切拆开信封,见熟悉字迹,泪水如决堤之洪,再度奔涌而出。信中爹娘言:昔日,一县令之子偶至本县,偶遇汝。彼纨绔见汝貌美,起邪念,欲娶汝为妻。然汝爹娘虽为商人,于官场门道略知,深知此县令及其子素日为人,绝非善类。故虽对方有权有势,咱家亦决然不应此亲事。未料,彼父子竟如此丧心病狂,径将汝爹娘抓走,以此要挟,迫汝嫁其子…… 赵莹莹泣不成声,诉说完毕,一旁司徒睿早已怒发冲冠,紧攥拳头,奋力朝身旁大树猛砸,口中怒骂:“岂有此理!此等狼心狗肺之徒,实乃天理难容!”其拳落处,树上枝叶纷纷飘落,似亦为赵莹莹一家之不幸悲愤难抑。 紧接着,赵莹莹情绪激动得浑身颤抖,她泣不成声地继续说道:“再后来,我一心想着只要能换回爹娘的平安,就算牺牲我自己也在所不惜。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残忍至极地将我爹和娘杀害。不仅如此,就连我们温暖的家也被无情地没收走了......” 此情此景之下,司徒睿、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个人听着赵莹莹的诉说,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们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愤怒而高高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攥成拳头,骨节泛白,恨不能立刻找到那对毫无人性的父子去算这笔血债。 过了好一会儿,吴茯苓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恨之情,他双眼通红,充满杀意地看着赵莹莹,声音沙哑且低沉地问道:“姐,那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现在到底在哪里?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为咱爹娘报仇雪恨!” 赵莹莹用手擦了擦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悲伤过度使得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她努力回忆了一番,缓缓开口说道:“后来,我四处打听关于这对父子的下落。可是每当提起他们的时候,人们就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脸色大变,一个个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多言半句。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有一位心地善良的大姐看我可怜,偷偷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那对父子的情况。她说那个县令的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而且他还有一双小小的眼睛,目光阴鸷狠毒,让人不寒而栗。至于他叫什么名字,那些人害怕遭到报复,谁也不敢说出口!” 此时,司徒睿面色凝重,用力拍打着树木,口中喃喃自语:“百姓皆不敢言?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我父皇治理之下,如此肆意妄为!” 紧接着,赵莹莹面色凝重地说道:“后来经过深思熟虑,我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既没有一技之长,又对世事知之甚少。更何况我的家与京城相距甚远,想要去告御状谈何容易?且不说能否顺利抵达京城,就算到了那里,谁又能保证京城的那些官员不像他那般心狠手辣呢?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虑,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前往京城告状。可是,连续数日的风餐露宿、忍饥挨饿,我的身体终究支撑不住了,终于有一天,我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当赵莹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身旁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的尼姑。原来正是这位好心的尼姑救了她一命。在那一瞬间,万念俱灰的赵莹莹突然萌生出了出家为尼、从此远离尘世纷扰的念头。 正当她沉浸在这个想法之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位与她父亲交情深厚的商界友人竟然给她寄来了一封至关重要的信件。更令人惊喜的是,这封信竟是由她的母亲所书写!原来,上次母亲寄信的时候不幸被歹人察觉,所以这一次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将信件送到了赵莹莹的手中,而此次的信,竟是绝笔信,不久,便遭县令残杀。 此刻,赵莹莹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封,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只见信中写道:“女儿啊,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你的弟弟。以你如今一介平民的身份,想要告倒那帮恶人恐怕是难如登天。听娘一句劝,莫要再去冒险告状了,赶紧动身去找你的弟弟吧。另外,娘还将那块半块玉佩以及关于弟弟的详细信息一并交给了你,希望这些东西能够帮助你们姐弟相认。” 读完这封沉甸甸的信件之后,赵莹莹只觉得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那信纸之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尖锐的针芒,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此刻,她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与矛盾之中,就像是一只迷失在十字路口的羔羊,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方面,是含冤入狱的爹娘被杀,赵莹莹的心便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 而另一方面,则是年幼的弟弟。他还那么小,那么脆弱,需要有人照顾和保护。如果她选择去救爹娘,那么弟弟又该怎么办呢?谁能给予他温暖和关爱? 赵莹莹就这样在心中反复权衡着,思来想去,始终拿不定主意。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先前往京城。然而,当她再次仔细阅读那封信时,却发现爹娘在信中的言辞恳切至极,他们苦苦哀求女儿一定要找到亲弟弟,并嘱咐她千万不要管自己。因为他们深知,作为一介平民百姓,想要扳倒那些当官的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些官员背后是否有着强大的靠山撑腰。倘若贸然前去,不仅可能无法救出父母,反而会将自己也搭进去,到时候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赵莹莹见爹娘如此嘱咐,心中一时难以决断。此时,尼姑让她在佛祖前卜卦,以定是去京城,还是寻弟弟。赵莹莹沉思片刻,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遂拿起签筒,在佛祖前摇动抽取。最终由尼姑解读签文内容,竟是让她寻找弟弟。她这才下定决心,寻找弟弟。然而,在她出门之际,尼姑担忧她忍饥挨饿,且尼姑庵香火不旺,没有足够香火钱,尼姑便传授她江湖杂耍技艺,以便在寻弟途中,以杂耍卖艺谋生。自此,她便在江湖上以杂耍卖艺赚取些许钱财,直至遇见司徒睿等人,方有如今之局面。 此刻,吴茯苓紧紧地抱住姐姐赵莹莹,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他哽咽着说道:“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赵莹莹亦是泣不成声,姐弟俩就这般相拥而泣,俩人将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痛苦与思念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一旁的司徒睿见状,赶忙上前轻轻拥住两人,轻声安慰道:“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那温柔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头一暖。 待姐弟俩情绪稍稍平复后,司徒睿一脸坚定地看着他们,郑重其事地说道:“莹莹,吴……哦不,现在应当称呼你小舅子才对。你们的事情,我司徒睿一定会全力相助。我定会亲自查明真相,为你们的爹娘申冤平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赵莹莹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然后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二,二殿下,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平民,实在不敢高攀您这金枝玉叶。而且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恐怕,恐怕是配不上您的,您......” 还没等赵莹莹把话说完,司徒睿便张开双臂猛地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用那温柔且坚定的语气安慰着:“莹莹啊,别再这么说了。我说你配得上,那就一定配得上。我虽身为皇子,但绝非那种不知变通、一味固执地坚持门当户对观念之人!况且,想当初你们赵家也曾是名门望族啊,只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不过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就让那些过往随风飘散吧。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关于你们爹娘的事情,本皇子既然应承下来,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还有哦,我可不允许我的莹莹再说出这种自轻自贱、觉得自己配不上我的话语来,知道了吗?” 然而此时的赵莹莹仿佛失了魂一般,整个人呆呆地靠在司徒睿的怀里,对于他所说的这番话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司徒睿见状,也并不着急,只是轻柔地搂着她,缓缓伸出手,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打在她的后背之上,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让她的情绪能够尽快地平复下来。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睿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佳人,见她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许之后,这才轻声开口说道:“好啦,莹莹。今日你能与弟弟重逢相认,这本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呀。待到咱们把眼前这棘手的无常勾魂一案彻查清楚并妥善处理之后,我定会亲力亲为,全力以赴地帮你们洗刷爹娘所遭受的冤屈。现在天色已然不早了,夜晚的风甚是寒凉,若是在外久留,怕是会染上风寒的哟。走吧,咱们还是赶紧回房歇息去吧。”言罢,司徒睿便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搂着赵莹莹的双手,转而牵起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她一同转身朝着县衙后堂走去。 这一路上,赵莹莹缓缓道来弟弟吴茯苓被弃置在外的缘由。原来呀,当年小瑞祥,也就是如今的吴茯苓,呱呱坠地没过多久,就不幸染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怪病。赵老爷心急如焚,请来了一个又一个的郎中,可这些郎中面对如此病症,皆是摇头叹息,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赵老爷眼见着幼子久病不愈,心中渐渐打起了算盘。他暗想:“这孩子身患重病,将来怕是难以健康成长,更别提继承家族大业了!”这般想着,赵老爷脑门一热,竟然自作主张地将尚在襁褓之中的吴茯苓遗弃在了外边。 此事一出,赵夫人自然是悲愤交加。她无法接受丈夫如此狠心绝情的举动,与赵老爷大吵大闹起来。两人之间的争吵愈发激烈,最终导致夫妻二人分居许久。而赵夫人呢,尽管对丈夫心怀怨恨,但毕竟骨肉情深,她也曾四处寻觅失踪的爱子,然而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却只能带着满心的失望归来。 就在这样混乱不堪的家庭氛围中,年幼的小莹莹第一次目睹了父母之间激烈的争吵以及之后的长期分居。那时的她年纪尚小,根本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只觉得家里突然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温馨和睦了。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在这宁静的夜晚,小叮当眼含泪水,步履沉重地回到了猫儿山的家中。冷雪见状,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忙关切地询问原因。小叮当抽泣着,劝说道:“娘,我们还是选择回头是岸,放弃杀戮吧。我坚信二殿下他们是有正义的,也相信正义绝不会缺席。” 冷雪看着小叮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缓缓说道:“小叮当,你不是去监视司徒睿他们了吗?怎么?你被他们发现了,是他们给你灌输了这些观念吗?” 随后,小叮当噙着泪讲述了自己刚才于暗处目睹的情形…… 冷雪闻罢,悚然一惊,小叮当复言:“赵姐姐所遇之事与您相仿,然她,她并未杀人啊,故而……” “休要多言!你只管从旁协助于我,其余杀人之事,无需你插手!”冷雪厉声道。 第68章 无常勾魂(十八) 案中案是否为一体 这一天清晨,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层灰色的薄纱所笼罩。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凉意。此时,在仙女山的对岸,可以看到数名身强力壮、神情严肃的衙役,他们手持锋利的钢刀,警惕地守护着四周。 司徒睿、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四人站在一起,正聚精会神地模拟着案发现场,试图还原死者黄大海死亡时的情景。 “首先呢,据一些目击者称,他们当时看到黄大海正坐在一艘小船上悠闲地喝着酒。睿哥,那就麻烦您来扮演一下黄大海吧。你就在这,假如船在这里。”赵莹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面前空旷的水面,同时示意身旁的司徒睿进入角色。 司徒睿点了点头,走到她所指定的位置,微微弓着身子,做出一副饮酒的模样。 紧接着,赵莹莹继续说道:“接下来,由我来扮演那个目击者。当时呀,这些目击者全都聚集在这里,兴致勃勃地观看着几位秀才对着皎洁的明月饮酒赋诗。弟弟,那你就来扮演其中一名秀才吧。” 吴茯苓应了一声,也走到相应的位置,手中还假装拿着一把折扇,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就在这时,赵莹莹提高了声音:“然后呢,正当这些目击者看得津津有味之时,突然间!他们惊讶地发现,在对面的仙女山脚下竟然出现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正在勾魂索命!更让人吃惊的是,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黄大海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可是要知道,黄大海并不会任何武功啊,那么请问,他到底是怎样到达仙女山脚下的呢?”说到这里,赵莹莹目光转向赵飞,并向他示意道:“赵飞,你展示一下如何运用轻功从这边的岸边飞到对面的山脚下。” 赵飞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了远处的山脚下。 而后,赵莹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对面的赵飞返回过来。待赵飞回来之后,赵莹莹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如果真的如我们所猜测那般,是黄大海去了那里,那问题就来了——他究竟是如何抵达那个地方的呢?要知道,黄大海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地主老财罢了,难不成他还身怀绝世轻功,可以轻而易举地飞檐走壁、跨越江河湖海不成?这无疑是一个大大的疑问。再者说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那原本停留在原地的船只竟然离奇失踪了,而与此同时,黄大海本人却出现在了远处的安化桥之上。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了。” 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着众人讨论的吴茯苓此时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出手干预此事,他们利用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比如……嗯,一种叫做‘意念移物’的法术,指引黄大海过去呢?” 听到吴茯苓这番大胆的推测,一旁的司徒睿忍不住摇了摇头,表示反对:“我看不太可能吧。假如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黑白无常施展法术将黄大海弄到对面,可当时在场的人不在少数啊,这么大的动静,总不至于没有一个人留意到吧?而且,就算不考虑有没有人看到这个因素,单从地理位置上来看,从咱们这儿去到对面,就算是身具高超轻功之人想要从水面上直接飞身而去,那也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的;更何况,如果选择从那座桥上徒步走过,所需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和察觉吗?所以依我之见,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众人皆眉头紧皱、苦思冥想之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喊:“我知道情况!”这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沉闷的氛围,引得在场所有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喊话之人,正是当日第一个目睹现场情景,却又因惊恐万分而成为最后一个逃离的那名普通百姓。 此时,一直冷静观察着局势发展的司徒睿微微抬手,向身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将那名男子带至四位大人跟前。男子一路小跑到他们面前后,稍显紧张地站定身子。赵莹莹见状,率先开口问道:“方才听你所言,似乎知晓一些内情?究竟所为何事啊?” 男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答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天事发之景,我乃是头一个发现者,同时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现场之人。正因如此,有些细节想必诸位大人并不知晓,但我却是一清二楚!” 一旁的吴茯苓早已按捺不住性子,急切地催促道:“哎呀呀,莫要再磨蹭啦,快快如实说来!” 男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各位以及其他那些目击者全都搞错了,那名死者并非位于船头之处,实际上他在船内,只不过所处位置是船舱边缘罢了。想当初我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之时,无意间瞥见船舱里面竟有一人横躺于彼处。” 听到这里,赵莹莹不禁追问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说,死者根本就不在船头,而是藏身于船舱之内?”她紧紧盯着男子,想要从其神情变化中判断出话语的真实性。 男子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千真万确,我当时确实被吓得心胆俱裂、魂不附体,但即便如此,我的意识并未完全丧失,依然留意到了船舱里竟然还有一个人的身影。” 就在此时,赵飞一脸疑惑地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你会成为最后一个离开那里的人呢?” 男子面露尴尬之色,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实不相瞒,当时我整个人都被恐惧所笼罩,几乎无法思考和行动。等我好不容易从极度的惊恐中缓过劲来的时候,才发现四周竟然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其实,我原本也是想要将此事告知诸位的,可是……可是我心中实在太过惧怕,以至于始终没有勇气向大家吐露实情,在此,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实在对不住啊!” 听到这里,司徒睿看着眼前这个仍在微微颤抖的男子,不禁心生怜悯之情。于是,他迈步向前,轻轻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不必过于自责,这种情况之下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现在,你且仔细回想一下,当你离去之时,可有注意到那艘船是否已经离开了原处?” 男子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片刻之后,表示道:“回二殿下,尽管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但那时那艘船依旧稳稳地停泊在原来的位置,纹丝未动。不仅如此,就连那位死者,其尸体也仍然留在船上,未曾挪动分毫。” 得到这样的答复之后,司徒睿微微点了点头,再次轻拍了几下男子的肩膀以示抚慰,而后温言说道:“好了,事情已然明了,你先回去好生歇息吧。” 待男子转身离去之后,赵莹莹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照此说来,黄大海应该就是一直在那艘船上从未离开过,而我们众人之前所见到的黄大海在仙女山对面,想必便是江湖术士所施展的幻术所致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的百姓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还有的则惊恐万分地大声嚷着:“不是幻术,绝对不是幻术!那肯定就是阎王爷派来的黑白无常在勾魂啦!”一时间,恐惧的气氛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神秘而可怕的力量所笼罩。 司徒睿向来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坚信世间并无此类超自然存在。见到那位百姓如此言之凿凿,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上前去解释其中缘由。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原来是一旁的赵莹莹。她压低声音说道:“睿哥,你就别去白费口舌了。你那些个大道理,就连我听着都云里雾里的,更别提这些普通村民们了,他们根本就理解不了呀。”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之际,只见县令郑大洋迈着匆匆的步伐走了过来。赵莹莹见状赶忙迎上去,急切地问道:“郑大人,关于之前邮寄信件中的画像,您这边的调查可有什么进展?” 郑大洋微微躬身行礼后,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回娘娘,下官已经派人四处走访调查,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声称曾见过这个名叫傅三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和吴茯苓四人瞬间都沉默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吴茯苓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般地小声嘀咕道:“那么大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没人看见傅三这个人呢?难道他真如传说中的神仙一般,能够随心所欲地变化身形然后飞身离去不成?” 过了一小会儿,司徒睿眉头微皱,稍作思考之后正准备开口说话。然而就在这时,吴茯苓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拉到旁边,并压低声音说道:“睿哥,看你这样子莫非已经想到办法啦?那太好了,不过这里人太多太杂,不方便大声讨论,我们还是小点声交代一下比较妥当!” 正在此时,只听见赵莹莹清亮的嗓音传来:“喂,我说你们俩到底在那儿嘀嘀咕咕些啥呀?为啥要故意避开我跟赵飞啊?” 听到这话,司徒睿与吴茯苓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露出一抹傻傻的笑容看向赵莹莹,然后不约而同地挥着手齐声说道:“没啥没啥,真的没有啥事!”接着,司徒睿转头面向郑大洋,神情严肃地下达命令道:“郑县令,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先返回衙门去,赶紧让你们县衙的人手都撤回去吧!” 赵莹莹闻言不禁大吃一惊,满脸狐疑之色地问道:“睿哥,这可不行啊,咱们在这里守着就是为了寻找船只的踪迹,可到现在连个影子都还没瞧见呢,怎么能就这样说撤走衙役呢?” 司徒睿赶忙凑到她的耳畔,轻声低语道:“莹莹,其中缘由嘛,等在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解释清楚。总之,现在咱们回县衙!”话音一落,他便当先迈步朝着县衙方向走去,而满心困惑的赵莹莹虽然心中仍有些不解,但也只得乖乖跟上。赵飞以及吴茯苓等人见状,则迅速紧随其后一同离去。 此时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和吴茯苓四人面面相觑,对于当前这个棘手的案子,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该从何处着手调查。经过一番商议,众人决定还是停下想想如何打破僵局。于是,吴茯苓匆匆离开县衙,前去寻找小叮当,准备将自己已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这件大喜事告知于她。 另一边,司徒睿则独自一人在县衙内漫无目的地踱步,时而驻足沉思,时而又继续前行,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破案的关键线索和切入点究竟在哪里。 此时此刻,吴茯苓一路小跑抵达了与小叮当事先约好见面的广场。到达之后,他便开始焦急地四处张望,满心期待能够尽快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左等右等,始终未见小叮当出现。吴茯苓不禁眉头微皱,心里暗自犯起嘀咕:“这小丫头片子,说好在这里碰面的,怎会到现在还不来呢?难不成是临时有事给耽搁了?” 又过了一会儿,吴茯苓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自言自语道:“哎呀,小叮当呀小叮当,真是不好意思啦,既然你迟迟未现身,那哥哥我可就只好亲自登门拜访喽,谁让你放我鸽子呢!”说罢,他正欲转身离开,前往小叮当家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忽然从身后传来。吴茯苓闻声猛地转过身来,只见小叮当正笑盈盈地朝着自己快步走来,并伸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见此情景,吴茯苓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转而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哎,小叮当,你家明明住在那边呀,怎么会从这边过来呢?这边可是通往县衙的路呀!” 面对吴茯苓的疑问,小叮当俏皮地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解释道:“嘻嘻,茯苓哥,人家这不正是要去找你嘛,所以才从县衙那边过来的呀,有什么好奇怪的呢!”说完,她拉着吴茯苓的手晃了晃,似乎想要以此驱散对方心头的疑虑。 吴茯苓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眼前可爱的小叮当。只见小叮当满脸兴奋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娇声说道:“哎呀,茯苓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我娘她最近可是费尽心思,精心研发出一款全新的美酒呢!所以特意让我来通知你还有二殿下他们到我家去品尝这美味的佳酿哟!” 听到这个消息,吴茯苓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饶有兴致地回应道:“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这邀请是定在今天吗?” 小叮当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啦,茯苓哥。今天我娘还在家里忙着酿造这款新酒呢,估计要等到明天才能大功告成。到时候你们就能尝到最新鲜、最美味的美酒啦!”说罢,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吴茯苓,接着问道:“对了,茯苓哥,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吴茯苓嘴角一扬,故意卖关子似的反问道:“怎么,难道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能来找你不成?没有事就不可以过来看看我的小叮当啦?” 小叮当一听这话,急忙拉住吴茯苓的衣角,撒起娇来:“哎呀,茯苓哥,你别误会嘛!人家可不是那个意思啦!不管有没有事,你能来看我,我都开心得不得了呢!” 随后,吴茯苓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这件事,向小叮当和盘托出,没有丝毫保留。而小叮当呢,其实早在昨晚就已经在暗中监视着吴茯苓他们的一举一动,对于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她却故意装出一副毫不知情、充满好奇的模样,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吴茯苓的讲述。 当吴茯苓讲完之后,小叮当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像是突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一样,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满脸都是惊讶之色。然后,她猛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吴茯苓,说着:“天哪!这真是太好了,茯苓哥终于不是一个人,是有家人,有姐姐的人啦,小叮当真是替你高兴呢!” 然而,吴茯苓看着小叮当反应和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总感觉她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的详细情况似的。就在这时,吴茯苓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另外一个念头,也就是昨天他心烦的原因。此刻,他不由得愣住了。 好在小叮当那温柔关切的询问声很快就把吴茯苓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他定了定神,微笑着回应了小叮当几句。接着,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开始在街上闲逛起来,一路上聊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司徒睿正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县衙的卷宗室门前。他也是微微一愣,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走进去看一看。于是,他转头对身旁的郑大洋说道:“郑县令,麻烦你把门打开一下,我想进去瞧一瞧,了解一下咱们这里以前处理过的那些案件究竟是什么样的。” 郑大洋闻言,连忙点头应是,随即掏出钥匙打开了卷宗室的大门。 司徒睿迈步走进房间,一股陈旧的纸张气息扑鼻而来。他环顾四周,只见屋内摆放着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厚厚的卷宗。司徒睿信步走到其中一排书架前,随意抽出一本卷宗,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慢慢地翻阅起来…… 此时此刻,司徒睿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叠厚厚的卷宗。当他翻到其中一卷时,一幅画卷从中滑落出来。他好奇地捡起这幅画像,轻轻将其展开。 只见那画像上绘着一个男子的面容,五官清晰可见。司徒睿凝视着画像中的人物,心中暗自思忖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将画像重新卷起,准备把它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然而,就在这时,司徒睿的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愣住了。紧接着,他迅速地再次打开手中的卷宗,将里面的画像彻底展开,凑近仔细端详起来。 看着看着,司徒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之色:“小眼睛,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这……”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郑大洋急切地问道:“郑县令,你来看看,这画像是何人?” 郑大洋听到司徒睿的询问,连忙凑上前去,接过画像认真观察起来。可是,他盯着画像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画上之人究竟是谁。 见此情形,司徒睿心头一阵恼火,刚想要发作,但转念一想,郑大洋是不久前才从外地调任到此地任职的官员,对于这些陈年旧案的卷宗自然不会太过留意。想到这里,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情绪。 稍作思考之后,司徒睿一把抓起桌上的画像,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朝着后堂奔去。而站在一旁、一脸疑惑不解的郑大洋见状,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但也不敢怠慢,赶忙伸手关上卷宗门,紧紧跟随在司徒睿身后追了上去。 此刻,县衙后堂那宽敞而明亮的主厢房里,赵莹莹正端坐在一张精美的雕花梨木椅上,在绣娥的悉心协助下,全神贯注地学习着刺绣这门精妙绝伦的手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映出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面。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只见司徒睿神色匆匆地跑进房间,嘴里还大声呼喊着:“莹莹,快别忙活啦,赶紧来瞧瞧是不是这个人!” 赵莹莹闻声停下手中的针线活,轻轻将刺绣放在一旁的矮几上,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徒睿略显狼狈的模样,接着又快速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站在司徒睿身旁一脸严肃的郑大洋之外,再无他人。于是,她不禁掩嘴轻笑起来,娇嗔道:“睿哥,你莫不是睡迷糊了吧?你身旁这位不正是郑大人嘛,我怎会不识得呢?” 司徒睿听了这话,急忙回过头去瞅了一眼郑大洋,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卷画卷,并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呈现在赵莹莹面前,焦急地说道:“莹莹,我说的可不是他呀,而是这画中的人!” 赵莹莹见此情形,也不再打趣,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司徒睿跟前。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画像,一瞬不瞬,仿佛要透过纸张看穿画中人的真实面目一般。这时,司徒睿又开口补充道:“昨日你不是跟我说过,那个抓走你爹娘的可恶县令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而且还是一双小小的眼睛吗?快来仔细瞅瞅这幅画像,看是否与那人相符。” 过了一小会儿,就看到赵莹莹的嘴角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连带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她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地望着那幅画像说道:“对......对对......虽说我之前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个人......但是,但是跟乡亲们所描述的模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话音刚落,她便情绪激动地抬起头,满脸急切地向司徒睿询问道:“睿哥,这幅画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 司徒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县衙的卷宗室里找到的!” 就在这时,赵莹莹突然回想起昔日自己的爹娘含冤入狱,最终惨死于那个可恶县令之手的悲惨场景。她忍不住再次将目光投向眼前的这幅画像,凝视许久之后,缓缓回过头去陷入沉思之中。没过多久,只见她紧紧咬着牙关,面露愤恨之色,猛地转过身去,伸出双手想要狠狠地将那幅画像撕碎,以此来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然而,司徒睿眼疾手快,及时拦住了她,并大声喊道:“莹莹,你先冷静一下,一定要冷静下来啊。这幅画可是我们目前手中唯一的关键证据,如果把它给撕毁了,那我们就没他的画像了。”说罢,司徒睿迅速伸出双臂,一把将赵莹莹紧紧地搂进怀中,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那颗饱受创伤的心。 过了好一会儿,赵莹莹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她那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眸逐渐恢复了些许光彩。这时,一直陪在她身旁的司徒睿轻声开口说道:“莹莹,看来那个残忍杀害你爹娘的凶手,正是在此处任职的县令。所以呢,我决定立刻着手调查此事,一定要为你爹娘讨回一个公道!” 听到这话,赵莹莹那双原本就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再次泛起了泪花。她抬起头,用充满感激和信任的目光望着司徒睿,声音略带哽咽地道谢:“睿哥,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司徒睿心疼地伸出手,轻柔地替赵莹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同时温柔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傻丫头,别哭啦。再说了,我可是堂堂皇子呀,这天下都是我父皇的,而我自然也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帮助你查清真相,也好让你那含冤而去的爹娘能够安息。”说着,他轻轻地将赵莹莹搂进怀里,给予她温暖的安慰。 就这样静静地相拥了片刻之后,司徒睿松开了怀抱中的赵莹莹,然后转过身面向一旁站着的郑大洋,神色严肃地吩咐道:“郑县令,关于无常勾魂那件事情,就交由你来妥善处理。至于这边娘娘的案子,我会亲自出马,一查到底。哦,对了,我刚才来得匆忙,只带着画像过来。你赶紧去一趟卷宗室,把有关这个县令的所有卷宗统统给我取过来!” 郑大洋面带微笑地对司徒睿说道:“二殿下,下官深知您可能有所需,因此,前来之时特意将相关之物皆携带而来,此刻它们全都在此处。”说罢,郑大洋恭敬地呈上手中的物件。 司徒睿微微抬眼,审视般地看了看郑大洋,然后伸手接过那卷宗,轻轻翻阅几页之后点了点头。心中暗想道,此县令倒是颇为细心周到,连自己遗忘之事都能预先考虑到,并及时送来所需之物,确实是个可用之人。 紧接着,司徒睿开口吩咐道:“如此甚好。关于那无常勾魂一案,就交由你来全权处理吧。我则负责娘娘的案件。切记,在仙女山明面之处切不可安排衙役,只能暗中派遣人员进行观察,但绝不能让他们暴露行迹。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郑大洋连忙拱手作揖应道:“遵命,下官定当不辱使命!”言毕,他缓缓转过身去,迈着稳健的步伐渐行渐远。 待郑大洋离去后,司徒睿与身侧的赵莹莹相视一眼,二人皆心下了然——既然这杀害赵老爷和夫人的凶手已有卷宗,那便意味着此凶手已然伏法,为朝廷所惩,否则,现任官员岂会有卷宗留存!另外,不论实际情形究竟如何,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仍是详加查阅这些卷宗,以期明白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第69章 无常勾魂(十九) 暗室的无常勾魂图 在阳光明媚的一天,通往繁华京城的宽阔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一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过。马背上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正是受二皇子司徒睿所托前往京城的赵飞。 此时的赵飞身姿矫健,左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掌控着身下骏马的速度与方向;右手则紧握着一把光芒耀眼的金色宝剑,那是国主亲赐之物,象征着无上的荣耀与权力。他的面容紧绷,神情严肃,眉头微皱,透露出内心的焦急之情。 就在昨日,司徒睿仔仔细细地翻阅了处县县衙的卷宗。经过一番深入研究后,他惊讶地发现,那位名叫聂嵩的县令——也就是谋害赵莹莹父母的真凶,其案件记录竟然如此简略。尽管卷宗上明确标注着聂嵩已被依法处决,但关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具体细节等重要信息,仅仅只用寥寥数段文字草草带过。要知道,此处不过是小小的县衙卷宗室而已,像这种涉及县令违法乱纪之事的详尽记录以及该县令的个人档案等关键资料,理应存放在京城的刑部和吏部之中。 于是,为了彻底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还逝者一个公道,司徒睿当机立断,分别给吏部和刑部写下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而后,他将这个至关重要的任务交予了值得信赖的赵飞,并嘱咐他务必亲自将信件送达目的地,同时带回与之相关的所有文件以供进一步调查之用。就这样,肩负重任的赵飞不敢有丝毫懈怠,快马加鞭地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征程,也就出现了方才官道上那令人瞩目的策马奔腾场景。 巳时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京城御书房那古色古香的案桌上,此刻,案桌上堆满了来自全国各地、各式各样的奏折。这些奏折犹如一座小山一般,将整个案桌都覆盖得严严实实。 国主司徒玉龙正端坐在案桌前,神情专注地批阅着这些堆积如山的奏折。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奋笔疾书,每一份奏折都得到了他认真的对待和处理。而在他身旁,一名太监手持拂尘,安静地伫立着,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默默地守护着这位勤勉的君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中的宁静。只见内厂指挥使谭锦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国主司徒玉龙听到动静,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谭锦身上。 谭锦走到距离司徒玉龙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一张纸条,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卑职有新的发现!” 站在一旁的太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从谭锦手中接过纸条,接着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呈递给司徒玉龙。司徒玉龙伸手接过纸条,轻轻展开,当他看清纸条上所写的内容之后,脸上瞬间露出惊讶之色,甚至不由自主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盯着纸条看了好一会儿,嘴里喃喃自语道:“什么?她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然而,短暂的惊愕过后,司徒玉龙很快恢复了冷静。他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果断地下令道:“传朕旨意,命内厂众人随朕即刻摆驾前往处县!” 听到命令,谭锦正要躬身领旨作答,却见司徒玉龙忽然抬手止住了他,口中说道:“等等。朕再好好想想,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暂且不急着过去。”说完,司徒玉龙挥挥手,示意谭锦先退下。 谭锦依言行了一礼,便转身退出了御书房。待谭锦离开之后,司徒玉龙重新坐回椅子上,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此时此刻,吏部衙门内一片安静祥和,吏部尚书吴大人正端坐在案几前,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公文。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奋笔疾书,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些亟待解决的事务。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一名下属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大人,小将军来了!” 吴大人听闻此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随即向那名下属点了点头,示意其将赵飞请进来。接着,吴大人缓缓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抚平身上微皱的官服,整个人显得庄重而又威严。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英姿飒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此人正是赵飞,他迈着大步走进屋内,见到吴大人后,先是抱拳行了个礼,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吴大人,我此次前来,乃是奉二殿下之命,有要事相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地递给吴大人。 吴大人双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从中取出信纸并慢慢展开。他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阅读起信中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大人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待读完这封信后,转头对身旁的属下吩咐道:“你赶紧带着小将军去档案室,把处县县令聂嵩的库档给找出来!” 那名下人应了一声,便领着赵飞往吏部的档案室走去。 经过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库档。赵飞谢过那位属下后,便一刻也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赶往刑部。到了刑部大堂,赵飞依旧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到刑部尚书面前,再次抱拳施礼,说明自己的来意,并恳请刑部尚书取出当年处县县令聂嵩的卷宗。刑部尚书当即安排手下人前去查找相关卷宗。 不一会儿,赵飞就顺利拿到了两份关键文件——一份是来自吏部的库档,另一份则是刑部的卷宗。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耽误,于是毫不犹豫地跨上马背,扬鞭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路飞扬的尘土和马蹄声响彻在空旷的街道上。 待赵飞离开没多久之后,国主司徒玉龙便带着几名随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吏部。只见那吏部大门敞开着,门口的守卫见到国主驾临,赶忙跪地行礼。 吏部尚书吴大人此时正在屋内处理公务,听闻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心中不禁一紧。当他得知是国主亲临时,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衣衫,快步迎出门外。 “微臣参见陛下!”吴大人恭恭敬敬地向司徒玉龙行礼。 司徒玉龙微微抬手示意免礼,然后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吏部周围的环境,开口问道:“吴尚书,方才是否有小将军赵飞来过此处?” 吴大人连忙点头应道:“回陛下,小将军的确来过吏部,而且不久之前已经离开了,据下官所知,他还前往刑部一趟。” 司徒玉龙听完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接着,他迈步走进吏部大堂,径直来到案桌前缓缓落座。 “嗯,看来皇儿现在在处县,也对这聂嵩之事也有所耳闻啊。”司徒玉龙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可要全力配合他。皇儿可是只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并不要如朕躬亲。所以,无论他需要什么帮助,你们都必须无条件满足,明白了吗?” 吴大人赶紧再次躬身答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不过,只见他微微躬身,神色谨慎地说道:“陛下,微臣斗胆进言。如今少主尚在人世,尽管陛下您对二殿下与三殿下宠爱有加,可少主毕竟身份特殊。所以,陛下您在处理诸如‘如朕躬亲’这般重要旨意时,理应优先考虑赐予少主才更为妥当。否则的话,只怕朝中某些奸佞之臣以及心怀不轨之人定会借此大作文章啊!到那时......” 司徒玉龙听后,目光缓缓转向吴大人,凝视片刻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他站起身来,朗声道:“吴尚书所言极是,朕确实需要顾虑一下少主的颜面。只不过,身为少主,乃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储君之位的继承人。倘若连这等小事都无法坦然承受,日后又怎能担当起治理整个天下的重任呢?又怎能将咱们这个国家管理得井井有条呢!有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朕坚信少主绝非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况且,二皇子聪慧过人,深知自己不可与兄长争夺皇位,就连这‘如朕躬亲’的旨意也主动推辞不受。” 吴大人再次点头应道:“二殿下的确是出类拔萃,不管怎样都是极为优秀的。但是,依微臣之见,咱们还是应当遵循传统,以长子为先,按照‘兄终弟及’的顺序行事方才最为稳妥啊。” 在处县那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猫儿山上,小叮当内心忐忑不安地尝试着再次向冷雪小心翼翼地劝说道:“娘,咱们是不是......是不是应该改邪归正啦?小叮当我仔细观察过,觉得那个二皇子他为人特别好。要不,咱们就主动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二皇子,请二皇子来为您主持公道啊!” 冷雪听了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小叮当。小叮当被娘亲那凶狠无比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半句。 只听见冷雪怒气冲冲地说道:“哼!怎么回事儿,小叮当,难道说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吴茯苓了不成?不然为何老是说出这种话来?娘之前可跟你说得明明白白,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协助娘杀人,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许你插手多嘴!倘若你胆敢再这般胡言乱语,那就休怪娘我翻脸无情了!” 小叮当听到娘亲这番狠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连忙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并使出浑身解数去安抚娘亲的情绪。等到冷雪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小叮当这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娘,有个消息要告诉您。他们居然把咱们犯下的案子转手交给那个郑大洋负责处理了!” “什么?竟然交给郑大洋?那他们自己呢!”冷雪闻言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小叮当紧接着说道:“据小叮当观察,他们正在调查另外一起案件呢。貌似这起案件与那位县令大人有关,我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提及那县令名叫聂嵩。” “聂嵩?”冷雪听闻此言,不禁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小叮当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没错啊,娘亲,您之前不是跟我说过这个人嘛。而且听说,这个心狠手辣的县令竟然杀害了赵莹莹姑娘的双亲,实在是天理难容呐!正因如此,二皇子才会亲自出马,决心要为赵莹莹的父母洗刷这不白之冤呢。所以......所以我方才才会那样讲啦!” 冷雪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想不到这赵莹莹竟也有着如此悲惨的遭遇。”话毕,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不对呀,我为何会对她心生怜悯之情呢?”很明显,尽管冷雪平日里做过一些错事,但她内心深处依然存有一丝良知,绝非那种罪大恶极、丧心病狂之人。此时,只见她缓缓移步至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而一旁的小叮当,则乖巧地站在那里,默默地守护着自己的母亲。 此时此刻,在处县县衙后堂的主厢房内,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而凝重。司徒睿、赵莹莹、吴茯苓还有绣娥这四个人正忙碌地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着什么。然而,对于究竟要寻找何物,他们却一无所知。不过,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这间屋子乃是前任县令聂嵩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因此,抱着不放过一丝线索的想法,他们决定将这个房间彻底翻查个遍,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解开心中的谜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就在这时,吴茯苓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说道:“曾经有上头派人下来彻查过关于他的案子,按理说上次就应该已经把这里都仔细翻找过一遍了才对。不然的话,咱们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呢?”他的话语让其他人也不禁陷入沉思。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直负责在地底下探寻情况的捕快张从地道口钻了出来。只见他拍掉身上的尘土,然后摇着头向屋内的四人汇报道:“我在下面仔仔细细找了个遍,除了之前发现的那些黄金和白银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新的发现了。”听到这话,众人脸上原本期待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去。 正当大家感到有些沮丧的时候,赵莹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眼睛一亮,满脸惊讶地开口说道:“哎呀!对了,我们居然把那件事情给忘记了。还记得之前我们在这里发现的那具白骨吗?当时睿哥还特意将它的模样给画了下来呢。既然如此,那这具白骨到底会是谁呢?它又是如何出现在县衙的地道里面的?说不定我们可以从此处入手展开调查呀!”她的这番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让在场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司徒睿听到这话之后,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了过来:“对啊,莹莹可是懂得如何检验白骨呢,即便她的功夫还没有到家,可咱们不是还有县衙里经验丰富的仵作嘛!如此一来,我们完全可以从这具白骨开始着手调查呀。”然而,就在他刚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原来,当初他们将那具白骨临摹出来以后,竟然一直都没有人前来县衙认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随意找了个地方将其埋葬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吴茯苓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开口说道:“虽说那具白骨已经被埋葬掉了,但是负责埋葬它的人可是我啊!我们只要直接再把它给取出来进行检验就行了呗。” 赵莹莹听了他的话,目光立刻转向了他,并开口问道:“弟弟,你还记得当时把白骨埋在了哪里吗?趁着赵飞还没有回来,赶快带我们过去吧!要不然等他回来了,我们可就没有时间去挖掘了。” 紧接着,吴茯苓自信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然后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才过去短短几天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走吧,咱们现在就出发。”不过,由于绣娥乃是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小姐,向来胆小,像这种跟白骨相关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敢亲眼目睹。因此,最终决定由她留在县衙里面,而一同前往白骨埋藏之地的,便只剩下司徒睿、赵莹莹以及吴茯苓三个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睿、赵莹莹以及吴茯苓三个人才终于抵达了一片金光闪耀的森林里。此时,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使得整个林子都被一层金色的光辉所笼罩着。 司徒睿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边满心狐疑地开口问道:“我说小舅子呀,你真能肯定就是把那副白骨埋在了这个地方吗?瞧瞧这儿,景色如此迷人,金灿灿的树叶随风摇曳,要是画成一幅画儿,那得多美呀!把没人要的白骨葬在此处,岂不是太煞风景啦!”他边说边摇着头,似乎对吴茯苓所选的地点很不满意。 吴茯苓听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干笑两声回答道:“嘿嘿,姐夫,我哪想得了那么多哟!我当时只瞧见这片林子里坟包多得像小山似的,就随手挑了个空地给埋下去了呗。”说完,还冲司徒睿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赵莹莹突然指着周围那些明显有人祭奠过的坟包,转头向吴茯苓发问:“弟弟,你再好好想想,确定真是这里没错?这些可都是有主人的坟墓呐,你看看,这边一个那边两个,全都摆放着祭品呢。难道说……你当初埋葬白骨的时候,你也给它祭奠了不成?”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吴茯苓,等待着他的回答。 吴茯苓沉凝道:“姐,一具无人认领的白骨,我祭奠它干嘛,我又不是抽风!我当时仅是将其埋葬便离去了,并未祭奠。”然而,他环顾四周后,却未见有未祭奠的坟包,心中不禁讶异与疑惑,“莫非我真的记错地方了?” 继而又仔细寻觅一番,心中亦对自己是否真的遗忘埋葬之地而心生疑虑。不久,他指向一处坟包喊道:“姐,姐夫,快过来看,那具白骨便在此处。你们瞧,我当时心想,若日后我们需要研究白骨却寻不到方位,我便在这棵树上刻下白氏二字。” 司徒睿和赵莹莹二人举目望去,果见树上刻有白氏二字,然心中略有不解,赵莹莹道:“弟弟,既无人认领,你为何刻白氏?” 吴茯苓傻笑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憨厚的表情:“嘿嘿,这不是白骨嘛,当时脑袋里也没多想,就随手写了‘白氏’两个字应付一下。”他的这个回答,让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满是无语又忍不住的笑意。然而,就在这时,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白骨坟包前的那几份贡品上,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们都感到有些惊讶。 赵莹莹不禁再次凝视眼前的一切,又再次问询吴茯苓:“弟弟,你可否确定你仅是埋葬,并未祭奠?” 吴茯苓见状,立刻斩钉截铁地解释道:“姐,姐夫,当时我把白骨埋葬之后,确实没有祭奠呀,这些贡品肯定不是我摆的。” 司徒睿闻言,蹲下身来,拿起地上的那个缺口的青苹果,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若有所思地说:“这就奇怪了,难道有人认出了这具白骨的身份?那他为什么不来县衙认领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他的目光在贡品和坟包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寻找着答案。 此刻,赵莹莹的双眼突然闪烁出光芒,她激动地对司徒睿说:“对了,睿哥,你还记得那天捕快来报告的事吗?他说城门上的画像不翼而飞了。那么,这些贡品会不会就是她用来祭奠的呢?” 司徒睿和吴茯苓两人听后,脸上的困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们彼此对视,都觉得赵莹莹的这个猜测极有可能成真。就在这时,吴茯苓敏锐地察觉到附近似乎有人在偷偷窥视他们。他立刻回头望去,只见那个人影在发现他的目光后,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开了。 “快去追那个人!”司徒睿立刻做出了决定。然而,吴茯苓却迟疑了一下,他深知现在赵飞不在,而姐夫虽然是二皇子,但安全问题仍然是首要考虑的。他担心一旦追击,可能会给司徒睿和赵莹莹的安全带来隐患。 “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司徒睿看出了吴茯苓的担忧,他坚定地说。于是,又在赵莹莹的督促下,吴茯苓这才决定去追赶那个可疑之人,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揭开这个谜团的真相。 片刻后,吴茯苓的目光突然被一道身影吸引,只见赵莹莹携同司徒睿飞速掠来,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他满脸困惑,忍不住开口询问:“姐,姐夫,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赵莹莹抱着司徒睿,一边施展轻功追击前面的可疑之人,一边笑着回答:“你姐我这轻功还算过得去,而且我们两人都有武功傍身。不过就是你姐夫在这方面稍微逊色一些,不太擅长轻功,所以,我就带着你姐夫,咱们三人齐心协力,一起捉拿这个可疑的家伙!” 随着他们的追逐,时间仿佛在紧张的氛围中流逝得飞快。不久,那个蒙面的身影终于在一个转角处停了下来,被司徒睿三人迅速围住。司徒睿目光如炬,语气严肃地询问道:“大白天蒙着面,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对我们如此感兴趣,窥视我们的行踪?难道你和白骨有瓜葛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要逼迫对方立刻回答。 然而,那位蒙面的神秘人物并未开口说话,她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迅速地环视了一下司徒睿等三人。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臂一挥,瞬间扔出一个烟雾弹。烟雾弥漫开来,瞬间遮蔽了三人的视线,她便在这一片朦胧之中,如同幽灵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等到他们三人艰难地缓过神来,却发现那蒙面人已经不知去向。赵莹莹望着远方,不禁惊叹道:“好家伙,这家伙的轻功如此了得,简直如同风一般。” 司徒睿抬起头,看了看逐渐暗淡的天空,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时间,便对赵莹莹和吴茯苓说道:“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回去,好好商议一下对策。这种身手的人,我们不可小觑。” 就在司徒睿迈出步伐的那一刻,忽然感觉脚下有一件硬邦邦的物体。他不由自主地低头,微微弯腰,将那硬物捡起,定睛一看,竟是一块制作精致的腰牌。腰牌上刻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傅婉清。 “傅婉清?”司徒睿与赵莹莹、吴茯苓三人面面相觑,惊异地看着这块腰牌。赵莹莹眉头紧蹙,望着远方的天际,满脸疑惑地说:“我记得刚刚那个人明明是男子的装扮,怎么腰牌上却是这个名字呢?” “男子?”赵莹莹的一句话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徒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低头看了看腰牌,又抬头望向远方,若有所思地说:“等等,我记得邮寄信件的人,名字叫做傅三,他们都姓傅,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吴茯苓在一旁轻轻摇头,苦笑着解释道:“唉,那个傅三身材矮小,而这个傅婉清却是身高体长,显然不是同一个人。