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王爷莫撒娇》 第一章 暗夜突吻 “你……你是谁?不要过来。” 黑暗中,花沉月慌乱的躲在角落,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靠近,摸黑冲门口跑去。 怎奈她对这里太陌生,仅几步就被一只大手抓住,她下意识的抬手反抗,只感觉胸口一麻,竟被来人点了穴道。 “你……” 不待花沉月反应,人就被重重的扔到床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你到底是谁?” 花沉月忍着疼胆怯的问,谁知她的话却惹得对方一声冷笑,“明知故问,你觉得我会是谁?” 来人声线压的很低,且嘶哑苍老,花沉月的心不由得一沉。 是啊!还能是谁?他肯定就是敬王府最丑陋的男人老封,也是自己要委身的男人。 花沉月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来到心爱的人身边,而他竟会把她送给王府中最老最丑的下人。 想到这儿,花沉月觉得自己身心俱碎,干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黑暗中她感觉有只手胡乱撕扯她的衣服,然后冰凉的唇像是找不到方向似的在她面颊上蹭了一下,紧接着嘴巴被堵住。 她想张嘴喊救命,可是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张冷峻的脸,和那些绝情的话。 “花沉月,你不是想留下来吗,那好啊,那你嫁给老封,嫁给我敬王府最低等的下人,那样你也算是敬王府的人了,我保证没人敢让你走人。” “花沉月,你要是不肯,就只能说明你心中有鬼,你费尽心机的把自己送到敬王府另有目的。” 想起这些话,花沉月觉得心在滴血,她其实真的只是想留在他身边,至于嫁给谁,可能真的不重要了。 恶心反胃的感觉让她满心不适,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攥紧拳头忍着,尽量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 “还以为是个贞洁烈女,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充斥着愤恨的嘶哑嗓音,让花沉月的心猛地一颤,紧接着就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道剧烈的疼痛,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疼痛感消失,然后她感觉到房间里突然变的安静下来。 那个家伙竟然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走人了。 花沉月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过了好一会儿才冲破穴道,缓缓地坐了起来。 她其实也算个身怀绝技的高手,只因服了敬王傅清廉给她的特制软骨散,才暂时变的浑身无力。 此时内力疏通,总算好了些许。 这个房间又黑又暗,想到刚才那个老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感觉浑身发冷,她生怕那个老封会去而复返,便赶紧起身,摸索着走到门口,拽门离开。 敬王府很大,时不时还有巡逻的士兵走过,她不过才来了一天,对这里的环境甚是不熟,只能躲避着巡逻的人,偷偷的顺着回廊朝着左边走去。 凉凉的夜风,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不知是不是错觉,竟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兵器的声音。 花沉月犹豫了一下,朝着声音传来处走去,就见偌大的后花园,暗淡的月光下,有个一身白衣的修长身影正手持长剑,对着一棵大树乱砍一通。 尽管光线很暗,花沉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傅清廉。 看到那道熟悉的背影,花沉月只感觉呼吸停顿,胸口发闷,强忍着心酸就想转身离去。 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愤怒的质问声:“谁?” 再然后花沉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唰”的一声,一道剑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她刺来。 花沉月赶紧侧身躲开,接着人影一闪又是一剑。 “我……” 花沉月张了张嘴,就想说我是花沉月,可傅清廉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唰唰唰”又是一连几剑,而且是一剑比一剑迅猛,剑剑不离她的要害,大有不杀死她誓不罢休的气势。 她本来服了软骨散,身体尚未恢复,又怎么抵挡的住傅清廉这等攻势,又勉强避开了几剑,人已经被逼到某棵树底下了。 到了这种地步,傅清廉不可能看不清她,既然他想要自己的命,那就拿去好了。 花沉月干脆不再躲避,闭眼等着这致命一击。 “躲啊,为何不躲,花沉月,你难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冰冷的触感,愤怒的质问,花沉月缓缓的睁开眼,对视上那双冷若寒潭的眼。 “我知道你会,如果你觉得杀了我能让自己痛快点,又有什么不可以。” 尽管花沉月语气很轻很温柔,还是惹得傅清廉一声冷笑,手中剑又朝花沉月的脖颈靠近几分,沉声道:“你越是如此,越会让人觉得你此来有目的,所以还是收起你的假惺惺吧。” 傅清廉说完,迅速收回剑是转身就走。花沉月见状赶紧道:“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阿清,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信你?”傅清廉听了被气笑了,转身讽刺道:“你让我如何信你?我费尽心思要杀的人被你救活,你认他做义父也就算了,他还故意把你送到我身边来,花沉月,你还真把别人当成三岁小孩了。” “我……阿清,你应知花家祖训,学医之人不得见死不救,不得用医术害人,那天温成勋倒在山上浑身是血,我焉能无视。” 花沉月说完,见傅清廉没什么反应,干脆几步走到他近前,试图抬手去抓他的衣袖,突然想起刚才在房间里和别人那种不堪画面,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自己都这样了,还有何资格接近他。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看到了傅清廉腰间的一枚玉佩。 暗暗的月光下,玉佩透着弱弱的光,这还是三年前她们分别时自己送给他的,白天并未见他佩戴,没想到他还留着。 傅清廉见花沉月盯着自己的腰间看,不由得一声冷笑,抬手用力把玉佩扯下来,道:“你的东西还给你,还有,你那义父温成勋我势必会杀,到时就看你的医术能不能医活一个死人。” 缓缓的抬手,又缓缓地松手,玉佩落地发出一声脆响。花沉月的心也跟着莫名一疼。 第二章 房顶借宿 她还想解释的,可惜傅清廉已经转身走人了,看着昏暗中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她才蹲下来把玉佩捡了起来。 “深更半夜,哪里来的狐狸精,敢在此勾引王爷。” 花沉月起身后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女人踏着月光,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 花沉月瞥了一眼来人后转身就走,谁知对方突然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半夜勾引王爷的无耻女人拿下,扔进狗舍喂狗。” 紧接着数道人影一晃,把花沉月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了,这里可是敬王府,一手遮天的傅清廉,府中自然是侍卫成群,高手如云。 花沉月不想惹事,便对着华服女人稍施了个礼,道:“我非勾引,只是恰巧路过,还往能让我离开。” “呵!”华服女人无比嘲讽的呵笑着道:“半夜恰巧路过,鬼才信你,这风林园是王爷的练武之地,闲杂人等谁敢进来,一看你就是故意勾引,还敢在这里狡辩,来呀,动手。” 花沉月本来还想替自己解释一番,谁知侍卫们得到命令,刀枪棍棒通通冲她来了,她只能闪身躲避,顺势踢倒一个侍卫。紧接着还有个侍卫大喊道:“大胆奴婢,王妃都下命令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王妃’花沉月听到这两个字,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傅清廉明媒正娶的王妃孟红衣。 孟红衣是当朝宰相孟振东之女,孟振东的势力更是无人不知,甚至有传言说朝堂大臣有一半人是他的门生,而他的女儿孟红衣天生貌美,和敬王傅清廉简直是天作之合。 花沉月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山野女子,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夺过某侍卫手中的刀,“嗖嗖嗖”逼退侍卫们的攻势,然后轻身一跃便上了房顶。 站在房顶上对下面冷声道:“若今晚之举动让王妃误会,实属抱歉,其实我真的是走错路了,爱信不信。” 说完,手中的刀冲院中一抛,好巧不巧的插到了孟红衣面前的地上,吓得孟红衣一声惊呼,瘫软在地。 紧接着孟红衣坐在地上疯了似的大喊起来:“人呢,你们这群废物,赶紧上房把人抓起来凌迟。” 等侍卫们反应过来,花沉月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花沉月哪里敢恋战,自己体力虽然恢复了一大半,可是人多的情况下,根本应付不来。 在附近的树上藏匿了半个时辰,见王府里要抓她的人逐渐散去,才松了口气。 那个房间她是不敢回去了,可她又怕树上有蛇,便在王府的房顶上徘徊起来,后来实在累了,干脆卧在某处房顶上睡着了。 秋天的夜还是有些冷的,花沉月卷在房顶上睡的还算踏实,直至几声鸟叫把她唤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知道天早亮了。 想到昨晚被王府的侍卫追杀,吓得赶紧起身,这大白天的只要有人抬头,就会发现自己的存身之处。 大概起的太急,等站起来才觉着腿麻的厉害,一个没站稳人就朝着下面滚去。 “啊……” 花沉月吓得一声尖叫,人“噗”的一声落地,这从房上硬生生摔到地上的感觉,疼的她差点晕过去。 而与此同时,花沉月这从天而降的阵势把某人吓了一跳,猛地朝后闪身,才没被砸到。 “你……这又是唱的那一出?” 傅清廉生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花沉月心里咯噔一下,此时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快散架了,更可气的是双腿还麻得很。 只能抬头望向傅清廉,红着脸道:“实在不好意思,昨晚借你家房顶睡了一宿,然后不小心掉下来了。” 说完不敢去对视傅清廉那双探究的眼神,赶紧看向别处。 “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刚来王府就摸清了我的睡处,该不会是温成勋提前告诉你的吧。” 傅清廉的讽刺让花沉月心里颇不是滋味儿,知道解释他也不信,所以也懒得解释。 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苦涩道:“算了,就如你所想吧,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你终于还是承认了,哼!” 傅清廉负手站立,背后的手不自觉握紧拳头,眼睛不经意瞥到花沉月脖颈下那一排牙印,不由得一呆。 花沉月感觉到傅清廉的眼神,猛然想到昨晚被那人咬了一口的事,吓得赶紧抬手捂住了脖子。 傅清廉见状,有些别扭的撤回眼神,或许是晨光太过明媚的缘故,照的他俊脸微红。 “在那呢!在那呢!来人,快保护王爷。” 花沉月正不知所措,突然竟传来一声女人的叫声,只片刻中的功夫,她就被一群手持兵器的侍卫给围住了。 这阵势让傅清廉也是一愣,转身看向朝这边走来的孟红衣,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红衣闻言,突地掩面哭泣道:“王爷你有所不知,这个女刺客昨晚大闹风林园,差点儿要了奴家性命不说,还……还砍坏了王爷园中的一棵千年老树。” “王爷啊……你一定要小心此女!”孟红衣说着把傅清廉挡在身后,大有舍身忘死的架势。 孟红衣的举动,让花沉月很是无语,侍卫们见花沉月不反抗,渐渐逼近,数把刀剑就抵在了花沉月的脖子上。 孟红衣见人被制住了,冲花沉月得意的勾了勾唇,然后转身看向傅清廉,娇滴滴道:“王爷,奴家过来就是问,昨天被送来的那些秀女,如何安置?” 傅清廉完全无视了孟红衣似的,直直的眼神看着被无数刀剑架着脖子的花沉月,淡淡道:“都送慈芸庵修心养性去吧,什么时候心态平和了,不乱争抢了,方可入住敬王府。” “啊……”孟红衣一脸惊讶,随即掩面一笑,又问道:“那这个女人呢,怎么处置?” “她。”傅清廉的眼神从花沉月身上撤回,然后缓缓转身:“本王向来不掺和女人之间的争斗,自行解决。” 说完话,傅清廉抬腿就走。孟红衣像得到命令似的狠声道:“此女,杀无赦。” 第三章 后山遇险 一声杀字出口,花沉月已经感觉到了不妙,更是感觉到了这个孟红衣之狠毒,猛地沉身躲过刀剑。顺势一个扫堂腿,就撂倒了好几个侍卫。 随着匕首落地的哐啷声,花沉月一个好看的转移用脚尖捡起一把剑,直接飞过众侍卫,没等孟红衣转身逃跑,花沉月手中的剑就抵在她脖子上了。 “啊!王爷救我。” 孟红衣吓得闭着眼睛大叫,走出去一段距离的傅清廉才缓缓的转身,道:“怕什么?普渡救世的女神医,又怎会胡乱杀人。” 傅清廉话音刚落,突然从回廊跑来一侍卫,快步来到傅清廉近前施礼后急声道:“王爷不好了,皇上刚才去后山狩猎,从马背上滚下来摔落悬崖,人还没找到。” 傅清廉听的脸色突变,随即道:“快,随我去皇宫后山找皇上!” 花沉月见状跟着喊道:“阿清,我也去。” 傅清廉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抬腿就走。 花沉月觉得他这是默认了,毕竟自己医术在身,万一那个皇帝受伤了,自己还是有用武之地的。 想到这儿,把抵在孟红衣脖子上的剑撤回来往地上一扔,紧紧的跟在傅清廉身后,孟红衣见花沉月要跟着去,突然大叫道:“王爷,她去我也去。” 傅清廉本来脸色难看,在听到孟红衣喊声时,一记回眸刀,吓得孟红衣一哆嗦,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 敬王府门外备了数匹战马,傅清廉飞身上马,一抖马缰绳,首当其冲朝着皇宫后山方向而去,跟随的几十名侍卫也纷纷跃马跟上。 而花沉月却站在马旁犹豫了,因为她从未骑过马,甚至对马有恐惧症,犹记儿时上山采药,曾被野马伤到过,她可是躺了大半个月才恢复的。 眼看傅清廉一行远去,她咬咬牙,把马缰绳抓在手里,学着他们的样子跳上马,用力一夹马腹,马突然飞奔起来,吓得花沉月不轻。 不过还好,也没出别的状况,这匹马倒是随群,紧紧的跟在前面一行人后面。 半个时辰不到,就奔至后山,傅清廉一勒马缰绳,对身后人问道:“皇上出来狩猎,怎不见随从侍卫,人呢,都去哪了?” “回王爷,去王府报信的人说完就走了,属下并未细问皇上落崖的具体位置。” 傅清廉闻言锁紧眉头,身后突然传来马嘶鸣,回头一看,花沉月一边勒马缰绳,一边慌乱的喊着:“让开让开,这马它不肯停下。” 可惜喊声到了马也到了,所有人被冲的一乱,花沉月连人带马疯了似的冲进前面树林。 “勒马缰绳,不要夹马腹,小心前面有埋伏。” “啊……”花沉月听到傅清廉的喊声,赶紧勒马缰绳,可她实在没骑过马,双膝不自觉的用力,马不但没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 “别夹马腹,别夹马腹,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 傅清廉策马跟来,花沉月更加慌乱,傅清廉见状只能让自己靠近花沉月,他刚抢过花沉月手里的缰绳,就听“噗噗”几声,马也跟着嘶嘶乱叫,二人连人带马都掉进落大的陷阱之中。 花沉月有些懵了,只觉被尘土呛的有些难受,然后又感觉手臂一紧,傅清廉喊了声:“上去。”她赶紧提起力气,随着傅清廉的气势一冲而上,等落回地面,树林中已经乱作一团。 傅清廉带来的侍卫正和无数黑衣蒙面人拼杀。然她和傅清廉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四面树上竟有数支箭朝她们射来。 “啊啊……”几声惨叫,有几个侍卫被射中,瞬间毙命。 由于出来太急,傅清廉连随身佩剑都没带,只能随手捡了一把迎战,花沉月亦是如此。 傅清廉一连砍倒几个黑衣人,沉声喊道:“何人胆敢在此袭击本王,有胆识的话报上名来。” “哼!傅清廉,像你这种卑鄙无耻,试图谋夺皇位,只手遮天,滥杀无辜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我等是见义勇为的侠士,想知道更多去问阎王老子吧。” 为首的黑衣人说完,手中刀狠狠的朝傅清廉砍来,傅清廉用剑一挡,剑竟然被一劈两半,傅清廉被迫倒退一步。 与此同时,跟随傅清廉而来的侍卫又被砍倒几个,树上又跳下来数十个黑衣人。 花沉月见傅清廉手里没有兵器,只能徒手对战,生怕他会受伤,砍倒一个黑人后,飞身到傅清廉近前,逼退了两个黑衣人,傅清廉顺势捡了把刀应战。 怎奈黑衣刺客太多,而且个个武功了的,跟来的侍卫所剩无几,傅清廉也似乎杀红了眼,抹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冲花沉月喊道:“别犯傻了,赶紧冲出去骑马逃命。” “我……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一起走。” 花沉月累的喘息不稳,其实她也知道,这些黑衣人的目的是要杀傅清廉,所有黑衣人都围着傅清廉转圈,他要想脱身,简直难如登天。 傅清廉见状,气的道:“走,这是我自己的事,不想连累旁人,更何况就你那两下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一声“旁人”,让花沉月心里颇不是滋味,干脆不再搭理傅清廉,双手握紧手中剑乱砍一通。 “嗖嗖嗖!” “嗖嗖嗖!” 又有数支箭从树上往下射来,花沉月只听傅清廉大喊了一声:“小心。” 花沉月回头才知道,傅清廉替她打落身后飞来的箭,而他的腿上却中了一箭。 “阿清!” 花沉月一声惊呼,赶忙扶住傅清廉,此时傅清廉俊面铁青,自腰间摸出一样东西,气喘吁吁道:“你听着,我扔出烟雾,一起朝右边跑。” 花沉月应声,傅清廉手中东西抛出,烟雾瞬间弥漫,两人逃离了那边,听着后面传来喊杀声,花沉月干脆扶着傅清廉躲到了某处的草丛后面。 “妈的,这样都能让他逃,简直一群废物,不过他中了箭,想逃出这座山也是不可能,今夜就守在这附近,他不死,谁也别指望活。” “是,属下定摘了傅清廉项上人头,再离开。” 几十道人影在附近徘徊了一会又去了别处,花沉月才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傅清廉。 第四章 山洞之夜 此时傅清廉狼狈至极,白衣变成了血衣,俊面苍白如纸,额头还冒出一层细汗,这样的傅清廉把花沉月吓了一跳。 她疼惜的眼神看着他,小声问道:“阿清,你怎样了?” 傅清廉极其痛苦的吸了口气,才道:“这箭,有毒。” “有毒?” 花沉月听的一惊,赶紧帮他把了把脉,然后锁紧了眉头。 “你气血瘀堵的厉害,毒怕是不太好解,他们刚离开这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那边有个山洞,我扶你进去,先想办法把毒控制住。” 花沉月说完,等着傅清廉点头,见他说了声:“好。”她才扶着他,朝着那边的山洞走去。 山洞里光线有些暗,花沉月在洞口找了些干草铺在洞壁旁边,让傅清廉靠着洞壁坐下,赶紧检查他腿上的伤。 由于跑的太急,根本没有时间拔箭,此时毒箭还插在他的大腿上,血几乎浸透了伤口周边衣服,有些惨不忍睹。 作为一名医者,她是见惯了别人受伤的,帮别人治伤她自然是心平气和。 可是现在受伤的是傅清廉,不知怎的,仿佛他的伤在自己身上一样,心里难受的要命,腿都跟着酸软起来。 “你为何还不帮我拔箭?或说这毒无解,根本没必要治?” 傅清廉见花沉月无所行动,强忍不适,低声质问。 花沉月闻言赶紧道:“不……不是的,我就是觉得,拔箭肯定很疼。” “疼倒是不怕,只要别死就行,你要是还不想我死,就……赶紧。” 傅清廉话说的有气无力,说完便把头靠在了洞壁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花沉月抬头望了他一眼,一手按着他的腿,一手抓住箭身,柔声道:“我会很小心,你忍着点。” 说完,手猛地一拔,随着箭的离开,伤口处血流如注,花沉月并没有帮他止血,而是双手按在伤口两侧,注入内力往下压,血虽然流的多一点,可多少能排出一些剧毒。 做完这些,又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帮傅清廉包扎住了伤口。 一系列动作下来,傅清廉既没吭声,也没睁眼,花沉月以为他是疼晕了,用衣袖帮他擦了擦额头冷汗,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是难以掩饰的虚弱与疲惫。 花沉月见状赶紧把手撤回来,从身上拿出一个玉色小瓶,倒出一粒药丸,道:“这是闭气丹,能使你血液流通缓慢,阻止剧毒扩散,不过服下去后千万不要使用内力,不然会适得其反。” 傅清廉接过药丸直接放进嘴里,然后有些疲惫的说了一声:“谢谢。” 花沉月没说话,而是和傅清廉保持开适当的距离,靠在洞壁上休息。 不知怎得,脑海里竟浮现出三年前自己山上采药,遇上傅清廉被人追杀的画面。 那时的傅清廉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先皇病重,而他母后遭人陷害致死,背后之人为了斩草除根,对他痛下杀手。 那天的雨很大,自己本来在山洞避雨,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便看到了那浑身是血的少年,她带他进了山洞,起火给他取暖。 那时他清醒后第一句话说的也是谢谢,像极了今天的样子。 或许那时年少,又是被养在深宫里的孩子,所以他怕生却又懂礼貌,尽管自己只比他大了半岁,他还是尊称她为姐姐。 她从小没娘,父亲又是个游走四方的侠医,经常一出门就是一年半载,所以她把他带回了家,他仿佛成了她相依为命的人。 一晃几个月后,先皇驾崩,傅清廉离开。 再后来傅清廉同父异母的哥哥傅北星登基,傅清廉摇身一变成了敬王,仅一年时间,他假借傅北星之手除掉了朝中几个位高权重之臣,甚至朝堂之上有人稍有异议,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最近更是有人说,傅清廉只手遮天,而当今皇上也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甚至有的朝臣完全忽略了皇上的存在,为了巴结傅清廉,金钱美女,打破脑袋的往敬王府送。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有很多人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你树敌众多,真的是觊觎皇位?还是……” 许久,花沉月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傅清廉闻言,撇了她一眼道:“觊觎皇位有何不可,当年父皇本意传位与我,要不是西宫那个女人暗中陷害,令我母后蒙冤,害我流浪在外,又岂会是现在的样子。”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不过,那个女人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双腿被废,每天看着自己的废物儿子依附我这个外人执掌江山,岂不是很过瘾。” 花沉月听他说着,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喊道:“把这里再搜一遍,还有一两个时辰天就黑了,他们肯定得找地方过夜,那边的个山洞,你们进去看看。” 傅清廉听到动静,赶紧道:“这个山洞很深,把血迹清理一下,我们往里走。” 花沉月听了赶紧点头,用干草覆盖住地上的血迹,扶着傅清廉往山洞里面走。 越朝里走光线越暗,进来搜查的人还点燃了火把,花沉月生被人发现,赶紧扶着傅清廉躲到一块石头后面。 可她刚刚蹲下身体,就感觉脚腕一凉,用手一摸,顿时魂飞魄散。 “蛇!蛇!” 花沉月吓得浑身发抖,傅清廉生怕她的声音会引来刺客,赶紧捂住她的嘴,压着音道:“莫怕,这里的蛇没毒。” 可他话音刚落,就听山洞深处传来“嘶嘶”的奇怪声音,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黑漆漆的山洞竟然有两个绿灯笼似的东西在半空中动来动去。 再定眼一看,这哪里是灯笼,分明是巨蟒,而且光看这两只眼睛,就知道它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了。 花沉月再也不能淡定,她从小就怕蛇,看到小蛇她都怕的要命,更别说巨蟒了。 “怎……怎么办?我们还是出去和他们拼吧,总好过被蛇吃掉好。” 第五章 兄弟情义 “不行,出去必死无疑,倒不如和蛇赌赌运气。” 说着,傅清廉抓住花沉月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朝着大蛇的方向靠近。 “把你手里的剑给我。” 两人靠近了大蛇一些,傅清廉突然发声。 花沉月一听,干脆把剑背到身后,道:“不行,你不能使用内力,万一动了真气,毒气攻心会有性命之忧。” 说着,花沉月甩开傅清廉的胳膊,就要和大蛇拼命,谁知傅清廉却一把抓住她,还顺手夺了她手中的剑。 “你傻呀,蛇的视力不好,更何况这里这么黑,它肯定是嗅觉到血的气味才过来的,而且像这种大蛇一般都是成双成对,这里绝对不可能它一只,所以得想办法引它们朝洞外走,我们才好趁机逃生。” “可外面好多黑衣人,就算把大蛇引出去,我们也很难脱身呀。” 花沉月有些懵了,根本听不懂傅清廉话里的意思。 傅清廉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难道你感觉不到自里往外有风吹过来吗?也就是说这条洞不是死洞,对面肯定还有出口,所以,你就在这等我,最好是屏住呼吸,一动别动。” 说完,傅清廉和花沉月拉开距离,用剑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然后一边往地上滴血一边瘸着腿往山洞外的方向挪动。 花沉月看的心惊胆战,他本来受伤就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又用自己的血引蛇出洞。这不是傻吗?真后悔自己笨,要是提前反应过来,用自己的血多好。 可是,说什么也晚了,她平素也知道,蛇主要靠嗅觉和震感区分方向,所以只能屏住呼吸等傅清廉回来。 果然如傅清廉所说,这个洞里大蛇小蛇有无数条,第一条大蛇顺着血的气味朝山洞方向移动,不一会的功夫,后面真的又出现了一条几乎和第一条大蛇差不多大的蛇,还有无数条小蛇也蠕动着朝那边而去。 过了会,花沉月实在不放心傅清廉,便想过去看看,紧接着她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只听傅清廉说:“走,那些蛇已经在洞口了,我们得趁那些人乱了方寸时离开这里。” 果然,傅清廉话音刚落,就听那边传来叫喊声:“啊……蛇,好多大蛇呀,救命。” 如傅清廉所料,她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感觉光线明亮了许多,又过了会,一个半人高的出口呈现在他们面前。 两人互看了一眼,弯下身体先后出了洞口。 这边是皇宫后山的另一端,只是山路有些崎岖,不过还好这里没有黑衣刺客,他们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就看到远处有穿敬王府护卫服的人马。 “王……王爷,王爷。” 远远的一个年轻护卫边喊边朝他们跑来。 傅清廉有些疲惫的喊话道:“陈释,你怎么来了?” “王爷,你们一行迟迟未归,属下实在不放心,便带人来找了。” 陈释停下脚步一看傅清廉受伤了,吓得赶紧问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是否又遇上了行刺之人。” 傅清廉没回话,而是冲他摆了摆手,陈释会意到,赶紧走到他近前,傅清廉在陈释耳畔低语了几句,陈释瞬间眼冒怒火,愤恨道:“王爷放心,属下亲自去。” 花沉月只当眼瞎耳聋,等回到王府已是深夜。 回到王府她并没有时间休息,傅清廉命人给她安排了住处。她换完衣服后就开始捣弄药材。 她知道傅清廉身上的毒不能耽搁,尤其现在还不知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为今之计只能先用自己的新配方,克制住他身体里的毒,不让其蔓延至五脏六腑。 等她把配完药,又熬制好,已经是三更天了。她端着熬好的药来到傅清廉门外,门外有护卫守着,房间内已经熄了灯。 于是她端着药等,药凉了她就去热,热了再回来等,直到天蒙蒙亮,傅清廉房间的门才被打开,有丫鬟进去给他送洗漱用的东西。 花沉月见状,也跟着走了进去,此时的傅清廉正穿着寝衣靠在床上,一张俊脸仿佛一夜之间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如纸。 花沉月的到来傅清廉并未惊讶,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以为你会半夜来送药给我,没想到会来这么晚。” “啊!我昨晚想着你吃了闭气丹应无大碍,所以才……阿清,你昨晚是不是复发了,来,我先给你把把脉。” 说着,花沉月放下碗,就去抓傅清廉的胳膊,谁知傅清廉突然躲开她的动作,道:“不必了,我昨晚很好,你把药给我就可以了。” “可是……”花沉月本来还想坚持给他把脉的,可见傅清廉把眼神看向别处,只能转身端起碗送到他近前,傅清廉垂眸看了眼,接过药放到嘴边就喝,而且几口就给喝光了。 花沉月看的嘴巴发苦,因为那些药材都是苦寒之药,有时自己闻到都会觉得反胃,真有些怀疑傅清廉是个五味不全的人,甚至连酸甜苦辣都感觉不出来。 傅清廉喝完药,花沉月就想把空碗接过来,可傅清廉却故意躲开她,把碗递给了一旁的丫鬟,这让花沉月很是尴尬,就想着还是离开算了,这时突然有人跑进来禀报,说皇上来了。 花沉月一听本想抽身离去,却已来得及,就听到有个高亮的男音喊道:“廉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听侍卫一说,你可吓死朕了。” 随着声音,门内门外的侍卫丫鬟纷纷跪地高呼万岁,花沉月见状,也只能跪地迎驾。 明黄色身影一闪,走进来人,此人看起来二十几岁,身形高挑且偏瘦,样貌还算清秀,他就是当今天子傅北星,傅清廉同父异母的兄长。 “并无大碍,皇兄何苦亲自跑这一趟。” 傅清廉说着话就打算起身,傅北星却抢先一步按住了他,关切道:“廉弟,这次你再也不能推辞了,等你身体好些,必须搬回宫里住,你一个人在外面,朕实在寝食难安。” “皇兄这话说的,臣弟到觉得你另有目的。莫不是又有什么为难之事要我帮你解决?” 第六章 险些入宫 “啊!”傅北星尴尬的笑笑,挠了挠头道:“果然还是廉弟知朕心思,近日来奏折一大摞,看得我眼花缭乱,这南方水患,北方旱灾的,处处需要银两,这国库都要空了,廉弟呀,你快帮朕出出主意。” 跪在一旁的花沉月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是当今皇上?大早晨跑敬王府来求傅清廉帮他筹款来了? 她偷偷的抬头朝着二人望去,只见傅清廉俊脸微沉,很是无奈的道:“臣弟这里虽然有些钱财,不过要是赈灾却是杯水车薪,这样吧,皇兄先回宫,我这就去想办法。” 傅清廉说着就要下床,花沉月见状,赶紧起身道:“不行,你身上余毒未清,再发作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你哪都不能去。” 等说完,花沉月才觉得自己这样不妥,又赶紧红着脸补充道:“我……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她本来就磕磕巴巴,不知该如何解释。而傅北星竟然朝她走来,奇怪的眼神围着她转了一圈,又看向傅清廉,笑眯眯道:“咦!廉弟,以前朕怎么没见你府里有这般美貌的女子,难不成是你金屋藏娇。” 只傅北星这几句话和刚才的眼神,花沉月就断定这所谓的皇帝,不但撑不起国体,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色鬼。 而且这跟传言中所说的傅清廉一手遮天,把持朝政也有很大的出入。明明是这个皇帝本身的问题。 “皇兄说笑了,她不过是臣府上的一个下人。”傅清廉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花沉月眸中闪过一丝受伤,想起自己已经嫁给府中最卑贱的下人,她向后退了两步。 “既然是下人的话,朕刚巧还缺一个这样一个清冷的美人,廉弟可否大方一点将她让给朕,朕这就要将她带进宫,封她为贵人。”傅北星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她被迫与他对视。 “多谢皇上怜爱,只是我……民女已经心有所属。”花沉月结结巴巴的回应,说道心有所属时,还看了傅清廉一眼。 她心里越发觉得,这个皇帝德不配位,怪不得傅清廉会说出这天下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这番话。 傅北星注意到她的眼神,觉得没劲松开了手。 “皇兄,她已经嫁人了,心中所属意的人,就是臣府上最老最低等的下人老封。”傅清廉刻意的咬重了最低等三个字。 闻此言,傅北星立刻拿起丝帕擦了擦手,眸中还不由的多了几分惋惜,这样的美人,竟然想不开嫁给那样一个下人。 “既然这样,朕就不夺人所爱了。”他尴尬的轻笑两声,随后继续把话题放到了国库空虚上面:“廉弟啊,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帮朕想想办法。” “皇兄放心,臣一定会尽力解决皇上的难题。”傅清廉微沉,凝重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朕就放心了,不过廉弟,你好好考虑一下朕的话,重新搬回皇宫才是。”傅北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的说道。 这折子上的问题,若是没有廉弟帮他,他这个皇位又怎么坐的稳呢,更何况他心知肚明,这个皇位本身是属于谁的。 花沉月眉头微蹙,这个皇上连朝政问题都来问傅清廉,也难怪外人会觉得他迟早篡位。 她猜想当初阿清搬出来,就是流言蜚语太多了。 傅北星又与他说了好多朝政的事情,一直到天快亮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又要听那些大臣的在那废话了,一点也不如廉弟,整日就知道将难题塞给朕。” “皇兄,大臣们也是忧国忧民。”傅清廉神色无奈的回答着。 “皇上,在不快些离开,就赶不上早朝了。”小印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朕这就走,廉弟你好好的休息。”傅北星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花沉月看着皇上的背影,眸中多了许多的怨怼,皇上还知道让他的廉弟早点休息,现在都快五更天了。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傅清廉淡淡的说道,言语之间多有逐客的意思。 “我……我这就走,药我会在给你送来的,这个蜜饯给你。”花沉月从腰间掏出一个一小袋蜜饯,就离开了。 傅清廉将蜜饯拿在手中,神情些复杂,缓缓的将一块放入口中。 真甜,她的东西为何总是这么极端,药是真的苦,蜜饯是甜到掉牙。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躺在床上继续休息。 这一幕被花沉月看在心里,心中多了几分欢喜。 天才亮,得知傅清廉受伤的孟红衣哭哭啼啼的就跑了进来,看到他苍白的脸时,满脸的心疼。 “王爷,都说奴家要跟着你,你非要带着那个花沉月,你都受伤了吧,肯定是她拖了你的后腿。”孟红衣心疼的抱怨着。 傅清廉被她的声音吵醒了,睁开温怒的眼睛:“你来做什么?” “奴家担心王爷。”孟红衣撅着嘴巴一脸可怜的盯着他,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王爷,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怎么这么憔悴。” 傅清廉强忍着怒火,喊道:“将王妃带下去!” “奴家不走,奴家要……”红衣立刻抱住了他的手臂,倔强地说道。 下一秒就被他阴冷的目光吓到了,只好悻悻的松开了手:“奴家知道了,王爷你好好休息吧。” 孟红衣这才依依不舍的被陈释“请”了出去。 “你,好好的照顾王爷。”她走到门口,颐指气使命令陈释,随后就离开了。 陈释无奈的摇了摇头,昨夜王爷一直到五更天才睡着,今天天才亮王妃就来了,王爷若是好了才有鬼了。 “陈释。”傅清廉呼唤了一句。 他立刻走了进去:“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让你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傅清廉依靠在床上,捏了捏眉心,语气略带烦意的询问。 “属下,特意去山洞检查了,只有少数的尸体,应该有很多人逃走了,而且属下看过他们的虎口,并非什么侠义之士,分明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 傅清廉脸色沉了几分,与他猜想的一样,现在外面都在传他会篡位,若非有心之人对外宣传,绝对不会发酵到这个地步。 “温成勋那边这些日子有什么动静吗?”他继续询问道。 第七章 幕后黑手 “这些日子,温府安静的很,并且他恢复的也不错。”陈释如实告知。 傅清廉眉头一挑,恢复不错,若是不是花沉月这个多事的女人,他处心经营的计划,怎么会失败。 “下去吧,盯紧他,一旦再有什么动作立刻告知本王。”他摆了摆手。 此时的花沉月坐在房间中,想起那晚老封对她做过的事情,根本无法入眠,整个晚上都在担忧中度过的。 天刚刚亮,她就悄悄的跑到了傅清廉的院子中,不过这一次她学乖,并没有睡在房上,而是选择了他院中的槐树。 花沉月在她周围洒上了杀虫药粉,便安安心心的躺在了那棵粗壮的树干上。 许是在傅清廉院子的缘故,她很快就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花沉月跳下树好巧不巧的落到了傅清廉的身上。 她睫毛乱颤,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思险些收不住。 “还不从本王的身上滚下去!”傅清廉一生呵斥。 花沉月面颊红润,立刻从他的身上躲开了。 这一幕刚巧被送午膳过来的孟红衣看在眼里。 她立刻就怒了,直奔这边跑来,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花沉月的脸上:“贱人,你不是跟本妃说,你没有勾引王爷吗?那现在是在干什么?” “王妃,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刚刚是不小心。”花沉月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 “你觉得本妃会信你这个狐狸精的话,上一次就放过了你,这一次不会了,来人!” 伴随着孟红衣的话,几个家丁走了过来。 “将这个狐狸精,给本妃千刀万剐了!”孟红衣指着花沉月的脸,阴狠的说道。 “够了。”傅清廉冷漠的制止。 “王爷。”孟红衣眉头紧皱撒娇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奴家就是看不得你身边有别的小妖精嘛。” “她没有勾引本王,更何况她已经嫁给了老封。”傅清廉冷漠的为花沉月解释道。 尽管他语气冷淡,但是在花沉月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她眸中不由的亮了几分。 孟红衣打量着花沉月,老封可是又丑又低等,她既然嫁给了他,那她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了:“本妃可以饶过你这一次,但是王爷的院子,日后不许你再踏入一步,快滚。” 花沉月长叹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回到房中,她坐在镜子前,看着红肿的脸,虽然疼却因为傅清廉替她说话,而感觉到开心。 她打开药箱用消肿的药物敷过脸之后,觉得有些饿,就走了出去。 花沉月刚刚出院子,就注意到府中丫鬟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这位姑娘,请问你们都到哪里吃饭?”她随手拉住了一个黄衣女子,礼貌的询问。 黄衣女子长叹一口气,将手中的馒头分给了她一半:“我知道你刚刚被王妃处罚,肯定没饭吃,这半块馒头你吃吧。” 花沉月有些云里雾里的,她耸了耸肩继续拉住另一个丫鬟,那个人将手中的菜放到了她的手里,同样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一连几个,都是这样看待她。 “你们为何要这样看我?”花沉月忍不住走到丫鬟堆儿里询问。 一个名叫芳芳的丫鬟解释道:“你是新来的,不了解府中的情况,王妃对府中的下人管的极其严厉,前天有一个女子跟王爷说了一句话,就被掌嘴了,还不给饭吃。” “不只一个,府中所有丫鬟都被她打过,所犯的错可能就只是王爷看了她一眼。”另一个人也跟着应和道。 花沉月将馒头放入口中,难怪那些丫鬟都这么同情的看着她,不过听他们的描述,她的情况是最恶劣的,惩罚却是最轻的。 “而且,你都已经嫁给了老封,王妃还欺负你,你一定有苦说不出吧。”芳芳心疼的看着她。 花沉月眉眼低垂,她确实觉得苦,不过并不是被人欺负的苦,是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娶了别人的苦。 而且他还将她,嫁给了老封。 虽说她没有见过老封,不知他长得什么样,但是府中都知道他是一个又老又丑又低等的。 也许今晚老封就会…… “你日后可以同我们一起用膳。”芳芳看她低头不语,立刻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其他的人也点了点头,她长得算是丫鬟中最好看的一个了,她们羡慕的很。 “谢谢。”花沉月笑了出来。 她还以为在府中,会很难生活呢,现在看来也不全是苦日子,万事开头难嘛,她一定要成为傅清廉的左膀右臂帮助他。 随后一整天,她跟芳芳一些人,做了一些简单的活。 夜晚降临,花沉月在房间中继续熬汤药,昨天的解药已经有效果了。瞧着夜已经深了,她拿着药前去寻傅清廉。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门半掩着。 花沉月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去,就看到陈释在跟傅清廉报备什么。 她刚想抬起手敲门,就听到了温成勋三个字。 “王爷,后山动手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温成勋的人。” 傅清廉脸色微沉:“果然是他,吩咐下去,今夜子时本王要亲自去刺杀他,现在国库空虚,若是能够解决他,国库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王爷,温府高手如云,您现在还受伤了,现在绝对不是动手的好机会。”陈释担忧看向他。 “无碍。”傅清廉摆了摆手,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本子:“能杀掉最好,若是杀不掉,就将目标放到贪污腐败的证据上。” 温成勋只是第一个,只要抓到了他的证据,找到了账本,他身后许许多多的官员,就能一网打尽了。 花沉月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将药放在了门口就离开了,她知道傅清廉忌惮温成勋,同样也在忌惮着她。 她担忧的看向房中,眉头微蹙的傅清廉,呢喃道:“阿清,你总是这么逞能。” 花沉月躲到了树上,只等子时他出动了跟他一起行动,现在傅清廉的伤还没有好,一旦受伤,她还能救他。 “王爷,被花姑娘听到真的没有关系吗?”陈释扭头看了一眼门口,见没有了身影,询问道。 第八章 入虎潭 傅清廉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她的药拿进来吧。” 子时很快就到了。 花沉月听到响动,清醒起来,她将薄荷放在鼻尖闻了闻,立刻跟上了傅清廉的步伐。 今夜的月色,十分明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将大地照的一片洁白。 尽管花沉月一直在隐藏自己,却还是被傅清廉发现了。 “出来吧。”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离自己不远的方向,冷冷的说道。 花沉月轻咬薄唇,缓缓的走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跟踪你。” 傅清廉指了指她的影子,连这点都隐藏不好,还说要帮他。 “后山行动是你和温成勋一起策划的吧,就是为了给本王演一出戏,让我能够信任你对不对。”傅清廉冷漠的看向她质问道。 “不是的,不是我……我跟他并不熟,他怎么会跟我计划什么。”花沉月立刻为自己辩解。 当初她会认温成勋为义父,也是因为他说能够将她送到敬王府。 “你不要在狡辩了,当时马匹受惊跑到山里,那些人刚巧在那里等候吗?你要告诉本王这一切都是巧合吗?”傅清廉步步逼近,咄咄逼人的质问。 “我……”花沉月向后退了几步,她没有办法给自己辩解,明明说一句她不会骑马,也许傅清廉就能相信了。 可是看到他那张阴冷的脸,她的嘴巴就像是糊住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傅清廉冷哼一声,扭过身子:“不要跟着我们,否则敬王府不会在让你踏入一步。” “阿清!你的腿还没好,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机会。” 花沉月的话音刚落,傅清廉就带着人冲了进去,她站在房顶上,是回头也不是,进去也不是。 犹豫了一下,最终她还是跟着傅清廉一同进了温府。 她可以被阿清赶出来,但是她不能看着傅清廉去送死,温府高手如云,不是他所能应对的。 而且温成勋夜晚会派侍卫牢牢的守住他的房间,一旦被他们发现,那就会从天而降诸多鹰爪勾。 每个爪勾上面都含有剧毒,她曾在晚上亲眼看到一个刺杀温成勋的人,毒发身亡而死。 花沉月踏入温府的后花园,她必须要在傅清廉到达温成勋房间之前找到他,他腿上的毒,她还没有治愈,若是不幸被爪勾抓伤,那就无力回天了。 她曾在晚上出入过温府,所以对于安全的路是十分熟悉的。 花沉月来到了温成勋隔壁的房间,一眼就看到傅清廉他们站在墙底下,似乎是在密谋什么。 因为她离得比较远,并没有听清楚。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傅清廉的身边,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腰身,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傅清廉挣扎着,却因为不敢声张只好作罢,“看来你真的不想在敬王府待下去了。” “我来是帮你的。”花沉月无奈的抬起头,指了指他们正前方:“你看前面的房顶,上面有一个侍卫。” 众人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花沉月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天她看到的几个位置,一一的指了出来:“若是你们真的想要动手的话,先解决掉这个几个位置的人,在取而代之。” 傅清廉冷漠的推开了她:“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万一你是引诱我们进入陷阱怎么办,不要忘了你可是已经,引我上钩一次了。” 她瘫坐在地上,眸中多了几分伤感,无力的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吧。” 事情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傅清廉扭过头,看向她说的那几个位置,确实是最好攻克,并且最容易取而代之。 “姑且信你一次,你们几个去取而代之,我亲自去温成勋的房间里,寻找账本。”傅清廉压低了声音吩咐着。 花沉月本想跟他一起进入温成勋的房间,但是想到他对自己的警惕只好作罢,在树下与他接应。 傅清廉从左边摸进了房间,在月光的照耀下,他费力的看清了周围的物件,他现在的位置刚好是书台,能将他牢牢的遮住,正当他开始翻找的时候,面前的鹰叫了起来。 傅清廉眉头微蹙,将竹简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快速的躲到了书桌下面。 “老爷,你这个鹰又叫了。”一声女人的娇嗔声传来。 “宝贝,你知道的,有天青在我能睡的好。”温成勋安抚的说道。 随后不放心的走了出来,拿起烛火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异样之后才重新回到了床上。 傅清廉高度紧张,他一个前滚翻再次来到了书台面前,这一次他准确的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突然,一把箭射到了他的身边。 他这才知道温成勋这个老滑头在这里放了陷阱。 温成勋立刻坐了起来:“什么人。” 话音一落,就看到窗户被打开,一个人影翻了出去。 “来人啊!”他立刻大声喊道。 在人影出门的一瞬间,鹰爪勾就飞了过来,抓住了人影。 温成勋出去查看,发现是用衣服做成的假人,这才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小偷早就从他的后窗逃走了。 “快去追啊!” 花沉月听到得逞的声音之后,松了一口气,立刻离开了温府。 回到敬王府,她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傅清廉的院子,看到他的灯亮着时,才彻底放心。 她就站在院子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就准备离开。 “进来……给本王疗伤。”傅清廉喊了一句。 花沉月听出他语气中的隐忍,走了进去,只见他的半条腿都发黑了,她脸色一变,解开了他的包扎,发现受伤的地方,往外在冒黑血,她用丝帕擦拭之后,从腰中掏出一个瓷瓶,犹豫了一下,放到了他的手中:“这是我用百种毒药配制出来的解药,不知道能不能缓解的你伤口。” 傅清廉没有犹豫就放到了口中,生吞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就像是被火烧一样,整个身子都开始泛红。 第九章 抄家 花沉月眉头紧皱,这个药的副作用就是,食用者会感受冰火两重天,里面的药太猛烈,而且解药的作用就是以毒克毒。 她在一旁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眶红红的看着他挣扎。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傅清廉的体温开始急剧寒冷,整个人就跟结冰了一般,他拉住了花沉月,将整个身子都凑了过去取暖。 花沉月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让他取暖,不过幸运的是,他腿上的黑紫已经减少了很多,看来是有作用了。 但是很快,她就感觉到怀中的人,没有在打颤了。 她低头看去,发现他的呼吸非常薄弱。 情急之下,花沉月将嘴巴对准了他的唇,为他度气。 傅清廉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脸时,想要将她推开,奈何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她“非礼”自己。 花沉月注意到他已经清醒过来,而且身上也不是那么寒冷了,离开了他的唇:“阿清你好点了?” “离本王远一点!”傅清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命令道。 她固执的将他扶到了床上。 “阿清,我的解药也是毒药,虽然那个不知名的解药已经解开了,但是你的身体里存在百种毒药,需要我一一给你化解,你不能赶我走。”花沉月站在一旁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话是假话,她只是想寻个理由在他的身边。 “你说什么!”傅清廉被她气的就要起身。 “阿清你冷静一定,刚刚你危在旦夕,我只能用这个办法……”花沉月眸中充满了复杂,犹豫要不要继续骗下去。 “看在你今天让本王得到账本的情况下,本王可以不赶你走。”傅清廉喘着粗气,淡淡开口。 花沉月眼前一亮,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 傅清廉眸中有些复杂,大概连花沉月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谎的时候,有一个坏习惯。 那就是不自觉的看向一边。 傅清廉躺在床上,手放到了唇上,刚刚她为他度气的时候,他似乎从她的嘴里闻到了薄荷的味道。 那是她独有的味道吗? 傅清廉愣了一下,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王爷,账本到手了吗?”陈释狼狈的走了进来询问道。 “你们发生了什么?”傅清廉起身询问。 陈释将他们在温府的事情,娓娓道来。 等王爷得手之后,他们也想快些离开,却不曾想被包围了,鹰瓜勾抓死了一部分的兄弟。 取而代之的弟兄们,趁乱之下离开了这里。 好在他们带去的人并不多,最后只有五个弟兄死在了温府。 傅清廉攥紧了拳头,眸中闪烁着阴冷,“这些兄弟不会白死,本王已经拿到了账本,上面牵扯的人,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些年,启国国库空虚,就是因为温成勋这些贪官从中牟利。 “将账本上的人,全部抄家满门抄斩。”傅清廉将账本丢到了陈释的面前,厉声吩咐。 “是,不过这件事不需要跟皇上说吗?”陈释起身询问道。 傅清廉背身矗立在房中,淡淡开口:“先斩后奏。” “是。” 第二天,启都就有六家官员被抄家,关进了大牢。 此刻傅清廉正在皇宫中上早朝,因为抄家这件事情,群臣对他非常的不满。 “敬王,就因为一本来历不明的账本,就将朝廷六名官员满门抄斩,这样做实在让老臣害怕极了,生怕哪一天惹到王爷不高兴,招来杀身之祸。”苏赦佯装一副害怕的样子,跪在了地上。 “苏大人说笑了,本王为何要将那六个官员满门抄斩,就是因为他们贪赃枉法,区区几个四五品的官员,家中的财产竟能媲美一品官员,这难道不是证据吗?”傅清廉淡淡的说道。 此话一出,朝堂上开始嘈杂起来,有支持傅清廉的的声音,但是大多数都是反对的声音。 傅北星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些不能给江山社稷做出一点贡献的官员,就因为傅清廉斩杀了几位贪赃枉法的官员,而讨伐廉弟。 他十分不悦,冷着脸道:“你们吵够了吗?” “皇上恕罪。”众臣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件事情,朕不认为敬王有任何的过错,这些官员就该杀。”傅北星在众臣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性情直爽的说道。 “皇上,老臣有本启奏。”孟振东迈着淡然的步伐走了出来:“皇上,若是每个官员都像王爷这样,不启奏皇上,就斩杀官员,那朝廷岂不是要大乱!” “谁说敬王没有禀告与朕,朕早就知道这件事,更是朕私底下派敬王去做的这件事。”傅北星厉声说到。 对于他这个廉弟,他是全权信任,若是他想要篡位,他大可将江山拱手让给他。 “皇上,这件事臣确实有错,皇上不必顾及臣是皇上是弟弟,就对臣网开一面。”傅清廉跪在地上,以退为进。 傅北星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受委屈,他愤怒地拍了一下龙椅。 发出来的声响,让所有大臣都跪在了地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低下官员异口同声地说道。 “朕有你们这群大臣,才不会万岁。”傅北星有些口无遮拦。 “现在国库空虚,朕知道底下有官员贪赃枉法,就派敬王私自调查,现在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并且已经解决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说敬王做事武断的,那你们倒是给朕想办法把国库补上啊!” 傅北星的一席话,让在场所有大臣都无话可说。 犹豫了片刻,道:“皇上英明。” 一场云涌诡谲的早朝就这样结束了。 早朝过后傅清廉并没有回到王府,留在了皇宫中。 傅北星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廉弟,你不要把那些大臣的话放在心上,朕知道你的心思,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多谢皇兄的信任。”傅清廉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朕已经将银子拨给下面的官员了,南方水患,北方干旱的事情,总算是能暂时缓解了。”傅北星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担忧。 若不是有廉弟,朝中的大臣只怕会把他当成猴一样耍。 “廉弟,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很失败啊。” 第十章 休养 付北星抬起眸子看向傅清廉,他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廉弟,他自小便是父皇喜爱的皇子,在所有皇子中是最出众的。 所有人都以为将来的皇位会传给廉弟。 “皇兄说笑了,父皇将皇位传给你,就自有他的道理,而且臣相信皇上过不了多久就能独挡一面。”傅清廉笑着说道。 “也许吧。”傅北星感叹了一句,立刻换上笑脸:“不说这件事了,廉弟你今天可要留下来陪朕好好的处理政务。” 说着就将他拉到了龙椅面前。 “皇兄,您是一国之主,这些政务理应你自己来处理,臣在一旁辅佐你。”傅清廉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并与傅北星换了一个位置。 傅北星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无非就是想偷懒一会儿,没想到这都被廉弟发现了。 他坐在龙椅上,翻开了其中一个折子:“廉弟,赵大人说北方干旱,可以使用京桥十二渠的办法引流,但是所用银两竟然是一千万两,现在国库刚刚多了一些,这样的拨款……” 傅清廉眉头微蹙,京桥十二渠,耗时时间长并且费力,一千万两确实在所用范围内。 他将心中的办法说了出来。 傅北星点了点头,便在折子上开始批示。 随后一整个上午傅清廉都在陪着皇上处理政务。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苏赦的耳朵中,他怒意的拍了几下桌子。 “爹,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苏晋走了过来,安抚道。 “皇上非要相信敬王,现在连处理政务,都要他掺和了,这天下早晚变成傅清廉的。”苏赦呵斥了一声,怨毒的喊着。 他为三朝元老,皇上都不相信他,而且今天在朝堂上几次三番的让他下不来台实在可恶。本以为扶持一个没用的皇帝,能让她们苏家权倾朝野,却不料这一切都被傅清廉打破了。 “爹,无须动这么大的肝火,只要我们除掉敬王,皇上一定重新重用我们。”苏晋将茶推了过去,冷冷的说道。 现在敬王势头这么强势,想要杀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他们只需要等着其他人动手,他们在上面锦上添花一下,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敬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苏赦面色深沉的说道。 自从他活着回来之后,就开始培养精英,皇上更是有意要把兵权也放到他手里,若不是因为有他这个护国公挡在前面。敬王早晚会权势滔天,到他们所不能掌控的地步。 不过因为他行事张狂,将六个官员满门抄斩这件事,足够让他吃一阵苦头。 “你去联系群臣,一起弹劾敬王,就算皇上偏袒他,这么多大臣,我就不相信他还能忍下去。”苏赦吩咐道。 “是,孩儿现在就去准备。”苏晋领命离开。 自此一连三天,傅北星打开折子,就是要他处置廉弟的事情。 他怒意的将折子扔到了地上,冷哼一声:“这些老匹夫,真以为朕不会杀他们,说不处置廉弟,就告老还乡,朕倒是希望他们一个一个都滚出朝廷。” “皇上消消气,这些大臣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小印子连忙跑到下面,将折子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嘴里安抚着,他跟着皇上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这么大的气。 “他们根本就是逼朕处置廉弟。”傅北星气恼的坐在了龙椅之上,这些大臣不能帮他排忧解难也就算了,还要亲手逼着他,将一直帮自己的廉弟给处置了。 他重新翻开折子,看到上面护国公三个字,冷笑一声:“看看,这就是朕的护国公,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廉弟这样做是不把皇家的脸面放在眼里,依朕看他是觉得朕没把他放在眼里。” 傅北星将折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眼下这么多大臣让他处置廉弟,一个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一个是文武百官。 “传令下去,敬王腿脚不便,让他在家安心养伤,休养之后再来上朝吧。”他捏了捏眉心,神色无奈的说道。 很快敬王府,就收到了皇宫的传旨。 花沉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的汤药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沉月,你也觉得很不公平吧。”芳芳坐在一旁,瘪了瘪嘴吧,无奈的说道。 “敬王是一直都被打压吗?”花沉月询问道。 “我们这些做丫鬟的怎么知道呢,不过就是听传言,说我们的王爷功高盖主,又跟皇上情同手足,早晚有一天会谋权篡位。”芳芳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敬王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花沉月立刻否认道。 芳芳一脸八卦的扭过头:“你怎么会这么肯定啊,是不是早就对王爷芳心暗许了?” “我没有……”花沉月面色一红,小声的反驳着。 “我理解你,王爷这么优秀又帅气,是个女人都会喜欢他的,不过你可千万要隐藏好自己的心思,要是被王妃知道了,定会把你拉到狗舍喂狗。”芳芳走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俏皮的说道。 花沉月眉眼低垂,没有接她的话,脑子里只有,傅清廉知道这件事,会是怎样的心情。 当天夜晚,花沉月用着送药的借口,来到了傅清廉的休息的院子,现在已经是一更天,他房中的灯还亮着。她压下心中的疑虑,敲了敲门。 傅清廉放下手中的政务捏了捏眉心:“进来。” “阿清,喝药。”花沉月将药防到了他的面前。 注意到他的桌子上有很多的信件,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上面似乎是字问他,北方粮食的问题。信上的语气有些眼熟,她思索了一会儿便知道是皇上送来的信。 “偷看机密,可是要杀头的。”傅清廉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说道。 花沉月立刻向后退了两步:“我并非……有意偷看。” 傅清廉并没有理会她,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就将手摊开来。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傅清廉低头看信件,摸了一下手感,立刻甩开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要你的蜜饯。” 第十一章 贴身伺候 “好,好的。”花沉月立刻将蜜饯递了过去,脸色红润的站在一旁。怪不得他白天没有出屋,原来是在房间中处理皇上送过来的信件。 “过来,磨墨。”傅清廉见她好似一跟棍子一样杵在那里,轻声吩咐。 花沉月嘴觉多了一抹微笑,站在他的身边乖巧的帮他磨墨,偶尔会看一眼他写在信件上的东西。不过很快便将自己的眼神收敛回去,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有时候实在憋不住,就会提一两个意见。 “你最近在府中,做什么事情呢?” 突然一句询问,让花沉月有些不知所措,如实告知:“我没有事情可以做,就跟着芳芳砍一些柴,不过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房间中学习医书。” “敬王府,不养闲人,你去花园干活吧。”傅清廉冷声道。 “是,阿清。”花沉月小声的回应道,心里有些开心,他总算是肯将她留在府中了。 自从温成勋死后,他对她的态度倒是改观了不少。偶尔还是会将她拒之门外,不过她也有办法,院中的老槐树已经成了她的安身之所,只要她想看阿清,就会坐在树梢上,偷偷看着房中,阿清办公的样子,偶尔会到风林园,会看他练武。 “看茶。”傅清廉伸了个懒腰吩咐道。 等了片刻,都不见身旁的女子有任何的动静,他扭过头看向她,见她低垂着头,嘴觉带着笑意。似乎是在想什么高兴的事情,火红的烛光应在她的身上,把她映的十分温柔。 傅清廉一时之间,竟有些收不回眼神。他立刻咳嗽了两声,将她的思绪拉了过来。 “阿清你没事吧。”花沉月放下了手中的墨,伸出手想要帮他顺气。 却被他拦在一旁,“不必了,你走吧。” “阿清……你还是不相信我吗?”花沉月眸中多了几分失落小声询问。 “是,不要忘了后山你做的事情。”傅清廉冷漠扭过身子,似乎浑身都在抗拒她,不想让他接近。花沉月无奈只好离开了房间,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中多了几分异样,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自从那晚之后,花沉月再去偷偷看傅清廉,却发现他已经好几晚都没有回来了,听下人说,他是留宿在歆香苑,唐美人那里了。 花沉月只好靠不停干活和研究医书来让自己忘却这件事情。 她知道自己已经嫁给了老封,就不应该对傅清廉有任何的想法,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到这里,花沉月的泪水不由的在眼眶打转,不过她很快就憋了回去。 将花搬回了原来的位置之后,花沉月就回到了房间中。 殊不知,这一幕被一个丫鬟看在眼里,她观察之后,就直奔歆香苑去。 “美人,您让奴婢观察的那个女子,奴婢实在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特点,跟美人相比,简直是平平无奇。”乐珍在一旁吹嘘道。 唐璐雪坐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的美貌,唇角微勾:“就数你嘴甜,不过现在府中都在传她跟王爷的事情,为了让王爷能在我这里多留宿几晚,我想让花沉月贴身伺候。” 王爷最喜欢留宿的就是她这里,但是这么多次,一直没有同房,她都怀疑王爷是不是有隐疾了。不过,王爷每次留宿其他人,她们第二天,总是会显摆王爷的勇猛,她怀疑王爷是不是只对她没有兴趣。 “你去叫她过来。”唐璐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吩咐道。 若真如她猜想的那样,王爷不与她行翻云覆雨的事情,是对她没有感觉,若是传出去府中的其他姐妹,还不定要怎么唾弃她呢。她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让王爷与她同房。 “花沉月,唐美人让你过去一趟。”乐珍敲响了她的门,扬声说道。 花沉月放下了手中的医书,唐美人就是这几天傅清廉留宿的小妾吗?不过她要见她是所为何事? “请问,唐美人可与你说了,她为何要见我吗?”花沉月打开门询问道。 乐珍近距离看着她,眸中不由的多了几分嫉妒,这个贱婢,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勾引王爷。也不知王爷这次为何没有拆穿这个狐狸精的面目。 她没好气的说道:“唐美人请你过去,你就过去呗,难不成你还要拒绝?” 花沉月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 就算是她已经嫁给了老封,但是她并非这王府的下人,她有权拒绝任何人要见她。 “你不过是府上的一个贱婢,有什么理由拒绝唐美人!”乐珍看她这个样子,立刻没有了好脸色,厉声说道。 花沉月不想与她争吵,退回房中,将门重新关了起来。她在外界也是被称为神医的,是有不能见死不救的祖训,但是若是要平常的人找她治病,那也是需要请的。 “你,不知好歹!”乐珍气恼的咂了一口,随后便离开了。 芳芳和其他的丫鬟看到这一幕,都笑出了声,这个乐珍仗着王爷有几分宠爱唐美人,就狐假虎威,以唐美人的名声作威作福,总算是有人让她吃闭门羹了。 不过花沉月可就惨了,乐珍可是王府中,最会夸大其词的丫鬟,眼下指不定在唐美人面前,怎么说花沉月的坏话呢。 “芳芳,你去劝劝沉月吧。”其他的丫鬟推了她两下,担忧的说道。虽然她们看的一时爽,但是也不能让沉月受欺负。 芳芳点了点头,随后敲了敲门:“沉月,是我芳芳。” 花沉月将她请了进来:“芳芳,唐美人要见我,我给拒绝了。”她一直都住在花源谷,处世未深,并不知该如何与这些美人小妾相处。 “我来就是给你出主意的,唐美人若是要处置你,你就说你救过王爷的命,要处置也得等他亲自来处置。”芳芳开门见山,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说辞。 花沉月眉头微蹙,阿清现在这么讨厌她,她若是利用了他,他只会更厌恶她。 她摇了摇头:“我不能让敬王牵扯进来。” 芳芳见她一脸固执,只感觉这个女人怎么呆,都什么时候,她还惦记着她心中的情郎。 第十二章 老封再现 “沉月,你若是不按照我教你的来说,到时候受了罚,遭罪的是你自己。”她心疼的抓住了她的手,苦口婆心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踹门的声音。 “花沉月,唐美人说了,你若是不想用你的腿走过去就锯掉,我们将你抬过去!”乐珍双手叉腰得意的说道。其实这话,她是信口胡诌的,为的就是吓唬花沉月,让她害怕。 “我去。”花沉月眸子沉了下来,淡淡的开口。 既然这件事她没有办法躲开,那她就应对吧。随后她跟着乐珍来到了唐美人的歆香苑,这里到处都是花朵,整个院子都散发着花的味道。花沉月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花源谷,也不知道现在小蜻蜓怎么样了。 “还不跟美人请安。”乐珍在一旁恶狠狠的提醒道。 “见过美人。”花沉月回过神,淡淡开口。 “抬起头来。”唐璐雪吩咐了一句,当她看到花沉月的那一刻,不由的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随后一双冷意的眸子,就落到了乐珍身上,她竟然相信了乐珍的话,以为这个花沉月长相平平,她那里是平平,明明就是姿色尚佳。 “花沉月,本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知道你在花园干苦力活,想让你贴身伺候,你愿意吗?”唐璐雪盯着她那张白皙精致的脸,故意增加了自己的身份。 “不愿意。”花沉月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她。 此话一出,房间中所有的视线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轻咬薄唇,随后说道:“美人,我已经嫁给了老封,美人应该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提到了老封两个字唐璐雪眸中不由的多了几分嫌弃,那可是又老又低等人,她这样一个貌美的女子,怎么会如此想不开。想到他们会做夫妻之间的事情,她立刻摆了摆手:“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 “是,多谢美人成全。”花沉月留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前脚才没走多久,唐璐雪立刻就吩咐下人,赶紧打扫房间,仿佛花沉月身上有什么疾病一般。 “乐珍,你为什么没有将她已经嫁人的事情告知我!”她怒意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质问。 “奴婢……没听说这件事情,跟何况老封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嫁呢。”乐珍立刻跪在地上,小声的嘀咕。 “你说什么呢!”唐璐雪怒意的目光扫射过去。 乐珍连忙磕头:“奴婢该死,是奴婢办事不利。” “好了好了,日后不许她在踏入歆香苑一步。”唐璐雪眉头紧锁,摆了摆手中的帕子,淡淡的说道。这样也好,她嫁给了老封,就不担心她会迷惑王爷了。 花沉月回到了房间,没想到她嫁给了老封还有意外的功能,可以利用他的名声,给自己抵挡一些不喜欢的事情。 花沉月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闪现,唐美人是府中最受宠的女人,她应该选择贴身伺候,这样就能时不时的看到阿清了。但是,她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她害怕看到傅清廉对其他女子的宠溺。 花沉月长叹一口气,将一粒药丸放入口中,这个药能让她凝神静气,之后她便像没事人一样,跟芳芳说了这件事。 “你不去就是对的,唐美人才没有表面看着那么心地善良呢。”芳芳拉着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上个月,她院子里有有一个丫鬟试图勾引王爷,她就把那个丫鬟逼到裸身跳井了。” “怎么会?”花沉月眉头微蹙,实在不敢相信,一个人能这么阴狠毒辣。 “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王妃的手段更是可怕,狗舍喂狗就是其中之一,你也许没有见过王府的狗舍,我有幸见过,青面獠牙可怕的很。” 通过芳芳的话,花沉月知道王府里的女人,虽然表面美丽,但是身体里的心是黑的,只是阴狠的手段不同罢了。 “不过,沉月,我现在都有点羡慕你了。”芳芳俏皮的对她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花沉月不解的询问。 “因为你现在有挡箭牌老封啊,不过他真的神出鬼没的,我都忘记什么时候见过他了,可能是丑陋不想见人吧,你有看到过他吗?” 花沉月摇了摇头,到这里她只见过老封一次,就是傅清廉将她赏给老封的那一晚上。后来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就好像王府没有这个人一般。 她瘪了瘪嘴巴,算了,芳芳说的对,不见比见要好很多。 夜幕降临,今天花沉月想到傅清廉可能还是会留宿唐美人或是哪个小妾房中,就没有给他送汤药。 本来这汤药就是化解,百毒丹的副作用的,一天不喝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正当花沉月闭上眼睛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房中。 她下意识的绷紧身子,这个房间是老封的,这么晚进来的,应该就只有他一个人。 “是你吗?”花沉月语气有些颤抖,轻声的询问。 “是。”那个人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心中已经有爱慕的人了,王爷虽然将我许配给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碰我。”花沉月抓紧了一旁的被褥,试探的说道。 是她疏忽了,以为他这几日没有出现,就不会在出现了。 老封冷哼一声,大手覆盖在她的身体上:“王爷既然把你许配给了我,那你自然就是我,你作为我的夫人,还有拒绝我的道理吗?” 花沉月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立刻准备反抗,却不料再次被他趁虚而入,点了软筋穴。她侧躺在床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正当她以为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老封的动作停止了。 “你不继续了吗?”花沉月意外的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太无趣了,我不喜欢。”老封冷冷的说道,随后缓缓的躺在了她的身边。 “我能看看你吗?”花沉月见他不动了,也开始大胆起来,她也想见见这个男人,对于这个老封,她仅有的认知,都是来自别人的口中。 第十三章 寒热之症 “我知道你长得花容月貌。”老封没有回答她,反倒是说了一句夸奖。 “我没有。”花沉月眉眼低垂,淡淡的回应,她从来没觉得自己长相美丽,别人都这么说,她听到之后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可是我样貌丑陋,你要看我,莫非是看不起我,想要讽刺与我!”老封猛的抓住了她的手,厉声质问。 花沉月被他吓了一跳,立刻否认:“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是我的……夫君,我应该知道你的样貌。” 老封甩开了她的手,并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这就不牢你费心了,你只需要恪守本分,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 话语一落,便不在理会她。一晚上,花沉月都在紧张中度过的,生怕他半夜反悔,会要了她。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老封解开她的穴道离开了。花沉月坐了起来,手触摸了一下旁边的温热,眸中充满了复杂。他让她恪守本分,是不是知道,她对阿清的心思了。 一阵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老封躺在她身边,她几次三番的睡着又惊醒。根本无法睡着,现在他走了,总算是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花沉月醒了的时候,发现已经日上三竿,想到阿清的不养闲人那句话,她赶忙起身收拾。还没的等她将鞋子穿好,芳芳就一脸着急的走了过来。 “沉月,出事了,有几个姐妹一同感染了风寒,而且胳膊上起了疹子!” 花沉月顾不得梳妆,迅速赶去病人屋中。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用丝帕遮住了口鼻,几个人一同感染风寒,她有预感这个病可能没有那么好解决。 花沉月走到一个病人的面前,掀开了她的衣袖,看到上面的红疹时,不由的眉头紧皱。掀开药箱,将羊囊手套戴在了手上,捏开了病人的嘴巴,隔着丝帕她都闻到了一阵恶臭味。 花沉月巡视看去,几个病人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双眼发黑,脸色苍白,身上有红疹,口鼻有异味,并且发高烧。 重重迹象都表明,这种症状是具有传染性的。 “芳芳,去寻管事让他告诉王爷,封锁整个敬王府,这个病症带有传染的效果,与这个四个病人直接接触的,全部隔离到一个房间之中。”花沉月双眼微闭,轻声开口。 眼下这个病症她还不知是什么,只知道带有传染性,并且她也不能离开,必须要跟这些病人待在一起。 花沉月将医书拿了出来,将这个症状与一一比对之后,才知道这是寒热之症。这种症状必须要以芥兰之花为药引,方能化解发热的情况。 但是要想彻底根除,还需要许多的药材,这些药材,连花源谷都未曾听说过。 傅清廉得知这件事,第一时间赶来。 “王爷,还是不要进来了!”花沉月扭过头,看到没有做任何防护的傅清廉,立刻制止。 见他停止了动作,她便继续说道:“王爷知道我的医术,那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判断失误,这个是寒热之症,是会传染的。” “你可有把握?”傅清廉眸中多了几分担忧,隔着门与她对话。 “我没有全部的把握,不过王爷若是相信我,就先按照我说的去做,检查王府水源,查找发病根源,然后封锁敬王府,将这件事上报给皇上。” 花沉月现在不敢下手,只能先将步骤告知与他,因为治疗寒热之症,需要大量的水,她必须确保水源的干净。 “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傅清廉咬牙吩咐。这场寒热之症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暗地里陷害敬王府。 “陈释,你去调查启都之内,最近可有死于寒热之症。”傅清廉脸色阴沉,立刻吩咐。 满门抄斩的事情过后,敬王府就成了诸多大臣的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陷害的人太多了。他必须立刻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心思跟手段。 敬王府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告知了皇上。 傅北星看着手中的信件,攥紧了拳头,最近正是多事之秋,现在百姓连粮都种不了,若是现在爆发传染的寒热之症,一定会有狼子野心之人,从中作梗,想要谋权篡位。 他必须要保住廉弟:“传令下去,将太医院所有治疗传染病症的大夫,全部都关到敬王府中,解决敬王府的为难。” 傅北星的话音刚落,一个老成的声音就传来。 “皇上,请三思啊!”孟振东走了进来,立刻跪在了地上,祈求道。 “孟丞相,朕并未召见你,你好大的胆子,敢直接闯进来。”傅北星现在心情本就不悦,听到他阻止的时候,立刻拍了一下桌子。 “老臣也是心急,得知了敬王府爆发了寒热之症,为了避免皇上将大臣都派到敬王府,所以才会如此失了分寸。”孟振东虽然嘴上带有恐惧的意味,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自责。 傅北星将他的神韵看在眼里,眸子不由的沉了几分,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皇上,此次寒热之症刚刚爆发,敬王跟皇上来往密切,大臣必须第一时间,先给皇上检查一番,以免皇上龙体欠安。”孟振东一副为他着想的意思。 傅北星冷笑一声,含沙射影这件事,他的好丞相可从来都是高人一等。 “既然丞相觉得是廉弟将病症带出来的,那就直说好了,不必这般影射。”他直言拆穿了他的心思。 并没有等他开口便说道:“来人啊,请周太医过来给朕请平安脉。” 他就是要证明给大臣们看,廉弟并非是寒热之症的第一人,孟振东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敢发作。 周太医来请脉的时候,他便继续说道:“皇上,眼下寒热之症降临敬王府,不得不让人觉得是上天降罪敬王,一定是他行事张狂的原因。” “这些话,丞相还是好好放在肚子里吧。”傅北星冷冷的说道,若是可以他真想用针将他的嘴巴缝上。 当初群臣弹劾敬王,他已经将他禁足在敬王府,这些竟然还不能满足他们。 “皇上龙体一切康健。”周太医开口说道。 “现在丞相还想说什么吗?”傅北星质问道。 第十四章 微服私访 “老臣也是希望皇上龙体康健。”孟振东脸色冷了下来,轻声说道。 “既然如此,周太医你去太医院将所有有能力的太医都派到敬王府,你也跟着一起去,务必保证廉弟的安全。”傅北星立刻吩咐道。 不等孟振东开口说话,他就将视线扫射过去:“朕这么做丞相没有异议吧?” “皇上英明。”孟振东躬身行礼说道。 “既然如此,丞相未经朕召见便闯了朝殿,朕念在你是初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些时间,小印子。”傅北星早就想寻一个理由处置这个老匹夫杀鸡儆猴一下,平日里他不露出任何的马脚,让他没有办法,今日可是他自己犯错,那就不要怪他,不给他面子了。 “丞相请吧。”小印子立刻走到他的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上派来的太医很快就到了,花沉月此时已经开始诊治起来。 她先用清热解毒的菊花,帮病人降温,然后让傅清廉大量购买艾草,一日三次的烧,还买了醋洒在院子里。 这个事情,最不满的就是歆香苑的唐美人了,她那里遍地的花朵,因为熏艾的关系,死了很多,更是因为醋味的缘故,让她的歆香苑没有了花香。 花沉月一日三餐,都只能在这院子内进行。并且不能吃油性的时候,只能吃一些清热解毒的药膳,避免在治疗病人的时候,会感染寒热病。 傅清廉走到了院子外面:“你还好吗?” 花沉月听到阿清的声音,虽然开心,却不敢回头看他:“阿清,这个地方,你还是不要踏足了。” 傅清廉却没有再说话,花沉月虽然好奇,但一点都不敢松懈,她试探着叫了一句,“阿清?” 傅清廉负手而立,他身姿俊逸,冷峻眉目却别扭急切,他沉声道,“花沉月,若是想在王府一直呆下去,你自己就给我小心一点!” 花沉月一愣,知道阿清是在关心她,心中宛如吃了蜜饯一样甜,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阿清。” 傅清廉又站了一会儿,陈释走进来同他耳语了几句,他才带着不安离开。 “怎么回事?”傅清廉压低声音厉声问道,“不是让你封好敬王府吗?为何皇上会来?” 陈释犹豫了一下,为难道,“皇上,皇上是微服私访,属下哪里敢阻拦?” “你!”傅清廉十分无奈,气愤的将书房的门推开。 书案旁站着一个熟悉身影,这身影着太监服饰,却也长身玉立,听见门响便回头来,傅北星脸上自有风流笑意,“廉弟。” 傅清廉却并不同他一样开心,他严肃道,“皇兄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傅北星并没有生气,也依旧没有严肃起来,他只是叹一口气,打量着他那身深蓝服饰,走近了两步,“朕若是不穿成这样,又怎么进的来?廉弟,我就是来看看你,此次王府中疫病这样严重,要不然你就跟我先回皇宫住吧。” “不可,我若离开王府,岂不是正合挑事之人的心意?”傅清廉摇摇头。 “朕就知道你又不愿意。”傅北星恨恨道,“廉弟可知道是什么人在搞鬼?他敢动你,朕非杀了他不可。” 傅清廉有些无奈,“目前还没有查出来,倒是这疫病来势汹汹,又有传染性,恐怕不会只有王府,皇兄还是要万分小心才是。” “朕自然知道,只是你。”傅北星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知道就再也不要擅自离开皇宫了。”傅清廉打断他,“皇兄放心,若有任何消息,我一定最快告知,皇兄不必担心,现在赶紧回宫去吧。” “好好好,朕知道了知道了!”傅北星又转身,拍了拍手,门外有人走进来,正是傅北星的御用太医,刘太医。 “微臣叩见陛下,叩见王爷。”刘太医未敢抬头,进门先拜。 傅清廉疑惑的看向傅北星,傅北星摊手道,“朕早就对你愿意回皇宫不抱什么希望了,这是刘太医,医术高超,可以相信,让他来照顾你,朕才能放心。” 刘太医只是躬身,一言不发。 傅清廉看了他一眼,医术高超,却不做出头鸟,他确实是个聪明人。 傅清廉当即就要拒绝,但看傅北星一脸自己不收下就不离开的神情,只好叹一口气。 傅北星笑道,“这就对了。对了廉弟,那个,你最近很忙吗?” “嗯?皇兄有什么吩咐?” “就是有些事情朕也实在做不出决断,不知廉弟可有时间帮忙看上一看?”傅北星小心翼翼道。 傅清廉有种想扶额的冲动,“皇兄,你是天子,这些事情应当亲力亲为!只有这样,有朝一日您才能震慑群臣。” 傅北星拍着他手臂,无奈道,“朕知道,朕知道,但是朕实在是没有好办法,比如边庭使说北突厥要同南突厥打架,他非要朕去劝架,朕觉得大可不必啊,他就不依不挠的。” 一旁的陈释差点笑出来,傅清廉冷冷的剜了他一眼,他便立刻憋住了笑。傅北星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机会,“是吧陈释,你也觉得可笑对不对,他们自去打他们的,谁赢了我们再与他交好,多简单。” “陛下,突厥人野心勃勃,南北突厥本就相互制衡,不论是谁赢了,只会是我们的强敌,这件事情确实需要调和。”傅清廉道。 傅北星有样学样,也严肃起来,认真道,“听廉弟一讲,朕思路果然清晰了很多,如此一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日后就劳烦廉弟了。” “皇兄,你……” “朕就不久留了,就算是为了启国,廉弟也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傅北星语重心长,然后转身离去。 傅清廉看着傅北星的背影,良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皇兄才能真正像个皇帝的样子呢? 送傅北星离开后,陈释跟着傅清廉往回走,王府中人人都佩戴着花沉月设计的面纱,繁忙却有序,“你查的怎么样了?” 第十五章 少谷主 “回禀王爷,井里的水源都没有问题,不过,厨房前两日走了几个人,不过属下已经暗中派人去找了。” “哦?怎么回事?” “管事的人说那两人先前关系很好,前两日却不知什么原因大吵一架,甚至动刀见血,管事的人便按照规矩将他们辞退了。” 傅清廉停住脚步,眯着眼睛沉声道,“去查,查他们的家乡过往,所有细节,尽快回禀我。” “是。”陈释应声,躬身退下去。 傅清廉自小到大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设计这个阴谋的人能够留下这样明显的线索,如果不是另一个陷阱,必定是毫无用处。 他也猜不出究竟是哪一种,但不论如何,背后的人与他都知道,自己一定会去尝试。 袅袅炉香升腾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蔓延出一种令人宁静舒适的香气,重重帘幕后的榻上侧躺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只着淡金色的里衣,发上一应钗环都卸下了,除她之外,宫殿中只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人。 “你说,这一次,傅清廉还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吗?”女子慵懒道。 那太监模样的人自朦胧烟雾里走到床边来,他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手缓缓附上女子的腰身,“有点难,就算他仍然有不活命的运气,不被牵扯到就太难了。” 女子脸色绯红,欲拒还迎的躲了一躲,娇嗔道,“还是不要想的太好了,傅清廉阴狠狡诈,我们要想好最坏的打算。” “皇后娘娘,”那太监故意加重了几分语气,“你就放心吧,就算他真的没事,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毕竟想杀他的人那么多,我们不出头,总会有人跳出来的。” 帘幕缓缓落下去,遮住了床上的情景。 这病症花沉月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但书上并没有说应该用什么药,花沉月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与典籍记载对照,然后一方一方尝试,因为炮制煎煮方法各有不同,府中粗通药理的人都很少,花沉月就只好自己看守,故而往往要到大半夜才能小憩一会儿。 傅清廉看奏折看到半夜,陈释的调查依旧模棱两可没有结果,厨房中辞退的两个人已经调查过了,他们履历倒是清白,只是好赌,待到陈释带着人紧赶慢赶赶到他们家中时,便只剩下因疫病留下的腐臭尸体了。 虽然这些早就有所预料,但是既然陈释去的那个人家已经有了疫病,那其他的地方呢?这些背后,又是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事情太多,他看的有些心烦,忽然想起了花沉月的脸,烛光照在他脸上,竟然露出了温温和和的一抹笑意。这病连花沉月都几乎束手无策,心中立即又开始担心,奏折再也看不下去了,傅清廉起身,趁着月色掠上花沉月所在房间的屋顶。 还没有接近,已经有很浓重的药的味道了,傅清廉不由想起自己喝过的药,他皱了皱眉头,正好看到花沉月坐在院子里看着药罐。 她做事情总是这样认真,不管是看医书,还是煎煮药物,连学武功都这么快,可是明明是个脑子这么聪明,为什么做事的时候总是很蠢呢? 这疫病应该主要作用于肺经,花沉月心中有些犹豫,其实有一味药,有很大的可能可以治好这种病,不过这味药从她开始知道,就只在传说中听闻了。医者本不应该依赖传说,而应该实事求是,故而她打算将古籍中记载的对疫病有作用的药物一一试过,实在不行,再去寄托希望在那一味药上。 火有些大,花沉月压了几根柴火,叹了一口气,其实现在煎煮的主药是柴胡,这东西十分便宜,太医院的太医都看不起它,花沉月想起前两日自己用的一味白花蛇舌草,就被太医们诟病了很久。 此次大概还有那种麻烦。 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听太医们的话,依旧想迎难而上,人命关天,此事非同小可,希望阿清不会有事。花沉月端起药,小心倒入碗中。 她正要起身,就有一个带着面纱的老头子走了出来,这老人正是太医院的院正,很容易看出来,他现在很生气,白胡子都一抖一抖,“你究竟有没有读过医书,这次又要用什么东西?” “这是药。”花沉月有点无奈,还下意识的将药往怀中护了一护,“此药名柴胡,可疏肝解郁,自五行阴阳助肺,解少阳半表半里寒热之邪……” 她还没说完,老头已经叫嚣起来,“胡说八道,你简直胡说八道!老夫从医数十年,从未听说过这种药。” 花沉月低眉,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您且让我试一试吧,这些天我用的药虽然不能彻底根治这种病,但确实是有效的减轻了症状啊。” “哼,本就是病程如此,你这小女子,怎得这样狂妄。” 花沉月深吸一口气,人命关天的大事,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多少耐心,“你既然不信我,便你治你的,我治我的,又有什么关系?”她说完就要向屋子里走。 “肯定不行,老夫既然是医师,就要阻止你在病人身上试药害人!” 花沉月再深吸一口气,但还没来得及暴躁,头顶就传来严厉熟悉的声音。 “本王信她。” 她先是吓了一跳,差点将怀的药摔了,然后很快有点开心,看,不管怎样,阿清还是相信她的医术的,但是这里多么危险啊,阿清又不戴面纱,他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自己的。 老院正一副苦大仇深,义无反顾的表情,“王爷,您懂什么?这丫头就是在田间随便采的草便要用作药材,怎能治病救人?” 傅清廉并没有发怒,语气平静而严厉,“老太医,你可知道花源谷?她就是花源谷的少谷主。” 花源谷神医,老院正行医多年,自然听说过,“当真?她真的是?你真的是?”这惊吓有点大,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可置信。 花沉月还真没想到这个时候搬出花源谷的名声有这么大的震慑力,要不然她早就搬出来了,少多少麻烦。 阿清果然是阿清,真是聪明,总是能够一语中的。 第十六章 晕倒 “此药?当真能够缓解病情?”老太医还有点不敢相信的盯着那晚看上去并无寻常的药。 “你也不相信本王?”傅清廉面无表情。 “老臣不敢。”老太医当即退了一步,“既然姑娘是花源谷的人,为何不早说。” 花沉月想,我要是知道花源谷名声这么大,我能不说? 但她还没有开口,屋顶的人已经用很不耐烦的语气回答了,“因为她愚不可及,可以了吗,还不去送药?” 老太医诺诺的应声,接过药进去了。 “阿清,你怎么来啦?”花沉月远远地仰头看他,眼睛里亮的像有星星,傅清廉唇角抽了抽,终于忍住了笑意,僵着脸道,“本王若是不来,凭你,就算能治好也没机会治。” 然而花沉月早就习惯了傅清廉这种数落,自己在那里既开心又担忧。 “你在担心什么?”花沉月一向直来直去,他早就熟悉她的眼神的含义了。 “阿清,”花沉月一点不多疑,直接答道,“我已经用过很多药了,方法都不是很好。” 她想了想,还是没将那个传说讲出来,因为传说之地十分险恶,求药的人生死都是问题,身为医者,她竟然也生出私心,不希望阿清去涉险,花家列祖列宗一定要饶恕她呀,要是实在没办法,她会自己去取的。 阿清太聪明了,因此花沉月远远地看着他漆黑的,充满探究的眼眸,慌忙垂下了眼脸。 “那又怎样?本王说你能治好,你就一定能治好。”傅清廉的语气里满是嫌弃,花沉月却仿佛得到了肯定,心中暗下决定,眸中堆积着已经盛不下的光芒。 傅清廉觉得根本移不开目光,耳侧也莫名有些发热,“你……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他努力维持嫌弃无情的神情转身。 “你也一定要保重啊。”花沉月喊道,她说完就起身,然后脑袋一晕,直接栽倒在地上。 傅清廉听到了声音,不知道花沉月又在发什么蠢,可他故作不耐烦的转身,心中一颤,如风一般掠下去。 这些天花沉月实在是太累了,晕的不知所以。傅清廉抱着她,心中着急,根本没有来得及多想,只知道屋子里还有许多太医,喊了一声,就大步走进去。 “花姑娘?王爷?这这怎么回事?”老院正有些反应不过来。 “愣什么愣?还不过来看看她怎么了?”傅清廉喝道。 “是是是。”老院正一阵答应,赶紧过去。 傅清廉将花沉月放在床上,屋子里搭着很多简易床铺,病人在里间,外边的太医都睡的很熟。如此深夜,守着的竟然只有老院正和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医童,傅清廉转眸,以复杂的眼光看着床上昏迷的这个人。 真是又惊又怕,又气又恨。真是蠢。 老院正认真看了半天,望闻问切都用了一遍,才战战兢兢下结论,“花姑娘,只是多日没有休息,脾胃虚弱,身体疲惫才晕倒的,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傅清廉扶额,觉得眼前有点发黑,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一点都不顾惜自己,她原本就不应该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呆着。他真恨不得立马将她叫起来,赶出王府。 然而老院正才终于反应过来,盯着王爷一脸大惊神色,“王爷,您怎么还在这里?这里都是病人,您一定防护措施都没有。” 老院担心的几乎精疲力竭,但回过神来发现王爷根本无动于衷,他顺着王爷视线看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她真的没事?只要睡觉就好了?”奈何王爷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眼神如狼,咬牙切齿的盯着床上睡得正熟,无知无觉的女人。 老院正叹了一口气,他是太医,没有参与朝中大事,但是他在皇宫耳濡目染多年,知道眼前的敬王并非传说中那样阴狠毒辣,相反,老家的贪官污吏就是敬王给撤掉的。故而他打算折中一点,“王爷,这里都是病人,花姑娘辛苦多日,身体虚弱,不宜在此休息。您还是先将她带出去,等她休息好了再过来吧。” 傅清廉终于将目光转到老院正身上,老院正吓得一哆嗦,才见他缓缓敛眸,将床上女子抱起来,然后如来的时候一样,掠身上了屋顶,消失不见。 皇宫,傅北星刚刚批完奏折,他心情并不好,因为奏折大部分是他老丈人鼓动着送上来的,内容拐来拐去都是一个意思,就是让他处罚傅清廉,傅北星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觉得他蠢呢,一心想让他相信傅清廉心思狠毒。 且不说傅清廉不是如他们所说心思狠毒,就算事实是这样,他图什么呢?皇位这种东西,只要傅清廉要,他就真的给。 还是那些大臣自以为是。 傅北星摇摇头,愤怒渐渐变成了无奈,天上的星辰熠熠,也不知道敬王府的疫情控制的怎么样了,他现在已经在学着处理很多事情而努力不给廉弟添麻烦了。 花园里传来一阵阵芬芳气息,傅北星想起在傅清廉府邸中那个种满花的院子。先前的烦恼完全被抛在了脑后,傅北星挥挥袖,去了花园。 也不知道宫中管理花园的人栽种的是什么花木,以前就好像没有闻到过。他这样若有若无的想着,沿着花园的石径绕了路寻香,然后便被眼前的场面惊艳到了。 那是一个正在跳舞的美人,美人舞姿婀娜,秀发如云,着一身大红色的鲜艳纱裙,眼神却清清冷冷的,傅北星心中一喜,宫中确实是缺少一位清冷美人。 傅北星笑意风流,缓缓拍了拍手,那美人便顺其自然的停了下来,然后似乎惊了一惊,跪倒在地,“参见陛下,陛下万岁,是奴家惊扰了陛下,求陛下赎罪。” “美人哪里的话?是朕惊扰了美人的舞姿才对,该道歉的是朕。”大半夜在此处跳舞,不是见鬼就是早有预谋,傅北星心知肚明,但美人确实是个美人,他倒是很乐意做出配合模样。 那美人竟掩唇笑了,“陛下说笑,奴家在这里跳舞,可不就是在等陛下吗?” 这又是什么套路?傅北星吃了一惊,这样的手段倒是见过很多,这样坦诚,却真的是少有了。 第十七章 传染 “美人是哪个宫里的?”傅北星清了清嗓,上前去已经搀扶起那美人。 “回陛下的话,奴婢是皇后娘娘宫中的人。” “哦?”傅北星顺其自然的摆出惊讶神情,手却自然而然地将美人拢在怀中。 这女子半推半就,“陛下不必多想,奴婢在此跳舞,正是娘娘吩咐的。娘娘说,后宫中没有一个能够让陛下可心的人,陛下才不惜自降身份,出去寻花问柳。” 傅北星心中一冷,脸上依旧有笑意,却冷了几分,轻叹道,“皇后的手伸的这么长啊。” 秀发半遮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清明与惧怕,但转眼媚眼如丝,“皇后娘娘还说,就算是供京城中达官贵人消磨的丽春院,也不配陛下九五之尊前去。” 傅北星虽然喜好美色,但是其实后宫之中他自己册封的只有两个,一个皇后,一个贵人,剩下诸多女子,都是皇后寻来的,各有所长,倒是很得傅北星心意。 心中想的诸多事情早就到九霄云外了,傅北星一把抱起这美人出了花园,朝身后诸多内侍宫人朗声道,“皇后温和大气,赏夜明珠一颗。” 御花园中林木葱葱,假山精致,又是深夜,自然而然藏住了暗处一身太监服饰的宫人,也藏住了他一脸的阴狠笑意。 “什么?王爷又抱着那个贱人回去了?”孟红衣惊坐起来,顺手拎起床上的枕头砸下去。听丫鬟说这个消息之前,孟红衣百无聊赖,正准备睡觉。 她本来以为花沉月已经嫁给了老封,还是王爷亲口告诉自己的,那么王爷自然不会与她有什么,但如今经翠华这样一分析,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比如王爷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就是想让自己不要与花沉月这个贱人为难。 孟红衣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急匆匆披着衣服往傅清廉屋中赶去。 花沉月这一觉睡得很长,但不是很舒服,因为她不停的做梦,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梦,不是在爬山就是在涉水,阿清就站在眼前,可是怎么走都碰不到。 她爬上山,以为终于要到终点了,伸手要去扯阿清的袖角,忽然觉得不对,低头一看,脚下哪里是路,明明是万丈深渊。 她大喊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直直坠下去。 然后她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被她吓了一跳的还有坐在她床边守了一夜的傅清廉。 “你干什么!”傅清廉脸色并不好看,他眸中有淡淡的血丝,眼下一片乌青。 “你……我,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花沉月一脸莫名其妙。 傅清廉于心中翻了个白眼,他起身,却差点一踉跄,他觉得有些奇怪,以往批奏折,往往一整夜不睡觉,昨晚只是守了一会儿,就已然疲惫不堪。 但他并没有细想,只是很快稳住了形象,“你晕倒了,好好休息。” 说罢便出门去。 差点忘了,门外还跪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孟红衣。 昨夜孟红衣来了之后死缠烂打非要进来看看,孟红衣是孟振东的女儿,他多少要给她几分薄面,但见花沉月不知为什么,总是睡不安稳,就很让他来气,说了两句狠话,那孟红衣竟然就跪在门口哭起来了。 傅清廉实在是没心情应付她,只想着她哭累自然就回去了,倒没想到她哭累在这里睡了。 现在他思路清晰了很多,想要走过去将孟红衣抱回去,却忽然觉得胳膊有些痒,眼前不大明晰,头也昏昏沉沉,他心中一冷,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门没有关,花沉月似乎坐在床上看着他,他想扯一抹笑,却天旋地转起来,然后身体没受控制,径直栽了下去。 最后一瞬间,好像是花沉月扑过来的声音,他听见她喊他阿清。 还夹杂着旁人的哭喊嘈杂。 不大能分辨出来。 “王爷,王爷您怎么啦,您醒醒看奴家一眼啊!”孟红衣大哭着从花沉月怀中将傅清廉抢过来,顺手将花沉月推了一跤。 花沉月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就会这样呢,她微微转了转头,孟红衣的红衣真是艳丽,艳丽的似乎眼前都是这种颜色了。 不会的,阿清怎么会有疫病呢?胸膛那里疼的她几乎直不起身,她攥紧拳头,不顾身边铁棍刀剑,想要去看个究竟,孟红衣又推她,一边哭一边推,“滚,滚滚,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王爷怎会这样,一定是你传染了他!” 但这次孟红衣却没有推开她,反而被花沉月一巴掌打倒在地,痛的半天起不来。 见没人阻碍,她将傅清廉平放在地上,翻开他的眼皮,为他把脉,然后推开他衣袖,看他手臂上的皮疹。 孟红衣已经吆喝了一群人,尽数围在花沉月身边,花沉月如没看见一般,不做理会。 倒是陈释十分惊慌,他刚刚调查疫病源头有了些线索,前来汇报,就见到了眼前的场景,于是只得一边喊孟红衣,“王妃手下留情,花姑娘是花源谷少谷主,天下若是还有人能救王爷,那定非花姑娘莫属。” 一边还要跑过去低声同花沉月耳语,“花姑娘,带着王爷进屋去吧,此处毕竟人多眼杂,对王爷十分不利。” 花沉月闻声抬眼看陈释,似乎反应了一瞬间,终于点了点头。 刘太医已经被叫过来了,太医院院正众人也过来了,花沉月就和没看见他们一样,只是自己煎药,她的手颤抖的厉害,打翻了药碗,滚烫的药汁落在她手上,她也来不及疼,又去换药,倒是陈释看不下去,好言劝她去看着傅清廉。 孟红衣当然不愿意,但是不仅仅陈释,连太医院的院正都出面担保花沉月的身份,她也没有办法。 “哎呀,我劝过王爷,奈何王爷根本不听,如今这可怎么是好?”院正声音颤颤悠悠,却很急切。 “已经派人去告诉皇上了,请皇上下旨请江湖名医,总归还是有希望的。”又有太医道。 花沉月没有说话,众人都见她木讷,却不知她心中已经将典籍中记载的那味草药的详细信息都默默背了一遍,然后一点点规划出路径来。 第十八章 推卸责任 她不想傅清廉涉险,便对傅清廉隐瞒了这个信息,没想到报应到了傅清廉身上,她心中又后悔又急切,偏偏自小到大,越这样倒看上去越冷静。 院正老头很看不过去,拨开众人站在她面前,“花姑娘,若不是你晕倒了,王爷想救你,怎么会染上这种病,旁人都奉你是一代名医,此时竟然一点都不着急,如此无心无情怎么配做医者?” 众人都听出了事情缘由,纷纷斥责起花沉月来,陈释在一旁干着急,可根本插不上话,倒是孟红衣厉声喝道,“住口!王爷尚且还没有醒过来,你们倒在这里推卸起责任来了,本妃告诉你们,若是救不了王爷,你们一个一个,都得死!” 众人羞愧的安静如鸡,花沉月攥着傅清廉的手,沉声道,“我去找药。” “敢问姑娘,什么药能治好王爷?这药在哪里?”老院正本就只是着急,并未想推卸责任,也没想着讨伐花沉月,此时倒是相信她,问的十分诚恳。 “天山之巅,赤雪草。” “赤雪草?”老院正一惊,“世上真的有这种草吗?老臣也只是幼年学医时在一本珍惜典籍中见过一眼。” 花沉月没有理会他,只是径直走到孟红衣身边,伸手扯住她衣袖,孟红衣被她先前一掌吓得心有余悸,可唯独她能救傅清廉,故而又不敢拿她怎样,只得色厉内荏喝道,“你想干什么?你若伤了我,王爷醒来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翠华想上去拦住她,却被花沉月一眼吓退,花沉月猛地拍向孟红衣的背,孟红衣正愣神间,就有不知道什么药从自己喉中滑下去,她面目一瞬间惊恐起来。 花沉月于她耳畔低声道,“这是断魂散,若你一意孤行,一日之后便会毒发身亡,若你乖乖听我的,待此事一了,我便将解药给你。” “你!”孟红衣怒道,她平素张狂,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心中已经将花沉月扒皮抽筋了多少次,忽然觉得腹中剧痛,几乎什么看不清楚了。 恐惧铺天盖地,孟红衣伸手扑腾,却被花沉月束缚着,顺手又塞了一丸药给她,神志渐渐清明,就听见花沉月有些颤抖的却很严厉的声音,“这么做,都是为了救王爷,若王爷醒了,我一定跟他说这些事情,你可答应?” 孟红衣自然十分不屑,但是袖子依旧被花沉月攥在手中,花沉月还不知什么时候捡了一把刀,孟红衣打了个寒噤,方才毒发的痛苦依旧有恐惧留在心中,她只好愤愤的点头,“我,我这样配合你,只是为了王爷。” 花沉月一笑,正要放手,孟红衣却有些犹豫,战战兢兢道,“解药呢!你说话可算话?” “今日的解药已经给了你,明日的解药,便看你今日怎么说了。”她说完便将孟红衣推开。 孟红衣瞬间反应过来,扫了众人一眼,“都给本王妃死死围住院子,就算是只苍蝇,也绝不能放出去!” 接着故意挑了下眉,意有所指的看向花沉月,“至此多事之秋,这贱人不知还有多少同伙,所以瞪大你们的眼珠子,看清你们身边的人。若是消息走露出去,莫怪本王妃不把你们的命当命!” 她傲慢的将袖子从花沉月手中扯出来,向前走了两步,“本王妃赏罚分明,若是谁揭发了白眼狼,本王妃便赐银一千两,日后王府有你的油水捞!” 众人面面相觑,看向彼此的眼神渐多了一份提防。 花沉月早在陈释的帮助下与一众太医将傅清廉移到屋子里,傅清廉依旧没能睁开眼睛,陈释在一边干着急,“为何其他病人病了好久却没有如王爷这般昏沉不醒的?王爷究竟是不是这种病?还是,会不会是因为先前的毒啊?” 他不通医术,被一群太医排挤在外边,努力费尽他不多的脑容量思考所有可能,急切的大喊大叫。 “王爷平素不会生病,不过是勉强支撑,他操劳过度,才会导致如今病来如山倒。怕是比其他病人的情况更加严重啊!”老院正颤颤悠悠道。 花沉月不说话,她在花源谷多年,救治过很多病人,傅清廉的危险状况她比谁都清楚。傅清廉本就是一个王爷,哪里会有那么多事情,若不是皇帝把事情都推给他,付清廉怎么会到如今这种状况。 她心中对傅北星多了一丝恨意。 虽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赤雪草,但是傅清廉如今昏迷不醒,明处暗处又都是敌人,若不做好计划,走漏了风声,想来找不到赤雪草阿清就要殒命。 花沉月见过很多生死,但是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心中就在战栗。 不行,不可以!阿清是因为看见她晕倒,才会与病人接触,才会染上疫病,她若不能救活他,日后哪里还有心情,还有资格治病救人? “笔墨纸砚!给我!”花沉月侧头低喊。此时此刻,她的严肃感染了很多人,太医们看着这样的她无不有敬佩之情。花源谷少谷主,原来是这样的。 有人已经递上来,花沉月立即拿起笔书写,方才煎煮药物的时候,手上被烫出了燎泡,浅棕色的一块一块,看上去很是狰狞,可是她似乎一点都不疼,除了落笔时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这是,这是什么!”陈释低声小心询问,唯恐惊到花沉月一般。 花沉月刚刚落笔完成,她将纸张拎起来风干,“他身体虚弱,在找到能够彻底治疗的药物之前,必须保证他活着。去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不必煎煮,都给我送过来,还有蜂蜜,淀粉。” 旁边的太医瞥了一眼,看见了附子,他大吃一惊,附子这味药,虽然药效很好,但是毒性很大,煎煮时间过短,则足以毒死人,煎煮时间一长,药效就没有了,心中疑惑,但医者治病救人,他又是被皇帝亲自提拔,自然要有些无畏,“王爷现在气虚体弱,为何要开附子,岂不是大损元气?” 第十九章 几分真几分假 陈释停下了脚步,花沉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着眼前这个状况,若是说法不能合理,陈释是不会抓药的,花沉月不耐道,“虽有附子,也有犀角,另还有黄芪。” “可是古方中并无这样的搭配啊。”那医师见很多人都站在自己这边,说话有了些底气。 “古方也是古人一点一点总结出来的,这药符合四气五味,阴阳精气,为何不行?”花沉月见陈释还没有动,心中微微有了怒气,“他死我死,他活我活,若王爷死了,就将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心中急切又疼痛,只能听到血脉偾张,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古书里讲,如可赎兮,人百其身,大概意思是,如果可以让我替代他,我愿意承受一百倍的痛苦。她现在就是这样的的心情 “好!”说这话的竟然是孟红衣,“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想让王爷死?还不快按照她的方法抓药?”孟红衣喝道。 然而花沉月并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她只是俯身又写了一张药方,递给身旁的太医,“这是我研究多日得出的药方,虽然目前还没有成功的案例,但是确实有效果,也能够有效预防,希望能够给王府中众人喝,另外,你们爱信不信。” “愣着干什么!你们究竟是不是别有用心!”旁人都在愣着,孟红衣却已经气的跺脚,“你们自己不行,还敢质疑别人,有本事自己开药啊!” 王妃发脾气,真是惨不忍睹,众人战战兢兢,赶紧拿着药方退下了。 花沉月站起身,挡在傅清廉床前,看向孟红衣,“让他们都退下。” 孟红衣闻言挥手让众人退下,就连翠华也叫出去了,虽然她心中知道王爷并不爱她,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她深爱王爷,愿意为王爷去死。 “王爷出事,正中那些人的下怀,我有一计。”花沉月转头,死死的盯着孟红衣。 孟红衣有些害怕,却还是喊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爱他,你也想让他活,听我的,能够保住他的命。”花沉月心中比谁都着急,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孟红衣必须稳住。 皇宫 皇帝刚刚起身打了个呵欠,帘幕后的美人若隐若现,婀娜多姿。 有人急匆匆跑进来,直接凑到傅北星耳边,不知耳语了什么,傅北星的神情一下子就僵硬了,根本没来得及看身后帘幕中的人一眼,穿着睡衣急匆匆离去,身后内侍慌忙跟上前为他披上衣服。 “放开朕!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拦着朕!”外边围了一群人,大家都在看王朝最最贵的皇帝在敬王府的门口同侍卫们拳打脚踢。 侍卫们不敢还手,但是皇帝功夫确实不怎么样,因此只是巧妙的闪躲,便足以将他的蛮力瓦解掉。 傅北星着急的眼睛都红了,廉弟究竟怎么了,他见他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只是一夜之间,一夜之间,他心中蒸腾的恨意,转眸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旁侍卫身上的剑。 皇帝狠狠地踹了一脚眼前的侍卫,然后猝不及防侧身,正好将那柄剑拔出来,傅北星红着眼睛喝道,“给朕让开,不然朕杀了你们!” 侍卫们果真不动了,却都安静的跪在门口,俯身低头,剑尖对着为首的一人,他稳声道,“请陛下赐死。” 傅北星不相信有人不怕死,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笑意,“好好好,朕成全你!”他一剑刺下去,那侍卫真的没有躲,所幸傅北星武功并不高,力道也不大,并没有刺进去太深,那侍卫依旧跪着,俯身低头,“只要属下等不死,就不会让陛下进去。” 傅北星气急反笑,反手将剑抽出来,负手在门外走来走去,然后终于想到了什么,依旧仗剑快步走上前来,众侍卫都做出慷慨赴死的神情,这时却见傅北星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我再说一句,让,还是不让!” 眼前众人皆目瞪口呆,所以传闻中所说皇帝与敬王明争暗斗,针锋相对,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又或者,如今皇帝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杀傅清廉个措手不及? “敬王不想让朕来,是因为他害怕朕会感染疾病而死,你们若是不让开,朕现在究死,究竟是敬王的命令重要,还是朕的命重要,你们尽可以一试!” 一进门,内侍就将面纱递给傅北星,傅北星阔步急匆匆走进去,却见傅清廉的院门周围都有很多人看守,他心中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身,朝一旁内侍说了几句话,那内侍点点头,转身就跑。 花沉月很不待见傅北星,一见他进来,就恶狠狠的盯着他,皇帝又有什么了不起,若不是他,阿清就不会这样虚弱,可是一想到,如果没有自己,阿清就不会躺在这里,她就忍不住鼻子酸涩。 明明最开始是想要来帮助阿清的,可是现在看,自己完全成了累赘,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没用呢。她低下头,指甲掐进了掌心,咬着嘴唇努力的不然自己流泪。 “是你?”傅北星看着花沉月有些惊讶,明明廉弟已经将她许配给了府邸嘴低等的下人老封,为什么她却能够频繁出现在傅清廉身边,傅北星当即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简单,不过眼下没有时间追究这些,他去看傅清廉,傅清廉面色冰凉,气息微弱,唇色淡的几乎要看不见了。 “廉弟究竟怎么样了!你们说话啊!太医呢?朕派了这么多太医,为什么都不在!”他不知所措,只好怒吼。 孟红衣在一边低声啜泣,他就上去扯孟红衣的手臂,“你说啊,你是王妃,廉弟的事情你一定知道,朕要你亲口告诉我!”然而往日嚣张的孟红衣今日却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哭泣,傅北星眼睛赤红,心中涌上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倒是花沉月冲上来,扯住傅北星的衣领,“你这个昏君,我要杀了你!”她方才一直没有吼,这一声撕裂一般,将门外的侍卫都吓了一跳,傅北星也吓了一跳,随即便冷静下来,“你什么意思?” 第二十章 做戏 “什么意思?”花沉月将他拎着推出去,傅北星撞到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盏,噼里啪啦的掉到地上,很吵。 花沉月有些癫狂的笑,“若不是你,阿清怎么会死!怎么会无药可救!”她说的自己也没有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傅北星原本还想挣扎起来,但是花沉月的声音如雷声一样,他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重新坐到了地上,“你胡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就是在胡说,廉弟怎么会死呢?他答应我,会一直辅佐我的,你说啊,他答应我的!” 外边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天气也阴沉了起来,雷声轰鸣,雨点打在窗户上,打在门扉上,就下那个很多人的心跳。 “皇上没说什么事情?”中宫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个年轻华贵的妇人,这妇人身后站着一个脸上带着阴笑的太监。 她玩弄着手中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不经意的抬眸看向下边的女子,“你可还听到了什么?一点一点都说出来,早点做好这件事情,本宫也早点派人去给你父母治病。” “回禀娘娘,奴婢说的没有半句是假的,”这个女子一身红衣,倒是丝毫不见战栗,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道,“好像是听说,敬,什么疫病?” 她说完之后仍在思考,却没有看见上座的皇后眼中露出的一抹阴冷狠历,她转身,与那公公视线相交,得逞的点了点头。 “没事了,你先退下吧。记住自己的本分,安心做事,本宫自然保你荣华富贵。”皇后雍容大度,缓缓地说。 “奴婢告退。”那女子重重俯身行礼,低头走了出去。 “竟然会这么顺利?”说这话的是那个太监,他已经从皇后的椅子后边走上前来,言语中多了一缕疑惑。 “本宫早就说了,他不过是个王爷,先前能够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既然没有做成皇帝,哪里还会有那样好的运气?”皇后拎起夜明珠,透过珠子看殿中摆设,“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可以确定是敬王得了病,那他就在也好不了了。”太监笑道。 “这一次呢?你又有几分把握?”皇后问。“听说他府邸中有花源谷的神医,保不齐会被治好。” “神医?阎王叫他三更死,谁能留他到五更,我不仅要傅清廉死,若是那个什么医圣一定要多管闲事,我不介意让他去陪葬。”太监伸出手来,盯着掌心,阴狠的,缓缓说道。 京城中对于傅清廉的事情有很多传闻,若是有心人仔细推敲,就会发现这些传闻都是在敬王已经死了的传闻之后,一夜之间弥漫整个京城的。 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王府之中一片安宁,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仆从们除了都带着面纱,剩下的事情就跟平常一样,不是哪位美人骂了哪位丫鬟,就是哪个仆人病情怎么怎么样。 若是再往王府中走,就会听见呜呜咽咽的哭泣声,那是王府最偏僻的地方,白色的帷幕低低的垂下来,遮住了一个小小的,却很精致的灵棚。 跪在灵堂前哭泣的,当头就是孟红衣。灵堂外是一个笼子,笼子里坐着一个心念如灰的女人,这女人衣衫褴褛,脸上已经有了灰尘,她却只是怔怔的盯着灵堂的那口漆黑的棺材。 这女人就是花沉月,孟红衣说要将她拎出去喂狗。 月亮被藏在了乌云里,天地高大又黑暗。 翠华急匆匆的跑进来,低声在孟红衣耳边说话,孟红衣面色一变,努力的伸出袖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干,起身来,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花沉月,然后随着丫鬟走了出去。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究竟怎么了?”待到孟红衣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的时候,听到孟振东的声音。 孟振东似乎在努力的嘶吼出声音,他不太敢看孟红衣的眼睛,因为他太开心了,他来就是想要看看傅清廉究竟有没有死透,就算刚出门的时候为了逼真的效果闻了闻洋葱,眼神里的笑意也很难掩藏住。 不过好在孟红衣似乎悲痛欲绝,低垂着眼眸,根本就不看孟振东。 “父亲,女儿没事。”孟红衣稳声道。 “还说没事。”孟振东扯了扯刚来的时候翠华给他的面纱,似乎一下子想起来,这里还有疫病,他的眼神有些嫌弃与畏惧,却还是挽住了孟红衣的手臂,“那你为何心神不宁,看上去这般沮丧?莫不是,坊间的传闻是真的?” 孟红衣抖了抖,转身与孟振东一起走,轻描淡写道,“什么传闻?” 孟振东眼神不动的盯着孟红衣,“说皇帝在敬王府门口大吵大闹,乃是因为敬王,死了?”他不自觉的想笑,努力的压抑住神情,板着脸道,“你也知道,父亲虽然与他是政敌,但他既然娶了你做王妃,他若是死了,我又岂能不心疼你?” 孟红衣没有说话,只是咬唇,以此转移注意力而不让眼泪流下来,“父亲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王爷确实是感染了疫病,不过有神医在,神医说,总会治好的。” “乖,我的好女儿,你怎么也不与父亲说实话?既然王爷还活着,你为何哭的眼睛都肿了?”孟振东因为忍不住开心与着急,语气变得忽高忽低,十分刺耳。 孟红衣因为抽泣身体不停地抖动,顿了一顿,还是道,“父亲,这是因为王爷说他想休了我,娶那个神医!” 孟振东眯了眯眼睛,眸中全是不信,孟红衣向前走了两步,“我有什么不好,可是我有什么不好?” 她借着这两句委屈的哭出来,孟振东却在心中不平,明明是他的女儿,真是白眼狼,他冷眼看孟红衣哭,还是伪装出笑意,“那我方才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孟红衣果真顿了一顿,然后大哭不止。 孟振东又有点心疼,孟振东走过去摸着孟红衣的头,皱眉道:“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就算敬王不喜欢你,你是我的女儿,大不了为父带你回去,嫁给更好的男子。” 第二十一章 两个女人 孟红衣哭的更厉害了,几乎抽泣的不成声音,她原本就因为敬王不喜欢她而委屈,此时孟振东倒是正好说在她伤口上。 孟振东全然不知,只是做出一副关心模样,引诱道,“他若是死了,便更简单了,父亲带你回家去。你只需要告诉父亲,他是不是死了?你带我去见见他,让我去跟他说明白,我女儿金枝玉叶,他看不上,是他的损失。” 孟红衣红着眼睛抬眼看了孟振东一眼,只看到孟振东眼中的开心激动,她不动声色的低眼,啜泣着点了点头,就要将孟振东带去灵堂。 灵堂除了一个笼子里的花沉月就没有别人了,夜风吹动白色的帷幔,呜呜咽咽的像鬼一样。花沉月的眼睛忽然警惕起来,她沉沉的妄想夜幕下的屋顶。 终于来了,等了好几天,这些人终于忍不住要来了。 像风一样掠过来黑色的身影,转瞬就消失不见,若不是为了阿清学了几天武功,花沉月定然会以为只是自己眼花了。 乌发遮住了她的脸颊,她提起精神,暗中喂了自己一颗药。 刚刚咽下去,脖子就被什么重物袭击了,花沉月于夜色中扯出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意,自然的倒下去。 “就是这里,一会儿便有人来,快打开棺材看看。”有个黑衣人压低声音道。 然后便是轻微的声音,“确实是敬王。”一个黑衣人道。 “不行,有神医在这里,还是要万全才好。”另一个声音道。 随后是刀剑直直的插入血肉的声音。 花沉月闭着眼睛,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里吗?”孟振东道。 “有人来了,撤!”黑衣人低呼一声,自地上掠身上去。 “王爷,王爷!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孟红衣几乎有些撕心裂肺的喊,然而那些黑影只是在屋顶停留了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孟振东根本顾不上这些,径直走到棺材前,他来的太是时候了,那群黑衣人没来得及将棺材盖盖住,他刚好能看到宿日的仇敌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呼吸,胸膛上的血洞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 孟振东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孟红衣眼神微冷,神情讽刺,却也松了一口气。 孟振东根本顾不上这些,径直走到棺材前,他来的太是时候了,那群黑衣人没来得及将棺材盖盖住,他刚好能看到宿日的仇敌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呼吸,胸膛上的血洞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 孟振东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孟红衣眼神微冷,神情讽刺,却也松了一口气。 “真是没想到,敬王竟然就这样死了。”老人坐在屋中的椅子上,虽然面容严肃,却还是多少带着如释重负的得意。 “父亲,敬王一死,朝廷上就在有没有人敢反驳您的意见了,皇后娘娘主持中宫,您在朝堂,正是扬我们苏家门楣的时候。”点香的年轻人面容阴狠,却也带着笑意。 如此一来,等到父亲死了,权倾朝野的就是自己了。 “皇后娘娘那边怎么样?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吗?”苏赦若有所指。 “父亲放心,皇后娘娘已经在试探陛下了,敬王死了的消息我会放出去,到时候再制造一些问题,皇帝便不得不依靠您。” “哼,”苏赦冷笑一声,“你以为皇帝是个什么人?他虽然愚蠢,却固执的要死,就算是他不想重用我,也没有关系,老夫毕竟还有一个小外孙。” 想起这些,脸上的得意就算是皱纹也藏不住。 傅北星近些日子很低落,每日几乎不上朝,只是将言官们所书写的奏折一一批阅,他很认真,碰到很困难的问题,就去翻书。闲下来的时候就只是听两天前收留的红衣舞妓跳舞,然后饮酒唱歌。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声音尖锐的宫人喊。 “哦?皇后来了。”傅北星笑一笑,那笑容也没有到达眼底,只是伸手慵懒的将一旁的红衣女子抱在怀中,看向衣冠整齐的皇后。 “皇后有什么事吗?”美人递上美酒,傅北星便借着饮了一口,说的漫不经心。 “陛下万安,臣妾只是听父亲说陛下最近不上朝,因此来问问,看来陛下心情不是很好,可是有什么事情?臣妾愿意努力为陛下分忧。”皇后说话缓慢,语气带着淡淡的着急与关心。 “啧,皇后总是这样温柔大度,不过,丞相跟皇后还说什么了?”傅北星站起来。将怀中美人推开,走到皇后身边去,他已经半醉半醒,眯着眼睛盯着皇后的眼睛,耳朵,脖子,皇后觉得心中飕飕的一阵冷风。 但她依旧挺直了背,等着傅北星说话。 “有没有说,日后朝堂便是他的了?有没有说,你们两个就快成王朝的皇帝了?” 皇后一脸诧异,转眸,“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及父亲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傅北星疯疯癫癫的扯皇后的袖子,又哭又笑,“天地可鉴,天地可鉴,朕也想相信你们啊,可是廉弟死了,廉弟死了。” 他说完就放开皇后的袖子,在宫殿中到处乱跑,皇后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却急急上前来搀扶皇帝,皇后郑重道,“陛下不要乱说,臣妾先是陛下的妻子,然后才是父亲的女儿。”她其实没想到皇帝蠢到自己还没有表忠心,直接就告诉了自己事实,心中有点不安,便将先前想好的话又说了一遍。 傅北星果真停住了,转头似乎在寻找焦点,然后终于将目光定睛在皇后脸上,“你没骗我?你说真的?若是你父亲有二心,你站朕这边?” 皇后一愣,心中的不安有些强烈,父亲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皇上会疑心他,看样子,皇上也不能久留了,她心中这样想,说出话来神色稳定,“自然,臣妾一直爱慕陛下,尊敬陛下,惟陛下命是从。” 傅北星不醉了,他起身将皇后搀扶起来,点了点头,露出悲伤的笑容,然后扶了扶额头,“多谢皇后,朕现在终于放心了,朕身体疲惫,想去歇会儿,过两日,再共商大计。” 皇后点点头,温声道,“传令下去,谁也不许打扰陛下,”然后福身,“臣妾先行告退。” “陛下!王府中已经乱做一团,京城明里暗里都很危险,你这是要去哪里?”身后小印子急切道。 傅北星哪里还有刚才的疯狂,他只是换好了宫人服饰,“你给朕听着,好好呆在这里,遇到事情不必紧张,若能瞒住,就不要让人进来,等我回来。” 他廉弟天生皇帝命格,怎么会死,他不相信。那些太医都说那个女人是神医,神医怎会连一时半刻的命都留不住?这一切一切,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一定有问题。 只不过,难道自己真的这么蠢?那两个女人欺瞒孟振东与苏赦的时候,可比对自己用心多了,傅北星心中有点难以言喻的挫败与不痛快,看来不仅廉弟对自己很无奈,就连他身边的女人都看不起自己。 不过,反过来想想,骗不骗自己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廉弟还活着。他低着头,努力学着平时小印子的模样,安安静静出了宫门,然后直接朝着王府走去。 入了王府,傅北星惊讶的发现王府中还是如同平常一样,来往仆从,时而停下来谈谈闲话,看来小印子说的不对,王府一点都没有乱起来,平时孟红衣张扬跋扈,但这次看,倒真的是大家闺秀,遇上事情沉稳的很。 傅北星穿着小印子的衣服稍微打量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时他看见从敬王府偏僻的一个角落出来了一辆马车,他眼睛一热,就要跟上去。 然而那辆车距离他有点远,路上也有很多花石草木,还没等走过去,就听见那边有人说话,他稳住脚步,缓缓退回去,连呼吸都不敢。 “本妃将王爷交给你,你若是不能救活,就算天涯海角,本宫也一定能抓到你,将你碎尸万段,喂了狗!”孟红衣不情不愿的低喝。 花沉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却又想起什么,“你一个人在王府?” “你竟不信本宫,我告诉你,本宫可不是你,王府若出一点乱子,我孟红衣把头给你!”王妃显然有点暴躁。 看来廉弟就在这马车里了,这两个女人可真是厉害,傅北星一直在努力抑制激动的心情,听到这里差点被孟红衣逗笑,以前怎么不觉得弟妹这么有趣呢。 “我们这就走,你回去吧。”陈释已经说过,王府的暗道本就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很少,她不想因为一时不慎连累阿清。 孟红衣看上去心神不安,听到这话,才咬咬牙开口,“解药呢?” 花沉月一愣,从怀中取出一方小瓶子,当日喂给孟红衣的虽确实是毒药,这次给的也是彻彻底底的解药。她素以治病救人为热衷,极少想过以毒药控制人。 “这当真是解药?”孟红衣这几日神经一直紧紧地绷着,到了此时本就激动,见花沉月似在轻笑,反倒半信半疑起来。 第二十二章 同行 “自然,我何必骗你?” 孟红衣低眉,眼中流出一抹张狂恨意,若不是王爷只有这个女人才能救活,她定然要趁此机会杀了她,哪里还会留着她给自己下毒,对自己指东指西。 “那我就先告辞了,你多保重。”花沉月道。 “等等!”有人低喊。 孟红衣当即吓得腿脚发软,向后退了两步,花沉月也是心中一紧,腰间的长剑已经出鞘,心中一惊,脑子快速算计出了哪一种毒药最为方便。 “别动手,是朕!”那黑色的影子微微露出头来继续喊,然后一边摆着手一边走上前来。 花沉月眯了眯眼睛,手中的剑攥紧了一些,若不是这个人,若不是他…… “若是朕死了,罪名可就在廉弟头上了,”傅北星已经从假山后走出来,他一刻都不敢停下解释。这自然是因为惜命,但他说的也确实都是真的。 “陛下!”孟红衣看清了一身宫装的傅北星,忍不住惊呼,她以为按照花沉月的说法,皇帝一定会以为王爷已经死了,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在这里,那么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咽了口唾沫,回头看了一眼,心底一片冰凉。 花沉月的一颗心也在猛烈的跳动,但阿清在后边昏迷,她不能退,她咬咬牙,向前走了一步,“你想怎样?”手中银剑出鞘,寒光一瞬,大有你死我活,杀人灭口的架势。 傅北星下意识向后边倾身,“你敢动我试试,待廉弟醒了,定然不会放过你!” “哼,”花沉月气的拿剑指向傅北星,“你胡说,若不是你不好好批奏折,什么事情都要阿清去做,阿清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说心中又痛又气,冷声喝道,“还要因为你,落下不好的名声!你知道外边的人都怎么说他的吗!” 孟红衣吓了一跳,这女子白日里果决沉静,没想到此时竟然癫狂的拿剑指着皇上,她心中隐秘的希望傅北星动怒,然后将这女子直接斩杀,因此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 阿清?叫的还真亲切,这个女子果真不一般,他正要开口询问调侃,却看到一旁还在战栗的孟红衣。 “行行行,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傅北星才没有心情计较这些,只是微微移开手掌探身看向花沉月身后,“那可是廉弟?” “你!”花沉月气结,“你又想怎样?” 虽然上次与傅清廉一起见过傅北星,已经知道了傅清廉与这个皇帝并没有传说中的龃龉,但是现在紧要关头,花沉月不得不警惕。 “朕不想怎样,只是想知道廉弟的真实状况。”傅北星负一只手,微微仰头,“你不相信朕也是应该的,只是朕若是当真对廉弟有恶意,现在在这里的怎会是朕一个人?” 花沉月皱眉,警惕的拎着手中剑向后退了几步,孟红衣强打精神,正四处打量,花沉月低声喝,“过来!” 傅北星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怎么这样,啧,你不是习过武,周围有人没人还判断不出来?” 花沉月其实并不能判断,但能够抽出时间离开已经不容易,她打量傅北星,“你若真是好意,可敢吞下我给你的药?” 孟红衣身子一抖,手底攥着的药瓶更紧。 “有何不敢?”身后已经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不知是哪里的仆从出来了,傅北星回头看了一眼,轻笑道。 “说话谁不敢?”显然花沉月也听到了,害怕固然是害怕的,但是她不能给阿清带来任何一点危险,花沉月去袖中摸出一丸黑棕色的药丸,然后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递给傅北星。 方才听到的脚步声仍没有消失,傅北星本就着急,也没仔细看,接过来直接咽了下去。 “这样可以了吗?” 花沉月点头,心中一惊放下了警惕,她朝孟红衣示意,孟红衣握着药瓶,似乎带点踉跄快步离开了。 地道口虽然窄,进去之后却分出一扇大门以及一旁小径来,花沉月根据陈释告知的方法打开了那大门,这条路虽宽,却像是刚刚开采出来,故而四边墙壁并不平滑,而是嶙峋怪石。 “廉弟乃是一个王爷,虽然你们两个这场戏做的很好,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傅北星一边躲避周围碎石驾车,一边同一言不发的花沉月说话。 花沉月不理会他,只顾着看前边的路,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她不想理会傅北星,而是她害怕骑马。 “不是,朕的意思是,怎么就你一个人护送廉弟?这样朕怎能放心?” 花沉月对傅北星本来就没有好感,此时冷笑道,“你也知道?你本就没什么功夫,护送王爷?岂不是一个累赘?” “不是,朕这不是担心廉弟吗?”傅北星急道,“你若是真的没有人大可以跟朕说啊,朕这边有人!” 傅北星无所畏惧的将药喝下去的时候,花沉月已经对他有了信任,见他此时着急,只害怕他要做出什么冲动鲁莽地举动,“不必,只是为了做足全套戏,只能叫陈释等人在外边等着,我们这就过去与他会合。” 傅北星确实正在心中计较召集暗卫的方法,听到这些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仰躺在马车上,“你这女人,怎么不早说,竟然故意吓朕!” 花沉月没有说话,虽然陈释等人在外边等着,但若真有人存心盯着,想必也不好脱身,反而容易败漏行踪,若是没有陈释,自己一个人,固然能为阿清而死,但是保护阿清活着,确实一件困难的事情。 离开了地道,孟红衣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去,她手中紧紧攥着那个瓷瓶,花沉月说这个药只要一日吃一颗,三日之后就可全好。 她眸中不断地闪过犹豫与阴狠,虽然花沉月并没有杀她,但是她并不打算放过花沉月。自己会好好地守住王府,而至于王爷好了之后…… “王妃!” 孟红衣被吓了一跳,瞬即反应过来时翠华,连声斥道,“你这丫头,为何在这里,为何这样吓我!” “奴婢不是故意吓到王妃的,只是王妃独自一人走这夜路,奴婢总是不放心,等了许久,见王妃还没有回来,特意出来看看。” 孟红衣松了一口区,翠华上前来搀扶她,她便将一大半的力气支在翠华身上,也未敢四处探看,匆匆离开。 关上了门,坐在椅子上良久,才安心下来,翠华递了一杯茶给她,状似随意的道,“王妃本就是丞相之女,与王爷乃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之配,那个女子就算救活王爷又怎样,医者救人本就是天经地义,难不成每个被救好的病人都要喜欢她不成?” “可是,按照你的说法,王爷确实是处处维护她,王爷不喜欢我,难不成是喜欢她?” “娘娘,王爷对您多好,没有说过您一句重话,却将她许配给老封,足以见在王爷心中您依旧是最重要的,这个花沉月,以奴婢看,她这样侮辱您,实在是活的不耐烦,您只需忍一段时间,等她救好王爷之后,暗中派人处理了便是。” “如此一来,处处为王爷考虑,且还活着能够让王爷感恩的,不就剩下王妃您一个人了吗?” “大人,后边有人跟着。”陈释一行驾着那辆马车离开的时候,有人凑近说。 陈释心中一惊,但面上全然不动声色,仍是那样不快不慢的走着。 “多少人?” “看不大清,大约二十余人。”那人又道。 “不必惊慌,直接回王府。”陈释想了想,虽然不得已,但是没有办法,若是一定要去与王爷汇合,反而酿成大错,只希望花姑娘吉人天相,能够带着王爷顺利摘到药草。 …… “你们约好了在哪里见面?”傅北星看了一眼周围,太阳火辣辣的照耀着这山峰,前面倒是有一片林子。想必那里很凉快。 花沉月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虽然心中很是不悦,但是举目四望,哪里有人呢,陈释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又转头去看马车。 “还是去树林中歇息等着吧,”花沉月简单道。 傅北星一听就十分高兴,转身就要拉着马车去树林子里,花沉月不由得很担心,“去树林中也要警惕,万一陈释他们遇上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被人尾随了,可以一眼就看到。” 傅北星果然一愣,他方才只顾着天气炎热,哪里能想到这么多。 到了树林中,傅北星刚将马车套在大树上,花沉月就把水壶递给他,“既然这里有树林,不远处肯定有水源,你去打点水。” 傅北星真的愣住了,虽然大臣们整日想着愚弄自己,但是他在皇宫中怎么说都是天下之主,就连洗脸入厕都有人侍奉,哪里有给别人端茶送水的时候。但是看着花沉月连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一点,傅北星还是认输自己去打水了。 “路上小心,若是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一定要趁早回来。”花沉月继续叮嘱,她确实不放心傅北星,但是更放心不下这里仍晕倒的傅清廉。 第二十三章 追杀 她蹲在地上将在花源谷认识的能够作为食物的植物一点一点挑出来,随后跳上马车,守在傅清廉身边吃。 按照往日在王府病人们身上的试验,今晚已经是最后期限了,如果明天早上阿清还没有醒过来的话,恐怕希望就十分微茫了。她叹了一口气,又伸手去探傅清廉的脉象,这两日来,为了掩人耳目,她几乎没有好好的看过他。 “朕回来了。”车帘子外傅北星喊,他还穿一身宫人服饰,经过一整夜地道的奔波,显得有些沧桑疲惫。 花沉月被他叫的吃了一惊,忙掀开帘子去看,傅北星不仅仅打了水,还抓了几条鱼,她觉得好气又好笑,“你真的打算与我们一起去采药?” “是啊,那当然,廉弟救过朕好多次,这次他遇上了危险,朕定然要救他。”傅北星义正言辞。 “那,今日谁上朝?”花沉月心中已经隐隐有些不安,她沉沉的看着傅北星,万一今日他们发现皇帝不见了,一定会心生怀疑。现如今他们还没有走出京城,若是真的有人来追…… 花沉月几乎不敢想象那结果,她出神的摸了摸腰间的长剑,那就同生共死吧。这剑其实是傅清廉的,是她带他走的时候故意带上的。寻药这件事情,一定会有很多困难,她不太保证自己能够坚持下去,但是有傅清廉的剑无时无刻的陪伴,便更多了一份勇气。 “放心好了,朕并没有你们说的那样愚蠢,朕已经告诉皇后,心情不爽,想要休息一段时间,请她在大臣那边周旋一二,且殿中也不是没有人,当年廉弟特意为朕选了小印子,就是因为他模仿声音模仿的出色,身形又与朕相像。”傅北星得意道,“你呢?陈释他们究竟能不能来?” 花沉月心中想这皇帝倒是在傅清廉的事情上一点都不含糊,她抬眼望远处一眼,日头越来越大,却始终没有人。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不必等了,他定然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来不了了。” “什么,所以就只有我们三个?这样怎么保证廉弟安全?”傅北星着急的几乎跳脚,“要不朕去召集几个暗卫,你我没事,但是廉弟一定要保住。”他说着就要走。 “不必,你这样回去,反而给我们带来麻烦,不如就这样,赶紧找到赤雪草,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花沉月从轿中跳下来,将水壶拿上去,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颗药喂傅清廉喝下。 这是她已经研制出来的缓解这种疫病的药物,当时叫陈释带来淀粉蜂蜜,就是为了将它们做成丸剂,便于挟带,随时给傅清廉服用。 傅北星确实着急,但是也手足无措,只好干看着花沉月动作,看见花沉月掏出药来时,只觉得花沉月果然是神医,昨夜给自己服用的那颗药也是这个模样,难道神医直接就能够鉴别出来是什么药吗? 他越想越觉得花沉月厉害,差点就出口问出来。皇宫,皇帝寝殿外。 “陛下,臣妾有事情想要问问您。”门外苏芊荷又加重了一遍语气。 “啊?有什么事情,就在门外说吧。”里面的人似乎刚睡醒,打了个呵欠,半梦半醒道。 “陛下身体可舒适些了,今日依旧不上朝,大臣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不知陛下明日上朝吗?” “皇后想让朕去上朝?”门里边的人意味深长的问道。 “不,臣妾不敢,一切遵从陛下心意。”皇后躬身低头,眸中留露出一分不悦与隐忍。 “那,臣妾先告退了。”她不动声色,抬眸却见那背影动也不动,心中多少有点疑惑,但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心中思量着,转身就要走。 “来人,将王美人召过来。”那熟悉的声音又喊。 就有内侍应声,恭恭敬敬走出去。 原来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吗?不过就凭这个皇帝,倒也不值得自己这样多想,皇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王妃,奴婢自然是为了您好,那个花沉月,确实容貌美丽,您若是现在不将她拿捏在手中,王爷醒来,多少心中都对她有一份恩情。”名叫翠华的丫鬟站的端正,稳声道。 “你的意思呢?她已经离开了,还带着王爷,就算我再恨她,也不可能让王爷陷入危险之中。”孟红衣犹豫道,她确实知道花沉月的美貌,也确实以此为威胁,但是她束手无策。 “如今正是好时机,他们必定还没有走出多远,我们若是派高手暗中保护,等到她取了药,咱们就趁机将那个花沉月杀了,不论怎样怪罪,都怪罪不到王妃头上。”翠华面容不变,似乎想出来这些计谋对她来说不过是寻常。 “陈释已经回来了,按照您的说法,与王爷一起的就只有陛下和花沉月,所谓富贵险中求,若是您不采取行动,到时候花沉月定然是大功一件,况且,这还只是最好的可能,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有什么端倪被人发现了,到时候王爷也得跟着他们一起死。” “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孟红衣犹犹豫豫的摸索着手心的那个药瓶,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翠华便果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 “若是他们成功拿到药,我们自导自演一场戏,杀了花沉月,若是他们在路上遇上危险,我们正好保护王爷,赶走花沉月。”她思索念叨了好半天,终于成功被翠华洗脑了。 “好,你说得对,去将我们的暗卫叫过来。”孟红衣转身,眼神认真的对翠华说。 “是,奴婢这就去。”翠华恭恭敬敬的点头,带着不喜不悲的神情,转身一阵小跑离去。 只不过,她去的地方却是丞相府。 孟红衣尚且没有嫁给傅清廉做王妃的时候,乃是丞相家的之女,孟振东做过很多坏事,自然知道普天之下对他恨之入骨的人有很多,也因此为家中所有人几乎都安排了暗卫,等到孟红衣嫁入敬王府的时候,傅清廉表示,做王妃可以,带丫鬟也可以,只是有一点,暗卫不行。 孟红衣深爱傅清廉,在家中十几年也没有遇上过刺杀什么的,因此根本不顾父亲的反对,干干净净地嫁入了王府。 “你说什么?翠华回来了?”孟振东惊讶道,“可知道什么事?” 傅清廉能同意孟红衣嫁入王府做王妃,孟振东自然不会放弃安插人手的机会,但傅清廉十分谨慎,陪嫁丫鬟身份履历都要查的一清二楚,谨慎起见,孟振东只好令丞相夫人安排身边的丫鬟翠华,如今翠华虽可以作为他在王府的眼睛,但这眼睛只听丞相夫人的。 “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她直接去见夫人了,”下人回答,“好像是说小姐,不,是王妃想去山庄休息一段时间,回来带几个暗卫。” 孟振东冷笑着点了点头。 “大人,”有个沉稳的妇人俯首进来。 “什么事?”孟振东问道。 “夫人叫我来问一问,可要派给小姐暗卫?” “自然要派,你去告诉她,多派两个。”孟振东道,“她素来与我不算亲近,便不要说是我派遣的,避免她自以为是,多生麻烦。” “是,奴婢告退。”那妇人躬身离去,孟振东握着桌上的茶杯,脸上扯出一抹狠毒的笑。 他招了招手,自有人从身侧上前来,“大人。” “你去那四个暗卫说清楚,究竟谁才是他们的主子,”他面容得意,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所想看到的结果,“跟王府中的线人打好招呼,给我看清楚,王府的暗道,究竟在哪里。” 那人点头答应,转身离去。 …… 夜凉如水,如同花沉月心底一样冰凉,傅清廉还没有醒,她心中已经不知道他会不会醒了,可是不能放弃,只要有赤雪草,便总归还有一丝希望。 花沉月不断地在心中安慰自己,眼泪却无声的从脸上落下,倒是叫另一旁的傅北星吃了一惊,“你你你怎么了?” 花沉月没有看他,仿佛只要不说,这件事情就是假的,就是自己的猜测。 “那个。”傅北星觉得气氛太压抑,这种时候他应当转移一下话题,“你说的赤雪草究竟在哪里啊?我们已经走了一整天了,还要多久呢?为什么廉弟还没有醒?会不会他就一直这样睡过去了?”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意思也只是说傅清廉会不会睡到他们将药摘回来,实在没想到花沉月会那么抵触。 “胡说八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什么!”花沉月仿佛被什么虫子蛰了一下猛然跳起身来,指着傅北星,“都是你,如今你还要这样说,你究竟是什么居心?” 傅北星一直觉得孟红衣蛮不讲理,现在看着花沉月,与自己最开始在傅清廉面前见到的不会反抗只会解释的花沉月一点都不像,他自己也有些烦躁,又懒得理会花沉月的无理取闹,只是冷冷的扯了一抹笑偏过身子。 “就此别过吧。”花沉月忽然道,转身就要向马车上走,“你最好不要死缠烂打,我可不在乎什么皇帝不皇帝,你若不信,尽可以试试。”她摸起那把剑,心中愤愤依旧没有平息。 第二十四章 不见踪影 “站住!那是朕的廉弟,你凭什么!”傅北星也惊讶了,他生气的站起身来,然而花沉月只是脚步一顿,接着继续向前走,然后深呼一口气,就要坐上马车。 “花……沉月!”帘子里传来熟悉的久违的,带着些微愤怒的声音。 花沉月手中的剑就掉到了地上。 花沉月冲进帘子攥住傅清廉的手,完全不在乎他是因为疫病病倒的,心中各种情绪,痛苦疲惫,最后都变成了失而复得的惊喜,她脸上的泪水止都止不住,笑容却坚定而沉稳。 傅清廉看着这样的花沉月,一时间差点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但是他头脑清明,知道自己明处暗处还有很多敌人,他不应该连累花沉月。 他赶紧偏开目光,正巧看见帘子外边的傅北星,“皇兄,你怎么来了?朝政怎么办?谁上早朝?” 傅北星很无奈。 花沉月攥着傅清廉的手,可是傅清廉醒来之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一连串的发问都是因为傅北星,花沉月有些生气,更多的却是失落与委屈。 她没有说话,当初本就是自己义无反顾要来找阿清的,阿清已经有众多妻妾了,就算他现在这样无视自己,那也是自己求得的结果,求仁得仁,没有理由怪任何人。 花沉月咬着唇,敛眸从袖子里取出药丸,递给傅清廉,“你身体还虚弱,这些事情就先不要多担心了。” “廉弟放心,朕已经处理完了未来三天的奏折,也已经将宫中安排妥当了,你放心这次朕一定要为你寻到那个赤雪草!”傅北星邀功一样喊道。 “你已经睡了整整三天,阿清,可有哪里不舒服吗?”花沉月咬唇,努力的使自己说出来的话平平淡淡,没有挟带任何除了关心之外的情绪。 三日,他竟然已经睡了整整三日,傅清廉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那她一定很担心吧,他忍不住看向花沉月,却见这女人只是淡淡的敛眉收拾药物,心中砰的一下子,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与烦躁,傅清廉冷笑道,“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以治病救人为自己的使命吗?王府中病人那么多,为何单独要为我寻药?” 花沉月深吸一口气,近些日子的担心积聚在胸中,令她的耐心也消磨了很多,但是阿清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体终究还是太虚弱了。 她不大敢张口说话,因此就要下车,倒是傅北星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赤雪草生长在什么地方,她怎能不来呢?廉弟啊,你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哎,说来话长,朕跟你一件一件的讲……” “你的手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受伤?”傅清廉忽然看到了什么,花沉月立马反应过来,就要将手藏在背后,傅清廉却被怒气驱使着起身来,直接将花沉月逼到马车的角落里。 他狠狠的盯着花沉月,花沉月低着头躲开傅清廉目光,傅清廉死死攥着她的手臂,看那一串被药烫伤的丑陋的燎泡,心中的恐惧,愤怒,担心一瞬间爆发,他一字一句道,“你听着花沉月,别那么贱,本王不愿意被你救,你再敢这样自以为是,本王就杀了你!” 正在外边说到激动处的傅北星,看着突然从马车上下来的花沉月,愣愣的站在那里,很有些不知所措,“你哭什么?” 花沉月不肯做声,转身就走。 “让她走!这里不需要她,本王不愿见到她!”车里传来傅清廉愤怒的声音,然后却是一阵猛咳。 花沉月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心中愤怒早就不见,全然变成了担心与心痛。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离车不远处的地方坐下来,从袖子里掏出几瓶药来整理。 明明她身子单薄,武功其实也不好,但不知为什么,总是能够借着医者仁心的名义坦荡荡的站在很多危险前面,她本来就不应该与自己纠缠,这样就不必应对许多危险,而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傅清廉越想越愤怒,心中似有一把火一下子烧上来,喉咙一阵腥甜,他没忍住,一下子喷出一腔血来。 “阿清!”花沉月一下子窜进来,傅清廉的眼神变了变,但是这一次花沉月没等到他先反应过来,反手点了他穴,“阿清,你身子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放心,赤雪草我一定会找到。” 花沉月似乎用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然后转身便跳下马车。 马车里,傅清廉脸上的神色几乎有些扭曲,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气了。 傅清廉醒了,花沉月心中的巨石仿佛一下子就落了地,前路一下子就光明起来,连赶路都充满了喜悦,她不敢骑马,但看着傅北星驾车,只觉得心中迫不及待。 “不如我来驾车吧。”花沉月终于忍不住出声,倒是令傅北星吃了一惊。 “为何?”傅北星一边问她,一边小心看路,这里的道路不知道什么原因,很是崎岖,大概是因为接近药草的缘故吧。 花沉月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花沉月又道,“不如我来吧。” “为何?”傅北星觉得有点好笑。 “你太慢了。”花沉月终于没忍住。 傅北星觉得很生气,自己小时候便什么都不如廉弟,但是骑射确确实实是拿得出手的,这个女子竟然觉得自己慢?他很是不可置信,“好啊,你来啊!” 花沉月跃跃欲试,倒是帘子里传来声音,“不要理她!” 这声音太具有压迫力,很明显傅清廉生气了,傅北星下意识攥紧了缰绳,花沉月心中也抖了一抖,但是有种不知名的赌气驱动着她,“你让开,我来!” 傅北星自然没有让,但也没有说话,因为里面有人冷声,“你进来!” 花沉月心中又一抖,其实她挺怕傅清廉生气的,但是傅清廉都将她许配给了王府的老封,刚才也说根本不愿意被自己救,自己还这么没脸没皮,阿清一定更讨厌自己了吧…… 花沉月又觉得有点失落。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里面扑通一声,这次花沉月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立马窜进去,却见傅清廉一脸清冷不屑,“过来。”他说。 也不知沿着山路走了多远,周围的林木渐渐变了,天气也越来越恶劣,路已经没有了,马车自然也行不下去。 三人只好坐在地上休息,以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最终还是决定三个人一起上山,虽然傅清廉体弱,会耗费很多时间,但目前也只有这样做才算是稳妥安全。 花沉月一直没有做声,傅清廉却有些不安,“你究竟怎么想的?” 花沉月只顾点点头,取出糕点盒子中精致糕点递给傅清廉,“这是我在王府中制作的茯苓糕,阿清你多吃点。” “茯苓糕?闻着挺好的,朕也想吃点。”傅北星凑上去。 “车里还有其他吃的,你去拿吧。”花沉月连忙将手中的糕点盒子缩回去。 “廉弟你看她,连糕点都不给朕吃。”傅北星有点生气。 “皇兄,我方才在车里看见了,还有桂花糕牡丹糕,似乎还有一只烧鸡。”傅清廉面无表情答道。 傅北星一脸不可置信。 吃完东西之后,花沉月又车里去拿水壶,傅清廉觉得她有点奇怪,便注目看着她,傅北星低声道,“廉弟,你同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已经将她许配给你们王府最低等最丑陋的下人老封了吗?” “听说她还是神医,你因病昏迷的时候,她可是帮了不少忙,我看她对你有点意思,要不你干脆让她跟着你算了。”傅北星喋喋不休,傅清廉于是移回目光。 “只是少年时有过一段邂逅,她念念不忘罢了。”他轻声道。 正巧花沉月从车里出来了,她轻笑道,“你们在说什么?” 傅清廉似没有听到,也没有理会,傅北星本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见傅清廉这样,也讪讪的低下头,含糊道,“没什么没什么,廉弟总是担心太多。” 花沉月也没有追问,拿着水壶给每个人倒了水,自己先喝了一杯,“上面路更难走,风也更大,为安全起见,还是等明早再走吧。” 傅北星道,“朕觉得可以,朕现在都已经觉得冷了,不知车里有没有御寒的衣服。” “因为不知道你要来,所以带的衣服有限,不过白天天气自然就暖和了,也不必过于担心。” 傅清廉一直没有说话,见花沉月率先喝了水壶中的水,也才去喝,明明花沉月没有什么异常,但他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不安。 “夜晚风大,阿清,你的病还没有好,先进马车休息吧。”花沉月终于忍不住,傅清廉于是点了点头,任由她搀扶了进去。 傅北星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却依旧觉得头脑昏沉,大概是前两日赶车疲惫,他也不做多想,只是揉了揉眉心努力起身来,却发现傅清廉也依旧在睡梦中,再转身看,花沉月却不见了踪影。 旁边是药瓶,药瓶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说,“阿清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推醒傅清廉,“廉弟你快起来,那个女人不见了!” 第二十五章 装病 傅清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脑胀,四肢无力,然后瞬时反应过来,心中一下子涌上无以复加的愤怒与自责。 花沉月!她以为她自己是谁,又有几分能耐,山上罕无人迹,风雪路滑,又有猛兽,她这样做,能让谁放心! 傅清廉咬咬牙,就要站起身来追出去,可他身子尚且没有恢复,又喝了花沉月下的药,哪里还有力气,这样用力,也不过是摔出了马车而已。 “廉弟,你小心点。”傅北星勉力下来搀扶他,却被他狠狠推开,地上的石头咯破了他的手,他恶狠狠的盯着前方,攥紧了手掌。 自以为是,她怎么就永远这样不顾惜自己的命呢! 等她这一次回来,他一定要赶走她,赶的远远地,再也不要让她牵扯卷入到自己的事情里! “那花沉月可能只是出去找吃的了,毕竟路很远,要准备充分才是。”傅北星看着愤怒的傅清廉,犹犹豫豫的安慰道。 但其实他自己说的他自己也不相信。 “出来。”傅清廉喝道。 “廉,廉弟,你不要这样,神医自小就采药,这种事情对她应该不困难,你这样想啊,我们去了也许会拖累她呢……”傅北星战战兢兢的安慰,虽然他廉弟脾气不好,但是说实话,从没有跟自己发过脾气,现在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正这样想着,身后的林子里竟然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有点老,个子很低,也削瘦。似乎是佝偻着,低着头,因此看不清面容,傅北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再想想,也实在想不出来。 “你去,去跟着她,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必回来见我了。”傅清廉紧紧攥着手掌,冷声道。 那人作了一揖,却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我的命令你已经不想听了?”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却终于向后退了一步,向着更高的山上掠去。 傅清廉心中恨意更甚,自怨自责,竟狠狠地咳出血来,傅北星吓了一跳,连忙去搀扶他,“廉弟,你没事吧。” 傅北星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朕一看那人便知道他武功高强,神医又精要唠叨,自然不会有事情的,你不要担心,神医不是都说了吗,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等她回来。” 傅清廉狠狠喘息着,听到这一句,才勉力借了傅北星的手臂站起身来,他要等着她,等她回来,将她赶走。 …… 花沉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只是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中天了,可是却更加寒冷了,脚下踏着的地面上只有霜雪,向远处眺望,尽是刺目的白,这样的地方长时间待下去,眼睛就会瞎,自然的威胁无处不在,若是傅清廉他们在,反而多一份危险。 她自怀中取出黑纱,遮住眼睛。 雪地寂静而悠远,她知道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古书中记载,赤雪草生长在山巅,于黄昏之时盛开,如雪如霞。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野兽的低吼,花沉月愣了愣,没敢四处探勘,也没敢回头,只是在袖子里摸索出一个药瓶。 她身上原本有一柄长剑,但是她留给阿清了,一方面那是阿清的剑,一方面,那里万一有危险,傅北星又不会武功,阿清身子尚且没有恢复,有一柄剑也勉强安全,当然了,身上所携带的毒药,也给车中留了一些。 花沉月攥紧了药瓶,一言不发的向前走,身后的浑厚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脏的狂跳.似乎只差一点,就要全身失去力气,但是只要一想起阿清还在远处等着自己回去,她就觉得自己还能够勉强支撑。 古书中说,雪山有白熊,白熊凶猛,可以将一个成年男子撕碎,花沉月没有见过,因此也不知道花源谷经传多年的艾荷粉究竟能不能将它放倒,只是一颗心不断的狂跳,手中攥的越来越紧,然后猛然转身,将药瓶中的药全部倾洒出去。 身后渐渐没有了动静,花沉月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却见那凶猛的白熊已然躺在地上。 看来祖师爷留下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若是阿清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会对自己高看一眼,花沉月开始于心中微微得意起来,顺便就忘了不久之前自己何等惊慌无措。 保命要紧,花沉月没有如往常一般过去仔细打量那白熊哪一处可以入药,便也自然没有看到藏在白熊巨大的身体之后的人影,这人影眸中闪过惊讶的神色,缓缓地收回了还没有来得及刺入熊身体的剑。 密林中,那几个暗卫看着两条岔路面露难色,“头儿,这有两条路,我们怎么办?” 黑衣人影下马来,仔细的检查过地面,冷漠严肃道:“地上是石路,车辙的痕迹便不易发现,我们分头行动,必定能够完成任务。找到人后,以烟花为信,杀无赦。” “是。”身后几声低喝,便规律的分成两路,绝尘而去。 …… “陛下,您身体究竟怎么样了?臣妾知道您身体不适,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已经好几天没有上朝了,百官皆议论纷纷,请您至少给他们一个交代。”皇后华服雍容,身后跟着一众宫人,她端庄行了一礼,朗声问道。 里面的人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再等两日,朕自然给你们一个交代。” “陛下,这样的话您已经说过一次了,若是身体实在不适,可以请太医院的太医前来为您诊治,也算是给百官一个交代,您又何必强撑?”皇后继续喊。 她身后的太监低垂着眉,露出一抹疑惑神色。 “可。”里面安静了一会儿,那声音便说了这样一个字,随后又是一阵咳嗽,皇后正要开口,门缓缓的打开了,皇后身旁的太监警惕的抬起眼睛来向里面探看,只看到了一身明黄寝衣的人背对着门躺在床上。 出来的红衣美人面容憔悴,她将门关上,转身对皇后行了一礼,“娘娘,陛下说,想请刘太医为他诊治。” 皇后也不看那美人,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来人,去请刘太医。” 片刻后,医童拎着药箱快步走来,身后是一个面容严肃的太医。这太医见了皇后,神情未变,只是恭敬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微微眯着眼睛俯视这太医,“不必多礼,陛下这几日身体不适,本宫很是忧心,你必要好好为陛下诊治。” 那太医躬身不卑不亢答道:“为陛下诊治臣自当用心,皇后娘娘放心。” “既如此就快去吧” “是。” 皇后点了点头,身后医童见此,连忙起身推开殿门,皇后身后那太监就又探看过去。 太医微微抬眼,眼神一变,俯身朝门内去。 一盏茶后,太医与那药童从殿中走出。 皇后见两人出来,上前询问:“陛下身体如何了?” “回禀娘娘,陛下乃是因为情绪大动引发旧疾,只要好好养一段时间,应当无大碍。”他说完微微沉吟一下,“但老朽实在不知,陛下究竟因何而如此情绪大动?娘娘可否指教?” 皇后愣了一瞬,继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忧心道,“本宫也不知道,上次陛下喝醉了酒就这样了,刘太医,陛下的病,就请你就多多费心了。” “娘娘言重了,这本就是微臣的职责。” “还请陛下照顾好身体,早日上朝,臣妾就先行告退了。”皇后行了一礼,里面却传来一阵轻咳,皇后摇了摇头,疑惑的转身。 “你照顾皇上辛苦,同本宫回去喝盏茶吧。”皇后又想起什么,转身对那美人道。 “是。”美人行一礼,未敢抬头,只安静的走到皇后身后去。 “皇后慢走。”里面的声音沉沉的传出来。 皇后的脚步却忽然僵了一僵,她极缓慢地转头盯着那扇紧紧闭着的门。身后红衣美人的手紧紧的纂起来。 “依你看,陛下的病是什么情况?”皇后坐在妆镜前卸下钗环,盯着镜中跪着的红衣女子的背道。 “有端倪。”那女子倒是平静,也不抬头,“陛下的病时好时坏,以奴婢来看,陛下只是在装病。” “装病?”皇后沉吟。 “请娘娘恕奴婢大胆,奴婢以为,陛下这样装病不想上朝,似乎在拖延什么,等着什么。”她依旧不抬头,声音沉稳,“娘娘大可今晚去探个究竟,也许娘娘以其中利害相逼,陛下的病,自然就好了。”她意有所指道。 “今晚?” “正是,陛下每日晚上都会让奴婢跳舞以助酒兴,娘娘趁此机会,多带些宫人,便是抓住陛下把柄,陛下自然会不得已上朝。” 她始终低着头,身后的内侍却眯了眯眼睛将她盯住。 “你确定那里面是陛下?”皇后将手中朱钗卸下,重重敲在桌上。 那女子却没有抖,只是终于抬起眼睛,也盯着镜中的皇后,“奴婢确定。” 皇后却笑了,“这么多天辛苦你一人照料陛下,陛下喜欢你,看重你,你须得知道回报,什么是对陛下好,什么是对陛下不好,心中务必要清楚明白,你可知道?” 第二十六章 背叛 “奴婢知道,多谢娘娘提点。” “你退下吧。” 她安静退下,就算身旁那内侍的眼睛如同钩子一样,也未能惊起她半分波澜。 出门之后她脚步不停,一直走到自己寝宫里,将一众仆从打发出去,将门关上,然后摊开手。 她手中是一枚铁钉,这铁钉已经被手掌的血染红了,那手掌狰狞又可怖,她将帕子咬在嘴里,擦了额上薄汗,用另一只手将那钉子拽出来。 …… 花沉月用力一推,将身上重重的白熊推开,瘫坐在地上吸了几口气。转头去看山顶,好在山顶终于近在眼前了。 山顶仿佛一直就近在眼前。 她头发散乱,衣服已经破了,胳膊上一阵刺痛,才反应过来刚才白熊那狠狠地一爪,这已经是遇上的第二头白熊了,在此之前,还有三条毒蛇,一次雪崩。不过不幸的是,这一次她带的药已经用完了。 好在还有帮她的那个人。 然而再去看,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太阳似乎立马就要落下去了,花沉月死死咬了咬牙,将那一整瓶创伤药倒了大半瓶在伤口上,然后她将剩下的半瓶放在地上,转身又向上走。 狂风挟带着飞雪迎面砸在她脸上,她只是眯了眯眼。她已经不敢感受身体的力量,似乎除了眼前的路和坚定的信念,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她松开最后一口气的瞬间,风忽然停了,霞光万丈铺撒在雪地上,她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巨石的缝隙中一抹新绿,那新绿上有一朵很小的花骨朵,眼前一亮,就要上前去。 花沉月小心翼翼的看着它,等到霞光从巨石的缝隙里直直的照在那朵花上的时候,那朵花开始缓慢绽开。 原来这种花不只生长在传说中,花沉月松了一口气,快速的将它连根拔出来。 阿清可以活着了。 她松了一口气,起身来,头脑一阵眩晕,然后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 “廉弟!你要干什么!”傅北星赶紧跳下车来,拦住拎着长剑就要向山中闯的傅清廉,他的唇色依旧发白,眼神却十分可怕,傅北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退了半步,咬咬牙,还是站上前来,“就算是要去找她,你又不知道路,万一她回来了不见你,这样大的一座山,你叫我们去哪里找你!” 傅清廉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睛落在面前的山上,痛苦却狠戾。 “再等等吧。”傅北星劝道,“她既答应你她会回来,你就一定要相信她啊。” 傅清廉终于还是将那柄剑仍在地上,转身回了马车,她若是敢不回来,敢不回来,他定然将花源谷的人都杀得干干净净! 突然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傅清廉脚步一顿,缓缓回头,望着不远处的密林。 “怎么了?我们正是从那里上来的,神医又不会从那里过来。”傅北星无奈道。他正要继续说话,却被傅清廉伸手制止了。 “有人来了。”傅清廉道。 傅北星也一下子警惕起来,“怎么办?” 傅清廉又眯着眼睛听了听,“来人不多。”举目望去,四野空旷,傅清廉皱眉,快步往马车那边走,“先躲起来。” “就是这里!”马上的人低声道,“傅清廉武艺高超,身边有暗卫,分开行事。” 身后人点点头,下了马,提着剑小心翼翼向前走。 马匹在地上啃着青草,并不对来人警惕,黑衣人皱眉,斜斜的拎着剑直接向轿门冲去。 轿子里没有人。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有颈侧一把银光锋利的剑提醒他已经被俘虏,身后的人缓缓走上前来,这人正是一脸冷意的傅清廉,“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皱眉,不知道说什么,傅清廉唇侧攀上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冷笑 突然黑衣人以头相撞,另一只手中的剑流利的翻上来,这一招虚晃乃是想要试探傅清廉究竟有没有恢复。 看来并没有,胜算又多了几分,还未等庆幸,剑刃银光一瞬,迎面却是一堆味道奇特的白色粉末,他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然而已经晚了,眼睛一翻,便要跌倒在地。 傅清廉未敢松懈,却听到外边一声烟花,他心中一惊,顶上却正好插下来一柄剑,没来得及躲好,那剑从他胳膊上划下去,瞬间便是一道血痕,他本就提着力气打架,此时被一剑刺伤,径自喷出一口血来。 那剑却灵活,又自另一处插下来,傅清廉险险躲过。使了轻功跃上轿顶,只比那黑衣人快一瞬间,直直的将剑插在那人胸口。 “啊廉弟,你的功夫又见长了。”傅北星满脸笑意的从马车下钻出来,狼狈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我就知道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然而夸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傅清廉膝盖一软,借着剑支撑,才勉强没有倒在地上。 “廉弟你怎么了?可是受了伤?”傅北星眉头紧皱,一下子紧张起来,刚刚治疗疫病有了希望,却忽然遇到这种事情,这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傅北星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他暗自在心中赌咒,回去之后绝不会放过那几人。 “还有人,他们放了信号,我们必须暂时离开此地。”傅清廉捂住胸口,勉力道,“马车笨重,就放在这里便好。”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两个刺客,傅北星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可是神医怎么办?”傅北星将那两个刺客放进车里,收拾好花沉月留下来的药材正要离开,忽然疑惑回头。 傅清廉正拿着剑在地上划拉什么图案,“不必担心,她看到了就知道我们安全。” “那边有信号!”正在另一条路上探看的一个黑衣人道。 “走!”他们上马向着信号那里奔去。 …… “那刘美人说娘娘可以晚上去看皇帝,娘娘不去吗?”江楠的笑中难以掩藏阴狠与欲望。 “她说的话你相信?”苏芊荷淡淡道。 “什么意思?娘娘难道看出了什么?” “她是故意在激我,只要我去了,日后在后宫之中再也无法得到皇帝的信任与尊重,又怎么立足?”苏芊荷道。 “可是,敬王死了,皇帝却这么多天都足不出户,娘娘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你什么意思?”苏芊荷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的意思是,宫中的不一定是真的皇帝。”江楠上前去牵着苏芊荷的手,淡淡道。 “可是……” “可是刘美人这样说的不是吗?” “不要拐弯抹角,究竟什么意思?”苏芊荷已经有点不耐烦。 江楠自然知道皇后在想什么,他眯着眼睛凑近皇后耳边吹了一口气,惊得皇后打了一个寒战,“不要怕,他只是想要利用你,并不是怀疑你。” “可是你究竟怎么确定皇帝不在宫中的?”苏芊荷攥紧了江楠的手,她确实有点慌张。 “皇帝身边有个内侍叫小印子,可是娘娘最近见过他吗?”江楠恶狠狠的笑道。 “若我猜的没错,现在皇宫中的皇帝如果不是小印子假扮的,他就必定是跟着皇帝离开了。” “什么?”苏芊荷有些愤怒,“你的意思是,刘美人敢背叛我?” “敢不敢背叛您,今日去皇帝寝宫看上一看就知道了。”江楠低眉笑道。 “母后!母后!”外边有小孩清脆的哭声传来。 苏芊荷先是一惊,下意识看向江楠,江楠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恭顺的站到苏芊荷身后去。 苏芊荷对着妆镜,努力的抿唇勾勒出一抹和平素一般的笑意来。然后她起身伸开手臂,“皇儿怎么了?” 进来的是个八九岁的孩子,白白净净的脸上斜斜的挂着泪痕,一见苏芊荷,迎面便扑上来,“母后,母后,父皇他将我赶出来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是不是喜欢那个刘美人,就不要母后和我了?” 孩子一个劲儿的抽泣,苏芊荷只好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转眼去看江楠,露出一抹疑惑。 “小殿下见到你父皇了?”江楠开口。 那孩子只顾哭泣不说话。 身后有个年轻内侍正好走进来,“参见娘娘,奴婢奉圣上旨意,请您好好劝慰小皇子,陛下说他并非不想陪小皇子,只不过今日刘太医诊断,说陛下的症状。”他故意顿了一顿,面容十分为难的看了一眼江楠。 “你先退下吧。”皇后摸了摸这小孩的头,将他交给江楠。 等眼睁睁看着江楠离开,小印子这才继续开口,“刘太医说,陛下的症状与王爷府的病人相似。” 皇后皱眉,还没想好说什么,小印子倒是微微红了眼眶,跪下来,“陛下还说,若他不能扛过这一次,还请皇后娘娘辛苦一些,照顾好小皇子。” 苏芊荷见状,连忙让小印子起身来,“陛下乃天子,定然不会有事情的,请公公转告陛下,我愿前去侍奉陛下,与陛下同甘共苦,渡过难关。” “娘娘有这份心,小印子定然会转告陛下,”这小内侍适时的抹了一把眼泪。 第二十七章 八日不朝 “只不过刘美人说自己乃是小时候从惹了疫病的村子里活着出来的,刘太医便说她可能不会再有被感染的危险,陛下说,现在一定要牢牢守着这事情,等他将小皇子的一切安排好,再告知皇后,这些日子,就辛苦娘娘了。” “陛下这是说哪里的话,夫妻本是一体,但陛下有圣旨在此,臣妾又怎样不遵从,请公公告诉陛下,让陛下安心养病,臣妾会安抚好一切,好好地等陛下回来。”苏芊荷忧心忡忡道。 小印子便再三感激着退了出来。 另一面,花沉月醒过来的时候头脑还昏昏沉沉的,似乎被谁背着,她摇了摇头,理清一点思路,立马大吃一惊,阿清!赤雪草! 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 “不要动!”熟悉的沙哑的声音,花沉月一愣,竟然是老封!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被许配给了这个老男人,现在的状况便应该没什么,可是她还是觉得很难受。 “你为了王爷去取药,难道你竟然忘了王爷已经将你许配给我了吗?”老封的声音一贯不好听,此时似乎又带了怒意,他说完这句话,手特意紧了紧花沉月的腰。 花沉月越发觉得难为情,随即又想到什么,“药呢?赤雪草呢!” 老封一声讽刺的笑,“就是你为王爷采的药吗?我自然已经给了王爷,不过王爷说她不想见到你,叫我将你带走。” 阿清,原来阿清还是不想见自己。 花沉月有些失落,取了药之后她还没有见阿清一眼,也不知道他恢复的怎么样了。老封只管背着花沉月走,却忽然感到颈侧一点温热,“你干什么!” “我,我……”花沉月已经忍不住带了哭腔,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所以方才在山上帮我杀死白熊的是你对吗?” 她本来就只是想转移话题,却没想到老封的身体僵了僵,没有说话,虽然奇怪,但花沉月也没想继续与他说话。只要一想到阿清宁愿让老封将自己带走,也不想让自己见他一面,花沉月就觉得心中撕裂一般疼。 只是过了一会儿,老封似乎咬牙切齿道,“你不是有药吗?为何那白熊还能伤你?” 花沉月自然一愣,抽泣道,“自然是因为药用完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是阿清派你保护我的吗?” “……是。”老封将她放下来,依旧没有忘记背过身。 还是山中,但是低了很多,周围已经可以看到树木,花沉月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多了几分欣喜,但随即被老封的声音打碎,“王爷说,他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尤其是你的。” 花沉月本来痛苦难受,可是没一会儿立马察觉出不对,这个老封武功高强,却没有理由自己一拿到药就被单独送走,赤雪草生长的地方奇特,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没有自己,他们回去就多了许多麻烦,那么除了自己实在太令阿清厌烦了,还有另一种她一点都不想的可能,花沉月起身,“王爷现在在哪里?” “王爷不想见到你,也已经将你许配给了我,你究竟有没有廉耻!”老封沙哑的声音怒道,“你就在此处呆着,等我一会儿回来接你。” 他说完转身要走,花沉月却仿佛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验证,撑着麻木的腿起身上前,但她与老封相比,还是太慢了,因此只来得及洒了一堆药粉在老封身上。 “怎会这样?”一黑衣人蹲下身子探看,“一个中了毒,一个一刀致命。” 另一人四处小心翼翼查看,“马车还在这里,血还没有干,他们定然没有走出多远,而我们又刚从那边的林子出来……” “他们定然在向上走!”黑衣人恍然大悟,“傅清廉不可小觑,那神医也在,我们两人与他们定不好对付,你放消息回去,等大人派人支援!” 另一黑衣人应声,斜斜吹了口哨,凌空便有一只黑色的鹰隼落下来。 “你多放几只,以免混淆视听。”那黑衣人皱眉转身,看向嶙峋山路,那里不生草木,一眼就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他心中有些疑惑,但这确实是唯一的可能了。 身后林子似有一阵轻响,他警惕的回身,将手中长剑朝着那方向掷过去,他皱眉,难不成这么长时间他们竟真的没有走,而是故意躲在林子里?转身招呼了另一黑衣人,袖中短弩蓄势待发,走近几步,却猛然冲出来一头白熊。 这白熊看上去十分暴怒,像是刚刚挣脱了笼子一般,黑衣人躲避不及,被熊一巴掌拍倒在地,再不能起身。不过那熊似乎也是惊惧,只此一下,狂奔着向山中而去。 林子里缓缓走出两个人来。 “廉弟不愧是廉弟,这神医也不愧是神医。”傅北星负手笑道。 身后是个丑且矮的老人,他低着头,胳膊上简单缠了绷带,神情木然,并没有接话。 傅北星走近,一下子变了脸色,他将足尖抵在那黑衣人脸上,“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谋杀朕?朕要灭你们九族。”那黑衣人神色不变,也不开口,傅北星心中更加愤怒,正要继续威胁,身后老封已经快步窜过来,伸出脚来,向那人口脸猛地一脚。 然而还是晚了。黑衣人抽搐出一口血,已经没有了呼吸。 傅北星恼怒的踢了一脚,转身问老封,“现下我们该怎么办?还有人吗?” 那名叫老封的缓缓转身,看向群山苍莽之地,“不会这么快,王爷说让我们在此地等他。” 傅北星点了点头。 方才他们刚刚躲到林中,正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正好撞上重伤的老封背着花沉月从山崖上飞奔下来,他们身后,紧紧追着一只一人高的白熊,那白熊也受了伤,并且似乎因此被激怒,露出森森的白牙,十分狰狞。 傅清廉一眼便看见无知无觉的花沉月,他不知她究竟是什么状况,一颗心就像是要落到无边无际的黑洞中去,攥紧了手掌便要冲上去,倒是傅北星拦住他,将向前花沉月留下的祛除猛兽的药朝那白熊扔过去。 那白熊当即晕倒,两人俱松了一口气,这边傅北星正在追问采药情况,傅清廉却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盯着昏迷的花沉月。 她看上去狼狈且疲劳,但是她不该是这样的。 “你去哪里?”傅北星惊讶道,“这林子越来越窄,若是向那边走,会在路上遇见来人,倒不如……” “倒不如先上山躲一躲,”傅清廉一边换上老封的衣服,淡声道,“那白熊有些用处,一会儿将它放出去以蒙蔽视听。这些暗卫都是丞相府的高手,这样明目张胆而来,更像是查探,不像是已经知道真相,不知是谁不小心泄露了消息。不过既然这样,虽然后续还会有人,但这一波不会很多。” “廉弟,你究竟要去做什么?”傅北星沉了神色,看着傅清廉将花沉月背在背上,“你的病本来就没有好,只有神医才能帮你,你这是作何?”他恍然大悟道,“这就是你说的你已经将她许配给老封,这老封明明就是你啊,既然这样,又为何一定要将她送走?” “这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我不希望她再牵扯进来。”傅清廉要走的时候还是停住脚步,低声道,“保护好陛下。”老封点头称是。 傅北星却没怎么听清楚,也没有看到他坚定神色,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他一定要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皇宫,苏芊荷将手中信件收好,叹了一口气,旁边的丫鬟见此便上前来。 “老爷的意思是,娘娘您身为皇后,不仅仅是陛下之妻,更是天下万民的母亲,如今陛下不上朝已经有整整八日,一直以来都是刘美人照顾陛下,老爷希望您能亲自面见陛下并劝诫陛下。” 苏芊荷握着椅靠的手不由得攥紧,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将小印子讲给她的事情说出来,犹豫了半天,却只是道,“父亲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着本宫前去,其实已经有了一半的把握?” 丫鬟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低声恭敬,“老爷说,此时说不上什么把握,只是他发觉丞相府有些异常,怕是被人抢了先。” 苏芊荷若有所悟的点头,“你回去告诉父亲,本宫知道了。” “父亲他究竟什么意思?本宫究竟该不该去?”皇后依旧坐在妆镜前,她秀发如云,面容秀丽,此时死死的盯着镜面,倒显出些无情与淡漠来,“皇上若是真的不在,父亲想怎么样?皇上若是在,父亲又会怎样?” “若是先前,国丈还与我们目的一致,现在傅清廉一死,皇上便算是彻底无依无靠了,只有皇上一人,便大可不必担心,这种时候,自然是要考虑自己的利益了。”江楠站在灯火明灭的阴影中说话,看不清神情,如同暗夜中的鬼魅。 第二十八章 甜未必是真的甜 皇后素手将梳子拎起来,“你来帮本宫梳头。” 江楠笑了笑,毕恭毕敬走上前来接过梳子,“依我看,娘娘去便去了,皇子聪慧,又素来与傅清廉要好,这样一想,上次的事情未免过于巧合,这次便正好借着国丈的意思,您去看上一看,若是猜错了,便将事情推到国丈头上去。” 镜子里清晰的呈现出皇后的脸,她的眼睛漂亮,此时只盯着江楠,江楠梳着发的手微微一僵,江楠笑着缓声道,“我自然与娘娘是一心的,娘娘何必这样看我,国丈他老人家让娘娘去做这出头鸟,自然是因为他心中清楚在陛下心中他已经是个权臣,陛下当日与娘娘说那些话,您以为他要防着的人是谁?要救的人又是谁?傅清廉真的死了吗?” 皇后的视线僵硬了一瞬,江楠又道,“虽然我是没有办法理解国丈,但娘娘有孝心,尽可以这次试上一试。” “你退下吧,我再想想。”苏芊荷道。 江楠应声,恭敬谦卑的离开,可是转身去,脸上的笑意又变成锐利冷酷与得逞。 等江楠出去,皇后又在妆镜前坐了良久。 她其实心中还是有皇上的,毕竟自己是他堂堂正正娶回来的,娶回来,作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父亲的心思与江楠的心意,她都理解,可皇上的心思她却不知道,她一直投其所好,送他各种各样的美人,可他还是要相信傅清廉。 傅清廉才是那个最大的权臣,皇上这样对待丞相与自己的父亲,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相信傅清廉? 算了,既然如此,她倒是愿意再给皇上,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廉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神医呢?”刚刚处理完事情,就看见从山上赶来的傅清廉,傅北星惊喜又惊讶,却发现回来的只有傅清廉。 “你们怎么在这里?”傅清廉唇色苍白,额角已有冷汗,他自怀中取出药丸咽下,心中不由感慨,刚开始遇到追杀险险受伤,他便已经将花沉月所备下的缓解药丸放入了怀中。花沉月的医术着实厉害,想必寻常病人,只喝这药丸,喝足了分量便会见好,只是没想到自己身体弱到这个地步。 傅清廉惊讶道,“先前不是说先躲到山上吗?” 傅北星微微低头摸了摸鼻子,过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道,“廉弟,方才忘了说,来的时候神医就已经写好了药方,配好了药散,如今赤雪草既已取到,事急从权,你便就此吃掉吧。”说罢也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青瓷药瓶,身后老封拿着那株赤雪草,一并交给傅清廉。 傅清廉点头答应,待吃到口中,才发现那株草实在是苦,他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想起花沉月的蜜饯来。 他原本从不怕苦,也从不知甜,不知,便不因此有波动,因为他的一生,甜未必是真的甜,苦却一定是极苦。 是花沉月改变了他。 一瞬间,心中百感交集,随之又厌恶憎恨起来——他从不敢正视这段感情。 “神医的解药定然没有错,廉弟,我们已经离开皇宫好久了,恐怕再久会让人生疑,该赶紧回去了。”傅北星见傅清廉吃了那药,终于觉得放心,才又想起他方才的担心来。 傅清廉点了点头,“我刚刚喝完药,略有不适,劳烦皇兄去看看马车可有异常。” “好。”傅北星爽快答应,走了两步觉得有点奇怪,转头去看,老封正站在傅清廉一侧,不知在交谈什么。 原来这就是老封,功夫竟这么厉害,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花沉月得知她被许配的方才将她送走的老封就是傅清廉……傅北星摇了摇头,弄不懂弄不懂。 “你的伤可有碍?”傅清廉低眉思索道,“车上还有许多药,似乎有一味对返本归元大有裨益,是白瓷细颈瓶,叫做,叫做鹭草,若遇险,受伤之后吃了它,然后将陛下好好的送回去。” “您?”老封惊的抬起了眼。 傅清廉伸手阻止了他将要说下去的话,“不必担心本王,陛下迟迟不归,恐怕有人生乱,边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可是陛下他?”老封又恢复了方才的样子。 “陛下他总归要承担起这些事情,”傅清廉起身看向远处的傅北星,“皇兄其实也很聪明,又仁德,皇位交给他,父皇和我都会放心的。”他很少会在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老封沉默了。 “去吧,答应本王,好好地把陛下送回去。” “……王爷保重。”老封终于俯身作揖,转身离去。 傅清廉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上了马车。 “廉弟,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主谋又是谁?”傅北星一边驾车,跃跃欲试道,傅北星说老封有伤,又是暗卫,应该在暗处,而自己骑射好,驾车很是合适,傅清廉虽不太放心,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他身旁。 “臣也不知道。”傅清廉只专心看路,似乎有什么心事。 “哎,你怎么还跟我做起样子来了,左不过就是丞相和国丈,我们都心知肚明,不然还能有谁?” “皇兄,不论是国丈还是丞相,都是三朝元老,虽然我们有所怀疑,但毕竟没有证据,这些话回去之后还是不要说了。”傅清廉严肃道。 “行行行,朕知道了。”傅北星略有些无奈。 “不过现在王府的疫病还没有查出端倪,敌在明我在暗,皇兄出去之后一定要小心行事才是。”傅清廉想了想,继续道,“虽然这些都是在针对臣,但……” “你这是说哪里的话,针对你不就是针对朕,还有还有,你说这些干什么,道路崎岖,你就不能让朕小心看路,回去再说?” 傅清廉于是望着傅北星叹了一口气,也安静了下来,不过过了一会儿,傅北星先开口了,傅北星小心翼翼道,“那个,那个,你方才在跟老封说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实在令他难为情,自然不是怀疑廉弟,但他总觉得他们在瞒着他什么事。 傅清廉果真一愣,随即道,“陛下为何问起这个?”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同陈释低声讲话,但是傅北星从来不问,如今是不是怀疑了什么,于是故意改了称呼,语气算得上毕恭毕敬。 听傅清廉称他陛下,傅北星以第一反应道,“哎,廉弟,朕就知道你会多想,你要知道,朕虽然愚笨,但是绝对相信你,永远都是这样,那些大臣说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会信的,实在不行,我就将皇位给你,反正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皇兄日后请再也不要胡乱说这样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皇兄的。”傅清廉义正言辞,掩饰住眼神中一抹放松。 “不过,我们将神医一个人放在山上没问题吧。”傅北星试探道,他倒是很快想起刚开始的意图。 “无妨,她是神医,那里也没有什么危险,相反,她一个女子,与我们一起被追杀,总归有些束手束脚,只要记得回去之后一定要来找她就好了。”傅清廉刻意将最后那一句说的很慢。 “嗯嗯,廉弟说的是,神医于我们有大恩,你我一回宫,就来将她接回去好好报答!不过廉弟,人是你送出去的,朕可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可一定不要忘了。”傅北星放慢了马车的速度,时不时盯着傅清廉。 “皇兄放心,臣弟记得。”傅清廉嘴角缓缓勾勒了一抹轻笑,她方才定然在老封的衣服上洒了追踪药粉,如今衣服已经归还给了老封,就算他们找不到花沉月,花沉月也定然会找到他们。 正行过岔路口,傅北星驾车驾的尽兴,没有注意到傅清廉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车里,老封的神色已经是蓄势待发。 “皇兄,臣弟有些渴,先停下,我喝点水。”傅清廉一直低眉,此时忽然道。 傅北星其实从未见傅清廉有过什么请求,他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见傅清廉神情,想来也许是那赤雪草的副作用,便果真将马车停下来,不过这一次,老封没有递过水壶,傅北星刚要转身说话,颈项便是一阵猛痛,随之便失去了意识。 “王爷保重。”老封背上背着傅北星,此时正站在路旁。 傅清廉只点点头,于黄昏的暮光里驾车绝尘而去。 老封吃了那药,又休息了很长时间,只觉身体已恢复到从前,心中记着傅清廉的嘱托,借着轻功在茫茫夜色中向京城而去。 …… 他们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花沉月看着不远处林子外的两具尸体,以及眼下这两具,虽看他们伤口,能大致猜出个大概,但实在看不出,究竟有没有人受伤,阿清可有受伤? 花沉月功夫并不算精进,想当初就是为了能够帮到阿清,才不顾一切想要学到武功,但因为想见到阿清,便也只是学了个大概。 她粗粗的喘了两口气,跟着盘旋完的蓝羽蝶向着更远的地方跑去,既然有了追杀的人,那么找药这件事情还是被泄露了,这样,阿清便会有危险。 第二十九章 从一而终 他应该吃了赤雪草吧,自己走的时候已经把药配好了,只要那个皇帝记得,应该没问题,不过希望阿清不要动用内力,等上三个时辰必定就全好了。 眼下他们已经同追杀的人交过手,若是前面还有,希望老封能够支撑三个时辰,不然,不然恐怕阿清会走火入魔! 她心中担心,越想便越慌乱,只觉得还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不由得自责又怨恨,不多时脸上全是冷汗,足尖腿上都有些发软。 这件事情究竟是谁泄露的?因为对王爷府邸并不熟悉,也不想给小姐妹们招引祸端,因此从开始她就瞒着所有人了,瞒着所有人…… 只有孟红衣和陈释完整的参与了自己这个计划! 花沉月心中一惊,孟红衣心中喜欢阿清,这是显而易见的,也是她选择来选择去,最后确定孟红衣的一个主要原因,而陈释,从一开始就在阿清身边了,如果要出卖的话,阿清陷入危险的次数那么多,他的政敌们都对他恨之入骨,为何一定要等到这次呢? 还有一点,当时也说好了,陈释会在暗道出口的地方接应,但最终他没有出现,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心中早已谋划好,要在此次暗算阿清,另一种则是,他被盯上了。 其实她一点都不相信其中的任何一人,可孟红衣是阿清娶做王妃的女人,陈释是陪伴阿清多年的侍卫,但凡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背叛,阿清一定会很难受吧。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花沉月脚步一顿,想起了离开那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走来走去,没有一点警惕,应该是个女子的,像是在寻找什么还没有找到,王府的暗道有孟红衣守着,此事关系阿清,凭借孟红衣对阿清的喜欢,绝不会告知旁人,也就是说,那个人一定是孟红衣十分信任的人。 方才发现的尸体不是手持刀剑就是袖中有暗弩,孟红衣是丞相府的小姐,又是阿清的王妃,她就算是派人来杀自己,也定然不会害阿清,那么就只有孟红衣从丞相府带来的贴身丫鬟! “陛下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穿着黄袍的小印子于床上捶腿,“他要是再不回来,咱家能瞒着皇后娘娘到什么时候呢?皇后娘娘温柔贤惠,若是皇上将这件事同她说了,也未必现在要我们两个来熬着。” 旁边坐着红衣的美人,她微微闭眸,唇色有些发白,半晌才道,“皇后也不是好相与的。” “嗯?你说什么?”小印子捶腿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没什么,”红衣的美人瞥他一眼,全是无奈,“皇上交代的事情,你只管做好就是了,皇后乃是皇上的妻,需要你在这里说什么闲话?” “诶,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随便抱怨两句,至于这么动气吗?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了陛下,如今便要与皇后娘娘置气了。” “我……”红衣美人顿一顿,复又冷笑,正要说什么,外间忽然传来喊声,“皇后娘娘驾到。” 小印子一惊,立马坐直了身子,有些惊慌的看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脸上也是慌乱,却很快打定了主意,以眼神示意小印子转过身去躺着,自己顺手取了一旁的面纱走出去。 刘美人走出去的时候皇后的内侍江楠正好要打开皇帝寝宫的门。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刘美人带着惊恐地眼神当即跪下来行了大礼。 “无妨,”皇后脸上带着端庄大气的笑,轻挥素手,“多日以来你这样照顾陛下已经十分辛苦,本宫看着,不免觉得有些惭愧,如何能治你的罪?” “先前总是听陛下说起娘娘温柔贤惠,今日娘娘又这样宽宏大量,是妾之福,是社稷之福,臣妾感恩戴德。”刘美人的声音听上去激动地都在颤抖。 江楠的眼神充满深意的看向刘美人,皇后的眼神却是充满探究的看向那扇未被闭上的门。 “好了,你起来吧,在陛下的寝宫前说这样的话,倒是显得本宫非要你夸这么两句了。”皇后慵懒的伸了伸素手,转了个身,想要从旁边绕过去。 刘美人却跪着转了个身,她头都没有抬,稳声小心道:“陛下的意思是,他身体不好,如今王爷已经逝去,家国的大任托付在小皇子身上,实际上还需要娘娘多多提点,希望娘娘以大局为重,保重凤体。” “嗯?”皇后停下脚步,心中隐隐有些不悦,眯着眼睛看脚下的刘美人。“你这是不让本宫见陛下?” “让一让,让一让。”身后有人喊,众人回头,是刘太医,他身后没有医童,却跟了一个拎着药箱的年轻太医,他死死的低着头,似乎是新来的,看起来很有些拘谨。 “刘太医?”皇后道。 刘太医躬身作揖,却并不跪下,只快速道,“娘娘吉祥,陛下病情不见好,但臣昨日刚得了小徒,对治疗这种瘟疫有些办法,今日特意带他来看看陛下,请娘娘恕微臣不能行大礼。” “刘太医多虑了,你快进去吧。”皇后素来端庄大方,此时眉眼含笑,后退了两步,放刘太医进去。 那刘太医一进去,他身后的年轻太医便很快上前来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奴婢不敢!”刘美人忽然道,她惊慌的有些过分,抬起眼睛,眼中莹莹泪意,显得很是委屈,她解释道,“奴婢不敢,这都是陛下的意思。” 苏芊荷其实很看不惯这样的姿态,更何况是在皇上面前,自己明明没有说什么,却故意摆出一副被惩罚的神情,也不知是在向谁讨可怜! “陛下。”皇后朝门内床上那身影喊。 便听见皇上咳了两声,“一早便哭哭啼啼,此事确实是你不对,皇后你管着六宫,刘美人也是你所选择,这样一味地宽宏大度,咳咳,朕如何放心?” 皇后眼神变了变,搭在丫鬟腕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瞬间,江楠的眼中全是急切,见皇后如此,皱了皱眉。 “臣妾有失,陛下见笑了。” “无妨,只希望皇后记住,你是六宫表率,希望你贤良淑德,从一而终。”里面的声音微微有了些变化,却依旧时不时咳嗽两声。 “臣妾,臣妾遵陛下教诲。”皇后终于攥紧了手,缓缓跪下来,低头说话,刘美人也依旧跪着,脸上却出现惊喜的神情。 身后有人轻声说了句什么,皇后便紧紧闭了闭眼睛,“陛下,多日不见,臣妾十分思念陛下,希望陛下能够让臣妾侍奉,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希望陛下能够让妾身看上一眼也好。” 里面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传来一声轻轻浅浅的嗤笑,听见这笑声,皇后只觉得心在不断地下沉,那声音道,“看什么?皇后是忘了朕同你说过的话了吗?还是国丈他老人家实在不放心?” 皇后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张了张唇,还没言语,那声音又道,“皇后既然不怕被传染,朕有什么好怕的,左不过还有我们的小皇子,国丈大人在是不是?来人,宣皇后入内。” 苏芊荷只觉得心中一阵一阵,紧张害怕,以及失落后悔,然而还没有分辨出究竟是哪一种情绪主导,身边的宫人已经将她搀扶起来。她终于有了点决定,正要开口说什么,身边的江楠道,“娘娘不会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皇后的眼神就变了一变,她微微咬唇,闭上眼睛再睁开,就变成了坚定,向前迈出一步,门却开了,小印子走上前来,递过一块面纱,他素来对皇后印象很好,因此语气也不似寻常宫人无情,“娘娘,陛下说他的病还没有好,既然您存心想要见一见他,也一定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因此命小的将这东西给您。” 皇后愣了愣,下意识转身看向江楠,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算是进去,也只能是皇后一个人进去。江楠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就算皇帝真的变聪明了不少,想要在光天化日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搞出花样来,也着实不很容易。因此他只是微微的朝着皇后点了头。 …… 他们竟然向着这条路去了,难不成在路上遇到了袭击? 花沉月终于走到岔路口,虽然蓝羽蝶指引的方向是另一条路,但花沉月总觉得不对,因此在此处犹豫良久,还是没有迈出去。 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阿清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才早早的让老封将自己送出去,可就算是累赘,更应该被放在那里的难道不是那个皇帝吗?而且老封把自己送到那里之后,回来的十分着急,应该是阿清还给他布置了其他的任务吧。 这样一想,一下子就知道了大概。花沉月心中一愣,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原来阿清派老封送走自己并不是不想看见自己,而是怕跟着他们有危险,这本应被算作关心自己而开心,但也因此可以看出,他们兵分两路,而阿清,一定是义无反顾要去做诱饵的那个。 阿清不知道自己不能用内力,花沉月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就觉得胸膛中的那颗心在不断地向黑洞里掉。 第三十章 推诿策略 身后黑衣人已经放弃了马匹,他们功夫极好,掠过树枝石块,紧紧跟在后边。至少有十几二十人在追他,这样的暗卫,这样的水平,已经差不多构成一次行动的全部力量了。 也就是说,他已成功的将全部暗卫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傅清廉觉得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眼中都是红血丝,黎明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那些人竟整整追了他一夜,身体实在是疲惫,又有些松懈,马车走得便稍微慢了一些。 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两道锋利的爪钩从两侧林木上斜斜朝他而来,躲闪已经不及,傅清廉下意识的低头俯身,贴在马背上,那钩子还有余力,将车厢带着顿了顿。 马跑不动,长嘶一声,傅清廉险险自马背上摔下来,也因此庆幸几分,他一边猛抽马匹,一边抽出长剑,试图将一侧缰绳斩断。 方才已经停顿一瞬,最先的黑衣人趁此时机跃上车厢,剑光一闪,直朝着傅清廉面门而去,傅清廉劈砍缰绳不及,剑身一旋,将黑衣人的长剑格开,而后一手握缰绳控制方向,一边微微起身,长剑从黑衣人颈侧划过。 可那黑衣人毕竟是高手,方才下意识向后微仰头,躲过此致命一击。前方又是林木,傅清廉却只觉胸中憋闷,身体忽冷忽热,十分难受,而后喷出一口血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赤雪草有毒? 他心中方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倒是自己先否定,怎么可能,花沉月虽愚蠢,可岐黄之术,却非常人可及,她这样不顾一切的想取赤雪草,这草便定然可以治他的病。 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此草有副作用,傅清廉心中一僵,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天要绝他。 但是那又如何!他傅清廉,生平苦难无数,上天若真是怜悯,他也不需要! 心中决然,傅清廉再抬起头,控制方向向较矮的林木而去,马车被树枝挡住,这一瞬间他终于斩断套在车辕与马匹上的缰绳。 山路本就崎岖坎坷,车厢失去马车控制,直直朝着悬崖坠下去。 已到车厢的黑衣人被树枝扫的一惊,再次反应过来,皆慌忙向一旁树枝跳去。再回头时,傅清廉已经乘马匹逃开一段距离。 “马车摔下去了!”有一黑衣人低声道。“不过此路不仅崎岖,还似乎是故意绕开,我们还要追下去吗?” “无妨,主人的命令是傅清廉。”又一黑衣人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话一下,众人拼尽全力向前边扑去。 前边似乎已经没有道路了,看来寻找赤雪草的路,果真只有一条,那女人真不愧是神医,若是没有自己,想必她倒是可以逍遥江湖,悬壶济世,实现她最开始的梦想。 在这样危机存亡的时候,想到这些,傅清廉唇角竟然蔓延出一抹笑意。 他回头看一眼,心中原本计谋,就算自己要命坠此崖底,也一定要带几个垫背的,可是一回头,他脸色一下子就僵硬了,后边的黑影依旧穷追不舍,眼角余光看到的一旁的林子,却冒出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怎么来了?她为何会来?她不是将药洒在了老封的衣服上吗?傅清廉没有放慢马匹,这样思索着,心中却猛然一惊。 她这样,究竟算得上聪明还是愚蠢,真是该死。 傅清廉说不出心头万千感觉,明明怨恨她不识时务,非要这个时候来送死,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半生而已,何曾有人为自己誓死奔赴? 他再转头看一眼,前边都是黑影,花沉月竟还是那样不知死活的向前扑,飞蛾扑火!那些人已经杀红了眼,此时若是再拖下去,花沉月定然会死! 不知谁掷出短剑,马匹受惊,傅清廉一咬牙,便顺着山崖直坠下去。黑衣人俱是一愣,没想到他们追了整整一日的傅清廉竟然这样简单就从山崖上掉了下去。 随之他们听到花沉月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转头,发现只是一个女人,心中警惕便自然消失,不过既然傅清廉已经坠崖,死生不知,有这个女人一个人头,应该可以抵些任务失败的过错,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朝着花沉月围去。 花沉月功夫并没有学好,先前准备的防身毒药或者留在了马车中,或者七七八八都已用光,本是没有可能对战十几二十几个暗卫,可是此时气怒交加,挥掌竟也有千钧之力。 黑衣人们一时不察,都被这掌风扫的向两边退去,然而等他们再向着警惕起来,小心应对,花沉月已经借着这个空档向悬崖一跃而去。 她未曾想过生死,看见阿清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阿清他太孤独了,无论如何,她要去陪着他。 云海变化万千,花沉月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速度,感受着泪水从脸庞划过的冰凉,感受着她从未感受过,再也不会感受的感觉,直到胳膊上一股大力,在她尚且分不清心中是惊是喜的时候,直接将她拉到一侧。 …… “皇后还有什么事情吗?”傅北星其实不大愿意责骂皇后,因为自己心知肚明,自己并不是个明君,皇后却素来温柔贤德,很有几分做皇后的样子。但是奈何现在他心情十分不爽,皇后非要这个时候进来,不得不让他心生疑惑,难不成皇后也同苏赦是一样的心思? 苏芊荷心中已经将父亲抱怨了好多遍,她带着素纱,微微抬头,眼眸十分温和良善,“请陛下赎罪。” 心中一横,想起江楠的话来,“实在是家父等大臣,觉得陛下多日不上朝,有些莫名其妙,非要查探清楚,臣妾想着此事事关天家颜面,倒不如先自请查看,若是陛下真的有什么事情,臣妾也好帮得上忙。” 她没有说对外交代,却说帮得上忙,若是往日,傅北星定然就会相信,但此次不知是何缘故,一下子开窍了一般,自己讽笑起来。 “朕的皇后可真是端庄文雅识得大体,”他顿了一顿,“皇后的意思是,今日看来,倒是国丈的不对了,既然如此,朕还是命国丈前来,好好对质一番。” 皇后心中慌乱,但她素来重视形象,此时只是如以前一样微微低头,“求陛下宽恕,臣妾的父亲年老体迈,陛下若是不信臣妾,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安在臣妾头上,惩罚臣妾。” “这怎么行?朕还想问问皇后,这样推诿策略,可是国丈他老人家自己教给你的。”傅北星继续冷笑,他不过是一时斗气,渐渐问起来,才觉得皇后说话也真是巧妙,密不透风。 皇后袖中藏着的手攥紧了,脸上却是苦笑,“是,陛下,臣妾知错了,这一切都是臣妾自己主张的,没有任何人指使,也不关父亲的事,还请陛下不要麻烦臣妾的父亲。臣妾关心夫君,这是有错的,臣妾知道了,日后绝不再犯。” 傅北星有些气结,他赌气一样,“好,那朕现在要召见国丈了,多日不上朝,还辛苦国丈与丞相,朕要一一感谢,皇后既然下定决心,知错能改,就先退下吧。” 苏芊荷闻此,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臣妾告退。” 说完起身就走,傅北星却又将她喊住,“站住!” 苏芊荷深吸一口气,也没回头,想着皇上可能也觉得,他方才说话夹枪带棒,十分难听,此时正要找个台阶下,苏芊荷为后数载,知道这种时候,无论多生气,一定要好好搭了台子,令皇上顺着梯子下的体面。 只是她没想到皇帝是个暴脾气,喝道,“将你的人带下去!” 苏芊荷疑惑转身,却看见刘美人被皇帝从榻上推下来,她心中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朝刘美人低声道,“还不走?哭什么哭!” 上座榻上传来一声讽笑,“皇后乃是六宫之主,你自己管理不好后宫,在朕的面前做什么戏?是朕在你眼中如此不堪,还是你根本没有能力承担凤位?” 苏芊荷咬唇,下意识回头看,可身后却并没有江楠,只好转身低头谦卑的退出去。 远远地跑来一小孩,皇后蹲下身子接住这小孩,“你怎么还在外间乱跑,身为皇子,应该趁此机会多读书!” 她素来平和,今日不知为何言辞有些加重,那小孩愣了愣,差点哭出来,却还是恭敬后退一步,“母后,不知父皇可安好?儿臣也思念父皇,您可见过他?可否让儿臣也去见一见。” “见什么见!”皇后一时没忍住,转眸看见小皇子一脸委屈,便仰头深吸一口气,这才低头温和道,“皇儿莫要生气,母后刚刚从你父皇那里回来,他心情不悦,你还是改日再去好了。” …… 傅北星看着下方佝偻的老封,恨恨的拍了拍床侧,“现在可以说了,廉弟呢?朕本就是为了给廉弟寻药才离开,你倒好,你倒好!”他气极反笑,“你莫不是哑巴,说啊,廉弟在哪里?” 第三十一章 以命为报 老封抬眸又低下,“老奴是王爷家的仆人,只听从王爷的命令,王爷说,一定要保住陛下,如今陛下若是以身犯险,老奴愧对主子。”他说这样长的话,本来就没有平仄,傅北星又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倒是小印子在一旁弱弱道,“陛下,究竟要不要宣国丈与丞相入宫?” 傅北星愤愤负手绕着那张床走了两来回,“宣宣宣,身为朝廷重臣,日日不想着报效家国,只存心构陷忠臣,朕要他们何用?” “娘娘,陛下宣了国丈大人入宫。”苏芊荷正于中宫心神不安,便有宫女避开众人视线,小心翼翼跑来报信。 苏芊荷自是一惊,“陛下竟还是要宣父亲,”皇后咬唇,扶着椅子的手攥紧了些。 “你先下去吧。”倒是江楠沉稳朝那宫女道。 那宫女依言,恭敬退下,江楠才从后走上前来。 “娘娘在忧心什么?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他说着就要去握苏芊荷的手。 这一次苏芊荷却将他甩开,讽刺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还在这里呈什么能?现在你还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现在你还觉得本宫定要去看上一看吗?现在你还觉得本宫尽可以将过错推到父亲头上吗?” 苏芊荷这般怒气,江楠却不动声色,甚至还微微笑着从桌子上取了茶水递过来,“娘娘不必忧心,既然皇帝已经撕破了脸皮,您也不必要对他留情面了,您若是愿意听我的,日后这宫廷,岂不是我们的?” “谁跟你我们!”苏芊荷忽然有些警惕,他猛然起身,顺手将江楠手上茶杯摔碎,“不要以为小皇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奴才就是奴才!” “娘娘说的是,娘娘请息怒。”江楠眼神一转,顺势跪在地上,“虽然陛下召见,娘娘却不是没有能力提前拦住国丈,好生交代一番。” 苏芊荷终于愣了愣,随后道,“交代什么?” “如实相告。”江楠稳声答道,“只是令国丈大人心中有所准备,便可令国丈信服。” 他语气没什么异常,皇后也没心思去注意,便也没看见他低垂的眸中露出的一抹狠厉之色。 …… “阿清!”花沉月忍不住惊呼,阿清不愧是阿清,就算是被逼到这样的死路上,竟也能想出来这样的法子,她心中欣喜赞叹钦佩之情皆有之,正要再问几句,却发现傅清廉面色冷硬,唇色苍白。 连续使用内力,已经消耗了他太多体力,而据花沉月查阅的赤雪草的资料所知,傅清廉如此,已经算是突破极限了。 她心中顿时又惊又怕,唯恐他一个撑不住,就此撒手人寰,“阿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花沉月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胳膊已经被掐的青紫,只顾一个劲的同傅清廉说话,“你现在的状况是赤血草的副作用……” 她还没有说完,傅清廉就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说,“闭嘴!” 这山崖虽然十分险峻,但是好在旁边有很多树藤石块,若是他体力充沛,从这里重新上去或者安全下去,勉强也是可以的。 而现在,傅清廉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胸中气血翻涌不断,他勉强撑住身子不将这些血吐出来。 花沉月倒是真的愣住了,她愣住的主要原因不是傅清廉一声闭嘴,而是傅清廉唇中鲜红血迹。 花沉月忍了又忍,忍住愤怒担心害怕,花沉月道,“龙骨茯苓磁石,朱砂黄芩柴胡,再佐以甘草,三钱,各三钱,”她声音有些颤抖,树藤晃悠悠的,傅清廉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早起晚间各一丸,五日即好。” 最后一声被拉长了,因为傅清廉抱着她借着树藤的力量,已经攀上了一旁岩石,身侧还能看到层云,下边那么深,花沉月心有余悸的扫了一眼,看见已经断掉的方才那根树藤。 傅清廉终于没忍住,喉中一动,唇角缓缓溢出血迹来,他眉间都是戾气,眼神却坚定地看向下一个被他定为目标的树藤。 花沉月担心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那边傅清廉已经冷声,“你太胖了。” 花沉月只觉得眼中鼻尖皆是酸涩,眼泪不自禁就流下来,这泪水沾湿了傅清廉的手背,傅清廉明显一愣,然后嘲讽道,“现在知道怕了?” 花沉月便在泪水中勉强挂出一抹笑意,“怕了,阿清,我真的怕了,你放开我吧,我方才说的,就是针对赤雪草的副作用所配置出来的药方。”她现在猛然醒悟过来,所以一开始阿清故意跳下悬崖,就已经有了逃生的计谋,是自己不顾一切,才增加了他的负担。 “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阿清,你放下我吧,就当我没有跟着你跳下来。”花沉月几乎有些泣不成声,她不断轻轻的摇头。 “你何时废话这样多。”傅清廉只冷冷回她一句,他的手环着她的腰肢,此时只是更紧了一些。 花沉月自然不知道,他原本打着的是玉石俱焚的信念,因为花沉月的出现,才想着提前跳下悬崖,谁知花沉月随后就跳了下来,也因此,傅清廉才想着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带着花沉月活下去。 “你是王爷,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阿清,你听我说,你不能死,放下我。” “别乱动。” 傅清廉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似乎微微的有些发抖,牙关也在战栗。花沉月一下子想起赤雪草的副作用,身子有些软,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然而这一次傅清廉一点没有耽误,他看向前边一处山洞,向上用力一跃,借着险险突兀出来的石块,身体向前倾倒,然后用力的将花沉月甩出去。 “多管闲事!滚!”傅清廉嘴唇微微启开,吐出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没有办法,自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眼前一切似乎都恍惚起来,恍惚看见花沉月脸上都是绝望,也看见她努力探出的手,这一生似乎都还没有对她和颜悦色过,这一生似乎都在以自己并不想的那种态度对她,他其实是想笑的,可是僵硬惯了,便笑不出来。 那也没关系,没关系的,这样若是能够令花沉月死心,那是再好不过。仰头直视便是苍天,傅清廉唇角一抹苦笑,若天意真的与自己处处作对,倒是不妨求求上苍,让花沉月好好活着。 她原本就是神医,救过那么多人,这样的人应该有好的命数,而千不该万不该被自己所累。 傅清廉是在半路昏迷不醒的,他的话对于花沉月是很大的打击,但是也只有一瞬间,花沉月就摆出了无所谓的模样。 她本想着直接跳下去,但是一低头,发现此处已经可以看见崖底,崖底是水流,掉下去相比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若自己就此跳下去,两人皆有伤残,反倒不好应付诸多猛兽,倒不如自己寻道路下去。 她往往这样,遇到绝望,只要一瞬间冷静的时间,便能够沉着的令人害怕。 黑衣人头领一脸气愤,“现在连这个女子也没有抓住,回去之后应当如何交代?” “大人,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下去找找。”另一人道。 “现如今也就只有这样,”那头领皱眉,望向看不到底的山崖。 另一人却道,“我看那傅清廉已经身受重伤,只不过接了两三招,便开始吐血,或可能就是他病情未见好,从这样高的悬崖上掉下去,就算侥幸不死,也会被猛兽分食。” 黑衣人暗卫规矩极严,故而并无人敢应声,只是眼神交汇都是这个意思。 “你们不了解傅清廉,他不会这样容易死。”黑衣人头领只是摇头,却也并不解释什么,只是冷声道,“带人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山崖周围石块嶙峋陡峭,花沉月也不知道自己方才跳崖的时候是哪里来的那样大的力气,反正现在她心如火烧,也更加毛手毛脚,一路上不知道被荆棘石块划出了多少伤口。 虽然这样,花沉月也不后悔,因为山崖上竟然还有很多药材,这对傅清廉的伤都有好处,她竟有点觉得,是老天爷慈悲,特意让傅清廉活命,因此恨不得就此拜上三拜。 虽然花沉月故意强迫自己一心一意做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想起傅清廉掉下来时说的话,也许他真的不用自己多管闲事,也许他拼了性命救自己,也不过就是为了与自己不亏不欠。 以命为报,一般人也许觉得匪夷所思,但是花沉月知道,傅清廉是这样的人,傅清廉做的出来。 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不由得冰凉冰凉,阿清这样讨厌见到自己,自己还这样死皮赖脸……但旋即又想到傅清廉吃了赤雪草,此刻正命悬一线,花沉月狠狠斥责了自己两声,就算是使得阿清脱离性命之忧,自己再偷偷离开也好。 不论怎么说,她毕竟有些功夫傍身,又心急如焚,虽然磕磕碰碰受了不少伤,但下山崖的路倒是走的很快,不仅如此,似乎一瞬间都不恐高了。 第三十二章 不要骗我 一下去,花沉月便提着嗓子将河岸看了一圈,见没有傅清廉身影,心中才放松了许多,然后不顾自己一身鲜血淋漓,直接跳到河水里去。 天色渐渐变暗的时候,花沉月终于在下游的河岸上发现了傅清廉。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些烦躁担心一扫而空,她才觉出身心十分疲惫。 “阿清,阿清,”她心思忐忑的低低唤了两声,惊跑了河边饮水的鹿,也不见傅清廉转醒,原本应该放心的,却忽然觉得心情沉重难受。 想起阿清少年时候被追杀,自己救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 花沉月唇角浅浅挂上一抹怀念的苦笑。 为何现在阿清就这样讨厌自己呢?难不成他还在怀疑自己吗? 眼看着夜色就要吞噬崖底,飞禽走兽皆飞快跳跃着跑回了家,四周陷入一种可怕的静寂中,花沉月有多年在野外生存的经验,这时候也清楚的知道,夜晚,正是很多猛兽觅食的地方。 呆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好在方才已经找到了一处狭窄山洞,这山崖下边应该很少有人涉足,因此药材资源十分丰富,既然背负了神医的名头,有药草的地方就有她生存的道理。 花沉月心中有些得意,甚至希望阿清此时醒过来看见她这样的能耐,然后赞叹她几句,日后若有危险,就会愿意带着她了。 傅清廉虽然削瘦,但是体重不轻,花沉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从水边拖到不远处的偏僻洞穴。看了看四周,又采了一些药物,简易的配制成了一些祛除兽类毒蛇的草药放上,如此一来,夜间便相对安全了几分。 山崖底下的月色高远而宁静,花沉月终于得空坐下来,她本来是想好好放松一下,但忽然感觉到胳膊上的刺痛,这才想到方才下来的时候遇上的许多荆棘。 她呼出一口气来,虽然很疼,但是疼的很有价值,阿清的性命算是保住了,这样一来,等到明日黎明,救出去帮他采药,虽不一定可以找全,但总有替代品…… 她这样想着,顺手就从胳膊腿上将那些直愣愣的刺拽出来,这些荆棘都是可以入药的东西,但是具有微毒性,花沉月感受着伤口的刺痛与酥痒,有些叫苦不迭。 傅清廉紧紧缩着身子,眉头也皱的很紧,他面色苍白,手背眉心竟然已经有了些微冰晶。口中念念叨叨花沉月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是见他一个劲的向岩壁凑紧。 花沉月一阵心痛,快步上前去,才听清傅清廉口中喃喃,他说,“冷,好冷。” 赤雪草本就是至热至凉,冷热交替是它强大的副作用,典籍中记载的唯一一例,还是因为这种作用殒命的。越想越可怕,花沉月心中根本思考不了太多,只是一个念头出现,来不及思考它的可行性身体就已经行动去做了。 她几乎将周身的衣物都脱下来,全部披到傅清廉身上去。但傅清廉却还是一直打哆嗦,也依旧没有醒过来。 花沉月心中一横,上前去将他抱在怀中。 此地罕无人至,明月朗朗,水流潺潺,花沉月却只觉得心痛难受,她凑近一些,却听到傅清廉方才没发出声音的断句,“花姐姐,我冷,阿清,冷。” 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她也说不上究竟是为何而流,感动,欣喜,或者是现在心中酸酸涩涩涌动不休的难受痛苦,为什么阿清要遭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不将这些痛苦尽数加诸在自己身上。 花沉月咬紧牙关,将傅清廉抱在怀中,轻声道,“阿清,我在这里,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然而就在花沉月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傅清廉忽然开始推她,花沉月昏昏沉沉眯着眼睛,被傅清廉清冷冷静的眼睛吓得一激灵,她立马弹起,却发现自己的衣物还在傅清廉身上。 一瞬间无地自容,无地自容里又生悲戚。 她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傅清廉却睁着那双清冷冷静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花沉月,我好热。” “你!”花沉月一下子反应过来,也不顾自己现在的尴尬状况,上前去将围在傅清廉一身的衣物全部除去,她心中其实有些忐忑,因此不小心碰倒了傅清廉的胳膊,却被热的弹开。 花沉月皱了皱眉,试探着去摸他的额头,傅清廉不闪不躲,好像还向前凑近一些,口中依旧是,“花沉月,我热。” 果然滚烫,花沉月缓缓收回手,微微敛眸,她温声,“阿清,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你不要骗我。”傅清廉也皱眉,他似乎因高烧有些迷糊,再次重复道,“我很听话,你不要骗我。” “不会的。”说话之后,花沉月披上厚厚的衣服,咬了咬牙,向外边的河流冲过去。 那河水虽然看上去好看,如此夜间,只剩下冰凉,花沉月打了个寒噤,却攥紧了手,缓缓下了水。 先前那些伤口当真一点都不痒了,她一遍一遍于心中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仿佛这样多说一句,就会少一分冷意。 明月照在河面上,照在她雪白的肩膀上,照在她发白的脸庞与嘴唇上,忽然,不远处传来几声狼啸,花沉月着实一愣,再转头,却看见不远处那双绿宝石一样发亮的锋利的眼睛,正对准着自己。 一瞬间,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花沉月攥了拳头,也不敢起身,只与那匹狼对视。 她心中这样战战兢兢,周围的水冰凉彻骨,身体一动不敢动,先前师父有过教诲,遇到这样的猛兽,一定要保持镇定,它就会以为是强敌,只要不是很饿,它就不会上前去拼命,师父当然还说了,如果它就是饿的不行了,那也不能动,花源谷的医者,死也要死的体面。 花沉月又告诫自己一声,似乎因此也能获得些力量。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那独狼转头探看了一会儿,再回头来,只留下一声狼啸,转身便走了。 花沉月直等到它走的看不见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傅清廉的脸已经因为高热发红了,花沉月身心俱疲,只抱着傅清廉,便沉沉睡了过去。 “丞相与国丈近日在做些什么?”傅北星眸中温温浅浅,嘴角的浅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劳烦诸位爱卿记挂了,朕的身体好了很多,思量着询问一下朝中近况,也好为两位爱卿表功。” 取药一事,只有孟红衣与陈释知道,那么遇上追杀的人,定然与这两人中的人脱不了干系,陈释不太可能,那就只有孟红衣,虽也不知孟红衣究竟是如何泄露的消息,但只凭直觉,傅北星觉得同孟振东有关。 枉他那日还觉得弟妹与先前相比不一样了很多,傅北星恨恨挥袖,一想起这件事,他就总有些气不过。 苏赦已经提前被苏芊荷告知过事情原委,他是老狐狸,这半路一直思量如何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不料这皇帝开口是这一句。 倒是一旁孟振东神情不变,侃侃而谈,“回禀陛下,近日北突厥与南突厥因矛盾日深而交战,微臣一直关注其战况,北突厥王凶狠野蛮,不服我朝教化,南突厥王温文和善,愿向我朝朝贡,其战结果对我朝影响非同小可,但陛下没有命令,微臣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时刻关注。” 傅北星原想追责,待孟振东谈及此事,却想起傅清廉对自己的教诲,只好耐住性子,“此战既然已经持续多日,我边关百姓定然辛苦,你既然说北突厥王凶狠野蛮,南突厥王愿向我朝朝贡,便干脆替南突厥压制北突厥。” 傅北星说完转身,却是陷入沉思。 “陛下圣明。”孟振东脸上恭敬应声,心中却是轻蔑的笑意。 傅北星却冷笑出声来,“按理说这样简单的事情,丞相以往不是都替朕代劳了吗?今日忽然问起,是何居心呐?” “微臣自然是怕陛下认为臣有居心。”孟振东做出不堪其苦的神情,“陛下信任敬王,但敬王素来与臣不合,微臣胆小,实在不愿让陛下对微臣误解至深。” 傅北星不知如何反驳,但脸上只有冷笑,“既然你也知道朕信任敬王,那就辛苦丞相继续维持南北突厥战争平衡,等着朕听听敬王的意见了。” “还有。”傅北星伸手将孟振东的客气话挡住,“既然丞相一直关心着边关大事,在朝廷这边,不大方便吧,不如朕将丞相封为钦差,去边关维持南北突厥的平衡,同时保护好我朝国民。” “丞相大人啊,朕也实在想器重你,那就等你从边关回来再说吧。记住,你去了之后,朕不想再听到半条,朕的边疆被突厥袭击的事情。”傅北星说话不快不慢,却也恰到好处的让孟振东没有插话的机会,没有反驳的机会。 “陛下……既然圣意如此,微臣定竭力以报。” 孟振东面带犹豫不解,说出话来都显得几分委屈气愤,这令傅北星心中很是畅快,“既然如此,丞相便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动身吧。” 第三十三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 “愿陛下圣体早愈,微臣告退!”孟振东俯首离开。 然而傅北星坐得太高,又太过得意,便没有看见孟振东脸上那得逞的笑意。 “好了,国丈,你可想好了你要说什么?”傅北星道。 苏赦愣了愣,他做了什么,当然是不断追踪孟振东,以期查找端倪,并处处试探皇帝,以便借此机会将自己的外孙扶持上位。 这些当然不能说,苏赦咬咬牙,皇帝没看到,他可是看到了孟振东那一脸藏都藏不住的笑,这个皇帝真是蠢! “国丈,朕问你话你都听不见了是吗?”傅北星冷冷道。 “陛下恕罪啊。”苏赦忽然跪在地上痛哭起来,“臣知道陛下心中责怪臣,臣承认,确实是臣让皇后娘娘处处查探陛下踪迹。” “哟,国丈这是什么意思?藏不住了,干脆直接说出来?”傅北星气急反笑,这几个老狐狸,都是他们害的廉弟不知所踪。 “陛下,您这就是冤枉老臣了啊,老臣听娘娘说您圣体有恙,心中十分担忧,本想前来看看,却被屡次阻拦,正当此时,老臣发现孟丞相暗中派人出去行动,心中担忧过甚,才希望皇后娘娘能够确定一下陛下您究竟在不在寝宫。”苏赦虽说的很有些声泪俱下的意思,到了该装可怜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傅北星果真也听到了他想让他听到的,“孟府?怎么,国丈也会这样推诿了?真不愧古语所说,有其父必有其女。” 苏赦只是恭敬,不做任何解释。 傅北星也终于忍不住了,“你说孟丞相暗中派人出去行动,是去干什么?别与朕装无辜,你们皆是老狐狸,他去做什么,你能不知道?” “这个,这个老臣实在是还没有追查出来,不过,老臣一直在追查,想必不日就有结果,到时候,到时候定然来禀告陛下。”苏赦颤颤悠悠道。 傅北星越发觉得有气无处发,这个苏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绞尽脑汁正要想写借口,外边就有宫人跑进来,“陛下,小皇子请见。” 苏赦趁此机会,“陛下,您好不容易病体恢复,小皇子日日思念,不如老臣先告退,不耽误您与小皇子父子谈天。” 傅北星皱了皱眉,然而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道,“你既然这些日子一直在做这件事,那最好快点给朕拿出成果来,不然边关一趟,您老也免不了!” “谢陛下隆恩,微臣告退。”苏赦依旧颤颤悠悠的行礼退走。 傅北星依旧正在生气。 “父皇!”倒是小皇子一进门就喊。 傅北星已经是很久没见这小孩,虽平时也说不上亲近,但今日一见,却很觉慰藉,他正想应声,却听这小皇子道,“廉叔叔呢?他回来了吗?” 傅北星讪讪收回想要接住这小孩的手臂,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 “父皇,刚才谁来过呀?”这小孩天真烂漫道。 傅北星一下子又觉得生气,“两只老狐狸。” “狐狸吗?”这小孩一副天真模样,“狐狸会打架吗?孩儿没有学过狐狸打架的故事,但听说过两虎相斗的故事,父皇,狐狸就是老虎吗?” 傅北星一瞬间明白过来,他诧异的将这小孩子抱起来,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这是谁教你这样说的?” 小孩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回答道:“母后说的呀。她告诉我,一定不能被另一只老虎咬死,要强大。” 小孩子就是一片白纸,哪里懂得什么生存之道。这些,不过是皇后以及他身边的人,不断地给他灌输这些思想。 傅北星有些生气,这么小的孩子竟要被灌输这些思想。 “狐狸不是老虎,狐狸是最狡猾的,而老虎,却是山中之王。”傅北星解释道。 “那你想做那只老虎吗?”傅北星试探着询问,他想知道,这孩子的心性如何。 听到这,小皇子顿时来了兴致:“做老虎,很好嘛?”小孩忽然又低下了头,落寞的说道:“可是狐狸那么可爱,为什么会和老虎关系那么好啊?” 傅北星看了看被他抱在怀里的这个孩子,眼底写满了清澈。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他只得模棱两可的回答:“可能好,也可能是不好吧。” “那我不要做老虎了,我要成为一个像廉叔叔那样的人。”小皇子激动地从傅北星的怀里爬了起来,不禁手舞足蹈。 看着面前活泼的小孩,傅北星的心也宽慰了不少,不知道廉弟此刻怎么样了,身体不知道恢复了没有,是否已经脱离危险了呢。傅北星的心里总是隐隐悬着一块大石头,不知道何时才能落地。 …… 皇后寝宫内,高位之上,皇后一脸担忧,手里的茶早已凉了。江楠上前,轻柔的取下那杯早已凉透的茶,转而对侍女吩咐道:“还不快去给娘娘重新沏一杯茶来。”语气颇有主使者的风范。 “皇上是不是对本宫起了疑心了,若是平时,他从不会这样同我说话。”皇后终于是开了口。 此刻,四下的人皆被江楠屏退,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他与皇后二人。江楠作势揖了揖手,毕恭毕敬道:“您可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上若不信你,他还能相信谁呢?” 皇后对此并未作何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话:“傅清廉究竟是有什么能耐,能让皇上如此信任他,甚至是全身心的依赖他?” 说话间,侍女已经重新沏了杯茶端了上来,江楠手疾眼快,立刻接过了茶,示意她下去。江楠将茶端了上去,阴险的说道:“此次敬王怕是有去无回了,娘娘大可放宽心,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你有什么好主意?”皇后接过了江楠递上来的茶,看见了江楠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她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有什么主意了。 “娘娘圣明。” “如今,敬王生死不明,京城中又流言四起,加之朝堂大臣都对敬王怨声载道,娘娘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啊。” “你是说……”皇后忽然明白了什么,转悲为喜。 “江楠,去给国丈爷传话……” 江楠退了下去,眼底是止不住的得逞之色。 …… 洞里的火堆早已经熄灭了,只剩下一堆烧尽的炭。傅清廉悠悠醒转,发现花沉月就躺在他的身边,面色苍白,尽是疲惫之色。 “傻姑娘。”傅清廉在心里暗自腹诽,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她了起来。她本可以躲开这一切的,偏偏跟着他,吃尽了苦头。 此刻花沉月睡得正香,呼吸声均匀的洒落。傅清廉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一些,却又担心自己的动作太大,会吵醒了她。 先前的不适感已经减少了许多,精神也好了不少,看来,是这药起作用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平安回去了。 “花沉月,你究竟要本王拿你怎么办好。”傅清廉若有所思。 他本想将花沉月远远推开,让她置身事外,偏偏这个傻姑娘一门心思就是要陪在他身边,这让傅清廉很是头疼。 怀中的人动了动,似乎是要醒了。傅清廉又恢复成往日的冷漠模样,将花沉月放在了地上,别过头去。 花沉月只觉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被谁给放在地上了,对方动作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了她。花沉月满怀希望的睁开双眼,却对上了傅清廉那冷漠的脸。 花沉月迅速清醒了过来,她赶忙爬起,为傅清廉把脉。傅清廉虽面露不快,但也没有拒绝。要知道,他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进同退。 见傅清廉气色见好,脉象也逐渐平稳,花沉月终于舒了一口气,贴心的将手放回。 “如何?”傅清廉问道。 “没事了,但要注意休息,切不可再随意运功了。等我们回了府,你还得好好静养一阵子。” 傅清廉面露难色,他不能放着那么多事情不管呀。 见状,花沉月一把掰过傅清廉的肩头,忿忿不平的说道:“别再操心你那些国家大事了,命重要还是事情重要啊。你那些事就交给你的好皇兄去处理就好了。” 傅清廉倒是很少见到花沉月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怕是激动上了头,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你一个低等下人,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傅清廉冷冷的说道。 花沉月楞了一下,这男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本以为经历了这些事,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善,却不曾想,还是老样子。 花沉月不再说话,一个人自顾自的坐到了另一边,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就在这互相僵持着,谁也不肯先开口,可是心里又比谁都在乎对方。 忽然,花沉月起身,向外头走去。 “你要去哪?”见花沉月往外走,傅清廉忽然紧张了起来。就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一样。 “采药。”花沉月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注意安全。”傅清廉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目送着花沉月离开。 第三十四章 再次遇险 忽然,花沉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折返了回来。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郑重的交到了傅清廉的手中,嘱咐道:“这是我制的防身药粉,遇到危险时,能助你脱身。” 傅清廉不肯收,“那你怎么办?”傅清廉嘴硬心软,明明就是关心,却怎么也不肯说明白。 花沉月笑了笑,“没事儿,我福气大,不会有事的。” 过了许久,花沉月都没有回来,傅清廉不由得有些担心,正欲起身出去寻找,还没出洞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 是花沉月!她出事了! 发生了什么?是野兽?还是那群人追上来了?傅清廉的心忽然就乱了,来不及多加思索。他赶忙起了身,却因为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心口的痛仿佛又加重了几分。 傅清廉顾不得身上的伤了,此刻,他只想赶快见到花沉月,确保她安全无虞,他才能放心,他扶着洞里的石壁,艰难的往外走着。 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向这走来,沉重的脚步声让傅清廉不得不注意。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难道是那些杀手?来不及多加思考,傅清廉强忍疼痛,隐身进了草丛,观察这一行人。 “给我搜!”为首的黑衣人发号施令,身后的几个人应声而上,进入山洞。 原来真是这群人,怎么怎么甩都甩不掉呢,傅清廉自嘲似的笑了笑,看来,他傅清廉的命还是很值钱的。 还好刚刚出来了,否则,此刻他就是阶下之囚了。 不一会儿,刚刚进去的一行人又出来了,他们并没有在山洞里寻找到什么人。 “属下等人,并未找到傅清廉的踪迹。” 为首的黑衣人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剑插入土中,“可恶,又让他逃了!” 忽然,他想起了刚刚抓到的花沉月。 “姑娘,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傅清廉在哪,我就放了你,怎么样。”这语气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威胁。 花沉月沉默不说话。 隐在草丛中的傅清廉看清了花沉月,此刻她正被那群人押着,一身罗裙脏乱不已,嘴角的血迹还没干。 真是花沉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傅清廉心里就有了数。她肯定是出去的时候,就被他们盯上了,逃不掉,就故意给傅清廉报信,好让他有时间逃跑。 这个傻丫头!怎么还是这么傻! 傅清廉暗暗攥紧了拳头,此刻,他真想冲上去,救下花沉月。可是他不能,这么冲上去无异于自投罗网,那就白费了花沉月提醒她的一番苦心了。 黑衣人捏着花沉月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快说,傅清廉在哪?” 花沉月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知道!” 黑衣人愤怒的往花沉月肚子打了一拳,这一拳直接把花沉月打的口吐鲜血,身子都直接瘫软了。 她倔强的抬起头,“怎么,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黑衣人揪着花沉月的脖颈,威胁道:“怎么,你为了傅清廉,连命都能不要?” 花沉月默不作声。的确,傅清廉很重要,重要到她愿意舍弃性命来保护他。所以,傅清廉,既然走了,就好好躲起来,也让我的牺牲,有了价值了。 花沉月忽然笑了起来,她的命有什么要紧,只要傅清廉好好的,那就够了。 “接下来怎么办,傅清廉跑了,这个女人又不肯开口。”下属询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倒是不慌不忙,还显得有些轻松,丝毫都没有任务失败的沉重。 “抓了这个女人,还怕傅清廉不出现?”为首的黑衣人笑了起来。 傅清廉,你可千万不要出现,最好走的远远的。花沉月现在十分担心傅清廉,担心他会来救她。 可是此刻,花沉月也不好过,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又受了伤。便是有使毒药的本事也没力气使了。 他们将花沉月毒打了一顿,吊在了最高的树上。此刻日头正毒,而他们在树下四周埋伏,就等着傅清廉现身,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傅清廉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伺机寻找机会救花沉月。心头似有千斤石堵着,让他喘不过气来。待他平安回去,定要报今日之仇。 “都这么久了,傅清廉还没现身,这招会不会行不通?” “放心,傅清廉舍不得她受苦的。”为首的黑衣人对此胸有成竹。 花沉月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树上,试图挣脱,却没有力气。她抬头,试图寻找下去的方法,却发现了一个令她畏惧的东西。 蛇—— 如果说,身上的伤痛,让她愈加清醒,此刻花沉月应该是希望她还在昏迷的。先前的理智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她惊慌失措的颤抖着,只想着快点逃离这。 忽然想起上次和傅清廉,一起在皇宫后山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有傅清廉为她引开蛇,可是,这次只剩她自己了。 屏住呼吸,尽量不动!花沉月按照傅清廉嘱咐的做,内心慌张无比。她四处张望,却发现了远处草丛里有一个身影。 那是,阿清?花沉月一眼就认出了他,心里是又气又喜。气他为什么不一走了之又喜他心里有她。 见花沉月望向自己这边,傅清廉暗暗做了个手势:相信我! 花沉月笑了,她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她当然相信傅清廉了,她最爱的人,就是他了。 不行,必须得离开这,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们威胁傅清廉的筹码。 花沉月凝气,挣脱了绳索,掉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身上仅剩的一个瓷瓶,暗暗下定了主意,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她挣扎着起身,往相反于傅清廉的那边跑去。 “追!”黑衣人跟了上去。 这女人,又想干什么?难道?傅清廉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他怕花沉月干出什么傻事来。 花沉月拼命地跑啊跑,想把这群人引开,却不曾想,傅清廉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她来到了一块平地,前方就是湍急的河流,回头一看,黑衣人已将她团团围了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人示意手下人上。 花沉月勉强躲过攻击,正欲拿出瓶子,却被一掌打落在地。 她挣扎着起身,却起不来。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也罢,至少傅清廉安全了。 “找死。”黑衣人上前,试图一刀毙命,结果了花沉月。 花沉月看着那把锋利的刀朝自己袭来,闭上了眼睛。 咻——突然而来的一片树叶,击飞了刀。 傅清廉将花沉月护在身后,警惕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忽然,从四周又出现了一拨人,将他刀并未落在花沉月的身上,反而断成两节。 花沉月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傅清廉担忧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是冷漠中,又多了股柔情。 “傅清廉,你果然还是出现了,看来,我这局,押对了呀。” “是么,那你押对了,你今天是怎么死的了么?”傅清廉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花沉月身上的伤,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怕是不一定吧?”黑衣人微微一笑,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二人团团围绕在中间。 花沉月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后悔,她又一次觉得给傅清廉拖了后腿,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跟他在一起,可能他早已脱险了,此刻,还因为她,再次身陷险境。 花沉月真的是懊悔极了,不过,此刻恐怕不是懊悔的时候。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给我上。” “找到机会就跑,不用管我!”傅清廉来不及多说,就迎了上去。 傅清廉这次只想快刀斩乱麻,只有解决了这些人,他才能顺利返回,也是能保护花沉月的唯一办法了。 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吧。 “阿清小心!”花沉月也不管傅清廉听没听到,下意识的喊了这句话,刀光就冲她而来了。花沉月只得招架对方的攻击。 傅清廉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体力还稍微有些跟不上,还很虚弱,因而还是有些吃力的。 傅清廉接连砍杀了几个黑衣人,来到了花沉月的身边。花沉月正和黑衣人敌对,一时没注意到他。 傅清廉一刀过去,砍倒了正要偷袭花沉月的一个黑衣人。 二人默契的背靠背,互相警惕着周围的人。 “阿清,你觉得咱们能逃得出去吗?”花沉月发问道。此刻,她就想要傅清廉的一句可以,她就能有十足的信心。 “我们会平安的,相信我。”傅清廉终于还是如花沉月所愿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还酸言酸语惹她伤心了。 有了傅清廉的这句话,花沉月原本沉下的心又升了起来。 他们奋力拼杀,不一会儿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地上满满躺着一地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眼看局势渐渐不好,暗自着急。忽然,他看到了在一旁,稍微弱小的花沉月,心下就有了主意。 正当傅清廉解决完这些人正准备去找为首的人的时候,却看见了架在花沉月脖子上的一把刀,而手持这把刀的人,正是他要解决的最后一个人。 “放开她。”傅清廉身上一股肃杀之气,花沉月已经为他受了不少罪了,他不想再看她受伤了。 第三十五章 秋后算账 “放了她,我就活不了,我才没这么傻了。”黑衣人有些癫狂。 “你以为,你回去了,你的主子会放过你吗?” “这是我的事,不干你的事,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放了这个女人,这个交易很公平。” “放了她,我可以留你个全尸。”傅清廉最讨厌被人威胁。 “阿清,别管我,快点动手,杀了他。”花沉月对傅清廉吼道。 “闭嘴。”黑衣人近乎癫狂,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筹码。 “我给过你机会了。”傅清廉冷冷的回应道。 他向花沉月使了个眼色,花沉月心领神会,袖口处出现了一根银针,狠狠地扎向了黑衣人,迅速挣脱。与此同时,一把刀迅速的扎进了这个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当场毙命。 花沉月像是被抽掉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倒在地。傅清廉及时接住了花沉月,眼底满满的担忧。这个女孩满身伤痕,全是因为他,让他如何不心痛。 跌倒在傅清廉的怀抱里,花沉月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 “廉弟!廉弟!”傅北星冷汗涔涔从梦中惊醒。他被梦里的傅清廉吓到了,抓也抓不住。 小印子闻声赶来,连忙赶来查看傅北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皇上,您怎么了?” “小印子,我梦见敬王他血淋淋的站在我的面前,跟我告别,我想抓,抓不住啊,怎么抓都抓不住。” 傅北星抓住了小印子的手,“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不会的,梦都是反的。敬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 “真的,奴才向您保证。” 第二天早朝,傅北星依旧对昨晚的梦境耿耿于怀,这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倒是苏赦按赖不住了,使了使眼色给身后的人。言官上前进谏。 “皇上,近来敬王殿下下落不明,这朝堂内外又流言四起,皇上就这么不闻不问吗?” “那爱卿以为如何呢?”傅北星明显有些不悦。 廉弟还下落不明,这群人就开始要给他使绊子了?当真是一群好臣子呢。 “应该要加派人手,搜寻敬王殿下的踪迹,同时,彻查流言所指之事的真实性,赏罚分明,如此,方能服众啊。” “臣附议。” “敬王殿下平日就仗着权柄之大,为所欲为,多次借机打压忠臣将士,皇上,不得不防啊。” “依众爱卿所言,那朕是不是要撤了敬王的爵位、身份。最好是发配封地,永不回京,才好啊?” “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敢的很。敬王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十分清楚。倒是你们,究竟在想些什么,朕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有些事儿,适可而止。往后,朕不希望再听到这些子虚乌有的话了。”傅北星不怒自威。 “丞相,你说呢?”傅北星看着台下默不作声的孟振东发问道。 “皇上圣明,敬王殿下乃是肱股之臣,国之栋梁,他的功绩岂是几句流言就可以随意抹去的。”孟振东在一旁拍马屁道。他明显感觉到,今天傅北星心情不佳,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了。 “臣附议。”一旁的苏赦也赶紧附议。 “只是这敬王殿下迟迟没有消息,是否要加派人手。” “加——” “臣弟多谢皇兄垂爱。” 傅北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循声望去,大吃一惊。 这在殿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消失多日的傅清廉。 傅清廉缓步而来,向傅北星郑重的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免礼,快快起身。”傅北星此刻激动地都想冲下去了。 傅清廉行完礼,转身对身旁的丞相孟振东作揖,“丞相安好。” 看着傅清廉如此礼数周全,孟振东的心里怵怵的,不知道傅清廉的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敬王殿下音讯全无,我等甚为担忧呀,今日见王爷平安归来,我等,也能放心了。”孟振东滴水不漏的回答,给傅清廉回了个礼。 这礼行一半,就被傅清廉给拦下了。 “承蒙丞相关怀,我这些日子过的很不错。”傅清廉意味深长的说道。 闻言,大殿之上的人皆是一惊。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我可是很担心殿下的安危的呀,还派了不少的人,前去打探消息呢。”孟振东立即反应了过来,这傅清廉怕是发现了什么,要来兴师问罪了。 傅清廉冷笑,狐狸的尾巴哪这么容易露出来,何况还是一只老狐狸! “噢,是吗,看来丞相对本王还真的是颇为照顾啊,那不知,这个又是何意呢?”傅清廉缓缓拿出一块令牌,这是他在黑衣人身上发现的物证,便一并带了回来。 既然他想玩,那不妨陪他玩玩。 看见这块令牌,孟振东的脸色忽的一下变了,这是他给暗卫的令牌,怎么会?难道? “小印子,快拿上来。”傅北星只觉得怒气上涌,事关傅清廉,傅北星顿时上了心,这可是头等大事啊。 没想到,这事儿还真的和丞相有关,若查明属实,傅北星绝不放过他们,管他是权臣还是国丈,谁都不能伤害傅清廉。 “皇上,臣在返回途中,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刺杀,几经周折,才得以安全返回,这,便是在杀手身上找到的令牌。”傅清廉恭恭敬敬的禀报道。 傅北星来来回回端详了很久,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孟振东,“丞相,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这上面,可是有你孟府的印记啊。” 闻言,孟振东猛地跪下,“皇上,冤枉啊,这与我孟府绝无干系,一定是有人,借机陷害。”此刻,还是撇清关系重要,其他的事情,还有的商量。 “陷害?”傅北星悠悠的说道,眼底是满满的不信任,他太清楚这只老狐狸的鬼心思了。 “怎么会这么巧,这么刚好?莫不是有人忌惮丞相,欲除之而后快?这才使了这个诡计?” 傅清廉慢慢悠悠的说道。 有了这个话茬,孟振东迅速接过,“一定是这样,有人想要离间我们,这才使了这些阴谋诡计,皇上,您可要为臣做主啊。”说着,孟振东跪了下去,脸上一脸被冤枉了的神情。 傅清廉也替孟振东求情,“臣也觉得要彻查此事,不能让丞相蒙受不白之冤。” 此话一出,孟振东和傅北星傻眼了,这是要搞哪一出? “依爱卿所奏,此事,一定彻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做恶之人。”傅北星迅速的反应过来,廉弟是要给孟振东一个下马威啊。 …… “什么?你说刺杀王爷的人,是我爹派去的?”孟红衣还没从王爷忽然回来的巨大惊喜中缓过来,丫鬟转而告知了她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孟红衣不肯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这么做。 “王爷什么态度?”孟红衣忽然有些担忧。 “王爷说,背后肯定另有其人,替丞相求情来着,要求彻查呢。”丫鬟递上了一杯沏好的茶。 “恐怕没这么简单啊。” “那个女人呢?”孟红衣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傅清廉回来的时候,紧紧抱着花沉月,脸上那种担忧害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走,看看去。” 花沉月沉睡了许久,这才悠悠醒转。看着这熟悉的陈设,花沉月知道,她已经平安回到王府了。只是,她是如何回来的呢?在她昏迷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她艰难的坐起来,动了动筋骨,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就像是散了架,心口还隐隐作痛。她赶紧给自己把了把脉。 “还好还好,没什么大事了,安心静养几天就好了。”花沉月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恢复的不错嘛。”孟红衣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是孟红衣,花沉月从床上爬起来,给她行礼,“参见王妃。” 孟红衣自顾自地坐下,并没有半点要让花沉月起来的意思。 “王爷能平安回来,你功劳不小啊。”孟红衣酸言酸语,她可没忘记花沉月给她下毒这回事儿。 这是来秋后算账来了呀。花沉月默默看向孟红衣身后的几个人,心里暗暗盘算能打得过几个。 “你知道,刺杀你们的黑衣人是谁派去的吗?”孟红衣无厘头问出了这句话,让花沉月猛地一惊,这个问题,也不是花沉月能了解的呀? “我不知道。”花沉月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过她也没说谎,她确实不知道,晕倒了,谁还知道这些事啊。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孟红衣大失所望,也有些开心。看来,这花沉月在王爷眼中也不过尔尔嘛,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了。 孟红衣轻轻地挥了挥手,花沉月以为是她放过她了,正准备起身。却忽然从门外进来了两个壮汉,架着花沉月就往外走,花沉月招架不住,被死死的按着往外拖。 “王妃,你这是做什么?”花沉月一脸懵。 “也该让你付出点代价了。”孟红衣轻蔑的笑了一声,就把花沉月带走了。 下了朝的傅清廉,一心都是花沉月的伤势,回了府就直奔花沉月的房间而来。然而,花沉月并不在房间里,只有桌上一杯还没凉透的茶。 第三十六章 以尽力 “来人。”傅清廉有些生气,这花沉月又不知道哪野去了。 “人呢?” 侍女支支吾吾,不敢应声。 “快说。”傅清廉现在丝毫没有耐心,他只想知道花沉月现在人在哪里。 “被王妃带去地牢了。” 话音未落,傅清廉就冲了出去。 地牢里,一桶水泼向花沉月,身上的痛让花沉月迅速清醒了过来,她看着面前拿着鞭子趾高气扬的孟红衣,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笑你一厢情愿,还茫然无知。”花沉月冷冷的说道。 今天被关在这,怕是也无人问津了。 啊——! 孟红衣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这让花沉月身上的痛又加重了几分。 孟红衣揪着花沉月的头发,冷声道:“你不就是仗着你有几分姿色么,我要是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毁了,那王爷,还会记挂你吗?” 闻言,花沉月面露惊恐之色,“你想干什么?” 孟红衣并未回答,只是拿起一把匕首,朝花沉月走去。 “别过来,你别过来!” 在即将碰到花沉月的时候,孟红衣的手被一把抓住,孟红衣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傅清廉一把夺过了孟红衣的刀,将她一把甩在了地上。 “阿清,你怎么来了?”花沉月看清了来人,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来救她了。 傅清廉并未回答,别过头去,望着地上的孟红衣,语气生冷,“王妃,你干的好事。” “王爷,这个卑贱的奴婢侮辱妾身,妾身只不过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这才……”孟红衣跪在地上,焦急地解释道。 “是她侮辱了你,还是你刻意找茬,这点本王心里有数。”说着,傅清廉就解开了花沉月身上的绳索。 花沉月直接倒在傅清廉的怀里,傅清廉看着花沉月这身上满满的鞭痕,心都揪成了一团。 不再多说,傅清廉抱着花沉月就往外走去。 “王爷。”孟红衣见状,一把拉住了傅清廉的衣角。 “放开。”傅清廉强压心中的怒意,沉声道。 “她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又已嫁给老封为妻,您这么做,有失身份,有失体统啊,王爷。” “身份?”听到这句话,傅清廉彻底怒了。 “王妃再这么纠缠下去,怕是连王妃的身份都不想要了?”不再多说,傅清廉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独留孟红衣一个人在原地。 身旁的侍女随从早已被傅清廉的气势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在一旁不敢说话。 “他想休了我,他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要休了我!”孟红衣久久不能平静。 “花沉月,我不会放过你的!”长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血流不止,孟红衣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满满的愤怒。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沉声道:“去查,把这个花沉月入府前的底细还有他们出去都经历了什么,给我查的清清楚楚。” “是。”侍女应下,试图上前扶起孟红衣。 “还不快去。”孟红衣吼道,此刻她已经失了理智,一心只想要花沉月的命。 …… “快去请大夫。”傅清廉一面把花沉月放下,一边对陈释吩咐道。 “是。”陈释应声退下,心中却疑惑,这王爷平日对花沉月嫌弃的不行,这会子倒是比谁都着急。 “花沉月,醒醒。花沉月。”傅清廉焦急的呼唤着,可是花沉月就这么在床上,一动不动。 平日里灵动的人儿此刻毫无生机,仿佛变成了一个精致的人偶。 傅清廉握住了花沉月的手,望着她那苍白的面孔,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花沉月,你一定要好好的,本王不许你有事。”傅清廉默默在心里祈祷。 “王爷,大夫来了。”陈释领着大夫上前来。 傅清廉迅速松开了花沉月的手,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默默走开。 他走到窗前,吩咐道:“快,给她看看,千万别叫她死了。”毫无温度的语气,却藏着满满的担忧。 “还请王爷移步到外面等候。” 傅清廉本想留下,可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他只得离开。 …… 拐角处,孟红衣正注视着在园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的傅清廉,眼底的嫉妒与愤怒呼之欲出。 “王爷,您坐下歇一会儿吧,身上的伤还没好呢。”陈释看着走开走去的傅清廉,心里不免担忧。 他哪还坐得下啊,花沉月现在身受重伤,他恨不得一步也不离开她的身边,陪着他。 过了许久,门终于开了,傅清廉差点就想冲了进去,只一秒,他就冷静了下来。 “人怎么样了?” “这位姑娘先前身受重伤,本就气血两虚,须得好好静养,可是却再次受伤,动及根本,加之本来身体就弱,生命危险倒是没有,能不能平安醒过来,就看今晚了。” 听到这,傅清廉一把抓住了大夫的衣领,“本王不是要你保她平安无虞嘛!” 大夫被吓的哆哆嗦嗦,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人头落地,他颤抖着说道:“小的已经尽力了,只是这姑娘的伤实在是太重……” 大夫没有接着往下说,傅清廉却是明白了,花沉月毕竟不是傅清廉,没有这么好的底子。 “若是她有事,本王要你整个医馆给她陪葬。”撂下这句话,傅清廉就走了。 “你退下吧。”陈释打发他走,他这才如释重负的拿上药箱飞也似的逃走了。 可刚出王府大门,这大夫就被拦下了。 “先生,我家夫人请你去前面说几句话。” “我不认识你。”大夫转身想走,却上前来几个人,把他架走了。 马车里,孟红衣轻轻开口:“郎中,刚刚你瞧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郎中看不清马车里的人的面容,又望向身旁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哆哆嗦嗦道:“我不能随意透露病人的事呀。” 马车里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挥了挥手。 侍女上前,往郎中手里放了一个金元宝。 “现在可以说了吧。”一声轻飘飘地声音自马车里传出。 郎中激动的啃了一口,确定是真的无疑,回答道:“伤势过重,晚上是危险期,熬过今晚就没事了。” 熬过今晚?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吧。 “王妃,怎么做?”侍女问道。 “你去找父亲,告诉他这里的事,至于剩下的事,不用我教你了吧。”孟红衣把玩着手里的戒指。 “奴婢明白。” “王爷,于大人在书房已经等了你很久了,您是否要去见见?” “打发走。”傅清廉此刻心烦意乱,不想见任何人。 陈释正准备退下,忽然又被傅清廉叫住了。 “等等。”傅清廉沉思了一会儿。 “加派人手,守好这里。”傅清廉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夜晚悄悄降临,花沉月的房间外,几个人正埋伏在这里,伺机行动。 他们摸透了这里,放倒了这周边的人,确定不会闹出声响,这才慢慢向花沉月房间靠近。 花沉月依旧沉睡着,只不过,呼吸已经慢慢均匀而平缓了下来。黑衣人轻手轻脚的开门,慢慢靠近花沉月,拿起手里的刀正准备动手,却被一道更为凌厉的寒光逼退了。 “什么人!”陈释忽然出现,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 黑衣人并未作答,直接向陈释发起攻击,更多暗卫从门外冲了进来,将这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不敌,很快就被拿下。 陈释收起武器,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话音未落,这几个人却全都倒地而亡。 “迅速处理了。”陈释冷静的吩咐手下,自己去找傅清廉说明情况。 他来到书房外,却发现于大人刚刚离开,傅清廉面色愁云密布。 陈释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向傅清廉禀报:“王爷,刚刚有杀手,要行刺花沉月。” 傅清廉脸上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仿佛就在意料之中。 “知道是谁主使吗?” “杀手全都服了毒,身上也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凭证。”陈释继续说道。 “孟振东不是傻子,同样的亏不会吃两次。”傅清廉轻轻说道。 “丞相?”陈释明显没有明白。 “王妃呢?”傅清廉扭头问道。 “一直在自己院子里,未曾离开。” “那就让她呆着吧,盯着她,有什么消息立刻回禀我。”看来是给了孟红衣太多自由了,都让她不知分寸了。 …… 花沉月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疼,这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想开口说话,这喉头就像是被灌了铅,怎么也开不了口。 又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在帮她温柔的上药,减缓她的疼痛。 “阿清。”花沉月努力的喊出这个名字,并未得到回应。对方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轻柔的帮她掖好了被子。 花沉月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没有见到傅清廉,倒是见到了自己没怎么露面的丈夫。 老封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眼神中更是难掩嫌弃。他开口道:“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不嫌丢人吗?” 第三十七章 家宴 花沉月并未回答他,也不知该如何作答。老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悠闲的坐在那喝了起来。 花沉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出现。老封感受到她那目光,以为她是想喝水了。 他倒了一杯水,来到床前,将花沉月扶了起来,一边喂她喝水,一边还不忘酸她:“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我不是。”花沉月喝了水,轻声开口。 “不是最好,我说了,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该你想的,就不要想。” “知道了。”花沉月落寞的回应。 老封不知道何时离开了,花沉月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傅清廉在树下,看着花沉月,直至天亮才离去,更加坚定了要花沉月离开的念头。 这日,宫里忽然来传了一道圣旨。 说是要邀敬王赴家宴,傅清廉接过圣旨,传旨的小印子趁着接圣旨的空隙,往傅清廉手里塞了个小纸条。 待传旨的人一走,傅清廉打开一看,气的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这小纸条上赫然写着:廉弟,记得带花沉月一起来哟。 傅清廉有些无奈,怎么皇兄对花沉月如此感兴趣。 自那天晚上老封来过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花沉月在大家的照顾下,慢慢的恢复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敬王下了命令,这些日子的她,就待在院子里,什么也不用做,不时还有好吃 的,花沉月觉得自己这几天过的都是神仙日子。 但是快活的日子总是会有到头的一天。 这天,傅清廉破天荒的来了。 彼时,花沉月正躺在藤椅上,快活的晒着太阳,正要睡着之际,耳边响起了久违的声音。 “日子过得不错,都开始偷懒了。”傅清廉背着手走了进来。 “阿清,你来了,身体怎么样了。”花沉月伸手就想给傅清廉把脉。 傅清廉闪了一下,自顾自坐下,冷声道:“敬王府不养闲人,待不下去就赶紧离开。” 花沉月撇了撇嘴,不再自找没趣,“有什么事?” “不日本王将要进宫赴宴,你与本王同去。” “带我干嘛?我只是个下人。”花沉月端起茶喝了一半,惊的又放了下去。 傅清廉盯着她,悠悠的开口:“那要问你啊。” 花沉月却是害怕了,生怕傅北星是要来问罪了,她试探性的询问道:“能不去吗?” “这是圣旨。”傅清廉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花沉月认命地点了点头,一脸的不情愿。 孟红衣正在悠闲的在院子里侍弄花草,侍女忽然急急忙忙的上前来,附耳在她身边说了几句话,孟红衣的脸色倏地一下就变了。 “他真的要这样?” 侍女点了点头。 “可恶。”孟红衣一把把剪刀扔到了地上。 花沉月刚送走了傅清廉,没过一会儿,突然孟红衣身边的翠华,就领着几个人进来了。 来人放下了东西就走了,独留花沉月一个人风中凌乱。 翠华清点了一下东西,对花沉月说道:“花沉月,王妃得知你也要随同入宫,这些,都是赏赐给你的。你可别到时候在宴会上丢了敬王府的脸。” “谢王妃。”花沉月一脸懵逼,还是先道谢。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只是王妃赐我这么多我也用不上啊,我只是个下人,还是请王妃收回去吧。” 翠华面露不快,“哪有收回的道理,你就这么看不起王妃赏赐的东西,难道,只有王爷的赏赐才能入你的眼?”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花沉月觉得自己越描越黑,本来只是想婉拒的,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翠华趾高气扬的说道:“下人就是下人,主人有赏赐,就是恩惠,别给脸不要脸。” “还有啊,随行入宫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这些,记住了吗?” 花沉月无奈的低下了头,“是,谢王妃。”她还是不想挣扎了,多挣扎无益。 待一行人走后,花沉月拿起这些东西开始观赏,其实她心里有些疑惑,虽然她常年行医,但是对这些东西她也还是了解一点的。 孟红衣赏赐下来的东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连衣料,都是上好的,专供皇室所用的,这个孟红衣在打什么主意?还让她一定要戴上这些首饰去。 女人心海底针,花沉月想破脑袋也想不透这些,她把这些东西都收进来,小心的放进了最底下的柜子。 “王爷,今天王妃给花沉月赏赐了好多贵重的东西。”陈释向傅清廉禀告。 “花沉月收了?” “收了,又藏起来了。”陈释继而说道。 “还不算太笨。”傅清廉笑了笑,将书翻过了一页。 “王爷真要带上花沉月一同入宫,怕是会引起议论啊。” 傅清廉合上书,不再言语。 “属下多嘴。” “有人来了,还不去迎?”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小厮的通传声:“王爷,王妃求见。” “传。”傅清廉摆摆手,让陈释下去。 孟红衣手里拿着一个食盒,优雅的给傅清廉行礼,“见过王爷。” 傅清廉扶起孟红衣,“王妃免礼。这么热的天,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孟红衣笑了笑,“这是特地来给王爷赔罪来了,上次是妾身失了分寸,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王妃这是什么话,应该是要本王赔罪才对,是本王话重了。”论演戏,傅清廉也是一把好手。 “这是给本王的?”傅清廉看着食盒问道。 孟红衣将食盒里的桂圆莲子羹拿了出来,“王爷畏热,妾身就给王爷炖了碗羹汤,王爷快来尝尝。”说着,孟红衣就拿出了羹匙。 “得妻如此,是本王之幸。”傅清廉吃了起来。 孟红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傅清廉吃东西,也不说话,她多希望时间就这么静止呀,能让她独自享受这份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傅清廉低着头,开口问道:“王妃是不是有话想问?” 孟红衣突然就回了神,“什么都逃不过王爷的法眼。” “说吧,什么事?” “妾身寻思着,想给王爷纳几个妾可以照顾王爷,若是不喜欢,收作贴身丫鬟也好,王爷意下如何?” 傅清廉看着她,默不作声。 孟红衣继续说道:“我看那个花沉月就不错。”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傅清廉问道。 “但是她救过王爷的命啊,救命之恩大过天,王爷也是妾身的天。。”孟红衣这番言辞情真意切,让人不得不相信。 傅清廉看着孟红衣这一番表演,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是否是对花沉月有情罢了。 这么点小伎俩,又能瞒过谁呢? 傅清廉继续低头开始喝东西,过后,他开口说道:“这种话往后就不要再说了。” “至于花沉月,王妃怕不是忘了,她是老封的女人。王妃是想让我被天下人耻笑我为了女人不择手段,连自己下人的女人都不放过吗?” 此话一出,孟红衣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赶紧跪下,“妾身没有。” “知道你不会,来尝尝。”傅清廉扶起了孟红衣,喂了她一口桂圆莲子羹。 二人其乐融融。 傅清廉有美人在怀,日子悠闲,相比之下,傅北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终日埋在奏折堆里处理事务,真可谓是累啊。 “小印子,朕好想传召敬王进宫来啊。”在处理完一堆奏折后,傅北星开始坐着发呆。 他真的不会处理这些事情,多半都要敬王来从中协助,然而,这是他的责任,又怎么总是能依靠旁人呢。 “要不,朕偷偷出宫去找他吧。” 听到这话,小印子心下一惊,连忙阻止,生怕傅北星又一次一去不回。 “皇上三思啊,您是皇上,哪能这么任性。”小印子没说出下半句。 “可朕担心啊。”傅北星小声嘟囔了一句。 自上次傅清廉回来,傅北星就没有私下见他的机会,更别说关心傅清廉的身体了。 “皇上莫急,家宴上,皇上想和敬王殿下聊多久都可以。”小印子安慰道。 …… 不日就到了家宴的日子。这天,花沉月早早的爬了起来,简单的给自己梳了个妆。她没有过多的装饰,只简单的用一只白玉簪,将头发盘了起来。 她看了看之前被藏在柜子底下的东西,嫌弃的又放了回去。 若是用了这些东西,怕不是在宴会上,会惹出什么乱子呢,她不能给傅清廉添乱。 她早早的在府外等候,等待着傅清廉和孟红衣出来。 待见傅清廉出来,花沉月着实地吃惊了一把。 “参见王爷王妃。”众人跪下行礼。 今天的傅清廉,依旧是身着一袭白衣,却是与往日相比有些不同。这一副用的是上好的织锦缎,袖口处,细细的绣了一对栩栩如生的大雁。 大雁!花沉月最喜欢的鸟。她曾对傅清廉说过,大雁是忠贞之鸟,她很喜欢。 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花沉月的心里得到了一丝丝的慰藉。 而在他身边的孟红衣今天也是盛装打扮,一袭水蓝色襦裙更是衬的她美艳动人,今日的她与傅清廉站在一起,当真是天作佳人。 孟红衣看着花沉月,她今天穿着一身侍女服,头上除了一只白玉簪,什么也没有。 即使这样,却丝毫也遮不住她身上那清逸出尘的气质。 第三十八章 赏赐 孟红衣扭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的眼光总是不自觉的往花沉月身上望去。 孟红衣暗自生气,你还说你自己不喜欢她。 “走吧。”傅清廉扶着孟红衣上了车。 一路上,花沉月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刚傅清廉带着孟红衣上车那一幕,那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呀。 如今,就这么看着另一个人享受着她所想得到的一切,天知道花沉月有多么羡慕她。 “花沉月身子刚好,又是皇上点明要带的人,王爷怎么也不给安排一辆马车呢?”孟红衣掀起帘子,看着马车外紧紧跟着马车的花沉月,疑惑地问道。 “她只是个下人。”傅清廉眼都不睁,悠悠的说着。 马车就这么悠悠的走着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皇宫,傅北星早已在宫门口等候多时。 傅清廉携孟红衣下马车行礼,“参见皇上皇后。” 傅北星上前扶起了二人,“廉弟,等候你多时了,你要再不来,朕就要派人去寻了。” “皇上何必亲自出来,臣愧不敢当。”傅清廉委婉地说着。 傅北星四下张望,愣是没见到花沉月的身影,他扭头问道:“不是让你把花沉月带上吗?花沉月呢?” 傅清廉吼了一声:“花沉月!” 花沉月这才悠悠的从马车后走上前来,给傅北星行礼,“参见皇上皇后。” 小心思得逞的傅北星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拍了拍傅清廉的肩,“朕还以为你不肯把美人儿带出来呢。” “皇上,咱们进去说吧。”皇后在一旁开口道。 宴会上早已坐满了人,说是家宴,但还是有傅清廉不想见的人在的,比如丞相。 也难怪傅北星会亲自去迎接傅清廉了,他也不想见到这些人,想起来就脑仁疼吧。 傅清廉落座,这家宴才算是圆满了,傅北星携皇后举杯,“今日是家宴,众卿不必拘束。” “今日,一是为了庆贺敬王平安归来,二也是为了感谢众卿平日里,为社稷殚精竭虑,任劳任怨。来,让我们干了这杯。”傅北星一饮而尽。 之后便是无聊的歌舞,花沉月不喜欢这些东西,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后面站着。 “斟酒。”傅清廉吩咐道。 然而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傅清廉疑惑的扭过头去,却发现花沉月一个人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花沉月!”傅清廉又喊了一声,这才把花沉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疑惑地看着傅清廉,那神情就像是在说,叫我干嘛? 傅清廉使了个眼色,花沉月迅速的明白了,连忙乖巧的倒上了酒。 孟振东端着酒杯过来,停在了傅清廉面前,“敬王,请。” 傅清廉礼貌的回了酒。 孟红衣在一旁提醒道:“王爷,少喝点,爹,你也少喝点。” 孟振东呵呵的打了个酒嗝,笑道:“我这个女儿啊,还是最宝贝你。” 傅清廉笑而不语。 花沉月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由得腹诽,真是个笑面虎,一边在伤害傅清廉,一边还要来装好人。 花沉月乖巧的把酒续上,却吸引了孟振东的注意,“这个丫头平日没见过,长得倒是很可爱。” 傅清廉暗暗拉了一把花沉月,让她退到后面,“不过是一个粗使丫头,看她机灵才带着,不重要。” 孟振东笑了,“我倒很喜欢这个丫头,不知道,敬王肯不肯割爱啊?” 此话一出,花沉月下意识又后退几步,这老狐狸玩的什么把戏,她花沉月不过是一个下人。 孟红衣在一旁劝道:“父亲,你醉了,莫说醉话。”招呼着人就要上来把孟振东带走。 孟振东喝退了下人,“为父没醉,就是看这个丫头可爱。” 傅清廉看着孟振东,心里不由得发笑,“丞相位高权重,什么样的人要不到,非要一个粗使丫头作甚。” “看来敬王不肯呀。” 花沉月倏地一声跪了下去,头重重的低下,真不知道哪招了这只老狐狸。 “虽然是个下人,却也是救过本王的命,本王可不能这么置人于不顾吧。”傅清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话虽没明说,却也是摆明了,不会让。 孟振东还想在开口说些什么,高位之上的傅北星开口了:“两位爱卿聊些什么呢?如此忘怀。” “回皇上,老臣看敬王身边这个丫头可人,就多问了几句。” 傅清廉不做声。 “廉弟,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丞相劳苦功高,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这都舍不得吗?” “回头,朕大可以给你找更好的,想要多少,随你挑。” 花沉月可怜兮兮的看着傅北星,不带你这么坑人的啊。 孟振东正得意洋洋的准备谢恩,傅北星又开口了。 “不过这个丫头是真的不行,这个丫头本就是朕赐给敬王的,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哪能再转赠呢。” 送的?花沉月?花沉月什么时候成了傅北星送给傅清廉的了,花沉月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没关系,能躲过这个老狐狸就好。 孟振东还想在开口,傅北星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就回绝了。 “改日朕再给丞相挑挑,一定让丞相满意,这件事就过了。” 众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宴会结束,众人都离开的时候,傅清廉和花沉月被小印子叫住。 “敬王殿下,皇上请您和花沉月姑娘往偏殿一叙。” 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就走了,徒留孟红衣在原地。 “哎,廉弟,快来快来。”傅北星拉着傅清廉坐下。 花沉月乖巧的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想不到,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有本事,朕的廉弟就这么被你带回来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你。” “什么都可以?”花沉月有些好奇真假。 “当然,你想要的,朕都能给你。黄金?还是一门好的婚事?” 说罢,傅北星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哦,不对,你已经嫁人了,不需要婚事了。” 花沉月狠了狠心,说道:“奴婢想请皇上废除和老封的婚约,并且允许奴婢留在王府。” 花沉月知道,这么说,肯定会引起傅清廉的不满,但她想试一试。 “这……”傅北星看着傅清廉,陷入了为难。 他倒是知道一些事,可是不能告诉花沉月啊。傅北星相信,若是他下旨废了这婚事,他的廉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花沉月这话一说出口,傅清廉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 “这个,全交由敬王做主,朕不能毁人姻缘啊,此事,以后也不要再提起了。朕可以许你其他的,你随便提。”傅北星躲闪着,不肯给个准话。 “奴婢什么都不想要了。”花沉月心里有些难过。 “那,你先退下吧。”傅北星发话。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出去,傅北星一把拿走了他手里的杯子,“好啦,别看了,饶了这杯子一命吧,别给捏碎了。” 开玩笑的傅北星和朝堂上的傅北星真的是不太一样,可再怎么不一样,他还是最疼爱他的弟弟。 “你身体如何了,可还有事?”傅北星担忧的问道。 “没事了,已经好了,劳皇兄挂怀。”傅清廉作揖。 “咱们兄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朕问你,你就不怕,我刚刚真的废了花沉月和老封的婚事?” 傅清廉若有所思,“我倒是真的想废了这门婚事,却又不知为何舍不得。” “不打算告诉她实情吗?她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她没必要知道。”傅清廉并不想多说这些事。 傅北星轻悠悠的喝了口茶,他这个弟弟啊,明明最重情谊,偏偏每次还要摆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了?”傅北星语气里满满的担忧。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皇兄莫急。”傅清廉轻描淡写的将茶放下。 “咱们好久都没有一起下棋了,要不,杀一盘?”傅北星提议道。 “却之不恭。” …… 花沉月一个人在殿外百无聊赖,也不知这傅清廉什么时候出来,花沉月看着这四角的宫墙,四角的天空,心中一阵感慨,还是外面好呀,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这里,真的有这么好吗? 小印子忽然从身后冒了出来,着实把花沉月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啊,吓死人了你。”花沉月被吓得紧紧贴在角落。 “皇上有旨,与敬王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姑娘若觉得无聊,可以去御花园逛逛,晚些,自会派人去寻。”小印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往哪儿走?”花沉月早就快被憋坏了,恨不得赶紧走。 小印子指了指,花沉月微微俯身,便向那方向走去。 这御花园也是无聊的紧,花沉月走走逛逛,不是花就是假山,所有东西,就困在这个小小的园子里,当真是无趣的很。 花沉月逛得两腿酸痛,见前头有一个亭子,不想再走下去了,便向那亭子走去,刚坐下,便听到前头似乎传来交谈声,似乎还伴着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厚重声。 有人!花沉月第一反应想溜,可是这总不能往前走吧,那不是撞个正着。 花沉月一个闪身,躲在了亭子后的假山那。 第三十九章 被掳走 远处,皇后带着一行人正往这里走,今日皇后并没有乘坐轿撵,而是徒步走着,花沉月定睛一看,这皇后正推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即使是双腿不能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依旧掩盖不了她身上的那股气质。 花沉月小心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不被她们发现,又能听到她们的交谈。 这边她们刚刚坐下,不远处就有个內侍过来,跪在这二人面前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太后娘娘。” “原来这就是皇后和太后。”花沉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她倒是了解过一些她们,只不过知道的只是皮毛,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头一次进宫就见到了后宫最尊贵的两个女人。 “皇上请皇后娘娘去下棋。” “现在?”皇后有些疑惑,怎么今日忽然就叫她去下棋了。 “就是现在。” 皇后面露为难之色,倒是刘太后先开口了:“既然皇儿让你去,你就先去吧,改天再来陪老太婆就好了。” “去吧。”太后宽慰的握着皇后的手。 “那儿臣就先去了,改日再来陪伴母后。”皇后也不再推诿,转身便离去了。 待皇后消失在视线深处,太后一改刚才的和蔼可亲,转而换上了另一幅面孔。 “那人还在皇上宫里,还没走?” “回太后,还没走呢?”一旁的侍从回答道。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太后继而询问道。 “倒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家宴,一般都是携带家眷。”侍从顿了一下,继而说道:“家宴结束后,皇上单独把敬王殿下和一个奴婢留了下来。” “奴婢?”太后忽然来了兴致。 “奴婢,说的是我吗?”花沉月在一旁听的不真切。 “据说,在敬王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奴婢一直和敬王待在一起,还救过他的命。” “有意思,去查查这个侍女的底细,说不定,能为我们所用。” “是。” 太后摆弄了一下手上的镯子,慵懒的说道:“哀家乏了,回去吧。” 侍从推着刘太后走了,花沉月听着那车轱辘声走远了,才敢出来。 她望着那二人走远的方向,疑惑了起来,“这个刘太后和阿清不对付吗?怎么觉得他们有仇的样子,皇宫真是个复杂的地方。” 花沉月看了看天,差不多也该准备回去了,花沉月本想回到寝宫外,等候傅清廉,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她。 花沉月下意识的出手,却被一下制住,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 “阿清,怎么是你?”花沉月收手。 傅清廉拍了拍衣袖,“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敢在宫里动手。” 花沉月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这不是下意识的反应嘛。 傅清廉大步往前走,花沉月紧跟了上去。 “皇上不是留你说话吗,他怎么肯这么早放你走啊?”花沉月此刻就是个好奇宝宝,一肚子的问题等着问。 当然,她最想问的,还是刘太后和他的事,不过,思考了一下,花沉月还是决定,以后再问。 “皇兄解不开我的棋,只能放我走了。”傅清廉毫无头绪的丢下了这句话,就不再理会花沉月了。 宫门口,孟红衣众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傅清廉终于出现在视线之内,孟红衣本来平静的心又忽然生出了波澜。 “走吧。”傅清廉扶住了正欲行礼的孟红衣。 花沉月扭头一看,疑惑道:“这怎么还多了辆马车啊?” 傅清廉默不作声,倒是一旁的孟红衣回答了她:“皇上赏赐你的,说是你救了王爷。” 花沉月偷偷看了一眼傅清廉,心中有个想法。 “既然是赏你的,那你就坐吧。”傅清廉丢下这句话,就上了车。 傅清廉在车上闭目养神,想起了刚刚在殿内和傅北星的对话。 “她身子刚好,皇兄待会儿找辆马车给她吧。”傅清廉落下一子。 “好说,只是廉弟为何不自己给她安排呢,还要让她走着来。”傅北星玩味似的说着。 “那还不是因为皇兄的旨意,不然我会带她来吗?” “我不想让她过多的被关注。”傅清廉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见此,傅北星也不再多加追问了,这傅清廉不想说的事,别人就是再怎么逼问,也是逼问不出来的。 …… 一旁的孟红衣暗自拽着自己的手帕,这手帕都快被她撕烂了。 “花沉月,你运气怎么能这么好,什么都能被你躲过,我就不信了,你能次次都运气这么好。等着吧,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花沉月本来在马车上都开始打盹了起来,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凉意,她迅速的打了个喷嚏。 “谁这么想我啊?” 车队逐渐远去,一个人出现在小巷里。 花沉月这几天眼皮子老跳,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不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吧。”花沉月心不在焉的修建这枝叶,自她身子骨好了,又开始了每天在花园里的生活。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阿清了,也不知是阿清刻意避开,还是在忙。 围栏处,有一个人正看着花沉月,暗暗攥紧了拳头,眼底的愤恨呼之欲出。 “什么人?”身后的一个侍卫上前来。 “小的是新进府的厨子,迷了路,正在找路呢。” “厨房在那个方向,以后不要往这里来了,这里禁止人靠近。”侍卫指了路,并且给了他一个警告。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多谢小哥。”那个人赶紧走开,临走时,还看了花沉月一眼。 花沉月,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的。 “王爷,那个人已经入府来了,是否要将他抓起来。”陈释在一旁禀告。 “不急,他一定会去找花沉月,先等等看。”傅清廉翻过一页书。 “先盯着,有什么消息再告诉我。” “是。” 夜晚,花沉月在房内看医书,忽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 但花沉月并未察觉。 在花沉月将医书放下,准备起身上床歇息时,余光一撇,忽然在地上看见了一个身影。 背后有人,就在花沉月暗自发力准备出手时,却被身后的人给打晕了。 …… “这是哪?”花沉月想动,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好像被绑起来了一样。 她奋力睁开眼,发现自己果然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动弹不得,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花沉月疑惑地问道。 对方转身,花沉月看着这个蒙面人,这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你不记得我了?花沉月。”对方直接喊出了花沉月的名字。 “你认识我?你是谁?”花沉月心里充满了疑惑,她并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么个人物啊。 “不认识我没关系,那你还认不认得你的义父,温成勋。” 听到这个名字,花沉月的眼睛都睁大了。 “温成勋,你认识温成勋,你和他什么关系?”花沉月现在只想搞明白这点。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要你的命和傅清廉的命的。” 听到这,花沉月迅速冷静了下来,她镇定自若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杀了他的人,是傅清廉,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在这和我浪费时间。” 听到这,蒙面人嗤笑了一声,“花沉月,你以为你瞒的很好嘛?你和傅清廉里应外合,害死了他。今天,我就要你和傅清廉偿命。” 看来,他是知道了些什么,既然这样,花沉月在装无辜,也是没有用的了。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下人,杀了也就杀了,傅清廉是不会去管一个下人的死活的。”花沉月说道。 对于此,蒙面人并不是很买账,这些话,旁人相信,而稍微了解过一些来龙去脉的人就会知道,傅清廉对花沉月,那里只是对待一个下人这么简单的呢。 “会不会管,试试不就知道了。”蒙面人笑了笑。 他知道,他从入府的一刻就被傅清廉盯上了,傅清廉本想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却被他来了一出反间计。 此刻,傅清廉正在焦急的寻找花沉月的踪迹。 “有消息了吗?”傅清廉此刻没法冷静。 派去监视他的人已经全被他迷晕,他还带走了花沉月,此刻,找到这两个人,相当是大海捞针。 “动用所有渠道,一定要找到花沉月。”傅清廉愤怒的吼道。 院子里,孟红衣此刻正喜笑颜开。 “什么?花沉月被掳走了,不知所踪?”孟红衣放下手上的胭脂。 “是,没有人知道她被带去了哪?”侍女翠华在一旁也是洋洋得意。 “天助我也。”孟红衣心里暗自开心。 忽然,她想到了傅清廉对花沉月的与众不同,连忙问道:“王爷呢?对此作何反应?” “王爷一直在书房处理政务,没听到有什么消息呀。”翠华不解,为何忽然又问起了王爷。 “这事儿恐怕没这么简单,你去查查,有什么消息迅速告诉我。”孟红衣吩咐道。 如果说之前,孟红衣还能把花沉月当成一个普通下人来看待,可根据这段时间以来发现的种种,加之傅清廉和傅北星对花沉月的特殊关照,都让孟红衣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危机感。 她不能让花沉月一直呆在傅清廉的视线里,最好是能消失最好。 第四十章 引爆 另一边傅清廉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这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正在书房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时,忽然有一支飞镖袭来,傅清廉闪身躲过。这支飞镖直直的插在了书案上,上面还付着一张纸条。 傅清廉打开一看,脸上的焦急神色忽然就舒缓了一些。 …… “你猜,傅清廉会不会来?”蒙面人问道。 花沉月低着头,有气无力,她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此刻,意识都要模糊了起来。 “他不会来的,我不值得,他巴不得我赶紧死呢。”花沉月笑笑。 “我看不见得,他一定会来,你就是他的心尖尖,他哪舍得让你出事啊。”蒙面人自顾自的说着,并不在意花沉月是否有在听他说话。 “王爷,您不能去,他这明摆着就是一个陷阱啊。”陈释劝说着。 “如果我不去,她会死的。”傅清廉手里一直紧紧拿着一枚玉佩。 “不过是一个漏网之鱼,何必您亲自出马,属下愿代劳。”陈释继续劝说。 傅清廉转过身来,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陈释,“本王都明白,但是这一趟,本王一定要亲自去。” “王爷——” “不必多说,下去准备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蒙面人抬头望天,已经天黑了,早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时间,他有些可惜的哀叹了几声。 “看来,我高估了你在傅清廉心里的地位了。”说着,蒙面人就举起刀,面向花沉月。 “动手吧。”花沉月很冷静。比她之前还要冷静。只是,她还是想,再见傅清廉一面,哪怕是,看一眼也好。 “住手!” 一道声音响起,与此同时,砍向花沉月的刀被打落。 “傅清廉,我以为你不要这个女人的命了呢。”蒙面人笑笑。 “她的命是我的,别人谁也别想拿走。”傅清廉霸气的说道。 他走到花沉月的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担忧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花沉月虚弱无力。 见花沉月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傅清廉的心也放下了一半,他起身,面向这个蒙面人。 “温子珂,上次让你侥幸逃脱,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出现。” “温子珂!”听到这,花沉月清醒了过来,难怪他会认识她,他们见过。 当时花沉月认温成勋为义父的时候,刚好他回来了,就在府里,只是也没过多久就走了,因而花沉月不在意。 说起来,他也是温成勋的义子,只不过一直不为人知,且不在大众面前。当时温成勋被杀他刚好在外面,躲过一劫。 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再见。 “你觉得你会是我的对手吗?不要不自量力了。”傅清廉一脸高傲。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了,我还知道,你一直在派人监视我,不就是想试探花沉月的吗?” “试探我?”花沉月的心中闪过一丝酸楚。 “你还是不信我吗?”花沉月的语气充满了悲伤。 傅清廉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留着温子珂,确实是为了试探花沉月,但是当花沉月真的失去消息的时候,傅清廉却差点失控。 他甚至后悔不应该这么一意孤行,应该在想一个方法解决这件事的。 “怎么样,花沉月,知道了真相,心里开心吧,说起来,这个男人还是挺爱你的呀。”温子珂酸溜溜的说道。 “你闭嘴。”花沉月制止了他。 “好,不说了。没关系,到了下面,你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说。”温子珂拿起了手里的刀。 “早就听闻敬王殿下功夫卓绝,今天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吧。”说着,便冲了上去。 傅清廉也不甘示弱,迎了上去。二人刀剑相对,暗自较劲。 花沉月在一旁看得着急,却是帮不上一点忙。她一点也不担心傅清廉会输,可是他担心的事温子珂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啊。 如今,这里就剩他们三人,这里又荒芜一片,怕是死在这里了都没有人知道。 哐当一声,温子珂的武器就被打落在地。他正欲去拿,一把剑就这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傅清廉淡淡开口道。 温子珂笑了,“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你以为,你们还能走得出去吗?”温子珂说话间,弹开了傅清廉的剑。 “什么意思?”花沉月忽然着急了起来。 “我在这四周,都布满了炸药。地下,也都堆满了火油。只要你们踏出门口一步,就会有人,点燃这里,怎么样,这算不算是一个大惊喜。” 花沉月担忧的看向傅清廉,傅清廉也同样在看着她。 “难怪你要本王单独赴约,原来是早有准备。”傅清廉微微开口。 温子珂背对着他们,落寞的说:“我知道我义父是罪有应得,可是,身为人子,我不能容忍我的杀父仇人好好活着。” 想不到这温子珂还是个明事理的,温成勋也没把他教坏嘛。花沉月心里起了想要劝说他的念头,这或许,会是他们逃出生天的一个机会。 “温子珂,既然你也不齿义父的所作所为,那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与他当日,又有何分别呢? “花沉月,休想劝说我。”温子珂直接戳破了花沉月的小心思。 “我在混入敬王府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后果,所以,你所说的,对我都没有任何诱惑力,今天,你们走不出这座大门。”温子珂丝毫不为所动。 “若是本王死了,和你相关的所有人都会被问责,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甚至是株连九族。温子珂,你承担得起吗?”傅清廉幽幽开口道。 “是啊是啊,这连坐之罪可是了不得呢。”花沉月接着傅清廉的话茬说道。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今天放了我们,剩下的事情,本王一概不追究了。”傅清廉给出了让步,他还是希望温子珂能改过自新的。 时间过了许久,温子珂一言不发,花沉月拽了拽傅清廉的衣角,想问他怎么办。 被傅清廉一个眼刀吓的缩了回去。 “你们走吧。”许久,温子珂轻轻说道。 他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即使是刘太后和他说了这么多事情,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愿意赌一次。 闻言,傅清廉拉起了花沉月的手,准备向外走去,花沉月拽住了他。 “他不是说我们一出去就会引爆炸药吗?我们就这么出去了啊。”花沉月明显有点怂。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快滚。”温子珂有点不耐烦。 花沉月乖乖的闭嘴了,跟着傅清廉往外走去。 “傅清廉。”温子珂忽然叫住了傅清廉。 傅清廉停下,望着温子珂的背影。 “小心刘太后。”温子珂说罢,招招手让他们赶快走。 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刚走出这座荒废的宅子不久,忽然背后传来了爆炸声。 花沉月猛地一回头,眼底充满了震惊。 “不是说,不会炸吗?” 傅清廉望着那宅子,“这是对他最好的方式了,否则,刘太后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走吧。”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他不会杀我,你才这么镇定。”花沉月问道。 “不,我是后面才慢慢明白的,想杀我们,以他的本事,我们都活不了。”傅清廉解释道。 “你和刘太后不对付吗?我感觉到她好像对你敌意很深。”花沉月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她本想烂在肚子里,没想到今天这事,又牵扯上了刘太后,她不得不问了。 “离她远点。”傅清廉冷冷的警告。 看在傅北星的面子上,傅清廉并未要了她的命,只是废了她的双腿。 没想到,却是养虎为患了,看来,有些人,终究是狼子野心。傅清廉一边走,一边想着刘太后的事。 花沉月这时忽然叫住了傅清廉,她鼓起了勇气,说出了一句话。 “阿清,我要走了。” 傅清廉不止一次的想过,送走花沉月,让她远离这里的是非。 可是他又舍不得,就在这么一次次的纠结当中,错过了一次次机会,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会从花沉月的口中说出来。 “为什么?”傅清廉的眼中充满了复杂。 “我觉得,我总是在给你惹麻烦,如果我离开了,可能对你我都好,我不想再给你惹麻烦了。”花沉月语气悲伤。 傅清廉忽然就很想伸手抱抱她,他见不得她伤心。 “怎么,当初一心想进来,现在,就想走了。你当我敬王府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傅清廉的语气有些生气。 “更何况,你已经嫁给老封了。”傅清廉煞有其事的补充了一句。 这些,其实花沉月都明白,可是,傅清廉不是也希望他走的吗? “你不是也想我走,不要拖累你的吗?更何况我想我爹了。”花沉月说着,不自觉的拽着衣角。 “我知道,让我安安静静的离开,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花沉月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见此,傅清廉也不想说什么了,只得推诿,“我考虑一下吧。” 第四十一章 怡红院 他知道,他的父亲四方游走,哪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花沉月总是这样,面对着他就不会撒谎。还想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毫无可信度。 “什么?那丫头已经平安回来了?还是和王爷一起?”孟红衣差点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她愤怒的往地上一掷,杯子四分五裂。身边的侍女赶忙收拾了起来,生怕伤到了主子。 “王妃息怒,为了花沉月置气不值得。”翠华上前劝道。 “怎么不生气,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她都快骑到本王妃头上来了。” “再怎么样,您也是王妃,她不过是个卑贱下人的妻子,王妃大可随手处理了她,不必如此挂怀。” “你没看出来王爷一直护着她吗?哪这么好动手。”孟红衣一脸哀怨。 “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翠华乖巧的递上了一杯茶。 …… 这天,花沉月得了空,上前采买东西,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是谁?”花沉月一脸警惕。 小印子咧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沉月姑娘,是我呀。” “小印子,怎么是你?”花沉月收起了戒备心。 小印子指了指前面的酒楼,示意花沉月跟着他走。花沉月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小印子都在这了,那么傅北星一定也在这附近了,说不定,就是在这里等着花沉月的。 “神医,好久不见啊。”傅北星点好了一桌好酒好菜吃着。 花沉月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就傅北星一个人在吃,心中不由得想咒骂起他来,傅清廉天天在帮他忙活,他却在此享乐。 花沉月犹豫着,是否该给傅北星行礼,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倒是傅北星手疾眼快,直接开口道:“免了那些繁文缛节了,坐下一起吃吧。” “我?一起吃?”花沉月有些意外,把她叫上来就为了请她吃饭? “是啊。”傅北星一面回答着,一面还给花沉月拿了双筷子。 花沉月赶紧接过,颤巍巍的坐下,只觉得如坐针毡。 “谢谢公子。”花沉月想了想,以另一种方式道了谢。 “上次说要赏你,你也没说要什么,今天,就请你吃顿饭吧,权当做哥哥的,替弟弟谢谢你了。”傅北星笑着说道。 “上次的马车,不是……”花沉月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 见她欲言又止,傅北星笑着解释:“那不过是借了我的由头,其实是廉弟给你准备的。” 是他?这花沉月还真没想到,还在想,这傅北星说好的赏赐,怎么就一辆马车打发了。 “公子,不会就为了请我吃饭吧?是有什么事吧?”花沉月试探着询问。 “神医真聪明。”傅北星放下了筷子。 花沉月连忙开口道:“公子您就别总是神医神医的叫了,您这叫的我瘆得慌。” 傅北星连忙改口:“沉月姑娘?” “公子客气。”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你和廉弟之间关系不一般啊?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傅北星询问道。 花沉月愿意为了他屡次犯上,为他出生入死,傅清廉也为了她,多次冒险,这层关系一定不一般。 “公子真会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花沉月笑着拒绝。 “骗我可是有代价的。”傅北星笑着威胁。 “不敢,我还想要好好活着。” “我许你一个愿望,你可以先留着,等你想好要什么的时候再来找我提,我都允你。”傅北星随之说道。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傅北星可是天子,一言九鼎。 “那我得好好想想。”花沉月不时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这皇帝都会来吃的酒楼果然不一样,比平时花沉月在王府里吃的好太多了。 “王爷,都安排好了,晚些时候,就能送花沉月出府。”陈释上前禀报。 “花沉月呢?” “好像出府去了,要不,属下去找找?”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心里还在纠结,是否要送花沉月离开,可是如果留下,不知道花沉月还会被牵扯进多少事,他只想他好好活着就好。 “等她回来,让她来见我。”傅清廉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花沉月吃完这顿饭,对傅北星的怨言也少了几分,对他的印象也有了些许变化。看来,这傅北星也不如她所见的如此不堪嘛。 至少,他真的疼他这个弟弟。 傅北星带着花沉月在街上逛着,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在不远处伺机观望,时不时跟着。 “沉月姑娘,我先走了,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傅北星笑着道别。 “公子客气了,您的吩咐,我是一定要听的。”显然,花沉月的对他芥蒂小多了。 花沉月回王府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一个人走在小巷里,不免得有些害怕,花沉月加快了脚步,身后,有几个人,悄悄尾随了上去。 花沉月耳力极佳,她明显感觉到了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花沉月不敢回头看,只得加快了脚步。 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地上只留下几匹布料,而人已不知去向。 “王爷,出事了。”陈释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傅清廉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本:“怎么了?” “花沉月,花沉月她……”陈释不知该如何开口。 府里的人迟迟没有等到花沉月回来,于是他们急急忙忙前去寻找,四处都找过了,只在距离王府的一条必经之路那,在地上看见了一堆东西,并未见到什么人。 “花沉月,被掳走了。”陈释继而说道。 谁能想到,才刚刚逃出生天的花沉月,就这么又被掳走了。 傅清廉脸色沉重,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去查,立刻去查,务必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花沉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花沉月挣扎着起来,四处看了看,拿起一样东西又放下,心里有些纳闷,这是又被带到哪去了。 花沉月有些感慨,他不过就是一个下人,怎么总有人要盯上她啊。 外头似乎很吵闹,像是有乐曲声和各种人互相交谈的声音,吵得花沉月头疼,她打开门准备离开。 刚准备开门,外头的人就已经开门进来了。 “哟,醒了,这么快。”对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手里拿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身后还跟着几个长相粗犷的打手。 “你是谁?这里又是哪?你们把我绑来要做什么?”花沉月一脸警惕。 “这里是怡红院,我是这里的老板,你也可以叫我红姐,你随意。”对方回应道。 怡红院?青楼?花沉月想不通,自己怎么到这样的地方来了。 “收拾收拾,待会会有个人来帮你梳妆,晚上就准备挂牌吧。”红姐吩咐着,转身欲走。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啊,放我走吧,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呢。”花沉月恳求。 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现在单枪匹马闯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不如先看看情况。 对方听到这句话,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娘,你在开玩笑吧,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把你,买过来的,怎么可能抓错人,他们可是跟了你一路呢。” “花沉月,没错吧。”对方指着花沉月,语气里充满了镇定,一脸的胸有成竹。 “是谁和你们谈这笔生意的?”花沉月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想套出话来,既然一时半会儿逃不出去,不如想办法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她。 红姐见花沉月这么乖巧,心里也放心了不少,本以为这丫头会不服管教呢,还是挺识时务的。 “这我倒不知道,来人蒙着面,只说你以下犯上,触怒了主子,要迅速把你解决了,免得惹主人不快。看样子,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随身侍女吧。” “随身侍女?”听到这句话的花沉月,迅速想到了一个人,恐怕在整个王府,除了她,也没有谁能准确的知道她出府的时间了。 红姐上前来安慰花沉月:“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听姐的话,姐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日子绝对比你之前好上百倍千倍。” “谢谢红姐了。”花沉月假意迎合。 见花沉月如此听话,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心力,红姐心满意足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给花沉月拿进来一些首饰衣服,让她要好好准备。 花沉月坐在房里,听着外面的人把酒言欢,男女嬉闹,再看看这桌上的东西,一切都显得如此讽刺,花沉月一阵冷笑。 “王爷,花沉月是被怡红院的人带走的,此刻,人就在那里。”陈释查到了消息,急忙赶来回禀。 “谁干的。”傅清廉语气平淡。 “是王妃。”陈释有些犹豫。 傅清廉没再继续往下问,对于孟红衣,他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总是视花沉月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构陷。 “本王好久没去看她了吧,瞧瞧去。”傅清廉起身往外走去。 陈释在后面跟着,心里一阵后怕,这傅清廉要是动了火,恐怕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第四十二章 天字号房 此时的孟红衣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整理桌上的狐尾百合,脸上是止不住的欣喜,翠华刚刚来告诉她,这花沉月人已经在怡红院里了,不管她是否能平安出来,这名声是保不住了。 如果花沉月还能回来,那她就放出风去,将花沉月入过青楼的事儿到处传播,到时候,只怕是连老封都不想要这种女人了吧,这样,她在王府就待不下去了。 孟红衣正在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没注意到傅清廉走了进来。 “王妃有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本王一并高兴下。”傅清廉进来自顾自的坐下。 “参见王爷。”孟红衣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行礼。 “这外头的人怎么回事,王爷来了也不知道通传一声。”孟红衣语气里充满着责备。 “是本王不让他们通传的,有些事,适合私下说。”傅清廉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他抚摸着这狐尾百合的花瓣:“王妃好兴致,都侍弄起花来了。” “打发时间罢了。”孟红衣恭敬地回答。 “是么,本王还以为你是拔掉了心里的一根刺,此刻正开心呢。” “王妃,现在你应该很开心才对啊。”傅清廉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肯定。 孟红衣急忙否认:“怎么会呢,王爷,妾身一切以您为中心,您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心里却是开始慌了起来,他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没有什么事情能超出本王的掌控,所以,收敛一点。”傅清廉并未明说,但他知道,孟红衣能明白他的意思。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孟红衣攥紧了手。 傅清廉轻轻拽下一片花瓣,丢在了桌上:“你对花沉月滥用私刑,本王不予追究,是想让你自省己过。但是,你仍旧死性不改,揪着她不放。王妃,善妒可是大忌。” “妾身自上次,已经没再针对过花沉月,王爷莫冤枉妾身。”孟红衣依旧矢口否认。 “将她卖去怡红院是你的主意吧。”傅清廉说道。 “你想毁了她。”傅清廉语气平缓。 见此,孟红衣知道,瞒不住了,正如傅清廉所言,他一手遮天,没有什么是她查不到的。 “是,都是妾身做的,我就是要……”孟红衣话说了一半便没了声音。 傅清廉一把扼住了孟红衣的脖颈,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孟红衣就能顷刻毙命。 孟红衣被吓到了,平日里的傅清廉虽然也是个杀伐果决的人物,但是从未对孟红衣这样啊。 “王爷息怒,王妃也是一时糊涂,才干下这些糊涂事。”翠华跪了下去。 陈释在一旁,想劝阻却不敢开口,这会子的傅清廉正生气,谁上去不是往坑里跳嘛。 “王妃,你好大的能耐啊,谁都敢动,就这么不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吗?”傅清廉此刻怒气上头。 “妾身错了,妾身绝对不敢再犯,王爷恕罪。”孟红衣此刻也怂了,全然不复刚刚的神色。 “王爷……”陈释上前解围。 傅清廉终于松开了手,背过身去。 “花沉月不是你能动的人,你记住了。还有……” “今后若是花沉月在府里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不管是谁,本王都会算到你的头上。”傅清廉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死里逃生的孟红衣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从来不对他发火的傅清廉,竟然为了花沉月,两次大动干戈。 “王妃……”翠华上前来,想扶起孟红衣,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这下王爷再也不会待见我了。”孟红衣难过的哭了起来。 花沉月麻木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周围的人摆弄着她,红姐怕她找机会逃跑,给她身上下了特制的迷药。 此刻花沉月浑身无力,怕是没有力气逃跑了。 “红姐。”屋内的人恭敬地打招呼。 红姐花枝招展的走来,捏着花沉月的下巴,啧啧的赞叹了起来:“不错不错,是个好货色,这笔买卖没亏。 “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今晚于公子就会来。”小厮回答道。 “月儿啊,你可得给红姐争气,把于公子伺候好了。”红姐温柔地说着。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哼……”红姐的语气忽然犀利了起来。 花沉月狠狠的瞪着她,并不想与她讲话,她此刻,只盼望着能有个人能来救她出火坑,谁都行,只要是能出去。 “王爷,都吩咐下去了。” “好,让他们在城门口候着。”傅清廉吩咐着。 “她离开之后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吗?” “是,都安排妥当了。”陈释耐心的说着。 他还从未见傅清廉对哪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考虑的如此周全,想必,这花沉月一定不一般。连王妃那么嚣张跋扈的人,在花沉月的问题上都吃了瘪。 …… “诶呀,于公子,您终于来了,我可是等您很久了。”红姐在门口迎着贵客。 来人一把甩开扇子:“有好的货色,自然是要来看看的嘛。” 此人正是红姐口中的于公子,也是兵部尚书于勇的独子,于棋。这于棋仗着自己父亲是兵部尚书,平日里没少干仗势欺人的事,终日里流连于烟花之地,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偏偏于大人平日里都忙于公务,疏于管教,这些事,就很好的被掩盖了过去。 “人呢?”于棋有些迫不及待。 红姐一脸神秘,领着他就往楼上走:“我还能怠慢了您啊,早早就给您备下了。” 红姐领着于棋来到了一间上好的房间里,在门口停下,恭敬地向于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不打扰于公子的雅兴了。” 于棋心领神会,走了进去。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定的喝着,手指有节奏的在桌上敲着。 花沉月此刻就躺在床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不得动弹,她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心里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才能逃出去。 于棋放下了茶杯,向床沿走去,玩味似的在床边站着:“不错,果然是个绝色,这红姐还是靠谱了一回。” 于棋坐在床边,伸手拿走了花沉月嘴里的布团:“对美人怎么能如此粗鲁呢,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登徒浪子。”花沉月在心里暗自骂道。 于棋看着花沉月这个美人在眼前,惹人怜爱,手也不安分了起来,他抚摸着花沉月的脸,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别碰我。”花沉月狠狠的说道。 “噢?美人还挺泼辣,我喜欢。”于棋对花沉月的兴趣是越来越大了。 “你要是敢碰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花沉月威胁着。 可是这对于棋不起作用,于棋只当这是玩笑话,“你可千万不要放过我,本公子舍不得……” “放开我……”花沉月使劲挣扎着 …… “王爷,这就是怡红院了。”陈释和傅清廉站在外面。 傅清廉不做声,抬起腿走了进去,希望花沉月此刻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红姐远远地就看到有两个仪表堂堂的人走了过来,一看就是达官显贵。 今日一定是财神爷上门了,红姐心里暗爽,赶紧迎了上去。 “二位公子,从未见过,想必是第一次来吧。”红姐殷勤的招呼着。 奈何这傅清廉压根就不搭理红姐,只是焦急地四处看着,然而,并未见到他想见的人。 “花沉月在哪?”身旁的陈释出言询问。 “公子是要来找花沉月的啊,花沉月今晚已经有人预定了,公子可明天再来。”红姐心里有些疑惑,这两个人是怎么知道花沉月在这的,消息如此灵通。 听到红姐这么说,在一旁的傅清廉焦急了起来:“你让她接客了,她在哪?” “在楼上的天字号房。”红姐也被傅清廉给吓到了。 傅清廉赶紧往楼上跑去。陈释在身后,拿匕首架在红姐的脖子上:“不知道,老板娘多少钱才肯让她赎身啊?” “这花沉月是我们的头牌啊。”红姐下意识的答道 这刚把花沉月买回来,还没赚到本呢,就有人要来带走她了。 陈释手里的匕首又更近了一步。 “一百两!一百两就赎。”红姐被陈释的刀吓破了胆,连忙改口。 “你确定,一百两?”陈释威胁道。 “不用,不用钱,你们把人带走吧。”红姐怂了,这个时候,还是命重要啊。 陈释收起了匕首:“记住,你没有见过我们二人,今天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花沉月也没有来过这里,否则……” 陈释没有再往下说,红姐吓的跪倒在地。 而此刻,花沉月才最是危险。 天字号房!天字号房! 傅清廉焦急的往那走去,他前所未有的焦急,才来到门口,就听到了花沉月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害怕。 “走开,快放开我……禽兽……”都是花沉月的叫喊声。 “小美人,别着急啊……”还有一个男的的声音。 傅清廉再也忍不了了,一脚踹开了门。 “谁啊,破坏老子好事。”于棋的兴致突然被打断,破口大骂,见到来人之后,却立刻怂了,赶紧从床上下来,跪倒在地。 第四十三章 退路 “敬王殿下。”于棋哆哆嗦嗦。 花沉月此刻衣衫不整,一张脸已经是哭的梨花带雨了,让不自觉的心疼。 傅清廉不理会于棋,径直走向了床前,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花沉月的身上,解开了她的手脚。 花沉月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扑向了傅清廉的怀里:“阿清,你怎么才来啊。” 花沉月忍不住地嚎啕大哭,真不知道他如果再晚来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傅清廉不敢去想,他只能紧紧地抱着怀里这个弱小的人儿,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王爷。”陈释进来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带走。”傅清廉恨不得立刻让他消失。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于棋跪在地上哀求。 陈释毫不犹豫的上前,带走了他。 “别怕,我在。”傅清廉轻轻地说着。 花沉月一直在哭,她真的是被今天给吓到了,这比她之前和傅清廉被人追杀还可怕。 “阿清,带我走,我害怕,不想呆在这。”花沉月颤抖着开口。 “好。”傅清廉不多言语,抱着花沉月自后窗而下,消失在视线里。 城门外,一辆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夜幕里,傅清廉抱着花沉月上了马车。 他轻轻地把花沉月放下:“我在这车上备下了衣物,你先换上吧。” 傅清廉正准备下车,被花沉月叫住了:“为什么是带我来这,不应该是回王府吗?” 回答花沉月的是久久的沉默。 “你这是要让我离开了嘛?”花沉月再次发问。 “你想离开,我便送你走,这不是很好嘛?”傅清廉回答道。 “好……好。”花沉月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再过多言语。 傅清廉跳下了马车,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有人上前请示,傅清廉望着马车的方向,终于是开口说了一句:“照顾好她。” 身旁的人应声退去。 不一会儿,花沉月换好衣服走下了马车,手里还拿着刚刚傅清廉给她的披风,她走到傅清廉的面前,暗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还你。”花沉月递上了披风。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神色复杂,并未伸手去接,只是开口说道:“拿着吧。” 花沉月悬在空中的手又放了下去,二人各自站着,各自望着天空。 “我以为,你会留一留我呢。”花沉月突然无厘头的冒出了这句话。 傅清廉扭头看着花沉月,神色复杂。他何尝不想留下她,可是留下她,就等于让她置身于危险里,他不想这样。 “阿清,我是不是很会给你惹麻烦啊?”花沉月问道。 “知道就好。”傅清廉狠了狠心,说道。 “所以,赶紧离开,不要再回来了。”傅清廉继续说着。 “不会再回来了。”花沉月释怀的笑了一下。 她知道,傅清廉只是不想她再次置身于危险里。 “保重。后会……无期。”花沉月挣扎着,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转身上了马车,傅清廉看着她孤单而倔强的背影,却没能看见她那强忍不住的泪水。 “后会无期。”傅清廉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开。 这几日,敬王称病不上早朝,倒是把傅北星急坏了,他实在是疲于应对这些大臣。 各种事情加在一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让傅北星有了个想法,就没见傅清廉称病不上早朝过,究竟是什么事,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想出去看看。 傅清廉一直在书房里窝着,也不处理政务,只是一直攥着他手里的玉佩发呆。 这个时候,花沉月应该已经回到了神医谷了吧?她爹是否会在谷里,那现在的她是在干嘛?是在治病救人吗? 傅清廉不自觉地就去想有关花沉月的事。 “怎么大白天的窝在房里也不出去啊?”傅北星的声音拉回了傅清廉的思绪。 傅清廉赶紧将玉佩藏了起来:“皇兄,你怎么来了?怎么也没人通传一声。” “是朕下的令,不怪他们。”傅北星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 “你不是病了吗?怎么样?现在没事了吧,朕可是特地来探望你的哦。”傅北星一脸调皮。 “臣弟没事,谢皇兄挂怀。” 傅北星放下手里的书:“花沉月呢?来都来了,不让她来见朕?” 傅清廉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她已经离开王府了,皇兄怕是见不上了。” “走了?去哪了?你把他赶走了?”傅北星有些激动。 “回神医谷了吧。”傅北星脸上略显落寞。他也想知道花沉月此刻的近况。 “我说呢,廉弟你怎么突然就病了,原来得的是相思病啊。”傅北星忍不住的调侃他。 “皇兄说笑了。”傅清廉忙着否认。 “明明在意却要假装不在意,廉弟,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真的喜欢的话,直接娶了不就好了?”傅北星不解。 “皇兄,何必要强人所难呢。”傅清廉苦笑。 “你以后就等着后悔吧你。”傅北星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个傻弟弟啊。 …… 自上次的事,孟红衣明显收敛了不少,对待下人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不过,她现在也没空出去耀武扬威,她被傅清廉下令禁了足,日日抄写佛经,倒是安分了不少。 傅清廉刻意阻断了她和外界的联系,顺便截获了不少侍女翠华与外界交流的信件。 “王爷,这个丫头如此这般,这会不会,是王妃指使的?要不要私下处决了她。”陈释请示傅清廉的意见。 “孟红衣只是善妒,有些事,和她没有关系。”傅清廉心里门清。 “接下来,也是该行动的时候了,安排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不久就能有结果。王爷,可否要先请示下皇上再出发。” “不必,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去去就回,不必大动干戈。”傅清廉轻轻逗着笼里的小鸟。 “要不,再多带些侍卫吧,安全些。”陈释絮絮叨叨的。 傅清廉放下东西,按着陈释的肩:“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这种事情,人越少越好,你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傅清廉难得能有这么温柔说话的时候,自从花沉月走了,傅清廉整个人都冷了几分。 “对了,王妃也好久没有回丞相府了吧,让她回去住几天吧。”傅清廉说道。 “这是为何?”陈释不解。 “有人吃不到东西,坐不住了,咱们得给点东西吃呀。” …… “什么,王爷准许我出去了?”孟红衣急忙放下手里的笔。 “是的,还允许您回府住几天呢。”翠华一脸开心。 “依奴婢看,这是王爷在和您认错呢,只是没有明说。” 孟红衣对这句话很是受用,脸上也有了笑容,“花沉月呢?怎么样了?” 翠华面露为难之色,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对孟红衣说。 “有话就说。” “花沉月在那一晚就消失了,奴婢去调查过,也没查出什么,就像是被人刻意隐去了一般。” “没再回来?” “没有。”翠华立刻回答。 听到这,孟红衣就放心了下来,不管如何,花沉月已经离开了王府,那么,也就对她不构成威胁了,至于傅清廉,过段时间,也就淡忘了这个女人,到那时,她孟红衣的机会就来了。 “什么时候回府?”孟红衣想起了正事。 “正在准备,明天就可以回府了。” “多备些爹娘爱吃的东西,我好带回去。” “奴婢明白。” 丞相府外,孟振东和夫人早早地等在大门,就等着孟红衣回来。 远处,一辆马车缓缓向这里驶来,孟振东面露欣喜之色。 孟红衣自马车下来,给他二人行礼:“爹娘安好。” “这孩子,快起来。”丞相夫人见到自家女儿回来,甚是高兴。三人在门口不住的寒暄。 还是翠华说了句:“老爷,夫人,外面风大,还是进去说吧。” 孟振东一拍脑门,怎么就忘了这个呢。 傅清廉这次,并未和孟红衣一起回来,孟振东有些纳闷,这傅清廉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可也不见得啊,女儿脸上看不出有一丝异样啊。 孟振东给孟红衣碗里夹菜:“乖女儿啊,怎么这次只有你自己回来了?敬王呢?” 孟红衣忙着吃东西,随口回应道:“他在忙公务,怕会顾不上我,让我回家住几天。” 话毕,还特地补充了一句:“爹,你看,王爷他对我很好吧。” “傻孩子。”孟振东调侃了一句,脑子却转了起来,特地把孟红衣叫回来,是有什么事情怕被孟红衣知道吗?还是说,他在干一些什么事情,要掩人耳目? 孟振东倏地一下想到了前几日在朝堂之上,有官员上书弹劾东城郡守玩忽职守贪污的事,这件事虽然被压了下来,但还是引人注目。 这个郡守,乃是丞相麾下,更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背地里没少帮孟振东做事。 孟振东忽然就慌了,借口离开了饭桌,招呼来自己的手下。 “去查查,敬王殿下在不在府中,若不在,务必要把他的行踪找到。 “是。”下属领命而去。 孟振东脸上不由得愁云密布,这傅清廉如果真的是去调查这件事,那他能查出多少事,他又能撇清多少?不行,必须得想好自己的退路。 孟振东往书房走去。 第四十四章 套话 “王爷,可以出发了。”陈释已经准备好了马匹。 “王妃已经回到家中,此刻,丞相大人肯定已经开始调查了,一路小心。”陈释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放心。”傅清廉纵马而去。 陈释目视着傅清廉远处,这才进入了府中。 在书房里,赫然有一个和傅清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在看着书。见陈释进来,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 “大人。”此人面对陈释毕恭毕敬。 陈释背着手:“这几日,就交给你了,可千万别露馅。” “大人放心。” 陈释心里还真是放不下心,此去东城一路上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些什么,傅清廉又是单枪匹马,若是被有心人盯上,这件事情恐怕就棘手了。 傅清廉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驾着马往东城而去,刚到城门口,傅清廉就停了下来。 城外到处都是难民,而城门口更是重兵把守。不难看出,这是在把守着什么。 傅清廉纵身下马,朝面前一对母女走去。这对母女衣衫褴褛,嘴唇都已经干裂了。 傅清廉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水壶,递给小女孩。 “谢谢好心人。”这对母女不住的在道谢。 傅清廉看了看四周,开口问道:“为何你们都聚集在这,怎么不进城去呢?” 妇人一怔,叹了口气:“我们也想进去啊,这郡守下了命令,不让我们进城,否则,全都乱棍打死。” 傅清廉继而说道:“可是皇上不是下了令的吗?要全力救助难民,郡守这么做,不就是在倒行逆施。” 妇人冷笑了一声:“天高皇帝远,谁能管得到这里啊,有人来巡查了,做做面子就好了。” 妇人的语气里满满的失望,不再说什么,只是抱着怀里的女孩。 傅清廉起身,望着那城门,心里只觉得讽刺,他大步往城门走去,在门口被拦下了。 “什么人,没有凭证不能入内。”看守的士兵将武器横在了眼前。 傅清廉冷冷的开口:“你们就是这么把人拦在外面的吗?”一句无厘头的话,士兵们并不在意。 见他拿不出凭证,士兵们正准备赶他走。傅清廉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文书:“这样可以进去了吧。” 士兵们仔细核对了,这才放了行。 傅清廉看着城门外的难民,在心里默念:“等着吧,不用多久,我就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东城郡守正在府衙内大摆宴席,今日是他的寿宴,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此给他庆贺。 忽然,小厮上前来附耳说了几句话,他脸色大变。 “当真,敬王当真往这里来了?”郡守急忙询问。 “丞相派人来说,让郡守多留个心眼。若是敬王派人来调查,也好早做防范。”小厮回禀道。 郡守长舒一口气:“没事儿,只要敬王殿下不亲自来,我保证,什么风都不会漏出去的,丞相放心。” 来人就这么回去复命了,郡守拿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冷笑,“这丞相也太小题大做了,敬王只不过派了个人来调查,瞧把他给吓的。” 傅清廉入了城,径直找了家客栈落脚,一进门,老板娘就迎了上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要一间上房。”傅清廉淡淡开口。 “得嘞,这就给您安排。”老板娘忙领着傅清廉上去。 “看公子仪表堂堂,听口音仿佛是外地人士啊,来这是?寻亲?还是游玩啊?”老板娘试探性的问着。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傅清廉警告道。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公子莫怪。” “到了,就是这间,公子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店小二即可。”老板娘恭恭敬敬的出去,关门的瞬间又换了副面孔。 “派人通知郡守大人,京里已经派人来了。”老板娘赶紧下着命令。 “盯着他,若他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老板娘嘱咐之后转身离去。 傅清廉在屋内,听着老板娘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这才坐了下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家客栈是背后的主人就是东城郡守,这家客栈名为客栈,其实专为郡守打探消息用,这也就是为什么,傅清廉会进了城,会直奔这家客栈而来的原因。 也许,在这里,会有什么突破口呢?或许,还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傅清廉淡定的在房间里等着夜半时分的到来。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傅清廉一下从床上坐起,悄悄地出去。 房内老板娘正和郡守在一起,身旁还跟着几个人。 郡守坐在案前,低头翻着账本:“小灵儿,最近的账流水怎么这么少?” 老板娘倏地一下跪了下去:“大人恕罪,这城外都是难民,您又限制了进出城,实在是没什么人生意啊。” “那还是本官的错了?”郡守抬起头说着。 “小的不敢。”老板娘立刻认错。 “下次不要再让我看见这样糟糕的账本了。”郡守一把将账本扔到了老板娘的身上。 “是是是,下次一定不会了。” “那个京城来的人怎么样了?” “此刻正在店内住着呢,大人是否要把他解决了?”老板娘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白痴啊,若是将人杀了,那不就是摆明了我东城这里有猫腻吗?你这是要把本官往火坑里推啊。” 一行人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这件事本官自有应对之法,你们就不要在多言了,该需要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该如何做。”郡守消失在夜色之中。 窗外的傅清廉听得真切,又亲眼看到了这账本就放在老板娘的手上,心里便有了个主意,悄悄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有人影闪过,傅清廉闭上双眼,佯装自己正在熟睡中。来人戳破了窗户纸,往里面放进了迷烟,傅清廉暗自屏息。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开始搜傅清廉所带来的东西。 “主人,没有。”黑衣人在向从门外走进来的老板娘禀告着。 老板娘看着床上的傅清廉,心里一阵迷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这个人,真的只是途经此地。 “撤。”老板娘带着人就走了。 傅清廉坐了起来,看来,这个老板娘身上还有不少的东西值得挖掘。 第二天,傅清廉就早早的起来开始闲逛,逛到了一家甜品铺子,走了进去。 “客官,要点什么?我这里的东西,包您满意。”老板热情的招呼着,看到来人,眼神瞬间就变了。 “我要点北方的东西,他们都说,只有你这里才有。”傅清廉说道。 “东西我这里有,只是在后院,还请客官随我走一趟。”老板做了个手势。 傅清廉走了进去,老板紧随其后,走进了一间房间。 房门一关上,老板就跪了下去:“参见敬王。” 傅清廉背手而立,淡淡开口:“起来吧。” “王爷怎么自己来了,属下还以为,您会派陈大人来。” “他在京中另有要事要办。” “现在情况如何?”傅清廉询问着。 “这郡守李安在今日已下令封城,这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封城?这李安也真是个蠢蛋,这不是欲盖弥彰么。”傅清廉笑着,本以为这个郡守会是个狠角色,没想到,竟然如此愚笨,真的是白费了丞相的一番栽培。 “王爷说的是,这个郡守平日里救沉溺酒色,哪里懂得这些东西。” “有什么是需要属下做的。 “派人盯着东城客栈的老板娘,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傅清廉吩咐道。 “属下领命。” “那城外的灾民?”下属问着。 傅清廉没有回答,许久,他开口道:“不出两日,本王一定还他们应有的待遇。” “老板娘,有没有时间,赏脸喝一杯啊?”傅清廉点了一桌好菜。 老板娘愣了愣,巧笑嫣然。“公子客气,您是客人,怎么能让您请我呢?”客气一番之后便坐了下去。 “诶,有美酒佳肴,身侧,怎么能少了美女相陪呢。”傅清廉笑着说道。 老板娘也不再推诿,伸手倒了杯酒,敬傅清廉:“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傅清廉举起酒杯,回敬老板娘:“老板娘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客栈,一定很辛苦吧,怎么不找个人帮你呢?” “我家那口子常年在外跑镖呢,也就我一个人打理了。”老板娘巧妙地回答。 傅清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老板娘能跟在李安身边这么久,想必是有些手段,这账本,还是得先看看这么拿到手比较好。 “想套我的话,可没这么容易。”老板娘又倒了杯酒,问道:“不知道,公子此行要办的事,办完了吗?” “我?我不过是来这游玩的。” “这东城有什么好玩的,好玩的都在郡守府呢。”老板娘继续说道。 “老板娘真会说笑,我真的就是来玩的,顺便看望几个老朋友。” “那公子这趟玩的真不值,已经封城了,公子恐怕得多待些时日了。”老板娘给傅清廉斟酒。 “老板娘想和在下说什么?”傅清廉知道,这老板娘话中有话。 第四十五章 开仓赈灾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公子,若是有需要小女子的地方,小女子一定义不容辞,也算是圆了我家那口子的心愿了。”这句话,无厘头的,让人摸不着头绪。 老板娘心里也是赌一把,她并没有找到傅清廉身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她隐隐觉得,这个人,一定不一般,或许,可以助他一把。 傅清廉感觉到这个老板娘似乎对郡守,也没有那么忠心耿耿,只不过,他现在喊不敢确定。这二人,现在都在给自己打着哑谜。 “不说其他,咱们今天就喝酒。”傅清廉笑着说道,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 “有消息了吗?”孟振东说道。 “敬王一直待在府中,未曾出过门。”下属说道。 孟振东这心里却是放心不下,只怕是没这么简单,傅清廉一直称病不上朝,明明在府中,却还要把女儿送回府中,这其中,真的没有什么关联吗? 孟振东继而问道:“李安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还未。”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孟振东此刻也做不了什么了,转念一想,不过就是一个郡守,弃了也就弃了,一枚棋子而已。 “好好盯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李安就不用留了,做的干净一些,明白吗?” “是。” “爹,你在谈什么呢?”孟红衣走了进来。 “你先下去,有什么事再通知我。”孟振东赶紧让下属退下。 “爹,有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不过是一些朝堂上的事罢了,乖女儿,你怎么来了?” 孟红衣端上一碗羹汤:“母亲说你这几日下了朝总是待在书房里处理事务,这不,母亲让我来给您送点补汤啊。”孟红衣说着,拿上了用具。 孟振东笑着接过,“还是女儿贴心啊。” “嗯。好吃!”孟振东连连陈赞。 “乖女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王府啊?”孟振东询问道。 孟红衣假装不悦:“我这才回来几天,父亲就急着赶我回去了,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呗。” 孟振东难得见到女儿如此顽皮,笑了:“为父当然希望你一直待在身边啦,不过,你已经嫁为人妻了,一直待在娘家,人家会说你的。” “再说了,你不想回王府,早点见到敬王?”孟振东调侃道。 说到这,孟红衣羞红了脸:“爹就会开我玩笑。” 她又给孟振东盛了一碗汤:“我打算明日就回王府了。” “好,回去了,好好过日子,若是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为父,不要一个人憋着知道吗?你可是我孟振东的女儿。”孟振东煞有其事的说道。 “放心啦,有您在,谁敢欺负女儿啊。”孟红衣宽慰孟振东。 …… “王爷,王妃已回府。”傅清廉烧掉了陈释传来的讯息。 看来,得加快进度了,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傅清廉已经摸透了老板娘的房间位置,准备晚上就动手。 夜半时分,他悄悄地来到了老板娘的房间,他已经打探过了,今日老板娘外出,不在房间里,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傅清廉在房内寻找着,到处都翻过了,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你是在找这个吗?”身后一道女声响起。 傅清廉回头,老板你娘就站在他的面前。 “连清公子,你这可就是不仗义了,想要的我的东西,直接告诉我不好吗?”老板娘自顾自的坐下。 傅清廉见已被认出,就自己摘下了面纱。 老板娘给傅清廉倒了杯茶:“坐吧,人都被我遣走了,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傅清廉说道。 “是,所以我给了你个机会,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来。”老板娘说着。 “你就不怕我是不怀好意之人?” “你不会。”老板娘很笃定。 “如果我没猜错,连清,并非你的本名吧。”老板娘说着。 傅清廉想说些什么,却被老板娘打断:“不过不重要,你不必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你来,就为了郡守而来的吧,你想要的我手里的账本。” 傅清廉也不辩解:“是。” 老板娘拿出了手中的账本交于傅清廉:“我看管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交给一个放心的人了。” 傅清廉接过,心里却有些迷惑,这老板娘为何要帮他。 “为何这么做?”傅清廉不太相信这个老板娘,先不论她还是郡守手底下的人,就凭她直接在这等着他,傅清廉就不能完全放心。 老板娘笑了笑:“你记得我跟你说,我家那口子有个愿望吗?” 老板娘沉思了一会,说着:“他生前,就想找到郡守的罪证,将他绳之以法,如今,我不过是完成他的愿望罢了。我在李安手下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干了不少事,如今,终于是要有解脱的一天了。” “日后,到了地下,我也算是对他有交代了。” 老板娘准备出去,却又是想到了什么,将一块令牌丢在桌上:“以后,不要再掉东西了。”然后,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傅清廉看着这块令牌,心里已明白了,原来,她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还帮他隐瞒。 傅清廉回到自己房中,开始翻看账本,越看越生气,这国库年年亏空,大批的赈灾银就是这么被底下的人给全部贪掉的。 这账本上面不仅记录了李安的贪污罪证,甚至还记录的李安暗自倒卖赈灾粮食,以及开青楼等等一系列的事。 “可恶。”傅清廉一拳砸在桌子上,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李安。 郡守李安正在府里为自己的封城而洋洋得意之时,外头的人忽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老爷还很好,什么就不好了。”李安有些生气,大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 “外头有个人要见您,自称是敬王。” “敬王?”李安坐了起来。 “敬王不是在京里吗?他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也没有一丝消息?”李安心里开始慌张了起来。 “老爷,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此刻人就在外面呢,咱得去迎啊。”管家说着。 李安连忙起来:“差点给忘了。还是先把人迎进来要紧。” 傅清廉在门外站着,等着李安等人前来。不一会儿,就看到李安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头上的官帽都还没戴好,就急忙行礼:“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傅清廉看着李安这副模样,脸上的嫌弃呼之欲出:“先把自己的官帽给戴好了。”李安连忙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王爷怎么突然驾临,也没通知下官一声,下官好去迎接您啊。”李安跪在地上。 “你都封城了,我就是想说也没地方说呀。”傅清廉语气刻薄。 “这,下官是怕外面的那些流民会寻衅滋事,这才下令不让人进城的。” “但是下官也在积极地救助灾民,已经在有序进行了。” “那就撤了封城令吧,让那些人都能自由进出。”傅清廉说道。 “另外,必须要保证那些难民能有地方容身,至于,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傅清廉看着地上的李安。 “是是是,下官都知道。”李安畏畏缩缩的在地上。 传闻这位敬王,只手遮天,连皇上都得看着他的脸色行事,若是一个不注意,只怕是自己要人头落地了。 “准备开仓赈灾吧。”傅清廉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可是,朝廷给的赈灾粮还没下来,下官这里,只怕是杯水车薪啊。”李安说道。 他总不能直接说出,这赈灾粮已经被他卖了大半,供他挥霍了吧。 “李安,有些事不用本王说明白吧,本王现身,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傅清廉有些生气。 他已经看完了账本,这批赈灾粮早已被他吞掉了,还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真当他傅清廉什么都不知道吗。 见此,李安连忙求饶:“是是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救助灾民,不辜负王爷的期望。” 李安还在磕头,傅清廉早已不知去向。 “老爷,人走了。”管家拉起了李安。 李安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敬王爷的影子,这里只剩他们了。 “老爷,接下去可怎么办,这赈灾粮咱们已经卖了啊。” 李安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之色:“先稳着他,把咱们库里的米糠先拿出来装一装。打开城门,让那些灾民进来,给他们找个地方。” 李安吹了下口哨,一个人应声而下:“大人。” “赶快禀报丞相,敬王在东城。” …… 有了傅清廉的命令,城门大开,大批流民也随之涌入,他们已经饿了太久。 傅清廉看着不少人手里都拿着吃的喝的,心里也稍微舒心了一些,这个李安,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 “想不到,你会直接在他面前自表身份。”老板娘忽然出现在身后。 “城外的难民总不能让他们一直饿着吧。”傅清廉回答道。 “可是这样,你就危险了,那李安即可不是一个好人,你该多加小心才是。”老板娘担忧的说道。 “他我还没放在眼里,不过一个小角色罢了。” “不如,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老板娘提议道。 第四十六章 对月感慨 “好。”傅清廉跟着老板娘朝棚子走去。 又见到了那对母女,傅清廉记得他们,还没进城之前,傅清廉就给过他们一个水袋。 傅清廉走了过去,和她们打招呼:“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大哥哥。”小女孩见到傅清廉面露欣喜。 没想到,居然还有再见的一天。 “有吃的了,开心吗?”傅清廉逗着小女孩。 她的母亲开口道:“开心开心,小丫开心的都合不拢嘴了。” 妇人掏出两个馒头,看来是藏了很久,递给傅清廉二人,想分享给他们,老板娘又推了回去:“大娘,您自己留着吃吧,我们都有。” 傅清廉看向小姑娘的碗,看了一眼就拿了过来:“你们就吃这个?” 这碗里的粥都已经不算是粥了,就是一些米糠,还大半碗都是米汤,充其量就是水。 小女孩被傅清廉这突如其来的愤怒吓着了,还是她的母亲说话,“这郡守能放我们进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如今还赏我们吃的,已经很好了。” “很好?”傅清廉此刻愤怒值上升,没想到这个李安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公然耍小心眼。 傅清廉又往旁边看看,发现这周围的人都和这对母女吃的一样,他愤怒的往士兵那走去。 他质问士兵:“你们就给他们吃这些?” 士兵对此不以为意:“有吃的就不错了,还要怎么样。” “走开走开别在这碍事。”士兵一把推开了傅清廉。 傅清廉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老板娘一把拦住:“好了,在这动怒也是无济于事,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傅清廉收了手,不再说话。 …… “大人。” 孟振东接过探子传来线报,多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这下子,总算是知道傅清廉身在何处了。 “大人,怎么办,是否要属下派人前去相助李安。” 孟振东把信件置在蜡烛之上,看着它燃起:“李安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你找个人,把事情处理干净了,别让火烧到我们身上。” “是,那敬王?”下属询问着。 “我这女婿特地告诉我他在哪,我可不能辜负了他这一番好意啊。”孟振东笑着。 早在他把孟红衣送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傅清廉绝对不是让她回来待几天这么简单。 “找几个人,去东城,会会我这个好女婿。” “是。” 傅清廉刚刚的舒心一扫而空,他看着这到处都是的灾民,内心只觉得一阵阵的堵,他本想着,解决完灾民的事情再来处置他,也给他一个机会,没想到他竟敢如此。 远处,一个身穿但淡绿色襦裙的人,吸引了傅清廉的视线,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二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怎么是你?”二人异口同声。 傅清廉脑仁疼,好不容易把花沉月送走,又在这遇见了,这究竟是天赐良缘,还是一段孽缘。 花沉月本来是听说东城这里有大批难民,因而才赶了过来,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傅清廉。 “你们认识?”身旁的老板娘问道。 “赶紧离开这。”傅清廉说道。 “我不,我在这,是为了救人,和你没有关系。”花沉月不再理会傅清廉,自顾自的忙起了自己的事。 “随便你。”傅清廉见花沉月不理回她,赌气的带着老板娘走了。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离去的方向,心里难过了起来:“好不容易见一次,就这么就把我打发了,他身边,那个漂亮的女人又是谁?他的新宠吗?” 花沉月又开始了胡思乱想,她还是放不下傅清廉,一心都在他身上。 傅清廉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老板娘问着。 “我还是不放心她,你跟着她,把她带到你的客栈去吧。”傅清廉回头看着,然而,视线里并没有花沉月。 “好,你自己小心点,她就交给我了。”老板娘爽快的答应了。 …… “李安,给本王滚出来。”傅清廉站在院中,身侧,都是被他打趴下的护卫。 “王爷,这……这是又为了什么大动肝火啊。”李安一脸恭敬。 “本王要你赈灾,你拿米糠来敷衍本王,真当本王不敢治你的罪吗?”傅清廉十分生气。 “王爷恕罪,这实在是,没有赈灾粮了,只能拿这些先解决一下眼前的困难了呀,粮食……粮食下官已经差人去办了。”李安回禀道。 可是,这些已经说服不了傅清廉了,他已经给了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奈何,他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傅清廉冷冷的说道:“本王已经给你机会了,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王了。” “来人。” 身后,忽然有一队士兵上来,将李安众人押住。 “王爷,无凭无据,你不能抓下官的呀,国有国法。”李安试图狡辩。 “没有证据,本王也能抓你。”傅清廉不再多加解释。 “王爷,下官可是丞相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您就这么把我抓了,您把丞相置于何地啊。”李安依旧抱有希望,希望傅清廉能看在孟振东的份上放他一马。 但是傅清廉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就被说服的呢,他居高临下看着李安:“一颗弃子,竟然还妄想下棋的人会在乎你的生死,可笑。” 李安就这么被带走了,不住地叫唤:“王爷,饶命啊。” 傅清廉有些失望,若是能少一些贪官,那启国蒸蒸日上岂不是指日可待,可惜,没有几个人能躲过自己内心的欲望。 傅清廉又交代了一下,准备回去找花沉月。 此刻,花沉月正在客栈里,和老板娘在一起,老板娘对她倒是很热情,各种招呼,可是花沉月还是很警惕。 “你和连清公子是旧识吧?”老板娘问道。 连清?阿清怎么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花沉月心里忽然有些放了心,看来她不知道傅清廉的身份啊。 “差不多吧。”花沉月答道。 “你很喜欢他吧。”老板娘直接戳破了花沉月的小心思。 花沉月对傅清廉的小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何况是同为女人的老板娘呢。 “你别瞎说。”花沉月忽然害羞了起来。 “聊什么呢?”傅清廉适时的出现了,却感受到,气氛有丝丝尴尬。 “聊沉月姑娘喜欢的人啊。”老板娘打破了沉默。 眼前这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对方,却总是感觉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她哪里会有什么喜欢的人啊,神医不都是济世救人的么。”傅清廉的酸言酸语又开始了。 花沉月被他说得有些尴尬,不再接话。 傅清廉径直朝花沉月走来,问她:“你要什么时候走?我可以派人护送你离开。” 干嘛总是要逼她走,花沉月有些不爽,心里的那股劲儿也出来:“不走,我不想走,我才刚来,我干嘛要走啊。” “你在这,会给我添麻烦。”傅清廉悠悠的说着。 其实现在,花沉月完全能帮得上他的忙,可在他的身边总是充满着危险,他不想再让她处在危险之中了。 “你做你的事,我救我的人,咱俩互不相干。”花沉月赌气的上楼了,不想再和傅清廉多做交谈。他总是这样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明明可以换个好一点的方式跟她交谈的,干嘛非要这样。”老板娘不解。 傅清廉明明对花沉月是处处关心,非要装出一副很讨厌的样子。 “或许,这样,对我们都好。”傅清廉落寞的说。 “我看的出来,这丫头还是挺喜欢你的,你对她好一点吧。”老板娘看不惯有情人这么别扭。 “她不过是把我当弟弟罢了。”傅清廉神色忧伤。 老板娘不再多说,这对有情人之间的误会,只怕不是她这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 花沉月在房间难过的哭了起来,阿清怎么就是不能明白她的心呢。 另一边,傅清廉独自一人在房中,神情有些黯然:“花沉月,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窗外,月亮高高的悬在天幕之中,傅清廉站在窗边,耳边响起花沉月对他说的话:“阿清,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见不到对方,你就抬头看看月亮,那就是我在想你。” 月亮在,人也在他的身边,可是,心是否在一起呢? 傅清廉和花沉月各自在自己的房中望着月亮发呆,心中感慨万千,一切终究是不一样了。 客栈外,几个黑衣人聚集于此。 “调查清楚了?傅清廉就住在这里?” “是的。” “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明白吗?” “是。”黑衣人没入夜色之中。 傅清廉在房中,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他故意透露行踪给丞相知晓,丞相或许,此刻已经派了人前来了。 他能全身而退,可如何才能不牵扯到花沉月呢? 外面走道传来声响,傅清廉正准备查看,外面忽然传来了花沉月的叫喊声。 “啊——” 傅清廉来不及多加思索,赶紧打开房门,却未见到花沉月的踪影,傅清廉连忙向外跑去。 第四十七章 升堂问案 此刻街头上,正是人潮拥挤之时,花沉月刻意将人引上大街,就为了能方便逃走,可是她未曾想到,这大街上,才是真正的危机四伏。 傅清廉走进大街,街上人潮拥挤,他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脚步前去寻找。此刻,那些原本出现在客栈里的黑衣人已经悉数没入黑暗之中,让人无法找到踪迹。 花沉月往人堆里凑了进去,她身子娇小,很容易就隐藏了起来。 傅清廉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花沉月!” 身旁有一个人拉了一下傅清廉,傅清廉扭头一看,竟然是他苦寻的花沉月,此刻,她正蹲在这人堆之下。 傅清廉扶起了花沉月,责备她:“没事瞎跑出来干什么,不怕出事啊。” “阿清,有人要杀你。”花沉月焦急的解释,拉着傅清廉就准备走。 人群推推搡搡,一把把花沉月二人推到了队伍前面,傅清廉顿感不好,拉着花沉月就准备走。 可是来不及了,火球正好滚到了他们身边,砰的一声,原本灿烂的火球忽然间四分五裂,天地间骤然失色。 拥挤在队伍附近的人们有不少人被四处飞溅的火舌灼伤,本来欢乐喜庆的街道,瞬间换了一种氛围,陷入了惊慌失措当中。 “快走。”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袍,花沉月被傅清廉拽走,试图通过这四散的人群离开这里。 原本正在舞龙进行各种杂耍表演的人,忽然就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装扮,手上都提着一把锃亮的刀,冲着傅清廉而来。 傅清廉躲过一把刀,与其厮杀了起来,利刃穿过皮肉,血肉模糊,那声音一道道的就像是能穿透耳膜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重的令人喘不过气。 傅清廉身手极佳,不一会儿就有黑衣人招架不住而倒地,地上到处淌着血水,花沉月捡起一把刀,向前冲去,她来不及多想,她只想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傅清廉。 “你干什么?”傅清廉一把抱过花沉月到自己的怀里,保护她。 “我想帮你。”花沉月此刻,眼中满是冷静。 “你早早地跑开,就是给我最大的帮助。”傅清廉冷漠的说着,手上的招式却也没停下来。 他一下子花沉月甩了出去,既然傅清廉都发了话,花沉月只得另寻办法。她正准备逃走,却发现另一边,有更多的黑衣人朝这里涌来,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傅清廉来的。 傅清廉显然也看到了这些人,朝着这里而来,并且离他们越来越近,傅清廉解决了最后一个人,抱起了花沉月就攀上了屋顶。 此刻,双拳难敌四手,还不知道有多少危机在等着他们,还是先撤为妙。 这不过是一个权宜之计,傅清廉清楚地明白,这些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傅清廉带着花沉月隐入了一条小巷里。 这条小巷很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可是这份黑暗,却会给他们带来暂时的安全。 “快躲起来。”花沉月冷静的说道。 可是这小巷里,哪里还有什么藏身之处可供容身呢。傅清廉环顾四周,墙角下,正堆放着一堆垃圾。 毫不犹豫的,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奔到这堆垃圾前,花沉月迅速的明白了傅清廉想做什么。 强忍那些难闻的气味,傅清廉牵着花沉月的手,跨过那些形形色色的垃圾,来到了最深处。 “快!” 傅清廉一手拿起箩筐,一手把花沉月按了下去,将花沉月罩了进去。 这是唯一一个箩筐,能容得下两人,但是只有花沉月一个人在里面。 “好好呆着,别出声。”傅清廉嘱咐了之后,就跳出了这里。 不多时,黑衣人就寻到了这里,傅清廉就这么站着:“等你们很久了。”语气里是满满的挑衅。 “上!” 黑衣人全都蜂拥而上,相比于刚才,这次傅清廉胸有成竹的多,招式也比刚刚的更快准狠。 花沉月一动也不敢动,尽量摒住呼吸,不让他们能察觉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她只能听着外面刀刃相对的碰撞声,以及利刃插进血肉的闷哼声来判断外面的情况,心里一阵担忧。 忽然间,外面安静了,所有重物轰然倒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厚重的让花沉月喘不过气来。 有一人的脚步声,朝这里而来,花沉月下意识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内心一阵害怕,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没事了。”傅清廉拿起了箩筐。 见傅清廉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花沉月的心也放下了。 “走吧,回去。”傅清廉没有过多的话,只是自然地牵起了花沉月的手,往小巷的光亮处走去。 小巷里,只留下了这满地的血腥。 “小二,打几桶热水送到她的房里。”傅清廉一边叫醒了被打晕的店小二,一边吩咐着。 店小二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后勃颈一阵酸疼。 “好好好,马上去。”老板娘说过要好好招待这两位客官,因而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傅清廉送花沉月回房,花沉月正准备道谢,傅清廉就自己先开口了:“赶快洗洗,换套衣服,真的是脏死了。” 说罢,一脸嫌弃的走了,花沉月一个人在房门口发愣:“这不是你把我套进那个箩筐里的吗?” …… 李安在狱中大喊大叫,牢里的狱卒都假装没有听到。忽然,这牢中的狱卒都轰然倒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安听到都没有了走动声,就探出头来查看,远远就看到有一个人,朝这里而来,李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来人停在了李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大人辛苦了。” 李安不做言语,只是叹了口气。 “大人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真的?那我没事了。”李安眼中甚是欢喜。 “当然。”来人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转身离去。 身后,李安瞪大了双眼,早已没了气息。“连清公子,出事了出事了。”老板娘急匆匆的跑进来。 “出什么事了?”傅清廉一脸的气定神闲。 “这李安昨夜死在牢里了。”老板娘说道。 “哦,是嘛。”傅清廉淡定的喝了口茶,并未有一丝惊讶的神色。 “怎么觉得你好像并不吃惊,早就知道的样子。”老板娘疑惑地说着。 “帮我去衙门传个话吧。敬王要亲自升堂审问李安。”傅清廉放下茶盏。 “可是李安不是……” “你只管传话,其他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理。”傅清廉淡淡的吩咐道。 花沉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傅清廉的房门,想来看看他,可是敲了半天的门,里头也没有一点声响,花沉月扒门上听了很久,里头似乎没有人在。 花沉月开了门进去,这房间空空如也,傅清廉早已不知去向。花沉月又转而去找老板娘,可老板娘也不在店中,说是一早就出去了,花沉月心里一阵纳闷,这两个人怎么都不在。 花沉月来到楼下吃东西,等菜的间隙,听到了身边的人正在聊天,花沉月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听说了吗?这敬王殿下今天要在衙门亲审郡守呢。” “待会就升堂,好多人都要去看呢。” “怎么敬王这突然就来了呀,先前也没听说过什么消息啊。” “听说啊,这救助难民,还有撤了封城令,都是敬王下的命令呢。” “那敬王早就来了呀。” “快吃,咱们待会儿也去凑凑热闹。” …… 菜已经上齐了,花沉月却是吃不下去了,敢情这一大早大家都走了,就都是去办正事了,留她一个人在客栈里睡觉。 阿清在衙门,那她也要去看看,他还没见过阿清升堂问案的样子呢。 花沉月赶紧吃了起来,吃完才有力气,去衙门啊。 高堂之上,傅清廉正襟危坐,衙门外,早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想来看看,这李安平日里鱼肉百姓,为祸乡里,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将人犯带上来。”傅清廉惊堂木一拍,众人都抖了一下。 李安身着囚服,脚上带着脚链,被衙役押了上来。人群中,有一男子惊愕了,这李安不是被他亲手解决了么,怎么会,又出现在了这里。 他本是想听到风声,说敬王要亲审郡守,这才赶来一探虚实,没想到,居然真的见到李安了。 如果说,李安没死,那么,牢里死的那个,就是已经被掉包了的。 敬王真是好手段,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给掉包了,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李安,本王问你,你在职期间,贪污成性,更是暗地里与山匪勾结,进行各种地下生意,本王,可有说错。”傅清廉淡淡开口。 “是。” “不说远的吧,就先说说,最近的赈灾款项吧。” 李安一直低着头,面色阴暗,他开口说道:“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项,我在一个月前就拿到了,我看成色不错,能卖个好价钱,就直接联系了一个合作过很多次的买家,直接将货出了。没想到,后来灾民越来越多,连周边的,都跑到了东城来。” 第四十八章 贴身伺候 “事情越闹越大,我想压也压不住,就只得把所有灾民都拦在城外,不让他们入内,寻思着,到时候再想个办法递折子回去,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那青楼和地下赌场生意呢?” 李安错愕的抬头,他没有想到,傅清廉连这一层居然也能查到。 “郡守这点微薄的俸禄,根本不够我平日花销,我就想个办法,再做点生意了。” “作为郡守,不想着为民请命,反而一心只想着怎么为自己谋福利。李安,你真是愧对皇上对你的信任。” 高位之上的傅清廉不怒自威。 “信任,信任能让自己过得好吗?我也想做一个好官啊,可是我兢兢业业的时候,得到的又是什么啊。” 李安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花沉月急急忙忙的赶来,府衙外已经是人满为患,花沉月挤了很久,才挤到了前排。 她看着高位之上的傅清廉,内心感慨万千,傅清廉就那么在上面坐着,不多言语,就能让人感受到他那股特殊的气质,让人不由得想望而却步,令人不敢靠近。 像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就那么立于高位。 “进行到哪了?”花沉月向身边的人打听。 “这李安,正在吐露他自己的罪行呢。”身边的人回答她。 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真是个畜生,猪狗不如。 花沉月开始专心看着傅清廉。其实,李安怎么样,自有傅清廉的定夺,而花沉月的眼里心里,终究只有一个傅清廉。 李安听着外面的人,一字一句的辱骂他,内心一阵冷笑。刚入仕途的时候,他也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啊,可是,他的雄心壮志,终究是被现实打败,他只能去寻找大树,依靠大树,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的过日子,才能让自己过得好。 他又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被傅清廉带到了死去的他的面前,那个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傅清廉快人一步,那么,此刻死在这的就是他了。 傅清廉这么做,不过是不想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应该要接受国法的制裁。 李安说道:“敬王殿下,你带我来,是想证明什么呢?” “一颗弃子的下场。”傅清廉说道。 他转过身去,说道:“若是你能全盘吐露实情,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保证,你的家人不会受你的牵连,而且,我还会保护好他们,断然不会受到丞相一分一毫的伤害。 “当真?” “自然。”傅清廉背手而立。 李安自己也明白,丞相此番,就是怕他的嘴里吐出东西来,这才要杀人灭口。 可是啊,就是丞相的疑心与狠辣,才让本打算将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李安对他寒了心,决意和盘托出。 李安跪在地上,“求敬王殿下护我家人,我什么都说。” 衙役将一张罪状呈上,放在李安的面前,等待着他的签字画押。 李安看了看高位之上地傅清廉,心下一狠,画了押。 对于他而言,这个结果,迟早都会来临,只要他的家人平安,那么,这便是他最后的恩赐。 傅清廉又是一拍惊堂木:“东城郡守李安,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犯下种种罪行不可饶恕,按令,即刻问斩。” 语气威严却又凉薄的没有一丝温度。 身边的人都在拍手叫好,为敬王殿下的处决而欢呼,觉得东城终于少了一个恶霸。 花沉月却希望傅清廉此刻的眉头能舒展一些,不要这么愁容满面,高位之上的人,都有诸多考量。可是每除去一个贪官,心里不仅是释怀,更是及另一种担忧吧,谁能知道,下一任官员,会不会给百姓带来福祉还是更大的伤害呢。 老板娘亲眼看着李安人头落地,这才转身回客栈。如今,她的心愿已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走之前,她还想向傅清廉和花沉月道个别。 …… “什么,傅清廉斩了李安?不是让你去做掉他吗?”孟振东呵斥属下。 下属回禀道:“属下是已经去牢中做掉了李安,谁知敬王来了一出偷龙转凤,这才让属下以为已经得手的,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罢了,这傅清廉本来就不是个好对付的。” “可留下什么证据?都处理干净了嘛?”孟振东问道。 “其他都处理干净了,就是有一个账本,敬王抢先我们一步,拿到了账本……”下书没敢在往下说。 孟振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下去吧。” 四下无人,孟振东一袖子扫落桌案上的东西,东西全都撒落在地。 “傅清廉,你为何总是要和我作对!” 花沉月是在一辆马车上醒来的,悠悠醒转之时,傅清廉正在一旁闭目养神。她往外面一看,早已离开了东城。 “阿清,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花沉月问道。 “我们不是在和老板娘喝酒吗?怎么睡醒了,我们却在这,老板娘呢?没和我们一起走吗?”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傅清廉一脸不耐烦的睁开眼。 花沉月默默闭上了嘴。 她明明记得,回到客栈的时候,老板娘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说要请他们吃饭聊天,花沉月还听老板娘讲了很多关于她和她丈夫之间的事情。。 这可把花沉月给羡慕坏了,多希望有一天,她和傅清廉也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啊。 花沉月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傅清廉轻柔的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花沉月的身上。 老板娘起身,恭恭敬敬的给傅清廉行了个礼:“参见敬王殿下。” 傅清廉喊她起来:“只要你愿意,本王在你面前,就是连清,是朋友,无需这些繁文缛节了。” 一句话,便是说清了老板娘的地位了,傅清廉把她当朋友。东城之行得以如此顺利,一大半功劳都要仰仗于她呀。 “今后有什么打算?”傅清廉问道。 老板娘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四处走走看看,长长见识,不想再做一个目光短浅的老板娘啦。” 傅清廉并未反对,只是淡淡的说着:“纵情山水,甚好。” 老板娘看着一旁熟睡的花沉月,问道:“殿下打算将花沉月怎么办?” “让她回去,还是,跟着你走?”老板娘的语气略带调侃。 “我觉得这丫头私心是想一直跟着你的。” “要不,一直带着她?”老板娘询问道。 傅清廉一直未作声,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该把花沉月送回,还是该让她和他回去。 “这丫头是真心喜欢你的,殿下,可莫要辜负了她呀。”老板娘语重心长的说着。 鬼使神差的,因着老板娘的这句话,或许,不是因为这句话,只是傅清廉私心想带回花沉月,找了个借口而已。 他还是将花沉月带了回去。 “阿清,你不是不想我待在王府吗?” “不怕我会给你添麻烦了?”花沉月满怀期待。 “既然你怎么都能给我惹麻烦,那本王只能把你这个麻烦留在王府,这才能让你少出去惹乱子。”傅清廉回答道。 听到这,花沉月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这下,有了傅清廉这句话,她就完全放心了,傅清廉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 “那小灵儿没有什么话留给我啊?” “你们俩才几天,就这么熟了?”傅清廉有些意外。 “这就是女人的友谊,你不懂。”花沉月故作神秘。 拉着傅清廉的衣角就开始撒娇:“快说嘛,快说嘛……”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傅清廉的语气充满着无奈。 …… 马车到了王府,傅清廉却没有直接下车,而是径直拐进了一条小巷里,这条小巷,和敬王府后院仅一墙之隔。 “王爷,到了。” “下车。”傅清廉招呼着花沉月下去。 下了车,花沉月有些郁闷,阿清为什么不在大门下车,而要在这偏僻的小巷里下车。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下啊?”花沉月疑惑了。 傅清廉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抱着花沉月,纵身翻了进去。 花沉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一睁眼,就直接到了花沉月的房门外。 傅清廉将花沉月放下,只留下了一句话,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从明日开始,你就来本王的身边贴身伺候。” 花沉月久久的站在原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傅清廉,如今主动,将自己调到了他的身边,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时间,和傅清廉在一起了? 书房内,陈释坐在一旁一动不动,脸上,却又没有一丝表情,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天,王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派去的探子也没有消息禀报。 这可把陈释愁怀了,孟红衣自恢复之后,动不动就要来给傅清廉请安,这边都快瞒不下去了,只盼着傅清廉能早点回来。 “大人,王爷还没有消息吗?”身后的人问着。 “没有。”陈释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忧。他相信傅清廉的能力,可是傅清廉杳无音信,这就让陈释慌张了起来。 况且还有不少人在盯着傅清廉。 窗户忽然打开了,一阵风飞速的掠过。 第四十九章 赐婚 陈释感觉到一阵熟悉,连忙回头。傅清廉正端坐于桌案前,他依旧是穿着他走时穿的玄衣,而眉宇间,却再无走时那么的忧心忡忡。 “王爷。”二人忙跪下行礼。 “这些日子你们都辛苦了,都先下去休息吧。”傅清廉说道。 “属下告退。”陈释等人退下。 见王爷终于平安归来,陈释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王爷平安归来,那么这事情,应该也是完成的差不多了。 陈释没想到,傅清廉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一个他刚刚送走没多久的人。 一大清早,陈释见到花沉月站在他的面前,那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连日来,太过担心傅清廉而产生了幻觉,倒是花沉月很淡定。 “早啊,陈大人。”花沉月开心的打完招呼,就要往傅清廉的寝室而去。 被陈释拦下:“花沉月,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这不是我和王爷有缘分嘛,所以兜兜转转,我又回来了。”花沉月轻松的说着。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你的可是都不重要,我去伺候王爷起来了。”花沉月打断了陈释的话,转身离去。 陈释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王爷刚送出去的人,王爷出去了一趟,又给带回来了,孽缘啊。 傅清廉醒来,花沉月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待傅清廉传唤她,她才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开始四处张望,原来这就是他住的地方啊,简单却又不失贵气,就是阴沉沉的,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这一副神游的模样,开了口:“你还要再看到何时?” 花沉月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忙给傅清廉更衣。 紧张的手都哆嗦了起来,傅清廉一把抓住了花沉月的手:“紧张什么?你又不是没干过。” …… 翠华在院子里见到花沉月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一看,确实就是花沉月,这可把翠华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翠华急忙回去向孟红衣禀告,倒是把孟红衣也给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花沉月,他还在王府里,你不是说她已经不在了嘛?” “之前是不在啊,可是不知道怎么,今天又出现了。”翠华自己也纳闷这件事呢。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又消失。”孟红衣冷笑。 这花沉月之前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被送出了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又把她给带回来了。 孟红衣觉得,这件事一定和傅清廉脱不了干系。她回府后傅清廉一直找着各种借口不见她,说不定就是趁这个机会出府了,将花沉月给带了回来,孟红衣在心里暗自揣测着。 她还真说对了一半,傅清廉还真的借机出府了一趟,只不过,花沉月是被他半路给拎回来的。 多日不上朝的敬王殿下,终于又一次站在了殿内。本来没有什么精神的傅北星,在见到了傅清廉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下了朝,傅清廉单独去了御花园,傅北星,已经在那等候许久了。 “皇兄,这是臣弟在李安那,得来的账本。”傅清廉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傅北星。 傅北星接过,认真的翻看了起来,这上面详详细细的记录着李安和丞相二人之间的肮脏往来,一笔一笔都清清楚楚。 虽然作为扳倒丞相的证据还微乎其微,但是,也可以成为一个有用的证据。 “廉弟,咱们总算有了一个收获了。”傅北星拍拍傅清廉的肩头,开心的说道。 “李安没有再透露其他的吗?” “他倒是招了不少,不过们还要臣弟先行查探一番,才能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若是丞相所设的陷阱,那咱们真的是防不胜防。”傅清廉说道。 傅北星附和着:“的确,能不能操之过急,还得从长计议啊。”末了,他看着傅清廉,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愧疚之意:“廉弟,什么都要你帮朕解决,真的是辛苦你了。” 傅清廉笑道:“为皇兄尽职尽责,乃是臣弟的本分啊。” 傅北星看傅清廉眉宇之间,满是欣喜之色,一双眼眸,也是满怀笑意,觉得这傅清廉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了,这和他去东城之间的状态完全不同。 “这么高兴,不犯相思病了?”傅北星调侃道。 傅清廉摇了摇头,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犯了相思病呢。何况,相思的人此刻正在府中,又何来相思病一言呢。 傅北星难得见到傅清廉这么开心,喜怒形于色,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一定和花沉月有关。 “不会是花沉月回来了吧?”傅北星语出惊人。 傅清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脸,迅速变成了一张冷漠的脸庞,被人戳破心事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不准撒谎!不然就是欺君哦。”傅北星调皮了起来。 傅清廉没法,只得把在东城的经历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傅北星。 “朕要不,给你们赐婚吧?这绝对是天赐良缘啊。”傅北星说着就要传旨。 傅清廉制止了下来:“皇兄,快别闹了,臣弟已经有一个王妃了。” “侧妃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傅北星丝毫不为所动。 “臣弟,想再等等……”傅清廉略显落寞。 一处凉亭下,侍从正在给刘太后扇风,一名侍女,正在向他禀报查到的消息。 “所言属实?这花沉月跟敬王,当真关系匪浅?”刘太后来了兴致。 “是的,这花沉月医术了得,又救过敬王一命,二人,还曾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来,这花沉月就嫁给了敬王府里的下人老封,留在了王府里。” “有意思,这是要来一出金屋藏娇啊,刻意疏远,其实就只是不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这敬王对她的心思不浅啊。”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咱们要如何处置她?” “处置?不处置,这个人将来,会成为我们一颗很有用的棋子,咱们得好好利用,可不能了浪费了。”太后笑着说道,内心已经有了个主意。 她示意侍女上前,附耳在她身边说了几句话。 “听明白了吗?” “奴婢这就去办。” 花沉月回了王府,瞬间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一个本已经在府里消失的人,凭空又出现了,还一跃变成了敬王的贴身侍婢,这怎么能让大家不羡慕。 敬王殿下虽然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那谪仙一般的模样,是多少女子所向往的啊,大家前赴后继,只为了能得到她的青睐。 而他,一直也没要贴身侍婢,这下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处全让花沉月一个人得了。 花沉月又成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不过还好,她住的院子很偏僻,也没有什么人。平日里,花沉月也不怎么与人来往,因而,也省了不少的麻烦。 这东边的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住进了一个人,平日里见这间屋子里都没有什么人,这几日晚上,都能看见有光了。 花沉月平日里都在傅清廉身边,早出晚归,因而,也没什么机会碰面,既然都住隔壁了,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花沉月这么想着,没想到,这一天的日子来的如此之快。 这日,花沉月早早地出门,路过隔壁屋子的时候,竟然摔了一跤。这一跤,直接把花沉月摔得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疼死我了。”花沉月直觉的自己的屁股都不是自己的屁股了。 “你没事吧?”一道女声从上方响起。 一只手递到了她的面前,花沉月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这隔壁屋,居然住着一个如此娇俏的女子,她只是个婢女吗?这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谢谢你啊。”花沉月赶紧道谢。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路过这里就摔了一跤,平日里都不会的。” “昨夜下过雨,地上湿滑也是正常的,多留个心眼吧。”对方笑着,浅浅的梨涡显得她更为可爱。 “你是住在这隔壁屋的吧,我叫梅香,你呢?”对方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叫花沉月。”花沉月回应道。 “一直没得空,没想到我们这么认识了,真的是缘分呐。”花沉月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是刚入府的?”花沉月问道。 “是呀,我前几日刚入府,被指到了王妃身边伺候。”梅香说着,便拉起了花沉月的手。 “早知道,隔壁是一个如此美貌温柔的姐姐,我一定早的就去认识你,也多个照应啊。” 花沉月忙挣开了手,面带笑容:“来日方长,我还得去忙,咱们改天再聊啊。”说着,不等对方回应,飞也似的赶紧跑开了。 “花沉月,当真有些与众不同。”梅香望着花沉月跑走的方向,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 她拿起手边的东西,开始清理地面上残存的油。 这地面即使下过雨,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滑倒的呢,不过是因为,就在这地上,多了一些东西,一些不易让人察觉的东西。 第五十章 趁机偷懒 花沉月端着一杯茶,放在桌上,开始站立一旁,等候着傅清廉的吩咐。 傅清廉头也不抬,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看来,是没有时间理会她的。 花沉月不时地偷偷转过去看他,又立刻回头,怕叫他发觉,可是这一切,又怎么能逃过傅清廉的双眼呢。 “研磨。”傅清廉冷不丁的吩咐道。 花沉月赶紧过来,给傅清廉研磨。 傅清廉铺开纸张,拿笔在上面写着,很是认真,花沉月不敢多看,怕是什么军政要事,若是被她知道了,那便不好了。 不知道何时,傅清廉已经将东西装进了信封,换了另一张纸,不时地看一眼花沉月。 她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忙着给傅清廉研磨,连偷看他的心思都没了。 很快,傅清廉就作画完成,他悄悄地将画收了起来。这一切,花沉月也并没有看见。 “天气太热,你去拿些冰来吧。”傅清廉又下了吩咐。 “是。”花沉月不惜要考虑些什么,只需要服从就好了。 看着她走出了房门,傅清廉才继续说道:“出来吧。” 陈释从后面走了出来。 “那人的底细,查清楚了吗?”傅清廉问道。 “属下去查过了,没什么不同的,就是很平常的背景,家室清白,干干净净。”陈释回答道。 一个婢女,也值得傅清廉去查吗?这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一个婢女自然不需要查什么,可她一入府,就是奔着接近花沉月去的,这不得不让傅清廉多疑心了几分。 而能跳过众多耳目,就这么理所应当的进来且还不露痕迹,想必,背后之人也是费了点心思。 冲着花沉月去的,归根结底,还是冲着他傅清廉去的。 “继续查,不要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傅清廉吩咐道。 “是。” 花沉月适时的拿着东西回来了,她微微福了个礼,就在旁边,倒弄这些冰块。 傅清廉也不理会她,就在书案前继续看书。 他自然知道花沉月会的,这个方法,他曾教过她,因为花沉月很怕热,很怕很怕,因而,他也就上了心。 有了这些冰块,感觉屋里的温度都降了一些下来,花沉月终于觉得自己舒服多了。 这天气,真的是能要人命啊。 见傅清廉也没什么事,花沉月就趁机偷懒了,躲在冰块这,假意在拿着扇子干活,实际上,是为了让自己更凉快一些。 傅清廉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扇子落地了,傅清廉闻声,抬头一看,花沉月坐在那,背对着他,小脑袋点一下,点一下的,很是可爱。 傅清廉放下手里的书,朝花沉月走去,他蹲在了花沉月的面前,花沉月却没有发现。 她此刻,正撑着头,睡着了。 傅清廉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不自觉的就笑了。他轻轻地将头发抚到耳后,看着她睡觉的模样。 时间仿佛停止了,傅清廉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门外,有个小厮要进来通传,还没开口,就被傅清廉一个手势给禁了声。 小厮是想说,这王妃娘娘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是该传还是不传。 傅清廉让小厮先下去。 自己抱起了花沉月,往后面走去,他轻轻地将花沉月放在床上,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孟红衣站在书房内,等着傅清廉。 “王妃怎么来了?”傅清廉从后面走出。 孟红衣微微俯身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许久不见王爷来看我了,之前妾身屡屡要来请安,皆被王爷拦下,今日,终于是见到王爷了。”孟红衣说的是楚楚可怜。 “王妃说的什么话,前段时间本王是因为有病在身,怕传染给你,这才避而不见的呀。”傅清廉扶着孟红衣坐下。 “王爷,是否还在怪妾身对花沉月的种种作为?”孟红衣问道。 “怎么会,本王早就忘了。”傅清廉解释着,脸上却是一脸的漫不经心。 “那就好,听闻花沉月成了王爷的贴身侍婢,怎么不见她在侧啊?”孟红衣四下张望,却未曾见到花沉月的踪影。 “她替本王办事去了,怎么,有事?” “没有没有,不过是随便问问。” “听说王妃身边,最近多了个婢女,可还听话,若是不好,只管发落了她,本王再去为你寻个更好的,赠予你。” “甚好,梅香她很是勤快,王爷放心。”孟红衣对傅清廉的突然关心很是喜悦。 “那便好。”傅清廉不再多言语。 他对孟红衣,确实没有什么话可说,本来就对她,只是以礼相待,放在府里养着的。他对他私下的行为作风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在傅清廉眼里,这不过就是小女子在争风吃醋。 直到花沉月入府,孟红衣的处处针对,才让傅清廉开有所考量,不能让她伤害到花沉月,这就是傅清廉的想法。 花沉月悠悠醒来,自己竟然在一张床上,揉揉自己满是困意地双眼,下了床。 倒了一杯水就喝,喝到一半,眼睛猛地一睁开:“不对,这不是我的房间啊!” 花沉月看着这房间里熟悉的陈设,这不是傅清廉的房间吗?那她刚刚,是从傅清廉的床上下来的? 花沉月回头一看,果然是!可她是怎么在书房里,醒来就在这里的。 难道,是他?花沉月暗自开心了起来,他果然还是在乎他的。 花沉月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过去找傅清廉,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傅清廉的贴身侍婢。 可她却立在了屋外,不敢入内,孟红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正在和傅清廉交谈。花沉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打扰了她们二人相处的美好时光。 正准备走开,陈释却往她这来了,看样子,应该是要来找傅清廉的。 花沉月无处躲闪,只得迎面向陈释走去:“大人,王妃此刻正在里面呢,大人这么贸然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言下之意,不要现在进去当电灯泡。谁知道,这陈释根本就是个愣头青,说不通。 “我有要事要禀报王爷,你在这拦着我做什么?”陈释对花沉月上来拦他很不爽。 “不是拦你,就是要你晚点进去……”花沉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屋里的傅清廉开口了。 “进来。” 花沉月可能是忘了,傅清廉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不知道外面有人呢。 陈释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这花沉月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拦他。 花沉月跟着陈释进去了,头低的都快埋进去了,不敢抬头。 “王妃,本王还有事要处理,你就先回去吧,改日本王再去看你。”傅清廉下了逐客令。 孟红衣还想再磨蹭一下,却看见傅清廉冷冷的眼神,心里一慌,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妾身告退。”孟红衣退下。 路过花沉月身边的时候,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之色。当然,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傅清廉的眼睛。 “花沉月,你先退下吧,不必在此伺候。”傅清廉又开始对花沉月下逐客令。 末了,加上了一句:“今天都不用来了,你就休息吧。” “是。”花沉月懵懵的,怎么就给自己放了假了。 不过,花沉月总算是能好好地休息一番了。 难得的休闲时光,花沉月在院子里头晒着太阳,梅香从身旁走过。 “沉月?你怎么在这,你不用当值的吗?” 花沉月睁眼一看,是梅香。 “今天主子准我休息呢,你呢,这是要做什么?”花沉月看着梅香这一副打扮,更像是要出门。 “王妃让我出门去采买一些东西,我回来收拾一下,正准备走呢。”梅香回答她。 “出府?”花沉月顿时来了兴致。反正今天不用做什么,出去玩一趟也是可以的吧。 “要不,一起?”梅香提议道。 “正有此意。”花沉月欢欢喜喜的跟着梅香出门了。 大部分日子里,她都待在王府,甚至都没有机会,好好出去逛逛,体验一下天子脚下的风土人情。 花沉月跟着梅香在街上走着,这次梅香带她来的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东西应有尽有,与她上次出来见到傅北星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花沉月觉得自己都应接不暇了。 “沉月,我要去前面的首饰行,买点东西,你要随我一起吗?” “好啊!”花沉月跟着梅香就往那走。 进来的花沉月立刻就被这些漂亮的首饰给吸引走了,花沉月在那不住的看着,眼睛越睁越大。 “沉月,你先挑着啊,我和老板谈点事情。”梅香说道。 “怎么样了?”老板手里打着算盘,假装在算账。 “顺利潜入,正在接近。”梅香不复刚才的天真浪漫,一脸凌厉。 “主子说了,先按兵不动,等待下一步指示。”老板自顾自的说着。 “是。”梅香点了点头,转身向花沉月走去。 “怎么样?有没有挑中喜欢的?”梅香问道。 花沉月望着一支白玉簪子发呆,这上面,精雕细琢了一朵海棠花,很是好看。 “喜欢这个啊?买下来啊。”梅香也看到了这只簪子,长得甚是好看。 第五十一章 事无巨细 花沉月摸了摸自己的钱袋,里面就几文钱,尴尬的赶紧放了回去:“我就看看,哪里买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再说了,我们只是下人,哪能带这些东西啊。” “事谈完了吗?我们走吧。”花沉月拉着梅香走了。 身后,一个人忽然出现,走进了首饰行。 “真的想要的话,就买回来嘛,这么好的东西,不容易找啊。”梅香继续劝说。 “没事,总能遇到更好的。”花沉月对梅香说道,这话,也是在安慰自己。 四周的行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漂亮的荷花灯,花沉月看到了好多,这街上也都摆了好多花灯。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看他们都拿着花灯。”花沉月问道。 梅香看了一下,说道:“今天是六月十五,到了这天,大家都会去洛江放荷花灯祈求洛江神女的保佑。” “所以,这些都是要去祈福的啊?”花沉月问道。 她一直待在王府里,对这里所知甚少,没想到,刚好出来,还能遇上这个。 等等,六月十五,这不是她的生辰吗?她怎么把自己的生辰都给忘了。 “只有放河灯这个活动吗没有其他的?”花沉月忽然来了兴致。 “要不,咱们晚点回去吧,一起去放河灯。”花沉月提议道。 梅香立刻就答应了,远处,一直有个人在跟着她们。 梅香往后看了一眼,却什么有没有看到,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这个人又似乎紧紧地跟着他们,却又没存着伤害她们的心思。 难道?这是暗中保护花沉月的? 花沉月拿着身上仅剩的钱,买了两个河灯,分给了梅香一盏,准备去到江边许愿。 “王爷,花沉月现在正往江边去了,应该是要准备去放河灯。” “梅香和她在一起。”陈释禀告着。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傅清廉冷冷的说着。 “准备好了,只等着祈福活动结束,就可以开始了。” “好。别出意外。 江边早就是人满为患了,花沉月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又能放河灯,又不会被打扰。” “梅香,快过来。”花沉月拉着梅香的手就过来。 祈福活动已经开始,江里满满都是人们放的荷花灯。 据说,这灯飘得越远,愿望就越容易实现。 花沉月将河灯放入水中,轻轻地推了下它,让它随着水流走远,而后,闭上了双眼,许愿。 许愿爹爹和阿清都能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灾,许愿阿清能早点看到她的真心。 “为什么不把心愿写在河灯上?这样子,洛江女神更能看到呀。” 花沉月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不敢,她只敢偷偷地许愿,她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 “你呢?许了什么愿望?早日找到一个好郎君?”花沉月调侃了起来。 “我只愿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梅香认真的说着。 她这一生,孤苦伶仃,所在意的,唯那一人而已。 “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府吧。” 花沉月和梅香往王府的方向走去,花沉月心里有些悲伤,往年的生辰,都有人陪着她过,只不过今年,怕是只有她自己了。 她也不想对旁人提起,身为一个下人,那还有资格过什么生辰呢,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在快到王府的时候,戍楼忽然有烟花升空,接着,旁边的楼也相继烟花升空,在夜幕中绽放。 这是第一次,在这一天,有如此盛大的烟火盛典。人们喜悦万分,据说,这是敬王体恤下民而赐下的,意在与民同乐。 “真好看。”梅香忍不住感叹。 满天的烟火,璀璨绽放,花沉月终于见到了。 “有什么是你特别想做的事吗?”傅清廉问她。 “看一场烟火,和你一起。我没见过满城烟火一起盛开的样子,一定很美,想和阿清一起看。” 烟火看到了,只是是花沉月一个人看的,身旁是梅香,并不是傅清廉。回想往事,花沉月只觉得徒增伤悲。 如今,一个是高高在山的王爷,一个只是卑微的侍女,他们二人,已经是云泥之别。 屋檐之上一个暗处,傅清廉看着这满城烟火,又看向花沉月,轻轻地开口:“生辰快乐。” 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花沉月呆呆的看着。待烟火结束,花沉月早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花沉月低下了头。 “快走吧,再不回去,我们就要被责罚了。”花沉月加快了脚步。 …… “王爷,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下去吧。”傅清廉手中,攥着一枚玉佩,若有所思。 花沉月回到房中,刚坐下,就发现桌上,似乎多了个东西,花沉月忙点上了灯。 桌上放置着一个锦盒,样式复杂,一看就价值不菲。 谁会把东西放这?是给我的?花沉月迟疑的打开了这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支白玉簪子。 就是白天,花沉月在首饰行看上却没能买下的簪子,此刻,它就在花沉月的手里。 白玉无瑕,宛若珍宝,上头的海棠花更是栩栩如生,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岁月静好。” 只一眼,花沉月就确定了,这个东西是从何而来,她认得他的笔迹。 他送了她最珍爱的海棠花,以他的方式陪她过了一个生辰。 “阿清,谢谢你。”花沉月默默地说了一句。只有她自己听到的话。 在这,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身边还有他,只是他一直推开她,可是,心里还是关心她的啊。 夜色正浓,傅清廉拿出了一张画,是那天,画的她研磨的样子,那么的聚精会神,全然没有发现,傅清廉在看她。 傅清廉笑着将画收了起来,放到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陈释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什么消息?” “我们调查了首饰店的老板,他与宫内有所往来,更深的,给属下一些时间。” “尽快。”傅清廉背手而立,望着窗外的天空。 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连眼神都带着笑意。 “王妃派人传了话来,王爷是否要去看看?” “不见,找个借口回了。”傅清廉拒绝。 逢场作戏的事情,他最不擅长了,何况,他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到孟红衣。 “皇上下了旨,命本王下江南巡查官员,你也安排一下吧。” “随侍的人,可要有什么改动?”陈释问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王妃留在府中,处理府上的一切事物,把花沉月带上。”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王爷不让本妃随行,反而让花沉月那个贱人随行?”孟红衣眼底充满了震惊。 往常,这种事情都是孟红衣跟在傅清廉身边的,怎么花沉月一入府,什么事都变了。孟红衣对花沉月的恨意更深。 “命令已经下了,明日就出发,此刻,已经是无法挽回了。”翠华说道。 孟红衣一把跌倒在座椅上,明天就走,连给她一个机会都是不肯了。 彼时,花沉月还毫不知情,正在书房里,帮傅清廉整理书籍。 陈释从外走了进去,禀告道:“王爷,一切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 “启程?你要去哪?”花沉月一把跳了下来。 傅清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花沉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认错:“奴婢知错。” 陈释在一旁也是愣住了,这花沉月如此无法无天,这王爷居然还没有怪罪与她,这花沉月真的是不一般。 “下江南,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就启程。” “我也去?”花沉月愣了,居然还要带上她。 “有什么问题吗?”傅清廉询问道。 “没……没什么问题,奴婢马上回去收拾。”花沉月退了下去 “王爷,为何要带上花沉月,她能干什么?”陈释不解。 “带上个神医,关键时候,也还是有用的。”傅清廉解释道。 “可是,王爷往常都是带上王妃一起,这次,却把王妃留在府里,恐怕,会惹人非议啊。”陈释说道。 “随他们去吧。”傅清廉悠闲的向外走去。 花沉月哪里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就回去带几件换洗衣裳就是了,临要出去,花沉月又折返了回去,从柜子里拿出了那个锦盒,把它带在了身上。 这是傅清廉送的,意义不同,自然是要带在身边的。 不多时,花沉月就向门口走去,孟红衣正在门口和傅清廉告别。 花沉月上前行了个礼,就默默退到了傅清廉的身后,这孟红衣,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孟红衣对缩在傅清廉身后的花沉月嘱咐道:“把王爷照顾好了,否则,本妃一定饶不了你。”语气里满满的警告意味。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事无巨细。”花沉月回答道。 傅清廉带着花沉月上了车,车队徐徐驶去,孟红衣看着车队远去,刚刚的仪态大方也顿时消失不见。 只见到满脸的恨意与嫉妒。 翠华扶着孟红衣,回到府内。 “王妃为何不向王爷求个恩典,想必,王爷也是会答应的。” 孟红衣放下手里的茶盏:“没用的,没人改变得了他的心思,他这次,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让我跟着。” “真是便宜了花沉月。”翠华愤愤不平。 第五十二章 有冤 本来这次的随行,应该是要带上王妃一起的,往常也都是。而这次,王爷居然将王妃留在了府里,只带一个贴身侍婢,这让人如何能不生气。 队伍缓缓驶过热闹的街道。穿过城门,花沉月很是兴奋:“阿清,我们这是出城了嘛?” 在他面前,她总是这么的不知礼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 “出城了。”傅清廉回答了她。 花沉月很兴奋,她又能出去见到不同的事物了,终于不是待在沉闷的王府里了。 花沉月翻出了一本医书看了起来,傅清廉在一旁闭目养神。 不知何时,花沉月靠在了傅清廉的肩膀,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傅清廉睁开了眼,花沉月睡着了。 不自觉的就将头靠向了他,手里还拿着医书不肯撒手,安稳的睡着。 傅清廉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将医书放在了一边,花沉月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依旧是沉沉的睡着。 “怎么总是能睡得这么香呢你。”傅清廉自言自语。 在傅清廉和花沉月独处的那段时间里,花沉月也总是会拿本书在看,她是真的很喜欢看书,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好多次,都是傅清廉将她抱回了床上,要不,这花沉月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着凉好多次,给她的医术做个检验呢。 傅清廉贪恋和她在一起的独处时光,却也不想叫她知晓了他的心意。 可他总是忍不住会去关心她,就想她能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 …… 傅北星站在寝殿外,望着落日,天边的晚霞甚是耀眼,可是他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每一次傅清廉下江南,傅北星的心里总是很担心他,这次尤其是,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皇上。”身后的皇后走了上来、 “哦。皇后啊,有什么事?”傅北星冷冷的,不想理她。 “皇上今日操劳国事,都没时间去看望太后了,有时间,还是去看望一下吧。”皇后说道。 “朕知道了。”傅北星依旧不看皇后一眼。 说罢,想到了什么,问皇后:“皇儿最近怎么样了,朕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傅北星难得主动提起孩子,皇后心里很开心:“皇儿一切都好,就是太想父皇了,很想见父皇呢。” 傅北星笑笑,牵起了皇后的手:“那就去看看皇儿吧,有皇后同去,皇儿会更开心的。” 御花园内,傅北星坐在凉亭内喝茶,皇后带着傅俊在放风筝,一片其乐融融地景象。 江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傅北星看了江楠一眼,嫌弃的别过头去。 “皇上似乎不太高兴?”小印子适时地添上了茶水。 “就是觉得怪累的。”傅北星摇摇头。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是累的。”小印子知道傅北星的意思,却是不能只说。这里有太多外人在的。 “父皇,你看,儿臣的风筝高吗?”傅俊开心的问傅北星,希望傅北星能夸奖他一句。 “真高,皇儿真厉害。”傅北星毫不吝啬的说着。 这么小的孩子,有个幸福的童年,是傅北星能尽力给他的最好的礼物了,生在帝王家,总是有很多无奈。 “什么时候皇叔进宫来了,儿臣一定要让皇叔和儿臣一起放风筝。”傅俊开心的说道。 闻言,皇后和身旁的江楠皆是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这里的和谐欢乐。 “太后驾到。”一个侍女推着刘太后从另一边的石子路上,走了过来。 看见太后来了,傅俊第一时间放掉了自己手里的风筝,来到了皇后身边,皇后赶紧带着傅俊行礼。 “母后。”傅北星也上前来,微微福了福身。 “都起来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刘太后招呼大家起来。 见傅俊一直躲在皇后身后,太后向他招了招手。傅俊迟疑的看了皇后一眼,还是上前去了。 “皇奶奶。”傅俊奶声奶气的说着。 “乖孩子,怎么有时间也不去找皇奶奶玩呀,皇奶奶都想你了。”刘太后宠溺的刮了刮傅俊的鼻尖。 “不敢打扰了皇奶奶休息。”傅俊有些害怕这个慈祥的奶奶,即使她总是一副慈祥的样子。 “母后,他每次下学都好晚了,总是嚷着要去看您,儿臣怕打扰了您,就没让他去,都是儿臣的错。”皇后出来打了圆场。 刘太后面露不悦:“你们也真是,一个孩子,还天天给他安排这么多的功课,是要累死我的乖孙子吗?” “母后,你别太宠着孩子,他会恃宠而骄的。”傅北星适时地插入话,他招呼傅俊过来,傅俊乖巧的跑了过来,任由傅北星牵着。 “母后甚少出来,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转转了?”傅北星问道。 “今天风和日丽,哀家就出来走走,这不正巧就碰见你们了。” 是真的碰巧,还是刻意就等在这的,傅北星心里还是有些数的,只是不好明说。 “您看,天色也不早了,风这么大,您要不,先回宫去歇息一下。”傅北星恭敬地说道,暗暗地给刘太后下了逐客令。 “听说,敬王有代替皇儿您下江南巡查了?”刘太后装作没明白他的意思,开口问道。 “是的,已经出发了。”傅北星明白了,这刘太后敢情就是为了这件事特地等在这问他的。 “这也太不妥了吧,这巡查本应该是皇帝应该亲下的,而你却什么事都丢给敬王,不怕朝野非议吗?” “朕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且这件事一直是廉弟替朕办的,朕相信他。若是朕动不动就出宫,那么,谁来处理国家大事?母后您吗?”傅北星有些不留情面。 刘太后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傅北星直接打断:“后宫不得干政,母后,这是老祖宗定的规矩,您这是要破戒吗?” 句句冷冽,丝毫不给刘太后说话的机会。 刘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这个儿子,胳膊肘一心往外拐,越发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见气势如此剑拔弩张,皇后赶紧打了圆场:“母后息怒。” 刘太后恨恨的看着傅北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母后还是好好休息吧。来人,送太后回宫。”傅北星冷冷的吩咐着身边的太监,把刘太后带走了。 傅俊弱弱的拽了拽傅北星的衣角,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傅北星,傅北星一时有些不忍,让他看见了这些。 傅北星把傅俊交给了皇后,交代了几句就赶紧离开了。 皇后望着傅北星远去的方向,愣愣的问着:“皇上这是闹哪一出,我居然不太明白。他今日,居然为了敬王和太后顶嘴了。” 江楠吩咐身旁的侍女将傅俊带了下去,不让他知道他们接下来讨论的内容。 江楠给皇后披上了一件披风:“娘娘,这里风大。” “本宫有时候觉得,皇上挺简单的,有时候有觉得,他好像蒙了一层雾,怎么也看不透。真的是头疼死本宫了。” “皇上,他毕竟是皇上啊。”江楠在一旁说道。 “近日,倒是一直都没有听到国丈爷的消息了。” 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皇后,这段时间,国丈爷倒是真的什么消息也没有。 “估计是在忙吧。亦或者,还没有需要用到本宫的地方。”皇后自嘲的说着。 …… 车队一行缓缓驶去,几日之间,已经到了鹤州地界了。 “王爷,前方就是鹤州了。王爷是否要稍事休息。”陈释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也好,就到驿馆休息片刻吧。” “阿清,我们这么快就到了鹤州了啊。”花沉月很是兴奋。 以前在谷里的时候,他读画本子常常会读到鹤州这个地方,都说这里是人间仙境,多少人在这里流连忘返,花沉月十分向往,如今,他也是有机会亲自来看看了。 “你来过?”傅清廉见她这么兴奋,多问了一句。 “没呢,我哪有机会来这里,倒是在书上经常看到。”花沉月诚实的答道。 “那好好逛一逛吧,也不枉此行了。”傅清廉温柔的说着。 花沉月笑着点了点头,自从离开了王府,傅清廉对她都愈加温柔了起来,一开始,花沉月还是满满的不适应,这会子,倒是已经完全习惯了。 他们现在的相处,倒是像极了他们在神医谷的时候。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鹤州知府在前面携着一众官员已经等候傅清廉多时。 “参见敬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皆跪拜行礼。 “起来吧。”傅清廉从马车上下来,花沉月乖巧的在后面站着,俨然一副贴身侍婢的模样。 “黎知府,本王此行不过是例行巡查,你不必如此紧张。”傅清廉冷冷说道。 “是,下官遵命。”黎知府回答道。 “驿馆就在前面,下官领您前去吧?” 傅清廉点了点头,正欲上马车,前方一个女子忽然闯了进来。 “冤枉啊,王爷,民女有冤,还请王爷为民女做主啊!”来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个刁民拿下。”知府赶紧命令手下上前去拦。 这女子一路高喊,直奔着傅清廉而来。 一旁的士兵都上前去拦,但这个女子并未退缩,身上受了伤还是坚持要往前。 第五十三章 强娶人妻 “住手。”傅清廉拦了下来。 士兵得了命令,全都收了手,这女子一路跪到了傅清廉的马车前,不断磕头。 “民女有冤,还请王爷做主。” “你要本王为你做什么主?”傅清廉问道。 一旁的知府急急忙忙跳了出来:“王爷,这就是个疯妇,还是交给下官处置吧。”一边说一边暗中给士兵使眼色。 “慢!”傅清廉喝退了士兵。 “姑娘,你当街拦车,这是要被问罪的。”陈释在一旁解释。 “自然,民女也是走投无路,这才来冒险一试的。今日,就算是要人头落地,民女也无怨无悔。”对方很坚决。 “你是何人?又有何冤屈?”傅清廉问道。 这个女子敢独身一人前来拦车,想必不是闹着玩的。 “民女名叫翠儿,家住刘家庄,今天来,是要状告杨家长子杨湖,强娶家姐,全然不顾她已经嫁为人妻,甚至还为了逼迫她同意,手段残忍,残害人命。” 傅清廉微微皱了下眉,没想到,刚入鹤州就出了事,看来这鹤州,也并非都是风平浪静,只不过是被压了下来罢了。 “你家姐现下人在何处?”傅清廉问道。 翠儿似乎有难言之隐,她暗自攥紧了拳头,回答道:“家姐已经不在人世,随我的家人一道去了。” 这么说,这个女孩现在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了,花沉月听到这,差点跳了出来,这什么世道啊,平白无故还要家破人亡。 “这件事,应该由地方官员审理的。”傅清廉暗暗抓住了差点往前的花沉月,让她不要鲁莽行事。 “民女也想啊,告了好多次,无人肯收状纸啊。” 傅清廉看向知府,“黎大人,此事是否属实?” 黎知府吓的赶紧跪下,“下官不知啊,下官真的是不知啊。” “你们这些狗官,官官相护,又岂会不知。”翠儿直接戳破他的说辞。 说罢,直接给傅清廉磕头,“王爷,民女就是因为状告无门,又恰好知道王爷来巡视,这才拦车的呀,还望王爷明察。” “本王知道了,会派人去查的,你放心,先回去等等消息。”傅清廉说完,给身旁的陈释使了个眼色,陈释立即心领神会,领命前去查办。 傅清廉拉着花沉月返回了马车中,队伍继续向前行驶。 知府此刻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希望证据都已经销毁了,敬王爷查不出什么才好,不然,只怕他官职不保。 傅清廉淡定的住进了驿馆,在一旁品茶,可一旁地花沉月呆不住了。 “阿清,都有人上门告状了,你还喝得下茶,不应该赶快去查吗?”花沉月径直坐下。 “不是已经派人去查了嘛?”傅清廉显得尤其淡定。 说罢,他看了眼花沉月,这个女人居然直接就坐下了,他让她坐了吗? 见傅清廉的异样目光,花沉月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一般的呀,随即反应了过来,自己正跟傅清廉坐在一张桌上,于理不合! 花沉月蹭的一声立刻站了起来,假装刚刚无事发生。 傅清廉被花沉月的这个可爱举动忍不住逗笑了。 不一会儿,陈释从外面走了进来,傅清廉又迅速恢复到了冷漠的样子。 “怎么样了?”傅清廉问道。 陈释将自己所查到的一一如实说来:“这杨家,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盐商可以说,整个江南,都在他们家的运作之下,一家独大。而其长子杨湖,早早地就接手了生意,可以说,家里的事,都要经过他的手。”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花沉月冷不丁插进了一句话。 陈释继续说道:“这杨湖早就看上了翠儿的姐姐雪儿,多番求娶不成,因而恼羞成怒,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可有留下什么证据?” “还在查,对方把证据处理的很干净,一时还查不出来。”陈释回答道。 “好了,先下去吧,本王自有打算。”傅清廉一脸淡定。 “阿清,这个杨家,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傅清廉接过话茬说道:“能垄断整个江南的盐业,没有点手腕,可做不到啊。盐可是命脉,就是连官府,都得对其礼让三分。” “那怎么办?这样子的话,那那位姑娘的事,我们就不帮了吗?就这样置之不理?这怎么可以,她这么可怜,如果你都不帮她,那就没人肯帮她了。” 傅清廉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茶盏,“我也没说不帮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啊?”花沉月问道。 傅清廉看了看,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此刻应该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了。 “走。”傅清廉不由分说,拉着花沉月就往外走。 “去哪啊?” …… 街上此刻人满为患,傅清廉拉着花沉月在街上走着,不时看看各个摊位的东西。 许久未曾出来的花沉月很是开心,逛完一个摊位又一个。 “阿清,原来你把我拉出来,就是为了拉我出来逛街啊。”花沉月眼睛都目不暇接了,太多好玩的东西了。 傅清廉只是笑着,并不答话。 前方有一个卖糖人的小摊贩,一眼就吸引了花沉月的目光。 “过去看看。”花沉月一把把傅清廉拽走。 “老板,这个怎么卖啊?”花沉月问小摊贩。 “五文钱一个。”老板很是热情。 花沉月看了看这些糖人的式样,都没有她喜欢的。 “老板,就只有这些式样吗?” “姑娘想要什么样地,我可以给您现做。”老板说道。 “鲲,你会吗?然后,再一个小白兔。”花沉月说着。 “得嘞,这就给您做。”说着,老板就开始做了起来。 这是什么搭配,傅清廉有些不明白。 花沉月手里拿着这只小白兔,把另一只鲲送给了傅清廉。 “喏,给你的。”花沉月递给了他。 “给我的?”傅清廉有些意外,居然是给他的。 “就当是回礼吧。”花沉月羞涩的转过头,往前面去了。 傅清廉当即明白了什么,跟了上去。 傅清廉带着花沉月穿过街道来到了一家客栈,径直上了楼。 “不是逛街吗?怎么又来了这。”花沉月一边吃着糖人,一边问道。 “不是还想查案吗,这不就带你来查来了。”傅清廉回答着,一边向一间房间走去。 房间里,翠儿如坐针毡,她方才还在家中,不知怎么的,被人从后面打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开门,这里面会有你想见的人。”傅清廉说道。 这里?想见的人?花沉月疑惑地打开了房门。 脸上的神色,由疑惑变成了欣喜。 “是你!” 花沉月很是意外,房间里的人,居然会是在街上见到的当街拦车的翠儿。 见到来人是他们,翠儿也很吃惊,赶紧上前行礼,不敢怠慢了敬王殿下。 “参见王爷。” “起身吧。”傅清廉淡淡的说着。 “将姑娘送到这里来,也是担心姑娘一个人,会遭遇什么不测,未经姑娘同意,还请姑娘见谅。”傅清廉一脸诚恳。 花沉月自觉退到了傅清廉的旁边,不再说话。 “怎么会,民女知道,王爷自有王爷的考量。”翠儿回答道。 “坐吧,把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白,这样子,本王才知道,能如何下手。”看来,傅清廉准备亲自管这件事了。 花沉月默默地给二人添上了茶水,然后站在一旁,准备开始听翠儿讲述事情的经过。 翠儿喝了一口茶,开始讲述起这整件事情的过程。 “这是去年的事了,我姐姐上街,为我的母亲请大夫,我母亲生了病,一直没好,听说在安达街那,有一个大夫医术甚是高明,还常常免费给病人看诊。因此,我姐姐就去找他,希望能将他带来见母亲。没想到……” 翠儿神色略显落寞,“居然就在那,碰见了杨家的公子杨湖,他一眼就在医馆内相中了我姐,我姐直接拒绝了他,本以为他会就此罢休。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找到了我家里去,准备要强娶,还威胁我们一家人。姐姐称他已婚配,不可再另嫁他人,没想到,这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翠儿情绪略显激动,花沉月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然后呢?”傅清廉继续问道。 “姐姐本以为能寻得夫家的庇护,没想到,夫家却因此害怕,连夜走了,姐姐孤立无援,而杨湖却又步步紧逼。父母准备带着我们逃离这里,没想到,这又被他们给知道了,直接就把我们给绑了回来。” 花沉月愤怒的锤了桌子一拳,这个杨湖,还以为是什么好人,没想到,竟也是这么个下三滥的人。 “姐姐为了我们的安全,只能同意嫁给他为妾,这才让杨湖把我们放了回来。没想到,姐姐在府中忍辱负重,却还不能平安,杨湖玩腻了,就准备把姐姐送给其他人,姐姐抵死不从,就被杨湖直接……” “直接什么?”花沉月急忙询问接下来的事。 第五十四章 沆瀣一气 “活活打死了。”翠儿已经泣不成声。 活活打死,这深深的让花沉月震惊到了,居然能有人下如此狠手。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傅清廉很是冷静。 “当时的我就在人群之中,很多百姓都看见了,只不过,大家都不敢说。”翠儿回答道。 “照这么看,告他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花沉月说着。 这却是戳中了翠儿的难处,她当即就跪了下去。 “王爷,民女也是告过的呀,可他们都碍于杨湖的身份地位,不肯接受民女的状告,民女也是没有办法呀。” “可怜我那一双父母,为了姐姐的事,郁郁寡欢,不久就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 花沉月赶紧扶起了翠儿,她也很为翠儿地身世悲伤,可是,他做不了什么,这些事,恐怕还得傅清廉出面了。 “阿清,王爷,您可不能放任这些坏人逍遥法外啊。”花沉月意识到不对,立即改口。 “翠儿姑娘,本王一定会尽力的。”傅清廉当即答应了下来。 “你在这好好住着,放心,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傅清廉向翠儿做了承诺,然后就带着花沉月离开了,花沉月大概自己也不会想到,来了一趟客栈,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得如此沉重。 似乎待在傅清廉身边越久见到的黑暗也就越多,花沉月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接下去所看到的东西。 “还逛街吗?”傅清廉询问着。 她感觉到,自从出来了,身边这个人的情绪整个就不对了。 “哪还逛的下去啊。”花沉月满满的颓废,她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那便陪我逛吧。”傅清廉当即拉走了花沉月。 与刚刚完全不同的场景,刚才兴奋的到处逛的人,此刻蔫的就像一只倦了的小猫,全然没有一点精神。 她十分的不明白,迫在眉睫的事情,为何傅清廉总是能这么的淡定,还带她出来玩。 “开心点,你不是没怎么出来逛吗?如今出来了,怎么还不开心呢。” “如果是刚刚,那我还会是开心的,现在,我完全开心不起来。” “好啦,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相信我,嗯。”傅清廉看这花沉月,认真的说道。 花沉月很是信任傅清廉,她知道,傅清廉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 “诶,前面有人在表演,走,去看看。”傅清廉拉着花沉月就往那去。 …… “什么?没有得手?”杨湖手里的茶也喝不下去了。 “是的,小的们往那翠儿家中去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小厮禀告着。 “是不是还没回来?”杨湖问道。 小厮继续说道:“少爷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守在了那周围,只要她一回来,保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她,必然不会让她扰了公子的兴致。” “那便好,先下去吧,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杨湖吩咐小的们下去。 此刻,杨湖担心的并不是翠儿的嘴是否是严实的了,他担心的是,敬王巡行到了这里,而翠儿又当街拦车,不要牵扯上什么事才好啊。 知府派人来通知他敬王要彻查此案的时候,可把他给吓了一跳。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罢了,何足挂齿。 “王爷,属下把翠儿姑娘送走后,果然有人来到了她的家中,意图不轨。”陈释说道。 “看来是杨湖收到消息了。”傅清廉说道。 “是谁会去给杨湖透露消息?”陈释问了一个毫无营养的问题。 花沉月当即回答了陈释:“当街拦车诶,这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啊。” 被花沉月这么一提醒,陈释忽然觉得自己太笨了,居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要想治他的罪,恐怕得连官员也一起查了,陈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尽快给出一个结果。” “是,王爷。” 竖日,府衙里的知府,就接到了一道命令。 “王爷有令,命你彻查翠儿一案,有什么事,立即上报。”陈释说道。 “下官遵旨。”黎知府接受了命令。 “下官这就把杨湖抓捕归案?”黎知府试探性的问着。 “那是你的事,如何办案,难道还要本大人教你吗?”陈释面露不悦。 “是是是,是下官的疏忽。”黎知府忙着赔笑。 杨湖正在府中观看歌舞,这些歌姬,都是底下的人这几日新送上来的,他准备挑几个合适的,给那些官员送去,平日里,没少接受他们的帮助,礼尚往来,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只是这就才喝到一半,黎知府就带着人进来了,将他团团围住。 “黎知府,你这是做什么?好大的胆子。”杨湖不悦,这黎知府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公然闯入他的府邸。 “拿下。”黎知府直接命人拿下。 立刻就有士兵上前去,将杨湖给押了起来。 “黎知府,把本公子放开,你不想活了啊。”杨湖恼羞成怒。 “杨湖,你意图谋害翠儿销毁证据。如今,本官就是来押解你回去受审的,乖乖跟本官走吧。”黎知府简单交待了一下,就带着人走了。 “王爷,那黎知府已经将杨湖抓了起来,不日就要升堂审问,王爷是否要旁听。”陈释问道。 “你替本王去就好了。”傅清廉没有丝毫兴趣,他已经猜到了结果,不想再去看这场演出。 “带上我呗?”花沉月试探着询问,她真的很想去看看,毕竟翠儿那么可怜。 傅清廉看她这一脸焦急的模样,一时竟也想不出拒绝的话来。 “那你就随陈释去吧,记得,不要泄露身份。”傅清廉淡淡的吩咐着。 “好。”难得傅清廉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 “不过,是有条件的。”傅清廉继续说道。 “什么条件?”花沉月没想到,傅清廉居然还留了一手。 “有时间,就去翠儿那,帮本王看着她。” “这是为什么,你不是都已经派人保护她了嘛?”花沉月不解。 “本王怕她会想不开,自己去找他报仇。”傅清廉解释道。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若是真的到时候,杨湖真的被无罪释放了,最难过的,肯定还是翠儿啊,既然得不到应有的结果,她就很有可能会,玉石俱焚! “明白了,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大牢内,杨湖一个人站在牢内,心里头十分的愤怒,这个黎知府,真的是不想混了。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一番。 正想着,黎知府就来了,他喝退了狱卒,只留下了几个人。 “杨公子,受苦了。”黎知府忙把自己带来的好酒好菜带来。 “不敢,哪敢劳黎知府大驾啊。”杨湖丝毫不领受黎知府的好意。 黎知府知道,他莫名其妙就被抓了,肯定会不爽的,但是,这也是事出有因啊。 “杨公子不要见怪,实在是,敬王已经先下了令,命本官一定要彻查此事,给他个交代,如今人就在驿馆住着,本官也是权宜之计啊,只能先委屈您一下了。”黎知府解释道。 “敬王还真的要管这件事?”杨湖有些意外,这点小事,他敬王居然还要管,王爷不都是很忙的吗?怎么什么都要管。 “黎知府,你说的本公子明白了,但是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啊?”杨湖佯装生气。 “公子放心,不日就会升堂,届时,公子自然就可以安然离去,这几日就请在牢里先委屈一下了。”黎知府点头哈腰。 “当真?” “当真,我敢保证,到时候就算是升堂,您也不会有事的,敬王只是要一个结果,审还是本官来审,到时候,自会让公子洗脱嫌疑。” “如此,本公子就放心了。” …… “王爷,您明知道知府和杨湖沆瀣一气,为何还要让他来亲审杨湖一案?”陈释不解,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本王不过就是想看看,这黎知府,是会明哲保身,还是阳奉阴违。如此,再来考虑他的罪责。” “黎知府除了在杨湖这件事上徇私包庇,在地方建设上一直都还是挺好的,本王不能因为他的过,就否定他的功绩吧。”傅清廉解释道。 陈释倒是没有傅清廉想的这么深,这大概就是身居高位者吧,总有大局观,是他们这些,比不了的。 “就按本王吩咐去做吧,事情,最终都会有结果的,咱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傅清廉气定神闲。 客栈内,花沉月陪着翠儿,在知道杨湖已经被抓了起来的时候,翠儿明显安定了下来,事情也算有了一个好的节点了。 “翠儿,别担心,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的。”花沉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这句话来安慰她了。 “沉月姑娘,你说到时候升堂,若是证明那杨湖无罪,又将如何?”翠儿忽然问出了这句话。 杨湖感觉身边的人一直没走,还是在旁边,他转过头:“没听见本公子说话吗?” 话毕,他就沉默了,眼底是极大的惊恐,手里的酒杯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是你?”这是杨湖问出的第一句话。 对方并未作答,只是甜甜的笑着:“怎么样?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第五十五章 有所出入 “一切都是你的谋划。” “是,都是我。”对方沉闷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现在还是坚持要这么做吗?”杨湖自嘲的笑着。 对方默不作声,在等待他的回答。 “随你吧,她已经去了,我已经不抱什么奢求了。”杨湖不再挣扎。 …… 竖日,花沉月是被翠儿给摇醒的,此时的她,还昏昏沉沉的,一眼没睡醒的模样,翠儿一脸焦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翠儿,怎么了?”花沉月揉了揉自己稀松的双眼,一脸的困意。 “陈大人已经在外面等了你很久了,说是府衙里出了事,你快去看看吧。”翠儿说道。 “出事了!”花沉月一下子就精神了,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跟着陈释走了。 临走时,吩咐翠儿一定要好好待在客栈里,哪都不要去,翠儿一口便应下了,目送着他们离去。 “陈大人,出了什么事了?”花沉月焦急的询问。 陈释架着马车,并不理会花沉月的问题,只是说着,到了她就知道了。 这让花沉月一阵好奇,有什么事情,是傅清廉搞不定的,非要来客栈里把花沉月叫回去。 “王爷做事自然有他的主意,你就不要再瞎想了。”陈释说道。 花沉月赶紧止住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想必,一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了。 陈释带着花沉月,一路来到了牢狱之中,傅清廉早已等候多时。 花沉月来到傅清廉的身旁,正准备开口,傅清廉却先她一步开口了:“救醒他。” 花沉月扭头一看,这地上还有一个人,身着囚服,嘴角边,全是血污,似乎是中了毒。 花沉月上前去,拉起了她的手,给他把脉,查看病因,这一下,倒是着实把她惊到了。 “谁这么恶毒,如此凶险的毒下到他的身上。”花沉月倒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 “有几成把握?”傅清廉问着。 花沉月摇摇头,默默伸出了两根手指,她在告诉傅清廉,撑死也只有两成的把握。 “尽你全力,这个人,我还有用。”傅清廉转身准备离去。 路过牢房外,傅清廉吩咐陈释道:“通知知府,杨湖这件案子暂缓,封锁杨湖中毒的消息。” “杨湖?这个人就是杨湖?”花沉月有些意外,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傅清廉不说话,表示默认,现在躺在地上这个人,就是杨湖,且已经危在旦夕。 “他中毒了。”花沉月给他把脉,毒已经随着血液流动,若是在晚一些,怕是就来不及了。 “他有吃过什么东西吗?会不会有人在饭菜里下毒。” “本王已经派人去查验了,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傅清廉回答道。。 “你需要什么,告诉本王,本王可以替你准备,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他的命。他是本案的关键。”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中的是什么毒。”还没说完,花沉月的话就被傅清廉打断了。 “越快越好,不能再拖延太多时间了。”傅清廉甩下这句话走了。 花沉月看着杨湖这了无生气的样子,不禁唏嘘。呼风唤雨的杨家大公子,此刻居然沦为阶下囚,还差点性命不保,世事无常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花沉月止住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着手开始准备救治杨湖,她吩咐狱卒拿来了一些东西。 …… “王爷,在要升堂的时候,杨湖忽然被人下毒,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啊?”陈释的脑子终于上线了一回。 傅清廉在思考着什么,并未回答陈释的话,他觉得,这其中,好像有着什么关联。只是还想不明白。 “翠儿昨晚人在何处?” “在客栈,和花沉月在一起一直未曾离开过。”陈释回答道。 未曾离开?那么,除了她又是谁给杨湖下的毒,除了她,也没人有这个动机啊。 “去查查清楚,本王不想当个被人耍的人。” “是,属下这就去。”陈释得令就退下了。 杨湖虽然恶名在外,府中也是妻妾成群,可是并未听闻他他和哪一个女子有染,不存在会去强娶雪儿啊。 这其中,到底是谁在说谎,到底又要告诉他什么事呢? 花沉月走了进来,一进来,就乖巧的行了个礼,很自觉地站到一边去了,脸上一脸的气定神闲。 “花沉月,人怎么样了?”傅清廉放下手里的东西,等待着花沉月的回答。 “不知道怎么说。”花沉月语气略微沉重。 “杨湖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人还在昏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傅清廉问道,花沉月出手,居然还会有只不过这个词的出现。 “只不过你们发现他发现的太晚了,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什么时候能醒,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花沉月放下茶杯。 “而且很奇怪,这种毒,毒性极强,应该是顷刻毙命的。但是下毒的人,明显是留了一手,好像,是料定会有人来救他。”花沉月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为了拖延时间吗?也不太像。”花沉月捧着脑袋在思考。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是真的很不好。 “你昨晚,一直和翠儿在一起吗?整晚?”傅清廉问道。 “对呀,整晚,有什么问题吗?”花沉月不知道傅清廉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整晚?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的出现?” “没有,我们到点就睡了。”花沉月认真的回答,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再想想,好好想想。”傅清廉很笃定,昨晚一定发生过什么。 见傅清廉如此肯定的样子,花沉月只得细细思考了起来,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睡的比平时沉算吗?”花沉月弱弱地说着。 “睡着睡着,我感觉到好像有一个人从我身边起来了,但是不真切,我以为我在做梦。”花沉月继续说道。 “你确定吗?”傅清廉追问着。 “确定!” “再想想,再想想是否有其他异常,例如说话,或者说其他的。”傅清廉在这,找到了突破口。 “真的没有了,如果有,我再跟你说。”花沉月突然不太适应如此的情景。 这傅清廉干嘛一定要问昨晚的事情啊,就是很平常的一个晚上,然后一醒过来就被陈释拉去牢里救人了呗。 “那翠儿现在人在何处?”傅清廉问她。 “应该还在客栈,我嘱咐过,让她哪里都不要去。”花沉月回答她。 “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傅清廉打发花沉月走。 “是,奴婢告退。”花沉月知道傅清廉这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了,赶紧走开。 从牢里回来的她,确实也是有些累了。 如果花沉月所言为真,那就是,翠儿趁着花沉月睡着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过一回,甚至,还避开了傅清廉在客栈周围部下的守卫。 那就说明,翠儿一定干了某些事情,比如下毒!傅清廉觉得事情终于有了些眉目。 虽然还不太明朗,但总归是解开了第一层面纱。 知府在府里,忽然接到消息,说是杨湖被人下毒,现在人昏迷不醒,着急的不行,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傅清廉却适时地登门来了。 “下官参见王爷。”黎知府跪下向傅清廉行礼。 “起来吧。”傅清廉总是这么一幅淡淡的样子。 “本王今天是想来问问你,关于那杨湖,你知道多少?”他知道,这个知府一定知道不少内幕。 “杨湖打理着整个家族的生意,平日里,也是会与下官等人有所往来的,至于其他的,下官也知之甚少。”黎知府滴水不漏的说着。 “听说,那杨湖喜好收集歌姬?”傅清廉继续问道。 “可因此,有闹出过什么事情?除了雪儿。” “这倒是没有呀,雪儿也是坠楼当日被很多人看见的,也不能因此就判定,杨湖活活打死了她,然后才扔下了楼。”黎知府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雪儿是坠楼?”傅清廉抓住了其中宝贵的关键点。 “是,坠楼。当时的来往行人皆能作证。” 翠儿说她姐姐是被活活打死,而知府却说是坠楼。这说法,还是有所出入。 “杨湖昏迷的消息,暂时还是先瞒下来,不要往外透露。”傅清廉吩咐着。 “下官明白。” 翠儿在客栈,想出去,却发现,这周围的守卫又严实了起来。连这客栈里面都是,简直是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敬王这是要做什么?还是发现了这附近有什么歹人?”翠儿想不明白。 此刻,依旧没有传出杨湖的消息,这不符合常理,不由得让她有些慌张,总觉得整件事情,会因此,脱离她的掌控。 花沉月呢,怎么被带走这么久了还没回来,难道,是杨湖出了什么事? 翠儿决定还是得自己出去一趟,才能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正准备乔装出门,傅清廉就回来了。 “王爷。”翠儿礼数周全的行了个礼。 “姑娘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就是来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傅清廉坐了下来。 “一切都很好,劳王爷挂怀了。”翠儿回答着。 难怪这客栈内,守备森严,原来是傅清廉要来,所以他们才加强了防范。 第五十六章 运筹帷幄 “姑娘,坐吧。”傅清廉彬彬有礼。 翠儿也不矫情,直接就坐了下来。 “王爷似乎有话想问我?”翠儿直接切入正题。 这傅清廉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而亲自来找她,既然来了,就是有什么事要来问她了。 “你和你姐姐关系好吗?”傅清廉问道。 “姐姐待我极好,我们俩关系也很好,不知王爷何出此言?”翠儿感觉这个问题不太一般。 “没什么,就是看见你如此为你姐姐,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傅清廉岔开了话题。 “这几日,姑娘还是待在客栈里尽量不要出去,等候衙门的传召。晚一些,我会让花沉月过来陪你的。” “多谢王爷。”翠儿目送傅清廉离开。 “王爷,如何?”身后的陈释问着。 “看来,咱们还是忽略了翠儿,派人盯着她,有什么消息,立刻禀报。” “是。” …… “阿清,你找我?”花沉月推门进来。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必守着规矩,傅清廉对花沉月也宽容了不少。 “杨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傅清廉问道。 “他已经在慢慢恢复中了,这几日应该能醒。”花沉月诚实的回答。 “去客栈陪着翠儿吧,一步也不要离开她,这段时间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陪着她。”傅清廉吩咐着。 “那杨湖呢?谁来照顾?”花沉月问道,虽然她不是很喜欢杨湖,但也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 “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办就是了。”傅清廉不再解释。 “那好吧,我这就去了。”花沉月起身欲走。 傅清廉却忽然叫住了她:“注意安全。” 花沉月错愕的转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句话。 “赶快走吧。”傅清廉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花沉月。 翠儿正苦于不知该如何出去的时候,花沉月忽然敲起了门。 “翠儿你睡了吗?是我,花沉月。”门外的女声响起。 翠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欣喜,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了,她赶紧给花沉月开了门,将人迎了进来。 “怎么才回来呀,我以为你都不来了呢,我一个人怪孤单的。”翠儿拉着花沉月的手,热情地说着。 “怎么会,我就是被一些事耽搁了。” “出什么事了?”翠儿问她。 “就是杨……”花沉月嘴里的话呼之欲出,又给咽了回去。 傅清廉说过,这件事情不能往外说的。对谁都一样,所以,她绝对不能说。 “就是一些杂事了,王爷想吃我做的糕点了,才让陈释来叫我回去的。”花沉月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原来如此,沉月姑娘一定是心灵手巧,才会让王爷如此念念不忘。”翠儿打趣着。 “才没有。我很一般的。”花沉月一脸谦虚。 “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日就寝吧。” “好啊。” 夜幕下,一个人走出了房门,往牢房走去。 守在客栈周围的人,见是她都不以为意。 她顺利地来到了牢房内,却被狱卒拦住了去路。 “沉月姑娘,今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的现在又来了?”狱卒一阵疑惑。 花沉月并未说话,只是浅浅一笑,撒出了一把迷粉。狱卒纷纷倒地。 摆脱了这些人,她向里面走去,来到了杨湖的牢房,却没有见到杨湖的踪影。 “怎么回事?”她心里一阵纳闷。 “王爷,鱼儿上钩了。”陈释前来禀告。 “那就收网吧。”傅清廉淡淡地说着。 花沉月转身欲走,外头却有人朝着这里来了。定睛一看,是傅清廉走了进来。 花沉月一脸镇定:“王爷,这么晚,您怎么往牢房里来了?” 傅清廉只是看着她,默不作声。 “奴婢,是要来牢房看看杨湖的,没想到,他并不在这里。”花沉月为自己辩解。 “别装了。”傅清廉仿佛看穿了她一般。 “花沉月不会在这个点来这里的,而且,就算是要去看杨湖,她知道在哪。因为,人是她救的。而她,得了我的命令,去看着你,她不会随便离开的。”傅清廉解释道。 “看来,王爷是早早的就知道了我会来,在这等着我了。”花沉月摘掉了假面具,没想到,还是算漏了一步。 面前的人,果然是翠儿,一切果然如傅清廉的猜想,都是翠儿的自导自演。 他看了看身后的原本属于杨湖的牢房:“来都来了,就请姑娘委屈住下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翠儿问道。 傅清廉顿了一下,本想在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你自己冷静一下吧。”傅清廉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花沉月悠悠醒来,身旁却没有翠儿的身影,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了,傅清廉还站在他的房内。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花沉月看着这一切很是疑惑。 “你去牢房,迷晕了狱卒,准备再去杀杨湖灭口,没有成功,就在这了。”傅清廉说道。 “我?怎么可能,我明明在睡觉。”花沉月觉得傅清廉这个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她又不是会梦游,而且,她和杨湖无冤无仇,她怎么可能回去杀杨湖呢? 等等,是不是凶手抓到了,付清廉故意来打趣她呢。 “凶手抓到了?”花沉月问道,她很笃定。 “抓到了,是翠儿。”傅清廉也不再卖关子。 “翠儿?怎么可能,你别开玩笑了,她明明和我在一起。”花沉月笑着说道。 随即反应过来一丝不对劲,如果不是她,傅清廉不会随意开玩笑,而翠儿也不在这。 “好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好好休息吧。”傅清廉准备离开。 “真的是她?她现在人在哪?”花沉月赶紧下床。 “牢里。”傅清廉冷冷的看着她一眼,转身离去。 花沉月满心都是疑惑,本来一心想着能找到证据治杨湖的罪,没想到,现在杨湖昏迷不醒,一心要告杨湖的翠儿,还被关进了大牢。 复杂,太复杂了,花沉月觉得,这比那些医术复杂多了,她决定还是要亲自去牢里看看,知道一下前因后果。 刚来到门口,就被狱卒给拦下了:“站住,又是你,这次你又要给我们撒什么迷药了?” 这一通操作直接让花沉月懵了,我没干什么呀,他们这是做什么呢。 “我来看翠儿,烦请带个路。”花沉月往狱卒手里递了点银钱。 迟疑了一下,狱卒还是带她去了。 “翠儿。”花沉月看着眼前的翠儿,与她所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翠儿不同,面前这个人,一身冷冽,浑身上下都是寒冰一般。 “你来干什么?”翠儿冷冷的回答。没想到,来这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这个傻姑娘,他还以为,她会直接被押上刑场呢。 “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想帮你。”花沉月诚恳的说道。 “帮我?你?一个小婢女,还是算了吧。”翠儿对花沉月不屑一顾。 “这整件事,本就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你帮。” “滚。”翠儿指着门口的方向,赶花沉月走。 “翠儿……” “滚!”翠儿听不进花沉月的一句话。 “走吧,姑娘,别让我们为难。”狱卒拉着花沉月离开了。 翠儿坐在一旁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最后依旧相信她的人,居然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何其可笑。 如果,早点有人肯相信她,那么,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回来了?”傅清廉早就猜到花沉月一定会去大牢里走一趟。 “回来了。”花沉月颓废的坐了下来。 傅清廉倒了杯水放在了花沉月的面前:“死心了?” “为什么啊?这件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不一开始冲着杨湖去的吗?” 花沉月不解,这整件事情,怎么突然就翻转了。 “整件事情,本来就是翠儿的自导自演,她想要杨湖,身败名裂。”傅清廉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不明白。”花沉月想不通。 傅清廉白了他一眼,说的这么清楚了还不明白,是傻瓜吗? “我说,杨湖并不是完全的加害人,翠儿也不是完全的受害者,这件事情,并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明白了?”傅清廉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翠儿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把杨湖送进打牢,给他安罪名,让他翻不了身?”花沉月终于有些开窍了。 “没错。”傅清廉舒了口气,花沉月终于明白,在说些什么了。 “可是,现在杨湖还在昏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我们要怎么办?他不醒,这个案子就没法审理啊?” 毕竟这件事,关乎到杨家,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是整个江南的盐业出现问题。现在杨湖可是整个杨家的掌舵人,少了他不行。 “我已经命人去查他们的事了,希望能尽快有结果。” “阿清,你是不是早就怀疑翠儿了,这才把我派到了她身边,说是要我保护她,其实,是要我监视她吧?”花沉月问道。 “一开始只是怀疑,并没有确认,这不才让你去盯着啊。”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这运筹帷幄的模样,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真的很优秀,就像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 第五十七章 三个人的故事 “王爷,杨湖醒了。” 醒了!花沉月立马来了精神,这可是直接解决了他们眼前的难题,她刚还在想着,若是这杨湖一直不醒,这件事情该怎么了结。没想到,天赐良机啊。 “去看看吧。”说着便带着花沉月去见杨湖。 刚醒来的杨湖还很虚弱,蔫蔫的躺在床上,了无生气,见到傅清廉来了,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你刚醒,就好好休息吧。”傅清廉自顾自的坐下后再次开口,“杨公子,想必知道,是谁下毒害了你吧。”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可能是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杨湖的眼神在闪躲。 “是嘛,那没关系,本王已经替你把人抓起来了,翠儿,杨公子是否要见见?”傅清廉故意加重了翠儿两个字。 杨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被傅清廉捕捉到。 “这毒杀,是要受到什么惩罚来着?”傅清廉假装不知。 花沉月在一旁适时的开口道:“立斩无赦。” “噢,这样啊,那就这么办吧。”傅清廉招招手,示意手下人下去办了这件事。 “王爷别!”杨湖出声阻拦。 “杨公子是不是觉得这个刑法过轻了?那就凌迟处死吧。”傅清廉说着,又改了主意。 “求王爷饶了翠儿一命。”杨湖开口恳求。 “她要杀你,你居然还要为她求情,为什么?”花沉月问道。 “其实,这应该是一个三个人的故事吧,只是有一个人她提前出局了,对吧?”傅清廉的语气里充满了肯定,他知道,翠儿和杨湖早就相识。 “王爷明鉴。”杨湖说道。 “那雪儿呢?真的是被你活活打死的吗?” “不,她是被翠儿打的,也是被她亲手推下楼去的。”杨湖忽然忧伤了起来。 他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平时娇俏可爱的人,居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这么去伤害自己的亲姐姐。 花沉月也是一脸震惊,翠儿善良可爱的外表下,居然是如此的一副蛇蝎心肠。 “怎么回事?”傅清廉问道。 “我与雪儿早就相识,互定终生。在一个医馆里,她的妹妹认识了我,也就是翠儿,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就是雪儿的妹妹,就觉得志趣相投,便多聊了几句,没想到……” “没想到她居然对你情根深种,还伤害了她的姐姐。”花沉月接着杨湖的话说了出来。 “那雪儿坠楼又是怎么回事?” “她绑了她姐姐,试图逼我同意,我和她约在一个酒楼见面,想换回她姐姐。”杨湖有些不太想往下说。 “我看到了她姐姐浑身都是伤,我没想到,她居然能下如此狠手,我试图劝说,劝她放手。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把她姐姐推下了楼,然后她就离开了。” “身边的人,没人看见吗?”花沉月问道。 杨湖摇了摇头:“当时楼下的人来来往往都只看到了我,也就以为是我将她推了下去。” “看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了。”傅清廉说着。 “那他的父母呢?和你有关?”花沉月继续问道。 “他的父母无意之间,知道了这一切,要拉着她去报官,后来也不知道到哪去了,没再看到消息。”杨湖摇了摇头。 “真的是一段孽缘。”花沉月不禁感慨。 “所以,你替她把这些都担了下来,就当做是对她情感的亏欠?”花沉月不解,怎么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啊。 杨湖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杀了你心爱的人,你还要为她担着,你这是纵容她,你知道吗?”花沉月实在是看不过杨湖这么个懦弱的样子。 “这是我欠她的。”杨湖默默说出了这句话。 “那雪儿呢?你不欠她吗?因她而死的人,你不欠吗?”花沉月真是服了杨湖这狗屁逻辑。 在她眼里,爱本来就是自私的,爱就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干嘛还有欠第三个人的啊,这不就是摆明了懦弱无能嘛。 杨湖不再说话。花沉月气鼓鼓的坐了下来,为他生气,这杨湖能打理这么大的生意,怎么对感情的事就这么懦弱呢。 “她此刻就在大牢里,你要见见她吗?”傅清廉问道。 “见。”杨湖立刻答应了下来,有些事情,总该有个了结。 “去吧,她在等你。” …… 府衙内,知府正在审批公文,傅清廉却是又再次登门了,这可是把黎知府吓出了一身冷汗。 “参见王爷。”黎知府毕恭毕敬。 “黎大人很是勤勉啊,本王很是欣慰。有卿如此,是百姓之福。”傅清廉看着书案上的公文漫不经心的说道。 “下官不敢,都是下官应该做的。”黎知府一身冷汗。 “黎知府听令。”傅清廉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下官在。”黎知府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 “你勤勉为民,本该嘉奖,但你包庇有过之人,还想试图蒙混过关,念在你平时矜矜业业,克己为人,就不加深罪责了。” “罚俸一年,闭门自省悔过。可有异议?” “下官谢王爷,谢王爷不杀之恩。”黎知府跪下重重的磕头。 “至于杨湖一案,你附耳过来。”傅清廉招呼黎知府到他跟前去,要与他单独说。 花沉月乖巧的避开,耳朵却止不住的往前凑,试图听到一星半点。 感受到身边女子凑得越来越近的耳朵,傅清廉冷冷的看着她,直接就把花沉月给逼退了。 “就这么去办吧。”傅清廉吩咐道。 “下官这就去。”黎知府赶紧退下。 “阿清,你刚刚偷偷跟他说些什么呢?”花沉月看着黎知府远去的身影。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傅清廉扯开了话题。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花沉月问道。 “接下来,收拾收拾,准备去下一个地方。”傅清廉放下了手里的公文,起身欲走。 诶?杨湖不管啦,这事情还没着落呢。 …… 另一边,大牢内,翠儿在牢里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属于她的宿命,她知道,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停在了他的身后,并未再上前,空气中,是久久的沉默。 她不止一次幻想过他主动来找她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会是在这里,以这种身份。 “你来了?”许久的沉默,翠儿终于开口了。 “你在这,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杨湖开了口。 翠儿自嘲的笑了笑:“有谁能为难我?” 又是久久的沉默,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 “阿清,你就这么让他们见面,不会出什么事吗?”花沉月问道。 说实话,一个爱而不得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吧,万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杨湖杀了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她不会的。”傅清廉很笃定。 他相信,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杨湖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而翠儿,就不一定了。杀人偿命,她总要偿还自己的债的。 …… 杨湖拿出了一些酒菜,摆在了地上:“吃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翠儿坐了下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些。” 她往自己杯中倒入了酒,又给杨湖满上。 “记得吗,我们之前经常这样一起喝酒谈天,可惜啊,回不去了。” 杨湖并未回答,只是将酒一饮而尽。 “你想姐姐了吧,若是她还在,你也不是这样一副悲伤的样子。”翠儿眼神里充满着悲伤。 “若是她还在,也是不会希望她唯一的妹妹,变成如今这幅样子。”杨湖说道。 “你恨我吗?”翠儿问道。 她知道,即使杨湖伪装自己,甚至于替她担了这些罪名,只不过是因为觉得亏欠她罢了。 “不恨。”杨湖回答道。 “你撒谎。”翠儿直接了当的挑明。 “我不恨你,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亲手杀了我最爱的人。我替你担了这些名声,只是因为,如果你姐姐在,她会保护你,而我,在替她完成她要做的事。”杨湖一字一顿的说着。 这一席话,直接打破了翠儿所有的幻想,她一直觉得,杨湖对她是有过真心的,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雪儿。 “我将你当成好友,妹妹,但是再无其他。”杨湖加上了这句话。 “你走吧。”翠儿不想再继续这次的谈话了。 杨湖也不辩解,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临走时,翠儿叫住了他。 “你可曾,有那么一瞬间,对我心动过?”翠儿满怀希望。 回答她的是久久的的沉默,杨湖朝着门口走去。 翠儿再也不会听到,杨湖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有。” 翠儿满脸泪水,继续吃着杨湖带来的东西:“你记得我爱吃的东西,却忘了,我说过,若是我爱的人不爱我,我会让他和我一起死。” “可惜,我还是下不了这个手。”翠儿笑着。 终究,她还是败在了他手里。 翠儿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药丸,吞了下去。 …… “阿清,咱们接下去要去哪啊?”花沉月甚是喜欢热闹的街道。 “想去哪就去哪。”傅清廉回答她。 “你骗人,你一定有主意的,你出来是巡查,又不是玩。”花沉月直接拆台。 傅清廉浅笑,她倒是越发精明了。四下的守卫被他屏退,现在,他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和花沉月的时光。 第五十八章 世态炎凉 “想逛哪?”傅清廉问道。 花沉月四处看看,指了个方向;“那就那吧。” “王爷,翠儿在牢里自尽身亡。”陈释说道。 刚刚知府传来消息,说是翠儿在牢里自尽身亡,询问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傅清廉刚刚从外面回来,满身疲惫,没想到刚回到驿馆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该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吧。让一切回归正轨。”傅清廉说道。 “还有……”陈释欲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事?”傅清廉问道。 杨湖派人传了话来,说是想见花沉月一面,属下想,还是需要经过您的同意。 陈释看的明白,这花沉月对傅清廉绝对是不一样的存在,还是不能擅自做定夺。 “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那就不用见了,该解决的也解决完了。”傅清廉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是。” “你们在聊些什么啊?”花沉月正好从外面进来,刚好什么都没有听到。 傅清廉朝陈释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把话圆回来。 “什么事啊?”花沉月看看傅清廉又看看陈释,二人皆闭口不言。 “什么秘密还不能让我知道的啊?”花沉月说道。 “就是你不能知道的事。”傅清廉顺着花沉月的话茬往下接。 花沉月真恨自己不会说话,给了傅清廉反驳的机会。 如今,在鹤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么也就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这里了,众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花沉月也不例外,不过,她比大家都更难收拾了一些,她这几日真的搬回来好多东西。但是花沉月乐的搬,因为这些,都不用掏钱。 “王爷,皇上给您传来了密信。”待花沉月一走,陈释立刻掏出了密信。 傅清廉接过,看了起来,看完,却是眉头紧守。 “有什么紧急任务吗?”陈释难得看到傅清廉如此。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傅清廉缓缓说道。 “皇上说什么?” “皇上让本王立刻取道前往西北边境。”傅清廉的语气略微沉重。 “如今,边境安稳,让我们去边境做什么?难道是,又有进犯?”陈释疑惑,这傅北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迎接使团,同时,也是守备边关。” “边境有大批部队集结驻扎,南突厥又在此刻提出要前来觐见,不得不防啊。”傅清廉沉重的说着,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想必,也是会麻烦一堆。 “那我们即刻启程。”陈释询问道。 “立刻出发。”傅清廉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南北突厥交战已久,即使南突厥有意向我朝求和,可为何还有大批部队集结,难道,南突厥也按奈不住了? 傅清廉忧心忡忡,他不希望,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平,就这么被打破了。 “阿清,咱们这是要去哪啊,怎么感觉离江南越来越远,倒是越往西去了。”花沉月看着外面的风景,疑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就是去西北。” “你不是还在巡查吗?怎么能随便乱跑啊。”花沉月不解。 “临时有了其他事,事急从权。”傅清廉望着外面,轻轻的叹了口气。 老朋友,看来又要见面了。 突厥王庭内,一名侍从正急急的略过众位舞姬,向可汗走去。 “可汗,有消息了。” “如何?”可汗放下手中的酒杯。 “敬王一行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下属说道。 隐在屏风后的人,暗自笑了一声:“老朋友,终于还是来了。” …… 经过多日的颠簸,傅清廉一行人终于到了西境都护府。经过短暂的收拾,终于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花沉月,今晚,你不用守夜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傅清廉吩咐道。 “不用的,我可以的。”花沉月回答他。 “今晚,本王身边不用任何人伺候,都下去吧。”傅清廉丝毫不领情。 陈释直接把花沉月拉走了。 “王爷都说了,今晚不需要人伺候,你还啰嗦些什么。”陈释说着,放开了花沉月。 “我是王爷的婢女,守在他身边,理所应当啊。”花沉月义正言辞。 “好好呆着,有需要的,王爷自然会传召你的。”陈释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夜晚,四下无人,书案上,放置着两个茶盏和一个棋盘,傅清廉自己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正在下的不亦乐乎。 一阵风轻轻吹过,将帘子都吹得飘了起来。 傅清廉轻笑一声:“既然来了,干嘛还要躲着。” 屏风后,走出了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手执一柄白玉折扇,戴着个面具。 来人轻轻打开扇面:“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还是留给我吧。”轻轻落下一棋。 “多年未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傅清廉继而落下一棋。 “噢?是嘛,我觉得我变得挺多的。”来人明显来了兴趣。 “现在是什么情况?”傅清廉问道。 对方轻轻摇下扇面:“再下一棋,我就赢了的情况。” 傅清廉落下一棋,瞬间就扭转了局势,起死回生。 “阿清,你对此局,真的如此有把握吗?”对方开口问着。 傅清廉沉思良久,开口道:“洛尘,当年,你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 洛尘,一个身世成谜一样的男子,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也就和傅清廉有些交情,当年,傅清廉机缘巧合之下,救过他一命,至此,二人便成为了朋友。 “怎么。混了这么多年,还在你那窝囊哥哥手底下呢。”洛尘口无遮拦了起来。 “慎言。”傅清廉将茶倒入茶盏中,不再多说。 也罢,长夜漫漫,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说。 花沉月在房中憋得无聊,又是怎么都睡不着,就想着出来走走。 走出房门一看,傅清廉的房中还是亮着的,于是她便来到了门口,正准备敲门,忽然想起了今天,傅清廉吩咐过,谁都不见,又讪讪的离开了。 洛尘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刚刚那位漂亮姑娘,怎么不请进来坐坐?” 傅清廉继续下着手里的棋,置若罔闻。 花沉月走出外面街道,这里的街道,虽然不如江南热闹,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地处边境,但是看得出来,这里的人生活的都很好。街上形形色色的,不仅有外族人,还有本地人。大家并未因为不同族而隔阂,还是在一起有声有色的聊天说笑。 花沉月很喜欢在这样的氛围里,这和在王府,在神医谷是完全不一样的,这里充满了烟火气,花沉月所喜欢的烟火气。 一阵香味吸引了花沉月的注意力,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想起来,自己晚上还没有吃东西呢。 “反正晚上闲着,就吃一点,应该没关系吧。”花沉月自我安慰中,慢慢向摊位走去。 花沉月点了满满一碗牛肉面,坐在那开动了起来,身旁几个人,把目光转向了她的钱袋。而花沉月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她依旧开心的吃着。 “老板,结账。”花沉月吃的圆滚滚的,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了。 “诶,小姑娘,一共十文钱。”老板擦了擦自己的手,说道。 “好嘞。”花沉月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准备付账。 “小姑娘,一个人?”老板继续问答。 “没呢,我只是肚子饿了,出来找点东西吃。”花沉月将钱交给老板,准备转身离去。 身旁的顾客,却忽然掏出了刀,架在了花沉月的脖子上。 “姑娘,真是不巧,得委屈你跟我们走一趟了,算你倒霉。” “你们是什么人?”花沉月临危不惧。 “你放心,我们只是要钱,不会要你性命的。”老板补充道。 他看着花沉月从都护府里出来,想必沈家一定不低,只要她在手,一定能换不少赎金。可惜,他低估了花沉月。 花沉月迅速弹开了刀,一个转身,就摆脱了险境。 正准备走,她就被围了起来,身旁的行人,居然视若无睹。看来,这家摊子,在这里,也是惯犯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给我上。”老板吩咐道。 花沉月本想赶快离开,息事宁人,没想到,这群人死咬着她不放。看来,是不打也不行了。 花沉月只得迎了上去。 屋檐之上,一道白色身影飞过,忽然停了下来,立在了上方。 下方,是花沉月正在和摊贩的人对招。 “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世态炎凉啊。”白衣男子奚落着,却丝毫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这姑娘虽然看着弱,但招招留情面,没下死手,反观这群大汉,招招下死手,对比鲜明啊。 花沉月虽然功夫在他们之上,但却也抵不过他们一轮轮的车轮战,渐渐体力不支了起来。 可是没办法,她还得冲出去,不然又得让大家担心了。此刻,她是一个人出来的,并未有人随行,花沉月多么希望,此刻陈释能在身边啊,那个愣头青,一拳就能打倒他们。 眼看战局逐渐转向另一方,屋檐上的男子轻轻的笑了起来:“这便是手下留情的下场啊,心慈手软,受伤的只有自己。” 没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风。 第五十九章 世界真小 在花沉月即将抵挡不住的时候,白衣男子忽然将手中的折扇抛出,只飞向那个冲向花沉月的人。 花沉月体力不支,撑不住就要倒得时候,一双手轻轻地拖住了她。 一阵药草香沁入心底,白衣男子惊讶。 “是你?” 花沉月稳稳地落入一个怀抱,她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救了他的男子。 他的一双眼睛生的甚是好看,仿佛能勾人心神。 唯一不足的,是他戴着个面具,花沉月并不能看清他的本来面貌。 而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更是让花沉月懵了,她慌忙从白衣男子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什么是我?你认得我?” 还没回答,白衣男子朝她的方向一挥手,一名大汉应声倒地,再没了呼吸。 “心慈手软是没用的。”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 老板见局势转变,自己又折损了人,今天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赶紧带着人离开了。 白衣男子朝花沉月走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花沉月觉得这个人好奇怪,哪有人直接上来就问名字的。 花沉月不想回答,只是呆呆地站着。白衣男子笑道:“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对哦,刚才若不是他,花沉月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做人要知恩图报。 花沉月作揖行礼:“在下花沉月,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有机会,一定报答。” “花沉月,好名字。”白衣男子默默将这个名字记下。 “那你要要怎么报答我啊?”白衣男子问道。 黄金白银?花沉月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看着这位公子衣着高贵,也不是个缺钱的人,那有什么能作为报答的。 “以身相许?”白衣男子打趣道。 “公子慎言,怎可随便开玩笑。”花沉月闻言便变了脸。 “要不,你留下你的名字,我一定重谢。”花沉月继续说道。她不想欠人人情,还是一个陌生人的人情。 “不用了,就看在是老朋友的面上,做一回好人吧。”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什么老朋友。 白衣男子飞身而去,花沉月望着他的急急地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白衣男子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府中,大家却都忽然都忙了起来。 “怎么了?”花沉月向旁边的人询问道。 “这几日,南突厥的使团,就要到这里来了,刚刚王爷下命令,要赶紧准备起来了,这不,大家都不敢休息了。” “又不在这里接见,不应该只是路过的吗?”花沉月不以为意。 “可是王爷也在这啊,是王爷迎接使团,再一起迎回京中的。”下人继续说道。 一个小小使团,居然能劳动敬王殿下亲自到边境迎接,这个礼遇,也不是一般人该有的啊。 花沉月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却又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正在想着,傅清廉冷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去哪了?本王找了你很久。” 花沉月吓了一跳:“你不是说不需要人伺候吗,我肚子饿,就出去找吃的了。” “府里有吃的,你是想出去玩了吧。”傅清廉一眼就看破了花沉月。 他看着花沉月这一身疲惫的样子,很是奇怪,出去吃了个东西怎么跟打了架一样。 “你这是干什么了,怎么跟打了一架一样。”傅清廉奚落道。 “可不就是打了一架,差点就回不来了。”花沉月无所谓的回答着。 “怎么回事?”傅清廉上了心,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花沉月。 “这不是去摊位上吃面嘛,那个老板想抓我抢钱,然后就打起来了。”花沉月认真的解释。 忽然想到了刚刚那个奇怪的白衣男子,她对傅清廉说道:“刚刚有个公子救了我,若不是他,我可能没这么容易脱身。” “可惜,看不清他的样貌,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想有机会能好好谢谢他呢。” 傅清廉听着花沉月说的话,一阵疑惑涌上心头:“难道是洛尘?可是洛尘很少会出手救人的啊,他都只是在一旁看戏。” “你为什么看不清他的样貌?”傅清廉问道。 “他戴着个面具啊。”花沉月干脆的回答。 傅清廉这下确定了,救她的人就是洛尘,看来,他还欠了洛尘一个人情了。 “可有受伤?”傅清廉问道。 花沉月转了一圈,摊了摊手,告诉傅清廉,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随本王来。”傅清廉转身离去。 花沉月跟了上去:“干嘛啊,你不是说晚上不需要守夜的吗?” “现在又需要了。” 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回到了他的房中,坐在了书案前,吩咐花沉月收拾棋盘。 花沉月看着这桌上的两个茶盏和棋面,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在下棋啊,可是这盘棋看着虽然是下完了,但还是能继续下去的,还未分出胜负。 “阿清,这盘棋还没完,不留着吗?”花沉月问道。 “下次下棋就不是在这里了,不需要留着。”傅清廉回答着,似乎话中有话。 傅清廉都这么说了,花沉月只能收拾掉棋盘了,但是,花沉月还是暗暗记住了棋面布局。 她看着傅清廉一直紧锁的眉头,忽然开口问道:“你刚刚是在这里见人,才把我们都支走的吧,这个人,还刚走不久。” 傅清廉眼睛都没抬:“花沉月,你最近的话是越来越多了” 花沉月就当傅清廉是默认了。 王庭内,洛尘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侍从见洛尘终于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洛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可汗等你好久了,您迟迟未归,我都快急坏了。” “办了点事,让您久等了。”洛尘赔礼道。 “快进去吧。”侍从给洛尘引路。 洛尘入内,这殿中四下无人,只有高位之上的可汗,连四周的侍从,都退下了。 “可汗这么大地阵仗,是有话要对在下说嘛?”洛尘微微行礼。 “一切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洛公子觉得,何时动身最为合适?”可汗对洛尘,很是客气。 “急什么,现在该急的是他们。”洛尘自顾自的坐下。 “本座心里总是有些慌张,要是出现一点纰漏,那就……” “可汗莫慌,一切都有在下呢。”洛尘宽慰道。 “驻扎的队伍,要撤回来吗?”可汗问道。 “不,就在那,安营扎寨,什么也不要做。”洛尘一脸的胸有成竹,这件事,他已经计划了很久了。 很快,他们就能发挥他们的作用。 南突厥传来消息,这几日,使团即将到达,要敬王做好准备。 和洛尘的见面,更加重了傅清廉心中的担心,边境大军迟迟不退,使团若是出了一点岔子,那他们就有理由,随时发起进攻。 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花沉月,使团这几日就要到达,你别惹出什么乱子了,要步步小心,知道么。”傅清廉说话冷,但却是满满的关心。 “知道啦,我不会惹出什么乱子的。”花沉月让傅清廉放心。 “乖乖呆着,哪都都不要去。”傅清廉又多叮嘱了一句。 这不由得让花沉月上心了,他很少这样,这么认真的叮嘱她事情,就像是,怕会失去一样东西一样。 洛尘在马车外,看着这清澈的天空,若有所思。 “公子,我们可以出发了。”婢女回禀道。 洛尘点了点头,示意出发,他拉动了缰绳。 花沉月,我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 边关大开,傅清廉站在城墙上,目视着使团入城。队伍里的一名白衣男子,吸引了花沉月的视线。 “是他?”花沉月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谁?”傅清廉听到了她的话。 “没,没谁。”花沉月赶快掩饰了过去。 “那走吧,使团已经入城,我们该去尽尽地主之谊了。”傅清廉转身离去。 会客厅内,早已经布置完毕。使团入住的驿馆,也早已经在周围布满了人手,确保一切事情都能顺利进行。 傅清廉一行人向会客厅走去,为首的使节见到了傅清廉,起身携着众人行礼。 “敬王殿下。” 傅清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就坐。花沉月抬头,一眼就看见了在使节身后的洛尘,一阵惊讶。 真的是他!那夜救了她的男子,世界真小!洛尘也认出了她,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宴席开始,花沉月在一旁站着,看着傅清廉逢场迎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她在一旁适时地添上酒,就无其他了。 洛尘一直在看着花沉月,不经意间,对上了花沉月的目光,花沉月却慌忙躲开。 怎么?怕被傅清廉知道吗?洛尘冷笑。 傅清廉虽然在应付这些人,还是不忘身边的人,他看得出来,花沉月并不适应这样的场合,留在这,还吸引洛尘的注意。 “花沉月,你先下去吧。”傅清廉吩咐道。 花沉月并未直接退下:“你可以吗?” 傅清廉点了点头。花沉月便退下了,傅清廉目送着她消失在视线内,才又端起酒杯。 这一切,都没逃过洛尘的视线,洛尘没想到,一向狠辣的傅清廉,居然也有如此注意一个女子的时候,这个花沉月,有点意思。 第六十章 背叛的感觉 洛尘招来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待会儿使节问起,就找个理由帮我搪塞过去,我出去一趟。” “是。” 众人还在喝酒,洛尘不知何时,悄然消失了。 花沉月从会客厅出来,一个人甚是无聊,又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干脆就找了个偏僻处坐着数星星。 “花沉月,好久不见。”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花沉月回头一看。居然是救他的白衣男子。 “你不是在宴席上嘛,怎么也出来了。”花沉月并未起身。 “闲着无聊,就出来了,和姑娘一样。”洛尘打趣道。 “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再见了。” “这次,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花沉月还没忘记这件事。 洛尘点头,微微颔首:“洛尘。” “洛尘。”花沉月默念了一遍。 “姑娘一个人在这干嘛呢?”洛尘看着这四下无人,大家都在会客厅里忙碌。 “一个人呆着也挺好。”花沉月干脆的说道。 洛尘笑了笑:“看来姑娘对我警惕性很高啊,是在下唐突了。” “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也不确定你是敌是友啊。”花沉月诚实的回答。 “若我说,是友非敌,姑娘也是不信的,不是么。” “傅清廉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不如,换个地方聊?”洛尘提议着。 “好啊。”这里说话的确是不方便,有些话还是需要单独说。花沉月刚答应,却又想起傅清廉对她的嘱咐,正犹豫着要不要拒绝,洛尘却抱着她腾空而起。 “你要带我去哪啊?”花沉月忽然惊恐了起来,这洛尘该不会卖了她吧。 洛尘笑笑,并不回答。 二人平稳的落在了一处屋檐上,这里是整个西境府最高处。底下就是繁华,灯火满地。往上看,就是满天星河。 “怎么忽然又到这了。”花沉月强忍心中的慌张。 一阵风吹来,吹的人神清气爽,花沉月赶紧坐了下来,这么高,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可怎么好。 “这里还不错吧。”洛尘笑了。 “确实很安静。”花沉月说道。 “适合聊天。”花沉月煞有其事的补充了一句,可以聊些不与外人知的事。 “还差点东西。”洛尘从怀中掏出了两瓶酒,丢给了花沉月一瓶。 “你还随身带着酒,这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不过,很是时候。”花沉月接住了酒。 “大概是知道,今天要与姑娘在一起,所以就准备好了。”洛尘打趣道。 “看你谈吐不凡,不是一般侍女吧。” “想什么呢,我就是个侍女,只不过,比旁人多认得几个字罢了,公子谬赞。”花沉月巧妙地推脱。 “侍女敢随意出府在街上随意吃喝,还会拳脚功夫,花沉月,你不诚实啊。” “那你呢,你恰好出现救了我,却又出现在使团里,你的身份又是什么?”花沉月不依不饶。 “我倒是挺喜欢你这个性格的,可以交个朋友。”洛尘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花沉月憨憨一笑,举起了酒瓶:“干杯。” 宴席结束,傅清廉出来,却未曾见到花沉月的身影。难道,她没有等他,而是先回去了,傅清廉又去往花沉月的房中,房中却空无一人。 傅清廉赶紧传唤人来询问:“花沉月呢?” 侍女支支吾吾的回答:“刚还看见她坐在台阶上啊。” “现在呢?人呢?”傅清廉酒气有些上头。 侍女回答不出,只得跪了下去。 “陈释,立刻派人去找。”傅清廉下了命令。 “是。”陈释得了命令,赶紧去找人。 傅清廉一个人坐在花沉月的房中,思考花沉月会去哪里。忽然,他想到了洛尘,宴席上,洛尘早早的就离开了宴席,并未回来。 难道,花沉月被他带走了? 傅清廉起身,再次将陈释唤了进来。 “去驿馆,马上去找洛尘,把他带来见我。”傅清廉冷冷的说着。 “不用了,我在这呢。” 傅清廉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正悬在屋檐上的洛尘,他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但却看的傅清廉怒火攻心。 傅清廉冷眼看着他,刚刚在宴会上,他便觉得这个洛尘看着花沉月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没想到他借故离开,原来是在这里偷偷的与花沉月见面,一时间,他心里居然有了一种背叛的感觉。 “一个小小的婢女原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你不打一声招呼,便将我的婢女拐走,是不是有些让我面上无光。” 傅清廉话虽然是对洛尘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花沉月,花沉月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一言一语,你来我往。 “原来王爷是这样想的,不过,要是为了一个婢女,让两国之间的感情受损,王爷可就得不偿失了。” 洛尘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说的话却一直都在试探着傅清廉,他能够看得出来,花沉月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婢女。 可他们两个人到底什么样的关系?他倒是有一些好奇,心里有了猜测,可总要做些什么来验证才是,虽然自己和傅清廉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可却不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傅清廉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愤怒,看着跟在他身后的花沉月,明明刚刚才交代过花沉月,让她离洛尘远一点,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两个人居然混到了一起。 陈释见傅清廉着急的模样,心中便明白了什么,凌空而起,便要与这洛尘抢夺花沉月。 花沉月没想到自己原本和洛尘在一起,只想要套一下他的话,却恰好碰上了傅清廉,这两人直接嚣张跋扈的模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想起了刚刚洛尘对她说的话,一时之间又想要看一看傅清廉,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 陈释武功高强,眼神一凛,便将目光直直的钉在花沉月的身上,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花沉月,却没有想到,这个洛尘看起来身材纤细,手无缚鸡之力,但行动的速度却很快。 他们两个人同时搭上了花沉月的肩膀,用了同样的力气想要把花沉月给拽过来。 “放开你的手!”陈释盯着他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洛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歪着头看着陈释:“如果我不放,你该如何是好?” 陈释一双眼睛猩红的盯着他,他是使节的人,不伤害使节的人是他们每个国家的规定,他当然不能够对他动手,只是如今洛尘这幅咄咄逼人的样子,着实让他们两个人十分的愤怒。 “姑娘,甩开他的手。”陈释见没办法对着洛尘下手,只能够劝阻花沉月了,花沉月一副思考之外的样子,盯着他们两个人。 花沉月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该选择哪个才好,那他们两个人的力气太大,拽了她肩膀生疼。 她使劲甩了一下,同时挣脱了他们两个人。 “我谁也不跟,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花沉月直接走着想要跳下屋檐,她原本想着根据自己的身手应该不会摔在地上,却没有想到身形不稳,脚下一滑,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她原地转了一个圈,以为控制住了身子,但却直直的向下坠去,陈释正在一旁和洛尘争论,谁都没有看到花沉月现在到底什么样的情况。 傅清廉见状,根本就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直接脚下轻点飞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险些掉下来的花沉月,花沉月嘴中的救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落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她诧异的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虽然依旧如此的冷漠,但却不乏对她的关心,一时之间,她从未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居然如此的明显。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愈发的暧昧,陈释听到了声响之后,立刻转过头来,想要看一看发生了什么,却直接撞见了王爷抱着花沉月的情景,当下便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洛尘,洛尘眼中晦暗分明,似乎是在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似乎又在思考着什么,他手中的折扇紧紧的攥在手中,半响都忘记了挥动。 “该走了,还在这里看着干嘛?”陈释看了他一眼,洛尘眼神一沉,似乎现在并不想离开这里,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傅清廉却直接越过了洛尘的眼神,抱着花沉月回到了房间里面。 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傅清廉直接把花沉月从怀里面丢了出去。 “下来。”傅清廉话还没有说出去,手上的动作就已经开始了。 “啊?”花沉月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差点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她原本有的小心思全部被傅清廉这幅不知轻重的样子给驱散了。 花沉月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傅清廉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洛尘他也是认识的,怎么算得上是别人了。 再说了,他们都已经这么的熟悉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别的事情? 第六十一章 一出好戏 她原本心里还有些以为傅清廉这般的在意她,或许心里是有些喜欢她的,却没有想到这一些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只是在路上闲逛,看到他了而已,他说有一些事情想要跟我说,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就跟了上去,况且,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还对我有救命之恩。” 花沉月被傅清廉这幅动作给气到了,原本心里就有些怄气,这下说话的时候更加不客气了。 傅清廉没想到平时里看起来十分温顺的花尘月,居然为了这个洛尘现在敢公然和自己顶嘴。 “虽然认识,可如今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难免会让人误会,也应该注意分寸,别落人口舌。” 傅清廉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的话,可此时的花沉月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原来傅清廉现在对自己发脾气,根本就不是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情,而是担心自己单独和洛尘见面会影响到他,别人会在背后讨论他而已,花沉月想到这里的时候,不是为何,心里突然有些不满了起来。 傅清廉如果真的是关心自己的话,那她照做也可以,但是她现在却偏偏要和傅清廉唱反调。 正在这时,一旁突然有人偷偷摸摸的走了过去,似乎是在暗中盯着他们一举一动,傅清廉反应及时。 他一边说话一边绕到了花沉月的身后,眼睛不时的警告着这个偷摸着盯着他们的人,想要保护花沉月周全。 花沉月还在气头上,但她看这傅清廉这副紧紧贴着自己的模样,却也感觉到了周围的环境当中有不确定的因素。 她顺着傅清廉的方向往周围看去,果然看到了在旁边不远的草丛里面藏匿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这个黑色的身影看起来十分的瘦小眼熟,傅清廉用眼神示意着她不要打草惊蛇。 花沉月心领神会的眨了一下眼睛,他们两个人立刻在这个人的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虽然表面依旧是在吵架斗嘴,但傅清廉却慢慢的向着这个黑衣人靠近。 黑衣人似乎也发现了端倪,他起身正想要离开,傅清廉快人一步的直接抓住了他,那人身形矫健,灵活无比,应该也是受过训练暗卫。 傅清廉喊了一声,陈释听到的声音之后立刻赶了过去,没想到他才离开王爷这么短的时间,王爷就遇到了危险。 那黑衣人本来只想要偷偷摸摸的得到一些消息,却没有想到居然惊动了这么多的人,他想要离开,可傅清廉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 “是谁派你来的?”傅清廉抓住他的手紧紧的钳制住他,黑衣人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傅清廉,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像这样的死士,就算是自己死在别人的面前,也绝对不会透露出一点消息出去,那人见自己逃脱不了,怒而想要和傅清廉搏斗起来。 可这个地方毕竟是傅清廉的地盘,这里不知道多少傅清廉的手下还有心腹。 只一声令下,黑衣人就被傅清廉的手下团团包围了,那些人手中拿着刀剑将手无寸铁的黑衣人包围在中间。 “投降不杀,赶快屈服吧!”带头的人追了上来,黑衣人见情况不对,立刻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咬舌自尽,傅清廉原本想要救他一命,却没有想到这人实在是心狠手辣。 对待自己的性命也毫不犹豫,一瞬间就停止了呼吸,他把黑衣人按倒在地上,想要从他的身上搜出一点蛛丝马迹出来,但却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找到。 使节原本在里面享受着宴会,听见外面喧哗,也赶紧跑出来了解情况。 “发生什么了?怎么半天都不见王爷的踪影。”他十分着急的四处搜寻着,在看到黑衣人的面容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情。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日里镇定自若的表情,围了上去关心的看着傅清廉。 “王爷,你没出什么事情吧?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人实在是可恶之极,来人,把他丢到乱葬岗去。” 使臣命令着自己的手下,那些手下听到之后,赶紧领命围了上去。 傅清廉伸出了手掌,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不必了,这件事情既然发生在我府上,那我必定会负责到底的,就不劳烦各位操心了。” 他原本就觉得这批人来者不善,却没有想到这么快的就暴露了他们真正的面目,两国之间如果能够和平交流,自然是最好的事情。 但如果只是借着这次的机会,想要来打探情报,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得逞的。 洛尘也追了上来,看到了这里一片混乱的场景,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可汗居然这么的着急,虽然嘴上说着相信他,可还是暗中派了人来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这样一个不懂得守株待兔的人,果然会很快扰乱了这里的局面。他虽然想要上去解围,可这次还是选择了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旁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傅清廉的话一时间堵的使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支吾了半天,想到的话,在看到傅清廉凌厉的眼神时,全部都噎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最后,他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由王爷来处理这一切吧。”说完之后,他便退了下去,可眼神却在转身的时候变得愈发的讳莫如深。 其他的手下看到使节离开之后也纷纷退下,傅清廉看了陈释一眼,陈释心如明镜的点了点头。 “各位大人,住所已经安排好了,还请先进去休息吧。”陈释毕恭毕敬的看着使节,请他先去房间里休息。 使节扫了一眼周围,似乎是在打探着旁边的地形一般,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陈释带着他们去了他们早就已经安排好的房间。 傅清廉看着倒在地上黑衣人的尸体,命令手下先把他的尸体给抬下去,花沉月看这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这才明白为什么傅清廉今天早上这么严肃认真的交代自己。 还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一直都有人盯着,这些人还真是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会发生意外。 等黑衣人的尸体抬下去之后,其他的手下才陆续离开,花沉月跟着这些手下的后面也想离开,她不知道为何竟有些没脸再见到傅清廉。 刚刚确实是她太过于冲动了,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就这么贸然对他发了脾气,不知道傅清廉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站住,惹是生非之后就想这么轻易的离开吗?”傅清廉看着花沉月偷偷摸摸想要离开的背影,冷声开口。 花沉月后背一紧,不敢转过头看着傅清廉,关于这些危险的事情,傅清廉当然要比她有经验的多,她当初就应该听她的话,实在不应该意气用事。 “阿清,刚刚是我不对,我没有弄清楚,就贸然的跟着他离开。” 花沉月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小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又给阿清惹麻烦了,阿清明明再三叮嘱过她不要乱走,她倒好,完全把阿清的交代丢在脑后,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能从洛尘口中套出话来。 这就算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虽然救过她一次,但是还分不清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就和那个男人坐在房顶上喝酒。 花沉月自知理亏,所以主动放低了姿态向傅清廉道歉,想让这件事尽快翻篇。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太过于唐突了,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她虽然心中还有些生闷气,不过还是识大局,一双杏眼看着傅清廉。 可是傅清廉却并不打算让这件事那么容易就翻篇,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倒不是怪她又给自己惹了麻烦,而是怕她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会遇到危险。 还好,这一次遇到的是洛尘,万一遇上的是别人,花沉月指不定会有生命危险,现在他就这么的不知深浅,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该如何是好,他们该多担心她呀。 “犯了错误还想让我这么容易的原谅你,你先好好的想一想吧。” 思及于此,傅清廉决定,这次他必须要让花沉月长点记性。 傅清廉神情冷漠,眼神凌厉,他慢慢地向花沉月靠近。 花沉月低着头背对着傅清廉,感受到身后冰冷的气息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她有些心慌,想回头看清楚傅清廉的表情,却浑身僵硬地不能动弹。 阿清他,不会又要赶我走吧?花沉月心里想,可是傅清廉现在的表情却看不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她也猜不出来,他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花沉月只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傅清廉走到花沉月身后,狠了狠心用力抓住花沉月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花沉月只觉得自己肩上一阵痛,然后就被傅清廉强硬地转了个身。 第六十二章 打探消息 她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你说过,乖乖地在自己房里待着,不要乱走,你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屡次给我惹麻烦。花沉月,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傅清廉语气冷漠地没有一丝温度。 “我……阿清对不起,我……”花沉月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搅着手指,不敢抬头。确实是她做错了,她无法狡辩。 “我把你带在身边,是让你好好地做一个下人该做的事,而不是让你给我惹麻烦,下人我随时可以换,若你不想做奴才,那你就趁早回你的花源谷。” 傅清廉说完这句话,甩了甩衣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花沉月一人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呆滞地站在原地。 阿清他说,他带着我只是为了让我伺候他?而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换掉的丫鬟?花沉月在心里回忆着傅清廉刚刚说过的话。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无论怎么回想,都是这么一番话。 越去想越是忍不住委屈,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花沉月抬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只是被骂了一番就掉眼泪,若是被别人看见,那就太丢脸了。 而一旁的房间里,傅清廉正透过窗户的一丝缝隙,偷偷地观察花沉月的情况。他不想这样的,可是,如果不凶一点,花沉月就不会记住他说的话。 这边境之地本来势力众多,混乱不堪,如今北突厥和南突厥又在打仗,形式更加微妙。 他作为启国派来接应使团的王爷,本就被各方势力盯着。花沉月是他身边的人,也是在众多眼睛之下。这里危机重重,若是不留心,又会陷入危险。所以为了花沉月的安全,他必须得让她把他的话记住,无论以什么方式。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傅清廉叹了一口气,把窗户关上,坐到了书桌前。 花沉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未注意到傅清廉正在偷偷地注意着她。她时而觉得,傅清廉刚刚气急所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时而又觉得,傅清廉是为了让她记住他的叮嘱故意说的狠话。 纠结了半天,花沉月终于抬脚,随便找了颗石头就往上面坐,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上。她心里太乱了,为傅清廉,为她自己,也为这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的边境。 陈释安排好使节之后,叮嘱手下时刻保持警惕,注意这西境都护府里的一切异动,并且加派了两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分别保护傅清廉和花沉月。 接下来,就该去调查那个咬舌自尽的黑衣人的身份了,他们虽然现在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但是如果手中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也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跟了傅清廉那么多年,陈释自然知道,傅清廉怀疑这个黑衣人是使节派来打探消息的。但是怀疑归怀疑,凡事还是得讲究证据。等找到证据以后再做处理也不迟。 陈释找到使节头子的房间,纵身一跃,轻轻落在屋顶上,他武功极高,此时趴在屋顶上,没有任何人发现了他的踪迹。 房间里,有人在小声说话。 “叶护,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一个使节有些急切地说道。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叶护轻声说道,说完还十分警惕的往旁边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释心里一惊,看着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动作,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被这两个人发现了。 握着剑的手一紧,身子绷得很直,难道被发现了?他想走,却又觉得,以他的轻功,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才是。 暂且赌一把吧。陈释心想,万一要是出了事情,他还是能够有时间可以逃走的,但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以后恐怕就没有办法再知道他们的行踪了,发现什么异常再说。 屋里使节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谨慎地检查窗户两边的情况,没有发现异常后,关上了窗户,走到门边,检查门外有没有人,直到确定没人偷听,才继续说话。 只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屋顶。 陈释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不然就错过这次的机会了。 “别担心,暗卫的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是我们派去的,就算他怀疑我们,也没有证据,放心吧。” 叶护宽慰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让他放心,他们已经安排妥当了。 “如此甚好。”那人听到了叶护说的这句话之后,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如果因为这个黑衣人的事情暴露会牵连到他们,那这次的任务恐怕就要宣告失败了。 两个人放下了一颗心之后,又开始不知道密谋什么事情,但声音越说越小。 屋顶上的陈释勾唇冷笑:可惜啊,却被我听见了。 屋里的人还在轻声说些什么,只是陈释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既然知道这件事情都是他们安排的,那只要紧盯着他们这一队的人马,他们就没有办法在暗中继续捣鬼。 陈释纵身一跃,离开了屋顶,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屋里的使节还在为傅清廉他们没有证据证明人是他们派去的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已经有人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屋内,傅清廉坐在书桌边正在看书,今天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格外的烦躁,或许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但他心里在意的却还是花沉月。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但他又希望花沉月不要明白。 在烛火的映照下,他的侧脸俊朗坚毅,甚是好看,就算是这城中最为俊朗的人也要逊色三分。 可是傅清廉的注意力并不在书上,他胡乱翻着书,心情有些烦躁。不知道花沉月能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罢了。”傅清廉放下书,刚想站起来去窗户旁看看花沉月是否还在那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傅清廉以为是花沉月,于是拿起书,装做正在认真看书的模样,冷声说道:“进来。” 进来的却是陈释,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冷漠的神情。 “王爷,查清楚了,那个黑衣人,正是南突厥的使臣派来打探消息的。”陈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傅清廉,看来他们之前猜测的事情果然没有错。 “果真如此,怪不得突厥使节百般阻挠本王继续查下去,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傅清廉冷笑道,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了起来。 这群来求和的人果然还打着其他的算盘,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不过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那傅清廉也会慢慢的布局。 “派人盯紧突厥使节团,一有异常立即来报。”傅清廉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陈释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在傅清廉的房间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傅清廉看着陈释离开的背影,担心他可能会一时冲动打草惊蛇,还是叮嘱了他一句。 “是。” 经过反复考量,花沉月终于想清楚,无论傅清廉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她都是要继续待在傅清廉身边的。 她学武功就是为了能待在傅清廉身边,所以无论傅清廉是真的嫌弃她给他惹了麻烦,还是怕她遇到危险故意说狠话,她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待在傅清廉身边她就满足了。 思及于此,花沉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傅清廉的房间走去。算了,这次就暂且把自己的面子搁置一边吧,只要能够陪在阿清的身边,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值得满足的事情。 站在傅清廉房间门前,花沉月却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火上浇油,可是她还是想告诉傅清廉,无论如何,她都会陪在傅清廉的身边。 花沉月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抬手敲响了傅清廉的门。 “进来。”屋里传来傅清廉的声音,还是这么的冷漠,差点把花沉月鼓起的勇气给重新击退。 花沉月鼓起勇气,推开了门,看着在一旁看书的傅清廉,她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有什么事?”傅清廉以为又是陈释,看着手上的书头也没抬。 这一问却把花沉月问到了,花沉月本就不知该如何开口,傅清廉这一问,花沉月更是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来人半天没有动静,傅清廉抬头,这才发现来的人是花沉月。见花沉月很是紧张局促,傅清廉心有不忍,柔声问道:“怎么了?” 花沉月一听,心里又惊又喜,阿清果然不是嫌弃她给他惹麻烦了,阿清还是关心她的。 第六十三章 三日后 花沉月摇了摇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笑道:“没事,我来给你倒茶研墨。” 说着,花沉月快步走到傅清廉身边,帮他倒了一杯茶,然后站在他身边,安静地帮他磨墨。 傅清廉注意到了花沉月满眼的泪水,他突然有些后悔自责。虽然他是为她好,但是他的方法好像不对,他的语气太重了,他的话太伤人了。 还好,花沉月能够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否则,只怕是要伤了她的心了。不,现在可能已经伤了她的心了。 傅清廉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罢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了,只要她能够安全就好了。 “好了,你去一旁坐着休息吧,我有需要再叫你。”傅清廉看着砚台里用不完的墨水开口说道。 “好。”花沉月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双手放在桌上,下巴靠在手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清廉,宛如在看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傅清廉感受到了花沉月的目光,却装作不知道。他忙着自己的事,这边境危机暗涌,他必须得提前想好对策。 待到傅清廉忙完手中的事,放下笔抬头,却见花沉月趴在桌上睡着了。 傅清廉起身,把花沉月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傅清廉不知道花沉月是怎么想的,若说她不喜欢他,可是无论他身边有多危险,他对她态度再差,她都不离不弃。若说喜欢他,她以前说过,只把他当弟弟对待。 可是现在她所做的这一切,一举一动都让他十分的心动,而且有所动容。他总是觉得,这个女子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只要靠近她的身边,就能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傅清廉想不明白,这几天他已经想了很多遍,可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与其让这件事情充满自己的脑袋,怎么都思考不清楚,不如放空一下,或许有一天便会明白,这其中真正的奥秘到底是什么了。 他便打算去椅子上坐着休息了。刚要起身,却听到花沉月嘴里好像在说些什么。傅清廉凑近一听,只听到了“阿清”两个字。 梦到他了吗?傅清廉嘴角微微上扬,帮花沉月掖了掖被子,坐到了花沉月一开始坐的椅子上休息,看着她现在乖巧又懂事的睡颜,傅清廉的心里不知为何居然一阵的满足。 其实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哪里舍得把花沉月,从自己的身边赶走。 他就这么一直的盯着她,居然毫无睡意。 第二日清早,花沉月睁开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心里一惊,立刻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万幸,衣服还在,一切正常。 还好自己在睡着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荒唐事,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后悔了。 花沉月松了一口气,转头却看见傅清廉趴在桌上睡着了。 “糟了,一定是昨晚我在这里不小心睡着了,所以阿清把他的床让给了我。”花沉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都怪她,万一阿清着凉了她的罪过就大了。 想到这里,花沉月蹑手蹑脚地下床,抱着被子走到傅清廉身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被子盖上。 虽然花沉月的动作很轻,但是傅清廉很警觉,有些动静就醒了,他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花沉月,不知为何,居然抬起手一把抱住了她。 “阿清,你醒啦?”花沉月有些脸红,傅清廉这是睡迷糊了吗?怎么一早上起来对自己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嗯。”傅清廉随口应了一声,只是那绵绵的趴在花沉月的怀里,好像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孩童一般。 他昨晚实在没睡好,趴在桌子上一点也不好睡,可是花沉月的怀抱里面却温暖又舒适,让他觉得比睡在床上还要好。 “既然你醒了,那你先回房间吧,我再睡一会。”傅清廉松开她抱着被子躺到了床上。 花沉月赶紧把床上给了他,她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怪自己昨天不小心睡着了,不然阿清也不要睡在桌上上了。 花沉月挠了挠头,发现床上的傅清廉已经睡着了,她本来想说的话全部都噎回到了肚子里面。 那她也不好再待下去了,还是趁着时辰还早赶紧回自己的房间吧。 花沉月轻轻地打开门,探出头去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其他人才出了门,还好现在天色尚早,没有多少的人在这里巡视。 不然的话看见了她从王爷的房间里面走出来,不知道又会传来多少的风言风语,她可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傅清廉带来任何的麻烦。 只是她刚把傅清廉的房门关上,转头就看到了陈释,这下她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陈释看到花沉月从傅清廉的房间出来,一脸的不可思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人怎么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吗?. 陈释表情看起来惊恐又好奇。 明明昨晚还在吵架,这么快就和好了?还共处一室?陈释想问些什么,张开了嘴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不是不是……”花沉月急忙摆手否认,她看着陈释的表情,就知道陈释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他们两个人明明不是那样的关系,而且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该死,好巧不巧,居然就被陈释碰上了,这下就算是跳进黄河,恐怕也解释不清楚这件事情了,谁能够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 “我昨晚不小心在阿清的房里睡着了……”花沉月想解释,却发现越解释越黑,这不就是变相地承认她昨晚睡在阿清房里吗? 陈释一脸坏笑,花沉月干脆不再解释,越过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跑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她的心还在跳的厉害,虽然她清楚昨晚她与傅清廉共处一室并未发生什么,但毕竟是一整夜和他待在一起,花沉月想起来就羞红了脸。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花沉月打开一本医书看了起来,只要自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当中,就不会一直去想这些本来和她没有什么太多关系的事情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不想去想,脑海里面就总是冒出一些不自然的画面出来,让她越发的,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去看书了。 傅清廉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今日要见南突厥使节团,可不能大意。 傅清廉到达议室之时,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只剩他了。傅清廉走到自己座位旁边,并未坐下,而是向众使节道了个歉:“各位使节,本王有些事所以耽搁了,还望各位见谅。” 南突厥使节头子,即南突厥的叶护也站起身来,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说:“王爷客气了,我等也是刚到,王爷请坐。” “使节请坐。”傅清廉道,他看起来十分的慵懒,而且不卑不亢。 两人客气一番,便都坐下进入了正题,他们可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的时间。 “使节何时与本王回京面圣呢?”傅清廉喝了一口茶,说道,既然两个人话已经说的这么清楚清楚了,那还是直奔主题吧。 “王爷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呢?”使节头子不答反问,一副老派的作风。 “自然是越早越好,皇兄也想早日见到各位使臣,如果各位没有意见的话,明日一早就启程,如何?” “这……”使节们没有说话,都把目光放在使节头子身上。 “咳咳——”使节头子清了清嗓子,我也现在说的话明显是在刁难他们,可他毕竟在官场上已经不知道纵横了多少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这些问题给难住了呢? 他说:“王爷所言极是,只是,明日一早时间会不会太紧了?回京之路毕竟路途遥远,需得好好准备一番。” “依使节所言,何时出发合适?”傅清廉食指敲着桌子,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回王爷,依我看来,三日后出发最为合适。” 傅清廉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很明显的是,对方在拖延时间。虽然看穿了对方的心理,但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况且,他们不愿意出发,傅清廉也没有办法。 那就静观其变吧,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到时候见招拆招,也能够更加的稳固兵力。 “那就如使节所说。”傅清廉避免了他们现在的提议,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退下了。” “使节慢走,有什么需要的找本王就是。”傅清廉起身笑道,既然皇兄让他来招待使节,那么应有的礼节不可缺。 使节走后,傅清廉也起身回房。陈释跟在傅清廉身后,也进了房间。 “王爷,属下觉得有些蹊跷。”一关好门,陈释就忍不住说道。 “哦?你说说看。”傅清廉饶有兴趣地看着陈释,想听听他怎么说,虽然他也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奇怪,不过既然陈释已经有了别的想法。那他就姑且听一听。 第六十四章 小傲娇 “按理来说,南突厥的使节团已经到了西境都护府,那该准备的东西都应该准备好了,王爷您说的明日一早出发,按说很合理,可他们却说没有准备好,更是把时间推迟到三天后出发。属下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陈释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陈释所说的,也正是傅清廉心里所想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拖延时间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贸然去问,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你说的对,本王也觉得其中有诈,怕是南突厥根本不是真心实意想进京觐见。”傅清廉冷笑一声,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群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不过现在不能过快的暴露了自己的目的罢了。 虽然不知南突厥在打些什么主意,不过既然让他给碰上了,他们别想得逞。 “你先下去,让侍卫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盯紧使节团,一旦发生什么异常,立刻来报。”顿了一下,傅清廉补充道:“注意洛尘的动向,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刚刚的使节会谈,洛尘不在。这让傅清廉心里的疑虑和担心更大了,自从昨天晚上发生那件事情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出现。 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虽然他们两个人是朋友,但是现在就连傅清廉也猜不透洛尘。 突厥王庭内,洛尘和突厥可汗在谈话,可汗这几天已经有些急不可待了,他急切的希望可以立刻达到自己的目的。 “洛尘,事情进展如何?”可汗问道,眼睛里面冒出了熊熊的野心,他等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就是等这一天,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胜利,而且要更快得到达目的地。 “回可汗,傅清廉同意三日后启程。”洛尘答道。 “甚好,甚好。”突厥可汗皱纹纵横交错的脸上,因为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恐怖。他笑得太得意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洛尘若有所思的表情。 花沉月摸了摸自己正在叫的肚子,本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看的医书,结果越看越入迷,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晨起也没吃东西,饿了一个上午了,难怪肚子开始咕咕叫了,看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也该赶紧去吃饭了。 花沉月推开门,打算自己去做点东西吃。阿清应该也还没吃东西,他肯定也饿了。 可是,花沉月并不知道厨房在哪里,她想问傅清廉,又怕傅清廉嫌她多事,罢了,还是自己去找吧。花沉月没有目的地瞎转悠。 阿清说不能乱走,可是她没有出去,只是在西境都护府,应该不算乱走吧。花沉月心想。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在意他的感受了,现在就连去吃饭也要担心会不会惹他生气,从前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巧。”洛尘突然出现在花沉月的眼前,他手中拿着折扇,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花沉月没有注意到,洛尘的嘴角有挂着一丝难以发现的笑容。 “是你啊。”花沉月抬头,见是洛尘笑了笑。确实有些巧,那天洛尘突然出现救了她,昨晚洛尘又与她一起喝酒谈天,今日找个厨房都能碰见他。 “你可是在找什么东西?”洛尘早就注意到了花沉月,见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我在找厨房,肚子饿了想做点东西吃。”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见到洛尘,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别样的偶遇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哦?傅清廉不管你?还让你自己去找?”洛尘语气有些戏谑,似乎是在故意调侃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不是的,阿清他很忙的,是我不想去麻烦他。”花沉月急忙否认,她可不想听别人在她面前说阿清的不好。 洛尘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刚刚还有些微笑,瞬间变得淡漠。只是花沉月并未仔细注意他的表情,所以没有发现。 “我带你去吃东西吧。”洛尘勾了勾唇,用眼神示意花沉月跟他走。 可花沉月哪里敢啊,昨晚傅清廉才发了那么大的一通脾气,若是她今日再跟洛尘出去,傅清廉肯定要赶她走了。 想到这里,花沉月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去找厨房自己做点就好了。”说罢,她就绕过洛尘径直往前走了,甚至不想在这里陪洛尘再多说一会儿话。 洛尘看着花沉月的背影,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打断。 “花沉月。” 花沉月转头,发现傅清廉带着陈释站在一旁,她本来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却没有想到自己一转身居然就看到了救命稻草。 “阿清!”花沉月一见到傅清廉便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容,她边小跑着往傅清廉身边去,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拒绝了洛尘,否则阿清肯定又要生气了。 “阿清,你怎么在这?”花沉月在傅清廉身边站定问道。 “路过而已。”傅清廉淡淡地道,虽然他脸上现在没有别的表情,但是花沉月却能够感受得到,他并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 一旁的陈释心想,这哪里是路过,明明是王爷去花沉月房里找她,结果发现她不在,怕她出事,所以带着他火急火燎地到处找她。怎么说出口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 陈释算是知道了,他家王爷就是个小傲娇,明明自己很担心花沉月,却又不说出来。 陈释也隐隐地感觉到,花沉月和王爷的关系不一般,他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花沉月是第一个。 “我没有乱走,我只是饿了,又不想去麻烦你,所以自己在找厨房想做点东西吃。”花沉月解释道,她可不想被误会成乱跑了。 “我知道,走吧。”傅清廉说道。 说罢,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一旁还未离开的洛尘,才转身离开。洛尘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远去的背影,表情有些复杂。 花沉月看见到傅清廉时的表情,和她见到别人表情完全不一样。花沉月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一见到傅清廉,就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反观花沉月见到洛尘时,表情虽然算不上冷淡疏离,但是透露着一些警惕,不知道是不是傅清廉和她说了些什么,总之和前两次见到她时不太一样。 是他晚了一步吗?洛尘心想。 花沉月和傅清廉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洛尘轻轻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 “阿清,你饿不饿啊,我给你做东西吃吧。”花沉月跟着傅清廉的脚步说道。 “你做的能吃吗?”傅清廉嘲笑她。 “怎么不能,我以前不也做给你吃过吗,虽然不算好吃,但勉强填填肚子还是可以的。”花沉月一本正经地反驳。 傅清廉没有说话,带着花沉月和陈释往外走,一副绝对不会把她留在这里的样子。 “阿清,我们去哪里啊?”花沉月见傅清廉带她往外走,笑得一脸灿烂。 “去吃饭,你怎么那么聒噪。”傅清廉假装有些不耐烦,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他本来还在担心昨晚的事会不会让她心存芥蒂,如今看来,她好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傅清廉这么想着,又有点心疼她,这个傻姑娘,他对她都那么凶了,她还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对他好,天知道昨晚看到她掉眼泪的时候他有多心疼。 不过还好,昨晚狠心换来了她今天的谨慎。 傅清廉带着两人在街上走,虽然大街上热热闹闹地,但是傅清廉感觉到,很多人在偷偷地注意着他们。 那些人很灵敏,明明上一秒还在偷偷注意着三人,下一秒傅清廉一转头,目光就消失了。不仅傅清廉注意到了,花沉月和陈释同样注意到了。 难怪阿清不让她一个人乱走,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如此热闹,却隐藏着杀机,看来,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三人没有说话,在许多隐藏的目光的注意下,随便找了一家饭馆。 花沉月本来饥肠辘辘,只想好好地吃一顿填饱肚子,可是明白危机四伏之后也没了胃口。到底是谁,一次次地想要置阿清于死地。 菜上齐了,三人正准备吃,花沉月却敏锐地发现,菜里似乎有毒。 “别动。”花沉月低声叫道。 傅清廉和陈释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顿,两人转头,看向花沉月。花沉月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往菜里一试,银针果真变黑了。 “果真有毒。”花沉月愤恨地说道,他们三个被人盯上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拿着武器从屋顶窗外跳进来,十几个黑衣人蒙着脸拿着武器把三人围在中间,三人见状,也纷纷拔出了自己的剑准备应战。 “上!”其中一个黑衣人喊道,接着,十几个黑衣人全部挥着剑往三人杀去,招招狠毒。 “小心点。”傅清廉一边应对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喊道,他不担心陈释,毕竟以陈释的武功没几个人能伤的了他,他担心的是花沉月。 第六十五章 有诈 “放心!”花沉月刚刺中一个人,立刻拔出剑继续应战。 这些人武功都不低,但也不高,至少,他们都不能压着花沉月打。 杀了几个人之后,黑衣人似乎明白,再打下去他们占不到一些好处,只会全军覆没。 “撤退!”为首的黑衣人大喊。话音刚落,其他黑衣人纷纷收剑从窗户逃跑。傅清廉三人见状,也翻窗准备去追。 只是那群黑衣人似乎早有预谋,为了防止被追,他们全部分头逃跑。 三人一时不知所措。 “王爷,怎么办,还追吗?”陈释看着往不同方向逃跑的黑衣人问道。花沉月转头看向傅清廉,也再等他的回答。 “不追了。”傅清廉把剑一收,若有所思。 花沉月也收了剑,叹了口气。本来是出来吃饭的,结果饭菜被人下毒,还被黑衣人追杀,不知道接下来,又有怎样的事在等着他们。 “阿清,我觉得,他们好像并不是为了杀了我们,更像是为了试探我们的武功。”花沉月思索片刻,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为何?”傅清廉挑眉,对花沉月的话很感兴趣。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想听听花沉月的意见。 “虽然他们招招狠毒,是想置我们于死地,但是如果真是为了杀我们,恐怕不会在死了几个人之后就撤退。相反,他们就是为了试探我们的武功,才会在意识到打不过我们之后立刻撤退。”花沉月解释道。 傅清廉和陈释都点了点头。 皇宫里御书房内,傅北星正坐在桌上批阅奏折,身侧小印子陪着。傅清廉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他早已能够独自处理各种事情,就连批阅奏折都是再三考虑再下笔。 只是今日,傅北星确实无论无何都看不下去,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一份不安,却不知道这份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罢了。”傅北星终于按捺不住,把手中的奏折一收,丢在桌上,似乎心中有些生闷气,所以现在,要不然正愁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小印子不知傅北星为何突然发脾气,于是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朕心里有些不安。”傅北星答道,同时又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心里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皇上因何事不安?”小印子又问道。 “朕要是知道也就不会如此苦恼了。”傅北星起身,把手背在身后,在御书房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小印子跟着傅北星的脚步走来走去,脑子里却是在认真思考。他转了转眼珠子,皇上如今,最看中最担心的左不过是敬王殿下,而现下,敬王却是远在突厥,难不成,这份不安是因为敬王? “皇上,奴才认为,您的不安来源于敬王殿下。”小印子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边境形式复杂,皇上有可能是担心敬王在那里遇到不测,不过说来也是那边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传过来了,谁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傅北星一听,停下了脚步。他确实担心傅清廉在边境会不会遇到危险,毕竟边境势力众多,局势混乱,暗藏诡计。 可是,傅北星当初派傅清廉去,也是觉得,只有傅清廉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件事并且平安归来,派其他人去,他还真不放心。 除此之外,他们这里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现在除了相信他也不能够有其他的办法了,但是就心中的这份担忧,却迟迟都没有办法放下。 只是,这份不安真是因为傅清廉吗?若真的是,那傅清廉怕是有危险了,毕竟他们两个人一直以来都心思相通。 如果这次担心的话,恐怕真的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王尚书求见。”傅北星刚想说话,就有太监推门来报,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禀报。 “宣。”傅北星回到了桌前坐着,想要听一听他们到底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参见皇上。”王尚书向傅北星行了跪拜之礼。 “王尚书快快请起。”傅北星起身,走到王尚书面前,亲手把他扶了起来。 王尚书,名王清苑,启国的三朝元老。除此之外,他更是启国最忠心的臣子之一。在其他官员忌惮傅清廉的势力,怕被傅清廉暗查而纷纷弹劾傅清廉的时候,王清苑没有。 王清苑为人坦荡,从来只考虑启国,不为自己谋私利,因此,谁权力大,他并不在意,他也不怕被查,只要傅清廉所作所为是为启国好就行了,他算得上是一个真真正正为国考虑的忠臣了。 现在在这个国家危难的时刻,能够有这样的人已经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因此,除了傅清廉,王尚书是傅北星最器重最尊重的官员,所以傅北星才会匆匆起身亲自把王尚书扶起来。 “谢皇上。”王尚书不卑不亢的说着,然后站了起来,十分认真的看着皇上。 傅北星扶起王尚书,便回到桌旁坐着。 “王尚书,今日求见所为何事?” “回皇上,臣是为南突厥一事而来。”王尚书答道。 “南突厥?”傅北星有些不解,他看着王尚书,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他们这脸色,似乎是出了紧急的事情。 “皇上,南突厥突然派使节入京觐见,按时间算,敬王应该和使节团见面了才是,按道理,也已经从西境都护府启程了。” “可是,西境都护府却一直没有传来消息,此外,虽然南突厥派了使节来觐见,但是却派了大量部队在边境集结驻扎,这其中恐怕有诈。” 傅北星点了点头。王尚书所言极是,突然派使节来觐见,本来有些奇怪,派大量部队集结驻扎,更不知道南突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依王尚书所言,该如何应对?”傅北星思索片刻,问道。他不是没有主意,只不过,王尚书是三朝元老,傅北星更想听听他的意见。 傅北星的历练远远不够,况且,关乎傅清廉的事情,还是稳妥些才好。 “依老臣愚见,虽然西境都护府有些兵力,敬王殿下也带了一些侍卫随从,但是南突厥的全部兵力都可随时掌控,若没有异动自然最好,若有异动,怕是西境都护府的兵力难以抵抗。” “皇上何不从兰州,西宁和益州调兵前往支援敬王,一旦南突厥动机不纯,也可压制下来。” 王尚书说的没有错,虽然西境都护府有两万兵力,但一旦南突厥有异动,这些兵力远远不够。而兰州,西宁和益州,离西境都护府也不远,派兵过去,不到两日就到了。 傅北星从心里佩服王尚书,他思路清晰考虑周到。傅北星也意识到,自己远远不够。看来要做一个好皇帝,真的不能事事依靠廉弟,还得自己亲力亲为。 “甚好,就依王尚书所言,朕立刻下旨,命兰州,西宁和益州各派一万兵力支援敬王。” “皇上圣明。” 王尚书退下后,傅北星立刻拟旨,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三地。 傅北星心里觉得庆幸,还好有王尚书这位忠心耿耿的官员,否则,廉弟怕是又要陷入危险了,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西境都护府。 陈释敲门进入傅清廉房间的时候,花沉月也在一旁帮傅清廉研墨。 “参见王爷。” “何事?”傅清廉放下手中的笔。 “这……”陈释看了一眼花沉月,没有说话。 花沉月意识到了陈释意思,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阿清,那我先出去了。” “无妨,说吧。”傅清廉摆了摆手,示意陈释继续说。 花沉月见状,没有坚持出去,而是继续拿起东西研墨。她的心里乐开了花,很明显,陈释要与阿清说的事比较重要,所以陈释才会顾忌着她。 阿清却没有让她出去,这说明,阿清已经非常信任她了吧。想到这里,花沉月脸上就布满了笑容。 “是,经暗卫打探,洛尘经常会回突厥王庭,不会在那里待很久,但次数很频繁。”陈释没有办法,虽然有些忌讳着花沉月,但王爷相信她,那自己也暂且相信她吧。 “可有发现,他回突厥王庭所为何事?”傅清廉思索了一下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道,暗卫也不敢深入调查,怕被发现,打草惊蛇。”陈释摇了摇头。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三天已过,明天就该启程回京。这期间,除了那天他们三人上街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以外,没有什么异常。 傅清廉希望是他多虑了,只要这最后一晚相安无事,那明日就可顺利启程。 “安排好了吗?”南突厥可汗端详着手中散发着光芒的夜明珠,桌上杯中的葡萄酒喝了一半。 “回可汗,一切安排妥当。”洛尘挥着折扇,神情并不轻松。 “那就今夜行动。”可汗终于将视线从夜明珠上移开,看向洛尘。 “是,可汗。”说完,洛尘转身,挥着折扇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 突厥可汗嘴角勾了一抹笑,只要今晚顺利,那么他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 第六十六章 挡箭 夜渐深。 花沉月还在傅清廉房中陪着他看书办事。这几日来,她每日就像个丫鬟一般,给傅清廉端茶倒水研墨捏肩,不,她就是傅清廉的贴身丫鬟。 不过,花沉月自己却乐在其中。对她来说,只要能陪在阿清身边为他做点事就够了,至于做什么,那不重要。 “你先回房休息吧,今夜警惕着些。”傅清廉揉了揉眉心,表情有点疲惫。 “那你呢,阿清?”花沉月正在给傅清廉扇风的手顿了一顿。时辰还早,换做往常,阿清肯定不会这个点就上床休息的。 “我有些累,今夜就早些休息。”傅清廉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 既然傅清廉说他要休息了,那么花沉月也不好再待下去。早些休息也好,今晚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也得启程回京,是该好好养足精力。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花沉月放下扇子,像往常一样叮嘱了几句。 “好,别睡太沉。”傅清廉叮嘱道。今晚若是一夜无事最好,就怕出现什么意外。 傅清廉倒是不担心自己,反正自己从小就活在打打杀杀之中。他是担心花沉月,她作为花源谷的神医,本该以救人为己任,如今却跟着他打打杀杀。 “我明白。”花沉月心中一暖,笑着答道。 花沉月知道傅清廉在担心什么,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她早已练就了感知危险的能力。这西境都护府看似平静,实则一片波涛暗涌。 就如傅清廉所说,若是今夜无事最好,若是真被人盯上了,那么今夜是最后动手的时机,对方一定不会放过。 傅清廉在花沉月离开后,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推开房门,望向花沉月的房间。在确定花沉月房间里的烛火熄灭之后,才关好门吹灭烛火上床躺着。 今夜注定无眠,但是闭目养神也是有必要的。 傅清廉已经让陈释安排好了,吩咐下面的人今夜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无论是傅清廉带来的侍卫,还是西境都护府的士兵。 夜渐渐深了,外面很安静,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傅清廉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好像睡着了,事实上,他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一旦有什么异动,他也会立刻发现。 同样的,花沉月也是和傅清廉一样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清廉,花沉月以及陈释的房外,都出现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微,轻微到有些其他声音便听不见的地步。还好,今夜太安静了。 脚步声在窗前停下,借着月色,傅清廉看到了几个人影,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屋外的人穿着一身黑衣,蒙着脸,正在捅破窗户上的纸,把迷烟吹了进去。傅清廉屏息,拿着剑直接从窗户冲了出去。屋外的人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击毙命。 花沉月和陈释听到声响,也跃出窗户,抹了黑衣人的脖子。 三人会合,陈释用手吹了一声悠长的哨声,所有的侍卫士兵都穿着整齐得站在三人身后。 “好快的反应。”躲在远处暗中观察的洛尘忍不住轻声说道。 “我们被包围了。”傅清廉的声音还是很冷静。 他猜的没错,西境都护府四周已经围满了南突厥的士兵。 “敬王的反应果真是快啊。”使节团从房间走了出来,为首的使节头子看着傅清廉笑得一脸得意。反应快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们的士兵包围了。 “使节这是做什么?”傅清廉嘲讽一笑,并未将使节头子的挑衅放在心上。 “敬王以为,我们是在做什么?” 说话间,西境都护府的门全部被打开,南突厥围在都护府外的士兵有一部分围了进来。 “哼,希望今后你们别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杀!”傅清廉冷哼一声,带头杀去。 花沉月和陈释见状,也拔出了剑应敌。启国的士兵和南突厥的士兵也围打在了一起。 傅清廉挥剑的动作很快,眨眼间,几个士兵应声倒地。傅清廉的目的是使节头子,只要把他抓住,那么他们就有了筹码。 花沉月一边应敌,一边注意着傅清廉的动向。她想去傅清廉身边,可是南突厥的士兵太多了,光是应付他们已经很费力了,别说要移动到傅清廉身边了。 花沉月想用药粉,可是身上的药粉没有多少了,不行,得留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傅清廉仍然不断向使节头子靠近,只是使节头子身前挡了太多士兵,傅清廉刚把一波士兵杀完,又有一波士兵围了上来。 “可恶,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傅清廉愤恨得想。 对方的人数太多了,以少敌多,傅清廉这边的士兵已经死了一半了。虽然还有一些士兵在西境都护府外驻扎,但是兵力明显不及对方。 傅清廉注意到,洛尘又不在,他心中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因为一直在打斗,没有去细想。 傅清廉的目标是使节头子,对方的目标又何尝不是他。只是傅清廉沉浸在打斗之中,并没有发现远处的危险。 远处有一人,着白衣,拉着弓箭,正在瞄准傅清廉。此人正是不在使节团中的洛尘。不过细看会发现,他瞄准的地方,并不是傅清廉的要害处,而是腿。 洛尘的目的,仿佛并不是取傅清廉的性命。 花沉月有些慌张,傅清廉离她和陈释越来越远了,万一发生了意外,想帮他都来不及了。想到这里,花沉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断往傅清廉身边靠去。 远处的洛尘已经瞄准,他松开了手,箭飞快地往傅清廉腿上飞去。 花沉月正在奋力杀敌,转头间却见一支箭飞快地往傅清廉的方向飞去。花沉月心道不好,跃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把身边的士兵都杀死,然后飞快地往傅清廉的身边跑去。 “啊——”花沉月腿部中箭,轻叫一声摔倒在地。 “该死,花沉月居然不惜为他挡箭……”洛尘见状,放下手中的箭,忍不住骂了一声。他没想伤害花沉月,这一箭也是对着傅清廉去的,谁知道花沉月把剑给挡了。 洛尘心情有些复杂,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傅清廉回头,便看到花沉月腿上中了一箭,他抬头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花沉月!”来不及细想,傅清廉大吼一声,剑一挥便把围在他身边的士兵都杀光了,立刻蹲在花沉月身边。 “你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傻?为何要帮我挡箭?”傅清廉红了眼,语气有些失控。 不远处的陈释见状,也冲出人群来到了傅清廉身边。他有些惊讶,这个女人居然以自己的身体给王爷挡箭。 “我没事,阿清,你别管我,好好应战。”花沉月忍着腿上的巨痛,扯出一抹笑。虽然她很开心阿清为她情绪失控,但现下,不是该担心她的时候。 “你太傻了。”傅清廉轻声道。他低着头,花沉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安全带回去。”傅清廉说罢,站了起来。若仔细看,可以发现,他握着剑的手,青筋都暴起来了。 “陈释!”傅清廉大喊一声,便又开始杀敌。 “是。”陈释明白傅清廉的意思,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烟花,点燃了火,没多久,烟花便在天空中绽放。 “叶护,他们在叫人。”有使节对使节头子说道。 使节头子思索了一番,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兵力,不敢冒险,却也不敢轻易撤退。 第一支箭被花沉月挡了之后,洛尘再次拿出一支箭瞄准傅清廉,就算他们是旧相识,在利益面前,那也不值得一提。 洛尘虽然不会要了傅清廉的命,但就对方的立场来看,他们是敌人,面对敌人,不可以心慈手软。 洛尘松手,第二支箭又笔直得朝傅清廉飞去。 正当洛尘以为这一箭必中之时,花沉月又发现了这支箭。 “阿清小心!”花沉月大喊一声,傅清廉和陈释同时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陈释飞上去,狠狠一挥剑,箭在空中便裂成了两半。 “该死!”洛尘狠狠咬牙,花沉月屡次三番破坏他的计划,他很生气,气她如此维护关心傅清廉,甚至可以为了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箭。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了。洛尘心想。 顾不得去追究谁在暗地里放箭伤人,而且每一箭都是冲着他去的,傅清廉身边围满了士兵,他不得不重复着挥剑的动作杀人。 一眨眼的功夫,洛尘使用轻功进入了战场,直往花沉月的身边。花沉月只顾看着傅清廉,没有意识到有人正向她靠近。 突然脖子上一痛,花沉月失去了意识。陈释一转头,刚好看到洛尘抱着傅清廉飞远了。 “王爷!”陈释大喊一声。 傅清廉回头,只看到洛尘抱着花沉月渐渐远去的背影。 “花沉月!”傅清廉大喊一声,想要去追,可是身边的士兵却越围越多,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阻止傅清廉追上去。 傅清廉神情冰冷,冷的仿佛结了冰,洛尘他究竟要干什么? 第六十七章 回忆 傅清廉杀红了眼,招招致命,他只想去救花沉月,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旁的使节团见洛尘抓走了花沉月,傅清廉杀红了眼,又顾忌着傅清廉的援军不知道何时就到了,也默默地撤离了现场。 傅清廉以一敌多,体力渐渐不支,身上也受了几处伤。 南突厥的士兵见使节团安全撤离了,也想要撤退,他们逃出西境都护府门口,却刚好撞见傅清廉的援军,于是乎,全军覆灭。 激战了一夜的西境都护府尸体遍地,血气冲天。傅清廉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想去追花沉月,被陈释拦下来了。 “王爷,您现在身上有伤,况且,就这般追上去,也不知道他们又准备了什么陷阱,还是等安排好一切再行动吧。” 傅清廉不理会陈释,径直往前走。 陈释一急,跪在地上,拉着傅清廉的衣角。 “王爷请三思,您这般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她,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啊!王爷!” 傅清廉这才停下了脚步。陈释说的不错,就凭他现在的状况,不仅救不了花沉月,也会把自己送进去。 洛尘把花沉月掳走,应该另有目的,说不定是想用花沉月来威胁他跟他谈条件,这样的话,花沉月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王爷,先包扎伤口吧。”陈释见傅清廉被劝住了,也起了身,扶着傅清廉往房间走。 西境都护府外的援军把南突厥的士兵杀光,也进入了西境都护府。 “属下来迟,还望王爷恕罪。”李越将军跪地说道。 “不怪你们,将这西境都护府收拾一下,带着士兵休息吧。” 说罢,陈释扶着傅清廉回了房。傅清廉身上伤痕不多,伤口也不浅,上点金疮药包扎一下便不碍事了。 陈释帮傅清廉包扎完毕,便拿着药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也受了伤,毕竟以一敌多,不可能全身而退。 洛尘带着晕过去的花沉月回到了南突厥王庭,南突厥可汗正在大殿里焦急得等待消息。这可是难得一见机会,必须得好好把握。 “傅清廉呢?”南突厥本来期待的眼神,在看清楚洛尘带着的人之后变得阴翳,他要的是傅清廉,而不是这个没有用处的姑娘。 “回可汗,傅清廉武功高强,抓他有些难度,而且,本来我的箭可以射中傅清廉,却被她给挡住了,所以我干脆把她抓回来。” “可汗尽管放心,傅清廉不会放任她不顾的。只要有她在,我们还是可以跟启国谈条件。” 可汗阴翳的脸,在听完洛尘说的话之后又布满了笑容。 “好,好,只要有用,抓谁都行,把她关进地牢吧,派人严加看管,千万别让她跑了。”可汗笑得阴森森的,花沉月若是醒着,怕是要是满身的鸡皮疙瘩。 “是,可汗。” 洛尘抱着花沉月去了地牢。虽然地牢里阴森森脏兮兮的,但是洛尘让人给花沉月抱了几床干净的被子放在床上,还派巫医给她治疗腿上的箭伤。 花沉月还没醒,她腿上的箭也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巫医剪开花沉月小腿上的裤子,检查她的伤势,洛尘留站在一旁看着。 “她的伤势如何?”洛尘忍不住问道。 “不严重,没有伤到骨头,只需把箭拔出来,再每日上药,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巫医答道。 洛尘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巫医说罢,便伸手把花沉月腿上的箭拔了下来。他的动作很利落,从伸手到拔箭不过两秒钟的事,然而花沉月还是被痛醒了。 “嘶——”花沉月闷哼一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看到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于是瞬间警觉。 “你做什么?你别过来!”花沉月不顾腿上的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护住自己,并往墙壁的方向靠。 “这……”巫医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警惕的花沉月,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洛尘。 花沉月顺着巫医的目光,也看向了洛尘,两人目光相撞,花沉月大喊:“是你?” “是我。”洛尘和花沉月对视了一会儿,终于答道。话音刚落,洛尘移开目光,花沉月的腿上的箭刚被拔出,此刻正在流血。 花沉月面露不解,却也保持着警惕。她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整个人缩在墙边,像是怕他们两人伤害她。 洛尘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到床边,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他是巫医,在给你疗伤。”说罢,用眼神示意花沉月看她的腿。 花沉月低头,这才发现腿上的箭已经被拔出,她看向巫医,发现他确实带着药箱,她又看向洛尘,洛尘对她点了点头。 花沉月这才放松下来,刚刚太过紧张,竟然没有察觉到疼痛,这会儿放松下来,只觉得腿上的伤痛无法忍受。 “那就麻烦你了。”花沉月对巫医说道,并慢慢地往床沿挪去。 洛尘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巫医从药箱里拿出干净的手帕,往手帕上倒了点水,帮花沉月清理伤口。伤口清理干净后,他又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倒在花沉月的伤口上。 “嘶——”花沉月吃痛,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只得咬着嘴唇,两只手紧紧抓着床上的被子。 花沉月的举动都没有逃过洛尘的眼睛,洛尘发现,他的心里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好像是心疼。 心疼?洛尘有些震惊,他看着花沉月,想要确认这种情愫到底是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没有办法从她身上移开。 巫医给花沉月上好药之后,帮她包扎好了伤口。并且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她,嘱咐她一日用三次。 花沉月接过药向巫医道谢,巫医点了点头便提着药箱离开。 花沉月打开药闻了一下,发现确实是上好的金疮药,便把它放进了怀里。转头,却见洛尘正在盯着她。 花沉月有些疑惑,看向洛尘的眼睛。洛尘这才回过神来,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喂,你为什么要抓我?”两人沉默了一会,花沉月忍不住问道。她没猜错的话,这里是南突厥王庭的地牢,只是不知道,他们把她抓过来是什么意图。 洛尘良久没有说话。他不说话花沉月也不继续问,两人沉默了好久,就在花沉月忍不住想要继续问时,洛尘终于开了口。 只不过,他并不是回答花沉月刚刚问题,而是问了一个在花沉月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果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花沉月。” 听到这个问题的花沉月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之前认识?花沉月一边看着洛尘,一边努力在脑子里回忆,只是,她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我们之前见过吗?”花沉月问道。 “也罢,过去了那么久,你想不起来很正常。”洛尘苦笑道,本来还以为当年的这个小不点能够记得去自己呢,当时救她,虽然有傅清廉的原因,却也是因为在人群当中一眼就觉得她十分的熟悉,这才愿意出手相救。 花沉月听了这番话,再看了一眼洛尘的表情,心里更加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确实没有印象了,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花沉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八年前,你和你父亲在荆州游玩的时候,是不是救了一个男孩?”思考了几分钟,洛尘终于开口说道。 八年前?荆州?和父亲?花沉月努力在脑海中搜索那段记忆,似乎在这样脑海当中确实见过一个样貌十分俊美清冷的人,可是自己当时见到那个人和眼前的他有什么关系吗? 她一向记忆非常好,几乎可以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如果见到过,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忘记。 她想起来了,八年前,她才十岁,父亲带着她去荆州游玩,在一家饭馆外面,她和父亲救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小男孩。 小男孩由于在偷饭馆的馒头的时候被当场发现,所以被打了一顿,本来他就生病了,被一顿打之后直接不省人事。花沉月见他可怜,让父亲救了他。 后来才知道,小男孩是孤儿,他没有银两吃饭,没有地方睡,每日风餐露宿,那日实在饿急,才偷了饭馆的一个馒头。 没想到却被当场发现,还被打了一顿,若不是花沉月,恐怕那时他就要死在荆州了。 “是你?”花沉月惊叹道,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居然还能够碰到故人,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怪不得自己第一面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十分的害怕,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回忆渐渐清晰,那时候,看见洛尘被打,花沉月不顾一切冲了上去,小小的身躯挡在洛尘面前,她生性善良,最见不得这些欺善怕恶的人了,更何况那时候这个孩子还这么的小。 “别打了,我替他付钱。”花沉月虽然那时候也年纪不大,可是却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说着,花沉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绣着花和月亮的钱袋,拿出两枚铜钱递给饭馆掌柜。 第六十八章 救命恩人 掌柜接过钱,嘲讽似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孩子,毫不留情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看起来十分厌恶的样子。 “今天算你走运,居然碰上了这么一个大好人,不过以后要是你再敢这样子,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他说完之后,便不再动手拿着手中的钱悻悻的走了。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洛尘,威胁道:“还有下次,我非得打断你的手!”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回了饭馆。 “你没事吧?”花沉月见掌柜的走了,这才转身想把洛尘扶起来。 “谢谢。”洛尘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十分的害羞,又或者说,不敢把自己这副窘迫的模样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那时候的花沉月,在洛尘眼里,就宛如一个仙女。她浑身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虽年纪小还未长开,但也看的出来是个美人胚子,此外,她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反观洛尘,彼时的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脏的看不清模样,更别提好久没有洗澡沐浴换衣服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年幼的洛尘不敢靠近她,甚至不敢直视她的脸。 花沉月把坐在地上的洛尘扶了起来,洛尘站定后,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他不想让花沉月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他其实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根本就不配站在这么美好的女孩儿面前,只会弄脏了她漂亮的衣裳。 “爹,你快过来!”花沉月并未察觉到洛尘细微的动作,只是冲着站在一旁的父亲喊,这么可怜的人,花沉月如果有能力的话,自然是想要帮助帮助他的,而自己的父亲就在不远的地方,应该也会出手相救。 洛尘却不想再麻烦父女两人,感受到那男人渐渐地靠近,洛尘转身,想向他们两人再道个谢就离开。 没成想下一秒,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累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吃饭。现在浑身的力气就像是完全被抽干了一样。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酒楼了,洛尘脏兮兮的脸蛋被擦得干净了,身上的脏衣服也换成了一套崭新的,他看着眼前干干净净的衣服,还有床铺,不知道到底是谁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难道还是刚刚的那个姑娘吗? 小花沉月见他醒来,小跑到床边,她笑脸盈盈地关心道:“你醒啦?感觉好一些没有?你发烧了,刚刚晕了过去,所以我和爹就把你带过来了。” 洛尘看到了小姑娘之后低下了头,但现在花沉月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当然也不能够视而不见。 “谢谢你们,我好多了。”洛尘依旧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花沉月的眼睛,花沉月并未在意,她哼着歌,把洛尘额上的毛巾拿下来洗了洗,然后拧干放在洛尘的额头,继续给他降温。 花沉月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倒出一颗递给洛尘,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十分关心的看着他露出了一张看起来十分温柔而又温暖的笑脸。 “吃药吧,吃完药就好了。”小花沉月笑得一脸灿烂,洛尘看着她的笑容一时有些走神,愣了一会,他才从花沉月手中接过水,把药吃了下去。 这时,花父也从街上买东西回来了,看到他醒过来之后,十分关心的错了过来,把东西放在了床边。 “你醒了?正好,来,吃点东西吧。”花父笑得和蔼可亲,把刚从外面买的烧鸡打开,一时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个味道实在是太香了,更何况是饿了这么久的洛尘。 洛尘闻着香味,肚子开始咕咕叫。他确实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来,我扶你起来。”花沉月伸出手去想扶他,洛尘却躲开了她的动作。 “不用了,我自己起来就好。”洛尘轻声道。 小洛尘坐在桌子前埋头吃烧鸡,这时候他也完全不顾忌那么多了,必须要饱餐一顿之后再想别的事情。 花沉月好奇他的身世,更好奇他为什么一个人在荆州,且沦落到偷馒头吃的地步。 但是这个孩子看起来这么的年幼,如果自己贸然问他的话,岂不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吗?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多问。 但是思索了一会,她还是决定问问他,如果知道了这个孩子发生的事情,也许他们可以帮一帮他的忙。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花沉月问道。 洛尘却装作没听见,只管吃,没有吭声,他看起来有些不善言辞,又或者说他并不想要暴露自己过多的事实。 “你爹娘呢?你是荆州人吗?”花沉月并不气馁,继续问道。 洛尘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埋头一直吃着东西,眼睛也没有动过,一直紧盯着烧鸡。 “好了,沉月,他不想说的话就别问了。”正当花沉月想继续问点什么的时候,花父阻止了她。 花父毕竟是一个更有经验的江湖之人,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应该身世不凡,但是他现在这么沉默寡言的,也不想说自己的身世,也没必要继续问他了,这孩子听到之后心里只会更加的反感。 花沉月听话地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现在说话可能有些唐突了,恐怕会吓着这个孩子。 吃完烧鸡后,洛尘再次向花沉月父女两道谢。 “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们了,以后如果能够再见到你们,我一定会对你们感恩不尽的。” 他仓皇的道了一声谢之后,然后便准备离开。他已经麻烦他们两人够多了,不能再继续麻烦他们了。 花父也没留他,他本来就是带着花沉月出来游玩的,带着花沉月一人就有些忙不过来,何况再带上一个小男孩。 况且,他们并非荆州人,也不知道该把他安置在何处,总不能带回花源谷吧。 花父给了小洛尘一些碎银,还给了他一些路上吃的干粮,便目送他离开了。 …… “想起来了?”洛尘问道,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个人都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虽然过去了八年,但是花沉月的模样与当年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长开了,比小时候更美了。 况且,这八年来,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花沉月的模样,他一直在心里感激着花沉月当面的救命之恩,并且,想再见她一面。 花沉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之前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那你第一面就认出了我?”花沉月问道。她没有想到,时间过去了八年,洛尘还能这么轻易地认出她来,反而她对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是啊,毕竟是救命恩人,哪能轻易忘记。”洛尘笑了笑,挥着手中的折扇说道。 “那你为何去了突厥?” “这事说来话长,所以就不说了。”洛尘挥着折扇的手顿了一顿。 洛尘的异常并没有逃过花沉月的眼睛,不过既然他不愿说,那就算了,她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好奇。 “那你为何把我抓到这来?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花沉月语气变得有些冷漠,就算他们是旧识,那也只有一面之缘。 更何况,洛尘是把她抓到这南突厥地牢里的罪魁祸首。想到这里,花沉月对洛尘就无法有好脸色。 “把你抓过来,自然有我的理由。”沉默了一会,洛尘说道。 “哦?理由?你们是想用我来威胁阿……傅清廉是吧?”花沉月观察着洛尘的表情,试探道。 洛尘却并未说话,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让人根本就察觉不出他现在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破绽。 “呵。”花沉月冷笑一声,“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傅清廉身边的丫鬟罢了,对于他来说,我不算什么,想用我去威胁他和他谈条件的话,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花沉月在心里直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救他了。 没想到他不但不报恩,反而把自己抓来当了人质,这下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可是刚有这种念头,她又开始懊恼,她是医者,从小父亲就教她医者仁心,她又哪能见死不救? “这么快便急着否认,是你确信他真的会不管你,还是担心我真的用你去威胁他和他谈条件?”听了花沉月的话,洛尘也开始冷笑。 他明明亲眼看到,花沉月不顾自己的安危为傅清廉挡箭,若说她只是傅清廉一个普通的丫鬟,大可不必如此,他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关系绝对不一般,绝对不是花沉月口中的普通仆人关系。 除此之外,洛尘也亲眼见过,傅清廉为她紧张,所以,虽然他也希望他们两人之间没什么关系,但是目前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事。 花沉月不知该如何接话,干脆不理洛尘。洛尘只觉得心里有些堵,也拂袖而去。 第六十九章 借兵 傅清廉自花沉月被洛尘抓走后,一直无法安心。他一直以为,南突厥的目标是他,不成想,花沉月居然被洛尘带走了。 傅清廉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更不知道,花沉月在南突厥会不会安全。他虽然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傅清廉叹了一口气,既然睡不着,那就干脆起来吧,说不定他起来之后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心中也可以不用这么的着急了,总是牵挂着花沉月。 傅清廉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虽然院子里打斗留下的尸体都被李越将军带来的援军清理了,但是空气中仍旧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地上的血迹还是随处可见。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向他宣告着曾经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惨烈,他闻着空气当中的味道,更加觉得难以入睡,反而又精神的几分。 “王爷。”发呆间,陈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傅清廉的身边。他注意到,傅清廉的眼睛底下一片乌黑,显然昨晚花沉月被抓走后,王爷没有再睡着过。 王爷这几天为了花沉月的事情,不知道担心多少回了,这个姑娘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可见一斑。 “何事?”傅清廉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问道,虽然现在是在问话,可看起来就十分的漫不经心,他终归担心的另有其人,其实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吧。 “暗卫来报,说有三支军队正在靠近西境都护府,看样子,是来支援我们的。”陈释解释道。 “还有多久到?”傅清廉眼睛一亮,了然于心。这三万军队,定是皇兄担心他的安危从附近调来的。本来还不知道该如何救出花沉月,现在看来,救出花沉月只是时间问题了。 “半个时辰左右。”陈释答道。 “本王知道了。”傅清廉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他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会在任务等的时间赶过来,看来自己现在也要做好准备了,不能够在这里继续耽误下去。 “王爷,那花沉月……”陈释犹豫半响,终于开口说道。虽然他很佩服花沉月给傅清廉挡箭的勇气和情义,但是,如果王爷因为救她而陷入危险,这是陈释不愿意看见的。 虽然说起来显得他无情无义,但是在陈释看来,王爷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如果因为其他的人而导致王爷受到危险,陈释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在他的心里面,永远心尖儿上放着的只有一个人,他这一辈子也只会对这么一个人忠心耿耿,恐怕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主子了。 傅清廉自然知道陈释的意思,他也知道,陈释是在担心他的安全,可是,花沉月明明是为了给他挡箭,是因为他才被抓走的,陈释不但不感激她,还想着放弃她,这让傅清廉心里燃起了一把怒火。 “人是我带来的,我自然也会把她安全带回京城。”傅清廉转身看了陈释一眼,便离开了。 陈释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因为方才傅清廉看他的眼神也是冰冷得像结了冰,以前的王爷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不管做什么事情,王爷总是信任自己的,可是这一次却因为说错了一句话。 王爷脸上的冰冷就直接把他的心底完全刺穿了,陈释双手交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是他低估了花沉月在王爷心中的地位。 罢了,是他过于冷漠了,明明花沉月是为了救王爷受的伤,也是因为王爷被抓走的,他却想抛下花沉月。陈释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恶人,也不知道王爷会如何想他。 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他太过于担心王爷的安危了,反而刺中了王爷心中最为柔软的位置。 等有机会的时候再找个机会向王爷恕罪吧,陈释心里这样想着,便拿起手中的剑慢慢的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三支军队一前一后得,分别踏入了西境都护府的管辖范围。 李越得了傅清廉的命令,带着三支军队去了驻扎在外的营阵中。由于兵力太多,进入西境都护府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干脆离开西境都护府,去营阵里商量对策。 营帐里,傅清廉带着陈释,与李越将军,以及兰州,西宁和益州三支援军的将军刘博,周毅和沈骐商量对策。 南突厥带兵对傅清廉出手,往轻了讲,是刺杀启国王爷,往重了讲,是要起兵造反。所以当前,必须要先定了南突厥的罪,再作打算,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置突厥的人。 “王爷以为,南突厥的企图是什么?”刘博问道。如今,傅清廉是最大的官,所以一切都由傅清廉说了算。 他们在这里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语权,也只能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交在傅清廉的手上。 “哼,他们假意觐见,实则带兵刺杀我本王,他们的意图,恐怕是想脱离我启国的统治吧。” 傅清廉冷哼一声,语气满是嘲讽与不屑,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之前没有动手是因为手中没有抓住他们足够多的把柄而已,但是现在他却不用再继续忍耐了。 不管南突厥的目的是什么,无论无何,他都要南突厥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依王爷的意思,是要去围剿南突厥?”周毅问道。 “也是时候给南突厥一点教训了,否则他们如此目中无人下去,今日是刺杀本王,明日,就是刺杀皇兄了。”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傅清廉的话不无道理,本以为北突厥比较野蛮,南突厥比较容易统管,如今看来,怕并不是那样,这些人可比他们想象当中要复杂许多,如果这么轻易的放松警惕的话,恐怕会让皇上遇到危险。 “李越将军,如今我们有多少兵力?”傅清廉问道。 李越作为西境都护府的驻守将军,有多少兵力,他最清楚不过,所以傅清廉才会这么信任他。 “回王爷,西境都护府本有三万兵力,经过昨夜一战,还剩两万多,加上三位将军带来的三万援军,如今,有五万多兵力。”李越解释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五万多兵力,不知道够不够,但是现在除了这五万的兵力,他们也没有时间再从别的地方调更多的兵马过来了。 “那南突厥大约有多少兵力?”傅清廉又问道,所谓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百胜,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的人马用来进攻他们。 “依属下的了解,南突厥可以动用的兵力应该有八万。”李越思索了一会,答道。 如此说来,五万多兵力对八万兵力,怕是有些不够,他们这次的战争还是处于劣势的地位,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怕是人数不够。必须要用别的策略才能够侧面取胜。 “王爷,何不向北突厥借兵?北突厥本就与南突厥矛盾众多,关系复杂,如今我们要派兵攻打南突厥,北突厥可汗应该会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沈骐提议道。 听了沈骐的话,傅清廉陷入了沉思。沈骐说的并无道理,若真要攻打南突厥,那么五万的兵力肯定不够,那么只有去借兵。 至于找谁借兵,北突厥与南突厥向来不和,若是找北突厥借兵,应该不会遭到拒绝。傅清廉再三考虑,觉得此计可行。 “三位将军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实在的辛苦了,你们带着手下的士兵好好休整一番吧,李越将军,麻烦你随本王走一趟北突厥,本王要去借兵。” 傅清廉一句话便已经安排好四位将军的任务,四位将军当然也知道自己现在兜里应该做什么了,无需多言。 他本想只带着陈释去北突厥借兵,只是想了想,还是觉得带着李越比较好,毕竟李越镇守西境都护府多年,对这边境的形式和地方有了一定的了解。 若只凭他和陈释两人,找北突厥王庭都要一定的时间,他耽误得了,花沉月却耽误不了,他必须要尽快赶在他们之前。拿下这次的胜利,然后把花沉月给救出来。 “是。”四位将军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十分都有信心,这次的战争也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北突厥王庭内,一名侍从正急慌慌得往宫殿内走。 “可汗,有人求见。” “哦?如此慌张,何人求见?”北突厥可汗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看起来十分气定神闲的样子,就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当中。 “回可汗,是西境都护府的李越将军,和中原的敬王殿下。”侍从答道。 侍从如此慌张,是因为多年以来,中原从来没有人前来拜见,更何况是手握大权的敬王傅清廉。不知他们突然来访是因为何事,侍从当然慌张。 “请他们进来。”北突厥可汗嘴边露出玩味一笑,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他就知道,傅清廉最终肯定还是会来找自己的,没想到他们的速度这么快,这倒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七十章 主动权 昨夜南突厥带兵围剿西境都护府的事,北可汗早已听说,他也猜到,傅清廉此番不会轻易放过南突厥,因此,他断定,傅清廉肯定会前来借兵。 “是。”侍从匆忙退下,把王庭门口的三人带了进去,侍从虽然害怕,可也不敢不从可汗的命令。 “这边请。”侍从把傅清廉三人带到宫殿内便退下了。 “擅自来访,没有提前告知可汗,望可汗恕罪。”傅清廉笑了笑,弯腰向可汗行了个礼。身后的陈释和李越见状,也弯腰行礼。 “无妨,敬王殿下大驾光临,本汗有失远迎,还望敬王殿下见谅。”可汗的回答滴水不漏,没有任何的破绽,看着他们的眼里满是笑意,似乎对他们十分的和蔼可亲一样。 可傅清廉却知道可汗绝对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现在他们远道而来,又是有求于可汗,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才能够上他把这么多的兵马借给他们。 “可汗言重了。”傅清廉拱了拱手毕恭毕敬的看着柯南。 “三位贵客快快入座。”可汗,热情好客的对他们招了招,手指着面前的座位,让他们赶紧做下,不必如此的多礼。 三人闻言,依次坐下。 “不知敬王殿下突然到访,所为何事?”北可汗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并未和傅清廉做任何寒暄,既然他们远道而来,肯定不是来叙旧的,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有了目的,那他也不必再隐瞒下去。 “实不相瞒,本王今日前来,是有要事请可汗帮忙。”傅清廉答道。虽然可汗的发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还好没有失了阵脚。 “哦?王爷请说。若是本汗帮得上忙的,必定全力以赴。”北可汗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着说道。他摆出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换做别人,恐怕是要信以为真了。 傅清廉不愧是傅清廉,无论对方的表情有多真挚,傅清廉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对方只是在客气。就算会帮忙,肯定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尽管知道对方不是真心想帮忙,但是为了花沉月,傅清廉还是陪着笑。 “本王今日来此的目的是借兵。”傅清廉并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王爷为何要借兵?”可汗装作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的样子,一脸好奇地看着傅清廉。 “攻打南突厥。” 北可汗没有想到傅清廉会回答得如此直接,本来还以为父亲李安想要让自己答应借兵,至少要做出一番漂亮话出来,却没有想到他一丝隐瞒都没有。 就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定了定神,思索了一番。 “那王爷想借多少兵力?”北可汗问道。 “三万。” 傅清廉身后还有五万多兵力,据李越所言,南突厥可以动用的兵力是八万左右,不出意外的话,借三万兵力足够了。 只要他们能够多一层的兵力,到时候发动战争的时候也能够更加有胜算。 傅清廉也想多借一些,只是怕对方以为他是狮子大开口,万一因此让对方不愿借兵,那就得不偿失了,索性就往少了借,说不定这样成功的几率能够更大。 可汗没有说话,低着头在思考。傅清廉也没有打扰他,安静的在一旁等着,希望他能尽快想清楚。 可汗心里想的却不是要不要借兵,而是应该趁机跟傅清廉谈什么条件。他知道,傅清廉手握大权,此次攻打南突厥,说不定没有先禀告皇帝,而是打算先斩后奏。 可汗也知道,皇帝很重视傅清廉,基本上傅清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既然如此,只要能和傅清廉谈妥,也就是跟中原皇帝谈妥了。 “本王可以借四万兵力给王爷,只不过有些请求,不知王爷能否答应?”良久,可汗终于开口说道,既然傅清廉想要借兵,那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自己还是有条件的。 “可汗言重了,本王只不过一个区区王爷,可汗如果有什么请求,待本王回京,定会说与皇兄,到时候看皇兄如何处置。” 傅清廉试图让对方觉得他手中并没有实权。此番决定与南突厥开战,虽然已经写了信件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但无论如何,也要四五日才能到皇兄手中,因此,也就是先斩后奏。 若今日他代表皇兄答应了可汗的条件,那么传回京城那些官员的耳朵里,他又会被说成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功高盖主是最容易被别人诟病的,他也不能够落了把柄在别人的手里。 虽然他知道,皇兄会无条件相信他,他也不是害怕那些流言蜚语,只是若是经常这般,那么在那些官员眼里,皇兄会越来越没有威严。 他身为皇上的弟弟,自然要随时保护好皇兄的威严,绝对不能够让皇威受损。 可汗却并不上当,他虽远在突厥,却对中原的形式了如指掌。傅清廉手握大权,深得中原皇帝信任,无论大事小事,都要问过傅清廉的意见。 傅清廉现在说的这段话,明显就是故意。 “王爷说笑了,这天下谁人不知皇上对王爷最为信任器重,只要王爷答应了,等回到京城在皇上面前替本汗美言一番,皇上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傅清廉在心中叹了口气,本以为可以搪塞过去,却不知,对方把他的底细查的这么清楚。罢了,此事不能再拖,为了尽快救出花沉月,只要北可汗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可以答应。 李越和陈释也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北可汗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既然如此,可汗有何请求?”傅清廉问道,他们两个人现在把事情摆明了说也能够更加的方便,两个人都没必要继续拐弯抹角的说这无关紧要的话题。 “本汗只希望,能与中原及其他西境之地自由经商,王爷也知道,我们北突厥与南突厥向来不和,往后若我们与南突厥起冲突,还望西境都护府能够出兵相助。” 傅清廉在心里冷笑,这个北可汗,打的一把好算盘,可以自由经商,却不增加给启国的年供,还要西境都护府在南北突厥发生战乱的时候出兵帮北突厥,而不是平息战乱。 罢了,没有涉及到根本的利益,那就由着他吧,攻打南突厥要紧,救出花沉月要紧。 “本王答应你。”傅清廉说道,既然想要借兵,就肯定要付出一些东西的,这个可汗说出的要求也并不是那么的过分,在此次的紧要关头,也没必要再顾及那么多别的事情了。 “王爷爽快,既然如此,还望拟一份协议。”可汗没想到傅清廉这么的爽快,于是高兴的应允了下来。 陈释和李越也看出来了,北可汗这分明是计划好了,就等他们上门借兵了,不过虽然如此,他们此时似乎也没有了别的更好的选择,只能够乖乖的钻进他的圈套当中。 侍从拿了纸和笔墨放在傅清廉面前,不一会儿,傅清廉便拟好了一份协议,并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北可汗。 北可汗接过协议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没想到自己只是借了四万的兵马,就获得一个这么好的协议。 这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看完后,他也拿笔,在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爷请回,四万大兵明日就到你们驻扎的军营。”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等着可汗的四万精兵了。”说罢,傅清廉带着陈释和李越离开了王庭。 北可汗摸着胡子看着手中的协议笑得一脸满足,南突厥,我看你今后如何跟我斗,只要自己能够和他们合作,害怕以后没有兵马粮食吗? 花沉月被关在地牢里百般无聊。虽然没有人为难她,但是地牢里不见天日,黑漆漆的,实在是让她不舒服,她也不知道到底能够从什么地方逃出去,只是觉得这里太过于压抑黑暗。 好在她腿上的伤正在慢慢痊愈,虽然还是很痛,但是只要不扯到伤口,过个四五日应该差不多就能恢复好,看来巫医给她的药还是有用的。 花沉月也担心傅清廉,他吉人天相,应该会没事。只不过,花沉月不知道洛尘把她抓回来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希望傅清廉来救她,又担心南突厥会设了陷阱等着傅清廉。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花沉月想不明白,干脆摇了摇头不想了,反正现在不管她怎么想,都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还不如摆正好心态,安安心心的过着接下来的日子。 傅清廉带着陈释和李越离开北突厥王庭,回到了营阵。刘博,周毅,沈骐三位将军见只有他们三人回来,以为没有借到兵。 “王爷,可是北突厥不愿借兵?”刘博问道。若是没有借到兵,那就麻烦了,可是看他们现在的表现,又不像是真的没有借到兵马。 “放心吧,借到了四万兵力,明日到营阵。”傅清廉解释道。 听了傅清廉的话,三人表情都明显变得开心,这样可就好了,他们在这次的战争当中也能够占有主动权。 第七十一章 人心 “有四万兵力那我们的胜算就大了!”周毅说道,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们这次去借兵马居然这么的顺利。 “是啊,本以为只能借三万,谁知还多了一万,南突厥最多能拿出八万兵力,我们有九万多兵力。”沈骐也附和道。 “今晚,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对策,明晚就出兵南突厥。”傅清廉表情坚毅,他不能再拖了,花沉月还在等着他。 “明晚?王爷,这,会不会太匆忙了?”李越问道,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现在做这些事情会不会太着急了。 “无妨,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傅清廉说完这句话便丢下几个人回了自己的营帐。陈释看着傅清廉的背影,无奈得摇了摇头。 旁人可能不知道,他却是清楚得很。傅清廉之所以如此着急,还不是为了救出花沉月。虽然傅清廉没有说,但是陈释很清楚,他很担心花沉月。 “陈大人,这……”周毅看着陈释,仿佛希望陈释能解释一下傅清廉为何如此急切。 “各位将军,王爷既然说了明晚动身,那还请各位做好准备,王爷自有他的打算,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听王爷的命令就是了。”陈释在心里叹了口气,向四人解释道。 说罢,他也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留四人在原地凌乱。 夜。 傅清廉带着陈释,与李越,刘博,周毅,沈骐四人在主营帐商量对策。 “李将军,你和刘将军带着五万兵力从正面进攻,周将军与沈将军带着四万兵力从敌人背面包抄,剩下的兵力在王庭外面接应我和陈释。”傅清廉说道 “王爷,那你与陈大人……”李越问道。 “本王带着陈释要去南突厥地牢救人。”傅清廉淡淡得道。 “救人?谁被南突厥抓走了?”刘博惊讶得问道。 几人心中终于了然,难怪傅清廉坚持要南突厥发起进攻,原来是南突厥把傅清廉的人抓走了。 “一个丫鬟罢了。”傅清廉语气仍是淡淡的。 此话一出,除了陈释,其他几人都面面相觑。傅清廉为了一个丫鬟就要攻打南突厥,这说出去谁信?几人都在心里认为,这个丫鬟肯定不简单,说不定那是傅清廉的心上人。 几人不敢细问,既然傅清廉安排好了,那么就按他说的做就好了,毕竟他是王爷,连皇上都无条件信任他听他的话。 “各位将军可还有其他意见?”傅清廉见几人没有说话,出声问道。 “属下没有意见,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几人异口同声道。 “既然如此,那各位将军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整顿军队。”说罢,傅清廉率先起身离开。 “辛苦各位将军了,各位将军早些休息。陈某先退下了。”陈释说完也离开了。 刘博,周毅,沈骐三人见傅清廉和陈释都走了,都将目光看向了李越。李越见三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他们三个打的是何主意。 “三位将军,怎么了?”李越弱弱地问道。 “李将军可知,被南突厥抓走的那个丫鬟与敬王有何关系?”刘博问道,其他二人附和地点了点头。 “这,我也不知呀,我赶到的时候,那姑娘已经被抓走了,我连她的模样都没看过。”李越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休息吧。”说罢,三人都离开了主营帐,李越懵了半响,才起身也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日一大早,四位将军就在整顿军队,傅清廉站在一旁旁观。整顿军队的事,交给这四位将军他很放心。 只是,他心里很担心花沉月,不知道她在南突厥怎么样了,傅清廉只有转移注意力,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担心。 下午,北突厥可汗承诺的军队到了营阵,四万兵力,加上自己有的五万多兵力,完全足够了。傅清廉打算一救出花沉月,就回到正面战场,和李越刘博两位将军一起杀敌。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等待天黑。 南突厥地牢里,洛尘挥着折扇慢慢地走到了花沉月的面前。花沉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她并不想和洛尘说话,毕竟她是被洛尘抓到这来的。 洛尘看出来了花沉月对他的抗拒,也看出了花沉月并不想和他说话。他也不在意,站在一旁挥着折扇,盯着花沉月看。 花沉月被洛尘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回头白他一眼,希望他能意识到她的反感,收回目光。 可惜,洛尘并不如她所愿,他仿佛没有看见花沉月的白眼一般,继续注视着她。 “看什么看,看够了没?”花沉月终于忍不住,她有些气急败坏,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洛尘却轻笑了一声,他本想看看花沉月能忍多久,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她就沉不住气了。 “没有。”洛尘故意气她,这不免让花沉月有些不舒服。 “你……”花沉月气急,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却换来他这样一幅表现,就算自己现在身为俘虏,可也不能够任由他们欺负吧。 她瞪了洛尘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也干脆不再说话,反正说什么洛尘都不会听,还不如闭口不言。 洛尘见花沉月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便也不再逗他,收起了满脸戏谑的表情。 “失望吗?”洛尘盯着花沉月,正色道,如果想要知道刚刚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对于花沉月来说到底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现在可不是吃了没事干来找花沉月的,他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 “失望?”洛尘突然冒出来的这句无厘头的话,让花沉月有些不解,花沉月转头,疑惑的看着洛尘。 “你已经被我抓来这里一天了,他却还没来救你。”洛尘解释道。这个“他”,自然是指傅清廉,花沉月心思如此的细腻,对于事情的状态又这么的敏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话里有话的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呵,我有什么好失望的,我早就说过,你死了那条心吧,他不会来的,倒是你,因为他没有上钩很失望吧?”花沉月冷笑着说道。 她高傲的昂起头颅似乎洛尘现在所说的话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但即便是现在的他想用表面上的冷静来掩盖住她的心情,却还是心里不免有期待。 花沉月其实心里很矛盾,她既希望傅清廉能来救她,又希望傅清廉不要来,这几天,她心里也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情。 若是傅清廉来救她,那也就说明傅清廉心里是有她的。可是若是傅清廉来救她,她又担心洛尘会设了陷阱等着傅清廉。 自己心底如此矛盾,花沉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希不希望傅清廉来救她了,不过洛尘都这样问了,她当然不能说自己希望傅清廉来救她了。 不然的话,就会被他盯上自己的软肋,到时候恐怕会变本加厉的用自己来威胁傅清廉。 “他会不会来再等等就知道了,至于你,应该很希望他来救你吧?”洛尘盯着花沉月,观察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一举一动都不想放过,想要从她的脸上看透她真正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少自以为是了,别妄想揣测别人的心意,人心没有那么简单。”说罢,花沉月便不再看他。 洛尘的眼神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小小天地里,他的身上并没有太多冷冽的气势,反而看起来十分的温和。 他突然很希望,傅清廉不会来救她,他希望傅清廉会抛下她,这样一来,他就能把花沉月留在南突厥,留在他身边了。 花沉月虽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洛尘,但她的余光一直在观察洛尘有没有离开,洛尘和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似乎完全不同,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落寞,好像背负了很多的东西。 见洛尘好像并没有离开的想法,花沉月轻轻叹了口气,收回了所有的视线。 不走就不走吧,不理他便是了,花沉月心里想。她拿出了巫医留给她的药,巫医嘱咐她一日用三次,今晚,她还没有上药。 花沉月不顾洛尘还站在一旁,她撩起裤脚,仔细得观察了一下伤口,伤口有一丝好转的迹象,这对于她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 虽然伤口并不是很深,但毕竟中了一箭,为了不留下后遗症,必须得好好上药。 花沉月一手撩着裤腿,一手拿着药瓶放在嘴边,想把药瓶上的木塞咬开。 洛尘一直在观察花沉月的动静,见她想用嘴咬开木塞,大步走了过去,从她手中把药瓶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花沉月有些生气,两只大眼睛死死得瞪着洛尘。洛尘来挑衅她就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可是,她现下想上药,他也把药瓶夺走,花沉月一时搞不清楚,洛尘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洛尘并未回答花沉月,也没有理会她的眼神,他把药瓶的木塞打开,在花沉月身边蹲了下来。 第七十二章 有埋伏 “你……”花沉月吓得差点缩回了自己的脚,可看着洛尘现在的表情却是一丝的心疼又带着安慰,她意识到洛尘要帮她上药,下意识地想往后退,洛尘却并不给她机会。 他伸手抓住了花沉月的脚踝,让花沉月无法往后退。 “你放开!”花沉月声音有些不自然,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抓着脚踝,怪异感和害羞让她的脸红透了,这怎么好意思让一个男的抱着自己的脚不放? 男女授受不亲,花沉月只觉得脸烫的很,反观洛尘,他却并无半点不自然!反而十分轻车熟路的就想要把药瓶打开,把药抹在她的腿上。 “我自己来,你放开我。”花沉月想把脚踝从他手中挣脱,可洛尘牢牢握着她的脚踝,并不给她半点挣脱的机会。 洛尘不理会花沉月的反抗,他看了看花沉月的伤口,动作小心地帮她上药,十分轻柔的按摩着她的脚踝,让药可以更快的吸收。 上好药之后,他把木塞一盖,便把药瓶丢给花沉月,花沉月手忙脚乱地接过,差一点,药瓶就要摔下床了。 花沉月还是有些脸红,不敢看洛尘,只是低着头把药瓶放进怀里,所以她也没有发现,洛尘也不敢看她,两个人一时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够缓和现在的尴尬气氛,便都彼此闭嘴,没有多说些什么。 洛尘却并未逗留,给她上完药就转身大步离开,看起来刚刚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也没有改变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离开地牢之后,洛尘靠着墙壁,平息自己的呼吸。 洛尘的心跳的很快。那是他第一次触碰花沉月,居然还是碰到她的脚踝。花沉月的脚踝很细,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圈住,她的脚踝很白嫩…… 不行,不能再想了,洛尘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出来。在花沉月眼里,他很淡定很平静,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的有多快。 他甚至要极力控制,才能让自己给花沉月上药的手不抖。 洛尘平复了心情,这才离开。花沉月在洛尘离开后,便躺在床上陷入了熟睡。她不知傅清廉何时会来救她,但是养好精力总是没错的。 洛尘这人虽然看起来古怪,可好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况且抓来自己这几天也没有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所以她一个人在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不用担心会受到任何的损伤。 只是难免被禁锢,没有了半点的自由,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早点从这里解脱出去。 夜渐渐深了,傅清廉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军队也已经整顿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在傅清廉的安排下,李越将军和刘博将军带着五万大军从正面攻打南突厥王庭,周毅将军和沈骐将军带着四万大军从南突厥王庭后方进行包抄。 而安排好这一切后,傅清廉带着陈释,以及几百人往南突厥王庭右侧出发了,他们经过商量已经差不多把作战的方法都已经想好了。 前后受敌,南突厥必定要派兵力应战。这时候,左右两侧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他们就可以从左右两侧乘胜追击,到时候直接攻击他们的命脉,获得此次战争的胜利。 李越将军和刘博将军骑着马,带着军队往南突厥王庭杀去。南突厥王庭守门的将士发现有一大群兵力正在向王庭靠近后,急匆匆的跑向了可汗的宫殿。 “可汗,不好了!”将士在可汗宫殿门前大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因为事情太过于令他惊讶,他差点就绊倒在地。 “何事如此慌张?”可汗睡梦中被吵醒,明显有些不悦,不明白现在大好的时候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打扰他安心睡眠,于是有些责怪这个将士。 “可汗,有人带着一大批军队,往王庭这边杀过来了。”将士急匆匆的说道。 “什么?”可汗明显一惊,立刻从床上起来,穿好了衣服,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是谁带了这么多的兵马来攻打他的城池,心中便已经有了数。 他推开宫殿的门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央央大军,这个时候来进攻他的王庭的,怕是只有傅清廉一人有这个胆子。 “可知道有多少兵力?”可汗看着眼前乌黑的一片,有些不知道他们的兵力到底有多少。 “天太黑了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听声音约莫五六万兵力。”将士答道,声音已经有了颤抖。 “呵,区区五六万兵力也敢如此嚣张。”可汗冷笑一声,还以为有多少的人马,没想到才五六万的兵力,这点兵力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用南突厥所有的兵力来对付他们,简直就是绰绰有余,既然他们这么大言不惭的挑衅,那么可汗也不准备跟他们客气了,直接看了将士一眼,十分高傲的对着他说。 “开城门应战,本汗倒要看看,他傅清廉的五万兵力如何打过本汗的八万兵力。”可汗下令道。他丝毫不知,自己的太过狂妄自大,终究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到时候还会招致杀身之祸。 南突厥可汗派了六万兵力,大开城门迎战李越将军和刘博将军,可汗这6万的兵力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战队,要对付他们这群不知道从哪里东拼西凑的兵马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汗站在城楼上观战,却只见西境都护府的李越将军和一个并未见过的将军。他四处张望,却并没有看见傅清廉的身影,顿时心里有些不安,按道理来说,两城交战,傅清廉不可能会让这些将军来带兵领队。 现在应该是傅清廉带兵前来攻打他们才是,可是这会儿,却连傅清廉的身影都没看见,他到底去什么地方了,还是说这只不过是他设计的一场计谋?其实他还有更多的兵马掩藏在后方吗? 糟了,难道有埋伏?可汗心里大叫不妙,总觉得忧心忡忡的。 怪自己天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状况,就贸然的派遣了这么多的士兵前去交战,他想把士兵们叫回来,却也已经晚了。 突厥士兵们早已离开王庭与中原将士们厮杀在一起,一时间锣鼓喧天,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厮杀声,哭喊声,所有的声音都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场壮丽而血腥的画面。 可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在心里祈求,希望一切是他多虑了,否则了,这场战争,怕是会变成一场灾难,如果自己派了6万的兵马,不是他们的对手,到时候他们攻打进了城池,后果不堪设想。 傅清廉趁着王庭正面战乱,带着几百士兵从王庭右侧的城墙上溜进了突厥王庭,除了陈释,他只带了几人,其余的士兵全都在城墙边等消息接应他们。 傅清廉怕带的人太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士兵们在城墙外等候,一旦被人发现,再放出信号让他们进来接应,反而更为稳妥。 傅清廉带着陈释等人进了王庭,他们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有人后才敢继续往前走。 虽说李越将军和刘博将军的正面战场已经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但是谨慎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傅清廉对着其他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分头去找地牢。突厥王庭那么大,他们又是第一次进来,对这突厥王庭并不熟悉,为了节省时间,分头去找是最快的方法。 一旦有人找到地牢的所在之处,便放出信号。 其他人明白傅清廉的意思,他们点了点头,便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傅清廉往四处看了看,在心里思索了一番,便往花园的方向走去。这一路上,他都小心谨慎,生怕被人发现。 洛尘被突厥王庭前的动静惊醒,他迅速穿好了衣服,便往城楼的方向飞去,他没想到傅清廉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还带了这么多的人马过来,造成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前方的战况到底如何? “可汗,情况如何?”洛尘在可汗身边停下,对可汗行了个礼,便开始观察局势。 “对方人不多,只有五万左右,只是……”可汗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明白情况只是一幅猜测的模样,可心里却十分的担心。 洛尘此刻也已经发现,傅清廉并不在这里。他心里一惊,有些担心地牢里的花沉月。 他知道傅清廉这一次带了这么多的人马,到底是为了谁而来这里不见他的身影,恐怕已经带了人在地牢里面寻找花沉月了。 可汗虽也为傅清廉不在感到担心,但是他担心的却是傅清廉会不会带了另一支军队埋伏在暗处,如果他们对战士的人数预估错误的话,到时候派出的六万人马可能会血本无归,还会令城池失守。 所以他才会一直辗转反侧,希望洛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探测到现在真正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而洛尘担心的是,傅清廉会不会去救花沉月了。 第七十三章 朝思暮想的人 “可汗,我去一趟地牢。”洛尘丢下了这句话之后,转身便想要离开,可汗看见洛尘离开,心中更加着急了,他心里本来就没底,想要问下洛尘,洛尘若是走了,留他一个人,可该如何是好? 洛尘说完,便飞下了城楼,直往地牢的方向飞去。傅清廉不在正面战场的话,那十有八九是去救花沉月了,他现在过去地牢,说不定还能够跟他碰个正面。 傅清廉躲躲藏藏中,来到了突厥王庭的花园。花园中种满了西境特有的树和花,花园中间还有一个小水池,虽然不大,但也给这花园增添了一点乐趣,这里装修的虽然按十分的清新雅致,可傅清廉却完全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 傅清廉在花园的假山附近转来转去,以他的经验,地牢一般藏在既隐蔽又难以被人发现的地方,假山下正好是个隐藏地牢的好地方。 傅清廉在假山上摸来摸去,寻找机关。若他没有猜错,地牢就在这假山下。 突然,傅清廉在假山上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地方,他往下一按,假山便移开了,假山下,一条阶梯通往地下深处,他不由惊喜的笑了起来。果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总算是找到了地牢的进口了。 傅清廉往天上发射了一筒烟花,给其他人发信号,告诉他们已经找到了地牢的位置。接着,他又从地上找了一块石头,在假山的机关周围画了个圈,做了个标记,这样他们后面的人赶来的时候也能够看到自己的标记,知道地牢的位置到底在哪里了。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一个人在这里等待下去了,他想要立刻去把花沉月就出来,虽然现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带多少的人,但是他没有犹豫,通报了信号之后就准备进去。 做好这一切后,傅清廉才往地牢里走。假山在傅清廉进入地牢的通道之后便移回了原位。陈释及其他人注意到了傅清廉的信号,纷纷往傅清廉的位置靠近。 洛尘正往地牢赶来,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傅清廉发出的信号,看到这个信号,他就知道自己刚刚想的事情没有错,傅清廉果然在地牢的附近,看来他已经找到地牢的入口了。 “糟了。”洛尘轻叫一声,加快了速度,想要立刻赶过去。 洛尘赶到假山附近时,陈释等人还没有到,洛尘刚想按下假山上的机关,却发现机关附近被人做了标记。 他果然来了。洛尘心想,他按下机关,刚想进地牢,却又回头,把机关旁边的标记清理了,这才踏了进去,假山依旧恢复了原样。 傅清廉小心翼翼地在石阶上走着,每隔几米,石阶上都有一盏点燃的蜡烛,石阶很长,傅清廉走了很久,才看到尽头。 石阶尽头,有侍卫在看守。但是好在是深夜,侍卫早已困得睁不开眼了,看来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 傅清廉纵身一跃飞了过去,在侍卫的脖子上砍了一手刀,侍卫应声倒地,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的声响,这里十分的安静,不知道花沉月到底被关在什么样的地方。 傅清廉继续往前走,面前就是地牢,地牢里看守的侍卫更多,虽然他们都靠在墙壁闭着眼睛睡着了,但是救人总会发出点声音来,到时候要是把他们惊醒,那就麻烦了。 傅清廉轻声走过去,悄悄的接近侍卫,侍卫都在偷懒,他们以为地牢里深夜不会有人来,所以都在睡觉。因此,傅清廉很轻松地把所有侍卫都打晕了,进入到了地牢的深处。 可一时半会儿却实在是找不出准确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花园里假山附近,陈释等人已经到了这里,他们在四周找傅清廉留下的信号,却一直没有收获。 “陈大人,若非有人故意把我们引来?”有人看着周围的地形,又没有看到王爷的踪迹,心里不免担心,于是有些怀疑的问道。 “不可能,别说王爷武功高强,不可能轻易被人抓获,就算真的是有人故意想将我们引过来,那我们一过来他们肯定就动手了。”陈释想了想,解释道。 他虽然心里十分的疑惑,和刚刚的信号应该确实是王爷放出的没有错,按道理来说,王爷留下的记号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是为什么这里一无所获呢?尽管如此,他却还是信任着王爷。 众人皆点头,陈释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他们便在这里找一找,说不定真的能够有所收获。 “再找找吧,如果真的找不到,怕是有人发现了王爷做的标记并把它清理干净了。”陈释说道。 陈释相信傅清廉,以傅清廉的武功,除了洛尘能与他一战,其他人皆不是傅清廉的对手,况且,现在突厥王庭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应该都放在正面战场上。 其他人闻言,不再说话,纷纷继续寻找傅清廉的信号。 陈释走到假山附近,他想了想,把手放在假山上,到处摸索。如果王爷是在这附近给他们发的信号,那么机关只能在假山上。 “找到了。”终于,陈释也摸到了那块凸起的地方,果然没有错,看来王爷就是在这里放信号枪的,只是王爷做的标记被有心之人给抹去了,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儿才没有找到。 其他人看着移开的假山,看着隐藏在假山下的地下通道,纷纷在心里佩服陈释。他不愧是跟在敬王身边十几年的人,果然聪明。 如果不是他出言提醒的话,恐怕他们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居然在假山上还有一个隐藏的机关口,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各自看的各自一眼。 “既然如此,大人,我们先进去吧。”他们点了点头,跟着陈释就准备进去。 陈释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跟上他,便率先进入了地下通道。其他人跟在陈释身后,也一个接一个进去了。 地牢里,傅清廉打晕了所有的侍卫,便开始一个地牢一个地牢地寻找花沉月。地牢很大,但却没有关几个人,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都穷凶极恶的,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傅清廉的心里不免开始担心了起来,害怕花沉月会遇到什么危险,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还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傅清廉越想心里越提心吊胆的,赶紧加快了脚步,生怕花沉月会出了什么事情。 傅清廉不断往里走,终于在一间地牢里发现了正在睡梦中的花沉月。 看到花沉月的那一瞬间,傅清廉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现在安然无恙,不然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责怪自己。 他一直担心花沉月的安全,如今看来,虽然她被关在这地牢中,却也没有人为难她。 洛尘走完了石阶,看到石阶下的侍卫被打晕了坐在地上,便加快了脚步往里走。进入地牢内部,他才发现,所有的侍卫都被打晕了,看来,傅清廉已经在里面了。 “花沉月。”傅清廉轻轻的对着她叫道,有些无奈的用手扶住了门,却发现里面睡着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睡得太沉了完全听不到声音。 没想到在这么危险的环境当中居然也能够这么安然无恙的睡眠,傅清廉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说她是太过于积极乐观,还是完全不知道危险,还好自己现在已经找过来了。 花沉月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不由自主的嘟囔了几声,总觉得似乎真的听到了声音。 她睁开了眼睛,没一会儿又闭上了。接着,她又猛然睁开了眼睛并且坐了起来。 “阿清?”花沉月轻声叫道,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她没有看错,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离她那么近,可是却那么的真实。 她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赶紧扑上去,想要让傅清廉带她离开。 “是我,我来救你出去了。”傅清廉说道。不知道是因为这夜色,还是因为花沉月太久没见到他,花沉月只觉得,傅清廉的语气满是温柔,她心里实在是太开心了,完全顾及不了其他的事情。 “阿清,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花沉月满脸笑容,高兴地忘了自己腿上的伤,从床上站了起来。 “啊……”花沉月只觉得腿上一痛,便摔倒在地,看来她的腿根本就还没有恢复好,所以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有些抱歉死的看着外面,似乎并没有能力可以自救。 傅清廉见状,拔出腰间的剑把地牢门上的铁链砍断,推开门便冲到了花沉月身边。 “怎么样,没事吧?”傅清廉把花沉月扶了起来,柔声问道,不仅仅是他担忧的表情,就连声音里面也是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 “腿上的箭伤而已,不碍事的。”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这么关心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够笑着说道。 傅清廉却只觉得满心愧疚,都是因为在他身边,所以花沉月才屡次陷入危险,这次还被其他的人抓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责怪自己。 这就罢了,花沉月还反过来安慰他,让他不要担心,傅清廉只觉得自己心里不是滋味。 第七十四章 可否割爱 “没事就好,来,我背你出去。”傅清廉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是在花沉月面前,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他蹲下身,想把花沉月背在背上。 “好一副情深义重啊。”洛尘挥着折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地牢门口,他一脸戏谑的看着地牢里的两人,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傅清廉看到洛尘,原本柔和的神情变得冷漠,原本温顺的眼神也变得凌厉。 他扶着花沉月站了起来,差点要拔出手中的剑,想要和洛尘一绝高下。 “洛尘,你究竟想做什么?”傅清廉强忍着怒气问道。洛尘上次那两箭,分明是对着他来的,可是到最后,他却抓走了花沉月。傅清廉有些看不清楚洛尘的意图。 “我想把她留下。”洛尘变了脸色,原本戏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手中的折扇,也没有继续扇动,而是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 “哦?莫非你是看上我的贴身丫鬟了?”傅清廉按捺下心中想要动手的冲动,话中满是嘲讽。他把花沉月扶到床上坐着,放在花沉月的面前。 他似乎有些看出了洛尘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不管洛尘想要做什么,花沉月是他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让洛尘把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的。 “是啊,不知道王爷可否割爱。”洛尘说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目光却一直紧紧的盯着花沉月,就似乎花沉月是他极为想要得到的一件物品一样。 傅清廉一时间竟分不清洛尘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花沉月在心里把洛尘骂了千百遍,他在说些什么,万一阿清误会了这可怎么办。 “不可。”傅清廉咬牙切齿,丢下这两句话便挥着剑冲向洛尘。旧识又如何,既然洛尘并不把他当朋友,躲在暗处想要他的命,还把他身边的人抓走,那傅清廉也不必顾念旧情了。 洛尘见状,并不闪躲,只是应战,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打斗。 花沉月在一旁看的很忧虑,虽然她知道傅清廉武功好,却也担心他受伤。花沉月虽着急,却也不知所措。 “王爷!”话音刚落,陈释便拔剑来到了傅清廉身边,与他一起对付洛尘。陈释身后,傅清廉带的几人都到了。 “没想到我把你留下的标记擦掉了,他们还是能够找到这里来。”洛尘挡住两人的剑锋,说道。 “原来是你擦掉的,怪不得我们找半天没有找到。”陈释有些生气,挥着剑往洛尘身边刺去。难怪他找不到傅清廉留下的标记,原来是被洛尘清理了。 洛尘一个侧身,躲开了陈释的剑。若是只有傅清廉一人,洛尘还可以和他打得有攻有守,可是如今多了个陈释,还有几个侍卫,洛尘只能陷入防守。 “哼。”洛尘冷哼一声,躲在众人的攻击,拿过一旁的蜡烛,点燃了地牢天花板下方的烟雾弹。烟雾弹通往假山上,这是地牢有人入侵的标记。 “不好,他在叫人。”傅清廉听说外面传来喧哗的声音,心里有些担心的喊道。 他赶紧提醒自己的身边人,赶紧从这里撤离,若是大批的人马到来,他们恐怕会抵挡不住。 “王爷,那我们赶紧走吧,万一人来了,我们就难走了。”陈释收了剑,走到傅清廉身边说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他抱起花沉月,想往地牢的出口方向走,其他的人见状赶紧跟在了王爷的后面,想要一起从这个地道里面逃出去。 “想走?”洛尘冷笑着挡在了傅清廉的身前,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了旧情,非要把花沉月留在自己的身边不可。 “让开。”傅清廉道,他语气里面已经冷漠的没有一丝的情感了。 “除非你把人放下。”洛尘丝毫没有退让。 花沉月低着头,有些不自在。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两个男人因为她闹得不可开交,这种心情有些复杂。 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可是现在的她受着伤,又不能够跳下来拦在他们中间,让他们不用为了自己在这里搏斗,说些无用的话。 现在也只能够乖乖的躺在傅清廉的后背上,看他们两个人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吧。 “她是我的人。”傅清廉说道。 花沉月听到这话,不自觉抬头盯着傅清廉,傅清廉怎么突然开口说这么暧昧不清的话,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岂不是要误会了? 可是傅清廉说这句话的时候,听起来却格外的斩钉截铁,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一点都听不出他是在故意说谎。 “我是他的人?”花沉月在心里重复这这句话,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小乱小鹿乱撞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突然会这么快。 可是又分明希望傅清廉现在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可是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不对,阿清的意思应该是,我是他的贴身丫鬟。 来不及细想,一旦洛尘的手下到了,那么他们都难以出去了。想到这里,花沉月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大喊道:“屏息。” 说罢,便把药粉朝洛尘甩去。洛尘的注意力放在傅清廉身上,根本没有料到花沉月会突然出手,虽然他也立刻屏住了呼吸,但是还是吸到了一点药粉。 他四肢发软,抓着地牢的门才勉强站住没有摔倒在地。 “花沉月,没想到你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洛尘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踉跄的差点栽倒在地上,可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们,似乎不想让他们离开这里。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趁机往地牢出口跑去,陈释等人也紧跟在傅清廉身后,既然现在已经扫清了所有的障碍,那他们必定不能够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必须马上回到地面上指挥士兵进行战斗。 傅清廉但是没有留任何的脸面,甚至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和洛尘说一句话。 “可恶。”洛尘抓着地牢的门,看着几人逃了出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都怪自己大意了,花沉月真是处处跟他作对,用的这一招术让他一瞬间就失去了和他们对抗的力量。 想到花沉月,洛尘开始苦笑,她当真是一点都不喜欢他。 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毅然决然的离开自己的身边,甚至连一丝的留恋都没有呢? 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再去心里这种酸涩的味道,到底是出于对这份感情而不得的失望,还是在埋怨自己不够优秀,才会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带着陈释众人逃出地牢,趁着南突厥王庭里的侍卫都还没到,便原路返回,回到了进入突厥王庭的城墙边上。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飞上了城楼,跃了下去。陈释等人也跟在傅清廉,逃离了突厥王庭,与王庭外的侍卫会合。 见众人都到齐了,大家都没有耽误,迅速离开了现场,赶回营阵。 地牢里的洛尘由于没有吸入太多药粉,渐渐地恢复了体力,他怎么说也算得上一个练武之人,所以身体恢复的自然也比其他人快一些。 不过,他也没想着要去追傅清廉和花沉月了,洛尘知道,他们已经离开王庭了。他输了,他没有留下花沉月。 这一次就算是他追出去,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再见到他们两个人了,他们两个人应该已经安全的回到了阵营当中,就算自己孤身一人闯进去,也只是羊入虎口罢了。 洛尘慢慢地走上了石阶,走出了地牢。 他点燃了地牢里的烟雾弹,却没有人来,即使过去了那么久,还是没有人来,洛尘心里突然有些慌张。 可汗明明只派了六万兵力,按道理,他在地牢里点燃烟雾弹,肯定会有侍卫过来支援,可是直到傅清廉他们离开,知道洛尘恢复体力,还是没有人来支援,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可汗绝对不会哄骗自己的。可是现在地牢里面的情景去和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慌乱了起来。 想到这里,洛尘立刻飞往可汗所在的城楼。城楼上却已经没有人,城门外,突厥士兵与中原士兵还在交战。 洛尘想了想,转身前往可汗的议事宫殿。议事宫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却没有点燃烛火。洛尘往里面走去,只看到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可汗,怎么不点灯?”洛尘向可汗行了个礼,借着月光找到蜡烛点亮,这里的光虽然亮了起来,可四周还是寂静的可怕,一点神烟的味道都没有,似乎这座房间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一样。 洛尘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盛,他不由自主的还是慢慢靠近着宫殿大厅的位置,果然看到了可汗端坐在正中央。 宫殿内慢慢亮了起来,洛尘也看清楚了可汗的模样,只是,可汗坐在王座上,一脸颓唐,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 “可汗,发生什么事了?”洛尘心里一惊,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可汗慢慢地抬头看向洛尘,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可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洛尘见可汗不回答,越发焦急。 第七十五章 判若两人 “后方,有人带着四万兵力正在杀往王庭,王庭怕是……守不住了。”可汗终于开口说道,他整个人的脸已经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土黄色,就像是已经凝固的雕塑一样。 洛尘满脸的不敢相信。前方就有五万兵力,后方怎么会还有四万兵力呢?据洛尘所知,西境都护府最多有三万兵力,难道,傅清廉到借兵?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带这么多的兵马过来呢,实在是有些超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外。 不对!洛尘摇了摇头,经过上次一战,西境都护府最多还有两万左右的兵力,傅清廉去哪里能借到七万兵力,难不成,他有援军?他怎么可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到这么多的兵马呢,到底会是谁愿意把这么多的援军借给他? 洛尘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傅清廉应该是既有援军,又去借兵了。果真是狡猾。洛尘暗骂,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最终还是算错了这一步,现在只能够想办法弥补这次的错误了。 “可汗放心,我定当倾尽全力,保护王庭,若实在难敌,届时怕是要投降求和了。”洛尘叹了一口气,现下也只能够用这样的办法了,希望这一大堆的人马可以保护住王庭最后的力量吧。 说罢,便去支援后方了,现在绝对不是互相责怪的时候,能够保全住最大的力量,全身而退才是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在可汗心里,投降求和并不算什么,只要能保住他的可汗之位便够了。他一直以民族利益洗脑洛尘,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利益,只是不知洛尘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样。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赶回了营帐,陈释等人都被傅清廉安排到后方战场支援周毅和沈骐两位将军。 营阵里,还有士兵在看守营帐,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营帐当中,这里可以说已经十分的安全了,他们不用再担心有人会跟上来谋害他们,也不用再担心会重新回到那么漆黑的地牢当中。 傅清廉把花沉月抱回了自己的营帐,他把花沉月放在床上,撩起她的裤脚检查她腿上的伤口,看着她依然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傅清廉十分的心疼。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没有见面,她就伤成了这个样子,看来自己要是不陪在她的身边,她还真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痛不痛?”傅清廉问道,他一边问一边查看着她的伤口,还好花沉月的伤口不深,看样子,也没有伤到骨头,好好修养几天应该就能恢复。 “不痛了,阿清,我没事。”花沉月羞红了脸,刚刚傅清廉这么暧昧的抱着自己,现在又这么贴心的为自己治疗腿伤,花沉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现在的他和之前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可是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她也只能够小声说道。这是傅清廉第一看到她的腿,她当然会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这两天委屈你了。”傅清廉放下花沉月的裤脚,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 “阿清,我不委屈。”花沉月摇了摇头,“只要你没事就好。”花沉月也看着傅清廉,她的眼神清澈,脸还有些红,似乎还是有一点害羞。 傅清廉却有些不自然,他移开了视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个傻瓜。” 花沉月脸上挂着笑容,却并没有反驳。傻吗?她确实挺傻的,为了阿清可以连命都不要。那就做个傻瓜吧,那也挺好的。 “阿清,这里还有士兵看守,我没事的,你快去帮陈释他们吧。”花沉月想着现在自己的腿伤也不是十分的严重,况且她在不能够下地,也不能够帮上任何的忙,如果傅清廉一直在这里陪着自己的话,只会浪费了战士的力量。 现在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花沉月再怎么样也知道自己照顾自己,想到这里,花沉月赶紧催促着傅清廉离开。 “好,那你先在我这里休息一会,明日再给你安排营帐。”傅清廉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如今突厥两面受敌,自顾不暇,应该不会再来找花沉月的麻烦。 她现在一个人待在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不用担心她会受到其他的危险。 况且,营阵还有五千士兵在看守,万一真有什么事,他们也能撑一会。 想到这里,傅清廉便安心地出发了。临走前,他还给了花沉月几支信号烟花,叮嘱她一旦遇到危险,便往天上发射烟花,这样他就能立刻赶回来。 花沉月笑盈盈地收下了烟花,并放入了自己的怀里。她就着烛火,看了看四周。这是阿清住的营帐,阿清居然让她睡在他的营帐里,花沉月只觉得不可思议。 以前的他和现在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居然能够改变这么多,花沉月心里十分满足,居然开始觉得这次的绑架或许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的事情。 花沉月躺在床上,脸上挂着笑容,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傅清廉骑了一匹马赶往后方战场。前方有李越将军和刘博将军拖着,应该没有问题。后方突厥的兵力少,是难得的一个突破口。 傅清廉赶到的时候,陈释和洛尘已经打起来了。突厥的两万兵力,对上傅清廉的四万兵力,明显不敌。 地上已经倒了很多突厥士兵了,然而,傅清廉的士兵里,没有多少人阵亡。 傅清廉拔剑,冲了上去,丝毫都没有犹豫,他当真有这种宁死不屈的力量。 “陈释,洛尘由我来对付。”傅清廉盯着洛尘,甩出这句话。表面上,这句话是说给陈释听的,实际上,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洛尘听的。 之前在地牢里,由于花沉月自己地牢的限制,没能好好跟洛尘打一场,傅清廉想尽兴地和洛尘打一场。 陈释闻言,转身去帮沈骐将军。 傅清廉和洛尘隔着几米,目光却笔直地盯着对方,他们都想和对方打一架。傅清廉握着剑,率先冲了上去。 洛尘心里也憋了一股气,他也丝毫没有退让,迎了上去。两人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打的胜负难分。 其他士兵也自觉地没有来打扰他们。偌大的战场上,其他地方都进行着人群的厮杀,只有傅清廉和洛尘附近,空空如也。 他们之间的厮杀都是个人的,不希望任何人,掺杂进他们的战争当中,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彼此之间很早的时候就想要可以进行这一场战斗了,所以现在也是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可以进行的释放出自己的情绪。 两人正尽情地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没多久,却见一个突厥士兵举着一面白旗跪在战场中间,也就是傅清廉和洛尘面前。 傅清廉和洛尘率先注意到举着白旗的士兵,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洛尘率先反应了过来。 两人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其他士兵也陆陆续续注意到了这面白旗,手中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没多久,原本混乱的战场上,所有的士兵都停止了战争,看向那面在黑夜里显得尤其惹眼的白旗。 白旗,即代表投降求和。 洛尘愣在了原地,他的衣摆被夜风吹了起来,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上,已经沾了许多血迹。他的头发也被风吹得飘扬,他的脸隐匿在黑暗中,傅清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是觉得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悲凉,但却又看不透他的情绪到底什么样的。 突厥士兵们的视线都移到了洛尘身上,洛尘站在原地,只觉得十分讽刺可笑。他不是没想到,可汗会投降求和,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还没来得及尽自己的最后一份力量就要俯首称臣了,他不由自主的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坦然的接受现在的局面。 “罢了。”洛尘叹了口气,既然早晚都要投降,那么早些晚些都不要紧了。或许早点投降对双方都好,至少,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这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就为了自己的野心,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的幸福和安定,现在一切都画上了句号,对于这些无辜的子民来说也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洛尘把折扇一收,往突厥王庭走去,他直直地越过傅清廉,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傅清廉。既然可汗已经投降求和了,那么,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 突厥士兵们见状,也收了武器跟在洛尘身后往王庭里走去。既然已经投降求和了,那也不必再打了,大家突然又变得一派祥和的起来,就连刚刚发生在这里的战争也像是一场幻境一样。 陈释,周毅和沈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傅清廉身边,他们站在原地,看着突厥士兵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何感受。 “周将军沈将军。”傅清廉突然出声道,似乎有什么事情,傅清廉想要指派他们去做。 第七十六章 不安分 “末将在。”周毅和沈骐同时答道,两位将军不知道王爷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要吩咐他们,不过此时此刻还是十分义正言辞的应答了他的问话。 “你们带一万兵力,轮流看守突厥王庭,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刻回营阵告诉本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与突厥可汗谈判。”傅清廉吩咐道。 “是。”说罢,两人便一同去点兵,他们需要带一些骁勇善战的兵马去好好的看守着突厥王庭,这一万的人马虽然不多,但却要看管这里最为核心的力量,所以当然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过出适合的差错。 “陈释。”傅清廉又叫道,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一样。 他你想都会把作为重要的任务交给陈释,因为在这里他最为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属下在。”陈释答道。 “你清点剩下的兵力去与李越将军他们会合,会合之后一起回营阵。” “属下听令。” 傅清廉安排好一切,便骑着马赶往营阵,能想到一切都发生得这么快,他甚至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还好,这场仗并没有那么难,还好,他把花沉月平安救出来了。这场仗已经结束了,现下,傅清廉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花沉月。 虽然这件事情有些超乎了他的预料,不过他并没有考虑太多的事情在这场战争上面,他现在满心欢喜的只想赶紧去见到花沉月,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傅清廉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营阵,营阵里很安静,除了一些守夜的士兵,其他人都在自己的营帐中休息。 傅清廉翻身下了马,快步往自己的营帐走。待走到营帐附近,他有放慢了脚步。他才不想让花沉月知道他急忙赶回来就是为了叫他。 傅清廉走到营帐门口,守夜的士兵刚想说话行礼,便被他的手势打断。士兵乖乖闭了嘴,傅清廉掀开营帐的门,轻声走了进去。 营帐里的烛火还未熄灭,花沉月却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看来这几天她一直都被关在地牢里面,应该都没有好好地睡觉,所以就出来的时候才会这么的疲惫,况且她的腿上还没有好,现在睡着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傅清廉没有打扰他,甚至为了不吵到她的睡眠,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仔细端详花沉月的睡颜。花沉月睡得很熟,她脸上的表情很安稳,嘴角甚至带了点笑,仿佛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梦到了什么事情,居然在梦里面笑的这么开心,这个梦里面到底有没有自己呢?如果有自己的话,那倒是一件好事。 傅清廉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花沉月的脸颊,又理了理花沉月额上的碎发。傅清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做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花沉月动了一下,她的手一甩,便抓着傅清廉的衣袖。傅清廉以为花沉月醒了,可是接下来,花沉月却又没有了动静。不一会儿,她又呼吸均匀,沉沉的睡了过去。 没想到这丫头睡觉的时候还这么的不安分,一双手总是动来动去的,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傅清廉宠溺地笑了笑,原来这丫头并没有醒,他就说,她哪来的胆子,敢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傅清廉伸手轻轻摸了摸花沉月的头,这丫头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最乖巧听话吧。 为了不吵醒花沉月,傅清廉保持着最开始的动作没有动。他满眼温柔地看着花沉月,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突厥王庭外,周毅和沈骐将军点了一万兵力后,两人带着士兵把突厥王庭围了起来。 没想到,昔日里这么嚣张跋扈的突厥王庭,居然在一场战争当中完全的沦为了他们的俘虏,就连两位将军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不过这到底还是王爷指挥有力,所以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这次战争的胜利,王爷的判断和指挥是这里在场的人力不能及的。 虽然傅清廉让两人轮流带人照看,不过离天亮已经没几个时辰了,两人觉得一起照看还妥帖些,天亮后换了人过来再休息也不迟。 陈释等两位将军点完兵之后,清点了剩下的兵力,并把剩下的兵力带去前方,与李越将军和刘博将军会合。 三人将兵力清点完毕,带着士兵返回营阵。 原本以为是一场恶战,只是没想到,突厥可汗的自大让这场战争结束地这么快。不过也好,战争结束的越快,死伤的人数也越少。 陈释路过傅清廉的营帐,见营帐内烛火还亮着,想进去问问傅清廉有没有受伤,但是外面的人却没有多少的人守着,看起来也不想打扰了王爷。 走到营帐门口,陈释又想起,花沉月已经被救出来了,王爷忙着去战场应该没有给她安排营帐,这会儿,说不定花沉月就在王爷的营帐内。 想到这里,陈释摇了摇头,大步离开。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进去当电灯泡,既然花沉月在王爷身边,就算王爷受伤了,也有人医治。 他要是现在敲门进去了的话,说不定还会惹得王爷不高兴,到时候吃个闭门羹也就罢了,王爷说不定还会特意安排他去做一些脏活累活。 翌日。 花沉月翻了个身,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不像是被子,也不像是枕头,倒像是人的手,摸起来十分的柔软,而且带有一丝的温度。 可是自己现在在床上睡觉,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放在自己的床上呢? 花沉月心里一激灵,手却不敢动,她这几天在地牢里面被吓怕了,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害怕昨天发生的只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她睁开眼睛醒来之后,还是会回到地牢那个黑暗的地方。 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却是傅清廉那张俊美的脸庞。 “啊……”花沉月轻叫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靠。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和阿清睡在一张床上?这难道是做梦? 花沉月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傅清廉还在,这不是做梦!花沉月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昨天晚上虽然和傅清廉说的话,可是两个人却真的没有睡到一张床上,都怪她记性不好,她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傅清廉也醒了,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看到花沉月的那一瞬间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你醒了?”傅清廉揉了揉眼睛,语气很平静,仿佛一点都不奇怪为何两人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反而十分享受的模样。 “阿清……这是怎么回事啊?”花沉月红着脸,并不敢直视傅清廉。 “怎么回事?如你所见。”傅清廉见花沉月脸红,突然恶趣味上头想逗逗她。 花沉月闻言,脸红的更厉害,她低着头,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完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阿清该不会以为,她是那种很随便,不懂得自尊自爱的女人吧。 花沉月不敢再问,她怕傅清廉轻视她厌恶她,所以现在更加不敢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了,只能扭捏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清廉坐起来,见花沉月良久没有说话,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花沉月低着头,手里死死地抓着被子。 这丫头现在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看她这幅样子,恐怕又在胡思乱想了,罢了,还是不逗她了。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在旁边坐下,你在睡梦中抓住了我的衣袖,我怕把你吵醒,便一直没动,之后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傅清廉解释道。 “你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昨晚我太累了,睡得很沉。”顿了一顿,傅清廉继续说道,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好好解释了一遍。 听完傅清廉的解释,花沉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的,她刚刚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毕竟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的意识就有些不清楚了,急需要睡眠,可是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脑海里面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还好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虽然拉着傅清廉的衣袖不放也挺丢脸的,但是毕竟是她睡梦中发生的,她自己根本没有意识。 花沉月抓着被子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傅清廉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动作,知道花沉月已经放下心了。 这小丫头虽然人看起来不大,没想到想的事情还挺多的,傅清廉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 “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让人给你安排一间营帐。”傅清廉帮她掖了掖被子,十分温柔的说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如果能够再安排一个营帐,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这样的话他也不用不好意思的一直面对着傅清廉的这张脸了。 “那就麻烦王爷了。” 第七十七章 肚子里的蛔虫 傅清廉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直接走了出去,要是再待在这里的话,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更加要压都喘不过气来了,还是出去外面好好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傅清廉走出营帐,发现陈释已经在门口等他。 没想到陈释还真是像他肚子里的蛔虫,自己这才刚刚出来,就刚好碰到他了,还不知道他在这里到底等了多久的时间呢? “你去给花沉月安排一间营帐,就安排在我营帐旁边。”傅清廉叮嘱陈释。 “是,属下这就去办。”陈释昨晚的想法得到了证实,看他们两个人昨天晚上确实是彻夜待在一起,经历了这件事情,两个人的感情看起来也更好了,甚至完全没有想要继续隐瞒这些事情的必要了。 还好他昨天没有贸然去打扰王爷,不然怕是要被王爷的眼神杀死。 陈释又在心里感叹傅清廉对花沉月的不同,王爷明明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他的营帐附近都是隔了一段距离才有其他营帐,这会儿,却让他把花沉月的营帐安排在王爷营帐的附近。 陈释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过也好,王爷虽然娶了王妃,却并非对她有意,只是看中了王妃背后的势力,王爷等地位稳固了之后,说不定这会和王妃和离,到时候再寻得自己真正的心上人。 他跟了王爷这么久,第一次看到王爷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看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虽然他心里有了这个猜测,可是他现在却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开口问王爷,不然王爷听到的话肯定会对他发脾气。 下一秒,陈释又摇了摇头,这要是回去被王妃知道,不知道王妃又要怎么闹了。现在还是暂时的,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以后发生的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傅清廉叮嘱完陈释给花沉月安排营帐,便转身回到了营帐。花沉月正拿出突厥巫医给她的药瓶准备上药。 花沉月这次学乖了,没有用嘴巴咬木塞,而是先把木塞打开,再撩起裤脚小心翼翼地上药。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要好好休息没有扯动伤口,想必很快就能好了。 花沉月上完药,一抬头发现傅清廉正在盯着自己,一时有些脸红,傅清廉这种眼神一直盯着任何人,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阿清,你怎么进来了也不出声?”花沉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正好看见你在上药,怕吓到你。”傅清廉解释道,他走到花沉月身旁坐了下来。 “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这药管用吗?我这有皇兄赏的上好的金疮药。”傅清廉问道。 “噗嗤。”花沉月忍不住笑出了声,“阿清,你放心吧,伤口已经结痂了,这药很有用,想必过几天就能痊愈。” “如此便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罢,傅清廉不等花沉月出声,便撩起了她的裤脚检查她的伤口。好在一切如她所说,伤口正在慢慢地好起来。 这伤口如果真的能够慢慢的好起来,当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不过看这幅样子,应该还要多花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的痊愈。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够恢复到往日里面活蹦乱跳的样子。 花沉月却只觉得不好意思,短短两天时间,已经有两个男人看过她的腿了。不过,她不能让傅清廉知道洛尘不仅看过她的腿,还碰了她的脚踝给她上药,不然不知道傅清廉要如何想她。 “饿了没?”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表情,知道这小丫头现在又在胡思乱想了,不过从昨天到今天,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好的吃饭。 花沉月虽然表面上一直没说,不过现在肯定肚子饿了,在地牢里面也没有什么饭吃,等填饱了肚子之后,再想别的事情吧,想到这里,他十分关心的问道。 “嗯,确实有些饿了。”花沉月摸着肚子道,她其实早就想问家里的各种各样的好菜了,在地牢里面哪里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吃,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饱餐一顿了,没想到睡完觉之后还能够吃上山珍海味。 花沉月一时之间,突然有点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了。 门外刚好有士兵给傅清廉送早饭,士兵不知傅清廉的营帐里还有一人,只送了一份。傅清廉叮嘱士兵再送一份过来,把这份早饭给了花沉月。 “你先吃。”傅清廉把早饭放在桌上,扶着花沉月从床上走到了桌旁,现在他又没有什么太多事情需要做,花沉月可是病人不能饿着她。 “那你呢,阿清?”花沉月问道。她怕自己把傅清廉的早饭吃了,傅清廉就没得吃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只送来了一份饭,想来应该是忘了自己的那一份吧,她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吃傅清廉的饭。 “你放心,一会就有人送过来。”傅清廉说完,便不再看她,拿出一本兵书看了也起来。 花沉月见傅清廉不准备再搭理自己,便也不再说话,专心吃着早饭。 没多久,士兵便再送了一份过来。 “王爷,营帐已经安排好了。”陈释在营帐外喊道。 “本王知道了。”傅清廉应道,放下了手中的书。 “营帐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在旁边,走,我扶你过去。”傅清廉说着,扶起花沉月往外走。他说的没错,花沉月的营帐就在旁边,走两步就到了。 反正她现在腿脚也不方便,走过去也不用费太多的时间,正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影展挨的那么近,到时候有事情的话,傅清廉也能够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好好的照顾她。 “有什么事让守门的士兵来叫我,你好好休息。”傅清廉把花沉月扶到床前坐下便转身离开。 “阿清,谢谢你!”花沉月对着傅清廉的背影叫道,她的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花沉月发现,傅清廉对她的态度和之前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箭的关系,她突然觉得,这一箭中的很值。 花沉月四处看了看,营帐里的摆设和傅清廉的营帐差不多。陈释很贴心,把她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放在了营帐里,她本来还担心她的医书和药,如今看来是白担心一场。 花沉月小心翼翼地走到桌旁,打开自己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两本她随身携带的医书,还拿出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她知道,在这营帐中不能奢求洗澡,但是换身衣服也行,她已经好几天没换衣服了,又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她都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了。 她一向是比较爱干净的,所以忍受不了自己身上有这种怪异的味道,肯定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洗澡,虽然现在在阵营当中大多数都是大老爷们儿,不过在没有条件的地方也要创造条件。 花沉月换完衣服,便拿着医书上了床,在床上看起医书来。她知道傅清廉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她不能去打扰他,所以,她必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花沉月走后,傅清廉也换了一身衣服,他现在身上的这身衣服确实也有些脏乱了。 不过真正的原因是昨晚来不及换衣服就被花沉月扯着衣袖,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傅清廉收拾好之后,便出了营帐。营帐外,陈释,李越和刘博已经在等他了,他们在这里应该已经等待了一段时间了。 傅清廉赶紧走了过去。几位将军赶紧毕恭毕敬地围了上来,看着王爷。 “王爷。”三个人拱手看着傅清廉。 “出发吧。” 傅清廉与陈释三人,带了两万兵力,骑着马往突厥王庭赶去。 昨晚周毅和沈骐两位将军在南突厥王庭守了一夜,是时候让他们回营帐休息了。他们现在也应该带着兵马好好的去看一看现在出去王婷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傅清廉他们赶到南突厥王庭时,士兵们依旧整整齐齐,精神抖擞地守在岗位上,果然是自己训练好的兵马,就算再遇到在危难的时刻,也会一直都保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 “王爷,您来了。”周毅和沈骐见傅清廉来了,立刻走了过来给他行礼,他们一直都十分尊重着王爷,所以面对王爷的到来,心里也是十分的兴奋的。 “辛苦两位将军和各位将士了,接下来交给我们,你们回营帐去好好休息吧。”傅清廉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是。”将士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得了傅清廉的命令,周毅和沈骐调整好将士们的队形,便带着将士们往营阵的方向走。 “王爷,走吧。”李越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带来的两万士兵被陈释安排在各处看守,傅清廉带着陈释,李越和刘博,往王庭的议事宫殿走去。 突厥可汗知道傅清廉今日会来,早早地准备好一切在议事宫殿内等待。等到有些不耐之时,才见傅清廉带着几人姗姗来迟。 第七十八章 狮子大开口 可汗一见到傅清廉,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原本不耐烦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王爷终于来了,可让本汗好等啊。”可汗起身,从王座上走了下来,亲自迎接傅清廉。 “可汗久等了。”傅清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之前他们见面的时候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没想到时过境迁。这个人居然完全换了一副嘴脸,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因为花沉月的事,他不想对可汗有好脸色。 然而他是启国的王爷,代表的是启国,当然不能够意气用事了,他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到底是什么,所以在国家与国家之间更加不能够暴露出自己的小性子了。 若是一脸冷漠,在别人眼里恐怕就变成了启国王爷自视清高,看不起他们这些边境莽荒之地的人了。 他现在也只能够尽力的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带着一丝笑容和一点鄙夷的看着可汗。 “王爷快快入座。”可汗笑道,他对傅清廉殷勤的很。 反正现在虽然战争他们已经失败了,既然已经决定投降于他们,还不如对他们殷勤一点,到时候还能少受点苦,说不定还能够多拿到一点酬劳,也许还可以保护的的他们后世无忧。 傅清廉在可汗指示的位置坐下后,陈释,李越和沈骐也在傅清廉身侧坐了下来。傅清廉一瞥,看到对面和他坐在同一位置上的洛尘。 没想到冤家路窄,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就在这里碰上了,傅清廉一时之间,还有一些意外,不过很显然,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他们两个人现在对彼此都没有一个好的脸色。 “哼。”傅清廉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洛尘自然不太愿意见到傅清廉,因此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别的地方,两个人都不想搭理彼此,可是现在在这里都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一起用事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够装作对对方视而不见。 “王爷远处而来,本汗给王爷准备了一桌好菜,来人,上菜。”可汗十分殷勤地对着傅清廉说,一边说,还一边满面堆笑的看着傅清廉,似乎故意一下想要对他彰显一些东西一样。 可汗话音刚落,就有突厥丫鬟排着队给傅清廉等人面前的桌子上上菜,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 “王爷尝尝,可还合您的胃口。”可汗道。他之所以如此殷勤,是为了保住他可汗的地位,若傅清廉高兴了,那一切还有的商量,若傅清廉不高兴,那就难说了。 所以他现在也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面子了,如果在这场战争当中捞到更多的好处才是它的要紧之事,不然的话,自己如果不能够复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突厥王庭。也可能会毁于一旦。 他可不希望这个百年的基业葬送在自己的手里,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死后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 傅清廉不想驳了可汗的面子,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虽然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悠然自得,可其实心里却极度的抗拒。 “如何?”可汗满脸期待地等着傅清廉的回答,生怕自己这顿饭菜做错了什么,惹得傅清廉者不高兴了,到时候他梦想想要得到东西,可就不是现在讨好别人那么简单了。 “还不错。”傅清廉假装仔细的品尝了一会,说道,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甚至没有带有一丝的情感。 “王爷喜欢就好,本汗还怕不合王爷的胃口,王爷慢慢吃,本汗还为王爷准备了歌舞表演,来人!”可汗拍了拍手,早已准备好候在门外的歌姬舞姬便走了进来。 傅清廉看着这么多的割接走了过来,眉头紧皱了起来,很显然他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并不喜欢这么多的女人簇拥着自己,这只会让她觉得十分的反感,甚至不自然。 “可汗,本王是来谈正事的,不是来贪图享乐的。”傅清廉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反而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言下之意,他是来谈条件的,不是来观赏歌舞的,可汗听到了这一番话之后,原本满面堆笑的脸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他不知道傅清廉现在的到底是在故意刁难他,还是不给他台阶下。 歌姬舞姬进了大殿,本想开始表演,听了傅清廉的一番话,却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表演,她们只能够一脸疑惑得看着可汗,甚至不知道到底该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只能够求助于身边的人,希望可汗现在能够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汗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上一秒还在给他捧场的傅清廉,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这未免变得也太快了,他们早上的时候明明谈的还挺好的,可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就一瞬间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待他反应过来,便挥了挥手,示意歌姬舞姬都退下,看来这位王爷不近女色,也根本就看不上这样的胭脂水粉,再这样继续纠缠不清下去的话,王爷真的有可能会甩手从这里离开。 “王爷说的对,王爷是来谈正事的,是本汗思虑不周,还望王爷见谅。”可汗赔笑道,说完,还十分抱歉的看了一眼王爷,似乎想要以茶代酒赔礼谢罪的样子。 “无妨。”傅清廉端起桌上的杯子,饮了一口酒,一个眼神都没给可汗,看起来一副自恃清高的样子,完全没有将任何的人放在眼里。 可汗见了心中也有不少憎恨,可是现在他是俘虏,又不敢轻易的表现出自己的表情和心情,只能够继续满面堆笑的看着傅清廉,希望可以用这一顿饭来换得下半生安稳的生活。 “哼,架子还挺大。”对面的洛尘见傅清廉如此嚣张,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低声说道。 以前和他接触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脾气十分的难缠,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是这副样子,洛尘不由自主的嗤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 傅清廉听的一清二楚,然而,他却假装没有听见,反正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吵架的必要,还不如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听到。 “可汗有何想法,倒不如说说看。”傅清廉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视线转向可汗,一副认真想要听可汗的意见的模样。 “本汗想先听听王爷的想法。”可汗被傅清廉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哂笑着把问题抛回给傅清廉,说是想要听他的意见,实际上只不过是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而已。 可汗也许都被他步步紧逼着,这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为了不暴露自己更多的弱点和软肋,他也只能够选择乖乖闭嘴。 他若先说,说的多了,便便宜了中原,说的少了,又怕惹得傅清廉不高兴。所以干脆先摸清楚傅清廉的意图。 “哦?可汗若想听听本王的意见,那本王就说了。”傅清廉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这老狐狸既然让他先说,那就别怪他狮子大开口了。 本来他还想要给他们更多的机会的,没想到他们居然完全不放在眼里,居然数次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王爷请讲。”可汗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不过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让傅清廉先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和看法。 “依本王之见,南突厥给中原的年供增加三成,中原商人可自由来此经商,不受其他任何政策的束缚,此外,南突厥必须绝对臣服于启国,并且与北突厥保持友好关系,不可挑起斗争。” “还有一事。”傅清廉故意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本王认为,这南突厥的可汗之位,换个人来坐更为妥当。” 可汗一听这话,心都揪了起来。好你个傅清廉,提了这么多条件不说,还想夺走他的可汗之位,真是太过分了,本来他现在心里最为看重的就是这个位置了,如果这个位置不能够由她来做,被别人夺走了的话。那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这幅谄媚的姿态也只是想要保住这个位置,但是傅清廉却丝毫不顾及任何情面。直接想要把他从这个位置上给脱离下来,这个位置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奋斗了一生的结果,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交给了别人。 “王爷说笑了,这可汗之外,哪能说换人就换人呢?”哪怕心里把傅清廉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可汗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他现在肯定也不敢暴露出自己太多的情绪,也只能够装作附和的样子。 “哦?这可汗若不偏安于一隅,反而野心重重,处处想与中原作对,此外,还刺杀启国的王爷,皇帝的弟弟,可汗认为,这该当何罪?” 傅清廉虽然语气不重,但是这一字一句,却宛如千斤重石一般压在可汗的心上。可汗终于保持不了冷静,变了脸色。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此前种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派人攻击王爷您,不该抓走王爷的人,王爷所能给我一次机会改正,我一定会痛改前非,带领突厥子民,好好效忠于启国。” 第七十九章 谈条件 可汗见自己的位置不保,痛哭流涕,就差给傅清廉跪下了,傅清廉只要能让他保住位置,他就算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傅清廉只是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傅清廉只是吓唬吓唬他,他就吓成这般模样,若是再吓吓他,岂不是要给傅清廉跪下了。 傅清廉必须直接完全失去了继续调戏它的味道,只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就去搏斗的必要重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按照事情的发展,他已经获得了这次战争的胜利。 也没有必要再对他们威逼利用下去了,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做,还是请求皇兄的决定吧。 一旁的洛尘看着这一幕心情有些复杂。他本以为,可汗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突厥,为了突厥百姓,这是因为他希望可汗有这样的愿望,才会这么竭尽全力的去帮去帮助他,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可是,在傅清廉提了那么多损坏突厥利益的条件时,可汗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在傅清廉说要换一个人坐这可汗之位时,可汗却痛哭流涕。 可汗真的是为了突厥为了突厥百姓吗?不,他不是,他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罢了。洛尘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回想之前的种种,可汗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突厥能够脱离启国的管辖,能够独立更好的发展,现在看来,都是骗局一场,可汗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位置,为了自己的利益。 洛尘看着痛哭流涕的可汗,突然觉得他很可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原来自己一直活在可汗的骗局之中吗?洛尘只觉得自己太过天真,竟然连可汗的真实意图都没搞清楚。 终于,洛尘起身,慢慢地走出了宫殿。 可汗还在为自己辩解,满宫殿的人们,除了傅清廉,竟然没有人发现洛尘的离去。傅清廉看着洛尘背影,那个背影看起来即悲伤又孤独。 “可汗所说可当真?”可汗越是为自己辩解,傅清廉对他越是不屑。 “当真当真!只要王爷能再给一次机会,我一定会重新做人,一切都听从启国皇帝的安排。”可汗见傅清廉松了口,越发狗腿起来。 “既然可汗这么说了,那本王自然无话可说,可汗快擦擦脸吧,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本王欺负你了。”傅清廉的语气满是嘲讽。 而可汗却并未听出来,好不容易自己的位置保住了,他哪有心思再去深究傅清廉的语气。 “本王刚刚所说的,可汗可全部答应了?”傅清廉再次确认。 “答应答应,王爷说的,本汗都答应,只要王爷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既然如此,那麻烦可汗在本王拟好的协议上写下你的名字。。”傅清廉把协议拿出来,递给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丫鬟小心翼翼地把协议递给可汗。 可汗看了看协议,便在协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丫鬟把协议接过,还给了傅清廉。 傅清廉看了一眼,便把协议收了起来,放入怀里。 “可汗爽快,既然本事办完了,本王也该告辞了,还望可汗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傅清廉说完这番话便起身离开。 “王爷慢走,本汗一定记得。”可汗站了起来,目送傅清廉离开。 傅清廉一走,可汗便变了脸色,他狠狠地往桌上一拍,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傅清廉,你给我等着,本汗今日所受屈辱,他日必定向你讨回来。” 陈释,李越和刘博跟在傅清廉身后,他们有些疑问,却又不敢问。最后,还是陈释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爷,您为何还让他坐这可汗之位,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又岂会轻易改变?” “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可汗,在南突厥百姓之中,有一定的威望,也赢得了一定的人心,本王若非要换人,必定会引起南突厥百姓的不满,届时,南突厥怕是会陷入混乱。” “吓唬吓唬他就行了,况且,本王区区一个王爷,怎能轻易就换了南突厥的可汗,这要是传回京城,怕是又要被人弹劾了。” 傅清廉嘴上说的轻松,落在陈释心里,却只觉得沉重。王爷承受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李越和刘博一听,纷纷点了点头,心里越发佩服傅清廉。傅清廉虽然年轻,可是办事却雷厉风行,难怪皇上那么信任他。 傅清廉目光向前,只见不远处,突厥王庭的大门前,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傅清廉让陈释去帮李越刘博两位将军,清点军队并且带他们回营地,自己慢慢地往那一抹身影走去。 洛尘站在王庭门前,手中的折扇收紧,双手背在身后,他望着天空,像是在看云,又像是在发呆。 “在这里做什么?欣赏风景?发呆?”傅清廉走到洛尘身边,与他并肩,并学着他的样子,望着天空,似是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要离开了。”洛尘却并不回答傅清廉的问题,也并不看他,只是看着天空。他的眼神迷茫,仿佛看不到方向。 “去哪?”傅清廉转头,看向洛尘。 “不知道,离开突厥,随便去哪里都好。”洛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也好,这世界那么大,四海为家未尝不可。”傅清廉收回视线,再次望向远方。 傅清廉感受到了洛尘的异常,却并未多问,在傅清廉的心底,还是想给洛尘留下一份尊重。 “下次一起下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洛尘终于收回了目光,看向傅清廉。他的嘴边带着笑,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昨晚还在打斗的两个人,今日又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谈天。 “无论何时,你想来就来。”傅清廉也转头看向洛尘,两人相视一笑。 “那我走了。”洛尘边走边朝傅清廉摆手,他走到树边,把马的缰绳一解,翻身上了马。马儿吃痛快速往前跑,洛尘也没有回头。 傅清廉看着洛尘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随即回到王庭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上了马背,往营阵的方向跑去。 傅清廉回到营阵的时候,陈释与各位将军已经把兵力清点完毕。他们甚至把各自的兵力集结完毕,从北突厥可汗那里借的士兵也已经清点完毕。 傅清廉一回营阵,便把马交给士兵,自己直往自己的营阵走去,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烦意乱。回到营帐的傅清廉想倒杯茶喝,却发现茶壶里已经没有水了。 傅清廉有些生气,把杯子一推,想到了花沉月。 傅清廉进入花沉月营帐的时候,花沉月正在看书。花沉月想从床上起来,却被傅清廉制止。 “无妨,本王过来讨一杯水喝。”傅清廉说着,便拿过杯子倒了一杯水。喝完一杯水,见花沉月正盯着自己,傅清廉突然感觉轻松了很多。 “阿清,你刚从外面回来吗?”花沉月看着现在一脸沧桑的傅清廉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傅清廉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就连现在看着他的脸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 “你……你出去做什么了?”花沉月犹豫了一会,继续问道,她心里到底还是好奇,不知道傅清廉到底去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她应该问的,可这心里却还是总是放心不下,或许只有更加的了解清楚了才能够明白他到底身处在何种的漩涡当中,能不能够全身而退? “去南突厥王庭谈条件。”傅清廉今日耐心好,对花沉月的问题有问必答,不但表面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反而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十分耐心的告诉了花沉月。 “那谈的如何?”花沉月盯着傅清廉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她以为傅清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表情才会这么凝重。 “那自然是谈妥了。”傅清廉答道。 花沉月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容。看来这件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傅清廉果然是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的人。 不过,既然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他为什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阿清,那为何你看着不是很开心?”花沉月对傅清廉去做了些什么其实并没有兴趣,她只关心傅清廉的心情和安全。 虽然事情已经完成了,傅清廉这副表情却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能是有些累吧。”傅清廉沉默了几秒钟,终于开口,事情永远比他想象当中的要复杂多了,这下看来自己可能没有办法可以这么快的解决这件事情了。 本来和南突厥可汗谈妥了,按道理他应该开心才是,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难道是因为洛尘?他们两个人本来不应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段时间,你确实一直在忙,都没有好好休息,等我们忙完突厥的事,就回京城吧,回敬王府好好休息一些时日。”傅清廉看这花沉月一直紧张兮兮的望着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的烦躁。 但很快的还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强忍住自己的脾气,看着花沉月。 第八十章 装作很喜欢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猝不及防,虽然进行的十分顺利,可惜心里却总是觉得空落落的,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花沉月点了点头,似是相信傅清廉说的话。其实是不是因为太累了,花沉月自心里清楚,只不过他不愿说,花沉月也不愿逼他。 “好。”傅清廉点了点头,“下午我还要出去一趟,若一切顺利的话,明日就可启程回京。” “我走了,你待在营帐里好好休息。”傅清廉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似乎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忙,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 说完,傅清廉便起身离开,花沉月没有说话,目送傅清廉离开。 “不要到处乱跑。”踏出花沉月的营帐前,傅清廉头也没回地补充了这句话。 “知道啦!”花沉月忍不住笑出声来,冲着傅清廉的背影喊道,果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可心思去细腻的很,即使现在被这么多的琐事烦身,但却还没有忘记叮嘱她要保护好自己。 哪怕傅清廉已经走远了,花沉月还是掩饰不了自己满脸的笑容,她真的觉得,傅清廉对她有些不一样了,虽然现在两个人都在极力的压制住彼此的感情,可这种氛围明显已经发生了改变。 花沉月坐在床上,哼着小曲看着医书,神情很是愉悦。 “北突厥的士兵可有清点好?”傅清廉来到练兵场,看着正在训练有素的士兵,他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李越将军身边,问道。 “回王爷,已经清点完毕。”李越恭恭敬敬地答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现在这些士兵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不过他这心里却还没有完全放下心。 “一会还得麻烦李将军陪我走一趟北突厥。”傅清廉没有明说去北突厥还兵,李越却明白傅清廉的意思。 毕竟他跟在王爷的身边已经跟了这么久的时间,就算王爷现在没有明说到底想要什么,他的心里也明白的很。 “是,末将领命。”李越答道。 傅清廉看着面前站的整整齐齐的北突厥军队,心里由衷的佩服起李越来。 他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突厥的军队训练的这么的英明神武。 不得不说,李越的练兵能力确实一流,明明是刚刚借来的北突厥军队,他也能让士兵们服从安排,站的如此整齐。难怪父皇还在的时候,一直钦点李越镇守西境都护府,他果真是有这样能力的人,不然的话,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容易的相信他。 傅清廉带着李越与陈释两人,骑着马带着从北突厥借来的军队,往北突厥赶去。既然军队的用处已经发挥完毕,也是时候还回去了。 到达北突厥王庭,侍卫没有通报便让三人进去了。至于北突厥的士兵,突厥王庭门口已经有突厥将军在等待着,士兵们一到,北突厥将军便把军队都带走了。 在侍卫的带领下,傅清廉三人被带到北突厥所在宫殿。北突厥可汗仿佛知道今日傅清廉会过来,早已等候多时。 “王爷终于来了。”可汗起身,亲自把三人迎了进来。 可汗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看到傅清廉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恭恭敬敬的,看起来已经完全明白了现在战场上的局势。 “可汗客气了。”傅清廉向可汗客气了一番,便抬脚踏入宫殿,在可汗安排好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待傅清廉坐下,陈释和李越也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傅清廉当然也不会什么事情都没做,跑到这里来跟可汗叙旧。 他想要问的只有这个老狐狸知道,可是他咪咪笑的眼睛却似乎在提醒着他们,他并没有那么容易会告知他们这一切。 “王爷,一切可顺利?”可汗回到王座上坐下,笑眯眯地问道。 傅清廉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现在问的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故意的想要试探他的底细吗? 老狐狸,明明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安排好了一切在这里等着本王,现在却装作不知道。傅清廉心里骂道,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笑了笑,答道:“托可汗的福,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这不,事情一结束本王就来还兵了,还得感谢可汗的帮助。” “王爷言重了,能帮上王爷的忙是本汗的荣幸,本汗已经命人备好了晚膳和美酒,希望王爷能给本汗一个面子,吃完这顿饭再走。”可汗就知道他们此次肯定获得了胜利。 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的就赶了回来。不过既然自己曾经借了这么多的兵马给他们,他们现在顺利回来,自己肯定也要从他们身上捞点好处才行。 该要的东西还是要得到的,他不停的上下的打量着,似乎在思考自己到底要拜托他们做什么事情,才能够弥补这次借了这么多兵马的损失。 “既然可汗盛情款待,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傅清廉笑了笑,说道。 “如此甚好。”可汗捋了捋胡子,给一旁侍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拍了拍手,只见一群丫鬟端着美食美酒走进了宫殿。 这些丫鬟一个个都长得美貌非凡,看着他们的时候也在不停的挑逗着他们,傅清廉一向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王爷,请。”待所有的东西都摆上了桌,可汗举着一杯酒,对着傅清廉说道。 “请。”傅清廉端起酒杯,答道。两人相识一笑,一同饮尽了杯中的酒。 “吃菜吃菜!”可汗见傅清廉如此爽快大方,不由得心情一悦,热情的招待傅清廉。 傅清廉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几个菜尝尝,虽然这味道和他平常吃的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不知道为什么眉头却越皱越紧。 “王爷,这菜可还合您的胃口?”可汗观察着傅清廉的表情,满脸期待。 傅清廉却并不说话,他细细品味了一番,似乎想要尝一尝这个菜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 这才放下筷子,展出一抹笑容,答道:“这突厥的菜式虽然与我们中原大有不同,但每道菜都有其特色,不错不错,本王很喜欢。” “哈哈哈——”可汗爽朗一笑,“王爷喜欢就好。这宴席,哪能只有饭菜没有歌舞呢,王爷,本汗安排了几支歌舞,邀请王爷共同观赏。” 说罢,可汗身旁的丫鬟会意,拍了拍手,门外,一群穿着突厥特色服饰的歌姬舞姬便涌了进来。 傅清廉不说话,带着笑容转头看向正在表演的歌姬舞姬。 可汗捋了捋胡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虽然是个看起来很正经的王爷,但是看来还是抵抗不了美色。 这么多美貌的女子围绕在他的身边,就不信这个王爷不会心动,到时候所以得再找个借口,拜托他为自己办事,他肯定会全部答应的。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是骁勇善战的傅清廉也不会例外。 傅清廉虽然表面上在笑,装作看的很认真,其实心里是满满的厌恶,他一向不喜欢看歌舞表演,看在北突厥可汗的面子上才装作很喜欢,不愿扫了可汗的兴致。 看着眼前这些能歌善舞的女人,傅清廉的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不知道此时此刻,花沉月在干什么。 傅清廉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想起花沉月了,立刻回神,端起酒杯,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完了,把这个酒喝完之后,他的脑海当中才更加清醒了,明白自己现在正坐在北突厥王的身边,不能够想别的事情。 陈释坐在傅清廉旁边,目睹了傅清廉的所有动作和表情,他以为傅清廉是因为本来不喜欢看歌舞,却要表现得喜欢看歌舞,所以很痛苦,才会着急的饮酒,想要摆脱出自己因烦躁的心绪。 殊不知,傅清廉是因为又想起了花沉月所以心虚,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可汗还以为傅清廉是因为看到了这些美女难以把持住这样的欲望,才会着急的饮酒,心里就更加的洋洋得意了。 “王爷觉得我们这北突厥王宫的歌舞可如何?”北突厥王一边看着傅清廉的表情,一边问他。 “不错不错。 傅清廉三人在北突厥王庭吃了一顿一个半时辰的晚膳,从天色还早,太阳还挂在天上,吃到太阳落山,夜色降临。 北突厥可汗太过热情好客,傅清廉也不便拒绝,况且他帮了自己的忙,哪能拂了他的面子。陈释和李越见傅清廉没有说话,更不敢开口说话。 终于,这场宴席在天色完全变暗之时进入了尾声。 “多谢可汗的盛情款待。”傅清廉起身,笑着朝可汗弯了弯腰。陈释和李越见状,也向可汗行了个礼。 “诶,王爷客气了,中原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王爷远道而来,本汗尽心尽力的招待,这是应该的。” “可汗说的好。”傅清廉爽朗笑道,“可汗若有空去京城游玩一番,本王必定也会尽心尽力地招待可汗。” “那本汗有空必须得去京城瞧瞧。”可汗摸了摸胡子,放声大笑。 “打扰多时,那本王就先回去了,可汗保重。” “诶,哪里话,王爷慢走,本王就不送了。”可汗起身,目送傅清廉三人离开。 傅清廉三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宫殿。 第八十一章 望夫石 “呼——”走出宫殿的傅清廉长舒了一口气。 “王爷今日表现得仿佛真的很喜欢看歌舞表演。”陈释忍不住出声打趣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嘲笑本王。”傅清廉故作严肃。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属下。”陈释立刻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王爷原来是装的啊,末将还以为,王爷是真的喜欢看歌舞表演。”李越感慨道,若不是陈释这么一说,他差点就真的信了。 “可汗帮了我们,虽然并不是出于无私的,但是若没有他借的四万兵力,这场仗还难说,所以于情于理,都得给他一些面子。”傅清廉解释道。 “王爷说得对。”陈释和李越异口同声道。 三人在宫殿外找到了自己的马,翻身上了马便赶往营阵。他们在北突厥可汗耽搁太久了,明日还得启程回京,所以必须得赶紧赶回营地收拾好东西,清点好兵力。 花沉月在营帐里待了一下午,晚上觉得实在无聊,便拖着自己受伤的腿往外走。今日又上了三次药,伤口好了很多了。 在这里实在是无聊,她想要出去看一看外面的情景。 花沉月走出营帐,抬头一看,看见星空低垂,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星星闪烁出十分耀眼的光芒,星河璀璨,这里的夜色果然也很不错。 除此之外,这西境的星空与京城的星空不太一样,眼前的星空好低呀,低的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星星,而京城的星空,却高的遥不可及。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时候,她突然能够更加的感觉到自己存在这世间更为清晰的位置。 之前她被关在地牢里,被暗杀和围剿困扰着,错过了如此美妙的风景。 花沉月想让傅清廉也看看这西境的天空,于是往傅清廉的营帐走去。走到傅清廉营帐门口,却被守门人告知,傅清廉还未回来。 花沉月心里有些奇怪,阿清他不是说去北突厥还兵吗,怎么这么晚了,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她想到这里十分的着急,想要出去看一眼,可是自己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如果冒然出去的话,还不是给他们添乱子,确实帮不上任何的忙。 随后花沉月又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且不说傅清廉武功高强,况且他带着陈释和李越将军,他们两人武功也高强,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他们几个人可能只是在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等过一段时间,一行人一定能够顺利平安的回来的。 花沉月胡思乱想着,心里有些担心,连看星星的心情也没了,索性坐在傅清廉的营帐门口,等着他回来,反正,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也没其他事做。 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看到了他们之后才能够放下,心里一直担心的心情,然后好好的回到房间中就睡觉。 可是不知道等待多久的时间,却一直都没有在门外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 傅清廉三人回到营阵,有士兵过来牵过三人的马,似乎应该是可汗交代的,现在让他们把马牵过来,送他们离开。 傅清廉去还兵之前,已经叮嘱过三位将军清点好自己带来的军队,明日就要离开西境了,想来他们已经清点完毕了。 看着这个士兵,他们也知道事情已经谈完了,现在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傅清廉安排陈释去清点一下自己带来的侍卫还有多少,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自己的东西还未收拾事小,反正自己东西不多,用不了几分钟就收拾完了,他们很快都能够离开了,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好在事情进展的还比较顺利。 傅清廉主要担心花沉月,怕她拖着受伤的腿乱跑,也怕她找不到自己胡思乱想瞎担心,到时候如果跑出来自己还要因为她的事情担心。 他们三人骑着马,十分迅速的赶回到的营帐里面,傅清廉对着他们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让他们赶紧去睡觉。 傅清廉没有回自己的营帐,率先去了花沉月的营帐,想看一看花沉月到底在做什么,腿上好的怎么样了。 在营帐里却没看到人,只看到了花沉月的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到底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着急,赶紧追了出去。 傅清廉出门一问士兵,才知道花沉月出去了。 想着花沉月可能会去找自己,于是往自己的营帐走去,果然,刚走几步,傅清廉就看到花沉月托着下巴坐在他的营帐门口。 就像是一个直勾勾的望夫石一样,一直都看着他们即将回来的那个方向,可是这次他们为了抄近路,所以直接从大道那边走了过来,没有看到花沉月。 没想到居然还真的这么巧,能在这里碰上了她。 傅清廉嘴边不自觉勾出一抹笑,大步往花沉月走去。 花沉月听到了脚步声,想着应该是他们回来了,于是十分惊喜的回头一看,只见傅清廉正在朝自己走来。花沉月也不自觉得笑了起来,她站起身来,也往傅清廉身边走来。 傅清廉怕她扯到伤口,加快了脚步,跑到花沉月身边,扶着她。 “你坐在这里干嘛?不是说了让你别乱跑吗?”傅清廉故作不悦地问道,说着还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 花沉月却并不在意傅清廉不悦的语气,反正不管他现在怎么申请,只要他们能够平安的回来,她的心里就放下了。 就算傅清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她也能够接受。 她笑脸盈盈得答道:“我在这里等你呀。阿清,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哪了还要向你报备吗?”傅清廉堵她,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他虽然自始至终都是这么一副清高的姿态,可是现在花沉月完全不怕他了。 花沉月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些不好意思,果然一愣,随即轻声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问问。” “我去北突厥还兵了,顺便用了个晚膳,看了一场歌舞表演。”傅清廉看着她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恐怕应该让她有些难过了,于是故意转换了一下,语气变得十分温柔的答道。 “哦。”花沉月闷闷地应了一声。难怪他回来的这么晚,原来是被歌姬舞姬吸引了,看着那么多貌美的歌姬,怎么会想着家里病殃殃的病人呢? 要不是自己在他出门前再三的交代了,他现在恐怕已经流连忘返在可汗那里,根本就不想回来了吧。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觉得自己刚刚做的事情真的是太过于自作多情了,自己在这里这么的担心他们的安全,可是傅清廉却在那边花天酒地的,完全没有担心她的心情。 傅清廉知道花沉月又瞎想了,但是自己又不能解释,一旦解释那他的感情就表现得太明显了。 他还不想这么快的这样花沉月看透了她真正的内心想法到底什么样子的,如果这么简单的就在一起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进展得似乎有一些太快了。 他还不希望自己毫无准备的就开始了一段感情,傅清廉想了想,决定换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特意坐在营帐前等我,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傅清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一本正经的看着花沉月问道。 “星空很美,我想让你也看看。”花沉月终于想起来自己找他的目的。 花沉月抬手指着星空,傅清廉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看去,果然很美,他以前怎么就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星空居然这么的繁星点点,美不胜收。 傅清廉突然一时兴起,看着花沉月,然后抱起花沉月,飞到了营阵附近一个山坡上,山坡上有一颗树叶稀疏的树,树下有块大石头,两人并肩坐在石头上,抬头看着璀璨的星空。 花沉月反应不及,吓得的惊呼了一声,然后抱住了傅清廉的脖子,两个人就这么彼此的依偎在一起,花沉月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温热的气息。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落到了一块石头上面。 他们现在就算是到了一个没有旁人打扰的地方了,两个人也能够好好的安静的说自己想要说的事情了。 “阿清,你看这西境的天空,多美呀,星空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星星,京城的星空和这里的完全不一样。”花沉月抬着头,指着天空十分兴奋地看着在旁边的人说道。 “是啊,这里的星星那么亮那么密,京城的星星却那么稀疏。”傅清廉也感叹道。 在这么寂寥无人的地方,能够陪着自己的心爱女孩儿,看着这绝美的风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平静。 若不是花沉月,恐怕来西境一趟,他都不会注意到西境这么美的天空吧。 行军打仗,这么残酷的事情,大家都竭尽全力的希望能够在战场上保得一条性命,然后回到家人当中,谁又会在乎这天边的景色是多么的美好呢? 傅清廉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日子能够这么一直平静的下去,谁又愿意在这颠沛流离呢? 第八十二章 许愿 “阿清,你看!有萤火虫!”花沉月看到了自己的眼前飞过了一只萤火虫,他身上闪着奇异的光芒。 她在京城里面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萤火虫,没想到在这碰到以外的地方居然能够看到这么多。 她指着前面突然轻叫道,傅清廉顺着花沉月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在头顶上稀疏的树叶间,看到了几只明亮的萤火虫。 傅清廉起身,纵身一跃,伸手一抓,萤火虫便进了他的手掌心,然后失去了飞翔的的力气,停落在他的手掌间,慢慢的发散着自己身上最为强大的光芒。 花沉月很捧场地鼓掌。 “阿清真的是太棒了!”她一边赞叹的叫着一边凑过来,想要好好地看一看,这只小小的萤火虫。 落地时,傅清廉小心翼翼用另一只手把抓着萤火虫的手盖上,才缓缓打开抓着萤火虫的手。 手心里,一只萤火虫正亮着尾巴,挥舞着翅膀。 “哇。”花沉月凑过来低头一看,脸上立刻出现了笑容。她笑起来眉眼弯弯,仿佛眼睛也在笑。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满是笑容的脸,突然就愣住了。他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她,也从未这么仔细地观察她的笑容。 傅清廉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甚至比花沉月好看的,他也见过很多,只是,只有花沉月的所有,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长的刚好是傅清廉喜欢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让人惊艳的女孩儿,却在一瞬间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内心,让他觉得自己的一生一世或许也可以迟钝这么一个女孩儿在一起。 不,傅清廉喜欢的人是花沉月这个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对她的一切都喜欢。 他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花沉月,仿佛这个女孩儿就能够永远的属于他。 本来低头看萤火虫的花沉月感受到了傅清廉的视线,她抬头,眼睛刚好对上傅清廉的视线。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交错到了一起,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一点相顾无言,花沉月的脸倏地红了起来,还好有黑夜做掩护,傅清廉并未发觉。 “阿清,怎么了?”花沉月看着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开口轻声问道。 傅清廉因为花沉月这句话回了神,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确实有些太过于失态了,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答道:“没什么。” “你不是喜欢萤火虫吗,给你。”说着,傅清廉把萤火虫放到了花沉月手中,两个人的手不自觉的交错在了一起。 花沉月低头摆弄着手中的萤火虫,她笑的一脸甜蜜。阿清刚刚如此失神地看着她,是对她动心了吗?花沉月有些不确定,可一想到傅清廉看她的眼神。心里便充满了期许。 也许真的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吧,他们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彼此对彼此都已经有了心动的感觉。 花沉月看够了,于是把手一抬,把手掌展开,把萤火虫放走了。萤火虫从花沉月手中飞走,渐渐飞远了。一小点的亮光,不久便消失在黑暗中。 “还是让他自由自在的翱翔于黑夜当中吧。”花沉月微笑的说着,整个人比萤火虫还要发散出的更加强大的光芒。 花沉月抬头,继续看天空,明天就要离开西境回京城了,京城可看不到这么好看的天空。她得趁着今晚多看看,把这美景记在脑海中,毕竟这也是她与傅清廉第一次一起看星星。 “啊,是流星!”天空中一道亮光闪过,花沉月惊喜地叫道,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流星,据说看到流星的人,一辈子都会获得幸运的,而且流星会满足他一个愿望。 “阿清,快许愿!”她一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一边大喊着。 说罢,花沉月立刻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紧握在胸前,许了个愿望。 “我希望能永远待在阿清身边。” 花沉月心里以往都不相信这些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看到流星的时候,她的心里面一下子就有一个愿望冒了出来,而且她无比地希望着这个愿望到了最后,真的可以得到实现。 如果这个愿望居然能够得到实现,或许对于她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一件事情吧。 花沉月许完愿望之后转过身来,看着在旁边有些呆滞的傅清廉。 “阿清,你有没有许愿?”花沉月一脸期待的看向傅清廉,自己刚刚许的愿望和他有关,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没有,我才不信这些。”傅清廉把头转向一边,一脸不屑地说道,死活对于这些道听途说的迷信行为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也没有许下任何的愿望。 “可是流星很难见到,你还不许愿,就算不信,有个好的期许也行啊。”花沉月有些失望,他居然说了这么无趣的话,难免有些打击到了她的心情。 她并不奢望傅清廉的愿望与她有关,她只是想知道,傅清廉想要什么。 要是知道了他心里想要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许她也能够朝着那个目标慢慢的努力吧。 “能实现的事,不需要许愿也能实现,不能实现的事,许愿也没用。”傅清廉斩钉截铁的解释道,依旧还是一脸的冷漠,似乎并不会因为这些走捷径的事情影响到他自己的心情。 花沉月闭上了嘴巴,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希望傅清廉在心里面真的能够许下了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和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 “走吧,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就得启程回京,早些回去歇着吧,好好养足精神。” 傅清廉起身,把花沉月扶了起来,两个人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星空,就准备往回走。 夜已深,四处很安静,只听得到偶尔吹过的风声,和隐藏在树上草里的虫鸣声,傅清廉扶着花沉月,两人在月色下走着,画面很美,花沉月甚至希望,时间定格在此刻。 傅清廉把花沉月送回营帐,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们两个人在很多人的面前都会装作十分的冷淡,甚至看起来像是不熟悉的模样。 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躺在了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晚上居然有一些孤枕难眠。 其实刚才,流星划过天空,花沉月在闭眼许愿的时候,傅清廉在心底也偷偷许了一个愿望,他的愿望是,希望花沉月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只不过,他还不想让花沉月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所以傅清廉才会骗她,说并没有许愿。傅清廉嘴角带着一抹笑,陷入了睡眠。 第二日,花沉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本来今天想好好的休息的,可是外面传来的声音却没有办法让他继续睡觉。 不知道这么多的人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走出营帐,外面聚集了一大批的人,她在寻找声音的源头。 花沉月拖着自己快要痊愈的腿,走到了练兵场,傅清廉,陈释,李越,刘博,周毅和沈骐都在练兵场上。 花沉月不敢过去,只站在一旁张望,她一个女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参与到这些战场上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得到了傅清廉爱护,所以她才能够在这里观看军队训练。 “各位将军,你们各自的军队可清点好了?”傅清廉问道。 “回王爷,都已清点完毕。”几位将军异口同声,似乎对于自己做的事情十分的放心。 “这几日,还要感谢各位将军相助,多亏了各位将军大老远地赶来,所以这事才进行的如此顺利。”傅清廉真心感谢各位将军的帮忙,向各位将军低了个头,看起来也是十分尊重这些将军的样子。 毕竟在战场上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获得胜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在经验方面还是仰仗这些老将军的帮助才能够获得胜利。 “诶,王爷客气了,王爷是为朝廷办事,我们帮助王爷,也是为朝廷分忧,这是我等分内之事,王爷实在是客气了。”刘博看着王爷这么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他们都是自愿追随王爷的。 所以自然愿意为了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再说了,他们这种保家卫国的事情,哪需要受到这样的感谢呢?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 “各位将军路上小心,一路顺风。”傅清廉笑着道。 事情已经办完,他也要回京了,几位将军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他们也应该赶快回去,回到他们应该待到地方了。 “王爷,我此番回西宁,有一段路程与王爷碰巧顺路,让末将护送王爷一程吧。”周毅想着在路上王爷一个人回去难免会遇到危险,他要是能够跟在王爷的身边,也能够保护好王爷,于是说道。 “也好,那就麻烦周将军了。”傅清廉想了想,同意了周毅说的话。他手下的侍卫也没剩多少了,回京路途遥远,有一支军队照应一段路程,也安全些。 第八十三章 飞鸽传书 “王爷,李将军,那末将就先启程了。”刘博和沈骐说道。 “好,两位将军一路顺风。”傅清廉对着他们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 “两位将军慢走,一路顺风。”李越道。 刘博和沈骐告别了傅清廉和李越,分别带兵离开西境,前往兰州和益州。 这时,傅清廉也注意到了在远处的花沉月,他向花沉月招了招手,花沉月乖巧的往傅清廉身边走去。 看来他现在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自己现在也不算是打扰他们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傅清廉看这花沉月的腿还没有完全好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带上她会不会加重她的腿伤,有些担忧的问道。 “都收拾好了。”花沉月点了点头,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把东西完全的收拾好了,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她一个女孩子当然不能够拖军队的后腿了。 “那你去把自己的东西带上,一会儿我们就要启程了。”傅清廉说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她的东西并不多,就两套衣服,两本医书,以及一个小药箱。 所以收拾起来并没花费多久的时间,而且为了启程的时候更加的方便,他也把不必要的东西全部都丢下了,拿着这些重要的东西就够了。 花沉月拿了东西便回到练兵场,这个时候,练兵场上聚集了很多的人,练兵场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辆马车。 “上车。”傅清廉指着这辆马车突然对着花沉月说道。 “哦。”花沉月乖乖听话上了车,马车上还放着行李,大概是傅清廉和陈释的,看来他们今天也要一同离开了。 花沉月把自己的行李放好,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撩开了马车上的帘子。 “李越将军,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的照顾和帮助。”傅清廉背对着马车的方向,看着李越将军说道。 “王爷言重了,末将镇守西境都护府,王爷过来办事,末将自然要帮助王爷。”李越将军谦虚地说道。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李越将军多多保重,这西境的安宁,就交给李越将军了。”傅清廉道。 “王爷放心,末将必将拼命维护西境的安宁。”李越单膝跪地,给傅清廉行了个礼。 傅清廉亲自把李越扶了起来,便转身上了马车。陈释驾着马车走在前方,傅清廉所带的侍卫紧跟在马车身后。 周毅将军骑着马,也跟在马车后面,其他士兵自觉分成两条队伍,跟在周毅将军身后。 “王爷一路顺风。”李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王爷的风姿,他们也在这一次的战争当中见到了,所以心里面都是十分的佩服的。 这一次,他们所有人都见识到了王爷的风范。 练兵场上,和李越将军镇守西境都护府的士兵也跟着喊道:“王爷一路顺风。” 马车渐渐远去,营阵越来越远。快要看不到营阵了,花沉月才收回了视线,把帘子放了下来。 “看够了?”傅清廉故意逗她,似乎是在调侃她刚刚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别的男人,所以现在才说这样的话。 在这个紧闭的空间里面,醋味居然这么的明显。 “没呢,只是看不见了。”花沉月看出了傅清廉的意图,故意与他顶嘴。 傅清廉看了花沉月一眼,这小姑娘昨天晚上也应该睡够了,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精神,恐怕大概率是不会睡觉了。 不过自己舟车劳顿的,没有再继续和她斗嘴的心情了,况且在这么多的士兵面前,自己也不能够再像昨天一样肆意妄为了。 他不再说话,闭目养神,好好休息才能够应对随时会突发的情况,到时候他也能够保护好花沉月。 有周毅将军护送的这段路程应该很安全,可以放下心来,养足一下精力。等到了西宁与周毅将军分开,怕是又会遇到危险了。 傅清廉想提醒花沉月趁着这段时间养足精力,却又担心会让她担惊受怕,索性不管她,反正到时候,有他保护她,所以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让她担心受怕那么多的事情,自己自然会保护她的安全。 花沉月见傅清廉闭上眼睛不理她,觉得有些无趣,她本来就很少出远门,好不容易出来之后还没有人陪她说话,心里面就觉得更加的无聊了。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更何况这一次她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所以对周边的环境也十分的好奇。 她又撩起帘子,欣赏窗外的风景。这是她第一次来西境,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来西境。 未来的事情既然不可知,那么她就把眼下的景色记下来,那样也不算白来一趟,能够看清这天下的美景,对于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十分有挑战性的事情。 花沉月看了一路,终于也看累了,她收起帘子,也闭着眼睛休息,确实坐着马车,自己的眼睛也觉得十分的疲惫了,还是先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 马车在不断地往前走,走了一上午,傅清廉下令停下来休息。他坐在马车上倒是不累,陈释和周毅将军也有坐骑坐,他们也不累。 只是这些士兵都是靠自己的腿走了一路,他们可受不了一直前进,考虑到他们,傅清廉下令在原地休息。 花沉月嫌马车上闷,所以下了马车休息。傅清廉见花沉月下了马车,便也下去透了透气。原地休息了两刻钟,傅清廉下令继续出发。 一行人白天休息两次,每次两刻钟,夜里也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起来继续赶路。终于,在走了两天两夜之后,到达了西宁。 在周毅将军的坚持之下,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和陈释以及手下的侍卫在西宁住了一晚,第二日周毅又给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才目送他们离开。 远处,有一人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傅清廉一行人的情况。傅清廉等人的马车消失在周毅将军的视线之后,躲在暗处那人也消失了。 那人行踪不定的,似乎已经在暗中跟着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了,只是他们的军队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没有发现,后面居然还跟着这么一个人。 京城,孟府。 晚上,宰相孟振东收到了来自西宁的飞鸽传书。 信上写着:敬王在西宁告别了周毅将军,带着几十个侍卫从官道出发,赶往京城。 孟振东看完信,便把信烧毁了,他的嘴边露出一抹阴冷的笑,似是又有了什么阴谋。 “傅清廉啊傅清廉,我看你这次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你想回京城,我偏不让你回来。”孟振冷笑道,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暗中的酝酿着,随时准备出击。 深夜,一群黑衣人从孟振东的房间出来,他们赶往的方向,正是西宁。 傅清廉一行人离开西宁以后赶了一天的路,夜里在傅清廉的要求下,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继续出发了。 傅清廉算了一下,若顺利的话,今夜天黑之前,能到达渭南。 今天路上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十分的平静,在他意料当中会发生的意外一直都没有发生。 或许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想多了吧,可是他又不敢这么容易的掉以轻心,万一中了圈套,他们这么多的士兵可都是要让他负责的。 自从告别周毅将军之后,傅清廉心里一直有股隐隐不安,所以心里面也一直都提防着周围的环境。 在傅清廉看来,那些人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离开周毅将军之后,便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他们现在没有带多少的士兵出来,万一出了事情,不一定会是有准备的,那些暗处人的对手。 所以傅清廉才让手下不停地赶路,就是为了今晚能够到达渭南,找一个旅馆住下,这样便不至于在荒郊野外休息,毕竟在荒郊野外,对方更容易下手。 虽然傅清廉没有明说,但是陈释和花沉月都隐隐猜到了傅清廉的想法。陈释跟了傅清廉那么多年,自然比较清楚傅清廉在想些什么。 花沉月跟着傅清廉经历了这么多,也知道他身边危险重重,她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站在他的身后,乖乖的按照他交代的事情去做。 一行人一刻都不曾耽误,只是不停地赶路。太阳已经慢慢下山了,渭南也就在眼前,看样子,应该能在天黑之前赶到。 只是,有人偏偏不让他们如意。孟振东早就猜到傅清廉为了避免追杀,会加快速度赶往渭南。 因此,他派了人在进入渭南的那一条路上埋伏着,一旦发现傅清廉的踪迹就动手,决不能让他进渭南。 就当傅清廉以为能顺利进入渭南之时,路边突然冲出了一群黑衣人,他们速度十分的快,很快就劫持到了他们的马车,然后嘴中大喊着。 “拦下他们。”一大群的黑衣人瞬间都从暗地里飞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闪着惨白月光的刀,直直的冲到了傅清廉马车前,看来他们这些人的目的已经十分的明显了,擒贼先擒王。 都拿着武器,往傅清廉等人的位置冲了过来,他们应该也经过周密的计划和部署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多人当中一眼就认出他们的马车。 第八十四章 智取 “王爷!”陈释大声喊道,提醒傅清廉有人刺杀他们。 “跟好我。”傅清廉察觉到外面已经出了危险,还没等他探出头去,心里面就知道担忧的事情总算是发生了。 他握着自己手中的剑,闷声闷气的对花沉月说道。 花沉月虽不知道具体是何情况,但也猜到了二三,这些人果然等不及了,他们都想要傅清廉的命,所以赶在夜色来临之前,已经忍不住准备动手了。 傅清廉的侍卫见状,也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剑,准备迎敌,他们一定要誓死保卫王爷的安全吧,网友成功地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一个黑衣人飞到了马车上,直直地把剑往马车里刺去,这些人一个个都心狠手辣的,完全没有顾及他们后面跟了那么多的士兵,眼里面只是盯着傅清廉这辆马车似乎只想要把他的命给取下来。 “啊。”花沉月看到了剑从外面刺杀了进来,吓得直接大叫一声,但她心里虽然十分的害怕,好在反应很快。 翻了一个跟头赶紧躲开了从顶上刺下来的剑。 虽然他们躲开了,但这把剑却直直地从中间劈了开来。 “嘭”的一声,紧接着,马车就被劈成了两半。傅清廉和花沉月立刻飞离了马车,两人背对着背,观察身边的形势。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黑衣人就已经全部现身,他们把傅清廉等人围在中间,一个个都训练有素,凶神恶煞的的样子盯着他们。 傅清廉本就没带多少个侍卫,经过西境都护府一战,他的侍卫只剩下三十个左右,所以来了这么多的刺杀者,他也没有想到,本来以为,快要到达安全的地方,他们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动静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这么的肆意妄为。 其实还拍了这么多的人想要追杀他们,完全没有顾及到到底会有多么恶劣的影响。 傅清廉眼神一转,在心里默默地清点了一下黑衣人的数量,黑衣人的数量比他们的士兵远远要多的多。 孟振东大概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因此只派了一百人左右刺杀他们,这么多的人,只要有一个人靠近了他们,他们就会有很大的危险。 不过,这一百个人的武功,想来比普通侍卫要好,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派这些人来刺杀傅清廉。 好在,傅清廉当初出发的时候,也是挑了武功最为拔尖的侍卫带在身边,所以,如果凭借这三十个人的力量,硬生生和这一百个人扛的话,或许还是有取胜的机会。 只是,对方本来人多,又是有备而来,而傅清廉一行人舟车劳顿,没有好好休息,又要以少敌多,情况还是有些不妙。 他们不能够真的和他们硬扛,看来这次只能够智取了,绝对不能够冒险把这么多士兵的性命置之不理。 傅清廉和花沉月都拔出了剑准备应战,不管遇到多么危险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都会彼此并肩作战,并且一直在一起面对危险。 陈释以及侍卫们也都拿着剑站在他们身旁。虽然在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是他们没有丝毫惧色。 就算这次的情况再危急,他们也绝对不会做逃跑者。 “上!”黑衣人首领喊道。其他黑衣人听令,纷纷拿着剑往刺往傅清廉。他们的目标还是傅清廉,至于其他人,若想阻止他们,也一并杀了。 傅清廉目光坚定,他拿着剑用力往敌人刺去,一点也不心慈手软。既然他们处处想要他的命,那么,也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花沉月也在奋力迎敌,但是对方人数太多了,而且一个个武功都比较好,渐渐地,花沉月有些应付不过来。 她毕竟腿伤还没有完全好,如果要和他们真的打上一架的话,作为女子她武功并不是很好,而且身体素质也有限,所以很快就处于下风的位置。 陈释虽然见惯了这种场面,也经历了很多以少打多的打斗,但是,这次的刺客武功普遍较高,他们人数又不占优势,难免有些吃力。 很快,他们几个人都有一些低档不住了,这些黑衣人明显感觉到了他们快要支撑不住了,就更加嚣张跋扈的对着他们直接冲了过来。 其他侍卫虽然在侍卫中,武功比较拔尖,但是也和黑衣人的实力不相上下。这样一来,人数较多的黑衣人自然占了优势。 傅清廉一边往刺向他的人身上砍了两剑,一边分出一些精力注意花沉月那边的情况。 连他都应付得有些费力,更何况是花沉月,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护他周全的,但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黑衣人包围了他们,自己现在就算是心有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样才能够从这里全身而退? 花沉月确实有些体力不支,她腿上的伤才刚刚痊愈,又要应对这么多的敌人,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况且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她也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花沉月转头,看到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的尸体了,有黑衣人的,有傅清廉手底下的侍卫的,这群人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士兵,没想到一瞬间就躺在了地上,成为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花沉月想到这里之后,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过,她不希望自己也经历这些事情,更何况,地下躺着的更多的人居然是他们的侍卫。 花沉月再扭头一看,侍卫已经没剩几个人了,他们越来越处于下风的位置了,那群人也慢慢的向着傅清廉逼近,显然一个个都已经有了杀意。 这样下去,情况不妙。 一个黑衣人又朝花沉月刺来,花沉月拿起手中的剑一挡,身后有黑衣人趁机向她的腹部刺过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她根本就挡不了这么多人的攻击。 就算现在想要硬底,可是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花沉月应付不过来,眼看着要被刺中,傅清廉一个转身冲了过来,用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刺杀,把她完全保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阿清,谢谢你。”花沉月用力把黑衣人推开,然后狠狠得往黑衣人的胸口刺了下去。做为医者,她本不想杀人,可是在这种条件下,如果她不杀人,死的就是她和傅清廉以及陈释了。 她不能够继续心慈手软,可是即使已经起了杀心,却也不是这么多黑衣人的对手。 况且这些黑衣人对他们也是痛下杀手,她若不反击,不就成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花沉月本以为她与傅清廉的配合十分默契,可谁知,傅清廉在帮花沉月挡住那把剑时,腹后被人瞄准时机,刺了一剑,一瞬间,他的后背便有了一道长长的划痕,血流如注。 “嗯……”傅清廉闷哼,没有声张,整个人差点栽倒在了地上,不过他极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还能够保持站立。 他可是这里的主心骨,如果他倒下了,那么所有的士兵都将失去战斗力,那么到时候形态只会更加的危急。 黑衣人把剑拔出,傅清廉感觉到了身体里面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失,他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站起来了。 他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直直地刺向那个伤了他的黑衣人,黑衣人口吐鲜血,应声倒地。 陈释听到了声音之后,转过身来想要看一下王爷怎么样了。 却看到了傅清廉一只手捂着腹部,再一仔细看,傅清廉的指缝中正在往外冒着鲜血,王爷居然受伤了。 “王爷!”陈释一急,击退了自己身旁的黑衣人,跑到了傅清廉身边。他一手扶着受伤的傅清廉,一手拿着剑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 花沉月也听到了陈释的叫喊声,她回头望去,只见傅清廉弯着腰捂着腹部,傅清廉那只捂着腹部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虽然极力的想要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但不断涌出的鲜血却已经让他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阿清!”花沉月叫道,赶紧飞奔,想要跑到他的身边,为他担下所有的伤害,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居然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突然就很愤怒,不知道是因为有那么多人追杀所以感到愤怒,还是因为傅清廉受了伤所以感到愤怒。 这些人居然敢伤害他最在乎的人,她不能够接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对待傅清廉,这比伤害她自己还要让她难受。 花沉月只觉得自己满腔怒火,迫不及待想要发泄,于是手上的动作都狠了不少,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保护的屏障,她必须要振作起来,好好的保护傅清廉,让他们安全的从这里离开。 没一会儿,她就已经伤了好几个黑衣人,并且逼退了他们,来到了傅清廉的身边,查看着他的伤势,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阿清,你怎么样?”花沉月担心地问道,都是因为她阿清才会受伤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怎么没用的话,他们两个人明明可以并肩作战的,而且可以从这里全身而退。 第八十五章 辣椒粉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因为受伤失血有些惨白的脸色,心里充满了愧疚。 “放心,本王可没那么容易死在这。”傅清廉扯出一抹笑,他知道花沉月此刻肯定十分自责,所以想要让她轻松些。 可是他笑的时候却不小心牵动的伤口,整个人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要是这伤口还不赶紧洗漱的话,失血过多,他会昏死过去。 花沉月知道傅清廉的意图,她也想挤出一抹笑,至少让傅清廉觉得,她并没有那么自责,可是她却根本做不到。 侍卫已经被杀得只剩下五人,而黑衣人还有五十人。陈释余光往两边看了看,左边有一片树林,那边树林里面看起来十分的隐蔽,如果他们从那里逃走的话,也许可以趁着地势险峻从那里全身而退。 陈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让花沉月扶好傅清廉,自己放在了他们面前。其他几个侍卫,也和陈释并肩站着,挡在了傅清廉和花沉月面前。 他们都知道陈释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所以要保护好王爷的安全。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嘴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自己的性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想保护敬王和那个女人,简直是不自量力。 等他们全部的人冲上去之后,就算他们有九牛二虎之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这次的胜利他们是势在必行。 花沉月上前,陈释用只有他们几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一会儿我们拖住他们,你带着王爷去西边的树林躲起来,帮王爷止血疗伤,等你们躲好了,我们再去找你们。” “可是……”花沉月犹豫道,如果他们都走了的话,留下陈释一个人,为他们的生命冒险,他不愿意陈释为了他们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何况现在傅清廉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再这样拖下去的话,他的身体也很有可能会垮掉。 花沉月十分的痛苦,可是她又知道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选择。 “别可是了,不这样的话我们都要死在这,王爷就交给你了。”陈释打断了花沉月的话,这是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 况且,他们只是拖延时间,又不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阻挡黑衣人的追杀,他要是能够拖住黑翼神的话,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也许要可以从这里逃走,并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 “好,那你们小心些,一旦我带着阿清跑进了树林里,你们也要立刻撤退。”花沉月妥协了,她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陈释他们能够在拖延时间之后平安与他们会合,否则,若是陈释死了,阿清一定会很伤心的。 “给,这个药包你拿着,你们逃跑的时候可以拖延一下时间。”花沉月从怀里掏出一袋药粉,偷偷地塞给陈释。 陈释接过药包,紧紧地握在手中,这一次恐怕是他们最为险峻的时候了,而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他的手中,他必须要拖住这些黑衣人。 真希望自己能够从这件事情当中全身而退,他陪在王爷的身边还没有很长的时间,真希望可以一直陪着王爷到最后。 “嗯,你看好时机带王爷离开。”陈释小声道,两个人商量好了之后,就准备按照他们所说的事情发动进攻。 “别挣扎了,再怎么挣扎也是死路一条,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为首的黑衣人盯着几人冷笑道,他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模样,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这一次他一定会拿到他们所有人的项上人头,然后前去邀功。 他慢慢地向几人靠近,一边靠近一边打量着他们,唯恐他们会从自己的身边逃走。 “别做梦了,谁死谁活还不一定,看招!”陈释说着,率先刺向黑衣人。剩下的五个侍卫见状,也纷纷加入了厮杀。 花沉月见他们陷入了打斗,把傅清廉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让傅清廉把身体的重量压在花沉月身上,然后带着傅清廉往树林走去。 傅清廉现在的身体十分的沉重,他已经没有力气可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了,所以现在整个人都压在了花沉月的身上。 她背着傅清廉的时候,整个人十分的吃力,可是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有黑衣人发现了花沉月带着傅清廉想逃走,于是想去追,却都被陈释挡下来了。 他的速度很快,没有让一个黑衣人靠近王爷,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着王爷。 花沉月没有回头,她脚下不停地往树林走去。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两个人藏起来,躲过这次的灾难。 陈释他们拖不了多久,所以她必须尽快,否则,陈释他们怕是会支撑不住。他一边走一边着急地看着,看着自己身后的黑衣人,还没有追过来,她知道陈释在面临着多么险峻的事情。 一想到这样的,她就更加的盼望着,自己可以保护好傅清廉了。 花沉月带着傅清廉进入了树林,却不敢掉以轻心,她带着傅清廉继续往里走,直到看见了一处茂盛的草丛。 先躲在这里给阿清疗伤吧。花沉月心想,还好自己随身带了药箱,可以好好的帮他包扎一下。 傅清廉已经意识模糊,陷入了昏迷。花沉月小心翼翼地把傅清廉放在草地上,便拿剑割开他的衣服,给他检查伤口。 傅清廉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花沉月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伤口旁边的血迹。伤口看起来有点深,还好剑上没有下毒,否则,阿清要有生命危险了。 花沉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拔开木塞,往傅清廉的伤口上倒药粉。这瓶药还是巫医给她治腿伤的药,还好她随身带着,现在果真发挥了它的用处。 陈释见花沉月带着傅清廉已经躲到了树林里,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拿出花沉月给他的药粉,往黑衣人脸上撒去。 黑衣人来不及反应,便见药粉到了自己脸上。他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以为这是迷药或者软骨散,却没想到,眼睛里一片刺痛,仿佛滴了辣椒水。 因此,黑衣人全部捂着眼睛。没错,花沉月给陈释的,正是一包辣椒粉,迷药和软骨散都用完了,此时此刻她身上,只剩了一包辣椒粉。 陈释和侍卫们见状,趁着黑衣人们都无法睁开眼睛,纷纷收起武器逃往树林。 花沉月给傅清廉上了药,想给他包扎伤口。可是巫医给她治疗腿上的药粉只有止痛和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却没有止血的作用,傅清廉的伤口,还在出血。 花沉月有点着急,眼下她的身上又没有止血的药,可是傅清廉的伤口若一直止不了血那也不是办法。 花沉月有些着急,她四处看去,希望能找到一些草药。突然,她眼睛一亮,灌木丛里,果然有一些草药。 花沉月把药拔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看,这株草药正好有止血的效果。只不过,一株不太够。 花沉月跪在地上,身体趴在地上,借着月光,她仔细搜寻着,希望还能找到一两株相同的草药。 “找到了!”花沉月惊喜地叫道。 花沉月把另一株草药拔出,她把两株草药沾了泥的根部折断,把和草药长在一起的杂草清理干净,便想给傅清廉制药。 只不过,花沉月此刻又碰上了一个难题,这里连工具都没有,她又不能丢在傅清廉一个人去找制药的工具。可是若是不把草药打碎打烂,草药也发挥不了作用。 花沉月左思右想,终于灵机一动。她把两株草药放进了嘴里,用自己的牙齿把草药嚼碎嚼烂。草药很苦,花沉月一度觉得反胃,为了傅清廉,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花沉月把草药嚼碎后,从嘴巴里拿了出来,仔细地敷在傅清廉的伤口处。敷好后,她又在自己裙子上找了块干净的布料撕了下来,给傅清廉包扎伤口。 花沉月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入了傅清廉嘴里。这颗药丸有凝神补气的作用,想来对傅清廉的恢复也有好处。 “哎,都怪我没有把其他药品带在身上。”安置好傅清廉以后,花沉月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休息。她看着傅清廉陷入昏迷的脸庞,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陈释他们怎么样了,希望他们安全逃脱了。”花沉月躲在草丛里,拨开草丛往外面望去,看着外面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有没有安全的离开这个地方? 阿清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不久应该就会醒过来。现下,花沉月最担心的是陈释和侍卫们,他们为了掩护她和阿清逃走在和黑衣人打斗拖延时间。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现在一定会于心不安的。 希望自己那包辣椒粉能派上用场,希望陈释他们能够成功逃脱。花沉月在心底祈祷。 突然,远处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慢慢地,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慢慢的往这边赶。 第八十六章 躲藏 花沉月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她不知道来人究竟是黑衣人还是陈释,因此不敢发出动静。万一把黑衣人引来了,阿清又没醒,那他们就完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沉月仔细辨认着脚步声,人应该不多,五六个人的样子。难不成,是陈释他们。 花沉月透过草丛的缝隙往外看,却只能看见衣服,天太暗了,她也看不出来人到底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是谁。 罢了,还是不冒着个险了。花沉月心想,想到这里,他就继续猫在树林里面,没有冲出去看外面的人到底是谁。 就算是陈释他们,如果进来了这片树林,目前看来应该也是安全的,不用为他们担心。 脚步声越过花沉月和傅清廉所在的草丛,往前走去了。花沉月松了一口气。 “王爷,沉月姑娘。”突然,花沉月听到有人轻声喊道,这声音,好像是陈释。声音的方向,来自前方,也就是刚刚那些人往前走的方向。 “陈释,我们在这。”定了定神,花沉月往陈释他们的方向轻声喊道。 看来他们果然已经安全的逃脱了,现在正在这里找他们面前的这一群人应该就是陈释。 陈释几人听到了声音回头,却分辨不出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了。花沉月见状,从草丛里伸出了一只手挥动着。 陈释几人看到了花沉月挥动的手,他们立刻调转方向,来到了花沉月和傅清廉身边。还好草丛够茂密,躲得下这么多人。 黑衣人们在辣椒粉的刺激下辣的睁不开眼睛。为首的黑衣人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走到变成两半的马车旁,捡起了花沉月的水袋。 他打开水袋,把水倒在手中,往眼睛泼去,这才把眼睛里的辣椒粉洗掉。虽然能睁开眼睛了,但是眼睛里仍然有很强烈的一股刺激感。 没想到他们居然随身还带了辣椒粉,这让他们防不胜防,刚好中了他们的招数。 “可恶。”为首的黑衣人说着,把水袋递给其他黑衣人。他以为那是迷药或者软骨散,没想到,对方却不按常理出牌,拿了一包辣椒粉对付他们。 为首的黑衣人摸了摸眼睛,他的眼睛里火辣辣的,已经被辣红了,眼睛也睁不开,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去追他们,这样追下去的话到时候跌跌撞撞的,反而容易中了他们的圈套。 其他黑衣人也用水袋里的水洗了一下眼睛,这才能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几个黑衣人,眼睛都是红红的,没想到这么一包辣椒粉就一下子搞的他们束手无策了。 “好了没,人跑了,继续追。”为首的黑衣人看着这几个人不争气的样子,心里越来越烦躁了催促道。 “老大,眼睛好痛。”有黑衣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副委屈的样子,看来这辣椒粉全部进入眼睛里面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就你痛?我也痛,痛也忍着,赶紧去追,人跑了后果你们知道。”为首的黑衣人瞪着身后的喊痛的人,一副责怪他的样子,他们可是拿了钱办事的。这件事情要是办不成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其他黑衣人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们跟在为首的黑衣人身后,往花沉月他们躲藏的树林走去,想要找一找他们,这一群人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这个树林里面的位置并不是很大,他们这么多的人如果藏在一个地方的话,应该也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的。 这样说着,他们一边十分谨慎的往森林里面走去,一边四处在查看着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角落还有位置。 “王爷怎么样了?”陈释蹲下身观察傅清廉的脸色,问道,看着王爷的脸色似乎还是十分不好的样子,应该由于失血过多现在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放心吧,阿清没事,我已经给他上了药,血也止住了,应该快醒了。”花沉月答道。 听了花沉月的话,陈释放下心来,还好王爷没有事情,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回去跟皇上交代。 他自然是知道花沉月的医术有多高明,既然她都说了王爷没事了,那就等王爷醒来了,外面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找过来了,不过好在他们这个地方还算比较安全,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动静,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陈释和五个侍卫坐在地上休息,他们太累了,六个人要拖住五十个人,还好有花沉月的那包药粉,否则陈释真不能确定,能否顺利逃脱。 “你们有没有受伤?”花沉月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们从这危险的地方掏出来,身上难免会受伤。 她能带着傅清廉顺利逃到树林里,还是受他们掩护。 几个侍卫本来有些昏昏欲睡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花沉月一问,几个侍卫才想起自己身上也或多或少受了伤,你是看着自己受伤的位置,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似乎不想麻烦一个柔弱的女子。 “刚刚确实不小心受了伤,不过不是十分严重。” 花沉月看着他们受伤的肩膀,心里一阵的心疼,这些都是替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受了伤也是因为他们。 花沉月拿出剩余的药草,依次给他们上药,还叮嘱他们等他们安全的从这里离开之后再到他的手上拿药,她定会保证所有的兄弟都能够痊愈。 “好好休息一会吧,养足精力,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上完药,花沉月叮嘱道。 几个侍卫都点了点头,他现在确实已经有些疲惫了,该是休息的时候了,万一被他们追上来,他们现在精疲力尽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自然也知道,这群人就是冲着傅清廉来的,既然对方敢派人来刺杀傅清廉,那么自然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恐怕休息不了多久的时间,又是一场恶战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从这些恶人的手里面逃脱出去。 “你呢?有受伤吗?”花沉月转头看向陈释,看着他一直在旁边兢兢业业的守着傅清廉,一句话都没有说,看起来似乎没有受伤,但是花沉月了解他的脾气,他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向别人展示出自己的脆弱。 现在他的手上一定是受了伤的。 陈释想了想,伸出受伤的手臂,放在花沉月面前,他果然受伤了,而且伤口很大,已经有血慢慢的从衣服里面浸透出来了。 花沉月撩开陈释伤口处的衣服,检查他的伤口。陈释的伤口有些长,不过还好只是皮外伤,伤口不深。花沉月帮陈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嘱咐他好好休息一会。 花沉月来到傅清廉身边坐下,她伸手,帮傅清廉清理了一下额上的碎发,把傅清廉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让他这样子可以更快的清醒过来。 地上毕竟太硬了,腿上更柔软一些,虽然这样子花沉月的腿不免有些麻木,不过为了让傅清廉能够好好的休息,她就算做这件事情,又能够怎么样呢? 花沉月身边,陈释和侍卫们都在闭目养神,树林里面突然完全沉浸在了一片寂静当中,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不知道黑衣人什么时候又会追过来,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黑衣人们进了树林,树林虽不是很大,但树木众多,草丛茂盛。况且此时此刻是黑夜,找起人来,没那么方便。 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藏在哪边树丛下面,他们十分的小心,其实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位置,而是心里也十分的担心他们也有可能会在附近设置了圈套。 另外,傅清廉他们毕竟先进的树林,傅清廉他们在暗,黑衣人在明,黑衣人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会更小心谨慎。 “小心着些,那些能藏人的草丛给我好好检查。”黑衣人头子看着正在搜索的一群黑衣人说道。 此时此刻在树林里,黑衣人也有些紧张,他们害怕傅清廉他们躲在某个地方已经设好了陷阱,就等着他们往里跳。 “咳咳。”傅清廉突然咳了两声,醒了过来,他看起来还是有一些不好受,不过上市正在慢慢的痊愈,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可以恢复体力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花沉月的腿上,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花沉月担心的眼神。 “阿清,你醒啦?”花沉月低头,见傅清廉睁开了眼睛,很是惊喜。不过即使很惊喜,她也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引起了那些黑衣人的注意。 其他人听到傅清廉醒了,也都睁开了眼睛,纷纷地询问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了。 “王爷,你没事吧?”陈释看着她终于清醒过来之后,喜不自胜的问道。 “是啊王爷,你没事吧?”侍卫附和道。 傅清廉费力地把手撑在地上,想要起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全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办法支撑他现在从这里站起来。 看来他身上这次受伤严重,花沉月见状,搭了一把手把傅清廉扶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 偷袭 “本王没事。”傅清廉说道,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知道自己到底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到底昏迷了多久的时间,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就看着他们谨慎的表情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路边的树林,四周除了这里,没有能躲藏的地方。”陈释解释道。 傅清廉的气色和精神都已经好了很多,看来刚刚上在伤口上的止血草药都有作用,现在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了,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许多,只是还不擅长战斗。 傅清廉思索了一番,知道他们现在正在树林里面藏着,外面应该有很多的黑衣人再找他们,他门一直躲在这里,并不是一个长久之地。 要是被那群黑衣人找到的话,当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然后在这里丧命。 他思索了一下,知道他们现在也能够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了,说道:“听着,我们躲在这里只是暂时安全,他们迟早会找过来的。因此,我们必须采取对策应对,否则,到时候就任人宰割了。” 众人点了点头,便是赞成傅清廉说的话。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傅清廉,希望他能想到一个好的对策。 “现下,我们在暗,对方在明,况且这树林里情况复杂,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此,我们可以利用这里的特点,先发制人。” “你们身上的弓箭,一会可以发挥用处了。”傅清廉看到侍卫们背后的弓箭,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看来现在就是到了用他们弓箭的时候。 侍卫们不解,他们看着傅清廉,等着傅清廉的解释。 “他们在人数上有优势,因此肯定不会分头行动。首先,你们从衣服上扯下几条布条,把布条都绑在一起,然后绑在两边的树上,设置一条路障。” “然后,再去找一堆干枯的树叶,放在路障前面,一旦对方被路障绊倒掉在树叶堆上,便立刻点燃火柴丢过去。” “等树叶燃起来,他们身上也烧起来了,这个时候趁着有亮光,从两边放箭偷袭走在后面的人,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让他们全军覆没,也能损耗他们一些兵力。” “放完箭,我们就往东面逃跑,东面是向阳面,树木和草丛更茂盛,可以藏身的地方更多。总之,我们不要跟他们正面刚,以退为进,明哲保身,毕竟对方人多,本王又受了伤。” 傅清廉十分耐心的解释清楚了之后,侍卫们都听明白了,这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能够声东击西,也能够打断黑衣人们的脚步和计划。 到时候他们就能够从各个地方逃离了,他们赶紧点了点头,准备按照傅清廉说的话去做。 说罢,侍卫们都按照傅清廉的安排开始行动,是不一时不能够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了。 花沉月本想去帮忙,被却傅清廉制止了,他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似乎是害怕她一个女子在外面会出什么事情。 “阿清,怎么了?”花沉月不解地问道,不明白为什么傅清廉现在看起来这么紧张。 “我还有别的事要你去做。”傅清廉看这花尘月面色有些苍白的解释道。 “什么事?阿清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力去做。”花沉月本来想去帮忙的,但是看这傅清廉不情不愿的样子,还以为他不希望女子帮助自己。 但是一听傅清廉给她安排了其他任务,瞬间又充满斗志。看来自己应该要去做更加重要的事情了,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能够帮到傅清廉,对她来说都是最为幸福的一件事情。 傅清廉并不说话,他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花沉月。 花沉月接过,有些不解地看着傅清廉。这块令牌是傅清廉证明身份的令牌,此时此刻他却交给花沉月,花沉月并不知道傅清廉打的什么主意。 “一会儿,按照我的计划行动之后,我们逃往东边,你待在这别动,等他们去追我们了,你再从反方向离开这片树林,拿着这块令牌,去找渭南城知府,让他带兵来救我们。” “可是……”花沉月握着手中的令牌,有些犹豫,她怕自己做不好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很关键,关乎着所有人的性命。 她现在要把所有的信息都带出去,还要从这里逃出去,万一被黑衣人抓住了,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别可是了,这件事你去做最合适,我受了伤动作不便,若是由我去的话,肯定会耽误时间,陈释要留下来保护我,侍卫们跟着我也习惯了被追杀,况且这里很危险,越早离开越好。这件事很重要,我相信你能做好。” 傅清廉看着现在的情景,他们这些男人们都要办事。 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腾出手来做这件事情,傅清廉现在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办法,如果自己有能力的话,当然不会让花尘月冒这个险,可是现在花尘月成了他们队伍当中唯一的希望。 更何况,要是她现在能够逃出去的话,就算到时候黑衣人抓到了他们,他们全军覆没,花沉月能够成为他们队伍当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实在是良苦用心,希望可以尽自己最后一份力量保护花沉月的周全。 花沉月看了看傅清廉,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终究坚定地点了点头。 确实,现在这件事情也只能由她来做,这个事情一瞬间都压在她的身上,不过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顺利的把这件事情完成,然后把他们所有人从这里救出去。 “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在这里好好的等着我,一旦找到的人就立刻过来救你。” 傅清廉见花沉月终于答应了,脸上严肃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虽然花沉月离开之后,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等那些侍卫探寻消息回来了,不过,事情只要能够顺利完成就好。 花沉月明白傅清廉的良苦用心,这个任务看似是最危险的,实则是最安全的。因为黑衣人都被傅清廉他们吸引过去了,她只需要去搬救兵就是了。 况且她整个人身形十分的娇小,从这些黑衣人的面前逃脱出去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傅清廉怕花沉月心里过意不去,故意强调那是很重要的任务。花沉月只觉得心里一暖,都到这种时候了,傅清廉还在为他考虑。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就等黑衣人找来了,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的笨拙,骂骂咧咧的,找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人数众多的话,根本就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现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三个侍卫在另一侧,傅清廉,陈释和花沉月及另外两个侍卫待在原地。 远处,细微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传了过来。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弦,希望事情能顺利进行,这群人现在终于找过来了,终于到了他们严阵以待的时候了。 “都给我好好搜,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为首的黑衣人说道。他走在后面,最前面几个黑衣人在探路。 快到了。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到了他们附近。 陈释手中握着火柴,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听到声响,就立刻点燃火柴丢出去。 黑衣人已经快接近他们设好的路障,所有人心里都很紧张,他们屏着呼吸,注意力集中在黑衣人的脚步上。 “啊!”突然,树林里响起了惨叫,一个男人似乎掉入了圈套里面,发出了非常大的惨叫声。 成功了!陈释心里想着,立刻点燃了火柴,丢了出去,一瞬间火光大作。火柴立刻把旁边的枯木给点燃了,火焰就像是一条蟒蛇一样,朝着这群黑衣人扑了过去。 走在前面探路的六个黑衣人被路障绊倒,刚好摔在枯叶堆上,他们始料不及,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够碰到障碍。 陈释点燃了火柴一丢,枯叶边立刻烧了起来,连同着摔倒在枯叶上的黑衣人,身上的衣服也烧起来了,并且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 “啊!”身上着火的黑衣人连滚带爬地往前逃去,他们在地上打滚,想把身上的火扑灭,然而火势太大,没有水根本扑灭不了。 他们这时候才发觉他们已经中了他们的套路了,现在正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四周很可能都是傅清廉的人,现在天色这么晚了,他们的能见度就很低,但是不能够从这里逃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小心,有埋伏!”为首的黑衣人拔出了剑,警惕地看向四周。其他黑衣人见状,心里都有些惊慌,他明明没有见到人,可是刚刚摔的那一跤还有火焰,明明都像是人为设置的障碍。 看来他们这些人就在附近了,只是一直都没有露出真面目而已。 两边的侍卫这时都拉满了弓箭,借着枯叶燃烧的光,瞄准黑衣人,手一松,箭射了出去。傅清廉在另一边,他取过三支箭,瞄准射了出去。 第八十八章 搬救兵 “啊!”被射中的黑衣人应声倒地,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不久之后就昏死了过去。 “两边有人,小心!”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发出的弓箭手知道自己就是进入了他们的圈套当中,他叫道,希望自己身边的小弟可以提防。 但是现在他们才成了明面上的人,就像是刀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有人拿着剑往两边的草丛刺去,傅清廉和陈释带着侍卫便起身往东边逃去,一瞬间,整个树林里面都变得混乱了起来,不仅是火光声,还有人追逐的声音,踩踏的声音,甚至撕心裂肺被火燃烧的声音。 花沉月躲在树后面,她的心跳的很快。 她已经听到了追杀声,知道他们两个人马应该已经见面了,而且那些黑衣人还中了他们的圈套,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傅清廉都掌握当中的,可以说,这次的事情进展的永远比她想象的要顺利许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感觉十分的害怕,只能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希望可以尽快的把令牌带出去,带到有用之人的身边。 “给我追。”为首的黑衣人见傅清廉跑了,心急如焚那里还顾得上什么火苗和火焰,只想要赶紧追上他们,取得了他们的性命,然后拿到佣金,好好的生活。 他好不容易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可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他一边喊着一边边带着手下追了过去。天太黑了,火已经熄灭了,他并未注意到,逃跑的人里面,少了个女人。 现在天色已晚,就连面前的路也看不清,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们的队伍当中到底有多少的人。 一群黑衣人追着傅清廉等人,花沉月躲在树后不敢出声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的声音也尽量的屏息住了,害怕会引起这群黑衣人的怀疑。 他们全部都朝着傅清廉这一群人追了上去,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来他们这一次真的完全已经被傅清廉给激怒了。 等到声音远走,她从树后面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并没有人,才往反方向跑去,她现在就是最佳逃跑的时机。 傅清廉等人逃了一会又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反正这树林里能藏身的地方很多,大不了和黑衣人玩捉迷藏,他们这群人脑袋也不是很聪明,更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位置。 经过刚刚傅清廉的那番陷阱,黑衣人又折损了五分之一的人力,所以现在一瞬间,人数又少了很多。 若傅清廉没有受伤,还能勉强与他们一战。然而,他腹部中剑,实在不宜再扯动伤口,要是伤口再扯动的话,他身上失血过多话,花沉月又不在身边,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黑衣人追着追着,发现对方又不见了人影,不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流淌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里看起来也并不是十分的安全,而且他们还在这个树林里面待了这么久的时间。 他们怕傅清廉等人又设了陷阱,于是一个草丛都没放过,每经过一个草丛都要用剑试探几下。 花沉月头也不回地往西边跑去,以黑衣人的搜查方式,傅清廉他们只能跑一阵躲一阵,根本就不能够快速的行动,也很难凭借着他们自己的力量从这个树林里面逃出去。 而且傅清廉身上还有伤,她必须得赶紧去搬救兵,而且要究竟搬救兵,赶紧来救他们。 花沉月跑出了树林,在树林外发现了一匹马,这匹马好像就是他们带来的,只是被黑衣人和打斗吓跑了,现在黑衣人全部钻进了树林当中,之后这匹马感知到了主人的危险,想要赶过来赶紧救主人。 所以这匹马才会这么着急的在这里等待着,花沉月就像是见到了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一样,毫不犹豫的就骑着这匹马准备离开。 看来这一次老天都在帮他们,老天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这么多的伤害的。 “太好了。”花沉月翻身上了马,此时此刻,她也没心情考虑自己并不太会骑马,她的脑海里只有赶紧去搬救兵救出傅清廉和陈释他们这个念头,她不能够继续在这里等我太久的时间了,必须要立刻从这里逃出去。 花沉月骑着马往渭南城门的方向跑,好在他们本就离渭南城不远了,再加上找到了马,要不了多久就能到渭南城,事情果然进展的非常的顺利。 “终于到了!”花沉月拉了拉缰绳,停了下来。花沉月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学会了骑马,顿时心里一喜。 在人最为着急的时刻,什么事情都可能在短时间内快速的学成,这确实也是人的一项技能,花沉月时刻都记得自己身上最为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虽然现在心里有一点开心,因为自己学会了骑马,不过,她也没有忘了正事。花沉月调下马,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敲打着城门,丝毫不管自己手上的疼痛。 “何人竟敢半夜敲城门?”看守城门的士兵本在打瞌睡,却被花沉月敲门的声音吵醒,于是有些不悦。 “我是敬王的人,敬王有事要找知府大人帮忙。”花沉月抬头,大声喊道。 “敬王?敬王远在京城,怎么会突然来渭南,快走快走,不然对你不客气了。”另一看守城楼的士兵看着面前是个脏兮兮的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像她这样的疯子每天都会见到很多。 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看起来就像是疯子的女人的话呢?于是半是威胁半是开玩笑一样的说道,他们完全不信花沉月的话。 花沉月有些气急,这些看守城门的士兵连下来确认都没有,就断定花沉月在胡说八道,简直没有一丝责任感。 本来他们就真的有事情出了问题才需要他们的帮忙,可是这些人处理事情就这么的武断,甚至还没有确定,就直接下了断论。 如果万一别的人碰上了什么急事寻求他们的帮忙,可是手头上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的话,岂不是把这群人往火坑里推吗? “我所言句句属实,若你们不信,尽管下来看,我这有敬王殿下的令牌。敬王殿下如今被人追杀逃往了城外的树林,若因为你们导致敬王受伤或者有生命危险,你们的脑袋也不保了。” 花沉月想了想,威胁道,这次她真的是从走投无路了,如果没有到了这个经历,她也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况且,现在面前的这一群人可能真的是他们手中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她本不想以威胁别人的方式让他们打开城门放她去见知府,然而如今看来,如果不吓唬吓唬他们,不知道还要跟他们说多久。 “这……”两个守城士兵一听事情这么严重,瞬间清醒了过来,本来他们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发疯而已,但是听她现在一副信誓旦旦义正言辞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这几条小命可担待不起,他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既然敬王殿下真的出了事情,他们他们肯定要提供帮助的。 若是敬王殿下真的在一旁的树林里被人追杀,所以叫人过来搬救兵,而他们却不让敬王的人进城,一旦敬王出了什么事,别说他们的脑袋,他们全家人的脑袋恐怕都不保。 “你在下面等着,把令牌拿出来,我们现在就下来。”其中一个守城士兵这才重视起了这件事情。看着花沉月说道。 “好,那你们快些,情况很危急。”花沉月心中一喜,终于找到人愿意帮助他们了,只要带着这么多的军队出去,到时候肯定能够让这些黑衣人乖乖的投降。 若非没有刚刚那番话没有阿清的令牌,怕是连城门都进不了,还好在离开的时候,阿清把这块立牌交到她的手中。 一个守城的士兵从城楼上走了下来,似乎已经在上面观察了很久的时间了,现在正想要想来看一看真假。 他打开城门,一手抓着腰间的剑,一边警惕地朝花沉月走来。另一个守城士兵在城楼上,仔细地观察城楼下的情景。 虽然花沉月那番话让他们害怕,但是也不是没有人故意冒充敬王殿下的手下却打着坏主意的可能,一切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好。 “令牌呢?”守城士兵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狼狈的女人,心里充满了好奇的问道。 “在这。”花沉月从怀里掏出傅清廉交给他的令牌,递给守城士兵。 守城士兵接过令牌,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虽然他们没有见过敬王的令牌,但是知府的令牌他们见过,这也能通过他们往日所做的一切来判断这块令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块令牌,材质和知府的令牌一致,但是更重些。令牌上刻着一只蟒,正是王爷所穿官服上对应的图案。 守城士兵心里一惊,这块令牌看起来确实是真的,而且十分的厚重,难道他们刚刚真的误会了什么,敬王殿下确实在附近遭受到了追杀。 第八十九章 求救 再掂量掂量一下这块令牌的重量,这果然是敬王的令牌。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浑身的冷汗都不仅冒了出来,差点就因为他们的一时疏忽而铸成了一个大错。 还好他们行事还算仔细小心,否则怕是真的要犯了大错。到时候他们就算是多十个脑袋也不够赎罪的。 “不知姑娘是敬王殿下的人,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守城士兵这才知道以前这个女子说的话都是真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恭敬了起来,双手抱拳对花沉月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相信了?现在可以让我去见知府了吗?王爷就在那边的树林里,有一群黑衣人刺杀王爷。”花沉月一想到傅清廉他们还在被人追杀,脸上满是焦急。 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和他们说这些没有用的礼貌话,还是尽快得能够带更多的人去救人,才是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最为重要的事情。 她现在实在是太着急了,恨不得自己可以插上翅膀,立刻把这些人带过去,但是这群人看起来却一直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看重的样子。 “姑娘请跟我进城,我这就带姑娘去见知府大人。”这个守门的人总算是看出来花沉月担忧了,于是立刻为她指明了一条路,准备带着她去见知府。 花沉月点了点头,牵着马跟在守城士兵后面进了城。守城士兵关好了城门,牵过一匹马,随后翻身上了马。花沉月见状,也翻身上了马。跟在了这个守城士兵的后面。 “姑娘跟好我。”守城士兵一边骑马一边转过身来看着花沉月说道。 在他们这里会骑马的女子很少,面前的这个女子看起来柔弱无比,但是整个人却像是会用武功的,而且骑马的技术也十分娴熟,确实,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 “好。”花沉月点头。骑着马就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希望自己可以尽快的见到知府大人,增派更多的兵马去帮助我阿清他们,不知道现在傅清廉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驾!”守城士兵骑着马往前冲去,花沉月紧跟在他身后。 不多久,守城士兵带着花沉月到了知府门前,两人都下了马,守城士兵走到知府门前敲了敲门。 “谁啊?”有声音从门的那边传了过来,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似乎不喜欢在自己办公的时候被这些人打扰。 “属下是今日的守城士兵,有要事需要禀告知府大人。”守城士兵说道。 “何事?”门被打开,有个人走了出来,看样子是知府的侍卫。 “这位姑娘是敬王殿下的手下,敬王殿下如今在城外的树林里被人追杀,派这位姑娘进城向知府大人求救。”守城士兵指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五一十的问道。 侍卫听完,眼神落在了花沉月身上。花沉月会意,拿出了傅清廉给她的令牌,递给侍卫。 侍卫接过仔细看了看,随即变了脸色,这块令牌可是真的呀!这个女子身份不一般,敬王殿下出了事情,他们得立刻派人过去支援。 “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转达给知府大人。”侍卫向花沉月点头行礼,便转身回了府里,知府的大门也随之关上。 花沉月不安地在原地走来走去,她怕傅清廉他们支撑不住。 但是眼前的这群人却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耽误多久的时间,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身旁的守城士兵看出了花沉月的担忧,但是现在这些事情也不是他完全能够左右的。 他宽慰道:“姑娘,你放心,敬王殿下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花沉月感激地看了一眼守城士兵,虽然话是这个理,但是她还是很担心,毕竟今晚的黑衣人来势汹汹,看着像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况且现在傅清廉身上还有伤在身,而且他们带的人也不是很多,凭借着他们的力量,肯定没有办法可以和这些和黑衣人相互抗衡。 还是等知府大人出手帮助他们吧,不然他们现在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知府的大门吱呀一下打开了,知府大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看到了花沉月之后,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没想到是这个女人拿着敬王殿下的令牌来找他们的。 “见过知府大人。”花沉月向知府行礼。本来她已经不想再做这么多繁琐的事情了,可是她还是希望县令大人可以尽快帮忙。 “姑娘快快起身。”知府大人走到花沉月身边,把她扶了起来。他把令牌还给了花沉月,刚刚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看过了,这块立牌确实没有错。 刚才侍卫已经把令牌给知府看了,因此,令牌在知府的手里。 花沉月接过令牌,把它放入怀中,她着急地问道:“知府大人可否现在随我出发去救敬王殿下。” “姑娘稍等片刻,本官已经着人去安排侍卫了,等侍卫们一到,我们就出发。”知府大人说道。 他看到这块令牌之后,脑袋瞬间嗡的一下,当然也决定不能够在这里耽误太久的时间,出了事情就必须立刻派人去帮忙,所以底下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简直就是一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第一时间他就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可能是有人恶作剧,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是真实发生的。 知府大人刚刚虽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听到侍卫的话时,心里也很惊讶,他并没有接到敬王殿下来到了渭南的消息,更没有想到,敬王殿下会在城外被人追杀。 知府不敢怠慢,于是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便走了出来。万一敬王在他的渭南城外出点什么事,那他怕是有麻烦了。 不一会儿,侍卫们都到齐了。侍卫们手里都带着武器,有的人还拿了火把。花沉月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三百个侍卫,足够了。 现在那些黑衣人也没有剩多少的数量了,他们要是现在从这里赶过去的话,确实能够安全地把傅清廉他们救出来,既然如此,事不宜迟。 “姑娘,还要麻烦你带路。”知府大人看这花沉月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于是立刻想要带他们去那片树林里面,还好这片树林距离他们这里不是很远,应该花不了多久的时间。 阿清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就会赶到你的身边去了。 花沉月牵过自己的马一个翻身便坐了上去,守城士兵也坐在了马上,知府大人和他得力的手下也骑了一匹马。 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终于到了应该出发的时候了,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可能绝对不能够在路上耽误太久的时间。 “驾!”花沉月夹紧了马腹,狠狠拍了一下马背。知府大人几人,也紧紧跟在花沉月身后。其他的侍卫也快速奔跑着,跟上花沉月他们的节奏。 另一个守城士兵已经等在城楼下,他远远的看见花沉月带着知府大人和一大群侍卫往城门赶来,便打开了城门,给他们节约时间,让他们顺利通行。 花沉月一行人出了城门,直直地往城外的树林奔去。到了树林的入口,几人都下了马。树林里树木繁盛,草丛茂密,实在不适合骑马进去。 “知府大人,王爷就在这个树林里。”花沉月对知府说道,她主要是前面的位置,他们确实刚刚一直在这里,只是现在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知府点了点头,给身后拿了火把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了然,走在了前面,为花沉月和知府开路。 知府让花沉月和他一起走在侍卫中间,这样一来,一旦遇到危险,身前身后以及身旁都有人保护。 花沉月心里很是感激,虽然知道知府只不过是看在傅清廉的面子上才对她照顾有加。 但是能够受到这样的优待确实也是一件好的事情,他们本来没有必要为花沉月做那么多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却注意到了很多小心的细节。 他们现在也看出来花沉月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应该也是王爷身边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 所以他们也会尽量的保护好花沉月的安全。 花沉月和知府走在最中间,身前有侍卫拿着火把探路,身旁也有拿着火把的侍卫,身后也有侍卫拿着火把所以现在的能见度还是比较高的,他们至少不会处于完全黑暗的地方。 毕竟这树林里环境太过复杂,有亮光就能更了解形式,也能分清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刺客,要是不小心碰到了那群黑衣人,很有可能在黑暗的情况下还没有办法认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所以现在必须要更加小心谨慎的形式,千万不能够出任何的事情。 花沉月等人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在旁边打量着,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什么样的地方。 第九十章 生命危险 树林里,傅清廉和陈释他们,凭借着天黑,以及粗壮的树木和茂密的草丛一路跑一路躲着。虽然傅清廉的陷阱搞定了对面五分之一的人数,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他们还是打不过。 所以无论如何,傅清廉他们都要尽量避免与黑衣人发生正面冲突。一旦发生打斗,傅清廉的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口肯定会裂开,到时候情况会更糟糕。 傅清廉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换做以前他可能冲上去跟黑衣人拼命了,反正他这条命,他并不在意。 然而,如今花沉月陪在傅清廉身边,傅清廉开始珍惜自己的性命。他还想多陪在花沉月身边,至少现在,他不想那么早死去。 他也希望自己以后可以过上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试过这么窝囊的就丧命在了这里,以后所有的日子都成了幻想,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黑衣人一路追着傅清廉一行人,明明知道傅清廉就在附近,却因为天色太暗所以很难发现他,黑衣人头子只觉得烦躁,他想早点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越拖下去恐怕越有变故。 可是却怎么样也找不到他们,所以心里也越来越烦躁。 “都给我搜仔细了,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直接拿剑去探草丛,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黑衣人头子说道。 傅清廉和陈释躲在一颗树后面,其他几个侍卫也分别藏在其他树后面。草丛里已经不能藏人了,因为随时都有可能有一把剑刺进来。 他们只能够跟随黑衣人的脚步,慢慢的在树后面躲藏着,不然随时可能会发生危险。 傅清廉和陈释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也不知道花沉月进城没有,有没有顺利搬到救兵,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呢,有没有遇到危险,不过事情应该进展的比较顺利,她应该已经顺利的逃出去了。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只能拖延时间。有更多的时间,他们才能够更有机会可以在这里获得生存的机会。 黑衣人往傅清廉和陈释躲藏的方向搜了过来,傅清廉和陈释见状,弯着腰往其他地方跑。他们的脚步很轻,黑衣人虽然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但是却分辨不了他们逃跑的方向。 “追,仔细搜!”黑衣人头子已经气到跺脚。人明明就在眼前,都怎么都抓不到。他们已经听到声音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他们就不由自主的觉得他们这群人就好像是在暗处故意逗着他们玩儿一样,根本就没有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花沉月让知府带的队伍往树林的东边走去。傅清廉一行人刚刚是往东边走的,所以往东边走应该能碰上他们。继续这样搜查下去的话,应该过不了多久的时间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大人,前面死了几个人。”走在前面拿着火把的侍卫说道,似乎观察到了地形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花沉月心里一惊,不会是阿清他们吧,没想到自己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真的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来不及细想,她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想要看一看躺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看到地上躺的人的时候,花沉月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黑衣人,阿清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安然无恙的逃脱出去了,没有说什么事情,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的事情。 这里是方才他们设陷阱的地方。这些黑衣人都是中箭而死,前方还有一堆烧过的枯叶的痕迹,这应该也是他们故意设置的。 “大人,这是追杀王爷的黑衣人,王爷他应该就在前面,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花沉月回到知府大人身边,解释道。 “加速前进。”知府大人点了点头,吩咐道。看了现场如此惨烈的状况,知府大人心里一惊,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这么的残酷,敬王殿下一个人去到了这么恐怖的事情。 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上,他越想心里越有些担心。他也怕万一再晚点傅清廉会遇到危险,这后果他可承担不起。 心里都在默默的祈祷着王爷,这次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要是出了事情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他这颗脑袋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一行人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傅清廉和陈释等人仍旧是东躲西藏,躲避着黑衣人的搜捕,一行人看起来也是十分的疲倦,他们已经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尽管如此,频繁地走来走去也牵扯到了傅清廉的伤口,傅清廉不由自主疼得轻轻的撕了一声,可是身上的疼痛还是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本来敷上了止血草药的伤口,此时此刻又开始出血,快要愈合的伤口也慢慢的撕裂了,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伤口里面涌了出来,并且浸湿衣服。 陈释并未注意到,因为傅清廉的衣服本就染了一大片血迹,但是空气当中的血腥味却不会骗人,这股味道现在越来越浓。 傅清廉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靠在陈释身上,轻轻的喘着气,你做我已经坚持不住的,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可是现在那群人根本就不会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王爷,你怎么了?”陈释发现了傅清廉的不对劲,轻声问道。 “无妨,只是牵扯到了伤口,又有点出血。”傅清廉轻声解释,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了,却依然在安慰着他们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状况,只是觉得有一些疲倦了罢了。 陈释有些担心,他悄悄从树后探出头去,我也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这么喜欢假装坚强的人,其实他这部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支撑他再继续前进了。 看来他们现在必须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不然的话到时候伤口只会更加的严重,王爷很有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到处观察附近的情况。黑衣人还未搜查到这里,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现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也算得上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事情。 “王爷,您先坐下休息一会。”陈释扶着傅清廉坐在地上休息。傅清廉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休息,陈释心想他一定会在身边好好的保护王爷的安全,绝对不会让王爷遇到一点危险的事情。 