或许这只是巧合,不必过于纠结。” 随后,三人对视一眼,并收起腰牌,转身朝着县衙走去。夜幕渐渐降临,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孤独而坚定。 不久,当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步履匆匆地返回县衙后堂时,他们被绣娥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在他们外出的这段时间里,绣娥和小红在衙内细心搜寻,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一间隐藏极深的暗室。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这间暗室中,他们找到了一些无常勾魂图的半成品和成品。 三人听罢,不禁面面相觑,心中的惊愕之情难以言表。他们迫不及待地走进暗室,仔细查看那些无常勾魂图。这些画作在技巧和风格上,与他们之前所见的无常勾魂图明显不同。他们心中不禁生疑,原本他们所调查的是县令的案子,怎么现在却突然扯到了无常勾魂案?他们开始思考,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案子,是否实际上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或许,这两个案子根本就是同一个案子,只是他们还没有找到连接两者的关键线索。 此刻,赵莹莹沉思片刻后,语气坚定地说道:“睿哥,我有个想法。这个无常勾魂案,本质上是对男性的报复,尤其是针对那个罪行累累的县令聂嵩。他在乡里乡亲中的恶行早已臭名昭着,人们对他充满了恐惧。因此,我推测,这起勾魂案的幕后主使者,必然曾经遭受过聂嵩的迫害,出于愤怒和报复的心理,才策划了这样的事件。至于那具白骨,我坚信它是幕后主使的亲属遗骸。也之所以揭下画像,又暗中窥视我弟弟埋葬白骨,然后悄悄地进行祭拜,以此来寄托她对亲人的哀思。” 吴茯苓紧接着补充道:“没错,这样一来,一切都可以连接起来,也就是勾魂案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被聂嵩迫害的人,所以她进行对社会报复!” 随后,司徒睿步出昏暗的暗室,恰好看到捕快张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司徒睿面带严肃之色,对他交代道:“捕快张,你立刻前往郑县令处,告诉他我要重新彻底审查聂嵩的案件。此外,让他尽快起草一份布告,公之于众,我们要让所有含冤受屈的百姓都有机会申诉,任何冤情都可以揭露。别忘了,布告上还要注明,我们正在征求关于白骨的线索和苦主,不论她是否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哪怕是在夜幕降临之时,我也会确保她的安全并对她的身份严格保密。另外,一定要强调百姓在提交检举信时可以匿名,让他们不必担心报复,要让他们安心地揭露真相。我要明确告知,若县衙中有人胆敢擅自行动,我定会严惩不贷!” 捕快张听后,立刻毕恭毕敬地拱手应诺,随后快步离去,执行司徒睿的命令。 第70章 无常勾魂(二十)冷雪被杀 这一天,天空布满厚厚的乌云,细雨如丝,洋洋洒洒地从天而降。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一片寂静,甚至可以听到细微的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在这个略显萧索的氛围中,县衙大堂内,司徒睿、赵莹莹、吴茯苓三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前来投状的百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不时地向县衙大门瞥去,只见县衙外的道路上偶尔有过往的百姓匆匆路过,却始终没有见到有人前来投状。司徒睿心头不禁涌起一股疑惑,难道是自己宣传的不够到位,或者是布告上的字眼不够显眼,让百姓没有注意到?又或者是他们因为害怕遭受报复,所以不敢前来投状? 司徒睿思绪万千,他来回踱步,心中满是疑惑。赵莹莹和吴茯苓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片刻之后,赵莹莹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哎呀一声惊呼,这让正专注思考的司徒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司徒睿忍不住打趣道:“莹莹,你和吴兄弟不愧是亲姐弟啊,都喜欢搞突然袭击,一惊一乍的。” 赵莹莹微微扬起头,眼中流露出几分傲娇的神色,她并没有立即回答司徒睿的话,而是稍作停顿,随后语气坚定地说:“我明白百姓不来投状的原因啦。” 司徒睿和吴茯苓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脸上露出既是惊讶又是激动的表情,司徒睿迫不及待地追问:“你知道?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莹莹微微一笑,故意拖长了声音,似乎在享受这种卖关子的快感,她轻声说:“这个嘛!”这一句话让司徒睿和吴茯苓更加焦急,他们俩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哎呀,姐你快说嘛,你到底知道什么呀!”吴茯苓急切地追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而司徒睿也焦急地点头附和,显然,他们都迫切想要知道赵莹莹心中的秘密。 赵莹莹步伐稳健地前行,口中边走边解释,而司徒睿与吴茯苓则认真地聆听她的话语,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困惑与好奇。 “你们两个真是够笨的,这个聂嵩已经被朝廷就地正法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既然如此,朝廷肯定对百姓做了大量的安抚工作和证据搜集,否则,他怎么可能被就地正法呢?而且,现在也没有百姓过来投诉或投状,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了。至于睿哥,他只是想帮我查清我爹娘冤屈经过,毕竟我作为受害人家属,我还不知道真相。所以,等到赵飞带着相关文件过来,我们仔细查阅一番,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之后,我们就可以继续追踪那个神秘的无常勾魂案。再接下来,我们还要着手继续寻找教三弟武功之人。” 赵莹莹的话语如同拨云见日,让司徒睿和吴茯苓的困惑渐渐消散,他们开始明白了整个事情的脉络。 此刻,司徒睿与吴茯苓两人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兴奋地感叹道:“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吴茯苓略带羞愧地笑了笑,自嘲地说:“看来我们把原本简单的问题想得太复杂了,真是的,嘿嘿。” 然而,就在大家沉浸在顿悟的喜悦中时,司徒睿突然哎呀一声,引起了赵莹莹和吴茯苓的注意。他们好奇地看着司徒睿,等待着他的下文。司徒睿思索片刻,然后说:“等等,这个问题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你们仔细想想,地道里怎么会有黄金、白银和白骨呢?当年那场事件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那现在怎么又会突然出现这些东西?还有那个暗室,以及昨天那个神秘的蒙面人,这些疑点都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整个事件。” 吴茯苓听后,沉思片刻,然后疑惑地看着司徒睿,试探性地问道:“睿哥,你的意思,这是一个没有彻底解决的案子?” 司徒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这个事情吧,我也说不准,可就是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细节被忽略掉了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 这时,赵莹莹笑着接过话头:“哎呀,咱们在这里瞎琢磨有什么用呢?你看哈,现在不是已经把无常勾魂案交给郑大人去处理了嘛,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赵飞把相关文件给送回来,到时候再仔细查阅一下当年的记录,真相自然就会水落石出啦。所以呀,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自己吓唬自己,整天忧心忡忡的啦。”她的语气轻松而又自信。 一旁的吴茯苓连忙附和着拍起手来:“姐姐说得太对啦!” 过了一小会儿,司徒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好吧,那就先这样。不过话说回来,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聂嵩那个案子早就已经结案了呢?居然还让郑县令去发通告,真是糊涂啊!害得你们两个也跟着我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等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听到这话,赵莹莹捂嘴轻笑起来:“哈哈,谁让你是尊贵的二殿下,又是我的夫君呢?就算偶尔犯点儿小迷糊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说完,她含情脉脉地看向司徒睿。 紧接着,吴茯苓插话道:“还有我呢,谁让你是我的姐夫呀?不管怎样,只要是你做出的决定,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和听从的哟。”随后,姐弟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因为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呀,你说什么我们当然都听你的啦!”整个大堂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司徒睿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对姐弟俩,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嘿,我说你们两个,既然心里清楚这些事情,那怎么不早点儿提醒我呢?我可跟你们讲哦,为人忠诚固然重要,但千万不能盲目愚忠,得学会灵活变通,要敢直言不讳进言……” 姐弟俩听后,相视一笑,然后不约而同地将手轻轻一挥,齐声应道:“哎呀,姐夫(哥),你又开始念叨你的那些大道理啦!我们才不要听呢!”紧接着,只见吴茯苓一脸热情地凑到司徒睿跟前,笑嘻嘻地提议道:“姐夫,依我看呐,咱也甭费那么多口舌了,不如大家一块儿坐下来好好喝几杯美酒,岂不快哉?” 这时,一旁的赵莹莹也赶忙接过话头,笑着调侃起自己的弟弟来:“弟弟呀,你要是真想请你姐夫喝酒,可得挑些好酒哟,千万别拿那些个假酒来糊弄人。你瞧瞧你姐夫,案子到底结没结案,他居然都能给忘得一干二净,还傻乎乎地叫郑大人去发布告示,真是笑死个人啦,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司徒睿先是一愣,随即便如梦初醒般拍了一下脑门儿,正准备开口解释一番的时候,却被眼尖的赵莹莹一下子给看穿了心思。她俏皮地眨眨眼,冲司徒睿摆了摆手,娇嗔道:“睿哥,你心里想啥,不用开口我都晓得啦。这样吧,我给你来上一句,保证你一听就能明白!” 言罢,赵莹莹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便婉转悠扬地唱起歌来。“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们为你表演,不用你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司徒睿满脸笑容地看着赵莹莹,一边用力拍着手,一边毫不吝啬地称赞道。他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与欣赏之情,仿佛被赵莹莹美妙的歌声深深打动。 紧接着,司徒睿好奇地问道:“如此动听的旋律,不知是何歌曲?竟能让莹莹唱出这般天籁之音。” 赵莹莹微微一笑,略带得意地回答道:“睿哥您可是身在皇宫之中的尊贵皇子啊,竟然连这首当下正流行的歌曲都未曾听闻过吗?在我们民间,几乎人人都会哼唱此曲呢。不过嘛,刚才我所演唱的并非原词哦,而是经过本姑娘一番巧妙修改后的版本啦!至于这位歌手嘛……” 然而,话尚未说完,一旁的吴茯苓突然伸手拉住司徒睿,急切地说道:“姐夫,走走走,别管什么歌不歌的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喝酒吧。”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拽起司徒睿就要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赵莹莹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大声喊道:“哎呀呀,别急着走啊!这原唱歌手名叫薛大侠……”可惜,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骤然响起,响彻整个天际。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夜空,犹如一条巨龙撕裂了黑暗。与此同时,狂风呼啸而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此时,已经走到院子当中的司徒睿和吴茯苓二人见状不妙,急忙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回到大堂内。他们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天空便如决堤一般,倾盆大雨哗啦啦地倾泻而下,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屋顶、窗户和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在这时,赵莹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开口询问:“喂,你们两个家伙到底打算去哪儿喝酒呀?”听到这话,司徒睿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连忙将目光投向吴茯苓,笑着附和道:“是啊小舅子,你快说说看,准备把我带到哪儿去畅饮一番呢?” 只见吴茯苓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去小叮当家啦!上次她的娘亲可是热情地邀请过我们呢,只可惜当时有事耽搁了没能去成。如今趁着赵飞那小子还没回来,正好可以去她家好好喝一顿。” 司徒睿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小叮当之前不是让你提前跟人家打个招呼吗?难道这次不用了?” 吴茯苓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哎呀,姐、姐夫,你们尽管放宽心好了。小叮当已经跟我说过了,以后只要咱们想去她们家做客喝酒,随时都可以直接过去,根本不需要事先打招呼。”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突然间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响雷在空中炸开,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似的。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可着实把司徒睿、吴茯苓和赵莹莹三个人吓了一大跳。赵莹莹仰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忧心忡忡地说道:“唉哟,瞧瞧这雨下得这么大,看来现在是没办法过去了,还是先等等看吧。” 猫儿山脚下,小叮当家门外,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年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只见他身着一袭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服饰,全身上下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此刻,天空正被一场倾盆暴雨所笼罩,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落地面。 这位神秘的少年却毫无畏惧之意,稳稳地骑坐在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之上,缓缓朝着小叮当家的方向前行。每一步马蹄落下,都深深地陷入雨水之中,溅起一片水花,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仿佛是这雨中唯一的印记。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小叮当家门前。少年翻身下马,动作轻盈而敏捷,落地时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接着,他伸出双手,轻轻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院门。随着院门开启,屋内的情景逐渐展现在眼前。 就在此时,屋内的小叮当听到了屋外传来的细微动静。她心生好奇,快步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向外张望。一眼望去,正好看到那位全身伪装的熟悉男子正从院中走来。小叮当心中一惊,连忙转头对着正在忙碌的母亲冷雪喊道:“娘,那个人来了!” 听闻女儿的呼喊声,冷雪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走向门口。不多时,两人一同打开房门,迎向那位不速之客。 男子一言不发地径直迈步进屋,宛如这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一般。进屋后,他环顾四周,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自顾自地斟满一杯美酒,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才稍稍放慢速度,缓声道:“难道你不知道县衙已经张贴告示,悬赏寻找白骨的线索吗?为何你还无动于衷,不去凑这个热闹呢?” 冷雪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所以我就不过去了。再说了,如果我去了,说不定还会破坏您的好事呢。”她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 男子听后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地拿起酒壶,再次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缓缓开口说道:“俗话说得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他犯下再多过错,可终究也曾是你的丈夫呀。”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算平静的冷雪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只见她冷哼一声,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哼!丈夫?他也配得上这两个字吗?如果不是他有错在先,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他根本就是个人渣、畜生!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我现在后悔去祭拜他的骨头了,我应该将他碎尸万段!”此时的冷雪,浑身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就在这时,男子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冷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过了片刻,他才轻声说道:“好了,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不想过多干涉。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需要交给你来完成。” 冷雪闻言,心中顿时一紧,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抬头直视着男子的眼睛,冷冷地问道:“那么,你到底想让我去杀谁?” 男子步伐沉稳地走到门前,缓缓停下脚步,微微仰头望向那片被厚重乌云笼罩着的天空。只见云层翻滚涌动,男子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冷雪,用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我要你去杀掉司徒睿!” 听到这句话,站在一旁的冷雪和小叮当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她们异口同声地惊呼道:“什么?司徒睿?他可是当今国主的亲生儿子、堂堂的当朝皇子啊!这怎么能行呢?” 然而,面对两人的震惊与质疑,男子却显得不以为意。他冷笑一声,淡淡地回应道:“哼,反正你向来擅长杀人,杀谁对你来说应该没有太大区别吧?而且,你也并非初次涉足杀戮之事了。再者说了,你们可别忘了,无论是你冷雪,还是小叮当,甚至连司徒飞的武功,无一不是由我亲自传授的。就连这手中威力无比的盘龙丝,也是我赐予你们的利器。所以,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说到这里,男子稍稍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哦,对了,不仅是司徒睿,还有他身旁的赵飞、赵莹莹以及吴茯苓这三个人,一个都不能留,统统都得死!” 此时,冷雪和小叮当依旧呆呆地立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子。半晌之后,小叮当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她的情绪依然十分激动,高声喊道:“什么?你竟然要杀茯苓哥?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男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小叮当,声音冰冷刺骨:“哼!小丫头片子,你最好给我想清楚!我可不是到这儿来陪你们闲聊、听你们啰嗦提什么意见的。还有,你整天把那个叫吴茯苓的家伙挂在嘴边,难不成你还真对那小子动了真情?这天下间的男人多如牛毛,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一个?真是愚蠢至极!” 面对男子的咄咄逼人,小叮当毫不退缩,她挺直了腰板,一脸倔强地回应道:“我就是爱茯苓哥,他也爱我,这不需要任何理由!而且你要是敢让我娘去杀他和二皇子,我绝对不会答应!因为他们都是善良正直之人,根本没有做错什么!”话一说完,小叮当毅然转过身去,紧紧拉住娘亲冷雪的衣袖,苦苦哀求起来:“娘,求求您放下手中的屠刀吧,别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啦!咱们还是本本分分地做个普通人,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不好吗?” 然而此时的冷雪却如同雕塑一般呆立原地,眼神空洞无神,思绪早已飘向远方。她的脑海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间竟无法做出决断。 见娘亲毫无反应,小叮当急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继续声嘶力竭地劝说道:“娘呀,算女儿求您了,咱们就此罢手吧!虽然我知道自己并非您亲生,但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待我视如己出,您对我的疼爱我都深深记在心里。同样的,我也是真心爱着您啊!所以,请您相信我,茯苓哥和二皇子他们真的是大大的好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瞧那男子面色狰狞,手臂猛然一挥,竟是毫不留情地将娇小的小叮当如拎小鸡般掐在了半空之中!可怜的小叮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并用,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男子的魔掌。然而,她的力量与男子相比实在太过悬殊,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此时的冷雪原本还处于惊愕之中,但当她看清眼前的情景时,瞬间回过神来。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被男子掐住脖子悬在空中的小叮当,心中焦急万分。眼看着小叮当的脸色因为缺氧而逐渐变得苍白,冷雪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开口哀求道:“求求你,放过小叮当吧!只要你肯放了她,我答应你杀司徒睿!” 而小叮当听到娘亲这番话后,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她艰难地转过头,用那已经变得沙哑无比的声音喊道:“娘,娘……您千万别答应他啊!不要管我,娘……我求求您了,千万不要答应他呀!娘,咱们放手吧,以后咱们好好做人,洗心革面重新开始好不好?”说到最后,小叮当已是泣不成声。 然而,尽管小叮当如此苦苦哀求,冷雪又怎会忍心看着她受苦呢?可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小叮当突然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住了男子的手腕。男子吃痛之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随后一掌打向小叮当,小叮当直直地朝着一旁的承重墙上跌落而去。 “砰!”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小叮当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只剩下冷雪那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目睹这一幕的冷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心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愤怒、心疼、绝望……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冷雪的双眸瞬间布满了血丝。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可恶的男子,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小叮当虽然并非我亲生女儿,但这些日子以来我待她如同己出,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亏待!而你今日竟然这般残忍地对待她,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话音未落,冷雪已然手持宝剑,如同一头暴怒的雌狮一般向着男子猛冲过去。刹那间,剑光闪烁,剑影交错,两人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 就在此刻,外面突然雷声轰鸣,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倾盆大雨如注而下,天地间一片昏暗。而屋内,冷雪正与那名男子激烈地打斗着。 没过多久,躺在地上的小叮当逐渐回过神来。只见她右手猛地一撑地面,整个人如同飞鸟般轻盈地飞了起来。紧接着,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根闪烁着寒光的盘龙丝,毫不犹豫地朝着正与娘亲冷雪交手的男子攻去,想要协助娘亲共同对抗这名强敌。 此时,男子眼角余光瞥见小叮当手持盘龙丝朝自己袭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哼,区区小丫头片子,竟敢不自量力地前来送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说罢,他身形一闪,避开小叮当的攻击,并顺势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小叮当的腹部。 只听一声惨叫,小叮当被男子这一脚踢得重重摔倒在地,手中的盘龙丝也脱手而出。然而,男子并未就此罢休,他转身一个回旋踢,又将刚刚稳住身形的冷雪也踢倒在地。随后,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冷雪,恶狠狠地说道:“臭娘们儿,我早就警告过你们,我虽然能传授给你们武功,但同样有能力收回你们的武功!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面对男子如此嚣张跋扈的威胁,冷雪和小叮当母女二人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们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相互对视一眼后,同时起身再次向男子发起猛烈的攻击。但无奈双方实力悬殊过大,尽管母女俩拼尽全力,却依旧难以抵挡男子凌厉的攻势。 几个回合下来,母女俩不仅未能伤到男子分毫,反而双双被男子打得口吐鲜血,狼狈不堪。最终,冷雪因伤势过重,无力再战,被男子一剑刺穿胸膛,当场殒命。 亲眼目睹母亲惨死在眼前,小叮当悲痛欲绝,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她瞪大双眼,不顾一切地朝着男子猛扑过去,口中还不停地喊着:“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跟你拼了!”可惜,她终究只是个孩子,无论怎样拼命都无法改变战局。不出片刻,小叮当便再一次被男子无情地击倒在地。 此时此刻,天空中的雷声愈发震耳欲聋,电闪雷鸣之间,整个世界仿佛都要被撕裂开来。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冷雪母女,然后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盘龙丝,转身大步走出屋外。他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扬起四蹄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之中。 此时,天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雨的洗礼,现在已经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温暖的光芒。司徒睿和赵莹莹与吴茯苓三人正兴高采烈地准备一同前往猫儿山小叮当的家。 就在他们前脚刚刚离开的时候,赵飞恰好急匆匆地赶回了县衙。他一脸疲惫,但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之色。一进县衙,他便向衙役们询问司徒睿等人的去向。当从衙役口中得知他们已经出门时,赵飞毫不犹豫地背着重要文件,紧紧跟随其后。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走,司徒睿三人终于抵达了小叮当位于猫儿山脚下的家。还没等靠近屋子,吴茯苓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小叮当的名字:“小叮当——我们来啦!”声音在山间回荡,但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与此同时,细心的赵莹莹注意到了地上一些清晰可见的马蹄印子。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站起身来,指着那些蹄印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快看,这雨水中竟然有人骑马来过这里!” 听到这话,吴茯苓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着说:“嗨呀,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们家不是做酒生意的嘛,运送货物或者出行自然都需要用到马匹啊。”说完,他又继续高声呼喊着小叮当的名字,然而四周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们的呼唤。 待司徒睿和赵莹莹,以及吴茯苓三人缓缓地走到了院子外面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前时,吴茯苓激动地朝着屋内大声呼喊着:“小叮当!小叮当!我们来啦!”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间眉头紧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迅速将目光投向了那扇半掩着的院门,紧接着伸出手指向那里,语气凝重地说道:“你们快看,这门居然没有关紧!”听到这话,另外两人也立刻警觉起来,纷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扇原本应该紧闭的院门此刻却微微敞开着,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秘密。 三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吗?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几乎是同一瞬间,他们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像离弦之箭一样冲进了院子里。 一路狂奔之下,没过多久他们便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正房前。然而,还未等他们站稳脚跟,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三人心中皆是一惊,连忙定睛看去,眼前的景象顿时令他们瞠目结舌。只见房间内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墙壁上溅满了猩红的血迹,而在屋子中央,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 吴茯苓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望着那个身影,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叮当,小叮当!你醒醒啊!”说着,他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想要抱起那个毫无生机的身体。 第71章 无常勾魂(二一) 惊讶,惊讶,还是惊讶 此时此刻,赵飞在不远处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呼喊。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来自吴茯苓!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赵飞意识到情况可能非常危急。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拔腿狂奔起来,脚下生风般向着呼喊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赵飞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小叮当家门前。然而,眼前的一幕却令他惊愕得呆立当场。只见屋内满地鲜血,仿佛一幅触目惊心的恐怖画卷展现在他面前。那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人作呕。一时间,赵飞被这血腥场景震撼得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屋内的赵莹莹不经意间回过头来,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外的赵飞。她心急如焚地冲着赵飞大声喊道:“赵飞,快回县衙叫人过来!这里出事了!” 听到赵莹莹的呼喊,赵飞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连忙拱手向赵莹莹示意明白,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再次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县衙飞奔而去。 而另一边,在吴茯苓焦急万分的呼喊与轻轻摇晃之下,原本昏迷不醒的小叮当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尽管如此,当她看到吴茯苓那张关切至极的脸庞时,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并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吴茯苓的脸颊。 吴茯苓见小叮当醒了过来,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小叮当看着泪流满面的吴茯苓,轻声说道:“茯……茯苓哥,你可是大英雄呢,英雄可不能轻易掉眼泪哟。”说着,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想要给吴茯苓一个安慰的笑容,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吴茯苓望着奄奄一息的小叮当,心如刀绞,满心担忧。他生怕小叮当会就这样离他而去,于是顾不得其他,准备将小叮当抱起来去找郎中救治。然而,小叮当却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抓住了吴茯苓的衣角,阻止道:“茯……茯苓哥,别白费力气了,来不及了。你先听我说几句话……” 紧接着,小叮当那苍白如纸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缓缓地张开,用极其微弱但却坚定的声音说道:“茯,茯苓哥,小叮当非常高兴认识你。与你在一起的时光,真的让我感到无比快乐和幸福。可是现在,小叮当心里藏着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但时间紧迫,我只能挑最重要的说了,因为我担心再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首先,小叮当真的好遗憾呀,没能更早一些认识茯苓哥,如果能早一点遇见,或许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此时的吴茯苓早已哭得像个泪人一般,涕泗横流,他满脸悲痛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生命垂危、气息奄奄的小叮当,双手不停地为她擦拭着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强忍着内心巨大的痛苦,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小叮当,别这么说,你一定会没事的。就算我们现在才相识,也不算太晚啊。” 小叮当艰难地转动眼珠,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司徒睿,轻轻地喊了一声:“二,二殿下。” 司徒睿见状,心情沉重地迈着缓慢而又坚定的步伐向她走去。小叮当望着逐渐靠近自己的司徒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继续说道:“您,还有茯苓哥以及其他两人,赶紧快点逃跑吧。因为,因为有人逼迫我娘去杀掉你们,可我娘坚决不肯答应,结果,结果就惨遭那人毒手杀害了!” 就在此时,司徒睿与赵莹莹二人听闻此言之后,不禁面色大变,他们瞪大双眼,彼此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而后一同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了那气息奄奄、生命垂危的小叮当身上。只见赵莹莹满脸惊愕之色,她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小叮当,你……你刚刚说什么?有人逼迫你娘亲去杀二殿下?” 小叮当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微弱得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缓缓说道:“没错……他不仅想要谋害二殿下,而且连你们也不放过……所以,我坚决不肯同意啊……因为,在我的心中,你们都是我所遇见过的大好人呐……” 听到这里,赵莹莹的心猛地揪紧了起来,她急切地追问道:“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 小叮当努力地张了张嘴,想要回答这个问题,但由于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话语变得断断续续:“我……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不过我清楚我和我娘亲的武功,包括那个理应跟二殿下同属一家的司徒飞的武功,都是由他传授的……然而,从头到尾,他始终没有露出过自己的真面目……” 此时此刻,司徒睿与赵莹莹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一直苦苦寻觅那个教授三弟武功的神秘人物,竟然会在此地突然现身!无数个疑问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他们的思绪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和困惑之中。 而与此同时,小叮当则用微弱的声音,缓缓地对着司徒睿喊出:“二......二殿下......” 司徒睿闻声望去,只见小叮当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看到她这般模样,司徒睿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他急忙转头看向身旁的吴茯苓,焦急地催促道:“小舅子,别再耽搁了,赶快带着小叮当去找郎中啊,快一点!” 吴茯苓闻言,正欲将小叮当抱起来起身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小叮当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拦住了他。她艰难地摇着头,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用了......来不及了......听我说......这个人的行头......我相信他绝对不会......不会轻易罢休的......所以......我就直说了吧......就在刚刚......我狠狠地咬了他的右手一口......因此......如果你们见到有人右手受伤......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他......另外......他......他......”可惜,小叮当的话语尚未说完,便已无力支撑,手一松,眼一闭的向侧倒去。 吴茯苓悲痛欲绝,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紧紧地抱住小叮当逐渐冰冷的身躯,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那凄惨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闻之动容。 没过多久,只见吴茯苓因悲伤至极而身子一软,双眼紧闭,直直地向后倒去,昏厥在了地上。赵莹莹见状,不禁大惊失色,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吴茯苓身旁,口中焦急地呼唤着:“弟弟!弟弟!你醒醒啊!”然而,无论她怎样呼喊,吴茯苓始终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赵飞领着县令郑大洋、捕快张以及丫鬟小红快步走来。小红手里还拿着赵莹莹平日里验尸用的各种工具,那可是她吃饭的家当。这一行人急匆匆地朝着屋子赶来。 待到郑大洋等人走到门口时,眼前那满是鲜血的恐怖场景令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万状的神色。司徒睿面色凝重地对郑大洋说道:“郑县令,烦请您立刻下令让衙役们将这里保护起来,绝对不能让任何陌生人踏入案发现场一步。” 郑大洋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转头向捕快张下达命令。捕快张得令后,迅速指挥着手下的衙役们行动起来,将整个屋子团团围住,严阵以待。 不多时,附近的百姓们注意到山上出现了大批衙役,心中充满了好奇,纷纷聚拢过来想要瞧个究竟。眨眼间,人群越聚越多,将案发地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人们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现场顿时变得嘈杂不堪。 就在此时,司徒睿转头看向赵飞,语气坚定地吩咐道:“赵飞,你安排人将他们姐弟俩送回房好生歇息。”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莹莹竟然摇了摇头,毅然决然地表示自己要留下。只见她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那具尸体,义正言辞地说道:“睿哥,此次尸体乃是女子,而我同样身为女子,由我来检验自然更为合适。那些男仵作怎可随意触碰女尸呢?” 司徒睿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轻声问道:“莹莹,你真的能行么?要不你还是听我的话,乖乖回去休息吧。” 赵莹莹毫不退缩,迎上司徒睿关切的目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睿哥,请相信我!我绝对没问题。而且,弟弟只是因为悲伤过度才晕倒的,等他醒来便会无大碍。但眼下这个案发现场急需有人来仔细查验,这个人非我莫属!”说完这番话后,她又转身面向郑大洋,有条不紊地说道:“郑大人,烦请您让仵作大哥将尸检报告书交给小红,让她陪着我一同检验,顺便做好详细的记录工作。”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小红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反问道:“啊……我?我……我行吗?” 司徒睿面带微笑地对赵莹莹说道:“莹莹,要不然还是由我来负责记录工作吧。”说罢,目光温柔地看向赵莹莹。 赵莹莹转过头,与司徒睿对视着,轻声回应道:“睿哥,这次要检验的可是两具女尸呢,男女之间总归有所忌讳,您还是暂且避开比较好。”说完这番话后,她又将视线转向郑县令以及在场的其他人,提高音量喊道:“还有你们诸位男士,除了小红之外,全都出去回避一下!”话音刚落,在场的男子们便纷纷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赵莹莹、小红以及那两具女尸。赵莹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迈步走向距离自己较近的小叮当身旁,准备开始细致入微的检查工作。她先是从头部开始,一寸一寸地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接着,她的双手缓缓移动到小叮当的颈部、肩部……一路向下,直到腰部和腹部。就在这时,赵莹莹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一般,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过了片刻,只听见“吱呀”一声响,房门被轻轻推开,小红快步走至门口,朝着门外大声说道:“二殿下,娘娘吩咐了,请您即刻派人去寻找赛华佗前来帮忙。” 听到这话,原本还沉浸在思考中的司徒睿猛地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问道:“啥?”然而,没等他再追问更多信息,小红已然迅速关上了房门。司徒睿稍稍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招手叫来一名衙役,急切地嘱咐道:“你去给赵飞带个话,让他赶紧去找赛华佗过来,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不得有误!”之所以选择派赵飞去请赛华佗,是因为只有赵飞与赛华佗相识,如此一来,可以省去不少找寻的时间,确保能够尽快请来这位神医相助。 就在此时,赵莹莹细致入微地检验完小叮当之后,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冷雪所在之处走去。她步伐轻盈但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走到冷雪跟前,赵莹莹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冷雪脸上的面纱。刹那间,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稍稍定了定神,赵莹莹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冷雪冰冷的脸颊,随后瞪大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片刻之后,赵莹莹收回手,开始有条不紊地对冷雪身体的其他部位展开详细检查。而站在一旁的小红则显得有些胆战心惊。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者,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尽管如此,由于有赵莹莹在场,她的心里多少还是踏实了一些。 小红一边紧张地观察着赵莹莹的一举一动,一边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冷雪。每当目光触及到冷雪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容时,她都会忍不住浑身一抖。偶尔,她还会看向正全神贯注检验尸体的赵莹莹,并压低声音小声嘀咕:“娘娘不愧是民间传说中的‘赵大胆’啊,面对这样可怕的尸体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正在这时,赵莹莹忽然注意到小红有些走神,于是开口喊道:“小红,你发什么愣呢?赶快专心记录……” 听到这话,小红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应道:“是,娘娘,我马上就记!”说罢,她赶忙拿起笔,根据赵莹莹说的话,一一记录下来。 片刻之后,只听得“嘎吱”一声轻响,房门缓缓打开,小红那张略显疲惫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她冲着大家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完成了屋内的初步检验工作。得到这个信号后,众人方才鱼贯而入,踏进了这间充满神秘气息的屋子。 一进屋,司徒睿便神色凝重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郑大洋,郑重其事地吩咐道:“郑县令,请您速速下令,让咱们的衙役兄弟们仔细搜查一下案发现场。切记,一定要认真检查每一个角落,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也绝不能放过!” 郑大洋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声道:“二殿下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说罢,他转身朝着身后的捕快张招了招手,捕快张见状,连忙快步上前,恭敬地等候着郑县令的指示。 郑大洋压低声音向捕快张简单交代了几句,只见捕快张连连点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功夫,一群身着官服、精神抖擞的衙役们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对整个房间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搜索。 与此同时,赵莹莹也没闲着。她目光扫视一圈在场的众人,挑中了几名看起来身强体壮、手脚麻利的伙计,扬声说道:“你们几位过来一下,动作要快些,赶紧将小叮当小心翼翼地抬回县衙去。等赛华佗到了县衙之后,立刻请他前来帮忙查看情况。千万不可耽搁!” 那几名被点名的伙计齐声应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小叮当,脚步匆匆地朝着县衙方向奔去。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观察着周围情形的司徒睿忽然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看了一眼正逐渐远去的衙役和被抬走的小叮当,然后转过头来,不解地望向赵莹莹,开口问道:“莹莹,你这究竟是何用意啊?” 赵莹莹从小红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验尸报告书,她先是轻轻翻开封面,然后仔细地浏览起里面的内容。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对着一旁的司徒睿说道:“睿哥,接下来就让我跟你详细讲讲这验尸报告的结果吧。”紧接着,她将目光投向站得稍远一些的郑大洋,并招了招手喊道:“郑大人,请您移步过来呀!毕竟您可是一县之令呢,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您在场啦。” 听到赵莹莹的呼喊,郑大洋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到两人跟前。待到他站稳身形,赵莹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首先要说明的是,这位名叫小叮当的……呃,或许不该称其为死者,因为小叮当身上并没有足以致命的伤痕,而且体表也未见到明显的其他外伤。不过嘛,在内脏方面倒是的确存在损伤情况,像是遭受过重击所致。另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我发现小叮当的双手掌心里有着一道道细长的勒痕。根据我多年的验尸经验来推断,这些勒痕极有可能是由一种名为‘盘龙丝’的东西造成的。” “什么?盘龙丝?”司徒睿听闻此言,不禁失声惊呼起来。 赵莹莹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的确如此,正是盘龙丝无疑。然而,我已寻觅多遍,却始终未能寻得盘龙丝的踪迹。再者,还有一处令人惊诧之处,便是她的衣衫之内藏着一件寻常百姓所不具备之物——金丝软甲!” 听闻此言,司徒睿不禁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重复道:“金......金丝软甲?” 赵莹莹先是瞥了一眼郑大洋,随即将目光移回到司徒睿身上,缓声道:“千真万确,正因如此,我方才让你们去请赛华佗前来。” 就在这时,郑大洋满脸惊愕,沉思片刻后出言问道:“这金丝软甲究竟为何物?” 赵莹莹见状,着实吃了一惊,瞪大双眼望着他,诧异道:“郑大人,您身为一县之令,竟然不知晓金丝软甲的用途吗?” 郑大洋面露惑色,缓缓点头应道。见此情形,赵莹莹倍感无奈,心中暗忖:本以为他身为县令,理应知晓此物,不想竟也一无所知。而此刻,司徒睿略作思索,开口解释道:“金丝软甲并非人人可用之物,此乃国主亲赐之宝,其质地坚韧无比,可抵御刀枪等兵器的攻击......” 就在此刻,郑大洋突然间如梦初醒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这个小,小叮当,难不成会是......”话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仿佛心中有所顾虑。 一旁的司徒睿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回应道:“绝无可能。要知道,我的父皇与母后膝下仅有我们兄弟三人而已,根本没有女儿,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言语之中充满了笃定。 这时,赵莹莹看着司徒睿这般模样,不禁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睿哥呀,你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难道说拥有金丝软甲之人必定就是皇室中人吗?或许只是国主特意赏赐给她的也未尝不可呀!” 听到这里,司徒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却又开始低声呢喃起来:“那么,小叮当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始终难以释怀。 见此情景,赵莹莹赶忙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关于小叮当的身份嘛,咱们日后再慢慢探究便是。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令人惊诧不已的事情呢。那便是我有幸目睹到了冷雪的庐山真面目,而她的脸颊,实际上却是一道陈旧的伤疤!” “什么样的旧伤?”司徒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赵莹莹先是稍作思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回答道:“那是一处烧伤留下的痕迹,而且看样子应该是被熊熊大火所灼伤所致!” “什么?被火烧的?”司徒睿闻言,脸上再度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同样震撼非常…… 而后,在小叮当家搜索一阵之后,令人惊讶的是,其中竟然有三皇子司徒飞的画像!这画像英姿飒爽、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苦苦寻觅许久的那艘红船竟然也藏匿于此! 此时此刻,司徒睿与赵莹莹两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同一个念头:难道这无常勾魂案的幕后黑手真的是冷雪吗?回想起冷雪那张脸庞上触目惊心的旧伤,似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这样的深仇大恨,无疑给了她充足的作案动机。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就在不久前,在上任县令聂嵩的暗室中惊现无常勾魂图,如今又突然冒出一个神秘人物。那么,冷雪究竟是如何与聂嵩以及这个神秘人产生联系的呢?三人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迷雾般笼罩在众人心头,使得整个案件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待到衙役们完成对现场的仔细搜查之后,司徒睿神情凝重地向众人叮嘱道:“诸位请注意,目前我们发现现场至关重要的盘龙丝已经不见踪影。这意味着,对方不仅拥有极为厉害的盘龙丝作为武器,其武功更是远远高于在场的所有人。因此,从现在开始,大家务必加倍小心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 随后,只见众位衙役神色严肃地向司徒睿拱手回应之后,便动作利落地抬起尸体和那些作为重要证据的物品,缓缓地朝着屋外走去。他们步伐稳健,肩负着重任一般。而此时此刻,周围原本只是远远观望着的百姓们,在看到衙役们抬着被白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尸体时,人群中顿时掀起了一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更有甚者,竟大胆地猜测起这起案件来:“看这样子,这里似乎是乐州蓝酒老板冷老板所居住的地方啊!那么这位不幸身亡之人难道会是......” 然而,还未等此人把话说完,刚走出院子的司徒睿已然出声打断道:“好了好了,诸位乡亲们,请快快回去吧!大家各自忙自己手头之事便可,切勿在此胡乱猜测。若真想知晓其中详情,待官府张贴出正式布告之时自会明了。另外,我还要郑重提醒各位,切莫随意传播谣言、捏造事实,否则一旦查出造谣,可是要承担牢狱之灾的哦!这点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吧?” 听到司徒睿这番言辞严厉的话语,众位百姓先是一怔,随即便异口同声地应道:“明白了!”紧接着,众人纷纷转身散去,原本喧闹的现场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而司徒睿则与赵莹莹以及其他随行人员一同踏上归程,准备返回县衙进一步商讨后续事宜。 就在这时,赵莹莹突然想起院外小路上的马蹄印,她心中一动,便立刻停下脚步,开始细致地采集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迹。她深知,这些痕迹或许能为他们破解案件提供关键线索。赵莹莹的动作熟练而专注,她仔细观察着马匹行走的方向,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此刻,在一旁的司徒睿静静地协助着她,他的眼神同样锐利,又充满了对赵莹莹的信任与支持。他们二人,既是彼此的终生伴侣,也是探案团队中不可或缺的一员。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传达彼此的意图。此刻,他们俩默契地蹲在地上,仔细查看院外的马蹄印,试图从中寻找案件的突破口。 经过一番仔细的采集和观察,赵莹莹和司徒睿终于完成了对马蹄印的研究。他们相视一笑,似乎已经从这些痕迹中找到了重要的线索。随后,两人重新整理好行囊,继续朝着县衙的方向前进,决心要将这起案件彻底侦破。 第72章 无常勾魂(二二) 御马印 戌时已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星如同璀璨的宝石般点缀在浩瀚夜空之中。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此时此刻,县衙的西厢房内却是一片静谧。床边站着司徒睿,他紧紧地搂着赵莹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那颗焦急的心。在一旁,赵飞等几个人也都神色紧张地注视着床铺上的情形。 床榻之上,静静地躺着两个人——吴茯苓和小叮当。坐在床边的,则是那位声名远扬的神医赛华佗。只见他面容沉静,双目微闭,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吴茯苓的手腕处,另一只手则捋着自己那如雪般洁白的胡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结束了这次把脉与诊治。 就在这时,一直屏息凝神等待结果的众人看到赛华佗停止了动作,赵莹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急忙开口问道:“赛前辈,我弟弟到底怎么样了呀?您快给我们说说吧!” 然而,赛华佗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不解地说道:“你弟弟?哎呀不对啊,之前咱们可是打过交道的呢,老夫记得很清楚,你们四个人组成了一个探案小组,都是其中的成员。怎么这会儿突然变成姐弟啦?” 听到这话,司徒睿连忙走上前一步,笑着向赛华佗解释道:“嘿嘿,赛前辈有所不知啊。我们也是在这次查案的过程当中,偶然间才发现原来吴茯苓和赵莹莹竟然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弟呢!而且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直到最近才得以相认。所以说,这可真是缘分呐!对了,赛前辈,您快别卖关子了,我的小舅子情况如何呀?他不就是伤心过度晕厥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能苏醒过来呢?” 只见赛华佗面色凝重地说道:“吴兄弟此次确实是因伤心过度而晕厥过去,但也正因如此,引发了其之前所患疾病的再度发作,这才致使他至今仍未苏醒过来啊!” 赵莹莹闻听此言,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满脸都是忧虑之色。站在一旁的司徒睿见状,赶忙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莹莹别太担心了。”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赛华佗,急切地问道:“赛前辈,那我的小舅子如今究竟状况如何?可有法子救治?” 赛华佗环顾四周众人一圈后,视线最终落在了司徒睿身上,缓声道:“诸位不必忧心忡忡,此前老夫教授他医术之时,曾对他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自那日起,老夫回到家中便着手针对他的病情展开深入研究。时至今日,老夫已有十足把握能够将他先前所患之疾彻底治愈。” 话音刚落,司徒睿、赵莹莹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面露喜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内心的喜悦。原本悬在众人心头的那块巨石,此刻终于安然落地。 紧接着,赛华佗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还有这位姑娘,实不相瞒,正是由于她身着金丝软甲,护住了周身要害,才给了老夫一线生机能够将其救活。待老夫完成救治后,顺道也教教诸位如何从那鬼门关把人拉回来。”言罢,他转过身去,对着病榻之上的吴茯苓与小叮当开始施展更为精细的医术。而司徒睿一行人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观看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救治过程。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赛华佗终于长舒一口气,停下手中动作。此时,他额头上已布满细密汗珠,但神情却显得轻松许多。只见他先是仔细地整理好自己略显凌乱的衣物,而后站起身来,迈着沉稳步伐边走边说道:“接下来,就让老夫为各位讲讲如何拯救那些已然踏入上吊自杀这一绝境之人吧。首先,诸位切莫认为一旦有人选择上吊自杀便铁定回天乏术、无可挽救了。老夫在此明确告知大家,即便是上吊自杀者,仍有生还之可能!至于具体施救之法嘛......”说话间,他走到一张案桌前坐下,拿起笔蘸满墨汁,一边详细解说,一边奋笔疾书地将救治步骤逐一记录下来。众人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唯恐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细节。 过了好一阵子,只见赛华佗终于完成了他精心撰写的方法,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几张纸递到了司徒睿和赵莹莹的手中。他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二人轻声说道:“二殿下,娘娘,老夫知晓你们向来热衷于探究各种案件,而且心地善良,正直纯良。在这漫长的人生旅途中,或许有朝一日你们真会碰上我所提及的那些情况。倘若当真如此,你们便可依照我所传授的方法去拯救他人于危难之中。故而,老夫也就不再有所保留啦,将所知所学毫无遗漏地教授与你们。还望你们能妥善保管好我写下的这份方法哟。要是一时之间未能牢记于心,倒不妨时常取出来翻阅查看一番,天长日久之后,自然而然就能熟能生巧、运用自如啦!” 司徒睿和赵莹莹听闻此言后,先是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双双朝着赛华佗深深鞠了一躬,表示诚挚的谢意。然而就在这时,赵莹莹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赛前辈如此宅心仁厚,光是口头上说声谢谢实在显得太过苍白无力、缺乏诚意了些。思来想去,她突然灵机一动,开口提议道:“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干脆直接把这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给前辈您如何?