黑衣人又在慢慢往这边走来,陈释想了想,蹲在傅清廉面前,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了他的安全。 “王爷,一会儿我把他们引来,你坐在这里不要动,花沉月应该已经带了人过来了,我去拖延一下时间。”陈释在傅清廉耳边小声说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如今他这种状态,再跟着陈释往前走,反而会拖累他,倒不如两人分开,他们两个人分开走,还有能够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去追陈释。 “王爷,那你小心。”陈释叮嘱完,便朝与傅清廉相对的方向跑了过去,黑衣人听到动静,纷纷追了上去,他们一边追一边嘴里面念念有词的大喊着。 “你们听到了声音没有,他们现在在那边,你们赶紧给我追,赶紧给我追到他们。” 黑衣人追敌心切,并未注意到,刚刚的动静太大了,比之前细微的声音大了那么多,仿佛是故意要让他们听到一般。 附近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了,傅清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仰着头,靠在树干上。他实在是太累了,他好想闭上眼睛休息。 黑衣人的脚步声没有走多远,傅清廉又听到了脚步声。难道是黑衣人发现了不对劲,折返到这里来了? 傅清廉勉强打起精神警惕起来,他仔细观察着动静。 不对,应该不是黑衣人。听脚步声,人数很多,而黑衣人只剩四十人左右,难道是花沉月带人来救他们了? 傅清廉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不敢确定,所以还是警惕地藏在树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傅清廉也看到了侍卫拿着火把发出的光亮。 傅清廉蹲下身来,躲在草丛中。脚步声越来越近,靠近地很快,仿佛在找什么人。 突然,有一个拿着火把的侍卫发现了他。 “有人!”侍卫喊道。 傅清廉有些紧张,毕竟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傅清廉捂着伤口,慢慢地站了起来。 “阿清!”一直观察着这边动向的花沉月,在傅清廉站起来的瞬间便认清了他。花沉月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她的脸上掩饰不住高兴。 花沉月再次拨开人群,跑向傅清廉。 傅清廉看到花沉月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黑衣人,否则今晚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阿清,你没事吧?”花沉月扶着傅清廉,语气里满是担忧。 “陈释呢?侍卫们呢?”花沉月往傅清廉身后看,却并没有看到一个人。 “我们分开了,他们应该就在前面,快去救他们。”傅清廉解释道。 第九十一章 腹背受敌 “下官参见敬王殿下。”知府大人走上前来,对着傅清廉行了个礼。他以前见过傅清廉,这次自然也一眼就认出傅清廉来了。 “知府大人不必多礼,还得多谢知府大人出手相救。”傅清廉笑了笑。 “王爷言重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知府大人谦虚道。 “前面还有本王的手下,还望知府大人快快去救他们。”傅清廉心里记挂着陈释和那几个侍卫。 “是,下官这就去。留下一百人在这里保护王爷,其他的,继续往前走,把王爷身边的人救出来。”知府大人安排道。 走在后面的一百个人自觉留了下来,前面的两百人跟着知府大人继续往前走。 “阿清,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花沉月扶着傅清廉坐到了地上,借着火把的亮光,花沉月看到了傅清廉惨白的脸。 “伤口牵扯到了,在出血。” “什么?”花沉月心里一惊。她好不容易找到草药给傅清廉止血,这会儿伤口却又牵扯到了。花沉月在心里责怪自己来晚了。 “阿清,你等我一会儿。”花沉月说着,便往身后的侍卫借了个火把,趴在地上找草药。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样子,有些不解。 “你在做什么?”傅清廉问道。 “给你找草药啊,这片树林里有止血的草药,你坐在那好好休息,别又牵扯到了伤口。”花沉月仔细盯着地上看,并没有回头。 傅清廉觉得有些感动,他看着花沉月趴在地上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啊,找到了!”没多久,花沉月便兴奋地喊道。这一片止血的草药有不少,她小心翼翼地把所有草药连根拔起,一颗都没有剩。 花沉月把火把递给侍卫,自己拿着草药走到了傅清廉的身边蹲了下来。她把草药放在一旁,然后轻轻地把傅清廉的衣服撩开,检查他的伤口。 伤口果然在流血。花沉月把之前给他敷上的草药取下来,拿出手帕帮傅清廉擦拭伤口。 傅清廉看着自己伤口上的草药,却觉得有些奇怪。这草药肯定是进了树林之后,花沉月给他敷上的。可是这树林里什么工具也没有,傅清廉好奇她是怎么把草药打烂的。 花沉月小心翼翼地帮傅清廉清理完伤口,便从怀里拿出在知府那准备的金疮药,往傅清廉的伤口的倒去。 “可能会有点痛,阿清你忍耐一下。”花沉月提醒道。只不过,这点痛对傅清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好。”即便如此,傅清廉还是轻声应了下来。 给傅清廉上好药后,花沉月把药瓶收了起来。接着,她从一旁拿过三株草药,把草药的根部折断丢掉,并且清理干净了草药旁边的杂草。刚刚用了两株草药,现在必须加大药力。 下一秒,花沉月便把草药放进了嘴里,用牙齿把草药嚼碎咬烂。傅清廉立刻明白,原来敷在他伤口上的草药是这么来的。 傅清廉表情有些复杂,他看着花沉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沉月感受到了傅清廉的眼神,她的脸有些红。刚刚是在傅清廉昏迷的情况下完成的,而这会儿,却在傅清廉的眼皮子底下用牙齿给他制药。 感觉到草药已经被完全嚼碎,花沉月把草药吐了出来。 她用手抹了抹不小心沾在嘴边的草药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清,这里没有捣药的工具,没办法,我只能用牙齿把草药嚼碎,你别嫌弃啊。” “我怎么会嫌弃呢?”傅清廉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花沉月的头。花沉月看着傅清廉嘴边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觉得,傅清廉的笑容带着一股宠溺的意味。 花沉月从脸红到了耳朵,她不敢再直视傅清廉的眼睛,于是低着头,把手上的草药敷在了傅清廉的伤口处。 “好了。”花沉月低着头说道,根本不敢看傅清廉。 “辛苦你了。”傅清廉脸上挂着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花沉月害羞,他的心情特别好。 “不辛苦。”花沉月小声嘟囔,她收拾着剩下的草药,还是没敢抬头。 这些草药带回去,说不定还有作用,总比放在这里浪费好。花沉月想着,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把剩下的草药包了起来,放进了怀里。 黑衣人追着陈释,在树林中寻找他的身影。可是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到他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这里也越来越靠近树林的深处,越来越看不清旁边的人影了,他们也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黑衣人头子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因此便没在意一直往前走,算了,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的人数肯定还是占据优势的,只要追上了他们就肯定能够把他们抓回去。 反正这些人已经被他们剿灭的差不多了,现在胜利就已经唾手可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往旁边看,他们越来越觉得心里不对劲,直到这时候黑衣人头子才停了下来。 “等等,有些不对劲。”黑衣人头子到处看了看,心里越来越担心,有些惶恐不安的说道。 “老大,怎么了?”其他黑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看着旁边的时候依然十分的安静,并看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有些疑惑的问道。 “刚刚的动静,明显比之前更大了,仿佛是要故意把我们引来。”黑衣人跑了很远的时间了,可是那群人却一直还在前面,完全不顾一切的跑着。 他发出的声音很大,没有任何要逃跑的迹象,反而是故意把他们往这里引。 “而且,刚刚的脚步声,听起来好像只有一个人。”黑衣人想了想,又补充道,果然,他们终于发现了有不对劲的地方,明明他们追着一大群的人过来,怎么现在只能够听得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了? “糟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黑衣人头子这次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肠子都快悔青了的喊道。 陈释躲在暗处,自然也听到了黑衣人说的话。他停下了脚步,就在旁边张望着,本来想要离开,可想着现在自己就算离开了,这些黑衣人也根本就不会再追上来了。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看来他们果然还是足够小心谨慎的,不过现在也已经都晚了。 躲在另一边的侍卫,自然也听到了,他们都有些担心傅清廉。不知道王爷一个人在那边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他现在受了伤,肯定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他们要不要折返回去找王爷呢? 虽然侍卫们与傅清廉和陈释分开了,但是仔细一想,就能想明白,肯定是陈释为了给傅清廉拖延时间所以分开走,故意把黑衣人吸引过去了。 他们这才明白自己到底走了多少的弯路,你是赶紧准备回去找傅清廉。 “走,回去!”黑衣人头子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喊道。 黑衣人掉头,往刚刚的地方走了过去。他们现在已经明白自己中了计谋,所以决定回去找傅清廉了。 “糟了。”陈释暗叫一声,现在情况可不妙。 他跟在黑衣人后面,也往傅清廉待的地方赶去。其他侍卫也担心傅清廉,掉了头跟在陈释身后。 他们故意放低了脚步声,黑衣人的脚步声却很大,他们走的很快,所以,黑衣人的脚步声,也掩盖了陈释和侍卫们的脚步声。他们现在正好可以跟在黑衣人的身边,而且不会被发现。 黑衣人头子意识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很是生气。他们居然被傅清廉一行人其他的团团转,等抓到傅清廉,一定要好好折磨他再要了他的命。 陈释跟着黑衣人的脚步,心里很担心。他想比黑衣人快一步回到傅清廉身边,又怕自己动静太大被发现。后来,他干脆想着,直接冲出去挡在黑衣人面前,给傅清廉争取时间。 陈释下了决心,打算冲出去阻止黑衣人往前走。这时,对面传来了脚步声和细微的说话声,还有火把的光亮,似乎有一大群的人正在朝这边走了过来,难道是花沉月他们带来的救兵吗? 陈释停止了自己快要冲出去的动作,决定先躲在暗处观察情况。万一现在他跑出去,也只不过是打草惊蛇而已,还不如看一看现在情况到底什么样的。 “停下。”黑衣人头子也发现了面前的动静,他抬手阻止其他人继续往前走。 黑衣人停在原地,对面的声音和光亮却越来越近,这里荒郊野岭的平常根本就没有多少的人来这个地方,更何况现在黑灯瞎火的,会有什么样的人来这个地方? “走,先躲起来。”黑衣人头子说道。他意识到,对面人很多。他们即使带了这么多的人,也很有可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虽然不知道那么多人半夜出现在这里的意图,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陈释猜想这是花沉月找来的救兵,他也看透了黑衣人的想法。看来黑衣人也明白了面前这群人很有可能是花沉月请来的帮手,他们现在腹背受敌。 当然不敢继续轻举妄动了。 第九十二章 赌一把 “不如赌一把吧。”陈释心想。既然自己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不如就出去看一看,正好能够把那群人再找自己的人吸引过来。 他嘲讽地笑了笑,便飞了出去,原来这群黑衣人也不过是只敢以多欺少的怂货,他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 陈释拔剑就往黑衣人头子身上刺去。黑衣人本想躲起来,不成想却有一个人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哦?自己送上门来了?”黑衣人头子侧身一躲,也拔出了腰间的剑。其他黑衣人将陈释围了起来。他们本来还想要去找陈释,却没有想到陈释居然一个人从这个地方跑了出来。 藏在树后的其他五个侍卫见陈释冲出去了,也从黑暗中现身,拔剑杀往黑衣人。一时间,侍卫们与黑衣人便互相厮杀。 黑衣人头子却觉得奇怪,陈释他们之前明明躲他们还来不及,这时候怎么还自己现身?陈释却并不打算给他仔细思考的机会,他舞着剑,刺了上去。 黑衣人头子见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虽然已经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可为了从这里逃脱,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接招。 正在往前赶的知府大人等人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打斗的动静,他猜想应该是傅清廉手下和黑衣人在打斗,于是吩咐侍卫们加快速度。 他们让他们所有的人赶紧赶上去救王爷,王爷千万不能够出任何的差错。 知府大人带人赶到时,果然见陈释和侍卫们在与黑衣人打斗。知府大人认识傅清廉,自然也见过一直跟在傅清廉身边的陈释。看来他们真的找对地方,王爷就在这里。 “把黑衣人围起来,保护陈释大人。”知府大人下令道。 侍卫们快速上前,把黑衣人围了起来。他们带了很多的人,很快就把黑衣人的手下团团地围了起来,围得水泄不通的,让他们一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糟了。”黑衣人头子觉得不妙,没想到他们居然中了计谋,现在完全处于了被动的状态,想要从这里逃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知府带的侍卫已经把他们都围住了。整整两百人,黑衣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黑衣人头子恍然大悟,难怪刚刚他们想躲起来的时候,一直躲着他们的陈释和其他侍卫会突然冲出来,原来是救兵到了。 怪不得他突然这么的张狂,发出了这么大的声音吸引人的这群人的注意,看来现在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黑衣人头子发现花沉月不在,心里了然,恐怕是花沉月趁着他们没注意所以去渭南城通风报信搬救兵的。 其他黑衣人见状,脸上都不复刚刚的神气。他们心里很慌张,慢慢地退到了黑衣人头子身边。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到底有没有办法可以带他们从这里离开。 “老大,现在怎么办?”一个黑衣人喘着粗气,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 他只是想要多赚一点钱回家养老,可不想白白的丢了性命在这里。可是做他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凉拌。”黑衣人头子自嘲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最后居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里,果然还是自己太过于粗心大意了。 都怪他们大意放跑了花沉月,现在好了,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 “上,不要全部杀死,留两个活口。”知府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言辞凿凿的下令。 “是。”侍卫们纷纷拿出了武器,往黑衣人杀去。 黑衣人知道自己打不过,却还是想负隅顽抗,一下子全部冲进了人堆里面和这的士兵厮杀到了一起,一时间场面极其的血腥,惨叫声,还有刀剑交错的声音不绝于耳。 陈释退到一边,走到知府身边,向知府行了个礼。 感谢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了这么多的人前来救援,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一次恐怕真的会栽在这里,没有办法逃脱出去了。 “知府大人。” “欸,陈大人不必客气,可有受伤?”知府看着受伤严重的陈释关心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往旁边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一直都没有看到王爷的位置,王爷现在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 “幸好知府大人及时赶到,并未受伤。”陈释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知府欣慰得笑道。知府没有多少的武功,所以只能够站在旁边指挥,陈释现在也受了伤,所以不利于和这些人战斗。 两人没有说话,投入地观察这场战争。不过这些黑衣跟现在只剩十几个人了,两百个人肯定可以把他们剿灭。现在也应该让他们尝一尝寡不敌众的滋味了。 黑衣人再厉害终究寡不敌众,不一会儿,黑衣人全部倒在了地上。陈释手下的几个侍卫活捉了两个黑衣人,想带回去审问。 审问清楚这些黑衣人到底什么人拍过来的,他们也能够更加小心谨慎的应对这件事情。 一个黑衣人却抵死不从,他知道自己被抓回去了之后肯定会经历严刑拷打啊,而且到了最后也留不了全尸,还不如直接在这里丧命。 这样也算是完成的任务,他趁侍卫们没注意,他便咬舌自尽了,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瞬间没有了生气。 另一个黑衣人看着现在发生在他面前的惨状,本来还想要继续战斗的,可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就算他再怎么能力强大,也没有逆转乾坤的力量,只能够乖乖束手就擒了。 侍卫把唯一生还的黑衣人压到知府大人面前,黑衣人抬头看了一眼知府大人,他看起来倒不是什么壮士,反而显得很怕死的样子,一直低眉顺眼地想要求饶,希望他们可以饶自己一命。 他看见了面前的知府大人很快的跪地低头求情道:“大人,我什么都说,只要您能饶我一命。” 知府大人看了陈释一眼,陈释点了点头,既然这群人是来追杀王爷的,那么现在也应该交给王爷他们处理。虽然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骨气,可是却可以成为这件事情很好的突破口。 “放心,只要你把一切都老实交代,本官必定会饶你一命。”知府大人抚摸一下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一五一十说的话。 “谢大人,谢大人。”黑衣人只想着保全自己的一条性命,只要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就没有什么好奢求的了。于是,激动的喊道。 “陈大人,我们往回走吧,王爷和那位姑娘在原地等着呢。”知府大人看着陈释说道。 “好。”陈释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一群人准备往回赶,想要现在就去花沉月的地方。 知府大人往前走,陈释后退了一步跟在知府大人身后。陈释身后,傅清廉仅剩的五个侍卫也跟了上来,知府大人带的侍卫走在最后面,他们还是现在先去找王爷,不知道王艳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受伤是不是更加严重了? “王爷。”陈释看到傅清廉时,傅清廉正靠着树干坐在地上休息。一脸苍白,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 陈释一见傅清廉,便跑到了他身边。 “王爷,您身体怎么样了?沉月姑娘,王爷的伤口还在流血,你给王爷止血了吗?”陈释问道,丝毫不给人回答的机会。 “放心,本王已经没事了,花沉月已经帮本王止住了血。”傅清廉答道。他转头,看到了还活着的那五个侍卫,心里感到很欣慰。 总算看到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等你们好久了。” 看来那些黑衣人已经完全被他们剿灭了,他们这么多的兄弟,总算还有几个仅存下来的兄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也算得上是不幸当中的大幸吧。 “那就好。”陈释松了一口气,王爷没事情就好,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还担心花沉月的身上没有止血药,不过现在看来,花沉月姑娘出门的时候准备这些药材还是准备得十分妥当的,现在也是在关键的时刻救了王爷一命。 “王爷,夜已深,随下官回渭南城休息养伤吧。”知府大人说道。 傅清廉想着现在自己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刚刚这几个兄弟经过了一场厮杀,现在身体也感觉十分的疲倦了,他们确实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然后再赶接下来的路。 “好,陈释,扶本王起来。”傅清廉点了点头,陈释搀扶着王爷几个人慢慢的向着渭城走过去。 知府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太过于着急了,居然忘记叫人多备一辆马车,现在王爷身受重伤却没有办法坐马车回去,这可是他的过失。 “王爷不如让我手下背您过去吧,不然的话,舟车劳顿的你这身子怎么受得了。” 知府勤勤恳恳的说,唯恐自己这次招待不周,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他可该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有陈释背着我一起走就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客栈当中休息吧。”傅清廉摆了摆手,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能怪罪他们。 第九十三章 上药 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来,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人马救了他们的性命,他还能够有什么好说的呢,更何况现在路程并不远,靠他自己也能够慢慢的走过去。 陈释一听,扶着傅清廉站了起来。眼下没有马车,只能靠傅清廉自己走了。还好,渭南城不远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辛苦王爷了。”知府说。 知府大人把傅清廉和花沉月等人带到了自己府上,夜色已深,渭南城驿站已经关了门,想必看守驿站的人已经休息了。 况且傅清廉一行人远道而来,知府大人把他们带到自己府上住下,尽一番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知府给傅清廉一行人安排好了房间,并派人给他们送去了全新干净的衣服。并且依照花沉月的嘱咐,给傅清廉送去了需要的药材。 被抓回来的唯一生还的黑衣人,被知府大人安排进了牢房关着。 天色已经很晚了,经过黑衣人穷追不舍地刺杀,傅清廉一行人已经累极。花沉月帮傅清廉清洗了伤口,伤好了药,便打着哈欠回房休息了。 她实在太累了,又要应对黑衣人的攻击,又要来回奔波搬救兵,又提着一颗心担心傅清廉他们的安慰,此时此刻完全放松下来,她已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一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翌日,傅清廉醒的却挺早,他坐在床上等着花沉月来给他换药,却迟迟没有等到花沉月。傅清廉有些疑惑,起身出了房门想去花沉月房中看看情况。 “陈释!”刚好路过的陈释被傅清廉逮了个正着,王爷看起来有些急急忙忙的,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办。 “王爷。”陈释立刻跑到了傅清廉身边,还以为王爷是身体上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需要它的帮忙。 “花沉月呢?她去哪了?”傅清廉问道,似乎从那边回来之后,王爷这几天就一直十分的关心花姑娘。 “她似乎还没有起。”陈释挠了挠头,说道。不过他也不知道情况,所以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 傅清廉眼神有些探究地看着陈释,像是在质问他如何知道花沉月还没醒。 陈释理解傅清廉探究的眼神,他慌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属下刚刚经过花姑娘的房间,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这才推测她没有醒。” “原来如此。”傅清廉收回了自己有些不善的眼神。 “本王一直在等花沉月来给本王换药,既然她还没醒,那你就进来帮本王换药吧。”傅清廉说完之后便回了房间。 陈释愣了一会才明白傅清廉的意思,他跟在傅清廉后面进了房间。只不过他又不是神医,如何知道该怎么换药啊。 傅清廉已经撩开了衣服,解开了包扎伤口的绷带。陈释却看着桌上几个药瓶愣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本王上药啊。”傅清廉见陈释看着药瓶,却站着不动,出声提醒道。 “可是……王爷,属下……不会啊。”陈释解释道。 傅清廉这才意识到,陈释又不会医术,自然不知道该先上什么药后上什么药。只是,昨晚花沉月帮他上药的时候,他也没注意先后顺序。 “王爷,要不我去把花姑娘叫醒,让她过来给您上药?”陈释建议道。看王爷现在这幅不对劲的样子,明显是生气了,不会是因为和花姑娘的事情吧。 可是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呀,王爷这幅样子分明是怎样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不用了,让她继续睡吧,本王也不是很急。”傅清廉拒绝道。其实他是不忍心打扰花沉月睡觉,花沉月自从跟在他身边从没有哪天起的这么晚,怕是昨晚真的太累了。 “王爷。”有人在外面敲门。 “进来。”傅清廉心想这么早到底会是谁来找王爷呢? 外面的人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她手上端了个盘子。 “王爷,知府大人让奴婢来给您送早餐送药,知府大人说了,王爷有伤在身,适合吃清淡些的,所以让奴婢给您煮了粥。”丫鬟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解释道。 “辛苦你了,放在桌上吧。傅清廉道。 “是。”丫鬟端着盘子走到桌旁,把盘子放在了桌上。她又转身,低着头朝陈释说道:“陈大人,您的早餐已经派人送去您房中了。” “好的,辛苦了。”陈释说道。 “奴婢告退。”丫鬟说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了房间,走之前,还不忘把房门带上了。 另一边,花沉月还在睡梦中。门外,却也有人敲响了门。 “谁啊?”花沉月被吵醒,她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道。 “奴婢是来给姑娘送早餐的。”门外的人应道。 “进来吧。”花沉月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她好困,她还想继续躺在床上睡一觉。 “早餐已经放在桌上了,姑娘慢用,奴婢告退。”送早餐的丫鬟说罢,便打算离开。 “等等,现在什么时辰了?”花沉月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问道。 “回姑娘,已经巳时了。”丫鬟答道。 “什么?巳时了?”丫鬟的回答彻底把花沉月吓清醒了。她本以为时辰还早,却没想到自己那么能睡,一觉睡醒就到了巳时。 “是的,已经巳时了。”丫鬟重复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花沉月掀开被子,一边着急地穿衣服一边说道。 丫鬟低着头走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糟了糟了,我还得给阿清换药呢。”花沉月一边穿鞋子一边碎碎念。 “这么晚了,阿清肯定等急了。”花沉月简单地梳洗了一番,连早餐也来不及吃,便推开了房门,急匆匆地往傅清廉的房间跑去。 却恰好碰上从傅清廉房中出来,正打算回房吃早餐的陈释。 陈释见花沉月如此慌张,拦住了她,问道:“姑娘为何如此慌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花沉月本来有些生气,她忙着去给傅清廉换药,却有人半路拦住了她。待她抬头一看发现是陈释时,又忍了下来。 “我要去给王爷换药,我不小心睡过头了,王爷肯定等了很久了。”花沉月解释道,她不想再和陈释多说些什么,绕过陈释就想往傅清廉的房中跑。 “王爷确实等了很久了。”陈释说道。 本想继续往前跑的花沉月听到这句话,瞬间蔫了下来。 “王爷他没有生气吧?”花沉月转身,向陈释打探消息。 “嗯……好像没有生气。”陈释假装思索了一番,说道。 “那就好。”花沉月拍了拍胸脯,放下了心。她不再理会陈释,转身就往傅清廉的房间跑去。 来到傅清廉房门前,花沉月平复了一下呼吸,敲响了门。 “进来。”屋内传来傅清廉的声音。听这声音貌似心情不差,应该没有生气。 花沉月推门走了进去,傅清廉吃完了早餐正在喝药。他一口气把碗里的药全部喝完了,放下碗,便看到了推门进来的花沉月。 “你来的正好。”傅清廉向花沉月伸手。 花沉月关好门往傅清廉的身边走去,她有些不解地看着傅清廉伸向她的手。 “蜜饯。”傅清廉说道。 花沉月闻言,下意识地在怀里找,却并没有找到。她这才想起,蜜饯被她放在马车的包袱里,在躲避黑衣人追杀的时候,应该落在路上了。 “掉了。”花沉月不好意思地说道。 傅清廉默默地收回了伸出的手。 “一会儿有空,我上街去买一些。”花沉月说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花沉月突然觉得,自己嘴里也好苦,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吃药,怎么会苦呢?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肯定是昨晚把草药放在嘴里嚼了。 昨晚在树林里形式太危机了没有注意,回到知府大人的府上后便倒在床上休息,这会儿得空,才渐渐感受到了自己嘴巴里的苦味。 “阿清,我给你上药吧!”花沉月说道。她来傅清廉房里的目的就是为他上药,此时此刻,却也想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你还记得要给我上药?等你好久了。”傅清廉假装为难她。 “我这不是太累了睡过头了嘛!”花沉月讪笑着跑到桌边,从桌上拿过药瓶。傅清廉已经把衣服撩开,并且解开了包扎伤口的绷带。 花沉月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帮傅清廉检查伤口,伤口已经在慢慢结痂了。花沉月拔开药塞,往伤口上慢慢上药。 余光却看到傅清廉白净的腹部,昨晚天黑给他上药看不清什么,此时此刻光线充足,傅清廉的腹部完全暴露在花沉月眼前,花沉月只是余光一瞥,脸就不自觉地红了。 花沉月心虚地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傅清廉的伤口上。手中这瓶药已经上好了,该换另一种药了。 花沉月低着头,不敢抬头,她怕傅清廉看出她在脸红。 傅清廉低着头,看着花沉月低着头仔细地给他上药,却不小心看到了花沉月的耳朵。虽然花沉月低着头掩饰自己的脸红,但是她红了的耳朵,却暴露在了傅清廉的视线下。 “你耳朵怎么有点红?”傅清廉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第九十四章 失败的后果 “啊?有吗?可能是天气有些热,所以耳朵才红了。”花沉月有些心虚,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天气热?这天气虽然算不上凉快,但也不算热。傅清廉没有揭穿花沉月,但是嘴边,却不自觉地绽放了一抹笑容。 花沉月作为神医,为人看病救人性命,按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画面。然而,她看到傅清廉的腹部却还是会脸红,说明她对傅清廉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好了。”花沉月说道。她起身,然后迅速地转过身去,把手上的药瓶摆在桌子上。 “我先回去吃早餐了。”把药瓶放好之后,花沉月头也没回地出了门。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大好。他边笑着,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一脸笑容地走出了房间。 花沉月早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嘭”的一声关好门,身体靠在门上。 “太丢人了!”花沉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真是的,自己也太没有出息了吧,不就是上个药吗?这也脸红。 这也就罢了,还被傅清廉发现了。花沉月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丢光了。 “阿清肯定发现我脸红了,只是不想揭穿我罢了!”花沉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床走去。花沉月瘫倒在床上,只觉得欲哭无泪。 她怎么就分心用余光去看傅清廉的腹部了呢?看也就算了,为什么会突然就脸红呢?还是控制不住的那种!真的丢脸丢大了。 花沉月苦着脸,趴在床上。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花沉月这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很饿了。 “罢了,反正脸已经丢了,先吃饭吧。”花沉月自我安慰道,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了桌旁。 桌上放着的粥还没完全凉,还有些热气。花沉月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不错,是甜的,刚好可以去去她嘴里的苦味。 花沉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她哼着歌,不一会儿就把这碗粥给喝完了。 傅清廉随手拦了一个侍卫,询问知府的位置。侍卫认出他是敬王殿下,便自告奋勇把傅清廉带去了知府的书房。 傅清廉敲响了知府书房的门。 “谁啊?”知府在书房里问道,是谁会来找自己呢? “傅清廉。”傅清廉答道。 “王爷快请进。”知府一听,急忙从位置上起身,他推开了门,把傅清廉迎了进去。 “王爷身子可好些了?”知府大人问道,让傅清廉坐书房的主座。 “上了药已经好多了。”傅清廉答道,却在次座坐了下来。他本就该感谢知府的救命之恩,哪还好在知府面前摆架子。所以现在也是保持着一副恭敬的姿态,把主座的位置让出来给知府做。 知府大人见状,便坐到了傅清廉的右侧。 “昨晚还没好好感谢知府大人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大人及时赶到,恐怕本王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傅清廉说道。 “欸,王爷言重了,王爷在这渭南城外被追杀,下官作为渭南城的知府,于情于理,都要去营救王爷。”知府大人急忙推脱道。 他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王爷的面前邀功呢,能够救王爷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我也只要没事就好了,要是出了事情的话,皇上肯定会把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责怪她的。 “昨晚活捉的黑衣人,大人可有审问?”傅清廉也不再客气,直接进入了正题。 “还没有,下官在等王爷一同前去审问。”知府大人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准备一下,过一会,你我便一同去审问他。”傅清廉点了点头,说道。傅清廉还是希望自己能亲自审问黑衣人的,毕竟黑衣人的目标是他。 傅清廉倒要看看,究竟是孟振东,还是苏赦,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他的性命,居然等不及在半路上派人埋伏他。差点就让自己丢了性命。 “是。”知府大人答道。 傅清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陈释已经在傅清廉的房门在等着了。 “你去把花沉月叫出去,一会儿要去牢房。”傅清廉对陈释说道。 “是。”陈释虽然不解为何去牢房要叫上花沉月一起,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过问。 “谁啊?”屋外有人在敲门,花沉月问道。 “我,陈释。”屋外的人答道。 花沉月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有事吗?”花沉月问道。 “王爷让我带你过去,说是一会儿要去牢房。”陈释解释道。 “牢房?”花沉月小声嘟囔,不知道傅清廉要带她去牢房做什么,难道是审问犯人?想到这里,花沉月更不解了,审问犯人为什么要带上她这个小丫鬟? 花沉月摇了摇头,回过神来。陈释已经走远了,花沉月关好了房门,跟在陈释身后。 两人到时,傅清廉和知府已经在等待了。陈释和花沉月见状,加快了脚步走到傅清廉身后。 “走吧。”傅清廉对知府说道。 “是。”知府说着,走在前面带路。 牢房并不在知府大人的府上,而是在府衙。而知府大人的府邸,离府衙还有一段距离,知府大人特意备了一辆马车,在府邸大门前等候。 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和陈释上了马车,知府跟在三人身后也上了马车,其他两个知府带着的侍卫,坐在马车外面赶马。 马车行驶以后,花沉月好奇地撩起帘子,观察渭南城街道上的情景。街道上虽并没有京城的街道热闹,但也人来人往,很有人间烟火的气息。 马车行驶了没多久,便到了府衙。四人下了马车,在知府的带领下,来到了牢房。花沉月在南突厥被关在地牢几天,因此对牢房的感觉格外不好。 大抵世界上所以的牢房都是一样的,都是黑漆漆的,不见天日。花沉月在心里想。 傅清廉等人跟在知府大人身后左拐右拐,终于在一个牢房前停了下来。一路上,牢房里并没有什么人,看来渭南城的治安应该还不错。 “王爷,就是他了。”知府指着坐在牢房里的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听到声响便抬起了头,看到是知府和傅清廉,他知道,他要被审问了。 “谁派你来的?”傅清廉不想在黑衣人身上浪费时间,于是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我说了敬王可否饶我一命?”黑衣人还不忘给自己求情。 “你若把一切都交代清楚,本王自然可以饶你一命。”傅清廉冷笑道。当初刺杀他的时候,他们难道就没想过失败的后果吗? 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保命,傅清廉不知道还说他聪明还是还说他愚蠢。 得到了傅清廉的肯定回答之后,黑衣人沉默了下来。傅清廉也不着急,他若愿意说,迟早会说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是宰相孟振东派我来的。”黑衣人终于想好了。 “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傅清廉说道。知府给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摊开了一张纸准备记录黑衣人说的话。 “宰相在西宁有眼线,探子飞鸽传书告诉宰相,敬王与周毅将军的大军分开了,宰相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计算了一下路程,安排我们在渭南城外埋伏敬王。”黑衣人说道。 “宰相说,敬王手下没有多少侍卫了,所以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还特意把武功比较好的手下派出去,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说完了?”傅清廉问道。 “说完了。”黑衣人答道。 “句句属实?”傅清廉盯着黑衣人,眼神凌厉。 “句句属实。”黑衣人直视傅清廉的眼神,坚定地答道。他只想活命,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 一旁记录的侍卫把记录的纸张递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接过扫了一眼,就递给了傅清廉。傅清廉接过纸张,仔细看了起来。 纸张上记录下来的东西和黑衣人说的没有一丝出入,侍卫把红墨水穿过铁栏杆递给黑衣人,黑衣人会意,在手掌上沾了红墨水。 傅清廉把纸张放在黑衣人眼前,黑衣人在纸张空白处按下了一个手印。傅清廉收回纸张,放在眼前看了看,满意地笑了。 “走吧。”傅清廉目的达成,便想要离开,也不愿意在这里陪黑衣人耽误时间了,她还有自己的正经事要做呢。 看着他们即将离开,黑衣人着急了起来,傅清廉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明明说自己招供了一切之后,就会放自己离开的。 “敬王,您说要饶我一命啊。”黑衣人双手抓着铁栏杆,冲傅清廉喊道。 “本王这不是饶了你一命吗?”傅清廉回头,不解地问道。他十分冷漠的回头与之前的态度完全就是判若两人,面对着这个差点杀死自己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 “怎么,难道你还想出来?”傅清廉走到黑衣人面前,嘲讽的问道。 “你……”黑衣人一时语塞。果然是不能够相信这些人说的话的,怪不得之前被抓进来的时候那么多兄弟宁愿自尽也不愿意被关在这牢房当中,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九十五章 明目张胆的宠爱 “本王说了会饶你一命,自然会说话算数,但是,本王可没有说过会放你出来,接下来,你就安心在这牢里度过一生吧。”傅清廉笑着说道。 黑衣人抓着栏杆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他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他拼了命想刺杀傅清廉,傅清廉饶他一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可能会放他出去。 黑衣人坐在地上,傅清廉一行人已经离开,牢里只剩他一个人。罢了,在这度过下半辈子未尝不好,不愁吃不愁喝,只是日子难过了些,孤独了一些。 那好歹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到时候等他们松懈的时候,或许也能够有逃出去的一天。 “王爷,下官自作主张给皇上上了封奏折,告诉皇上王爷您被人追杀受了伤,需要在渭南城修养几天,请皇上不必担心。”出牢房的路上,知府大人说道。 “本王正有此意,知府大人既然已经上了奏折,那正好,本王省了一件事。”傅清廉笑道。以他的伤势,还是留下来休息几天再赶路比较好。 况且,昨晚的刺杀失败,谁知道接下来的路程,又会遇到什么状况。只有伤好了,才能应对这路途中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好在,渭南离京城不远了。 “那王爷回府上好好休息片刻,下官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随王爷一同回府了。”知府大人说道。 “无妨,本王从没来过这渭南城,今日天气好,正好出去逛逛。”傅清廉说道。其实他对上街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来府衙的路上。发现花沉月很好奇,所以想带她到处逛逛。 自然,花沉月并不知道傅清廉的想法。她只觉得高兴,本来还在想着要找个借口出来逛,现在可好,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下官派几个人保护王爷的安全。”知府大人说道。 “诶,不必了,这城内能有什么危险,况且,陈释也在本王身边。”傅清廉拒绝道。 “我也会武功啊,我也能保护你啊。”花沉月在心里嘀咕道。 “那王爷玩的开心。”知府大人也不再坚持,既然王爷想要离开的话,那还是先送王爷走吧,王爷身体康健应该并不会影响太多。 “阿清,我也会武功啊,我也能保护你啊。”走在大街上,花沉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能保护我?”傅清廉故意逗她。 “怎么不能啊,我昨晚都没受伤,还有,我才不是三脚猫功夫。”花沉月为自己辩解。 “是,昨晚还得感谢你及时把知府带了过来,否则我们怕是要遇到不测。”傅清廉笑道。花沉月和陈释都能明显的看出来,傅清廉的心情很好。 “走吧,既然出来了,那就好好逛逛这渭南城吧。”傅清廉说着,自顾自往前走去。花沉月小跑到他身边,和他并排走着,陈释保持着与傅清廉一步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花沉月被一家首饰摊吸引,她跑到前面,随手拿起一件东西看了起来。傅清廉也走了上去,他在花沉月身边站好,低着头在搜寻。陈释站在一旁,并不上前去凑热闹。 突然,傅清廉被一只翠绿色玉镯吸引,他拿在手里看了起来。这只玉镯晶莹剔透,成色极好。 摊主见傅清廉对这只玉镯感兴趣,便把握机会推销道:“公子好眼光,这玉镯成色极好,细腻通透,颜色纯正,何不买下来送给你家娘子。” “你家娘子皮肤白,这个玉镯子很衬她的皮肤。”摊主看了一眼花沉月,补充道。 “啊……不,大娘,您误会了,我不是他娘子,我只是他的丫鬟……”花沉月脸一红,知道摊主误会了,于是立刻解释道。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见你们郎才女貌,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大娘不好意思地说道,只不过,摊主怎么看,都不觉得花沉月就是个普通丫鬟。 “没事没事!”花沉月讪讪地摆了摆手,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傅清廉,傅清廉并没有解释,他还在仔细地看着这只玉镯。 “这只玉镯我要了。”傅清廉说道,他转头,朝陈释使了个眼色,陈释会意,从怀里拿出钱袋,拿出了碎银,递给摊主。 “公子把玉镯给我,我帮你包起来。”摊主收下了银子,笑着对傅清廉说道。傅清廉也不拒绝,把手中的玉镯递给摊主。 摊主找出来一条干净的手帕,把玉镯包好,然后递给傅清廉,傅清廉接过玉镯,随手放进了怀里。 花沉月本以为傅清廉是要买下来送给自己,却见他接过玉镯就放在了怀里,顿时有些失望。 “罢了,是我自己想多了,阿清怎么会突然给我送镯子呢。”花沉月在心里自我安慰。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她也并没有很期待,所以失望也没有那么深。 “你有什么想买的?”傅清廉见花沉月还空着手,问道。 花沉月摇了摇头。若说一开始还对这些首饰有些兴趣的话,傅清廉买下了那只镯子之后,她就没有一点想买首饰的欲望了。 “那就走吧。”傅清廉说着,便离开了摊位,继续往前走。花沉月像一朵蔫了的花一般,跟在傅清廉身后。 “你怎么了?”傅清廉发现了花沉月的不对劲,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大早上的就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停下脚步,问道。 花沉月见傅清廉看着自己,有一些不好意思,她不希望自己给傅清廉带来太多的麻烦立马换成了一副开心的表情:“啊,我没事啊,只是现在有一些不舒服而已。可能走的有些累了,不碍事不碍事,走吧。” 花沉月说完,便径直往前走,她有些心虚,她怕傅清廉看出她的不高兴。 “哎,这里有卖蜜饯的,我们买点回去吧。”花沉月看到了一家卖蜜饯的铺子,便指着那家店对傅清廉喊道。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明明自己有些不开心了,还惦记着傅清廉,惦记着他说过的话,记得他说药苦,所以问她要蜜饯。 “好。”傅清廉笑着点了点头。他自然看出了花沉月的不开心,但是他没有揭穿。在发现花沉月在不开心的时候仍然惦记着他之后,傅清廉更开心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不在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而是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宠爱着花沉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突飞猛进的增进着。 陈释只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站在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还不如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待着呢,还不用在这里看着这两个人的甜言蜜语。 难怪王爷要带上花沉月一起去牢房审问黑衣人,原来两人是早已芳心暗许。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待在知府府邸不出来了。 花沉月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忘了自己的不开心。她跑进卖蜜饯的铺子里,四处张望。 傅清廉和陈释也踏进了铺子里,一进铺子,便闻到了蜜饯的甜味。 “阿清,这里的蜜饯种类好多哦。”花沉月说道,一边说他一边在这个铺子里面来回张望着,她都挑花眼了,不知道买哪一种。 “那就每样都买一点。”傅清廉看出了花沉月的想法。 “真的吗?”花沉月看着傅清廉,不敢相信地问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看着她挑选蜜饯的动作,示意她如果是想要的,就全部都可以买回去。 得到傅清廉的肯定回答,花沉月便让铺子的掌柜给她每样都装一点。这里有许多她没吃过的种类,应该很好吃吧,看着就很好吃。 掌柜的把蜜饯包好后,递给了花沉月,花沉月接过蜜饯,陈释自觉地走上来付钱。 “还想去逛吗?”傅清廉关心的问道。 “不去了,回府邸吧。”花沉月答道,得了一大包蜜饯,花沉月心情好得很。 已经买了这么多的蜜饯了,她哪里还想要别的呀,这就已经够多了。 “那走吧,回去吧。”傅清廉往知府府邸走去,陈释和花沉月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花沉月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走在前面的傅清廉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简直太容易就被满足了,买了一包蜜饯她就高兴成这样,因为一包蜜饯便忘了之前的不开心,她的心可真大。傅清廉在心里想。 傅清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如此关心并且了解她的情绪了。 而且他们两个人也彼此的更喜欢彼此了。 “这南突厥真是好大的胆子!”御书房里,傅北星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吼道,他的语气满是气愤和不满。 傅北星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到了守在一旁的小印子,他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一步。 “陛下,何事让您如此生气?”小印子问道。 “这南突厥假意派使节来觐见,朕派敬王去迎接,谁知他们在西境都护府设下陷阱,刺杀敬王,还掳走了神医!”傅北星愤恨道。 看来之前是他对西境各族太过仁慈了,所以他们都觉得他这个皇帝好欺负,敬王好欺负,启国好欺负。 “这……”小印子一听,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第九十六章 弹劾 之前南突厥与北突厥大战,所有人都认为北突厥蛮横,南突厥温顺听话,谁知,南突厥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刺杀敬王。 也难怪皇上会这么生气,他最信任的敬王遭受刺杀,最主要的是,间接把敬王推入陷阱的,正是傅北星。傅北星庆幸傅清廉没有生命危险,否则,他肯定要愧疚一辈子。 “看来朕得想办法治治南突厥了,否则他们真以为启国那么好欺负。”傅北星恶狠狠地说道。 “皇上息怒,王爷能写这封书信回来,想必没有遇到危险。”小印子宽慰道。 “也还好廉弟没有危险,否则朕一定要派兵灭了南突厥。”傅北星冷笑道。 “皇上圣明。想来那神医被掳走,敬王定不会善罢甘休。”小印子担忧道。 “你猜的没错。”傅北星点了点头,“廉弟他利用朕从兰州,西宁和益州派去支援的三万大军,加上西境都护府的兵力,再去北突厥借了四万兵力,攻打南突厥王庭。” “敬王有些鲁莽了。”小印子表情一变,低声说道。 傅北星没有说话,他知道傅清廉的性格,南突厥动了他的人,他不可能忍得下来,所以,他肯定会对南突厥动手。 而且,虽然傅清廉提早写了书信回来禀告傅北星,但是傅北星却是今天才收到信件,以傅清廉的性格,他肯定不会等着傅北星下令才动手,不然这一来二去,花沉月肯定会有危险。 如此一来,傅清廉虽然在攻打南突厥之前就已经写了书信回来禀告傅北星,但是实际上,这仍属于先斩后奏。 傅北星倒是并不介意,他也赞成傅清廉攻打南突厥,毕竟南突厥那么嚣张,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傅北星担心的事,那群官员知道这件事后,不知道又该怎样弹劾傅清廉了。 虽然他一定会护着傅清廉,但是一旦到时候弹劾的官员太多,声势太过浩大,他也不能完全忽略官员的意见。一想到这里,傅北星就头疼。 “哎。”傅北星一只手架在桌上,他歪着头,用手支撑着头,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傅清廉了,不知道他那边的事情到底怎么样,听前报告捷,说事情已经顺利完成了,可是傅清廉却迟迟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在路上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 上次他受伤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京城里面,傅北星心里一直都十分的担心,所以盼望着傅清廉尽快的回去查看一下伤势,毕竟在皇宫里面太医还是要更加尽忠尽职的多。 “陛下在担心什么?”小印子见状,走上前去,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傅北星。 “朕在想,那些官员知道这件事后,肯定又要弹劾廉弟先斩后奏,目无兄长了。”傅北星接过小印子递给他的茶,揭开盖子喝了一口。 这几天这些官员对他越来越步步紧逼了,很显然是想让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当中官员总要逼迫一个人。 闻言,小印子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从傅北星继位以来,小印子便一直伺候着傅北星。作为傅北星的贴身太监,小印子自然知道,朝廷那些官员对傅清廉一直都有很大的意见。 他们认为傅清廉权力过大,认为傅北星太过信任傅清廉,什么事都交给傅清廉去做。到那个时候,功高盖主,傅清廉肯定会招揽更多的兵力和民心,百姓们都拥戴他,爱戴他谁还会在乎当今的皇上呢? 傅清廉本来不在意那些官员的看法,他想要做的事情都会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去做,也不会麻烦别人,他不仅十分的有能力,而且做事情有自己的一套。 有时为了完美解决事情,傅清廉会先斩后奏。 如此以来,朝廷官员对傅清廉的意见更大了。 他们本来对傅清廉就有非常大的意见,可是他居然这么目中无人,根本就是不把当今的皇上放在眼里,认为傅清廉目无王法,丝毫不把傅北星放在眼里。 即使傅北星解释,那是他给傅清廉特殊的权力,官员们还是对此有意见。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廉弟这几日,应该快要回京了。”傅北星叹了一口气,突然想着接下来该发生的事情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皇上趁着这几日得先想好对策啊。”小印子提议。 “想什么对策?朕也想啊,可是那群人认定的事,朕无论如何也说不通,他们若觉得廉弟有罪,朕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傅北星激动得站了起来,有些着急的来来回回的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完全有能力可以堵住这些人的嘴。 想到这里,傅北星就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可真窝囊,廉弟明明是在尽心尽力为他做事,他却保护不了他傅清廉。 “皇上息怒,若是官员们要陛下处置敬王,陛下倒不如将计就计,假意惩罚敬王,放敬王几天假,反正敬王殿下一路劳累,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小印子说道。 “你是说,朕先假意剥夺廉弟的权力,等过一段时间,再找个理由还给他。”傅北星听懂了小印子话里的暗示。 “皇上英明。”小印子说道。 “甚好,小印子,你最近不错,大有长进。” 没想到自己一直忧愁的事情,小印子几句话就得到了解决,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只要愿意去解决的话,什么事情都能够有解决的办法。 傅北星心情大好,笑着坐回了位置上。 “在陛下身边待的久了,自然学到的更多了。”小印子被夸奖了,依旧不忘拍傅北星的马屁。 “走吧,朕心情好,出去走走。”傅北星站了起来,往御书房外走去。小印子恭敬地跟在傅北星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一同往外走去。 “皇上,这御书房的空气真是清新啊。”小印子感慨道,他一边说,一边不忘给皇上扇风。 “是啊,坐在屋内反而闷热,御书房里有树荫,还有风,倒不失为避暑的好地方。”傅北星赞同道。 今天的太阳着实有些大,要是一直在烈阳下暴晒的话,对身体难免有些影响,小印子正好看见前面有一个凉亭。 “皇上,太阳有些毒,不如去前面的亭子里坐坐吧。”小印子提议道。 “也好,这太阳确实有些晒。”傅北星说道,便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还未看见亭子,傅北星却听到了亭子里传来的读书声。 “哦?朕倒要去看看谁那么用功。”傅北星一下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往前走去。小印子小跑着,才能跟上傅北星的步伐。 “皇儿,你怎么在这里读书?”傅北星走近,发现在读书的人,正是他的儿子。只见傅俊那些一本书坐在亭子里,身后的丫鬟陪在傅俊身后,给他扇风。 “参见父皇,回父皇,宫殿里炎热,这御花园里凉快,所以儿臣在这里读书。”傅俊乖巧地答道。 傅北星看着自己的孩子这么努力,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虽然因为这些事情担心,但孩子却还是努力用功的,这不免让他舒心了不少。 要是他真的能够努力的学习,以后能够继承大任。整个国家社稷就要交到他的手上了。 “皇儿如此用功,将来必成大器。”傅北星一听,心情更好了,他走到傅俊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谢父皇夸赞。”傅俊听到傅北星夸奖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父皇了,所以这次看到父皇,他心里也有些紧张,父皇皇恩浩荡,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讨得了皇上的欢心。 “最近读了些什么书?”傅北星走到桌旁坐了下来,他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傅俊,问道。 “回父皇,儿臣最近读了史记。”傅俊乖巧地答道。 “哦,史记啊,不错,还有其他的吗?”傅北星又问道,想要知道这个孩子最近到底在读哪些书,或许他也可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嗯……”傅俊歪着脑袋想了想,“哦,还有兵法和论语。” “学的如何了?”傅北星向傅俊招了招手,示意傅俊去到他身边。 “只学了皮毛,先生说,读这些书不能求快,而要求精,先生说,要好好钻研书中的道理。”傅俊答道。 看着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傅北星十分的满意。确实,对于孩子来说,读书并不在于多而正,而在于精,拔苗助长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他现在年纪尚小,只要能够读一些自己看得懂的书,对他自己以后也能够有更多的帮助,学习兵法当然是更好的。 “先生说得对,读书不能只求多,而是要把书读精,最重要的是,要领悟书中要告诉我们的经验和道理。”傅北星摸了摸傅俊的头说道。 傅北星觉得很欣慰,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能够有这么大的觉悟,还有如此勤奋好学的态度,将来,肯定做的比他好。 “儿臣知道了。”傅俊说道。 “武功练的如何了?”傅北星又问道。他一直秉承着文武双全为好,这样不仅有能力可以保全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 第九十七章 任务失败 毕竟傅北星自己已经吃了不会武功的亏,因为不会武功,所以处处受到限制,甚至还要别人的保护,所以傅北星也要求傅俊从小便学习武功。 “回父皇,昨日师父还夸奖儿臣有进步。”傅俊想了想,认真答道。 在皇上的叮嘱下,他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所以不管在文学还是武功方面,从来都没有松懈,只要是师傅交代的事情,他都会努力的做到。 “那表演一段给父皇看,如何?”傅北星提议道。既然傅俊的师父夸他有进步,那傅北星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进步。 虽然傅北星不会武功,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武功的好坏,他还是能看出来的。趁此机会,他也要看看,他给傅俊找的师父,是认真在教,还是敷衍了事。 傅北星担心傅俊的师父忌惮着傅俊皇子的身份,害怕他受伤,所以不好好地教他。 这次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来好好的检验一下,看一看这几天到底学的如何。 “好。”傅俊点了点头。 傅俊离开傅北星身边,走到亭子中间,便开始把昨日学的东西表演给傅北星看,傅北星坐在一旁,看的饶有兴趣。 表演完毕,小印子和傅俊的丫鬟都捧场地鼓起掌来。傅俊却观察着傅北星的神色,他知道他是皇子,小印子和丫鬟都是在给他捧场,好不好,还得傅北星说了算。 傅北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笑着向傅俊招手。 这个孩子果然很不错,没想到在文学的方面有这样的造诣,在武功上也毫不逊色,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栋梁之才。 “过来。”傅北星笑着说道,想着一定要好好的夸奖一下这个孩子,以后要更加注重的培养他。 傅俊听话地走到了傅北星的身边。他抬起头,满脸期待的问道:“父皇,儿臣学的如何?”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些汗珠,看来刚刚运动了这么久,他也有些累了,不过他却只字未提辛苦劳累的事情。 傅北星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向一旁站着的丫鬟伸出了手。丫鬟会意,从怀里拿出干净的手绢双手递给傅北星。 傅北星接过,便给傅俊擦汗,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看了之后,惹的旁边的人也是羡煞旁人。 “皇儿学的不错,果真有进步,只要勤加练习,长大后一定会像你廉叔一样厉害。”傅北星见傅俊正满脸期待他的评论,于是终于开口夸赞道。 孩子还是要多多夸奖的,多多夸奖他,他也知道自己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以后会更加注重这件事情的。 “真的吗?父皇,儿臣以后真的能向廉叔一样厉害吗?”听到傅北星说到傅清廉,傅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傅俊从小便崇拜着傅清廉,与傅清廉的关系极好。傅俊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傅清廉这样的人,因此,在听到傅北星夸赞他长大后能像傅清廉一样厉害时,立刻来了精神。 “真的。”傅清廉勾了勾傅俊的鼻子,“听到你廉叔就这么开心,不知道的,以为你廉叔才是你父亲呢!”傅北星故意逗他。 傅俊一听,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他是傅北星的儿子,但是却一点都不影响他崇拜傅清廉。 “父皇,廉叔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傅俊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有见过傅清廉了,于是开口问道。傅清廉在时,偶尔还能教教他武功,但是现在,只有师父能教他了。 不是说师父教的不好,但是傅俊觉得傅清廉更厉害一些,所以更喜欢傅清廉教他。 “应该快了吧,这几日他应该就能回京。”傅北星想了想,答道。 “太好了!”傅俊一听,开心地跳了起来。 “父皇,等廉叔回来了,我要让廉叔教我武功。”傅俊一脸开心地说道。 “好好好,等你廉叔回来,你要他干嘛都行。”傅北星宠溺地摸了摸傅俊的头,脸上满是笑容。 “父皇先回御书房批奏折了,你好好地在这读书。”傅北星起身,对傅俊说道。 “儿臣知道了,儿臣恭送父皇,父皇慢走。”傅俊注视着傅北星的背影,恭敬地行礼。 傅北星一边往回走,一边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前的他也是这样被先皇帝逼着学武功,可是他就从来都不爱好这些东西,反而喜欢安安静静地读书。 对于他来说能够自己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的待着,是一种莫大的享受,至于这些舞刀弄枪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他的追求。 “俊儿那孩子,倒是一点都不像朕,朕一点都不喜欢习武,小时候先帝派人教朕练武,朕各种捣乱,就是不愿意学,后来先帝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傅北星边走边回忆道。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傅北星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想着自己当年还是应该学个一招半式的,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在皇宫当中这么束手束脚的。 听了皇上的话,小印子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故意调侃的说。 “许是小皇子见敬王武功如此厉害,所以变得像敬王那般厉害。”小印子笑道。 傅北星也觉得小印子现在说的话有道理,小孩子学一点武功能够自卫,保护自己也是一件好的事情。 “也好,学了武功至少可以自保,不像朕,一点武功都不会,若身边没有人保护只能任人宰割了。”傅北星感叹道。 “皇上在这宫里,有那么多人保护着,即使不会武功,也能安全无恙的。”小印子说道。 傅北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前走。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小时候没有好好学武,又有些埋怨,埋怨先帝如此惯着他,如果当初先帝强硬让他学武,如今他也不会一点武功都不会。 罢了,造化弄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宰相府。 “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孟振东拍了拍桌子惊讶地问道。探子来报,孟振东派去刺杀傅清廉的一百个黑衣人,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回来了。 他气得咬牙切齿的,没想到自己拍了这么多的人出去,居然到头来没有一个回来,甚至还有一个人落在了傅清廉的手里,成为了把柄。 “回孟相,一个人都没回。”探子重复道。 “这傅清廉还真是命大,派去这么多人都没把他杀了,任务怕是失败了。”孟振东咬牙切齿道,差点气的把桌子直接给掀翻了。 不过现在任务已经失败,这些黑衣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他也不能够在责怪这个探子只能够愤愤不平的坐在椅子上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旁人见了之后都不敢靠近他。 “你先下去吧。”孟振东挥了挥手。 “是。”探子退了出去,心跳的特别快,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孟振东就要拿他抵命。 他十分小心谨慎的退了出去,没有忘记把门给关起来。 “本以为这次计划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失败了,罢了,反正派出去的人都是死士,就算没有被杀,他们也会自尽,想来,傅清廉也没有什么证据。”孟振东自言自语道。 虽然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但是她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至少这一次自己还是重伤了傅清廉,看来只能够寻找下一次的机会了,下一次他一定要拿到傅清廉得项上人头。 殊不知,证据已经在傅清廉的手上了,随时都会向他发动进攻,只要他在敢出手,傅清廉会保证他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大人。”探子跪在地上说道。 “调查得如何?”苏赦一边摆弄着花盆里的花一边问道,他看起来十分悠闲的样子,对于这些烧杀事情并不是十分的关心。 “都调查清楚了,孟振东果真派人去刺杀傅清廉,只不过没有得手,傅清廉被渭南城的知府救了,如今在渭南城养伤。”探子答道。 “这么好的机会,孟振东都能失手,看来还是得靠本国丈出马啊。”苏赦嘲讽地笑了笑,没想到孟振东做事情居然这么的失败,看来之前是他太过于高看他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旁若无人的把花盆里多余的杂草拔掉了。 “大人,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探子问道,他感觉到了苏大人身上冷漠的气息。 “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了想。”苏赦说道。 “是。”探子说完便退了出去。 孟振东刺杀傅清廉不成,如今,傅清廉肯定更加警惕,若是只有身边那几个侍卫那就容易下手,若从渭南城找了军队护送,那恐怕就难以下手了。 还是得打探清楚情势才行,否则万一没有成功,还给傅清廉留下了把柄,那就麻烦了。 傅清廉此时此刻正在渭南城知府府邸参加宴席,并不知道,又有一个人想要设陷阱等着他。 知府大人为了给傅清廉接风洗尘,特意命人在府上安排了一场宴席。本来中午就该设宴,却因为府衙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来不及赶回府邸,因此,便推迟到了晚上。 第九十八章 烟花节 知府大人请傅清廉坐在上座,傅清廉却并不想喧宾夺主,于是拒绝了知府大人的好意。他坐在知府大人的左侧,旁边是花沉月和陈释。 “敬王殿下远道而来,下官本该中午就设宴为王爷接风洗尘,然而府衙中事情太多,于是推迟到了晚上,还望王爷见谅。”知府大人举着一杯酒对傅清廉说道。 “知府大人言重了,本是直接路过此地所以没有派人相告,还得感谢知府大人的救命之恩。”傅清廉也端起一杯酒,对知府大人说道。 “哈哈哈,王爷,请。”知府大人笑着说道。 “请。”傅清廉也笑道。说罢,两人便一饮而尽。这些天知府一直和王爷相处在一起,没想到王爷和传说当中的嚣张跋扈完全不同,反而十分的平易近人,而且赏罚得当。 “不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菜,所以下官便让厨房做了几道本地的特色菜,不知道王爷吃不吃的惯。”知府大人说道。 傅清廉一听,很捧场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巴里,他细细的品尝着。知府大人看着傅清廉的表情,等着他回答,不知道王爷到底能不能够吃惯这里的菜? “这菜,本王在别的地方从未吃过,摆盘很别致,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不错不错。”傅清廉闭眼享受着这些菜肴看起来十分满意的样子。然后夸赞道。 知府大人听到傅清廉的回答,满意地笑了。王爷喜欢这些菜,就是他莫大的荣幸了。 “王爷喜欢便好,多吃点。”知府大人笑着说道,看的出来因为傅清廉的夸赞,知府大人的心情很好。 只有陈释知道,王爷是在敷衍。这番话他在北突厥和南突厥都说过,每次的说辞基本上都一模一样。 也难怪了,傅清廉对吃的其实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挑剔,只要不是很难吃,在他嘴里都差不多。 因此,问傅清廉好不好吃这个问题,傅清廉根本难以回答,为了不扫了主人兴致,傅清廉一般都说用这套说辞敷衍过去。 “好。”傅清廉说完,便低着头一直在吃。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这里的菜太好吃了,所以敬王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事实是,傅清廉太不喜欢和知府大人客套的场面了,所以他只能靠一直低着头吃,来避免知府大人跟他客套。 花沉月在傅清廉旁边吃的很香,连日来都在赶路,睡都睡不够,别说吃了。一路上,唯一的食物就是提早备好的干粮,干巴巴的,花沉月只能配着水吃,否则都要噎到。 花沉月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这么丰盛,这么热乎的饭菜了,所以她自动过滤掉周围的一切,只顾着自己吃。 傅清廉见花沉月吃的如此忘我,转头嘲讽她:“有那么好吃吗?吃的那么急,又没有人跟你抢。” “好吃啊,太好吃了,这一路上都只能吃干粮,好不容易有这么丰盛的一顿饭菜,当然好吃了。”花沉月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才回答。 “好吃你就多吃点,等过两日我的伤痊愈,我们启程回京,就又只能吃干粮了。”傅清廉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在这里也不能够逗留太久的时间的,等恢复好了之后还是要启程进京的。 况且皇上也在京城里面迫不及待的等待着他们的出现了,不知道他们还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京城当中,不过这一段路必然是凶险无比的,除了这些黑衣人,肯定还有更多的陷阱。 虽然现在不知道接下来的路途到底有多么的艰难,但是现在也只能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其实花沉月说的有道理,这一路上跟着他,都是在受苦,连一顿好的饭菜都没吃过,但是花沉月也从不叫苦。 这个女子虽然平常看起来娇弱无比,但是在关键的时候总是能够展示出惊人的力量,即便是如此傅清廉,却也不希望花沉月一直跟着他受苦。 傅清廉愧疚地看了看花沉月一眼,他在心里说道:“让你受苦了,等以后我们稳定了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去,突然开始嘈杂了起来。 “嘭!”外面突然响起了声音,先是“咻”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花沉月有些被吓到了,紧张的看着他们几个人,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又是刺客想要进攻了。 知府大人见状,主动解释道:“今晚是我们渭南城独有的,一年一度的烟花节。” “烟花节?”花沉月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的害怕瞬间烟消云散了,没想到她居然能够在这里看到烟花节,这可是她一直都想要看的。 “会有很多烟花吗?”花沉月问道。 “那是自然,我们渭南城的烟花节,在启国那是很有名气的,每到烟花节的晚上,渭南城天空中便绽放了各种各样的烟花,可好看了。”知府大人有些得意。 “那我怎么没听过。”花沉月问道,按道理来说,这么宏大的烟花节,她应该是有听闻的,但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里也会有烟花节呢?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安静。花沉月这才意识到,她说错话了自己怎么能够用以前的思想来判断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她有些着急,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傅清廉看出了花沉月的窘迫,他勾着嘴一笑,仿佛在嘲笑花沉月把天聊死了。 花沉月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傅清廉,示意他帮自己解释解释。傅清廉本想继续逗逗她,看看她窘迫的样子,却见花沉月实在有些慌乱,于是打算开口解围。 “你整日待在花源谷,不是看医书便是制药,怎么可能听过。”傅清廉说道。 “是我孤陋寡闻了,之前生活在花源谷,一直没有了解外面的事,所以对外面很多事情不太了解,还望知府大人见谅。”花沉月见傅清廉给了她一个台阶,立刻说着台阶下来了。 要是再任由她自己说下去的话,到时候这张嘴不知道还要得罪多少的人。 知府大人很显然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并没有责怪花沉月的莽撞不懂事,反而微微笑着说。 “原来如此,无妨无妨,姑娘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今晚的烟花,一定是启国最精彩的。” 知府大人一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她是个不关心世事的姑娘。 花沉月本来出来了这么久的时间,就没有好好的出去看一看,也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样的风情,今日听到了烟花节,心里面到底是按耐不住了。 “阿清,我们去看看吧,既然来了渭南城,又刚好碰上这一年一度的烟花节,那就没有理由错过了。”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说道,她满脸的期待。 花沉月已经想好了,就算傅清廉不陪她去,她也要自己偷偷溜出去看,哪怕后果可能是惹他生气,被他骂一顿。 她你想要去看一看自己心里面一直盼望的烟花节。 “那就去走走吧,正好消化一下。”傅清廉明明就是乐意陪她去看,却偏偏装作散步是主要的,看烟花是顺带的。 “太好了!”得到傅清廉肯定得答案,花沉月开心地快要跳起来了。 但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又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兴奋,只能够在心里面不断的呐喊着。 但却把自己的开心全部都表明表露在了脸上,傅清廉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还真是把所有的心思都表露在了脸上,要是被其他的人看到的,可该如何是好? “下官还有公务要忙,就不陪王爷去看了。”知府大人看着王爷和这个姑娘这么开心的样子,心里想着也不应该去打扰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于是,十分恭敬的说道。 其实哪还有什么公务,只是敬王的身边都是年轻人,他就不去掺和了。 “既然如此,那知府大人就去忙吧,本王随处转转,不必派人保护。”傅清廉说道,同时也断绝知府大人派人去保护他的念头。 没想到知府大人还是挺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匆匆的告别之后就准备离去。 “那王爷注意安全。”知府大人叮嘱道,虽说这渭南城治安很好,可对方毕竟是敬王,还是得多加注意才是。 傅清廉点了点头,便带着花沉月和陈释出了门。 花沉月心情大好,一路上哼着小曲,脚步轻松。天才刚刚黑下来,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放烟花,但是对于从小生活在花源谷里的花沉月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稀奇。 “阿清,你快看!”天空中嘭的一声,又绽开了一朵烟花,花沉月指着天空中的璀璨,惊喜地叫道。 傅清廉并没有说话,他顺着花沉月的手看了过去,就是很普通的一朵烟花罢了,花沉月却激动成这样子。 “果然是在花源谷待久了,没有见过世面。”傅清廉打趣道,说完,便笑着往前走去了。身后的陈释一听,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第九十九章 求姻缘 “喂,阿清,你取笑我。”花沉月听出了傅清廉在取笑她,她追了上去,在傅清廉身旁气鼓鼓地说道。 “我可没有,只不过这种烟花,京城随处可见。”傅清廉说道。 “真的吗?”花沉月一听,来了兴趣。她离开花源谷去到京城还没有多少时日,自然不明白这京城中的状况。 傅清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逢年过节,京城的烟花遍布天空,十分好看,虽然可能敌不过这渭南城的烟花节。” “可是你不是说这里的烟花在京城随处可见吗?”花沉月不解地问道,她觉得傅清廉有些自相矛盾。 “榆木脑袋。”傅清廉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花沉月有些不解地看向陈释,陈释忍不住嘲笑了她一番,才边走边向她解释:“这渭南城的烟花节,其实现在还没开始,到了戌时,才算正式开始,到时候,就是真正的热闹了。” “也就是说,现在只是人们自己在放烟花吗?真正的烟花节戌时之后才开始?”花沉月问道。 “对。”陈释点了点头。 “这样啊。”花沉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她孤陋寡闻了,她以为现在烟花节就算已经开始了。 三人继续往前走去,今晚的渭南城尤其热闹,卖花灯的,卖面具的,卖糖人的,还有表演杂技的,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好热闹啊。”花沉月跟在傅清廉身边,感叹道。 “京城的节日,大街上会比这里还热闹。”傅清廉说道。 “我知道呀,连渭南城都如此热闹,更何况京城。”花沉月一边往街边的摊子上看,一边说道。 突然,花沉月被一个摊子吸引过去,摊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面具。花沉月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傅清廉发现花沉月没有跟上,也停下了脚步。 花沉月拿起了一只狐狸面具看了起来。 “姑娘好眼光,这面具可是从东瀛买进来的。”摊主说道。 “你喜欢?”傅清廉见花沉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只面具,问道。 “嗯。”花沉月点了点头。 “那便买吧。”傅清廉说道。 陈释一听,便主动上前去给钱。 “谢谢你,阿清!”花沉月得了面具,立刻把它戴在脸上,并且甜甜地向傅清廉道谢。 傅清廉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花沉月立刻跟了上去。 突然一声巨响,天空中满是盛开的烟花。戌时到了,烟花节也正式开始了。周围的行人都开始激动起来,花沉月看着天上的烟花出了神。 原来这就是渭南城的烟花节啊,果真名不虚传,太壮观了!花沉月心里想道。 傅清廉和陈释也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虽然在京城也没少见过烟花,但是规模如此盛大的烟花节,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果真是启国独一无二了,哪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傅清廉和陈释,也要在心里赞叹一番。 天空中,一阵烟花落幕后,另一阵烟花又立刻绽放开来,整个渭南城的天空仿佛都开满了烟花,花沉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大的美景。 花沉月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傅清廉,傅清廉也正抬头看着满天的烟花。花沉月比傅清廉矮,在她的角度抬头看来,只见傅清廉的侧脸笼罩在烟花之下,甚是好看。 花沉月一想到如何美丽的景色,是与傅清廉一起看的,便更开心了。 “阿清,好美啊。”花沉月在傅清廉耳边大声喊道。烟花的声音太大了,不大声喊傅清廉根本就听不见。 傅清廉听见了花沉月在他耳边喊的话,他回头,笑着对花沉月点了点头,花沉月心里瞬间变得甜蜜。花沉月觉得,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就像是这渭南城里最普通的一对男女,他们相约一起过烟花节,一起看烟花,一起把这美丽的景色留在脑海里。 陈释站在离两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觉得他就是个十足的大电灯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傅清廉和花沉月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若不是为了保护王爷的安危,陈释真不想和他们一起。 三人就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花沉月看看烟花又看看傅清廉,只觉得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他们在叫喊着,欢呼着,雀跃着,傅清廉三人却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烟花,傅清廉心里,也想把这震撼的美景留在心里,毕竟,这也是他与花沉月一起经历过的美好。 天空中的烟花一阵接一阵地放着,整整放了两刻钟。直到烟花放完,傅清廉三人才移动脚步。 “这渭南城的烟花节简直太让人震撼了!”花沉月边走边说道。她满脸笑容,心情很好。 “是啊,京城都难看到这么震撼的景色。”傅清廉感慨道。 “我们来的可真巧,刚好就碰上这烟花节了。”花沉月转头眉眼弯弯的看向傅清廉。 “是啊。”傅清廉点了点头。 “以后要是有机会,真想再回这里过一次烟花节。”花沉月期许道。 “会有机会的。”傅清廉淡淡地说道。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把花沉月说的话都记了下来。 三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着,这大街上到处充斥着过节的热闹气氛,都到哪都是一片欢乐的景象。 不知不觉间,傅清廉三人走到了桥上,桥下是渭河,河水很是清澈。河边有许多姑娘正在放荷花灯。 花沉月看着河里随着水流飘去的荷花灯,瞬间来了兴趣。 “阿清,我们去看看吧。”花沉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傅清廉。 傅清廉点了点头,三人便往桥下走去。 “姑娘,买两盏荷花灯放吧,把荷花灯放进水中时许愿,愿望很容易就会实现的,尤其是有关姻缘的愿望。”卖荷花灯的大娘见花沉月等人往河边靠近,对着花沉月说道。 “真的吗?”花沉月有些兴奋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你看,那么多姑娘都在放荷花灯,她们都是在给自己祈求一门好的姻缘呐。”大娘笑着解释道。 花沉月有些脸红,虽然求姻缘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总归傅清廉就在她身边站着,她想求姻缘的对象就在身边,花沉月哪能不脸红。 “你想求姻缘?”傅清廉开口问道。 “当然了,哪个姑娘不想要一段好姻缘呢!”花沉月答道,虽然她有些心虚,但是装作一副很淡定的模样。 “那你想求和谁的姻缘?”傅清廉套她的话。 “那当然是……”花沉月下意识看向傅清廉,快要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反应了过来,改变了说法。 “我不告诉你。”花沉月讪讪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足尖。还好她反应过来了,要是她在傅清廉面前说她想求姻缘的对象正是他,那就丢脸丢大了。 况且,如今又不是傅清廉一个人在这,陈释还在一旁站着呢,她那些话若只是被傅清廉听去了也就罢了,要是被陈释听到,她肯定想一头撞死了。 虽然花沉月话快要说出口之时改变了说法,但是她下意识看向傅清廉的动作,傅清廉看的一清二楚。 傅清廉虽然心里已经笑开了花,但是脸上却要装作很淡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 陈释在傅清廉问出那个问题之时,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花沉月,听听她怎么回答,自然也看清楚了花沉月下意识的动作。 他本以为花沉月会把那个人说出口,却没想到,花沉月意识到了王爷在套的话,临时改变了说辞。不过以傅清廉的敏锐性,自然也能猜到花沉月想说的名字是谁。 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下意识地动作,可是骗不了人的。 陈释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真是个大电灯泡。下一秒,他慢慢地往旁边挪去,离两人更远了。 “不说也罢。”傅清廉装的一脸平静。 “我想……”花沉月看着傅清廉,吞吞吐吐地说道。 “想要?”傅清廉问道。 “嗯!”花沉月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那就买吧。”傅清廉说罢,便走向河边。 “谢谢你,阿清!”花沉月得到想要的回答,开心地冲傅清廉的背影喊道。她跑到大娘身边,蹲了下来,认真地挑选荷花灯。这可是事关她的姻缘,一点都马虎不得。 “大娘,我要这个!”花沉月挑好了,冲大娘甜甜一笑。 “好咧,一个三文钱。”大娘笑着说道。陈释自觉地走上前来,掏出钱袋子,给了大娘三文钱。 “大娘,您有火柴吗?”花沉月正想往河边走,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荷花灯还没有点火。 “有的有的。”大娘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盒火柴,递给花沉月。 “谢谢大娘,我一会就还给您。”花沉月接过火柴,向大娘道谢。接着便小跑着去了河边。 花沉月观察了一下河边的其他放荷花灯的姑娘,然后学着其他姑娘,点燃了荷花灯中间的灯芯,把荷花灯放进河里,然后闭着眼睛许愿。 第一百章 礼物 “荷花灯,希望我和阿清之间,能有一段姻缘。”花沉月在心里说道。 傅清廉站在一旁,看着花沉月点灯,放灯,许愿。他的目光温柔,嘴角带着些许笑容。 如果说,之前他还不确定花沉月对他的感情,那么西境这一行下来,他已经把花沉月对他的感情看的透彻。尤其是刚刚傅清廉套她的话时,花沉月下意识看向他的动作。 语言可以骗人,可是人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花沉月许完愿睁开了眼睛,她注视着自己放的荷花灯顺着河里的水流慢慢往远处飘去,希望这只满载她的心愿的荷花灯,可以飘向很远的地方。 渭河里已经被各式各样的荷花灯填满,站在高处看,倒像是一条荷花灯河,河里到处闪着亮光,煞是好看。 “大娘,谢谢您!”花沉月小跑到大娘身边,双手把火柴递给她,向她道谢。 “姑娘太客气了。”大娘笑着接过火柴。大娘很喜欢花沉月,她觉得这姑娘长的水灵灵的,又有礼貌,甚是符合她心目中儿媳妇的形象。 “姑娘,你有没有意中人啊,我有个儿子,和你一般大小,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他认识认识。”大娘试探道。 “啊……大娘,谢谢您的好意,我已经有意中人了。”花沉月一囧,立刻摆了摆手,解释道。她和这大娘才刚认识,对方却打起她的主意来了,花沉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笑了笑。 “是那个公子吗?”大娘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眼神看向傅清廉的背影。 花沉月顺着大娘的目光看了过去,目光尽头处,正是傅清廉高挑挺拔的背影。花沉月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 “那位公子一看就气质不凡,倒是很配姑娘,也罢,我家那傻小子,是没有那么好福气咯。”大娘忍不住赞叹道。哪怕是只有一个背影,傅清廉的气质在人群中也是出众的。 “相配吗?”花沉月喃喃自语。她其实并不认同大娘说的话,在她心里,傅清廉是堂堂的敬王殿下,而她,只是花源谷一个小小的医者罢了,哪有什么相配的。 又有人找大娘买荷花灯,大娘便招呼客人去了,没有继续同花沉月说话。花沉月站在一旁,发起了呆。 本来花沉月并未在意傅清廉王爷的身份,如今被大娘一提,却不得不注意起来。说实话,他们两人身份悬殊,究竟有没有那个缘分,还真说不定。 “发什么呆?”不知何时,傅清廉已经走到了花沉月身边,见花沉月正在发呆,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靠近了她,傅清廉忍不住开口问道。 “啊……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花沉月思绪被打断,这才回过神来,回答傅清廉的问题。 傅清廉见她不愿意解释,也不继续追问。 “走吧。”傅清廉说完,便直直地往前走。 “好。”花沉月应道,但是她并没有立刻跟上傅清廉的脚步,她走到大娘身边,跟大娘打了个招呼,才去追傅清廉。 傅清廉和陈释正站在桥上等着她。 花沉月上了桥赶上了两人,他们却没急着继续往前走。从这桥上看来,河里到处都是荷花灯,无论桥的左侧还是右侧,河边都站满了人。 “真是热闹啊。”花沉月感叹道。 这一次跟着傅清廉离开京城到处走,虽然遇到了很多危险,但是也有很多收获,比如这渭南城的烟花节,还有傅清廉对她不同以往的态度。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不然知府大人怕是要担心了。”傅清廉说道。他们出来已经快一个半时辰了,也该回去了。 这烟花节也已经过完了,虽然天空中还时不时绽开几朵烟花,但是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街上也少了很多人,相比刚开始出门的时候,冷清了很多。 “嗯!”花沉月点了点头。 三个人一同往知府大人的府邸走去,街上很多人正在收摊准备回家,偶尔一阵夜风吹过,很是凉爽。 花沉月边走边抬头看着天空,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弯月,但是今晚的烟花那么多,相比月亮也并不孤单。 “王爷,您早些休息,属下先回房间了。”进了知府府邸,到了后院,陈释就向傅清廉告退,回到了自己房里。 “那我也先回房去休息了,阿清你也早些休息。”花沉月朝傅清廉摆摆手,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来!”傅清廉突然出声。 “怎么了?阿清,还有什么事吗?”花沉月不解地回头。 “你还没给我上药。”傅清廉提醒道。 “哦,你都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花沉月拍了拍脑袋。傅清廉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这哪是差点忘了,分明是已经忘了。 花沉月跟在傅清廉身后回了房间,房间里已经有丫鬟贴心的点燃了蜡烛。傅清廉走到床边坐下,花沉月从桌上拿了药瓶蹲在地上给傅清廉上药。 傅清廉的伤口已经在慢慢痊愈,坚持每日上药,加上喝的药,想必再过两日就能完全好。 花沉月强迫自己心无杂念地帮傅清廉上好了药,帮他把绷带缠好。她站起身来,把药瓶放在桌上。 “应该没什么事了吧,那我先回去休息啦。”花沉月狡着手指说道。 “等等。”傅清廉却不想轻易放她走。 花沉月疑惑地看着傅清廉,难道她又忘了什么?思来想去,花沉月却没有想到,明明没什么事了。 见花沉月站在原地不动,傅清廉从床上站了起来,往花沉月身边走去。再离花沉月还在几步路的地方,傅清廉停了下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花沉月。 “这个给你。”傅清廉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东西被手帕包着,花沉月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这是什么?”花沉月看了一眼傅清廉,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的那一瞬间,花沉月瞬间明白,这正是傅清廉在摊子上买的那只玉镯。 花沉月本以为这是要送给孟红衣的,为此还有些不开心,谁知,傅清廉是买来送给她的。 “阿清,这是送我的吗?”花沉月双手拿着玉镯,不确定地问道。 “嗯。”傅清廉点了点头。他的视线有些闪躲,仿佛不好意思直视花沉月的眼睛。 “谢谢你,阿清!”得到了傅清廉的肯定回答,花沉月脸上立刻绽开了一抹笑容。 “回去早些休息吧。”傅清廉说道。 “嗯好!阿清,你也早点休息。”花沉月点了点头,笑着离开了傅清廉的房间。回到房里,她把包着玉镯的帕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拿起玉镯,放在眼前看了起来。 “原来这是送给我的呀!”花沉月看着玉镯自言自语道,她快笑成了一朵花。 花沉月把玉镯往自己手上一套,刚好合适。她端详了手腕上的玉镯半天,终于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了。 “皇上,渭南城的知府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奏折过来。”傅北星刚上完早朝回到御书房,真打算休息一下。刚一坐下,就有太监急匆匆地进来送奏折。 “渭南城知府?”傅北星有些疑惑,难道渭南城出了什么事?小印子走了下去从太监手上接过奏折,递给傅北星。 傅北星打开一看,原本轻松惬意的脸上,慢慢地被怒气替代。 “可恶!”傅北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上的奏折被他直接丢到了地上。 小印子一惊,在小印子的印象中,傅北星还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惹得皇上如此生气。 傅北星发泄完,又坐了下来。小印子这才走了下去,把奏折捡了起来。眼神一瞥,看到“敬王遇刺”这几个字,小印子便不敢继续看了。 难怪傅北星会那么生气,有人三番五次对傅清廉下手,想要了傅清廉的命,傅北星看到这些消息,哪能不生气。 “皇上消消气。”小印子把奏折放在傅北星桌前,劝慰道。 “你说朕怎么可能不生气,他们联合起来弹劾廉弟也就罢了,居然还派人刺杀廉弟想要了廉弟的命,朕实在是忍无可忍。”傅北星恨恨地说道。 “敬王殿下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的。”小印子宽慰道。 “哼,就算是吉人天相也架不住屡次三番的暗杀,这次幸亏有渭南城知府带人前去营救,否则,廉弟怕是危险了。”傅北星冷笑道。 傅北星不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搞这套阴的,只不过一直没有证据,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警告他们一番,希望他们有所收敛。 却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傅北星觉得,那些人简直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傅北星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摔。 “皇上息怒啊,气坏了龙体那就不值当了。”小印子劝道。 傅北星又拿起了一只茶杯就想往地上摔,听到小印子的话,才把茶杯放了下来。小印子见状,把在御书房门口执勤的宫女叫了进来,让她收拾干净地上的茶杯碎片。 第一百零一章 推测消息 宫女出去后,小印子才在傅北星身边轻声说道:“皇上,既然他们屡次刺杀敬王,想要敬王的命,皇上不如多派些人手保护敬王的安全,偏偏不让他们如意。” 傅北星一听,眼珠子一转,只觉得小印子说的有道理。傅北星派人保护傅清廉,他们多少会收敛着些,若没有收敛,次数多了,也会留下证据。 如今傅清廉在渭南城养伤,应该要等到身体差不多恢复了才会回来,如此一来,从京城派人去渭南城接应傅清廉,也来得及。 傅北星这么一想,立刻提笔拟旨。 “小印子,传朕旨意,命御林军大将军胡烨派五百精兵,前往渭南城接应敬王,必须要保护敬王平安回京。”傅北星把圣旨丢给小印子,小印子上前接住了,还好没有掉在地上。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印子笑着答道,便小跑出了御书房。 旨意刚下达胡烨将军不久,便有一队御林军骑着马出了皇宫,从西门出城后,这队御林军便直往渭南城赶去。 “皇后娘娘,皇上从御林军派了一队人,往渭南方向赶去,想必是和敬王有关,娘娘要不要去打探打探消息。”江楠一边给皇后捏着肩,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渭南?敬王不是在西境吗?怎的又到了渭南?”皇后娘娘闭着眼睛说道。 “说不定是办完了事赶回京城,刚好路过渭南。”江楠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敬王下手了?”苏芊荷睁开了眼睛,抬手示意江楠停下手上的动作。 “正是,否则皇上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渭南接应敬王。”江楠把手搭在苏芊的肩上,说道。 “这样一来,若是祖父想对傅清廉下手,那就刚好撞在枪口上了!”苏芊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命人去准备一碗银耳莲子羹,本宫要去看望皇上。”苏芊荷吩咐道。 “是。”江楠应道,走出了门,安排守在门口的丫鬟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丫鬟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过来,苏芊荷接过,便带着江楠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守门的太监进门报告。 “皇后?她这个时候过来是想干嘛?”傅北星顿了顿手中的动作,自言自语地说道。 “让她进来吧。”傅北星继续看手上的奏折,头也没抬。 苏芊荷端着银耳莲子羹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江楠。 “参见皇上。”苏芊荷向傅北星行礼。 “起来吧。”傅北星依旧没有抬头,仿佛手里的奏折比苏芊荷还要好看。 苏芊荷见自己被傅北星无视,有些生气,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她今天来这御书房,是有目的的。 “皇上,臣妾见皇上公务繁多,甚是辛苦,特意给皇上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皇上可一定要吃了。”苏芊荷柔声说道。 “哦?是吗?皇后何时开始这般关心朕?”皇后的这番话让傅北星来了兴趣,傅北星把奏折一合,放在桌上。他盯着苏芊荷。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臣妾自然一直都关心皇上,只是怕打扰了皇上,所以才不敢多来探望。”苏芊荷答道,她的语气中满是真诚,仿佛刚刚说的,全都是事实。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能辜负皇后的一番苦心了。”傅北星也不揭穿苏芊荷,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仿佛真的相信了苏芊荷的说辞。 小印子会意,走下去接过苏芊荷手中的银耳莲子羹,递给傅北星。 傅北星尝了一口,夸赞道:“嗯,不错,皇后的手艺有进步。” “皇上喜欢就好。”苏芊荷笑了笑。 傅北星没有说话,他吃完了手中的银耳莲子羹,随手往桌上一放,便拿起奏折继续看了起来。 苏芊荷见傅北星如此无视她,气的肺都要炸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又忍了下来。她可不能在傅北星面前白受了气。 苏芊荷调整了一下情绪,嘴边挤出一抹笑,说道:“臣妾听说皇上派了一队御林军去渭南,可是渭南出了什么事?” 傅北星一听,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苏芊荷,随即,他淡淡道:“后宫不能干政。” 苏芊荷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傅北星一开口就是拿“后宫不能干政”压她,这样一来,她继续问也不是,不继续问也不是。 傅北星若无其事地看着手中的奏折,苏芊荷却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她是皇后,哪能表现出对皇上的不尊重。 “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担心渭南的百姓,若是渭南真的出了什么事,臣妾也好去佛堂为渭南的百姓祈福。”苏芊荷装作淡定地笑了笑,答道。 “原来是朕误会皇后了,皇后放心,渭南没有出什么事,朕派御林军去,自有安排,就不劳烦皇后挂心了。”傅北星说道,他完全没有给苏芊留一点面子。 傅北星不是不知道苏芊荷的目的,她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御书房献殷勤,不过是为了给苏赦打探消息。 只是,傅北星就算知道,也不能挑明了来说,毕竟他们是夫妻,表面功夫还得做。所以,傅北星只能用其他办法让苏芊荷打消念头。 话说到这个地步,苏芊荷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既然如此,倒是臣妾多心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皇上还得注意自己的龙体,不要太劳累了。”苏芊荷假装关心道。 “皇后的关心朕记下了,放心,朕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傅北星说完,便不再管苏芊荷。他当然要注意身体,他若不注意身体,谁来保护傅清廉。 “臣妾告退。”苏芊荷向傅北星行了一个礼,便退出了御书房。 “气死我了!”回到自己宫中,苏芊荷再也忍受不住。她随手拿了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去。 苏芊荷觉得,她分明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气受。 江楠把门外的宫女叫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片,宫女一走,他才走到了苏芊荷身边,继续给她捏肩。 “娘娘消消气,至少这一趟,没有白受气。”江楠安慰道。 “没有白受气?他分明警惕的很,什么都没说。”苏芊荷冷笑了一声。 “娘娘,既然皇上不愿意告诉您,那么这件事,肯定是不方便让您知道的,您想想,什么事皇上会这般瞒着您呢?”江楠循循善诱。 “你是说,傅清廉在渭南,皇上派御林军过去,就是为了接应傅清廉?”苏芊荷想了想,问道。 “既然皇上都说了,渭南没有出什么事,要是没有出事,皇上还如此大动干戈,除了是为了敬王,还能有谁?”江楠分析道。 苏芊荷一听,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傅北星说渭南城没有出事,既然没有出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从京城派御林军去呢?能让傅北星这么做的,怕是只有傅清廉了。 苏芊荷刚刚被气昏了头,她只顾着自己生气,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关系。 如此看来,这一趟确实没有白受气,好歹,他们推测出了一些消息。 她赶紧把所有的信息都整理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既然如此,本宫得赶紧派人通知祖父。”苏芊荷这才想到,还有正事没做。 苏芊荷立刻起身,来到了书房。想着这件事情竟然已经有了答案,那必须立刻要付出行动。 她拿出一张纸,写了一封信,用信封装好,这才让江楠把侍卫叫进来。 “你去把写封信送到苏府。”苏芊荷安排道。 “是。”侍卫接过信,便退了出去。 江楠见侍卫出去了,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但很快就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转过身来看着苏芊荷貌美的面庞。 他便走到门边关好了门,内心的激动在不断的驱使着他慢慢的向苏芊荷靠近,接着,他又走到苏芊荷身边,伸手抚摸苏芊荷的脸,苏芊荷并没有拒绝,由着他摸着。 江楠见苏芊荷没有拒绝,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认为这个女子再也不会拒绝自己想要做任何事情了。 于是变本加厉,他低头,往苏芊荷的唇上吻去。缠绵一番后,江楠把苏芊荷抱了起来,走向床铺。 “别闹,这是书房。”苏芊荷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无妨,没有人会进来。”江楠嘴上挂着一抹极其嚣张的笑声,一边说着,继续往前走,完全一副目中无人的状态,似乎根本就不怕这时候到底有谁过来。 “这还是白天。”苏芊荷又说道。 “白天又如何,没有娘娘的吩咐,谁敢进来?”江楠说着,把苏芊荷放在了床上,两个人就这么缠绵悱恻着,不知天地为何物。 苏芊荷派去送信的侍卫已经进了苏府,见到了苏赦,侍卫毕恭毕敬得把信送到了他的手上,站在一旁,等候着他的吩咐。 “皇后娘娘派你来的?”苏赦边喝了一口茶,一边气定神闲的问道。 第一百零二章 自寻短见 “回国丈,娘娘派属下来给您送信。”侍卫拿出信,双手递给苏赦。苏赦身边的侍卫接过信封,递给苏赦。 苏赦打开撕开信封,打开信看了起来。看完了苏芊荷的信,苏赦也变了脸色。这次的事情似乎比他想象当中的严重许多。 “你先回去吧,转告皇后娘娘,信已经看了,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苏赦紧皱着眉头说道。 “是。”侍卫应了一声,后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看着国丈的表情,他也能够猜得到,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会作为下人,他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多说什么。 看着侍卫离开之后,苏赦表情才变得越来越凝重。 “想不到,皇上也得到了消息,更想不到的事,皇上的动作如此之快,居然就派出了一队御林军去渭南接应敬王,看来,这次计划得先放一边啊。”苏赦摸了摸胡子,自言自语道。 孟振东派人刺杀傅清廉失败,这件事情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并且差点闹得人尽皆知,人人都知道王爷居然被别人刺杀,命悬一线。 但还好当时有人帮忙,傅清廉被渭南城的知府所救,如今也算是逃出了这次的危机,在渭南城养伤。 苏赦早就料到孟振东会有动作,于是他没有立刻派出人去,而是希望孟振东能够刺杀顺利,这样子,敬王就算死了,也与他无关。 可是苏赦没有想到,孟振东派出去的人失了手,并且全军覆没,而傅清廉虽然受了伤,但是却没有危及到生命。 苏赦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打算在傅清廉养好伤离开渭南后,派人在路上埋伏,刺杀傅清廉。 如今,皇上却派了一队御林军去渭南接应傅清廉,如此看来,这个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他必须在更短的时间内想到最好的办法,不然的话就会错失了这一次的良机,以后恐怕也没有这次的机会了。 “王爷,今日就要走吗?不如再在这里待两天把伤养好在启程回京?”傅清廉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上的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启程回京了,他也收到了皇上的书信。 直到京城那边的形势也十分的紧张,他是时候回去帮一帮自己的皇弟了。 知府大人心中有些忧心忡忡的,毕竟当时候就像王爷的时候,王爷身上受伤还是十分严重的,有些担忧的问道。 可是傅清廉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随时准备出发。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不必了,这几日麻烦知府大人了,本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何况这渭南城离京城也不远了,本王又是坐马车,不碍事的。”傅清廉解释道。 傅清廉一行人待在知府府邸休息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便准备启程回京。傅清廉觉得,他们待在知府府邸那么久,也已经麻烦了知府那么久,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了。 况且他的伤已经好了一半了,沿路路途平坦,马车也不会颠簸,傅清廉的伤势也不会牵扯到。再说了,别人的府邸哪有自己的府邸待的自在。 知府大人也知道他们这庙小容不了王爷这尊大佛多久的时间,就命令自己的手下给王爷都准备一些干粮和食物。 “既然王爷下定决心要走,那下官也不便继续挽留,这里有些干粮和水,王爷请务必带着路上吃。”知府大人说着,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袱,递给傅清廉。 傅清廉此去山高路长的食物和水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既然知府这么的知情达理,那他们也不必再推脱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傅清廉笑着接过了知府大人手中的包袱,陈释在旁边顺手接了过去。 “王爷一路平安,下官公务繁多,不便远送,还望王爷见谅。”知府大人向傅清廉行了个礼,毕恭毕敬的准备恭送着王爷离开。 “知府大人言重了,知府大人公务多,自然不需要相送,况且这马车就在门口,哪还有继续相送的道理。”傅清廉把知府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两个人看起来好一派祥和的模样,傅清廉心中也更觉得这安居乐业的日子,如果能够一直过下去,对于百姓和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花沉月站在一旁,却有些不舍,她在这里待的实在是十分的称心如意,没有人会打扰到他们,而且也没有危险来临。 虽然他们才在这渭南城待了两天,但是回忆却很美好,尤其是那晚的烟花节,花沉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么震撼的场景。 她一直都在脑海当中想着每天晚上的烟火,还有那时候自己见到的傅清廉,一切似乎都那么的美好,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还会回到这个地方来看一看这里的烟花节。 不过现在他们也是时候该出发了,确实不能够在一个这么安逸的小镇子里逗留太久的时间。 傅清廉对着知府大人招了招手,准备离开这里。 “知府大人止步于此吧,本王该出发了。”傅清廉说罢,便转身往府邸门口走去。 陈释,花沉月以及五个侍卫,跟在傅清廉身后,也出了府邸。 “王爷,真的不用下官派一队人马护送您回京吗?”知府大人跟了出去,犹豫了一会,再次问道。 他早就提过,等傅清廉启程回京之时,派一队人马护送他们回京。 但是傅清廉却拒绝了,傅清廉觉得,他们得救也是多亏了渭南城知府大人相救,得救后,他们又住在知府府邸,叨扰了知府两天,傅清廉也实在不好意思给他添麻烦了。 况且从渭南城到京城,不到两日的功夫就能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必了,从这里回京城,也用不了多久,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傅清廉说道,虽然他们在路上可能还是会遇到危险,不过这次也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了。 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就是这牢里面的黑衣人,不知道,等他们离开之后,会不会有人人过来把这个黑衣人带走,或是杀死他? “知府大人,这牢里的黑衣人,请务必帮本王看管后,说不定,日后还有能用到他的地方。”傅清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上前一步,低头在知府大人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个人能够留他多久的时间就留他多久的时间,以后必定有派的上用场的地方,而且这个人贪生怕死的是绝对不会自寻短见的。 “是,下官自当尽全力把犯人看管好。”知府大人应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出发了,知府大人留步。” 傅清廉笑了笑,便转身上了马车。花沉月跟在傅清廉后面,也上了马车。陈释等花沉月上去,才抬脚翻身上了马车。 其他五个侍卫,两人赶马车,三人各有一匹马,以前以后的跟在了傅清廉的身边,保卫左右,不会让王爷受到一丝一毫的风险。 “走吧。”傅清廉掀开帘子,吩咐道。 “是。”侍卫得令,便赶着马车出发了,知府大人和一众的下人在一旁念念不舍的看着。 “王爷一路顺风。”知府大人喊道。花沉月从另一边的帘子探出了头,她伸出手朝知府大人的方向挥了挥。 “再见了,这个美丽的渭南城,有机会我一定要再回来过一次烟花节。”花沉月心里想着,脸上也露出了恋恋不舍的表情,但是她嘴中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对这个城市有众多的眷恋,但是现在也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 傅清廉也看出了花沉月现在的表情,知道这个小丫头肯定很喜欢这个地方。 “人都看不见了,还掀着帘子发呆。”傅清廉突然出声。 花沉月愣了一愣,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从离开的时候就一直在外面恋恋不舍的看着,希望可以把这里的一景一色都可以印在自己的心目当中。 她把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抬手的时候,衣袖往下滑,刚好露出了手腕上的玉镯。 傅清廉看见了,陈释也看见了。只不过,两人的心情不同,傅清廉虽然表面上依旧很平静,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到花沉月把自己送给她的玉镯戴在手上,傅清廉心里很是满意。 陈释本以为,这个玉镯是送给孟红衣的,毕竟傅清廉买的时候,花沉月就在一旁,而傅清廉并没有送给花沉月。 如今却见傅清廉买的玉镯出现在花沉月的手腕上,陈释算是明白了,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对于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他总是这么的迟钝。 现在还坐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面,看着两个人眉目传情,他就是个十足的大电灯泡,怪不得当时王爷没有当着他的面把这个玉镯送给花沉月,原来王爷怕是碍着他在所以才把玉镯收了起来,并没有送给花沉月。 在他不在的时候,王爷才把玉镯送给花沉月。 第一百零三章 翻脸不认人 王爷这么做的目的,应该就是不希望自己多问他什么吧,陈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王爷还是不了解自己,何苦又这么的躲避自己呢? 只当没看到花沉月手上的玉镯,他总得给他家王爷留点面子。 花沉月注意到了傅清廉在看她的手腕,不知道为何,她有些心虚,于是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往下扯了扯,正好把玉镯遮住。 傅清廉把花沉月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心里这时候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却装作没有看见,而是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王爷,属下有些不明白,您为何要拒绝知府大人派人护送我们回京的提议?”陈释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的人手了,如果知府大人愿意派一些人马护送他们回去的话,他们在路上也能够更加的安全。 这些人既然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动手,那么在接下来的两日肯定也会设下埋伏,他们现在人员太少,万一遭受到埋伏的话,很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他们受伤也就罢了,可是王爷如此尊贵的身躯,绝对不能够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本就救了我们,我们又在他府上待了两日,再接受他派人护送的提议,那就太麻烦了他了。况且,我又还不了人情。”傅清廉没有睁眼。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倒是十分气定神闲的样子,可旁人听了之后都十分的担心。 “可是,这里毕竟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我们的侍卫也仅剩五人,若是在这路途中又遭遇刺杀,后果怕是不堪设想。”陈释担忧道。 “对啊,就算阿清你还不了人情,到时候回了进城,可以让傅……哦,皇上还呀,可以让皇上赏赐他或者给他升官,那样不就行了?”花沉月问道。 有些不理解傅清廉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毕竟比起麻烦别人来说,自己的性命更加的重要,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皇上知道了之后该多么的担心和难过。 花沉月不自觉地想叫傅北星的名字,到了嘴边却又觉得不妥,于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换成了皇上。 “若是有危险,派再多人保护都没用,这群黑衣人全军覆灭,没有一个人回去,孟振东肯定知道计划失败了。若他有胆量再来,肯定会派更多的人手。”傅清廉挣开眼睛,表情严肃。 “这渭南城的兵力本就不多,武功也不是很好,人数上不占优势,武功上也不占优势,若是孟振东真的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你们以为,他们能打的过孟振东的侍卫?” “所以,如今只能抱希望于孟振东怕暴露自己不敢再次下手,否则,就算接受了知府大人的好意,也是白白浪费那么多人的性命。” 傅清廉解释完,看了一眼花沉月和陈释,又闭上了眼睛。他本不想把这么消极的事情分析给他们听,但是,他们貌似都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花沉月和陈释听完,都陷入了沉默,他们虽然不知道王爷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王爷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那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反驳,只能跟着王爷选择的路去走了。 马车里陷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花沉月和陈释听完傅清廉的解释,都低着头各自在想各自的事,虽然这段路程十分的寂寞,但是艰难险阻却并不缺少。 花沉月在想,这段回京的路途充满了危险,很有可能会命丧黄泉,但是也罢,反正是她自己要就在傅清廉身边的,无论是死是活,她都不后悔。 反正自己这一条命本来也是靠着他们才能够活下来的,如果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肯定会愿意挡在他们所有人的面前,保护他们,让他们可以安全的活下来。 至于陈释,他只自责自己没有想的那般透彻,即使面对这么危难的时刻,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自己这一条心里去搏一搏。 他跟着傅清廉出生入死惯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自然也不会害怕,路上等着他们的,究竟是死亡还是生存,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害怕面对这些事情,也害怕会遇上自己不敢想象的事情。 傅清廉却只希望,孟振东能够有所收敛,要是他现在准备收手的话,那他们还可以放他一条生路,可是他现在要是还敢肆无忌惮的动手的话,那就别怪他们翻脸不认人了。 他倒是不怕死,但是他怕花沉月跟他一起死在路上,她年纪尚小,对这世界上的事情了解的又不是那么多,万一死在这路上了,他心里会觉得难受。 傅清廉不是没有想过让花沉月留在渭南城,这样她也能够安全一点,不会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但是这小姑娘的性子实在是倔强的很,怎么说也不答应。 以花沉月的性子,肯定会起疑,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渭南城。就算傅清廉跟她解释了路途中危机四伏,她也不会离开的。 所以,傅清廉便不再做无谓的事。就算自己做的再多,花沉月如果不领情的话,也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罢了,路上会发生什么还说不定。也许,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坏。 反正那么危险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度过了这一次,就算再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他们也不会再感觉到害怕了。 大不了拼命一场,不过就是一死,只不过,连累了花沉月和陈释,以及那几个侍卫。 傅清廉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淡定,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这些事情,他希望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这次难关,也希望自己可以回到皇上的身边。 三个人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马车里很安静。此时此刻更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大家都希望这次的旅途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有大批的人马正在往这边赶,傅清廉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便听见外面有人在呼喊。 “王爷,有一支军队朝我们过来了。”突然,赶马车的侍卫叫道。 傅清廉一听,立刻睁开眼睛撩起了帘子,查看究竟。他现在心里担心,不知道到底是皇上派来的救兵,还是这群黑衣人,又设置了更加强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 要是再一次经受这样的挫折,他们所有的人都别想安然无恙的从这里逃出去,陈释也凑了过去,观察外面的情况。花沉月见状,也掀起帘子看了过去。 “不会吧,他们那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花沉月小声嘟囔,可是这里距离这些马车的军队还有些远,所以只能够明显的看到一群人,但是却不知道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以为,不管怎么说,对方只会在晚上动手,谁知这青天白日之下,对方也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这么无所畏惧的直接向着他们前进过来,难道真的要来个鱼死网破? 但是等他们慢慢可以看清楚这队兵马的时候,却发现这队兵马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御林军?”随着马车和军队的慢慢靠近,傅清廉终于也看清了军队的身份,他有些疑惑,御林军怎么会到这里来。 自己从来都没有接到过任何的书信,也没有听说过皇上会派兵马来接待他们。 几个人看,到时候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在困境当中出现幻境了。 “什么?”陈释和花沉月异口同声地问道,两人同样疑惑,御林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陈释定睛一看,果真是御林军。 花沉月虽然并没有见过御林军,但也听说过,知道那是保护皇宫的军队,所以,她也很好奇,保护皇宫的军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皇上知道他们发生的危险,所以特意派了御林军来保护他们吗? 可是皇上怎么知道他们受伤的? “难道是有人冒充的?”花沉月在心里想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她不敢这么轻易的相信这群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随即她立刻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冒充御林军,放眼整个启国,恐怕都没有人有这样的胆子。就算是那群派黑衣人来的人应该也没有这样的熊心豹子胆。 如此一来,对面是真的御林军?花沉月想到这里,整个人不仅开始兴奋了起来,如果对面真的是御林军的话,那他们现在总算可以安全了。 “停车。”傅清廉叫道。侍卫们一听,立刻拉紧了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他们几个人虽然有所怀疑,但是看王爷这么气定神闲的样子明显应该已经认出了对面的兵马到底是什么身份。 傅清廉让花沉月坐在马车上等待,带着陈释下了马车。等御林军靠近,傅清廉得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林军队的首领也发现了傅清廉等人,只不过离得远,他并没有认出来那是傅清廉。他见傅清廉等人下了马车在原地等着,提醒军队提高警惕。 第一百零四章 真实面目 御林军继续往前走,离傅清廉他们越来越近。毕竟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突然看到了一辆马车,他们心里也觉得十分的好奇,根据皇上提供的位置,他们也应该马上要找到敬王殿下了。 但现在还不知道敬晚殿下到底在什么地方。 御林军队首领见傅清廉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看,正是敬王殿下。他心里一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这么远的路,前进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找到敬王殿下了,于是让队伍加快速度。 御林军队在傅清廉身边停了下来,首领赵子翼翻身下了马,走到傅清廉身边,单膝跪地,向傅清廉行礼:“参见敬王。” 其他御林军见状,也纷纷下了马,向傅清廉行礼,大家跋山涉水了这么远的路,才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 “都起来吧。”傅清廉看着这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道。 “谢敬王。”御林军都起了身,看着阔别多日的敬王殿下,没想到王爷才离开这么短的时间,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马车里的花沉月,听到声音很是好奇,外面似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两个人似乎正在友好谈话的样子,难道他们真的安全了? 于是掀开了帘子,偷偷地往外看,就看见了御林军毕恭毕敬的站在傅清廉面前,一副随时等候差遣的模样。 傅清廉还没有问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有些好奇的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傅清廉问道。 “回敬王,陛下派我等前来接应您。”赵子翼答道。 “皇兄派你们来的?为何?”傅清廉更疑惑了,即使之前发生了这么困难的事情,他也从来都没有像傅北星那边传达过消息,那么傅北星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们才离开这么短的时间就在路上巧遇了军队,可想而知他们应该提前了好几天就出发了,可是那时候自己才只不过是刚刚遇到危险而已。 “皇上收到了渭南城知府大人送到京城的奏折,知晓王爷在渭南城遇刺,为了保护王爷的安全,于是派我等前来接应王爷,护送王爷安全回京。”赵子翼解释道。推算一下时间确实也差不多,看来这个知府大人到十分的察言观色,居然这么快的就已经把消息告知了皇上。 傅清廉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有人在暗中诱导他们就好,能够和御林军的人及时会面也就保证了他们接下来的安全。 “原来如此,本王倒是不知,这渭南城的知府何时给皇兄上了奏折。”傅清廉笑道。难怪渭南城知府没有坚持让傅清廉带上侍卫,原来是提前安排好了。 这渭南城的知府大人,既有胆识又有聪明才智,是个可用之才。傅清廉在心里夸赞道。 傅清廉思索了再三之后,想着这些御林军赶路,也赶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所有人都应该十分疲惫了,好不容易会面,先原地休息吧。 “既然如此,那先原地休息一会,一刻钟之后便出发。”傅清廉安排道。 “是。”赵子翼答道。 说完,他便去安排其他御林军原地休息,吃点干粮喝点水。毕竟御林军赶路赶了一天一夜,实在是有些疲累了。 花沉月在马车里面小心翼翼的听着,似乎听清楚了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阿清把所有的人安排好之后,他才颤颤巍巍的准备走下来。 “阿清,这些御林军都是傅……皇上派来的吗?”花沉月下了马车,拿着干粮坐到了傅清廉身边,有些好奇的问。 “嗯。”傅清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表情看起来比之前轻松了许多,没有那么凝重了。 花沉月打开装着干粮的包袱,拿了一块在手上,然后把包袱递给傅清廉。傅清廉自然的接了过来,两个人确实也有些饿了。 “太好了,这样一路上就安全了。”花沉月咬了一口干粮,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现在的她终于不用再那么的担惊受怕了,眼神看着远处说道。 “怎么,你怕死?”傅清廉调侃她。 刚刚她在马车里面的时候就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随时害怕会遇到危险,可是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自己豁出这条性命,也会护她周全的。 只可惜就怕自己再有能力,到时候也保护不了她。傅清廉想到这里的时候,内心不知道为何竟有一丝的苦涩。 “怕呀,怎么不怕,我才刚到你身边没多久,自然想再多陪陪你,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死,我要是能陪在你的身边更久一点时间就好了。”花沉月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喝了一口水,解释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没有一些不好意思,而是十分的自然,就好像是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一样。 傅清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既有感动,又有苦涩。也是为难花沉月了,她本该留在花源谷安心学医,为人治病,如今却跟在他身边打打杀杀。 “放心吧,我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傅清廉难得安慰花沉月,以往他的嘴巴还是很毒的,从他的嘴里面根本就别想听到一丝的好话,但是今天却一反往常的说了不少的贴心话。 花沉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日的气氛又非常的好,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似乎也在这日新月异的时间当中越来越深。 “嗯!”花沉月一听,猛然转头看向傅清廉,两个人四目交错在一起,彼此居然都能够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第一次从傅清廉口中听到安慰的话,今日一听,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傅清廉假装没有看到花沉月的眼神,他第一次面对一个人的眼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是害怕的有些想要躲避,似乎不敢面对她这么纯澈的眼睛。 他看似专心地咬着干粮,但整个人的动作已经有一些不听使唤了,内心里却也觉得奇怪,曾经的他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自从花沉月待在他身边以后,不知不觉间,傅清廉好像在慢慢地发生改变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的吃着干粮,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能够缓和现在的尴尬。 好不容易吃完之后,傅清廉就带着一众人准备回去了,这时候的御林军也休息好了。 “王爷,请上马车吧。”御林军毕恭毕敬得跟在傅清廉的左右,傅清廉没有多说些什么做进马车里面就开始闭目养神。他这几天实在是有些累了,这一次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再也不用担心会受到其他人的围追堵截了。 在御林军的护送下,傅清廉一行人很快便平安地回到了京城。 傅清廉没想到他们的速度居然这么快,本来以为还要在路上多耽搁一些时间,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用担心那么多。 “你们回宫向皇兄复命吧,既然已经到了京城,就不会再有危险了,不必把本王送到敬王府。” 刚进京城,傅清廉便命人停下马车,对赵子翼说道,他现在也想赶紧去王府休息一下,等整顿完毕之后再进攻向皇兄感谢。 “既然如此,那末将就回宫了。”赵子翼也不坚持,本来当初皇上的命令就是把王爷安然无恙得接回京城之后就让王爷好好的休息,进宫的事情不必着急。 等他们伤好的差不多之后,再进宫也不会太晚。 更何况现在王爷总算是安全了,如今进了京城,那些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傅清廉动手。 但是现在还不知道那群人的真实面目到底是谁,即便如此,他已经把傅清廉安全护送回京,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好。”傅清廉点了点头,准备看着他们离开这里,果然,自己的身边有这么多的御林军跟着,总归是有更多的安全感的。 赵子翼翻身上了马,带着军队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傅清廉看着御林军离开的方向,心里有些感激,他感激渭南城知府,也感激傅北星,没有他们两个,他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回京。 花沉月在一旁发着呆,听着他们两个人一言一语。 “阿清,走吧!”花沉月见傅清廉迟迟没有上马车,拉起帘子一看,就见傅清廉正看着御林军离开的方向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想的这么入神,居然完全忘记了自己站在这里。 于是她出声提醒道,想让他赶紧上车。 傅清廉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这路边,已经站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上了马车,马车出发,往敬王府的方向驶去。 “老爷,探子回来了。”孟府,管家还没来得及进大厅,就着急忙慌的直接冲了进去,一把跪倒在地上,对孟振东说道。 “让他进来。”孟振东揉着眉心说道。本来想要责怪这个管家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要是被其他的人看出了破绽引起怀疑的话,这可该如何是好,不过现在他着急想要得到消息,就没有说些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变本加厉 只是坐在位置上一本正经的听着他们的回复,他从一大早开始,心里有隐隐有些不安,右眼皮也时不时地跳两下,看到管家这么着急的样子,心里就更加担心了。 “大人,敬王已经平安回来了。”探子跪在地上,喘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是坏消息,但最终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 “知道了,退下吧。”孟振东有气无力地说道。听到探子的消息,他知道自己这一条路真的已经走到了黑路,他本来想无声无息地处理掉敬王殿下的,却没有想到不但没有伤到敬王殿下,反而还被敬王殿下握住了把柄。 这下他简直就是命悬一线,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要是想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一定会受到惩罚。 他终于知道他今日的不安来自何处,原来是傅清廉回来了,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在京城当中了,又是斗智斗勇的时刻。 希望他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否则,怕是有些难办。 敬王府,傅清廉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前。傅清廉三人下了马车,立刻有侍卫把马车和马匹牵了进去。 翠华得了消息,立刻跑向孟红衣的寝宫,大声的播报着这个好消息:“王妃,王爷回来了!” “你说什么?真的吗?” 孟红衣本来坐在镜子前梳头,看起来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王爷了,所以心里也十分的想念。 听到翠华的话,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握着翠华的手激动地问道。 “是真的,王妃,千真万确,王爷回来了!”翠华笑着重复道,王妃盼望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可以见到王爷了,这段这么难的日子总算是熬过去了。 “太好了,我要去见王爷!”孟红衣说着,笑着便往外走,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头发,现在还披头散发的放着呢,完全没有了一副往日精致王妃的样子。 可是她现在完全顾不了这么多了,之前要赶紧冲出去见一见王爷。 “哎,等等,王妃,您的头发还没梳好呢!”翠华叫住了孟红衣,看见王妃这幅喜不自胜的样子,她也为王妃高兴,不过竟然要去见阔别已久的王爷,当然自己还是好好打扮一下的了。 要不然的话,王爷要是见到了可能心里就不喜欢了。 “哦对,翠华,你快帮我梳头发,我已经等不及想见王爷了。” 孟红衣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因为许久没有打扮有些苍白的脸,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梳妆打扮过了,但是这一次可不同,她又想要装扮的好看去接王爷,又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好一切。 即便如此,但心却早已经飞到王爷的身边。 她坐到了镜子前,镜子里,映出她掩饰不住的笑容。 这次傅清廉外出快一个月,孟红衣也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傅清廉了,天知道,她有多想傅清廉,每天做梦,都要梦到傅清廉。 翠华拿起梳子,温柔地帮孟红衣梳头发,王爷和王妃是多么相爱的一对呀,真是羡煞旁人,就算是他们下人见到了,心中也是十分羡慕的。 “王妃莫急,王爷也那么久没有见王妃了,肯定是和王妃一样的心情。”翠华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打趣。 “王爷他也会想见我吗?”孟红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么久没有打扮,脸色憔悴了很多,有些没有之前那么的妩媚明艳了。 “那是自然,王妃您可是王爷的妻啊,王爷怎会不想见你呢?” 孟红衣听到翠华的话,嘴边绽放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还好啊,自己的容颜没有这么快的衰老,王爷见到之后肯定还是会喜欢的,希望这次王爷回来之后就不要再出去了,可以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王妃,梳好了。”翠华用手摸了摸孟红衣黑直的长发,放下了木梳。 “走,你陪本妃去见王爷。”孟红衣仔细照了照镜子,还是十分满意自己这个发型的,看起来确实妩媚动人。 她不由自主的继续观看着,直到确认自己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这才让翠华扶着出了门。 傅清廉刚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准备沐浴更衣,好好的洗去这几天所遇到的一切的尘土,等洗干净身子之后,再好好的睡一觉,把这几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 孟红衣来到傅清廉所在的院子里,见傅清廉的房门紧闭,有些疑惑。 王爷不是回来了吗,往常王爷回来的时候都会特意留一扇门等她来看,怎么今日王爷回来之后,不但没有派人通报自己,反而房门紧闭,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这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七上八下的,有些担心更有些惶恐不安。 “王爷呢?”孟红衣问守门的侍卫,语气有些凶狠的样子。 傅清廉不喜欢让丫鬟服侍,因此他的院子里,只有侍卫没有丫鬟。 “回王妃,王爷正在沐浴。”侍卫答道。 孟红衣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气不打一处来。“哦?开门,本妃要进去帮王爷沐浴更衣。”孟红衣命令道,她绕过侍卫,就想推门进去。 “王妃,王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在他沐浴的时候进去,王妃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也是听王爷的吩咐办事。”侍卫低着头挡在孟红衣面前,低声说道。 王爷的嚣张跋扈,可是这王府当中出了名的,如果不是因为王爷的吩咐,他也不想和王妃起正面的冲突,但是王妃可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就算是为明目张胆地挡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退缩。 反而会变本加厉的继续猖狂,孟红衣被挡,有些生气,想要发火,侍卫却拿傅清廉压她,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王爷生气。 孟红衣瞪着侍卫,一脸不悦,可是又没有办法表现出自己的不开心,只能够在心里独自的生闷气。 “王妃消消气,王爷这才刚回来,王妃可不能在王爷面前发脾气。”翠华安抚道,害怕王妃会因为生气做出了什么冲动的事情。 孟红衣一听,觉得翠华说的有道理。傅清廉才刚刚回来,快一个月没见,孟红衣不能让傅清廉一回来就看见她发火的样子。 王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好不容易回到这里,肯定希望软玉温香在怀,她还是保持温柔体贴的模样,这样才能够让王爷更加的喜欢。 于是,孟红衣后退一步,对着房间喊道:“王爷,让妾身进去帮您沐浴更衣吧。” 却没有想到房间里面半天没有说话,孟红衣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等本王得空了,就去看你。”傅清廉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他洗澡的时候根本就不希望别的人来打扰自己。 更何况,他和孟红衣成亲至今,都是分房睡的,又怎会让她进来伺候自己沐浴更衣。 今天孟红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忘记了这一回事。 “王爷!”孟红衣语气有些不满。本来这里的侍卫对她态度,让她已经够生气了,却没有想到王爷说的这句话居然也让她吃了闭门羹,她这脸面上就更加过不去了。 傅清廉却不再理她,他闭着泡在浴盆里,身体很是放松。这一段行程太累了,他好久都没这般放松过了。 现在哪里有心思去管别的事情,至于别人要吵要闹,就由着她去吧,他还能够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王妃,王爷既然在沐浴更衣,王妃何不先回去,等王爷有空了,自然会去看王妃的。”翠华安慰道。 现在看王爷这个态度应该也不想见王妃,王妃要是再这么闹下去的话,让王府当中的人看到也不好看,到时候王爷只会更加的不喜欢王妃。 孟红衣虽然知道王爷是故意不想见自己,可是她却不依不饶的不想放弃。 “哼,王爷这分明是不想见我。”孟红衣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些委屈。几滴眼泪差点就从眼睛里面滑落下来。 不过就算现在她哭的再伤心,王爷也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王妃多虑了,王爷怎么会不想见您呢?只不过王爷跋山涉水,肯定很累,这才刚回府,自然是想沐浴更衣然后休息片刻,等休息好了,自然会去看望您的。”翠华帮孟红衣分析道。 孟红衣一听,思考片刻,点了点头。翠华说的有道理,王爷赶了那么久的路,自然是很累了,所以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沐浴休息。等休息好了,应该会去看他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回去吧。”孟红衣脸上的表情又变得高兴了起来。 还好她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被哄了几句之后,就很快的可以从这些难过的气氛当中挣脱出来。 “是。”翠华应了一声,扶着孟红衣离开了傅清廉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王妃虽然现在不高兴,但王爷的态度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看来他们现在也只能够回去等待消息了。 “王妃走了吗?”傅清廉见外面的声音消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离开了。于是出声问道。 第一百零六章 外面的世界 “回王爷,王妃回去了。”门外的侍卫答道。 傅清廉松了一口气,继续闭着眼睛,享受泡在热水里难得的轻松,现在在这里,他只希望自己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再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芳芳,我回来啦!”花沉月回到之前住的地方,开心地喊道,她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的漂泊了这么久的时间都不知道多么想芳芳。 不知道芳芳一个人在这里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有没有受到别人的欺负? “沉月!你终于回来啦!”芳芳听到花沉月的声音,立刻跑出了房间。两人相视一笑,抱在一起。 “走吧,回房间休息。”芳芳说着,拉着花沉月进了房间,两个人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见面,自然有许多的话是要好好的聊一聊。 芳芳十分的好奇,花沉月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一去就去了这么久的时间。 “快坐下,你去哪里了?外面好玩吗?”芳芳把花沉月按到床上坐下,迫不及待地问道,她看着花沉月,眼神里满是期待。 她几乎没有去过外面什么地方,所以,她也一直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不过她没有这个机会,可以出去好好的玩一下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花沉月去外面玩了这么久的时间,肯定知道了不少的风采,她也能够从这里面得到更多的了解了。 “我啊……”花沉月见芳芳如此好奇,便把行程的全部经过仔细地跟芳芳讲了,包括在鹤州的经历,在南突厥的危险,在渭南城外遇到的刺杀,以及渭南城的烟花节。 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为了能够节省时间,她也只能够长话短说得把所有惊险刺激的部分都说出来了,她没有忘记当时烟花节看到的一切,那是她心里面最美好的场景了。 她知道芳芳应该没有看过烟花节,所以肯定也会喜欢这么美好绚烂的事物,所以特意把这一个部分然后会得十分的详细。 “你说的烟花真的有这么多这么大吗?好好看的样子。”芳芳露出了一副羡慕的表情,似乎在脑海当中不断的想象着那天的烟花到底是怎么开放的。 “当然很好看了,要是下次再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带你去见识见识。”花沉月拍着自己的胸脯表示,不过那天的烟花节,她自己也十分的喜欢,以后有机会肯定也会过去看的。 芳芳听了花沉月的描述,很是向往。她从小就被卖到敬王府做丫鬟了,几乎从来都没有出去过,一直在这里面做着下人的事情。十分的辛苦,而且没有任何的自由。 虽说敬王对下人挺好的,但是她也好想像花沉月一样,出去到处看看啊,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好好的出去看一看。 “好羡慕你啊,沉月,可以到处去看看,不像我,只能一辈子待在这敬王府。”芳芳羡慕地说道,语气有些难过的样子。 花沉月一听,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溜溜的。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能力微弱,恐怕没有能力,可以要求傅清廉带着芳芳一起出去玩一玩。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开始觉得自己不应该说那么多,外面精彩的部分,这对一个看不到外面的人来说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其实待在敬王府也没什么不好呀,你看,虽然外面有很多稀奇的东西,但是也处处隐藏着危险啊,在这敬王府,至少吃喝不愁,也不会遇到危险。”花沉月握着芳芳的手,开导她。 只不过是安慰着她,外面的世界其实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所有的事情有利就有弊,能够出去也并不见得只会看到外面善良的人,还有美好的风光。 芳芳笑着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花沉月现在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在开导她罢了,但是这心里面的火苗一旦被点燃了,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熄灭,她还是无比期望着可以出去看一看。 她又何尝不知道外面会比敬王府危险,只不过,人总是会期待得不到的东西,一辈子待在敬王府出不去,那也实在是无趣了一点。 “好啦,你奔波了那么久,快去沐浴更衣吧,水已经烧好了。” 芳芳不想把坏情绪传染给花沉月,刚好看着花沉月一身也是十分的狼狈,自己已经放好了洗澡水,沐浴更衣之后再讨论别的事情吧。 于是想把她支开。她自己一时半会是想不通的,还是自己待一会比较好。 “好。”芳芳这一说,花沉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两天没换了,再加上不停地赶路,凑近一闻,已经有一股异味了。 她之前还没有注意到呢,被芳芳这么一提醒之后,脸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瞬间红了眼睛,闻了闻自己, “好像这么久没洗澡,身上确实有一点味道了,那我现在先去洗澡了,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花沉月拿了衣服去房间美美地泡了个澡,自从离开敬王府以来,好久没有这么轻松惬意过了,现在的日子也是她想要过的轻松安稳的日子。 花沉月穿好衣服,把头发擦干梳好,正准备休息,却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到底会是谁来找自己呢?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做的。 “谁呀?”花沉月问道。 “姑娘,王爷有事找你。”门外的人应道。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花沉月应道,她一边说一边有些着急的穿衣服,准备赶紧赶去傅清廉身边。 她有些好奇,这才刚回府,傅清廉怎么又有事找她?难道是身上的伤口又裂开的?所以需要自己敷药吗?可是这王府当中也有不少高明的太医,为什么不叫他们,要叫自己呢? 来不及多想,花沉月穿好鞋子便推门出去了。 花沉月来到傅清廉的院子里,还没有见到别的人,却看见了小印子,心里一下了然。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人也真是的,他们才刚回京城,也不让他们休息一会,居然这么快的就要去做正经事了,她急急忙忙的还没有收拾好呢。 “走吧。”傅清廉收拾好出了房门,看到花沉月也到了,总算他们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没白等。 于是三人一同往王府门口走去,小印子带来的马车正等在门口,看来皇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王爷了。 花沉月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坐上这个马车,但傅清廉一个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只能够乖乖的坐上了马车,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但最终却还是嘀嘀咕咕的说:“皇上要见阿清,为何也要把我叫上?”花沉月坐在马车上,忍不住出口问道。 “皇上说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想麻烦神医给皇上看看。”小印子讪笑了一声,解释道。这理由别说花沉月不信,小印子都不信,可是现在竟然花沉月想要一个回答,那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皇宫里那么多太医,真要是不舒服还怕没有太医给他看看?这些太医应该都巴不得,有资格可以替皇上看病吧。 哪里还轮得到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呢?还大老远的跑来敬王府请花沉月进去看病,也亏傅北星想的出来。 小印子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到其他的好的主意,于是也只能够借火这样说了。 花沉月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皇上,这谎话也太不会撒了吧,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够冲撞了皇威,只能够按照皇上说的去做。 真是事多,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呢,她好想休息,好怀念她的床。真希望可以躺在他的床上一睡就睡个天荒地老,再也不用管这凡尘俗世上的所有事情了。 她就这么一直胡思乱想着,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快要走到了皇宫。 “王爷,姑娘,请进。”马车进了皇宫,小印子把傅清廉和花沉月带到了傅北星的寝殿里。 这阵势,花沉月都怀疑傅北星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了,可是想着自己之前是见过皇上的,皇上的身体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健硕的,并不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出什么问题。 她心里越想越奇怪,只能跟默默的跟在了小印子的后面看个究竟。 傅清廉和花沉月进了寝殿,寝殿里没有人,两人慢慢地往里走,只见傅北星躺在床上,整张脸看起来十分惨白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受了什么伤,或者身体抱恙。 “臣参加皇上。”傅清廉朝傅北星行了个礼。 花沉月见状,也不情愿地向傅北星行礼,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说:“参见皇上。” “你们来啦?神医,快来给朕把把脉,朕身体有些不适。”傅北星故意压低声音说道,看起来确实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可花沉月却不相信,但再怎么不相信,她也只能够上去看一看了。 花沉月见傅北星有气无力的样子,以为他真的身体不舒服,于是走了过去,蹲在床边,给傅北星把脉。 想要看一看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第一百零七章 故意争宠 这一把脉,花沉月慢慢变了脸色,这个人果然就是耍自己耍着玩儿的呢,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病。 傅北星脉象平稳,身体健康,哪里有身体不舒服,分明就是骗她的。 “神医,朕的身体如何?”傅北星继续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还在不停地求助花沉月,但是花沉月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自己被他们耍的团团转,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对待皇上这样的问话也没有什么好的态度。 “从脉象上看,皇上身体健康的很,并没有什么异常。”花沉月说着,心里有些生气,瞬间就有了报复之心。 她改变了手上的姿势,她捏起傅北星手上的一块肉,狠狠一用力,傅北星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疼得差点大喊了一声,不过还好他顾着外面还有人,只能强力的压制住了。 “哎呀哎呀,花沉月你做什么?你想谋害朕?”傅北星摸着自己被捏红的手,假装生气,瞪着花沉月,一副十分幼稚的样子。 花沉月知道皇上现在根本就没有生气,就算是生气她也不会像皇上乖乖求饶的,于是自顾自地昂起头,一副高傲的样子。 “民女不敢,只是民女医术不精,没有看出皇上哪儿不舒服,所以想帮皇上提提神。”花沉月一脸无辜的说道,语气里满是讽刺。 “廉弟你看她,朕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她就对朕下狠手。”傅北星走到傅清廉身边,把自己被捏红的手伸到傅清廉面前,似乎是想要傅清廉为他们两个人主持公道一样。 但是却没有想到,傅清廉现在看起来一副十分冷漠的样子,明显对于他们两个人都不想帮,只是想在一旁看个热闹。 “哼。”花沉月哼了一声,这么大个人了,还是皇上,居然还这么幼稚,真不知道他怎么坐到这皇帝之位的。 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呢,这皇上,未免有些太过于蠢萌了,把这个天下接到他的手上,他们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你看她,你看看她,你以后要是再不管着她的话,这小姑娘以后肯定得无法无天了。”傅北星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傅清廉打报告。 “谁让皇兄吃了没事干去逗她。”傅清廉笑道,并不为傅北星说话,反正要是这两个人吵架的话,他肯定是站在花沉月这边的。 况且他早就看出了傅北星的把戏,但是却装作不知道,就是为了让傅北星吃点苦头,傅北星一个人在这里孤单寂寞了这么久的时间,所以故意想要找点乐子呢,不过他们两个人可不是这么容易让他找乐子的。 谁让他这么大个人了,还那么爱玩,这次真是活该受伤,也好,让花沉月好好的治一治他。 “哼,你居然帮她不帮朕,朕太伤心了。”傅北星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坐回了床上,瞪着他们两个人,似乎在责怪着他们两个人,但是他们两个人却相视一笑,完全没有放在心里。 傅清廉实在是没有办法,要是自己再不帮一帮这个皇兄的话,他还不知道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呢? “好了,皇兄,臣弟回府后,一定帮您惩罚她。”傅清廉忍不住笑了出来。傅北星分明是他的兄长,却表现得宛如他的弟弟一般,两个人的年纪明明相差也有几岁了,但表面上看起来却完全不同。 “这还差不多。”傅北星看了一眼花沉月,一脸得意地说道,反正要是有人愿意帮他的话,他心里肯定是高兴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傅清廉只要站在他这一边,傅北星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就好像是故意在和花沉月争宠一样,两个人现在也是争的不亦热乎。 花沉月却只是瞪他,她知道傅清廉是开玩笑的,傅清廉才不会惩罚她。所以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就更加的嚣张了,完全不顾及一切,挤眉弄眼的故意想要逗得傅北星不开心。 傅清廉还是比较理智一点的,他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可不是来玩的,肯定傅北星有什么事情想要问他,所以他才会让自己进宫。 “皇兄,你真的着急地把我们叫来,是为何事?”傅清廉问道,恢复了之前十分严肃的样子,现在说正经事的时候,他可不会再像之前一样那么谈笑风生。 “没什么事,只是朕担心你们的安危,所以想确认一下你们是否平安。”傅北星收起了刚才笑嘻嘻的模样,严肃地说道。 两个人现在态度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神一样,毕竟他们现在说的可不是普通的事情,这一次也是关于生死存亡的时候。 傅北星虽然表面上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十分的轻松,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他这心里也是想要为自己的弟弟打抱不平,找出那个敢对自己弟弟背后下手的人。 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背后对自己这个弟弟动手,实在是胆大妄为。 “那你们在渭南城外遇刺,究竟是怎么回事?”傅北星问道。心里也十分的担心,不知道幕后的凶手到底是谁。 虽然他知道此事大概率是孟振东或者苏赦的手笔,但是还是希望傅清廉孟发现一些什么,这样也能够为他们侦破此次的案件,多省一点心,更何况这个人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就不怕会受到惩罚吗? “是孟振东,他应该派人打听到我带的侍卫少,所以起了坏心思。”傅清廉说道,他之前已经问了黑衣人,所以现在大致有了自己的判断,根据黑衣人的交代,应该是孟振东不错了。 傅北星没想到傅清廉居然这么斩钉截铁,还以为他真的已经找到证据了。 “找到证据了?”傅北星惊讶道,他知道孟振东做事向来谨慎,要找到他的罪证,很难。 “没有。”傅清廉摇了摇头,“不过,抓了一个活口,那个人怕死,所以把一切都交代了。”傅清廉补充道。 如果不是因为活捉了这个人的话,恐怕他能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的这些鬼,而且现在这个人还活着,他们的手上也就相当于有了一个人证。 “原来如此。”傅北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怪不得傅清廉这么的斩钉截铁原来是问出来了呀,那么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呢? 他们两个人同样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显然即使知道了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如果要解决掉他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花沉月在一旁听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可是,孟振东会不会为自己辩解,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毕竟没有其他的证据。”花沉月担忧道。 傅清廉当然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现在也不是那么着急的想要对付他,而是让他吃一点苦头。 “无妨,凭借一纸罪状打倒孟振东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能挫挫他的锐气,让他收敛一点,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傅清廉眼神凌厉地说道。 他本不想也不屑做暗中刺杀这么见不得人的事,能够光明正大的在明面上做,就在明面上做,没有必要去做这么龌龊下流的事情。 但是经过这次,他想明白了,有的时候对敌人的仁慈,反而是对自己的残忍,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他们随时都会处于被动的境地,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存在。 既然对方费尽心思想要他的性命,那他也不能逆来顺受,必须要步步为营,或者说和他们使出一样的方法。 从现在开始,他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活捉的刺客在哪里?”傅北星问道,他似乎很想要看一看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关押在渭南城的府衙牢房。”傅清廉答道。 傅北星点了点头,那个人还活着就好。 “那就好,若之后需要有他作证的地方,也可以派人从渭南城押送回来。”傅北星分析道。 傅北星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之后,他们对于这件事情也有了各自的判断。 既然这些人这么的卑鄙无耻,那他们也不用继续仁慈下去了,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然后随时对他们发动进攻。 傅北星正在想事情的时候,突然瞥见了傅清廉皱着眉头的样子。 “哦对了,廉弟,你的伤势如何了?”傅北星突然想到傅清廉受了伤。 “放心吧,皇兄,我没事,有神医在我身边,这点伤不碍事。”傅清廉笑着答道,看起来十分轻松的模样。 看来身上的伤口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果然是有神医跟在身边,所以受什么伤都不会影响太大。 “也是,有神医在,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死掉。”傅北星嘴角露出了坏笑,不怀好意地看了花沉月一眼,接着眼神在两人身上游走。 似乎是在故意调侃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样,傅北星这个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仅八卦,而且还十分的幼稚。 对于别人的事情十分的上心,关于正经的事情,他却似乎还没有这么的关心。 第一百零八章 谈判结果 花沉月有些崩溃,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傅北星了。 怎么会有如此小孩子心性的皇帝,她恨不得可以冲上去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花沉月迎着傅北星的视线,瞪了回去。就算他是皇上,气势上也不能输。 “皇兄,你把我们叫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几个问题,然而就和她干瞪眼吧?”傅清廉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他们两个人极其幼稚的行为,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劝他们。 这两个人只要撞在一起,就总是针尖对麦芒的,互不相让,甚至还总是要吵一点什么。 “对了,皇兄,臣弟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你的朝政处理地如何?”傅清廉突然发问,傅北星一愣,收回了视线。 “咳咳,自然是处理地不错,虽然朕没有廉弟那么聪明,但是认真起来也不差的。”傅北星干咳了两声,有些得意地说道,好歹在处理朝政上的事情,他也有自己的主意,不会完全失了分寸。 “那便好,皇兄,臣弟在南突厥给你写的信,你可看见了?”傅清廉突然想到了他为了救花沉月先斩后奏的事,虽然以前的他并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不过现在这么多大臣对他都有了意见,他要是再像之前一样这么任性的话,皇兄恐怕也难做人。 所以现在还是先提醒一下皇兄比较好,这样的话那些大臣也不会抓住他的把柄,一直在背后抨击他。 “已经看到了,虽然朕并不在意,但是明日上朝,你要做好被大臣们弹劾的准备。届时,朕会先收回你的权力,等风头过了,朕会找个借口还给你。” 傅北星说道,即使这么多的大臣给他施加了压力,可是现在他也并没有完全放在眼里,在他的心目当中,依然是这个弟弟地位最高,在他的心里面也最为重要。 “臣弟给皇兄添麻烦了。”傅清廉有些愧疚,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他而起,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风头太盛的话。皇兄也不会在这么多的人针对。 还好傅北星一直无条件相信他信任他,从不会因为别人的话怀疑他,这也是他们两个人感情一直这么深厚的原因吧,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人总是这么无条件的信任着彼此。 “哎,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傅北星笑了笑,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在很多的事情上都是傅清廉帮助他,自己多一些信任又有怎么样呢? 他们两个人当中总会有一个人付出的比较多,而这一次付出更多的就是傅清廉了。 他把傅清廉拉到一旁的桌旁坐下,傅北星用眼神示意花沉月给他们倒茶,花沉月瞪了傅北星一眼,这才走过去帮两人倒茶,她有些不情不愿的,不过现在她也知道现在是他们两个人说正事的时候,她也不能够太多的打扰到他们。 “皇兄,那三万兵力是怎么回事?这是皇兄你自己安排的?”傅清廉又想到那三万分别从西宁,兰州和益州赶去支援他的大军。 皇上怎么会突然派了这么多的兵马去接他呢?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该不会是幕后有人在指挥吧? “咳咳,这自然,不是朕的主意。”傅北星咳了两声,像是被茶水呛到了,这才讪笑着说道,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做了一次正确的判断,这么快就被傅清廉看出来了,他一时之间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那是?”傅清廉放下了手上的茶杯,有些疑惑,不知道皇兄到底是听从了谁的意见? “王清苑。”傅北星答道。 “王尚书?他怎么会……”傅清廉很是疑惑,王尚书这个人并不会太多的管辖他的事情,这个人做人做事虽然有自己的一套,不过不太会多管闲事。 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派了这么多的兵马来接他。 “朕也不知,不过,他说南突厥派使节前来觐见,却迟迟没有动身,恐怕有其他的目的,所以才提醒朕派兵力去支援,以防南突厥有变。”傅北星解释道。 这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做的话,被自己的弟弟发现了,他会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给弟弟帮上一些忙的。 “原来如此,臣弟还在奇怪,皇兄何事变得如此高瞻远瞩了。”傅清廉打趣道。 说完还故意着看了傅北星一眼,傅北星虽然心里不好意思,可表面上看起来却还是异常骄傲。 “哎,廉弟,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吧,朕一直都高瞻远瞩老谋深算。”傅北星不服气地反驳道,明明这件事情他也是同意的,要是他不同意的话,那么多的兵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去呀,怎么可以被贬的这么一无是处呢? 花沉月站在傅清廉身后,见两人宛如小孩子一般吵闹,嘴边也不知不觉挂上了笑容,这两个人明明都是群里最高位置上的人,却没有想到见面的时候居然可以这么的单纯美好的聊天。 这倒是有些突破了她以往的认知,不过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或许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诶,朕突然想到,就算朕派了三万兵力去西境支援,加上西境都护府的兵力,也不够攻打南突厥吧。”傅北星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所以又看向傅清廉。 “自然是不够的,所以臣弟去北突厥借了四万兵力。”傅清廉解释道,当时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够把这场战争获得胜利的。 “北突厥愿意借兵?”傅北星惊讶道。愿意借兵不值得惊讶,毕竟南北突厥一向不和,只是四万兵力可不是小数目,不知道傅清廉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够让北突厥心甘情愿得借了这么多的兵马。 “有条件。”傅清廉解释道,他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傅北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盯着傅清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北突厥与中原及其他西境之地自由经商,若与南突厥起冲突,希望西境都护府出兵相助。”傅清廉补充。 “那还好,不算过分。”听完傅清廉的话,傅北星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很难做的事情。 傅北星就怕傅清廉为了花沉月什么过分的条件都接受。如此一来,损害了启国利益,傅清廉肯定要遭受更多的弹劾。 不过这次还好,算得上是完成的任务,也没有让国家说的太大的损伤。 “皇兄放心,作为启国的王爷,臣弟自然有分寸,不会损害了启国的利益。”傅清廉知道傅北星心里在担心什么,但自己也不是一个为了儿女情长的事情,真的会把国家的利益抛之脑后的人。 他有自己的分寸,也知道那群人想要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此算来,他们也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更何况,这个要求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十分的过分。 所以他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更何况那些大臣可一直都在暗中盯着傅清廉得一举一动呢,万一他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针对傅清廉。 “朕明白。”傅北星挠了挠头笑道,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这么快就被看穿了,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傅清廉么了解他。 “那与南突厥一战后,如何?”傅北星又问道。 “南突厥自然不敌我们,在前后受敌的情况下,南突厥很快便投降求和。”傅清廉继续解释,这次的事情确实比他想的要简单许多,没想到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胜利。 “那谈判结果如何?”傅北星很好奇,以傅清廉的性格,在北突厥失去的,必定要在南突厥讨回来。 “南突厥给中原的年供增加三成,中原商人可自由来此经商,不受其他任何政策的束缚,此外,南突厥必须绝对臣服于启国,并且与北突厥保持友好关系,不可挑起斗争。” 傅清廉说完,傅北星就满意地笑了,没想到他这么容易的就解决了这件事情。 “廉弟不愧是廉弟,这么一来,在北突厥损失的,在南突厥全部讨回来了。”傅北星笑着说道,他很是满意。 傅清廉却一时语塞,他不知道傅北星这番话,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但是现在皇兄的脸上竟然挂着这么满意的笑容,那就索性是当做皇兄在夸奖他吧。 站在一旁听着傅清廉和傅北星你来我往的花沉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傅清廉也有被人堵到说不出话的时候。果然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克制的。 傅清廉听到了花沉月的笑声,转头看了花沉月一眼,花沉月便立刻收敛。傅北星见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就不该把花沉月也叫来,如今还要看他们眉来眼去,还打扰了自己的兴致。 “皇上。”叹息声刚落,宫殿外就响起了小印子的声音,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印子又在外面呼唤着自己呢。 可是他这心里面还有许多的话没有和傅清廉说呢,这下受到了打扰,心里就有些不高兴。 第一百零九章 双面人 “何事?”傅北星有些不耐地问道。他明明吩咐过,他要和敬王议论国事,无论有什么事都等敬王走了再说,不要打扰他们的谈话。这小印子,都不听话了。 傅北星心想,看来是自己确实是平常太娇纵着他们了,才会让他们这么无法无天。 “皇上,大皇子求见,奴才怎么拦都拦不住,所以这才没办法来打扰您。”小印子有些害怕的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解释道。 原来是大皇子要来找自己,怪不得连小印子都拦不住。 “让他进来吧。”傅北星吩咐道。他自然知道傅俊为何会突然过来,怕是听说了他把傅清廉叫进宫里的消息,所以特意想来这里看一看傅清廉吧,他对于傅清廉的仰慕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小印子看到皇上听到大皇子的名字之后,心态安稳了不少,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去了。 “是。”小印子应了一声,推开了门,傅俊便小跑着进来了。整个人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但一双眼睛却发着十分锐利的光芒,看着他得知消息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没有在路上逗留太久的时间。 现在看起来还有些疲倦,整张脸都因为激动变得有些红扑扑的。 傅俊进门后,小印子便关好了宫殿的门,退了下去。 “参见父皇,皇叔。”傅俊跑到傅北星和傅清廉面前,跪下向两人行礼,在皇上的面前,他不敢太多的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怕会让皇上不开心。 “起来吧。”傅北星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这孩子,这孩子果真是想要来看傅清廉的。 “谢父皇。”傅俊站了起来,并且不时地偷瞄傅清廉,话虽然是对这傅北星说的,但眼睛却完全停留在傅清廉身上, “俊儿,你有何事非得现在进来,小印子没有告诉你朕在和你廉叔议事吗?”傅北星有些严厉地问道。 虽然他很宠爱傅俊,但是该严厉的时候就得严厉。眼下傅俊不懂规矩,他必须得教他。 在自己的面前有失礼仪也就罢了,要是这里有大臣或者别的人的话,他这幅失礼的模样,别人肯定又要批判他了,以后他有可能会继承皇位,要是一直都这么的随心所欲的话,怎么可能会让那些大臣服气呢? 他现在年纪尚小傅北星也要尽快的把他这个缺点给纠正过来,虽然他心里也清楚他这样做是因为心里面太过着急,想要看到傅清廉了。 “父皇,我……我听说廉叔进宫了,想见见廉叔,所以才……”傅俊一听,顿时有些慌了神,他不敢再去看他们的眼睛了,只是低着头。 他只顾着想见到傅清廉,却没意识到,他硬要闯进来已经惹傅北星生气了,父皇要是生气的话,到时候不知道多少的人会责怪他。 “你廉叔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么之后有的是机会见面,为何非得在朕和他议事之时闯进来?你母后没有教你规矩吗?”傅北星语气愈发严厉。 花沉月给能够感觉到空气当中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了好几份,明明刚才还是十分轻松愉快的氛围,没想到傅清廉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果然,为人兄长和为人父亲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一问将傅俊问的不知所措,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罢了,皇兄,小孩子就是爱玩,不懂规矩,慢慢教便是,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傅清廉替傅俊解围道。 看着这孩子这么害怕的表情,他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这孩子实在年轻,规矩可以慢慢的教,现在也不应该吓着他。 “来,让皇叔看看,你长高了没。”傅清廉笑着朝傅清廉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他想要看一看这孩子这么久没见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但却没有想到这孩子受到了惊吓,半天站在那里没有挪动,似乎有些害怕等待着傅北星同意之后才会动。 傅俊偷偷瞄了一眼傅北星,看他没有说话,这才小步挪到了傅清廉身边。 “俊儿,你记着,哪怕你是皇子,也要遵守这皇宫的规矩,今日就算了,下不为例。”傅北星仍不打算放过傅俊。 其实看着他现在的面容缓和了不少,但语气里面还是十分的冰冷的,似乎还在警告傅俊,傅俊经过这一事也感觉受到了教训,他从来都没有看过父皇这么严肃的样子,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儿臣知道了。”傅俊轻声答道,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傅清廉和傅北星两人议事的时候非要闯进去是不对的。 看来这次确实是自己太有失礼仪了,他完全忘记了皇宫当中的礼仪,难怪会受到父皇的责怪。 他睁着一双眼睛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说何是好。 “好了,别理你父皇了,一个月没见,俊儿好像又长高了。”傅清廉站起身,把傅俊跟自己比划了一下,说道,一幅笑脸盈盈的样子。 明明在别人的面前看起来这么的严厉,但是看到孩子的时候,傅清廉永远都是最温柔体贴的那个人。 傅北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你就惯着他吧。 “真的吗,廉叔?俊儿又长高了?”傅俊惊喜地问道,原本脸上的紧张瞬间被一扫而光了。看到皇叔之后,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和他说了。 “真的,又长高了。”傅清廉笑着答道,一边说还一边捏了捏他的脸蛋,似乎还把他当成那个时候的小孩子呢,可是这个时候的傅俊已经长大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反对,傅俊一听,也咧开嘴笑了起来。 “廉叔不在京城的这一个月,你有没有好好跟先生学习读书写字?有没有跟你师父好好学武功?”傅清廉又问道,虽然这孩子还是十分的可爱,不过年纪尚小的时候可不能把学业给丢了。 “有,俊儿又读了好多书,父皇前几日也夸了我武功有进步。”傅俊有些得意地答道。 他天资聪慧,所以读书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武艺起来也并不是很难,所有的事情在他的手上都游刃有余的,所以心中还是非常满意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 傅清廉听着这孩子怎么得意洋洋的话知道傅俊确实也是一个可造之才。 “有进步也不许骄傲,继续努力,知道吗?”傅清廉摸了摸傅俊的头,他的眼神满是温柔。 “嗯,俊儿知道了。”傅俊点了点头。 花沉月站在傅清廉身后,看着傅清廉与傅俊之间的对话与互动,突然就想象到了傅清廉以后当爹的模样,这个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冷漠非常,但是在面对孩子的时候却是这么的温柔。 傅清廉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也会这般温柔吧。不,应该会比这还要温柔吧。 花沉月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机会能看到傅清廉当爹的模样,他一定会很开心吧。在花沉月看来,傅清廉他好像很喜欢小孩子。 花沉月想着,盯着两人便出了神,一双眼睛给完全忘记了动弹,紧紧地定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站在傅清廉身前的傅俊看到了花沉月,见花沉月盯着他们两人出了神。于是扯了扯傅清廉的衣袖,问道:“廉叔,这个姐姐是谁呀?她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 傅俊声音不大,但却足够把花沉月从出神中拉了回来,花沉月转头,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差点瞬间就红了脸,没想到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居然被这个孩子给发现了,这下可怎么跟他们解释? 傅清廉听了傅俊的话,回头一看,却发现花沉月早已移开了视线,但这个表情看起来却十分的不自然,傅清廉不由自主的在心里笑了一句,完全猜到了花沉月现在的想法。 “哦,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傅清廉不动声色地答道。花沉月一听,心里有些失落。没想到自己从始至终不过只是一个丫鬟罢了,虽然他们的关系现在这么的亲密,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可以替代他们。 不过,好像只有这个解释最合适,如今的她,确实没有什么身份。 她唯一的能够待在傅清廉身边的身份,就是傅清廉的贴身丫鬟。虽然她表面上并没有把这个称呼放在眼里,可是心里面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失落。整个人的眼神都暗淡了下去。 “廉叔的贴身丫鬟都这么好看。”小傅俊又抬头看了一眼花沉月,夸赞道。这小姑娘长得着实有灵气又好看,怪不得能够陪在傅清廉的身边, “噗嗤!”坐在傅清廉左侧的傅北星率先笑出了声,他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居然就会说这么好听的话。 “俊儿,你才多大,就知道好不好看的?”傅北星笑着问道。这小孩真是人小鬼大。 “俊儿当然知道,这书中描写女子好看的成语多是唇红齿白,肤若凝脂,明眸皓齿这些,这位姐姐全都占了,当然好看了。”小傅俊一本正经地答道。 他的这番话,惹得傅清廉和花沉月都笑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章 独守空房 花沉月有些害羞,还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这么夸过她呢,这小孩子虽然年纪还小,但夸人的本领却让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以后要是碰上喜欢的女子的话,这张嘴还不知道会怎么捕获别人呢? “既然俊儿这般夸他,要不你皇叔我忍痛割爱,让她给你当贴身丫鬟?”傅清廉开玩笑地问道。 “俊儿不要,虽然姐姐很美,但是她是廉叔的贴身丫鬟,俊儿不能夺人所爱。”傅俊一本正经地答道,他虽然没有明说,却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姑娘和皇叔之间的感情似乎不一般。 他最懂得察言观色了,所以必定不会收下这个女子。 “夺人所爱”这几个字,倒是让花沉月有些红了脸。花沉月知道傅清廉说让她给傅俊当贴身丫鬟是玩笑话,所以并未在意,倒是傅俊这番话,让花沉月有些开心。 花沉月在心里偷着乐,尽管傅清廉没有承认,但是他也没有否认呀! “天色不早了,你们就留在朕这里用了晚膳再回去吧,俊儿,你也在这里吃了晚膳再回宫。”傅北星安排道,看看外面,确实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也希望可以和他们一起攻击完善,毕竟自己一个人的话实在有些孤独。 “一切听皇兄安排。”傅清廉说道。傅清廉都这么说了,花沉月自然也无话可说。 她虽然想要早点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不过盛情难却,傅清廉与花沉月便留在宫里和傅北星一起共进晚膳。 傅北星脸上一直都挂着十分满意的笑容,看来他们两个人已经有很久没有见面了,所以才会这么珍惜相处的机会。 吃完后,傅北星才派人把两人送回府,傅清廉简单告别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 “翠华,王爷还没回来吗?”孟红衣有些闷闷不乐地问道,自从王爷回来之后,虽然态度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淡,可对这个花沉月的态度却不同从前了。 甚至这次进宫的时候,还把这个女子一同带了进去,他们两个人去皇宫里面一去就去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天色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孟红衣心里面也是鸡都非常恨不得赶紧见到王爷问个清楚,可是现在她却连王爷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回王妃,还没有,想必王爷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翠华说道,看着王妃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王爷昨天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只有王妃一个人在这里痴痴傻傻的等待。 实在也是够让人心酸的。不过现在她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够站在这里陪着王妃一起等。 “这皇上也真是的,王爷刚回来就把他叫进宫去,我都还没见到王爷一面。”孟红衣语气里满是不满,从昨天王爷回来之后,她一直想要找个时间好好的见见王爷,陪王爷说说话,却没有想到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王妃可别说这种话,皇上似乎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让王爷带着那花沉月进宫了,说不定,皇上已经留王爷在宫里用晚膳了,王妃要不先吃吧。”翠华安抚孟红衣道。 “那花沉月不就是会点医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听到花沉月这个名字,孟红衣就有些生气,这个女人一直在他们面前晃悠,虽然自己是王妃,可是却完全都没有享受到王妃应该享受的。 反而是这个出身低微的女子一直陪在王爷的身边,王爷甚至还对她十分的器重,这个女子到底何德何能? 花沉月她跟着王爷到处走就算了,还跟着王爷进宫,孟红衣嫁给傅清廉那么久,都没这个待遇。花沉月倒好,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居然能天天陪在王爷身边。 想到这里,孟红衣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就想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跟这个花沉月算笔账,却没有想到王爷处处都帮着这个花沉月。 一想到这里,她就根本就没有了吃饭的心思,也没有继续在这里等待的意思了。 “还吃什么吃啊,不吃了!”孟红衣把碗一推,发起了脾气。 “王妃,您就算不高兴,也不能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翠华看着王妃这么不开心劝道。 正在孟红衣发脾气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清亮的男声。 “王妃怎么了?为何不高兴?”傅清廉的声音突然出现,紧接着,傅清廉踏进了孟红衣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回来了,而且正好来见孟红衣了。 “这……”翠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爷怎么突然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这里,她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王妃刚刚在这里发脾气说的话不知道王爷听到了没有?只要是听到了的话,她说的再多,王爷心中也有数。 “王爷,您回来啦?”孟红衣一见傅清廉,瞬间变了表情。刚刚还阴郁不满的脸上,瞬间绽开了花一般的笑容。孟红衣立刻起身,扶着傅清廉走了进来,一副花枝招展的样子。 “王爷吃了吗?要不和妾身一起吃吧。”孟红衣在傅清廉身旁坐下,殷勤地问道。 “不用了,本王已经吃了。”傅清廉拒绝道,似乎只是过来看一看,并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甚至完全没有要用晚膳的准备。 听到这句话,孟红衣的心里有一些失望,可是她又不敢在王爷的面前表现出来,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孟红衣试探道:“王爷是在宫里吃的吗?” “嗯,皇兄身体不适,让本王带花沉月进宫给他瞧瞧身体,顺便就留在宫里吃了。”傅清廉点了点头,说道。 孟红衣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了,她心里想着这件事情越来越不开心,王爷,就算心里再没有自己,应该也知道自己在王府当中一直等待着他回来吃饭,但是王爷却在皇宫当中用了晚膳,就算是为了哄她开心,也应该多少吃一点。 可是,王爷却完全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孟红衣表情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傅清廉似乎看出来现在气氛有些不对劲,“王妃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用晚膳?”傅清廉看着桌上的饭菜问道。 “妾身在等王爷,妾身以为,王爷今晚会过来用晚膳。”孟红衣低着头答道,从傅清廉的角度看过去,倒是有些楚楚可怜的姿态。 只不过,傅清廉不吃这一套,或者说,不吃孟红衣的这一套。 “是本王不好,没有提前通知你。既然王妃还没有用晚膳,那本王就先回房了,王妃可要多吃点,别浪费了厨房做的这么多的菜。”傅清廉说罢,便站了起来。 “王爷,您这么快就要走吗?”孟红衣拉着傅清廉的手臂,语气里有些撒娇的意味。 换做别人,有孟红衣这样的大美人拉着手臂撒娇,自然是不忍心离开。可是傅清廉不一样,他对孟红衣没有一丝感情,所以就算孟红衣撒娇,他也不为所动。 “王妃既然还未用晚膳,本王自然不好再继续叨扰,况且,本王今日刚回府,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又进了宫,此时此刻,身心俱惫,王妃不会不让本王回去休息吧?” 傅清廉一边说着,一边把抓着他的手臂的孟红衣的手拉了下来。 “是妾身不懂事,没有考虑到王爷,既然如此,那王爷便回房休息吧。”孟红衣见傅清廉没有一丝愿意留下来多陪陪她的欲望,也不再勉强。 “既然如此,那王妃吃完晚膳便早些休息吧,本王回房了。”傅清廉说完便离开了。 孟红衣看着傅清廉头也不回的身影,眼眶里满是泪水。 王爷对她越发的冷漠了,这一次甚至不想在她的房间里面逗留太久的时间。她盼望了这么久,盼望这王爷回来,没想到到了最后却还是她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应该算得上是这世间最为残忍的事情吧。 “王妃……”翠华见状,上前去想安慰安慰孟红衣,王妃这几天忙里忙外的,做了多少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可是王爷这么的心硬,她也没有办法让王爷改变心意。 恐怕他们两个人原本就是有缘无分吧,感情的事情原本就不能够强求,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孟红衣本来还能够保持着高昂的头颅,可是听到了这一番话之后,眼里的泪水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翠华,你说,王爷他当真那么讨厌我吗?连多陪陪我都不愿意,我就如此不堪吗?”孟红衣哽咽地说道,眼眶里的泪水全都掉了下来,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看得旁人心疼不已,可是现在去,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眼泪来安慰她。 “王妃多虑了,王爷怎么会讨厌王妃呢,只不过连续几日舟车劳顿,王爷没有休息好,自然有些疲惫,所以才想早些回去休息,您看,王爷睡前还特意来看您呢。” 翠华拿出手帕,一边帮孟红衣擦眼泪,一边安慰她。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兄弟反目 王妃长得如此的美貌,原本也不应该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要独守空房这么久的时间。 “真的吗?王爷他,真的不讨厌我吗?”听了翠华的话,孟红衣的眼里又亮起了一束光,她现在是需要安慰的,即使自己心里面已经完全了,失去了希望。 但是她还是希望可以得到光芒和救赎。 “自然是真的,王妃,您可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王爷怎么会讨厌您呢?王妃,趁着饭菜还没冷,多少吃一些吧?”翠华劝道。 孟红衣点了点头,端起饭碗吃了起来,王爷肯定还是喜欢她的,只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一定要好好的吃饭,养足精神。 明天打扮的好看一点再去见王爷,王爷肯定会对她有所改观的。 另一边,花沉月失落的回了房间。她与傅清廉一起回了敬王府,两人一同走进了后院。傅清廉却突然说,他先不回自己的房间,让花沉月先回房休息。 花沉月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心里却知道,傅清廉肯定是要去看孟红衣了,以前的她对于这些事情倒没有太多的关注,但是这一次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她不希望傅清廉去做自己不想要看到他做的事情。 虽然花沉月知道,孟红衣是傅清廉的正妻,而她不过是傅清廉的贴身丫鬟,还嫁给了老封,花沉月知道,她没资格吃醋。 可是一想到傅清廉要去看孟红衣,说不定还要在孟红衣的房里过夜,花沉月心里就有些堵的慌,一肚子里面更是说不出的闷气。 花沉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穿好衣服,走到了院子里。刚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下,花沉月就听到了傅清廉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还在院子里做什么?”傅清廉问道,似乎早就在一旁盯着她很久的时间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出现罢了。 “啊……我睡不着,所以出来透透气。”花沉月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心虚地说道。 她不好意思告诉傅清廉,自己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才晚上睡不着觉。 “夜里露水重,早些回去休息吧,睡不着也可以闭目养神。”傅清廉说完,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花沉月站在原地,看着傅清廉远去的背影,心里慢慢地开心了起来。原来傅清廉并没有待在孟红衣的房间过夜,原来傅清廉真的只是去看了孟红衣一眼就回房了。 花沉月突然觉得心里不堵了,身体也轻松了不少。或许一切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她笑着,大步走回了房间。 “皇上,敬王殿下行事太过极端,仗着自己手里的权力,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先斩后奏,臣认为,此举有损皇权,还望皇上收回给敬王的权力。”吏部侍郎说道。 看来虽然傅清廉已经十分的小心谨慎了,但这些大臣们却还是对他紧追不舍的。 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多了不少弹劾他的人,对于他的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认为他已经功高盖主,目中无人了。 这群人也不是第一次抨击傅清廉,傅北星原本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却没有想到今日的队伍居然这么的整齐,让人不仅怀疑这是不是一次集体活动。 “臣附议,敬王多次专断独行,已经严重越权,还望皇上不要姑息这种行为。”督察员左督御使说道。 “臣附议。”殿阁大学士说道。 “臣附议。” …… 第二日早朝,朝堂之上果真硝烟弥漫,大部分官员都在斥责傅清廉先斩后奏,滥用职权。傅清廉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他们弹劾的并不是自己。 他更像是看戏一样站在一旁看着。 其实,傅清廉早就猜到了他一回来就是这种场面,他已经习惯了,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群人什么时候不弹劾他,那才奇怪了。 与傅清廉的淡定不同,傅北星虽然也早已料到这种场景,却仍然气急。 他记得想要跳出去跟这些大臣说明傅清廉忠心耿耿,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罢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这些大臣,根本就不会相信。 孟振东和苏赦却一言不发,显然是要别人做出头鸟。 “你们整日除了要朕收回敬王的权力,还有别的事吗?”傅北星语气冷淡地问道。这群人拿着国库的俸银不敢做也就罢了,傅清廉敢做却还要被弹劾。 “皇上,敬王实在逾越了,皇上不能如此放纵他啊,否则若人人都像敬王这般,那可就是大乱了啊皇上。”殿阁大学士言辞诚恳,就差声泪俱下了。 “宰相一言不发,可是有不同的意见。”傅北星见孟振东不说话,主动问道。他虽然表面不说,其实心里巴不得傅北星能够收回傅清廉的权力。 这只老狐狸从来都不会自己出来做事,而是让这些虾兵蟹将们跑在前头,自己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果然是有自己的一套做法的。 不过他也实在是卑鄙无耻,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还能够在朝堂上这么冷静淡然的站下去,这脸皮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做的。 “老臣认为,殿阁大学士说的有道理。”孟振东说道。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明明自己就是这样想的,还非要拉上别人垫背。 “哦?那国丈呢?也是这么认为的?”傅北星冷笑一声,又看向苏赦,想要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不会早就狼狈为奸了吧,所以才故意在朝堂上一言不发。 “皇上英明。”苏赦答道,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傅清廉也在心里冷笑,这两只老狐狸,可是毫不掩饰呢?那么盼着他垮台呢?恐怕没那么简单,虽然他们两个人现在什么都没说,可心里面的活动可是多着呢。 “既然如此,敬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傅北星看向傅清廉。既然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其他打算,那皇上就不客气的把权力交给傅清廉。 “臣弟没有什么要说的。”傅清廉答道。 “好,那敬王这段时间,便回府中歇着吧,不用来上朝也不用处理朝中事务,待在敬王府做一个闲散王爷吧。”傅北星漫不经心地说道。 虽然皇上现在什么都没有说,表面上是剥夺了王爷的权利,实际上只不过是让王爷待在了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以便于可以好好的休养生息,也少了这些大臣们弹劾的借口。 皇上虽然心里面是想要保护傅清廉,但是落在其他人眼里,他们只觉得傅北星对傅清廉起了疑心,傅北星没有之前那么信任傅清廉了。但是,只有傅北星和傅清廉知道,他们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既然这些人这么希望他们两个人的兄弟可以相互厮杀,那他们就在这些大臣的面前演一出戏,让他们觉得他们兄弟俩真的已经反目成仇了。 “臣弟领命。”傅清廉说道。 “还有什么事?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傅北星打了一个哈欠,整日要应对这帮人实在是太累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把这一群人全部换下去,换一些自己得心应手的人。 等把这些毒瘤都处理完了之后,朝政上应该会安静不少。 “皇上,臣弟有事要报。”傅清廉站了出来,说道。 “何事?”傅北星揉了揉眼睛,看都不看傅清廉。其他官员都看出了傅北星对傅清廉的态度不同以往,以为傅北星终于“开窍”了。 这次终于知道什么人对他有害,看来皇上也知道自己这个位置有不少的人盯着,即使是最为亲近的人也不能相信,所以现在已经决定不再信任傅清廉了。 不然的话,皇上的态度怎么可能前后之间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呢?大臣们看到之后,心里面不由自主的都乐开了花心,想自己这么长时间做的一切总算都没有白费。 “臣弟从西境回京,路过渭南的时候,在渭南城门外遇到了暗杀。”傅清廉说道。此话一出,朝堂里立刻鸦雀无声。 孟振东心里一惊,傅清廉在朝堂上把这件事说出来,不会是找到了什么证据吧。他本来还十分的淡然,但是这一次却完全坐不住了。 “哦?敬王可有受伤?是谁竟敢如此大胆,刺杀朝廷命官?”傅北星立刻变了脸色,严厉地问道。 “臣弟无碍,只受了一些皮肉伤,并不严重。”傅清廉答道。 “只不过,臣弟在渭南城知府的帮助下,活捉了一名刺客,经过审讯,刺客供出了他的背后之人。”傅清廉继续说道。 朝堂上一片寂静,官员们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大胆。虽说很多官员弹劾傅清廉,但也仅是看不惯他手中权力过大,想要他性命的人,少之又少。 孟振东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身上冒着冷汗,他担心傅清廉真的抓到了他的把柄,如此一来,还没扳倒傅清廉,他自己就要下台了。 “谁在背后指使?”傅北星配合傅清廉演戏。 第一百一十二章 漏网之鱼 “正是,宰相孟振东。”傅清廉的声音不大,却在朝堂之上引起一阵轰动。官员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可有证据?”傅北星装作一副很惊讶地模样,问道。 “回皇上,臣弟这里记录了刺客交代的全部内容,还有刺客的画押。”傅清廉从怀里掏出记录孟振东罪行的那张纸,递给傅北星。 小印子接了过去,递给傅北星。傅北星接过看了起来,他的表情渐渐严厉起来,眉头也紧锁着。 “宰相孟振东,你可有什么话说。”傅北星语气冰冷地问道。 “回皇上,臣冤枉啊,臣从未派人去刺杀敬王,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啊,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臣,请皇上明察!”孟振东跪在地上,大呼冤枉。 傅清廉冷笑,演戏演的还真不错,明明就是他派人去刺杀傅清廉,如今反而装作真的是被人陷害一般,傅清廉只觉得自愧不如。 傅北星也开始冷笑,孟振东这个人,平常坏事做尽,被揭穿却又不敢认,如今跪在地上像条狗一般大呼冤枉,真是可笑。 “哦?陷害?那宰相说说,你可得罪了什么人?何人要如此陷害你?”傅北星语速很快,一句接一句,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孟振东愣了一愣,随即趴在地上磕头:“皇上,臣坐在这个位置,不经意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臣也不知道会是谁陷害臣。” “哦?既然如此,那宰相也回家修养几天好了,免得得罪的人多了,又有人陷害你。”傅北星不给孟振东反应的机会,直接夺了他的权力。 “这……”孟振东抬头,似是想说些什么? “宰相难道有意见?要不然,这个案子好好调查一番,看看究竟是谁在陷害你?等找出真凶,朕再把官职还给你。” 傅北星似是在提议,实际上是在试探孟振东,若孟振东敢拒绝,就说明他心里有鬼。 傅北星这一招真的狠,既夺了孟振东的官职,又堵了孟振东的嘴巴,让他无法阻止这件事继续调查下去。 苏赦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动手,否则今日跪在这里了,怕是他了。 “臣没有意见,还望皇上尽快查出真凶,还臣的清白。”孟振东干脆破罐子破摔,能不能查出点什么,他还是能控制的。 反正这一群人已经都被他杀人灭口了,想要从死人的身上挖出点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皇上就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什么线索,更何况就算到时候找出了证据,他也可以死不承认。 除了被傅清廉抓住的漏网之鱼,其他人身上都干净着,也查不出什么来。至于背叛他的人,傅北星既然要查,他也自有办法。 “哦?既然如此,那朕一定好好调查一番,还宰相一个公道。”傅北星冷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个孟振东现在居然能够这么的淡定,完全没有把他们所有人放在眼里。 看来心里是抓住了根本就没有证据这个把柄,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但是他恐怕根本就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已经招供了一切,到时候就是他的死期。 孟振东简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过没关系,就算凭这个扳不倒他,趁机夺了他的官职,打击打击他的锐气也是可以的。 “皇上英明。”孟振东向傅北星磕头,他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十分得冷静淡然。 苏赦在一旁看的胆战惊心,这件事情他也脱不了干系,是个皇上要彻查的话,肯定会查到他的身上。 还好他当初猜到了孟振东要下手,所以决定先让孟振东下手,再打探打探情况再决定要不要下手,想来,当初的想法是对的,否则今日他的官职也难保。 “王尚书,此事交于你去查办,务必要将事情的始末调查清楚。”傅北星说道。 这些大臣里,太多人与孟振东和苏赦为伍,真正忠心耿耿为启国着想的,没有几个。所以这次才会出现这么多的人故意出来弹劾傅清廉,其实也是他们狼狈为奸故意的一套说辞。 因为之前南突厥的事,傅北星对王清苑很是信任,这个人确实也是一个可造之才,可以为他们国家提供不少的帮助,如果愿意为他们所用的话,以后肯定能够影响很多的事情。 “是,臣遵旨。”王清苑上前一步说道。 “各位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启奏?”傅北星问道。大臣们一片鸦雀无声,今日的朝堂之变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一旦牵涉到了孟振东,他们之间不少的人都要受到波及,到时候很有可能就会被连根拔起,他们在背后做的事情也会一览无余的暴露在皇上的面前。 许多人与孟振东利益相关,因此也为孟振东一事而担忧,他们也心知肚明孟振东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事情,所以现在心里面都慌张的很。 苏赦一党见孟振东被夺了官职,还要被调查,心里沾沾自喜。 总之,朝堂上的官员各怀鬼胎,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因此没有人说话。 “退朝。”见大臣们无话可说,小印子大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纷纷下跪喊道。这次朝政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他们心里面也惶恐不安,想赶紧下朝之后商讨一下这件事情。 傅北星起身离开了朝堂,其他官员见傅北星已经离开,这才起身,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往外走去。 孟振东等所有的官员都走了,这才慢慢起身,想他一世英名,居然会在傅清廉身上栽了跟头。现在好了,官职也没了,还要被调查,这可到底该如何是好? 孟振东虽然受到了这么大的惩罚,可心里面还是非常的不服气。 他看着傅清廉恶狠狠地咬牙:“傅清廉,此仇我非报不可。” 孟振东走出朝堂,却见傅清廉正站在门口。孟振东看了一眼傅清廉,抬脚便往前走,他此时的心情更是郁郁寡欢,恨不得可以冲上去直接来一个了断。 傅清廉也看到了孟振东一直都在紧盯着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傅清廉嘲讽道。 “王爷在说什么?下官并没有听懂。”孟振东笑了笑,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 现在所有的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他不想这么快的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要不然的话岂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时候未到,哼。”傅清廉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孟振东看着傅清廉远去的背影,一时有些失神,他喃喃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终于,傅清廉也要下手对付他了吗? 孟振东冷笑一声,他已年过半百,无论是阅历还是见识都比傅清廉多了几十年,傅清廉如何能跟他斗。 这个傅清廉就算再怎么厉害,到底还是年少气盛的,不管是经验还是能力都比他逊色不少,怎么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战胜他? “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对付我。”孟振东嘲讽一笑,低声说道。随即,他拂了拂衣袖,往宫外走去。 “王妃!王妃,不好了!”翠华慌慌张张地往孟红衣的房间跑去。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孟红衣闻声走了出来,表情有些不悦。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下人一惊一乍,作为她的贴身丫鬟,行为举止更要端庄,否则,丢的是她的脸。 “王妃,奴婢听说,今日在朝堂之上,王爷拿出了证据,说老爷派人刺杀他。皇上一听便怒了,于是剥夺了老爷的官职,还派人调查老爷。”翠华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什么?”孟红衣一听,心里一惊。她不愿意相信,她的父亲怎么会派人刺杀她的夫君呢?况且两人之间虽然一向合不来,但是父亲又怎会坐到这个地步? “这怎么可能?父亲怎么会派人刺杀王爷?王爷信了?王爷怎么能信呢?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父亲!”孟红衣抓着翠华的手激动得说道。 “王妃,您先别着急,要不先去问问王爷?”翠华提议道。 “对,我要去问问王爷,父亲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陷害。”孟红衣自言自语得说道。 翠华扶着孟红衣,两人快步往傅清廉的房间走去。 傅清廉门前,一个侍卫挡在门口:“王妃,王爷说今日不见您。” “让开!”孟红衣命令道。 “王妃息怒,王爷的吩咐属下不敢不从啊。”侍卫依旧拦在孟红衣面前,他上一次没有难住王妃,已经被王爷数落了一顿,所以这一次绝对不能够战王妃进去。 孟红衣此时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一边是她的丈夫,一边是她的父亲,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如今她的丈夫说她的父亲派人刺杀他,孟红衣只想了解其中的真相。 父亲从小到大就是十分疼爱她的,既然知道他已经嫁给了傅清廉为妻,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会刺杀他。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她这次就要去把这个误会澄清。 “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拦,我让你让开。”孟红衣气急,直接上手把侍卫推开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相 侍卫想继续看着孟红衣,但却怕碰到孟红衣,于是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不能够得罪王妃,可是又不能够不听王爷的命令,所以只能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 孟红衣把侍卫推开,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推开房门踏了进去。 花沉月此时正陪在傅清廉身边,给他研墨倒茶。傅清廉早已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但却没有出声阻止。他知道,以孟红衣的性格,今日谁也拦不住她。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是他们应该见面的时候了,这件事情总归是要说清楚的,一直把她瞒在鼓里,她也是一个无辜之人。 但是傅清廉实在对孟红衣没有什么别的感情。这个女子嚣张跋扈,但也算不上是个坏人。 孟红衣看到花沉月时明显一愣,她以为这房中只有傅清廉一人。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居然一直都待在一起。 不过此时此刻并不是计较花沉月的时候,孟红衣一心为自己的父亲而来,如今也想不到那么多,她只希望可以弄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来做什么?本王不是吩咐了侍卫不让你进来吗?”傅清廉头都没抬,语气冷淡地问道。 孟红衣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王爷的态度居然还是这么的冷淡,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孟红衣却并不答话,她指着花沉月,对花沉月说道。 她和王爷之间说的也是家里的事情,不希望别的外人会来插手。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自己一直讨厌的人,要是她在这里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不知道在背后会怎么嘲她。 花沉月一愣,她没想到孟红衣第一件事就是赶她出去。虽然孟红衣是王妃,但她是傅清廉的贴身丫鬟,傅清廉没有发话,花沉月便站在原地没有动。 “有话直说,她是本王的贴身丫鬟,还轮不到你来使唤。”傅清廉见孟红衣把矛头指向花沉月,神色更加冰冷。 这个女子平日里实在是太嚣张跋扈惯了自己在他的跟前,她居然也不完全放在眼里。 真不知道以后还会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 “你……”孟红衣一愣,她显然没有想到,傅清廉会因为一个丫鬟驳了她的面子,这次她才似乎明白了自己在王爷心目当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从心里面涌了上来,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掩饰自己的感情。 孟红衣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沉月,随即走到傅清廉面前,声泪俱下地说道:“王爷,您是妾身的夫君,妾身的父亲怎么会派人刺杀您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王爷,父亲他怎么会刺杀您呢,您可千万不要中了歹人的离间之计,父亲他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孟红衣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你的父亲?”傅清廉冷笑着说道。 孟红衣对孟振东还真是自信过头了,作为孟振东的女儿,居然对孟振东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傅清廉不知该说孟红衣太过天真好骗,还是该说孟振东太过老奸巨猾。 “不是,妾身不是一个意思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父亲,挑拨王爷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孟红衣一听傅清廉的话,立刻着急地解释道。 “你有这个时间来质疑本王,倒不如回家好好问一下你的好父亲,看看他瞒着你究竟做了些什么好事!” “不会的王爷,我爹他不是这种人,他怎么会刺杀你呢?我不相信,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王爷您可千万不要中计了。”孟红衣摇了摇头,大声喊道。 傅清廉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耐的表情。 “来人,王妃累了,送王妃回去休息,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王妃踏出房间半步。”傅清廉不想再跟孟红衣纠缠下去,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立刻有侍卫推门进来。 “王妃,请吧。”侍卫挡在傅清廉和孟红衣之间,对孟红衣说道。 “王爷,你怎么能这般?”孟红衣一边掉眼泪一边看着傅清廉,语气里满是委屈。 花沉月看着孟红衣的模样,都觉得她有些楚楚可怜,于心不忍。可傅清廉头也没抬,直接无视孟红衣。 “王妃,请吧,王爷已经下令了,别逼我们动手。”侍卫再次说道。有了傅清廉的命令,侍卫们不再畏畏缩缩了。 “王爷,你……”孟红衣仍然不愿走,她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卫,还想再说些什么,翠华适时地拉住了她,阻止了孟红衣的下一步动作。 “王妃,走吧。”翠华拉着孟红衣的手,轻声劝道。 孟红衣回头,看着翠华,翠华摇了摇头。孟红衣见状,放下了正在推侍卫的手,转身离开了。侍卫们跟在孟红衣身后,把她送回了房间,并且派人严加看守。 “阿清……”花沉月在孟红衣走后,忍不住出声。 “怎么?你想为她求情?”傅清廉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了花沉月一眼。 “不是,这是你做的决定,我哪有权利干涉,只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不把孟振东做的那些事都告诉她?”花沉月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那么相信孟振东,口口声声说有人在背后陷害,就算说了,她也不会信的。”傅清廉解释道。 “那倒也是。”花沉月想了想,点了点头,赞同傅清廉说的话。从刚才孟红衣说的话来看,她根本不相信孟振东会做这种事。也难怪她会不信,毕竟孟振东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那一面。 “你没事别去招惹她,要碰到了也尽量避开。”傅清廉说道。 从刚刚孟红衣看花沉月的眼神,就知道她对花沉月有些满满的恶意。况且两人都在府上,难免会碰见,傅清廉又不能时时护花沉月周全。 不知道孟红衣在极度气愤的情况下会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到时候万一伤害到了花沉月,可该如何是好? 他心里自然是十分担心的,所以才出声提醒花沉月。 “我知道啦。”花沉月开心地答道。傅清廉这是在担心她的安全,所以,花沉月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 “王爷。”门外,敲门声想起,陈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陈释过才特意过来找王爷。 “何事?”傅清廉问道。 “王尚书求见。”陈释答道。 傅清廉没有想到王尚书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过来了。看来他们两个人也是时候该好好的讨论一下这件事情了,以及到底该如何对付他们。 王尚书聪明才智,行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傅清廉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信任他。 “把他带去书房吧。”傅清廉放下了手中的笔。陈释领命出去之后,傅清廉准备离开这里去见尚书大人。 “你先回去休息吧,王尚书来找我,应该是有公事要说。”傅清廉对花沉月说道。 他虽然十分的信任花沉月,可是现在处理这么紧张的事情的时候,不应该把她卷进来。 所以决定还是让她先去休息,等自己忙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再去找她。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便推门出去了。花沉月出去不久,陈释就把王尚书带进了傅清廉的书房。 “参见敬王殿下。”王尚书弯腰向傅清廉行礼,一副十分谦恭的样子。 “王尚书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傅清廉走到王尚书身前,亲手把他扶了起来。 王尚书这次来这里没有打一声招呼,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傅清廉心里也有了猜测。 “王尚书今日到访,可是为了渭南城外刺杀一事?”待王清苑坐定,傅清廉开口问道。 “正是。下官奉命调查此事,所以特地来先王爷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况。”王清苑答道。 “王尚书请问,本王必定如实相告。” 不知道尚书到底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不过傅清廉知道的,肯定会如实相告,他们两个人现在也算得上是彼此信任了。 “王爷是在什么时候遇刺的?”王清苑问道。 王尚书像是特意来调查事情的,于是开始有条不紊的询问傅清廉,看来也是明白了什么事情,所以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晚上。”傅清廉不假思索地答道。 “王爷可看得清那些刺客的脸?” 傅清廉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要弄摇头,那天晚上天太黑了,他什么也没看清楚,而且那时候人太多了,又非常的混乱。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 “刺客都是穿黑衣,脸上也用黑布蒙了起来,看不清脸。” “那刺客身上可有什么特征?”王尚书点了点头之后又开始提问了。 “并没有,把刺客杀光之后,本王派人进行了搜身,却什么也没搜到,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傅清廉思索了一下说道。 “王爷在上朝时,曾说过抓了一个活口,可是真的?”王清苑想了想,继续问道。毕竟这个活口非常的重要,如果这个人还活着的话,那么到时候就可以在众人的面前当众指认孟振东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私铸铜钱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王爷故意编出来想要威胁孟振东的,还是确有其事? “正是。此人现在关押在渭南城的府衙牢房中。”傅清廉气定神闲的说,还好他们当时留了一个心眼,让这个人活下来了,不然的话,这次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抓住了孟红衣服把柄。 王尚书差不多明白了一切,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有了证据之后,命运肯定会眷顾他们的,而且会完全站在他们这一边,要处理这些事情就容易多了。 “王爷可否把罪状给下官看看。”王清苑问道。 傅清廉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了刺客的罪状,递给了王清苑。王清苑接过,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王尚书还是善于处理这件事情的,看过罪证之后,眉头却慢慢的皱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傅清廉看着他的表情。 “怎么了?这个罪状书可有什么问题?” “王爷可知,只靠这一桩罪行,扳倒不了他。”王清突然开口说道。 傅清廉心里一惊,王清苑怎么知道他想扳倒孟振东?他可从来都没有跟王尚书说过这件事情,而且他们两个人之前也并不是十分的熟悉,按道理来说,王尚书应该也没有太多的观察傅清廉。 但是这一次却猜的十分的正确。 “本王自然知道,王尚书也想扳倒孟振东?”傅清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对王清苑已经有些怀疑。 他开始有一些怀疑王尚书来找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该不会王尚书也是孟振东那边的人吧,所以这次才故意来试探自己想要看一下自己的手上到底有多少的证据。 “自然,孟振东仗着自己的权势胡作非为,扰乱朝堂,据下官所知,他还多次想要了王爷的性命,这种人留在朝堂之上,是皇上的不幸,更是启国的不幸。”王清苑愤恨地说道。 傅清廉一听,心里松一口气。原来王清苑也是想让孟振东垮台的人,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倒是可以合作一番,只要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害处,傅清廉还是愿意跟他们一起合作的。 “王尚书不认为本王滥用职权,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傅清廉试探道。 “王爷说笑了,虽然王爷做事有些独断专行,喜欢先斩后奏,可是据下官观察,王爷所做的都是对启国有益的事情,对启国不好的事情,王爷从未做过。”王清苑笑着解释道。 “有王爷在,是启国之幸,下官不必担心,王爷会因为个人利益损害启国的利益,更不必担心王爷会为了一己之私夺权篡位。”王清苑看着傅清廉,自信地说道。 王清苑向来看人很准,因此,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傅清廉。 “王尚书过誉了,这既然是祖先打下的启国江山,本王自然要替他们守好。”傅清廉笑了笑,说道。他突然有些感动,第一次有人看出他的真正意图,并且这般相信他。 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希望这个王尚书真的能够像他想的那样,可以完全信任吧,这样对他来说就是一件最好的事情了。 “那王爷可否愿意和下官一起,找出孟振东做的那些肮脏事的证据,把他拉下台?”王清苑问道。 “有王尚书相助,本王自然十分乐意。”傅清廉答道。两人相视一笑,算是站在同一阵营了。 “王尚书可还有其他能打倒孟振东的线索?”傅清廉问道。他之前没有把视线放在孟振东身上,如今一想,倒是确实没有什么线索。 “下官倒是有一个线索。”王清苑轻声说道。傅清廉见状,靠近王清苑,没想到王尚书这次前来居然还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这也有一些超乎了傅清廉所料,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的事情。 “王爷,下官手下有人调查到,孟振东以他手下人的名义,在京城买下了很多铺面开了铺子,用来买铺面的铜钱,有可能是他私自开采铜私铸的铜钱。”王清苑压低声音在傅清廉耳边说道。 这件事情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孟振东居然敢在暗地里面故意伪造铜钱,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可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如果这个事情可以找到证据的话,直接可以判他个脑袋落地。 “可有证据?”傅清廉一惊,这孟振东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孟振东为了钱怕是真的不要命了。 他这一次真的漏了这么大的马脚,这件事情只要证明是真的,到时候搬倒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王尚书点了点头,表示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他也经过了多番的考证才敢相信。 “就是没有证据,不过,这矿山应该在京城附近,王爷眼下卸了官职,有空可以四处调查调查。”王清苑说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王清苑说的有道理,这个时候,孟振东的注意力应该在渭南刺杀那件事上,此时此刻他要提防的,恐怕是王清苑,他到时候肯定会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王清苑的身上。 这样一来,孟振东就不会关注傅清廉这边的动向。傅清廉如今也被收回了权力,几乎在朝政上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影响到朝廷了。 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趁着这个时候去探查孟振东的矿山,最好不过,只要这件事情没有大张旗鼓的让其他人知道,那我还是非常安全的。 到时候找到孟振东私自开采矿山私铸铜钱的证据,再加上渭南城刺杀一案,打他个措手不及。到时候,任凭孟振东有多大的本事,都无力回天。 “好,那本王去四处探查孟振东开采铜矿的所在地,渭南城一案,便交给王尚书了。”傅清廉安排道。 “是。”王清苑点了点头,两个人一拍即合,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情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准备出动。 “哦,若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渭南城知府,当初正是他救了本王,也是他写了奏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皇兄才得知本王受伤,所以派兵接应本王的。” “若不是他,恐怕本王难以平安回京了。”傅清廉想到了渭南城知府,他确实是个可以信任的人,看来这件事情确实可以拜托知府大人。 “下官明白。”王清苑仔细地记住了傅清廉说的话。虽然渭南城刺杀一事扳倒不了孟振东,若加上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一事,孟振东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那下官先回去了。这罪状,还望王爷能借给下官一用。”王清苑说道。 “王尚书拿走便是,不过得需好好保管。”傅清廉说道。 “这是应当的。”王清苑点了点头。 “下官告辞。” “王尚书慢走。”傅清廉站起身来,看着王清苑推开房门离开了。 傅清廉本只想借此机会打击打击孟振东,至少让他收敛一些,别那么嚣张。没想到,王清苑会自己找上门来,说要跟傅清廉一起扳倒孟振东。 若王清苑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那么孟振东迟早要完。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孟振东,你等着瞧吧。”傅清廉冷笑着说道。 花沉月从傅清廉的书房出来后。便百般无聊地在花园里打转。她如今作为傅清廉的贴身丫鬟,也不需要去做府中其他的杂事了。 花沉月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秋千。如今孟红衣也被傅清廉禁了足,花沉月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沉月,你怎么在这里?”花沉月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梅香,是你啊,好久不见。”花沉月抬头,看到梅香朝自己跑来,于是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你去哪了,怎么那么久都没在府上看到你了?”梅香问道。 “哦,我跟着阿……王爷到四处办事。”花沉月解释道。 “王爷去办事为什么会带着你啊?莫非?”梅香有些试探地问道,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花沉月的表情。 “没有没有,我是王爷的贴身丫鬟,王爷去办事带着我,也是为了方便伺候他。”花沉月猜到了梅香没有说完的话,于是立刻摆了摆手解释道。 花沉月可不想被人认为她跟傅清廉有些什么,虽然她喜欢傅清廉,但是不管怎么说,目前两人的关系,就是主仆关系。 “是吗?”梅香明显有些不信,她的目光落在花沉月身上,颇有探究的意味。 “是啊。”花沉月肯定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梅香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舒服。 “好啦,不说这个了,要不去我房里坐会?”梅香见状,也没有多问,立刻换了眼色,邀请花沉月去自己房里。 “不用了,刚刚王爷跟别人在谈事所以我才来花园走走,我怕王爷一会需要人服侍却找不到我,下次再去啦,谢谢你的好意。”花沉月摆了摆手,下意识地拒绝。 第一百一十五章 探查铺子 “也好,免得王爷找不到你,以为你去偷懒了,那下次有空再去我房里坐坐。”梅香见花沉月不假思索地拒绝,也没有坚持。 “好,下次有空一定去,那我先走啦。”花沉月朝梅香摆摆手便离开了花园。 梅香站在原地看着花沉月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明明上次花沉月跟她关系还很好,怎么今天就对她警惕,莫不是花沉月发现了什么? 梅香一边思考着,一边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花沉月从花园出来,迎面刚好撞上傅清廉。她正在低着思考梅香刚刚让她不舒服的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傅清廉,差点撞到了傅清廉身上。 “又跑到哪里瞎逛?”傅清廉问道,看着她这么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去做什么事情了。 “没有,我就去花园随便逛了逛,你办完事啦?”花沉月指了指花园的方向说道。 “嗯。又在瞎想些什么,连我出现在你面前都没有注意到。”傅清廉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小丫头这几天一直心不在焉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事情呢? “啊……没什么,随便想些事情罢了,没想到一下子就走了神。”花沉月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 傅清廉见她不想说,也不继续追问。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应该有一些秘密的,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花沉月跟在傅清廉身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会我要出去办事,你要在府上待着还是要和我一起?”傅清廉突然开口问道。 她一个人待在王府当中难免有些孤单,如果能够陪在自己身边的话,他们两个人还能够相互扶持一下,万一在此次的行动中受了伤,这个神医也能够帮上一点忙。 他虽然表面上是用这样的话语来敷衍自己,实际上他也明白他这心里面已经再也放弃不了花沉月了,所以每时每刻都希望她可以跟在自己的身边。 如今孟红衣被他禁了足关在房里,也没有人能够欺负为难花沉月,所以,傅清廉也没有必须要把她带上的理由,干脆问问她自己的意见。 要是她能够答应的话,自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嗯。”傅清廉点了点头。 花沉月本来就想要和傅清廉一起去,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借口罢了,但是她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是傅清廉主动请她一起去的。 她怎么可能会拒绝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呢? “那我跟你一起去!”花沉月毫不犹豫地说道。 走在前面的傅清廉听到花沉月的回答,嘴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容,这小丫头不管什么时候根本就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听到自己要带她去一下子就这么开心,还真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去把陈释叫过来。”回到房里,傅清廉对守门的侍卫说道。 花沉月跟着傅清廉进了房间,把门关了起来。傅清廉坐到桌前,从怀里掏出王清苑写给他的纸条,展开看了起来。 纸条上记录着孟振东用私自开采铜矿私铸的铜钱,以他手下人的身份买的店面开的铺子。那么,就先去这些地方打探一番吧。 到时候只要收集到了更多的证据,就算他再怎么巧言令色,也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全部敷衍过去。 “王爷。”门外陈释敲响了门。 “进来。”傅清廉一边应着,一边把纸条收了起来。 “王爷,您找我。”陈释问道。不知道王爷这次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恐怕又是关于孟振东的。 “嗯,有事要办,走吧。”傅清廉起身便往外走,他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的时间了,既然现在已经有了计划,那就必须赶快去完成。 花沉月见状,立刻跟在傅清廉身后。陈释也没再追问,只是跟在傅清廉身后。 跟在傅清廉身边那么久,陈释早已养成了习惯,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就不问。既然王爷说了有事要办,那就跟着他去就行了,不必问那么多。 只是,陈释实在是好奇,为何王爷去办事也要带着花沉月?大概是王爷不想把她一个人丢在敬王府吧,陈释心里想。 敬王府门口,没有马车,也没有马匹。花沉月有些疑惑,难道走路去吗?可是他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呢,居然连一辆马车都不带?山高路长的,岂不是要把双腿都走断吗? “阿清,我们走路去吗?”花沉月对着傅清廉的背影喊道。 “怎么?不愿意走路?”傅清廉回头,看着花沉月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走吧。”花沉月立刻摆了摆手否认道。以傅清廉的性格,若她真说不愿意,傅清廉肯定让她回府待着。 罢了,反正也好久没去这京城的街道上逛逛了,就当做是逛街好了,反正她也好久都没有好好的出去逛一逛了,这一次也算是有了一个机会,可以出去玩一玩。 她现在也不敢多问些什么,毕竟能够带上她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虽然花沉月安慰自己是在逛街,但是她东瞧瞧西看看,也只是过足了眼瘾,根本不敢停下来。毕竟傅清廉说要去办事,她哪里能耽搁时间。况且,她没有钱。 傅清廉在一家铺子前停了下来,花沉月抬头望去,“幽月阁”三个大字刻在牌匾上,不得不说,这名字还真不错。 傅清廉抬脚往铺子里走,陈释和花沉月也跟在傅清廉后面进了铺子。只不过,这是一家首饰铺子,花沉月有些疑惑,傅清廉为什么要来这里。 花沉月看了看傅清廉,傅清廉表情严肃,看上去并不像来这里买东西的。花沉月本想问问他,但一看到傅清廉的表情,立刻闭上了嘴。 “公子,要买首饰吗?”掌柜一看傅清廉的穿着打扮,便立刻明白他的身份不同寻常,于是立刻殷勤的走了过来。 “嗯,把你们铺子里最好的首饰都拿出来看看。”傅清廉说道,他没有抬头,目光一直落在铺子里的首饰上。 花沉月和陈释也好奇地看了起来,难道这首饰里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傅清廉为何对这些首饰如此好奇。 “好咧,公子稍等片刻。”掌柜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立刻走进了里屋,去取还没摆出来的首饰。她并不担心傅清廉买不起,毕竟,傅清廉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 “公子,您看看这些首饰如何?”掌柜的抱了一只小木箱出来,把小木箱放在傅清廉,拿过钥匙打开了木箱上的锁。 傅清廉定睛一看,心想这趟果然没有来错。傅清廉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仔细挑着木箱里的首饰,心里却暗暗有了计划。 “这些首饰都很不错,我都要了,但是,今日出来的匆忙,所以没有带够钱,希望掌柜的帮我留着,过两日我有空了,必定亲自带钱来取。”傅清廉说道。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毕竟她的铺子里,还没有过这种事例,可是这些人看起来也都是锦罗绸缎的人,应该也不会缺少这些银子吧。 他一时之间也有些为难,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傅清廉见掌柜的为难,从衣服里掏出一锭银子,对掌柜的说道:“我知道掌柜的您有些为难,这样吧,这一锭银子您先拿着,就当是我的定金,若十日之内我还没来,银子归你。” 掌柜的看了一眼傅清廉,看了一眼银子,又看了一眼木箱里的首饰,终究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个银子实在是太大了,对他的诱惑力可不少。 “既然如此,银子我就先收下了,十日后若公子还没来,这锭银子就不归还了,此外,首饰我也可以卖给其他客人。”掌柜的说道。 “成交。”傅清廉爽快地应道,把银子递给掌柜,掌柜的接过银子,往怀里一塞,接着把木箱锁上,抱回了里屋。 傅清廉看着掌柜的背影,嘴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进展的这么顺利,等十日之后自然就会有好戏看了。 “走吧。”傅清廉说罢,便率先转身往门口走去,他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似乎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看上了这些首饰,而是有别的打算。 花沉月和陈释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傅清廉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傅清廉一个大老爷们,突然对首饰那么感兴趣,两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回过神来时,傅清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两人立刻走出了铺子,跟上了傅清廉的脚步。 “阿清,你为何突然要买首饰?”花沉月走到傅清廉身边,和他并排走着。她满脸好奇地看着傅清廉,想听到他的回答。 花沉月可不认为,傅清廉是突然对首饰感兴趣了,也不认为这是为了买来送给她的。傅清廉这般模样,倒像是在调查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疑问填满 “回去再说。”傅清廉转头看了一眼花沉月,又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路。 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的神秘,似乎并不想把这件事情过早的告诉他们。所以故意隐瞒了一点。 花沉月一听,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回去说就回去说吧,反正不差那么点时间,他们以后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商讨这件事情呢。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花沉月又问道。 “随处逛逛。”傅清廉答道。他的眼睛在街道两旁来回张望着,像是在找些什么。 虽然是随处逛逛,但是,傅清廉心里肯定已经想好了,他现在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花沉月心里默默地想:“你这叫随处逛逛,明明就有目的的。这眼神,分明就是在找些什么。” 傅清廉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抬头看着铺子的牌匾,若有所思。花沉月和陈释也顺着傅清廉的目光看过去,牌匾上写着“烟梦阁”。 傅清廉抬脚便走了进去,花沉月和陈释见状,也进入了铺子。铺子里随处可见锦绫绸缎,各式各样的花色,应有尽有。 他应该是特意来找这个地方的,看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再走动。 花沉月一下子便被铺子里的东西吸引过去了。她走到布料旁边,伸手摸了摸挂在墙上的布料。 “这布料太舒服了,若是做成衣服,一定又好看又舒服。”花沉月感叹道。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这些锦罗绸缎的衣服,她也完全被这些貌美的布料给吸引住了。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举动,摇了摇头。看来,所有女人都逃不过锦绫绸缎和首饰的诱惑,哪怕是花沉月这样的神医。 “公子,可是想买布匹?”掌柜的一看到傅清廉立刻围了上来。像傅清廉这样模样俊俏,身材挺拔,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的男子,没有女掌柜能抵抗的了。 “把你这最好最贵的布料拿来给我看看。”傅清廉看了一眼掌柜,吩咐道。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清廉和陈释,自己站在墙前仔细端详布料的花沉月。这个场景,倒像是富家公子哥在在喜欢的姑娘买布料做衣裳。 看来他们都是有钱的主,这一下就更加兴奋的开始介绍着他们这里的布料了。 “难怪要最好最贵的,原来是要给喜欢的姑娘做衣裳。”掌柜的心里想道,她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请随我来。”掌柜的手一伸,指向通往里屋的地方。她走在前面带路,傅清廉和陈释跟在她身后。 沉迷于布料的花沉月见傅清廉和陈释都往里走,也立刻放下手中的布料跟了上去。 走进里屋,映入眼帘的却是楼梯,这里看起来有些神秘,而且透露着一丝珍贵的味道,花沉月这些好奇的跟在身后,想要知道这里到底放着什么样的稀世珍宝。 “请随我上楼一看。”掌柜的转头对三人说道。傅清廉点了点头,三人跟在掌柜的身后上了楼。 “哇!”到了二楼的花沉月看着眼前的场景感叹道。如果说一楼各种各样的锦绫绸缎都有,那么二楼简直是锦的天堂。鸳鸯绮,三梭罗,翠毛锦应有尽有,花沉月只觉得看花了眼。 “公子要的最贵最好的,都在这里了。”掌柜的看着傅清廉笑着说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随即便仔细地端详这里的布料。掌柜的见状,也并不打扰他,只是站在一旁等候着。好东西,自然要慢慢挑的。 傅清廉走在墙边,一边走着,一边观察墙上的布料。他的眼神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仿佛是在认真挑选。 “你过来。”傅清廉回头,对着花沉月喊道。 花沉月一惊,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似是在确认傅清廉是否在叫她。 傅清廉点了点头,花沉月便听话地走到了傅清廉身边。 傅清廉拿着一匹布在花沉月身上比划了一下,花沉月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傅清廉难道是在给她买布料做衣服? 掌柜的顺势也走到了傅清廉身边,她打量着花沉月,像是在看这布料的花色与花沉月是否相配。 “嗯,不错。”傅清廉点了点头,像是十分满意。 “公子好眼光,这是鸳鸯绮,上好的锦织,这个花色本就稀少,这已经是最后一匹了。”掌柜的解释道。 随即,她又看了一眼花沉月,夸赞道:“这水蓝色啊,很衬这位姑娘的肤色,姑娘皮肤本就白皙,穿上这水蓝色,整个人更会显得水灵灵的。” 花沉月没有经历过被人当面这般夸奖,她摸了摸胸前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傅清廉却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赞同掌柜的说的话。 “就这匹了,给我包起来。”傅清廉说道,这块布料确实好看,穿在花沉月的身上也仿佛天作之合,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这块布料给买下来吧。 “好嘞,公子可还需要其他的?”掌柜的笑道,从傅清廉手中接过布料,殷勤地问道,这个公子哥看起来可阔气的很,说不定真的能够再做成一桩大的买卖。 傅清廉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摇了摇头,似乎对这里的布料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暂时不需要了,先买这一匹吧。”傅清廉说道。 “好嘞,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帮您抱起来。”掌柜的说着,回到了柜台,她从柜台里拿出了油纸,小心翼翼地把布料包装起来。 “公子,包好了,一共八两银子。”掌柜的把包好的布料递给傅清廉,傅清廉伸手接过顺手递给陈释,陈释接了过来。 傅清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的。掌柜的接过银子,回到柜台准备给傅清廉找钱,傅清廉却制止了她:“不用找了,给我们一些铜板就好。” 掌柜的疑惑地看着傅清廉,似是不太明白傅清廉这番话的意思,这么大块的银子,怎么可能就找几个铜板了事呢?这公子哥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我们一会还要到处逛逛吃点东西,身上没有碎银子也没有铜板不方便,所以给我们一些铜板就行。”傅清廉笑着解释道。 掌柜的哪有钱不赚的道理,可是心里面还是疑惑,傅清廉这么一解释他才明白了,一下子脸上就堆满了笑容。 “原来如此,这样吧,该找的钱还是要找,公子稍等一会,我把这里的铜板都给你,剩下的给碎银子,只是需要点时间,公子稍等片刻。”掌柜的恍然大悟,随即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掌柜的了。”傅清廉笑着点了点头。 花沉月和陈释却又陷入了疑惑,难不成傅清廉今日带他们出来真的就是为了随便逛逛?花沉月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傅清廉的意图,难道真的是为了给她买布料做衣服才到这里来? 不,花沉月摇了摇头,肯定没那么简单,况且,她才没那么自恋,自恋到以为傅清廉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 “公子,这些是要给您找的钱,您清点一下。”掌柜的把铜板和碎银用油纸包着,递给傅清廉。 “不必了,麻烦掌柜的了。”傅清廉笑着接过,向掌柜的点了点头。 “公子客气了,慢走,以后有需要可别忘了烟梦阁。”掌柜的笑着说道。 三人拿着布料和铜板碎银下了楼,走出了烟梦阁。 “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傅清廉看着慢慢西下的太阳说道。 “可是,阿清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去逛吗?”花沉月故意调侃他。 傅清廉看了一眼花沉月,转身就往敬王府的的方向走去。花沉月见状,立刻闭上了嘴巴,跟上傅清廉的脚步。 “阿清,你怎么突然想着给我买布料啊?”花沉月问道。 “你穿的衣服太丑了。”傅清廉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道。 “丑?我的衣服哪里丑了?”花沉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明明不丑啊,哪里丑了?”花沉月自言自语道。 花沉月抬头,见傅清廉和陈释没有等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小跑着追了上去。 回到敬王府,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和陈释进了书房。 傅清廉坐在桌前,花沉月和陈释站在傅清廉面前。花沉月盯着傅清廉,希望傅清廉赶快解释,她的心里已经被疑问填满了。 “为了方便办事,本王打算告诉你们事情的经过。”傅清廉抬头,看着两人说道。 花沉月和陈释点了点头,示意傅清廉继续往下说。 “为了扳倒孟振东,本王与王尚书已经站在了同一阵营,王尚书私下调查过孟振东,所以给本王提供了一些线索,眼下,王尚书要忙渭南刺杀一案,所以,把线索交给本王,让本王去调查。” 傅清廉停了下来,从怀里把王尚书写的纸条掏了出来,递给陈释,陈释上前一步,接了过来。 “这上面写的都是孟振东利用他手下人的名号开的铺子,今日去了其中两个,铺子里多少都有些线索。”听了傅清廉的话,陈释仔细看了看纸条,果真看到了刚才去的那两家铺子。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量体裁衣 陈释看完,把纸条递给了花沉月,花沉月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果然看到刚刚去的那两家铺子的名字写在纸条上。她一直觉得,没那么简单。 “据王尚书打探到的消息,孟振东似乎在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所以明日,我们要去调查矿山的位置,还要打探铸造铜钱的地方,所以今晚,你们要做好准备。” 花沉月和陈释点了点头。这件事涉及到能否成功扳倒孟振东,花沉月和陈释两人都不敢马虎大意,免得拖了傅清廉的后腿。 “那阿清,今日去那两家铺子,可有发现什么?”花沉月出声问道,她实在是好奇。 “嗯。”傅清廉点了点头,“幽月阁里,掌柜的后来拿出的那些首饰,有几样是宫里的。”傅清廉解释道。 “什么?他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把皇上御赐的东西拿出去卖钱?”陈释一听,便惊讶地叫出声来。 花沉月本不太明白傅清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经过陈释这么一喊,她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孟振东果然是一点都没把傅北星放在眼里,连傅北星赏赐的东西也敢拿出去卖掉,这可是大罪一桩。 “那烟梦阁呢?”花沉月感慨了一番,继续追问。 “同样,有些布匹是皇宫特供的,也出现在了那里,还有三梭罗,今年产量不多,连皇宫都只进贡了八匹,烟梦阁居然还有卖的,看来,孟振东私下里收了不少贿赂。” 花沉月和陈释一听,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孟振东的罪行,不说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光是这两个,就能要了他的命。 “那这匹布料……”花沉月指着放在桌上的那匹给她买的布料,吞吞吐吐。 “那是给你的,在烟梦阁看了那么久不买点东西,容易让人起疑。”傅清廉口是心非地说道。 其实那匹布料就是他特意为花沉月挑的,王尚书给了那么多铺子的名字,他大可以随便找两家打探线索,完全不必去最远的烟梦阁。 花沉月从花源谷出来地匆忙,没带几套衣服,身上的衣服也因为经历的打打杀杀多了,都破了洞,所以花沉月只剩两套完好的衣服。 傅清廉早就想给她买几套衣服,今日刚好有机会,可以打着调查的名义顺便给她买一匹布料做衣服。 “哦,这样啊。”花沉月讪讪地答道,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王爷,那些铜钱……”陈释突然想到傅清廉特意让掌柜的换的铜钱,肯定也没有那么简单。 傅清廉把铜钱全部倒在桌上,把碎银挑了出来,招手把花沉月和陈释叫了过去。花沉月和陈释分别站在傅清廉左右两边,等着傅清廉的解释。 傅清廉在铜钱中挑选了一番,拿出了两枚铜钱。 “你们看。”傅清廉说道。花沉月和陈释两人低下了头,凑近了铜钱,仔细观察着。 “这两枚铜钱虽然大小相同,厚薄一致,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一枚铜钱的做工比较细致,铜钱上的印刷清晰,方孔的四条边都笔直,且与铜钱上的字没有连接。” “另一枚铜钱印刷粗糙,方孔四条边有些扭曲,字与方孔的边有连接,最主要的是,虽然字体大小基本一致,但仔细观察,能看出它与另一枚铜钱上的不太一样。” 花沉月和陈释按照傅清廉的解释,把两枚铜钱进行一一对比,果真与傅清廉说的一样。这些小细节不易被发现,但是明显能看出来差别。 看来,孟振东果真在私铸铜钱,而且这些铜钱,恐怕就是从他的那些铺子里流传开来。这件事情,恐怕铺子里挂名的掌柜的并不知情,否则傅清廉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拿到铜钱了。 “他真的好大的胆子。”花沉月直起了身子感叹道。她一直都以为,官员们都只会收点贿赂或者凭借自己的官职捞点好处,没想到连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这种事孟振东也敢做。 “哼,他连王爷都敢刺杀,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陈释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 花沉月也突然意识到,原来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连傅清廉都敢刺杀,做这些事已经不奇怪了。 “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明日要去四处调查,好好准备一下。”傅清廉说道。 “是,王爷。属下先行告退。”陈释说完,便退了出去。 “阿清,那我先也先回房了。”花沉月说完便往后退。 “你等一会。”傅清廉站了起来,越过花沉月,走到门口,吩咐门口的侍卫:“你去把林姨叫来。” “你先给我研墨。”傅清廉走回书桌旁坐下,对花沉月说道。 花沉月不知傅清廉让她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但是顺从地走到傅清廉身边帮他研墨。 “王爷,林姨来了。”侍卫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让她进来。”傅清廉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说道。 侍卫把门推开,林姨便慢慢地走了进来。 “老身给王爷请安。”林姨低着头,对着傅清廉弯了弯身子。 傅清廉立刻起身,走到林姨身边,亲自把她扶了起来:“林姨快快请起。” 花沉月的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傅清廉和林姨,听林姨的口气,像是府里的一个下人,但是傅清廉对她却很尊敬,花沉月有些疑惑这位林姨的身份。 “林姨,今日把你叫来,是想让你给她量量尺寸,然后给她做一身衣服,布料已经买好了,就放在桌上。”傅清廉看了一眼花沉月,对林姨说道。 林姨抬头看向花沉月,花沉月视线还未来得及收回,两人视线相撞,花沉月也看清了林姨的模样。 林姨年纪已大,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头发也已经白了一半,但是尽管这样,花沉月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林姨年轻时是个美人。 不,现在也很美,尽管不再年轻,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却并没有随着时间流失。 “这位姑娘长的很是水灵。”林姨看了几眼花沉月,和蔼地朝傅清廉笑道。傅清廉也笑了笑,却并没有做声。 花沉月立刻走了过去,乖巧地叫了一声:“林姨。” “哎,好,你叫什么名字啊?”林姨走到花沉月身前,握着她的手问道。 “林姨,我叫花沉月。”花沉月乖巧地答道。 “花沉月,好名字好名字。”林姨夸赞道,她左看右看,越看对花沉月越是喜欢。 “你站着别动,我这就帮你量一下尺寸。”林姨松开了花沉月的手,从怀里拿出软尺,嘱咐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听话地站在原地不动。 林姨打开软尺,站在花沉月身后给她量肩膀,又把软尺绕过她的身体给她量了腰围,胸围以及臀围。 花沉月有些害羞,她居然站在傅清廉面前让人给她量尺寸。傅清廉就站在一旁看着,也没有特意避开。 “姑娘,好了。”林姨说着,把软尺收了起来。 “谢谢林姨。”花沉月红着脸向林姨道谢。 “林姨,你看了一遍就记下来了吗?”花沉月见林姨没有那笔记录量得的尺寸,疑惑地问道。 “老身这一辈子都在为人量体裁衣,看一眼就能记下来了。”林姨笑着答道。 “这样啊。”花沉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她这个问题问的真没有水平。 “王爷,那老身就先退下了。”林姨拿过桌上的布料,向傅清廉行了个礼。 “好,林姨慢走。”傅清廉笑着答道,他看着林姨出了门,并且安排门口的侍卫去送她。 “林姨她,待在敬王府里很久了吗?”花沉月走到了门口,和傅清廉并肩站着。 “嗯,她本是我母妃身边的绣娘,后来母妃去世,我请求先帝,把她接到了敬王府。说起来,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傅清廉看着林姨离开的方向解释道。 “原来如此。”花沉月轻声说道。她转头看向傅清廉,傅清廉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花沉月敏锐地感受到,傅清廉这是想他的母妃了。 花沉月收回视线,望着林姨远去的背影。傅清廉一定是因为看见林姨,所以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所以才有些悲伤吧。 花沉月想安慰傅清廉,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就这样静静地陪他站着,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了,衣服做好后,我会派人送到你房里。”傅清廉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 花沉月在傅清廉门前站了一会儿,这才帮他关上房门,然后离开。 尚书府,王尚书刚写好一封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渭南城。傅北星让王清苑调查傅清廉在渭南城外遇刺一案,无论如何,突破口都在那个仅剩的黑衣人身上。 王清苑站在床前,抬头看着月色,心里很是坚定:无论如何,这次他一定要扳倒孟振东。 黑暗中,有一人看见王清苑房中出来一个侍卫,侍卫骑了马,趁着月色出了尚书府。隐藏在黑暗中的人轻轻一跃,纵身离去。 “哼,上钩了。”站在窗前的王清苑冷哼一声,轻声说道。随即,他关上了窗户,吹灭了蜡烛。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采矿地点 孟府,有一黑衣人在孟振东门外敲响了门。 “谁?”孟振东警惕地问道。 “大人,是我。”黑衣人答道。 屋内一时没了声响,不一会儿,孟振东点燃了屋里的蜡烛,推开了房门,把黑衣人放进了房里。 “何事?”孟振东问道。这个黑衣人是孟振东安排在尚书府的暗卫,这么晚回来,想必是打探到了重要的消息。 “回大人,属下看到一个侍卫从王清苑房中出来后,骑了马直接出了尚书府,属下追上去,发现他拿着令牌出了城,似是往渭南城的方向赶去。”黑衣人答道。 王清苑终于动手了吗?孟振东心想。既然如此,明日他也要加快应对了。 “好,继续去盯着王清苑,有什么发现立刻回来报告。”孟振东吩咐道。 “是。”黑衣人说完,便推开房门,隐入了夜色房中。 孟振东走到门口,看了看安静空旷的院子,关上了房门。 傅清廉派了两队人分别去打探孟振东私铸铜钱的地方。一队是暗卫,他们的任务是趁着黑夜四处查探,另一队是侍卫,傅清廉让他们伪装成普通百姓四处游荡打听。 傅清廉的时间不多,所以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尽快找到孟振东私铸铜钱的场所。派两队人分别打探消息,能加快速度,提高效率。 傅清廉自己一大早也带着花沉月和陈释出了门,三人特意将衣服换成普通百姓的着装,这才骑着马赶往京城郊外。 孟振东此时此刻正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王清苑身上,自然没有功夫再去注意傅清廉的动向。 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和陈释在京城的东郊转了个遍,却并没有找到孟振东开采铜矿的地点。 “王爷,看来孟振东开采铜矿的地点,并没有在东郊。”陈释说道。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府吧,明日再去找。”傅清廉说道。 三人骑着马往京城赶。 京城天黑之后会关城门的,所以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京城,否则就算傅清廉有令牌可以进去,也会被有心人打探道,到时候打草惊蛇传孟振东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敬王府。 “王妃。”翠华又急匆匆地赶往孟红衣的房间。 “什么事?”孟红衣坐在床上绣着手帕。前几日因为孟振东的事,她闯入傅清廉的房间,惹傅清廉生气,被罚了禁足之后,为了让自己沉下心来,所以干脆给自己找点事做。 “王妃,梅香那丫头偷偷传话,说王爷给花沉月买了一匹布,让林姨给她做衣裳!”翠华气冲冲地说道。 翠华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花沉月这个狐媚子趁着孟红衣被罚,勾引傅清廉,否则傅清廉怎么会让林姨给她一个丫鬟做衣裳。 “什么?”孟红衣听到翠华的话,也坐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床上站了起来,脸上布满了阴翳。 “花沉月这个狐狸精,果然想要勾引王爷。”孟红衣恶狠狠地说道。 “她执意要待在王爷身边,心思肯定不单纯,这次趁着王妃您被罚,不知道要怎么勾引王爷呢!”翠华信誓旦旦地说着,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切。 “嘭!”孟红衣把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她目光狠毒,像是想把花沉月千刀万剐。 翠华吓了一跳,她看着孟红衣的模样,尽管有些害怕,还是上前扶着孟红衣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王妃消消气,王爷只是没有看清楚那狐媚子的真实面目,等王爷消了气,肯定会记起王妃的好。”翠华拿着扇子一边给孟红衣扇风,一边劝慰她。 “来不及了,怕是王爷来不及想到我,就被那狐狸精勾引的魂都丢了”孟红衣愤恨道。 翠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也看的出来,傅清廉对花沉月有些不一样,她也知道,傅清廉对孟红衣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这种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不行,本妃不能坐以待毙,翠华,你去倒满冷水在木桶里。”孟红衣吩咐道。 “王妃,您要做什么?”翠华问道,她不太清楚孟红衣的意图。 “别管那么多,让你去就去。”孟红衣提高了音量。 “是。”翠华见孟红衣生气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扇子跑了出去。 翠华带着几个侍卫,侍卫们手里都提了一桶水。在翠华的吩咐下,侍卫们把桶里的谁都倒在了孟红衣沐浴的木桶里。 翠华意识到了孟红衣想做什么,她想劝孟红衣,却又不敢。孟红衣如今一点就炸,为了见到傅清廉,她也是不折手段了。 侍卫们倒了水便离开了,孟红衣早已遣散了所有丫鬟,此时此刻,就留了翠华在房中。 孟红衣站在凳子上,就要往木桶里跳。 “王妃,您想好了吗?真的要这样吗?”翠华一把抱住了孟红衣的腿,这样一来虽然能见到傅清廉,但是孟红衣的身体却要遭受伤害。 “翠华,你放开,本妃早就想好了,若今日不这样做,你就等着这敬王府的王妃换人吧。”孟红衣冷声道,她很坚决,无论如何,今日都要见到傅清廉。 翠华一听,只得松开了手。孟红衣跳进了木桶里,虽然此时此刻还是七月末,但是孟红衣还是在水里发抖。 “王妃,就算是为了王爷,你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翠华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不碍事的,这点程度,本妃还是受得了的。”孟红衣整个身体泡在冷水里,对翠华说道。 翠华见孟红衣铁了心,也不再劝。 “翠华,你去把那桶水提过来,直接从我头上浇下去。”孟红衣又吩咐道。 翠华转头看了看地上那桶水,终究还是把它提了起来。翠华看着孟红衣有些犹豫,这样浇下去,肯定会着凉。 “王妃……”翠华犹豫地喊道。 “快点。”孟红衣厉声下令。 翠华无奈,提起木桶,闭着眼睛,直直地往下浇去。 “嘶——”孟红衣忍不住叫出了声。翠华睁开眼睛的时候,孟红衣从头到脚已经湿透了。 翠华有些不忍,她站在一旁,陪着孟红衣。孟红衣已经在冷水里泡了一刻钟了,但是还是不愿意出来。 “王妃,差不多了。”翠华忍不住出声提醒。 “不,还不够,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必须要答到目的。”孟红衣坚决地说道。既然她一开始就选择了这个方法,那么必须要着凉,否则对不起她自己泡在冷水里那么久。 翠华无奈,作为丫鬟,她该说的已经说的,再说下去,孟红衣也不会听的 孟红衣在冷水里泡了半个时辰,这才让翠华把她扶了出来。 “王妃,赶快擦干身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翠华说着,就想去给孟红衣找干净的衣服,孟红衣却阻止了她。 “等等,还不够。”孟红衣说道。 “王妃,您都泡了半个时辰了,身子那么凉,再不换衣服会着凉的。”翠华有些着急。 “就是要着凉,否则我做这些又有何意义!”孟红衣抬高了音量。说罢,她不等翠华反应过来,便穿着一身湿衣服推开了窗户,在窗户旁边站着。 翠华明白孟红衣的意图,她是想穿着湿衣服吹风,好让自己尽快着凉。翠华知道孟红衣已经铁了心,于是也不再劝她,而是站在她身边,和孟红衣一起吹着风。 孟红衣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床前吹了两刻钟的风,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她让翠华帮她擦干了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躺到了床上。 翠华帮孟红衣收拾好,又让人把房里的木桶拿走,把浴桶里的水倒出去,又让人把孟红衣的湿衣服拿下去洗了。 直到把房间收拾地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翠华才走到床边,观察孟红衣的情况。 “王妃,王妃。”翠华叫道。孟红衣快要睡着了,听到翠华叫她,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翠华,本妃是不是发烧了?”孟红衣没精打采地问道。 翠华伸出手,一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一手放在孟红衣的额头。孟红衣折腾了那么久,温度明显比翠华高了很多。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叫人给您请大夫。”翠华说着,放下了手,就想往房外走去,孟红衣却一把拉住了她。 “等等,一定要派人去外面请大夫,等大夫到了再去告诉王爷,我可不想让花沉月那个狐媚子来帮我看病。”孟红衣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王妃您先好好休息。”翠华点了点头。 孟红衣这才松开了拉着翠华的手,闭上了眼睛休息。翠华帮孟红衣掖好被子,这才走出了房门。 “你,去给王妃请大夫,王妃生病了,快去,一定要赶快把大夫请回来。”翠华对院子里的侍卫说道。 安排好了侍卫去请大夫,翠华又走到了厨房,亲手给孟红衣做了一碗姜汤,翠华端着姜汤回了孟红衣的房间,把姜汤放在桌上。 孟红衣已经睡着了,翠华伸手摸了摸孟红衣的额头,额头上的温度比之前更烫了。翠华想了想,还是决定叫醒孟红衣。 第一百一十九章 重病 “王妃,王妃,您醒醒,奴婢给您做了一碗姜汤,您先喝了,大夫应该马上就能到,您再忍着些。”翠华推了推孟红衣,提高了音量叫道。 孟红衣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睛。翠华有些着急,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王妃,快醒醒,您先别睡啊。”翠华更大声地喊道。 孟红衣这才睁开了眼睛,翠华一喜,把孟红衣扶了起来。接着,她把桌上的姜汤端了过来,喂孟红衣喝完了。 孟红衣喝完姜汤后,翠华又扶她躺下了。翠华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孟红衣,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把空碗放到盘子里,想把盘子端到厨房去,这时,房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翠华姑娘,大夫已经请来了。”侍卫在门口叫道。 翠华一喜,把盘子放在桌上,立刻跑去开门。 “大夫请进,我家王妃不小心着凉了,现在在发烧,我刚刚喂她喝了一碗姜汤。”翠华把大夫迎了进去,关好了房门,一边把大夫往屋里带,一边给他解释孟红衣的情况。 大夫点了点头,提着药箱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帮孟红衣把脉。 翠华见状,端着盘子推开了房门。 “你把这个送回厨房,顺便把明月叫过来。”翠华吩咐侍卫道。侍卫端着盘子走了,翠华这才回到房里。 大夫正好给孟红衣把完脉,把脉枕收了回来。 “大夫,王妃她怎么样?”翠华问道。 “王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着了凉,待老夫开几服药,你煎给王妃喝了,很快就能好起来。”大夫站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大夫写药方。”翠华说着,把大夫带了出去,房间里没有笔墨纸砚,翠华想把他带到书房写药方。 刚一出门,侍卫便带着明月过来了。 “来的正好,你带大夫去王妃的书房写药方,写好药方之后,去外面的药馆里抓药,抓完药之后,把药送去厨房,让人给王妃熬药。”翠华对着侍卫说道。 “是。”侍卫应道 “大夫,这是给您的看病的费用。”翠华从钱袋里拿出一粒碎银,递给大夫,大夫伸手接了过来。 “明月,你去房里照顾王妃,我要去把王妃生病的事告诉王爷。”翠华对明月说道。 “是。”明月应道,随即推开了房门进去照顾孟红衣。 侍卫带着大夫去了书房,翠华匆匆忙忙地往傅清廉的房间走去。 傅清廉刚回府,他派人去准备热水,打算沐浴更衣。 “王爷。”翠华一边敲门一边叫道。 “进来。”傅清廉喊道。 翠华推开了傅清廉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傅清廉抬头,见是翠华,眉头微微一皱。 “什么事?”傅清廉有些不耐地问道,他明明罚孟红衣禁了足,这会儿,孟红衣又把她的贴身丫鬟派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王爷,王妃她生病了,您去看看王妃吧!”翠华却直接跪在了地上,她低着头说着,仿佛孟红衣生了很严重的病。 “前几日王妃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会突然生病?”傅清廉一听,语气稍微变了一点。 “奴婢也不知道,王妃突然就病倒了,还发起了高烧,刚刚才叫大夫来看过,眼下王妃还没有醒。”翠华低着头说道。 傅清廉想了想,终究还是去看一眼孟红衣。虽说他对孟红衣没有感情,但是孟红衣怎么说都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眼下孟红衣生病,他若看都不看一眼,怎么都说不过去。 “走吧。”傅清廉放下了手上的书,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是,谢王爷。”翠华一喜,她赶紧起身,跟在了傅清廉身后。 “王爷。”傅清廉和翠华回到孟红衣房间之时,明月正拿着用水浸湿的手帕敷到孟红衣的额头,看到傅清廉,明月立刻给他行了个礼。 孟红衣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还没有醒过来。 “王妃怎么样了。”傅清廉站在床前,看着孟红衣的脸问道。 “回王爷,王妃还在发烧,大夫开了药方,侍卫已经抓药回来了,现在正在厨房熬药。”明月答道。 “那就好。”傅清廉点了点头,在孟红衣的床边坐了下来。 傅清廉看着孟红衣的脸,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傅清廉拿开手帕,摸了摸孟红衣的额头,确认在发高烧。 傅清廉却有些疑惑,眼下才七月末,天气炎热,怎么会突然病的那么重呢? 难不成是中了暑气?这也不应该啊,他这两天一整天都待在外面,也没有中暑气。况且孟红衣被他罚了禁足,整日在房里待着,更不可能中暑气了。 翠华看着傅清廉有些探究的神色,一时有些慌张,王爷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翠华咽了一口口水,祈求傅清廉没有起疑。 这时,侍卫正好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来了。 “王爷,药已经熬好了。”侍卫说道。 “放在桌上吧。”傅清廉站了起来,“你们把王妃叫醒,让王妃喝了药再睡。”傅清廉吩咐翠华和明月。 “是。”翠华和明月走到床上,轻轻推了推孟红衣。 “王妃,先起来喝药吧。”明月柔声说道。 “王妃,王爷来看您了,先起来喝了药再睡吧。”翠华摇了摇孟红衣的身子,轻声说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傅清廉来了,孟红衣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翠华和明月都识相地往旁边挪了挪,没有挡住孟红衣的视线。 “王爷。”孟红衣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傅清廉,她抬起了手,小声叫道。 “先起来喝药吧。”傅清廉说着,端起了药碗,走到了孟红衣床前。 翠华把孟红衣扶了起来,她坐在孟红衣身后,让孟红衣靠在她的身上。孟红衣看着傅清廉端起了药碗,心里有些高兴,她以为傅清廉要亲手喂她喝药。 傅清廉却并不打算亲手喂孟红衣喝药,他把药碗递给明月:“喂王妃喝药。” 明月一愣,双手把药碗接了过来。孟红衣看着傅清廉,眼里满是失落。 孟红衣本以为她生病了傅清廉会对她好一些,谁成想,傅清廉人是过来了,可是依旧对她疏离冷淡,连药都不愿意亲手喂她,而是交给了一个丫鬟。 “王妃,喝药吧。”明月用瓷勺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送到孟红衣嘴边。孟红衣看了一眼傅清廉,低下了头喝药。 孟红衣本想借着自己生病让傅清廉对自己多几分怜悯和疼爱,今日看来,傅清廉当真是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孟红衣却把这一切都怪在花沉月身上,孟红衣认为,就是因为花沉月的出现,傅清廉才会对她没有一点感情。 “该死的狐媚子,本妃终有一天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孟红衣心里恶狠狠地想。 房间里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翠华扶着孟红衣,见傅清廉连喂孟红衣喝药都不愿意,绷紧了神经,她知道,此时此刻,孟红衣心里一定很生气。 明月自然也感觉到了屋里微妙的气氛,她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喂孟红衣喝药,顺便控制自己的手不要抖。 傅清廉看着坐在床边的三人,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他推开了窗户,站在窗户旁边。而孟红衣,她的心里已经满是怨恨,她此刻只想着早起好起来,好去对付花沉月。 “王妃,药已经喝完了,奴婢先把东西送回厨房了。”明月寻了个理由,端着盘子出去了。 “王妃,躺下再休息一会吧。”翠华说着,扶着孟红衣慢慢地躺了下来。 傅清廉这才关上了窗户,走回了床边。他看了一眼孟红衣,孟红衣也在看着他。 “王妃生病了,饮食要清淡,多熬些粥和汤给王妃喝,本王一会儿派人送些补药过来,等王妃病好后,煮给王妃吃了。”傅清廉看着翠华吩咐道。 “是。”翠华福了福身子,答道。 “好些了没有?”傅清廉看着孟红衣答道。 “谢王爷关心,妾身好了些。”孟红衣答道。 “那本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养病,府里的事务让管家做就是了,本王就先走了。”傅清廉说完,便离开了孟红衣的房间。 孟红衣幽怨地看着傅清廉的背影,愤愤地翻了个身。 “王妃……”翠华想劝孟红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不管是说什么,王妃恐怕也根本就不会再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这一切的事情都要怪那个狐媚子。 “你别说了,本妃心里清楚的很,花沉月这个狐媚子,等本妃身体好后,一定要除掉她不可。”孟红衣恶狠狠的说道。她视花沉月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杀了。 翠华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你先下去休息吧,你为本妃忙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孟红衣说道。 “是,那奴婢就先退下了,王妃好生歇息。”翠华向孟红衣福了福身子,便走了出去。 翠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又推门出来,她的手中握着什么东西。 第一百二十章 毒糕点 花沉月刚洗完澡,换好了衣服,正准备拿本医书来看,却突然有人在敲门。 “谁啊?”花沉月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不知道谁会来找她。 “沉月,是我,梅香。”屋外的人答道。 “梅香,你怎么来了?”花沉月打开门,把梅香请了进来,问道。 “我今日出去买了一些糕点,想着你肯定没吃过,送一些过来给你尝尝。”梅香笑着把手上的盘子递给花沉月。 “谢谢你,梅香。”花沉月惊喜地接过,感激地看着梅香。 “不客气,大家都是王府里的姐妹,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哦!”梅香说完,便推门离开了,根本没给花沉月说话的机会。 花沉月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而是看着梅香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背影,关上了房门。 花沉月把装着糕点的盘子放在桌上,拿起放在桌上的医书,打开看了起来。她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就往嘴边送去,刚想下嘴,花沉月却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现在这么晚了,到底会是谁呢? 花沉月立刻警惕起来,她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端起装糕点的盘子,放在鼻子下闻了起来。如果说,刚刚一块糕点她只闻到了轻微的味道,那么这一次,她确定糕点里被下了药。 花沉月凑近糕点,仔细地闻了起来,没有错,糕点里被人下了药,而且,还是置人于死地的断肠草。 花沉月心里一惊,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糕点。若不是她精通医术,换做普通人,必定不会知晓这糕点里被人下了药。 究竟是谁想要她的性命,是梅香,还是梅香背后的人? 花沉月只觉得一阵后怕,还好她没有在全神贯注之时拿起糕点,否则,她的注意力都被医书吸引了,根本发现不了糕点里被人下了毒。 花沉月看着桌上的糕点发呆,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也不知道该不该拿着糕点去找傅清廉。 梅香给花沉月送完糕点便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内,有个人坐在桌旁等着她。 “事情办的如何了?”翠华问道。 “一切顺利,花沉月已经收下了糕点,想必没多久,就会吃下糕点,然后毒发身亡。”梅香答道。 “很好,一路上可有人看到你?”翠华问道。 “没有,我躲在暗处,观察周围没有人才敢继续往前走。”梅香摇了摇头。 “那就好,事成之后,王妃必将重重有赏。只要你安心效忠王妃,王妃必定不会亏待你。”翠华说着,站了起来。 “翠华姑娘放心,奴婢既然选择了王妃,自然会效忠到底。”梅香语气坚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这敬王府怕是不会安生。”翠华说完,便推门离开了梅香的房间。 花沉月考虑再三,终究还是拿出手帕包好桌上的糕点,出门往傅清廉的房间走去。傅清廉房里的蜡烛还未熄灭,花沉月抬手敲了敲傅清廉的房门。 “谁?”傅清廉问道。天色这么晚了,谁会突然过来找他。 “阿清,是我。”花沉月答道。 话音刚落,傅清廉便打开了房门。 “这么晚了,发生了什么事?”傅清廉看着花沉月,有些疑惑地问道。花沉月跟在傅清廉身边那么久,傅清廉自然了解花沉月,若是没有什么事,花沉月不会这么晚还来打扰他。 “能进去说吗?”花沉月看着傅清廉的眼睛问道。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侧过了身子,让花沉月进去,花沉月进去后,他立刻把房门关上了。 “怎么了?表情这么凝重。”傅清廉坐了下来,问道。 花沉月没有说话,她把怀里用手帕包着的糕点拿了出来,并把手帕打开,放在了桌上。傅清廉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又看了一眼花沉月,有些不解。 傅清廉可不会认为这么晚了,花沉月还特意过来给他送糕点。 “这糕点里,有毒,断肠草。”花沉月解释道。 “什么?”傅清廉一愣,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花沉月。花沉月从怀里拿出布包,从布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往糕点里刺去。银针拔出来时,插入糕点的部分已经完全变黑了。 傅清廉看着变黑的银针,倒吸了一口气,他的王府里居然有人下毒,还是用断肠草这么猛的毒药,傅清廉心里很是愤怒。 “这糕点哪来的?”傅清廉满脸严肃地问道。 “梅香给我送过来的。”花沉月实话实说。 “梅香是谁?”傅清廉问道。 “府里的一个丫鬟。”花沉月答道。 “你可有得罪她?”傅清廉想了想,继续问道。 花沉月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她是谁的丫鬟?或者说,她在哪里当差?” 花沉月又摇了摇头。她和梅香认识没多久,对梅香的底细一概不知,所以并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害她,所以这才来找傅清廉。 “此事你先别声张,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我派人偷偷跟踪梅香,调查梅香的底细,这段时间,你警惕一些,若有别人给你送吃的,一定要先用银针试试有没有毒。”傅清廉叮嘱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 若要想找出梅香背后的人,傅清廉的办法是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今晚没有得逞,梅香背后的人肯定会让她再次找机会下手,如此一来,找出究竟是谁想要花沉月的性命,那就容易了。 只不过,要委屈花沉月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花沉月也要四处提防着,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梅香的道。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究竟是谁想要加害于你,这段时间就先委屈你了。”傅清廉对花沉月说道。 “好,我相信你,阿清。”花沉月对着傅清廉笑了笑。花沉月自然是无条件相信傅清廉的,况且,她一点也不委屈,只要能找出幕后黑手,她做什么都愿意。 “那我先回房了,阿清,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得去四处调查。”花沉月说道。 “嗯,我知道了。”傅清廉点了点头。 傅清廉只觉得花沉月心大,明明刚被人下毒,却还惦记着明日的任务,傅清廉无奈的摇了摇头。 余光看到了桌上花沉月没有带走的糕点,傅清廉转头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为何熟悉。 罢了,那么危险东西留着也是膈应人,傅清廉把东西包好,打开窗户丢了出去。 翌日,梅香一大早便敲响了花沉月的房门,然而,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梅香心里一喜,以为计划成功了。 梅香满脸笑容,准备离开,却碰到了和花沉月住在同一个院子的芳芳。 “你来找沉月吗?沉月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和王爷一起去办事了。”芳芳一早便碰上了花沉月,还询问了花沉月去哪,这会儿知道梅香肯定找不到花沉月,于是好心向她解释。 梅香一愣,花沉月出去了?那就是说,花沉月没有死,计划失败了?糟了,难道被花沉月发现了?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芳芳见梅香愣在原地,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关切地问道。 “哦,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就说怎么没人在,原来沉月出去了啊。”梅香回过神来,扯出了一个笑容。 “对啊,沉月这几天都很忙的,早出晚归,你要是有事找她,晚上再来吧。”芳芳笑着对梅香说道,然后便离开了。 梅香却浑身发软,她想离开,腿却抬不起来了。本以为计划成功了,没成想失败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花沉月发现了她在糕点里下毒? 不会的,不会的,断肠草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梅香安慰自己。她深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有力气抬腿离开。 既然她没死,那就晚上再来打探打探消息吧。梅香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房里走去。 京城郊外,花沉月跟着傅清廉和陈释一早便骑马过来了。昨天他们在东郊搜查了一整天,却没有任何收获,今日,三人换了个方向,来到了南郊。 到了郊外,三人便下了马,把马身上的缰绳绑在树上,徒步四处探查。若是骑马的话,动静太大,容易被人发现。为了以防万一,三人决定徒步去搜查。 傅清廉三人把目标放在了西侧的一座山上,这座山很高,四周还围绕着许多小山,说不定,在那里会有收获。 三人走到山脚下,山脚下有一间小木屋,院子里,一位老爷爷正在乘凉。 “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住。”花沉月感慨道。 傅清廉却觉得有些奇怪,这里位于山脚下,虽然相比山上比较平坦,但是地势起伏还是比较大,所以这四周没有田地。 小木屋的院子里虽然有一小块地,但是只能用来种一些菜,这个老人在这里居住如何生存呢? 说不定他有儿子给他送米,或者有马匹去城里买米。傅清廉心想。 为了不让老人起疑,傅清廉三人没有直接上山,而是装作从这里路过,然后绕到了山的的右侧,这才往山上走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是非之地 老人虽然看起来是在乘凉,实际上一直在观察傅清廉三人的动向,直到看到三人离开,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傅清廉三人一直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上,突然听到了声音。傅清廉三人躲在草丛里往下看去,正好看到有两个人在山洞前说话。 由于隔的太远,傅清廉三人并没有听见山洞前的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傅清廉觉得这里有蹊跷,于是躲在草丛里,想等他们走后在进山洞查看。 山洞前的两人似是结束了交谈,一个人转身离开,另一个人转身打算进入山洞。傅清廉看清楚了背对着他们那个人的面目,心里顿时一喜,陈释也认出了那个人。 花沉月却丝毫不知情,她看着那个人走进了山洞,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了山洞里。 “阿清,要进去查看吗?”花沉月小声问道。 “不必了。”傅清廉答道。 “为什么?这山洞一看就有问题,不进去看看吗?”花沉月很是疑惑,这不像傅清廉的性格,换做平常,傅清廉肯定是第一个开口说要去查看的。 “进山洞那个人,就是孟振东的手下姚伟。”傅清廉看着山洞,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 “原来如此。”花沉月恍然大悟。 “可是,不用进去确定吗?万一这里不是……”花沉月提醒道。 “不急,先在这里观察观察情况。”傅清廉淡定的说道。 花沉月不好再多说什么,傅清廉要怎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花沉月只要和他一起就够了。傅清廉做事一向很周到,花沉月完全相信他。 三人小心翼翼地躲在草丛里,观察山洞的情况。 “快点!”山洞里突然传来了声音,同时,傅清廉三人也听到了车轮子的声音。 “难道……”傅清廉突然有了想法,若真是那样的话,他们今日着实很幸运。 “都快点,赶紧的!”声音离山洞口越来越近,车轮滚动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傅清廉三人屏住了呼吸,透过草丛的缝隙观察着情况。 傅清廉三人还未看到山洞里出来的人,却先看到了从山洞里出来的木推车。木推车是用来装运东西的,上半部分是用木头钉成的容器,下半部分是用木头做成的轮子。 一开始傅清廉三人只看到了半个木推车,等木推车被人完全推出了山洞,花沉月立刻捂住了嘴巴,她怕自己叫出声来。 木推车里,正是铜矿。几个采矿的人推着木推车走出了山洞,姚伟走在后面,监视他们不能偷懒。 “你们赶紧的把这些运下山,不要偷懒!”姚伟说着,走到山洞旁的草丛里,把草丛拨开,草丛里有一块大石头,他把石头推开,另一个洞口又出现在了眼前。 工人们推着木推车走了进去,全部进去后,姚伟把大石头搬回了原地,堵住了洞口,这才又转身回了山洞。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跟进去看看。”傅清廉说道。 “阿清,我跟你一起去。”花沉月拉住傅清廉,说道。 “王爷,还是让属下跟你一起去吧。”陈释也说道,和花沉月单独待在一起,陈释觉得有些奇怪。 “不行,那块大石头等我进去后,你要搬回原地,否则会被发现,她搬不动,你得留在这里。”傅清廉看了看两人说道。 “陈释你在这等着,花沉月和我一起去吧。” 傅清廉想了想,说道。让花沉月和陈释两个人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傅清廉还真有些介意。 “好,你们小心。”陈释点了点头。傅清廉说的话有道理,而且现在他也看得出来,傅清廉还是很在乎花沉月的,肯定不会让她单独和自己一起进去。 花沉月身上也没有多少的武功,自己一个人,要遇到这么多的危险,还要照顾好她,实在是分身乏力。 毕竟山洞里还有一个姚伟,万一他突然出来了,发现了异常,那么傅清廉就危险了。所以,他留在这里望风搬石头最合适。 “走。”傅清廉看了看山洞口,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听到声响,虽然现在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但是现在唯一的判断,就是姚伟可能进入山洞深处了,他们也觉得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这才带着两人偷偷跑到了草丛里。 傅清廉和陈释一起把另一个山洞口的大石头搬开,这个山洞比他们想象的要大,确实能够容忍一个人钻进去,里面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虽然现在不知道洞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但是他们刚刚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这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傅清廉和花沉月便走了进去,他叮嘱了一下陈释如果发生任何的事情,就把山洞的石头打开,他们看到这边有光,也可以随时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样的情况。 陈释见两人背影消失不见,这才把石头搬了回去,然后躲回刚才藏身的草丛。 傅清廉和花沉月一边注视着四周,他们踩在山洞里面,山洞里面阴森恐怖,一开始的时候什么都看不清,但看着这条山洞有人挖空的痕迹。 看来这个山洞也不是天然形成的,应该就是他们故意修建的藏匿之所,他们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着,一开始只能够容忍一个人的行走,但是后来的时候就越来越空旷。 山洞里是一条人工挖出来的隧道,隧道两旁的墙上都点着蜡烛,他们真正的能够看清楚眼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这里看起来应该可以生存。 隧道一直呈下坡状态,像是直通山脚,他们应该就沿着这条路走到山脚那边去了。 “阿清,这会不会就是通往孟振东私铸铜钱的地方的隧道。”花沉月看着幽深的隧道口,问道,她心中虽然有一些害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在傅清廉的身边就觉得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用担心。 “嗯,很有可能。”傅清廉点了点头。这个山洞确实十分的隐蔽,如果真的是通往私铸铜钱的地方有时间很难会被发现,所以还是非常的安全。 这些人为了完成这个工程,应该费了一些时间和力气了,看这里也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他们在暗地里应该已经藏了许多的铜钱了。事不宜迟,必须要尽快的把这件事情落实到位。 他突然想到了山脚下的小木屋,以及那个在院子里乘凉的大爷,在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一个小木屋,甚至还有一个大爷在这里看管着。 只有一些不同寻常,不是普通的事情可以解释清楚的,说不定,小木屋和大爷都与这件事有关。 “我们先沿着这里走,看一下这里到底是通往什么地方。”傅清廉一边思索着,一边没有停下行动的脚步。 要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必须要自己亲眼看到才能够知晓。 花沉月点头,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继续小心翼翼的踩在松软的泥土上,两个人彼此都保持沉默,生怕会在山洞里面遇上什么危险,毕竟这些人逃窜的时候,很有可能还留在山洞里面。 傅清廉和花沉月一直往里走去,他们的脚步很轻,毕竟这山洞里没有藏身之处,若是听到声音知道有人来了,他们也能快速往回走。 “警惕一些。”傅清廉轻声说道,现在在这个转身都难的地方,万一遇到危险,也很难可以打斗起来,能够不引起纷争,就不引起纷争。 这一次,他们只是想知道线索而已,若是能够全身而退自然更好。 “好,我知道。”花沉月点了点头,这种时候,她不能给傅清廉拖后腿。 两个人一直往下走,终于快到了尽头,这一路上一直都没遇到什么危险,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看来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全员撤退了,也有可能他们所有的人都待在同一个地方。 尽头处,隧道通往一个地下山洞,傅清廉和花沉月躲在地下山洞旁,偷偷观察里面的动静,这是这个隧道里面唯一的一个隐蔽的房间,他们听到了这个地下山洞,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地下山洞里应该有很多人,说话声,脚步声,以及打磨铜具的声音,十分混杂,难道这就是他们藏匿东西的地方吗? 傅清廉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他想要过去看一看。 “你待在边别动,我进去看看。”傅清廉对花沉月说道。 花沉月听着里面的声响,能够感觉到这个地下山洞里面有很多的人,他们两个人单枪匹马,如果被发现的话,根本就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好,那你小心。”花沉月叮嘱道。虽然花沉月也想进去看看,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她没有什么武功帮不上傅清廉,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可能,无论如何,不能冒险。 傅清廉叮嘱了几句之后就把花沉月一个人留在了这个地方,他就猫着腰从通道口偷偷溜了进去,似乎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些工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做自己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亲眼验证 地下光线不强,傅清廉躲在暗处。地下里,有许多工人,他们在熔炼铜矿,将铜矿做成铜钱。 里面的人来来往往,各自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情,并没有人发现藏在黑暗中的傅清廉。傅清廉这才知道自己当时都知道情况,一字不落,现在眼睛看到的现实却是如同当时尚书说的一样。 没想到孟振东居然真的敢这么高胆大妄为,实在是有些超乎了他的预料,这一次找到这个证据,他就算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了。 看清了地下里的情形,他偷偷溜了出去。 花沉月在地下的门口着急的等待着傅清廉,望眼欲穿,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够着急,也不能够催促他,只能够把自己藏匿的更深一点,以防止被别人发现。 这群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山洞当中多了别的人,或许是因为待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一直都没有被发现,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胆大妄为。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的时间,傅清廉终于从黑暗当中走了出来,他面色凝重,花沉月赶紧迎接了上去,关心的询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东西? 傅清廉不想在这个不安全的地方逗留太久的时间,只是急急忙忙的往前走。 “走。”傅清廉对花沉月说道。 “看清楚了吗?”花沉月一边紧跟傅清廉的脚步一边问道,她特意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 “嗯,这里就是他们私铸铜钱的地方。”傅清廉解释道。 “如此一来,证据确凿,扳倒孟振东只是时间问题了。”花沉月心情有些愉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然这次费了一番的力气,可是也算是有所收获的,只要手中握着这个证据,到时候在朝廷上指证他,再派大量的人来这里勘察情况,肯定可以一举扳倒他。 就算是现在知道了这个莫大的喜事,傅清廉这表情看起来却没有十分的高兴,而是着急的往外走,虽然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到底能不能够安然无恙的告知皇上依然是一个未知数。 “嗯,趁着没人发现,我们快走。”傅清廉伸手拉着花沉月的手腕,加快了脚步。 花沉月本来兴奋没有注意到傅清廉都说一直都抓着自己,微微用力的样子,让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阵脸红心跳。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的手,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但是仍然有些心跳加速。 半山腰上,姚伟又带了几个工人从山洞里出来,工人们都推着木推车,木推车里装满了铜矿。 原本没有发生什么状况,但是却突然看到了姚伟,陈释的心不免又紧张了起来,害怕会发生什么突发情况。 “糟了,他们现在进去肯定会和王爷碰到。”陈释在心里暗叫不好,他想把姚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又怕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做好防备。 可是若是不做些什么,这些工人进入隧道之后,又会与傅清廉撞上,陈释一时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姚伟这个人生性狡诈,如果陈释突然出现的话,他一定能够猜得出来,陈释是王爷身边的人,到时候顺藤摸瓜,就能够知道更多的事情,陈释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跳出来拦住他。 “算了,我还是先不打草惊蛇,王爷那么警惕,肯定会很快就发现山洞里又有人进来然后立刻做出对策的。” 陈释看着工人们推着木推车已经进了山洞,自我安慰道。现在的他似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够在这里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希望他们能够顺利的出来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消息。 陈释害怕傅清廉他们本可以避开,却因为他打草惊蛇误了大事,所以再三思考,还是决定不去吸引姚伟的注意力。 傅清廉拉着花沉月的手腕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却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他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别的声音,可能是有人在往这里走。 “怎么了,阿清?”花沉月疑惑地问道。 “嘘,仔细听。”傅清廉说完,两人都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仔细听这隧道里的动静。 木推车的轮子在这隧道里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隧道里,傅清廉和花沉月隐隐听到了木推车的轮子转动声以及回声,其实是有人推着木推车在往这里走。 “糟了,有人来了。”花沉月神色有些紧张。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他们除了出去,几乎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万一被发现的话,很可能会正面冲突在一起,这里甚至都没有躲避的地方。 “阿清,我们该怎么办?这里也没有地方可以躲。”花沉月四处看了看,担忧地问道。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抬头看了看隧道上方,花沉月现在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现在已经进来了,可是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他又转头往后看去。花沉月注意到了傅清廉的动作,也跟着傅清廉的视线看去,隧道不高,上方像是被休整过,只有两块只露出一半的大石头。 傅清廉这个眼神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只能够趴在洞顶上才能够度过一劫。 若能利用轻功飞上去,抓住那突出来的石头,再将腿抵住另一块石头,将整个身子横放在隧道上方,与隧道上平行,说不定能躲过去。 只不过,那个姿势极其考验轻功以及手上和腿上的力量,傅清廉身上还有伤,不知道能不能再坚持到他们离开。花沉月本来我依旧不是十分的精尽,但是这个也十分考验手腕上的力量。 另一个办法,就是调转方向往回走,躲到工人们做工的地下山洞,只不过,也会有遇到前后都有人的情况,如果到时候今后都有人的话,他们也会到无路可退的境界,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第一个,只是,傅清廉不知道花沉月能不能坚持。 他脸上看起来有些担忧,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够顺利的实施。 花沉月意识到了傅清廉的想法,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虽然第一个方法有些困难,但是也是最好的办法。若是往回走,他们两人也不确定会不会遇到从地下出来的人。 一旦前后都有人,那么傅清廉和花沉月还是要用第一个办法,只是,到时候就不知道,那个地方有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若是隧道上方什么都没有,轻功再好,两人都稳不住。 “你可以吗?”傅清廉看着花沉月问道。 “嗯。”花沉月坚定地点了点头。她的轻功一向不错,况且这关键时刻,她不想拖傅清廉的后腿。 虽然现在是考验手腕力量的时候,但是花沉月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可以也度过这次难关。 傅清廉和花沉月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点了点头,看来现在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希望这次可以顺利的度过危险。 他们两个人长舒了一口气,互相用眼神对彼此打气。 声音渐渐地近了,脚步声也渐渐清晰起来。花沉月没有犹豫很久的时间就先飞了上去,抓住突出来的石头,然后腿上一用力,抬了起来,抵住了另一块石头,她的身体悬在了隧道之上。 傅清廉见花沉月稳定下来,也飞了起来抓住了石头,他抬脚,双腿勾住了另一块石头。 傅清廉比花沉月高,所以腿比花沉月长,若是用脚抵住石头,需要曲起膝盖,那样更加辛苦,所以傅清廉索性把腿伸直,勾住了石头的另一侧。 傅清廉和花沉月两人悬在隧道上方,屏住了呼吸。这个动作需要用到的力气远远比花沉月想象中的大,花沉月虽然轻功不错,但是手和腿上的力量不足。 她因为心里紧张,所以手腕上的力量就更加的绵软了。但是她现在也不敢告诉傅清廉自己可能坚持不了太久的时间,只能过面色铁青的继续抓住这块石头。 万一掉下去的话,他们两个人都会瞬间暴露行踪,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她想着这件事情,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下来。 花沉月在心里祈求工人们赶紧经过,否则以她的体力,坚持不了多久。 脚步声和木轮子声越来越近,傅清廉和花沉月绷紧了神经,此时此刻一点也大意不得,否则被人发现,那就前功尽弃了。 工人们推着木推车已经到了傅清廉和花沉月身下,他们没有发现异常,继续大步往前走。说来也是现在这个山洞里面这么的隐蔽,一般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其他的人发现。 花沉月用力抓着石头,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刚刚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要不然的话她真的会拖累了傅清廉。 脚步声和木轮子声音渐行渐远,傅清廉和花沉月松了一口气,也从隧道上方跳了下来。花沉月伸手拧了拧自己已经酸痛的手臂,又伸手锤了锤腿。 刚刚差点她就坚持不住了,还好到最后的时候,这些人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 “怎么?累了?”傅清廉戏谑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表面上的和平 看着花沉月腰酸背痛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其实他刚刚也很担心,害怕这小姑娘坚持不住,没想到最后,她比他想象当中的要坚强的多。 “累了,太累了,我的手和腿力量不够,所以有些费劲。”花沉月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说道。 反正刚刚自己那么脆弱的行为已经被傅清廉尽收眼底了,现在她就算再怎么掩饰,也不过是在假装坚强罢了,还不如直接承认。 傅清廉这么的了解她,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也能够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不要休息一下?”傅清廉突然自言自语的问道。 没想到他突然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在这个地方休息可不是一个好的主意,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他们两个人都会前功尽弃。 花沉月就算再怎么累,也知道现在的事情速战速决最好。 “不用了,我还没那么娇弱,趁着他们走了,我们赶紧出去吧,免得又有人进来了。”花沉月摇了摇头,她还没到需要休息的地步。 她停下了锤自己腰和肩膀的动作,准备赶紧出去。 “那就赶紧走吧。”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眼神里有些赞许,花沉月分明从花源谷出来还没多久,却已经变得坚强了很多。 没想到她经历了这么一点的事情,这个人的变化已经很大了。但是现在她和以前的她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两人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走到山洞口,傅清廉紧贴着大石头听山洞外的声音,山洞外静悄悄的,应该没有人在。 他们现在总算是安全了,陈释还在外面守着。 傅清廉这才伸手把大石头推开,他让花沉月先走出去,然后自己才出去,出去以后,他又把石头移回了原位。 陈释看到傅清廉和花沉月安全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刚刚那几个工人进去之后,他提心吊胆,生怕傅清廉和花沉月被人发现。 还好他们两个人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顺利的出来了。 倒也不是担心他们逃不出来,这里都是开采铜矿的工人,都没什么武功。只是,若是惊动了姚伟,姚伟再向孟振东禀告,孟振东肯定会起疑,到时候他们再找一个替罪羊把这个事情瞒过去的话。 他们也会对他束手无策,到时候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指认这个山洞就是他们私自铸造铜钱的地方,很容易就被他搪塞过去。 以孟振东的性格,肯定会猜到是傅清廉,说不定他会想好应对方法,到时候要是再想一举扳倒孟振东,恐怕有些难度。 傅清廉和花沉月出了山洞立刻走到草丛边与陈释会合,陈释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王爷平安出来就好,刚刚进去了一些人,属下还在担心王爷会不会与他们撞上,幸好没有被发现。”陈释说道。 “隧道里有个小小的容身之处,我们躲过了。”傅清廉解释道,还好他们刚刚急中生智,要不然的话,这有可能会被这些人发现了。 “对啊,还好我们运气好,刚好找到了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花沉月笑道,她也觉得今天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能够这么顺利的完成。 他们这一次也算得上是幸运的,居然在那个地方刚刚好,有一个可以躲避的石头,看来这一次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今日收获很大,等王尚书一结案,孟振东就要完了。”傅清廉冷笑道。 三个人都很开心,现在也不是开心的时候,得赶紧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 “王爷,那今日先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打草惊蛇。”陈释劝道。 “嗯,走。” 傅清廉也知道事情十分的紧急,说罢,傅清廉三人便偷偷地下了山。为了避免山脚下的大爷起疑,三人特意换了一条路。找到绑在树上的马之后,三人便往京城赶去。 花沉月一回府便回了房间,她与傅清廉去调查之时,特意换了普通百姓穿的布衣棉服,为的就是不让人起疑。 如今回到敬王府,也得尽快把衣服换回来,免得王府里有人起疑,更何况,王府里面还有一个孟红衣,她虽然现在已经被软禁了,但是每天都要折腾一番。 “沉月,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芳芳看到花沉月打开房门就要进去,叫住了她,看她现在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就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芳芳,今日办事比较顺利,所以回来的早。”花沉月笑着答道。 芳芳有一些疑惑,不知道她到底指的是什么事情,不过她也不会问太多。 “这样啊,对了,今日一大早,梅香就来敲你的房门,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找你,我跟她说了你去办事了,让她晚上过来。”芳芳走到花沉月身边,把梅香的事告诉了她。 “梅香啊,我知道啦,谢谢你芳芳,我一会就去找她。”花沉月表面上笑的灿烂,心里却在冷笑,这人怎么一大早来找自己,恐怕没有什么好事。 梅香一大早过来找她,是想确认她有没有死吗?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那我就陪你玩玩。花沉月心想,她这一次可不会这么顺利的让他们得逞。 “不客气,那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做呢。”芳芳说着就朝花沉月摆了摆手离开了。 花沉月也笑着朝芳芳摆了摆手,直到芳芳的背影远去,她才进了房间,还好自己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可以信任,要不然的话真的危机四伏。 花沉月把门锁好,便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昨晚,梅香给花沉月送糕点的盘子还在桌上,花沉月盯着盘子看了一会,总觉得她不可能会这么好心的给自己端食物,恐怕这碗糕点里面有问题。 她心里想着,拿起盘子便出了门。 花沉月拿着盘子来到了梅香的房间门口,她敲了敲门,却并没有人应。 “难道她出去了?”花沉月自言自语道,她抬头看了一眼梅香的房门,不知要继续在这里等还是先回去。 花沉月考虑了一下,还是打算先回去,转身刚没走几步,却看见梅香正往房间走。她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嘴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梅香却没有注意到站在她房门口的花沉月,她刚从孟红衣那里回来。翠华知道花沉月没有死,知道梅香把这件事搞砸了以后,把梅香狠狠地骂了一顿。 梅香不敢反驳,毕竟翠华是孟红衣的贴身丫鬟。但是,梅香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所以在回房间的路上,她尽情地发泄了出来。 花沉月站在原地观察了梅香半天,梅香发泄完这才抬起了头,发现了站在她房门口的花沉月。梅香心里顿时一惊,花沉月亲自找来,不会是发现她下了毒吧。 梅香定睛一看,见花沉月手中还拿着她给花沉月装糕点的盘子,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虽然心里不安,但是表面上,梅香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 “心理素质真好。”花沉月在心里嘲讽地说道。 “梅香,你回来啦?你去哪了,我敲了好久的门,刚打算回去呢?”花沉月冲梅香喊道,笑得一脸无害,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表现的十分正常,但是只有花沉月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打算的。 “我刚刚有些事情要处理,你怎么来了?芳芳说你要晚上才能回呢。”梅香走近了几步,笑着答道。 她期盼了这么久,终于看着花沉月回来了,不过看她现在神采奕奕的样子,明显是没有吃过那些糕点,所以现在才会这么的有精神。 不过,过一会,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的开心了。 “哦,今日办事很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花沉月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来找我有事吗?进我房里坐一会吧。”梅香试探道,一边说一边拉着花沉月往里面坐。 花沉月也没有拒绝,跟她一起走进了房间里面。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但是也只有彼此知道彼此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好呀,正好今日有机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花沉月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快进来吧。”梅香推开了房门,把花沉月迎了进去。 “来,坐下吧,喝杯茶。”梅香关好门,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拿起茶杯给花沉月倒水。花沉月顺势坐了下来,把手上的盘子放到了桌上。 梅香看着桌上的盘子,心里一惊,连茶水溢出来了都不知道。花沉月满意的看着她现在的表现知道她现在心里应该已经清楚自己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她知道了之后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梅香,茶溢出来了。”花沉月提醒道。 “啊,不好意思,我一时想到了一些事,所以有些走神。”梅香立刻回神,她放下了茶壶,拿起抹布把桌上溢出来的茶水擦干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飙戏 “给,喝口茶吧。”梅香把茶杯递给花沉月,花沉月双手接过便送往嘴边。在梅香看来,花沉月毫无防备就喝了一口,实际上,花沉月仔细闻了闻,确认没有毒才喝。 花沉月喝了一口茶,便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梅香的视线跟着花沉月的动作,落在了桌上的茶杯上,接着,又移到了桌上的盘子上。 “沉月,昨晚给你送去的糕点好吃吗?”梅香看了看盘子,又抬头看了看花沉月,问道。 “梅香,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个。”花沉月表情有些严肃,她直视梅香的眼睛,梅香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看着盘子。 糟了,难道真的被她发现了?不应该啊,若是真的发现了,她应该会气冲冲地来找我算账,万万不可能是这幅笑脸盈盈的模样啊。梅香心里想。 “怎么了?不好吃吗?”梅香挤出了一抹笑,问道。 “对不起啊,梅香,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昨晚实在是太困了,你走后我便上床休息了,所以你特意给我送来的糕点我一口都没吃到,今早起来,糕点就坏了,所以我就把它们扔了。” 花沉月装作一脸愧疚的模样,梅香一听,心里立刻安心下来。她本以为,她在糕点里下毒被花沉月发现了,幸好是虚惊一场。 梅香在心里感叹自己多虑了,若是真的被花沉月发现糕点里下了毒,花沉月又怎么会如此心平气和地来找她。看她这样子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她现在不应该自己吓自己。 “我当是什么事呢,没关系,你若是想吃,下次我在给你送一些过去。”梅香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花沉月自然观察到了梅香的表情的变化,她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看梅香还有什么花招,也是想找出究竟是谁想要害她。否则,凭花沉月的性格,肯定忍不了。 不过现在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就暂时装个样子罢了。 “好呀,那就先谢谢你了,梅香。”花沉月似乎很是开心,她站了起来,向梅香福了福身子。 “沉月,你太客气了,自家姐妹,不说这种客气话。”梅香也站了起来,她把花沉月按到凳子上坐了下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话,说的虽然都是一些家常便饭的琐事。 但是梅香的表情明显越来越不对劲,花沉月言语里面几次三番都在暗示梅香到底对她有什么不满,梅香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她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为了事情进展的更加顺利,就算是她做的,她也绝对不能够表现出来。 花沉月没想到这个梅香的嘴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谨慎的多,甚至完全找不出什么破绽。她知道现在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有很多的东西也没办法知道了,索性就先离开,等看看她们下一步到底想要干嘛。 “梅香,今天我们也已经说了很多了,我还挺开心的,不过今天王爷找我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花沉月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对梅香说道。 “好,既然王爷找你有事,那你就快些去吧。”梅香点了点头,似乎也不想继续留着花沉月了。她的人看起来就已经紧张的出了一身汗。 “那我先走啦!”花沉月起身,推开房门就走了。梅香看着花沉月远去的背影,关上了房门,她靠在门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看到花沉月等在门口时心里有多紧张,若是花沉月真的发现她下了毒,以花沉月在傅清廉身边的地位,她轻则要被卖到青楼,重则命都没了。 梅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好这一次什么都没发生,以后她也要更加谨慎了。 “这次真是太险了,下次一定要成功,否则,我又要担惊受怕了。”梅香靠着房门喃喃自语。 花沉月却哼着小曲往自己房中走去,她的心情很好,虽然梅香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是花沉月看出了她心里的惧怕和担忧,也看到了梅香以为她不知情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花沉月从来不知道自己演戏能演的这么好,换做她自己,都不一定看的出来这是在演戏。至于傅清廉有事找她,实属胡扯,花沉月只是不想再和梅香待在一起。 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和梅香姐妹情深,花沉月只觉得心里很膈应。于是索性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了梅香的房间。 渭南城,渭南府衙内。 “大人,有一人求见,他自称是王清苑王尚书的手下。”侍卫进来禀告。 “哦?让他进来。”知府大人放下了手中的事务,他有些疑惑,京城的王清苑王尚书怎么会突然派人来这渭南城。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心里有一点不安,于是想要立刻看看情况。 “参见知府大人。”来人跪在地上向知府大人行礼,看起来也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快快请起,是王尚书派你来的?”知府大人问道。心里这时候就更加着急了。 “正是,属下颜齐,是尚书大人身边的贴身侍卫。”侍卫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黄彦,也就是渭南城的知府大人。 黄彦接过一看,正是尚书府的令牌,瞬间感觉到了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看来是皇上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他一下子就正视了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尚书大人可有何事要本官做的?”黄彦把令牌还给侍卫,问道。 “大人,您看这信便知。”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黄彦,黄彦接过便打开看了起来。 “原来如此。”黄彦一边看信,表情一边变得凝重起来。 王尚书在信里写着,让黄彦把抓获的黑衣人派人护送回京,他受命调查敬王在渭南城外被刺杀一案。 没想到这些这么一段的时间,京城里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里的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一定是有幕后的人,有组织的想要谋害王爷。 他们这一队的人可不在少数,看来王爷之前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这京城,怕是要大乱了。”黄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感慨道。 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居然要参与到此次的事情当中了。 “你远道而来,来人,带颜公子下去休息,颜公子放心,本官自有主张。”黄彦说道。 “大人不必麻烦了,属下现在就得赶回京城向尚书大人复命,烦请大人尽快办完此事,尚书大人和敬王殿下正在京城等着。”颜齐说罢,便向黄彦行了个礼,离开了。 颜齐走后,黄彦又打开信件仔细看了起来。王尚书办事很谨慎,在信件里,已经把计划想好,若按照王尚书的计划,仅剩的黑衣人万无一失。 不会再出现别的差错,这一次的任务可以顺利的完成。 渭南城门口,颜齐刚踏进这渭南城,身后就有几十个人陆陆续续地进了渭南城。没错,这些人,正是孟振东派来的刺客。 孟振东不敢对颜齐下手,毕竟王清苑派来给黄彦送信的侍卫若是死在途中,孟振东第一个被怀疑。况且,死了一个,王清苑还会派第二个。 无论如何,杀了仅剩的黑衣人活口,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到时候把罪行推给山贼,即便傅清廉和傅北星会怀疑孟振东,可是没有证据,又能拿他如何。 几十个刺客隐藏在渭南城的百姓当中,等着黄彦派人护送最后一个黑衣人进京。 孟振东自认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自己开采铜矿私铸铜钱的地方,已经被傅清廉发现了。 黄彦根据信件内容,很快就安排好了人马,打算明日一早便安排他们动身。 当日傍晚,赶在关城门之前,却有一辆马车从知府府邸后的那条街道驶了出来,马车上只有两个人在赶马,马车里,也只坐了三人。 这辆马车没有什么异常,和普通百姓家的马车没有区别。所以守城的士兵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马车里的人说要出城探视亲戚,守城的士兵便直接让马车通过了。 那辆马车出了城门便沿着官道往京城的方向赶去,速度非常的快。一骑绝尘。 第二日一早,知府府衙门口,一辆坐着犯人的马车停在那里,四周围满了渭南城的侍卫,知府大人黄彦正在和侍卫头子说话,像是在交代什么。 “记住,若有人来刺杀他,装装样子应付一下便可以,千万别丢了自己的性命。”黄彦用手遮着嘴巴,在和侍卫头子说耳语。 现在把这个黑人放在这里,如果被孟振东的人知道,他肯定会派人来杀人灭口,他已经得到了知道的线索,就没有必要再和他的手下继续硬碰硬的战斗下去。 况且到时候如果这些手下真的敢出来,他可以派更多的人,把他的手下也抓住。 “是,大人,属下明白。”侍卫头子张谦点头应道。 “好了,出发吧,一定要把犯人顺利送到京城。”黄彦站在府衙门前,向等在原地的侍卫们喊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杀人灭口 此次押送犯人回京,黄彦派了三百人马保护。毕竟这个犯人关联着朝政,马虎不得。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 “出发!”侍卫头子张谦翻身上了马,发号施令道。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便往城门走去。 伪装在城门口附近的几十个人,互相对视,各自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队伍后面,准备出城。 有了黄彦给的令牌,侍卫们很快便出了城。后面几十个伪装成普通百姓的人,装作赶路的样子跟在后面。 张谦发现了跟在队伍后面的人,却没有声张,看来知府大人料想的不错,孟振东现在已经派人跟过来了。他已经得知了消息,还是害怕他们会出什么事情。 不过他们带了这么多的人,就算是他起来也不一定会落于下风,现在事情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一定的胜算。 他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走,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若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从渭南城到京城只需要一天一夜,很快就可以赶到。 可是这么庞大的队伍,马匹不够,许多侍卫都是徒步,因此再怎么快,也要两天两夜才能到达京城。 这群人白天跟在他们队伍的后面,肯定是在晚上的时候,趁他们全部睡着,放松警惕,在突然出现动手,其实晚上也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间。 天色渐晚,一大队人马却没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这里附近没有客栈,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只能在道路旁边的树林里休息,随便搭一个帐篷就准备休息,张谦下了马,坐在地上休息,他给附近的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看来现在这些人已经按耐不住,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侍卫们会意,点了点头。出发之前,张谦早已把事情的安排告知了所有人,并嘱咐他们,装装样子就行,务必要留住性命。 不过想来对方的目的也是马车里的人,侍卫们只要好好躲避,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天空,天已经完全黑了,侍卫们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打盹休息。 突然,树林里冲出了一群人,张谦立刻被惊醒,他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的剑,这些人果然等天黑的时候就出现了。 “冲啊!”一群强盗打扮的的人蒙着面冲了过来,他们手里面都拿着刀,不顾一切的直接冲了出来,虽然表面上像是抢夺钱财的,但是却很明显的看得出来,他们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都起来,准备应战。”张谦喊道。 侍卫们已经全部醒来,他们围在张谦身边,手里拿着剑,随时准备应战。 “兄弟们,给我上。”蒙面的人冲了上来,和侍卫们缠斗在一起。张谦一边应敌,一边注意着马车的动向。 马车里面的人已经被捂住了嘴,所以一声不响的一直坐在马车里面,一句话都没有说。 果然,这群人就是冲着马车来的。一些强盗打扮的人把侍卫们拖住,又有几个人蒙着面冲了出来,他们直直地往马车冲去。 “快,保护犯人!”张谦叫道。 其他侍卫见状,想向马车靠近,却被身边的蒙面人纠缠住了。张谦想自己靠近马车,身边却围了好几个人,他自己一时也分身乏术。 他们应该就是想要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等他们全部都集中对付他的时候,在想办法直接抗争。 后面冲出来的几个蒙面人坐在马车前,使劲拍了拍马背,便骑着马车离开了。 “快去追!”张谦大声喊道,他想上前去追,身边却又围了几个人。张谦没有办法,只能看着马车慢慢消失。 “撤!”其他蒙面人见马车已经得手,大喊一声,于是一群人齐刷刷地往树林里四处散去。走之前,他们还不忘把马匹的缰绳砍断,并且狠狠拍了一下马背。 马受到了惊吓,便立刻跑开了。 这场战斗停了下来,张谦看了看四周,马车没了,马匹也没了。这群人果然是冲着犯人来的,还好他早已猜到对方会在今晚动手。 “有没有人伤亡?”张谦问道,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情况,黑衣人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回大人,有一些兄弟受伤了,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有人答道。 “那就好,我这里有一瓶药,拿去给受伤的兄弟上药吧。”张谦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其他侍卫,其他的士兵拿着药之后就开始上药水。 其他侍卫们坐在原地上药,张谦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还好对方的目的只是马车里的人,所以不恋战,也没有杀人。 他们现在所有人也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知府大人交代的事情他们也算得上是安全的完成了。 对方只是为了拖住他们,目的就是为了马车里的人,张谦松了一口气,虽然早已做好会有人伤亡的情况,但是好在没有人死去。 蒙面人驾着马车不停地往前奔去,其中一个蒙面人进了马车里,他们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救了出来,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杀人灭口。 马车里面的人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的杀气,看来这个人就是冲他来的,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要做什么?”马车里的人连连往后退,在黑暗当中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 然而马车里空间狭小,他退了几步,已经无路可退。 “你背叛了大人,还问我想做什么?我自然是来要你的命的。”蒙面人看着眼前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他不想要继续和这个人多费口舌,直接拿起刀就准备直接把他送上黄泉。 “我不认……”犯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蒙面人一刀毙命。 “哼。”蒙面人冷哼一声,拔出了剑。就算这个人再怎么狡辩,也不能够改变已经背叛了大人的事实,事实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犯人应声倒地,蒙面人撕了犯人身上的一片布料,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把这个布料带回去给丞相交差,至于这个人,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把他处理掉就可以了。 蒙面人把剑上的血迹擦干净,把剑收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倒在马车里已经没有呼吸的犯人,抬脚把他踢到了一边。 “解决了?”正在赶马车的蒙面人见杀掉犯人的蒙面人从马车里出来,出声问道。 “放心,解决了。”从马车里出来的蒙面人说道,这次大人交代的事情,他们总算是顺利的完成。 “那便好,这马车和尸体如何处理?”赶马车的蒙面人又问道。 “推下悬崖吧。”杀人的蒙面人望着不远处的悬崖,提议道。 赶马车的蒙面人没有说话,他往前方望了望,不远处,有一片陡峭的悬崖,正好用来毁尸灭迹,这确实是一个好的主意。 “驾!”赶马车的蒙面人加快了速度,往悬崖冲去。离悬崖只剩两米的距离,马车停了下来。两个蒙面人下了马车,把马匹从马车上松开,这才把马车推下了悬崖。 马车直直地往悬崖底下落去,悬崖又高又陡,一旦马车坠入崖底,人和马车,必定摔得粉碎。两个蒙面人站在悬崖边上,看着马车不停下坠,直到再也看不见。 既然已经把事情顺利的解决,他们现在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办法在悬崖底下找到这辆已经坠毁的马车,这件事情,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毁灭了。 蒙面人满意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走吧,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早些回去向大人复命。”一个蒙面人说道。 “嗯,走吧。”另一个蒙面人答道。两人共骑同一匹马,飞快地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受伤的兄弟们都上了药吗?”张谦一边巡视一边问道。侍卫们都坐在树林里休息,蒙面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想必也不会回来了。 “都上好了。”侍卫答道。 “今晚就在原地休息,明日一早返回渭南城,辛苦你们了。”张谦看着坐在地上休息的侍卫们说道。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 张谦找了一颗大树,靠着大树坐了下来,还好,当时知府大人就已经猜到他们会过来劫持犯人,所以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不然的话,他们恐怕要经历一场恶战呢。 此时此刻已经到了丑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马匹在打斗中已经被吓跑了,必须得养好精力,明日就得回渭南城了。 张谦带着侍卫们在树林里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天刚亮,便带着侍卫们出发返回渭南城。 傅清廉在傅北星上完早朝后便进了宫,傅清廉如今权力被夺,不过就是个闲散王爷,连早朝都不用上,虽然现在对于他来说有一些落寞,不过他现在也乐得清闲,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 第一百二十六章 皇上的体己话 傅清廉到达御书房之时,傅北星正坐在桌旁打着瞌睡。 “皇上,敬王殿下来了。”小印子看着撑着脸打瞌睡的傅北星,出声提醒道。 傅北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傅清廉,他有些不明白傅清廉怎么这么早就来找他了, “廉弟,你怎么来了?”傅北星站了起来,走到傅清廉身边,把他拉到桌旁坐了下来。 “臣弟自然是有事要跟皇兄说。”傅清廉笑道。 傅北星会意,朝小印子使了个眼色,小印子便立刻走出了御书房,站在御书房门前守着。 “廉弟,可是有什么发现?渭南城遇刺一案,可找出了证据?”傅北星在傅清廉身旁坐了下来,问道。 “皇兄莫急,臣弟今日来,不是为了渭南城刺杀一事,而是另有一事相告。”傅清廉解释道。 “哦?还有什么事?”傅北星疑惑地问道。孟振东在暗地里做的事情,他虽然有所听闻,但是却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傅清廉知道了,倒是有一些超乎了他的意料,他满脸期待,迫不及待想听傅清廉解释。 “前几日,王清苑来臣弟府中拜访,让臣弟和他一起,扳倒孟振东。”傅清廉回想了一下,从最开始解释。 “你答应了?”傅北星猜测道,傅清廉应该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王清苑,他也算得上是他的做朋友比了。 “嗯。”傅清廉点了点头。 “可是,以孟振东的势力和他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若非有致命的破绽,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扳倒。”傅北星有些担忧,又有些愤恨。他堂堂启国的皇帝,却无法处置一个官员。 没想到直到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权倾朝野的地步了,就算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可以撼动得了他的力量。 傅北星想到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气愤,傅清廉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着傅北星自己找到这件事情当中到底有什么破绽。 “王清苑既然敢来找臣弟说这种话,自然是有了线索。”傅清廉提醒道。 傅北星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什么?王清苑给你提供了线索?”傅北星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孟振东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居然会被王清苑找到把柄。 “正是,皇兄,你猜孟振东的胆子究竟有多大?”傅清廉向傅北星卖关子,是我现在还在故意逗弄着傅北星,不想把这件事情这么快就告诉他。 “廉弟,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朕好奇的很。”傅北星故作不满地说道。 “好好好,皇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急,做了那么久的皇帝,一点都没变。”傅清廉调侃道。 “你还有心思取笑朕,快说,不然朕就把你赶出去了!”傅北星假装生气。 “皇兄莫急,臣弟这就告诉你。”傅清廉笑了笑,理了理思绪,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傅北星。 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应该确实对于此事一无所知。 “那日,王清苑来敬王府找我,说要与我一起联手,扳倒孟振东。我虽然觉得此事蹊跷,但却也没有担心别的事情,因为他这个人我还是比较相信他的。 我提醒他,光凭刺杀一事,伤不了他几分,王清苑笑了笑,说他自然有其他线索。” “王清苑告诉臣弟,他一早就派人打探孟振东的底细,查出了孟振东有可能在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傅清廉看着傅北星说道。 “什么?孟振东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做这种事。”傅北星满脸的不敢相信,毕竟这件事情就算是对于一个官员来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一直知道孟振东胆子大,却不知道他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这地步,他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呢? “王清苑说,此时此刻,孟振东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一定会想办法阻碍他调查刺杀一事,所以肯定不会想到,臣弟在这个时候会去搜查他开采铜矿私铸铜钱的地方。” “前有王清苑吸引孟振东的注意力,臣弟则带着手下四处查探,眼下臣弟权力全被剥夺,孟振东也并没有注意臣弟的动向,所以,事情进行地很顺利。”傅清廉说完便笑了笑。似乎已经找到了他私藏的地方。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傅北星知道现在已经不用自己操心了,他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顺利解决了。 “找到了?”傅北星抓住了重点,问道。 “找到了。”傅清廉点了点头,当然是找到了之后他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傅北星,不然的话只能算是猜测而已,怎么可能能够在这么多的大臣面前当着揭穿他呢? “在何处?”傅北星走问道,心中也越来越着急,没想到傅清廉的本事还挺大的,居然能够在他丝毫没有注意的时候得到了一个什么重大的线索,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到底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在京城南郊,一座山的半山腰上,私铸铜钱的地方就在山脚下。”傅清廉说道,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靠近。 “太好了,孟振东没有发现吧?”傅北星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若是孟振东发现了,肯定会想办法应对。 傅清廉看起来对于这件事情自信满满的样子,最近他们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可以说十分的情商应该没有可能会被他发现。 “皇兄,放心吧,孟振东根本没有精力放在臣弟身上。” 傅北星听到这件事情之后,气不打一出来。“那就好,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可是杀头的大罪,孟振东他果真好大的胆子。”傅北星用力拍了拍桌子,愤恨道。 “此外,臣弟还在他利用手下的名义开的铺子里,发现了许多宫里的物品。”傅清廉补充道。 “哦?既然如此,罪名又加了一条,倒卖宫中物品,很好,真不愧是孟振东。”傅北星嘲讽地说道。 本来以为他只是在暗中做了一些坏事而已,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胆大包天的做了危害朝廷的事情。 这次看来绝对不能够放过他了。 “等王清苑把渭南城刺杀一事调查完毕,就可以一举扳倒孟振东了。”傅清廉看着傅北星,眼神坚定。 “嗯,看他孟振东如何应对。”傅北星也看着傅清廉,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臣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扳倒了孟振东,朕就借这件事,把权力归还给你。”傅北星笑着,又收起了笑脸,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皇兄说的什么话,臣弟作为启国的王爷,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况且,臣弟一点也不辛苦。”傅清廉对傅北星说的话表示不满。 “朕有你这个弟弟,启国有你这个王爷,真是天大的幸运。”傅北星看着傅清廉,认真地说道。 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也确实是真心话,有这个弟弟的帮助,自己心里也省了不少的心。 如果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很难可以在这里立足下去,毕竟忌惮这个位置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即使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傅北星也从来没有一刻对他们两个人的兄弟情产生过怀疑,他们两个人,这种深厚的兄弟情也让别人无法离间。 “皇兄,你可别肉麻我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矫情了。”傅清廉一副嫌弃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嫌弃,但两个人的关系却很好。 “矫情?你居然说朕矫情?”傅北星佯装生气,他故意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似乎是在责怪他的样子。 “臣弟错了,皇兄一点都不矫情。”傅清廉改口道。 “哈哈哈……”两人看着对方,又是相视一笑,确实,这一件事情傅清廉又帮了自己大忙,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他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孟振东的证据。 听完傅清廉那番话,傅北星感觉轻松不少。如今证据齐全,只等王清苑的调查结果,一想到扳倒孟振东只是时间问题,傅北星就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件事情现在这么顺利的就解决了,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心,这也是一种难得的幸运吧。 “廉弟,今日心情好,陪朕喝两杯吧。”傅北星提议道。 “好啊,我们兄弟两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傅清廉赞同,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确实已经很久都没好好的聚一下,今天有这么大的喜事,两个人也在一起也能够好好的说一些体己话。 “好,那今天就喝几杯!” “小印子!”傅北星大声喊道。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小印子推开了御书房的门,立刻走了进来,听皇上的这个语气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的样子,看来皇上今天的心情很好。 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揣测皇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见,敬王殿下还在这里就没有多问些什么。 “去把朕昨日刚得的好酒拿过来,朕要和敬王喝两杯。”傅北星吩咐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假刺客 “是,奴才这就去。”小印子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人进来了。小印子让太监把酒放在桌上,把酒杯在两人面前放好,便立刻退了出去。 “来,廉弟。”傅北星举着酒杯说道。 “皇兄,请。”傅清廉也举起了酒杯。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把酒杯送到嘴边,一口喝尽。御书房里,兄弟两人,谈天喝酒,其乐融融。 宰相府,孟振东正坐在书房里练字。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整天他都觉得自己胸闷气结的,似乎是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很慌张,毕竟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这些事情也不是很严重,而且只不过是抓了一个黑衣人而已,只要把它杀死,就能够毁尸灭迹了,而且他们已经派了这么多人出去,应该能够得到顺利的解决。 但是他的内心依旧有些不安。而练字,最能凝神静气,忘掉不好的情绪,可是他今天的心情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唯恐会发生什么让自己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大人,暗卫回来了。”门外,守门的侍卫敲了敲门,说道。 “让他进来。”孟振东放下了手中的笔,坐了下来。心里微微的有一些安静,暗卫这么快就回来了,想必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属下拜见大人。”暗卫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走到孟振东身前,他回了下来,向孟振东行礼。 “起来吧,事情进行地如何?”孟振东问道,他放下了笔,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召集。 “回大人,一切都很顺利。”暗卫答道。 “确定人死了?”孟振东还是想确认一下,他不敢相信事情可以进展的这么顺利,本来以为傅清廉为了把这个人安然无恙的带到皇上的面前,肯定会派大批的人看守的,他虽然带走的时候很多,但是如果他们真心想要护住的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些事情这么顺利就解决。 “确定,他被属下一剑毙命,属下把人连同马车,推下了山崖,想必已经被摔得粉碎。”暗卫信誓旦旦解释道,看来这件事情他们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得到了解决。 “如此甚好,下去领赏吧。”孟振东心情愉悦地挥了挥手,示意暗卫可以推下了。 可能是今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太困难了吧,没想到这件事情已经安然无恙的解决了,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是,属下告退。”暗卫说罢便退了出去。 孟振东听完暗卫的话,心情一下大好。他脸上阴翳的表情不见,替代的是一脸愉悦的表情,他重新拿起了笔,站了起来,继续练字。 如果说刚才孟振东练字是为了压抑自己不安的内心,此时此刻孟振东练字,就是为了庆祝刚刚得到的好消息。 因为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解脱,所以他现在也不着急了,只是心平气和的开始练字,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的阴霾。 渭南城,张谦带着侍卫们终于回来了。 刚一进城门,张谦就带着侍卫们直往知府府衙赶去。街道上的行人看着一队徒步的知府侍卫,满是好奇的眼神。虽然不知道张谦他们发生了什么,路人们却自觉给他们让路。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这么多的侍卫都能够感觉到这件事情应该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大人,张谦护卫回来了。”知府府衙,有人向黄彦报告。 “把其他侍卫安排好,让他们去休息,把张谦带进来。”黄彦吩咐道,比他想象当中的要慢了一点,看来孟振东之前,确实是带着人劫持了他们所以才会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 “属下参见大人。”张谦一进门便向黄彦行礼,形色有些慌张的样子。 “起来吧,事情可顺利?”黄彦问道。 “回大人,一切顺利,对方假扮成强盗困住了我们,目的就是马车,想必马车里的犯人已经被杀了。”张谦答道。 “那就好,孟振东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的黑衣人早已被押送回京,恐怕明日就能到。”黄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 没错,张谦护送的犯人并不是真正的黑衣人,那只是关在渭南城牢房里一个犯了死罪的犯人罢了。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这么重要的人大张旗鼓的送出去呢?当然已经有了中转的办法。所以说,他们杀死的那个人只是跟这件事情完全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罢了。 不过这个人也犯了滔天大罪,能够为国家办事,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 王清苑给黄彦的书信中,让黄彦派几个人假扮出城探亲的普通百姓,护送刺客回京。另一边,让张谦带三百人马,护送假的刺客回京。 王清苑早已猜到,孟振东会派人去渭南城接应,所以才故意演了一出好戏。 在渭南城接应的暗卫自然不会注意到假扮成普通百姓出城的马车,孟振东也不会想到,真正的犯人只派了五个人护送,按常理来说,孟振东肯定会以为黄彦会派大批人马保护刺客。 但却没有想到他们选了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一大早就已经派了这五个人护送回去了,他们是刚刚隐蔽,甚至没有多少的人知道这支队伍。 因此,真正的刺客早在前一晚便出了城,第二日张谦带着侍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城,只不过是幌子,还好孟振东没有发觉。 他肯定没有想到他们在暗中还有计谋,所以才会这么简单的放松了警惕。 “有侍卫伤亡吗?”黄彦问道,他之所以之前叮嘱他们不要恋战,就是因为这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多少的价值,就算是被他们劫持走了也不会损失。 “回大人,对方的目的就是马车里的犯人,并不恋战,所以没有兄弟死亡,只是有些兄弟受了伤。”张谦答道。 “如此便好,这次计划十分危险,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辛苦你们了。”黄彦说道。 “属下不辛苦,为大人办事是属下的职责。”张谦双手抱拳,对黄彦说道。 知府大人非常的满意。他们这次的表现确实也是立了功,没有让孟振东他们起疑心。 “好,你的忠心本官看到了,下去领赏吧,这是你们应得的,记得为其他侍卫领一份。”黄彦似是很开心,他大笑着说道。 “谢大人,属下告退。”张谦向黄彦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黄彦直感叹王清苑好计谋,连孟振东都被他刷的团团转,最主要的是,孟振东此时此刻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以为刺客已经死了,却不知,真正的刺客,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护送刺客进京的马车终于在京城城门刚开时便到了京城,王清苑早已派了侍卫在城门口接应。侍卫们与护送刺客回京的马车碰头,便带着渭南城来的人回府了。 “大人,不好了!”有侍卫急匆匆地跑进了孟府大堂,跪在地上。 “何事如此惊慌?”孟振东正在吃早饭,见侍卫如此大惊小怪,有些不悦,他觉得应该叮嘱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通报之后再进来,不能打扰他用膳的时间。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眼神凌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 如果这个人说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大人,暗卫来报说,王清苑一大早便派人在城门口,刚刚带着刚到京城的马车回府上了。”侍卫低着头答道。 “什么?”孟振东一听,“噌”地一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就变了。 王清苑派人在京城城门口接应从外面来的马车?难不成是他派去刺杀傅清廉的刺客?可是暗卫明明已经把刺客处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振东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 怎么可能?昨天那个刺客明明就已经被他派人处理了,现在怎么可能还出现在金京城里面呢? 难道,暗卫处理的那个人,是假的?真正的刺客,今日才到京城?糟了,中计了!孟振东忽然意识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昨天他一直都觉得心乱如麻,原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得到顺利的解决,他中了他们的计谋,真正的刺客已经被运送到了京城,他们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 “该死!”孟振东狠狠一拍桌子,低声咒骂道。他堂堂的宰相,居然被王清苑一个尚书耍的团团转,没想到他纵横官场这么多年,这一次居然栽倒在了他的手上。 孟振东此时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以为刺客已经被处理掉了,谁知道早就被调包了。 如今刺客已经到了京城,京城这么多眼睛的注视下,他再想做些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孟振东忽然有些绝望,这个案件明明不足以致他于死地,可他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第一百二十八章 指使者 “滚,给我滚下去!”孟振东忽然大发脾气,他抬手把桌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大声吼道。 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在用早膳,急急忙忙的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处理其他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侍卫立刻爬了起来,灰溜溜地走出了大堂。丫鬟们被孟振东吓了一跳,也不敢多待,一个个快步走了出去。 孟振东喘着粗气,他的脑子高速运转,希望能想到一个办法。然而,人越是在紧张的时候,脑子越是会一片空白,孟振东腿一软,瘫倒在地。 尚书府,王清苑派去接应黄彦部下的侍卫,已经带着渭南城赶来的一行人回府了。王清苑早已在府门前等待,此时看到马车,立刻让人把马车里的人带进了府里。 王清苑安排手下把护送刺客的侍卫带去客房休息,把刺客带到柴房关了起来,派人严加看管。 安排好这一切后,王清苑命人备了马车,赶往皇宫。虽说傅北星把此案交给他全权负责,但是王清苑觉得,有必要让傅北星和傅清廉一起参与审讯。 “皇上,王尚书求见。”小印子传话道。 “传他进来。”傅北星说道。王清苑今日进宫,傅北星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他的目的。 “臣参见皇上。”王清苑走了进来,给傅北星行礼。 “王尚书快快请起。”傅北星说道。 “谢皇上。”王清苑说完,便站了起来。 “皇上,刺杀敬王的刺客已经到了京城,如今正关押在臣的府上,臣想请皇上一同去审讯。”王清苑把自己的来意直接说了出来。 “哦?既然如此,那朕就走一趟,朕也想听听看,这刺客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傅北星一听,立刻来了兴致。 “微臣认为,应该叫上敬王殿下。”王清苑见傅北星答应得爽快,又说道。 傅北星站了起来,他顺着台阶下去,走到了王清苑的面前:“这是自然,敬王作为受害者,理应如此。” “小印子。”傅北星走到王清苑身后,朝门口喊道。 “奴才在。”小印子一边应道,一边快步走了进来。 “准备马车,朕要出宫。”傅北星挑眉,看着小印子。 “这……皇上要出宫做什么?”小印子犹豫了一会,问道。 傅北星假装生气,他抬脚,往小印子屁股上踢了一脚:“让你去就去,问这么多做什么?怎么,朕要去做什么还要向你交代?”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准备。”小印子说着,便小步跑了出去。没一会了,马车便出现在了御书房门口。马车旁,御林军大将军胡烨带着几个御林军正在等候傅北星。 “参见皇上。”胡烨和几个御林军异口同声。 傅北星看见胡烨,转头看向小印子,他语气不悦地说道:“朕叫你准备马车,你怎么还把胡将军叫过来了?” “皇上,宫外毕竟不比皇宫安全,让胡烨将军护驾随行,比较安全。”小印子一边讪笑一边解释道。 “罢了,走吧,先去敬王府。”傅北星不再计较,抬脚便上了马车。 没过一会儿,傅北星突然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王清苑说道:“王尚书,你随本王一起吧。” 王尚书哪敢和傅北星一起坐一辆马车,在皇上的面前他始终还是非常忌惮的,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急忙摆了摆手,一脸惶恐不安的样子,拒绝道:“多谢皇上的好意,只不过臣的马车就在宫门口,所以皇上不必这么担心微臣。”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傅北星说完,便把帘子放了下来,看起来也不是一定要安排这件事情。 胡烨将军走在最前面,马车紧随其后,小印子和王清苑一左一右分别在马车两旁走着,他们两人身后各有一个御林军。马车后,也有几个御林军。 马车行驶到了宫门口,王清苑上了自己的马车,和傅北星一同前往敬王府。 “王爷,皇上和王尚书来了。”侍卫敲了敲傅清廉的房门,说道。 “什么?”傅清廉一听,喜不自胜的准备冲出去迎接,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立刻起身走出了房间,出去迎接傅北星和王清苑。花沉月本在傅清廉房里伺候着,见傅清廉出来了,也紧随其后,出了房间。 “来人,给皇上和王尚书上茶。”傅清廉把两人迎进大堂,吩咐大堂的丫鬟,花沉月安静地站在一旁。 傅北星看着他们这么着急,劝慰着他们。 “哎,不用了,廉弟,朕此番来找你是有事的,不是为了来你府上讨一杯茶喝。”傅北星摆了摆手,表示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他来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皇兄所为何事?”傅清廉问道。傅北星和王清苑一同前来,莫不是刺客已经到京城了? “刺客已经进京了,此刻就在王尚书府上,王尚书让朕和你一同前去审讯,朕想着你是当事人,也理所应当参与。”傅北星看了一眼王清苑,又看着傅清廉说道。 没想到他们的速度居然这么快,显然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皇上这次真的是迫不及待的要剿灭孟振东。 “此事与臣弟有关,臣弟自当参与,既然如此,那就即刻出发吧。”傅清廉点了点头,算了他们也不应该继续耽误时间下了,尽快处置他吧。 “好,走吧。”傅北星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花沉月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该跟上还是不该跟上,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傅清廉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留在府上。 花沉月点了点头,她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这种事,她确实不好参与。 更何况现在这么多的眼睛看着,她要是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怀疑,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是留在这里会比较好。 傅清廉已经出了府,花沉月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北星上了马车刚要进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傅清廉说道:“廉弟,你与朕坐一辆马车吧。” “好。”傅清廉点了点头。傅北星进入马车后,傅清廉便也跃了上去。 “怎会如此顺利?以孟振东的性格,一定会加以阻拦才是。”傅清廉有些疑惑。 黑衣人虽然已经被抓了,可按道理来说,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他们把人带过来,再怎么说也应该会多加阻拦才是。这件事情为什么在他们的手上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实在是有些超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想法,孟振东这么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按道理来说,确实不应该犯了这么一个低级的错误。 傅北星摇了摇头:“朕也不知道,说不定王尚书用了什么妙计,一会下去后问问他。” 傅清廉也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马车很快便到了尚书府,王尚书把傅北星和傅清廉带去了大堂,并且安排了手下把关在柴房里的刺客带过来。 “皇上,王爷,请坐下来喝一杯茶稍等片刻,刺客马上就会被带过来。”王清苑招呼道。 傅北星和傅清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刺客被押进来。 “快点!”院子里传来了声音,傅北星和傅清廉一同往外望去,不一会儿,侍卫押着刺客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跪下!”侍卫把刺客押了进来,让他跪在地上。刺客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顺从地跪在地上。 傅北星起身,走到此刻身边,围着他转了几圈,然而刺客低着头,傅北星看不清他的脸,他问道:“你就是刺杀敬王的刺客?” “是。”刺客答道,他依旧低着头。 “谁派你去刺杀敬王的?”傅北星继续问道。 刺客这才抬头,他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傅清廉,也看到王清苑,同样也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傅北星。 “敬王那里不是有我的罪状吗?为何还要把我带到京城来审问?”刺客看着傅清廉说道。 傅清廉明明让人写下了他的罪状,他也在罪状上画押了,现在却又被重新审问,莫非傅清廉不信他说的? “敬王那里的罪状朕看了,但是朕想听你亲口说。”傅北星加重了语气。 刺客一听这话,明显地愣了一愣,随即他猛地抬头,看向傅北星,他这才知道,原来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启国的皇帝。 刺客抬头看了一会傅北星,又低下了头。难怪黄彦要把他从渭南城押送到京城,原来是皇上亲自干涉了这件事。 “朕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指使你的?”傅北星重复道。 “是宰相。”刺客低着头答道。 “当朝宰相孟振东?”傅北星又问。 “是。”刺客点了点头。 “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一遍。”傅北星下令。说完,他便走回了椅子旁坐了下来。 刺客低着头,把事情的经过再次描述了一遍,和上次告诉傅清廉的事情经过,一模一样。 王清苑也看了刺客的罪状书,自然也记得罪状书里记录的内容,除了说法不一样,描述的内容和之前所说的,没有出入。 “你方才所说可全部属实?”傅北星听完刺客的描述,问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亡的准备 “自然全部属实。” “既然如此,朕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何要把事实说出来?”傅北星说出了自己最后一个疑问。他自然不是为孟振东开脱,孟振东做的那些龌龊事,他心里都有数。 只不过,傅北星确实很好奇,按理说,孟振东派去刺杀傅清廉的刺客应该都是死士,死士自然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心理准备,他却为了活着出卖了孟振东,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本是杂技院的一个耍杂技的工人,后来被孟振东看上,他说我底子好,适合练武,于是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带回府,把我培养成死士。” “我并不想做什么死士,也不想过打打杀杀的生活,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真正忠心于他,我只想过自己想要过得日子,做普通人过普通人的一生,这样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快活了。” “但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是那么容易的呢?进来容易出去难,一旦被选到了这个地方,你的性命就不在属于自己。你也不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继续生活下去,我无时无刻都想逃,可是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也没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似乎已经没有了可以逃亡的地方。” “虽然一直有这个想法,只不过,却迫于孟振东的势力,不敢逃,一直到现在,现在好不容易被你们抓住,也许这样才算是获得了真正的解脱。” 刺客低着头解释道,许是这个问题让他想到了许多伤心事,慢慢地,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刺客低着头,眼眶也有些红。 听完刺客的话,三人久久都没说话,每一个死士,其实都有可能经历过许多的事情,也有着旁人不知道的烦恼。 一般都是无父无母的人才会更容易被看重,选择留在这个地方,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有的时候他们厌恶的地方也成了他们真正的归宿。 这是怎样一种痛苦,他本可以在杂技院安稳度过一生,却因为孟振东,过上了打打杀杀的日子,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属于自己。 “所以在你看到一线生机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地想要说出事实,保存自己的性命吗?”傅清廉突然出声问道。 他突然能够有一丝理解这个刺客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或许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获得一丝的自由,能够真正的选择自己的生命不在受到其他人的控制和摆布,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好好活下去。 “是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打打杀杀里,都没有好好地过一天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就这样死去。”刺客跪在地上,低着头,泪水从他眼里滑落,掉落在了地上。 王清苑和傅北星也有些唏嘘,没想到这刺客背后,竟有如此无奈的故事。 他们原本都认为这个刺客本就应该十恶不赦,早就已经没有了一丝原谅的资本。但是听到了这个故事以后,他们居然不由自主的也觉得有一点心酸了。 “你放心,本王既说了留你一命,自然会说话算话,等孟振东下台后,本王可以把你放了。”傅清廉想了想,说道。 他本来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之前就是想过要放这个黑衣人一马,就是害怕他对孟振东忠心耿耿的,那么会对之后的事情造成影响,吓唬他的而已,但是这一次却决定要真的放这个黑衣人回去。 或许他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不然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真的吗?”刺客猛地抬头,满脸的不敢相信。傅清廉的表情却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更何况,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傅清廉也不像是空口说白话的人。 “真的,皇兄,你可同意?”傅清廉看着傅北星,征求他的意见。虽然他知道傅北星会同意,但是毕竟还有王清苑在,他总得给傅北星说话的机会。 “朕准了,不过前提是,回去好好做人,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傅北星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傅清廉都答应了,他本来就容易有恻隐之心,所以对于他来说,当然没什么意见了,反正这个人看起来确实也很可怜,如果给他一次机会,他或许真的可以重新做人了。 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谢皇上!谢敬王!”刺客连连磕头,感激地痛哭流涕。傅清廉和傅北星两人心里却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王清苑看着跪在地上不停向傅清廉和傅北星磕头的刺客,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孟振东做的那些龌龊事,果真罄竹难书。看来必须尽快把孟振东扳倒,所以受害人会越来越多。 “先别急着谢,你叫什么名字?”傅清廉突然问道。 正在磕头的刺客突然一愣,他不明白傅清廉突然问他的名字做什么。 傅北星也是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傅清廉为何突然打听刺客的身世。王清苑却了然于心,傅清廉怕是想去确定刺客所说的是真是假。 刺客反应过来,还是如实回答:“回敬王,我叫方林浩。” “被孟振东强行带走时,是在哪个杂技院?”傅清廉又问道。 “方家杂技院,就在京城西边的一条巷子里。”方林浩也意识到了傅清廉的意图,所以不等傅清廉发问,他就把杂技院的地址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傅北星也终于明白了傅清廉的意图,他轻声自言自语道。 “皇兄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傅清廉点了点头,看向傅北星。 “朕没有要问的了。”傅北星摇了摇头。 “王尚书呢?”傅清廉又看向王清苑。 “下官也没有要问的。”王清苑也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先把他带下去吧。若你所说属实,等扳倒孟振东之后,我们定会放你走。”前一句话,傅清廉是对王清苑说的,后一句话,是对方林浩说的。 “是。”王清苑应道,派人把方林浩带了下去。 “皇兄,方林浩的背景有必要查一查,我们必须得知道他说的是否都是真的。”傅清廉对傅北星说道。 “嗯,”傅北星点了点头,看向王清苑,“王尚书,此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把他的背景查出来。” “诶,皇兄,此事不必麻烦王尚书,交给臣弟吧。”傅清廉摆了摆手,拒绝了傅北星的提议。 “既然如此,那就廉弟你去办吧。”傅北星见傅清廉似是想亲自去调查这件事,于是改变了说法。 “多谢皇兄。”傅清廉双手抱拳向傅北星鞠了一躬。 傅清廉突然想到,找到了孟振东开采铜矿的矿山和私铸铜钱的地方一事还没有告诉王清苑。 于是,傅清廉看向王清苑,说道:“对了,王尚书,你前几日拜托本王调查的东西,本王都已经查出来了,眼下,只需确定什么时候动手。” 王清苑一听这话,明显有些激动。孟振东掌握强权那么久,终于要倒台了。王清苑虽然很激动,却也克制了自己的心情。 他想这件事情都不知道想了多久了,但是现在还没到关键的时候,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可以成功,在还没有完全成功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于喜形于色才好。 王清苑知道傅清廉告知他,只不过是出于同盟的情谊,至于何时动手,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他最多能够出谋划策,但是这件事情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皇上和王爷。 于是,他立刻摆明了自己的观点,没有过多的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反而落落大方:“此事全凭皇上和王爷定夺。”傅清廉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对这个尚书大人倒是满意的很,这个人足智多谋,有很能巧言令色,不是自己的不要,不该说的话也从来不会多说一句,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顺利实施了。 “皇兄,你认为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合适?”傅清廉看向傅北星,有点疑惑的问。 “避免夜长梦多,不如明日就动手吧。”傅北星思索了一番,说道。 这件事情当然是越早解决越好了,也能够更快的放心。 “嗯,拖得越久,变数越大,还是早日动手得好。”傅清廉点头赞同,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大的势力,反正现在连根毛就是最好的办法。 “王尚书,你觉得如何?”傅北星看向王清苑,想听听他的意见。 “回皇上,臣同意皇上的观点,孟振东此时此刻定然已经知晓方林浩已经被带到了臣的府上,说不定正在想办法,我们应该趁他还没有想到计策,打他个措手不及。”王清苑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一早便动手。此事便交给你们了,朕在宫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傅北星看着两人爽朗的笑着。 “是。”傅清廉和王清苑异口同声。 “皇兄放心,臣弟一定会将此事顺利完成。”傅清廉坚定地说道。 “嗯,廉弟办事,朕很放心。”傅北星走到傅清廉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一百三十章 心上人 傅清廉办事向来考虑周到,沉稳有度,此事交给他,傅北星放一万个心。况且还有王清苑帮忙,王清苑作为三朝元老,办事能力自然也没得说。 “孟振东啊孟振东,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应对。”傅清廉看向院子里,喃喃自语,他们等这一天不知道怎么多久的时间了,现在终于可以把孟振东给搬倒了。 “孟振东,你的死期要到了。”傅清廉在心里说道。 “廉弟,我们走吧。”傅北星突然回头,看着傅清廉说道。 他们既然已经商量好了,就没有必要在这里耽误太久的时间,等到时候在朝廷上当众揭穿他的阴谋,一切就万事俱备了。 “好,王尚书,我们就先告辞了,明日还需要王尚书配合。”傅清廉说道。 “下官明白,皇上,敬王,不如留在这里用膳吧。”王清苑提议道。 “哎,不必了,你也有事情要做,朕就不打扰了。”傅北星拒绝,一直在他的王府当中打扰他实在不好,反正这里距离皇宫不是多远。 “多谢王尚书好意,只不过本王还要去调查方林浩一事,得先回府准备,就不在此叨扰了。”傅清廉也拒绝,他其实想要赶紧回去看一看花沉月,这小姑娘一个人在王府等着,应该也会害怕。 “既然如此,那臣送皇上和王爷出去。”王清苑见两人拒绝,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跟在傅清廉和傅北星身后,把他们送出了府,看着他们上了马车,等马车出发,他才回府。 “廉弟,你觉得那方林浩所说,是真是假?”马车上,傅北星看着傅清廉,问道。 “是真是假,调查一番便知。”傅清廉笑着答道,反正所有的事情就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只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傅北星回忆着方林浩诉说往事的模样,说道。 “嗯,看他的模样,确实像是发自内心,不过,还是得先调查确定。”傅清廉赞同傅北星说的话,但是在他看来,必须得先调查。 “你为何不把这件事交给王清苑去做?”傅北星突然想到傅清廉把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有些疑惑。 “虽说王尚书调查出来的结果也会告知臣弟,但是,臣弟更想亲自去调查。”傅清廉笑了笑,答道。 “也罢,你愿意去调查,朕还求之不得。”傅北星看着傅清廉,傅清廉也转头看向傅北星,两人又默契的相视一笑。 傅北星先把傅清廉送回了敬王府,这才启程回宫。 “皇兄一路小心。”傅清廉下了马车,叮嘱道。 “朕知道了,放心吧,有胡烨将军在。”傅北星在马车里应道。 傅清廉站在府门前看着傅北星的马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傅清廉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却发现房间的门是敞开的。 傅清廉有些生气,自己明明嘱咐过侍卫,当他不在房里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如今房门敞开着,不知道是谁进了他的房间。 傅清廉憋着一肚子的气,气冲冲地走了进去。走到房间看清楚房里的人之时,傅清廉的一肚子气不知道该不该发。 房间里,花沉月正打了一盆水,给他打扫卫生。傅清廉进房的时候,花沉月正在帮他擦拭桌子。 “你回来啦,阿清!”花沉月听到声响,抬头一看,发现是傅清廉,于是惊喜地说道。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嗯,你在这干嘛?”傅清廉把一肚子气压了下来,看着花沉月的动作,疑惑地问道。 “哦,我在给你打扫房间啊,你出去了那么久,我又没事做,太无聊了,索性打了一盆水来帮你打扫房间。”花沉月一边擦桌子一边回答。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专心伺候我就行了,打扫房间这些事,自然有别人来做。”傅清廉有些无奈,花沉月跟了他那么久,还没有搞清楚贴身丫鬟的概念。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应该她做的事情,琐碎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 “我知道啊,但是我太无聊了,索性找点事做。”花沉月在水里洗了洗抹布,仔细地把水拧干来。 她反正也闲着,没有别的事情做,把这里收拾好,她的心里也能够更加舒服一点。 况且她一个人在家里面等着傅清廉回来,还不如在这个有着他气味的地方。 “侍卫呢?他放你进来的?”傅清廉无奈,干脆转移了话题。花沉月这么执拗的人,就算自己问再多,她也不会从这里离开。 “不是,我来的时候他没在,我就直接进来了。” “原来如此。” 傅清廉还在疑惑,他明明吩咐过侍卫,当他不在房里的时候不让任何人进去,他还以为侍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原来是侍卫不在,花沉月钻了空子。 花沉月没有理会傅清廉的话,傅清廉其实已经交代了她,但是她一直在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好了,别擦了。”傅清廉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看着花沉月手上的动作还没停,出声阻止道。 花沉月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到底做错了,似乎是一厢情愿的一直在做自己这样做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得到别人的认可。 一时间她也有一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阿清,你是嫌我做的不好吗?”花沉月听话的停了下来,她看着傅清廉,表情有些委屈。 傅清廉有一些无奈,他怎么会这么觉得呢,就是不希望她做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不是,本王说了,这些事自然有人做,你不是嫌无聊吗?下午跟我出去办事。”傅清廉解释道。 反正把她留在这里,她一个人也是在无聊,不如把她带出去。 “好啊,什么事啊?”花沉月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她立刻把手上的抹布丢到木盆里,满脸的期待。 “去了就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顺便准备一下。”傅清廉无奈地扶额。 “是,王爷。”花沉月学着府里的其他丫鬟,向傅清廉福了福身子,这才端起木盆走了出去。 傅清廉假装若无其事地看书,藏在书后的脸却不自觉地绽开了一抹笑容。这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的。 傅清廉笑着摇了摇头,不知不觉间,花沉月让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会苦到结束生命,却没想到,花沉月让他的生活,变得不一样起来。 傅清廉突然很庆幸花沉月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私心里他还希望,花沉月能陪他久一点,这样一来,他的日子还有些甜头。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打断了傅清廉的思绪。傅清廉回过神来,说道:“进来。” 门被打开,林姨抱着一件衣服进来了。他之前交代过林姨,要尽快的赶出一件衣服出来,因为他们上次出门逛街的时候,购买了一批的布料,那块布料也是花沉月喜欢的。 所以在花沉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请别人,把这件衣服做好了。 “王爷,衣服做好了。”林姨对傅清廉说道。 她看着王爷,一脸慈爱的表现,要说这王府当中给别的姑娘做衣服,这还是第一次呢。 明眼人也都能够看的出来,这件衣服到底是做给谁的。 “林姨,辛苦你了,把衣服给我吧。”傅清廉站了起来,走到林姨身边,把衣服接了过来,顺手放在桌上。 “不辛苦,王爷何时把衣服给那位姑娘送去?”林姨笑着问道。 “等有空了就给她送去。”傅清廉不自然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说出来,就已经被别人看透了,一时之间他有些不好意思。 林姨毕竟在江湖上就混了这么多年,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王爷现在是在撒谎,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实在是太明显了,全部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那位姑娘是王爷的心上人吗?”林姨问道。上次来给花沉月量尺寸的时候,碍于花沉月在,怕小姑娘害羞,所以林姨没有问。今日花沉月没在,林姨自然想关心关心。 “林姨误会了,只是去办事顺便买了匹布料回来,为了不浪费所以才给她做衣服。”傅清廉口是心非,随意的解释,就仿佛花沉月只是他一个普通的丫鬟而已,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这样啊。”林姨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上装作相信的样子,实际上他才不信傅清廉那套说辞。 自从傅清廉把她接入府中,除了给傅清廉做衣服,傅清廉没有让林姨给其他人做过衣服,包括王妃孟红衣。 这次,傅清廉主动让她给花沉月做衣服,两人的关系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只不过傅清廉不愿意说,林姨也不逼他,反正总有一天,傅清廉会明白在自己的心里面。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林姨知道傅清廉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能够轻而易举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欢,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压抑的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林姨还是希望王爷能够收获自己想要收获的幸福,不然的话,他一个人在这世上确实有一些太辛苦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口是心非 “王爷,别嫌老身多嘴,若是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一定不要轻易错过。”林姨叮嘱道。 “好,林姨,你放心吧。”傅清廉笑着应道。没想到林姨知道的事情确实还挺多的。 “那老身就先告退了。”林姨说着便退出了房间。 傅清廉走到桌旁拿起桌上刚做好的衣服看了起来,林姨的做工果真一绝。这衣服的颜色也很配花沉月,想必穿在花沉月身上会很好看。 一想到花沉月以后穿上这么好看的衣服,他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个笑容,完全没有了继续做下去的心情,想要赶紧出去看一看。 傅清廉想了想,拿起衣服便走出了门,反正在这里逗留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如把这件衣服尽快的交给花沉月吧。 不一会儿,花沉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花沉月迷惑,到底会是谁这么一大早又来找自己? “谁呀?”花沉月一边问道一边走过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是傅那一瞬间,花沉月明显一愣,她没有想到,傅清廉会来她的房里。 “阿清……你怎么会来?”花沉月问道,她一边说,一边把房门打开。 “给你送衣服,林姨刚刚做好送到了我房里,放在我那里也是占地方,我索性给你送过来。” 傅清廉口是心非,他明明是想早点把衣服送到花沉月手里,也想早点看到花沉月穿上这一身衣服的模样。 但是他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可以正视自己心里面的感情,所以又在敷衍了事。 花沉月低头看着傅清廉抱在手中的衣服,惊喜地接了过来。没想到傅清廉居然会给她做衣服,这有些超乎了她的预料。 这件衣服比她所有的衣服都要好看,但是花沉月没有尝试过水蓝色,所以有些怕自己穿着不好看。 “谢谢你,阿清,也替我谢谢林姨。”花沉月对傅清廉说道,她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一张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嗯,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傅清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花沉月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叫傅清廉进房间坐一会,此时此刻他自己先走了,花沉月也松了一口气。 叫他进去坐也不好,不叫他进去坐也不好。还好傅清廉没有久留,把衣服给了花沉月便走了,否则,花沉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沉月望着傅清廉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新衣服,一脸的满足与开心。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关上了房门。 “王妃。”孟红衣房间,翠华有些犹豫地喊道,王妃已经被软禁这么久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什么事?”孟红衣正在修剪花盆,她头也没回地问道,她现在可没有心情跟这些丫鬟说话。 翠华却没有说话,她还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孟红衣。若是孟红衣知道,肯定会发脾气。若是她不说,日后孟红衣知道了,也会生她的气,还会责怪她为何不早些说。 见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出声,孟红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翠华,有些不耐烦的直接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王妃,林姨做好的衣服送去给了王爷,王爷他……亲自送去给了花沉月。”翠华犹豫了一番,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孟红衣。 孟红衣手上一顿,剪刀直接把开的最好的那朵花剪了下来。孟红衣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如果说刚才她还是一脸惬意,站在就是一脸的愤恨。 她本来以为王爷对她还是有一番情面的,但却没有想到在她被软禁的这段时间里面,王爷居然对花沉月已经这么好了,这人就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狐狸精,本妃迟早会要了她的性命!”孟红衣把剪刀往地上狠狠一摔,大声喊道。 她十分的愤恨,明明自己才是王妃,但是该享受的事情一件都没有享受到,反而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一个贴身丫鬟却享受了比她享受的还要多的幸福,翠华吓了一跳,她立刻蹲了下来,把地上的剪刀捡了起来,放在一旁。她想说些什么安抚孟红衣,却知道,这个时候,孟红衣什么都听不进去,无论说什么,都无异于火上浇油。 为了不让孟红衣更加生气,翠华选择了沉默。 另一边,花沉月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花沉月问道,她有些疑惑,谁会这个时候过来。 “姑娘,王爷和陈释大人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门外的人答道。 “好,我马上过去。”花沉月应道,她走到桌前照了一下镜子,便出了房门,快步赶往敬王府门口。 花沉月出去后没多久,有一人偷偷地从墙角溜了出来,偷偷跑进了花沉月房里。 “阿清,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花沉月小跑着到了府门口,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傅清廉和陈释已经备好了马车,就等着花沉月。 “知道就好,上车吧。”傅清廉看了一眼花沉月,自己先上了车。 花沉月对陈释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也上了马车。陈释摇了摇头,坐在了马车前,他自觉地担起了赶马车的任务。 陈释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惨,什么事都是交给他来做。想当初花沉月还没有来敬王府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待遇。以前,他都是和傅清廉一起坐马车的。 陈释驾着马车便往京城西边走去。 “阿清,我们要去哪啊?”花沉月撩起帘子看了看窗外,随即满脸期待地看着傅清廉,问道,她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不过,不管去哪里,只要能够跟在傅清廉身边就已经够了。 “去城西。”傅清廉闭着眼睛说道。 花沉月见傅清廉似乎不太想和她说话,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她的直觉告诉她,傅清廉心情不好,所以花沉月选择不去惹他,免得自己遭殃。 傅清廉见花沉月良久没有说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花沉月坐在左边,撩起帘子在看窗外。傅清廉有些疑惑,窗外有那么好看吗?这一路也是京城的风景? “那件衣服,你怎么没穿?”傅清廉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昨天已经把衣服送给了她,但是今天却没有看见她穿上,傅清廉还以为是自己做的那件衣服花沉月不是很满意,所以才没有穿上。 没错,傅清廉不开心的原因,就是花沉月没有把新衣服穿上。傅清廉本以为,自己亲自去给花沉月送衣服,花沉月会立刻穿上,可是在府门口看到花沉月时,她居然还是穿之前的衣服。 “啊?”花沉月正聚精会神地观赏街上的热闹,傅清廉突然出声一问,花沉月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简陋的衣服,知道自己这一个动作又惹怒了傅清廉。 “那件衣服太好看了,我想把它留到一个正式场合再穿,今日不是去办事吗,我觉得去办事没必要穿那么好看。”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傅清廉没有说话,但是心情却好了很多。他本以为花沉月不喜欢,所以见花沉月没有穿那件衣服,不自觉地有些生气。 如今花沉月解释了原由,傅清廉便放下了心。花沉月不是不喜欢就好,也得亏他还亲自给花沉月送过去。 “不用太过正式,你若是喜欢的话,我再派人给你多做几件就是了。”傅清廉咪上了眼睛,随意的说道。 花沉月看了一眼傅清廉,傅清廉虽然仍然闭着眼睛,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花沉月就是感觉到了,傅清廉心情好了很多。 还好自己刚刚没有说错什么话,傅清廉这个人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的。 陈释驾着马车到了城西,城西巷子很多,方林浩只说了杂技院在城西的一个巷子里,却并没有说是哪条巷子,如此一来,就要自己去找了。 陈释赶着马车在城西的巷子里穿梭,终于在一条巷子里,看到了方家杂技院。 “王爷,找到了。”陈释在马车外喊道。 “下车。”傅清廉睁开了眼睛说道,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傅清廉也紧随其后,跳了下来。 方家杂技院就在巷子旁边,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和陈释走进了杂技院的院子里。 院子里正有几个小孩子正在练杂技,他们看到傅清廉三人进来,皆是愣了一愣。一个小女孩率先反应过来,她一边喊着一边朝屋内跑去:“师父,有人来了!” 傅清廉三人为了避免吓到这几个小孩,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小女孩拉着一个中年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中年男子看着傅清廉三人,有些警惕。 “请问三位是什么人,为何会突然上门拜访?”中年男子走到傅清廉三人面前,礼貌地询问。几个小孩子躲在男子身后,探出几个小脑袋出来,好奇地看着傅清廉三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将功赎罪 不知道傅清廉到底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但是看着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却明显没什么好事。 “您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过来打听一个人。”傅清廉笑着说道。 “打听一个人?”中年男子有些不解,他这杂技院很少有人过来,也从未有人来这里打听消息。 看这个人衣冠楚楚的样子,应该不是这普通人家的人。 “您可认识方林浩?”傅清廉问道,他看着中年男子的脸,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人,所以听到这句话之后,很快直接聊到的说。 “方林浩?自然认识,他是从我这杂技院出去的,当初也是我捡到的。”中年男子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有些诧异,虽然不知道傅清廉他们是什么来历,但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我们就是为了方林浩而来,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傅清廉诚恳地说道。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原来他们是为了这个人而来的。 说道:“进来说吧。” 傅清廉三人跟着中年男子走到了屋内,几个小孩子继续在院子里练杂技。 中年男子招呼三人坐下,并且给他们倒了一杯茶,这才坐到椅子上,将往事缓缓说来。 “我叫方巡,从小跟着我的师父学习杂技,师父去世后,我便萌生了自己开一家杂技院的想法。于是,我便从家长荆州,一路来到了京城。”方巡回忆道,傅清廉三人认真听着。 “在来京城的路上,我碰到了方林浩,他以乞讨为生,那日偷东西被人发现,所以被追着打,我见他逃跑的速度很快,身手不错,便把他救了下来,带来了京城。” “我问他叫什么,他不愿意说,只是告诉我,他的父母双亡,我便给他取名方林浩,收他为义子。” 说到这里,方巡停了下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说道。 “后来,我便教他练杂技,他很聪明,又有天赋,所以学的很快。一些提早想为孩子谋一条出路的父母,也会把孩子送来我这里,跟我一起学习杂技。” “由于收了很多弟子,林浩实力又好,方家杂技院没多久便在京城有了名气,于是,我带着他们四处演出赚钱,那时候,是我和孩子们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傅清廉三人认真地听着方巡回忆之前的事,花沉月仿佛能看见,他们那个时候的喜悦。 方巡却沉默了好久,似是不想继续说下去。 “后来呢?”傅清廉出声打破了沉默,方巡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后来,我带孩子们去演出,林浩被宰相孟振东看上,孟振东说他很有潜力,想把他培养成死士,于是不顾我的阻挠,把他带走了。”方巡说完便叹了口气。 “孟振东把林浩带走后,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我没收,求他把林浩还给我,他把银子丢在院子里,便甩开我的手走了。” 花沉月听完,只觉得心里一紧。孟振东居然还做这等强买强卖的事情,她一个倾听者都觉得悲伤,更何况亲身经历过的人。 “我想把林浩要回来,可是他是当朝宰相,我又能做什么,最终只能回到杂技院,继续做杂技院的师父。” “至于林浩,自从他被带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方巡说完,便盯着桌上的茶杯发呆。 “放心吧,他还活着。”傅清廉如此颓唐,出声说道。 “真的吗?他在哪?”听了傅清廉的话,方巡猛地抬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傅清廉。他刚才还黯淡无光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份希望。 “嗯,在尚书府,再过几日,他就能回来了。”傅清廉坚定地点了点头,原来这个黑衣人之前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吴孟振东强买强卖带到这个地方来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林浩他死了,毕竟死士整日里打打杀杀……”方巡喜极而泣,他低着头,用手抹泪。 这个人能够活着回来,确实也是一件难得的喜事,他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可以看到他了。 花沉月看着方巡,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怀里拿出手帕,走到方巡身边,递给了他。 方巡看到了面前的手帕,看了一眼花沉月,花沉月对他笑了笑,方巡这才感激地接过手帕:“谢谢你,姑娘。” “不客气。”花沉月笑道,虽然并不是亲生父母,但是这个人对于方林浩就有着更加深厚的感情,生养之恩大于天,毕竟带了他这么多。 方巡拿起手帕擦眼泪,花沉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傅清廉看着方巡手中拿着花沉月的手帕,一时有些吃醋,他都没有过这种待遇。虽然知道这不是吃醋的时候,但是傅清廉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方林浩跟您学了多久的杂技呀?”花沉月问道。 “五年吧。”方巡仔细想了想,答道。 “您一定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吧。” “是啊,林浩被带走后,那些送孩子来学杂技的父母都怕他们的孩子会有和林浩一样的待遇,所以都把孩子带走了,所以方家杂技院荒废了几年。”方巡感叹道。 “那院子里那些孩子……”花沉月看了看在院子里练杂技的孩子,问道。 院子里面的这些孩子一直只多不少,恐怕也是被他的父母抛弃,留在这里的人,这些孩子也都是一群可怜人,留在这里恐怕早就已经没有了自己的自由和记忆。 “后来,人们渐渐忘了林浩被强行带走这回事,杂技院这才重新开张起来。”方巡解释道。 “原来如此。”花沉月低着头若有所思,这些人都这么小,肯定不会记那么多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方巡却自始自终都记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忘了当初方林浩被孟振东强行带走,但是在方巡心里,却是永远忘不了的吧。况且被带去培养成死士,连生死都不知,这么多年来,方巡心里得有多难过。 “对了,你们是?”方巡这才反应过来,询问傅清廉三人的身份。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知道方林浩的事情。自己都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了,却联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这位是敬王殿下,这位是陈释大人,我是敬王身边的一个丫鬟。”花沉月热心地向方巡介绍。 傅清廉本来想要叮嘱她不用这么快就把这个身份说出来,但是没有想到他一点提防都没有,直接的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这……不知道是敬王殿下,草民失礼了。”方巡一听客人居然是当朝敬王殿下,瞬间变了脸色,他跪了下来,向傅清廉行礼。 所以的人看到他现在这么庄重的跪在傅清廉这面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起来前去查看情况。 傅清廉立刻起身,走到方巡身前,亲手把他扶了起来:“没关系,本王只是过来打听消息,你把本王当成普通客人就行了。” “谢王爷。”方巡被傅清廉扶了起来,低着头有些拘谨。 “王爷,林浩他,在尚书府做什么?”方巡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傅清廉说了把他当成普通客人就好,可是毕竟当朝王爷就在眼前,方巡还是有些惧怕他。 “他被孟振东派去刺杀本王,现在刚被审讯完关在尚书府,放心吧,过几日他就会被放出来。”傅清廉实话实说,却也不忘安慰方巡。 “这,林浩他居然,刺杀王爷……”方巡一听,有些着急。没想到他在离开自己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做这样荒唐的事情,这可是死罪。 放在以前的他来说,他怎么样都不敢有这样的胆子的。 “没事,他已经供出了孟振东,也算是将功赎罪,本王已经答应放他出来了。”傅清廉说道。 “谢王爷!”方巡一听,又跪了下来,给傅清廉磕头。 傅清廉三人告别了方巡,离开了方家杂技院。他们坐上了马车,准备回敬王府。 “阿清,方林浩是关在渭南城牢房里的黑衣人吗?”虽说在傅清廉和方巡的对话中,花沉月已经捋清楚了,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嗯,是他。”傅清廉点了点头。 花沉月有些唏嘘,难怪方林浩会供出孟振东,他原本平静安稳的生活因为孟振东的出现被完全打破,他也不得不从一个耍杂技的变成死士,每日打打杀杀,出生入死。 “孟振东真的太过分了!”花沉月为方林浩愤愤不平,没想到他居然强迫别人做这么残忍的事情这些人原本都有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但是却被他强行剥夺了。 “放心吧,明日他就要垮台了。”傅清廉看了一眼花沉月说道。 “明天?阿清,你们明天就要动手了吗?”花沉月有些诧异,傅清廉并未告知她这件事,她也一直都不知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中蛇毒 没想到他们居然已经在暗中密谋好了,随时可以动手,不过这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的事情吧,早日能够扳倒他,所有的人都能够得到安定的生活。 “嗯,上午与皇兄还有王尚书一同商量决定的。”傅清廉点了点头,解释道。 花沉月又有些高兴起来,上午做的决定,下午就告诉了她,这也不算晚。花沉月本以为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有告诉她,所以才有些不开心。 细细想来,花沉月知道,傅清廉其实没有告诉她的必要,她左不过是个丫鬟,虽然跟着他一起去调查过,但是傅清廉确实没有告诉她的义务。 但是傅清廉却真的告诉了她,想到这里,花沉月不禁有些欢呼雀跃。或许自己在他的心里面也是有一个不同的位置吧,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王爷,直接回府吗?”陈释在马车外问道。现在他们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好了,就等着明天正式的把所有的证据都搬到朝廷上,然后当众指控他了。 “嗯,回去吧。”傅清廉答道。 陈释便驾着马车,赶回敬王府,一路上大家都相顾无言,没有多说什么事情。 花沉月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时,芳芳她们正要去吃饭。芳芳看见了花沉月,便招呼她一起去了。 用过晚膳,花沉月一边和芳芳说笑一边往院子里走,芳芳的房间就在花沉月隔壁,两人走到房间门口才告别。 花沉月回到房里便关上了房门,想着明日孟振东就要下台,近日来的辛苦都有了回报,花沉月便觉得欣喜万分。 花沉月伸了个懒腰,打开衣柜,找出了干净的衣服。接着,她又去打了几桶热水,倒在房间的木桶里,安心地泡了个澡。 温热的洗澡水让花沉月有些困倦,不知不觉,她在木桶里打起了瞌睡,等醒来时,洗澡水已经快凉了。 花沉月立刻起身,擦干了身子,关上了干净的衣服。 “罢了,今日早些休息吧,明日估计还有的忙。”花沉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向自己的床。她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正在把头发放下来。 头发放下来后,花沉月把手撑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脖子,便打算睡觉。可是就在她刚刚要入眠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个黑影。 谁知,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巨痛,不知道什么东西刚咬了她一口,让她有些控制不住。 花沉月下意识地甩了甩手,往床上看去,却在床上看到了一条蛇,而她的手上,有两个伤口正在往外流血,显然是被蛇咬了一口。 “啊!”花沉月大叫道,她连忙起身,往后退去。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居然会出现什么,况且现在也不是蛇应该泛滥的季节。 蛇还在她的床上爬动,花沉月却吓得腿都软了,她最害怕这样的生物了。 “怎么了,沉月?”隔壁的芳芳听到花沉月的尖叫声,还以为她现在遇到了危险,于是赶紧过来查看情况。 她本来正打算睡觉,却听到花沉月的叫声,于是外衣便来不及穿,她便跑出来敲响了花沉月的房门。 花沉月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之后,直接打开门冲了出去。 “芳芳,我床上有蛇!”花沉月跑到门边,打开了房门,她惊恐地看着芳芳,指向床上。芳芳顺着花沉月的手势看去,果然看到一条蛇在花沉月床上爬动。 “啊!”芳芳也忍不住叫了一声,毕竟都是小姑娘,看到蛇在床上爬,哪能不害怕。 花沉月却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芳芳本来还有些害怕,床上的时候可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却有些支撑不住的直接昏倒在地上,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 “沉月,沉月,你怎么了?”芳芳这才反应过来,她蹲下去,抱着花沉月的身子喊道。不经意间,她看到花沉月手上正流着血,伤口的模样像极了是被蛇咬的。 看来她刚刚被蛇咬了,现在已经中毒了,所以已经晕过去了,这个情况比她想象当中的要严重的多。 她赶紧大喊,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立刻过来查看情况。 “糟了,来人啊,快来人啊!”芳芳心里一惊,大声喊了起来。 芳芳的叫声把院子里所有的丫鬟都引来了,丫鬟们看着晕过去的花沉月,又在芳芳的提醒下看到了床上的蛇,一时不知所措,毕竟都是姑娘,谁都害怕蛇。 “你们快去叫人啊,把侍卫叫过来!”芳芳大声喊道。过来的丫鬟都没有主意,站在门外光看着,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继续耽误下去的话,只会中毒越来越深,到时候危及性命。命不久已。 芳芳担心花沉月的安危,于是提醒道。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站在房门的丫鬟,丫鬟们纷纷往外跑,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蛇,有人被咬伤了!” 在房里休息的侍卫们听到了丫鬟的喊声,纷纷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拿着棍子扫把,准备去打蛇。 傅清廉和陈释还在书房里商量事情,他们听到屋外嘈杂的声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大晚上的,怎么那么吵?”傅清廉觉得奇怪,他推开房门随便找了个侍卫问道。 侍卫急急忙忙的说,“回王爷,那边的院子里有蛇,好像还有人被蛇咬伤了,大家都准备过去打蛇。”被叫住的侍卫指着花沉月所在的院子答道。 傅清廉朝着侍卫指的方向望过去,那里正好是花沉月住的院子,傅清廉心里突然有些不安,看来是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卫说完便往院子那边去了,陈释却有些疑惑:“王爷,这院子里怎么会突然有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蛇。” “过去看看。”傅清廉说完,便快步朝那边的院子走去,陈释跟在傅清廉身后。 走到花沉月住的院子里,傅清廉看到所有人都往花沉月房间的方向跑,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傅清廉加快了脚步,跑到了花沉月房门前。 果然,所有的人都围在花沉月房门口,见到傅清廉来了,所有丫鬟侍卫都自觉给傅清廉让了一条路,傅清廉走了进去,看到了晕倒在地的花沉月,花沉月身旁,芳芳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 傅清廉一瞬间担心了起来。 “她怎么了?”傅清廉心里一紧,走到花沉月身边蹲了下来,问道。 “回王爷,沉月她好像被蛇咬了。”芳芳带着哭腔答道。 傅清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低头看着昏迷的花沉月,终于在花沉月手腕上发现伤口。来不及多想,傅清廉立刻撕了自己的一块衣服下来,紧紧地绑在花沉月的手臂上。 花沉月被蛇咬后陷入昏迷,说明这条蛇很有可能有毒,所以傅清廉要做的,是防止毒素在血液中扩散开来。 可是现在必须要请太医过来,要不然的话毒素扩散,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有办法再去救她了。 他十分的着急,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够解决现在眼前的危机。 “王爷,蛇已经被打死了。”侍卫们拿着武器,用衣服包着被打死的蛇。蛇身上究竟有没有毒还没人知道,谁都不敢冒险拿手去碰它。 陈释也赶到了花沉月房里,第一眼就看到傅清廉抱着昏迷的花沉月,赶紧蹲下来查看情况,看着王爷一脸担忧的表情就知道,花沉月现在已经中毒不轻了。 “把蛇保存好,去请大夫。”傅清廉冷静地吩咐道。 只是,只有傅清廉自己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有多慌乱,但是他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花沉月还要他照顾。 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人都看着,如果他表现出了太过于惊慌失措的表情,也会被别人一眼就看出来,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的主要讨论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走出了房间,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侍卫已经跑去找大夫了,被打死的那条蛇也已经到了陈释手里。 陈释把那条蛇包好藏了起来,这条蛇对判断花沉月中了什么毒有关联作用,到时候大夫看懂了,也可以对症下药。 孟红衣站在院子里,她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不过,与其他人的慌乱不同,孟红衣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得意又阴险的笑容。 这一切本来就是她在暗中实施的,目的就是想要让花沉月吃一些苦头,最好可以让她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王妃,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了。”翠华站在孟红衣身后,笑着说道。 “是啊,本妃倒要看看,这次她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孟红衣冷笑道。 傅清廉把花沉月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把花沉月放在床上,一直坐在床前守护着花沉月。花沉月的脸色已经惨白,傅清廉握着花沉月的手,心里很是焦急。 “王爷,大夫请来了。”侍卫敲了敲门说道。 “让大夫进来。”傅清廉应道。 侍卫推开了房门,大夫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药可解 “你快来看看她的情况如何?”傅清廉催促道,他隐忍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终于隐忍不住了,赶紧催促这大夫查看情况。 大人本想给傅清廉行礼,见傅清廉催促,干脆直接走到了床前,给花沉月把脉,毕竟救人要紧,此时此刻,傅清廉也顾不得那么多虚礼了。 大夫把手搭在花沉月的手腕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他拿起花沉月的手,仔细观察她的伤口。 “大夫,她情况怎么样?是否中了毒?”傅清廉问道。 “回王爷,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姑娘确实中了毒,只是,她是否是被蛇咬了?”大夫答道,也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对,手腕上便是蛇咬的伤口。”傅清廉点头说道。 “王爷可还留着那条蛇?”大夫又问道,他想要看一看那条蛇到底是什么时候毒素,居然这么的强烈。 “陈释!”傅清廉没有回答,却大声喊陈释的名字。 陈释听到了傅清廉在叫他,于是拿着那条被打死的蛇赶来了傅清廉房中。陈释把蛇递给大夫,大夫接过看了起来。 “王爷,恕老夫无能为力。”大夫把蛇还给陈释,低着头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清廉语气冰冷地问道。 “王爷,此毒无解。”大夫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种蛇原本就有剧毒,按照他们现在的水平,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调配出解药。 “为何会无解?”傅清廉的心情已经沉落到了谷底,但是还是强迫自己冷静。 “这蛇乃是银环蛇,至今还没有研制出解药,老夫也是在无能为力。”大夫解释道,“只不过,这银环蛇通常在江南地区才有,京城怎么会出现银环蛇呢?” 大夫的话点醒了傅清廉,之前他一直在担心花沉月,没有心思细想这其中的可疑之处。这蛇究竟是如何跑到花沉月房中,又爬到她的床上的,傅清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大夫没有办法,那就送客吧。”傅清廉对侍卫说道,接着,他又看向陈释,“陈释,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皇宫请太医过来,把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请过来。” “是。”陈释点头,接过傅清廉给的令牌,便骑着马赶往皇宫。侍卫带着大夫退了出去,房间里便只剩傅清廉和花沉月两个人。 “来人,打一盆水来。”傅清廉大声喊道。门外的侍卫立刻打了一盆水,送到了傅清廉房里。傅清廉把水端在床边,仔细地帮花沉月清洗伤口上的血迹。 傅清廉才不信大夫说的话,上次他中的毒都能解,花沉月中的毒也一定能解。傅清廉心想,一定是那大夫医术不行,等皇宫里的太医来了,花沉月肯定会没事了。 他这个时候的脸上才真正的出现了焦急之色,忙的在房间里面团团转,希望自己可以为花沉月多承担一些痛苦,但是现在的花沉月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精神。 她一直在昏迷当中,脸上也开始苍白了起来。 “王爷,王爷,您没事吧?”孟红衣突然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她语气里满是担忧。 “王妃突然来本王的房间做什么?”傅清廉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这个女人现在来这里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孟红衣却并不介意,她看着傅清廉,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花沉月,道:“妾身听说这敬王府里有蛇,所以很是担心王爷,王爷没事就好,她……” “她被蛇咬了,本王把她抱来的。”傅清廉看着花沉月惨白的脸说道,他直接了当的,在孟红衣的面前表现出自己到底对花沉月有多么的担心。 “这……她没事吧?”孟红衣惺惺作态,她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的嫉妒之火已经快要把她吞没了,可是为了不在王爷的面前失礼,她还要装作一幅十分关心的样子。 傅清廉只觉得她现在做的这一切都这么的虚伪,在这个王府当中,最希望花沉月出事的恐怕就是孟红衣。 “王妃若是没什么事,便早些回房休息,府里已经很乱了,王妃就不要再添乱了。”傅清廉突然发起了脾气,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孟红衣。 反而觉得她在这里作态的样子,十分的恶心。 孟红衣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见傅清廉明显生气了,于是福了福身子便走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花沉月这一次在劫难逃,到时候王府当中就会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孟红衣走出傅清廉房间不远后,便变了脸色。在傅清廉面前,她一脸担忧,走出了傅清廉的视线,她便回到了一脸的恶毒。 这会儿这才是她真正的样貌吧,刚刚只不过是想要掩饰自己而已。 “这个狐媚子,果真把王爷迷的不轻,王爷居然把她抱回了房里。”孟红衣双手绞着手帕,满脸狰狞。 翠花看着花沉月这么着急的样子,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们费了这么多的力气,目的已经达到了。 “王妃消消气,她再厉害,也活不了多久了,等那个时候,王爷自然能看到王妃的好了。”翠华劝慰道。 不得不说,翠华跟在孟红衣身边那么久,果真最了解她,知道怎么说孟红衣才会开心。翠华一番话下来,孟红衣不仅不生气,还有些洋洋自得。 在孟红衣看来,傅清廉之所以对她冷淡,全是因为花沉月,她也坚信,只要花沉月死了,傅清廉就能看见她。殊不知,傅清廉对她,根本没有一分一毫的感情。 就算是没有了花沉月,他也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动心,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所厌恶之人的女儿。 另一边,陈释拿着傅清廉的令牌,已经赶到了皇宫门口,他要尽快的把所有的太医都请到王府里面。 宫门口的御林军看到傅清廉令牌,立刻打开了宫门,把陈释放了进去。傅北星早就下过旨,无论何时,见到傅清廉的令牌都要放行。 陈释一进皇宫便赶往太医院,把太医院的几个太医都带出了宫。 小印子得到了消息,于是去到了傅北星寝宫,告诉傅北星:“皇上,奴才听说,刚才敬王殿下的手下陈释带着令牌进了宫,把太医院的太医都带走了。” “什么?”傅北星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小印子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墨水顺着毛笔滴落到了奏折上,留下一片黑色的印记。 “可是廉弟出了什么事?”傅北星放下毛笔,有些担忧地看向小印子。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陈释并没有说,只是说敬王府有人需要医治,所以把太医都带走了。”小印子如实相告。 傅北星没有说话,他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走,朕要去敬王府看看。”傅北星站了起来,对小印子说道。 小印子一愣,这么晚了,皇上居然还要出宫,小印子只觉得后悔,早知道他就不告诉傅北星了。这下可好,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小印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跟上了傅北星。 “皇上,这么晚了出宫去,为了您的安全,一定要带上胡烨将军。”小印子说道。 “那你快去准备啊。”傅北星转头,瞪了一眼小印子。小印子吓得立刻去给傅北星准备马车,顺便把胡烨将军叫了过来。 “走吧。”傅北星上了马车,小印子坐在马车外面,和胡烨一起,驾着马车出了宫,赶往敬王府。 晚上出宫带上胡烨就够了,再多带一些人反而会引人注目。 “王爷,太医们都请来了。”陈释带着太医们到了傅清廉的房间,赶紧把所有的人都带到了他的身边。 “参见敬王。”太医们向傅清廉行礼。 傅清廉现在根本就顾不得这么多的事情,只想让太医来给花沉月看看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都起来,你们快给她看看,她被蛇咬了,中了毒。”傅清廉走到一旁,把位置让了出来。 太医们围了上去,帮花沉月把脉。 “这……”贾太医首先把脉,把完脉他看向其他太医,脸色有些难看。其他太医不解,以为贾太医没有判断出来花沉月究竟中了什么毒。 于是,其他太医也纷纷为花沉月把脉,把完脉后,脸色却都变得像贾太医一般难看,一个个都变得束手无措了起来。 傅清廉看着他们的脸色,心不由自主的凉了半分,难道真如之前的大夫所说? “各位太医可有看出来,这是什么症状?”傅清廉见太医们脸色难看,突然想到了那个大夫的话,但是他还是不死心,想听听太医们口中的答案。 说不定这些人有办法可以教他。 太医们互相看了看对方,最终贾太医站了出来:“王爷,下官与其他太医诊断出的结果都是,这位姑娘中了银环蛇的毒,此毒没有解药。” “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傅清廉声音小了不少,他还是不愿相信,花沉月的毒无药可解,明明刚刚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就毫无生气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变数 所有人都面露难色,他们对于这个毒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但是看见王爷这么着急,如果他们直接了当的拒绝,王爷不知道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所以他们当然会尽自己的力量,多延长一下花沉月的生命。 “王爷,下官等定会竭尽全力,只不过,结果不敢保证。”贾太医实话实说。 “也罢,那就麻烦各位太医了。”傅清廉说着,便走了出去。 太医们把花沉月伤口里的毒血挤了出来,在她的伤口上倒了一些解毒药粉,这才帮她包扎好了伤口,虽然这样并不能完全把毒素清理干净,但是至少这样能够延缓毒素的蔓延。 贾太医又喂了一颗解毒药到花沉月嘴里,帮她缓解身体里的毒性。 傅清廉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他的心里满是愧疚和悔恨,他当初就不该为了一己私利把花沉月留在身边,他的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想要害他。 明明他身边那么危险,他以为自己能保护好花沉月,却还是让她一次次陷入危险。这次更是身临险境,恐怕连命都要丢在这里。 若花沉月这次真的醒不过来……傅清廉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不敢继续往下想。 傅清廉明明在西境时对流星许过愿,希望花沉月能一直陪在他身边,难道是他的心不够诚恳,所以流星才没有实现他的愿望吗? 傅清廉突然就很后悔,当时他就应该像花沉月一般诚心诚意地许愿的,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他。 傅清廉想着,便低下了头,他的眼眶有些红。 人都是这样,在陷入无尽的难过与悔恨之中时,会把许多原本不相关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就好比花沉月中毒和傅清廉许愿,根本没有一丝联系。 可是傅清廉却认为,是当时自己的心意不够诚恳,所以害了花沉月。 “廉弟,你怎么坐在外面,你没事吧?”傅北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走到傅清廉的院子里,便看到傅清廉低着头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 这个时候的傅清廉看起来和往常完全不一样,之前的傅清廉充满了自信与威严,但是此时此刻,傅北星在他身上只看到了颓唐和悲伤。 傅清廉在衣袖上擦了擦眼睛,抬起了头,他看向傅北星,问道:“皇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傅北星已经走到了傅清廉眼前,他看了看傅清廉,又看了看傅清廉的房间,答道:“朕听说陈释把太医都叫了出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傅北星顿了一顿,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清廉,继续说道:“廉弟你没事吧?难道是……” 傅北星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傅清廉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花沉月出事了。 “神医她怎么了?”傅北星还是忍不住问道。 傅清廉看向房里,答道:“她被蛇咬了,中毒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被蛇咬?”傅北星满脸诧异,似是不敢相信。 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剧毒的蛇呢?更何况现在并不是蛇繁殖的季节,它应该不会进入到房间当中,明显是有心之人想要伤害她。 一个治病救人的人,现在居然躺在了床上,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 傅清廉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因为在暗中盯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不知道,但是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她一个公道。” 傅北星抬手拍了拍傅清廉的肩膀,询问道:“朕既然来了,你带朕去看看她吧。”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就往房间走去,傅北星跟在傅清廉身后去了房间,小印子和胡烨紧随其后。 房间里,太医们正在商量对策,花沉月躺在床上,仍然在昏迷当中,她已经将近昏迷了一个下午了,可是却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如果不能够把身体里面的毒素清除干净的话,恐怕一直都不会清醒过来。 傅北星看了看花沉月惨白的脸色,又看了看花沉月手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傅清廉这么担心,她现在这副样子确实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神医中了毒,廉弟,你就好好照顾她吧,孟振东的事,推迟几天也无大碍。”傅北星知道傅清廉此时此刻最担心花沉月,所以自己提出把孟振东之事推迟。 “不,皇兄,孟振东的事,越拖下去,变数越大,还是明日就动手,花沉月这边,有这么多太医在,我也能放心。”傅清廉想都没想便拒绝了傅北星的提议。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傅北星见傅清廉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也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和孟振东有一定的关联,早点把她扳倒或许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得到解决。 傅清廉现在没有心思去应付任何人,只想要赶紧去房间当中陪着花沉月,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花沉月现在的身体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皇兄,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傅清廉对傅北星说道,“若是宫里需要太医,那你先带两个回去。” 傅北星这几天的身体没有什么状况,所以不需要带太多的人回去。 “好,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太医就让他们留在你府上吧,明日再让其他太医进宫表示。”傅北星点了点头。 “皇兄慢走。”傅清廉知道傅北星是担心他,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没有心情应付别人,他只想自己安静地待一会。 傅北星看了一眼傅清廉,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花沉月,叹了一口气,怎么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随即,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离开了敬王府,坐着马车回宫了。 “王爷,下官已经给这位姑娘喂了解毒药,今晚不会有危险,下官等回去翻看翻看医书,找找解决办法。”贾太医走到傅清廉面前说道。 “辛苦各位太医了,这几日你们就住在本王府上吧,至于医书,本王虽然不懂医书,但也有很多藏书,一会儿,本王就派人送到各位太医的房中。”傅清廉说道。 “是,那就多谢王爷了。” 傅清廉派人把太医们都带到了客房休息,又命人把他书房里所有的医书送到太医们的房间,甚至,还让人把花沉月的医书送给太医翻阅。 陈释也被傅清廉安排回房去休息了,敬王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不过,傅清廉的心里,却一直平静不下来。 傅清廉坐在床前守了花沉月一夜,后半夜才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傅清廉在他的院子四周安排了许多侍卫,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但是为了防止之后有人加害,所以现在还是多加小心。 他吩咐侍卫们好好看管院子,除了太医以外,所有人都不许进去,尤其是孟红衣。 她之前一直是假惺惺的过来查看情况,但是看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阴谋得逞的样子,这件事情恐怕和她脱不了干系。 安排好一切后,傅清廉才和陈释带着一队士兵去尚书府和王尚书会合。 王尚书也带着一队士兵,傅清廉和王清苑一起去京城南郊的矿山,陈释则被傅清廉安排去孟振东那个卖首饰的铺子里,把他预约的首饰买下来。 陈释带着一队士兵到了幽月阁,他让士兵们先躲藏起来,等东西拿到手再现身。 “掌柜的,可还记得我?”陈释走进幽月阁,笑着和掌柜的打招呼。 “你是那位公子的手下!”掌柜的一眼便认出了陈释。傅清廉本就俊美挺拔,气质不凡,而他的手下陈释同样气质出众,掌柜的想不记住他们都难。 “正是。”陈释笑着答道。 “你家公子呢?今日怎么没来?”掌柜的依旧惦记着傅清廉。 “我家公子今日有事,离不开身,所以让我来把预定的东西买下来,这段时间公子都很忙,所以拖到今日才来,真是不好意思。”陈释面不改色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东西给您拿出来。”掌柜的说着,便转身进了里屋。陈释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着。 “你家公子上次预定的东西都在这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掌柜的把木箱子递到陈释面前,陈释接过便假装看了起来。 他哪里知道上次傅清廉预定的是哪些,只不过傅清廉既然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还交代了她留着,想必不会有错,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肯定会有用,所以现在还是教给他的售价。 “是这些了,多谢掌柜的。”陈释把木箱子合上,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银子,“不知这些够不够?”陈释把钱袋递给掌柜的。 掌柜接过,在自己的手下掂量了几分,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够了够了,以后你家公子若还有什么需要,别忘了来我们这幽月阁,我这里什么好东西都有。”掌柜的一边打开钱袋检查银子,一边还不忘推销。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死罪 “若公子喜欢,自然还会来的,在下先告辞了。”陈释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去。 “好嘞,公子慢走。”掌柜的收起了钱袋,心满意足地把陈释送到了门口。 陈释刚走出幽月阁,躲藏在铺子外面的士兵们便现身了,他们把幽月阁团团围住,掌柜的见状,瞬间变了脸色。 “公子这是做什么?”掌柜的惊恐地看向陈释,似乎并不明白,陈释为何带着士兵把她的幽月阁包围。 “掌柜的,不好意思了,这些首饰有一些是皇宫里的东西,所以必须拿回去调查,你的幽月阁必须得让士兵看守。”陈释摇了摇手中的木箱子,对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听了陈释的话,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孟振东早就叮嘱过他,这些首饰不要随便就拿出来。 掌柜的以为傅清廉只是哪家官员的儿子,来幽月阁买首饰只是为了讨好花沉月,所以才放心地把首饰拿出来,谁知却被傅清廉一眼就看出来了。 掌柜的天真的以为傅清廉是真的没带够钱,所以一直帮他留着,希望他什么时候能来把东西拿走,却不知,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陷阱。 掌柜的没有说话,陈释既然都能带士兵来包围她这幽月阁,想必傅清廉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掌柜的现下内心十分后悔,她就不该贪图那些银子的。 “掌柜的,只要你好好配合,你的罪名不会很大,我家公子也知道,这家铺子名义上是你的,实际上是孟振东的。” 掌柜的听到陈释这番话,猛然抬头看向陈释,她声音颤抖地问道:“你家公子究竟是谁?这简直太可怕了,对方居然连这家铺子实际上的主人是孟振东都知道。 看来他们已经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情,不知道多久了,只有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现在反而进入到他们的圈套。 “我家公子啊,正是当朝皇上的弟弟,敬王殿下。”陈释假装想了想,对掌柜的说道。 “难怪……”掌柜的往后退了几步,难怪对方什么消息都知道,原来是敬王殿下,有一个这么大权势的人在调查他们,这一次,他们插翅也难逃。 看来,今日孟振东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京城南郊,傅清廉和王清苑带着士兵已经赶到。 他们首先把山脚下那间小木屋包围了,并且制住了小木屋里的大爷,防止他通风报信。 “王尚书,你留在这里吧,如果我没猜错,孟振东私铸铜钱的地方,就在木屋下面,这木屋不过是个掩饰罢了。”傅清廉让王清苑在山脚下接应,他带着其他士兵上山。 “是,王爷。”王清苑点了点头,准备留在这里等待消息,顺便也可以查看情况。 小木屋已经被王清苑手下的士兵团团围住,大爷也被王清苑的手下用绳子绑了起来,他的嘴巴里还塞着布。 傅清廉已经带着士兵们上了山,王清苑派士兵严加看守小木屋,并且让人四处查探,寻找进入地下的通道。 “大人,找到了。”有士兵突然来报。 王清苑一脸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入口找到了。王清苑跟着士兵到了木屋里,木屋房间的地板被掀开,地板下,有一条台阶通往地下。 “把其他人都叫过来,本官要亲自下去看看。”王清苑吩咐道。 “是。”士兵点了点头,便出门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其他士兵都进入了房间,王清苑率先往下走,一点都不慌张。其他士兵跟在王清苑身后,也都进入了地下通道。 走过一条不长不短的阶梯后,王清苑等人终于到了平地。王清苑隐隐地听到了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想来地址就在不远处。 王清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身后的士兵们小声跟上,千万别打草惊蛇。王清苑轻声往深处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孟振东私铸铜钱的地方。 “上,把这里包围起来,把这里的人都制服。”王清苑轻声吩咐道。 士兵们一听,立刻轻声把这里包围了起来,其他士兵纷纷拿出武器,进入了此地,里面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一个个茫然无措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都不许动!”士兵们拔出剑冲进了里面,这里面只有一群在干活的工人,工人们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冲进来一群士兵,因此一时都慌了神。 他们趁机求饶,可是所有的人都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 士兵们趁机把工人们都制服了,工人们是孟振东找来铸造铜钱的工人,他们都不会武功,因此也不敢反抗。 “大人,所有人都已经被制服了。”一个士兵走到王清苑面前说道。 “把他们都带上去,另外,留几个人在这里看守,一旦发现其他人,立刻把他带上去。”王清苑点了点头安排道。 “是。”士兵点了点头,便进入了私铸铜钱的地方,不一会儿,士兵们把绑着的工人们都带了出来。 “你们把人带上去严加看守,本官进去查看一番。”王清苑摸着胡子,说完便走了进去。士兵们把制服的工人都押往回走,留下了几个士兵在地下看守。 王清苑走进去仔细观察了起来,这孟振东果真胆大,这私铸铜钱的地方,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看来孟振东很早就在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了。 王清苑在这里仔细地检查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王清苑望前看去,还有好几车看起来是刚刚开采出来的铜矿,它们被放在木推车里,还来不及被处理,这些人直到被抓住的使用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止。 王清苑顺手拿了一块仔细观察起来,这铜矿的成色极好,想来这片山上的铜矿都是优质铜,也不知道孟振东是如何找到的。 王清苑继续往前走,越看越觉得诧异。这里地方虽小,但是五脏俱全,炼铜的,铸造铜钱的工具,应有尽有,不敢想象孟振东靠这里究竟谋了多少私利。 王清苑叹了一口气,也就是因为有孟振东这种只为自己的私利而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在,所以百姓们的日子才会越来越难过。 王清苑在这里转了一圈,四处都仔细查看了一番,直到确定没有漏网之鱼,这才走了出去。 “你们把这里看守好,不可出一点差错。”王清苑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说道。 “是。”士兵们应道。 王清苑这才慢慢往回走,回到了木屋里,他要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傅清廉。 木屋里,所有的工人们都被绳子绑了起来,他们蜷缩在木屋的墙边,神色很是慌张。 王清苑双手背在身后,在工人们面前踱步,他表情严厉,不怒自威,终于,看着工人们畏惧的神情,他开口说道:“你们可知,私铸铜钱乃是死罪。” 工人们一听,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加难看。他们心里面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死罪,但是当时为了谋利,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的事情。 现在被抓到了之后,他们所有的人都束手无措的起来,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张口想要求饶,可是到了最后,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现在是活罪难免死罪难逃。 有个胆子比较大的工人挪到了王清苑面前,他抬头看着王清苑,眼里满是惧怕和悲伤:“大人,我们都是被孟振东抓来的,这些都不是我们自愿的啊,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王清苑一听,脸上充满了惊讶,难道说这些人做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自愿的,而且被孟振东强迫的,如果真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孟振东做的话,那事情就比他们想象当中的严重的多。 “大人,孟振东不顾我们的意愿就把我们抓过来,我们如果不愿意,他就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们,为了家人的安全,我们不得不从啊,大人!”工人解释道。 “你们都是这样被他抓来的吗?”王清苑往后看了看其他工人,问道,其他工人都点了点头,看来他们说也没有做,他们现在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大人,我本来在自己的租的铺子里安心做铁器,孟振东有一天突然找过来,让我帮他做事,我觉得莫名其妙,不愿意放下自己的铁铺,他却用我妻儿的命的威胁我!” “孟振东说,若我不答应,他就把我妻儿杀死,反正他是当朝宰相,除了皇上没人奈何得了他,我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反抗啊!”挪到王清苑身前的工人回忆道。 那时候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能力可以反抗,只能够乖乖的听话,所以才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是啊是啊,大人,我们都是这样被他威胁过来的,实在不是我们自愿的啊,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我也知道私铸铜钱犯法啊!”其他工人说道,每一个人都是看起来十分痛苦,又难过的表情,这件事情都不是他们自愿想要做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围剿 其他工人见已经有两人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纷纷把自己如何被孟振东威胁以及如何被他抓来了这里说了出来。 王清苑越听越气,他本以为这些工人都是自愿帮孟振东做事的,谁成想,他们都是受害者,不知道孟振东仗着自己的权力,究竟还害了多少人。 “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皇上,皇上明察秋毫,定然不会迁怒于你们。”王清苑坚定地对工人们说道,他决不能让这些工人们做两次受害者。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工人们一听这话,纷纷给王清苑磕头。王清苑看着面前不听给他磕头的工人们,叹了一口气。 这些工人其实也都是一群可怜人,他们被抓到这个地方做这样的事情。 傅清廉带着士兵已经来到了半山腰,到达了上次发现的山洞口。不过,傅清廉却并不打算直接冲进山洞里,毕竟上次,他在这里看到了孟振东的手下姚伟。 傅清廉想先制服姚伟,一旦姚伟被制服,山洞里的其他人也会好对付很多。 “小声点,先别出去,躲在山洞两侧。”傅清廉安排道。士兵们一听,纷纷躲在了山洞口的两侧,看来他们应该快要出来了,在这里等着能够抓到他们。 傅清廉在躲了起来,他靠着山洞口,仔细听着山洞里的动静。 熟悉的木推车轮子声又响起了,紧接着,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傅清廉向躲在两旁的士兵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做好准备。 士兵们会意,他们把手放在腰间的剑上,一旦傅清廉下令,他们就会动手。 山洞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傅清廉也握着腰间的剑柄。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他出现,就立刻把他制服。 “都快点,不要偷懒!”山洞里有人喊道,傅清廉听出来了,这就是姚伟的声音。 木推车已经率先露出了一半在洞口外,随即,姚伟和推木推车的工人也出了山洞。傅清廉拔剑,率先冲了出去。 士兵们见状,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剑也冲向姚伟,姚伟看到有人提向他刺来,也拔出了剑应战。 工人们见状,丢下了手中的东西纷纷大叫着往山洞两侧跑。他们仿佛没有武功,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姚伟在和傅清廉的打斗中,终于看清楚了傅清廉的脸,他愣了一愣,傅清廉抓住机会,把他手中的剑打落在地,其他士兵见状,拿出了绳子把姚伟绑了起来。 “敬王,你怎么会发现这里?”姚伟声音有些颤抖,事到如今,他害怕了,既然傅清廉出现在了这里,说明孟振东做的事情都被发现了。 “怎么?本王出现在这里很奇怪?你们既然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要做好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准备。”傅清廉冷笑一声,把剑收回了剑鞘。 姚伟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只不过是孟振东的一个手下,他没有权力决定自己是否要做,只不过是听孟振东的吩咐罢了。 只不过,他本以为,以孟振东的势力,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也不会那么容易出事,谁知,这么快,敬王就找过来了。 姚伟叹了一口气,既然他跟着孟振东,只要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被发现,无论他是否参与,都是死路一条,皇上和敬王都不会放过他们。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好好看守他,其他人把跑出去的人都抓回来,剩下的,随本王一同进山洞。”傅清廉吩咐道。 “是。”士兵们应道。 跑开的工人们没有跑远,只是被眼前打斗的场面吓到,跑到一旁躲了起来而已,士兵们很快就把他们抓了回去。 傅清廉带着士兵进了山洞,山洞里刚一进去是平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下坡路,想来,开采铜矿的工人们都在这下面。 傅清廉想都没想就直接往下走,士兵们紧随其后,也时刻警惕着,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坡不陡,却很长,走了一段路又要拐弯,就这样拐了几道弯后,傅清廉带着士兵们终于来到了开采铜矿的地方。 工人们都是聚精会神地挖铜矿,并没有注意到傅清廉带着人来了。不,说不定,他们是把傅清廉当成了姚伟,以为是姚伟带着人回来了。 姚伟显然是这里的监工,工人们自然都害怕他,自然也不敢回头张望。 傅清廉做了个手势,示意士兵们把这些工人都抓起来。士兵们会意,通通走上前去,把工人们都绑了起来。 工人们被绑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他们一回头,发现来人居然不是姚伟,而是从没见过的傅清廉,因此一时脸上都是慌张的神色。 “你们是什么人?”有个胆子大的工人问道。 “傅清廉。”傅清廉也没有跟他们绕弯子,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工人们一听,脸上的恐惧更加明显。傅清廉的大名,恐怕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他是皇上的弟弟,也是启国唯一的王爷。 工人们纷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敬王殿下亲自带人来了,说明这里已经暴露了,也说明孟振东做的龌龊事被发现了。 “把他们都带出去,你们几个,留下来看守。”傅清廉吩咐道。 “是。”士兵们带着绑起来的工人们往外走,被他吩咐留下来的,各自安排好了位置,站在那里不动。 傅清廉往里走去,这座矿山已经被挖了挺多了,想必孟振东做这件事,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地上散落着铁锹和铁锤,看样子,工人们是想继续挖下去。 旁边还有几辆木推车,木推车里,已经装了一些开采出来的铜矿,傅清廉拿了一块放在眼前观察,发现这铜矿纯度很高,是难得一见的好铜矿,也不知道孟振东是如何发现的。 傅清廉叹了一口气便往回走,山洞口,士兵们把工人们和姚伟都绑好,等着傅清廉出来。 山洞里除了工人和姚伟没有其他人,估计孟振东是怕人太多了反而会引起怀疑,况且这里只有他知道,也不需要派人保护。 也正是因为这样,傅清廉才会如此顺利。若是孟振东派了侍卫来保护这里,恐怕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把他们带上,下山。”傅清廉扫视了一眼被绑起来的人说道。 “是。”士兵们一人押一个,跟在傅清廉身后往山脚下走。 傅清廉回到山脚下,进入小木屋时,王清苑已经在等候多时。 “王爷,你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王清苑问道。 “嗯,很顺利,人全都被绑起来带下来了,矿洞里也派了士兵在看守。”傅清廉点了点头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宫像皇上复命吧。”王清苑说道。 “好,把人都带上,回去了。”傅清廉吩咐道。 除了几个被王清苑吩咐留下来看守的士兵以外,其他人都押着抓获的犯人跟在傅清廉和王清苑身后往城区走去。 傅清廉和王清苑带着士兵们和抓获的犯人们回到了京城,来到了京城知府衙门。王清苑早就和知府夏利打好了招呼,因此,抓获的犯人们都被关在知府衙门的牢房里。 傅清廉和王清苑把犯人关押好,便坐着马车入了宫。 “皇上,敬王殿下和王尚书求见。”小印子低着头走进了宫殿,傅北星坐在上头,怀里抱着个美人,一边还喝着酒。 “让他们进来。”傅北星把酒杯一放,笑着吩咐道。 “是。”小印子低着头退了出去。 “你先退下,朕有正事要办。”傅北星对坐在他身上的美人说道。 “是。”美人听话地站了起来,向傅北星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傅北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等着傅清廉和王清苑。 小印子带着傅清廉和王清苑进入宫殿之时,正好与要出去的美人擦肩而过,傅清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皇兄又开始了。 “廉弟,王尚书,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禀告朕?”傅北星看起来心情很好,他看向两人,面带笑容。孟振东就要没命了,傅北星心情能不好吗? “皇兄,臣弟和王尚书已经围剿了矿山和铸造铜钱的地方,所有犯人都已抓获,眼下都有士兵看守,等候皇兄处理。”傅清廉说道。 “好,太好了,你们两个立了大功,等孟振东人头落地之后,朕重重有赏!”傅北星拍了拍桌子,情绪很激动。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早就知道孟振东仗着自己的势力胡作非为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处置孟振东,如今证据确凿,还是杀头的大罪,看他孟振东这次要怎么办。 “皇兄,还有孟振东以他手下的名义开的铺子,幽月阁,私自出售宫中物品,如今也已经人证物证具在,这些,都是孟振东以他手下的名义开的铺子。” 傅清廉从怀里拿出了王尚书写给他的纸条,递给傅北星,小印子接了过来,走到傅北星身边,递给了他。 “好,廉弟你辛苦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王尚书和大理寺卿叶庭吧,你府中有事,便早些回府吧。”傅北星知道傅清廉惦记着花沉月,于是特意让他回府。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抄家 “谢皇兄。”傅清廉很感激,他已是强撑着办完了这些事,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花沉月,因此也没有心思去做其他的。 “你我兄弟之间,谈什么谢,等孟振东人头落地,朕会找个机会,把收回的权力还给你。”傅北星仍然惦记着要把傅清廉的权力还给他。 “谢皇兄,臣弟就先告退了。”傅清廉向傅北星行了个礼,便率先出了宫。 王尚书留在宫里和傅北星商量对策,大理寺卿叶庭也被傅北星传召进了宫。 “皇上,臣以为,应该抄了孟府的家产,收归国库,孟振东私自开采的矿山,也应该派人保护起来。”王尚书提议道。 “王尚书说的有道理,只不过那些犯人是怎么回事?”傅北星问道。 “回皇上,那些犯人都是孟振东威胁的,孟振东以他们家人的性命威胁他们,强行把他们带走帮他办事,说来,那些犯人也是受害者,臣以为,不该处罚他们。”王清苑说道。 “哼,好一个孟振东,真是无法无天了!”傅北星一听,冷哼一声,用力拍了拍桌子,对孟振东的所作所为了解越多,傅北星越是生气。 “既然如此,把他们关几天便放了吧,也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傅北星还是不愿意牵连无辜的受害者。 “皇上英明。” “叶大人,你速速带兵前往孟府,把孟振东等人都抓到大理寺,至于孟府的下人,王尚书,全部关押到知府衙门,等候发落”傅北星吩咐道。 “是。”王清苑和叶庭异口同声。 王清苑和叶庭带着士兵就往孟府赶去,孟府的侍卫叫王清苑和叶庭带着浩浩荡荡的士兵正往府里赶来,立刻跑去告诉孟振东。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人带着一群士兵往府里赶来。”侍卫跌跌撞撞地跑到大堂,跪下地上向孟振东报告。 “慌什么,左不过是渭南城刺杀一事,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倒要看看,傅北星要如何处理!”孟振东却以为是渭南城刺杀一事,他丝毫不慌张,甚至怒斥侍卫大惊小怪。 王清苑和叶庭带着士兵已经到了孟府,士兵们把孟府围了起来,里里外外,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私自出入的地方。 孟振东已经走出了大堂,他现在大堂门口,一脸的淡定,殊不知,自己已经是无力回天。 “什么风把王尚书和叶大人吹来了?”孟振东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走到两人面前。 王清苑和叶庭见孟振东如此嚣张,同时冷笑了一声,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现在笑的这么开心,一会看你怎么哭。 “孟大人,京城南郊外发现了一处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的地方,经过调查发现与你有关,下官领旨前来,请随下官走一趟大理寺吧。”叶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孟振东明显一愣,他呆在原地,似是不愿相信叶庭的话。 “叶大人说笑了,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私自开采了铜矿啊。”回过神来,孟振东挤出了一抹笑,挣扎道。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只不过证据摆在眼前,所有人都被抓了,他们供出了幕后指使人,这个人正是大人您,大人,走吧,别让下官动手。”叶庭有些不耐。 孟振东腿上一软,瘫倒在地,他本以为只有渭南城刺杀一事,没想到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都被发现了,这下他真的是完了。 叶庭没有来耐心,派人直接把孟振东架走了。孟振东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只睁着两只眼睛,眼睛里空洞无神。 把孟振东带走后,叶庭派人把孟振东的妻儿妾室都带回了大理寺,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地抵抗喊冤。 孟府的下人全部被带回了知府衙门,关在牢房里。一时间,偌大的孟府已经空无一人。 办完这些事,王清苑和叶庭又带人前往南郊和幽月阁等地方,准备把孟府和孟振东所有的家产都收归国库。 孟府的变故很快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突然之间,原本威风的孟振东被抓到了大理寺,孟府也空了。 另一边,傅清廉已经赶回了敬王府,他径直回了房间,花沉月仍然昏迷着,几个太医围在她身边,有的在看医书,有的在商量对策。 傅清廉快步走向床边,他握着花沉月的手,在床边蹲了下来。花沉月眼睛紧挨着,脸色惨白,手也冰冷。傅清廉看着这样的花沉月,心里满是心疼。 “贾太医,可有想到什么法子?”傅清廉松开了花沉月的手,起身走到贾太医面前,问道。 贾太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王爷,暂时还未找到办法。” 傅清廉着急,却也没有办法,他失望的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花沉月,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 “王爷!”陈释也回来了,幽月阁那边有王清苑和叶庭,自然也没有他什么事了,所以陈释立刻赶回了府,他担心傅清廉,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傅清廉对花沉月的感情。 陈释知道傅清廉如今肯定很担心花沉月,所以立刻赶了回来。 傅清廉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他低着头看着花沉月,握着花沉月的手,已经出了神。 陈释慢慢走了过去,走到了傅清廉身边,他低头看了一眼花沉月,花沉月的脸色依旧难看,也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陈释想安慰傅清廉,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默默地站在傅清廉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守着花沉月。 太医们依旧在翻看医书,互相讨论花沉月的病情,傅清廉和陈释守在床边,大家都在努力着。 孟红衣的院子里,翠华惊慌失措地往孟红衣房间跑去:“王妃,王妃,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难道是花沉月那个狐狸精死了?”孟红衣拂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她巴不得花沉月无药可救早些死去,这样一来,傅清廉就不会被花沉月迷惑了。 “王妃,孟府出事了。”翠华喘着粗气停在孟红衣面前说道。 “什么,孟府怎么了?父亲和母亲怎么样了?”孟红衣一愣,本以为是好消息,谁知竟然是孟府出事了。 “听说……听说孟府的人都被抓走了,好像是……老爷他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被王爷发现了……”翠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孟红衣解释道。 孟红衣一愣,脚下一软,就要摔倒在地。翠华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王妃,你没事吧,你要振作一些啊,除了你,孟府所有人都入狱了。”翠华大声喊道,这个时候,孟府可以依靠的,只有孟红衣了。 “对,我要振作,父亲母亲还等着我去救,我要振作。”孟红衣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嘴巴里自言自语。 “你刚才说,是王爷?”孟红衣回想翠华说过的话,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翠华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孟红衣肯定会因此难受,但是若是不告诉孟红衣,孟红衣以后知道会更难过。 孟红衣满脸的不敢相信:“王爷?不,不可能,王爷怎么会做这种事,王爷怎么会如此对我,我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王爷他怎能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王妃,奴婢也不相信,只是所有人都这样说,奴婢再三确认过,他们都说是王爷。”翠华带着哭腔说道。 翠华明白孟红衣此刻的心情,一边是自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夫君把自己的父母抓了,任凭谁都会不敢相信吧。 “不行,我要去问王爷,我要去问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怎么会做这种事,王爷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何不提醒父亲直接把父亲抓走了。”孟红衣说着,就往傅清廉的院子走。 翠华不敢拦她,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她,于是扶着孟红衣,和她一起去找傅清廉。 孟红衣走进了傅清廉的院子,傅清廉房门口,正有侍卫在守着。侍卫们看见孟振东,伸手把她拦住了:“王妃请留步,王爷吩咐过,除了陈释大人和太医,谁都不许进去。” 尤其是孟红衣。这句话侍卫们没有说,也不敢说。 “都给我让开,我有事要见王爷!”孟红衣恶狠狠的盯着两个侍卫,语气满是凶狠。 “王妃,王爷吩咐过,请别让我们为难。”侍卫们虽然有些害怕孟红衣,但是也不敢违抗傅清廉的命令。 陈释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看了一眼傅清廉,傅清廉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陈释便走到了房门口,推开了门。 孟红衣以为是傅清廉,有些激动,谁知出来的却是陈释。 “王爷呢?”孟红衣语气不善地问道,她已经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否则此时此刻的她,怕是满脸狰狞的表情。 “王爷在房里,但是王爷吩咐过,不见王妃,所以王妃请回吧。”陈释把门关上,挡在门口,不让孟红衣进去。 “呵,王爷不见我是为了照顾那个狐狸精吧,那个狐狸精没救了,死心吧!”孟红衣气急,她不顾一切地喊道。 翠华却心里一惊,她拉了拉孟红衣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下跪求请 孟红衣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她差点把自己的秘密给暴露了。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没一会儿便恢复了原样。 可是陈释却听清了孟红衣的那句话,也看到了孟红衣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看着孟红衣,严肃地问道:“看来王妃好像知道些什么?” 陈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孟红衣,不想错过她任何可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孟红衣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虽然她现在极力的想要否认,可是发生的种种的一切,都证明她绝对不是身外之人。 孟红衣看见陈释的眼神有些慌乱,但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孟红衣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听到了一些丫鬟嘴碎罢了,你以为如何?” 陈释突然笑了笑,知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一切不过是这个女人的说辞而已。 但是为了不驳回王妃的面子,他还是说道:“王妃多虑了,属下只是以为王妃有什么线索,王妃,还是快快请回吧,王爷吩咐过,属下实在不好做。” 孟红衣突然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要是离开了,那么,自己的家人恐怕要一辈子待在大理寺里面了,说不定会择日选取一个时间执行死刑。 一想到关在大理寺牢房里的孟振东和母亲,她绝对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赴死,孟红衣咬了咬牙,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见到傅清廉。 “今日见不到王爷我是不会走的。”孟红衣咬了咬牙,跪了下来,她一向最是看重自己的尊严和面子,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要是她不努力的话,孟府很可能会毁于一旦,到时候他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再也没有任何的人可以依靠了。 孟府已经危在旦夕,为了孟府,她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了。 翠华见状,也在孟红衣身后跪了下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翠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孟红衣看起来却是忠心耿耿的样子。 陈释却觉得十分诧异,孟红衣向来很在意自己的面子,今日为了孟府,却在这里跪了下来,看来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面对家里出了事情,也始终不能够无动于衷。 陈释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现在王爷已经部署了这么久的时间,肯定不会放过孟振东的。 只能够劝告孟红衣:“王妃这又是何苦呢,王爷已经铁了心不愿意见您。” “你去转告王爷,王爷若不见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孟红衣坚定地说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在这里跪到傅清廉出来为止。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但是孟红衣不相信傅清廉真的可以去往事的情分于不顾,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 只要能够见到傅清廉,她家人或许还能够有一线的生机,她就是怀着这样的愿望,才想要去见傅清廉的。 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孟振东这次犯的是死罪。 这件事不是小事啊,虽然孟红衣不懂刑法,但是也知道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可是大罪,况且孟府的人全都被抓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陈释摇了摇头,推门走进了房间,既然孟红衣已经这么决定了,就算他再怎么劝,王妃也肯定不会领情的,她总是想要为她的家人做些什么,但是现在很明显已经回天乏力了。 房门外,孟红衣和翠华跪在原地,她们两个人一直跪在那里,不管多少的人劝她们,她们始终都没有挪动过一步。 傅清廉仍然守在花沉月的床边,他握着花沉月的手,盯着花沉月的苍白的脸。他多么希望,下一秒花沉月就能醒来。 可是现在这么多的人都说无药可救,就算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花沉月却始终也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整个人一直都没有动弹过。 陈释走到傅清廉身后,思索一番,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王爷说这件事情,王爷现在正是着急的时候。现在说这种话岂不是故意让王爷烦心吗? 但是在这样跪下去的话,其他人看到了闲言碎语,又不知道要传多久的时间了,他还是说道:“王妃,王妃在门口跪下了,她说若是你不见她,她便长跪不起。” 傅清廉头也没回,他本来就对孟孟红衣没有什么感情,何况这件事情现在还有可能是孟工艺做的。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就更加的冷漠,恨不得也可以将孟红衣变成床上花沉月这幅样子。 他说:“那就让她跪着吧。” 陈释一听这话,也不敢多说什么。他跟在傅清廉身边那么久,自然知道,傅清廉现在的心情,极其不好,他可不想为了孟红衣惹傅清廉生气。 他听到这句话之后,站在了一旁守着王爷,外面的太医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他们研究了好长的时间,好不容易煎出了一点药。 现在花沉月也只能够靠这些药延长生命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吃多少的药才能够清醒过来。 “王爷,这位姑娘该吃药了。”贾太医拿着药瓶走了过来,他看着傅清廉一直紧紧盯着花沉月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这种毒,他们也是回天乏力,但是王爷却不眠不休的守在姑娘的身边守了一天了。 傅清廉听到了之后,赶紧把太医请了进来。 “给我吧,吃多少?”傅清廉把药瓶接了过来,问道。 “一次一粒,用水送服。”太医解释道,顺便把药瓶递到了傅清廉的手上,傅清廉着急的手都在颤抖,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傅清廉点了点头,他坐床上,把花沉月扶了起来,让花沉月靠在他身上。陈释见状,立刻去桌上倒了一杯水。 傅清廉打开药瓶,倒了一粒药在手上,喂到了花沉月嘴里,花沉月现在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冰凉无比,或许是因为太久都没有清醒过来了。 真没有想到,一向治病救人的神医居然会有一天落到了中毒昏迷的地步,而且现在还是这幅岌岌可危的样子。 陈释立刻把水递了过去,傅清廉接过茶杯,喂花沉月喝了一口,花沉月还有些意识,她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毅力一直让自己保持着不陷入重度的昏迷当中。 感觉到了药在自己嘴边之后,不一会儿就把水和药都咽了下去。 傅清廉把花沉月放在床上继续躺着,他自己则坐在床边继续守着她。 太医们还在忙碌着,他们都希望能找到一个救花沉月的办法。 “卫麟调查地怎么样了?”傅清廉突然问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想要害花沉月,到底是谁心思如此的歹毒,居然连这么一个姑娘都不放过。 “回王爷,他已经在查了,只是还没回来,应该快有结果了。”陈释答道。 傅清廉听到这句话之后,眉头越皱越紧,这人实在胆大妄为,居然敢在王府里面动他的人。 傅清廉一早便派卫麟去调查究竟是谁把银环蛇放进花沉月的房里,害她中毒的。这敬王府里,有人三番两次想要陷害花沉月,傅清廉对孟红衣起了疑心,所以才不愿意见她。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罢了。但即便是如此,他的心里却是堵的慌,不愿意出去再见到她, 傅清廉守了花沉月快半个时辰,这才觉得自己心里闷得慌,所以准备出去走走。一推开门,却看见孟红衣仍然跪在地上。 孟红衣看见傅清廉走了出来,以为傅清廉是出来见她的,一时有些惊喜。跌跌撞撞的就想要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祈求他能够饶恕自己的父亲。 她以为傅清廉是心疼她跪久了,所以才会出来见她。 “王爷。”孟红衣喊道,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中的热泪就含在眼眶上,即将要掉落下来,任是谁看到了都会我见犹怜。 傅清廉却不看她,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就想越过她往外走,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孟红衣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傅清廉根本就不是出来看她的,但是好不容易等到傅清廉,她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傅清廉。 这可是他们现在所有家族里面的人唯一的生机,反应过来以后,立刻抱着傅清廉的双腿,不让他离开。 “王爷,父亲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误会了!王爷一定要撤查此事啊,千万不能冤枉的父亲。”孟红衣抬头看着傅清廉的脸说道,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傅清廉却只觉得现在孟红衣不管说什么话都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嚣张跋扈的模样却让他反感。 傅清廉本不想与孟红衣说话,可是孟红衣死死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 傅清廉不愿意做的太难看,于是停了下来,嘲讽地说道:“哦?孟振东做的龌龊事还少吗?误会?本王亲自调查的事,你是说本王故意陷害孟振东?” 第一百四十章 善恶有报 傅清廉一连串问题把孟红衣问得一愣,孟红衣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相信父亲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句话彻底把傅清廉惹笑了,他冷笑一声,说道:“你相信?你可知,你的好父亲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我,你可知,在渭南城本王差点就死在你的好父亲手上?” 孟红衣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父亲要对王爷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他们两个人已经成为了结发夫妻,父亲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于是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父亲他怎么会做这种事,王爷,您是我的夫君,是我父亲的女婿,我父亲怎么会害你?” 孟红衣越说底气越是不足,傅清廉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她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这一切只不过是王爷弄错了而已,父亲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父亲真的做了伤害王爷的事?”孟红衣心里想道,但是她现在却不敢说出来了,她也不敢表现出真的快要相信了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所有的现实都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就算她再怎么极力的否认,也不能够抹杀掉现在的事实。 “不可能不可能。”孟红衣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傅清廉冷哼一声,他已经不想继续在和孟红衣废话下去了:“不可能?你去问问孟振东,他这么多年,究竟做了多少龌龊事。” 傅清廉说完,拔腿就想走,孟红衣却仍旧死死抱着傅清廉的腿,不让他走。 就算父亲真的做了伤害王爷的事情,可是她也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去死啊。 “王爷,王爷,如果父亲真的做了伤害你的事,我替父亲向您道歉,可是,念在我们的夫妻情分上,您帮孟府一把吧。”孟红衣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你可知你父亲犯的是什么罪?别说本王不能保他,就算可以,本王也不会,他一直以来都视本王为眼中钉肉中刺,本王保他,是想等着他来杀我吗?”傅清廉冷笑道。 “本王就是念在夫妻情分上才留着你王妃的身份,否则,本王今日就该休了你。”傅清廉说完,拔腿离开。 他已经做了自己最为仁慈的决定了,至少为孟家保留了一个人下来,不然的话,按照孟振东的罪行理应被株连九族,他也是做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了,善恶有报。 孟红衣听了傅清廉这番话,已经明显失了神,她眼神空洞,坐在地上,似是不愿相信那是从傅清廉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知道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再劝傅清廉就自己的父亲了,她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曾经做错的事情承担责任。 往日的情爱也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她终于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傅清廉一定要把父亲赶尽杀绝的决心,所有的一切已经到了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 原来是念着夫妻情分才没有休了她啊,孟红衣回过神来,看着傅清廉离开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看来,我在他心里,真的没有一丝地位啊。”孟红衣苦笑道。 她踉踉跄跄地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大喊着,这一次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和尊严了,完全成了一个伏在地上祈求他人怜悯的人,就算是旁人看到了之后,也能够看得出她现在的狼狈和落魄。 但是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而已,除了怜悯,谁也不愿意为他们做任何的事情。 “王妃,我们先回去吧。”翠华有些心疼的看着孟红衣,轻声说道,她那已经在这里跪了,有一段时间了,却一点收获都没有,现在眼看最后的希望也已经破灭了。 “走吧。”孟红衣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既然傅清廉已经这样说了,孟红衣再继续求下去也没有用了。 翠华把孟红衣扶了起来,孟红衣的腿已经跪到没有知觉了,两人慢慢地往孟红衣的院子走去。 “父亲,母亲,不是女儿不救你们,女儿已经尽力了,只是无能为力。”孟红衣在心里说道,眼泪不由自主的从脸颊流落了下来。 另一边,王清苑和叶庭带着士兵们把孟振东从矿山开采出来的铜矿和铸造的铜钱,通通带回了皇宫,孟府的家产,也已经被抄光了。 曾经那么辉煌的府邸在一瞬间就功亏一篑了,曾经的辉煌也只能作为曾经存在而已。而现在,这个府邸也将有新的主人来接替他。 孟振东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他虽然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但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所料,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已然在劫难逃。 但是现在,即便是已经死到临头,他仍然想不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调查他的,他做事一向如此的隐秘小心从来都没有被别人发过,为什么这一次他做了所有的事情都会暴露的这么彻底。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背叛了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和手腕在背后扳倒了他。 当时把他抓进牢房的是王清苑和叶庭,可是孟振东却觉得,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肯定有别的人对他动手了,事情才会进行的这么一帆风顺。 王清苑这个人,虽然心思十分的细腻,但却没有这么的胆大妄为。那么到底会是谁在背后调查清楚的呢? 王清苑和叶庭根据傅北星的吩咐,把孟振东借用手下人的名义开的铺子都查抄了,铺子里所有的东西也都收归国库。 没想到孟振东居然在背后贪赃了这么多的钱财,本来有些。亏空的国库一瞬间变得充盈了起来,看来这个孟振东在私底下没少捞油水。 傅清廉透完气回到房间,却发现卫麟已经在房门口等着他了,他知道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商量,于是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 傅清廉考虑到房里的花沉月和太医们,把卫麟和陈释带去了书房。 “说吧,调查的情况如何?”傅清廉问道。 “回王爷,属下把院子里的丫鬟和住在附近的侍卫丫鬟问了个遍,终于打探到了消息,有人说,看到丫鬟梅香在花姑娘房间周围偷偷摸摸的。”卫麟答道。 “又是梅香?”傅清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的事情果然没错,现在这个天气怎么会在房间里面出现蛇,果然是有人故意想要害花沉月。 上次给花沉月下毒的就是这个梅香,看来这次花沉月被蛇咬,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受人指使?为何其次三番的想要害她。 “是的,还有人亲眼看到梅香进了花姑娘的房间,但是出于花姑娘和梅香一直较好,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卫麟继续说道。 傅清廉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看来就是梅香下的手了。 “可有查出梅香受何人指使?”傅清廉继续问道。 “这……”卫麟却吞吞吐吐,似是不敢继续往下说,不过看起来他应该已经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做的事情。 “实话实说。”傅清廉见卫麟如此表现,心想自己的猜想应该是正确的。 “是,有人看到梅香频繁和翠华说话,也看到过几次梅香从王妃的房间出来。”卫麟实话实说。 傅清廉眼神更加凌厉,他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放在桌下的手已经狠狠地握成了拳头,原来真的是孟红衣多次想要置花沉月于死地。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傅清廉平静地说道,仿佛并没有生气。陈释却知道,傅清廉此时此刻越是平静,他的心里就越是生气。 “是。”卫麟说完便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傅清廉和陈释两个人。 傅清廉良久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陈释觉得,傅清廉也许在思考如何处理孟红衣。傅清廉没有说话,陈释也不敢说话。 “走吧。”傅清廉突然站起了身,对陈释说道。 陈释没有问去哪,只是跟在傅清廉身后。如果他没猜错,傅清廉是要去孟红衣的院子。 天已经黑了,傅清廉出了书房,便径直往孟红衣的房间走去。 孟红衣坐在桌前,她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几个菜,翠华正在劝说孟红衣吃饭,孟红衣却只是看着桌上的饭菜发呆。 傅清廉带着陈释直接走到了孟红衣的房间,翠华听见声响回头,看到是傅清廉,不由得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向傅清廉行礼:“参见王爷。” 孟红衣听见翠华说的话,她猛地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傅清廉。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盯着孟红衣,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 翠华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心里有些开心,她以为傅清廉知道孟红衣心情不好,所以特意过来看她。 “王爷。”孟红衣抬头和傅清廉对视良久,才出声喊道。 孟红衣自然知道傅清廉不是特意来看她的,她在傅清廉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与不解。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抬手,狠狠地扇了孟红衣一巴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正视感情 孟红衣的头被傅清廉打得转向一边,她的嘴角隐隐有些血迹。 站在一旁的翠华和陈释皆是一惊,翠华更是吓得直接捂住了嘴巴,她从未见过傅清廉这般模样。 陈释没有想到,傅清廉会直接给孟红衣一巴掌。翠华却不解,她不知道傅清廉为何突然对孟红衣动手。 孟红衣摸着脸转头看向傅清廉,她凄惨地笑了笑,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傅清廉冰冷地说道。 “妾身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孟红衣捂着被傅清廉打了一巴掌的脸,表情满是固执和不屑。 傅清廉气极反笑:“哦?王妃什么时候记性变得这么差了?既然王妃不记得了,那本王来提醒你。” “梅香是你的人吧,你三番两次派她去伤害花沉月,又是给她下毒,又是把毒蛇放在她房间的,本王竟不知道,本王娶回来的王妃竟然是如此毒蝎心肠。”傅清廉面无表情地说道。 孟红衣听到傅清廉说她给花沉月下毒之时,有些不解,她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让梅香给花沉月下了毒。 不过,孟红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此事怕是翠华的主意,她虽然表现过这个态度,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指派过这和人去伤害花沉月,但是翠华却希望可以为她解决这个烦恼。 公然的对花沉月下了手,这一次就算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也在劫难逃。 翠华做的不就是她做的吗,况且毒蛇已经咬伤了花沉月,多一桩事少一桩事,并没有什么区别。 孟红衣的眼眶里不知不觉间已经蓄满了泪水,她似乎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自己堂堂的王妃会落到这个地步?一个丫鬟却已经凌驾到他的身价之上。 她实在不能够忍受现在的差别居然这么大,她歇斯底里地喊道:“那又如何?她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王爷,我是你的妻子,你居然为了一个丫鬟打我。” “况且。王爷你以为我为何会对她下手,还不是王爷你对她有了感情!王爷你心里从来没有我,说来可笑,我堂堂的敬王妃,居然比不过一个丫鬟。”孟红衣说着,便大声笑了起来。 傅清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孟红衣,冷漠的脸上此刻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孟红衣渐渐停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在唤起傅清廉对她的怜悯,就算她再怎么歇斯底里的毫无尊严地傅清廉面前大喊,也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她看向傅清廉,眼里满是悲哀:“王爷,你对我若有对她的十分之一,我也不必如此。” 翠华不知不觉间也哭了起来,陈释看着孟红衣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其实,如果要当真来说,孟红衣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她父亲做的所有的事情和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是王爷现在正在冷漠的姿态,很显然已经对孟红衣没有任何的耐心也不想再继续和她说下去了。 虽然这样看起来是真的不公平,甚至有一些凄凉,可是感情这种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傅清廉对孟红衣从来没有一丝感情,当初把她娶回来,不过是为了她身后的势力,所以现在看她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冷漠的多。 “这就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吗?当初你害了那么多丫鬟,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希望你能收敛一点,可是你非但没有收敛,手段反而更加恶毒。” 傅清廉知道他确实对不起孟红衣,他也不知道,孟红衣对他有感情,他这段时间所了解到的所有的事情就是孟红衣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心情去猜测和孟红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 或许是不喜欢的人所以不会关注她的情感,那么久以来,傅清廉都以为孟红衣对他,也和他对孟红衣的一般,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彼此都是为了自己而已,哪有什么真情可言。 孟红衣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在没有回天之力的可能了,她脸上的楚楚可怜已经完全变成了阴狠毒辣,既然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做的任何的事情都是徒劳,没有任何的意义。 “呵……王爷,若是您当初提醒我,我或许不会落到今天这样,不过,我不后悔,因为,花沉月她该死,银环蛇毒是没有解药的,她也活不成了。” 孟红衣冷笑着说道,她扬起了一张得意洋洋的脸看着傅清廉。 如今孟府已经败落,她的父母说不定不久后就要被处斩,她这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所以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只要能杀死花沉月,孟红衣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要杀死了自己一直仇恨的人,就算是拉着自己陪葬,她也认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她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留恋。 傅清廉听了孟红衣这句话,怒火噌地一下便上来了。 他走上前去,用力抓着孟红衣的手腕,恶狠狠地说道:“你真是恶毒,本王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娶你这个毒妇回来!” 说完,傅清廉把孟红衣的手腕狠狠地甩开,把她推倒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了之前尊重她的想法,他愤愤不平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怨恨的看了她一眼,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孟红衣被傅清廉摔到了地上,她抬头看着傅清廉决绝的背影,大声笑道。她一点也不后悔,反正她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只要花沉月死了,她的处境再差点又如何。 陈释看着摔在地上的孟红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作为一个侍卫,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去指责王爷,他转身,立刻跟上了傅清廉。 翠华等傅清廉和陈释离开,这才敢跑到孟红衣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王妃,您何必如此啊!”翠华一边把孟红衣扶起来,一边掉着眼泪斥责她。 “我已经回不去了,也不介意再差一点,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王爷杀了我,可是孟府已经没了,父亲母亲也救不出来,是死是活还有什么区别吗?”孟红衣双眼无神地说道。 翠华擦了擦眼睛,她知道孟红衣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对孟红衣来说,最坏的结果不是被傅清廉杀死,而是被傅清廉休了吧。 翠华不敢说,也不愿意说,孟红衣此时此刻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翠华不敢再刺激她,否则,孟红衣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王妃,吃点东西吧,饭菜都凉了。”翠华哽咽着说道。她把饭碗递给孟红衣,孟红衣机械地接过来扒了几口饭,可是饭碗里连菜都没有。 翠华看着孟红衣这般模样,又偷偷抹起了眼泪。 傅清廉心烦意乱地往自己房间走,他本就担心花沉月的安危,如今听了孟红衣那番话,他心里更是担忧与烦躁。 “你先回去休息吧。”傅清廉停了下来,对身后的陈释说道。 “是,属下告退,王爷您也早些休息。”陈释见天色也不早了,所以没有拒绝,况且,陈释知道,傅清廉应该也想和花沉月单独待一会儿。 陈释说完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傅清廉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夏夜里,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傅清廉的衣摆,院子里,虫鸣蝉叫从没停歇,那些小动物们仿佛都不知道累。 傅清廉回到房间关好了房门,太医们找方法找了一天,此时此刻都已经回房休息了,花沉月仍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依旧没有醒来。 傅清廉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握着花沉月的手,仔细端详着花沉月的脸。他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地看过她。 “你知道吗,虽然我一直控制自己对你的感情,但是慢慢地我发现,无论怎么控制,我对你的这份感情还是存在的。”傅清廉轻声说道。 “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碍于你比我大,我怕你把我当成弟弟,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 “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你会一直把我当弟弟看待,所以一开始,我并不敢对你表现出那份感情,我怕你真的把我当成弟弟,所以不想给你造成困扰。” “后来,慢慢地,我发现,你对我的感情,绝不是把我当弟弟对待,所以我才慢慢地开始正视这份感情。” “可是我还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我给不了你什么,你也知道,我身边危险重重,我怕有一天,我遇上了意外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不想让你为我伤心。” “之前本想把你赶走,因为怕你待在我身边会遇到危险,可是缘分使然,我们又再一次相遇,所以,我舍不得再把你赶走,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你。” 说到这里,傅清廉的语气里竟有一丝哽咽。这几天,他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花沉月,居然让她在府里还被蛇咬伤,陷入危险之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最后的时光 如今,中了银环蛇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若是不能,傅清廉也做好了和花沉月一同赴死的准备。 “可是,我却让你在府里也遇到了危险,都怪我,我以为府里是安全的,所以没有太过把那次下毒一事放在心上,若是我早些派人保护你,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傅清廉越说越自责,若是在上次梅香给花沉月下毒一事之后,他就派人随时保护花沉月的安全,那么花沉月肯定不会被蛇咬。 傅清廉以为花沉月能够发现有人给她下毒,当时又忙着孟振东一事,所以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傅清廉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傅清廉坐在床边不停地和昏迷中的花沉月说话,似乎想把那些不敢对花沉月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大理寺牢房里,孟振东正颓唐地坐在地上,他双目无神,似是已经陷入了绝望。 以前的他是多么吃少风云的一个人,但是自从落到这个地位之后,他再也没有能够回到那个位置的信心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这么尘埃落定了,属于他的朝廷已经真正的结束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波澜泛起。 牢房里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孟振东回过神来,眼睛下意识地看向过道。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抹身影映入了孟振东的眼帘。 这抹身影在孟振东牢房外停了下来,孟振东机械地抬头,顺着那人的衣服往上看去,孟振东看到的,是一张极其熟悉的脸。 孟振东在看到那张脸时,愣了一愣,随即自嘲地说道:“原来是你啊。” 来人冷笑道:“正是我,我的好岳父,这份大礼,你可喜欢吗?” 孟振东并不看傅清廉,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说道:“我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确定罢了,也好,至少在我死之前能够知道这幕后黑手就是你。” 傅清廉冷哼道:“看来我今日不该来,就不该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孟振东终于抬头看他:“可是你还是来了,我想,你是想看看我被关在大理寺的狼狈样吧,如何,满意了吗?” “自然是万分满意,孟振东,你派人刺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傅清廉嘲讽地问道。 孟振东叹了口气:“自然是没有,在我的计划里,你永远是被杀的那个,也怪我太自信了,否则,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孟振东想到了什么,他站了起来,抓着牢房的铁门,满眼期待地看着傅清廉:“红衣怎么样了,无论如何,她是你的妻子,你总要顾及一点夫妻情分。” 提到孟红衣,傅清廉就想起了花沉月,想到花沉月还在昏迷之中,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傅清廉就充满怒气。 “我倒是想放她一马,毕竟夫妻一场,可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心思极其歹毒,对无辜之人下狠手,我自然留不得她。”傅清廉语气冰冷地说道。 “红衣对花沉月下手了?”孟振东果然了解孟红衣,哪怕傅清廉没有明说,他也一下子就猜到孟红衣做了什么。 “她不愧你教导的好女儿,和你一般心狠手辣,竟然抓了一条银环蛇放在花沉月床上,害的她中了银环蛇的毒,至今仍然性命攸关。” 孟振东眼睛彻底黯淡无光,他抓着牢房铁门的手也松了下来。 孟振东追杀傅清廉那么久,自然知道傅清廉对花沉月不一般,如果说之前傅清廉会看在夫妻情分上放过孟红衣,那么现在是不可能的。 孟振东失神地往牢房里走,慢慢地坐在了地上。他本以为孟红衣能活下来,这样子,孟府也不算完全后继无人。可是如今看来,孟红衣也活不了了。 “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了她,只不过,这王妃的位置,她没有资格做了,这敬王府,她也没资格继续待下去了。”傅清廉冷笑道。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想给孟振东留任何情面,他只想给孟振东致命一击。傅清廉知道,杀死孟红衣,对孟红衣来说只算解脱,可若是把孟红衣休了,孟红衣就不一定受得了了。 “傅清廉,你好狠的心,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夫妻情面?”孟振东终于发怒,他指着傅清廉,恶狠狠地说道。 “本王当时娶她,不过是为了她身后的孟家,本王对她,从来没有一丝感情。”傅清廉一脸冷漠。 “孟振东,你还有脸指责我狠心?这么多年,你对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孟红衣她自己偏要把无辜的人扯进来,手段狠毒,本王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傅清廉冷笑着,他不知道孟振东哪来的脸说他狠心,他自己做的龌龊事已经难以细数,况且,花沉月又做错了什么呢,孟红衣却偏偏不放过她,几次三番要取她的性命。 她如果想要伤害别人可以但是伤害花沉月,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做这样的事情。 若再留他,傅清廉把花沉月置于何地。况且,花沉月才是傅清廉喜欢的女子,傅清廉对孟红衣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孟振东慢慢地放下指着傅清廉的手,的确,她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孟红衣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她活该。 “孟振东,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待着吧,皇兄的旨意快要下来了,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傅清廉说完,便拂袖离去。 孟振东看着傅清廉慢慢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何滋味,他后悔,却又不后悔,他这一生机关算尽,却没有算到自己的结局。 他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就算再怎么有能力也已经回天乏力了。 傅清廉出了牢房,离开了大理寺,便坐着马车径直回府。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做完这件事,他就可以安心陪在花沉月身边了。 傅清廉回到府里便回到了书房,他拿出纸笔,却发现没有人帮他研墨。花沉月还醒着的时候,只要他在书房,花沉月必定陪在一旁研墨。 一想到花沉月,傅清廉又难过起来。可是现在却不是难过的时候,他自己研了墨,便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傅清廉飞快地把东西写好装在信封里,他本想亲自去给孟红衣,却又不想看见她。 傅清廉想了想,把门外的侍卫叫了进来。侍卫推门进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傅清廉面前,等着傅清廉的吩咐。 傅清廉把信封递给他,说道:“你把这个给王妃送去,记得,要让她亲自打开看。” “是。”侍卫接了过来便出了门,往孟红衣的院子里跑去。 王妃正院中,有一架秋千架吊在葡萄藤架子上,微风一吹风景清幽,而孟红衣正坐在秋千架上,孟红衣的心腹丫鬟翠华在后面推着,秋千随着翠华的推动,不断摇晃着。 此时突然院子外有个小丫鬟进来,对王妃行了个礼后说道:“王妃,王爷派人来了,正在外等候,要让他进来吗?”孟红衣对翠华说:“停下吧。”翠华放下了推着秋千架的手。孟红衣停顿了一下对小丫鬟说:“让他进来吧。”丫鬟随即走出院外将王爷派的人请进来。 侍卫进来后,对着坐在秋千上的王妃双手抱拳行了个礼,然后说道:“王妃,王爷让我把这个给您送过来。”随后侍卫便低着头,把手上的信封双手递给孟红衣。 孟红衣沉默着看着信封,没有伸手去接。她知道这封信里面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东西,她不想接过这封信,心里想到,王爷他就如此恨自己,自己也是太爱他,才会让花沉月中毒。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她会如此疯狂吗? 翠华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孟红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信封里的东西,如果她没有猜错,那是孟红衣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而且因为王妃害了花沉月,连王妃一面都不想见了。 况且连送这种重要东西,傅清廉都不愿意亲自过来,而是让侍卫送过来。这是连一分脸面都不愿意给王妃了。面对着侍卫双手递过来的信封,翠华在心里纠结到底要接还是不要接。 侍卫见孟红衣迟迟没有接过,尴尬地保持着双手递信封给孟红衣的姿势,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这里的气氛很微妙,侍卫虽然不聪明,但也感受到了。心里有些崩溃,为啥要我一个小小侍卫承受如此之重的压力。 气氛有些沉默,在小侍卫内心还在暗暗叫苦的时候。“这是什么?”孟红衣淡淡地问道。 “属下不知,王爷只说让属下给您送过来,并没有说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侍卫回过神后据实答道。 “那你回去告诉王爷,让他有什么事亲自过来说,难道他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还是说我连见他一面都不行了?”孟红衣自嘲地说道。 “这……”侍卫有些犹豫,傅清廉让他来送信,若他不但没有把信给孟红衣,还把信带回去又帮孟红衣传话,怎么想都不妥。可是孟红衣毕竟是王妃,侍卫也不能不听她的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休书 “怎么?本王妃说的话都不听了?难道连本王妃的权利都不能让你行动了吗?”孟红衣加重了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侍卫一听这话,心里一惊,立刻回答:“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禀告王爷。”侍卫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走的时候侍卫心中有些悲痛,为什么王爷和王妃俩人吵架,要让我一个小小侍卫做两个人的传话筒啊。 翠华不知道孟红衣有没有猜到信封里写的是什么,但是她自己猜到了。然而,翠华也不敢说,这对孟红衣来说是最不想听到的一件事。翠华默默地站在孟红衣的身后,不再言语。 侍卫带着信件跑回了傅清廉的院子,一路上他都在感叹自己为什么那么倒霉,碰上这种事。傅清廉和孟红衣一看就是吵架了,好巧不巧,他偏偏被喊去做中间人。 侍卫回到傅清廉院子里,他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走向前去敲了敲傅清廉的房门。房门敞开着,太医们都在房里忙碌,傅清廉听到敲门声,特意走了出来,怕打扰到太医诊断治疗花沉月。 “什么事?”傅清廉走出来后看着侍卫问道。 “回王爷,属下听从您的吩咐把信给王妃送去,王妃却不接,她让属下跟您说,有什么事亲自过去说。”侍卫忐忑不安地描述事情的经过,他双手把信封递给傅清廉。 傅清廉低着头,看着侍卫手里的信封,嘴角露出了冷笑。本来他还想给双方留一点体面,既然孟红衣要他亲自去说,那就别怪他狠心了。 “下去吧。”傅清廉把信接了过来,吩咐道。 “是。”侍卫低着头离开了。离开傅清廉的视线,侍卫偷偷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庆幸还好傅清廉没有发脾气,快步走回自己的岗位。 而傅清廉把信往怀里一塞,走进了房间。花沉月还在昏迷着,依旧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征兆。太医们束手无策,每天都在翻看医书寻找救治花沉月的办法。 花沉月中的蛇毒,太医们还没有找到治疗方法,所以现在每日都服三次解毒药缓解身上的毒性,然而药物只有缓解的功效,却不能把身体的毒素清理干净,所以现在只能催促太医们寻找治疗蛇毒的方法。 因为这种方法也只能维持几天,最多五天,若是五天后还没有找到解毒的办法,花沉月怕是凶多吉少了。 傅清廉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他伸手帮花沉月整理了一下额头的头发。整日昏迷不醒没有进食,加上蛇毒的折磨,花沉月已经瘦了一圈了。 傅清廉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脸颊,心里很是心疼。想到导致她这样的罪魁祸首,心中不禁一阵愤恨。又看了看花沉月苍白的脸颊,说道:“我会为你报仇。”在床塌边待了一会,傅清廉心中下定了决心。 “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傅清廉伸手摸了摸花沉月苍白的脸,柔声说道。 无论如何,傅清廉要早日与孟红衣做个了断。 傅清廉起身,吩咐丫鬟们好好照顾花沉月,又向太医们吩咐他们早点找到诊治方案后,走出了房门,往孟红衣住的院子走去。 在这边侍卫走后,孟红衣又坐在秋千上发呆,翠华对着孟红衣想劝说她,说了几句话,可是孟红衣每次都像听不见她说话一般,次数多了,翠华也不敢出声打扰她。 翠华看着孟红衣,叹了一口气,随即转头看向别处。这一转头,却看见傅清廉正往这边来,已经慢慢地向他们走近了,傅清廉现在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这么的绝情,即使平常的他也是这幅样子,但是现在的他,却比以往更加的可怕。 翠华心里一惊,她在心里祈求,希望傅清廉不是来提那件事的,否则以孟红衣如今的精神状态,怕是接受不了。 王妃要是再这样打击下去的话,恐怕真的没有信心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参见王爷。”翠华福了福身子,向傅清廉行礼。她特意加大了音量,提醒孟红衣。 孟红衣果然回过了头,她直直地盯着傅清廉,仿佛并不认识已经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翠华偷偷地扯了扯孟红衣的衣角,提醒她给傅清廉行礼。孟红衣却仍然坐在秋千上盯着傅清廉,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 “王妃如今架子还挺大,本王派来送东西的侍卫被你赶走,还要让本王亲自过来。本王来了,也不行礼。”傅清廉嘲讽地说道。 “王爷,我是你的妻子,王爷有事,不应该亲自过来说吗?而且妻子两人本为一体,行不行礼也无大碍吧。”孟红衣并未在意傅清廉的语气,她淡淡地说道。 “自然,所以本王亲自过来了,不过,你是本王的妻子这种话,以后就不必再说了。”傅清廉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了信件,他把信封打开,展开折叠起来的信,放在孟红衣眼前。 “这是休书,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本王的妻子,也不再是敬王府的王妃。”傅清廉的语气没有一丝感情,十分的冷酷。 孟红衣看见这信纸最上方的休书两个字时,身体僵住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傅清廉,满脸的不敢相信。 她本以为,这里面写的是孟振东的罪状,所以她才让侍卫把傅清廉亲自叫过来说,她不想看那些赤裸裸摆在眼前的龌龊事,她宁愿傅清廉亲自跟她说。 可谁知,这信封里装的不是罪状,而是休书。 “王爷竟如此迫不及待想要休了我?”孟红衣抬头盯着傅清廉,她的眼里不知不觉间,早已蓄满了泪水。 “你以为如何,你手段如此阴狠毒辣,你以为本王还能留你?知晓了你父亲孟振东的罪状,本想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让你在这王府度过余生,是你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傅清廉伸手把信封递给翠华,把视线放在别处,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那个花沉月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我孟红衣嫁给你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小婢女,是那个贱人勾引你的,对不对………”孟红衣突然站了起来,打掉翠华手中的休书后,冲着傅清廉歇斯底里地喊道。 翠华被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孟红衣会突然暴怒。 “是不是于你无关,还有你没有资格和她比。”傅清廉回头看着孟红衣,淡淡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傅清廉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孟红衣看着傅清廉远去的背影,开始放声大笑。我孟红衣到了如今这样的下场,就是因为爱上了傅清廉,因为爱他,所以求父亲让我嫁给他。因为爱他,所以害了花沉月。因为爱他,所以最终落到被他休弃的地步。想到这,孟红衣开始疯狂的大笑…… 她笑得很疯狂,却也笑的那么悲伤。 翠华显然被孟红衣的举动吓到了,她扶着孟红衣,嘴里轻声说道:“王妃,您别这样。” 孟红衣却一直大笑着,她笑到身形不稳,没有力气,差点就要摔倒在地,翠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王妃……”翠华看着孟红衣,满脸心疼地喊道。 “翠华,他竟然为了那个贱人要休了我……他还说我没有资格和那个贱人比……哈哈哈哈哈哈……”孟红衣指着傅清廉离去的方向说道。 翠华张了张嘴,她想说些什么安慰孟红衣,却发现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他竟然要休了我,傅清廉他竟然要休了我……哈哈哈……他要休了我……”孟红衣一边说一边笑道。上一秒她还在伤心地喃喃自语,下一秒她便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 翠华发现了孟红衣的不对劲,她想把孟红衣扶回房间休息:“王妃,你别这样啊,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会,王爷他那是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一定会后悔的。” “不,他说他要休了我,他不会后悔的,他不会,我被休了,我被休了,我堂堂丞相之女被休了,哦不,我已经不是丞相的女儿了……哈哈哈……”孟红衣却明显的不受控制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挣脱了翠华扶着她的双手,往花园跑去,翠华跟在孟红衣身后,想把她抓住,可是她哪里抓得住已经失控了的孟红衣。 孟红衣不停地往花园跑去,她一会儿喃喃自语,说傅清廉休了她,一会儿又放声大笑,一会儿又大声咒骂花沉月。 路过的侍卫和丫鬟们都纷纷避开了边跑边大声喊骂的孟红衣,她们一脸疑惑地看着失控的孟红衣和在后面追着的翠华。翠华不停地在后面追着,花园里池塘多,孟红衣已经失控又不会水,若是掉到水里,那就糟了。 顾不得路边丫鬟侍卫们探究的眼神,翠华加快速度去追失控了的孟红衣。 孟红衣一路失控着跑到了花园,莲花池就在眼前,可是她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丝毫没有放慢速度,而是保持着一开始的速度,掉下了莲花池。 第一百四十四章 溺水 翠华刚进入花园就看到了孟红衣掉下去这一幕,她大声喊道:“王妃!”随即,她快步跑到莲花池旁边,在莲花池子中孟红衣正在靠着本能地挣扎着。 翠华虽然会点水,但是想要在水中救人,却不太可能,以她的水性,她若下去莲花池子里去救孟红衣,两个人都要淹死在莲花池里。 翠华向四周张望,她找了一条长树枝,伸到水里,大声喊道:“王妃,你快抓住。”虽然孟红衣已经完全失控,但是求生的本能让她伸手抓住了树枝。 翠华见孟红衣已经安全,让她保持着现在的姿势别动,自己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王妃落水了,来人啊!” 而此时翠华手中的树枝却突然断了,孟红衣又在湖中挣扎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呛几口水。翠华着急地向四处看去,却没有找到可以用的东西了。 翠华看着水中挣扎的孟红衣,更加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来人啊,王妃落水了,救命啊!” 孟红衣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由于呛水过多,孟红衣慢慢地失去了意识,从莲花池中慢慢的往下沉。 翠华看着孟红衣的动作越来越小,渐渐的往下沉,心中越发慌乱起来。她甚至都想自己跳下莲花池去把孟红衣救上来,正在这时,一个路过的侍卫听到她的喊声快步赶了过来。 “你快去救王妃,王妃落水了!”翠华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拉着赶过来的侍卫的手,带着哭腔说道。 侍卫见情况危机,直接跳了下去,把孟红衣从莲花池中救了上来。孟红衣此时由于呛水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翠华又拜托侍卫把王妃,哦不前敬王妃送回了房间。 回到了房间里,翠华帮孟红衣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让侍卫去请大夫,然后她自己也回房换了一身衣服。 大夫很快赶到,整了整了由于快速赶过来的零乱的衣服,随后翠华便把他请进了房间,让大夫给孟红衣把脉。 “大夫,王妃她情况怎么样了?”翠华看着大夫沉默许久后焦虑地问道。 “王妃只是溺水晕了过去,并没有大碍,只要开两幅药去去寒,身体就能恢复过来,只是……”大夫说着便有些犹豫。 “大夫,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了。”翠华说道。 “从脉象上来看,王妃她脉象繁杂且情绪失控,像是……已经疯了。”大夫想了想据实告知翠华。 翠华一愣,从之前孟红衣的表现来看,确实像是疯了。只不过,翠华只是没想到,她以为孟红衣只是一时地想不开,不愿意面对,因此用这种方式来躲避。 但是没想到,孟红衣会直接疯了。 “大夫,你再给王妃把把脉,这怎么可能?王妃她不可能会疯了啊?”翠华显然不愿意相信。 “姑娘,再怎么把脉都是这个结果。”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孟红衣看着年纪也没有多大,怎么就会突然疯了,还是王妃,这种深宅大院里面的肮脏的事情还不多吗,大夫默默的摇了摇头,心中只觉得有些惋惜。 翠华不敢相信的看着躺着床上的孟红衣,只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好好的一个人就疯了,翠华只觉得难以置信。因为爱上王爷,爱的痴狂,最后因为害了花沉月然后王爷休了孟红衣,她最终人疯了。 只是看大夫的脸色,显然不是在骗她,翠华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只得相信。 “那就麻烦大夫给王妃开药方吧。”翠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夫把药方写好后,翠华便派人跟大夫去抓药。 翠华坐在床边照顾孟红衣,孟红衣已经被傅清廉休了,她已经不是这敬王府的王妃了,孟府也已经被抄了,如今,她和孟红衣,该何去何从? 翠华想到孟红衣作为宰相的独女,敬王的王妃,从小锦衣玉食,因为爱上了王爷,太过疯狂,最后却落得个人疯了,且无处可去的下场,翠华便红了眼睛。 “王爷一定不会这么狠心的。”翠华突然想到了傅清廉,她擦干了眼泪,决定赌一把。便冲出去向傅清廉的院子跑去,到了王爷的院子后,翠华便被院外的侍卫拦下,翠华对着侍卫带着哭腔着说道:“我找王爷,有重要的事情找王爷,帮我通报一下。” 侍卫对翠华说:“翠华姑娘,有什么事,先告诉我才能通报。”随后翠华便告诉了侍卫孟红衣疯了的消息。 “王爷,门外有人求见。”傅清廉侍在房间里,看着太医们在为床上中了蛇毒而躺着的花沉月忙碌时,门口的侍卫向傅清廉报告。 傅清廉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耐烦,却还是点了点头后,走了出去。 “何事?”傅清廉走到门口问道。 “回王爷,翠华姑娘在外禀告说王妃疯了。”侍卫低着头说道。 傅清廉明显一愣,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难不成是因为休书受了刺激? 傅清廉本想休了孟红衣之后把她和翠华赶出府,毕竟写了休书之后,他们便没有任何关系了,孟红衣也没有理由再待在敬王府。 可如今,孟红衣疯了,傅清廉若是再把她赶出去,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了,毕竟夫妻一场,还是得留一些夫妻情分。然后傅清廉便想到了一个两全之法。既留下一部分余地,又可以让她们俩人不碍着他的眼。 “转告翠华,让她带着孟红衣去西院的小院子里住着,除了翠华,不派其他丫鬟和侍卫进去伺候,另外,通知府里的每一个人,孟红衣已经被本王休了,这敬王府,已经没有王妃了。” 傅清廉思考了一番,终究不愿意做的太难看。西院的院子是敬王府最偏僻的一间院子,院子很远,除了要走很长的一条路,还要过一条桥。 那边偏僻至极,平常根本没有人会去那里,把孟红衣放在那里,既不会做的太难看,又不会让她打扰到其他人。留翠华去照顾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是。”侍卫有些惊讶,王爷居然把孟红衣休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这种事还是不要去打听了,毕竟好奇心害死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侍卫摇了摇头,心中想到。 傅清廉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并且吩咐侍卫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让人打扰他。回到房间后待在床边看着花沉月消瘦的脸庞,握着花沉月的手低头说着:“我己经惩罚了害你的凶手了,快点醒来吧。” 随后便叮嘱太医们快点翻找医书,找到诊治花沉月的办法,又坐回床塌边的凳子上看着花沉月。 另一边侍卫也立即回到孟红衣的院子里,向回到院子里的翠华转述了傅清廉的话。翠华松了一口气,哪怕是西院的院子,哪怕再偏僻,也比她们无处可去好。庆幸王爷没有过于狠心,抛弃疯了的王妃。 不然她和王妃不知何处是容身之处,一个疯了的女人和一个丫鬟在这世道根本就难以生存。 翠华塞了一粒碎银子给侍卫,感谢他帮忙传送消息。侍卫走后,她便开始收拾东西,等到孟红衣醒来后,她便带着孟红衣去了西院的院子。 到了西院后,发现里面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翠华让孟红衣先站在这里,她去打水擦洗一下这里。翠华打完水后,擦拭了床塌后,便将孟红衣扶上床休息。 随后她便开始打扫院子,打扫时翠华抬头看了一眼这狭小的院子,想着这里以后就是我和王妃的容身之所了。随即加快了打扫的速度,打扫完后,翠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在床塌边休息并守着孟红衣。 此时傅清廉房中,贾太医似乎对花沉月的蛇毒诊治有所发现,他把其他太医都招呼过去观察,观察完后,一群太医便又讨论了起来。 傅清廉想问,却又怕打扰太医们的思路,所以耐心地在一旁等着,若是真的找到了办法,太医们也会立刻告知他。 太医们讨论了半天,最终确定了结果,贾太医走了过去,傅清廉立刻问道:“太医,可是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回敬王,下官在一本医书里,看到关于银环蛇有这样一条记录,此毒无解,所以解不了毒,但是,可以用内力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贾太医说道。 “这个方法可行?”傅清廉一听有办法救花沉月,脸上的神情立刻轻松了一些。毕竟花沉月已经昏迷不醒好几天了。 “下官和其他太医讨论过,我们都觉得,此办法可以尝试,若是不成功,对这位姑娘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危害。”贾太医答道。 “既然如此,还望贾太医把方法告诉我,我立刻尝试。”傅清廉有些迫不及待,他太想把花沉月救醒了,花沉月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贾太医把医书上记载的方法详细告诉了傅清廉,傅清廉立刻让太医们先回房休息,然后让人把陈释叫了过来。 陈释过来后,傅清廉便叮嘱道:“陈释,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逼毒 陈释点了点头,拿着剑守在了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并在心里暗暗祈祷王爷能把花姑娘救醒,毕竟在花姑娘昏迷不醒这几天里,王爷都在守着花姑娘,所以人很是憔悴。 在房间里的傅清廉把花沉月从床塌上扶了起来,他拿着匕首在花沉月两边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又在花沉月双脚的脚踝处割了一道口子。 做好这一切后,他把花沉月扶着坐好,然后用内力稳定花沉月的身体,并且用内力把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要把花沉月体内的毒素完全逼出来,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这半个时辰里一直使用内力,哪怕是傅清廉,都有些体力不支,但是为了花沉月的性命,傅清廉却硬是坚持了下来。 陈释站在门口,他已经听侍卫说了救花沉月的办法。半个时辰要不停地用内力,陈释怕傅清廉体力不支。 门口也没什么需要守的,陈释想进去帮傅清廉,却又担心会打扰到傅清廉。 陈释焦急地在房外左右踱步,他居然一点忙都帮不上,真是没用!陈释在心里骂自己,但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陈释心里又有些担忧。 此时在房间里,坐在床塌上的傅清廉满头大汗,却又不敢懈怠。只剩一刻钟了,再坚持坚持,就能把花沉月体内的毒素完全逼出来了。要是一旦放松,那么前面的努力都会失败。 想到这,傅清廉咬了咬牙,闭着眼睛继续帮花沉月逼毒。 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傅清廉此时已经精疲力尽。花沉月吐出了一口污血,再次陷入了昏迷。傅清廉见花沉月已经把毒血吐了出来,这才慢慢地收起了内力。 傅清廉把内力一收花沉月便倒在了床上,她手腕上和脚踝处的的伤口里,冒出了很多毒血,毒血流在床上,把被子床单都弄脏了。 傅清廉把花沉月抱下床来,把床上的被子床单都换了,再把她抱上床去,帮她调整好姿势,又帮她把被子盖好,这才伸手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他的力气也都用光了。 傅清廉观察着花沉月的脸色,虽然花沉月脸上依旧苍白,但是嘴唇却不青了。毒血都从伤口处被逼了出来,花沉月也吐了一口黑血,想来应该把毒素都逼出来了。 傅清廉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陈释立刻回头,看见了脸色发白精疲力尽的傅清廉。 “王爷,怎么样了?”陈释立刻扶住傅清廉,问道。 “应该成功了,去把太医们都叫过来,让他们给花沉月把脉看看情况。”傅清廉吩咐道。 “是。”陈释松开了扶着傅清廉的手,他快步跑到太医们住的地方,把太医们都叫了过来。 太医进入房间的时候,傅清廉正在床边坐着,听见太医赶来了,傅清廉立刻起身,让出位置给太医。 贾太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帮花沉月把脉。 “贾太医,怎么样了?”见贾太医迟迟没有说话,傅清廉忍不住问道。 贾太医收回了手,点了点头,答道:“回王爷,这位姑娘体内的毒素已经被逼出来了,接下来只要好好调理,不出几日,便可完全恢复。” 听到这几句话,傅清廉这才卸下了心里的重担,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对太医们说道:“多亏各位太医了,若不是你们,她怕是醒不过来了。” “王爷言重了,太医的本分就是救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太医们笑着推脱道。 “麻烦贾太医给她开个药方,各位太医这几天辛苦了,先回房休息片刻吧,晚上本王要设宴款待。” “多谢敬王,那下官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各位太医说道。 随即贾太医把药方写好,傅清廉便让陈释派人去抓药。傅清廉安排陈释守在门口,这才取了衣服去书房,让人给他打水洗漱。 傅清廉用了半个时辰的内力早已精疲力尽,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可是他却不放心花沉月,等到贾太医亲口说花沉月已经安全了,他才放心地去沐浴。 傅清廉泡在木桶里,水温正好,不冷也不烫,他闭着眼睛休息片刻。连着半个时辰使用内力,他实在是太累了。 傅清廉想躺在床上睡一觉,却又想陪在花沉月身边,亲自守着她醒过来。所以傅清廉只是泡在热水里眯了一下,休息了片刻,他便穿好衣服,回到了房间。 陈释依旧在门口守着,向傅清廉汇报说道,侍卫已经从药馆里抓了药回来,如今,已经有丫鬟在厨房帮花沉月熬药。 花沉月身体里的毒素虽然已经排出,但是仍然没有醒。傅清廉在床边坐了下来,花沉月的脸色比之前已经好看很多,她的手也不像之前那般冰冷。 傅清廉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等花沉月醒过来。 傅清廉坐在床边,拿出绷带,帮花沉月把手腕上和脚踝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陈释。”傅清廉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房里喊道。 “属下在。”陈释推门走了进去。他甘愿守在门外,傅清廉和花沉月在房里,他可不想又给他们两个人当电灯泡。 “晚上的宴席就交给你了,你去安排,这几日忙着花沉月的事,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招待太医,这几日多亏了他们,才能帮花沉月把毒素逼出来,所以今晚必须得好好招待他们。” “是,属下这就去办。”陈释说完便出了门。他知道傅清廉只想守着花沉月醒来,也没心思去做别的,况且傅清廉使用了那么久的内力,没有休息就在床边守着,傅清廉也一定很累。 陈释出去后,包扎完花沉月的伤口处,傅清廉便趴在床上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又不想错过花沉月醒来的瞬间,所以干脆守在花沉月身边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房间里两人,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人趴在床边。这个画面,却也实在有些美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也静悄悄的。 陈释已经把晚宴安排好了,他向太医们解释,傅清廉实在是太累了,回房间便一直在休息,所以这才让他代替傅清廉招待太医们。太医们纷纷表示理解。 房间里,花沉月的手突然动了一下,接着,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太阳已经下山了,房里也没有点蜡烛,只有微弱的光芒。 花沉月睁开眼睛看着床顶,这里好像不是她自己的房间。花沉月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那么被蛇咬伤所以晕了过去。 “不过,这是哪里。”花沉月转头,却发现自己床边趴了一个人。花沉月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还好及时控制住了。 花沉月仔细地看着趴在床边的这个人,越看越觉得熟悉。 “阿清?”花沉月终于认出了这是傅清廉,但是还是有些不确定。 傅清廉却没有回答,他陷入了熟睡,并没有发现花沉月已经醒过来了。 花沉月双手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气,手腕处,还传来了一阵阵的痛意。花沉月放弃,躺了下来,把手腕放在眼前。 手腕上还缠着傅清廉给她包扎的绷带,花沉月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受了伤。她明明只回忆起来她被蛇咬了,这两个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花沉月想不到,索性不再往下想,她放下了手,转头看着傅清廉。难道傅清廉一直守着他,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睡着了。 花沉月突然又意识到这是傅清廉的房间,床被她霸占着,那么傅清廉又是在哪休息的呢?难道,傅清廉整夜守在床边,累了就像这样趴在床上休息? 花沉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却还是心疼地伸过手去,她轻轻地摸了摸傅清廉有些苍白的脸。傅清廉却猛然惊醒,他伸手抓着花沉月的手,慢慢睁开了眼睛。 虽然房间里很暗,但是两人都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你醒了?”傅清廉的语气里带着控制不住的惊喜,不禁用力抓紧花沉月的手腕,听到花沉月吃痛啊了一声,看到自己抓着花沉月受伤的手腕,松手后问道:“没事吧? “嗯,阿清,我没事,我怎么了?而且怎么在你的房间里?”花沉月点了点头问道。 “你被蛇咬伤,中了毒昏迷了过去。中毒后,我将你移到我的房间里,方便太医们诊治。”傅清廉解释道。 “我昏迷了多久啊?那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房间里会突然出现一条蛇?”花沉月想到那条蛇就觉得后怕,她也凭直觉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敬王府里会有蛇,怎么会那么巧进入房间,进了房间也就罢了,却又很凑巧地出现在床上,花沉月心里清楚,这不是偶然。 傅清廉沉默了一会,解释道:“是孟红衣,她派人在你房里放了蛇,梅香是孟红衣的人,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她为何要屡次三番对我下毒手?那她……”花沉月问道一半停了下来,她想问傅清廉是如何处置孟红衣的,却发现自己一个丫鬟没有没资格问种问题。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无解 “她为何对你有这么大的敌意,你心里应该清楚,至于孟红衣,我已经把她休了,她已经疯了,我不想做的太难看,所以没有把她赶出府,而是把她安置在西院的院子里。” 花沉月有些不敢相信,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反复回忆傅清廉说的话,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傅清廉居然为了她,把孟红衣给休了。 花沉月没有说话,孟红衣对她的敌意之所以那么大,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傅清廉,只是没想到,一向强势的孟红衣会落得个疯了的下场。 “阿清,把我咬伤的是什么蛇?”花沉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若是普通毒蛇,想必傅清廉不必如此。 “银环蛇,此毒无解,我只是把你体内的毒逼了出来。不过对身体已无大碍,你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几天,身体便可恢复。”傅清廉解释道。 “原来如此。”花沉月表情变得难看起来,难怪傅清廉会因为这件事休了孟红衣,没想到,孟红衣手段竟然如此毒辣,把无解的银环蛇放入她的房间,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傅清廉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无力,想必是昏迷地太久了。”花沉月笑着答道。这次中毒昏迷了那么长的时间,也算是死里逃生,如今只是有些无力,她的身体状态已经不错了。 “你饿不饿,三天没吃东西,我让人给你煮点粥送过来。”傅清廉说着就想起身。 花沉月没有阻止她,她三天没吃东西,确实很饿了。刚刚只是关心蛇的事情去了,所以没有发现,如今傅清廉一提,花沉月的肚子便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傅清廉起身,把房间里的蜡烛点燃。房间里一下亮了起来,花沉月三天没睁眼,只觉得光亮有些刺眼,她伸手挡在眼前,慢慢适应突然亮起的光线。 傅清廉走出房门,吩咐门口的侍卫去让厨房熬一锅粥,顺便也让厨房把药给熬了,这才回了房间。 傅清廉一进房间便看到花沉月挣扎着想要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语气里有些责备:“你现在好好躺着休息,起来做什么?” “我想起来倒一杯水喝。”花沉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哪里好意思使唤傅清廉给她倒水。 “你好好在床上坐着。”傅清廉扶着花沉月坐了起来,帮她把枕头放了起来,方便她靠在床头。 随后,傅清廉走到桌旁给花沉月倒了一杯水。花沉月伸手接过,大口喝了起来,她三天滴水未进,此时此刻嘴巴已经干的有些起皮。她太渴了,因此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花沉月呼噜一下把一杯水喝完了,她把被子递给傅清廉,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清,我还想喝。” 傅清廉接过杯子,又给她倒了一杯。花沉月又是一杯水下肚,这才满意地抹了抹嘴巴,把杯子递给傅清廉。 傅清廉接过杯子顺手放在了桌上,又伸手摸了摸花沉月的额头,确认她的体温。花沉月在傅清廉的手触碰到她的额头时,心里一动,脸不争气地又有点红。 傅清廉自然看出了花沉月在害羞,她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为害羞有了点血色。傅清廉对花沉月的表现很满意,所以不自觉地,嘴边便露出了微笑。 “阿清,为何我的脚踝上也有些痛?”花沉月转移话题。 “跟你手腕上一样,我用匕首割了一道口子,用来逼出体内的毒素。”傅清廉解释道。 花沉月的脸唰的一下更红了,傅清廉在她脚踝上割了两道口子,这不就说明,傅清廉已经看过她的脚了吗?花沉月低着头,脸红地不敢看傅清廉。 傅清廉意识到花沉月在想什么,他坏笑着故意调侃道:“你放心,我没那个功夫看你的脚,我的注意力只在脚踝的伤口上,情况太危急我也没空看别的地方。” “你……”花沉月抬起了头气鼓鼓地盯着傅清廉,烛光下,她的脸粉嫩嫩的,煞是好看。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看?”傅清廉见花沉月这般模样又忍不住逗她。 “我才不想!”花沉月气急,她随手从床上拿了个枕头,就往傅清廉身上扔过去。 傅清廉接过枕头,恢复了正经的表情:“好了,你刚醒,好好休息最要紧,情绪也要保持稳定。” “那你还故意调侃我……”花沉月有些委屈地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我的错,我赔礼道歉。”傅清廉见花沉月这般模样,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花沉月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此时,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傅清廉走过去开门,门外正是各位太医。 “各位太医怎么来了?本王不是让陈释好好招待你们吗?本王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没有出席晚宴,还望各位太医见谅。”傅清廉说道。 “哎,王爷言重了,陈大人招待地很好,我们也已经用过晚膳了,回房休息之前,先来给花姑娘把把脉。”贾太医答道。 “原来如此,各位太医快快请进。”傅清廉侧身,让各位太医进房。 花沉月向各位太医低了低头,当做行礼。 贾太医坐到床边,花沉月自然地把手腕伸出来让贾太医给她把脉。 “嗯,姑娘脉象已经渐渐平稳,看脸色状态也不错,体内毒素已经完全逼出来了,接下来好好调理几日,便可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贾太医收回了给花沉月把脉的手,对花沉月说道。 “多谢太医,这段时日,麻烦各位太医了。”花沉月感激地说道,若不是这几位太医日日夜夜都在翻医书找办法,恐怕她就醒不过来了。 “欸,姑娘言重了,这本就是医者的本分,既然姑娘已经醒了,那我等也不打扰姑娘休息了,王爷,下官等告退。”贾太医笑了笑,答道。随即站起身来,向傅清廉说道。 “好,各位太医今日就在府上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宫吧。”傅清廉点头说道。 “多谢王爷。”几位太医异口同声,向傅清廉行了个礼便出了门。 房间里又只剩花沉月和傅清廉两个人,傅清廉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花沉月,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刚放下杯子,房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傅清廉有些不耐,他喊道:“进来。” 话音刚落,房外的人就推门走了进来。来的人是一个丫鬟,她手中端着盘子,盘子里装着两碗东西,像是粥和药。 “王爷,粥和药已经熬好了。”丫鬟低着头说道。 “放桌上吧。”傅清廉答道。 “是。”丫鬟走到桌旁把盘子放下便退了出去。 傅清廉从桌上端起粥碗,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花沉月下意识伸手想把粥碗接过来,傅清廉却不让。 花沉月有些疑惑地看着傅清廉,傅清廉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拿着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花沉月有些紧张,傅清廉该不会是要亲自喂她喝粥吧? 花沉月果真没有猜错,傅清廉把勺子里的粥吹冷后,自然地送到了花沉月的嘴边。 花沉月一愣,她看向傅清廉,傅清廉也看着她丝毫没有觉得这个动作有丝毫不妥。花沉月见傅清廉不把手伸回去,一直放在她的嘴边,为了避免尴尬,她低头把勺子里的粥喝完了。 傅清廉这才满意地笑了,他又舀了一口粥,吹冷后放在花沉月的嘴边,这次花沉月没有犹豫,直接把粥吃完了。既然傅清廉都没觉得不妥,她也不必客气。 花沉月把碗里的粥喝完后,傅清廉把空碗放在桌上,又准备喂她吃药。门外,却又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傅清廉端着药碗一边走向床边一边答道。 门口,陈释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床前的花沉月和傅清廉,把盘子放在桌上,说道:“王爷,您还没用晚膳,属下给您送过来了,您吃点吧。” 花沉月看向傅清廉,原来傅清廉为了照顾她连晚膳也没吃。花沉月突然有些愧疚,她伸手,想把傅清廉手中的药碗接过来,说道:“我自己喝,阿清,你先去吃饭吧。” 傅清廉见花沉月喝了点粥有了精神,也不再勉强,他把手中的药碗递给花沉月,花沉月接过药碗,一咬牙,一口气就把药给喝完了。 花沉月喝完药表情有些狰狞,这药实在是太苦了,可是她又没带蜜饯,只能暂时忍耐了。 傅清廉接过花沉月喝完药的空碗,看着她狰狞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有那么苦吗?” 花沉月反驳:“怎么没有,不然你喝喝看?” 傅清廉笑了笑,走到桌旁,把陈释送来的饭菜拿出来吃了起来,陈释见傅清廉已经在吃了,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 花沉月坐在床上看着傅清廉吃饭,傅清廉吃起饭来也是慢条斯理地,丝毫不着急,他这般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好气质。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只觉得他优秀地没有任何缺点。 傅清廉发现了花沉月在看他,调侃道:“看什么?没看过我吃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午时斩首 花沉月心虚地扭头,答道:“才没有看你。” 傅清廉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专心地吃饭。 花沉月却突然想到了孟振东,她昏迷了三天,不知道孟振东的下场如何了。花沉月看向傅清廉,问道:“阿清,孟振东怎么样了?” “孟振东已经被抓到大理寺了,孟府也已经被抄家了,孟府所有的家产和缴获的铜矿铜钱都收归国库,想必这两天,孟振东就会被处死。”傅清廉耐心地回答道。 “这样啊。”花沉月低着头,若有所思。 孟振东落到这种下场,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可是孟府却有好多无辜的人,不知道他们的结果会怎么样。 “阿清,那孟府的人呢?”花沉月想了想,问道。 傅清廉已经吃完了饭,他把饭碗放在桌上,擦了擦嘴,这才答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皇兄应该不会要了他们的命,顶多会把他们流放。” 花沉月这才稍微放下了心,虽然他们都是孟振东府里的人,但是许多人只是在孟府做事,他们是无辜的,花沉月不想让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花沉月想了想,今晚她无论无何不能待在这里了。 之前是她昏迷过去了,傅清廉为了保护她才把她抱来了自己房间,如今她已经苏醒,孟红衣已经疯了,没人能够陷害她了。况且傅清廉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肯定很累了。 花沉月想要起来,傅清廉却走到床边,把她抱了起来。 花沉月一愣,她不知道傅清廉为何突然把她抱了起来,也不知道傅清廉想要做什么,她以为傅清廉是要把她送回房间。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出了门,却没有往花沉月住的院子走去。 “阿清,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花沉月疑惑地问道。 “那间房间别住了,我让人在我院子里的打扫了一间房间,你以后就住在那里。”傅清廉一边走一边说道。 花沉月心里一暖,傅清廉在她昏迷那段时间每天都守在床前,她苏醒后,傅清廉又亲自喂她喝粥喝药,还给她重新安排了一间房,就在他的院子里。 要知道,傅清廉的院子里,之前连丫鬟都没有,伺候傅清廉的人都是侍卫,花沉月不但成为了傅清廉的第一个贴身丫鬟,还在傅清廉的院子里住了下来,花沉月心里很是开心。 经过这次,傅清廉仿佛对花沉月卸掉了所有的伪装,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他自己想要做的。 毕竟,傅清廉和花沉月两人对对方的心思都已经了解,傅清廉也知道,花沉月并不是把他当弟弟看待,所以收起了之前别扭的情绪,开始愿意直面自己的内心。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来到了新房间,傅清廉不知道何时就在盘算这件事,因为房间打扫地太干净了,也收拾地很好,房里的装扮都不是花沉月之前住的普通的下人的房间那般。 房间被装饰地很温馨,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点都不像这几天休整出来的。 傅清廉把花沉月放在床上,花沉月四处张望,忍不住感叹:“哇,好精致啊。” “喜欢吗?”傅清廉看着花沉月问道。 “喜欢!”花沉月用力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傅清廉见花沉月喜欢,也笑了起来。刚回府不久他就让人在收拾这间房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让她搬过来,这次正好是一个机会。 “那你早些休息,那里的东西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过去取。”傅清廉说道。傅清廉知道,让其他人帮她拿过来花沉月肯定是不愿意的,花沉月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衣物。 “好,阿清,你回去也好好休息,谢谢你!”花沉月说道,她看着傅清廉,笑得很甜。 傅清廉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花沉月躺着床上,只觉得不可思议,傅清廉居然让她住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花沉月开心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这才盖好被子,安心地闭上睡了起来,哪怕是在睡梦中,花沉月的嘴角被带着笑容。 启国星乾五年,秋,八月十二日,宰相孟振东因私开矿山私铸铜钱被判处午时斩首示众,其妻妾儿女同刑,孟府上下其他人流放幽州,孟府所有家产收归国库。 孟振东被执行死刑那天,京城的菜市口围满了人。权倾一时的孟振东居然要被斩首,百姓们都很好奇。 其中不乏许多被孟振东凭借权力欺负压榨的百姓,方家杂技院的方巡,也到达了现场,他隐匿在人群中,想要亲眼看着孟振东人头落地。 孟振东当年仗着自己权势非要把方林浩带走,方巡早已对他恨之入骨。 傅清廉也带着花沉月和陈释来到了现场,孟振东屡次三番想要取他性命,如今,他倒要亲眼看着孟振东死在他眼前。 百姓们围在菜市口,四周早已叫骂声一片,他们纷纷指着孟振东,说他如何十恶不赦,说他如何仗势欺人。 孟振东带着枷锁跪在地上,听着四周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听着周围骂声不断,他自己从未想到过,会落到这种地步。 罢了,造化弄人,既然他要做坏事,自然会想到会有这一天。 太阳已经上升到了最上方,日头已经到了最强烈的时候。监斩官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时辰已到,从桌上拿出斩首令牌,丢在地上。 刽子手见状,喝了一口酒,喷在刀上,走到了孟振东等人的身后。孟振东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好在斩首死的不会太痛苦。 花沉月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刽子手手起刀落,一瞬间的功夫,孟振东等人的脑袋已经落地。 周围的百姓一片叫好,花沉月捂着眼睛,不敢看如此血腥的场面,不过听声音,她也知道孟振东已经人头落地了。 “走吧。”傅清廉见花沉月不敢看,于是带着花沉月和陈释离开了。孟振东已经死了,傅清廉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围在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也渐渐散了,狱卒推来了木板车,把孟振东等人的尸首和头颅放在木板车上,运到乱葬岗胡乱一丢便离开了。 孟振东生前作为堂堂的启国宰相,死后却连墓碑都没有,而是被随意地丢到乱葬岗,不知道他在阴间会不会后悔活着时候的所作所为。 傅清廉离开后,带着花沉月和陈释来到了尚书府,方林浩说的已经查明了是事实,如今孟振东也已经斩首示众,也是时候把方林浩放出去了。 王清苑在侍卫进门通报之后亲自走了出来迎接傅清廉:“参见敬王殿下,王爷请进。” “王尚书不必多礼。”傅清廉跟着王清苑进了尚书府,走到了大堂坐了下来。 “方林浩呢?本王答应他可以放了他,如今孟振东已经死了,也是时候让他回方家杂技院了。”傅清廉笑着问道。 “敬王请稍等,下官这就派人把他带上来。”王清说着,向大堂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侍卫就把方林浩带了上来。方林浩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之前也好了不少,看来在这尚书府里过得不错,至少王清苑没有为难他。 “参见敬王,参见王尚书。”方林浩跪在地上给傅清廉和王清苑行礼。 “起来吧。”傅清廉说道,他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来找自己,现在差不多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也终于可以做回平时的那个闲散王爷了。 “谢敬王。”方林浩答道。 “本王答应过你,可以放你回去,如今孟振东已死,你可以回方家杂技院了,方巡正在等你。”傅清廉看着方林浩说道。 方林浩一听这话,猛地抬头,他看着傅清廉,像是不敢相信傅清廉说的话。他本以为傅清廉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希望,可如今,傅清廉真的要放他走。 他大难不死,反而活了下来,而且现在却还能回到自己想要回去的地方。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敬王,我真的可以回去吗?”方林浩有些怀疑地问道。本来以为傅清廉会置他于死地,但是傅清廉却没有这样做。 “自然,当时皇上也答应过,你信不过本王,难道还信不过皇上?”傅清廉笑着说道。 自从知道方林浩是被孟振东强行带走的,傅清廉就打算放过他。他本来也是做着自己身不由己的事情,觉得事情不是他想不做就可以不做的,说起来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可怜人了。 况且,若不是他供出孟振东,恐怕要扳倒孟振东,还没有那么顺利。 至少,方林浩告诉了傅清廉指使他的人是孟振东,也算是为傅清廉提供了一个方向。也幸亏有他吸引了孟振东的注意力,这样傅清廉才会顺利地找到矿山和基地。 方林浩又跪了下来,他对着傅清廉和王清苑不停地磕头:“谢谢敬王,谢谢王尚书,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记在心里,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比金坚 傅清廉站了起来,走到方林浩身前,把他扶了起来:“好了,回去吧,方巡已经等你很久了。” “谢谢敬王,那我先告退了。”方林浩站了起来,眼里满是感动和激动的泪水,他将一辈子都感激这个王爷,是因为他,他才能够获得新的生命和希望。 “嗯,去吧。”傅清廉笑着点了点头。 方林浩深深地向傅清廉鞠了个躬,又向王尚书鞠了个躬,这才拔腿离开。他疯狂地往西城跑去,他太想回去看看方巡,看看方家杂技院了。 花沉月看着方林浩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不知道有多少人像他一样被强行带走,方林浩运气好,遇到了傅清廉,其他人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方林浩跑出尚书府便加快脚步往西城跑去,没多久,他便来到了方家杂技院的门前。方林浩抬头看着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牌匾,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回到这个地方了,曾经的他在这里过着无忧无虑又单纯的生活。 但是现在他手上沾满了鲜血,不知道他以这样的身份回去,师傅还会不会继续接受他。 他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的,突然又种近乡情怯的感情,他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 院子里有几个小孩子在练杂技,方巡从屋里走了出来准备纠正他们的错误,余光却看到大门前站着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环境而已,但是为什么这个幻境里面的人看起来会这么的真实? 方巡转头,看着方林浩,惊喜地喊道:“林浩,你回来了?” 方林浩点了点头,抬脚往院子里走去,他的眼眶不知不觉间已经湿了,他看着方巡笑着答道:“义父,我回来了。” 苏府,苏赦坐在桌旁,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孟振东的实力这么大,到最后居然会落得这么悲惨的下场。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自己,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还能够坚持多久的时间。 “老爷,孟振东已经被斩首了。”侍卫进来报告。 苏赦表情越来越凝重了起来,看来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他们之前再多的担忧现在已变成了事实。 “知道了,下去吧。”苏赦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没有变轻松反而更沉重了起来。 “老爷,没想到孟振东会被敬王……”苏赦身边的管家说了一半,不敢再说下去。仇视傅清廉的势力有三种,孟振东苏赦和刘太后。如今孟振东已经死了,就只剩苏赦和刘太后了。 “看来,傅清廉有些本事。”苏赦说道,他确实也没有想到傅清廉居然会真的抓住了孟振东的把柄,治他于死地。 “老爷,那我们还要继续刺杀傅清廉吗?孟振东已经落到这个下场,傅清廉怕是不简单。”管家担忧地说道。 他现在已经不敢对王爷下手了,而且那边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而且现在已经处理了孟振东,下一个就可能会轮得到他们了。 他们要是现在顶风作案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当场抓住。 苏赦却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生活的路可以走,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到底会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他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里面也只能够选一个。 “你觉得傅清廉会放过我们吗?我已经对他做了不少事,就算现在停下来,傅清廉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不仅不能停下来,我们还要加快速度,否则孟振东的下场,下一个就轮到我们。” 苏赦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恶毒起来。他做了那么多针对傅清廉的事情,傅清廉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若是他现在停下来,反而会被傅清廉钻了空子,找到证据,到时候,苏赦也会落得个和孟振东一样的下场,所以无论如何,不仅不能停下来,还要加快速度杀死傅清廉。 苏赦冷笑着,他已经想到了对付傅清廉的计划,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虽然现在孟振东已经被扳倒了,但是他相信自己还能够继续伫立下去。 他和孟振东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至少他不会这么相信身边的人。傅清廉这边解决掉了,孟振东之后,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也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 现在对于他来说似乎已经没有别的烦恼了,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又有人盯上了他,他带着花沉月和陈释刚回府就看到了在大堂等候的小印子。 小印子看到傅清廉回来了,带着笑走了上去,说道:“参见王爷。” 傅清廉点了点头,不知道小印子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是,皇上肯定又发生了什么。 问道:“皇兄让你来找我,可是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不是不是,王爷,皇上他请您进宫一聚,说是今日心情好想和王爷喝两杯。”小印子笑着答道。 皇上这段时间在皇宫里面闲着无聊,所以才想要找王爷叙叙旧。 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真是情比金坚,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反而感情越来越好了。 “原来如此,那公公稍等片刻,本王先去换一身衣服再随你入宫。”傅清廉想到自己刚从菜市口回来,衣服上的味道肯定不好闻。 他既然要进宫去见皇上,还是得有自己的装饰和打扮的,要不然的话,皇上看到了,岂不会心生不满。 “是,皇上还吩咐了,让王爷把这位姑娘带上。”小印子说着,看向站在一旁的花沉月,小印子看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丝坏笑的样子。 “我?”花沉月伸手指了指自己,似是有些不敢确定? “是的,就是你。”小印子点了点头。 花沉月下意识地看向傅清廉,傅清廉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个都回去换衣服吧,一会一起入宫。” “是。”陈释答道。 花沉月也点了点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到房间,花沉月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在原来的房间没有拿过来。于是她转身往反方向跑去。 花沉月回到原来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放进包裹里,好在她东西不多,没多久便收拾好了。 花沉月绕着房间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自己没有东西落下,这才绑好了包裹,把它背在身后出了房门。 花沉月刚把房门关上打算离开,住在隔壁的芳芳推门出来了,她看见了花沉月,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沉月,你回来了?没事吧?”芳芳走过来拉着花沉月的手问道。自从上次花沉月被蛇咬伤,傅清廉把花沉月带走,芳芳就没见过花沉月,也不知道她身体里的毒究竟有没有解开。 芳芳一个丫鬟,也不敢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跑到傅清廉的院子里探望花沉月,所以也不知道花沉月的身体究竟如何。 所以这会儿看到花沉月,芳芳十分惊喜,又十分意外。 “芳芳,你放心,我没事,毒已经解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花沉月在芳芳面前转了一个圈,让她放心。 “没事就好,那么久都见不到你,我还很担心你呢,就怕你出什么意外。”芳芳诚恳地说道,她是真的把花沉月当成了好姐妹,也是真心对待花沉月。 “让你担心了,我前两天才醒,今天阿清才让我下床活动。”花沉月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就好,诶,沉月,你带着包袱是又要出门吗?”芳芳看着花沉月背后的包裹问道。 “不是,阿清让我搬到他的院子里伺候他,这样一来,也省了很多麻烦。”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她故意说成是为了更好地伺候傅清廉所以才搬过去的。 “是这样吗?”芳芳看着花沉月一脸坏笑,显然没有相信花沉月说的话。 “对啊,不然阿清为什么会让我搬到他的院子里。”花沉月明显有些心虚,解释起来也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之前王爷从来不用丫鬟伺候呢!”芳芳故意逗她。 “这……”花沉月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傅清廉以前从来不用丫鬟伺候,这次居然还让花沉月搬到他的院子里,是个人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芳芳见花沉月有些窘迫,便也不再逗她。她一直知道花沉月在傅清廉那里比较特殊,毕竟傅清廉离开京城办事都要带着花沉月。 “哎,只是,你搬到王爷的院子里,那我们以后就很难见到了,毕竟王爷不随便让丫鬟进他的院子。”芳芳握着花沉月的手叹了一口气,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没关系,你不能进去我可以出来呀,以后有空我会来你房间找你的。”花沉月笑着说道。 “好啊,那说好了,你有空一定要来找我。”芳芳一听立刻开心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兄弟区别 “好,一言为定!”花沉月说着,伸出了小拇指,芳芳会意,也伸出了小拇指,两人相视一笑,拉勾约定。 “芳芳,今日就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花沉月突然想到小印子还在等着他们。 “好,那你快去吧!”芳芳对花沉月挥了挥手,花沉月也向芳芳挥了挥手,然后快速往新房间跑去。 等花沉月换完衣服之后收拾完行李,花沉月在原来的房间附近跟芳芳遇见交谈之后,再跑到傅清廉的院子里时,傅清廉和陈释已经在院子里等她很久了。 “你去干嘛了,换个衣服怎么这么久?”傅清廉出声问道,他在这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总觉得时间实在是无趣,也不知道花沉月到底在房间里面忙什么事情这么久都没有出来。 傅清廉问的时候,他早已看到花沉月背后的包裹,又看她跑的急,自然猜到花沉月回以前的住处收拾东西去了,看这急急忙忙的样子,刚刚她自己应该也很着急的,所以现在脸有点红。 只不过小印子也还在这里等着,小印子他并不知道花沉月去干嘛了,这一问是问给小印子听的,向他解释花沉月离开这么久是去干什么了。 “我刚回以前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衣服都在那,所以我回去换衣服,趁着这一次机会回去原来的房间,索性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搬过来。阿清,你们等我一下,我把包裹放到房间就立刻过来。”花沉月解释说完后,便立刻往房间跑。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居然还没有把东西收拾好,傅清廉站在原地有些无语扶额,但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任由着她去。 陈释早已知道花沉月搬到了傅清廉的院子里,因此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站在原地微微的点了点头,顺便偷偷看了一下小印子的表情。 小印子知道王爷和这个姑娘的感情现在这么深厚,肯定会觉得好奇吧,果然站在一旁的小印子,听到这些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 虽然他知道自己在王爷的面前不能够如此放肆,可是他惊讶的表情还是立刻出现在了脸上。 “王爷,这……” 小印子替傅北星传话的时候,来过这敬王府太多次了,每次在傅清廉的院子里,都没见到丫鬟,小印子还以为是他来的不凑巧,所以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只有侍卫,一个丫鬟的身影也见不到。 可是次数多了,小印子也觉得奇怪,他不可能每次都来的这么凑巧吧,每次院子里一个丫鬟都见不到,怎么偌大的一个王府,王爷的院子里面怎么会没有一个丫鬟呢? 没有这些丫鬟的照顾,王爷平日的生活起居应该会很麻烦。 于是小印子感到非常奇怪,有一天他偷偷地问陈释,结果得知,傅清廉他的身边根本不让丫鬟伺候,一个堂堂的王爷,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不让丫鬟伺候,实在是有些蹊跷。 在陈释的身上得知这个消息后,小印子诧异地张大了嘴巴,随即叹了口气,因为想到了皇上,他们俩作为兄弟,傅清廉连丫鬟都不让进院子,傅北星却整日里左拥右抱,这区别大的不止一点点。 看来皇上和王爷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是真的好,不是其他的人可以代替得了的。王爷估计也只能够和皇上这么亲密了,其他的人根本就进不了他们的心。 所以这会儿,小印子得知花沉月搬到了傅清廉的院子里,惊讶地连嘴巴都合不上了,这简直是惊天动地的消息。 从不近女色的傅清廉,身边也有丫鬟伺候了,这丫鬟还是他们都这么熟悉的人,这实在是,有些让他们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小印子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的眼神都带了点探究的意思,看来傅清廉和花沉月的关系并不简单,他想问一问他们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他们下人可以随意问的。 支支吾吾的半天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傅清廉自然也感受到了小印子的探究的目光,可是他却岿然不动,假装不知道一般,仿佛这世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只在乎自己内心的事情。 院子里住着女人这件事,发生在傅清廉身上,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他认为这件事怎样解释都是没有用的,还不如不用解释,让事情顺其自然,况且小燕子的嘴严得很,只要他不让他到处说小印子也知道分寸。 而回到房间的花沉月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她从以前的住处跑来这里,又跑回房间,收拾好行李后,又从房间里跑回来。 所以已经感到十分劳累了,她气喘吁吁的停在傅清廉面前,拿了不少的东西,她一边跑一边大喘气的说道:“让你们久等了,现在走吧。” 傅清廉点听到花沉月说的话,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随即转身往外走,一点准备休息的意思都没有。看着花沉月这么着急的样子,王爷似乎也并没有等待休息。 小印子等到傅清廉走到他前头,这才抬脚跟了上去,花沉月和陈释跟在傅清廉身后,往敬王府门口走去,准备向皇宫出发。 在等花沉月收拾好的时间里,傅清廉早已派人准备好了马车,虽然小印子带了人和马车出来,但还是自己的方便一些,所以他早早的就派人把马车给背好了。 不然回府的时候,又要麻烦小印子送他们。所以自己准备好的马车更方便一些,没有那么麻烦。 “公公,我跟你坐同一辆吧。”陈释对小印子说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怪异,带着一丝暧昧的笑容,就似乎是想告诉小印子什么事情一样。 小印子冰雪聪明,一看这个表情就明白陈释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会儿刚要上马车,听到陈释说的话停下了动作,他看了一眼傅清廉和花沉月,又看了一眼陈释,点了点头。 “陈大人就跟我同乘一辆马车,委屈陈大人了。” 小印子猜到了陈释的想法,若是跟傅清廉和花沉月坐同一辆马车,不就又是一个电灯泡吗?陈释可不想做他们两个人的电灯泡。 而且之前的时候他这个大灯泡就已经够亮了,现在横在两个人中间,实在是又大又亮。 陈释感激地看了一眼小印子,还好现在他有小印子陪着,要不然的话又要和王爷他们两个人一起了。 小印子用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着陈释,露出了一个心疼的笑容,随即上了马车。陈释在小印子上去后,也跟着上了马车。 花沉月看着上了小印子马车的陈释有些脸红,她猜到了陈释在想什么,也明白陈释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们坐一辆马车。 所以花沉月现在心中有点不知所措,现在到底要不要和傅清廉坐同一辆马车?他们现在好像都明白自己和傅清廉关系了,可是傅清廉却从来都没有明说过这件事情。 看来有不少的人在外面风言风语的传了,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在花沉月发愣的时候,傅清廉已经上了马车。傅清廉见花沉月迟迟没有上来,掀起帘子看见花沉月还在发呆,出声提醒道:“不要发愣了,你还不快上来?” 花沉月一愣,刚刚她想事情想的实在太入迷了,完全忘记自己站在什么地方,回头见傅清廉正在盯着她看,还出声提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哦,来了。” 花沉月随即上了马车,与傅清廉面对面坐着,这一辆马车一时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个人都沉默不言,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花沉月更是一个人梗着脖子有些尴尬的掀开门帘看着马车外面的风景,感受到了身边的人炽热的眼神,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够借口扇风,一边扇风一边说。 “今天天气真的好热啊!阿清你觉得呢?”傅清廉看这花沉月这幅故意做作的样子,不自觉的在心里笑了起来,但是表面上却依然一副巍然不动的模样。 花沉月看着现在傅清廉不搭理她,她也是一时之间更加尴尬了,只能够闭上嘴,乖乖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说了。 马车随即从敬王府离开,慢慢地行驶了起来,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里,傅清廉皱着眉,仿佛心情不是很好,时间过了一会儿,马车里面的气氛还是十分沉闷。花沉月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傅清廉,见他表情一直没有舒缓,忍不住问道:“阿清,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还是不舒服吗?” “没有。”傅清廉看她一眼,果断地答道,似乎自己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皱着眉?”花沉月又问道。 傅清廉却没有回答她,花沉月等了半响,都没听到傅清廉的回答,她以为傅清廉不想跟她说,于是没有继续追问,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第一百五十章 酒的滋味 感到有些无聊,便慢慢闭上了眼睛,打算闭目养神。毕竟她才前不久中了蛇毒,这几天才醒过来。她的精神状态还不是特别的好。 “那件衣服你不喜欢?一直没见你穿。”傅清廉突然冷不丁地问道。 傅清廉在敬王府就注意到了花沉月的衣服,他本以为这次进宫,花沉月会把那件新衣服穿上,却发现,她还是穿的自己的旧衣服。 花沉月听到傅清廉的话,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傅清廉是因为这件事生气郁闷,她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她认真的看着傅清廉笑着答道:“我没有不喜欢,那件衣服很好看,我很喜欢,只是,我觉得还没有到穿它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穿它的时候?”傅清廉不解地看向花沉月问道,难道穿件衣服都有时间规定吗? “秘密!”花沉月笑了笑说道,她说完这两个字便扭头看向窗外,似乎并不想继续解释。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动作,嘴边也露出了笑容,他倒要看看,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穿那件衣服的时候,自己也是第一次给花沉月做衣服,还不知道她穿这件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应该是很好看的吧,他在心里这样想着,总是期盼着可以见到穿这件衣服的那天。 到时候,他要看看花沉月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随即不再说话,像花沉月之前那样做的,开始闭目养神。 而花沉月则满脸笑容地看向窗外,她早已计划好了,那件新衣服到底该怎样穿,到底什么时候穿,如今就等那天来了。 这一天不会让傅清廉等待太久的时间的。 马车渐渐的行驶,行驶到宫门口便停了下来,花沉月现在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有说有笑的,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宫里不允许马车进去,因此,傅清廉三人都下了马车。而前面的小印子也让其他太监把马车带走,自己则陪着傅清廉三人步行。 “皇兄现在在何处等着?”傅清廉向小印子问道,他们现在已经进宫了,但是却不知道傅北星现在到底站在哪里呢? “在皇上的宫殿呢,皇上早已命人备好了酒菜,如今就等王爷了。”小印子解释道。 几人加快了脚步往御龙殿走去,刚走到殿门口,一个小家伙就朝傅清廉扑了过来,奶声奶气的抱着傅清廉的腰,傅清廉还没来得及看到抱着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响了起来。 “廉叔,你终于来啦!”而傅清廉怀中的孩子傅俊则抬头笑着对傅清廉说道,他看起来一脸兴奋的样子,这么久没有见到傅清廉,他心里可想念的很。 傅清廉看着这小娃娃,心里也挺喜欢的。 “嗯,廉叔有些事情耽搁了,走,先进去吧。”傅清廉摸了摸傅俊的头,牵着他往宫殿里走去。花沉月和陈释跟在傅清廉身后看着他牵着傅俊的手往宫殿里走去,而此时花沉月心里有些羡慕,傅清廉可从没牵过她的手。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花沉月猛地摇了摇头,她居然在羡慕一个小孩子,这是什么想法?傅清廉要是知道了,非得笑死她。 还好现在她没有表现出来,要不然的话多不好意思呀。 花沉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跟在傅清廉身后。而看到了花沉月突然猛摇头的陈释却一脸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花沉月已经恢复了原样,这才收回了视线。 傅清廉牵着傅俊,带着花沉月和陈释进入宫殿的时候,傅北星已经一个人喝了起来。他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了,或许是在宫里等的太久的时间了。 小印子没有跟进去,他把宫殿的门关上了,并守在皇帝的御龙宫宫殿门口。防止其他人来打扰傅家两兄弟喝酒谈事。 此时宫殿里的傅北星已经自己先开始喝了起来,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所以这次应该是找傅清廉他们来庆功的。 在已经看见了牵着傅俊的手的傅清廉,脸上更是难以掩饰的欣喜,她立刻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走到傅清廉面前,假装责怪道:“廉弟,怎的这么慢,朕都等不及了,所以自己先喝了起来。” 傅清廉看着自己的皇兄喝的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皇兄何必如此着急,你等着我来都等不了,竟如此心急吗?皇兄还是坐下喝吧。”傅清廉无奈的摇了摇头,夺了傅北星手上的酒杯,推着他往刚刚的位置上坐去。 傅北星坐了下来,招呼花沉月和陈释也坐下,他本来就不胜酒力,喝了几杯酒之后,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差点都站立不住了。 不过他现在虽然几乎要醉倒了,但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在故意逞能。 傅清廉在傅北星身边坐了下来,小傅俊看上了傅清廉旁边的位置,立刻跑到那里坐了下来。 傅清廉让花沉月坐到小傅俊身边,让陈释坐在傅北星身边,一张桌子五个人,围坐在一起,场面十分温馨。 傅北星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皇帝的身份,在这些自己熟悉的人面前,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能够和他们一起好好的聚餐,过着幸福的生活。 “来,廉弟,陈释,我们喝。”傅北星倒了一杯酒,又拿着酒壶帮傅清廉倒酒。傅清廉拿着杯子自然地接受,傅北星又给陈释倒酒,陈释却有些不知所措。 傅北星毕竟是皇上,他和傅清廉是兄弟,帮傅清廉倒酒是自然的,可是陈释却只是傅清廉的身边的侍卫,傅北星帮陈释倒酒,陈释自然不知道该不该接受,所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君臣之间应该还是有礼仪的,皇上给他倒酒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来抨击他,说这是杀头大罪。 接受不太好,不接受也不太好。陈释一时陷入到尴尬的境地。一双手僵硬在半空,动也不得。 傅北星看出了陈释的窘迫,他知道陈释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皇宫的大门已经关了起来,他们在房间里面喝酒,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事情。 他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朕今日高兴,怎么方便怎么来,不必拘束。” 陈释听了这话,这才放心的端起酒杯,递到傅北星面前,恭敬的说道:“多谢皇上。”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傅北星看到陈释的爽快,不禁大笑。 这样就对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才是符合他们性子的生活。 “好,爽快,来来来,不必拘束,我们喝。”傅北星端起酒杯,举了起来,傅清廉和陈释也举起酒杯和傅北星碰杯,三人把酒杯里的酒都一饮而尽。 花沉月不会喝酒,于是默默地看着他们喝酒,看着他们这么豪爽的样子,花沉月心里也十分的羡慕,但她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只是坐在一旁,在一旁吃菜。 而一旁的傅俊见傅清廉三人都在喝酒,也拿了杯子,念叨着要喝酒,他现在年纪尚小,还没有喝过几次酒,看见几个大人大快朵颐的喝酒,心中好奇也想要尝一尝啊,豪迈的喝酒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去把酒壶拿过来,倒在自己的手背里面。 花沉月立刻阻止了他的动作,把酒瓶按在了自己的手里。 “诶,不可以哦,你还是小孩子,不可以喝酒,等你长大了,像你父皇和廉叔一样大了,才可以喝酒。”花沉月听到傅俊说的话后,立刻劝阻小傅俊。 大人喝酒也就算了,可小孩子喝酒对身体也不好。 “长大了才可以喝酒吗?那姐姐也长大了,为什么不喝酒呢?”小傅俊似乎有一些听不明白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看着花沉月不解地问道。 以前父亲总是教导他男儿就应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和这位姐姐教的可不一样。 “因为……因为姐姐不喜欢喝酒,酒不好喝。”花沉月机智地答道,说完还故意夹了一口菜放到自己的嘴里,装作十分享受的样子。 似乎是她真的不喜欢喝酒,只喜欢在酒桌上吃菜,其实是她不会喝酒,但她又不想在小孩子的面前丢了面子。 傅北星看着傅俊和花沉月却笑了起来,花沉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于是故意跟着傅清廉调侃说:“廉弟,你看,这女人果真都是这样子,若是她不在,朕肯定会让俊儿喝的。” “皇兄,她做的对,俊儿还小,怎么能喝酒。”傅清廉严肃道。 他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看起来十分严肃,完全没有了往日温和的样子。 傅北星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傅清廉现在,完全都听花沉月的话。自己以前说的话恐怕都是不做数了。 也罢,两个人总是有所隔阂了,傅清廉总归也是要成家立业的,总不能一直跟着他吧。 傅北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语重心长的看着傅俊,“是是是,俊儿,听到你廉叔说的话没?小孩子不许喝酒,以后也不许偷喝,知道吗?”傅北星对傅俊说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什么关系 傅俊看着父亲也过来叮嘱他了,于是立刻说:“是,儿臣知道了。”傅俊站起身来答道。 傅北星点了点头,这个孩子还是十分的乖巧,而且聪明伶俐的,他几乎平常没有多操心什么事情。 他招呼着花沉月:“神医,那俊儿就先由你陪着他吧,没办法,他知道廉弟会进宫吵嚷着要一起过来,朕拿他没办法。”傅清廉对花沉月说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她还求之不得呢,他们三个大男人在喝酒,若是傅俊不在,她该有多无聊,还好傅俊在这里陪她,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皇子,你要吃什么?姐姐给你夹。”花沉月宠溺地问道,她一边说一边微笑着看着旁边的菜,把所有的菜都夹到了他的碗里面。 这个小皇子长得温文尔雅,俊秀无比,也是花沉月对他这么有耐心的原因之一。 “我要吃鱼!”傅俊指着另一边的鱼说道。 他年纪还小,这盘鱼距离他有一点远,所以他一直都是远远的看着,不好意思过去夹,但是现在父亲都这么说了,他就不好意思的麻烦一下花沉月姐姐了。 花沉月站起身来,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傅俊的盘子里,叮嘱道:“慢慢吃,小心鱼刺。” “好,谢谢姐姐。”小傅俊笑着向花沉月道谢,他乖巧的把鱼刺都挑了出来,然后把鱼给吃干净了。 傅清廉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谈天说笑,而花沉月和傅俊两人则在温馨地互相夹菜,一张桌子上却出现了两个不同的气氛,花沉月看着正笑得很开心的傅清廉,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看来扳倒孟振东对傅清廉和傅北星来说,确实是很开心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所以大家现在都放松了警惕,可以全心全意的过着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小傅俊见花沉月看着傅清廉笑的很开心,心里面有一件事情十分的好奇,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机会说出来。 看着现在父亲和廉叔都在心头上喝的醉醺醺的样子,他胆子突然大了起来,昂着头露出了一副可爱的笑容,人小鬼大地问道:“姐姐,你和我廉叔是什么关系呀?” 花沉月本来还在兴致勃勃的夹菜,想着这个桌上到底哪个饭菜好吃,听到这个问题突然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脸瞬间就有些红了。 傅俊这个小屁孩居然会问这种问题。小孩子哪里懂大人情感的事情啊,就算她解释了,傅俊应该也根本就体会不了这种复杂的关系吧。 花沉月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情况隐瞒下去,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也不适合公之于众,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于是答道:“我只是你廉叔的一个丫鬟罢了。” 傅俊却撅起了嘴巴,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他观察了他们两个人好几天了,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怎么可能只是主子和丫鬟的关系呢? 再说了,廉叔一向对别人都十分的冷漠,甚至连个笑容都没有,但是看到花沉月的时候,总是关怀备至。 甚至还会贴心的安慰她,这怎么可能只是主仆的关系呢,一看就是花沉月故意在骗他的。 他看着花沉月一脸认真地问道:“姐姐骗人,你是不是喜欢我廉叔?而且姐姐你的行为举止表现的一点都不像丫鬟,我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姐姐,你就别骗人了,实话实说吧。” 花沉月只觉得很诧异,她喜欢傅清廉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而且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份感情压制的够好了,不应该会被别人看出来呀,但是现在这个孩子脱口而出的话,却让她有些怀疑自己平日的演技。 原来她平常的表现已经明显到一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她看秦王周围看了看,还好,现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人,花沉月凑到傅俊耳边,轻声问道:“有那么明显吗?” 小傅俊点了点头,声音突然也不由自主的变小了:“有啊,特别的明显,第一天我看到你们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不过也难怪,我廉叔长相俊美,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姐姐你喜欢他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我觉得廉叔也喜欢姐姐。” 花沉月听到傅俊说的前几句话,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家伙看起来居然十分崇拜傅清廉这样子开口就一直在赞美他。 想不到傅俊竟然对他廉叔如此肯定,傅俊这小屁孩还有点自恋,不过是对他廉叔自恋,但是这小家伙的眼光还挺好的。 傅清廉确实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而且身上因为特别多的优点,哪个女子恐怕都会喜欢他。 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喜欢的类型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花沉月听到傅俊的最后这句话,顿时来了兴趣,她问道:“你怎么知道呢?” 小傅俊认识了傅清廉这么久的时间,对于傅清廉肯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不过为了再回答花沉这个问题,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答道:“因为我认识廉叔那么久,从没看过廉叔身边有女人,姐姐你是第一个。” 花沉月被傅俊的小正经逗笑了,虽然现在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但是还是忍俊不禁道:“你才多大呀,你就认识你廉叔那么久。” 小傅俊看这花沉月不相信的样子,心里面有一些憋屈,他说的这些话可都是实话,于是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可是从我记事以来就没见过呀,也有三四年了。廉叔有身边确实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你就相信我吧。” 说着,仿佛是为了确定一般,傅俊掰着手指,数了起来,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认真,就像是为了证明给花沉月看。 花沉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出去摸了摸傅俊的头,傅俊一本正经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没想到这小娃娃居然也能够了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确实也是一件难事不易的事情。 可是没笑一会,花沉月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想到了老封。 花沉月名义上已经嫁给了老封,而只要老封没写休书,他们两个人就是夫妻关系,她是别人的女人不能过,不能够和傅清廉在一起。 只要这个心结不解开,她跟傅清廉就没有可能。花沉月这时还不知道她嫁给老封与老封他的秘密,所以心里面十分的担心,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花沉月随即又有些庆幸,因为老封毕竟是傅清廉的手下,若是傅清廉让他写下休书,他应该会写的,到时候等事情都结束的时候,让老封写一个休书,还她一个自由之身。 “廉弟啊,明日早朝,朕就在百官面前宣布,恢复你所有的权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傅北星举着酒杯对傅清廉说道。 傅清廉也举起酒杯跟傅北星碰杯,看起来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很着急,实际上她现在当这么一个闲散王爷也挺好的,没有那么多的人弹劾他,日子更是乐得清闲。 只是皇上可不愿意,他一直都做这么一个闲散王爷。 傅清廉笑着说道:“不着急,皇兄这段时间给臣弟放了个假,臣弟甚是惬意,想来做一个闲散王爷也未尝可不。” “哈哈哈哈,那朕再让你休息几天,七夕一过,就必须回来帮朕了。”傅北星爽朗笑道,他故意看了一眼花沉月,想要看一看花沉月现在到底什么样的表现? 到底是希望傅清廉做一个闲散王爷还是恢复之前的权利呢? 傅清廉装作没有看到傅北星的眼神,他这皇兄,平日里风花雪月多了,对这感情之事格外敏感。 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旁敲侧击的打探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想要知道,傅清廉和花沉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虽然之前他也正面询问过这个问题,但是他们两个人总是回避过去,这一次他一定要弄清楚。 傅清廉有点无语扶额,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这个皇兄才好。 皇兄这样子分明是知道了什么,不,亦或者是,他对花沉月的感情太过明显了。 想到这,傅清廉摇了摇头,他不应该把自己的关心表现的太过明显,可是之前发生的一切却没有让他可以像别的事情一样这么的冷静对待,所以现在才会被别人看出了端倪。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毕竟家国大事之前哪里有儿女之情?还是把这些烦恼的事情解决掉之后,再来想儿女情长的事情吧。 他故意转移话题,把酒杯拿了起来。 “来,皇兄,喝吧。”傅清廉随即举着酒杯对傅北星说道。 傅北星一眼就看出来了傅清廉拿着杯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把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看着傅清廉,算了,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认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干。”傅北星也举起杯子笑着说道。 桌子旁的另一边,气氛截然不同,傅俊和花沉月,两个人正在偷偷摸摸的说说悄悄话,故意不让周围的人听到他们两个人到底在讨论什么事情。 第一百五十二章 气氛突变 傅俊其实有一些话憋在心里一直都想说,但是却没有机会说这一次,趁着这一次机会,他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姐姐,我觉得你和我廉叔很是相配。”傅俊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这可是他的真心话,以前他经过那么多的女子,也都长得貌美无比,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入得了他廉叔的法眼。 花沉月看着这孩子古灵精怪的样子,心里也好奇,不知道傅清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感情有什么样的看法?居然会让一个孩子看的这么明显。 “为什么呢?”花沉月甚是有兴致地问道,傅俊这小孩虽然年纪小,但是却知道挺多事,而且聪明机智的能够看出来很多的事情。 他一个九岁的小屁孩,居然能看出她对傅清廉的感情。 “因为你既漂亮又善良,而且我廉叔也喜欢你。”傅俊答道,他调皮又大胆的说,全然不顾这个桌子上还坐着他的父皇和廉叔。 “你哪里看出我善良了呢?”花沉月故意逗他,他们两个人总归才见过几次面,就这几次见面的机会,难道还能够看得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小娃娃现在应该也是在胡说八道吧,但是花沉月心里好奇,还是想要听一听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说的。 傅俊知道现在,花沉月根本就不相信他。 “因为……因为你对我好呀,虽然你才见过我两次,但是对我却很好,我能感觉到姐姐的善良,姐姐别问我为什么能感受到,反正就是能感受到。”傅俊一本正经地答道。 花沉月听了这番话,心里一暖,抬手摸了摸傅俊的头。傅俊虽然从小生活在宫里,但是却没有被宫里的尔虞我诈污染,而是依然干净地像一张白纸,就像是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完全没有被宫殿里这些污秽的气息感染。 而且他也对别人对他的态度有所感觉,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别人对他不好,他也会暗暗的藏在心里,这种真性情,让花沉月很是喜欢他。 就在宫殿里正其乐融融,气氛轻松的时候,宫殿外却突然响起了小印子的声音:“参见太后。” 宫殿里,傅清廉,傅北星和陈释的脸色突然都变得难看起来,一桌子的人本来有说有笑的,但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变得凝重不已。 花沉月因为听到小印子的声音,下意识看向宫殿门口,她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转头望去,此时此刻的三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所以花沉月并未发现三人的异常。没有知晓他们三个人对待刘太后的态度,只是有一些好奇的看着门外。 门外的刘太后看着小印子在外面守着,心里就颇为不满了,不知道皇上到底在宫殿里面做什么事情。一天天的总是这么任性妄为,完全不将自己皇帝这个身份放在眼里,反而总是跟着这些闲散的人鬼混。 不怒自威的向小印子问道:“起来吧,皇上呢?” 而宫殿外的小印子,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有些瑟瑟发抖,看见太后这个样子,任何人都会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更何况现在面对这个太后,他还不能跟我说实话。 毕竟他是皇上的心腹,也知道皇上王爷和刘太后的恩怨。所以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待刘太后过来的态度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在这里肯定不能够拦着太后,只能够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 “皇上……皇上在宫殿里与敬王谈事情。”小印子忐忑地答道,他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脸上更是惶恐不已。 刘太后看着小印子这个样子,心里面早就烦躁不堪了,他甚至能够猜得到皇上现在现在干嘛,小印子也不过是帮她掩饰真相而已,她想着这些事情,心里就更不高兴了。 “哦?那开门吧,哀家进去看看皇上和敬王。”刘太后吩咐道,她一边说一边想要直接推门而入。 小印子赶紧用身体挡住了太后,“这……”小印子有些犹豫,毕竟前面皇上已经吩咐,让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但是刘太后的地位较高,小印子也不知该如何做。要是他现在违抗了太后的旨意,也会随时人头落地。 但是皇上在里面做什么小印子心知肚明,刘太后看到了之后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责怪到王爷和皇上的头上。 “怎么?哀家说的话都不听了?”刘太后看到小印子犹豫的态度,提高了音量,她最见不得这样的奴才居然挡在她的面前了,区区的一个奴才,居然敢把自己当做主子一样。 小印子看见刘太后快要生气的样子,赶紧把位置让了出。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开门。”小印子说着,推开了傅北星宫殿的门。 回到一刻钟前,刘太后的宫殿里,她原本在无所事事的梳理着发髻,一切看起来都这么的安静。 侍从突然走了过来,跪在在她面前说道:“参见太后,皇上叫了敬王等人在御龙宫殿里喝酒。” “哦?莫非是因为除掉了孟振东太高兴了,所以才把傅清廉等人叫过来喝酒庆祝?”刘太后看着自己手上的指甲套说道,明显一副心生不满的样子,似乎出了这件喜事,她完全感觉不到高兴。 “恐怕就如太后所说。”侍从答道。 她原本在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指甲,但是,她现在也有事情可以做了。 “既然如此,那哀家得去看看热闹了。”刘太后把视线从指甲套上移开,抬起头说道。 “小皇子貌似也在。”侍从提醒道,似乎不希望太后这一次玩的太过火,故意在出声提醒太后。 “无妨,哀家不过是去看看热闹,并不打算做些什么,走吧。”刘太后笑着说道,只不过,只是皮笑肉不笑。 “是。”侍从应道,随即推着刘太后往御龙殿走去。 小印子推开了宫殿的门后,侍从便推着刘太后走进了宫殿。宫殿里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门口被侍从推进来的刘太后。 而这边的花沉月明显感觉到,自从刘太后出现,宫殿里的气氛就变了,变得诡异又微妙。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太后到底跟他们什么关系,为什么太后一进来,所有人的表现都这么大。 她偷偷地看傅清廉和傅北星的表情,却发现他们的表情都很难看,甚至连陈释的表情都很难看。陈释立刻认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从桌子上弹了下来,保持了之前毕恭毕敬的姿态。 花沉月有些不解,她不明白为何刘太后出现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甚至坐在她身边的小傅俊,都不再说话。 她感觉这样的气氛让她十分的恐惧,所以乖乖闭上的嘴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花沉月在疑惑间,侍从推着刘太后已经走到了宫殿里,这个时候,刘太后已经离他们很近了。离他们的桌子只有几步的距离。 傅北星率先反应过来,他站了起来,走到刘太后的面前问道:“母后,你怎么突然来了?” 刘太后抬头看了一眼傅北星,笑道:“哀家听说,你这御龙殿里甚是热闹,于是过来看看。怎么,哀家打扰到你们了?”刘太后说着,意有所指般看向傅清廉,眼神里面充满了挑衅。 傅清廉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他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听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释见到这个情况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他也没有起身,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傅清廉的身旁,就像是在默默的保护着王爷一样。 花沉月本想站起来给刘太后行礼,却发现傅清廉和陈释岿然不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于是也在座位上呆呆地坐着,但眼睛却不断地上下的打量着,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呆若木鸡的坐着到底是对还是错? 傅北星看着现在的情况这么尴尬,知道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刘太后来了,于是面色有一些凝重的站了起来。 “朕叫廉弟过来说会话,母后若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宫吧,朕改日再去看你。”傅北星对刘太后说道,傅北星开口说这句话,明显是想要赶刘太后离开,刘太后听到这些话之后,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 花沉月有些惊讶,傅北星对他的母亲说的第二句话就是逐客令,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确实关系不是很好,可是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凭借着这一次的一面之缘,也实在是猜不到。 花沉月下意识地看向傅清廉,傅清廉虽然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但是花沉月却看出来了他在隐忍,完全不像平常的态度,刚刚十分高兴愉悦的傅清廉,现在表情变得十分的难看。 花沉月心里想到,难道就是因为刘太后的到来?为何傅清廉和傅北星两兄弟在他们母亲来到宫殿的时候,表情会变得如此的难看?花沉月有些想不通。 第一百五十三章 恩怨 “哀家只是过来看看,皇上就这么急着赶哀家走?”刘太后说着,目光看向了花沉月这边,这个姑娘是从何而来,她只是听说过,但是这一次还是第一次见到。 比传闻当中都要逊色很多,这样看来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罢了,果然,也只不过是个狐媚子,刘太后从鼻子里面发出了一声嗤笑,就这么一直定定的看着花沉月。 花沉月来不及闪躲,视线和刘太后撞上,她感觉到自己的面前有一道炽热的光芒,一直在盯着自己,心里有一些害怕。 却发现,就是刘太后,此时刘太后的视线冰冷地让人害怕,就像是一条准备狩猎的毒蛇一样,一直都在紧紧的盯着她,要是她敢有别的动作,她会立刻从那里高高的昂起头颅,把它吞进肚子里面。 花沉月只与她对视一眼便感觉到不安,于是立刻低下了头,躲开她的视线,不敢和她四目相对。 刘太后似乎对花沉月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看了一眼之后,视线又回到了傅俊的身上。 “俊儿,过来,来皇奶奶这。”刘太后突然开口对傅俊说道。 花沉月又有些疑惑,难道刘太后视线转向这边是看傅俊?不,绝对不是,刘太后是看她。花沉月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却又十分笃定。 傅俊没有说话,虽然看着太后的时候他眼睛里面有多闪有害怕,不过太后这么对他说话的时候,他还是没有一丝犹豫。 他乖巧地跳下了桌子,走到刘太后身边。真正一双眼睛看着太后,花沉月看着傅俊走到刘太后身旁,却发现傅俊仿佛有些害怕。 他虽然极力的在压制住自己害怕的情绪,但是浑身却禁不住的颤抖着, 也不奇怪,那样的眼神,连花沉月看了都害怕,更何况傅俊只有九岁。 “皇上喝酒就罢了,带上俊儿做什么,俊儿年纪还小,别教坏了他,哀家就把俊儿带走了,皇上要喝酒就继续吧。”刘太后看着傅北星指责道。 傅北星没有说话,他才不信刘太后突然过来是为了把傅俊接走。 “俊儿,跟皇奶奶走吧。”刘太后说着,便牵着傅俊的手,打算离开御龙殿,侍从随即推着刘太后转了个弯,便开始离开了御龙殿。 傅俊虽然被刘太后牵着手离开御龙殿,却在离开的时候频频回头,他显然不想走,但是碍于刘太后的威严,不敢拒绝。 小印子在刘太后牵着傅俊出去后便关起了宫殿的门,傅北星在原地站了会,才回到位置上。虽然刘太后走了,但是气氛却并没有变回来,傅清廉三人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 在刘太后带着傅俊离开后,傅清廉和傅北星两人都在沉默着,傅清廉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陈释坐在傅清廉身边,也不敢出声制止。就连上座的傅北星也在默默的一杯一杯喝着酒。 三个人刚刚本来还十分轻松愉快的氛围,现在突然变得沉重无比,而他们三个人彼此又不说话,就是这么喝着闷酒,这也让花沉月心里更加的疑惑不已。 花沉月看着三人异常的模样,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可是也不敢贸然的就问他们和刘太后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 刘太后不是傅北星的母亲吗?傅清廉和傅北星关系这么好,按说和刘太后的关系也不会太差。 可是,傅清廉却仿佛没有见到刘太后一般,不看她也不站起来行礼,就连陈释也是干坐着。刘太后仿佛也是见怪不怪,并没有把傅清廉的行为放在心上。 而且就连傅北星这个亲生儿子,都对刘太后的态度有些异常。刚刚在刘太后,进来后第二句话就是逐客令,叫刘太后离开,而刘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似乎早已对这件事情其实以为常。 她只是来这里想要把傅俊带走,似乎不希望傅俊和这些人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还有,刘太后方才看向花沉月的那个眼神,虽然她是在和傅俊说话,但是花沉月十分确定,刘太后是在看她。 刘太后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她是为何?要不要告诉傅清廉?可是所有的事情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就是刘太后看她只不过是因为好奇,宫中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而已。 花沉月如今满脑子的疑问,但是宫殿里的气氛仍然十分诡异,花沉月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三人的脸色。 “廉弟,朕不知道母后她会突然过来。”傅北星率先开口,他看向傅清廉解释道。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抱歉的味道,他似乎在因为刘太后的出现向傅清廉道歉。 花沉月把傅北星的表情看在眼里,傅北星有些焦急,也有些不安,仿佛害怕傅清廉不信他说的话。 花沉月更加疑惑起来,傅清廉和傅北星关系那么好,傅北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而且只不过是刘太后的到来,为何赴北星耀如此迫不及待的解释?言辞和表情中还害怕傅清廉误会。 “臣弟知道。”傅清廉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傅北星,只是在自顾自的喝酒,想要用酒我把自己灌醉。 傅北星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傅清廉说他知道,傅北星相信他是真的知道,傅清廉不会骗他。 可是傅清廉的表现却让傅北星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自己也很冤枉。傅北星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傅清廉和他母后的恩怨,他也是知道的。可刘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而傅清廉是他的弟弟。 他夹在这两人中间,他也没办法。就算是身为皇上,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解决才算圆满。 一时间所有人兴致全无。 “皇兄,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天色也不早了,臣弟就先回府了。”傅清廉突然开口说道,他放下了碗筷,起身准备离开。 傅北星本来还在思考该如何跟傅清廉搭话,让他相信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但傅清廉这番话让他完全泄了气。 看来,傅清廉现在还在气头上,看到刘太后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都可以瞬间点燃他的火焰。 罢了,让傅清廉回去冷静一下也好,他也不想傅清廉强颜欢笑面对他。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知道要花多少的时间才能够冰山融化,但是现在肯定是不可以的。 既然如此,傅北星也不会强行把傅清廉强行留在这里,况且,他们这次的聚餐应该到此结束了。 “也好,那你们路上小心。”傅北星点了点头,同意了让傅清廉他们回去。 傅清廉随即起身,向傅北星行了个礼,陈释和花沉月看到此也起身向傅北星行了个礼,傅清廉率先往宫殿门口走,陈释和花沉月两人跟在傅清廉身后。 傅清廉走出宫殿后便加快了步伐,花沉月能感受到,傅清廉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都不一样了。此时此刻的傅清廉看起来充满了怒火与不甘。 陈释也加快速度追上了傅清廉的脚步,花沉月个子比较小,她要小跑才能跟上傅清廉的步伐,饶是这样,她也没说什么,毕竟现在的傅清廉她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她也不敢出言打扰,哪怕她要很吃力,才能跟上傅清廉的脚步。 三人很快便走到了宫门口,傅清廉二话不说上了马车,花沉月犹豫了一会,才坐了上去。 此时此刻的傅清廉让花沉月有些害怕,也有些心疼,她不知道傅清廉和刘太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他。傅清廉这般模样,实在是太反常了。 陈释坐在马车外,和侍卫一同赶马车。傅清廉现在肯定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所以马车里的人越少越好。 傅清廉上了马车后便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累极了。花沉月坐在傅清廉的旁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傅清廉,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花沉月再三考虑,还是决定不打扰傅清廉。 毕竟现在这样的他,花沉月从来没有看过,他知道傅清廉现在心中一定非常不平静,但花沉月觉得傅清廉现在肯定想自己调整好情绪,于是花沉月安静地坐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陈释驾着马车很快回到了敬王府,傅清廉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傅清廉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花沉月一眼,直接下了马车,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花沉月跟在傅清廉身后下了马车,她看着傅清廉的背影,那个背影满是悲伤和落寞,花沉月有些心疼。 陈释也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每次看到刘太后,傅清廉都是这种反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傅清廉却仍然放不下。 花沉月转头看向陈释,陈释应该知道些什么。花沉月想了想,向陈释问道:“阿清他和刘太后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陈释指着不远处的石桌石凳,说道:“坐在那说吧。” 花沉月点了点头,两人走向了石桌石凳,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陈释没有立刻回答花沉月的问题,而是在酝酿该如何向花沉月解释。他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愿意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花姑娘,到时候王爷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恐怕也会怪他多嘴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花沉月也并不着急,她安静地坐着,等着陈释想好后告诉她,陈释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花沉月,或许多一个人帮王爷承担,王爷的心里面也能够好受一点。 “当年,刘太后还是妃子的时候,为了争宠,设计害死了王爷的母妃惠妃娘娘,因为当时的惠妃娘娘正得盛宠,可怜的惠妃娘娘对于这些宫中的事情没有一点提防,不幸被害。 自此以后,王爷就失去了自己的娘亲,那时候的王爷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杀害娘亲的凶手,但是王爷小时候还不知道是刘太后害死的惠妃娘娘,长大后王爷知道惠妃娘娘是被刘太后害死的,可是刘太后太精明了,王爷根本找不到证据。” 花沉月一听,更加心疼傅清廉起来,难怪他见到刘太后会是这种反应,原来刘太后害死了他的生母,杀母之仇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即使刘太后是他最喜爱兄长的母亲,但这种横挡在他们面前的血海深仇却还是让傅清廉瞬间变了脸。 “虽然王爷知道凶手是刘太后,但是没有证据证明,王爷私下里查了很久,却没有找到,最终情绪崩溃,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告诉先皇。”陈释一边叹气一边接着说这件事情。 “先皇自然不信,他要王爷拿出证据,王爷拿不出来,先皇大怒,认为王爷只不过是在妄下论断而已,没有证据就做这么荒唐的事情,传出去不知道多少双的眼睛在看着他,不知道多少的人要要指责他。” “皇上为了让大臣们能够放心,惩罚了王爷,让王爷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能没有找到证据就胡乱猜测别人,这样反而容易树敌。” “后来王爷一直在忍气吞声,直到先皇驾崩,王爷有了权利,这才废了刘太后的一双腿。” 花沉月这才明白了前前后后的原因。不过,她越听越对皇宫感到害怕,皇宫比他想象当中的永远要可怕得多,这里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女人葬身在这个地方,又有多少生命还没来得及降生就胎死腹中。 这里虽然是最荣华富贵的地方,但是也是最血腥恐怖的地方,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在皇宫里若是太天真,太过于相信别人,恐怕没有什么好下场。就像世人所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她叹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虽然现在身在皇宫当中,但却并没有感受到这些恐怖的事情,反而觉得一切都十分的宁静祥和。 或许也是因为傅清廉现在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没有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多么残忍。 “王爷本想取了刘太后的命,却被皇上制止了,皇上拦着王爷,哭的满脸泪痕,王爷不愿伤及与皇上之间的兄弟情义,只得停了手,所以皇上也没治王爷的罪,那件事后,也加倍对王爷好。 只是现在他却不能够在为他的娘亲做任何的事情。 然而,傅清廉又不想伤及他与傅北星的兄弟情谊,因此只得停手。难怪傅清廉的脸色会那么难看,想杀却不能杀,刘太后还故意出现在傅清廉面前惹他不快。毕竟就算废了刘太后的一双腿,刘太后依旧享受着荣华富贵。而傅清廉的母妃却在最美好的年华中早早死去。 “也是为难阿清了,他与皇上的感情竟然没有受到影响。”花沉月感慨道,你也觉得十分的奇怪,本来他们两兄弟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应该很多,能够将心比心地成为真正的兄弟。 但是他们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却是情比金坚,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随意挑拨得了的,在这段关系里面,傅清廉真的付出了很多,也隐忍了很多,才会有现在这么和平的局面。 她这才知道,自己并不了解傅清廉,也不知道在傅清廉身上,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一直以来,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傅清廉身上最为脆弱的部分。 这个人只会表现出自己身上最为坚强的一面。 “王爷一向爱憎分明,杀害惠妃娘娘只是刘太后自己的主意,与皇上无关,王爷又怎会迁怒于他。”陈释叹了口气说道,他宁愿傅清廉不要这么重情义,这样就能杀了刘太后给惠妃娘娘报仇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到刘太后一次,就会让王爷感受到琢磨一次。 听到陈释对傅清廉见到刘太后不高兴的理由,花沉月心里对傅清廉更是心疼起来,母亲被杀死,杀母仇人就在眼前,傅清廉却因为维护和傅北星的兄弟情谊而不能报仇,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痛苦。这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杀母之仇夺妻之恨。 花沉月不知道傅清廉是如何和傅北星保持那么好的兄弟关系,如果是她,她或许不会憎恨傅北星,但是却绝对做不到不迁怒。毕竟傅北星是傅清廉的杀母仇人的儿子,就算兄弟俩关系再好,也会因为刘太后的缘故而变得关系差了起来。 可是他们没有,甚至他们互相十分爱护他们的关系,相互维护,加倍的对对方好,所以可见傅清廉和傅北星两兄弟的兄弟情谊十分的要好,为了维护和傅北星的兄弟情谊,连杀母仇人都狠不下心来,痛下杀手。 傅清廉这是有多么爱憎分明的勇气,也是有多么在意他和傅北星的兄弟情义,才会碍于傅北星的面子不对刘太后下杀手。 花沉月和陈释的表情都不好看,两人都在为傅清廉感到心疼和难过。傅清廉看到刘太后时,需要多大的控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对她出手,所以才会在刘太后出现的时候,表情变得十分的难看,甚至从出宫后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现在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难怪傅北星看见刘太后出现就如此慌张,甚至出言驱赶他的母后。可见傅北星也在用心的维护他的兄弟情谊,但是刘太后不但不珍惜傅清廉对他的儿子的情谊,反而要去招惹傅清廉。 “陈释,谢谢你。”花沉月对陈释感谢道,“谢谢你让我更加了解阿清的过往。让我对他的生活更加近了一步。”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而是偷偷地在心里说道,毕竟她心里也不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出来,会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不用谢,我之所以把这些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去宽慰宽慰王爷,毕竟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做到。”陈释答道。他现在也并不是毫无目的的,刚刚之所以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花沉月也是希望花沉月能够去劝一下王爷。 花沉月却有些不解,这样的伤痛,恐怕就算是她去宽慰,傅清廉都不会放下吧。自己又能够为他做些什么呢? 毕竟他记了那么多年,说不定,还会记一辈子。而且陈释为什么如此肯定除了她,没有人能够做到去宽慰王爷。 不过,花沉月觉得心中不会放下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件事若是发生在花沉月自己身上,花沉月说不定会多么憎恨。一辈子也不会原谅那个仇人,毕竟是杀母之仇这样如此大的仇恨。 更何况傅清廉还要碍于傅北星的兄弟之情,而不对刘太后这个杀母仇人痛下杀手。傅清廉的心中也很是痛苦吧,毕竟他已经对杀母仇人的仇恨记了这么多年。这样深的伤痛是很难被抚平的,所以傅清廉的心里应该难受极了吧? 陈释看了一下,此时此刻时间也不早了,他也不能够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于是出言说道:“那今天你还是去休息吧,毕竟今天进宫,还遇到了刘太后,你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应该消化不了。 而且你前不久才刚刚中了蛇毒,最近才醒过来,你应该也累了吧。你还是快点回房休息吧。“嗯,那我先回去了。”花沉月听到陈释关心的话语,点了点头,起身往房间走去。 陈释没有继续说话,在花沉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继续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盯着傅清廉紧闭着的房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想道:“王爷真的太苦了。”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陈释随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花沉月听完陈释对傅清廉的过往的解释后,只觉得自己心里闷得慌,她一回到房间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并且一口气喝完。随后她又把窗户打开,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点。 关于傅清廉的这个故事听的太压抑了,她一个局外人听着都觉得那么难受,更何况亲身经历过的傅清廉呢?怪不得傅清廉一看的刘太后,脸色就如此的难看。正常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王爷。加上常年压抑,傅清廉的心中更加的不甘和郁闷。 花沉月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床边,她靠着枕头,便开始发呆。傅清廉此时此刻肯定很难过,花沉月想去安慰他,却又觉得傅清廉现在应该更想一个人待一会,不会想要让人围观他的难过,毕竟傅清廉是一个好面子且傲娇的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压抑的情感 要是她这么贸然的闯了进去,说不定还会被傅清廉直接给赶出来,她这样想着,现在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她这心里面始终放心不下,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花沉月想到这里,随即躺在床上乱滚起来,一边翻滚还一边叫唤,她的心里太乱了,根本静不下心来,一想到刚刚从陈释那里听到的那件事,花沉月脑海中都会浮现傅清廉难过的表情。 “不知道阿清现在在做什么。”花沉月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心里面十分的担心,想要去看看傅清廉的状况。 自从从宫里回来后不久,天已经黑了,窗外的虫鸣声渐渐大了起来。快要结束的夏日的夜晚仍然有些燥热,虽然房间里之前已经让下人们提前洒过水却依然有些闷热,但是花沉月想着傅清廉的事情,加上房间的燥热,心里却更烦闷。 花沉月想的这的时候,自己又实在睡不着叹了口气,从床上走了下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迎面吹过来一阵微风,随即关好了窗户,然后推门走出了房门。 屋外还有点风,能让人感觉到放松,至少不像房里那般让人烦闷。 花沉月出了房间便胡乱走着,东拔一根杂草,西追一只萤火虫,不知不觉间,她又走到了傅清廉的门外。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干什么,不知道是去安慰傅清廉呢?还是不去安慰他,而是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舔舐自己的伤口。 看到傅清廉房间里却没有烛光,花沉月有些疑惑,难道傅清廉这个时候已经睡了吗?花沉月在傅清廉房外站了一会,听到里面没有一丝声响,正打算离开,一转头却看见傅清廉正站在这个院子角落的大树下。 傅清廉抬着头望着树上繁盛的枝叶,花沉月想了想,抬脚慢慢地走了过去,渐渐地靠近了傅清廉。 “阿清,你在这里做什么?”花沉月走到傅清廉身旁站定,侧着头轻声问道。 “出来吹吹风。”傅清廉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答道,他的语气闷闷的,花沉月听了心里有些难受,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傅清廉不开心的原因,但是她现在却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助傅清廉,甚至连去开解他都做不到。 “我陪你吧。”花沉月看着傅清廉的侧脸轻声说道。 傅清廉却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花沉月只当他答应了,默默地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傅清廉仍然抬头看着院子里的大树,枝叶在黑夜下只能隐隐看见轮廓,却也只是黑白之色,没有其它的色彩,然而看在眼里,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花沉月没有说话,她默默地陪着傅清廉站着,和他一起看树吹风,只要能陪陪傅清廉,告诉他,他并不是孤单一个人,这就够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杀害母妃的凶手就在眼前,我却杀不了她。”傅清廉低下了头,闷闷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阿清,你没有杀死刘太后,是因为你重视和皇上的兄弟情义,你并非没有能力,而是重情重义,爱憎分明,惠妃娘娘若是泉下有知,必定也不会责怪你的。” “可是,就因为这兄弟情义,我任由仇人活的好好的,我觉得,我对不起母妃。而且我的母妃已经死了,为什么刘太后就只废了一双腿,她还好好的活着,享受着荣华富贵。”傅清廉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悲伤。 花沉月听到傅清廉的话,心里一痛,她走到傅清廉身后,伸手抱住了他,低声的说道:“没事的,阿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你觉得对不起惠妃娘娘,放不下这件事,那你如何想的就如何去做。” “至于皇上那边,你可以不顾刘太后的所作所为和他保持兄弟情义,若是你真的无法说服自己,仍然要杀害刘太后为惠妃娘娘报仇,你与皇上的兄弟情义也不会就此断了。毕竟你们是多年的好兄弟,兄弟情谊早已非同一般。” “只要你认真的想和皇上保持兄弟情谊,就一定可以做到的。” 傅清廉低着头,他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背后花沉月拥抱的温暖。自从惠妃娘娘去世以来,傅清廉再没有感受到这么温暖的怀抱。 傅清廉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心里的难受和愧疚也慢慢收了起来。虽然这件事情一直都在他的心里困扰着他,让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选择。 还好有花沉月在他身边开导他安慰他,否则,傅清廉恐怕要难受好几日。只是他不会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在别人的面前,他始终都是那个冷漠待人的傅清廉,似乎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也不会因为别的事情感到悲伤。 但是每次从宫中遇到刘太后,他都要想到刘太后是杀死他母妃的凶手。因此而感到难受,多日心情不能恢复。 想到这里的时候,傅清廉的眼神已经变得一片清明。他抬手,把花沉月抱在他腰间的手拿来,然后转身,把花沉月搂进了怀里。 花沉月呼吸一滞,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她从未与傅清廉做过如此亲密的举动,更何况此时此刻是傅清廉主动把她搂在怀里。但是,花沉月心中虽然有点害羞,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推开傅清廉的怀抱。他的怀抱很暖。 傅清廉把花沉月抱的很紧,仿佛一松手,花沉月就会消失。花沉月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任由傅清廉抱着,两个人就这么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仿佛将多日的压抑的情感全部都宣泄了出来,这个时候的王府不会有别人。 傅清廉把头埋在花沉月的肩头,他呼吸的气息触到了花沉月的肩头的肌肤,花沉月只觉得有些痒,但是她不敢动,她怕吵到傅清廉,所以一直默默忍受着。 良久,傅清廉才放开了她,花沉月只觉得怀抱一空,呼吸变得顺畅了起来。 花沉月低着头,不敢看傅清廉的脸。今晚这个拥抱,是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一次举动,花沉月有些脸红,心里有些害羞。其实她一点都不想松开傅清廉的怀抱,但是傅清廉已经松开了怀抱,她也不得不松开。 傅清廉松开怀抱后,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他表情自然,低头看着站在他面前害羞的花沉月。看着面前花沉月娇羞的模样,傅清廉郁闷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傅清廉差不多已经恢复了理智,想着虽然这件事情让自己难过。可是总会有办法可以解决。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说完,傅清廉伸手摸了摸花沉月的头,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大步得走向自己的房间,仿佛已经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感到难过了。 “好,那我现在先去睡觉了。”花沉月转头细弱无声地说了这么一句,她现在还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着傅清廉,所以听到了他转身离开的声音之后,才慢慢的抬起头。 看着傅清廉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然而,她却还没有缓过神来。她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拥抱里,却一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花沉月在原地愣了半响,这才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到房间,天已经完全黑了,花沉月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坐在桌前,照着镜子。 镜子里的她脸还有些红,那时的触感那么真实,应该不是假的。 花沉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有些烫,她的心砰砰跳的好快,仿佛在小鹿乱撞,花沉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希望自己的心跳能够恢复下来。 花沉月在桌前坐了半响,心跳终于恢复到了之前正常的频率,脸也不红不烫了,花沉月这才熄灭蜡烛上床睡觉。 花沉月本以为今晚会难以入眠,翻来覆去。谁知躺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不仅如此,她这一觉还睡的很香甜很安稳。 因为傅北星还没有恢复傅清廉的权力,还继续给他放了几天假。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了,傅清廉也没其它任务,花沉月也没有什么事做,变得清闲起来。 花沉月在自己房里待的无聊,于是跑出了房间,准备去找芳芳玩。 花沉月出去找芳芳玩的时,路过傅清廉的书房,却见书房的门紧闭着。今天花沉月本想在傅清廉身边伺候着,傅清廉却说眼下没什么事,让花沉月休息几天。 花沉月路过书房时,看了一眼傅清廉书房,然后收回了目光,往芳芳住的院子走去。 花沉月走到芳芳住的下人房院子里,来到芳芳门前,伸手敲了敲房门。 “谁呀?”芳芳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芳芳,是我,沉月。”花沉月答道。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芳芳看到花沉月笑着把花沉月迎了进去,招呼她在桌旁坐下,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花生月随即拿起芳芳给她倒的那一杯茶,抿了一口。 “沉月,你怎么会突然过来?”芳芳一只手架在桌上,撑着脸,看着正在喝茶的花沉月问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夕 “我太无聊了,眼下没什么事做,我在这敬王府也只认识你一个姐妹,所以来找你解解闷。”花沉月放下茶杯,对芳芳吐了吐舌头说道。 “伺候王爷可真好,都没什么事做,不像我们,一天天的累死了。”芳芳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可是太闲了也会无聊,我还想回来陪你呢!对了,那你今日没有事做吗?”花沉月伸手拿了一把瓜子,问道。 “事情都做完了,回来休息一会,这不,我刚回房没多久你就来了。”芳芳答道。 “那说明我们有缘分,对了,芳芳,这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花沉月嗑着瓜子问道,这样的日子还有两天呢,她可不想在无聊中度过。而且傅清廉让她这几天休息,就算是休息她也要找找好玩的地方休息休息。 “我想想啊,好玩的地方,对了,明日不是七夕吗,七夕的晚上京城可热闹了,一定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芳芳想了想,灵机一动地答道。 “真的吗?”花沉月期待的问道,她刚到京城没多久,正想体验一下京城的节日气氛呢。而且是七夕,哈哈,她想到了要找谁一起出去玩呢? 芳芳看这花沉月现在这么的兴奋的样子,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她也想出去好好的玩一玩。到时候的王府应该会非常的热闹。 “真的,我之前出去过一次,可热闹了。”芳芳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点了点头。 “那我明晚必须得去看看。”花沉月边嗑瓜子边说道,她一边想,一边在脑袋里面不断的期待着七夕那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花沉月和芳芳两人在房里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姐妹俩聊的不亦乐乎,最后以芳芳要去做事了这才结束,两人才告别,花沉月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花沉月已经计划好了,无论无何要说服傅清廉带她出去,她在王府里面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实在是觉得闷得慌,要是可以出去玩一玩的话,她心里应该也会更开心一点。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一阵的兴奋。 翌日,花沉月一早便起床,她来到了厨房,亲自给傅清廉做了一碗面,然后给傅清廉送去。 傅清廉见花沉月如此殷勤有些警惕起来,放下了手中正在查看的书籍,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花沉月:“你做什么?今日怎的如此殷勤?” 花沉月似乎被眼前这个人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心思看穿了,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现在她极力的掩饰着自己,故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啊?有吗?没有呀,阿清,我一直都这么勤快,只是你没发现罢了!”花沉月笑得一脸无害,她把面放在傅清廉的面前,满脸期待的看着傅清廉。 “阿清,趁热吃吧。”花沉月笑着说道。 傅清廉不明所以,却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然今天花沉月看起来很奇怪,不过他已经在书房里面劳作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他确实是有一点饿了。 他慢慢的吃着这碗面,越发的觉得花沉月今天实在是不对劲,连这么一碗普通的面都煮得稀烂。 “阿清,怎么样?”花沉月满眼期待,等待傅清廉夸她。 “不怎么样,面没有煮熟,汤过于清淡。”傅清廉一边吃着一边毫不犹豫地吐槽。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和昨日的他看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听着傅清廉的话,表情渐渐的变得尴尬了起来,但是她早就预料到这一招可能会失败,所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看着这碗面,“啊……看着不是挺不错嘛……”花沉月小声嘟囔。不过没有关系,这招没做好,还有下一招。 傅清廉虽然嘴上说着不好吃,身体却很诚实地把面给吃光了。花沉月兴致勃勃的看着他,把所有的面都吃完了,心里还是十分满足的。 他接过空碗,放进盘子送到了厨房。 傅清廉吃完早饭后例行去到了书房,傅清廉前脚刚踏进去,花沉月后脚便跟了进去。 她今天一开始就特别的反常,一直眼巴巴的跟在傅清廉背后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求他一样,但是一直都不好意思开口。 “你做什么?”傅清廉一手拦着书房的门不解地问道,他不知道花沉月现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花沉月殷勤的笑着。 “我伺候你呀,我给你研墨倒茶,阿清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花沉月说完,便从傅清廉手下钻了进去。 傅清廉越来越觉得奇怪,今日的花沉月殷勤地过分了。 花沉月一进书房便开始给傅清廉研墨,傅清廉疑惑地看了一眼花沉月,在书桌旁坐了下来。 虽然他现在不知道花沉月有什么主意,但是他还是挺享受花沉月,现在对他的无微不至的话,不过这小妮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聚精会神的在看书,一边看书一边练习着写字。 “好啦,墨水已经够了,阿清,我给你倒茶。”花沉月说着,便走到一旁给傅清廉倒了一杯茶放在书桌上。 傅清廉放下了手中的笔,他看着花沉月,语气让人不容拒绝地说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快点说,别打扰我办事。” “咳咳,被你发现了。”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傅清廉无奈,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想看看她还能做什么所以没有揭穿,花沉月的殷勤献的也太明显了。 花沉月见状,现在只能够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是这样的,我听芳芳说,京城七夕的夜晚很热闹,所以想出去看看。”花沉月一脸期待地看着傅清廉说道。 “芳芳?”傅清廉却在意起这个名字。 “哦,她是府里的丫鬟,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上次我被蛇咬就是她第一个赶到。”花沉月解释道。 傅清廉听花沉月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他担心芳芳也是像梅香那样带着目的接近他。上次抱着花沉月的那个丫鬟他有些印象,看起来并不坏。 “你若想去直接跟我说就好,这几日无事可做,我会带你去的,用不着这么献殷勤。”傅清廉无奈的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阿清!”花沉月的开心全部写在脸上。 “嗯,所以,你快出去吧,别打扰我办事了。”傅清廉故作嫌弃的说道。 “好的,王爷,奴婢这就退下。”花沉月故意装作其它丫鬟的模样,向傅清廉行了个礼,然后退了出去。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这般模样,却忍不住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想着无事献殷勤,必有事情。果真,被他猜到了。 花沉月向傅清廉献完殷勤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翻出傅清廉上次让人给她做的新衣服,站在镜子前比划起来。不得不说,这件衣服很配花沉月,花沉月想了想,脱下旧衣服,换上了新衣服。 刚穿在身上,花沉月就在感叹,这贵的布料做的衣服果然不一样,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太舒服了,又滑又轻,几乎没有重量。 花沉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这水蓝色衣服的衬托下,她的肤色显得尤其地白,衣服的比例把她的身段也衬托地很好,她的腰很细,盈盈一握。 花沉月对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只是,仿佛还少了些什么,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虽然看起来无比的华美,可是脸上却一点装饰都没有,看起来略微显得有一些普通了。 花沉月想了想,拿起了桌上的脂粉,给自己打扮起来,又在自己嘴上涂了点胭脂,花沉月坐在镜子前给自己梳头,又想起了傅清廉送给她的玉簪。 不得不说这支玉簪,一直都是她十分看重的一件物品,所以她一直都保存的很好。 那支玉簪花沉月从来没有戴过,一来太贵重了,她怕不小心掉了,二来她跟在傅清廉身边整日里打打杀杀,也不需要打扮地那么好看。 她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所以平常还是打扮的十分的普通低调。 花沉月小心翼翼地把玉簪拿出来,插在发髻上。镜子里稍作打扮的她已经足够美颜动人了,若是好好打扮一番,不知道要引得多少年轻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平常的样子,也是不施粉黛,但是这一次,为了迎接这一次的七夕节,她变得和往日完全不同了。 花沉月有些期待,不知道傅清廉看到她这番模样,会是怎样的表现。会不会觉得她这样的打扮十分的好看呢?她不由自主的开始捯饬着自己的面容,上下的打量着自己,直到整个妆画完之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先这样吧,要是太浓重了傅清廉到时候就该看出她的小心思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到处都有人欢呼雀跃的庆祝着这次的节日。 傅清廉放下了手上的书,派侍卫去把花沉月叫过来,现在时间已经到了,花沉月却迟迟都没有来,不知道她在房间里面忙什么事情,女孩子梳洗打扮总是要多费一些时间。 第一百五十七章 喜蜘应巧 花沉月在房里等着傅清廉叫她,她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这次的七夕,门外却突然有人敲门,花沉月以为是傅清廉,立刻整理了一下头发走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却没看到傅清廉,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侍卫。 她原本高高兴兴的脸,一瞬间就有一些失落,不过看着这个侍卫有些着急的样子,她还是正色着说:“请问有什么事吗?”侍卫低着头说道:“姑娘,王爷在书房等你。” 花沉月心里这才又高兴了起来,原来是傅清廉派人来叫她过去的,怪不得这个人火急火燎的过来找他。 “好,谢谢你,我马上就过去。”花沉月答道,说完之后。她这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侍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花沉月把门一关,走到了镜子前仔细端详起来,她今天费了这么多的心力,还好这次打扮的还不错。 “嗯,头发梳的很整齐,衣服也没乱,胭脂也没掉。”花沉月自言自语道,说完,她便熄灭了蜡烛走出了房间,往傅清廉的书房走去。 花沉月有些紧张地敲响了傅清廉书房的门,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像她一样这么的期待着这一次的聚会。 “进来。”傅清廉看着手里的书头也没抬。声音依旧无比的冷漠,即使在这么盛大的时刻,他的表情却也没有变化。 花沉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在傅清廉的书桌前站定,傅清廉转头看了一眼花沉月便回头,却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转过头盯着花沉月。 花沉月就这么站在傅清廉身前,没有特殊的表情和动作,但是傅清廉却觉得很诧异,他从未见过花沉月这般模样。 花沉月原本不施粉黛的脸上在脂粉的修饰下更加细腻,她的唇上点了胭脂看起来更有气色,傅清廉这才发觉,原来花沉月打扮起来这么美。 以前的她其实不打扮,也颇有几分姿色了,但是今天的她,如同刚刚盛开的花朵一样娇艳动人。就算他只是略微一瞥,心跳却也突然慢了半拍。 傅清廉明明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为什么心跳跳的越来越快,却装作很淡定的样子。他放下书站了起来,走到花沉月面前说道:“走吧。” 花沉月看到傅清廉这般表现,有些不高兴。毕竟今天自己打扮的如此漂亮,但是傅清廉却如此淡定,波澜不惊。但是她也没说什么,看了一眼傅清廉,随即点了点头,跟在傅清廉身后。 今晚,傅清廉没有带其他人,就连陈释也没有带上,只有他和花沉月。他们两个人单独去外面玩。 傅清廉和花沉月刚一出府门,便感受到了节日的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尤其是年轻男女,成双成对,好不恩爱。 “阿清,好热闹啊。”花沉月看着街道上的人群,感叹道。 “是啊,走吧。”傅清廉说着,主动拉起了花沉月的手往前走。花沉月一愣,下意识看着自己的手,刚刚有些郁闷的心情,随即消散了,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穿过人山人海的街道向着最热闹的地方走去,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出来玩,第一次两个人一起欣赏这么美丽的情景。 花沉月对于这里充满了好奇,她想趁着这一次机会,可以好好的在这里玩一玩。 “阿清,你看,他舞剑好厉害!”傅清廉拉着花沉月拨开拥挤的人群,走到了最前面,花沉月看着面前舞剑的人忍不住赞叹道。 “这有什么,还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傅清廉不屑地说道。这些街头的是人剑法虽然厉害,可确实及不上他半分。 更何况花沉月这么崇拜似的看着这些人就似乎是在否认傅清廉一样,他的心里肯定会不满了。 “真的吗?”花沉月崇拜地看向傅清廉,她知道傅清廉的武功好,所以舞剑自然也不在话下。他之前也见识过傅清廉舞剑,确实非常的厉害。 “自然,下次舞给你看。”傅清廉笑着答道,他的语气里有些得意。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和以前的他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在期待着别人对他的认可。 “好呀。”花沉月笑的很开心。 花沉月说着说着,又注意到了周边有更加有趣的东西了,很快就把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阿清,我们去那里看看,好多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花沉月指着路边被许多人围着的地方说道。 傅清廉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果然有很多的百姓围在一起之后那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他们几个人心里也有些好奇,想要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好,我们走。”傅清廉说着,拉着花沉月的手走出了人群,往路边走去。 花沉月凑到缝隙处往人群里看,人群中间,一个大娘坐在地上,她面前的篮子里装着很多小盒子。 “这是什么呀?”花沉月随便拉了一个姑娘问道。 “这是喜蜘应巧,盒子里是蜘蛛,明日打开盒子,若是结的网密,则巧多,若网疏,则巧少。”姑娘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谢谢你。”花沉月笑着向姑娘道谢。 花沉月看着这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心里十分的喜欢,她来这里这么久,还几乎没有买过什么东西呢,这一次好不容易出来,又碰上自己喜欢的东西。 “阿清,我们买一个吧。”花沉月转头对傅清廉说道。 傅清廉没有拒绝,直接把银子拿了出来。 “好。”傅清廉点了点头,看着花沉月宠溺地笑着。经过上次的拥抱,两人对对方的感情又看的更明白了些,傅清廉也不再故意与她疏远。 傅清廉和花沉月站在人群后面等着,前面的姑娘买完后便出来了,傅清廉两人稍稍前进了一些,傅清廉和花沉月身后,又站了不少人。 傅清廉和花沉月终于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大娘看着他们两个人情意浓浓的样子,一看就是一对于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问道:“姑娘,买一份吗?” 花沉月看着这个大娘手里面拿的盒子,心里也十分都喜欢这个盒子,看起来精妙绝伦,要是拿回去的话,也可以装一些药丸什么的,反正她还有许多的东西没有地方放。 “嗯,我要这个!”花沉月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看中的盒子说道。盒子上有繁华花有清水有青山,花沉月想买一个有寓意的盒子。 “好嘞。”大娘把盒子递给花沉月,花沉月笑着接了过来。 “大娘,多少钱?”花沉月问道。 “五文钱。”大娘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手势。 傅清廉拿出钱袋,拿出铜板递给大娘。随即,他牵着花沉月的手,离开了人群,他们两个人现在就是花沉月不断的在买东西,傅清廉负责给银子。 花沉月把仔细端详了一下盒子,这个盒子上雕刻的图案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的,刚刚她也是因为这个图案,所以才会买下了这个盒子。 她指着盒子上的图案对傅清廉说道:“阿清,你看,有花也有清水。” “嗯,有你也有我。”傅清廉把花沉月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花沉月的脸倏的一下红了起来,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她原本只想让傅清廉知道她的意思,却不知傅清廉会直接说了出来。傅清廉现在这张嘴越来越恐无遮拦了。 花沉月假装要往前走转过了身,不让傅清廉看到她脸红了。傅清廉跟在花沉月身后,笑的满脸灿烂。 花沉月转身后看到不远处,有人在放孔明灯。 “阿清,我们去放孔明灯吧!”花沉月来了兴致,指着天上的孔明灯,向身后的傅清廉喊道。 傅清廉走到花沉月身边,点了点头,便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傅清廉买了一个孔明灯,又向大娘要了两支笔,花沉月早在一旁等待,看见傅清廉拿了孔明灯过来,自然地接了过来。 花沉月和傅清廉一人拿着一边,傅清廉点燃了孔明灯中间的蜡烛,又递了一支笔给花沉月。 花沉月接过笔却有些不解,她疑惑的问道:“阿清,笔是用来干嘛的?” “用来写下自己的名字的。”傅清廉答道。 花沉月恍然大悟,她拿起笔轻轻地在孔明灯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另一边,傅清廉也把自己的名字写好了。 “写好了吗?”傅清廉出声问道。 “嗯,写好了!”花沉月答道。“那我来点燃孔明灯。”傅清廉说道。花沉月回答:“好。” “点好了,那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松手。”傅清廉说道。 “好!” “一。” “二。” “三。” 傅清廉声音刚落,两人同时松了手,孔明灯慢慢地往天上飞去。没有了孔明灯遮挡视线,两人也都看见了对方。 花沉月发现,今夜的傅清廉眼里满是温柔与深情,花沉月移不开眼睛,只是直直地看着傅清廉。 傅清廉慢慢地向她靠近,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到近乎没有。傅清廉和花沉月相对而站,傅清廉慢慢地低下了头。 花沉月呼吸有些急促,傅清廉难道是想亲她?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送梳子的寓意 傅清廉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的唇慢慢地向花沉月的唇靠近。花沉月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她的唇上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傅清廉的唇却没有多做停留,他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在花沉月唇上触碰了一下便离开了。花沉月被这陌生的触感影响,心跳慢慢地加快。 花沉月的脸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红了,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刚一睁眼,却发现傅清廉带着笑正在看着她。 花沉月害羞的低下了头,傅清廉知晓花沉月此刻的羞涩,侧过身去看向天上,他指着刚才放飞的孔明灯说道:“沉月,你看,孔明灯越飞越高了。而且上面还带着我们俩的名字,我们会像孔明灯一样,飞得那么高。” 花沉月一听,往傅清廉指的方向看去,孔明灯确实已经飞的很高了,它四周全是其它的孔明灯,花沉月都要分不清哪个是他们放的了。 孔明灯还在继续往高处飞,它混在其它孔明灯中间,花沉月和傅清廉已经不知道它在哪里。 “我们走吧。”傅清廉说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两人便继续往前走。 天色已经不早了,可是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热热闹闹,一年一次的节日,哪能随便过呢?花沉月在心里感叹,京城果真是太热闹了。 傅清廉拉着花沉月走到一家铺子前,傅清廉侧着头,停下了脚步。 傅清廉一直面色凝重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去办,所以一直都在四处张望着。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傅清廉说完,便跑进了铺子里,花沉月都来不及询问他是去做什么。 花沉月听话地等在铺子门口,为了不被过往的路人挤走,她贴着墙站着,她现在也不敢随意的走动,以免傅清廉买完东西回来之后找不到她的人了。 傅清廉很快便出来了,他找到花沉月,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花沉月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上似乎拿着一样东西,只是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看的不是十分清楚。 她也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边,今天是她这几天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京城最热闹的街道都走完了,傅清廉才带着花沉月回了府。 花沉月却有些走不动了,今晚走了太久了,她的腿很酸。而且她一直都很开心,脸笑的都有一点僵了。 花沉月挪着沉重的双腿慢慢地有些走不动了,扶着墙慢慢的靠了起来,想要捶一下腿再往前走,傅清廉回头,发现她没有跟上,停在原地等她。 “怎么了?走不动了吗?是中了蛇毒,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花沉月走到傅清廉面前,傅清廉便关切地问道。 “嗯,我太没用了,不过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不用休息了,快到王爷府了。”花沉月不好意思地笑笑。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直接把花沉月抱了起来。花沉月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了傅清廉怀里。 花沉月神经,有一些不好意思,这个街道上这么多的人呢,来来往往的不知道有多少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阿清,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花沉月挣扎着想要下去。 “你别动,再动掉下去我可不管。”傅清廉没有理会她,说完这句话便抱着她继续往前走,她只能够乖乖的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花沉月低头看了看高度,摔下去肯定会好痛,于是她不再挣扎,老实了下来,她没有看到傅清廉嘴边的坏笑。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每走一段距离,才能看到两三个人影,傅清廉抱着花沉月慢慢地往敬王府走去,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气氛都很美妙,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漫步在漫天的烟花下。 不知道多少的人看着他们,默默的羡慕着他们,就在此时,天空突然发出一阵轰鸣。 傅清廉和花沉月,都抬头望向天空。花沉月惊喜地发现到天空上的是烟花。傅清廉抱着花沉月随即停下了脚步,两人都看着天空上不断出现的烟花。 此时的气氛十分的温馨,花沉月对着傅清廉说:“我们许个愿吧!”傅清廉随即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俩都闭上了眼睛,向天上的烟花许了愿望。他们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看到天空上的烟花逐渐消失。于是开始走回敬王府。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走到敬王府门前,花沉月强烈要求傅清廉放她下来,刚刚在大街上她已经非常不好意思了,不过还好大街上没有多少的人认识她们,所以她才会这么听话。 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回到王府了,王府里面的人大部分还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到时候闲言碎语肯定少不了,花沉月不希望那么多的人来猜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她和傅清廉这么亲密,要是被别人看见,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傅清廉也不坚持,她知道花沉月的考虑到底是什么,慢慢地把花沉月放了下来,既然已经到了府门口,那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了。 两人肩并肩往院子里走去,府里很安静,大家都睡了,他们玩到很晚才回来,所以服里面的人都已经休息了。 傅清廉和花沉月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了院子里。 傅清廉把花沉月送到了房门口,两人在门前停了下来,花沉月笑着说道:“阿清,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进房了。” 傅清廉并不说话,他的手伸向怀里,仿佛在找什么东西,刚刚他进的那个店里面买了一样东西,在路上就想要给花沉月,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花沉月有些疑惑地看着傅清廉的动作,却见傅清廉拿出了一把梳子。花沉月觉得这应该是傅清廉刚刚在小铺子里买的东西,心中还在疑惑,这到底是送给谁的?却看到傅清廉慢慢的把梳子递了过来。 傅清廉把梳子递给花沉月,说道:“这把檀木梳送给你。” 花沉月看着他手中的梳子,接了过来,却还有些不敢相信:“送我?”一位男子送给女子一把梳子,这可是一个特殊的寓意,她不知道傅清廉是不是知道送梳子的寓意? “嗯。”傅清廉点了点头,“除了你还能有谁?进去吧,今晚走了那么久早些休息,不过记得睡前要好好按摩一下自己的腿,要不然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腿会十分的酸痛。记住了吗?我也回房了。” 傅清廉不容置疑的把梳子塞到她的手里,但是没有多说些什么,没有提到这把梳子,也没有说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就仿佛是送了一样十分平常的东西一样,和其他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区别。 花沉月握着梳子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看着傅清廉,慢慢地把房门关上。 傅清廉目送花沉月进了房间关好了房门,这才转身离开。 傅清廉送花辰月回到她的房间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却并不急着睡觉,想着有一件事,看来是时候办了。 傅清廉走到床边,打开了窗户,他拿出一支白色长条,点燃白色长条下的引火线,放在窗外。引火线燃烧完,白色长条里一个东西飞向了空中,发出嘭的一声,天空中只留下了几缕白烟。 傅清廉关好窗户,将白色的长条放在蜡烛上点燃烧毁后,然后他就坐在房间里等待着。没过多久,有一个人推开窗户跳进了房里。 “来了?”傅清廉听到动静没有转头,自然正视着前方说道。 来人慢慢地走到傅清廉面前,向他行了个礼,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把休书写了吧。”傅清廉开门见山地说道。 “是。”老封也没有问为什么就应道,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假婚约,现在也到了还花沉月一个清白之身的时候了。 傅清廉已经在桌子上研好了墨,纸张也已经摊开在桌上,老封走到桌前拿起了笔,没有任何犹豫就下笔写了起来。 傅清廉让花沉月嫁给老封,一开始就是为了阻止她进府,谁知,花沉月为了待在傅清廉身边,答应了傅清廉这么无理的要求。 他没有想到花沉月居然能够为了他付出这么大的牺牲,那么现在,他也必须要去正视自己心里面这段感情。 傅清廉如今不再可以隐藏他对花沉月的感情,也知道花沉月并不是把他当做弟弟对待,他们两个人互相爱慕,而且渐生情愫。 经过今晚,他们各自对互相的感情对方已经心知肚明,其实他们两个人现在并没有明说,但是心里面对这份感情都十分的清楚。 所以,傅清廉不能让这一纸婚约继续存在,这才叫来老封写下休书,解除这一纸婚约。 “王爷,已经写好了。”老封写完休书后把笔放了下来,把休书递给傅清廉。 傅清廉接过休书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直在他心里面一热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解决,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他对老封说道:“好,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休书 “是。”老封说完便走到窗户旁边跃了出去。傅清廉又看了一遍休书,这才满意地把它收起来,放到了自己怀里。所有阻碍都已经清理干净,如今,傅清廉能够光明正大地对花沉月好了。 花沉月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不停地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傅清廉牵着她的手,傅清廉亲吻她,傅清廉抱着她回府,这一切都很真实,却又想一场梦,她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些甜蜜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可是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和老封有了婚约,花沉月的心中猛然一痛。想到老封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又想到傅清廉今天对自己的亲密行为,心里十分地为难。 她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有一种背叛的感觉。 花沉月脑子里总是浮现那几个场景,最后实在累极,这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当花沉月例行去傅清廉的书房伺候他时,傅清廉给了花沉月一个信封。 花沉月疑惑地接了过来,不知道这封信封里面写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有一点好奇的打开信封,拿出了信封里的信。 打开信的那一瞬间,花沉月就愣住了,信纸最上方“休书”两个大字一下子便映入了花沉月的眼帘。 她赶紧把这封信上面的内容全部看完了,可是直到看完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十分不相信,自己昨晚才想到十分困扰的事情,今天傅清廉就帮自己解决了。自己和傅清廉,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这几天以来,所有的好事都似乎向着她奔跑而来。 花沉月急忙把休书的内容看完,这才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傅清廉。 “阿清,这是真的吗?不会在骗我吧?”花沉月不敢相信地问道,她前几天包括昨晚还在担心老封的事,今天,傅清廉就给了她一份休书。傅清廉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连自己在想着什么,他都知道。都会提前帮自己解决。 “怎么?字都不认识了?难道休书还有假?”傅清廉故意调侃她,点了点这书信。 花沉月明白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这封休书肯定是傅清廉帮她拿到的。 傅清廉这么做,把她心里面一直以来的疙瘩给解决干净了,她现在的心里面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开心。 “谢谢你,阿清,我太开心了!”花沉月把老封写的休书贴在胸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傅清廉真的太了解她了,他知道花沉月在担心些什么,于是偷偷地帮她把事情都处理好。 傅清廉感觉花沉月这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总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有那么开心吗?”傅清廉见花沉月如此开心,嘴边也一直挂着笑容。 “当然了,当初为了进敬王府,稀里糊涂嫁给了老封,我心里可不乐意了,可是为了能待在你身边,才接受了这个无理的要求。” “后来想起来心里可后悔,可是我为了待在你的身边,也是没有了办法。”花沉月话里话外都在埋汰傅清廉,毕竟毕竟自己为了进入敬王府,牺牲了许多。就连自己的婚姻都被傅清廉做为进入敬王府待在他的身边的筹码,而且自己也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傅清廉听到花沉月说的话,心里却也并不生气,他看着花沉月,认真地说道:“辛苦你了。” “嗯,虽然心里有难过和不舒服,但是不辛苦,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怎样都好。”花沉月也认真地回答傅清廉,她现在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只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付出再多,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意。花沉月把休书折叠好,自己仔细地收好放在身上,随即放下所有的心事,认真地帮傅清廉开始研墨。 “对了,阿清,皇上恢复了你的权力吗?”花沉月边研墨边想到那日在御龙殿的谈话,傅北星说要借孟振东一事恢复傅清廉的权力,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恢复。 虽然她也希望傅清廉可以当一个闲散王爷,可是现在他还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能够一点权利都没有,这样很容易被其他的人盯上。 “今日我进宫上早朝,皇兄已经在百官面前宣布恢复我的权力了。”傅清廉一边练字一边答道。 “朝中大臣他们可有意见?”花沉月又问道。虽然她待在傅清廉身边没多久,却也知道,许多人都说傅清廉权势过大祸乱朝纲,而且还不把傅北星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所以花沉月很担心,朝臣们会不会明目张胆地在朝堂之上反对。 “没有,毕竟我能做到的事,他们做不到,他们也不敢有意见。”傅清廉有些狂妄而不自知地说道。 “噗嗤。”花沉月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向谦虚低调的傅清廉,竟然也会有如此狂妄自恋的时候。 花沉月突然就想起,当初傅清廉被她救下时,跟在她身后乖巧地叫姐姐的样子,明明当时他还是个小小的少年,如今却能够权倾朝野,独当一面了。 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快的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你笑什么?”傅清廉抬头,故作不满地瞥了花沉月一眼,不明白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事情? “没什么,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花沉月感慨道,距离她第一次见到傅清廉,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怎么突然感慨起时间来了。”傅清廉放下笔,抬头看着花沉月,有些无奈的问。 “嗯,就是突然想到,距离第一次见到你,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花沉月解释道。 傅清廉一听这话,也陷入了回忆。 当时,他被人追杀受了伤,中途遇到了花沉月,被她所救,花沉月把他带回花源谷,帮他清理伤口,包扎伤口,还给他熬药,在花沉月的悉心照料下,傅清廉才能那么快便恢复。 如今想来,为何当初恰好是花沉月出现,又恰好是花沉月救了自己,想必正是缘分使然。也正是缘分,在傅清廉赶走花沉月之后,两人又再次相遇。 傅清廉之前从来不信缘分一说,如今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却相信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缘分存在,否则,他也不会三番四次遇到花沉月。 “花沉月,待在我身边以后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你怕吗?”傅清廉突然问道。 花沉月虽然不明白傅清廉为何问这个问题,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答道:“我不怕。” 她既然选择了要待在傅清廉身边,就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他们在一起齐心协力,一切都能战胜。而且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算遇到再多的危险,她也不会害怕。 傅清廉听到花沉月的回答,满意地笑了笑,他低头,继续练字,花沉月就站在他身边安静地研墨,此时此刻,岁月静好,气氛十分地温馨。 “王爷,皇上派人来给您传话。说是有要事要汇报。”此时书房外,有侍卫敲了敲门说道。 “让他进来吧。”傅清廉应道。 书房外的声音消失了,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小印子走了进来,小印子的样子看起来有一些慌张,恐怕是皇宫里面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爷。”小印子向傅清廉行礼。 “什么事?”傅清廉问道,他皱着眉头,想要知道小印子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回王爷,皇上宣您立刻进宫,说有要事要和您商量,皇上还吩咐,请您务必带上花沉月姑娘。”小印子答道。 傅清廉听到小印子所说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傅北星如此匆忙地让他进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况且,他还一定让傅清廉他特地带上花沉月,这其中,恐怕不简单。 难道是皇宫当中有谁生病了,所以需要花沉月帮忙吗? 傅清廉不敢仔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心里面都不安,越来越强烈。 “好,你先稍等片刻,我这就把花沉月叫过来,来人。” 傅清廉对着外面的侍卫喊了一声,外面的侍卫立刻走了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门外面的侍卫进来问道。 傅清廉吩咐道:“把花沉月叫过来。” “是。” 不一会儿,侍卫便带着花沉月进了书房,花沉月看到小印子的瞬间就知道又要进宫了,她在王府里面还没有待多久的时间呢,这下又要去皇宫了。 只不过,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希望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毕竟现在的国家才刚刚安定下来。 “王爷,走吧,皇上已经在等着了。”小印子一看到花沉月过来便催促道,他虽然现在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要召见王爷,但是皇上的样子十分的危急,他不想再耽误太久的时间。 “好,走吧。” 傅清廉没有另外准备马车,和花沉月直接坐上了小印子带来的马车。准备马车也需要时间,如今事情紧急,就不能耽搁时间了,直接坐这辆马车去皇宫。 第一百六十章 爆发瘟疫 “小印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皇兄为何如此着急?”傅清廉坐上小印子带来的马车后问道。 小印子听到傅清廉问的问题,摇了摇头答道:“奴才也不知,皇上在御书房中看完奏折后便脸色大变,立刻差遣奴才来请王爷和花姑娘入宫。” 傅清廉听到这里,心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事情有些严重,否则傅北星也不会如此焦急的叫小印子来叫我和沉月进宫了。而且这件事情的保密性还很强啊,傅北星居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小印子和傅清廉交谈时,马车从敬王府径直驶到了皇宫,停在了御书房前,傅清廉和花沉月下了马车便直接进了御书房。 “廉弟,你可来了!”傅北星看到傅清廉那一瞬间,稍微有些放下心来。但是他还是立刻着急的扑了过去,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帮他这一个吗? “皇兄,发生什么事了?”傅清廉问道。 傅北星现在正是手足无措的时候。 “庐州知府派人送来急报,说庐州爆发了疫病,让朕派人前去救援。”傅北星走到傅清廉面前,神色焦急地说道。 “什么瘟疫?”花沉月问道。想必傅北星特意叮嘱傅清廉把她带过来,是要让她帮忙。毕竟她也是花源谷的后人,医术也是十分地高超,她对于医术十分有研究,如果爆发了疫病,她也许能够帮得上忙。 “还没有查明,情况有些严重。”傅北星眉眼间满是担忧。 瘟疫爆发,百姓会被感染,瘟疫是人传人的,届时感染的人数越来越多,治安也会越来越乱,所以一旦爆发瘟疫,必须得早日找到治疗的方法,否则庐州就会大乱。 “廉弟,你带着神医去庐州走一趟吧,神医,庐州的百姓就交给你了。”傅北星对傅清廉和花沉月说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救人是医者的本分,花沉月义不容辞。况且,她医术高明,见过的病例也多,让她去庐州,也是为了更快地查出庐州爆发的是什么瘟疫,并且可以让庐州停止乱事。 “皇兄,你别担心,我们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就出发。”傅清廉劝慰道。 “好,那就拜托你们了。”傅北星伸出双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他相信花沉月的医术,因此才会让她帮忙,而没有直接派太医去。 此次庐州的瘟疫来势汹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让花沉月去,傅北星心里放心。 傅清廉和花沉月回了敬王府,收拾了几件衣物,叫上了陈释,还带了一队侍从,便坐着马车赶往庐州,他肯定不能够让花沉月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傅清廉一路上都高度警惕,他担心刘太后或者苏赦会在路上派人埋伏他们,然而,一路上却异常顺利,三日后,他们顺利到达了庐州。 还未进城,花沉月撩起帘子透过窗户,便看到庐州城门外乌烟瘴气,如果她没有猜错,感染了瘟疫的百姓都被安排在城门外。 花沉月虽觉得这样做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妥善的做法。感染了瘟疫的百姓若是继续留在城里,就会感染更多的人。 城门口,庐州知府已经亲自前来接应傅清廉和花沉月,他看到慢慢靠近的马车,就知道是傅清廉来了,毕竟这个时候,除了傅清廉,没有人会来。 其它人如今都对庐州避之不及,谈起庐州便想起庐州的瘟疫,害怕还来不及,又怎么主动接近庐州。 马车行驶到城门口停了下来,傅清廉和花沉月都下了马车。庐州知府看见傅清廉,立刻走到他面前,向他行礼:“下官赵意坤见过敬王殿下。” “不必多礼。”傅清廉摆了摆手,“如今情况如何?” 一说到疫病,赵意坤的脸上便充满了忧愁,他叹了一口气,答道:“回王爷,眼下情况恶劣,被感染的百姓很多,庐州的大夫们连病因都查不出来,不得已,下官只好求助朝廷。” 花沉月转头看向城外住在简易棚子里的染病的百姓,心里有些难过,他们得多绝望啊,不但不能进城,还查不出病因,仿佛就在城外等死一般。 “大人,废话不多说,我去看看。”花沉月说完,便往简易棚子里走去。 赵意坤却有些疑惑,花沉月怎么看都不像是宫里的太医,皇上难道就派这么个小姑娘来庐州治疗瘟疫? 傅清廉看出了赵意坤的疑惑,他主动解释道:“她是花源谷的神医,皇兄此次特意拜托她前来庐州给百姓治病。” 赵意坤有些惊讶,虽然他不认识花沉月,但是花源谷的名声他是听过的。传闻中花源谷的后人,个个医术高超,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 赵意坤松了一口气,如今花源谷的后人来到了庐州,想必疫病一定能被治好。 “原来这位姑娘是花源谷的神医,太好了,庐州的百姓有救了!”赵意坤激动得说道。 “过去看看吧。”傅清廉说着,便抬脚往棚子里走去。赵意坤和陈释跟在傅清廉身后,其它侍卫都在原地等候安排。 傅清廉走到棚子里时,花沉月正蹲着给一个小孩子把脉。 通过脉象,花沉月隐隐明白了这是什么病,为了进一步确认,花沉月观察小孩子的状态。小孩子印堂发黑,嘴唇发紫,一整张脸都有些发青。 花沉月哪来手,慢慢地笑了起来,她的表情有些担忧,却也有些放松。 “怎么样,可有看出这是什么病?”傅清廉见花沉月的神色,便明白花沉月应该已经知道百姓们感染的是什么疫病。 “这是血毒之症,恐怕他们无意间吸入了瘴气,瘴气进入体内,融入到血液中,血液中存在瘴毒,所以就会感染血毒之症。”花沉月解释道。 “敢问姑娘,可能研制出解药?”赵意坤上前一步问道。 “解药应该不难研制,我曾经在医书里看到过相关的内容,只不过有一味必需的药材,只有花源谷才有。”花沉月答道。 这正是花沉月担忧的地方,若是要回花源谷取药材,一来一回,又得耽误好几天的时间,不知道这些染病的百姓,能不能熬过去。 “那味药材叫什么?”赵意坤问道。 “血英。”花沉月答道。 在场的三人却都愣住了,他们从未听说过这味药材,也不知道这味药材究竟有何作用。 “必须要用这味药材吗?用其它的药材替代不可以吗?”傅清廉问道。 “嗯,不可以,”花沉月摇了摇头,“血英是药方中最关键的部分,能够彻底解开血液中的瘴气之毒,若是换成其它的药材,恐怕不能根治,只能缓解。” 傅清廉低着头陷入了沉默,如果这味药无可替代的话,那也只能去花源谷取药了。 傅清廉刚想开口,却被花沉月抢了先,花沉月语气坚定地说道:“这样吧,今日我们先进城,我先配制一副缓解血液中毒素的药方,明日我就回花源谷取药。” 傅清廉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既然血英是必需的药材,那么只能回去取药,明日,我陪花沉月回花源谷,其它人都留在庐州。” 陈释却不同意傅清廉的安排:“王爷,属下陪你一同去,路途遥远,若是遇到危险,属下还能保护您。”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思考着。傅清廉之所以不愿意带侍卫前去,是因为侍卫们徒步走,跟不上马的速度。然而如今人命关天,不能耽搁了。 “王爷,庐州城里有许多马,您带上一些侍卫去吧,万一在途中遇到什么危险,也有人保护。”赵意坤猜到了傅清廉担忧的事,于是主动说要给傅清廉提供马匹。 “好,既然如此,明日,陈释,你带一些侍卫,随我们一同前往花源谷。”傅清廉吩咐道。 “是。”陈释答道。 “王爷,姑娘,先进城吧。”赵意坤提醒道。 “好。” 傅清廉,花沉月和陈释坐上了马车,带着侍卫们跟在赵意坤后面,进入了庐州。染病的百姓们听到了花沉月他们的谈话,自然也知道,他们有救了。 “王爷,您随下官回府上住吧。”赵意坤放慢速度走到马车旁边,提议道。 “不必了,我们去驿站,人太多了,不便叨扰,况且住在驿站,更加方便自由。”傅清廉拒绝道。 赵意坤见傅清廉这样说,也不再坚持。他加快了速度,骑着马走到了最前方带路。 赵意坤把傅清廉等人带到了庐州的驿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疫病的影响,街道上的百姓并不多。 “王爷,那下官先告退了,所有什么事,派人去知府府衙找我便是。”赵意坤站在驿站门口,对傅清廉说道。 “嗯。”傅清廉点了点头。 “敢问这位姑娘的芳名?”赵意坤看向花沉月问道。 “花沉月。” “花神医,那么缓解疫病的药方,就拜托你了。”赵意坤诚心诚意地感谢道。 “大人不必客气,等写好了药方,我会派人给您送过去。”花沉月说道。 “好,下官告退。” 花沉月一进驿站便随便进了一间房间,她打开包袱,把医书拿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近朱者赤 花沉月找到医书上关于血毒之症的记载,仔细地推敲医书上的药方。 医书上记载的是完全治愈血毒之症的药方,却并没有记录缓解血毒之症的药方,花沉月只得根据医书上的药方,自己配制缓解血毒之症的药方,她这短时间之内肯定没有办法把这个药给配出来,所以还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傅清廉见花沉月一进驿站就进了房间,没有去打扰他,他安排好侍卫们和陈释的住所,便进了花沉月隔壁的房间。 傅清廉知道花沉月配制药方需要完全地聚精会神,所以连开门关门的动作都是轻的,生怕打乱了花沉月的思绪。 “白芷二两,桂枝三钱,桑叶二钱,细辛一两……”花沉月对照着医书,再根据自己多年的用药经验,在纸上写下了药方,写好药方后,她反复检查,确定药方没有写错,确认了药效之后,这才满意地走出了房间。 她想要自己先试一试药方上的药到底有没有用,要是没有用的话,只怕会害了那么多的百姓。天已经黑了,驿站里到处都点燃了蜡烛。 花沉月想去找傅清廉,却发现,她一进驿站便进了房间,根本不知道傅清廉住在哪里,她现在自己心里面还有一些困扰没有解决,可是却找不到他的位置在哪。 “说不定就在隔壁。”花沉月轻声自言自语,走到左边的房间,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房间里,果然传来了傅清廉的声音,她赶紧冲着那扇门走了过去。 花沉月偷偷地在心里夸赞自己,一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傅清廉见进来的是花沉月,心里面有一些讶异,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研究出了秘方,还偷偷的跑了出来。 笑着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药方写好了吗?” 花沉月一脸的得意,她从怀里拿出药方,递给傅清廉,说道:“对啊,已经写好了,请王爷过目。” 傅清廉接过药方,假装认真地看了起来。其实他哪里看得懂药方,他半点医术都不懂,只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 “嗯,不错,不愧是神医。”傅清廉一脸正经地说道。 花沉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走到傅清廉身边,一把夺过药方,调侃傅清廉道:“竟不知王爷何时也学会了医术,居然看得懂药方。” “自然是近朱者赤,在神医身边待久了,自然也慢慢地有所了解了。”傅清廉却不忘夸赞花沉月。 在庐州的大夫连病因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时候,花沉月已经把药方写好了,神医不愧是神医,傅清廉打从心里佩服花沉月,连带看向花沉月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敬佩。 “阿清,你派人把药方给赵大人送过去吧,让他按照方子抓药煎给城外染病的百姓喝,病情会有所缓解。”花沉月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把药方递给了傅清廉。 傅清廉把药方接过,拿出一个信封,把药方装进信封里,答道:“好,有了你的药方,百姓们肯定能撑到我们从花源谷取药回来。” 傅清廉正想出门把信封交给侍卫,让侍卫送去知府府衙,门外却有人敲门。 “谁?”傅清廉问道。 “王爷,是我,陈释,赵大人派人过来请您去他的府邸,赵大人已经设好了宴席,说要给您接风洗尘,顺便补充体力,明日好回花源谷。”房门外,陈释答道。 傅清廉和花沉月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赵意坤说的没错,连日来的赶路,他们都靠干粮填饱肚子。 今晚若是不好好补充体力,明日出发去花源谷,可比来庐州的的路程更加紧迫。毕竟庐州这么多染病的百姓等着花沉月医治,一点时间都不能耽搁。 傅清廉和花沉月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陈释退到一边,等傅清廉越过他,他才跟了上去。驿站里,赵意坤派来的人还在等待着。 “王爷,我家大人让我请您过去。”赵意坤的侍卫说道。 “嗯,走吧。”傅清廉点了点头。 赵意坤的府邸离驿站并不远,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和陈释,随着侍卫走到了赵意坤的府里。赵意坤在门口等着,一见到傅清廉便迎了上去。 “王爷远道而来,眼下庐州情况危机,下官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所以派人办了一场宴席,为王爷接风洗尘,也为王爷和花神医补充体力,百姓们的病情就指望王爷和花神医了。” “赵大人言重了,身为医者,救人治病是本分,这是我方才写好的药方,烦请大人按药方的内容抓药煎药,分给百姓,以缓解他们体内的瘴毒。”花沉月从怀里拿出药方,递给赵意坤。 赵意坤伸手接了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庐州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出来疫病的病因,花沉月却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不仅如此,还很快便写出了药方,花源谷后人果真医术高明。 “这,多谢神医,没想到神医这么快就能写出药方。”赵意坤向花沉月道谢。 “大人不必客气。”花沉月笑了笑说道。 “王爷,神医,请。”赵意坤也不再客气,把三人请进了府里。 赵意坤本留了上座给傅清廉,傅清廉却并不愿意宣兵夺主。想来也是,当初在渭南城,他也是拒绝了渭南城知府给他留的上座。 傅清廉和花沉月陈释都坐在左侧,赵意坤见傅清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也没有继续坚持。 人都到齐后,丫鬟们便把菜上齐了。 “王爷,尝尝这桃花酒,这是我们庐州的特色,是以春日的桃花酿造而成,桃花酒酿好后,埋在桃花树下,等来年桃花盛开时,才从树下挖出来的。”赵意坤指着桌上的酒坛子说道。 傅清廉一听,便来了兴趣,这用桃花酿造的桃花酒,他还没有喝过,不过听赵意坤描述,味道应该不错。 傅清廉点了点头,拔开酒塞,倒了一杯在酒杯里。 “赵大人,请。”傅清廉举起酒杯对赵意坤说道。 “王爷请。”赵意坤也举起酒杯对傅清廉说道。 傅清廉把酒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霎时,他的嘴里便弥漫着桃花的香味和酒的甘甜。 “不错,确实是上品。”傅清廉忍不住夸赞道,这个酒十分的甘甜回味,在他的嘴里面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陈释见傅清廉都忍不住夸赞,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果然发现这个酒的味道非常的不错,可以说是她这一段时间以来喝的最好喝的酒了。 “嗯,确实不错,没有丢失酒的味道,却又满是桃花的花香。”陈释也忍不住夸赞道。 花沉月见傅清廉和陈释都说好喝,也想尝尝。但是她几乎没有喝过多少的酒,也知道自己不胜酒力,所以对于这桃花酒心里面还是有一些胆怯的。 她盯着面前的酒坛,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傅清廉知道她不喝酒,不知道现在让不让她喝,她要是喝这个酒喝醉了,到时候他们这几个人还要把他抬回去,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力气。 旁边的人已经看出了花沉月想喝这个酒,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劝他,“这桃花酒不烈,姑娘也是可以喝的。”赵意坤看出了花沉月的想法,笑着对她说道。 花沉月这才放心地拿起酒坛,刚想拔开酒塞,却被傅清廉制止了。傅清廉把花沉月手中的酒坛抢走,拿过自己面前的酒坛,在花沉月的酒杯里倒了半杯。 傅清廉还是有些担心花沉月喝了太多的酒,等下再这么多男子的面前丢脸,耍酒疯。一个女孩子家的,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安全。 “你喝这点就够了。”傅清廉语气坚定,仿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知道花沉月没有喝过酒,如今也是看酒不烈才让她品尝品尝。 万一花沉月喝醉了在这么多人面前闹笑话,傅清廉可不愿意看到这种场景。若是在敬王府还好,如今毕竟是在别人的府邸。 花沉月心里虽然有一些不开心,不过想着傅清廉现在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她好。 她端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桃花的香味一下子便窜进了鼻子里,闻起来就事分的清甜甘香。这种味道一下子就让人沉醉在了这个酒台里面。 花沉月轻轻抿了一口,既有花香又有酒甜,确实不错。 花沉月又抿了一口,这才发现,原来酒也挺好喝的。酸酸甜甜的,就像是果汁一样,可是又带着一股酒的回香,而且这个酒也不是单一的一种味道,而是分为好几种的味道。 不一会儿,花沉月杯里的酒就喝完了,花沉月的眼神又瞟向酒坛子,傅清廉发现了,故意把酒坛子往桌边挪了挪。 他虽然平常十分的宠着花沉月,但是这个酒他却不会再让花沉月喝了。 花沉月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说服傅清廉的。 “罢了,喝酒误事。”花沉月收回视线自言自语道,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傅清廉见花沉月不再对酒打主意,这才放下了心。 第一百六十二章 伏击 吃完晚宴,赵意坤派人把傅清廉三人送回了驿站。虽说已经是晚上了,但是从赵意坤的府邸回到驿站的路途中,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几个人影,看来,庐州的百姓们都被疫病吓得不轻。 花沉月突然有些愧疚,她转头,对傅清廉说道:“阿清,我们本该今晚就出发的。” 傅清廉也转头看着花沉月,他知道花沉月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宽慰道:“没事的,我们赶了那么久的路,也是时候休息一晚了,若是累坏了身子,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 花沉月听了这话,心里的愧疚这才少了一些。从京城到庐州,他们本就日夜兼程,回花源谷的路上,更是不能休息,若是在回花源谷的路上被病倒,那需要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 翌日,天才微微亮,赵意坤便派人给傅清廉送来了十匹马,等候在驿站门前。 陈释推开驿站的门,便看见马匹等在门口。傅清廉和花沉月牵着马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傅清廉随机挑选的九个侍卫。 “敬王殿下,我家大人派我把这几匹马给您送来。”赵意坤派来给傅清廉送马的侍卫对傅清廉恭敬地说道。 “辛苦你了,替我谢谢你家大人。”傅清廉感激地说道。 “敬王殿下一路顺风。”侍卫说完,便离开了驿站。 花沉月走到傅清廉身边,看着侍卫离开的背影说道:“阿清,这个赵大人不简单,他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在想什么,不过,我感觉他是一个好人。” 从赵意坤主动提出要借马给花沉月,到宴席上看出花沉月想要喝桃花酒,都表明赵意坤很擅长猜测人心。可是从他对感染疫病的百姓来看,他处处为百姓着想,确实是一个好官。 傅清廉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了,只不过目前看来,不是什么坏事。 “阿清,我们出发吧。”花沉月侧过头说道。 “好,走吧。”傅清廉也侧头看向花沉月,点了点头。 经过渭南城一事,花沉月已经学会了骑马,也能熟练地控制身下的马匹。她不想给傅清廉拖后腿,所以必须不断完善自己。 花沉月和傅清廉并肩走在最前方,陈释紧跟在两人身后,其它侍卫也骑着马跟在身后。花沉月他们必须尽早赶回来,所以一行人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花源谷。 傅清廉一行人骑着马往城门口驶去,很快便出了庐州。 花沉月紧跟着傅清廉的速度,她游刃有余地与傅清廉并列往前奔去,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地勉强。 傅清廉忍不住侧头看她,明明之前还不会骑马,待在他身边没多久,却已经这么熟练了,傅清廉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花沉月。 花沉月却并不知道傅清廉的想法,她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只想着赶路,只为了早日回到花源谷取药材。 傅清廉一行人马不停蹄地驶往花源谷,谁成想,在日落时分行驶到一条山间小路时,遭到了伏击。 “阿清,你看前面!”花沉月拉紧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前面,一群黑衣人正向他们靠近。 傅清廉一行人也拉紧缰绳停在了原地,傅清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来庐州的路上没有出事,却在回花源谷的路上遭到了伏击。 “王爷,后面也有人!”有侍卫叫道。 傅清廉和花沉月下意识地回头,果然,后面也有一群蒙面人围了上来。 小路左侧是山林,右侧是悬崖,他们一行人骑着马无路可退,看来,只得正面应敌了。 蒙面人慢慢地向傅清廉一行人靠近,走到近处时,拔腿向傅清廉一行人冲了过来。傅清廉一行人纷纷拔出了武器,准备应敌。 蒙面人已经冲了上来,几个蒙面人拔出剑往坐在马上的傅清廉刺去,傅清廉借助轻功从马上飞了起来,躲开了蒙面人的袭击。 花沉月见状,拿剑一扫,几个蒙面人应声倒地,这几个蒙面人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人拍过来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看来是想要去他们的性命,但是他们现在却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与何人结怨。 傅清廉已经落回了马上,蒙面人见花沉月在一旁插手保护傅清廉,转而攻击她。 蒙面人拿着剑往花沉月刺去,花沉月却跳起来现在马上,利用轻功也飞了起来,躲过了攻击。 蒙面人这才对马匹下手,他们拿着剑刺到马的身上,马儿受痛,也受到了惊吓,大喊一声往前面跑去,有几个蒙面人来不及躲闪,被马儿撞飞了。 其它蒙面人见状,纷纷效仿。他们都把目标转向马匹,若是没了马,就要好下手多了。 不一会儿,马儿全部跑走了,傅清廉三人和侍卫们被蒙面人围在中间,傅清廉和花沉月背对着背,随时准备应战。现在只剩他们三个人了,还有一点点的侍卫,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全身而退。 “阿清,看来他们早有准备。”花沉月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蒙面人说道,她没想到他们在这里居然也会遭受到埋伏。 “嗯,看来只有把他们全杀了,才能继续前进。”傅清廉眼神冰冷,回答花沉月的语气却不像眼神一样冷冰冰的。 “都给我上!”蒙面人头子发号施令。 虽然对方人多,但是傅清廉的队伍里,毕竟有傅清廉,花沉月和陈释三个高手,即使以少敌多,也没有很吃力,这些蒙面人的武功看起来都不是很强,应该只是被随意雇佣的业余人士。 看来想要杀他们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调查过他们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所以虽然拍了很多的人过来,但大部分的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傅清廉拿着剑原地旋转,停下来时,周围的蒙面人全部倒地。这些蒙面人,嗯,虽然手中都拿着剑,但是很显然都不是傅清廉的对手,很快就血流成河,四肢百骸随意散落在各个地方。 然而,傅清廉这边的侍卫却寡不敌众,一番打斗下来,侍卫们已经全部阵亡。 花沉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表情有些复杂。每次他们只要出门似乎就会遇到刺杀,看来在暗中盯着王爷位置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死了一个孟振东,还会有更多的人想要得到这些荣华富贵。 花沉月有些气愤,手上的动作越发不留情起来。她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想要追杀傅清廉,但是每次刺客都没得手,死的只有无辜的侍卫。 花沉月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她每刺出去一剑,就有一个蒙面人应声倒地。 花沉月杀红了眼,此时此刻,她只想为无辜死去的侍卫们报仇。既然蒙面人下的都是死手,那她也不必手下留情。 花沉月在跟面前的人纠缠之时,身后一个黑衣人趁机想刺杀她。花沉月哪里知道背后的情形,傅清廉一转头,就看到花沉月陷入了危险,来不及多想,他便提剑把蒙面人的袭击挡了下来。 然而,傅清廉前后受敌,两个蒙面人都拿着剑往傅清廉刺去,陈释眼疾手快,帮傅清廉挡住了身后的剑,然而身前的蒙面人,一剑刺到了傅清廉的肩膀。 花沉月杀完面前的人,一回头,便看见傅清廉为了保护她受了伤,花沉月怒火中烧,直接冲过去,一剑刺死了蒙面人。 “阿清,你没事吧?”花沉月一个箭步来到了傅清廉身侧,担忧地问道,她在之前的刺杀当中显得那么的柔弱,这一次为了保护傅清廉,她偷偷的练习过剑术。 本来以为这一次她终于可以保护好阿清了,却没有想到,而且傅清廉还是为了保护她受伤。 “小伤罢了,不碍事。”傅清廉说着,又往蒙面人杀去。还好受伤的是左手边的肩膀,若是伤在右手肩膀,那就难办了。 蒙面人头子见傅清廉受伤,快速来到了傅清廉身前,跟他打了起来。 “杀傅清廉!”蒙面头子一边跟傅清廉打斗,一边大声喊道。 其它蒙面人也立刻往傅清廉围了过来。 花沉月和陈释解决身边的蒙面人立刻冲到了傅清廉身边,傅清廉的肩膀上正在泌泌地往外渗血。 蒙面人都开始攻击傅清廉,花沉月和陈释虽然在他身边,但是也被蒙面人纠缠在了一旁。傅清廉本就受了伤,在一群蒙面人的攻击下,渐渐有些不敌。 傅清廉一边打着一边被蒙面人压着往后退,然而,傅清廉退的方向正是悬崖。花沉月一转头,这才发现傅清廉离悬崖已经那么近,难道对方的目的是把傅清廉逼下悬崖? “不好!”花沉月低声喊道,她快速解决了纠缠在身边的人,就往傅清廉身边跑去。 “陈释,保护阿清!”花沉月一边跑向傅清廉一边大声喊道。 陈释转头,见傅清廉被逼的离悬崖越来越近,瞬间明白了蒙面人的意图。他毫无章法地乱杀一通,解决了身边的蒙面人,也快速跑向傅清廉。 蒙面人头子见花沉月和陈释已经意识到了他们意图,命令其它蒙面人加快了进攻。傅清廉已经站在悬崖边上,若是再退两步,怕是就要掉下悬崖。 花沉月和陈释利用轻功直接飞到了人群里,落到了傅清廉的身边。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四海为家 远处,却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骑着马慢慢地往这边走近。 那白色的身影看到了前方有人在打斗,正在纠结要不要多管闲事。走近一看,却发现,被包围的人都是他认识的。 白色的身影不再犹豫,他赶着马车,飞快地跑向被包围的三个人,既然是认识的人,那怎能见死不救。 正在这个白色身影加快了速度想要赶去帮忙之时,一个蒙面人提剑直直地冲向傅清廉,傅清廉为躲避攻击,往后一退,却不想,直接掉落了下去。 花沉月反应很快,在傅清廉掉下去的瞬间,她便趴倒在地,伸手抓住了傅清廉的手。 花沉月抓住的是傅清廉的左手,傅清廉左手的肩膀本就受了伤,如今又被拉扯着,伤势越来越大,傅清廉的衣服慢慢地染上了血迹。 “阿清,抓紧我!”花沉月吃力地说道。 傅清廉虽然清瘦,但是身材高挑,此时此刻又悬在悬崖之上,对于花沉月来说,自然费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坚持多少的时间,但是如果傅清廉掉下去了,她也不想在这个世上继续苟活下去。 蒙面人见傅清廉掉下悬崖被花沉月拉住了,纷纷想上来给傅清廉最后一击。只要能够将傅清廉杀死他们,这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以回到主子的身边领赏。 陈释却独自挡在傅清廉和花沉月面前。他是一个真正忠诚的仆人,只要有人敢伤害傅清廉,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在气势上,陈释一个人并不输蒙面人一群人,就算现在这么多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无所畏惧,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害怕。 “想杀王爷,先过了我这一关。”陈释拿着剑,脸上满是凶狠阴翳。 他大喊着,这些蒙面人却还是一个一个的扑了上来,为了能够拿到这次的奖励,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 正在他们几个人又杀入在一起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轰鸣的声音。 马蹄声却突然响起,蒙面人刚想回头看,却还没有来得及转头,就被一个锋利的东西刺穿了头颅,直接倒在地上。陈释转头,看见了着一袭白衣的洛尘。 “洛尘公子!”陈释有些激动得喊道。没想到他们遇到这个险境的时候,居然能够碰到洛尘,每一次在最后的关头,他们总是能够如有神助。 这可能就是老天都在帮助他们,不让他们受到伤害。 花沉月听到了陈释的喊声,她艰难地回头,就看见洛尘拔了剑正在杀人。洛尘速度很快,骑着马路过得地方蒙面人个个都人头落地,甚至连一声尖叫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花沉月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有人过来帮他们了,不然他们真的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洛尘及时出现,给了蒙面人致命一击。洛尘在另一边杀敌,陈释挡在花沉月和傅清廉身前,保护他们,不让蒙面人伤害他们。 在洛尘和陈释的齐心协力之下,蒙面人都被杀光了,陈释立刻收起剑,和花沉月一起,把傅清廉从悬崖边上拉了上来,傅清廉现在看起来十分的憔悴,他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所以整个人有些支撑不住。 傅清廉左手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花沉月盯着傅清廉浸满鲜血的左手,心疼的问道:“阿清,你没事吧,我给你止血。” “没事,只不过多出了点血,没有大碍。”傅清廉笑着宽慰花沉月,男人的身上多留点血多点几个刀疤又算得了什么事情呢?只要花沉月没事就好。 说完,傅清廉心里面有一些疑惑,转头看向洛尘,问道:“洛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离开南突厥以后便四处游荡咯。”洛尘神色淡然地答道,就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随即,他看着傅清廉,故意挖苦他,“倒是你,今日我若没有及时出现,恐怕你要掉落悬崖粉身碎骨咯。” 傅清廉知道洛尘这句话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说的却是真心实意的话。今天,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他们三个人恐怕都不能够全身而退。 “是啊,今日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傅清廉却并没有反驳,他只是在真心地像洛尘道谢,今日若不是洛尘,恐怕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傅清廉,你也太没用了吧,这么点小喽啰,居然也能伤你。”洛尘调侃道。 “吵死了。”傅清廉说道,他并没有解释这道伤是为了救花沉月才受的。 “阿清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花沉月站出来替傅清廉解释道,虽然她知道洛尘在和傅清廉开玩笑,但是她还是不希望洛尘挖苦他。 “那也是他没用,若是我,既能救你,也能全身而退。”洛尘看着花沉月笑着说道。 “洛尘,别太过分了啊。”傅清廉自然地把花沉月护到身后,仿佛是在宣誓主权。 “傅清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洛尘假装生气,他一手抓住花沉月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她也是我救得。” 陈释站在一旁看着傅清廉和洛尘两人宛如小孩子一般胡闹,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爷,洛尘公子,沉月姑娘,天色已经暗了,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休息吧。”陈释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他们三个人仿佛完全不知道天已经黑了,如今站在这路边,也不安全。 “好,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上去山林看看,说不定有山洞可以休息一晚。”傅清廉应道,他看向小路左侧的山林,提议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她自然地扶着傅清廉就往山林走。洛尘盯着花沉月扶着傅清廉的手,心里有些烦闷。 陈释跟在傅清廉和花沉月身后,走了几步,却没听到陈释跟上来,陈释回头,看见洛尘正盯着傅清廉和花沉月,心中了然。 “洛尘公子,走吧!”陈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冲着洛尘喊道。 洛尘这才收回了视线,跟上了陈释。 花沉月扶着傅清廉走在最前方,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光也不亮,两人完全看不清这山林的模样。 “王爷,沉月姑娘,你们等一下。”陈释说着,从树上折了一枝粗壮的树枝,又摸索着在地上捡了一些枯草枯叶,他把枯叶放在枯草里面,缠在了树枝上,随后点燃了枯草。 陈释等洛尘跟上,这才和他一起走到傅清廉和花沉月身后,四个人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在山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终于在山林深处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四人进入了山洞,傅清廉和洛尘坐在山洞里休息,花沉月跟着陈释一起去找枯树枝。陈释本来让花沉月待在山洞,他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可是花沉月却觉得傅清廉和洛尘重逢会有话说,所以干脆也出来找枯树枝,免得打扰了他们。 傅清廉靠着山洞坐在地上,洛尘也不顾自己一袭白衣,在傅清廉身边坐了下来。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还是以这种方式。”傅清廉说道。 “是啊,再次见面却碰见他这么糗的模样。”洛尘还不忘挖苦傅清廉。 “你够了啊。”傅清廉笑着说道。 “好好好。”洛尘也笑着应道。 “你离开南突厥后去了哪里?”傅清廉转头看着洛尘问道,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更加的好奇了,虽然洛尘这个人的嘴总是没个把儿,但是傅清廉心里还是好奇。 “没有安定下来,每到一个地方待了几天,就会觉得这里不是我的安身之处,所以又会离开,这么久了,一直四处漂泊,四海为家。”洛尘明明是笑着回答的,可傅清廉却觉得他的笑里藏着苦涩。 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一些落魄,和以前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接下来要去哪里?”傅清廉又问道。他想要知道洛尘接下来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 洛尘摇了摇头,他已经一个人在这江湖漂泊无依的,不知道飘了多久的时间了,现在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就安定下来?像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哪里有什么计划可言。 “不知道,漫无目的,走到哪算哪吧。”洛尘看着山洞外发呆,就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 傅清廉低下了头颅,没有多说些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原本要比现在亲密许多,但是因为志向不同,却慢慢的开始疏远。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洛尘转头看着傅清廉问道,他看着傅清廉现在略微有些狼狈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本来不是应该在他的王府里面好好的生活吗? “庐州出现了瘟疫,我带花沉月去庐州给百姓治疗疫病,只不过,有一味药材只有花源谷才有,所以我们回花源谷取药,谁知在这里遭受到了伏击。”傅清廉解释道。 洛尘这才点了点头,但是好不容易度过了危机,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傅清廉,傅清廉不是刚刚才把孟振东解决吗?现在又会是谁? “原来如此,那你可知是谁要杀你?” 第一百六十四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傅清廉其实早就猜到了,除了那个人还会是谁呢,现在孟振东已经被自己就地伏法了,那个人还是逍遥法外的。 为了可以让自己,好好的度过余生,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傅清廉,所以特意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派了人过来想要置傅清廉于死地。 “不过是那两人其中一个罢了。”傅清廉冷笑道。 洛尘并不知道傅清廉口中的那两人是谁,对于朝廷上的事情,他不是十分的清楚,只是有所耳闻而已,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洛尘也不会继续追问。 “你和我们一起去花源谷吧,说不定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如今我受了伤,花沉月没人保护,陈释要顾及我们两个人也照顾不过来。”傅清廉说道。 其实经历了一次伏击,这一路上大概率不会有第二次,傅清廉这么说,是怕洛尘拒绝,和他们一起,总比洛尘一个人漫无目的四处漂泊地好。 洛尘没有拒绝,而是嬉皮笑脸的说:“你想雇我当侍卫?我很贵的。”洛尘笑着答道,他猜到了傅清廉的意图,不过,好不容易遇到熟人,洛尘确实不太想继续一个人往前走。 “我可是堂堂的敬王殿下,我会雇不起你?”傅清廉忍不住把自己的身份搬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了。”洛尘笑着说道。 “阿清,洛尘,我们捡了枯树枝回来了!”花沉月抱着一堆枯树枝走进了山洞,她把枯树枝往地上一丢,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陈释也抱了一堆枯树枝回来,山林夜里温度较低,他们又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火堆取暖。为了安稳度过这一夜,枯树枝越多越好。 陈释把枯树枝摆好,点燃了火。花沉月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来,坐在傅清廉身边。傅清廉的伤口还未止血上药,没有光检查不了伤口,也上不了药,所以拖到了现在。 洛尘见状,自觉往一旁挪了挪。 傅清廉把衣带解开,把外衣脱掉,又把里衣解开。白色的里衣沾了血,整个左手边都变成了红色。 花沉月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帮傅清廉把里衣脱了下来。 傅清廉左边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花沉月拿出手帕,轻轻地帮他擦掉血迹,清理伤口,这才拿出药瓶在伤口上上了止血药金疮药。随后,她在自己的裙子上撕了一块,帮傅清廉包扎伤口 “阿清,还痛吗?”花沉月心疼地问道。傅清廉这次受伤又是因为就她,花沉月心里很自责,她觉得,是自己在给傅清廉拖后腿。 “不痛了,幸好有你,否则,我恐怕早就摔下悬崖了。”傅清廉明白花沉月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也不动声色地告诉花沉月,她没有给他拖后腿,她也救了他。 花沉月明白傅清廉话里的意思,她笑了笑,帮傅清廉把衣服穿好。伤口不深,却在傅清廉掉下悬崖之时,在花沉月的拉扯间裂地更宽了。 花沉月在傅清廉身边坐下,洛尘也坐在傅清廉身边的另一侧,陈释坐在柴火旁边,四个人沉默了一会。 “马儿都跑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花沉月担忧地问道。若是没有马,就要徒步回花源谷,花源谷远在临安,等他们回到花源谷取了药回到庐州,恐怕庐州的百姓早就坚持不住了。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小镇上有马,只不过,你们可带了银钱?”洛尘说道。 “带了。”陈释从怀里掏出钱袋,打开来放在地上,钱袋里有两锭银子,还有一些碎银,买几匹马绰绰有余了。 “陈释,你跟本王出来办事怎的还带着银钱?”傅清廉装作一脸严肃地问道,他心里其实很庆幸,还好陈释带了银钱,否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属下放在身上忘记拿出来了。”陈释一脸不好意思地答道。 花沉月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陷入绝境之时,洛尘出现了,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陈释又掏出了钱袋,这样一看,他们貌似还挺幸运。 “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得赶路。”傅清廉说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看着墙闭上了眼睛。洛尘和陈释也都闭上了眼睛。傅清廉看了一眼花沉月,又看了一眼洛尘和陈释,笑了笑,这才闭上了眼睛。 傅清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并没有那么苦了,始终忠心跟随他的陈释,把他放在第一位的花沉月,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洛尘,他们都在他的身边,把所有难事都变得简单起来。 傅清廉突然觉得自己也是幸运的,他的生命里,不是只有苦,也能感受到甜了。 花沉月刚睁开眼睛,就发现傅清廉在看着她。傅清廉见她醒了,慢慢地移开了视线。 花沉月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傅清廉居然起的这么早,到时让她觉得有一些诧异,又担心他是不是现在伤口还没有愈合,有点疼,所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轻声问道:“阿清,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不久。”傅清廉也轻声答道,他们两个人嗯,默默的说说悄悄话,似乎是不想让旁边的人听到一样。 花沉月转头看向山洞外,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山洞里的柴火烧了一夜,还在旺盛地燃烧着,半夜应该有人在柴火里添了枯树枝。 花沉月从怀里拿出药来,现在天色还早,不过已经到了傅清廉应该换药的时候了。 她对傅清廉轻声说道:“阿清,我先给你上药吧,一会儿要赶路,就不方便上药了。” 傅清廉点了点头,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花沉月小心翼翼地帮傅清廉把包扎的布料解开,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但是伤口却仍然血肉模糊。 花沉月拿出金疮药倒在傅清廉的伤口上,她同样的时候,虽然已经十分的小心了,但是伤口实在是裂开的,太大了。 傅清廉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几口冷气,但是为了不让花沉月心里担心还是默默的把所有的痛苦都压制在了喉咙里面。 花沉月现在也能够感觉的出来傅清廉因为疼痛而有些微微颤抖的身体,但是她现在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在心里面默默的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练习剑术,保护傅清廉不会再让他受到这样的伤害了。 上完药,花沉月帮傅清廉把伤口包扎了起来,傅清廉自己把衣服穿好,傅清廉现在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还好疼痛已经在慢慢的消失了。 洛尘和陈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们都在看着花沉月和傅清廉。洛尘眼里面的光芒一直都紧紧的放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走吧,该出发了。”傅清廉想要站起来,花沉月见状立刻站起来扶他,花沉月怕他现在伤口没有恢复好,站立起来有一些困难,所以一直都十分的照顾着他。 洛尘见状,坐着不动,他身旁,陈释已经站起来了。 “沉月姑娘,我腿麻了,你可否也扶我一下?”洛尘笑嘻嘻的看着花沉月说道,他明明没有受伤,只是坐在那里休息而已,现在却故意出来挑事。 陈释不明就里,以为他是真的腿麻了,于是伸出手去,想把洛尘拉起来。洛尘却白了陈释一眼,一副说他不解风情的样子。 陈释挠头,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明明是想要帮助他,可是他现在不敢接就算了,还用白眼翻他。 “陈释就在你旁边,你为何不让陈释把你扶起来。”花沉月毫不犹豫地揭穿他,她就算再怎么愚笨,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洛尘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傅清廉也转头,给了洛尘一个眼神杀。洛尘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说道:“就不劳烦陈释公子了,我的腿已经好了。”说罢,洛尘又拿出了折扇,打开来慢慢地扇着。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还得步行去前面的小镇,没有时间耽搁了。”傅清廉说着,率先走出了山洞。花沉月紧跟在傅清廉身后,陈释也跟了上去,只有洛尘,拿着折扇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虽然答应跟着他们这几个人,但是表情看起来还是十分的高呢。 四人走下了山林,回到那条被伏击的小路上,往前走去。 没走多久,小路就是下坡路。山间小路缠绕在这座山的四周,弯弯扭扭,傅清廉四人顺着小路往前走,终于看到了就在山脚下不远处的小镇。 花沉月他们不知道走了多远,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早就已经到了,可是经过昨天晚上的刺杀,有一些迷路了,所以才会费了这么多的力气,不过现在看来他都没有偏离路线,应该就快要找到了。 正在他们在寻找路的时候,花沉月突然发现了一样东西。 “阿清,你看,小镇就在那里!”花沉月指着远处的小镇说道。走了那么久,一路上只能看到悬崖和山林,现在终于看到了人烟。 “嗯,走吧。”傅清廉加快速度往前走去。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差点就命丧这里了,还好现在已经到了镇上。 洛尘也加快脚步,走到了花沉月身旁,与她并肩走着。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朋友之间 “沉月姑娘,上次在南突厥,由于立场不同,多有冒犯,还望沉月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洛尘看着花沉月笑道。 “自然不会,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况且你是阿清的朋友,我怎会记你的仇。”花沉月认真地答道。 “那我和你可是朋友?”洛尘又问道。 走在前面的傅清廉竖起耳朵,偷听身后花沉月和洛尘的对话。 “只要你愿意,我们当然可以是朋友。”花沉月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洛尘一边说着,一边把手绕过花沉月的肩膀,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搂着她。 站在后面的陈释张大了嘴巴,洛尘居然敢当着傅清廉的面调戏花沉月。得亏傅清廉没有看到,否则陈释不敢想象傅清廉的表情。 “你干什么?”花沉月一个激灵跳开了,她看着洛尘,有些不悦地问道。 傅清廉回过头,却并没看到洛尘的动作,花沉月早就跳开了,她警惕地看着洛尘,和洛尘隔开了一段距离。 “不干嘛呀,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很正常的。”洛尘笑嘻嘻地说道。 花沉月却气不打一处来,她抬手就想打洛尘,在手快要落下之前,花沉月还是收回了手,她闷闷道:“朋友就可以搂肩膀?” 傅清廉没看到洛尘的动作,刚扭头继续看向前方,听到花沉月的话,立刻扭头,瞪了一眼洛尘。 这个该死的洛尘,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花沉月动手动脚。 洛尘立刻摆摆手装作无辜的样子,傅清廉伸手一捞,把花沉月拉到了他身边。陈释见状走了上去,顶替花沉月的位置,四人的队伍这才恢复了正常。 洛尘老实了不少,默默地走在后面,没多久,四人下了山,来到了山脚下不远处的小镇。虽说是小镇,但是人数也不多。 四人走在路上,东张西望地,希望能看到马。洛尘的马在打斗中受了惊吓也跑走了,所以现在四个人都要买马。 “王爷,那里有马。”陈释眼尖,率先看到不远处的前方,有个间马棚,马棚外,有个大爷正坐在凳子上扇风。 傅清廉四人走了过去,花沉月笑着问道:“大爷,您这马怎么卖呀?” 大爷闻声抬头,眼睛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问道:“你们要买马?” “嗯,大爷您卖吗?”花沉月点了点头,乖巧地问道。 “二两一匹。”大爷说道。 “可否让我们挑几匹?”花沉月又问道。 大爷点了点头,打开了马棚,示意他们进去挑。 傅清廉绕着马棚走了一圈,最后挑了四匹最好的马,毕竟他们要日夜兼程地赶路,若是马儿不好,没有体力,路途中就会跑不动。 傅清廉指着挑中的四匹马告诉大爷他们的选择,大爷笑了笑,说道:“年轻人,眼光不错,居然把我这里最好的马都挑走了。” “大爷过誉了,只不过有些挑马的经验。”傅清廉笑了笑谦虚地答道。 大爷没有说话,走到马棚,把四匹马的缰绳解开,牵到了马棚外。傅清廉接过两匹马的缰绳,花沉月和洛尘一人接过一匹,陈释从怀里掏出钱袋,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大爷。 大爷接过来,正想给陈释找零,陈释摆了摆手,拒绝了他:“大爷,不用找了,我们挑走了您最好的马,理应给你这么多。” 大爷却并没有理会陈释,他找出了两粒碎银,递给陈释:“做生意的,既然说了是二两一匹,那就不可以多收。” 陈释看向傅清廉,傅清廉点了点头,陈释这才收下。 四人遭遇到刺客刺杀以后,打算在集市上买到马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往花源谷赶去。 于是他们四个人两两一组,分别去集市上买马和干粮。傅清廉和花沉月一组,陈释和洛尘一组。 两组分开分别去买马和路上所用的干粮,傅清廉和花沉月一起去东边的集市去购买马匹。到了东边的集市上,人声鼎沸。 各种叫卖声,吆喝声,十分地热闹。花沉月拉着傅清廉在集市上东瞧瞧西看看,傅清廉看着花沉月这般模样有些无奈,伸手拉住心里十分地兴奋的花沉月。 他无奈地说道:“沉月,不要如此兴奋,此次我们出来是有任务在身上的,而且我们现在是要去买马,而不是在这里东看看西瞧瞧,然后赶去花源谷拿到治疗庐州疫情的那一味药材。” 花沉月停下对路旁边的小摊位的兴奋的观看,吐了吐舌头对傅清廉说道:“对不起了,我只是太久没有逛逛街,还是去花源谷拿到那一味药最重要,那现在我们快点去买马吧。” 傅清廉听到花沉月的话,心里有些心疼,是自己太久没有陪过她出去,所以现在她才会看到这些这么兴奋。 傅清廉停下脚步,认真的对花沉月说道。:“现在去花源谷后,拿到了那一味药,治愈了庐州的疫病,稳定庐州的秩序。我就带你出去玩。好吗?” 花沉月听到傅清廉说的话,心中有些感动,对着傅清廉说道:“好,我知道了。” 然后他们就结伴去买马,找了好几家买马的,但是他们的马都不这么样,而且他们还需要那种能够长途行走奔跑的好马。 一下子他们现在就陷入买不到好马的困境之中,但是此去路途遥远,不能糊弄了事,于是他们俩四处寻找买马的途径。 而另一边陈释和洛尘则结伴去购买路上所需要的干粮,他们这一行,购买十分地简单。 再穷的地方,除非是由于天灾人祸而导致的缺少粮食,不然的话,这些粮食都是充足的。 所以他们在几家粮食店铺里面和路边小摊上买到了四人好几天的干粮,便开始回到当初约定好的地点等待傅清廉和花沉月。 而这边的花沉月和傅清廉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没有找到满意的马匹,最后,终于在客栈附近打探的时候,听到有人说道:“东西边的一座小院里有四五匹好马要买卖。” 他们俩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即赶往东西边的小院购买宝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终于购买到了他们所需要的马匹,然后立即赶往与洛尘和陈释所约定好的地方。 四个人汇合后,骑上马往花源谷前去,这一路上十分顺利,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遇见伏击和追杀,这也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在遭受到截杀的话,对他们的能力也是一大折损。 四人骑马安全到达临安后,花沉月并没有带着傅清廉三人进城,因为花源谷并不在城内,而是在荒郊野外难以发现的地方,为了躲避灾害,还有人们发现之后的破坏。 花源谷已经多年没有再出现了,江湖上只有它的传说,但是没有人去过花源谷,也没有人知道花源谷的真实地址在哪里,只有当初傅清廉被人追杀后受伤了,才被花沉月捡回到花源谷治疗伤势。 “你们跟着我走,记得不要跟丢了,这地方你们没有来过,一旦你们跟丢了,失去了方向,那你们就不知道路了,一定要跟紧了。”花沉月在前方带路,叮嘱三人道。 傅清廉虽然来过一次,但是毕竟过去了那么久,他那时年纪也还小,根本记不清去花源谷的路,至于陈释和洛尘,他们是第一次来,更不知道花源谷在哪里。 傅清廉三人听到花沉月说的话,紧跟在花沉月后面,花沉月随即带着他们往一座人烟稀少的山上骑马走去,这一走,就走到了悬崖边上。 这悬崖峭壁是进入花源谷的惟一入口,十分的凶险。如果不是花源谷的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道路。而且就算有人知道花源谷的地址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真正的找到花源谷。 到了这个悬崖边上,只见四周的山把悬崖下的空间包围着,形成了一个山谷。悬崖下,只看得到一直在漂浮的白雾,在白雾的遮挡下,一点也看不清悬崖下的山谷里的情形。 花沉月到了悬崖边上,便拉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傅清廉三人见状,也纷纷停了下来。 花沉月跳下马,看着坐在马上的三人,说道:“花源谷祖辈流传至今的规矩是,花源谷不允许带外人进去,而且阿清已经来过一次了。 我相信他,陈释,洛尘,我要你们发誓,永远不得泄露出花源谷的位置,也不允许带其他人来这里。要不然就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傅清廉听了这一番话,忍不住看着花沉月,他不知道,花沉月竟如此信任他,就连花源谷世代流传至今的规矩,花沉月也不要他发誓,为了他就连世代尊崇的花源谷规矩,都不需要他遵守。 “若是你们能做到,我会带你们进去,若是不能,那你们就在此等候。”花沉月说完,便看着陈释和洛尘,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 “我洛尘发誓,永不透露花源谷的位置,也不带人来花源谷。若誓破,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洛尘率先反应过来,举着手看着花沉月发誓。 “我发誓,永远不说出花源谷的位置,也不会带人来这里。若誓破,则不得好死。”陈释也举起了手开始发誓。 第一百六十六章 花源谷的秘密 花沉月听到他们俩都发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带人回花源谷,完全是因为迫不得已,她相信祖辈能理解,可是,她也必须要让他们保守花源谷的秘密。因为一旦泄露了花源谷的秘密,那么花源谷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们先下来吧,马儿带不进去,只能先放在这。”花沉月一边把马匹的缰绳绑在一旁的树干上一边说道。 傅清廉三人纷纷翻身下了马,也把马的缰绳绑在树干上。 等傅清廉三人完成,花沉月这才走到悬崖边上,她伸手对着悬崖下的雾气一挥,悬崖里的雾气便慢慢地消散了。 然而,也只是最上面一层的雾气,悬崖底下依旧雾气弥漫,看不清悬崖下面具体的面貌。 陈释和洛尘见状,脸上透露着惊讶,花沉月手一挥雾气便消散,看花沉月的样子,她使得应该不是内力,而是花源谷后人特殊秘法。 若洛尘没有猜错,这雾气只能由花源谷的后人以其特殊秘法驱散,用内力根本做不到。 傅清廉却早已见怪不怪,当初被花沉月救来花源谷之时,他早已见过了,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你们过来。”花沉月用特殊秘法驱散悬崖边的雾气后说道。 傅清廉三人一听,乖乖地走了过去。 “看到那里突出来的大石头了吗?”花沉月指着悬崖下不远处的大石头问道。 陈释和洛尘点了点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大石头,但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何要指着悬崖下的大石头?至于傅清廉,他早就知晓去到花源谷的路径,所以他也知道,花沉月指着那里给他们看是为了什么。 “一会我跳下去后,你们听我的指示,记住,千万小心,一定要跳到那块突出的大石头上,否则这悬崖深不见底,一旦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花沉月交代道。 “好。”陈释和洛尘点了点头,虽然花沉月说得恐怖,但是两人都丝毫也不惊慌。突出的石块很大,离悬崖也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况且悬崖壁上,还有许多粗壮的藤蔓。而且陈释和洛尘两人都武功高强,身怀内力。 这么近的距离,他们还是不害怕的。还有傅清廉,他的武功虽然没有陈释和洛尘两个人那么高,但是他对于这离悬崖的距离,依旧不害怕。毕竟距离悬崖壁上的大石头,距离十分的近。靠他稍逊一筹的武功,依旧可以跳到那个石头上。 花沉月看到他们俩点了点头和傅清廉胸有成竹的表情,这才放心地跳了下去,她跳到大石块上,手一挥,底下又一层的烟雾又消散开来,出现在傅清廉三人眼前的,是一条悬崖边上的小路。 虽然路很窄,但是一边是山,一边有人为做的铁索,想来,是花源谷的祖辈们出入的道路,人为制作的。 花沉月走上了小路,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向悬崖上的人挥了挥手。 “我先去了。”傅清廉说着,便跳了下去,走到花沉月身边,把大石块让了出来。 洛尘和陈释也一前一后跳了下去。花沉月见人都下来了,手一挥,原本第一层消散的烟雾又出现在了悬崖面上。四人站在悬崖边上的小路上,抬头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难怪世人听过很多关于花源谷的传说,也知道花源谷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花源谷究竟在哪里,却没有人知道。花源谷的具体位置,也无人知晓。 就算有人误打误撞来到了这荒无人烟的悬崖之上,只会看到悬崖下雾气弥漫,哪里会想到,花源谷就藏在这雾气之下。 花沉月和其余三人都稳妥的站在这道路上,就带着傅清廉三人继续往前走,并抬手挥散小路上的雾气。没走多久,小路就变得宽敞起来。前面走过的小路,仅能让一人通过,而这里,即使不能走两个人,也没有之前那么拥挤。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便可以走下悬崖,到达花源谷。”花沉月一边走一边说道。 不过这条路上的台阶有些陡峭,想来是因为悬崖太高了。若是台阶不做陡一些,数量就会很多,当时修建的时候也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攀爬起来也十分的累人。 悬崖下四周仍然弥漫着雾气,只有小路上没有雾气遮挡视线。 四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往下走着,这条小路十分的长,但跟在花沉月后面的三人也没有抱怨,反而心里还有点兴奋。不过傅清廉心中是再回到花源谷的兴奋,而陈释和洛尘两人则是从未到过花源谷,到此探访的兴奋。 毕竟他们俩是到了从未有人来过的神秘的花源谷,而傅清廉心中虽然十分的兴奋,但是脸上波澜不惊。他们三人慢慢的跟在花沉月的后面,越往下走,雾气便慢慢的消失。渐渐的可以看到悬崖底下的山谷的模样。 花沉月和她后面三人已经渐渐的走到了悬崖底,可以见到悬崖下有两座小山,小山中间有一道很高的竹门,可以想到竹门后面,就是花源谷。 而距离竹门不远处有一道护谷河,花沉月和傅清廉三人在靠近悬崖的时候,还没有听到河流的哗哗水声。但是现在到了悬崖底下靠近它,就听到了河流的潺潺水声。 这条河流十分的宽广,而且水流十分的急湍。陈释看见面前的湍急的河流,向花沉月问道:“花姑娘,这河流应该怎么过去?水流如此急湍,怕是人过不去呀。” 花沉月调皮的说道:“仙人自有妙计。”而旁边的傅清廉则淡笑不语,他心里早就知道过去的办法,但他也不说,就让陈释在那里猜测着。 花沉月走到其中一座小山的旁边,找到了上面的机关,随即她扭动了一下机关,竹门便由上往下倒了下来,架在了这条湍急的河流上,成为了一座“桥” “可以了,现在进去吧。”花沉月看着面前的“竹桥”说道。 傅清廉三人跟在花沉月身后,踏上了竹桥,三人还低头看着脚下的河流,有些好奇。花沉月看着他们三人的目光好奇地注视着河流,心里有些恶趣味,说道:“小心一点哦,这河流里面可有食人鱼,小心不要掉下去了,一旦掉下去就尸骨无存了。” 傅清廉三人一听到花沉月的话,心中有点恶寒,不敢再看脚下的这条河流,踏上竹桥快步进入了花源谷,人一进去其中,竹门便缓缓的关上了。 三人紧跟着花沉月的脚步走,一进入花源谷,陈释和洛尘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花源谷。 一走进去,只见满地都是花朵和草药,漫无边际,整个花源谷,都种植着花朵和草药,其中还有许多外面见不到的珍稀草药和珍贵花朵,一整个谷中都弥漫着花香和草药香,十分沁人心脾,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宛如一个世外桃源,不仅环境如此,而且其中的草药香和花香让人嗅一口,傅清廉他们三人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都感到十分的振奋。精神立刻就恢复过来了。 不仅如此,花源谷气候湿润,一走进来,便感觉心旷神怡,仿佛什么烦恼都不见了,整片山谷一望无际的花朵和草药,陈释和洛尘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景色。 而傅清廉虽然来过这里,但是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心中却还是满满的震撼。 傅清廉三人一进来花源谷,便一边跟在花沉月身旁往前走,一边四处张望着。 花沉月走过漫无边际的草药地和花朵地,就看到远远的一排排小房子。花沉月把傅清廉三人带到她自己和父亲居住的小房子里,安排他们休息。房子虽然不大,但是装饰地却很温馨。 陈释和洛尘在房间里东张西望着,傅清廉也东瞧瞧西看看,他对这里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距离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是这里的一切却依旧那么熟悉,仿佛一点都没变。 呆在这里,让人感觉十分的熟悉,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待在这里的时候。让傅清廉经不住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 “你们先坐下休息会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你们也饿了。”花沉月进入房子里后对傅清廉三人说着,便进入了厨房。 洛尘在房间里的桌子旁坐了下来,他向四处看去,想要把花沉月从小生活的地方一点一滴的都印在脑海里。而洛尘旁边的陈释却在房间里待不住,他转身随即跑了出去,去外面欣赏周围的风景。 而傅清廉却跟在花沉月身旁进了厨房,花沉月现在正在生火,傅清廉自然地蹲在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扇子,用力扇了起来,不一会儿,柴火便烧了起来。 花沉月要给他们做一顿饭,现在自己是花源谷的主人,他们才是来这里的客人,其他的两个人都还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可只有傅清廉担心她一个人做饭会很辛苦,所以才会过来帮助她。 “谢谢你,阿清。”花沉月笑着说道,一时之间,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像是被人关心的那种幸福一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君子远庖厨 “谢什么。现在要干什么?”傅清廉站起身来,顺便把花沉月也拉了起来,他从小养尊处优的,对于做饭的这些事情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为了花沉月可以学习一下。 刚刚生活的时候就已经差点呛得他喘不过气儿了,不过还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花沉月也不知道这里到底还有什么食物能吃,她来来回回的寻找了好几遍,发现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别的食物。 “父亲还没回来,这里已经好久没人住了,我先烧点水洗一些碗筷和茶杯,就算明日就离开,今天也是要吃饭的。”花沉月解释道。 “辛苦你了。”傅清廉看着厨房里沾了灰尘的碗筷和茶具说道,这个地方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一段时间了,嗯,所以确实没有别的食物了,他们今天只能够先对付一天了。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并不是十分熟练的样子,知道他应该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脏活累活,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他推了出去。 “不辛苦了,你快出去吧,这里就交给我。”花沉月一边往锅里添水一边说道,他什么都不懂,到时候自己还要教他。 傅清廉虽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不想在外面等着花沉月把吃的送上来。 “我帮你。”傅清廉满脸认真地说道。 花沉月一脸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傅清廉,傅清廉可是堂堂敬王殿下,哪里做过这种事,他今天应该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吧,所以看起来不是很熟练的样子。 常人道,君子远庖厨,可是傅清廉却是一脸认真,仿佛真的想留下来帮忙。 “不用了,哪能让你做这些,况且,东西又不多,很快就能收拾好,你还是快出去吧。”花沉月一边说着,一边把傅清廉往外推,她真的不忍心让傅清廉做这些事情。 “真不用我帮忙?”傅清廉一边任由花沉月推向门口一边问道。 傅清廉现在有些弄不懂花沉月到底什么样的想法,他是想要留在这里帮助她的,可是,花沉月似乎并不需要。 这个小姑娘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有的时候却又十分坚韧而有力量。 “不用!”花沉月说完,便关上了厨房的门,傅清廉看着紧闭的厨房门,笑着摇了摇头走了。 花沉月把碗筷和茶杯都放在柴火上正在烧热水的锅里,太久没有用的东西,必须用开水烫一下,清洁一下卫生之后才可以使用。 花沉月拍了拍手,接下来就等水烧开就行了。花沉月推开门,走到后院,后院有一块菜地,平常她都是和父亲一起在这里种菜,还好,菜地里还有一些菜。 虽然这块菜地已经很久没有人种菜了,但是这些植物却依然坚强的生存了下来,今天晚上他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花沉月摘了一些菜回到了厨房,锅里的水也烧开了,花沉月把锅端下来,任由碗筷茶杯在锅里烫。她打了点水把菜洗干净,这才回到厨房把锅里面的碗筷茶杯拿了出来,将锅碗茶杯洗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花沉月把米洗干净放在柴火上煮饭,另一边,她把锅放在柴火上,开始炒菜。 傅清廉走出了小房子四处闲逛着,每看到一处熟悉的场景,傅清廉的脑子里便会冒出那时的记忆,他以前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十分美好的记忆,虽然已经十分久远了,但是他却一直都在回味。 从离开花源谷之后,傅清廉从未特意去回想待在花源谷里的记忆,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可看到熟悉的场景,脑海中的记忆便都慢慢的出现。这才知道,那些记忆早已经深深地记在了他的心里。 傅清廉离开房子,慢慢走到院子里的桃树下,伸手摸了摸桃树下的秋千。 那时候,他来到花源谷的时候,正在桃花盛开的季节,花沉月坐在桃树下的秋千上,傅清廉在花沉月的背后推动,花沉月随着秋千的起伏笑的很开心。 傅清廉听到花沉月银铃般的笑,也笑的很灿烂。而且随着花沉月坐在秋千上的晃动,桃花盛开的季节的时候,桃花随着秋千的晃动慢慢的飘落。画面十分的唯美。 而此时的傅清廉抬头望了望桃树,桃花的花期早就过了,现在桃树上只有绿叶。 傅清廉低下了头,继续往前走,不远处,一片向日葵花海开的正灿烂,傅清廉慢慢地走了过去。 很奇怪的是,傅清廉并没有特意去回忆,然而,回忆却自己在傅清廉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那时自己在花源谷休养身体的时候,向日葵花海还没有开花,到了傍晚,花沉月喜欢带着傅清廉躺在向日葵丛旁边,看天边慢慢西下的夕阳。 傅清廉伸手摸了摸向日葵的花瓣,过去了那么多年,这片向日葵花海依旧那么茂盛,甚至,枝干比之前还要高了。 傅清廉放下摸着向日葵的花瓣的手,继续往前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小溪旁长着一片开得正茂盛的桔梗花。傅清廉走到花丛旁,摘了一支桔梗,放在鼻尖闻了起来。 那时候,花沉月总喜欢带着傅清廉来这小溪里戏水,两人最开心的事,就是在小溪里嬉戏,并且往对方身上泼水,等身上湿透了,玩累了,两人就会躺在小溪旁边,让太阳晒干湿透的衣裳。 每次躺在小溪边,花沉月总要说:“为什么桔梗还不开花呀,好想看桔梗花。” 每次听到花沉月这么说,傅清廉总会安慰她:“月姐姐,别着急,再等等,肯定会开花的。” 傅清廉走到小溪边,仿佛看到那时候的自己和花沉月,正躺在那里。 傅清廉嘴边不自觉地带着笑容,他沉浸在回忆里,丝毫没有发现,洛尘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洛尘顺着傅清廉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片低矮的草丛。洛尘自然知道傅清廉不是看到了草丛在笑,傅清廉笑肯定是因为其它的他并不知道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滋味,总觉得在这里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可是他并不想成为这里的局外人。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连我走到了你身边都不知道。”洛尘出声说道。 洛尘的话打断了傅清廉的思绪,傅清廉回过神,转头看向洛尘,随即他又低头看着那一片桔梗花丛,笑着答道:“没什么,只是在回忆那时候待在这里的时光。” 洛尘一听这话,心里更加觉得奇怪了,惊讶地看向傅清廉:“你以前来过这里?” 傅清廉点了点头:“嗯,来过,当时被人追杀,被花沉月所救,她把我带回了花源谷养伤,所以我在这里待了一段时日。” 洛尘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今天终于明白,为何花沉月和傅清廉的羁绊会那么深,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 洛尘感到有些无力,他和傅清廉都在小时候见过花沉月,不同的是,傅清廉被人追杀后受伤,被花沉月带到了花源谷,在这里,他和花沉月相处了一段时间。 而洛尘,只是被花沉月所救,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几个时辰。 洛尘本以为,自己从小便遇到了花沉月,在这一点上,他比傅清廉占优势。却没想到,傅清廉居然被花沉月带回花源谷待过一段时间。那岂不是傅清廉要比自己更有优势? 毕竟他被花沉月带到花源谷待过,比自己小时候和花沉月要相处的更久。 想到这里,洛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不再继续往下想。 即便傅清廉和花沉月小时候有很深的羁绊又如何,洛尘还是喜欢花沉月,从小时候花沉月救他时,他看到花沉月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她。不会为了这个就放弃对花沉月的喜欢。 “怎么?知道自己争不过了吧?还不快放弃。” 傅清廉见洛尘良久没有说话,转过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切,傅清廉,你少得意了,我也从小就和花沉月认识了。”洛尘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是吗?我怎么没听她说过?”傅清廉脸色微微一变,他本以为只有他从小便认识花沉月,却没想到,洛尘也在小时候就认识她。 “说明她不想告诉你啊。”洛尘看到傅清廉这副模样,便一脸得意的样子,转身丢下傅清廉,快步就往前面的小房子走去。 傅清廉听了洛尘这话,站在原地,低着头若有所思。 厨房里,花沉月已经做好了饭菜,她把锅里的饭装了一半在大碗里,把饭菜和碗筷都放在盘子上,端到了饭桌上。 “吃饭啦!”花沉月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喊道,屋里却并没有人应她。 花沉月把饭菜碗筷摆好,又喊了一声,却仍然没有人应她。花沉月这才知道,他们三个人都出去了。 花沉月把饭菜盖好就往外走,刚一出门,便碰到了回来的洛尘。 “洛尘,你去哪里?阿清和陈释呢?该吃饭了。”花沉月问道。 “呐,在那呢!陈释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洛尘指着站在桔梗花旁的傅清廉,答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俩小孩 “那你先进屋吧,我去把他们叫回来。”花沉月说完便快步跑开了,洛尘本想说和她一起去,来不及说出口,花沉月便已经跑远了。 洛尘叹了口气,走进了屋里。 花沉月小跑到傅清廉身边,伸手拍了拍傅清廉的肩膀,笑着说道:“阿清,你在想什么呢?回去吃饭吧。” 傅清廉回过神来,看着花沉月,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答道:“没什么,走吧,回屋吧。” 花沉月有些疑惑地看着傅清廉,傅清廉明显有事,只是不愿意告诉他。既然傅清廉不愿意说,花沉月也不多问,两人沉默着往屋里走。 没走几步,花沉月便看到了另一边的陈释,她冲着陈释的方向喊道:“陈释,吃饭了!” 陈释听到了花沉月的喊声,他回过头,冲着花沉月点了点头,也往屋子的方向走。 傅清廉一直在心里纠结要不要问花沉月关于洛尘的事,纠结了好久,依然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他侧过头看着花沉月的侧脸,有些郁闷的问道:“你和洛尘小时候就认识吗?” 花沉月听到这个问题明显一愣,她没有想到傅清廉现在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只是她的心里也不明白,自己和洛尘算从小认识吗?并不算吧,毕竟她连洛尘的名字都不知道。 花沉月想了想,答道:“也不算认识,只能说见过,小时候我和我爹救过他一次,只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那次在南突厥,也是他先认出我的,他若不说,我都忘了那一回事。” 傅清廉听完花沉月的回答,在心里暗骂洛尘。刚刚洛尘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说的这么的亲密,他还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很好呢,没想到所有的事情都只不过是自己误会了。 傅清廉本以为花沉月也是从小认识的情谊,花沉月为了不让自己吃醋,所以才没有说。没成想,花沉月根本不记得洛尘这个人,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想多了。 傅清廉的心情肉眼可见地速度好了起来,走在他身旁的花沉月也感受到了傅清廉和之前的不一样的心情。 花沉月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前后的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快。 但想到刚刚傅清廉问的问题,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傅清廉这幅模样转变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别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话,所以他的心里面有一点在意。 于是花沉月在心里偷偷高兴,原来傅清廉是以为她和洛尘从小便认识而吃醋这才不高兴,难怪刚才一出门见到洛尘,能够感受到洛尘的心情很好,原来是他给傅清廉添了堵。 花沉月和傅清廉回到屋子里,洛尘已经在桌旁坐了下来,傅清廉拉着花沉月的手特意从洛尘面前走了过去,故意让洛尘看清楚他们的动作,想要让洛尘嫉妒。 洛尘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神色自若,轻轻地摇着折扇,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不会把这些事情都放在眼里,其实他心里已经气到想打傅清廉一顿了。 花沉月哭笑不得,原本一本正经的傅清廉为了气洛尘却那么幼稚。傅清廉和洛尘两个人,现在巴不得给对方添堵,宛如两个稚气未脱的小孩。 花沉月和傅清廉也在桌旁坐了下来,陈释也进了屋,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傅清廉拿起饭勺,给花沉月装了一碗饭,还特意递到花沉月的面前。随后他又给自己装了一碗饭,便放下饭勺,吃了起来。 花沉月只当不知道傅清廉和洛尘之间的小动作,她低着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 洛尘和陈释也装好了饭,吃了起来,洛尘故意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花沉月碗里,温柔地说道:“沉月,多吃点。” 花沉月一愣,洛尘这家伙,她什么时候和他熟到可以直接叫沉月了?不过,花沉月却没有说出来,她看着碗里的菜,向洛尘道了谢。 花沉月气定神闲的接过了他夹过来的菜,接着又露出了一个十分抱歉的表情。 “菜园子里只有这些菜了,我爹出去游玩了,好久没回来,所以这里也没其它的菜,招待不周请见谅。”花沉月看着桌上的几盘蔬菜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一边说一边把菜夹进了嘴里吃,却感觉到旁边的人表情有些不对劲。 “没关系,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菜,是我的荣幸。”洛尘率先说道。 花沉月本来是想要故意逗一下傅清廉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在自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自己现在倒是弄得自己骑虎难下了。 “呵呵……”花沉月干笑几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傅清廉,见到傅清廉脸色有些不悦,她一下子心里就有些怂了。 “阿清,来,多吃点菜。”花沉月见状,立刻给傅清廉夹了一筷子菜。傅清廉这才得意地看了一眼洛尘,也夹了一筷子菜递到花沉月碗里,柔声说道:“你也多吃点。” 陈释却一脸状况之外,他完全不知道这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现在气氛看起来又这么的诡异。 他明显就像是一个大灯泡一样,坐在这里,三个人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他夹了一些菜到碗里慢慢地扒拉着,一边偷偷观察花沉月傅清廉和洛尘三人的表情,却发现这三个人互相瞪着对方,似乎是在暗暗斗气一样。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别的不说,就说这气氛,就已经很奇怪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很快就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他就算再怎么郁闷,也明白现在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 陈释不敢说话,万一不小心惹到了谁,他都打不过,也不敢打。所以他干脆闭上了嘴巴,乖乖地吃饭,只当没看见傅清廉和洛尘两人间隐隐的战火。 “哎,红颜祸水呐!红颜害人心。”陈释在心里稍稍地说道,他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扒了一口饭,在自己的嘴里暗暗的想着,还是吃自己的饭吧,因为祸从口出,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情,到时候王爷又要责怪他了。 苏府。 “老爷,暗卫传来消息,说您安排在路途中想要等敬王进京之时刺杀他的刺客已经全部联系不上了。”苏赦的管家说道。 “什么?被傅清廉发现了?还是已经都死了”苏赦一听,惊讶地站了起来。 “暗卫打探到,庐州的疫病难以治愈,需要一味特殊的药材,而那味药材只有花源谷才有,敬王带着他身边的那个神医,早已启程前往花源谷了。”管家解释道。 “如此说来,我派去的刺客已经提前动手了,既然联系不上,看来都被傅清廉杀光了。”苏赦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想到傅清廉咱这么的福大命大的,他们几次三番地派人出去四杀,居然都一无所获,真不知道是上天庇佑他还是他确实有非凡的武艺。 “想来正是这样,听说傅清廉只带了十个侍卫,想必他们觉得正是好机会,所以提前动手了。”管家顺着苏赦的话说道。 “哼,这次算他运气好,我倒要看看,他傅清廉会不会每次都运气这么好!”苏赦冷哼一声,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变得阴翳毒辣起来。 花源谷,花沉月他们吃完饭后,又洗完碗筷,她便回到房间翻箱倒柜找那一味治疗卢州疫病的药材血英。 她记得她的房里还保存着晒干的血英,只是不记得放在哪里去了。她现正在着急的找着那一味药材,毕竟那一味药材十分的重要。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花沉月听到连头都没抬,依旧忙着自己手上的事,翻箱倒柜的找到这一味药材,大声地说道:“进来。” 傅清廉听到花沉月的声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见花沉月在房间里到处乱翻着,连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不解地问道:“花沉月,你在找什么?” 花沉月仍然没有抬头,她一边翻找着一边答道:“我在找血英,之前有晒干的放在我房里,我忘记放在哪里了。” 这个血英应该就是可以治疗这次瘟疫的药了,傅清廉这才明白花沉月这么着急的原因。 “我帮你一起找吧。”傅清廉走到花沉月身边,想要帮她一起找。 花沉月这才停了下来看了傅清廉一眼,看他今天在厨房里面手忙脚乱的时候,就知道他现在根本帮不了自己什么忙,反而会添乱。 于是坚决地拒绝了他:“不要,你别给我添乱,我知道哪些找过了,你现在插手,只会打乱我的记忆。这样会让我更加找不到血英在哪里”。 她义正言辞的说完之后没有再继续搭理傅清廉,然后继续开始找血英的路途上。 傅清廉没有想到他第一次帮忙被人说添乱,居然还是被花沉月说的,他收回想要帮忙的手,不悦地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心里顿时就不高兴了。 花沉月居然嫌他添乱?傅清廉越想越气,他看着花沉月忙碌的背影,傲娇地扭过头去。听到声后吸吸嗦嗦的声响,就知道花沉月依旧在找血英,还没有过来安慰自己。 第一百六十九章 药田采药 虽然知道花沉月现在不理自己是事出有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被冷落了,心中想到花沉月这样的行为十分的生气。 花沉月却没有察觉到傅清廉的小心思,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在箱子里柜子里翻找着,连自己的衣柜都不放过。 好不容易翻箱倒柜的,几乎把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终于,花沉月在自己床下的箱子里,找到了收在包裹里的干血英,她兴奋地喊道:“找到了!” “阿清,你看,我终于找到了。”花沉月拿着装着血英的包裹走到傅清廉面前,把血英递给他看,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傅清廉却故意扭头不看,他还惦记着花沉月的“添乱”那两个字上,现在心里还是闷闷不乐的。 “阿清,你怎么了?”花沉月察觉到了傅清廉的不正常,凑在他面前问道,却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明明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呀。 “没什么,反正我就是给你添乱的。”傅清廉把头扭到一边,别扭地说道。 花沉月这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原来傅清廉是因为那句话不高兴了。花沉月想了想,凑到傅清廉面前,柔声地解释道:“阿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对我自己的房间肯定更了解。” 傅清廉又把头转向了一边,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哄好,平常正经的敬王殿下傲娇起来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花沉月急得直跺脚,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傅清廉那么傲娇呢?不过就是说他会给她添乱,他就傲娇地不理她。花沉月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 “阿清,我要去采新鲜的血英了,你陪我去吧。”花沉月语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傅清廉仍然不理她,仿佛没有听到花沉月说的话。 “你不愿意啊,那我去找洛尘陪我去了。”花沉月说着,放下了手中装着干血英的包裹,作势就要往外走。 傅清廉一把拉住了花沉月,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并且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这个吻悠长而细腻,不似七夕那次的蜻蜓点水。 花沉月惊得眼睛都忘记闭上了,她睁着眼睛,看着傅清廉的脸近在眼前,而傅清廉的唇正在她唇上缠绵。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傅清廉这才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花沉月微微喘着气,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清廉,都忘记了害羞。她不知道,为何傅清廉会突然吻她。 “怎么了?还不够?”傅清廉看着怀里的花沉月,戏谑地问道。 花沉月立刻摇了摇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脸也不自觉红了起来。 “这是惩罚你嫌弃我给你添乱还说要去找洛尘。”傅清廉笑着解释道,刚亲完花沉月,他的心情很好。 花沉月立刻从傅清廉怀里站了起来,早知道是这种后果,她就不轻易拿洛尘对付傅清廉了。 “走吧。”傅清廉站了起来,嘴边还挂着笑容。 “去哪?”花沉月问道。 “去陪你采药啊,怎么,被我亲的晕头转向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傅清廉坏笑道。 花沉月被傅清廉这番有些轻薄的话和带着痞气的表情气到了,她走到傅清廉身边,手握成拳,往傅清廉的胸口狠狠锤了一下,锤完便往外面走去。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背影,捂着胸口,满脸都是笑容,他太喜欢花沉月的反应了,花沉月这番表现,无疑是害羞了。 傅清廉关上了房门,追了上去。傅清廉跑到花沉月身边,和她并肩走着。 洛尘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傅清廉和花沉月正往屋外走去,他出声问道:“你们去做什么?” 花沉月停下了脚步,回头答道:“去药田采药。” “天快黑了,明日去吧。”洛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花沉月身边,看着外边,心里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有我陪着她很安全。”傅清廉出声说道,他偏偏就是要这个时间陪着花沉月出去,就是不想让洛尘得逞。 “不行,明日就得出发回庐州了,必须得今天采完,不能耽误时间。”花沉月拒绝道。 说着,花沉月就继续往外走,傅清廉也跟了上去。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洛尘说着,直接跟了上去,也不管傅清廉不悦地表情。他走到花沉月另一侧,和她并肩走着。 花沉月和傅清廉,洛尘两人说完之后,傅清廉和洛尘两个人便十分幼稚的争夺花沉月身边的位置,好在陈释看到他们三人间的暗巢汹涌,不肯去他们之间做电灯泡。 于是三人并肩来到了花沉月家旁边的药田,这旁边的药田十分的大,而且这里的药田被分成了许多小块土地,每一块土地上,都分别种着各种各样不同的药材,相同药性和可以伴生的药材种在同一块土地上,方便药材生长和吸收药性。 “这么多药材呀!”洛尘看到眼前这一大块药田,忍不住感叹,他显然第一次看到眼前这样壮观的景象,忍不住发出了赞叹。 虽然之前就听说过花源谷这里有各种各样奇珍异材,但却没有想到这里药物的种类居然会这么的丰富。 “一看就没见过世面的。”傅清廉故意嘲讽他,其实他自己也被这一片一望无际的药田和十分丰富和珍贵的药材给震撼到了。 洛尘却宛如没听见傅清廉嘲讽的话,他继续向花沉月问道:“花源谷现在不是没有人在吗,那么这一大块药田各种普通的药材和一些珍贵的药材是谁种的啊?” “这些药材是我爹在四处出游行医前种下的。”花沉月一边回答洛尘问的问题,一边四处张望寻找着血英这一味珍贵药材。 就算之前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了干的血英,但是由于庐州治疗疫病需要许多的血英,所以她才出来找有没有新鲜的血英。而且这个季节,正是血英生长的时候,况且血英这么罕见的药,花沉月觉得她的父亲一定会种。所以她才会在这个药田里面寻找血英。 “找到了!太好了……”花沉月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种在药田边缘的血英,兴奋得叫道,她不顾跟在她身后的傅清廉和洛尘两人,小跑着往那片药田的边缘跑去,准备去拔血英为庐州疫病而制作相关药材,毕竟他们明天就要返回庐州去了。 而花沉月身后的洛尘看了一眼在他旁边的傅清廉,哼了一声,便追了上去。他旁边的傅清廉被洛尘这幅表现气的牙痒痒,如果早知道有这一天,他就不该让洛尘和他们一起还来到花源谷,他的心里真的是有些后悔了。 傅清廉看着洛尘跑向花沉月的背影,也抬腿追了上去,而此时药田里,花沉月已经跑到药田的边缘正在把一株株血英连根拔起。 血英是一种无花药材,它的枝干粗壮,呈血色状,枝干两侧会长枝叶,枝叶和枝干皆可入药,都可以用作治疗庐州疫病的其中的药材。 而此时洛尘已经跑到了花沉月身边,他见花沉月正在药田中开始拔药材,有些好奇地问道:“只要把这种药材连根拔起就行了吗?我帮你。” “对,一定要连根拔起,这样才能保持血英在在路途上的新鲜。”花沉月答道。 洛尘点了点头,帮花沉月一起拔药。 傅清廉也走来了两人身边,他看着花沉月和洛尘的动作,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他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别扭,毕竟之前在花沉月的房间里面,花沉月在寻找干血英的时候,他要求帮忙的时候,她可是第一时间就拒绝了自己。现在洛尘一问,她就答应了他的帮忙。 傅清廉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于是在花沉月拔完一株血英时,正在抖掉血英根上的泥土,却被心中有些不舒服的傅清廉一把拉了起来。 花沉月疑惑得看着他,不知道傅清廉突然拉她做什么。 “你去一边休息,我来帮你。”傅清廉有点跟洛尘比较的意思说着,就把花沉月推到了一边,开始自己来拔草药,他以前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呀,但是现在却急于想要在花沉月面前表现自己,所以故意的在怄气呢。 而花沉月看着自己手中的血英,看着顶替自己的位置的傅清廉,有些哭笑不得,拔个药材罢了,两人也这般比较。 他们两个人怎么这么幼稚,有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洛尘听到傅清廉的话,抬头向花沉月笑着说:“傅清廉说的对,你快点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傅清廉呢。” 花沉月听到洛尘的话,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失神地看着正在认真但是动作有些笨拙拔药材的傅清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傅清廉现在的改变真的是太大了,以前对自己还是爱答不理的,但是现在居然愿意为了她做脏活累活。 第一百七十章 医者的本分 之前她刚到敬王府的时候,傅清廉故意对她冷脸,也不相信她,他们两个人之间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花沉月还会庆幸自己,总算是把这些不好的时间都熬过去了。 后来慢慢地,傅清廉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虽然并不像现在这般亲密对待她,但是比之前刚到敬王府的时候,对她的态度却温柔了不少,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算是越变越好了。 而现在的傅清廉,为了提防洛尘,处处跟洛尘作对,两人经常怄气,花沉月心里也能够猜得到为什么。 傅清廉他这个人一直来说都是比较理智的,也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从来没有为了女子这样争风吃醋过。 一向正经的傅清廉在方面突然变得孩子气了起来,花沉月以前从未发现过傅清廉这一面,如今是越看越觉得他可爱。而一旁的洛尘在看到花沉月听完他说话后便失神地盯着傅清廉正在拔草药的身影,心中有些难过,但是自己喜欢了花沉月这么多年。 只要她没有嫁人,他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的。随即便低下了头去,再次开始了拔血英。 而洛尘的这般模样被心中有些不舒服的傅清廉侧眼看在眼里,心里立即舒服了许多,随即他便开口温柔地对花沉月说话,“花沉月,要拔多少?全部都要拔了吗?” 傅清廉像是突然抬头问道,而花沉月看着他一脸温柔地笑着,也被傅清廉全部看在眼里。 花沉月听到傅清廉问的话,停下了看看傅清廉的眼睛,再看了看已经被拔出来放在一边的血英,答道:“再拔两株就够了。” 而洛尘在看到花沉月对傅清廉温柔的笑着,又听到了俩人的对话,心中又是一痛,但是他随即就装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始停下头装作拔草药。 于是傅清廉和洛尘一人再拔了一株,药材已经足够了,三人便抱着药材往屋子里走。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没有任何的光亮,只微微看得到四周大树和花丛的黑影,虽然没有色彩,但也格外好看。 “花沉月,你不是找到了干血英吗?为什么还要拔新鲜的。”傅清廉抱着拔出来的血英一边走一边问道花沉月。 “医书上并没有说入药的血英要用干的还是新鲜的,所以为了稳妥起见,都带一些。”花沉月解释道。 “原来如此,沉月做事竟如此认真。怪不得被人称为神医。”洛尘夸赞道。 “这是医者的本分,医者本来就是要行事谨慎,否则,若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让病人受到伤害,那就妄顾医者的责任心。不过你口中的神医这称号担不起。”花沉月认真地答道。 此时屋里已经亮起了灯,屋子门口,陈释正倚在门上等着。 不久前,他从房间出来,却发现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他不知道傅清廉三人去做什么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便点燃了蜡烛在门口等着。 要是他们三人再不回来,他就打算出去找他们了,不过他自己一人也不太敢在花源谷找人,毕竟他自己都没有走完过花源谷,要是出去找人,找到了人还算是幸运,要是自己没有找到人,而且自己还栽了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好在现在他们都回来了,而且还没有受伤。 陈释坐在门口看着三人慢慢靠近,起身走了上去,自然地接过傅清廉手上的东西。他问道:“王爷,你们方才去做什么了?” “看到药材了吗,当然是去采药了。”傅清廉拍了拍自己的手,答道。 “这几株药材还要三个人一起去吗?”陈释有些不怕死地问道。 “自然是有人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我们一起。”傅清廉瞥了一眼洛尘,故意说给他听。 “傅清廉,你说谁死皮赖脸呢?”果不其然,洛尘知道傅清廉在说他,大声质问道。 “谁非要跟着一起就说谁。”傅清廉说完这句话,加大步伐得意地往前走去。 陈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明知道傅清廉碰上洛尘,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现在好了,吵了起来。 “哎。”陈释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你别听阿清瞎说,你有问过我的。”花沉月偷偷地向洛尘轻声说道。她也不敢大声说出来,毕竟这句话要是被傅清廉听见,她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才不跟他计较呢。”洛尘听到花沉月的解释大度地说道。 花沉月和洛尘随后走进屋子时,傅清廉已经坐在桌旁悠闲地喝茶,刚采的血英,就放在桌子上。 花沉月走过去,把桌子上的血英抱了起来,又接过洛尘手上的血英,对三人说道:“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回去庐州,房间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出发去庐州。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花沉月便抱着血英回房了。花沉月关上门,找了个包裹,把新鲜的血英和干血英都装在一起,放在桌上,这才把手洗干净了。 花沉月又从箱子里翻出几本以前留在这里的医书,放进了包裹里。想来她留在敬王府也不会经常回来这里,索性一起带过去,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花沉月又在房间里东走走西看看,确定自己没有其它东西需要带,这才倒在了床上,打算休息。 她离开花源谷已经好几个月了,也有好几个月没有住过自己的房间了。花沉月抱着被子,被子太久没晒,加上花源谷气候湿润,有了些霉味,可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花沉月心里还是有一股莫名的安心。 房间外静悄悄的,蜡烛也已经熄灭了,想必傅清廉他们也已经回房休息了。