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此话一出,司徒睿和赛华佗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间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赵莹莹,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得合不拢嘴。 就在此时,只见那赛华佗满脸惊愕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吞吐着话语:“这……这……我……不是……”然而,他的话语却像是被卡在喉咙里一般,怎么也无法完整清晰地表达出来。 一旁的司徒睿见状,立刻将目光转向了赵莹莹,并扯起嗓子高声喊道:“赵莹莹,你个败家……”可谁知,他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就突然瞥见赵莹莹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那凌厉的眼神仿佛一道寒光,瞬间让司徒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原本高昂的气势一下子烟消云散。于是,他只得放缓语速,轻声细语地说道:“我说莹莹啊,我可不是什么少主,更不是未来的国主,你怎能如此自作主张呢?” 面对司徒睿的质问,赵莹莹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一脸严肃地紧盯着他,同时用余光扫视了一下旁边的赛华佗。紧接着,她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哈哈哈,我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啦,瞧把你们给紧张的!我怎么可能真的那样做呢?更何况,我和你还尚未拜堂成亲呢,所以呀,我的话哪能算数呢?要说这说话有分量、够权威的人呐,那还得数我们的睿哥你哟!” 听到这里,赛华佗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小心翼翼地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真是名不虚传的“赵大胆”啊,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语竟然也能随口而出。好在得知她只是开玩笑之后,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司徒睿听完赵莹莹那番解释之后,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回应她才好。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莹莹啊,像这样大胆的话语,你日后还是最好不说为妙。毕竟隔墙有耳,如果不小心被旁人听了去,恐怕会给你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呢!” 赵莹莹闻听此言,娇嗔地拉起司徒睿的手臂晃了晃,嘴里嘟囔着应道:“哎呀,人家知道啦!我保证下一次再也不会乱说话了嘛!”说完还调皮地冲司徒睿眨了眨眼。 而另一边,在赛华佗成功医治完吴茯苓和小叮当之后,其余众人便纷纷散去,各自回房歇息去了。然而,司徒睿、赵莹莹,还有赵飞与郑大洋四人却并未就此离开,而是一同来到了书房之中,准备共同商讨此次案件的相关事宜。此时,只见司徒睿面色凝重地看着在座的几人,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所发生之事实在是太多太杂了,眼下咱们得好好梳理一番才行。” 赵莹莹眼波流转,轻轻接过话茬:“诸位且听我说,首先呀,我留意到小叮当的手上竟有着一道道细微的勒痕。这勒痕可不一般呐,它极为纤细,若只是寻常的绳索,决然不会留下如此精细的痕迹。要知道,在咱们这广袤的江湖之中,仅有那神秘莫测、令人闻风丧胆的‘盘龙丝’所造成的勒痕与之相符。如此一来,便引出一个疑问——那命丧于鬼林的小偷,其首级不正是被这‘盘龙丝’给生生割断的么?难道说,此事会与她有所关联?”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郑大洋忽然开口道:“依下官之见,此事十有八九便是她所为。其中缘由嘛,乃是下官在再度仔细端详二殿下所绘制的那些脚印之时,意外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下官发现这些脚印存在着重合之处,换句话说,这里竟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脚印!” 司徒睿与赵莹莹闻言皆是一惊,赶忙伸手拿过那张脚印图,瞪大双眼仔仔细细地审视起来。然而,任凭他俩如何观察,始终未能瞧出其中的端倪所在。最终,还是郑大洋迈步走上前来,伸出手指着那两处明显不同的脚印,向二人耐心解释道:“二位请看此处……还有这边……”经过郑大洋这般指点迷津,司徒睿和赵莹莹这才如梦初醒,不禁齐声赞道:“哎呀呀,郑县令当真是目光如炬啊!我们怎么就没能发现呢,您可真厉害!” 就在此时,赵飞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依我之见,如果此事真是小叮当所做,那么倒也能说得通。诸位且听我说,吴兄弟之前不是提到过小偷偷走了她的东西嘛!如此一来,她一怒之下将小偷斩杀也就不足为奇了。” 话音刚落,司徒睿紧接着接过话头道:“不过呢,这里面倒是有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要知道,对方仅仅只是一个偷窃她财物的普通毛贼而已,并非什么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可为何小叮当会下此狠手,手段如此残忍呢?” 未等旁人回应,赵莹莹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好了,先暂且不论这个问题。咱们先来谈谈她的娘亲冷雪吧。首先,大家别忘了,我们可是在她们居住之地的后院里,发现了那艘我们苦苦寻觅许久、老百姓口中常常提及的幽灵船啊!倘若她们母女二人当真与这起案件毫无干系,那这艘红船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呢?反之,如果她们确系真凶,那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其一,关于冷雪那被火烧伤至毁容的脸颊,我可以断言,那绝非一般的意外火灾所致。” 司徒睿满脸疑惑地看着赵莹莹,开口问道:“莹莹,你怎么能如此笃定这不是一场意外之火呢?” 赵莹莹微微皱起眉头,条理清晰地开始解释起来:“你想啊,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引发的火灾,那么当人们遭遇这种突发状况时,正常反应肯定会是迅速拿起身边诸如手帕这样的东西来捂住口鼻,同时也会寻找其他物件来抵御熊熊燃烧的烈焰,并耐心等待救援人员的及时赶到。然而,如果这场火灾是有人蓄意为之,情况可就大不一样啦!在那种毫不知情、惊慌失措的状态下,人往往会一下子乱了阵脚,根本来不及去寻找可以用来阻挡火势的物品。如此一来,直接暴露在外的脸部自然就很容易被大火所灼伤。另外,您再看看她脸颊上的那块伤疤,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块伤疤哦,从面积和形状来看,都不太符合意外火灾造成的伤害特征。再者说,这个女子名叫冷雪,而之前我们发现写给黄大海的信中的落款人,其名字里恰好也带有一个‘雪’字。最后一点,虽然寄信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男性,但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和分析,发现他的身高竟然与小叮当一模一样。而且,我弟弟曾经跟我说过,那天他之所以心情烦躁,其实就是因为他已经辨认出了那幅绘画上所谓的傅三眼神,那个人正是小叮当,只不过当时他自己心里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而已。综合以上这些线索,我才敢断言冷雪曾经被大火烧过,然后使用报复心里去害人!再者,小叮当不是说过吗,她有武功,而且还是和那位神秘人学的,那杀掉小偷,也就不足为怪。至于详细情况,我们可以等小叮当苏醒,才能询问,还有做进一步调查。”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她手中缓缓展开的那幅画上。只见画卷之上,栩栩如生地呈现出三皇子司徒飞的面容与身姿。 她凝视着这幅画作,缓声道:“此刻,让咱们来探讨一下接下来的关键问题。据小叮当所言,她自身的武艺、其娘亲的武功,甚至连三殿下司徒飞的高深武学,竟然皆是由那位浑身上下全副武装的神秘之人所传授。那么,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究竟姓甚名谁呢?此外,还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便是小叮当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位神秘人妄图取二殿下以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如此一来,便衍生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疑问:我们与他素昧平生,毫无瓜葛,他缘何要痛下杀手致我们于死地呢?这般行径对于他而言,到底能带来怎样的益处呢?难道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吗?” 赵飞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通常而言,如果决定要取一个人的性命,那么必然是因为杀掉此人能够带来某种利益。就好比地主家中争夺家产时,往往会不择手段地铲除竞争对手。但问题在于,这些人相互之间都是熟识的关系呀!可咱们与他素昧平生,毫无瓜葛,他为何偏偏要对我们痛下杀手呢?这实在令人费解。” 此时,赵莹莹将目光投向赵飞,轻声叹气道:“哎呀,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提到地主争家产,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许多类似的情况。不过嘛,诸位不妨再深入思考一下,除了这种常见的缘由外,是否还存在其他可能呢?” 一旁的司徒睿略作思索,随即回应道:“嗯,我想到有一种情形,那便是为了争夺田地、地盘等等资源。有时候人们为了获取更多的土地或势力范围,也会不惜采取极端手段......” 然而,司徒睿话尚未讲完,赵莹莹便赶忙打断他道:“好了好了,睿哥,您这思路跑得有点偏啦!咱们当下所探讨的核心问题是,他若是杀了你,究竟能够从中获得怎样的好处?千万不要忘记哦,您可是堂堂皇子,身份尊贵无比,又有哪个普通百姓胆敢拥有如此巨大的胆量来谋害于您呢?”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郑大洋突然接过话头说道:“对了,既然提到了身份这一话题,那下官斗胆也来说几句吧。诸位试想一下,如果依照这样的逻辑去思考,就如同咱们身处的官场一般。倘若有这么一种情况存在,某个人的官职高于另一个人,然而这两人之中,一个为官清廉正直、一心为民,而另一个则贪赃枉法、心怀不轨。那么这个心术不正的大官必然想要拉拢那位清正廉洁的小官一同作恶,可若是小官坚决不肯同流合污,这势必会阻碍到那个坏官的升迁之路以及利益获取。如此一来,这个小官必定会遭到那名坏官的疯狂报复。” “顺着这条思路继续向上推演,如果是在宫廷之内呢?假如某位王爷或是京城中的某位皇子对于自己的亲兄弟心生不满,并且此人极具野心,妄图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那么,毫无疑问,他定然会派遣自己的心腹之人,亦或是那些甘愿为其效命赴死之徒,暗中设计除去自己的兄弟,以扫清通往皇位道路上的障碍。一旦得手,他便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大统,成为一国之君啦!” 郑大洋话音刚落,便惊觉司徒睿等众人正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一道道目光仿佛要将他穿透一般。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迅速传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忐忑难安起来。 只见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不……不是……您,您们……为何,为何要用这般眼神看着我呀?”言语之间,满是惶恐与不解。 此时,赵飞率先发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郑大人真是厉害啊!竟然能够想到这一层面上来,莫非......”说到此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而郑大洋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整个人如同筛糠般颤抖不已。他惊慌失措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忙不迭地解释道:“下官,下官真的只是顺着大家的思路进行推论而已,绝无半点加害二殿下的心思啊……”其声泪俱下,看上去着实可怜。 司徒睿见状,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挥了挥手,和声说道:“好了,郑县令快快请起吧。不过你方才所言,的确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呢。” 听到这话,郑大洋如蒙大赦,连忙道谢:“多谢二殿下大恩大德!”然后才缓缓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立在了一旁。 就在这时,赵莹莹接口说道:“那好,既然睿哥身为皇子,那咱们不妨就以......”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司徒睿出声打断。只见司徒睿转头看向赵莹莹,一脸严肃地说道:“莹莹,你莫要再说下去了,三弟绝非那样的人。” 赵莹莹眨巴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司徒睿身上,娇声说道:“睿哥,我啥都没有讲哦。况且呢,这不过就是个推测罢了。再者说了,三弟以前确实是有过造反的念头啊。虽说他后来有所悔改,但究竟是不是诚心诚意的悔过自新,恐怕也就只有他本人心里最清楚啦。还有哇,我在现场发现的马蹄印消失的方位,就是京城那边嘛。”说着,赵莹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一个清晰可见的马蹄印图案。只见她把那张纸递到赵飞面前,催促道:“赵飞,你来好好瞅瞅这个,这可是当时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马蹄印,你看看有没有觉得眼熟呀?” 赵飞一脸狐疑地伸手接过那张马蹄印画像,然后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起初,他的表情还显得颇为平静,但随着观察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突然,就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赵飞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愕之色,声音颤抖地喊道:“这...这竟然真的是御马留下的蹄印呐!” 郑大洋一听这话,心中好奇顿起,赶忙也凑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然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对于皇宫之中那些尊贵无比的御马究竟长什么样儿,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赵飞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难不成……真的会是三殿下吗?难道他还不死心吗!”话刚出口,赵飞自己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真是三殿下的话,那么他与冷雪之间又怎会产生关联呢?而且,他又是从何处习得如此厉害的武功呢?这一连串的疑问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众人心头,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谁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最后大家经过一番商议决定,眼下还是先耐心等待小叮当苏醒过来再说吧。毕竟只有等她清醒之后,或许才能从她那里得知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者信息,从而解开这些困扰着他们的谜团。 第73章 无常勾魂(二三) 紫袍人和他的黑衣人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县衙后堂西厢房那古旧的窗棂,洒在了屋内那张略显简陋的木床上。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吴茯苓,他面色苍白如纸,紧闭双眼,仿佛陷入了一场深沉而可怕的梦魇之中。 突然,吴茯苓的嘴唇开始微微颤动,似乎在喃喃自语些什么。起初,那声音极其微弱,若有若无,但没过多久,声音便逐渐变大起来。仔细一听,只听见他口中不断地念叨着\"小叮当\"这个名字。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茯苓的呼喊声愈发响亮且急切,仿佛正在拼命寻找那个名叫小叮当的人。就在他一声高呼\"小叮当\"之后,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猛然唤醒一般,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 刚刚醒来的吴茯苓还有些恍惚,他先是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转动眼珠,开始环顾四周。当他看清屋内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他人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惶恐。 紧接着,吴茯苓好像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急忙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子,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匆匆忙忙地朝着门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不停地呼喊着\"小叮当\"的名字。 就在这时,在屋外的过道上,正巧迎面走来了赛华佗。这位号称神医的老者见到吴茯苓苏醒并且如此生龙活虎地冲出门外,心中的激动之情简直难以言表。他暗自得意于自己精湛高超的医术,竟然能够让昏迷多时的吴茯苓不仅清醒过来,而且看上去就跟完全没事儿一样,甚至还能从床上一跃而起。 只见赛华佗满脸笑容地朝着吴茯苓打起招呼:\"嘿,吴公子,你可算是醒啦!感觉如何呀?\" 然而,此时心急如焚的吴茯苓根本无暇顾及赛华佗的问候,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径直向前奔去。 见此情形,赛华佗连忙伸手拦住吴茯苓的去路,提高嗓门喊道:\"喂,吴兄弟,老夫正跟你说话呢!\" 可是,吴茯苓仍旧一言不发,他用力一把推开赛华佗,继续迈着急促的步伐朝着县衙大堂的方向快步而去。赛华佗见状,不由得转过身来,望着吴茯苓远去的背影大声问道:\"吴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就在此时,只听见吴茯苓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去寻赛华佗赛神医来!”声音洪亮且急切,仿佛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而站在后面的赛华佗听到这话后,先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然而,不过片刻功夫,他突然回过神来,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起来:“哎呀,不太对劲啊!我可不就是赛华佗嘛!” 赛华佗见状,连忙想要张口呼喊住对方,可还未等他出声,吴茯苓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无奈之下,赛华佗只得再次自言自语道:“等等……究竟是老夫我给弄错药了呢,还是不小心把药量给加大了呀?亦或者说,这小子压根儿就还没有睡醒呢?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我就是赛华佗本人,他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恰在这时,赵飞慢悠悠地踱步走了过来。他先是若有所思地朝县衙大堂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正独自嘟囔个不停的赛华佗身上,好奇地开口问道:“赛神医,您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赛华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稍稍愣了一下之后,赶忙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说道:“嗨,没啥事儿!就是刚刚那位吴公子有事出去了而已。”说完,还不忘冲赵飞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 赵飞听闻吴茯苓苏醒的消息,不禁心头一喜。然而,当他意识到吴茯苓竟然已经外出时,脸上的喜悦瞬间被惊愕所取代:“啥?他出去了?”紧接着,他连忙转头看向一旁的赛华佗,急切地问道:“那他出去干什么呢?” 赛华佗稍作迟疑后,缓缓说道:“他说......他要去找赛华佗。” 起初,赵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指着赛华佗大声叫道:“哎不对啊,您不就是赛华佗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赵飞的质问,赛华佗面露惭色,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嘿嘿,小将军莫怪,也许是老夫之前给他用的药量太大了些,亦或是这小子还未完全清醒,所以没认出是老夫……” 赵飞听了赛华佗的解释,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再多言,转身快步朝着吴茯苓离开的方向追去。就在这时,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恰好走了过来。他们远远地瞧见赵飞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充满好奇。待走近一些,司徒睿忍不住开口向赛华佗询问道:“赛前辈,不知赵飞这般匆忙是要去往何处?” 赛华佗赶忙回应道:“吴公子刚刚苏醒后便出门而去,小将军见此情形,自然是急忙去追赶吴公子了。” 话音未落,司徒睿和赵莹莹二人闻得吴茯苓已然苏醒,顿时喜出望外,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跟随着赵飞一同前去追寻吴茯苓。 就在此时,吴茯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一般,拼尽全力地向前狂奔而去,口中则不断地呼喊着那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名字——小叮当。他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小叮当,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茯苓哥现在就去找那名威震江湖的神医赛华佗来给你医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而在吴茯苓身后不远处,赵飞也是心急如焚。他一边高声呼喊着吴茯苓的名字,一边奋力追赶。然而,任凭赵飞怎样呼喊和追逐,吴茯苓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寻找赛华佗这件事情上。 见此情形,赵飞深知普通的奔跑速度根本无法追上吴茯苓。于是,他当机立断,施展出自己精湛的轻功绝技。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般,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便腾空而起,飞速朝着吴茯苓掠去。眨眼之间,赵飞便已来到了吴茯苓身前,并手持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横在身前挡住了吴茯苓的去路。随后,他一个转身,面对着吴茯苓说道:“吴公子,请稍等一下!我是赵飞呀,你先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看到是赵飞,吴茯苓开口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赵飞啦,难道我还会失忆不成?赶紧闪开,不要阻拦我!我现在必须立刻去找赛华佗前辈,一刻也不能耽搁!”说完,吴茯苓便试图绕过赵飞继续前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赵飞手持那把金光闪闪的宝剑,稳稳地横在了身前,以此来阻挡吴茯苓继续向前迈进。同时,他一脸焦急地对着吴茯苓喊道:“吴公子啊,赛华佗前辈已经到了这里,所以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吴茯苓听闻此言,不禁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赵飞,满脸狐疑地问道:“赛华佗来了?这怎么可能呢?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何要编造这样的谎言来欺骗于我?” 赵飞见吴茯苓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正欲张口进一步解释之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原来是司徒睿带着赵莹莹匆匆赶了过来。司徒睿走上前来,连忙说道:“小舅子呀,赵飞所言非虚,赛华佗前辈确实已经来到此地了。不仅如此,他老人家还要亲自为你和小叮当医治伤病呢!” 吴茯苓听后,迅速转过身去,一双眼睛充满疑惑地望着司徒睿,半信半疑地追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话?莫不是在哄我开心吧?” 司徒睿见状,拍着胸脯保证道:“嘿哟,我的小舅子哟,你睿哥我啥时候骗过你啊?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既然如此,咱们就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快快随我一同返回去吧!”话音未落,吴茯苓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司徒睿,兴奋地大声叫道:“谢谢睿哥,不对,应该叫姐夫才对!真是太好了!” 随后,吴茯苓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瞪大眼睛看向姐姐赵莹莹和司徒睿,满脸疑惑地问道:“不对啊,我刚才醒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小叮当啊!她究竟在哪里呢?赛前辈有没有把她治好啊?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说着,吴茯苓的脸上露出了焦急万分的神情,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赵莹莹见状,连忙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吴茯苓的肩膀,微笑着安慰他说道:“傻弟弟,你先别着急嘛。你要知道,你可是个男孩子呀,所以自然是由赵飞来照顾你咯。而小叮当呢,她是女孩子,当然就得由小红去照顾啦。这会儿,她就在小红住的那间屋子里呢。虽然赛前辈已经帮她医治过了,但最终结果如何,也只能看她自身的造化了。不过呢,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啦,因为她身上穿着那件金丝软甲,这东西可厉害着呢,说不定能保她平安无事哦!” 听到“金丝软甲”四个字,吴茯苓不禁皱起眉头,一脸茫然地追问道:“金丝软甲?这是什么宝贝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紧接着,司徒睿和其他人纷纷转过身,迈步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司徒睿还耐心地向吴茯苓解释起这件金丝软甲的来历以及它所拥有的神奇功效......没过多久,一直跟在旁边的赵飞忽然开口询问吴茯苓道:“吴公子,你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刚刚你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个人不正是大名鼎鼎的赛华佗前辈吗?” 吴茯苓满脸羞惭地挠着头,苦笑着说道:“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各位!我当时心里只顾着担心小叮当的安危,又急着去找那赛华佗帮忙,结果脑子一下子像短路了似的,转不过弯来啦!让大家看笑话喽!” 司徒睿则面带温和的笑容,摆了摆手宽慰道:“无妨无妨,只要你和小叮当都平平安安的,我跟你姐也就安心多啦。”紧接着,司徒睿与其他三人一边谈天说地,一边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朝县衙方向行去。 不多时,吴茯苓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小红的房间门前。他轻轻推开门,一眼就望见那个面容姣好、留着整齐刘海的美丽少女——小叮当,此时正安静地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而床边坐着的正是细心照料她的小红姑娘。 吴茯苓一个箭步冲进屋里,然后迅速在床沿边坐下。他的双眼饱含着泪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小叮当那苍白的脸庞,嘴里喃喃自语道:“小叮当,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茯苓哥真的好担心你……”说着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稍作停顿之后,吴茯苓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玲珑且色彩鲜艳的拨浪鼓。他紧紧握住拨浪鼓的手柄,开始在小叮当的耳畔轻轻地摇动起来,并轻声呼唤着:“小叮当,你听到了吗?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拨浪鼓哟!每次一摇它,你都会开心得咯咯直笑呢。求求你快快睁开眼睛看看吧,茯苓哥不能没有你啊……” 此时此刻,司徒睿等人心如止水般缓缓地迈步而出,整个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吴茯苓一人,默默地陪伴着他那心心念念、惹人怜爱的姑娘——小叮当。 须臾之间,司徒睿带领着众人悄无声息地抵达了停尸房门前。当他们刚刚踏入房门之际,只见郑大洋急匆匆地迎面走来,恭恭敬敬地向司徒睿施礼并禀告道:“启禀二殿下,您吩咐下官去办的事情,下官已经彻彻底底地查清楚了。经过下官不辞辛劳地翻阅本县黄册,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冷雪冷老板的黄册。现在,请二殿下亲自过目。”言罢,郑大洋小心翼翼地用双手将黄册呈递给司徒睿。 司徒睿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黄册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轻轻翻开,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起来。然而,没过多久,他的眉头却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奇怪,为何这上面仅仅记载了她与小叮当二人的信息呢?难道说,她就没有其他家人了么?” 听到司徒睿的疑问,郑大洋赶忙上前一步,躬身回应道:“回二殿下,下官也曾为此事四处走访调查。据那些熟知冷雪冷老板的百姓以及与她相识之人所言,冷老板仅有一女,便是这位小叮当姑娘。而至于她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则早在一场可怕的瘟疫肆虐之时不幸离世。因此,如今的冷雪冷老板确实已再无其他亲人在世了。” 司徒睿听完之后,缓缓地仰起头来,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他紧闭双眼,沉默片刻后,才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道:“郑县令,你且速速去给她寻觅一个合适之所,待到咱们查验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也好让那可怜的小叮当醒来能够看上这最后一眼,而后再行安葬之事。哦,对了,务必寻得一处好些的地方予以埋葬,切莫将其随意丢弃至那乱葬岗之中。要知道,即便她如今遭遇不幸,可到底也是赫赫有名地乐州蓝酒创始人呐。” “遵命,下官这就前去办理!”郑大洋拱手应诺一声,旋即转过身去,迈着匆匆的步伐迅速离去。 此时此刻,司徒睿带领众人来到了已然逝去的冷雪跟前。他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这具毫无生机的躯体,转头对着身旁的赵莹莹轻声问道:“莹莹,经过你的详细检查,这冷雪身上的致命伤是否仅有一处呢?可有遗漏未曾查验之处?” 赵莹莹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回应道:“我已经反复多次进行了细致的检查。致使冷雪丧命的乃是腹部遭受利剑刺穿要害所致,此外,其胸口亦曾遭受到沉重的击打,从而最终不治身亡。至于其他部位嘛,除了脸部存有旧日伤痕之外,无论是体表外伤抑或体内内伤,皆未再有发现。” 司徒睿微微仰头,双目凝视着天花板,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门口,却惊讶地发现那里竟然站着一大群威风凛凛的衙役,他们全副武装,紧紧地把守着门口。 司徒睿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之情,不禁开口向身旁的捕快张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如此多的衙役守在这里?” 捕快张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二殿下,之前小叮当曾说过,有人企图对您不利。因此,郑大人心系您的安危,特意吩咐小人带领这些衙役在此守护,以确保二殿下万无一失。” 司徒睿听后,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他快步走到门前,随意地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不必如此麻烦!赶快把这些衙役都撤走!何必搞得这般紧张兮兮、兴师动众的!” 捕快张顿时面露难色,显得十分为难。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司徒睿,然后又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赵莹莹等人。 此时,赵莹莹挺身而出,娇声说道:“二殿下既然已经下令让你们退下,那你们还犹豫什么?我就不信,在这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之下,还会有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来到县衙行刺不成?” 赵莹莹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空中忽然出现一道紫色的身影,宛如一片轻盈的紫云般缓缓飘落而下。那名神秘的紫袍人身形飘逸,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门口的衙役们见状,瞬间紧张起来,他们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佩刀,迅速围成一圈,将停尸房的门口紧紧堵住。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凝重之色,手中的钢刀闪烁着寒光。 赵莹莹心中猛地一惊:“哎呀妈呀!我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怎么还真有不要命的家伙敢跑到县衙来行刺啊!”她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名逐渐靠近的紫袍人,心中暗自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就在这时,捕快张严怒目圆睁,大声怒吼道:“呔!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跑来县衙闹事!难道就不怕王法吗?”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耳欲聋。 可是,面对捕快张严的质问,那名紫袍人却恍若未闻,依旧沉默不语。只见他身形一闪,施展出精妙绝伦的轻功,如鬼魅般朝着衙役们飞奔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衙役们顿时慌了神,他们手忙脚乱地挥舞着手中的佩刀,试图阻挡住紫袍人的进攻。然而,紫袍人的速度实在太快,眨眼间便已冲到了近前。 捕快张严眼见形势危急,当机立断地下令道:“众位弟兄听令!咱们一定要保护好二殿下的安全!绝不能让这个刺客得逞!”随着他一声令下,衙役们齐声应喝,纷纷鼓起勇气,与那名紫袍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飞神色紧张地对司徒睿喊道:“二殿下,娘娘快走!趁现在赶快离开这里!”说话间,赵飞身形一闪,将司徒睿护在了身后,同时示意身旁的赵莹莹也赶紧跟上。 在赵飞严密的保护之下,司徒睿与赵莹莹二人脚步匆匆,迅速朝着停尸房外奔逃而去。然而,他们刚一现身,那身着紫袍的神秘人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司徒睿的身影。只见那紫袍人身形一晃,手中兵刃挥舞得越发凌厉起来,与那些试图阻挡他前进的衙役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短短片刻之后,司徒睿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心中满是不忍和愧疚。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英勇无畏的衙役倒在了紫袍人的刀下,只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想到此处,司徒睿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他当即转头对着赵飞大声说道:“赵飞,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这些衙役都是为了保护我才不惜以命相搏,我们怎能弃他们于不顾?你快去帮帮他们吧!” 听到司徒睿的这番话语,赵飞面露犹豫之色,他担心一旦自己离开了,司徒睿会遭遇不测。于是,赵飞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我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万一有个闪失……” 还未等赵飞说完,司徒睿怒目圆睁,冲着他怒吼道:“赵飞!你可是忠义侯之子、禁卫军的统领!论武功,在场众人谁能比得上你?如今这些衙役危在旦夕,你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难道连我的话你都不肯听了吗?” 面对司徒睿如此严厉的斥责,赵飞不禁心头一震。他深知司徒睿所言不无道理,身为忠义之士,又岂能临阵退缩?终于,赵飞咬了咬牙,从腰间抽出了寒光闪闪的宝剑,双脚猛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身向着紫袍人与衙役交战之处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司徒睿则站在原地,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正在激战中的紫袍人,想要将其面容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紫袍人的模样描绘下来,待到小叮当苏醒之后,好让她辨认此人究竟是不是传授她们武功的那位神秘人物。 过了好一阵子,那身着紫袍之人与赵飞各自稳稳地站立于不同的屋檐之上。只见赵飞微微低头,对着下方一众衙役高声吩咐道:“尔等速速前去保护二殿下以及娘娘,这里由我一人来应付此贼便足矣。莫要迟疑,快快行动!”说罢,那些衙役们纷纷领命,转身快步朝着司徒睿所在之处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静立不动的紫袍人突然身形一闪,如疾风般向着那些正朝司徒睿靠近的衙役们猛冲而去。可其动作虽快,却依然未能逃过赵飞敏锐的目光。几乎就在紫袍人动身的瞬间,赵飞亦是脚下轻点,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急速射出,成功地将紫袍人的去路拦下。紧接着,两人便是毫无花巧地交起手来,一时间拳风掌影交错纵横,令人眼花缭乱。 而身处一旁观战的司徒睿则是一脸凝重之色,口中不忘向正在激战中的赵飞大声叮嘱道:“赵飞,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多加留意自身安危!” 眨眼之间,双方已交手一个回合有余。只见那紫袍人忽然虚晃一招,趁着赵飞防守之际,猛地向后一跃,随后竟是振翅高飞,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见此情形,赵飞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即也是纵身而起,紧紧追着那紫袍人的身影而去。 正当司徒睿准备转身前往书房,欲将方才所见那紫袍人的模样描绘下来之时,异变陡生!只听得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便看到足足十名身着黑衣之人宛如鬼魅一般自远处飞速掠至,然后缓缓降落在了庭院之中。 “我的天呐,怎的还有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徒睿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这时,一直陪伴在司徒睿身旁的赵莹莹轻声开口道:“睿哥,观这些人之举动,似乎乃是有组织而来,并不似寻常个人。” 就在此时,只见吴茯苓满脸兴奋地飞奔而来,边跑边大声喊道:“睿哥,姐,好消息啊!小叮当终于醒啦!” 司徒睿和赵莹莹听闻此言,皆是面露惊色,急忙转头望向正快步走来的吴茯苓。然而,就在这时,吴茯苓突然注意到院子中的那群黑衣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二话不说便掉头往回跑去。 司徒睿和赵莹莹见状,不禁面面相觑,满心狐疑地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了?”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将目光投向已经折返回来的吴茯苓。 只见吴茯苓风驰电掣般地跑到近前,手中紧紧握着他那标志性的武器——一根粗长的铁棍。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吴茯苓竟然迅速从铁棍之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然后猛地一脚跺向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身跃入院子中央。 站稳身形之后,吴茯苓毫不犹豫地转身面向司徒睿和赵莹莹,高声喊道:“睿哥,姐,情况危急,你们赶快先撤回去!这里交给我一人应付即可!”言罢,他不再多言,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那群黑衣人,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司徒睿和赵莹莹二人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想法。只听他们齐声高呼道:“不对呀!咱们可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又何必躲躲藏藏呢?”话音刚落,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接着双双身形一闪,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黑衣人猛扑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第74章 无常勾魂(二四)吴茯苓改回原名,小叮当诉说详情 县令郑大洋正在处理县衙中的日常事务,突然听到手下急匆匆跑来禀报:“大人,大事不好啦!有刺客冲进县衙后堂啦!” 郑大洋闻言大惊失色,立刻站起身来,高声喝道:“众衙役、捕快听令,随本官速速前往后堂!”说罢,他便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和身手敏捷的捕快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后堂院中。 刚到后堂院,郑大洋就看到眼前的一幕让他怒火中烧。只见六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正与司徒睿等人激烈打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不停,喊杀声震耳欲聋。郑大洋气得脸色铁青,嘴里嘟囔着:“真是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这群歹徒竟敢如此胆大包天,闯进县衙后堂行凶作恶!”他怒目圆睁,猛地一挥手臂,大声吼道:“给我上!务必保护好二殿下的安全!”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衙役们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嗷嗷叫着一拥而上,直扑向那几名黑衣人。刹那间,整个院子里杀声四起,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经过一番苦战后,有一名黑衣人瞅准机会,趁乱冲破包围圈,夺路而逃。剩下黑衣人则被团团围住,陷入绝境。就在这时,司徒睿眼见形势不妙,连忙高喊:“刀下留人!留活口。” 然而,他的呼喊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几名衙役手起刀落,将最后一名黑衣人当场斩杀。司徒睿见状,不禁跺足长叹:“哎呀!你们怎么全都把人给杀了,这下可好,我们如何从他们口中得知线索啊!” 此时,郑大洋快步走上前来,对着司徒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并关切地问道:“二殿下,您万金之躯,怎能亲身涉险,亲自上阵杀敌呢?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啊!您没受伤吧?” 司徒睿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本殿下虽轻功不佳,但我这一身武艺可不是吃素的,对付几个小毛贼还不在话下。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不必挂怀。” 听到这话,郑大洋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那颗悬在嗓子眼儿处的大石头总算是稳稳当当地落回了肚子里。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钦佩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对司徒睿那高强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此时,赵莹莹将目光投向了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眉头微微蹙起,转头对着司徒睿开口说道:“睿哥,依我之见,这些个黑衣人恐怕来者不凡呐!瞧瞧他们这一身不俗的武艺,咱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折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他们给制服了。” 司徒睿听闻此言,默默地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认同赵莹莹的观点。紧接着,他缓缓蹲下身子,开始仔细地检查起这些黑衣人尸体来,试图从他们身上寻觅到一些能够揭示其身份或者幕后指使之人的蛛丝马迹。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尽管司徒睿已经搜遍了每具尸体的周身,但最终却一无所获。很明显,这些黑衣人此番前来乃是有备而行,又怎么可能会在自己身上留下丝毫可供追查的线索呢?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绣娥和小红两人神色匆匆、步履焦急地赶了过来。她们先是快速地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情况,待看到赵飞并不在此处之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焦虑之色,连忙开口向司徒睿询问道:“二殿下,赵飞他人在哪里呀?” 这个时候,一旁的吴茯苓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同样将视线转向了司徒睿,并等待着他的回答。司徒睿见状,慢慢地站直了身体,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他去追击那个紫袍人了,我......” 话还未说完,吴茯苓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司徒睿的话语,抢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我立刻前去接应赵飞。”说罢,他一脸急切地望着司徒睿,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之意。 司徒睿毫不犹豫地指向某个方向,吴茯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后,脚下猛然发力,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迅速朝着目标飞去。司徒睿看着吴茯苓远去的身影,不放心地大声叮嘱道:“小舅子,千万要小心啊!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边话音刚落,赵莹莹就快步走到绣娥身旁,轻轻地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柔声安慰道:“绣娥妹子,你不要太过忧心了。我和睿哥对赵飞的武功可是有着十足的信心呢!更何况,他可是堂堂忠义侯之子,这世上能打败他的人怕是寥寥无几呀。” 听了赵莹莹这番贴心的话语,绣娥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下来,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与此同时,司徒睿率先独自一人踏入书房。他来到书桌前,铺开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然后拿起一支精致的毛笔,蘸满墨汁,开始聚精会神地描绘起那名神秘紫袍人的模样来。只见他时而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紫袍人的每一个细节;时而运笔如飞,将脑海中的形象一点点呈现在纸上。 就在司徒睿专心作画之时,在距离此地不远的一处空旷之地,一条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的河流静静地流淌而过。河岸边,两座简陋的茅草屋相对而立,仿佛是这片宁静景色中的点缀。而此刻,令人瞩目的是,茅草屋的屋檐之上,分别站立着赵飞和那名紫袍人。 赵飞右手紧握着那柄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宝剑,剑身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他目光凌厉地凝视着对面的紫袍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坚不摧的气势。而对面的紫袍人亦是毫不示弱,同样用冰冷的眼神回敬着赵飞,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赵飞脚踏屋檐,整个人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腾空而起,直冲向对面同样脚踏屋檐、气势汹汹而来的紫袍人。双方在空中交汇的瞬间,仿佛两颗流星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刹那间,他们已来到河流中心上空,二话不说便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剑风刀影交错,劲气四溢,打得河水犹如沸腾一般,不断掀起惊涛骇浪,轰然炸响之声不绝于耳。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片刻之后,两人各自向后一跃,稳稳地落回了屋檐之上。此时,那紫袍人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件武器,竟然是一根闪烁着寒光的盘龙丝。而刚刚赶到现场的吴茯苓一眼就瞧见了紫袍人的举动,心中暗叫不好,连忙高声提醒道:“赵飞,千万小心啊!他要用盘龙丝了!” 听到吴茯苓的呼喊,紫袍人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站在地面上的吴茯苓。他眼珠滴溜溜一转,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计谋。稍作停顿之后,只见他脚下用力一蹬,再次飞身而起,朝着另一边逃离地无影无踪。 吴茯苓见状,心急如焚,正欲拔腿追赶,却被从天而降的赵飞给拦了下来。赵飞大声喊道:“吴公子,穷寇莫追!暂且放过他吧,别去冒险了。”说着,轻轻拍了拍吴茯苓的肩膀。 待吴茯苓停下脚步,赵飞好奇地问道:“吴公子,你怎会在此?” 吴茯苓回答道:“睿哥得知你独自一人追击紫袍人,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让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赵飞一脸焦急地问道:“二殿下没事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吴茯苓连忙回答道:“就在你刚走不久,突然之间,竟有整整十名黑衣人如鬼魅一般冲了进来!”他的话语里还带着一丝后怕。 赵飞闻此言语,不禁大吃了一惊,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急忙又向吴茯苓追问起来:“那二殿下现在情况如何?可有受伤?”眼神中满是忧虑之色。 只见吴茯苓微微一笑,安慰道:“赵飞兄,你尽管放心好了。有我在这里守护着,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再说了,他可是我的姐夫呀,我怎会容许他受到半点儿伤害呢!” 这时,吴茯苓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说道:“哎,对了,你刚才为何称呼我为吴公子呀?”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 赵飞哈哈一笑,解释道:“你刚刚自己都说了,二殿下乃是你的姐夫,如此一来,你的身份可不就变成小舅子了吗?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普通之人,那我称你一声吴公子,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啦!” 吴茯苓听完赵飞这番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两人相视一笑,便有说有笑地一同朝着县衙走去。一路上,他们谈笑风生,仿佛之前那场惊险的遭遇从未发生过一般。 此刻,只见小红双手稳稳地端着那刚刚沏好、热气腾腾的香茗,宛如捧着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迈着轻盈而谨慎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书房。她的眼神专注且小心,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茶水溅出或是打翻茶杯。 司徒睿旁边的赵莹莹一抬眼便瞧见了小红,于是赶忙上前迎上去,动作轻柔地从小红手中接过了托盘,并将其中那精致的茶碗轻轻地放置在了案桌上。接着,赵莹莹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拿起桌上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旧茶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一样,轻拿轻放,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做完这些后,她才安静地站在司徒睿的身旁,目光静静地落在正在专心致志作画的司徒睿身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好一会儿。终于,司徒睿停下了手中挥舞的毛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他微微眯起双眼,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幅刚刚完成的画作,眼中满是对自己作品的喜爱与欣赏之情。随后,他左手随意地抬起,伸向一旁的茶碗,看样子是想要喝口茶润润嗓子。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待在一旁的赵莹莹突然往前凑近了一些,探头看向司徒睿手中的画卷。只一眼,她便忍不住开口称赞起来:“睿哥,您这画画得可真是太棒啦!简直可以拿去卖掉换钱喽,哈哈哈哈……” 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司徒睿冷不丁听到赵莹莹这么一说,不禁浑身一抖,险些被口中的热茶给呛到。他猛地回过头来,一脸惊愕地望着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赵莹莹,瞪大了眼睛说道:“哎呀呀!莹莹啊,你啥时候跑到我身边来的呀?可真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呢!” 赵莹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司徒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说道:“睿哥,我可是一直都陪在您身旁哦,就连您手中这杯清香扑鼻的茶水也是我刚刚给您换上的哟!” 司徒睿听闻此言,不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笑着回应道:“哎呀呀,莹莹真是抱歉呐!我方才太过专心致志,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你们就在我的身边,哈哈哈哈!”说着,他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茶香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恰在此时,只见赵飞与吴茯苓两人并肩走进屋内。司徒睿连忙放下茶碗,关切地询问道:“赵飞、小舅子,你们没事吧!” 赵飞与吴茯苓对视一眼后,纷纷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然而,赵飞紧接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只是可惜,最终还是让那个紫袍人趁机逃脱了。” 司徒睿微微颔首,微笑着宽慰道:“无妨无妨,只要你们二人安然无恙便好。想来绣娥姑娘也能因此而安心不少。毕竟在此处,唯有她对你最为牵挂担忧啊!常言道‘穷寇莫追’,在我们尚未彻底摸清对方底细之前,贸然追击恐怕并非上策。” 话音刚落,一旁的绣娥快步走到赵飞身侧,眼中满是关怀之意。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开始轻声细语地互诉衷肠起来。一时间,屋内充满了温馨甜蜜的氛围,令人心生羡慕。 此时此刻,只见司徒睿与赵莹莹二人并肩而立,正站在那张古色古香的案桌之前,手中紧握着紫袍人画像,聚精会神地端详起来。就在这静谧之中,司徒睿忽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后高声喊道:“小赵!” 原本还沉浸在聊天的赵飞猛地回过神来,连忙一路小跑上前,来到了司徒睿的面前。然而,司徒睿只是定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便摇了摇头,对着赵飞说道:“哎呀,我可不是叫你呀!” 听到这话,赵飞和一旁的赵莹莹两人瞬间都懵住了,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转换了一下称呼,再次开口叫道:“吴茯苓,我叫的可是你哟!” 这突如其来的呼喊让吴茯苓也是一愣,她满脸疑惑地伸出手指,指向自己问道:“啊?姐夫,您是在叫我吗?可您是不是吃错药啦?我的名字明明是吴茯苓呀,哪是什么小赵嘛!” 面对吴茯苓的质疑,司徒睿却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哈哈,我可没有叫错哦。你难道不是莹莹的亲弟弟吗?既然如今你们已经相认了,那自然要认祖归宗,把名字改回到从前才是啊!不过……你以前到底叫什么来着?” 看到司徒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赵莹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之情。只见她骄傲地抱起双臂,将头高高扬起,宛如一只高贵的白天鹅。此刻,她的内心暗自思忖:哼,谁让你连我弟弟的真名都记不住呢?既然如此,本小姐又为何要告诉你呀?我倒要看看,面对我的沉默不语,你究竟会急成什么样儿,难不成还能拿我有办法不成? 司徒睿见赵莹莹迟迟不肯开口,无奈之下只得将双手轻轻搭放在她那纤细的双臂之上,满脸恳切地问道:“莹莹,你快告诉我吧,小舅子的真名到底是什么呀?”可是,无论司徒睿如何哀求,赵莹莹始终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旁的小红忽然出声道:“二殿下,他的真名叫赵瑞祥!” 赵莹莹听到这话后,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之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小丫鬟,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将真相说了出来。 司徒睿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小红,随即便转过头来,望着赵莹莹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莹莹啊,看来小红这是跟你学得机灵了不少呢!”笑罢,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吴茯苓,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舅子啊,从今天起,你还是赶紧改回原来的真名吧。如今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自然得认祖归宗才是。而名字,也是咱们中华民族传统孝道中的重要一环哟!” 吴茯苓满脸兴奋地拱手行礼,声音因激动而略微颤抖:“得令!既然如此,那我日后便改回我的真名啦。”随着这句话语落下,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吴茯苓这个名字。他重新拾起曾经使用过的本名——赵瑞祥,仿佛这个名字承载着他生命中的某种重要意义。 就在此时,司徒睿手持一幅刚刚绘制完成的紫袍人画像,目光从画纸上移开,转而看向赵瑞祥,缓声道:“待你家的小叮当醒来之后,咱们便可向她询问,是否就是此人传授她们武功的人。” 赵瑞祥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司徒睿的提议。然而,片刻之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连忙开口说道:“等等,小叮当已经苏醒了呀。” 司徒睿听到这话也是吃了一惊,瞪大双眼追问道:“啥?什么时候苏醒的?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他脸上露出些许责备之意。 赵瑞祥赶忙解释道:“我说了呀,真的说了!”站在一旁的姐姐赵莹莹见状,也赶紧帮腔道:“睿哥,我弟弟确实说过小叮当苏醒的事情啊!” 司徒睿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之前的情景。经过一番思索,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刚才全神贯注于记住紫袍人的样貌,以至于忽略了赵瑞祥提到小叮当苏醒这件事。弄清楚缘由后,司徒睿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与众人一同前往小红的房间,想要亲眼看一看已然苏醒的小叮当此刻究竟状况如何。 片刻之后,司徒睿带着一群人匆匆赶到了小红的房间。一推开门,只见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赛华佗正端坐在床前,全神贯注地为躺在床上的小叮当把脉诊断病情。而司徒睿他们则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没过多久,赛华佗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司徒睿恭敬地行了个礼。司徒睿连忙挥了挥手说道:“赛前辈不必如此客气,咱们都是熟人了,快别这么见外。对了,小叮当现在情况如何呀?” 就在这时,赵睿祥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一脸关切地看着小叮当,并轻声与她聊起天来。听到司徒睿的询问,赛华佗微笑着回答道:“回二殿下,经过老夫诊治,小叮当恢复得相当不错。只要按时服用老夫所开的药方,再静心调养一段时间,应该很快就能下床自由活动了。” 司徒睿听后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又开口道:“嗯,那就好。多谢赛前辈妙手回春!等您开完药后,就让赵飞替我送您一程吧,也好确保您路上安全。”然而,赛华佗却连连摆手婉拒道:“二殿下真是太客气了,老夫行医多年,这点路还不成问题,自行返回即可,不敢有劳小将军相送啊。”话虽如此,但最终赵飞还是坚持将赛华佗送出了门。 待赵飞和赛华佗离去之后,赵莹莹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向司徒睿发问道:“睿哥,这赛前辈医术如此高明,您为何不让他多留一会儿呢?” 司徒睿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赵莹莹的脑袋,耐心解释道:“哎呀,亏你是王妃呢。你想想看,小叮当不是已经苏醒过来了吗?既然如此,后续只需要按时服药、安心休养便能逐渐康复。而像赛华佗这样的神医,应当将他的高超医术用在更多急需救助的病人身上。所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好东西自然也要懂得与人分享嘛。更何况他身为郎中,救死扶伤乃是其天职所在,咱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耽误了其他病人获得及时救治的机会呀。” 赵莹莹听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就在这时,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小叮当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向司徒睿行个礼以表谢意,但刚一动弹便被眼疾手快的司徒睿给制止住了。 “小叮当,你且莫动!