花沉月坐着起来脱掉外衣,从床上起来,走到一旁吹灭了蜡烛,这才上床睡觉了。 可能是在自己从小睡的床上有安全感和归属感,躺在床上没多久,花沉月就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 窗外却突然传来了声音,花沉月被惊醒,紧接着,窗户被打开又被关上,花沉月警惕地睁开眼睛,问道:“谁?” 花沉月刚想坐起来,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人对她的房间构造仿佛很清楚,黑夜里从窗户进来就能立刻找到床。 “是我,别叫。”傅清廉抱着花沉月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花沉月浑身僵硬着,她不敢动,也不知道傅清廉半夜闯进她的房里跑到她的床上抱着她是想做什么。 傅清廉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是抱着她,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花沉月觉得有些痒,却又不敢动。 “阿清?”花沉月试探性地叫道。 “嗯?”傅清廉抱着花沉月闭着眼睛应道,黑暗中,花沉月却看不见他的模样。 “你怎么会突然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花沉月问道。 “想你了,你放心,我不做什么,只是想抱着你睡一觉而已。”傅清廉低沉的声音在花沉月耳边响起。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是傅清廉的这一番话,却让花沉月羞红了脸。她从未听过傅清廉说这种话,不知道他今晚是怎么了,闯入她的房里还说这么让人脸红的话。 花沉月没有动,任由傅清廉静静地抱着她,可是慢慢地,花沉月却发现,这个怀抱有些熟悉。 花沉月没有说话,继续让傅清廉抱着,可是,这种熟悉感却越来越强烈。 “阿清,我刚进敬王府的那晚,还有后来……是不是你?”花沉月忍不住问道。 花沉月这番话说得有些无厘头,傅清廉却一下就听懂了,他沉默了一会,答道:“嗯,是我。” 花沉月一听傅清廉这回答,有些生气,伸手就想把他推开。可是她的力气哪有傅清廉的大,傅清廉紧紧地圈住她,花沉月用尽了力气,也不能把他推开,于是气愤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傅清廉。 “怎么了?生气了?”傅清廉却把她搂的更紧,靠在她的肩头,低声问道。 “傅清廉,你什么意思,好玩吗?一边让我嫁给别人,一边假借别人的名义来……我在你心里算什么?”花沉月气愤地问道,若是仔细听,会发现她已经带了些哭腔。 花沉月一直以为那时是老封,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是一想到自己嫁给了他已经是他的人了,所以也不再反抗,谁知,那竟然是傅清廉。 虽然傅清廉后来把休书给了花沉月,可是花沉月始终对老封有阴影。花沉月知道自己被老封占过两次便宜,所以一直觉得对不起傅清廉,可是今日却发现,那是竟然是傅清廉假扮的,傅清廉竟然一直在耍她。 难道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就这样戏弄和调戏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这次发现了这件事情,那他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告诉自己了,任由自己被埋在鼓里,一点实际情况都不知道。傅清廉他这样做到底什么意思?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坦白 “我没有其它意思,你也知道,当初因为温成勋的事,我不信任你。” “也以为你想留在王府有不纯的目的,所以才开出条件,让你嫁给老封,原本我是为了逼退你,谁知,你却答应了。我说出去这个条件的时候,就是想要你知难而退,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答应了,所以我当晚就打算假扮老封,把你逼退。” “于是那天晚上,我假扮老封,也只是为了试探你,想看看你的反应,你是不是温成勋派来的卧底。可是我后来觉得你就是为我而来,所以我不打算再试探你了,于是我就打算冷处理。但是后来那一次,我只是,想你了,所以才会假扮成老封靠近你,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要再接近你一点。” “因为自从那一次接近过你,再没有靠近过你,后来的最后一次,是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好想你,所以只有在最后一次借老封的身份靠近过你,但是后来我想起来我的这件事,我让你嫁给老封是我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却因为有些怀疑就让你嫁给他,我之后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后悔了。可是在你嫁给他的时候,我也早已吩咐过,不许他碰你。你是我最爱的人,你只能是我的人啊。所以后来我们差不多确定关系的时候,我就叫老封写下休书给你,那么你们之间也就没有关系了。” 傅清廉紧紧抱着花沉月在她耳边解释道,他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花沉月嫁给老封,他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假借老封的名义接近她。所以他就接近过花沉月两次后,他就再也没有借老封的名义接近过她。他现在心中真的很后悔。 “花沉月,原谅我好吗,我没有恶意,当初,我以为你对我的感情只是把我当做弟弟,然而我却对你动心了,所以才会对你那么别扭。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而进来的王府,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痛苦吗?” “因为我觉得你是别有用心而进入的王府,后来发现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我的心里十分地痛苦,但是当时因为孟振东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才将事情搁置了一段时间,谁知道将事情一放,就到了现在。” “我本来将老封的休书给你的时候,我就想要将所有的事情真相告诉你,但是当时你这么高兴,我也不忍心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后来想过将事情告诉你,但是和你在一起越来越久,我越来越害怕告诉你真相,你会不会不理我,会不会离开我。” 傅清廉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番话,他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一直自己默默地忍受着那种以为花沉月只是把他当成弟弟的痛苦,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变成花沉月的相公,这才用了这样昏头的办法,其实自己在用老封的身份靠近她的时候,心中十分地痛苦。 “可是,你知道当时我以为是老封的时候有多绝望吗,住到王府的第一晚,我怕老封还会再来,所以找了个屋顶,在屋顶上过了一夜。”花沉月的语气里满是委屈,黑夜里,她已经在掉眼泪了。 “对不起,对不起,当时因为温成勋的事我故意气你,却没想到你也会受到伤害,原谅我好吗?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什么误会都解开了。” 花沉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虽然在傅清廉的解释下,她已经不生他的气了,但是就是忍不住委屈。 傅清廉听到了花沉月吸鼻子的声音,他强硬地抱起花沉月,让花沉月翻了个身,面对着他,自己借着月光给她擦眼泪。 花沉月却没有躲,她抓起傅清廉的手,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当做是给自己出气。 傅清廉也不躲,任由她咬着,花沉月松口以后,他才问道:“气消了没?” “哪有那么容易?”花沉月气呼呼地说道。 “那怎样才能消气?只要你说,我都答应。”傅清廉问道。 “那我可得想想,先欠着,我什么想要了,你再还。”花沉月认真地说道,既然傅清廉都这么说了,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好,睡觉吧,明日还得早起赶路。”傅清廉打了个哈欠说道。 “你回你的房间睡。”花沉月推他,傅清廉却纹丝不动,不仅如此,他还把花沉月搂得更紧了。 傅清廉说完那句话便不再说话,他紧紧地搂着花沉月睡了过去,无论花沉月怎么推他,他都是纹丝不动。 最后,花沉月放弃了,想到明日一早还得早起出发回庐州,花沉月也闭上眼睛睡了起来,她知道,傅清廉不会对她做什么。陪在傅清廉身边那么久,傅清廉的为人花沉月最了解不过。 翌日,天刚蒙蒙亮,花沉月便睁开了眼睛,傅清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花沉月伸手摸了摸床铺,傅清廉睡过的地方还有温度,想必是刚走不久。 花沉月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穿好了衣服,洗漱好收拾好,这才提着包裹走出了房门。 傅清廉已经坐在桌旁等待,花沉月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傅清廉,也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昨晚睡得怎么样?”傅清廉放下茶杯问道。 花沉月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傅清廉故意提昨晚那一茬,是想做什么? “王爷,花姑娘,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行了。”陈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傅清廉和花沉月已经准备好使,明显一愣。 “你来的正好,陈释,去把洛尘叫起来。”傅清廉吩咐道。 陈释转身正准备往洛尘的房间走,洛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要叫,我已经起了。”说话间,洛尘已经推开门走了出来。 “那就出发吧。”花沉月提起包裹站了起来,傅清廉起身,自然地把花沉月的包裹接了过去。花沉月还没反应过来,包裹已经到了傅清廉的手上。 “我自己来。”花沉月说着,就想从傅清廉手中接过来。 “我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走啊。”傅清廉说着率先走了出去,陈释和洛尘也加快脚步走出了屋子,花沉月把门关好,也跟了上去。 走出花源谷前,花沉月恋恋不舍地回头四处望了一圈,离开花源谷那么久,回来住了一晚上就要离开,她确实有些舍不得。 “花沉月,快跟上了。”傅清廉回头见花沉月还在回头留念,颇有不想离开的感觉,出声提醒道。 花沉月收回了视线,走出了花源谷,竹门应声关上了。花沉月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沿着原路返回到了悬崖上,找到了留在这里的马匹,四人解开绑在树上的缰绳便出发了。悬崖上的草都被马儿吃光了,看来它们也补充了体力。 沿着山路下山后,终于回到了官道,四人马不停蹄地往庐州赶。他们已经离开好几日了,花沉月配制的缓解血毒之症的药方撑不了多久,还得靠血英解毒,耽误不得。 回庐州的路程却很顺利,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也没有遇到追杀,唯一的意外是干粮不够了,四人停在一个城里买干粮。 四人日夜兼程,终于赶回了庐州,泸州城外的给感染疫病的百姓住的棚子在花沉月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变得更大了,想必,感染疫病的百姓又变多了。 花沉月原本因为赶回了庐州所以放松下来的表情,在看到棚子变大的时候,又变得沉重起来。 傅清廉看出了花沉月的担忧,他劝慰道:“别担心,我们已经带着药材回来了,现在回驿站早些配好药方,百姓们就会得救了。” “嗯,阿清,那我们赶快回去吧,不能耽搁了。”花沉月点了点头。 花沉月四人进了城径直赶回了驿站,花沉月一回驿站便抱着东西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庐州知府府衙,有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去说道:“大人,敬王和神医已经带着药材回到驿站了。” “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赵意坤激动得站了起来问道。 “回大人,刚刚回来的,想必神医已经回驿站写药方了。”侍卫答道。 “好啊,太好了,庐州的百姓有救了。”赵意坤一边说着,一边隐藏不住满脸的笑容。 花沉月回花源谷的这段时间,庐州的疫病又严重了起来,感染疫病的百姓比之前多了不少,整个庐州人心惶惶,大家纷纷盼望着花沉月能够早日回来。 “大人,要去驿站看看吗?”侍卫问道。 “不用,神医若是写好了药方,自然会把药方连同药材一起送过来,我们不要去打扰她。”赵意坤伸手阻止道。 “是。”侍卫点了点头。 驿站内,花沉月拿出医书,推敲医书上记载的药方,庐州的百姓感染疫病已经过了多日,即使有服用花沉月写的缓解毒素的药方,但是想必过了那么久,体内的毒素会越来越多。 因此,为了完全解开百姓体内的毒素,必须重新分配药材的剂量,如此以来,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至于是使用干血英还是新鲜的血英,暂且都试试看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排队领药 花沉月一边推敲着医书,一边根据自己所有的医术知识,历经半个时辰,才把药方写了出来。写好之后,花沉月又拿着药方反复推敲,修改了一番,这才拿着药方带着药材出了房间。 “怎么样了?药方写好了吗?”傅清廉一见花沉月从房间出来,便走上前问道。 “写好了,阿清,我们去知府府邸找赵大人吧。”花沉月说道。 “好,走吧。”傅清廉拉着花沉月的手腕走出了驿站,陈释快步跟在他们身后,洛尘一个人待在驿站也无聊,索性也跟了出去。只不过,他的视线,一直在傅清廉拉着花沉月的手腕上。 洛尘心里既羡慕又嫉妒,花沉月竟然没有甩开傅清廉的手,若是他这样拉着花沉月,花沉月肯定会立刻甩开他。 傅清廉拉着花沉月来到了知府府邸,侍卫们一见是敬王和神医,直接把他们放了进去,丝毫没有阻拦,连同后面才到的陈释和洛尘,也一并放了进去。 陈释和洛尘的模样,一看就是傅清廉身边的人,侍卫们见的人多了,自然也能分辨出来了。 “敬王,神医,你们回来了。”赵意坤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发现是傅清廉和花沉月,立刻站了起来,找到门口迎接他们。 “赵大人久等了,这是从花源谷取回来的药材,这是药方,已经仔细核对过了。”花沉月把装着血英的包裹和药方递给赵意坤。 “太感谢你了,神医,庐州的百姓终于有救了。”赵意坤感激地接了过来,向花沉月道谢。 “赵大人太客气了,救人治病乃是医者的本分,这是我应该做得,大人,等药材抓来够,由我亲自煎药。”花沉月谦虚得说道。 “那就多谢神医了,王爷,神医,两位公子,进来坐会吧。”赵大人把四人都请了进去,并且叫人给他们送来了点心和茶。 四人在大堂坐了一会,侍卫便带着从医馆抓好的药回来了。 花沉月立刻起身,对赵意坤说道:“大人,我先去煎药了,先失陪了。” “辛苦神医了。”赵意坤也站了起来送花沉月。 花沉月点了点头,出了门,让侍卫提着药材带着她去了厨房。由于染病的百姓很多,不可能用药壶一碗一碗得熬药,只得用大锅煮药,如此一来,药效肯定会受到影响。 不过,花沉月却早已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为了让煮出来的药具有足够的药力,花沉月加大了血英的剂量。 花沉月等水烧开后,把药材全部倒在锅里,她一边扇火,一边不停翻动锅里的药材,力求所有药材的药力都被煮出来。 一番忙碌下来,花沉月早已累得满头是汗,可是她却空不出手来擦汗,只得得空了随手一抹。 花沉月正蹲在地上往火里添柴火,突然有人拿着手帕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花沉月一愣,转头一看,来人正是傅清廉。 傅清廉怕花沉月一个人在煮药会太辛苦,所以让侍卫把他带来了厨房,虽然他不懂药,但是也能帮花沉月打打下手。 “阿清,你怎么来了?”花沉月惊喜地问道。 “我来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傅清廉一边仔细地帮花沉月擦汗一边答道。 厨房门外,跟在傅清廉身后一起过来的洛尘看见傅清廉和花沉月如此亲密,立刻藏在一旁,他本想和傅清廉一起来给花沉月帮忙,看到这幅画面,腿像灌了铅一样沉,根本踏不进去。 洛尘透过缝隙看向厨房,他看到了花沉月欣喜的表情,也听到了花沉月说话的声音。 “还真有,你来的真是时候,你帮我添柴扇风吧,火候不够,药材需要大火候煮半刻钟。”花沉月毫不客气得使唤傅清廉。 傅清廉点了点头,拿过放在一旁的扇子,蹲在地上扇了起来,一边扇着,还一点往火炉里添柴。 洛尘知道自己再进去也只是多余的,于是转身离开了。 花沉月有了傅清廉的帮忙,不再手忙脚乱了,她可以专心致志得翻动锅里的药材,不像之前,又忙这个又忙那个,根本忙不过来。 傅清廉一直蹲在火炉便添柴扇风,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花沉月放下手中的锅铲,从怀里拿出手帕,学着傅清廉的样子,帮他擦汗。 “很热吧?”花沉月一边帮他擦汗一边说道。 “现在不热了。”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笑着说道。 “不热了那就不擦了。”花沉月故意逗他,作势就要收起手帕。 “诶,那可不行,做事要有始有终,你得先把我额上的汗拔掉。”傅清廉伸出空闲的手一把抓住了花沉月的手腕。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花沉月一脸的无奈,傅清廉听到她答应,这才放下了手,花沉月拿着手帕,仔细地帮傅清廉擦拭额上的汗珠。 “神医,药可煮好了?”赵意坤走了进来问道,却没想到,一见厨房就看到了花沉月帮傅清廉擦汗这种场面,更让他震惊的是,堂堂的敬王殿下竟然在扇火,这简直不可思议。 花沉月被突然进来的赵意坤吓了一跳,她淡定地收回自己的手,笑着对赵意坤说道:“赵大人莫急,还有两刻钟便煮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神医了,神医辛苦了,这厨房这么热,一待就要待一个时辰。”赵意坤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神色自若地说道。 “无妨,毕竟自己开的药方,自己知道该怎么煮,厨房太热了,大人还是回大堂去等吧。” “好的,敬王殿下,下官告退。”赵意坤对两人说道。 “嗯。”傅清廉应道,他的注意力放在火炉里,头也没回。 “阿清,可以了,接下来要用小火慢熬。”花沉月说着,用锅盖盖住了锅,傅清廉也放下了扇子,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养尊处优的敬王殿下居然也有做这种粗活的这一天。”花沉月见傅清廉正在慵懒地伸懒腰,故意调侃他。 “感动吗?养尊处优的敬王殿下为了你居然做这种粗活。”傅清廉也不恼,笑着反将花沉月一军。 “感动,我可太感动了,竟不知敬王殿下对我这般好。”花沉月一脸浮夸地演了起来,倒是把傅清廉给逗笑了。 两刻钟的时间在两人的吵吵闹闹中很快就过去了,花沉月走出厨房随便拉了个侍卫,让他找了个木桶过来。 随即,她回到厨房,把锅里的药渣用锅铲全部舀了出来,侍卫拿来干净的木桶之后,主动把锅里煮好的药倒了进去。 花沉月用桶盖把木桶盖好,让侍卫提着它去了大堂,花沉月和傅清廉,也往大堂走去。 陈释和洛尘与赵意坤一起坐在大堂等着,赵意坤看到两人从厨房出来了,也看见侍卫提着木桶出来了,激动得站了起来。 陈释和洛尘见状,也站了起来,想必药已经煮好了,现在是时候去城外的大棚里分给感染疫病的百姓了。 “王爷,神医,药可煮好了?”赵意坤问道。 “自然是煮好了,大人,请吧,现在就去城外,把药趁热分给病人们。”花沉月答道。 “太好了,神医不愧是花源谷的后人,果真名不虚传。”赵意坤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花沉月这段时间已经听过太多夸赞的话了,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连回答都是谦虚谨慎,后来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王爷,我们走吧。”赵意坤走到傅清廉身后说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转身便往门口走去。其他人也跟了上去,侍卫提着木桶走在最后面。出了府邸,一行人便径直往城外的棚子走去。 “你看,我家王爷和沉月姑娘多么般配啊。”陈释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走在一起的背影,靠近洛尘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洛尘白了陈释一眼,似是不愿意再理他。 于是洛尘转身就走,追上去前面去疫病丛生地的棚子里发药的队伍,离开陈释这个狗腿子。每次都打扰自己对沉月的感情,还总在自己面前炫耀傅清廉和沉月的感情,不愧是傅清廉的贴身侍卫,连这种德性都一模一样。 而陈释看着洛尘转身离开的身影,心中默默无声道:“王爷,你可要感谢我每天在洛尘的面前念叨你们之间的感情,我都在人家已经表现出喜欢花姑娘,却还是在他的面前说你们之间感情有多好,王爷你都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随即便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而后一行人带着侍卫提着装着药水的木桶离开府邸来到了庐州城外的棚子里,赵意坤让侍卫站在路边等候,走到棚子里大喊:“所有人带着自己的碗出来领药,神医已经把治疗疫病的药煮好了。” 话音刚落,就有感染疫病的百姓拿着碗跑了出来,赵意坤看到了百姓们都跑过来,随即退到棚子外,看到了有些无序的队伍大声喊道:“都排队领药,不可破坏秩序,人人都有,不要着急。” 原本混乱的场面,在赵意坤的努力组织下,所有人都自觉排起队来,花沉月看着排队领药的百姓,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要变通 百姓们拿着碗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走到侍卫面前,侍卫拿着大铁勺给他们打药,每人一碗,不多不少。 花沉月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些百姓眼里都充满了渴求与希望,与她刚到庐州那天看到的颓废绝望的模样完全不同。 花沉月看到此时此景欣慰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给百姓们带去了希望,看到了百姓们从丧失了生命的希望到如今眼睛里充满了渴望,这是作为一个医者最开心的时候了吧。 傅清廉站在一旁看着花沉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他知道,对于花沉月来说,能让丧失了生活的希望的病人重新燃起希望是最开心的事。 然而,突如其来的争吵却打破了傅清廉和花沉月这一片宁静的氛围,花沉月转头,看向争吵的源头,队伍最前方,一个小男孩拿着两只碗和打药的侍卫吵了起来。 “不行,每个人都能有一碗,不能给多,给了你两碗,别人就会少的。再说了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还骗人啊?领一碗就差不多了。”侍卫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 “可是,叔叔,另一碗不是给我自己的,棚子里有个爷爷起不来,所以我才想帮他领一碗药过去。”小男孩着急地解释道。 侍卫却并不听小男孩的解释,仿佛就认定了小男孩是想找借口获得两碗药而已。 站在稍远处的傅清廉洛尘和陈释三人,也听到了动静,他们走到花沉月身边,问道:“怎么了?” “那个小孩说,他领两碗药是为了给棚子里起不来的爷爷领一碗,侍卫不信他,正让他走。”花沉月解释道。 “叔叔,叔叔……”小男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侍卫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小男孩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倒在地,花沉月见状,立刻跑过去扶住了他。 “怎么样?没事吧?”花沉月蹲下身子,温柔地问道。 “我没事,可是……那位叔叔不相信我……我只是想给棚子里起不来的爷爷领一碗药……”小男孩说着,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眼睛里也已经蓄满了泪水。 花沉月伸手,帮他擦了擦眼泪,问道:“你的药喝了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答道:“已经喝了。” “来,姐姐帮你,姐姐相信你。”花沉月说着,拉着小男孩的手就往侍卫那里走去。 侍卫见花沉月带着小男孩过来,眼神有些闪躲,他率先说道:“神医,这个小孩以要给棚子里的其他人领药为由想领两碗药,所以我才把他推开的。” “我没有骗人,这是真的……”小男孩一听,大声解释道。 傅清廉三人也走到了花沉月和小男孩身后,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花沉月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遵照赵大人的吩咐,所以严格控制,一个人只能领一碗药,可是他若真是撒谎,早该在你识破以后就落荒而逃,又为何一直坚持着呢?”花沉月耐心地说道。 “你看他的眼神如此纯净清澈,哪里像是在说谎呢?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麻烦你再打一碗药给他,我陪他过去看看。” 花沉月一番话下来,把侍卫说得哑口无言,侍卫低着头,脸有些红,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他打了一铁勺药,递到小男孩面前,小男孩一看,高兴地递过碗去接。 小男孩并没有记恨侍卫推他的动作,反而奶声奶气地对侍卫说道:“谢谢叔叔!” “我知道,赵大人说得话你必须得听,但是碰到不同的情况得先分辨清楚,学会变通,否则,那个在棚子里起不来的爷爷说不定会因此身亡。”花沉月忍不住教训侍卫道。 侍卫知道自己误会了小男孩,于是连忙点头。说道:“对不起,神医,是我误会了他,我会根据情况变通的,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傅清廉目睹了全过程,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花沉月年纪分明比侍卫还要小,教训起人来却一套一套的,她的性格有点特别,平时性格就跟普通人家里的女子性格十分地不同,而现在看来一旦做起正事来性格更是非同凡响。 而洛尘看着花沉月的背影,嘴边也挂着笑容,她还真的一点都没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特别喜欢“管闲事”,自己也是因为她喜欢“管闲事”,所以才被花沉月给救了。而自己也正是喜欢花沉月这般热心善良的性格,所以才会从小时候到现在还喜欢她。 “走吧,姐姐陪你去看看那位爷爷。”花沉月教训完侍卫之后对小男孩说着,牵着小男孩的手就往棚子里走去。 小男孩一边走,一边扭头看着花沉月感激地说道:“谢谢姐姐!多亏今日有姐姐替我解围,要不然拿不到那一碗药回来,到时候爷爷就危险了。” “不客气,走吧。”花沉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小男孩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生怕不小心把药洒了出来。他走的很慢,花沉月为了迁就他,也特意放慢了脚步。但是她看到了小男孩一只手端着药碗十分地艰难。 于是花沉月松开牵着小男孩的手,对小男孩说:“小弟弟,你一只手端着药碗,比较难端着,等下不小心把药给洒了,就不好啦。我现在把手松开了,你两只手端着药碗,好吗?” 小男孩看着这个姐姐松开自己的手后对自己说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对花沉月说道:“我知道了,姐姐,我会小心端着药碗的,不会洒了的。”于是伸手两只手端着药碗向前走。 傅清廉三人没有跟上她,只是在原地等着,这么多人进去,反而会打扰病人休息。 花沉月和小男孩终于进了棚子,花沉月停了下来,问道:“现在要往那边走呢?” “那边。”小男孩松开一只手,用没有端着药碗的手指了指,花沉月带着小男孩往他指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花沉月就看见一个老人盖着被子躺着席子上。小男孩看到老人,转头对花沉月说道:“姐姐,爷爷就在那里。” 花沉月点了点头,松开了牵着小男孩的手,小男孩小心翼翼地跑了过去,对老人说道:“爷爷,我帮你把药取回来了,来,我扶您起来喝。” 老人看着小男孩,笑了笑,用他浑浊嘶哑地声音说道:“谢谢你呀,远山。” 小男孩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然后把药碗放在一边,双手吃力地把老人扶起来,奈何他力气太小,实在费力,花沉月见状,走了过去,帮他把老人扶了起来。 “谢谢姐姐!”被叫做远山的小朋友扭头感谢道。 “谢谢你,姑娘。”老人也笑着对她说道。 “不用谢。”花沉月笑着摇了摇头。 远山端起药碗,喂老人喝药,不一会儿,碗里的药就被老人喝完了,远山又扶着老人躺下休息。 见老人躺下休息了,花沉月带着远山走出了棚子。 “你叫远山吗?”花沉月问道。 “对。”远山点了点头。 “你爹娘呢?” “爹娘在家等我呢,我感染了疫病,不得不住到棚子里来,爹娘没有办法,只能在家等我。”远山解释道。 “没事的,喝了药很快就要好了,马上就能和你爹娘团聚了。”花沉月摸了摸远山的头安慰道。 “嗯!”远山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啦,再过几日,你们就能康复了。等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你家里了,见到你爹娘了。”花沉月向远山摆了摆手,转身往傅清廉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再见,谢谢你,神医姐姐!”远山也摆了摆手,对着花沉月的背影喊道。 花沉月听到远山的感谢的话语回头看向远山,朝远山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回棚子附近,回到傅清廉三人身边时,她的嘴边还挂着笑。 “笑的这么开心,是碰到什么好事了?”傅清廉明明亲眼目睹了一切,却还是故意调侃她。 “倒是没有碰到什么好事,不过,我做了好事。”花沉月笑着答道。 “做了什么好事?可否说来听听?”洛尘插嘴道。 “秘密!”花沉月说完这两个字,便看向百姓们领药的队伍,现在队伍里面只剩几个人了,大部分感染疫病的百姓已经喝了药回到棚子里面休息了。 花沉月看到这里面渐渐地减少的队伍里的百姓,心里突然感觉到很欣慰,从庐州一路马不停蹄赶回花源谷,又从花源谷日夜兼程地赶回庐州,而且中途还遭遇过刺客刺杀等伤害,这一路的辛苦,在看到百姓喝到药的那一刻,全部化为了欣慰。 因为他们的努力百姓才能喝上治疗疫病的药,因为他们的一路上的马不停蹄,百姓们才能重获生活的希望,所以,他们的努力很值得。 侍卫们已经打完药水正提着木桶打算回府衙了,赵意坤也春风得意地往四人所在的地方走来,看来让感染疫病的百姓们喝上治疗疫病的药,让赵意坤心情大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间仙露 “敬王,神医,两位公子,药已经分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赵意坤走到四人身边说道。 “好,回去吧。”傅清廉点了点头。 五人一起往城里走去,赵意坤想了想,说道:“敬王,今晚可愿意光临寒舍,下官想办一场宴席感谢你们对庐州百姓的救命之恩。” 傅清廉却摇了摇头,直接拒绝:“赵大人的好意本王能够理解,只不过宴席就不必了,等过两日我们启程回京,大人再办宴席相送吧。” 赵意坤点了点头,傅清廉说得有道理,到达庐州那天,赵意坤就办了个宴席,庆祝敬王和神医们的到来,等敬王他们治疗完疫病后,启程回京之时,说不定又要举办欢送宴席,所以,现在多余的宴席就不必了。 况且,傅清廉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又吵闹又大费周章,还不如直接在驿站随便吃一点。 “赵大人,药还得让感染疫病的百姓多喝几日,一日两次,直到把药全部煮完。”花沉月对赵意坤说道。 想到每日都要往知府府衙跑,花沉月觉得有些不方便,也嫌麻烦,索性把煮药的方法告诉了赵意坤,让赵意坤派人去煮药。 赵意坤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且认真地听花沉月说话,把煮药的方法全部记了下来。一行人这才分开,赵意坤回到了府衙,傅清廉四人回到了驿站。 来自花源谷的神医已经研制出了治疗疫病的解药这个消息,不知何时已经在整个庐州传开了。百姓们一边赞叹花沉月医术高超,一边松了一口气。 庐州城的街道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之前一路上没有看到几个人影,这会儿,已经有人上街摆摊游玩了。 傅清廉四人在庐州继续待了几日,赵意坤按照花沉月的交代,每日派人还感染疫病的百姓们送了两次药,等到所有的药都吃完后,感染疫病的百姓们都已经痊愈了。 整个庐州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人们不再人心惶惶,大街上,由于担心被感染疫病闷在家里的人,现在也都放心地出来闲逛了。 傅清廉四人打算第二日便启程回京,庐州的疫病已经解决了,他们也没有理由在这里待下去了。在花沉月的要求下,一行人在庐州的最后一晚,必须得体验一下庐州的热闹。 而傅清廉之前也想到从庐州出发去花源谷的时候,中途上他和花沉月结伴去买马匹的时候,因为花沉月十分对街上的繁华和摊贩感兴趣的时候,他答应了花沉月去花源谷后回到庐州治好疫病后带她去逛街。 虽然现在庐州的疫病没有治疗好,但是也已经差不多了,现在花沉月要求在此处待上一晚上,感受庐州的风土人情。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觉得毕竟他之前就答应了花沉月了,现在带她出去玩上一晚上,也无碍。 于是四人便出了驿站,在此处繁华处找了个饭馆坐着。傅清廉要了一个在楼上的包间,包间里有一条游廊,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庐州最繁华的街道上的风景。 赵意坤本想在府上办个宴席请傅清廉四人来府上吃饭庆祝一下庐州的疫情正快要治愈,而且傅清廉四人快要回京,这场宴席作为欢送宴席也可,却被傅清廉拒绝了,傅清廉的理由是,明日就要离开庐州了,而来到这里多日,也没有好好逛过街,所以想去四处逛逛,好妙放松一下。这个理由一出,赵意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花沉月很是高兴,她本来也不喜欢宴席那种场合,但是说到底,她都没有资格拒绝,能够拒绝的只有傅清廉。在听到傅清廉拒绝的那一刻,花沉月别提有多开心了。 四人走进了包间,小二拿着菜单提着水壶进来了,他把菜单递给傅清廉,说道:“客官看看菜单,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说罢,他提起水壶帮四人倒了一杯茶。 傅清廉点了几个菜就把菜单递给花沉月,花沉月接过却没有看,她直接把菜单递给了洛尘,傅清廉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把菜单给她也是让她看看还有什么想要的。 花沉月觉得足够了,所以不再继续点,而是把菜单递给了洛尘。洛尘点了几个菜,又把菜单递给陈释,陈释补充了两个,小二便拿着菜单离开了。 傅清廉和洛尘坐在桌旁悠闲地喝茶,花沉月却走到游廊边上,欣赏庐州的夜景。庐州的百姓们刚刚战胜了疫病,这会儿,许多人都上街庆祝。 百姓们放烟花的放烟花,看杂技的看杂技,想要寄托美好心愿的在放孔明灯,花沉月看着街道上热闹的景象,心里更加欣慰了。 “客官,上菜咯!”小二端着盘子进来了,盘子里,已经有三个菜了。 “再来一壶酒。”洛尘说道。 “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二说着,便走出了包间。 花沉月从游廊进来,在桌旁坐了下来,眼看着傅清廉洛尘和陈释已经在吃了,花沉月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客官,酒来了!”小二把酒放在桌上,把酒坛的木塞打开,这才退了出去。 洛尘拿起酒坛,递到傅清廉面前,傅清廉会意,端起了酒杯,洛尘给他倒满了一杯,又给陈释倒酒。最后,他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三人举杯同庆,花沉月看着他们都在喝酒,只有自己没有,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就你们能喝酒,我也要喝。” “你会喝吗?”洛尘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沉月。 “我不会,但我可以学着喝。”花沉月实话实说。旁边还坐着一个了解她底细的傅清廉在,花沉月若是撒谎,傅清廉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揭穿,这样子还不如她自己坦白呢。 洛尘拿起酒坛就要往花沉月面前的被自己倒酒,傅清廉却伸手一挡,挡在了杯子前。他看了一眼花沉月,说道:“她不会喝,别倒给她,明日就要启程回京,喝酒误事。” 洛尘看了一眼傅清廉,又看了一眼花沉月,把酒坛放了下来。 陈释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边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花沉月撇了撇嘴,她本就是开玩笑的,除了上次的桃花酒,别的酒她才不敢喝,又烈又辣,一口下去,喉咙像被火烧了似的。 花沉月小时候偷喝过花父的酒,花父每次喝酒都一脸享受的模样,仿佛在喝人间仙露,所以花沉月有一次趁着花父不在,偷偷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呛得她直咳嗽,不一会儿,她就满脸通红醉了过去,所以花沉月对于酒,确实没有什么兴趣。 傅清廉洛尘和陈释三人在喝酒,花沉月一个人吃着饭。等她吃饱了放下筷子,三个人还在喝酒,花沉月觉得有些闷,于是又走出了包间,来到了游廊上。 外面风很大,花沉月靠在游廊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凉爽的风。风里还有摊贩们卖瓜果的香甜气味,这种感觉,甚是惬意。 然而,不远处的街道上,却传来了争吵声。花沉月睁开眼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群泼皮无赖正围着两个姑娘,一个姑娘把另一个姑娘护在身后,面对一群泼皮无赖,她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一脸正气地指着他们骂。 花沉月大概了解底下发生了什么,想来是这群泼皮无赖见后面那个姑娘好看,所以上前去调戏她,后来被那位挡在前面的姑娘看见了,那位姑娘过去帮她解围。 “看什么呢?”洛尘突然走了出来,站在花沉月身边,他见花沉月专注地看着游廊下的街道上,也顺着花沉月的视线望了过去。 “洛尘,你看,有一群泼皮无赖欺负两个小姑娘,挡在前面那个小姑娘好像是为了帮被她护在身后那个姑娘。”花沉月指着那两个姑娘说道。 洛尘看了过去,果真是一个姑娘在一群泼皮无赖的手下保护另一个姑娘。 “有兴趣。”洛尘看着那两位姑娘,满脸的兴致。 挡在前面的姑娘指着泼皮无赖们在说些什么,她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是气氛。泼皮无赖们好像被她说得恼羞成怒,慢慢地围了上去,仿佛想要动手。 挡在前面的姑娘却仍然不慌,她摆好姿势,在泼皮无赖冲上去之时,一下子就把他撂倒了。旁边的人纷纷叫好,其它泼皮无赖见状,一起冲了上去。 虽然挡在前面的姑娘看起来身手不错,但是被她护在身后的姑娘却不会武功,因此,饶是她武功再好,还要保护身后的人,渐渐地也有些吃力。 洛尘越看越有兴致,花沉月见洛尘还不准备去帮忙,正想自己飞下去帮忙。那一瞬间,洛尘使用轻功飞了下去,挡在两位姑娘的面前。 “一群泼皮无赖欺负两个小姑娘,真有脸。”洛尘轻蔑地看着眼前的泼皮无赖,嘲讽地说道。 “你小子,说话还挺冲啊,给我上,打死他!”站在最前面的泼皮无赖被洛尘的话惹怒,他手一挥,其它人纷纷冲向洛尘。 第一百七十五章 萍水相逢 会武功的那位姑娘饶有兴趣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洛尘,以前从来都是她挡在别人身前,把别人护在身后,今天,却有人把她护在身后,这种感觉有些奇特。 洛尘虽是背对着她,她看不到洛尘的脸,却也能看出,洛尘的气质不凡。 一群泼皮无赖围了上去,想要攻击洛尘,洛尘却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个身,双腿一踢,两个泼皮无赖捂着胸口倒地。 洛尘落在地上,他一只手拿着折扇,另一只手伸手一掌拍过去,他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所有泼皮无赖都被他打倒在地。洛尘下手并不轻,这群人捂着胸口费力地站了起来。 为首地泼皮无赖狠狠瞪了一眼洛尘,放了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我非要打断你的腿不可。”说完,他便带着其他人拔腿跑了。 花沉月站在走廊上目睹了这一切,她拍手称快,甚至有些后悔,她也应该飞下去把那群泼皮无赖打一顿的。 本想着洛尘肯定能轻松把他们解决,所以干脆不自己动手,站在游廊上看戏,谁知越看越想下去和洛尘一起教训他们。无奈洛尘速度太快,那群泼皮无赖也不禁打,这么一下就爬不起来了。 “怎么了?看什么呢?”傅清廉听到花沉月鼓掌走了出去,陈释也感到好奇,跟在傅清廉身后走到了游廊上。 “阿清,你看,洛尘把那群欺负小姑娘的泼皮无赖打了一顿,太解气了。”花沉月指着站在街道上的洛尘说道。 傅清廉看向花沉月手指的方向,泼皮无赖已经被打跑了,街道上只剩下一群围观叫好的百姓,还有洛尘,自己那两位姑娘。 傅清廉却觉得稀奇,洛尘平时都不会轻易出手,今日怎么想起来去救人了。 “洛尘看到那两个姑娘被欺负所以就过去帮忙吗?”傅清廉问道。 “不是,应该是那群泼皮无赖欺负那个被护在身后的姑娘,然后站在前面的那位姑娘出现帮她,洛尘看到那位姑娘又要打架又要保护后面那位姑娘,这才出手相救。”花沉月解释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就能说通了。洛尘肯定是对一个姑娘保护另一个姑娘感到稀奇,所以才会出手。 “你没事吧?”挡在前面的姑娘见泼皮无赖被赶跑了,回头向被欺负的姑娘问道。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我没事。”被欺负的姑娘感谢道。 “没事就好,以后若是碰到这种人,直接在大街上大喊救命,肯定会有人帮助你的。”挡在前面的姑娘说道。 被欺负的姑娘点了点头,她余光看到洛尘正想走,出声叫住了他:“这位公子,请留步。” 洛尘知道对方是在叫自己,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去。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被欺负的姑娘走到洛尘面前,向他点了点头说道。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洛尘打开了手中的折扇,一边扇着一边说道。 “姑娘,公子,为了报答你们的恩情,让我请你们吃饭吧。”被欺负的姑娘对两人说道。 “哦,不用了,我只是看不惯那群泼皮无赖在大街上欺负人罢了,还是那么多人欺负你一个,真不要脸,我已经吃过了,不必客气了。”帮忙的姑娘拒绝道。 “多谢姑娘好意,我也吃过了,就不麻烦姑娘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街上晃悠,不安全。”洛尘说着,便抬脚往前走。 帮忙的姑娘听到洛尘的这番话,觉得他十分有趣,对他来了兴趣,于是也跟了上去。越过那位被欺负的姑娘时,帮忙的姑娘向她点了点头,这才跟了上去。 被欺负的姑娘看着两个恩人离去的背影,满是感激,她目送两个人往前走了一段路,这才转身回家。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帮忙的姑娘追上了洛尘,与他并肩走着,她扭头看向洛尘,问道。 “不过萍水相逢一场,姑娘又何必在意在下的姓名。”洛尘一边往前走一边答道。 “你怎么知道只是相识一场,今日有缘,何不认识认识,我叫袁吟月,你呢?”少女却不放弃,紧跟着洛尘的脚步,坚持不懈地问道。 洛尘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少女,答道:“洛尘。”说完,洛尘便又抬脚继续往前走。 “洛尘……这名字真不错。”袁吟月重复着洛尘的名字,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她抬头想继续和洛尘说话,却发现洛尘已经走远了,袁吟月一咬牙,跟了上去。 “洛尘,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今日我们有缘,不如,我们做朋友吧?”袁吟月观察着洛尘的表情提议道。 “不好。”洛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袁吟月却没有放弃,她继续跟在洛尘身旁。 “阿清,你看,洛尘好像遇到桃花运了。”花沉月见袁吟月一直跟在洛尘身边,立刻变得八卦了起来。 “洛尘的桃花运可不少,只不过,他喜欢的却不喜欢他。”傅清廉余光瞥着花沉月,意有所指。 花沉月瞬间明白傅清廉话里的意思,她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转,答道:“那别人要喜欢谁又不是能控制的,你说呢,阿清?” 傅清廉被花沉月堵的无话可说但是他自己也喜欢花沉月,所以对花沉月的话有所感觉,于是他看了一眼花沉月,随即移开视线,低头看向街道上的袁吟月和洛尘。 袁吟月依旧紧紧跟在洛尘身边,她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 “洛尘,你看,今日我们都救了同一个姑娘,说明我们俩个人有缘分,所以我们何不交个朋友,以后,我就和你一起走了。一起走一条路,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袁吟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洛尘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看着袁吟月说道:“我不是为了救她,我是看你又要打架又要护着小姑娘,所以才来了兴致去帮你。而且姑娘,我并不想和你做朋友。而且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袁吟月听到这番话却更加激动了,对洛尘后面说的话也不以为意,于是她快步走到洛尘面前开心地说道:“这么说,你是为了救我?虽说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也能打过那群泼皮无赖,但是你是特意为了救我才来的,我更要跟你做朋友了。好不好,洛尘?竟然我俩如此有缘,交个朋友也好啊?” 洛尘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下可好,袁吟月听到洛尘是为了帮他,肯定更会缠着洛尘不放。 洛尘叹了口气,袁吟月睁着她那扑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洛尘,等着他的回答。 “真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告辞。”洛尘说完这句话,使用轻功飞回了游廊。 游廊里,傅清廉花沉月和陈释一脸探究地看着洛尘。 “你们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洛尘一脸无辜。 话音刚落,袁吟月使用了轻功上来,稳稳地落到了洛尘身旁,傅清廉花沉月和陈释皆是一愣,洛尘更是一脸生无可恋。 “这位姑娘,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花沉月试探地问道,她本以为洛尘已经摆脱了她,却不知道,袁吟月的轻功也这么好。 “洛尘救了我,我得报恩,你又是谁?”袁吟月看着花沉月,眼神有些警惕。洛尘身边竟然跟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莫不是洛尘的…… “我?我是他的丫鬟。”花沉月指了指自己,又伸手指了指傅清廉。 袁吟月顺着花沉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原来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原来这个女人是富家公子哥身边的丫鬟,而不是洛尘身边的什么人,袁吟月听到这个消息这才放下了心。继续转而向洛尘说话。 “我说了,不用你报恩,顺便而已,你走吧。”洛尘无奈地说着,走进了包间,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袁吟月跟着洛尘走进了包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倒满了酒,喝了一杯,这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也不会拖你的后腿,我从小便是孤儿,四海为家,没有朋友,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傅清廉花沉月和陈释也走了进来,傅清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答应人家。难道人家一个姑娘家话都说的如此直接了,你还不答应人家,和人家做个朋友。 “我自己都是四处漂泊,没有固定的住所,你跟着我做什么?况且,如今我是同他们一道,又怎能带上你。”洛尘瞪了一眼傅清廉说道。 他知道傅清廉心里在想些什么,若是袁吟月能跟着他,他就不好对花沉月打什么主意了。可是就这样随便塞个女人给她,这又算什么意思? “你们,是要去哪里啊?”袁吟月有些犹豫地问道。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太好,毕竟才刚刚认识,她就想和洛尘他们做同伴。可是,洛尘穿着一袭白衣落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 “京城。”洛尘答道。 花沉月却悄悄地拉了拉傅清廉的衣袖,傅清廉不解地看着她,花沉月示意他去游廊上,傅清廉跟着花沉月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底细 “阿清,若是带上她,会很麻烦吗?”花沉月凑在傅清廉耳边轻声说道。 “也不麻烦,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罢了,你想带上她一起?”傅清廉轻声答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解释道:“那位姑娘也是不依不挠的,洛尘却又不愿意带上她,这么纠缠下去,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何不顺路把她带到京城,到了京城,我们便不再插手。” 花沉月停了一会,继续补充道:“这一路上,可以了解了解她的底细,若是她背景简单,到时候又不能对她放任不管,就把她带回敬王府做丫鬟吧,况且她也会武功。” “也罢,若是你想带上她,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洛尘那边……”傅清廉嘴上说着让洛尘带着她,但是真涉及到这个问题,他还是会考虑洛尘的想法。 “我们把刚刚说得说与他听,问问他的意见,若他真的不愿意,那就直接拒绝吧。”花沉月说道,傅清廉说得对,洛尘是他们的伙伴,总得询问他的意见。 “好,那先进去吧。”傅清廉说道,花沉月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进了包间。 袁吟月依旧不依不挠,洛尘也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陈释坐在一旁安静地看戏。 “洛尘,我和花沉月商量了一下,若是这位姑娘想去京城,我们可以顺路带她一程,到了京城,我们便不再插手,你觉得如何?”傅清廉看着洛尘问道。 “你们若是同意的话,我也没有意见,我本就是和你们一起的,之所以一直不愿答应,也是怕你们会不同意,既然你们都愿意,那就捎她一路吧。”洛尘说道。 “真的吗?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袁吟月一脸激动得问道。 “说好了,我们只是捎你一程,到了京城,你自己自力更生。”洛尘重复道,生怕袁吟月以为可以一直跟着他们。 “好,我一直都想去京城,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这下可好了,终于可以去京城看看了!”袁吟月一想到可以和洛尘他们一同去京城就满脸的期待。 “洛尘,有件事我想说,如今你和我们一起,就是我们的同伴,而不是跟着我们的人,你有什么想法,我们都可以一起商量的,阿清不会觉得你给他添麻烦的。”花沉月对洛尘说道。 “你如何知道傅清廉不会嫌我给他添麻烦,说不定,他会趁机让我离开呢?”洛尘笑着调侃道。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终归是不想太麻烦别人,哪怕傅清廉是他的朋友。 傅清廉却没有以开玩笑的方式回答洛尘的话,他看着洛尘一本正经地说道:“花沉月说得对,从你和我们一起的那时候开始,我们就是同伴,同伴之间有什么话直接商量便是,没有什么不可以开口的,你明白我的想法吗,洛尘?” 洛尘听了傅清廉这番话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傅清廉会真情实意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这些。虽然洛尘答应了傅清廉跟他们一起,但是南突厥的事,却是洛尘心里的一根刺。 虽然当时洛尘和傅清廉的立场不同,但是洛尘为了南突厥想伤害傅清廉是真,即使他从未想过伤害傅清廉的性命。把花沉月射伤把她抓回了南突厥王庭也是事实,即使花沉月在那里没有受到伤害。 洛尘本以为,无论如何傅清廉和花沉月都会对在南突厥发生的事有所膈应,谁知他们竟仿佛完全把当时的事情忘记了一般。 洛尘心里有些感动,他认识傅清廉那么多年,都没有听他说过这种话。今日,怕是傅清廉察觉到了自己对他们的疏离感,所以才会说那番话,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对他们敞开心扉。 “嗯,我知道了。”洛尘笑着点了点头。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洛尘暗暗地在心里做了决定,既然已经是傅清廉身边的同伴了,就要完全地信任与坦白。过去那些以为立场不同而产生的矛盾,就此遗忘。 陈释看着洛尘和傅清廉已经冰释前嫌了,也为傅清廉和洛尘高兴。他当时跟在傅清廉身边,自然了解洛尘的一切,也知道洛尘是被南突厥可汗给骗了。 所以得知真相后,洛尘才会离开南突厥,四处漂泊,直到那次回花源谷遭遇伏击,遇到了洛尘,洛尘出手救了他们。 袁吟月虽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却也知道,洛尘和傅清廉已经冰释前嫌了,她也由衷地为洛尘感到高兴。 “好了,这位姑娘,你吃饭了?”花沉月问道。 “我叫袁吟月,吃过了!”袁吟月笑着回答。 “袁吟月,真好听的名字,我叫花沉月。”花沉月由衷地赞叹。 “真巧,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月。”袁吟月凑到花沉月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说道。 “是啊……”花沉月对袁吟月突如其来的亲密有些不自然,她想缩回手,却又怕让袁吟月误会。经过梅香一事,花沉月可不敢随便和别人交心。 “他们两个是?”袁吟月看向傅清廉和陈释。 “傅清廉。”傅清廉说道。 “我叫陈释。”陈释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们。”袁吟月向几人鞠了个躬,花沉月立刻把她扶了起来。 “走吧,时间不早了,回驿站吧。”傅清廉说道。 “嗯!”几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一行人离开了酒楼,回到了驿站门前,袁吟月却站在原地,仿佛不敢进去。她虽然不知道驿站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却也知道,驿站是给官员住的。 袁吟月看着傅清廉他们的衣着打扮,本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有钱人家,却不知,自己不知不觉间和官员走在了一起。 “吟月,你怎么了?”花沉月见袁吟月愣在原地不动,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你们怎么住驿站啊?”袁吟月跟了上去,走到花沉月身边,挽着她的手问道。 花沉月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实话实话,告诉她傅清廉是当今的敬王殿下?这显然不太合理,毕竟他们都没好好了解一下袁吟月的底细,又怎可把自己的底细透露给她。 傅清廉余光瞥向花沉月和袁吟月,他知道花沉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袁吟月毕竟问的是花沉月,若是他主动回答,反而会让人起疑。 “哦,我家大人是京城的一个小官员,受令来这庐州办事,所以住在这。”花沉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哇,我一不小心,居然跟着一个当官的,太不可思议了。”袁吟月一脸激动得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 花沉月偷偷地观察袁吟月的神色,袁吟月在听到她说傅清廉是官员之后,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并没有其它,若不是袁吟月演技太好,那么袁吟月只是因为洛尘救了她所以才想跟着他。 虽然袁吟月的表情并无异常,但是还是不能轻易放松警惕。 “吟月,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京了,今晚你就同我挤一下吧。”花沉月提议道。 驿站里不是没有其它的房间了,只不过明日就要走,实在没必要临时收拾一间房间出来,况且,花沉月还想打探一下袁吟月的底细。 虽说傅清廉同意带上袁吟月,但是却没有完全相信她,毕竟,袁吟月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花沉月之所以劝傅清廉答应,也只不过是为了不再继续纠缠下去。 “好呀,别说是跟你挤一下了,让我睡地上我也愿意。”袁吟月立刻答应了下来。 傅清廉听到了花沉月和袁吟月之间的对话,他在花沉月就要进门的那一瞬间,叫住了她:“花沉月。” “阿清,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花沉月回头问道。 “你来一下我的房间。”傅清廉说完,便进了房间。 花沉月对进了房间的袁吟月说道:“吟月,你先休息一会,我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好,你去吧。”袁吟月点了点头。 花沉月关好了房门,走到了傅清廉门前,傅清廉没有关上房门,他特意给花沉月留着。花沉月进门后,把房门关了起来,她知道,傅清廉之所以叫她过来,肯定有事要交代。 “阿清,有什么事?”花沉月走到傅清廉身边问道。 “你今晚警惕着些,毕竟身边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我就在隔壁,有事直接叫我。”傅清廉低声吩咐道。 “好,我知道,你放心吧。”花沉月点了点头应道。 “那你回房间吧,今晚早些休息,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傅清廉说着,走到花沉月面前,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花沉月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她轻声说道:“那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好,去吧。”傅清廉笑的很温柔。 花沉月推开门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一进门,花沉月却发现,袁吟月安安静静地坐在桌旁。 “你怎么坐在这里啊?”花沉月走到袁吟月身边,坐了下来,柔声地问道。 “我在等你啊。”袁吟月笑着说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黄老头 “你不用这么拘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特意等我回来的。”花沉月说道。 “没事,你没在我哪能随便乱动。”袁吟月笑着说道。 花沉月对袁吟月的印象瞬间好了起来,虽然知道袁吟月可能是装的,但是却情不自禁地对她有好感。 “你累了吗?我们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京了。” “有些累了,那我们休息吧。” “好。” 不一会儿,花沉月的房里就熄灭了烛火。她的胸口藏着几包药粉,以防万一,毕竟袁吟月的底细还不清楚。 傅清廉在隔壁睡得也很浅,他很警惕,花沉月身边毕竟躺着一个刚认识的女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袁吟月想伤害花沉月,他能立刻醒来及时赶到。 然而,这一夜却很安稳。袁吟月在花沉月身边睡得很熟,哪怕和刚认识的人一起睡,她也没有一丝不自在,很快就睡着了。 花沉月一开始还害怕她是装的,可是装作睡着之后偷偷观察了好久袁吟月的动静,她却一切如常。 一觉睡到了清晨,花沉月收拾好东西提着包裹和袁吟月走出了房间,傅清廉洛尘和陈释已经在院子里等待了。 侍卫们也都准备好了,赵意坤为了感谢花沉月和傅清廉,又送了十匹马给他们,如此一来,侍卫们也不需要徒步了。 “收拾好了?那就出发吧。”傅清廉说道。 “好。”花沉月拉着袁吟月走了出去,驿站门口,马车早已停在那里等待。 “吟月,你先上去吧。”花沉月说道。 “好。”袁吟月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哇。”袁吟月不自觉地感慨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坐马车,原来马车里布置地这般好,坐起来可真舒坦。 袁吟月四处望去,掀起帘子往窗外看,第一次坐马车的感觉和心情有些奇妙,袁吟月也不怕花沉月他们嘲笑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怎么了?”花沉月见她很是开心,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坐马车,有些好奇。”袁吟月诚实地答道。 花沉月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第一次坐马车可以开心成这样,不知道袁吟月平时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见识啊?”袁吟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心疼你。”花沉月立刻摆手否定,她可没有这么想。 “真的吗?”袁吟月睁着她那扑闪的大眼睛看着花沉月。 花沉月坐到袁吟月身边,握着她的手说道:“真的,别瞎想了。” “嗯。”袁吟月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傅清廉和洛尘也陆续上了马车,陈释却没有进来,他主动说要坐在马车前帮忙驾马车,或许是嫌马车里人太多了。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马车便开始行驶了。赵意坤没有过来相送,傅清廉早就吩咐过不必这么麻烦。在傅清廉的再三坚持下,赵意坤也妥协了。 不过,为了弥补没有设宴和亲自相送,赵意坤又给傅清廉送来了十匹马,说是为了方便傅清廉赶路。 一路上,袁吟月都掀起帘子看向窗外,她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庐州,所以感觉很是新鲜。 “沉月,你看,这一路的风景多好啊。”袁吟月拉着花沉月一起往外看,只不过,在袁吟月看来很美的风景,在花沉月眼里却很平常。 花沉月更加心疼起袁吟月了,想必她没有离开过庐州,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吧。花沉月顺着袁吟月的话说道:“是啊,风景真美。” 袁吟月扭头看着花沉月,两人相视一笑。 傅清廉和洛尘一路上也在观察袁吟月,他们也没有对袁吟月完全放松警惕。 袁吟月终于看累了,她放下帘子,调整了坐姿。花沉月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假装与袁吟月闲聊,打探她的背景。 “吟月,你是庐州人吗?”花沉月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是洛阳人,从小,我被爹娘送来庐州,在我师父那里学习武功,从那以后,我便一直待在庐州,没有回去过。”袁吟月想了想,解释道。 “你不想回洛阳看看你爹娘吗?”花沉月有些不解,以前她还小,不能回去可以理解,可是如今,袁吟月已经这么大了,却也没有回去看看爹娘,花沉月有些想不通。 “我爹娘把我送到庐州后不久就被仇家杀死了,所以,我无家可归,只能一直待在庐州,待在我师父身边了。”袁吟月低着头说道,花沉月能听出来,袁吟月的语气里已经带了点哭腔。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啊,吟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花沉月握着袁吟月的手自责地说道。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对我有些防备,我理解,毕竟才刚认识不久,我也知道,你们想打探我的背景,所以我都据实相告,因为,我是真的想和你们做朋友。”袁吟月看着花沉月真挚地说道。 说到最后一句时,袁吟月偷偷看了一眼洛尘,洛尘却没有看她,他低着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袁吟月的这番话把花沉月说得更加愧疚了,她本想在和袁吟月的聊天中,自然地打探出袁吟月的底细,没想到,却被袁吟月猜的一清二楚。 “你知道就好,毕竟一个刚认识的人留在身边,换做谁都会有些防备,相信你能理解。”傅清廉开口替花沉月解围。 “嗯,我理解,所以我才会把我的背景全部告诉你们,你们愿意带上我,我自然也要付出百分百的真心。”袁吟月笑着说道。 花沉月在心里由衷地感叹袁吟月看的透彻,不过这样也还好,既然她能够理解,那么事情也好办了。 “吟月,那你知道杀害你父母的仇家是谁吗?”花沉月问道。 袁吟月摇了摇头:“不知道,师父也不愿意告诉我,他说,就算我知道了,也没办法帮我爹娘报仇,索性就不告诉我,免得让我更加痛苦。” 花沉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原来袁吟月的过往如此可悲,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那你师父呢?如今你离开庐州,你师父怎么办?” “师父他,去年已经去世了,我为他守了一年的孝,昨日碰上你们,这才想着离开庐州,去别的地方看看。”袁吟月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 花沉月把袁吟月的手握得更紧了,袁吟月从小父母双亡,她却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也去世了,如今,袁吟月当真变成了没有亲人的孤儿了。 袁吟月感受到了手上渐渐加重的力度,她抬头看着花沉月,笑着说道:“我没事,师父走了那么久了,我也看开了。” “你那一身武功,是你师父教的?”洛尘出声问道。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花沉月和袁吟月在说话,这会儿,还是上马车以来开口说得第一句话。 洛尘早就对袁吟月的武功感到好奇,从昨晚她一边对付泼皮无赖,一边护住身后那位姑娘,却一点也不吃力,到袁吟月跟着洛尘用轻功飞上了游廊,普通的女子,哪里会有这么好的轻功。 洛尘本来昨晚就想问,碍于袁吟月一直缠着洛尘带上她,所以才不想多跟她说话。 “是我师父教的。”袁吟月答道。 傅清廉的一听,表情也变得有些疑惑起来,看袁吟月的武功,就能知道她背后的师父肯定不简单。 “可能告诉我们你师父的名讳?”傅清廉问道。 袁吟月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姓黄,周围的邻居都叫我师父黄老头,他的名字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师父也从未说过,就算我问他,他也是转移话题。” 傅清廉心里更加疑惑起来,袁吟月的父母被仇家杀害,按说也还有亲戚,却没有人报官为他们讨回公道。黄老头也不告诉袁吟月杀害她父母的仇家是谁,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愿意告诉袁吟月,这一切听起来,都很奇怪。 不仅傅清廉,洛尘和花沉月也觉得十分奇怪,想必就连袁吟月自己都觉得奇怪,只不过,黄老头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傅清廉却隐隐想到了一些事情,洛阳的袁家,姓黄的武功高强的老头,被仇家杀害却无人申冤。 “莫不是……”傅清廉心里暗暗想着,但是事情没有查明,他也不敢暗下结论。 只不过目前大概可以确定,袁吟月想要跟着他们,并没有其它的目的。 马车里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没有人说话。 花沉月在心里暗自庆幸带着袁吟月一起离开庐州,否则袁吟月一个人在庐州,孤苦无依,也甚是可怜。 花沉月也很是佩服袁吟月,她从小经历那么多,却也能够拥有这么开朗善良的性格,想必她的内心一定很柔软。 马车已经快到了宿州,陈释却看到路旁,一个强盗在打劫两个小孩子。 陈释想了想,还是出声说道:“王……公子,路旁有两个小孩子被强盗打劫了。”陈释习惯性地想叫王爷,话到嘴边,突然想到马车里还坐着袁吟月,于是立刻改了口。 第一百七十八章 乱配姻缘 袁吟月听到陈释说的话,立刻撩起窗户的帘子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强盗正拿着匕首威胁两个小孩子。 花沉月凑到窗边看了过去,陈释说得果然没错。花沉月刚想说话,袁吟月就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丝毫不顾及马车还在行驶。 花沉月通过窗户往外看,只见袁吟月快速冲了过去,把两个小孩子护在身后,这般举动,与昨晚把那位被欺负的姑娘护在身后如出一辙。 花沉月远远地看着强盗拿着匕首就要往袁吟月身上刺去,她为袁吟月捏了一把汗,谁知,袁吟月手一伸,直接绕到强盗的手臂上,狠狠往下一扭,强盗痛得大叫,手上的匕首也掉到了地上。 花沉月忍不住拍手叫好,这强盗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活该被教训。 袁吟月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她抬起脚,狠狠地往强盗的胸口踢了一脚,强盗直接被踢倒在地,袁吟月抬起的脚正好踩在强盗掉在地上的匕首上。 “你……你给我记住……”强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袁吟月恶狠狠地说道。袁吟月作势还要踹他一脚,强盗吓得连爬带滚地逃走了。 马车停在了路边,花沉月跳下马车,走到袁吟月身边,袁吟月正在安慰两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 “怎么样,你们没有受伤吧?”袁吟月弯着腰温柔地问道。面前的两个小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大概八九岁的模样,女孩大概五六岁。 “我们没有受伤,谢谢姐姐。”两个小孩子乖巧地说道。 傅清廉和洛尘也走了下来,他们通过马车上的窗户也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没有想到袁吟月居然这么嫉恶如仇,看到有人被欺负便立刻冲了上去。 花沉月走到了袁吟月身边,袁吟月此时的模样和她刚刚教训强盗的模样宛如两个人。好在小孩子们知道她是好人,也没有被她吓到。 “吟月,你没受伤吧?”花沉月问道。 “我没事,那种小喽啰根本伤不了我。”袁吟月不屑地说道。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啊?你们的爹娘呢?”袁吟月换了一副温柔的模样轻声问道。 “娘早就去世了,爹前两天也去世了,我带妹妹去宿州投奔舅母。”小男孩解释道,他紧紧搂着站在身旁的妹妹,就连刚刚在被强盗拿匕首威胁的时候,也没有松开手。 袁吟月听完小男孩的话一下便难受起来,他们有着和她一样遭遇,可是却比她更可怜,袁吟月身边,至少还有一直保护她爱护她的师父。 黄老头虽然从小对她就很严厉,但是袁吟月却知道,黄老头是真心为她好,对她严厉也是希望她能好好学武功,以后能保护好自己。 小男孩一说起父亲和母亲,小女孩就忍不住开始抽泣。袁吟月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眼神求助般看向花沉月。 花沉月明白袁吟月的意思,这里离宿州还有一段距离,况且,这两个小孩子刚刚遭遇这种事,心里肯定也会害怕。 洛尘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她还真是四处行善。” “是啊,她爱行善,你不爱多管闲事,你们两个刚好凑一对。”傅清廉调侃道。 “傅清廉,你少给我乱配姻缘了。”洛尘白了一眼傅清廉,语气很是不满。 花沉月已经走到了傅清廉的身边,她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阿清,那两个小孩子是要去宿州投靠亲人,我们也要经过宿州,不如送他们一程吧。” “好,这里离宿州还有一段距离,两个小孩子在路上也不安全,你把他们带过来吧。”傅清廉点头说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走到了袁吟月身边,告诉她傅清廉已经同意了。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洛尘故意调侃道。 “如你所见。”傅清廉答道。 花沉月和袁吟月之人牵着一个孩子已经过来了,他们让小孩子先上马车,再让花沉月和袁吟月上去,傅清廉这才上了马车。 洛尘和陈释坐在马车外,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花沉月柔声问道。 两个孩子捂着肚子点了点头,花沉月打开包裹,拿出了一些干粮递给他们,两人一接过便立刻吃了起来。 “慢着点!”袁吟月叫道,生怕他们吃得那么快会被噎到。 “吟月,你饿了吗?”花沉月问道。 袁吟月摇了摇头:“我不饿。” “阿清,那你呢?”花沉月又看向傅清廉。 “我的地位都变成最后了,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傅清廉故意逗她。 花沉月一愣,没想到傅清廉会说出这种话。 袁吟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两人,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袁吟月笑着问道。 “我叫秋风。”小男孩咽下嘴巴里的东西有些局促地答道。 小女孩擦了擦留在嘴边的残渣,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叫春桃。” 相比秋风的局促不安,小女孩却胆子很大,她睁着水灵灵地大眼睛四处看着,时而看着袁吟月,时而又看向花沉月,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傅清廉。 傅清廉看着眼前两个软糯的小家伙,忍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又看了一眼花沉月。 傅清廉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我跟花沉月以后的女儿应该会更可爱。 花沉月感受到了傅清廉的目光,一扭头,却发现傅清廉没有看自己,而是在看着春桃笑。花沉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阿清,你喜欢小孩子啊?” 傅清廉一句“当然”就要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却换了个说法:“还好吧。” 花沉月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还好?那你看着春桃那种慈爱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花沉月只敢偷偷地在心里想,不敢大声说出来。 袁吟月这会儿却没有心思八卦,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秋风和春桃身上:“那你们知道舅母住在哪里吗?” 秋风点了点头:“知道,爹带我们去过,就在宿州城东街的一条巷子里。” “那你跟你舅母关系好吗?她人怎么样?”花沉月问道。她怕秋风和春桃赶去了宿州,而他们的舅母却不愿意收留他们。 秋风仿佛明白花沉月的意思,他低着头仔细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舅母她对我们很好,以前爹忙着干农活没有时间照顾我和春桃,舅母就会把我们接到她那里去。” “逢年过节的时候,她也会给我和春桃准备新衣服和点心,还会经常去家里看我们。” “那为什么这次她没来接你们呢?”袁吟月疑惑地问道。 听秋风的描述,他们口中的舅母是真心对他们好,若是做样子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袁吟月更加疑惑了,按道理他们的舅母会亲自过来才是。 “舅母应该还不知道爹去世了,我们住的村子离宿州城很远,村子里的人们又很少去宿州,这几日没人进城,所以也没人帮我们告诉舅母。” “原来是这样啊。”袁吟月听完秋风的解释,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她本来还在担心他们的舅母会不会收留他们,如此看来,舅母应该不会放任他们不管。 “这里离宿州还有一段距离,你们先休息一会吧,看你们的样子应该赶了挺久的路了,累了吧。”花沉月伸手摸了摸春桃的头说道。 “好,谢谢姐姐。”春桃乖巧地点了点头,旋即自然地靠在秋风身上,闭上了眼睛。秋风也伸手搂着春桃,这才闭上眼睛休息。 花沉月看着眼前的这幅画面突然有些感慨,秋风年纪也不大,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却也不忘记照顾妹妹,春桃看起来,也是完全依赖秋风这个哥哥。 不过还好,即使父母双亡,他们都有对方相依为命,不至于那么孤单。 花沉月却又突然想到了傅清廉,傅清廉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去世,他只剩傅北星这个弟弟,然而,傅北星却也不是他的亲弟弟,她扭头向傅清廉望了过去,傅清廉却闭着眼睛。 马车里安静了下来,花沉月也有些困倦,便靠着座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袁吟月看着秋风和春桃熟睡的模样,笑了笑,也闭上了眼睛休息。 陈释和洛尘坐在马车外,发现马车里半天没有了动静,陈释转过身悄悄地掀起了一点马车的帘子,却发现,坐在马车里的所有人都闭着眼睛睡着了。 陈释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帘子,轻声说道:“我也想休息。” 洛尘扭头看向陈释,坏笑着说道:“你也可以在这里休息。” 陈释白了洛尘一眼:“你是想让我掉下去看我笑话吧?” “不愧是傅清廉身边的人,真聪明。”洛尘回过头看着前方的路夸赞道。然而落在陈释的耳朵里,就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讽刺了。 陈释却也并不计较,如洛尘所言,他也闭上了眼睛,只不过,他只是闭目养神,万一睡着了不小心从马车上掉了下去,可有这么多人在看他的笑话,他可丢不起这脸。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送好礼 虽然陈释坚信,以他的武功和定力,不至于从马车上掉下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没有睡。即便闭着眼睛,但是他也格外清醒。 花沉月的头随着马车的颠簸慢慢地往傅清廉身边歪了过去,没多久,花沉月的头便靠在了傅清廉的身上。 傅清廉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闭目养神,所以感受到身边的人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傅清廉睁开了眼睛,一扭头,只看见花沉月正靠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傅清廉嘴角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他故意放低了身子,扶着花沉月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才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宿州,洛尘赶着马车往宿州城东街赶去,他听到了马车里秋风和袁吟月的对话,因此直接驾着马车往东街去。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边只剩下一片红霞,却也随着时间慢慢地消散。 “到宿州了!”眼看着宿州东街就要到了,马车里却还是一片安静,洛尘特意出声提醒。 马车里的人纷纷睁开了眼睛,花沉月却发现,自己好像靠在谁的身上,一扭头,果然,她刚刚是靠在傅清廉的肩膀上。 花沉月立刻起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傅清廉却把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然而,却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秋风和春桃听说已经到了宿州,迫不及待地掀起帘子往窗外看去,果然发现,已经到了宿州的东街了。 “现在往哪走?”洛尘问道。 “哥哥问你们往哪走,还记得去你们舅母家的路线吗?”袁吟月看着两个小孩子问道。 秋风没有急着回答,他掀起帘子仔细地观察着街道上的景象直到确定了马车如今在哪里,他才开口说道:“继续往前走,然后右转,走一段路后再左转,到了那条巷子之后,一直往前走。” 洛尘按照秋风说得话,终于来到了那条巷子,秋风通过窗户往外看,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哥哥,到了。”秋风大声喊道。 春桃闻言也凑到了窗户旁,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地方。兄妹俩的神情明显与之前不同,看到熟悉的地方,他们终于变得开心了起来。 洛尘停下了马车,袁吟月率先下来,她站在地上,把春桃抱了下来,她本还想抱秋风下来,秋风却拒绝了,他自己跳下了马车。 袁吟月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秋风,恐怕秋风是想告诉春桃,他长大了,他可以保护她了,所以才会拒绝袁吟月抱他下马车。 花沉月和傅清廉也下了马车,秋风和春桃手牵着手,礼貌地向众人道谢:“谢谢哥哥姐姐出手相救。”说完,两人还弯腰向众人鞠了一躬。 袁吟月立刻把他们扶了起来,她笑眯眯地问道:“不客气,你们的舅母就住在这里吗?” 秋风点了点头,指着一间大门紧闭的房子,说道:“就是那里。” “那姐姐送你们过去吧。” “好。”兄妹俩又点了点头。 “沉月,你和傅清廉还有洛尘他们等我一下,我把他们送进去就过来。”袁吟月走到花沉月面前说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笑道:“去吧。” 袁吟月冲着花沉月感激地笑了笑,走到秋风和春桃身后。秋风和春桃依旧牵着手,袁吟月走在他们身后,两只手分别搭在两人的肩膀上,三人一同往那间房子走去。 秋风走到门前却没有立刻敲门,他有些犹豫,扭头求助般地看了一眼袁吟月,袁吟月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在鼓励他。 秋风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大门,终于抬起手敲响了门。 “谁啊?等一下,马上就来了。”房子里传来了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紧闭着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子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秋风和春桃看到这个中年女子,眼睛皆是一亮,随即在中年女子反应过来之前,冲上去抱住了她:“舅母!” 中年女子被突然抱着她的两个孩子吓了一跳,她低下头,却发现,抱着她的两个孩子正是秋风和春桃,她有些不敢相信一般,蹲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秋风和春桃。 “秋风,春桃,你们怎么来了?”中年女子柔声问道。 “舅母,爹……他……爹去世了……”秋风带着哭腔说道。 在袁吟月面前看似很坚强的秋风,看到自己的舅母那一瞬间,再也忍不住悲伤和难过,哭了出来。 春桃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布满了泪水,中年女子帮他们擦着眼泪,却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您是秋风和春桃的舅母吗?”袁吟月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 “是,你是?”中年女子站了起来,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副模样的脸庞。她在脑子里尽力搜索关于袁吟月的记忆,却发现自己确实从未见过她。 “哦,秋风和春桃在来宿州的路上遇上了强盗抢劫,我救了他们,他们说要来找你,所以我就把他们带过来了。”袁吟月说道。 “这样啊,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秋风和春桃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碰见什么。”中年女子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秋风说,他们的父亲突然去世了,临走时,吩咐他们前来投靠你,如今两个孩子已经带到,希望你能好好收留他们,好好对待他们。”袁吟月真诚地说道。 “姑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般对待他们的,这一路上,真是多谢你了,我也是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发生了意外,不然,我就亲自去接他们过来了。”中年女子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愧疚,仿佛是在自责让秋风和春桃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 袁吟月自从见到秋风和春桃的舅母,便一直细心地观察她的表现,看到秋风和春桃见到她的表现,加上袁吟月自己观察出来的东西,袁吟月心里的担忧放了下来。 看来,秋风和春桃跟着他们的舅母不会受委屈的,毕竟,他们的舅母看起来是打从心里喜欢他们,关心他们。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秋风和春桃被强盗打劫,既然已经把秋风和春桃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袁吟月笑着道别。 “诶,姑娘,天色已晚,不如留下来休息一晚吧。”中年女子真诚地说道。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呢!”袁吟月说着,往花沉月他们所在的地方指了指。 中年女子顺着袁吟月指的方向看了过来,发现有那么多人在等袁吟月,于是也不继续坚持:“既然如此,那姑娘一路小心。” “好。”袁吟月点了点头,蹲了下来,看着秋风和春桃说道:“那姐姐先走啦,你们好好地跟舅母一起生活,好好地长大。” 秋风和春桃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谢谢姐姐,姐姐再见。”春桃说着,还朝袁吟月摆了摆手。 袁吟月笑着向两人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往花沉月他们走来。 “快进去吧!”袁吟月走到花沉月身边,一回头,发现中年女子带着秋风和春桃仍然站在门口,于是朝他们挥了挥手。 中年女子点了点头,这才一手牵着秋风一手牵着春桃进了房子,关上了房门。 “吟月,那我们也走吧。”花沉月握着袁吟月的手,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 “嗯!走吧!”袁吟月笑着点了点头。 一行人上了马车,继续往前走去。宿州,慢慢地落在了他们身后。 “太后,近来身体可好?”刘立安站在宫殿中间,满脸讨好地问道。 刘太后接过宫女递给她的茶,揭起杯盖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这才慢慢地喝了一口。她放下茶杯,终于看了刘立安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哀家的身体不过就是那样子,谈不上好或者不好。” “那太后可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否则,做弟弟的,可是要担心了。”刘立安笑的很谄媚,并且特意加重了“弟弟”这两个字。 “这是自然,哀家还有很多事要做,自然会把身体放在第一位。”刘太后看着手上的指套散漫地说道。 “太后,这敬王殿下想必快回京了。”刘立安绕了一圈,这才回到正事上。 “哦?他到哪了?”刘太后一听到傅清廉便立刻来了兴致,她抬头看着刘立安,问道。 “依臣的推断,想必已经到了宿州。”刘立安想了想,答道。 “哦,如此一来,回京也不需要几日了,不如,我们送他一件好礼?”刘太后笑得很阴险,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太后的意思是……”刘立安有些不解地问道。 “过来。”刘太后对刘立安勾了勾手指,刘立安立刻走到了她的身边。 刘太后示意刘立安再靠近些,刘立安低着头,凑到了刘太后身边,刘太后用手一挡,凑在刘立安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刘立安的表情立刻变得得意而阴险起来。 第一百八十章 重立敬王妃 “太后此计甚妙,若是傅清廉听到,不知道脸色会难看成什么样子,可真是有些期待。”刘立安抬起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敬王殿下若是听到,自然会很开心的。”刘太后冷笑着道,她抬起手,又仔细端详起自己的指套。 她的计谋能不能给傅清廉带去破坏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只要能给傅清廉添堵,刘太后就满意了。只要她活在这世上一天,她就不会让傅清廉那么好过。 刘立安走回原来的位置,向刘太后行了个礼,说道:“那太后早些休息,臣就不打扰了,微臣告退。” “下去吧。”刘太后挥了挥手,依旧满脸的漫不经心。一想到到时候傅清廉的表情,刘太后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傅清廉一行人经过许多天地赶路,终于也回到了京城。傅清廉直接把洛尘和袁吟月带回了敬王府,但是为了确定袁吟月说得话是否是真的,私下里还是派人去调查袁吟月的背景。 由于不确定袁吟月的底细,傅清廉并没有打算把袁吟月长期留在敬王府,他把袁吟月和洛尘都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袁吟月就住在花沉月隔壁,洛尘就住在陈释隔壁。 傅清廉打算,若是袁吟月背景干净,接近他们也没有带着其它目的,就把她留在敬王府给花沉月做个伴,顺便保护花沉月,虽然以花沉月的身手,普通人根本伤不了她。 皇宫里,傅北星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到了金銮殿的皇位上坐了下来,底下的朝臣纷纷跪了下来,大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傅北星说道。 百官们异口同声:“谢皇上。”大臣们纷纷起身,满殿只听得到衣袖窸窸窣窣的声音。 “众爱卿可有事启奏啊?”傅北星正坐在皇位上,看着底下站着的百官说道。 “皇上,庐州的疫病已经被治好了,敬王和他身边的神医立了大功,理应有奖。” “爱卿说得有道理,准了。”傅北星看了一眼站在朝堂上的傅清廉说道。 自从孟振东出事以来,许多官员都暗戳戳地倒向傅清廉,毕竟孟振东仗着自己的权势作威作福,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就连国丈苏赦,与他都是互不干扰,各不相干。 况且孟振东虽然坏事没少做,但是做事谨慎,很少留下把柄,那次傅清廉能够以一人之力查出孟振东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官员们多多少少会敬佩他。 因此,原本以为傅清廉目无王法不把傅北星放在眼里的大臣,明白了傅清廉是在真心为朝廷做事,于是自己暗地里倒向了傅清廉那边。 虽然,傅清廉对此并不知情,也不知道因为孟振东一事,许多官员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皇上,江南一带暴雨不断,许多地方洪水已经泛滥成灾,臣以为,该从国库拨一些银两赈灾。” “依爱卿的意思,多少银两合适?”傅北星一听到南方洪水泛滥成灾,眉头便皱了起来。 “洪水主要在江浙一带,而赈灾又需要加固河堤,安抚难民,微臣以为,最少需要五千两。” “准了,今日朕就从国库拨出银两。”傅北星点了点头说道。 “皇上,臣也有一事启奏。”刘立安站出来说道。 “爱卿有何事直说便是。”傅北星有些疑惑地看着刘立安,他向来有话直说,今日竟然还卖起了关子。 “臣以为,孟振东已经被处死,原来的敬王妃孟红衣也已经被休,为了联系皇族和外臣,臣认为,敬王殿下是时候重新立一位敬王妃。” 此话一出,傅清廉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满朝的官员也纷纷轻声议论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刘立安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种事。 傅北星看了一眼傅清廉,发现他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傅北星听到刘立安这番话时,同样也是一愣。 虽说刘立安说得不假,但是孟振东毕竟也没有倒下多久,孟红衣被休,也不过是前一段时间的事,他这个时候提起这档子事,分明是太着急了点。 “有劳刘大人操心了,这是本王的家事,大人不必插手。”傅清廉冷冷地说道。 “诶,王爷此言差矣,王爷的家事不就是国事吗,下官关心国事也是应该的,王爷难道不想帮助皇室联系外臣,难道不想帮皇上巩固统治?”刘立安却并不愿意就此罢休,反而咄咄逼人。 傅清廉气极反笑:“刘大人倒是忠心耿耿考虑得很是周到,试问刘大人,若是你的妻子被休没多久,有人就让你重新立正妻,你是何感受?你不觉得对你之前的发妻太过薄情?” “这……”傅清廉一番话让刘立安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刘大人的好意朕心领了,不过朕了解敬王,敬王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不得不休了敬王妃,这没多久你就让他另娶,敬王如此重情重义,怎么可能做到?此事以后再议。” 傅北星摆了摆手,示意停止这个话题。他大概猜到了是谁让刘立安这么做的,刘立安是刘太后的堂弟,自然是跟刘太后一条线的。 傅北星也猜到了,刘太后之所以让刘立安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傅清廉不好过。既然他看出来了,他就不能眼看着傅清廉因为刘太后受委屈,所以无论无何,他得帮傅清廉说话。 况且,傅清廉眼看着已经极度生气了,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再说下去,他怕傅清廉会忍不住。 “是。”刘立安退了下去,悻悻地答道。 刚才的傅清廉浑身冰冷地要把人结冰了,刘立安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不过,他很是好奇,为何提到另娶之事,傅清廉的反应会这么大?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傅北星心情也变得不好,刘太后如此针对傅清廉,他很是生气,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冷漠了不少。 底下的官员都察觉到了傅北星身边的低气压,也不敢继续给傅北星添堵。傅北星见没人站出来说话,于是拂袖离开。 小印子急忙喊了一句“退朝”便立刻跟上了傅北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立安慢慢地往金銮殿外走,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件事提出来傅清廉生气就算了,就连皇上也生气。可是皇上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他不让傅清廉另娶? 傅清廉大步往外走,路过刘立安身边时,刘立安感觉周围的气温都变低了。傅清廉却没有拦他,也没有对他冷嘲热讽,而是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个眼神,却充满了冰冷与危险。 刘立安突然有些害怕,他知道傅清廉的手段,毕竟傅清廉能够以他一人之力扳倒孟振东。现在他把傅清廉得罪了,傅清廉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他。 不过,刘立安身后还有人,他的背后有刘太后撑腰,想到刘太后,刘立安的底气又有些足。既然已经得罪了傅清廉,那就干脆投入刘太后的阵营。 傅清廉大步走出宫门,上了马车。侍卫们看出傅清廉心情不佳,一句话都不敢说,赶着马车直接回到了敬王府。 傅清廉一下马车便往自己房里走去,他周身的怒气不减反增,在马车上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想明白了,刘太后肯定是猜到了他对花沉月的感情,所以特意叫人演了这一出。 傅清廉冷笑着往房间走,既然刘太后不让他好过,那她自己也别想好过。 傅清廉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一脚猛地把房门踹开便进了房间,把正在帮他打扫房间的花沉月吓了一跳。 花沉月刚想责怪傅清廉怎么那么大的动静,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傅清廉很是不对劲,他看起来很生气,他周身的怒火花沉月就算不靠近,也能感受到。 花沉月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递给傅清廉,傅清廉接过茶一口气便喝完了,他把茶杯狠狠地放在桌上,花沉月更加疑惑起来。 “阿清,你怎么了?为何这么生气?”花沉月拿过傅清廉放在桌上的茶杯,拿起茶壶,继续帮他倒茶。 “今日在朝堂上,有人提议我重新立敬王妃。”傅清廉淡淡地说道。 花沉月正在倒茶的手愣了一下,茶水顺着茶壶流在了桌上。花沉月平复了一下心情,把茶杯倒满,这才拿起抹布把桌上的水擦干了。 “那你怎么说?”花沉月轻声问道。 “我自然是拒绝了,只不过,他居然拿皇族和外臣的关系来压我,孟红衣被休才多久,他们就沉不住气了。”傅清廉愤恨道,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又一口气把茶杯里的水喝光了。 “是不是刘太后指使的?”花沉月猜测道,在她看来,除了刘太后,没人敢在朝堂上公然不让傅清廉好过,刘太后会这么做,想必也是看出了她和傅清廉有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傅清廉疑惑地看着花沉月。 “我猜的,除了她,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毕竟在朝堂上,皇上肯定会向着你,其他人在孟振东一事后,肯定也不敢公然与你作对,况且,孟红衣被休也没多久,就算真是为了皇族考虑,也不会如此着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另娶 “你猜的没错,就是她,看来她是铁了心不让我好过,上次故意出现在御龙殿,这次指使刘立安用皇族压我让我另娶,好一个刘太后。”傅清廉气得冷笑。 傅清廉很是后悔,他当初就不该看在傅北星的情面上留她一条性命,如今倒好,刘太后处处与他作对,傅清廉恨不得撕了她。 花沉月见傅清廉气到了顶点,立刻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肩:“阿清,你消消气,不要因为她气坏了身子,况且,就算你是王爷,你想娶谁当敬王妃,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能够干预的,只有先皇。” 傅清廉听到花沉月这番话却突然来了兴致,他淡淡地开口道:“那你以为,我想娶谁做敬王妃?” 花沉月没有料到傅清廉会问这种问题,她直接愣在原地,手上帮傅清廉捏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良久,她才反应过来,佯装镇定地答道:“这我哪知道。” 花沉月说完继续给傅清廉捏肩,然而,傅清廉却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哦?你不知道?”傅清廉意有所指地问道。 “我应该知道吗?”花沉月却早已料到傅清廉会这么问,所以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当然应该知道。”傅清廉斜睨了花沉月一眼,他知道花沉月又怎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是在装傻罢了。 花沉月却突然严肃起来:“阿清,我其实并不在乎什么身份,我知道,你是王爷,你立谁为敬王妃,关乎着朝廷,所以,我不奢求也不在意什么名分,只要能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我留在你身边当丫鬟也可以,只要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当初你娶了孟红衣当你的王妃,而我在你的身边当丫鬟。现在也可以和以前一样,只要你的心里面有我就可以了。” “现在朝中上下都要求你立一个有权势之人当王妃,毕竟是关乎于朝廷,这也不可不理会啊。而且现在我也不在乎是不是你的王妃,能不能成为你的王妃,只要你心中有我,你立谁为王妃我都不在乎。” 而傅清廉听着花沉月所说的话,却伸手抓住了花沉月的手腕,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他双手圈着花沉月的腰,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花沉月被傅清廉拉着跌坐在傅清廉腿上,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他,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是我在乎,若是以前,谁当这敬王妃我还真没有什么想法,所以当时我会为了孟红衣背后的势力娶她为妻,虽然我与她有名无实。” “但是现在,我却做不到了,这个位置,不是谁坐都可以了,只有是你才行,花沉月,你懂吗?因为现在我爱上了你,所以这敬王妃的位置只有你可以坐,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傅清廉这一番话下来,花沉月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这番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花沉月捋了好久才捋清楚,傅清廉好像是在向她表白? “阿清,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花沉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说呢?”傅清廉见花沉月仿佛还是一脸状况之外,伸手在她的额头谈了一个脑壳蹦。花沉月吃痛,捂着被傅清廉弹的地方,一脸幽怨地看着傅清廉。 傅清廉见花沉月一脸痛苦的模样,有些心疼地问道:“痛了啊?对不起啊,是我太用力了,是不是好痛?” “你说呢?使那么大的劲,不痛才怪!”花沉月假装生气地扭过头去,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生气,毕竟刚刚傅清廉给她表白了,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 “是我不好,没有控制好力度,来,我帮你揉揉。”傅清廉柔声向花沉月道歉后,强硬地把她的头转了过来,伸手轻轻地在她额上揉了揉。 花沉月没有动,任凭傅清廉帮她轻轻地揉着额头。但是她的心里却在想着刚刚傅清廉对自己告白时说的话,心中有点失神地,正在那里发呆。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正在发呆的脸庞,知道她现在正在想着什么,却又故意地有些好奇的问道:“沉月,你在想着什么?”花沉月听到傅清廉的问话,立即从失神的状态里醒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而傅清廉却看着花沉月摇了摇头说完话后纠结的脸,也不再说话,心里想着看花沉月能够忍到什么时候,看她什么时候能够忍多久再问自己那个问题。 “阿清,你和孟红衣……没有夫妻之实吗?”而花沉月在纠结了一会,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刚刚傅清廉跟她表白的时候,她听到了傅清廉说的他和孟红衣有名无实,她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傅清廉早就和孟红衣成亲了,成亲都这么久了,他们俩个人竟然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却无夫妻之实。 “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每天打打杀杀见多了,所以脑子才变得这么木了。这么明显的话你到现在才发现?你现在变笨了许多。”傅清廉毫不犹豫地取笑她,这明明就是傅清廉刚刚那番话的重点,花沉月却现在才发现。他的心里还想着她能够忍到什么时候,才过了一小会,她就忍不住了。 花沉月听了傅清廉这番话差点气得蹦了起来,还好傅清廉及时按住了她的肩膀。然而,花沉月却也并没有轻易放过他,她坐在傅清廉的腿上,指着傅清廉的鼻子,嚣张地问道:“你!还真是变着法地嘲笑我!你快说,是不是?再说了,我怎么变笨了,变笨了也是你传染的。” 傅清廉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笑得一脸宠溺:“是,是我笨,好了吧。我和孟红衣之间,除了新婚那晚,为了不让她在下人面前难堪,所以在她房里过了夜,之后,我和她都是分房睡,而且新婚之夜的时候,我也没有碰她。” 虽然知道傅清廉和孟红衣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花沉月却还是有些吃醋,毕竟她曾经是傅清廉的妻子,而她,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个身份。 想到这个,花沉月心中就感到有些吃醋,毕竟人家还曾经拥有过,而自己有可能永远不会得到傅清廉妻子的身份。 “切,有此佳人躺在身侧,你还能控制住自己?”话一出口,花沉月就后悔地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她在说些什么话,太丢脸了,这么醋味大的话,是她说出来的吗? “这个……当时我确实能控制住,现在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和我睡一张床试试?”傅清廉说着,脸上就露出了坏笑。 花沉月面无表情,作势就要狠狠地往傅清廉脸上扇去,然而,将要碰到傅清廉的脸时,花沉月却减小了手上的力度,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不敢用力的向傅清廉的脸打去。 虽然花沉月与傅清廉已经向对方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但是傅清廉毕竟是王爷,他们的关系再怎么亲密,花沉月也不能这么打他,等下脸上留下了痕迹,让他没有面子。 傅清廉却在花沉月把手从他的脸上放下来之前,抬起手抓住了花沉月的手,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认真起来,他看着花沉月,满眼的深情,仿佛有很多话要说。 花沉月注视着傅清廉的眼睛,看到了傅清廉眼里对她满满的爱意,花沉月移不开眼睛,目光被傅清廉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住了。 “花沉月,你放心,无论如何,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人,敬王妃这个位置,现在也只有你一人能坐,别说父皇和母妃都去世了,已经没有谁能够干涉我的婚姻,就算父皇母妃还在,我也只要你做我的妻子。”傅清廉紧紧握着花沉月的手柔声说道。 花沉月认真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我知道,今日这番话我记住了,你休想反悔。到时候你要是反悔了,你就死定了。” “我才不反悔呢。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傅清廉说着,握着花沉月的手送到自己嘴边,在她的手上亲了一口。 花沉月却一下变得担忧起来,她担心刘太后,这件事,一看就是刘太后指使刘立安做的。 “那刘太后那边,你要怎么办?她似乎看穿了我和你的感情,故意要和你作对,不让你好过。”花沉月担忧地说道。 “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既然她不让我好过,我也决不会让她好过。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看在皇兄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只是废了她的一双腿。”说起刘太后,傅清廉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可是花沉月听到这番话却有些不高兴了,她把自己的手从傅清廉的手中挣脱,胡乱地搭在自己身上,挣扎着想从傅清廉的腿上下来,心中有些不舒服。 傅清廉察觉到了花沉月的不对劲,也感觉到花沉月的挣扎的动作,于是立刻低头看她的表情,紧紧的搂着她,花沉月却也低着头,没有再挣扎,仿佛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傅清廉看着花沉月不解地问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万全之策 花沉月猛地抬头,直视傅清廉的眼睛,满脸认真得说道:“你说错了,阿清,我陪在你身边,不是为了让你保护我,而是希望我能和你并肩作战,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而不是让我躲在你的身后,你在前面保护我。” “阿清,我不想给你拖后腿,也不希望一直是你在保护我,我想陪在你身边,无论事情有多难,我可以陪你一起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你只是把我护在身后,而是我们俩一起并肩打倒敌人。” 花沉月说完这番话以后,一直看着傅清廉,观察他的表情。傅清廉却并没有表现出不解和疑惑,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我一直都知道你陪在我身边,希望无论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之前是我太紧张你太想保护你,今后,我也会这样,但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然后我们一起去解决,而不是让你躲在我的身后,我去解决所有的事情。” 听完傅清廉这番话,花沉月终于笑了起来,她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傅清廉,傅清廉也笑着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个人相拥的画面十分的美好,气氛十分的温馨。 “敬王殿下是何表情?”刘太后早朝后派去打听傅清廉的反应的丫鬟回来后,刘太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太后,听说,敬王的脸色很是难看,当场就出口反驳刘大人。”丫鬟把自己听到的东西绘声绘色地向刘太后描述道。 “可惜呀,哀家看不到那么精彩的场面。”刘太后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笑得一脸得意,仿佛能让傅清廉不好过,她便十分开心。 转瞬来到敬王府傅清廉的书房里。 “王爷,已经调查清楚了。”傅清廉的书房里,暗卫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向傅清廉报告说道。 “说。”傅清廉放下了手中的笔,抬着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说道。这是他派去洛阳调查袁吟月背景的暗卫。 傅清廉虽然让袁吟月留在了敬王府,还安排她住在花沉月的隔壁。 但是,在没有完全查明白袁吟月的背景之前,傅清廉不会完全信任她,也不会放心的让袁吟月待在花沉月的身边。 因此,傅清廉派了两个暗卫分别去洛阳和庐州,打探袁吟月的背景。 只有查清楚了袁吟月的背景,傅清廉才能安心让她待在花沉月身边,让袁吟日和花沉月在一起,不查清她的身份和背景,就有可能会危及花沉月的生命和其他,这样的安全隐患十分的大。 “王爷,袁姑娘是袁浩伟的女儿,袁浩伟当年无意中知道了苏赦的秘密,为了保全家人,袁浩伟找到苏赦说想要投奔到他的阵营,却在答应苏赦后将女儿就是袁姑娘送到庐州去。而这边苏赦假意答应袁浩伟的投奔,却并不相信他,不久后,便派人把袁浩伟和他的妻妾都给杀死了,袁姑娘被袁浩伟送到庐州反而捡回了一条命。” 傅清廉脸上的表情听到暗卫的话后,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看来他猜的没有错,难怪袁浩伟不让黄老头告诉袁吟月仇家是谁,就凭袁吟月一人,根本不可能杀的了苏赦为她父母报仇,只会白白送命。 想必,袁浩伟也猜到了苏赦并不是真心信任他,所以才会派人把袁吟月送到庐州的黄老头身边。 只不过,有一件事傅清廉却有些疑惑,袁浩伟为何要去告诉苏赦他知道苏赦的秘密,而不是把秘密埋在心里假装并不知情。 “苏赦可是知道袁浩伟知道他的秘密?”傅清廉问道。 “是,苏赦的暗卫打探到了,并且告诉了苏赦,因此,袁浩伟才会去找苏赦,希望苏赦能够看在袁浩伟投奔到了他的阵营所以饶他一命,谁知,苏赦并不相信他,反而将他一家全部都杀掉了,只有袁浩伟派人将袁吟月送到庐州的黄老头身边,袁吟月就此逃过了一劫。” 暗卫低头答道。 “本王知道了,辛苦你了,你下去吧。”傅清廉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有些疲惫。 “是,属下告退。”暗卫说着,推开窗户消失在了院子里。 “你还不打算进来?”暗卫走后,傅清廉看着房门说道。 书房外的人本想离开,听到这句话,终究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傅清廉面前,花沉月端着茶壶低着头慢慢地靠近。 回到之前,傅清廉书房门口,本想进屋给傅清廉换掉房里的茶水的花沉月,走到门口正想敲门,却听到了书房里传来了傅清廉的声音。 花沉月放下想敲门的手本想直接离开,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听到了袁吟月的名字。好奇心趋势使花沉月停下了脚步,躲在门外偷听起来。 花沉月本以为自己不会被发现,因为她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却没想到傅清廉早就发现了她。花沉月也没有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知晓袁吟月的背景。 只是不知道,袁吟月的背景那么惨烈。以袁吟月的性格,若是知道了苏赦是杀害她父母的仇家,袁吟月肯定会奋不顾身去杀掉苏赦,为她的父母报仇。 只不过,以苏家的背景,袁吟月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没有杀死苏赦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阿清,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不小心听到了吟月的名字,因为好奇所以才往下听。”花沉月解释道。 “我没有怪你,这件事我也不准备瞒你,我本想事后告诉你,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碰巧听见。你刚开始偷听我就发现了,本以为是谁那么大胆,但是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有这个胆子在我的门外偷听了。”傅清廉安慰道。 “……”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她本以为自己隐藏地已经很好了,却没想到,刚一偷听就被傅清廉发现了。 不过傅清廉说得并没有错,这敬王府上下,除了花沉月,谁还有这个胆子偷听傅清廉谈话。难怪傅清廉没有揭穿她,原来他一早就猜到是她在门口偷听了。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吟月?”花沉月犹豫地问道。 这件事毕竟事关袁吟月的身世,若是不告诉她,一直把她瞒在鼓里,花沉月做不到,也觉得对袁吟月不公平。 但是花沉月又担心,万一告诉了袁吟月,袁吟月会忍不住去找苏赦报仇,到时候万一丢了性命,反而得不偿失。 所以花沉月心里很矛盾,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袁吟月。 傅清廉低着头思索了一番,答道:“先别告诉她,我还派人去打探庐州打听黄老头的背景,应该也快回来了,等到时候再商量商量要不要告诉她吧。” “好。难怪吟月的父母不让黄老头告诉她仇家是谁,原来是苏赦,以苏赦的势力,吟月势单力薄想找他报仇,简直比登天还难。”花沉月感慨道。 之前不知道袁吟月的身世,但现在知道她的身世和背景。却没想到袁吟的身世如此凄惨,即使知道了仇家是谁,也没有能力为父母报仇,花沉月忍不住心疼起袁吟月来。 “无妨,苏赦手里也有不少脏事,上次回花源谷,我们路上遇到的伏击恐怕就是苏赦安排的。苏赦大约是看到了孟振东的下场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想要尽早除掉我。” “若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袁吟月,她若想报仇,我可以帮她,到时候,让她帮我做事,一举除掉苏赦。”傅清廉安抚道,经过花源谷一事,他也准备向苏赦动手。 “阿清,你要对苏赦动手?”花沉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孟振东才被砍头没多久,朝堂上的变故让时局变得不太稳定。花沉月本以为傅清廉会等到朝堂稳定再想苏赦动手,没想到傅清廉会这么快就做下决定。 傅清廉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对,既然他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那么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然每次都等到敌人先来挑拨我们,我们再来反击。这样等待,有些坐以待毙。我们现在应该先敌人一手,抓紧机会反击他。” 花沉月听到傅清廉的话没有说话,她咬着唇思索了一番,终是开了口:“阿清,我觉得,如果要动手,必须做好万全之策,就像上次对付孟振东一般,争取一出手就扳倒苏赦,否则苏赦会有翻身的机会。不能给苏赦留有一丝一毫的反击的机会。” “嗯,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先在暗地里调查苏赦做过的那些龌龊事,等到时机成熟,再拿出证据,让他无力回天,一击击中苏赦。”傅清廉点了点头,赞同花沉月的说法。 “好,那现在我就先回房了,水我帮你换了。现在你就好好的开始调查苏赦,加紧机会将他一击击中打倒他。”花沉月把盘子里的茶壶提了出来,放在桌上,又把桌上的茶壶放进盘子里,准备带走,临走前在傅清廉的茶杯里倒了一杯水。 “好,这件事先别告诉袁吟月,晚上我带你们去酒楼吃饭。”傅清廉笑着点了点头。 “好,阿清,你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晚上再见。”花沉月点了点头,旋即端着盘子和上面的茶壶出门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爱情故事 花沉月出去后,把书房的门关好,叹了一口气,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她本来想把不小心偷听到的事抛在脑后,却不自觉地回想暗卫说的话。 不知道袁吟月知道杀害她的父母的仇家是谁之后,第一反应会是什么,是震惊,难过,还是绝望,毕竟,对方是当今国丈,是皇后娘娘的祖父。吟月她想为父母报仇,也不一定能报仇成功。 毕竟凭她一个人,哪里能抵挡过当今国丈或者说是皇后娘娘的祖父的势力。 花沉月想着袁吟月的事失了神,她机械地往前走着,连袁吟月就在前方不远处都没发现。 袁吟月挥了挥手朝着花沉月打招呼,却发现花沉月并没有看见她,她发着呆,仿佛走了神,袁吟月慢慢地往花沉月身边靠近,走到了她的身边。 花沉月却还是没有发现她,袁吟月伸手拍了拍花沉月的肩膀,花沉月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四处望去,一扭头,却发现袁吟月正在疑惑地看着自己。 “沉月,你怎么了?想什么想地那么入迷?”袁吟月看着花沉月不解地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所以有些走神?你呢,你在这里干嘛?”花沉月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快速转移了话题。 袁吟月明显没有起疑,她看起来像是相信了花沉月说的话,笑着答道:“我呀,闲着无聊,随便走走。这敬王府太大了,待了几天都没有走完。” 花沉月和袁吟月一同往前走去,花沉月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在这敬王府可还待得习惯?” “挺习惯的,只不过,我在这里白吃白住,是不是不太好?”袁吟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她在敬王府里待了几天,却什么也没做。 她与傅清廉也非亲非故,却在这里白吃白住蹭吃蹭喝,在这里呆了几天,她有些坐立难安。她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在傅清廉的府中白吃白住蹭吃蹭喝。。 “谁说我允许你在这里白吃白住了?”傅清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花沉月和袁吟月同时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子。 傅清廉正慢慢地向两人靠近。袁吟月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仿佛有种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感觉。 “那我应该做什么,敬王殿下?”袁吟月故作谦卑地问道。 其实袁吟月的心里还窝着火,傅清廉当初说他不过是京城的一个小官员,袁吟月信以为真。 谁知一回到京城,马车径直来到了敬王府,袁吟月这才知道,傅清廉哪里是一个小官员,他分明就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堂堂的敬王殿下。 袁吟月虽然能理解傅清廉的所作所为,毕竟当时她与傅清廉他们才刚认识,傅清廉对她会有所防备那是理所应当。但是一想到傅清廉骗了自己,袁吟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的职责是充当敬王府的侍卫,以后本王若是要去办案,你随行保护花沉月,在敬王府,你的任务也是保护花沉月的人身安全。”傅清廉慢悠悠地说道。 “沉月不是会武功吗,她的武功那么厉害,哪里还需要我保护。”袁吟月对傅清廉的安排很是不解。 花沉月刚想说自己不需要人保护,傅清廉便摆出了他身为敬王的架子说道:“你是敬王还是我是敬王,本王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若你还嫌事少,本王还可以给你安排其他事做。” 花沉月把要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傅清廉王爷的架子都摆出来了,她还能公然跟他作对不成。 “可以呀,你可以安排我浇浇花,拔拔草,否则,我还真嫌太无聊了。”袁吟月满眼期待,仿佛巴不得傅清廉多给她安排一些事情做。 “既然如此,那本王院子里的花草都交给你了。”傅清廉毫不犹豫地给袁吟月安排了其他活。 原本院子里没有丫鬟伺候,花草的修剪全部交给侍卫,可是侍卫做这种细致活难免做的不太好,如今有人主动要帮他修剪花草,傅清廉高兴还来不及。 “是,奴婢知道了。”袁吟月学着丫鬟的样子向傅清廉行了一个礼,花沉月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派人在醉仙居定了一间包间,你和洛尘刚来京城,我和花沉月带你们去吃个饭,顺便熟悉熟悉这京城。”傅清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花沉月和袁吟月相视一笑,便也抬脚往房间走去。傅清廉把袁吟月安排在花沉月隔壁,也是为了让花沉月有个人陪伴。 虽然花沉月在敬王府还有芳芳这个朋友,但是没有住在一起,总归照应不到。而且她们俩之间的身份总归有些不平等,所以有了袁吟月这个人当花沉月的朋友,身份更加平等一些。 傅清廉不想把其他丫鬟安排到自己的院子里,打扰到自己。至于袁吟月,她只对洛尘有兴趣,所以把她安排在花沉月隔壁陪伴她,最为妥当。毕竟这府中花沉月身边也没有多少朋友,而花沉月的朋友芳芳虽然住在府中,但是她们俩毕竟不住在一起。 两人相见也有些不方便,毕竟芳芳和府中其他丫鬟一样需要做事情,和花沉月在一起的时间也十分的少,而现在花沉月的身边有了袁吟月这个朋友,现在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的孤独,毕竟傅清廉陪花沉月的时间,也不是特别的多。 花沉月拉着袁吟月去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准备一起说会悄悄话,然后商量如何打扮,姑娘家出去的时候总归还是想把自己打扮地漂亮些。 “你们怎地这么慢?”傅清廉洛尘和陈释在府门口等了半天,这才见花沉月和袁吟月姗姗来迟,于是傅清廉有些疑惑地问道。 傅清廉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若是等其他人等了这么久,不,傅清廉绝不会等其他人等那么久,等了一会没到,他肯定就走了。只有花沉月能让他等那么久,还不会不耐烦。 “哦,我俩说了会悄悄话,顺便打扮了一下,所以来晚了。”袁吟月站出来说道,确实是因为她所以两人才会来晚,因此她也得把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傅清廉这才发现,花沉月又穿上了那套他送给她的衣服。 傅清廉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早就想再看一次花沉月穿这套衣服,却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倒好,袁吟月误打误撞非得让花沉月穿上这身衣服,说是好看。 花沉月本嫌太过显眼,但却架不住袁吟月的胡搅蛮缠,一番争论下来,花沉月还是妥协了,换上了这套衣服。 “走吧。”傅清廉说完率先上了马车。袁吟月愣在原地,她本以为傅清廉会生气所以才那么积极地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谁知,傅清廉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但是傅清廉怎么这么没有风度,一个大男人却第一时间上了马车。 “你们先上去吧。”洛尘对花沉月和袁吟月说着,退后了一步。 花沉月点了点头,上了马车。袁吟月却因为洛尘有风度的行为在心里偷偷地夸赞了他一番:“还是洛尘有风度,不像马车里的敬王。” “洛尘,谢谢你。”袁吟月走到洛尘身边,向他道了个谢,这才上了马车。 洛尘却有些懵,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需要袁吟月向他道谢的,正在疑惑,陈释在马车上推了推他,洛尘回头,这才发现所有人都上了马车,只剩自己没上马车。 洛尘跳上了马车,侍卫这才驾着马车前往醉仙居。 马车里面傅清廉和花沉月在一起说悄悄话,而陈释抱着剑坐在傅清廉的身边,屹立不动着。而袁吟月想和洛尘搭话,洛尘一上马车就闭上眼睛在那里休息。 所以马车里就充斥着傅清廉和花沉月的说话声。 傅清廉对花沉月说道:“沉月,你怎么今天想起来穿这件衣服了?”其实傅清廉的心里很是明白要不是袁吟月的话,那么花沉月也不会穿上这件衣服。但是傅清廉还是想问问花沉月的意思。 而花沉月听到傅清廉的话,就立即解释道:“是吟月觉得这件衣服好看,所以才叫我穿上这件衣服。” 但是而袁吟月听到傅清廉和花沉月两人所说的话,立刻心中就产生了好奇。袁吟月向傅清廉和花沉月问道:“傅清廉,沉月,怎么沉月你身上这件衣服还有故事吗?快点告诉我这件衣服的相关‘爱情’故事啦!” 而花沉月一听袁吟月所问的问题,心中就有些害羞。不过她还是告诉袁吟月关于这件衣服的故事。 而袁吟月听完花沉月所说的与这件衣服相关的‘爱情’故事,心中立刻就感到十分地激动,身边的两人就连一件衣服就有如此深刻的故事。她一直都幻想着自己能够获得如此唯美的爱情。 谁能想到身边的两人的感情故事就如此的唯美动人。于是她激动的对花沉月说道:“沉月,想不到你和傅清廉居然有如此动人的爱情故事,真是真人不可露相。”而傅清廉听到袁吟月说的话坐在旁边嘴角微微上扬。 花沉月则坐在一旁面色发红,面对袁吟月的调笑十分地害羞。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爪牙 她害羞的对袁吟月说道:“吟月,不要说了啦!” 而袁吟月听到花沉月说的话,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洛尘对袁吟月说道:“快到了醉仙居,现在就不用说,准备一下等下下马车后去醉仙居吃完饭后,出去外面逛一逛。我还从来没有到过京城。” “傅清廉和沉月你们俩个等下可要带我和袁吟月到这里好好逛逛啊!” 袁吟月听到洛尘说的话立刻就不在打趣花沉月和傅清廉,转瞬应和洛尘的话说道:“对呀,沉月和敬王爷俩人可要带我们俩个人在这京城好好逛逛啊。” 傅清廉和花沉月应声附和道:“当然肯定会带你们好好逛逛的。” 花沉月向袁吟月和洛尘说道:“吟月和洛尘还从来没有来过京城,我们俩尽地主之谊肯定会好好招待你们俩的。你们俩就在这京城呆一段时间,好好玩吧。” 傅清廉听到花沉月说的话,随即也点头应和。接下来五人便不再说话,等待着到达醉仙居。于是马车就在接下来的沉默里驶向了醉仙居。 醉仙居是京城最有特色的酒楼,里面不仅米饭喷香,菜式繁多,口味独特,连这醉仙居里的酒,都是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而且传说这醉仙居里的醉仙酿更是美味无比。 名门贵胄都喜欢来醉仙居吃饭,请客也是第一个考虑醉仙居。只不过,因为醉仙居在京城名气太大,所以一到吃饭的时间,很快就会满座,更别说包间了。因此,包间必须提前预定。 傅清廉报上名字,小二便毕恭毕敬地把他们五人带上了楼上正已经定好的包间。傅清廉已经点好了菜,他们坐下没多久,小二便陆陆续续地上菜了。 傅清廉毕竟是敬王,这个身份一拿出来,谁敢对他怠慢。傅清廉一向不屑于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人,但是今日,好不容易带他们几个人来吃一次饭,傅清廉不想浪费时间等菜上来。 傅清廉来过几次,之前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有这种待遇,每次吃饭,等上菜都要等好久。若是他自己就算了,这么多人等着,傅清廉有些过意不去。 “客官,菜上齐了,你们慢用,若有什么事,叫我便是。”小二把最后一道菜放下,弯着腰说道。 “好,你先下去吧。”傅清廉点了点头。 “是。”小二说完便离开了。 “来,开动吧,我点的都是醉仙居的招牌,想必应该会合你们的胃口。”傅清廉招呼道,既然是他请客吃饭,肯定得招待招待。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啦!”袁吟月说着,夹起一块肉大口吃了起来,她已经饿的好长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看到这么多的食物,早就已经禁不住肚子饿了。 “你慢点,小心别噎着!”花沉月见状忍不住提醒道,看她现在狼吞虎咽的样子,生怕他吃的太着急卡到了。 “不会的,放心吧。不过说来这醉仙居里的饭菜真是不错。你们快尝尝这肉,简直美味无比。”袁吟月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一边说道。 她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倒是十分的豪情万丈,远远没有那些官家女子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完全不认生。 而一旁的洛尘看着袁吟月的吃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的吃相会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豪放了。 对比一旁的花沉月,花沉月虽然也没有淑女到哪里去,比起袁吟月却要好多了,现在的女孩子都是怎么了? 傅清廉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是不错,好不容易来到这个酒楼里面吃饭,自然也是要好好的品尝一份的。 “来,洛尘,喝酒。”傅清廉拿起酒壶,往洛尘面前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想要两个人好好的喝一杯。 傅清廉本还想帮陈释倒,陈释却接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陈释可不敢让傅清廉帮他倒酒,洛尘和傅清廉是朋友,他可以不顾傅清廉的身份让傅清廉给他倒酒,但是陈释却是傅清廉的下属,哪怕此时此刻不谈身份,陈释也不敢接受。 “陈释,麻烦你把酒壶给我。”袁吟月看着傅清廉三人都在喝酒,自己的酒瘾也上来了,她好久都没有喝酒了,所以想要尝一尝这里的酒到底怎么样。 “吟月,你会喝酒?”一旁的花沉月听到她的话不敢相信地问道,她虽然觉得自己平常也是大大咧咧的,但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比她还要豪放。 “自然,黄老头从小便教我喝酒,我的酒量,可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袁吟月自豪地说道。除了这一身武功,袁吟月最感谢黄老头的,就是黄老头让她有了这么好的酒量。 她这个酷似男子的脾气也是因为黄老头一直惯着她,把她当做男孩子养,才会养成这个性格。 陈释把酒壶递给了袁吟月,袁吟月一点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她现在已经渴的不行了,看见大家把酒递给了她,她一点都不含糊。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送到嘴边,一口气就喝完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花沉月看着袁吟月这般洒脱的模样,有些羡慕,她也想向袁吟月这般喝酒,可惜她不会喝酒。 “沉月,你也喝呀!”袁吟月对花沉月说着,拿起酒壶就想往花沉月的酒杯里倒酒,看起来就更加的好爽的,完全没有顾及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也没有在意这里还有三个男人。 花沉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清廉便拿了一根筷子挡在了袁吟月眼面前,似乎有一些不满的样子。 袁吟月不解地看着傅清廉,傅清廉淡淡地说道:“她不会喝酒,也不能喝酒。” “不会才要学着喝啊!”袁吟月说着伸手把傅清廉挡在她面前的筷子拨了下来。 花沉月却拿手挡住了酒杯,十分抱歉的说:“吟月,我真不会喝,若是现在喝酒,说不定会发酒疯闹成什么样子,到时候闹了笑话丢了人就不好了。” 袁吟月一听,也不再坚持:“那好吧,那我和他们喝。” 傅清廉向花沉月抛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他本来打算若是花沉月接受了,他就抢过花沉月的酒杯帮她喝了,谁知,花沉月却很坚决地拒绝了。 看来她还是明白自己真正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女孩子在外面喝酒难免会出事。 洛尘看着花沉月轻微点了点头,他也不想让花沉月喝酒,毕竟喝酒伤身,喝酒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学的东西。况且,虽然洛尘不排斥女孩子喝酒,但是却也不喜欢女孩子喝酒。 而正当傅清廉他们在包厢里吃饭喝酒时,外面突然传起了一阵十分熟悉的声音。 “罗大人,最近可还好?”包间外的游廊里,传来了说话声。 傅清廉一听,是他打听到的人罗继到了,没想到他居然来的这么快,倒是让他们有一些措手不及,既然如此,这顿饭现在也不用这么着急的车,先把这个爪牙抓住了再说。 他立刻示意其他人不要发出动静,小心被隔壁的人听到他们的动静。 他打听过,这个罗继是苏赦的爪牙,他帮着苏赦做了不少恶心的勾当,所以他可以说是知道苏赦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以称为苏赦的心腹。 傅清廉还打听后知道,这个罗继最喜欢来这醉仙居喝酒,每次雷打不动就是隔壁的包间。他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的终于等到了他。 所以今晚傅清廉带着花沉月一行人来这醉仙居吃饭,一方面是想带洛尘和袁吟月熟悉熟悉京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来碰碰运气,能不能碰到罗继。 说不定能在他的口中打探到什么消息,现在就应该庆幸这个包厢的隔音效果不好,要不然根本就听不到罗继他们在旁边的游廊说些什么。 谁知,今晚运气着实不错,在这醉仙居里碰到了罗继,若是能在罗继嘴里听到一些秘密消息,那么对付苏赦,也就有方向了。 花沉月一行人见到傅清廉这样的动作,有些疑惑,但还是纷纷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是出了什么情况。 不过他们虽不知道傅清廉要做什么,但是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花沉月几人疑惑地看着傅清廉,傅清廉用手指了指隔壁的游廊,几人会意,也认真地听了起来。 “哎,可别说了,自从敬王悄无声息地抓住了孟振东的把柄,把孟振东全府上下,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苏国丈可就收敛多了。 盐铺关了,铁铺也关了,就连他自己的赌坊,他都很少去了。”罗继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抱怨道。 然而,虽然他故意放低了声线,但是坐在隔壁包间的傅清廉几人却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的距离并不算远,所以听到这些话根本就不在话下。 陈释看向傅清廉的表情变得震惊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听到这么令人震惊的消息。 他本以为孟振东私自开采铜矿私铸铜钱已经很大胆了,没想到,苏赦却把手伸向了盐铁。 第一百八十五章 牟利手段 不仅如此,连启国一向禁止的赌坊,苏赦竟然也敢偷偷开设,这随便一条拿出来,都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这些人为了钱财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居然这么胆大妄为的做这些事情。 花沉月和洛尘虽不知私自贩卖盐铁后果的严重性,却也知道,在启国,这是绝对被禁止的行为。 没想到苏赦为了敛财,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他们知道这赌坊可是害人的东西。,而且苏赦身为国丈居然还开设赌坊,这可是杀头大罪啊。 只有袁吟月一脸迷茫地在状况之外,她从小就从早到晚地跟着黄老头练武功,对于其他事情很少关心。 而且她平常和黄老头一起练武功的地方十分地偏僻,这种常识性知识她也就不知道,自然也不了解为什么除了她,其他人的神色都很震惊。 袁吟月刚想开口问他们这些事情有什么问题吗,花沉月侧眼看出了她的意图,于是拿着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先别出声,万一被旁边的人听到,他们所有人的位置都有可能会被暴露。 袁吟月点了点头,花沉月才把捂着袁吟月嘴的手拿开。这才继续开始偷听隔壁的动静。 “罗大人何必如此着急,等事情的风头过去了,国丈自然会开工了,到时,你也少不了沾光,况且,之前不就得了不少利?西郊村子里那么多田地赚的银两,还不够罗大人花吗?” 罗继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陆大人,我赚的银两,不也有你一份吗?” 他们这种人,就算赚了再多的钱,也根本就不会满足,只会想要索取更多。 陆誉一听,也赔笑了几声:“这还得多亏罗大人引荐,今晚就不谈烦心事了,罗大人,进去喝酒吧?” 罗继大笑了几声,十分满意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恭敬,说道:“走,进去喝酒去。” “罗大人请。”陆誉献殷勤地说道。 两人的脚步声随即响起,脚步声连带着笑声一同往包间里慢慢地消失,傅清廉几人这才松懈下来,开始谈笑和吃饭,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花沉月心中却还有些疑惑,想到刚刚罗继和陆善之前的谈话,其中有些事情她感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她看着傅清廉,好奇地问道:“阿清,西郊村子里的田地是怎么回事? 怎么苏赦的钱财来源是从田地里来的吗?这其中的利润竟然有如此之大吗?根据罗继和陆誉俩的说法,其中他们可以获取一笔巨大的金钱,从而贪脏妄法。” 傅清廉听到花沉月的问题后,用手倒了一杯酒后,仰头喝了一杯酒,然后才放下酒杯答道:“想必是苏赦把朝廷开拓的田地占为己有,然后把田地租赁给村子里的百姓,以此牟利吧。 毕竟其中是无本生意,利润肯定十分地巨大,而且他们把田地租赁给村民,其中的租金也是比平常的租金高上许多。” “什么?这苏赦权力是有多大,这也太过分了吧?竟然把朝廷的田地占为已有,还租赁给百姓们租金如此之高,启国的朝廷不会都是这种官员吧?” 袁吟月好不容易听懂了一些,却立刻被气得暴跳如雷,口无遮拦地大声喊叫。 洛尘看了她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悄悄地伸手指了指傅清廉。袁吟月会意,立刻捂着自己的嘴,她有些后悔刚才的口无遮拦了。 现在在这里似乎只有自己是什么暴脾气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温文尔雅的。这件事情确实也不应该如此声张。 傅清廉也是启国的官员,傅清廉就在她面前,她这一番话,不也是在说傅清廉为官不正吗? “无妨,本王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种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就行了,在其他地方,可得谨言慎行,否则得罪了其他官员,你就完了。”傅清廉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个小姑娘虽然十分的豪放,可如果在这么大大咧咧的下去,很有可能会得罪了权贵,到时候容易惹祸上身,谨言慎行,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袁吟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傅清廉没有以为自己是在骂他。她只不过是气不过苏赦的所作所为,因此一下心急,所以口无遮拦起来,差点就得罪了自己身边这个人。 还好傅清廉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否则,惹恼了傅清廉,她在这京城可就没有地方可去了。 “放心吧,阿清可没那么心胸狭隘,况且,他也不会做这种事,启国如今的太平与昌盛,阿清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花沉月由衷地夸赞傅清廉。 花沉月跟在傅清廉身边那么久,自然知道傅清廉每天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嗯,我知道。”袁吟月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傅清廉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换做别人,不用想都知道不会把刚认识的人带回府安排住下。 袁吟月不知道傅清廉在朝堂之上是什么样子,但是通过傅清廉对待身边人的态度,也可以推断出傅清廉绝不屑做些污秽之事。 “王爷,是不是该去调查一下?”陈释问道,既然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背后有人在私自做土方的生意,那么现在应该去调查一下,把他们的把柄捏在手里。 “先不急,既然苏赦顾及孟振东一事,把铁铺和盐铺都给关了,那就先等一段时间,等他觉得事情的风头过了,重新开工,那也不迟。”傅清廉答道。 “清廉说的有道理,现在去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何不等他放宽心,以为风头过去了再动手,到那时,想必事情很容易就可以查清楚。”洛尘点了点头赞同道。 “吃饭吧,今晚不谈其他事。”傅清廉说完,端起酒杯和洛尘碰了个杯。 陈释一听,也觉得傅清廉和洛尘说的有道理,索性也把事情抛在脑后,和傅清廉还有洛尘喝起酒来。 “来来来,加我一个,我也要喝。”袁吟月举起酒杯喊道。 很快,袁吟月就与傅清廉三人融到了一起,花沉月只能看着他们喝酒,然后默默地吃菜。 “多吃点。”傅清廉注意到了花沉月一个人有些孤单,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的碗里。花沉月抬头,只见傅清廉对她笑得正灿烂。 “谢谢你,阿清。”花沉月同样报以微笑。心里十分的满足,傅清廉还会关心自己。 她本以为傅清廉忙着喝酒注意不到她,却没想到,傅清廉无时无刻都在注意她的动向。 “廉弟,你可终于来了。”傅北星一看到傅清廉,便立刻走了下来亲自迎接傅清廉。 “皇兄如此着急地把臣弟叫来,是为何事?”傅清廉开门见山地问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这么熟悉了,就没有必要再弄那些没有用的礼数了。 “莫急,先坐下,小印子,叫人给敬王上茶。”傅北星殷勤地把傅清廉带到桌旁坐下,冲着门口的小印子喊道。 “是。”小印子应道,随即往茶房走去。 傅清廉见傅北星如此殷勤,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必傅北星又有事情要让自己帮忙了。 自从南突厥一事后,傅北星已经比之前成长很多,他不会像从前一样过度依赖傅清廉,很多事情都有了自己的看法,也是自己做决定。 傅清廉有些欣慰,傅北星终于能够自己独自处理国事了。只不过今日,不知道傅北星把他叫来是为了什么。 傅清廉也不着急,他顺着傅北星的意思在桌旁坐了下来。傅清廉双眼带了点探究地看向傅北星,傅北星视线却有些闪躲,仿佛有些心虚。 宫女走进来给傅清廉上了茶,傅清廉端起来喝了一口,一放下杯子,却见傅北星正期待地看着自己。 “廉弟,如何?这茶好喝吗?”傅北星满眼期待地问道。 傅清廉闻言,作势仔细品味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嗯,不错,茶香浓郁,唇齿留香,想必是皇兄刚得的好茶。” “廉弟好品味,这是江南刚刚上供的茶叶,只不过今年收成不好,只有两斤,若是廉弟喜欢,朕让人拿一斤过来让你带回府上去。”傅清廉满意地笑着在傅清廉身边坐了下来。 “那臣弟多谢皇兄的好意了,只不过,皇兄有话直说便是,不必绕着圈子,皇兄不嫌累臣弟还嫌累呢。”傅清廉放下茶杯,斜睨了一眼傅北星,悠悠地开口说道。 傅北星干咳了两声,随即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知朕者廉弟也,既然如此,朕也不绕圈子了,廉弟,这奏折太多了,朕一个人批阅想必会耽误时间,所以把你叫来帮朕一同批阅。” 傅清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皇兄,你是皇上,这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的事,理应由你亲自动手,你可不能总是依赖臣弟。” “朕知道,只不过这几日有些忙,所以才处理不完,廉弟你就帮朕这一次,朕保证,没有下次。”傅北星举着手一本正经地起誓。 傅清廉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这一看眉头却是一皱,他放下了奏折,叫道:“小印子,你过来。” 小印子闻言疑惑地走了进去:“敬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第一百八十六章 如此饥渴 “皇兄这几日在忙什么?居然连奏折都没时间看,这五日前的奏折都没批。”傅清廉语气严肃地问道。 “这……”小印子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傅北星,傅北星用嘴型警告小印子好好说话,却被傅清廉逮了个正着。 “小印子,实话实说,否则本王就立刻回府,任由皇兄一人处理。”傅清廉威胁道。 小印子看了一眼傅北星,又看了一眼傅清廉,心一横,闭着眼睛说道:“皇上近日新得了个美人,日夜笙歌。” 傅清廉一听,扭头看着傅北星,眼神里满是嫌弃:“皇兄,你就如此饥渴?” 傅北星瞪了一眼小印子,随即不好意思地答道:“廉弟,这……朕这不是正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吗。” 傅清廉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皇兄,你是一国之主,岂能为了寻欢作乐把国事丢到一旁弃之不顾?你若总是这样,会寒了百姓的心的。” 傅北星一听傅清廉话里满满的失望,有些着急:“廉弟,朕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帮朕处理烂摊子,以后,朕一定会把国事和私事平衡好。” 傅清廉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向傅北星妥协:“臣弟就再帮皇兄一次,若还有下次,臣弟绝不会插手。” 傅北星一听,满脸堆满了笑容,他就知道傅清廉不会不管他的。但是傅清廉这番话,却让傅北星不再有恃无恐,毕竟傅清廉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傅北星了解傅清廉,傅清廉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你还不快出去?朕与敬王要忙了,出去守着。”傅清廉斜睨了一眼小印子,语气不好地说道。 他早就交代过小印子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傅清廉,小印子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糗事说了出来,傅北星很是生气。 “是,奴才告退。”小印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弯着腰转身走了出去。 傅北星见状,在小印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踹地小印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傅北星报了仇心情很愉快,小印子挨了打回头幽怨地看了一眼傅北星,默默地退了出去。 傅清廉看着两人宛如小孩子一般,伸手扶额,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傅北星明明比他还要大几岁,却幼稚地像一个小孩子。 傅清廉有些不知道,让傅北星坐上皇帝之位,对他而言究竟是好是坏。然而事情早已成了定局,现在再去考虑这件事,也没有意义。 “廉弟,来,我们开始吧。”傅北星伸手指向书桌笑着说道。 傅清廉摇了摇头,重新搬了个椅子放到书桌旁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傅北星计谋得逞,也坐到了位置上,和傅清廉一起批阅奏折。 傅清廉批阅奏折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却也很有条理,给出的意见也都很实用,能够解决问题。傅北星忍不住扭头看着傅清廉,跟傅清廉想必,他与傅清廉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傅北星默默地感慨,若是当初是傅清廉坐上的皇位就好了。他相信傅清廉能做好,而他自己对这皇位,对这些国家大事,却是确实没有兴趣。 若是傅北星不是皇帝而是王爷,那么他就可以每天吃喝玩乐,夜夜笙歌了。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大的志气,做个闲散王爷足矣。 傅北星叹了一口气,停止了幻想,学着傅清廉的模样,认真批阅起奏折来。 “廉弟,有你帮忙果真不一样。”傅北星放下最后一本有些伸了个懒腰,还不忘拍傅清廉的马屁。 “皇兄,这是最后一次,你是皇上,你要自己处理政务,不能总是依靠臣弟。”傅清廉丝毫没有受到傅北星的的影响。 “廉弟,你放心,朕知道了。”傅北星点了点头。他知道傅清廉说得有道理,他确实应该独当一面,而不能总是依赖着傅清廉。 况且,傅清廉也有其他事情要做,哪有那么多时间总是进宫来帮他。 “天快黑了,廉弟,你在宫里用了晚膳再回府吧,顺便再陪朕喝一杯。”傅北星提议道。 “也好,帮皇兄批阅了那么久的奏折,确实有些饿了。”傅清廉点了点头同意道。一方面,他确实好久没有陪傅北星喝一杯了,另一方面,他有些事情想告诉傅北星。 “小印子,吩咐御膳房上几个好菜,再来一壶好酒,敬王在这里用了晚膳再回府。”傅北星冲着门口喊道。 “是,皇上。”小印子应道,便匆匆忙忙地往御膳房走去。 御膳房早已准备好,没过一会儿,御书房的桌子上便放满了一桌菜,并且依着傅北星意思,上了一壶好酒。 等宫女们都退下后,傅清廉帮傅北星倒了一杯酒,也把自己面前的桌子满上,两人碰了个杯,一口饮尽,这才放下了杯子。 “皇兄,臣弟有件事想告诉你。”傅清廉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何事?”傅北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问道。他看着傅清廉,傅清廉的表情有些严肃,傅北星有些疑惑。 “皇兄,国丈苏赦,可能涉及私自贩卖盐铁,开设赌场,以及强占田地等罪状。”傅清廉看着傅北星的眼睛说道。 “什么?可有证据?”傅北星一听,满脸的不敢相信,他放下筷子,盯着傅清廉脸问道。 傅清廉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经过孟振东一事,苏赦现在已经收敛了。” 傅北星又问道:“那你是从何而知?” 傅清廉想了想,据实答道:“那日,我带着府上的人去醉仙居吃饭,听到苏赦和爪牙罗继在和陆誉交谈,他们不知道隔壁有人,所以谈话的声音比较大,因此,我们都听见了。” “这个苏赦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做的事,竟然比孟振东还要过分,这一个个的,拿着俸禄却不为启国办事,反而只想着为自己敛财!”傅北星气得用力拍了拍桌子。 “皇兄莫气,既然臣弟已经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让他逍遥法外,皇兄放心,等孟振东一事风头一过,苏赦肯定会继续下手,到时,再把他的所有罪状一并查明。”傅清廉安抚道。 “好,若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廉弟,还好启国有你,否则恐怕启国要被那些贪官搞的鸡犬不宁。”傅北星拍了拍傅清廉的肩膀,感慨道。 “皇兄言重了,这是傅家祖先打下来的江山,作为傅家后辈,这是臣弟应做的事。只不过,皇兄,日后你可得专心处理国事,不可整日与美人相伴。”傅清廉却还不忘打趣傅北星。 “是是是,廉弟教训的是,是朕不好,日后,朕定当尽心竭力,不再麻烦你。”傅北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傅清廉在找证据惩处奸官,他却沉迷于女色,不顾国家大事,实在是不应该。难怪傅清廉会生气,换做是傅北星,他也会生气。 傅北星自己惹得事要让傅清廉陪他善后,也就只有傅清廉有这么好的耐心了。 “廉弟,来,喝酒,今日就不谈其他事了,我们兄弟两好好喝一杯。”傅北星伸手搂着傅清廉的肩膀说道。 “好,皇兄,来,喝。”傅清廉举着酒杯应道。 在没有找到苏赦做的那些事的证据之前,不能轻易下手,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如今苏赦因为孟振东一事变得小心谨慎,所以,现在不是好时机。 只有等到苏赦觉得风头过去了,等他重新开张铁铺盐铺和赌坊,才能去找证据。以苏赦狡猾的性格,只有给他致命一击,否则他肯定有办法为他自己脱身。 “吟月,我想问你一件事。”花沉月正在和袁吟月待在她自己的房里谈天,思考了一番,花沉月还是决定问问袁吟月的想法。 “嗯?什么事?你直接问就是了。”袁吟月不解地看着花沉月问道。花沉月向来有话直说,今日怎么倒还纠结起来了。 “如果,如果啊,如果你知道杀害你爹娘的仇家是谁。你会怎么做?”花沉月盯着袁吟月的脸问道。 袁吟月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认真地答道:“若是知道仇家是谁,我定会杀了他为我爹娘报仇,以慰我爹娘在天之灵。” 花沉月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早已猜到袁吟月的回答会是这样,却还是不死心地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花沉月能够理解,换做是她自己,她也会杀了仇家为爹娘报仇的。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袁吟月见花沉月没有回答,并且走了神,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而已。”花沉月笑着说道,她的表情很自然,袁吟月没有丝毫的怀疑。 “可惜,我爹娘没告诉我,黄老头也没告诉我,知道杀死我爹娘的仇家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袁吟月低着头说道,她的眼神里有些落寞。 “若是有人知道呢?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凭你一己之力杀不掉的呢,你还会想知道吗?”花沉月试探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棋局 “杀不掉我也想知道仇家是谁,至少有个目标有个方向,如果以我现在的实力杀不了他,那我也会加倍努力练武功,无论如何,就算以命换命,我也要杀了他。”袁吟月坚决地说道。 花沉月却陷入了沉默,她本就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袁吟月,所以才会试探她。可是袁吟月的答复让花沉月不敢冒险告诉她,毕竟,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袁吟月为了报仇以命换命。 “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袁吟月满脸疑惑地看着花沉月问道。她不明白花沉月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也不明白花沉月为何有些心事重重。 “哦,我没事,只是有些疑惑罢了,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花沉月见袁吟月起疑,立刻找了个借口圆了过去。 “真的吗?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吗?”袁吟月有些怀疑地问道。她一双狡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沉月,花沉月差一点就要全盘而出,只不过,考虑到后果,花沉月还是忍住了。 “真的,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只不过就是想到你的身世有些好奇你的想法罢了。”花沉月强迫自己看着袁吟月的眼睛,装出一副真挚的表情说道。 袁吟月的怀疑这才被打消,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天色也不早了。” “好。”花沉月也站了起来,把袁吟月送了出去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也到了应该休息的时候了。 “早些休息哦。”袁吟月走出花沉月的房门,刚想回自己的房间,突然转过身来说道。 花沉月刚想松一口气,袁吟月却突然回头,她紧绷着一根弦答道:“好,我知道啦,你也早些休息。” 袁吟月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花沉月关上了房门,背靠在门上,叹了一口气。还好袁吟月没有继续追问,否则花沉月就要忍不住告诉她了。 花沉月草草洗漱了一番便剪了蜡烛上床休息了。 另一边,进宫帮傅北星批阅奏折,顺便一起喝酒的傅清廉这会儿才回府。 傅清廉回到院子里,下意识地往花沉月的房间走去,却发现花沉月房里已经灭了灯。傅清廉在窗户边站着,本想站一会就离开,谁知,却听到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傅清廉仔细听,发现是花沉月起床正往窗边走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花沉月便打开了窗户。 看到窗户外面的一个人影时,花沉月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刺客在自己的门外,可是仔细看这个身影却有几分熟悉。 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人影朝她慢慢地靠近。花沉月警惕起来,她从胸口里拿出了一包药粉,一旦人影有什么举动,她就把药粉丢出去。 她十分的紧张,带到人走到自己眼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傅清廉,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起来了?”傅清廉走到花沉月面前轻声问道。这个时候,傅清廉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袁吟月安排在花沉月隔壁,害得他们说话都只能偷偷摸摸。 “阿清?”花沉月听到声音,放松了警惕,慢慢的把自己的粉包放进了口袋里面。 “是我,怎么了?睡不着吗?”傅清廉翻窗跳进了花沉月房里关切地问道。 花沉月往后退了几步,给傅清廉让出了一片位置。傅清廉进房后就关上了窗户,黑夜中,两人就真的站着,四周安静地可以听见他们的心跳声。 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旁边住着陌生人的时候待在一起,所以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嗯,睡不着。”花沉月点了点头说道,她今天晚上心烦意乱的确实有些睡不着觉。 “怎么了?有心事?”傅清廉一边说着一边往花沉月身边靠近,最后在离花沉月没有一拳的距离停了下来。 花沉月却没有说话,她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傅清廉,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傅清廉一愣,随即伸手紧紧地把花沉月搂在怀里。 “阿清,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吟月,我们明明知道杀害她父母的仇家是谁,却不能告诉她。”花沉月闷闷的声音从傅清廉的胸口传了出来。 傅清廉搂着花沉月,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不是瞒着她,只不过,现在还没到告诉她的时候,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她的。别自责了,嗯?” 傅清廉的声音在黑夜里尤其的魅惑,尤其是“嗯”的尾音,听得花沉月心头一颤,让花沉月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那上床休息吧,嗯?”傅清廉又柔声问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放开了傅清廉,傅清廉搂着花沉月的肩膀,花沉月躺下后,傅清廉细心地帮她掖好了被子。 “阿清,你也回去休息吧。”花沉月躺在床上说道,她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很亮,仿佛两颗星星。 “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睡吧,我陪着你。”傅清廉轻声说着,伸手轻轻地拍着花沉月,仿佛在哄她睡觉。 花沉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有了傅清廉的陪伴,她不再胡思乱想,很快就睡了过去。 傅清廉坐在床边轻轻地拍着花沉月的身子,直到花沉月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又绵长,他才收回了手。 傅清廉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着花沉月的睡颜,他凑得很近,再近一点就能亲上花沉月的脸。 傅清廉脸上露出了宠溺地笑,他低头在花沉月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帮她掖好被子,这才轻轻地推开窗户离开了花沉月的房间。 傅清廉脚步很轻地离开了花沉月的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从暗处跳出来了一个人影,这个人仿佛就在专门等着傅清廉。 “王爷。”暗卫跪在地上向傅清廉行礼。 “查到了?”傅清廉轻声问道。 “是。”暗卫点了点头。 “进去说吧。”傅清廉说着,推开了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暗卫起身,跟在傅清廉身后,进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说吧,此去庐州,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傅清廉没有走到桌旁坐下,问道。 “回王爷,黄老头正是先帝在位时被封为御林军大将军的黄业千,后来苏赦得到重用,他被苏赦设计陷害,丢了官职,所以回到了庐州。” “他与袁浩伟是挚交,因此得罪苏赦后,袁浩伟第一时间把袁吟月送到了黄业千那里,并且写了信告诉了他事情的始末。”暗卫把打探出来的消息一字不落告诉傅清廉。 傅清廉听完后,点了点头。如此一来,看来袁吟月的仇家真的是苏赦了。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傅清廉挥了挥手,暗卫便立刻打开窗子翻了出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该你了。”傅清廉落下一黑子,见洛尘久久不动手,便开口提醒道,看着他现在思考了良久,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动作。 傅清廉知道他现在犹豫了,这个棋局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不管他怎么选择,都不会改变这个棋局最后的结局。 洛尘摆了摆手,看起来都是十分淡定的样子:“莫慌,让我思考一下。”说完,他便低着头仔细查看棋局。 傅清廉也不着急,只是坐在对面静静地等待着洛尘落子。洛尘终于想好要下何处,他从棋盒里拿出一颗白子,放在自己想下的地方。 傅清廉的视线随着洛尘的手落在棋盘上,稍加思考,他也落了一子。 洛尘一看傅清廉棋子落下的位置,瞬间来了兴趣,他执一子一边往棋盘上放,一边笑着说道:“你好像要输了。” 傅清廉却也并不慌张,他在棋盘上扫视了一番,轻笑道:“这可不一定。”说完,他便又落了一子。 洛尘低头看向棋盘,本来傅清廉将要输,却在落一子之后扭转了棋局,虽也不能赢,但是两人将将打成平手。 洛尘笑着叹了一口气:“和你下棋还是那么艰难。” 傅清廉也笑道:“彼此彼此。” 洛尘突然想到他和傅清廉在南突厥时下的那盘棋局,那时候还没有下完,洛尘便着急走了,因此,那盘棋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现在下了这一盘棋,但是这盘棋却也没有那么快的给他一个结果。 “你可记得我们在南突厥见得第一面时下的那盘棋?那盘棋局还没有分出胜负,只是,我也不记得那棋局是怎么样了。”洛尘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洛尘看起来有一些遗憾的样子,毕竟棋逢对手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傅清廉点了点头,但是那天他到底怎么下棋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说:“自然是记得,只不过,我也没有记下来,待我回去问问花沉月,说不定她记得。” “她如何会记得?”洛尘有些疑惑。 “她可是我的贴身丫鬟,那次的棋也是她收拾好的,以她的心思,说不定记了下来。”傅清廉笑着解释道,似乎对花沉月的急性十分的有信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得知真相 洛尘却笑不出来,原来那时候花沉月就已经和傅清廉如此亲密了,如此想来,他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只不过,有没有机会由自己说了算,洛尘却并不打算放弃花沉月。 “好了,既然棋也下完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傅清廉见洛尘不说话,便站了起来。 “好,既然你还有事情那就先去处理吧。”洛尘也站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心思继续和他说话,反而有些心事重重的往回走。 傅清廉点了点头,洛尘把傅清廉送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 傅清廉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了。他不是不知道洛尘对花沉月的心思,只不过,花沉月是他深爱的人,无论无何,傅清廉都不想把她让给别人。 傅清廉低着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花沉月就在他面前。 花沉月看到傅清廉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却好像并没有看见她,于是站在原地等着傅清廉。傅清廉快要撞上花沉月才发现面前有个人,于是回过神来慢慢地抬起了头。 “阿清,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差点都撞上我了。”花沉月好奇地问道。 “在想一些事情,你在这里做什么?”傅清廉却并不直说,随后便转移了话题,他可不想告诉花沉月他在考虑洛尘和她的事。 “我正准备回去帮你收拾房间。”花沉月如实答道。 “正好,我也要回房,那就一起走吧。”傅清廉笑着说道。 花沉月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同往傅清廉的房间走去。 傅清廉一边走着,一边想到了在南突厥与洛尘下的那盘棋,于是开口问道:“对了,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南突厥时,我与洛尘下的那盘棋?” 花沉月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不过,那盘棋是和洛尘一起下的吗?” 傅清廉笑着点了点头,答道:“对,只不过,那盘棋局还未下完他便离开了,今日我同他下棋,他突然想起那棋局,所以我才来问你还记不记得。” 花沉月转头看向傅清廉:“这样啊,那一会回你房间,我便把棋局还原。” 傅清廉笑了笑:“好,我就知道,以你的心思,肯定会把没下完的棋局记下来。” “碰巧而已,只不过收拾棋局发现还未下完,于是便花了点时间记住了。”花沉月谦虚地说道。 傅清廉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是因为花沉月心思细腻所以才会记住,既然花沉月要谦虚,那么就不揭穿她。 两人继续往前走,傅清廉却又想起了一件事。 “花沉月,你可记得袁吟月说过的黄老头?”傅清廉问道。 花沉月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记得,吟月说,黄老头是从小教她武功的师父。” “我派暗卫去庐州调查了,黄老头是以前先帝在时的御林军大将军,他叫黄业千,与袁浩伟是挚交,一切都说得通。” 花沉月却有些担忧,如此看来,袁吟月的仇家当真是苏赦了。那么,究竟要不要告诉袁吟月呢?可是一直瞒着她,花沉月却做不到。 “如此说来,杀死吟月父母的仇家当真是苏赦了。”花沉月忧虑地说道。 “嗯,所有的事情只指明,苏赦是杀害袁吟月父母的凶手。”傅清廉点了点头。 傅清廉也在考虑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袁吟月,反正无论如何,傅清廉要出手对付苏赦了,如果告诉袁吟月,也可以让她参与进来,打倒苏赦,为她的父母报仇。 只不过,傅清廉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袁吟月,毕竟,他去调查袁吟月的身世,是出于一开始的不信任。若是被袁吟月知道他们并不信任她,恐怕袁吟月也不想与他们为伍。 “你们说什么?”袁吟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花沉月和傅清廉惊讶地转头,正好看见袁吟月正从树后走了出来,她的表情冷漠至极,手上还拿着修理花草的剪子。 花沉月心里暗叫不好,想必刚才她与傅清廉的话都被袁吟听见了。傅清廉也有些慌张,但是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毕竟这件事情,迟早要面对。 “吟月,你听我说,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只不过……”花沉月着急地解释道,她怕袁吟月误会他们知道杀死她父母的凶手是谁,却故意瞒着她。 只不过,花沉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袁吟月打断了。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袁吟月一边说着一边往花沉月和傅清廉身边靠近。 “我们是怕你冲动,毕竟苏赦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在考虑怎么告诉你比较好。”花沉月愧疚地解释道。 花沉月能够理解袁吟月现在的心情,换做是她,她此刻的情绪也会崩溃。毕竟身边的朋友早就知道仇家是谁,却把她瞒在鼓里,这种心情,确实不好受。 “那你们又为什么调查我的身世,是怕我接近你们是出于不纯的目的?”袁吟月的眼眶已经湿润了,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看着花沉月和傅清廉质问道。 “是,你说的没错,我派人去调查你,确实是因为不完全信任你,我把刚认识不久的人带回府上,自然要清楚她的底细,我想你能明白。”傅清廉看着袁吟月眼睛说道。 花沉月在傅清廉说话的时候,拉了好多下傅清廉的衣袖,然而傅清廉却并不在意,而是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花沉月看着袁吟月强忍着泪水的表情,满脸的不忍与愧疚。虽然她知道傅清廉实话实说是为了避免再次陷入这样的境地,只不过,如今的袁吟月却有些承受不住。 “我懂了,既然你们都不信任我,那我今晚就离开。”袁吟月说着,丢下了手中的剪子,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花沉月想去追她,但是看着袁吟月这般模样,却又不敢再去刺激她。花沉月看着袁吟月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本想着找个机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让她知晓事情的真相。这一切发生地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阿清,虽然你调查吟月的背景是出于不信任她,但是刚才那种情况,应该先否定的。”花沉月低着头,轻声说道。 “就算我否认,她也不会相信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告诉她,这样子她还会觉得,我们敢作敢当。”傅清廉转身,双手抓着花沉月的肩膀,安慰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傅清廉说的话也有道理,今天这种情况,就算傅清廉否认,袁吟月也不会相信,说不定反而会觉得傅清廉虚伪。 “好了,你去安慰安慰她吧,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离开,现在她已经知道仇家是苏赦,一旦离开敬王府,我怕她会冲动。”傅清廉说道。 “好,那我先走了。”花沉月点了点头。 “去吧。”傅清廉松开了抓着花沉月肩膀的双手。花沉月看了一眼傅清廉,转身快步跑向袁吟月的房间。 花沉月在袁吟月房门口平息了一下呼吸,这才伸手敲门。屋里都没有人应,花沉月靠近房门,能够听到房里的声响。 房里有人,只不过,袁吟月不想开门。 花沉月又敲了敲门,房里却还是没有人应答。 “吟月,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进来了。”花沉月说着,推开了房门。房间里,袁吟月正把包袱放在床上,把自己的东西往包袱里塞。 花沉月关上了房门往床边走,袁吟月却并不看她一眼,只是一个劲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敬王府。 花沉月走到床边,抓住了袁吟月的手。袁吟月愣了一下,随即想要甩开花沉月的手。然而花沉月用了很大的力气抓住袁吟月的手,袁吟月并没有把她的手甩开。 袁吟月冷眼看她:“你还来做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花沉月盯着袁吟月的脸,袁吟月的眼睛已经红了,眼眶里没有泪水,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 花沉月没有在意袁吟月冷漠的语气还有话里话外的火药味,她握着袁吟月的手,真诚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我说话,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释这一切。”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袁吟月扭头,盯着桌上的茶壶发呆,并不看花沉月。 花沉月松了一口气,袁吟月没有继续甩开她的手,说明袁吟月还愿意听她说话,也说明,她还有机会把袁吟月留下来。 “我知道,你在气我们瞒着你,气我们不信任你,可是瞒着你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不信任你,也是一开始,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大家早就打消了对你的不信任。” “一开始,阿清让人去调查你,确实是担心你接近我们有其他的目的,后来发现,你对我们说的全是实话,所以我们都完全相信你,把你当成了朋友。”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耐心地解释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打赌 袁吟月虽然没有看她,却也没有反驳。能够看出,袁吟月是在认真听花沉月说话。 花沉月见袁吟月没有排斥,所以继续说了下去。 “后来,阿清派去调查的人发现杀死你父母的凶手是苏赦,苏赦你知道是谁吗?他是当朝国丈,皇后娘娘的祖父,连阿清现在都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怕你知晓事情的真相以后冲动行事,所以我们才决定先不告诉你。这两天,我和阿清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你,若是一直瞒着你,我们也于心不忍,但是告诉你,也要想好能让你接受的说辞,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袁吟月听了花沉月这番话,脸上的表情没有方才那般冷漠。虽然她还是看着桌上的茶壶发呆,但是花沉月能够感受到,袁吟月身上已经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只不过,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法让你知晓事情的真相,我和阿清也商量着这两天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只不过,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冲动,因为现在,阿清也在想办法对付苏赦。” “至于一开始不信任你,我想,你能够理解,毕竟刚刚才认识的人,连你的底细都不清楚,阿清做事向来谨慎,所以必须要把你的底细调查清楚他才放心,希望你能理解。” 花沉月说完这番话便停了下来,她看着袁吟月,观察着袁吟月脸上的表情。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袁吟月的选择,还是得看她自己如何做决定。 袁吟月终于抬头,她看着花沉月,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不敢开口。花沉月却也不催她,只等她自己做好准备。 袁吟月犹豫了一番,这才开口问道:“那你们,现在信任我,把我当朋友吗?” 花沉月笑着答道:“自然,若是不把你当朋友,又怎么会怕你因为知晓事情的真相以后,太冲动所以去找苏赦报仇丢了性命呢?” 袁吟月看着花沉月的眼睛,终于也笑了起来。 听完花沉月的这一番话,袁吟月能够理解他们的一番苦心。 虽然袁吟月在知道他们一开始不信任自己的时候,心里确实很难过,但是在听了花沉月说的话之后,却也能够理解了。 一开始就是袁吟月自己想要跟着洛尘,所以傅清廉和花沉月才同意把她带上,在刚认识不久的情况下,他们不相信自己也是正常的。 在他们知晓袁吟月的底细之后,他们能够相信她,把她当成朋友,担心她的安危,袁吟月也十分感激。 若不是傅清廉调查袁吟月的背景,想必袁吟月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究竟是谁。想到这里,袁吟月也感到庆幸起来。 此番来到京城,袁吟月可以认识傅清廉,花沉月和洛尘以及陈释这几个朋友,也能知道父母被杀的真相,这一趟,对于袁吟月来说,确实很值得。 袁吟月感激地看着花沉月,伸手抱住了她。花沉月反应过来,也伸手紧紧抱着袁吟月。 花沉月能够理解袁吟月的心情,也知晓袁吟月的处境,因此,她对袁吟月只有心疼和愧疚,却没有一丝责怪。 “沉月,对不起,我不该对你们发脾气,你们明明是为了我好,我却不理解你们的良苦用心。”袁吟月靠在花沉月肩头声音有些闷闷地说道。 花沉月轻轻拍了拍袁吟月的背说道:“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当时的你既知道我们把事情的真相瞒着你,又知道一开始我们不完全信任你,那种感觉肯定很难过,所以不用道歉,我们都明白。” “谢谢你,沉月,我很庆幸当初非得缠着洛尘要和他一起,否则也不能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袁吟月哽咽着说道。 花沉月松开抱着袁吟月的手,轻轻地把她推开。随即,花沉月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地帮袁吟月擦眼泪,并且安抚她:“那以后,我们一直要做好朋友。” “好。”袁吟月伸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笑得很是灿烂。 花沉月却一脸严肃地叮嘱道:“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虽然你知道苏赦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轻举妄动。阿清正在想办法对付他,你去帮阿清打倒苏赦,也就是为你父母报仇了。” 袁吟月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还伸出三只手指,做出发誓的模样:“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们的良苦用心,我才不会和苏赦以命换命,我要杀了他,然后自己好好活着。” 花沉月笑得很欣慰:“如此便好,好了,你快把东西收拾好吧,我去找阿清,想必他现在也在担心。” “好,你去吧。”袁吟月笑道。 花沉月轻轻拍了拍袁吟月的手,这才站起身来。袁吟月也起身,把花沉月送了出去,这才关好门回房收拾东西。 花沉月出了房门便径直往傅清廉的房间走去,她敲了敲房门,却没有人应。 “难道是在书房?”花沉月自言自语地说道,旋即转身往书房走去。书房的门紧闭着,花沉月伸手,敲响了房门。 “谁?”傅清廉问道。 “阿清,是我。”花沉月答道。 “进来吧。” 花沉月一听,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傅清廉正坐在桌前看着什么东西,一见花沉月进来,他放下了东西,抬头问道:“怎么样,可把她劝住了?” 花沉月有些得意地笑道:“有我出马,自然是劝住了。” 傅清廉笑着点了点头:“那便好,若是因为我们她去白白送了性命,我可担当不起。” “阿清,我和吟月说了,你在想办法对付苏赦,若是她想亲自为父母报仇,可以来帮你。”花沉月说道。 “她怎么说?”傅清廉问道。 “她没说什么,不过,我相信她会来找你的。”花沉月很有自信地说道。 以袁吟月的性格,她知道了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是谁,自然不会让那人逍遥法外。如今傅清廉在想办法对付苏赦,袁吟月若是想亲自为她的父母报仇,必须要参与傅清廉的计划之中。 “你就那么确定?”傅清廉似笑非笑,他看着花沉月一脸自信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 “那是自然,要不我们打赌?”花沉月提议道。 “赌什么?”傅清廉饶有兴趣地问道。 “自然是赌吟月会不会来找你,会不会想和你一起对付苏赦。” “赌注是什么?” “赌注……”这个问题却把花沉月难住了,是她要跟傅清廉打赌,却有不知道该以什么做赌注。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纠结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分明是她自己说要打赌,却不知道赌注是什么。 “这样吧,赌注的衣裳,若是我输了,我让林姨给你做几身衣裳,若是你输了,你就亲手给我做一套衣裳,如何?”傅清廉提议道。 “成交,那你赌吟月不会来?”花沉月问道。 “自然,既然你说她会来,我就赌她不会来。”傅清廉点头答道。 “那你输定了哦。” “无妨。” 花沉月却突然明白了傅清廉的意思,傅清廉怎么会认为袁吟月不会来呢?以袁吟月的性格,她肯定会来的,傅清廉却同意跟她赌,还说输了给她做衣裳。 花沉月霎时理解了傅清廉的良苦用心,傅清廉是在找借口给她做衣裳呢。花沉月心里有些感动,却假装不知道傅清廉的用意。 “你不是说记得那个棋局吗,正好,过来把棋局恢复一下。”傅清廉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棋盘和棋子,向花沉月招了招手。 花沉月点点头走了过来,她和傅清廉各自在桌子的左右两边坐下,傅清廉把棋盘摆好,把棋盒放在花沉月的面前。 花沉月拿起一枚棋子,稍加思索了一番,开始恢复棋局。傅清廉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花沉月有些地方记不太清楚,他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等着花沉月回想起来。 两刻钟以后,花沉月终于把棋局恢复完毕,她看着傅清廉,示意傅清廉查看一番有没有错误。 傅清廉会意,他低着头仔细查看着棋局,凭借着下棋时的记忆,纠正了几处花沉月记错的地方。 “好了,棋局已经恢复完毕,应该没有错误了。”傅清廉说道。 “应该没有了,我还以为我完全记住了呢,没想到还是有几处错误。”花沉月自嘲地说道。 “无妨,过了那么久,有些记不清也很正常。”傅清廉安慰道。 “嗯!阿清,你是黑子还是白子啊?”花沉月看着棋局问道,黑子和白子的形式都差不多,花沉月也不了解洛尘的水平,因此无法分辨。 “自然是黑子,洛尘那么喜欢白色,又怎会把白子让给我。”傅清廉说着,还不忘打趣洛尘。 花沉月回想每次见到洛尘的场景,这才发现洛尘都是穿着一袭白衣,看来,他当真是特别喜欢白色。 “来人。”傅清廉叫道。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推门进来:“王爷,请吩咐。” “去把洛尘公子叫过来,就说本王已经恢复了棋局,正在书房等他。”傅清廉吩咐道。 “是。”侍卫说完,便出门往洛尘的房间走去。 第一百九十章 平局 “阿清,那我先回去了。”花沉月说道。既然傅清廉要找洛尘下棋,她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打扰为好。 傅清廉却并不想让她走:“无妨,你留在这里也不打扰,只要不说话就行。” 花沉月见傅清廉并不在意,这才点了点头留了下来。她从来没看过傅清廉下棋,也有些好奇傅清廉下棋的时候的模样。 “怎么?这么想与我大战一场?这么快就把棋局恢复好把我叫过来。”洛尘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进房间,看到花沉月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洛尘本以为书房只有傅清廉在,谁知花沉月却也在书房,难道,是傅清廉特意让花沉月留下来观看的?想到这里,洛尘暗自下了决心,这次绝对不能输,否则在花沉月面前就太丢人了。 花沉月见洛尘进了书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洛尘让了个位置。 洛尘向花沉月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沉月姑娘。”说罢,他便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不客气。”花沉月摆了摆手,随即下意识地退到傅清廉身后看了起来。 洛尘注意到了花沉月动作,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却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拿起了一枚白子。傅清廉却把洛尘的表情尽收眼底,却也不动声色,仿佛没有看见。 只有花沉月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棋局上,并未注意到洛尘的表情。 洛尘已经收回心思,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棋盘上。傅清廉也认真了起来,若是花沉月第一次看他下棋他就输了,那就太丢人了。 花沉月虽然不是很懂棋,却也能看懂傅清廉和洛尘落下的每一枚棋子。有时候正在替傅清廉和洛尘冥思苦想,一转眼却发现他们早已找到了绝妙的落子点。 花沉月突然有些感叹,还好她能跟得上,虽然没有傅清廉和洛尘厉害,却也不至于看不懂,若是看不懂那就丢脸了。 傅清廉和洛尘脸上都没有笑意,他们的视线都注视着对方手上的棋子,谁都不想输掉这一局。 花沉月站在一旁看地也紧张,一开始她还两边兼顾,看着看着却慢慢地完全偏向傅清廉这一边。 她在心里暗暗思考傅清廉的棋子落在哪里比较好。本来想着一碗水端平,到最后却希望傅清廉能够赢。 “结束了。”洛尘落下最后一子说道。 花沉月听到洛尘的话一愣,她还没反应过来。花沉月低头仔细一看,发现两人打成了平局。 花沉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是娱乐,但是无论谁输都不太好,毕竟有花沉月在旁边看着。如今打成了平局,正是最好的结果。 “今天第二个平局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分个高下?”傅清廉笑着把手上的棋子丢进了棋盒,他能够看出来,洛尘不想输。 洛尘也笑着答道:“是啊,每次都是平局,真没意思,有空继续,我非得把你打败不成。” 洛尘自然也看得出来傅清廉不想输,两人当着花沉月的面暗戳戳地放狠话,花沉月只当做不知道他们话里的火药味。 “既然你们结束了,那么就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来收拾。”花沉月说着,走到桌前,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傅清廉和洛尘却都没有动。花沉月偷偷瞄了两人一眼,低着头继续收拾东西。既然他们不走,那收拾好东西之后她走便是。 花沉月把黑白棋子分开分别放在两个棋盒里,连同棋盘一起,把东西都放在了傅清廉刚刚拿出棋盘棋子来的柜子里。 洛尘看着花沉月在傅清廉的书房里如此熟悉,眼神又是一暗。 “阿清,洛尘,那我先走了。”花沉月站在傅清廉面前说道,说完便想往门口走去。 傅清廉刚想开口,门外却又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花沉月听到敲门声很是惊喜,她猜测是袁吟月来找傅清廉,即使不是她,花沉月也可以找借口离开了。 “我去开门。”花沉月说罢,便快步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吟月,你来啦?”花沉月惊喜地问道。 袁吟月点了点头,问道:“嗯,敬王在这里吗?” “在,你是来找他的吗?快进来。”花沉月说着,侧过身去,让袁吟月进来。袁吟月点了点头,走进了书房。 在看到洛尘时,袁吟月明显一愣,她以为只有花沉月和傅清廉在书房里,谁知,洛尘竟然也在。不过,袁吟月很快便反应过来,直直地走到了傅清廉面前,停了下来。 傅清廉也不着急开口,他等着袁吟月先说话。既然袁吟月主动过来找他,说明她肯定有事要找傅清廉说。 花沉月关上房门也走了过去,她本想离开,却又好奇,袁吟月会怎么跟傅清廉说,因此也留了下来。 至于洛尘,他更是疑惑了。他看了一眼袁吟月,又看了一眼傅清廉,又扭头看向花沉月,仿佛在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袁吟月突然来找傅清廉,这让洛尘确实有些不解。 袁吟月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响,这才握紧了拳头,仿佛下定了决心。她看着傅清廉,坚决地说道:“敬王,你要对付苏赦,而苏赦也是杀害我爹娘的凶手,我想帮你一起对付他。” 洛尘却是明显一惊,他待在敬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不知道,杀害袁吟月父母的凶手就是苏赦,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洛尘看了一眼傅清廉,又看了一眼花沉月,仿佛在质问他们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他。这件事谁都知道,只有他被瞒在鼓里,一想到这里,洛尘心里就有些烦闷。 饶是洛尘再生气,他也没有打断袁吟月和傅清廉说话,也没有责问傅清廉和花沉月。花沉月抱歉地看了一眼洛尘,她本以为傅清廉会告诉洛尘,以为洛尘已经知晓,所以才没告诉他。 “你想好了吗?对付苏赦可没有那么容易。”傅清廉问道。 袁吟月坚决地点了点头,答道:“我想好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为我爹娘报仇,所以希望你能让我帮你一起对付他。” 花沉月心里对袁吟月很是赞叹,虽然她早就猜到袁吟月会来找傅清廉,但是见到袁吟月如此坚定地时候,花沉月还是很佩服她的勇气。 毕竟,苏赦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对付他实在不太容易。,就连傅清廉,也要处处小心谨慎,免得被他察觉到,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我的吩咐,不过,你要答应我,不可单独行事,否则被苏赦察觉到,那么一切就都会陷入僵局,到时候,你也不能为你的父母报仇了。”傅清廉叮嘱道。 “好,你放心,既然我已经想好了要和你一起对付,就绝不会一个人贸然行事,你放心吧。” “如此便好,那你就安心待在府上等我的消息吧,眼下孟振东一事风头还未过,苏赦不会轻易放松警惕,一切不能操之过急,慢慢等吧。” “好,多谢敬王,那我就先退下了。”袁吟月向傅清廉弯了个腰,感谢他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嗯,去吧。”傅清廉点了点头。 袁吟月转身就往门口走去,花沉月见状,快速说道:“阿清,那我也先走了。”说完,她便跟在袁吟月身后,走出了书房。 “吟月,等等我!”花沉月对着袁吟月的背影喊道。 袁吟月回过头,见花沉月正向她跑来,惊喜地问道:“沉月,你怎么也出来了?” 花沉月跑到袁吟月身边,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答道:“洛尘他一直不知道阿清要对付苏赦,也不知道苏赦就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这会儿,怕是在等阿清给他一个解释呢,我还是不要留在那里打扰他们。” 袁吟月也是一惊:“什么?你们没有告诉洛尘吗?难怪洛尘刚才的表情那么难看。” “我以为阿清告诉他了,所以就没有跟他说,谁知道,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阿清 是怎么想的。”花沉月咬着唇,表情同样有些疑惑。 袁吟月笑了笑,走到花沉月身边挽着她的手说道:“不管了,这件事就让敬王解决吧,走,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好,走吧,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去花园了。”花沉月笑着答应了。两人手挽着手一路上说说笑笑地往花园走去。 然而,书房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傅清廉和洛尘都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半响,书房里的气氛一片紧张,仿佛不多久,其中一个人就会突然爆发。 终究,还是洛尘沉不住气,率先开口质问道:“你为何不告诉我?难道,你信不过我?所以才瞒着我,什么事都不与我说?” “我若不信任你,就不会把你带回府上了。”傅清廉语气如常地解释道,他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会担心,就仿佛这些事情都在他的掌握当中也一样,根本就不会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纠结。 “那你为何不愿意与我说?难道我就帮不上一点忙?”洛尘气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傅清廉,眼神里满是质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决定帮忙 他是真的生气了,没想到这件事情傅清廉早就知道,但是却一直都不告诉他,把他当做外人一样,他这种不受重视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太难受了。 傅清廉回看洛尘的眼睛,也慢慢地站了起来:“你一向喜欢自由自在,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况且经历过南突厥一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放下,所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洛尘却低声笑了起来:“如此说来,你还是为我好?” 傅清廉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若是告诉你,你心里本不愿参与,却由于是我的朋友而不得不参与,我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洛尘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喜欢,但是帮助朋友,我很乐意,我也不会勉强自己,傅清廉,我们那么久的朋友,你还需要顾虑那么多吗?” 傅清廉沉默着没有说话,久到洛尘以为傅清廉不会开口,所以正想转身离开,傅清廉突然开口说道:“那你如今还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洛尘回头看着傅清廉,脸上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他走到傅清廉身边,举起一只手,答道:“当然。” 傅清廉也笑了笑,伸手握住了洛尘举起来的那只手。两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默契地相视一笑。 这日,花沉月想着好久没有见到芳芳,于是离开了房间,准备去找芳芳说会话。还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从傅清廉书房出来的洛尘。 洛尘一出门便看见了花沉月,见花沉月正要往院子外走去,便抬腿跟了上去。他想去找她说说话,最近心里面憋了很多的话,想要和她所以说,现在终于他们两个人有单独可以见面的机会了。 “沉月姑娘。”洛尘向花沉月靠近,在她身后叫道。 花沉月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于是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正瞧着洛尘向她走来。 “洛尘,你怎么在这?”花沉月笑着问道。 洛尘在花沉月面前站定,笑着答道:“我刚从清廉的书房出来,正准备回房间,你呢,这是要去哪儿?” “我正要去找我一个朋友。”花沉月实话实说。 “朋友?敬王府外吗?”洛尘有些惊讶,他住在敬王府这段时间,只见花沉月整日待在敬王府帮傅清廉收拾房间打扫书房,没见花沉月出过府门,所以有些疑惑花沉月哪里来的朋友。 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花沉月说过她在这里还有这么亲密无间的朋友。 “不是,是在敬王府的朋友。”花沉月神秘地笑了笑,向洛尘挥了挥手,“那我先走啦。” 洛尘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说罢,洛尘站在原地看着花沉月的背影慢慢远去。而刚从书房推门出来的傅清廉,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直到花沉月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洛尘这才笑着转身离开。虽然同住在这敬王府,但是洛尘碰到花沉月的机会着实不多。况且,洛尘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接近她。 花沉月还没到芳芳的房间就在路上碰到了她,芳芳明显刚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她的手还是湿的,明显刚洗过手。 芳芳看到花沉月,明显地表现出了惊喜。她知道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去了庐州,虽然知道庐州的疫病早已被花沉月治好,也知道傅清廉已经回府,却也从未在敬王府遇到过花沉月。 因此这会儿看见花沉月,芳芳笑得可开心了,她小跑着往花沉月身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沉月!” 花沉月也看到了芳芳,于是笑着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向她挥手。 “沉月,好久没见你了!”芳芳跑到花沉月身边,握着她的手激动得说道。虽然在这敬王府,芳芳不是没有别的朋友,但是那么久没见到花沉月,着实有些想念她。 “对啊,不好意思啊,芳芳,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所以没有抽出时间来见你。”花沉月有些愧疚地说道。她回到敬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现在才来看芳芳。 “没关系,你待在王爷身边,又要跟着他去这里去那里的,肯定也很忙,我能理解的,走,回我房里说说话。”芳芳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花沉月听到这番话反而更愧疚了,她平日里也就帮傅清廉打扫打扫房间和书房,并没有很多事情做。说到忙,芳芳手上的事情肯定更多。 所以肯定是今天自己来这里打扰到了芳芳。 “嗯!走吧。”花沉月应道,她笑得很灿烂,是那种发自内心,重新见到好久不见的朋友的那种笑容。如今可好,在这敬王府,她有两个朋友了,一个是芳芳,一个是吟月。 可是想到朋友,花沉月又想到了洛尘和陈释,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朋友。罢了,现在也不算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 花沉月和芳芳一起牵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回了芳芳的房间。 两人坐在桌旁,花沉月和芳芳讲述她去庐州遇到的事情,包括庐州百姓感染的血毒之症,回花源谷路上遇到的危险,以及及时对他们出手相救的洛尘,还有在庐州城认识的袁吟月。 芳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花沉月讲述一路上的见闻,虽然她不能离开敬王府,但是能从花沉月嘴里听到其他地方的风光,也是一种享受。 况且,花沉月和傅清廉一路上的经历又惊险又刺激,芳芳一边为他们感到紧张,一边又庆幸他们能够化险为夷。 只不过,芳芳在听到花沉月说起袁吟月时,却没有一开始开心了。花沉月以为芳芳听累了,于是贴心地问芳芳要不要先休息,芳芳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花沉月有些不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芳芳不开心了,可是芳芳却并不告诉她,只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良久,芳芳才闷闷地说道:“沉月,你能交到新朋友,我很为你开心,但是,你有了新朋友,可千万不能忘了我。” 花沉月恍然大悟,接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本以为她哪里惹芳芳不高兴了,原来芳芳是为了她交到了新朋友吃醋。 “芳芳,你放心吧,我认准的朋友,那可是要做一辈子朋友的,我怎么可能有了新朋友就把你给忘了呢?况且,我还记得我刚进王府时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也很庆幸能够认识你。”花沉月拉着芳芳的手认真地说道。 芳芳一听到花沉月说的话,脸上立刻又有了笑容:“那就好,我还以为你那么久不来找我是因为有了新朋友把我忘了呢。” 花沉月佯装生气道:“怎么可能,我在你眼里就是喜新厌旧的人啊?” 芳芳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净会瞎说。” 花沉月一脸奸计得逞地笑着:“那就好,我逗你玩呢,这段时间事情太多,着实有些忙,以后事情少了,我自然会多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 “如此便好。”芳芳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花沉月继续把在庐州以及回京路上的见闻讲给芳芳听,芳芳却对花源谷很感兴趣。花沉月见她如此好奇,便仔仔细细地描绘了花源谷的景色,芳芳一听,心里更加憧憬和向往。 芳芳早就听说过花源谷的传闻,但是却有很多说法。谁知现在竟然认识了花源谷的后人,这才能够真正了解花源谷究竟是什么模样。 两人一说便说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芳芳手头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两人这才停了下来。花沉月离开芳芳的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走多远,却听见了府门口传来的吵闹声。 花沉月本以为是府门外大街上的吵闹声,往回走却发现,府里的侍卫正在大声怒喝让他们离开。 花沉月回头往府门口的方向走去,远远望去发现有两个年龄比较大的看人家正在敬王府门前哭闹,还一度想要进来,只不过被侍卫们拦住了。 花沉月随便叫了个哭过的侍卫,让他去通知傅清廉,她自己则好奇地往府门口走去。 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这么多人在外面闹心,里面就有一些好奇。 “怎么回事?”花沉月走到门口,询问拦着两个老人的侍卫们。 一个侍卫一边拦着老人,一边扭头说道:“他们两个人说,他们的儿子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富家公子,报官以后,知府却因为对方权势过大判定是意外,他们想为儿子申冤,听说王爷清正廉洁,所以想求王爷帮忙。” 花沉月闻言,转头仔细观察了两位老人。这两位老人想必是被打死的男子的父母,他们的脸上满是泪水,头发也已经花白了,他们嘴巴里还不断祈求着希望侍卫能让他们见一见傅清廉。 “那你们为何要拦着?”花沉月不解地问道。既然百姓需要帮助,按道理应该要放他们进府见傅清廉才是,怎么还把他们拦在府门外呢? “姑娘你不知道,这普通百姓又怎能随意出入敬王府,况且王爷那么忙,这事是归知府管,王爷又怎会插手这些事。若是放他们进来了,以后若是有事没有便来找王爷那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九十二章 旧友相谈 花沉月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侍卫说的没错,傅清廉要管的事情那么多,又怎会插手普通百姓的事呢?若是每件事都要管,又如何管的过来呢? 普通百姓每一天都可能会遇到这些这样自己能看的事情,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管的话,恐怕每一天都是管不过来的。 所以这种事情转他们见到了,也只不过是看一眼就离开了,根本就不可能,嗯,会去调查清楚。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花沉月却有些于心不忍。两个老人的丧子之痛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花沉月又怎么忍心就这么让他们离开呢。 花沉月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这两位老人。同时,她也有些疑惑,究竟是谁杀害了他们的儿子,权势之大连知府都不敢插手,只是胡乱定了案。 傅清廉此时却出现在了府门口,他看着想要闯进敬王府的两个老人,又看着尽力拦住老人的侍卫,又看着出现在府门口的花沉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敬王府前的街道上,已经围了一群行人观看,他们纷纷都在猜测,为何这两个老人要闯入敬王府。 同时,他们也很期待傅清廉的反应,不知道傅清廉究竟是会赶两个老人离开,还是会让他们进入府里。 花沉月凑到傅清廉耳边,把侍卫告诉她的话转告给了傅清廉,傅清廉听完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阿清,难道真的就这么不管吗?”花沉月于心不忍地问道。 “若我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我知道事情的经过,就不能坐视不管,放他们进来。”傅清廉看着两个老人,对侍卫吩咐道。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欣慰地笑了,本以为傅清廉手头的事情太多,不会过问普通百姓的事情,谁知,傅清廉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花沉月看向傅清廉眼神,多了一分崇拜。 侍卫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中拦着两位老人的木棍,把老人放了进来。 老人一挣脱侍卫,便跪在了傅清廉身前,他们不停地向傅清廉磕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求王爷为我儿做主。” 傅清廉弯下身子,把两个老人扶了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围观的百姓见状,越发感兴趣起来,他们指着老人和傅清廉,纷纷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沉月见状,走到门口,伸开双手一双一挡,说道:“好了,别看了,都散了吧。” 围观的百姓见敬王府的人发话了,也不敢继续停留,一个个都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围观的百姓全部散开了,敬王府门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赶走围观的百姓,花沉月松了一口气,一回头,发现傅清廉带着两个老人往大堂走去,于是也快步跟了上去。 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跟在傅清廉身后,时不时还伸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花沉月看着老人们伤心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多么痛的一件事,这两个老人却切身体会到了这种痛苦,他们又怎么会不难受呢? 傅清廉把两个老人带到了大堂,安排他们坐了下来。花沉月紧跟着走了进去,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老人接过茶杯一个劲地说着“谢谢”。 他们端着茶杯看着傅清廉,看着花沉月,又看着富丽堂皇的敬王府,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花沉月看出了他们的局促,轻声安抚道:“你们别紧张,有什么冤屈告诉敬王便是,他既然答应了会帮你们做主,就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两个老人闻言感激地看了一眼花沉月,花沉月走到傅清廉边,帮他倒了一杯茶,这才走到他身后站定。 傅清廉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始发问:“你们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两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大爷看着傅清廉开口说道:“回王爷,我与妻子老来得子,儿子今年才二十岁,前一段时间,他与秦姑娘上街,秦姑娘是我儿还未娶进门的妻子,他们已经私定终身,我与妻子也都同意。” 老人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却不想,秦姑娘被那苏遥看上,他想强行把秦姑娘带回家,我儿护着秦姑娘拼死不让,那苏遥便命令他的手下人狠狠地打我儿。” 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抹泪,坐在旁边的大娘听着,也不停地抹泪。 花沉月只觉得气愤至极,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强抢民女,还是在京城,那苏遥究竟是谁,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 大爷平复了一下心情,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他们下手很重,把我儿打在地上动弹不得还不放过他,后来,我儿彻底晕了过去,苏遥怕出事才命令手下停了下来。” “秦姑娘抱着我儿撕心裂肺地求助路人,才有人帮忙把我儿送去医馆,可是送到医馆后没多久,我儿就……就……走了,我和妻子告到官府,知府说我儿去世的原因是医馆的失误。” 大娘不停地擦着眼泪,她积极控制着自己不哭出声来,花沉月看不下去,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了她。 大娘抬头说了一声“谢谢”,拿着手帕在脸上擦眼泪。大爷也伸手抹了抹自己满脸的泪水这才继续说下去。 “知府只是是苏遥干的,所以维护他,把责任推给医馆,可是秦姑娘告诉我,大夫还没来得及给我儿用药,我儿就走了,他是被苏遥的手下活活给打死的。” 大爷说到这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痛哭流涕。大娘也哭得更厉害,却还是把花沉月的手帕递给大爷。 大爷摇了摇头,没有接住,只是用手胡乱地擦了一把。 傅清廉越听,眉头皱地越深。苏遥竟然在天子的脚下还敢如此肆意妄为,真是没有把王法放在眼里。真没有想到,天子的脚下居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个人已经肆意妄为了很久了。 花沉月已经气到了极点,但是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同时,她在疑惑苏遥是谁,连知府都不敢动他。 苏遥……好像还有一个姓苏的?花沉月不停地在脑子里搜索,终于想到,苏赦也姓苏,难不成,苏遥和苏赦有关系?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花沉月凑到傅清廉耳边轻声问道:“阿清,苏遥和苏赦,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傅清廉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冰冷:“嗯,苏遥是苏赦的小儿子。” 花沉月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苏遥如此嚣张,原来他爹是当今国丈苏赦。不过也可想而知,苏赦教出来的儿子是什么人了,也能知道,苏赦他自己是什么人了。 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当街强抢民女,简直是目无王法,一点也不把傅北星放在眼里。不知道傅北星知道这个消息,会气愤到什么地步。 之前的时候没有调查过他在背地里面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这种事情一旦告诉皇上,皇上是绝对不会轻饶他们的。 “王爷,求您一定要为我儿做主啊。我儿什么都没做,只是维护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就被人当街打死,我们做父母的,还为他讨不到公道。”大爷跪在地上哭喊着向傅清廉磕头。 大娘见状,也跪了下来向傅清廉磕头,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向傅清廉磕头,希望傅清廉能帮他们讨回公道。 花沉月看着眼前的场景,鼻子一酸,她扭过头去,偷偷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体会到两个老人钻心的痛,那他们实际的心里伤痛,肯定更深。 “你们放心,既然本王说要帮忙,就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你们把事情发生的地点,还有秦姑娘的住处,以及事情发生时四周的目击者一一告诉本王,本王会去把事情调查清楚。”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两个老人一听傅清廉会帮忙,又给傅清廉磕了几个头。 花沉月看不下去,走到两个老人身边,把他们扶了起来。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好好地等着本王的消息,放心,本王会派人保护你们的。”傅清廉站起来说道。 “多谢王爷。”两个老人也站起身来,向傅清廉鞠了个躬。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在外面哭喊却能够吸引王爷的注意,这一次,王爷出面替他们身边,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花沉月扶着两个老人把他们送出了敬王府,傅清廉已经安排好暗卫跟在老人身后,偷偷地保护他们。 花沉月送走老人,若有所思地回到大堂。她的心里很迷惑,从入京以来,知道的每一个大官都仗着自己的权势做一些龌龊事,难道有了权力,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人本来就是贪婪和欲望的结合体,手上有了权力,就会变成面目可憎的样子,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权力侵蚀成什么样子。 花沉月无精打采地走到傅清廉身边,问道:“阿清,难道所有有权势的官员,背地里都会仗着自己的权力做这种事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求王爷做主 傅清廉很想安慰花沉月,告诉她并不是这样子的,却发现,事实好像就是如此。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每个手握权力的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干净,完全干净的人,也有,但是很少。” “那你呢,阿清?”花沉月还未仔细思考这句话该不该说,却已经脱口而出。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良久没有说话。花沉月以为傅清廉默认了,她视线闪躲,刚想说让傅清廉当做没有听到她的这个问题,傅清廉却回答了她。 “我没有,从小母妃就教导我,虽然我是皇室子弟,但是万万不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势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我一直把母妃的教诲记在心里,哪怕当了王爷,做的也都是利于启国的事情。”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 “阿清……”花沉月轻声叫了叫傅清廉的名字。 傅清廉笑了笑,继续说道:“很多人都以为我仗着自己是皇兄的弟弟,所以目无王法,屡次先斩后奏,不把皇兄放在眼里,可是我做的每一件事,出发点都是为了启国的繁荣昌盛。” 花沉月越听越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傅清廉,她愧疚地说道:“阿清,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傅清廉笑了笑,站起身摸了摸花沉月的头,答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我也知道,你听了那番话,肯定会觉得难受,我都理解。” 花沉月心里一暖,傅清廉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她的心情和感受。 花沉月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傅清廉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启国,为了启国百姓,哪怕因此遭受再多的风险,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如此有担当有魄力,花沉月打从心里佩服他,也越发地喜欢他。 “谢谢你,阿清。”花沉月笑着说道。 “好了,回去休息吧。”傅清廉笑道。 花沉月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往房间走去。 “阿清,你什么时候去查案啊?我和你一起去吧。”花沉月一边帮傅清廉整理书房,一边试探性地问道。 她想要和他一起去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如果自己只能够在旁边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透明的话,那这件事情,她又帮不上任何的忙了。 “不必了,你在府上好好待着,这里是京城,不是其他地方,我带着个姑娘去查案,会引人注意的。”傅清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花沉月不服气地反驳道:“谁说我是姑娘?我也可以扮成公子。”她这次偏偏要跟傅清廉并肩作战,绝对不想要退居所有人的身后了。 她想要证明有些事情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傅清廉闻言,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花沉月,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女扮男装?” 花沉月笑得一脸得意:“正是,阿清,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换。” 傅清廉刚想问花沉月哪来的男装,她便一溜烟地跑出了书房。没过多久,却又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低声说道:“可是我没有男装。” 傅清廉轻声笑了起来:“我就说你哪来的男装。” 花沉月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现在现做也来不及了,但是肯定有现成的。她走到傅清廉身前,笑着说道:“我有办法。” 傅清廉一脸好奇:“什么办法?” 花沉月故意卖关子:“办法是有,但是需要敬王你的配合。” 傅清廉更加疑惑起来:“哦?说说看。”他倒要看看,花沉月想的是什么办法,还需要他的配合。 “阿清,你想啊,你的衣服我肯定是穿不了,但是你以前的衣服,总有我能穿的吧,你也不可能把以前的衣服全丢了,借一套给我不就正好了。”花沉月商量道。 本以为傅清廉会直接开口拒绝,没想到他却认真思考了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最后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你随我来。” 傅清廉站起身来就往书房外走,花沉月没有想到傅清廉会答应地如此干脆,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跟了上去。 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回到了房间,花沉月自觉地把房门关上跟了进去。傅清廉指着一个柜子,说道:“以前留下来的衣服都在这里面,你自己找找看哪些能穿,先凑合着,我叫林姨帮你做。” 花沉月惊喜地点了点头,想来傅清廉这是答应带她一起去了。花沉月走到柜子边,打开了柜子的门,里面放着傅清廉以前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里面。 花沉月小心翼翼地把衣服从柜子里抱出来,回头问道:“阿清,可以先放你的床上吗?” 傅清廉点了点头:“可以,你放吧。” 花沉月笑着把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衣服都放在了傅清廉的床上,又走到柜子旁把柜子里的剩下的衣服都拿出来。 直到清空了柜子,把所有的衣服都放在傅清廉床上,花沉月这才一件一件地慢慢挑选。傅清廉就坐在桌旁,看着花沉月一脸惊喜地挑选他以前的衣服,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花沉月拿着傅清廉以前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着,有的太大太长,有的又太小太短。这些衣服仿佛是傅清廉特意挑选了一个阶段的衣服留下来的,但是,要找到合身的,却不容易。 花沉月耐心地一件件往身上比划,这才终于看到了一身比较合适的衣服。她一边比划着一边转身看向傅清廉,询问他的意见:“阿清,这件好像挺合适。” 傅清廉站起身来,走到花沉月面前,仔细地端详,最终点了点头:“嗯,是挺合适的,上身试试吧。” 花沉月把衣服放下来,抱在手上,说道:“那你等我,我回房试试。”说罢,花沉月抱着衣服就要往外走。 傅清廉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花沉月的去路。 花沉月不解地看着傅清廉,以为傅清廉是不是不舍得把这件衣服借给她。 “别回去了,就在这里换吧。”傅清廉神色自若地说道,似乎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一样。 花沉月却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傅清廉,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里,傅清廉的房间,换衣服? “对,就在这里,不过,我出去等你。”傅清廉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花沉月都来不及反对。 傅清廉出去后,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了。花沉月看着衣服,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想到傅清廉还在门外等,花沉月咬了咬牙,脱掉了外衣,把衣服换上了。 这是一件浅蓝色的小衫子,穿在花沉月身上虽然没有完全合身,但是也大致合适,只是腰身那里有些大,长度倒是刚好合适。 花沉月四处找镜子想看看衣服的上身效果,却发现,傅清廉的房间里根本没有镜子。花沉月有些无奈,这样子如何看合不合适,难不成要把傅清廉叫进来看? “好了没?”就在花沉月在纠结之时,傅清廉敲了敲门问道。 “好……好了。”花沉月想了想,应声答道。 话音刚落,傅清廉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花沉月伸开双手自然地站在傅清廉面前,淡定地问道:“阿清,怎么样,还合适吗?” 傅清廉走到花沉月身边,在她身边绕着圈,仔细地端详着。花沉月一直僵硬地保持着原有的动作等着傅清廉发表意见。 终于,傅清廉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挺合身,除了腰身有些大,袖子有些长,其他地方都挺合适。” 花沉月见傅清廉都说合身,笑着说道:“那我就穿这身随你去查案。” 刚一说完,花沉月就想起了什么,她四处看了看,问道:“不过,阿清,你房里怎么连镜子都没有啊?” 傅清廉不解:“要镜子做什么?” 花沉月答道:“我自己看看上身效果如何啊,还有,我的头发也需要重新处理一下。” 傅清廉的视线在花沉月说完以后,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花沉月的头发确实需要重新处理,毕竟穿着男装,却梳着女孩子的头发,一眼就能看出来花沉月是女扮男装。 傅清廉走到柜子里,打开柜子的门,从里面把镜子拿了出来,摆在了桌上:“太占地方了,而且我也用不着,所以就把它收起来了。” 花沉月半信半疑地走到镜子前面找了找,确定衣服确实合身以后,坐了下来,对着镜子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一会儿,花沉月就完全像个俊俏公子了。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女扮男装的模样,有些感慨,还好花沉月个子比较小,否则,花沉月就要把他比下去了。 她现在的面容看起来异常的俊秀,就算是寻常的女子看到了应该也会心动三分。 花沉月收拾好后,拍了拍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傅清廉,期待地问道:“阿清,怎么样?” “嗯,不错,这番模样,恐怕能吸引到不少姑娘的青睐。”傅清廉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苏遥的身份 花沉月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又回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女扮男装的她少了些柔美,多了些英气。 “阿清,那我们走吧。”花沉月转过身笑着说道。 “嗯,走吧,花公子。”傅清廉也笑道。 离开傅清廉的房间之前,花沉月顺手顺了一把傅清廉房里的折扇拿在手里把玩,这番模样,倒是更像是一位富家公子哥了。 两人直接出了敬王府,顺着两个老人给的地址去往秦府。 秦姑娘是京城商贾秦愠的独女秦云依,虽然被苏遥打死的宋亦书,家世不如秦府,但是宋亦求上进又正直,因此秦云依下定了决心要与他在一起。 有的时候爱情发生的就是这么的偶然,因为一件事情,因为一面就私定的终身。 秦愠虽然看不起宋亦书的家世,却在秦云依的坚持下,看到了宋亦书身上的优点,这才渐渐接受了他,也同意了自己的独女与他在一起。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宋亦书会在大街上被苏遥活活打死。也不知道亲眼目睹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的眼前,秦云依的心里会有多大的阴影。 她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出门,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缓解自己的内心。 况且,宋亦书是为了保护秦云依才被打死的,想必,秦云依的心里会又愧疚又自责又痛苦。 傅清廉本不愿再去提起她的伤心事,但是有些东西,却必须要问她,毕竟她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 傅清廉与花沉月来到了秦府门前,两人走到了门口,却被侍卫拦了下来:“你们是谁?我家老爷说了,谁也不见,两位公子请回吧。” “我们想求见你家小姐,麻烦帮忙通报一下。”花沉月笑着说道。 “都说了,老爷吩咐过,谁也不见,快走快走。”侍卫却一个劲地赶他们走,仿佛铁了心地不让他们进去。 花沉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傅清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明显秦愠吩咐过,无论是谁来求见都不见,更何况,他们是陌生人。 傅清廉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放在侍卫面前,说道:“我是敬王,今日来此是为宋亦书一事,还望去你去通报一下你家老爷。” 侍卫一听,大吃一惊,他凑近令牌,仔细地看了看,虽然看不明白,但是这令牌的质感却是不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用的东西。 侍卫变了脸色,恭恭敬敬地对傅清廉说道:“敬王请稍等,我这就去告诉我家老爷。” 侍卫说完便往府里走去,花沉月不禁感慨权势在关键时刻还真能发挥重要的作用。今日若不是傅清廉亮出令牌,想必这秦府的大门,他们一步也踏不进去。 街道上,有一个人装作行人的模样,偷偷摸摸地观察秦府门前的动静。傅清廉和花沉月察觉到了异常,余光一瞥,发现那人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走了,仿佛真的只是路过。 “阿清,你发现了吗?有人在秦府门口盯梢。”花沉月轻声说道,她有一些紧张,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开始调查这件事情,就已经被苏遥他们的人盯上了。 “嗯,看来是苏遥的人。”傅清廉也轻声答道。 那人却并未离开,他走到拐角处便停了下来,躲在傅清廉和花沉月看不到的地方,继续偷偷地观察秦府门口的情况。 侍卫快步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歉意,对两人说道:“敬王,还有这位公子,老爷请你们进去。” 傅清廉和花沉月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跟着侍卫进了秦府。 拐角处,躲在那里偷偷观察秦府情况的人探出头来,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跟着侍卫进了秦府,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随即,他快步离开了那里。 傅清廉和花沉月跟着侍卫来到了秦府大堂,还未走进去,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大堂口等待着,想必那就是秦府的主人秦愠。 秦愠一看到傅清廉和花沉月,便迎了上来,他走到两人面前,向两人弯了个腰,行了个礼,说道:“不知敬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敬王见谅。” “无妨,本王也没提前打好招呼,突然来此,还请莫怪本王唐突。”傅清廉笑道。 “敬王多虑了,快请坐。”秦愠把傅清廉和花沉月带到桌旁坐了下来,就有丫鬟端着茶水和点心送了上来。 “王爷,这位公子,请喝茶。”秦愠招待道。 傅清廉和花沉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即放下了茶杯。 傅清廉看着秦愠,开门见山地说道:“想必秦老也知道本王为何而来,本王也不绕弯子了,本王想见秦姑娘,还望秦老请她出来。” 秦愠却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说道:“敬王殿下,实不相瞒,小女自那次回府之后,便病倒了,如今,还未痊愈。” 傅清廉看了一眼花沉月,花沉月会意,说道:“秦老若不嫌弃,我学过几年医术,可以为秦姑娘看看。” 秦愠惊喜地问道:“当真?如此,便麻烦这位公子去看看小女了。这么多天,她一直躺在床上,高烧不退,茶饭不思,老夫实在是担心。” 花沉月站起身来:“那便烦请秦老带路,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医好秦姑娘。” “那敬王……”秦愠有些犹豫地看着傅清廉,若让傅清廉同去,那么多男子进入秦云依的闺房,实在不方便,可若是把傅清廉一个人丢在大堂,这也不是待客之道,所以秦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无妨,本王在这里等着便是,秦老带他去医治秦姑娘吧。”傅清廉看出了秦愠的为难,主动为他解围。 “如此,那就麻烦敬王在此稍等片刻了。”秦愠感激地说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秦愠带着花沉月往内院走去。 花沉月跟着秦愠走过一条桥,来到后院。秦愠带着花沉月到了秦云依房门口,敲了敲房门。不一会儿,丫鬟便过来打开了房门。 丫鬟见是秦愠,立刻弯腰向秦愠行礼。秦愠示意丫鬟起身,轻声问道:“云依的情况如何?” 丫鬟答道:“回老爷,小姐还是反反复复地发烧,东西也不愿意吃,整夜睡不着做噩梦。” 秦愠一听,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子对花沉月说道:“这位公子,小女这种状态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不知可否医治好?” 花沉月故意压低声线答道:“一切要等在下为秦姑娘把脉以后才有结论。” 秦愠点了点头答道:“既然如此,公子请进。” 丫鬟立刻往后退给秦愠和花沉月让路,秦愠让花沉月先进去,花沉月向他点了点头这才踏进房里,秦愠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等两人都进了房间,丫鬟这才把房门关上。 一进房间,花沉月便感受到了秦云依房里的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她不动声色地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房里放着熏香。 秦云依的房间布置地很是精致巧妙,花沉月回想自己的房间,只觉得自愧不如。不愧是大家闺秀,果然不一样。 花沉月走到秦云依的床边,秦云依正闭着眼睛休息。她的眼下乌青明显,显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好。她的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似乎被宋亦书一事吓得不轻。 不过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还以为外面的世界都是十分的美好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因为一次的爱情让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伤。 虽然秦家不是什么官宦之家,但是秦愠作为京城有名的商贾,家世一直不错,所以秦云依从小便被养在温室里,哪里见识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况且,这种场面还是因她而起,别人也就算了,秦云依最爱的人因为自己被别人活活打死在自己面前,换做谁,心里都会有阴影,所以秦云依病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麻烦公子帮小女把把脉。”秦愠说道,看起来这几天也是阴云密布的样子,没想到家中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这几天府里面的气氛一直都不是很好。 丫鬟一听,立刻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边,花沉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坐了下来。 丫鬟把秦云依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又在她的手腕上盖了一条丝巾,花沉月这才下手,帮秦云依把脉。 秦云依脉象虚浮,明显受了很大的惊吓。由于受了惊吓,加上愧疚地情绪,导致高烧不退,整夜做噩梦。 至于不吃东西,这是由于秦云依的心结,秦云依不愿意吃,那谁都没有办法。总而言之,想要治好秦云依,只凭药物是没用的,还得她自己想开放下,否则谁都没有办法。 “公子,小女情况如何?”秦愠问道。 花沉月收回手,解释道:“秦姑娘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高烧不退,整夜做噩梦,待我开一副药方,按着我的药方拿药,可让秦姑娘平心静气安神,只不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女扮男装 秦愠见花沉月似是有些犹豫,开口说道:“公子直说便是。” 花沉月叹了一口气:“只不过,秦姑娘最大的问题是心病,心病只得靠秦姑娘自己想开,否则,光凭药物,根本治不好她。秦老若是多空,多来陪陪秦姑娘,开导开导她。” 秦愠也叹了一口气:“公子说的是,只不过,云依这心结,委实难解,老夫也没有办法啊。她又向来不爱热闹,不愿意出门,也没有朋友。” 秦愠这句话却点醒了花沉月,若是秦云依没有人可以陪她说话,那么花沉月可以来开导开导她,毕竟花沉月也是女孩子,想必这件事情,她也愿意跟花沉月讲。 “那府里的丫鬟呢?”花沉月问道。 秦愠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府里的丫鬟没遇上过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学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云依,只会反复说着没事了,不是你的错,可是这又能解决什么呢?” “原来如此。”花沉月低着头若有所思。 秦愠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花沉月说道:“还望公子把药方写好,我让下人去抓药。” “好。”花沉月说完,便在丫鬟的带领下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她拿起笔,写好了药方,把药方递给丫鬟。 丫鬟接了过来,向花沉月道了谢,便拿着药方出了门。房门外,丫鬟和侍卫在说些什么,丫鬟再进来时,手里的药方已经不见了。 花沉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陶瓷瓶,站起身来,递给丫鬟。丫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接了过来。 花沉月叮嘱道:“这是定心安神丸,每日睡前喂你家小姐服用一颗,晚上应该不会做噩梦了。” 丫鬟一听,连忙向花沉月道谢。秦云依整夜做噩梦睡不好,只有白天才能睡几个时辰,这药对秦云依来说,太及时太需要了。 花沉月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不必客气:“按我的药方抓好的药材,一日两次熬好喂给你家小姐,不出两日,必定可以退烧。” 秦愠感激地说道:“太感谢公子了,府里请了好几个大夫,开了好多副药材,却都没用,还好今日有公子出手相救,我代小女谢过公子。” 秦愠如此客气倒是让花沉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是她还是稳住身形,笑着说道:“秦老客气了,秦姑娘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先回大堂再说吧。” “好,公子请。”秦愠说着,走到了门边,在门口等候着,让花沉月先过去。花沉月也不推脱,直接走出了房门。这种时候越推脱越耽误时间,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傅清廉已经喝完了一杯茶,百般无聊地坐在大堂等候着。他不时地往外看去,希望能看到花沉月和秦愠回来,然而却次次没有看见人影。 这次他往外看,终于看到了花沉月和秦愠正往大堂走来。穿着一身男装的花沉月远远望去,神采飞扬,十分俊朗,惹得路过的丫鬟偷偷抬眼看了她好几次。 在秦府门外鬼鬼祟祟地那个人在离开后,立刻赶回了苏府。 苏遥正在院子里调戏丫鬟,那人见状,叹了一口气,走到苏遥身边,行礼道:“少爷。” “何事?”苏遥一个眼神都没给面前的人,只是搂着怀里的丫鬟,伸手在她身上乱摸着,惹得丫鬟一阵喘息。 “敬王去秦府了。”那人答道,看起来有一些紧张的样子,没想到他们之前这么嚣张跋扈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这一次居然被王爷看到了。 这一次,他们有可能会大祸临头了。 “什么?”苏遥一听,急的直接把怀里的丫鬟推到了地上,他看着眼前的侍卫,一脸的不敢相信。 昨日就听说过,宋家夫妇跑到傅清廉门前大闹,后来被傅清廉带回了府里。本以为傅清廉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会插手管这种闲事,谁知傅清廉还真的有闲心管普通百姓的事。 苏遥派人在秦府门口监视,只为了图个心安。虽然他怕傅清廉查到他头上,但是他却很有自信地以为,傅清廉不会插手,谁知傅清廉还真去了秦府。 丫鬟被摔倒在地轻叫了一声,苏遥却急地额头直冒汗。傅清廉向来与苏赦不对付,前一段时间又亲手把孟振东拉下马,傅清廉可不会像知府一样,轻易放过他。 苏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因为宋家夫妇去找傅清廉,傅清廉才会知道这件事,傅清廉才会插手这件事。在他看来,罪魁祸首就是宋家夫妇。苏遥咬了咬牙,起了杀心。 在苏遥看来,既然他动不了傅清廉,也动不了秦府,那就他就杀了宋家夫妇泄恨,反正苏赦会保全他。 想到这里,苏遥也不再慌张。反正有苏赦在,之前宋亦书那档子事,也是苏赦出面让知府把责任丢给医馆的。在苏遥看来,傅清廉再厉害,也不敢动苏赦,也就是不敢动他了。 他以前做那么多的坏事,他都没有受到过惩罚,这一次只不过是打死的一个人。官府又怎么可能会把罪责全部都定在他的身上呢? 在朝廷为官就讲究官官相护,只要身边有人,有人愿意照顾他们,他们就算是犯了死罪,这些人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你带几个人去把宋家那两个贱人给我杀了。”苏遥吩咐道。 侍卫虽不知苏遥为何要对宋家夫妇下手,却也不敢多问,只能听话地应道:“是。” 苏遥安排完侍卫之后,心情大好,搂着一旁的丫鬟便回了房间。侍卫带了几个人,乔装打扮成普通人,往宋家夫妇的住处赶去。 秦府,秦愠和花沉月回到了大堂,秦愠带着歉意地向傅清廉道歉:“让敬王久等了。” “无妨,秦姑娘身体如何?”这句话是问花沉月的。 花沉月压低声线说道:“秦姑娘惊吓过度,身体状况不太好,但是我已经给她开了药方,也给了她我随身带来的定心安神丸,想来这两日情况会好一些。” “那就好,既然秦姑娘身体不适,那本王也不多加叨扰,等秦姑娘身体好些,本王再来询问情况。”傅清廉说着便站起了身。 秦愠见状,上前一步挽留道:“敬王在府上吃一顿饭再走吧,也算是感谢这位公子帮小女看病。” 花沉月一听秦愠是为了感谢自己,急忙拒绝:“多谢秦老好意,只不过我与王爷还有事情要忙,实在不便就留,因此就不打扰了。” 秦愠闻言,只得作罢:“既然如此,我送王爷和公子离开。” 傅清廉和花沉月没有拒绝,任由秦愠把他们送到了秦府门口。秦愠看着两人渐渐远去,这才转身进去。 “阿清,我们现在去哪?”花沉月恢复了正常的声音问道。 “去医馆看看吧。”傅清廉答道,他想要去医馆看一看,现在到底有什么样的药可以治。 花沉月点了点头。医馆是宋亦书去世的地方,医馆旁边的人们可能会知晓情况,医馆里的其他大夫,说不定也知道宋亦书的伤势究竟如何。 傅清廉和花沉月按宋家夫妇给的地址找到了医救宋亦书的医馆,却发现,医馆的大门紧闭着。 “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医馆里只有一个大夫吗?”花沉月看着紧闭的医馆大门疑惑道。 医馆隔壁的铺子里有个大娘走了出来,看到花沉月和傅清廉站在医馆前,好心地朝他们招了招手。 花沉月和傅清廉两人虽疑惑,却也走了过去。 大娘等傅清廉和花沉月走到她身边,这才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你们是来看病的吗?那家医馆的大夫被抓了。” 花沉月佯装不知情,轻声问道:“大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娘看着医馆紧闭的大门,压低声音说道:“前不久啊,这医馆收了一个被打晕过去的小伙子,这小伙子刚到医馆没多久,便去世了。那里的大夫明明还未给他用药,却被知府判定为小伙子的去世与他有关,所以那大夫被抓走了。” “您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吗?”花沉月试探地问道。 “哎哟,那当然看到了,那小伙子被几个人围着打,可惨了,被人带到医馆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大娘叹了口气,回忆当日的场景,有些惋惜。 “大娘,那你可知道是谁打的人?”傅清廉问道。 大娘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样子是个富家公子哥,穿着打扮都很好,身边还带着一群侍卫,不过啊,在打斗的过程中,他身上的玉佩好像掉了,貌似被那小伙子身边的姑娘给偷偷捡去了。” 傅清廉和花沉月听到这句话,两人默契地看了一眼对方。如果大娘没有看错的话,那么那枚玉佩就在秦云依的身上。 “大娘,那你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花沉月又问道。 大娘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我可必须要记得啊,你说那小伙子,年龄也不大,却想当街强抢民女,还把人活活给打死了,我肯定得把他的脸记下来,到时候见着了绕着他走。”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玉佩 “大娘,实不相瞒,我们两个人是来调查这件案子的,如今那个案子牵扯到的人很难办,所以我们希望到时候您能出面作证,您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傅清廉说道。 大娘一听这话,面露难色。她不太想参与进来,毕竟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不好惹的角色,可是,若是放任不管,她又觉得有愧于心。 傅清廉看出了大娘的犹豫,于是自曝身份:“不瞒你说,我是敬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露面,只需你在背后指证即可,我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大娘听到傅清廉的话,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什么?你……你是敬王?”大娘捂着嘴不敢相信地说道,她在这里这么久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居然会见到王爷,所以一时之间十分的紧张,差点吓得双膝跪下。 但是傅清廉看见大娘这么紧张的样子,赶紧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轻声地安慰她。 “正是,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只不过到时候若有需要,你要指证苏遥。”傅清廉点了点头说道。 “好,反正我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啥也不做也对不起那活活被打死的小伙子,什么时候需要我,尽管来找我便是。”大娘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 “多谢大娘。”花沉月听到大娘的回答激动得感谢道。 “不客气不客气,不过啊,你们还是少出现在这里,我怕对方有眼线,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大娘善意提醒道。 傅清廉和花沉月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他们确实不能待在这里了,否则若是被人看见,说不定大娘会有危险。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了。”傅清廉说道。 大娘点了点头:“好,快走吧。” 花沉月和傅清廉告别那位大娘,便径直回了敬王府。秦云依的状况不好,也问不出什么问题来,不过还好,今日碰到了这位大娘,也算有收获,至少,他们知道秦云依手上藏有苏遥的玉佩。 两人还未走到敬王府门口,便看见守门的侍卫在东张西望着,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焦虑。花沉月和傅清廉有些疑惑,难不成敬王府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这样想着,快步往府门口走。侍卫扭头看见了傅清廉和花沉月,立刻跑到傅清廉面前,汇报道:“王爷,刚才有暗卫回来找您,却得知您不再府内,所以他让我告诉您,宋家夫妇遭受到了刺杀。” 傅清廉和花沉月一听,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如此说来,秦府门外偷偷摸摸的那个人就是苏遥派来打探消息的。说不定是看到傅清廉去了秦府,所以派人杀害宋家夫妇泄愤。 “阿清,要去看看吗?”花沉月问道,她是想要过去看一看,但是又害怕会受到什么危险。他们这一次调查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带上其他的侍卫,所以难免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 “走。”傅清廉毫不犹豫地说道。 两人快步离开,往宋家夫妇的住处赶去。虽然傅清廉派了暗卫在暗中保护宋家夫妇,他们应该不会有事,但是傅清廉还是想亲自去确认。 花沉月和傅清廉很快便赶到了宋家夫妇的住处,院子里没有尸体,只有地上有些血迹,想必是暗卫和刺客打斗时留下的。 两人穿过院子走进屋子里,只见宋家夫妇坐在桌旁,看起来受了不小的惊吓。 “大娘,大爷,你们没事吧?”花沉月走上前去问道。 宋大娘和宋大爷听到声音慢慢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原来是花沉月和傅清廉,他们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敬王,花姑娘,我们没事,多亏敬王派了人暗中保护我们。”大爷感激地说道。 还好王爷对这件事情布置的十分得周全,要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命在这里说话? 其实对于宋家夫妇来说,他们唯一的儿子死了,他们也不在意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不过,在为宋亦书讨回公道之前,他们不想死。 花沉月走到大娘身边蹲了下来,她把手搭在大娘手上的脉搏上,帮她把脉。大娘除了有些受到惊吓,并没有其它异常。 花沉月又给大爷把脉,大爷的情况和大娘一样,两人都没有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 花沉月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大娘。大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花沉月笑道:“这是定心安神丸,你们受到了惊吓,可以吃一颗。” 大娘点了点头,向花沉月道谢。她拔开木塞,倒出两颗,一颗给了大爷,自己吃了一颗。 大娘把小瓷瓶还给花沉月,花沉月却摇了摇头,拒绝道:“我那里还有,你们留着吧。” “多谢花姑娘。”大娘没有拒绝,把小瓷瓶放入了怀里。 “你们不必担心,本王已经派了人在暗中保护你们,你们不会受到伤害的。况且,经过了这一次,他们恐怕也不敢来了。”傅清廉安抚道。 “多谢敬王的救命之恩,说实话,我们两口子的命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就算要死,我们也得等到帮儿子讨回公道以后。”大娘抹着眼泪眼泪说道。 花沉月于心不忍地上前轻轻拍了拍大娘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大爷也走到了大娘的身边,紧紧搂着她。 “放心吧,本王既然答应了,就必定会把这件事解决,你们不必担心,好好休息,等本王的消息。”傅清廉的声音有些温柔,他明白失去至亲的感受。当年,惠妃娘娘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难过。 傅清廉看到宋家夫妇,就仿佛看到了当年失去母妃的自己,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果断就决定要帮宋家夫妇的原因。 宋家夫妇点了点头,不停地向傅清廉道谢。花沉月耐心地安抚了他们,这才跟着傅清廉离开了宋家夫妇的住处。 另一边,苏府里,苏遥刚和丫鬟翻云覆雨完毕穿好衣服,房门外就有人敲门。他不耐烦地走了出去,把门关好,发现正是自己派去杀害宋家夫妇的侍卫。 “怎么样?下手可痛快?”苏遥靠在门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他以为,对付丝毫不会武功的宋家夫妇很是简单,想必,此时宋家夫妇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侍卫却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少爷,那宋家夫妇不知道是谁暗中派了人保护,我们刚冲进来,就有人杀出来,我们打了一阵发现不敌对方,于是立刻撤了回来。” 苏遥一听,大惊失色,他握紧了拳头,厉声说道:“什么?有人派了人暗中保护宋家那两个贱人?究竟是谁,敢如此光明真大跟小爷我作对!” 侍卫想到在秦府门口看到的傅清廉和花沉月,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说不定……是敬王。” 苏遥一听,直接愣在了原地。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侍卫刚刚才在秦府门口看到傅清廉,派人去刺杀宋家夫妇就有人在暗中保护,除了傅清廉还能有谁? 苏遥一听到傅清廉这个名字,心里又开始慌张。傅清廉特意派人保护宋家夫妇,说不定已经知道是他把宋亦书打死的。 看傅清廉这阵势,说不定真的要帮宋家夫妇主持公道而要拿苏遥开刀。苏遥腿一软靠在门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少爷,要不然……告诉老爷吧?”侍卫见苏遥一脸愁容,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苏遥一听,突然暴躁起来:“你安的什么心?你就是想让我爹骂我是吧?” 侍卫很是无奈,这苏遥真是没点脑子。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沉迷于美色,完全没有一点主意。侍卫打从心里看不起苏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侍卫装作毕恭毕敬地说道:“少爷,若是告诉老爷,大不了就是一顿骂,若是不告诉老爷,老爷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法帮您处理,到时候等事情成为定局,可就来不及了。” 苏遥一听,这才觉得侍卫的话确实有道理。苏赦毕竟是他的爹,就算苏赦要骂他,也只不过是骂一顿,骂完之后还是会帮他。 想到这里,苏遥满脸的愁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和傲慢。他走到侍卫面前,拍了拍他的背,笑得一脸得意:“不错,小爷错怪你了,快起来吧。” 侍卫偷偷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感慨自己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草包。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表现得满是感激,连连向苏遥道谢,这才起身。 苏遥甩了甩衣袖,往苏赦的书房走去。侍卫说的没错,告诉苏赦顶多就是一顿骂,毕竟是他的父亲,该帮他还是会帮他的,若是不告诉苏赦,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苏遥走到苏赦的书房门口,犹豫了一会,还是敲响了书房的门。 苏赦正在查看账本,听到敲门声,他把账本收了起来,放进抽屉里,警惕地问道:“是谁?” 第一百九十七章 求助苏赦 “爹,是我。”苏遥在门外答道,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想要来求他帮忙。 不过这儿子平日里做的什么事情,苏赦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他现在也不想去管这个调皮顽劣的孩子了。反正,他现在的官已经够大了,这儿子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别人也不会知道。 就算是打架杀了人,他也能够把这件事情压住,不让皇上知道,也不让任何的官员知道。 苏赦虽然疑惑为何苏遥会突然去书房找他,但是却也没多想,答道:“进来吧。” 苏遥在门外做了一下心理准备,这才带着笑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苏赦看着苏遥,疑惑地问道。 苏遥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了。他下意识地躲避苏赦的视线,笑着说道:“爹,您累不,我看您整日待在书房,怕您太累,所以想来给你捶捶背捏捏肩。” 苏赦一边说着,一边往苏赦的身边走,他走到苏赦身后,停了下来,帮苏赦捏肩捶背。 苏遥从未对苏赦如此献过殷勤,就连这书房,苏遥也从来没有踏进来过一步。苏遥从小不爱读书,小时候逼他读书,他也是不停地闹,最后苏赦没有办法,向他妥协了,不再逼他读书。 可是,苏遥也从来没有踏进过书房一步。哪怕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也要等到苏赦出来,除非迫不得已,他才不想进这书房。 苏赦越想,越觉得苏遥的表现有些奇怪。他举起手,示意苏遥停下来,苏遥却仿佛没有看见,继续帮他捏脸捶背。 “有什么事就说。”苏赦也不再管他,直接问道,这个孩子平日里什么时候这么懂事过,这一次无事献殷勤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遥一听,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下一秒,他又恢复了手上的动作,这才笑着说道:“爹,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 苏遥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告知给了苏赦,苏赦一听,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起手作势就要往苏遥脸上扇去,他平时离果然是娇纵这个孩子了,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在王爷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而,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苏遥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只见苏赦拍着自己的胸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苏遥见状,睁开了双眼,一只手帮苏赦拍了拍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拍了拍苏赦的后背,给他顺气。 苏赦用手指着苏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逆子,一天天的只会吃喝玩乐沉迷女色就算了,还动不动就给我惹事,居然连傅清廉都给我惹来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苏遥也不闪躲,任凭苏赦拿手指不停地戳他的头:“爹,您消消气,我也没想到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以前从没出过这种事,我也没想到这次会闹成这样。” 苏赦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以前?你以前究竟做过多少这种事?以前没闹大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永远不会闹大吗?你也知道,傅清廉和我一向不对付,这次被他抓到把柄,我不一定能成功保下你。” 苏遥一听这话便慌了神,他惊慌失措地跪在苏赦面前,抱着苏赦的腿哭喊道:“爹,你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死,爹,我可是您的儿子,你一定要救我!” 苏赦气得想甩开苏遥的手,但是苏遥的力气很大,他紧紧地抱着苏赦的腿,苏赦没有办法把他甩开。 苏赦低头看着苏遥痛苦流涕的模样,心里终究还是不忍心,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起来吧,既然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就这样让你落入傅清廉的手中,出去吧,我来想想办法。” 苏遥一听,抬着头半信半疑,半是惊喜半是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爹?你真的会想办法救我吗?” 苏赦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又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放心吧,爹会想办法救你的,不过,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地在府里待着,哪也不能去。” 得到苏赦的肯定回答,苏遥这才笑了起来。他伸手随便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说道:“爹,您放心,我都听您的,我哪儿也不去,只要你愿意救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苏赦弯下腰把苏遥扶了起来,说道:“好了,你出去吧,我来想办法,你好好回房待着吧。” 苏遥站了起来,感激道:“谢谢爹,谢谢爹。” 苏赦没有说话,只是朝苏遥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苏遥也没有多留,他点了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一离开书房,苏遥就变了一副脸色,他看着远处,嘴角露出一抹挑衅地笑容,自言自语道:“傅清廉,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说完,他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阿清,今日不是又要去秦府吗?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花沉月敲了敲傅清廉的房门,在门外说道。 她今天百无聊赖的在外面等着,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事情才好,昨天看着傅清廉状态,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所以不知道他今天到底还会不会带着自己一同前往。 说完,花沉月便乖巧地站在门外等待着。不一会儿,傅清廉便推门出来了,他看到花沉月,明显一愣,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不换衣服?难道就打算这般模样去?” 花沉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奇地问道:“我这一身有什么问题吗?” 傅清廉叹了一口气,直说道:“上次给你的男装呢?怎么,今日就打算以女孩子的模样去?” 花沉月一本正经地答道:“我觉得,我若这样子去问秦姑娘,秦姑娘会更愿意告诉我们,毕竟若是两个男子去问她,说不定她会有所防备,也有些害怕。” 傅清廉没有说话,似是觉得花沉月说得有道理。 花沉月见傅清廉没有反驳,补充道:“况且,前两天秦老告诉我,秦姑娘没有朋友,也不愿同丫鬟说,说不定,我去与她聊聊,她会把一切都告诉我。” 傅清廉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走吧。”说完,两人便往大门口走去。 袁吟月拿着剪子正准备来修剪傅清廉院子里的花草,却看见傅清廉和花沉月正要往外走,于是大步走到花沉月身后,拍了拍花沉月的肩膀。 花沉月回头,见是袁吟月,问道:“吟月,你怎么来了?” 傅清廉也停下了脚步,等着花沉月和袁吟月说完。 “我来修剪花草,你们呢,看样子好像是要出去。”袁吟月答道,她这几天闲着无事,一直都在这里整理这些花花草草的。 “哦,我与阿清有些事情要调查,所以要出去一趟。”花沉月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你们去吧。”袁吟月笑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向袁吟月挥了挥手,便和傅清廉一起离开了院子。 袁吟月虽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多问。她拿着剪子,走到花丛草丛边,仔细地修理花草。不一会儿,洛尘又出现在了傅清廉的院子里。 洛尘走到傅清廉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他听到了剪子修剪花草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袁吟月,于是走了过去。 袁吟月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修剪花草,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正在往自己靠近。 洛尘走到袁吟月身边,见她聚精会神地修剪花草,还没有发现自己,于是出声问道:“修剪花草呢?” 袁吟月被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往旁边一躲,一只手捂着胸口,回头一看,发现是洛尘,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洛尘,你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我身后。” 她看起来有一些责怪洛尘样子,这个人总是行踪不定的,还喜欢走到人的后面,吓人一大跳。 洛尘轻笑一声:“明明是你自己太入迷了,所以没有发现我走到了你身后。” 袁吟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于是没有理他,转过身继续修剪花草。洛尘也不着急,他站在一旁看着袁吟月的举动,似是有些感兴趣。 袁吟月余光看到洛尘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修剪花草,根本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于是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洛尘视线还在袁吟月修剪的花草上,答道:“我来找傅清廉,只是书房没有人在,我又听到了你这里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过来看看。” “他和沉月出去了。”袁吟月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洛尘的表情? “出去了?出去做什么了?”洛尘终于收回视线,看着袁吟月问道。 袁吟月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沉月说有些事情要调查,但是没有说是什么事。” 洛尘若有所思地答道:“原来如此。” 看起来洛尘来找自己也只不过是想要打听花沉月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而已,根本就不是对自己关心,想到这里,她心里面突然觉得有一点不是滋味。 第一百九十八章 赏花 袁吟月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低着头默默地修剪花草。她想找些话题和洛尘聊天,想了半天却没有想到什么话题。 洛尘得到了自己想知道消息却没急着离开,他看了看四周,院子里的花草都被修剪地很是整齐,于是问道:“这院子里的花草都是你修剪的吗?” 袁吟月点了点头,答道:“对,是我修剪的,是不是做的不太好,虽然我以前也有修剪过,但是太久没做,有些生疏了。” 洛尘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修剪地很好。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能做这种事,还能做得这么好。” 袁吟月听到洛尘在夸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洛尘,我这里也快完成了,不如,我们去花园赏花吧?” “好啊,如今这季节,菊花开的正盛,去赏赏花散散步也不错。”洛尘想了想,答应道。 袁吟月见洛尘答应了她的邀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那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了。” 洛尘站在一旁笑着应道:“没事,不着急。” 袁吟月却不想让洛尘多等,她加快速度,不一会儿,就把院子里所有的花草修剪好。她把剪子放在草丛里藏好,擦了擦手,对洛尘说道:“走吧。” “好。”洛尘走在袁吟月身边,跟她一起往花园里走去。洛尘很少出去,因此也不知道花园在哪。 去往花园的路途中,许多丫鬟看见洛尘,皆是眼前一亮,她们偷偷地瞄着洛尘,不知道敬王府何时来了一个俊俏公子哥。 洛尘一身白衣,身姿俊朗挺拔,气质不凡风度翩翩,引得路过的丫鬟频频回头张望。但是丫鬟们也就只敢看看,并不敢上前和他搭话。 袁吟月自然注意到了丫鬟们的目光,虽然洛尘并没有正眼看路过的丫鬟,但是看到丫鬟们频频回头看洛尘,她的心里还是堵得慌。 袁吟月和洛尘迎着一路上的目光,终于来到了花园。花园里没什么人,丫鬟侍卫们都在忙自己手上的事,傅清廉和花沉月又出去了,因此这花园里空荡荡的,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花园里的菊花开的很是茂盛,白的黄的粉的,各种颜色都有。袁吟月和洛尘一边走着一边欣赏花园的美景。 花沉月和傅清廉来到了秦府大门口,侍卫经过上一次已经认识他们,于是直接把他们带进了府里。 秦愠看完秦云依,刚从她的房里出来,便看见傅清廉带着花沉月进了府里,于是立刻走过去迎接。 “参见敬王。”秦愠说道,他一边说,一边十分恭敬得跪下。 “秦老不便多礼。”傅清廉答道。 秦愠抬头,把傅清廉和花沉月迎进了大堂。他看着花沉月,觉得花沉月很脸熟,于是问道:“这位姑娘是?怎么和上次那位公子如此相像?” 傅清廉转头看向花沉月,想听听她如何解释。花沉月早就想好了说辞,秦老一问完,她就答道:“哦,上次来的是我的哥哥,我是她的妹妹,哥哥今日有事,所以让我陪王爷一同过来。” 秦愠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老夫就说这位姑娘和那位公子也太像了,原来是兄妹啊,敢问姑娘闺名?” “花沉月。”花沉月笑着答道。 “那你哥哥的名讳是?”秦愠又问道。 花沉月没想到秦愠会问这个问题,所以她也没有想好。没办法,这会儿只得临时想,她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哥哥叫花沉香。” “原来如此。”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你或许就知道了什么事情,但是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说话间,秦愠已经带着傅清廉和花沉月进了大堂,他招呼两人坐下,吩咐丫鬟上茶。 “秦姑娘身体如何?上次我……我哥开的药方,可有用?”花沉月惦记着秦云依的病情,一坐下就忍不住问道。 秦愠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着变得更深:“说到这个,真得感谢令兄的药方,这两日丫鬟们按令兄的药方喂云依喝药,云依的身子已经好多了,烧已经退了,也不再整夜做噩梦了。” 花沉月听到这番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眼下可方便,可否让我去看看秦姑娘?” “云依刚刚醒着,这会儿,想必也没有睡,若是姑娘想见她,我让下人带你去。”秦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知道傅清廉和花沉月来这的目的,反正迟早要问,倒不如早些问完。 还好,傅清廉带了个姑娘过来,否则,让两个男人进秦云依的闺房,即使他们是为了公事,也有损秦云依的名声。 “如此,便麻烦秦老了。”花沉月向秦愠道谢。 “姑娘不必多礼,冬雪,带这位姑娘去见小姐。”秦愠吩咐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向花沉月行礼:“姑娘请随我来。” 花沉月看了一眼傅清廉,傅清廉点了点头,花沉月便跟着冬雪离开了。傅清廉则留在大堂等待,毕竟他一个男子,进女子的闺房着实不太方便。 传出去的话,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的闲言碎语,会说他们两个人。 还好花沉月考虑周到,今日没有女扮男装,否则,以秦云依的身体状况,不可能让她来大堂回答问题。还好花沉月能够进入秦云依的闺房,否则,怕是又是白跑一趟。 “王爷,麻烦你在这里稍等片刻,这女子的闺房,男子进去实在是不太合适。”秦愠对傅清廉抱歉地说道。 “本王理解,所以让花沉月去问便是了,本王在这等着她就行。”傅清廉随和地说道。 秦愠听到这句话,这才放下心来,他生怕傅清廉觉得他怠慢了自己。还好,傅清廉虽然是王爷,但是却不摆王爷的架子。 秦愠命令丫鬟送了点点心上来,让傅清廉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等着花沉月回来。 花沉月在冬雪的带领下来到了秦云依的闺房,秦云依已经醒过来了,她的贴身丫鬟正在房里照顾她,陪她说话。 秦云依看到花沉月进入了她的房间,不由得一愣。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姑娘为什么会突然来为自己诊断身体? 还好冬雪机灵,见秦云依有些疑惑,立刻解释道:“小姐,这位姑娘是敬王的人,她想来问问您事情发生时的情况。” 秦云依没有说话,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看起来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还没有那么快的可以让她走出来,现在她的心里面还是十分的难过,恐怕要折磨自己好久才会变得舒心一点。 那件事是她心里永远的痛,一提起她就会想到那日宋亦书死在她的眼前。 秦云依的眼眶里瞬间布满了泪水,她闭上了眼睛,两串泪水滑落脸颊。 冬雪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秦云依一听到那件事,就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花沉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用眼神告诉她不是她的错,让她先退下。 冬雪了然,向秦云依行了个礼,慢慢地退了出去,把这里的空间都留给两位女孩子,让她们说一些话。 花沉月走到秦云依的贴身丫鬟面前,轻声说道:“能否让我与你家小姐单独待一会。” 贴身丫鬟看了一眼秦云依,又看了一眼花沉月,有些犹豫。但是随后便点了点头,她知道,秦云依迟早要面对,倒不如让花沉月开导开导她。 贴身丫鬟低着头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秦云依坐在床上,不停地掉眼泪。 花沉月回头看了秦云依一眼,拿出手帕,轻轻地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随即坐了下来,轻轻握着秦云依的手,秦云依也没有拒绝。 花沉月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陪着秦云依坐了一会,等她平复一下心情。 不一会儿,秦云依深吸了一口气,眼眶虽然还有些红,但是已经没有了眼泪。花沉月知晓她平静了下来,却也没有立刻发问。 花沉月轻轻拍了拍秦云依的背,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秦云依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好多了,谢谢你。” 花沉月笑着摇了摇头,答道:“不客气,你爹很担心你,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说说话,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 秦云依盯着花沉月,眼神有些警惕,她问道:“你不是来调查那件事的吗?” 花沉月承认:“是,我是随敬王过来的,敬王受宋亦书的父母之托,要为宋亦书主持公道,所以,才让我过来询问事情发生时候的状况。” 秦云依听完花沉月的话,放松了下来。若是受宋亦书的父母所托,那么想必他们不会帮着苏遥。 秦云依低着头,轻声说道:“事情的经过,你们他父母那里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花沉月答道:“听说了,但是他们毕竟不是目击者,所以我们才来找你,想听听你的说法。但是你若是现在还不想说,我也不勉强,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便是。” 第一百九十九章 得到玉佩 秦云依低着头,仿佛在思考要不要说,又好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毕竟损若是要说,必须得回忆事情发生那天的过程,这对秦云依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花沉月也不催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秦云依自己做决定。有些事情虽然他们已经做了决定,但是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愿意想起来自己愿意做这件事情,他们才能够明白当时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且,如果到时候真的要对付苏赦他们也是需要一个目击证人的,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跟我张嘴随便定罪。 秦云依沉默了好久,久到花沉月以为她不愿回忆起那日的伤心事,所以不愿意告诉她,秦云依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那日,我与亦书上街买东西,不小心碰到了苏遥,苏遥那个混蛋便上来调戏我,亦书很生气,把我护在身后,苏遥想越过他把我拉出来。”秦云依淡淡地说道,可以看出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亦书不让,一直推他,苏遥被推了几次所以恼羞成怒,吩咐他手下的人打亦书。那群人把亦书团团围住,一人一拳一脚,亦书很快便坚持不住摔倒在地。”说到这里,秦云依停了下来。她的声音已经有了些颤抖,眼眶也慢慢变红了。 花沉月见状,有些于心不忍,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秦云依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秦云依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想起这段让自己伤心的忘事每时每刻,她都是十分的痛苦的,更何况在这段时间以内,她还失去了自己挚爱一生的人。 她抬起手,示意花沉月自己已经没事,花沉月这才把手放了下来,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就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过了这么多天,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为这个深爱的男人做点事情。 “那群人却还不愿意就此罢休,他们见亦书倒下,不停地用脚踢他,我想阻止,却没有人听我的话,我也被那群人挡在外面,根本靠近不了亦书。”秦云依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心里便开始隐隐作痛。 花沉月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日的场景,但是光听秦云依的描述,就感受到了她的无力感和心痛感。若是傅清廉在花沉月面前被人这般打,想必她也会又心疼又难受。 谁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惨死在别人的乱棍之下? 秦云依还在说着,但是却止不住地掉眼泪:“这时苏遥也无暇顾及我,他也来了兴趣,于是蹲下来扇了亦书两巴掌,又站起来狠狠地踹了他两脚,玉佩,就是这个时候掉的。” “现场太混乱,苏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亦书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苏遥见状也有些慌了,这才命令他手下的人停手。”说到这里,秦云依的语气里满是悲伤,她的眼睛也空洞无神,一直在掉眼泪。 花沉月看着秦云依这番模样很是心疼,秦云依刚刚经历过失去最爱的人的伤痛,却又被迫回忆起那日的场景,这对她来说,太过悲痛了。 “这时候,我趁机拨开人群冲了进去,抱起亦书,并且把苏遥掉下的玉佩藏了起来。苏遥知道自己惹了事,很快便带着手下的人走了,我一个人也抱不动亦书,于是恳求周围的人帮忙。” “还好,有几个好心人帮我把亦书抬去了最近的医馆,虽然到医馆没多久,亦书就……”秦云依说到这里,似乎不想说出那个字,她闭上了眼睛,已经满脸都是泪水。 花沉月心疼地拿出手帕帮秦云依擦了擦满脸的眼泪,然后轻轻地抱住了她。秦云依再也忍不住,她趴在花沉月肩头,崩溃地大哭起来。 花沉月想说些什么安慰秦云依,却发现,在这么悲痛的情况下,语言是苍白的,任何话语都平复不了秦云依的悲伤,花沉月能做的,只是轻轻地抱着她默默地陪着她。 秦云依本还可以再忍受那种伤痛,却在花沉月的拥抱下,感受到了温暖和心疼,于是也有了大哭一场的勇气。 花沉月就这么默默地抱着秦云依,秦云依一开始是嚎啕大哭,到后来,声音慢慢地小了起来,最后只剩下抽泣。 花沉月有些欣慰,大哭一场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秦云依能够彻底把心里的悲痛发泄出来,这比一直闷在心里有用多了。 等到秦云依只发出轻轻地抽泣声,花沉月才松开了手,不再抱她。花沉月又拿起已经湿了一半的手帕帮秦云依擦眼泪,花沉月的肩头,也已经湿了大半。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没有勇气这般大哭一场,现在好多了。”秦云依沙哑着声音说道。 “不客气,其实不用什么事都自己闷的心里,想哭的时候就大哭一场,没有人会笑话你,也不必顾忌别人怎么看。”花沉月伸手帮秦云依把弄乱的头发整理好,轻声说道。 秦云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只小抽绳袋,递给花沉月。 花沉月有些疑惑地接了过去,拿在手上,就猜到是苏遥的那枚玉佩。打开一看,果真是苏遥不小心遗落的那枚玉佩。 秦云依低声说道:“我想着这枚玉佩应该有用,所以留了下来,那日一回来便藏在枕头底下,没人发现。” 花沉月一听,更加心疼起秦云依起来,虽然秦云依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在那种时候,却还没有完全被悲痛淹没,而是考虑到了其他的事,花沉月由衷地佩服她。 如果换做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秦云依那么坚强,在那般惨痛的情况下,还记得收集好证据。 花沉月一只手握着秦云依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秦云依抬起头看着花沉月,虽然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但是她的眼里却满是坚定:“请你们一定要为亦书讨回公道,拜托你们了。” 花沉月点了点头:“你放心,敬王既然答应了宋亦书父母的请求,就一定会帮他们讨回公道,你在房里好好休息,好好调理身子。” 秦云依脸上有了一些笑意,她感激地看着花沉月,说道:“我会的,我还要帮亦书照顾他的爹娘,他未尽的孝道,我帮你做,今后,我就是伯父伯母的干女儿,我一定要好好地等着看苏遥伏法。” 花沉月欣慰地笑了笑:“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继续打扰了,等有空,我再来看你。” 秦云依点了点头,她看着花沉月站了起来,然后往房门外走去。在花沉月推开房门的那瞬间,秦云依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花沉月笑着回头答道:“我叫花沉月。”说完,花沉月便离开了。 花沉月走出房门,发现冬雪正在不远处等待,她一直都很担心自家小姐的安全,所以一直都在旁边等着。 冬雪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发现花沉月已经出来了,这才向她走近。 “姑娘,事情办完了吗?我带您回大堂吧。”冬雪礼貌地问道。 “好,麻烦你了。”花沉月笑着点了点头,这一次虽然艰难,但是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了,这次的任务他们总算是顺利的完成了。 “这边请。”冬雪手一伸,给花沉月指了方向,花沉月先走,她才跟在花沉月身后。 花沉月回到大堂时,傅清廉和秦愠正在闲聊,秦愠见花沉月回来了,心里面有一些担心,不知道云依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这几天他也不敢贸然的询问,只敢在旁边默默的陪着。 他立刻站起身来问道:“花姑娘,云依她可还好?” 花沉月看了一眼秦愠,看来秦愠这个爹是真的关心秦云依,否则也不会在看到花沉月时第一时间就问秦云依的状况。 花沉月笑着答道:“秦老放心吧,秦姑娘打哭了一场发泄了出来,想必现在好多了,眼下秦姑娘高烧已退,除了我哥给的药丸,别的药就不必吃了,但是秦姑娘身体虚弱,得多做些好的给她补补身体。” 秦愠连连点头,想着自己的女儿,身体现在这么差,他们当然会多加爱护一点:“花姑娘说得是,老夫都记下了,多谢花姑娘。” 傅清廉也站了起来,对秦愠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秦愠心里真的十分感激王爷和这个姑娘,所以想希望自己能够为他们做点什么,挽留道:“敬王和花姑娘不如在府上吃了饭再走,也好让老夫好好招待一番。” 傅清廉笑了笑,他们现在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留在这里,还需要去调查这件事情是不是有更多的目击证人可以证明是苏遥做的。 于是就礼貌的回绝了:“多谢秦老的好意,秦老就不必客气了,本王还有事,就不再打扰了,有机会再来府上拜访。” 第二百章 袁吟月知晓赌约 秦愠不再多说什么,又是亲自把傅清廉和花沉月送到了门口,目送他们离开,这才进去。 秦府门口,又有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观察秦府的情况。虽然这个人的武功比上次在秦府门口发现的那个要好,但是傅清廉和花沉月还是察觉到了。 傅清廉扭头,眼神犀利地看向那人的藏身之处。那人反应也快,立刻收回探出来的头,拔腿就跑。傅清廉和花沉月追了过去,却发现那人早已逃走了。 “看来苏遥已经知道我们在收集证据了。”花沉月说道。 傅清廉冷笑道:“无妨,就算他们知道,也没有办法阻止。” 花沉月见傅清廉如此有自信,也不再担心。 “走吧。” 两人回到了敬王府,走回了院子里。傅清廉回头对花沉月说道:“今日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花沉月点了点头,笑道:“好,阿清,你也休息一会,别太累了。” “好。”傅清廉笑着摸了摸花沉月的头。 正要回房间的洛尘远远地看到了这个场景,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转身回了房间。 花沉月走到房间门口,本想直接推门进去,却又转身敲响了袁吟月房间的门。 “来了来了。”袁吟月一边应道,一边走过来开门。看见门外站的是花沉月,袁吟月有些惊喜。 “沉月,你回来啦?”袁吟月笑着问道。 “对呀,快让我进去,我们进屋说。”花沉月迫不及待地往袁吟月的房里走去,袁吟月笑着侧过身子给花沉月让路。 花沉月一进房间便坐了下来,并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袁吟月关好门在花沉月身边坐下,有些疑惑花沉月做了什么,竟会这么累。 “沉月,你不是和傅清廉到查案子吗?什么案子把你累成这样?”袁吟月关切地问道。 “案子本身倒是不累,甚至可以说很简单,因为早已知道犯人是谁,只需要收集证据和证词。”花沉月答道。 袁吟月一听,更加疑惑起来:“那你为何看起来那么累,还叹了那么重的一口气?” 花沉月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袁吟月,袁吟月在听得过程中,拍着桌子站起身来骂苏遥这举动就有至少三次。 “所以啊,这个案子不累,但是却让我感觉心很累。你说我一个局外人听了事情的经过就这么难受,更何况秦姑娘?她不仅亲身经历,还亲眼目睹,不敢想象她有多痛苦。”花沉月感慨道。 袁吟月也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十分气愤地说道:“是啊,人家两家人过得好好地,一天之间就让苏遥这个王八蛋给毁了,他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袁吟月说完,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袁吟月太气愤了,以至于根本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只是一个劲地替秦云依和宋亦书抱不平,一边又想把苏遥千刀万剐。 “只不过,我没想到傅清廉会管这种事。”袁吟月突然压低了声音对花沉月说道。 “以阿清的性格,他不知道也就罢了,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管的。他最讨厌官官相护,明明是苏遥犯的事,却要冤枉无辜的大夫,阿清不可能坐视不管。”花沉月说道。 袁吟月点了点头,本以为傅清廉只是身份尊贵,却没想到他竟然与那些高官完全不同,不但不包庇其他官员,还嫉恶如仇。袁吟月对傅清廉的印象,有了些改观。 “沉月,要不今晚我们上街逛逛吧,反正你心情不好,也得找点事情放松放松,我来了京城这么久,也还没有到处逛逛。”袁吟月提议道。 “好呀,反正阿清打赌输给我,要给我做两身衣裳,正好,一会去买点布料回来。”花沉月笑着答应道。 “打什么赌?”袁吟月好奇地问道。 花沉月刚想说话,却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巴。他们打赌的对象就在花沉月眼前,花沉月哪里敢说出来。 袁吟月见花沉月想说却又忍住了,更加好奇起来,她半威胁半诱哄地说道:“沉月,你若是不说,我就不陪你了。” 花沉月妥协:“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我跟阿清打赌你会不会去找他说要一起对付苏赦。” 花沉月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袁吟月的脸色。 袁吟月却没有生气,她大叫道:“好啊,花沉月,我把你当朋友你却那我打赌,不行,我也要一半。” “好好好,我去管阿清要钱,给他当了那么久的贴身丫鬟,还没有拿过工钱。”花沉月笑着说道,两人目光相撞,相视一笑。 “老爷,属下刚刚在秦府门口看到,敬王带着个丫鬟从秦府出来。”侍卫跪在地上向苏赦禀告,他这两天一直都跟在秦府附近,把一举一动全部都告诉了苏赦。 苏赦这个人也已经是一个老狐狸的,他当然知道现在王爷发现了他的逆子,做了这么猖狂的事情,肯定会调查清楚的,但是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所以所就派人在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苏赦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问道:“丫鬟?”他心里面有一点奇怪,王爷身边不近女色,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丫鬟呢?没想到这个丫鬟居然还有点本事,现在已经和王爷成双入对的这么亲密了。 侍卫答道:“是,敬王去哪好像都会带着这个丫鬟。” 苏赦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带几个人去敬王府附近蹲守,若是有机会,把那个丫鬟抓回来。” “是,老爷。”侍卫说完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苏赦笑得一脸得意,他早已打听过傅清廉身边带着的丫鬟,也就是花沉月。傅清廉去哪都带着她,连去庐州治疗疫病也带上她。 苏赦听说花沉月是个神医,猜想学医之人,武功应该不会很好。想来她与傅清廉的关系也不简单,若是把花沉月抓回来了,就有和傅清廉谈判的筹码了。 敬王府。 花沉月端着刚泡好茶的茶壶敲响了傅清廉书房的门,她这几天越发的勤劳了。 “进来。”傅清廉答道。 花沉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直接把书房里的茶壶换成了自己手上的。随即,她走到傅清廉身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傅清廉瞥她一眼,直接问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看着她现在心事重重的样子,傅清廉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自己。 花沉月点了点头,答道:“那我说了啊。” 傅清廉点了点头,用手撑着下巴看着花沉月,想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花沉月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可以领工钱了吗?吟月让我陪她出去逛逛,可是我身上没有钱,所以……” 傅清廉点了点头,低着头从怀里掏出钱袋,丢给花沉月,花沉月正好接住了。傅清廉说道:“正好,上次打赌输了说要给你做两套衣裳,你去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布料。” 花沉月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阿清。” 傅清廉坏笑道:“那你打算如何谢我?以身相许?” 花沉月撇了撇嘴:“这么点银子就想让我以身相许,我就那么不值钱吗?” 傅清廉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花沉月却并不上傅清廉的当,若她说了,万一傅清廉真的给她了怎么办。到时候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虽然花沉月觉得傅清廉也不会那么随便就这么把她娶进门。 “那可不是银子的问题,我走啦,你慢慢忙。”花沉月说着就往外走。 “等等。”傅清廉出声制止了她。 “怎么了?”花沉月回头疑惑地看着傅清廉。 傅清廉提醒道:“早些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别和袁吟月走散了。” 花沉月笑着点了点头:“好,你放心吧。” “嗯,去吧。”傅清廉也笑道。 花沉月这才向傅清廉摆了摆手,离开了书房。 花沉月拿着银子跑回了房间,袁吟月正坐在她的床上百般无聊地等着。袁吟月见花沉月推门进来,立刻起身问道:“怎么样?要到了吗?” 花沉月拿起钱袋在袁吟月眼前晃了晃:“走吧。” “好嘞,走吧!”袁吟月和花沉月一起牵着手往外走去。 敬王府离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万华街很近,沿着敬王府所在净安街的一直往右走再左转便到了。花沉月虽然对京城也不太熟悉,但是也出来过几次,因为哪里最热闹她还是知道的。 花沉月带着袁吟月径直来到了万华街,袁吟月看见街道上的繁华景色,不由得感叹出声。 然而,她们身后,却有人远远地从净安街跟到了万华街。他们本想一路跟着花沉月和袁吟月,但是万华街太热闹,人太多了,根本跟不上。于是,几个人便躲在净安街准备守株待兔。 既然花沉月和袁吟月是出去逛街,那么肯定会回来。等她们回来,到时候再动手。况且,那时候,街道上想必也没什么人了,更方便动手。 第二百零一章 布料 花沉月和袁吟月沉浸在街道上的热闹之中,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悄悄地盯上了。 两人在街道上的摊子上逛了好久,万华街上的摊子,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首饰,点心,玩具,文房四宝,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能在万华街看见。 袁吟月一直生活在庐州,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庐州来到京城,虽然庐州的街道也很繁华,但是京城还是略胜一筹。 袁吟月被万华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和物吸引地移不开眼睛,纵然她不喜欢打扮自己,但是看到摊子上那么多首饰,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看。 袁吟月拉着花沉月走到了一个首饰摊旁,在摊子上挑选起来。 “想买首饰吗?”花沉月问道。 袁吟点了点头:“嗯!太好看了!” 花沉月抬头看了看袁吟月空荡荡的发髻,感慨道:“你确实需要买点首饰,我来帮你挑。” 袁吟月惊喜地答道:“好呀,正好,我正愁着不知道什么适合我呢。” 花沉月笑了笑,低头在首饰摊上挑选着。突然,她看到了一对步摇,步摇的前半段是一支白玉簪子,晶莹剔透,后半段几条流苏垂下,随着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花沉月把这对步摇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着,没想到在摊子上也能看到这种精品。 袁吟月也看到了花沉月手中的步摇,她感慨道:“这对步摇可真精致。” 摊主见状,出声说道:“这位姑娘眼光可真好,这是我这里最精致最巧妙的一对首饰,在别的地方,可看不到这样好的呢!” “吟月,试试吧。”花沉月拿着步摇看向袁吟月。 “可是,你不是也喜欢吗?”袁吟月犹豫地问道。 “我是帮你看的呀,我有首饰,不用买了,来,你试试。”袁吟月说着,把步摇往袁吟月的发髻上插,两个都插好后,她放下手仔细地端详起来。 “吟月,很适合你,很好看。”花沉月由衷地夸赞道。 摊主也忍不住夸赞:“这位姑娘倒是很配这对步摇。” “真的吗?”袁吟月见花沉月和摊主都在夸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她开车都没有觉得自己带这些花里胡哨的手势能够好看的呢,这次还是第一次。 “真的。” 花沉月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扭头对铺主说道:“请问您这儿有镜子吗?” “有啊。”摊主说着,从摊子地下的木箱里拿出了镜子,递给花沉月。 花沉月接了过来,放在袁吟月面前:“怎么样,你自己看看,好看吧。”她这个镜子拿到了她面前,反正有时候自己说的话不作数,但是要是她自己看到了现在自己的容貌,应该也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多美吧。 袁吟月仔细地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了这对步摇的点缀,还真有些跟平常不一样了。袁吟月点了点头,笑道:“嗯,好看!” “那就买啦?”花沉月从镜子后面探出头来说道,果然,女孩子都是喜欢这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的。 “好,麻烦这对给我抱起来。”袁吟月把步摇取下来,递给摊主,摊主接过,找了手帕包好,递给袁吟月。 “多少钱?”袁吟月问道。 “姑娘,一两银子。”摊主说道。 袁吟月刚打算掏钱,花沉月便阻止了她:“吟月,我来。” “不行,怎么能让你帮我买。”袁吟月拒绝道。她这个是嗯,豪情万丈的,从来都没有麻烦过别人做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也都是自己来,所以这一次,虽然她很喜欢这个步摇,但是买这个步摇的钱,她还是愿意出的。 “没事,就当是我为之前瞒着你的事给你赔罪,你可别拒绝了,再拒绝我就不高兴了。”花沉月从钱袋里拿出一粒碎银,递给摊主,铺主接了过去。 花沉月看起爱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因为之前那件事情道歉。 袁吟月这才作罢,她看着花沉月,真诚地向她道谢:“谢谢你啊,沉月。” 花沉月摆了摆手,笑道:“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啊。” 袁吟月这才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格外的暖暖的,原来有朋友是一件这么让人开心快乐的事情。 没有了之前的孤单和寂寞,反而心里面总是有一种被快乐情绪填满的感觉。 花沉月见时间不早了,拉着袁吟月往铺子里走去:“吟月,我要去买两匹布料,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呀,走吧。”袁吟月把步摇放进怀里,笑着说道。 两人穿过街道上的人群往铺子里走去,街道旁就有一家布料铺,名字叫千山阁,花沉月一看这个铺名就觉得大气,拉着袁吟月直接走了进去。 铺主是个年龄比花沉月大不了几岁的姑娘,她一看到花沉月和袁吟月进来,便迎了上去:“两位姑娘是要买布料吗?” “对。”花沉月点了点头。 “那你们可算来对地方了,我这的布料虽然不算名贵,但是也算是上好的布料,你们可以随便挑。”铺主说道。 “好,那我们先自己看看。”花沉月说着,便拉着袁吟月走到布料前看了起来。花沉月想好了,买两匹布料,一匹做女装,一匹做男装,这样一来,她以后女扮男装就有衣服穿了。 “吟月,你觉得这个怎么样?”花沉月摸着一匹红色的布料问道。 “好看是好看,可是平日里穿的话,会显得太隆重了。”袁吟月摸着下巴看着布料答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红色确实有些显眼。” “那这匹鹅黄色呢?布料摸起来很轻薄,应该不错。”花沉月又问道。 袁吟月也伸出手去摸了摸,不由得点了点头:“不错,这鹅黄色即不浮夸,也不死板,很适合你。” 花沉月满意地点了点头,向铺主招了招手:“姐姐,这匹布麻烦先帮我拿过去。” “好嘞。”铺主走了过来,接过花沉月手上的布料,放在了柜子上。 花沉月又挑了两匹青蓝色的布料,放在柜子上。 袁吟月见花沉月买了两匹一样的布料,有些疑惑:“沉月,你怎么买两匹颜色一样的布料?” 花沉月摇了摇头:“不是一样的,花纹不一样,只是颜色一样。” 袁吟月又问:“那你为什么要买两匹同样颜色的布料呢?” 花沉月神秘地笑笑:“秘密!” 袁吟月一听,也不再多问,只是随手翻看着眼前的布料。 “吟月,你不买吗?”花沉月见袁吟月一直在看,却又好像没有做好决定到底买不买。 “我在考虑。”袁吟月不好意思地说道。 “若是喜欢就买吧,我看你的衣服也穿了挺久了,该添置新衣服了。”花沉月劝道。袁吟月的衣服看起来确实有些旧,看起来穿了不少时间。 “那你觉得这个颜色好看吗?”袁吟月摸着一匹浅紫色的布料问道。 “嗯……看起来挺不错的,你皮肤白,很衬你的肤色,你穿起来应该会好看。”花沉月看了看袁吟月,又看了看那匹布料,认真地答道。 “那我就要这个吧。”袁吟月把布料从架子上取下来,和花沉月一起走到了柜台。 “姐姐,我们就要这些。”花沉月对铺主说道。 “好嘞,我帮你们包起来。”铺主笑着从柜子里拿出牛皮纸帮花沉月和袁吟月把布料都包好放在柜子上。 “一共二两银子。”铺主把布料递给花沉月和袁吟月,笑着说道。 袁吟月刚想掏钱,又被花沉月阻止了:“我来我来,今日我有钱。” 袁吟月笑了笑,没有拒绝。既然花沉月如此热心,那她下次再还回去就是了。 花沉月把碎银递给铺主,和袁吟月一起抱着布料离开。 袁吟月看着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大娘,问道:“沉月,吃不吃糖葫芦?” 花沉月四处望去,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大娘,笑着点了点头:“好呀。”她知道袁吟月有些过意不去,哪怕是花了一点钱,她心里也会安心很多,于是便答应了她。 况且,花沉月也好久没有吃过冰糖葫芦了。小时候,花父一出花源谷就会给她带冰糖葫芦,花沉月也最喜欢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口感。 可是她长大后,花父离开花源谷四处游历的时间多了起来,花沉月也很少给自己买冰糖葫芦,算算日子,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袁吟月对花沉月说道。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 袁吟月抱着东西走到了大娘旁边,要了两跟冰糖葫芦。花沉月站在原地看着袁吟月的身影,乖巧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袁吟月便拿着冰糖葫芦向花沉月走来。 “给,沉月。”袁吟月递了一根冰糖葫芦给花沉月,花沉月笑着接了过来,两人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拿着刚买来的布料,一起往敬王府走去。 “这冰糖葫芦好好吃啊。”花沉月咬了一颗山楂,一边嚼着一边感叹道。 第二百零二章 遭遇跟踪袭击 她太久没有吃过冰糖葫芦了,都快忘记了冰糖葫芦的味道。因此今晚一吃,便一下子勾起了味蕾。 甚至因为吃下了这个冰糖葫芦,还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情,以前还是无忧无虑的,可是现在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她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够变得像以前一样那么的无忧无虑了,但是却也遇上了自己挚爱一生的人,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面还是十分的满足。 “对啊,这京城的冰糖葫芦都和庐州的不一样,这山楂又大又香,吃起来又酸又甜,太好吃了。”袁吟月也感叹道,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赞叹着这冰糖葫芦的美味。 两人相视一笑,一边吃着一边往敬王府走去,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现在也越来越亲密无间了。 然而,没走多远的距离,两人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总是觉得自己的身边毛毛的,似乎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她们,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第六感告诉她们,身后有人在偷偷地跟踪她们,她们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知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花沉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扭头看了一眼袁吟月,用眼神示意她一定注意周围的环境。 袁吟月也看了花沉月一眼,两个人就这样各自看了一眼,但只是轻轻的扫过,没有说话。 她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和花沉月视线相对时,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花沉月明白袁吟月也感受到了,看来这次的感觉没有错,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不吸引另外那群跟踪的人的注意力。 两人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神色自若地继续往前走着。只不过,为了更好地分辨对方是否有接近她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连手中的冰糖葫芦也没有吃了。 身后偷偷跟踪花沉月和袁吟月的人多了起来,他们似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跟在她们的身后,可能是想要绑架,也有可能是想要伤害她们。 一开始只有一两个,渐渐的多了几个人。花沉月能够感受到,身后现在大概有七八个人。 这群人,没想到居然敢这么声势浩大的出现在闹市,真是完全没有顾虑过周边的百姓,胆大妄为到完全不怕被别人发现,这群人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了吗?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她们两个人心里面一边想,一边慢慢加快了速度,想要立刻跑到安全的地方去,毕竟是在身后有这么多的人跟着,两个女孩子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虽然身后跟踪的人特意放轻了动作,但是花沉月和袁吟月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身后的人正在慢慢地向她们靠近。 两人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跟踪她们,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慢慢地加快了脚步。 然而,前方不远处就到了分岔路口,这个街道十分的僻静,平常几乎没有多少的人来往,她们经过这里很容易遇到危险,而且不知道身边的黑衣人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对她们下手。 花沉月和袁吟月需要转弯,然而转弯处却十分黑暗,没有灯光,也没有人,花沉月和袁吟月猜想,对方可能会在那里动手。 花沉月转头和袁吟月进行眼神交流,她们知道这一次,她们恐怕是搪塞不过去了,他们现在身边跟了这么多的人,一定会趁此机会下手,她们也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袁吟月明白花沉月的意思,她们都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 花沉月咬了一颗冰糖葫芦,然后把剩下的随手一扔,丢在了路边,心里面十分的不高兴。 想着要是真的能够抓住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惩罚这群坏人。 真是扫兴,好不容易能吃一次冰糖葫芦,居然被一群不知道目的的跟踪者搅黄了。 花沉月的冰糖葫芦还没吃几口,若不是因为把冰糖葫芦拿在手上不方便打架,她才不愿意丢掉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 袁吟月也把冰糖葫芦随手一丢,丢在了路边。两人的这番动作被跟踪的人看在了眼里,他们猜测花沉月和袁吟月已经发现了他们。 他们心里想着,既然已经发现了行踪,那他们现在也不必再继续伪装下去了,就准备冲上去把她们两个人制服在地。 于是,在拐弯处的黑暗下,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拿着武器向两人冲了过来。 花沉月和袁吟月听到声音,猛地回头,只见黑衣人已经快到了眼前。 花沉月把手上的布料放在一边,随即拔出剑冲了上去,她最近有十分刻苦努力的学习剑术,所以要对付这群人,她心中没有多大的恐惧,反而更多的是愤怒。 袁吟月把买的东西和花沉月放在一起,也拔出剑冲到了花沉月的身边。 两人背对着背对付着黑衣人,都很信任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这群蒙面黑衣人的武功并不算高,花沉月和袁吟月对付他们都比较轻松,只是他们现在的人数处于上风的位置,所以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以防他们从后面偷袭。 蒙面人头子见两个姑娘都不好对付,大为失色,就怕在这里被她们抓住了把柄,大声喊道:“撤!” 说完,蒙面人头子便带头跑了。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准备逃跑。 花沉月却冷笑一声,这群蒙面人,你真的是胆大妄为,这里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粉:“想跑?没那么容易。”说完,花沉月冲到几个蒙面人面前,把药粉打开,往他们面前一甩,蒙面人渐渐没有了力气,不一会儿,便晕倒在地。 然而,也只有两个反应慢的蒙面人被花沉月迷晕了,其他蒙面人都跑了,这群蒙面人没想到还真是眼疾手快的,居然能够这么快的就从这里逃走了。 花沉月走到蒙面人身边,用脚踢了踢他们的身体,见蒙面人没有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沉月,你刚刚甩出来的是什么?怎么这些人都晕过去了?”袁吟月把剑一收走到花沉月身边问道。 花沉月得意一笑:“迷药。” 袁吟月这才反应过来,她忘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子还是一个神医呢,肯定身上会平常带一些迷魂散之类的。 十分赞叹的点了点头:“对哦,差点忘了你是个神医,配制这种迷药,肯定不在话下。只不过,这迷药这么好用,不如你给我几包呗?”袁吟月说着说着,挽着花沉月的手臂靠在她身上撒娇。 “好呀,但是前提是,这迷药你只能用来对付坏人。”花沉月叮嘱道,这些迷药虽然药效好,可绝对不能够乱用,不然的话,恐怕会引起别的灾祸。 袁吟月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放心,这是自然,我袁吟月是什么人,自然不可能用这迷药去做坏事,你就放心吧。” 花沉月笑了笑,她还是了解自己这个朋友的,所以当然放心:“我自然放心你,但是我也必须提醒一下。” 袁吟月点了点头:“嗯!我理解,只不过,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理?”袁吟月低头用鞋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两个蒙面人问道。 “去府里叫人把他们带回去吧,好好审审他们,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偷偷地做这种事。”花沉月想了想说道。 “好,那我们先回去吧,他们俩躺在这,估计也不会有人要。”袁吟月松开花沉月的手,走到一旁把她们放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把花沉月的东西递给她。 花沉月接过东西,两人就准备回敬王府,没走几步,却碰见了带着陈释出门的傅清廉,心里面有一些紧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追过去想问问情况。 花沉月疑惑地问道:“阿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了?” 傅清廉表情严肃地走到花沉月身边,看见她们两个人安然无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们两个人出去玩,玩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他当然放心不下了,于是答道:“我见你们这么晚还没回去,有些不放心,所以出来看看,怎么样,没事吧?” 花沉月摇了摇头,原来傅清廉是因为担心她们两个人啊,她赶紧劝慰了一遍:“我们没事,但是,我们刚刚被人跟踪袭击了,还好对方武功不高,我和吟月可以对付,还抓到了两个。” 花沉月说着,转身指向地上躺着的两个蒙面人。 傅清廉看了过去,眼神慢慢地变冷了,她们果然遇到了危险,看来苏赦那边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现在这么快的就对他们下手了。 而且居然还敢对花沉月她们两个人下手,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看来必须要尽快的解决这件事情了。 袁吟月看着傅清廉如此担心花沉月,八卦之心被勾了起来。之前看他们两个人举止就十分的亲密,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弄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傅清廉虽然说得是“你们”,但是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花沉月,她袁吟月不过是个附带的。 袁吟月总算是发现了,花沉月和傅清廉的关系并不简单。 “陈释,你去府里叫几个人过来,把这两个蒙面人带回府里,记得,要把他们绑起来。”傅清廉扭头向陈释吩咐道。 “是,王爷。”陈释说完,便往敬王府走去。 第二百零三章 药包 “没事就好,先回去吧,这里交给陈释。”傅清廉说道,他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异常的震惊,但是表面上的担心还没有完全的消失,看来他真的因为这件事情非常的生气。 苏赦他们已经觉察到了傅清廉在调查这件事情,可是他们不但没有任何的收敛,反而想要对他们赶尽杀绝,这人的心思居然已经狠辣到了这个程度,其心可诛。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听着傅清廉的叮嘱,她现在能够听得出来,傅清廉颇还在气头上。 她现在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够离开这里,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于是,转头向袁吟月伸出手去,“吟月,走吧,我们回去吧。” 袁吟月点了点头,把手搭在了花沉月的手上,答道:“好,走吧。” 花沉月和袁吟月便牵着手,拿着买的东西往敬王府走去,她们这一次出去玩也十分的凶险,差点就遇到了危险,不过还好,最后还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傅清廉盯着花沉月和袁吟月牵着的手看了半天,这才抬脚跟了上去。 傅清廉都没有牵过花沉月的手!一想到的这里,傅清廉就觉得自己很失败。袁吟月和花沉月才认识多久,这就牵上手了,他和花沉月认识那么久却还比不过袁吟月。 但是一想,她们两个人好朋友之间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也正常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男女有别,确实当众牵手,有些太过于亲密了,但是即便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面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傅清廉偷偷在心里做了决定,他也要牵花沉月的手,看着她们两个人这么的亲密,他的心里面也十分的痒痒的。 想到这里,傅清廉加大了步伐跟了上去。可是没有走几步,他的理智很快就回来了,于是立刻恢复到了之前镇定的样子,准备处理这两个蒙面人的事情。 离敬王府还有几十米的距离,陈释带着四个侍卫从敬王府走了出来,打算把被花沉月迷晕的那两个蒙面人带回府里。 傅清廉把花沉月和袁吟月送到了房门口,这才离开。陈释已经把两个蒙面人带回了府上,还用绳子把他们五花大绑起来,关在废弃的柴房里。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况且两个蒙面人还被迷晕了,他们清醒过来还要一段时间,而且还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今天听说了不早了,自然是要等到明日再审问他们了。为了防止蒙面人咬舌自尽,陈释还在两个蒙面人嘴里塞了一团布。 成功逃跑的蒙面人一路狂奔,他们没有想到,这么多的人到了最后的时候居然栽在两个小姑娘的手里,这次回到了苏府,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呢。 回到了苏府,他们如实地把这次的情况告诉了苏赦,这次计划没有成功,还让对方抓了两个人,因此,蒙面人都一起去苏赦的书房领罚。 苏赦一听他们不仅没有把花沉月抓回来,还被花沉月迷晕了两个人抓回去,气得把桌上的茶杯茶壶都摔在了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苏赦大声骂道,他气得直接把茶杯摔在了地上,不知道该怎么责备这群人才好。 蒙面人低着头不敢出声,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一次确实是他们办事不利,太小看这两个小姑娘了,所以才会中了她们的圈套,不但没有抓住她们两个人,还被她们留下了把柄。 他们是下人,没有完成主子安排的任务,自然做好了被骂的心理准备,一个个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但是蒙面人头子却轻声反驳:“老爷,是她武功太高了,而且她身边还有个武功更高的人,我们实在打不过,而且她还有迷药包,若是再甩得早点,恐怕我们都要被迷晕在那里。” 苏赦一听,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什么?原来是我小瞧了她,不仅会医术,还有帮手,还会做迷药,这女人,竟然如此不简单。” 苏赦气不打一处来,可是想着,花沉月这个女人不知道能力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部分?之前看起来,她似乎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丫鬟,但是现在看起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老爷,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不然再多派一些高手把她抓回来?”蒙面人头子大着胆子提议道,他虽然有一些紧张,但是这些事情他还是要去顺利的完成。 这一句话又把苏赦气得不轻,他指着蒙面人头子大声骂道:“愚蠢!已经失败过一次,你当她和傅清廉不会警惕起来?哪里还有你们下手的机会!” 蒙面人头子一听,低着头不敢再继续说话,他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被大人这么一骂,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赦也不再骂他们,反正就算是把他们全部都骂死,他们也不会明白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做。 只是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件事,现在绝对不能够自乱阵脚,必须立刻想到解决的办法,要不然的话很快就会被傅清廉找到证据,到时候上报给皇上,他们就更难应对了。 被抓走的两个侍卫他不担心,能够成为他手底下的人都是死士,他们都是受了苏赦恩的人,苏赦相信他们不会轻易背叛。 只不过,在花沉月身上做不了文章,难道要在傅清廉身上做文章?傅清廉可不比花沉月好对付。 可是他们身边这一群人都会武功,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那么到底要从谁的身上下手才比较好呢? 这件事一时陷入了僵局,苏赦在刚刚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现在记得晕头转向的,根本就没有心情再去想别的事情,也没有力气再继续想办法。 他想着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面就异常的烦躁,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蒙面人们异口同声,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苏赦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看书,他已经在朝廷上叱咤风云这么多年,不管是作为墙头蛇还是地头龙,都已经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在他们的手上吗? 本以为花沉月不会武功,把她抓回来应该轻而易举,到时候这件事情肯定能够顺利的解决。 谁知花沉月不仅会武功,武功还不低。苏赦有些懊悔,此番是他轻敌了,想到这里,他十分的懊恼。 另一边,袁吟月走到了房间门口却又不想回自己的房间,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直都想着花沉月,她把东西放下,转头去了花沉月的房间。 花沉月本在房里检查布料,听到敲门声立刻把布料藏了起来,盖在了被子下面。 她心里面有一些奇怪,这么晚了到底会是谁来找自己,看外面的身影似乎是一位女孩子。 “吟月?你怎么来了?还不休息吗?”花沉月本以为是傅清廉,却没想到一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袁吟月。 袁吟月嘿嘿一笑,从花沉月的手臂下钻进了房间:“我怕你忘了,所以来要迷药包了!” 花沉月一听这话,关好门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来袁吟月是惦记着她的迷药包,难怪她会这么晚还过来。 她之前确实答应过了她,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现在居然这么的着急。 花沉月打开柜子,拿出了几包药包,递给袁吟月。袁吟月惊喜地接过,却发现,药包纸的颜色并不一样,有几包白色的,又有几包黑色的。 “沉月,这药包为何颜色不一样?”袁吟月问道,心里面有一些奇怪,看表面上这两个药包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这颜色却让她十分的在意。 花沉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答道:“这白色的药包是迷药,这黑色的药包是软骨散,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这里也有,干脆都给你一些,但是,绝对不能乱用啊,只能对付坏人。” 听完花沉月的话,袁吟月小心翼翼地把药包收了起来,然后跑到花沉月身边,紧紧地抱着她:“谢谢你,沉月,你真好!” 花沉月笑了笑,故作嫌弃道:“好了,快松开,都要把我勒死了。” 袁吟月闻言,乐呵呵地松开了抱着花沉月的手。她见花沉月还在收拾东西,自觉地说道:“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送袁吟月到了房门口。 袁吟月拿出怀里的药包放在手上,乐呵呵地跑出了房间。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花沉月给的药包。 不过想来也是,那么一包小小的药包,既方便携带,在关键时刻又能发挥作用,换做旁人,得到了这种东西,也会很喜欢。 花沉月把藏在被子下的布料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折好,这才放进了柜子里。她把东西收拾好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不一会儿,袁吟月的房间里也熄了灯。几分钟后,一个人影轻轻地走到花沉月的房间,熟练地打开窗户,跃了进去。 花沉月早已猜到来人是谁,因此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还在装睡,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诺无其事的样子。 那人像是极为熟悉花沉月的房间结构,在黑暗中,没多久便摸索到了房间。他自然地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伸手抱住了花沉月。 花沉月只觉得自己身边充满了傅清廉身上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往傅清廉怀里凑了凑。 第二百零四章 至少我们现在还在一起 傅清廉对花沉月的行为很是满意,白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不能够这么的亲密,只有晚上的时候,两个人才能够相互的依偎在一起。 黑暗中,他的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伸手,把花沉月抱地更紧了一些,像是唯恐失去了她。 “阿清,你怎么又来了?”花沉月在傅清廉怀里轻声问道。 傅清廉刚想回答,却听见隔壁袁吟月推开了房门,不一会儿,她的脚步声在花沉月的房门口停下,接着,她便敲响了房门。 花沉月有些心慌,袁吟月这个时候来敲门,难道是发现了傅清廉偷偷进了她的房间?傅清廉也有些慌乱,他特意在袁吟月房间熄灯后还等了几分钟,就是怕被袁吟月发现。 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溜进了房间,她这么快就来敲门了,心里面有一些紧张,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傅清廉倒是不要紧,就怕被发现了,会有损花沉月的名声。毕竟,花沉月现在的身份还只是个丫鬟。虽然他们早已了解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也确定了关系,但是袁吟月却不知道。 到时候如果大肆的宣扬,还不知道王府里面的人到底会怎么以讹传讹的宣传这些事情呢?这对花沉月来说可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应该这么快的就暴露。 袁吟月还在敲门,她心里还觉得奇怪,花沉月刚刚还十分的清醒,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心里直犯嘀咕,于是没有放弃的,还在外边敲门。 伴随着敲门声,还有她的声音:“沉月,你睡了吗?” 花沉月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管现在到底是因为什么,袁吟月现在还在外边,她要是一直不去开门的话,不知道她还要敲门到什么时候,于是只能够假装镇定地说道:“我已经躺下了,吟月,有什么事吗?” 袁吟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事,只不过,我刚刚听到了你的窗子被打开的声音,有些担心,所以过来问问。” 傅清廉听到这句话,直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让袁吟月住到花沉月的隔壁,当初是希望,她住在旁边可以照顾花沉月安全,却没有想到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现在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被袁吟月听见了,难不成,以后他都要等袁吟月睡着了再偷偷过来? 可那个时候,想必花沉月也睡着了,他们两个人又怎么还能够有这么亲密无间的时刻呢? 花沉月是里面有一些紧张,她并不是很擅长说谎,但是现在,傅清廉在她身边,她也只能够尽力的把这件事情赶紧敷衍过去。 “没事,是我刚刚在房里发现了一只虫子,所以开窗把它赶出去。我就不起来开门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我没事,放心吧。”花沉月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门外的袁吟月仿佛相信了花沉月的说法,这才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担心给放下了:“这样啊,是我多心了,你早些睡,我也回去睡了。” “好。”花沉月听见袁吟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听到她关上了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被袁吟月发现,那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傅清廉感受到花沉月明显放松了下来,调侃道:“怎么,你就那么害怕被别人发现?” 花沉月在黑暗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当然了,我又没有正当的身份,不过是你的丫鬟罢了,况且,吟月也不知道我们的事,就这么被她撞见,那我的脸就丢尽了。” 傅清廉却在认真考虑花沉月说得话,没有身份还不算什么,主要是全府上下,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花沉月和他的关系,这也是花沉月那么害怕被别人发现的原因吧。 若是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就觉得这些事情理所当然,那就不会带着异样的眼神看花沉月了。傅清廉觉得,他是时候把花沉月和他的关系广而告之了。 之前一直都担心他如果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公之于众,可能会引来之前的仇家盯上花沉月,到时候会让她处在极大的漩涡当中,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了。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越来越深,感情也越来越好,总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被其他的人发现,到时候如果再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恐怕其他人的闲言碎语根本就不会少。 还不如由他们自己来公布这段关系,这样的话,或许事情都更简单一点。而且,傅清廉也希望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能够照在阳光底下,能够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那我若是在府里宣布我们的关系呢?”傅清廉试探性地问道,很早之前他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实施,或许有的事情真的是他顾虑太多了,现在他不希望再想那么多的事情了。 花沉月却是一愣,她没有想到傅清廉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也没有料到,自己的那番话会让傅清廉这么认真考虑。 花沉月虽然也希望能够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广而告之,但是她却不希望这么早或者是这么快的你这样的方式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顺其自然吧,不必特意告诉别人,也不用刻意避嫌,被他们知道了也无妨,这样,也就没人会打你的主意了。”花沉月思考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都听你的。”傅清廉点了点头,他把自己的头埋在了花沉月的臂弯里面,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温暖。 花沉月没有说话,她闭上了眼睛休息。傅清廉却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刚刚被袁吟月那么一敲门,吓得他差点忘了,他这次可不仅仅只是来这里睡觉的。 “你手呢?”傅清廉问道。 “手?”花沉月疑惑地问道,傅清廉突然问她的手是有什么目的? “我也要牵。”傅清廉酸溜溜地说道,他刚刚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可是又不敢直接追上花沉月,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牵她的手,所以只能够晚上偷偷摸摸的来做这件事情。 花沉月先是一愣,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现在会提这么清新脱俗的要求,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她刚才和袁吟月回敬王府的时候是牵着手的,傅清廉正好看见了,所以傅清廉是为了牵她的手而来的。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花沉月哭笑不得地问道。 傅清廉以前的时候这么的理智镇定,怎么现在越发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了。 她这些之间有些不知道到底该笑他幼稚还是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那不然呢?袁吟月都能牵,我却还没牵过。”傅清廉说着,四处乱摸找花沉月的手。 花沉月怕傅清廉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地方,立刻把自己的手搭在傅清廉身上,两个人就这么紧紧地牵在一起。 傅清廉得意地笑了一下,伸手过去牵住了花沉月的手。 “你吃醋啦?”花沉月打趣道,她突然有一些很好奇傅清廉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本以为傅清廉会果断否认,谁知,他竟然有些委屈地说道:“是啊,吃醋了,袁吟月和你才认识多久,就能和你牵手,我却还没牵过。” 花沉月无奈地笑了笑:“那现在不是牵了吗?” 话刚说完,花沉月就感觉仿佛回到了傅清廉还会跟在她身后喊她月姐姐的时候,他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一样,这么的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十分的软萌。 那时候她和傅清廉无忧无虑地待在花源谷,那段时光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开心,这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快乐的回忆吧。 “阿清,你会不会怀念在花源谷的那段日子?”花沉月轻声问道。 傅清廉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时候的他本以为被追杀而感到难过和害怕,后来被花沉月带回花源谷,在那里,他忘却了一切烦恼,和花沉月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可是,那时候,他便喜欢上了花沉月。那时候的花沉月,却好像只把他当成弟弟。所以那段时间很难忘,但是,他更喜欢和花沉月现在的关系,他们两个人现在这样的关系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有能力可以保护花沉月。 这种被坚定选择,互相知道对方感情的关系。 “有时候挺怀念的,但是我更喜欢现在我们的关系。”傅清廉据实答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花沉月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找到了傅清廉的眼睛,认真地盯着他。 傅清廉也不掩饰:“那时候就喜欢你了,只是怕你一直把我当弟弟看待,所以一直没敢说,也不敢表露自己的感情。” 花沉月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了,只不过碍于你的身份,怕你觉得我接近你有不纯的目的,也知道,你在花源谷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所以才会一直藏在心里。” 傅清廉愣了一下,有些惋惜地说道:“所以我们错过了那么久。” 花沉月靠在傅清廉怀里,柔声说道:“没事,至少我们现在还在一起。” 傅清廉在花沉月额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是啊,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花沉月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在傅清廉怀里,她很快便安稳的睡了过去。 第二百零五章 写下罪状 第二日花沉月醒来,发现傅清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她摸了摸自己现在十分混乱的头发,想着这几天自己还真是十分的疯狂,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了。 她起床准备收拾去,觉得外面十分的嘈杂,心里面好奇,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准备洗漱之后再去查看一下情况,而敬王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昨晚带回敬王府的两个蒙面人,已经双双咬舌自尽。 陈释本一大早想把他们带到大堂交由傅清廉审问,打开柴房的门却发现,两个蒙面人已经把陈释塞在他们嘴里的布扯了出来,双双倒在血泊之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陈释猜想这两个蒙面人是互相把对方嘴里塞的布取了出来,接着一起咬舌自尽。陈释本以为自己做得已经足够周全,却还是没有想到会被他们两个钻个空子,找到办法自尽。 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忠心耿耿,早就料到了他们一早肯定会来审问他们,所以昨天晚上就已经自尽了。 陈释不敢耽搁,他在心里不断的责怪自己,昨天晚上还是太过于疏忽了,应该把他们两个人的手脚都给绑的严实一点。 但是现在却被他们钻了空子,他即刻把傅清廉请了过来。傅清廉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两个蒙面人,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责怪陈释。 若是他们铁了心地想要自尽,那么不管怎么防备,他们也有的是办法,而且现在他们审问这些蒙面人的时候,这些蒙面人也肯定不会告诉他们真相。 他们铁了心的要把这群秘密全部都带到地狱里面去,这群人还真的都是一群忠心耿耿的人。 “让人把他们丢到乱葬岗去吧。”傅清廉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没有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看来他们想要从这些黑衣人下手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真正的线索还得是苏赦。 陈释派了几个侍卫,让侍卫们把这两个蒙面人抬上木板车,把他们推到乱葬岗处理掉,并且让他们把柴房打扫干净。 花沉月已经来到了傅清廉房里打扫卫生,傅清廉这个时候想必正在书房看书,不会回房间,花沉月悄悄地把门关上,从傅清廉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衣服。 花沉月把衣服放在床上摊开,随即拿出卷尺测量傅清廉衣服的尺寸,虽然她不能直接去量傅清廉的身材,但是量衣服也是一样的道理。 花沉月把测量的结果记在纸上,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怀里,这才把傅清廉的衣服叠好,放进他的衣柜里。 花沉月刚关上柜子的门,傅清廉就推门进来了。花沉月猛地转头,发现是傅清廉,心里面一瞬间有一些紧张,害怕他发现了自己刚刚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但是她很快还是恢复了镇定,神情自若的站在那里做事,装作正在打扫卫生的样子,问道:“阿清,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书房吗?” 傅清廉有些疑惑地看着花沉月,不知道她刚刚到底在做什么,自己进来的时候,她看起来似乎有一些慌乱。 而且她今天的行为举止也很怪异,花沉月平时也只是擦擦桌子椅子什么的,今天竟然连柜子都擦起来了。 花沉月看到了傅清廉怀疑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刚刚的表现实在是太不自然了,主动解释道:“哦,我看你柜子上好多灰,所以帮你擦擦。” “原来如此,昨晚抓回来的两个蒙面人咬舌自尽了。”傅清廉说道,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可是花沉月听到之后就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清廉,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陈释没有做什么准备防止他们自尽吗?”花沉月愣了一下,随即丢下抹布问道。 “做了,但是没有用,他们铁了心要死,无论做什么准备都没有办法。”傅清廉解释道,同时有一些遗憾的样子,不过这也是他之前就想到的。 “那要怎么办?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还没审就自尽了,白忙活一场。”花沉月叹了一口气。 “无妨,不用想就知道是苏赦的人。放心吧,今日我去找医馆旁边的大娘记录她描述的事情的经过,让她画押,然后把经过和玉佩都送去给皇兄。那么多人亲眼目睹,苏遥赖不了账。” “那我要去吗?”花沉月问道,她心里面还是有一些失望,昨天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个蒙面人给抓了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们自尽了,昨天的苦真的是白受了。 但是现在他们还得去调查关于苏赦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情必须要更快的解决,要不然的话,接下来还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不想跟我去?”傅清廉挑了挑眉,似乎在故意调侃花沉月。 “不是不是,只不过,我有些累,不如让洛尘陪你去吧。”花沉月锤了锤腿,做出一副无力的样子。 “罢了,那我就叫洛尘随我去,你在府上好好休息。”傅清廉知道花沉月累了是假,不愿去是真,索性也不逼她,让她休息休息。 花沉月随便擦了擦傅清廉房里的桌子和椅子,便端着水出去了。傅清廉不知道花沉月在打什么主意,他叹了一口气,出门去找洛尘,心里面有一些失望。 他现在越来越依赖花沉月了,每时每刻都希望花沉月可以陪在他的身边,一刻都不要离开他。 但是今天的花沉月似乎并不想陪着他一起。 洛尘却斜睨了傅清廉一眼,他站起身来走到傅清廉面前,指着他指责道:“好你个傅清廉,难怪我说这几日都看不到你,你偷偷地出去查案,还不带上我,只带了花沉月,啧啧啧。” 傅清廉却并不解释,他直接拽着洛尘的手腕,把他拉出了房门:“别废话了。赶紧随我去。” 洛尘叹了一口气,任由傅清廉把他拖着往外走,他现在对于这些事情已经没有太多的挣扎了,既然傅清廉需要他的帮忙,那他当然会全力以赴的把这件事情做好了。 花沉月回到房里,拿出偷偷藏在柜子里的布料,又从怀里拿出记录傅清廉身材的纸张,准备给他做衣服。 她我已经偷偷谋划这件事情,谋划了很长的时间了,但是又不希望被别人发现。 上次她和傅清廉打的那个赌,一看就是傅清廉故意输给她的。以袁吟月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会去找傅清廉。恐怕傅清廉是找些借口给花沉月做衣服。 花沉月既然知道,就不知道当做自己不知道。因此她买布料的时候多买了一匹,准备亲手帮傅清廉做一件衣服。 今日的事,有她没她都不重要,她就算跟在他们的身边,恐怕也帮不了什么的吗? 所以花沉月索性拒绝了傅清廉,一个人偷偷地躲在房里做衣服。 隔壁的袁吟月,也拿出了自己买的布料在给自己做衣服。她的衣服穿了好久了,是时候添置新衣裳了。 傅清廉则带着洛尘来到了医馆旁边的铺子里找那位大娘,大娘记得傅清廉的模样,一看到傅清廉,就把他和洛尘招呼进了铺子里,她还记着他们两个人的他们两个人的样子。 “大娘,本王今日前来,是想让你把当日的详细经过写下来,那枚玉佩本王已经拿到了,接下来可以直接把证据连同你写下的罪状递给皇兄。”傅清廉说道。 “好嘞,我这就写,还好我识几个字。”大娘说着,拿出文房四宝,把当日看到的一切都写了下来,顺便还在手上沾了红色的墨水在纸上画了个押。 “大娘,谢谢你,这次还好有你的帮忙,否则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傅清廉感谢道,这些事情都会老百姓的帮忙,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这些百姓长期都受到苏赦压迫肯定也是愿意为傅清廉他们多帮一些忙的。 不过,这位大娘看起来却似乎有一些好奇傅清廉顺便怎么突然换了一位人,之前的那位公子去哪里了? “王爷言重了,不过,上次随您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好像不是这位吧?”大娘把早就想问的话问了出来,顺便还往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之前那位公子的身影。 “哦,不是,她今日有事,所以没有来。”傅清廉笑着答道。 大娘心里面本来还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傅清廉这么解释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她心里面还是挺喜欢那位小公子的。 “原来如此,那王爷请回吧,还希望王爷早日为那惨死的宋亦书讨回公道。”大娘愤慨地说道。 傅清廉点了点头,拉着洛尘一起离开了。洛尘对这个案子却来了兴趣,于是,一路上,傅清廉都在给他讲这个案子。 第二百零六章 求见苏芊荷 “皇后娘娘,国丈前来求见。”宫女看下有一些着急的样子,快步走进宫殿低着头说道。 宫殿里,江楠正在给苏芊荷捏肩,她这几天闲来无事,日子过的还算是十分的清净。 苏芊荷正在闭着眼睛享受,听到宫女的话,苏芊荷睁开了眼睛,抬起手示意江楠停下。 江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后退了一步,在苏芊荷身后站定。苏芊荷也不敢继续耽搁太久的时间,立刻答道:“快去请祖父进来。” “是。”宫女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 苏芊荷赶紧正襟危坐了起来,她示意自己身边所有的丫鬟先退下,好腾出地方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的商讨一下事情。 她虽然知道现在肯定有些事情发生,却有些疑惑起来:“祖父怎么会突然来找我?这几天一直都是跟的平静,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边想一边碎碎念念的说着,脸上露出了十分担忧的表情。 江楠看出了她现在的紧张和不安,安抚道:“娘娘莫担心,等国丈进来了,就知道他的来意了。” 苏芊荷回头看了一眼江楠,虽然心里面还是有一些紧张,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一直想着这些问题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宫女带着苏赦已经进了宫殿,苏赦一看到苏芊荷就向她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苏芊荷立刻起身,走上前去,把苏赦扶了起来,嘴里还责怪道:“祖父何至于如此客气,来,快坐下,落英,给祖父上茶。” “是。”名为落英的宫女应道,低着头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 “娘娘近日身体可好?老臣最近事情太多,所以没有时间进宫来探望娘娘,还望娘娘见谅。”苏赦坐在桌旁看着苏芊荷笑道。 “祖父,芊荷身体向来不错,倒是祖父年纪大了,身体可还健朗?”苏芊荷也笑着问道,两个人心里都很明白,这一次,苏赦前来绝对不是叙旧那么简单的事情。 江楠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早就看出了这个老狐狸现在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暗骂道:“苏赦这个老狐狸,突然进宫来,还如此殷勤,想必是别有所图。” “哎,祖父年纪大了,身体也就那样,比不了年轻人啊。”苏赦感叹道。 苏芊荷琢磨不出来苏赦此番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苏赦也在与苏芊荷寒暄,并未直接进入主题。 “怎么会,祖父虽然上了年纪,但这身体却还硬朗着呢,肯定能够长命百岁。”苏芊荷看着苏赦,他的头发虽已花白,但是面上却依旧精神。 苏赦刚想开口接话,落英端着刚泡好茶的茶壶走了进来。她拿出杯子,倒了一杯,放在苏赦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国丈请喝茶。” 落英又给苏芊荷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娘娘。” “好,落英,你先退下吧。”苏芊荷看了一眼落英,吩咐道。 “是。”落英拿着盘子低着头退了出去。 苏赦端起茶杯,打开杯盖,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慢慢地喝了一口。 苏芊荷看着苏赦镇定自若地样子,一时拿不清主意,不知道苏赦究竟是真的突然想起了她这个孙女特意来看她,还是有事来找她帮忙。 苏芊荷想了想,露出一副热情的模样,问道:“祖父,这茶可还合您的胃口?” 苏赦点了点头,细细的品了一下这杯茶,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自然,这宫里的茶叶果然不同,比我苏府的好多了。” 苏芊荷讪笑道:“祖父何出此言,祖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丈,什么好东西送了皇宫,自然也会送到您的手上,祖父又怎会没有喝过呢?” 江楠听着两人的寒暄都有些烦躁起来,他猜想苏赦突然到来,肯定是有事情求苏芊荷帮忙,但是却迟迟不说,真是让人厌烦。 苏赦干笑几声,说道:“娘娘可真是聪慧。” 苏芊荷见苏赦迟迟不说明来意也有些无奈,思索了一番,她决定先出口问,免得苏赦一直在绕圈子,怪浪费时间的。 “祖父今日突然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情?”苏芊荷出声问道。 苏赦终于等到苏芊荷主动发问,于是满意地放下了茶杯,笑着答道:“娘娘果真慧眼识珠,老臣今日进宫,确实有事想请娘娘帮忙。” 江楠暗自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真是一个老狐狸,有事求人帮忙却不主动说,非要拖到皇后发问。” 苏芊荷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祖父有何事要孙女帮忙,直说便是。” “这……”苏赦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看了一眼站在苏芊荷身后的江楠。 苏芊荷会意,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江楠饶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表现出来。他的身份不过是苏芊荷身边的太监罢了,哪敢给当今国丈甩脸色。 可要是不陪在皇后的身边,他又担心皇后会出什么事情,只是现在苏赦已经开口,他不得不离开这里。 “是,奴才告退。”江楠行了个礼,低着头退了出去。他虽表现得十分顺从温顺,但是心里却将苏赦骂了个遍。不过也没事,反正苏芊荷也会告诉他的。 到时候就能够知道这个老狐狸来这里到底是想要让皇后帮什么忙。 “祖父有何事,现在可以说了,下人都被本宫遣出去了。”苏芊荷喝了一口茶,说道。 “不瞒娘娘说,你的小叔最近闯了祸,他当街强抢民女,还把那女子身边的男子当街活活打死了。 本来老臣已经让知府把这件事嫁祸到医馆大夫的头上,但被打死那人的父母却把事情闹到了傅清廉那里,娘娘也知道,傅清廉与老臣一向不和,此番你小叔怕是要被……” 苏芊荷一开始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人命关天,这件事情怎么可能说解决就能够轻易的解决。 虽然知道她的小叔一直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却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大到当街强抢民女。 听到后面,苏芊荷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大概猜到了苏赦要让她做什么,无非是让她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去傅北星面前给苏遥说点好话。 虽然她并不是很情愿做这件事情,可是碍于家人的脸面,又不能够这么容易的回绝了他。 事到如今,傅清廉已经掌握了证据,他到时候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皇上明白之后勃然大怒,势必会制裁苏瑶。 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傅清廉告诉傅北星之前,求傅北星看在苏芊荷和苏赦的面子上对苏遥网开一面,只是不知道皇上到底会不会听她的话。 “祖父是想让本宫去皇上面前为小叔求情?”苏芊荷问道。 “正是,老臣知道皇后娘娘会很为难,但是事到如今,只有娘娘能够救你小叔了。”苏赦厚着脸皮说道。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如果皇后不帮忙的话,他这个逆子恐怕难逃一死。 “祖父,您的意思本宫明白了,本宫可以帮忙,但是祖父您要知道,傅清廉的话在皇上面前,永远比本宫的话管用,能不能起到作用,本宫也不敢保证,所以祖父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老臣明白,只要娘娘愿意帮忙就够了,老臣也不奢求可以免罪,但是,还请娘娘一定要保住你小叔的性命。”苏赦点头说道,现在所有的希望也只能够寄托在皇后的身上了。 他虽然表面上没有给皇后施加太多的压力,可语气里面却在暗暗的叮嘱着苏芊荷。 “本宫会尽力的,那毕竟是本宫的小叔,本宫自然不会就这样看着他丢掉性命。”苏芊荷面无表情地说道,她可不会在乎这种语气上的威胁这麽大的事情,很可能会影响到她自己的地位。 苏芊荷本以为苏赦找她帮忙,只不过是为了一些小事,没想到这么大的事,也要让她帮忙。 她到时候想要解决这些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苏芊荷求情有没有用还另说,在傅北星面前讨一顿骂,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不过,苏赦既然已经亲自来找她帮忙了,她又怎么能拒绝?因此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她有一些烦躁不堪的同时喝了一下这杯茶,可今天喝茶的时候却觉得这碗茶格外的食之无味。 “多谢娘娘,既然如此,老臣就不打扰了,老臣先行告退。”苏赦站起身来向苏芊荷行了个礼就要离开,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这些无所谓的寒暄。 这次前来也只不过是需要苏芊荷的帮忙,在他的心里面,始终都是自己的利益最为重要,至于别的人的死活和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苏芊荷也站起身来,巴不得这个老狐狸可以尽快的离开。 但是表面上依旧彬彬有礼的挽留道:“祖父既然来了,不如在本宫这里吃了饭再走。” 苏赦立刻拒绝:“多谢娘娘的好意,麻烦娘娘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能继续留在这里打扫娘娘,老臣就先告退了,娘娘留步。” 苏芊荷见苏赦这么说,也不再坚持,她把苏赦送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回到了宫殿里。 江楠在宫殿外看着苏赦离开的背影,慢慢地走进了宫殿。宫殿里,苏芊荷的脸色并不好看。江楠走到她身边,帮她捶了捶背,问道:“娘娘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苏赦的要求太过分了?” 第二百零七章 进宫面见傅北星 苏芊荷本还可以继续忍耐,一听到江楠这句话,完全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不满。 苏赦平时的胆大妄为,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是她也没有管过这件事情,只希望他们胆大妄为的时候能够不拖自己下水。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苏瑶做了这么错误的事情,甚至还来求她帮忙,她又不能够当面拒绝,眼见着心里的一口气憋着,不知道该怎么发现。 听到江楠这么说,把心里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祖父他儿子当街强抢民女把人活活打死,如今落到傅清廉手中,所以求本宫帮忙。” “本宫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一些小事就算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本宫去向皇上求情,祖父他心里只有他的儿子,没有本宫这个孙女!” 江楠从苏芊荷说得话中,了解了苏赦来找苏芊荷的目的,他早就猜到了苏赦来找皇后肯定是想要帮忙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无理的要求。 他捏了捏苏芊荷的肩,安抚道:“娘娘消消气,既然国丈他不顾您的难处,那您也不必为他尽心尽力。” “你的意思是,本宫装装样子去向皇上求情?”苏芊荷问道,她虽然之前也有这个想法,但是碍于面子,却始终都没有想要实施。 听到江楠这么说,她内心似乎开始有所动容了起来。她原本也不想参与这件事情,或许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两个人能够有更加好的解决办法。 江楠一边尽心尽力的按摩,一边装作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娘娘,您何不告诉皇上是国丈求您去说情的,顺便暗示皇上您并不赞同您小叔的所作所为,只是看在血缘关系才不忍心看到他就这么被处死,所以才去求情的。”江楠提议道。 苏芊荷仔细想了想江楠说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己现在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就是他了,而且她的心里面对于这个祖父,也没有太大的情感。 本以为苏赦会是真心对她好,却发现,原来苏赦最爱的还是他的儿子。 苏遥做了这么罪不可赦的一件事,苏赦还来求她,希望她能在傅北星面前为苏遥求求情,一点都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傅北星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苏芊荷知道,他一直在怀疑苏芊荷和苏家内外勾结,这次若是去求情,恐怕罪名就要坐实了。 到时候,就算她皇后的身份没有丢,她在傅北星面前,也完全翻不了身,到时候再想要获得皇上的宠爱,简直难于上青天,一旦坐上谋反的罪名,皇上就算再怎么喜欢她,也绝对不可能弃朝廷置于不顾。 连傅俊都有可能被傅北星厌恶,甚至丢掉太子这个位置,他年纪轻轻的,到时候在皇宫里面一个人怎么可以生存下去? 想到这里,苏芊荷更加坚定了想法。她自己翻不了身也不要紧,但是若是因此连累傅俊,那就得不偿失。傅俊还这么小,若是傅北星就不管他,那他如何在这深宫里安全地活下去? 苏芊荷点了点头,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从这件事情里面挣脱出去,不趟这一趟浑水。 她坚决地说道:“你说的对,本宫可不能因为祖父在皇上面前永远翻不了身,本宫但是无所谓,可是俊儿还小,本宫不能让他跟着本宫受苦。” “娘娘英明。”江楠笑得一脸得意,他在意的也不过是傅俊罢了。况且,苏赦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已经不知道在背地里做了更多过分的事情,如今就算是受到惩罚,也只不过是老天开眼。 他自己罪有应得,本来就不该连累其他的人。 若是苏芊荷因为这件事触怒了傅北星,想必傅俊以后的日子也并不会好过。 傅清廉与洛尘回到了府上,傅清廉回房换了一件衣服,随即一个人坐着马车进了宫,他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恐怕皇上现在远在庙堂,肯定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傅北星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翻看奏折,看到傅清廉不由得感慨道:“廉弟,多日未见,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傅清廉笑了笑,说道:“皇兄,臣弟这几日一直忙着调查案子,所以才没有进宫来见皇兄。皇兄一个人批阅奏折,可有进步?” 傅北星皱了皱眉,假装不悦:“凡事只有朕一人承担,朕不进步,谁进步?” 傅清廉笑得很开心,皇上现在看起来确实已经勤奋了许多。 于是赞叹:“皇兄辛苦了,臣弟这里有一个案子需要皇兄过目,由于涉及的人地位身份比较高,臣弟不敢独自处理。” 傅清廉说着,走上前去把东西递给傅北星,小印子立刻伸手接过,放在傅北星面前。傅北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傅清廉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面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好奇地打开看了起来,表情逐渐变得难看。 傅北星看完后,伸手用力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气得面部有些扭曲:“好一个苏遥,在朕的脚下居然敢做这种事,他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傅清廉早就猜到了皇上现在会有这样的反应,安抚道:“皇兄不必动怒,臣弟打听过,知府还有点良心,认为被冤枉的大夫是不小心地,所以他没有被处死,而是被关在牢房里,因此,惨死的只有宋亦书。” “苏遥仗着自己家里的权势为非作歹,苏赦也仗着自己的势力逼迫官职比他低的,这朝堂上,究竟还有没有清正廉洁的官员?”傅北星靠在椅子上满脸失望地说道。 他坐上皇上还没有多久的时间,但是朝廷里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嚣张跋扈的奸臣,这些人完全弃他这个皇上于不顾,这么胆大妄为的肆意残害百姓,根本就没有把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他作为皇上怎么能够不心寒。 傅清廉明白傅北星的心情,前不久才发生孟振东这件事,如今,苏赦又仗势欺人保全自己,傅北星实在有些心寒。 傅清廉心里也很清楚,有人的地方就会充满了欲望,这样的人屡禁不绝,永远都不会消失。 “皇兄,这朝堂上,自然是有忠臣也有奸臣,皇兄断不可以因为几个奸臣就怀疑其他的臣子,皇兄,这件事,你认为该如何处理?”傅清廉劝道。 希望皇上能够放宽心才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就会有坏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现在遇到了这么多的麻烦,但是现在不应该着急,而是想办法尽快的把这件事情解决。 “以苏赦的性格,他又怎会轻易让朕杀了他的宝贝儿子?”傅北星咬牙切齿,气的直接把自己的拳头攥紧了,一拳锤在了墙上,可是即使巨大的疼痛传来,他现在对于这件事情也明显无可奈何。 他当然知道,苏赦在背地里面做的事情,这几年他做的事情陆陆续续的传进了傅北星耳朵里面,他一直想着找个机会把他处理掉。 可是他现在的爪牙众多,权倾朝野,想要动他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他们手上有证据,也会顾及到他手底下还有这么多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朝廷里面的人肯定会尽全力保住苏赦。 苏赦在朝堂上毕竟权势较大,而且爪牙众多。他肯定会想办法保全苏遥,到时候就像他们想要动苏瑶,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说不定,连苏芊荷都会被他安排过来帮苏遥求情,自己的枕边人都会一直在自己耳边吹耳旁风。 想到这里,傅北星就感觉到很无力,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喘一口气,居然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本来以为能够安定一点时间,可是现在这么快就有了新的挑战。 本以为坐上了这个位置,那就把什么事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上。但是真的当上了皇帝,傅北星才知道,哪怕坐到了这个最高的位置,依旧会有许多无可奈何。 他无力的坐在了座位上,看着高高悬起的城墙,心里面突然异常的沉重。 傅清廉看着现在的傅北星有些挫败的样子,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对付苏赦主意,于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和皇上商量商量。 “皇兄,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何不将计就计,满足他们,到时候,派人悄悄地把苏遥解决掉就好。”傅清廉提议道。 傅北星原本心情还有些烦躁,听到了傅清廉这么说,突然就茅塞顿开的瞬间,明白了现在到底应该从谁的身上下手。 傅清廉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苏遥下地狱的,虽然现在表面上并没有要他的命,可实际上他们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人。 他答应了宋家夫妇要帮宋亦书讨回公道,因此,就算傅北星只判他一个流放,傅清廉也会派人把他解决掉。 傅北星脸上挂着十分满意的笑容,似乎在赞叹傅清廉果然安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接下来他们只要照着这个办法去做就可以了。 “廉弟此计甚妙,依你的看法,你觉得朕要怎么做?”傅北星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果然,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傅清廉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想到绝妙的办法。 第二百零八章 苏芊荷被罚 “该退让的时候退让,该坚持的时候坚持,总之,就让苏赦觉得你是迫不得已但是却又不得不妥协的。”傅清廉说道。 傅北星虽然并没有完全理解,但是却明白傅清廉的意思,他毕竟在皇上的座位上也做了一段时间了,当然了解他话中有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点了点头:“那就按廉弟说得做,朕再好好琢磨琢磨你这句话。” 傅清廉没想到现在傅北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算是成长了许多,有些事情他们两个人之间就算不说那么清楚,但是彼此也十分的明白了。 于是十分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那臣弟就先退下了,苏赦在臣弟来之前就进了宫,想必不久后,皇后娘娘就会前来求见。” 傅北星摆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傅清廉提供了办法,他也应该做出更多的行动。 于是露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说:“既然如此,那廉弟你就先回去吧,其他的事就交给朕。” “是,臣弟告退。” 傅清廉一从御书房出来,一个躲藏在树后的太监便往苏芊荷的宫里跑去,他似乎在外面已经偷听了很久的时间,看着傅清廉出来以后害怕自己会被发现,于是赶紧逃离了这里。 “娘娘,敬王已经离开了。”太监向苏芊荷禀告。 “本宫知道了,退下吧。”苏芊荷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没错,这个太监就是她刚刚派过去的,想要偷听傅清廉和皇上两个人之间到底在讨论什么事情,再想想下一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太监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苏芊荷看起来异常的烦躁,她没有想到傅清廉居然这么快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傅北星,这下逼得她不得不尽快的做下一个决定了。 她烦躁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 江楠凑到苏芊荷耳边说道:“娘娘想好该如何说了吗?想必这个时候,皇上已经知道了苏遥做得好事。” “走吧,本宫已经知道该怎么说了。”苏芊荷站起身来,伸出了手。她昨天晚上已经思考了一个晚上,竟然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立场。 江楠走上前来,弯着腰把手递了出去,苏芊荷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手上。 苏芊荷带着江楠和落英往御书房走去,御书房的门大开着,门口也没有人守着,苏芊荷想了想,直接走了进去。 傅北星正在低着头批阅奏折,仿佛一点也没听见苏芊荷到来的声音。他这几天一直都专心致志的待在御书房啊,甚至都没有来看过她,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苏芊荷走上前去,见傅北星还未抬头,有些生气,但是她还是把火气压了下来,毕竟自己这一次是有求于皇上的,所以也不敢太过于放肆。 苏芊荷平复了一下心情,笑脸盈盈地说道:“臣妾参见皇上。” 傅北星这才抬头看了苏芊荷一眼,心里面差不多已经猜想到了皇后这一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心里面有些失望,但是他语气如常地问道:“什么风把皇后吹来了?皇后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看朕了。” 苏芊荷一愣,她没有想到傅北星会突然说这个,看来皇上已经知道了祖父来求她的事情,所以语气才会如此的不悦。 她虽然现在有一些尴尬,但是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怕打扰皇上处理国事,这才来的少。” 傅北星放下了奏折,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苏芊荷,想要听一听皇后到底该怎么圆这次的话。 于是问道:“那今日皇后怎么就不怕打扰朕处理国事了?” 苏芊荷神色自若地答道:“臣妾太久没见皇上了,有些想念,所以来看看皇上,皇上近来身体可好?虽然国事重要,但是也要保重龙体,龙体比国事更重要。” 傅北星点了点头,一边说一边专心致志的重新查看书,似乎并没有多少的心情和皇后说这些与朝廷无关的事情。 反而话里有话的说:“有劳皇后挂心了,朕的身体好得很,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江楠一听这话却暗自咬紧了牙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可是他现在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敢在自己的心里恶狠狠的说:“长命百岁?傅北星,我要你活不到三十岁。” 江楠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然而,他面色如常,一直低着头站在苏芊荷身后。 没有人能够想到,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太监,心里竟然隐藏着如此恶毒的想法。 “皇上洪福齐天,长命百岁自然不在话下。”苏芊荷顺着傅北星的话接道,她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到了傅北星身边,想要在他的身旁坐下,替他按一按肩膀。 傅北星看着苏芊荷突然靠近,知道她现在要说什么话,他却没有继续和苏芊荷绕弯子的兴趣了,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瞬间变了脸色:“好了,皇后为何事而来直说吧,不用绕弯子了,朕嫌累。” 苏芊荷定了定神,也不再继续拐弯抹角:“皇上,今日祖父来找臣妾,说有事找臣妾帮忙,臣妾一听,才知道小叔做了如此见不得人的事情。” 傅北星忍不住笑了笑,苏芊荷这次想来果然是想要说这件事情:“哦?你也知道苏遥做的事见不得人?” 苏芊荷听出了傅北星话里埋汰的意思,她本来也不想趟这趟浑水,不想说这件事情,这一次也是硬着头皮才过来说的。 但是又不能直接扭头走人,毕竟她身后,有苏赦的人在盯着呢。要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说的就离开了,那边的人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苏赦当时费尽心机保她坐上皇后的位置,就是希望她可以巩固苏家的位置,光耀门楣,也希望她到时候能够替他帮忙。 如今她若是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想必苏赦也不会再念及往日的情分,既然有办法可以让她坐上皇后的位置也会有办法让她从皇后的位置上下来。 “皇上,臣妾自然知道,但是祖父开了口,臣妾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拂了祖父的面子,祖父疼爱自己的孩子,自然不管对错,都想把他保下来,臣妾却知道,小叔这种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但是本宫今日若是不来求情,想必祖父会不高兴,所以臣妾才会冒着罪名前来求情,还请皇上能够给臣妾一点薄面,留小叔一条性命。” 苏芊荷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傅北星,她不是出于自愿来替苏遥求情,而是迫于无奈,她不能得罪她的祖父,所以这才没有办法。 傅北星却冷笑了一声,苏芊荷倒是会为自己留后路,知道这个时候得罪傅北星是不明智的行为,所以话里话外才把自己撇的清清楚楚。 她这一招倒是用得游刃有余,完全和平日里的焦作看起来是两幅面孔。 然而,傅北星最讨厌苏芊荷这种不同人前不一套的样子,她若是真心诚意来为苏遥求情,傅北星还会觉得她重情重义,有胆有识。 但是她明面是答应苏赦,背地里却又出卖了苏赦,傅北星饶是作为皇上,也看不惯这种行为,然而,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表现出太厌恶。 “看来皇后还是有一些母仪天下的表现,依皇后看来,朕该如何处理?”傅清廉故意说反话,把问题抛给了苏芊荷。 苏芊荷并未料到傅北星会直接问她的意见,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了之后,皇上肯定会明白她的意思,到时候也不会太多的责怪于她,反而会自己处理这件事情。 但却没有想到,今日的皇上和往常完全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但是作为皇后,她也见过不少的重大场合,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低眉顺眼地答道:“皇上以为流放幽州如何?” 傅北星假装认同地点了点头,似乎就是在等皇后这句话:“皇后的建议有道理,朕会考虑皇后的意见。” 苏芊荷听了一句话有些惊喜,随即她却又感觉不对劲,傅北星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便答应她的请求。 果然,苏芊荷刚觉得不对劲,傅北星就补充道:“但是,皇后,后宫不得干政,今日你如此僭越,不如回你的幽兰殿闭门思过半个月。” 苏芊荷不敢相信地看着傅北星,傅北星从来没有罚过她,这一罚,就是要关她半个月,苏芊荷心里很是不满,但是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她低了低头答道:“是,臣妾遵旨。” 苏芊荷身后的江楠也十分气愤,他忍不住恶狠狠地看了傅北星一眼,却被傅北星发现了。于是,他立刻低着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既然如此,皇后就先退下吧。”傅北星琢磨着江楠的那个眼神,挥了挥手。 “是,臣妾告退。”苏芊荷带着江楠和落英退了出去。 傅北星盯着江楠的背影若有所思,刚刚的那个眼神并非错觉,想来这江楠对苏芊荷真是忠心,因为他罚了苏芊荷,江楠竟然露出了这种眼神。 傅北星只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往深处想。 第二百零九章 台阶 苏芊荷带着满腔的怒火快步走回了幽兰殿,她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皇上现在居然还在针对他,而且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她只不过想要把事情撇干净,可是皇上不但不帮她,反而明里暗里的在嘲讽她,甚至还故意惩罚她,把她关了禁闭。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回到宫殿,她就把所有下人都遣走,其他都下人,看着皇后这么生气的样子,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听话的离开,只留下了江楠。 苏芊荷让江楠关好门,在外面的时候,她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生气,还得装作母仪天下的样子,但是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人,她终于可以不用再隐藏自己了。 她则把茶杯茶壶等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愤恨的在嘴里咒骂了几句,然后,无力的瘫在了桌子上,一副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江楠看着苏芊荷发泄怒火的模样,没有阻止她。只是任由她现在发着自己的脾气,皇上做这件事情确实过分,皇后现在这么生气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江楠知道,苏芊荷被罚心里肯定很生气,但是却也没有办法,所以只得让她摔点东西发泄发泄,他站在一旁乖巧的侯着,等皇后摔累了但时候气也消了。 苏芊荷摔完桌上的东西,又想摔花瓶和收拾,但是她宫里的东西太过贵重,她也下不了手,举在手里半天也迟迟没有下手,这些东西她心里面还是有些舍不得。 于是她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全部扔在了地上,为了解气还在上面踩了几脚。最后实在是有些累的无力的坐在床榻上,头发散乱。 江楠见苏芊荷发泄地差不多了,于是走了过去坐在床上,把苏芊荷拉到自己腿上坐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暧昧的样子:“好了娘娘,别生气了,您就当在幽兰殿休息几日,别为了这些事气坏了身子。” “这个傅北星,竟然因为本宫说了一句话,就给本宫定了干政的罪名,还罚我闭门思过,他实在是太过分了!”苏芊荷愤恨地骂道,整个人的脸狰狞的扭作了一团。 她十分乖巧的坐在了江楠腿上,两个人一起商讨,就这件事情越说越生气。 “娘娘,您方才的行为确实算干政了,皇上问您的意见时,您应该模凌两可的,不该说得如此清楚,皇上抓到了您的把柄,自然要罚您,不过是半个月禁闭而已,有奴才陪您。” 苏芊荷这才意识到她被傅北星摆了一道,她本来以为自己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已经够谨慎了,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傅北星抓住了把柄,现在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该死,她当时怎么没有仔细考虑就脱口而出呢?要知道,她面对的人可不是寻常的百姓,而是当今天下的皇上。 傅北星虽然平时看起来虽然像一头小绵羊一样,但其实他也有足够多的心思。 果真是祸从口,以后在这宫里,还得谨慎一些,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那你为何不提醒本宫?”苏芊荷撒娇似的问道,她自然知道在傅北星面前,江楠哪里敢提醒她。 只是现在心里面有些生气,所以想要找一个宣泄口,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娘娘就别为难奴才了,在皇上面前,奴才哪里敢说话。”江楠知晓苏芊荷气消得差不多了,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动脚,两个人就这么紧紧的抱在一起。 江楠的手试探着往苏芊荷的胸口摸去,却被苏芊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别闹,本宫没有心情。”说着,苏芊荷从江楠腿上站了起来,吩咐道:“叫人进来把地上清理干净,还有把被子和枕头都换一床,这些拿去洗掉。” 江楠的眼睛暗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如常。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弯腰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苏芊荷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江楠打开房门把宫女们都叫了进来,让她们分工把地上清理干净,把枕头和被子换掉,再把弄脏的拿去洗掉。 苏芊荷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着宫女们忙上忙下。她已经想通了,她被罚也挺好的,能让苏赦看看,她为了去帮苏遥求情,被傅北星罚了半个月的闭门思过。 如此一来,苏赦肯定会对她有愧疚,到时候也不会再来求她帮忙了,她虽然现在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但是也乐得清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人打扰。 这对苏芊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傅清廉回到府上不久,就有下人来禀告,苏赦出宫后果然有所动作,他已经派了大量的人,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事情。 他大概是猜到了傅清廉会在今日动手,所以也提前做好准备。 傅清廉遣退了下人,这才发现今日好像还没有见到花沉月,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揣揣不安的感觉。 花沉月一大早就找借口不愿意跟他出门,如今都要到晚上了,也没看见她的人影,不知道她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居然一天都没见到身影。 傅清廉觉得很不对劲,因此决定去看看花沉月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 傅清廉走出书房径直来到花沉月的门前,虽然他很想直接推门进去,但是这样做花沉月肯定会气到不理他,傅清廉想了想后果,还是决定敲门。 花沉月正坐在床上给傅清廉做衣服,听到敲门声,她心里奇怪,到底什么人会来这里找自己。 但是为了不暴露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她很警惕地把东西都藏在被子下面,把一早便准备好的医书摊开放在床上,这才去开门。 看到了门外的人之后,她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清,你怎么来了?”花沉月疑惑地问道,她本以为是袁吟月,谁知,打开门看到的竟然是傅清廉。 “我怎么不能来了?你在做什么,开个门动作都那么慢?”傅清廉一边说着,一边越过花沉月往房里走去。 他总觉得花沉月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似乎在秘密做什么事情,这几天她一个人看起来也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然而,他巡视了房间一圈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 从花沉月的房间来看,她刚刚似乎只是在看医书。刚刚之所以没有这么快的来打,他们可能只是因为在思考什么事情。 傅清廉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说不定花沉月是真的因为有些累所以不愿意和他出去。 “不是,我刚刚在看医书呢,正看到关键的地方,所以慢了一点。”花沉月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说道。 她现在处理这件事情早就十分的游刃有余了。 傅清廉听到这句话之后,才微微的点了点头,放了心。 “原来如此,你早晨说累,现在呢,好些了吗?”傅清廉十分自然地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这才问道。 他总觉得这桌上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又说不出来。 “好多了,阿清,你是因为关心我才过来的吗?”花沉月有些感动地问道。她以为她早晨随口一说的借口却被傅清廉记在了心里。 傅清廉想了想,顺着花沉月给的台阶下:“这是自然,我怕你整日跟着我东奔西跑累坏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花沉月见傅清廉这么快就承认了,反而有些不相信,她走近傅清廉,半信半疑地问道:“真是这样吗?” 傅清廉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自然,对了,我已经把证词和证据送到了皇兄手上,想必明日早朝时,皇兄就会处理这件事。” 花沉月知道傅清廉是在转移话题,却也不想揭穿他,加上她也十分关心这个问题,她很想要知道皇上现在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于是问道:“皇上会如何解决?按苏遥的罪行来说,处死不过分吧?” 傅清廉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解决,虽然他们现在手里面已经有了证据,但是真的要去处置苏瑶,恐怕还得多费一点力气。 他说:“虽然处死是合理的,但是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毕竟苏赦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他的儿子,想必他会想尽办法把苏遥的性命保下来。” 花沉月有些生气,没想到他们费了这么多的力气,到最后却只能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她心里面当然还是有一些不服气的插着腰,有一些愤怒的说:“那怎么办,闹到皇上那里都无法给宋家大娘大爷一个交代吗?” 傅清廉伸手摸了摸花沉月的头,看她现在这么生气的样子,安抚道:“放心吧,我与皇兄说好了,就算皇兄留了苏遥的性命,他也活不了,我会派人在流放的路上解决掉他的。” 有了傅清廉这番话,花沉月才放心了下来,苏赦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早就不应该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在他的儿子又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就算是他们有通天的本领,也必须要去见阎王。 第二百一十章 苏遥流放幽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在朝堂上,向傅北星行礼。 傅北星面色庄严地坐在龙椅上,他抬了抬手,开口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百官们向傅北星磕了个头,这才慢慢地从地上起身。 朝堂上一片肃静,所有官员都在等着傅北星发话,他们隐隐的都感觉到了今日的皇上和往日十分都不一样,在底下的时候,他们也不敢窃窃私语了。 傅北星却没有说话,他径直看向苏赦,苏赦感受到了傅北星的眼神,默默地把头低地更深,他知道这一次的傅北星肯定已经拿到了证据,这次在朝堂上也是想要说这件事情。 “朕最近得了一个大案,各位爱卿可感兴趣?”傅北星严肃地说道,他此时不苟言笑的脸上,透露出一种九五至尊的尊严,就算是平日里的文武百官看了也心生敬畏。 底下站着的官员们一言不发,仿佛在等着傅北星继续往下说,他们不知道皇上今天到底要说什么事情,为何居然这么严肃。 傅北星装模作样地扫视了一番站在殿上的官员,看着这些官员都不敢说话,这才悠悠地开口:“国丈。” 苏赦一听,立刻往右迈了一步,离开了队列之中:“老臣在。” 傅北星下一秒却立刻变了脸色,他严厉地说道:“朕听闻苏遥当街强抢民女,还把人活活打死,不但如此,还用身份压迫知府,让知府把罪名嫁祸到医馆的大夫身上,国丈,此事可当真?” 傅北星此言一出,朝堂上百官们立刻炸开了锅,他们纷纷低声讨论起来,看来这些文武百官一个人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一次也是第一次听闻。 所以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苏瑶可是遗忘为他们之前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在街道上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傅北星也不生气,任由官员们谈论着,他也想要听一听这些官员到底是怎么看待苏赦的。 苏赦知道这次皇上已经拿到证据故意针对他,立刻跪了下来:“回皇上,老臣也是昨日才知晓此事,一知道,老臣就立刻派人去安抚了那姑娘和那男子的家人,还送了银钱给他们作为补偿。 被冤枉的大夫老臣也让知府大人还他一个清白,把他放出来了,还请皇上看在老臣尽力弥补苏遥过失的份上,饶他一条命。” 说完,苏赦便不停地给傅北星磕头,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父亲一样,可也只有傅北星才知道多情不义,必自毙,他们做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了。 傅北星冷笑着看着苏赦的行为,完全没有把他现在做的事情放在眼里,反而鄙夷的看着一切,想要知道他到底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 是真心还是假意傅北星一看便知,他也不想再和苏赦多说些什么了,毕竟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苏赦动作是真的快,昨日他刚离开皇宫,就派人给宋家还有秦家各自送了五百两银子,然而双方都没接受他的银子,都把银子丢在了门外,如此的奇耻大辱,怎么可能会向他们示弱? 宋家夫妇更是一听到对方是苏赦的人,便立刻拿着棍子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完全没有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即使他们再怎么高贵的达官显贵。 他们要的只是为宋亦书讨回公道,对于银子,他们一点也看不上。 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人当街活活打死,要那么多银子又有什么用,宋亦书已经醒不过来了,想到这里,他们就无比的难过,自己那枉死的孩子如果得不到一份公道的话,那他们这一辈子也再也不会安心了。 秦愠疼爱女儿,他知道秦云依必定不会接受苏家补偿道歉的银两,所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隐瞒了这件事情,不让这些事情传到自己女儿的耳朵里。 因此派人把苏赦派去的人直接拦在府门口,苏赦的人连秦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至于被诬陷冤枉的大夫,苏赦确实让知府把他放了出来,只是这样做的事情,也只不过是想要替自己逃脱责任罢了, 当然,这一切,苏赦没有说出来,他当然不能告诉大殿里的所有官员,秦家和宋家的人根本没有原谅他,也没有收他的银子。 苏赦只是把自己做了的事说了出来,至于结果,对他和苏遥的影响太大了,所以他选择隐瞒,他知道自己现在如果说太多的话,只会对他的影响更加的不利。 这样隐瞒性的说法反而有利于所有的人偏向于他,现在大殿上的人很多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肯定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底下的人也在窃窃私语的讨论这这件事情,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然而,大殿上却有一个人知道地一清二楚,他早就已经看清楚了苏赦一面之词,所以完全不想再继续忍耐。 傅清廉向左踏出一步,离开队列说道:“国丈说的话确实不假,但是本王听说,国丈派去的人连秦家的大门都没进,在宋家也是刚说明身份就被赶了出来,至于银子,两家都没收。” “唯一的真话,只有被诬陷入狱的大夫从知府的牢房里放了出来,敢问国丈,这就是你对两个受害家庭的补偿吗?”傅清廉说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苏赦。 其他官员听完傅清廉说的话,大殿上陷入了一片哗然,官员们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虽然早就知道苏赦平时的时候胆大妄为。 官员们都在指责苏赦在朝堂之上也敢说假话,简直是一点也不把傅北星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一时间,朝廷上瞬间混乱了起来。 苏赦有些错愕,他特意挑在傅清廉进宫的时间做的这些事,却还是被他知道了,难不成,傅清廉早就派人躲在宋家和秦府外观察情况? 苏赦想的没错,傅清廉早就猜到了苏赦会有所动作,所以一早便派人去宋家和秦府门外监视着,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们的算计当中,果真看到苏赦派人上门求和解。 傅北星嘲讽地说道:“国丈如今的胆量也随年纪的增大越来越大了,竟敢当街欺瞒朕,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苏赦虽然很着急,但身为三朝元老,早已练就了临危不惧的本事,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的就自乱了阵脚承认了这些罪行呢? 他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皇上,冤枉啊,府上那群奴才一回来就是这样告诉老臣的,老臣以为他们说得是实话。” 苏赦这一番话,把过错全部推到了府里奴才的身上,这时候虽然这件事情已经暴露,但是他绝对不能够承认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无辜的奴才身上。 傅清廉嘲讽地笑了笑,苏赦为了保全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也只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够逃脱这些罪行而已,可这些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他们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傅北星哪里会信苏赦的话,但是他却顺着苏赦的话接了下去:“哦?如此看来,国丈府里的奴才一个个胆大包天,可得尽早处理啊,否则迟早惹出大乱。” 苏赦立刻点了点头,还以为皇上现在相信了自己说的话,松了一口气:“是,皇上说得对,今日回府,老臣立刻把这群奴才处理了。” 