赛前辈刚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生静养,切不可随意乱动。所以这行礼之事就算了吧,你可千万别再逞强了哦。小叮当,你如今感觉身体如何,可有比先前好受一些?”司徒睿一脸关切地看着小叮当,轻声询问道。 只见小叮当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她柔声回应道:“多谢二殿下挂怀,小叮当觉得自己已经好了许多,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完全恢复如初啦。” 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调侃道:“要说心里一直挂念着的人呐,恐怕也就只有你家这位赵睿祥喽,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小叮当先是一怔,脸上露出迷茫之色,紧接着不解地问道:“啊?赵瑞祥?赵瑞祥是谁呀?” 站在一旁的赵莹莹连忙转头看向弟弟赵瑞祥,嗔怪道:“弟弟,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没有跟小叮当讲过呀!” 赵瑞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略带愧疚地冲着小叮当笑了笑,然后缓缓开口讲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小叮当听完之后,眼睛顿时一亮,满脸兴奋地望着赵瑞祥,激动地说道:“茯苓哥……哦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祥哥啦!这可是大喜事呢,能够认祖归宗实在太好了!” 就在这时,司徒睿插话进来,一脸严肃地对小叮当说道:“小叮当,关于你母亲的事情,瑞祥老弟应该都已经告诉你了吧?唉,逝者已矣,还望你能节哀顺变呐。还有件事儿,你来瞧瞧看,这幅画上画的人是不是曾经教导过你们武功的那个人?”说着,司徒睿便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起来的画像,轻轻展开,只见画面上赫然呈现出一个身着紫袍的身影。 小叮当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幅画像,瞪大双眼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只见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微微颔首,仿佛要从这画像之中挖掘出更多隐藏的信息。片刻之后,小叮当终于抬起头来,对着司徒睿用力地点了点,表示画上之人正是她所见到的那个人没错。然后,她紧接着又补充道:“不过,之前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他穿的可不是紫色的袍服呢。” 此时此刻,尽管这条线索还显得有些单薄,但无论如何,对于一直苦苦追寻真相的司徒睿等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一线希望了。于是,司徒睿当机立断,吩咐县令郑大洋立刻将这幅画像张贴到县城各处显眼的位置,并告知民众,如果有人发现与画中人相似、且行为鬼祟可疑之人,务必及时向县衙举报。 郑大洋领命而去,手中紧紧握着那张画像,匆匆离开了房间。待到郑大洋离开之后,小叮当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说道:“二殿下,小叮当真的非常感激您和诸位救了我的性命。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也深知您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其实在之前,我也曾多次劝说我娘,希望她能够改过自新,从此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可是......唉,我娘她根本听不进去啊。但是现在,只要是您们想知道的事情,哪怕再微不足道,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您们,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司徒睿静静地听完小叮当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同时,他对接下来的调查也多了几分把握。稍作思考之后,司徒睿开口问道:“小叮当,那么能否请你告诉我,你和你娘究竟来自何方?还有,为什么黄册上关于你们母女俩的记录会如此模糊不清呢?” 就在这时,小叮当的回答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原来,小叮当竟然并非冷雪的亲生女儿!这个惊人的消息让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第75章 无常勾魂(25) 小叮当道实情 “你的意思是说,冷雪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赵莹莹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再次向小叮当确认道。 只见小叮当微微颔首,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然后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记得那是我八岁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天地间一片迷蒙。我们一家人被困在了家中,无处可去,只能在家中闲聊和酿酒。就在闲聊之际,娘突然毫无征兆地对我说,其实她并非我的亲生母亲。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整个人都呆住了。” 说到这里,小叮当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讲道:“后来,回过神来的我满心疑惑,忍不住追问起其中缘由。然而,每当触及这个问题时,娘总是刻意回避,迅速转移话题,不再多言半句。就这样,这件事情一直成为了我心中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此时,听到这番话的司徒睿等人皆是面露惊色,面面相觑之间流露出震惊与思索之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对这段离奇身世的揣测之中。没过多久,小叮当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见大家都还在等着她继续讲述,便又开口补充道:“尽管如此,我始终坚信娘是真心疼爱我的。她平日里对待我关怀备至,有时候会十分严厉;而有时候却又格外幽默风趣,逗得我哈哈大笑;甚至还有些时候,她会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独自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只是那时的我年纪尚小,懵懂无知,并不知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苦衷。每次看到娘伤心落泪,我能做的也仅仅只是走上前去,轻轻地抱住她,用稚嫩的言语给予她些许慰藉罢了。” 恰在这时,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司徒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追问道:“哦,既然如此,那么请问你娘……哦不对,应该说是冷雪,她曾经杀过何人呢?而在这一系列事件当中,你又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小叮当目光直直地望着司徒睿,眼眶微微泛红,嘴唇轻颤着说道:“二殿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始终都是我的娘亲啊......”声音虽然不大,却饱含着无尽的情感与坚定。 司徒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紧接着,小叮当深吸一口气,继续述说着关于母亲的事情,“我娘她呀,其实也就是杀掉了那个平川县的黄大海罢了,其他的时间呢,要么就在精心酿造美酒,要么就是在筹划如何杀人。我娘这个人呐,做起事来极其认真、细致,容不得半点儿马虎。哪怕只是出现一点点小小的失误,或者自己还没有拥有百分之百的决心,她都绝对不会轻易采取行动的。而至于我嘛,也仅仅只是在旁边协助一下她而已!” 听到这里,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赵瑞祥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小叮当,颤抖着嘴唇问道:“小叮当,你......你竟然真的,真的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去了吗?” 小叮当缓缓转过头来,面对着赵瑞祥那充满震惊与疑惑的目光。她的眼中满含着深情以及深深的遗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祥哥,实在对不起,小叮当并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另外,像我这样的一个帮凶,确实是配不上你的......”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那悲伤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心碎不已。 赵瑞祥紧紧地将小叮当拥入怀中,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他轻柔地拍着小叮当的后背,就像微风拂过湖面那般温柔,轻声安慰道:“小叮当,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真的没事了。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你不过只是个被卷进来的无辜者罢了。而且,你一直都是那么善良美丽,如今更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努力改过自新,这样的你,完全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我又怎会嫌弃于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来,快把眼泪止住。”说着,赵瑞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为小叮当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小叮当微微抬起头,目光怯生生地扫过一旁的赵莹莹和司徒睿,然后再次看向赵瑞祥,嘴唇轻颤着说道:“可是……可是你还有姐姐啊。还有你的姐夫,不正是当今的二皇子殿下吗?那……那像我这般身份低微之人,如何能与你们相提并论?”说到最后,小叮当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晶莹的泪珠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赵瑞祥微微一笑,用手指轻轻地勾起小叮当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认真而坚定地说道:“的确,我的姐夫是二皇子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在我看来,每个人都应该有权选择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不受所谓门第之见的束缚。我坚信,真正的感情是可以跨越任何障碍的。小叮当,相信我好吗?只要我们彼此真心相爱,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请不要害怕,更不要轻言放弃。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随后,在经过一番耐心地安抚后,小叮当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见此情形,赵瑞祥轻轻地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司徒睿和赵莹莹的面前。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赵瑞祥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在场的众人都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先是满脸狐疑地对视一眼,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十分诧异。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去,想要将跪在地上的赵瑞祥搀扶起来。然而,面对二人的好意,赵瑞祥却表现出异常坚定的态度,任凭怎么劝说,他始终不肯起身。 这时,司徒睿忍不住开口道:“瑞祥,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呀?快快起来啊!”语气之中既带着几分焦急,又夹杂着些许不解。 赵瑞祥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着自己的姐夫和姐姐,诚恳而又深情地说道:“姐,姐夫,请听我说。其实,我真心实意喜欢小叮当,而且,小叮当也是真心喜欢我的。虽说在这次案件当中,小叮当确实充当了帮凶的角色,可如今她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决心改过自新。俗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犯了错能够及时悔改,那依然还是个好孩子。我没有读过太多书,不太会讲那些大道理,但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我却是明白的。所以,恳请姐姐和二殿下行行好,成全我们两个吧!”说完这番话,赵瑞祥再次低下头去,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 此时此刻,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互相对视着,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明悟之色,随后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给这个场景增添了几分轻松愉悦的氛围。 跪在面前的赵瑞祥听到这笑声,不禁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他皱起眉头说道:“姐,二殿下,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呀,为什么你们反而笑起来了呢?” 司徒睿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回应道:“哈哈,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啊。不过,既然你叫我二殿下,那……我考虑一下哦……”说完,他便转身走向旁边,双手抱胸,微微仰头,做出一副正在深思熟虑的样子。 赵瑞祥被司徒睿这番话弄得有些发愣,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姐姐赵莹莹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并压低声音嘀咕道:“傻弟弟,睿哥的意思是让你叫他姐夫,而不是什么二殿下。” 赵瑞祥一听,顿时恍然大悟,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的神色。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司徒睿身旁,满脸堆笑地大声喊道:“姐夫!这么说来,您已经同意我和小叮当在一起啦?” 正当司徒睿转过身准备回答的时候,赵莹莹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哎呀,睿哥,差不多行啦,别再继续假装下去啦!”她娇嗔地白了司徒睿一眼,语气中既有几分埋怨,又透着些许亲昵。 司徒睿将目光先投向赵莹莹,然后缓缓地移到赵瑞祥身上,轻声说道:“瑞祥啊,我可从来都没有表示过不同意哦。而且你想想看,在这里,除了你之外,不就只有你姐姐嘛。毕竟你们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弟,而我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说完,他微微耸了耸肩,表示出自己的无奈。 听到这话,赵瑞祥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连忙回应道:“嘿嘿嘿,姐夫您这话说得可不对啦。您既是我的姐夫,又是尊贵的二殿下,论辈分,自然是您最大,这儿当然是由您来做主咯!” 司徒睿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将视线转向坐在床上的小叮当,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呢,小叮当,你最好还是把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吧。这样一来,咱们也能尽快了结这个案子不是?至于之后你们俩想要怎么过日子,那就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愿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莹莹突然插话进来,她皱着眉头说道:“就算小叮当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这个案子恐怕也没办法轻易结案!” 司徒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陷入沉思之中。片刻过后,他猛地一拍脑门儿,恍然醒悟过来。原来,在这个案件背后还牵扯到那些数量惊人的黄金白银和白骨,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紫袍人。这么看来,冷雪和小叮当所知晓的情况,仅仅只是整个事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就在此时,小叮当稍作思索之后开口道:“那好吧,首先呢,就让我来讲讲诸位都颇为关注的那个黄大海的事儿。具体情况是这样的,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一,我娘亲早早地便开始动笔写信。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戴上了那双专门用来防毒和防腐蚀的手套,接着就着手提炼起一种用马钱子精心炮制而成的剧毒来。等到毒药炼制成功以后,娘亲又把那张信纸完完全全地浸泡在了毒液之中,让整张纸都沾满了致命的毒素。做完这一切之后呢,便是由我亲自出马,前往民信局将这封浸满毒药的信件给寄出去。要知道,这民信局可是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当天投进去的信件,得等到第二天才会正式派送出去。也就是说呀,到了八月十三号的时候,黄大海才能够收到这封信。而他呢,也是非常听话地照着我娘亲在信里所说的去做了,并且依照约定准时抵达了位于处县的仙女山,登上了那条红色的小船,静静地等待着我娘亲的到来。另外,他从平川一路奔波赶到处县的仙女山时,已经是仲秋的夜晚时分了。待他上了船之后不久,我特意将自己装扮得美若天仙、娇艳动人,然后袅袅婷婷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我不动声色地拿出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千日醉递给他喝。大约过了快半个时辰左右吧,也就是天空中的那轮明月正高悬于天际、洒下皎洁月光之时,黄大海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难忍,原来是之前沾在信纸上的毒性开始发作了!没过多久,他就这样一命呜呼,惨死当场了。” “千日醉?”听到这个名字后,司徒睿和赵莹莹不禁同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讶之色。他们对视一眼,似乎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东西。 小叮当看着两人如此反应,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没错,就是千日醉。这可是我娘精心调制出来的一种毒酒呢!此毒酒无色无味,就像是普通的清水一般,但毒性却极其猛烈。哪怕是那些经验老到、技艺精湛的验尸高手,也休想从尸体中检验出千日醉的成分来。而且啊,如果将其混入我娘亲自酿造并推向市场的乐州蓝酒之中,那毒性更是会变得无比强烈。每次我偷偷跑出去玩儿之后回到家,要是被娘发现了,心里总是会七上八下地担心她会不会在乐州蓝酒里面加进千日醉来惩罚我。不过还好啦,后来有一次她很认真地跟我说过,不管怎样,我始终是她的女儿,所以无论如何她都绝对不会对我下这样的毒手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瑞祥忽然眼前一亮,兴奋地拍起手来,急切地追问道:“哎呀呀,小叮当,先别管那个千日醉啦!快给我们讲讲那个黑白无常勾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吧?简直太神奇啦!”他那充满好奇与期待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小叮当身上,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似的。 此刻,小叮当满脸狐疑地望了望赵瑞祥,接着将目光移向司徒睿和赵莹莹,开口询问道:“怎么?难道说,你们在我家没有搜到东西吗?” 赵莹莹连忙回应道:“当然搜过啦,难道有遗漏的吗?” 小叮当歪着脑袋沉思片刻后说道:“嗯,其实这也不怪你们。我娘她一直都很谨慎小心,生怕会暴露目标,所以特意打通了一间暗室。而且这间暗室就藏在小船的右手边哦。如此隐蔽的位置,你们没能够发现倒也算正常。” 就在这时,郑大洋皱起眉头思索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小船右手边……我记得那里似乎、好像就是一片空旷之地啊?” 司徒睿等人听了这话,纷纷看向他,然后自己也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最后齐声附和道:“是啊,没错啊。当时咱们确实到那个地方仔细查看过,明明就是一块空荡荡的平地嘛,根本就看不到有什么房屋之类的建筑存在啊。” 小叮当见状,不禁微微一笑,随即轻轻挥了挥手,解释道:“嘿嘿,你们有所不知啦,那片看似普通的空地可是暗藏玄机哟!实际上,那里设有一个巧妙的机关,如果不懂得开启方法的话,自然是无法察觉到其中的奥秘所在喽。” “嗯!竟有如此操作?暗室须开启机关,方可显现?”司徒睿与赵莹莹二人齐声惊道。 继而,赵莹莹垂首低语:“好一个冷雪,当真是个人才,不仅精于酿酒,更善设巧妙机关!” 于是,司徒睿遂令县令郑大洋传下命令,遣捕快去猫儿山继续搜查…… 第76章 无常勾魂(二六) 无常勾魂的背后 夜晚,如水般的月华倾洒而下,照亮了广袤无垠的大地。与此同时,深邃的夜空犹如一块镶嵌满璀璨宝石的黑色幕布,繁星闪烁,交相辉映。就在这样一个美丽而神秘的时刻,仙女山岸边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原来,这里聚集了众多的百姓,他们都怀着一颗好奇且忐忑的心,究竟所为何事呢?答案便是观看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无常勾魂。 然而,传出这个惊人消息的人并非旁人,而是身份尊贵的二皇子司徒睿。可眼下这关键时刻,虽然是司徒睿号召大家前来,但却始终未见其身影现身。现场唯有县令郑大洋带着一众衙役在维持秩序。人们纷纷左顾右盼,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着,眼前所见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攒动,根本找不到司徒睿的半点踪迹。 这时,一名心急如焚的百姓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径直走向郑大洋并开口问道:“大人呐,二殿下到底在哪儿呢?明明是他叫我们过来看这无常勾魂的,结果他人却不见踪影,连那无常勾魂也是毫无动静呀!要不然,大家还是回去算了吧。” 面对民众的质疑与焦虑,郑大洋脸上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赶忙说道:“哎呀,各位父老乡亲们,请先不要着急嘛!大家都再稍微忍耐一下下。只要那无常勾魂一出现,二殿下自然就会赶过来啦!所以还请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哦!” 听到郑大洋这番言辞恳切的解释后,原本躁动不安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开始继续耐着性子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阵子,时间悄然流逝着,当那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最为皎洁明亮的光芒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快瞧呀,黑白无常来了!”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循声望去,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此时此刻,位于人群最前端的赵瑞祥先是将目光投向了船上的小叮当,接着又迅速地扫向对面的黑白无常,他的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忧虑和不安。站在一旁的赵飞见状,赶忙出言宽慰道:“赵公子,您不必如此担心,这不过就是一场小小的测试罢了,无非是些江湖术士惯用的伎俩而已。”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对面仙女山脚下的黑白无常伸出那两只阴森可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们面前“小叮当”的魂魄,并用力一扯,瞬间就将其魂魄给勾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胆战,震惊到合不拢嘴。 而赵瑞祥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景象,同时还时不时地转头看看身旁河边船上的小叮当。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自己身上的衣服,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开始微微泛白。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原本稳稳坐在船上的小叮当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倒在了地上。赵瑞祥见状,脸色大变,二话不说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了过去,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小叮当,小叮当!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然而,就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戏剧性的一幕突然上演!众人惊讶地发现,对面的黑白无常竟然正在激烈打斗。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声此起彼伏,仿佛将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冲淡了许多。 而此时,船上的赵瑞祥心急如焚,他不停地焦急呼喊着小叮当的名字,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可是无论他怎样呼唤,小叮当依旧紧闭双眼,毫无苏醒的迹象。就在这时,赵飞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满脸关切地询问情况。 与此同时,在大伙的后面小山上有一块白色布幕,其白色布幕的背后,是司徒睿和赵莹莹正各自手持一张黑白无常的模型,互不相让地较起劲来。只听见司徒睿大声说道:“莹莹,我才应该带着魂魄离开这里,你得听我的,毕竟我扮演的可是黑无常啊!” 赵莹莹哪里肯服气,她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哼,你别想指挥我!告诉你,我可是赵莹莹赵大胆,我说要拿走魂魄就是要拿走,怎么样?”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由于他们的争执越来越激烈,手中的黑白无常模型也跟着舞动起来,动作显得十分滑稽可笑。而观看的人们看到对面山脚下情景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马翻。有些人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整个场面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充满了欢声笑语。 就在众人哄堂大笑的时候,原本佯装昏迷的小叮当心里头充满了好奇。她实在按捺不住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偷偷地向四周瞄去。可谁知这一瞄,竟正巧与赵瑞祥投来的目光撞个正着!她心中一惊,连忙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闭上双眼,生怕被发现已经苏醒过来。 然而,赵瑞祥何等敏锐,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小叮当的小动作,不禁惊讶地开口问道:“小叮当,你……你醒啦?” 小叮当闻言,心中暗叫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说没有醒来。可是那强烈的好奇心就如同猫爪一般挠得她心痒痒,尤其是当她听到赵飞那爽朗的笑声时,更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她猛地一下睁开双眼,干脆利落地说道:“哎呀,不装啦!我就是装晕的!” 赵瑞祥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敢情这小家伙一直在拿自己寻开心呢!不过他倒也并不生气,只要小叮当安然无恙便好,至于装晕这点小小的恶作剧,也就由着她去吧。 紧接着,小叮当和赵瑞祥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对面山脚下的情景。只见那里正上演着一场令人捧腹大笑的闹剧——司徒睿和赵莹莹竟然手持着黑白无常的道具相互打斗起来!那模样滑稽极了,活脱脱像是两个孩子在玩耍闹别扭。 小叮当一边用手捂住嘴巴,以免笑得太大声,一边咯咯咯地笑着说道:“二殿下和赵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还拿起黑白无常斗起来啦?真是太好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嘭”的一声,瞬间打破了现场原本欢笑的氛围。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纷纷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目光急切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定睛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竟然躺着两个人。再仔细一瞧,这两人不是旁人,赫然便是那司徒睿与赵莹莹!原来,他俩方才正斗得难解难分、热火朝天,兴许是太过投入,以至于一个不留神,双双从高处掉落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此时赵瑞祥、赵飞以及县令郑大洋见此情形,三步并作两步,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至,满脸关切地询问道:“二殿下,娘娘,您们可还好?有没有伤到哪里啊?”语气之中充满了担忧之情。 “姐姐,姐夫,你们都没事儿吧!”赵瑞祥也紧随其后,焦急地喊道。 司徒睿定了定神,伸手拉住赵莹莹,缓缓站起身来。他先是轻轻地晃了晃胳膊,又扭了扭腰肢,似乎是在检查自己是否受伤。确认并无大碍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回答道:“无妨,不必担心。好在这座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山丘罢了,若是换做那高耸入云的大山,恐怕咱们就得呜呼哀哉喽!” 就在此时,只见司徒睿一脸严肃地站在人群中央,手中紧握着那个逼真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黑白无常模型。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对着周围的乡亲们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们,请大家都过来看看!这个看似神秘莫测的东西,便是其中的玄机所在!”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模型。 司徒睿继续解释道:“每当我们目睹对面出现黑白无常前来勾魂的时候,实际上是有人躲在暗处操纵着这个模型。他们巧妙地借助了明亮的月光,营造出那种阴森恐怖、仿佛无常真的降临人间来索命一般的可怕场景。然而,上次那位死者的真正死因并非是什么鬼魂作祟,而是中毒所致。这一切都是凶手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听到这里,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和议论声。虽然有些人对于司徒睿所说的这些道理似懂非懂,但依然被深深地震撼到了。随后,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紧接着如雷般的掌声便响彻整个场地。人们纷纷叫好,表示对司徒睿这番精彩推理的赞赏与钦佩…… 午夜时分,整个街道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仿佛连呼吸声都能被夜色吞噬。此刻,家家户户都已灯火阑珊,闭门沉入梦乡。突然,打更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街上回响,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他的喊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在这深邃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在县衙的书房里,案桌上散落着一些关键的证物,那一双手套和衣服,以及那对栩栩如生的黑白无常模型。最引人注目的,是司徒睿自己绘制的紫袍人画像。他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凝视着这些线索,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思索。 时间悄然流逝,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司徒睿感觉到有人进来,却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说:“小红,你怎么还没睡?快去休息吧。对了,麻烦你去看一下莹莹,检查一下她的被子是否盖好,别让她着凉了。” 那个脚步声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睿哥,你都没睡,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司徒睿抬起头,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原来走进来的正是赵莹莹。他有些惊讶地说:“莹莹,你怎么还没睡?快去休息吧。”莹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但司徒睿却在这份关切中,感受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赵莹莹轻巧地走到案桌前,仔细地端详着桌上的证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然后转头看向司徒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谁让你是二殿下?谁让你将成为我的未来夫君?既然如此,我有理由陪在你身边呀。” 司徒睿轻轻地笑了笑,目光温柔地看着赵莹莹,轻声说:“莹莹,我担心你夜晚无法安眠。你还是去休息吧,我自己在这里没关系。” 就在赵莹莹准备开口回应的时候,一位衙役匆匆走了进来,他恭敬地禀告道:“启禀二殿下,有人在大堂等候,希望能见您一面,请您过去一趟。” 司徒睿微微一愣,夜已深,此时此刻,居然还有人要见他?这让他不禁心生疑惑。赵莹莹却毫不掩饰地怒斥道:“大胆!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深夜打扰二皇子?你让他过来!” 衙役显得有些尴尬,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说:“二殿下,娘娘,这个人,恐怕只有您亲自出去一见,才能知道他是谁。” 此刻,司徒睿心中的疑惑更甚。作为皇子,谁还有这样的面子,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他沉思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站起身,准备拉着赵莹莹一同前往,然而,衙役却补充道:“二殿下,他只要求单独见您。” 司徒睿微微点头,明白了衙役的意思,于是他对赵莹莹轻轻一笑,示意她安心,而后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赵莹莹的心却愈发不安,因为她发现司徒睿始终没有回来。她在书房中焦躁地来回踱步,内心焦虑不已,思绪纷飞。她暗自琢磨,在这个天下,究竟有谁会有如此大的面子,竟敢让当朝皇子亲自前往相见?这个疑问在她心中盘旋不去,让她无法平静。突然,她的眼前一亮,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禁惊呼出声:“难道是……他?” 在此时刻,先前过来的衙役再次步至赵莹莹面前,以恭敬的姿态通报,来者希望与她会面。赵莹莹听罢,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陷入了紧张的情绪,不知所措。她心中涌现出一个念头:假如来者确为她所猜测之人,那么她这样草率前往,是否过于鲁莽?然而,衙役又追加了一句:“娘娘,来者表示无碍,请您直接前往即可。” 赵莹莹一听这话,心中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她几乎可以确定,来者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跟着衙役,朝着县衙的大堂走去…… 不久之后,赵莹莹来到了大堂之上。她看到司徒睿安静地坐在一侧,而另一侧则坐着一位熟悉的面孔。而在正中央,那位身穿黄色龙袍的人,正是当今的国主,司徒玉龙。这一幕,让赵莹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第77章 无常勾魂(二七) 不是凶手又像是凶手的三弟 “民女赵莹莹参见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见赵莹莹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对着上方的国主司徒玉龙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然而,司徒玉龙却如同木雕泥塑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毫无反应,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赵莹莹,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坐在一边的三皇子司徒飞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连忙压低声音轻声喊道:“父皇,父皇......” 可司徒玉龙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略带不满地道:“不用你喊,我知道。”随后,他将视线重新移回到仍然跪在地上的赵莹莹身上,缓缓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叫错了?” 听到这句话,赵莹莹不由得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望着上方的司徒玉龙,嘴唇微张,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与此同时,坐在两旁的二皇子司徒睿和三皇子司徒飞也都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过了片刻,赵莹莹才回过神来,心里暗自思忖着:他可是堂堂一国之主,我称呼国主,理应不会有错呀!可为何他会这般说法呢?难道还有其他更合适的称谓不成?想到这里,赵莹莹不禁感到一阵迷茫,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就在此时,司徒玉龙先是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赵莹莹,然后转头望向身旁的司徒睿,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你们呐,平日里一个个都自诩聪明绝顶,怎的今日却是如此糊涂?她明明就是睿儿你的未来王妃,既是自家人,又何须这般生分地称呼我国主呢......” 就在此时,司徒睿与赵莹莹听闻此言后,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只见赵莹莹迅速起身,动作轻盈地对着上方端坐着的司徒玉龙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娇声喊道:“儿媳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司徒睿却突然凑到赵莹莹耳边轻声嘀咕道:“莹莹,你又错啦!” 赵莹莹心头一紧,暗自思忖道:什么?我又错了?不都是跟着皇子称呼陛下为父皇的么?正疑惑间,只听司徒睿接着解释道:“莹莹呀,父皇还没有让你平身呢,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站起来呢?所以嘛……” 听到这里,赵莹莹方才如梦初醒,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呀,这宫廷里的规矩也太繁琐、太啰嗦了吧!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赶紧再次躬身施礼,向司徒玉龙赔礼道歉道:“父皇恕罪,儿媳初来乍到,不懂宫中礼数,还望父皇莫要怪罪。” 看到赵莹莹如此诚惶诚恐的模样,司徒玉龙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伸手轻轻捋了捋自己下巴处的胡须,然后朗声道:“儿媳快快平身吧,不必如此拘谨。朕知道你长期在外,习惯外面言行举止,这些宫廷的繁文缛节一时半会儿难以适应也是情有可原的。来来来,快些起身到这边来说话。” 得到司徒玉龙的许可,赵莹莹这才如释重负般缓缓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移步至一旁站立着。 片刻之后,赵飞和绣娥两人匆匆忙忙地快步走来。当他们走近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原来竟是国主亲临此地! 两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双膝跪地,对着司徒玉龙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司徒玉龙面色严肃地看着赵飞,开口质问道:“赵飞,朕知晓你乃忠义侯之子,但你身负保护二殿下之重任,为何此刻你却在屋内歇息?” 赵飞一听这话,心中一紧,连忙拱手向司徒玉龙赔礼道歉,说道:“陛下息怒,请恕末将失职之罪。”话音未落,一旁的绣娥赶紧替赵飞求情道:“陛下明鉴,此事并非是赵公子之过……” 就在此时,司徒睿迈步向前,朝着司徒玉龙躬身施礼,然后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父皇,此事乃是儿臣的主意。是儿臣见赵飞近日颇为劳累,故而特意准许他稍作休憩,万万不可怪罪于他呀。” 然而,没等司徒玉龙回应,站在一旁的赵莹莹突然插话进来,抢着说道:“父皇,这其实全是儿媳的主意啦,正是因为儿媳建议睿……哦不对,是二殿下,他才会让赵飞去休息的。” 听到这里,司徒睿不禁转头看向赵莹莹,一脸无奈地辩驳道:“莹莹,明明这就是我的主意嘛,怎能说是你的呢?”赵莹莹哪里肯服气,当即毫不示弱地与司徒睿争论起来。一时间,县衙大堂内充斥着他俩你来我往的争辩之声,其他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敢轻易插嘴打断。 没过多久,只见司徒玉龙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二位莫要再为此事争论不休了。朕可没说要怪罪于赵飞呀!”说着便向赵飞和绣娥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二人站起身来。此时,原本争执不下的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见状,也只得乖乖地安静下来,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紧接着,司徒玉龙将目光转向赵飞,和声问道:“赵爱卿,不知你对这位绣娥姑娘如何?朕可是特意为你挑选的佳人呐。而且,你的双亲对此也是点头应允了的,所以绣娥姑娘这才会前来寻你。” 就在这时,赵飞与绣娥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一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在彼此的眼神之中传递着。稍作停顿之后,赵飞赶忙拱手施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末将在此多谢国主陛下的关怀挂念之情,更感激您不辞辛劳为末将费心择选如此称心如意的女子。国主陛下,末将认为绣娥姑娘甚好,心中亦是十分情愿能与此女相伴余生。” 听到赵飞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站在一旁的绣娥不禁微微颔首,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声附和道:“小女子亦愿与赵将军携手同行,共度此生。” 见此情景,司徒玉龙不禁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连连说道:“好好好!只要你们二人皆心满意足,朕也就放心了。之前朕还担心你对这门亲事不甚满意呢。”一时间,整个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众人皆是喜气洋洋。 片刻之后,原本回荡在空中那爽朗的笑声突然之间如同被利刃斩断一般戛然而止。只见司徒玉龙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开口说道:“朕此次特意前来,最主要的目的乃是探望睿儿与莹莹,当然,还有赵飞和绣娥。再者,朕思量着让飞儿留在你们身旁一段时日,也好让他跟着你们多多历练一番。毕竟这孩子尚还年轻气盛,若是一直待在宫廷之中,整日只是吃吃喝喝、无所事事,难免会荒废光阴,消磨意志啊!” 就在此时,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满脸皆是惊讶之色。紧接着,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正欲拱手向父皇行礼的司徒飞。就在这时,俩人皆清晰地瞧见司徒飞那抬起的右手上竟缠着厚厚的一层白布。赵莹莹见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先前小叮当曾言明,她在那神秘的紫袍人右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而如今,我们所怀疑的对象恰恰正是三弟司徒飞。要知道,他曾经可是有着谋逆造反之心呐!再加上其完全有动机去谋害睿哥,只因这样一来,他便能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眼下,他这受伤的右手……莫非那个行踪诡秘的紫袍人当真就是他不成?亦或是仅仅只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巧合呢?” 就在这时,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司徒睿和赵莹莹二人,突然被一声高喊惊醒。他们循声望去,只见司徒玉龙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并开口询问道:“睿儿,莹莹,难道你们不欢迎你们三弟到来吗?” 听到这话,司徒睿和赵莹莹如梦初醒般对视一眼,然后连忙挥舞着双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三弟呢!”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刚刚的失神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看到他们如此反应,司徒玉龙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那就好啊!”然而,此时的司徒飞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那看似亲切的二哥二嫂实际上对他心存疑虑。更糟糕的是,由于一些未知的原因,他已经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凶手即将对付的目标。 紧接着,司徒玉龙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转头看向司徒睿和赵莹莹,缓声道:“此外,等睿儿你们顺利处理完眼前这个案子之后,你们两个就尽快成婚吧。毕竟你们都已过了二十岁,年纪也不小了。好了,除了莹莹留下,其他人都先去歇息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莹莹聊聊。” 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应诺。于是,司徒睿带着衙役和禁卫军随从们离开了县衙大堂,只留下赵莹莹一人陪伴在司徒玉龙身旁。此刻,整个大堂显得格外安静,仅有几盏微弱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司徒玉龙和赵莹莹的身影映照得若隐若现…… 第78章 无常勾魂(二八) 端王府 今日清晨时分,天空被一层阴沉沉的雨幕所笼罩,整个世界都显得格外昏暗朦胧。司徒睿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伸手向身旁摸索着,然而让他惊愕的是,原本应该躺在身边的赵莹莹此刻竟然不见踪影。 他心中一紧,连忙坐起身子,大声呼唤着赵莹莹的名字:“莹莹!莹莹!你在哪里?”声音在寂静的卧室内回荡,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司徒睿愈发焦急起来,他迅速翻身下床,顾不得穿上鞋子,光着脚就在卧室里来回奔走呼喊。可是任凭他如何呼喊,依旧没有听到赵莹莹那熟悉而温柔的应答声。 无奈之下,司徒睿决定走出卧室去寻找赵莹莹。他刚踏出房门,正巧碰上迎面走来的丫鬟小红。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拉住小红问道:“小红,你有没有见到莹莹?她去哪里了?” 小红被突然出现的司徒睿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后,赶忙摇头说道:“二殿下,奴婢未曾见到娘娘啊。” 话音未落,只见赵飞和赵瑞祥两人也从不远处缓缓走来。司徒睿见状,立刻迎上前去,再次急切地问道:“你们两个可有看见莹莹?” 赵飞和赵瑞祥对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表示并未见过赵莹莹。这时,赵瑞祥开口安慰道:“姐夫,您先别急。姐姐或许只是有事出去一下,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呢。而且我听赵飞兄说,昨晚国主来了,也许姐姐正在和国主商谈要事呢,要不我们一起去找找看?” 司徒睿觉得赵瑞祥所言不无道理,点了点头,正准备与他们一同前去寻找时,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住了脚步。 只听得他自言自语道:“不对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忽略掉了?这县衙后堂虽然面积颇大,但父皇贵为一国之主,又怎会屈尊住在这后堂之中呢?” 随后,司徒睿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自责之色,心中懊悔不已。他喃喃自语着:“都怪我啊,回去等待的时候怎么能睡着呢?而且居然还忘记安排父皇住在哪里……”就在这时,赵飞和赵瑞祥两人快步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司徒睿的肩膀,安慰他道:“二殿下莫要太过自责,国主突然驾到,我们也是没有准备呀……”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向司徒睿行礼后说道:“二殿下,国主让小的转达给您,国主在午夜时分与娘娘交谈了一阵子之后,二人便一同回去了。”听到这个消息,司徒睿不由得一惊,口中低声嘀咕道:“这么说,莹莹她也跟着回去了?” 一旁的赵飞见状,连忙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国主回宫了吗?” 那名衙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详情。此时,赵瑞祥插话道:“哎呀,国主不回宫,难不成还会去别的什么地方不成?你们呀,就别在这里瞎操心啦!”说着,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再为此事担忧。 果真是被赵瑞祥言中了!这地处县城之地,确实不曾设有行宫。而此次司徒玉龙又来得如此仓促,着实令人有些猝不及防。更何况,此番前来除了探望孩子之外,尚有另一件至关重要之事亟待处置——即为未来的端王修筑王府。此王府乃是专为司徒睿与赵莹莹二人所打造。 另外,尽管此时司徒睿还是以皇子的身份,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早在许久之前,国主司徒玉龙便已降下圣旨,将其册封为端王。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他尚未正式走马上任罢了。此外,因司徒睿对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以及纷繁复杂的政治事务毫无兴致可言,更是对宫廷内的生活心生厌倦。故而,司徒玉龙破天荒地首次为他安排了位于宫廷之外的居所。 再说这司徒睿,生性节俭,向来不喜挥霍民脂民膏,亦对奢靡浮华之物嗤之以鼻。正因如此,他的这座王府规模并不算大,装饰也称不上豪华。所以,整座府邸的建造工期也就短暂。不过,尽管简约,但其整体风格依旧显得十分精巧雅致。毕竟,无论如何,他终究身为皇族贵胄,该有的体面还是不能少的呀! 此时的乐州城,晨曦初现,温暖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轻轻洒落在庄严的城墙之上。国主司徒玉龙身着华服,气宇轩昂地与赵莹莹以及一众随从缓缓走来。他们的目的地正是那座即将竣工的王府。 当众人行至王府门外时,司徒玉龙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仰头,手指着尚未安装门匾的正上方,面带微笑地对身旁娇美的赵莹莹说道:“莹莹啊,明日此处将会挂上一块写有端王府三个字的门匾。待你与睿儿成功办结此案之后,父皇便会在京城为你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到那时,你们二人将携手并肩,一同迈入这座属于你们的府邸——端王府。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们温馨的家园啦。” 听到这番话,赵莹莹不禁心潮澎湃,她美眸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带颤抖却又充满喜悦地回应道:“多谢父皇!儿媳定会铭记您的教诲和恩赐。” 司徒玉龙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叮嘱道:“此外,日后你们在此生活,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切不可依赖百姓或者挪用州城衙门的银两来维持生计。当然,如果真遇到困难急需援手,尽管向父皇开口,朕自会酌情相助于你们。但无论如何,切不可有损我皇家颜面,明白了吗?” 赵莹莹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她拼命点头回应着,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我一定会牢记在心的,谢谢父皇的厚爱与关怀。”尽管身体感到些许疲惫不堪,但当那座宏伟壮观、气势磅礴的王府映入眼帘时,所有的倦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之情。 随后,两人翻身下马,并肩朝着王府大门缓缓走去。就在这时,司徒玉龙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身旁的赵莹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莹莹啊,昨晚朕跟你所说的那些话,切不可忘记。父皇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呐!” 不多时,两人终于踏入了府邸之内。只见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美不胜收。正当他们漫步其中欣赏美景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原来是皇后白珊珊正款款走来。见到二人,白珊珊脸上立刻绽放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并快步上前向国主司徒玉龙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而赵莹莹见状,则赶忙收起心中的好奇,亦步亦趋地走到皇后面前,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礼,动作优雅大方,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白珊珊见此情形,不禁微微颔首,笑着称赞道:“哎呀呀,真是许久未见了,没想到如今的莹莹不仅知晓了宫廷礼节,就连模样也越发俊俏美丽啦!” 听到皇后如此夸奖,赵莹莹连忙再次施礼道谢:“多谢母后谬赞!能得到您的赞赏实乃儿媳三生有幸。”与此同时,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若不是因为他们夫妻俩极为重视司徒睿这个孩子,又怎会双双亲临施工现场,只为观看这座专为其建造的府邸呢?想到此处,赵莹莹对于自己未来的生活更是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紧接着,三人有说有笑地一同前行,边走边给赵莹莹详细介绍起这座府邸的样貌以及内部结构。从宽敞明亮的正厅到清幽雅致的花园,再到布局精巧的书房和卧室,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设计者的匠心独运和精湛技艺…… 片刻之后,只见一群身影缓缓地朝着赵莹莹、司徒玉龙和白珊珊三人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步伐稳健,脸上挂着亲切和蔼的笑容。跟在后面的则是几位妙龄少女,她们身着朴素却不失整洁的衣裳,青春洋溢。 赵莹莹好奇地盯着这群渐渐走近的陌生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就在这时,皇后白珊珊微笑着开口介绍起来:“莹莹,待到你们成婚并正式入住王府之后,王府里各种大小事务都将交由这位大叔来打理。哦,对了,他名叫来福。因此,从现在起,他便是你们王府的大管家啦。而这几位姑娘,则是王府众多丫鬟中的一部分而已,其他的稍后就会到齐。” 紧接着,皇后白珊珊又转向来福和那几位少女,向他们详细地介绍起赵莹莹这位未来的女主人。来福等人连忙恭敬地行了个礼,并齐声说道:“奴婢参见夫人!” 赵莹莹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而后,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国主司徒玉龙和皇后白珊珊,诚恳地说道:“父皇、母后,虽说这人一多,确实能把王府照料得更为周全。但实话实说,这王府本就不算太大,而且我与二殿下向来不喜被太多人伺候着,所以依我之见,不如让府中的人手尽量精简一些为好。” 听完赵莹莹这番话,司徒玉龙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倒也不无道理。不过嘛,最终如何安排这些下人,还是等我们先听听睿儿的想法,然后再做定夺吧。”说完,他便率先迈步向前走去,准备带着众人一同查看一下这座即将成为新人爱巢的府邸各个角落…… 此时此刻,赵莹莹这边正看着府邸内的布置,而另一边则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这一整天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过去,自从赵莹莹离开之后,司徒睿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似的,就连平日里最为擅长的推理也完全提不起兴致来。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赵瑞祥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说姐夫呀,你至于这样嘛!我姐姐不过就是和国主一起回去罢了,你怎么会如此坐立不安呢?国主他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你何必这般胡思乱想呢?”说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一旁的小叮当也赶忙接过话茬附和着说道:“是啊,二殿下,您就别太担心娘娘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回来了呢。”然而,无论旁人如何劝说,司徒睿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片刻之后,只见三皇子司徒飞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赵飞等人见状,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礼。司徒飞随意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然后便目不斜视地径直朝着二哥司徒睿走去,一脸满不在乎地问道:“二哥,你们今天难道不准备继续推理案子了吗?哎呀,对了,二嫂去哪儿了?怎么不见她的人影呢?” 听到三弟的问话,司徒睿急忙走上前去,满脸忧虑地抓住司徒飞的胳膊追问道:“三弟,你快跟二哥说实话,父皇这次真的只是单纯来看望我们一下,然后就回宫了吗?” 司徒飞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双手一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哎呀呀,我真不知道啊!父皇让我过来,那我只能乖乖听命喽。我可是最听父皇话的好孩子,要是不听他老人家的,把他惹怒了,别说只是面壁思过那么简单啦,说不定我的小命都难保呢!啧啧啧,这种赔本买卖可太不划算了哟!”说完还连连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深感同情。 一旁的司徒睿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坚定地开口道:“不成,没有她在这儿,我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心里老是空落落的。罢了罢了,我还是打道回府吧!”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突然间,从屋子外面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声。 只听见那女子大声喊道:“司徒睿,你在里面搞什么名堂?怎么,难不成没了我,你就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啦?亏你还是堂堂的皇子殿下呢,这般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样子,简直是有辱我们皇家的颜面!”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司徒睿和屋内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只见赵莹莹正风风火火地迈步走进房间,而令人惊讶的是,在她的身旁竟然还站着一个陌生男子。众人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之情。 赵莹莹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停下脚步,先是娇嗔地白了司徒睿一眼,接着向大家介绍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哈,这位呢,就是咱们王府的管家——来福叔!”说罢,她又转过头看着来福,将在场的每个人逐一介绍给他认识…… 待介绍完毕之后,赵莹莹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凑到司徒睿面前,娇声问道:“睿哥呀,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啦,你们这边到底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呀?怎么一个个都窝在这个屋子里呢?” 司徒睿抬眼瞧了瞧赵莹莹,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嘿……嘿嘿,没有呢,今天一整天下来,我们啥事儿都没干成。那个……你,你这不也不在嘛……” 赵莹莹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二话不说便伸手揪住了司徒睿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只见赵莹莹气鼓鼓地说道:“好你个司徒睿啊!搞了半天,你们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要不是我赶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无所事事下去啊?这可是关乎真相和案子的重要事情啊!就算我不幸遭遇不测,难道你就要这样自暴自弃吗?我可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这样消极怠工,那本姑娘可真的要发火啦!听见没有?” 司徒睿被赵莹莹揪得耳朵生疼,龇牙咧嘴地直叫唤,一边用手护着耳朵,一边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赔罪道:“哎哟哟,我的姑奶奶,轻点轻点,我知道错啦!我再也不敢啦!”过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从赵莹莹的“魔爪”下挣脱出来,揉着发红的耳朵,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莹莹,你刚刚说王府?哪个王府啊?” 赵莹莹双臂交叉,嘴角带着一丝傲娇的笑意,她眼神中流露出不屈的坚定:“哼,你想知道?没门!除非你能认真办事,态度端正。还有,记住,如果我不在,你不能自暴自弃,那样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告诉你。”