傅北星和傅清廉满心地厌恶,却尽量隐藏着没有表现出来,他们知道现在恐怕还制裁不了苏赦,只想从他的嘴里面多套一些话出来,或许这样他们会有更多的证据。 苏赦见傅北星没有说话,继续说道:“皇上,老臣是真的想为逆子做的错事补偿秦宋两家,还请皇上相信老臣的话,今日下朝后,老臣一定会派人继续上门拜访。” 傅北星本仍想挖苦他,看到苏赦那副模样,却没有了兴趣。苏赦还掌握着重大的权势,傅北星不能不给他一点面子。 “既然如此,国丈可千万记得要把此事办好,千万不能够念及父子之情,蒙蔽逃脱。 念在苏遥有心认错,及时补偿,朕就饶他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把苏遥流放幽州,国丈可有意见?”傅北星说完看了一眼苏赦,故意问道。 苏赦摇了摇头,装作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可实际上早就开始盘算到底该怎么救自己的孩子。 他答道:“老臣没有意见,多谢皇上手下留情,老臣一定会替逆子好好补偿宋家和秦府。” 傅北星却觉得有些无力,苏遥的罪名赐死都不为过,却因为苏赦手握重权怕他起兵造反而不得不放过苏遥,他们其实手上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却不能够把他们就地正法。 傅北星觉得自己这皇上当的好窝囊,其实现在坐在皇上的位置上,却还是受制于别人,不能做真正正确的事情。 若不是傅清廉早就与他商量过会在背后悄悄解决苏遥,傅北星会被气死在这龙椅上。不过这件事也给傅北星和傅清廉敲响了警钟,苏赦手上的权力,是该找借口收一收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傅北星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他现在心里面十分的烦躁,完全没有心情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了。 其他官员纷纷低着头不做声,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皇上看起来也像是迫于无奈才这样处理,他们可不敢在这种时候去触傅北星的逆鳞。 傅北星见没人说话,说了句“退朝”便拂袖而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看望宋家夫妇 傅清廉回到府里时,花沉月已经在书房中等着傅清廉回来,她今天心里面一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情进行的不会这么顺利,但又担心傅清廉会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不测,所以一直都提心吊胆的。 傅清廉昨日告诉她已经把东西交到了傅北星手上,想必今日上朝,肯定会解决这件事,花沉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傅清廉换好衣服来到书房,发现花沉月早已在书房等他。花沉月一看到傅清廉,便立刻走上前去问道:“阿清,怎么样,皇上是如何处理的?” 可是现在看着傅清廉脸上的冷若冰霜的样子,他似乎能够猜到事情进展得没有那么顺利。 傅清廉答道:“就如我昨天跟你说得一样,留了他一条命,流放幽州。” 花沉月凑到傅清廉耳边:“那你派了人去解决他吗?” 傅清廉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昨天晚上确实讨论过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动手未免会打草惊蛇。 只有等所有的事情都稳定下来之后,他们才能真正的动手。 他说:“还没有,明日才流放,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花沉月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还要等待时间,但只要结果是苏赦这个老狐狸自寻死路,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苏遥能被杀死,那就随了花沉月的愿了。 她不敢想象若是宋家夫妇听到苏遥只被判了流放之后该有多难过,自己的孩子失去了生命可苏赦这孩子只不过是被流放而已,甚至还有可能会在流放的那个地方吃香的喝辣的。 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苏赦肯定会把自己的孩子接回来,到时候做的事情就会被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在这里耀武扬威,完全不会顾及这些百姓的感受。 说闹到皇上面前都只有这个处罚,想必到时候他们会心灰意冷,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培养一个孩子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们却遇上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 傅清廉心里何尝不是十分的愤怒呢?可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只能够先饶他们一条狗命。 “对了,明日你去看看宋亦书的爹娘,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免得他们听到判决以后会想不开。”傅清廉吩咐道,他也担心宋家爹娘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想不开,所以现在派人过去叮嘱一下会更好一点。 “好,你放心吧,阿清,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去的,明日我叫吟月陪我一同前去。”花沉月点了点头,傅清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本就沉浸在宋亦书惨死的阴影里,如果这时候听说苏遥只是被流放了,他们肯定会想不开。 花沉月偷偷看了一眼傅清廉,没想到傅清廉也会这么细心。 傅清廉却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忙着自己手里的事,因此没有注意到花沉月的眼神。花沉月见傅清廉有事要忙,轻轻地推开门退了出去。 夜里,万籁俱静,但越是在这样的时刻,越容易发生更多的事情。 “王爷,有何事吩咐?”老封从黑夜中现身,翻过窗户出现在了傅清廉面前。 “苏遥流放幽州,你在路上把他解决掉,最好伪装成山贼。”傅清廉吩咐道,老封现在的身份十分的隐秘,派他过去帮自己解决问题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他们想要找出到底是谁杀害了苏瑶,到时候肯定也无从查起。 “是,王爷。”老封说完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傅清廉剪掉了灯芯,躺在床上休息,即使现在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吩咐好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的入眠。 就算让老封伪装成山贼,想必苏赦也能猜到是他做的,他这个人老奸巨猾的运筹帷幄了这么多年,恐怕还是能够觉察到这些事情的。 苏遥死后,苏赦悲愤交加,而在朝廷上,真正敢动他儿子的人也只有傅清廉他们这一伙人。他再怎么愚昧无知也能够猜到,所以肯定会出手对付傅清廉,到那个时候,京城就会陷入一片风云之中。 无论如何,必须早做打算才是,要不然的话,他手上握着这么多的兵权,到时候如果带兵谋反,京城里面不知道会掀起多少的血雨腥风。 之前在醉仙居无意中听到的消息,想必会发挥很重要的作用。孟振东一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朝廷上所有的奸臣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想必苏赦觉得风头过了,也重新开始经营生意了。他背地里面做的生意可也不怎么干净,都是靠着剥削国家的血液才能够生存至今。 第二日一早,花沉月洗漱好,便拉着袁吟月出了敬王府往宋家夫妇的住处走去。她特意想要来找宋家爹娘说一下这件事情。 想着空着手去不太好,所以两人还去铺子里买了些点心和布料。 花沉月和袁吟月还未踏进宋家夫妇的院子里,就听见宋大娘正在哭。 花沉月暗叫一声不好,立刻跑进了院子里,看来她们现在来晚了,他们两个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果然,宋家夫妇知晓了苏遥的判决,他们认为这件事闹到皇上那里也解决不了,因此心灰意冷,两个人在房间里面哭泣了许久。 袁吟月跟在花沉月身后也进了院子,一进门就看到宋家夫妇正在抹泪,心里十分的心疼,赶紧走了进去。 “大娘,大爷,你们怎么了?”花沉月走上前去问道。 宋家夫妇见是花沉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强装镇定的想要告诉她这件事情。 大娘说道:“沉月姑娘,我们已经知道了,本以为请求敬王帮我们做主,会赐死那苏遥混蛋,谁知,闹到皇上那里,也不过是被判了个流放。” “可怜我儿白白丢了一条性命……”大爷一边抹泪一边说道,两个人一边哭一边一位到了一起,在这个官高一级能够压死人的地方,他们就算是受到天大的委屈,似乎也没有地方可以申冤。 花沉月走到宋家夫妇身旁,心里十分的心疼,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风声居然走漏的这么快,可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够安慰大爷和大娘。 她说道:“大娘大爷,你们先别难过,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受到应该受到的惩罚,但是王爷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的。 我今日就是为这事而来,你们放心,王爷既然说了会为你们主持公道,自然不会留苏遥一条命,来,我们进屋说吧。” 大娘和大爷听了花沉月的话,互相看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相拥着往屋子里走去。花沉月回头给袁吟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 袁吟月点了点头,快步走到了花沉月身边,随她一起进了屋子里。 宋家夫妇强打起精神招呼花沉月和袁吟月坐下,他们两个人这几天精神十分的恍惚,甚至连正常的交际都做不了,如今看到他们两个人来,也是在没有什么心情招待。 大娘给两人上茶,看到袁吟月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这位姑娘,她有些疑惑:“这位姑娘是……” 花沉月笑着解释道:“她叫袁吟月,是我的朋友,也是敬王府的人,你们不必担心。” 袁吟月笑着打招呼:“大娘大爷好。” 宋家夫妇点了点头,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关心这个女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只是礼貌的回答:“袁姑娘好。” 花沉月把布料和点心递给大娘:“大娘,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大娘看着这么多的点心和布料,心里面十分都不好意思,却推辞道:“亦书的事已经很麻烦你们了,我们哪能再接受你们的礼物。” 花沉月看着大爷和大娘这么的客气,坚持道:“大娘,我带都带来了,您就收下吧,您不收,我就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大娘犹豫了一会,这才接了过来,想着他们已经接受了王爷太多的帮助了,但是却没有想到王爷这次请来又带了这么多的东西给他们,想到这里,他们的心里就更加的愧疚了。 可是现在他们也只能够接受王爷的帮助,她向花沉月道谢:“那就多谢沉月姑娘了。” “大娘不必客气。”花沉月说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探出头去往四处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关上了房门。 宋家夫妇见花沉月如此慎重,也有些紧张起来。 花沉月回到座位上坐下,压低声音说道:“大娘,大爷,王爷说,皇上也有他的难处,所以无法将苏遥赐死,但是王爷已经与皇上商量过了,同意王爷派人在流放的路上解决苏遥。” 宋家夫妇一听,脸上的表情变得震惊起来,所以这件事明面上是留了苏遥一条命,实际上,傅清廉会派人把他在流放的路上杀死。 袁吟月却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在来这里之前,花沉月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花沉月总不能让袁吟月陪她去办事,却还让她留在云里雾里。 “沉月姑娘所说可是真的?”大爷半信半疑地问道。 “自然是,昨晚王爷已经安排好了人,今日苏遥就要被流放到幽州,恐怕不要多久,京城就能听到苏遥的死讯了。”花沉月坚定地说道。 宋家夫妇脸上的乌云这才散去,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大爷握着大娘的手,眼里泛着泪花:“太好了,亦书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安息了。” 大娘激动得说不出话,她一边笑着,一边流泪,并且不停地点头。 花沉月和袁吟月看着眼前这一幕,鼻子都有些酸涩。 第二百一十二章 洛尘还不够你看吗 “沉月姑娘,麻烦你替我们向敬王说一声谢谢,多亏了他我们才能给亦书一个交代,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大娘握着花沉月的手说道。 她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被王爷他们知晓。他们孩子的死,恐怕一辈子都得不到申冤。 花沉月心里此时此刻也不是滋味。这两位老人家年纪都这么大了,却还要为了孩子的事情操心。 像苏遥这种穷凶恶极的人,现在居然还能够留一条性命,她想到这里,心里面就更加的难受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好,我一定把你们的话带到,接下来,你们就好好在这里等消息,如今已经为宋亦书讨回了公道,你们也要尽快忘记伤心事,继续好好地活下去。” 大娘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花沉月,只是他们现在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的时间了,在这个伤心地待的越久,他们只会越发的憔悴,忘不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为了能够开始新的生活,他们也决定离开这里。 她叹了一口气:“我们准备搬家了,等收到消息,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个偏僻的村落好好生活。” 她说完之后看了大爷一眼,大爷点了点头,看来他们两个人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离开这里也好。 “如此也好,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花沉月顺着大娘的话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来,留在这里,想必还要担心苏赦会对他们下手。 他们这样的人为了能够隐藏自己的罪行,毁尸灭迹,杀人灭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他们两个人留在这里也十分的危险,还不如离开这里,去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虽然苏赦肯定能够猜到会是傅清廉下手杀死了苏遥,但是他动不了傅清廉,他现在的官职虽然很大,但是却不能随意的动王爷,只能把怒火发泄在宋家夫妇身上,因此,早些离开这里也是躲避苏赦的一个好办法。 袁吟月站在一旁插不上话,她只能看着宋家夫妇痛哭流涕地感谢花沉月,认真的听着发生的事情。 毕竟她之前没有来过,所以宋家夫妇肯定跟花沉月更熟悉。 但是,袁吟月却是真心为宋家夫妇感到高兴,想到自己从小失去至亲的痛苦,袁吟月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不过还好,傅清廉为他们报了仇。他们以后就算开始了新的生活也能够放松一点了,或许也是为了弥补心里面更多的痛苦。 接下来,袁吟月也会帮助傅清廉好好对付苏赦,她一定要杀了苏赦为她的父母报仇,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的时间了,现在她根本就等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袁吟月暗自握紧了拳头。 宋家夫妇想留花沉月和袁吟月留下来吃饭,但是两人却拒绝了,两位老人家现在的身体不是很好,她们两个人要是还留在这里打扰两位老人家的话,对两位老人家的休养生息更加的不利。 宋家夫妇心力交瘁,哪有力气接待客人,花沉月和袁吟月也不愿意留下来给他们添麻烦,于是向他们告别了。 袁吟月挽着花沉月的手,看着两位老人家刚刚说的话,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没想到,傅清廉会以这种方式为他们讨回公道。” 花沉月有些得意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阿清向来嫉恶如仇,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一定会为这些黎明百姓解决问题。 他与苏家也一向不对付,况且,苏遥一下得了三个罪名,强抢民女,当街杀人,贿赂知府,这三样加起来,足够赐他死罪。” 这一番话说得却让袁吟月更加疑惑起来,按道理来说,苏赦犯了这么多罪大恶极的事情,任何一样都可以把他就地正法。 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对他动手呢? 她说:“既然如此,为何皇上不判苏遥死罪,而只是把他流放幽州?” 花沉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当然知道官场上想要置一个人于死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 袁吟月向来不懂官场上的权利制衡,也不知道就算是作为皇上,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并不是时时都能顺着自己的心意。 花沉月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着袁吟月说道:“因为苏赦掌握着很大的权力,若是把他惹急了,皇上会担心他起兵造反,所以才要想办法稳住他,然后再慢慢地找借口收回他手中的权力。” 袁吟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其实并不是很能够听得懂花沉月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从小到大,在一个比较单纯的环境里面长大,哪里懂这些人情世故。 不过现在她已经决定慢慢的去了解这些事情,即使现在还不是十分的清楚,但她已经明白了一点,花沉月也没有继续在解释,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街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秋日的太阳挂在天上,照得人感觉很温暖,一点也不觉得烦闷。 袁吟月和花沉月甩着手大步往敬王府走去,袁吟月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神秘地问道:“沉月,你待在傅清廉身边那么长的时间,有没有和他一起进过宫见过皇上啊?” 花沉月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这个问题:“有啊,进过几次宫,见过几次皇上。” 袁吟月扭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花沉月,满脸的羡慕:“真的吗?我也想进宫见见皇上长什么样子。哎,对了,沉月,皇上长什么样啊,肯定很帅气吧?” 她十分的好奇,还不知道当今的身上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听说他才高八斗,英俊非凡。可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机会亲眼所见。 花沉月脑子里回忆起傅北星那张脸,似乎他和才高八斗,英俊非凡,沾不上什么边。 于是有些嫌弃地说道:“还好吧,比阿清差点,而且他好色,整天沉迷于美色,很多事情都要阿清帮他处理。” 袁吟月有些怀疑地看着花沉月,她不愿相信,启国的皇帝怎么会是这种形象呢?这里所有的百姓都对皇帝赞叹有加,按道理来说,皇帝也应该是一个不差的人啊。 但是看着花沉月认真地样子,袁吟月又觉得花沉月说得是真的,她现在特别相信花沉月说的每一句话。 她张嘴还想继续再问,但是却直接被花沉月打断了。 “好了,别八卦了,敬王府的洛尘还不够你看吗?”花沉月调侃道。她挤眉弄眼的故意说这句话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沉月,你讨厌!”袁吟月不明白花沉月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她整个人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用一只手挡着脸,有些害羞地说道,就像是被人发现了自己一直埋藏在肚子里面的秘密一样。 “我哪里讨厌了?因为我看出了你的心思?那还不够明显吗?你从见到洛尘的第一面就纠缠着要和他一起,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花沉月打趣道。 她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早就看的十分的明显了,之前只是一直不说而已,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居然进展的这么慢。 看来现在是时候她为他们两个人助力一把了。 “停!就算你看出来了也不许说。”袁吟月的脸有些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都有些不足。 她这个人被别人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一般都不会拒绝,只会有一些懊恼反驳。 花沉月笑着点点头,看出了她现在的娇羞:“好好好,不说了,我们赶快回府吧。” 两人一路走回了敬王府,花沉月在院子里停了下来,对袁吟月说道:“吟月,你先回去吧,我去告诉阿清事情已经办好了。” 袁吟月转了转眼珠子,心里也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爽快地答应道:“好,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做,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花沉月向袁吟月挥了挥手,袁吟月也一边往后退一边向花沉月挥手。 花沉月整理了一下衣服,顺了顺头发,这才走到傅清廉的书房门口,敲响了房门。 “谁?”傅清廉问道,语气似乎有一些烦躁。 “是我,花沉月。”花沉月应道。 “进来吧。”花沉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看见洛尘也在这里,傅清廉和洛尘相对而作,仿佛在商量什么事情。 花沉月对洛尘点了点头,接着对傅清廉说道:“阿清,我刚从宋家回来,大娘和大爷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们说,等得到消息之后,便离开那里找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傅清廉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他们离开这里反而更安全。花沉月,你听着,苏遥的死讯传回来之后,想必苏赦就会着手对付我,到时候,你要时刻保持谨慎,保护好自己。” 花沉月见傅清廉的表情如此严肃,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点头答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既然你和洛尘有事商量,那我就先下去了。” “好。”傅清廉和洛尘的眼神都落在花沉月身上,等到花沉月消失在房门外,两人才收回视线,继续商量事情。 第二百一十三章 桂花糕 袁吟月径直去了厨房,她把厨房里所有人支开,准备大展身手。 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非常的好,于是想要在厨房里面大展身手,多做一点糕点给他们尝一尝。 今日花沉月买点心送给宋家夫妇给了她启发,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进过厨房,也好久都没有做过东西了。 袁吟月虽然从小习武,但是跟着黄老头,只有自己做饭的份,平时也是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做饭做菜早就已经十分的熟悉了。 因此,她做饭的手艺很不错,做点心的手艺也不差。 她今天特意想要做一点糕点给洛尘尝一尝。 袁吟月正在揉面,却发现自己还有东西没准备,于是举着一双白手跑到了厨房外,招呼在院子里玩闹的丫鬟们去给她摘桂花。 丫鬟们四处跑去摘桂花,被正走在回房间路上的花沉月看到了,花沉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的丫鬟都在桂花树上摘桂花? 于是走上前去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都在摘桂花啊?” 丫鬟回头,见是花沉月,恭敬地答道:“吟月姑娘让我们给她摘些桂花用来做桂花糕。” 花沉月这才知道,原来袁吟月说得有事要做是要做桂花糕。怪不得刚刚看她这么急急忙忙的样子。 花沉月微微的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她现在的桂花糕到底是做给谁吃的,继续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丫鬟答道:“她如今正在厨房呢。” 花沉月点了点头,随即换了方向,往厨房走去。想要看一看袁吟月到底该怎么做桂花糕 袁吟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是丫鬟们摘了桂花回来,于是头也不回地说道:“就放在灶台上吧。” 身后却传来了花沉月的声音:“原来吟月姑娘说的有事要忙是要做桂花糕啊?怎么,打算给谁送过去呢?” 袁吟月听出了花沉月话中有话,也不否认,她处理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不会否认自己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从来都没有要掩饰这份感情的必要。 她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你没猜错,打算给洛尘送去呢,本想给你也做一份,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 花沉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袁吟月好不容易做一次桂花糕,结果这次的桂花糕居然没有自己的份,难道是因为自己拆穿了她心里面真正的想法,所以她脑羞成怒的吗? 她上前一步笑着说道:“怎么就不用了,要的要的,我都好久没吃桂花糕了,还请吟月姑娘给我做一份。” 袁吟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真觉得自己拿花沉月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总是这么古灵精怪的:“也罢,那你就帮我打打下手。” 花沉月爽快地答应道:“好,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这时,丫鬟们摘了一堆桂花回来,袁吟月谢过她们,便安排花沉月帮忙用水洗一下桂花,花沉月似乎并不会做这些糕点,所以现在只能够做一些打杂的事情。 花沉月洗完桂花之后,便无事可做,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看着袁吟月做桂花糕可是忙忙碌碌的袁吟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情也来照顾花沉月。 于是被袁吟月赶出了厨房。花沉月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百般无聊地等着袁吟月出来。 院子里虽然还有其他丫鬟在聊天,但是花沉月却没有过去参与,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过去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够融入他们。 她感觉丫鬟们对待她的态度不一样,若非要说哪里不一样,大概是丫鬟们对她比较恭敬。 花沉月明白其他丫鬟对她恭敬是由于她整日待在傅清廉身边,他们也能够知道花沉月在王爷的心目当中是不同的存在,所以她的地位和这些普通的丫鬟也是不一样的。 她现在几乎没有做那些脏活累活做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丫鬟去做,这些丫鬟也不敢再和花沉月保持着这么亲密的举动,因此花沉月也不想让那些丫鬟为难。 只是百无聊赖的坐在秋千上,抬头望着天空,希望袁吟月能够尽快的把桂花糕做好,然后端给她尝一尝味道。 再说了,她有袁吟月和芳芳两个朋友也够了,现在她也不想交更多的朋友,只想安安静静的守护着现在的生活就够了。 袁吟月的桂花糕终于做好了,她忙碌了好一会儿,甚至连脸上都开始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保护了这么久的时间,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桂花糕都摆盘摆好了。 她把花沉月叫了进去,递了两盘给花沉月。袁吟月自己装了三盘,准备留一盘给自己,其他两盘送给洛尘和陈释。 花沉月故意装作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些桂花糕问道:“这两盘都是我的吗?” 袁吟月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花沉月现在是话里有话地故意调侃着她呢,她已经做了这么多的糕点了,当然也不差这两份,这些都是给他们准备的呢。 她说:“你想多了,你给傅清廉送一盘过去。” 花沉月干笑了几声,她一看到这五盘桂花糕,就知道袁吟月是如何安排的。只不过,锅里却还剩了一些,看来这次她真的做了很多,所以这些盘子都装不完。 没等花沉月发问,袁吟月就走出了厨房,招呼那些帮她摘桂花的丫鬟进来,把剩下的桂花糕送给了她们。 花沉月端着两盘桂花糕,不禁感慨袁吟月做事属实周到,她初来乍到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十分的豪爽,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但是现在看起来,她还是十分的细心。 本以为袁吟月从小习武,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谁知,她却也十分细心。做这些桂花糕还特意给这些丫鬟留了一点。 丫鬟们分完桂花糕纷纷向袁吟月道谢这才离开了厨房,袁吟月端起灶台上的三盘桂花糕和花沉月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先回到房间里,把自己的那份放下,她还没来得及尝一下这个桂花糕,只想着赶紧把这个桂花糕送给傅清廉,让他做第一个品尝者。 袁吟月找了个侍卫,让他把桂花糕送去给陈释。接着,袁吟月和花沉月一起出了门,准备把桂花糕分别送给傅清廉和洛尘。 花沉月想起洛尘在傅清廉的书房里,但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想着洛尘应该也离开了,所以没有说出来。 两人在院子里分开,花沉月端着桂花糕往傅清廉的书房走去,袁吟月则往洛尘的房间走去。 花沉月本以为洛尘早已离开,却没想到,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碰到洛尘从书房走了出来。 洛尘看见了花沉月手上的桂花糕,笑着问道:“来给傅清廉送点心啊?有我的份不?” 花沉月讪笑一声,十分诚实地说道:“这是吟月做的,你的那份她正送往你的房间的,你现在回去想必还赶得及。” 洛尘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却不见了,整个人都表情看起来也十分的冷漠,似乎有一些失望的样子。 花沉月有些搞不懂他现在的心情,于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洛尘却突然笑了起来:“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吧,我也先回房了,免得吟月姑娘找不到我。” 花沉月点了点头,越过洛尘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她虽然现在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当务之急就是把桂花糕赶紧端给傅清廉尝一尝。 洛尘回头看了一眼关好的书房,打开折扇一边把玩,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似乎知道自己几乎已经没有了胜算,但是心里面却还是抱有一丝的幻想。 “阿清,这是吟月做的桂花糕,你尝尝。”花沉月把桂花糕放在傅清廉的面前的书桌上,在花沉月期待地眼神下,他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花沉月期待地问道,仿佛面前的桂花糕是她自己做的,傅清廉现在也有一些奇怪,这些糕点又不是她做的,她这么期待的表情是做什么? 傅清廉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似乎正在仔细地回味着这个桂花糕点的味道,闭上了眼睛,在花沉月期待的眼神下,终于点了点头:“不错,和府上的糕点师傅有的一比。” 花沉月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一抹笑容,她就知道这些糕点一定是好吃的。 “真的吗?我还没试呢,尽想着给你送过来了。”花沉月一听,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房品尝品尝了。 傅清廉一听这话,抬起头向花沉月招了招手,花沉月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要交代去做。 “给你试一口。”傅清廉说道,他一边说一边把盘子里面的糕点递给了她一块儿。 花沉月有些惊讶地看着傅清廉,以为傅清廉是在开玩笑,傅清廉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把手中咬了一口的桂花糕伸向花沉月的嘴边。 花沉月张嘴也不是,不张嘴也不是,还好,现在并没有要还再看着他们,就算她吃了这块糕点,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只是这个动作似乎有一些太暧昧了,他们两个人真的要在府里面这么的暧昧吗? 最后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在傅清廉咬过的桂花糕上咬了一口。 霎时,桂花糕在花沉月的嘴里慢慢融化,花沉月感受到了满嘴的桂花香,这个桂花糕真的是她现在吃过的最好吃的桂花糕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主动一吻 傅清廉满意地收回自己手上的桂花糕,放在嘴边又咬了一口。 花沉月见状调侃道:“好吃吗?” 傅清廉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花沉月会主动打趣他,随后他认真地点了点头,答道:“好吃。” 花沉月十分满意傅清廉的回答,她弯下腰凑过去,把傅清廉手上的最后一小块桂花糕咬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随即她凑到傅清廉嘴边往他嘴上啄了一下,趁着傅清廉还未反应过来,便快速跑开了。傅清廉在花沉月跑到门边时才反应过来,他笑着扭过头看着推门出去的花沉月,十分地惊喜。 花沉月貌似是第一次主动亲她,傅清廉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回忆刚刚那一瞬间的触感,柔软又带着点桂花香。 花沉月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里,隔壁袁吟月的房门还是紧闭着,袁吟月还未回来。 花沉月关好房门坐在桌旁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明明在吃桂花糕,但是她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想到了刚刚主动亲吻傅清廉的那种感觉。 花沉月想到临出门时傅清廉那个惊喜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傅清廉眼里,这恐怕是十分难得的一件事,也难怪他会表现出那么惊喜的表情。 另一边,袁吟月端着桂花糕走到了洛尘房门前轻轻地敲门,房里却没有人应。袁吟月以为洛尘没有听见,于是又敲了敲,洛尘却还是没有应答。 袁吟月把耳朵凑到门上,仔细听了听房里的动静。房间里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应该是不在。”袁吟月直起身子,看着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 袁吟月本想先离开,等过段时间再来。却又想着自己来都来了,索性就在这里等着洛尘回来罢了。她端着桂花糕站在门外,百般无聊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在地上打着圈。 洛尘远远地往自己的房间走来,便看见袁吟月端着要送给他的桂花糕在门口等待着。洛尘加快了脚步,走近然后喊道:“吟月姑娘。” 袁吟月听见洛尘的声音,立刻把自己因为无聊在地上踢石子的脚收好,随即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这才抬起了头。 洛尘离袁吟月只剩下几步的距离,下一秒,洛尘便大步迈到了袁吟月的身边。 袁吟月笑着问道:“洛尘,你去哪儿了?” 洛尘笑了笑,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答道:“我刚从傅清廉的书房回来。” 说罢,洛尘低着头看着袁吟月手中的桂花糕,问道:“你是特意来给我送桂花糕的吗?” 袁吟月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桂花糕,随即点了点头:“对,这是我亲手做的,所以送一些过来给你尝尝,当然,我的手艺可比不了这敬王府中的点心师傅,你可别嫌不好吃。” 袁吟月说完便把手中装着桂花糕的盘子递给洛尘,洛尘自然地接了过来,说道:“怎么会呢?我尝尝。”说着,洛尘把折扇一收,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袁吟月满眼期待地看着洛尘,等着他的评价。洛尘细细品尝了一番,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很好吃,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桂花糕了。” 袁吟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洛尘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很好吃,我在南突厥待了那么久,已经快忘记桂花糕的味道了,今日一吃,满满的都是回忆。” 袁吟月这才放下心来,能得到洛尘的夸赞,是她今日最开心的事。但是,袁吟月也留意到了洛尘说得南突厥,虽然她很好奇,但是就这样突然地打听别人的身世,显然不太好。 因此,饶是袁吟月再好奇,也忍了下来没有开口询问。 洛尘见袁吟月站着没有动,礼貌地邀请道:“吟月姑娘,要不去我房里坐坐?” 袁吟月一听,立刻慌忙地摆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沉月还在等我呢。那我先走了,桂花糕记得吃完哦。” 说完,还没等洛尘接话,袁吟月便快步离开了。 洛尘有些疑惑,随即明白了过来,恐怕是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吓到了袁吟月。天地良心,他只是以为袁吟月还不想走,所以才会让她进屋坐坐。 洛尘吃着桂花糕看着袁吟月快速离开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才进了屋。 袁吟月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花沉月的门前,敲响了她的房门。 花沉月猜想是袁吟月回来了,于是答道:“进来。” 袁吟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走了进去。花沉月正撑着下巴坐在桌旁,吃着袁吟月做的桂花糕。 “你回来啦?桂花糕送到了吗?”花沉月问道。 袁吟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这才点了点头:“他一开始不在房中,我在那里等了一会他才回来。” 花沉月八卦之心出现,她凑近袁吟月,坏笑着问道:“怎么样?他有没有夸你做的好吃?” 袁吟月又点了点头,她忽视花沉月的坏笑,认真地问道:“沉月,洛尘之前待在南突厥吗?” 花沉月不知道袁吟月为何问这个,但是她还是如实答道:“对,我和阿清是在南突厥碰见他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离开了南突厥,再次碰见他,是我们回花源谷的路上被人追杀。” 袁吟月双手撑着下巴,扑闪着双眼看着花沉月:“那他是南突厥的人吗?” 花沉月想起她小时候在荆州救过他,想必他不是南突厥人,只是后来去了南突厥罢了,于是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小时候在荆州救过他,想必是后来他才去南突厥的。” 袁吟月更加好奇起来:“你小时候救过他?” 花沉月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过,这就说来话长了,总之,就是当年我和爹爹一起去荆州游玩,刚好碰到他一个人被人打,所以救了他。” 袁吟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他们三人都是旧交,只有她是后来死缠烂打非要和他们一起的。 夜里,京城下起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窗外雨声沥沥,院子里散发着丝丝雾气。天气很凉爽,整个敬王府在雨声中安然睡去。 有一人却在夜色中归来,他的影子在黑夜里如鬼魅般移动,最后停在了傅清廉的的房门前。那人伸手,轻轻地敲了敲傅清廉的房门。 傅清廉在睡梦里依旧警惕,他被细微的敲门声惊醒,双手撑在床上,直起了上半身看着门的方向,压低声音问道:“谁?” 房外响起了苍老却又有些尖细声音:“王爷,是我。” 傅清廉坐了起来,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外衣披上,连蜡烛也没点,摸索着走到了房门边,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快速闪了进来,跪在傅清廉面前。傅清廉关好房门,轻声问道:“老封,事情可办成功了?” 老封低声答道:“回王爷,一切顺利,今晚的雨下得正好,想必所有痕迹都会被冲走。” 傅清廉的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晓得格外明亮,他轻笑一声,说道:“即使所有痕迹都被雨水冲走,苏赦也会知道是本王做的。” 老封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有接话,傅清廉说得没错,无论有没有留下痕迹,苏赦都会猜到这是傅清廉派人下的手。 傅清廉走到老封身边,蹲下身子把老封扶了起来:“本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老封低着头应道:“王爷有什么吩咐直接交代,老封必当竭尽全力。” 傅清廉满意地点了点头:“本王要你去暗中探查苏赦买卖私盐和私铁的场所,如今孟振东一事风头已过,想必苏赦也重新开始做买卖了。” “是,老封明白。” “天色不早了,下去早些换一身衣服休息吧,辛苦你了。”傅清廉拍了拍老封的肩膀说道。 “是,老封告退。”老封向傅清廉行了个礼,移到门边推开门,瞬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傅清廉把房门关上,脱下外衣回到了床上躺着。秋雨仍在不停地下着,明日这京城,又会传来让人震惊地消息。 傅清廉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翌日,京城里,苏遥在被流放的路途中遇刺身亡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百姓们上街,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然而,苏府却还不知情。 百姓们纷纷猜测究竟是谁杀了苏遥。有人说,苏遥的罪名太多,皇上虽然给了苏赦面子,留了苏遥一条命,但是却并不想就此放过他,所以派人在途中把苏遥解决掉了。 也有人说,敬王殿下不满皇上的处决,于是派人在路途中悄悄地把苏遥给解决了,因为这件事,敬王和皇上之间还生了嫌隙。 还有人说,是因为苏遥当街强抢民女,当街把无辜的人打死,还压迫知府冤枉给医馆的大夫,江湖上的侠义之士看不过去,所以偷偷地把苏遥给解决了。 在京城百姓的一片讨论声中,苏府终于也有了动静。 “老爷,不好了!”苏府的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大堂,脸上的表情该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苏赦正在吃着早饭,听见管家一大早便大惊小怪,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慌什么,有什么事就说,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第二百一十五章 苏遥被杀 管家没有把苏赦的斥责放在心上,他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说道:“老爷,少爷他,在流放幽州的路途中遇害了。” 苏赦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盯着管家,手中的正要夹菜的筷子直直地滑落,掉在菜盘里,发生“咚”地一声。 苏赦仿佛没有听清管家的话,又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了,所以愣愣地看着管家问道:“你说什么?” 管家似乎不敢再重复说一遍,却看见苏赦正在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于是满脸悲痛的扭过头去重复道:“老爷,少爷他……去世了……” 苏赦得到管家的确认,眼睛一番,当场晕了过去。 管家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他,一边冲着门口大喊:“来人,快来人,老爷晕倒了,快来人啊!” 不一会儿,有几个侍卫冲了进来,他们帮着管家一起,把苏赦抬回了房间,又派人去医馆请大夫。 不一会儿,大夫便提着医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管家正在床边守着,见大夫进来了,他立刻起身,让出位置给大夫看病。 大夫帮苏赦把了把脉,又给管家开了药方,告诉他如何服用,这才提着药箱离开。 敬王府,丫鬟侍卫们听到了外面的消息,也在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他们在猜测苏遥的死是不是和傅清廉有关,毕竟以傅清廉的性格,他不会允许苏遥这种人逍遥法外。 花沉月走出房间,一路往傅清廉书房走去,准备帮傅清廉打扫书房,却见侍卫们都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严肃的事情,于是也凑了过去。 侍卫们见是花沉月,以为花沉月要责怪他们,于是纷纷低着头准备散开。 花沉月却开口问道:“你们再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花沉月是来八卦的。花沉月见侍卫们不回答,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侍卫们这才回答她:“听说那苏遥在流放的路途被人杀了。” 花沉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原来如此,好了,你们快散了,若是被王爷和管家看见,你们又要挨罚了。” 侍卫们这才点了点头四处散开。花沉月加快了脚步往傅清廉的书房走去,苏遥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开,想必傅清廉早已知道,毕竟,这件事是傅清廉一手安排的。 果然,傅清廉一早便坐在了书房,花沉月推门进去,就看到傅清廉坐在桌前。 花沉月把门关好,走到傅清廉身前问道:“阿清,苏遥已经死了,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傅清廉点了点头:“昨晚老封就来禀报了。” 花沉月却意识到了傅清廉的意思:“你派老封去做的?” 傅清廉赞许地看了花沉月一眼:“脑子转得还挺快。” 花沉月听到老封这个名字心理就不自觉有些不舒服,但是一想到她没见过老封,老封也没碰过她,连休书也都到了她手上,因此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那苏赦是不是要出手对付我们了?”花沉月问道。 傅清廉却摇了摇头:“没那么快,苏赦听到这个消息,想必得病一段时间,毕竟他以为他的小儿子只是被流放,随时可以找个机会把他带回京城,却没有想到这一离开就是永别,一时间他肯定接受不了。” 花沉月赞同傅清廉的话,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悲哀的一件事,哪怕苏赦在官场上翻云覆雨,也无法避免失去至亲的痛,想来他也得病一段时间才能好,到时候才会真正开始着手对付他们。 “既然如此,那我先和吟月再去探望探望宋家大爷大娘,想必他们已经得知这个消息,可以放心地搬家了,我去帮帮他们。”花沉月说道。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眼睛,笑得很温柔:“去吧,早些回来,休息安全。” “好,放心吧。”花沉月也对傅清廉笑了笑,这才转身走出了书房。 一出门,花沉月就碰到了撑伞而来的洛尘,花沉月皱着眉看着屋檐下的滴水,她来的时候还未下雨,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就下起雨来了。 洛尘已经收了伞走到了屋檐下,他自然地把伞递给花沉月,笑着说道:“沉月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先拿去用吧,我来这儿准备和傅清廉下棋,一时半会也用不上,到时候,说不定雨就停了。” 花沉月想了想,感激地接了过来:“那我就先借用一下,一会儿我和吟月要出门,到时候送过来放在门口。” 洛尘也温柔地笑了起来:“好,那我先进去了。” 花沉月看着洛尘进了书房,这才撑着伞离开。走到房门外的台阶下,花沉月看到袁吟月拿着伞出来准备出门,于是叫了叫她:“吟月,你要出去吗?” 袁吟月转过身,这才看到原来伞下的就是花沉月,她把伞一收,说道:“我想着你出门没有带伞,所以想去接你,这伞是傅清廉给你的?” 花沉月神秘地摇了摇头,收了伞走上台阶,停在袁吟月身边,这才答道:“这是洛尘的,我从书房出来刚好碰见他,他见我没伞,所以借给我用。” 说着,花沉月把伞递到袁吟月面前,袁吟月疑惑地看着花沉月,不懂她的用意。 花沉月把伞塞到袁吟月的手里:“帮我拿一下,我进去拿点东西,一会还得让我陪我去一趟宋家。” 袁吟月从花沉月手中接过伞,花沉月便推门进了房间,她打开柜子,把上次剩余的银两拿出来放在怀里,又拿了一把伞,这才关好柜子出门。 “沉月,去宋家有什么事吗?”袁吟月不解地问道。 花沉月这才想起她还未把苏遥被杀一事告诉袁吟月,于是解释道:“昨晚,苏遥被杀了,想必大爷大娘听到这个消息也会安心地搬离那里,我们去帮帮他们吧。” 袁吟月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这么快?” 花沉月朝她眨了眨眼睛,随即撑起伞催促道:“吟月,我们走吧。” 袁吟月把伞撑了起来,和花沉月一起往外走去。两人离开敬王府之前去了一趟傅清廉的书房,袁吟月把洛尘的伞放在书房外,便与花沉月一起往外走。 皇宫里,被罚禁足的苏芊荷百般无聊地坐在窗前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京城已经好久没有下雨了,这一场雨,倒是把夏季的闷热和秋季的余热都给冲散了。 落英站在苏芊荷身后,陪着她一起看雨。院子里的花和树上的灰尘都被雨冲了下来,苏芊荷平日里最宝贵她院子里的花,一到下雨就让人把花盖起来,今日却没有了心情。就连丫鬟主动出去帮她盖花,都被苏芊荷制止了。 江楠慢慢地走了进来,他对落英摆了摆手,示意落英出去。落英福了福身子慢慢退了出去,江楠把门关好,这才走到了苏芊荷的旁边。 他轻轻地帮苏芊荷捏了捏肩,这才轻声问道:“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苏芊荷却以为江楠在大惊小怪,她连头都懒得回,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小叔的事情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大事?” 江楠弯下腰凑到苏芊荷耳边:“娘娘,您的小叔在被流放的途中遇害了。” 苏芊荷直接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她才转头,观察江楠的表情,似乎在确认江楠有没有再说话。然而,江楠脸上毫无戏谑之意。 苏芊荷这才愣愣地问道:“这事是真的?” 江楠点了点头。 苏芊荷却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宫的小叔下手?” 刚一问完,苏芊荷的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傅清廉的名字,苏芊荷猛地回头看着江楠,似乎在向江楠确定。 江楠却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只听说苏遥少爷遇害了,却不知究竟是谁杀死了他,现场的痕迹也被昨晚的雨水冲刷干净,找不出证据,据传言所说,下手的人是山贼。” 苏芊荷脑子里很是混乱,她在宫殿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她有些怀疑是傅清廉,但是山贼这个说法也有一定的可信度,毕竟山贼可不会管路过的人是谁。 即使一开始不知道那是朝廷押送犯人的队伍,动手之后,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为了掩埋这一件事,也会痛下杀手。 难道,苏遥的死真的是山贼所为? 苏芊荷心烦意乱地走到桌旁坐了下来,江楠把窗户关上,走到她身边,安抚道:“娘娘莫急,无论如何,娘娘已经帮忙求情了,因此还被皇上罚了禁足,娘娘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苏芊荷倒不担心其他的,就怕苏赦受了刺激会影响身体,她的皇后之位可还需要苏赦的权力支撑。 “本宫自然知道。”苏芊荷叹了一口气说道。 江楠把手放在苏芊荷的手上,轻轻握着她的手,劝慰道:“既然如此,娘娘就别担心了,国丈就算要找麻烦,也是找敬王。” 苏芊荷抬头看着江楠,刚想说些什么,殿外却响起了傅俊的声音:“母后,您在殿里吗,儿臣听说母后被罚禁足,特意过来看看母后。” 苏芊荷一听,立刻甩开了江楠的手,快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江楠眼神一暗,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第二百一十六章 谨言慎行 傅俊站在门口,一看到苏芊荷便乖巧地给她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苏芊荷立刻弯腰把傅俊扶了起来:“俊儿快起来,来,进来坐,母后也几日没见你了,正好想跟你说说话。” 说着,苏芊荷便牵着傅俊往宫殿里走。江楠已经低着头退到了一旁站着,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异样。只不过,在傅俊坐下之后,他偷偷抬眼看了傅俊一眼。 “母后,父皇为何要罚你啊?”傅俊坐在苏芊荷身旁问道。他从宫女那里听说苏芊荷被罚了,但是却不知道原因,由于有些担心苏芊荷,因此特意放下了手中的功课前来幽兰殿看她。 苏芊荷不愿告诉傅俊这些黑暗的问题,她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想到了说辞这才看着傅俊说道:“哦,母后说错了话惹怒了你父皇,所以他才会罚我,你别怪你父皇。” 傅俊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若是母后说错了话,父皇生气也是正常的,母后今后可要谨言慎行,别再惹父皇生气了。” 傅俊一副大人的模样叮嘱苏芊荷谨言慎行,倒是惹笑了苏芊荷,她轻声笑了笑,这才答应道:“好,俊儿说得对,母后今后一定谨言慎行。” 傅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芊荷只觉得傅俊人小鬼大,甚是可爱,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宠爱地说道:“俊儿,这些糕点都是你喜欢吃的,母后一直叫人备着,就等你过来了。” 傅俊闻言,乖巧地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这才说道:“儿臣多谢母后。” 苏芊荷又摸了摸他的头,轻笑道:“跟母后不必客气,来,喜欢吃就多吃些。” 傅俊听话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想吃太多,但是却也不愿意拂了苏芊荷的心意。况且,傅俊年龄虽小,但是他也能感受到,苏芊荷是真的疼爱他。 江楠站在一旁却时不时地抬头看傅俊几眼,他那双天生看起来讥诮的眼睛,看向傅俊时却满眼疼爱。 苏芊荷注意到了江楠的眼神,她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并且用眼神示意江楠别太明目张胆。江楠会意,默默地低下了头。 “好吃吗?”苏芊荷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傅俊问道。 傅俊的嘴很甜,他夸赞道:“好吃,母后这里的点心,是儿臣吃过最好吃的,果然厉害的人都在幽兰殿。” 一番话下来,苏芊荷笑得很是开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傅俊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俊儿,最近功课做得怎么样?”苏芊荷问道。 傅俊擦了擦手,认真地答道:“儿臣有认真在学,少师也夸儿臣最近进步很大。” 苏芊荷一听这话,越发满意起来:“有进步就好,俊儿啊,你一定要努力,你既是嫡子又是长子,以后这皇位,肯定是你的,你得德才兼备,才配得上那个位置。” 傅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 苏芊荷见傅俊如此听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另一边,花沉月和袁吟月撑着伞来到了宋家门前,宋家的大门紧闭着,花沉月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谁啊?”院子里传来了大娘的声音。 “大娘,是我,花沉月,还有袁吟月。”花沉月应道。 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大娘撑着伞打开了院子的大门:“两位姑娘快快请进。” 花沉月和袁吟月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大娘这才把院子的门关好。 花沉月和袁吟月走到大堂把伞收下,放在一旁。大娘把她们招呼进去坐了下来,这才问道:“这下雨天,两位姑娘怎么来了?” 花沉月答道:“大娘,苏遥死在流放路途的消息,你们可知道了?” 大娘点了点头,她的脸上虽然还看得出有些悲伤,但是听到仇人的死讯,明显比之前好多了。她感激地答道:“我们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多亏了敬王,若不是他,我们俩也不能帮亦书报仇。” 花沉月笑道:“大娘不必客气,王爷向来嫉恶如仇,你们呢,决定好要搬家了吗?我和吟月是来帮你们收拾东西的,如今越早离开越好。” 大娘答道:“我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两位姑娘特意前来帮忙,我们老两口甚是感激,真是麻烦你们了。” 花沉月摇了摇头:“不麻烦的,你说呢,吟月?” 袁吟月接话说道:“对呀,一点都不麻烦,人多力量大,有了我们的帮忙,想必很快就能搬走。” 大娘看着花沉月和袁吟月,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不停地重复道:“谢谢两位姑娘。” 花沉月和袁吟月摆了摆手,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娘不必如此客气。” “大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您尽管说。”花沉月环顾四周说道。 “对,您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我们是特意过来帮忙的,您若是客气了反而辜负了我们的一番心意。”袁吟月故意说道。 大娘连连点头:“好好好,那麻烦两位姑娘随我进来。” “好。”花沉月和袁吟月异口同声地答道。 随后,她们便跟着宋大娘进了屋子里。大爷正在收拾东西,见大娘带着两位姑娘进去,有些疑惑:“这是……” 大娘笑着解释道:“两位姑娘说是来帮我们收拾东西的,她们特意赶来,我们若是拒绝她们的好意,反而不太好。” 大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如此,就麻烦两位姑娘帮忙了。” “大爷不必客气,有什么要收拾的直接告诉我们就可以。”花沉月笑道。 “对呀,大爷大娘,我们两个很能干的,千万别客气。”袁吟月也笑着说道。 “好,那就麻烦两位姑娘帮我们把这个柜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大娘指着柜子对花沉月和袁吟月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走到柜子旁就开始收拾。 花沉月和袁吟月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却发现,柜子里装的不是宋家夫妇的东西,而是宋亦书的东西。 宋家夫妇连搬家都不愿意把宋亦书的东西留下来,哪怕用不上了也要带走,恐怕也是为了留个念想。 毕竟宋亦书已经去世了,若他的东西也都丢了,那么他曾经存在于世的证明,也会随着这些东西消散。 到时候,哪怕这时闹的再大,不久后,人们也会忘记宋亦书,最终,会一直把宋亦书记在心里的,恐怕只有宋家夫妇和秦云依了。 花沉月和袁吟月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小心翼翼地把柜子里的衣物都拿出来,再把东西都收拾好整理好。 宋家夫妇见花沉月和袁吟月知晓这是宋亦书的东西,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很小心地在收拾,心中越加感动。 秦府,秦云依的身子已经渐渐好了起来。她不再发高烧,也不再整夜得睡不着做噩梦,虽然,她在梦里经常还会梦见宋亦书,然后从梦里哭醒。 秦云依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如今,她也能正常吃东西,不必整日躺在床上了。 秦云依站在窗户前,看着京城久违的雨,心里隐隐地有些不舍。 秦云依的贴身丫鬟容芷见秦云依衣着单薄站在窗前看雨,担心她着凉,于是拿了件披风走到秦云依身后,轻轻给她披上:“小姐,天冷风大,小心着凉。” 秦云依没有说话,她任由着容芷给她穿好披风,眼神一直盯着窗外被雨打湿的树叶。 院子里,冬雪撑着伞小跑着往秦云依的房间走来,秦云依并未看她,只是以为秦愠派冬雪来只是有一些琐事说与她听。 冬雪跑到屋檐下,把伞放在地上,派了派自己身上沾染到的雨水,这才敲了敲门:“小姐,奴婢冬雪,老爷有一件重要的事让奴婢来告诉你。” “进来吧。”秦云依应道。她的眼神依旧落在窗外,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吱呀”一声,冬雪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她进来后,又立刻把门给关上。冬雪脚步轻轻地走到秦云依身后,向她行了个礼,这才笑着说道:“小姐,老爷说,害死宋公子的苏遥,已经被杀了。” “什么?”秦云依终于回头,她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冬雪,仿佛没有听清,又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云依虽然没有出过门,但是却也知道,苏遥干了那么多坏事,也仅仅被判处流放幽州,他那条命,哪怕是闹到了皇上那里,自然还留着。 秦云依听到那个消息时,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床上。她本以为,宋家夫妇求了傅清廉帮忙,想必一定能处死苏遥还宋亦书一个公道。谁知,事情哪怕闹到了皇上那里,却依旧奈何不了苏遥。 秦云依当时很绝望,她以为宋亦书只能这样悲惨地死去,得不到公正的说法,也看不到坏人伏法,谁知,冬雪今日却说,苏遥已经死了。 秦云依快步走到冬雪面前,重复了一遍:“冬雪,你说什么?苏遥死了?” 冬雪坚定地点了点头:“回小姐,苏遥已经死了,听说他在流放幽州的路途中,被山贼杀死了。昨夜的雨把一切痕迹都冲走了,连苏遥的尸首都冲落了山崖。” 第二百一十七章 秦云依探望宋家夫妇 秦云依的脸上终于有了笑着,她喃喃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如此一来,亦书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宋伯父宋伯母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秦云依脸上的笑意还未出现多久,她的脸色又变得失落起来。她走到窗前,把手伸出去淋了一些雨,自言自语道:“我道是为何今日莫名感到不舍,亦书,你是来跟我告别了吗?” 秦云依话音刚落,窗外的树叶就被风吹的唰唰作响,秦云依眼里瞬间溢满了泪水,她对着窗外哽咽地说道:“云依知道了,亦书,你安心离开吧,下辈子,一定还要来找我。” 窗外一阵大风吹过,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想必是宋亦书知晓苏遥已经死了,所以在九泉之下得已安息,因此特意来向秦云依告别。 冬雪和容芷看着秦云依与窗外的风对话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就算是宋亦书仅剩的灵魂来与秦云依告别,他也不会加害秦云依,毕竟,宋亦书最爱的人就是秦云依了。 秦云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主动关上了窗户。 随即,她转过身,对容芷说道:“容芷,你随我去宋家院子看看宋伯父宋伯母吧。” 容芷点了点头,自从宋亦书出事以来,秦云依就病倒了,那么久的时间,秦云依都没有去探望过宋家夫妇,因此,秦云依也该去看看他们了。 “冬雪,你去与我爹说一声,叫他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秦云依又对冬雪说道。 冬雪点了点头,向秦云依行了个礼:“是,那冬雪就先退下了。” 秦云依点了点头,冬雪便推门出去了。秦云依走到柜子前面,打开柜子的门,从柜子里挑了几件礼物,让容芷包了起来。 容芷把东西装好,柔声细语地说道:“小姐,东西已经包好了。” 秦云依正在发呆,听了容芷的话,她回过神站了起来,对容芷说道:“那就走吧。” “是,小姐。”容芷把装着礼物的包袱带上,撑着伞扶着秦云依出了房门。 冬雪已经告诉了秦愠,秦愠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应该去看看他们。” 秦云依与容芷在细雨中慢慢地走着,越靠近宋家院子,秦云依反而有些退缩起来。她怕宋家夫妇会怪罪她,怕他们不愿意见她。 越是这样想着,秦云依的脚步越发地放慢了起来。容芷跟在秦云依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秦云依在担心什么。因此,她没有提醒,只是自己也悄悄地放慢了脚步,与秦云依保持一致。 然而,从秦府到宋家就那么远的距离,哪怕秦云依走的再慢,再想要退缩,却也已经来到了宋家的院子门口。 秦云依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心里又是一痛,她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秦云依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容芷撑着伞站在秦云依身旁,等待秦云依做好决定。 “容芷,你说,宋伯母宋伯父会怪我吗?亦书他之所以会……都是因为我,你说,宋伯母和宋伯父,他们会不会不想见到我?”秦云依看着宋家院子的大门轻声问道,她的声音里满是悲伤。 容芷摇了摇头,安抚道:“小姐,怎么会呢?宋公子是为了保护您,宋伯母宋伯父肯定能明白宋公子的心情,况且,您也不想让宋公子落到这个下场,他们怎么会怪罪您呢?” “就怪也要怪那苏遥,若不是他,也不至于把事情弄成这样,您与宋伯母宋伯父,都是受害者,他们一定不会怪罪您的。”容芷不停地劝慰道。 容芷的话给了秦云依一些勇气,秦云依也明白,无论如何都要面对,因此,她鼓起了勇气,走到院子门前,敲响了院子的门。 宋大娘正在收拾东西,却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虽然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但是宋大娘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跑去院子里开门。 宋大娘看到院子外站着的人时,微微一愣,这才有些不敢置信地叫道:“云依?” 秦云依看到宋大娘的模样时,眼眶又红了起来。宋大娘在失去宋亦书之后,整日以泪洗面,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下,整个人消瘦了很多。她的模样憔悴,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秦云依走上前去,握着宋大娘的手轻声说道:“伯母,云依来看您了。” 宋大娘看着秦云依也有些心疼起来,秦云依病了那么久,如今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她也消瘦了不少,脸瘦了一圈不说,整张脸还很苍白,一看就因为宋亦书这件事没少掉眼泪。 宋大娘也握着秦云依的手,心疼地说道:“云依,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来,快进来。” 秦云依点了点头,和容芷一起走进了院子里。秦云依本还担心宋大娘宋大爷会责怪她,却没有想到,他们一点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宋大娘把伞放在屋檐下,牵着秦云依走进了屋里。容芷也把伞放在一边,跟在秦云依身后走了进去。 “来,云依,先坐下,你伯父在房里,我这就去叫他出来。”宋大娘让秦云依坐了下来,自己走进了房间里。 秦云依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等着宋大娘和宋大爷出来。 “亦书他爹,云依来了,先别收拾了,出去看看她吧。”宋大娘对正在收拾东西的宋大爷说道。 宋大爷一听,回过头看看着宋大娘,见宋大娘并不像开玩笑,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 花沉月和袁吟月一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宋大娘。 袁吟月凑到花沉月耳边问道:“云依是谁啊?” 花沉月也凑到袁吟月耳边答道:“她是宋亦书喜欢的人。” 袁吟月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宋大娘和宋大爷如此重视她。 宋大娘看着花沉月和袁吟月说道:“花姑娘,袁姑娘,先把东西放一边吧,有客人来了,你们也休息休息。” 花沉月和袁吟月点了点头,跟在宋大娘和宋大爷身后走到了大堂。 秦云依坐在大堂里等待着,一看到宋大爷出来,她就立刻站起身来,愧疚地喊道:“伯父,云依来看你了。” 宋大爷点了点头:“好孩子,谢谢你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我们夫妻俩,身体可还好,怎么瘦了那么多?” 秦云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泪水说道:“云依没事,都怪云依,亦书才会……”后面的话,秦云依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 对于宋家夫妇的来说,这件事每说一次,都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花沉月和袁吟月看着秦云依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心起来。想必秦云依的心里很不好受,宋亦书是为了保护她才被苏遥活活打死,她的心里,肯定十分愧疚。 听秦云依说的话,两人估摸着秦云依心里肯定在担心宋家夫妇的会怪罪她。 宋大娘闻言,走到秦云依身边,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慈爱地说道:“傻孩子,我们怎么会怪你呢?这不是你的错,要怪也是怪苏遥那个混蛋。” 宋大娘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起来。 花沉月和袁吟月扭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下去。如果不是苏遥的话,想必秦云依会顺利嫁到宋家,和宋亦书还有宋家夫妇,和和美美地生活下去。 然而,他们的生活却都被苏遥给毁了。 宋大爷也说道:“孩子,你不用觉得愧疚,你伯母说得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是你的错,我们也不会怪你,都是苏遥那个混蛋害得,你放宽心,不要太自责。” 花沉月和袁吟月听到宋家夫妇的回答,心里皆是一暖。虽说宋亦书是为了保护秦云依才被苏遥和他的手下活活打死,但是宋家夫妇却完全没有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她。 想必,宋家夫妇都是很温柔地人,因此,他们才会不责怪秦云依。 况且,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苏遥的错,秦云依什么也没做,却被苏遥当街调戏,换做是谁,都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眼前被人调戏吧。 还好,宋家夫妇都是明事理的人,也难怪秦云依会喜欢宋亦书,并且一点也不会嫌弃宋亦书的家世,想必宋亦书也是和宋家夫妇一样,既温柔又善良。 只不过,这样美好的人却落到这个下场,花沉月和袁吟月不免替宋亦书感到悲哀。 秦云依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来之前担心宋家夫妇会怪罪她,却没想到,宋家夫妇不仅没有怪她,还会关心她安慰她。 “谢谢伯父伯母,今后,就让云依来替亦书尽孝吧。”秦云依看着宋家夫妇真诚地说道。 宋大娘握着她的手,慈爱地说道:“云依,你的好意,我和你伯父心领了,但是,我与你伯父已经决定要搬家了,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就想找个偏僻的村子,安安稳稳过完剩下的日子。” 秦云依问道:“那伯父伯母可想好了搬去哪里?到时候,云依去看你们。” 宋大娘摇了摇头答道:“还没有想好,先把东西收拾好再说。” 秦云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这才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花沉月和袁吟月,有些惊喜地说道:“花姑娘怎么也在这里?还有这位姑娘……”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宋亦书的房间 “哦,我叫袁吟月,是沉月的朋友,也是敬王府的人,我和沉月来帮大娘大爷收拾东西。”袁吟月笑着答道。 “原来如此,让云依也帮帮你们吧。”秦云依看着宋大娘说道。 “这……”大娘回头看了一眼大爷,见他点了点头,这才答应,“那好吧,只不过你身子不好,做些轻松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们。” 秦云依感激地点了点头,她想最后再为宋家夫妇做点事。本想在宋亦书死后,不做宋家的媳妇,做宋家女儿孝敬两位老人。 如今,两位老人却要搬走,她又不能跟着去,只能再为他们尽最后一份力了。况且,秦云依还想去看看宋亦书的房间。 “那先进去吧,一会儿,你们都在这里吃饭,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多忙,一定要吃一顿饭再回去。”大娘看着花沉月和袁吟月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不再拒绝宋大娘的好意。 几人进了屋子里,花沉月和袁吟月拉着秦云依进了宋亦书的房间。她们猜测,秦云依肯定还想感受一下宋亦书的气息,于是让秦云依一个人待在里面,两人悄悄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容芷明白花沉月和袁吟月的意思,所以没有跟进去,而是和花沉月和袁吟月一起在另一个房间收拾东西。 秦云依把宋亦书的衣物一件一件拿出来看,眼眶又不自觉地红了。如果那天他们没有上街,那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后果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那天会发生这种事。 秦云依抱着宋亦书经常穿的衣服哭了起来,她不敢哭出声,只是抽泣着。秦云依不愿意让宋家夫妇听到她的哭声也陷入难过之中。 哭了一会儿,秦云依擦干眼泪,拿起宋亦书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看了起来。这些都是他经常穿的衣服,宋亦书为人节俭,许多衣服破了也不扔掉,缝好又继续穿。 秦云依突然就回忆起她和宋亦书当初因为衣服吵架的情景,秦云依嫌宋亦书的衣服太旧了,想把他的旧衣服扔掉给他换新的,宋亦书却说衣服还能穿死活不依,最终还是秦云依妥协。 秦云依想到那个时候的他们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她把手上的衣服折好,又拿起了床上的另外一件衣服。 宋亦书的每件衣服上几乎都有补丁,以前的秦云依看到补丁就嫌弃,如今看到这些打了补丁的衣服,却又觉得十分珍贵,一点也舍不得扔。 秦云依把宋亦书最常穿的一件衣服拿了出来,那是秦云依亲自给他做的,宋亦书收到后十分喜欢,那件衣服也成了他最常穿的。 秦云依笑着掉眼泪,她把衣服折好放在一边,准备一会去求宋大娘把这件衣服留给她做纪念。 秦云依走到宋亦书的书桌前,拿起他以前看过的书。 回忆又慢慢地涌入脑海,秦云依仿佛看见,那时的她与宋亦书坐在桌前,宋亦书把她圈外怀里,和她一起看书。 那时候,秦云依总是不认真,宋亦书在看书,秦云依却总喜欢抬头看他。被宋亦书发现之后,秦云依又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低下了头。 秦云依就在宋亦书的房间里,一点一滴地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可惜那些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秦云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陷入回忆。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秦云依却完全没有听见。 花沉月没有听到秦云依的应答,加重了力度又敲了敲门,然而还是没有人应。花沉月担心秦云依伤心过度晕过去,再三考虑以后,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秦云依这才回过神来,她回头,看着花沉月站在门口,擦了擦眼泪,挤出一抹笑问道:“沉月姑娘,怎么了?” 花沉月走进了房间,解释道:“大娘做好了饭菜让我来叫你,我敲了几次门却没听到你应声,担心你出事,所以才直接推门进来。” 花沉月看着秦云依红红的眼眶,大概猜到了这房间里的一切,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秦云依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见,不是故意不应的。” 花沉月走到秦云依身边,牵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嗯,我知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大娘给我们做了好多菜,我们可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秦云依笑着点了点头,任由花沉月牵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间。 众人皆在等着她们两个,容芷一看到秦云依泛红的眼圈,就知道她又哭了。 “小姐,坐我旁边吧。”容芷站起身来,向秦云依伸出手去。 秦云依看了一眼花沉月,花沉月点了点头,秦云依这才走过去。见秦云依在容芷身边坐下,花沉月也走到袁吟月身边坐了下来。 大娘愧疚地说道:“家里没有什么菜了,临时去买也来不及了,没有什么好菜招待,你们就凑合吃一些。” 袁吟月立刻摇了摇头,由衷地夸赞道:“大娘多虑了,您炒的菜很好吃,我们都很喜欢。” 大娘这才笑了起来:“好吃就多吃点,沉月姑娘,吟月姑娘,云依,容芷,都多吃一点。” 大家都点了点头,开始吃饭。 秦云依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为了不辜负宋大娘的心意,也强迫自己多吃一些。 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秦云依放下碗,看着宋大娘和宋大爷说道:“伯父,伯母,云依有一个不情之请。” 众人一听,立刻不再说话,都转头看向秦云依。 宋大娘看着秦云依,慈爱地说道:“云依,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能做到的,我和老头子都会尽量满足你。” 秦云依满眼真诚地看着宋家夫妇,说道:“伯父伯母,云依想带几样亦书的东西回去留作念想。” 宋大娘和宋大爷仿佛早已猜到秦云依要说什么,他们都没有觉得奇怪。宋大娘笑着说道:“你与亦书在一起那么久,就算你不提,我们也会留点东西给你做纪念的。” 秦云依站起身来,向宋家夫妇福了福身子,感谢道:“云依多谢伯父伯母的理解。” 宋大爷摆了摆手,立刻说道:“云依,你和我们夫妻俩无需如此多礼,快坐下。” 秦云依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大娘看了看几位在座的姑娘,感激地说道:“今日真的要多谢各位姑娘帮忙,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留给我们吧,你们好好休息。” 容芷却突然开口:“大娘大爷,你们若是还没有想好要搬去哪里,不如就搬到京城郊外的一山村吧,那里是我的家乡,民风淳朴,所有村民都很善良,想必你们在那里,可以安稳度日。” 宋家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两人眼里都有亮起了光。他们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度过剩下的日子,至于去哪里,根本不重要。 既然容芷说那里好,他们也没有想好去哪里,那不如就搬去那里吧。 “好,既然容芷姑娘说那里好,那我们夫妻俩就搬去那里生活。”大娘感激地看向容芷,她的话给了两个老人方向。 秦云依转头看着容芷,也笑了起来。容芷在秦府已经待了很多年了,她为人处世都让人挑不出毛病,秦云依也很信任她。 “伯父,伯母,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回府上派几个侍卫互送你们吧,这山高路远,你们年纪也大了,还有这么多东西,实在是不方便。”秦云依提议道。 宋大娘和宋大爷都点了点头,宋大娘感谢道:“那就再麻烦你一次了,云依。” 秦云依立刻摇了摇头:“不麻烦,这是云依最后能为你们做得事了,以后你们离开京城,云依可能很难去看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哪怕是为了亦书,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虽然两个老人都说不用花沉月和袁吟月帮忙,剩下的东西留给他们就好,但是两人还是继续留在宋家帮两个老人收拾东西。 直到下午时分天色变暗,宋家夫妇的东西都已收拾好,花沉月和袁吟月准备回府,秦云依也打算离开。 花沉月从怀里拿出她带出来的银两,递给大娘,说道:“大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银两不多,希望你能收下。” 大娘却把花沉月的手推了回去,她摇了摇头:“这我们不能收,我和老头子身上还有银两,够我们过完这一生了,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太多的忙了,真的不能收你们的银子了。” 花沉月坚持道:“大娘,没关系的,这里钱不多,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大娘却也坚持拒绝:“不行,这银两无论怎么说我们都不会收下的,你们自己留着用。” 花沉月见大娘如此坚持,这才把钱袋收了回来。 秦云依把宋亦书生前最常穿的那件衣服折好放在包袱里,又拿了一本宋亦书喜欢看的书,还有他房里的一些小玩意放在包袱里,这才让容芷把包袱绑好。 秦云依把她带来的东西递给宋大娘,说道:“伯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们一定要收下,也当是我替亦书向你们尽孝。” 秦云依这么说了,宋大娘也不好拒绝,于是收了下来:“那这些我们就收下了,谢谢你,云依。” 第二百一十九章 苏赦苏醒 秦云依摇了摇头:“伯母不用客气,明日一早我派人来送你们,到时候,我再来亲自送你们一程。” 袁吟月看着两位老人家十分心痛的样子,心里面也十分的有感触,于是立刻走了过来也说道:“那明日一早,我和沉月也来送你们。” 宋大娘看着两位姑娘都愿意帮他们,虽然心里面十分的感动,但却并不愿意再继续麻烦他们了,毕竟他们已经为他们做了太多的事情了。 再说了,这里实在是藏着他们之前太多的回忆了,如果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这里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忘记了,那之前受到的那些苦难都可以当做车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所有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她看着几位姑娘说道:“明日,你们都别来送我们,我们本就舍不得这里,离开这里也是迫不得已? 谁知以后苏赦会怎么对付我们,若是你们来送我们,我们反而更舍不得走了。” 宋大娘一边说,一边露出了心酸的泪水,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们也知道宋大娘现在心里苦涩,最后还是容芷帮着劝:“既然宋大娘都这么说了,小姐,两位姑娘,就顺了他们的意愿吧,只要以后他们过得好就行。” 三人这才同意了不再相送。 一行人一起告别了宋家夫妇,撑在伞在路上默不作声地走着,每个人心里都很复杂。 直到到了岔路口,花沉月和袁吟月才跟秦云依和容芷告别,双方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袁吟月看着大家都已经离开了,心里面却还是五味杂陈的,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感慨地说道:“本以为我自己的身世已经很惨了,谁知,这世上可怜的人却并不少。” 花沉月点了点头,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这世上不幸之事十有八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和心酸,活在这个世界上,大家都不容易。 她附和道:“是啊,这世上从来不缺可怜的人,可是啊,你虽然身世很惨,但是却能够乐观地面对生活,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 袁吟月叹了一口气,她哪里是真正的乐观,其实很多的时候都是在逼迫着自己的,面对这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就算不努力的活下去,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她说:“真到了这种地步,不乐观也不行,日子还是得继续往下过得。” 花沉月听到之后知道袁吟月小的时候受过很多的委屈,即使现在长大了,也总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她伸出手去牵着袁吟月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道:“但是至少,现在你不是一个人。” 袁吟月扭头看着花沉月,也笑了起来,心里面变得十分温暖的起来,自从遇到他们一群人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总算不是孤身一人了。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希望大娘大爷也能够继续乐观的生活下去。” “他们会的。”花沉月一边往前走,一边轻轻地说,两个人就这么嘻笑怒骂着一起回去。 “老爷,您终于醒了。”管家看着躺在床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的苏赦,惊喜地说道。 苏赦昏迷在床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的疲倦,整个人的身子就像是散架一样,根本就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起来。 他半睁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管家,一时有些发愣。所有的人都围在他的床边,关切地看着他,他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完全不记得了。 他是怎么了?好像是听到苏遥去世的消息所以昏倒了。对了,这到底是自己做的梦,还是真的发生了这些事情,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吗? 管家看着苏赦,心里面十分的担心,老爷已经昏迷了有一段时间了,少爷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这样下去的话,这整个苏府可能都会垮掉。 “老爷,您身体可有感觉到不适?您已经昏迷了一整天了。”管家见苏赦双目无神,担忧地问道。 苏赦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虽然听到管家在喊他,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回答他们。 “遥儿……遥儿他……”苏赦一边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这件事情。 他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听到的消息,于是拉着管家的衣服,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 “这一切都是假的,对吧,这一切都只是我在做梦而已。” 他期待着管家告诉他,那一切是假的,苏遥还好好地活着。 管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老爷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情,谁又能够意外发生的这么快呢,少爷这么快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没有直说,而是从侧面告诉苏赦那件事是事实:“老爷,还请您节哀,谁也没有想到少爷会在流放的路上发生意外……” 苏赦的手慢慢地松开了管家的衣服,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房顶,仿佛失去了灵魂。 苏赦本以为自己把苏遥抱住了,没想到,在流放幽州的路上,苏遥还是没了。 苏赦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在别人的面前,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冷漠而又无情的一面,但是现在他就算是想要流泪,可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够缓解自己现在的心情,但是很显然,他还没有从这样巨大的打击里面缓过神来。 但是管家却能看出来,苏赦很伤心,因为苏遥的离去,他深受打击。 管家很想说些什么安慰苏赦,然而,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起不了作用,只能靠苏赦自己想开。 苏赦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房顶发了好久的呆,久到管家以为他已经失神了,苏赦这才沙哑着嗓子问道:“尸首呢?” 管家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他本以为苏赦不会这么快就询问,还想着瞒一段时间,没想到了,苏赦反应过来以后,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苏赦见管家迟迟没有回答,于是扭过头直直地看着他。管家无可奈何,这才如实告知:“老爷,尸首找不到了,据说山贼为了毁尸灭迹,把尸首都推落了悬崖……” 苏赦一听这话,突然大发雷霆,他躺着床上,用他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嘶吼道:“没有尸首为什么就能确定是遥儿?” 管家被苏赦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他立刻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他们说,山路上留下的痕迹,是属于流放少爷的队伍的,属下也不知道……” 苏赦闭着眼睛,仿佛力气都被刚刚那一声嘶吼用尽了,他低声说道:“吩咐下去,给我找,无论如何,都要把遥儿的尸体给我找到。” “是。”管家低着头应道,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管家跟了苏赦很多年,苏赦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是管家却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发那么大的脾气。况且,苏赦那一吼又来得那么突然,管家吓了一大跳。 所以能够逃离苏赦身边,管家便立刻走了出去。苏赦如今情绪极端不稳定,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不知道又会受到怎样的惊吓。 苏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响起管家说过的话。他可不信苏遥的死与山贼有关,肯定是有人早已做好了计划,准备在山路解决苏遥,然后嫁祸给山贼。 有这个胆子做这件事的人,有这个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傅清廉。 苏赦猜想,傅北星和傅清廉碍于他手上的权势,所以不得不给他留一点面子,所以明面上并没有处死苏遥,而是把他流放幽州。 但是,傅清廉却不想那么容易就放过苏遥,以傅清廉嫉恶如仇的性格,他最看不得犯了事的人得不到相应的惩罚,反而逍遥法外。 因此,傅清廉假装同意,实际上早已派了人埋伏在山路上,等押送苏遥的队伍一出现,就会有人去刺杀苏遥。 接下来,他们把队伍的人全部杀光,再把尸首丢下悬崖,留下一些可以看出身份的痕迹,再把消息放出去,然后便就此消失。 苏赦在脑海中把事情的经过猜想了一遍,气地咬牙切齿。都怪他大意了,傅清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苏遥。 苏赦还是太依赖自己手里的权力了,本以为自己手中的权力定能把苏遥保下来,却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若是他留了个心眼,派一队人暗自跟在队伍的后面保护苏遥,这件事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想到这里,苏赦却又摇了摇头。没有用的,以傅清廉的性格,他若下定了决心不让苏遥活着,就算失败了,也会重新来过。 苏赦保护得了苏遥一次,保护不了他一辈子。只要苏遥还活着,傅清廉总会找到机会的。 “爹!您怎么了?”苏远突然冲进了房间,他看着苏赦躺在床上,关切地问道。 苏赦听到苏远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苏远却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眼前。 第二百二十章 一起去办事 “远儿,你怎么回来了?遥儿他……”苏遥看到苏远有些惊喜,然而,说到苏遥的死讯,他却还是说不下去。 “孩儿知道,今日一早便听说了消息,怕您太过伤心,所以孩儿立刻赶了回来。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山贼把弟弟杀死的吗?”苏远坐在床前,看着苏赦憔悴的模样问道。 苏赦苦涩地摇了摇头:“山贼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袭击朝廷的队伍,恐怕是傅清廉不想让遥儿活着,所以派人去刺杀他。” 苏远咬牙切齿:“傅清廉?弟弟做了什么?他竟然如此穷追不舍非要置他于死地?” 苏远并不知道苏遥究竟做了什么事,今日一早,他得到消息,说苏遥在流放幽州的路途中被刺杀去世,带着疑惑和伤心,所以他立刻赶了回来。 不知道苏遥究竟做了什么会被流放幽州,也不知道傅清廉为何非要置苏遥于死地。如今的苏远,满心都是对苏遥去世的悲伤,还有对傅清廉穷追不舍的气恨。 苏赦见苏远对苏遥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叹了一口气把苏遥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了他。 苏远听完后陷入了沉默。虽然苏遥做得事确实不对,但是如今苏遥已经去世,苏远不忍再骂他。 作为亲人,他也会自己把苏遥做得事放小,反而坚信是傅清廉的错,是傅清廉不该穷追不舍非得要了苏遥的命。 “爹,我留下来,为弟弟报仇。”苏远看着苏赦坚定地说道。 苏赦欣慰地点了点头。本来还怕苏远觉得苏遥活该,幸好苏远还是站在家人这边。 “娘娘,听说国丈一听到苏遥死在流放幽州的路途中便病倒了。”江楠一遍轻轻地帮苏芊荷梳头一遍在她背后说道。 苏芊荷却神色如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祖父年纪大了,却突然得知自己的儿子去世了,伤心过度不病倒才怪。” 江楠见苏芊荷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娘娘,这国丈可是您的祖父,这死去的苏遥可是您的小叔,祖父因为小叔的死讯病倒了,于情于理,您都要找人去探视。” 苏芊荷这才意识过来,不得不说,江楠想的确实比她周到。这种时候,就算她自己不去探视苏赦,也得找人送点东西过去。 “落英。”苏芊荷喊道。 江楠一听,放下了梳子往后退了一步。他与苏芊荷的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被任何一个其他人知道,都多了一份危险,两人都不能冒着个险,所以,江楠不能和苏芊荷靠的太近。 哪怕是在苏芊荷的心腹面前,就算落英如今完全忠于苏芊荷,也不能保证她会一直忠于苏芊荷。 “奴婢在。”落英推开门走了进来,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苏芊荷身边。 “你去挑一些补药出宫送去祖父,告诉他本宫虽然心系于他,但是却无法出宫探望,因此送些补药给他滋补身体,还望他好好保重身体。” “是,奴婢知道了。”落英说完,向苏芊荷福了福身子,这才退下。 敬王府,傅清廉这边也得知了苏赦因为苏遥的死讯病倒的事,因此,趁着苏赦还无法动手,他们必须得做些什么。 傅清廉把桌面上的书整理好,对正站在一旁的花沉月说道:“花沉月,走,随我去办事。” 花沉月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不解道:“办什么事?与苏赦有关?” 傅清廉站起身来,看着花沉月的眼睛说道:“对,苏赦病倒了,趁着这段时间,得找理由把他手里的权力收一收。” 花沉月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让傅清廉出去,随即她跟在傅清廉身后,提醒道:“阿清,吟月不是说了要帮忙吗?带上她一起吧。” 傅清廉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一同出了书房准备去叫袁吟月,却迎面碰上悠哉悠哉往书房来的洛尘。洛尘见花沉月和傅清廉似乎要出去,于是加快脚步拦到了他们面前,问道:“准备去哪呢?” 傅清廉也不啰嗦,直接告诉了他:“办事。” 洛尘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道:“正好,我在这敬王府待了那么久,着实有点闷,再加上每日在这里白吃白喝,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让我去助你们一臂之力?” 傅清廉本想拒绝,毕竟人越多,反而越引人注目。然而他知道洛尘的性格,洛尘要是铁了心要跟着去,就算他们不带上他,洛尘也会悄悄地跟在后面。 “罢了,那就一起去吧,花沉月,你去叫她,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傅清廉扭头对花沉月说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洛尘看着花沉月的背影问道:“为何还要叫上吟月姑娘?” 傅清廉答道:“她说过要帮忙对付苏赦,为她父母报仇。” 洛尘一下子明白过来,今日要办的事原来与苏赦有关。 趁着花沉月去叫袁吟月的空档,傅清廉随口叫住了一个路过的侍卫:“你,过来。” 侍卫走到傅清廉面前,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说道:“王爷。” 傅清廉吩咐道:“去把陈释给本王叫过来。” “是。”侍卫点头应道,就往陈释的房间走去。 “这是做什么?还要带上陈释吗?不怕引人注目?”洛尘好奇地问道。 傅清廉看了一眼洛尘,故意卖关子:“本王自有主意。” “得得得,敬王的事小人不过问。”洛尘见傅清廉把王爷的架子搬了出来,立刻往旁边退了几步,离傅清廉远远的。 说话间,花沉月拉着袁吟月已经往这边走来了,袁吟月看起来心情很好,她的脸上挂着笑,忍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做一些事给苏赦“送礼物”了。 “阿清,走吧。”花沉月说着,拉着袁吟月就要往外走。 傅清廉开口制止道:“再等等。” 花沉月和袁吟月停了下来,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傅清廉。她们没有主动问,既然傅清廉说要等一下,那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远处,陈释快步往这边走来,他走到傅清廉面前停了下来,向他行礼:“王爷找我有什么吩咐?” 傅清廉看了看他周围的人,吩咐道:“等会,我们兵分两路出府门,虽然苏赦病倒了,但是以他的性格,他肯定会派人在门口监视甚至跟踪我们,我和花沉月先把人引走,你们在各自骑一匹马出去,就在西门外等我们。” 众人点了点头,傅清廉又看向陈释,说道:“到时候,你就不用一起去了,把马交给本王,你就直接回府。” 陈释明白了傅清廉的意思,他的任务就是把马带到西门外,等傅清廉和花沉月赶到西门,把马交给他们去西郊的和光村,他便可以回府了。 只不过,陈释却有些好奇,袁吟月和洛尘各骑一匹马,若是再加上他骑着去的那匹,那也才三匹,可是看样子,他们四个人都要去,难道……陈释大概猜到了傅清廉的意图。 傅清廉和花沉月一起出了敬王府,果不其然,一走出去,就有人在偷偷地监视他们。傅清廉和花沉月眼神进行交流,然后同时加快脚步往东城人多的地方走去。 在花沉月和傅清廉离开后不久,袁吟月洛尘陈释三人便骑着马往西城赶去。 “老爷,皇后娘娘派人来看您了。”管家敲了敲苏赦的房门说道。 苏赦咳嗽了一声,沙哑着声音答道:“让她进来吧。”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落英抱着特意带来的补品走了进来,她还贴心地把房门关好了,毕竟苏赦正在病中,不能吹风,免得加重病情。 落英走到离苏赦床前还有几步路远,停了下来,她向苏赦行了个礼,说道:“见过国丈,皇后娘娘听说您生病了,很是关心,但是由于娘娘被皇上罚了禁足,无法出宫来看您,所以特意挑了些补药让奴婢带来给您补补身子。” 苏赦脸色苍白,显得脸上的老年斑越发明显。他浑身无力,嗓子沙哑,动不动还咳嗽几声,看起来,苏遥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苏赦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应道:“把东西放在桌上吧,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多谢娘娘的关怀,都怪老臣害得娘娘被皇上罚了禁足,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落英走到桌旁,把补药都放在桌上,随即又向苏赦福了福身子,说道:“是,国丈的话奴婢一定带到,还望国丈好好休息,多多保重身体,奴婢告退。” 说完,落英转身走到了门前,推门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前,还听见苏赦咳嗽了几声。 落英离开了苏府便径直回宫向苏芊荷复命,并且把苏赦说的话转告给了苏芊荷。 苏芊荷停了之后嘲讽一笑:“祖父竟也知道,本宫是因为他才让皇上责罚的,罢了,看在祖父老来丧子的份上,本宫就不放在心上了。” 另一边,花沉月和傅清廉特地把苏赦安排在敬王府外监视和跟踪他们的人引到了东城。她们拐进了错综复杂的巷子里,悄悄地在转弯处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跟了上来,见巷子里没有人,跟踪者一边找一边轻声说道:“怎么不见了?明明就往这边来了。” 傅清廉看了一眼花沉月,花沉月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包药包放在手中,准备等对方一过来就把药包打开把药粉撒出去。 不一会儿,苏赦的人便慢慢找了过来,花沉月仔细听着脚步声,对方一靠近,她便把药粉甩了出去,不一会儿,所有人应声倒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 袁吟月发现秘密 花沉月拍了拍手上的余粉,用足尖踢了踢失去意识躺在地上的人,一脸的不屑:“就他们还来跟踪我们呢!” “好了,别得意了,我们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说完,没等花沉月反应,傅清廉就拉着花沉月的手走出了巷子。 他们越过人群往西城门口走去,花沉月看着傅清廉牵着她的手,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袁吟月,洛尘和陈释三人早已在西城外等待,他们焦急地往城门里看去,希望下一秒就能看见傅清廉和花沉月往这边走来。 “来了!”袁吟月远远地看见傅清廉和花沉月往他们这边走来,兴奋地叫道。然而,等两人再走近一点,她却发现,傅清廉拉着花沉月的手。 而花沉月,没有拒绝,也没有丝毫奇怪,仿佛傅清廉拉着她的手是很自然的一个动作。 袁吟月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她回过头,想叫洛尘也看看,却不想,洛尘早已盯着两人的手,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袁吟月却觉得洛尘并不开心。 袁吟月默默地移开目光,她脸上的笑着褪去,原本八卦的心情在看到洛尘紧紧盯着两人牵着手的时候就完全消失散去。 陈释也看到了傅清廉拉着花沉月的手正往这边走来,但是却丝毫没有发现身边微妙的气氛。洛尘也没有注意到,袁吟月发现了他的目光。 傅清廉和花沉月离他们越来越近,洛尘移开了目光,假装没有看见。袁吟月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洛尘,果真看见洛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陈释也把视线从两人的手上移到了他们脸上,快要走到他们三人面前时,花沉月默默地把手从傅清廉的手里抽了出来。 傅清廉扭头看了一眼花沉月,又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并且直接拉着她走到了三人面前。 “人被引开了?”袁吟月故意挤出一抹笑问道。 花沉月点了点头:“不仅被引开了,还被迷晕了。” 袁吟月翻身上了马:“那就走吧。” 花沉月的直觉告诉她袁吟月不开心,但是花沉月却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不开心,毕竟她们分开才没多久,难不成是洛尘和陈释惹她生气了? 洛尘也翻身上了马,他回过头,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问道:“你们两只有一匹马,怎么办?” 陈释闻言,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傅清廉。傅清廉接了过来,自然地答道:“她和我一起,你不用担心。” 洛尘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他回过头,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前面。一旁的袁吟月把洛尘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袁吟月想,她大概发现了洛尘的秘密。又或许不是秘密,说不定这里的人除了她,都早就知道。 袁吟月又看向花沉月和傅清廉,傅清廉正在吩咐花沉月上马,花沉月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别扭,直接翻身上了马。 傅清廉等花沉月坐好后,也翻身上了马坐在花沉月身后,他手中拿着缰绳,把花沉月圈外怀里。花沉月虽然有些拘束地瞄了一眼袁吟月,洛尘和陈释三人,却也不见害羞。 袁吟月再联系刚才傅清廉牵着花沉月的手走来,花沉月很自然地被他牵着,一点都不害羞,仿佛已经习惯了。 想到这里,袁吟月已经明白了。大概就是傅清廉和花沉月两情相悦,洛尘却又喜欢花沉月。然而,袁吟月来了之后,又多了她喜欢洛尘。 除了傅清廉和花沉月之间的喜欢是双向的,袁吟月和洛尘只不过是单向的暗恋。袁吟月有些难过,却也不那么难过。 “罢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第一次着手对付苏赦,还是开心点。”袁吟月心里想着,她摇了摇头,把所有的烦心事和刚刚发现的秘密都抛到了脑后。 “王爷,那属下就先回去了。”陈释看着四人都坐到了马上,跟傅清廉打了个招呼。 “好,辛苦你了。”傅清廉答道。 “不辛苦,属下告退。”陈释双手抱拳向傅清廉行了个礼,随即便往城里走去。 “走吧。”傅清廉见陈释已经离开,对袁吟和洛尘说道。 袁吟月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马背,驾着马扬长而去。 花沉月关切地看着袁吟月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离开那么短的时间里,袁吟月为何就心情不好。 洛尘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坐好了。”傅清廉眼睛看着前方,却是在跟坐在他身前的花沉月说话。 “嗯,坐好了。”花沉月答道。 话音刚落,傅清廉就拍了拍马背,驾着马追赶跑在前面的两个人。 袁吟月一边骑着马往前走,一边在跟自己做心里斗争。她心里很清楚,感情这种事情很微妙,根本说不清楚会在什么场合对什么人心动。 但是,在发觉洛尘喜欢花沉月的那一瞬间开始,袁吟月就会情不自禁地感觉失落。明明她也发现了花沉月和傅清廉两情相悦,但是却对洛尘喜欢花沉月耿耿于怀。 花沉月说,小时候她救过洛尘,说不定,洛尘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她了,后来又遇见自己念念不忘的人,肯定会更加心动。 爱情也有先来后到吗?是她出现地太晚了吗?不,不是这样的,就算她出现地早,洛尘也不一定会喜欢她,感情这种事,根本说不明白,也没有道理。 想到这里,袁吟月把脑子里那些过不去的想法通通抛了出去。他们可是要去干大事的,她可不能垮着一张脸。 况且,花沉月那么细心,肯定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不能因为洛尘而与花沉月闹不愉快,况且,洛尘喜欢谁,也不是花沉月能控制的。 袁吟月加快了速度,吹着秋天的风,袁吟月渐渐清醒了一些,她的心情也恢复如常。 跟在袁吟月身后的洛尘见袁吟月又加快了速度,有些担忧,因此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不一会儿,洛尘便来到了袁吟月的身边。 “吟月姑娘怎么了?骑那么快,有心事吗?”洛尘看着前面的路提高了音量问道。 袁吟月笑着摇了摇头,也提高了说话的音量:“没有,只不过,这风吹得未免太舒服了些,所以想加快速度,感受更大的风。” 洛尘一听,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还别说,这风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袁吟月也笑了笑:“是啊,若是每日都能来这郊外骑一骑马,心情都会好很多。” 洛尘笑着接话:“没错。” 两人没有说话,骑着马并肩向前奔去。 傅清廉和花沉月落在他们后面,却也并不远。花沉月虽然听不到袁吟月和洛尘在说些什么,但是在袁吟月扭头和洛尘说话的时候,却看到了她在笑。 花沉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虑了,但是刚才的袁吟月确实给了她一种不开心的感觉,然而,刚刚看到她的侧脸,却又发现她笑得那么开心。 花沉月不知道是袁吟月一开始就没有不开心还是她已经调整好了。但是无论如何,袁吟月现在没有不开心就好。 “感觉怎么样?”傅清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前的花沉月问道。 花沉月丝毫不给面子:“就很普通啊,我自己又不是没骑过马。” 傅清廉笑了笑,故意逗她:“那你可还记得你刚来敬王府时不会骑马闹出来的事情没有?” 花沉月一听这话,立刻制止傅清廉继续说下去:“你快闭嘴。” 傅清廉被花沉月的反应惹得轻笑了几声,再抬头却发现他们离洛尘和袁吟月已经有了一些距离,于是傅清廉也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四人终于来到了和光村,怕惊动村民,四人在村口便下了马,一路牵着马走进了村子里。村民们都在劳作,他们看见村子里有陌生人的到来,纷纷有些奇怪,于是都在偷偷地观察四人。 花沉月低声说道:“村民们好像都在偷偷看我们。” 傅清廉也低声答道:“这里偏僻,鲜少有人过来,因此他们会觉得奇怪,这很正常。” “原来如此。”袁吟月低声说道。其他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个胆子大的大爷走了过来,问道:“年轻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傅清廉说谎话不带眨眼地说道:“大爷,我们在郊外骑马,不小心发现了这个村子,所以进来看看,不会打扰你们吧。” 大爷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答道:“不麻烦不麻烦,远来都是客,你们可以四处看着。” 傅清廉也笑道:“好。” 说完,傅清廉装模作样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偷偷地打探道:“大爷,我看你们这村子天地不少,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开垦出来的吗?” 大爷听到这句话,立刻变了脸色:“可别说这个了,这些田地本来是朝廷帮我们开垦的,开垦一亩地得花费多少人力和时间,我们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傅清廉又问道:“这不是好事吗?朝廷帮你们开垦,肯定就会直接分给你们种地,怎么您还有些不乐意呢?” 大爷压低声音说道:“本来朝廷是给我们的,但是那苏……苏赦,好像是国丈吧,把地都占为己有,我们要种地,可以,但是一年得给他交好几袋粮食。” 几人故意装作惊讶地模样,花沉月问道:“大爷,那你们为何不去向朝廷揭发呢?” 大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是国丈,我们是普通人,我们又怎么能和他对抗呢?” 袁吟月气愤地说道:“那你们就任凭他压榨你们吗?” 大爷又叹了一口气:“我们普通老百姓又能做什么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 亮出身份 “那你们就心甘情愿地交粮食给他吗?”洛尘问道,似乎有一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他似乎想不到为什么这些百姓都甘愿服从于他们的安排。 如果这么多的人愿意团结起来,或许也能够和苏赦他们进行抗争。 大爷听他这么说,似乎觉得他有些不懂人间的疾苦,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怎么可能有能力跟权贵进行斗争? 只有那些有势力的人,才可以说得上几句话,像他们这样的人,恐怕还没来得及把消息说出去,就会命丧黄泉。 她自嘲地笑了笑:“自愿?这怎么可能,但是如果不交,那连地也种不了,到时候,自己都没得吃,倒不如妥协,至少自己还有饭吃。” 大爷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满是心酸,在权贵的面前,他们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如果能够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也没有必要日子还过得这么的辛苦啦。 四人陷入沉默,或许这次确实是他们不懂得百姓到底在多么危难的时刻。 长期受到压迫,饥寒交迫,能够苟且偷生就已经算得上是一种奢望了,哪里还会管的了那么多? 大爷的话说得有道理,在生存面前,他们又斗不过苏赦,因此不得不妥协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只不过,仔细想想却很悲哀,本该属于他们的田地被苏赦霸占,要种地还得给他交几袋粮食,否则,连饭都吃不饱。 这世上拥有那么多的不公平,有些人家财万贯权势在手却还惦记着贫苦百姓的几袋粮食,而只能吃饱饭的百姓为了生存却又不得不向权势妥协,想来确实很悲哀。 “大爷,如果有机会让你们揭穿苏赦,你们可否愿意?”傅清廉试探性地问道,如果这件事情一直让他们来做确实有一些吃力,但是如果这些百姓都愿意站起来帮助他们的话。 到时候,他们如果揭穿苏赦也会更加的轻松了,到时候民心所致,就算他苏赦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可以逃脱这个责任。 大爷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们这里所有的百姓都已经对苏赦这个人恨之入骨了,如果有机会可以来对付苏赦话,相信所有的人都不会拒绝的。 而且他们现在本来就是不饱力不足,要活下来尚且是一个十分困难的事情。拼了自己的这条命和苏赦斗一斗,说不定还能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到时候就再也不用受到他们的压迫了。 他义正言辞的说:“自然是愿意,苏赦把我们害得这么惨,如果有机会,我们当然要揭穿他,只不过,谁又有这个本事呢?” 说到最后两句话,大爷越发失落起来,他们之前也想过团结一致去对付苏赦。 可是到了最后的时候,都被他们的人压迫下来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只能回归到比之前更为悲惨的生活。 而且现在他们哪里有什么地方可以为自己申冤,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做自己的事情尚且不太容易,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冤屈没地方诉说。 苏赦权势太大,谁又能动他呢?之前还有宰相孟振东和他互相制衡,孟振东死后,能够动苏赦的人少之又少,除了皇上和敬王,没有其它的人了。 大爷说到这里的时候也不断的叹了一口气 花沉月笑着说道:“大爷,实不相瞒,您面前这个人就有这个本事。” 大爷好奇地看向花沉月,花沉月用眼神示意大爷那个人就是傅清廉。 大爷回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傅清廉,这才说道:“姑娘,你就别逗我了,这位公子年纪不大,但是穿得却很好,想必只是哪家的公子哥,又如何能和国丈抗衡?” 傅清廉听到自己被别人小瞧,干咳了两声说道:“大爷,实不相瞒,在下是敬王。” 大爷却一点都没觉得惊讶,他用探究地眼神从上到下打量傅清廉,又从小到上把视线落到傅清廉的脸上,笑了几声说道:“小伙子,虽然敬王的身份显赫,但是却也不能冒充他啊。” 花沉月和袁吟月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扭过头去捂着嘴笑了起来,就连洛尘的脸上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傅清廉扶额,他看起来就那么不靠谱吗? 竟然说他是假冒的,他假冒自己做什么? 傅清廉刚想开口解释,大爷却仍然喋喋不休:“据我所知,敬王可是个大清官,这皇上上位这几年,都是他帮着惩处奸恶,打击贪官污吏,你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哪里能做到那些事?” 傅清廉一脸无奈,大爷这究竟是在夸他能干,还是在骂他看起来不像能做那么多大事的人? 花沉月和袁吟月听到这话,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在大爷眼里,傅清廉看起来就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洛尘扭过头去,他一直憋着笑。眼前的场景太尴尬太搞笑了,他能感受到傅清廉投来的鄙夷的眼神。 傅清廉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令牌,放在大爷眼前,说道:“本王真的是当今敬王傅清廉。” 大爷见傅清廉掏出了令牌,揉了揉眼睛凑上去看,虽然他看不懂这令牌,但是这令牌做工精细,上面还镶着金边和宝石,实在不像有假。 大爷求助般地看向花沉月和袁吟月,两人一起点了点头,告诉大爷,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傅清廉。 大爷脸色微微一变,但是不得不说,大爷年龄大见识广,遇到事情确实很是淡定。 大爷又扭头看向洛尘,洛尘也点了点头。 大爷的脸色又有了变化,他慢慢地回头看着傅清廉,咽了咽口水,问道:“您真的是敬王?” 傅清廉把令牌放进怀里,淡淡地说道:“还能有假?谁有这个胆子冒充敬王?” 大爷这才有些慌乱,他向傅清廉鞠了一躬,不停地解释道:“敬王恕罪敬王恕罪,是草民没有见识,冲撞了敬王,还望敬王原谅草民。” 傅清廉把大爷扶了起来,笑道:“无妨,不知者无罪。” 大爷这才放下心来,他暗自庆幸,刚刚他说了那么多无礼的话,还好傅清廉心胸宽广,没有跟他计较,否则他那条老命早就没了。 “敬王殿下突然来到我们这和光村,可是得到了苏赦压榨村民的消息?”大爷问道。 得知傅清廉的身份之后,再联系傅清廉刚刚问他的那几个问题,大爷能够猜到傅清廉是为了苏赦而来。 “不错,本王会帮助你们,前提是,你们要帮本王作证,揭发苏赦的恶行。”傅清廉点头答道。 大爷激动地答道:“敬王放心,只要敬王能帮我们讨回公道,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傅清廉满意地笑了笑,说道:“那就烦请大爷把村民们都召集过来。” 大爷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他走到田边,冲着在田地里劳作的村民大声喊道:“大家快过来,敬王殿下来为我们主持公道了,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的人赶快过来,否则,敬王就要走了!” 四人无奈地扶额,本以为大爷会一家一户地去把人通知到,谁知,他竟然直接站在田边喊。也罢,这就是淳朴的乡村风气吧。 正在劳作的村民们一听,纷纷拿着工具跑了上来,大爷满意地走到傅清廉面前,笑着说道:“王爷,站在路上不方便,不如去我家坐坐吧,村民们自然会跟过去的。” 傅清廉点了点头:“也好,这件事要解决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工具,在这路上确实不好解决,那就请大爷带路吧。” 大爷开心地笑了起来:“好嘞,王爷,请随我来。” 四人跟着大爷往村子里走去,其它村民拿着工具纷纷跟在身后。四人来到了大爷住的小木屋里,村民们把工具放在一旁,纷纷围在屋外。 “大爷,你这里有没有笔墨纸砚?”傅清廉问道。 大爷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不识字,所以家里没有这些东西。” 花沉月灵光一闪,说道:“我有办法。” 说完,她便走出了木屋,对围观的村民们说道:“各位,大家谁家里面有笔墨纸砚的,麻烦跑一趟拿过来,敬王有用,有红墨水的,把红墨水也带过来,谢谢各位。” 花沉月话音刚落,村民们就开始议论纷纷。家里面有笔墨纸砚的村民带着工具往家里走去,准备把傅清廉需要的东西带过来。 花沉月见村民们纷纷往家里走去,满意地走进了小木屋。 袁吟月走到花沉月身边,用胳膊轻轻推了推花沉月,笑着说道:“真有你的。” 花沉月顺手挽着袁吟月的手,笑着说道:“这么多村民,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个人家里会有的。” 袁吟月笑着点了点头:“嗯!” 大爷泡好了茶给四人倒上,不久,就有村民拿着笔墨纸砚过来了,就连花沉月说的红墨水,都有人带过来了。 村民们纷纷把东西送到小木屋里递给花沉月,花沉月一个个接过,一个个有礼貌地向村民道谢。 傅清廉喝了几口茶,拿起笔,在纸上把苏赦的罪状写了下来。随即,他站起身来,拿着罪状走到了小木屋外。 村民们看着傅清廉,纷纷议论他是不是敬王殿下。 第二百二十三章 罪状 “各位村民们,你们的遭遇本王已经知道了,本王会为你们做主,但是,你们也要为本王作证,这是苏赦的罪状,会写字的,在这纸上留下名字,不会写字的,用手指沾了红墨水按手印。” 花沉月一听,只觉得十分神奇,她并没有告诉傅清廉她要红墨水的原因,但是傅清廉却猜到了她的想法。 这个偏僻的村落里,许多村民都没有念过书,自然也不会识字,因此,要他们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恐怕有些难。 然而,却也不能又他们几个人代笔,否则字迹大都相同,会被人拿来做文章。所以花沉月才会想到,让村民们沾了红墨水在纸上按手印。 谁知,傅清廉竟然把她的心思猜地那么透彻。花沉月心里出现了一丝丝甜蜜,傅清廉总是能够如此细心,能够明白她的想法,给她惊喜。 村民们明白傅清廉的意思,纷纷喊道:“好!” 傅清廉又说道:“那么,麻烦大家一个一个排队进来,放心,每个人都有机会,所以不要着急,不要拥挤。” 傅清廉刚说完,村民们便从毫无章法地围观,自觉地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村民们都是淳朴,又是第一次见到敬王,自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洛尘走到傅清廉身边调侃道:“这些百姓还真是听敬王的话,看来敬王的名声果真是响当当的。” 傅清廉丝毫没有谦虚:“这是自然,毕竟名声在外。” 袁吟月一听,凑到花沉月耳边悄悄地说道:“瞧他臭屁的。”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傅清廉把罪状摊在桌上,在桌上摆了笔墨。村民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进来,在罪状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会写字的,也按照傅清廉所说,乖乖地在手指上沾了红墨水,在纸上按了自己的手印。其中,还有一些十岁左右的小朋友。 花沉月看着这些小朋友,本该是读书的年龄,可是他们却都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不由得替他们感到难过。 有些写完名字按完手印的村民并没有留在这里看热闹,而是把那些还不知情地待在家里或者田地里的村民叫了过来。 村子不大,所有的村民加起来不过一百人左右。 在所有的村民有秩序地排队下,大家该签字的已经写好了自己的名字,该按手印的也都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村民们渐渐散去,大家都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们把傅清廉要他们做得事做好就好,其它的,就是等待朝廷的消息。 傅清廉把罪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放在怀里。 大爷走了过来,对几人说道:“王爷不如留在这里吃一顿饭再走吧,只是我这里没什么好菜招待,还请王爷不要介意。” 傅清廉笑着拒绝道:“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是我们就不留下来吃饭了,你也还有事情要做,本王办完了事马上就回府,不用麻烦了。” 大爷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挽留:“既然如此,草民就不留王爷了,我们等着王爷的好消息,王爷慢走。” 傅清廉点了点头,花沉月和袁吟月笑着向大爷道别,洛尘也主动像大爷挥手告别。四人牵着马,走到了村口,这才骑着马往京城赶去。 苏赦派去监督敬王府,跟踪傅清廉的人终于悠悠转醒,他们坐了起来,往四周望了望,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好一会儿,他们才想起他们跟踪傅清廉,然后突然就晕倒了。看来他们已经被傅清廉发现,于是也不再回到敬王府,而是直接回了苏府。 苏赦被苏远扶着坐在了饭桌前吃饭,几个派去跟踪的人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跪在了苏赦面前:“老爷,我们回来了。” 苏赦见派去的几个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为他们打探到了什么消息,于是满怀期望地问道:“怎么样,调查到什么没有?” 几人面面相觑,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赦见状,有些不耐地问道:“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苏远见苏赦动气,伸手顺了顺他的背劝道:“爹,消消气,别发脾气。” 说完,苏远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吓人吩咐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别支支吾吾的。” 这才有个胆子大些的下人低着头答道:“回老爷少爷,敬王今日出府,我们跟踪他被发现了,他把我们引进巷子里,把我们迷晕了,我们见被暴露了,所以才回来的。” 苏赦指着他们骂道:“这群没用的东西,跟踪个人都能被发现。”自从苏遥出事以来,苏赦的脾气就变得异常暴躁,在府里发脾气骂下人那是经常的事。 苏远安抚道:“爹,您跟他们发什么脾气,傅清廉向来小心谨慎,被发现也是很正常的。”说完,他又看向下人,向他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下人们听到这句话,立刻走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傅清廉回到府里便让人准备了马车进宫。如今得到了这些有利信息,得跟傅北星商量商量。毕竟傅北星也一直想找借口夺了苏赦的权力,如今有了机会,他们得好好把握住。 傅北星却没有在御书房,傅清廉来到了御龙殿,只见小印子守在门口。 “奴才参见王爷。”小印子看见傅清廉正往这边走了过来,立刻上前去向他行礼。 “起来吧,皇兄呢?今日怎么没在御书房?”傅清廉停下脚步,看着紧闭的宫殿大门问道。 “这……”小印子看了看宫殿的大门,有些犹豫。 傅清廉却很快便猜到了:“皇兄又叫了哪位美人陪着?” 小印子点了点头,答道:“最近,皇上独宠贺美人,这不,昨晚才翻了她的牌子,今日又把她叫了过来。” 傅清廉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敲了敲宫殿的大门。傅清廉站在门口,可以听到傅北星和贺美人的打闹声。 傅清廉很是无奈,他这个皇兄,从小到大唯一不变的就是沉迷女色,真不知道每天换不同的女人他不累吗? 小印子偷偷观察着傅清廉的表情,果真在傅清廉脸上,小印子看到的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小印子默默地扭过头去,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傅北星还没有应答,仿佛没有听到傅清廉敲门的声音。傅清廉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于是直接伸手用力的拍门。 傅北星不满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小印子,朕不是让你好好守在外面吗?不管是谁都别来打扰朕,朕正忙着。”话音刚落,宫殿里又传来了贺美人的笑声。 傅清廉冷着脸,语气都有些冰冷:“皇兄,臣弟有事要说。” 傅北星和贺美人听到宫殿外传来傅清廉的声音,都吓得屏住了呼吸。傅北星答应过傅清廉不会在沉迷女色,会好好处理朝政。 如今,自己刚说完这句话不久,就被傅清廉亲眼撞见他沉迷女色。傅北星推开怀里的贺美人,立刻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思考着要如何对傅清廉交代。 贺美人害怕傅清廉,是因为傅清廉每次进宫都表情严肃,不苟言笑,所以被傅清廉撞见她和傅北星亲热,她有些害怕傅清廉会骂她狐媚惑主。 小印子见宫殿里的两个人听到傅清廉的声音立刻没有了动静,用衣袖挡着嘴忍不住偷笑起来。看来,能治傅北星的,只有傅清廉。其他人,连刘太后来了都不管用。 “皇兄可收拾好了?”傅清廉不耐地催促道。 “好了好了,廉弟,你进来吧。”傅北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正经地坐在床上,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贺美人跪在床上,假装在帮傅北星捶腿。 傅清廉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宫殿的门。小印子探着脑袋往宫殿里望去,却没有看到旖旎的画面,反而看到傅北星摆出了皇上的架子让贺美人捶腿,看来傅北星是真的有些惧怕傅清廉。 傅北星看向宫殿门外,正好看见小印子探着头往宫殿里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印子看见了傅北星的目光,立刻缩回头站好,把头低了下去。 傅清廉面色如常地走进了宫殿,仿佛没有看到贺美人正坐在床上帮傅北星捶腿。 贺美人也低着头,不敢和傅清廉对视。虽然妃子伺候皇上是正常的,但是现在毕竟还是白天,她就与傅北星关在房里,委实不是什么好事。 傅北星堆着满脸笑看着傅清廉问道:“廉弟,今日你怎么会突然进宫来?” 傅清廉瞥了一眼傅北星,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兄是怪臣弟打扰了皇兄的好事吧,不过,臣弟这里也有一件好事,皇兄可想听?” 傅北星讪笑一声,满脸期待地看着傅清廉,答道:“廉弟有什么好事?不如说给朕听听?”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傅北星身边的贺美人。傅北星扭头看了一眼贺美人,明白了傅清廉的意思。 “你先退下吧,朕有事要和敬王商量。”傅北星吩咐道。 贺美人闻言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向傅北星福了福身子,应道:“是,臣妾告退。”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两情相悦 说完,贺美人便后退了两步,这才转身往外走。贺美人经过傅清廉身边时,傅清廉明显地闻到了一股香味,虽然香味的味道很好闻,但是味道重的傅清廉直皱眉头。 想必,贺美人是为了赢得傅北星的宠爱才把自己的身上弄的那么香的。只不过,傅清廉却很好奇,傅北星那么近距离地搂着她,不会觉得刺鼻吗? 或许,傅北星是为了美色忍受着这刺鼻的香味。想到这里,傅清廉越发佩服起他这个皇兄来,他为了美色真是什么事都能忍。 贺美人走出宫殿之后,小印子立刻走上前来关好了宫殿的门。傅北星也从床上下来了,他走到傅清廉身边,拉着傅清廉往床上做。 傅清廉一想到傅清廉和贺美人在这床上可能刚刚才做完肌肤之亲的事情,默默地推开了傅北星的手,走到了一旁的桌上旁边坐了下来。 傅北星明白傅清廉的意思,他也不勉强,于是也在傅清廉身边坐了下来。 “廉弟,究竟是什么好事?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朕。”傅北星急切地看着傅清廉问道。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从怀里把刚刚从和光村带回来的东西拿了出来,摊开放在桌上。傅北星好奇地低着头看去,只一眼,就惊讶地抬起头盯着傅清廉:“这……” 傅清廉正色道:“皇兄不是想找借口夺了苏赦的一部分权力吗?借口来了,皇兄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啊。” 傅北星满眼都是对傅清廉的敬佩:“廉弟,你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傅清廉随口答道:“无意中听到的。” 傅北星伸手拍了拍傅清廉的肩膀,感慨道:“果然,厉害的人无意中听到的消息都是有用的,不像朕,朕什么都不知道。” 傅清廉斜睨了一眼傅北星,淡淡地说道:“皇兄自然不知道,皇兄的心思都放在后宫的美人身上,就算无意中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傅北星尴尬地伸回手挠了挠头,这下好了,前不久他才答应了傅清廉会控制自己,把心思放在朝政上,今日幽会美人就被傅清廉撞了个正着,也难怪傅清廉会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朕这不是太累了,所以放松放松吗?况且,朕不是有你吗?有你做朕的左膀右臂,朕丝毫不用担心。”傅北星搂着傅清廉的肩膀的肩膀和他套近乎。 傅清廉毫不留情地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抓了下来,认真地说道:“皇兄若是要借此夺回苏赦手上的一些权力,那么明日早朝时,就是最好的时机。苏赦病着无法来上朝,因此也无法在朝堂上辩驳,况且这么多人作证,苏赦也难逃悠悠之口。” 傅北星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他点了点头,答道:“朕知道了,明日早朝时,朕会拿出这些证据,直接夺了苏赦的权力,就算他没来上朝,也派人直接去他府上下旨。” 傅清廉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么这些就交给皇兄了。” 傅北星把桌上摊开的纸张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了怀里,就算这些证据不能伤及苏赦的要害,但是多多少少能打击打击他,因此,明日早朝是重要的一环。 傅清廉看着傅北星把他收集来的证据小心收好,站了起来,对傅北星说道:“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先回府了,不打扰皇兄放松了。” 傅北星也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说道:“朕已经放松好了,该回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傅清廉意味深长地看了傅北星一眼,说道:“皇兄知道就好,那么多政务要处理,可别整天沉迷于美色,臣弟可说了,再也不帮皇兄批阅奏折了。” 傅北星假装不耐烦地推着傅清廉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朕知道了,真是的,啰啰嗦嗦,烦死人了。” 傅清廉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是是,臣弟啰嗦,既然皇兄嫌臣弟啰嗦,那臣弟这就出宫,不在这里碍了皇兄的眼,皇兄也尽早回御书房处理朝政吧。” 说话间,傅北星已经推着傅清廉走出了宫殿,小印子看着傅北星把傅清廉推了出来,还以为他们吵架了。 但是看两人的表情,却也不像吵架的样子,毕竟两人脸上都隐隐可见笑意。 傅清廉在宫殿门口站定,向傅北星行了个礼,随即扬长而去。傅北星看着傅清廉的背影,对小印子说道:“你说,廉弟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啰嗦。” 小印子一语道破真相:“回皇上,大概是王爷觉得皇上不靠谱吧。” 傅北星一听这话,扭过头去瞪了小印子一眼。小印子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傅北星的眼神。傅北星气愤地踢了一脚小印子,随即往外走去。 小印子捂着被傅北星踢了一脚的地方,跟了上去:“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啊?是要去找贺美人吗?奴才把她请来御龙殿便是。” 傅清廉头也没回:“闭嘴,朕要去御书房处理朝政。” 小印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跟在傅北星身后走着,却发现这确实是去御书房的路。 小印子偷偷地在心里感慨:“还是敬王有办法,敬王刚走,皇上就去御书房处理朝政,皇上果然还是有些惧怕敬王的。” 在心里感慨完毕,小印子默默地跟在傅北星身后,和他一起往御书房走去。 敬王府。 “咚咚咚。” 花沉月正在房里给傅清廉做衣裳,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花沉月一边应着,一边把衣裳藏到了被子里。藏好后,花沉月快步走到房门口打开了房门,门外,袁吟月安静地站着,看到花沉月打开了房门,她问道:“沉月,你在做什么呢?这么慢。” 花沉月随便找了个借口:“刚刚在收拾房间呢,房里太乱,所以耽搁了一会儿,来,快进来吧。” 袁吟月走进了房间,自然地在桌旁坐了下来,花沉月关好门,走到桌旁帮袁吟倒了一杯茶,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袁吟月喝了一口茶,随即双手撑着下巴期待地看着花沉月。花沉月被袁吟月的眼神吓到,她疑惑地问道:“干……干嘛?” 袁吟月保持原来的姿势,坏笑道:“沉月啊,你和敬王是怎么回事?今天我可看到你们牵手了,你们还那么自然地同骑一匹马。” 花沉月不知道如何解释,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是阿清的贴身丫鬟啊,和阿清走的亲近些也很正常吧……” 袁吟月却并不相信花沉月的话,若只是丫鬟,傅清廉又怎会和他这么亲密。况且,这院子里,在她来之前,除了花沉月就没有别的丫鬟,他们的关系一看就没有那么简单。 “沉月,你就别瞒我了,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老实告诉我,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袁吟月扑闪着双眼满脸期待地看着花沉月。 花沉月叹了一口气,袁吟月既然都这样说了,若她还不实话实话,那岂不是不把她当朋友?花沉月思索了一会,解释道:“我和阿清,说简单点,就是两情相悦吧。” 袁吟月虽然早已看出来了,但是听到花沉月亲口说,却仍然十分激动:“我就知道,那你们互相表达情愫了吗?” 花沉月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我们互相都知道。” 袁吟月感慨道:“原来如此,我早就觉得你们的关系不简单了,但是一直没有亲眼看到你们亲密接触,所以不敢问,今日看到你们牵手才敢确定。”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花沉月看着袁吟月笑着说道。 袁吟月佯装生气:“怎么没有机会了,就住在隔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会找不到机会。”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没有说,但是我也没有特意隐瞒,从我们的相处之中,你总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袁吟月这才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那倒是,我早就发现你们之间不简单了。” 花沉月笑了笑,打趣道:“你能看出我们之间不简单,那你呢?你有没有看出洛尘对你有没有动心?” 袁吟月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花沉月见状,感到十分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袁吟月瞬间变了脸色。 “吟月,你怎么了?”花沉月观察着袁吟月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袁吟月想挤出一抹笑,但是却笑不出来。她抬起头,盯着花沉月的眼睛,慢慢地说道:“沉月,洛尘他,喜欢的人是你……” 袁吟月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花沉月吓了一跳,她的脸都比刚才白了不少。袁吟月看着花沉月如此惊讶,满脸的不敢相信,这才知道原来花沉月一直不知道洛尘对她的感情。 “吟月,你开什么玩笑呢?在洛尘住到敬王府之前,我和他才见过几次,他怎么会……”花沉月一边观察袁吟月的表情,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一边说道。 袁吟月苦笑道:“我骗你干嘛?今日敬王牵着你的手,他盯着你们看了好久,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我能感觉他不开心,等到你们靠近,他又移开了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样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明知故问 花沉月在脑子里思索着事情的可能性,不敢相信地说道:“说不定他是第一次看到我和阿清亲密,所以有些奇怪才多看了几眼。我跟他接触又不多,他怎么可能……”喜欢我……最后三个字,花沉月没有说出口。 袁吟月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种感觉,觉得他喜欢你,其它的我暂时还没发现,不知道是我多想了还是他真的喜欢你。” 花沉月立刻摆了摆手:“肯定是你想多了,就从这个行为怎么就能够轻易判断他喜欢我呢?你别乱想啦,是你太紧张了而已。”说完,花沉月抬手轻轻拍了拍袁吟月的后背。 袁吟月低着头自言自语:“是我想多了吗?” 花沉月没有听清,凑过去问道:“嗯?你说什么?” 袁吟月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 听到袁吟月这句话,花沉月才稍稍放宽了心。洛尘喜欢她? 花沉月想都不敢想,且不说她和傅清廉已经是两情相悦,她与洛尘才见了几次,交集也不多,小时候的事若不是洛尘说起她也早就忘了,就那么几次的见面,洛尘就会喜欢她吗。 花沉月一想到这里就立刻摇了摇头,她可不相信。 窗外吹来了一阵风,花沉月感觉到了丝丝冷意,于是走到窗户旁,把打开透气忘记关上的窗户关了起来。 袁吟月早已离开,花沉月撑着下巴坐在桌前不自觉地想起袁吟月的话,吓得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袁吟月说的话抛在脑后。 花沉月脱了外衣,放下头发,剪灭了灯芯,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已经十月初了,天气渐渐有了些凉意。算了算日子,花沉月来到敬王府待了已经大半年了。 花沉月感慨了一番时间过得飞快,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然而,就在这时,窗户又被人推开,有个人影轻轻地落在了花沉月的房间。 花沉月睁开眼睛,看着房里的黑影,轻声叫道:“阿清。” “嗯?”傅清廉轻声应道,走了过去。 花沉月坐了起来,傅清廉走到床边脱了鞋坐到了床上,花沉月往里靠了靠,让出位置给傅清廉。 傅清廉轻笑一声,坐在花沉月旁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并且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花沉月顺势低头靠在傅清廉的肩膀上,傅清廉轻声问道:“怎么了?” 花沉月摇了摇头,在他耳边说道:“阿清,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吟月了。” 傅清廉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今日他故意牵着花沉月的手,就是要给洛尘和袁吟月看的。既然花沉月不知道怎么跟袁吟月说,那他就帮花沉月一把。 “是她问的?还是你自己说的?”傅清廉扭头在花沉月额上亲了一下,这才问道。 花沉月答道:“吟月来问的,她说她早就看出我们的关系不简单了。” 傅清廉在黑暗中抓住了花沉月的手,她的手纤瘦而有些冰冷,傅清廉把被子往上拉了点,用被子裹住了花沉月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傅清廉问道:“如何不简单?她怎么看出来的?” 花沉月嗔怪道:“明知故问,如何看出来的,她说,你的院子里,只住着我一个丫鬟,而且你做什么都会带着我,看我的眼神也不一般。” 傅清廉满意地笑了笑:“看来,她的观察力还不错,连我看你的眼神与看其他人的不同都看出来了。” 花沉月扭过头去,想看看傅清廉看她的眼神。然而,傅清廉却也正好转过了头,两人的唇正好触碰到了一起。 花沉月一愣,没有立刻把自己的头转过去。傅清廉却突然凑近,把这不小心触碰到的轻轻一吻发展成了绵长的吻。 傅清廉的双手抱着花沉月的脸,闭着眼睛忘我地吻着。花沉月也不知不觉中伸手搂住了傅清廉的脖子。 傅清廉见花沉月又回应,越发大胆起来。他扶着花沉月的脑袋,固定着不让她后退,花沉月没有抗拒,任由傅清廉不停地亲吻她。 这一吻宛如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傅清廉才恋恋不舍地从花沉月的唇上起来。花沉月的呼吸有些急促,傅清廉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放过她的。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地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两人就在黑暗中四目相对,直到花沉月的呼吸恢复正常,傅清廉才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睡觉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各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今日可有什么事禀告?”傅北星坐在龙椅上扫视了一圈站在金銮殿内的官员,严肃地问道。 “皇上,近日,西北边疆又有一些不安宁,臣以为,西境各国屡次三番作乱,扰乱边疆安宁,皇上应加强对西境的管理。” 傅北星点了点头:“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边疆安宁事情不小,得从长计议。” “皇上,东南一带蝗灾严重,百姓们的粮食都被蝗虫吃掉,导致颗粒无收,臣以为,应尽快拨粮给东南各地区治灾,并且派人前往治灾。” 傅北星的眉头皱了起来:“蝗灾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皇上,上月末就开始了。” 傅北星脸色拉了下来:“既然如此,为何现在才报?” “回皇上,臣也是近日才得知,那东南一带的地方官,以为只是小规模的蝗灾,因此没有放在心上,谁知,近日蝗灾越发严重,所以才派人来上报。” 傅北星冷冷地说道:“这蝗灾向来都只有更严重的道理,既然发生了,就要想办法去治灾,而不是存着侥幸的心理。若是一开始就重视,也不至于让百姓们辛辛苦苦干了几个月却颗粒无收。” “皇上教训的是。” “既然如此,传朕的命令,从国库调五百石存粮给东南一带救助灾民,方爱卿,这蝗灾,就由你带兵去治理吧。”傅北星吩咐道。 “是,臣遵旨。” “其它爱卿呢?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傅北星刚说完,就有大臣不停地上前启奏,傅北星听得头都大了。做个皇帝可真难,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处理。 傅北星此时此刻多么喜欢能把这个位置让给傅清廉,然后他自己去做一个闲散王爷。 终于,在一个接一个官员出列启奏上报事情之后,官员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傅北星揉了揉太阳穴问道:“还有没有?” 底下一片鸦雀无声。 傅北星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色道:“既然众位爱卿都说完了,那么轮到朕说了,昨日,有人向朕参了一本朝廷的大官,说他把朝廷开垦给百姓的田地占为己有,强迫百姓交粮给他。” “你们猜,这位大官是谁?”傅北星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底下官员们的反应。官员们议论纷纷,纷纷在猜测这位大官究竟是谁。 “如何?有没有爱卿愿意站出来猜测一番?”傅北星等着看好戏,然而底下的官员纷纷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毕竟,若是没有证据胡乱猜测,会得罪人的。况且,对方既然是大官,所有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否则,就是断送自己的仕途。 毕竟,官员们都知道,这件事影响虽然不小,但也不大,被参的官员只会被罚一番,或者降降官职,并不会被直接撤职。 傅北星见官员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嘲讽地笑了笑。若是他夸某一个官员让其它人猜,肯定有许多人上赶着拍马屁。 傅北星倚在龙椅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各位爱卿都不敢轻易猜测,那就由朕来揭晓答案,这位被参的大官,正是国丈。” 此话一出,底下的官员们炸开了锅。有的在惊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去调查苏赦并且参他一本。有的则惊讶苏赦如此大官,竟然为了几袋粮食压榨百姓。 傅北星很满意官员们的反应,他把手往旁边一伸,小印子把傅清廉写的罪状以及和光村村民们的签字和手印都交到了傅北星手中。 傅北星拿着手里一张张的纸说道:“这是罪状书,这是和光村所有村民的签字和手印,你们看看,朕的国丈拿着朕的俸禄,竟然还要压榨百姓。” 傅北星越说越生气,随后,他索性把手上的纸都丢了出去,一张张纸落在地上,落到各位官员的眼前。 官员们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那一个个名字,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 傅北星明显很生气,以往傅北星只有在面对傅清廉的事情和一些重大的事情才会如此生气,而今日,傅北星也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想来,傅北星真的是气愤至极。 傅北星当然生气,和光村位置偏僻田地少,村民们都只能在自己很小的田地上种种菜种种粮食满足自己的生活,所以朝廷才会派人去和光村开垦荒地。 谁知,苏赦却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压榨百姓。苏赦做了那么久的官拿了朝廷那么久的俸禄,已经是家财万贯,却自然为了这点粮食压榨百姓。 对于苏赦来说,那些粮食不足挂齿,反正苏府的仓库里存粮很足。然而,对于只能依靠种地生存的百姓,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食粮。 第二百二十六章 圣旨 苏赦连这些百姓都不放过,满脑子只想着为自己牟利,傅北星怎么会不心寒。若是满朝的官员都这么自私自利,不顾百姓,那么他的启国,迟早会走向灭亡。 “传朕旨意,国丈行事不正,让他好好地在府上休养,这段时间就不必上朝议政了,此外,国丈手下的兵力交由王释亦将军负责。”傅北星下旨道。 “皇上英明。”底下的官员异口同声地说道。 傅北星懒得理会官员们的奉承,他站起身来,嘴里吐出“退朝”两字便拂袖离开。 “退朝!”小印子大声重复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 其它官员等到傅北星离开,这才陆续走出了金銮殿。罗继阴沉着脸走到了陆誉身边,罗继是田地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此番被人揭开,极大的损害了他的利益。 罗继想起那日陆誉在醉仙居和他的对话,以为是陆誉走漏了风声,于是走到他身边,趁着四周没人,厉声问道:“陆大人,此事可是你走漏了风声。” 陆誉一脸莫名其妙:“罗大人,你竟如此怀疑我?虽然我不是受益者,但是好歹跟了国丈那么多年,我会为了损害你的利益背叛他吗?” 罗继一听,只觉得十分有道理。 陆誉被怀疑,气愤地把头扭向一边,加快脚步往前走去。罗继深知自己冤枉了他,于是陪着笑追了上去:“哎呀,陆大人,在下一时口不择言,误会了陆大人,陆大人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 陆誉仍然不理他,罗继凑到他面前,他又把头扭向了另一边。罗继见状,知晓陆誉是真的生气了,于是继续陪着笑讨好他。 “陆大人,是我一时冲动没有思考清楚就胡乱怀疑你,作为赔罪,我请你去醉仙居喝酒,你就别与我一般计较了。”罗继凑到陆誉面前说道。 陆誉这才停了下来,正眼瞧了一下罗继,叹了一口气:“罗大人,往后说话之前,可要思考清楚,考虑后果,你这般胡乱怀疑别人,会让人心寒的。” 罗继连连点头:“是是是,陆大人说得对,这次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考虑就胡乱怀疑你,陆大人就原谅我吧。” 陆誉终于笑了起来:“那么今晚,醉仙居见。” 罗继点了点头:“今晚戌时,醉仙居老地方不见不散。” 两人达成共识,这才笑着往宫外走去。 很快,苏府便得到了消息。下人先行禀告苏远,苏远怕苏赦知道后会受刺激,于是准备瞒着他。 然而,傅北星却并不想让苏赦好过,他拟了一道圣旨,派小印子亲自走一趟苏府,并且要苏赦亲自接旨。 苏远刚刚吩咐府里的下人要瞒着苏赦,不能让他知道他被夺了权力。然而,下一秒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宫里的小印子公公正往府里走来。 苏远有些慌张,虽然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待在京城,但是却也知道,小印子是傅北星身边的太监,傅北星派小印子前来苏府,莫不是为了今日的事而来。 “吩咐下去,不要惊动我爹。”苏远吩咐道。他已经想好了,若是小印子问起苏赦在哪,他就以苏赦生病不能见客为由把他给打发了。 苏远安排好后,走到院子里等着小印子的到来。不一会儿,小印子在苏府下人的带领下,捧着圣旨走到了苏远面前。 苏远一看见小印子手里的圣旨,立刻跪了下来。 小印子清了清嗓子,问道:“苏公子,国丈呢?” 苏远答道:“公公,我爹生病了,不能见客,所以这圣旨就由我转交给他吧。” 小印子笑了几声,这才说道:“苏公子,皇上吩咐过,这圣旨,必须得国丈亲自来接才行。” 苏远面露难色:“这……” 小印子又说道:“苏公子放心,不会耽搁太久了,这国丈在病中,咱家自然会体恤他的。” 小印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远也不好继续推脱,于是派人去把苏赦叫了出来。 下人扶着苏赦走到了院子里,苏赦咳嗽了几声,看见小印子手里的圣旨,走到苏远身边跪了下来。 苏赦心里很疑惑。自己都没有去上朝,傅北星却派人送来了圣旨,不知道这圣旨上写的是什么。 小印子见苏赦已经跪好,于是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读了起来。 苏赦听清圣旨的内容,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这件事怎么会被发现?苏赦有些想不通。 和光村偏僻,一年到头除了村民以外,根本没有人会去那里。而且,和光村的百姓虽然对他多有不满,但是碍于他的身份,没人敢和他对抗。 苏赦也调查过,和光村里的村民没有一个在朝廷当官,所以就算村民们对他有意见,也是诉求无门。 所以,苏赦才会毫无顾忌地压榨和光村的百姓。他从未担心过那件事会被曝光,所以也没有想过,傅北星的圣旨,竟然是关于那件事。 知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自己,只有他手上的爪牙。然而,这种事,苏赦也只敢让他完全信任的人收益。 因此,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难道是那些人里面有内鬼?想到这里,苏赦不由得担忧起来。若是真的有内鬼,那么除了这件事,还有更多的事被曝出去。 苏赦不知道内鬼只曝出了这件事,还是把所有事情都曝了出去。若是只曝出这件事,那么对方也只能拿这件事开刀。 若是把所有事都曝了出去,那么,对方恐怕要一点一点地折磨他了。这还只是个开始,对方先把最轻的一件事曝出来,如果真把所有事都曝了出去,那么今后只会一件事比一件事严重。 苏赦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丝毫不知道小印子已经读完了圣旨,正在等着他接旨。 苏远见苏赦这么久还没反应,于是稍稍地推了推他。 苏赦回过神来,苏远偷偷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爹,接旨。” 苏赦这才反应过来,他低着头,伸出手去,说道:“微臣接旨。” 小印子这才把圣旨放在了苏赦的手上。 “公公慢走。”苏远笑着对小印子说道。 小印子拂袖离开,苏远这才起身,把苏赦扶了起来:“爹,快起来,地上凉。” 苏赦在苏远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谁趁着我病重的时候对我出手。” 苏远应道:“爹,外面天气凉,回屋去说吧。” 苏赦点了点头,苏远扶着他慢慢地走回了房间。 苏远扶着苏赦走到床上坐下,把门窗都关好,这才走到苏赦身边说道:“爹,这一切实在有些巧合。” 苏赦看着苏远,问道:“远儿,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苏远分析道:“爹,你看,先是弟弟出事,然后是您病倒,您病倒后,有人就把这件事捅了出来,弟弟出事,您觉得会是谁干的?” 苏赦有些震惊:“远儿,你是说,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傅清廉?” 苏远点了点头:“弟弟死后,您就病倒了,傅清廉肯定知道,所以才会趁机捅你一刀,想必,这件事的背后,就是傅清廉在搞鬼。” 苏赦这才恍然大悟,苏远这么一分析,仿佛一切都说得过去了。苏赦有些懊恼,以他的头脑,不应该忽略掉这其中的联系。 然而,苏赦第一时间没有怀疑是傅清廉,反而以为是有内鬼。若是苏远不在,恐怕他就要走错方向,不去查傅清廉,而是查自己人了。 苏赦看着苏远自嘲地说道:“爹真是老糊涂了,连这其中的联系都没有想到,还好有你在,否则,爹就要犯糊涂去查自己人了。” 苏远特意给苏赦台阶下:“爹,您没有老糊涂,您是因为弟弟的死伤心过度,所以才会没有想到。” 苏赦点了点头:“或许是有这个原因吧,但是爹自己能够感受到身体和头脑大不如前了。” 苏远责怪道:“爹,您瞎说,您的身体硬朗着呢,这启国朝廷,没有您可不行。”苏赦一听这话,“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呀,惯会说些好话逗你爹开心。” 苏远也笑了起来:“儿子说得不是好话,而是实话。”苏远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完全把收到圣旨的担忧和不开心抛到了脑后。 苏远笑着笑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苏赦认真地说道:“爹,这傅清廉三番五次对我们出手,我看弟弟出事十有八九是他干的,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 苏赦欣慰地笑了笑,苏远虽然猜到了趁着苏赦生病在他们背后捅刀子的人,但是却没有沾沾自喜,忘了最关键的事情。 苏赦期待地看着苏远,问道:“远儿,你有什么想法?”苏远见苏赦把问题抛给他,低着头认真地想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又站了起来,一边在房间里转悠,一边思考着要如何对付傅清廉。 苏赦没有催他,任由苏远慢慢地思考着。对方是傅清廉,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因此不能大意,要想到万全之策给他一击。 孟振东当时就是因为轻敌,才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苏赦之前也轻敌,所以才会三番四次让傅清廉从他的手中逃出生天。 因此,这次想办法对付傅清廉,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做好万全之策。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很喜欢 “有了!”苏远打了一个响指说道。 苏赦好奇地看着他,等着听苏远想出来的办法。 苏远走到苏赦身边坐了下来,凑到他的耳边,把自己刚刚想到的计划告诉了苏赦。苏赦听完之后,连连点头,夸赞这是一个好办法。 “那就依你说的去办。”苏赦拍了拍苏远的肩膀说道。 苏远见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苏赦的认同,不由得笑了起来。苏赦从小对他就很严格,也很少夸他。后来他离开京城任职,更是没有听过苏赦的夸奖。 如今,终于听到了苏赦肯定自己,苏远对自己慢慢地也有了自信。 敬王府,花沉月把衣服上的线咬断,拿着衣服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起来。虽然她的做工没有林姨好,但是也不是很差。 花沉月满意地把衣服抱在怀里,想象傅清廉收到这件衣服时的表情。花沉月本想找个特殊的日子送给他,但是却不想继续等下去。 因此,花沉月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折好,找了之前用来包布料的油纸把衣服包起来,并且找了根丝带绕在油纸四周,把油纸绑好,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 花沉月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笑了笑,她抱起打包好的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花沉月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进。”傅清廉简短地答道。 花沉月推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傅清廉低着头正在写些什么,看起来很忙,花沉月不敢出声打扰他,于是站在一边等待。 傅清廉完成手中的东西终于放下了笔,他这才想起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花沉月正坐在桌旁,双手撑着脸在看着他。 傅清廉笑了笑,问道:“怎么?我有那么好看吗?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花沉月立刻眨了眨眼,否认道:“谁在看你,我在发呆。” 傅清廉轻笑了两声,起身走了过去,在花沉月身边坐了下来,并且在花沉月的额头轻轻地弹了一下:“发呆?发什么呆呢?发呆比看我更重要?” 花沉月撇了撇嘴:“敬王殿下可真自恋呢,看你怎么重要了,每日都能看到,都不稀奇了。”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好奇地问道:“那什么稀奇?” 花沉月撑着下巴想了想,答道:“你给我倒水稀奇。” 傅清廉一听,立刻拿了一只茶杯,另一只手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到了花沉月面前。 这时,傅清廉注意到了花沉月放在桌上的衣服,于是指着它问道:“这是什么?” 花沉月毫不客气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边放下茶杯一边说道:“想知道吗?” 傅清廉诚实地点了点头。 花沉月又问道:“想看吗?” 傅清廉再次诚实地点了点头。 花沉月说道:“那你拆开看看。” 傅清廉没有想到花沉月会这么快就答应,他本以为花沉月会刁难他,故意引起他的好奇心,所以在听到花沉月那么爽快地让他看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傅清廉再次确认。 花沉月点了点头:“真的,你若是不想看,我就拿走了。”说完,花沉月作势要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 傅清廉快她一步把东西拿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把丝带解开,随即把东西放在桌上,慢慢地打开油纸。油纸包着的衣服这才慢慢显露在傅清廉眼前。 傅清廉看出了这是一件衣服,于是抬头看着花沉月问道:“这是……” 花沉月笑道:“你拿出来看看呀。” 傅清廉听话地把衣服拿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把衣服打开,垂在眼前。傅清廉这才发现,这件衣服对他而言十分合适,仿佛是专门为他做得。 傅清廉抬头看着花沉月,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你亲手为我做得?” 花沉月站起身来,走到傅清廉身边,打量着傅清廉面前的衣服是否合身,一边说道:“当然了,不是我亲手做的,难不成是林姨做得?林姨的手艺可没那么差。” 傅清廉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花沉月这段时间一没事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原来是在给他做衣服。 花沉月偷偷观察傅清廉的表情,傅清廉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很是惊喜,仿佛花沉月送给他的是一件十分贵重的礼物。 对于傅清廉来说,这件礼物确实很珍贵,毕竟它是花沉月一针一线亲自做好的。傅清廉看了看花沉月,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衣服,笑得像个小孩子。 “喜欢吗?”花沉月看着傅清廉等着他的回答。 傅清廉毫不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答道:“我很喜欢。” 花沉月歪着头笑道:“那,要不要试一下?” 傅清廉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花沉月闻言,走上前去把傅清廉手中的衣服轻轻放在了桌上,然后一颗一颗地帮他解开衣扣。傅清廉低头看着面前为自己宽衣的花沉月,陷入了花沉月已经是他的妻子的恍惚之中。 花沉月把傅清廉的衣扣解开,见傅清廉还没有伸开双手,于是抬眼想要催促他。这一抬眼,却发现傅清廉正在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深情和温柔。 花沉月轻轻地推了推傅清廉,傅清廉愣愣地看着花沉月,不知道该做什么。 花沉月轻笑一声,说道:“抬起手。” 傅清廉这才把双手抬了起来。花沉月把傅清廉的外衣脱下,把自己做好的衣服帮傅清廉穿上,又站在他面前帮他扣衣扣。 穿好后,花沉月后退了几步,打量起来。傅清廉也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很是合适。 花沉月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她的手艺没有林姨好,但是至少也做得十分合身。 傅清廉却突然想起花沉月并没有量过他的身材,于是好奇地问道:“我记得你没有问过我衣服的尺寸,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沉月得意地笑了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偷偷从你柜子里拿了一件你常穿的衣服量的。” 傅清廉脑海里浮现了那日花沉月在他房里打扫卫生的情景,明明柜子不脏,花沉月却拿着抹布在擦衣柜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偷偷量的吧。 傅清廉坐了下来,朝花沉月招了招手,花沉月好奇地走了过去。傅清廉凑到花沉月面前,问道:“为何突然想给我做衣服?” 花沉月实话实说:“那日打赌,你是故意输给我的,你故意输我两身衣服,我自然也要还你一身。” 傅清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突然给我做衣服了。” 说到这里,傅清廉却想了起来,难怪他一直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如今一说,她才想起来,原来他没有让林姨给花沉月做衣服。 “你的布料呢?”傅清廉看着花沉月有些愧疚地问道。本来早就该做好,可是他却忘记了。花沉月给他做得衣服都做好了,然而他答应花沉月的衣服却连布料都没有给林姨。 “在我房里呢。”花沉月答道。她知晓傅清廉肯定想了起来,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怪他,毕竟这段时间那么忙,他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 “这样吧,我把林姨的住处告诉你,你自己把布料拿去给她,林姨在这府上除了我,不给任何人做衣服,但是她看到是你,会收下布料帮你做衣服的,以后你若是有需要,也可以随时去找她。” “好。”花沉月点了点头。由她自己去找林姨还好一些,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林姨走来走去了,毕竟林姨年纪也大了。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爱不释手不想脱下的样子,故意打趣道:“阿清,你不换下吗?” 傅清廉摇了摇头:“不换,换下做什么?穿着这么合身。” 花沉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那好,那你就穿着吧,我去找林姨了,布料在我那放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做成衣服了。” “去吧,林姨住在东院最里面一个寂静的房间里。”傅清廉看着花沉月宠溺地说道。 花沉月走后,傅清廉站起身来又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得合不拢嘴。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能穿上花沉月亲手做得衣服。 当着花沉月的面,傅清廉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一百分的开心,然而花沉月一走,他就控制不住了。 傅清廉恨不得穿去给洛尘看,告诉洛尘这是花沉月亲手给他做的衣服。转念一想,这种行为好像太显摆了,与他王爷的身份不符,因此只好作罢。 花沉月回到房里,把给自己买的布料找了出来。本来因为傅清廉忘记了,花沉月想自己给自己做。然而,如今他想起来了,花沉月也就不自己动手了。 一是她觉得自己的手艺没有那么好,二是林姨的手艺是在是太好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如今傅清廉已经动手对付苏赦,想必事情也会慢慢多了起来,花沉月也没有时间自己去做。 花沉月抱着布料出了门,径直走出院子往林姨的住处走去。 傅清廉的院子外,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在徘徊,他想进去,然而这是傅清廉的院子,他不敢随意进去。 那人正在思考着该如何接近,却看见花沉月抱着布料走了出来。那人立刻低着头装作路过的模样和花沉月擦肩而过。 花沉月并没有在意,毕竟这敬王府的侍卫多的是,她不认识的也多得是。 第二百二十八章 寻找花沉月 “难道还没回来吗?”袁吟月看着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随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以为花沉月还在傅清廉的书房待着,于是拿出自己还未做好的衣服做了起来。 然而,过了两刻多钟,袁吟月依然没有听到花沉月回来的声音,觉得有一些情况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有些疑惑起来。 花沉月今日没有出府,就算去伺候傅清廉,也要不了那么久。况且,她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难道是被傅清廉缠上了? 想到这里,袁吟月又看了看自己桌上放的点心,本来想送给花沉月试试她新做的点心,然而那么久了花沉月还没有回来。这点心再放久一点,就不好吃了。 袁吟月站起身来,决定去把花沉月从傅清廉身边解救出来。她还等着花沉月给她点意见呢,毕竟这点心是她第一次做。 说干就干,袁吟月推开房门,直接往傅清廉的书房走去。 袁吟月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却没听见书房里有说话声,心里就觉得奇怪,两个人在书房里面为什么不在谈话? 袁吟月猜测傅清廉可能在办事所以不让花沉月出声打扰。 想到这里,袁吟月更加同情花沉月。傅清廉明明在办事,也没空理会花沉月,更不允许她说话,这样子还不放花沉月走,真是霸道。 袁吟月伸手敲了敲房门,虽然依然有一些担心会打扰到他们两个人,但是她实在是太想看到花沉月了, 屋里很快传来了傅清廉的应答声:“进来。” 袁吟月本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打扰了两人的独处时间,一听到傅清廉这么快就应声,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想独处也不会待在书房,书房毕竟是办事的地方。 袁吟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傅清廉以为是花沉月,抬头一看,却发现是袁吟月。 袁吟月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直接越过了傅清廉,直接的往房间里面看去,却没有看到花沉月的身影,书房里面,此时此刻只有傅清廉一个人。 她本以为花沉月在这里,推门进去却发现,书房里只有傅清廉一个人。那么,花沉月去哪儿了? 傅清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不知道她到底在想在找什么东西,于是有些故意调侃她。 “稀客啊,有什么事吗?”傅清廉放下笔看着袁吟月,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袁吟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到底说了什么,毕竟她来这里也不是和傅清廉说这些没用的话的。 她不答反问:“沉月呢?她不在这里吗?我还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呢。” 傅清廉一听这话,表情变得变得严肃起来:“她还没回去吗?” 袁吟月见傅清廉如此紧张,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没有啊,我以为她还在这里,结果来你这里找发现根本就没有找到他。 本来做了些点心想让她品尝,顺便给点意见,她却不在房里,等了三刻钟她也没回,所以我就来找她了。” 傅清廉这时候才着急了起来,花沉月一个人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人。 他站起身来说道:“她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我让她去找林姨,难道她还在林姨那待着?” “林姨?”袁吟月问道,里面也有些疑惑,按道理来说,去林姨应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怎么可能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她出去遇到了什么意外吧。 傅清廉担心花沉月的安危,因此不愿多做解释,于是随口答道:“府里的绣娘,我让花沉月找她做衣裳。” 傅清廉说着,越过袁吟月直直地往门外走去。看起来他十分的着急,应该是担心花沉月的安危,所以想要出去看一看。 袁吟月心里有些奇怪,想要跟在他的身后,想也没想到,立刻,转过身喊道:“哎,你去哪里?” 傅清廉头也没回地答道:“去林姨那找花沉月。” 袁吟月一听,这才反应了过来,说的也对,花沉月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回来,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立刻走出书房把门关上,追在傅清廉身后和他一起去找林姨。 刚走出不远,洛尘也迎面而来。洛尘见两人慌慌张张地往外走,不知道二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快步走到他们面前问道:“发生了什么?” 傅清廉没有停下脚步,他心里十分的着急,一边走一边答道:“没什么事,只是花沉月好久都没回来,我们去找找她。” “怎么回事?好多年的一个人怎么会失踪的呢?” 听到事关花沉月,洛尘也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心里也十分的担心,跟着两人一起往林姨的住处走去。 袁吟月此时此刻没有吃醋的想法,毕竟不知道花沉月去了哪里,她的心里如今最担心的,还是花沉月的安危。 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去顾及别的事情,只希望花沉月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 三人赶到了林姨的住处,林姨刚给院子里的花草浇完水准备进屋,却看到傅带着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走开。于是她走上前去,向傅清廉行了个礼:“参见王爷。” 傅清廉摆了摆手,直接切入主题:“林姨,花沉月有没有在你这里?” 林姨一愣,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着急,可是沉月姑娘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随即答道:“沉月姑娘早就离开了,她没有回去吗?” 傅清廉摇了摇头,神色更加忧虑起来。既然花沉月不在临沂,这里也不在自己的住处,那么到底会去什么地方呢? 袁吟月和洛尘也没有说话,他们也很担心花沉月的安危。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林姨,你不必担心,想必不会有什么事。”傅清廉对林姨说道。 林姨点了点头,看着王爷他们这么着急的样子,就知道花沉月姑娘应该已经失踪了。可是作为一个下人,她又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够毕恭毕敬地把他们送走。 如今只希望花沉月在府上的某个角落,没有出什么事。 傅清廉告别林姨往回走去,不知道花沉月是在敬王府的某个地方还是出去了,因此,傅清廉准备先把敬王府搜一遍。 袁吟月和洛尘也跟着傅清廉离开,不知道花沉月现在是否安全,他们也不会心安。 另一边,守门的侍卫受到了一封信,他们并没有看到送信人,只看到信封从屋顶上落下来。一个侍卫捡起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敬王亲启”。 侍卫不敢怠慢,立刻把信件给傅清廉送去。跑到书房,却发现傅清廉没有在书房里,侍卫又拿着信件跑去傅清廉的房间,结果,傅清廉还是没在那里。 侍卫拿着信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着急的到处寻找着王爷,可是没有人知道王爷现在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 陈释恰好路过,看到侍卫站在傅清廉门外,于是走过去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侍卫看到陈释,眼睛一亮,陈大人现在在这里,那么王爷肯定也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他知道陈大人肯定误会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于是,他解释道:“陈大人,属下刚刚在门口捡到了写封信,写封信是从屋顶上落下来的,属下没有看到送信人,这信封上写着信是给王爷的,所以属下特意送过来。” “但是,王爷既不在书房,也不在房间……” 陈释伸出手去,侍卫双手把信递到陈释的手里。陈释低着头看了起来,信封上的确写着“敬王亲启”这两个字,只不过,连送信的人都没看到,会是谁送来的呢? 陈释把信抓在手里,看着这封信,他也不敢贸然的打开,只能够找到王爷,把这封信交给王爷之后再做判断。 他吩咐道:“信件我一会儿会交给王爷,你先退下吧。” 侍卫一听,应了一声,低着头退下了。 陈释走到傅清廉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房门,果真没有人应声,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王艳到底会去什么地方呢? 陈释把信放在怀里,往傅清廉的书房走去。 然而,傅清廉也不在书房。 “王爷究竟去哪了?”陈释站在门口喃喃自语,一边说一边想去寻找一下王爷。 陈释在院子里等了一会,由于担心信里是否写着重要的消息,因此不敢耽搁,准备去找傅清廉。 傅清廉三人这时正好回来,陈释立刻跑上前去,把信递给傅清廉,说道:“王爷,侍卫说这是在门口发现的信件。” 傅清廉心里一惊,本来还以为花沉月可能是在这周边失踪了,可是看到这封信件,他就知道这一切一定是人有计划的进行,那么现在花沉月已经凶多吉少。 他皱着眉头,接过陈释手里的信立刻打开看了起来。袁吟月和洛尘也是一脸担忧,不知道这份信件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陈释看着他们的表情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还不知道花沉月已经失踪的事情。 傅清廉的表情在看信的过程中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袁吟月和洛尘见状,也凑过去看了起来,看到信上的内容,他们的表情也变得和傅清廉一般。 第二百二十九章 商量对策 陈释不敢贸然去看。但是,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问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花沉月被绑架了。”傅清廉说着,把信递给陈释。陈释接过看了起来,信上面的这内容的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这是苏赦派人送来的信,信上写着:“花沉月在我手里,若想救她,独自前来西城门外遇河旁的树林里救她,记住,独自前来,如若被发现带了其他人,花沉月会立刻没命。” 陈释看完信之后心里十分的担心,总觉得这封信件里面可能还有什么密谋的事情。 再说了如果他们真的抓走了花沉月,那么他们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想要用她来要挟王爷。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王爷,这是陷阱,万万不可单独前去啊。” 王爷关心则乱,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受制于人,一个人贸然前往,实在是太危险了。 袁吟月看到这封信之后,心里也是为了担心,她当然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于是,附和道:“对,苏赦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沉月把你引过去,你若单独前去,不但救不了沉月,连自己的性命都会丢在那里。” 洛尘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在思考对策。他当然知道此去肯定会遇到很多危险,可是如果眼睁睁的看着花沉月一个人在那里遇到这么多的磨难。 他们两个人肯定也是放心不下的,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把她救出来。 傅清廉也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苏赦把花沉月抓去,就是为了引他过去。他若是独自前往,那么不仅救不出花沉月,也会把自己搭在那里。 若是他带人去,以苏赦的性格,他肯定会把花沉月杀死。到时候他们所有的事情都会功亏一篑。 傅清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带人也不是,不带人也不是。 花沉月被抓已经有一会儿,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安全? 傅清廉有些担心她的安危。但是想到苏赦还要用花沉月引他过去,想必花沉月现在是安全的。要不然的话,如果是花沉月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傅清廉也不会贸然前去了。 洛尘在一旁思索了半天,看着众人皱紧眉头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不如,你先去吧,先让苏赦放松警惕,救到花沉月以后,我和吟月姑娘还有陈释出去接应你们。”洛尘提议道。 陈释听着这个办法之后却摇了摇头,如果让王爷只身一人去涉险的话。那么他作为侍卫实在是难辞其咎,至少这一次,他希望自己可以帮上王爷的忙。 他立刻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看着傅清廉。 “不行,太危险了,王爷,属下带人去接应你们。”陈释否定道。 傅清廉皱着眉头,听着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面也十分的纠结,最后还是拒绝道:“不行,带人去接应太引人注目了,他们肯定知道我们现在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况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但是,他们却很有可能把我们的情况摸透,带人去太容易被发现,若是只有你们几个去接应,还方便隐藏。” 陈释却有些担心,只带这么少的人过去,万一碰上他们的大队人马,那么他们这几个人都可能葬身于此。 他有些忧心忡忡:“可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人,若是人数太多,我们打不过……” 袁吟月认同陈释的话,他毕竟跟在傅清廉的身边跟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很了解外面的情况的,确实,如果只有他们四个人,那么碰上他们的大队人马,几乎连掏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陈释说的有道理,若是人太多,只凭借他们几个,恐怕不能毫发无损地把花沉月救出来。 她觉得不能这么冒险,如果想要去救花沉月的话,他们必须想一个能够全身而退的办法。 “不如,带一队人出城,让他们在城门外等候,若是到时候我们寡不敌众,就放信号让他们过来接应,以我们身手,应该可以撑一阵子。”袁吟月提议道,这也是她现在能够想到的唯一的一个办法了。 几人思考了一番袁吟月说的话,各自点了点头。 她现在这个办法还不错,这样既不会打草惊蛇也能够让他们从这里全身而退。说做就做,他们必须在短时间内,赶紧把花沉月救出来,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不安全。 袁吟月的方法不错,若是先让侍卫们在城门外等候,到时候若是有需要,在让他们过来接应。如此一来,既不会打草惊蛇,也不会担心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傅清廉觉得这个办法不错,那么就按照她说的那个办法去做吧。 “那就照袁吟月说的办,陈释,你去准备马,一会我先去,你们等一段时间再跟过来,切记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其他侍卫就由你安排,陈释。” 陈释点了点头:“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准备。”说完之后,他就立刻出去准备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傅清廉三人走到了府门口等待,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情去做别的事情。不一会儿,陈释便派了下人把马牵了过来。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忙碌他们已经差不多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傅清廉从侍卫手中接过马绳,尤其有一些零售,现在的他只能够一个人去那个地方先看一看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了。 对袁吟月和洛尘说道:“那我先去了,你们过一会儿再跟上。” 洛尘点了点头。傅清廉翻身上马,正准备出发,却被袁吟月叫住了。 “等一下。” 傅清廉低头,看着袁吟月。袁吟月从怀里把花沉月给她的药包拿出了,递了几包给傅清廉:“这是沉月给我的,你一个人过去恐怕有危险,这药包可以防身。” 傅清廉接了过来,把药包放进衣袖里,朝两人点了点头,随即赶着马出发了。 袁吟月和洛尘看着傅清廉的背影,有些担心。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若是惹恼了苏赦,恐怕花沉月会有生命危险。 陈释召集了敬王府一半的兵力,把事情的安排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在原地待命。 袁吟月和洛尘走了进来,陈释问道:“王爷出发了吗?” 两人点了点头。陈释指了指一旁侍卫们牵着的几匹马,说道:“马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出发。” 袁吟月看了一眼洛尘,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大不了骑慢一点。” 洛尘点了点头:“嗯,那走吧。” 两人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走到陈释面前,交代道:“那这些接应的侍卫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出发了。” 陈释点了点头:“好,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跟上。” 袁吟月和洛尘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牵着马往外走去。 傅清廉骑着马在京城的街道上狂奔,他一心想着花沉月,希望能早点见到她,看到她没事,街道上的行人纷纷给他让路,不是因为认出了他是敬王,而是他的马速度太快。 袁吟月和洛尘骑着马往西城门赶去,他们的速度没有傅清廉那么快。毕竟他们要与傅清廉拉开距离,不能让苏赦的人发现他们。 陈释带着府里的侍卫们也出了府。这些都是傅清廉手下的死士,陈释怕苏赦背水一战,所以把敬王府最好的侍卫都带了出来。 一群人分成三队陆续出了城门,街道上的百姓们看着陈释带着这么多侍卫出城,纷纷猜测是不是敬王府出了什么事。 陈释把侍卫们留在城门口,吩咐他们注意信号,这才赶着马去追傅清廉三人。 遇河旁的树林里,苏赦早已安排好了人做好了埋伏,就等着傅清廉出现。花沉月被关在树林里的一个废弃小木屋里,她全身都被绳子绑着,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还未醒过来。 木屋里没有人看守,但是木屋四周却围满了人。他们既要看管好花沉月,又要提防傅清廉突出重围来到这里。 木屋里,花沉月已经渐渐清醒过啦,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一片陌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绳子绑住了。 “是苏赦。”花沉月一猜就猜到了是苏赦把她绑到这里来得。 记得昏迷之前,她在敬王府看到一个受伤的侍卫,所以过来帮他,谁知下一秒便昏迷了过去。花沉月大概猜到,那个侍卫是苏赦派去敬王府的卧底。 不过说来也巧,只能怪她自己运气不好。她很少出院子,除了是去找芳芳或者和傅清廉出门,其它时间都是在院子里待着,这次一出去就被盯上,由于在敬王府里她也没有起疑,所以才会被人钻了空子。 花沉月有些懊悔自己不够警惕,若是当时警惕一点也不会被抓过来。 花沉月抬头看向窗户,发现天还没黑,想必她被抓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不知道傅清廉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花沉月又有点担心,若是傅清廉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来救她,苏赦如此大费周章地把她抓出来,想必就是为了把傅清廉引来。 第二百三十章 营救花沉月 想到这里,花沉月更希望傅清廉不要过来救她,谁知道苏赦在这里设了多少陷阱。 花沉月一点一点地从地上挪了起来,她坐在地上,环顾四周,发现小木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人在看守她。 想来苏赦他们正在埋伏傅清廉,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不过,这房里没有人看守,房子四周可就不一定了。 花沉月想了想,还是从袖子里摸出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匕首。苏赦大概是没想到花沉月在敬王府也会随身带着匕首,所以没有让人搜她的身。 花沉月的双手捆在背后,所以她无法看见匕首,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把匕首从打开,一点一点地慢慢磨着绳子。 苏赦大约是怕她逃跑,所以绑她用的绳子都是很粗壮的,花沉月不敢用力,毕竟看不到情况,万一伤了自己那就麻烦了。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就连屋外,也听不到说话声和脚步声,只能听到树林里的虫鸣和鸟叫。苏赦手下的人都藏了起来,等着傅清廉的到来。 好在苏赦正在埋伏傅清廉,所以花沉月才能够一点一点地用匕首把绳索磨断。她把身上的绳子解开,把自己嘴巴里的纸团拿了出来,把匕首拿好,悄悄地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去。 只一眼,花沉月就看到了围在小木屋外的侍卫。花沉月怕被发现,立刻蹲了下来。至少她现在得知了小木屋外的情况。 花沉月看到的还只是小木屋外的情况,其它地方还有多少人在,花沉月不知道,因此,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花沉月把手伸进胸口,想看看自己身上还有多少药包,却只掏出来一包。花沉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东西永远在需要用的时候才嫌少。 经过这一次,花沉月决定了,以后不管在敬王府还是要和傅清廉出门,她都要多带几包药包在身上。 花沉月坐在地上,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不知道傅清廉有没有过来救她,如果傅清廉来了,她就不能轻举妄动,得看到傅清廉才能跑出去跟他会合。 若是傅清廉没有来,那么她仅靠着这包药包,还有手中的匕首,想要安全逃出去,怕是有点难度。 另一边,傅清廉已经到了这片树林,他把马绑在树林入口处的某一颗树上,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进了这片树林。 傅清廉很是小心谨慎,他的每一个脚步,都是在确定地上没有陷阱之后才落下的。傅清廉的手放在剑柄上,时刻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傅清廉越走越深,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木屋。同样,苏赦和苏遥也看见了傅清廉,但是,他们却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观察傅清廉身边是否有其他人。 傅清廉拔出了剑慢慢地往小木屋靠近,直觉告诉他,花沉月就在小木屋里。苏赦和苏遥见傅清廉身后没有人,这才放了心。 眼见着傅清廉离小木屋越来越近,苏赦也准备动手。他做了一个手势,躲在树后面的侍卫纷纷拉紧了弓箭瞄准着傅清廉。 傅清廉感受到了危险,在几十发箭向他射来之时,他一边用剑挡一边退到了树后躲藏起来。 然而,他刚走到一颗大树下,便触动了苏赦早已准备好的机关。傅清廉的脚踩到了绳索做成的圈里。 控制机关的侍卫见状,立刻狠狠一拉,绳索收紧,傅清廉被倒着拉了起来。还好傅清廉反应快,他另一只脚踩在树干上一用力,弯起了腰,用手中的剑斩断了绳子。 傅清廉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地上。 苏赦见状,命令所有侍卫射箭,箭从四面八方朝傅清廉射来,傅清廉藏在树后也无法躲避,他索性从树后出来,一边挡一边躲,甚至使用轻功飞到了空中躲避四处射来的箭。 苏赦见状,冷笑一声,又做了一个手势,树林上方一只巨大的网落了下来。下有弓箭,上有大网,傅清廉飞在空中,仿佛无法躲避。 苏赦得意的笑了起来,看这样子,傅清廉怕是只能躲一个。要么就是被箭射中,要么就是被网困住。 然而,傅清廉却没有如苏赦的意,他跃到一棵树的树枝上,借助树枝用力一跃,直直地往小木屋飞去。 苏赦没有料到傅清廉会反应地这么快,在网来不及落下之前,他便从中逃脱了。 苏赦狠狠咬牙,大声吩咐道:“去把木屋给我围起来,绝对不能放他们安全离开。” 所有侍卫从树后,草丛里露出了身影,他们往小木屋的方向追了过去。 花沉月躲在小木屋里,仿佛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她心里一喜,偷偷地从窗户往外看,这一看,正好看到傅清廉往这里飞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许多侍卫。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毫不犹豫地往小木屋冲过来,有些感动,却又有点担心。傅清廉身后跟着不少苏赦的人了,这小木屋四周,也躲藏着苏赦的手下,若是傅清廉没有注意被伤到了,她会心疼的。 想到这里,花沉月直起身子,把整个人暴露在窗户下,她对着傅清廉大声喊道:“阿清,这房子四周有人,你小心!” 傅清廉听到了花沉月的声音,看到了花沉月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他往四周看去,果然看到了蠢蠢欲动的一群人。 苏赦手下的人躲在小木屋四周,拉着弓箭瞄准着傅清廉,花沉月见状,心里很是担心。傅清廉如今飞在空中,后有追兵,前面又有人拿着弓箭在瞄准他,他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花沉月把自己仅剩的那一包药包拿了出来,冲出窗户,把药粉撒了出去。被药粉撒中的那群人应声倒地,傅清廉见状,飞到了花沉月身边,在她身旁落了下来。 “阿清,你没事吧。”花沉月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傅清廉伸手摸了摸花沉月的头说道。他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在看到花沉月的那一瞬间,终于放松了下来。 然而,危机却还没有解除。虽然窗户外面的侍卫都被花沉月用药粉迷倒,但是其它角落里的侍卫却已经瞄准了傅清廉和花沉月。 傅清廉感受到了身后射来的箭,拉起花沉月的手直接跃进了房间。两人躲藏在窗户旁边的墙壁后面,有了小木屋的掩护,弓箭射不进来。 “阿清,他们人好像很多,怎么办?我连武器都没有。”花沉月听着外面不停往小木屋射箭的声音有些担忧。看样子,傅清廉是孤身前来的。 “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来得,袁吟月和洛尘马上会来接应我们,城门外也有侍卫在时刻等待信号了。”傅清廉安慰道。 花沉月放下了心,对傅清廉又有了些敬佩。在这么短的情况下,傅清廉能把一切都安排好,并且赶来救她,临危不惧。 苏赦见两人躲到了小木屋里,冷笑了起来。傅清廉和花沉月躲到小木屋里,正合了苏赦的意。苏赦吩咐道:“给我点火,他们不是喜欢躲在里面吗?那就别让他们出来了。” 小木屋四周早在苏赦把花沉月抓来之前,就已经在四周都倒上了酒,由于被晒干,所以看不出来,酒味也慢慢地淡了。但是,即使晒干的酒,在木头上还是能起作用的。 侍卫们听令,把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了,他们走到小木屋旁,把火把丢到小木屋四周。小木屋很快便燃烧了起来,傅清廉和花沉月躲在小木屋里,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突然听到了火焰燃烧的声音,也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外面射箭的侍卫把早已准备好的火箭点燃了,他们瞄准小木屋射了过来,一时间,小木屋四周已经被火包围。 窗户外,早有侍卫埋伏在那里,若是傅清廉和花沉月从这里逃出来,他们就会直接对两人动手。 洛尘和袁吟月在这时候赶到,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燃烧着的小木屋。两人四处看去,都没有看到傅清廉和花沉月的身影,想来他们是在里面。 因此,两人拔出剑飞快地冲了过去,把挡在他们和小木屋中间的侍卫全部杀死了。苏赦见袁吟月和洛尘前来支援,朝魏轩做了个手势。 魏轩会意,他一边叫着一边充了出去,藏在树林里的全部侍卫都出现在了袁吟月和洛尘眼前,挡住了去小木屋的去路。 两人冷笑一声,举着剑直接充了过去,和侍卫们扭打起来。虽然苏赦人多,但是袁吟月和洛尘的武功都不差,因此,他们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小木屋里,花沉月和傅清廉对视一眼,两人一同点了点头。小木屋的火势越来越大,有一些地方直接烧到屋里来了。 能够逃出去的,只有这个窗户,然而,这窗户外肯定有伏击。傅清廉想起袁吟月给他的几包药包,拿了出来。 花沉月一看,满脸惊喜,若是有了这个,就不怕埋伏在窗外的侍卫了。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傅清廉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跃了出去。傅清廉趁着侍卫靠近,把手中的药粉撒了出去。然而,一波侍卫倒下,又有一波侍卫朝他们冲了过来。 傅清廉冲上前去,为花沉月开出了一条路,花沉月出来后,拿着匕首冲到傅清廉身边帮忙。 第二百三十一章 傅清廉受伤 另一边,袁吟月和洛尘打得却十分费力。他们本以为对方只是人数多而已,但是这群侍卫,实力都不差。虽然任何一个人单单拎出来都不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对手,但是这么多的人,袁吟月和洛尘也只能堪堪应对。 “看来,对方这次是要有准备,否则这么多实力好的人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袁吟月一边打架一边说到。 两人背对着背,把自己的后背信任地交给对方。 洛尘笑了笑说道:“是啊,也不知道傅清廉得罪谁了。” 两人心照不宣,虽然来信上并没有署名,连字迹都看起来特意像是用左手写的,但是他们都知道,是苏赦在背后搞鬼。 陈释在这个时候也赶来了,他看到四人都在应战,四周的侍卫还不是一般地多,四人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很轻松,于是往天上放了一个信号。 苏赦听到声音,知道傅清廉又来了救兵。他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吩咐道:“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去攻击傅清廉,一定要把他给我杀了。” 苏远点了点头,他用黑布把自己的脸遮住,对魏轩喊道:“所有人,集中力量杀傅清廉。” 说完,苏遥又藏了起来。 袁吟月和洛尘一听,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飞了起来,逃离侍卫们的围困,落到了傅清廉和花沉月身边。 “吟月,洛尘,你们没事吧?”花沉月问道。 “我们没事,你们呢?”袁吟月答道。 “我们也没事。”花沉月答道。 “都给我上,把傅清廉给我杀死。”魏轩吩咐道。 所有侍卫一听,纷纷往四人靠近。 陈释放完信号,也立刻赶到了傅清廉的身边,对方的目的就是傅清廉,因此,他必须得保护傅清廉的安全。 “爹,我们先离开吧,刚刚陈释放了个信号,我怕一会儿就有援兵。”苏远劝道。 苏赦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傅清廉,本以为这次能把他杀死,谁知,他身边竟有这么多人,还安排了援军。 然而,苏赦饶是再不甘心,他也不能继续留下来看戏。虽然傅清廉能够猜到是他,但是毕竟他派出来的人都是养在府里没有露过面的人,他没有给傅清廉留一点证据。 哪怕傅清廉知道是他干的,傅清廉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苏赦点了点头,和苏远一起慢慢地从草丛里离开了树林。 魏轩得了苏赦的命令,带着所有的侍卫包围了傅清廉五人,其他人都有武器,只有花沉月手上只有一只匕首。 然而,她却丝毫没有胆怯,哪怕只用匕首,她也击倒了很多人。 苏赦的人实在太多,哪怕是傅清廉洛尘这样的感受,在实力不差的那么多侍卫的包围下都渐渐有些吃力,更别说只有匕首的花沉月,还有稍逊一筹的袁吟月和陈释了。 但是所有人都在奋力杀敌,魏轩一开始只是指挥着侍卫,看了几眼战况以后,他发现根本没有人能伤傅清廉,因此,他飞进了人群,拔出武器,和傅清廉打了起来。 傅清廉本来正在杀敌,魏轩突然冲进来,他有些应接不暇,还好花沉月反应快,生生地用匕首就挡住了魏轩的剑。 然而,魏轩的力气太大了,花沉月没撑多久就被他推开,好在,花沉月为傅清廉争取的一点时间也完全足够了。 傅清廉打退身边的人,和魏轩打了起来。刚过两招,傅清廉就发现,魏轩的武功很高,哪怕是面对傅清廉,他也丝毫不逊色。 两人刀剑相对,傅清廉看着魏轩地眼睛,笑了起来:“看来,这次他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魏轩没有说话,他用力一推,两人又拉出了一段距离。没有给傅清廉休息的时间,魏轩又冲到了傅清廉身边,和他打了起来。 花沉月拿着匕首应对四周的敌人,本就费力,因此根本无暇顾及傅清廉。袁吟月和洛尘也被缠住,陈释虽然一直在傅清廉左右,但是又要注意傅清廉身边的情况,又要杀敌,实在有些抽不出身。 他们倒不是怕傅清廉打不过魏轩,只不过,这么多人虎视眈眈都盯着傅清廉,他们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有人偷袭傅清廉。 就在这时,有个侍卫趁着几人都没注意,偷偷地溜到了傅清廉身后,傅清廉正在和魏轩过招,根本无暇顾及身后。 等花沉月发现时,那侍卫已经举着剑就要往傅清廉刺去,来不及细想,花沉月直接把自己手中的匕首丢了出去,刚好刺中了偷袭侍卫的胸口。 侍卫愣愣地倒地,傅清廉免受了伤害。然而,没有了匕首的花沉月却只能赤手空拳,她飞起来踢退了身边的一群人,快步走到倒下的侍卫那里,把他手中的剑拿了起来。 四周的人越来越少,几人都慢慢地没有了力气。然而,魏轩却宛如一点都不累,他不停地发起攻击,一心只想把傅清廉给杀了。 苏赦和苏远刚刚走出树林,却发现傅清廉的援军已经赶来了。他们躲在喻河旁边的一个草丛里,等援军都进入了树林,这才离开。 苏赦知晓这次杀害傅清廉恐怕又不会成功,不仅不会成功,他还损失了这么多的死士,不知道魏轩能不能成功逃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已经离开了,并且没有留下丝毫的证据。 就算他傅清廉今日运气好可以活着离开,下一次,苏赦一定要取了他的性命。 魏轩知道陈释在赶来的时候就放了信号,想必不久后,傅清廉的的援军就会赶到,所以他一定要抓紧时间。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不停地发起攻势,为的就是哪怕杀不死傅清廉,也要伤他一次。 魏轩举着剑不停地和傅清廉过招,然而,傅清廉每次都能巧妙的化解。魏轩往傅清廉刺去,傅清廉往身侧一躲,虽然躲开了魏轩的攻击,但是却被身侧的侍卫钻了空子。 侍卫一剑刺到了傅清廉的腰部,等其它四人注意到时,傅清廉已经受伤了。花沉月快速解决身边的人,冲到了傅清廉身边,把魏轩刺过来的剑挡了下来。 侍卫把剑拔出来,傅清廉冲上前去,一剑把他给杀了。花沉月帮傅清廉应对着魏轩,然而,却有些吃力。 “阿清,你没事吧?”花沉月一边应对魏轩一边喊道。 “我没事。”傅清廉说着,捂着自己腰部的伤口,帮花沉月共同应对魏轩。 魏轩见傅清廉受伤,想要乘胜追击,然而,就在这时,傅清廉的援军赶来了。 魏轩见状,也不恋战,大声喊道:“撤!” 侍卫们一听,纷纷往树林深处跑去。想必他们早已规划好了逃跑的路线,因此他们跑得十分默契,全部都往一个方向跑去。 而且,他们逃跑的速度很快,几人来不及反应,他们便迅速跑开了。 “快去追!”陈释吩咐道。侍卫们一听,纷纷就要去追。 “不必了,不用追了。”傅清廉阻止道。侍卫们一听,停了下来。 傅清廉把剑插在地上,单膝跪了下来,他的手握着剑,靠着剑的支撑才没倒下。腰部上的伤口有点深,他刚才也是硬撑着去帮花沉月。毕竟他和魏轩也只能打个平手,花沉月打不过他。 “阿清,你没事吧?”花沉月见状,立刻丢掉手中的剑冲了过去,把傅清廉扶了起来。 “我没事。”傅清廉苍白着嘴唇,笑着说道。 腰部的伤口流了很多的血,再加上打斗了那么久,傅清廉的体力有些不支。 “王爷,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你。”陈释自责地说道。 “不是你的错,当时的情况。你也自顾不暇。”傅清廉虚弱地说道。 袁吟月看着傅清廉的伤口,说道:“我们得快些回去,这伤有点严重。” “伤口有点深,确实得赶快回去。”洛尘说道。 傅清廉却看向陈释:“陈释,安排侍卫们把火给熄灭了,若是放任不管,到时候这片树林恐怕都要遭殃。” 陈释点了点头:“王爷,您放心吧,这里交给我,您快回府疗伤。” 洛尘走上前去,和花沉月一起扶着傅清廉往树林外走去,袁吟月跟在一旁,陈释留了下来监督侍卫们灭火。 赶回敬王府之时,傅清廉已经陷入了昏迷。洛尘把他扶到床上躺了下来,给花沉月让了一个位置。 花沉月坐到床边,拿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傅清廉已经被血打湿的衣服,观察他的伤口。看着傅清廉不停流血的伤口,花沉月有些自责。 傅清廉若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沉月,水打来了。”袁吟月端着一盆水拿着干净的毛巾进了房间。 “放在这里吧。”花沉月指着床边的凳子说道。 袁吟月走上前去,把水盆和毛巾都放在那里。 “吟月,麻烦你去我房间一趟,把我柜子里的药箱拿过来。”花沉月看着袁吟月求助道。 袁吟月点了点头:“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花沉月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说话,她把毛巾丢进木盆里打湿,然后拧干水,小心翼翼地帮傅清廉清理伤口。 洛尘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花沉月仔细地帮傅清廉疗伤。 第二百三十二章 缝合伤口 木盆里的水慢慢地变成了红色,袁吟月提着花沉月的药箱赶了回来。她跑到床边,把药箱递给花沉月:“沉月,给你。” 花沉月接了过来:“这谢谢你,吟月。” 袁吟月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你快帮他疗伤吧。” 花沉月感激地看了袁吟月一眼,随即打开了药箱。花沉月从药箱里拿出止血药粉,用毛巾把又流出来的血迹擦干净,这才给傅清廉的伤口上药。 上好药后,花沉月用细部帮傅清廉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随即从药箱里拿出一包东西。花沉月把那包东西摊开放在床边,袁吟月和洛尘这才知道,原来这是针。 “沉月,这是……”袁吟月看着花沉月拿出来的针好奇地问道。 花沉月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丝线,一边答道:“阿清的伤口太深了,所以单靠药粉止不了血,我得给他缝合伤口。” 袁吟月一听,仔细地看了看傅清廉的伤口处,这才发现,虽然上了药,但是伤口还是在出血,刚刚包扎好的细布已经浸透了一些血迹。 洛尘一听,走到桌旁,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在花沉月开口之前,递到了她面前。 花沉月本想让袁吟帮她点一支蜡烛用来给针消毒,还未开口,洛尘就把蜡烛递到了花沉月的面前。 花沉月扭头看了一眼洛尘,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洛尘。” 洛尘笑了笑,答道:“没事,我只是有所了解,缝合之前必须要用火给针消毒。” 袁吟月看着不等花沉月开口主动上前帮忙的洛尘,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花沉月没有心思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她挑了一根针,把针尖放在蜡烛上烧了一会,知道针被烧红,她才拿开。 洛尘见状,吹灭了蜡烛把它放回原位。 花沉月解开细线,从针眼里穿了过去。挑选好适合的长度以后,她拿剪刀把细线剪短,并且打了个结。 花沉月解开傅清廉腰上的细布,伤口处的细布已经透出了一片血迹,花沉月看着傅清廉伤口,咬了咬牙,拿着针帮傅清廉缝合伤口。 袁吟月和洛尘都移开了视线,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因此也不忍继续再看下去。花沉月也很紧张,她没少做过帮人缝合伤口的事,但是帮傅清廉缝合伤口,确实第一次。 眼前的人毕竟是傅清廉,花沉月有些难以下手。但是,为了早些止血,花沉月还是硬着头皮帮他缝合伤口。 然而,傅清廉却在花沉月缝第二针的时候痛醒过来,他只是闷哼一声,扭头看向床边。 花沉月安抚他:“阿清,我在帮你缝合伤口,你忍忍。” 傅清廉点了点头,花沉月看着他满头的冷汗,却有些不忍心。 “阿清,我这里有一种可以让人没有感觉的药丸,要不,你吃一颗吧。”花沉月试探着说道。 傅清廉却咬了咬牙答道:“不用了,你快点帮我缝好吧。”说着,傅清廉咬着牙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花沉月见状,也不再多问,继续低着头帮傅清廉缝合伤口,这种情况,早些缝合好早些解脱。 傅清廉痛的满头大汗,他咬着牙,尽量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心都被按出了印记。 袁吟月和洛尘都转过了头去,随便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他们可见不得这种场面,也就只有作为神医的花沉月才能够看着这一切。 花沉月终于把伤口缝合好,她用剪刀把线剪断,柔声说道:“没事了,阿清,伤口已经缝合好了。” 傅清廉这才松开了双手,扭头过来看着花沉月笑了笑。花沉月看着傅清廉惨白的脸色和嘴唇,还有他满头的汗水,心疼地拿出手帕帮他擦拭额头的汗。 洛尘假装没有看见,走上前去,问道:“没事了吧?” 傅清廉摇了摇头:“放心,死不了。” 洛尘笑着答道:“死不了最好。” 袁吟月也走上前去,愧疚地说道:“都怪我们没有注意到当时的情况,你要对付那个蒙面人,又得提防其它侍卫的攻击,若是我们时刻注意情况,你也不会受伤。” “这不是你们的错,那种情况下,你们都被其他人拖住了,根本自顾不暇,哪有那么多功夫管我,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打了那么久,应该也累了。” 袁吟月和洛尘点了点头,一同走出了傅清廉的房间。 花沉月等两人走后,低着头说道:“其实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被抓,你们来救我,你也不会受伤,都怪我太大意了。” 傅清廉抬手,抓着花沉月放在腿上的手说道:“不怪你,毕竟是在敬王府,你没有想到他们会潜入府里,我也没有想到,所以不是你大意。” 花沉月还是低着头:“如果我再警惕一些,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傅清廉笑着劝慰她:“真的不怪你,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会中计,你把事情经过告诉我。” 花沉月这才看着傅清廉,把自己从林姨的房间回来,如何遇上那个假冒的侍卫,如何被他打晕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傅清廉。傅清廉听了以后,直皱眉头。 如此说来,那这敬王府说不定还有苏赦的人隐藏在暗处,看来,这府里的人,是时候清一清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花沉月猜想是陈释回来了,于是说道:“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陈释慌忙地走了进来,连礼都顾不上行,他走到床边,看着傅清廉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傅清廉答道:“我没事,树林里的火呢?灭了吗?” 陈释点了点头:“回王爷,火都灭了。” 傅清廉这才放下心,苏赦只顾着对付他,却没有想过,在树林里放火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若是他今日没有让敬王府的侍卫就在那里灭火,想必这一片树林,都要化为灰烬。 “如此便好,你先退下吧。”傅清廉说道。 陈释刚想向傅清廉行礼告退,却被花沉月打断:“等等,陈释,你先帮阿清换一套衣服吧,这衣服上全是血迹,穿着不干净。” 陈释点了点头。 花沉月收好药箱就要往外走,却又回头叮嘱道:“阿清腰部的伤口刚刚才缝合好,小心一点不要碰到那里。” 陈释一边在衣柜里找衣服一边有些不耐烦地答道:“放心吧,我伺候了王爷那么久,自己知道分寸。” 花沉月笑了笑,对躺在床上的傅清廉说道:“阿清,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傅清廉也笑了笑:“去吧。” 花沉月提着药箱走出了傅清廉的房间,把药箱放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她带着药径直去了厨房。厨房里的丫鬟见是她,纷纷想要帮她熬药,花沉月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傅清廉因为她受的伤,她怎么能把药交给别人熬呢?于是,花沉月把厨房里的丫鬟全部支开,一个人守着药壶,帮傅清廉熬药。 苏府,苏赦和苏远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大堂里等待,他们离开的时候撞上了傅清廉带去的一队侍卫,不知道魏轩能不能成功逃脱。 苏赦不愿意失去魏轩这个好下属,毕竟花了那么多时间培养他,他也是苏赦最得意的一个下属,因此,记得在大堂里走来走去。 苏远见状,走到苏赦身边,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帮他倒了一杯茶,这才劝道:“爹,你就别担心了,以魏轩的武功,他肯定能成功逃出来。” 苏赦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本以为这次能成功把傅清廉杀死,谁知,他身边有那么多帮手,除了陈释和花沉月,今天出现的那一男一女,武功也不凡。” 苏远安慰道:“爹,没事,就算这次没能把他杀死,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就不信他傅清廉每次都能这么好运。” 苏赦却依旧愁眉不展:“爹就是担心,以傅清廉的性格,这次没有杀掉他,反而让他有了警惕,以后想下手就难咯。” 苏远知道苏赦在担心什么,但是眼下,苏赦的身子还未完全好,他若是太过忧虑,对他的身体也没好处,所以苏远还是安慰他:“没事的,爹,就算他警惕,他身边的那个姑娘,依旧是突破口。” “傅清廉今日能够为了她只身前来,撑了那么久,那么下次,肯定也能为了她不顾一切。”苏远颇有深意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苏赦喝了一口茶,继续叹了一口气:“你以为花沉月有那么容易对付吗?这次我让魏轩潜进了敬王府,她才会松懈,否则,要把她抓住也是一件难事。” 苏远一听这话,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就算他对花沉月不了解,也知道花沉月不简单。她今日可以自己把绳索解开,说明她不是那种普通的女孩子。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院子里,却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老爷,少爷,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把傅清廉杀死。”魏轩一回来就向苏赦请罪。 苏赦看到魏轩,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走到魏轩面前说道:“无妨,今日是他早有准备,不怪你。” 魏轩点了点头,本以为会被苏赦责骂,没想到苏赦却说并不怪他。 第二百三十三章 喂药 “对了,老爷,虽然未能取了傅清廉的性命,但是他受了伤。”魏轩想到傅清廉被侍卫刺伤一事,说了出来。 “他伤的可重?”苏赦听到傅清廉受伤,脸上有了笑着。哪怕这次不能要了傅清廉的命,但是能让他受伤也算是不枉费他计划了那么久。 “他伤了腰部,从流的血来看,伤口挺深,应该伤的挺重。”魏轩答道。 “如此便好,就算杀不了他,我也要让他尝点苦头。”苏赦得意地笑了起来。 魏轩没有接话,苏赦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着魏轩问道:“傅清廉没有对你们穷追不舍?” 魏轩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没有让人继续追。而且,他好像让他手下的侍卫在灭火。” 苏赦有些怀疑地看着魏轩:“你是如何知道的?” 魏轩答道:“属下当时怕傅清廉会让人追上来,于是偷偷地躲藏了起来,没想到没见到有人追上来,远远地却看见傅清廉的侍卫们都在灭火。” 苏赦这才放下了戒心,按说魏轩看到傅清廉的援军有那么多,逃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知道傅清廉有没有让人灭火呢? 看来,是今天的一把火救了魏轩,否则援军一到,即使傅清廉受伤,花沉月,陈释,袁吟月,洛尘四个人,完全可以杀死魏轩。 “阿清,感觉可有好些?”花沉月端着自己刚刚熬好的药走进傅清廉房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问道。 傅清廉躺在床上,看着花沉月笑了笑说道:“躺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 花沉月把药放在一边,帮傅清廉掖好被子,叮嘱道:“你的脸色苍白,想必伤口失血过多,先把药喝了,一会儿我再去厨房让厨娘做些补血养身的食物。” 傅清廉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花沉月一听,笑着端起药,舀了一口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到了傅清廉嘴边:“来,喝药了。” 傅清廉却没有张嘴,他又不是动不了,他可不想躺在床上喝药。于是,傅清廉说道:“你先扶我起来。” 花沉月却不依他:“小心扯到了伤口,就这样喝吧。” 傅清廉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花沉月有些无奈,却也随了傅清廉的愿。她放下药碗,小心翼翼地把傅清廉扶了起来,又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虽然如花沉月所说,傅清廉的伤口被扯到有些隐隐作痛,但是傅清廉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还有什么要求吗?”花沉月把傅清廉安置好坐了下来问道。 傅清廉笑着摇了摇头,花沉月一听,这才继续端起药碗喂他喝药。 傅清廉虽然很想自己接过药碗一口气就喝下,但是眼下花沉月第一次喂他喝药,他还是默默地低头喝着花沉月喂给他的药。 药全部喝完,花沉月从怀里拿出一小包东西,打开后拿出一颗递到了傅清廉嘴边。 傅清廉把蜜饯吞下去,这才问道:“哪来的?” 花沉月答道:“之前剩下的。” 傅清廉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放了多久了?” 花沉月一愣,随即明白傅清廉话里的意思,于是答道:“没多久啊,你放心,蜜饯不会那么容易坏的,毕竟水分都晒干了。” 傅清廉这才放下心来。 花沉月把东西收好,端着药碗站了起来说道:“那你先休息一会,我把碗送回厨房,顺便嘱咐厨房做些补血的东西。” 傅清廉却并不想让花沉月离开,于是他说道:“这种事交给侍卫做就好。” 花沉月明白傅清廉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走出房门,把药碗交给侍卫,并且嘱咐侍卫告诉厨娘多做一些补血的食物。 侍卫听清楚花沉月的吩咐,端着空药碗便走了,花沉月回到了房里,关好了房门,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两人却一时相对无言,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然而,哪怕两人都不说话,却也并不觉得尴尬,甚至,两人都有些享受这样的时光。 只要对方陪在身边,即使不说话也会觉得安心。 最后还是花沉月主动打破了沉默:“阿清,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受伤。” 傅清廉伸出手去,摸了摸花沉月的头,笑着安慰道:“怎么又说这个,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在这敬王府,你没有怀疑也是正常的,好了,别自责了。” 花沉月点了点头,虽然她心里还是很愧疚,但是却也不想让傅清廉一直担心。 傅清廉却看出了花沉月的心思,他抓着花沉月的手说道:“你看,他们在后面偷袭我,那时候若不是你,想必我早就受伤了,你把匕首丢向他时没有丝毫犹豫,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免受一剑。” 花沉月又点了点头,不过这次,却也明白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傅清廉怕花沉月待在房里一会儿又会胡思乱想,于是提议道:“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花沉月不解,也不同意:“你的伤口刚刚才缝合,若是出去走了走又扯到了伤口怎么办?况且现在天气比较凉,你现下身子弱,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傅清廉却坚持:“我是习武之人,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况且,整日待在房里也不好,倒不如多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你放心吧,花沉月,我的身子没那么弱。” 花沉月一听,无法反驳,傅清廉说得有道理,以他的身体状况,没两天伤口就会愈合,况且,如今伤口已经缝合,只要不做特别大的动作,也不会牵扯到伤口。 想到这里,花沉月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 傅清廉一听,终于满意地笑了起来。 花沉月却没立刻扶他起身,而是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披风,给傅清廉披上,这才慢慢地扶着傅清廉从床上站了起来。 “怎么样?可有牵扯到伤口?”花沉月关切地问道。 傅清廉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走吧。” 花沉月点了点头,一边扶着傅清廉往外走,一边叮嘱道:“慢一点。” 两人慢慢地走到了院子里,秋天的下午格外凉爽,两人在院子里漫步,感受着秋天的风,心情渐渐地放松下来。 “阿清,你看这院子里的花草,吟月修剪地可真好。”花沉月感慨道。 “还不错,确实比之前的侍卫修剪地好一些。”傅清廉说道。 花沉月撇了撇嘴,故意替袁吟月打抱不平:“阿清你好吝啬,吟月如此认真地做事,竟然得不到你的一声夸奖。” 傅清廉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花沉月,说道:“我对你的医术的夸奖可没有吝啬过。” 花沉月没有接话,她知道傅清廉话里的意思,傅清廉是在告诉他,他只有对对他来说特殊的人才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 花沉月脸上有了笑着,傅清廉见她理解自己说的话,也笑了起来。两人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一丛菊花旁。 “这菊花开的可真好。”傅清廉说道。 花沉月刚想接话,洛尘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吟月姑娘每日悉心照料,这菊花自然开的好。” 两人一同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洛尘摇着折扇慢慢地走了过来。 洛尘远远地看了两个人好久,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后来想到,傅清廉和花沉月既然已经定了关系,这种画面也是常见的,索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傅清廉见洛尘慢慢地向他们走来,有些警惕地问道。上次他受伤洛尘当着他的面调戏花沉月,这一次,难不成又想这样? 洛尘仿佛没有看到傅清廉的警惕,他走到两人面前,漫不经心地答道:“我来看看你啊,你伤的那么重,作为朋友,我自然要来看看你。” 傅清廉想起之前洛尘的所作所为,哼了一声:“你会那么好心?” 洛尘一听,指着傅清廉,看着花沉月说道:“沉月姑娘,你看看,我特意来给他送药,他倒好,居然质疑我的心意。” 花沉月讪笑一声,没有说话。傅清廉和洛尘之间的吵吵闹闹,花沉月已经见习惯了,因此,她也不便插嘴,让他们两个拌嘴就好。 “你来给我送药?药呢?”傅清廉抓住重点,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好戏。他以为洛尘说送药只是故意说给花沉月听,所以故意抓住了这一点,想看看洛尘如何应对。 洛尘叹了一口气,对着花沉月说道:“沉月姑娘,你看,他竟如此不相信我。”说着,洛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递给傅清廉。 傅清廉犹豫着接了过来,他本以为洛尘只是开玩笑的,却没想到,他身上竟然真的带着药。难不成,真如洛尘所说,他是来送药的? 洛尘看见傅清廉怀疑的眼神,收起了自己不正经的表情,说道:“这是我从南突厥带来的生血丹,你流了那么多血,若是不吃点东西补补,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 傅清廉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洛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花沉月知道傅清廉习惯了与洛尘拌嘴的相处模式,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未反应过来该向洛尘道谢,于是看着洛尘说道:“谢谢你,洛尘。” 第二百三十四章 洛尘送药 洛尘笑着答道:“不客气。” 随即,却又立刻变了表情,他斜睨了一眼傅清廉,调侃道:“某个人收了药也不知道道谢,还是沉月姑娘明事理。” 傅清廉本想向洛尘道谢,听到这句话,快到嘴边的谢辞又活生生地逼了回去,他看了看洛尘,漫不经心地说道:“谢了,难得你有这个心意。” 洛尘一听傅清廉毫无诚意地道谢,用折扇指着他对花沉月说道:“沉月姑娘,你瞧瞧,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花沉月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还有些沉重的心情,在听到两人不停地拌嘴时,那些不开心也慢慢消散。三人就这样站在院子里说话,美好地像一幅画。 洛尘与他们说了一会话便回房了,走之前交代傅清廉生血丹每日睡前吃一颗。花沉月扶着傅清廉依旧在院子里散步。 然而,不一会儿,就有侍卫急急忙忙地进来了:“王爷,宫里来人了。” 傅清廉回过头,不知道傅北星这个时候派人来敬王府是为何事,难道他知晓了苏赦已经对他动手了?不,不太可能,苏赦做事谨慎,不可能传到宫里去。 “请他进来。”傅清廉吩咐道。 “是。”侍卫应道,起身走出院子里,把小印子带了进来。 “奴才见过敬王。”小印子向傅清廉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傅清廉说道。 花沉月扶着傅清廉,也有些疑惑小印子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小印子起身,抬头看向傅清廉,却发现,他脸色苍白,而且花沉月还贴身扶着傅清廉,仿佛傅清廉受了伤。 “王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伤了?”小印子关切地问道。 傅清廉淡淡地答道:“无妨,只是练剑时不小心把自己伤到了,皇兄派你来是有什么事?” 小印子却不相信傅清廉说得这么拙劣的借口,凭傅清廉的武功,他又怎会在练剑的时候伤到自己,想来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罢了,他也就是一个奴才,傅清廉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多问。 于是,小印子笑着答道:“回王爷,皇上说,眼见着中秋佳节就快到了,所以想在那天在宫里办一场家宴,还望王爷到时候一定到场。” 傅清廉点了点头:“既然是家宴,本王一定会去的,只是没有想到,中秋节也快到了。” 小印子笑道:“是呀,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一晃眼,中秋节就在眼前了。既然奴才把话带到了,那奴才就先回宫了。” 傅清廉笑了笑:“公公慢走。” 小印子向傅清廉弯了弯腰,这才在侍卫的带领下走出了敬王府。 花沉月感慨道:“这么快就又要到了中秋节啊,这段时间太忙了,若不是小印子前来提醒,我都要忘了中秋节快到了。” 傅清廉转头看向花沉月:“怎么?想花伯父了?” 花沉月摇了摇头:“就算留在花源谷,这个时候,爹肯定还在四处游历,并没有回去,我已经习惯了。”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说道:“既是家宴,你随我一同前去吧。” 花沉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我?” 傅清廉点了点头:“除了你还能有谁?” 花沉月低着头笑了笑,傅清廉带她进宫参加家宴,并无不妥,虽然他们名义上还没有什么名分,但是两人早已确定了关系。 傅北星也早就看出来了,想必到时候见到花沉月,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小印子一回宫便向傅北星复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傅清廉受伤的事说了出来:“皇上,敬王好像受伤了。而且,伤的好像还挺严重。” 傅北星一听,紧张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廉弟受伤了?他怎么受伤的?” 小印子答道:“敬王说,他是练剑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自己,但是奴才却觉得,以敬王的武功,不会伤到自己,更何况那么严重,敬王的脸色都苍白了。” 傅北星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傅清廉既然不愿意说,肯定有他的理由,既然他不愿意告诉小印子,那他就亲自去问。 “小印子,备车,朕要去敬王府看望敬王。”傅北星吩咐道。 小印子却站着不动,反而劝他:“皇上,中秋家宴马上就到了,您现在出宫去看望敬王殿下,不但会打扰他休息,而且不也是在告诉敬王是奴才多嘴了吗?” 傅北星瞥了一眼小印子,小印子赔笑着,生怕傅北星坚持要出宫看望傅清廉。最终,傅北星还是觉得小印子说得有道理,因此打算等到中秋家宴再问傅清廉。 “也罢,既然如此,那就让廉弟好好休息,等中秋家宴朕再问他。”傅清廉说道。 小印子偷偷松了一口气:“皇上英明。” 傅北星斜睨小印子一眼,调侃道:“是朕英明还是朕随了你的意啊?” 小印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拍马屁:“自然是皇上英明了,正是因为皇上英明所以才会考虑奴才说的话。” 傅北星毫不犹豫地揭穿他:“小印子,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见长啊?” 小印子骄傲地抬头挺胸:“这是自然,奴才整日跟在皇上身边,耳濡目染,自然有所长进。” 傅北星听完小印子这番话却并不生气,他笑着朝小印子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 小印子一听,屁颠屁颠地走到了傅北星身边,傅北星却仍然不满意,他示意小印子低着头再靠近一点。 小印子以为傅北星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他,于是毫无防备地凑了过去,傅北星见机会来了,毫不犹豫地伸手弹了小印子一个脑壳蹦。 小印子惨叫一声捂着头,委屈地说道:“皇上下手竟然这样重。” 傅北星一脸无辜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问道:“朕下手很重?” 小印子捂着头点了点头,眼神之间满是对傅北星的控诉。傅北星笑的贱兮兮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朕这次下手轻一点。” 小印子一听,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他弯着腰说道:“皇上,您还有政务要处理,奴才就不打扰了,奴才告退。”说完,小印子便快步退了出去。 傅北星看着小印子狼狈逃走地模样,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站在御书房门外的小印子听到了傅北星的笑声,对着大门“哼”了一声,傅北星小孩子心性,就知道欺负他。 敬王府,花沉月喂完傅清廉吃药之后,把药碗当回了厨房,准备回房休息。经过几日的休养喝药,傅清廉已经渐渐恢复了。 刚一走到院子里,花沉月却看见林姨抱着衣服过来了。花沉月心里一喜,小跑着到了林姨身边,问道:“林姨,你怎么来了?” 林姨见是花沉月,笑了笑答道:“我来给你送衣裳,这不,已经做好了,见你没去拿,索性给你送过来。” “林姨,太麻烦您了,其实我也不急着穿,您不必亲自送过来的,到时候我会去找您的。”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几天她一直在陪傅清廉,所以忘了这件事。而且,布料送去给林姨也没过多久,花沉月以为她还没做好,因此也不想去问她,免得林姨以为她急着穿所以加快速度。 “我知道你怕自己过来找我拿有点像催我,不过啊,这段时间我也没什么事做,无聊的很,索性快点帮你做完,手帕也绣好了放在这里。”林姨笑着说道,把衣服递给花沉月。 花沉月连忙接了过来,感谢道:“林姨,真是麻烦您了,谢谢您。” 林姨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客气,明日就是中秋了,想必皇上会在宫里举办家宴,王爷也会进宫,他肯定会带上你,明日啊,你就可以穿这新衣裳去。” 花沉月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林姨是特意赶在今天送来的,真是麻烦您了。”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也是看你有眼缘,挺喜欢你,不然我可不帮你做衣服。”林姨故意说道。 花沉月甜甜的笑了笑:“我也对林姨有眼缘,林姨,您之前在宫里待过,如今出宫那么久,明日又是宫里例行的家宴,您会不会怀念啊?” 林姨有些惊讶:“敬王竟然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林姨却又一副了然于心地模样说道:“也对,毕竟敬王对待你不一般,很多事情告诉你,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怀念确实有些怀念,但是惠妃娘娘走了,这宫里没什么可留念的了。” 花沉月默默地看着林姨,林姨是在对花沉月说话,眼睛却看向天空,神色有些悲伤。花沉月猜想,林姨可能是想起了惠妃娘娘。 想来,林姨和惠妃娘娘的感情很好,否则,傅清廉也不会在惠妃娘娘去世后特意把她接到了府上。而且看林姨的住处,想必傅清廉也很敬重她,并且尊重她的想法。 “惠妃娘娘若是在天上有知林姨还惦记着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花沉月柔声说道。 林姨扭头看向花沉月,对着她慈祥地笑了笑,她的眼睛里仿佛有光。 “好了,既然你衣服也拿到了,我先回去了。”林姨说道。 花沉月却挽留她:“林姨,去我房里坐一会吧,您帮我做了那么多衣服,我却连一口茶都没有招待你喝过。”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中秋佳节 林姨笑着拒绝道:“今日就算了,下次吧,回去吧,我也回去了。”说完,林姨便走了。 花沉月看着她的背影,看到了一丝落寞,想来,林姨是真的想惠妃娘娘了。花沉月突然有些懊悔,她有事没事问这个问题做什么,勾起了林姨的伤心事。 花沉月叹了一口气,这才抱着衣服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往房间走去。 走到房门口,花沉月又碰见了也要回房的袁吟月。袁吟月见花沉月抱着衣服,立刻凑了过来问道:“哪来的衣服啊?傅清廉送给你的?” 花沉月气定神闲地答道:“你看这布料,这是我上次跟你一起去买的。” 袁吟月这才仔细看了看,发现花沉月说得不假。可是她又有些疑惑:“那你为何从外面抱着衣服回来?” 花沉月答道:“我麻烦林姨帮忙做的,她的手艺很好。” 袁吟月虽然不知道林姨是谁,但是听花沉月这么说,想必她是敬王府的绣娘。 花沉月突然想到袁吟月同她一起上街那次买的布料,于是问道:“你买的布料呢?做好了吗?” 袁吟月点了点头:“做好了,放在我房里呢。” 花沉月一听,来了兴趣:“可否给我看看?” 袁吟笑道:“自然可以,来,进来吧。” 花沉月跟着袁吟月进了房间,她把装着衣服的盘子放在桌上,袁吟月打开衣柜,把自己做好的衣服拿了出来。 “呐。”袁吟月把衣服递到花沉月面前。 花沉月接了过来,夸赞道:“吟月,你的手艺很好诶。” 袁吟月在花沉月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虽然我从小跟着黄老头学武,但是女儿家的事,他也一点都没让我落下。下厨,刺绣这些,我都会,只是不是很精通罢了。” 花沉月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好,坐在袁吟月身边说道:“这还不精通呀?你做的可比我做的好多了。” 袁吟月笑了笑:“比起专业的厨娘绣娘来说,这点功夫完全不够。” 花沉月安慰道:“可是,你没有打算做专业的厨娘绣娘啊,我觉得,你的手艺已经很好了,况且,你武功还那么好,从小学那么多,一件都没落下,吟月,我很佩服你。” 袁吟月有些感激地看着花沉月,但是她却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明日就是中秋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花沉月思索了一会,决定实话实说:“明日宫里会举办家宴,阿清会带我一起去,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袁吟月听到这句话惊讶地直接站了起来:“什么?家宴带你去?你们发展到这一步了?” 花沉月连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只不过,我也认识皇上,皇上也知道我们两的感情,所以阿清才会觉得,带我一起去不要紧。”说些,花沉月拉着袁吟月坐了下来。 袁吟月顺势坐了下来,神色有些黯然:“你进宫了,就没人陪我了,这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难道我要一个人在房间里度过吗?” 花沉月听到这番话,愧疚涌上了心头,随即,她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凑到袁吟月耳边说到:“明日洛尘也是一个人,不然,你和他上街去逛逛吧,中秋节的京城街道上,肯定很热闹。” 袁吟月却有些犹疑,她看着花沉月的眼睛,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吗?可是,他喜欢你。” 花沉月正色道:“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是你的错觉,就算他现在喜欢我,也不代表以后不会喜欢别人,说不定他和你相处之后,喜欢你了呢?” 袁吟月还是有些迟疑,她低着头,思考着花沉月的话。花沉月见状,继续说道:“吟月,你也可以把他当做朋友一般邀他出去,不必考虑这些问题,他也是一个人,想必他会答应你的。” 袁吟月这才看向花沉月,犹豫着问道:“那你觉得他会答应我的邀请吗?” 花沉月点了点头:“当然,你把感情的事抛到脑后,告诉他,你们都是一个人在敬王府,索性一起上街游玩,我想,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袁吟月这才点了点头,同意了花沉月的说法。 花沉月拿起桌上的衣服说道:“明晚,你就穿这件去吧,既然做好了,也该寻个好日子穿上它,明日就是好日子了。” 袁吟月从花沉月手中接过衣服,笑着点了点头。 就像花沉月说得这般,不带着任何可以跟洛尘更近一步的想法,只是想着既然都是一个人,何不一起出去逛逛,感受一下京城的节日里热闹的气氛。 初衷是两个人一起过中秋节,这样一来就不会显得孤单,若是经过这一晚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那袁吟月也会很高兴地接受。 花沉月见袁吟月想通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啦,那我先回房了。” 袁吟月站起身来,推开房门送花沉月出去,这才关好门,走到桌旁,拿着自己做好的衣服看了起来。 她早就做好了,但是一直没机会穿。明日把它穿出去,正好有了理由。中秋佳节,打扮地漂亮一些又有何不可。 翌日,中秋佳节来临。整个京城洋溢着喜悦,大街上的人们都有说有笑,心情仿佛很不错。屋檐下,许多人家都挂上了新灯笼,点心铺子里,买月饼的百姓排了很长的一条队。 花沉月把林姨给她送来的新衣服拿出来穿上,随即坐在镜子前,拿出胭脂水粉稍微打扮了自己一番。 花沉月原本不施粉黛的脸上,在抹上一层淡淡的水粉之后,变得更有气色,也别有一番风味。花沉月的嘴巴上抿了一一些胭脂,在胭脂的点缀下,越发像樱桃小嘴。 花沉月的皮肤本就很白,加了胭脂的衬托,整个人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另一边,袁吟月也在房里穿上了自己做好的衣服,她把之前买的那对步摇拿了出来,插在发髻上。略微打扮之后,袁吟月整个人的变化不止一星半点。 她的眼睛本就很大,在描了眉之后,眉眼满是柔情。她的睫毛很翘,五官小巧精致,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花沉月打扮好之后,在房里静静地等待着。若是到时候出发了,傅清廉肯定会来叫她。袁吟月也坐在床上,如今天色还早,等天微微暗下来,她再邀请洛尘上街。 傅清廉拿了一件庄重的衣服穿上,虽然是家宴,但是他毕竟是王爷,该讲究的地方,还是得讲究。 换好衣服之后,傅清廉便走出了房间,陈释已经在外面等待。 “走吧。”傅清廉说道。 “是,王爷。”陈释跟在傅清廉身后。 傅清廉径直往花沉月的房间走去,陈释早已猜到傅清廉会带上花沉月去,因此也并不感到奇怪。 傅清廉和陈释直接走到花沉月的房间,傅清廉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而后去敲门。 一旁的陈释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注重自己仪表的敬王,心中不免有些惊异,但是想到这一路走来王爷在花神医面前的表现,他也就释然了。 思及至此,陈释对着傅清廉说道:“王爷,属下先行去打点一下进宫的马车事宜,在王府门口等您,您先去找花神医吧。”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知道,自顾的敲门准备等花沉月开门。 陈释见状直接转身安排车马的相关事宜。 屋内的花沉月已经收拾妥当,听见敲门声,知道肯定是傅清廉来了。 只是她却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毕竟之前见到阿清一直都是自己未施粉黛的样子,今天因为要去参加宫宴还是要注意的,毕竟不能让阿清觉得没有面子。 只是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打扮,阿清是否会满意。 带着满心的忐忑,花沉月踱步到门口,打开门。羞涩的看着傅清廉说道:“阿清,你来了。是不是到时间了,那我们走吧。” 但是让花沉月觉得奇怪的是,傅清廉没有任何回应。好奇之下,花沉月抬头去看傅清廉,发现他在直直的看着自己,眼中充满着惊艳和欢喜。 这样直白的眼神让本就不好意思的花沉月当下羞红了脸颊。小声的叫了一下:“阿清~” 听到这话,傅清廉回过神来,不自觉的说道:“花姐姐,阿月你真好看。”说完之后傅清廉自己反而不好自己了,测过脸去,平复心情。只是发红的耳廓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而花沉月,此时脑中不断回响的不是那句你真好看,而是傅清廉那一个称呼“阿月”。最开始的时候傅清廉一直都是叫自己花姐姐,尤其是在桃源谷的时候,一直都花姐姐长花姐姐短,而这大半年的时间自己也之有在他的睡梦之中听到过他喊自己花姐姐,更多时候是直接叫自己的名字,花沉月。 而这样发自内心的,亲昵的叫着自己阿月,确是第一次。虽说没有当时的花姐姐亲近,但是从傅清廉的嘴中喊出了阿月,不自觉的让花沉月的心中觉得甜蜜又安心。 她忍不住说道:“阿清,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叫我,阿月。感觉好开心。” 听到花沉月的话,傅清廉好不容易按捺下的思绪瞬间被撩拨起来,他笑着说道:“我叫你花姐姐的时候,你不开心么?” 没想到花沉月,很认真的对着傅清廉说道:“不一样的,阿清。你知道的。” 花沉月的反应让傅清廉心中一颤,他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花沉月的态度伤害了她,幸好她没有放弃自己一直都待在自己的身边,不然此刻的自己怕是永远没有机会看到她的这一面。 想到这些,傅清廉忍不住上前一步,将花沉月抱在怀里说道:“阿月,你若喜欢以后我便这样喊你。谢谢你,当时没有放弃我。”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宫中宴会 花沉月感受着傅清廉的怀抱带给自己的温暖,开心的笑着点点头:“恩,我喜欢。以后没有人的时候你便这样喊我吧,有人的时候还是喊我花沉月吧,不然大家会奇怪的。” 傅清廉的回答却是:“不管人前人后我都要这样喊你。通过这次的事情我也发现了,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花沉月听到这话,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样好么?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我只是一介山野村妇。” “这是哪里话,你堂堂花源谷的少谷主委身于我,我都觉得自己高攀了。”听到花沉月的话,傅清廉当即回复到。 本来还要说什么的花沉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到傅清廉继续说道:“好啦,阿月,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咱们走吧。”说罢便牵着花沉月的手,双双往外走去。 这个时候花沉月才发现,傅清廉今日也是给自己收拾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俊美帅气,看着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再看看走在自己前面高大帅气的身影,花沉月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沉甸甸的。 两个人走着直接冲着王府的门口走去,在一路上正在洒扫的下人,看着平时不苟言笑的王爷,轻柔的牵着花神医,两人一起往外走,无不吃惊的张大了嘴。 但是回头一想又都觉得应该是这样,况且两人在一起郎才女貌,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一对璧人。 花沉月一路上看着大家的眼神,脸色羞红不已,还好很快就到了大门口,陈释已经在等着,两人直接上了马车。 到车上,花沉月的脸色还是红红的,有些发热,看着一直这样容易害羞的花沉月,傅清廉心下好笑。 但还是正色对着花沉月说道:“阿月,此次进宫虽说是中秋夜宴,但是想来有心人也会趁着这个时间有所安排,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待在我的身边,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随意跟着别人走。” 本来还在害羞的花沉月听到傅清廉的嘱咐,也严肃起来,说道:“我知道了阿清,我会按照你说的,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倒是你,伤口还没好,共宴上还是要多注意的。” 傅清廉点点头说道:“不是惹麻烦的问题,我是怕你会有危险,毕竟你也知道盯着我的人有很多。而且宫中还有一位厉害角色。” 听到这话,花沉月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恩恩,放心吧阿清,我知道了。我肯定会待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看着花沉月真的把自己的嘱咐停在心中,他点点头稍稍有些放心。但是随即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又不放心的说道:“你可懈怠了随身的药包,虽然宫中不能带武器,但是药粉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知道傅清廉是担心自己,花沉月忍不住笑了,两只眼睛完成浅浅的月牙,透露出主人的好心情,说道:“带了的,放心吧。”一边说着还一边从怀里拿出来两包给了傅清廉,示意他也随身携带两包,以备不时之需。 在马车外面赶车的陈释,听着两人你来我往,不得不在心中感叹,王爷真是的在乎花沉月,之前从未见他对任何女人这样上心。 见到这样的王爷,陈释还是很为他开心的。 这边花沉月和傅清廉高高兴兴的一起去了宫中准备赴宴,虽然不知道宴会中会发生什么但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心中就充满期待。 此时在王府中的袁吟月确有些犹豫不决。 虽然昨天和花沉月一起聊天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打算邀请洛尘和自己一起去感受一下中秋的夜色,但是事到临头又有些退缩,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发现的洛尘对花沉月的心思。 只是心中还是有所期待,她穿上了前两天为自己做的新衣服,特意梳洗整理了一番,如果此时花沉月看到了她的样子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可是她却没有可以分享自己这份心情的人,念及此处,袁吟月心中有些失落,停下焦虑的步伐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等待着夜色的降临,希望自己在黑夜的掩饰中能够鼓起勇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皎洁的明月升起,不得不说今天是个好天气月明星稀。 袁吟月坐在床边看着又圆又亮的月亮,给自己打气,鼓起勇气,抬脚想着洛尘的房间走去。 此刻的洛尘有些落寞的一个人呆在房间,听到今天下午王府下人对于今天傅清廉拉着花沉月去赴宫宴的议论纷纷,想着两个般配的人儿,洛尘心中很是失落,想要借酒消愁,但是又怕这种时候,举国欢庆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格格不入。 最后只能坐在窗边发呆。 走到洛尘房间附近的袁吟月,看着失落的洛尘,心中不忍,忽然就坚定了想要同他一起出游的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洛尘,听到声音,走到门口,打开门发现袁吟月站在自己的门口,很是吃惊,说道:“袁姑娘,有什么事情么?” 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袁吟月对着洛尘的俊脸忽然紧张了起来,扯着嘴角,不自然地笑着说:“今日中秋佳节,沉月和王爷进宫参加中秋夜宴去了,而府中的下人也各自回家团聚,这偌大的王府,现在也只有我和你是单独的一个人,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去街上走走,感受一下京城的中秋。” 像是为自己打气一般,袁吟月,笑着继续说道:“我还真没有感受过京城的中秋夜色呢?不知道你有没有逛过?” 看的出来袁吟月过来邀请自己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她是女生,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落单来主动邀请自己,洛尘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当下答应,说道:“是我的疏忽,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倒是忘记了袁姑娘也是一个人,你带我收拾一番,我们一起外出游逛。” 听到这话,袁吟月心中有些复杂,既觉得开心,又有些失落。 开心是终于自己有时间可以和洛尘这样单独在一起,趁这个机会两个人能够多了解一些,失落的是,自己来之前洛尘那孤寂的侧脸,且他说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是不知道他的思绪是不是都是沉月。 只是这话,袁吟月不可能也不会问出口。 毕竟沉月说的也有道理,沉月现在和王爷两情相悦,而且看情况两人不会轻易分开,而洛尘也不是会在明知两人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插足他们的感情。 那他势必是会将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只怕洛尘现在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心悦花沉月的事情。 如此,袁吟月也只能继续假装不知道,或许时间久了,他就会放下对沉月的感情,能够对自己有感觉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出神的袁吟月都没有发现,这个空档洛尘进屋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一番出来,看着在门口发呆的袁吟月,心中好笑:“袁姑娘,回神了。走吧,咱们也感受一下京城的繁华。” 袁吟月不好意思的回过神,歉然的对着洛尘笑了笑说道:“抱歉,走神了,咱们走吧。” 两人说说笑笑的往王府门外走去。 刚走到大街上,两人便被街上热闹的景色感染。此刻京城的街上热闹非凡,街边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亮如白昼。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人声鼎沸。 感受到这热闹的景色,两人也不自觉地融入到了这快乐的氛围中。 两人相视一笑,放下心中的失落,走到人群中,感受着人间的烟火气息,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生活。 袁吟月不禁感叹道:“沉月今天亏大了呢,去宫中参加夜宴。看那些千篇一律的歌舞节目,还要感受宫中的尔虞我诈,和人说话都要思前想后,哪有我们现在的随心自在。” 洛尘也附和说道:“是呢,怕是傅清廉就算是从京城长大也没有感受过京城这样的夜色。” 说罢两个人都忍不住的笑了。 顺着人流往前走,有琳琅满目的各色糕点,引得袁吟月不停的驻足,总是去看糕点的花样和味道,一边看还一边感叹:“果然是京城不一样,单是这些糕点就如此多的花样,而且闻着就觉得清香甜美。比我做的好太多了。” 看着这样的袁吟月,洛尘感觉很是好玩,笑着安慰道:“你的糕点也不遑多让,已经不错了。” 洛尘的话多少让袁吟月有些安慰,但还是笑着说道:“你这是看在我之前请你们吃糕点的份儿上,安慰我呢么?” 洛尘哈哈大笑说道:“就因为我们吃过,所以才会这样说。” 袁吟月虽然听到这话开心,但是还是知道自己的水平的,调侃的说道:“没事儿的,你们就算是说实话,以后做了糕点我也会给你们送去的。” 看着袁吟月真的是不把这点事情放在心上,洛尘也起了玩笑的心思,说道:“不知道我现在改口还来得及么?我是不想天天被当做小白鼠,品尝味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夜宴风波 话音刚落,便听到袁吟月傲娇的说道:“现在才改口,晚了!你们就准备继续接受我的荼毒吧。” 说罢,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后又继续往前逛去。 看到了精致的面具,漂亮的面纱,小巧的手提纸灯,各种小小的工艺品眼花缭乱,两人一边走着一边惊叹这些手工巧夺天工,一路上也收获了不少的战利品,除了自己买的,还有给花沉月和傅清廉的,就连陈释的都准备了。 两人尽兴的游逛了京城的夜市,感受着启国的繁华,心中有些悸动。想要等到他们回来与他们分享。 再说到花沉月和傅清廉,两人坐马车没多久便到了宫门口,陈释将马车停好对着车内恭声说道:“王爷,到了。” 本来还在闲话家常的两人,听到这话,停下交谈,傅清廉掀起车帘,直接下车,而此时宫门口已经有些朝廷大臣的马车在停靠。 看到陈释,便知道是敬王来了,这些人刚想前去拜见敬王,却见敬王撩起车帘下车之后,直接又回身对着车内,伸出手。 众人正在惊异,毕竟之前孟丞相的事情发生之后,敬王妃也收到波及,之后王府女主人一直都是悬空的状态,也从未听说有哪家的小姐入主敬王府。 如此想着,众人选择按兵不动,等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让我们敬王做到如此地步。要知道即便是孟红衣在世之时,都未能得到如此的照顾。 只见车内先是伸出一只玉手,看到这只手,众人心中有些失落,想着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国色天香,看这手,便知不会是养尊处优的小姐。 众人猜想也没错,毕竟花沉月长期在花源谷,而且还跟着老谷主摆弄各种药材,而且为了傅清廉还经常要熬药也顾不得手受伤。 为了能够和傅清廉在一起还练了武功,手自然不是如玉一般的青葱水润、 众人失望之际,便见车帘掀起,一股美眉亮丽的色彩便落入到了众人的眼中。花沉月不是如孟红衣一般艳丽妖娆的美人,但是却自有自己的气质。 远远看去便如一株清丽的芙蓉花,让人心生喜爱。 感受着四面八方的眼神,傅清廉有些后悔将花沉月带了出来,只是自己也不能一直将她藏在身后,只能恨恨的扫视了周围的视线。 感受到一股凉意,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敬王已经站在宫门口扫视众人。众人心中一凛。收回视线,压下心中的旖旎心思,上前对着敬王行礼。 看着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行礼的人,再想到之前这些人看阿月的眼神,傅清廉哼了一声,直接一甩袖子牵着花沉月的手,直接往皇宫大殿举办宴会的地方去了。 直到敬王离去,等待的众人才感觉到身后的冷汗,这那一刻他们真的感受到了敬王的怒火,心中也明白,此女子定然对敬王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只是不知道这女子是何方神圣,之前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隐匿在众人中间的苏赦父子则是眼神阴郁的看着敬王和花沉月离去的方向,那目光如淬了毒一般让人心中惊异。只是此刻的傅清廉和花沉月已经进入宫中自然感受不到。 而在苏赦附近的官员,回过神来一回头看到苏赦和苏远父子的眼睛,心中一惊,但还是先行礼说道:“拜见护国公” 听到这话,苏赦回过头来,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客气了客气了,走吧,大家宴会要开始了。” 苏赦的话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看是苏赦,大家又纷纷上前行礼,顺便关切苏赦的身体,毕竟苏赦是国丈,护国公而且还是三朝元老,哪怕被削弱了部分的权利,但依然是不能被轻视的存在。 苏赦很享受这种被人拥戴的感觉,但是想到自己最近所受到的打击,心中对傅清廉的恨意更是滔天翻涌。想着一定要想办法除了他。 只是他的命太硬,每次都被他躲过去了。 只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早晚要将傅清廉千刀万剐了。 一边的苏远看着父亲的脸色便知道,父亲此刻的想法,他走上前去,抚着苏赦,在他耳边说道:“父亲,此刻不是动手的好时机,等到了宫宴开始后咱们再谋求机会下手。” 听到这话苏赦,心中虽然不甘,但是也知道自己儿子所言不假,按下自己的情绪,抚着苏远的手父子二人一起朝着宫殿走去。 余下的众人看着敬王和护国公都已经进去了,大家也不再等待纷纷整理好自己得衣装,陆续的进到宫中。 等到众人感到宫宴大殿,发现皇上和傅清廉好像在说着什么。一边说还时的哈哈大笑,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众人看到这番情景心中吃惊,想着传言果然不可信,皇上和敬王本来就好好的,总是有人半路插花。 皇上和傅清廉随意的说着什么,看似高兴的对话,也就只有花沉月知道两人再说什么。 看见傅清廉来了,皇上急急的走到傅清廉跟前说道:“皇弟,小印字告诉我你之前受伤了?可是真的?严重么?伤到了哪里?” 还不等傅清廉说什么,便听到皇上继续说道:“知道你受伤,我就打算去你府上看你,但是小印字说对我劝解了一番,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好容易等到你来公众参加宴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了像是刚看到花沉月一样似的,皇上吃惊的问道:“你带着花神医来了?可是想好了?” 看着如此多问题的皇上,傅清廉心中既好笑又感动,他知道皇兄是关心自己才会这样,于是笑着说:“皇兄,你别着急,我慢慢给你说……” 听到这话,皇上当真放松下来,拉着傅清廉坐在一边,摆出了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引得傅清廉和花沉月一阵摇头失笑。 傅清廉知道皇兄只是担心自己,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的给皇上说了一下,对于他的伤势则是没怎么提及,毕竟在傅清廉心中上场杀敌鲜少有不受伤的时候。 况且还有花源谷的少谷主陪在自己身边,只要有一口气在,她就会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不知为何,傅清廉对着花沉月有着如此的自信。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解到可能下手的人,皇帝心中很是愤怒。 这些人也太过不择手段了,居然要利用花沉月来逼迫廉弟,而且还是这种阴损的招数。 如此想着,傅北星暗暗想着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只是这事儿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毕竟护国公作为三朝元老,朝中门生遍布,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还不是贸然出手的时候,也只能先忍耐一二。 想到这些,看到傅清廉和花沉月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之前的不快立马被傅北星拋之脑后,暧昧的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两个人,坏笑的说道:“廉弟,你终于~嘿嘿。” 这样不着调的皇帝,看的傅清廉和花沉月一头黑线,本就对皇帝有些意见的花沉月更是忍不住的瞪了皇帝一眼。 换来的却是皇帝的叫嚣,对着傅清廉说道:“廉弟,你看看她,完全不害怕我,再怎么说朕也是九五之尊呢。” 想了想,皇帝继续说道:“你如果对我还是这种态度,小心我给廉弟赐婚,让你做不成敬王妃!” 皇帝话落,傅清廉都没脸去看这个让自己觉得丢脸的皇兄,而花沉月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引得两人哈哈大笑。 进入大殿的苏赦众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看着相谈甚欢的几人,苏赦心中恨意滔天,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的瑶儿就不会死。自己肯定要让他们万劫不复。 像是毒蛇一样阴郁的目光让花沉月,感到不适,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一直注意着花沉月的状态的傅清廉看到花沉月的变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进入大殿的苏赦等人,便停止了和皇帝的交谈,直接带着花沉月坐在了提前安排好的位子上。 而苏赦此时也在苏远的提醒下,收回目光,走上前行礼说道:“老臣参见陛下。” 看到下方行礼的人,皇帝心中很是烦躁,碍于她国丈的身份,问道:“护国公免礼,之前护国公身体不适,已经免于护国公上朝议事了,今天能来参加宫宴想来是身体已经大好。” 皇帝的话,让在场的众人浑身一震,想来之前护国公侵吞田地的事情,皇上还没有消气,所以说话才如此不客气,只是这护国公也是个狠角色,事情发展还未可知。 众人很是明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退的远远地,生怕被殃及池鱼。 而护国公听到皇帝的话,像是没有听懂他话语里的讽刺,躬身继续说道:“皇上您免了我的早朝议事,是您对臣子的体恤,但是老臣却不可以以此就放弃为皇上分忧的心。” 顿了顿之后,苏赦继续说道:“且老臣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悲痛之下修养几日依然恢复,自然是要尽快回到朝堂之上,为我主分忧,方才能够回馈皇上对老臣的体恤之情。”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太后的计谋 苏赦的狡辩之词另皇帝心中很是不快,当下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护国公莫不是忘记了,朕前两天的旨意!” 只见皇帝话落,苏赦和苏远不慌不忙的跪下,说道:“老臣惶恐”,只是任谁都看出来了,苏赦虽然说这惶恐之词,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意味。 只听他继续说道:“老臣知错了,老臣知道老臣意识糊涂做错了事情,还望圣上看在老臣刚刚痛失爱子的份上,放过老臣。” 一番话说出来,好像是皇帝要逼死他一般,竟让皇帝不知作何回答。 而傅清廉刚要说什么,便见苏赦继续开口说道:“今日未中秋晚宴,自古中秋佳节便是要家人团聚。老臣虽然有错,还望圣上念及老臣丧子之痛,体谅一下老臣今日的鲁莽。” “你还知道你今天的鲁莽?”皇帝心中愤愤不平,都是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不然廉弟也不会受伤。 皇帝心中如此想着,便听到苏远替父亲开口说道:“回圣上,家父并非是想要妄议朝政,只因今日事中秋佳节,家人团聚的日子,小弟的去世让父亲很是担忧宫中的皇后娘娘,想要趁此节日机会,同皇后娘娘团聚一番。” 听到这话,皇帝心中只有一句,我信你才有鬼。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也不好反驳,心中很是不快,想着怎么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半路出来插花。 咬牙切齿的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情,皇帝坏心眼的说道:“哦。原来如此。只是怎么办呢?皇后娘娘尚在禁足之中,今日不能来赴宴,只怕要让护国公失望了。” 而后,皇帝继续说道:“地上凉,护国公年纪大了还是先起来入座吧。” 话落摆摆手,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见皇帝此刻的样子,苏赦和苏远聪明的选择了闭嘴不谈,毕竟他们的目的也只是能够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宴会上,然后能够让苏赦在短时间内重回朝堂。虽然皇帝没有好脸色,但至少两人在宴会上留了下来。 而且对苏赦来说,哪怕是为皇帝和傅清廉添堵,他都是觉得有意义的。 不得不承认,苏赦的行为有恶心到皇帝,瞬间觉得这个宴会哪哪都不让自己顺心,算了还是去八卦一下廉弟和花神医的事情吧。现在也就是这个是能够让自己开心的。 如此想着,皇帝便要回首和傅清廉说话。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便听到朝臣参拜,还有什么谢皇上赐宴等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 让皇帝心中好生烦躁,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对着群臣笑着说着违心的客套话,安排他们入座。 此时的皇帝开始后悔,中秋搞什么宴会,本来应该是家人团聚开开心心的日子,怎的就成了这幅糟心的模样。 早知道就请廉弟来宫中,兄弟二人小酌一番就好,哪里像是现在这样。 这边皇帝正兀自生着闷气,没想到更糟心得事情还在后头。 原来是太后的堂弟刘立安看到傅清廉领着一位陌生的女子来参加中秋宴会,想来此人对傅清廉来说相当重要,而这个消息是必须要告诉太后的。 于是他进宫之后,直接派人来到西宫递话,将傅清廉所带的女子描述给了刘太后。 本来在西公中静静的看着夜空发呆的刘太后,想到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疏远,却对傅清廉信任有加,心中很是不忿。 听到堂弟的消息,想到之前皇帝和傅清廉一起的喝酒的时候,跟随在傅清廉身边的婢女,渐渐地同今日的描述重叠在一起。 刘太后计上心来。 上次傅清廉离开之后,刘太后派人查过花沉月的背景,毕竟是傅清廉第一次带婢女进宫,自然是要好好查探一番。 只是一番查询下来,除了知道此女是半年前在敬王选秀时,温成殒推到敬王府的,其余的竟是一点消息也查不到。而温成殒也已经去世,竟是一点线索也查不到。 只是听闻此女一直跟随在敬王左右,精通黄芪之术。 想到这些,刘太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花沉月,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夺得我们敬王的另眼相待。 思及此处,刘太后直接招来自己的随侍人员,吩咐道:“你去宴会厅代本宫给本宫的好儿子问个好,然后呢请敬王身边的花神医来一趟,听闻花神医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本宫想请她来为本宫医治双腿。” 说罢,摆摆手。随侍领命而去,一路疾驰来到宴会大厅。 向着值守人员说明来意。 兹事体大,不敢随意决定,便将此时告知了小印子。 而小印子听到这事儿,心中也是暗骂一句,怎么都赶在今天来作妖,就不能让大家好好过个节么。 虽是如此向着,小印子还是认命的回到大厅,附在皇帝耳边说道:“皇上,刘太后想要请花神医去一趟,说是听闻花神医艺术高超,想要请花神医为自己诊治一番,看看双腿不良于行的顽疾是否还有康复的可能。” 听到小印子的话,傅北星都要忍不住骂娘了,但是还是忍了下来,低头咬牙切齿的对着小印字低声说道:“母后这是又要作什么妖?好好地待在西宫安享晚年不好么?” 知道皇帝只是心中不忿,小印子也只能垂首听着,便听到皇帝继续说道:“将刘太医宣进宫为太后诊治,然后告诉太后,花姑娘只是一村野大夫,一般的头疼脑热可能还行,像这种还是得太医院的人才行。” 得到回复,小印子想着,看来只能是自己去跑一趟了。 找人来去请刘太医,安排之后,小印子直接往西宫走去,一路上各种骂娘,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自己要见得人是太后,而且还是去拒绝太后 尽管心中排斥,但小印子还是到了西宫门口,拜见太后。 而太后看到来人是小印子的时候,就沉下了脸,问道:“怎么?花神医不肯屈尊?” 带着怒气的话语,让小印子瑟瑟发抖,颤抖着回复到:“回太后,非是花姑娘不肯为太后医治,只是花姑娘只是一山野大夫,阴差阳错间救了之前的温大人这次进入到敬王府的。” 看了看太后的反应,小印子哆哆嗦嗦的继续说道:“太后金枝玉贵,自然不是什么山野大夫能够随意医治的。皇上已经拍奴才去请了刘太医,稍后便来为您诊治。” 说完这些,小印子趴在地上等候太后的发落,只是感觉等了好久也没见太后有所动作。 就在小印子以为自己就要这样一直跪下去的时候,听见刘太后,说道:“罢了,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去就山。” 随后小印子听到:“走吧,小印子,前面带路,哀家也去中秋夜宴上热闹一番,毕竟好久没见皇儿了。” 刘太后话落,小印子直接出了一身冷汗。却也只能按照刘太后的吩咐起来,带路。而刘太后则是坐在皇帝为她特制的轮椅上,由内侍推着跟在小印子后面。 大厅中,傅清廉之前变注意到小印子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有些神色慌张,而皇兄更是脸色难堪,想来是有事儿发生。 忍不住去看皇帝,用眼神询问,发生何事。 而傅北星本就因着自己母后的事情对傅清廉心中有愧,更何况母后一直都不让廉弟好过。此次更是过分,居然想要通过花神医拿捏廉弟。 亏得廉弟一直尽心辅佐于我。 只是不知道廉弟知道母后的想法会是如何的震怒。 只能说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边傅北星刚刚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对着傅清廉讨好的笑了笑,弄的傅清廉一头雾水。 那边门口就想起了小印子有气无力的声音:“太后驾到!” 一番话落,惊得皇帝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身边美人送到嘴边的美酒都顾不上了。 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傅清廉,发现他的眼中死寂沉沉的一片,傅北星心中有些乱糟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而坐在一边的苏赦父子则是微微一笑,打算看戏。 只是该要做的,面子是要的。 皇帝站起来的同时,群臣也站起身来,打算恭迎太后的到来。同时心中奇怪,据说太后不良于行之后,一直久居深宫很少参加宴会,只是不知今日为何出现。 众人如此想着,便见刘太后一身华服坐在轮椅上,被内侍推了进来。群臣直接躬身行礼:“参加太后,太后千岁。” 本来很是享受被人推崇的刘太后,在触及一直坐在皇帝右首下方的傅清廉和他身边的女人居然一直无视自己的到来,端坐在那边喝酒,心中很是火大,就要发作,便听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上前 对着自己行礼:“儿子拜见母后。母后怎的今日有雅兴来参加宫宴?” 刘太后看着皇帝,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不让人过去,我也只好过来了。” 说罢这句话,刘太后对着朝臣说道:“众卿免礼,请入座。”看着众人落座之后,刘太后继续笑着对着傅清廉说道:“哀家久居深宫,不知道何时敬王身边居然由此绝色美人?” 看到刘太后的到来本就不开心的傅清廉听到太后的话,直接无视,只是冷漠的说了句:“只是婢女而已。” “哦?婢女而已?哀家居然不知现在婢女已经可以和主人同桌而坐,同席而食。是哀家在深宫中呆了太久不晓得这宫中的规矩了么?”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中毒 花沉月看到太后来到,敏感的发现傅清廉和傅北星之间的变化,而且她也了解等到之前三人之间的恩怨,看到太后自然是心中有恨。 但是听到太后如此说话,她不想让阿清为难,直接准备起身站立在一旁为阿清布菜。只是不等她起身便在桌下被傅清廉抓住了手,只见他对着自己摇了摇头,接到示意,花沉月也不再动作,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傅清廉身边。 只有傅北星一人心中急切,忍不住的辩驳说道:“非是如此,只是之前花姑娘救过廉弟一命,所以廉弟才会待她稍有不同。” 话已出口,傅北星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真真是说话不过脑子,当下就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只是还没来得及补救,便听太后继续说道:“哦?如此说来这位姑娘可是医术了得,毕竟敬王有碍,多的是宫中的御医为期诊治,怎的偏偏被这位姑娘所救?” 看着刘太后眼中意味不明的光芒,傅北星心中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弄这劳什子的宴会了,现在好了吧,竟给自己添堵了。 顾不得去吃后悔药了,傅北星急急地辩解说道:“非也,母后。花姑娘生活在乡间,只是会简单的外伤的包扎,之前廉弟在路上遇刺受了外伤,幸得花姑娘相救才得以遏制住伤势,请来大夫为廉弟包扎。” “哦,原来如此。”说罢刘太后便坐在了皇帝左首下方的位置,开始看歌舞表演。 而傅北星却觉得自己像是死里逃生,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冷汗,坐在位子上,如坐针毡。 怀里的美人没有了颜色,美酒没有了醇香,美食没有了芬芳,只盼着这宴会赶紧结束。 刘太后来了之后整个宴会气氛很是奇怪,除了歌舞乐师声音,席间确实没有人在说话,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暗流。 花沉月在桌下反握住傅清廉的手,看着傅清廉安抚的笑了笑,告诉他自己关系的。让她不要担心。 傅清廉见此对她点了点头,捏了捏他的小手,表示接受到了她的安慰。 而傅北星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由得心中有些感叹傅清廉的偏心,明明自己也在向他使眼色,他却视而不见。 不管了,既然你不回应我,我就一直看着你。 本来想要静静的喝酒的傅清廉最后被傅北星弄的食不下咽,丢给他一记白眼。 却让傅北星开心不已,因为这样至少说明廉弟是相信自己的。 正开心的傅北星以为这件事情很快就要过去了,没想到下一刻异象丛生。 宴席上居然有人中毒了! 只见坐在苏赦下方隔一个位子的刘大人此刻倒在地上腹痛不止,唇色发青,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而傅北星此刻却是不由得看向刘太后,却发现她也是一脸的吃惊,想来不是母后的手段。只是不知道是谁在暗处推动? 傅北星没有去怀疑,而傅清廉则是直直的看向苏赦,没想到他却毫不掩饰,直接与自己对视,像是在宣战,没错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有证据么? 傅清廉只是好奇,苏赦此举的目的是什么? 下一刻他便知道了。 因为阿月,已经疾步走到刘大人的身边,开始为她把脉诊治。 想来苏赦是想要利用刘太后牵制自己所以才送了刘太后这样一个人情。毕竟阿月出手就将皇兄之前的说辞全部推翻了。而自己也就没有理由推脱不让阿月为太后诊治。 如此想着,傅清廉心中暗恼,攥紧了拳头,因为自己又一次让阿月身处险境。 此时的花沉月,完全没有任何杂念,只是看到自己的眼前有人中毒不忍见死不救。一番诊治,花沉月,自然的对着傅清廉说道:“阿清,这个人中毒了。” 知道花沉月做不到见死不救,傅清廉只能在事情发生之后尽力保全她。 听到花沉月的声音,傅清廉走上前说道:“那你可有法子救他。” “恩,有的很简单。只要催吐便好。”听到这话小印子直接安排人将刘大人抬到偏殿,然后吩咐宫女准备好马桶,让刘大人进行催吐。 众人在大厅中等待,只听偏殿不时的传来一声一声的干呕和呕吐的声音,一炷香之后,小印子前来复命说道:“启禀皇上,刘大人催吐之后已经不再腹痛,而且唇色也恢复正常了。只是刘大人也不知道自己因何会中毒。” 小印子的回复,让刘太后眼中一亮,不等皇帝说什么,便笑着说:“皇儿,这位姑娘的医术可不像是你所说的只是寻常的外伤病症,我看她医术十分了得,而且医德高尚。” 刘太后的话,让傅北星嗫喏着不想回答。 而刘太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对着花沉月说道:“姑娘,你医者仁心,不知可否为我这老妇人看一下腿?毕竟我这腿因为受伤不良于行,这几年间御医也给看过不少次,只是每每都是让人失望。” 说道此处,刘太后还假惺惺的擦了擦不存在泪水,继续说道:“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为我这老婆子诊治一番。” 此时的花沉月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出手了,只是当时看到有人倒在自己眼前根本没有去想这么多,结果又给阿清惹祸了。 想到这些她心中愧疚,看向傅清廉,发现傅清廉对着自己点点头,好像在说自己做的并没有错。 看着这样的傅清廉,花沉月心中的愧疚更甚,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傅北星看着花沉月的为难,再看看傅清廉发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也是,这个时候母后非得出来作妖,换做我是廉弟肯定恨不得直接甩袖子走人了。 思来想去,傅北星走上前,对着刘太后说道:“母后,花姑娘对您的病症并不精通的,而且她是随着廉弟来做客的,我们不好让她为您诊治,况且就算她愿意我也不放心不是。” 傅北星拉着刘太后的胳膊继续讨好的笑着说道:“再者说了,我刚才就已经宣了刘太医,命令他从今天开始研究腿疾,定然让他给您治好,好不好母后,咱们就不要寄希望于一个乡野丫头了。” 虽然知道傅北星这样说是想要给自己和花沉月解围,但是傅清廉的心中就是莫名的不爽。在他的眼里,治病救人如果花沉月称第二那就没有人可以称第一。虽然他也不愿意花沉月为太后医治,但是却不想听到傅北星这样贬低他。 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的两眼如同飞刀射向傅北星。 此时的傅北星,感觉自己两面不讨好,不仅要对着母后卑躬屈膝强颜欢笑,还要忍受自己弟弟的目光,如芒在背。 为难之时,只听小印子大声喊道:“刘太医觐见!” 傅北星瞬间送了一口气,说道:“快宣!” 刘太医被小印子急急地召唤到皇宫,还不了解情况,便见皇帝像是迎接亲人一般的对着自己就走了过来,拉着自己的袖子,往太后跟前,说道:“刘太医,你快点给太后看看,太后的腿疾好多年了,一直没有好的办法。你来看看可有恢复的可能。” 本来一头雾水的刘太医,听到这话直接瞪圆了眼睛,跪下,说道:“太后腿疾年数已久,微臣只能尽力而为,不能保证让太后恢复如初。” 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是已经无力吐槽:“这个皇上不知道又惹了什么麻烦,需要我们这些苦命的人来善后,每次见到皇帝待自己如此亲切,就后背发凉”心中无奈的摇摇头。 但是听到皇帝的话,刘太医大体也猜到了,肯定是太后和敬王碰在一起了,皇上不想让敬王离开,只能先把太后支走了。 知道了皇帝的想法,刘太医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 他站起身来,说道:“皇上,入秋之后夜晚凉气比较重,对太后的腿怕是有伤害,微臣知道,中秋佳节本是应该太后与皇上团聚,共享天伦的时刻,只是为了太后的腿疾,还是希望皇上多多劝慰太后,移驾回宫。” 刘太医一番话说完,皇帝心中熨帖,就连花沉月心中也放松了不少。只有太后眼光如刀,使劲剜了刘太医一眼,惊得刘太医除了一脑门子的汗。 只能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皇上此刻给点力,不至于让自己小命交代在这里。 只是不等皇帝开口,刘太后便说道:“本宫知道,刘太医和皇儿都是为本宫着想。本宫何尝不是不想给皇儿增加麻烦,只是我这腿疾年数已久,宫中太医一直束手无策。” 说着刘太后,装作很是失落的说道:“眼下,看到这位花姑娘,随意出手就救下了一条人命,心中这才燃起了希望,想要请花姑娘为本宫查看一二。” 一边抓着皇帝的手拍了拍,刘太后一边说道:“这些年因着本宫,皇帝受苦了。既然这位姑娘医术非常,本宫也愿意相信她,希望她能为哀家诊治一二,如此哀家也能早日长起来,帮助皇帝分忧。” 傅北星听到太后的话,如鲠在喉,只能一直重复着:“这,。这,这……”一边说着一边去看傅清廉,希望廉弟能够有办法。 第二百四十章 彼岸花 看着有口不能言的皇帝,刘太医此刻也不好贸然开口。 便听到太后继续说道:“皇帝可是担心,如果诊治不好哀家会为难这个小姑娘?”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皇上也不能这样说,只能陪着笑说道:“母后说的哪里话?” “无妨,皇帝的担心哀家也理解,毕竟这位姑娘是敬王的人,就算是看在敬王的面子上,哀家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这样吧,今日哀家保证,不管这位姑娘是否救治哀家的旧疾,哀家都不会为难于她。毕竟哀家也知道太医院研究了这些年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如果这位姑娘能够为哀家解忧那就是哀家莫大的幸运。” 顿了顿,太后继续说道:“如果这位姑娘诊治之后也是无能为力,那哀家也只能相信是自己命该如此……” 一番话以退为进,让皇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反驳。 好话坏话太后都说了,自己如果还是阻拦的话,怕是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没有办法,傅北星只能把这件事退给傅清廉。 他心一横,说道:“母后说的在理,只是这花姑娘是敬王府的人,还是需要敬王点头。”说着便将目光看向傅清廉。 之间傅清廉已经收回了目光,自顾的在桌前喝酒。 见到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缓缓的将酒杯放下。说道:“此女仅是我府中的一位婢女,难得太后如此看重,既如此便让她为太后诊治一番。” “只是……”傅清廉故意把后面拉的很长,引得太后不自觉的发问:“只是如何?” 傅清廉嗤笑着说道:“只是,此女是我从山野之处带回来的,之所以能够快速处理刚才的突发状况是因为她除了会做基本的包扎之外,最擅长的同时也最最厉害的便是用毒。” “所以,刚才她能够将人救回。” 听到傅清廉说的话,太后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打鼓,暗道:“如果真如傅清廉所说,万一她偷偷给我下毒,我要怎么自保?” 想着这些太后自己反而开始犹豫。 看出了太后的退缩,傅清廉站起身对着花沉月说道:“阿月,既然太后如此相信你,如此相信本王府中的人,那你便为太后诊治一番,不必有所顾虑。” 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示意花沉月可以开始了。 本就有些心中打鼓的太后,听到傅清廉告诉花沉月不必有所顾虑,心中更是有些担心,难道傅清廉就如此相信这个姑娘,相信她能够全身而退? 而且依照他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让自己的人为自己诊治的,杀了自己还差不多。太后自己也是因为知道傅清廉不可能答应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可是现在他痛快的答应了,太后反而不敢确定了。 傅北星看着太后的样子,心中对傅清廉表示服气,还是廉弟有办法知道母后怕死,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出现任何意外,所以才会用花沉月善用毒来吓唬她,果然母后退缩了。 虽然知道作为儿子自己这样不太好,但是他知道这样做才是最好的。 他趁着太后犹豫的瞬间,走上前,推着太后的轮椅,说道:“万万不可母后,据我所知这个花姑娘不仅用毒厉害,武功也是了得,万一趁机对您不利,怕是到时候儿子后悔都来不及了。” 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继续说道:“咱们还是请刘太医为您诊治吧,至少刘太医是信得过的。” 说着这话还对着刘太医使眼色,刘太医接收到皇帝的意思,立马上前说:“太后放心,微臣定当努力钻研,争取早日取得效果。” 太后见着皇帝就这样把自己推走了,不甘心的说道:“哀家相信这位姑娘医者仁心,必然不会加害于我的。而且哀家刚才都保证了。” “儿臣知道母后仁慈之心,只是儿臣实在是不放心让一个善于用毒的人为您诊治腿疾,望母后念及孩儿一片孝心,还是听儿子的吧。” 借着皇帝的话,刘太后自然也不会再去反驳,任由皇帝招呼内侍,带着刘太医将自己送回西宫。 只是回去的路上,刘太后心中很是不甘,竟然没有任何收获。 不过只要能让傅清廉不痛快就好了。 皇帝将太后送到大厅到门口便返回了大厅,对着大厅众人说道:“今日宴会除了意外,朕已经命人彻查,虽然知道众位大人可能与此事无关,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需要大家配合,搜查一下。” 说着皇帝讨好的笑着对花沉月说道:“花神医,不知道你刚才诊断后有没有发现那位大人中的是何种毒?” 此刻的花沉月,刚刚经历了刘太医的事情,心中有些忐忑,才走回到傅清廉身边坐下,转头就看见皇帝如此谄媚的看着自己。 再想到之前太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忍不住的使劲瞪了皇帝一眼,不说话。 知道这位花神医是生气了,傅北星只能从傅清廉那边下手,可怜兮兮的对着傅清廉说道:“廉弟~” 看着对自己讨好卖乖的皇上,傅清廉忍不住的扶额说道:“皇上,注意场合~” 然后又对着花沉月说道:“阿月,你可知道?” “阿清,你不怪我么?刚才如果不是我强出头,也不会引出这些事情。” 傅清廉看着内疚的花沉月,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傻瓜,就算你没有出头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你就别自责了,而且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听到这话,花沉月也发现了现在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这一桌,她也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站起身,恭敬的对着皇帝说:“回皇上,此人的毒很好认,乃是一种植物,宫中应该就有。” 花沉月随意的回答,却是让皇帝心中一惊,急忙的问道:“是何物?” “彼岸花。”花沉月沉着的说道。 “彼岸花?”傅北星问道.。 “是的,彼岸花又名石蒜。多生于阴湿山坡和西沟边。而且此花易于栽培有较高的园艺价值,所以很多人家都有种植,而宫中也有。” “彼岸花,花型别致,妖冶艳丽,很受宫中的欢迎。一般来说彼岸花的植株本身具有毒性,但是只要不误食不进入到人体内的话,是不会对身体有伤害的。” “但是如果误食或者是,身上有伤口碰到了用彼岸花根茎做的粉末的话,就会引起腹痛,痉挛等,量大的话会致死。” 花沉月话落,便听皇帝对着小印子说道:“小印子,你可知道,这宫中何处有这彼岸花?” 皇帝这边问话的时候,苏远便已经将恶毒的目光看向花沉月,没想到她居然真的知道。要知道在启国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花是有毒的。 他自己也是无意中听说的,而且皇后宫中正好有这种花,自己才会用这个办法的。 不过知道又如何,他们也不可能查到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苏远胸有成竹的坐在桌子边上喝酒,苏赦本来还担心会被发现,但是看到苏远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也就知道,他肯定是有所保留的,自己也就不再担心了。 小印子外出了解了一番,回来对着傅北星说道:“回皇上,这彼岸花因为样子别致所以宫中的娘娘,美人都很喜欢,各宫都有一两株的彼岸花。” 小印子的回答,让皇帝有些为难,只听花沉月继续问道:“那有没有注意到哪个宫里的彼岸花有花株缺少的情况?” 小印子摇摇头:“没有,刚才特意查看过,都是正常的,内有花株缺少的情况。” “那朝中大臣家可有人家有这种花?”傅清廉起身问道。 只是还不等大家去问,花沉月对着傅清廉说道:“阿清,我觉得这个不是在宫外带来的,应该是宫中的。” “哦?花神医为何这样说?”傅北星忍不住问道。 “据我所知,因为彼岸花因花型别致从属于石蒜科,但是它还有一个别名“龙爪花”除了宫中,大臣和普通百姓家是不允许种植的。” “可是宫中的花株并没有缺少,那这又要作何解释?”有人忍不住的问道。 “彼岸花有毒,不一定非要挖出根茎,想要让人有痉挛中毒的症状,也可以取一部分根茎处的汁液,涂抹在酒杯上,或者滴入食物中,一样能达到效果的。” 花沉月说完,皇上忍不住的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只需要查看是哪个宫中的彼岸花,根茎处有折损的痕迹就可以。” “不错,我们还可以看一下刚才负责宫宴的下人,有哪个人脚底有泥巴。刚才阿月说了,彼岸花喜湿,如果去取了汁液的话,鞋上定然有泥土,或者衣摆处会较别人的潮湿。”傅清廉补充道。 皇上话说完,小印子便直接吩咐人去各宫查看。各位大臣听到敬王补充的话,都开始各自去看彼此身边的人和身后的随侍人员。 忽然王大人,指着原本在刘大人身后随侍的一个小宫女说道:“这个宫女是哪个宫里的?她的鞋子和别人不同,而且身后的裙角有些许的泥巴印子。”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召见皇后 王大人话落,小宫女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磕头求饶:“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 正在这时小印子,抱着一盆彼岸花来到了大厅,之见这盆彼岸花,周边有一株已经有些折断,向着一边倾斜。 皇帝心中有些烦躁,大声喊道:“闭嘴!朕还没问你话呢,喊什么冤枉?” 话落之后,大厅整个静了下来,群臣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大动肝火,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更是,瑟缩着,口不成言。 皇上继续问道:“小印子,这个花是哪个宫里的?” 小印子看了皇帝一眼,有些为难,躬身回答:“回皇上,这个是……是……” “是什么,赶紧说!”傅北星不耐烦的说道。 “是皇后宫中的。”小印子硬着头皮回答。 这话一出,群臣都有些吃惊,事情到这一地步是傅北星没有想到的。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皇后,便不好如此广而告之的审问,傅北星很是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嘟囔道:“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朕省心,怎么的过个中秋宴就这么难!” 看着样的皇上,花沉月很不厚道的想要笑出声,但是看着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傅清廉对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也只能忍住。 皇帝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事到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歇了吧,小印子你去将皇后请过来。” “廉弟你和花神医等下,护国公也等下吧,其余人散了吧。” 得到皇帝的话,众人直接其实告辞,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而苏赦和苏远此时心中也不负刚才的随意自在,有些惊疑的看着彼此,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苏赦有些惊慌,好不容易才能为重新回到朝堂做的努力,怕是要因为这个事情付之一炬了。 他看向苏远,见苏远对着他摇头,示意没有问题。 小印子急匆匆的向着皇后的宫中走去。 到达皇后宫中,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陛下有请?” 皇后心中吃惊,说道:“本宫尚在禁足中。” 小印子躬身说道:“娘娘禁足是陛下的旨意,而现在也是陛下有事召见,所以……” 听到这话,皇后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江楠,之见他对着自己为不可查的点点头,便起身,抚着江南的的手随着小印子去面见皇帝。 一路上,皇后问道:“陛下可说了有什么事情?还是说宫宴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这又是搬花,又是传唤的?可是因为我这边的花匠照顾不周,将龙爪花的根茎不小心弄断了?” 小印子看着满脸疑惑的皇后,心中疑惑,难道皇后娘娘真的一点也不知情?毕竟看皇后娘娘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但是想着皇上今天的情绪,小印子只是说道:“娘娘去了便知道了。” 皇后娘娘无法只能带着满腹疑问,随着小印子前去面见皇上。 来到大厅,皇后发现宫宴已经结束,只留下一个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有自己的祖父父子二人坐在席位上,连带着还有敬王,只是不是道跟在敬王身边的清雅女子是谁。 大体了解了大厅中的人,之后皇后娘娘心中疑虑更甚,她压下心中的问题,福身行礼说道:“参见陛下,只是不知陛下召见臣妾有何吩咐?” 傅北星摆了摆手,示意皇后起身,说道:“皇后请就坐。朕有几个问题希望皇后为朕解惑。” “皇上您说。”苏皇后坐在皇帝的下手,恭敬的说道。 “你可认识下方跪立的小宫女?”皇帝问道。 “小宫女?”苏皇后问道,顺着皇帝的手看到了在大厅中跪立的小宫女。 “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看一看。”苏皇后对着宫女说道。 小宫女听到这话,颤抖着身体,抬起头。 皇后看到这个小宫女的脸,回身对着江楠说道:“江公公,我的印象里,咱们宫中应该没有这个人吧。” 问完,还看向皇上解释说道:“我看着这个宫女面生,不曾见过,想来不是我宫里的,只是宫中人多,我也不能确定,所以问一下我这边的管事公公。” 傅北星点点头表示理解。 江楠听到皇后娘娘的话,上前一步,仔细端详,而后说道:“回皇后,此人不是我们宫中的人,奴才断定。” “那你在宫中可曾见过此人?”皇后继续问道。 江楠想了想回答:“有点印象,好像来过我们宫中几次,送花,但是具体的奴才真的记不清了。” 皇后点点头表示知道,回身想要告诉皇上,只是还没开口,便听到皇上说:“朕听到了,皇后不用再回复了。” 而后,皇帝问道:“你是哪个宫中的,负责什么?刘大人中毒可是与你有关?” 听到皇帝问话,小宫女心中害怕,一个劲儿的磕头:“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陛下饶恕,求陛下饶恕……” 皇上看着一直重复这句话的小宫女心中很是烦躁,说道:“小印子!” 小印子对着宫女说道:“你不比如此惊慌,好好地回答咱家的问话,不然谁都保不了你。” 随后小印子问道:“你在哪个宫中当差?负责什么?” 小宫女瑟缩着回到:“奴婢是花房的,负责给各宫中的娘娘送花。今天因为宫中宴会人手不够,临时抽调过来帮忙的。” “花房的?”傅北星自言自语道; 小印子接着问:“那你可知道这龙爪花有毒?平时在花房中,这花可是你在照顾?” 听到这话,小宫女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重复着:“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皇帝心中很是不耐烦,但是就在这时,这小宫女突然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堪,之间花沉月,快步走上前,一边走一边说着:“不好!她服毒了。” 只是不等花沉月走到她身边,人便已经断气了。 花沉月蹲在小宫女的身边,查探了她的鼻息,并且为她把脉,而后对着傅清廉摇了摇头。 皇帝站起身说道:“花神医可知她中的是何毒?” 花沉月低声说道:“彼岸花,应该是她只放了小伎俩的汁液在刘大人的酒杯中,剩余的刚才跪在地上的时候趁大家不注意,自己喝掉了。” 说着,花沉月在宫女的手中拿出来一个小的琉璃瓶,举起来闻了闻,说道:“正是这个。” 小印子看着这突发状况,有些目瞪口呆,说道:“皇上奴才刚才派人去调查这个小宫女的背景,发现她是孤儿,两年之前入宫之后,就在花房当差,负责料理彼岸花,为人一直很低调,不曾发现别的。” 听到这,傅北星无力扶额,看来这又是一桩悬而未决的案子,人死了。线索也断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傅清廉知道暂时是不会有别的进展了,而且两人来到宫中时间也久了,于是他带着花沉月起身,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既然事已至此,皇上还是先安抚好刘大人吧,毕竟刘大人是受害人,其余的暂且放一放。” 虽然心中不甘,但是皇上也知道此刻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点点头说道:“敬王言之有理。既是如此,天色太晚了,敬王和花神医便回府吧,想必花神医忙碌了一晚上也累了。” 听到这话,两人行礼告辞,携手回府。 留下皇帝看着苏皇后和苏赦等人。 苏赦看着皇帝的样子,起身对着皇帝行礼说道:“老臣很是遗憾。今天居然发生这种变故,只是现在线索断了,也只能先缓缓了。夜色已深,老臣年纪大了,受不住熬夜了,就先告辞了。” 说着苏赦就要离开。 但却被傅北星叫住,说道:“护国公来的时候不是说,想念苏皇后,想要见苏皇后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怎么皇后刚来,护国公就要走么?不和苏皇后叙叙旧么?” 听到这话,护国公面不改色,回复说道:“既然老臣已经见到皇后了,那老臣便不虚此行。且皇上之前也说过了。皇后娘娘尚在禁足反省中,老臣自然不便打扰到皇后反省。” 看着头头是道的苏赦,皇帝心中怒极反笑,讥笑着说道:“看来,护国公也没有多担心皇后,都不曾问过,为何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够随意进入到皇后宫中取得彼岸花的汁液?” 知道皇帝也是不想轻易放自己离开,护国公回到桌边坐下:“老臣想着宫中层层守卫,娘娘肯定是安全无虞的。至于这个宫女能够进入娘娘宫中想来是因为知道这个宫女是负责花草的。” “哦?皇后,护国公说的可是真的?”傅北星问道。 苏皇后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此刻心中很是着急,不知道自己因何被卷入在无妄之灾。自己因为小叔的事情刚刚被禁足,现在又来了这么一摊子事儿。 思前想后,苏皇后说道:“回皇上,这龙爪花乃是花房培育了送过来的,但是臣妾宫中的人却不太会照料,所以想来是因为这个和这位死去的宫女有了交集,所以才会对她来宫中没有防备。” 听着苏皇后的话,傅北星随意的说道:“话是如此,但是皇后宫中此花照料的不好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此花名叫龙爪花,皇后自是应该知道此花的重要。” 第二百四十二章 路上遇险 听见皇帝这样说,苏皇后心中有苦难言,知道皇帝这是要借机发作自己,给祖父一个警示。只是这样杀鸡儆猴未免有些牵强。 可是现在皇上铁了心,这是摆明了要拿自己出气,也只能受着,苏皇后,起身下跪说道:“臣妾的疏忽,甘愿受皇上责罚。” 看到皇后如此上道,傅北星还是有些欣慰的,看来禁足也不是白禁的。 他想了想说:“念在你是无心的,且是初犯,那就把禁足时间延长一个月吧。” 苏皇后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却也只能接受谢恩:“臣妾谢主隆恩。” “恩恩,皇后退下吧。”傅北星示意皇后退下后,转身随着苏赦说道:“护国公,对于朕的处置,您没有意见吧。” 看皇后都能看出来皇帝这是杀鸡儆猴,护国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护国公忍着心中的不甘,笑着说道:“陛下与皇后夫妻一体,陛下和皇后的事情乃是家事,老臣无权置喙。” “好你个老东西,现在成了家事无权置喙,之前朕选皇后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铆足了力气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虽是心中如此想着,傅北星还是笑着说道:“既如此,那朕就放心了。夜色渐深,朕就不留护国公了,您老回去路上慢点。” 护国公听到此处,行礼告退,便听到皇上又补充道:“念及,护国公年岁已大,今天又碰上这一档子事儿,想来护国公还是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的,明天的早朝护国公便不用起早赶来了。” 听着这话,苏赦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使劲的攥着苏远的手,才能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对着皇帝谢过之后,回府了。 这厢皇帝这边终于处理完这些事情,将小宫女的尸体处理完,然后去到偏殿见了刘大人,安抚了一番又给了一番赏赐,此事终于算是揭过去了。 只是这中秋夜宴的结果实在是让皇帝心中烦闷,也没有心思去找美人,早早地回到御书房休息了。 而傅清廉和花沉月来到宫门发现陈释一直在门口等待,看到两人过来,赶忙上前迎接,说道:“王爷,怎么今天这么晚,刚才属下听到提前出来的大人说,宫中出事了,一直都在担心。” 傅清廉看着陈释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府。虽然今天是有惊无险,但是一开始这些事情确实是冲着我们来的,咱们先走。” 说着便带着花沉月先上了马车。 陈释听到傅清廉这样说,赶紧牵起马车,驾车回府。 本来一直在担心的陈释,刚刚听到傅清廉说道有惊无险心中放下心来,起了八卦的心思,对着马车里面说道:“王爷,今年府中的中秋佳节,还是和往年一样,大家聚在一起热闹了一番,那些有家室的,离家近的按照惯例让他们今天回家团聚。” 听到这些傅清廉“嗯”了一声在回应。 接下来便听到陈释,笑着说道:“不过,王爷可能想不到,今年洛尘是和谁一起过节的?” 听到这话,傅清廉起了兴趣,问道:“哦?他和谁一起过节?” 一边问,一边笑着去看花沉月,因为他知道洛尘对花沉月有不一样的感觉的,而且依着洛尘的性子怕是不会这样容易就有了新的目标。 而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谐谑的目光,只是神秘一笑。 他忽然意识到,就连阿月也是知道的。合着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当下忍不住问道:“你们居然都知道?” 花沉月刚想告诉傅清廉,忽然觉得外面有异动,面色郑重对着傅清廉竖起食指在唇间。 此刻陈释和傅清廉也发现了。两人做好准备,随时暴起。 只听见暗夜里,一排排箭矢破空而来,陈释不得已躲入车间,随即问道:“王爷,花神医,你们没事吧?” 两人摇摇头,一起注视着外面的境况,却感觉到车厢一阵热浪,三人起身踹开车厢,直接飞身而出,便见车厢已经被包围在火海中。 傅清廉笑着说道:“为了杀我,你们也是下了血本,居然用火油来对付我。” 只听暗处有一沙哑的声音回复道:“敬王势大,把持朝政,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 话音刚落便见从四面八方飞身而出好多黑衣人。 傅清廉心中一凛,这么多人怕是不好脱身,而且阿月还在,自己还好,总是苦了阿月让她和自己一起过这种打打杀杀战战兢兢的日子。 只是来不及多想,黑衣人已经攻了上来。 只是越是交手,傅清廉和陈释心中越是吃惊,因为这些人的武功路数太熟悉了,这是大内高手的套路。 只是皇帝是不可能对自己出手的。 那是谁呢? 太后?不应该呀,之前自己断了她的双腿,而且她手中也没有可用之人。 如此想着,傅清廉有些分心,只听花沉月大喊一身“阿清”才堪堪避过刺过来的剑芒。 见此情况,傅清廉不敢分心,毕竟双拳不敌四手,虽然他和陈释的武功都不错,只是对方人员众多。但是车轮战,怕是体力不支。 见此情况,三人对视一眼,拿出准备好的药粉,屏住呼吸,向周围一撒。 哪知对方居然早有准备,居然后退的同时捂住了口鼻。傅清廉和花沉月对视一眼,想着难道是苏赦? 他知道自己身上随身会携带这个。 可是他不能有大内高手。 次计行不通,三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与来人缠斗,只是希望能坚持的久一些,等到更鼓人员或者是天亮。 像是看透了他们的想法,黑衣人出招更是快准狠,想要速战速决。 三人缠斗许久,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身上也开始有了伤口。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失手。 正在如此想着,就见陈释躲闪不及,被人一剑刺在了腿上,直接跪倒在地,傅清廉和花沉月想要过去营救,只是身边的人太多了,一时之间不能赶到陈释的身边。 陈释只能跪在地上稍作抵挡,只是躲闪不及,眼见一柄长剑就要穿入尘世的胸膛,傅清廉目眦欲裂,大声喊道:“陈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带着寒光穿越人流,直接没入了持剑人的胸膛,陈释趁着这个间隙,就地一个翻滚,暂时退出了包围圈。 而傅清廉和花沉月见到陈释脱线了,心中一松,就见一个白衣男子,加入了战局。 虽然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他的到来确实帮了不少忙。此人一身白衣执剑,身形飘逸,出剑稳准狠,剑芒锋利,所到之处无不一击即中。 黑衣人眼看损伤惨重,而且这白衣男子确实难以对付,不仅近不了身,反而杀了自己的很多人,只能放弃了这难得的机会,大喊一声:“撤!” 瞬间消失无踪。 傅清廉和花沉月此时已经接近力竭,见到黑衣人离开,直接跪倒在地。 傅清廉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到花沉月身边,问道:‘阿月,你还好么?还能撑住么?’ 花沉月点点头,两人相互搀扶着起身,去到陈释身边,发现陈释已经失血过多晕倒在地,花沉月掏出止血药粉洒在陈释受伤的腿上,然后在衣服上撕下一段衣料,为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两人起身准备回身感谢白衣之人,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了。 傅清廉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抱拳行礼说道:“多谢侠士相救,敢问侠士尊姓大名?今日幸得侠士相救,傅某人铭感五内。” 回应傅清廉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这黑夜的空荡荡的回音。 傅清廉不死心,继续说道:“既然侠士不便透露姓名,傅某也不便强求,只希望他日有缘相见,侠士可以与傅某结交一番。” 说罢,傅清廉和花沉月两人合力架起陈释,三个人搀扶着一拐一拐的想着敬王府走去。 只是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见洛尘和袁吟月驾着马车赶来。后面还跟着王府的侍卫。 看着三人狼狈的样子,洛尘和袁吟月跳下马车,洛尘代替傅清廉和花沉月接过昏迷的陈释,袁吟月抚着疲惫的花沉月,将三人安顿到马车上。 由吩咐侍卫处理好街上的尸体。 而后赶回王府。 回到王府, 洛尘先请来军医为陈释医治包扎,又请来大夫为傅清廉和花沉月出列伤口。 一切处置妥当,洛尘和袁吟月问道:“刚才一路上只顾着给你们包扎了,你们这是在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把你们伤成这样?” 傅清廉摇摇头:“我们从皇宫中出来,走到街上忽然感觉街上太过安静,便被包围,他们也是花了大力气,连火油都用上了。” “什么?火油?”洛尘吃惊的问道。不怪洛尘吃惊,毕竟火油多是用于两军交战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用在了对敬王的刺杀之上。 “没错,是火油。而且于我们交手的黑衣人,从武功路数上来看好像是出自大内,并不是好像,就是大内的人。”傅清廉有气无力的说道。 如果说火油让洛尘吃惊的话,那大内高手的出动则是让他震惊,毕竟如果别人不知道他和皇帝的关系的话,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神秘人 依着他们兄弟的关系,皇帝是不会也不可能对着傅清廉出手的,如此出手之人便值得商榷了。 看着因为震惊而陷入沉思的洛尘,傅清廉缓缓地说道:“我相信不是皇兄的人,只是不知道除了皇兄还有谁还有这个权力能调动他们。” 花沉月沉默许久说道:“是不是太后?” 傅清廉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应该。刚开始我也怀疑是太后,但是自从我废了她的双腿,她手中的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底牌了。所以这也是我吃惊的地方。” 像是想到了什么,傅清廉问洛尘说道:“说道这个,你们怎么会过来?” 傅清廉的话提醒了洛尘他说道:“本来我们以为已经这么晚了,你们估计是要留在宫中了。但是就在之前,一直匕首带着一张纸条射到了我的门框上,上面写着,你们有难,需要我们去接应。” 想了想洛尘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们怀疑有诈,但是又不放心万一真的是有问题的话,怕是来不及了。于是就喊上袁姑娘带着府中护卫顺着皇宫的方向赶过来了。 听到洛尘的话,花沉月和傅清廉对视一眼,花沉月说道:“我和阿清本来已经不敌了,陈释也是受伤了,眼看陈释就要命丧黑衣人剑下的时候出现了以为白衣侠士,出手相助,这次让我们脱离险境。” “哦?”洛尘疑惑的问道:“是何方人士?” 傅清廉接着说道:“这也是我们好奇的地方。黑衣人撤走之后我们先给陈释止血,等到我们回身道谢之时发现人已经走了。” “我也询问了对方,但是并没有回应,然后我们带着陈释回王府的路上就遇到了赶过来的你们想来你们收到的信件也是他的手笔。” 如此说着,一行人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洛尘说道:“好了,既然想不通那就暂时不要想了,折腾了一天都要下半夜了,你们赶紧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休息好了再讨论,毕竟从现在看这人是友非敌。” 洛尘说完,看傅清廉对着自己点点头,想来他是同意自己的看法的,于是他就准备起身和袁吟月离开。 傅清廉则是拉住他问道:“陈释怎么样?伤势可是严重?” 洛尘说道:“陈释伤在腿上,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失血过多而且力竭,所以最近他是需要多休息了。得好好修养一番。”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知道。 而后洛尘两人离开各自回房休息。 只是傅清廉确睡不着,他先安抚好了花沉月,安置她休息之后,叫来管家,吩咐管家最近照顾好陈释,便坐在床边等待。 虽然不敢确定,但是他总觉得那个白衣人不会就这样消失,或许他会来找自己。 一边等待,他一边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想着潜在的凶手。 傅北星是可以确定的,不是他。苏赦,虽然有可能,但是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召集了这么多人,大手笔的行动,而且火油虽然他能弄到,但是大内高手的话,不会听他调遣。 如果他都能调遣大内高手的话,那自己也不用混了。 难道是刘太后,毕竟思来想去只有刘太后最有可能。毕竟今天宴会上,没能让她得逞。虽然她离开的时候可能没有相通其中的关键,但是回到宫中或许就能发现我说话漏洞,心中自然不忿。 只是我不记得父皇曾经给过他大内人员调遣,如果有的话以她的性子应该藏不到今天就早早地亮出来了。 那会是谁呢? 如此想着,傅清廉太累了,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他张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了。看着外面的天色,傅清廉有些懊恼,怎么就睡着了呢。但是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猜错了,那人并没有来。 只是错过了早朝的时间还不知回头会被皇兄怎么念叨。 如此想着,傅清廉叫来管家,打算让他进宫去告诉皇上一下。只是想说告诉他自己伤势还没好,毕竟之前为了救阿月的伤确实没好,昨天一番打斗,伤口都崩开了。 招来管家一问,才知道洛尘已经安排人进宫了,说辞也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而且府中的事务管家也已经处理好。 然后还告诉自己,因为昨天的事情,皇后的禁足被延长了。 听到这个结果,只能说是情理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的。 昨天的彼岸花投毒事件,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昨天的事情和皇后有关系,但是出现纰漏的确实是皇后宫中。 而且依照苏赦父子的反应这件事情想来和苏赦父子是有关的,只是没有证据。 毕竟自己出事儿最大的受益者在这个阶段肯定是苏赦父子。毕竟如果要说现在是谁最想灭掉自己,非苏赦父子莫属。 太后和皇后虽然也忌惮自己想要致自己于死地,但是却没有苏赦这样迫切。毕竟苏瑶的死是苏赦心头的一根刺,所以才让苏赦这样的急切。 只是听闻昨天皇兄还未同意让苏赦开始上朝,想来苏赦定然还会有所行动看来最近自己一定要多加防范。 打定主意之后,傅清廉打算先把王府整顿一下,毕竟阿月之前是在王府之内被人带走的。之后又因为自己救她受伤加上去参加宴会,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处理这件事。 眼下,因为需要养伤,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时机的。 决定之后,傅清廉将管家叫来,打算对王府的人员进行一些基本的调查,寻找可能出现的可疑人物。 管家来到傅清廉的房间,躬身问好后站在一边等傅清廉的吩咐。 傅清廉说道:“管家,之前花沉月是在王府被人带走的,具体的情况最近一直没有了解清楚,一会我去找她了解一下具体发生的事情,你先去把王府现有的人员的信息了解一下,然后把王府整顿一下。” 听到这话管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对着傅清廉说道:“王爷放心,我现在就去,您放心,我肯定仔细排查。” 傅清廉点点头,管家离去,直接召集府中众人,开始逐一进行排查。 管家离开后,傅清廉起身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感觉还可以便慢慢起身,缓缓地走到了陈释的房间。 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陈释脸色苍白。而且脸色痛苦。傅清廉心中不忍,更是对幕后之人痛恨不已,决定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找出来。 吩咐好人照顾好陈释之后,傅清廉离开了陈释的房间。踱步来到花沉月的房间。 正好碰见袁吟月从花沉月的房间出来,看见迎面走来的傅清廉,袁吟月上前见礼,说道:“王爷来看阿月?王爷身体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休息几天便好。阿月可是醒了?怎么样?” “阿月已经醒了,没什么大事,王爷直接进去吧。”说完袁吟月福身离开返回自己的房间。 傅清廉来到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花沉月说道:“请进。” 进入到房间,傅清廉见到花沉月脸色有些苍白,有些疲惫的依靠在床头上。见到傅清廉过来,眼睛放光,说道:“阿清,你来了。你怎么起来了?不多休息一下。” 看着阿月本身不舒服还在担心着自己,傅清廉心中酸涩,走上前坐在床边,抬手轻轻的抚摸着花沉月的脸颊,低声说道:“阿月,跟着我让你受苦了。总是让你陷入这些危险中。” 知道傅清廉这是心中自责,花沉月,抬手附在傅清廉的手上,轻轻的说:“阿清,我没事的。你别自责。你看我不是没事么?也没有大碍,都是一些皮外小伤,所以你别难受。而且你知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些我都不在乎的。” 傅清廉听到这些话,心中既是感动又是自责:“我知道,可是我在乎。” 傅清廉的话,让花沉月心中咯噔一下。她紧忙的说道:“阿清,你是要和之前一样赶我走么?” 见花沉月紧张的样子,傅清廉笑了,摇了摇头:“阿月,你觉得我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哪怕知道危险重重我也不会放手的,我想要我们一直在一起。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会尽力的保护你。” 傅清廉的话,让花沉月脸上笑开了花,她点点头,忍不住的靠近傅清廉的怀里,轻声说道:“阿清,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傅清廉将花沉月圈在怀里。感觉像是拥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过了一会,傅清廉说道:“阿月,你之前在王府中被人带走,后来一直因为各种事情耽误了,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其中的细节,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么?” 知道傅清廉这是准备好好查探一番,肃清王府,花沉月从傅清廉的怀里抬起身,看着傅清廉说道:“记得。” 然后便听到花沉月继续说道:“那天我本来是打算去找林姨,从你房间出来便准备去到林姨的房间,走在路上路过府中的花园,以为面生的小姑娘,抱着一盆花见了我,走上前来请教我药理知识。” “虽然我不太认识她,但是我以为她是新进入到王府的下人,负责看护花草的也就没有在意,谁知道在我给她说的过程中,她不断地向我靠近。等我察觉到有异的时候,已经晚了,来不及说什么便晕倒在小姑娘的身上。” 第二百四十四章 揪出内鬼 听到这边,傅清廉赶紧问道:“你可还记得她的样子?” 花沉月想了想,然后说道:“她的样子,你这样一说她的样子字却是有些奇怪。” “恩,比如说?”傅清廉继续问道。 “她比之普通的女人要高一些,手上也有茧子。我一开始以为是洗衣服什么的留下的,也就每当回事。你也知道我自己本身便是大夫,自然能辨毒识毒,那天一个是因为我没有防备,另一个也是因为她是用身上的脂粉香和花香混合在一起了,不便被察觉。” “那这么说,对方也是有一定的用毒技巧?” “想来是的。我晕倒之后,小姑娘单手直接接住了我,力气很大,迷糊之间就见她将花盆放在一边。而后便一路避开王府的人往后门走去,想来后门是有人接应她的。而且这人武功也不低。” “迷迷糊糊的离开了王府之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然后等我醒来就在那个小木屋里面了。不过我有在小木屋有听到,有人说是苏大人吩咐之类的。” 花沉月的话,让傅清廉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问道:“你说这个丫鬟是不是有人假扮的?” “阿清,你是准备要整顿王府了么?”花沉月问道。 傅清廉点点头,对着花沉月说:“以苏赦现在对我的恨意,而且皇兄还收了他一部分的兵权。昨天宫宴上的事虽然不能断定与他们有关,但是想来他们肯定也有参与。” “所以,就怕他们在这期间心中不忿会采取行动。毕竟之前的例子在,所以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整顿一下王府。” 花沉月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后花沉月像是想起来什么,说道:“阿清,我有注意到,那个小丫鬟身上有一股香味不是属于我们王府的。当时虽然好奇,但是没有多考虑,想来也是一种线索。像是某种西域的香料。”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知道。而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就到了午膳的时间,傅清廉看着日头说道:“阿月,我们去吃饭吧,顺便和大家商量一下对策。” 花沉月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傅清廉慢慢起身,说道:“我在门外等你。你收拾妥当后我们一起去前厅。可要人帮忙?” 花沉月摇摇头,傅清廉起身慢慢走出房间,正好看到洛尘和袁吟月一起也准备去吃饭,两人见到傅清廉,走到傅清廉身边,洛尘说道:“我今天看到管家正在审问王府的众人,你可是准备清查王府。” 傅清廉点点头:“花沉月被掳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处理这件事,正好趁着在家休养的时候整顿一下王府,以防万一。” 洛尘点点头,表示理解。而后问道:“怎么只有你自己,花沉月呢?” “她正在收拾整理,准备去前厅用膳。我刚才正好问了她被带走的详细情况。按照她的说法,王府内想来是有苏赦的探子。看来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可是有眉目了?”洛尘问道。 “暂时还没有太多的线索,只是花沉月说,她是被一个身形教一般女人高大的人用花香混合了香料迷晕的。因为是在王府内所以她一开始虽然觉得香味有异,但是并未过多的防范。” “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且根据花沉月所说,那人武功不低力气也很大,在王府后门处有人接应。” 傅清廉的话,让洛尘和袁吟月都正色起来。 不等傅清廉继续说什么,洛尘说道:“这个人对王府也很熟悉,不然不能轻易避开王府的人顺利到达后门,想来在王府的时间不会很短。” 傅清廉点点头:“对,而且功夫也不低,不然我们不会一直都没有察觉。” 听到这些三人点点头,脸色沉重,袁吟月说道:“那是要好好查查了,依照府内现在情况就怕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三人正说着,就见花沉月收拾妥当,打开门走了出来。 袁吟月快步上前,扶着花沉月,说道:“阿月,可还好?” “恩,我无碍的,走吧,咱们先去前厅用餐。” 话落几人一起去到前厅走去。 等到一行人来到前厅,已经有人将饭摆好。众人入座,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傅清廉说道:“眼下多事之秋,不仅要抓到王府的内鬼,还有昨天的遇刺和那个出手相助的白衣侠士,都是问题,看来我们最近是有的忙了。” 洛尘听到傅清廉的话,笑了,然后说道:“有事要忙还不好么?” 知道他是最近无聊了,傅清廉直接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要忙,那整顿王府的事情你来做吧,正好陈释受伤了需要休息。” 本以为洛尘会推脱一番,没想到他痛快的答应了,还说道:“我做就我做,一个小小的内鬼我还不信我揪不出来他。” 用过饭后,几人移步到前厅,管家正在等候。 之间管家手里拿着厚厚的账本,见傅清廉几人来了,便躬身说道:“王爷,早上要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这么快?”洛尘心中有些吃惊,但是随即又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毕竟这是傅清廉的王府,那所用之人自然都是身有所长的。 之间傅清廉点点头,示意管家将情况说出来。 管家回答说道:“我查了近一年府中的人员记录,多数人是没有问题的,只有一个花房的人,比较让人怀疑。” 管家话落,傅清廉和花沉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见到了疑惑,花沉月更是忍不住的问道:“又是花房的人?” 洛尘听到这话,心中有异:“怎么你们之间还碰到什么花房的奇怪的人么?” 傅清廉看着众人说道:“不是王府中,是宫中。”然后傅清廉变将宫中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给众人描述了一番。 说罢洛尘和袁吟月也是知道了两人因何会这样个反应。 洛尘更是直接问道:“都是和花草相关,莫不是此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那你们半路遇刺的事情呢?” 傅清廉摇摇头,“咱们还没有线索。” 而后管家继续说道:“这个人是年初来到王府的平时负责伺候府中花园的花草,长得人高马大,平时不爱说话,在府中很是低调的一个人,跟她一起的人也都对她不熟悉。不过她在花神医出事之后就消失了。” “但是最近事情比较多一时之间就没有注意到。”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知道,洛尘想了想问道:“那她平时呢?可是有什么异常?” 管家回到:“平时未见有什么异常,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拜托后门的人帮忙捎带一些东西出府。而且都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话,傅清廉问道:“可知是谁?捎带的是什么东西?” 管家摇摇头,人的话是可以查到的,但是捎带的东西确是没有办法知道的。毕竟府中一直都有小丫鬟需要将东西带回家,自然也不好挨个都查问带了什么。 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只听管家继续说道,这个人每次捎带东西都是请王府后面二门的一个崔姓的小管事给带,而且据说都是待到京郊的一个村庄,地址也和她来王府时说的家的住址是一样的。 “那个姓崔的小管事呢?人在哪里?”洛尘问道。 管家看了一眼傅清廉,见傅清廉点头,继续说道:“今日他轮休想来是在房中休息。他是全年来王府,当时因为有个二门的管事老家除了事情需要离开,他就是那个时候进来的。” “可是人介绍进来的?还是从牙行买回来的?” 管家说道:“是原来离开的管事推荐来的。” 听到这话,傅清廉反倒笑了,说道:“想来,这王府中还有一些人是别人塞进来的。先把那个姓崔的抓起来,好好盘问一番。” 管家领命离去,洛尘也起身说道:“我和管家去看看,看看在房间里能有什么线索么。”傅清廉点点头,洛尘便跟着管家走了。 袁吟月看着事情发展,知道自己暂时帮不上忙,便说道:“阿月,我先送你回房间吧,毕竟你的身体还比较虚弱,探查的事情,就交给王爷和洛尘来做吧。” 袁吟月的话正中傅清廉的想法,他站起来说道:“阿月,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说道:“阿清我没事的,你也回房吧。我先给你把把脉,毕竟你的伤口昨天肯定崩开了,我得看一下才能放心。” 知道花沉月是担心自己,傅清廉也没有推脱,三人起身离开,直接向着花沉月的房间走去。 到了之后,袁吟月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告诉花沉月有事情喊自己一声就好。 然后花沉月和傅清廉直接进到房间。 花沉月安顿傅清廉躺在自己屋内的矮踏上,然后解开衣服查看了一番傅清廉的伤口,发现伤口虽有开口,但是好在处理过了,而且没有化脓的迹象,花沉月放下心来。 “还好,虽然伤口有点裂开,但是已经处理好了,这几天还是要注意不要有大幅度的动作,还是要多休息的。”花沉月叮嘱道。 第二百四十五章 浮出水面 看着郑重其事的花沉月,傅清廉笑着起身把花沉月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道:“我知道的阿月,我会小心的,哪怕只是为了你我也会很小心的,因为我还要和你一起走过这漫长的一生。” 听到这话,花沉月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两个人能够这么天长地久的在一起,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两人并肩坐在矮踏上,紧紧的相拥。 随后花沉月,忍不住的问道:“阿清,知道昨天的事情是谁做的了么?” 傅清廉摇摇头,他现在也是很好奇,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但是经过昨天的观察,他也有一些眉目,于是说:“招式我能确实是大内的人,但是具体的人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我知道的,除了皇兄没有人能够命令他们。” “但是又不可能是皇上是么?”花沉月说道,他们的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皇上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党羽。 “对的,不会是皇兄,这个我还是能够确定的。”傅清廉说着:“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不然回头我找老封问问。” 听到傅清廉提起老封,花沉月有些不自然,虽然知道了老封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有些介意当时的事情。 感受到身边的人的僵硬,傅清廉知道肯定是提醒老封让她心中有些芥蒂,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傅清廉安抚的抱了抱花沉月。 之前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是太过分了,没想到花沉月现在还因为这些事情有些芥蒂。 “不要想那么多的事情,现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然后继续说道:“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花沉月点点头附和说道:“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傅清廉陷入沉思,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孟振东一派已经倒台,不足畏惧。 护国公苏赦作为三朝元老而且还是当今国丈,不得不防,他现在的手下还有大量的人马,但是敢有这么大的动作,他现在应该不敢。 他虽然有兵权,有门生但是他不可能能够号令禁卫的人。 西宫的刘太后,她虽然也想出掉自己,想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但是她还不成威胁,毕竟一个双腿废了的人翻不起这些水花,那又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呢? 傅清廉总觉得还有一股他不知道的势力在观察着事情的进行,偶尔的推波助澜,这群人虽然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但是却在背后紧紧的顶着现在发生的一举一动。 他一直都怀疑这些事情是背后有人捣鬼,经过这一次的观察之后,他更加觉得这里面必定有鬼。 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花沉月听。 两人陷入沉思,过了一会,花沉月问道:“阿清,宴会之上没有看到皇后,你知道皇后的事情么?” “皇后?”傅清廉疑惑的问道,不知道花沉月为什么突然提到皇后? “对,皇后,皇上和皇后的感情怎么样?”花沉月好奇的问道,之前虽然见过他们几面,但是却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的微妙。 经过花沉月这样一说,傅清廉也是有些疑惑,傅北星对皇后应该还是有感情的,但是他们两个人现在关系到底怎么样,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 但他还是说道:“皇后之前因为苏瑶的事情被皇兄禁足了,昨天之后又延长了,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出现在宫宴上。” 看着花沉月点点头,傅清廉继续说道:“只是皇上和皇后感情一般,一开始皇兄对皇后还是很有意思的,毕竟你也知道皇兄喜欢美人,而皇后的姿色你也见到了。” “只是,有了俊儿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像之前一样了。 皇后一直担心我会把持朝政,加上苏赦那边一直也想要俊儿登基,皇兄便待她淡了很多,说到底,在朝政当中,两个人很难可以有真正单纯的感情。” 说到这,傅清廉看着花沉月问道:“阿月,难道你在怀疑皇后?” 花沉月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好奇,不知道这个皇后到底是站在皇上这边还是站在苏家,还是说她有自己的打算。” 花沉月的话,点醒了傅清廉,他之前还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皇后那边的事情,经过花沉月这么一说,他心中豁然开朗,说:“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之前总是觉得她不是依附于皇兄便是偏向于苏府,却没有想到她可能也会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宫中的女人个个都是尔虞我诈,皇后自然更是一把好手,我们怎么会把她给忽略了?只是单凭她一人能做出什么呢?” 傅清廉说着,都是随即又想到自己母妃的遭遇,就算一个女子看起来再怎么娇弱无比,但是她背后所依附的势力有一瞬间摧垮一个人的力量。 他思索了半天,最后才明白了其中的要害说道:“不对,一个人也能做很多事情,毕竟皇后的权利也是会让很多人趋之若鹜的。” “阿月,你太厉害了,如果不是你,我自己是想不到皇后身上的。虽然还不能证明皇后有参与到其中,但是这也是一条线索。稍后我会让老封去查探一番的。”傅清廉有些兴奋的说着。 只是当时他们并没有想到,皇后的背后还有一个得力的公公来为她出谋划策,而这个人又给他们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傅清廉和花沉月一番交谈后,傅清廉决定让老封找机会进宫去查探一番,看一下皇后到底是如何的想法。 只是想着花沉月因为之前的事情怕是并不想要见老封的,只能等之后自己回房之后再安排老封进宫查探。 正如此想着,就听见门外洛尘喊道:“清廉,你在房间吗?” 听到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想来是今天查探的事情有眉目了,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过来。傅清廉示意花沉月收拾一下,而后自己起身去开门。一边走一边说道:“在的,洛尘,你们进来吧。” 果然,傅清廉打开门的时候看到袁吟月和洛尘都站在外面。想来袁吟月也是听到了洛尘的话,所以直接过来了。 一行人进到花沉月的房间,坐在一边的桌子旁,管家就将查探的结果汇报给傅清廉听。 “回王爷,花房的小丫头现在消失了,但是我们去了她之前留的地址在京郊附近的村子,发现那边是之前护国公所属的封地,但是我们到那边的时候发现那边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们在那边打探了一番,说是这家人有四口人,两位老人带有一儿一女。儿子在护国公府做小管事儿,女儿善于伺候花草之前是在附近的花房打零工,但是年初的时候说是去京城里投奔哥哥了。” “哦,对了说是这家的的女儿已经许配了人家,所以全家来到京城了,父母投奔了哥哥那边,而女儿说是续了京中某个王府的崔姓管事。” 听到这话,傅清廉疑惑的说道:“崔姓的管事儿,难道是咱们府里的那个小管事?” 傅清廉问完就见洛尘点点头,说道:“没错,清廉说对了,就是府中的那位,而且我才也和府中那位崔姓的管事求证过了。” “据他自己所说,这位小丫头是家里给找的媳妇,自己一开始也不知道,后来才发现是自己被利用了。但是我看他说的时候,非常流利,倒像是提前想好的说辞。反而更可疑。所以现将他看管起来了。”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赞同:“辛苦你了,洛尘。” 洛尘无所谓的摇摇头,然后看着傅清廉笑着说道:“不过在查探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洛尘说完,就见傅清廉等人一直看着自己,但是洛尘却起了玩笑的心思,对着众人说了一句:“你们说我在查探的手,在府里发现了谁的人?” “谁的?无外乎是苏赦的,或者是刘太后的。但是既然咱们现在在查的就是苏赦的人,所以你发现的是刘太后的人?”傅清廉猜测说道。 谁知洛尘笑着说道:“非也,我发现你的府中确实是有人与宫中在偷偷联系,但是却不是刘太后的人,而是皇后的人。” 听到这话,花沉月心中好奇,直接问道:“为何还有皇后的人?” 看着袁吟月也是一脸的好奇,傅清廉沉吟片刻说道:“皇后自从有了傅俊之后,一心想要傅俊将来继承皇位,她一直担心皇兄太过信任于我,怕对他儿子的地位有影响,所以府中有她的人,并不奇怪。” 傅清廉成竹在胸的样子,让洛尘觉得有些碍眼,他故意慢条斯理的说道:“皇后那边在府中安插人手是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给皇后提建议的这个人。” 果不其然,傅清廉听到此处,问道:“这个人?难道皇后除了想要依附于皇兄或者是苏赦之外,还有别人?” “没错。” 洛尘看了一下大家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们今天开始暗查府内的人员时,发现有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然后我和管家一起躲在暗处观察了一番,发现她在向外传递消息,而且这小丫头很聪明,虽然做的小心翼翼,但是还是被发现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苏赦的想法 管家点点头附和说道:“幸好洛公子机敏,直接将她扣押,进行一番审问,才知道她是在利用往家中写信的机会,将所需要传递的消息隐藏在信中。” “没错,她的信看起来与一般的家书别无二致,但是细细摸起来,却发现有些在空白的地方有些粗糙,撒上一把碳灰,再去掉就会发现上面有府中的信息。”洛尘紧接着说道。 “但是之所以说她奇怪,她说这个信中隐藏的信息会通过她父母送到皇后身边的一个内侍的手中。” 洛尘话落,就听到袁吟月问道:“皇后找自己信得过的内侍来查探消息,收集信息好像也是正常的,这哪里奇怪?”问罢还看了一看花沉月等人,发现两人和自己有一样的疑问。 洛尘慢慢的说道:“可是,如果皇后事事都要和这个内侍商量,而且还会问这个内侍一些建议,而且经常两人单独在一起密谋一些什么,那你们还觉得正常么?”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这个内侍有问题?”傅清廉一句话指出问题所在。 “没错,我们都知道宫里有自己相信的内侍来为自己传递消息,打掩护这个是正常的,但是如果真如这个小丫头所说的,那皇后和这个内侍的关系,和内侍的身份都有待好好查探的。”洛尘说道。 傅清廉,有点凝重的点点头而后说道:“我刚还在和阿月说这个事情,看来要把查探皇后的事情提前了。” 见到傅清廉已经有了安排,洛尘便不再过问。 转而将府中查出来的认为有问题的人告诉傅清廉,毕竟要如何处置最后还是要看傅清廉的。 看着面前的名单,傅清廉沉思一番说道:“管家,这名单上的人,有证据的直接移交官府,没有证据的直接寻个错处撵了出去,然后寻找一批可靠地人补上。” 管家领命称是。 这样一番动作下来,府中众人人心惶惶,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是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毕竟在这深宅大院中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也都会有新的人来,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苏赦从宫中宴会返回,心中很是不忿。 本以为可以趁着这次宴会直接顺利的杀回朝堂,但是却被傅清廉就这样毁掉了。对着傅清廉新仇旧恨一起,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结果了。 只是不等他这边有所行动便听到下人来报说,安插在敬王府的人被肃清了,而且有的直接被移送到了官府,下人来请示,是否需要去官府打点一番。 没想要苏赦现在连面子功夫都不想要做了,直接哼的一声说道:“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也没有留着的价值了。” 得到示意,来人直接消失,去处理那些被移交官府的人了。毕竟在苏赦的眼里,只有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所以当人都在狱中暴毙的消息传回的敬王府的时候,众人一点也不吃惊。 第二天,傅清廉早早地起来去上朝,毕竟傅清廉害怕如果自己耽误的时间久了,怕是皇兄自己忍不住就会微服老敬王府确认自己的伤势了。而且他也要趁机把老封带到宫中进行查探。 当傅清廉出现在早朝的时候,他明显的看到皇上眼中的惊喜,但是也知道了,苏赦想要趁机早日返回朝堂的决心。 早朝过后,傅清廉被叫到御书房。皇帝焦急的询问了一番那天晚上事情的经过。 听到傅清廉所说的来人的武功路数从属大内禁军的时候,傅北星自己都愣住了。毕竟现在禁军是直属皇帝的,除了自己是没有人可以命令他们的。 但是这个命令是自己下的,难道是母后? 不对,母后手里并没有可用之人? 思前想后一番,傅北星说道:“是不是搞错了?”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傅北星仍然觉得是一头雾水。 傅清廉心中也是奇怪,便将自己的怀疑和傅北星说了一番。但是并未提及皇后身边的内侍的事情,毕竟现在事情还没有断论,不好打草惊蛇。 傅北星听到之后,陷入沉思。 看着沉默不言的傅北星,傅清廉也不着急,慢慢等待他思考。 过了一会,傅北星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刚举行大婚的时候,有给过她一部分人员,但是后期已经收回了,难道是这其中有人叛变?”想到这些傅北星便如芒在背。 毕竟禁军在一定程度上是他的依仗。 想着这些,他直接召人老吩咐了一番,然后对着傅清廉说道:“看来我这禁军也要好好的整顿一番了。” 看着皇帝慢慢的变得沉稳,傅清廉心中欣慰。想着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皇兄真的是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皇帝。 只是不等这个念头压下,便看到傅北星一副八卦的样子,问道:“廉弟呀,你都带着花沉月参加宴会了,是不是就准备给人家一个名分?” 难得的,傅清廉耳根发烫,强自镇定的说道:“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先把现下的事情解决好吧。” 傅清廉的回答,让傅北星觉得无趣,但是也不好过分干预,撇了撇嘴,傅北星说道:“苏赦看来是开始着急了,想要重回朝堂的心昭然若揭。” “朕不过是让他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如此按捺不住,今天早上的折子很多都是想要护国公重新掌兵,重新处理政务的要求。” 说着傅北星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这一个个的真当朕是个摆设不成,以为把苏赦说的天花乱坠,朕就会脑袋一热,大手一挥让他上朝?” “想的美。” 看着这样的皇上,傅清廉内心崩溃,暗道:“以前的皇上真的会。”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傅清廉肯定不会这样说,而是说道:“经过苏瑶和侵占农田的事情,苏赦的心中定然着急,想要重新掌握主动权是肯定的,只是我们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把柄,自然是不能轻易让他揭过。” 傅北星点点头表示赞同,但还是有些无奈的说:“虽然是可以不批复这些奏请的折子,但是恐怕也压不了多久,到时候还是要有所行动才行。” 傅清廉想了想说道:“苏赦现在比我们着急,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他出手。以不变应万变,想来他现在心中着急,那我们就等他急中出错。” 听了这话,傅北星点点头。 此时的苏赦府中,苏远和他的门生在一起,说着早朝上发生的事情。 苏远想了想说道:“据说,中秋宴出宫之后,傅清廉遇刺了。而且陈释今天也没有同傅清廉一起,想来是伤重,所以,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出手,如此漂亮。” 苏赦说道:“阿远,你查探一番,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关键时刻合作一把,就能把傅清廉推向地狱。” 苏远点头称是,然后提起今天朝堂上的事情,苏赦说道:“不急,虽然现在皇帝还没有松口,但是回到朝堂是早晚的事情,作为三朝元老,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便被告老还乡的。” 说道高老还乡,苏赦眼中一亮,说道:“看来我真的到了告老还乡的日子了……” 苏远听到这话,心中不解,急切的说道:“父亲,您还正当年怎么就要告老还乡了?” 但是看到苏赦看着自己但笑不语。 苏远很快反应过来:“您是想要以退为进?逼迫皇上一把?” “没错,黄口小儿,真的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不把老夫放在眼里。明天就要让你知道这启国,没了老夫,你什么都不是。”苏赦恨恨的说道。 苏远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父亲,我这就联系您的学生们。” 知道苏远这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苏赦欣慰的说道:“远儿长大了,幸好还有你留在京城,在我身边,不然为父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听到苏赦的夸赞,苏远心中踌躇满志,谦虚一番之后,退下去处理事情。 而苏赦则在厅中做着,阴郁的目光,恨声说道:“在让你们蹦跶两天,早晚我会亲手收拾了你,给我的瑶儿报仇。” 傅清廉与傅北星商议一番之后出宫,回府了。 而老封则按照之前的计划,直接自己隐身,准备去查探皇后的事情。 老封出身宫中,而且身手了得,傅清廉并不十分担心,但是还是嘱托了一番。毕竟宫中不比别处,层层守卫,万一暴露总是麻烦。 老封点头表示了解,约定好三日之后,就回到王府。然后便几个纵越消失在了宫墙处。 傅清廉回到府中先去看了花沉月,发现她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心中放下心来,将宫中的事情和她说了一下,听到傅清廉说皇后之前确实曾经拥有过一段时间的禁卫军,花沉月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问道:“可是皇后的人做的?” 傅清廉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皇兄也准备素查禁卫军。对了阿月,最近苏赦那边想来还是会有所行动,所以你最近一定要好好地待在王府或者是我身边,不要随意外出,以免节外生枝。” 第二百四十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花沉月点点头:“阿清我知道的,放心吧。陈释怎么样了?” 傅清廉回到:“我正准备看过你之后过去看他,之前大夫说他伤势不重,没有伤及要害而且也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流血过多,人比较虚弱。” 花沉月点点头,就听傅清廉继续说道:“既然你现在没事了,不若你同我一起去看看他,正好给他诊治一番。” 花沉月点点头,起身两人一同来到陈释的房间,发现陈释已经醒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余还好。 花沉月先是查看了一番陈释的伤口发现愈合的很好,而后又为他把了把脉,说道:“阿清,放心吧,陈释没有大碍,稍后我再给开上几副药方,到时候安排厨房每天给陈释煮好送来,很快就能陪你出去了。” 听到花沉月的话,傅清廉心中彻底放心下来,嘱托陈释好好养伤,两人便离开了。 晚膳众人一起在前厅吃的,晚膳过后,众人商议了一番今天的事情,各自去休息,毕竟苏赦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自然是不能大意的。 第二天一早,傅清廉早早地出发来到宫中。 与自己料想的一样,苏赦开始着急了。 早朝一开始,傅北星坐在上守说道:“昨天护国公拖苏远给朕递上来一道折子,护国公自觉自己年事已高,且又痛失爱子,一时之间悲痛万分,实在是于朝政之上,力不从心,自请辞官,准备告老还乡,回家颐养天年。” 皇帝话落,还未等说什么。便见到夏首三三两两的朝臣已经跪下了。 一边跪下,一边说道:“万万不可呀陛下,护国公三朝元老,为我们启国立下汗马功劳,而且护国公的家就在京城,何需告老还乡,况且,朝中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南北突厥在外虎视眈眈,护国公此时请辞想来是不妥当的。” 另一边朝臣继续说道:“臣附议。且臣提议应该让护国公尽快回到朝中,毕竟依照护国公忠心爱国的作风,如果重新回到朝堂,自然会将精力从丧子之痛中抽离出来。” 傅北星就这样一脸木然的看着下手群臣,你方唱罢我登场,说来说去都是不同意苏赦请辞,不仅不同意请辞还请求让他尽快上朝。 想到苏赦的嘴脸,傅北星起了看戏的心思,坐在上首无所谓的看着群臣在演戏,心中除了恼怒,便是在暗中查看到底有哪些人是护国公的人。 一番情真意切的说辞之后,地上已经跪了小半的人,而小印子看着皇上怒极反笑的样子,心中焦急,想着这些人真是大胆,居然如此逼迫于皇上。 想着这些,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傅清廉。 此刻傅清廉心中所想与皇上一样,一边看着这些人唱戏,一边暗暗记录着哪些人是苏赦的,打算今天过后一起清算。 但是苏赦想要回到朝堂,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此想着,傅清廉上前一步行礼,然后说道:“回皇上,臣也不同意护国公请辞。” 傅北星看着傅清廉,问道:“哦?” 便听到傅清廉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正如李大人所言,护国公乃是我三朝元老,其能力和资历毋庸置疑。虽然护国公自称年事已高,但是在臣看来护国公正当年,而且突厥国现在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朝中正值用人之际自然是需要护国公这样的人才。” 傅北星附和说道:“敬王言之有理。” 跪在地上的群臣一脸的莫名,想着护国公请辞不是正中傅清廉下怀,怎么他还不同意了?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然不等他们想完,便听傅清廉继续说道:“只是护国公刚刚痛失爱子,心中悲痛乃是正常的,但是臣不认为强行让护国公参与朝政是为护国公着想。毕竟我们也要体谅护国公的心情。” 傅北星很是配合的问道:“那敬王有何高见?” 傅清廉面不改色的说道:“臣提议,皇上送护国公去京郊的行宫修养一个月,放松一下心情,等到护国公从悲伤之中走出,便可全心为皇上尽忠。” “想来护国公也会感念皇上的体恤,尽快走出丧子之痛,毕竟朝中还不能没有护国公。” 一番言论下来,留下跪在地上的群臣目瞪口呆。 还不待他们反映过来,便听到皇上说:“准了。” “小印子,传朕口谕,念及护国公痛失爱子,心情不佳,特命人送护国公去往京郊行宫修养一个月,望护国公感念朕之心意,早日归来为国效力。”说罢摆摆手准备退朝。 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印子,去的时候在宫中药房为护国公准备一些千年人参和灵芝等,要护国公一定要保重身体,毕竟朝中不可没有护国公,朕还等着他早日归来,继续为国效力。且国公正值壮年,莫不要再提年事已高的事情了。” 说罢便示意小印子退朝,直接回到了寝宫。 消息传回苏府。苏赦气的直接摔了手里的茶杯,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是你们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我会让你求着我回来。如此想着苏赦心中才好受一些。 苏赦得到消息后没过多久,小印子带着一堆的补品来到苏府,然后在大厅处看到了苏赦,此时的苏赦虽然心中有不甘,但是已经调整好情绪,见到小印子来到,还笑呵呵的上去迎接:“印公公来了,可是陛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苏赦明知故问。 小印子恭敬的说道:“护国公哪里的话,陛下让我代他来看望您,顺便让我带口谕给您。” 听到这里,苏赦带领大厅的人员跪在厅内,听取口谕。 只听小印子站在大厅中间部分,说道:“奉陛下口谕,朕感念护国公为启国立下的汗马功劳,望护国公万不可重提年事已高,高老请辞的事情。然朕深知,护国公丧子心痛,心中悲切,特着人带领护国公去往京郊行宫修养,不日后返回,尽早为国效力。” 随后小印子退到一旁,苏赦跪地叩拜:“臣谢主隆恩。” 眼见叩拜完成,小印子走上前去将苏赦扶起来,扶到主位上坐下。 而后笑着说:“护国公,陛下说了,朝中不能没有您,况且您现在正当年,莫要再提及辞官的事情了,这些千年人参和灵芝等,是陛下托我带给您,让您好好养好身体,陛下还等着您从行宫回来后,为他分忧,护国公陛下不能没有您。”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护国公想要发作却没有空子可钻。 只能陪着笑说道:“陛下仁心,老臣感激不尽,定然尽快修养好然进宫向陛下谢恩。” 一边说着还一边拱手对着皇宫的方向行礼。 小印子点点头,心想不愧是老狐狸,这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而后便听到护国公问道:“陛下可曾说过,需要我这边几时启程?” 小印子陪着笑说道:“陛下的意思是,您先收拾整理一番,明天陛下派禁军过来护送您到行宫,毕竟您早去了修养好了,陛下也能早些见到您不是?” “对、对、对印公公说的有道理。”如此客套一番之后,小印子借口说道需要回宫时候皇上告辞离开。 苏赦着人给小印子封好红包,送他离开。 小印子离开之后,苏赦的脸色变了。愤然说道,黄口小儿,真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么?老夫我总会让你求着我回来的。 如此想着,苏赦吩咐人给她收拾衣物,并且告诉收拾人员简单收拾一下,就好,他定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皇上求着自己回来商朝。 这样想着,苏赦带着苏远去到书房,抬笔写了一封信给让苏远给到他的门生,李大人。想要通过李大人给皇帝施加压力。 而后苏赦与苏远商量着,准备进宫去看一下皇后娘娘,希望皇后娘娘能给皇上吹一吹耳边风。毕竟苏赦身为国丈,如果位置做的稳,对于皇后来说也是很大的依仗。 只是现在皇后也不像之前一样尽心为苏府着想,可能是她觉得自己有了太子,所以心中有了底气。只是如果没有了苏府的加持不知道我们的俊儿还能不能顺利的登上皇位。 递过牌子之后,苏赦在午膳过后来到了皇后宫中。皇后看到苏赦到来,心中有些没底,不知道祖父此次过来是因为什么。 虽然自己现在正在禁足之中,但是皇上为了让祖父甘心去到行宫休养所以才会特许他来见过自己。 可是现在自己并不是很想见到他。之前因为小叔的事情求情惹得皇上将自己禁足,而后中秋夜宴的风波让自己更是雪上加霜。 想到这些,苏皇后看着正在为自己捏肩的江楠,犹豫着说道,你说祖父这次进宫是想要做什么。 自从小叔过世,祖父一直比较激进,小动作接二连三却一直连连碰壁,这次更是,想要以退为进却让皇上借口休养调离到京郊一个月。 你说他不是还想让我去找皇上求情吧,且不说现在我见不到皇上,就算是能够见到皇上,我也不能更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为祖父求情。 第二百四十八章 皇后的选择 江楠一边为苏皇后捏肩,一边安抚苏皇后说道:“皇后不必担心,想来经过这两次事情,苏大人必然不会再贸然行事。我想苏大人此次前来是想要和皇后辞行,借此在皇上面前卖个好,同时也点一点皇上,他不仅仅是护国公还是当今国丈。” 苏皇后觉得江楠说的在理,点点头,示意他停手,而后说道:“走吧,去看看祖父到底有什么事情。” 话落,苏皇后扶着江楠的手来到正厅内,见苏赦已经在等待。看到苏皇后走来,苏赦起身行礼说道:“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千岁。” 还未行礼完成,苏皇后上前一步虚扶住苏赦说道:“祖父无需多礼,咱们自家人不讲究这些。” 苏赦借此直接起身坐在皇后左手边的位置上,便听到皇后问道:“祖父这几天身体可好。我知道小叔的事情让祖父心中悲痛,本宫也是心中难安,只是祖父还是要保重自己。毕竟皇上还离不开您。” 知道皇后这是在敷衍自己,苏赦心中不愤,但还是恭敬的回答:“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老臣无碍,且幸得皇上垂青安排老臣去行宫休养,感念皇上一番苦心,老臣定然会不负皇上所望。” 说罢,苏赦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只是眼下老臣不便面见皇上,还望皇后娘娘能代为转达老臣的感激之情。” 听到这话,皇后娘娘心中放松,说道:”祖父放心,您的心情我定然会转述给皇上的。也希望祖父好好保重身体,早日康复为主分忧。“ 两人客套一番,苏赦忽然说道:”老臣有事想要和娘娘单独说。“ 听到这话,皇后心中一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但是还是先遣退了宫女等人。 苏赦看着站在皇后身后的内侍,继续说道:”臣是想要单独和娘娘说。“听到这话,苏皇后示意江楠退下。 听到这话。江楠掩饰住眼中的不甘,起身离开。 看到人都离开了,皇后示意苏赦可以说了。 眼见无关人员已经离场,苏赦沉吟一番说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对咱们太子的以后是怎样打算的?“ 乍然听到这个话,苏皇后有些不明所以,问到:”如何打算?“ ”对,皇后是如何打算的。是想要我们俊儿将来和当今皇上一样被敬王压制,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帝,随时担心皇位不保,还是想要我们俊儿做个真真正正的皇帝。“苏赦问到。 听到这话,皇后赶紧示意苏赦:”祖父这话不好直接说的,毕竟现在皇上正值盛年,俊儿也小。但是俊儿自从聪明伶俐,不需要我过多操心,我相信俊儿会做的很好。“ 听到苏皇后模棱两可的回答,苏赦并不满意,直截了当的说:”现下殿内就你我二人,对着自己的祖父有什么不好说的。毕竟你我一脉相传,一荣俱荣。如果我这护国公府倒了,你觉得我们俊儿的太子之位还能做的这样稳妥么?“ 一番严词厉色,苏皇后心中打鼓,她知道祖父所说在理,但是之前皇上刚刚逼迫自己表明态度,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反悔怕是会让皇上厌弃。 苏皇后心中有些摇摆不定,但是又想到,哪怕是现在皇上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的。既然自己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为什么不能把权势攥在手里。 祖父说的没错,如果护国公倒了,到时候怕是不仅仅是俊儿的太子之位,就连自己的皇后之位怕是也坐不住了。如果自己丢了皇后之位,又有谁会为我的俊儿真心谋划呢。 苏赦见皇后脸色阴晴不定并没有催促,毕竟她也需要时间想清楚,但是苏赦相信皇后的选择会让自己如意的。毕竟眼下皇后并没有人可以依仗。 依仗皇上么,想到这,苏赦直接嗤笑。连他都知道现在皇上都很少来皇后的宫中,再说这宫中的女人又有那个可以独得皇上宠爱。 不出所料,一刻钟之后,皇后低声问道:”祖父需要我做什么?“ 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苏赦笑开来说道:”傻孩子,祖父哪里需要你做什么,咱们是一家人,自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毕竟只有你好了,我才能好。我好了,咱们苏家才能长盛不衰,俊儿的位子也能做的稳稳当当的。“ 虽然苏赦说的简单,但是苏皇后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的。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苏赦说:“傻孩子你被禁足皇上最近也很少来你的宫中吧。” 见皇后无意识的点点头,苏赦继续说道:“所以,祖父不需要你为祖父做什么。只需要你把祖父的感激之情传达给皇上。然后多多体谅皇上,让皇上多多念及你的和苏家的好。” “这样皇上也就不会对敬王偏听偏信了。”苏赦一番话说的言辞恳切,让苏皇后心中也豁然开朗。 毕竟她并不是不支持皇上,只是皇上太过于偏重敬王,自己总是担心将来俊儿会收到威胁。但是如果自己变成和皇上同一阵营的话,那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如此想通之后,苏皇后真心笑着对苏赦说道:“还是祖父看待事情周全,之前是我想岔了。”还望祖父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苏赦看着苏皇后的样子点点头:“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家,咱们之间就不要如此见外了。即是如此,老臣不便多留,这便告辞,明天直接去到行宫散心,争取早日回京,为主分忧。还望娘娘念在老臣拳拳之心,将老臣的衷心传达给皇上。” 苏皇后起身送苏赦离开,一边走一边说道:”祖父放心,本宫省的。祖父安心休养,俊儿这边您放心。“ 得到皇后的承诺,苏赦放心离去。 苏赦离去之后,皇后回到自己的寝宫,江楠看到皇后这次明显明媚了的脸庞,心中好奇,难道苏赦给皇后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虽然心中好奇,但是看着殿内的众人,江楠不敢有所动作,只是规规矩矩的立在皇后的身后为皇后捏肩。 过了一会儿,皇后屏退众人,拍了拍江楠的手,示意他停下。江楠坐在矮塌上,将苏千 荷抱在以自己的腿上,笑着说道:”怎么?这次护国公来没有给你出难题?看你很是开心。“ 苏皇后此刻心情好,笑着偎在江楠的怀里,感慨道:”还是祖父看的明白。我一直担心皇上太过偏信敬王,将来会威胁到俊儿,但是如果我们能让皇上念及我们的衷心,那自然便是另一番景象了。“ 听了这话,本来还在对着苏皇后上下其手的江楠,停止了动作,疑惑的问到:”这话怎么说?“ 苏皇后有些不满的在江楠的身上扭了扭,说道:”自然是,真心真意的对待皇上。皇上能够感受到我苏家的衷心,自然会念及本宫和祖父的好,对苏家另眼相待。毕竟只有苏家好了,本宫和俊儿才能将这位子做的稳稳妥妥的。“ 苏皇后的话让江楠有些阴晴不定,但是此刻开心的苏皇后并没有注意到江楠的神色,而是自顾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重新对自己改观,才能让皇上明白敬王并非如此可信之人。 一边如此想着,皇后忍不住的对着江楠投怀送抱。很快这罗刹帐里想起了让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一直潜藏在暗处的老封看着这一幕,心中吃惊,想着自己要如何和王爷交代。 想来王爷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皇后和她身边的内侍居然是这样的关系。而且这内侍到底是何人,是瞒过宫中众人的眼睛来到皇后身边贴身侍候的。 想着这些老封自知此事不可耽搁,遂决定今天晚上趁着夜色,溜回王府,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王爷,请王爷自己来定夺。 这样想着,老封悄无声息的离开,隐藏在宫中的角落等待天黑的到来。 苏赦离开后便有人告诉皇上苏赦已经从皇后宫中离开,而且苏老离开的时候心情不错,虽然不知道两人到底聊了什么,但是总体来说应该是苏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苏赦那边本以为他会出什么幺蛾子,想办法拖延时间呆在京城,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禁军刚刚到达苏府没有等待多久便见苏赦在家仆的陪同下来到门口,和禁卫军的首领寒暄一番,顺利的跟着禁军的首领一起出发前往行宫。 得到消息的皇上,都有些吃惊不知道这护国公葫芦里藏得什么药。 而一直关注着苏府信息的傅清廉也是有点讶异与此次苏赦的干脆,同时更加注意了,毕竟按照苏赦的性子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弃的,所以傅清廉也只能随时做好准备。 本来打算趁着夜间返回王府的老封,此刻正在刘太后宫中的角落中隐藏着。 他返回王府的时候,听到有宫人在讨论刘太后的事情,零星中听到有敬王府的字眼,当下忍不住避开守卫来到刘太后所在的西宫,打算查探一下,结果就这样耽搁在这。 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消息,结果跟过来之后发现刘太后的宫中守卫非常严密,居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再出去。不过既然出不去那就顺便看看刘太后宫中到底是什么需要她如此严加防范、只是带给敬王的消息却要晚一些了。 此时的敬王府经历了一番整顿,拔除了苏赦和皇后的暗庄之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陈释的伤势在精心的照顾下一天好过一天,花沉月也修养的差不多了。而傅清廉也在花沉月的看顾下,拆掉了伤口上的缝线。 一切都看起来平静和美好。 第二百四十九章 傅北星的疑惑 但是越是这样平静,傅清廉反而越对王府内外严加防范,毕竟不管是皇后还是苏赦都不可能会这样平静的接受事情现在的状态。 皇后昨天和苏赦交谈过后,茅塞顿开,今天一早很早就起来吩咐小厨房做了血燕,然后又自己做了甜点,虽然她在禁足中,但是还是可以让宫人过去给皇上送去一片心意。 细细的嘱托了一番之后,宫人出发去到皇上的寝宫。 傅北星此刻正在早朝,他以为苏赦虽然离开了,但是他的门生定然会生事,只是让人意外的是,李大人一改昨天的口风,开始感谢皇恩浩汤,开口闭口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就连苏远都是感谢皇上对父亲的看顾,诸如此类。 一时之间傅北星有些意外,但是却也松了口气,不管他到底是有什么阴谋阳谋,此刻能够清净几天也是好的。 至于那些麻烦就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所以早朝顺利退朝,皇上好心情的回到御书房,准备批阅奏折,正在这时小印子通报说皇后宫中有人求见。 傅北星心中了然,心道他就说么苏赦怎么可能会这样平静的就离开,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不知道咱们的皇后是打算如何为她的祖父求情。 如此想着,傅北星心中有些抗拒,随意的坐在书案前方,等宫人的到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来的宫人只是带来了皇后的问候和感激。 宫人带着做好的补品和点心,跪在下首,恭敬的说道:“奴婢凤凰后娘娘的命令来给皇上送来补品,血燕和点心。” “这些都是我们娘娘早起亲自做的。娘娘说了,虽然她尚在禁足之中,但是不能因为禁足就枉顾皇上的好意。娘娘让奴婢代为转达对皇上的感激,感谢皇上对护国公的体恤和关照。” 说罢,便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血燕和点心呈现在傅北星的面前。 虽然不知道皇后是何意,但是既然送来了心意,傅北星对的小印子摆摆手,示意他拿过来。 小印子走到宫人面前,将食盒端起,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傅北星的面前将血燕和点心摆放好,自动退守在皇上身后。 宫人见皇上开始品尝,便继续说道:“回皇上,我们娘娘还说了。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会在宫中好好反省。还希望皇上不要恼怒于她,之前是她着想了,她会趁这个时间好好反思,做一个合格的皇后,为皇上管理好后宫,不让皇上忧心。” 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皇上面无表情的脸,宫人继续说道:“娘娘还说希望皇上照顾好自己,不然娘娘会担心的。” 一句话落,傅北星直接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咱们皇后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一天过后就开始扮起了贤妻良母? 只是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傅北星还是,斟酌的开口说道:“你回去转告皇后,她有心了。” 说罢,示意宫人退下。 宫人告退之后,傅北星看着面前的血燕和补品陷入了沉思,难道这苏家改了路线,改走怀柔政策? 不然这苏赦怎么会放心离去,而他的人今天一改昨天的强势开始对自己感恩戴德,就连皇后都开始对着自己嘘寒问暖了。 要知道皇后可是一直都是对皇上大方且放心的狠,除了会担心有人威胁到她和俊儿的位置,就是给自己献上各种美人,像今天这般体贴入微是不曾有过的。 傅北星好心情的以为难道是昨天的打压有了效果,苏家一看朕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转而开始寻求朕的庇护? 一想到这里,傅北星有些沾沾自喜。想着不愧是我。 心情好了,自然有心情闲话家常,傅北星忍不住的问道小印子:“小印子,你说这皇后这是改性了?忽然开始贤良了?” 小印子心中不以为意,但还是笑着说道:“陛下说的哪里话,皇后年娘不是一直都是贤良大度,为皇上分忧尽力的么。” 一听小印子的话,傅北星便知道自己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建议了,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开始批阅今天的奏折。 每次看到这些如山一般的奏折,傅北星都觉得皇帝完全不是一个好差事,为何还要有人总是费劲心机的想要做到这个位子上。 他们是不知道这个位子有多累,如果廉弟愿意,他都想立刻就退位让贤。自己去过美人美酒的清闲日子。 这样想着的傅北星一边叹气,一边开始了看奏折。 宫人回宫之后,皇后忍不住的问道:“皇上怎么说?” 宫人跪在地上:“回禀皇后娘娘,陛下将东西拿走之后,说了一句娘娘有心了,就开始品尝了,然后就让奴婢退下了。” 听到宫人的话,皇后神色莫名,摆摆手让宫人退下,坐在了镜子面前,看见镜中的人有着如花的美色,但是却没有了灵魂。 而站在身后的江楠看着这样的苏千荷,神色晦暗不明。遣退了伺候的宫女,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开始有力地揉捏,一边捏着一边笑道:“怎么,你这是真的打算要和皇上夫贵妻荣,琴瑟和鸣么?” 听出了江楠口中的嘲笑,苏皇后恼羞成怒,嗤笑一声说道:“是有如何,本宫是皇上的皇后,是皇上的妻,本就应该和皇上夫妻一体,怎么你还想着本宫会和你双宿双飞么?” 苏皇后的话,让江楠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只是他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手上力道不减,嘴上恭敬的说道:“奴才哪里敢肖想能和皇后娘娘双宿双飞,能像现在这样陪在娘娘身边,为娘娘排忧解难,就是奴才天大的福分。” 一番话说得皇后心中熨帖,想着这些年他在宫中陪伴自己,皇后心中一热,覆上他的手,说道:“还好这些年有你陪在本宫和俊儿身边,为本宫出谋划策。苦了你了。” 江楠嘴上回答:“这是奴才的福分。” 眼中的的轻视却泄露了他心中的不以为然。只是苏皇后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他身后的这个男人其实一直都是在为他自己谋算。 今天已经到了傅清廉和老封约定的时间。傅清廉早朝之后便在宫门口出等待老封,但是等了一段时间却没有任何声息,傅清廉心中担心,脸色却是不动声色,先回到王府,打算如果今天晚上老封还未回府,自己就要再进宫一趟。 回到王府,傅清廉直接去了花沉月的房间,见她正在翻看医书。 看到傅清廉回来,花沉月笑着放下医书,起身迎接:“阿清,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早朝顺利么?” 傅清廉笑着牵住花沉月的手,带她在桌边坐下说道:“恩,顺利,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些,这么早就在看书?” 花沉月笑着说道:“左右是醒来无事,便在府中一边看书一边等你。你这是刚下早朝,肯定还没有吃饭吧,那咱们去吃饭吧。” 傅清廉道:“你一直在等我都没有吃饭么?以后不要等到这样晚,自己先吃饭。不然身体会受不住的。” 花沉月笑道:“哪里有你说的这样严重,左右我也是不饿,就等你一起了。走吧我让他们摆饭。” 两人吃过早膳一个研究医书一个处理府中事务。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傅清廉一直在等待老封的到来。 本来隐藏在刘太后宫中的老封,此刻看着夜色的降临心中也有些焦急,暗暗责怪自己的莽撞,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的擅自行动也不会被绊住脚步。 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离开回王府的老封,静静的等待夜色降临,想要趁着守卫换班的时候趁机离开。 在等着的过程中,老封渐渐发现今天的太后宫中有些异常,有些过分的安静,好像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只是一心想要回府复命的老封赶不及查探,趁着换班的间隙悄无声息的离去。 一路飞转腾挪,朝着宫门口奔去。 出宫之后,老封如同暗夜里飞翔的大鸟,在屋顶上划过,然而过了一炷香的时刻,老封察觉身后有异,直接驻足,做好防备准备随时暴起。 只是等待了片刻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但是老封肯定刚才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不过既然没有出现老封也就没去在意,只是再启程的时候身形更加的神秘莫测,饶了京城一大圈在子夜的时候才赶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看到傅清廉的房间灯还在亮着,老封直接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看到老封回来,傅清廉心中放下心来,将老封迎进房间,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先喝口水。 而后傅清廉问道:“这几天可还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老封佝偻着身子,苍老嘶哑的声音说道:“没有。” 知道老封一直都是这样,傅清廉也没有计较,继续问道:“回来的时候呢,有没有异常?” 听到傅清廉的问话,老封想起一开始的异常,有些失神,傅清廉赶紧问道:“可是有人跟踪你?” 老封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出宫后有人尾随,但却没有出手。不知是什么情况。” 傅清廉点点头:“既然对方没有出手,想来是没有把握或者是另有本身也是在宫中打探消息的人。” 老封点点头。 就听傅清廉问道:“在皇后宫中可有发现?” 老封点点头,将苏赦进宫面见皇后并且与皇后合作的事情细细说给了傅清廉听。 听了这话,傅清廉就知道了早朝之上李大人的一番作秀是因何而为。也就知道了为何苏赦为什么能够放心的离开京城去往行宫。 第二百五十章 皇后的秘密 再抬头时看到老封神色有异,犹豫不决,傅清廉问道:“可是还有什么疑惑?” 老封想了想说道:“皇后有问题,她对皇上不忠。” 听到这话傅清廉笑了说道:“皇后本身就不是忠心于皇兄,她只忠心于她自己。” 知道傅清廉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老封继续说道:“皇后与她身边的内侍有私情,而且皇后身边贴身的内侍并没有净身。” 听到这话,傅清廉直接站起身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老封起身回礼道:“千真万确。” 傅清廉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看来这个皇后有着苏家和皇上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躲避开宫中的盘查,进入到皇后宫中的,看来这位皇嫂真的是不简单呢。” 如此想着,傅清廉对着老封到:“这件事,我自己会继续查探,你就不要再过问了。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老封道:“刘太后宫中有异。” “为何如此说?”傅清廉问道。 老封便将他自己被咱困在西宫的事情告诉了傅清廉,傅清廉听到知道心中吃惊,暗道老封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能把老封困住不敢轻易行动,看来这太后的宫中也是高手如云,只是这些高手是哪里来的。 单凭宫中的轮值人员时不能威胁到老封的。 想到此处,傅清廉问道:“可能看出是什么路数?” 老封摇摇头:“没有交手,不能确定,但是不像是一般的守卫,倒像是暗卫一类的高手。” 老封话落,傅清廉便想到了之前自己和花沉月遇刺的事情,难道那些人也是太后派来的。 还不待傅清廉想明白其中关联,就听到老封继续说道:“刘太后宫中今天有事,宫内过于安静,只是我着急回府不敢耽搁,就没有查探。”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知道:“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了。” 老封对着傅清廉点点头,消失在了王府的夜色中,傅清廉自己则是坐在桌边陷入了沉思。 一番思前想后没有任何线索,傅清廉干脆不去想了,直接去休息,打算明天早朝之后去找皇兄,然后顺便问一下皇后的事情。 打定主意之后,傅清廉直接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亮,便进宫,早朝之后,傅清廉直接去了御书房觐见皇上。 看到主动来到御书房的傅清廉,傅北星很是高兴,想着今天早奏折又有找落了。 傅清廉一看到傅北星喜形于色便知道自己今天又要做苦力了,于是赶在傅北星之前开口说道:“皇兄,对于护国公最近的行为你怎么看?” 傅北星的话被劫住只能顺着傅清廉的话说道:“廉弟可是有什么发现?” 不等傅清廉说什么,就听傅北星自顾自的说道:“我之前也在想着老家伙在憋着什么招,但是没想到却是服软了,却是有些让人意外,是不是眼看硬来不行,改走怀柔政策。” 见皇兄没有被一时的恭维迷花了眼,傅清廉心中很是开心,说道:“想来是的。估计是眼看威胁没有效果,所以想要对皇兄表忠心,让换上念及苏家的功勋,毕竟眼下还不能直接对他出手。” 见傅清廉也同意自己的想法,傅北星更是自得,说道:“不仅如此,想来苏赦也是如此叮嘱皇后的,最近皇后一改之前,天天的开始对着我嘘寒问暖,搞得不胜其烦。” 听到皇上如此说,傅清廉心中稍稍放心,至少皇兄没有被皇后的美色迷花了眼,随即顺着皇上的话问道:“皇兄对皇后身边的人了解么?” 虽然不知道,傅清廉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傅北星还是说道:“不太了解,你也知道有了俊儿之后,我就很少去往皇后宫中了,而皇后也大度隔段时间便给朕献上美人。”说道这里皇上直接嗤笑了一声。 傅清廉继续问道,那皇兄可知道皇后身边的内侍江公公是何时开始在皇后身边当差的么? 傅北星想了想回到:“有些年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皇后.进宫后没有多久,他就进宫了,而且是皇后自己选了他,自此之后,他就一直在皇后宫中当差。” 说罢,傅北星后知后觉的问道:“廉弟可是有什么不妥?” 傅清廉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告诉皇上了,他笑着说道:“没有,只是今天皇兄提到皇后了,之前臣弟一直不太了解,所以就多问了几句。” 听到这话傅北星放下心来,笑着说:“没想到廉弟你也会有好奇的时候,算了不说他了,你好容易来找我一趟,顺便帮我分忧解难一番吧。” 说着就见傅北星谄笑着,把案上的奏折分了一半给到傅清廉。 傅清廉叹了口气任命的开始批阅奏折。 一边帮忙处理奏折,傅清廉一边忍不住的问道:“皇兄,可是了解皇后?” 傅北星奇怪的问道:“廉弟你怎么了?今天对皇后很是好奇可是有什么事情?” 傅清廉想了想说道:“没有呀,只是一直都不太了解,最近忽然就开始好奇,毕竟她是俊儿的母后,皇兄的妻子,当今的皇后,总是有些好奇的。” 傅北星不疑有他,缓缓地说道:“说到皇后,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你也知道我当时选择她做皇后更多是因为护国公,只能说做皇后她是够格的,不论是出身还是样貌等等,只是俊儿出生之后,她就一心扑在未来的位置上。” 提起俊儿,傅清廉忽然想起,皇上刚才说江公公在皇后.进宫不久之后就来到宫中,而且是皇后选中他的,那皇后与他的私情是在这之前还是在这之后? 那俊儿是谁的孩子? 想到这些,傅清廉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忍住暴走的冲动,傅清廉继续问道:“那皇后.进宫后多久有了俊儿?” 傅清廉的接连发问,让傅北星有些意外,但是随即明白了什么,笑着调侃傅清廉:“廉弟可是想要同花神医喜结连理了,如此事无巨细的询问?” 没成想傅清廉居然红了耳根,这些傅北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傅清廉:“怎么样?可需要朕为你赐婚?” 傅清廉压下心中的涟漪,说道:“多谢皇兄好意,只是这事还需阿月同意并且拜访过阿月的父亲之后才能决定。” 听到回答,傅北星有些遗憾,说道:“那朕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小侄子?” 傅清廉闭口不言,安心的开始批阅奏折,心中打定主意,回到王府后便让陈释开始着手调查皇后.进宫之前的事情。 虽然傅清廉没有说什么,但是皇上的话也提醒了他,他也是时候需要考虑一下和花沉月的事情了。既然已经彼此明了了心意,那自己也应该给花沉月一个交代。 这样想着,傅清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想要快些回府,去见一见自己的心上人。 一番忙碌过后,傅清廉准备起身离开,离开之前对傅北星说道:“皇兄今天的话,提醒了我,我打算回府安排一直就出发去往花源谷,准备求得阿月父亲的同意。” 听到傅清廉的决定,傅北星放声大笑说道:“好,好,需要带什么东西到时候直接来宫中取,万不可失了礼数。” 傅清廉行礼谢过皇兄而后告退,回到王府。 回府之后他直接去了陈释的房间,看到陈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他直接对陈释说道:“陈释,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回王爷,属下已无事。多谢王爷和花神医。”陈释回到。 “恩,既然已经无碍,那你去查探一件事情,要暗中进行,不得告知任何人,有发现后直接向我汇报。”傅清廉郑重地说道。 看着敬王如此看重这件事,陈释当即说道:“旦凭王爷差遣。” 只听傅清廉说道:“你去查一下苏皇后.进宫之前的事情,尤其是她的人际方面,看她进宫之前有没有走的比较近的世家的小姐公子,查探过后告知于我。” 想了想,傅清廉补充说道:“皇后身边有为江公公,你也去查探一番,看看他是何时进宫的,被谁带进宫中的,有关他的一切都要。” 虽然陈释有些奇怪王爷为何要查皇后和他的内侍,但陈释还是领命说道:“属下这就开始查探。” 而后就听傅清廉继续说到:“我准备带花沉月回一趟花源谷,府中事务交由你和管家处理,我会尽快赶回,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传信。” 听到这里,陈释欲言又止,正好被傅清廉看到:“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没想到陈释直接说道:“没有问题,只希望王爷能快些回来,我们府里都在等有一位真正的女主人。” 听到这话,傅清廉直接笑了,拍了拍陈释的肩膀,直接起身离开,去了花沉月的院子。 到花沉月的院子见袁吟月和洛尘都在,几人正在院子内喝茶,聊天进到傅清廉走了进来,花沉月笑着起身走到傅清廉面前:“阿清,你回来了。” “恩,你们在说什么?很高兴的样子。”傅清廉笑着问道。 袁吟月回答说:“刚才阿月在同我们说花源谷的趣事,说的我都想要去体验一番。” 没想到傅清廉接下来便说道:“这有何难,今天收拾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启程去往花源谷。” 花沉月惊喜交加的看着傅清廉问道:“阿清,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也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再回花源谷 看着花沉月开心的脸庞,傅清廉一脸的温柔说道:“自然是真的,我也很久没去花源谷了,不知道变化大不大,而且我也要去拜访谷主他老人家。” “拜访我父亲,为何?”花沉月好奇的问道 只听傅清廉笑着说道:“自然是求他应允你做我的王妃。” 花沉月在听到这话的时刻,因为震惊张开了嘴巴,随即笑开了,脸色通红的说道:“阿清~” 袁吟月同样的一脸震惊,而后就回过头去看洛尘,发现洛尘的原本的笑意已经僵在了脸上,只见他喝了一口茶水,低下了头,一脸的落寞。 看着这样的洛尘袁吟月心中一片萧瑟,但随即打起了精神,想着,这样也好,洛尘虽然会失望会难过,但是却也能够放下。 而且自己会一直陪着她。 花沉月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着傅清廉说道:“可是阿清,你知道,父亲一直在外云游,就算我们此时回了花源谷,也不一定能见到他。” 傅清廉想了想问道:“你可能联系上谷主?” 花沉月说道:“到是能联系上,只是不知道联系上父亲之后,他要多久才能回到谷中。” 傅清廉轻抚这花沉月的脸庞说着:“没关系的,那我们就先回谷中等待谷主,你先联系谷主,我去安排一下王府的事情,正好最近朝中比较稳定,我们快去快回。” “好了。你们去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我们出发。”说罢傅清廉看到洛尘一直没说话,就见他一直在低头喝茶。 洛尘的心思他多少是知道的,只是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傅清廉走到洛尘面前问道:“洛尘,你是要同我们一起去往花源谷还是留在王府中?” 洛尘仰头喝了手中的最后一口茶,站起身说道:“自是同你们一起去往花源谷,毕竟刚才听花沉月的描述的花源谷乃是一番世外桃源,我自然是想要见识一番。” “再者说了,以你的情况我去了也好保护你们呀。”说罢自己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看着洛尘笑了,众人心中也送了口气。各自回房收拾。 花沉月心中开怀,回到房间开始整理医术,和给谷中众人准备的东西,开始期待明天。 傅清廉回到房间,叫来管家,告知管家将王府内收拾整理一番,等待自己一行人从花源谷回来就开始准备婚礼的事情。 听到这话,管家自然是喜不自胜,开始盘算起如何布置王府,然后又问道:“那主院是用原来的院子,还是另外选一个?” 傅清廉说道:“不用原来的,把我现在住的院子修整翻新,用作主院。” 管家点头表示知晓,然后将傅清廉交代的事情一一记在心中,起身离开,开始准备明天出行的事宜和房子修整的事情。 一时之间,整个敬王府喜气洋洋,充斥着幸福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傅清廉一行四人在王府门口准备出发,看着站在管家旁边的陈释,花沉月问道:“阿清,这次陈释不和我们一起么?” 傅清廉对着陈释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对着花沉月说道:“恩,这次陈释还有任务在身,需要他留在京城查探一些消息,同时也帮助管家处理府中事务,有什么事情就及时联络。” 花沉月点点头表示明白,一行众人辞别之后,傅清廉和花沉月直接翻身上马,袁吟月、洛尘紧跟其后,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而此时,苏赦那边经过一天的奔波,距离行宫已经很近了。本来按照安排一天便可以达到的路程,因为路上的耽搁,只能再中途休息了一晚。 虽然皇上安排了人员护送,但是苏赦并没有放心下来,心中隐忧。 害怕自己也会和苏瑶一样被人在半路截杀,所以除了明面上皇上安排的禁卫军,他自己还在暗中安排了高手,一边随性保护,一边注意打探一路上的消息。 因此,即便苏赦人在路上,京中的信息却不滞后。 昨天下午便已经有人书信告知,他出发之后皇后便准备了糕点等托宫人带给了皇上,感念皇恩。 见皇后如此明了是非,苏赦很是欣慰,想着苏家满门忠烈,一心为主分忧,皇上看在眼里自然能够明辨忠奸,到那时自然不会对敬王偏听偏信,待到敬王失势之时便是他为我儿偿命之日。 如此恨恨的想着,苏赦才觉得稍解心头之恨。 今天刚刚启程没有多久,便收到消息,傅清廉和他身边的人启程离开了,具体去哪里还不知道,但是看样子是要出京。 苏赦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好奇,这个时间为何敬王要出京?边境最近没有消息传来,各个地方也是风平浪静,并没有事情值得他去处理。 苏赦好奇问道:“朝中最近可有异动?” “并无。“下首之人恭敬的回答而后便听到苏赦继续说道:“派人盯紧敬王一行,有任何异动及时来报。” “是,属下告退。”话落便要离开。 “你等一下,你说敬王离开了,那陈释有没有跟着一起。” 来人身形一滞,疑惑的回答:“并未,此次和敬王一起离开的,只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名女子,还有洛尘和袁吟月,陈释并未跟随。 据在敬王府附近盯梢的人回报,敬王此次好像是私人出行,而且王府内人员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苏赦想了想:“陈释没有跟随,可知他是另有任务在身,派人时刻盯着敬王府,我倒要看看这敬王到底在耍什么花样!”话落,摆摆手,来人飞身离去。 恰在此时,禁军首领过来请示:“苏大人,是否修整妥当,可以的话我们就直接出发了,再有半天就能到达行宫,我已经遣人提前去往行宫,准备午膳。想来行宫中人已经收到消息,提前整理好房间。” 苏赦本想点头但又想到前方的密林,转而问到:“前方密林,容易有贼人藏身,可提前查勘过,是否安全?”禁军首领点头:“已经拍人现行前去查看,没有异动传来,苏大人放心。末将奉命护送苏大人去往行宫,自然会拼尽全力保苏大人安全。” 这话让苏赦稍稍心安,点头说道:“即如此,那边准备出发吧。已经耽搁一晚上了,也不好再继续耽搁下去。辛苦将军了。” 只听禁军首领回复:“末将遵命。”而后行礼离开,不一会儿,苏赦重新上到马车,出发去往行宫。走出城镇,一行人员来到一片密林中,穿过这片密林再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便到达行宫。 只是这密林之中向来容易出事。因此队伍中众人都随时做好准备以防万一。苏赦更是,聚精会神随时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虽然刚才已经询问过了,但是苏赦并不十分放心,毕竟如果谁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这里是个不错的动手的地方。 如此想着,苏赦敲了敲马车的边缘,便有人飞身来到车边,恭敬的问到:“大人,可是有事?”苏赦沉声说道:“此处过于安静,怕是会有异动,让咱们的人做好准备,随时行动。” 车外的人点点头后发现苏赦并不能看见,而后郑重回答:“是,大人。”而后飞身隐匿在暗处。禁军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心中虽然暗暗骂道:“这个老东西还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才会如此怕死。不仅不相信我们禁军的实力,自己雇佣高手,随性保护,还一路上走走停停,生怕有人来找他索命。” 如此想着,便有些守卫心中不满,想要讽刺,却被禁军首领制止。只见他对着手下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惹事生非,毕竟护国公作为三朝元老,手中还是有自己的势力的,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禁卫军简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万不可因为一时之气,丢了前程。安抚好士兵,之后禁军首领愈加小心,毕竟皇上此时并不想要苏大人就此丧命,以免落人口舌,所以自己还是要将苏大人安全送往行宫。 只是眼下苏大人如此小心谨慎,怕是真的会有意外发生,如此想着,首领示意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任何的异动。众人见首领如此,只好压下中的不服气,专心的查看四周的情况,握好手中的刀,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只是众人加强戒备,走入密林的三人之二,马上就要走出这边林子了,仍然没有任何响动,便有士兵忍不住的说道:“首领,我们不比如此吧?马上都要出了林子了,这一路上别说人了连个鸟都没有,干嘛要这么小心翼翼?”首领开口喝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 首领话未说完,便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眨眼之见,首领抽出佩剑一挡,嗡的一声箭头偏了一寸深深的插入了马车的框上。力道之大,眼见马车都震了一震。惊得苏赦大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话未说完,便听到外面想起一片拔刀的声音,随后听到禁军首领大喊:“保护好大人!”随即隐藏在暗处的的侍卫也飞身来到马车附近,众人停下脚步,严阵以待。 然众人等待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却再也没有动静传来,终是苏赦忍耐不住,高声问道:“老夫苏赦乃是当朝护国公,来着何人。