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司徒睿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赵莹莹的胳膊,眼中充满了乞求与迫切:“好莹莹,求你了,告诉我,那个王府到底是哪个王府!” 赵莹莹微微一笑,食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去你的,急什么。等我们把这件案子彻底解决了,我再考虑看看要不要告诉你。” 她随即转向屋内其他人,挥了挥手,声音变得坚定而有力:“大家别都待在屋子里发霉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该干嘛就干嘛,行动起来吧!” 这时,赵飞走了过来,他显得有些焦虑,对赵莹莹说:“娘娘,我们现在毫无头绪,还需要二殿下和您的指导啊!” 赵莹莹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司徒睿,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睿哥,说说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吧!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方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司徒睿的信任和期待。 第79章 无常勾魂(二九) 小叮当确定司徒飞不是紫袍人 县衙书房内,案桌旁的司徒睿来来回回地踱步。他时而停下脚步,伸手挠一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露出一副傻兮兮的笑容看向赵莹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这个……这个,因为我,我没看到你,而且我不晓得你跑到哪里去了,所以……” 赵莹莹瞪大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自己,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司徒睿,大声说道:“哟呵,照你的意思,难道这事儿还得怪到我的头上来不成?这怎么可能怪得了我呀!父皇让我去,我总不能抗旨不遵吧?再说了,你少在这里给自己找什么借口!”说完,她生气地一挥衣袖,转过身不再理会司徒睿,而是对着一旁的小叮当说道:“算了,指望不上你这家伙了。小叮当,那还是你来给我们讲讲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小叮当轻声开口道:“赵姐姐,依我看呐,您还是先回房歇息去吧。您这一整天都忙碌不停,连片刻的休息时间都没有呢!再者说了,我料想您肯定会回来询问情况,因此提前准备了两份详细的供状。这样一来,您和睿哥便能够在闲暇之时慢慢翻阅查看了。哦,对了,我所写下的内容可全都是实打实的真话,绝无半句虚言哟,如果您们在阅读过程中有任何疑问,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随时为二位解答。” “那供状呢?”赵莹莹秀眉微蹙,朱唇轻启,娇声询问道。她美眸流转,视线落在一旁的小叮当身上。 只见小叮当笑嘻嘻地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案桌,脆生生地回答:“诺,赵姐姐您瞧,那不就在案桌上嘛!” 赵莹莹听闻此言,先是看了一眼小叮当,随后又迅速将目光移回到案桌之上。果然,两份供状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迅速伸手将其拿起,然后询问司徒睿:“原来在你这儿呀,你可看过这供状了?” 司徒睿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憨的傻笑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嘿嘿,还没……还没来得及看呢。” “没有?”赵莹莹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惊。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司徒睿,手中紧握着那份供状,猛地朝着他打去,口中嗔怪道:“我叫你不看,明明就放在你眼前,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都不看!”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父皇司徒玉龙在昨晚和今天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语。 “莹莹啊,睿儿这孩子啊,除了在感情上显得那般傻乎乎、憨厚老实之外,其他方面其实都挺好的。不过呢,父皇要跟你讲,睿儿虽然各方面都不错,但一旦遇上像你这般令他心仪的女子,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喽。所以呀,你以后得多些担待,多多理解他才行呐。毕竟,不是有句话叫做‘痴情男儿不爱江山爱美人’么。”想到此处,赵莹莹原本愤怒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暗暗叹息一声,心想或许真该如父皇所言,对这个在感情面前如此木讷的司徒睿多一些耐心和宽容。 就在此时此刻,司徒睿瞥见她微微张开嘴巴,打出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心头一紧,连忙关切地说道:“莹莹你看起来很疲倦,快些回去歇息吧,这里由我来处理即可。”话音刚落,赵瑞祥、赵飞以及郑大洋等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异口同声地劝她赶紧回房休息。 听到众人的劝说,她略作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缓缓拿起桌上的供状准备离去。然而,当她行至门口的时候,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下了脚步。只见她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一旁的司徒飞身上,轻声问道:“三弟,你这手上的伤是如何得来的呀?” 面对赵莹莹突如其来的询问,司徒飞显得有些慌乱,他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二,二嫂,我,我这只是不小心弄伤的罢了,如今已然无大碍了!您还是快快回去歇息要紧呐!” 赵莹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中探寻出真相。片刻之后,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快步走到案桌跟前,对着司徒睿正色说道:“睿哥,倘若你有意让三弟与咱们一同探讨这桩案子,那么可千万别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于他。毕竟,依我之见,他存有一定的嫌疑呢。方才我瞧他那眼神,恍恍惚惚的,显然并未如实相告!” 司徒睿听后,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莹莹,你尽管放宽心便是,此事我自会妥善处置,绝不会有丝毫疏漏。你还是早些回房安歇去吧。”说罢,他轻轻地推着她往门外走去...... 待赵莹莹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离去、回房休息之后,司徒飞一脸紧张地悄悄凑近司徒睿的耳边,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二哥,难不成你们竟然在怀疑小弟我吗?天地良心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呀!” 司徒睿面无表情,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司徒飞,先是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的右手,然后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他,缓声道:“三弟,咱们如今可是碰上一桩棘手的案子,而这案子的目标恰恰正是你二哥我。在此等复杂的情形之下,诸多线索皆指向了你啊。要知道,你曾经可是有过逆反之心的。而且,当事人小叮当在那关键人物的右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巧合得很哪,你这右手恰好也受了伤。如此一来,只要你能将受伤的缘由如实道来,自证清白,不就能够打消众人对你的疑虑了么?” 司徒飞听了这话,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缠着纱布的右手,随即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地缩了回去。他皱起眉头,眼神闪烁不定,嘴巴张了几张,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嗫嚅着说道:“这个……这个嘛,其实,我也就是一不小心给弄伤的罢了。况且,虽说我从前的确心存谋反之念,但是后来我已经彻底改过自新、痛改前非啦!对了,我的贴身太监小傻子完全可以替我作个见证!”话毕,他猛地回过头去,目光投向站在身旁的贴身太监身上。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贴身太监小萨子听闻此言后,瞬间变得焦急万分,赶忙开口辩解道:“哎呀呀,三殿下啊,奴才名叫小萨子,可不是小傻子啊!” 然而,司徒飞对此却毫不在意,依旧固执地要求小萨子必须证明自己右手受伤这件事。面对如此不讲理的主子,小萨子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向司徒睿诉说着司徒飞受伤的整个经过:“启禀二殿下,三殿下这右手啊……其实是在他骑御马的时候,一不小心从马上给摔下来才弄伤的呢。” 听到这里,司徒睿先是将目光投向了小萨子,紧接着又转头看向三弟司徒飞,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很快,他就觉得小萨子给出的这个证明实在有些不太靠谱。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司徒睿猛地回过神来,连忙追问道:“等等!你刚才说,三殿下是因为骑御马而受的伤?那三殿下是否出过宫去?” 小萨子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应道:“回二殿下,确实是出宫的。” 这话一出口,司徒飞当即就急得跳脚,大声叫嚷起来:“啥?我什么时候出宫啦?根本没有的事儿好不好!” 小萨子一脸无辜地望着司徒飞,回应道:“您瞧瞧您现在这不就是已经出宫了么?” 司徒飞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儿地嚷嚷道:“我……你这家伙,净说些没用的废话!”说完,便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那颗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到肚子里了。 司徒睿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向小萨子,语气严肃地开口问道:“我的意思是,三殿下上次骑御马受伤的时候,他是不是出宫去了?” 小萨子连忙摇了摇头,快速地回应道:“三殿下并没有出宫。” 司徒睿听后,眼睛微微眯起,紧紧盯着小萨子,继续追问:“既然没出宫,那次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啊!” 这时,一旁的司徒飞稍稍思考了片刻,然后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嗯......好像是八月份吧。哦,对对对,就是八月二十七那天。” 司徒睿转过头来,目光落在司徒飞身上,表情略带责备地说道:“三弟啊,父皇可是下旨让你面壁思过整整半年呐!你居然还敢偷偷跑出来骑马。” 司徒飞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冲着司徒睿撒娇似地说道:“哎呀,二哥,您就行行好,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嘛,要不然三弟我可真就要倒大霉啦!再说了,这次其实是父皇他老人家让我来找二哥您的哟,可不是我的主意。” 司徒睿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好奇地问道:“这么说来,你跟父皇讲的受伤理由,难道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不成?” 司徒飞狡黠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那当然啦二哥,如果我如实跟父皇说是因为骑御马才受的伤,那父皇肯定会再加罚我半年的面壁思过时间,那我哪里吃得消哇?” 司徒睿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再次开口问道:“三弟,那你可晓得究竟是谁骑着御马出宫啊?因为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清晰无比的御马脚印!并且这些脚印还朝着京城的方向延伸而去呢!” 司徒飞听后,先是低头沉思片刻,继而缓缓地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抱怨起来:“哎呀我说二哥哟,你这自从有了二嫂之后,怎的变得如此愚钝啦!小弟我那时正接受着父皇的面壁思过之罚,整日被关在屋里,哪能知晓外面发生的事情呢!”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萨子突然插嘴道:“诶,对了!上次我无意间瞧见有个人骑着马急匆匆地出了宫去,瞧那背影......似乎,似乎像是咱们的少主呢!” 司徒睿与司徒飞二人闻听此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小萨子,脸上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他们同时挥了挥手,异口同声地喊道:“少主骑马?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紧接着,司徒飞满脸笃定地说道:“我家大哥根本就不会骑马,平日里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东宫之中处理事务,又如何能够骑马离开皇宫呢?再者说了,大哥隔三岔五便会前来探望于我,还给我送来各种美味佳肴,所以啊,肯定是你看花眼认错人啦!” “可不是嘛!这皇宫里人员众多,来来往往的,你仅凭一个背影就断定是少主,也未免太草率了些吧?”司徒睿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附和道。 此刻,尽管司徒飞并未吐露事情的真相,但身为兄长的司徒睿凭借敏锐的直觉和多年来对弟弟们的了解,心中暗自思忖:眼前这位身着紫袍之人,无论从身形、气质还是行为举止来看,都与三弟司徒飞大相径庭。 正当司徒睿满心狐疑之际,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叮当突然迈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向司徒睿行礼后开口询问道:“二殿下,不知能否允许我来证明一下三殿下是否就是紫袍人呢?” 司徒睿微微皱眉,凝视着小叮当那清澈而坚定的目光,疑惑地问道:“哦?那你打算如何证明呢?” 小叮当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其实方法甚是简单,只需我们重现当日事发时的场景即可。” 司徒睿略作思索,觉得小叮当所言不无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应允。接着,他转头看向司徒飞,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弟啊,如今众人皆对你有所怀疑,为了还你自身一个清白,你就暂且配合一下小叮当吧。” 司徒飞先是抬头望了一眼二哥司徒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将目光移到面前的小叮当身上。沉默片刻之后,他轻点下头,表示同意。紧接着,两人一同走到旁边较为空旷的地方,准备开始模仿当日的情形。 只见小叮当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当时,他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紧紧掐住我的脖颈,令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就在他稍有松懈之时,我趁机猛地张嘴狠狠咬了下去。这一咬可把他激怒了,他恼羞成怒之下挥出一掌,重重地击打在我的胸口,致使我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数丈之远,最终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待两人精彩绝伦的模仿结束之后,小叮当不禁面露惊喜之色,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三殿下,您演得真是太出色啦!简直可以媲美那些专业的演员呢!” 只见司徒飞微微皱起眉头,左手紧紧捂住右手,身体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他缓缓抬起头来,没好气儿地回应道:“什么演的呀?本殿下可是真真切切地受了伤!这可不是装出来的!” 小叮当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儿,急忙走上前去连连道歉:“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三殿下,都怪我……”然而,司徒飞却依旧一脸傲气,似乎根本不愿意接受小叮当的歉意。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旁边走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开口向小叮当问道:“小叮当,依你之见,那个神秘的紫袍人会是三弟他吗?” 小叮当稍作思索,正欲开口回答之际,司徒飞却突然插嘴道:“喂,你可要给我想好了再回答啊!这件事情可关乎到本殿下的清白名声,如果说错话,那我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哼,早知道会这样,我才不来这个鬼地方呢,平白无故地遭受到你们这般无端猜疑,竟然把我当成杀人凶手!”说完,他气鼓鼓地端起一杯茶水,想要喝口水消消气。怎奈右手受伤,连揭开杯盖都有些力不从心。站在一旁的小萨子见状,赶忙伸出援手帮他将杯盖揭开。 小叮当看着司徒飞那副倔强而又略带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之意。她再次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轻声说道:“二殿下,经过刚才的观察和分析,我感觉那个紫袍人应该不太可能是三殿下。不过……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一时间我还真的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有一种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好像并不是他。” 听到这话,只见赵瑞祥面带微笑,步履从容地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小叮当,难道你是害怕三殿下刚刚所说的那些话会把你吓到了不成?你不必担忧,只管将心中所想之事如实地讲出来便是。你瞧瞧,这里可不就有二殿下、我的姐姐以及我呢!我们都会在这里支持着你的,所以无需有所顾虑......” 小叮当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赵瑞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祥哥,您误会啦,我可一点儿都没有感到害怕哟。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情况呀,我真真切切地觉得那天所见到的那位身着紫袍之人并非就是三殿下他本人呐。”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司徒飞突然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满脸涨得通红,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后,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嘀咕着:“哼,你们一个个简直就是神经病嘛!我好心好意跑过来,结果却平白无故地受到这般无端的猜疑。我这运气也真是够背的,就连喝口水都能被呛到,真是倒霉到家了!罢了罢了,我才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与你们这些家伙为伍了。小萨子,快快过来扶我一把,我现在困得要命,要回房去歇息睡觉喽。”话音刚落,便见司徒飞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在小萨子小心翼翼的搀扶之下,气鼓鼓地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而此时此刻,司徒睿静静地凝视着三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心中对于那个神秘紫袍人的身份更是多了几分确信——那个人绝对不可能会是自己的三弟。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却在此刻开始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正悄无声息地谋划着一场新的阴谋陷阱,准备伺机而动...... 第80章 无常勾魂(三十) 红色背后与紫袍人 这一天清晨,天空被阴沉沉的乌云所笼罩,细密的雨丝如珠帘般洒落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而压抑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忧伤之中。 小叮当怀着沉重的心情,去见那位虽然并非自己生母,但却胜似生母的冷雪最后一面。冷雪那慈祥的面容永远地定格在了小叮当的记忆深处,成为了她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痛。 司徒睿带领着众人,为冷雪举行了一场简单而庄重的葬礼。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他们将冷雪安葬在了宁静的郊外,让她得以安息。 葬礼结束后,为了能调整好心情,以便更好地思索案情,同时考虑到此次案件并非连环杀人案,司徒睿决定给大家放一天假。于是,赵瑞祥和小叮当结伴外出散心,试图摆脱悲伤的阴霾;赵飞则在得到司徒睿的许可后,与绣娥一同出游,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唯有赵莹莹选择留在县衙,陪伴着司徒睿。 此时,县衙的厨房内热气腾腾,赵莹莹正熟练地包着包子。不一会儿功夫,一笼香喷喷、白胖胖的包子新鲜出炉。赵莹莹满心欢喜地端起托盘,朝着司徒睿所在的书房走去。 还未踏进房门,赵莹莹便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我说睿哥,你这表面上说是给他们放假,实际上是给自己放的吧!你一个人躲在屋里到底干啥呢?是不是又在偷偷玩什么好玩的东西啦?” 然而,就在她刚刚迈入书房门槛的时候,目光瞬间被案桌前的司徒睿吸引住了。只见司徒睿手中紧握着一块小小的物件,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什么。 赵莹莹见状,二话不说,径直走向案桌,将托盘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后迅速伸手一把夺过司徒睿手中的东西,娇嗔道:“哼,玩啥呢?你玩啥不好啊?” 司徒睿猛地回过神来,目光紧紧锁定住那个被赵莹莹夺走的东西,他身形一闪,如疾风般冲过去试图抢夺回来。然而,赵莹莹似乎早有预料,轻盈地转身走开,使得司徒睿扑了个空。 赵莹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小东西,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轻轻地用手指捏住它,仔细端详着。突然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不禁皱起眉头抱怨道:“哎呀,你这是从哪儿捡到这么个玩意儿呀?看起来真是令人作呕!” 恰在此时,司徒睿趁着赵莹莹分神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出手,成功地将小东西夺回到自己手中。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着赵莹莹说道:“嘿嘿,莹莹,从昨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可是发现了你说话的语气与以往大不相同哦,这点我绝对能够肯定。想必是我的父皇派你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吧。但是,我得告诉你,虽然在感情方面我可能还不够成熟,面对爱情时就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懵懂无知。但在关乎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可一点儿也不含糊,心智早已成熟啦!” 听到司徒睿这番话,赵莹莹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她伸手想要夺回那个小东西,嘴里娇嗔地喊道:“哼,快把它还给我!”然而,司徒睿反应极快,脚下生风,瞬间跑开一段距离。 赵莹莹望着司徒睿,无奈地笑了起来,高声喊道:“睿哥,原来你早就心知肚明啦!你这家伙果然够机灵的。既然看到你在处理正经事的时候头脑清醒、毫不糊涂,根本不像个小孩子,那本姑娘也就不再拘束,索性陪你一块儿嬉笑玩闹一番好了!” 赵莹莹话刚落音,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抢夺司徒睿手中的那件神秘物品。然而,也许是因为心情过于急切,又或许是那物件表面太过光滑,只听“嗖”的一声,那小小的玩意儿竟然从赵莹莹的指尖滑落,径直掉入了一旁那只尚未盖上盖子的茶碗之中。赵莹莹眼见如此情形,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不再理会,转而热情地招呼起司徒睿品尝她亲手制作的美味包子。 正当司徒睿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包子的时候,赵莹莹不经意间瞥向了那只茶碗。起初,她并未在意,但当目光触及到茶碗中的液体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于是,她轻轻拿起茶碗,定睛一看,只见碗内呈现出一片鲜艳的红色。赵莹莹满脸狐疑地转头看向司徒睿,开口问道:“睿哥,你喝的这是什么呀?” 司徒睿听闻此言,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口答道:“莹莹,瞧你这话问得可真是奇怪。这不是明摆着嘛,茶碗茶碗,这里面装的自然除了茶还是茶喽。” 赵莹莹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可是咱们这儿的处县和乐州根本就不出产红茶啊,你这红茶究竟是打哪儿弄来的呢?” 司徒睿一边继续大口吃着包子,一边抬起头瞄了赵莹莹一眼,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丫头是不是在故意跟自己打趣儿。见司徒睿这般反应,赵莹莹索性将手中的茶碗递到他面前,示意他亲自看一看。司徒睿这才放下手中的包子,接过茶碗,凑近眼前仔细端详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不禁大惊失色,瞪大了双眼再次望向碗中的红色液体,口中喃喃自语道:“哎呀呀,莹莹,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神奇的本事,居然能变出红茶来!” 赵莹莹气鼓鼓地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戳了一下司徒睿的额头,娇嗔地说道:“哼!说什么我会变戏法呢?我要是有那么厉害、能瞬间变出东西来的本事,那还得了啦!明明是刚才你的那个不知所谓的恶心玩意儿不小心掉进茶碗里去了好不好,真是的!再说了,你这家伙喝完茶后,怎么连盖子都不知道盖上呀?” 司徒睿被她这么一戳,先是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他转头望向赵莹莹,兴奋地说道:“莹莹,我明白了!就是那个小东西掉到茶碗里面之后才导致茶水变色的。”说完,他便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了别处,开始暗自琢磨起来:这个奇怪的小东西到底是个啥玩意呢?竟然碰到水就会发生颜色变化…… 就在这时,赵莹莹好奇地凑上前去,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追问道:“睿哥,那个小东西究竟是从哪儿捡来的呀?”司徒睿听到她的问话,稍稍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如实回答道:“我是在停尸房门口发现它的。” 此时此刻,繁华热闹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赵瑞祥和小叮当这对俊男靓女正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漫步着。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出两人幸福而甜蜜的笑容。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小叮当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她那敏锐的直觉让她瞬间警惕起来,毫不犹豫地用力将身边的赵瑞祥猛地一推。几乎同时,一道寒光闪过,只见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朝着他们疾驰而来。 待到他们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位身着紫袍、面容狰狞的神秘人物。此人眼神凶狠,死死地盯着小叮当,口中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听到这番话,赵瑞祥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不禁暗叫一声不好。原来,由于走得匆忙,他竟忘记携带平日里随身携带的武器。但此时情况危急,眼见紫袍人挥舞着手中的宝刀,气势汹汹地朝小叮当扑杀过去,他根本来不及多想,身形一闪,径直迎了上去。 就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在街头展开。没有武器在手的赵瑞祥只能赤手空拳与手持宝刀的紫袍人周旋搏斗。尽管处于劣势,但他凭借着矫健灵活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识,一次次惊险地避开对方凌厉的攻击,并瞅准时机予以反击。 与此同时,小叮当也毫不示弱,迅速加入到这场激烈的战斗之中。她身姿轻盈,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穿梭于刀光剑影之间。周围的百姓们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纷纷驻足围观,原本喧闹的街道顿时变得热火朝天。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为赵瑞祥和小叮当捏了一把汗。 然而,赵瑞祥由于是赤手空拳,而紫袍人却是有备而来,因此,没过多久,赵瑞祥和小叮当两人就在对方的猛烈攻势下被打倒在地。周围的观众中,虽然有几个热血心肠的人想要挺身而出援助他们,但紫袍人的凶狠模样和强大的气势却让他们生生地退缩了回去。 此时此刻,紫袍人举起手中的大刀,准备向小叮当刺去。众人心中暗道:“完了!”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突然,两把雪亮的飞刀如同破空利箭般飞来,精准地将紫袍人手中的大刀打落在地。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如疾风般从人群中掠过,赵瑞祥和小叮当等人定睛一看,竟然又是一位身穿紫袍、戴着面巾女子!她的出现,瞬间为这场紧张的对峙带来了一丝希望。 第81章 无常勾魂(三一) 新的线索 此时此刻,紫袍人与紫裙面纱女子正在激烈地交手,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只见那紫裙面纱女子身形如燕,轻盈灵动,手中的飞刀犹如闪电般嗖嗖射出,与紫袍人的兵器相交时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与此同时,她的轻功更是令人惊叹不已,在空中腾挪转移间,仿佛仙子下凡一般。 经过一番激战,两人在第二回合结束后暂时停手。紫袍人气喘吁吁地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紫裙面纱女子毫不畏惧,正义凛然地回应道:“我只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罢了。你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当街行凶杀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王法吗?”她的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周围围观的人们纷纷点头称赞。然而,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彻底改变她未来的命运轨迹。 就在此时,司徒睿带领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他们恰巧听到了紫裙面纱女子的回答,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好奇。不过,由于双方初次相见,彼此并不熟悉,所以司徒睿等人仅仅认为这位紫裙面纱女子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行侠仗义之士罢了。 司徒睿一行人逐渐靠近赵瑞祥他们后,赵莹莹突然高声呼喊:“弟弟,接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瑞祥双脚猛地发力,纵身一跃而起,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姐姐抛来的宝剑。随后,他手握宝剑,与紫袍人展开了新一轮惊心动魄的较量。 就在这同一时刻,那位身着一袭紫色长裙、面覆轻纱的女子,美眸圆睁地目睹着赵瑞祥竟然从那根看似普通且表面光滑无比的铁棍之中,缓缓抽出了一把宝剑!更令人惊奇的是,这把剑身并非笔直,而是呈现出弯弯曲曲之态,宛如一条灵动的蛇,闪烁着耀眼光芒,同时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锐利气息。 见到此景,紫裙面纱女子不禁大吃一惊,娇躯微微一颤。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她便迅速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加入到赵瑞祥和小叮当与紫袍人的战斗当中。 而在另一边,赵莹莹则全神贯注地紧盯着自己的弟弟赵瑞祥和紫袍人之间激烈的打斗场面,一刻也不敢移开视线。此刻,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天晚上国主司徒玉龙对她说过的话语。 “莹莹啊,等你和睿儿成亲之后前往王府开始新的生活,赵飞就会回到皇宫,不会再跟随于你们左右啦。” 赵莹莹听闻此言,美眸圆睁,满脸惊诧之色,急忙追问道:“父皇,这究竟是为何呀?” 只见司徒玉龙微微一笑,缓声解释道:“莹莹啊,你与睿儿向来对政治之事毫无兴趣,对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更是提不起兴致。倘若你们成为了王爷和王妃,朕又怎能亏待赵飞呢?要知道,王府虽说配有护卫,然而其力量与忠义侯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如此一来,若不让赵飞回忠义侯府继承其父爵位,岂不让天下百姓认为朕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毕竟当初可是忠义侯全力辅佐朕才得以重新登上这皇位宝座。更何况,即便他日后继承了忠义侯之位,仍可时常与你们相聚畅聊,一切都如现在这般,只是身份有所变化罢了,此后他便是侯爷而非小小的将军啦!不知你能否明白并理解朕这番苦心呢?” 赵莹莹听完,心中已然明悟,轻轻颔首应道:“父皇所言极是,儿媳完全能够明白且理解您的用心良苦。确实如此安排最为妥当,以赵飞的高超武艺,实在不该屈居于二殿下身旁充当一名保镖。倒不如让他回归忠义侯府,顺理成章地继承父爵,方能一展其才华抱负。” 司徒玉龙面带微笑地凝视着眼前的赵莹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对了,关于护卫一事,朕已经有所打算,将会为你们配备一支护卫队伍。然而,这护卫队的队长人选,却令朕颇为头疼啊!如此重要之职,必须要找到一个真正能够担当得起责任之人。这样吧,莹莹,你若是得空,不妨出去走一走。正所谓‘高手在民间’嘛,说不定咱们就能在市井之中发现那个合适的人才呢!至于这护卫队队长一职,就由你来负责安排吧。好好考察一番,看看民间究竟谁有能力胜任此等重任。” 听到国主这番话语,赵莹莹不禁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她稍稍沉思片刻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之意。只见她轻咬嘴唇,略带犹豫地说道:“对了,父皇......儿臣......儿臣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父皇应允。” 看到一向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赵莹莹此刻竟然表现得如此娇羞,司徒玉龙不由得感到一阵好奇。他哈哈一笑,打趣地问道:“哟呵,莹莹啊,今儿个怎么这般扭捏起来?这可不像平日里的你呀!快说说吧,莫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不成?” 被国主这么一问,赵莹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回答道:“父皇,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儿臣也就不再隐瞒了。其实......儿臣确实有心推荐一人担任这护卫队队长之职。只是......此人与儿臣关系匪浅,所以才会觉得有些难为情。” 司徒玉龙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竟还有这等事?那你且说来听听,到底是谁让你如此上心呐?” 赵莹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司徒玉龙,缓缓说道:“父皇,儿臣想要举荐的人正是我的弟弟。儿臣深知弟弟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忠诚,定能胜任这护卫队队长一职。还望父皇能够考虑一下儿臣的提议。”说完,赵莹莹便静静地等待着司徒玉龙的回应。 司徒玉龙略作思索后说道:“莹莹啊,你所说之人可是你那弟弟赵瑞祥?朕确实曾有所耳闻,而且你之前也曾向朕提及过他。既然你认为他武艺高强,并有意让其担任护卫队队长一职,那不如改日找个机会瞧瞧他的功夫究竟如何?当然啦,关键还得看他本人是否愿意才行,咱们可不能强人所难啊,对吧?” 赵莹莹听后,稍作思考便点了点头回应道:“您说得极是,不过嘛,这可是个美差呢,要知道,王府的护卫队队长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担当得起的哟。所以依我看呐,我那弟弟他肯定会欣然应允的。” 就在这时,刚刚回神过来的赵莹莹将目光投向正在与紫袍人激烈刀剑较量着的赵瑞祥身上,心想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检验一下弟弟的真实武功水平到底怎样。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站在一旁的司徒睿本就年轻气盛、生性好动,只见他如闪电般迅速地朝着两人交战之处猛冲过去。赵莹莹见状大惊失色,连忙高声呼喊:“司徒云!快停下!”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紫袍人听到赵莹莹的呼喊声之后,整个人明显地愣住了。不过,周围的众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这一细微的变化和异常表现。 此时,赵莹莹也意识到自己竟然喊错了名字,于是她连忙改口再次呼喊:“司徒飞,不对不对……司徒睿,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可是堂堂的二皇子啊,怎么会如此冲动地挺身而出呢?” 恰好在这个时候,因为紫袍人的短暂失神,赵瑞祥和小叮当瞅准时机,两人同时出脚,猛地向紫袍人踹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毫无防备的紫袍人就这样被他们狠狠地踢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赵瑞祥等四人见状,立刻迈步向前准备逼近倒地的紫袍人。可谁曾想,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紫袍人突然伸出左手用力地拍击地面,借着这股反作用力,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腾空飞起。然后,他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远方疾驰而去,瞬间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看到紫袍人逃走,那位身着紫裙、面带面纱的神秘女子毫不犹豫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速追了上去。与此同时,司徒睿也不甘示弱,同样紧跟着冲了出去。此刻,赵莹莹才刚刚跑出去没几步远,就停下脚步扯开嗓子大喊道:“喂,司徒睿,你这家伙究竟要干什么呀!”喊完之后,她嘴里还不停地低声嘟囔着:“哎呀,真是的,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就在这一刻,赵瑞祥满脸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我的天呐,姐夫什么时候居然学会轻功啦?” 一旁的赵莹莹则是一脸得意洋洋的神情,她俏皮地笑了笑,然后颇为自豪地说道:“嘿嘿,这还用问吗?除了你姐姐我亲自传授之外,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本事教会他轻功啊?” 听完姐姐的话,赵瑞祥不禁对其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原来如此啊,果然是姐姐您教得好,姐姐您实在是太棒啦!” 与此同时,只见县令郑大洋神色匆匆地带着一众训练有素的衙役捕快风风火火地赶来。他们行动迅速,脚步声如雷贯耳,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观望。 随后,赵莹莹带着这行人目标明确,径直朝着司徒睿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而另一边,那身着紫袍之人正被身后紧追不舍的女子逼得有些狼狈不堪。眼看着无法轻易摆脱女子的追击,紫袍人心生一计,只见他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枚烟雾弹,毫不犹豫地用力朝后方一掷。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烟雾弹瞬间爆开,滚滚浓烟弥漫开来,将四周都笼罩其中。借着这股浓浓的烟雾,紫袍人趁机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没过多久,司徒睿也紧跟着赶到了此处。他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渐渐散去的烟雾,正想要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却见那一直追逐紫袍人的女子向他拱手行礼,并说道:“后会有期!”话音刚落,她便施展起轻盈的轻功,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飞身离去。 “喂,这位女侠,请留步啊!司徒某在此多谢你方才挺身而出相助之恩,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呢?”司徒睿见状,急忙大声呼喊起来。然而,那女子仿佛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越飞越远,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正在此时,一阵清脆的娇喝声从司徒睿身后传来:“好你个司徒睿,竟敢背着本小姐在这里勾搭别的女人!”原来是赵莹莹赶来了。她满脸怒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司徒睿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就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骂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一见到美女就像丢了魂似的拼命去追,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哼,你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你和你那个三弟司徒飞都是一路货色!”说罢,赵莹莹还怒气冲冲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果然发现司徒飞并没有跟随他们一同前来。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听得一声惨呼响起,原来是司徒睿被疼痛刺激得忍不住叫出了声来。只见他一边慌忙地讨饶,一边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哎呀呀,莹莹,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那是爱惜人才呐。你想想看,这天底下能够挺身而出、替天行道的女子能有多少个呀?而刚刚碰到的那位姑娘,她可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吗?” 然而,赵莹莹根本就不吃他这套,依旧紧紧揪住他的耳朵不松手,并且还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哼!照你这么说,难不成本小姐我就不行啦?” 听到这话,司徒睿心里一紧,但嘴上却还是硬撑着回答道:“呃……这个嘛,当然不是啦,不过你真的不能算在内哟!” 话音未落,赵莹莹手上猛地加了把劲儿,用力一揪,恶狠狠地问道:“哦?是吗?” 这下子,司徒睿可真是疼得受不了啦,再次杀猪般地嚎叫道:“哎哟哟!轻点轻点啊!疼死我啦!” 而站在一旁的赵瑞祥和赵飞两人,则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司徒睿见状,气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儿地冲他俩嚷嚷道:“嘿!我说你们两个家伙,居然在那儿看我的笑话啊,有没有点儿同情心呐!” 面对司徒睿的指责,赵瑞祥和赵飞只是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接着,他们俩异口同声地对司徒睿说道:“嘿嘿,谁让你招惹夫人不高兴呢,所以只好委屈你啦,哈哈哈!”与此同时,赵瑞祥还十分宠溺地将胳膊搭在了身旁小叮当的肩膀上,轻轻地搂了一下。 片刻之后,只见司徒睿突然“哎呀”一声惊叫起来,他的双眼猛地一亮,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线索一般。紧接着,他开始陷入沉思之中,口中念念有词:“我怎么会把这么关键的事情给忘记了!小叮当曾经说过,就在那天,她的娘亲根本就没有出过门。如此说来,那天当我们前往白骨坟前的时候,躲在暗处偷偷窥视我们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冷雪啊!而且后来与我们大打出手一场之后,最终选择用烟雾弹匆忙逃离现场,而今日所见到的这位紫袍人同样也是烟雾弹逃离现场。那么,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一种关系呢?嗯……对了!还有那块至关重要的腰牌。” 就在这时,一旁的赵莹莹满脸疑惑地凑过来问道:“哎,睿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呀?” 然而,司徒睿仿若未闻一般,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转而对着郑大洋严肃地吩咐道:“郑县令啊,还得劳烦您走一趟,去仔细查一查那个人,呃......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说着,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赵莹莹。只见此时的赵莹莹正一脸傲娇地环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赵莹莹。”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司徒睿竟然不假思索地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司徒睿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笑话,赶忙挥舞着手向大家示意不要再笑了。好不容易等笑声稍稍停歇下来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笑意,准备继续往下说。可话到嘴边却又再次卡住,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就是要去查那个叫赵......哎呀不对,嗯......对了,是那个傅婉清,没错,就是这个人!” 郑大洋见此情形,连忙拱手领命,表示定会将此事办妥。待郑大洋转身匆匆离去之后,司徒睿看着仍在努力憋笑的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高声喊道:“好了好了,都别再笑啦!”接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赵莹莹身上。此刻的赵莹莹依旧傲娇无比,甚至故意将头转向一旁,似乎根本不想理睬司徒睿。 稍作停顿之后,司徒睿轻咳一声,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准备动身返回衙门吧。”于是,一行人便在司徒睿的带领下,缓缓朝着衙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空气中仿佛依然弥漫着刚才那场欢笑所留下的余韵。 就在众人返回县衙的途中,只见一名捕快急匆匆地赶来,正是那个号称捕快张。他来到司徒睿跟前,躬身行礼后禀报道:“启禀二殿下,按照您之前交代给小人的任务,小人已经将这处县城彻查了一遍,但并未发现任何杂耍团体或者演员团体曾经到过本县。” 听到这话,司徒睿与赵莹莹不禁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些许惊讶之色。然而,一旁的赵飞和赵瑞祥则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赵瑞祥挠了挠头,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们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明白?什么杂耍团体、演员团体的?难道咱们是要去看杂耍表演不成?” 司徒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得倒挺美!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时,赵莹莹微笑着向赵瑞祥和赵飞解释起来:“事情是这样的,睿哥之前在停尸房门口偶然捡到了一块奇怪的东西。后来那块东西不小心掉进了茶碗之中,结果茶水竟然瞬间变成了红色。我们经过一番仔细的研究之后才发现,原来这块东西乃是杂耍艺人以及演员们所使用的一种能够制造出虚假伤疤的道具。而且啊,就连那些心怀不轨的乞丐有时也会用到这种东西,他们通过给自己化上惨不忍睹的妆容来博取人们的同情,从而骗取钱财。所以说呢,这块东西其实就是化妆时所用的某种可以凝固成型的物品啦。” 赵瑞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恍然大悟般说道:“原来如此。那有没有可能是乞丐呢?毕竟你们刚才提到,有些心怀不轨的乞丐也会使用这种手段呀。”他眨着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众人。 赵莹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傻呀?我刚刚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你姐夫是在停尸房门口捡到这个东西,又怎么会是在县衙外面捡到的呢?” 赵瑞祥这时才如梦初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傻笑起来。随后,一行人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们一边缓缓前行,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还能有哪些可能性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司徒睿带领着其他人终于来到了县衙门外。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他们眼前——只见司徒飞身着一袭紫色袍服,正大步流星地朝着县衙走去。 赵莹莹眼尖,一下子就瞧见了司徒飞,她心急如焚,连忙高声喊道:“三弟,三弟,快等等我们呐!”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气中回荡着。 司徒飞听到呼喊声,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那双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人群,当看清楚是二哥、二嫂以及其他几人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欣喜之色,“哎哟,原来是二哥二嫂,还有赵飞和瑞祥你们呐!”打过招呼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作势就要转身继续朝县衙内走去。 此时此刻,司徒睿一脸疑惑地开口问道:“三弟,你身上这套衣服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呀?还有,你这又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呢?”他那关切的目光紧紧盯着司徒飞,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回答中找出一些端倪。 然而,司徒飞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不太高兴地转过身来,皱着眉头说道:“二哥,咋滴啦?难不成我出去一趟、穿件新衣裳都得跟你们一五一十地汇报清楚吗?我如今可都已经十八岁成年啦!我自己个儿的事情,还用不着二哥二嫂你们这般费心操劳吧!”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点冲,于是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但依然嘴硬地补充道:“哦对了,看你们这样子,莫非是在怀疑我干啥坏事了不成?哼,实话告诉你们吧,本少爷我啥也没干!我能干啥呀?行了行了,你们爱怀疑谁就怀疑谁好了,反正我问心无愧!我呀,还是赶紧回宫里得了,省得在这里听你们啰嗦个没完没了!”说完,便扭头朝着身后的小萨子大声呼喊起来:“小傻子,动作麻溜点儿,快给本少爷把行李收拾妥当喽,咱们这就回宫去!就让他们自个儿在这儿慢慢耗着吧,正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恰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娇喝传来:“司徒飞,你给我站住!”原来是赵莹莹看不下去了,她柳眉倒竖,满脸怒容地厉声喝道:“这可是父皇特意吩咐让你留在我们身边的,所以,没有得到父皇的旨意之前,你休想回宫一步!” 司徒飞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调侃地说道:“哟呵,我说二嫂啊,您这都还没正式和我二哥成亲呢,就开始张口闭口‘父皇’啦,要知道,那可是我司徒飞的父皇!”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着头,似乎对赵莹莹的称呼感到颇为无奈。 听到这话,司徒睿不禁皱起眉头,面露愠色,呵斥道:“三弟,休得无礼!怎能这样对你二嫂说话!”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显然对于司徒飞的言语很不满意。 就在这时,只见赵莹莹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举在空中晃了晃,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手中可有父皇亲赐的圣旨在此!你若是不信,可以拿去仔细瞧瞧。况且,父皇明确旨意,命你跟随我们一同行事,而非擅自单独行动。念及于此,你今日这番私自外出之举,我也就不再过多追究了。”言罢,她将圣旨递到了司徒飞面前。 司徒睿眼见着那道圣旨,心中猛地一惊,满脸惊愕之色。待赵莹莹将圣旨交给司徒飞后,他急忙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在赵莹莹耳畔轻声问道:“莹莹,前天晚上父皇究竟与你说了些什么?父皇为何会赐予你这道圣旨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迫切想要知晓其中的缘由。 就在此刻,身穿官袍的县令郑大洋,带着几名捕快匆匆从一旁走来。他一眼瞥见司徒睿等人在县衙门前,便急步流星地小跑上前。他来到司徒睿面前,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然后迫不及待地说道:“启禀二殿下,您之前交代下官的事情,下官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关于傅婉清这个人,其实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根据我们从官方户籍黄册的记录以及我们的走访得知,傅婉清在八九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不幸丧生。” “大火?是意外吗?”司徒睿四人听闻此言,均感惊讶不已。稍作思索,司徒睿突然觉得这个情况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难以想起。就在这时,赵瑞祥突然插话道:“对了,之前我姐姐在检验冷雪尸体的时候,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她提到那场火灾并非意外,正是这场火造成了冷雪身上的伤痕!” 听闻此言,司徒睿顿时豁然开朗,心头疑云一扫而空。而赵莹莹则在心中暗自思索:“等等,伤?我记得刚才捕快张说过,本地没有杂耍演员。那么,我们真的忽略了冷雪的烧伤了,因为只有她是有伤,而且还是在停尸房!” 在此刻,赵飞眼神中闪过一丝灵感,随即提出疑问:“等等,话题不是在讨论傅婉清吗?怎么突然转向冷雪?莫非冷雪与傅婉清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第82章 无常勾魂(三二) 冷雪烧伤之谜 昨日,司徒睿等四人在深入探讨案情之时,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一块令人瞩目的演员所用的伤疤道具之上。刹那间,一个名字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冷雪!毕竟,这块伤疤道具可是在县衙停尸房门口被发现的,而更为关键的是,冷雪的面庞之上确实有着伤痕,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县衙中的工作人员以及其他尸体均未有任何损伤之处。如此种种迹象,皆指向了冷雪这个人。 于是乎,为了能够确凿无疑地验证心中所想,他们四人毅然决定于次日清晨时分早早动身,直奔冷雪的坟墓之前,决心要重新开启棺椁,对其尸首进行一番严密细致的检验,以证实那块伤疤道具究竟是否是从冷雪脸上掉落而来。 一路上,司徒睿满怀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赵莹莹,开口问道:“莹莹,当日你不是已经亲自检查过了么?怎会未能察觉到其中有何异样呢?” 赵莹莹听闻此言,微微蹙起秀眉,思索片刻后回应道:“我当时只是轻轻地触摸了几下而已,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着实未曾朝着此处去深思啊。”说罢,她不禁轻咬嘴唇,面露些许懊恼之色。 此时此刻,只见司徒睿、赵莹莹、赵瑞祥以及赵飞四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在前方急速奔跑着。然而,落在队伍最后的司徒飞却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抱怨着:“哎呀,父皇也真是的,非要让我与他们凑到一块儿来。这大清早的就将人家给唤醒了,难道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个懒觉嘛!”尽管嘴上这般埋怨着,但他脚下的步伐却并未停歇,仍是紧紧跟随在众人身后。 就在这时,赵莹莹突然停住了前行的步伐,然后迅速转过身来,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身后正不停抱怨着的三弟。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严肃而又带着一丝责备地开口说道:“三弟,如今你竟然还觉得时间尚早?难道你就不曾想过我们的父皇吗?要知道,父皇每天可比咱们起得还要更早去上早朝呢!” 说到这里,赵莹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三弟一些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她再次提高音量说道:“且不说别的,单论这早朝之事吧,它向来都是很早开始的。假如有一天你成为了一国之主,那么面临这样的情况时,你会作何选择呢?是整日碌碌无为、贪睡懒觉,对国家大事不闻不问;还是能够像那些贤明的君主一般,早早起身,认真聆听大臣们的奏报呢?” 随后,赵莹莹稍稍缓了口气,但眼神依旧紧紧地锁定在三弟身上,继续说道:“再者,我告诉你哦,如果选择后者,努力做好一个称职的国主,那么全天下的黎民百姓都会将你的功绩铭记于心,你的美名将会传遍四方。然而,若是选择前者那种懒散怠政的方式治理国家,虽然同样也能‘扬名天下’,但那可就是被百姓们在背地里戳脊梁骨骂名远扬啦!所以,三弟你好好想想,究竟更希望得到哪一种名声呢?” 语罢,赵莹莹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赶路。而站在原地的司徒飞,则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显然正在脑海里仔细琢磨着二嫂刚才所说的这番话。过了一小会儿,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跟上了前方众人的脚步。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司徒睿等一行四人终于逐渐靠近了冷雪的坟墓所在之处。就在这时,小叮当和赵瑞祥两人突然面露惊讶之色,因为他们一眼便察觉到坟墓前方摆放的那些贡品并非出自他们之手。赵瑞祥满心狐疑地转头看向姐姐,开口问道:“姐,你们是什么时候过来这里的呀?咱们一直都待在一起的呀!哦对了,昨天姐夫让咱们休了一天假,所以如果你们趁那个时候来过,倒也说得通!” 听到弟弟的话,姐姐赵莹莹同样满脸疑惑地回应道:“弟弟,你怎么会这样问呢?我根本就没到过这儿来啊!昨天一整天我都在厨房里忙着蒸包子呢,而你姐夫则一直在书房里拿着那块演员用的伤疤道具苦思冥想,他也压根儿就没出过门呐!” 赵瑞祥听后,伸手指向眼前的那些贡品,语气坚定地说道:“可是这些贡品明显不是咱们之前摆放的那些!”站在一旁的小叮当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赵瑞祥的说法。 司徒睿见状,脸上亦是浮现出一抹讶异之情,不禁脱口而出:“不是你们摆的?”说话间,只见他眼珠滴溜溜一转,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赵莹莹将目光转向小叮当,和声细语地询问道:“小叮当,关于你母亲,你知不知道她平时跟什么人有往来呀?除了你以外,她还有其他亲人吗?” 小叮当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一番后说道:“除了我之外,确实再没有其他亲人了呀。我娘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一心只扑在学习酿酒和制作毒药上面。要说与人交流嘛,也就是偶尔与一些生意人有些往来,但我觉得那些生意人应该不太可能是我们的亲人呐。” 赵莹莹听后,也跟着陷入沉思,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这就奇怪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没有亲人,那为何会有人来这里祭拜呢?总不能平白无故冒出个陌生人来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眼睛猛地一亮,大声喊道:“哎呀!你们一说祭拜,倒是让我一下子恍然大悟了!还记得之前发现的那具白骨吗?它不也是有人前去祭拜的么!” 赵飞闻言,也不禁心头一动,若有所思地说道:“难不成这两件事情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可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呢……”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众人经过短暂商量之后决定,事不宜迟,还是先将棺材打开进行检验要紧。毕竟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那块掉落在停尸房门口、疑似来自冷雪脸上的伤疤道具是否属实。 片刻之后,那口神秘的棺材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隙,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正在悄然开启。赵莹莹身着一袭洁白的围裙,手上戴着同样雪白的手套,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那个幽深的坑中。 她的身影在坑中显得有些渺小,但却散发出一种无畏的勇气。站定之后,赵莹莹靠近棺材,目光紧紧锁定在了里面躺着的死者——冷雪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接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起了司徒睿之前在停尸房门口偶然发现的伤疤道具,与冷雪脸上的伤疤仔细比对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变得轻不可闻。终于,经过一番紧张而又细致的对比之后,赵莹莹抬起头来,对着身旁的司徒睿轻声说道:“取一杯清水过来。” 听到这话,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司徒睿迅速转身,从不远处端来了一杯清澈透明的水,并递到了赵莹莹手中。接过水杯后,赵莹莹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冷雪的伤疤上。只见她轻轻地把那块伤疤放入清水中,并轻轻搅动着,让水和伤疤充分融合。 随着水波荡漾,时间也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阵子,赵莹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定睛朝水中望去。