受谁指示,有何指教,不妨站出来,藏头缩尾的算什么本事?”回答他的只是一片风声。 第二百五十二章 装神弄鬼 苏赦心中奇怪,哼声说道:“装神弄鬼。”说罢编派人去四周查看是否有可疑人员。 一番查探过后,回到:“回大人,并无异样,想来人已经走了。” 苏赦探出头,看到一只长箭插在马车上,而在箭的尾部有一根细小的管子绑在上面,不近看根本注意不到。苏赦拿出手帕用力将箭拔下,进入马车口中念叨:“我来看看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知道此箭不为害命,而是传递信息,苏赦也就不在担心,对着车外说道:“想来贼人已经离开,那我们就继续出发吧,到了行宫反而会安全一些。” 众人领命称是,重新上路。苏赦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发现此箭并不像是中原所有,疑惑中,苏赦小心的拆下了箭微端的竹管,取出了里面的纸条,之间上面写着:“敬王,死!” 看到这里,苏赦虽然不知道来着是谁,但是既然都想要敬王死,那边是友非敌,那自己也就不再担心,相信来人还会找机会来找自己的。 如此苏赦放下心中的担忧,随意的坐在马车内,等待抵达行宫。 马车外面,禁军首领,见苏赦将箭收入车内,走到马车前面问到:“大人,可有发现,箭上可有线索?”苏赦听到问话,将长箭往身后一放,扬声说道:“没有,想来是山野毛贼,想要劫财,后来见我们人多势众眼见站不到便宜,便退走了。” 首领虽然心知有异,但却不好贸然要求护国公将长箭拿出,只能悻悻离开。苏赦知道这尾长箭,不能被人发现,便想要将其藏起来,只是这个并不好藏身,只能想办法将它丢弃。 眼见马上就要走出林子,苏赦喊道:“停车!”首领快步来到马车旁边问到:“大人有何吩咐?”苏赦直接起身,将长箭放在袖子里,跳下马车,说道:“我要更衣,你们在此等候。”禁军首领放心不下:“大人,此地并不安全,还望大人忍耐片刻,我们已经能够看到行宫了。” “非是我不想忍耐,只是人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忍不了,刚才不是有惊无险么。想是人都走了我只是过去小解,马上回来。”苏赦不耐烦的说道。 “那我派人过去保护大人。” “你派人跟着,我还怎么小解,老夫的护国公也不是白叫的,要知道老夫上场杀敌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放心吧,我马上就回来。” 话落,苏赦直接朝着密林中走去。徒留禁军首领进退两难。喊道:“苏大人,苏大人,这……”留给他的是苏赦随意的摆摆手。 苏赦走入密林,想着草木茂盛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查看四周的情况,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来人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而且暗处还有自己的人在保护自己。 只要禁军的哪些人找不到这尾长箭,自然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的。想到这些。苏赦找到一处草木浓密的地方,将长箭拿出,还好自己一路都是伸直胳膊,并未露出破绽。 他拿出箭矢用力一折,箭便断成了两段,而后将箭尾处的箭羽折断,撕下,让在一旁,然后又将箭头折断,走到最近的大树旁边,用力一插,莫入了大树之中。做好这一切,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转身回到队伍中。 见到苏赦安全回来,众人放下心来,然后安排好苏赦进入马车重新出发。至是苏赦并没有发现他走后,便有一白衣男子,从一旁的树后闪出,悄无生息的走到了刚才苏赦所在的位置。一番查找,找到了苏赦扔弃的断箭,又在不远处发现了箭羽,仔细端详一番,却是发现这箭羽与平常的箭羽不太一样,不像是启国的东西。 但是却没有找到箭头,在四周查找无果,他想起,刚才苏赦曾经在一个棵树前面停留,他以为他是去方便,想来并不是。于是按照之前的记忆,走道了大树跟前。但是却没有发现。 他不死心的围着,树转了两圈终于在树种发现了隐匿其中的黑色圆点。 拿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一番挖撬过后,黑色的箭头拿在了这人修长的手中,仔细端详着这些箭头,他更是肯定这不是启国的东西。而且刚才来人不是想要取苏赦的性命,而是另有所图,虽然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来人对于苏赦来说是友非敌,不然他也不用挖空心思的将证据毁灭。 如此想着,他将找到的这些东西包起来,放入包内,打算以后有机会将其拿给需要的人。 而后便离开,跟上了苏赦的队伍,隐藏在暗处,一路跟着这些人来到行宫。此时,如果傅清廉在此处的话,便会发现这人便是中秋夜宴当晚回府路上,出手相助的白衣侠士,只是不知道他一路跟随苏赦而来有何目的。 如果说是刺杀,好像并不是,因为这一路走来,他并没有任何行动;如果说是保护,好像也不是,不然他也不会将宿舍费心丢弃的东西捡回来。在傅清廉心中他是友非敌,那对于苏赦来说那边不可能是朋友,只是现在苏赦并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如此身手的高手尾随。 此人跟在他身后更像是监视,好像是要弄明白他能够平静的来都行宫的原因。眼见行宫近在眼前,此行并不是一无所获。而他对行宫并不熟悉,而且行宫内高手遍布,他也只能转身离开,消失无踪。而苏赦一行人见到行宫近在眼前,都送了一口气,想着终于一路有惊无险到了行宫。 苏赦更是,想到进到宫中自是要好好休息一番,等待人来拜访。 第二百五十三章想家 夜半密谋苏赦一行抵达行宫之时,已经快要午时,一番整顿下来,就有人来告知,午膳已经准备好,请苏大人去往前厅用饭。苏赦点头表示知道。等苏赦到达前厅,发现禁军首领等人已经在前厅等候,看到苏赦道来,上前行礼说道:“苏大人,既已安全抵达,末将就先告辞了,还需要回京复命,好让皇上放心。” 苏赦听他此时便要离开,便说道:“此时正是午膳时间,大人和众位将士还是先吃过午膳然后再离开吧。” “末将刚才已经吃过了,谢大人好意,想来皇上一直在担心大人的安危,末将不便久留这就启程回京复命。” “即如此,那大人一路保重。还望大人转告皇上,老臣感念皇恩,多谢圣上对老臣的一番体恤,老臣定然会好好休养,尽快回京,为主分忧。” 苏赦情深意重的说着。禁军首领拱手:“大人拳拳之心,皇上定然了解,大人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 说罢,众人离去,走到宫门口直接翻身上马,飞奔离去。而苏赦则随意的坐在餐桌旁边,看着桌上这些精致可口的美食,心中想着,果然与府中不同,这行宫的东西真真是更加精致让人垂涎欲滴。 心情很好的用餐之后,苏赦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躺下,准备休息一会。躺下之前对来伺候的人说道:“我去小憩一会,稍后你们带老夫去欣赏一下行宫的景色。”然后便让来人退下,自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此时傅清廉等人已经离开的京城一路南下,向着花源谷的方向走去。而花沉月出了京城,脸上便漾起了笑容。感受着风从脸上拂过,听着鸟儿欢乐的唱歌,她不由的心生欢喜,笑着说道:“阿清,我好像已经感受到花源谷的气息了。”听到这话傅清廉心中一阵疼,他知道因为自己花沉月已经放弃了很多,放弃了自由跟在自己身边承受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 现在看着她眼中闪现的喜悦和向往,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去花源谷贸然求娶阿月是不是太过自私了。现在刘太后还没有解决掉,皇后的秘密还有了解,苏赦又在一旁虎视眈眈,虽然之前南突厥已经投降,俯首称臣,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来进犯。 而自己又不能放下宫中的一切,不能放下皇兄就这样带着阿月游走四方。想到这些,傅清廉心中愧疚,强颜欢笑,说道:“阿月,你是想家了吧,花源谷还很远呢,这里怎么会有花源谷的气息。” 听出了傅清廉语气里的勉强,花沉月忍不住的回头去看傅清廉,发现他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愧疚,花沉月覆上傅清廉的双手说到:“阿清,虽然我有些想念花源谷了,但是我更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向往自由,还是更向往你。” “如果没有了你,哪怕我回到了花源谷,回到了那个自由的过度我也会觉得窒息。”一番话落,花沉月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而傅清廉看着偎在自己怀里,一脸害羞的人,心中热血涌动,不可言说,只是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 他知道花沉月是个内向害羞的女孩,这番话说出来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想到这些他更是眼眶发热,忍住鼻端的酸涩之意,他对的花沉月轻轻的,郑重的说道:“我傅清廉此生定然不负你,阿月。” 听到这话,花沉月缩在傅清廉的怀里点点头。努力压制着耳端的热意,花沉月小声的说道:“我已经和父亲联络了,告诉他我们就要返回花源谷,并告诉他,你有事情要拜访,让他尽快回谷。” “那谷主,现在何处,何时能到达谷中?"傅清廉忍不住的问。“父亲,告诉我他也在京城附近,只是和咱们不是一个方向,他在找人。” 听到这话,袁吟月忍不住上前问道:“老谷主在找何人,可是需要我们帮忙?”花沉月摇摇头:“父亲只说是故人之子,并未说明,说是已经有踪迹了,想来很快就能返回谷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 想家 夜半密谋苏赦一行抵达行宫之时,已经快要午时,一番整顿下来,就有人来告知,午膳已经准备好,请苏大人去往前厅用饭。苏赦点头表示知道。等苏赦到达前厅,发现禁军首领等人已经在前厅等候,看到苏赦道来,上前行礼说道:“苏大人,既已安全抵达,末将就先告辞了,还需要回京复命,好让皇上放心。” 苏赦听他此时便要离开,便说道:“此时正是午膳时间,大人和众位将士还是先吃过午膳然后再离开吧。” “末将刚才已经吃过了,谢大人好意,想来皇上一直在担心大人的安危,末将不便久留这就启程回京复命。” “即如此,那大人一路保重。还望大人转告皇上,老臣感念皇恩,多谢圣上对老臣的一番体恤,老臣定然会好好休养,尽快回京,为主分忧。” 苏赦情深意重的说着。禁军首领拱手:“大人拳拳之心,皇上定然了解,大人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 说罢,众人离去,走到宫门口直接翻身上马,飞奔离去。而苏赦则随意的坐在餐桌旁边,看着桌上这些精致可口的美食,心中想着,果然与府中不同,这行宫的东西真真是更加精致让人垂涎欲滴。 心情很好的用餐之后,苏赦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躺下,准备休息一会。躺下之前对来伺候的人说道:“我去小憩一会,稍后你们带老夫去欣赏一下行宫的景色。”然后便让来人退下,自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此时傅清廉等人已经离开的京城一路南下,向着花源谷的方向走去。而花沉月出了京城,脸上便漾起了笑容。感受着风从脸上拂过,听着鸟儿欢乐的唱歌,她不由的心生欢喜,笑着说道:“阿清,我好像已经感受到花源谷的气息了。”听到这话傅清廉心中一阵疼,他知道因为自己花沉月已经放弃了很多,放弃了自由跟在自己身边承受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 现在看着她眼中闪现的喜悦和向往,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去花源谷贸然求娶阿月是不是太过自私了。现在刘太后还没有解决掉,皇后的秘密还有了解,苏赦又在一旁虎视眈眈,虽然之前南突厥已经投降,俯首称臣,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来进犯。 而自己又不能放下宫中的一切,不能放下皇兄就这样带着阿月游走四方。想到这些,傅清廉心中愧疚,强颜欢笑,说道:“阿月,你是想家了吧,花源谷还很远呢,这里怎么会有花源谷的气息。” 听出了傅清廉语气里的勉强,花沉月忍不住的回头去看傅清廉,发现他眼中来不及掩饰的愧疚,花沉月覆上傅清廉的双手说到:“阿清,虽然我有些想念花源谷了,但是我更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向往自由,还是更向往你。” “如果没有了你,哪怕我回到了花源谷,回到了那个自由的过度我也会觉得窒息。”一番话落,花沉月的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而傅清廉看着偎在自己怀里,一脸害羞的人,心中热血涌动,不可言说,只是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 他知道花沉月是个内向害羞的女孩,这番话说出来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想到这些他更是眼眶发热,忍住鼻端的酸涩之意,他对的花沉月轻轻的,郑重的说道:“我傅清廉此生定然不负你,阿月。” 听到这话,花沉月缩在傅清廉的怀里点点头。努力压制着耳端的热意,花沉月小声的说道:“我已经和父亲联络了,告诉他我们就要返回花源谷,并告诉他,你有事情要拜访,让他尽快回谷。” “那谷主,现在何处,何时能到达谷中?"傅清廉忍不住的问。“父亲,告诉我他也在京城附近,只是和咱们不是一个方向,他在找人。” 听到这话,袁吟月忍不住上前问道:“老谷主在找何人,可是需要我们帮忙?”花沉月摇摇头:“父亲只说是故人之子,并未说明,说是已经有踪迹了,想来很快就能返回谷中。” 而洛尘此刻骑马落寞的跟在他们后面,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情,袁吟月看到这样的洛尘,心中不忍,慢下速度,等待他一起。 而在行宫之中苏赦此时已经醒来,起身来到桌边准备喝茶,却见桌上放着一个信封,苏赦心中吃惊,走到门口和窗边,左右查看却没有任何异常,然后又喊了一声:“来人!” 立刻便有宫人过来,行礼,然后问到:“大人,有何吩咐?” “我睡着的时候,可有人来过?”苏赦问到。“大人休息时,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小人等都在门口不远处守着,并未见到有人进出。” “好的,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苏赦摆摆手,返回房内。心中有些打鼓,但还是拿起信封,打开,发现上面写着,“子时。” 就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苏赦却立刻想到了今天白天的那个纸条,从袖口拿出,一比对确实是同样的笔迹。想来是这人要约自己子时相谈。 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苏赦便将信收好,放在自己贴身的口袋内。而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准备去看一下行宫的景色。此行宫建在河流西岸的一带狭长的谷地上分为宫殿区,湖泊区、平原区和山峦区四大部分。 有七十二处美景,无不引人入胜。苏赦便被安排在了靠近湖泊区的一处宫殿内。随着宫人走在行宫内,苏赦心中感慨不已,想着皇帝果然不一样,更加加重了他想要傅俊上位的决心。 毕竟只有傅俊上位了,他作为天子外家,才能一直享受着这泼天的富贵。 如此想着,苏赦更是不能放弃,更加的想要除掉敬王,也开始期待夜晚的降临,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和自己一样,将傅清廉除之而后快。 苏赦在随从的带领下参观了他房间附近的景色,想着晚上的事情,心情很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子时的到来。 于是他等不及随从想要带他继续参观的心情,直接对着宫人说道:“我累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听到这话宫人心中奇怪,想着苏大人明明下午休息了好久,但又随即想到可能是路上奔波,就点头称是,将苏大人送回房间。 而后问道:“大人,晚膳的话是在前厅还是给您送到房间?” 苏赦想了想,说道:“晚膳送到我房间,提早一点送,我想晚膳后直接休息。” 宫人行礼告退。 苏赦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看,想要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 而后打开窗户,对着外面打了一个响指,随即退回屋内。 片刻之后便有一人,飞跃到屋内,跪在地上:“大人,有何吩咐?” 苏赦沉吟片刻问道:“敬王一行人现在到哪里了?敬王府那边可有异动?京中可有消息传来?” 只听黑衣人回答:“敬王一行人已经出京了,正在一路南下。具体要去的地方还不知道,不过我们的人一路跟着,想来不断会有消息传来。” “敬王府的话,今天明显的府内出入的人员增加,好像都是出府采买的,我们的人问过了他们采买的人,说要要准备翻修王府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 “此事,属下等人也是奇怪,并未听说皇上为敬王赐婚,也未听及京中有哪一户人家的小姐与敬王有相交的,但是看王府如此作为,倒不像是假的。” 听着属下的回答,想着中秋时,敬王的表现和此时出京的时机,苏赦道:“看来,咱们的敬王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是敬王府未来的女主人便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位花沉月。” “之前让你们查的花沉月的身份,可有眉目了?”苏赦问道。 下首之人,沉吟片刻说道:“并无进展还是只知道,她是已故温大人的义女,之前的事情都不能查到,但是知道的是此女医术极高,而且善用药。” 听到这些老生常谈,苏赦很是生气,踹了一脚跪着的人,骂道:“要你们有何用?!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却不敢有任何辩解。 便听到苏赦气急败坏的说道:“去给我盯着傅清廉,一定要盯住了,他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去那个女人家里,你们给我好好地盯紧了,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提头来见!” 压下心中的怒气,苏赦继续问道:“京中可有异动?皇上那边有消息么?” 黑衣人此刻,满头冷汗却也不敢有所动作,战战兢兢的回答:“此刻,京中一切正常,皇上那边也是,最近敬王离京之后皇上兴致好像还不错,说是开始宠幸美人了。” 听到这,苏赦心中冷哼,不堪大任。 而后说道:“今日子时会有客人来访,不要阻拦,让他直接来见我,好了你退下吧,有情况直接告诉我。” 黑衣人领命后,悄声离去。 一会儿,宫人送来晚膳,在厅内摆好,侍候苏赦晚膳之后,收拾完毕,准备伺候苏赦休息,却被苏赦制止了,只听他说道:“不用你伺候了,退下吧,我睡觉不习惯门口有人,不需要守夜,也不用伺候。” 第二百五十四章 路上遇险 宫人点头离开。 苏赦并未躺下,而是拿了一壶茶水,自斟自饮等待人来。 等到将近子时只听外面一阵风吹过,苏赦起身前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等到他转身却发现已经有人坐在了他的桌边。 看着突然出现在屋内的人,苏赦没有任何的害怕和意外,缓步走到桌边坐下:“你来了?” 来人笑了,说道:“苏大人,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在下的到来。” “你都已经提前告知了,我有什么好意外的?”苏赦嗤笑一声说道。 “只是不知你来有什么事情?是谁派你来的?”苏赦继续问道。 来人不紧不慢,喝了口水说道:“苏大人,就不怕其中有诈么?”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在这行宫之中取我性命。”苏赦话落,便有两个黑衣人从这房间的角落中出来。 来人笑了,说道:“原来苏大人是有所依仗。既是如此,那我就直接说明来意。” “我们克函派我从南突厥来到京都,想要寻找机会结识大人。毕竟就算是在我们突厥,大人护国公的名头也是如雷贯耳。” “南突厥?你是南突厥过来的?”苏赦问道。 “大人很是奇怪么?我还以为大人在看到箭矢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呢?”来人笑的有些意味不明。 苏赦则是不喜不怒,随意的说道:“虽然知道这箭矢非我启国之物,但是却不确定来自哪里,你们克函让你来此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不过是想要和大人合作一把。”此人笑着说道。 “哦?你我各为其主,不同的国家,如何合作?” “但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我都想要取敬王的性命。既然咱们又共同的敌人,那咱们就可以合作,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哼,我与敬王虽是敌人,但是我也绝不与会与虎谋皮,毕竟你们南突厥一直对我们可是虎视眈眈。”苏赦一甩袖子,站起身说道。 “苏大人,莫要动怒,我们克函说了,我们已经见识到了启国的强大,自然不会在有所企图,我们现在想要的不过是与大人合作,除掉敬王,以解吾王心头之恨。”来人起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听到这里,苏赦犹豫了。 南突厥的人一看苏赦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说道他的痛处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据我们克函打听到的,敬王在启国利用皇上势弱,依仗皇上的信任,权霸朝野,处处打压您和太子,更是杀害了您的儿子。” 听到这里,苏赦的脸色变得难看,丧子之痛现在是他不可言说的痛。 “说罢,你们想要什么?”苏赦问道 来人一听这话,笑了:“很简单,我们先要借用大人的势力,除掉敬王。” “怎么借用?” “我们毕竟是突厥人,能够潜藏来到京郊已是不易自然是不能来太多人,而敬王不仅武功高强,身边还有一群能人异士,尤其是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来头可是不小。” “哦?你如何知道那人的来头不小?”苏赦心中想到,我一直好奇花沉月的身份,这下真是打着瞌睡送来枕头。 只听那人说道:“我是听我们克函的谋士洛大人说的,据说之前洛大人曾经受过她的恩惠。据说她是你们中原神医,花源谷谷主的女儿,现今的少谷主。” 苏赦听到,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难怪如此。” “恩?”来人好奇。 “难怪此人,医术如此高超,而且擅长用毒用药,原来是花源谷少主,想来之前孟大人多次出手无果,都是因为此女。”苏赦道。 “所以,我们的人手不够,还需要苏大人一起。能够支援一二。” “你们也是勇气可嘉,敢潜入我们启国,刺杀启国的战神王爷。”苏赦有些轻视的笑着对方的不自量力。 来人并不恼怒,反而陪着笑说道:“所以才会想要大人出手,毕竟现在有能力和敬王一较高下的也只有大人您了。” 一番话,曲意奉承,让苏赦心中很是受用。 最终问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我们的人打探到,傅清廉等人已经出京了,而且身边没有大量的士兵随从,看方向是去往花源谷,我们想要在去往花源谷的路上截杀他。” “哼,想要截杀他哪有那么容易。” “虽然敬王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我就不信你我联手,还不能取他性命。” 说的苏赦心中一阵意动,问道:“你们打算在哪里动手?” “之前听我们洛大人说过,去往花源谷的路上,会经过一条峡谷,我们可以在峡谷处,设下埋伏。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峡谷所在之处,而且不能有太多的人潜藏进来,但是这次出动的都是我们克函的王牌。” “好,我负责确定峡谷的位置。” 而后苏赦招来黑衣人,示意他弯身,耳语一番过后,他直接飞身离去。 来人则是神在在的喝着茶,又想到来到启国这一路的富庶,心中激动,想着回到王庭,定然要将这一切告知克函。 没多久,黑衣人返回,在苏赦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苏赦点点头,黑衣人退下。 而后苏赦转头对着那人说道:“地方已经知道了,我会派人带你们的人一起过去,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来人举起茶杯敬苏赦。 “既是已经确定好,那在下便就此离开,大人还需好生休养。”说着这人抱拳,打开窗户消失与黑衣人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苏赦则是心情很好的直接休息了。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一抹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的一般的飞掠过宫殿,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去了。 此人便是一直跟随在苏赦身后的白衣侠士,本来跟在行宫门口打算离开的他,忽然发现在行宫附近潜藏有一拨人,看穿着打扮和身形不似中原人,向来是和今天的断箭有关系,便一路潜伏,尾随而来,果然有所发现。 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敬王,他跟着黑衣人出了行宫,便转身朝着花源谷的方向飞身而去。 一路上不停奔波,只在天色刚刚转白之际,在一家药房留下了音信。 如果这个时候花沉月在的话,会发现这个人留信,传递消息的方式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 此时花沉月和傅清廉等人一路不紧不慢,一边赶路一边感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花沉月,看着大家说道:“前面过了一线天峡谷,再有一日的路程就到了花源谷了。只是这一线天比较险峻,大家还是要多注意。” 而傅清廉则是说道:“没错,这一路上太过顺利,所以我想在这峡谷之内会有危险,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此行的路线和目的,但是这一路奔波,想来也是有人能够看出来些什么,所以我们再次稍事休息,到一线天时定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大家一听,心中凛然,知道傅清廉所说不假,花沉月也是说道:“阿清说的没错,如果有人想要对我们动手,一线天就是一个最好的地点,但是也是我们的机会,毕竟他们都没有我熟悉一线天的里面是什么样子。” “只要我们过了一线天,基本就到了花源谷的地界,大家也就可以放心了。” 洛尘和袁吟月点点头,四人在最近的客栈,入住歇脚,整理一番过后,继续上路了。 不过半日的功夫,便来到了一线天的入口处。 此时苏赦的人已经带着南突厥的人马埋伏在了谷内的一处山腰上,只等傅清廉一行人的出现。而白衣人则是在他们不远处埋伏着。 进入峡谷,四人集中在一起,走的小心翼翼就连马儿都是察觉到了这紧张的气氛,轻轻的走着。 行至峡谷中间,傅清廉打手,示意大家停下,向着四周说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直接出来吧,藏头露尾的有失风度。” 听到这话,突厥人和黑衣人相视一眼,黑衣人出声说道:“既然知道我们来了那就做好准备受死吧。” 话落,一行众人直接暴起,分身亮剑,直接冲着傅清廉等人去了。 四人一看来人数量,心中暗道:“这可真是为了除掉阿清,不惜下了血本。” 如此想着,还是先集中精神,飞身迎敌。 好像是知道花沉月善于用毒。来人都用面纱遮住了口鼻,纵然花沉月给众人准备了药粉也没有用武之地。 只能用尽力气,与敌硬拼。 渐渐地,傅清廉发现不对,来人好像不是一拨人,其中一些人的武功路数不是中原所有,倒像是突厥人,只是不知是谁家派来的,和他们在一起的又是谁的人,到底是谁引狼入室。 如此想着,傅清廉有些分心,就在此时,以黑衣人见傅清廉行动一滞,直接一剑刺在傅清廉的胳膊上,瞬间血就侵染了衣衫,花沉月被缠斗在一边,时刻注意着傅清廉的情况,发现他受伤了,心中着急。 第二百五十五章 又见白衣人 一边加快手里的动作,一边向着傅清廉的方向移动着。 围在她身边的人看出了她的意图,出手更是快准狠,本来花沉月的功夫较之傅清廉等人就稍弱一些,这下更是力不从心,不一会儿身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就连洛尘和袁吟月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想要去救援但是却被缠住。 眼见两人行动越来越慢,一柄长剑就要刺在花沉月的后背,傅清廉见此,目眦欲裂,大喊一声“阿月” 却见一白衣人直接飞身加入战局,在长剑到达花沉月后背之时,一剑结果了出击的人,花沉月一看这是之前救自己和阿清的人,便放心下来,与之一起协力抗敌。 就在大家杀得难分难舍之际,一阵马蹄声从峡谷的另一侧想起,不过须臾,便有一群人加入战局,花沉月一看来人,心中大喜过望,喊道:“爹爹!” 花谷主的到来,使得战局很快得意扭转,再加上白衣人的出手不过片刻功夫黑衣人已经死伤太半,眼见形势逆转,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喊道:“撤!” 就见他们退出了混战,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奔离去。还想要追上去的花谷主被白衣人拦下了,至听他开口说道:“伯父,穷寇莫追,况且我知道他们是谁。” 听到这,花谷主听下了脚步,和白衣人一起走到花沉月的面前:“月月,你没事吧。” “没事,爹爹你怎么来的这样及时。幸好爹爹赶来了。”花沉月开心的说着。 然后走到了傅清廉和洛尘他们身边,将傅清廉扶起,带到花谷主面前:“爹爹你还记得么这是阿清。” 花谷主看了一眼,说道:“记得,好了叙旧的话就回到谷中再说吧,我先给你们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先离开这里再说。” 傅清廉躬身对着花谷主见礼过后,走到白衣人面前,抱拳行礼:“侠士,又相见了。在此感谢侠士出手相助,不知侠士如何称呼?” 听到傅清廉的话,花沉月也是走上前说道:“多谢侠士刚才出手相帮。” 而后像是想起什么,问道:“爹爹,你们认识?我刚才听他喊你伯父。” 花沉月的话引得白衣人微微一笑说道:“月月,不记得我了么?小时候你可是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玉哥哥的。” 此人话落,花沉月脸都红了,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个玉哥哥。”再去偷看傅清廉的脸色,发现果然,本就疲惫的脸,此刻更是黑如锅底。 还不等她对着傅清廉说什么,花谷主就说到:“之前不是给你留言了么,我要寻找故人,就是这人。” “闲话咱们就不在这边说了,月月让阿玉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我们准备回谷。”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听了花谷主的话大家也不再做声,等待花谷主为众人处理好伤口之后,大家翻身上马。向着花源谷飞奔而去。 因为有人受伤的缘故,一路上走的并不快,除了峡谷,又走了半日,便找了一家客栈直接休息整顿。 到这时,洛尘才有机会好好地走到花谷主面前,躬身行礼:“晚辈洛尘,拜见谷主。” 花谷主心中讶异,看向花沉月,花沉月想着父亲想来是不记得洛尘了便走上前去,说道:“爹爹你还记得当年我们曾经救过一个小男孩么,就是洛尘。”随即花沉月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番。 花谷主笑道:“原来你就是当年的小男孩,已经这么大了。不错不错。” 而后花沉月拉着袁吟月走到花谷主面前:“爹爹这是袁吟月,是我在京中认识的好朋友。和我一样大家都叫她阿月。” 听到这里花谷主笑了:“我们月月也有好朋友了,看来这次自己出谷,你的收获很多呀。” 花沉月听到花谷主的话,红了脸颊,拉着傅清廉走到花谷主面前:“爹爹,阿清你总归还是记得的吧。” 花谷主脸上的笑意淡了,说道:“自是记得,阿清几年不见越发的一表人才。” 看着花谷主的脸色,傅清廉心中苦笑,看来自己这追妻路漫漫。 花沉月自顾高兴自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脸色,而是继续开心的问道:“爹爹,你还没和我说你怎么会来的这样及时。” 见花沉月如此好奇,花谷主笑道:“傻丫头,我能来的这样及时,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一直站在花谷主身后的白衣人走上前,对着傅清廉说道:“苏赦出京之后,我总觉得他走的太过平静,所以就一路跟随,想要看看是否会有异状。” 几人听着他将路上发生的事和苏赦的密谋,心中气愤不已:“太可恶了,想我启国堂堂护国公,竟然会因为私人的利益,与虎谋皮,真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说完,傅清廉对着白衣人躬身行礼说道:“多谢侠士仗义相助,上次也是,还未来及感谢侠士。” 听到这些,白衣人笑着说道:“一家人不必客气。之前收到伯父的口信说是月月在京城,而我刚刚学艺下山,想要回花源谷正好路过京城,便想要看看月月,没想到正好碰上了。自然不能看着你们陷入险境。” 看着花沉月还是一头雾水,他忍不住的摇头笑道:“想来月月是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太小。” 听到这话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着说道:“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花谷主无奈的笑着说道:“这是我师弟的儿子,白子玉。小时候和我们一起生活在花源谷,后来按照师兄的遗命,去往北地求艺,如今小有所成,所以才会给我留信想要回谷中看看。我许久没见子玉,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外出寻他,没想到她告诉他已经在京陈说,你也有回谷的打算,我就先提前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我前脚刚到谷主,子玉便传信与我,说你们有危险,要我带人前往一线天去营救,所以我才能出现的这样及时。”花谷主说道,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给说清楚了。 众人点头表示知晓,只是花沉月,才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的恍然大悟,兴奋说道:“你是子玉哥哥!” “小丫头,想起来了?”白子玉笑的如沐春风。 看着傅清廉心中一阵阵的酸涩。 再看看花谷主看着两人一脸开怀他忽然觉得自己此次入谷怕是不能如愿。 像是要印证傅清廉心中所想一般,花谷主开口说道:“大家奔波了一天,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启程去往谷中。” 话落,大家起身告辞,花沉月要离开的时候却被叫住了,只听花谷主说道:“月月,子玉你们留下,我有事情要问。” 见此,傅清廉和洛尘偕同袁吟月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花沉月虽然担心傅清廉的伤势,但是又不能违逆父亲,有些为难的看着傅清廉离去的方向。 花谷主见此,脸上一沉,便听到白子玉说道:“月月,师伯有话问你,不会很久的,你离谷许久想来是师伯想你了。” 听到白子玉的话,花谷主脸色有所回缓,花沉月也只能按下心中的担忧,转身坐在花谷中的旁边,挽着花谷主的胳膊喊道:“爹爹~” 一声软软的爹爹喊得花谷主脸上笑开了花,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也不怕子玉笑话你。” 白子玉笑着说道:“月丫头再大,在师伯面前也是小孩子。在我看来,月丫头还没有长大,还是那个会一直跟在我后面要糖吃的小娃娃。” 两人一番话说得花沉月有些羞恼,说道:“你们就是欺负我。” 听罢惹得花谷主,哈哈大笑:“你这丫头!” 而后又问了白子玉这些年的情况,三人一番交谈,都开怀了不少,尤其是花谷主和白子玉许久未见,更是相谈甚欢。 两人一直说着这些年的过往,听的花沉月哈欠连天,还是白子玉注意到他的样子,宠溺一笑,揉了揉花沉月柔软的发顶,说道:“师伯,来日方长,我已经回来了,自是不会随意离开,月丫头都困了,我们也散了吧。” 听白子玉如此说,花谷主这才注意到已经夜半时分了,他歉然一笑,说道:“子玉说的不错,是我心急了,夜色深了,我们先去休息吧。” 说完众人各自回房休息,打算明天着一早启程回谷。 如此众人各自休息不谈,或许是今天一场恶斗大家都累了,久违了都沉沉的睡了去。 只是此时在行宫之中,苏赦见到狼狈的黑衣人,心中恼怒,一脚踹在黑衣人身上,将他踹翻在地,骂道:“一群废物,饭桶,我要你们有何用?这么多人就对付四个人,居然告诉我失败了?!” 黑衣人跪在下方瑟瑟发抖,却不知道如何为自己的辩解,这时候突厥人说道:“大人不必动怒,毕竟我们都不想这样的,但是谁知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加上花谷主的出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第二百五十六章 往事 苏赦听到这话心中并没有消气,想着:“难怪南突厥如此不堪一击,被傅清廉打的俯首称臣。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成什么事儿。” 如此想着,苏赦蔑视这突厥使者:“既是如此,你我合作到此为止。我看你们也不过如此,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突厥人一听这话,心中焦急,说道:“苏大人莫要生气,我已经将今天的事情告知我们克函,想来我们克函会想到应对之法的,大人再宽限几天。” 苏赦想着单凭自己想来是无法顺利的除掉敬王,也就顺水推舟说道:“好,那老夫就再相信你们一次,如若下次还是这样,你们提几个提头来见,至于你们克函,我就再给一次机会,但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突厥使臣,心中暗骂这个老匹夫,但是脸上陪着笑说道:“自然自然,苏大人放心,我们克函很是重视此次合作,定然是会给大人一个交代的。” 说罢,突厥人离开了,黑衣人再挨了苏赦的一脚之后也消失在黑夜中。 徒留苏赦一人,在屋内来回踱步,气愤不已。 第一天一大早,用过早膳,花沉月众人修正完毕,重新出发,向着花源谷的方向继续走。 没过多久便走到了花源谷的地界。 来到花源谷的地界,就发现果然如花沉月所说,空气中都有一股不一样的清甜,闻起来让人精神一振。 袁吟月忍不住的说道:“阿月,这就要到了花源谷么。真好,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让人忍不住的深深的去感受这股清新香甜。” 一番话说得,花沉月和父亲开心不已。 随后便听傅清廉感叹道:“我终于又来了。”一边感叹着,傅清廉一边看向远方,想着自己和花沉月在这边的初次相识,那时候自己只敢叫她花姐姐,虽然心中喜爱她,但是却没有勇气。 好在他们没有错过彼此。 想到这里,傅清廉忍不住的回头去看花沉月,发现她也在笑着看着自己,想来是和自己一样想起了曾经在一起的时光。 感受着这不一样的空气,众人打马飞奔,远远地便见到,花源谷的门口出现在了眼前。 花沉月笑着说道:“爹爹,阿清我们到了。” 这时候白子玉也说道:“我终于回来了。” 花谷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孩子们我们回家。”话落,花谷主带着众人率先朝着谷中走去。 傅清廉等人想起上次来花源谷的情形,说道:“谷主是否需要我们先起誓保证不将花源谷的位置泄露出去?” 谷主听到之后爽朗一笑,说道:“不用了,老夫相信你们,况且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谷中。既然月月相信你们,我自然是相信的。” 说着谷主拍了拍白子玉的肩膀说道:“至于子玉,他是回家,回到自己家中更是不需要这些东西。” 说罢老谷主直接大手一挥,众人便直接进入到悬崖下方的护谷河处了。 洛尘和傅清廉心中惊叹:“花源谷果然是藏龙卧虎,这一下便走过了悬崖。”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傅清廉小声问道:“阿月,我们之前不是通过悬崖下来的么?为何这次我们可以直接到崖底的岸边?” 看到傅清廉观察的如此仔细,老谷主心中暗暗点头,说道:”之前你们从泸州来这边走的是另一边,这次你们从一线天穿过来路自然不一样。“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知道。 很快众人便来到之前的竹桥处,因为傅清廉和洛尘之前都来过,至有袁吟月因为好奇东张西望,抓着花沉月的袖子,很是可爱灵动。 等到众人越过竹桥进入的花源谷内部,洛尘和傅清廉都觉得和之前一样精神一震,而袁吟月更是,惊叹道“哇” “沉月,这花源谷果然和你说的一般美丽,令人心旷神怡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太好了!”袁吟月说着兴奋的手舞足蹈。 花源谷这次来和上次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和之前一样到处都是花香和药香,越过一望无际的药草田,就是一排排的小房屋,虽然看着简陋但是和这花海组合在一起却又显得恰如其分的精致。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大家来到房间门前却发现有人已经在忙碌了,看着忙碌的人感觉到了生活的烟火气息,想来是谷主回来了,所以就有了人烟。 而傅清廉则是想到,这下终于可以不用劳累阿月自己给大家做饭了。 谷主将众人安排好,来到房间说道:”你们先稍事休整,一会大家过来正厅吃饭。“ 众人点头称是,各自回房整理一番,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谷主的房间。傅清廉三人到达的时候花沉月和白子玉两人已经在房间内了,和谷主一起坐在桌边正说着什么。 见大家都过来,花沉月起身将大家迎了进来,而后吩咐人摆饭。不一会儿饭上桌了。大家开饭之前,傅清廉起身站在白子玉跟前,抱拳行礼说道:“清廉多谢子玉兄多次出手相救,之前未能得知子玉兄的身份,此次正式相见,请受清廉一拜。” 说着便要弯身行礼,被白子玉制止说道:“敬王不必如此多礼,之前一直听闻敬王有经世之才,且尽心辅佐皇上,匡扶大业,子玉心中敬仰。且敬王一心为民,尽力铲除护国公等奸佞之臣能够帮到敬王也是子玉分内之事。” 花沉月笑着看着两人一番你来我往,说道:”你们就不要相互客气推脱了,做下来吃饭吧。“ 花谷主也符合说道:”你们就不要客气了,说起来你们也是有想同的目的,等吃过饭后我细细为你们说来。“ 听出谷主的话外之音,傅清廉也就不再纠结,一起坐下众人开始用饭。或许是花沉月太久没有回到花源谷了,只觉得花源谷的饭菜都是格外香甜,就连袁吟月等人都觉得是这里的米饭格外的清香。袁吟月都忍不住说道:”沉月,这花源谷太美了,而且这个地方真的太适合隐居了,如果可以我想要事情解决之后来到这边呆着,可以么?“ 说罢,袁吟月两眼放光,期待的看着花沉月,花沉月笑着说道:“当然好呀,如果可以我也是想要可以在花源谷一直呆着的,每天研究药理医书,摆弄药材花草,但是想想就觉得很是惬意。” 听到这话,傅清廉心中有些为难,现下他不能放下一切和花沉月一起来到花源谷生活,但是曾经在花源谷的生活却是他喜欢的,他暗下决定如果可以的话他以后定然带着阿月回到花源谷,不理会俗世纷争,过自己的日子。 一顿饭宾主尽欢,大家的心情也是久违的放松。白子玉看着花谷主说到:“师伯,我此次学成归来,还有任务在身,完成任务之后我便会回到谷中侍奉您。” 老谷主看着他说:“也罢,你想好就行,我这身子骨还很硬朗并不需要你们在身旁伺候,对我们来说,你们能够平安和乐我们也就满足了。只是你要知道你的仇家现在还是权势滔天的,你要多加小心。” 傅清廉听到权势滔天一话,心中暗衬,难道白子玉的仇家是朝中大臣,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如此想着,傅清廉也就直接问了:“不知子玉兄的仇家,我可知道,是否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眼见傅清廉和白子玉提起这件事情,花谷主便说到:“我来说吧,这是一件往事了。” 谈了口气,花谷主继续说道:“当年我和子玉的父亲一同在山上学武,山上清苦只有我们兄弟和师傅三人,感情自是很好。” 花谷主一边回忆过往,一边说道:”山上的生活是枯燥的也是有趣的,等到我们学成下山,我便邀请师弟来花源谷做客。我们一路南下,一边感受山下的五彩斑斓,一边遵从师傅的教诲仗义相助那些苦难的人。师弟年轻气盛,不懂收敛锋芒,很快便被当时的苏家盯上了。“ “好在,我们的运气还不错,一路南下顺利回到花源谷,在这路上师弟还结识了当时有名的侠女,也就是子玉的母亲,江湖中人本是没有太多讲究,两人跟我一路来到花源谷,安顿下来。” “师弟和他夫人很是喜欢花源谷的风景,打算在此长久居住下去。不到一年的光景,子玉出生了。而我也结识了月月的母亲,我们四人在谷中隐居,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只是在子玉五岁的时候,师弟夫妻二人出谷采买,不知怎么的被当时外出游历的苏赦盯上了,若是说有仇,其实也没有多大仇,不过是师弟看不过苏赦的做派,暗中帮助了被苏赦盯上的人。 被苏赦盯上后,师弟他们不敢贸然回谷,怕给谷中带来灾祸,就避走他乡,却还是没有逃过一劫,在躲避的过程中,被乔装求医的老者一击毙命,就连弟妹也未能幸免,当我接到消息感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师弟的尸首。 第二百五十七章 计谋败漏 而后我便遵从师弟的意思送子玉去了师傅处学艺,希望有一天子玉能够手刃仇人,为父报仇。 花谷主说完,袁吟月已经红着眼说道:“原来白公子和我一样都是被苏赦那奸贼所害,小小年纪就痛失双亲。可是我还不如你,至少你还有花谷主还有师傅,而且还见过自己的父母,而我一出生便失了双亲,被师傅抚养长大。难过的时候就连想要回忆一下都没有依据。” 花沉月安抚的挽着袁吟月的手臂,靠在她的身边:“吟月不难过了,现在你有我们,我们就是你们的家人,相信我们,相信阿清我们定然能够手刃仇人的。” 袁吟月用力点点头:“嗯,我相信的,我相信敬王会做到的。” 袁吟月的话并没有让傅清廉退缩,他起身说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虽然苏赦有私心,但是至少曾经是忠心为国,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白子玉从包中拿出了之前在树林里收集到的断箭,对着傅清廉说道:“清廉,你看,你可认得此箭是哪里的?我看并非我中原之物,只是我长久呆在山中知道的太少,所以就先收集了起来,打算有机会给你看的。” 傅清廉小心地从白子玉的手中接过断箭,细细端详说道:“子玉兄所言不错,这确实不是我们中原之物,你看这箭羽,一看就是北地之物,而这箭头,仔细看的话还有倒钩,一般说来突厥人习惯用这种箭头。想来这是突厥的箭。只是不知道子玉兄是在哪里发现的?” 白子玉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有些明白了?”白子玉的话让大家有些云里雾里,袁吟月性子直,直接问道:“哎呀,你明白了什么,你倒是说呀。” 洛尘拉了一把袁吟月,对着白子玉歉然说道:“子玉兄勿怪,袁姑娘并无恶意,只是心直口快。” 白子玉笑了,摇了摇头:“我是太慢了。想来你们也是好奇的,其实这是我从京郊的密林中捡到的。而这箭原本在苏赦的手中。” “什么?!”傅清廉吃惊的问到,因为毕竟在他心里苏赦就算是想要一步登天,也不会与虎谋皮的。 只是,有些人并不如傅清廉所想,毕竟有些人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比如苏赦。 只听白子玉说道:“苏赦出京之后我一路尾随,一开始想要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后来得到师伯的消息让我回谷,而且苏赦的队伍除了皇上给的禁卫军,他自己还带了打量的高手随行保护。” “这样我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跟在后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毕竟我也很奇怪他能如此平静的选择在这个时候出京。而我跟随路程过半却什么也没哟发现,就在我想要离开回谷之际,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很是好奇。” “可是这断箭之事?”傅清廉忍不住的问到。 “没错,在京郊的密林中,队伍加强戒备,谨防出现异状,但就在快要出林子的时候,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直接插在了马车上,本以为有场恶战,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而苏赦自己拔下箭,回到马车中,过了一会,他就停下说是要小解。” “只是他却不让人跟着,我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着他把箭折断,人在四处,还将箭头插入树种,一看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也是趁着他离开之后才将这些取出。” “就连你和月丫头路上遇袭都是苏赦和射箭之人安排的,他们觉得清廉你挡了他们的道儿,想要除掉你。我也是跟着射箭的人来到行宫藏在屋顶发现的他们的阴谋。传信给师伯,让他接应,而我则是跟在他们后面来到埋伏的地方” 说完,白子玉说道:“只是,我并不知道来人是何身份。” 傅清廉看着断箭,想着刚才路上遇袭的情景,沉声说道:”看来是南突厥的人,想来上次并没有让他记住教训,这才多久便想要兴风作浪,看着之前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就连洛尘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他所以为的克涵和实际上的克涵有着太大的差距。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听见傅清廉继续说道:”想来,这次计谋失败,他们还会有别的打算。如此看来我们需要尽快离开,不能给谷中带来麻烦。“ 花谷主则是说道:”放心吧,他们进不来的,要知道我这花源谷可不比一般的世外桃源。“ 知道谷主是好意,傅清廉还是说道:”多谢谷主好意,但是我们如果现在不离开,怕是会被困在谷中,我现在还不能长期离开京城,而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若因为我们的缘故给花源谷带来灾患,那清廉真的是玩死难辞其咎。“ 花沉月见此情况,也符合说道:”爹爹,我们就听阿清的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爹爹你要布好谷外的屏障,千万不可被外人察觉。“ 只是花沉月心中还是有些遗憾毕竟这次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任性,也不想要傅清廉为难。 众人商量过后,打算第二天一早启程回京,而傅清廉则是想着晚上的时候自己单独拜会一下谷主,求得谷主的同意。毕竟他出京一趟并不容易。 打定主意之后,众人各自会房间,刚刚收拾好的行礼又要整理起来,准备明天一早离开。 花谷主则是去了药房,给众人准备了一些防身会用到的一些药粉,还有一些受伤时会用的一些止血药粉,解毒丸等等,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打算明天让大家路上带着,如果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处理一下。 而花沉月则是跟在谷主的后面帮忙,一边帮忙一边说着:“爹爹,你怪我么?之前带外人来谷中取药,现在又带外人来谷中见你。” 没想到花谷主只能摸了摸她的头,如同小时候一样笑着说:“他们对你来说是外人么?” 花沉月摇摇头说:“不是,他们对我来说是朋友,阿清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既然不是外人那我为什么要怪你。你自小随我在江湖中游历,对你看人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既然你觉得他们可信,那我自然也不会怪你的,傻孩子。”花谷主随意的说道,手上整理的动作也未停下。 花沉月则是笑着看着忙碌的父亲,说道:“爹爹我之前的留信,你看到了对吧?” 看着女儿主动提及这件事情,花谷主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对着花沉月说:“阿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接到你的信,所以才放弃北上去找子玉,转而给子玉留信,一同返回谷中。傅清廉我不是第一次见,几年之前你将他救回谷中我就见过了。”花谷主缓缓的说着。 “那父亲,你觉得阿清如何?”花沉月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 “阿月,你太心急了。”花谷主摇了摇头叹气说道。 听到父亲的话,花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想了想还是说道:“可是,爹爹我还是觉得阿清很好。” 知道自己女儿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花谷主停下手中的工作,拉着花沉月坐在一边,说道:“阿月,我并不是说傅清廉不好,他确实很好,不管是从家世,样貌,还是人品来说都是上上之选,只是,他的家世太好了,于我们来说反而不好。” 见到自己的女儿还是懵懵懂懂,花谷主并未着急,而是耐心的继续说道:“因为他的家世太好,他是敬王,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就要面对那些尔虞我诈,那他的王妃也是要大家出身,能够真的将整个王府操持起来。” 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花谷主说道:“阿月,不是爹爹不相信你,让你自己说,能将偌大的敬王府操持起来么?你能站在他身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么?” 花沉月还未说什么,便听到花谷主继续说道:“好,就算是退一步来讲,王府中馈不需要是事事亲力亲为,还有管家还是管事婆子等等的帮你分担,但是你看那些王府哪一个男人吃从一而终的?还是说你能忍受和别人一起?” 听着这些话,花沉月沉默了,一开始她没有想过这么多,最初去到敬王府的时候,想着只要能够待在阿清的身边就好,只要能够看着他幸福平安自己很开心。 只是人心都是贪婪的,就算是自己也一样,在知道他也喜欢自己之后,在两人互诉衷肠之后,自己就变得贪心了,想要和阿清一直一直在一起,想要陪着阿清就这样走下去。 可是就像爹爹说的,如果有一天阿清不再喜欢自己了呢?如果自己不能操持好王府的事情,那阿清是不是就要另娶一世家女子来操持中馈,那到时候自己又将如何自处。 看着女儿沉默的样子,花谷主知道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不打扰她,而是让她自己慢慢想明白。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夜谈 毕竟以后的日子是她自己的,他也希望女儿获得幸福,但是也不想要女儿不开心。 而此时在门外的傅清廉,感受着屋内沉默的氛围,心中开始惴惴不安。害怕花沉月会就此放弃。 等不及花沉月的决定,傅清廉推门而入,然后行礼对着花谷主说道:“清廉冒昧了,还望谷主见谅。” 花沉月看着突然出现的傅清廉,心中有些不自在,因为自己的犹豫也因为父亲的话,她问道:“阿清你怎么过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清廉看出来花沉月的紧张,说道:“我之前就打定主意想要和谷主好好聊一聊我们的事情,想要求得谷主的同意,所以我在你们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在门外了。” 说着傅清廉对着花谷主行礼说道:“非是晚辈故意偷听,只是晚辈过来的时候谷主正在和阿月说话,我不好贸然进入就一直在门外等候,但是谷主的有些话,请恕晚辈不能认同。” 看着傅清廉急切的想要辩解的样子,花沉月心中有些感动,而花谷主则很是平静说道:“恩,你说。” 傅清廉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知道,谷主对我作为阿月的另一半的考虑来说有些不满,但是我还是想要拿出我的诚意来,想要征求谷主的同意。” “我知道我的出身对于普通人家或者是达官显贵来说是再好不过,但是对于阿月来说却是负累。毕竟阿月在花源谷长大过着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如果和我在一起的话就要失去很多自由。” “或许还会处于危险之中,只是即便是这样我也想要阿月陪在我身边,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她,给她我能给的自由。” “至于您担心的王府中馈,府中的人都很喜欢阿月,想要阿月成为王府的主母,而且王府内自有管家和管事,不需要阿月多的担忧,您请放心。” “对于您说的,从一而终,我想这个您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心悦阿月自是会与阿月携手共度一生,并保证这辈子只有阿月一人,白首不离。” “说来不怕您笑话,虽然我之前有王妃也有侍妾,但是我与她们确实是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说完,傅清廉脸都红了。 听到这话,不仅花谷主心中吃惊,就连花沉月都没有想到,看着自己女儿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花谷主不自在的咳了咳,说道:“我知道你对阿月的情谊,我也不想棒打鸳鸯,但是更不希望你们以后会后悔。” 听到这话,花沉月自己忍不住说道:“爹爹,我不会后悔的,如果不能和阿清在一起我才会后悔。” 傅清廉点点头说道:“谷主,放心,我自是不会后悔的。我和阿月一起经历了很多,能够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我希望我的未来有阿月在。” “我知道您心中担心,我在此向您保证,只要朝中皇兄的事情解决完,我便辞官带着阿月回到花源谷,陪她过归隐的日子。” 听到这话,花谷主心中不是不感动,只是害怕女儿会受伤,沉吟片刻说道:“非是我要棒打鸳鸯,只是阿月小时候和子玉是订了娃娃亲的,现在师弟不在了,我要照顾好子玉自然是不能毁诺的。不然百年之后,我无颜面对师弟。” 听着父亲的话,花沉月心中吃惊,忍不住说道:“为何我不知道我有婚约在身?” 知道阿月不会骗自己,傅清廉忍不住看向花谷主好像是在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假。 花谷主看着两人焦急的样子说道:“当时你小,就算是子玉五岁离谷之时,你也之后三岁,不记得也是正常。” “而后这些年我们在谷中生活,或是我带你外出游历,都没有接触过外人,我是想说等子玉回来,你们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哪曾想,你几年之前救回敬王,带回谷中医治。” 换了换,花谷主继续说道:“我只当是你当时被他的皮相所获,想着等子玉回来你见到子玉仪表堂堂这些心思也就淡了,又怎么会料到是今日这番局面。” 说罢花谷主,有些无措,坐在一边。 花沉月也是有些不知道手往哪里放,更不敢去看傅清廉,生怕看到让她害怕的眼神。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确实是因为自己,事情才到这个地步。 而傅清廉此刻也有些进退两难,让他放弃花沉月,显然是不可能的,让花谷主去退婚却也是不合适的,让阿月自己去找子玉兄,只怕子玉兄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之间三人僵持在了这里。 花谷主此刻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让阿月自己出谷去,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在身边,为什么没有早些将事情告知。 只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三人僵持着,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恰在这时,门外响起谷中人的声音:“谷主,晚膳时间到了,直接将饭摆在正厅么?” 花谷主听到这话,感觉像是得救了一般,扬声说道:“我们这就出来,饭摆在正听就好,你们去喊客人吃饭。”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走的时候还没有忘记之前给众人整理的瓶瓶罐罐,一起带着。 眼看父亲要走了,花沉月忍不住想要争取,却被傅清廉拉住了,他对着花沉月摇了摇头,花沉月忍不住低声说道:“阿清,那我们怎么办?”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虽然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但是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会努力争取求得谷主的允诺。” 花沉月听罢,眼眶发酸,哽咽说道:“可是你看父亲现在的样子~” 傅清廉轻柔的为花沉月擦去眼角的泪滴,说道:“谷主也是为你好,而且谷主也有他的难处,没关系的阿月,相信我。” 花沉月听了傅清廉的话,点点头。 然后傅清廉牵着花沉月的手,两人一起来到正厅准备用饭。 等到他俩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入座了。花沉月坐在谷主的右手边,左手边是白子玉,然后是洛尘,而袁吟月坐在了花沉月的旁边,傅清廉自然只能坐在洛尘的旁边了。 入座之后,白子玉发现了花沉月的异状,问道:“月丫头在花源谷,谁还能让你觉得委屈,你这是怎么了,哭过了?” 听着白子玉的话,花沉月心中有一瞬间的怨怼,但是随即想到那时候他也是小孩子,和自己一样被安排,自己没有立场对他这样。 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花沉月强笑着说道:“让子玉哥哥笑话了,我没事,只是不忍心离开父亲,所以有些伤感。” 听到这话,白子玉笑着说道:“这还不简单,让师伯和我们一起出发,毕竟我之前就在敬王府听说,你们回京之后,要为你和清廉举办婚礼的。” 白子玉的话让花沉月有些害羞,说道:“当时只是计划,毕竟爹爹还不知道而且爹爹也没有同意,自然是不能直接举办婚礼的。” “师伯?师伯为何不同意?”白子玉问道。 白子玉的话让花谷主难以开口,本以为子玉和阿月会在一起,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并无情谊,那自己如果强求想来两个孩子都会不开心的。 想着这些,花谷主叹了一口气说道:“阿月刚出生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想着你们兄妹二人可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便给你们定下了娃娃亲。只是后来发生了变故,你外出学艺,这件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本想着,等你回谷之后,让你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 听到花谷主的话,众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当年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说出来,所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有些尴尬。 白子玉更是笑着说道:“师伯可是心中为难?大可不必的。” 想了想到底该怎么说清楚这件事情,白子玉继续说道:“虽然我还不知道阿月和清廉的故事,但是他们在一起确实是很般配,而且两个人在一起我也很高兴,看到阿月幸福我作为哥哥也是开心不已。” 听到白子玉如此说,花沉月和傅清廉心中感激,他们两个人能够走到一起,他确实也尽了很大的心,要不然的话,他们两个人也不会走到现在。 花谷主看着他们两个人那么幸福的样子,虽然当年定下的婚约现在作废了,他的心里面有一些遗憾。 但是自己的女儿能够获得幸福就是他最放心的一件事情。 他也只能妥协说道:“既是子玉没有意见,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幸福,那我也就没有意见。” 花谷主话刚落下,就见花沉月和傅清廉两人激动的相视一笑,站起来躬身行礼说道:“多谢谷主,爹爹成全。” 看着眼前一双激动的小儿女,花谷主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一对。 他们两个人能够走到现在也不容易,他希望他们这一对小儿女能够获得幸福。 忍不住的笑开来说道:“看你们的样子,如果我不能答应的话,感觉我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回到京城 一番话落,大家都笑了,只有洛尘有些失落的坐在位子上看着众人开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居然有一些酸涩。 事情说完了,大家开始进行晚膳。今天的晚膳和中午的不尽相同,和中午相比,晚上的饭更有花源谷的特色,除了鲜美的青菜还有一些药膳,虽然有股重要的味道,但是吃在嘴里确实清香不已回味无穷。 大家用过饭后,花谷主将给众人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说道:“知道你们此次回京路上怕是不会顺利,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一些用得到的药品和药粉,具体的用法阿月和子玉都知道,有他们跟在你们身边我也能放心一些。” 听到花谷主的话,众人起身道谢接过。 而后话谷主对着傅清廉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正在对付苏赦,而子玉也想要为父母报仇,这次便让他和你们一起进京。子玉的武功已经有所成,想来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傅清廉听到这话,立马说道:“谷主说的哪里话,想来谷主是不知道子玉兄之前的身手,之前如果不是子玉兄出手相助,想来我们都不能来谷中见您。” “有了子玉兄在旁协助,真真是如虎添翼。” 一番话说得白子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他问道:“师伯不和我们一起么?难道你不想看着月丫头出嫁?” 花谷主笑了笑说道:“你们先走,我处理一下谷主的事务再出发,肯定能够赶上阿月的婚礼。” 花谷主的话,让傅清廉有些喜出望外,不禁起身说道:“既是如此,那我等便在京中等待谷主的到来。” 没想到这话却被白子玉笑话了,说道:“清廉,都已经确定下来了还叫师伯谷主,怕是有些见外了。” 就连袁吟月也笑着说道:“对呀,敬王,你如此见外是在抗议之前伯父没有直接点头同意么?” 一番插科打诨,傅清廉直接起身跪在花谷主面前,郑重的说道:“伯父,多谢您的成全,您放心我定然会好好对待阿月,不会让她受委屈。之前和您保证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傅清廉的行为让花沉月很是感动,就连洛尘等人都有写吃惊,毕竟傅清廉作为敬王,想来是很少会跪拜别人,哪怕是皇上都是不需要跪拜,此刻他却如此郑重的跪拜在花沉月的父亲面前,想来是真的非常看重花沉月。 花谷主上前一步扶起傅清廉说道:“好孩子起来吧,我相信你。希望你们以后能顺顺利利,平安和乐。” 话落,花谷主将花沉月的手放在傅清廉的手中,说道:“阿清,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够一起携手走过这一生。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傅清廉将花沉月的手握在手心说道:“我会的。” 而花沉月此时已经无声的流泪,小声的叫了一声:“爹爹~” 就连袁吟月等人都有些眼睛发酸,红红的眼睛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而洛尘看着如此般配的两人也终于放开了,准备放下了。 确定好时间和这些事情之后众人告辞离开准备第二天一早直接离开。 花谷主则是说道:“因为你们来时是从一线天过来的,走的时候你们转道泸州从悬崖那边上去吧,一线天怕是会有埋伏。” 白子玉和傅清廉也是这样认为的,商讨过后众人打算明天由花沉月带路,众人从悬崖上方离开,转道泸州回去京城。 第二天一早,众人带着收拾的物品和花谷主所给的防身用品拜别谷主,跟随花沉月的脚步离开。 走的时候袁吟月很是不舍,一路念叨着,自己要早日手刃仇人,然后回到这谷中隐居,惹得洛尘和白子玉不住的摇头失笑。 走过那片花海药田,走过竹桥,顺着来时相反的方向,众人沿着河边来到了崖底,跟着花沉月的脚步一步一步的上前迈去。 因为傅清廉和洛尘等之前已经走过这条路,花沉月只是叮嘱了袁吟月一定要跟好了自己,不然猜错了石头很可能就会掉落崖底,只怕是无人可救。 看着花沉月认真的脸色,袁吟月不由得紧张正式起来,跟在花沉月的后面,缓缓的向上攀登。 走了一段时间再回首去看之间下方一片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向上看也是如此,袁吟月心中一振更是不敢随意走动只是紧紧地跟在花沉月后面。 走了快一个时辰,众人终于到达悬崖的上面,之见从悬崖上面向下看根本没有石路,只有无尽的雾气缭绕,难怪世人只听过花源谷的大名,却从未寻得它的踪迹。 深深了看了一眼身后的崖底,众人直接飞身离开朝着泸州的方向飞奔而去。众人想着想到泸州找赵意坤安排好马匹,后面的路程就策马回京。 而此刻正如谷主等人所想,苏赦和南突厥的来人来一线天的中断,苦苦等待傅清廉等人的踪迹,想要在他回京的途中截杀他。 只是没有想到众人等了十多天确实一点迹象也没发现,最后忍不住,黑衣人先行离开向苏赦汇报此间的情况。 与此同时苏赦那边接到了傅清廉等人已经快到京城的消息,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急匆匆的将人召回,转而想着京城追踪而去,确实没能赶上。 等到众人追到京郊附近,傅清廉等人已然进京,黑衣人自是不敢随意潜入京中截杀敬王,只能悻悻而归,等待承受苏赦的怒火。 而南突厥的众人也只能先隐身在暗处,伺机行动。 眼看敬王府近在眼前,众人心中放下心来,减缓马速朝着王府走去。 正好陈释查探皇后的消息返回王府,双方在王府门口遇见,陈释很是激动,上前行礼:“参见王爷。” 陈释看到傅清廉等人回来的这么快,有些奇怪,行礼之后,问道:“王爷,您不是去了花源谷,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还需要几天的。” 傅清廉谨慎地看着周围,似乎在地方着周围的环境,最后小声的对着陈释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府,回到府中再细说。” 陈释点点头,这才注意到王爷身旁了多了一人,此人一身白衣,飘逸俊雅,陈释心中好奇,看了又看,觉得这人十分的陌生,之前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里还有一个这么风神俊逸的男人。 于是忍不住问跟他一样走在后面的洛尘:“洛尘?这位公子是谁?怎么和你们一起回来了?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公子啊。” 洛尘看着陈释一脸的好奇,只觉得他现在的行为实在是有失体面。 于是白了陈释一眼,说道:“瞧你那一脸的八卦样。清廉不是说了么,回府再说,你呀就好奇着吧。” 说完洛尘甩开了陈释,快步追着傅清廉等人进到王府,陈释一看这时候竟然没有人搭理自己,有些失落的在后面“哎”了一声赶紧跟上,引得袁吟月看着陈释晓得乐不可支。 回到王府,众人看到王爷带着花神医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众人等,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王爷似乎说不会这么快回来。 之前管家说王爷去到花神医家里去拜访,回来我们就有女主人了。 可是这么快王爷就回来了?难道是有什么变故么?还是说朝廷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最近也没有听说朝中有事情发生,一想到这些事情,他们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随即又安慰自己想到,即便有事情发生,王爷已经回来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左右王爷在呢,肯定没有问题。 府里的人好像习惯于把傅清廉想的无所不能,觉得只要有傅清廉在,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 众人穿过连廊来到正厅,管家接到王爷回府的消息,快步走来,他们好久都没有见到王爷了,所以赶紧都来迎接他。 见傅清廉已经在厅内坐下,他们这些人连忙上前行礼说道:“王爷,您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进展可是顺利?” 傅清廉知道,自己这么快就回来,让众人心中有些疑惑,他们现在肯定都憋着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也不想继续卖关子,于是笑着对管家说道:“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你们就放心吧。 另外管家,单独整理出一处院子,给子玉兄住,过几天阿月的父亲也要来到谷中,到时候让伯父和子玉兄住在一起。” 一听这话,管家大喜过望,他们知道王爷这次求亲的事情肯定是成功了,像王爷这么优秀的男人,哪个女子能够不喜欢呢? 想到这里,他们所有人笑的脸上都开了花,管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最后理智回来之后才匆匆的说道:“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说完就要急匆匆的去召集人手去整理院子,赶紧腾出一间房子出来让给这位俊美的男人。 第二百六十章 江楠 只是脚步刚刚迈出,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本以为王爷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很多的事情都还没有准备好。 您的院子还没有翻修完毕,这几天得需要您在偏院中将就几天,等我们把院子翻修好了之后,王爷再回来吧。 另外需要置办的东西也在进行中,这几天就可以采买完成,到时候只要王爷确定好时间,我们就可以直接布置起来。”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知道,管家笑着告退。王府里面都多久没有这些喜事了,所有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每个人脸上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白子玉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意,王府果然是一片喜气昂燃的样子,花沉月嫁到这里应该也会幸福的。 他点点头,笑着说:“月丫头,看来王府中人都很喜欢你呀,想要盼着你快些成为女主人呢,才会如此的急切开心。” 花沉月脸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这几天自己的身边人总在调侃着自己,她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应才好了。 趁着这个空隙,陈释本来不想打扰王爷的,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不知这位是?”傅清廉看了一眼陈释,起身说道:“这位就是之前给你说的,中秋夜宴回来路上救你性命的人。” 一听这话,陈释立刻起身,没想到这个男人就是当时在中秋夜宴上救他的人,这样说来,他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他一直都想要找到这位恩人好好的道个谢,她来到白子玉面前说道:“多谢侠士救命之恩。以后如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直接吩咐。” 白子玉站起身,看着陈释彬彬有礼的样子,谦虚的说道:“不用客气,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不需要如此外道。” 陈释听到这句话之后,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一家人?这是什么意思呀? 知道陈释心中迷茫,花沉月起身来到白子玉跟前对着陈释说道:“这位是白子玉,我的师兄,之前在外求艺,最近刚刚下山,此次来到王府是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然后花沉月对着白子玉说道:”子玉哥哥,这是陈释,王爷的贴身随从。“ 陈释这才明白白子玉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白子玉和陈释相互点点头,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陈释回到傅清廉身边忍不住问道:”王爷,可是有事情发生,你们回来的这么快。“ 傅清廉点点头:”对,我们在进入花源谷的时候遭到了伏击,好在子玉兄提前得到了消息,一路随行出手相助又有花谷主的接应,我们才能有惊无险。“ “可知道是谁指使的?“陈释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他们飞到这么久的时间回来,竟然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这么多的埋伏。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凶险,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是谁安排的这一切。 傅清廉提到这件事情也是一脸的愤慨,他没有想到苏赦这个人为了可以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利,居然和敌国的人勾结。 “是苏赦和南突厥一起的,也是后来我们来到谷中,子玉兄将他随行苏赦的发现告知于我,我才发现苏赦这个老贼为了除掉我,居然与虎谋皮,与南突厥合作。“ 傅清廉一掌拍在桌子上恨声说道,他一定要找一个机会,把这个为虎作伥的人给除掉。 陈释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吃惊,没有想到护国公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以前的他虽然嚣张跋扈,可也没有做过危害国家的事情。 这一次,他真的已经孤注一掷了, 陈释说道:“护国公之所以手握兵权就是年轻的时候抗击突厥有功,现在居然为了打压王爷做出如此举动,当真是令人不齿。” 花沉月听见两人颇为愤慨的样子,心里面也是一样的愤怒,“阿清,为了不给谷中带来隐患,所以我们就提早赶回了京城,也怕路上耽搁的久了会有新的状况,毕竟阿清现在还不能离京太久。”花沉月补充说到。 陈释点点头,说道:“王爷,您让属下去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但是还有一些东西查不到。” “嗯,那边先将你查到的东西说说看。”傅清廉沉吟着说道。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要等到晚上的时候单独问陈释的,毕竟这并不光彩,如果真的查出什么来,有损天家颜面。 但是现在陈释说了,有些东西查不到,恐怕是苏释为了隐藏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给解决干净了,所以他们才找不到一点线索。 既然是比较表面的东西,那也就无所谓了,他信得过自己身边的这些人。 如此想着,只听陈释说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内侍江公公,本名是江楠。说起这个江楠他并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太监。 当时在京中因为才华小有名气,且此人长相也不错,而且好像,他和皇后的关系也并不简单。”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了解,他之前确实听说过这个江公公和皇后的风言风语,不过他一直都没放在心上。这次看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随后听陈释表面看下有一些尴尬,似乎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这件事情。 “他与皇后之间似乎……”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王爷的颜色,不敢随便说下去了。 傅清廉知道他不敢随意的谈论皇家的事情,但他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其实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要害怕,这里没有其他的外人说吧。” 陈释这才爱继续说道:“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当年他和皇后的一段佳话。” 他看了一眼敬王的脸色,陈释小声的说道:“当年,苏皇后还未进宫,江楠与苏皇后在一次外出的途中偶遇,江楠倾慕于苏皇后的美貌和淡雅的气质,主动与苏皇后搭话。” “而我们苏皇后也被江楠的才气吸引,两人想谈甚欢。一来二往,两人暗生情愫,几乎已经成了珠联璧合的一对佳人。” 江楠都已经打算要去拜访护国公求娶当时的苏皇后。但是护国公当时已经有打算想要将苏皇后送入宫中,且江楠当时只是一介白衣,虽有些名气但是与皇上相比那真得是不够看的。” “于是,这两人便就此分开,他们两个人几乎没有机会可以继续见面了。 皇后.进入宫中之后,江楠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的人还曾唏嘘感慨造化弄人,只是没过多久,这江楠就消失了。而皇后宫中在她入宫半年后,就多了一位掌事的江公公,只是他是如何进宫的,现在属下还没有查到。” “只是据宫中的人说,这江公公一进宫便被安排在皇后宫中,随侍在皇后左右,皇后很是信任他,就连皇后身边的宫女都没有他得宠,这十多年一直都是这样的。” 说罢,陈释抬头看了一眼傅清廉,见他只是陷入沉思,却没有任何反应,陈释也就自动噤声了。 花沉月等人不知道傅清廉为何要查皇后身边的掌事公公,但今天听陈释这么一说,还是能够感觉出他和皇后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这个人如果和皇后有什么不轨的关系的话,简直会让皇家蒙羞,他们也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个江公公一定来者不易。 于是花沉月问到:“阿清,可是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傅清廉原来就在思考这件事情,他之前就感觉的出这个江公公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但是却不知道他和皇后之间真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这么说的话,很多的事情一下子就可以解释的清楚了,他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听到了花沉月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说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这人曾经也是小有名气,却甘愿放下一切随皇后.进宫想来不单单是因为对皇后的感情,我总觉得他有所图谋,只是现在还不知道。” 说完,傅清廉转头对着陈释说道:“你派人继续查,千万不能够懈怠这件事情。 宫中的档案如果不好查看,到时候我自己亲自去看。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 见傅清廉神色认真,陈释也知道肯定是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够随意的解决这件事情,于是郑重回复:“属下遵命。” 说着便要告退打算继续派人去查探,江楠消失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而他又是怎么样进到宫中的。 这一切的一切,他一定要调查清楚之后再把这件事情都告诉王爷。 说完这些,傅清廉又对着大家说道:“一路日夜兼程回来大家都辛苦,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稍后准备用膳。” 而后,傅清廉对着白子玉说道:“子玉兄你随我来,我带你去给你准备的院子,想来管家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和伯父住在那边的院子,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白子玉见傅清廉安排的如此周到,心里面当然没有什么可以推脱的,他已经把傅清廉当做了自己等好朋友了,所以也没有见外。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进宫 他笑着说:“既如此,那便叨扰了。” “子玉兄说的哪里话,你也说了呀,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管家给安排的院子和阿月的院子靠着,这样等伯父到了,你们就可以常聚聚了。” 一行人各自回到房间安排修整,傅清廉带着白子玉,后面跟着花沉月一起去给白子玉安排的房间,安排白子玉休息之后,两人牵手准备回房。 花沉月被傅清廉牵着手,走在王府,想着从自己来到王府之后的变化,心境有了很大的改变,对这个地方了更多的归属感。 走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心里面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十分的满足,要是能够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话,也是一段十分安静祥和的日子。 她希望两个人可以一直这样牵手走下去。 此时的苏赦在行宫的房间内,看着跪在下方的黑衣人,和黑着脸坐在一边的突厥人,心中气愤不已,他没有想到自己有这么周密的计划,而且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这么好,最后居然还是会让他们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想到这里,他十分愤怒的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弄得?居然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你们在一线天内守了这么久,都没有想过要去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么?” 黑衣人吓得颤颤巍巍的听着苏赦对他们的责怪,但是此时此刻的他们也不敢反驳,只能够跪着说道:“我们以为进入峡谷只有这一条路,所以就提前在峡谷出做好了埋伏。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绕道庐州回京的,我们之前也在那附近查探过发现没有别的出路。” “不要辩解了!”苏赦一边大声说道,一边一脚将黑衣人踹翻在地。 他派了这么多的人出去,而且层层的包围就是为了抓住傅清廉他们一行人,而且这一次他们一群人手下几乎没有带多少的士兵,最后居然都功亏一篑。 一想到这里,他真是觉得自己手下的人是多么无用之人,居然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么他养着这一群人,还有什么用呢? 这时,坐在桌边的人,看出了此时此刻的苏大人心中有多么的生气。于是,缓缓的说着:“苏大人,不要动怒,也不要责怪你的手下。 他说的是真的,我们之前确实查探了周围的所有的路口,确定这个峡谷是唯一的出路这才在谷中设伏。其实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的话,让苏赦回到桌边,他心里这也泛起了糊涂,没有想到居然还会出这样的事情。 有些疑惑的问身边的人,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细细给我说来。” 黑衣人看着自己还有一线的生机,赶紧想要解释清楚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他们重新跪回到到苏赦面前说道:“敬王去的时候路过一线天峡谷,我们在峡谷中设伏,因为我们已经带了大批的兵马,所以想要抓住他们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本来是胜券在握,只是半路杀出了个白衣侠士,功夫十分了得,加上在谷的另一端有人接应,我们只能撤走,想着做好准备,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击杀。” “我们为了确认敬王可能返程的路线,在峡谷内外细细摸查,确定只有这一条路,于是就计划在谷口处伏击。谁知最后我们等到的确实他们转道泸州马上就到京城的消息。” 苏赦听着这话陷入了沉思。没想到他们居然在中途还有帮手,这倒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前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傅清廉和什么白衣的侠士交好。 这个武功高强的男人又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之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想了一会,他觉得事情没有简单,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花沉月那边的人。 他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容易的就糊弄过去。 问道:“你之前说过,这花沉月乃是花源谷的后人,那你对着花源谷了解多少?” 听到苏赦的问话,突厥使者有些迷茫的说道:“我们对花源谷知之甚少,之所以知道她是花源谷的后人也是上次绑架她的时候听洛大人提起的。不过据大人所言,这花源谷很是了得,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使者话落,苏赦起身在房间内踱步,他似乎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而且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一边走一边说:“按照你们所说,傅清廉这次肯定是要去花源谷的,来接应的人想来是接到消息过来的。如果说你们找了许久确定只有这一条路的话,那这花源谷肯定是另有玄机。” 想到这里,苏赦对着黑衣人说道:“你再去一线天那边查看一番,细细摸查,看看是否有什么机关阵法,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进入到谷内。” 听到苏赦的消息黑衣人领命离去,他们之前很多次任务都已经失败了,这一次的任务自己成功,绝对不允许失败。 苏赦现在虽然已经把所有的任务都安排好了,可是他还有事情必须要做。 他想了想对着窗外招了招手,又有一黑衣人落在他身前,只听苏赦继续问道:“这几天京中可有异动?” 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跪在了苏赦的面前:“回国公,京中最近没有异动,除却敬王回京之外,一切正常。” “那敬王府内呢?” “敬王府内还和之前一样忙着采买和修整,不过这次和敬王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白衣人,不知是何来历,看身形,身手应该不错。”黑衣人回到。 苏赦听着这件事情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想着这个陌生到来的白衣男人应该就是,他们嘴中的那个武功高强的男人,看来这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果然和花沉月他们脱不了干系。 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那宫中呢?皇后娘娘和皇上那边如何?” “娘娘还在禁足中,不过娘娘每天都有给皇上送去糕点或者是补品,太子也每天过去请安,皇上那边暂时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改变。” 苏赦听到回复,想了想说道:“盯住敬王府,有任何异动及时来报,另外派人去查一下白衣人的来历,尽可能知道他的一切信息。” 黑衣人领命离去。 屋内只剩下苏赦和突厥使者,苏赦看着老神在的坐在一边喝茶的人,忍不住嗤笑道:“看来你们克函也不是很着急,你还能在这惬意的品茶?” 没想到,他也不气恼,笑着说道:“既然已经失败了我苦恼也是无济于事,不如坐下来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寻找机会争取一击即中。”苏赦说道。 “苏大人说的简单,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说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在的问题在于对敬王的实力了解的不够,所以才会失手。” “那照你来说我们要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先把敬王府的底细搞清楚。”那人缓缓的说道。 苏赦则是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倒是简单,之前因为花沉月的事情,傅清廉肃清了敬王府,府内的暗庄已经被清楚的一干二净,这个时候想要去敬王府探查消息难如登天。” 没想到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对你来说是难如登天,对我来说却非如此。” “你可是有什么好主意?”苏赦激动的问道。 “我们的谋士洛大人自从上次战败离开了的王庭,之后就来到了你们京城现在就在敬王府,一直跟在敬王身边,只要我们联系上他了,自然就能有办法获取我们想要的信息。”那人一脸的成竹在胸。 苏赦想了想说道:“你想要进京很简单,你先在此住下,平常不要出现,我会争取尽快回京,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我会负责将你带入京城,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说罢,两人举杯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傅清廉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此时正在吃饭的傅清廉和洛尘忽然感觉背后一凉,洛尘忍不住的说道:“总感觉自己要被人算计了,背后发凉呢。” 话落却被袁吟月嘲笑了一番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洛尘,居然还相信这些,我宁肯相信我是自己穿的少了。” 话落,大家都笑了。 傅清廉说道:“明日我要进宫一趟,有事需要同皇兄商量,明天洛尘你带着子玉兄在京中逛一逛。”见洛尘点了点头,他又对着花沉月说道:“阿月你和袁姑娘一起,可以去绸缎庄挑选几匹布料,为子玉兄和伯父定做几身衣服,还有你们自己的。” 一番安排过后,众人也用完晚膳直接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傅清廉带着陈释直接进宫去上早朝。 而洛尘等人直接一起上街去了。 离开几天再重新上朝,傅清廉明显发现了朝堂上的不同,以李大人为首的一些官员,一直拥护苏赦的,在早朝期间直接是在真的在为皇上出谋划策,看起来没有一点私心,当然如果除掉他们时不时的会提及到苏赦之外。 第二百六十二章 苏赦回京 就好像在说道南方的灾害处理时,本来有经验的官员李大人直接提出处理意见,说完了还特意强调一番,之前护国公如何如何,他们也只是遵从护国公的教诲努力尽职为国尽力,然后又说如果护国公在此的话会如何如何。 这目的不要太明显,难道真以为皇上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也不知道皇兄是怎么忍下来的。 而苏远就聪明了很多,只是表达了对皇上的感激之情,说因着皇上体恤,父亲的身体好了许多,想来不日便能回京为皇上分忧。 想来苏赦此次是真的着急了。 坐在上位的傅北星,忍着这些陈腔滥调,除了完了早朝的事情,直接退朝,告诉小印子将敬王青过来。 只是小印子还没出发,傅清廉就自己过来了。 看着主动过来的傅清廉,傅北星一脸八卦,笑着问道:“廉弟,怎么样,怎么样?你此去花源谷可还顺利。花沉月的父亲可点头了。我可是等着给你赐婚呢。” 看着一脸兴奋地皇兄,傅清廉好笑的摇了摇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苏皇后的事情,想着江楠的查探还没有结果,还是等等再说吧。 于是他笑着说:“让皇兄担心了,不过赐婚就还是算了吧,阿月的身份特殊不适合赐婚,过几天阿月的父亲会来到京城,到时候我们就举行婚礼就好。” 听到这话,傅北星本想说,你是敬王,不可如此随意,但是想到现在朝堂上的浑水,还是按照廉弟的意思吧。 只是他未来得及说呢,就听傅清廉说道:“皇兄我此次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最近朝中可有事情发生?” 虽然不知道傅清廉为何这样问,傅北星还是直接说道:“最近朝中一切还好,除了你今天看的额苏赦的人一天到晚的在提醒苏赦的存在,就是皇后这么多年忽然改性了,也不再大度了,开始对着我嘘寒问暖了,真真是……” 说道这边,傅北星自己就忍不住的笑了。 傅清廉说道:“想来苏赦是着急回京了。” 傅北星点点头:“对呀,现在这种情况想来用不了几天他就要回来了。” 想着自己路上发生的事情,傅清廉对着傅北星说道:“既如此,皇兄那你就给他一个顺水人情,让他回来,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这样会更放心。” 傅北星听到这话稍微一想,就直接问道:“廉弟可是发现了什么?”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但是现在小心一些总是好的。”说着,傅清廉就简单的把之前自己在路上遇险的事情和白子玉查探到的断箭的事情和皇上说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傅北星有些不能相信,但是她也知道,廉弟断然不会无中生有,想到这些,傅北星感叹说道:“权利,真的是让人面目全非……” 听到皇上的话,傅清廉一阵沉默,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何这些人这样执着于权势、金钱。虽然权势和金钱是好的,但是却也是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兄弟二人一起唏嘘感叹,而后傅北星问道:“廉弟,你说的这些可是有证据?因为只有我相信你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我知道皇兄的意思,只是现在我手里只有这个断箭,没有他们的往来信件,单凭这个断箭的话算不得有利的证据,想要搬到这个老狐狸想来是没有这么容易的,不过我还是会派人继续盯着他的。” 傅北星点点头,说道:“辛苦廉弟了。”说罢,拉着傅清廉坐在一边说道:“既然廉弟来了,那就多辛苦一下,帮我分担一下这些奏折吧。” 傅清廉一看皇兄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直接斜了他一眼,站起身,说道:“皇兄还是自己看吧,我还要回府安排一众事宜,且皇兄最近做的是越来越上手了,想来很快就不需要臣弟帮忙了。” 说罢,傅清廉直接起身离去,徒留傅北星在后面:“哎…”眼看傅清廉没有反应,傅北星还嘟囔了一句:“果然是要大婚的人了,哥哥都不管了。” 小印子在一旁笑着说道:“皇上,不是一直盼着敬王大婚么,这下您也能放心了。”“也是。”傅北星说罢,认命的坐在了书案前开始批阅奏折。 傅清廉离开皇宫直接回到敬王府,白子玉等人尚未回来。傅清廉命管家将陈释找来。 陈释来到书房的时候,见到傅清廉自己正坐在桌前喝茶,一边喝茶一边在思考着什么,不敢冒然打扰他,陈释便立在一边等候。 傅清廉喝完杯中的茶水,将茶杯放在一边说道:“陈释,江楠那边你继续查探,老封可以暂时帮你查探宫中的一些事情,毕竟他曾经在宫中带过许久。另外有任何发现,直接单独向我回复。” 听到这陈释明白,想来江楠和苏皇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损天家颜面,为了皇上,王爷是不会允许这件事儿被太多人知道的。想到这,陈释不禁想到自己之前的鲁莽,跪下沉声说道:“属下领命。” 傅清廉摆摆手,让他起来,随即问道:“可知子玉兄他们去了哪里?花沉月他们是在一起么?” 陈释起身站立在一旁说道:“早上,您去早朝之后白子玉和洛尘便结伴出门了,直接朝着京中最繁华的街道去了,至于花神医和袁姑娘他们出门较晚,看方向是去了绸缎庄,不过都在一条街上,想来是能碰到一起的。” 正说着,就听外面花沉月的声音:“阿清可以下了早朝,回府了?” 听到花沉月的声音,傅清廉的脸庞不禁柔软了下来,对着门外扬声硕大:“阿月,我回来了,在书房。”正好这时候陈释也上前将书房的门打开了。 就见花沉月站在前面笑吟吟的看着傅清廉,袁吟月站在一旁,洛尘和白子玉每人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身后。 见到洛尘和白子玉现在的情形,陈释不禁心中暗道:好在王爷提前给我安排了任务,不然那些东西现在就挂在了我身上。如此想着还忍不住的向着两人看去,忍不住的憋着笑。 洛尘看着陈释就知道他的想法,说道:“还不快来帮一把,这可都是你们未来的女主人的东西,你不该接着么?” 说罢,就见陈释挎着一张脸过来,接了一些东西过去。一边拿东西,一边问道:“这是把大街都搬到王府了吧?没想到花神医也是一个喜欢买东西的人。” 陈释话落,花沉月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许久没能好好的出去逛一逛,趁着今天没什么事情,正好带子玉哥哥去看看京城,一高兴就忍不住多买了一些东西,布匹什么的一会送去绣房,借着这个时机给大家都做一些新衣服,还有一些用的东西都分好了,一会大家各自拿回房间。” 陈释一听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花神医主动出去花钱,王爷指不定多高兴呢,偷偷去看了一眼王爷,果然发现他冷眼斜了自己一眼之后,笑着对花神医说道:“阿月,应该多买一些,不用给府中的人,就给自己和子玉兄你们买就好,府中的事情自有管家去操持。” 花沉月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阿清,你今天怎么样还顺利么?” 傅清廉将众人带进书房,坐在桌边说道:“我已经将突厥潜入之事告知皇兄,只是现在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所以还得麻烦子玉兄。” 白子玉一听就明白了,直接说道:“可是需要我潜回行宫盯着苏赦,争取能够取得证据。” “不错” “只是这个苏赦很是谨慎,所有的书信他都没有存留,看过之后就直接烧了,而且也没有给南突厥的人任何回信,都是直接在一起密谋的,想来要有证据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我会尽量。你放心吧,我午膳之后便出发,想来以我的脚程,傍晚时候就能到行宫了。” 白子玉想了想继续说道:“只是我对行宫的里面并不熟悉,之前我是跟着黑衣人进入的,因为苏赦提前有安排所以比较顺利,这次我自己去的话,还得需要你给我说一下行宫的布防,这样以免打草惊蛇。” 傅清廉点点头:“子玉兄说的是。我这便将行宫的草图给你拿来。” 就在这时,洛尘说道:“清廉,我和子玉兄一起去吧,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而且你也知道我曾经在南突厥呆过,对那边的事情也比较了解,我和子玉兄一起过去,正好可以看看到底是谁来了。也好弄明白他们真正的意图。” 傅清廉一想也是,于是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洛尘你和子玉兄一起去了。” 一番商议确定之后,洛尘和白子玉就出发了。 而此时在行宫,苏赦正在问黑衣人一些事情,在问到皇上的意思的时候。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将计就计 就听黑衣人说道:“李大人等人按照国公的吩咐摒除私心,一心为皇上解决忧思,皇上也确实是觉得高兴,只是苏远公子说,李大人每每谏言之后都会提及国公的好,只怕是过犹不及,想来会让皇上戒心更重,他已经派人送信给到李大人,让他只做好份内分忧之事,其余事情苏远公子自有安排。” 苏赦听完就明白了苏远的意思,想来他们的意图表现的太明显了,而皇上也不是真的绣花枕头,这样自然会让事情的结果适得其反,远儿的想法是对的,现在他们需要做的事情不是提及我苏赦的能力和成绩,而是真实的去为主分忧,而回京的事情看来是要等远儿的安排了。 而后,黑衣人有又听到苏赦询问敬王府的事情,他回答说道:“之前国公让我们查探那白衣男子的来路,我们查探了很久,没有任何的消息,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不过我们还在继续打探,今天一早花沉月他们去到街上了,我们的人一路跟着,想看看能不能有发现。” 这时,房间的窗户响了三下,黑衣人看了苏赦一眼,见苏赦点头,他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从外面闪人进来一人径直走到苏赦面前跪下,说道:“回国公,我们今天跟踪敬王府的人到街上,但是没多久便被甩开了,只是我们回到王府附近之后发现,您让我们查探的白衣男子和洛尘一起离开了王府,看方向是出京了,我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苏赦点点头,表示知道,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坐在左边开始思考。这个时候敬王让他们离京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来监视我?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苏赦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想着如果他们真的是来监视自己的话,那自己的处境想来是有些危险的,身边的人也要做好安排,最最重要的是突厥的来人不能被发现。 想到这,他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佯装失去逛一逛这行宫的景色。眼见苏赦这个时间出来,宫人虽然吃惊,但还是安排人跟随在侧。 只是被苏赦打发了,毕竟他是要去找突厥人。 苏赦自己在这行宫中随意的走着,一路来到湖泊区,在岸边的一处小院子里,他把突厥人安置在这边。平时行宫之内人很少,想要藏几个人还是可以的,只是现在怕是要从长计议。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院子内的人直接隐藏在角落中,见到是苏赦,那人放下心来,直接走出来说道:“苏大人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苏赦将自己的猜测直接告诉了那人,然后说道:“现在这边不安全,你们今天就离开行宫,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会给到京中去信,尽快回到京中,到时候你们潜藏在队伍中和我一起回京。” 那人点点头,说道:“好的,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趁着夜色离开行宫,我们会在之前的密林里等你,希望苏大人能早日回到自己的位置。”说罢,就转身,准备带着他的人离开。 这个时候,白子玉和洛尘已经穿过密林来到了行宫不远处的一处破败的小屋等待,准备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就进如行宫。只是两人还没开始行动就见天刚黑的时候,一众人从行宫中飞跃而出,向着密林的方向飞驰。 白子玉和洛尘对视一眼,洛尘指了指众人离去的方向,白子玉点点头,就这样两人兵分两路。洛尘紧跟着那些人回到密林。而白子玉则趁着这个空隙直接飞往行宫,找到了苏赦所在院子,隐身在屋檐下的一角,放轻呼吸,静静的等待着。 进入密林中,洛尘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与他们拉开距离。虽然之前在一线天他们折损了部分人,但是对于洛尘来说,现在的人也是足够多的。 尽管他努力的放缓身姿,但是脚下的枯枝落叶太多,洛尘一时不察踩断了一根树枝,咔嚓的一声轻响过后,便听到前方的人轻声喝道:“是谁?出来吧!” 洛尘并没有直接现身,而是藏在树后面,等待来人一击即中。可是那人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手指指了指周围,然后放在嘴巴处,众人领会,放轻脚步,打算从边上包围洛尘。 眼见自己就要陷入危险之中,洛尘出声喊道:“怎么?我不过离开了一年,你们就认不出来我了?还要对我动手?” 领头之人听到洛尘的声音,示意大家停止,说道:“洛大人?”| “没错”洛尘从树后现身,发现这次潜来京城的是克涵十分看中的以为将军,姜同。想来这克涵为了除掉傅清廉是下了血本。 两人虽然都站着没动,但是都握紧了手中的剑,虽然姜同想要通过洛尘取得敬王的消息,但是他也记得当时洛尘为了离开南突厥有多么的决绝和失望。而洛尘更是时刻准备着自己会被困在这边,到时候以自己胁迫傅清廉。 两人相互僵持着,谁都没有先说话,也没有动一步。最终是姜同,忍不住说道:“洛大人不是已经投靠敬王了么?跟在我们后面是想要为敬王打探消息么?” “姜大人你这是在说笑么?!虽然我现在暂时呆在敬王府,但是你也知道之前我绑架了敬王的女人,还杀了不少启国人,你觉得敬王会真心相信我,真心待我么?我又怎么敢真的将自己的未来赌在敬王府?”洛尘不以为意的说道。 姜同想了想觉得洛尘说的确实有道理,他现在还记得当时洛尘挟持了傅清廉的女人之后,傅清廉当时有多疯狂。 如此想着,姜同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跟了上来? “这纯粹是巧合,本来敬王就不信任我,便将我支开,说是让我看着苏赦,可是苏赦一把年纪有什么好看的,正好看到你们从行宫离开,我看身形有些眼熟,这才跟了上来。” “来到这边才发现原来是你们,你们怎么会来到启国,而且看样子还是从行宫之中藏身,难道你们不知道苏赦现在在行宫中么,你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藏在行宫之中,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你们不会不知道十多年前一直都是苏赦带兵抵抗我们突厥的。”洛尘一番真真假假的说着。 姜同听着洛尘的话,并不能完全相信,但是洛尘为他们担心的样子又不像是作伪,一时间有些踌躇,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告诉洛尘他和苏赦之前的协定。 只是说道:“行宫之中,之前并没有官员此处,而且王室的行宫很大,我们缩在角落里很安全,现在也是因为护国公到来,我们不想打草惊蛇,才会选择离开。之前还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想办法进京去找你。” 知道姜同并不打算据实相告,洛尘继续引诱的说道:“也是你们运气好,苏赦来到行宫已经有几天了,不过之前他的人都被派出去伏击傅清廉了,你们这才没有被他发现,只是他计划没有成功,怕是现在人都在暗处保护他,你们现在撤出行宫也是明智的。” 听洛尘提起几天之前的伏击,姜同故作惊讶的说道:“我说呢,之前我还奇怪为什么苏赦为什么都没有带人过来,原来是派出去了,也是我们运气好。只是不知道敬王为何要离京?按理说苏赦不在京中,不正是敬王收拢人心的好时机么?” 知晓对方是想要打探消息,洛尘不在意的说:“还不是敬王想让启国皇帝知道,他没有私心,不会结党营私,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呗。说是去拜访求娶,实际上不过是迷惑别人的而已。” “求娶?”姜同疑惑。 “对,他要求娶花沉月。”洛尘说的咬牙切齿。 这样一来姜同反而觉得洛尘可以利用,毕竟他们也知道洛尘当时对花沉月并不一般,由此,姜同说道:“傅清廉果然是沽名钓誉之徒,这启国的皇上也是草包一个,这样明显的计谋都看不出,还将他当做好兄弟,信任有加。” 洛尘没有回应姜同的话,反而问道:“你们怎么来启国了,可是克函那边有什么吩咐?”这已经是洛尘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姜同不好继续忽视,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我都看不惯敬王,克函恼恨敬王对他的胁迫,心中不平,让我们来启国暗杀。” 听到这话,洛尘直接想笑,暗道:“这克函是疯了吧,来启国暗杀人家的王爷,这莫不是来送人头的。”随即想到苏赦的情况“也不是,至少他还知道给姜同找了个盟友,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是怎么样协定的。” 压下心中的嘲讽,洛尘说道:“克函果然是个果决的人,换做是我定然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了他。” “只是你们现在这样要怎么样才能进到京中?不然我带你们进京吧。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好地方,给你找好藏身之处。安排好之后咱们在从长计议。”洛尘试探着。 姜同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冒险,他谢绝了洛尘的好意:“多谢大人,只是我们已经有安排,就不再麻烦大人了,等我进入京中自然会想办法与大人联络,到时候还望大人能给予方便。” 第二百六十四章 苏远的打算 洛尘点点头,也觉得自己现在如果想要澄清自己的清白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放弃了解释自己的身份:“也罢,想来你们是觉得我背叛了可汗,不肯相信于我,我也能够理解。 这样吧,我在京中就住在敬王府中,你们进到京中如果需要我帮助,那就去城西找一个姓孙的小乞丐,让他到敬王府,我就知道了。” 洛尘话落,姜同反而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小心了,她能够看出眼前这个人一直对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 但是想着性命攸关,还是咬牙说道:“多谢,大人,到时定然少不了要麻烦大人。” 洛尘摆摆手,看起来对他们的怀疑一点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而是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好说,好说,毕竟我也不想让傅清廉这样顺利,如果可以,最好让他消失,这样我便带着花沉月离开。” 一来二往之间,姜同渐渐放下了戒心,而洛尘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夜色已深,我还要回到敬王府去复命,也不知道敬王在担心什么。护国公一心为国,不过是有些许私心便被他盯住不放。” 洛尘一边发泄这对傅清廉的不满,一边对着他们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想来你们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过等你们进到京城,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说着洛尘转身准备离开,说道:“我先行回京,等你们联络。” 姜同心中虽然还有些怀疑,但是听着洛尘这忠心耿耿的话,他把自己所有的怀疑都抛之脑后,或许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他没有阻拦他的步伐,而是,就这样看着洛尘离开了。 洛尘走后,姜同身边的人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洛尘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问道:“首领,您真的相信他么?要放他离开?” 姜同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摇了摇头说道:“不可全信,但是也不能一点不行,毕竟我们现在在启国,处处受到制肘,不可以随意的行动。 如果有洛尘给我们做内应的话,我们会方便很多。但是我们也不能全然相信,至少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行动和落脚之处。” 说着,他看了眼这黑漆漆的树林,也觉得这里布满了眼线,他们现在在这里,虽然看起来还是非常的安全,但是实际上已经被别人盯上了。 他们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只怕会发生更多的意外:“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离开,去到京城附近的破庙暂时容身,等待苏赦回京的时候我们随他进城。” 众人点头,姜同则是先命人将今天的变动告诉了苏赦,只是隐去了洛尘的事情,只是告诉他自己新的落脚点。 洛尘离开之后,并没有再去行宫找白子玉,而是为了不让姜同生疑,直接回去京城,准备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傅清廉,并与傅清廉商定一下,准备想办法先获得姜同等人的信任,而后设计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此想着,洛尘一边赶路,一边想着要如何获得姜同的信任,想来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或许可以先把傅清廉的行踪故意告诉姜同,让他们吃上一些甜头,然后再引诱他们,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 打定主意之后,洛尘想要回京的心思就更胜了。 于是乎,洛尘没有再去行宫,而是趁着夜色直接返回京城。 而姜同,则是派人给苏赦送去一封信,心中并未提及今日与洛尘见面之事,而是直接写到:“鉴于之前这边做过埋伏,所以感觉在密林中隐藏并不安全,而是转道去了京城十里之外一个破庙落脚。 待到苏大人回京时,请提前传信告知,我们提前做好打算。” 下属将信送到苏赦手中,苏赦看完信直接烧掉,知道现在不能泄露他们的行踪,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一切必须要谨慎行事。 他对着来人说道:“告诉你们大人,我知道了,让他隐藏好行踪,等待我的消息。” “是的,大人。”说罢来人飞身离开,没有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 而白子玉此时隐藏在暗处,只能看见苏赦烧了一封信,但是距离稍稍有点远,所以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看着来人离去,白子玉想着洛尘在那边盯着,想来问题不大,于是就安下心来继续盯着苏赦,同时还想着,一会趁着暗卫换班的时间,重新找个合适的地方隐藏,方便能够知道苏赦的决定。 姜同等着派出去的人回来,他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苏赦到底是怎么想的,因此也已经有了下个主意。 了解了苏赦的意见之后,直接带人离开,想着京城外的破庙飞奔而去。 一路上一边赶路,一边想着洛尘今天的话,心中一时有些摇摆不定。想着花沉月,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但是想到他离开南突厥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与虎谋皮。 只是想着现在苏赦的境遇,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现在不是选择苏赦,就是选择他们。 最终他决定还是赌一把,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洛尘想要取得自己的信任,还是要拿出诚意来的,到时候他肯定会站在他这一边帮他们的忙。 想来他自己也会知道,要想表现出自己的真心,必须要做出真正的事情出来。 所以不管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如果他的诚意不够自己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但是如果他有足够的诚意,那以我们现在的人员,想来是有很大几率可以马到功成的。 想着这些,姜同有些期待,同时更加希望苏赦能够快些回京,这样他的计划才能更快的实施,也能够更快的回到自己的故乡。 此刻的苏赦比姜同还要着急,他太希望自己可以拿到权力顶峰的位置了,从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在觊觎着这个位置,但是现在却会发生太多的问题了。 毕竟离京越久,变数就越多,他现在不想冒险做任何的事情,只想着险中求稳,能够尽快的把这件事情弄成。 只是之前自己的贸然出动,让自己被皇帝摆了一道。 还好有远儿在京中帮自己运筹帷幄,自己此时才不至于处于太过被动的情况,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么多的人马,恐怕早就已经被皇帝发现了。 这段时间他们养精蓄锐,费了这么久的力气,好不容易把之前损失的兵马都不饿回来,现在不能够继续犯像之前一样的错误。 只是不知道远儿是不是有好的方法,能让自己尽快回到京城,要不然的话继续耽搁下去,他们的兵马也会感到疲惫不堪。 毕竟自己来到行宫已经有二十天了。时间越久越是对自己不利,如果可以还是要早点回到京城。 正这样想着,便听到窗边有异动,他不知道来者是谁,警惕的走到床边,低声问道:“什么人?” “属下,奉苏远公子的命令,有事需要向护国公禀报。” 那个人神神秘秘的声音压得极低,有些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苏赦听到这话,知道是自己身边的人,这才放松了警惕,直接推来窗户,有一护卫直接闪身进入房间。 “快!快把你知道的消息全部都告诉我。”苏赦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他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刚好这时白子玉趁着暗卫换班的时刻,直接闪身来到苏赦的屋角,将自己倒挂在屋檐下,小心的贴在墙壁的窗角,轻轻的戳破一层窗户纸,向内望去。 见到苏赦面前,跪立一护卫,就知道现在自己来得正是时候,这个护卫应该就是特意赶到这里,想要禀告苏赦最新的消息。 只听到那个人,恭恭敬敬的说道:“苏远公子说,他明天会求皇上给您派来一位太医进行诊治,然后确定您的身体康健。 并以您从未远离京城怕是有所不便为由,将您接回府中,届时再由太医出面证实,想来您便可以重新回到朝堂。” 苏赦其实自己知道,皇上现在并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皇上就算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但是也忌惮他在宫中的势力,不可能这么随便的动兵攻打他。 所以他只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宫殿当中,皇上还是会像之前一样那么恭敬的对待他。 所以他才会选择借着这个机会让皇上能出口气,但是他却不敢冒险,让自己长期远离权利的中心,一旦远离的那个位置,很有可能所有的权利都会从他的身边剥离出去。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帝国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弃?好在远儿是个争气的知道轻重缓急,想到这里,他的心里还是舒心了许多。 苏赦心中安慰,看着这个护卫心里更觉得相信他。 他对着护卫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一切按照远儿的意思办。” 话落,下跪之人告退直接离开,回京复命。 白子玉可以胖到已经听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他躲在黑暗当中,小心翼翼的探者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唯恐暴露了自己现在的位置。 第二百六十五章 看望父亲 果然,第二天早朝之时,苏远奏请出京看望父亲,父亲这么久没有回来了,他很担心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 傅北星本来还有些好奇苏远怎么会舍得离开京城,毕竟苏家还是要有人坐镇的。要是他们都走了的话,那么京城就没有他们的眼线了。 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接下来便听他说道:“臣,感念皇上的恩典,准许家父去往行宫修养,只是家父离开已有二十日之久,臣心中挂念,还请皇上成全臣一片孝心。” 听到苏远都这样说了,傅北星自是不会阻拦,他现在也巴不得苏家的人可以离开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话他才有时间可以详细的部署。 他装作十分关心苏赦的样子直接说道:“苏小爱卿,果然仁孝,朕大为感动,对于爱卿的恳求,朕自是应允的。且爱卿所求不过是人之常情,朕又怎么会不同意。” 皇上话落,苏远跪在地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继续说道:“皇上仁爱,有如此英明的圣上,乃是我启国之福,百姓之幸。” 一番好话说完,傅北星心中沾沾自喜,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两父子两个人真正的阴谋到底是什么。还以为他们终于要从京城离开,缓了一口气。 毕竟好听的话谁不爱听,他正想着接下来要找傅清廉好好的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没想到接下来便听到苏远继续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爱卿但说无妨。”此刻心情很好的傅北星大手一挥直接说道。 他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提防,苏远这个人看起来都是人畜无害的,一副平心静气的模样。可是谁又能够想到他心里面的算盘比谁打的都响。 苏远见此,心中一喜,说道:“家父修养已有时日,还望皇上能容臣带一御医前往行宫为家父诊治一番,如此臣此去亦是不虚此行。” 傅北星点点头:“爱卿所忧朕心中明了,明日便让院正陪你走一遭,也好宽一宽爱卿的心。” 苏远大喜过望,磕头谢恩:“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早朝过后,苏远直接拜访院正,说明来意之后,直接带着院正出发去往行宫,他看起来十分着急的模样。 不同于苏赦去往行宫时的悠闲,苏远带着院正直接是快马加鞭,下午的时候便已经抵达行宫,而此时苏赦正在等待着。 看着苏远带着院正来到行宫,院正不明就已还以为护国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着急忙慌的立刻跟了上去。 但是却没有想到,看到苏赦在行宫内等候,看起来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反而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他心中疑惑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护国公现在的风气一直都不太好,他也不敢直接得罪了他们两个人。 他直接说道:“下官,参见护国公。” 苏赦将太医扶起说道:“院正不必多礼,此次辛苦院正前两,老夫很是过意不去,奈何自己现在身子不争气,还得多多劳烦院正。” “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治病救人乃是身为医者的本分,更何况国公爷作为三朝元老,为我启国立下汗马功劳,能为您诊治是我的福分。” 见院正如此谨小慎微,苏赦父子对视一眼,知道现在院正正在提防着他们两个人,不敢对他们坦诚相待。 但是为了这次的千秋大计,他们需要他的帮忙。 苏远对着他点点头,苏赦明了,所有的事情他已经不用担心了,一切只要按照远儿的安排去做就可以。 想来是远儿已经安排好了。便带着苏远和院正来到房间。 进入房间之间,太医院院正给苏赦把脉,细细诊治一番过后,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情况,反而身体一直都十分的康健。 院正回到:“国公,身体康健,是乃我启国之幸事。且从脉相上来看,国公爷最近想来是身体康健,心情顺畅,没有问题。” 白子玉在廊下听着这一切,虽然已经知道,这只是一场走过场的戏码,但是还是惊叹于这院正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同时也知道了,这苏赦在朝中的影响力并没有减弱多少。 而苏远听到这话,则是笑了。跪在苏赦面前说道:“孩儿恭喜爹爹,爹爹果然不负皇上所望,那孩儿现在就启程回京向皇上谢恩。” 说罢,便要起身返京,被苏赦一把抓住,说道:“远儿,莫急、”随后又转身向看向院正说道:“院正,您看我现在的状况,回京的话是否适宜?我之前一直在京中待着,最近离京这么长时间,总感觉特别想念,总想要回京,是不是回京对我来说更好。” 院正低头腹诽,但现在表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不是更好,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呀,这里有没有别人,用得着做戏做到这个地步么?”但是这些话也只能想一想,他不可能改真的表现出来的。 院正躬身恭敬的说道:“国公爷,身体已无大碍,只要保持心境平和,不动怒想来回京是更好的选择。” 见院正如此上道,苏赦点点头,十分满意他现在的表现。 说道:“真是辛苦院正大人了,还麻烦您特意跑这一遭,来人,安排院正大人去休息。” 听到吩咐,便有人上来,带院正直接去了旁边的房间去休息,院正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但是看这两父子的架势应该就是故意想要威胁他,等他把这些消息全部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才会放他一条生路。 他虽然心里有些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但是现在为了能够保住性命,也只能够按照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去做了。 “那臣就在这里谢过护国公了。”说完之院正便跟在了奴才的后面前往休息的地方。 而苏赦和苏远坐在一起,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他们两个人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等到了一个好消息。 苏赦笑了:“阿远,好孩子,难为你为我谋划这般周全,让我尽早回去。” “父亲说的哪里话,您好了,儿子才能好,苏家才能好,您是我们苏家的顶梁柱,您自然是要健康,儿子还等您回京主持大局、” 话落,苏赦心中熨帖,欣慰的拍了拍苏远的肩膀。 苏远心中很是满足觉得自己被认可了,什么叫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想在父亲的面前表现,奈何父亲之前一直都看不到他的努力。现在父亲终于认可他了。 他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开心,激动的说道:“爹爹好好休息,我现在便赶回京中,您明天一早和太医一起出发,想来是皇上听到您已经康复的消息也会开心,自然不会阻拦。” 苏赦哼了一声,说道:“皇上,现在一心只相信敬王,根本没把老夫放在眼里,一心想要收回我的权利,待老夫回京,定然让他好好知道到底谁才是狼子野心。” 苏远看着自己的父亲生气,安慰苏赦说道:“父亲一片忠心为国,皇上自己是会明了您的心意,您先好生休息,我现在变赶回京中,以防时间久了事情生变。” 苏赦点点头:“辛苦你了,远儿、” 苏远并未说什么,而是对着苏赦点头示意,直接带人离开。 白子玉躲在廊下,这几天他一直都跟在苏赦的周围,早就把他一举一动了解的十分透彻了。也知道这两父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看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到京城。 他想要想办法告诉傅清廉,苏赦即将回京的消息,但是又不好轻易离开,怕自己离开之后,会有什么事情,这两个人实在是诡计多端的自己离开就算一小会儿,不知道他们又在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 他便暗暗想着:“这洛尘那边莫不是有什么变数,为何一直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他又想赶紧回到傅清廉的身边,去看一看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可是现在又实在是走不开。 洛尘那边一直都没有传来消息,他一个人也不敢贸然行动。 但是想着洛尘这么聪明伶俐又武功高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落下把柄,被人所牵制。 他现在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相信他们几个人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面前的危机,傅清廉我就把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只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所有的事情一定能够得到安全的解决。 想到这里他随即又安慰自己说道:“想来是洛尘发现了什么,不便再来行宫,那自己还是继续等着吧。 看看这个老家伙还有什么招数,到时候他也可以为他们多找到一些线索。 而此刻被白子玉念叨的洛尘,已经回到京中,将自己所见所想告诉了傅清廉,并且两人商量,等苏赦回京,就开始按照今日计划行动。 苏远快马加鞭的离开行宫,回京筹谋,苏赦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回到京中的景象,他心里面的宏图伟业已经忍不住要展示在别人的面前。 想着心中所想,脸上便忍不住的笑开来,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已经唾手可得一样,他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准备去做了。 随即想到南突厥的那些人,他走在桌边,坐下,然后准备好纸笔。 提笔就要开始写的时候,想着自己不能身边贸然出现这么多人,最好还是可以有一个不会让人诟病的方法,让他们正大光明的随自己进京。 第二百六十六章 姜同入京 要不然的话,皇上的人肯定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到时候一定能够发现这些端倪,我现在也不用担心那么多的事情,只需要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便可。 想了想,苏赦提笔写到:“明日午时过后,我会到达破庙附近,听闻最近那边并不太平,想来需要姜将军的配合,一同入京,如将军方便,请尽快来行宫面见,共同商量对策” 封好信之后,苏赦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盯着他之后才招手,现在是他们最为警惕的时候。 他招来黑衣人,将信给他,告诉他送到京城郊外十里的破庙之中。 黑衣人领命离开,白子玉见有人去送信顾不上其他,飞身纵越腾挪立刻跟在黑衣人身后向着京郊的方向飞身去。 他想要知道苏赦到底命令这个黑衣人去做什么事情。 来到行宫不远处的密林里,发现自始自终似乎都有这个黑衣人一个人,那么现在就是他有机会的时候,他不想继续等待了,要不然的话,等他到达了目的地,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白费功夫。 白子玉直接找出面纱将脸蒙上,大喊了一声,然后从后面追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武器准备和黑衣人战斗,却没有想到这个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差。 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明白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赶紧紧紧的把那封书信藏在了自己的衣领里面,不让别人发现他身上的这个东西。 “什么人?居然这么大胆,敢和护国公作对?”他隔着口罩嘶哑的吼了一声,可是现在的白子玉根本就没有在乎他说的是什么。 他现身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两个人为了这封书信,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 黑衣人在匆忙的赶路中,并未意识到有人跟在身后,只是身为暗卫的直觉,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他往旁边一躲便躲过了这一剑,只是肩膀也受伤了。 黑衣人转身,不服输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他的身影十分的陌生,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就算是死在这里,他也要死个明白,他捂住受伤的肩膀喊道:“来着何人?” 白子玉并不答话,暴露声音也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现在并不想和这个黑衣人有更多的废话。 而是直接挑剑继续出手,招招致命的看着这个黑衣人,黑衣人见此,顾不得自己已经受伤的胳膊,提剑与白子玉缠斗在一起。 虽然白子玉武功高强,但是这些暗卫都是身经百战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打起来都是不要命的,出招都是快准狠直冲要害,幸好白子玉躲避速度够快,才能避免受伤。 他没有想到这些人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要难对付多了。一个人一旦连命都不要了,那么他是很难可以从他的身上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你只要现在离开,我可以饶你不死。”黑衣人发现眼前这个的人武功高强,但是渐渐的体力不支,快招架不住了,于是厉声呵斥,想要让他知难而退。 但是却没有想到,白子玉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弃这个线索离去,他并没有离开的动作,反而目光始终都落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只是见黑衣人如此难缠,白子玉想着自己要加快速度,要不然的话,自己的体力真的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像他们这样的人经过了这么严厉的训练,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既然如此,那么他就直接按照黑衣人的招数,来对付他,看他应该怎么做。 黑衣人在白子玉不断的攻势下,发现他渐渐的改变了自己的招数,似乎在模仿他的功夫,想要用他的功夫来打败他。 她没有想到,白子玉居然可以这么快地学习到他的招数,一时之间有一些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见白子玉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黑衣人心中有些骂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这么难缠的对手,而且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他的招数看得一清二楚。 想着这是哪里来的变态,如此可怕。 这才交手一盏茶的时间,对方已经摸清了自己的武功路数,并且按照自己的招式来对付自己。 要命的是,对方出手比自己更加的快准狠,他现在似乎已经起了杀心,每一招每一式都落在他致命的地方,看来这个人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怜悯之心。 相比之下黑衣人自己有些左支右绌,看着白子玉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他渐渐的居然有些招架不住了,可能是之前太过于有自信了,现在反而被白子玉找到了他的缺点。 手忙脚乱正好给了白子玉机会,直接出手,一剑穿过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睁大眼睛,好似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的死掉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快的就破了我的招式?”但是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如同折翼的飞鸟一样瞬间坠落在了地上,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之后,了无生机的死去了。 白子玉看着他的这副残样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将剑收入剑鞘,从高高的树上落了下去,飞到了黑衣人的身边。 他在黑衣人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苏赦让他去送的信,这才是他现在最为重要的目的,他必须要拿到这封信,直到苏赦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打开一看,瞬间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背地里面打的是这个主意,看着这封书信,他虽然急火攻心的想要把这份书信揉碎,但是却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小心翼翼的把这个书信给折了起来,按照原样塞回了自己的衣服里面,想着这个可以作为证据保留起来,这上面的书信里面写的东西是苏赦的笔迹,这次他就算想再怎么推脱自己的责任,也不可能可以从这件事情里面轻而易举的脱身。 只是,单凭这一封信想来是不足以对苏赦造成多大的打击,自己还是需要将信息送到傅清廉这身边,到时候他们自然而然会知道该如何对付苏赦。 但是自己初来身上并没有携带纸笔,甚至也没有带任何可以作为记号的东西,他来到这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一些太过于着急了。 他想要伪造一封书信,然后把这封书信重新交到姜同的手上,到时候他们两个人就会收到错误的消息,他在中间也能够随时掌握他们两个人的情况。 想来是需要自己跑一趟了,还好现在自己一身黑衣带有面纱,而姜同也不认识苏赦的人,自己还能蒙混过关,他可以装作这个暗卫,把书信送到姜同的手上。 这些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有人抓到他们的把柄。 如此想着白子玉说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直接想着他现在可以按照黑衣人本来的目的出发,按照时间的话,他应该能在天亮之前来到姜同的身边,把书信交到他的手上。 趁着夜色,他来到了姜同等人栖身的破庙,他小心谨慎的看着自己脸上的面罩,为了掩饰身份,他还特意把头发弄的更加的凌乱一点。 这样就算是平日里对他十分熟悉的人,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是他。 他轻轻的踩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他知道姜同他们这群人马就藏在附近,但是却不敢直接闯进去。 姜同怎么小心谨慎的人肯定不会冒然出现,只有等他慢慢的靠近了之后,他们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才会现身。 果不其然,姜同的人听到来人的踪迹,个个竖起了耳朵,谨慎又小心地看着外面,为口偶遇上了追兵。 姜同示意众人拿好兵器,随时做好准备。 此时装作黑衣人的白子玉心中有些许的紧张轻轻的往破庙内移动,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了,也不知道姜同他们在什么位置。 如果现在被姜同他们发现自己的不同之处,很有可能会被姜同的人马在暗中杀死,他绝对不能够犯这个低级的错误。 到了拐弯的地方,他往前翻看一看,还是没有看见任何的身影,心里面也有些慌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表现出之前那个暗卫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只听拐角处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声音,姜同低声喝到:“谁?!” 白子玉吓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了,他虽然也算是见过了大世面,但是在这么小心隐蔽的环境下,心里面居然还有些发怵。 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想着现在绝对不能露出马脚,要不然的话只会是死路一条,他恭了恭身子,则是回到:“姜大人,小人是护国公的手下,奉护国公的命令来给大人送信。” 听到这话,姜同放下心来,原来是护国公派过来的人,害得他们每个人都这么的害怕。 他松了一口气,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直接闪身来到白子玉面前说道:“说罢,你家大人有何打算。” 白子玉自己的脸已经完全被遮挡出来了,所以姜同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还以为他真的是苏赦派过来的那个暗卫,完全放松了警惕。 但是现在的姜同也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情,他回到:“我家大人打算明日一早回京,想约大人今晚去到行宫商讨一下,如何行动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带到京中。” 第二百六十七章 作戏 “你家大人可说需要我做什么?”姜同直接问道,他知道苏大人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他要是需要他做什么的话,一定会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 绝对不会扭扭捏捏的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派一个人千里迢迢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只是把这些消息告诉他。 白子玉知道现在的姜同还有些谨慎,没有胡编乱造,而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姜同,想要骗取他的信任,他们两个人虽然经常通信,但其实彼此都并不是十分的忠于彼此。 要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弄成这个局面,所以现在他不用说太多的事情,姜同应该就会明白苏赦想要东西到底是什么。 “有人不知护国公有何打算,还望大人可以直接随小人去到行宫与护国公商议。”白子玉低着头恭敬地说道,他不敢抬头,因为太过于张扬让其他的人看着他的脸,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现在更加要小心谨慎,不然的话,单凭他眉宇之间的正气,就很有可能会被别人认出来。 姜同刚刚心里面还有些怀疑,但是听面前这个暗卫一五一十的说这句话之后,就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警惕之心。 他这几天也在因为这件事情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许他们真的到了应该商量的时候。 “既是如此,那你便在前方带路吧。”话落,姜同便起身准备随白子玉一起出发,他早就十分好奇,这些事情都应该怎么解决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办法,那还是速速赶到前方汇合吧。 本想将信带到就离开的白子玉,只能继续带着姜同返回行宫,一路上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露出了什么马脚。 一路上白子玉都不与姜同交流,直接将姜同送到行宫门口,姜同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想着他的身份特殊,也没有顾虑太多。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白子玉毕恭毕敬地对他说说道:“大人,行宫已到,护国公命我将您护送到这,我还有别的任务,您直接去见我们国公,便好。” 姜同存着疑惑,但是知道自己在破庙的也只有苏赦一方人,随即按下心中的疑惑,点点头直接去了行宫,而白子玉则是直接返回了京城。 姜同安顿好了人马之后,直接进到苏赦的房间,说道:“苏大人邀我前来所谓何事?” 苏赦见姜同来的这样快,想来是知道自己明天一早入京,便直接说道:“我明日一早出发入京,但是想要你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随我一同入京的话,想来还是需要好好的计议一番。” “不知国公有何打算?”姜同沉吟一下说道:“中原事务我们不了解,单凭国公吩咐。” 听到这话,苏赦笑了说道:“大人果然爽快。” 姜同看了一眼苏赦,只听他继续说道:“明天我们会路过密林,届时我的人会装作山匪打劫,只是我回京匆忙没有足够的人马,到时还需要姜大人能救老夫一救。” 听到这,姜同瞬间就明白了苏赦的意思,直接说道:“好说好说,那护国公便准备吧,明天我定然安排好人手,保证不让护国公受一点损伤。”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去安排人手。 第二天一早,苏赦协同太医出发,准备回京。 太医虽然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但是现在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护国公那边的实力十分的强大,他如果出现了什么差错,只怕形势会更加的紧张。 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自己人微言轻,只能跟着护国公一起回京。 此时京中早朝之上,苏远跪在大殿,涕泪横流,说着感激的话语。 “感谢皇上的大恩大德,才能够让我那个病中的老父亲回到京城,不然的话,作为儿臣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这副虚情假意的演技,旁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偏偏皇上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他,看他这样子,就是故意逼迫皇上必须答应他,以退为进惹得傅北星不得不点头答应,苏赦今日回京。 “也罢也罢,今日就安排回京的事情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苏远更是感恩戴德,不住的磕头,看的傅北星额角一顿抽搐,想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要杀了护国公。 但是现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他也不能够收回了。 一大早上心情烦躁的傅北星直接喊了退朝,其他的文武大臣都知道皇上现在的心里不好受,但是他们没有人能够帮的上忙,只能够默默听从这皇上的安排。 苏远则是准备出城去迎接苏赦。筹划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苏赦与太医坐在马车之中,随行的还有苏府的下人,驾车去到京城。 可能是准备要回京,而一切又都准备好了,苏赦心情很好,感觉路程很快。有种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意境。 众人来到密林之后,太医有些紧张查看了一下四周,只觉得现在的四周安静得可怕。 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苏大人,我之前听闻这片林中不太安全,咱们这么少的人,是不是不太安全?” “哎,怎么会呢?要知道圣上英明,这京城内外都是一片形势大好,怎么会有危险,院证放心吧。”苏赦随意的说道,似乎并没有把周围有些诡异的一切放在眼里。 院正听说他这么随意的话,心中却不免想着:“你是不担心,你身边不一定有多少高手藏着,只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有谁会管我?” 怕什么来什么。院正还没想出对策,便听到外面马蹄声扬起,一阵吼叫来到马车前面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这些人直接了当的从树林里面冲了出来,一身膘肥体壮的横肉,看来应该是拦路的土匪。 一听这阵势,院正吓得差点瘫倒在了地上,赶紧躲在了其他人马的后面。 直接念叨着:“护国公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焦急之中,他并没有注意到苏赦面上一闪而过的喜色,他似乎正是希望这些土匪过来劫持自己。 只听到苏赦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十分气定神闲的看着这群人。 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宵小之徒怎敢在这青天白日做如此行径。” “废话少说,要么留财,要么留命!”山匪坐在马上,高声喝到,而且没有把他们说的话放在眼里。 院正此时心中害怕,他虽然年事已高,可是却不想丧命于此,更何况,这些土匪看起来穷凶极恶的,要是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岂不是要五马分尸? 他不敢贸然前进,拉着苏赦的袖子说道:“国公,这些人只图财不害命,不如我们就按照他说的,弃财保命吧!” “哼,我苏赦一身傲骨,想当年也是叱咤疆场,怎么会被这么几个小毛贼吓住。”说完,苏赦直接撩开马车的帘子准备下车。 苏赦此时一改往日的形象,变得十分的正义凛然,似乎要跟这些土匪抗争到底。 其他的人都被这些土匪吓得站不住脚了,纷纷站在苏赦的面前保护他。但是现在这么多的人只有苏赦看起来毫无惧色。 他不仅不害怕,反而想要上前去讨个说法,却被院正拉住说道:“国公,万万不可,此事非同儿戏……”不等院正说完,苏赦已经下车了。 见到苏赦下车,劫匪喝到:“老人家,念在你一把年纪,我本不欲为难于你,只要你将身上的钱财留下。” 苏赦则是直接说道:“小子,老夫在疆场上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现在就凭你们几个就想要吓唬住老夫,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吧。” “呵!没想到碰上一块硬骨头!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兄弟们,上!” 话落,一行双方人马便缠斗在一起,土匪带的人很多,而且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已经不知道在路上做过多少谋财害命的事情了。 眼见苏赦就要落于下方,马车上的院正急的汗都出来了,要是护国公的人马打不过这些土匪的话,他就要丧命于此了。 他心里害怕,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而后便是一声大喝:“救人!” 便见一众十多人加入战局,瞬间苏赦这边处于上风,打的这些劫匪毫无招架之力,不一会儿便将劫匪制服。 姜同扮做过路的人,不仅把这些土匪全部都抓住了,而且还救了他们的一众人马,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 他把所有的劫匪都抓起来之后,走到苏赦面前说道:“老人家,你可还好?” “多谢壮士搭救,不知壮士是何方人士?”苏赦看着眼前这个人充满感激的问道。 “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老人家不必挂怀。”姜同装作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两个人相谈甚欢。 两人一番你来我往,苏赦说道:“这一路想来是不太平,不知壮士可否方便送老夫一程,去往京城。” 姜同听到这一番话当然是正中下怀,这也是他们计划当中的一部分。 他则是说道:“如此甚好,我等正巧也去到京城。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第二百六十八章 诱敌上钩 他说着便准备结果了这群山匪,以绝后患,这些山匪嘴里不断的喊着救命,与之前的嚣张跋扈完全不同,此时看起来居然有一些可怜。 只听苏赦说道:“好汉,刀下留人,这些人本是良民,只是不得已才落草为寇,想来只是图财并未害命。” 说着苏赦拿出一袋碎银子,给了山匪的领头人说道:“这些银钱给你们做本钱,好好做个好营生,以你们的身手做个镖师绰绰有余。” 劫匪自是感恩戴德一番。跪拜在地上,连连的磕头,把他们所有的人都称赞了一番。 “感谢大人的大恩大德,以后我们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对不会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了。”带头的劫匪不断的感谢,一群人全部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苏赦磕了个头。 院正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没有想到其实看到的苏赦与传言当中的完全不同,不仅没有那么的嚣张很多,反而更是惊叹与苏赦的善心。 “你们就不用感激我了,我知道这一年你们所有的人过的也并不好,当今的皇上虽然十分的辛苦,但是却依然无法改变现在的局面。 你们只要记住当今的皇上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皇上就够了。”苏赦假惺惺的说着,他故意做了一场戏给院正看。 “放心好了,大人,我们一定会洗心革命,重新做人的。” 吃完之后苏赦便轻遣送他们离开了,这么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事情过后,姜同便作为苏赦雇佣的保护人员,与苏赦一同进京了。 苏赦与姜同一起上路,一路上两人相谈甚欢,就连院正都对姜同另眼相看,觉得这人非常讲义气,甚至他的心里面,不由自主的开始改变了想法。 只是不知道等我们院正大人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戏的时候,会是何种心情。 一行人继续出发,穿过密林来到京城脚下时,发现苏远已经带人出城迎接,他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的时间,就是想要看父亲什么时候出现。 看到苏赦的车马,还好,一切的事情进行的都很顺利,父亲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苏远快步驱车上前,说道:“父亲,孩儿来接您回家。” 苏赦点点头,十分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孩子,说道:“好孩子,我们回京。” 一边说着,苏赦还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告知苏远,看起来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在担心着这些江山社稷。 他指着旁边的姜同,十分兴奋的向他介绍着说道:“远儿,为父此次能顺利回来,多亏这位壮士搭救,要不是这位壮士的话,为父恐怕要吃一份苦头了。 你一定要好生招待。”说完,还暗示的拍了拍苏远的肩膀,苏远他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一下子就能够看得出来父亲现在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本来苏远听到路上遇到劫匪就有些不能相信,毕竟之前这一路上很是太平,而且父亲身边跟着暗卫自然是不可能有危险的。 但是现在苏远明白了,想来这些人是父亲需要带回京城的,所以才有了路上的状况,这所有的人都是父亲安排的,他们肯定跟父亲有关系。 想明白这些,苏远装作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姜同。 “没想到父亲一个人全在路上路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还好有这位壮士相求。既然如此,那么壮士今天就留下来好好的休息吧。” 他一边对着姜同装腔作势的道谢,一边看着苏赦重重点头:“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说罢便转身,对着姜同等人行礼说道:“苏远多谢,各位壮士出手相救于家父,还请各位壮士给苏远个机会能够好好答谢一番,家中略备酒水,还望赏光。” 姜同听完扶起苏远哈哈大笑爽朗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多有叨扰。” 就这样一行人进入城中,苏赦先命人想院正送回家中,而后自己也返回苏府。 进入苏府之后,回到正厅,下人一看苏赦回来,自是各种忙碌,他们早就已经把府中的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了,就是为了等待着苏赦他们的到来。 苏远和苏赦将姜同一众人安排到偏院住下休息,安排好了一切之后,一行人总算是休息好了,他们又招呼人急急忙忙的去做饭。 然后说道:“姜大人,在此休息一下,我去命人准备饭菜,稍后一起用餐。” 进入苏府,姜同等人自是不再装模作样,反而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点头致意,苏赦直接离去,姜同众人则是聚在一起。 这一路走来感受到京城的繁华,看着京中之人的富庶,姜同是真的明白了为什么克函想要入主京城,几乎没有人不会向往京城的繁华和热闹,如果能够把这么一块,富庶的地占为己有的话,那么对他们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交易。 毕竟和京城相比,突厥的风土和天气真的不占优势,这京城果然如同天上人间,适合的一个人只要在这里住过的一段的时间,都会觉得京城真的是一个绝佳的地方。 而这苏府一个小小的国公府华丽富庶程度堪比突厥王庭,这又怎么不让他们眼热发狂,就算是当上了皇帝,享受的程度却还没有京城当中的大臣们好,他们的心里又何曾不难受痛苦呢?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中更是想要除掉敬王,早早的灭掉这拦路虎,他们也能早些享受这些繁华。 回到厅中的苏赦自是不知道此时姜同的想法,他以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完全受制于他的,听命于他的摆布,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也有这样狼子野心的看法。 他虽然招纳了这么一个猛士,但是也养了一匹饿狼在自己的身边,如果太过于相信他的话,随时都会有被他生煎活剥的危险。 现在没有考虑别的事情,而是想着回到了京城以后,他应该怎么安排现在的事情。此刻他正在与苏远商议准备能够顺利上朝的事宜。 在这过程中,苏远主动问了姜同的事情,苏赦将姜同的来意和两人的约定,告诉了苏远。 苏远却觉得父亲的这个想法有些太过于激尽了,而且引狼入室有些冒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的国家也会处于不利的位置。 他虽然心里面也十分的痛恨傅清廉,但是却不想让自己的国家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地,他不想当一个叛国的奸臣。 想了想终是缓缓的对着苏赦说道:“父亲,我知你心中痛恨敬王,我也是,我也想要除掉敬王,只是和突厥的人合作是不是需要在考虑一二?” 苏赦不以为意,其实的他为了除掉傅清廉早就不考虑任何事情了,在他的心里面,只要现在能够把傅清廉打倒,获得这次的胜利,不管让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这样的想法非常的危险,为他以后埋下了巨大的祸根。 但是他现在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毫无顾忌的说道:“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件事情我考虑了这么久的时间,早就已经考虑的十分周全了,你就放心好了,不用担心我。 他们不过是想要杀掉敬王以泄克函心头之恨,顺便呢还能瓦解敬王和北突厥的联盟,他们想要拿到他们的东西,我们想要拿到我们的东西。 这样他们内斗我们自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我们又可以直接除掉敬王,一举多得,有什么好想的。” 苏远还是不放心父亲现在的想法想要继续劝退他,但是他也知道父亲的脾气,一但认定了一件事情就无法挽回。 况且现在的父亲早就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见父亲打定主意,他没有再继续劝下去,仍是不放心的说道:“可是父亲这与突厥合作事情非同小可,要是被皇上知道的话,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万一被人发现将会万劫不复,而且请神容易送神难,万一之后您被他胁迫又要如何?” 知道苏远的担心,苏赦勾唇一笑,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似乎已经把这些事情都想好了,拍了拍苏远的肩膀。 旁若无人的说道:“远儿,不用担心,如果真有那个时候,那我们就要先下手为强。在我的地盘上他们想要兴风作浪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话已至此,苏远深知父亲已经决定了就断然不会再改变主意,只好按照父亲所说好好安顿了姜同一众人等。 但是表面上虽然听从了父亲的话,但是背地里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派了更多的人马来把守姜同,打算对他们严加看管,防微杜渐。 打定主意,苏远安排好酒席,派人将姜同等人请来入席,嗯,安排了这场宴席来为他们所有的人洗去风尘。 晚饭期间众人一番寒暄过后,苏远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姜大人之后有何打算?” 听到苏远的话,姜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的话里有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明白苏远不太赞同苏赦同自己合作,只是这苏府暂时还不是他说了算的,所以才故意来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第二百六十九章 计划 如此姜同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看起来一副十分轻松的模样,笑着说道:“我们跟随护国公回来,幸得护国公庇护有一容身之所,自然是唯护国公马首是瞻,国公爷有事情直接吩咐便可。” 苏赦听罢哈哈大笑,看来眼前这个人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能够听出他现在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倒也没有再继续扭扭捏捏的隐瞒,而是开门见山说着:“将军别见怪,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多提醒一些事情。小儿刚从外地回来,有些过于小心,您放心,我们之间的约定会正常进行。” 得到苏赦得保证,姜同点点头,并没有把他现在说的话放在眼里,反正他们两个人现在也只不过是交易的关系而已。 不需要有其他的感情,他皱着眉头,但还是装作恭恭敬敬的看了一眼苏赦,说道:“既然如此,那姜同便告退。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您的。” 说着,看了一眼苏远嗤笑一声,姜同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远见姜同如此放肆,心中不忿,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姜同,看着这个姜同的态度,心中便更不满了,想要找个借口把他们从府里面赶出去。 父亲这里不能动手的话,那他就派别的人,把姜同他们这群人赶走,要不然的话,在这里一直看着他们这群人,他的心里面真的会不满。 想到这里,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忍不住要起身,却被苏赦按下,苏赦语重心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孩子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现在绝对不是他们肆意妄为的时候,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们必须要有更多的帮手,才能够让这件事情更大取胜的机会。 按照以往的话,他不会去阻止自己的孩子想要做任何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他真的不可以。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远儿,莫要如此。我知道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你不能就把他赶走。 眼下我们还是要用到他的,我知你对这件事情颇有微词,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我们行动多有不便,但是有他们在就不一样了,你担心的那些不成问题,只要我们在事成之后……” 说着苏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瞬间变得狠辣了起来,他其实也并没有把姜同他们那群人当成自己人,只是想让他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就把他们杀人灭口。 对于这群人,只有利用的价值,并没有其他的感情,他说道:“结果了他们,那自然是没有知道我们和这件事情相关,也自然没有人能威胁到咱们,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苏远听罢,虽然知道父亲现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留给这些突厥人的时间更多,只怕会生出更多的意外,他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信任这些外族的人,更何况带着这些外族的人来到自己的国家,本来就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虽然他们的行动更方便,但如果一旦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只怕他们会处于更加不利的位置。 只是父亲这样多加阻拦,明显是不愿意他去伤害这群人,他不可能在父亲的面前跟他对着干,只能叹道:“是孩儿急切了,父亲果然思虑周全。” 说着父子俩相视一笑,但彼此之间已经有了芥蒂,因为这几个人,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不同的想法,而苏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姜同他们所住的那个地方。 此时的姜同并不知道,苏赦父子的打算,还以为现在可以安顿下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一直都有些不好的预感,似乎在这个府里面会发生别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他这样想,这时候把自己的人马都安顿好了,看到府里面的人没有对他严加看管,他知道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机会。 他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尽量素雅又低调,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本来想要等到守卫睡着再出去的,但是眼下情况比较紧急,他联系不到洛尘,所以只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小心翼翼的去找他们。 他避开苏府的守卫来到京城的街道上,趁着夜色,飞身来到敬王府门前,他之前就打听过了金王府的位置,所以这次并没有走多少的弯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这里。 虽然是晚上,但是敬王府的周围依旧有很多的守卫,他们每一个人都严阵以待,目光冷冽的看着前方,这些人都十分尽忠尽职的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从这里闯进去的奸臣贼子。 姜同试探性的想要进去,但是却觉得有些太过于张扬了,感受着敬王府的严密保卫,姜同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在不了解敬王府内部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只能躲在暗处查看。 同时也打定主意,明天要去城西找,洛尘说的那个小乞丐,看一看这里是不是真的有洛尘说的这么一个人。 虽然他并不十分相信洛尘,只是现在只能依靠洛尘了,只有他才能够知道该怎么做,要不然的话,现在他在京城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随时都处于被动的局面。 此时敬王府书房内,傅清廉、洛尘和白子玉汇合在一起,他们三个人交换了消息。洛尘将自己与姜同的交谈说与两人听,三个人现在也更加了解了这次的计划到底需要做什么。 洛尘知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姜同之后,姜同肯定会奈不住自己心中的怀疑,会来敬王府找他,他们现在也不用多做什么事情,待在府里面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他然后说道:“清廉,我肯定他进入京城之后肯定会联系我的,我会趁此机会,引你出城。 到时可能需要你受点伤给他们一些甜头,而我能够取得他们的信任,这样之后我们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还能在恰当的时机来个瓮中捉鳖。” 傅清廉听后点点头,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到处查找线索,获得了不少的消息。 但是,还是他们带来的消息可谓让他震惊,他现在只能够按照他们说的主意去做,况且,如果能够引蛇出洞的话,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更省力气的一个办法。 然后白子玉说道:“我今天见苏远和苏赦已经回京了,想来他们现在的计划应该已经开始实施了。 而且路上肯定会有一出戏,他们故意演这场戏就是为了方便苏赦将突厥人带入京城,想来此刻他们已经到达京城了,好在我拿到了苏赦给突厥人的信件。” “只是我考虑到这信件上有用的信息不够多,只能证明这信是苏赦的笔迹,但是却不能证明是写给突厥的,所以还是要依靠洛尘,取得突厥人的信任,从中取得证据。” “既然你们已经把所有的办法都想好了,那么现在我就听你们的,你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傅清廉点头,听着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觉得他们现在说的话也十分有道理。 他现在虽然还不太了解情况,但是也只能够用这招了,这些人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来王府里面找他了。 三人一番商量,打定主意,等到突厥人来找洛尘,便由洛尘告知突厥人傅清廉最近的行踪,并且洛尘配合他们一起行动,到时候傅清廉只要主动出现中作暴露了行踪的样子,肯定能够获得这些突厥人的信任。 只是这事怕是不是还得瞒着沉月,不然依照阿月的性子,想来是会着急的,到时候他肯定不会放心他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因为太过于担心他们而暴露了他们这次真实的目的。 所以他们决定等这件事情做完之后再告诉花沉月,以免她为这件事情感到担心和害怕。 “到时候我们只跟花沉月说有一场戏需要她帮忙,个中的原因就不必告诉她了,要不然的话她知道了帮不上什么忙,还会为我们这些事情担心。”洛尘想着这几天如果只靠他们三个人的话,想要获取突厥人的信任还是有点难的。 所以到时候需要拉上花沉月,跟他们一起演一场戏。 傅清廉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本来不想把花沉月拉到这件事情里面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他也只能够让沉月来经历这些事情了。 “好,等我们商量好了计划之后,我就去找阿月说一下这件事情。” 商量好对策之后,三人各自回去,傅清廉吩咐两人好好休息,而他自己则转身去了花沉月的院子里,他们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他想要知道花沉月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来到院子里,发现花沉月的房间灯还亮着,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她却还没有休息,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事情,还是在担心什么事情。 傅清廉走到门前敲了敲门,便听到花沉月走到门前问道:“是阿清么?” 花沉月知道现在这么晚了,能过来找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傅清廉,他现在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特意想来找她商量商量。 “是我,阿月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说。”傅清廉回到。 花沉月早就猜到了他在这里的目的,赶紧开门将傅清廉请了进来。 “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你会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吗?”花沉月轻声开口,他们这几天一直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每次她去问他们也不说。 所以这段时间她也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干着急,却不知道情况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刚刚一走到那里,傅清廉就发现花沉月的桌子上放着一摞的书,看来她刚刚应该是在看书。 王府里面,现在的日子也确实是沉闷无比,没有什么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因此花沉月这段时间,在专心的研究其他的医术。 第二百七十章 演戏 傅清廉发现花沉月正在看书,他原本不想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想着今天离开的时候洛尘叮嘱他的话,他还是说道:“阿月过几天我们可能要配合洛尘演一出戏。” “演戏?”花沉月疑惑,之前不是不让她插手这件事情吗,怎么突然请她出来演戏?是不是她们现在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对,这次有一场戏,需要你帮忙演一演。” 于是傅清廉便将洛尘和白子玉这几天的收获告诉了花沉月,虽然之前他并不希望她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但是现在他们需要她的帮忙。 他告诉了花沉月自己的想法,并且把计划告知,听到这个计划,花沉月知道这个是个好办法,不需要他们耗损很多的人马就可以把突厥人他们一网打尽。 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万无一失,但是万一失败,他们也会身处危险的地方,她虽然不愿意看到事情发展成她担心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的心中担忧。 花沉月皱着眉,有些担忧的问道:“可是能保证万无一失?万一出现意外可怎么办?” 知道花沉月是担心自己,傅清廉将花沉月抱在怀中,感受着她现在的迷茫和无措,抚着她的长发说道:“放心吧,阿月。 我们会提前做好布置,也会提前安排好人手,万一有意外发生也能及时支援。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冒险的,毕竟我现在有了你,心中有了牵挂便不会轻易让自己去冒险的。” 得到傅清廉的保证,花沉月心里才放下了一些,不过还是十分的担心,毕竟这一次,他们这么多的人一起去做这么一件冒险的事情。 似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过一段安生的日子,总是一直在为对方提心吊胆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面还是有一点遗憾的,但是现在他也只能够在心里默默的期望着他们这次的计划可以成功,她温柔的回抱住傅清廉说道:“阿清,我陪你一起。我要亲眼看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虽然她知道自己过去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会拖他们的后腿,但是她真的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傅清廉他们这几个人去冒这么大的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面肯定也会担心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没帮上什么忙,心里已经十分的愧疚了,如果能够让她陪在傅清廉的身边的话。或许等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还能帮得上什么忙。 傅清廉本想拒绝的,但是看着花沉月的眼中的担忧,拒绝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只能点头说道:“好,你和我一起,但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听到这话,花沉月笑道:“放心吧,我会带着足够的药粉的,肯定不会托你的后腿。”看着花沉月调皮的样子。傅清廉忍不住的笑了宠溺看着花沉月说道“你呀!” 他真的是拿花沉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看到她撒娇卖萌,心就像是棉花一样完全被融化了,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心动,这样的感觉,这一生当中,他只会给眼前这么一个女子了。 说完两个人直接笑了,相互依偎在了一起,开始商讨着这场戏到底该怎么演才能不让这些突厥人怀疑。 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一会话,傅清廉守着花沉月睡下,自己也回了房间,他们这段时间都累了,所以他不想睡在花沉月的房间里面打扰她休息,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会一直在一起。 他们的日子还是来日方长的,傅清廉想到这里,心中就有无限的柔软,他已经想好了自己和花沉月的未来。 而姜同一直等在敬王府的外面,他现在不敢随意的进去,这些守卫实在是太过严峻了,但是他也不想任何线索都没发现就离开这里。 外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他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等了许久,也未能有所发现,知道这天晚上应该是没有什么线索了,最后也只能放弃,直接转身离开。 “等明天去找找那个小乞丐,看看洛尘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一边离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句话。 而他离开后,在他刚刚注视着王府的地方,只看到一个身穿白衣,清冷孤傲的男子,原来那个人是洛尘。 洛尘突然出现了,其实他一直都在暗处紧紧的盯着姜同的一举一动,看见他离开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姜同虽然心中怀疑,但是还是对洛尘抱有一线生机。 看他这个样子,明天肯定还会来到王府周围试探的。 洛尘盯着街角许久,转身离去,等待明天小乞丐的到来,等姜同明天看到小乞丐之后,就会更加相信洛尘之前说的话。 到时候他们只要把这场戏演的更加的逼真一点,那么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而姜同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的回到苏府后,原本想要思考一下这件事情,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顿时感觉疲惫非常,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去思考。 最后还是直接躺下休息,想着过了今天晚上,他明天就去找一找那个小乞丐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翌日一早,姜同起了个大早,一他是因为知道苏远不喜欢自己,所以并不想在府里面受制于人,另外一件事情就是他现在有一件事情着急去办。 他在苏府用过早膳直接和苏赦说道:“苏大人,我们有事情需要外出办理,不过您放心我们不还在外逗留,而且会隐藏好自己,不会给护国公府带来麻烦。” 苏赦见姜同如此上道,心中暗自点头,还以为他现在要去外面查探府傅清廉的消息,所以当然会很开心的答应了。 他不仅直接答应了下来,而且还十分热情的说道:“如此可需要我这边派人帮你们处理?”虽然知道姜同并不想要他们的过多干预,但是还是礼貌的问道。 就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善解人意的样子,更何况姜同还是为他们办事的。 姜同摇摇头说道:“不用麻烦苏大人了,我们很快就回来的。” 说罢对着苏赦点点头示意,直接离开,苏赦看他这么的董事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反正这个人也只是为他办事的,等事情做完了之后,他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既然如此,那你在路上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发生什么意外,一但有什么异常的就尽快回来。” 姜同离开后不久便有一人随行跟上,正是苏远安排的人,想要时刻掌握姜同的动向,以免发生意外。 姜同离开苏府直接朝着京城的西城街道走去,他能够感觉的出来,自己身边跟了一个人,那人跟在身后,不多久便被姜同发现。 他故意往后面看了看,发现那个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周围,但是他现在并没有紧张的想要立刻把他甩掉,反而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姜同并未打草惊蛇,因为他知道来人不是敌人,只是他也不想被人监视,开始放慢自己脚步,随意的在街道上游逛,左右游走,并且不时的在小摊面前停下,询问。 他现在表现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正经事要做,反而是漫无目的的在这里闲逛,并没有准确的目的地。 那个人就这么一路的跟在姜同的身后,唯恐落下了他的位置。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问,身后的人渐渐的有些眼花缭乱,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却不了解他现在到底要做什么,于是越发的猜不出他接下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跟着跟着就开始有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下去了,趁着身后那人晃神的时间,姜同直接闪身蹲在身前的小摊后面,把自己严严实实都藏了起来,想看一看那个人到底会不会因此离开。 果然,那个人发现跟丢了姜同之后,心里十分的着急,不住的往前探视着,但是却始终没有看到姜同的身影,心里就更慌乱了。 姜同就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等着那人慌慌张张的向前寻找,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那个人不知道找了多久的时间,始终都没有找到姜同的位置,只能够心灰意冷的回去复命。 而他则等那人离开之后,从摊贩后面出来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不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当中,因此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甩掉身后之人,姜同继续朝着城西走去,终是在一处破落的房屋处找到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京城里面的乞丐并不多,或许是因为京城脚下,百姓们生活的都还不错,所以大部分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获得幸福的生活。 姜同站在这群乞丐面前,不住地打量,寻找着可能是洛尘口中的姓孙的人。 眼睛转了一圈,姜同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屋角处一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个人这些乞丐有许多的不同之处。 因为此人虽然一样衣衫褴褛,但是身上却非常整洁,不似一般乞丐一样蓬头垢面。 姜同走到那人面前,看着这个人,他没有过多的隐瞒,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位可是孙先生?” 那人抬头看了看姜同,看他这个模样,似乎觉得十分的陌生,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他们京城当中的人,因此表情有些警惕。 第二百七十一章 乞丐孙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若无其事的说道:“这里哪有什么孙先生,不过是个破落的小乞丐孙,不知阁下是谁?有什么事情?” 虽然此人态度并不和蔼,但是姜同并不在意,他现在只是想要寻找真相而已,至于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态度,或者对他如何,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没有纠结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而是直接说道:“我是洛尘的故交,他之前和我说,如果我有事找他,可以来这边找先生,他自然回来见我。” 听到这话,乞丐孙一改之前的散漫,瞬间变得恭敬了起来,就连眼睛里面也出现了不同的光彩,他站起身说道:“你是来找洛尘先生?” “没错。”姜同回到,看来这个人确实就是他想要找到那个人了。 “原来是洛尘先生的朋友,刚才多有得罪,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 还望大人不要见怪。只是不知道大人需要我带什么话给洛尘先生?”乞丐孙问道,恭恭敬敬的看着姜同。 听到乞丐的话,姜同心中明白,想来是经常会有人通过这个乞丐同洛尘传递消息,所以他才如此轻车熟路。 看来洛尘没有说谎,这里真的有这么一个传信的人。 想到这些,姜同心中稍稍放心,至少说明洛尘之前没有骗他。 他顿了顿,偷偷的俯身在他的耳边,看了看旁边的这些乞丐,似乎现在并没有多少的人注意他们,他们现在的位置还是很安全的。 他说道:“麻烦你告诉洛尘先生,我姓姜,与他是故交,有事相商,我会在京郊十里的破庙处等他。” 说罢,他拿出了两个铜板给到乞丐孙,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乞丐孙笑着接过铜板,说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到敬王府送信。” “好,你把这件事情办完就可以了。”姜同微微的点了点头。 乞丐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位大人物有些严肃的样子。 “当然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回答他的只有姜同远去的背影,姜同不想在这些乞丐堆里面和这些乞丐多做废话。因此,转身直奔京郊。 见此,乞丐孙没有耽误直接启程,他已经在洛尘的手下为洛尘做了很多的事情了,因此知道自己真正重要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他拿好了东西之后奔着敬王府直接走去。本来从城西到敬王府需要大半个时辰,只是不知这乞丐是怎么回事,看似闲庭信步,却速度很快,不到两刻钟他已经来到了敬王府的侧门。 侧门的人一看乞丐孙,就知道这乞丐不是普通的人,也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没有难住他,甚至没有问他的身份,只是对着他点点头直接转身进入王府。 乞丐驾轻就熟的去到洛尘的院子里,高声喊道:“洛尘大人,你等的人来了。” 听到这话,洛尘知道肯定是姜同来找自己了,他并没有出去和乞丐见面,而是心中明白了之后就准备去找其他的两个人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并没有直接出门而是先到了傅清廉的书房,发现傅清廉和白子玉都在,他直接推门进去说道:“清廉,我想是姜同来找我了,我现在出门去看他到底约我去哪里商议,有什么问题,等我晚上回来说。” 说罢就要离开,却被傅清廉拉住,他不希望他一个人去见姜同,因为有些太危险了,现在不知道姜同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担心可能会遇到姜同的埋伏,所以还是希望有人能够跟着洛尘,于是说道:“让子玉兄陪你一起去,你在明处,子玉兄在远处跟着,保护你以防万一。” 洛尘并没有拒绝,听到这话点点头,看了一眼白子玉转身离开,他们两个人互相示意了一下之后,就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出门时碰到了花沉月,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也没有说明他们这次出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便见她直接从身上拿出几包药粉说道:“洛尘,这些药粉给你随身带着,不得已的情况下可自保。” 洛尘伸手接过,道谢之后直接离开,花沉月如此聪明伶俐,自然已经猜到了他们这次出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出了王府侧门,洛尘见到乞丐孙在门口处等待,见到洛尘出来,他快步上前说道:“大人,那人传来消息,说是在城外十里的破庙等您,有要事相商。” 洛尘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话落从荷包中拿出了一块碎银子给了乞丐孙,便朝着京郊离去。 而乞丐孙拿着碎银子欢天喜地的离开了,他跟在洛尘的身边已经很久了,每次也算是尽忠尽职的做事。 所以每次都能够拿到不少的好处,也正是因为洛尘的帮助,所以他才和那些乞丐有很大的不同。 洛尘离开过后,便有人从敬王府的街角出现身,跟着洛尘离去。 而这一切正巧被后来从王府出来准备随行保护的白子玉看在眼中。 看来姜同真的没有那么容易相信洛尘,现在居然还派了人跟在洛尘的背后,要不是他看到了的话,洛尘现在就身处险境了。 他不动声色,直接跟在那人后面准备出城之后动手解决掉他,这样就不会暴露他们这次的计划了。 就这样三人前后出了城。洛尘在前面,中间跟着苏府派来的人,后面跟着白子玉。 白子玉远远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也不敢让那个人发现了他现在的行踪。 他出了京城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白子玉快步上前,那个人完全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发现现在背后有人跟了上来。 一个手刀快准狠的劈在了那人脖子后面,随即听到碰的一声,那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摔倒在地的声音惊到了洛尘,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的行动被暴露了,有些惊讶地回头想立刻解决这个危害。 但是没有想到等他紧张的回身一看发现是白子玉在为自己扫清尾巴,他才知道自己刚刚一直被人跟踪了,还好白子玉帮他解决了,要不然的话,他们这次的计划肯定会暴露。 他十分感激的对着白子玉点点头,而后洛尘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去。 而白子玉则是将那人双手反剪在身后用绳子绑住,丢在路旁的树枝上,不要让这个人不会是就行了,他并不想要这个人的性命,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这个人自然而然就会自己挣脱绳索离开了。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之后,随后继续跟上洛尘,他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跟踪他们之后才放心的跟在他的背后。 眼见破庙越来越近,为了不让姜同怀疑,白子玉放慢了自己的速度与洛尘拉开了距离,眼看现在就是最为紧张的时刻了。 他虽然距离已经有一段位置了,但是又能保证有事情发生自己能够及时赶到。 环顾四周,最终白子玉选择栖身在破庙门口正对着的一颗大树上,将自己隐藏在树叶之中,盯着破庙门口。 姜同站在破庙中看着洛尘的到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有一些紧张,似乎都在互相的试探。 洛尘进入破庙左右环顾之后,走到姜同面前说道:“你们顺利进京了么?可是需要我带你们进京?其他弟兄呢?” 姜同心中疑惑,不知道洛尘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也不知道洛尘,现在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担心着兄弟。 洛尘真的是在担心自己的兄弟么?他心里十分的好奇,但是眼看着自己拍出来的人还没有回来,避重就轻的回答:“大人放心,我们已经进入京城,兄弟们都妥善安置在了安全的地方。 而我这次来找大人确实也是有事情要大人帮助。” 虽然洛尘很想要问清楚他们具体的地址,但是又怕自己过分的热情反而引起姜同的疑心,只能够装作并不是很关心的样子,遂点点头说道:“如此便好,你有什么事情想问的?可是关于傅清廉?” 说着不等姜同的回答,洛尘继续说道:“正好我有傅清廉的消息想要告知于你,就算你不来找我,我都要想办法去找你了。” “恩?”姜同疑惑,他很着急,想要见洛尘,却没有想到洛尘也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不过,傅清廉那边到底有什么样的消息需要他怎么着急的和自己毁灭呢? 见姜同疑惑,洛尘解释说道:“傅清廉最近打算外出去接应花沉月的父亲,也就这两天的时间,到时候他们会出京,这或许就是我们绝交的机会了。 因为此事暂时没有别人知道,所以他不会带很多人,想来到时只有我和他还有花沉月几人,想来是动手的好时机。” 姜同听到洛尘的话,没有做声,陷入沉思像是在思考洛尘的话是否可信。 他现在还不敢相信洛尘说的这些话,他已经跟在傅清廉的身边跟了这么久的时间,谁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不是傅清廉那边的人。 沉思良久,他说道:“洛尘大人,我想要夜探敬王府,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将敬王府的布防图给我。”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有所怀疑 “说实话,我昨天去到敬王府附近发现敬王府守卫森严,怕是等闲不能随意进出,那边的情况我又不是十分的了解。 或许只有亲眼所见之后,我才能够知道王府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听到这话,洛尘直接说道:“你想要夜探敬王府哪里需要什么布防图,你面前不就有个现成的活地图么?” 姜同听到洛尘的话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道:“话虽如此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将洛尘大人暴露出来,所以我还是想麻烦大人给我一份布防图。 我们自己夜探王府,万一有请款,到时还望大人能够搭救一二。” 知道姜同并不相信自己洛尘也不好强行带路,他想了想说道:“你可有纸笔,我身上没有现成的布防图,但是我可以画出来给你。毕竟出来一趟并不十分容易,总是出来怕是会让人生疑。” 姜同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纸笔给到洛尘。 洛尘走到破败不堪的供桌面前弯身开始画敬王府的布防。 姜同站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着洛尘现在画的图,他画的图确实十分细致。但是姜同自己也没有走到王府里面,所以不知道洛尘画的这个图,到底是真是假? 不一会儿,洛尘将画好的图给到姜同,姜同放心,半夜的看着这张图,也看不出什么猫腻出来。 他把这张图放到了自己的手里,洛尘看他现在还不是十分相信的样子,然后说道:“后天午时过后一个时辰,傅清廉出京迎接花沉月的父亲,他们会在城外的护城河的堤岸怕旁等待。” 缓了缓,洛尘继续说道:“那边有一个小屋平时没有人,可以作为埋伏的地点,你可以派人提前去考察一番,再决定要不要动手,如果决定收手的话,让乞丐孙带信给我便可。” 姜同接过洛尘画的布防图,折起来收入怀中,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最晚明天傍晚我会给你答复。” “既然如此,等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的时候,再来找我吧。”洛尘淡淡的说这一句。 姜同微微的点了点头,说着,姜同便转身离开,原路返回。 洛尘站在破庙中,呆了一会看了一会儿,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人,看来姜同确实是自己独自一人前往这里的,想着这里应该不会遭遇什么危险,也转身离去。 而躲在远处的白子玉已经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没过多久,洛尘与白子玉一前一后回到敬王府,洛尘将今天与姜同见面的情况说给傅清廉听。 傅清廉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最后洛尘分析到:“姜同并不完全相信我,所以才会让我给他画咱们王府的图纸,我没有办法,只能够给他画了王府里面的位置。 想来今天晚上会有人来查探虚实,到时需要我们好好准备一番。如果今天晚上能让他相信,那么我想,后天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了。” 傅清廉点点头,给他王府里面的布防图,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帮助,只要他敢来,那肯定是有去无回的。 他说道:“那我这边告诉陈释安排下去。” 说罢三人点点头开始分头行动,等待夜间来访。 三人分开之后,傅清廉直接去找了陈释和管家,傅清廉先是对管家说道:“今天晚上会有客人来访,让大家没有意外情况不要在府内随意走动,以防被误伤,但是尽量一切保持正常。” 管家想了想,不知道王爷为什么突然叮嘱这件事情,但是王爷从来都不是一个随意安排事情的人,想来王爷应该有别的计划了。 他点头说道:“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而后傅清廉对陈释说道:“今晚南突厥的人会来夜探王府,洛尘为了引人上钩已经把府内的布防图给了姜同,为了验证洛尘的真假,他们今天会来一探究竟。” "那王爷的意思是?"陈释不解,有些不太明白王爷现在的安排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布防图已经落到了姜同他们的手里,那么姜同肯定会对王府的位置了如指掌的,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够稳打稳抓的抓住他呢?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按照咱们日常的行为,大大方方的任他看,不要表现出和平常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以免引起了他的怀疑。 也不要告知守卫人员,但是一些重要的信息和文件需要进行转移。这样虚虚实实,便于洛尘之后的计划。”傅清廉耐心的说道。 陈释这才明白了王爷真正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他点点头:“属下明白,属下这边安排好今天的值夜人员,然后将一些重要文件进行转移。”说罢陈释便要离开去收拾。 “等一下。”傅清廉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转移,要不然的姜同到时候过来,一无所获,肯定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引君入瓮。 他说道:“不要一点也不留,还是要让他有一些发现的,毕竟什么都没有反而会让人疑心。” “好的,属下明白。”陈释点头离开。 另一边姜同回到苏府,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他身上还带着这个布防图,心里面也是十分的纠结,洛尘这几天的表现一点问题都没有,就连他原本的怀疑甚至都要打消了。 他忧心忡忡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见众人已经在等候,姜同进屋喝了口水便有人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大人怎么样,见到洛尘了么?对方怎么说?” 姜同喝完水坐下,直接说道:“人是见到了,也交谈过了,了解到了一些信息,只是这个是真是假还不能确定,晚上我们一起去敬王府验证一下。” 说罢,姜同拿出了洛尘给他画的布防图,其他的人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全这么的顺利,几人坐在桌边一边看一边商量着晚上的行动。 大人说的有道理,不管这个布防图到底是真是假,他们必须去亲自验证一下,才能够相信洛尘说的话。 “大人,既然我们现在有了这个布防图,那么我们进入王府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了。”一个人拿着这个王府里面的布防图,左看右看,十分的满意。 “真没有想到洛尘大人居然还真的有一点本事。” 最终姜同说道:“我们今晚意在进敬王府查探虚实,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更好,但是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所以今天的行动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一有诈一定要及时退出不可贪功冒进。” 见姜同说的认真,几人点头应是。 商讨过后,众人各自休息准备,今天休息好了之后,明天才能够更加有精神的去王府里面探测他们想要的真相。 姜同则是直接起身离开去往苏赦的房间,他想要和他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还有白天被跟踪的这件事情,他也想要问一问苏赦。 此时的苏赦,心情舒畅,感觉回到京城呼吸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想着一切事情都在顺利进行,所以心里面更是说不出的满足了,似乎以前向往的一切,如今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唾手可得。 就在这时,下人通报说是姜同过来了。 姜同此时此刻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他商量,他此刻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兴奋,想着有这么一个工具在自己的手里想要对夫傅清廉就是容易的事情了。 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苏赦直接来到正厅见姜同,只是没有想到姜同这次少了之前的和气,反而他现在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满的样子。 见面之后直接说道:“不知苏大人是何意思,是怕我将大人出卖所以才跟踪我么?” 见姜同如此说话,苏赦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派人去跟踪他不可能啊,他巴不得姜同可以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怎么可能会派人跟踪他呢? “这是什么意思?” 苏赦不自觉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疑惑的看着现在,怒气冲冲的姜同。 “大人,难道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吗?今天早上我出去的时候便看到一个人跟在我的身后。” 本是一头雾水的苏赦想到苏远的话,心中了然,心中暗暗摇头有些不赞同苏远的冒失,没想到昨天晚上他这么叮嘱苏远,苏远现在居然还这么的冒失。还派了人去跟踪姜同,怪不得姜同现在这么生气。 人家现在是故意来向他告状的呢? 他虽然心里面有一些生气,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直接陪着笑说道:“姜大人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姜大人外出处理事情,我本是不应该让人跟着,只是想着京中不比突厥,怕大人遇到棘手的事情不好处置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听到苏赦的解释姜同内心翻了个白眼,如果真的是苏赦派人来跟踪他的话,姜同已经能够猜到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这个老狐狸,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看到了你眼中的吃惊,我肯定就会相信你了。” 虽然如此想着,但是他现在也不能够撕破脸皮,以免他日还需要用到苏赦的时候,但是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也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既然如此,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拿到书信 姜同压下心中的不快,说道:“多谢护国公的担忧,我只是外出去见老朋友并不会有意外发生,国公爷尽可放心。” 苏赦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但是脸上却十分的虚伪。 姜同真的不喜欢他这种虚伪的面孔,但是现在也不能直接戳穿他。 想了想,姜同还是直接说道:“国公爷此时大可不必忧心在下的境况,只要顾好自己能够早日回到朝堂之上便好。” 一番话落,苏赦已然变了脸色,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对姜同十分的宽容了,却没有想到姜同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心中道:“果然是蛮夷之众,不懂教化。” 他现在心里不满,自然说话间也就没了刚开始的小脸相应,敷衍的说道:“老夫如何,自是还轮不到大人来教训,既然大人如此看不上老夫,老夫也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故意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在酝酿脾气了。 知道苏赦此人长期位居高位,自然是不会有人如此态度对他说话,想来是自己的话让他心中不快。 想着如此两人和合作和今后的打算,姜同态度软化下来:“大人此话是为何意?小人哪里会轻视大人,要知道大人的名声在我突厥是如何的声名鹊起,自然也就知道我心中的对您有多少尊崇、” “只是,现下因着敬王的原因,你才会受到制肘,而我出去便是想要多方面的了解敬王府的情况,毕竟您也说了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您的人已经进不去王府了。” 见姜同如此说话,苏赦态度才稍微好了一点,自然也不好一直端着,两人你来我往之间,慢慢的恢复调整自身的情绪。 最终苏赦叹气说道:“本是担忧大人的安全,却不想让大人心生误会,是老夫的疏忽。” 姜同则是说道:“多谢大人好意。不过在下此时过来确实也是想要大人出手相帮。” “哦?姜大人但说无妨。” 于是姜同便见自己今天面见洛尘的事情告知,并告诉苏赦今天打算夜探王府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苏赦,想要和他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到底可不可行。 苏赦听后沉吟良久,没想到姜同居然能够得到王府的布防图,可是他如果晚上独自前往王府的话,似乎有些危险,怀疑其中有诈。 但是如果不去的话,似乎有些浪费了今天得到的线索,因此心中万分的纠结。 最后说道:“虽然我们也担心其中有诈,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还是查看一番,如果这图是真的,那我们也就多了一大助力,如果是假的,那也没关系。” “不过,我建议为了保险起见,你们的人只派出一人,毕竟敬王并非等闲之辈,万一被留下,想来是麻烦的很。其余的换上死士,这样能免去很多麻烦。” 姜同想了想点头称是,他也担心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所以不会带更多的人马过去,以免被他们一锅端。 于是便将众人商议的行动计划告知苏赦。苏赦见她已经计划周全,他也不用再考虑别的事情了,只需要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就行了。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呢? 便说道:“这样,大人你协同你的一位勇士按照既定路线进入敬王府,其余的换成我的死士。” 两人商议完成,各自回去安排。约定在子时前一刻钟准时出发。 夜色渐浓,敬王府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似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到了梦乡当中,今天的王府是不同于以往的死寂。 除了隐在暗处的人,便是王府守夜的士兵。因着洛尘的告知,姜同等人轻松地避过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之前因为戒备森严的王府不敢冒然前进,却没有想到今天的一切居然进行的这么顺利。 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够多的线索,现在几乎已经可以在王府里面穿梭自如。 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还是躲在死角处,趁着士兵换班的时间顺利的来到了傅清廉的书房。 眼见自己来的如此顺畅,姜同心中讶异,哪怕自己是有布防图也不应该如此顺利。 正想着,便听到外面喊道:“抓刺客,有人进来了。” 惊得姜同直接闪身在书房后面的屏风之后,还以为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大已经被发现了,不敢动作,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哗哗的向着傅清廉的院子跑去。 王府里面似乎还有别的刺客,应该并不是他们的人马。这次这么多的人朝着反方向的走去,想来是有人被发现了。 趁着这个机会,姜同在书房中一阵翻找,他要找到他想要的那个东西。 傅清廉的书房很宽敞,里面摆放简单一眼便能看到头,长长的书案正冲着门口,椅子后面便是屏风,左侧墙一面直接到顶头的书柜,左边则是一张矮踏和床。 姜同在夜色中快读的查探和寻找,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斗声,似乎王府里面的人和外面闯进来的刺客已经打起来了,现在真是十分的喧哗。 姜同其中有一些好奇,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人居然这么凑巧的和他在同一个晚上来王府里面偷东西。 他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赶紧在书房里面闷头又找了起来,只是未过多久便重新安静下来,姜同心中纳罕,不知外面是何情况。 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奇怪事情,他不敢停下自己的双手,想立刻拿到东西从这里离开。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情急之中碰倒了书案上的一摞文件。刚要去收拾,却被里面的一封信吸引。 拿起信封。姜同快速的看了一眼之后,将信装入怀中,他想要在书房里面再找一下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士兵的交谈:“奶奶的,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不怕死的来我们王府!” “哎,别抱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王爷本身在朝中就树敌众多,左不过那几家,这次的来人狡猾,居然如此了解我们王府,最终还是让他跑了。害得小爷还得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 “好了,快别抱怨了,陈释大哥此时因为今天的事情正被王爷训斥,我们还是不要再这个时候触霉头了。赶紧看一看就回去喝酒了,太冷了、” 如此说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姜同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星越远。 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书房,便闪身离开,回去的路线也这么的顺利,他躲过了所有检查的人马。 他顺着来时的路线小心的躲避巡查,出了敬王府。 只是他没敢直接返回苏府,而是在外饶了一大圈,才回到了苏府。 回去的时候发现和他一起出发的人已经在大厅等候了,看着他们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应该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害怕他发生什么意外。所以都不敢睡觉。 他们看见姜同回来疾步上前说道:“首领你回来了?听见有意外发生,您一直未归我们好一阵担心。” 正在这时苏赦带人也过来了说道:“你们没事吧?” 姜同摇摇头,表示自己这次行动十分的顺利,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安全归来。 “这次因为我的手上有这个布防图,所以十分顺利的躲过了那些所谓的眼线进入到了傅清廉书房。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除了我以外,似乎还有别的人也想要去王府偷东西。但是被傅清廉的守卫发现了,他们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赶紧从后门溜了出来。” 苏赦听到这句话之后,则是愧疚说道:“因为我们的人害你们差点被连累,真是对不住了。” 姜同摇摇头,不太明白他现在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好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赦便将一位死士进入傅清廉的院子之后的事情告知,姜同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晚上发生的意外都是因为他们的同一队人马,怪不得王府有这么多的人突然案生了暴乱。 虽然有被发现,但是好在有惊无险。他们这次总算是拿到了他们想要的那封书信。 众人放下心来。摆摆手,众人退下。姜同和苏赦相看一看,姜同说道:“想来着布防图是真的,如果不是傅清廉太过惊醒,我们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苏赦点点头,就是确实是他太过于唐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但是他没有忘记正经事到底是什么,于是担心的说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姜同从怀中将信取出:“这是在敬王的书房立面发现的,看来洛尘所言不假,后天午时过后,敬王会出城迎接花沉月的父亲,想来我们可以趁此机会策划一二。” 苏赦看着他手中的这封书,信心里面十分的满意,他们这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总算是得到了一点线索。 赞同说道:“不错,不过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姜大人还是需要先去休息,今日也是辛苦了。” “能够为大人解忧是我的荣幸,既然如此,还请大人做好准备,这几天之后我们就要动手了。”苏赦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 两人客套一番回房休息,暂且不提下一次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第二百七十四章 苦肉计 敬王府中,姜同离开后,傅清廉和白子玉等人直接从书柜后面出来,其实他们刚刚并没有在外面,而是一直待在书房里面。 原来这书房另有乾坤,在整面书柜中有一组书柜为暗门,傅清廉等人就在这暗门之后,注视着姜同的行动。 眼见姜同拿着信离开,三人相视一笑,鱼儿上钩了。 眼见事情按照预期发展,傅清廉等人放下心来,直接转身回房休息,只等明天下午姜同前来送信。 第二天一大早,姜同便来到苏赦的房间,不曾想被人告知,苏赦已经进宫去。 他这次进宫应该也是故意向皇上施加压力,或者说想要找皇后商讨一下什么事情。 姜同没有想到苏赦动作如此迅速,这么早就去到皇宫,只是不知道他是去上早朝,还是单独的去面见皇上皇后。 此时皇宫,早朝之上,苏赦跪立在下方,“老臣苏赦,多谢皇上体恤,特意给臣以恩典。让老臣修养,此刻臣依然恢复,特来向圣上谢恩。” 傅北星看着下面假惺惺的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看着这么多的大臣,大部分都是苏赦的人,他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够挑了挑眉:“如此朕便放心了。要知道这启国离不开国公这样真心为国的忠义之士。而且这下皇后也可以放心了。” 听到傅北星这样说,苏赦心中暗喜,看来皇上还是信任他的:“还要多谢皇上的恩典。然老臣也不可恃宠而骄,不能因着皇后娘娘的便利就此安享晚年,臣还要多多为皇上分忧。” “想到能为皇上分忧,为国家出力,老臣便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见苏赦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傅北星也知道让苏赦回到朝堂是不可避免的,虽然他之前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处理苏赦,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也是急不得的。 只有等他铲除了苏赦身边所有的势力才能够把他从自己的身边赶走,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傅清廉那天的行动了,也就不再纠结。 他大手一挥直接说道:“是朕离不开国公的尽心辅佐。既然国公身体已经康复那从明日起就按时上朝吧。” 苏赦心中一喜,飞到这么久的力气总算是可以回到他曾经的位置上了,想着又可以重新掌控这一切,他心里当然是说不出的高兴。 但是面上不动声色,扣头谢恩过后,退回到一旁。 而李大人等人见苏赦顺利的回到朝堂,心中喜不自胜, 有苏赦在上面关照着他们,不管他们在下面做多么过分的事情,皇上都不会知道。 因此苏赦回来之后,他们就可以继续肆意妄为了。 这段时间因为皇上的压迫,他们老老实实的不知道待了多久了,心里面早就闷得慌了。 因此,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个个都忍不住的就要站出来叩谢皇恩,却被苏远用眼神制止,他们这群人难道还嫌现在的事情不够多吗? 看到了苏大人的眼神他们只能不甘愿的站立在队伍中。 而苏赦并不在意,只要他能顺利的回到朝堂之上,他一直相信自己的手段和能力,看着一脸开心的苏赦,傅北星心中不快,但是又不能够直接的表现出来,直接早早的退朝。 本想提出去看望皇后的苏赦见此直接放弃,反正他已经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因此也没有什么必要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了。 于是准备派人送信给皇后,告知一下皇后这几天他的情况,便返回苏府。 回到府中见到姜同在等候自己,想着这次之所以能够顺利的回到皇宫当中,少不了姜同的帮助,于是,开心的迎上去说道:“这么早,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见苏赦的样子,姜同心中了然,抬手笑着说道:“恭喜护国公,得偿所愿。” 苏赦哈哈一笑,心里十分都满意说道:“多谢姜大人。” 姜同知道此刻苏赦心中开怀,自是将他赞美一番,引得苏赦连连发笑,心情开怀。 而后便听到姜同说道:“按照洛尘所说和昨天的信件来看,我们是不是要按照洛尘说的在护城河附近的小屋设下埋伏?” 听到姜同提起这件事情,苏赦知道现在是谈论正事的时候,不能够像之前一样那么的兴奋了,正色说道:“不可。” “哦?为何?” “之前我动用敬王府的暗莊,将花沉月带来,并引得傅清廉来救当时的地点就在那边,如果我们在那边设埋伏的话,怕是会被警觉。并不妥当。” 苏赦解释说道,之前他因为太过于紧张,肯定打草惊蛇了,这一次傅清廉,他们肯定有所警觉,所以,他们不能够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 姜同,听后并未说话,而是在屋内来回踱步,似乎在想别的办法。 苏赦见此没有打扰,而后便听姜同说道:“那依大人所见我们在哪里埋伏?” 苏赦这才想起来,昨天他们还有一封书信没有看,于是就想要看一看那封书信上面写的东西。 他说道:“昨天的信可还携带,我们再看一下。” 姜同将信兹怀中取出递给苏赦,苏赦接过信,打开之后,来到一旁拿出一张地图给姜同指着,说道:“这里便是洛尘所说的地方,虽然人少也适合设伏,只是之前已经用过,便不好再次在此设伏。” 说着苏赦顺着这路往下指着,他之前对这些地形已经看错过了,知道这个地形到底会前往什么地方。 他说道:“这里,就是你给我送信的密林,我们可以在这边动手。毕竟这边多贼匪出没,届时也有说辞。” 姜同顺着苏赦的手,仔细的查看京城附近的地形,此时的他注意力并没有在苏赦的话上,而是在用心记录周边的地形和合适的点,想着以后或许会用到。 只要能够记住周边的地形和合适的点,万一遇到危险的话,他们也能够安全的撤离,不至于全军覆没在那个地方,而且如果能够记住金城里面的地形,等他回到突厥之后,或许可以把这个地图告诉大王。 到时候,他可以带着大队的人马来京城把这里占为己有。 苏赦见他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图看,转瞬之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没有想到姜同居然心思这么的缜密,现在还想着要把京城占为己有的事情。 果然不是自己国家的人终究不会向着他们。 他心中嘲讽:“居然还妄想有一天能够打来京城,只是这事情一结束,你有没有命回到突厥还不一定。” 正在专心看图的姜同而且没有看出现在苏赦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正在专心的希望可以把这些地形全部都记住。 就听见苏赦说道:“见大人对这图很有兴趣,那边送给大人可以慢慢研究。” 姜同一听自然是喜不自胜,开心接过道谢,既然说辞的话,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把这个地形全部记住了,说不定还能够重新临摹一份藏起来,到时候就能够把这个地图带回到突厥了。 而后说道:“大人可否想过就因为那处小破屋之前设过埋伏,他们才不会设防,毕竟他不会认为我们会在那边行动两次。” 姜同如此一说,苏赦想了想说道:“话虽如此,只是之前的屋子被我们防火烧了,不知道是否还能用。” 说罢,两人陷入沉默,他们也不知道这个房子到底还能不能够用来防范,最终姜同妥协,说道:“既如此,那边按照大人所说在林中行动。”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劳烦姜大人费心了,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苏赦没有想到姜同居然答应的这么快,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姜同去做,等做完之后,他自然会给他想要的东西。 两人商议一番过后,姜同告辞离开。 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而是熟门熟路的来到城西找到乞丐孙,给了他几个铜板,说道:“敬王府,午时过后,密林。” 乞丐孙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这是什么?” “是什么你不用管,只需要你将话带到便好。你只需将话告知,他自然明白。”姜同看了一眼乞丐孙说道。 听见这话,乞丐孙也不在问什么,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和之前的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但是他一般都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人到底想要说什么,而直接想着敬王府走去。 半个时辰过后,乞丐回来了,见姜同还在,上前恭敬的说道:“话已经带到,洛尘大人只是说知道了。” 得到想要的回复,姜同没有犹豫,直接离开了。 姜同离开过后,乞丐孙也看了看四周之后离开了,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不让姜同现在发现。 可是现在如果身后有别的人的话,就会发现这个乞丐孙身形有一些特殊,似乎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你会发现哪里有什么乞丐孙,不过是陈释假扮的。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们设的一个局而已。 第二天早朝之后,傅清廉急急的离开了皇宫,苏赦见到傅清廉如此急切,心中想着,今天过后,这世上便没有敬王了。 他们等待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可以把傅清廉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从今以后,在朝廷里面,他们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们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埋伏 至于那个朝廷之上最高权力的皇帝,也从来都不是他们忌惮的人。 如此想着,苏赦心情十分的,便缓步回到府中。此时姜同等人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在密林中等待,他们已经在这里埋伏好了,并且按照计划在这里不晓得天罗地网。 只等,敬王到达便会取他性命。 午时很快就到了,傅清廉骑马带着花沉月,后面跟着洛尘和袁吟月,向着密林奔去,而白子玉则不知去向。 姜同之前没有太过注意白子玉此人,所以现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人马当中还少了一个人,只是看着傅清廉他来了,心中十分的兴奋。 见到远处出现的人影,心中开始兴奋,就连身后的士兵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姜同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期,所以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他示意身后的人不可轻举妄动,他们伏在暗处,耐心的等待着敬王进入他们的包围。 傅清廉带着洛尘一众人骑着马飞奔,而洛尘则是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眼看的前方的林中安静到诡异,洛尘知道马上就到了包围圈。 两人对视一眼,重重的点头,直接进入了包围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偏偏要在这个包围圈里面。 只听一片箭声破空而来,傅清廉等人直接抽出长剑抵挡,一边打落来箭,傅清廉一边问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回答他的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杀!” 话落从道路两侧的林中飞身现出一伙黑衣人,见此傅清廉心中暗想:“果然是下了血本了。” 如此洛尘等人自是不敢轻敌,拿出武器,四人与之缠斗在一起,还好他们心里已经有准备了,要不然的话,碰上这么多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陈释和白子玉隐在暗处观看,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生怕有意外出现,毕竟他们现在三个人要对付这么多的人,就算是再有准备也实在是有些困难。 万一遇到意外的话,王爷这么尊贵的身体,他们这些人如何担待得起? 来人刀刀都是杀招,个个都是凶狠无比,明显都是经过训练的杀手。 看来这群人就是为了刺杀傅清廉而准备的,主要向着傅清廉奔来。洛尘见此飞身来到傅清廉身边,两人于姜同众人抵抗。 一开始两人配合默契,还能抵挡,但是渐渐地体力不支,洛尘更是开始出现力不从心的情况,虽然知道这是之前就计划好了的,但是看得花沉月一阵心惊肉跳,忍不住的开始加快手上出剑的速度向着傅清廉那边赶去。 只是人太多了,还未等她赶到傅清廉的身边,新的一波攻击又到了,现在可该如何是好,他们可能撑不了多久的时间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会处于危险的地方。 她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眼前的人,只要稍一疏忽,每个人都有可能会中剑,所以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敢疏忽。 就在这时,洛尘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人一剑刺中,傅清廉眼疾手快,将洛尘一拉,把他甩到了自己的身后,这才把这把剑堪堪避开,自己的后背却暴露在敌人面前。 趁这个时机,姜同快速出手,一刀砍在了傅清廉的后背,鲜血瞬间浸染了傅清廉的衣衫,她痛的闷哼了一声,差点栽倒在了地上。 见此,花沉月大喊一声:“阿清!” 而白子玉和陈释眼见时机已到,飞身而下,落在傅清廉身边,开始加入战斗。 白子玉两人的出现使得战局很快发生了变化,他们两个武功高强,又十分的骁勇善战,对付这么多的人也并不困难。 而姜同见傅清廉受伤,深深的看了一眼洛尘,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见洛尘对他点点头,直接一声“撤”随即黑衣人消失无踪。 本想追上去的陈释,听到花沉月大喊:“阿清,阿清。”转身跑回了傅清廉身边,先要查看一下王爷现在的伤势到底如何。 看着现在受伤严重的傅清廉,花沉月满脸泪水,她不停的在心里面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颤抖着双手,去看傅清廉的伤口,此时的鲜血已经完全把他的衣服浸透了,看起来也是十分残忍,皮开肉绽的。 见花沉月如此难过,洛尘心中不忍,有些自责自己的办法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为什么这次的计划一定要有人受伤?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很难可以获得姜同他们的信任。 正在他们几个人都十分自责的时候,便见到,傅清廉抚着洛尘的手臂,艰难的站起来说道:“阿月,我没事的,放心。” 说完便晕了过去,他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尽管想要表现出自己现在安然无事的样子,但失血过多,脸色还是慢慢的变得苍白。 他突如其来的昏迷吓了众人一跳,白子玉更是直接撕开傅清廉背后的衣服,就见长长的刀口斜在左肩的部分,而刀口处有黑血流出。 见此花沉月自包里拿出解毒丸喂傅清廉吃下,而白子玉则是用力按压傅清廉后背的伤口,黑色的血液不断流出,这黑色的鲜血似乎还有中毒的迹象,难道这群人还在剑上面抹了毒药吗? 看着这个样子,众人的心里面更加担惊受怕的起来,他们担心王爷会因此中毒太深,想要立刻带他回府,但是现在只能够把毒血全部逼出来之后,才能够带着王爷离开。 洛尘赶紧把他身上的毒血全部按压出来,看的众人心中焦急,按压一会过后,见流出的血不再是黑色,白子玉停手,而后撒上止血药粉。 简单的包扎处理之后,众人准备返回。 此时的洛尘很是自责,他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计划。 因此有些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面对傅清廉,十分自责的低着头跟在众人身后,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傅清廉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终于回到王府,花沉月将傅清廉扶到床上趴下,看他现在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的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花沉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坐在一边给傅清廉把脉,凝重的脸色稍稍转晴,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大家放心吧,他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因为伤口太深,失血过多,所以陷入了昏迷当中,一会儿清醒过来之后就没事了。”花沉月语气沉重得说着,虽然现在傅清廉的身体没有大碍。 但是她还是十分的心疼,傅清廉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 众人见花沉月如此,都松了一口气,洛尘更是直接一下坐到了桌边:“还好,清廉没事,不然我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这时候众人方才注意到洛尘的状态,洛然后从刚刚回来的时候就一直低头,没有说话,看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心里面十分的自责,愧疚。 花沉月因为担心傅清廉脸色虽然稍稍好看,但是内心仍是有些怨怼,虽然她知道这中毒是属于意外,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不快。 生怕自己出言不逊,所以现在只能够沉默不语,她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守着傅清廉。 白子玉见如此境况,走到洛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洛尘,这是意外,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看来我们低估了他们的手段,也低估了他们想要杀死清廉的决心。” 洛尘看了一眼花沉月,闷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之前在突厥就有过这种情况,是我离开那边太久,忘记了克函的狠辣。” 花沉月听到这,终是忍不住的想要开口,她压着声音,正在这时,傅清廉咳了两声,花沉月顾不得其他,紧紧地抓住傅清廉的手,紧张的颤声说道:“阿清!” 傅清廉悠悠转醒,一睁眼便见到花沉月红着眼睛,泫然欲泣。 他虽然现在身上还有伤,但是本能的就想要抬起手为她擦掉眼泪,却发现胳膊似有千斤重,怎么样都抬不起来,甚至身体也十分的疲倦。 花沉月见傅清廉醒来自是顾不得其他:“阿清,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清廉虚弱的说道:“我的心不舒服。” “啊?怎么会?难道是毒血蔓延到了心脉?不应该呀,我刚才把脉,已经将余毒清了呀。是不是伤口的原因?”花沉月心中焦急,一叠声的发问着。 傅清廉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哭的我心中隐隐发痛……” 听见傅清廉如此说话,花沉月眼泪立时流了下来,又哭又笑:“阿清!” 而白子玉和洛尘听见这话,如同见了鬼:“这还是我认识的傅清廉么?被砍了肩膀不脑袋,怎么还变了个人?” 如此想着便听陈释已经小声说了出来:“王爷,怕不是被砍了脑袋吧?!” 说罢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事情,唯恐现在王爷会生气,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王爷,我什么都没说!” 傅清廉刚刚醒来,仍是有些虚弱,虽然看着他们,所有的人都有些疑惑。 但还是小声的说道:“如何?洛尘,这次姜同可是信了你?” 洛尘听到这话走到傅清廉面前:“应该是的,不过现在还不好说,一切要等明天。估计明天他会让人来我的。就算他对自己所下之毒有信心,也不会晚于后日。” 第二百七十六章 应对 听洛尘如此说,傅清廉闭了闭眼睛:“如此那咱们就安心等待消息。” 虽然他现在受了伤,但还好已经获得了姜同的信任,明天姜同肯定会来找洛尘。 这也说明他这次的伤没有白受,还是有点用的。 白子玉见此,起身说道:“清廉还是很累,我们也都各自回房吧,让清廉好好休息。” 见众人都没动,白子玉笑了:“放心吧,清廉没事的。虽然这刀上的毒不简单,但是月丫头给他及时吃了我师叔密制的万毒丹,一般的毒,都没有问题的。” 说罢便看向花沉月,花沉月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只想现在陪着他。 她说道:“子玉哥哥说错不错,阿清虽然被带有蛇毒的刀剑锁上,好在子玉哥哥当机立断给他挤出毒血,同时吃下万毒丹,所以大家去休息吧。” 见众人都没有动作,袁吟月率先起身:“既然沉月说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问题,毕竟,沉月不可能拿敬王的身体开玩笑,那我也就不担心了,我要回去洗洗了,说着便转身离开。” 这时陈释注意到,原来袁吟月也受了伤,胳膊上一片血红,衣袖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却因着王爷的伤势,没有被注意到。 不由自主的陈释,走上前,抓着袁吟月的胳膊:“袁姑娘你受伤了,需要包扎一下。” 这话引起了洛尘等人的注意,花沉月更是直接走到了袁吟月的面前:“吟月,你怎么样?怎么也没吭声?” “小伤,不碍事的,我回去自己包扎一下就好。”袁吟月随意的说着,她想着现在自己虽然受伤了,但是跟傅清廉颇相比,他现在瘦的也只能算是十分小的小伤。 她虽然并不是十分在意现在身上的伤口,但是,眼睛却看向洛尘的方向。 至此,花沉月心中了然:“洛尘,你帮吟月包扎一下吧。她自己怕是不太方便,我不放心阿清。” 说罢对着袁吟月眨了眨眼,转身一本正经的说:“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因为阿清受伤对你有情绪,但是现下吟月也受伤了,如果你能照顾好吟月……” 听见这话,洛尘忙起身,还不太明白他们现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紧张的说道:“是我的疏忽,我会好好照顾袁姑娘的,你放心守着清廉便好。” 见洛尘如此急切的样子,袁吟月眼神一暗,她知道现在洛尘并不是担心她,在抬眼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沉月,不比麻烦洛尘的,大家今天都不轻松,我自己可以处理。” “不,你不能!”花沉月握着她的手说道,看着面前这个懂事的女子,花沉月如何不心疼呢? 看着花沉月如此郑重的样子,白子玉有些吃惊,想着月丫头不应该如此, 再去看袁吟月和洛尘,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同情的看了一眼陈释,他率先说道:“既然月丫头这样说了,袁姑娘便不要坚持了,有个人照顾我们也好放心。” 说着,白子玉率先向门口走去:“折腾了大半天,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月丫头有事情直接派人叫我。” 完事儿,不等众人反应直接离开。 而袁吟月终是在花沉月的坚持中败下阵来,说道:“好吧,那就麻烦了洛尘了。” 说着便看向洛尘,两人先后离开,屋内只剩花沉月和陈释在守着傅清廉,傅清廉说道:“阿月,你也累了,去洗刷休息会儿吧,我无碍的,陈释陪着我就可以。” 花沉月摇摇头:“我不累,我要守着你。” 傅清廉还要说什么,被花沉月按住了嘴巴:“阿清,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离开这个房间。” 傅清廉拿开花沉月的手,握在手心:“不是赶你离开,是让你洗刷一下,身上都有血迹了。没事陈释在这呢,你去洗刷之后来床上陪我躺着。” 陈释听到这话,就想要原地消失,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看下去了,再继续看下去的话,不知道嘴巴里还要被塞多少的姑娘。 脑中不断闪现:“这不是我们王爷,这不是!”我也现在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这和以往严肃的他简直就是两个人。果然,恋爱会使人改变。 如此想着陈释忍不住的看向花沉月,有些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喃喃自语的说:“我们王爷是中了花神医的毒么?原来高冷的敬王去了哪里,一颗万毒丹的效果如此强大么?” 傅清廉一转头便见陈释满脸疑惑,等着花沉月,沉了脸色:“陈释!” 他没有想到,陈释现在居然这么大胆的敢点评他的事情了,看来他这个王爷当的真的有一些太随意了。 陷在自己思绪中的陈释,并没有注意到傅清廉的不快:“怎么了王爷?” 见陈释如此,傅清廉也知道,陈释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哪里懂这些男女之情的事情啊。 傅清廉叹了口气:“罢了。” 一席话说得陈释满头雾水,他也不知道王爷现在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最终反映了过来:“花神医放心,王爷这边有我照看,你去洗刷一下,接着回来不碍事的。” 花沉月也确实是身上粘腻,刚刚战斗了这么久的时间,身上也沾上了不少的心血,混杂着汗液在一起。 她虽然有一些不忍心离开傅清廉的身边,但是想了想说道:“阿清,你躺一躺,我去去便来。” 说着,起身快步离开。 花沉月离开后,傅清廉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不需要他们这么多的人陪着,他对着陈释说道:“陈释你也下去吧,我没事,你也去休息吧。” “属下没事,体力好着呢,我还是在此守着吧,万一我擅自离开,花神医怕是能削了我。”陈释嘴欠的继续道:“王爷,你是没看见,刚才你没醒,花神医那担心的样子,恨不得拿眼神戳死洛尘。” “要不是你这么快就醒了,花神医肯定就拿洛尘开刀了。” 陈释碎碎念的说着,就见傅清廉笑了,还好自己的身边有这么多的人陪着,因此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都可以去解决。 惊得陈释直接,自动消音了。良久之后,陈释呆呆地说了一句:“王爷,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的这样开怀。” 傅清廉听见此话,直接僵了脸色,咳了一声说道:“明日早朝我怕是去不了了,到时候需要你去宫中和皇兄禀报一下。” 陈释点头称是。 便听傅清廉继续问:“之前让你查的皇后那边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见傅清廉问的正事,陈释正色说道:“查了,老封去宫中问了,说是江楠不是苏赦那边安排的,是皇后自己和江楠安排的,想来护国公那边也不知晓。” “别的还有么?” “暂时只能查到这些,属下一直好奇,按理说十年之前皇后还没有如此权势和心机是如何与江楠取得联系,把他弄进宫的。而且还瞒过了护国公。” 陈释的话提醒了傅清廉,他沉思良久:“你的话点醒了我。” “啊?属下说了什么?”陈释满脸的问号。 傅清廉并没有回答他,反而说道:“你把老封叫来。” 随即加了一句:“尽快” 陈释转身离开,对着一边说道:“出来吧,王爷找你。” 说罢便回到屋内,前脚进入房门,后脚老封便到了。走到傅清廉面前,躬身行礼:“王爷。” 傅清廉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道:“你上次进宫的时候说太后那边有异?” “太后西宫守卫很是森严,而且不乏高手。” “好,那你在进宫一趟,去查一下,看看太后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看看太后和皇后的关系,”傅清廉吩咐道。 老封点头离去,一句都没有多问。 陈释见此,嘴巴张开了,说道:“王爷,怀疑皇后和太后……” “现在说不好,只是以皇后的手段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将人弄进宫,但是加上太后的话,那就不一定的。但是至于具体的还要等老封查探之后才能了解。” 陈释点点头,自家的王爷说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对了。 正在这时,花沉月收拾完毕,回到傅清廉的房间。 见此,陈释直接告退离开。 王府的另一边,袁吟月后面跟着洛尘来到袁吟月的房间随后袁吟月想着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说道:“你等我下,我去换身衣服。” 却被洛尘拦住了:“还是先上药吧。不然伤口怕是会继续出血到时候换了衣服还是一样会被浸透,” 袁吟月一想也是,便走到桌边坐下,伸出手臂。用另一只手开始往上卷起袖子。洛尘见此走上前,帮助她。 洛尘小心的将袖子卷起,发现,袁吟月的手臂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而且深可见骨。这一刻洛尘心中惊异,一个女子是如何忍受着这这样的痛苦,一直等待的。 好在之前大家身上都有止血药粉,所以她在不至于因失血过多而晕厥。 洛尘将袁吟月的胳膊小心的挪放在桌子上,起身去打了一盆热水,然后浸湿了毛巾,小心的擦拭着伤口,袁吟月咬紧了牙一言不发。 很快伤口处置好了,袁吟月对着洛尘道谢。 两人各自客套一番,洛尘担心姜同会来找自己直接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百七十七章 心思缜密 王府的另一边,袁吟月跟着洛尘来到袁吟月的房间,随后袁吟月想着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在洛尘的面前露出自己这幅模样。 于是有些局促的说道:“你等我下,我去换身衣服。” 但是却没有想到她刚准备进去,却被洛尘拦住了:“还是先上药吧。不然伤口怕是会继续出血到时候换了衣服还是一样会被浸透,” 袁吟月一想也是,不管换没换衣服,伤口还是一样会撕裂,还不如过一会儿再换一件新的衣服。 便走到桌边坐下,伸出手臂。用另一只手开始往上卷起袖子。洛尘见此走上前,帮助她。 洛尘小心的将袖子卷起,发现,袁吟月的手臂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而且深可见骨,应该十分的疼痛难忍。 这一刻洛尘心中惊异,一个女子是如何忍受着这这样的痛苦,一直等待的,而且刚刚在那里的时候,她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忍着这么长的伤口,等待着傅清廉,明明自己受了伤,不关心自己,却关心着别人。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面有一些五味杂陈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眼前这个姑娘才好。 好在之前大家身上都有止血药粉,所以她在不至于因失血过多而晕厥,看他这个伤口应该已经撒了止血药粉,不过她的伤口没有经过处理,现在已经有一些发炎的迹象了。 洛尘将袁吟月的胳膊小心的挪放在桌子上,起身去打了一盆热水,然后浸湿了毛巾,小心的擦拭着伤口,他十分温柔地询问着她到底疼不疼。 袁吟月摇了摇头,咬紧了牙一言不发。 很快伤口处置好了,袁吟月对着洛尘道谢。 “谢谢你呢,帮我处理伤口。” “不用谢,我们都是朋友,以后受了伤,记得跟我说,千万不要自己硬撑着。”洛尘把毛巾洗干净之后重新放了回去。 两人各自客套一番,洛尘又叮嘱了一下她,让她注意好安全。如果自己的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让郎中过来看一看,千万不要自己硬撑着。 “好,我知道了。”袁吟月现在的表情看一下有有点不对劲,但是她一直都不说话,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一些尴尬。 洛尘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待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似乎都觉得空气不流通了。 “要不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叫我。”洛尘担心姜同会来找自己,于是打算直接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袁吟月点了点头,低着头,似乎不愿意看这洛尘,洛尘有一些猜不透这个女孩子心里到底想什么,但是他现在自己心里面也记挂着事情,也就没有时间再去想别人,所以没有再想别的事情,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准备回去。 回到房间之后,洛尘坐在桌边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其实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面也是分的不好受。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是意外,之前都已经计划好的,等到傅清廉受伤之后,他们就会撤离。 只是事情到现在他自己心里总是觉得不太舒服,好像自己害了傅清廉而且还还得袁吟月受了伤。 自己是不是太过冒失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计划的话,他们两个人可能也不会受伤,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正如此想着,便见一身清爽的白子玉过来了,他悠闲的晃动着手中的扇子,看着洛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走上去问:“洛尘,还在想呢?” “子玉兄,你还没休息?”洛尘回过神来,起身问道,他没有想到,子玉现在居然会来找他。 “没有,时间还早,而且我打算吃过饭后再休息。而且之前看你神色有异,所以过来看看。” 白子玉走进了他的房间里面,坐在了他的身旁,关切地看着他,他知道,洛尘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一个十分潇洒的人,但是他这样的人也最容易被自己的情绪困扰。 “没事的,我只是在想姜同一会可能会过来所以……”洛尘勉强笑道,好不容易挤出了一抹笑容,可是看起来却苦涩无比。 看着洛尘有些落寞的笑容,白子玉安慰的锤了一下洛尘的肩膀:“月丫头刚才态度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态度不对,只是清廉受伤了,她想要有个发泄的途径,如此任性妄为,真的是……” 洛尘摇摇头,他根本一点都不怪花沉月,反而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才会害的朋友们受伤。 他说:“子玉兄,不用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后悔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全。之前在突厥这种事情是经常会有的,只是离开那边久了我居然都将这些遗忘了,所以才让清廉如此这样躺在床上。” “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其实也不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计划,我们反而会更加的一筹莫展,你也不用怪罪自己了。” 两人交谈一会,白子玉看洛尘脸色转好,提出让他洗刷收拾一番,一会吃饭,然后便离开了。 白子玉离开之后,洛尘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好不容易恢复了精神,他知道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够颓废,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于是深呼吸过后直接转身进了隔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白子玉离开之后并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去了花沉月的住处,兄妹二人说了会儿话,花沉月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其实她刚刚也意识到,自己跟洛尘说话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是那时候的她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被白子玉这么一提醒瞬间有些羞愧:“子玉哥哥我当时太着急了,就态度不好。太过担心阿清,就把问题归咎在洛尘身上了。 虽然我知道是意外,只是忍不住……” 白子玉见花沉月愧疚难安,便告诉她之后要和洛尘解释清楚,以免他们两个人产生间隙,或者有更深的误会,便离开了。 “放心,好吧,子玉兄,我一定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问题的。” 此时在苏赦府中,姜同大喇喇的坐在桌子的一侧看着大夫为下属包扎伤口,心里十分的得意,这次的行动,他可以说非常的成功。 虽然这次没有一次性杀了傅清廉,但是能够如此重创于他,姜同的心情很是不错。 苏赦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姜同悠然的坐在桌边合着茶水的样子,心里也差不多猜到了这次的行动,心情也很不错。 见此苏赦笑道:“大人心情不错。” 姜同笑了,站起身对着苏赦说:“护国公不也一样。” 说罢两人都笑了,两个人都知道这次的行动非常的成功,看来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而后护国公想起之前下属所说在刺杀中发生事情,问道:“洛尘便是你说的故人,是他在帮你?” “没错,洛尘大人本就是克函的谋士,只是因为两人之前有些误会所以才会离开突厥,而他之所以会在敬王府傅清廉身边不过是想着能够在他身边获得更多的信息。” 姜同自负道,经过这一次的行动,他的心中已经完全相信洛尘。 只听苏赦说道:“如此甚好,怕只怕……” “怕什么?”姜同有些不以为然,他有些不明白,苏赦为什么用这个语气说话,明明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已经很成功了,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怀疑的吗? “只怕是他们这是计划好的,故意演了一出戏给你看。”苏赦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沉思,他毕竟在沙场上纵横了这么多年。 对任何的事情都不会完全的相信还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这一次的事情他觉得太顺利了,所以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担心。 毕竟洛尘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他们这边的人,他们这次突如其来的,多了这么一个卧底,虽然事情看起来是进展的很顺利,但是他总隐隐约约的觉得一切都很像是安排好的戏码。 姜同很是不以为然,他已经经过了很多次的测试,几乎可以确定洛尘一定是站在他这边的人,不可能会为别人办事的。 再说了,他已经成功过这么多次了洛尘如果真的想要设下陷阱的话,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朋友开刀? 他说:“护国公多虑了,你觉得的洛尘大人如果是想要和我演戏,会拿傅清廉的命演戏么?” “哦?不是只砍在肩膀处么?怎么会要命?我也是听下属回复说砍在肩膀处后随即有人来支援才会怀疑。”苏赦追问,他倒是觉得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有鬼。 况且,如果没有真的要了傅清廉性命,他是不可能相信洛尘是他们这边的人的,就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他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他们谋划好的。 “是的,只砍在了肩背的部分,可是他想要活命也得问我刀上的毒答不答应。”姜同说着,很是笃定,为了可以让傅清廉更快的毙命,他特意在自己的刀上抹上了致命的毒药。 这次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刀上的毒药已经足以可以让傅清廉致命。 苏赦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有一些震惊,他没有想到姜同居然这么多心思缜密,不仅带了这么多的人出去,还在刀上撒下了毒药。 第二百七十八章 相信 他则是直接追问:“刀上的毒?” “不错,这是我们突厥特有的毒,洛尘大人也是知晓的,如果有些刺杀任务比较棘手,我们便在刀尖上留毒,而且是我突厥特有的蛇毒,无药可解。如此护国公还认为他是在做戏么?” 只是姜同哪里知道洛尘不过是将这个细节遗漏了,而且有花沉月在,又怎么会害怕中毒。 只是此时,两人并不知晓,还以为这次毒药真的可以有用,如果这个毒药真的能够杀死傅清廉的话,那他们这次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苏赦听到这话更是开始心脏狂跳,没想到他等待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脸色发红的说着:“真的?” 姜同斜着眼看了一眼苏赦,似乎还在责怪他刚刚的有眼不识泰山,他对这件事情可有十成的把握,他在刀上抹的毒药,不管什么人都很难可以解除。 他哼声说道:“真的假的,明日早朝你不就知道了,而且这会儿敬王府怕是要乱成一团了。” 苏赦这才放心了下来瞬间哈哈大笑:“好,好,好!” 说罢用力拍了拍姜同的肩膀,十分开心的看着姜同:“大人果然厉害,晚上老夫一定要大摆酒席,好好庆祝一番,祝贺大人一击即中。” 姜同面露嘚瑟,骄矜的点点头,现在他把这件事情做好了,肯定会成为这里炙手可热的人,到时候所有的庆功会都是冲他而来了,他也巴不得自己可以坐上这个位置。 苏赦转身离去,回到房间招来人,虽然姜同这么说了,但是他的心里面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自己对付了傅清廉这么久的时间,傅清廉几乎都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姜同打败了? 他叮嘱了一下人:“你去敬王府周围打探一下,看看敬王府此时什么情况。” 说完苏赦坐在桌边,他浑身因为兴奋而不住得颤抖了起来,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到底应该做什么才好。 总是感觉不真实,好像没有办法接受傅清廉就这样就死掉了,好像是太容易了些,只有等那个人把消息带过来之后,他才能够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样。 敬王府中,众人收拾完毕又回到了傅清廉的房间,花沉月坐在床边守着,白子玉和洛尘坐在桌边。 袁吟月因着伤势已经休息了,只有大家现在都还守在傅清廉身边,都担心他现在的毒素还没有清理完全。 洛尘看着花沉月脸色稍稍晴转,这才鼓起了勇气,他看着傅清廉说道:“清廉,是我的疏忽,离开突厥太久都忘记了突厥的这些下作手段,害你如此模样。” “洛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意外是不可避免的,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现在不用这么愧疚,而且我们有子玉兄和阿月在身边,不会有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么。”傅清廉有些虚弱的说着。 他现在虽然受了伤,但是却不希望身边的任何人因为自己而难过,况且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责怪过洛尘,就连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洛尘苦笑,随即说道:“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想姜同肯定是相信我的,还好我们费了这么多的力气最终达成了目标。 而且你中的毒应该是中原少见的蛇毒,此图剧毒无比,恐怕会伤及心肺。”说着,洛尘看向花沉月求证,想要知道他现在身上受的伤到底是什么伤。 花沉月点点头,刚刚她已经探测过了,差不多把他身上里面的毒全部都排了出去:“确实是蛇毒,而且若不是子玉哥哥及时挤出毒血而我身上带着万毒丹,怕是此刻的阿清还在昏迷不醒。” “恩,这是突厥惯用的手段,对没有把握的刺杀便会如此,此刻姜同定然以为你已经凶多吉少,而苏赦也会来查探虚实。” “恩,我猜想也是如此已经对陈释吩咐了下去,府内此刻外送内紧,外面看着杂乱无章,内里大家都是有条不紊的在做着各自的工作。”傅清廉说道,还好他已经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所以已经派人准备好了。 只要等他们过来他们,他们就会上演一出好戏给苏赦看,到时候苏赦肯定会以为他们现在危在旦夕,从而就会放松警惕。 洛尘点点头,想来一会,姜同肯定会来找他确认,他这么着急的人,怕是等不到明天,今天晚上应该就有行动。 “事情超出了计划,我们后续的计划要做出改变,不能再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取去走了。”白子玉沉吟道:“这样姜同来时,你直接跟他走,或者是想办法挑拨一下他和苏赦的关系。 利益联盟本身便是谁有利益和谁结盟,现在他们的目标达成了,苏赦就有可能卸磨杀驴。” “不错,子玉兄说的是。”傅清廉附和道,那之前也考虑过这件事情,所以怀疑苏赦肯定会比他们更快的动手。 他就说:“届时需要离间一下两人的关系,然后我们再伺机取得证据。” 洛尘点点头,正在这时,有人来报乞丐孙在西门找洛尘先生,洛尘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居然这么快,于是,准备收拾一下去看一看。 洛尘起身离开,跟随乞丐孙去到城西见姜同。 来到城西,姜同已经在等候,他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的时间,有些焦急的到处走来走去。 见了洛尘难言喜色:“洛尘大人,事情果然如同你所料,这是因为有你的帮助,果然滴水不露,计划如此顺利,回到突厥我定然如实告知克函,想来不日大人便可收到克函的书信嘉奖。” 洛尘嘴上说道:“能为克函效力是我的本分,能为克函分忧是我的荣幸。洛尘不敢托大。只是这敬王府现在乱成一团,我怕是在那边待不下去了,不知姜大人身边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姜同听罢哈哈大笑,洛尘大人这次立下了大功,到时候回到突厥肯定能够谋得一个好的职位:“有,必须有。” 说罢,便见洛尘笑了,只是不待洛尘笑开来,姜同继续说道:“只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些特别怕是不好直接带你去。” 洛尘垮了脸色,瞬间就猜到了姜同现在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大人可是要过河拆桥?” “不不不,洛尘大人误会了。”想了想,姜同决定对洛尘据实相告:“实不相瞒,我这次在京城是在护国公府,克函知晓护国公与敬王不对付,所以想利用这个来除掉敬王,这样启国少了一大助力,我们想要抢夺也就方便了很多。” 听到这话洛尘心生反感,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的卑鄙下流,在暗中用这个办法残害忠良。 但还是压着心内的鄙视,装作与他无关的样子说道:“护国公?那你们现在住在护国公府内,那护国公可知道敬王的事情?” “自是知道的。”姜同说道,护国公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了,甚至这件事情护国公也有参与其中,他们这么多的人做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 洛尘听后焦急的走来走去,看起来有一些紧张的样子,似乎听到这些消息并不觉得是一个好的消息。 他说道,“你们现在离开,立刻离开护国公府可是有地方可以去落脚?” 姜同有些不解:“为何?” 洛尘恨铁不成钢,本来他以为姜同是一个聪明的人,却没有想到在这种生死危急的时刻,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现在所处的环境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现在他们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苏赦肯定会杀人灭口,他们不敢请离开,居然还在护国府待着,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你们糊涂呀。与苏赦合作我不反对,但是你么不可住进护国公府,这不是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了么?” “你说你们是合作的关系,但是谁能证明,你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 姜同呆愣了,他一时之间似乎不太能够理解洛尘现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或许也是因为他们突厥人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吧,所以他现在已经把苏赦当成自己的朋友。 更何况苏赦虽然不像什么好人,但他们毕竟是一条蚂蚱上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人害自己人吧。 他说道:“我们是盟友,有同一个目标。” 洛尘痛心疾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才能够点化他。 他说:“但是你们也是敌人,你不要把你们两个人关系想的那么的简单。 当目标消失了,你能保证苏赦不会为了取得皇帝的嘉奖取你们性命么?” 见姜同开始动摇,洛尘知道现在必须要趁热打铁,才能够离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他继续说道:“护国公可是国丈,他的外孙现在是太子,一心想要太子上位爆他苏家富贵不衰,现在敬王马上不行了,这阻碍就少了,下一个就是外面的因素了,那你还认为你们是,盟友么?” 姜同有些不知道所措,说道:“我们并没有计划立时发兵启国,是想要苏赦拿到自己想要的之后,与我们一起出兵北突厥。” 第二百七十九章 保命 “你们太小看苏赦了,有北突厥在,你们不敢轻易动作,但是没有了北突厥你觉得他会看着我们壮大之后来攻打他们么。换做你,你会养虎为患么?”洛尘有些急切的说道。 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才能够让他相信自己现在说的这些话了,如果到现在,他还执迷不悟的继续留在苏府话,那么肯定很难可以活的过今晚了。 “如果我是你的,此刻我想的是自己要如何才能保命,而不是沾沾自喜。”洛尘看着他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终究没有忍得住自己心中的怒气,把自己所有的担心都告诉了他。 洛尘一番分析,姜同听后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么的严重。 可是现在洛尘说的话又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他确实很有可能会遭遇到危机。 想到这里,他有些害怕的喃喃自语说:“可是苏赦说晚上要摆酒庆祝……” “只怕这是一场鸿门宴,你们有命吃,没命回。”洛尘嗤笑,他已经不知道该跟姜同说什么才好呢,为这样的人卖命,就很有可能会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没想到他现在还不明白。 “那我们怎么办?”姜同有些没了主意,他心里突然也没底,虽然他曾经和苏赦合作,但是却也不敢打心底的保证,苏赦就是一个好人,况且之前他就能够看得出来,苏赦对她并非真心实意。 那我今天晚上的这场宴席,或许真的是一场鸿门宴,他想要他们全部兄弟的性命。 想到这里一瞬间,他竟然不敢回去了,只能够寻求洛尘的帮助。 “我给你们重新安排住的地方,你带兄弟们先搬出苏府,然后让苏赦白纸黑字写好承诺,告诉他不要想着过河拆桥,如果他不仁,那我们也就不义。” 洛尘一番交代之后,姜同点头,他现在也知道害怕了,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当然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够依靠洛尘了。 “洛尘大人果然思虑周全,不似我们一届莽夫,有勇无谋,徒有一身热血,却不知人心险恶。难怪当时克函如此看重于你,我现在终是领教到了。” 洛尘摆摆手,装作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反而直接催促他:“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去为你寻找住处,你去护国公府辞行。记得不要接他给你们的任何茶水点心,晚宴更是不行,我怕那是你们的催命符。” 说罢,洛尘带着乞丐孙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他提醒了一下,姜同回到苏府之后,千万不要表现出任何的异常。要记得小心谨慎的行事别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洛尘离开之后,姜同才发现他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不得不说,听到了洛尘的猜测之后,他心里面也十分的害怕。更何况他们现在所有的人都还在苏府。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赶回苏府,发现苏赦已经派人来请他了。 此时他心中焦急,更加觉得苏赦确实想要杀死他,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对他这么的殷勤?这一切都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虽然心里面十分的害怕,但是他面上不显:“去告诉你家护国公,我修整一番稍后便到。” 待那人离开,他又多出了一丝焦急的神色赶紧对手下说道:“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听我说,现在你们借口离开,直接去城西的破庙,在那边等我,我们会和之后一起去到洛尘大人安排的地方隐藏。” “首领,可是有什么事情?”一人急忙问道,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姜同的表情,却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一时间他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所以很想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稍后我与你们细说,现在你们先离开,护好受伤的兄弟。”姜同嘱咐道,他们要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希望这些兄弟们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要不然的话,他的心里面真的会十分的愧疚。 众人见姜同神色认真,自然是不敢耽搁,既然姜楚都这么说了,他们赶紧收拾好的东西,直接三三两两,结伴装作去感受京城的夜间街景,离去。 护国公府众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着主人的吩咐并未阻拦,于是任由他们所有的人离开了。 等众人离开,姜同直接去了苏赦那边,他本来想要和苏赦告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看他的表情越不对劲,以往看起来有些狡猾的笑容。现在看起来更添了几分很多。 见苏赦已经摆好酒席在等待。只是此时的酒席在姜同的眼里就是催命符,对他是敬而远之。 苏赦见只有姜同自己,心里边有些奇怪,明明这次的宴席邀请了他们所有的兄弟,于是问道:“怎的,只有大人自己,其余兄弟呢?” 姜同心里发怵,他只觉得现在苏赦的笑容十分的虚伪,春晓是一个等待他上钩的人。 他笑着说:“我们突厥小地方来的,之前一直藏在府内都没有去过街道上,不曾见识,启国京都的繁华,三三两两的都去逛了,只剩我一人了。” 说罢还摇头苦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最后,那些兄弟们真的全部都出去逛街了,所以才没有回来。 苏赦有些失望,说道:“想要逛的话,那好办,我命人带各位勇士去。怎能让你们单独前去,总是要让我尽一尽地主情意的。” “国公爷,客气了。我们在府上叨扰,已然是给您添麻烦了,怎可还能让您继续破费?” 苏赦心中想着:“我不破费怎么了结了你们,本来一顿饭就能解决的事儿,现在又要横生枝节。” 虽是这样想着,但是苏赦还是笑着说道:“不破费不破费,咱们之间哪里还需要在意这些。” 说到这,姜同附和道:“国公爷所说甚是,我们是不需要在意这些。只是现下敬王马上就不行了,我们的合作我帮你除掉敬王,你帮我们说服皇帝出兵北突厥。” 见姜同提起这事,苏赦心知有异,还以为他现在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的问题,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他今天有正经事要做,当然不喜欢姜同他们离开了,只是姜同突然这么说。难道现在就想要走吗? 他现在心里面虽然十分的疑惑,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够面带笑容的说道:“没错,没错。等傅清廉的事情了解了,我便会向皇上进言的。” 姜同坐在桌边,手指委屈轻轻敲在桌面上,他已经能够察觉出现在的气氛十分都不对劲了。 苏赦这个老狐狸拼命的想要留下他们,看来洛尘猜测的事情没有错,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要不然的话肯定会遇上危险。 他沉思良久直接说道:“这样吧,在下斗胆烦请护国公给写个字据,毕竟空口无凭,我们事情办完了,不日便要返回突厥,总是要向克函交差的。” 听到姜同的话,苏赦心中不快,暗自恨声:“有没有命回去还不一定呢,给你写了又能怎样?” 如此想着,苏赦说道:“那是自然。”随后苏赦对外说道:“来人,拿纸和笔来。” 见苏赦如此痛快,姜同不由得觉得洛尘太过小心了,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瞬间就放松了警惕。 但是想着洛尘在京中时间更久,比自己更了解这些人,虽然现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但是谁又能够知道他现在心里面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呢? 还是小心为上,要不然的话,一旦遇到了危险,丧失性命的只会是他们几个人。 不一会儿,苏赦将字据写好,盖上自己的私印交给姜同,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十分的在意这件事情,反而殷勤的把字句递了上去。 他说:“姜大人看一下,看过之后我们可真要把酒言欢,痛痛快快的喝他个一醉方休。” 姜同接过书信,看过之后小心的放在怀里,有了这个字句之后,他就放心多了。 他说:“多谢大人,大人果然高义。只是今天怕是没有机会和大人把酒言欢了,洛尘那边因着傅清廉的事情想来是受了牵连,想要我助他返回南突厥,此刻他正在整理行礼,我要过去接应,然后安顿好他,带他离开。” 听到这话,苏赦立马就变了一副面孔,想要替他们安置好一切。 说道:“这个好说,我在京郊有一处两进的小院子,是前几年置办的,没有人知道,你可以先将人安顿到那边,离开时可以一起出发便可。” 姜同听后虽然心知自己不会去到那边,但是还是点头致谢:“如此那便麻烦护国公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苏赦如此说着,心中却想如此我才能将你们集中在一起,一个不留的送到西天,要不然的话要是等你们逃回去了,在想要处理你们可就不容易了。 两人客套一番之后,苏赦送姜同离去。 看着满桌的美食一动未动,苏赦心中失望,想着今天的计划是白费了,好不容易准备了这些食物,又在这些食物里面下了足够多的毒。但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来。 看来他们今天的算盘真的是打错了。 第二百八十章 逃跑 他喊人将饭菜处理掉之后,苏远进来,见到如此情形,心中也十分的奇怪,但似乎已经猜到了现在的结局,问道:“父亲,可是不顺利?” “没想到这些蛮夷之人还挺有防备心,不仅没吃饭还让我写下了字据。”苏赦说道,有些愤愤不平地看着地上倒成一堆的菜。 “那父亲可是写了?”苏远小心的问着,他不知道父亲到底有没有听那些蛮夷之人的话。 “自是写的了,都要成为死人了,一个字据还能拿不回来么?”苏赦不以为意,如果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这样能够把他们全部杀死。这些字句最终还是回到他们的手里,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足以畏惧。 但是苏远却是急了,他刚刚已经察觉出了这些突厥人行动和态度十分的奇怪,明显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就猜测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被突厥人发现了,所以他们拿到这些字句之后,就想立刻离开这里。 现在他们被这些突厥人抓住了把柄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他十分紧张的说道:“父亲,糊涂呀。你没看出来么?这突厥人分明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直接撤走了,不然为何他们逛街连伤员也要带着?现在府内可是一个突厥人都没有了。” “什么?!”苏赦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急急忙忙的看着苏远,赶紧向他寻求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都是十分谨慎的人,这次肯定是调查清楚了,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难道他们中计了? “怕只怕是背后有人给他们出谋划策看出了我们的计划,为了活命直接离开了。”苏远看了一眼父亲,说道。 他已经怀疑有人把这些计划告诉了这群突厥人,要不然的话,突厥人不可能会这么快的察觉到他们的阴谋立刻离开。 苏赦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明显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焦急的情绪,他心里确实十分的着急,不仅想要赶紧杀死这些突厥人,更是想要拿回他们手上的字句。 要不然的话,要是这个字据送到了皇上的手里,肯定会能够成为他们谋反的证据。 他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愁眉苦脸了半天,最终说道:“之前不是有派人跟踪他们么?今天可还是在跟着?” 看了眼父亲,苏远小声回:“因着上次被发现害得父亲脸上无光,之后便没有在跟了。” 说完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真没有想到,因为他们两个人彼此的猜忌,害得他们两个人在了这么大的跟头。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跟着这群突厥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往哪里跑了。 他们要是想要跟在突厥人的后面尽快的追上他们,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终苏父说道:“先不要慌张,我想他们离京肯定还需要我们帮忙,届时找到他们的住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了百了。” 苏远想了想,他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够鱼死网破了。 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一定要保证拿到父亲立的字据,不可被人所得。”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一次他们两个人都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敬王府,洛尘将于姜同的会面说与众人听之后,露出了十分不舍的表情说道:“我要暂且离开王府一阵子,与姜同他们一起待一段时日,想办法拿到苏赦的字据,然后你们派人伪装成苏赦的人,对他们进行截杀,让他们反目。” 傅清廉点点头他现在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完全,在这次的事情当中几乎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盯住他:“你要注意安全。” 白子玉心里也十分的担心,洛尘已经为了他们这件事情身处险境很多次了,他一个人当然放心不下,还是会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说道:“我会经常去找你,以我的轻功多加注意应该没有问题。”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洛尘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够把这件事情全部解决,这样的话就不需要这些朋友的帮忙了,他们也能够为这些事情少费心一点。 他说道:“没事,我会多注意的。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已经让他完全信任依赖于我。我打算带他们去咱们城西的院子,隐藏起来,等到拿到字据,之后,我们在做打算。” 白子玉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所有的事情也只能够麻烦洛尘了,想到这里,他立刻转身对着傅清廉说道:“这几天还要王爷辛苦伪装一下。” 傅清廉笑了,只要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反而十分的再行。 他说:“之前都炸死过,这次不过是装作将死未死,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一下。只是我怕是要提前告知皇兄,不然怕是他又得溜出皇宫。” 想着之前去雪山取药,傅清廉忍不住的笑了,脸色柔和又宠溺。 他现在的这个笑容看的洛尘脸色一暗,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心里面突然泛起了了一股苦涩的滋味。 起身说道:“事不宜迟,我这边收拾完成准备出发,想来明天一早京城大街小巷怕是都要知道我们的战神敬王身中奇毒,药石罔医。” 说完,三人都笑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开玩笑呢,不过现在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十分的融洽。 洛尘没有多耽搁时间,踩着轻功就立刻离开了。 离开之后,白子玉说道:“你这样对朝中可有影响?” 傅清廉摇摇头:“最多是会暴露出一些事情,估计会乱一段时间,不过乱一乱也好,我们也好浑水摸鱼,有些人,在暗处太久了,也该趁着乱子摸一摸她的底细了。” 翌日,傅清廉早早的便派陈释去往宫中向皇帝告知,自己近期不能上朝,因为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不舒服了。所以这段时间可能都没有办法去上朝了。 为防止皇上和上次一样,偷偷隐瞒众人擅自出宫看望,傅清廉直接让陈释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皇上。 他知道,现在在皇宫里面,自己最能够信任的人就是皇上了。所以为了不让他担心,以为了能够上计划实施的更加顺利,索性他就把自己摔的打算都告诉了皇上。 到时候他们来个里应外合计划也能够实施的更加的完美。 早朝之前,陈释便已经在皇上的寝宫之外等候,本来慢悠悠的皇上听闻陈释在外求见,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直接让陈释进入寝殿:“可是皇弟那边有什么事情?怎的这么早就来了?” 陈释跪地行礼之后说道:“回皇上,我家王爷昨天外出的时候受伤中毒了,故而派小人进宫告知。” 一听这话,皇上立马掀翻正在给他整理龙炮的宫人,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受伤?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下朝之后跑的比兔子还溜,我想抓他给我处理奏折都没抓住!” 听见皇上的话,小印子和陈释忍不住扶额,他们的皇上一听到王爷的事情,就会变得异常的愤怒,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在皇上的心里,一直为重要的应该就是自己的这个弟弟吧,所以才会一直都放在心里,只是他现在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激动了。 小印子更是说道:“皇上……”咳了一声,皇上这在发现刚刚自己的动作实在是有失皇上的威严,脸色不自然的说道:“重点是皇弟怎么会受伤?要知道花神医一直在他身边,中毒也不会有危险的!” 陈释面上悲戚,看起来是似乎十分难过的样子:“王爷,后背挨了一刀,刀上有毒,花神医看过之后说不是咱们中原的一般毒,只能保住性命,其他的还不知道……” 傅北星没了刚才的从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没有想到傅清廉才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竟然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现在自己还出不去被苏赦人马看着,甚至几乎没有自己的自由身。 作为皇上,他居然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弟弟,谈到这里,他开始头晕目眩的起来,不断的在心里责怪着自己,都怪他没有保护好他。 他直接一步后退坐在床榻边,有些晕眩的说道:“怎么回事?说!”陈释犹豫着看着皇上不说话,他不知道到底该跟皇上怎么说,没想到皇上听到了王爷受伤之后,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怪不得王爷之前说这件事情不用隐瞒皇上,直接把所有的目的都告诉皇上。要不然的话,皇上肯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小印子见状直接带着众人退出寝殿,然后将屋门掩上,皇帝沉声说道:“现在没人了,你说吧……” 见皇上如此受打击,陈释忽然担心如果自己将实情告知,自己会不会被皇上揍一顿。 见皇上一直瞪着自己,陈释说道:“皇上不必担心,王爷没事。不过是因为之前发现突厥的事情设下的计策。” 闻此,傅北星稍稍放心,毕竟廉弟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转念一想:“就算是提前布局,也不能如此大意,让自己受伤!说罢,需要我这边怎么样配合。”长长的叹了口气,傅北星很是无奈。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互相演戏 “皇上果然圣明。”陈释笑着说道,还好现在皇上明白王爷的真实计划了,要不然看皇上这个性格的话,不知道还会为王爷这些事情担心多久。 “好了,你就别在这溜须拍马了。早朝马上就开始了,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做什么,廉弟应该都交代给你了吧。” 皇上心里面虽然十分的得意,但是想着傅清廉这次来找他肯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要不然的话,傅清廉也舍不得麻烦他。 见此,陈释将傅清廉和洛尘等人的计划告知傅北星,他们早就已经把所有的计划都想好了,这次只不过是需要皇上的配合而已。 皇上也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然后又说:“我们王爷打算趁他受伤这个时机搅乱京城的水,有些人躲在暗处太久了。所以皇上稍后上朝要表现的很悲痛,估计早朝之后京中便会有消息流传。” “到时候还希望皇上能让太医进入王府,还要广招天下名医为王爷医治。” 陈释一口气把他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计划全部都告诉了皇上,还好皇上聪明伶俐能够明白他现在说的这些事情。 见皇上点点头,陈释继续说:“王爷说,是时候开始重用苏赦了,给他机会露出马脚,王爷这边会很快收网。” 皇帝沉思一番,没想到他们居然取得了突厥人的信任,下一步就应该是整治苏赦的时候了。 这个老狐狸最近在朝廷上越来越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甚至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既然这样的话,那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按照计划一步一步的把他打倒。 皇上虽然知道了整个计划,但是表情却丝毫都没有松懈,反而还是有一些生气的说道:“朕知道了,告诉廉弟说我知道怎么办了,但是廉弟一定要养好身体,不然我是不会配合的。另外你告诉他,我会去看他的,让他不要阻拦我。” 他现在的心里有一些生气,毕竟王爷受伤了,都没有告诉他,而且他们居然瞒着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甚至都不来禀告他一声,万一出什么事情可该如何是好。 他再怎么说也是位高权重的皇上还是能够在暗中帮得上他们的忙的。 但皇上申请一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也知道傅清廉是为了他考虑。不希望他卷进这场风波当中,但是从小到大,他都被傅清廉保护的太好了,这一次,他希望自己也能够帮得上一点的忙。 陈释有些头疼的看着皇上,皇上这种愁眉苦脸的样子,明显就十分的担心王爷,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兄弟情深,即使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见面,两个人心里也是彼此挂念着彼此的。 皇上见陈释的样子,有一些同情又带着一丝丝的触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这个表情,皇上突然很是不耐烦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大家都知道我非常信任和在乎廉弟,如果廉弟如此命在旦夕我都不在乎,这不是明白的告诉众人其中有猫腻么?何况还有苏赦那只老狐狸一直在盯着廉弟。” 皇帝一番说辞,陈释觉得很是有理,他觉得自己刚刚那个表情确实有些不对劲,把皇上和王爷形象成什么样子了。 他赶紧点点头,说道:“小人告退,这边回府告知王爷。” 皇帝摆摆手,然后大声喊道:“小印子,告知群臣,今日早朝取消,敬王危重我要去敬王府,让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待命,随我去到敬王府。” 小印子听到皇帝的声音,不知道皇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吓的连滚带爬的进入寝殿:“皇上,万万不可呀,大臣已经在等候了,早朝很快就结束的。” “哪有什么万万不可,如若廉弟出了意外那才是万万不可,不用再劝了朕心意已决,换衣服,去敬王府。” “那等候的大臣,怎么办?”小印子跪在地上看着皇上,他真的不希望皇上怎么的刁蛮任性,但是却没有想到今天的皇上就像是铁了心一样,一定要去见王爷。 “怎么办?哼!一个个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再说了不是还有护国公么。让护国公代为处理一下朝政,朕今天一定要去敬王府。” 小印子见此知道,敬王怕是伤势严重,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不管不顾,只是皇上这么的任性妄为的话,只怕那些大臣就更有弹劾皇上的理由了。 心里面为皇上感到担心,可是现在又没有办法去劝皇上做他不想要做的事情。 最终无法,小印子也只能够安抚说道:“圣上,您先换衣服,我这边去通知太医院的人,然后告知护国公和众位大臣,然后我们便出发,皇上莫急。” 说罢,小印子喊人来给皇上更衣,先把皇上更好了衣服,之后他再叫更多的人来通知其他的大臣今天早上不早朝的事情。 然后派人去到了太医院告知所有太医等候皇上的命令随皇上去往敬王府。 小印子小跑来到正殿见群臣已经在等候,特意看了一眼苏赦,发现他老人家悠哉悠哉的站在下首前方闭目养神,他似乎早就已经猜到我的皇上会有现在的表现,所以完全没有意外地站在那里,等着早朝的结束。 吃吧,皇上知道了王爷受伤如此严重的事情,肯定会取消早朝,然后去看望王爷。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去关心朝政了。 小印子调整好自己因小跑而微喘的呼吸,高声喊道:“今日早朝取消,有紧急事务且由护国公暂时代为处理。” 下方群臣听到这话炸了锅,纷纷都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把早朝给取消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可是这些大臣一边在猜测一边语气里却充满了对皇上的不满。 而苏赦则是脸上一喜,他知道皇上一定是因为傅清廉的事情,所以才会放弃了早朝。 听着这些大臣们的互相猜测,他的心里面十分的满意,继续闭目养生,他现在都不着急离开,特意想要听一听这些大臣对皇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看法。 苏派一党则是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舒畅,他们等这一天实在是等了太久的时间了,所以表情更是说不出的兴奋。 终是有人忍不住,他拉住小印子塞了个银锭子,十分好奇的问到:“印总管,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最近皇上一直都是按时上朝,不曾有过懈怠的情况。” 小印子将银锭子推回,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大人快别问了,皇上此刻正等着咱家呢。十万火急。” 正在这时,苏赦走到小印子身边,看着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心里面虽然十分的满意,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关心皇上的样子。 说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我们做臣子的本分便是要为君分忧。”看着苏赦通身气派,小印子心里面更加的生气了。他当然知道苏赦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故意来问问题也只不过是兔死狐悲罢了。 但是想着皇上说话时的表情,他知道现在不是得罪这位大人的时候,于是软化了态度,谦卑的说道:“国公爷不负皇上嘱托,能帮皇上处理事务已然是为皇上分忧了。只是,只是这敬王病重,危在旦夕,怕是无力回天。” 说着小印子摇了摇头,露出了十分难过的表情,要知道,在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十分尊敬敬王殿下,所以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当然会很难过。 众人听闻此事,心中各怀心思,每个人脸上虽然都没有露出表情,但是心里面的想法却都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都要忍不住的笑了开来,发生现在的事情是他们所有的人心里面一直都在盼望着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够实现了,他们心里面居然是说不出的得意,就仿佛属于他们的权势已经唾手可得了一样。 小印子不敢耽误,他把事情告诉了这些大臣之后就急急赶回寝宫,皇上已经换好衣服在等了,他还担心小印子不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呢。 见小印子走来问到:“如何?安排妥当了?太医呢?” “回皇上,已经安排妥当,太医也在待命,随时可以出发。”小印子回道,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说着主仆二人带着太医浩浩荡荡的去往敬王府,而正殿内,苏赦面上不动声色的听这众人的恭喜,嘴上说着为傅清廉惋惜的话语,心中狂笑不止,打算回家之后就要放鞭炮大肆庆祝一番。 而后,便想起消失了的姜同等人,心里面瞬间生气了起来,认为自己被这群人给耍了,虽然现在傅清受了重伤,危及生命。 可是如果不把姜同这群人赶紧抓到的话,他实在难解自己的心头大恨。 想到他们发生的这些事情,他有些恼恨自己一时大意,才会埋下如此祸患,要不然的话,现在他几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现在就要想别的计划来对付他们。 他现在心里面虽然十分的着急,但是却知道你需要赶紧解决这个问题,要不然的话。会变成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会找到它们粉身碎骨。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本无大碍 他回去之后还需和远儿细细商议如何善后。 傅清廉躺在床上,听着陈释的汇报,说道:“罢了,就知道肯定阻止不了皇兄,如果他不来那也就不是他了。不过好在,皇兄现在在政事上越来越能得心应手了。” 如此感叹着,陈释也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想着皇上应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可以赶来了。 傅清廉画风一转说道:“告诉管家,去广发英雄帖,就说敬王遇刺,身中奇毒,命在旦夕,广招天下名医,如若救得敬王姓名赏黄金万两。” 如此大的手笔让陈释咋舌,他突然有些不明白,王爷现在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有一些太过于荒唐了? 他说道:“会不会太多了?” 傅清廉说道:“多了才会让人相信我是真的命在旦夕。”陈释了然,原来王爷是这个目的,为了让其他的人相信确实可以用这个办法。 他点点头。就去找管家了。正在这时管家喊道:“皇上驾到。”陈释没有想到皇上来的这样快,心中吃惊之余也明白皇上是真的担心王爷,二话不说直接转身将皇上迎进室内。 进入室内,傅北星顾不得其他,直接走到傅清廉窗边说道:“廉弟,你怎可如此大意以身犯险,找个替身不可以么?也不至于现在弄得自己如此虚弱。” 知道皇兄是关心自己,傅清廉一点也不恼火,虽然皇上的这个举动很有可能会暴露了自己是假装生病,但是外人看来,皇上这么的紧张,也侧面说明了王爷现在受伤十分的严重,危在旦夕。 这是因为如此,傅清廉才没有阻止皇上来看自己,反而欣然的答应了。 他笑着看着皇上一个人在那吐沫横飞,皇上现在正在不断的责怪他,说他实在是太过于任性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告诉他一个人还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危及生命的事情。 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该如何是好?知道皇上发泄完了,傅清廉说道:“陈释,给皇兄一杯水,说了这么多肯定口渴了。” 皇上转身看了一眼陈释,心里面的怒气还没有完全的消失,但是他现在又不忍心责备傅清廉这么一个病人。只能够凶巴巴地对着陈释说道:“没听见你们王爷的话么,快点呀。” 说完便反应过来这是廉弟在调侃自己,可是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被他们主仆二人摆了一道。 果然再回头就见廉弟在笑着看着自己,看的傅北星有些讪讪的说道:“狗咬吕洞宾。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你现在居然还和他这么一起调侃我。” “臣弟知道,只是臣弟并无大碍,下次皇兄莫要如此。”傅清廉笑着说道,说着还十分得意的拍了拍自己受伤的位置,似乎自己真的没有事情一样。 不过拍的时候他还真的感觉伤口有一点疼。 “还有下次,再有下次看我当哥哥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傅北星佯装生气,但其实他现在对于傅清廉也是满满的心疼,他真的不喜欢自己的弟弟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但是知道,傅清廉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心里面的怒气瞬间也消散了一大半。 兄弟二人你来我往说的好不乐乎,现在他们两个人十分开心的说话时,就见花沉月推门而入,见到皇上在,一点都没有惊讶,只是说到:“干什么要带着这么多御医过来,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么?” 知道花沉月对自己不太待见,傅北星讨好的笑笑说道:“哪能,知道有你在廉弟肯定没事,不过作戏要做全套,所以在需要这些太医在场,廉弟自己不也是广招天下能人异士么。还赏银万两,说的我都想来试试了。” 白了傅北星一眼,花沉月一点都没有把这个当今的皇上放在眼里,反而只关心着这个王爷。 她坐在傅清廉身边说道:“阿清,你今天怎么样?” “恩恩,没事的,不用担心,今天感觉好多了。有你替我治病,我的伤还能够不好吗?” 傅清廉见花沉月过来,强撑着就要起身,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现在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没有想到直接被花沉月按下说道:“不要动,你现在要好好休息,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伤口恢复也需要时间。 况且,你失血过多,此时不应该劳心劳力。”说着话,还看向傅北星,傅北星有些尴尬,不知道花沉月的这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以往他就十分的害怕她这个样子,所以现在就更不敢说话了,只能够找个借口来替自己开脱。 摸了摸鼻子,说道:“弟妹呀,我不是来让廉弟干活的,是想来帮忙的。” 见皇兄在阿月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傅清廉忍不住暗自发笑,却被傅北星和花沉月瞪了一眼,自动消音了。 此时在京城西面靠近集市的地方,洛尘和姜同众人已经安顿在此处,他们在这里安排的十分隐秘,苏赦几乎不可能能够猜到这个地方,所以他们现在还是十分安全的。 见此处三进的小院子,这个院子看起来确实十分的富丽堂皇,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可以住的起的。 姜同看着这个房子,心里面就有些奇怪,讶异说道:“洛尘大人,这个院子是您自己的么?京城的宅邸并不便宜吧?看来敬王对你不错的。” 洛尘摇头失笑,似乎在为自己悲惨的遭遇摇头:“怎么可能是傅清廉给我买的,这个是之前克涵给我的赏赐,为了方便我换成了现银,入京之后瞒着众人自己置办的,就连房契都是七拐八拐的鞋到了小乞丐的身上,生怕被人发觉。敬王府的幕僚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见洛尘说的一把辛酸,姜同豪气万丈,拍了拍洛尘的肩膀,他十分的感激洛尘。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洛尘的话,他们这么多的人都很难可以活着从苏府走出来。所以现在他已经完全洛尘当做了自己人,完全毫无保留地看着他。 他十分得意的说:“没事,我们马上就要返回突厥了,回到克涵的身边,克涵必然心中开怀到时候香车美女数不胜数。” 洛尘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些美女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说道:“别,香车可以给我,美女就算了,我还等着傅清廉死了之后把花沉月带走呢。 就算是得不到她的心,能够守着人也是好的。”姜同虽是看不上洛尘此番做派,却也没有说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痴情的人,只要碰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你会想要守护她,保护她。 其实那个女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但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他虽然不能够理解这样的情感,但是现在听到洛尘这么说,他也并不会反对他的这种想法。 只是笑着说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花沉月的样貌也确实能当得起大人这一番深情。” 洛尘并未答话,只是露出的一抹浅浅的笑容,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在的他说的似乎是自己的心里话,又或者只是想要骗取他们信任。 正巧此时,乞丐孙最近忙忙的跑了过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跑来说道:“洛尘先生,现在京城到处盛传,敬王病重,命在旦夕。且,皇上带着太医去到了敬王府,想来是敬王当真不太好了。” 听闻消息,洛尘和姜同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悦,只是喜悦的是否是一回事那就未可知了。 随即,又有人跑进来说道:“洛大人,首领不好了,京中忽然戒严开始盘查进出人员,咱们要怎么办?难道呀被困在京中了么?” 来人一脸慌张,期盼的看着洛尘和姜同。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了,所以都在寻求帮助。 姜同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要是到时候封城的话,他们就很难可以从这里回到突厥了。 更何况现在的苏赦还在城里面到处寻找他们呢,要是找到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可是他们现在不能够离开这里,那要躲到什么地方去。 他说道:“怎么会这样?” 洛尘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愁眉苦脸的起来,思考一番说道:“想来是我的不辞而别让傅清廉心中生疑了,所以才会告知皇帝开始京中严。” “那可有解决办法?”姜同问到,现在的他们也只能够祈求洛尘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了,要不然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会困在这里,死路一条,到时候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他们了。 “你容我想想。”说罢,洛尘便在屋内走来走去,他似乎是在努力的想办法,可是不知道想了多久,却始终都没有想到一个可以解决的主意。 他的这幅来来回回的动作看的姜同焦急不已,却又不敢催他,毕竟他们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洛尘的身上了,哪里舍得得罪这个智慧锦囊。 最终洛尘开口说道:“我在京中所以的人脉除了这个小乞丐,所有的人脉权势都是靠着敬王得来的,眼下敬王回过神来知道是我背叛了他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利用敬王这边的路子出京的消息怕是不成了。” “但是,你可以去找苏赦。” 第二百八十三章 穷途末路 洛尘说到最后的时候,突然变换了一个语气,把苏赦推到了他们几个人的面前。 他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全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从苏赦那里逃出来,为什么洛尘现在让他们回去。 “苏赦?大人不是让我小心苏赦么?” 洛尘看着姜同叹气,说道:“此时京中唯有苏赦有一力可与傅清廉抗衡。所以他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但是也是我们的危机。即便你去找苏赦也不可让他知晓你的住处,一定要隐藏好自己。” “那我要怎么办?”姜同是真的一头雾水,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了,也不知道在这里到底应该相信什么人。 “你手中不是有苏赦亲笔所写字据么,看在这字据的份上,他也会想办法让你出京的,只是千万千万不可被他发现,不然不等敬王找到我们。他就能替敬王了结了我们还能给皇上卖一波人情。” 姜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虽然他现在的心里面十分的害怕,但是洛尘说的话也有道理。 他知道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苏赦了,而且也只有他有这么大的权利,只要他愿意把城门打开,他们现在所有的人,肯定能够从这里逃出去。 只是面对着这样的事情,他们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很久的人都可能会丧命在这里,面对着苏赦的追问,他们只能够小心,小心再小心。 想到这里,姜同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给他们的选择似乎只能够这样背水一战了。 他说道:“我知道了,晚上我会去到护国公府一趟,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着,两人一起商量一番,决定趁夜间去到护国公府求得出京的令牌,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护国公府内,苏赦已经下朝归来,今天看到朝中大臣的反应,又看到皇上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他也感觉傅清廉似乎已经时日不多了,心中十分的得意。 叫来苏远说道:“远儿,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他傅清廉已然是强弩之末,看来这突厥的毒果然厉害。” 说着护国公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得意的说道:“而且,今天在朝堂之上你也看到了,皇上已经没有了可用之人,只能依靠老夫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离不开我们苏家。想来我们苏家的鼎盛时期就要到来。” 苏远本来心中还有疑虑,经过今天也彻底的打消了,再按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小心谨慎,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几乎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于他们这边了,所以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用感觉到害怕。 所有的事事情都进展的这么顺利,只要他们不出任何意外的话,属于他们的权利几乎已经是唾手可得的。 想到这里,他更加觉得未来的一切都是我口袋了。 笑着恭维道:“父亲英明,是儿子太过小心了。” 苏赦此时心情很好,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现在的心情,更何况他其实也十分的喜欢他的这个孩子。 看着这个孩子,就像是看到了他年轻时候的模样,更何况在这次的事情里面,苏远也帮了他不少的嘛。 于是他看着苏远笑着说道:“我儿聪慧不亚于我,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父很是欣慰。至于你说的太过小心本身并无错处,做事情就是要胆大心细才行。” 得到父亲的肯定,苏远心中激动不已,父亲几乎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但是现在父亲却似乎完全相信他,而且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他激动的说道:“父亲此刻京中戒严,想来姜同要出京肯定回来向父亲求救的,到时候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咔嚓一刀结果了他。” “嗯,远儿所说不错,即如此,那咱们便等着吧。”两个人说完之后相视一笑,只要能够把那群突厥的人解决。那他们就从此能够高枕无忧了。 敬王府内,皇上与傅清廉商议一番,两个人嘘寒问暖,不知道说了多久的事情,皇上迟迟不愿离开。 最后还是傅清廉不断的告诉他自己的伤口已无大碍之后,皇上才离开,而太医则被留下,因不能确定所有的太医都忠于皇帝,最终不得不请花沉月出手,给傅清廉吃了一颗药丸,做出身中奇毒的假象。 一时之间众人太医抓耳挠腮,无不称奇。谁也不知道王烨身体里面到底中了什么样的毒,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样的药。可以把他身体里面的毒素排出去,这个毒实在是太过于稀奇了,几乎已经达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同时,花沉月神色悲戚,茶饭不思,整日浑浑噩噩的待在王府里面,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朝气蓬勃。 看这王府里面上上下下的人都变成了这副样子,更是令这些太医院的太医们惶惶不安,他们对于网页中毒的病情根本就毫无施展之地,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做什么。 生怕皇帝一个震怒自己就脑袋搬家了,一时之间敬王府内到处充斥着药味,而太医院的太医们进进出出,不时的还要配药还要相互讨论。 而江湖之上听闻敬王府的万两赏银更是引得众人垂垂欲动,在赏金的诱惑下,敬王府的拜访者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滥竽充数之辈,让陈释等人不胜其烦,他们本来不过是想让这场戏演的更加真实一点,却没有想到居然招来了这么多无所事事的人。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情也有点生气。 最终安排一太医对来人进行考察,给他们设置更多的关卡,让他们无用的人知难而退,要不然的话,这群人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的时间。 真的有能力的才能进入敬王府,其他没有什么能力,又在这里滥竽充数的人则会被打二十大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其他对医术完全一窍不通的人,才放弃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 而京中各方势力见京中如此状态有些按捺不住,趁此机会开始走动拜访,因为傅清廉受伤之前压制的实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们全部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想要分割傅清廉手下的权利。京中的阵营开始发生改变,而苏赦一党因着苏赦受到重用,而开始任性妄为。 他们之间缩头缩尾的呆了不久的时间,现在突然又变得猖狂了起来,傅清廉现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几乎已经不足为惧,所以他们现在才会越来越疯狂。 几乎已经达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这一切都被傅清廉的人暗中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等时机一到将其一网打尽,要不然的话留着这群人也不知道他们还会做多少的坏事。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所有的计划都进行的非常的顺利,只要等待着合适的事情,他就可以把他们所有的人都消灭。 傅清廉在府中躺着乐的清闲,现在他不用管别的事情,只是终日的在床上躺着,无所事事。 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生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放松了下来过上了这样的日子,他并不会感觉自己的身体十分的疲倦,反而感觉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还能和花沉月闲话家常,感觉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姜同和洛尘在院子中,等待黑夜的到了,快到子时,外面一片寂静,姜同对着洛尘重重的点头,转身纵越消失在黑暗里。 姜同消失之后,洛尘对院子里的人说道:“你们收好院子,我有些不放心姜大人跟过去看看。” 那人不疑有他,他们现在的人除了相信姜同,就已经完全相信洛尘了,所以完全不可能会怀疑他们。 看着洛尘紧跟着姜同飞身离去,那所有的人都听话,都待在原地,不敢有其他的举动。 然来到城中,洛尘调转方向直接去往敬王府,想要去看一看王府里面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不知道傅清廉有没有按照计划,好好的装作一个病人。 正在他进入到王府里面的时候,一面就看到傅清廉正在等他。洛尘进入屋内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口:“时间紧急,我长话短说,姜同已经去见苏赦了,不出意外明天你们会收到字据,然后明天晚上你派人伪装成苏赦的人马去城西的院子刺杀姜同。” 说着洛尘就要离开,毕竟他还是要去跟着姜同,不然怕是会有变故,更何况的话,他离开太久的时间只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现在的计划必须要速战速决。 傅清廉见洛尘来去匆匆,两个人只说了这么一两句的话,就要立刻分离,只来得及说了一声:“你要小心。”便见洛尘已经向着苏赦府中飞奔而去。 先行一步的姜同已经到了苏府,到达的时候苏赦房间灯火通红,像是特意再等他,他能够感觉的出来,现在苏府里面的气氛十分的不对劲,但是为了能够出去,他还是决定迎难而上。 果然姜同出现之后,苏赦笑了,他等待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等来了他想要见到的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 字据 看着姜同说道:“姜大人,苏某在此等候多时了。”见此姜同心中一紧,他看着苏赦的这个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发怵。 更加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恶魔一样能够操纵一切的事情,也能够把他们所有人的性命玩弄于鼓掌当中。 但是现在的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够笑着说道:“深夜来访叨扰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只是京中突发变故还望大人施以援手。” 苏赦看着姜同,他知道是皇上颁布的命令,所以姜同才没有办法离开。只能够来寻求他的帮助。 他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现在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笑着说道:“可是想要让我想办法送你们出京。” 姜同见此,既然他这么开门见山了,那么他也不需要隐瞒了。 他也不绕弯子说道:“大人果然高见。” 只是我帮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苏赦气定神闲,丝毫不惊慌的和他谈这条件,他知道现在江东手上唯一关于他的把柄就是那张字据,只要他能够把那张字据拿到手,到时候姜同这群人还不是随他们处置。 况且现在的姜同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只要他不放姜同他们离开。城门不会打开,那么姜同就完全受他的控制。 姜同看着这个老狐狸的表情,心里面十分的厌恶,要是可以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苏赦,但是现在他有求于他,只能够笑了说道:“我们不是盟友么?” “可是没有盟友会因一纸字据就要不辞而别,也不会有盟友如此不相信自己的伙伴。”见苏赦如此说,姜同放下身段,毕竟有求于人,他不能够再继续像之前一样。 “非是我要不辞而别,而是洛尘大人那边被敬王怀疑,我也是怕给国公带来麻烦只能在京中东躲西藏。” “如此说来我还要多谢你问我着想。” 苏赦轻蔑的说道,他能够感觉的出来,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十分都不真诚,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姜同现在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这么的猖狂。 之前他之所以对姜同这么的尊重,是因为姜同还有利用价值,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完成,姜同他们已经变成了弃子,完全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他怎么可能还会听信姜同的一面之词? 他早就没有把他放在自己的眼里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脸色一变,就在此时姜同注意到,屋子周围有人靠拢,看来苏赦早就在这里安排好了黑衣人等姜同来了之后就把姜同杀死。 姜同现在虽然几乎能够猜到苏赦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遂问道:“国公这是何意?” “当然是要你的命!你不会真的蠢到以为我会安安全全的放你离开吧。” 苏赦已经把自己的耐心完全都耗光了,他现在不想再继续伪装自己的面容了,既然想要杀死姜同,他不愿意再继续等待时间了。 见苏赦露出爪牙,姜同说道:“你就不想要拿回你的字据么?你就不怕这字据出现在敬王一党手中?” 听此,苏赦一滞,瞬间呆了起来。 见此姜同知道洛尘所想不差,苏赦果然还是害怕这个字句会落到别人的手上,所以肯定会乖乖的听话,他现在还是有机会可以等到打开城门,然后从这里逃出去的。 一时间,场上的气氛瞬间就开始转变,姜同讲课为主说道:“今天如果我回不去,明天京中就会有新的留言。不知苏大人可愿意放弃这大好的前程陪我一起下地狱。毕竟拉着大人一起下水我也不亏。” 苏赦气极暗恨自己当时大意,所以现在才会被姜同拿到了自己的把柄,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威胁自己,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肆意妄为了,气的他想立刻派人把江铜沙子, 但是却没有想到他转而笑了:“和大人开个玩笑,大人怎么还当真了?放心,大人想要的已经派人去准备了,只是事发突然没有那么快,明天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我将你所需的东西给你。” 听到这,姜同稍稍放心,还好苏赦对这张字据还是有所忌惮的,所以现在并不会对他做什么。 只要有这张字据在他的手里,苏赦就不敢伤害他。 他说道:“即如此,多谢大人,还望大人千万慎重,切勿因为小人而把自己的后半生搭进去。” 苏赦怒极反笑,让苏远将姜同送出去,而后使眼色给黑衣人示意跟着他,他要让自己的手下人紧紧的盯着姜同,看看姜同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再敢这么肆意妄为的话,他就派这些黑衣人把将从杀死,然后再把字句拿出来。 姜同刚离开苏府便见,洛尘在外等候,看来洛尘已经在这里等他很久的时间了,还好他们这次的计划进行的非常的顺利。 他对着洛尘点点头,两人开始返回院子,他们准备回去休息之后在商讨明天到底应该怎么做。 没想到刚走出一条街,便发现被尾随,看来苏赦他们还是不够相信姜同,所以现在,还特意派了别的人跟上来,还好他们现在已经发现了,可以随时做出行动。 两人分开,开始带着人在京中绕圈子,这群人现在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还以为他们要去做什么事情。放心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可是跟着跟着越觉得不对劲,他们已经在原路都绕了好几个圈了。 而洛尘更是提前把之前花沉月给准备的迷药都用上了。准备把他们这群人迷倒之后在偷偷的丢出去。 最终一番波折,两人回到小院子,还好,现在他们已经把这群跟踪的人全部都甩掉了。 等候的人见此放下心来,他们两个人走32安无恙的回来了,看来城门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打开。他们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了。 洛尘看着好不容易才碰面的姜同问到:“如何,可是甩开了?”姜同带着他们绕这里绕了好几圈,所以感觉十分的疲倦。 他气喘吁吁说道:“应该是甩开了,大人那边呢。” 虽然绕了这么多的路,但是好在把那群人全部都给甩掉了。 “嗯,你放心肯定没问题。”说罢两人放下心来准备去休息,他有两个人都累了一天了,而且还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所以都感觉十分的疲倦。 这时候洛尘问到:“我们是不是需要把字据放在安全的地方,带着在身上总觉得是个定时炸弹。” “大人有何办法?”姜同问到。 “你也不确定刚才是否将人甩开,所以这两天我们要高度警惕,时刻注意。万一被发现很可能就是杀身之祸,但是如果字据在别处关键时刻还能救我们一救。”姜同赞成说道:“大人所说不错,苏赦确实是忌惮于此,想来是舍不下这人间的繁华。”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将字据交给小乞丐让他代为保管,你放心他肯定能信得过,让他隐藏在众多乞丐之中想来是不会被发现。” 姜同想了想,他对这个小乞丐也算得上是十分的熟悉了,所以对这个小乞丐也十分的信任。 虽然心里面有一些怀疑,但是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洛尘了,于是说道:“好,那便依照大人所言。” 两人商量好,明天一早便将字据交给小乞丐保存。只是姜同不知道这字据转手变到了敬王的手中。 洛尘与姜同商量好之后便休息了。 而护国公府,苏赦正在大发雷霆,一脚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直接踹翻在地,大声斥责:“跟丢了?你告诉我跟丢了?让你跟个人你都跟不上,我还能留你做什么?!” 说着苏赦从身边的侍卫身上拔出佩剑,锋利的剑锋从地上跪立之人的脖颈处划过,之间窗户上溅起一丛血花,那人变倒地不起。 见苏赦如此暴怒,身边的人如履薄冰,生怕下一个被抹脖子的人便是自己。 苏远见父亲暴怒,上前安慰道:“父亲,别担心,就算是现在找不到他,明天他也会来拿路引,想要顺利离开京城总是躲不过要来我们府上的。” 苏远话落,苏赦怒气稍稍平息,说道:“不过,是我太过着急了。只是现在我们容不得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在身边,如同身上背着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就将你我炸的血肉模糊,就此再难翻身。” 苏远知晓父亲所说的严重性说道:“没关系的父亲,如果京中没有办法动手,那我们就在路上设伏,他总是要回突厥王庭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苏家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风浪就翻车的。” 苏远的一番安慰,使得苏赦平静了下来,最终,苏赦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然后对苏远说道:“远儿,虽说我们现在被皇上重用,但是你我都知道这是皇上不得已的选择,并不是皇上心中多么信任我们,所以,现在还不是我们沾沾自喜的时候,尤其要约束好苏家的门生,一定要兢兢业业,至少要让皇上彻底的依靠我们才行。” 苏远听到这话,面上不住的点头,心中却不以为意:“敬王已经是回天乏力了,朝堂之上,除了我们苏家还有谁能入得了皇上的眼中。” 第二百八十五章 顺利进行 苏赦见苏远像是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中稍稍安慰,总算还有个让自己放心的事情,这想着搜索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的糟糕,他们两个人一起还是能够闯过这些困难的。 如此想着,苏赦说道:“远儿,现下苏府只有我们父子二人,还有就是宫中的皇后娘娘,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家,我知道之前千荷对我们有所不满,只是她也知道现在的她还是需要我们的助力,毕竟她还要为俊儿打算的。” 苏远点头,他们确实已经很久的时间都没有去见皇后娘娘了,但是如果以后想要在朝廷上立足,他们还是需要皇后娘娘的帮助。 因此,他们的攀亲富贵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这里,苏远附和道:“父亲放心,我会找时间去宫中拜见皇后娘娘的,想来娘娘知道皇上如此看重父亲,定然会为父亲开心的。” “恩,也希望皇上能看在老夫忠心耿耿的份上,早日解除皇后娘娘的禁足。这样娘娘也不至于在宫中收到委屈。” 父子两人说罢,各自回去休息,两个人准备了一下之后,就想着明天早上再去拜访一下皇后娘娘身边。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在皇上的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傅北星回到宫中,装作心情烦躁,训斥了好几个前来伺候的宫人,皇上因为城中发生的事情,勃然大怒。然后对着小印子吩咐道:“告诉京兆尹,满城搜捕洛尘等一众人员,严格排查最近京中的进出人员,务必要抓住洛尘,来为我廉弟报仇雪恨。” 小印子刚刚点头称是要去吩咐,便听到皇上继续说道:“告诉太医,一个个的都给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解不了廉弟的毒,朕一样要了他们的狗命。” 小印子小心的点头称是,但是却没有动作,他知道皇上说话说一半,这个毛病根本就没有改掉,其实现在皇上还有许多的话想要跟小印子说,只是还没有交代。 所以小印子现在也不着急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皇上的吩咐。 果然听到皇上继续说道:“你去告诉京兆尹,加大民间悬赏力度,只要有人能救廉弟,除了廉弟说的赏赐,朕另外有奖。” 如此吩咐一通,发现小印字站着没动,傅北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顿时有些生气,还以为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命令。 当下生气的喊道:“还不快去吩咐,杵在这里当门神么?” 小印子心中腹诽,还不是怕你没有吩咐完么,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告退吩咐下去。 这才出现了姜同等人出京困难的局面,他们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快,居然也知道他们的事情,还派了这么多的人前来阻拦。害得他们出城的道路如此的艰难。 皇上一番吩咐之后,沉浸在自己刚才的发挥中,自我肯定的说道:“恩,不错。如果廉弟在的话肯定也会为我折服的。我还是很有天分的。” 他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这次演的戏演的实在是太好了,就算是自己的身边人应该也完全看不出来,看小印子刚刚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如此想着,便听到小印子的声音响起:“皇上,皇后娘娘派人来给您送补品来了。” 听到这话,皇上垮了一张脸,想到在自己最为得意的时候,皇后居然突然过来了,他当然十分清楚皇后现在来找他,到底是什么意意思了? 但是他又不能够拒绝皇后,只能有气无力说道:“拿进来吧。” 现在的傅北星拒绝一切带有苏字的东西,就连这每天的补汤都不香了。看着小印子端着补汤进来,他是真的从内心就开始拒绝。 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清润的声音:“父皇可是在里面?” 听到这话,傅北星脸色转晴扬声说道:“俊儿来了,父皇在呢,快来。” 傅俊慢吞吞的走了进来,走到近前傅北星在发现傅俊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往的他并不容易流泪,不一个这么脆弱的人。 虽然能够猜得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傅北星问道:“俊儿,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哭过了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皇,宫中人都说父皇早上没上早朝是因为皇叔受了重伤,怕是好不了了,父皇怎么办?我不想让皇叔死。” 说罢小小的人儿将头埋在傅北星的怀里,放声哭泣。 原来自己的这个孩子还是因为傅清廉受伤的事情才会这么容易难过呀,这个孩子真的是很喜欢他的皇叔呢。 傅北星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最最喜欢最最钦佩的人便是廉弟,现在留言漫天,孩子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可是自己又不敢将事情的真实情况告诉他,就怕被皇后看出什么端倪。 伤害一个孩子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为了演戏能够演得更加的真切。他也只能够骗自己的孩子了。 他狠了狠心,傅北星抱着怀里的儿子,安抚的说道:“俊儿,莫要伤心。你放心父皇已经将太医院的太医都派过去了,而且还搜罗天下的能人异士进京为你皇叔治病。” “那皇叔会好起来么?” “会的,你知道你皇叔身边的花神医吧,她以后会是你的皇婶,有她在你皇叔肯定能渡过难关的。”傅北星信誓旦旦的说道,他看起来十分有信心的样子,不过傅俊看起来却不是完全的相信。 “可是母后说,皇叔不可能再好起来了?孩儿不想皇叔死掉,父皇,你不会骗我吧。母后说的很坚决,孩儿怕。”傅俊说这这话,看着父皇的脸色。 他想知道,父皇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母后说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 听到这话,傅北星沉了脸色,他不知道皇后到底有对这个孩子说了什么,却把这个孩子吓成了这个样子。 他想要发脾气,又怕吓到孩子,缓了缓自己的脸色说道:“俊儿,父皇不会用皇叔的性命来哄骗你的。你母后是因为之前被禁足,待在自己的宫中太久了,所以不了解情况。”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傅俊渐渐的止住了哭泣,只要傅清廉没什么事情太多,他的心里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想到这里,他瞬间就变得精神了起来,说道:“那父皇,我可以去敬王府看看皇叔么?” 虽然知道傅俊十分的担心傅清廉,但是现在去王府的话肯定会遇到危险。想了想,傅北星说道:“今天不行,不然这样,明天下了早朝,父皇带你去见你皇叔好么。” “恩。”傅俊重重点头,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见此傅北星稍稍放心,他现在心里面最为宠爱的就是这个孩子了,他也不喜欢这个孩子会受到任何的伤害。这些大人的恩怨,本来就跟这些小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但是现在却越来越事与愿违,他知道不能够在任由这件事情发展了。 随即说道:“想来你母后整日被禁足在宫中,有些头脑不清醒了,那俊儿与我一起去看看你母后吧,顺便解了你母后的禁足。” 傅俊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傅北星预期的开心,反而有些忧心忡忡,他也能够看得出来,母后跟父皇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 而且母后说话总是容易惹的,父皇生气,他有点犹豫的说道:“父皇难道不曾生气母后如此恶意揣度皇叔的病情么?” 傅北星有些诧异,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明白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而且还露出这么担心的表情? 他说道:“你母后只是不了解实情,或许……” 说着傅北星自己都编不下去了,他虽然努力的想要表现出夫妻和睦的样子,但是却不知道。其实是这么小的孩子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早就不似从前了。 傅俊看得出父皇现在的扭扭捏捏,他也知道父皇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所以他没有把这些话憋在自己的心里。 反而直接说道:“父皇可是担心皇儿会自己胡思乱想,所以想要母后多陪陪孩儿。还是说因为皇叔生病了,父皇需要苏家……” 听闻这话,傅北星瞪大了眼睛:“我们俊儿很是聪明,也长大了,如此父皇也就放心了。” 见父皇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傅俊不好再说什么。反而是有些抗拒去见自己的母后。 陷入沉思的傅北星并没有发现傅俊的异状,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孩子现在长大了很多,终于不用像以前一样那么的操心了。 他牵着傅俊去到皇后宫中,解除了皇后的禁足,而后带着傅俊回到自己的宫中。 皇后接触禁足的消息很快便散播开来,宫中妃嫔心思各异,都十分嫉妒皇后能够有皇上这样的宠爱。 大多是羡慕苏千荷有个好靠山,只要这靠山不倒,她苏千荷便能稳坐这中宫之位无人可撼动。 想到这里宫中的嫔妃大部分都撇不下心中这口恶气。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安排一切 第二天天色刚刚泛白,洛尘和姜同结伴来到破庙找到乞丐孙,乞丐孙一见洛尘直接迎了上去,他现在还以为有什么好差事呢,当然十分激动的就想要过来接下这个任务了。 这几天在这里,闲来无事他都没有什么收入,他一看到洛尘过来就十分殷勤地迎接了过去,说道:“洛尘大人,您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现在京中都是抓捕您的信息,您如果找我给我送信便好,不需要冒险自己来的。” 洛尘说道:“现在我那边并不安全,还是我来比较好些。而且现在时间尚早,所以还算安全。” “好了,事不宜迟,我直接说明来意。我们现在有些危险,需要在你这边保存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放在我们身上是催命符,但是如果交给你帮忙保管就是保命符。” 一番话下来乞丐孙一直垮着脸,他不明白洛尘现在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说道:“大人,您说的我不懂……什么催命符保命符,您就直接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吧。” 洛尘也没有生气,他现在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只是叮嘱着他说道:“也是,那不重要,这样,这封信你收好务必妥善保管。”说着洛尘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到乞丐孙。 乞丐孙对这些书信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结果信直接贴身藏在怀里说道:“好的,大人我定然会把它看得比我的命都重要。” 洛尘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我们闯过这一关,我会带着你去突厥,到时候你也不用再做乞丐。如果我们有什么意外。这封信,你直接送给敬王府的陈释,到时候他会妥善安置你的。” “你好好隐藏好自己,我们准备回去了,毕竟现在京中形势多变,我们最晚明天也会离京,到时候如果我没有来找你,只怕是有问题,你就直接去敬王府。” 交代完之后两人离开,姜同有些不明白洛尘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把书信交到了傅清廉的手上,岂不是更容易出事吗? 他不解:“为何要交给敬王府?” 洛尘知道他现在心里面有所怀疑,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耐心的说道:“不交到敬王府交给谁?别人有能力和现在的护国公抗衡么?敬王危重,但是陈释作为他的贴身随从是可以拿着他的令牌进宫面圣的。” 姜同了然,可能有这封书信在身上的话,就算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这封书信也能够搅得他们天翻地覆。 到时候他们所有的人都别想好过,就算是死了,他也要拿他们其中一个人下葬。 想到这里他们点点头两人趁着路上行人很少直接回到院中,等待黑夜的到来,去到苏府找苏赦父子拿路引。 回到院中,洛尘有些心事重重说道:“晚上怕是不会太顺利,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只怕苏氏父子不会如此轻易的将路引给我们。” 姜同知道洛尘所言不虚:“大人所言甚是,只是我们现在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小心谨慎的。” 洛尘赞同,两人终是有些意难平的,洛尘恨声说道:“这个老狐狸,惯是会过河拆桥!” 姜同见此虽为多言,但是眼睛里的不服气总归是能看出来的,他也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过于相信苏赦了,替他办事如此的尽心尽力,却没有想到事情办成了之后不但没有拿到任何的好处。反而还被他追杀。 时间终于来到晚上,傅清廉已经安排好人,准备趁着夜色行动。 傅清廉和白子玉商量好之后,陈释安排好人,最终选定十个人,乔装打扮一番,由白子玉带着,趁着夜色出发了。 洛尘与姜同在院中焦急的等待着黑夜到来,他们一直都喜欢这件事情,能够顺利的完成,但却也能够猜得到。这次的行动肯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只是还没等到子时出发去到苏府,却等来了一波刺杀。 本来还在踱步的两人,忽然停止了走动,听到外面风声掠过,夹杂着衣袂鼓起的声音,两人身上的肌肉紧绷,将手挡在佩剑一侧随时准备暴起。 屋内一派散漫的人看到两人的动作,翻身而起,做好了随时迎战的准备。 众人待在屋内放慢呼吸,一言不发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此刻风声停止,外面寂静无声,洛尘和姜同反而更加谨慎,摇头示意众人不可随意探头外看,以防有人放冷箭。 两拨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敢随便乱动,都唯恐会暴露了自己的行动。 最终还是姜同败下阵来,他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想到那群人这么有耐心,却能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但是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扬声说道:“来者都是客,既然有朋友来访,那不防直接现身吧。” 话毕,便听到对面压低声音,回道:“我们爷说了,他有东西遗失在你身上,所以命我们将东西取回。如果你们能乖乖的将东西交出来自然可以侥幸不死,但是如果你们让是冥顽不灵,那也就不要怪我们刀剑无眼。” 听了这句话,他们瞬间就明白了来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看来苏赦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们。因为他们的身上有书信,所以他们决定把姜同杀人灭口之后,再把书信抢回来。 这时候的姜同才意识到,他们早就应该把字据转移出去。不过还好,字据现在自己不在他们身上了,就算这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办法从他们的身上得到任何的答案。 洛尘嗤笑一声说道:“怕只怕你们主子根本没想要放我们活着离开。就怕我们东西给了,命也没了。” 既如此那咱们也就不用浪费口舌,不知道是谁这么一说,瞬间两波的人就打在了一起。 说着来人飞身而下,洛尘带着姜同破门而出,两拨人缠斗在一起。 姜同这边加上洛尘差不多十多个人,他们哥哥也是无意高强的人,训练有素,想要对付这几个人并不算十分的困难。 而来人也差不多十多个人,基本上算是势均力敌,只是姜同这边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不甚明了,所以一招一式都十分的缓慢,有些放不开。 而且有些害怕自己会客死异乡,且打且退,这就给了别人机会,不断的开始有人受伤,送命。 而慢慢的姜同这边开始落于下风,他们原本在人数上就没有任何的优势,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人受伤丧命,渐渐的军心开始溃散。 不断的有人受伤,就连姜同都是身上有着不大不小的口子,最终姜同为了救身边的侍卫,被人一剑将胳膊砍落,捂着受伤的胳膊,他现在受了重伤,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姜同大声说道:“你们想要的不过是你们主子的东西,但是如果我们今天死在这了,这些东西你们主子不会见到,但是却会给到你们主子的对家。” 听到这话,对方停止的动作,看着姜同,没有言语,他们明明想去的看了一眼,全部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毕竟他们搏斗了这么久的时间。却始终都没有看到那个传说当中的字据 洛尘见对方停止动作,知道他们现在还有可以离开的机会,于是就准备背水一战。 他站到姜同身边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最好放我们离开,不然,我们并不保证你们主子想要的东西出现在谁的手里。”、 听到这话,来人终是有些顾忌,深深的看了洛尘一眼,他们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苏赦当时交代他们必须要把字据拿回来。 所以他们现在全部都不敢轻举妄动,最后那个带头的人只能说道“撤!” 如同风声一般,人就消失无踪,一瞬间,所有的人就全部消失在了黑夜里,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见状大家松了一口气,虽然有很多的人受伤甚至死亡,不过还好最后大部分的人都活了下来。 洛尘赶紧上前给姜同绑扎,还把止血药粉分给众人,给活着的人包扎伤口。 看着死去的弟兄和站在自己面前受伤流血的人,姜同红了眼,他在带了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过来,最后却这么多的客死他乡。 想到这里,他不仅在心里面责怪自己,狠声说道:“我一定不会让苏赦好过。” 洛尘也说道:“想来是我们昨天被人跟踪了,但是却没有发现,只怕接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看来我们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姜同叹了口气,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道:“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呢?” 听到这洛尘,扒了扒自己的头发,闷声说道:“活人哪能被尿憋死,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说完几人陷入了沉思,他们现在几乎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不想别的办法的话,他们也只能够在这里等死了。 护国公府,苏赦与苏远在房间中等待着,等待姜同的到来,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姜同拿走。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苏赦与苏远商量过后,觉得以姜同现在的谨小慎微,怕是没有机会在京中下手,所以一番计较过后,他们父子二人以最快的速度为姜同众人弄好路引,希望他们能够快些离开京城回到突厥。 第二百八十七章 残忍真相 这样他们也好在路上设伏,让他们再也回不到突厥,这是他们现在能够想好的最好的办法了,如果他们不杀死姜同的话,他们的心里。肯定是不会放心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考虑到最近京中变数较多,苏赦最终决定等姜同等人离开他们不再派人追杀,而是寻找杀手盟,请他们代为出手。 这样一来不仅能和杀手盟搭上话,还能解决自己的心头之患一举两得,想想都觉得省心省力。 只是父子二人一直等到下半夜,也未曾见到有人前来,两人越等越心焦,既怕他们出事,又希望他们出事,一时之间摇摆不定。就这样等到了苏赦去到早朝的时间。 一看时间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苏赦对苏远说道,“早朝过后你去查一下,昨天晚上京中有何异状,不亲手解决他们我总是不能心安。” 苏远自是明白其中利害,点点头,示意他会将事情办妥。 两个人这一天因为这件事情全部都熬红的眼睛都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但是现在他们也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皇上和傅清廉都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了,在这个朝廷里面,他们现在是最有资格说话的队伍。 敬王府,白子玉带着人回到敬王府,傅清廉和陈释在等着,他们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时间,还没有等到他们到来。 白子玉先把受伤的众人给包扎诊治一番,陈释见此上前帮忙,一番忙碌过后,众人退下,只留傅清廉、白子玉和陈释。 白子玉说道:“事情进展很顺利,一番引导之下,现在姜同一心认为此事是苏赦所为,怕是不会轻易回到突厥,怎么也要让苏赦不痛快才行。” “如此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陈释说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正是早上洛尘交给乞丐孙的那封,果然,这份书信已经重新回到了傅清廉他们的手上有了这封书信,他们就能够对付苏赦了。 傅清廉将信封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他们一直想要的证据,傅清廉面露喜色,说道:“就是这个,有了它事情就好办多了。” 白子玉和陈释也是开心,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最后还是把这个证据我在了自己的手里。 说着:“想来洛尘很快就能回来了。”洛尘现在一个人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傅清廉摇摇头说道:“洛尘没有这么快回来的,他肯定会留在姜同身边为他出谋划策,让苏赦焦头烂额。” 说着三人都笑了,他们一个个的心里都十分感激洛尘,可以说在这件事情里面洛尘废了大部分的力气,等洛尘回来了之后,他们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陈释接着问道:“王爷,接下来是要把证据给皇上么?” 傅清廉摇摇头说道:“不,现在拿出还为时过早。苏赦门生众多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先各个击破,然后一网打尽。” 白子玉听后点点头:“清廉,你打算从哪个开始?我可以去帮忙夜探,收集证据。” 听到这话傅清廉笑了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告诉你的,你的轻功也不能就这样浪费了,还是要利用起来的。” “陈释,你稍后将李大人的一些事情告诉子玉兄,这几天辛苦子玉兄要夜探李府。李绅作为苏赦的得意门生帮助苏赦处理了不少事情,想来身上的龌龊事情不会少,我们先从他销下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白子玉和陈释点点头,而后白子玉说道:“如此明天我便去找陈释,了解情况,你们现在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 今天不早了,清廉你还是多休息的,不然月丫头知道了,怕是会和我急了的。 说着白子玉笑的一脸促狭,往外走去,他这个表情,旁边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连陈释都点点头附和,“是的是的,花神医现在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她现在一看我我就胆战心惊的,感觉和王爷越来越像。” 本来都要起身去打陈释的傅清廉听到这话,直接露出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笑意。坚硬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 因为这件事情,他和花沉宇两个人好久没有亲密的在一起了,这一段的时间太意识到自己真的忽略了花沉月,不过还好,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快要解决了,等解决之后他一定要永远都和花沉月在一起。 想着这个女子,他的心里面就是无限的柔软,就连整个人看起来也温柔了许多,以前的他可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却没有想到爱上了一个人之后能够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看的陈释直接说道:“你不是我认识的王爷。”说罢一溜烟跑了,蹿的比兔子都快,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说错的话,做错了事情,王爷反应过来之后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福庆兰摇头失笑,眼见都回去了自己也准备睡觉,他们现在这么多的人待在一起,氛围也是其乐浓浓的。真希望大家都能够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老封闪身来到室内:“参见王爷。” 傅清廉心中吃惊,没想到这个时间居然能够在这里碰到老封,心里面顿时有一些差异的说道:“老封,你这个时间不是在宫中?可是发现了什么?” 老封看了看傅清廉,点点头说道:“有所发现,但是还不能确定,老奴先来和王爷商量一下,请示一下王爷。” 听到老封如此说话,傅清廉知晓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不然老封不会是这个情况。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傅清廉说道:“你说吧,我听着。” 话落,便听到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皇后身边的内侍江楠,进宫的档案现在一直查不到,也就不能确定是如何进宫,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进宫的事情苏赦父子是不知情的。” “哦?何以见得”傅清廉问道 “苏皇后当年与江楠在一起之时,苏赦并不同意,而且要苏皇后与他断绝关系,因为苏赦一直都不希望皇后嫁给这么一个人。 苏皇后本是不从,但是又一次见过江楠之后,她就听从了家里的吩咐,顺从的入了宫,苏赦还以为是她想开了,其实并不是。因为没多久为情所伤的江楠也消失了,半年后宫中有了一个内侍江公公。” 听到这话,傅清廉沉了脸色,想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江楠此人肯定是不简单的,这是他们调查了这么久的时间,却始终没有从他的身上调查到更多的秘密。 然后听到老封继续说道:“江楠是苏皇后最为信任的人,相比对皇上对护国公的依附,她是真的相信江楠。事事听取江楠的意见。” “恩,还有呢?”傅清廉问道,大家要知道这件事情真正的到底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后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还有就是,这次在刘太后的西宫,我发现,江楠不仅和皇后关系密切,和刘太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什么?”这个消息着实是让傅清廉心中震惊,怪不得皇上似乎一直都和皇后的关系不好。难道皇上早就知道了皇后和刘太后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才会这么的紧张吗? 可是看起来之前就不像是因为这个原因。 老封给了傅清廉平静的时间说道:“具体的信息我还没有查到,只是隐隐约约听到刘太后说道当年如果不是哀家成全,他怎么可能能进宫陪着心上人,还在这后宫占据一席之地,类似这种的话。” “还有呢?”傅清廉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没这其中,不知道隐瞒了多少的事情,等解决了苏赦之后,他要弄清楚这些秘密到底是什么,然后把这些事情连根拔起。 “还有就是,刘太后有提到,现在他怕是有了什么大家所不知道的底牌,所以开始不把太后看在眼里,只是这底牌是什么,老奴还没有查到。” 老封平静的诉说着,好似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傅清廉听着这些消息,心中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果然,真相远远比他们想象当中的要复杂的多,只是不知道皇兄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如果皇兄知道的话,心里该多么难过。 问题是有些问题,他一直都不敢去正视,原来他也有不敢去正视的问题。 他其实也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些事情,只是听到之后却比他想象当中的要震惊的多。 他摆摆手,似乎已经有些疲倦了,不愿意再商量这件事情。 他对老封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具体的计划容我考虑过后再找你。” 老封点头离开悄无声息,徒留一室寂寞冷清。 而傅清廉则放任自己在这冷清之中放空,他要想清楚这件事情,想清楚了之后,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皇上这段残忍的事情。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片狼藉 第二天天色未亮,姜同和洛尘站在院子中看着一地的狼藉,神色莫名。 姜同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弟兄,心中有些烦躁,走到洛尘身边问道:“洛尘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洛尘搓了一把脸,看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慌乱,反而依旧在镇定的制定计划。 他沉声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客栈是想都不要想了,满城戒严搜查,客栈太过危险。” “就连城西的破庙,这几天我们也要远离,字据在乞丐孙身上反而是安全的,危险的是我们。现在苏赦肯定派人在暗处盯着我们,所以才要趁着现在,苏赦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找到容身之处。” “大人说的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我们能去哪里呢?”姜同有些茫然,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洛尘的身上。 洛尘陷入沉思,良久之后说道:“我知道敬王在城东有一处别院,我们可以暂时藏身在那边。” “大人这不是让我们自投罗网么?”姜同瞪大了眼睛,他们刚刚去了苏赦那边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危险了,如果这次再这么无所畏惧的冲过去的话,再遇到危险,他们的兄弟可就不能再继续承受这样的伤害了。 “非也,现在敬王府内整个精力都在给傅清廉救治,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去到别院,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同样的,苏赦那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象到我们会去到傅清廉的别院,所以现在对我们来说在那边反而是最安全的。”洛尘解释说道。 姜同了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出发吧,晚了怕是会被发现。” 说完两人集合众人开始借着天色未完全变亮一路疾行去往城东。 到达别院的时候天边开始泛白,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开始有人走动,洛尘从别院的侧门翻墙而入,轻轻落下,一个手刀劈晕了看门的小管事,打开侧门放姜同等人进来,然后将门关好。 姜同进入院中就准备直接杀死小管事被洛尘制止,说道:“先别杀他,我们还需要他给我们采买物资解决伙食问题,不然不等苏赦的人找到我们,我们就饿死了,毕竟我们现在并不方便出门。” “可是,万一他去告密呢?”姜同还是想要保险一些。 洛尘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包药,说道简单,我这里有一包毒药,给他吃了,告诉他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姜同接过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随手将药给了身边的人,嘱托好之后,一行人进入别院,直接找到一个相对偏僻的院落,留下两个人等待小管事醒来,其余的人直接去休息了。 敬王府中,傅清廉思考良久,最终下定决心,将老封喊来,说道:“你继续去宫中,盯着刘太后,一定要弄清楚刘太后和江楠的关系,如果可以最好可以查探到江楠的底牌是什么。” 见敬王如此,老封点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去。 而后便见陈释走了进来说道:“王爷,刚刚接到消息,洛尘带着姜同住进了咱们的东城别院,您看我们需要怎么办?” 听到这个消息傅清廉笑了,说道:“好你个洛尘。果然是不一般呀。” 随即对着陈释说道:“不用管,私下告诉别院的人,给洛尘做好配合,关键时候保护好他们,留着他们还有大用。” 陈释说道:“属下明白。那晚上还继续刺杀么?” “不,既然洛尘已经躲到府中别院,那肯定是告诉姜同苏赦是想不到这个结果,所以暂时不要继续行动,等洛尘那边自己的动作便好。” 那陈释点点头,傅清廉问道:“子玉兄呢?可有找你?” 陈释看了看天色,现在时间还没有到,所以他们现在不用表现的这么着急,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说道:“现在天色尚早,估计白公子还未洗漱,想来是不会这么早就过来的,不过李大人的一些材料我都给他准备好了,等白公子来了我会给他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花沉月敲了敲门说道:“阿清,醒了么?” 听见花沉月的声音,傅清廉现在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淡定了许多,他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可以应对所有的困难。 对外扬声说道:“阿月,你进来吧。” 说着示意陈释不要多说话,毕竟阿月不想自己过多操劳,想要自己趁着现在好好休养。 陈释接受到自己王爷的信息,直接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站到一旁。 花沉月进屋之后便见到陈释站在一旁,有些不悦,说道:“陈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都不用睡觉的么?” 见花沉月率先发难,陈释讨好的笑着说道:“哪里是不睡觉的,不过是担心王爷,所以不放心,也不敢睡太久,起早过来看看。” 花沉月看破不戳破,轻笑道:“你要是真的为了阿清好,就不要总是来这边打扰他,阿清现在需要静养,不可劳心劳神,你们少在他面前晃悠就是对他好了。” 说罢,花沉月还看了一眼傅清廉,眼中警告意味甚浓,似乎在责怪他这段时间一定好好的休息,要不然的话在哪里受伤呢,她可就不管了。 见此傅清廉求生欲十足,笑着说道:“有阿月在,陈释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不是。”一番诱哄总归是让花沉月笑开来。 她红着脸说道:“阿清,你就会哄我。我知道你现在放心不下,我也不能阻止你,只能是帮你好好调理这样我也能放心。” 见花沉月如此说,傅清廉赶紧转移话题,他知道她现在生气了,所以不敢往她气头上冲。 说道:“阿月,你父亲那边还没有消息说什么时候到京城么?” “父亲说是快了,应该不出十日便会抵达。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花沉月好奇。 难得的傅清廉红了耳根,说道:“你说我这样总是将死未死的,会不会让人生疑?” 花沉月不知道傅清廉的想法说道:“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想要让父亲出山,为你诊治,借机好起来?” “那倒不是,我这点小问题就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了,有你的药,那帮太医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我现在已经天天被喂药了,不想再多了。”傅清廉无奈的说,他现在受了这么轻的伤,哪里敢去请教花沉月的父亲了? “那你是有什么事情请教父亲么?”花沉月有些不知道傅清廉到底再说什么 陈释难得见到自己家一向高冷的王爷有如此扭捏的一面,心里面真是觉得美滋滋的,甚至觉得现在的画面十分的好笑。 看戏看的正起劲,忽然发现一道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 抬头一看,便见王爷瞪着自己:“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见此陈释想着,干我什么事儿,他又没有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月总是责怪他? 但是现在却不敢说,憋着笑说道:“那属下告退,王爷您继续!”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花沉月和傅清廉面面相觑。 傅清廉闭了闭眼直接说道:“阿月,我这样一直躺着,却也总是不见起色,你说按照民间的说法冲一冲喜会不会好一些。” 花沉月呆愣愣的说着:“为何要冲喜,你本就没事,不过是为了迷惑外人,干什么要做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傅清廉第一次发现花沉月有些时候是真的很迟钝。无奈的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人,终是宠溺的笑了,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这个迟钝的人么。 被傅清廉看的有些不知所以的花沉月,慢慢的开始有些明白,脸色渐渐的染上一层粉,在早上初生的太阳光照之下,如同绽放的花蕾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花沉月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傅清廉直接看呆了。 花沉月更是不知所措,只能站在一旁假借忙碌掩饰自己的羞意。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羞意难耐,一个春风得意,屋内的温度开始升高,傅清廉呆呆地看着花沉月接续问了一次:“阿月,我们举行婚礼吧。” 花沉月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傅清廉的床边坐下,说道:“好。只是现在合适么?你们不是正在着手对付护国公么。这个时候举行婚礼会不会不合适?” 傅清廉将花沉月的手攥在手心,轻抚着说道:“不会不合适,只是要委屈了你,要作为冲喜的新娘进入王府。” 花沉月摇摇头:“不会的,阿清,你知道的知道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在乎这个的。我只是想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是以什么形式,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花沉月话落,傅清廉将花沉月拉入怀中,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可是我在乎。阿月,我本想给你一场声势浩大的完美婚礼,想要你在万人瞩目中成为敬王府的女主人。只是现在却要如此委屈你。你听,我的心,它现在只为你跳动。”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家人 花沉月心中暖暖的,伏在傅清廉的胸口:“阿清,我知道的,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不觉得委屈真的。能嫁给你我就会觉得是幸福的。” 傅清廉眼眶发热,心中暗自发誓:“等着一切过去,我必然要重新给阿月一场盛大的婚礼作为补偿。” “那我回头会让管家去奏请皇兄,为我冲喜,半月之后你便做为新娘嫁入王府真真正正的成为我唯一的妻。” 花沉月点点头“好。” 说罢,两人静静的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心跳,感受着彼此的情谊。心中很是庆幸,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走过了这些的风雨,而我们都还在,重要的是,我们对彼此的心意都没有变,初心还在,希望两人能够一直这样不改初心,相拥到老。 门外的陈释,一直在偷偷地听着,最终听到王爷和花沉月的决定喜上眉头,就要准备去告知管家,将一切操持起来,转身便碰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子玉。 偷听被抓包,陈释很是尴尬,先发制人说道:“子玉兄,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吓死个人了?” 白子玉见此,直接笑了:“我刚来,便见到你趴在清廉的门口偷听着什么。一会皱眉一会咧着嘴笑的,我还没有说你呢,你反倒说起我来了。” 陈释此时一点都没有了刚刚的尴尬,笑着拦着白子玉的肩膀:“哈哈,子玉兄咱们就不要讨论这个了,这个重要么?不重要。你要知道现在重要的是什么。” 看着陈释耍宝,白子玉乐得配合说道:“重要的是什么?” 见白子玉如此上道,陈释得意的说道:“重要的是,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的师妹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王妃。”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这不是之前就定好了的么?不然你们之前去花源谷是去做什么?”白子玉看着陈释一脸的不解。 陈释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之前去花源谷是求娶,但是现在是我们王爷打算举行婚礼。”说完,陈释挑眉得意的看着白子玉。 听到这话,白子玉并未理会陈释,直接推门而入。 好在屋内的两人已经分开。也是陈释那大嗓门在门口一同宣扬,两人想要继续也是困难。白子玉进入房间的时候,便见到小师妹红着脸,站在傅清廉的床边而傅清廉一脸的得意,那模样和陈释一样欠打。 白子玉并没有怀疑过傅清廉对花沉月的情谊,只是他不想自己的小妹妹如此委屈自己以冲喜新娘的身份进入到敬王府。毕竟以外面盛传的消息,白子玉也只能想到这里。 想到这,他直接问道:“清廉,你打算让月丫头冲喜嫁入王府?” 见白子玉如此直接,傅清廉说道:“子玉兄果然聪明。正是。” 见傅清廉答得这样干脆,白子玉有些生气说道:“我不反对你和月丫头的婚事,毕竟这也是师伯同意了的,但是你怎么可以仗着这丫头喜欢你,如此委屈她,让她以冲喜新娘入府,你这样不是让人看轻了她?” 花沉月没有想到白子玉会是如此反应,走上前拉着白子玉的胳膊:“子玉哥哥,我不委屈的,我知道阿清的心意。” 见花沉月这种情况下,还为傅清廉说话,白子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月丫头,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心意,也不是不同意你嫁他,只是不能以现在这种形式。” “你别怪子玉哥哥多管闲事,你怎么说也是花源谷的少谷主,被师伯娇宠这长大,但是自从认识了清廉,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就连现在还要做冲喜新娘?”白子玉心中不平。 陈释见此进来强先生说道:“哎呀,这是好事儿怎么就生气了呢?” 白子玉转头说道:“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儿,可是对我们家月丫头呢?以这种身份嫁入王府,你这是告诉天下人,我们的月丫头没有那么娇贵,不过是为你们王爷冲喜的,你这是要让王府的人,外面的人看轻了她。” 花沉月有些着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劝慰白子玉,毕竟白子玉也是为自己好。 傅清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释便说道:“谁敢看轻我们敬王妃也得先看看我们王府的人同不同意。我们府内上下几百口人,早就把花神医当做王妃,就等王爷迎娶她过门,怎么会看轻她?子玉兄多虑了。” 陈释的话,并没有让白子玉放下心来。 傅清廉开口说道:“陈释,退下。” 陈释有些不服,还想说什么,见王爷的眼神,终是不甘愿的退到一旁。 随后便听傅清廉说道:“子玉兄,我理解你生气的原因。也知道这样做委屈了阿月。” “那你还是如此做了?”白子玉说道。 傅清廉想了想说道:“我选择这个时候和阿月结婚确实有私心在,我想如果现在冲喜,外人就更加相信我的伤势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需要靠冲喜来缓解了。但是我想要求娶阿月的心意是真的。” “我知道你为阿月委屈,同样的我也不想委屈了阿月,在这里我向你保证,我傅清廉此生唯有阿月一人,断然不会让阿月受到任何的委屈。” 听到这些白子玉稍稍有些好转,但是依然是问道:“你说你此生只有阿月一人,那你后院里的女人呢?都是死的么?” 提到这些,傅清廉红了脸,但是为了让白子玉放心,终是咬牙说道:“我并没有碰过她们,趁着这个机会我会放她们自由。这个我会慢慢安排。” 听到这个,白子玉直接长大了嘴巴,有些无言以对,他是相信傅清廉的话的,毕竟不会有人用这个开玩笑,但是同时他也知道了傅清廉的决心。 “就好,既如此,那我又怎么能保证,你未来不会有别的女人?”白子玉此时想要傅清廉给花沉月一个保障。 想了想,白子玉说道:“清廉,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你不再珍视我们月丫头,那请你放她自由,让她回到花源谷。” 傅清廉看着白子玉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随即,傅清廉补充道:“阿月有你这样的兄长,是阿月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你放心,将来我会补给阿月一场真正的婚礼,定然会让天下人都明白我傅清廉有多么的珍视她花沉月。” 听着这些花沉月感觉自己何其幸福。 而白子玉也终于吐口说道:“好,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说的。” 说罢两个人会心一笑,那笑容里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见此花沉月和陈释都松了口气,陈释更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子玉兄如此强势,气势都赶上我们王爷了。” 听了这话,白子玉和傅清廉一人给他一记白眼,傅清廉更是嫌弃的说道:“还不赶紧的去告诉管家,安排下去,怎么还想看热闹?” 一听这话,陈释讪笑着:“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只是还没走出门,便被傅清廉叫了回来,只听傅清廉说道:“你先去找太医,问一下太医我的病情,如果太医还是束手无策,你就婉转的提一提冲喜。” 见陈释一脸不解,傅清廉一脸恨铁不成钢。就听白子玉解释说道:“此时,太医们肯定也是焦头烂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震怒,你这时候提到冲喜,正好给他们一个保命的借口,这样事情就更加的顺利成章。” 听到陈释恍然大悟,说道:“哦哦哦,对对对。”说罢便转身去找太医了。 见陈释如此迟钝,傅清廉直接扶额,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机灵一些的贴身侍卫,这陈释真的越来越…… 陈释一路小跑找来到太医们的院子,进门便说道:“太医,我们王爷到底还有没有救?这药一天天的吃着,丝毫不起色,今天去看别昨天还虚弱,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呀。” 太医们此事也是一脑门的官司,无奈的说道:“非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王爷中的这毒太罕见了,老夫等人在此商讨许久也没有进展,昨天回到宫中,翻遍了医书典籍也未有收获。” 说着这些太医摇了摇,很是无奈。 见此陈释,着急的说道:“不行呀,我们王爷还等着您救命了,怎么就没有办法呢?” 陈释急的团团转,最终像是想起来什么,将太医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您说,王爷这种情况,冲喜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太医当下就觉得荒谬,但是转念一想,沉吟说道:“民间倒是有冲喜的说法,但是至于有没有起色,老夫也不敢断言,倒是可以一试。” 听到这话,陈释心一横说道:“既如此,那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左不过最坏也就同现在一样。”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陈释未做停留,直接去找管家。一路上,陈释还在得意自己的演技。 找到管家,陈释直接说道:“刘叔,王爷的情况一直没有起色,今日我找太医商量了,觉得可以试一试民间冲喜的办法,您进宫求皇上给咱们王爷和花神医赐婚,或许这一冲喜,王爷能有转机也不一定。” 第二百九十章 赐婚 听了陈释的话,管家一脸莫名,就见陈释对自己使眼色,心中明了这是王爷计划好的,于是神色悲痛的说道:“好,我这边递牌子进宫,为王爷求得圣旨。只是不知道这时间?” 陈释想着自己刚才只顾开心了忘记问了,但是想着以王爷对花神医的在意,怎么也要等花谷主来京之后,思考一番,陈释说道:“我问过太医了,以现在的情况,王爷怎么也能坚持半个月。” 管家点点头,准备去做这件事。 管家将府内事务稍稍安排之后,直接带着敬王府的牌子去到了宫中。 本来在处理政务的傅北星,听到敬王府的管家求见,立马说道:“快宣进来。” 小印子带着管家面前皇上,管家进入御书房行礼:“草民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北星不知道此刻管家来宫中有什么事情,直接大步走上前,说道:“起来吧。”管家起身还未站立好便听到皇上问:“你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宫中,可是廉弟那边有什么事情?” 想了想,傅北星摆摆手让小印子带着众人退下,说道:“你快点说罢,到底什么事情?可是廉弟有了新的计划?” 小印子等人离开之后,管家直接换了笑颜说道:“王爷打算接着这个机会举行婚礼,名义上是王爷重伤不治,无奈之下,选择冲喜来求得好兆头。这样一来,更能让人信服。” “如果王爷,好转那自然是冲喜起了作用,如果王爷还是这样那也只能说王爷命当如此。但是这样一来,朝中的一些人,定然会放松警惕。” 傅北星,听后说道:“我倒是没有意见,只要廉弟决定好了就行。只是,廉弟可是舍得让花神医受如此委屈?” 管家听了直接笑道:“这个王爷也考虑过了,现在是让草民来求皇上下旨赐婚,半月后完婚。” 听了这话,傅北星说道:“半月后?这个时间可是合适?” 管家躬身回到:“太医说,按照王爷现在的情景,坚持半个月没有问题,而且王爷也想着等花神医的父亲抵达之后再举行婚礼。” 傅清廉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现在回去吧,圣旨随后便到。” 管家告退离开之后,傅北星喊来小印子,说道:“小印子,磨磨!”小印子站立在书案前磨磨。听到皇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廉弟果然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哪怕此刻在床上躺着,还不忘记趁机把媳妇拐回家。也好,这样我也就不用担心他了。” 皇上的话,让小印子好奇,忍不住问道:“敬王这是要娶亲了?” “没错,廉弟要娶王妃了,冲喜……”皇上说着,笔走游龙,将圣旨写好,然后对小印子说道:“你去库房里取十批蜀锦,一柄玉如意,十颗夜明珠,二十颗极品东珠带着一同前往敬王府宣旨。” 小印子领命转身离开,正要出门听到皇上说道:“你把礼部的曹大人叫来,敬王府现在怕是没有人能有精力操持婚礼,敬王的婚礼就由礼部操办。” 小印子收到后先吩咐人将曹大人宣进宫中,自己则带人去取了东西,直接去到了敬王府。 管家从宫中出来并未耽搁直接回到府中,告诉陈释和傅清廉说事情已经办妥,稍后会有圣旨送到。 听闻此消息,众人便在府中耐心等待,而太医们此刻有了喘息的机会,稍稍放下心来,开始不断的研究新的药方,准备给傅清廉试药。 白子玉早上逼问一番过后,找了陈释,了解了李大人府内的一些情况,便自行出府了。据门口的侍卫说,他直接向着李大人家的方向去了,想来是趁着白天行人较多去看一下李府附近的情况,便于夜间的行动。 正如大家所想,此刻的白子玉坐在李府门前巷子口的馄饨摊上,一边与店主随意的聊着馄饨的味道,一边注视着李府的门口。 店主看白子玉虽然衣着贵气,但是却并不高高在上,反而平易近人,聊天颇为投机,趁着这个机会白子玉开始旁敲侧击的问着李府的事情。 一开始店主并不愿意多说,只是好心的劝着白子玉莫要惹火上身,然终是忍不住心中的不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李大人的一些事情。 这边小印子取完东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的敬王府,进入王府之后,说道:“敬王傅清廉、花沉月接旨。” 管家将小印子迎入王府,待到敬王所在的房间,小印子看着敬王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上前行礼说道:“敬王,您身体虚弱,皇上吩咐了,不需下床听旨,只要躺着便好。” 见此,花沉月自行走上前,跪在地上说道:“民女接旨。” 然后众人便听到小印子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花源谷少谷主花沉月善良温婉,恭顺贤良,才貌出众,朕听闻心中甚是欢喜。今皇弟敬王骁勇善战,英俊无双且正逢适婚之时,当选一贤良女子与之婚配。值花沉月待字闺中,且与敬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特将花沉月许配敬王为敬王妃。一切礼仪事务交由礼部操作,于半月后完婚,钦此!” 宣读完圣旨小印子将圣旨交给双手高举的花沉月手中,说道:“敬王,花神医恭喜。” 花沉月接旨后,扣头说道:“民女谢主隆恩。” 而后小印子示意来人将礼物奉上说道:“花神医这些是皇上赏赐给你,作为敬王的兄长,这是傅家的一份心意。” 听闻此话,花沉月心中感动,一边给小印子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一般说道:“多谢皇上,还望公公能向皇上转达我的谢意。” 小印子掂量着荷包,小的见牙不见眼,说道:“您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随后众人将赏赐放下,跟随小印子告辞离开。 随着小印子告辞,敬王府内此刻傅清廉和花沉月含笑看着彼此好似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每一天两个人一起携手度过。 而管家可是努力忍着脸上的笑意,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念叨着:“主院的翻新还没结束,要加快进度,府里也要按照之前重新布置起来,到时候还要去拜访一下曹大人。”虽是事情一箩筐,忙到脚底打转,仍是掩不住心内的期盼和喜悦。 曹大人被皇上召进御书房,一进入御书房便见皇上,一手撑着下巴,唉声唉气,很是颓废。见此曹大人有些打怵,小心翼翼的磕头行礼:“臣,参加皇上。” 傅北星抬头说道:“曹爱卿来了。免礼。” 曹大人起身站立在一旁,等候皇上的吩咐,但是等候许久也未听到皇上开口,反而一直听到皇上在叹气。实在忍不住,曹大人斟酌说道:“皇上因何叹气,可是需要臣为您解忧。” 傅北星好像就是一直在等曹大人开口,听到曹大人问话,长叹一口气:“想来,你也知道敬王如此身中奇毒,已是强弩之末,只能靠着太医们的拼死保全才能吊着一口气。” 曹大人不知道皇上为何提起敬王,但是他知道敬王于皇上很是重要,不敢随意开口,只是说道:“臣听闻皇上正在网罗天下能人异士,想来敬王吉人自有天相,有皇上保佑定然能够转危为安。” “你就不必如此安慰朕了。事情如果是这样简单就好了。” 听到这话,曹大人不知如何接话,毕竟他是礼部官员,不是太医,不懂得如何救治。 正在思考怎么宽慰皇上便听到皇上自己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好奇我为何要召你入宫。刚刚敬王府的管家求见,说是太医说以廉弟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解药怕是不能撑过这个月。” “敬王府中众人着急,提议为廉弟冲喜。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冲喜不过是民间的一种期盼,哪里会有什么效果,只是眼下除了冲喜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说着皇上摇头继续道:“此番召你前来便是希望你主持一下敬王的婚事,半月之后完婚。” 听到这话,曹大人心中一紧想着敬王果然是回天无力了,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但面上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跪下说道:“臣遵命,定然不负皇上所托。” 得到曹大人的答复,傅北星摆摆手让其退下,自己坐在书案前两眼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看着这样的皇上,曹大人不敢有所言语,直接躬身离开。 而后,京中便都知道,敬王怕是真的要命绝于此了,如此急切就连冲喜都开始尝试了,想来是太医们也没有办法了。 而那些江湖名医更是沽名钓誉不可信,不然也不会有如此下策。只是委屈了未来的敬王妃,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倒霉,年纪轻轻嫁入王府做续弦不说,很可能还要进门之后便守活寡,真是造孽呀。 外出打探消息的洛尘头戴毡帽,听闻街上人的议论,有些不能相信,拉着小二说道:“小二哥,你们说的可是敬王傅清廉?” 小二赶紧四下看了看说道:“这位客官,可不能如此直呼敬王名讳。” 说着小二见此人申请呆滞,好似受了打击:“客官,客官?” 洛尘回过神来:“哦,多谢小二哥提醒,只是不知道刚才大家在议论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难道有人敢拿皇家开玩笑么。哎可怜了这一对郎才女貌。”说着小二哥摇摇头走了开来。 留下洛尘想着晚上要回王府一趟。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片狼藉 第二天天色未亮,姜同和洛尘站在院子中看着一地的狼藉,神色莫名。 姜同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弟兄,心中有些烦躁,走到洛尘身边问道:“洛尘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洛尘搓了一把脸,看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慌乱,反而依旧在镇定的制定计划。 他沉声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客栈是想都不要想了,满城戒严搜查,客栈太过危险。” “就连城西的破庙,这几天我们也要远离,字据在乞丐孙身上反而是安全的,危险的是我们。现在苏赦肯定派人在暗处盯着我们,所以才要趁着现在,苏赦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找到容身之处。” “大人说的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我们能去哪里呢?”姜同有些茫然,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洛尘的身上。 洛尘陷入沉思,良久之后说道:“我知道敬王在城东有一处别院,我们可以暂时藏身在那边。” “大人这不是让我们自投罗网么?”姜同瞪大了眼睛,他们刚刚去了苏赦那边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危险了,如果这次再这么无所畏惧的冲过去的话,再遇到危险,他们的兄弟可就不能再继续承受这样的伤害了。 “非也,现在敬王府内整个精力都在给傅清廉救治,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去到别院,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同样的,苏赦那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象到我们会去到傅清廉的别院,所以现在对我们来说在那边反而是最安全的。”洛尘解释说道。 姜同了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出发吧,晚了怕是会被发现。” 说完两人集合众人开始借着天色未完全变亮一路疾行去往城东。 到达别院的时候天边开始泛白,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开始有人走动,洛尘从别院的侧门翻墙而入,轻轻落下,一个手刀劈晕了看门的小管事,打开侧门放姜同等人进来,然后将门关好。 姜同进入院中就准备直接杀死小管事被洛尘制止,说道:“先别杀他,我们还需要他给我们采买物资解决伙食问题,不然不等苏赦的人找到我们,我们就饿死了,毕竟我们现在并不方便出门。” “可是,万一他去告密呢?”姜同还是想要保险一些。 洛尘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包药,说道简单,我这里有一包毒药,给他吃了,告诉他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姜同接过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随手将药给了身边的人,嘱托好之后,一行人进入别院,直接找到一个相对偏僻的院落,留下两个人等待小管事醒来,其余的人直接去休息了。 敬王府中,傅清廉思考良久,最终下定决心,将老封喊来,说道:“你继续去宫中,盯着刘太后,一定要弄清楚刘太后和江楠的关系,如果可以最好可以查探到江楠的底牌是什么。” 见敬王如此,老封点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去。 而后便见陈释走了进来说道:“王爷,刚刚接到消息,洛尘带着姜同住进了咱们的东城别院,您看我们需要怎么办?” 听到这个消息傅清廉笑了,说道:“好你个洛尘。果然是不一般呀。” 随即对着陈释说道:“不用管,私下告诉别院的人,给洛尘做好配合,关键时候保护好他们,留着他们还有大用。” 陈释说道:“属下明白。那晚上还继续刺杀么?” “不,既然洛尘已经躲到府中别院,那肯定是告诉姜同苏赦是想不到这个结果,所以暂时不要继续行动,等洛尘那边自己的动作便好。” 那陈释点点头,傅清廉问道:“子玉兄呢?可有找你?” 陈释看了看天色,现在时间还没有到,所以他们现在不用表现的这么着急,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说道:“现在天色尚早,估计白公子还未洗漱,想来是不会这么早就过来的,不过李大人的一些材料我都给他准备好了,等白公子来了我会给他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花沉月敲了敲门说道:“阿清,醒了么?” 听见花沉月的声音,傅清廉现在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淡定了许多,他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可以应对所有的困难。 对外扬声说道:“阿月,你进来吧。” 说着示意陈释不要多说话,毕竟阿月不想自己过多操劳,想要自己趁着现在好好休养。 陈释接受到自己王爷的信息,直接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站到一旁。 花沉月进屋之后便见到陈释站在一旁,有些不悦,说道:“陈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都不用睡觉的么?” 见花沉月率先发难,陈释讨好的笑着说道:“哪里是不睡觉的,不过是担心王爷,所以不放心,也不敢睡太久,起早过来看看。” 花沉月看破不戳破,轻笑道:“你要是真的为了阿清好,就不要总是来这边打扰他,阿清现在需要静养,不可劳心劳神,你们少在他面前晃悠就是对他好了。” 说罢,花沉月还看了一眼傅清廉,眼中警告意味甚浓,似乎在责怪他这段时间一定好好的休息,要不然的话在哪里受伤呢,她可就不管了。 见此傅清廉求生欲十足,笑着说道:“有阿月在,陈释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不是。”一番诱哄总归是让花沉月笑开来。 她红着脸说道:“阿清,你就会哄我。我知道你现在放心不下,我也不能阻止你,只能是帮你好好调理这样我也能放心。” 见花沉月如此说,傅清廉赶紧转移话题,他知道她现在生气了,所以不敢往她气头上冲。 说道:“阿月,你父亲那边还没有消息说什么时候到京城么?” “父亲说是快了,应该不出十日便会抵达。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花沉月好奇。 难得的傅清廉红了耳根,说道:“你说我这样总是将死未死的,会不会让人生疑?” 花沉月不知道傅清廉的想法说道:“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想要让父亲出山,为你诊治,借机好起来?” “那倒不是,我这点小问题就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了,有你的药,那帮太医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我现在已经天天被喂药了,不想再多了。”傅清廉无奈的说,他现在受了这么轻的伤,哪里敢去请教花沉月的父亲了? “那你是有什么事情请教父亲么?”花沉月有些不知道傅清廉到底再说什么 陈释难得见到自己家一向高冷的王爷有如此扭捏的一面,心里面真是觉得美滋滋的,甚至觉得现在的画面十分的好笑。 看戏看的正起劲,忽然发现一道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 抬头一看,便见王爷瞪着自己:“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见此陈释想着,干我什么事儿,他又没有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月总是责怪他? 但是现在却不敢说,憋着笑说道:“那属下告退,王爷您继续!”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花沉月和傅清廉面面相觑。 傅清廉闭了闭眼直接说道:“阿月,我这样一直躺着,却也总是不见起色,你说按照民间的说法冲一冲喜会不会好一些。” 花沉月呆愣愣的说着:“为何要冲喜,你本就没事,不过是为了迷惑外人,干什么要做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傅清廉第一次发现花沉月有些时候是真的很迟钝。无奈的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人,终是宠溺的笑了,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这个迟钝的人么。 