这一看之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因为此刻浸泡在水里的伤疤,竟然和司徒睿所发现的伤疤道具毫无二致!毫无疑问,这块伤疤确实是来自于冷雪本人的脸。 确定了这个重要的线索之后,赵莹莹并没有丝毫松懈,而是继续全神贯注地对冷雪脸上剩余的伤疤展开检验工作。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精准,生怕会破坏任何可能存在的证据。 又过了一段时间,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冷雪脸上所有的伤疤居然都被赵莹莹一点点地抠了下来,一张光滑无瑕的脸庞完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不禁涌起同一个疑问:她究竟是如何在自己脸上制造出如此逼真的假伤疤呢?而且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一时间,各种猜测在人们脑海中飞速盘旋,整个场面陷入了深深的谜团之中。 就在这静谧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的时刻,小叮当宛如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骤然打破了这片宁静。只见她满脸惊愕之色,像是突然从记忆深处挖掘出了某个被深埋已久的秘密一般,高声喊道:“哎呀!对了,我突然间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我记得在我还未满八岁的时候呀,曾经有一个女人,频繁地前来寻找我的娘亲呢。可是后来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啦。” 听到这话,赵莹莹不禁心生好奇,急忙追问道:“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啊?” 小叮当闻言,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那个女人的容貌特征,但由于时间太过久远,那些记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实在记不起来那个女人具体的长相了。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司徒睿的目光忽然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他若有所思地说道:“等等,你们还记得那天我们来到白骨坟墓前的情景吗?当时分明有一个黑衣人躲在暗处窥视着我们。而后我们与那人交起手来,虽然她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当我看到她那双眼睛时,感觉那应该是个女子无疑。难道说......难道说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就是当年找过小叮当娘亲的人不成?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跟这些白骨之间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正当大家为此事绞尽脑汁之时,赵瑞祥也如梦初醒般地惊呼出声:“对啊!咱们最初不是要调查无常勾魂之事么?怎的如今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这两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身上了?” 就在赵莹莹正欲开口之际,司徒飞突然插话道:“嘿呀!我说兄弟呐,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我可是把一切都瞧得明明白白啦!你们口中所说的无常勾魂之事,凶手不就是这个小叮当以及此刻正躺在那里的冷……呃,叫啥来着?对,冷雪嘛!后来呢,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个神秘的紫袍人。可你们居然还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了,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哟!不过呢,既然那紫袍人尚未被擒获,所以啊,这案子说到底还是无常勾魂呗!”话音未落,他便扬起下巴,满脸自信地挑动着眉毛,挑衅似的扫视着众人。 紧接着,司徒飞像是生怕别人打断他一般,语速飞快地继续说道:“好了好了,诸位若是想要深入探讨这案情,咱们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吧!你们该检查的也都检查完了,难不成还要杵在这里、对着这座坟墓喋喋不休地讨论么?这也忒吓人了些吧!” 言罢,司徒睿等四人便着手将棺椁盖子缓缓合上,并开始往坑里填土。然而,司徒飞由于心中恐惧,始终不敢上前搭把手相助,只是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竖起耳朵聆听着其他人的交谈声。 回到县衙书房之后,司徒睿皱紧眉头,脚步急促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说道:“咱们好好梳理一下这件事情。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传授给冷雪以及小叮当武功,并将她们残忍杀害之人,正是那名神秘的紫袍人。然而,此人之所以痛下杀手,其真正目的实际上是冲着我而来。可是,令人费解的是,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那么他究竟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呢?这里面必定存在某种利益驱使才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飞突然开口抢话道:“二哥啊,平日里看您英明睿智,怎么这会儿却如此糊涂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大哥为了能够稳稳当当地坐上少主之位,并且确保将来继承国主大统时万无一失,自然会想尽办法除掉一切可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而您,不仅头脑聪慧过人,还拥有广泛的人脉关系和良好的声誉,无疑成为了他眼中最大的绊脚石。所以,他要杀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啦!” 听到三弟这番话,司徒睿猛地停下脚步,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三弟,你怎么怀疑大哥啊?” 司徒飞接着说道:“二哥呀,除此之外真的不会再有别的缘由啦!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那些当官的,谁都没那个胆子啊!您仔细琢磨琢磨,以您广泛的人脉关系以及崇高的声誉名望,众人可是心知肚明、有目共睹的呀!即便有人胆敢如此行事,那背后必定存在着不可告人的黑手操纵一切!” 就在这时,赵瑞祥快步走来,斩钉截铁地说道:“哼!我算是彻底弄清楚了,这幕后黑手原来就是你!” 司徒飞听闻此言,满脸惊愕之色,气急败坏地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休要在此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赵瑞祥丝毫不为所动,冷笑着继续说道:“只因你此前早已有作案动机,而且至今仍未死心罢了!所以,你精心策划谋杀自己的二哥,再将这罪名诬陷到大哥头上。如此一来,你便能顺理成章地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国主宝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司徒飞急得面红耳赤,扯着嗓子大声辩解起来。 然而,赵瑞祥并未就此罢休,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司徒飞,再次质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清白无辜,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为何昨日你会身着那件罕见的紫色袍服?你究竟出门干什么去了?还有你手上的伤痕,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面对赵瑞祥一连串犀利的质问,司徒飞顿时语塞,结结巴巴地回应道:“我……我……我的个人事务无需你们插手过问!总之,我对二哥的遇害毫不知情,此事绝非我所为!” 赵莹莹赶忙接过话头说道:“三弟呀,你可别再瞒着了!要是再不讲出实情,恐怕真会给你招来大祸啊!”她一脸焦急地看着司徒飞,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然而,不管姐弟二人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司徒飞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暂时放弃追问,不再强求于他。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抬起手来,示意众人安静。待四周重新恢复平静后,他接着说道:“诸位先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目前摆在咱们面前的有几个关键问题待解决——那所谓的白骨祭拜者与冷雪祭拜者到底是否为同一人?若真是如此,二者之间又存在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再者,关于那具白骨的真实身份,同样也是需要我们去彻查清楚的重要线索。我认为……” 司徒睿的话语尚未落音,忽然间,只见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县令郑大洋,只见他神色匆匆,一路小跑到司徒睿跟前,躬身施礼禀告道:“启禀二殿下,下官刚刚前往傅家庄走了一趟,已将傅婉清葬身火海的相关卷宗带回,请您过目。”说着,郑大洋便恭恭敬敬地将手中捧着的那一卷厚厚的卷宗递到了司徒睿面前。 司徒睿面色凝重地接过卷宗,轻轻翻开,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记载。一旁的郑大洋则继续讲述着这个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傅婉清,女,居于傅家庄。其家境颇为殷实,生活富足无忧。早年经媒人牵线搭桥,她结识了一位名叫柳金涛的男子。此二人一见钟情,心心相印,彼此间的情感深厚且真挚,真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他们的恩爱模样令街坊邻居们无不艳羡有加,皆赞这两人郎才女貌,堪称绝配。” “那柳金涛居住于城东,其家境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算过得去吧。与傅家相比,两家可谓门当户对,甚是般配。如此良缘,自然得到了双方家人及亲友们的祝福与支持。于是乎,在相识一年之后,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喜结连理,并举办了一场盛大而热闹的婚礼。婚后不久,傅婉清便身怀六甲,十月怀胎期满,顺利诞下一女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然而,正所谓世事无常,好景不长。就在五年后的某一天,柳金涛如往常一般出门办事。可谁曾想,他前脚刚踏出家门,家中竟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当时,傅婉清正与年仅五岁的女儿待在家中,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母女俩惊慌失措,被困在了火海之中。周围的邻居们发现火情后,纷纷赶来营救。但无奈火势凶猛异常,浓烟滚滚,众人根本无法靠近火场,更别提冲入其中救人了。最终,尽管大家心急如焚、竭尽全力,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婉清和她年幼的女儿被无情的火焰吞噬,双双惨死于这场可怕的火灾之下。” 说到此处,郑大洋不禁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地道:“事后,县衙经过一番调查取证,最终给出的定论是,此次火灾乃是由邻居家的孩子顽皮贪玩所致。据说是那孩子无意间点燃了易燃之物,从而引发了这场惊天大祸。可怜那傅婉清和她的幼女,就这样无辜丧命,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就在此时,赵莹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嘟囔着:“邻居家的孩子竟然会无意间点燃易燃物?况且火势居然如此之大!难不成他们家住在茅草屋里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托着下巴,满脸狐疑之色。 站在一旁的郑大洋听闻此言,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并非如此。傅老爷家可是殷实得很呐,又怎会居住在简陋的茅草屋内呢?他家那房子可是实打实由上好的实木精心搭建而成的,并且在防火方面做得尤为出色,可以说是咱们本县最顶级的一座府邸啦。” 赵莹莹听后,仍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禁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即便如此,一个孩子就算再如何顽皮贪玩,不小心点燃了易燃物,但也不至于引发这般熊熊烈火吧?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之处。”说罢,她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恰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瞥见了卷宗结尾处县令的签名,刹那间脸色大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失声惊呼道:“什么?竟是聂嵩!”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众人吓了一大跳,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见此情景,大家好奇不已,赶忙凑到案桌跟前查看那份卷宗上的署名。只见赵瑞祥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名字,随即脱口而出:“聂嵩?那不就是那位令所有人都闻风丧胆、臭名昭着又贪赃枉法的前任县令嘛!照这么看来,这场火灾恐怕绝非偶然,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事件啊!” 司徒睿手托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方才莹莹所言极是,若这府邸乃是用上等实木精心搭建而成,即便孩子再如何顽皮贪玩、不慎点燃了易燃之物,火势理应不会蔓延得如此迅猛且凶猛异常!此间之事必有蹊跷之处。”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司徒飞突然开口插话道:“难不成竟是那县令蓄意制造了这起假案?可他毕竟身为一县之令啊!” 赵瑞祥转头看向司徒飞,目光沉稳而坚定地回应道:“据我所知,聂嵩本就是个贪赃枉法之徒,在其任职期间,大肆收受来自各方人士的贿赂与好处。依此推断,此次案件很有可能便是那名叫柳金涛之人向聂嵩行贿,从而炮制出了这桩假案!” “但是兄弟你这般说法似乎仍有不妥之处。”司徒飞皱起眉头再次提出疑问,“听闻柳金涛与傅婉清夫妻二人平素感情甚笃,既然如此深厚,他怎会忍心做出如此残忍之事呢?” 面对司徒飞的追问,赵瑞祥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稍作思索之后,他也意识到了其中的矛盾所在——根据卷宗记载以及周边邻里的陈述,柳金涛和傅婉清之间的感情确实亲密无间,如此一来,制造假案之说似乎便难以成立了。 就在此时,赵飞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尚未禀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急忙转向司徒睿,语速飞快地说道:“哎呀,睿哥,咱们刚才一直在谈论聂嵩,我猛地一下想起来了,我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没有向您汇报呢!您之前吩咐过让我前往京城的吏部和刑部取回聂嵩的库档,如今,我已经顺利完成使命将其带回来了!” 听到这话,司徒睿以及身旁的赵莹莹和赵瑞祥俩人先是一愣,随后如梦初醒般拍了拍脑门儿,纷纷感叹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抛诸脑后了。司徒睿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可不是嘛,我们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既然库档已经取回来,那现在它在哪里呢?” 赵飞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憨态可掬的傻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嘿嘿嘿,睿哥,您别着急。那天我回来之后,担心把库档随意放置在桌子上容易丢失或者不小心弄乱,更害怕万一有不速之客闯入看到这些东西那就麻烦大了。毕竟,这可是关乎朝廷机密的重要档案啊!所以,我就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啦。” 司徒睿听完赵飞的解释,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呀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库档塞在抽屉里呢?要是时间一长,我们一直没能想起来这件事,那岂不是耽误大事了!”说着,他快步走到案桌前,嘴里还念叨着,同时伸手拉开了柜子的门。只见他熟练地从一堆文件当中翻找出那份期待已久的聂嵩库档,拿出来后轻轻吹去上面沾染的些许灰尘。 赵飞站在一旁,看着司徒睿手中的库档,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份库档对于调查聂嵩的案子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真的不慎遗失或者泄露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好在一切还算顺利,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插曲,但最终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此时,司徒睿已经迫不及待地翻开了聂嵩库档,开始仔细查阅其中的每一页、每一行文字...... 第83章 无常勾魂(三三) 以下犯上??? 话说当年,那聂嵩之子聂大雄身为一个风流成性、四处留情的纨绔子弟,终日游荡于各地。某一日,他的足迹来到了芙蓉城这一繁华之地。就在这座城中,他偶然邂逅了当地的女子赵莹莹。只见那赵莹莹生得眉清目秀、娇俏可人,一下子就勾住了聂大雄的心魂,令其瞬间燃起了熊熊的色欲之火。 当时,聂大雄正打算上前与佳人搭讪,可谁知天不遂人愿,恰在这时,赵老爷出现并呼唤着赵莹莹速速归家。就这样,聂大雄第一次的搭讪计划落空了。但他并未就此罢休,而是悄悄地尾随其后,一直跟到了赵莹莹的家门口,并牢牢地记下了这个地址。 回到家中后,聂大雄迫不及待地向自己的父亲聂嵩讲述了对赵莹莹的倾慕之情。而这聂大雄的父亲呢,在听闻儿子竟钟情于芙蓉城的姑娘之后,倒也没有过多反对。毕竟,他深知赵家在芙蓉城可是颇具声望,如果能与之结亲,无疑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好处。于是乎,这位老谋深算的父亲便应允了儿子的请求,表示愿意与赵家有所往来。 不过,世上之事往往难以尽如人意。那赵老爷在知晓了聂嵩的品性之后,心中打定主意决不能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推入火坑。为此,对于聂嵩送来的礼物一概无情拒绝。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老爷依旧不肯妥协。终于,聂家父子被彻底激怒,竟然心生杀意。更为凑巧的是,此时的聂嵩恰好担任着处县的县令一职。于是,他与自己的好兄弟柳金涛暗中密谋一番之后,决定捏造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跨城去拘捕赵老爷一家。 然而,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年纪尚幼的赵莹莹却因有着过人的算术天赋,被临时派出去帮助父亲收取房租。也正因如此,她侥幸逃过了一劫,未曾落入那聂家父子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 当赵老爷夫妇不幸被捕入狱之后,尽管身陷囹圄,但他们内心深处依旧对聂嵩充满了愤恨与不满,坚决不肯让自家那视作掌上明珠般疼爱的女儿赵莹莹嫁入聂家。然而,这一强硬态度却激怒了心狠手辣的聂嵩,他竟然毫不留情地将赵老爷夫妇残忍杀害。 此时此刻,在得知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真相后,赵莹莹只觉得心如刀绞、悲愤交加。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瞬间被怒火点燃,双手紧紧握拳,由于过度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最终,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猛地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拍打着面前的桌子。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具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四溅。 就在赵莹莹怒不可遏之时,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司徒睿连忙伸出双臂,轻轻地搂住了她那因激动而不停颤抖的肩膀,温柔地安抚道:“莹莹,别太伤心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要坚强面对……”赵莹莹靠在司徒睿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传递给自己的力量和关怀,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与此同时,赵莹莹的弟弟赵瑞祥虽然在当年事发之时,独自一个人在外漂泊流浪,未曾亲身经历这场惨绝人寰的悲剧,甚至对于爹娘的模样都没有太多深刻的记忆。但血浓于水,亲情始终割舍不断,在听闻姐姐遭遇如此重大变故之后,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赶来姐姐身边,给予她最真挚的安慰和支持。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捕快张突然间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脱口而出道:“哎呀呀,原来您就是赵老爷的千金啊,真是失敬失敬!” 司徒睿听到这话,心头不禁涌起一丝疑惑,刚想要开口询问其中缘由,却又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摇着头道:“唉,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你不也是县衙的捕快嘛。这么说来,当年那件案子发生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场吧?想必你肯定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喽?”说完,司徒睿满怀期待地看向捕快张,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有关赵老爷夫妇遇害的详细情况。 捕快张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回答道:“当年,那时我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罢了。然而,当时负责此事的乃是我的父亲,要知道,我爹那会儿可是县衙里威风凛凛的捕头呢!关于那件事的一些内情,我爹自然是知晓不少的,后来他也曾跟我细细讲述过那段令人心惊胆战的经历。”说着,他便陷入了对往昔之事的回忆之中,稍作思索之后,便将所知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随着捕快张的叙述不断展开,赵莹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气得浑身发抖,就连一直在旁轻声安抚着她的司徒睿此刻也是怒火中烧,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之情。没过多久,一直坐在旁边百无聊赖、静静地打着瞌睡的司徒飞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再也无法安坐下去。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该死的东西!真是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活脱脱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等到捕快张好不容易把整个事件的经过讲述完毕,司徒睿和赵瑞祥赶忙继续安慰情绪激动的赵莹莹,好一阵子过后,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这时,司徒飞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转头向捕快张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如今又为何会来到这县衙担任捕头一职呢?” 捕快张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一开始,不论是我还是我爹,心里都十分惧怕现任的县令会像当年的聂嵩那般心术不正、作恶多端。因此,对于前来县衙任职这件事,我们父子二人都是坚决反对的。但谁能想到,这位郑大人竟是如此执着,一次又一次亲自登门拜访。最后实在没办法,我爹考虑到自己年事已高,而我尚年轻力壮,于是他老人家就做主让我过来了。” 县令郑大洋清了清嗓子,接过话茬说道:“确实如此啊!想当年,这座县衙可真是乌烟瘴气。除了捕快张的父亲之外,其他人不是对那聂嵩心怀恐惧,便是跟随着他一起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正因如此,县衙才经历了一场从上到下的大换血。而下官经过一番调查了解后,发现捕快张父子二人乃是忠心耿耿、一心为民请命的好捕快!于是乎,下官便亲自登门拜访,请他们再度出山,为维护一方安宁出一份力。” 说起捕快张的父亲,那可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好汉。只因他拒绝按照聂嵩的要求对赵老爷施以酷刑,就惨遭那聂嵩的毒手。聂嵩不仅将其打得半死不活,更是毫不留情地将他开除公职。可怜这位正直的捕头,只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家中调养伤势。 在这段时间里,年轻气盛的张二河,也就是如今的捕快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遭此磨难,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想要去找那聂嵩讨个说法,为父亲讨要一个公道。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家门的时候,却被他的爹娘死死拦住。毕竟,以当时聂嵩的权势和残暴手段,如果张二河真的前去理论,恐怕也只会落得和他父亲一样的下场——被那聂嵩狠狠地毒打一顿。就这样,尽管满心愤恨与不甘,张二河最终还是听从了父母的劝告,暂时忍辱负重。 片刻后,一旁的司徒睿依旧静静地翻阅着当年有关聂嵩的卷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从这些泛黄的纸张中探寻出更多关于那段黑暗历史的真相...... 过了好一阵子,司徒睿才终于将那一沓厚厚的卷宗翻阅完毕。只见他越往后翻,脸色便越发阴沉,到最后更是怒不可遏地猛然一拍桌子。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纷纷惊愕地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司徒睿。 而此时的司徒睿,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他咬牙切齿地缓缓开口道:“真是太可恶了!这些人不仅整日里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竟然还胆敢贪污上千万两银子!如此恶行累累之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一亮,高声喊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刚才咱们不是提到了聂嵩吗?他好像是跟那个名叫柳金涛的家伙一起密谋杀害了赵老爷啊!那么,这个柳金涛,会不会......会不会就是傅婉清的丈夫呢?”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众人皆是心头一震,急忙拿起手中的卷宗仔细查看起来。然而,令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虽然卷宗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了聂嵩乃是与柳金涛合谋作案,但对于这个柳金涛却并没有更为详尽的记载。而且,关于柳金涛如今究竟是生是死也没有明确说明,难道说他至今尚未落网?亦或是,这里所说的柳金涛并非傅婉清的丈夫柳金涛?种种谜团萦绕在众人心头,使得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司徒睿缓缓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神犀利地看向郑大洋,用沉稳而又严肃的语气吩咐道:“郑县令,烦请你立刻吩咐去查一查这个柳金涛的详细信息。另外,还有一件重要之事需你费心——卷宗之上写明聂嵩师爷乃是法外开恩,那就去四处打听一下这位师爷现今身在何处?他是否依然健在?倘若还在世,速速传他前来见我!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有误!” 待到郑大洋恭敬地领命离去之后,司徒睿缓缓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如今,这赵老爷的案子已然真相大白,聂嵩的案子也看似清晰明了......” 然而,话未说完,一旁的赵莹莹便迫不及待地插嘴道:“睿哥,聂嵩的案子可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呢!之前父皇曾经提及,当他前往大理寺巡查之时,恰好撞见了聂嵩的案子。出于谨慎,父皇当即命令内厂之人展开深入调查,结果却发现聂嵩手中有一部分银子下落不明。正因如此,父皇才会派遣我们前来彻查此案。” 听到这里,司徒睿不禁哑然失笑,略带调侃地说道:“呵呵,真没想到啊!那天晚上父皇究竟跟你说了多少事情?怎么似乎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你,却唯独瞒着我这个亲生儿子呀!”言语之中,虽有些许嗔怪之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亲昵与无奈。 就在赵莹莹朱唇轻启、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司徒飞正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她心中不禁生起一丝好奇,连忙出声问道:“三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只见司徒飞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哎呀,我可没有要出去哦,我只是困得不行了,想去睡个觉而已啦。你啊,可比我的二哥和大哥还要啰嗦呢!总是管东管西的,熬夜对身体不好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嘛,反正现在也没啥事情需要我做,那我自然是赶紧回房睡觉去咯。”说罢,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头也不回地继续朝房间走去。 赵莹莹望着三弟司徒飞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司徒睿,略带调侃地说道:“哎,我可真是够倒霉的哟,怎么偏偏就遇上了你们俩兄弟呢。父皇之前可是跟我说过,你呀就是一个痴情种,这不,一见到本小姐,你的智商瞬间就掉线了。那天父皇告诉了我,让我来管教你们两个。哼,真不知道该拿你们怎么办才好。”话音未落,她便转身迈步向前走去。 司徒睿见状,急忙快走几步追上前去,关切地询问道:“莹莹,你这又是要去往何处呀?” 赵莹莹脚下步伐不停,头也不回地答道:“睿哥,你刚才想要说些什么,我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啦。告诉你吧,我现在要去库房看看那些黄金白银呢。”听到这话,司徒睿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与身后的众人相视一笑,紧接着便加快脚步紧紧跟随在赵莹莹身后。 片刻之后,司徒睿和赵莹莹与赵瑞祥和赵飞四人,包括去吩咐下属执行司徒睿命令的县令郑大洋赶了回来,一行人匆匆赶到了县衙库房。随着库房大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快步走到几个放置在角落里的大箱子前,司徒睿亲自上前,伸手轻轻一拉箱盖的锁扣,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箱盖被缓缓掀开。 刹那间,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从箱子里倾泻而出,照亮了整个库房。定睛一看,只见箱子里面堆满了金灿灿的黄金,它们在微弱的光线照射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贪婪。不仅如此,旁边的其他几个箱子里也装满了数量众多的白银,白花花的银子堆积如山,让人眼花缭乱。 站在一旁的赵莹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黄金和几块白银,仔细端详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看向司徒睿,开口说道:“我想,这些应该就是父皇所说的,聂嵩贪污的赃款中的最后一部分了吧。不过......”说到这里,赵莹莹突然停顿下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看到赵莹莹欲言又止的样子,司徒睿不禁追问道:“不过什么?”其他人也都纷纷将目光投向赵莹莹,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赵莹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继续说道:“经过我的推测,之前我们发现的那具白骨,很有可能就是柳金涛!”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司徒睿等人皆是大吃一惊,满脸惊愕地望着赵莹莹,齐声问道:“什么?柳金涛?莹莹,你可有什么依据吗?” 赵莹莹深吸一口气后,开始有条不紊地解释起来:“诸位且听我说,首先,这两人联手杀害我的双亲,这就足以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绝非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再者,经过对那具白骨的检测,已经确定其为男性。睿哥您当时还根据线索描绘出了大致的模样。除此之外,我们发现前来祭奠此人的乃是一名女子。虽说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从她的眼神之中,我还是能够察觉到一些端倪。那其中既有深深的仇恨,却又夹杂着一丝丝难以掩饰的爱意。要知道,除了爱人之外,寻常之人恐怕只会心怀纯粹的仇恨罢了。” 听完这番话,赵瑞祥略微思考片刻,然后开口说道:“姐姐的意思莫非是,那个女子便是傅婉清不成?”此语一出,在场众人皆面露惊色,纷纷彼此对望。 赵莹莹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继续说道:“正是如此!首先,那块腰牌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飞突然插话道:“可是,万一有人盗用了她的腰牌呢?未必就能肯定来者一定是傅婉清本人啊!还有,他不是在大火中丧生吗,那怎么可能是她呢?” 赵莹莹紧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啊,就得问问冷雪本人了!你们看呐,她的脸上竟然有着一个烧伤的假伤疤,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诸位不妨想一想,如果她跟傅婉清没有任何关联,那她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脸上弄出这样一道烧伤的假伤疤呢?再者说了,她所报复的对象无一不是男性,并且这些男子还都是些好色之徒。难道这仅仅只是巧合吗?”说到这里,赵莹莹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环视着在场的众人。 然后,她继续分析道:“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我在对她进行检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她的内衣上面绣着‘傅府’两个字。由此可以推断,傅婉清很有可能仍然活在世上。而这个冷雪,极有可能就是傅府的丫鬟。大家都知道,一般来说,丫鬟和自家小姐之间的关系通常都是十分要好的。就像我和我的好姐妹小红一样,如果我遭遇什么不测,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我。所以呀,从种种迹象来看,冷雪与傅婉清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就在这时,周围的人们听完她这番详尽的推测之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甚至有人忍不住开口质疑道:“不会吧?你居然能够凭借这么一点点有限的信息,联想到如此之多的东西?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面对众人的怀疑,赵莹莹却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错,不过目前这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想要真正揭开事实的真相,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去调查核实才行。”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只见一名身形矫健、神色严肃的捕快张匆匆忙忙地走进房间,来到众人面前恭敬地抱拳行礼,然后朗声道:“启禀娘娘,经过属下不辞辛劳的深入调查,现已查明傅家庄傅婉清身边确实有一个名叫冷雪的贴身丫鬟。然而,事发当日,据可靠消息称,此女外出购买胭脂去了。这一点,经属下走访询问,当地胭脂店老板已亲口证实。此外,通过进一步的探访了解,我们从一些周边邻居以及普通百姓那里获取到重要线索。他们反映时常会看见那个名为柳金涛的人出没于县衙之中,甚至有时还能瞧见他与聂嵩一同饮酒闲聊。而且,众人对于此人的印象可谓极差,但由于之前聂嵩父子遭受朝廷严厉制裁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柳金涛的身影。因此,大家心存顾虑,一直未敢轻易将这些情况道出。” 此时此刻,司徒睿等在场之人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赵莹莹所言竟然能够如此迅速地得到确切印证。赵莹莹静静地听完捕快张的禀报,微微颔首表示认可,紧接着脸上露出一抹赞赏之意,轻声说道:“你此次办事得力,做得甚好!对了,我且问你一句,可曾想过更上一层楼,不再仅仅担任这区区捕头之职呢?” “啊?那……那不做捕头,能做啥呀?”捕快张满脸疑惑地问道。他一边挠着头,一边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感到十分诧异。 只见赵莹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王府护卫队怎么样?他们的职责呢,就是守护王府的安全啦,你可有兴趣加入?” 捕快张听到“王府”二字,顿时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不过他转念一想,心中不禁犯起嘀咕:如今这年头,还有王府存在?那些个皇子们不都住在皇宫里头么?难不成是什么异姓王?想到这里,他连忙摇了摇头,然后拱手作揖道:“属下多谢娘娘您的一番美意,只是这王府若是离我家太远的话,实在是不方便呐。我家中尚有年迈的双亲需要照料,下面又有年幼的妻儿要抚养,如果离家太远,恐怕难以尽孝尽责啊。所以……怕是不行咯。” 赵莹莹听后,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哈,不远不远啦,这王府就在咱们所在的州城——乐州。” “乐州?”一旁的司徒睿等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他们面面相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乐州什么时候居然冒出个王府来了?众人皆怀疑是不是赵莹莹在跟大家开玩笑呢。 赵莹莹瞧出了众人的心思,她娇嗔地看了一眼司徒睿,说道:“睿哥,你别不信嘛,那真的是你的王府哦!” 司徒睿听到这话先是点了点头,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一脸惊愕地问道:“什么?我的王府?” 赵莹莹见状,微微一笑解释道:“是啊,父皇和母后特意为你在乐州建造了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子当作王府呢。等到我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就要启程前往乐州了。不过嘛,既然有了王府,自然就得配备一支护卫队才行呀!而且,这次父皇还特地让我来挑选护卫队的队长呢。这不,我觉得我弟弟挺合适的,再加上还有捕快张做事认真负责,能力出众,所以我也希望他能够加入到这支护卫队当中来。” 直到这时,司徒睿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这段时间以来,赵莹莹一直跟随着父皇前往州城监督王府的施工进度,如此费心费力,只为给自己一个安稳舒适的居所。想到此处,司徒睿看向赵莹莹的目光越发温柔起来,内心深处满是感激之情。 而另一边,捕快张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则显得既惊讶又激动。只见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多……多谢娘娘您这么看得起我!可,可是……我真的能行吗?要知道,那可是王府啊,责任重大,万一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说到最后,捕快张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赵莹莹巧笑嫣然地回答道:“这又有何不可?且不说你的武艺超群、人品高洁,单就地域而言,虽你并非来自州城之人,但此地皆属乐州管辖范围,同处我朝疆土之内。再者,依我之见,你着实出色非凡呐!如此难能可贵的机缘,切莫错失良机哟!不过嘛,此事尚需征得郑大人首肯才行,毕竟你是他的下属呀。” 此时,一旁的县令郑大洋赶忙拱手作揖,恭敬地回应道:“下官确实对这位捕快张的为人赞赏有加。既然娘娘相中于他,那么就让他跟随娘娘返回王府效力吧。” 待捕快张目睹郑大洋点头应允之后,心中暗自思忖片刻。自家除开自己之外,尚有年迈的双亲、慈祥的祖母以及温柔贤惠的妻子和年幼可爱的儿子需要照料,一大家子人的日常开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能够觅得一个俸禄丰厚之地任职做事,无疑是当下最为妥当的选择。于是乎,捕快张欣然应承下来,表示愿意前往王府就职…… 今晚的夜空格外明亮,繁星如同璀璨的宝石般镶嵌在浩瀚苍穹之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众人皆已各自返回房间休憩,整个府邸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然而,唯有司徒睿仍在书房内忙碌不停,案牍上堆积如山的书卷与文件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而另一边,赵莹莹则早已躺在卧室的床榻上,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身影缓缓地朝着主厢房移动过来。此人正是司徒飞,只见他脚步轻缓,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当他走到司徒睿和赵莹莹的卧房门外时,先是驻足停留了片刻,然后透过门缝向里面窥视起来。 没过多久,司徒飞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淫邪笑容。紧接着,他轻轻地推开房门,像一只狡猾的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 此时,躺在床上的赵莹莹隐约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动声,但她误以为这是司徒睿回来了,所以并未太过在意,只是随意地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可是,仅仅过了一小会儿,赵莹莹突然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一种莫名的异样感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心生警觉。 于是,她猛地转过身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看不要紧,可着实把她吓得不轻!原来站在床边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人并非司徒睿,而是三弟司徒飞!赵莹莹顿时大惊失色,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怒目圆睁地质问司徒飞:“三弟,你怎么不敲门就擅自闯进来?” 面对赵莹莹的质问,司徒飞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而依旧用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嘴角还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坏笑,完全没有要回答她问题的意思。 在赵莹莹连续不断地质问下,司徒飞始终保持着沉默,未发一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决,仿佛在酝酿着某种决定。突然,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神秘的瓶子,轻轻一按,一股无色的气体便喷涌而出,直奔赵莹莹而去。赵莹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气体击中,她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司徒飞冷眼旁观,随后便轻松地上了床,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赵瑞祥警觉地跳了进来,大声喝止道:“住手,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司徒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动,转身看去。此刻,赵瑞祥看清面前人脸,瞪大眼睛,又十分震惊:“什,什么,三殿下?”他视线一转,看到姐姐赵莹莹躺在床上,而司徒飞竟也在床上,顿时愤怒至极,大声吼道:“司徒飞,你这个畜生,你在干嘛?她是我姐,又是你的二嫂。”说着,他怒火中烧,瞪大了双眼,朝着司徒飞疾步冲去,准备好好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第84章 无常勾魂(三四) 司徒飞之死 夜晚悄然降临,天空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上面镶嵌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和无数闪烁的星星。月光如水洒向大地,照亮了整个县城。此时此刻,除了能看到这美丽的夜空外,还能听到阵阵清脆悦耳的蛐蛐叫声,仿佛它们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音乐会。然而,就在这宁静祥和的氛围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县衙后堂主厢房室内传出了赵瑞祥愤怒的打骂声:“你个畜生,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呐!” 屋内,只见司徒飞一开始还有些还手之力,试图抵挡赵瑞祥如雨点般落下的攻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意识到自己难以与对方抗衡,于是只能选择匆忙躲避。而赵瑞祥则手持一根长长的铁棍,不断地朝司徒飞挥去,每一下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尽管处境如此艰难,司徒飞却始终紧闭双唇,一声不吭,甚至连叫喊求饶都没有。 没过多久,司徒飞瞅准一个机会,猛地转身朝着屋门冲去。然而,由于太过慌乱,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正有一人刚刚踏入房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司徒飞与来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两人瞬间双双倒地。 “哎呀,是谁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跑得这么急?”被撞倒在地的司徒睿一边揉着疼痛的额头,一边不满地抱怨道。当他抬起头来,看清楚眼前之人竟然是司徒飞后,连忙站起身来,并顺手将司徒飞也从地上拉了起来。就在这时,司徒睿忽然察觉到司徒飞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刚想问时,赵瑞祥快步走到司徒睿身边,喘着粗气大声说道:“姐夫,就是这个家伙,他居然敢欺负我姐姐,他简直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司徒睿微微一怔,目光顺着赵瑞祥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瞧见床上的赵莹莹紧闭着双眸,身子歪斜地躺在床上,那模样看上去十分虚弱。看到这一幕,司徒睿的心猛地揪紧,焦急地大喊了一声:“莹莹!” 就在此时,赵瑞祥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劈进司徒睿的耳朵里,令他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而一旁的司徒飞似乎察觉到情况不妙,毫不犹豫地转身拔腿就跑。赵瑞祥见状,也顾不上其他,赶忙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司徒睿则无暇顾及他们两人,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赵莹莹的手,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司徒睿的不懈努力下,赵莹莹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眼前之人是司徒睿时,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整个人也显得安心许多。 司徒睿见赵莹莹醒转过来,急忙关切地问道:“莹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莹莹定了定神,然后才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对了,刚刚......刚刚就是,就是三弟使用一种不知是什么的烟雾朝我挥来,我无意闻了一下,就立刻失去意识昏迷过去了。” 听完赵莹莹的叙述,司徒睿不禁回想起刚才赵瑞祥所说的那句令人震惊的话,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怒火。他气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握,恨恨地道:“三弟,你......你怎能如此狠心对你嫂子下手!” 就在同一时刻,赵瑞祥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迅速地将司徒飞抓了回来。此时,司徒睿见状,猛地从床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们二人跟前。只见他满脸怒容,对着司徒飞大声呵斥道:“三弟,你究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敢打起莹莹的主意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她可是你的二嫂吗?你如此这般行事,可还有半点儿良心可言?” 然而,面对二哥司徒睿的斥责,司徒飞却宛如一个木头人般,毫无反应。他低垂着脑袋,目光空洞而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地轻轻摇晃着头,似乎想要否认什么,但始终一言不发。 看到司徒飞这般模样,司徒睿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他瞪圆了双眼,再次怒吼道:“我正在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耳朵塞驴毛了?”说着,他突然留意到司徒飞那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一把紧紧抓住司徒飞的手腕,厉声问道:“你这只手究竟是如何受的伤?快给我说清楚!” 话音未落,司徒睿便用力一扯,强行揭开了包裹在伤口处的纱布。刹那间,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司徒飞的右手上,赫然有着一排清晰可见的牙印!这排深深嵌入皮肉之中的牙印,显得格外狰狞恐怖。看到这一幕,司徒睿和一旁的赵瑞祥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后,司徒睿和赵瑞祥两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此前小叮当所说过的话语:“我当时在那人右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他们的心头,让他们不禁心生疑虑。紧接着,两人开始暗自琢磨起来,难道那个身着紫袍之人真的就是司徒飞吗?可是,小叮当后来又模拟了一番当时的情景,并说感觉并非司徒飞啊。然而,眼下令人费解的是,司徒飞的手上竟然有着一排清晰可见的牙印,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面对如此扑朔迷离的局面,司徒睿紧紧地凝视着三弟司徒飞,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见此情形,司徒睿眉头紧皱,满心疑惑地转过身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试图理清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头绪……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带来了一丝温暖与明亮。由于昨晚司徒飞那不端的行为举止,司徒睿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派遣人手将其送回皇宫。而此刻的赵瑞祥,为了确保他能够平安无事地抵达目的地,毫不犹豫地主动提出由自己亲自护送司徒飞回宫。于是,在这个大清早,赵瑞祥便带领着司徒飞踏上了返回皇宫的路途…… 此时此刻,县衙后堂主厢房之内,司徒睿满脸关切地询问坐在床边的赵莹莹:“莹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只见赵莹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回答道:“睿哥,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好多了,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娇气呀!”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容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娇艳欲滴,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司徒睿听闻此言,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但紧接着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真没想到三弟他……他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就在此时,一旁的赵莹莹轻声说道:“我也觉得他并非这种人啊!”话刚出口,她突然感到右眼皮一阵乱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司徒睿见状,赶忙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住,柔声安慰道:“莹莹不必担心,小舅子的武功高强得很呢,由他护送三弟回宫,定能万无一失。” 此刻正值清晨时分,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宽阔平坦的官道之上。赵瑞祥手握着他那根分量十足的铁棍,稳稳地骑坐在一匹雄健的高头大马背上,一马当先走在队伍前方。而在他身后的马车车厢内,司徒飞正安静地躺在车里沉睡不醒。 过了一小会儿,司徒飞缓缓睁开双眼,只觉身下微微晃动,待他定睛细看,才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之中。他疑惑不解地伸手掀开面前的车帘,一眼便望见前方骑马前行的赵瑞祥。司徒飞暗自思忖道:难道我已经踏上回京之路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就在这时,就感觉到马车忽地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赵瑞祥那充满警惕的喝问声:“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挡住我们的去路!” 此时此刻,赵瑞祥站定身形,目光凝重地望着前方。只见十几名身着黑衣人手持寒光闪闪的钢刀,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墙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赵瑞祥皱起眉头,再次大声喝问道:“尔等到底是何人?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然而,面对他的质问,那些黑衣人却宛如聋哑一般,毫无反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突然,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大手一挥,其余众人纷纷纵身跃起,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赵瑞祥和他身后的同伴们疾驰而来。刹那间,喊杀声响彻云霄。 赵瑞祥见状,毫不畏惧,立刻迎上前去与这些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 就在此时,停在不远处的马车里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原来,坐在车内的司徒飞听到外面传来的激烈打斗声,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一角向外张望。这一看之下,顿时让他大惊失色。 只见那群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杀气腾腾,而自己这边明显处于下风。恰在此时,那名黑衣人首领也注意到了马车中的司徒飞,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他微微侧身,向着周围隐藏在暗处的手下示意了一下。 紧接着,只听得嗖嗖几声破空之声响起,数十个锋利无比的铁钩如雨点般朝马车飞去。眨眼之间,这些铁钩便牢牢勾住了马车的车架。随后,众多黑衣人齐声大喝,一同用力向后拉扯。 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原本坚固的马车瞬间分崩离析,化作一堆破碎的木板散落一地。司徒飞猝不及防,整个人从车厢内狼狈地摔了出来。他惊恐万分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一时不知所措。慌乱之中,他只能一边连滚带爬地起身逃跑,一边高声呼喊求救:“兄弟救我!快救我啊!” 正在与黑衣人激战正酣的赵瑞祥听到司徒飞的呼救声,心头猛地一紧。他扭头望去,只见司徒飞正身陷险境,情况危急万分。赵瑞祥心急如焚,想要立刻冲过去救援。但无奈其他黑衣人死死缠住他不放,令他难以脱身。 尽管如此,赵瑞祥并没有放弃。他咬紧牙关,手中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奋力斩杀着身前的敌人,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冲向司徒飞所在之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黑衣人首领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根闪烁着寒光的盘龙丝。他身形如鬼魅一般,施展出绝世轻功,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赵瑞祥疾驰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以至于赵瑞祥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刹那间,一道寒光闪过,伴随着鲜血四溅,赵瑞祥那颗头颅已然滚落于地。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正在匆忙逃跑的司徒飞无意间回头一瞥,恰好目睹了赵瑞祥被盘龙丝斩杀的惨状。他顿时怒不可遏,双目圆睁,满脸通红,一腔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司徒飞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那黑衣人首领,口中怒吼道:“恶贼,拿命来!”然而,面对气势汹汹的司徒飞,那黑衣人首领只是冷冷一笑,轻轻一挥手,向身后的手下示意。接到命令的手下们立刻举起手中的弓箭,瞄准司徒飞便是一阵乱射。 只听得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尽管司徒飞身怀绝技,但终究寡不敌众,难以躲避如此密集的攻击。不多时,他身上已多处中箭,鲜血染红了衣衫。最终,司徒飞也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之中,与赵瑞祥一同命丧黄泉。 见此情景,那些黑衣人们脸上纷纷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他们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然后迅速上前捡起赵瑞祥掉落的武器,簇拥着首领离开了这片血腥之地。 过了好一阵子,黑衣人首领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秘密据点。这里戒备森严,岗哨林立。他径直走进一间密室,见到了那位神秘的紫袍人。 黑衣人首领恭恭敬敬地拱手向紫袍人禀报此次行动的最终结果:“主人,赵瑞祥和司徒飞已经伏诛。”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紫袍人身躯猛地一颤,心中大为震惊。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追问道:“当真?你可确定他们二人都已身亡?” 黑衣人首领连忙低头应道:“属下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请主人放心。” 得到再次确认后,紫袍人缓缓站起身来,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啊,真是太好了!如今,赵瑞祥和司徒飞这两个心腹大患已除,接下来只要再夺得黄金和白银,这天下还有谁能够阻挡我的脚步?哈哈哈哈……”笑声回荡在整个密室内,久久不散。 此时此刻,县衙库房外,四名身材魁梧、全副武装的衙役正手持锋利的长枪,严阵以待地把守着库房。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微风轻拂树叶之声,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而寻常。 然而,这种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片刻之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黑影,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动作敏捷如鬼魅般打着油纸伞,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入。紧接着,两名胖乎乎的五十多岁老者也紧随其后飞了进来。这两位老者皆是面带黑面巾,一头白发,面容慈祥,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狡黠与凶狠。 此刻,负责守护库房的衙役们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他们迅速握紧手中的长枪,满脸警惕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竟敢擅自闯入此地?不知道这里是县衙重地吗?” 其中一名老者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另一位老者,然后开口说道:“他问咱们干嘛来了……” 旁边那位老者便脱口而出:“咱们是来强奸的。” 这名老者看向衙役道:“对对对,我们是来强……”可是话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跟着说错,连忙改口道:“不对不对,我们是来抢黄金的!” 一名衙役闻言,怒声呵斥道:“大胆狂徒,简直放肆至极!县衙乃是朝廷之地,岂容尔等肆意妄为!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说罢,这四名衙役本欲挺枪上前与之搏斗。可谁知,这些黑衣人的身手极其矫健,还没等衙役们有所行动,他们便一拥而上,瞬间将四名衙役残忍杀害。只听得几声惨叫响起,鲜血四溅,原本安静的库房前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待看门的衙役倒在血泊之中后,那些黑衣人迅速行动起来,只见他们训练有素地分成两列,整齐划一地站立着。随后,两位老者并肩而行,缓缓走向库房大门。一路上,两人低声交谈着,其中一人调侃道:“我说,咱们此番前来可是抢夺那堆积如山的黄金啊,可不是来行那苟且之事的。你这家伙,怎么老是惦记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不成你这老小子的口味如此之重?” 另一人闻言,连忙笑着解释道:“哈哈,莫要取笑于我,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咱们还是赶紧完成任务,拿着黄金回去向主人交差要紧!” 说罢,两人来到库房门前,伸手轻轻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然而,就在门刚刚开启一条缝隙之时,他们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弓弦声响起。两人反应极快,几乎是在瞬间便各自伸手拉住身旁站立的一名黑衣人,将其猛地向前一推,用这些无辜之人作为盾牌,挡住了那如雨点般射来的箭矢。而他们自己则趁着这个机会,急速向后退去。 待到稍稍安全之后,两人定睛一看,不禁心中大惊。原来,刚才被他们当作挡箭牌的那两名黑衣人已经惨不忍睹,整个身体都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中,犹如一个巨大的人形筛子一般。尤其是腹部,更是插满了数十支利箭,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此时,其中一位老者满脸惊愕地望向他的同伴,颤声道:“不好,看来他们早有准备,设下此等陷阱等着咱们上钩呢!咱们中计啦,赶快撤退!”话音未落,两人转身便欲逃走。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四周喊杀声四起,无数手持刀枪棍棒的捕快和衙役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本县县令郑大洋,只见他一脸怒容,大声呵斥道:“好一群胆大包天的贼子,竟然敢打起县衙库房里黄金的主意!今日定叫尔等插翅难逃!快快放下手中武器,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本官手下无情!” 随后,只见那两位老者微微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接着便率领着那群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朝着衙役捕快们猛扑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场面异常激烈。 就在这时,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神色匆匆地赶至此处。司徒睿定睛一瞧,心中不禁大吃一惊,暗自嘀咕道:“什么?竟然是昆仑二老!”然而,他转念一想,却又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昆仑二老?难道那个紫袍人真的就是他不成?这……这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啊!” 未过多久,赵莹莹与赵飞二人见势不妙,亦是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战圈,与昆仑二老及那些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不多时,昆仑二老其中一人突然对着身旁的同伴高声喊道:“如此这般打斗下去绝非良策,否则我们定会被这些官差擒获!”说罢,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达成共识。紧接着,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数枚烟雾弹,用力掷向地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滚滚浓烟骤然升腾而起,瞬间弥漫整个战场。趁此机会,昆仑二老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茫茫烟雾之中。 此时,赵飞见状,心急如焚,正欲拔腿追赶。但司徒睿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住,并大声喝道:“赵飞,莫要去追!”语毕,他缓缓转过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远方走去。 此时此刻,县令郑大洋满脸堆笑地紧紧跟随着司徒睿的步伐,一边走一边不住地拱手作揖,嘴里更是滔滔不绝地称赞起来:“二殿下真是聪慧过人啊!您料事如神,早就知晓他们定会前来,故而提前命下官精心布置好了机关陷阱,只等他们自投罗网。可惜啊,最终还是让那几个小贼给逃脱了。不过,请二殿下尽管放心,下官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们绝对不可能顺利地将那些黄金和白银带走!” 然而,面对郑大洋如此热情洋溢的夸赞与保证,司徒睿却没有丝毫反应。只见他面色凝重,独自一人缓缓前行,那双深邃的眼眸不停地转动着,正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此时的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于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浑然不觉。 就在郑大洋想要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赵莹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因为赵莹莹心里清楚得很,司徒睿这会儿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问题呢。而且,关于这个问题,昨晚他俩就已经交流探讨过一番。虽说当时赵莹莹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但她深知现在不是打扰司徒睿的时候,应当让他安安静静地思考对策,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于是,众人便默默地跟随在司徒睿身后,谁也不敢轻易出声,生怕打断了他的思路...... 过了好一阵子后,司徒睿一脸凝重地向郑县令嘱咐道:“郑县令,你一定要确保它万无一失的安全,绝对不可以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差错,你听清楚了吗?” 郑大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拱手作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道:“二殿下请放心,下官必定全力以赴,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然而,司徒睿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再次紧紧盯着郑大洋的眼睛,语气严肃而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我说的‘它’可不单单只是那一件东西哦,还有另外一个‘他’,关于这一点,你是否已经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了呢?” 郑大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再次恭敬地拱手回应道:“二殿下尽管放心,下官已然明了其中深意。” 看到郑大洋如此笃定的态度,司徒睿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但他的脸上依旧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毕竟眼下的局势非同小可,容不得半点儿马虎大意,因此他深知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凡事都要谨小慎微才行。紧接着,司徒睿便与赵莹莹、赵飞以及郑大洋几个人凑到一起,压低声音悄悄地嘀咕起来...... 此时,县衙的书房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赵莹莹心中始终牵挂着弟弟赵瑞祥的安危,美丽的脸庞上满是忧虑之色。司徒睿见状赶忙轻声安慰她道:“莹莹不必过于担忧,以小舅子的武功和智慧,定能完成护送三弟回宫。”赵飞也在一旁附和着安抚赵莹莹…… 昆仑二老神色凝重,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那个神秘而隐蔽的所在。当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只见一座古老的建筑矗立在眼前,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树林和险峻的山峰,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进入建筑内部,穿过一条幽暗狭长的走廊,昆仑二老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密室之中。此时,一名身着华丽紫袍的身影正端坐在一张巨大的石桌前,背对着他们。 昆仑二老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躬身行礼,并将此次行动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紫袍人禀报。紫袍人听完之后,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失声叫道:“什么?他们竟然有所准备?”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不过很快,紫袍人便冷静下来,眉头微皱,开始沉思起来。片刻之后,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好啊你,倒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提前洞察到我的计划,还做好了应对之策。哼,但即便如此,也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心!”说着,他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地看向面前的黑衣人。 紧接着,紫袍人手一挥,果断地下达命令:“立刻传我的命令,启动预备方案!”黑衣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遵命!”然后转身匆匆离去,执行任务去了。 待黑衣人离开之后,密室里只剩下紫袍人和昆仑二老三人。此时的紫袍人脸色阴沉得可怕,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他咬牙切齿地嘀咕道:“接下来,就让我亲自出马,好好领教一下你的手段。我倒要看看,面对我的全力出击,你究竟还能如何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哈哈哈哈……”说到最后,紫袍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狡诈的坏笑。 第85章 无常勾魂(三五) 司徒睿被带走 这一天,县衙书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司徒睿正襟危坐,与上任县令聂嵩的师爷相对而谈。 从师爷口中,司徒睿惊讶地得知那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无常勾魂图的原作者竟然是聂嵩的好友柳金涛。更让人震惊的是,在原先聂嵩所居卧室的暗室里被发现的那些半成品和成品无常勾魂图也都出自柳金涛之手。然而,图上所题的字迹却并非出自柳金涛,至于究竟是谁,就连这位见多识广的师爷也不得而知。 紧接着,师爷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继续讲述起关于黄金白银的来源。原来早在数年前,时任县令的聂嵩偶然间得到消息,有一大笔黄金白银即将途经此地。面对如此巨大的财富诱惑,聂嵩毫不犹豫地叫来了他的挚友柳金涛共同商议对策。最终,两人决定铤而走险,假扮成凶狠的盗匪,将这笔不义之财据为己有。 当这批沉甸甸的黄金白银顺利落入他们手中之后,聂嵩和柳金涛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他们深知,如果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将这些财宝存入库房,必然会引起他人的怀疑。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两人决定暗中挖掘一条地道,并小心翼翼地将黄金白银藏匿其中。他们打算等待风头过去之后,再私下平分这笔巨额财富。 然而,令聂嵩和柳金涛都始料未及的是,没过多久,聂嵩那些不堪入目的累累罪行就传到了朝廷耳中,而且相关部门还成功搜集到了确凿有效的证据。于是乎,朝廷立刻下令将聂嵩及其党羽统统押送进京,交由京城的大理寺严加审讯。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那个利欲熏心、一心想要独占所有黄金的柳金涛,却在表面上假意应承聂嵩,表示会想方设法营救他于水火之中。可实际上呢,这个狡猾至极的家伙竟然悄悄地躲藏在了一条隐蔽的地道里。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柳金涛在地底下苦苦煎熬着。由于内厂和大理寺的官员始终未能寻得那剩余的巨额赃款,因此他们丝毫没有放弃搜查的念头,依旧马不停蹄地四处寻觅着线索。可怜的柳金涛,在地道中既无水又无粮,只能日复一日地忍受着饥饿和干渴的折磨。终于,在多日未曾进食饮水之后,柳金涛虚弱无比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一命呜呼。 当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三人不禁大为震惊。 “什么?他居然是饿死的?”司徒睿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一旁的赵莹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冷哼一声说道:“哼!死得好!这种贪心不足的恶徒,饿死才是他应有的下场。只可惜啊,这样的死法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轻松了些。”言语之间,流露出对柳金涛深深的愤恨之情。 此时,赵飞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哎呀,这事儿有点奇怪呀!那批黄金不是他们抢夺来的吗?怎么会变成了公款呢?居然朝廷都知晓了。” 只见赵莹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有条不紊地解释起来:“国主对我说,那些黄金乃是用于赈灾的公款呐。并且,聂嵩被押送进大理寺之后,国主亲自坐镇,监督着大理寺卿对其展开审讯工作。没过多久,聂嵩便全盘托出,承认了自己所有罪行和抢劫黄金白银的罪行。只可惜,尽管朝廷随后四处搜寻柳金涛以及那批黄金,但始终未能有所发现,最后这件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啦。” 听到这里,赵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提出了新的疑问:“即便如此,可他既然都已经坦白交代了,为何却不肯说出把那些金银财宝藏匿在了何处呢?” 赵莹莹微微颔首,表示理解赵飞的困惑,她继续说道:“这其中还有一段隐情呢。原来在此之前,那个柳金涛竟然偷偷在聂嵩的杯子里投放了一种慢性毒药。随着时间的推移,毒性逐渐发作,最终导致聂嵩一命呜呼,聂嵩也就没有说出黄金下落。所以我刚才听说他是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时,心里真可谓是既觉得大快人心,同时又感到有些不甘心,毕竟就这样让他轻轻松松地死掉,实在是太过便宜他了!” 随后,只见师爷面色凝重地将聂嵩谋害赵莹莹父母的详细经过一一道来。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赵莹莹的心窝。当听到那些残忍的手段和令人发指的罪行时,赵莹莹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一旁的司徒睿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伸出双臂紧紧搂住赵莹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别怕,莹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他温柔地抚摸着赵莹莹的后背,试图平复她激动的情绪。而赵莹莹则依偎在司徒睿的怀中,抽泣声渐渐变小,但那颗受伤的心却依然难以愈合。 待师爷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他站起身来,朝着司徒睿等人微微躬身施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县衙书房。此时的司徒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如今只剩下最后那个神秘的紫袍人尚未落网。只要能将他绳之以法,这件案子便可算是圆满结束了!”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之时,一名衙役匆匆忙忙地跑进大堂,拱手禀报:“启禀二殿下,内厂副指挥使谭林求见!” 司徒睿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谭林怎么突然来了?他此来所为何事?难道是皇宫里出了什么变故不成?想到此处,司徒睿眉头微皱,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请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内厂副指挥使谭林身着一身锃亮的铠甲,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刀,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卫,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县衙大堂。他来到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面前,停下脚步,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个礼,朗声道:“卑职谭林见过二殿下、娘娘、小将军!” 司徒睿面带微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谭林不必拘礼,让他有话直说即可。然而,谭林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赵莹莹和赵飞,然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司徒睿,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道:“卑职此次前来,乃是奉命要将二殿下、娘娘以及小将军带回去。” 听到这话,赵莹莹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她难以置信地大声喊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抓二殿下回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时,司徒睿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紧紧盯着谭林,语气平静地问道:“哦?那我倒想知道,你这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 只见谭林恭恭敬敬地举起双手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卑职乃是奉国主之命行事!”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上面刻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 司徒睿看到这块令牌后,眼珠开始滴溜溜地转动起来,显然是在快速思考应对之策。过了片刻,他突然点了点头,表示愿意配合谭林执行任务。站在一旁的赵莹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得不轻,满脸惊恐地望着他。不过,司徒睿很快便用眼神向赵莹莹传递出一些信息。起初,赵莹莹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没过多久,她和赵飞仿佛都领悟到了司徒睿的真正意图,于是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默默地跟随着司徒睿一起动身离去…… 当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这三个人缓缓地走到大堂院中的时候,他们身后的谭林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只见他猛地转过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高声喊道:“我乃是奉了国主的命令而来!处县县衙的所有人等,即刻停止你们手头的一切行动!都给我原地待命,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乱动!等到我将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方可继续你们之前的工作。若有人胆敢违抗旨意,一意孤行,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统统都会被抓捕入狱,关进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之中!” 听到这番话,原本已经走出去几步远的司徒睿三人不由得同时转过身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谭林身上。紧接着,他们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瞬间明白了谭林此番前来的真正意图。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新的疑问却如同迷雾一般涌上心头,让这三个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到那些内厂侍卫纷纷恭敬地拱手领命之后,谭林这才再次转过身去,面向司徒睿,并向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十分客气地说道:“二殿下,国主特意交代过了,您可是尊贵无比的二皇子啊,自然不能像普通犯人那样乘坐囚车前往京城。所以呢,请二殿下移步上车吧!”说完,谭林便侧身站到一旁,微微躬身,示意司徒睿先行上车。 于是乎,司徒睿、赵莹莹以及赵飞这三个人先后登上了两辆马车。其中,司徒睿和赵莹莹共乘一辆,而赵飞则独自一人坐上了另一辆马车。随着车夫扬起马鞭,清脆的鞭声在空中响起,两辆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滚向前,带着这三位身份特殊的人物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片刻之后,后院之中原本正忙碌着各自事务的绣娥与小红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丝不安,连忙放下手中之事,快步朝着声音传来之处走去。 待到她们来到前院,只见一群身着官服的衙役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绣娥和小红急忙走上前去,满脸焦急地向其中一名衙役询问情况。那名衙役见她俩如此慌张,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告诉了她们事情的原委。原来,皇子司徒睿不知为何竟然被人抓走了,而且还是直接带回了皇宫! 听闻这个消息,绣娥和小红瞬间脸色大变,心中更是充满了惊愕和疑惑。她们实在想不明白,司徒睿贵为皇子,又未曾犯法,怎会无缘无故地被抓走呢?更何况还有赵莹莹和赵飞等人也一同失去了音讯,这让她们愈发担心起这些人的安危来。 想到此处,绣娥和小红二话不说便准备冲出门去追赶那些带走司徒睿的人。然而,就在她们刚刚跑到门口时,却被守在那里的几名内厂之人给拦了下来。为首的一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站住!你们不能出去,待我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自会放你们离开。” 面对这些气势汹汹、冷酷无情的内厂侍卫,小红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她紧紧拉住绣娥的衣袖,低声对其嘀咕道:“绣娥姐姐,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吧。他们可都是国主身边的内厂啊,咱们根本得罪不起。要是惹恼了他们,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等等看吧。” 绣娥听了小红的话,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几个冷冰冰的内厂侍卫。尽管心中满是不甘和忧虑,但她也清楚此时硬闯绝非明智之举。最终,在小红的搀扶下,两人只得无奈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回县衙的后堂,静静地等待着进一步的消息。 此刻,外出忙碌多时的县令郑大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地朝着县衙走去。当他刚刚走到衙门口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也惊讶得合不拢,因为他赫然发现门口以及衙门里面竟然站满了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内厂侍卫。 郑大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这些内厂侍卫个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兵刃,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在极度的吃惊之中,郑大洋还是鼓起勇气迈步走进了县衙。然而,还没等他走上几步,门口的一名侍卫就大声呵斥道:“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犹如一道惊雷,把郑大洋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定了定神,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是本县县令郑大洋。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就在这时,一直在衙门院中焦急等待的捕快张一眼瞥见了郑大洋归来,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出来。他迅速来到郑大洋身旁,压低声音急切地提醒道:“大人,他们可是内厂的人啊,乃是奉国主之命前来的。而且,不好了,二殿下他们已经被带回皇宫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郑大洋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满脸惊愕地问道:“什……什么?二殿下他们……他们竟然被带回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名侍卫看着郑大洋惊慌失措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既然你是县令,那就进来吧。不过,没有我们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擅自离开这里。等我们办完事之后,你们方可自由行动。”说罢,侍卫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郑大洋进入县衙。 一天之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金色的轻纱般洒向广袤无垠的大地,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璀璨夺目的光辉。一辆装饰华丽、宽敞舒适的马车正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徐徐前行,车轮发出轻微的辘辘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辆马车的周围,一群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内厂侍卫神情严肃地守护着它,严密的防卫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他们紧密地围绕着马车,步伐整齐有力,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确保马车中的人能够安全无虞地抵达目的地。 此时,车厢内部,赵莹莹那紧闭多时的双眸终于缓缓睁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宛如蝴蝶轻舞。坐在一旁的司徒睿见状,连忙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抚慰她那颗饱受创伤的心。 回想起昨日傍晚发生的事情,仍然令人心有余悸。当时,谭林带来了一个噩耗——赵瑞祥和司徒飞竟然已经惨遭毒手,命丧黄泉!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赵莹莹脆弱的心灵。得知自己亲爱的弟弟不幸离世,她悲痛欲绝,当场就昏厥过去。 好在经过一夜的休息和调养,赵莹莹总算渐渐恢复了意识,但脸上依旧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也显得有些迷茫和空洞。司徒睿心疼地看着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玲珑的鼻子,然后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笑道:“莹莹啊,我觉得以你的演技,不去当街头卖艺演员可真是太可惜啦,嘿嘿。” 赵莹莹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伸手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并娇嗔地抬手打了司徒睿一下,同时紧张兮兮地提醒道:“说什么呢,小心露馅。”说完,她又不安地朝车窗外张望了几眼,生怕被那些护卫们察觉到什么异常。 片刻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道路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那蹄声由远及近,仿佛踏碎了这片宁静。司徒睿心头一紧,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车窗向外张望。 待到马蹄声逐渐远去,司徒睿这才看清来人竟是谭林。只见谭林快马加鞭赶到千户身旁,而后俯下身去,在千户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说完话后,谭林直起身子,扭头朝这边的马车看了一眼。司徒睿见状,赶忙收回目光,正襟危坐起来。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再次响起一阵更为密集的马蹄声。伴随着马蹄声,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谭林,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坐在车内的赵莹莹听闻此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她轻轻揭开窗帘一角,朝外瞄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赵莹莹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前方骑马而来之人竟然是少主司徒云! 此时车中的司徒睿与赵莹莹面面相觑,两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会在此处遇见司徒云。而另一边,谭林见司徒云如此称呼自己,心中顿生恼怒之情。他瞪大双眼,怒发冲冠,朝着司徒云高声吼道:“放肆!你难道不知自己是什么身份吗?竟敢这般对我呼来喝去!” 就在此时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司徒云和谭林身上。只见司徒云面色冷峻,用手指着谭林,对着身后的一众侍卫高声喊道:“诸位兄弟,你们睁大双眼好好看看!眼前这位乃是内厂的副指挥使谭林,他竟然胆大包天到贪赃枉法,还企图胁迫咱们尊贵的二殿下来插手朝廷政务!此等大逆不道之徒,实在罪不可赦!现在听我号令,一个活口也别留,统统将他们就地正法,以正朝纲、以儆效尤!” 司徒云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刚刚落下,他身旁的那些侍卫们便纷纷抽出腰间明晃晃的钢刀,如猛虎下山般朝着谭林所率领的内厂众人扑杀过去。刹那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响彻云霄,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而身处这场风暴中心的谭林,此刻心中充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司徒云,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模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可以防范一切可能出现的危机,但到头来却发现,最大的威胁竟来自于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人。 正当谭林怒不可遏,准备张口喊出司徒云的名字之时,一道黑影骤然从旁侧袭来。原来是谭林身边的一名千户趁其不备发动了偷袭。只听得一声闷响,谭林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击打得直接从马背上坠落而下。 重重摔倒在地的谭林狼狈不堪,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得愈发旺盛。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冲着那名千户怒吼道:“好啊!可恶至极!我千防万防,防来防去,最终没料到连你这家伙也会背叛于我!” 面对谭林的怒斥,那名千户却是不以为意,反而冷笑一声回应道:“哼!难道你至今还对那些黄澄澄的金子念念不忘吗?我们不过都是些普通之人罢了,有了这些金子,足够我们祖孙三四代人吃喝不愁、享尽荣华富贵。可你呢?早已是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又何必如此贪心不足?所以说,这些金子理应归我们所有才对!”说完,这名千户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毫不留情地向着谭林冲杀过来。 就在此时此际,宽敞而精致的马车内部,司徒睿与赵莹莹二人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起来。他们原本就对当前发生的事情感到不解,然而更令他们诧异不已的还在后头——前方不远处,一根熟悉的盘龙丝赫然出现在视线之中。 两人不禁同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下。司徒睿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盘龙丝?它……它不是应该在大哥那儿吗?怎会在此出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莹莹稍稍侧过头,快速瞥了一眼车外正在激烈厮杀的场景,然后迅速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司徒睿,同样轻声嘀咕道:“莫非我们之前的推测有误?真正的幕后黑手并非大哥,而是谭林?” 稍作停顿后,司徒睿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开口说道:“先别急,咱们仔细回想一下,从他们初次碰面直到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当中,是否存在一些可疑之处或者破绽呢?”说着,他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全神贯注地思索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声音之大,仿佛要震破众人的耳膜:“国主驾到!”这四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在司徒睿和赵莹莹耳边炸响,两人皆是一脸震惊之色。 紧接着,只听见一声怒喝:“都给我停手!”这声呵斥犹如洪钟大吕一般响亮,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司徒睿和赵莹莹坐在马车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急忙惊讶地向外看去。当他们看清来人时,不禁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道:“什么?连父皇也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司徒云见到司徒玉龙到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儿臣参见父皇!” 司徒玉龙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然后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谭林身上。他眉头紧皱,心中既感到气愤,又不免有些担忧。于是,他故意板着脸问道:“云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徒云赶忙拱手答道:“启禀父皇,据儿臣所得到的密报,内厂副指挥使谭林贪赃枉法,不仅如此,他还妄图胁迫二弟参与政事,干预朝廷大局。如今,儿臣已将其成功擒获,特请父皇前来定夺此事该如何处置。” 然而,躺在地上的谭林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他……他……不……”可惜,他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完,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接着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随后,坐在马车里的司徒睿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这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啊。可是,又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着头,似乎想要把脑海中的疑惑甩出去一般。 就在此时,一直陪伴在旁的赵莹莹轻声开口安慰起司徒睿来。她那温柔的嗓音犹如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舒适。然而,司徒睿心中的疑虑却并未因此而消散。 恰在这时,司徒玉龙听到了这边马车内传出的动静,心生警觉,便高声喝问:“车里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司徒睿、赵莹莹以及后面马车上的赵飞三人急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司徒玉龙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司徒睿和赵莹莹俩人率先开口说道:“儿臣参见父皇。”紧接着,年纪尚小的赵飞则略显紧张地跟着喊道:“卑职参见国主。” 司徒玉龙见状,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待众人站直身子之后,他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然后语气严肃地问道:“三弟人在哪里?” 面对司徒玉龙的质问,司徒睿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实在不忍心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自己的父亲。就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司徒云挺身而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父皇,儿臣斗胆向您禀告,三弟他……他已经惨遭谭林毒手,不幸遇害了!” 此时,司徒睿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面前的大哥司徒云,内心觉得异样而微妙。与此同时,司徒玉龙在听到那句话后,震惊无比,脸色瞬间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幸亏身边的一名太监反应敏捷,及时搀扶住他。司徒云见状,也急忙上前帮忙搀扶,轻声劝慰道:“父皇,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交给儿臣来处理。” 待司徒玉龙勉强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司徒云说:“云儿,你随我一同回去,谭林的事务,就交给你二弟来管理。” 司徒云一听,不禁愣在原地,稍作迟疑。司徒玉龙见状,语气加重了些:“你是少主,竟然擅自离宫,朕还没有找你算账。如果你不想要国主之位,那就去处理谭林的事务吧,或者,你是不是对你二弟缺乏信任?” 司徒云立刻回答:“父皇误会了。儿臣对二弟的信任如同对父皇一般,毫无保留。父皇,我们就一同回宫吧。”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司徒玉龙,缓缓向御马走去。 此刻,留在原地的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眼神呆滞,陷入了沉思,他们的脑海中反复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试图理清其中的曲折与奥秘…… 第86章 无常勾魂(三六) 司徒睿聊内情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将整个处县染成一片橘红。县衙东厢房内,光线逐渐黯淡下来,但仍能清晰地看见司徒睿正静静地坐在床边,悉心照料着躺在上面的谭林。他眉头微皱,目光专注地凝视着谭林苍白的面容,脑海里则不停地思考着各种可能与对策。 过了一会儿,站在一旁的赵莹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睿哥,他到底有没有事啊?”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关切。 司徒睿闻声缓缓转过身来,起身回答道:“莹莹,我并非行医之人,对这方面实在所知有限,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看目前的状况,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赵莹莹听了这话,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说道:“要不......”话未说完,便被司徒睿打断。只见司徒睿连忙抬起一只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先别急,还是等捕快张顺利请到赛华佗吧。他的医术高明,定能给出准确的诊断。”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跳进来一人,口中喊道:“当当当!”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都齐齐朝着门口望去。当看清来人时,更是大吃了一惊,竟然是本应藏于暗处的赵瑞祥! 赵莹莹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急忙冲着赵瑞祥低声喊道:“弟弟,你怎么跑出来了?万一被人发现可就麻烦大了,会穿帮的呀!赶快回去!” 然而此时的赵瑞祥却并未理会姐姐的呼喊,他径直走进屋内,目光落在了床上的谭林身上,随即说道:“姐,姐夫,他不是受伤了嘛,正巧我略通医理,可以帮忙查看一下伤势。” “绝对不行!你必须立刻回去躲藏起来。要是那嫌疑人察觉到你还活着,后果将不堪设想啊!赶紧给我回去藏好了,还有那个知情人,你也一定要保护好他!”司徒睿一边焦急地说着,一边用力推着赵瑞祥往回走。 可是,就在两人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道黑影从屋顶掠过。司徒睿心头一惊,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神秘人正趴在房顶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好!我们暴露了!”司徒睿暗叫一声糟糕,心中懊悔不已。他来不及多想,双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腾空而起,朝着那个神秘人疾追而去。 与此同时,赵莹莹也发现了情况不妙。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赵瑞祥,没好气地数落道:“弟弟啊,你可真是让我不省心!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你跟三弟好好躲着,保护好知情人。结果呢?你倒好,居然跑出来瞎晃悠!这下可好,被人家发现了!” 说罢,赵莹莹娇喝一声,施展出轻盈的轻功身法,如同一只飞燕般迅速追了上去。只留下赵瑞祥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担忧和无奈的神情。 “姐,我……我也是听到你们可能会有危险,而且听说有人受伤,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忍不住过来看看的嘛……”赵瑞祥望着姐姐逐渐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就在此时,司徒睿一路紧追不舍,片刻之后便抵达了一片空旷之地。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那个原本在前头逃窜的黑影竟然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过多久,赵莹莹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满脸焦虑之色,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睿哥,情况如何了?有没有追到那个人影?” 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将这片空地映照得有几分惨白。司徒睿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目光如电般迅速扫视着四周。但见这四周皆是漆黑一片,宛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一切。唯有远处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若隐若现地摇晃着身姿,仿佛在向他们诉说着什么秘密。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睿才缓缓转过头来,对着赵莹莹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回答道:“那神秘黑影不见了踪迹,不知隐匿到何处去了。” 听到这话,赵莹莹不由得埋怨起来:“哎呀,我这个弟弟可真是让人不省心呐!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别跑出来,别跑出来,结果他就是不听,非要逞强。这下可好,不仅自己暴露了行踪,还把我们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司徒睿见状,连忙出言安慰道:“莹莹,先别急着责怪他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呀,而且他也是因为听到我们被抓回去才出来的。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重新想个应对之策才行。要不这样吧,我们再沿着这附近仔细搜寻一番看看。”说着,司徒睿便迈步朝着前方走去,赵莹莹稍作犹豫后,也紧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速地穿梭于夜色之中,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内厂千户卫宸面前。只见这黑影拱手恭敬地向卫宸禀告道:“千户大人,经过属下一番探查,发现赵瑞祥竟然还活着!” 卫宸一听这话,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瞬间泛起了惊涛骇浪,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黑影,急切地问道:“此话当真?” 黑影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卫宸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少主知晓。”说完,他身形一闪,与黑影一同化作两道黑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而就在此时,县衙的东厢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赵瑞祥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轻轻地吹着,试图让这滚烫的药水尽快冷却下来。他坐在床边,专注地望着床上躺着的谭林,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忧虑。 片刻之后,赵瑞祥终于觉得药水温度合适了,便慢慢地将勺子递到谭林嘴边,一点一点地喂他喝下去。然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赵瑞祥警觉地回过头去,只见姐姐和姐夫正站在那里。看到他们进来,赵瑞祥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满脸懊悔和自责之色。 姐夫司徒睿快步走到赵瑞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地说道:“小舅子啊,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责怪你也是无济于事。你看,你现在不是正在尽心尽力地给他看病喂药吗?所以呀,这事不怪你,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说着,司徒睿冲赵瑞祥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太过自责。 紧接着,只见姐姐赵莹莹面带微笑地轻轻拍了拍弟弟赵瑞祥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弟弟,既然你姐夫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你也就别再一个劲儿地责怪自己啦!咱们都是一家人,谁会真的去怪罪你呢?哦,对了,那个谭林现在情况如何呀?” 赵瑞祥满心感激地望着姐姐和姐夫,眼眶微微湿润,连忙鞠躬道谢,表示自己一定会铭记他们的宽容与谅解之情。接着,他稍稍压低声音,一脸凝重地回答说:“谭林这次伤得可不轻啊,受了很重的伤。好在发现得及时,抢救也迅速,这才勉强保住了性命。要是再晚一点,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不过嘛,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给他用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调理身子,只要他按时服用,慢慢地就能恢复过来了。” 就在这时,赵莹莹和司徒睿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道:“老弟,真是太感谢你啦!要不是有你出手相助,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对弟弟的赞许和欣慰。而赵瑞祥听到这话,心里顿时觉得暖洋洋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就在三人相视而笑的时候,突然间,司徒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便满脸愧疚之色,对着哥哥嫂嫂喊道:“二哥、二嫂,其实真正有罪的人是我啊!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呀!” 司徒睿与赵莹莹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都充满了疑惑,接着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你有什么罪啊?” 司徒飞满脸愧疚之色,声音低沉地说道:“那天我被大哥下了迷魂香,意识模糊不清,差一点就......做出不可挽回之事,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我绝对不是有意为之的,更没有半分坏心呐。” 话音未落,司徒睿便拉着赵莹莹快步走向司徒飞,两人同时伸出手去搀扶他站起身来。司徒睿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安慰道:“三弟啊,别放在心上啦,你不过是遭了大哥的暗算,落入了他的阴招之中罢了,咱们可不会责怪你,也始终坚信你绝无恶意。”一旁的赵莹莹微笑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司徒睿所言。 此时此刻,司徒飞满含感激之情望着眼前的二人,连声道谢他们对自己的宽容和谅解。稍作停顿后,他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疑惑之色说道:“我实在难以相信,这所有的一切竟然会是大哥所为。” 赵莹莹凝视着司徒飞,轻声说道:“你可别忘了,你大哥乃是堂堂少主,将来更是要继承国主之位的人。如此身份地位,他这般行事,倒也不难理解其背后的动机,对吧,睿哥?”说话间,她将目光投向了正独自踱步到一旁、低头沉思的司徒睿。 片刻之后,司徒睿紧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这情况真是令我愈发感到困惑不解啊!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深处既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认定那个人就是大哥,可同时又有另一个微弱但同样存在的念头告诉我,那人并非大哥。这种矛盾的感受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站在一旁的赵莹莹一脸疑惑地望着司徒睿,焦急地问道:“睿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怎么一会儿说是大哥,一会儿又说不是呢?咱们不是已经找到了人证来证明此事了嘛!” 司徒睿再次低头思考起来,片刻之后抬起头回应道:“没错,我们确实有人证在手,可以证明一些事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大哥说话时的声音以及他的语气,总觉得与从前记忆中的大哥有所不同。而且,还有一件事让我十分费解——父皇竟然吩咐我亲自负责处理谭林的相关事宜。就在白天的时候,我分明看到父皇看向谭林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之情,但其中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约约的担忧之色!” 赵莹莹听后,不禁撇撇嘴,满不在乎地笑道:“睿哥,连人家的眼神你都能瞧得如此清楚明白,那还要我干什么呢?难不成你已然修炼成仙啦?哈哈哈哈......”她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开来。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只见捕快张领着神医赛华佗快步走了进来。司徒睿见状连忙起身相迎,并迅速将赛华佗带到床边,请求他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谭林进行更进一步的诊治。 过了许久,时间仿佛凝固一般,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终于,一直静静坐在床边观察谭林状况的赛华佗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司徒睿、赵瑞祥和赵莹莹三人见状,心头一紧,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尤其是赵瑞祥,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说,师......师父,他该不会,不会......就这么......”话未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已然明了。 赛华佗先是转头看了一眼司徒睿和赵莹莹,然后目光落在赵瑞祥身上,没好气地回应道:“哼!他不是被你给救活了吗?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唤我前来?放心吧,他已无大碍,药也喝下了。”听到这番话,司徒睿等三人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此时,赵瑞祥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他快步走到赛华佗身旁,伸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陪着笑脸说道:“师父,您别生气嘛,事情是这样的......”一边说着,赵瑞祥便拉着赛华佗向门外走去,准备详细讲述事情的经过。而留在屋内的司徒睿和赵莹莹则一同移步到床前,俯身仔细查看谭林的情况。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只见绣娥和小红两人手捧着热气腾腾的蒸笼,小心翼翼地走进屋来。紧随其后的赵飞则双手端着几碗香气扑鼻的粥点。绣娥满脸笑意地高声喊道:“来来来,二殿下,娘娘,你们快尝尝我们刚做好的夜宵哟。如今你们都平安无事,而且天也黑透啦,想必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吧,先吃些东西垫垫饥再聊其他事儿吧。”说话间,她将手中的蒸笼稳稳地放在桌上。 几乎同一时刻,护送完赛华佗回房歇息后匆匆赶回的赵瑞祥也踏进了屋子。看到满桌的美食,他不禁眼前一亮,兴高采烈地凑上前去与众人一起享用起这美味的夜宵来。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之前紧张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待司徒睿、赵莹莹、赵瑞祥和赵飞四人风卷残云般地吃完桌上的饭菜之后,一直守候在旁的绣娥和小红见众人都已酒足饭饱,便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放心地转身离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原来是县令郑大洋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相迎,并迅速围坐在桌前。没有过多的寒暄与客套,大家都是直爽之人,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开始讨论正事。首先由司徒睿开口,他面色凝重地开始复盘起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原来,那日司徒飞突然中了一种极为厉害的迷魂香。而这迷魂香竟是出自他们家族中的少主——司徒云之手。当时,司徒飞回房休息不久,司徒云竟然戴着面巾,鬼鬼祟祟地潜入了他的房间。兄弟二人见面后先是闲聊了一会儿,但随后司徒云却借口屋内蚊子太多,提出要点燃一些熏香来驱赶蚊虫。毫无防备之心的司徒飞自然应允,可谁能料到,就在那一瞬间,司徒飞吸入了大量的迷魂香,神智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被迷魂香控制后的司徒飞,心中原本潜藏的好色本性瞬间被无限放大。在迷迷糊糊之中,他竟不由自主地朝着主厢房走去,那里住着美丽动人的赵莹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众所周知的那场混乱场面。 然而,司徒睿很快就察觉到了三弟司徒飞的异常状态,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和推断,他断定司徒飞必定是中了迷魂香。不仅如此,他还敏锐地意识到这一切恐怕并非偶然,而是对方精心设计的一个阴谋诡计。思及此处,司徒睿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赵瑞祥递去一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短暂地以眼神交流过后,决定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最终,他们商议好明日一早便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司徒飞护送回宫,借此机会打乱敌人的部署,看看能否从中寻得破局之法。 躲在暗处偷偷窥视着这一切的司徒云,心中已然明了三弟已被二弟护送至宫中。尽管这并非是他所期望达成的最理想结局,但眼下二人分离开来,总归要比自己独自一人去应对他们两人更为有利一些。毕竟,就如同那沙子一般,如果它们紧密地融合在一起,想要对付起来可绝非易事;但倘若把这些沙子划分成数个不同的部分,那么它们便会变得犹如一盘散沙般不堪一击。 此外,其实司徒云最初的算盘乃是借助二弟之手除掉三弟。具体来说,便是设计让二弟亲眼目睹三弟对其妻子加以欺凌与玷污,如此一来,二弟定然会怒不可遏,从而毫不犹豫地操起赵瑞祥随身携带的配刀,将三弟当场斩杀。可是未曾料到的是,二弟居然还是察觉到了三弟的异样之处,并在瞬间便联想到了这背后隐藏着的巨大阴谋。紧接着,他更是毫不迟疑地高声宣告明日将会护送三弟返回皇宫。 因此,当司徒云获知了二弟即将护送三弟回宫的消息之后,倒也并未过多思量。反正到时候只需吩咐手下携带好那致命的盘龙丝,埋伏于途中伺机而动,将三弟置于死地后再巧妙地将此罪责转嫁到二弟身上即可。这样一箭双雕之计,想来定能助他顺利达成目的。 待司徒睿运用自身强大的感知能力,确认司徒云已经彻底离去之后,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纠结,实在不愿意去相信那个一直以来都备受尊敬的大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尽管如此,种种迹象却又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因为早在多年前的某一天,机缘巧合之下,司徒睿偶然间发现大哥司徒云曾使用过一种名为“迷魂香”的特殊香料。不过当时,考虑到彼此之间的亲情关系,再加上他觉得大哥或许只是用它来处理一些寻常事务,所以便选择了沉默,并未将此事声张出去。 然而,这一次当他在三弟身上嗅到那股熟悉的迷魂香味儿时,往昔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那些被刻意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细节开始一一浮现,使得他对之前的猜测愈发确信无疑。可即便心中已经有了诸多证据,司徒睿仍然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个在东宫中地位尊崇、身份显赫的少主,怎会亲自出马,暗中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呢?就在他满心狐疑之际,突然,县衙的后门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闪进了院子里。 定睛一看,来人是一位又高又瘦,满脸胡子,快五十的男子,自称吴常。此人来自乐州兰坊县,乃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医学研究专家。他不仅精通各类药品的研制和调配,更擅长运用所学知识拯救人和动物的生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无论是为人看病的郎中,还是给家畜治病的兽医,亦或是深入探究毒药奥秘的研究者,这些身份于他而言都能轻松驾驭。 随后,众人在吴常的娓娓道来之中才知晓,原来早在许多年前,他就已经与那位身份尊贵的少主司徒云打过交道了。并且自那之后,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直颇为频繁。令人惊讶的是,那神秘莫测、能使人陷入昏迷状态的迷魂香之术,竟然是吴常卖给司徒云的。 无独有偶,柳金涛同样与司徒云有过交集。这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某一天,当他们相聚于吴常所经营的香料铺子时,突然间迸发出了一个绝妙的灵感——作画!而这幅画作最初的题名,则是由司徒云提出的“吴常勾魂图”。然而,柳金涛却认为这个名字虽然不错,但还可以变得更加出色且充满惊悚氛围。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向司徒云建议将其改名为“无常勾魂图”。就这样,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被确定下来。 从此以后,凭借着这些独特的“无常勾魂图”,柳金涛成功地赚得了大笔财富。但可惜的是,他生性奢靡,挥金如土,再多的钱财也难以满足他无尽的欲望。没过多久,他便与当时的处县县令聂嵩结拜为兄弟,自此开始在处县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起来。而恰好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妻子傅婉清也参与到了绘制“无常勾魂图”的工作当中。 就在此时,赵飞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对了,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 只见吴常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自然是因为傅氏有一日来到我的店铺之时告诉我的!当时她亲口对我说,她同样擅长绘制无常勾魂图,并且还当场向我展示了她的作品呢。我瞧着那画作确实精妙绝伦,于是便买下了一幅,上面还有她亲自题下的字迹。” 听到这里,一旁的司徒睿眼睛突然一亮,心中暗想:如此说来,这吴常岂不是曾经亲眼见过傅婉清本人嘛!既然这样,倒不如就让吴常描述一下傅婉清大致的容貌模样,而后由自己将其描绘出来。想到此处,司徒睿连忙开口说道:“吴大哥,可否请您详细描述一下傅婉清的相貌特征呢?” 吴常见状点了点头,稍作思索之后便开始讲述起来。而与此同时,他的思绪仿佛也被拉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一天…… 那天,少主司徒云如往常一般踏入了吴常的店铺,并直言表示需要大量的迷魂香。起初,吴常并未多想,只是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很久未曾研究制作这种香料了。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司徒云不仅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还以恐吓相威胁,表示如果吴常不能按照要求按时提供足量的迷魂香,他将会下令查抄吴常的家宅。直到这一刻,吴常方才如梦初醒,原来一直以来经常光顾自己小店的那位老顾客,竟是如此位高权重之人。 过了不大一会儿,那位名叫柳金涛的人竟然也来到店里想要购买迷魂香。吴常见状,仍旧像之前那般态度坚决地说道:“这迷魂香能够助纣为虐,成为那些犯罪分子作案的工具,我是绝对不会去研究和制作这种东西的!” 然而,柳金涛听到这番话后,不仅没有善罢甘休,反而恶狠狠地恐吓起吴常来。他瞪大眼睛,威胁道:“你若是不肯卖给我迷魂香,可别怪我不客气!我马上就去叫县令大人派手下弟兄过来把你的店铺给砸个稀巴烂!”说完,他便气冲冲地离开了,自此以后,吴常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几天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聂嵩竟然被大理寺的人给带走了!而柳金涛和司徒云自那之后也都销声匿迹,不再出现在吴常面前。面对这样的局势,吴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因为害怕遭到这些人的报复,他不得不带着家人频繁地搬家,试图躲避可能降临的灾祸。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东躲西藏,吴常的妻子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当前的状况。她意识到,无论他们怎样逃避,始终难以逃脱那些当官者的手掌心。更何况,他们也了解到,那个司徒云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国主。一想到如果真让这样一个品行不端之人登上皇位,那么整个国家必将陷入混乱之中,而他们一家人更是无处容身,迟早都会被朝廷的人给揪出来。于是,夫妻二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要抓住一个合适的时机前往京城,去寻找众人所提及的那位二殿下,并将所有实情如实地告知于他,请求他出手相助。 几年后,吴常得到一个重要线索——二殿下竟然早已身在处县。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们决定趁着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际,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潜入,希望能够顺利见到这位神秘的二殿下。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赵莹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后来啊,等我们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恍然大悟。随后觉得大哥会对库房里的那些黄金下手。因此,当天夜里我们便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好了各种暗器以防万一。果不其然,当他们那帮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我们果断出手,用那些精心准备的暗器将其一网打尽。接着,我们便顺水推舟,按兵不动,想要瞧瞧这大哥究竟意欲何为。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半路上,我们居然偶遇了父皇。可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站在我们面前的大哥有些怪怪的,但一时之间又实在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睿突然插话道:“事到如今,小舅子还有三弟也无需躲藏啦。因为你们的假死已暴露了,所以眼下咱们必须重新调整战略部署才行。此外,如果真想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恐怕唯有床上躺着的那个谭林知晓其中的内情了。”说着,司徒睿转头看向身旁的赵莹莹和赵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追问道:“不知道你们可还记得当时谭林跟大哥所说的那些话语?依我看呐,这里头铁定大有文章!” 清晨时分,京城的雨势猛烈,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撞击着皇宫的琉璃瓦片,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片烟雨蒙蒙之中,内厂千户卫宸手握一柄锋利宝刀,冒着倾盆大雨疾步向东宫奔去。雨水顺着他坚韧的脸庞滑落,他却毫不在意。 不久,卫宸便抵达了东宫,他收住脚步,在雨中稳稳地站定,然后整肃衣冠,恭恭敬敬地向正在与宫女嬉戏的少主司徒云拱手禀告:“启禀少主,据卑职细心观察,谭林已经不幸身亡!” 司徒云闻言,脸上的嬉笑之意瞬间凝固,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玩具,眉头紧锁,追问:“哪个谭林?你说的可是那位身处处县的谭林?还是……” 卫宸沉声回答:“回少主,正是那位身处处县的谭林。卑职亲眼目睹,他们虽然请来了名满天下的赛华佗,但即使是赛华佗也无力回天,谭林终究未能幸免于难,已经不治身亡了。” 司徒云再次确认了卫宸的话,心中的疑虑终于烟消云散。他忍不住仰头大笑,笑声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与轻松,仿佛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笑声过后,只听一声“国主驾到”,司徒云立刻收敛笑容,紧张地示意宫女和卫宸躲藏起来,自己则迅速整理好衣衫,整顿仪容,准备迎接司徒玉龙的到来…… 第87章 无常勾魂(三七) 大火后的四合院 此时京城,雷声滚滚,仿佛天公也在发泄着无尽的怒火。天空的雨,如同断线的珠子,密集而持久地倾泻而下。在这幽深的东宫之中,少主司徒云静坐在案桌前,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他身旁,内厂千户卫宸如一尊石像般,静静地守护着他。 片刻后,司徒云轻声嘀咕起来,仿佛在自言自语:“刚刚父皇说三弟还活着,但我却想岔了,误以为是指谭林,差一点就露馅了。”他再次转向卫宸,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卫宸。谭林,也就是司徒云和司徒飞,他们究竟是否真的死了?” 卫宸闻言,立即拱手禀告:“大哥……少主。他们确实已经死了。司徒飞和那个姓赵的,都是在我的眼前断气的。至于谭……也就是司徒云,他也已经命归黄泉。这一切,无疑是司徒玉龙的诡计。” 尽管面前的假司徒云仍然有些不安,但想起司徒玉龙的叮嘱——若踏出皇宫半步,国主之位便不再属于他,他咬了咬牙,心中一番挣扎。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信任卫宸,决定再次吩咐他,趁昆仑二老还没发现自己是假少主时,让他们俩前往处县,以确认一切。 今日处县的天空格外湛蓝,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洒落在大地之上,使得整个世界都仿佛沐浴在了温暖而明亮的光芒之中。 在处县的傅家庄以东的傅家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比肩接踵。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摊位,摊主们热情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有牵着高大骆驼缓缓走过的商人,他们的行囊中装满了来自远方的珍贵货物;也有来来往往的普通百姓,或行色匆匆,或悠闲漫步,脸上洋溢着生活的喜悦与满足;更有形形色色的人们穿梭其中,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市井画卷。这条街真可谓是热闹非凡! 然而,就在这片看似繁华且平静的景象背后,位于傅家大街南边有一座两层四合院显得格格不入。这座院子曾经也是气派不凡,但如今却已面目全非——大火肆虐过后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残砖碎瓦散落一地,原本洁白的墙壁被熏得漆黑一片,就连支撑房屋的柱子也变得黑乎乎的,仿佛诉说着那场灾难带来的伤痛。毫无疑问,这里便是当年傅婉清和柳金涛两人共同居住的家园。 片刻之后,从处县县衙的方向徐徐走来四个人影。他们正是那个以喜好探案但能力稍显不足而闻名的探案小组,成员分别是司徒睿、赵莹莹、赵飞、赵瑞祥。此外,还有三皇子司徒飞和小红也加入其中,如此一来,总共有六个人正有说有笑地朝着傅婉清的家走去。他们的步伐轻快,神情轻松,显然对即将展开的调查充满了期待。 没过多久,眼尖的路人便发现了这六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并迅速将这个消息传播开来。很快,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交头接耳起来,好奇地注视着这支逐渐靠近的队伍。有的人面露惊讶之色,似乎对他们的出现感到意外;有的人则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着他们此行的目的。不一会儿工夫,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那么,他们究竟为什么会前来此地呢?原因其实并不复杂。就在昨日,赵瑞祥不幸被对方察觉到还活着。于是乎,司徒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心想:既然如此,倒不如转换一下思路,从另一个方向着手推进接下来的计划。毕竟,无论如何,关于傅婉清的事情都是需要深入调查的。而且,这场火灾看起来绝非普通的失火事件那么简单。更巧的是,傅婉清的丈夫柳金涛恰好与少主司徒云相识。基于这些因素,最终四人共同商议决定,携带司徒飞和小红一起前往事发现场进行详细地察看。 当然啦,考虑到二皇子司徒睿的人身安全至关重要,县令郑大洋特意安排了捕快张带领一群武艺高强的捕快在暗地里默默守护着。时间过得飞快,没过多久,他们一行六人便抵达了那座已经变得残破不堪、面目全非的四合院门外。站定之后,六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眼前这座曾经遭受过大火无情吞噬的四合院。望着那焦黑一片、残垣断壁的景象,众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之情。 紧接着,司徒睿等四人迈步踏入院子里,只留下外面的小红正忙着给赵莹莹穿上一件洁白如雪的围裙,而赵莹莹便给自己戴上一副雪白的手套。待一切准备就绪后,赵莹莹和小红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这片狼藉的现场之中。 就在此时,司徒睿的目光落在了赵莹莹身上,只见她身着一条白色围裙,手上还戴着白色手套,整个人看起来与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他不禁哑然失笑道:“莹莹啊,没必要这么夸张吧?不过就是来看看而已,你竟然连围裙和手套都装备齐全了。” 赵莹莹听到这话,美眸一转,恰好瞥见司徒飞正准备伸手直接去触摸眼前的物品。她心头一紧,连忙高声喝止道:“三弟,不许乱动!”紧接着,她向站在一旁的小红递了一个眼色。心领神会的小红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几副洁白如雪的手套,快步走到司徒睿等人面前,将手套一一递给他们。 赵莹莹神情严肃地开口解释道:“虽说目前咱们仅仅只是基于一些线索做出猜测,但保险起见,你们最好还是把手套戴上。毕竟,如果不小心在这些东西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指纹,很有可能会对现场造成不必要的干扰和破坏。万一日后发现这并非一场单纯的意外事故,而是有人蓄意为之,到时候因为指纹的问题而影响调查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音刚落,赵飞、赵瑞祥以及司徒飞三人赶忙动作利落地戴好手套,然后齐齐朝着赵莹莹拱手作揖,异口同声地应道:“遵命,娘娘所言极是!” 见此情景,赵莹莹忍不住笑出声来,娇嗔地挥挥手道:“快别贫嘴啦!尤其是你,赵飞,怎么好端端的也跟着他们学起坏来了呢?” 赵飞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笑嘻嘻地回应道:“哎呀,我这不也是受了睿哥和赵兄弟的影响嘛,嘿嘿。” 就在这时,只见司徒睿和赵瑞祥两人同时飞起一脚,直朝着赵飞踹去。然而,赵飞却像一条泥鳅一般,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他们俩的攻击。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赵莹莹开口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办呢。对了,你们几个可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检查,千万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遵命!”司徒睿、赵瑞祥和赵飞与司徒飞齐声应道。紧接着,他们便开始认真地检查起屋中的每一件物品。 放眼望去,整个屋子都被那场熊熊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火灾遗留下来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此刻的现场,除了那些被烧成黑漆漆木炭般的残垣断壁之外,就只剩下一些残存的木头还勉强立在那里。不仅如此,由于时间的流逝,屋内到处布满了蜘蛛网,厚厚的灰尘更是堆积如山。 而此时此刻,屋外聚集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们,他们看到司徒睿等人前来检查,不由得纷纷议论开来。 “我说呀,这场火恐怕不像是一场单纯的意外吧?要不然,二殿下怎么会亲自跑来这里检查呢?”一个人皱着眉头说道。 “那还用说嘛,肯定不会是意外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另一个人附和道。 “可你口口声声说不是意外,那你倒是拿出点证据来呀!总不能光凭一张嘴瞎说吧?”又有人提出了质疑。 小红由于并未参与检查工作,当她瞧见周围聚拢着众多围观的百姓时,赶忙走上前去,挥动双手示意大家散开,语气坚定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请你们暂且先离开这里吧,不要妨碍到二殿下检查现场呀!”接着,她又耐心地向众人解释起来:“我们此番前来呢,仅仅只是来查看一下情况而已,目前这起事件尚未定性,具体的结果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和确认。请大家放心,如果有了新的进展或者结论,一定会及时告知给诸位的。” 百姓们听完小红这番话后,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议论纷纷,但还是慢慢地散去了。此刻,司徒睿他们先是仔细地检查了门口一带,随后又移步至东西厢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紧接着,他们来到了正厅。 此时,司徒睿独自一人走到正厅旁边的后门处,轻轻推开残破不堪门扉,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原来,门后的院子里竟然满是盛开得娇艳欲滴的鲜花,五彩斑斓、争奇斗艳。其中有艳丽动人的茶花,形如蟹爪般奇特的蟹爪兰,粉嫩娇美的木芙蓉,清幽淡雅的兰花……数不胜数。而在那如茵的草坪旁,则流淌着一湾波光粼粼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再往远处望去,只见对岸耸立着连绵起伏、郁郁葱葱的大山,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如此美景,实在堪称人间仙境、绝佳之地。 司徒睿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自言自语道:“哎呀,真是太可惜啦!如此美妙绝伦的一处地方,前方能沐浴充足的阳光,后方又有着这般迷人的景观。谁能想到,竟会遭此劫难,就这么被一把大火烧成了废墟,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此时此刻,宁静的四合院内,司徒睿等五个人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而在四合院外的大街上,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 没过多久,只见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缓缓走来。她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斗笠,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裙服,宛如仙子下凡一般。这位神秘的女子轻轻地坐在人群之中,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紧接着,众人的议论声传入了女子的耳中。有人赞叹道:“如果这件事情真不是一场意外,那二殿下亲自前来调查,真相必定能够水落石出!所以啊,多亏了有二殿下出马,否则,当年的这场大火恐怕就要永远沉入海底,无人知晓啦。” 另一个人接着说道:“是啊,我也听说过二殿下为人宽厚仁慈,天下百姓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而且无论谁遇到困难,只要向他求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他可真是个热心肠的大好人呐!只可惜呀,他终究只是二殿下,如果能成为少主,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了。” 卖烧饼的老伯突然脸色一变,急忙伸手打断众人的话语,压低声音说道:“快别再说啦!你们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议论起朝廷之事来了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万一不小心被内厂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听到了,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我还听说,如今那少主的情况似乎不太妙啊,所以大伙儿还是赶紧散了吧,千万别再给自己惹麻烦了。” 人们闻言纷纷面露惊色,虽然心中仍有好奇,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相互对视一眼后,便各自转身离去。然而,人群中却有一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凑上前去问道:“听说?您老又是从何处听闻这些消息的呀?” 老伯连连摆手,紧张地四处张望一番后,才小声回答道:“哎呀,我也就是偶尔听别人那么一说罢了,具体情况谁知道呢?反正大家都散了吧,只要咱们的二殿下还在,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咱们只需耐心等待佳音便是。”说完,他的目光随意一扫,忽然落在了不远处那位身着紫裙的女子身上。只见他先是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对方,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满脸惊讶地开口道:“哎哟哟,这位姑娘,您可不就是那天在街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吗?瞧我这记性,居然现在才认出来。不知姑娘今日到此,是否遇上什么棘手的难题了?若是有的话,不妨去找找咱们的二殿下帮忙呀,他人就在......”说到这里,老伯猛地抬起头来,伸手指向不远处的那座四合院,刚想说出口,却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道:“哦不对不对,他这会儿正在里头忙着呢,要不姑娘您先在此稍候片刻如何?” 就在这时,一名衣着朴素的妇女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缓缓地走到了他的摊位前。那孩子嘴里还嚷嚷着:“奶奶,我想吃烧饼!” 妇女满脸笑意地对着老伯喊道:“大哥,给我们来一个烧饼呗,多放肉,这小家伙嘴馋得很呢!” 听到这话,老伯连忙应声道:“好嘞!马上就给您做好!”说着便熟练地开始动手制作起烧饼来。然而,就在他忙碌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正坐在摊位旁的那位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此刻的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越看这位紫裙女子,就越发觉得眼熟无比。这种熟悉感并非源自于对江湖侠女形象的认知,而更像是曾经与对方打过交道、面对面见过的那种亲切和熟悉。 一旁的妇女注意到了老伯的目光所向,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那位紫裙女子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优雅又呆滞地享用着食物。妇女不禁回过头来,半开玩笑似地打趣道:“哎哟喂,我说大哥啊,你们男人可真是啥时候都改不了好色的毛病哟!咋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姑娘看呐?不过呀,您可得小心点,人家可有厉害的武器呢!赶紧专心把咱这烧饼做好啦,多放点肉哈,我家小孙儿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咯!” 面对妇女的调侃,老伯只是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作为回应。但他手中制作烧饼的动作并未停下,同时脑海里仍在不停地思索着,试图回忆起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位神秘的紫裙女子。可惜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始终还是无法清晰地记起具体的场景和细节。 待那位妇女满心欢喜地拿着刚出炉的烧饼离去之后,老伯无意间将目光投向了斜对面那座四合院。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院门缓缓走出,定睛一看,竟然是司徒睿!只见他身着一袭白色锦衣,身姿挺拔,风度翩翩。 老伯见状,赶忙转头对着身旁那位身穿紫裙女子说道:“姑娘啊,你瞧,二殿下出来啦,快去呀!”然而,那紫裙女子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静静地坐在原地,纹丝未动。老伯见此情形,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姑娘莫不是因为害羞才不敢上前?想到这里,他那颗善良的心顿时变得躁动起来,于是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朝着司徒睿跑去,想要帮紫裙女子一把。 恰在此刻,赵莹莹也从四合院里款款而出。她一抬眼,便望见了正踉踉跄跄朝这边奔来的老伯,心下一惊,生怕老伯会不小心摔倒受伤,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而司徒睿看到赵莹莹如此匆忙的举动,也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没过多久,司徒睿终于追上了老伯,并伸手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臂,关切地问道:“老伯,发生何事了?您慢点跑,小心摔着!是不是有什么人欺负您了?若真是这样,您尽管告诉我,我定会替您主持公道!” 老伯听到这话,脸上立刻绽放出一抹憨厚朴实的笑容,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并非是我被人欺负啦。而是那边,就是我的摊位那里,有个姑娘有事想要求助于您呢。”说着,他抬起手指向自己的摊位方向。可是,当司徒睿和赵莹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同望过去时,却惊讶地发现,老伯的摊位前除了几个正在大快朵颐的男食客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女子的身影。 “我说老伯,您这摊位没有女子啊?”赵莹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道。 那老伯听闻此言,赶忙回过头去张望,然而四下里寻摸了一番后,并未瞧见那位身着紫裙的女子身影。他不禁心生好奇与疑虑,挠了挠头,暗自思忖起来。 就在此时,一旁的司徒睿见状,再次出声问道:“老伯,当真没人欺负您?若真没有,那您就快去照顾客人吧,我们可都还有要事得忙活呢。” 老伯听后,稍稍回过神来,低头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或许……是我多想了吧,想必那姑娘不过是前来吃东西之人罢了。”言罢,他便转过身去,准备回到摊位前继续忙碌。 见此情形,司徒睿与赵莹莹二人也旋即转身欲走,但还未走出几步远,忽听得身后传来老伯低声的嘀咕声:“那个紫裙姑娘,看着好生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司徒睿和赵莹莹闻声,双双止住脚步,迅速转过身来。只见司徒睿提高音量,冲着老伯喊道:“老伯,请稍等一下。您方才所言可是身穿紫色裙服的女子?” 老伯闻言,亦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应道:“正是呢,说来也巧,这位姑娘便是那日当街仗义出手相助的好心人呐!” 此话一出,司徒睿与赵莹莹两人面面相觑,目光交汇之间,赵莹莹满心狐疑地道:“怪哉,咱们在此处,她却为何偏偏也来了?难道仅仅只是巧合么?” 司徒睿四下瞧了瞧,就对老伯说:“老伯,您去忙您的买卖吧,我这就去看看。”同一时间,赵莹莹也紧着步伐跟了上去。老伯望着他们俩的背影,嘟囔着:“二殿下这人真好啊,别人没来,他主动就去了。哎,可惜只是个二殿下,不是我们少主。哎,我这老脑筋,怎么也说起朝事来了!”正说着,瞧见摊位那边有新顾客喊老板,他赶紧答应了一声,小碎步地跑了过去。 就在此时,只见司徒飞如离弦之箭一般从四合院中飞奔而出,并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二哥,二嫂,你们离开了,那谁来护我啊?我可没有武功呐!” 话音未落,赵飞也迈步走了出来,满脸狐疑地问道:“三殿下,您方才所言何意?您竟然没有武功?想当初,您可不是身怀上乘武功么?” 司徒飞赶忙解释起来:“唉,此事说来话长。此前,我一时糊涂,竟听信了小人的馋言蛊惑而起兵造反。幸得如今父皇和二哥宽宏大量,饶恕了我的罪过。为表忏悔之意,我毅然决然地自废武功,故而如今已沦为一介毫无武艺之人。” 这时,一旁的小红笑嘻嘻地插话道:“三殿下无需忧心忡忡啦,此处不是有赵飞和祥哥嘛。” 司徒飞听闻此言,转头瞄了一眼赵飞和刚出来的赵瑞祥,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紧接着又将自己的左手紧紧握住右手,喃喃自语道:“若是我仍保有昔日的武功,想来我这只手也就不至于在上次逛妓院时遭那妓女狠狠咬上一口了。”然而,话刚出口,他便猛地回过神来,急忙改口说道:“哎呀呀,不对不对!瞧我这张嘴。实不相瞒,自我懂事以来,屡屡犯下大错,但每次二哥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原谅我。因此,我司徒飞对天发誓,从今往后定要改过自新、堂堂正正地做人,决不再令二哥、二嫂以及父皇感到失望!” 小红想都没想便自然而然地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司徒飞宽厚的肩膀之上,柔声说道:“这就对了嘛,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呀!而且二殿下和娘娘他们一直都是宅心仁厚、通情达理之人呢。”话刚一出口,小红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如同触电般迅速把手收了回来,略带几分尴尬与羞涩地干笑两声:“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也是跟在娘娘身边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就养成这样的习惯了,还请您不要见怪哟。” 而站在一旁的司徒飞见状,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并未在意此事。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身旁同样面带笑容的赵飞和赵瑞祥,开口说道:“好了,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回去吧。”话音未落,只见司徒飞潇洒地打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响指,然后大手一挥,朗声道:“兄弟们,打道回府!” 就在同一时刻,司徒睿和赵莹莹二人正施展着轻盈敏捷的轻功在空中飞速穿梭前行。然而,即便他们已经飞行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未能发现那名神秘紫裙女子的丝毫踪迹。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停了下来,站定身形之后,先是朝着四周高声呼喊了几声,表明自己乃是二皇子身份,并且承诺可以为其主持公道。可是,任凭他们如何呼唤,周围依旧是一片死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没办法,司徒睿和赵莹莹只得向路过的几位百姓打听有关那名紫裙女子的下落。怎奈这些百姓们皆是一脸茫然,表示根本未曾见到过什么身着紫裙的女子从这里经过。面对这种情形,司徒睿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县衙后堂的窗户洒了进来,给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红色。此时,在后堂中央的餐桌上,摆放着一锅和一笼笼热气腾腾的食物,而小叮当正忙碌地拿着大勺,将这些美味一一盛入碗中,分发给围坐在桌旁的众人。 不一会儿,只见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后堂。定睛一看,原来是灰头土脸、略显狼狈的司徒睿和赵莹莹。赵飞和赵瑞祥见状,急忙迎上前去,赵瑞祥关切地问道:“姐,姐夫,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没有找到吗?” 司徒睿和赵莹莹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然后同时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没有……” 话音未落,他们的目光便被桌上的食物吸引住了。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那个大大的蒸笼时,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然而,当司徒睿满怀期待地揭开蒸笼盖子,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由兴奋转为失望,忍不住吐槽道:“喂!怎么又是包子啊?最近咱们天天都吃包子,我都快吃腻啦!” 一旁的小红听到这话,微笑着解释道:“二殿下,您别嫌弃呀。实在是因为厨房里的面粉太多了,所以这段时间只好先将就一下啦。” 司徒睿听了,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县衙的厨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面粉啊?难不成这里还开了个面粉铺不成?” 这时,赵莹莹满不在乎地接过话茬儿:“那还用说嘛,当然是因为面粉比较便宜喽。县衙里的人精打细算,自然是哪个东西便宜就买哪个咯。”说完,她还冲着司徒睿调皮地眨了眨眼。 就在众人正准备大快朵颐之时,只见县令郑大洋神色慌张地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边跑还边大声嚷嚷着:“哎呀呀!我说诸位、诸位啊,大事不妙啦!那面粉可是好几年前的陈货哟!我之前一直纳闷这面粉咋会无缘无故变少呢,原来如此哇!你们可千万不能吃呀!” 听到这话,原本正欲咬下一口包子的司徒睿瞬间愣住了,他握着包子的手不自觉地一抖,那包子便从他手中直直地滑落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眼疾手快的小叮当迅速抄起手中的筷子,如闪电般“嗖”的一声,精准无比地将掉落中的包子稳稳当当地串在了筷子之上。 与此同时,赵莹莹一脸狐疑地看向郑大洋,追问道:“你确定这面粉真的是几年前的?” 郑大洋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娘娘,千真万确啊!确实是几年前的面粉没错啦。不过呢,最近这几日天气甚好,我寻思着把这些面粉搬出来晒晒太阳,等晒干些也好拿回去喂家里养的那些猪。谁承想,今天偶然间竟发现这面粉越来越少了,所以赶忙跑来向诸位如实禀报此事。这不,我已经吩咐衙役们去取新做好的饭菜来替换了。” 不多时,几个衙役便端着热气腾腾的新饭菜匆匆走了进来。司徒睿定睛一看这些新上桌的饭菜,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最近我吃那包子的时候总觉得味道不够新鲜,口感也是又硬又没嚼劲的,敢情是用几年前的面粉做的呀!” 郑大洋毕恭毕敬地拱手道歉:“下官招待不周,实在惭愧,还请二殿下和娘娘海涵。下官这就去将面粉妥善收好,绝不让殿下和娘娘受委屈。”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司徒睿突然眼前一亮,打断了郑大洋的话:“等等,你刚才说那是几年前的面粉?” 郑大洋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回答:“是啊,那些面粉存放已有些年头了,殿下觉得有何不妥吗?” 司徒睿皱着眉头沉吟片刻,然后说:“先将面粉放着,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但一时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旁边的赵莹莹轻轻挥手,不以为然地说:“切,不就是几年前的面粉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话音刚落,东厢房那边就传来了阵阵吵闹之声。司徒睿放下筷子,起身走去查看究竟。片刻后,他来到了东厢房外,原来谭林已经醒来,却对菜品十分不满意,一个劲儿地摔杯子,还大声责骂下人。没过多久,那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下人纷纷退了出来。 司徒睿见状,立刻示意旁边郑大洋,郑大洋心领神会地进屋安抚谭林的情绪,并对他说:“谭大人,您是朝廷内厂的要员,平时吃的都是宫廷里的珍馐美味,所以对这里的菜肴有所不满也是难免的。请您息怒,这些下人都是无心之失,还请不必放在心上。” 而在此时,司徒睿温文尔雅地安抚好惊慌失措的下人。那些下人见到二殿下亲自出面安抚,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们拱手感激向司徒睿答谢,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 待下人们都退下后,司徒睿转身回到了饭桌,继续享用他的晚餐。这时,赵瑞祥疑惑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姐夫,你为何不去安抚一下谭林呢?” 赵莹莹闻言,轻轻拍了拍赵瑞祥的脑袋,笑着责备道:“弟弟,你真是笨啊。你姐夫可是堂堂的二皇子,身份尊贵,而谭林只是内厂副指挥使,哪里需要二殿下亲自去安抚呢?再说了,这里不是还有县令郑大人吗?我们还是要保持一点架子,维护一下威严。” 赵瑞祥听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司徒睿见状,搂着赵莹莹的肩膀,深情地笑道:“知我者,莹莹也。” 赵飞等人见状,纷纷响起一阵戏谑的嘘声,捂着脸颊,调侃道:“吁,好酸啊,讨厌爱情酸臭味。” 随后,赵莹莹提及今天因为有那个紫裙女子的出现,导致他们未能继续勘察现场。她表示,明天一早,她要再去现场,用她独特的方法,让现场的血迹重新展现出来,以便他们能更清晰地了解当时的情况。 第88章 无常勾魂(三八) 尽在掌握,却忽视一点 这一天清晨,京城的天空被厚厚的阴云所笼罩,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将整个城市都遮掩得黯淡无光。此刻,皇宫后花园那座精致的凉亭内,国主司徒玉龙正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面前摆放着一副棋盘,他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棋子,似乎正在与自己对弈。 在他身旁,一群太监和宫女们毕恭毕敬地站立着,他们垂手而立,目光低垂,不敢有丝毫懈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显得格外静谧。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忠义侯赵羽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步伐稳健地朝着凉亭走来。太监和宫女们听到声音,纷纷回头望了一眼,但只是匆匆一瞥之后,便又迅速回过头去,继续静静地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赵羽便来到了石桌前,他拱手作揖,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参见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徒玉龙抬头看到赵羽到来,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他连忙站起身来上前扶起赵羽,口中说道:“哎呀赵羽,咱们俩之间何须如此多礼呢,快快坐下说话吧。”说罢,还亲切地拍了拍赵羽的肩膀。 得到司徒玉龙的允许后,赵羽缓缓落座一旁。司徒玉龙随即向身边的太监和宫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行退下。待到众人离去,凉亭内只剩下司徒玉龙和赵羽二人时,司徒玉龙关切地问道:“赵羽啊,这一路上辛苦了。不知此次你回乡探亲,一切可还顺利?” 赵羽微微躬身答道:“多谢国主挂念,托国主洪福,此番行程十分顺利。”然而,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开口问道:“陛下,不知最近宫中可有什么变故?臣归来之时,总觉得这里的氛围有些怪异。” 就在司徒玉龙刚刚准备张口说话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清脆而又温婉的呼喊传来:“哎呀,赵羽回来啦。”俩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后白珊珊正莲步轻移地朝着这边徐徐走来。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散发着清新高雅的气质。 待到白珊珊走到近前,站定在了司徒玉龙和赵羽二人面前时,只见她微微侧过头去,向着身后跟随的一众宫女轻轻示意了一下。那些宫女们见状,便很识趣地纷纷施礼告退。紧接着,白珊珊独自迈步走进了凉亭里面。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赵羽连忙起身向白珊珊行礼问候。然而,他尚未来得及开口说出一句话,白珊珊已然抢先笑着说道:“行啦行啦,咱们三个如今可算是又凑到一块儿了,你呀,就别再这么多礼啦,快快请坐。” 待白珊珊优雅地落座之后,她先是左右环顾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闲杂人等靠近之后,这才将身子略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对着赵羽轻声说道:“赵羽啊,事情是这样子的。根据我们内厂最新获得的绝密情报显示,云儿竟然心怀不轨,动起了坏心思。据可靠消息称,他妄图谋害自己的二弟和三弟,并且为了确保计划能够顺利得逞,他甚至不惜亲身前去执行这个恶毒的阴谋。更为惊人的是,此刻身处皇宫中的那个所谓的少主,实际上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哟!” “什么?竟然是假的?”赵羽闻听此言,不由得心头一震,满脸惊愕之色,瞬间从座位上霍然站起,失声惊呼起来。 白珊珊见状,急忙催促他赶快重新坐下,并轻声安抚道:“莫急莫急,赵羽你先稍安勿躁嘛。此事一切尽在玉龙的掌控之中,既然云儿胆敢如此肆意妄为,想要跟咱们耍弄心机手段,那么咱们不妨就陪着他好好地玩玩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吧。”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徒玉龙终于开口接过了话头,他的目光沉稳深邃,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神情,缓声道:“赵羽尽管放心便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朕都已经了然于胸。不过嘛,超出我们想象的是,假少主位置坐久了,想要杀云儿……” 赵羽听到这番话后,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浓郁起来。他眉头紧皱,心中思绪万千,沉默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这……这实在令人意想不到。那不知微臣能为此事做点什么?另外,少主终究是您和国后的亲生骨肉,那他此番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呀?”言语之中流露出对少主安危的担忧之情。 司徒玉龙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回答道:“赵羽不必忧心,云儿如今正在他二弟那里,而且飞儿也一同陪着,如此一来倒也安全无虞。至于最终结果如何,且先看看他们三人究竟会作何抉择。朕与梓潼已经商议妥当,倘若云儿能够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那么,朕可以网开一面,依旧保留他的少主之位;然而,若是他仍旧执迷不悟、顽固不灵,那朕也只好忍痛割爱,将其贬为庶民了。”说到此处,司徒玉龙不禁长叹一口气,感慨道:“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是朕的亲生儿子,也不能违背律法纲纪啊!否则,朕又怎能让天下臣民心悦诚服呢?朕昨日前往东宫探望那位假冒的少主时,察觉到他神情略显慌张。由此可见,此人心虚胆怯,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雏鸟罢了,实难成大器。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暂且陪他们周旋一番,权当是一场游戏。” 赵羽闻听此言,连忙拱手施礼,恭声劝道:“国主、娘娘,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呐!凡事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白珊珊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笑容,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啦!难道凭借我们三个的实力,还会斗不过区区一个菜鸟吗?哈哈哈哈……来来来,咱们三个先来下盘棋过过瘾。” 此时,在天空湛蓝如宝石般纯净的处县傅家庄,那座曾经属于傅婉清的四合院格外引人注目。四合院的外面,众多百姓们围聚在一起,他们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什么,现场气氛显得有些嘈杂。而在四合院的大门口,则站着几位身穿县衙制服、威风凛凛的捕快,正努力地维持着秩序。 没过多久,只见司徒睿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绳子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他来到一名衙役面前,神情严肃地吩咐道:“从今往后,你们每次到案发现场执行任务时,最好都能使用这样的绳子来设置警戒线。好了,现在你们几个互相配合一下,把这根绳子拉起来。”话音刚落,那些捕快便迅速行动起来,彼此默契地一同拉住绳子,将四合院周围牢牢围住,以确保现场秩序井然。 过了一小会儿,在四合院西厢房内,原本安静的氛围被突然传来的一阵奇怪声响打破。正在屋内的赵莹莹听到这阵异响后,心头猛地一紧,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下意识地向四周扫视过去。就在这时,她惊恐地发现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正从角落里窜出,吓得她花容失色,尖叫一声后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刚刚走进房间的司徒睿身上。司徒睿反应极快,顺势一把抱住了赵莹莹,关切地问道:“莹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莹莹紧紧搂着司徒睿的脖子,手指颤抖地指向那个角落,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喊道:“睿哥,快看啊!那里有只超级大老鼠!” 司徒睿听到赵莹莹所指的方向后,漫不经心地转头望去,然后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哎呀,不过就是一只老鼠嘛,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呀!”然而,话刚出口没多久,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哎,我说莹莹啊,你可是民间传说中的赵大胆呐!连那些恐怖的尸体你都毫不畏惧,怎么反倒会害怕区区一只老鼠呢?哈哈哈哈……” 赵莹莹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羞恼不已,扬起粉拳就朝着司徒睿狠狠地捶了下去,并娇嗔着喊道:“哼,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说呢?人家就算胆子再大,也总会有害怕的东西好不好啦!”紧接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的姿势,发现竟然正被司徒睿紧紧地抱着。于是,她抬起头来,美目圆睁地怒视着司徒睿,质问道:“喂,你为什么要抱住我啊?老流氓!” 司徒睿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搞得有些发愣,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好气儿地反驳道:“拜托,小姐!明明是你一下子朝我身上扑蹿过来的好吧!还有哦,咱们俩可不止是亲亲小嘴那么简单哟,反正迟早都是要成婚的人了,我怎么就变成老流氓啦?” 只见赵莹莹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俏皮与傲慢。紧接着,她微微仰起头来,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四周。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满脸惊愕地指向二楼那根被熊熊大火烧得残缺不全、黑乎乎的柱子,高声喊道:“睿哥,你快看呐,那上边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呀?” 司徒睿听到呼喊声,赶忙也跟着抬起头向那个方向望去。仔细端详片刻之后,他若有所思地回应道:“嗯……瞧这样子,似乎是一幅画呢!”话音刚落,他轻轻地将怀中的赵莹莹放了下来。赵莹莹见状,连忙催促他赶紧上去瞧瞧究竟。 可是,当司徒睿再次环顾一圈周围环境时,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原来,这场无情的大火已经将这座西厢房摧残得不成样子,如今只剩下一楼还勉强维持着原样,就连通往二楼的楼梯以及二楼的地板都已被烧成灰烬不复存在了。一时间,他站在原地苦思冥想起来,该如何才能顺利到达二楼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赵莹莹看着愁眉不展的司徒睿,忍不住笑出声来,并开口提醒道:“哎呀,真是笨死啦!你难道忘记我之前教过你的轻功了吗?完全可以施展轻功直接飞上去嘛!” 经赵莹莹这么一提醒,司徒睿顿时恍然大悟。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用力一脚踩向地面,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只可惜,由于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从平地上直径飞跃上空,对于其中的技巧要领尚未能熟练掌握。结果,一个不小心飞得过高了些,只听见半空中传来他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哎哟喂,我去,我居然飞高啦!” 此时此刻,四合院门外原本喧闹嘈杂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些负责维护秩序的捕快们以及好奇围观的百姓们,听到一阵异样的声响之后,不约而同地纷纷抬起头来,朝着天空张望过去。他们满脸惊愕之色,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空中竟然悬浮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司徒睿。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两个身影正缓缓走来。她们是小红和小叮当,两人本来一边闲聊着,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前行。然而,当她们听到周围传来的惊呼声时,也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并顺着众人的目光仰头看去。刹那间,她们的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张得大大的,齐声惊呼道:“我的天呐,这……这不是二殿下吗?他怎么会像神仙一样飞到天上去啦?”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司徒睿在空中优雅地旋转起来,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仙鹤。紧接着,他身形一闪便来到了二楼的一根柱子前,伸手将挂在那里的一幅画卷取了下来。 待司徒睿落地之后,赵莹莹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娇嗔地说道:“睿哥,你干嘛要飞得这么高呀?还好这里没有房顶呢,要不然你一头撞上去,非得被撞晕不可,到时候都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喽,嘻嘻嘻。”说完,她自己先笑作了一团。 司徒睿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赵莹莹的打趣,而是轻轻地将手中的画卷展开。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这幅画上。只见画面之上赫然呈现出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无常勾魂。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幅画的背景与之前所见的有所不同。以往那幅画中的背景是一座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般的仙女山,而此刻这幅画里的背景却是眼前这座四合院后方的山峰,看上去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司徒睿手持画卷,与赵莹莹一同走到了后院,仔细地对比着两幅画之间的差异。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专注的神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 没过多久,远远便瞧见小红和小叮当两人各自怀抱着一个大大的坛子,缓缓地朝这边走来。走近一瞧,只见外边一群捕快正拉着一根粗绳,围成一圈维持着现场的秩序呢。 小红和小叮当见此情形,心中充满了好奇,脚下不由得加快步伐向前走去。那些捕快们眼尖得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们俩,本想着好心放低手中的绳子,好让她俩能够顺利走进来。可谁知,小叮当和小红却突然蹲下身去。 那几个捕快见状,连忙将绳子往上提至腰间高度。小叮当和小红立马站起身来,但发现还是进不来。于是乎,这些个捕快只好再次把绳子往下放低一些。谁曾想,小叮当和小红竟又齐刷刷地蹲下身子。如此反复几次,周围围观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终于,小红和小叮当站起了身。只听得小叮当一脸苦涩地抱怨道:“哎哟喂,要进去咋就这么难呀?我蹲下的时候吧,你们也跟着放低;等我刚一起身,你们又立刻抬高。干脆啊,你们直接把绳子高高举起来得了呗!” 这话一出,那几个捕快先是一愣,随即便相互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紧接着,他们纷纷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然后十分配合地将绳子高高举起。这下子,小红和小叮当总算是成功地进到里面来了。 刚一进来,小红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瞧瞧咱们这,真是一点儿默契都没有哟!” 就在此时,屋内的赵瑞祥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笑声。他心中一动,立刻迈着大步向门口走去。刚走到庭院,就看到迎面两道倩影正缓缓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心爱的人儿小叮当正紧跟着小红一同朝这边走来。赵瑞祥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口中忙不迭地问道:“哎呀呀,我的小叮当,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啦!” 小叮当微微扬起头,娇嗔地回答道:“哼,怎么啦?娘娘和小红都能来,难道本姑娘就不能来吗?”说完还调皮地冲赵瑞祥眨了眨眼。 赵瑞祥见状,连忙露出一脸傻笑,赶忙摆手解释道:“能来能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来呀。对了,姐姐和姐夫他们现在正在正厅后面呢。” 说话间,赵飞也一路跟了过来。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小红和小叮当手中所捧着的两个坛子,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诶?你们俩手上拿着的这些坛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小红微笑着解释道:“这可是娘娘特意吩咐让我们带来的哟。”站在一旁的赵瑞祥听后,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他忍不住凑上前去,伸手轻轻揭开其中一个坛子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了看,接着又凑近坛口仔细地闻了闻那股散发出来的味道,最后甚至还用手指蘸了一点坛子里的东西放到舌尖上尝了尝。 这时,一直在旁边盯着他一举一动的小叮当笑嘻嘻地说道:“祥哥,你这个贪吃鬼,这可是姐姐让我们给带过来的呢!” 然而,就在赵瑞祥将那点东西放进嘴里并轻轻舔舐之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精彩。只听见他惊呼一声:“哇!好酸呐!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说着,他的眼睛迅速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仿佛被那股酸味刺激得不行。 小叮当连忙向赵瑞祥解释道:“祥哥你瞧,这边这坛里装着的是醋,而那边那个则是酒哟!” 听到这话,赵瑞祥不由得一愣,满脸疑惑地反问道:“啥?醋?还有酒?难不成咱们这是要大显身手做一顿丰盛的饭菜么?” 小叮当见状,不禁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祥哥呀,您可真不愧是个贪吃鬼呢!哪里是什么做饭啦,这些东西可是姐姐让我们专门找来用于验尸的哟!” “啥?验尸?”赵瑞祥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煞白,然后冲到一旁开始干呕起来。原来,就在刚才,他竟然好奇地尝了一口那所谓的“醋”! 看着赵瑞祥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小叮当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就收住笑容,转头对身旁的小红说道:“别管他啦,我们赶紧去找姐姐吧!”于是两人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她们终于找到了赵莹莹。此时的赵莹莹正手持醋坛和酒坛,站在正厅已经清扫干净的地面上,看样子正准备将醋和酒洒下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司徒睿一路小跑着赶到了这里。他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着:“莹莹,先等等,等一下呀!” 赵莹莹闻声直起身子,看向司徒睿,面露不解之色,开口询问道:“睿哥怎么了?” 司徒睿跑到近前,稍稍喘了几口气后,笑嘻嘻地回答道:“嘿嘿,这不因为之前我还没来得及亲眼看看嘛,所以我就赶忙跑过来凑凑热闹喽!好啦,现在我人也到了,你可以继续啦!” 赵莹莹听到这话后,不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中的花朵轻轻摇曳。紧接着,她有条不紊地继续将醋和酒按照特定的顺序缓缓倾倒在地面之上。而站在门口的赵瑞祥,则满脸疑惑不解,心中暗自思忖着:明明之前说好的是来验尸,可眼前这番举动究竟所为何事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叮当突然压低声音,俏皮地笑着打趣道:“嘻嘻嘻,祥哥,刚才呀,我就是故意逗你玩的呢!” 赵瑞祥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满脸惊愕地望向小叮当。只见小叮当脸上洋溢着古灵精怪的神情,她不紧不慢地接着解释起来:“姐姐这么做啊,其实是想要查看当年留下的那些血迹哦。所以才会用到醋和酒呀,虽然看起来跟平常的验尸不太一样,但原理都是相通的哟,祥哥,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呀?” 赵瑞祥听后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称是,目光中充满了宠溺之色,温柔地回应道:“对对对,你说得全都对。”言罢,两人便不再言语,静静地注视着赵莹莹忙碌的身影。 此时,一直默默旁观的司徒睿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莹莹,你这样真的可以吗?难道当年的血迹还能够显现出来不成?” 赵莹莹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只是抽空瞥了司徒睿一眼,然后自信满满地回答道:“怎么不行?肯定没问题啦!不过嘛,这只是你们目前所能见到的其中一种办法而已哦。至于第二种方法嘛……嘿嘿,我才不打算告诉你们呢,就让你们自己去猜吧,哼!”说完,她又迅速投入到手头的工作之中,似乎周围人的疑问丝毫不能影响她专注的状态。 与此同时,县令郑大洋和仵作得到消息说她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方法可以让隐藏的血迹显现出来,两人听闻之后,心中皆是一惊,连忙匆匆赶来一探究竟。 待到醋和酒都被均匀地洒在了那块看似干净的地面之上时,没过多久,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光洁如新的地面竟然开始出现了异样!只见那是当年傅婉清家遭遇火灾之后所遗留下来的血迹,尽管岁月已经流逝,但此刻,这些鲜红的血迹却如同沉睡已久的秘密一般,逐渐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然而,让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这显现而出的血迹仅仅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块而已。众人面面相觑,不禁心生疑虑:难道是所用的醋和酒不对劲吗?为何只能显露出这么一丁点的血迹呢?就在大家议论纷纷、苦思冥想之际,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几乎同时灵光一闪,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惊人的可能性:傅婉清并没有死,真正离世的只有她那年仅五岁的女儿!因此,地面上所呈现出来的这一小片血迹,极有可能就是属于那个可怜孩子的。 很快,赵莹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全神贯注地依据着地上那斑斑驳驳的血迹,努力去还原当年那场可怕灾难发生之时的情景...... 就在此时,捕快张神色匆匆地迈着大步走进屋内,手中紧握着一个略显破旧的蓝色布袋。他刚要开口禀报情况,目光便触及到司徒睿那示意稍安勿躁的眼神后,便知趣地闭上嘴巴,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指示。 而此刻,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闭着双眸、陷入沉思之中的赵莹莹身上。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赵莹莹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顿悟之色,嘴里轻声嘀咕道:“原来如此……”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惊。紧接着,她看向刚刚回来的捕快张,面带微笑地问道:“捕快张,事情办得如何了?” 捕快张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对着赵莹莹恭敬地拱了拱手,语气充满敬佩地回答道:“娘娘,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呐!正如您所推测的那样,地里只有一具,而且……还是小的。” 话毕,捕快张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个蓝色布袋轻轻地放置在屋中空旷之处,然后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缓缓解开袋口的绳索。随着布袋被逐渐打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定睛一看,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小堆白骨,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惨白的光芒。 这恐怖的景象瞬间把站在一旁的小红和小叮当吓得花容失色,两人尖叫一声,转身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奔而出。赵瑞祥见状,毫不犹豫地紧跟着追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呼喊着二人的名字,试图安抚她们惊恐万分的情绪。 就在同一时刻,不光是小叮当和小红感到惊讶万分,在一旁邻居家的屋顶之上,正有一名身着紫色衣裙的女子同样面露惊色,而且还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之情。原来,这名紫裙女子一直在暗中窥视着屋内所发生的一切。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骨上面时,瞬间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就在赵莹莹伸手拿起其中一块白骨的时候,紫裙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见她猛地拔出腰间的宝剑,身形如闪电一般朝着屋内疾冲而入。 赵飞眼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反应也是极快,他毫不犹豫地拔剑迎击上去。刹那间,两人便交起手来,一时间剑影闪烁、打得难解难分。站在一旁的郑大洋见此情形,急忙扯开嗓子高声呼喊:“来人啊!有刺客!” 他的喊声未落,附近的捕快们闻声而动,迅速朝这边赶来。没过多久,数名身强力壮的捕快便如一阵疾风般冲进了屋子。 此时,紫裙女子与赵飞已经过招数次,但她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越战越勇,眼神愈发凶狠。只见她一边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一边怒声呵斥道:“你们这些丧心病狂之人,怎能如此残忍地将其挖出?赶快把它还给我!” 面对紫裙女子的指责,赵莹莹毫无惧色,她提高声音回应道:“哼!我当然知道你便是那位幸存者——傅家大小姐。可是当初我们四处寻找你,想要从你这里了解更多关于此事的真相,然而你却像个胆小鬼一样跟我们玩起了捉迷藏。既然找不到你这个苦主,我们也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先行挖掘查探,否则这背后的真相恐怕要被永远深埋地下!” 紫裙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再次向赵飞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在这片尘土飞扬的战场上,她的身影犹如一道紫电,灵活而迅速。一番激战之后,她与赵飞战至室外,两人在空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就在此时,赵瑞祥目睹了赵飞与紫裙女子的激战,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局。 在这关键时刻,小叮当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她惊觉紫裙女子就是当年来找自己的母亲。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震,随即他急促地对赵瑞祥、赵飞喊道:“祥哥,赵飞,手下留情!”她赶紧向司徒睿和赵莹莹说明了这一情况。 听闻此言,司徒睿等人这才恍然大悟,确认紫裙女子正是傅婉清本人。正当战斗陷入僵局之时,四合院门外,一阵熟悉而急切的声音渐渐传来,司徒睿和赵莹莹的目光齐刷刷地向门口望去,竟然是那位平日里卖烧饼的老伯。只见他神色慌张,一边在人群中走到最前面的警戒线处,一边朝着紫裙女子大声呼喊:“大小姐,大小姐,我是管家福伯啊,请您快住手吧!二殿下他们确实是好人呐!” 这一幕,让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惊讶不已,他们相互对视,心中暗自惊讶:这个看似平凡的老伯,竟然是傅老爷的贴身管家。 就在这时,紫裙女子从空中缓缓落地,她瞬间放下手中的宝剑,双手举起,表示投降。赵飞和赵瑞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随即收回手中的武器。 紧接着,司徒睿和赵莹莹等人走了过来。福伯急切地继续喊道:“大小姐,我知道您心中充满了冤屈,但二殿下他们都是善良之人,您应该也清楚我的为人,我是绝不会欺骗您的。他们愿意为您主持公道,给予您应有的正义。” 此时,紫裙女子转身,目光柔和地看着那位憨厚可掬的福伯。福伯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信任。在这一刻,紫裙女子终于放下心中的防备,她缓缓开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是的,我就是傅婉清。” 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相视而笑,目光中充满了默契。他们看着傅婉清轻轻地点了点头,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温暖而坚定。他们的心中同时涌起一股莫名的轻松,仿佛历经漫长的等待。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从傅婉清那里了解更多关于当年事件的真相,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然而,就在这两人满怀欣喜,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的惊恐之色显而易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二殿下,娘娘,郑大人,不好了,内厂副指挥使谭大人他……他要杀三殿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凝固。 “什么?”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脸上瞬间的喜悦被震惊和忧虑所取代。在场的众人也都是一脸惊愕,这消息太过突然,让人难以置信。随后,司徒睿和赵莹莹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立刻带领众人急匆匆地赶回县衙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