被傅清廉看的有些不知所以的花沉月,慢慢的开始有些明白,脸色渐渐的染上一层粉,在早上初生的太阳光照之下,如同绽放的花蕾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花沉月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傅清廉直接看呆了。 花沉月更是不知所措,只能站在一旁假借忙碌掩饰自己的羞意。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羞意难耐,一个春风得意,屋内的温度开始升高,傅清廉呆呆地看着花沉月接续问了一次:“阿月,我们举行婚礼吧。” 花沉月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傅清廉的床边坐下,说道:“好。只是现在合适么?你们不是正在着手对付护国公么。这个时候举行婚礼会不会不合适?” 傅清廉将花沉月的手攥在手心,轻抚着说道:“不会不合适,只是要委屈了你,要作为冲喜的新娘进入王府。” 花沉月摇摇头:“不会的,阿清,你知道的知道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在乎这个的。我只是想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是以什么形式,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花沉月话落,傅清廉将花沉月拉入怀中,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可是我在乎。阿月,我本想给你一场声势浩大的完美婚礼,想要你在万人瞩目中成为敬王府的女主人。只是现在却要如此委屈你。你听,我的心,它现在只为你跳动。”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一家人 花沉月心中暖暖的,伏在傅清廉的胸口:“阿清,我知道的,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不觉得委屈真的。能嫁给你我就会觉得是幸福的。” 傅清廉眼眶发热,心中暗自发誓:“等着一切过去,我必然要重新给阿月一场盛大的婚礼作为补偿。” “那我回头会让管家去奏请皇兄,为我冲喜,半月之后你便做为新娘嫁入王府真真正正的成为我唯一的妻。” 花沉月点点头“好。” 说罢,两人静静的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心跳,感受着彼此的情谊。心中很是庆幸,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走过了这些的风雨,而我们都还在,重要的是,我们对彼此的心意都没有变,初心还在,希望两人能够一直这样不改初心,相拥到老。 门外的陈释,一直在偷偷地听着,最终听到王爷和花沉月的决定喜上眉头,就要准备去告知管家,将一切操持起来,转身便碰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子玉。 偷听被抓包,陈释很是尴尬,先发制人说道:“子玉兄,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吓死个人了?” 白子玉见此,直接笑了:“我刚来,便见到你趴在清廉的门口偷听着什么。一会皱眉一会咧着嘴笑的,我还没有说你呢,你反倒说起我来了。” 陈释此时一点都没有了刚刚的尴尬,笑着拦着白子玉的肩膀:“哈哈,子玉兄咱们就不要讨论这个了,这个重要么?不重要。你要知道现在重要的是什么。” 看着陈释耍宝,白子玉乐得配合说道:“重要的是什么?” 见白子玉如此上道,陈释得意的说道:“重要的是,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的师妹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王妃。”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这不是之前就定好了的么?不然你们之前去花源谷是去做什么?”白子玉看着陈释一脸的不解。 陈释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之前去花源谷是求娶,但是现在是我们王爷打算举行婚礼。”说完,陈释挑眉得意的看着白子玉。 听到这话,白子玉并未理会陈释,直接推门而入。 好在屋内的两人已经分开。也是陈释那大嗓门在门口一同宣扬,两人想要继续也是困难。白子玉进入房间的时候,便见到小师妹红着脸,站在傅清廉的床边而傅清廉一脸的得意,那模样和陈释一样欠打。 白子玉并没有怀疑过傅清廉对花沉月的情谊,只是他不想自己的小妹妹如此委屈自己以冲喜新娘的身份进入到敬王府。毕竟以外面盛传的消息,白子玉也只能想到这里。 想到这,他直接问道:“清廉,你打算让月丫头冲喜嫁入王府?” 见白子玉如此直接,傅清廉说道:“子玉兄果然聪明。正是。” 见傅清廉答得这样干脆,白子玉有些生气说道:“我不反对你和月丫头的婚事,毕竟这也是师伯同意了的,但是你怎么可以仗着这丫头喜欢你,如此委屈她,让她以冲喜新娘入府,你这样不是让人看轻了她?” 花沉月没有想到白子玉会是如此反应,走上前拉着白子玉的胳膊:“子玉哥哥,我不委屈的,我知道阿清的心意。” 见花沉月这种情况下,还为傅清廉说话,白子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月丫头,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心意,也不是不同意你嫁他,只是不能以现在这种形式。” “你别怪子玉哥哥多管闲事,你怎么说也是花源谷的少谷主,被师伯娇宠这长大,但是自从认识了清廉,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就连现在还要做冲喜新娘?”白子玉心中不平。 陈释见此进来强先生说道:“哎呀,这是好事儿怎么就生气了呢?” 白子玉转头说道:“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儿,可是对我们家月丫头呢?以这种身份嫁入王府,你这是告诉天下人,我们的月丫头没有那么娇贵,不过是为你们王爷冲喜的,你这是要让王府的人,外面的人看轻了她。” 花沉月有些着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劝慰白子玉,毕竟白子玉也是为自己好。 傅清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释便说道:“谁敢看轻我们敬王妃也得先看看我们王府的人同不同意。我们府内上下几百口人,早就把花神医当做王妃,就等王爷迎娶她过门,怎么会看轻她?子玉兄多虑了。” 陈释的话,并没有让白子玉放下心来。 傅清廉开口说道:“陈释,退下。” 陈释有些不服,还想说什么,见王爷的眼神,终是不甘愿的退到一旁。 随后便听傅清廉说道:“子玉兄,我理解你生气的原因。也知道这样做委屈了阿月。” “那你还是如此做了?”白子玉说道。 傅清廉想了想说道:“我选择这个时候和阿月结婚确实有私心在,我想如果现在冲喜,外人就更加相信我的伤势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需要靠冲喜来缓解了。但是我想要求娶阿月的心意是真的。” “我知道你为阿月委屈,同样的我也不想委屈了阿月,在这里我向你保证,我傅清廉此生唯有阿月一人,断然不会让阿月受到任何的委屈。” 听到这些白子玉稍稍有些好转,但是依然是问道:“你说你此生只有阿月一人,那你后院里的女人呢?都是死的么?” 提到这些,傅清廉红了脸,但是为了让白子玉放心,终是咬牙说道:“我并没有碰过她们,趁着这个机会我会放她们自由。这个我会慢慢安排。” 听到这个,白子玉直接长大了嘴巴,有些无言以对,他是相信傅清廉的话的,毕竟不会有人用这个开玩笑,但是同时他也知道了傅清廉的决心。 “就好,既如此,那我又怎么能保证,你未来不会有别的女人?”白子玉此时想要傅清廉给花沉月一个保障。 想了想,白子玉说道:“清廉,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你不再珍视我们月丫头,那请你放她自由,让她回到花源谷。” 傅清廉看着白子玉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随即,傅清廉补充道:“阿月有你这样的兄长,是阿月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你放心,将来我会补给阿月一场真正的婚礼,定然会让天下人都明白我傅清廉有多么的珍视她花沉月。” 听着这些花沉月感觉自己何其幸福。 而白子玉也终于吐口说道:“好,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说的。” 说罢两个人会心一笑,那笑容里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见此花沉月和陈释都松了口气,陈释更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子玉兄如此强势,气势都赶上我们王爷了。” 听了这话,白子玉和傅清廉一人给他一记白眼,傅清廉更是嫌弃的说道:“还不赶紧的去告诉管家,安排下去,怎么还想看热闹?” 一听这话,陈释讪笑着:“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只是还没走出门,便被傅清廉叫了回来,只听傅清廉说道:“你先去找太医,问一下太医我的病情,如果太医还是束手无策,你就婉转的提一提冲喜。” 见陈释一脸不解,傅清廉一脸恨铁不成钢。就听白子玉解释说道:“此时,太医们肯定也是焦头烂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震怒,你这时候提到冲喜,正好给他们一个保命的借口,这样事情就更加的顺利成章。” 听到陈释恍然大悟,说道:“哦哦哦,对对对。”说罢便转身去找太医了。 见陈释如此迟钝,傅清廉直接扶额,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机灵一些的贴身侍卫,这陈释真的越来越…… 陈释一路小跑找来到太医们的院子,进门便说道:“太医,我们王爷到底还有没有救?这药一天天的吃着,丝毫不起色,今天去看别昨天还虚弱,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呀。” 太医们此事也是一脑门的官司,无奈的说道:“非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王爷中的这毒太罕见了,老夫等人在此商讨许久也没有进展,昨天回到宫中,翻遍了医书典籍也未有收获。” 说着这些太医摇了摇,很是无奈。 见此陈释,着急的说道:“不行呀,我们王爷还等着您救命了,怎么就没有办法呢?” 陈释急的团团转,最终像是想起来什么,将太医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您说,王爷这种情况,冲喜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太医当下就觉得荒谬,但是转念一想,沉吟说道:“民间倒是有冲喜的说法,但是至于有没有起色,老夫也不敢断言,倒是可以一试。” 听到这话,陈释心一横说道:“既如此,那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左不过最坏也就同现在一样。”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陈释未做停留,直接去找管家。一路上,陈释还在得意自己的演技。 找到管家,陈释直接说道:“刘叔,王爷的情况一直没有起色,今日我找太医商量了,觉得可以试一试民间冲喜的办法,您进宫求皇上给咱们王爷和花神医赐婚,或许这一冲喜,王爷能有转机也不一定。” 第二百九十三章 赐婚 听了陈释的话,管家一脸莫名,就见陈释对自己使眼色,心中明了这是王爷计划好的,于是神色悲痛的说道:“好,我这边递牌子进宫,为王爷求得圣旨。只是不知道这时间?” 陈释想着自己刚才只顾开心了忘记问了,但是想着以王爷对花神医的在意,怎么也要等花谷主来京之后,思考一番,陈释说道:“我问过太医了,以现在的情况,王爷怎么也能坚持半个月。” 管家点点头,准备去做这件事。 管家将府内事务稍稍安排之后,直接带着敬王府的牌子去到了宫中。 本来在处理政务的傅北星,听到敬王府的管家求见,立马说道:“快宣进来。” 小印子带着管家面前皇上,管家进入御书房行礼:“草民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北星不知道此刻管家来宫中有什么事情,直接大步走上前,说道:“起来吧。”管家起身还未站立好便听到皇上问:“你这个时候怎么有空来宫中,可是廉弟那边有什么事情?” 想了想,傅北星摆摆手让小印子带着众人退下,说道:“你快点说罢,到底什么事情?可是廉弟有了新的计划?” 小印子等人离开之后,管家直接换了笑颜说道:“王爷打算接着这个机会举行婚礼,名义上是王爷重伤不治,无奈之下,选择冲喜来求得好兆头。这样一来,更能让人信服。” “如果王爷,好转那自然是冲喜起了作用,如果王爷还是这样那也只能说王爷命当如此。但是这样一来,朝中的一些人,定然会放松警惕。” 傅北星,听后说道:“我倒是没有意见,只要廉弟决定好了就行。只是,廉弟可是舍得让花神医受如此委屈?” 管家听了直接笑道:“这个王爷也考虑过了,现在是让草民来求皇上下旨赐婚,半月后完婚。” 听了这话,傅北星说道:“半月后?这个时间可是合适?” 管家躬身回到:“太医说,按照王爷现在的情景,坚持半个月没有问题,而且王爷也想着等花神医的父亲抵达之后再举行婚礼。” 傅清廉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现在回去吧,圣旨随后便到。” 管家告退离开之后,傅北星喊来小印子,说道:“小印子,磨磨!”小印子站立在书案前磨磨。听到皇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廉弟果然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哪怕此刻在床上躺着,还不忘记趁机把媳妇拐回家。也好,这样我也就不用担心他了。” 皇上的话,让小印子好奇,忍不住问道:“敬王这是要娶亲了?” “没错,廉弟要娶王妃了,冲喜……”皇上说着,笔走游龙,将圣旨写好,然后对小印子说道:“你去库房里取十批蜀锦,一柄玉如意,十颗夜明珠,二十颗极品东珠带着一同前往敬王府宣旨。” 小印子领命转身离开,正要出门听到皇上说道:“你把礼部的曹大人叫来,敬王府现在怕是没有人能有精力操持婚礼,敬王的婚礼就由礼部操办。” 小印子收到后先吩咐人将曹大人宣进宫中,自己则带人去取了东西,直接去到了敬王府。 管家从宫中出来并未耽搁直接回到府中,告诉陈释和傅清廉说事情已经办妥,稍后会有圣旨送到。 听闻此消息,众人便在府中耐心等待,而太医们此刻有了喘息的机会,稍稍放下心来,开始不断的研究新的药方,准备给傅清廉试药。 白子玉早上逼问一番过后,找了陈释,了解了李大人府内的一些情况,便自行出府了。据门口的侍卫说,他直接向着李大人家的方向去了,想来是趁着白天行人较多去看一下李府附近的情况,便于夜间的行动。 正如大家所想,此刻的白子玉坐在李府门前巷子口的馄饨摊上,一边与店主随意的聊着馄饨的味道,一边注视着李府的门口。 店主看白子玉虽然衣着贵气,但是却并不高高在上,反而平易近人,聊天颇为投机,趁着这个机会白子玉开始旁敲侧击的问着李府的事情。 一开始店主并不愿意多说,只是好心的劝着白子玉莫要惹火上身,然终是忍不住心中的不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李大人的一些事情。 这边小印子取完东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的敬王府,进入王府之后,说道:“敬王傅清廉、花沉月接旨。” 管家将小印子迎入王府,待到敬王所在的房间,小印子看着敬王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上前行礼说道:“敬王,您身体虚弱,皇上吩咐了,不需下床听旨,只要躺着便好。” 见此,花沉月自行走上前,跪在地上说道:“民女接旨。” 然后众人便听到小印子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花源谷少谷主花沉月善良温婉,恭顺贤良,才貌出众,朕听闻心中甚是欢喜。今皇弟敬王骁勇善战,英俊无双且正逢适婚之时,当选一贤良女子与之婚配。值花沉月待字闺中,且与敬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特将花沉月许配敬王为敬王妃。一切礼仪事务交由礼部操作,于半月后完婚,钦此!” 宣读完圣旨小印子将圣旨交给双手高举的花沉月手中,说道:“敬王,花神医恭喜。” 花沉月接旨后,扣头说道:“民女谢主隆恩。” 而后小印子示意来人将礼物奉上说道:“花神医这些是皇上赏赐给你,作为敬王的兄长,这是傅家的一份心意。” 听闻此话,花沉月心中感动,一边给小印子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一般说道:“多谢皇上,还望公公能向皇上转达我的谢意。” 小印子掂量着荷包,小的见牙不见眼,说道:“您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随后众人将赏赐放下,跟随小印子告辞离开。 随着小印子告辞,敬王府内此刻傅清廉和花沉月含笑看着彼此好似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每一天两个人一起携手度过。 而管家可是努力忍着脸上的笑意,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念叨着:“主院的翻新还没结束,要加快进度,府里也要按照之前重新布置起来,到时候还要去拜访一下曹大人。”虽是事情一箩筐,忙到脚底打转,仍是掩不住心内的期盼和喜悦。 曹大人被皇上召进御书房,一进入御书房便见皇上,一手撑着下巴,唉声唉气,很是颓废。见此曹大人有些打怵,小心翼翼的磕头行礼:“臣,参加皇上。” 傅北星抬头说道:“曹爱卿来了。免礼。” 曹大人起身站立在一旁,等候皇上的吩咐,但是等候许久也未听到皇上开口,反而一直听到皇上在叹气。实在忍不住,曹大人斟酌说道:“皇上因何叹气,可是需要臣为您解忧。” 傅北星好像就是一直在等曹大人开口,听到曹大人问话,长叹一口气:“想来,你也知道敬王如此身中奇毒,已是强弩之末,只能靠着太医们的拼死保全才能吊着一口气。” 曹大人不知道皇上为何提起敬王,但是他知道敬王于皇上很是重要,不敢随意开口,只是说道:“臣听闻皇上正在网罗天下能人异士,想来敬王吉人自有天相,有皇上保佑定然能够转危为安。” “你就不必如此安慰朕了。事情如果是这样简单就好了。” 听到这话,曹大人不知如何接话,毕竟他是礼部官员,不是太医,不懂得如何救治。 正在思考怎么宽慰皇上便听到皇上自己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好奇我为何要召你入宫。刚刚敬王府的管家求见,说是太医说以廉弟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解药怕是不能撑过这个月。” “敬王府中众人着急,提议为廉弟冲喜。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冲喜不过是民间的一种期盼,哪里会有什么效果,只是眼下除了冲喜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说着皇上摇头继续道:“此番召你前来便是希望你主持一下敬王的婚事,半月之后完婚。” 听到这话,曹大人心中一紧想着敬王果然是回天无力了,连这种办法都用上了。但面上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跪下说道:“臣遵命,定然不负皇上所托。” 得到曹大人的答复,傅北星摆摆手让其退下,自己坐在书案前两眼放空不知在想着什么。看着这样的皇上,曹大人不敢有所言语,直接躬身离开。 而后,京中便都知道,敬王怕是真的要命绝于此了,如此急切就连冲喜都开始尝试了,想来是太医们也没有办法了。 而那些江湖名医更是沽名钓誉不可信,不然也不会有如此下策。只是委屈了未来的敬王妃,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倒霉,年纪轻轻嫁入王府做续弦不说,很可能还要进门之后便守活寡,真是造孽呀。 外出打探消息的洛尘头戴毡帽,听闻街上人的议论,有些不能相信,拉着小二说道:“小二哥,你们说的可是敬王傅清廉?” 小二赶紧四下看了看说道:“这位客官,可不能如此直呼敬王名讳。” 说着小二见此人申请呆滞,好似受了打击:“客官,客官?” 洛尘回过神来:“哦,多谢小二哥提醒,只是不知道刚才大家在议论的可是真的。” “自是真的,难道有人敢拿皇家开玩笑么。哎可怜了这一对郎才女貌。”说着小二哥摇摇头走了开来。 留下洛尘想着晚上要回王府一趟。 第二百九十四章 娶亲 第二天天色未亮,姜同和洛尘站在院子中看着一地的狼藉,神色莫名。 姜同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弟兄,心中有些烦躁,走到洛尘身边问道:“洛尘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洛尘搓了一把脸,看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慌乱,反而依旧在镇定的制定计划。 他沉声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客栈是想都不要想了,满城戒严搜查,客栈太过危险。” “就连城西的破庙,这几天我们也要远离,字据在乞丐孙身上反而是安全的,危险的是我们。现在苏赦肯定派人在暗处盯着我们,所以才要趁着现在,苏赦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找到容身之处。” “大人说的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我们能去哪里呢?”姜同有些茫然,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洛尘的身上。 洛尘陷入沉思,良久之后说道:“我知道敬王在城东有一处别院,我们可以暂时藏身在那边。” “大人这不是让我们自投罗网么?”姜同瞪大了眼睛,他们刚刚去了苏赦那边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危险了,如果这次再这么无所畏惧的冲过去的话,再遇到危险,他们的兄弟可就不能再继续承受这样的伤害了。 “非也,现在敬王府内整个精力都在给傅清廉救治,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去到别院,所以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同样的,苏赦那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象到我们会去到傅清廉的别院,所以现在对我们来说在那边反而是最安全的。”洛尘解释说道。 姜同了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出发吧,晚了怕是会被发现。” 说完两人集合众人开始借着天色未完全变亮一路疾行去往城东。 到达别院的时候天边开始泛白,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开始有人走动,洛尘从别院的侧门翻墙而入,轻轻落下,一个手刀劈晕了看门的小管事,打开侧门放姜同等人进来,然后将门关好。 姜同进入院中就准备直接杀死小管事被洛尘制止,说道:“先别杀他,我们还需要他给我们采买物资解决伙食问题,不然不等苏赦的人找到我们,我们就饿死了,毕竟我们现在并不方便出门。” “可是,万一他去告密呢?”姜同还是想要保险一些。 洛尘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包药,说道简单,我这里有一包毒药,给他吃了,告诉他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姜同接过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随手将药给了身边的人,嘱托好之后,一行人进入别院,直接找到一个相对偏僻的院落,留下两个人等待小管事醒来,其余的人直接去休息了。 敬王府中,傅清廉思考良久,最终下定决心,将老封喊来,说道:“你继续去宫中,盯着刘太后,一定要弄清楚刘太后和江楠的关系,如果可以最好可以查探到江楠的底牌是什么。” 见敬王如此,老封点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去。 而后便见陈释走了进来说道:“王爷,刚刚接到消息,洛尘带着姜同住进了咱们的东城别院,您看我们需要怎么办?” 听到这个消息傅清廉笑了,说道:“好你个洛尘。果然是不一般呀。” 随即对着陈释说道:“不用管,私下告诉别院的人,给洛尘做好配合,关键时候保护好他们,留着他们还有大用。” 陈释说道:“属下明白。那晚上还继续刺杀么?” “不,既然洛尘已经躲到府中别院,那肯定是告诉姜同苏赦是想不到这个结果,所以暂时不要继续行动,等洛尘那边自己的动作便好。” 那陈释点点头,傅清廉问道:“子玉兄呢?可有找你?” 陈释看了看天色,现在时间还没有到,所以他们现在不用表现的这么着急,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说道:“现在天色尚早,估计白公子还未洗漱,想来是不会这么早就过来的,不过李大人的一些材料我都给他准备好了,等白公子来了我会给他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花沉月敲了敲门说道:“阿清,醒了么?” 听见花沉月的声音,傅清廉现在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淡定了许多,他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可以应对所有的困难。 对外扬声说道:“阿月,你进来吧。” 说着示意陈释不要多说话,毕竟阿月不想自己过多操劳,想要自己趁着现在好好休养。 陈释接受到自己王爷的信息,直接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站到一旁。 花沉月进屋之后便见到陈释站在一旁,有些不悦,说道:“陈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都不用睡觉的么?” 见花沉月率先发难,陈释讨好的笑着说道:“哪里是不睡觉的,不过是担心王爷,所以不放心,也不敢睡太久,起早过来看看。” 花沉月看破不戳破,轻笑道:“你要是真的为了阿清好,就不要总是来这边打扰他,阿清现在需要静养,不可劳心劳神,你们少在他面前晃悠就是对他好了。” 说罢,花沉月还看了一眼傅清廉,眼中警告意味甚浓,似乎在责怪他这段时间一定好好的休息,要不然的话在哪里受伤呢,她可就不管了。 见此傅清廉求生欲十足,笑着说道:“有阿月在,陈释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不是。”一番诱哄总归是让花沉月笑开来。 她红着脸说道:“阿清,你就会哄我。我知道你现在放心不下,我也不能阻止你,只能是帮你好好调理这样我也能放心。” 见花沉月如此说,傅清廉赶紧转移话题,他知道她现在生气了,所以不敢往她气头上冲。 说道:“阿月,你父亲那边还没有消息说什么时候到京城么?” “父亲说是快了,应该不出十日便会抵达。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花沉月好奇。 难得的傅清廉红了耳根,说道:“你说我这样总是将死未死的,会不会让人生疑?” 花沉月不知道傅清廉的想法说道:“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想要让父亲出山,为你诊治,借机好起来?” “那倒不是,我这点小问题就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了,有你的药,那帮太医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我现在已经天天被喂药了,不想再多了。”傅清廉无奈的说,他现在受了这么轻的伤,哪里敢去请教花沉月的父亲了? “那你是有什么事情请教父亲么?”花沉月有些不知道傅清廉到底再说什么 陈释难得见到自己家一向高冷的王爷有如此扭捏的一面,心里面真是觉得美滋滋的,甚至觉得现在的画面十分的好笑。 看戏看的正起劲,忽然发现一道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 抬头一看,便见王爷瞪着自己:“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见此陈释想着,干我什么事儿,他又没有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月总是责怪他? 但是现在却不敢说,憋着笑说道:“那属下告退,王爷您继续!”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花沉月和傅清廉面面相觑。 傅清廉闭了闭眼直接说道:“阿月,我这样一直躺着,却也总是不见起色,你说按照民间的说法冲一冲喜会不会好一些。” 花沉月呆愣愣的说着:“为何要冲喜,你本就没事,不过是为了迷惑外人,干什么要做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傅清廉第一次发现花沉月有些时候是真的很迟钝。无奈的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人,终是宠溺的笑了,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这个迟钝的人么。 被傅清廉看的有些不知所以的花沉月,慢慢的开始有些明白,脸色渐渐的染上一层粉,在早上初生的太阳光照之下,如同绽放的花蕾让人移不开眼睛。 见花沉月如此美艳不可方物,傅清廉直接看呆了。 花沉月更是不知所措,只能站在一旁假借忙碌掩饰自己的羞意。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羞意难耐,一个春风得意,屋内的温度开始升高,傅清廉呆呆地看着花沉月接续问了一次:“阿月,我们举行婚礼吧。” 花沉月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傅清廉的床边坐下,说道:“好。只是现在合适么?你们不是正在着手对付护国公么。这个时候举行婚礼会不会不合适?” 傅清廉将花沉月的手攥在手心,轻抚着说道:“不会不合适,只是要委屈了你,要作为冲喜的新娘进入王府。” 花沉月摇摇头:“不会的,阿清,你知道的知道能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在乎这个的。我只是想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是以什么形式,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花沉月话落,傅清廉将花沉月拉入怀中,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可是我在乎。阿月,我本想给你一场声势浩大的完美婚礼,想要你在万人瞩目中成为敬王府的女主人。只是现在却要如此委屈你。你听,我的心,它现在只为你跳动。” 第二百九十五章 打探消息 花沉月心中暖暖的,伏在傅清廉的胸口:“阿清,我知道的,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不觉得委屈真的。能嫁给你我就会觉得是幸福的。” 傅清廉眼眶发热,心中暗自发誓:“等着一切过去,我必然要重新给阿月一场盛大的婚礼作为补偿。” “那我回头会让管家去奏请皇兄,为我冲喜,半月之后你便做为新娘嫁入王府真真正正的成为我唯一的妻。” 花沉月点点头“好。” 说罢,两人静静的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心跳,感受着彼此的情谊。心中很是庆幸,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走过了这些的风雨,而我们都还在,重要的是,我们对彼此的心意都没有变,初心还在,希望两人能够一直这样不改初心,相拥到老。 门外的陈释,一直在偷偷地听着,最终听到王爷和花沉月的决定喜上眉头,就要准备去告知管家,将一切操持起来,转身便碰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白子玉。 偷听被抓包,陈释很是尴尬,先发制人说道:“子玉兄,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吓死个人了?” 白子玉见此,直接笑了:“我刚来,便见到你趴在清廉的门口偷听着什么。一会皱眉一会咧着嘴笑的,我还没有说你呢,你反倒说起我来了。” 陈释此时一点都没有了刚刚的尴尬,笑着拦着白子玉的肩膀:“哈哈,子玉兄咱们就不要讨论这个了,这个重要么?不重要。你要知道现在重要的是什么。” 看着陈释耍宝,白子玉乐得配合说道:“重要的是什么?” 见白子玉如此上道,陈释得意的说道:“重要的是,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的师妹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王妃。”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这不是之前就定好了的么?不然你们之前去花源谷是去做什么?”白子玉看着陈释一脸的不解。 陈释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之前去花源谷是求娶,但是现在是我们王爷打算举行婚礼。”说完,陈释挑眉得意的看着白子玉。 听到这话,白子玉并未理会陈释,直接推门而入。 好在屋内的两人已经分开。也是陈释那大嗓门在门口一同宣扬,两人想要继续也是困难。白子玉进入房间的时候,便见到小师妹红着脸,站在傅清廉的床边而傅清廉一脸的得意,那模样和陈释一样欠打。 白子玉并没有怀疑过傅清廉对花沉月的情谊,只是他不想自己的小妹妹如此委屈自己以冲喜新娘的身份进入到敬王府。毕竟以外面盛传的消息,白子玉也只能想到这里。 想到这,他直接问道:“清廉,你打算让月丫头冲喜嫁入王府?” 见白子玉如此直接,傅清廉说道:“子玉兄果然聪明。正是。” 见傅清廉答得这样干脆,白子玉有些生气说道:“我不反对你和月丫头的婚事,毕竟这也是师伯同意了的,但是你怎么可以仗着这丫头喜欢你,如此委屈她,让她以冲喜新娘入府,你这样不是让人看轻了她?” 花沉月没有想到白子玉会是如此反应,走上前拉着白子玉的胳膊:“子玉哥哥,我不委屈的,我知道阿清的心意。” 见花沉月这种情况下,还为傅清廉说话,白子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月丫头,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心意,也不是不同意你嫁他,只是不能以现在这种形式。” “你别怪子玉哥哥多管闲事,你怎么说也是花源谷的少谷主,被师伯娇宠这长大,但是自从认识了清廉,你为他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就连现在还要做冲喜新娘?”白子玉心中不平。 陈释见此进来强先生说道:“哎呀,这是好事儿怎么就生气了呢?” 白子玉转头说道:“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儿,可是对我们家月丫头呢?以这种身份嫁入王府,你这是告诉天下人,我们的月丫头没有那么娇贵,不过是为你们王爷冲喜的,你这是要让王府的人,外面的人看轻了她。” 花沉月有些着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劝慰白子玉,毕竟白子玉也是为自己好。 傅清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释便说道:“谁敢看轻我们敬王妃也得先看看我们王府的人同不同意。我们府内上下几百口人,早就把花神医当做王妃,就等王爷迎娶她过门,怎么会看轻她?子玉兄多虑了。” 陈释的话,并没有让白子玉放下心来。 傅清廉开口说道:“陈释,退下。” 陈释有些不服,还想说什么,见王爷的眼神,终是不甘愿的退到一旁。 随后便听傅清廉说道:“子玉兄,我理解你生气的原因。也知道这样做委屈了阿月。” “那你还是如此做了?”白子玉说道。 傅清廉想了想说道:“我选择这个时候和阿月结婚确实有私心在,我想如果现在冲喜,外人就更加相信我的伤势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需要靠冲喜来缓解了。但是我想要求娶阿月的心意是真的。” “我知道你为阿月委屈,同样的我也不想委屈了阿月,在这里我向你保证,我傅清廉此生唯有阿月一人,断然不会让阿月受到任何的委屈。” 听到这些白子玉稍稍有些好转,但是依然是问道:“你说你此生只有阿月一人,那你后院里的女人呢?都是死的么?” 提到这些,傅清廉红了脸,但是为了让白子玉放心,终是咬牙说道:“我并没有碰过她们,趁着这个机会我会放她们自由。这个我会慢慢安排。” 听到这个,白子玉直接长大了嘴巴,有些无言以对,他是相信傅清廉的话的,毕竟不会有人用这个开玩笑,但是同时他也知道了傅清廉的决心。 “就好,既如此,那我又怎么能保证,你未来不会有别的女人?”白子玉此时想要傅清廉给花沉月一个保障。 想了想,白子玉说道:“清廉,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你不再珍视我们月丫头,那请你放她自由,让她回到花源谷。” 傅清廉看着白子玉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随即,傅清廉补充道:“阿月有你这样的兄长,是阿月的幸运。也是我的幸运。你放心,将来我会补给阿月一场真正的婚礼,定然会让天下人都明白我傅清廉有多么的珍视她花沉月。” 听着这些花沉月感觉自己何其幸福。 而白子玉也终于吐口说道:“好,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说的。” 说罢两个人会心一笑,那笑容里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见此花沉月和陈释都松了口气,陈释更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子玉兄如此强势,气势都赶上我们王爷了。” 听了这话,白子玉和傅清廉一人给他一记白眼,傅清廉更是嫌弃的说道:“还不赶紧的去告诉管家,安排下去,怎么还想看热闹?” 一听这话,陈释讪笑着:“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只是还没走出门,便被傅清廉叫了回来,只听傅清廉说道:“你先去找太医,问一下太医我的病情,如果太医还是束手无策,你就婉转的提一提冲喜。” 见陈释一脸不解,傅清廉一脸恨铁不成钢。就听白子玉解释说道:“此时,太医们肯定也是焦头烂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震怒,你这时候提到冲喜,正好给他们一个保命的借口,这样事情就更加的顺利成章。” 听到陈释恍然大悟,说道:“哦哦哦,对对对。”说罢便转身去找太医了。 见陈释如此迟钝,傅清廉直接扶额,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机灵一些的贴身侍卫,这陈释真的越来越…… 陈释一路小跑找来到太医们的院子,进门便说道:“太医,我们王爷到底还有没有救?这药一天天的吃着,丝毫不起色,今天去看别昨天还虚弱,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呀。” 太医们此事也是一脑门的官司,无奈的说道:“非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王爷中的这毒太罕见了,老夫等人在此商讨许久也没有进展,昨天回到宫中,翻遍了医书典籍也未有收获。” 说着这些太医摇了摇,很是无奈。 见此陈释,着急的说道:“不行呀,我们王爷还等着您救命了,怎么就没有办法呢?” 陈释急的团团转,最终像是想起来什么,将太医拉到一旁,小声的说道:“您说,王爷这种情况,冲喜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太医当下就觉得荒谬,但是转念一想,沉吟说道:“民间倒是有冲喜的说法,但是至于有没有起色,老夫也不敢断言,倒是可以一试。” 听到这话,陈释心一横说道:“既如此,那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左不过最坏也就同现在一样。”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陈释未做停留,直接去找管家。一路上,陈释还在得意自己的演技。 找到管家,陈释直接说道:“刘叔,王爷的情况一直没有起色,今日我找太医商量了,觉得可以试一试民间冲喜的办法,您进宫求皇上给咱们王爷和花神医赐婚,或许这一冲喜,王爷能有转机也不一定。”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冲喜 “自是真的,难道有人敢拿皇家开玩笑么。哎可怜了这一对郎才女貌。” 说着小二哥摇摇头走了开来,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洛尘,似乎就有他现在穿着打扮有些眼熟。 留下洛尘想着,晚上要回王府一趟,他回去看一看傅清廉到底怎么样呢?是不是真的中毒已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这一生他都会活在愧疚当中,他只不过是想要安排一个计划,唯独没有想过伤害他们任何人的性命。 曹大人与管家一同商量府中的布置和敬王的品级需要的礼服和流程,最终考虑到王爷此刻身体虚弱打算简化一些环节,这次的婚礼就尽量简单一点吧,也别弄那么复杂,免得王爷现在的身体支撑不住。 至于接亲,似乎有一些麻烦,不知道王爷到底能不能够站的起来,到时候接亲这么大阵仗的事情,王爷的身体可能受不了。 花神医此刻就住在王府,接亲的事情,两人有些为难。 管家思考了一下这件事情,还是觉得必须要尽快的解决说道:“这个事情我会同王爷商量,看一下是不是让花神医去到王府的别院或者另寻一处院子。” 曹大人摇了摇头。 “直接接亲的人,王爷此时怕是不能承受骑马的颠簸,不若就由陈释代为接亲,毕竟是为了冲喜,有些事情能够避免的还是避免一些。”曹大人建议道。 “这……”管家犯了难,之前他要听王艳说过这次的婚礼,他希望能够给花神医一个最好的婚礼,做一些新的事情,我也肯定会自己去接的,他绝对不会让花神医受这样的委屈。 他说道:“这个怕是我们王爷不能接受。虽然是为冲喜,但是我们王爷很是重视花神医,本就觉得冲喜委屈了花神医,如今又要让陈释去接亲怕是王爷不会同意。” 曹大人面有愁容,他觉得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疯狂了,则是说道:“可是现在王爷的身体更为重要。”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觉得王爷应该去接亲,另外一个则还是决定要考虑好网友的身体,以免出了什么意外。 最终管家说道:“罢了,大人随我来,我们一起劝慰一下王爷。” 两人一前一后直接去了傅清廉的住处,想要找王爷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毕竟他们现在也只是讨论而已,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王爷的手上。 到住处门口曹大人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曹大人知道王爷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好,所以才会咳嗽的这么剧烈,这几天他们也能看的出来,王爷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管家本来已经说好了这个想法,可是听见王爷这么虚弱的声音,就见管家心有不忍说道:“想来是今天的试药不太顺利,哎,这可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说着,管家说道:“王爷,曹大人来了。” 两人站在门口,一会便有脚步声轻轻响起,旋即门从里面打开,却是花沉月红着眼睛,她这个表情似乎刚刚哭过,不知道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王源现在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花沉月尽量的抑制住自己的心情,把门打开,退后一步说道:“大人请进。” 走入内室便闻到满屋都是各种草药的味道,周围弥漫着浓重的雾气,他们站在这里甚至都看不见身影,闻着这里的味道甚至连喘气都喘不过来,只是觉得胸闷咳嗽。 曹大人忍不住的就要遮住口鼻,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味道了,再继续玩下去的话,他感觉自己也会瞬间昏厥过去。 但是想着对方是敬王,堪堪忍住,慢慢的恢复了一下自己的生态,才决定现在就去找王爷说明情况。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走上前就发现敬王面露灰败之色,虚脱的侧躺在窗边,喘息着说道:“曹大人来了,快请坐,刘叔看茶。” 声音虚弱又沙哑让曹大人心中一阵酸涩,昨天我也看起来身体似乎还没有这么点虚弱,怎么今天的情况更加糟糕了?那娶妻的事情是不是还能够照常举行呢?这件事情该不该往后延迟? 曹大人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王爷说明现在的情况。 “王爷现在身体如何?”管家忧心忡忡的说,看网页,现在这个身体能不能跟我说七的举行婚礼还是一件问题。 毕竟敬王风华正茂,前期每每见他都是意气风发,俊朗无双的样子。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样…… 曹大人上前行礼:“参见王爷,在下前来请教一些婚礼的事宜。” 傅清廉轻咳两声,说道:“清廉这次是要麻烦大人了,大人有何需要直接说。” “嗯,那在下便开门见山,商讨之后,王爷也能好好休息,这王爷的身体也能够受得了,要不然的话,恐怕婚礼不能举行了。”说着曹大人上前一步:“花神医此前一直住在敬王府,但是若要迎亲的话,怕是不能再从王府内,需要王爷示下。” 傅清廉点点头,之前他就考虑过这件事情本来想要给花沉月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想来现在应该是不可以了,但他想到一个迂回之计。 “大人思虑周全是我们没有想到,若是这样那便在婚礼前两天安排阿月进入宫中,直接去宫中发嫁。” “这,怕是不合规矩,虽说花神医身份尊贵但毕竟不是金枝玉叶……”曹大人小心斟酌着用词,花神医就算是登在什么尊贵,她也不是宫里面的人,怎么可以享受宫中的礼仪呢? 这实在是有些不合礼数,到时候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就算皇上同意的话,文武百官恐怕也会颇有微词。 “大人所虑不差,但是大人也知道清廉此刻身子不争气,若是不法之人趁此机会劫持阿月,那清廉怕是也不用冲喜直接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我知大人为难,我自会奏请皇上,大人只要安排就好。” 听傅清廉如此说,曹大人也不再纠结,想来依照皇上对敬王的看重,十有八九便会在宫中发嫁,皇上到时候答应了这件事情,婚礼也能够如期的举行了,这样想来,花神医的身份又会提高一个层次。 看来王爷为了能够,风光无限的娶花神医为期真的是煞费了苦心,一点委屈都不愿意让花神医受,要是王爷现在还是健康的身体的话,花神医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个人啊,他们两个人也是人人称羡的一对。 只可惜天妒英才,他们两个人或许刚刚在一起就可能会分离,想到这里,曹大人的心中不仅有一片的悲泣。 而后曹大人问道:“迎亲需要骑马,想来王爷现在的体力怕是不能胜任,不若由陈释代为迎娶?” 本来在一旁听着的陈释,听到这话,脸色立马绿了起来,他哪里能够当上这样的职责啊,而且王爷知道之后肯定会杀了他不可。 立马上前摆摆手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陈释自知不及王爷之万一,不可不可。” 从头到尾,花沉月站在一边一直紧张的盯着傅清廉,没有任何话语,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担忧的看着傅清廉,见此曹大人心生不忍只是却也无可奈何。 看得出来,花神医现在十分的担心,不过王爷是一个有心之人,就算自己现在身体情况再怎么糟糕,他也绝对不会让花神医受到委屈。 虽然曹大人现在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傅清廉自己则是摇了摇头:“大人好意清廉知晓,只是如此情形之下给阿月一个婚礼本就是委屈了她。 若是迎亲再由别人代劳,那样我敬王府也欺人太甚。我不可也不舍得,因为阿月在乎我,便如此轻慢于她。” 顿了顿傅清廉继续说道:"我知道大人的担忧,你放心,稍后我会找太医商量,请太医随行,且,阿月本身医术也不错,若有意外发生也能保的我的性命,我不信我傅清廉会命绝于此。" 说道这些,曹大人摇了摇头,他没有想到我也居然这么的坚持,怪不得刚刚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来王爷真的把花沉月看的十分的重要,所以为了能够娶花神医为妻,就算是拼着自己的这条性命,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委屈。 但现在如果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冒险,很有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姓名。王爷现在实在是太任性了。 他知道自己不管怎么劝王爷,王爷都不可能会再听自己的话,只能叹道:“哎,即如此那便依敬王所言,只是这一趟实在是太辛苦凶险了。 若是是在勉强,王爷又不想旁人代劳,那就做喜矫迎娶,想来花神医自是不会因为这个便怪罪王爷。” 说罢,曹大人看向花沉月,想要让花沉月出面规劝一二,要不然的话,任由王爷这么任性下去,只怕会酿成大祸。 花沉月想了想,走上前说道:“阿清,你知道的,我并不在乎是谁以何种形式去迎娶我,也不在乎在哪里出嫁,我在乎的唯有你,希望你能度过此劫,和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不得不说大家都是影帝级的演技,把这些瞒在鼓里的人欺骗的团团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王爷现在真的已经病入膏肓。 要是以后曹大人知道王爷现在的病都是装的的话,恐怕会气得捶胸顿足,还会好好的责怪他们一番。 只不过现在看着他们一番情真意切,曹大人心中不住的惋惜,天杀的人,真的是硬生生的让一对有情人遭受如此折磨。 花沉月话落,曹大人十分的感动,他也不想再拒绝了,这一对的人实在是太悲惨了,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就像是故意要拆散他们一样,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十分残忍的事情。 他直接说道:“那便让王爷坐喜轿迎亲。”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亲自迎娶 商量完毕,曹大人告辞离开,告辞之前说到:“王爷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到时候会带人过来给花神医量体裁衣,制作嫁衣,必然是要复合王妃品级。” 说罢就要离开,却听到傅清廉说道:“大人留步。”许是说的有些着急便听到傅清廉一阵压抑的咳嗽。 看的曹大人胆战心惊:“王爷,莫急。慢慢说。” 傅清廉好容易平息下来,虚弱的说道:“我知按照皇室规矩是需要婚礼完毕,进宫谢恩之后才会入册。 可是我先下怕是没有精力能够进宫谢恩,还望大人宽容,直接与皇上商讨一番,近几天直接帮阿月弄好玉蝶直接上册。若是之后我身体好转,自是会进宫谢恩。” 曹大人沉吟许久,虽然现在说话做事有些不各礼数,但是现在也只能够按照王爷说的去做了,希望他们能够把这件事情办好,至于皇上那边,皇上肯定会同意王爷的做法的。 她说道:“好,在下明日进宫时,会奏请皇上,届时告诉王爷。” 说罢行礼转身离开,曹大人离开之后,傅清廉直接躺在床上,悠悠的说道:“原来装作快死的人居然是如此的累心。” 引得花沉月轻笑出声,毕竟他们刚刚演的这场戏演的自己实在是太累了,甚至心里还有些愧疚,看着曹大人这么担心紧张的模样。 他们是虽然心里想笑,但是想着事后如果跟曹大人解释的话,恐怕还要提着礼。去好好的跟曹大人请罪了。 只怕那个时候的曹大人,如果知道的事情的真相会直接气掉下巴。 一日的忙碌过后,万家灯火,京城的上空升起了袅袅炊,一番和乐的景象之下,一些人蠢蠢欲动,他们已经在暗中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的时间,现在正是他们行动的好时机,而且这一次他们只有一次的机会。 白子玉在李府附近逗留一天,他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而且今天白天的时候他在李府附近,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已经把这里的地形看的十分的透彻了。 而且还把这个李大人曾经做的事情都打探清楚了,真没有想到这个人大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做的事情却这么的恶心。 如果他们不小心把李大人给杀了,恐怕也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了,毕竟这个李大人现在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任何的价值。 他小心翼翼地往周围看了看,李府的守卫并不是十分的森严,或许是想着在这里并没有他们的敌人了,所以才会这么的大而无畏,守卫的人更是直接打起了哈欠,似乎懒洋洋的样子。 “你说我们一天天的在这里守着呢,有什么事情啊,李大人看起来都是十分紧张的样子,但是我们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 一个守卫有些抱怨的说这几天李大人已经交代了下来,让他们严阵以待,但是他们紧张守卫了好几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 他们已经建立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所以这才有许多的抱怨,况且李大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平常对这些守卫更是十分的苛刻。 “我也不知道李大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过大人都这么交代了,我们还是听话,按照他的话去做吧,你就别在这里滴滴咕咕的说这些话了,要是被李大人听到,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之后,两个人又继续装模作样的开始看守了。白子玉看着他们两个人,这幅懒散的样子,就知道这次很有机会可以溜进去拿到有利的线索。 趁着夜色渐浓,他直接翻身进入李府,顺着陈释给说的路线直接摸到了李大人的书房,闪身进入,直接将自己隐藏在屏风后面,屏息等待。 只要等李大人过来了,他就抓住李大人现在只要在这里等候时机就可以了,不需要再有其他的行动。 护国公府,苏远带着两个黑衣人直接来到苏赦的房间,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在敬王府的周围查看情况,却了解到傅清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几乎已经没有几天的日子可以过了。 而且外面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大家纷纷都表示王爷没有回天之力的,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是十分较小心谨慎的,必须要亲眼所见之后才会相信傅清廉现在真的病入膏肓。 所以之前苏赦就决定趁着这次的机会,派人去王府里面好好的查看一下,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像百姓们所说的,傅清廉的身体已经到达了这样的地步。 苏远一看到苏赦就毕恭毕敬得半跪在他的面前:“父亲,我安排暗一暗二直接去敬王府查探已经吩咐好,两人一起行动,分头进入敬王府。” “好,这次你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一点,傅清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的戒备一定十分的森严。千万不能露出了任何的马脚,要不然的话我往拿你试问。” 苏赦严肃的交代了下去,对于这次的任务,他十分的认真,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 苏赦点点头,一行人等待子时的到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溜进王府当中查看情况了。 城东敬王别院,洛尘一身夜行衣准备出发,他想要过去查看一下情况,况且今天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他的心里面不免为傅清廉感到担心。 姜同见状,不免觉得他今天的打扮十分奇怪,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落尘,打扮成这个样子,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洛尘回身说道:“今日听闻敬王将要大婚,我不放心要去看一下花沉月,傅清廉怎可如此辜负花沉月,居然让他冲喜。 我要潜入王府直接结果了他,让他连婚礼都举办不成,直接办葬礼。” 姜同拉住洛尘,觉得他现在有些太过于莽撞了,要是他一个人只身前往王府的话,要是被别人发现的话,很有可能丧命在那里。 他们之前派了这么多的人过去都差点折在那里了,洛尘一个人恐怕还没有潜入进去就被傅清廉身边的侍卫给拿下了。 “大人切不可冲动行事,怕就怕此时敬王知晓你看中花神医,怕是布下天罗地网等你呢,你要是现在过去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大人,你要是出了事情的话,我们这一群兄弟可该怎么办?”姜同现在根本就无计可施,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洛尘的身上,所以他绝对不会上洛尘冒险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洛尘犹豫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十分的莽撞,而且姜同已经看到了他这么焦急的表情,他肯定不会让他去的。 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焦急不已,坐立不安四户,如果今天不去的话,他一整个晚上都可能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最终说道:“哪怕是自投罗网,我也认了。就算是要被抓住我拼死也会拉着敬王陪葬,这笔买卖不亏。” 见洛尘如此决绝,姜同也没有办法,但是他不可能看这洛尘一个人孤身前往。 想来想去,他还是说道:“我陪你一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洛尘拒绝说道:“如果这是克涵的命令我自然不会阻挡你,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让你陪着我去冒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的兄弟该怎么办? 毕竟我们还有这么多兄弟,他们还在等着你带他们回到突厥。” 见洛尘说起一起的兄弟们,姜同犹豫了,他也知道这么多的兄弟跟着他从突厥来到这里,他现在的兄弟已经没有多少了,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这么多的兄弟也有可能葬身在这里,他真的舍不得饿。 趁这个间隙,洛尘纵身飞跃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姜同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看到洛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想着,这也是洛尘的决定,他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只能够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洛尘这次能够幸运得把花沉月接回来。 与此同时,护国公府两道黑影消失在了黑夜里,同时向着敬王府进发,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这哪个黑衣人训练有素,专门是为了这次的行动而存在的。 洛尘在屋檐上,一路飞跃,马上要到敬王府,发现对面的街道上两个黑影起转腾挪,如同暗夜中的大鸟,直接冲着敬王府的方向去了。 见此洛尘加快了速度,他知道这群黑衣人肯定是苏赦那边的人派过来的,就是想要趁着这次混乱向傅清廉发动进攻,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凑巧的碰到了这一群人,既然在这里让他碰到了,那他绝对不会让他们接近傅清廉。 他给必须尽快的赶到王府去把这个事情告诉傅清廉 因着熟悉的优势,洛尘先与对方到达敬王府,直冲着傅清廉的院子去了,外面守卫的人戒备森严,全部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之后,赶紧靠拢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因为王爷今天交代过如果有任何的声音都要来报告,但是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去发现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连树叶都没有动弹过的迹象,他们不仅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正在这时落山,已经摸到了傅清廉的住所,看着里面烟熏缭绕啊,他能够看得出来,现在情况十分的严峻,可是他还是想要进去一探究竟,才能够知道现在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 听到异动,傅清廉低喝:“谁!” “清廉,是我。”洛尘快速答道。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傅清廉十分激动地差点坐了起来,他没有想到洛尘现在居然过来了,赶紧想要让他过来两个人好好的讨论一下。 “你怎么现在才过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傅清廉低声的说,随即,洛尘翻窗而入,快步走到傅清廉身边,他没有告诉傅清廉他这段时间情况到底怎么样,而是开门见山的说:“清廉,有人来了。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两道黑影直冲着王府过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孤身前往王府 听到这话,傅清廉就要喊陈释过来,现在他还在装病的时候,肯定不能够自己动手,只能派陈释过来保护自己。 傅清廉刚对外面开口,没想到却被被洛尘制止:“对方来人不多,而且看样子是轻功了得,隐藏功夫一流,若不是因为我在对面的街道怕是不能轻易发现。”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不为刺杀?”傅清廉明白过来,这群人很有可能只是想要过来查看一下情况的,并不是想要刺杀傅清廉,再说了,他们只有两个人过来,想要杀傅清廉的话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很有可能。”洛尘点头,他现在不能够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傅清廉之后就要尽快的离开。 “不为刺杀,那是为什么?来府中找东西?”傅清廉有些摸不透对方的意图,这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洛尘沉吟说道:“看对方的来向,想是从护国公的方向过来,依照护国公的疑心,怕是没有看到你的样子,怕是不能轻易相信,或许他们是奉命过来看你的。” 傅清廉点点头,将花沉月给自己的药丸拿出吃下,便见傅清廉的脸色开始灰败,一身暮气沉沉,衬得屋内一片死气,而且他又开始不住的咳嗽,看起来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到了一个程度,就算是支撑着自己坐下的力气也渐渐的没有了。 他现在的身体瞬间虚弱的不成人样。 “你放心好了,他们不就是想要看一场戏吗,我绝对会把这场戏演得惟妙惟肖的,不会露出一点的马脚。”傅清廉自信满满的说说着就让洛尘躲到后面去,以免被这些黑衣人发出了什么端倪,到时候只会对洛尘他造成不利。 “既然如此,那你小心谨慎一点,我在旁边看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尽快的出来帮助你。” 傅清廉听了洛尘说的话之后,对着洛尘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有洛尘陪在自己的身边,他很放心。 洛尘见此,直接闪身藏在床围后面,暗道依照对方的速度怕是马上就要到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现在他还是尽量躲在这里久一点的时间。 正想着,洛尘忽然听到屋顶有风带过,看来这群人真的来了,他把自己的身子往黑暗里面引了又引,显得更加的隐蔽一点。 然后便见一黑影落在窗边,他们的轻功了得,十分的身轻如燕,如果是普通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现他们的位置,难怪他们可以这么轻松的逃过了王府的守卫。 似乎闻到了这里的药味,知道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唯恐自己被发现,旋即闪身在暗处隐匿起来。 两人在室内,洛尘放缓自己的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尽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他正在暗处紧紧的盯着这些黑衣人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出现要伤害傅清廉的行为,他就会立刻从这里冲出去保护傅清廉。 床上的傅清廉呼吸粗重,他现在又变成了那副病入膏肓的样子,确实服下了这个药物之后,他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弱无比。 甚至,不时的传来几声轻咳,整个人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门外的人耐心的听着,静静的等待着,好似确定没有了危险之后,才从窗户处捅破一层窗户纸,透过小孔小心的查探,房间里面烟雾缭绕的他们站在外面都很难可以看得清房子里面的情形,只能够睁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四处查探。 但是如果他们站在窗户外面一直看的话,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出来,于是见室内并没有任何人,才轻轻的打开窗户,轻轻一跃进入房间,而后关上窗户。 他们缓缓的防备的走到床边,越近到床边越能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闻到这个药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十分都不舒服,这个药味闻起来十分的熟悉,此时躺在床上的病人身体十分的虚弱。 随即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嗦声,直接将那几个黑衣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是那些守卫发现了他们的行踪,闪身藏在屏风后面。 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人进来,才发现都是他们多想了,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人进到这个房间里面来。 想来敬王这种情况已经是常态,所以才没有人会觉得奇怪进而进屋查探,王爷现在这幅样子,只怕那些守卫也不会过来查看情况了,只有那些太一才会偶尔过来看一看。 如此想着,暗一从屏风后出来,继续向着床上的傅清廉走去,他要看一看,亲自看一看昔日骁勇善战的敬王,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走到近前一看,咳嗽过后的傅清廉此时灰败的脸色有些涨紫,周身围绕着一股死气,如果不是起伏的胸口,暗一都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看这样子,敬王能不能撑到半月之后的冲喜都是一个未知数,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王爷现在应该活不了多久了,看来护国公也不用这么担心,王爷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了。 等他回去之后,他就禀告护国公这个消息,护国公只需要处理好皇上的党羽,就能够一举将皇帝从那个位置上拉下,然后自己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护国公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王爷还没有去世,他现在离王爷这么近,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如直接了断了王爷的性命,这样,他们也能够少担心一些事情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直接一刀了结了敬王,好过他此时的苟延残喘,看他现在咳嗽痛苦的样子也实在是可怜,不如直接送他上西天,他反而不用受这样的苦楚了。 正在他拿起自己的匕首准备行动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暗一将匕首收起来,回身隐入屏风之后,便听到外面脚步声想起,怕是暗二被发现了。 他一边在心里责怪着暗二的行动不给力,一边想着还是尽快的离开这里,要不然的话万一被发现,他们这次的任务就失败了,他虽然本来想要直接了解王爷,但是现在敬王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不清杀死敬王,敬王也应该活不了多久的时间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暗一不敢有所停留,直接走到窗户处,打开窗户飞身而出。 看着黑衣人离开,洛尘从床围后面出现,松了一口气,刚刚他看见这个黑衣人举起匕首,差点就直接冲了出去了,还好这个黑衣人最后听到的声音又多了起来。要不然的话,他们两个人肯定会碰上。 傅清廉看着黑衣人走出去了之后才停止了咳嗽,他缓缓起身:“看来你说的不错,苏赦确实是起疑了,想来是城西的院子被发现了。 如此以来,你们的处境怕是有些危险。 你的院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还是尽快的回来吧,我怕你一个人在那边会遇到什么危险,到时候的话我支援不到你。”傅清廉也没有想到苏赦这个老狐狸生来这么多疑,他们的戏已经演的这么的周全了,可是苏赦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们。 甚至还派了人故意去奶茶看,虽然这次他们的戏演的不错,但是谁知道苏赦到底会怎么想呢? 洛尘一个人,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还是尽快回来吧,要不然的话出了什么事情。傅清廉哥心里也会感觉到悲伤和痛苦的。 洛尘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字身处险境了。 所以现在更是不以为意:“城西的院子即便是能查到,他们也不会想到乞丐孙会是陈释,想来是想找也找不到。 所以这些事情你就放心好了,等我把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再过来和你汇合,再说了,你不是现在演的也挺好的吗,我相信苏赦到时候肯定会相信的。 而且现在我们在城东别院,想来苏赦是想不到的。” 傅清廉想了想,还是觉得洛尘现在的想法有一些冒险,他不希望他的朋友为了他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于是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还要多加防范,毕竟你与姜同他们在一起处境危险,他也是一个定型炸弹,如果发现了你的身份,只怕你和他会大打出手。 定然要小心行事,不可暴露了自己。”洛尘点点头,他们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说到正经事上。 洛尘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的时间,这才想起今天的来意:“你打算和花沉月成婚?在这个时候?”傅清廉知道洛尘的心思,但是却没有想到洛尘居然敢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这里找他求证这件事情,看来他,真的把沉月看的很重要。 他知道现在不能够再回避他们两个人的这段感情呢,有些事情,趁着这个机会,他们也可以说清楚。 他认真的看着洛尘的眼睛说道:“我想要和阿月在一起,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和阿月成婚委屈了她,但是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她好,这一切的委屈终有一天我会补偿给她。” 见傅清廉如此郑重,洛尘一时之间无话可说,他虽然一直都喜欢花沉月,但是却知道他没有办法可以介入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他始终是一个局外人,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喜欢一个人,或许就想要看着这个人获得她想获得的幸福吧,即使现在心里不舒服,他也不能够阻止花沉月去追求她想要的幸福。 想了想干巴巴的说道:“那,花沉月……她现在是怎么想的吗?答应了这个请求吗? 他磕磕绊绊的说,这这些话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不确定的答案而已,但其实他的心里面早就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了,现在也只不过是想听到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洛尘,你知道的我与阿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不会在乎这些形式,虽然我想要给她一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最盛大的婚礼,但是现在发生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只想,赶紧把她娶回来当我的王妃。 阿月同我想的一样,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她不在乎的。虽然她不在乎但是我在乎,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我自然会补偿给她。” 第二百九十九章 查看情况 见此洛尘无话可说,他已经见证他们两个人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他也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们有情人终究会终成眷属。既然如此,他现在能够选择的也只有祝福。 想着这一路以来的不容易,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 他自己也算得上是见证人吧,洛尘长舒一口气:“你和花沉月的婚礼,怕是我没有办法参加了,这应该会成为我人生当中的一个非常大的遗憾,不过如果我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过来看一看。 我想那天的沉月穿上嫁衣的样子应该是非常漂亮的吧,虽然那个时候我不能够亲眼看着你们两个人举行婚礼,但是我会努力让这一切早一些结束,让咱们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 “既然如此,那这些事情就麻烦你了,要是有任何的事情就尽快的告诉我,我一定会派人去帮助你,你千万不要自己只身进入险境当中。”傅清廉叮嘱了一下洛尘,他害怕他现在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祝你们幸福。” 说罢,洛尘转身落寞的离开,他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的时间,甚至不敢转身看傅清廉幸福的身影。 虽然知道他们举行婚礼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那么的难受,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现在发生的事实。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一些太过于残忍了,离开之后,洛尘在大街上走着,他心里十分都落寞,但是却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够有这样的心态,要不然的话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判断。 想着如此回去怕是会被姜同怀疑,抽出长剑、划过,顿时右边的胳膊血流如注,身上的疼痛给了他一时的清醒,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了,现在这重要的就是取得姜同的信任。 洛尘将自己的衣服头发稍稍弄乱,一路跌跌撞撞向着城东奔去,一副似乎发生过重大争斗的样子,有些疯疯癫癫的。 这时,暗一暗二也顺利脱身,从另一条街道直接向着护国公府返回,虽然这次他们被发现了,但是还好啊,王府的人并没有跟过来,所以他们这次才能这么顺利的逃脱了,要不然的话要是被抓住了,护国公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回到护国公府,苏赦父子二人尚未休息,想是一直在等待,想要知道他们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傅清廉现在中毒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 黑衣人好不容易回到了护国公府,他们赶紧进入苏赦的房间,暗一暗二行礼:“属下暗一/暗二参见主子。” 苏赦现在不想看到这些虚伪的行李,他只想了解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何?可是见到傅清廉本人了。” 暗一上前一步说道:“属下和暗二进入王府之后兵分两路,属下直接奔向敬王所在的房间,只看到房间里面烟雾缭绕,根本就看不清楚敬王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我进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发现敬王确实如传闻所说,怕是已经无力回天。周身一片死气沉沉,属下都怀疑他能不能撑到婚礼开始,就算是撑到婚礼开始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的时间了。 且,属下本想趁机会直接将敬王一刀毙命,却被外面的声响所困扰,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可以自杀啊敬王,最后只能够放弃这个想法直接回府。” 苏赦心中了然,满意的点点头,虽然现在傅清廉还没有死,但是他中了这么严重的话,应该活不了多久的时间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十分的满意。 可是听了一下他的情况,却发现旁边的二号一直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于是问到:“暗二呢?” “属下,进入王府与暗一分开,本想去傅清廉的书房查探一番不想,敬王府外松内紧,差点被发现,无奈之下只能退出王府,与暗一一同返回。” 暗二有些战战兢兢地说他这次潜入王府并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消息,反而差点被发现,所以此刻有些害怕会被护国公责怪。但是还好,现在的苏赦心情非常的好,直接忽略了他说的话。 他不由得赞叹着他们两个人这次的行动,不断的拍手大笑着。 “很好,你们辛苦了,下去领赏吧。”说完,暗一暗二直接消失,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苏远听到这个消息有一些兴奋,不知道父亲接下来到底有什么样的安排,他说道:“父亲以为如何?” 苏赦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 “按照暗卫查探结果,想来敬王是真的大限将至,想来,冲喜也是无奈之举,怪不得呃傅清廉会选择做这样的事情,怕是不想给他喜欢的那个姑娘一个遗憾吧。 不过这样正合我意,这样不用我出手,之后这朝堂之上,便是我苏家的天下了。” 苏赦大笑说道,他们画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把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从自己的身边消灭了,这样的话,他以后做事就不用像以前一样那么的束手束脚了。 “恭喜父亲。想来我苏家的盛世马上就要到来。”苏远笑意弥漫,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大笑者,它们能感觉到他们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一样这么的快乐过,就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他们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完成了,你先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来商讨一下到底应该怎么对付皇上。 现在皇上的身边失去了傅清廉这么一个左膀右臂应该会感到十分的焦虑,到时候我们只要适时地提醒一下皇上,皇上肯定会相信我们,从而重用我们。 之前,皇上是因为全部都在依靠傅清廉所以才敢这么的胆大妄为,但是现在失去了这个依靠,他也只能够相信我们了。” 苏赦开心的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他对自己的这些事情十分的有把握。 “父亲现在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恭祝父亲节节高升,攀上顶峰。”说罢父子二人各自回去休息。 而洛尘回到别院,便见到姜同正在焦急的等待,他虽然眼睁睁的看着洛尘离开,但还是十分担心洛尘现在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在这里一直等待着他的回来。 见洛尘一路跌跌撞撞,姜同大惊失色:“大人!”说着疾步上前,扶着洛尘,眼中满是担忧。 “无妨。”洛尘摆摆手,正好露出自己受伤的手臂,他就是故意把自己受伤的部位漏给姜同看的。 自己现在受伤这么严重,就算不用开口说话,姜同也应该明白他受伤这么严重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姜同喊人过来一起将洛尘安顿到房间,问到:“可有金疮药?”洛尘哆嗦着从怀中拿出金疮药,递给姜同。 姜同来不及问发生了何事,直接撕掉洛尘的衣袖,小心为他清洗伤口,然后上药包扎。一番包扎完毕,姜同看着满身狼狈的洛尘,红了眼:“敬王府,欺人太甚!” 洛尘拉住暴怒的姜同,摇摇头:“我之前出卖敬王让他现在成为将死之人,敬王府众人自然是恨不得活刮了我,我既然敢去就想到了自己不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说罢洛尘咳了一声。姜同将茶水递给洛尘,洛尘喝过之后,继续说道:“本来还想着能趁此机会直接除掉敬王,却不想现在王府之内守卫如此森严,而且我还碰上了护国公府的人,只能无极而归。” 姜同说道:“大人能平安归来便好,要知道敬王所中之毒是我们突厥的万毒之王,中原从未有人接触过,遑论解毒了。大人不必心急,不出这个月敬王府必然是喜事变丧事。 ”听到这话,洛尘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见此,姜同趁机安慰道:“大人现在想必是辛苦了,还是先去休息吧。眼下最重要的是,躲避朝廷的追捕,顺利出京。” 洛尘点点头:“是我太过心急了。”姜同未接话,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慢洛尘因为花沉月便要夜闯敬王府,但是事已至此,好在洛尘没有大碍,他也不便多说。 一行人各自休息不提。 ……翌日,朝堂之上,傅北星看着下方跪立的王大人,听着他说要告老还乡,傅北星扶额,心中则是叹道:“这个王大人,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面上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王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廉弟如此情况,爱卿与护国公已然是朕的左膀右臂,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告老还乡,朕要怎么办?” 王大人听皇上如此说,有些动摇,然不等他说什么。便听到李大人侧出一步说道:“皇上,臣等愿为皇上分忧。” 李大人话落,傅北星恨不得一刀劈死他,就连护国公都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蠢货!”如此想着护国公深觉,李大人最近有些太过猖狂,必须要好好敲打一番,不然迟早会因为他惹祸上身。 第三百章 驳回诉求 群臣见此,更是一个个哑口无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最终苏远说道:“皇上,臣深以为王大人,正值壮年,正是为国效力的好年纪,皇上万不可因王大人一时意气便准奏。” 眼见台阶来了,傅北星立马说道:“苏卿所言甚是在理,王大人,想来是最近休息的不太好,所以才会如此糊涂,这样,小印子,早朝之后你带王大人去到御书房,朕帮王大人好好清醒一番。” 随意傅北星看了一眼李大人说道:“李大人拳拳之心,朕深感欣慰,希望忠臣多多向李大人之流学习,那想来未来这朝堂之上自是另一番景象。” 说罢,傅北星重重的哼了一声,吓得李大人登时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只听傅北星说道:“退朝!”众人鱼贯而出,王大人被小印子带着去到御书房,而李大人让在跪在地上,看着身边的的脚步匆匆而过。许久,一双黑色的官靴停留在了自己的面前,李大人抬头便见护国公一脸严肃的站立在自己面前。 李大人心虚:“国公……”苏赦,面无表情,对着李大人说道:“你随我来。” 李大人听闻,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爬起身,跟在苏赦的后面两人一路向着宫门外走去。御书房内,傅北星坐在书案后面,看着低着头的王大人,说道:“王大人,你为何忽然就要告老还乡?你可知道,这满朝公卿除了廉弟我也就只能信任你。 可是现下你却要告老还乡,离我而去?”这话说的小印子都忍不住抖了抖,不知道王大人内心是如何的万马奔腾。 不管王大人心中是作何想法,但是皇上已经驳回他的请求,虽然心中有些迷茫但也有些庆幸。 或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能不能割舍下心中的抱负和对皇上的担忧。 傅北星坐在龙椅上看着跪立的王大人,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迈步走上前将王大人扶起道:“王卿所忧朕或许能猜到一二,但是朕可以明确的告诉爱卿,现在的境况只是一时的,假以时日王卿会明白的。” “只是在这之前,还是要辛苦王卿,保持耐心,并还需多多费心,毕竟除了廉弟也就朕也就只有爱卿了。” 说罢,傅北星坐回到龙椅,一脸真诚的看着王大人。 王大人起身之后,垂首站立在一旁,心中不断思索着皇上说的话,忽然灵光一现:“莫不是皇上和敬王还有什么后招,所以才会如此说?那自己?” 想到这些王大人便觉得前路光明,瞬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移了位,心里一松感觉天气都好了起来,十分舒畅,看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办法,自己只要照着王爷和皇上的指示去做就可以了。 于是,王大人又跪下,说道:“皇上,是臣冒失了,臣深感羞愧。” 傅北星,摇摇头安慰道:“王卿忧国忧民却是是朝中楷模,我知晓你的不易和失望,只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还请王卿相信朕,我们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旁人并不知皇上和王大人说了什么,只知道王大人刚刚垂头丧气的去到御书房,但是离开的时候确实脚步生风,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着他内心的愉悦。 看来皇上和王大人就讨论的事情上,王大人十分的满意。 这厢苏赦压着心中的怒气,在前面走着,而李大人战战兢兢的在后面跟着,别人都觉得护国公年纪大了态度脾性温和了不少,现在对于自己的手下也不是以前那样暴躁残忍了。 但是他却知道自从苏瑶小公子横死之后,护国公暴躁了许多。 而这最近的好脾气不过是因为重新被皇上重用而已,现在自己急功近利,被他警告,一会到了苏府还不一定是什么光景。 想到这里,他更加觉得自己未来肯定还是要多加注意,要不然的话得罪了苏赦,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可是这一次,没想到被王爷的人抓住了把柄,苏大人肯定不会放过他,想到这里,他不仅又开始战战兢兢了起来,一路两人心思各异。 好不容易进到苏府,原本还在忍耐的苏赦直接沉了脸色,管家一众人等见苏赦面色不虞直接躲得远远的,生怕和之前一样被牵连。 苏赦疾步走进大厅,李大人小跑着跟上,刚进入大厅,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苏赦回身猛然出脚踹翻在地。 “你这个混账东西之前我怎么交代你的,你现在怎么还敢这么嚣张跋扈,你可知道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苏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十分的愤怒。 李大人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却又不敢出声,只是唯唯诺诺,好不容易才感觉肚子不是那么疼了,又立刻爬起身跪立在大厅内,浑身冒汗,不敢动弹,静静等待苏赦的怒火降临。 他现在知道自己做错的事情,要是为自己申辩的话,只会让苏赦更加的生气,还不如保持缄默,等他发了脾气,他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苏远进入大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李大人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他进屋之后将门关上,然后递给苏赦一杯茶,放缓声说道:“爹爹,切莫动怒,李大人也是一时心直口快了些,想来并无其他意思。” “哼,他这哪里是心直口快了些,他根本就是蠢!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满朝官员有哪个会在这个时候强出头,就只有这个蠢货自名聪明!” 说着,苏赦犹是不解恨,又上前一脚踹在李大人的肩膀上,李大人一个趔趄仰倒在地,可是他现在又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愤怒,只能够卑躬屈膝的重新跪倒在地上。 过后,又立马爬起重新跪在下方不断的磕头认错。 “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只是他们用了激将法,我以为这样做会让您觉得开心,所以我才会这么大胆的说说自己的想法,但却没有想到中了他们的陷阱,现在被他们抓住了把柄,我们可该怎么办?” 苏远知道李大人这次做的实在是有些出格,忍不住在旁说道:“李大人你也莫要埋怨父亲震怒,实在是你今日太过唐突。 虽然很多人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但是大家也不会如此明晃晃的说出来。而且父亲之前也嘱咐过,虽然现在我们苏家为皇上重用,但是却也不是如敬王曾经一般被皇上无条件信任,所以父亲才让大家谨言慎行,可是你却……” 说着,苏远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为李大人辩解了,李大人这次的事情做的实在是太错了,父亲这次大发雷霆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看来李大人这次必定会受到惩罚了。 李大人此刻也是知道自己错了,跪爬到苏赦的脚边不断磕头:“大人,我知道错了,是我太过得意忘形了,才给大人招来麻烦,属下之后定然小心行事,求大人原谅我这一回。” 见李大人如此,苏远心中也有不忍,想着李大人也为他们做了不少的事情了,要是因为李大人这次做错了一点事情,所以就对他这么残忍的话,他不知为何有些下不了手。 就试探着对苏赦说道:“父亲,想来经过这次李大人是真的知道错了,不如就这样吧。” 苏赦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也会为了李大人辩解,可是这次他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把他们所有的人都拉下了水,他真的不得不勃然大怒,要是所有的人都像李大人一样这么的骄傲得意的话,他们该怎么成就大业。 他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知你现在觉得敬王马上就要殡天了,心中有些得意,可是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安分守己,不能太过张扬,更不要逾越了界限,引得皇上的疏离。 不过,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回去吧,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自已你做错了什么,下次别给我再犯。” 说罢苏赦摆摆手,他让李大人离开这里,自己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会儿,李大人赶紧磕头认错,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 “多谢苏大人,我以后再也不敢这么的唐突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肯定会请示苏大人。”李大人吓得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起来了。 而苏赦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对着李大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李大人则是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谢过,慢慢转身离开,此时的他被踹了两脚,走路有些踉踉跄跄,身上顶着两个脚印走在苏赦府中,狼狈不堪。 旁边经过的下人也都下意识躲避他,不想与其扯上关系,以免连累到自己。 看着府中下人躲避的眼色,李大人心中顿生不平,想着自己跟在苏赦的身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每次都是尽心尽力的。 可是苏赦也不过是在利用他,把他当做自己身边的一条狗。 他只不过是说错了一些话而已,苏赦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死的羞辱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暂时还需要苏赦的帮助,他怎么可能能会这么卑躬屈膝的跪倒在他的面前? 第三百零一章 考虑一下 想着这些下人的地位比他矮了这么多,却敢这么瞧不起他,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又开始怨恨了起来,暗恨道:“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将曾经这些欺辱我,看不上我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你们怕皇上疏远,所以拿我出气,可是我不怕,我定然会让你们刮目相看,让你们只能仰视我,跪在我的脚旁。” 如此想着,李大人心里如同烧了一把火,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拳,就连看着这些下人的时候也像是看着自己的仇家一样,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些人的身上。 可他却不知道这把火即将烧死了他自己,怨恨一旦开始就很难可以结束,为了自己,他们终将做出残害对方的事情。 白子玉在李大人上朝的时间就回到了敬王府,在收拾整理一番之后来到了傅清廉的房间,正好碰上傅清廉在说起昨天夜里有人来探查的事情,几人一脸凝重。 花沉月更是说道:“阿清,这样下去并不是好办法,虽然我给你配的药丸没有问题,但是一直吃药也是不行的,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 白子玉也说道,他们装病的这件事情已经发展很久了,大家也渐渐的都开始怀疑起来了,毕竟王爷现在虽然生病了,但是却吊着一口气,没个下文。 他们这么多急功近利,到时候还是会过来查看的。 他说:“对,我们必须得想个办法,断绝了这些人的心思,不然还要腾出精力来应付这些,这样的话很容易出现纰漏的。” 傅清廉听到之后便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说道:“我想我们可以透过曹大人放话出去,毕竟他现在因为婚礼的事宜,时常进出王府,也曾见过我的样子,透过曹大人的放话应该是可以的。” 花沉月点点头表示赞同:“而且,你的药丸也要暂停一下最近已经吃了不少了,明天开始我给你在脸上涂粉,脸色苍白一些,让人离远了看不真切就好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到时候你就来帮我涂粉。”傅清廉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花沉月的方向。 商定完成,白子玉说道:“我昨天在李府附近查探一番,这个李大人想来应该有很多问题,只是昨天却没有任何结果。 我暗访了附近的摊贩,对李大人的风评都是一言难尽。而且,据我观察虽然这个李大人暂时依附于苏赦,但是内心并不满足于此,不止一次在府内抱怨,诅咒苏赦,我想我们可以想办法让苏赦自断臂膀。 到时候让他们两个人私相搏斗,我们只要在暗中引导他们的怒火,坐收其利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傅清廉发出了惊声:“哦?子玉兄可是有办法了?办法是什么?说出来让大家参考参考吧。” 白子玉这几天也没有闲着,调查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即使如此,他暂时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 白子玉听言只是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有着这么个想法,毕竟你也知道我刚刚从师傅那边离开不久,对这方面的一些事情还有很多都不了解,还需要很长时间认识。” 见此,傅清廉连忙安慰道:“子玉兄过谦了,倘若没有子玉兄的帮助想来我和阿月在之前便已经命丧黄泉了。” 白子玉其实是一个十分聪慧之人,不管什么事情,他似乎都有办法解决,现在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傅清廉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心里是十分放心的。 他知道他有能力把这件事情完美的解决。 两人客套一番最后都忍不住的笑了开来,那我现在的事情进行的都很顺利,他们现在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想要理解李大人和苏赦,到时候让他们两虎相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此时皇宫中,傅北星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王大人,刚来得及喘口气,便听到曹大人求见,而一听是曹大人傅北星就知道肯定是廉弟的婚礼事宜有事相商。 于是十分开心的大手一挥,“宣。” 果然,曹大人进入御书房行礼过后,直接了当说道:“皇上,臣昨日去到敬王府见敬王府内众人已经开始布置院子,据管家说是之前便已经准备好的。” 只见皇上点点头,并且说道:“对,之前廉弟和我说过打算迎娶花神医,为此还特意去了一趟花源谷。” 听此,曹大人心中了然,继续说道:“只是,这花神医一直在敬王府中居住,迎亲时怕是不合规矩。下官请教敬王过后,敬王说想要让花神医在宫中出嫁,这……皇上您看如何?” 原本以为,我也提出的这个要求有些不合规矩,毕竟从古至今很少有王爷的王菲是从皇宫当中出嫁的,况且这人还并不是皇宫当中的人。 这件事情,他当然要请示一下皇上之后才能做下一步的决定,可哪知皇上没有任何犹豫:“那边从宫中发嫁,若是怕委屈了花神医,那朕一会儿便下圣旨,封花神医为郡主。” 听到皇上要把花神医封为郡主,这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唐突了,都把这郡主说成了黄瓜白菜一般不值一提,竟然可以随便封赏,这实在有损皇家颜面。 曹大人知道皇上和王爷两个人兄弟情深,可皇宫中的规矩却不能这么轻易的说打破就打破,能够让花神医进入皇宫当中出嫁,已经非常的不合礼数了,要是再把花神医封为郡主的话,满朝文武大臣不知道有多少会上书弹劾王爷。 想到这里,曹大人也希望皇上可以多多考虑一下这件事情,不要这么随便的决定,于是,立刻上前劝阻说道:“皇上,臣知晓您是怕敬王为难,只是这花神医于我们启国并无太大贡献,这郡主怕是……” “怎么就没有太大贡献,是谁说的?倘若当时的疫病若不是花神医出手,你觉得你和朕还能稳当当的坐在这里,和朕叫板贸么?如果没有花神医你觉得廉弟能坚持到现在么?” 皇上反应强烈,一口气说了很多,怒目圆睁的看着曹大人,不过当时花神医确实尽心尽力的做到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花神医的话,他们这么多的人都很难可以活下来。 曹大人知道皇上心意已决,不管他怎么劝皇上,皇上都不可能会听他说的话,心中无奈,擦了擦脸上的吐沫说:“皇上说的是。” “可是还有什么问题,一并说出来吧!真是磨蹭。”傅北星被曹大人说的不耐烦,有些生气的,挥了挥自己的袖子。 难道他当上这个皇上,连自己弟弟的婚礼都不能安排吗?哪有那么多的规矩要遵守。 曹大人见皇上如此也不敢耽搁,连忙说道:“敬王身体虚弱,所以臣提出由陈释代为迎亲的意见,但是敬王坚持自己去迎娶,说是冲喜已经委屈了花神医,不能再因为这个让花神医受委屈。” 傅北星本想直接说:“那就自己迎娶吧,这有什么问题?”可又忽然想到廉弟现在是中毒之人,虚弱不堪,虽然廉弟是因为太过于喜爱花神医,不想让她受委屈,可是他自己的身体现在也需要更好的治疗和照顾。 想到这里,他便为难的说道:“这个,朕会先考虑一下,你退下吧,这个朕会自己和廉弟说的。”听皇上如此说,曹大人放下心来,缓缓退了出去。 傅北星坐在龙椅之上,神色莫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最近因着苏家的关系,皇后那边已经解除禁足,而且为了皇后的面子他也已经好久没有去别的妃子宫中,想到这,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孤独,虽然身处高位,可是却没有办法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甚至在这个偌大的深宫当中,没有一个是自己真心喜爱的人。 就算当上了这个位置,也是无限的孤独,旁人就算真心实意的想要对他,因为这个身份也不得不加重了许多的私欲,而没有办法真心实意的像朋友一样相处。 他开始羡慕起傅清廉,可以有一个不计较这一切的权势、金钱的人陪伴在身边。 能够有这样一个女子陪在自己的身边,不管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幸福的。 而他自己呢,心里面总是说不出的孤独和寂寞。 虽然贵为九五至尊,却找不到一个真真正正的爱护和关心自己的人,想做什么都要思量好久,本来以为坐上了这个位置,想要什么都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去拿,可是却没有想到多方的能力也在限制着他。 人人都以为皇位是好的,都向往登上皇位,可是谁又知道坐在这上面的孤独和辛苦,他想要的东西是这个位置没有办法能够给他的。 正暗自悲春伤秋的傅北星并没有很长时间去感慨,因为太子来了。 太子跑到他身边说道:“父皇,你之前说的,要带我去看皇叔的,你要说话算话,而且皇叔都快要娶亲了,儿臣想要去看看。” 第三百零二章 婚礼 听着这个稚嫩的声音,回过神后的傅北星看着傅俊,心中一片柔软:至少我还有俊儿。 打起精神,傅北星说道:“走,俊儿,咱们换身衣服,去看看你皇叔,正好你父皇也有事情要与你皇叔商量。” 听着这话,傅俊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跳着跑开来去换衣服,看的傅北星心中一暖。 至少他现在身边还有这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以后有这个孩子他也可以,有个人陪着度过这些孤独又寂寞的岁月了。 傅俊跑开去换衣服的时间,傅北星直接叫人拿出圣旨,准备在上面拟写盖印,毕竟君无戏言,虽然只是随口一提,但是封花沉月做郡主并不是一时兴起,因为她确实是当得起郡主的名头。 这在文武百官有什么微词,他也可以用花沉月之前做过的事情来回击他们。他就不信这些人敢这么厚颜无耻的将花沉月之前做过的事情视而不见。 等傅俊换好衣服出来,傅北星也已经换好衣服了,连圣旨都写好了,他告诉小印子在宫中等待。父子二人结伴去往敬王府。 两人到敬王府时,管家刘叔正在指挥下人将花房里的花往外搬,王府里面的人都在因为王爷的婚礼忙的不可开交,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这两天大家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只需要可以给王爷一个完美的婚礼。 看着王府一副忙碌热闹的景象,父子二人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虽然傅清廉现在身染重病,可是却碰上了这么多真心对他的人,看来这次的婚礼一定会十分的壮观,令人难忘。 正在指挥着的管家忽一抬头看到皇上和太子,直接变了脸色,他没有想到这么晚了,皇上居然还会来王府找王爷,他小跑着过来,跪在地上:“草民参见皇上,参见太子。” 傅北星摆摆手,说道:“免礼,你们忙就好,朕直接去看廉弟。” 知道皇上与王爷的情谊,管家直接叩头告退,继续指挥下人布置。傅北星则带着傅俊大步流星的走向傅清廉的院子。 来到傅清廉的房间见傅清廉和花沉月都在。傅北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傅俊清朗的声音:“皇叔!” 傅俊十分的开心,直接冲着傅清廉跑了过去。他实在是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皇叔了,看着现在皇叔身体没有大碍的样子,他总算是放了心。 见傅北星带着傅俊来了,傅清廉很是无奈,皇上实在是有些太任性了吧,不仅这么晚来王府找自己,居然还把孩子带过来了,就算他这么晚要来,至少要跟自己说一声吧,要不然的话出了什么事情可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他现在可是身染重病之人,怎么可以独自见这么弱小的孩子? 他说:“皇兄,你怎么这个时候带着俊儿来了,而且身边还没有人跟随护卫?万一出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 傅北星完全不在意摆手,这次初中也是偷偷出来的,应该没有什么人知道,再说了,他在这里看一看傅清廉,一会儿就回去了。 于是说道:“怕什么?这一路上都有暗卫跟着,而且从皇宫到敬王府就只有这么点距离,不会有事情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别再瞎操心了。” 见此,傅俊附合说道:“皇叔,你就听父皇的好好休息,不要操心,俊儿长大了已经可以帮父皇,替父皇分忧了。” 见此,傅清廉摸了摸傅俊的头,欣慰道:“俊儿真厉害。希望俊儿一直都是这样开心、无忧。” 花沉月见此,往后退了退,把这里更多的空间腾给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人也有很久都没有见面了,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温馨和睦的画面。 看着傅清廉满目慈爱的注视着傅俊,花沉月心里想着,阿清将来肯定是位好父亲,因为他是如此的耐心,温暖,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开始变得柔软了起来。 傅北星见廉弟一直对俊儿如此耐心教导,笑了说道:“廉弟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位称职的父王,要知道在俊儿心中,最最敬爱的人便是廉弟了,这让我这个当父皇的可真是羡慕的紧啊。” 说罢看向傅俊,而傅俊正看着傅清廉一脸的崇拜和孺慕之情。看的傅北星都有些吃味,不过他却从来都没有嫉妒过自己这个弟弟。 他这个弟弟确实算得上是文武双全,自己的孩子能够崇拜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也会成为一个更加优秀的人,更何况以后还得傅清廉好好的辅佐他。 他正在想着这些事情,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真正的目的。于是,从其中回过神来,傅北星从怀中拿出圣旨:“曹大人说你想让花沉月从宫中出嫁。 我想了想以花沉月之前防疫症,多次救你于水火当中,这功劳足以换一个郡主当了,所以没有和你商量就直接写了圣旨,我打算封花沉月为如月郡主,这样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从宫中出嫁了。” 看着傅北星从怀里拿出的圣旨,傅清廉忍不住的扶额:“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拘小节……”没想到皇上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花沉月封为郡主,也不来跟他商量商量。 虽然这是皇上的决定,但是那些朝廷上的老大臣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怎么责怪傅清廉妖言惑众了。 罢了罢了,反正不管皇上做不做这件事情,朝廷上那些大臣都不会放过他,但即便那些大臣说再多责怪他的话。 听到傅清廉这么说,傅北星讪笑说道:“好说,好说……” 而傅俊则是一脸开心:“皇叔,我就要有皇婶了?花神医马上就要成为我的皇婶了?” 傅清廉看着傅俊神色复杂,心中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之前让老封去宫中探查到底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告诉傅北星这件事情。 但是这个孩子对自己的感情……如此想着傅清廉轻轻摇了摇头,引得花沉月心中一片好奇。 而傅北星则是把圣旨直接丢给了花沉月,然后说道:“廉弟呀,你这还要躺多久呀?你是不知道因为这个王大人都要告老还乡了,我可是挖空心思的把人留下了。 只是你再不赶紧好起来我可就真的是没招儿了。而且,曹大人说你要自己去迎亲,这个我虽然不反对,但是你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体,能行么?” 傅清廉见傅北星如此絮叨,有些无力,说到:“皇兄!” 一声过后,傅北星直接消音。 傅清廉继续说道:“皇兄莫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中,只需再有十天半个月就会有结果了,皇兄还是多忍耐一些时日吧。” 兄弟二人带着傅俊一下午东拉西扯,傅俊久违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好久都没有见到傅清廉,因此心里一直都想念着他,现在见到了,才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他走之前拉着傅清廉的手,犹豫着似乎有话要与他讲,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讲。 见此,傅清廉起身倚在床围边上,和颜悦色的说道:“俊儿,可是有话要和叔父说?” 傅俊看着傅清廉有些为难:“皇叔,我……” 见此众人都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什么饿,这么小的孩子现在居然也露出了像是有心事一样的表情,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才是。 傅清廉想到什么说:“阿月,你带皇兄到院子里走走,好好谢过皇兄。” 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花沉月看了傅北星一眼,率先走开。 傅北星见此只能跟上,他不知道傅俊到底想要跟傅清廉说什么,心中还在不断哀叹,天可怜见,自己的儿子居然更喜欢廉弟。 随即想到花沉月对自己的态度,又是一番哀叹,哎,天威何在?!最近好不容易偷偷溜出来见他们,可是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却还是这么的冷漠无理。 真是白费,他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为他们两个人担心了。 而在屋内傅俊紧咬着嘴唇,吞吞吐吐说道:“皇叔,你会一直如此待我么?不管发生什么?” 听到这话,傅清廉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莫非是俊儿发现了什么? 可是他们这一段时间所有的事情都隐藏的很好,不可能会让这个孩子发现了呀。难道是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但是他现在又不敢这么唐突的问出来,万一伤害到这个孩子,他于心何忍? 强忍着心中的疑惑,傅清廉耐心问到:“俊儿,为何如此说?皇叔自然是会一直待你,你是傅俊是我傅清廉的侄儿,是你父皇的孩子。 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将来怎么样,我们的傅俊可都是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 傅清廉的话,让傅俊心中稍安,但他还是没有消散自己脸上的担忧。 有些难受的说:“那皇叔,如果可以,俊儿想要一直一直都只是父皇的孩子,只是皇叔的侄子。 俊儿不想要登上高位,俊儿只希望能陪在父皇身边,和皇叔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人,无愧于本心。”至此,傅清廉已经听明白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却也有了答案,只是并不知道俊儿是如何发现的。 第三百零三章 永远都这么美好 没想到傅俊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对于外界的事情却观察的如此的敏锐。这件事情应该是瞒不住他了,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么的豁达,虽然只晓得这些事情,可是也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现在的困境。 他怎么可以忍受就伤害这么可爱的孩子呢?疼爱还来不及,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大人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他不可能让他来承担这一切。 傅清廉摸了摸傅俊的小脑袋:“俊儿,做的很好,皇叔相信俊儿一定会做到的。” “皇叔,你放心吧,我一定可以做到这些事情的。”想了想傅清廉仍是忍不住问道:“俊儿是如何发现的?” 傅俊吃惊的抬起头,嗫喏着小声说道:“皇叔……” “没关系的俊儿,我们刚刚说过的,你要知道皇叔会一直一直站在俊儿身后,我和你父皇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傅清廉安抚道。 傅俊低下头声音低落,他原本是不想把这件事情戳破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皇叔,竟然也知晓了这些事情,如此看来,他也不需要继续隐瞒了。 他缓缓说道:“之前去宫中找母后,那人总是热切的看着我,我觉得他这个行为十分的奇怪,之前只是觉得他与我母后亲近,所以才会想要照顾我。 可是他这几天对我的态度却越发得热切,并且找机会与我亲近,可是我并不喜欢他,觉得他的眼神太过阴郁,开始母后很是信任他,虽然母后也不赞同我接近他,但是却并不妨碍他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我。” 想了想,傅俊继续说道:“之前宫中传言皇叔中毒无力回天我一时情急,跑到母后宫中,虽说母后当时被禁足但我却能自由出入。且因为我是自己跑过去的也未带着任何人,到母后的宫殿,正好听到母后正在和那人争执,话中有所提及。” 说罢,傅俊低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好生难过。 这孩子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是十分相爱的一对,但撞见的那一幕之后,却让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发生了崩塌。 他没有想到居然会看到那样的事情,也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这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傅清廉见此心中气恼:“苏皇后太过放肆了,居然在皇宫里面就敢这么大胆。” “皇叔,我也没想到我的母后居然是这个样子,要是这件事情被父皇知道的话,父皇绝对不会轻饶母后的。 我虽然知道母后做了这样的事情,罪无可赦,可是心里却还是有私欲,不希望母后会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傅俊耷拉下了脑袋,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继续隐瞒,还是该跟父皇坦诚相待。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母后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他不知道为什么母后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背叛父皇。 但是现在的他不管在父皇还是母后的面前,他都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多天真活泼了。 看着这孩子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傅清廉心中十分的心疼,恨不得可以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一对,可是看着傅俊涕泪众横的样子,他又实在是不忍心。 如此震怒之下,傅清廉忍着怒气,安抚着傅俊:“俊儿,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是皇兄的孩子,都是我的侄儿,只要你能保持初心,那皇叔自然也是待你如初。 哪怕是你父皇,可是一开始也不能接受,但是你要相信他,他对你的感情可不是假的,相信你也能体会。” 说罢,见傅俊重重的点头,红红的鼻子。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他还真的害怕父皇和皇叔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把他弃如草芥。 “要是能够真的这样就好了,我真的担心父皇知道了之后心里会厌恶我。” 傅清廉将傅俊拉在怀里用手缓缓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道:“我们的俊儿是好样的,是个好孩子。” 傅俊趴在傅清廉的怀里,好一会儿才终于恢复了原样,想着这些事情,他的心里还是无比的难过。 等到傅俊出门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异状,他终于努力的恢复好了自己的情绪。 傅北星知道傅俊一向喜欢廉弟,虽然他们两个人在里面待了这么久的时间,而且还不上他进去,但是他也不疑有他。 “你们两个人在里面呆了这么久的时间啊,总是赖着你的皇叔,皇叔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呢。” 傅北星过错责怪的看着傅俊,似乎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总是粘着皇叔。 傅俊乖乖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相视一笑。 “你就放心吧,别给这个孩子太大的压力,他会把这件事情做好的。”傅清廉摸了摸傅俊的头。 父子二人告辞后便出府直接回宫。 花沉月送别后回到房间,见傅清廉沉了脸,心中奇怪说道:“阿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清廉想着苏皇后的龌龊事情,不知如何开口,更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居然让傅俊知道了。 现在这件事情只有皇上还隐瞒在鼓里的他正在纠结着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可是皇上毕竟是当事人,心里不可能没有芥蒂。 但又想着,这件事,早晚都会大白于天下,索性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花沉月,到时候再找一个好的机会再告诉皇上吧,希望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能够对傅俊宠爱如初。 听罢,花沉月瞪圆了眼睛:“怎会如此?!” 傅清廉摇摇头,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十分的震惊,但这确实是事实。 他说:“我之前是知道皇后和江楠的关系,但是俊儿的身世我也是刚刚才确定下来。 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我也不好直接和皇兄说,而且我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和皇兄说,实在是难以启齿,皇兄寄托了所有希望在俊儿身上,这让我如何开口。” 花沉月见傅清廉如此低落,走上前坐在床边将傅清廉抱在怀里:“阿清,没关系的,你要相信皇上,他能处理好的。他是一个乐观的人……” 说着花沉月自己也说不下去,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是一句乐观一句没心没肺就能一笔带过的。更遑论,傅俊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承载着皇上的希望。 要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放过苏皇后的,到时候傅俊这个可怜的孩子就会成为一个没有母后的人。 他们几个大人的事情,偏偏要让这个孩子来承担这些可怕的事情。 想了想花沉月转移话题:“你说太后和江楠也有关联,可是有眉目了?” 傅清廉摇摇头,他们调查了很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键,可是一直都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所以心里十分的疑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背地里到底什么关系。 “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在我看来这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却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老封已经去太后宫中查探,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太后知不知道傅俊的身世?”花沉月问道,她也有一些奇怪,要是能够早日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傅清廉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依照太后的性子决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毕竟她为了把皇兄推上皇位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会忍心看着到手的荣华富贵为他人做嫁衣?” 说着,傅清廉一脸的不屑,太后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花沉月知道傅清廉心中十分痛恨太后,但是又心疼皇上,心中肯定是非常纠结,只是花沉却又不知道谈要如何宽慰他,只能这样静静的陪着他。 希望能给他支持和力量,回宫的路上,傅俊沉默着,刚刚进宫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兴高采烈的样子,怎么回来的时候好像满腹心事。 傅北星见状心中不解问道:“俊儿,怎么了?见到皇叔不开心么?还是心中有什么烦闷的事吗?” 傅俊摇摇头,有些磕磕绊绊的说:“不是。”他当着自己父皇的面说谎了,虽然他并不想要欺骗自己的父皇,但是他现在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坦白这件事情,所以才总是想着。 身上的秘密让他总有些忐忑,虽然皇叔说了,但是他还是害怕忍不住的想要告诉自己的父亲,但是却又害怕失去现在的这些,关爱和平静。 他心中犹豫着,最终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情隐瞒,等以后有更好的机会的时候再说出来,傅俊说道:“只是俊儿看到皇叔如此虚弱心中担忧。” 看这傅俊现在这么紧张的样子,皇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担心那么多的事情,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总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有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担心,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厉害了。 他揉了揉傅俊的小脑袋瓜,十分温和的看着他。 傅北星笑着说道:“放心吧,你皇叔,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转危为安的,你心中不必太过担忧。”说完,牵着傅俊的手向着皇宫走去。 “要是皇叔的病能够尽快好,那就好了,我十分想要去参加皇叔的婚礼,那时候的皇叔应该是这天地上最为幸福的人了。” 傅俊真心实意的说。 “你放心吧,你皇叔一定会过得非常的幸福的,我们两个人也会过得很幸福的。” 傅北星牵住他的手十分温柔的说,傅俊不知道到底应该回答什么,但是他在心里默默地期望着父辈心,现在说的这些话都能够延续到过后。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够把这些话实现。 夕阳如金纱般撒下余晖,在夕阳下,一大一小的身影牵手缓缓前行,透露着温暖和平静。 第三百零四章 按部就班 就这样,傅清廉和花沉月的婚礼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中,初次之外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大家也都心照不宣都在布置着婚礼。 曹大人时不时的来到敬王府与管家刘叔商讨婚礼的事宜,有心之人见此,开始有意无意的向着曹大人打听着傅清廉的情况。 曹大人知晓敬王的存在意味着什么,所以大家都这么担心着敬王,敬王一旦离世的话,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都没有人来主持公道了,这些本来就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百姓生活即将更加的痛苦。 但是也知道人走如灯灭,有些事情虽然他很是惋惜但是却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如实的告诉他们情况,对于百姓来说,失去了一个如此尊敬的王爷,也是一大不幸的事情。 但是在朝廷当中有更多的党羽,希望王爷能活不过现在,对于这些党羽来说,敬王活着明显会让他们想要飞黄腾达的道路变得更加的艰难。 所以才会这么频繁的打探关于敬王的情况,但是曹大人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而且他也不想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他会把自己知道的、见到的直接描述给询问的人。 这样没有几天,大家便知道了,皇上为了让花沉月名正言顺的从皇宫出嫁,居然封了花沉月为郡主。同时大家也知道敬王怕是真的不行了,所以才要坐喜轿去迎亲。 就在京城各种消息满天飞的时候,花沉月的父亲,花谷主就这样进到京城。 花谷主的到来看似没有激起任何的水花,城中的百姓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大名鼎鼎的陌生人,这次为了低调行事,他们并没有带多少的人过来,只是带了一些贴身的护卫。 毕竟花谷主更多的存在传说之中,真正见过的人并不多,或者是即便见到过,却也不知道这便是花源谷的当家人。 反而是敬王傅清廉一行人,很是兴奋,他们还一直担心花谷主这次来不顺利,为什么一想到他这么快就来到了王府当中,看来婚事可以如期的举行了。 本以为还要过段时间才会到达京城的人,初见大家自然是寒暄热闹一番。 “花谷主,盼望你这么久,您可算是出现了。”管家热情的把花谷主迎接了进来,花谷主微微的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侍从进去了。 傅清廉听见了之后,立即热情的去迎接了花谷主,两人在一起探讨了一下过路发生的事情,傅清廉也告诉了花谷主,现在的苏赦还没有完全的放松警惕,之前还特意到王府刺探过他的情况,还好他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暴露自己现在的真实情况。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婚礼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吧,难保他不会在婚礼上行事。”花谷主皱着眉头说,现在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在快速的发展,但真正最为重要的,还是婚礼的那一步。 “放心吧,那天的话他肯定会按耐不住的。”傅清廉微微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相视一笑。 “日夜兼程奔波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先到安排的地方住下吧,等休息好了之后,我们再商量一下。”傅清廉想着花谷主在路上奔波了这么久的时间一定十分疲惫了,还是先让他到安排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好。” 然后管家便将花谷主安排在了白子玉的院子内,按照之前的准备直接让花谷主先行休息整理。 只是花谷主在去休息之前先去了傅清廉的院子,两人在院子中商讨一番,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啥,只知道花谷主出来的时候神色平静,而傅清廉更是同以往无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很快的,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三书六礼都在曹大人的安排下进行了,而婚礼那天在大家的各色期盼中到来。 花沉月已经提前两天入住到皇宫,她这几天心情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要离开傅清廉,只身一人来到皇宫当中。 但是或许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兴奋吧,兴奋自己终于要嫁给傅清廉为妻。 傅北星安排花沉月住在了之前傅清廉在宫中的宫殿,让小印子将一应伺候随侍人员安排好,傅清廉这边安排袁吟月陪着花沉月住在宫内,以防意外发生。 婚礼前一天礼部着人将最后修改好的婚服和一应物件送到,看着这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袁吟月脸上一脸的艳羡,但同时又很为花沉月高兴。 “沉月,太好了,你们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真希望明天过后你和敬王以后就可以和和美美的过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听着袁吟月的话,花沉月心中感慨万千,有开心有遗憾,有担忧有期盼,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天知道她曾经有多么多么的期盼这一天的到来,而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吟月,我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从来都不敢想自己会有这一天,从和阿清初识到现在感觉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昨天,而明天我就成了阿清的新娘,我感觉上天真的对我很是优待。”花沉月很是庆幸。 只是花沉月说的简单,袁吟月知道这一切是两个人努力结果。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和洛尘有个好的结果,只是不知道洛尘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说着姐妹之间的私房话,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而敬王府此时,大家在管家刘叔的安排下,将龙凤喜烛、合卺酒、花生、桂圆、‘莲子什么的都整理好,然后将迎亲的喜轿都准备好,把婚服给到傅清廉之后府内的人开始期盼第二天的到来。 婚礼当天一大早,花沉月便被人从被窝中给捞出来,一路迷糊着送到了浴桶之中,开始沐浴更衣。等花沉月洗浴熏香之后,穿好一层衣服出来,便见到一众丫鬟带着整整齐齐站了两排手捧着各种物什,而领头的便是自己昨天见过的喜婆。 被众人伺候着穿好嫁衣,只见嫁衣长长的尾摆平铺在地上,衣尾处还镶嵌着各色的宝石,看起来华贵异常。在灯光之下,这宝石反射出的耀眼光芒衬托的花沉月更是清丽无双。 行走间隙,便见喜服都是鎏金的光晕,层层叠叠,好不耀眼夺目。 在场众人纷纷瞪大眼睛,惊叹于这巧夺天工的喜服。本以为这喜服太过华丽,会让新娘失了色彩。 只是在宫人的一番装扮之下,花沉月的好颜色不仅没有被喜服遮掩,反而是相得益彰,让人忍不住的感叹,如此绝色却要去冲喜…… 一番打扮过后,宫中的管事嬷嬷来为花沉月梳头,口中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在这些祝福中花沉月戴上了之前准备好的凤冠,开始等待迎亲队伍的到来。 此时傅清廉也已经妥当,稍稍肥大的喜服套在身上,配上惨白的脸色让敬王看起来愈加单薄,虽然已经稍稍的化妆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些,但是这一路走来,傅清廉时不时的停下休息和不断的喘息,没有一点不再告诉大家他的勉强。 终于在陈释的帮助下,来到迎亲队伍,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花轿,哀叹一声,很是无奈的上了花轿,随着喜婆的一声起轿,傅清廉变感觉到这花轿颤悠悠的出发了。 迎亲队伍按照之前的路线,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吹吹打打的声音,引来了无数的围观。 终于,花轿在皇宫门口停下,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听到这声音,花沉月等人便知道是迎亲的人到了,将盖头盖上,花沉月陡然开始紧张了起来,盖头下面的人咬着自己的嘴唇,手紧紧的抓着身上的嫁衣,忽然有了真实感。 想到敬王现在的情况,好多事情就直接略过了,在大家的恭喜声中,花沉月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双手修长有力,干燥而且温暖,如果忽略手的主人时不时传来的低咳想来是更加的完美。 一路上被人这样牵着来到宫门口,上了花轿,随即感觉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下,轻轻说道:“阿月,别怕,我们回家。” 忽然花沉月就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喜轿外面锣鼓喧天,欢快的调子一波波的冲击着人的耳膜,花沉月的身边传来了沿街百姓的惊叹声。“敬王这真的是好大的声势,和之前的婚礼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随即便听到有人:“嘘,不要乱说话。” 听着这些,傅清廉有些不自在的轻咳几声,引得花沉月在喜帕之下勾起了唇角。忽然觉得幸福来的如此真实。 在一路的热闹之中,喜轿在敬王府门口停下。 而后敬王傅清廉先从喜轿中出来,对着众人拱手,随即听到喜婆高声唱到:“如月郡主,才貌双全,医术高超,今与敬王喜结连理,两人从此夫妻一体,情比金坚!” 在喜婆的声音中,花沉月透过喜帕看到之前那双手,伸入轿中。 花沉月将自己的手放入其中,跟随着手的主人,走入王府。下了喜轿众人直接被新娘子的喜服震惊,更是有人夸张的说道:“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艳的婚服,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 周围还有人不住的附和。 第三百零五章 婚礼如期举行 来到喜堂,只见皇上已经在主位上坐着,;另一边做了一位老者,想来就是花沉月的父亲。两人相携走到喜堂前面站定,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傅北星笑眯了眼。 随即听到曹大人开始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傅清廉和花沉月在陈释和喜婆的协助下,完成了拜堂,然后傅清廉便带牵着花沉月来到了之前便准备好的院子中。 拿着之前就准备好的如意将盖头掀开,傅清廉直接被花沉月迷住了眼,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看的花沉月脸色绯红,忍不住轻喊一声:“阿清~”听到这话,傅清廉回过神来,却被大家一顿嘲笑,傅清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道:“阿月,你稍事休息,我去面前看看,一会变回来。” 说罢,吩咐好人照顾好花沉月,傅清廉便去了前厅。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少人觉得今天晚上傅清廉的气色没有如传言一般严重,难道这新娘子还真的是福星不成?能让傅清廉重获新生。 如此想着,便见傅清廉敬了几杯酒之后,便开始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直接看的傅北星皱起了眉头,说道:“廉弟,身体重要,切莫逞强,这里有陈释在,你去休息吧。” 傅清廉从善如流:“如此,臣弟便告退了。” 说罢傅清廉摇摇晃晃的回到后院,陈释和管家刘叔等招待客人,而傅北星见此并没有久留,直接离开了。 傅清廉回到房间,见花沉月还是如之前一样端坐在床上,快步走上前,一点也没有之前的虚浮无力。 坐在花沉月身边,傅清廉看着她说道:“阿月,我先帮你把凤冠摘掉,一直顶着这个怕是不舒服。” 花沉月点点头:“恩。” 傅清廉小心的将凤冠摘下,问道:“一天了,估计都没有吃东西,可是饿了?” 正在这时,喜婆走上前说道,“王爷,要准备合卺酒了。” 傅清廉听到这话,抬手示意,将酒端上来。随后,便将到有人将酒直接端到了床边。在喜婆的祝福中,两人分别拿起一杯酒,交叉着胳膊,一仰头将酒喝下。 而后,傅清廉吩咐众人退下。 本来还有心闹洞房的人,一看这样也没有心思去闹了,直接退了出来。回到前厅却见皇上等人已经离开。 众人一想也是,虽然今天是喜事,但是不完全是喜事,想着这些,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见宾客这么快就都离开了,管家也乐得熬夜等待,直接命人将东西收好。 很快热闹的敬王府便安静了下来。 傅清廉和花沉月喝过合卺酒之后,傅清廉直接拉着花沉月坐在桌边:“阿月,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 说着便开始给花沉月夹菜。还一边笑着,一边满足的看着花沉月,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让花沉月都吃不下去了。 见此傅清廉问道:“怎么,是才不合胃口么?我让人再去准备一些?”说罢就要起身,被花沉月拉住:“阿清,不用了,我不饿的。” 见花沉月神色不似做伪傅清廉变没有坚持。两人静静的坐在桌边,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傅清廉拉着花沉月的手,转身做到床边:“阿月,你今天好美!只是委屈了你,这个时候嫁给了我。” 花沉月见傅清廉提及此事,摇摇头,轻声说道:“阿清,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的,而且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夫妇一体,自然也没有必要太过纠结于此。” 听着花沉月的话,傅清廉忍不住将花沉月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她,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说罢,傅清廉轻轻的抬起花沉月的脸,温柔这注视着,慢慢的靠近,将嘴巴轻轻的压在花沉月的眼睛上,辗转向下,鼻尖,脸颊,嘴巴,轻柔又小心。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亲吻着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之上,须臾过后,一件件红色的衣衫丢弃在床帏之下,而在燃烧着的大红喜烛的灯光之下,一室的芙蓉帐暖,缠绵悱恻。 翌日,敬王府一片喜气洋洋,等待着主人带着女主子的出现。而京中各路人马也都在等着敬王府的消息传来,都想要知道这冲喜是不是真的有用。 苏赦父子更是在焦急的等待。上次之后一直都没有了姜同的消息,而字据也和姜同一起消失无踪了。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档口被教育了李绅仍是不知悔改,以为现在敬王无力回天,更是肆无忌惮,被人抓住了把柄…… 只是随着天色大亮传来的却不是大家期盼的消息,先是敬王府的人外出采买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和人说道:“我们新王妃果然是我们王爷的福星,昨天王妃进门,今天王爷的气色便好了许多。” 随即常驻敬王府的御医进宫回报说道:“花沉月的父亲花谷主,如再世华佗,医术十分了得,不仅知道敬王所中何毒,而且还知道解毒方法,只是有两位稀有药材短缺,等到药材到了,想来解药便能配好。” 听到这些消息,苏赦直接摔了自己家的茶杯,恨声说道:“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命硬,都这样了居然还真的让他有了一线生机,看来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动手。” 听到这话,苏远小心说道:“父亲,可是有了新的计划?” “太医不是说,还差两味药材么?既然需要药材,那就从药材上下手,只要让他没有药材就好。不过,也要抓紧时间找出姜同的藏身之处,毕竟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 刚说完,便听到管家慌慌张张的声音:“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见着管家如此慌张,苏赦斥责说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不成体统!” 随即听见管家说道:“老爷,不好了,李大人被皇上抓起来了!” “什么!”苏赦站起身:“怎么回事?” 管家回到:“具体的还不清楚,只是今天皇上忽然下令将李大人捉拿到刑部大牢,然后派王大人搜查李大人的府邸。先来这个时候,王大人已经到了。” “居然如此迅速?!”苏赦沉吟“可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么?” “还未曾打听到,只知道是今天一早,敬王府陈释代替敬王去到皇宫谢恩过后,没多久便有圣旨传出。老爷这可怎么办?王大人一向是刚正不阿,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次李大人落在他手里,怕是不能善了。” 想了想,苏赦说道:“不能善了又怎样?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低调行事,可是他就是不听,才会到今日这种地步,怨不得旁人。” 听出父亲想要放弃李绅的意思。苏远斟酌:“父亲,李绅那边有咱们很多的证据,怕是时间久了会对我们不利,是不是要想想办法?” 苏远的话让苏赦陷入沉默:“远儿,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依照皇上今天的行事作风分明是有了实质性的证据,不然不会如此雷厉风行。如果你我这个时候为李绅求情怕是会惹得皇上起疑,要知道我们毫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 “远儿,知道父亲的意思,只是李大人不像是会严守秘密之人。而且,抄家的话怕是也会有很多证据的。”苏远有些担心。 确定到苏赦哼了一声:“我从来不会相信别人不会为了自己出卖我,在我这里,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至于证据,孟丞相的例子在前我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弱点轻易给到别人。” 想了想,苏赦说道“远儿,放心吧,账本和一些别的证据都不再李大人的手中,都在一个众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所以,现在只要解决掉李大人便好。” 听到这话,苏远点点头:“父亲放心,儿子知道了。儿子会尽快安排。” 同苏远想的一样,这个时候李绅已经被押解到了刑部大牢,看着阴暗潮湿的牢房,李绅大声喊道:“王大人,你公报私仇,怎可因为之前你告老还乡之时,我没有劝阻就如此记恨污蔑与我。” 然后便听到李大人继续喊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我是冤枉的。” 这样喊着便听到王大人悠悠的说了一句:“你的逮捕令是皇上亲自下发的。” 听到这话。李绅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么?”见李绅如此不到黄河不死心,王大人上前一步:“李大人别着急,你要的证据很快就会有了。” 说罢王大人直接转身带着人去到了李府,开始搜府。 好在有之前白子玉在李府蹲守时取得的一些证据,所以搜查的过程很是顺利,等这些消息传到苏赦父子的耳中时,两人心中一沉。 忽然开始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想着事情的可能性,苏赦直接说道:“远儿,进度要加快了,要想办法,尽快让李绅死在狱中,最好是畏罪自杀。” 苏远点点头,说道:“远儿明白。” …… 敬王府,傅清廉已经开始停了之前花沉月给自己的配的药丸,虽然现在气色还不能喝正常人比,但是萦绕在身上的那股死气已经消退,见此御医直说老天保佑。 而此时傅清廉和花沉月起来之后,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衣服,去到了花谷主的房间。将事情和花谷主交代清楚之后。 随即,守在敬王府门口的人便见到在敬王府侧门抬出来好几顶小轿,离开后去往不同的方向。 第三百零六章 不回去 随即便听说傅清廉感念如月郡主带给自己的福气,心中感谢,深觉不可辜负如月郡主,所以将府中姬妾美人直接解散,有些遣送回府,有些送往家庙,并且放话,此一生敬王府便只有如月君主一人。 一时之间,本来还在同情花沉月的热,尤其是女人,纷纷开始羡慕嫉妒花沉月。想着花沉月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够让敬王如此相待。 而在城东的洛尘听到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直接低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姜同见此心中着急,说道:“大人,你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恩?”一时之间洛尘有些迷糊 看的姜同将他手中的酒夺下:“哎呀,你别喝了。本来以为这次傅清廉必死无疑了,可是居然是个命大的,冲喜都能遇到绝世名医。我们得想办法赶紧离开,不然等敬王康复了,怕是我们就没办法离开了。” 洛尘想了想:“现在苏赦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想来是不会有太多精力,来对付我们,我们正好趁此机会,直接离开。” 洛尘的话让姜同沉思良久,说道:“可是现下我并不想回去。” “为何?”洛尘问道。 姜同说道:“我本以为傅清廉的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谁知道却出现如此多的变数。花源谷确实是非同一般的存在,之前我们和苏赦的人,在一线天埋伏许久都未曾找到花源谷的入口,想来其中玄妙异常。如果……” “如果什么?”洛尘追问 “如果,我们想办法将花沉月夺回来,并且让她和大人在一起,那么花源谷的一切就都属于大人了,那对我们突厥来说又是一大助力。”姜同声音急切地说道,话语中满满的欲望,两眼放光。 只是在这一刻,他并没有看到洛尘沉下来的脸色,眼中汹涌的杀气。洛尘,想着姜同这人是不可久留了,人心不足。 等到姜同去看的时候,洛尘已经换了脸色:“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当时傅清廉将死之时我入府行刺都不能全须而退,更何况现在傅清廉已经好转。” 知道洛尘说的在理,姜同在屋内来回踱步,最终咬牙说道:“我们可以与苏赦合作。” 听到这话洛尘直接笑了,说道:“莫不是你忘记了之前被苏赦杀死的人了么?” 姜同心中一滞,随即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苏赦以为我们功成身退所以想要卸磨杀驴,只是现在,他自己也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不说,傅清廉好转的消息肯定也会让他坐立难安,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伸出援手,想来不会同之前一般。” 见姜同如此固执,洛尘无话可说,沉吟许久终究是妥协说道:“只要大人将一切计划好,洛尘没有异议。” 姜同笑了,说道:“如此,今日子时我们便夜如护国公府。” 洛尘摇摇头:“经过了李绅的事情,想来现在的护国公府堪比铜墙铁壁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得去的,就怕我们还没进去便被人射成了筛子。” “那大人可是有什么办法?”姜同问道。 “很简单,和之前一样,先送信。”洛尘随意的说道:“你先把信写好,我会想办法把信件送出去。” 话落,便见姜同转身去到了桌前,拿起纸笔,下笔有力,一气呵成。转身将墨吹干折好装入信封,交给了洛尘,说道:“有劳大人了。” 洛尘点点头,接过信封直接转身出门。来到侧门后,洛尘闪身出门,转过街角走入一家成衣铺,见到了掌柜之后将信封交给了他。 没过多久信封被送到了敬王府,看过信的内容之后傅清廉将信重新封好,直接派人送到了护国公府。 而后让人转告洛尘今天过来敬王府一趟。 …… 护国公府,苏远和苏赦商量过后打算去刑部大牢去见一见李绅。安排好之后。苏远直接来到刑部大牢,给了狱卒一包碎银子,说道:“我要去见一下李大人。” 本来还在欢天喜地的狱卒,听到这话,直接将银子塞回陪着笑说道:“大人,不是小的不给开,实在是上头有规定,李大人在定案之前不能见任何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希望大人见谅。” 见狱卒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苏远只能转身折返。 回到苏府,苏赦见到苏远碰了一鼻子灰,说道:“李绅的事情现在由王大人直接向皇上汇报,我们根本没有接到一点风声,越是这样才越要抓紧时间,找好机会。”说着苏赦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远点点头:“儿子知道。本来还想着能够见一见李大人,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居然看管的如此严密,如今来看为了自保,我们也只能先送他上路了。” “远儿可是有想法了?”苏赦问道。 “恩,明天一早我会买通送牢饭的,让他单独给李大人准备好丰盛的一餐。”苏远说道。 两人正在商量着,便听到有人来报:“老爷,有人送来一封信。” 苏远从管家手中接过信递给父亲,苏赦打开一看,发现居然是许久不见音信的姜同。一目十行的看完,苏赦笑了:“还以为这个姜同已经潜逃出去,没想到居然还在京城。这洛尘也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能藏到现在,各路人马都找不到。” 苏远问道:“父亲,可是姜同那边有什么打算?” 苏赦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姜同眼见敬王转危为安心中不服,所以找我们合作呢。”说着苏赦将信递给了苏远。 苏远看完说道:“那父亲我们是和他们合作还是趁着这个时间直接送他们归西?” 苏赦沉吟说道:“想来姜同肯来找是因为敬王好转而李绅又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儿,所以才会以为我们需要帮手,可是他也太高估自己了。我想之前的行刺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底牌了,既然没什么用处,那就直接杀了就好。” 苏远担心的问道:“那字据呢?” “哼,字据,人都死了,是字据还是引蛇上钩的诱饵那不是就我们说了算么?”苏赦嗤笑道。 听此苏远了然,说道:“还是父亲,思虑周全,如此儿子这边开始安排。” 说罢苏远离开去做安排。可怜姜同却不知道此行来到护国公府没有讨到合作不说反而搭上了自己命,还搅乱了敬王的计划。 是夜,姜同与洛尘兵分两路,姜同直接带人去了护国公府,洛尘则是称要去敬王府看一下傅清廉的情况,两人分开。 在夜色的掩护中,姜同带人来到护国公府,直接到了苏赦所在的院子。如姜同先前所想的一样,众人进入苏府畅通无阻,然刚刚进入院子,便感觉周遭的气氛不一样了。 姜同几人落在院子中,围靠在一起。戒备的看着四周。之间苏赦带着苏远打开房间,笑着走了出来:“你们如何行事的?由着人半夜闯入我护国公府却没有阻拦怎么,你们是想要造反么?” 一听这话,姜同暗道:“坏了”但仍是平静的说道:“护国公这是何意?” “何意?你突厥人趁乱潜入京城我就不说别的了,居然还夜闯我国公府,如此胆大妄为,居然还问我是何意?真当我京城无人了不成?”苏赦厉声说道。 “护国公如此过河拆桥就不怕之前所作所为被皇上知晓?”姜同威胁。 见姜同如此情况下还在挣扎,苏远直接笑了:“姜同,你也太高估自己了。一张字据能说明什么?况且,四人的话说出来谁会听?!” 听到这姜同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一开始没有听洛尘的话,只是现在要补救也晚了。姜同对着同伴点点头:“兄弟们是我大意了,我们一起冲出去。” 说罢,几人暴起只是还没有所动作便见漫天的箭雨从天而降,几人抽出佩剑抵挡,却也有人抵挡不住开始受伤。 随后从房顶上飞身跃下一众侍卫,与姜同等人缠斗在一起。 对方人多势众姜同等人渐渐处于下风,力有不支。 众人对着姜同说道:“大人,要想办法突围出去,不然我们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突围出去还能有一线生机。” 姜同知道众人所说在理,只是想要突围却没有那么容易。 …… 敬王府中,洛尘看着气色已经与平时无异的傅清廉笑了:“特殊时期,你和花沉月的婚礼我也没能喝上一杯喜酒。” 傅清廉不在意的说道:“何必如此客气,你我都知道的我们之间不需要如此见外。只是姜同想要继续同宿舍合作我却是不赞同的,就怕这个时候苏赦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杀了。” 洛尘犹豫:“苏赦毕竟还是要顾忌我们手中的证据的吧。” 傅清廉摇摇头:“就怕苏赦此时因为李绅的事情急于做出事情。到时候是非黑白只能由着他一个人说了算。” 洛尘有些焦急:“可是姜同他们已经去了。那我这便回到别院等待,希望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说完洛尘就要离开,被傅清廉阻止:“洛尘且慢,你明天过后再离开。” “为何?”洛尘不明白。 “如果护国公真的决定要对姜同下杀手,想来姜同想要顺利潜回别院并不容易,就怕他即便杀出重围,也会被跟踪,你此时回去并不安全。但是如果苏赦心中有所顾忌,让姜同顺利离开了,你晚一点回去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傅清廉解释道。 听到这话,洛尘了然,点点头。但是心中依然有些担心姜同。虽然他与姜同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却有些情谊在的。 看出了洛尘的不忍,傅清廉对白子玉说道:“子玉兄,烦请你到护国公看一看,将情况说与我们听。” 白子玉听后点头,离开。洛尘有些愧疚说了一声:“清廉。” 傅清廉摇摇头说道:“洛尘,我懂的。” 而后傅清廉又对陈释吩咐道:“以现在李大人的情况想来苏赦也不会放过他,你去刑部呆着,必要时出手救一救李绅。” 第三百零七章 取他们性命 等白子玉到达护国公府邸所在的那条街,果然如傅清廉所想一样,远远的便听到一阵打斗声,白子玉躲在距离护国公府不远的角落中静静地等着。 因为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情况,白子玉也不敢贸然出手。等了有一刻钟,打斗声渐渐停了。 此时,护国公府中浑身是血的姜同倒在同伴的身边,奄奄一息,眼神中是对苏赦的恨意和对自己今天行动鲁莽的后悔,同时又很庆幸洛尘没有和自己一起来。 他透过血色看着苏赦说道:“不要以为杀了我就能任由你颠倒黑白,洛尘大人并没有在这,你想做的事没有那么轻易的能实现的!” 姜同的话,苏赦并没有放在心里,勾唇笑道:“洛尘说的话,有什么信服力? 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一个曾经在突厥任职的人,还是回相信我?”说罢,苏赦大笑起来。 随着笑声落下的还有姜同的人头。睁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好像是不能相信自己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须臾,护国公府的大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小瘦小的人从府中跑出直接冲着京兆尹的方向去了。 白子玉见此,飞身跟上,将剑横在小厮的脖颈处,说道:“站住!” 感受到脖颈处的凉意,小厮直接站立不动。颤抖着说道,大侠饶命。 白子玉低声喝到:“说这么晚苏赦让你出来做什么,刚刚护国公护国功夫的打斗声是怎么回事?” 小厮心中害怕直接说到:“大侠饶命,刚刚是那有人入府行刺国公,国公爷将人抓住,命小人将京兆尹大人请来。” 白子玉继续问:“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行刺国公?国公线下情况如何?” 小厮听到白子玉这样问心中稍稍不那么害怕说到:“我家老爷现在并无事,刺客已经被侍卫抓捕击毙。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京兆尹大人参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白子玉并没有停留直接放将剑收入鞒中,飞身离开。 速度快到让小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四下查看无人,可是脖子处的凉意却是真实存在过的。 不敢多想,小厮继续向着京兆尹的府邸跑去。 白子玉则是直接回到敬王府将得到的结果告知洛尘。 洛尘听闻,坐在桌边一句话没有说,良久:“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洛尘有些许伤心更多的是自责,觉得如果是自己劝慰住了姜同,可能就不如今这幅局面。 果然如傅清廉所想,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京兆尹和苏赦汇向傅北星汇报了昨日之事。一时之间让傅北星有些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之后,傅北星问道,国公可有受伤,贼人现在何处? 苏赦上前回话,说道:“谢陛下关心,臣无碍。好在昨日侍卫都在贼人已经伏诛,尸体已经交由京兆尹大人带走。” “无碍便好、无碍便好。”傅北星如是说着。 只听苏赦继续说道:“只是,这件事情的个中隐情,臣还是要如实告知皇上。” “哦?”傅北星来了精神,他此刻特别想知道苏赦到底会有怎么样的一番说辞。 只听下首苏赦躬身说道:“昨日贼人身份比较特别,乃是南突厥的将领潜入我京城,想要伺机刺杀敬王。” 苏赦话落,满朝官员皆惊,就连傅北星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什么?!突厥人?” “没错。臣回京后的那天晚上接到有人给送来的一封信自称是突厥将军姜同的人,说是要找臣合作。” 顿了顿苏赦继续说道:“臣私以为此人能够潜入京城肯定是有所依仗,不好打草惊蛇,便表面上答应对方,想看看到底来人是何居心。” 傅北星点点头:“国公所虑周全。” 苏赦继续说道:“待到来人说明来意,居然是因着我之前曾因政见不和与敬王有所嫌隙,想要趁机调拨,利用这点嫌隙,让我与之合作,除掉敬王。” 说完这些,苏赦一甩袖子“哼!这些人未免也太小瞧我苏赦了!虽然我与敬王有意见不合,但是作为国之栋梁,老夫对敬王还是很钦佩的,怎么可能与他蛇鼠一窝?!” 听到苏赦正气凛然的话,傅北星的内心不以为然,嘴上却道:“自然,堂堂护国公怎会是如此鸡鸣狗盗之辈,又怎么会因一己私利置国家于不顾?” 傅北星的话让苏赦心中一滞,而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说道:“圣上所言极是。只是当时老臣以为,当下情况还是需要先答应对方与之虚以委蛇,知道对方的计划和住处,然后将其一网打尽。” “只是臣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联系上了之前在突厥谋生的洛尘,策反了他,直接里应外合伤了敬王。”说着苏赦摇了摇头:“也是我思虑不周。” “不过,好在对方听到敬王好转,所以就想要再行刺杀,所以我便顺水推舟借请他过府商议之际,布好埋伏直接将其斩杀。 只是洛尘却无所踪。而且当时臣为了取信于他还曾写了字据,现在字据也不知所踪,想来在洛尘手中想要借此威胁老臣。” 说完苏赦深深地跪了下去,叩首说道:“皇上圣明,臣一片忠臣为国,此心天地可鉴,还望皇上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见此,傅北星的内心是服气的:“哎,论演戏的功夫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若不是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我可能还真的就信了这个糟老头子了。” 如此想着,傅北星示意小印子上前将苏赦扶起,说道:”爱卿说的哪里话,朕怎么会不信你?要知道爱卿贵为国丈,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分轻重。 只是这突厥的事情怕是不能就这样算了,只是眼下廉弟还没好全,不知道哪位爱卿可以代朕走一遭,去问问克涵,他此举到底是何意?!” 傅北星话落,朝堂上众人低下头,皆是站立不动,缩着脖子生怕自己被派出去。见此,傅北星内心很是无奈,此时,苏远站了出来:”臣,愿意出使突厥,为皇上分忧。” 见苏远站出,傅北星内心是惊讶的,但是却也顾不上许多,直接说道:“如此便只能麻烦苏卿走这一遭。” 商量之后确定苏远带人作为使臣出使突厥,与克涵商讨后续事宜。 此件事情告一段落,傅北星问道:“王大人,李绅那边可有进展?” 王大人上前一步:“回皇上,李绅在牢中一句不发,只是臣之前在李大人的家中找到了账本和一些书信,就算是他闭口不言,也不能抵消他所犯之罪。” 傅北星点点头,如此那就劳烦王大人了。 说罢,傅北星直接宣布退朝。 等今日朝堂之事传回到了傅清廉等人的耳中,傅清廉了然,果然老狐狸不会坐以待毙,而洛尘则是有些内疚:“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怕是要有所变化。” “无妨,既然他想与这件事撇清关系,那我们如果继续的话怕是会让他生疑,洛尘你最近呆在府中,毕竟李大人那边还是有所突破的。 虽然他一直不相信别人,账本都是自己存放,但是这个李绅也留有后手,直接自己存留了书信和账目,光是这些也能让他伤筋动骨。” 顿了顿傅清廉说道:“所以,眼下一定要保护好李大人的安全,不过呢也要吓他一吓,就算我们不出手,苏赦想来也不会闲着。” 正在此时陈释回来了,见傅清廉说道:“果然如王爷所想,据狱卒说昨日苏远便已经去过刑部大牢,好在王大人提前有吩咐,所以苏远未能进入,想来今天还会有别的计划。” 傅清廉点点头:“你今日继续盯着刑部大牢,一定要注意到每一个人,不能给到别人机会,毕竟李绅手中肯定还有别的底牌,不然他不可能如此气定神闲,就怕这个底牌是苏赦也不知道的。所以一定不能让他出意外。” 陈释点点头:“属下遵命。”说罢陈释转身离开去了刑部大牢。 这时候,花谷主过来了,说道:“清廉,你们不要一直盯着外面的人,要盯着大牢里面的人,毕竟从外面不容易下手的话,内部出手就会方便很多,到时候再做个畏罪自裁的假象,怕是就追悔莫及了。” 傅清廉说道:“恩恩。伯父说的是。” 就听花谷主继续补充道:“你派人给陈释送去这个,关键时刻可以保住那人性命,想来尝试过一次死亡的滋味,怕是会明白活着的美好。” 说着,花谷主递给傅清廉一个药瓶。 见傅清廉疑惑,花谷主解释到:“清毒丹,虽然没有之前你服用的解毒丹效果强大,但是却可在紧急时刻保他一命。” 傅清廉接过瓶子,给到白子玉说道:“还要劳烦子玉兄跑这一趟。”白子玉接过后点点头,直接转身追了出去。 到了刑部大牢,看着牢内的景象。傅清廉等人不得不感叹花鼓中的料事如神。 原来是白子玉到达刑部大牢的时候,正好赶上陈释在吩咐狱卒:“来人,去请大夫,快!”狱卒见李大人口吐白沫一阵瑟缩,吓得都没有动作了。见人已经吓呆了,陈释大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请大夫。” 至此,狱卒方才缓过神来,快步向外跑去,正好和来到大牢的白子玉碰了个正着。 第三百零八章 惊慌失措 看见狱卒如此惊慌,白子玉拉住他问道:“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狱卒顾不上行礼,说道:“李大人服毒自尽,就要不行了,陈释大人命小的去请大夫。” 说完继续拔腿往外跑。白子玉一听顾不上其他,直接来到监牢内,喊道:“陈释!”陈释哒:“这儿,最里面白公子。” 白子玉想着监狱尽头奔去,就见陈释将倒在地上的李大人揽在腿上,而李大人身边饭菜撒了一地。看着抽搐着口吐白沫的李大人,白子玉上前蹲下,将清毒丹从瓶子中拿出,给李大人喂下。 见此,陈释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幸好白公子来的及时,不然就麻烦了。”“怎么回事?可是有人来过?” 白子玉问到。 “没有。”陈释摇摇头:“我刚从王府回来,直接过来查看,正好发现李大人将饭菜打翻在地,而且人也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吓我一跳,立马命狱卒打开,顺便找人去清大夫了。对了,你怎么正巧这个时候过来了?” “不是正巧,是师叔说不能只防范外面的人,里面的人也要多加防范,而且给我了这个清毒丹,说是关键时候能保住这人的性命。我刚进来听到你这边的动静就立马过来了,好在赶上了。” 白子玉心中庆幸。陈释听到这话长舒一口气:“花谷主果然料事如神,如果没有这个清毒丹怕是李大人此刻就已经归西了。 我先把李大人安排好,然后吩咐人收拾一下这里,你稍等,这边安排好之后,你再回去直接告诉王爷。” 白子玉点点头,帮着陈释将李大人扶起,见有狱卒过来清理地上的食物,白子玉阻止说道:“且慢。你先下去,这里先不用收拾,等我们这边弄好再叫你过来。” 见此,狱卒犹豫了一瞬,立在门口不动,陈释见此觉得奇怪,说道:“还有事情么?”狱卒只好离开。见此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其中必有蹊跷。白子玉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将银针插入地上的饭菜,须臾间银针没入饭菜的部分已经变成了黑色。 此时,李大人因着清毒丹的作用悠悠转醒,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陈释等人,心中更多的是后怕,沙哑着问道:“是你们救了我?”白子玉见李绅醒来,上前说道:“没错,说是我们救了你,不如说是敬王,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刚才我和陈释查验过了,是狱卒送来的饭菜被下了毒,你可知是谁下的手?谁想要你死?”听见白子玉问话,李绅闭上眼躺在草地上一句话不说,见此白子玉有些生气,想要说些什么。 就听到狱卒焦急的说道:“大人,大夫来了。”说着,狱卒拉着大夫进入牢房:“大夫,您给看看。 这位大人刚才忽然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大夫走进牢房,看了看站立着的白子玉和陈释,有些踌躇,就见白子玉闪身让开了位置,大夫上前为李大人把脉。过了一会,大夫斟酌说道:“看这人的脉相,想是中毒了,只是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 毒性已经被压制住了,但是却没有完全清除,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毒,老夫实在是不懂。不若请教一下别的大夫,来福无能为力。”说着摇了摇头,大夫背着药箱就要离开。 狱卒见此,慌忙拦着说道:“老大夫,您行行好,这京城都知道您医术高明,您若是都没有办法,那我们自然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大夫并没有因此改变心意,而是直接摇摇头:“不是我不帮,而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毒也的确少见,老夫确实是没有法子。”说罢,不顾阻拦直接离开。本来一直闭着眼睛的李绅,听到这话攥紧了拳头,颤抖的眼皮泄露了他的情绪。 白子玉见李绅如此反应,反而不着急了,对着陈释说道:“你在这里守着,然后告诉王大人,查一下今天送饭的人和今日的狱卒,我将事情告诉王爷。” 说着,白子玉就直接离开了。 陈释喊人将牢房收拾完,看了李绅一眼:“李大人,你现在的境况相信你自己也知道,想来是有人觉得你知道的太多想要让你闭嘴,我们虽然有心搭救,奈何您并不需要,即如此,那我们也不好过多干涉。告辞。” 李大人躺着,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烦乱。他知道陈释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自己心中不甘,不相信自己就此就要结束了,心中的抱负还没有实现。可是,现在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那自己还有不开口的必要么?陈释离开大牢并没有回去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王大人府中,将牢中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得知李绅保住了命,王大人送了一口气,马上派人将今日负责牢房送饭的的人缉拿到大牢,进行审问。 同时,换好衣服带着陈释重新去到牢房,准备好好审一审今日的狱卒。来到大牢,两人直接忽略了李绅,将今日的狱卒集中在一起:“今日送饭之人是谁负责监管的?”王大人直接问道。 是小人,说着有人上前一步,正是准备清理牢房的那位狱卒。王大人看了一眼说道:“扬大?今日是你负责监管送饭之人。那此人和平时有何不同之处。” 杨大心中害怕,额头布满冷汗,犹豫的说道:“今日来送饭之时,小的见他心情不错,同他闲聊了两句。只听记得他说昨日他发了一笔小财。” “哦?那他可有说是何事发财?”王大人问到没曾想,杨大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不关小人的事儿,我只听他说道怪道人人都想当官,果然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算是进了大牢一样有人给打点吃食,生怕人被亏待。 你看这李大人,刚刚入狱便有人托我给他做点好吃的。我知道李大人所犯之事,事关重大,但是想着一顿饭应该没有大碍,便没有盘查,直接给送了进去,却不曾想果然出事儿了。” 王大人耐心的听着,听完之后问到:“那送饭之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玩忽职守?!”杨大跪在地上,磕磕巴巴,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王大人:“大人,都在这里了。 还望大人绕过小的这次。”见此陈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直接笑了,说道:“难怪,我看他刚才非要主动是打扫地上的饭菜,原来是怕被发现。我还奇怪什么时候牢房的饭菜如此精致。” 王大人心中恼恨:“杨大,平时你们的油水也不少了,这次居然如此大意,虽然那人没有得手,但是你的疏忽却是不能容忍。”只听王大人喊道:“来人,将杨大拉下去,给他二十大板。赶出牢房。” 片刻之后,牢房内响起了杨大的讨饶声和啪啪的责打声。众人第一次见王大人如此气愤,心中自然知晓,这李大人想来是犯了大事儿才会如此严加看管,看来大家之后都要小心了。 处理完狱卒,王大人和陈释等着外出抓捕送饭的人。 等了半个时辰却一点也没有消息,王大人忍不住召来一位狱卒:“王六,这负责送牢饭的人距离我们刑部很远么?” 王六上前说道:“回大人,并不远,只是这送饭之人刘二麻子,这人平时喜欢喝两口,送完饭没有事儿便会去附近的酒馆喝点。想来这个时间也是没在家,不知道在哪个小馆子里呢,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正说着,听到脚步声传来,却只有侍卫一人,见王大人说道:“启禀大人,送饭之人刘二麻子今日外出醉酒而归,却不小心溺毙在酒馆附近的池子里。” 听到这话,王大人和陈释都没有说话,想来是被灭口了。看来下手之人果然是心狠手辣。而众人一听更是庆幸没有自己的事情,虽然给钱多,但是也要有命花才行。 见事情到此没有了线索,王大人和陈释也不着急,毕竟是谁下手大家都心知肚明,吩咐一番之后,两人各自离开。王大人直接进宫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直接告诉了皇上。 陈释则是回到了敬王府,见大家都在,知道白子玉肯定已经将事情说与大家了,他没有犹豫,直接将查到的事情告诉了傅清廉。 傅清廉听完之后,说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想来大家心中都有了人选,只是现在被他抢了先机,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想来李绅自己也能明白,这个时候,谁才能救他。不过,现在不是我们着急的时候,是应该他着急了。”说罢傅清廉,笑了成竹在胸。 见傅清廉如此,陈释有些不解:“王爷可是有了对应之策?” 傅清廉笑着说:“岳父之前已经说了,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滋味,怕是李大人自己也不想继续经历第二次,毕竟大好的时光,他怎么会舍得放下?”顿了下,傅清廉继续说道:“今天开始你和王大人就不用一直询问李大人了,要晾一晾他了。 虽然有些事情由他说出来更好,或者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但是如果他一直这样我们也没必要一直拷问他,让他觉得非他不可。要知道在他家发现的账本已经是不错的证据了,虽然不能一击即中,但是也会让对方伤筋动骨了。” 第三百零九章 对应之策 听到这,陈释点点头:“属下明白,王爷的意思是这李绅现在是觉得我们非他不可,而且手中有底牌才会如此,但是如果我们不再在乎他的证据和底牌,那他就是一个无用之人,自然就会害怕、会担心自己的处境。” “不错”傅清廉点点头。 如此,大家决定最近直接将李大人晾一段时间。 同一时间,苏远已经离京去往突厥,虽然事出突然,但是苏赦也明白苏远的想法。毕竟傅清廉之所以能够如此的受到皇上重用,除了他是皇上的胞弟,更多的是傅清廉手握重兵而且战无不胜,所以让皇上感觉有了依仗。 如果此行出使,远儿能够漂亮的解决突厥的问题,那么敬王的能征善战也就不会那么不可替代,毕竟如果能够靠谈判解决不管是谁都不想要打仗的,打仗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计算的。 想到这些,苏赦很是欣慰,觉得苏远作为自己的儿子考虑的事情很是全面,而且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只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他很是生气。 本来还是很欣慰的苏赦,正在屋内喝茶,就见有人来到室内行礼说道:“国公爷,李大人那边没有得手。” 放下手中的茶杯,苏赦面色一改之前的闲适问到:“怎么回事?” 来人说道:“之前苏大人已经安排好,今天上午送饭的刘二麻子也准备好了饭菜送进去了,据打听到的消息,李大人这几天在狱中并未受到严刑拷问,而李大人也一直都闭口不言的状态。今天的饭送过去,李大人本是吃的了。” “那为何又说没有得手?”苏赦着急的问到。 来人不敢耽搁直接说道:“本来李大人吃下饭后,是已经开始毒发,奈何陈释及时赶到将李大人救起,而后说是来了以为白衣人,听陈释喊他白公子,喂了一颗药丸,李大人的命保住了。据大夫说,这毒比较罕见,虽然已经压制,但是没有完全清除,但是敬王妃的医毒造诣皆是比肩华佗,想来是能够清除的。” 苏赦听完,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傅清廉!屡屡坏我好事,为何总是盯着我不放?” 说到这,苏赦忍着怒气问到:“敬王府内可有消息传出?之前说敬王医治缺少两位药材,可是有消息了?” 来人看了看苏赦,小心翼翼地说道:“刚刚敬王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敬王被岳父所救,毒已经解了,继续休养几日便可上朝。” “什么?!怎么这么快?不是说缺少药材?”苏赦有些不能接受。 “属下听闻,缺少的药材虽然罕见,但是正好宫内有,本来是关键时刻为皇上保命的千年雪莲,但是听闻这个是敬王需要的药材,皇上眼都没眨直接让印公公送去了敬王府。这才让敬王的毒解了。”说罢,那人后退一步,生怕苏赦一个震怒,自己被累及。 苏赦听完心中烦躁,在屋内走来走去,最终问到:“那李绅现在情况如何?可是有人去见他?” “并无,属下也很奇怪,将李大人救回之后,敬王等人反而像是不需要李大人一样,再无人去过问。” “那送饭的人可是解决了?没有留下痕迹吧?”苏赦继续问。 “大人放心,刘二麻子每次送饭回来都会去小酒馆喝两口,属下已经命人将他伪造成醉酒失足溺毙,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听闻,苏赦点点头,沉默许久,摆摆手:“好了,让人继续盯着,有异状及时来报,下去吧。” “属下告退。”说完,来人直接离开。 苏赦坐在桌面,一言不发,他总觉得这一切好像是有人在推动,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回想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牵着走,这每一步好像都是别人的计划。从自己出京去到行宫开始,好像自己就被人算计着。但是又觉得不像,毕竟能够做到这些的也只有傅清廉,可是傅清廉当时不在京中,而后又被刺,暗卫亲眼见到过他的死气沉沉。 虽然他运气好,娶到了花源谷的少主,侥幸活命,但是应该没有时间和经历去做这样的一局棋。 难道是太后?不对,太后一直将傅清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与自己按理说应该是同盟,不会是太后。 那会是谁? 想了很久,苏赦也没有想出头绪,于是便将这些问题放下,开始思考李绅的事情。 虽然他很笃定李绅那边没有自己什么严重的罪证,但是从傅清廉对李绅的重视程度,想来是有什么是自己忽视的。难道。李绅还有什么底牌藏着不成? 这般想着,苏赦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准备进宫去找皇后娘娘。 此时苏千荷在后宫因为苏赦最近的表现水涨船高,不禁接触了禁足,就连皇上都对她礼遇三分,这更加坚定了要站在苏家这一边的决心。 不过与苏赦谈过之后,苏皇后也改变了策略,虽然是站在苏家,但是却事事时时刻刻以傅北星为先。若不是知道苏皇后的意图,傅北星险些都以为她是改了性了。 不过,江楠看着这一切,心中很是不满。 他总是想着趁着傅俊来的时候与他亲近,但是却发现苏千荷并不想,她总是在这个时候发脾气,语言辱骂。 好似俊儿的生父是自己是多么让人恶心的事情一样,可是她却总是忘了她自己再江楠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这样江楠心中很是愤恨,他一直想着,总有一天等到俊儿登上高位,自己在背后指点江山,必然会让这些曾将看不起自己的人都万劫不复。 苏千荷今日又因傅俊的事情与江楠意见冲突,其实不仅仅是傅俊的事情,就连苏千荷打算战队苏家,江楠也是不赞同的,毕竟在江楠眼里苏赦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并不是如自己一般真心为傅俊着想。 两人正在争吵着,听见殿外,大宫女说道:“娘娘,国公爷求见。” 听见这话,两人闭嘴,而苏千荷则是面上一喜,直接说道:“将祖父带往正厅,本宫稍后就来。” 听着脚步声远去,苏千荷看了一眼江楠:“江楠,你的手伸的太长了,我的俊儿贵为太子,永远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不要痴心妄想。” 说罢,苏皇后转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向着殿外走去。 而江楠低着头,眼中慢慢的狠毒,心中则是想到:“苏千荷这是你逼我。我本想守着你,守着俊儿为俊儿谋一份好的出路,将来你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在这世间,可是我的付出你却丝毫没有看见,心中只想着你的权势,你的荣华富贵却不曾为我着想半分,好似我的存在是和俊儿的耻辱一般。你这样如何对得起我这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如何对得起我的这些委屈求全?” 只是这样想着,江楠却没有一丝丝的情绪外露,恭敬的走到苏千荷身边,弯身伸出手臂,扶着苏千荷往正殿走去。 到达正殿是,苏赦正在喝茶,看着皇后走过来,苏赦站起身,等到皇后坐下,苏赦上前行礼:“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千岁。” 只是还未行礼完毕,便被苏皇后虚扶一把,说道:“祖父,何须客气,你我一家人不必行如此大礼。” 苏赦笑了,说道:“娘娘体桖老臣,但是礼不可废,老臣也不可倚老卖老让皇后娘娘落人口舌。” 一番话说的苏千荷内心熨帖,真沉的说道:“祖父多虑了,千苛能有今日还是多亏祖父一番苦心,先前千苛不懂,对祖父多有亏欠,如今千苛明白了,自然也就知道了祖父的良苦用心。对了,祖父,我听说二叔去了突厥出使,那府中暂时只有您自己可是方便,需不需要本宫派人帮忙照料一二?” “老臣,多谢娘娘挂心,府中下人还算得用,娘娘在宫中照顾好自己就好。”苏赦笑了,说道。 苏千荷想着,这个时候过来肯定不是来闲话家长,于是苏千苛直接问道:“祖父,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吩咐?有事情的话,您直接说。” 闻言,苏赦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祖父的门生李绅不知因何缘故被抓入刑部大牢,想来是有些事情让皇上失望了,只是他虽是老夫的门生,但是有些事情老夫并不之情,所以如果皇上有像你提起李绅的事情,不要担心祖父会受到连累,就说你自己知道的就行。” 虽然苏赦这样说,但是当下,苏千荷便明白了。祖父这次的来意。 原来是李大人的事情祖父也有参与其中,想来其中参与的并不少,所以才想要通过自己向皇上卖好。 不过尝过了苏赦得势带给自己的甜头,苏千荷自然也不会拒绝,她笑着对苏赦说道:“祖父放心,千荷知道的。虽说后宫女子不可干政,但是祖父的拳拳之心千荷会转告给皇上的。” 知道苏千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苏赦放下心来,想着这样一来,看来皇后的俊儿的面子上,想来皇上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苏赦放松下来,开始与苏皇后闲话家长,只听苏赦说道:“娘娘,俊儿如今已经十岁了,而且现在俊儿也算是文武全才,很是出彩,只是单有俊儿一个未免单薄。” 第三百一十章 参与其中 “而且如今皇上子嗣单薄了些,还是要辛苦娘娘劝慰这皇上多多努力,现在即便是再有一个小皇子也不会威胁到俊儿的位置,当然如果再有一个小公主,那皇上也是会开心不已的。” 苏赦说完,皇后直接蒙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祖父一说,皇后心中咯噔一下。好像真的是如祖父所说,皇上子嗣单薄,这些年除了俊儿也确实是无所出,不要说夭折的孩子,就连哪个嫔妃有喜都不曾听说过,可是皇上却又不是什么克己复礼的人,而是喜好女色,之前宠幸的人也并未喝避子汤,但是却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而自己之所以有傅俊,想到这,她转头看向江楠,却见江楠也在看她,并且对着她轻轻了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疑惑苏千荷讪笑着说道:“祖父所说千荷明白,可是祖父也知道皇上喜好新颜色,也是许久不曾留宿,千荷自是无法……”说着苏千荷红了脸“不过千荷知道,为这江山社稷,千荷会劝诫皇上的。” 苏千荷说完,苏赦点点头,说道:“皇后姑娘果然是母仪天下。今日叨扰许久,老臣告退,还望娘娘多多保重自己。” 苏千荷见此,与寒暄之后,送苏赦离开。 苏赦离开之后,苏千荷想着今天祖父说的事情,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忽然意识到,这些年这后宫之中除了俊儿,居然没有一个孩子出生。如果单是一个妃嫔没有生育那还说得过去,但是如果是这么多受宠幸的宫妃都是这样,而又没有服用过避子的汤药那就是问题大了。 苏千荷越想心中越怕,忍不住的回到内殿,看着江楠说道:“你说,是皇上给她们喝了避子汤,还是说……”剩下的话,苏千荷不敢说,但是她相信江南肯定懂。 江楠看着苏千荷神色认真:“这几年他是不来你宫中了,可是头几年的时候,你何时服用过避子汤,除了他这些年不来宫中,你自己为了防止意外?” 听着这话,苏千荷心中忍不住的发凉:“那别的宫中呢?”苏千荷不死心继续问着。 “别的宫中,皇上去的不勤,毕竟很多美人都是皇后给皇上安排的,皇上喜新厌旧没个几天也就不去了,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问题,就连皇上自己都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如此在意?还是说你想要这事儿弄到人尽皆知?”江楠问道。 苏千荷心中不服,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害怕……” 江楠勾唇一笑,将苏千荷揽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抚摸着她:“怕什么?皇上自己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那我们为什么要去操这个心,左右我们的俊儿现在已经是太子,而且皇上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那你还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江楠的抚摸让苏千荷本就迷茫的念头不知所踪,轻声在江楠的怀里喘息着,随后两人双双躺倒在身后的大床上,床帏落下,只听江楠轻笑着说道:“你生的孩子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随即室内只留一室的喘息和男子的低吼,苏千荷在这沉沉浮浮中,则是想着:“皇上根本不在乎自己,那自己为何要去在乎他”,随后便被淹没在这情欲之中。 过了几日李大人发现敬王和王大人真的不再找他,也不再问他任何问题,心中反而有些担心。他开始没有了之前的泰然,开始注意来回的狱卒和进入大牢的人。 而且经过上次的事情,大牢内现在更是守卫森然,虽然没有盘问但是牢房内的气氛却是一改往日,愈加森然。 加之身上余毒未清,自己偶尔还会觉得难受,他开始抵挡不住想要去找王大人,但是一想到宫中那人,就忍耐住了。 可是几天过去了,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最终李大人忍耐不住找来狱卒说道:“将你们王大人请来,就说我找他有事情要告知。” 狱卒一听这话,看着他不以为然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李大人么?我们大人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之前大人找你你不说,现在想说,晚了,我们大人现在自己已经有证据了,不需要你了。” 听见狱卒的话,想着最近几天敬王府和王大人的行为,李绅心中开始慌了,喝到:“你现在不去找你们大人,耽误了你们大人的事情到时候你自己负责。不要以为我现在落魄了就能任由你们欺辱,老子身上有你们大人和敬王想要的东西,去吧,赶紧把你们大人找来。” 李绅提到了敬王想要的东西,狱卒一想估计这就是大人不让外人接触还要防止人对他杀人灭口的原因,不再耽搁,直接去找王大人。 见到王大人,狱卒说道:“禀大人,李绅在狱中求见,说是他身上有您和敬王想要的东西。” “哦?看来晾了他几天确实是由效果了。”王大人笑了:“你去敬王府将陈释请来,我现在就去刑部大牢。” 吩咐完,王大人直接去到了刑部大牢,去见李绅,而狱卒则是直接去了敬王府按照王大人的吩咐去找陈释。 只是来到大牢的却不是陈释,而是傅清廉。 看到傅清廉王大人脸上一喜,说道:“王爷!你现在如何?可是已经好全了。” 傅清廉笑着同王大人见礼,然后说道:“劳烦大人挂心,我已经无碍。听狱卒找陈释说李绅准备开口了,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王大人点点头:“如此甚好,这样听完之后可以直接请王爷示下,也不用麻烦陈释这样来回跑了。” 两人一起来到牢房的尽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李绅。王大人开口说道:“李大人,听说你要找我们。有事要说?” 李绅睁开眼,看到完好的敬王,心中吃惊说道:“果然,这一切都在敬王的计划中。看来国公爷也是被王爷蒙在鼓里,我就说洛尘怎么会轻易背叛你,如今想来不过是你们的一场戏。” 李绅能够想到这些,傅清廉有些吃惊:“哦?大人何出此言?清廉毕竟刚刚死里逃生,洛尘还在追捕之中,不知道大人为何如此说?” 李绅不屑,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这样说,你我心知肚明。现在也只能说你的计划太完美,直接骗过了我们。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苏赦的罪证,而且想要通过我给你们提供证据。” 傅清廉和王大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绅。 李绅看着两人说道:“我知道你们雷霆出击,肯定在我的家里搜到一些东西,只是这些东西还不足以让苏赦伤筋动骨,本来你们还想要用苏赦和突厥勾结的事情做文章,却不曾想苏赦提前出手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王大人听着这些如坠云雾,不知所以。而傅清廉则是惊叹于李绅居然看的如此透彻。想了想傅清廉说道:“大人果然是心思缜密,可是却没有用在正途。” 傅清廉的话,直接让李绅笑出了声:“正途?!何谓正途?你又凭什么我现在走的不是正途?难道说只有和你一样上场杀敌,和你一样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正途?那才真的是笑话!” 王大人有心反驳,便听傅清廉说道:“我是为主尽忠职守,还是玩弄权势我想其中是非曲直,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但是李大人在职期间与护国公勾结在一起搜刮民脂民膏,卖官鬻爵肯定不是忠良肱股之臣所为,也未曾是为主分忧,而是为了一己私欲,满足自己的权势和财富欲望。” 听到这话,李绅像是看着傻子一般看着傅清廉:“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自己的的欲望有何不可。难道敬王不曾听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所求的也不过是高官厚禄,不被他人欺辱。” “可是你这些是通过欺辱,残害他人换来的。”敬王喝道。 “那又如何,古今欲成大事者自然是要不辞小节,况且,能为我所用也是他们的福气。”李绅一脸的不以为然。 看的王大人直接涨红了脸色,恨声说道:“天下居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王大人的话,并没有引起李绅任何的不快,他仍旧面不改色:“你们现在不也是想要利用我来扳倒苏赦么?你们又能高贵到哪里?” 王大人刚要反驳,却被敬王拦住,只听敬王说道:“算了王大人,就像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我们李大人便是那个睡着了在自己梦境中的人,何必白费力气。” 说完敬王转身对着李绅说道:“说罢,你想要如何才能将知道的告诉我们。” 李绅笑了:“敬王果然爽快。看在敬王如此爽快的份上,我送你一份大礼。”顿了顿李绅继续说道:“敬王现在派人去往城西护城河上游的白玉桥边。在那边有一座亭子,在亭子的上方藏着被一方金布包裹的一摞账册,那就是你们一直想要的苏赦的罪证。” “那个老狐狸,谁都不相信,觉得府内也不安全,所以将账册整理好都放在那边,毕竟放在那一般人也不会想到。” “不过你们也不要你们能够轻易拿到,那东西关乎苏氏一门的兴衰存亡自然一直都有高手在暗处守护,所以你们最好多派一些人最好是带着高手过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吩咐 李绅说完,傅清廉转身就吩咐狱卒说道:“你去敬王府找陈释,告诉他请白公子和他一起带着侍卫去白玉桥取账册,得手之后直接来到刑部大牢。” 狱卒转身离去。 然后傅清廉说道:“如此,还真的是要谢过李大人。可是苏赦既然如此小心谨慎,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个秘密?” “怎么?敬王这是不相信?” “非也”敬王摇摇头:“我若是不信自然也不会派人去了。只是好奇,李大人为何能够知道。” “哼!那个老东西,虽然是我的老师,但是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不过是想要利用我来巩固他的权势,每每稍有不如意便辱骂于我,动辄对我拳打脚踢。我当时便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些欺我、辱我之人踩在脚下。” “虽然他很是小心谨慎,却也有疏忽的时候,尤其是苏瑶刚刚去世,他暴怒异常,自然就会有疏漏,我便是那个时候发现这个秘密的,本想将来有一天能够利用这个秘密狠狠敲诈他一笔的,结果他居然打算杀我灭口,那我也就不会对他留情。”李绅说着,眼中满满都是怨毒的目光。 看着这样的李绅,王大人和傅清廉心中暗自摇头,随后傅清廉说道:“因为你恨他,所以你表面上看似是他的得意门生,但实际上你还有别的靠山?” 虽然是在问着,但是傅清廉说的很是笃定。 见此李绅笑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敬王爷。没错,虽然我依附于苏氏一党,而且和护国公有这同样的目标想要太子顺利登为,但是以护国公的品行,只怕太子登基之后我们便会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结局。” “所以你就提前给自己找好了退路?”王大人问道,心中为李绅这种人不齿。 看出来王大人对他的轻视,李绅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们这种老迂腐肯定是看不上我这种朝三暮四之人,可是我也想要活命,想要荣华富贵一辈子,你呢,难道你不是有所求,不过你们所求的是名垂青史而已。” “既然大家都所有求,不过是所求的东西不一样,谁又比谁高贵?” 见李绅如此多歪理,王大人还是忍不住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谁曾想,李大人直接说了句:“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是各为其主,成王败寇。” 见王大人还要说什么,傅清廉拉住王大人摇了摇头对着李绅说道:“所以呢,你的主子是谁?” “敬王果然是能够抓住重点,一针见血。我的主子自然是在宫中。”李绅说道。 “既然是在宫中,那是皇后还是太后,总归不可能是皇兄的。”傅清廉说道。 李绅说道:“是皇后也不是皇后。” 听到这话,傅清廉心中立马闪现说了江楠的脸。脸色沉了下来。而王大人则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皇后又不是皇后的?” 却见李绅一脸不屑,看着傅清廉说道:“想不到我们敬王殿下,居然连这个都查到了。果然是不一般,只是不知道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不是也知道了。” 听到这边,王大人也明白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还牵涉到了皇上。只是敬王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没有和皇上说。 如此想着,王大人转头看向傅清廉,却见傅清廉阴沉着脸色,一言不发。见这样的敬王,王大人心中一紧,却在这时见到傅清廉转头看向自己:“今日之事,还望大人拦在肚子里,当做不知道,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以免累及大人和家人。” 听到这话,王大人点点头。说道:“如此,下官先退下,等王爷问好之后,下官再来。” 说完王大人就要离开,被傅清廉拉住:“大人不必如此。这件事情皇上早晚都要知道的,只是缺少一个契机。正好大人知道了也可以给清廉出出主意。” 正要拒绝就听傅清廉继续说道:“皇后身边的江公公并不是一般人。据我得到的消息此人入宫之前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子江楠,与皇后偶遇之后生情,但是碍于皇后要进宫两人便分开,后来不知何缘故出现在了宫中,成为皇后宫中的总管。” 傅清廉如此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李绅。听到傅清廉如此避重就轻,李绅直接笑了,但是也没有开头反驳,毕竟他还指望傅清廉活命呢。 傅清廉话落,便见王大人目瞪口呆:“这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然依照敬王的性子这件事情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无法说出口,所以才……”剩下的话李绅没有说但是就是这样没有说才让王大人心中惶恐。 就在此时,他听到傅清廉继续问道:“你是如何认识江楠,又通过什么方式与他联系?” “这个江楠是个痴情人,当年皇后.进宫之后,他不人不鬼的活了半年,后来直接进宫了,想要陪在心上人的身边。成为了总管,只是后来皇上对皇后失去了新鲜感,有了太子之后更是甚少踏足中宫。皇后虽然难过却没有办法。” “好在皇后外家势大,所以才能稳坐中宫的位子。后来有了太子,皇后也就不在乎皇上的宠爱了,一心想要将太子培养长大,将来继位,毕竟在她看来权利和爱情她总要抓住一个。” “而江楠见她如此心中不忍,便想要帮她达成目标。而苏赦虽然面上是为苏皇后好,但是更想要的是抱住苏府的满门荣耀,苏皇后不懂,但是江楠却是看的真切,而且这其中也有江南的私心。于是他就利用皇后在宫中的人脉联系上我。” “至于为什么是我,因为我们之前就认识。” 李绅的这话直接引起了傅清廉注意:“你们之前就认识?”傅清廉问道 “没错,我当时是苏赦的门生,经常上门拜访,有次着急从侧门离开正巧见到他在侧门与当时的苏皇后话别,见过之后,当天晚上又在酒馆上碰面了,一番闲谈下来我们两人聊得很是投机,从此就经常一起喝酒谈天。一直到苏皇后.进宫。” 傅清廉点点头,表示知道,而后问道:“联系上之后呢?” 李绅则是答道:“联系上之后,他自然是拉拢我,想要让我站在皇后的阵营中。我当时并不明白站在皇后的阵营和在国公身后有什么不一样,所以就没有当做一回事。” “后来他又找我我才知道原来皇后和苏赦他们都有自己的打算,就连江楠找我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而我想着反正都是支持太子,也算是殊途同归,自然也没有拒绝。” “所以你就在两人中间,左右逢源?”王大人继续补充说。 “那你可知江楠此举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是皇后默许的?他除了你在朝中还有别人么?”傅清廉问。 听到这话李绅不紧不慢的说道:“敬王,我给你说了这么多了,你想要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也得先满足我的要求?” 傅清廉问道:“你想要什么?” “帮我解毒,然后给我足够的钱财让我离开京城。”李绅说道。 王大人一听,直接说道:“你想要的未免太多,要知道依照你之前的罪证处斩也是轻的,居然还想要离开京城?” 李绅并不理会王大人,只是轻笑着看着傅清廉:“怎么样?敬王?” “想要解毒,想要离开京城并不难,但是也要看看你说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位。”傅清廉说道:“毕竟,中毒的滋味我也知道,并不好过,但是想要解毒,你就要有足够的诚意。” 李绅见傅清廉如此说,心中知晓傅清廉知道的事情怕是不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对江楠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不知道傅清廉可是知道江楠与太后的关系。 如此想着,李绅没有一开始的胸有成竹,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敬王果然是神通广大,想来敬王知道的事情比我预想的要多,但是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使出浑身解数也不一定能查到的。 “哦?”听到李绅如此说,傅清廉起了兴趣,毕竟他确实是一直也没有查到江楠是如何混进宫,而又如何与太后联系的,这个一直都是傅清廉心底的疑问。 老封在宫中呆了许久也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虽然傅清廉相信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是他总觉得这个李绅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可是他又奇怪若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江楠此刻不是应该着急么?要么想办法捞他出来。 要么就和苏赦一样杀人灭口,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此想着傅清廉便直接问道:“李大人入狱的消息想来皇后是已经知晓了的,可是却没有任何动作,莫不是李大人手中没有什么紧要的消息,所以对方才能如此沉得住气。” 闻言,李绅一滞,随即笑了说道:“他只是笃定有些话就算我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会相信,毕竟这些事情正常人都做不出来的。” 这话让傅清廉和王大人都有些吃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傅清廉这个时候却想起了傅俊的笑脸,还有皇兄的,皇后的,江楠的就连太后的都闪现过,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一十二章 保你一命 最终他说道:“好,我答应你,在皇兄面前保你一命,并且给你准备足够的银钱。”李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笑了,说道:“好,敬王果然痛快。你是你确定这些事情要让王大人听到么?你就不怕王大人知道之后自己吓得睡不着觉?” 王大人虽然不知道李绅和敬王在说什么。但是也知道肯定是涉及皇室秘辛,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想到这,王大人主动说道:“敬王殿下,下官现在去往城西一趟,看一下白玉桥那边的情况,如果找到账册,那下官就直接进宫回禀皇上,至于李大人这边的后续事宜,直接交由王爷这边负责。” 说完,不等傅清廉说什么。王大人就直接转身离开。见此,傅清廉摇摇头看向李绅:“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见此李绅直接说道:“我与江楠认识的事情,敬王已经知晓,而江楠与皇后的关系想来敬王也已经清楚,所以这个我就不多说了。 但是我想,敬王一直在疑惑的是江楠是如何躲过宫中的盘查顺利呆在皇后的身边吧。”见傅清廉点点头,李绅继续说道:“江楠之所以能够顺利进入皇宫,而且还没有通过护国公,单凭皇后当时的能力自然是不能做到的,但是加上太后那就不一样了。” “太后?”傅清廉忍不住出声:“太后又怎么会参与到这件事情中?” 李绅直接嗤笑一声说道:“太后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参与到这件事情中,肯定是有所图谋的。”“有所图?”傅清廉疑惑。“自然。” 李绅点点头:“当时皇上刚刚即位,虽然已经登基但是这皇位是如何来的,太后自己心知肚明,心中自然忧虑,为此更是想要将你杀之而后快,可是呢,皇上并不同意。 为此太后和皇上之前还有些争论,只是不曾想你居然命大回到宫中直接废了太后的双腿,皇上趁机将她幽禁在西宫,想尽办法的弱化她的权利,对你委以重任,甚至都想要将皇位还给你。” 李绅说的这些,傅清廉都知道,见傅清廉没有任何表情,李绅继续说道:“为了稳固皇上的地位,太后为皇上求娶了护国公家的孙小姐,然后又与孟丞相联手让你取了孟家的女儿。” “只是,当时苏千苛与江楠定情,不想进宫。却抵不过家中的安排只能直接进宫。江楠为此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太后找到他。” “你肯定会好奇太后为什么会找江楠。因为江楠本身就是太后的亲人,是太后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至于为何没有在刘家,因为那是当时刘大人养在京城的外室所生的孩子。刘大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就连江楠自己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当今太后的弟弟。 就连他的身份也是在刘大人死后,阴差阳错间被太后发现的。” “本来太后想要直接除掉江楠,却在调查中发现他和苏皇后的事情。正好这个时候皇后与皇上半年却没有一点消息传来,皇上的后宫更是雨露均沾但是却没有任何喜事。太后心中着急,暗中找人给皇上把脉,发现皇上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傅清廉直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就听李绅继续说道:“敬王只要稍稍一想便能明白,要知道这些年皇上的后宫除了皇后生了太子,确实无所出,但是皇上又是喜新厌旧的人,宠幸过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是事后都喝了避子汤,这十年间也应该要有个露网之鱼吧,但是敬王自己想想……” 李绅停了下来,看着傅清廉眼中的震惊、疑惑到最后的平静。 而后他继续说道:“敬王贵为皇子自然是知道我们是不可能让一个有如此缺陷的人成为启国的皇帝,那太后自然也是知晓,她心中藏着这个秘密,惴惴不安,为了保险先是将为皇上诊脉之人留在宫中,寻求治疗之法,后来知道方法之后直接将那人杀害防止这个秘密被暴露。毕竟皇上需要的药材,太过难得。” “是什么药材?”傅清廉听着自己的声音沙哑又无力“幽灵之花。” “幽灵之花?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地狱四花之一?植株矮小,通体洁白,依靠腐烂的之物来获得养分,大多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具有起死回生的灵异力量的幽灵之花?”傅清廉说道。 “不错” “当年太后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出去寻找,却是无功而返,眼见没有机会,太后就想到江楠,本想利用江楠与她里应外合,来一出狸猫换太子,让皇后娘娘假孕,再从宫外保养一个孩子。” “可谁知,这江楠听到这个事情之后,直接说他有一株幽灵之花,是之前父亲留给他保命用的,他愿意将其献给太后,但是却要求入宫可以,但是不净身。当时太后听闻这个消息自然是无不答应,就这样江楠将一株幽灵之花献给太后,而他顺利的来到了皇后的身边。” 听到这,傅清廉想起傅俊的话:“那俊儿?”“太子自然不是皇上的孩子,但是太子确实也是皇上服药之后才怀上的,因此太后就因为是那株所谓的幽灵之花有了效果。心中大喜过望,殊不知那根本不是幽灵之花,不过是一株水晶兰,两者虽然相似但是效用却是天差地别。” “那之后,太后难道没有怀疑过么?”傅清廉想着以太后的敏锐不可能没有察觉。“见除了太子之后,皇上仍然是没有其他子嗣,太后也怀疑过也曾找江楠质问过,却都被江楠花言巧语搪塞了过去,而太后眼见傅俊聪明伶俐,皇上也不在乎自然也就淡了心思。 皇后娘娘虽然不想承认傅俊的生父是江楠但是两人在后宫,纠缠了大半辈子了,自然也不可能狠下心处理了江楠,更何况江楠还能在她身边为她出谋划策,安慰她。” 听到这,傅清廉问:“当时太后想要李代桃僵可是想要让刘家的孩子进宫?” 李绅笑了:“不亏是敬王,果然是一针见血。” “没错,刘太后想要从刘家中挑选人怀孕到时候将孩子抱入宫中,而这个正好给了江楠灵感,同样是刘家人,自己本身与苏千荷情投意合却被拆散,那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俊儿就是太后一直不知道的。江楠手中的底牌是么?”傅清廉隐忍着怒气问到。 “不错,毕竟仔细看来皇上与江楠也是有几分相似的,毕竟外甥像舅。所以傅俊的身份到现在都没有怀疑过。” 李绅见傅清廉神色有异,自然不敢再同之前一般。“你知道这么多,就不怕江楠对你杀人灭口么?”傅清廉看着李绅。 “怕,所以我才把这些事情告诉敬王,还请敬王能给我一条生路。”傅清廉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你说的这些事情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么?皇后知道江楠和太后的关系么?” 李绅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别人知道,就连皇后也不知道江楠的真是身份。所以他才能这般的有恃无恐。这些年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随着太子的长大,他的野心也大了起来,总想要同太子亲近却被皇后阻止,而且太子本身也不喜欢他,所以他最近一直在想办法接近太子,想要同太子培养感情。” 涉及到自己的生死,李绅回答的很是痛快,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只是这悲凉的情绪没能坚持多久,一路上走来,路上的行人看到傅清廉,知道这是敬王,都忍不住的和傅清廉打招呼:“敬王!快看是敬王!敬王真的康复了。” 路人的喧哗的拉回了傅清廉的思绪,看着惊喜的望着自己的人群,傅清廉有些不明所以就听着大家说道:“真的是敬王,敬王真的好来,原来冲喜真的有效果,那新王妃果然是福泽深厚。” 听着这些话,傅清廉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谢谢大家,谢谢……”说完就疾步离开了。 回到敬王府,傅清廉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花谷主的院子,见花谷主正在和白子玉下棋。看的出来白子玉的心情不错。 也是现在苏赦基本上已经是可以预见结果了,相当于白子玉也大仇得报自然是心情不错。就连洛尘都有闲情逸致待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 苏赦的事情解决了,洛尘也就没有必要一直躲在府中,就可以和之前一样自由出入了。不过看到这,大家好像也就都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敬王的计谋而已,洛尘从未背叛敬王府。袁吟月和花沉月坐在一旁的凉亭下,看着这些人脸上笑吟吟的,忽然觉得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 看着这些傅清廉忽然就希望日子就可以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但是却不能。他放心不下自己的皇兄。 见过花谷主,行礼之后,傅清廉坐在一边看着花谷主和白子玉将这一盘棋下完。然后看着白子玉说道:“子玉兄,苏赦的事情基本算是告一段落。从账册的内容来看苏赦基本可以断定他难逃一死,这样也算是对子玉兄的父母,我的师伯有了交代。” 白子玉点点头:“这还要多谢清廉,一直从中周旋这才让我们得以大仇得报。” 听到这话袁吟月忍不住的走过来说道:“是的,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帮我报了这杀父之仇。让我放下过去的恩怨。” 第三百一十三章 事情的转变 本来要继续拒绝的傅北星碍于花谷主是长辈而且是傅清廉的岳丈,她知道现在自己越是拒绝,只会让她们更加为自己担心,可是想着,自己身居高位,身边居然没有一个真心对待他的人。 现在出了事情,还是靠着他们自己身边才能有一些倚仗,要不然的话,恐怕皇帝这个位置他根本就坐不稳,也坐不到今天。 往日发生的种种的事情都有落到他的心头,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即使他已经坐在皇上的这个位置,这么久的时间。 但是还是有那么多的人没有认可他,时时刻刻都想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已经感觉自己太累了,想到这里,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若说着世上有谁是真的为我好,除了母后也就只有廉弟了。”说完了,傅北星补充道:“不,有些时候可能母后都没有廉弟真心。” 说罢这些,傅北星满脸的悲凉,午后对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或许对于他来说,他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似乎母后的爱的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他的脸上现在是看不出的难过。 一旁的人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安慰傅北星,但大家都知道傅北星到底承受了多少的事情身居高位所能够感受到的寂寞和痛苦也是旁人所感受不到的。 就连小印子看了都心生不忍,不禁说道:“皇上,奴才会一直在您身边的,对您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傅清廉不忍心看着主仆二人如此伤感悲凉的画面,赶紧趁机安慰道:“对呀,皇兄你还有我们的。” 傅北星还是低着头不知道到底在思考着什么,现在的他已经,除了傅清廉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重新对这个世界有希望?”傅北星喃喃自语的说着,真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会发生这么讽刺的事情。 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皇帝了吧。 傅清廉原本不想说起这些事情,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们总要去面对它,不能害怕的避开,越是害怕这件事情越会在他们脑海当中造成巨大的阴影。 犹豫了一瞬,傅清廉还是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而且,皇兄,你要知道俊儿虽然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他对你的孺慕之情不会有假,俊儿是个好孩子。” 听着这些话,傅北星一直沉默不语,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傅清廉说的话,但是又不想再想这件事情。 只是模样淡定的坐在那里,却迟迟都没有开口说话,看似在静静的等待花谷主为他把脉,实际上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他如此,小印子和傅清廉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在说话。 过了一会,花谷主把脉之后,看着傅清廉,傅清廉对他点了点头,花谷主说道:“皇上,既然已经想明白了,那老夫也就不再隐瞒。” 傅北星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事情,现在不管自己的身体到底有什么样的情况,他都可以坦然的接受。 他则是说道:“老先生您但说无妨,在座的都是信得过的人,无需顾忌。” 花谷主点点头,他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皇上。 他说道:“皇上的身体,本身还算康健,但是我却发现皇上现在除了之前的隐疾之外,有些慢性中毒的症状。” “什么?怎么会?”傅清廉站起身说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陪在皇兄的身边,居然还是没能够保护环境的周全,皇兄在皇宫当中居然还有人敢对他下毒。 更何况,往日里的傅清廉看起来身体都是十分看见的,并没有多大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在皇上的食物里面下毒呢,什么样的人对皇上居然这么的憎恨? 就连皇上和小印子都是一脸吃惊,皇上的身体有隐疾,他们都是知道的,但皇上慢性中毒这件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小印子听到了这件事情之后,更是坚决的说道:“不可能!皇上每日的餐日都有人亲自试菜,而且也都是奴才亲自验证过得,不可能的。” 说完,小印子看向皇上,似乎当今皇上不相信他的模样:“皇上,你要相信奴才,奴才……”说着小印子就要下跪求饶,他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上,表达着自己的忠心耿耿,陪在皇上的身边,这么久的时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残害过皇上,怎么可能会在皇上的食物里面下毒呢,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傅北星倒退了几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小印子,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才好,发生的事情都太让他瞠目结舌了,原本一直以来信任的人却和他想象当中的完全不是一样的。 傅清廉也张口想要询问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见此花谷主摇了摇头:“印公公太过着急,还是要等老夫说完的。” 傅北星虽然心中有些震惊,但听说了花谷主说的这一番话之后,还是稍稍的稳定了一下心情,毕竟坐在皇上的位置,这么久的时间这点心理素质他还是有的。 他也是忍不住扶额:“小印子莫要着急,等花谷主说完的。” 小印子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看来,倒是自己一方的行为有些太过于唐突了,他红了脸庞站起身,退立在一旁,等着花谷主的诊断。 只听花谷主说道:“皇上之所以是慢性中毒,应该是吃了相克的食物,而且时间也比较短,中间也有中断过,所以不细细查探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就连我一开始都不确定。仔细斟酌一番之后才能确定。” 顿了顿,花谷主继续说道:“而且,从皇上的脉象上来看,皇上的隐疾是否是之前调理过,或者是吃过一些药物?因为我观皇上的脉象并非是全然的子嗣无望,为何宫中太医却一直没有发现?” 听到这话,傅清廉这才知道了,原来他并不是在食物里面下了毒,而是故意做了一些相克的菜肴,看来下毒的人十分的小心谨慎。 但皇上子嗣单薄的事情,他们却一直都没有注意过,傅清廉想了想说道:“皇兄,一直子嗣单薄,但是想着有俊儿也就没有在意,且皇兄一直身体康健,平时也只是找刘太医请平安脉,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 花谷主点点头表示了解,看来这个下毒的人也是猜到的,皇上会有这样的想法才会这么大胆的命令御膳房做了相克的食物给皇上吃 “若是如此那也是正常。只是皇上之前可是有调理过?” 傅北星摇摇头:“没有,我之前并不看重子嗣,也就没有在意这个问题。 还以为是天意,毕竟我也不想有太多的子嗣,当时只想着有俊儿一个便够了。”说罢还自嘲的一笑,“没曾想,果然是天意,坚定了朕的心思。” 花谷主疑惑的说道:“按照,皇上这样说,却也是奇怪了,既然不是皇上自己调理的,那还能是谁能够知道皇上的情况,为您调理。” 傅清廉想到了太后,太后虽然平时表现出并不关心皇上的身体,但毕竟是皇上的生母,或许这件事情是太后做的。 毕竟按照李绅所说,当时太后是为皇上调理求药过一段时间的。一直到俊儿出生之后才停止的。只是不知道皇兄知道太后的打算会作何感想。 怕当下引起皇兄的好奇心,傅清廉说道:“或许是,皇兄在平时的吃食之中有些东西潜移默化,带来的影响。”说着这话,傅清廉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岳父。 知晓这是傅清廉想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花谷主也就顺势转了话题:“如此这般自然是好的,皇上的隐疾并非无药可医,只要找到幽灵之花,便可迎刃而解。至于这慢性毒药,更是渐单,等老夫开上几服药,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 傅北星的关注点则是在毒是谁下的,虽然知道现在自己慢性中毒的事情有办法可以解决,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在背地里这么害他。 他听了花谷主的话,点点头,转向小印子说道:“小印子,你找一找朕这段时间的用膳记录,然后给到花谷主,让花谷主查看一番。” 小印子看了看傅北星欲言又止,他看起来似乎知道什么事情的样子,只是不好当面说出来,傅北星大手一挥:“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小印子快速说道:“之前皇后娘娘每天过来送补品之类的,是否也要整理在案一份。” 听到这话,傅北星心中一滞,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和皇后脱不了干系,只是自己一直信任的人居然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个孩子跟自己没有关系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她居然想要自己的性命,虽然难受,终是无力的说了句:“一样,去整理吧。” 小印子领命离去,一边离去的时候,一边偷偷观察了一下皇上的脸色,心中为皇上现在遭遇的事情抱着不平。 第三百一十四章 幽灵之花 傅北星还未张口,便听到傅清廉问道:“岳父,这幽灵之花在哪里能找到?” 花谷主看了一眼傅清廉,似乎是思索了一下。 “清廉,我之前和你说过这幽灵之花虽然更多是存在传说中,但是也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这味药万金难求,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找到的。 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生长环境恶劣,更是因为这味药太少了。老夫这辈子也仅仅是见过一次。” 傅清廉还要继续追问,毕竟,这个幽灵之花可以用来治皇上的性命,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这一条命,他也一定要把这个幽灵之花拿回来,他绝对不忍心看着皇兄遭遇这些事情之后悲惨的离世,俊儿也放心不下这个父皇。 傅北星看着傅清廉张口欲言的样子,就猜到了傅清廉现在要说什么,还没等他便被傅北星打断了说道:“廉弟,莫要追问了。既然此药如此珍贵,想来都是用来保命的,拥有之人也不会轻易示人和献出的,这个药物怎么可能会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呢? 皇兄自己也想开了,或许这也是上天的意图,让我能够真的放下这一切。” 傅北星似乎已经看破了这一切,他也不想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对于他来说,现在拥有的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身边最为亲近的人都巴不得他可以离开这个世界,既然如此的话,他不如遂了他们的愿望,对于这个世界,他也没有多少的留恋了,原本还有俊儿让他牵肠挂肚,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他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傅清廉现在又有了可以守护一生的人,他也不用再担心傅清廉以后过着孤单的生活了,以后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明君,自己是时候从这个位置上禅位了。 傅清廉看着傅北星现在悲凉的模样,不忍心让皇上现在放弃了所有的希望,毕竟这个幽灵之花就算再难你找寻也并不是毫无希望的。 则是说道:“皇兄,你要相信事在人为。所有的事情,只要想要做到的话,就一定有机会可以完成。 皇兄这些年的努力和改变臣弟看在眼里,所有的黎明百姓也都看在眼里,这是因为在皇兄的统治下,百姓才能够安居乐业。 如果皇兄现在这么快就放弃自己的生命的话,那百姓知道之后该有多么的伤心难过,现在的皇兄是一位合格的帝王,是我们启国的明君。 还望皇兄切莫放弃,难道皇兄不想要有自己的血脉延续?” 听到这话,傅北星笑了,虽然以前他曾经期待过自己的血缘,但现在对于他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操纵的工具而已,只要乖乖的听话,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少的价值。 “血脉延续,那应该是像廉弟和花沉月一样的婚姻才是血脉延续,而朕更多的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有感情,没有期盼。” 傅清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皇兄原来也是在意这些的,曾经的黄兄,看起来也只不过是留恋花丛当中的普通男人,但心思却也如此的细腻。 原来一直见皇兄喜好美人,喜新厌旧,便一直以为皇兄也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这世上就算有再多的女子也不会让她动心了,却没有想到,皇兄原来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原来自己一直都错了,皇兄他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专情,只能多情。 像是知道傅清廉在想什么,傅北星说道:“廉弟你知道的,作为帝王不能有软肋,即便心中担忧,心悦一人也不能被人知道的。” 傅清廉摇了摇头:“皇兄,有些东西既是软肋,同样也会是你的铠甲。你会为了这些东西而努力成长去强大,而不是退缩。” “所以,你比我更适合做一位帝王。”傅北星说道,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决定,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的时间,他越发的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或许从一开始做的事情都是错的。 他早就应该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了,在他眼前的傅清廉才是这个位置的最佳人选。傅清廉当上皇帝之后,百姓也会更加的安居乐业,再也不会经历这样动荡的生活了。 如果他的性命不能够保住的话,在九泉之下的他也能够安心了。 傅北星以心平气和的语气来诉说这件事情,他的脸上看不出来有别的表情,但是或这句话已经在他的心里憋了很久了,只是现在才突然说出来了而已。 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好像在和你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稀松平常,但是也正常这份稀松平常让傅清廉知道,原来皇兄心中一直都介意自己的皇位,总觉的是他抢了自己的位置。 傅清廉无奈的笑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个想法,甚至一直都在辅佐着傅北星坐上这个位置。在他的心里面,傅北星是无比的适合这个位置的,而傅清廉连知道自己只适合做一个闲散的王爷,不想被那么多的人束缚。 但却没有想到,即便是如此,皇兄也一直都介意这件事情,他们早就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两个人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要不然的话彼此憋着,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有所影响。 他说:“皇兄,合不合适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我们的国泰民安说了算,所有的百姓都是认可你的,你不应该妄自菲薄。 你现在去我们启国的城镇之中转一转,便会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是我的骄傲。” 说着傅清廉便想拉着傅北星出宫好好的转一转。 他觉得自己是有能力可以找得到幽灵之花的,但是现在他必须要让傅北星重新燃烧起对生的希望。 两兄弟说着,小印子捧着一本册子进来了:“皇上,这是近一段时间以来的用膳记录,包括皇后那边送补品也都记录在册了。” 见小印子如此说,两人停止了话语,傅清廉上前将册子接过来然后给到花谷主。花谷主开始查看册子,皇上等人开始静静的等待。 翻看了一会,花谷主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则是说道:“老夫翻看了这段是时间皇上的用膳记录是没有问题的,就连皇后的补品也是都是正常的没有问题的。” 听到花谷主的话,傅清廉疑惑问道:“按照岳父所说,用膳没有问题的话,那这毒是怎么回事?” 花谷主自己也是奇怪,刚刚明明诊断出了皇上的身体,是因为食物相克才产生的原因,为什么现在,看着这本册子里面进入的食物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皇上吃的东西没有问题,那皇上身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慢性中毒症状? 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想到这里,花谷主又细细的去翻看记录,一刻钟之后,花谷主沉吟说道:“我刚看皇后所送的补品中好像都有一味药材—何首乌。” “是何首乌?”傅清廉凑上前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补品当中赫然写着何首乌,但他不明白的是,普通的何首乌能有什么样的问题。 他说:“那何首乌可是有问题?” 花谷主摇摇头:“何首乌本身没有问题。他不仅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反而是一个很好的补品。 何首乌具有补益精血、强筋骨、补肝肾、乌发、截疟的作用,截疟的作用对于疟疾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最早它的起因来源是传说有一个老者山中吃了它之后,白发变为乌发,所以推导它有补肝肾、乌发、强筋骨的作用。 另外大家还要知道生何首乌具有截疟的作用,对于疟疾它是有治疗作用的。所以补品中放何首乌是没有问题的。” 话锋一转,花谷主说道:“只是何首乌和乌头很像。很多人都分不清何首乌和乌头,甚至会把这两种当做同一种物品,但是乌头与何首乌还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不是一样的东西么?”傅北星问道,他似乎有一些不明白何首乌有问题的地方到底在哪里?花谷主说了半天,却没有说到事情真正的原因上。 “就像皇上以为的一样,很多人也都以为这两个是同一种东西,实际上并不是。何首乌我们都知道是一味名贵的药材,而乌头虽也是一味药材,但是两者的效果却是大不相同。 乌头为散寒止痛用药,既可祛经络之寒,又可散脏腑之寒。但是其中有大毒,用的时候必须小心谨慎。所以使用乌头必须少量,而且还要炮制之后才行。” 说道这,傅清廉和傅北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了然,看来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个何首乌真正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只是用毒之人如此的小心,可见他的心思之深。 傅清廉问道:“岳父是怀疑,有人利用乌头和何首乌的相近,将何首乌替换成了乌头,所以才会……” 花谷主点点头,虽然刚刚他看到了何首乌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人真的是何首乌用这个办法。 于是说:“一切还都是猜测,不能确定。” 傅北星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何首乌到底是谁做的,但是既然问题出在皇后的身上,而且他又知道皇后对自己到底什么样的想法。 则是认定了此事是皇后所为,忍不住说道:“既然不能确定,那我们就去找证据,走吧廉弟,咱们去见一见皇后。” 说完,不待别人反应,傅北星率先走在前面去到皇后的寝宫。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不能放弃希望 傅清廉原本想劝傅北星不要这么的莽撞,但是看着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说清楚的话,傅北星只怕今天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把事情说清楚。 于是他们一群人全部都跟在了傅北星的后面,一群人就准备去找皇后,说清楚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皇后寝宫,皇后正在休息,她表情看起来还是这么悠悠然,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更不把现在的皇上放在眼里。 见到皇上前来,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放弃了,还是别的什么,皇后见到皇上前来不仅没有行礼,还对着皇上嗤笑一声,说道:“皇上,怎么会来臣妾宫中,是想要看臣妾现在失败的样子的么?” “还是说,皇上现在仍是不解气,想要直接将臣妾废了?” “不对,臣妾已经被废了,难道皇上前脚将臣妾的祖父押进大牢,后脚就要将臣妾送到冷宫?” 见皇后如此冷嘲热讽,傅北星直接没有回应皇后,现在的他对于皇后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不想跟皇后废话下去,而是直接对着小印子说道:“去吧,好好地搜一搜。” 小印子得到命令之后看了一下后面的人一眼,就见小印子直接带人开始在皇后的宫中翻找。 皇后见此,还没有明白皇上只是起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却忍不住开始嘲笑皇上。 直接笑了:“怎么?皇上以为臣妾宫中还能藏有什么秘密?” 皇后的反应让傅北星有些惊疑不定。开始有一些怀疑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皇后做的? 因为按理来说,如果皇后想要活命,自然不会如此无所畏惧搜查,但是她的样子并不像是装的,难道是自觉活命无望,直接自暴自弃。 想到这个可能,傅北星直接说道:“皇后果真是有担当,不惧搜查。想来是皇后自知狡辩无用,眼见事情败露直接放弃抵抗了。” 皇后听到这句话之后,果然吃惊的说道:“什么事情败露了?我做了什么?” “哼!做了什么?皇后不是应该心知肚明么?”傅北星一甩袖子坐在一边。 他根本就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现在说的话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知道,可是想着以前发生的事情,愈发的觉得这个女人的演技比他想象当中的要高深莫测许多,她现在这么的气定神闲,很可能也只不过是装出来蒙骗他的一部分。 只要搜出了东西,他就能知道何首乌的事情是不是皇后做的,现在跟她多说这些事情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皇后此时开始有些慌了,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原本以为所有的罪行都已经昭然若揭。 但此刻皇上的举动却让她心中隐隐的不安,似乎有什么自己事情她没有做,但是皇上已经把罪行栽到她的身上。 她不仅开始为自己的事情辩解。 “我心知肚明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我让你觉得屈辱,但是除了这个我没有做任何别的事情。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恨我,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但是你却不能因为要除掉我就给我安排莫须有的罪名。” “莫须有?”傅北星勾唇一笑,看着现在还在搜查的小印子:“是不是莫须有一会就知道了。” 说完这些,傅北星便不再理会苏皇后,任由她在一边撒泼耍赖,皇后现在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不是她做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看着状若疯狂的皇后,傅北星心中很是厌恶,他没有想到,自己曾经还有所喜欢的皇后居然是这副模样。 想着果然当时是自己还小,才会觉得,或许她会是不错的妻子。 是现在事情的真相已经完全让他明白了自己当时的愿望,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感叹着自己的当时的眼瞎,傅北星开始打量起皇后的寝宫。自从有了俊儿,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在皇后宫中留宿了,看着这里明明是属于皇后的寝宫,但是对于他来说居然变得有些陌生。 一开始是皇后对自己有些抵触,他也明白皇后对自己这样的情绪,但却并不想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于是全部的搁置了下来,却没有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 当时自己还不甚明了,现在终是知道了。难怪皇后总是喜欢给自己安排各色美人,原来是知道自己根本不能生,自然也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俊儿的地位,她也就无所谓了。 想着这些,傅北星有些恶心,想要拿起水杯压一压,在端起的瞬间想到皇后和江楠可能用过这些杯子,傅北星又将杯子放下了。 就在此时,小印子捧着一包东西出来,走到傅北星面前:“皇上,找到了。”说完转向花谷主问道:“花神医,这个是不是就是乌头?” 花谷主,走到小印子前面,将东西拿起来,看了看:“没错这个就是乌头。你们看它纺锤形至倒卵形,外皮黑褐色和何首乌有些像,但是却不是何首乌。” 看着几人在那边拿着东西比划着,皇后笑了说道:“臣妾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是何首乌。也是臣妾自甘轻贱,为了让皇上多在意一些臣妾。 日日做膳食补品给皇上送去,这何首乌便是其中的一味食材,皇上不会没听过何首乌的食疗方法吧。” 见皇后至此还在狡辩,傅北星直接说道:“朕自是知道何首乌,只是皇后怕是不知道这并不是何首乌而是和它相似的乌头吧。” “什么?乌头?”皇后露出了一脸疑惑的表情,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个药材到底什么东西,因此才会露出了这么惊讶的表情。 问道:“那是什么?” 看皇后的疑虑不像是作假,此时此刻他已经死到临头了,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药材还在装蒜,因此她现在的态度很有可能是真的。 花谷主为了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解释了一下说道:“乌头也是一味中药,有散寒止痛用之效,但是其中有大毒。皇后宫中的此物,并不是何首乌而是乌头。” 听到这话,皇后直接起身大声说道:“不可能,这就是何首乌,是江公公亲自去御药房领回来的。” 说完这话,皇后自己也呆住了,喃喃的重复着:“江公公……” 而傅清廉等人听到这话,直接明白了,想来是江楠想要利用皇后,通过皇后给皇兄下毒,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就在补品中换上了乌头,好在用量比较小,没有酿成大祸。 傅清廉想的,傅北星也想到了,但是想着江楠这些年来和苏皇后在后宫的龌龊往事,他一刻也不想多呆,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之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了,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看了一眼呆滞的皇后,他起身说道:“这就是皇后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果然是想要和皇后一直一直在一起。看来这件事情是朕阻挠了你们两个人了。” 说完这句话,傅北星一甩袖子离去,而皇后则是跌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走到皇后寝宫的门口,傅北星的话传了过来:“小印子,传令后宫,因苏皇后勾结苏赦,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将其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不等小印子的回复,傅北星直接大步离开,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而苏皇后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她虽然已经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却还是希望可以得到皇上的垂怜,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要化为了泡影。 她不能接受这些事情这么快就消失在她的眼前,而且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她真的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 她爬着往前:“皇上,皇上,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没有,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害皇上,是江楠是江楠利用臣妾……” 只是,傅北星并没有理会皇后的哭喊,直接离开了。 傅清廉跟在傅北星的身后离开,看着傅北星苍凉孤寂的肩膀,傅清廉想要安慰一下,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而后想起傅俊,虽然这孩子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尴尬,但是这个孩子他做错了什么事情呢,他终究是无辜的。 傅清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的说道:“皇兄,俊儿那边你是怎么打算的?” 傅清廉话落,傅北星停下了脚步,他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要回避这些事情,却没有想到,有些事情越是想要回避,越是必须要面对他,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他终于要对自己曾经最为喜欢的孩子下真正的判决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傅清廉说道:“廉弟,你的担忧我明白,其实我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你放心,我不会对俊儿下杀手,但是我现在确实也是没有办法面对他。” “我在努力的告诉自己俊儿并不知情,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我要体谅他一个孩子。可是我体谅了他,谁来体谅我。我现在不杀他就是对他最大的宽容,不要想我能待他如初,我做不到。”傅北星如此说着。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两难的抉择 他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遭遇到了这样的双重打击,要让他还去接受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确实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常人要从这件事情里面走出来已经很难了,傅北星现在的做法已经是对这个孩子最大的宽容了。 傅清廉想了想,也明白如果自己再继续劝阻皇兄留下这个孩子,傅北星的心里面也会非常的难过,或许他可以做一些什么事情,来解决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尴尬。 他说道:“皇兄,这不是你的问题,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做到不在乎的。毕竟虽然不是因为俊儿原因造成了这件事情,但是伤害确实是存在的,我理解皇兄的心情。 只是宫中最近变故太多,我怕被有心之人利用,所以想把俊儿待到敬王府,以免有意外。” “意外?你怕朕杀了他?”傅北星质问,他怒目圆睁的看着傅清廉,似乎开始质疑傅清廉对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难道现在就连傅清廉都要开始疏远他了吗?认为他要做一个残暴无比的暴君。 听到皇兄都称自己为朕了,傅清廉知道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现在的傅北星是最为脆弱的时候,旁人随便的一句话都可能引起他情绪的轩然大波。 于是说道:“皇兄多虑了,我是怕皇后和江楠的事情暴露出来之后,被有心之人利用,挟持俊儿,挟天子以令诸侯,毕竟之前也有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故事,还是注意一下为好。” 听了傅清廉的话,傅北星沉默了,他一直以来最为信任的人就是傅清廉了,所以他不愿意带着其他的想法去揣测傅清廉现在的心思,但是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一时之间根本就消化不了,也不能面对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过了一会傅北星才说道:“廉弟的担忧不无道理,那就按照廉弟的安排做吧。” 傅清廉抬头不敢去看傅北星眼睛,现在的傅北星已经不是往日的他了,说完众人一起回到御书房。 回到御书房之后,花谷主准备给皇上准备一份药方,让他可以把何首乌的余毒都清理干净。 于是让小印子找来纸笔,将药方写好,给到小印子说:“这个时候皇上的解毒秘方,麻烦印公公亲自看着抓药煎药,千万别被有心之人靠近了。 主要这个药方不出其他的问题,想来不出五日皇上定然痊愈了。” “放心吧,花谷主。一切我会细心周到的,绝对不会让有心之人利用。” 小印子拿了药方离开去了药房抓药。 花谷主看着傅北星欲言又止,她似乎有什么话想和皇上说,引得傅清廉问道:“岳父可是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说罢。” 花谷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有决然之心。 只听他说道:“皇上所需的幽灵之花,我之所以能知道并且了解,是因为老夫家里便有一颗。” 花谷主话落,傅清廉喜形于色,他没有想到,原本难以找寻的幽灵之花,花谷主的身边居然就有一朵,那这样的话,皇上的病就有救了。 他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赶紧说道:“真的?岳父真的有?那……那……”傅清廉急急地问道。 花谷主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他说:“花源谷是有一颗幽灵之花,在谷中最中心的位置,但是却是花源谷的命脉所在,如果将幽灵之花取出,花源谷之前的结界也将消失,到时候花源谷便被暴露在世人的面目之中。” 听了这话,傅清廉沉默了,他不好意思去开口劝说花谷主将幽灵之花献出,以为他知道一旦花源谷暴露在了世人的眼中,花源谷平静的生活将被打破,而且也会有危险的事情。 怪不得之前花谷主一直都不愿意告诉他们关于幽灵之花的事情,原来也是担心花源谷陷入到困境当中,毕竟花源谷之前一直都十分的宁静祥和,几乎没有再遭受过别的灾难。 这里也是一片世外桃源的存在,但是如果失去了幽灵之花,所有的一切都可能会被打破,有心之人必定会发现花源谷,到时候他们所喜欢的一切也有可能会不复存在。 只是现在对皇兄来说,幽灵之花也是必要之物,如果没有这个幽灵之花的话,皇兄的命根本就保不住。 由此傅清廉陷入了两难境地,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选择,他非常的喜欢花源谷,可是也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皇兄去死。 花谷主也十分的纠结,但是很显然,在花源谷和皇上之间,他已经做出了一个选择,比起花源谷,他还是觉得天下苍生的明主更加的重要。 而傅北星则是不想让傅清廉为难:“既然如此重要,那朕便不强人所难了。毕竟我自己也已经看开了,就算朕离开了这个世界上也会有比朕更加合适的人来担任这个位置。 这样的话,这朕也会安心了。” 傅清廉听着傅北星现在说的丧气的话,终是不愿意相信现在的事实。 他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保住花源谷,又可以救得了皇兄的性命。 想到这里,于是他不死心问道:“岳父,除了现在谷中的幽灵之花,别处可是会有,我可以去采来。” 知道傅清廉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花谷主这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年,他也是听说过花源谷有一株幽灵之花,至于其他的地方,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让他去别的地方找的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虽然,曾经有过私心,但是现在既然他已经将事实说了出来,那么不如就坦诚相待。 最终说道:“罢了,明日一早,你与我你同返回谷中,安排一下谷中的人员,然后将幽灵之花取回来。” 花谷主说完,傅北星直接拒绝说道:“不可,我知晓花谷主的好意,但是切不可因为我的原因让花源谷陷入危险之中。” 就连傅清廉也是,他当然知道,花谷主之所以会这样说,还是出于自己的薄面,但是他却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原本安静的花源谷,重新暴露在大众的面前。 他不能做这么自私的人,于是直接说道:“岳父,除了现在谷中的那一颗这世上就没有别的了么?我不信,我一定要找到它!” 花谷主摇了摇头,他要是知道别的地方还有幽灵之花的话,肯定会直接告诉他们怎么可能会隐瞒呢。 于是说:“虽然这幽灵之花可以保护花源谷不被外界知晓,但是清廉你也知道,我和阿月也可以为花源谷设置结界,不过没有了幽灵之花,那我或者阿月就要有一人在谷主坐镇才能确保结界不会消散。” “那既然如此的话,花谷主就要一直坐镇花源谷当中才能够保护花源谷的安全了。”傅清廉皱着眉头。 沉吟片刻花谷主说道:“没错,这也是现在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迂回之计了。所以,就算是没有了幽灵之花,只要我回到谷主,花源谷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皇上这边,还是需要的,毕竟国君不可无后,而且皇上现在年富力强,想来服用过幽灵之花,然后稍加调理便很快就会有子嗣。” 花谷主的话,让傅清廉和傅北星心动了,似乎花公主现在提出的已经是他们能够选择的最好的办法了,他们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傅北星离开这个世界,所以现在他们必须要拿到这株幽灵之花。 傅北星虽然一开始有些认命,甚至已经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的留恋。 但是不管以后他是作何打算,他的心中还是期盼可以有自己的骨血延续下去的,他也希望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见两人沉默了,花谷主已经明白这两个人的想法了,蝼蚁尚且偷生,堂堂的一国之君,又怎么能够断然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想到这里,他直接说道:“好了,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一早,清廉和我回谷取来幽灵之花,然后我便准备在谷中避世一段时间。 这些年到处游历我也累了,现在阿月和你都算是安顿了下来,我也就放心了,可以再谷中安心的钻研医术了。” 傅清廉听到花谷主这些说心中有些难受,想着之后花谷主一个人孤单单的待在花源谷,不能离开那里一步,要不然的话,花源谷就会失去庇护。 他心里面有一丝的愧疚,他知道花谷主也是为了他们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说道:“岳父,我会经常带着阿月回去谷中的。” 虽然是如此说着,傅清廉确实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株幽灵之花送到花源谷,绝对不能让花谷主为了他们长期的被囚禁在花源谷。 毕竟岳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外游历习惯了,让他长期呆在谷中,怕是不行的。 几人商讨一番,确定好药方,傅清廉想着要提前回去准备,就提出告辞。 只是走之前,傅清廉又开口说道:“皇兄,不如趁此机会让俊儿和岳父去花源谷吧,毕竟以俊儿的身份是不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兄现在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办法面对他,而且以后皇兄也会有自己的子嗣,不若让俊儿去到花源谷有了一技之长,将来也有谋生的出路,这样也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 第三百一十七章 出发去取幽灵之花 傅北星点点头:“就依照廉弟的意思去办吧。俊儿虽然我心中不舍但是正如廉弟所说现在我确实是没有办法去平静的面对他。但是我也不忍心就这样让他消失,再怎么说也是我疼爱了十年的孩子。” 花谷主说:“既是如此那就让我他跟我去吧,皇上放心,我肯定会好好教养他的。” 傅北星躬身对着花谷主行礼,对于花谷主现在为他们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感谢花谷主的大恩大德了,只能谢过:“花伯父今日为我所做,我铭记在心,将来定然会回报给伯父。” 傅清廉将傅北星扶起来,看着傅北星现在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于是说:“皇兄,快别这样。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果皇兄同意了,那我就直接去找俊儿,今天直接带他走,明天我们就启程离开。” 傅北星点点头,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面对俊儿,不如就把俊儿交给傅清廉,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的相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也有时间可以好好的静一静。 他就可以想清楚自己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自己曾经最喜欢的那个孩子。 他说道:“去吧,我去一趟诏狱,我准备去看一下江楠,我实在是好奇他是怎么进宫的。” 傅北星虽然已经把他们两个人处置好了,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江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到皇宫当中的,这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他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真正的原因。 要不然的话,身为一国之君,却受到这样的蒙骗,甚至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傅清廉本想说些什么,皇上现在的态度似乎有些太过于激进了,他原本不想皇上再去调查这些让他觉得伤心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情,皇上要是不弄明白的话,皇上就会一直处于痛苦当中。 虽然调查真相的过程可能会比他想象当中的残忍,但是一直被蒙蔽也是一种另外的痛苦,他虽然想说什么却还是止住了,当做不知道说道:“既如此,臣弟告退。” 说完,傅清廉带着花谷主去了东宫太子寝宫,他想来这里把俊儿接回去,好好的照看一下,要不然的话留着这个孩子一个人在这个是非之地,难免会遇到别的困难。 傅清廉到东宫的时候,太子正自己坐在房间,一时间遭遇到了这么这么多的变故,孩子看起来也变得沧桑了许多。 他一个人颓唐的坐在床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现在他和之前的他看起来更是判若两人。 看到傅清廉到来,眼睛一亮:“皇叔!” 傅清廉笑了,不自觉的想要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说着:“俊儿自己在这做什么?都没有人伺候在身边?这是你皇婶的父亲,你要喊花爷爷。” 傅俊这才发现皇叔的旁边还多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的老人,他赶紧对着花谷主见礼:“花爷爷好。” 花谷主笑着看了看傅俊,发现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长得却是一副一表人才的样子。果然,以后会成为国之栋梁。 他说道:“好孩子。” 而后傅俊转身对着傅清廉说到:“皇叔,父皇是不是知道了?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他是不是不要俊儿了?其实我知道,父皇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可是我舍不得父皇。” 说着傅俊的眼睛中噙满泪水,不自觉的往下面滴着泪水这些天他一直都没有见到父皇,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父皇解释这件事情。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父皇现在根本就不想见他,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再去见到父皇。 他说:“皇叔,我可以不做太子,不要权势,但是我不想要没有父皇,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生恩更比养恩大,这十多年是父皇和皇叔一直在教导我,教给我知识和为人处世的道理,让我知晓明白事理,不受饥寒之苦。” “我知道,在很多人的眼里,我做了十年的便宜太子已经是被上天厚待了,可是我宁愿我不是太子,我只想做父皇的儿子,无关权势,无关富贵。” 傅清廉摸了摸傅俊的头,他知道俊儿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现在说的这些话也都是真心的话,甚至他也十分心疼俊儿的遭遇。 甚至在太子的这个位置上,他却从来都没有沾染一星半点的嚣张跋扈,一直都是一个如此温文尔雅的人,如果俊儿真的是皇兄的孩子该多好,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心怀天下的明君。 “俊儿,你是个聪明而且明事理的孩子,你知道的,皇上虽然不会下狠心杀你,但是他心中也确实是在意的,本来你是他的希望,可是现在……”他说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孩子说下去了。 “我知道的,皇叔。我只是舍不得父皇。” 傅俊低下了头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了,他知道这件事情,所有的错都在自己的母后身上,父皇从来都没有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却遭遇到了这些不公平的待遇。 “孩子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你我所愿意的。”花谷主忍不住的说道:“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你父皇和你皇叔都知道,但是天意弄人,事情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有些时候我们就要接受命运的安排。” 傅清廉看着傅俊这个样子,也实在是于心不忍,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他们只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才能够弥补现在的错误。 他点点头补充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理解你,可是你也要体谅一下你的父皇,如果我们是普通人家,或许还好,但是我们生在天家,身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很多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更何况皇室当中对于血脉更是要求纯正,所以,我和你父皇商量了,我会带你离开皇宫,然后带你去花源谷,在那边和花爷爷一起学习医术,这样将来你也有一技之长,这是皇兄能够想到的给你的最好的了。” 傅俊终是忍不住的哭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见父皇一面,却没有想到父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是现在他也不能够奢求继续留在父皇的身边了。 可是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知道的。”傅俊哽咽着:“父皇能够没有悄无声息的让我消失已经是给我的最大的仁慈和爱护,我明白的。 皇叔我会跟你走,然后去花源谷学习本领,我会忘记这里的一切,但是我不会忘记我的父皇。” 其实傅俊虽然年龄小,但是他自己其实都明白,他一直都比同龄的孩子更加的聪明懂事,也更加能够明白现在的形势,对于他来说,什么样才是更好的选择。 依照父皇现在的情况怕是不能想到这些问题,肯定是皇叔的提议,但是父皇没有拒绝就是父皇还是爱着自己,只是一时不能接受,那自己更不能让他们失望。 如此想着,傅俊说道:“皇叔,我想给父皇写一封信,等到这些事情平静之后,由皇叔交给父皇可以么?” 傅清廉点点头,以后这个孩子就要离开皇兄了,皇兄再怎么仇恨苏皇后,想起之后这个孩子颠沛流离的生活,心里难免会难过,或许留下这封信之后,皇兄的心,也会得到莫大的安慰。 只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皇兄能够想明白这一切,但接受这个孩子就会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傅俊抬手擦了擦眼泪,坐在书案前,拿起纸笔低着头开始奋笔疾书。可能是他自己情有所却,也可能是他有太多的话不知道如何说,写了好久却总是觉得言之无物,他似乎一直有很多话想说,但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不管说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过于唐突了,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父皇。为两个人之间平添了很多的疏离,不知不觉当中,地上扔满了废纸,他的泪水也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流了下来。 而傅清廉和花谷主就这样一直静静的陪着他,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能跟默默的陪在这个孩子的身边,这个孩子一夜之间遭受了这么多的打击,如今又要离开父皇,也许现在是他待在皇宫里面最后一段时间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傅俊终于落笔,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写进了信封里面,等他写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父皇曾经教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便又把自己的眼泪擦干。 好不容易他把自己想说的所有的话都写完了,于是将墨迹吹干,放入信封,将信件郑重的给了傅清廉。然后说道:“希望皇叔能稍等我一下,我换好衣服,我们就离开。” 傅清廉以为,傅俊是要收拾一下行李,可是没想到他只是换了一身更加平常一些的衣服就出来了,说道:“走吧,皇叔!” 傅清廉吃惊看着现在走出来的俊儿,:“你不带着衣服和行李么?” 第三百一十八章 和过去告别 傅俊摇摇头,似乎已经在心里面做了一个决定,他必须要跟这里告别,三之前的他无比的热爱着这里,甚至想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都是很显然,这里的一切并不属于他,他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既然说是他必须要放下对这里一切的期望,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以后,也许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回到这个地方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已经被上天偏爱了太多,现在离开了就要和过去告别,开启新的生活,那就什么都不带了。” 花谷主看着傅俊眼中有赞赏,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在得知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不但没有憎恨命运对他的残忍。反而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而且还为了皇上如此的细心考虑。 还有能够处理现在事情的应变能力,这样的孩子真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宝藏。虽然他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但皇上这一段时间真的把他教成了一个优秀的男子汉。 “好孩子,有志气。放心吧花源谷虽然避世,但是该有的还是都有的,不会委屈了你,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说,我也把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的。 再者说,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经历了这么多我相信,你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智在将来有你自己的一片天。” 傅俊眼睛发亮,时候,他的眼里面虽然还有一点泪水,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明白了必须要接受这一切,于是说道:“恩。” 三人结伴离开皇宫,回到敬王府,三个人并没有在路上耽误太久的时间,因此很快就回到了敬王府。 回到府中,傅清廉将众人集中在一起,他现在必须要离开王府一段时间,说起需要会花源谷一趟,虽然没有细说原因,但是却也将花谷主暂时会留在谷中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花沉月听到这话,心中很是不舍,他们两个人好不容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想要长相厮守在一起,却没有想到那么多的艰难险阻,又把他们两个人隔离开来。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她真的不忍心再离开傅清廉的身边,她希望自己可以生一世的陪着他。 而且父亲才来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离开他,不想看着自己最为重要的两个人离开自己的身边。 她泪眼朦胧:“爹爹,你明日就要回去么?” 花谷主看着花沉月,他何尝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呢?但是女儿长大了,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他也不能够强行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自己的身边。 况且她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归宿,现在的花沉月也是幸福的,看着这样的女儿,他再也不会有任何的牵挂了,会安心的把花沉月放在这里。 他安慰说道:“阿月你现在这样有清廉在身边我很放心,虽然我现在需要回到谷中,但是我可以随时想来就来的,而且你和清廉也可以去看我。” “可是父亲,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就要回到花源谷当中,为何不能将我带上?”花沉月有些舍不得他们两个人离开,因此希望能够陪在他们的身边。 “你就放心好了吧,我们两个人只是去拿一些东西,等拿到了之后我们就会很快的回来,不会在路上耽误太久的时间。你也不用那么的舍不得傅清廉,我一定会安全的把他送回来的。” 说着花谷主笑了,将傅俊拉过来说道:“而且这次回去,我还多了一个小尾巴,以后傅俊会在谷中陪着我的。我也不会孤单,你就放心吧。” 本来众人还在疑惑太子为何会和两人一起回到府中,这下就都明白了。 原来是皇上准许太子离宫自谋生路,如此想来皇上也算是格外开恩了,只是可怜的这个孩子。不过看着孩子现在的样子,也应该是明白了事实。 或许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大家也都不再期盼着别的事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袁吟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她一直都在旁边沉默着,听着花谷主说的话,但是她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 忽然说道:“花谷主,我想要和您一起回到花源谷中生活,可以么?” 大家听到她突然开口说这句话之后,都不可置信的望着袁吟月,似乎是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一样,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袁吟月突然会做这个决定,想要离开这里。 见众人都在看她,袁吟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家也知道我的仇人是苏赦,现在苏赦的罪证已经昭然若揭,大家都明白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氏一党想来也是没有翻身之力,那我的愿望也算是达成,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而且现在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去做。 而阿月和敬王现在也算是稳定下来了,我留在这里只会给他们造成负担,所以我想要回到花源谷,我很喜欢那边的生活,悠然自得,轻松惬意。 要是花谷主能够答应我去花源谷的话,那里对于我来说应该就是一个最好的归宿了。” 花沉月听到袁吟月说的这句话之后,立刻代替父亲回答:“你能去花源谷自然是好的,只是你要知道谷中生活比较单一,就怕你时间长了会受不住。” 袁吟月不以为意,她从小到大就期望着可以过安静祥和的生活,因此花源谷这种单一,宁静的生活真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 她能够安静的过这样的日子,想来也没有别的追求了。 于是十分淡然的说道:“没关系的,我可以帮着谷主伺候花草和药材,偶尔也可以出谷采买,而且傅俊也小,由我照料,也会好很多。” “我只是担心你离开了这个地方会有些不适应。”花沉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你就放心吧,现在我留在这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必要,要是我能够追求我想要的生活。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欣慰。” 见袁吟月坚持,大家也就没有意见,或许这对于她们来说确实已经是一个最好的归宿了,最终决定,明天一早傅清廉和花谷主带着傅俊,与袁吟月一同返回谷中。 傅清廉离开后,傅北星直接带着小印子去了诏狱,他想要弄清楚江楠到底是怎么混进皇宫当中的,与其大费周章的调查这件事情,还不如直接去询问他,他现在已经死到临头了,必定不会再有所隐瞒。 进到死牢,发现江楠坐在牢房内,一脸闲适,看到皇上进来之后没有任何的紧张和害怕,反而气定神闲的看着皇上,似乎还在挑衅着他一样。 见此傅北星心中恼怒,他没有想到江楠已经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十分的厌恶这个人,甚至恨不得直接把他碎尸万段。 “江公公?不对,我应该直接叫你江楠,伪装了这么久的时间,你应该感觉非常累了吧。 说说吧,你是如何进入到宫中,而且还和皇后一起苟且如此长的时间?” 江楠坐在地上,看着傅北星,明明现在在牢狱当中的是他,可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卑躬屈膝的意思。 反而看着皇上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怜悯,看的傅北星额角抽搐,愤怒的说道:“怎么?和皇后一样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所以就都不在乎了?” 江楠嗤笑一声,现在的他早就没有将生死放在眼里了,反而十分大胆的直视着皇上的眼睛,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可怜了,贵为九五之尊,却没有一个人真心为你,真心爱你。” “我和皇后苟且?!哼!笑话,我和皇后明明是两情相悦,我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比你认识的时间长多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和皇后做苟且之事? 是你,是你母亲横刀夺爱,为了巩固你的权势,而苏赦为了保苏家荣耀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 说着,江楠站起身,轻笑一声:“呵,你贪恋千荷的美色,日日夜宿皇后寝宫,不顾及千荷内心的不甘和不愿。可是苍天有眼,千荷入宫半年一直没有动静,太后心中着急,私下请了名医为你诊治。” 傅北星拳头攥紧,忍着额角跳动的青筋,听着江楠继续说道:“结果,你居然有隐疾。哈哈哈……要知道你可是皇上,怎么可以没有子嗣呢。” “然后呢?”傅北星问道,他怒目圆睁的看着此时此刻张狂的江楠:“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傅北星此刻心中震惊,原来母后也知道,而且母后一直都知道这这件事情,可是母后就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而且江楠的事情怕是也和母后有关系,或许这一切都是母后在暗中安排好的,原来只有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 想着母后当时为了让自己登上皇位的所作所为,傅北星心中满满都是不好的念头。他现在几乎能够猜得到母后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怎么以前的他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果然接下来,他听见江楠说道:“太后害怕事情暴露你的皇位不保,而她也将从云端跌落,请名医出手诊治。 只是当时缺少一味传说中的幽灵之花,你的隐疾就一直都是太后的心病,只是最没有想到这个幽灵之花居然这么难以找寻,这也就间接的说明了你的病几乎就是到了一个无药可医的地步。 主要找不到幽灵之花,那么你的病就永远都不可能好的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残忍的真相 “太后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眼见让你传承自启无望,太后为了保住这一切,想要瞒天过海,来个偷天换日。她想要和刘家商量送人进宫,然后假孕,从刘家挑选一个孩子送到宫中,养着。” “不可能!”傅北星忍不住说道,他攥紧了拳头看着江楠,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母后的所作所为。 母后居然早就知道他身患隐疾,甚至早就知道俊儿并不是他的孩子,但是母后不但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反而想要瞒天过海,把另外一个孩子送到他的身边。 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却完全将他将他的眼睛和耳朵蒙住了,让他成为了王位上的傀儡,母后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母后只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了巩固太后的位置,她甚至不惜扰乱皇室的血统。 “是不是真的,皇上自己想一想便知,俊儿之前的一年时间中,刘府是不是有献人进宫,刘家是不是也多了好几个和俊儿差不多大小的孩子。” 想着进宫后便被冷落在一旁的颖妃,念及刘家几个和俊儿相差无几的孩子,傅北星忍不住的后退,他知道江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他也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怪不得当时刘家多了那么多和俊儿年纪相仿的孩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模糊的所作所为,像着这一切,他不仅踉跄了起来,被心爱之人欺骗也就罢了,没想到就连母后也在背后算计他。 他靠在了小印子的肩上,小印子,低着头,他现在也听到了江楠说的这一切话,为皇上遭遇的一切事情鸣不平,努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傅北星,心中愤恨不已。 但是却没有想到江楠看到皇上变成这副样子,却十分快活的大笑了起来,他想要看到的正是皇上现在的这一幕,皇上越是颓废,越会让他觉得开心和快乐。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傅北星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虽然他已经明白了这些事情就是现在的真相,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却听到江楠继续说道:“看来皇上是想起来了。” 傅北星,攥了攥拳而后松开,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去相信这些事情了,无力的说道:“为何颖妃没有怀孕,为何你会知道这些?” 江楠怜悯的鄙视着傅北星说道:“因为太后以为你好了,虽然当时他已经诊断出你有隐疾,但因为皇后怀孕了,太后自然也就放弃了,自己的亲孙子,怎么也比侄子家的孩子更亲近。”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也是刘家人,而且我也参与到了其中。”他抬起头颅,似乎是骄傲地说出了这番话一样。 他知道说出了这句话,皇上现在只会更加的震惊和难过,这就是杀死皇上的最后一颗稻草。 “什么?”傅北星不能相信,他已经快要站立不住了,但是现在得知的消息却一次一次的刺痛着他的胸膛,让他几乎快要进入崩溃的边缘。 江楠现在已经没有一丝的隐瞒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现在他无所畏惧,好像是报了鱼死网破的心思,江楠不管不顾直接说道:“皇上的段位和我们的太后一比,简直是不堪入目,真不知道,以太后如此奸猾之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纯白良善的小皇帝。” 说着,江楠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现在的皇上,说道:“侄儿,我是你的亲舅舅,不过和你母后不是一个娘生的而已。我母亲是你外祖父的外室。而他隐藏的极好,为了保护好我们,都是跟随母姓。就是因为他们隐藏的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曾经是国丈的儿子。” 江楠说到这里的时候,抬起头肆意张狂的笑着,回想起之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却被你的好母后知道了。她见刘家没有人能堪当大任,就找到了我,还知晓了我和千荷的事情,以进攻陪伴为诱饵,找到我。” “当然,她并没有想要让我给你带绿帽子,不过是和我密谋通过我,让着偷天换日的计划顺利进行。” “只是,她不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我之所以答应她的计划,也算得上是顺水推舟了。 既然都是要刘家的孩子,那我的孩子不是更好,而且我和千荷是被你们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话,我们两个人才应该是长相厮守在一起。” “我知道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我,所以我骗她说我有幽灵之花,利用这个条件我顺利的躲过了宫刑进入宫中,而所谓的幽灵之花,不过是水晶兰,虽然也是稀世珍品,却没有幽灵之花那么强大的功效。” “半年之后,皇后怀孕了,太后信以为真,却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后来你无所出,太后找我,问我为何会这样。 我心中嘲笑着她,面上却说道:“可是幽灵之花的药效只有这样,毕竟当时为你看诊之人已经被太后灭口,太后想要查证都无从查起,而且他有不想大动干戈怕引起怀疑。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毕竟在太后眼中只要你有子嗣,能够继承大统,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便好。 要知道我这位好姐姐,为了权利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因为恨着敬王,在中秋夜怕大内高手暗杀敬王了。” 江楠大而无畏的说这一切,说心已经死到临头了,他对这个世界也没有生活的眷恋了。能够留下一个子嗣,传承着自己的血脉,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愿望了,现在的他虽然没有办法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但他更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傅北星痛苦一生,所以就算他在这里丢了性命,也绝对不会让傅北星好过的他要让他得知一切的真相却无能为力。 这对于傅北星来说才是最为残忍的一件事情。 “什么!”傅北星走上前,拎起江楠的衣领说道:“你说那次的刺杀是母后下手的?” 江楠笑了,他知道皇上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会更加的憎恨太后。 “皇上和敬王果然兄弟情深。可是皇上却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兄弟情深,太后才害怕,害怕傅清廉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更害怕他会夺走现在这个位置。 才会想要迫不及待的将敬王除掉。更不用说当时宴会之上,敬王对太后的顶撞。” 傅北星无力的松开手:“可是,母后手中明明没有人可以用的。” “太后是无人可用,可是皇后有的呀,皇上莫不是忘记了,历代皇后手中会有一支暗卫,用在特殊时候以备不时之需。” 傅北星笑了,凄惨而悲凉:“朕活得真的像是一场笑话。” 想明白之后,傅北星说道:“现在这支暗卫之所以会在母后的手中,怕也是你的手笔吧?” “没错。”江楠说道:“太后想要除掉敬王,而我也想要除掉敬王,因为敬王挡了俊儿的路,而且俊儿居然对敬王崇敬有加,我自然是不能允许的。” “所以你们一拍即合,打算灭了廉弟,却不想廉弟命大,你们失算了。”傅北星补充道,所有的疑惑,他总算是想明白了,没想到以前居然还错怪了人,这一切事情的幕后真凶都是母后。 说道这个,江楠心中愤恨:“哼,也就是傅清廉命大,几次三番总是被他躲过。” 见江楠到如此时候仍然不知悔改,还在叫嚣,真不知道到底该说他不怕死,还是说他现在胆大妄为。傅北星问道:“眼见,廉弟命大你们屡屡出手不中,所以就打了朕的注意,想要毒死我?” 像是没有想到傅北星会发现这件事情,江楠说道:“你居然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他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说完不等傅北星说话继续说道:“苏千荷这个女人在后宫中得势,渐渐地也像着刘太后一样,居然还妄想在俊儿成为皇帝之后甩开我,一直阻止我和俊儿亲近。 为了苏家的权势,还讨好于你,那我就借用她的手直接结果了你,让俊儿早日上位,到时候,苏千荷又怎么能有办法逃过我。” “那你就在补汤之中放了乌头?!”傅北星恨声说道,果然,这一切都是江楠在背后搞的鬼。 “不错,方法虽然老套但是胜在效果很好。”江楠一脸的骄傲,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他的杰作,他似乎现在还在炫耀着自己的杰作,完全不知道死期将近。 见此傅北星,不在说什么,既然已经得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江楠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他摆了摆手,立马有人上前来,就听到傅北星说道:“将他处理了吧。”那语气好像是在说杀鸡一样简单,他确实希望这个刽子手能够把江楠像杀鸡一样立刻宰杀。 江楠听到皇上下这个命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傅北星,他似乎没有想到傅北星现在居然会这么的决绝。 大喊道:“傅北星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亲娘舅!你不能如此!” 傅北星笑了,现在江楠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他临死之前的垂死挣扎罢了。 “呵呵,亲娘舅,谁说的,我外家姓刘而你姓江,你说你是我的亲娘舅,谁能证明?” 说罢傅北星离开,随着傅北星的离开还有一句话飘落在空气中:“将他的人头给母后送过去,说我改日过去陪她说话。” 江楠开始害怕,他原本以为傅北星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取掉他的性命,但是却没有想到傅北星,现在下了这个命令的时候,会这么的决绝。 他开始后悔各种叫嚣,却还没来得及说出求饶的话就被人一刀毙命。看着倒在地上的江楠,小印子呸了一声:“什么玩儿意?还敢乱攀亲戚!” 过后,小印子吩咐人将地上收拾干净,然后找来盒子,将江楠的头放在里面,派人给太后送了过去。 然后追着傅北星去了。 第三百二十章 解决这一切 他一路跟在傅北星后面,小印子屡次欲言又止,这几天他一直都跟在皇上的身边,也知道皇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奴才,实在不应该讨论皇家的私事。 看着傅北星的背影,他知道皇上这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但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也只是陪在皇上的身边,希望皇上能够自己把这些事情想明白,要不然的话,没有人能够可以帮得了皇上。 以为是自己的儿子,结果不是。以为是为自己好的母亲,却被母亲算计,这连自己的皇后,他喜欢的人也不是他,反而一直都在蒙骗着他。 这偌大的皇宫却找不到一个真心为皇上着想的人,这对于皇上来说,该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如此想着,小印子冷不防的听到傅北星说道:“小印子,你说皇后自己知道自己被江楠利用了么?她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吗? 母后呢?如果知道这些事情又会不会后悔?” 不等小印子回答傅北星冷笑着说:“怎么会后悔呢?母后只要有权势在手,哪里会在乎是是傅家还是刘家的孩子,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朕的感受一次都没有为朕考虑过。或许她还更想要是刘家的孩子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皇上的语气越来越悲凉的下去,或许现在她才明白了自己在众人的心目当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吧? “皇上……”小印子不知道说什么,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够抚平现在皇上的心情,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可以讨论这件事情。 傅北星制止了小印子,说道:“朕知道,你不用说了。将江楠的消息,告诉皇后吧……” 说完,傅北星走了,小印子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只是谈了一口气,想着现在诺大的皇宫当中突然只剩下皇上一个人了。 傅北星吩咐完小印子,自己离开了,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到底应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皇宫当中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让他可以留恋的。 忽然发现在这么大的宫中自己居然无处可去,居然没有一个地方是能够让自己停留的,不管到哪一个地方,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让他觉得无比伤心痛苦的地方,只要在这里逗留,他就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一直被抛弃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而这皇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的变故,皇宫内斗变得冷清了很多。 就连之前可以偶遇的美人现在都没有了。想到这,傅北星想起来了,之前自己偶遇的那些美人都是皇后给自己安排的,如果不是因为狂后的话,他也根本就用不上这么多的美人。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他们操纵的傀儡而已,而他居然没有乖乖的听话,反而拆穿了他们的把戏。 原来自己活得是如此的可悲。 这样想着傅北星走到了御花园,看着满园的景色,却无心欣赏。而后他来到了御花园附近的假山,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了说话声。 他慢慢的走近,听到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却没有想到看到了两个清纯的女子。 靠在假山壁上,傅清廉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好奇的问道:“姐姐,最近宫中怎么了?怎么忽然冷清了这么多,我都不敢随意出去走动了,我还想着御花园的花都开了,可以好好看一看的。” 听着撒娇的语气,好像能看到一个可爱的姑娘在噘着嘴,脸上都是不满,想着最近皇宫当中发生的事情,女子似乎也有些惊讶。 然后就听到一个稍稍沉稳的声音说道:“阿语,别闹,最近宫里不太平,你不要到处乱跑以免闯祸,你知道的,真有什么事情姐姐也是没有办法的。” 小姑娘虽然心中不满,仍是知道轻重的,她当然知道在皇宫当中有些事情是可以讨论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她说道:“好的,姐姐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不知道为何,傅北星有种冲动去看一看说话的人是谁,毕竟这样天真美好的声音在这宫中真的是一种奢求,他真的想要了解一下这两个女子到底什么样的人。 如此想着,傅北星就迈出了脚步,原来是颖妃。 看到颖妃傅北星就想到了自己被母后算计的事情,心中不虞,脸色沉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想要听到的人想要见到的人原来都是颖妃,一时之间心情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可是不等傅北星发难,一个红衣小姑娘就跳出来说道:“你是何人?如此胆大,乱走动还偷听别人说话?”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傅北星是这里的皇上,所以无所畏惧,她十分大胆地看着傅北星,完全没有任何的害怕。 见傅北星没有反应,小姑娘壮了壮声势,上前一步说道:“喂,说你呢?见到颖妃为何不下跪。” 阿语正在教训着,却被自己的姐姐一把拉了回来,跪在地上说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这是我家小妹,刘语,今日进宫来看太后顺路在御花园碰上了,之前从未见过皇上,刚才对皇上多有冒犯,还望皇上海涵。” 刘语一听姐姐这样说,瞬间蒙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真是贵为天子的皇上反而有些茫然的看着傅北星,却没有道歉而是好奇的问道:“你就是皇上?怎么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呢?” 傅北星见刘语对自己如此态度,有些来了兴致,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一个女子,面对自己还能够这么大胆。 于是好奇的问道:“你印象中的皇上应该是什么样子?” 刘语歪着脑袋,她以前也听说过别人说起皇上,但是和她想象当中的却是完全不一样,没想到今天看见皇上之后,但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想了想说道:“我印象当中皇上应该都是大腹便便,一把年纪而且威严赫赫的,不应该是你这样一位俊朗的中年大叔样子。” 听了这话,傅北星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在夸奖朕帅气么?” 这个时候刘语反应了过来,她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举止到底有多么的失礼,要是皇上责怪下来的话,他们整个家都会遭受到责罚。 于是低下头行礼:“皇上英明。” 她跪在地上赶紧为自己刚刚做错了行为道歉,但是却没有想到皇上现在并没有生气。反而笑脸盈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小女孩儿,似乎觉得这个女孩子和他以前见到的女子有些不同,十分有趣的样子。 刘颖看着皇上和刘语的互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没有生气,至少阿语不会被惩罚了。 本来他还担心自己这个妹妹没有教好,得罪了皇上,万一,皇上生气的话,龙颜大怒,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毕竟自己被送进宫之后一共也没有见过几次皇上,若是阿语真有什么自己还真的是束手无策。 好在阿语自己机灵躲过了一劫。不过想到这,颖妃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妹妹,好像真的和母亲说的一样,阿语和之前不一样了,比以前灵动了许多,更讨人喜欢了。 看皇上现在的表情似乎和看一个寻常女子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该不会皇上现在喜欢上了自己这个莽撞的妹妹吧。 傅北星见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便有意同小姑娘聊天,一番插科打诨,连日来的阴郁好像都因为这个小姑娘被驱散了许多。 离开的时候,傅北星觉得自己都开始有了些许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十分的有意思,和平常他见到的女子完全不同。 而刘语看着傅北星离开的方向失神,她第一次见到皇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皇上有一种让她觉得莫名其妙熟悉的感觉,而且她对这个,幽默的皇上十分的有好感。 她喃喃说道:“原来这就是皇帝,也不可怕么,也没有像是书中说的,动不动就砍人脑袋,明明是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感觉还不错。” 从御花园回来,傅北星眼看天色将暗,直接回了寝宫,他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毕竟这些天处理了太多的事情,他也感觉自己十分的疲惫了。 还没等他走到寝宫,就见小印子在门口焦急的等待,见到傅北星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皇上,您去哪儿了?奴才去皇后宫中回来便一直在找您。” 傅北星缓了缓神色:“朕闲来无事去御花园走了走。” 抬脚进入寝宫,傅北星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找朕么?如此急切?” 小印子跟在傅北星后面说道:“奴才按照皇上的吩咐将江楠的人头送到太后宫中,只是来人回报,过去的时候太后宫中有客人,太后只是命人将东西收了起来,还没打开,刚刚太后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太后晕倒了,想来是看到了。” 傅北星点点头表示知道:“既如此,那就请太医好好的为母后诊治一番,朕今日累了,明日早朝之后再去看她。 顿了顿傅北星问道:“可是请了御医?” “御医已经过去了,说是受惊过度,已经开了安神的方子。”小印子看着傅北星的脸色小心的回答,刚刚皇上离开的时候,表情还十分的生气,可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现在神情看起来已经恢复了许多,皇上终于把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也可以放下一颗心。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扫清所有的障碍 “如此就好。”傅北星说道:“还有别的事情么?” “皇后,那边奴才刚才去了皇后的寝宫,将江楠的事情告知了皇后,可是皇后听了状若疯狂,好像皇后之前并不知道江楠其实是太后的胞弟,而且,乌头一事确实是江楠背着皇后.进行的。”小印子说道。 “好的,朕知道了。”傅北星想了想说道:“现在皇后怎么说?” 小印子咽了咽口水,他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可是想着皇后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皇上要是不知道的话,有些太过于残忍。 于是说道:“皇后,一直疯疯癫癫的,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说是祖父害了他,一会又说是江楠辜负了他,间或还说着皇上和太子的事情,感觉像是形态不太正常。” 听了小印子的话,傅北星停下了脚步,他听说皇后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面却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怜悯,或许有这样的下场才是她现在应得的吧。 想了许久,最终说道:“皇后怕是受了刺激疯了,那就送给皇后一杯毒酒,让她和江楠一起上路吧,算是朕最后对她的宽容给她留一个全尸。” 说完,傅北星头也不回的走了。小印子顿了顿快步跟上。 伺候,傅北星用过晚膳,小印子按照花谷主的药方亲自给皇上煎药,等皇上用药睡下之后,小印子召人来在一旁伺候。 自己则是带着另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杯毒酒,送到皇后的宫中,皇后做了这么多的错事,现在也是时候用一杯毒酒来送皇后娘娘上西天了。 第二天早朝之上,众人还没来得及请奏,便见小印子拿出一封圣旨,高声唱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苏氏,跋扈善妒,品行不端,在宫中恣意妄为,残害皇室血脉,特废除起后位,贬斥冷宫。太子傅俊受皇后影响,心中戾气难除,贬为庶民,钦此。” 听完小印子的圣旨,朝中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议论纷纷,。 有些人则是想着,苏赦倒台了所以皇后自然也就到了尽头,只是不知道太子为何会受到牵连。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当然想要知道真正的情况到底出在哪里。但是现在他们也不知道真实的真相。 但是不管众人如何议论,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推敲。 王大人率先站出来说道:“启奏皇上,护国公苏赦这些年依仗自己是三朝元老,权势滔天,欺上瞒下,贪赃枉法,卖官鬻爵,实在是罪无可赦。” 傅北星打起精神听着这些话,然后问道:“爱卿去到苏府可有收获?” 王大人摇摇头,这几天他确实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情,都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隐藏的非常的好,他并没有找到想要的证据。 于是说:“并无。但是臣手中已有苏赦贪赃枉法的罪证。”说着便举着账册上前,小印子将账册接过来给到傅北星,傅北星没有打开直接问道:“除此之外,可是还有发现?” 王大人想了想还是说道:“苏赦一党,人员众多,一时之间很难可以完成界面干净。 臣已经将相关人员的情况写在折子之后,还请皇上斟酌定夺。” 傅北星知道,苏赦一案,肯定牵涉众多,王大人这是怕引起动荡,毕竟后宫最近不太平,而前朝后宫牵扯的太多,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暗地里好好的处理一下,只有把这些党羽全部都抓干净了,朝廷才能够重新恢复到之前的安静。 如此想着傅北星点点头,表示知道。 而下面的大臣,众人心思各异,苏赦一党,人心惶惶,心中害怕,不知道那账册之中有没有自己的名字。惶惶不可终日。 但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所有的人都逃不了关系。 另一拨人则是简单了,皇上年富力强,太子没有了,但是皇上还年轻,而且子嗣艰难,有人开始在这上面动了心思,他早就想要送自己亲近的人进入皇上的身边,这样也可以在皇上的身边吹枕边风,巩固自己的位置。 刘大人忍不住说道:“皇上,太子被贬斥,而中宫空缺,皇上应该要广纳妃嫔,充盈后宫,传承皇室血脉,为天家开枝散叶。” 刘大人说完,便有人附和:“臣附议。” “臣附议。” 看着下面的这些人心思各异,傅北星心中嗤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到底是什么的,但是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顾及皇上现在的心思。 他正在愤怒的边缘,看到这群人还在说这些话,于是,一拍桌子,大声斥责:“朕之前要选秀,你们劝谏说是女色误国,不可沉迷,好朕听从了,现在你们居然又要让朕充盈后宫?好的坏的都让你们说尽了!” 刘大人本来只是提一下,却没有想到皇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表现,吓得他们等人直接跪在地上:“硬着头皮解释,皇上,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概而论。” 傅北星笑着说道:“合着这理都是刘大人说了算的。” 一听这话,刘大人深深的伏在地上,今天的皇上和平常的皇上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臣惶恐。” 这时候有人上前解围说道:“皇上正值年富力强,子嗣一事不必操之过急,且现在虽然中宫空缺,但是后宫中各宫人员尚可,不必如此着急开始选秀。” 傅北星看了一样说话之人,点点头,随后摆摆手说道:“小印子,退朝!” 说罢,傅北星一甩袖子离开,留下群臣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想着今天的皇上,觉得有一些后怕。 刘大人等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傅北星退朝之后,没有回到御书房,反而去了御花园想着或许能见到昨天的小姑娘,那纯真干净的眼睛,是傅北星此刻心中向往的,在这个皇宫当中,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过这么纯真善良的姑娘了。 要是今天还能够见到这个姑娘就好了,她在心里面这么盼望着,也就更加想要见到那个姑娘了。 只是在御花园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他这才发现自己完全被那个姑娘迷住了,但现在不是他想那些儿女情长事情的时候。 傅北星认命的回到御书房,开始处理奏折。 打开王大人的奏折,傅北星看着王大人对苏赦案件的梳理,简直罄竹难书。看着苏赦一党的人员名单,傅北星很是头疼,此刻开始想念如果廉弟在的话还能和自己商量一下。 第一千次的心中感叹皇帝真不是人当得。更是坚定了他要退位的决心,他愈发的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当皇上,也不适合这个位置,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他却把这个位置空出来。 没错,傅北星打算要禅位。这不是一时冲动,是他一直都有的想法。本身傅北星知道自己的皇位来的并不光彩,是母后用计抢占了廉弟的位置,而自己这个皇帝一开始做的不利伦不类,现在虽然还算可以,但是确实不是自己喜欢的。 现在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让他心灰意冷,他也意识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强行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也终究要还给别人。 他更加的确定了自己想要禅位的决心。可是现在朝中杂乱无章,自己不能将这样的一个烂摊子留给廉弟,自己要将这一切处理完毕,然后再把这些事情交给廉弟。 如此想着,傅北星又有了干劲,他打开奏折,仔细的看着王大人的处理意见,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毕竟现在朝中局势不适合大刀阔斧的动手,只能是先把苏赦处理掉,其余人则是酌情处理。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一直没有找到苏赦将这些财务藏在了哪里。 想着这些,傅北星将小印子找来,然后告诉小印子宣王大人进宫。 不久之后王大人来到御书房,对着皇上行礼过后,退立在一旁。看着这两天明显憔悴了的傅北星,王大人知道,皇上这几天肯定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王大人直觉是知道这些事情和李绅是有关系的。 傅北星看着老实的站在一旁的王大人问道:“王大人去了苏赦的府中可是有什么发现?” 王大人听到傅北星问这个摇摇头:“没有,臣已经把护国公府里里外外翻遍了,没有任何发现。” 傅北星沉默许久说道:“那护国公府中可是有什么地道、暗室之类的?” 王大人想了想说道:“暗室应该是没有,因为臣带人将苏府各个房间角落搜查了不下两次,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地道,臣之前没有注意。” 傅北星看着账册和奏折,皱眉说道:“按照账册所写,苏赦贪污的财务都要赶上国库了,这么大一笔钱财,苏赦肯定会小心保存的,还是要好好搜查一番,假山,花园什么的都不要错过。” 王大人点头,随即说道:“皇上圣明,皇上的话提醒了臣,臣等之前只是查了房间,院子内并没有仔细搜查,臣这就带人去重新搜查,掘地三尺我也要给他找出来。” 说着不待傅清廉说什么,就行礼告退风风火火的走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禅位 傅北星见王大人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摇头失笑。 就在这时候,小印子走了过来,他投出的十分尴尬的表情似乎不愿意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 那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上,太后有请。” 傅北星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抗拒。 他现在不想要见到母后,又不知道母后到底来找他做什么,开始小印子也知道皇上现在的想法,于是不希望太后出现在这里。 小印子试探的说道:“昨日太医将安神的方子开好,晚上太后有派人来传话,但是皇上已经休息了,奴才见皇上近几日确实是劳累,便以皇上身体不适为由,将人打发了回去,眼下……” 傅清廉看着小印子的为难,知道母后这是心中着急了,但是却没有自己过来,想来是心中害怕了。 想着事情早晚都要解决,傅北星站起身来,总有一天,他必须要面对这件事情,于是说道:“走吧,去西宫。” 说着,傅北星将手搭在小印子的手上,准备去往西宫。 王大人离开皇后到刑部点了人马,直接又去了苏赦府中,这次他没有去房间看,而是命令众人在院子中查看,寻找可能的机关和地道,细细的摸索,不可错过一丝一毫。 就这样王大人带着一众侍卫在苏赦府中细细的摸查,王大人自己走到假山附近,看着假山和旁边的人工湖,细细的端详,然后走到假山边上摸索着。 终于,他摸到一个圆形的凸起,用力一按,忽然感觉到一股大力地面都开始震动,王大人赶紧后退,便见假山移了位置,留出了一个两人的入口。 没想到在这里却还有这么一个密匙,这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王大人将人喊来,点燃火把带着人向着入口走去。 进去之后,发现入口通道的两边都有火把,将火把点燃,就见入口直通湖底。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走到里面感觉到湿气加重还能听到水声。 然后在入口的劲头,有一堵石墙。王大人等人在石墙处停住了,开始摸索着石墙的开关。众人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最终在身后的火把处发现了异常,原来火把是可以转动的。 稍稍一拧,一阵墙面移动的噪音传来,众人转身再看时,直接长大了嘴巴。原来,石墙之后便是苏赦存放东西的地方。 一房间的金银珠宝,闪闪发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这里的所存的金银财宝是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 大家看着这一室的金光闪闪直接被迷了眼,这里甚至要比国库当中的财宝更加的多,怪不得之前国库空虚的这么厉害,原来全部都是被苏赦掏空了。 王大人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禁感叹说道:“终于找到了。”而后王大人转身命令道:“来人,将这些抬走,直接抬到宫中,送到国库。” 说着王大人兴奋的招来一人说道:“你现在去宫中找到印公公,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印公公。” 那人领命离去,赶紧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皇上,皇上知道了之后,一定会非常的震惊。 余下的众人则是开始整理苏赦的私库,他们要好好的整理一下,因为这里是属于苏赦的赃物,他们要好好的清点一下这里的东西。 因为东西太多,众人从上午整理到了就要日落才整理完,然后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往外运,整理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终于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整理好。 而在苏府门口看热闹的人,看着这一堆堆的箱子往外运,他们当时也猜到了这些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心中感叹,说道:“这护国公不知道侵吞了多少民脂民膏才会有如此多的东西。” 是了,最近京中大惊小巷一直在谈论了除了皇后和太子的事情,就是苏赦和李绅被捕的事情。不同于对宫中事情的一知半解,人们对于苏赦和李绅的被捕还是拍手称快的。 小印子陪着傅北星来到了西宫,见皇上过来了,刘太后眼神闪躲之后,强撑着说道:“皇儿,昨日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给哀家送来一颗人头?而且看着还像是皇后宫中的掌事公公?” 傅北星就这样看着刘太后没有说话,刘太后被看的心虚,她知道现在的皇上已经不在他的掌握当中了。 但是她又不想丢弃自己好不容易掌握的权利,然后说道:“皇儿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儿觉得哀家年纪大了,所以不中用了想要甩开哀家,可是皇上不要忘记了皇上能有今日可是哀家所赐。” 刘太后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直接让傅北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爆发了出来,拿起茶杯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响吓得屋内伺候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小印子见状,将人清空,自己也退了出去,然后把房门掩上。 刘太后看着突然爆发的皇上,知道皇上现在正是在气头上,但是即便如此,她也要弄明白,皇上现在为什么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甚至完全和之前成为了两个人。 她必须要明白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要不然的话,她很清楚,自己的这个位置,很难可以保住了。 她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坐上来的位置,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位置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太后见人都离开了,说道:“皇上这是何意?” “何意?”傅北星笑了,母后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在他的面前继续演戏吗? 他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面了,此时此刻的他只想要把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憋在心里面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朕是何意难道母后不知道么?怎么事情都到如今了,母后还是想着要隐瞒么?可是母后大约是不知道,你的好弟弟在临死之前把什么都招了。” 说着,傅北星轻蔑的看着刘太后,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一切的事情,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 于是说道:“枉母后聪明算计了一辈子,最后却被一个外室养的给算计了。” 傅北星话落,刘太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她没想到自己算计了这么久的时间,却没有算计到江楠这个愚蠢的人居然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傅北星。 但是她并不愿意承认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甚至她还想说道:“皇儿,我都是为你好。你要知道母后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呵!我看母后是舍不下手中的权利,不想要远离这些到手的富贵。你自己舍不得,放不下,就不要拉着我做借口了。” “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为我好,不若说是你是想要手中的权势滔天。” 说着傅北星将旁边的凳子一脚踹翻来纾解心中的愤怒,太后吓得退后了几步。 刘太后见傅北星如此生气,问道:“那个江楠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气愤?” “他说了什么?母后现在应该心知肚明了吧,又何必在我的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样子呢?未免有些太过于虚伪了。 他说的就是曾经的你在我身上所做的一切。”傅北星不带有一丝情感的看着刘太后。 想了想刘太后补充说道:“这些年我是为了权势用了一些手段,是为我自己但是不可否认我也是为你,我是想要你将位置做的稳稳地才找来了江楠,想要通过他做一些事情。 可是我发现他是一个很不受控的人,最近母后也在因为他的事情心焦,不曾想,皇上已经解决了他。” 听着刘太后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傅北星心中失望之余,对刘太后多了一份恨意,他之前一直都顾及着她是太后,因此才没有对她做什么。 但是现在得知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不想再继续当太后手下的傀儡了,他希望自己可以有自己的思想,他希望自己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笑着说道:“为了我的皇位稳定?你知道的,自始至终我都不想要这劳什子的皇位,我想要过富贵闲散的生活,是你放不下手中的权利,设计了廉弟。不仅如此这些年你还处处和廉弟作对甚至在中秋夜宴之后派人截杀他。” “母后,你何时变得如此面目可憎,让人害怕。我宁肯我没有亲人,也不想要有你这样的母后。” 傅北星的话,让刘太后不忿,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做错了,她也是为了刘家,为了所有人的荣誉。 她说道:“我为何会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 “你处处不如那个贱种,处处被他压制,而皇上当时也偏宠那个贱人,属于我的东西最后都被别人抢走了,你让我怎么能甘心把我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 这本来都是属于我的一切,而且明明是我先入宫的,明明是我样貌才情处处比那个贱人强,却因为那个贱人害我被皇上冷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将她和她的贱种踩在脚下。” 看着疯狂的太后,傅北星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母后一直都是一个高强的女人,正是因为一直都想要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为了这些东西,她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甚至已经到了完全不择手段的。 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他重新睁开眼睛之后,他直直的看着自己的母后说道:“就算是你的样貌才情处处拔尖又能怎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母亲,你就像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让人战栗害怕忍不住的远离。若,我是父皇我也不会喜欢你。” 第三百二十三章 勃然大怒 刘太后疯了一般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她没有想到有一天,皇上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她努力了这么久的时间,为的都是什么?想到这里,她恨恨的说道:“你们都一样,都不是好东西,都是负心汉喜新厌旧。既然得不到你父皇的宠爱,那我就毁了她,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而后刘太后癫狂的笑着:“我做到了,哈哈,那个贱人死在我手中,那个小贱种本来也可以一次性解决的,却被他命大躲过了,但是躲过了又能怎么样,他还不是要臣服于你,对你俯首陈臣。” “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男人的宠爱算什么?!哪个贱人死后皇上不还是很快就有了新欢,与其去追求那些缥缈的情爱,不如将权利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里,将众人踩在脚下,看着众人对我顶礼膜拜。” 傅北星摇摇头,轻声问道:“母后,你快乐么?这些年你过得快乐吗?” 刘太后一滞,而后说道:“为什么不快乐?我得到了我想要,为什么要不快乐?” 傅北星看着刘太后满脸的怜悯说道:“在我看来母后你可怜的很,夫离子散,没有人亲近抱着手中的权利孤独终生!” 刘太后不以为意,反而嘲讽的看着傅北星说道:“我很多时候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窝囊废的儿子,重情又悠游寡断,胸无大志,你知道的在天家这些是要不得的,因为你不能狠心所以我为你狠下心来。” 听着这些话,傅北星闭了闭眼说道:“那母后可知道,江楠并没有净身,而傅俊也不过是皇后和江楠苟且的结果,而他给母后的所谓的幽灵之花,不过是与之相似的水晶兰,而且他还要借用皇后的手除掉朕,好让俊儿登位,自己成为太上皇。” 刘太后听完之后说道:“不可能!哀家亲眼见了就是幽灵之花,而且你吃过之后也有了俊儿。” 见太后仍是执迷不悟,傅北星说道:“母后自己不是也曾经怀疑过么?为什么服药过后就只有皇后怀疑了?” 刘太后沉默不语说道:“不可能的,哀家不会被骗的,一切都在哀家的计划之中。” 虽然如此说着,但是她渐渐低下去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彼此静默了一瞬,太后说道:“没关系的,皇上,虽然俊儿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他归根结底也是我们刘家的孩子,你现在后继无望,不若就让俊儿登基,而且皇后和江楠现在一个在冷宫,一个已经死了,那就没有人知道俊儿的身份了。” 看着这样的母亲,傅北星是真的绝望了,原来自己在母后的心中也不过如此。 他绝望的说道:“母后死了这条心吧,皇后已经一杯毒酒归西了,至于俊儿我已经将他贬为庶民离开京城了。母后昨日心中有鬼怕是都没有打探到这些消息。” “怎么会?苏赦那个老狐狸怎么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刘太后自言自语。 “看来母后真的是老了,苏赦已经在刑部大牢了,母后你的野心也该停止了。”傅北星说着就要离开。 却被刘太后一把拽住:“皇儿,不行,这样不可以,这样你的位置会被那个贱种抢走的,你要有自己的孩子,没关系母后可以从刘家给你挑选一个合适的孩子,养在你的身边,比俊儿还要好的孩子。” 傅北星见事情到这个地步,刘太后还在挣扎,喊道:“小印子!” 小印子听到声音进入就发现地上满是狼藉,一地的茶杯碎片,太后头发散乱神色癫狂,而皇上满眼的无奈和悲凉,小印子不知要作何反应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就听到傅北星说道:“太后因为皇后和太子的事情伤心过度,身体受到打击,需要好生休养,传令下去,以后太后宫中不许任何人打扰,让太后好好地颐养天年。” 说完,傅北星抽出自己的衣角转身离开,随后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母后,暗卫的令牌交出来吧,现在中宫无主,这令牌按例应该由朕保管。” 太后恨恨的看着傅北星,没有任何动作。 傅北星也没有同她纠缠,说道:“小印子,搜!” 话落小印子就开始在太后的宫中翻找,最终在太后床头的暗格之中找到了令牌,交给了皇上,两人直接离开。 而太后颓然的坐在轮椅之上…… 走出太后的西宫,傅北星长舒一口气,吐出心中的郁结。 小印子走上前说道:“皇上,刚才王大人传话说是在护国公府中找到了密室,藏在假山之后人工湖的下面,东西很多,应该是都在那边。” “哦?找到了?”傅北星问道。 “是的,找到了,正在清点整理,然后王大人的意思是直接将东西收缴国库,毕竟东西太多了难免会让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傅北星点点头说道,如此那咱们直接去国库吧。 想到这,傅北星的步子好像变得松快了这算是最近几天唯一的安慰了。 去往国库要经过御花园,傅北星远远地看到一抹熟悉的杏黄色的娇俏身影,忍不住快步上前说道:“小丫头,在这做什么?” 刘语一看是皇上,不伦不类的行礼过后说道:“在看花,御花园的花果然是种类齐全,可是我想要采摘一些怕是不行?” 傅北星笑了问道:“为何要采摘?” 对方一本正经的回答说道:“你们这个地方的胭脂水粉不好用,我想要采摘一些自己做。” “哦?小丫头你还有这本事?” 一旁看着的小印子本来是要斥责这人居然对皇上如此无礼,但是见皇上难得的有兴致,也就放任她了。 刘语看了看傅北星说道:“那是,我的本事多着呢。不过你们这都没有给我可以施展的机会。” 傅北星无奈的笑了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准了,这花你摘便是。”然后转身对着小印子吩咐说道:“小印子,你告诉花草师傅不要阻拦这个小姑娘。” 小印子笑着点点头,领命离去。 刘语对着傅北星道谢:“多谢皇上,只是不知道皇上帮我这么个大忙让我如何感谢你?” 傅北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不如等你做好胭脂送我一份,我倒是我看看你这手艺如何出众居然看不上我们宫中的东西。” 刘语非常傲气的说道:“没问题,到时候定然会让你大吃一惊。” 说着就见颖妃急匆匆的赶来:“阿语,你又在调皮。”说完对着傅北星行礼。 就在这时,小印子也回来了,说道:“皇上已经安排好了,而且王大人已经往宫中走了。”说完后小印子就退在一旁。 傅北星看了一眼刘语说道:“记得你答应朕的,朕还有事先离开了,做好了记得给朕送来。” 见刘语点点头,傅北星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后面的颖妃忍不住的对着刘语说教,却被他当做了耳边风。她觉得自己家的姐姐太过小心了,这皇上明显就是在这宫中太过孤单了,所以才会想要有人能跟他说说话,可是大家怎么就是不懂呢。 想到这些,刘语有些心疼这个帅气的中年大叔。 已经疾步离开的傅北星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带着小印子来到国库门口,就见王大人带着一众侍卫排成长长的队伍,这规模,公主送嫁送不会有如此多的箱子,而且看重量还都是实打实的。 想着这些都是苏赦贪赃枉法得来的,傅北星的好心情瞬间不见了。命令小印子打开国库的大门,看着空空如也的国库,傅北星生出了嫉妒的情绪:“难怪苏赦拼了命的想要保住自己的权势,看来这权势过来是能带来泼天的富贵。” 回头看着小印子,他笑着说道:“小印子你看,这样和苏赦一比朕都觉得自己穷的可怜,你说我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就混到还不如一个臣子的份上。” 见傅北星有心情开玩笑了,小印子也是送了口气,拍马屁说道:“皇上爱民如子,年年减轻赋税让人民休养生息,自然国库不会充盈,所以人人才称赞皇上是明君,人人都爱戴皇上。” 话锋一转,小印子继续说道:“这苏赦么,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百姓敢怒不敢言,这下苏赦落马,人人拍手称快,所以皇上虽然看着穷,但实际是富有的,就像敬王说的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皇上坐拥这个山河。” 小印子话落,傅北星直接笑了说道:“小印子你这功力见长呀。”说的小印子嘿嘿直笑。 一众侍卫抬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东西都整理进到国库去,交接完之后,王大人将查抄的账目给到傅北星说道:“皇上,这个是整理的所有查抄到的东西,都整理在册了。” 傅北星接过之后说道:“辛苦王大人了。” 王大人摇摇头:“这是臣应该做的,只是不知道皇上看了奏折没,对于苏赦的处置可以想法?是否尽快将苏赦处置了?” 傅北星点点头:“看过了,奏折基本没有问题,但是王大人也知道,苏远之前作为使臣外出去了突厥,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如果现在就直接处决了苏赦怕是苏远会直接挑起两国战事。” 王大人想着苏远说道:“那苏远那边可有安排?”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听候发落 傅北星说道:“廉弟已经派陈释过去追他们了,不过廉弟也说过,怕是苏赦自己也有安排,想来不会有那么容易。” 王大人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先放出消息,将苏赦斩首示众,那苏远听到消息定然会回到京城,不为别的,哪怕是为了给父亲收尸想来也是会回来的。” 傅北星想了想说道:“办法是好办法,就怕是苏远狠了心不回来。不过可以把斩首的时间拖得长一点,顺便等等陈释那边的消息。” 王大人点点头:“单凭皇上发落。” 于是,第二天京中各处都张贴了对苏赦一党的处置。上面说着,苏赦一党众人的罪状和处置的结果。 民众聚集在一起看着,张贴的告示,议论纷纷。消息沸沸扬扬的传扬开来。等待着带给需要听到消息的人。 …… 傅北星这边的事情顺利的进行着,傅清廉那边也是。 在与皇上交谈之后的第二天,傅清廉和花谷主带着袁吟月和傅俊离开敬王府出发了。刚走出门口,发现花沉月已经背着包袱站在敬王府的门外等待。 几人出门看着门外笑着看着众人的花沉月,笑着摇了摇头,傅清廉说道:“阿月,原来你在这,我还奇怪怎么刚才一直没有看到你,原来你在这。” 花沉月笑着迎上去:“阿清,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傅清廉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回去,府中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恩,已经安排好了,陈释和洛尘却突厥追踪苏远了,子玉哥哥过去帮忙了,皇上那边我觉得,既然你都放心离开了,那皇上那边肯定也已经安排好了,府中的事情都已经安排给了管家。” 看着花沉月安排的头头是道,傅清廉笑了:“阿月,真的是我的贤内助,既然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说着一行人翻身上马,向着京城外奔去。 和之前每次都不一样的是,这次走在路上众人不在担心会遇到行刺之人,几人还有心情欣赏起了沿路的风景,也有心情说说笑笑。 花谷主带着傅俊,给他讲解这一路以来的见闻。傅俊看着沿路的景色,感觉很是新奇,第一次离开京城的夫君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心,而花谷主则像是一个百宝箱感觉什么都知道。 之前傅俊心中最最钦佩的人肯定是傅清廉,但是现在傅俊则是被花谷主的博学所折服,他忽然明白了皇叔让自己跟着花谷主在一起的苦心。 傅俊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两个人一起说说笑笑,心中很是羡慕,想着如果自己以后能够和皇叔一样就好了。如此想着,傅俊忍不住说道:“叔叔,谢谢你。” 见傅俊如此郑重的和自己道谢,傅清廉愣了,但是看到了他眼中显现出来的生机和活力,傅清廉知道,傅俊是真的接受了,也放开了,笑着说:“俊儿,叔叔一直都相信你是一个聪明大气的孩子,而你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我想你已经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多彩,但是叔叔还是要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也有危险,这些东西都要你自己去历练,去感受,去成长。” 见傅俊像是有所不解,傅清廉耐心的说着:“或许我现在说的你还有写不懂,但是没有关系的,时间会告诉你一切,但是叔叔希望你不论经历什么都能保持初心不改。” 傅俊似懂非懂点点头。看着花谷主说道:“花爷爷,我以前一直认为像是皇叔那样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但是我今天看到花爷爷和我讲解这一路的知识,发现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花爷爷也是我见过的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花谷主听着傅俊的话笑了,说道:“俊儿应该听过有句话叫做术业有专攻,当然了俊儿肯定也听过三人行必有我师,那俊儿也就能明白了。” 傅俊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需要学的还有很多,就像是我父亲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学习补足自己的不足之处。” 提到自己的父亲,傅俊低下了头,而傅清廉注意到傅俊的情绪,骑马靠近看着傅俊说道:“俊儿,你要相信你的父亲,他不是不在意你,只是现在还没有做到不介意,但是他是在意你的,不然你知道的,你可能连皇宫都走不出去,给你自由是皇兄能够给你的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善意。” 傅俊忍住眼中的泪光说道:“我知道的,所以我才舍不得。我知道父亲写的不容易,也知晓他受到的伤害,所以我才心有不忍,才会牵挂。” 傅清廉拍了拍傅俊的肩膀,说道:“好孩子,把这一切交给时间,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 说罢,众人继续前进,袁吟月此刻除了对洛尘的担忧,更多的是对新生活的期盼。自从上次看到了花源谷的景色和闲适的生活,这都让袁吟月萌生了想要在那边安家落户的决心,而现在一切基本已经尘埃落定了,那自己自然也要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有些期盼着洛尘解决完突厥的事情,也会有归隐的想法,但是她却心中知晓这很可能是自己的奢望,毕竟洛尘更多的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他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做成一些事情,做出一些成绩。 想到这,她的心情有些低落,摇摇头将这些不好的情绪甩开,几个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一线天,看着狭长的小路,花谷主笑了,说道:“孩子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袁吟月则是笑着大声说道:“花源谷,我来了!” 一行众人进到谷中,袁吟月直接去选了一处自己喜欢的房子,说道:“伯父,我一会在这边可以么?” 花谷主看了看说道:“可以的,这边离我的院子也不远可以照应的到,平时没有事情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教你医理药理。” 袁吟月点点头:“好的,那我就这边整理一下,你们回去吧,晚上我就不过去了,我准备将这处小院子收拾整理好。” 知道袁吟月这是了解众人有事情要处理,所以自动避开,花沉月和傅清廉也就没有想让,直接告辞离开了。 之后花谷主等人直接回到谷主的院子里,花沉月感叹道:“之前回来是回家,现在回来像是回来做客,是回娘家。”如此说着,花沉月就红了眼眶。傅清廉赶紧上前将花沉月半搂进怀里,说道:“阿月,我们现在也是回家,是回到我们另一个家,对于我来说,不管是哪里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因为有你我才有家。”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的眼睛,郑重的说道:“阿月,是你让我的家有了含义,家对我来说不再是冷冰冰的了,而是让我觉得温暖和有力量的。这些都是你赋予他们的,因为有你在。” 花沉月听着傅清廉说着这些从来都没哟和自己说过的话,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看着傅清廉说道:“阿清……”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说道:“我明白的,阿月。” 花谷主看着傅清廉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心中觉得欣慰,他真的觉得傅清廉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觉得自己的女儿很有看人的眼光,至少他没有了之前的担心,心中觉得阿月真的长大了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傅俊呢自从进入花源谷便被花源谷的一切征服了。初入谷中的震撼一直在冲击着他,他看着花谷主和皇婶身上的灵异力量,也终于知道了花源谷后人的奇特之处。 感受这花源谷谷内的一阵阵药香,看着大片大片的花海和药田,这些都让他觉得心旷神怡。他到处跑来跑去看着这一切,笑着说:“叔叔,花源谷真的好美,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看着久违的孩子气的傅俊,傅清廉笑了,问道:“俊儿,喜欢这里么?” “恩,喜欢,我真的很喜欢这里,这里让人觉得舒坦,像是回归到了自然之种,有种陶渊明先生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随意和闲适,我好想开始明白为何皇婶身上的气质是如何养成的了,我好期待我在这里的成长。” 听着傅俊的话,傅清廉直接欣慰的笑了。 谷主的归来让谷中的人也觉得开心,在谷主的安排下,傅清廉和花沉月留宿在花沉月之前的院子里,而傅俊则是有了自己单独的小院子,和花谷主的靠在一起,便于花谷主对他的照顾和看管。 而且傅俊的院子距离袁吟月的院子也不远,相互之间都能照顾得到。 在谷中用过晚餐之后,花谷主说道:“清廉,幽灵之花作为花源谷的阵眼所在,需要我亲自去将其取出来,但是我要提前做一些准备,而且取幽灵之花必须在午夜进行,有着夜色的遮挡,我才能将结界弄好,不至于让花源谷陷入险境。” 见花谷主提到这次来的目的,傅清廉心中感恩又自责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花谷主想了又想说道:“阿清身上可有玉佩之类?你知道的玉佩算是比较有灵性的物件,玉佩成色越是好,灵性越高,而我的灵力注入其中发挥的力量也是更大。” 傅清廉听到之后想了想说道:“有。”而后傅清廉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圆形的玉佩,水润莹亮,玉佩被傅清廉小心的珍藏着,想来是对他十分重要。 花沉月看着玉佩熟悉的龙行纹刻,惊呼说道:“阿清,你怎么把自己的母亲给你的遗物拿了出来,这对你很重要的,怎么能够做阵眼?”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花谷主说道:“清廉,虽然阵眼很是重要,但是也没有必要让你如此大动干戈,拿出对你非常重要的玉佩。”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我们的家 可是傅清廉看着花谷主和花沉月摇了摇头,说道:“阿月,这是我的另一个家,也就是母亲的另一个家,我想守护好我的家,我想母亲是知道的,我希望母亲在天上看着这一切能够明白我的心意,帮我守护着这个家,守护者阿月你心中的那片净土。和阿月的这片净土比起来玉佩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顿了顿傅清廉说道:“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重新拥有他。” 见傅清廉如此说,花沉月没有继续阻止,而花谷主则是接过玉佩,说道:“好,那待我修整一番,今日子时我们就将幽灵之花取出。” 傅清廉和花沉月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休息,岳父也是好好休整一番,等到子时前一刻,我们再过来找您。” 说着众人就告辞离开。 此时花源谷沐浴在月色之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袁吟月已经休息下,而傅俊毕竟是小孩子在连日的奔波和兴奋之后,也已经沉沉的睡下。 傅清廉和花沉月并肩走在花源谷中,徜徉在月色之下看着花源谷的美丽景色,之间药田之上点点金光,在月亮的光照一下,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香甜美丽的味道。 傅清廉搂着花沉月静静的走着,慢慢的感受着。他知道花沉月心中的不舍,也知道为了自己花沉月做了多少的牺牲,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地用心的去爱花沉月,一定会守护好花源谷。 知道一会还有事情要忙,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回到院子,搂着花沉月躺下:“阿月,谢谢你一路走来没有放弃我,坚持着陪伴在我的身边,因为有你我才觉得我的人生是完整的,因为有你我的一切的努力好像才变得有有了他自身的含义,阿月,我爱你。” 听了这些话,花沉月的眼眶发酸,眼中噙满泪水,哽咽说道:“清廉谢谢你给我了一个家,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谢谢你没有嫌弃我,没有推开我,我知道我有很多的不足,但是我会努力成长,做一个合格的王府女主人。” 亲了亲花沉月的额头,傅清廉紧紧地搂了搂怀里的人说道:“阿月,你是我妻,我爱的就是你本来的样子,你已经很棒了,无须改变你就是最适合我的人。” 看着这些细腻温柔的傅清廉,花沉月有些不敢相信。 再想想初到王府后,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傅清廉好像那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曾经的委屈和无奈好像都因为现在而变得甜蜜。 两个人这样互诉衷肠,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说着说着眼看再有半个时辰就到了子时,两人起身收拾了一番就去了花谷主的房间。 到了的时候,发现花谷主已经起来了,正拿着东西准备出发,看着两人踏着月光相携而来,花谷主欣慰的笑了,月光之下一对璧人相携而来,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三人汇合之后,花谷主带路想着药田的深处走去。 之前都是远远的经过药田,这次走在药田中,更是有了不一样的感受,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三人走了足足将要半个时辰才走到药田的中间。 原来在药田的中间是有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形是空着的,没有任何的阻挡,一株小小的透明的白色透明的植株在夜光之下,散发着点点的金光,原来漂浮在药田之上的金光是在这里发出的。 惊喜的看着这一切,就听花谷主说道::“这便是幽灵之花。” 顿了顿花谷主继续说道:“这是花源谷的来源,也是花源谷的秘密。有了它花源谷才有了灵力和自保的能力,好在现在有了阿清的玉佩。清廉和阿月站在一旁我现在需要将幽灵之花取出。” 花谷主说完,傅清廉和花沉月后退一步,站在一旁。 就见花谷主走到阵法之前,拿出匕首,在手指上轻轻一划,血顺着口子滴落在地上,花沉月两人就感觉到,有一层无形的膜笼罩在幽灵之花上面的,就这样一震然后消失了。 花谷主适时地解释说道:“这层结界是保护幽灵之花的,只有花园后人的血才能打开它。” 说完花谷主示意两人不要动,而他自己则是拿着一个准备好的橡木盒子,轻轻的走到了阵法之后。 或许是认得花谷主血液中的气息,随着花谷主的走进,幽灵之花开始转向花谷主的方向,看着血液,想着幽灵之花飘去,两人吃惊的瞪眼了眼睛,但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就这样花谷主慢慢的,慢慢的来到了幽灵之花的面前。 吸收了花谷主血液的幽灵之花,身上闪过以真红色之后恢复的洁白透明的样子,但是红色过后,漂浮在空气中的金光一刹间就消失了。幽灵之花,朝着花谷主的方向静静的等待着。 等到花谷主轻轻的蹲在幽灵之花的前面,它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轻轻的向着花谷主的身边靠了过去。 花谷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幽灵之花,然后拿出玉佩,滴了几滴自己的血在上面,然后把玉佩靠近幽灵之花,神奇的事情发生,之间幽灵之花将自己贴到玉佩身上,无数的金光从花间溢出,将玉佩包裹在其中。 然后,在这时候,花谷主出手,轻轻的拨动这幽灵之花附近的土壤,然后将橡木盒子放在地上,一把抓起幽灵之花,同时将被金光包围的玉佩放进了空了的土壤之中。 幽灵之花被拔出的瞬间,便没有了金光,只是像一株透明的植物静静的躺在橡木盒子之中。 在这一瞬间,花沉月和傅清廉分明感觉到,刚才天空暗了下来,空气停滞了一瞬,而后便像是有一层防护罩重新覆盖了过去,将花源谷隐藏在其中。 花谷主将盒子收好,放在一边,然后伸出双手,向着地面的玉佩注入灵力,就见一点点的金光全部都没入了玉佩之中,然后又慢慢的从玉佩中散发出来,在月光的引领之下,漂浮在空中,一点一点的散落在药田之间。 看着这一切,傅清廉的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而他也终于知道了,为了自己,花谷主拿出来是多么多么重要的东西。 过了一炷香之后,花谷主见玉佩中输出的金光稳定了下来,便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拿起了地上的盒子,艰难的起身,虚弱的对着傅清廉两人笑着:“好了,成功了。” 然后花谷主缓缓的退出阵法,大手一挥,一层新的结界在阵眼的上方出现,花谷主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走在路上,傅清廉忍不住问道:“岳父,这样就可以了么?幽灵之花是活物可以吸收月光,然后散发出结界保护花源谷,可是这玉佩是死物,要如何才能持续着保护花源谷?” 惊叹于傅清廉的敏锐,花谷主笑了笑说道:“所以,我就不能离开花源谷了,这结界看似和之前一样,但是玉佩毕竟是死物,所以每过十天便有一次的更迭期,需要我来这边喂它。” “喂它?”傅清廉疑惑? “没错,喂它。以我的血来喂养它,每次三滴,利用花源谷后人的灵力,来激发它。”花谷主解释道。 听到这话,傅清廉止住了脚步,说道:“还请岳父将幽灵之花,种回去吧,清廉不能让岳父如此付出。” 说着傅清廉竟然要真的往回走。 花谷主见傅清廉真的要返回将幽灵之花种回,连忙拉住他说道:“清廉,不用的。没关系,这个对我来说不是负担,而且不需要坚持很长时间,只要三个月等玉佩有了自己的灵性我就不需要继续喂它了。 时间久了或许都不需要我在谷中坐镇的。”傅清廉没有动作,直直的看着花谷主好像是在验证花谷主的话是真是假。 花谷主看着傅清廉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我没有骗你,阿月也知道的。”花沉月走上前牵着傅清廉的手,说道:“阿清,父亲说的是真的,所以放心吧,没事儿的。” 傅清廉这才做罢,跟着花谷主返回到了院子中。回到花谷主的房间,三个人坐在桌边,花谷主将手中的锦盒交给了傅清廉:“清廉,里面便是幽灵之花,吃过之后皇上的隐疾就会痊愈。以后子嗣不会再是问题,就连他之前的慢性毒药也会彻底会清除体外。” 顿了顿花谷主才说道:“而且,这幽灵之花功效太过强大,所以一开始皇上可能会有些受不了,可能会拉肚子,但是这个都是正常的,只是将废物排出体外,排完之后皇上会觉得身上轻松有力,甚至会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至于服用方法很简单,就是找人将幽灵之花磨成粉,然后用水冲服就好。”|见傅清廉点点头,花谷主这才说道:“那好,现在我就将它交给你们,明天修整过后你们便启程回京,莫要耽搁了,毕竟这不是小事。” 傅清廉和花沉月点点头,然后花沉月说道:“父亲,女儿不孝……”说着花沉月便开始哽咽,傅清廉将她抱在怀里,无声的安慰。 花谷主闪现着泪花,说道:“阿月,我的好女儿,我都明白的。只要你和清廉好好的父亲就心满意足了。不要牵挂父亲,我在谷中一切都很妥帖,只是希望你们以后有时间能够经常来看望我。” 第三百二十六章 回家 傅清廉信誓旦旦的说道:“父亲,放心吧,我会经常带着阿月回来的。”花谷主点点头,却没有告诉他,以后他们要回来或许都要是几年甚至十年之后了。 当今皇上眼里的退意已经很明显了,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本就无心权势的皇上现在更是退意坚定只是清廉当局者迷,还没有看清。交代完了,三人各自回去休息。 而谷主的众人也不知道在这一夜之间花源谷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傅俊最先醒来。起来之后他没有去找任何人,而是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走在花源谷中,感受着谷内早上清新香甜的药香。 呼吸着花海里蜜一般的清甜,心中告诉自己,今天他已经是新的傅俊了,和昨天和皇宫完全没有关系的一个全新的人。他觉得自己本质上和父亲其实是有些像的,都不是醉心权势的人,更向往简单快乐的小日子。 真希望有一天父皇老了,放下了过去,自己可以陪在他身边,带他走过自己这一路欣赏的风景,见过的人和事。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傅俊看到袁吟月起来了,和他一样在谷主漫步。看着这些他就不自觉的笑了开来,或许在大家的心里都有一片净土,来装载自己的梦想和以后的希望。 傅俊走上前,来到袁吟月身边说道:“袁姑姑,我以后这样叫你可以么?”袁吟月看着面前可爱的傅俊,笑着说:“当然可以,有你这样聪明俊朗的小侄子,我是赚了的。 而且以后我们要一起在谷中生活的,往后的日子里我还要好好照顾你呢,小侄子。” 说着两人都笑了开来。等到花沉月和傅清廉起身之后往外看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美丽的景象: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田间嬉戏打闹,无忧无虑让人不自觉的展开笑颜。 傅清廉忍不住的说道:“阿月,我好像能看到几年之后,你带着我们的孩子在这花海药田忙碌玩闹的情形。我想那真的是世界上最最美丽的画面。” 说完傅清廉亲了亲,花沉月的鬓角,笑着说:“阿月,我们也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吧,我们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最好有两个,一个男孩像我,英俊帅气,一个女孩像你温婉可人又乖巧,我想那时候就是我们最最幸福的时刻。” 花沉月偎在傅清廉的怀里忍不住随着傅清廉的话,畅想着,嘴角笑了开来,觉得好像是真的很不错。…… 众人集中在花谷主的房间用早膳,经过一夜的休息,大家的精神和起色都不错,傅俊和袁吟月更是一直在笑吟吟的。而花沉月则是一脸羞涩,傅清廉看着花沉月痴痴地笑着,看着这一切的花谷主,都忍不住的一脑门的黑线。 吃过早饭,傅清廉和花沉月准备返程。和上次一样,花谷主给傅清廉和花沉月准备了很多的瓶瓶罐罐和草药,叮嘱着两人注意安全。 一路送至一线天,只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花沉月和傅清廉在一线天的谷口处于众人道别,傅俊看着离开的花沉月和傅清廉泪眼朦胧,说着:“叔叔,记得来看俊儿,还要告诉父亲,我会一直一直等他,还有叔叔记得把我的信给他。” 傅清廉摸了摸傅俊的小脑袋,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袁吟月说道:“袁姑娘,麻烦你照顾好她们了。”袁吟月点点头,然后听到花谷主说到:“你们放心吧,他们在谷主一切都有我,不用担心,倒是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给你们准备的东西都要放好,有些要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这些,两人终是一狠心打马离开,直接奔向京城。不同于来时的状态,两人带着东西快马加鞭的赶往京城。一路上听到行人议论纷纷都在说苏赦搜刮民脂民膏富可敌国,搜查的东西都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清点完成,直接堆满了国库。 还听到有人说,当今皇上爱民如子,连年减轻赋税,国库空虚,却不想皇上的国库都没有一个朝廷命官的私库富有,听着这一路的见闻,傅清廉对着花沉月说道:“想来,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皇兄已经将事情都处理好了。” 傅清廉心中欣慰,忍不住继续说道:“阿月,按照皇兄现在这样,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放手了,皇兄现在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帝王,等到皇兄有了子嗣,我们就归隐吧,回到花源谷陪着父亲一起生活。”花沉月点点头:“好。” 说完两人继续前行,终于在天色将黑的时候感到了京城门口。眼看门城就要关闭,傅清廉和花沉月夹紧马腹,快速向前冲,终于在城门关闭的那一刻回到了京城。进入京城,却感觉到京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两人慢下速度,慢慢的在闹市中骑行,隐隐听到,皇上大刀阔斧,直接处理了苏氏一党,恩威并施,严慈并济,让一众大臣心服口服。 一路上听着大家对皇上的赞赏,两人回到了府中。管家刘叔一看王爷和王妃一起回来了,很是开心,吩咐人准备晚膳然后又吩咐人给二人整理好房间。 将二人迎进正厅,笑咪咪的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看的两人一直不禁去摸自己的脸问到:“刘叔,我们的脸上有东西么?你为什么一直这样笑?”刘叔说:“不是不是,奴才只是高兴。”“高兴什么?”傅清廉问到。“ 高兴现在苏赦终于倒台了,王爷和王妃外出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被人暗害算计了,就连宫中太后听说都被皇上彻底的软禁起来了,哦对了,老封回来了,说是等王爷回来有事情要向王爷汇报。” 傅清廉点点头,管家退下,两人用过晚膳之后,花沉月直接回去休息了,傅清廉则是去了书房。进入到书房之后,傅清廉说道:“进来吧。”吱呀一声门响。老封佝偻着后背进来了。他走到书案前,直接说道:“皇上去了太后的寝宫,然后两个人吵了起来。” 傅清廉点点头,示意老封继续说下去。老封抬眼看了看傅清廉说道:“太后痛恨您的母妃抢走了先皇的宠爱,而且也记恨您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所以才会设计暗害您的母妃和您,然后让皇上登基。因为在她看来皇上的宠爱只是一时的新鲜,不如将到手的权利抓在手中。” 傅清廉没有任何反应,好似说的这些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老封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太后总是担心皇上的位子坐不稳,所以才屡次三番的想要除掉王爷,让王爷不痛快。” “然后,皇上因为太后之前中秋夜宴对您行刺和江楠的事情大吵了起来,皇上暴怒,然后将太后身边的暗卫带走了,而太后估计也会在最近的时间内就会被送到宫外荣养。”傅清廉点点头,说道:“辛苦你了,老封。这些年跟在我的身边让你收了不少的罪,好在现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你有什么打算?” 老封像是没有想到傅清廉会这样问他,有些吃惊,抬眼看了下傅清廉然后又垂下头:“老奴没有打算。先皇当时把老奴给了敬王就是要让老奴跟在敬王身边保护敬王周全。” 傅清廉点点头:“没错,这些年你做了也不少,现在基本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你也可以荣养了。你可以在王府中养老,或者你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或者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的。” 老封摇摇头:“苏远的事情还没解决,我现在不能放心的离开,等到苏远的事情都结束了老奴会来找王爷的。” 提到苏远,傅清廉忽然想起来,陈释他们追到突厥去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道现在在怎么样了。想到这,傅清廉问道:“关于苏远,皇兄那边是怎么决定的?” 老封回答:“皇上是想要斩草除根的,毕竟苏远也不是无辜之人。据苏赦的人交代说,苏赦被抓之前已经给了暗卫一笔银钱让他们去保护苏远离开,据说是让苏远投靠突厥,等待时机回到京城暗杀王爷。” 傅清廉听了这话笑了:“这个老家伙看来是觉得他的覆灭是我害得,却从未想过他自己的行为,要知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不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要怪罪在别人身上,也是苏赦的作风没错了。” 说着,傅清廉问道:“那苏赦现在如何?” “苏赦正在刑部大牢在押,皇上听从了王大人的意见,在苏氏一党的处理上,恩威并济,怕动摇朝廷根本所以没有痛下杀手,是以现在朝中空前稳定。而对于苏赦,皇上决定要秋后处斩。而且已经将消息张贴了出去,想要趁机将苏远引出来。” 傅清廉听了点点头,然后说道:“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既然苏赦已经让苏远离开了,那苏远回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况且,苏赦的罪责罄竹难书,他就算是想要营救也无从下手,劫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老封不动声色的回应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苏远一直都希望得到苏赦的肯定,和苏瑶不一样,他是一个重注孝道的人,或许他不会做无畏的挣扎,但是会给苏赦来收尸。” 听到这,傅清廉也就明白了:“所以皇兄是想要利用这个将苏远引出来。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皇兄的安排吧。你最近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最近就留在府中。” 第三百二十七章 未来的打算 老封点头,但是并没有退出去,而是犹豫的看着傅清廉,傅清廉见他如此,说道:“还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老封吞吞吐吐的说道:“是关于皇上的。” “皇兄?”傅清廉疑惑:“最近一路走来路上都是对皇兄的称赞,想来皇兄虽然心中难过但是做的却很好,难道还有什么事情?” 老封说道:“不是朝政的事情?是后宫。” “后宫?”傅清廉说道:“现在皇兄的后宫也是会有一些波动,毕竟现在中宫空缺。” “不是,”老封顿了顿说道:“因着皇后的事情,现在后宫很是冷清,毕竟皇上之前喜好美色,但是却又喜新厌旧,没有钟情之人,而皇后的事情发生之后,各宫中的美人虽然心思各异,但是这个时候也是不敢出头的。” 看着老封犹犹豫豫的,傅清廉有些焦急说道:“你直接说罢,别吞吞吐吐的了?” 见傅清廉心有不耐,老封直接说道:“皇上在御花园偶遇了刘家庶出的小姐,刘语。看情形,皇上对这位小姐很有兴趣。” 傅清廉听到这,来了兴趣,问道:“可知道这位刘语进宫的意图?” 老封摇摇头,傅清廉说道:“好的,我知道了,看来皇兄也要迎来自己的高光时刻了。老封,你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我知道,我会好好安排下去的。” 听到这,老封躬身告退回到之前傅清廉给他安排的院子之中,自行去休息了。 而傅清廉也离开了书房,回到了主院中,进入房间,花沉月已经沉沉的睡了去。看着花沉月的睡颜,傅清廉内心一阵满足。想着今天老封说的刘语,他希望皇兄也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他知道皇兄其实一直都是寂寞的,而且也是羡慕自己的。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能像阿月陪在自己身边一样的陪在皇兄身边,那就太好了。 傅清廉亲了亲花沉月的眼尾,然后脱掉衣服,将花沉月抱在怀里,沉沉了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傅清廉和花沉月早早的醒了,起床之后,两人稍稍吃了点东西就进宫去了。在进宫的路上傅清廉将老封发现的刘府的姑娘的事情和花沉月说了。 花沉月听后,沉默了一瞬说道:“阿清,如果这个刘语真的如同她所表现的一样,那她对皇上来说很好,因为她很干净,很纯真,皇上身边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陪在他身边,但是就怕是,太后眼见事发,才找来的人。” 见花沉月和自己担忧到了一处,傅清廉点点头:“阿月,一会到了皇宫我会去早朝,你去御花园看一看能不能偶遇一下这个刘姑娘,看一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沉月点点头,说道:“好的,阿清,你放心吧。” 傅清廉听到这话,笑了,伸手将花沉月搂入怀中说道:“阿月,有你真好。”花沉月笑着依偎在傅清廉的怀里没有说话。 很快到了皇宫门口,马车停下,傅清廉先下来,然后伸手将花沉月抱了下来,然后两人分开,花沉月直接去了后宫御花园,而傅清廉则是去了大殿。 到了大殿没有一会傅北星带着小印子来了,小印子大声唱到:“上朝!” 下方百官行礼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北星坐在龙椅之上,大手一挥:“众卿平身。” 随着众人起身,傅北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百官前方的傅清廉,眼睛里闪现出喜悦的光,就听到小印子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话。也是,朝中刚刚经历了这些事情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事,见众人没有事情上奏,傅北星开口说道:“敬王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傅清廉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启禀皇上,臣此次外出很是顺利,不负皇上所托,已经将所需之物取回。” 听到这话傅北星很开心,其实之前他真的都无所谓了,已经对子嗣的事情放弃了,但是最近遇到了刘语,他忽然觉得生活中有了不一样的风景,或许属于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才真正的重新开始。 这样想着,傅北星说道:“敬王留下一会去御书房,众卿无事便退朝吧。” 话落,小印子喊道:“退朝” 众卿行礼时,傅北星就直接离开了,去到御书房等待傅清廉。 不一会儿,傅清廉就到了御书房,见傅清廉进来,傅北星起身迎接说道:“廉弟这一路上可是还好?是否顺利?” 傅清廉说道:“皇兄放心,现在事情都基本上解决了,我们此行很是顺利,路上很平静,第一次在出行在过程中有心情欣赏景色。” 听到傅清廉这样说,傅北星笑了,然后忍不住问道:“傅俊,他怎么样?” 傅清廉知道皇兄肯定是放不下傅俊的,果然就听傅北星继续说道:“这孩子离开皇宫什么都没带走,只是换了一身平常衣物。也不知道他在宫中被人伺候惯了,出宫之后会不会不适应。” 傅清廉起身,说道:“皇兄放心。俊儿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且懂事的孩子,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看皇兄现在已经放开了些,臣弟也就不再隐瞒皇兄,其实俊儿在臣弟装病的期间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什么?”傅北星吃惊的说道。 “皇兄还记得上次你带着俊儿来臣弟府中,走之前俊儿单独与我说了会儿话?”傅清廉问道。 “那个时候,他便是和你说的这个事情?” “没错,当时俊儿因为臣弟的事情心中焦急,怕你担心便跑去了皇后的宫中,却不小心听到了皇后和江楠的谈话,心中忧虑,但是又不知道找谁诉说。” 顿了下,傅清廉继续说道:“其实从那个时候起,俊儿就已经开始准备了,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明白依照自己的身世不适合继续呆在宫中,只是他舍不得你,而且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想要告诉你,却又害怕失去你,而我当时也刚刚知道皇后与江楠的关系,正在调查俊儿的身世。” “所以是俊儿直接告诉了你?”傅北星听到自己的声音。 “没错,因为俊儿我才确定了。所以俊儿离开皇宫也算是求仁得仁,而且跟着岳父在一起,俊儿肯定也会很好的长大,皇兄就不要担心了。”说着,傅清廉想起了傅俊的嘱托,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傅北星:“这是俊儿离开的时候写的信,写了很久,我想他是想要和你告别,但是又不能当面和你说,所以才让我在你能接受的时候把信给你。” 傅北星颤抖着手接过信封,缓了缓才慢慢的打开信封,入目的就是傅俊端正的字体,只见信封上写到: 父皇: 请允许我这样叫你,虽然我知道我或许并没有资格这样称呼您。只是在我的心中是您也只有您才是我的父亲。 如果有人问我,这个世界上我最尊敬的人是谁,那肯定是皇叔,但是若是问,这个世界上我最爱谁,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我最爱我的父亲。 虽然您有时候看起来不像是合格的帝王,但是谁都不能否认您的努力和您的付出,我知道在这后宫之中,您很孤单,所以我很想很想可以一直陪在您的身边,无关权势,无谓富贵。可是我也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当从母后处无意中得知,我并不是您的子嗣的时候,我心中惶恐害怕,不知所措。不是因为我害怕没有了富贵的生活,也不是害怕我会失去现在的前呼后拥,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不在这了,还有谁能够陪您说话,排解您的寂寞。 虽然您时常大笑,但是却并不开怀,虽然您也时常宠幸美人,但是眼中确实平静的没有光,不像皇叔和皇婶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看着对方,眼里有星星。 我知道,您同意让我跟着皇叔离开是您给我的最大的善意,也是您对我宽容,我很庆幸,可以继续活着,不是说我有多么贪恋活着,我只是想要像是皇叔说的一样,在时间的洗礼之后,我还能见到您,还能和您坐在一起。 父皇我要离开,去宫外开始属于我的人生,感谢这十年来您给我的一切,感谢您这十年来对我的爱护和教导,我会尽所能自立自强,等待着可以和您重新相见的一天。 父亲,珍重,俊儿会一直一直等着您。 看完这封信,傅北星眼眶发酸:“廉弟,俊儿是个好孩子,可是我却不是好父亲,你说,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傅清廉想了想说道:“皇兄,俊儿是您的孩子,这一点不用去怀疑,毕竟世界上不一定之后血脉相连的才是父子,您与俊儿的缘分不会就此中断的。俊儿现在在花源谷中安顿了下来,他很喜欢谷中的一切,而且有岳父的教导,他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有一份好的前程。” 傅清廉想了想继续说道:“俊儿的离开不是皇兄的错,也不是皇兄的无情很狠心,相反,正是因为皇兄心中疼爱俊儿,才会让他离开,而俊儿自己也知道的,所以如果皇兄放下了,以后可以写信给他,我想他会很开心的。” 傅北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傅清廉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最终还是傅北星打破了这份沉默说道:“廉弟,我之前本来是打算就这样没有子嗣也好,毕竟我也之后我母后对你和你母妃的伤害,我当时就想着或许这便是报应,但是看着俊儿的信,我忽然有些意动,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将来带着他去看他的哥哥,一起感受人间的父子亲情。” 傅清廉听到这话,说道:“皇兄,你是一国之君,不能无后,所以我才会和岳父去到花源谷取来幽灵之花,有了它你的隐疾就可以完全的痊愈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发挥药效 说着,傅清廉从怀中拿出了锦盒,走到书案前,将锦盒打开,说道:“皇兄你看这就是幽灵之花,花源谷的宝物。有了它皇兄你想的事情就可以成功了。” 傅北星走上前,便见到一颗几近透明的植物躺在锦盒之中,通体晶莹而且不时地还有光华闪过。傅北星看着幽灵之花对着傅清廉说道:“廉弟,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对启国的付出,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帮助。” 傅清廉听着傅北星的话笑了:“皇兄,怎的如此客气?” 说完傅清廉想到花谷主的话,说道:“皇兄,这幽灵之花不仅可以治愈你的隐疾,还能让你体内中余毒直接排出干净。只是这幽灵之花的功效过于强大,会将体内的一些废物排出到体外,所以服下之后皇兄会频繁出汗,而且会拉肚子,到时候还需要皇兄忍耐,不过之后皇兄会觉得自己身上的轻松,就连容颜可能都会年轻一些。” 说完了,傅清廉笑了,继续说道:“或许到时候,皇兄会是我们启国最俊美年轻的帝王。届时,皇兄就可以有了自己的子嗣了。”、 听着傅清廉的话,傅北星很是心动,但是廉弟既然说了这事花源谷的宝物,自然是对花源谷很重要的,他问道:“我们将这幽灵之花带走,对花源谷是不是会有危险?” 傅清廉摇摇头,怕他不相信便将,花谷主取幽灵之花的过程告诉了傅北星,当傅北星知道傅清廉将母妃的遗物留在了花源谷的阵眼之中,傅北星说道:“廉弟……” 见傅北星这样,傅清廉直接说道:“皇兄不必内疚,以后花源谷就是臣弟的另一个家了,以后皇兄的事情都稳定下来,我还想要带着阿月回到谷中呢。而且据岳父所说这世上还是有幽灵之花的,我也会努力找到,到时候送还到谷中,所以皇兄不要觉得有负担。” 傅清廉的话,让傅北星停下了想说的话,心中决定,不管廉弟是否同意,自己都要将这个位置还给他。 此时正在为皇上筹谋的傅清廉自然不知道自己皇兄心中所想,而是转身吩咐道:“小印子去御药房拿一个研钵过来。” 吩咐完,之后傅清廉对着傅北星解释说道:“这幽灵之花的服用,很简单就是用研钵将其捣碎,然后用温水冲服就好,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移驾皇上的寝宫吧,这样到时候不管是出恭还是因为汗湿需要换洗衣服都方便很多。” 傅北星点点头,说道:“廉弟思虑周全,走吧,我们直接去寝宫。” 说着兄弟二人结伴往皇帝的寝宫走去。 走着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傅清廉解释道:“今天阿月和我一同进宫来的,不过臣弟想着上朝之时不便将阿月带在身边,便让她去了御花园。毕竟皇兄服用幽灵之花的时候还是有阿月在身边比较安全。” 傅北星心中想着,正好我也想去御花园看一看能不能碰上刘语,最近几天自己总是无意识的想起刘语,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关注有些太多了,但是却是忍不住的想要遇见她。 因为她是自己在后宫之中看到的最有活力,最像是努力在生活的人,没有面具没有伪装,和她在一起连带着自己都能感觉得到阳光。 心中这样想着,傅北星嘴上却说道:“廉弟果然思虑周全,如此那我们就去御花园寻一寻弟妹。” 两人走着,傅北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出声,傅清廉心中好奇问道:“皇兄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傅北星解释说道:“我只是想起了花沉月刚刚到敬王府的事情,那时候你还总是板着脸对她,但是她却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打不走骂不走。后来你们的关系所有缓和,我知晓你待她与旁人不同,心中想着,不知道你们将来会是何种样子。” “犹记得那时候,花沉月总是责怪你因为我付出太多了每次我去你的府上她总是对着我甩脸色,从来不会对我笑脸相迎,不是瞪我,就是无视我,就连来宫中都是一副不假辞色的样子。” 说着就见傅清廉自己笑了起来。 然后傅北星继续说道:“我那时候虽然有时候会故意逗她,但是心中却是很羡慕你。我现在发现这后宫中最了解我的居然是俊儿,他能看到我的孤单。我那时候看着花沉月因为你受伤的事情和我发火一点都不觉得生气,更多的是为你得庆幸,也为你开心。” “有一个真心为你,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不容易。”傅北星说着,眼睛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憧憬着什么。 傅清廉想着之前自己和花沉月经历过得事情感叹道:“阿月为了我真的是吃了很多苦,也付出了很好,好在我幡然悔悟才没有失去她,我也很感谢她的坚持,才能让我们有了现在的幸福。” 话锋一转,傅清廉笑着说道:“皇兄不必羡慕我们,我相信皇兄也会遇到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说到这,傅清廉问道:“我之前听说,朝中大臣见中宫空缺,后宫无所出,所以劝谏皇上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说道这个傅北星无奈的笑了:“朝中的大臣都是老狐狸,都有自己的算计,眼见中宫无主便想要趁这个机会更上一层,不断的有人想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知道傅北星不喜这些手段,傅清廉说道:“皇兄,人都是有私心的,这是无可厚非的,只要他们能够秉持初心有些私心也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傅北星谈了口气说道:“廉弟说的这些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实在是不耐烦应付这些后宫的女人,想要清净一段时间。” 傅清廉听到之后说道:“皇兄现在做的很好,可以自己决定了。我和阿月从花源谷返回,一路上都是民众对皇兄的称赞。我想父皇在天上,看着现在的皇兄心中肯定会欣慰。” 听到傅清廉提起父皇,傅北星犹豫了一瞬说道:“廉弟,我知道我母后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对你和对你的母妃,而且她居然不顾及朕的心思想要混淆皇室血脉,来保住她的权势地位,所以我打算让她出宫荣养,确地绝了她的心思。” 听着这话,傅清廉一时没有说话,他心里是恨太后的,因为她自己的母妃才早早地香消玉殒,而自己也才遭受了这些磨难,但是也是因为她的算计自己才会受伤被阿月所救,才能认识阿月,况且,他还是皇兄的母亲,自己已经废了她的一双腿,也算是报了仇,想到这些,傅清廉说道:“皇兄,这些你自己决定就好,我相信你。” 说着,两个人来到了御花园就见到花沉月站在花丛中正在和一位穿着粉色衣衫的姑娘在聊天,两个人聊得颇为投机。傅清廉还是第一次见到花沉月和除了袁吟月之外的姑娘能聊得这样开心。 而转脸看到皇兄发亮的眼睛,傅清廉知道了估计这个就是刘家的庶女刘语。 两人的脚步声,引得正在交谈的花沉月和刘语转过头,看着傅清廉和傅北星一起过来,花沉月看到傅北星脸上绽开了笑容,小跑着来到了傅清廉的身边:“阿清,你们的早朝结束了?” 傅清廉怜爱的摸了摸花沉月的鬓角,说道:“恩,早朝已经结束了?你怎么样?开心么?”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说道:“开心,我刚到御花园一会儿便遇到了刘姑娘,她本来是进宫陪太后的,但是太后现在身体不适,刘姑娘边去了颖妃处,原来颖妃和刘姑娘是姐妹,不过我觉得她们姐妹两人不太像。” “哪里不像?”傅清廉问道 花沉月歪头想了想说道:“阿语姑娘是一个爽朗真诚,很有意思的人,性格也比较跳脱活泼,而颖妃则是比较循规蹈矩注重规矩,沉稳大气的人。” 刘语看着花沉月和傅清廉谈论着自己浑然都不在意,好像说的都不是她一样。 而傅北星自从看到了刘语,眼睛就黏在了刘语的身上,炙热的目光让刘语的脸色绯红,忍不住的瞪了一眼傅北星。 然后才向傅北星和傅清廉行礼。 刚刚行完礼,刘语便被颖妃派来的人拉走了。走之前,刘语从袖兜之中拿出一个盒子扔向傅北星说道:“接着,这是我之前给答应你的自己做的胭脂。” 傅北星条件反射般的接住了东西,看了看发现一盒精致的胭脂,看着这个傅北星哭笑不得,但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见刘语离开了,傅清廉说道:“阿月走吧,我们去皇兄的寝宫,毕竟幽灵之花的药效强大,还是要有你在身边守着我们才能放心。” 听到这话,花沉月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走吧。”说完就率先向前走去,而傅北星傅清廉跟在后面。 一边走着,花沉月一边转头对着傅清廉说道:“阿清,看来我们需要派人告诉管家一下,今日我们需要留宿在宫中,依照幽灵之花的效力,今日我们怕是要留宿在宫中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计谋 见花沉月对刘语的印象和评价都还不错,傅清廉问道:“你是觉得刘语此人还可以,并不是刘家拿来固宠或者是太后的计谋?我之前听管家说道,充盈后宫一事是刘家提出来的。” 花沉月摇摇头,她刚刚和刘语已经谈过了,已经能感觉到这个女子和她平常见到的女子还是非常不同的。 所以她能够认定刘语绝对不是刘太后安排的傀儡,她是有自己想法的,而且有自己的追求和自由。 她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你到时候可以暗中调查一下,我觉得事情和我们想象当中的应该没有那么多复杂。 我与刘语交谈,言语中她之前在刘府的日子并不顺心,而且言谈之间更多是想要离开刘府,而且是想要掌握自己的生活。” 傅清廉听完这话沉默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刘太后安排的,刘太后现在已经被囚禁了,但没有人知道她能不能在暗中继续操控着这一切。 如果这个女子是真心真意的对待皇兄,他的心里面也是分的欣慰,他也希望皇兄可以有一段真挚的感情。 皇兄之前的生活完全被太后操控在手掌心中,他现在要是有能够有一段稳定的日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件事情必须要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够任由皇兄去喜欢这个女子,他已经能够看得出来,皇兄对这个女子似乎有其他不同的情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明日还是先打探一下这个刘语的消息吧,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皇兄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但如果不知道她的情况的话,我不会放心皇兄这么大胆的和这个女子交谈。” 花沉月点点头,也觉得傅清廉现在的担心是很可能的,虽然她之前和刘语交谈的时候,认为刘语不会是刘太后的人,但是有的事情也只能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才能够让他们完全放心。 “你打探的时候,暗中进行吧,不然我怕万一有什么问题皇上会迁怒与你,毕竟皇上看她的眼神太过惊喜。” 傅清廉看起来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十分的担心,他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更加多了一份坦然面对这件事情,他几乎能够猜得到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因此已经决定要去面对他。 想到这里,他则是说道:“皇兄不会迁怒我的,我了解皇兄的脾气,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先考虑手足情深的事情。 我只是害怕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她所有一切的天真活泼和可爱都只不过是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我已经不愿意皇兄在受到任何的欺骗。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只是为了吸引皇兄的注意,至于她的所求也要看皇兄给不给,经历过这些之后,皇兄肯定不是和之前一样,我相信皇兄肯定能自己明辨的。” “皇上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是我们现在不应该先说出自己的猜测,等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再全部都告诉皇上吧。” 花沉月见傅清廉如此说,便没有再说别的,她还有别的考虑,所以,只是说道:“恩,但是不管如何,涉及到女子,总是要顾及一下女子的名声的。” 傅清廉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既可以调查好这件事情,又不会唐突了这位女子。 两个人来到傅清廉之前所在的寝宫,傅清廉带着花沉月进入寝宫,傅清廉说道:“为了皇兄的事情忙活了一天,阿月你饿了吧?” 说完不等花沉月反应便吩咐人去准备晚膳了,自从两个人成婚了之后,傅清廉相比之前来说变得更加的细致入微了,现在的他已经无所顾及的把自己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花沉月一个人的身上,她只想对花沉月一个人好。 “虽然有点饿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到用餐的时候吧。”花沉月看着傅清廉这么着急的样子,有些迷茫的回答。 傅清廉却完全都没有放在心上,来到了寝宫,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那么的局促,要是饿了的话,吃他们想要吃的东西就好了。 “放心吧,在寝宫饿了想吃什么就行。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傅清廉温柔的替她盖上了一床被子,怕她晚上太能会着凉了。 没过多久,就有宫人来送上了丰盛的晚餐,花沉月坐在桌边看着一道道可口的饭菜,肚子发出轻响,她本来有些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饥饿,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在的她是真的饿了。 从早上在王府中稍微吃了点东西到现在,她一点东西都没吃,之前一只在忙碌不觉得什么,现在一停了下来,看见饭菜之后就觉得饿了。 可能是自己的肚子响声太大了,听到肚子叫的瞬间花沉月涨红了脸,害羞的看着傅清廉。 傅清廉看着现在花沉月的样子,不但没有觉得有些窘迫,反而笑着说道:“是我的问题,一忙起来都忘记了你还没有用餐,是为夫的错。” 说着两人都忍不住的笑开了,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嫌隙,既能经历了这么多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已经变得更加的爱护彼此。 两个人在说说笑笑之中用餐完,傅清廉见花沉月面有疲色便带着花沉月直接休息下了。两人相拥而眠,将门外的一些是是非非放诸脑后。 此时在皇帝的寝宫,傅北星已经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用幽灵之花解毒,身体上的毒素已经差不多清除干净了。 结束了后看着黑黑的水,傅北星才知道原来这幽灵之花是如此强大,短短的几天,每次洗完澡之后泡出来的水都是黑色的,可以看得出来他身体里面到底有多少的毒素,等身体里面的毒全部都排完之后,他的隐疾也可以慢慢的变好了。 换好衣服,整理完一切之后,傅北星浑身舒坦,之前中毒的时候常常会觉得十分的疲惫,没想到泡了澡之后身心竟然可以能够感觉到这么的愉悦。 他立在镜子之前,突然发现现在的自己和往常的自己似乎有很大的不同,他处理完了这件事情之后,才有时间好好的查看一下自己。 他说道:“小印子,你来看看朕,是不是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我怎么看着自己的真的年轻了许多,还是说这是我的错觉?” 小印子走到傅北星的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惊奇的说道:“皇上,这幽灵之花果然是有带有灵力,怪不得只是作为传说当中的神物存在。 您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是真的年轻了,而且面色红润,状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听到小印子也是如此说,傅北星笑了:“看来这不是朕的错觉。” 说完便见小印子跪在地上,头伏的低低的的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龙威燕颔,奴才,奴才……” 小印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已经完全想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傅北星了,又觉得惹怒了皇上,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祈求着皇上的原谅。 傅北星有种重生般的喜悦,他确实能够感觉的出来自己这一段时间有多大的变化,心里面也十分都满足。现在的他仿佛涅槃重生一样,他终于可以拥抱新的生活了,将那些烦人的琐事全部都抛之脑后。 看着下面词穷的小印子,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你这小子,词穷了吧?平时让你多读书习字,也不会到了现在夸我的时候竟然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说完自己就笑了,他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神清气爽了许多,所以心情也变得很好。 小印子见傅北星没有生气,赶紧自己陪着笑说道:“奴才胸无点墨,让皇上笑话了。” 傅北星停了笑意,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这些年一直都只有小印子陪在自己的身边。如果说这诺大的皇宫当中除了傅清廉,还有谁对他最忠心,那么一定是小印子了。 处理完了,那些想要操控自己的人傅北星也希望可以奖励,这些一直都跟在自己身边的老臣,他看着小印子认真的说:“小印子,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你辛苦了。 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多少的事情,要不是在皇宫当中有你的照顾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居然能够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面熬这么久的时间。 我知道之前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让你也跟着担惊受怕,如果说着皇宫之中有谁是对朕忠心耿耿,那肯定是你,我知道的、哈哈小印子想要什么赏赐?” 小印子没有想到傅北星会忽然说这个,心中又惊又怕,伴君如伴虎,小印子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一直都战战兢兢地陪在皇上的身边。唯恐皇上会生气。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今日的皇上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让他有一点受宠若惊。 其实作为日日呆在傅北星身边的人,傅北星在想什么他还能能猜到一二的,可是有些事情又不是他可以说的,所以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接受皇上的上司。 犹豫了一瞬,小印子说道:“奴才不需要赏赐,奴才只想要一直跟在皇上身边。” 听了这话,傅北星点了点头,似乎也猜到了小印子到底会说什么,说道:“想一直跟在朕的身边?也可以,容朕安排一下。” 小印子听到傅北星这样说,仍是壮着胆子,问道:“皇上,敬王和花源谷此次为皇上尽心尽力,求得灵药,皇上不打算赏赐么?” 傅北星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对于廉弟朕另有打算,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哈哈” 第三百三十章 碰到心爱之人 说着傅北星自己就笑了起来,他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定要好好的奖励一下傅清廉他们,虽然现在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但是等他安排好了一切,他自然而然会把傅清廉的事情都安排好。 “只是这惊喜怕是会吓廉弟一跳,至于花源谷,朕就算是想要给予赏赐也不知道能赏什么,赏给谁。” 小印子早就在心里有了主意,他目睹了花源谷远对皇上的衷心耿耿,因此心里面也十分的感动,花源谷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这些名贵的药材,皇上掌握着众多的名贵的药材,如果能够把这些药材上次给花源谷的话。 花源谷也能够有更多的药材可以赖以生存,想到这里。他建议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花源谷在哪里,但是敬王肯定知道,皇上可以赏赐花谷主一些名贵药材之类的,由敬王或者敬王妃代为转交。” 小印子的话,让傅清廉有了想法,他之前虽然已经有了想法,但是小印子的这个提议,他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如此看来,小印子的这个提议也不错。 他说道:“没错,而且听廉弟的意思,花谷主喜欢也想要一些有灵性的东西,宫中有一绝世好玉可以给到花源谷,然后小印子你再去准备一些其余的东西,明日一并给敬王送去。” 想了想傅北星补充说道:“也收拾一些傅俊惯用的东西,一起送到敬王府,也不知道这孩子在花源谷呆的如何。” 被皇上念叨着的傅俊,在花源谷呆了几天,从最初的处处新奇和惊喜中已经平淡了下来,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现在已经开始在花谷主的指导之下,收拾药田,认识草药,经过一天的劳作学习已经累的早早的歇息了。 虽然累,但是他也觉得快乐和充实,这和之前在皇宫之中是不一样的感觉,在皇宫当中,他虽然一直都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也时时刻刻担惊受怕。 现在的他自由自在地在花源谷当中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心里也不会有一番别样的感觉,这也让他感觉十分的快活,在这里之后,他似乎才找到了自己生活的真谛,或许对于他来说,现在这样的生活也算得上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但是他的心里总是十分的挂念着父皇,不知道父皇现在的生活到底怎么样了,要是父皇能够过着安定的生活,他的心里面也就放心了。 再说回到傅北星,吩咐完之后,叹了口气,想起傅俊,他的心里面总是十分的遗憾,甚至还会在自己的心里面不断的思念着这个孩子,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过的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说:“或许是天意弄人,朕是真的割舍不下傅俊,而且他也真的是个好孩子,朕一直没有想到,原来在他眼中,在他心里能够看懂朕的孤寂。” 小印子听着傅北星的话不知道如何安慰,太子已经离开了皇宫,皇上就算再怎么挂念太子,也不可能把太子接回来了,况且这么多大臣一直都议论纷纷的。 皇上也有自己的苦衷,而且这件事情并不光彩,看着这个孩子患上,一定会想起之前的伤心事,这对于皇上和这个孩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想了想,小印子磕磕巴巴的说道:“皇上仁慈,傅俊小公子肯定是明白的,他一定能够明白皇上现在的良苦用心。 只是生在皇室有太多的事情是和民间不一样的,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去解决,有许多的困难也只能自己去面对。 小公子聪敏肯定是能理解的,皇上不必忧虑。奴才这就去安排皇上所说的事情。” “你说的对,现在的生活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不要记恨我,我们还能够有机会再见上一面。”傅北星到了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个孩子他还是完全放心不下他,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希望自己还能够见到他。 “皇上就放心吧,小公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长大,等现在事情的风波完全过去,皇上也可以去看看他。” “好。” 说完,小印子又嘱咐说道:“敬王妃说了,如果皇上觉得饿了,可以稍微吃点清淡的粥之类的。刚刚拉肚子不适宜吃的油腻,也不适宜多吃,不如奴才去御膳房吩咐为您准备一份莲子粥,然后准备几样爽口的小菜?” 见傅北星点了点头,小印子就去准备了,他要把这件事情给御膳房交代下去,到时候也能够多准备一些食物,如果皇上饿了的话,随时都可以吃的上。 傅北星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就回到寝殿大厅,坐在桌边,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打着,随后又在袖兜中拿出来了刚在御花园,刘语抛给自己的胭脂。 这几天他一直都看着这个胭脂入神,心里也盼望着可以再见到刘语,或许就连傅北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刘语在自己的心里居然已经变得这么重要了,他心里一直都叛逆者可以见到刘语,可是他除了在这里等待,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看着这样精致的胭脂盒子,傅清廉心生喜悦,只要想起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子的心里面的阴霾就会瞬间的意思而光。 轻轻的将盒子拧开,一股清香迎面而来,傅北星深深地吸了口气,居然没有闻出来这是何种香味,但这种香气却让他现在心旷神怡,十分的沁人心脾。 他不由自主的觉得这个香气就和这个胭脂的主人一样,那么的纯真善良,又透露着一丝青春的气味,他沉浸在了这种味道当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刘语。 这香气和他平时惯用的龙涎香不一样,没有那种沉稳霸气,但是却让人觉得舒服,放松,闻着这样的想起,他也能够感受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女子就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奶白色的膏体,闻着它散发的清香,傅北星想着,这东西果然是都随了主人,看着这胭脂都像是和刘语在一起一样会让人觉得舒心随意。 此时被傅北星念叨的刘语正在被自己姐姐耳提面命:“阿语,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这宫中不比刘府,要处处时时刻刻小心谨慎,不可出格,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晚了。 每次都这么提醒你,可是却没有想到你在皇上的面前一点都不注重礼数,万一惹的龙颜大怒的话,不仅仅是你,我们整个家族都会被你拖累。 我已经叮嘱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听我的?”颖妃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十分痛心疾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可是却没有想到刘语还是一脸机灵古怪的表情,一点都不为这件事情担心。 “说正经事,你怎么现在还是这样的态度到底还要我叮嘱你多少遍?” 颖妃生气的开始苛责着刘语,她想让刘语明白,在皇宫当中必须要小心。不能一直都这么的天真活泼。 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担心自己,刘语乖顺的说着:“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再乱跑了。” “你知道就好,真的不知道我应该说你多少遍,你要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话,以后我也保护不了你了。” “放心好了吧,姐姐我以后一定会谨小慎微的,绝对不会再让姐姐像今天一样这么的担心。” 说完了刘语一脸好奇的凑近颖妃问道:“姐姐,今日在花园中遇到的女子便是敬王妃么?” 颖妃有些奇怪,为什么妹妹突然会问这个问题,点点头:“是的,她就是敬王妃。” 刘语笑了,没想到今天见到的这个女子还真的是敬王妃,她和传说当中的敬王妃倒是有很大的区别。 她说道:“这个敬王妃很有意思,不像你们似的,处处谨小慎微,身上有种随意和大气让人觉得舒服可靠。” 听见妹妹这样说,颖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不希望妹妹卷入皇家的漩涡当中。 当即嘱咐道:“阿语,你切不可招惹敬王妃。现在宫中人人都知道,敬王对陛下的重要性,而这位敬王妃虽然是敬王冲喜娶回家的,但的的确确也是敬王一心想要娶回家的美娇娘,是敬王的心尖肉,为了她敬王之间遣散了后院的女人。” 听着姐姐的话,刘语心中羡慕说道:“真好,就喜欢敬王这样一心一意的男子,敬王妃真幸福。” 刘语的话让颖妃大惊失色,她还以为自己的妹妹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心里面顿时紧张了起来。 赶紧盯住她说道:“阿语,你,你不会对敬王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看着姐姐眼中的慌张,刘语忍不住的又气又好笑说道:“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羡慕敬王夫妇的感情,哪里会对敬王有什么心思,反而我只是十分羡慕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皇家能够出这么纯粹的感情,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才不要去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而且,就算我去了依照敬王的性子我可能当即就没命了。” 见妹妹如此说,颖妃放下心来,还好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想多了,不然妹妹要是真的卷入了这场漩涡当中,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你这丫头自从上次受伤醒来之后,总是这般口无遮拦,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刘语笑嘻嘻的靠在颖妃身上说道:“那就别说了吧。”看着对自己嬉皮笑脸的妹妹,颖妃无奈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的笑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真正的心动 颖妃看着刘语知道她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过自己的妹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管别人说什么,,她总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这或许也是她这个妹妹的不同于别人的地方吧,还好他的妹妹虽然十分的胆大,但却并没有惹出什么事端。遇到真正的事情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 想着自己的妹妹也不是那种胆大妄为的人,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于是摇摇头没有多说,因为现在的刘语不同于之前的谨小慎微,瑟缩害怕,她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自己不好干涉太多。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这条路都需要她自己去走,去决定并且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刘语见颖妃没有再说什么,知道这个姐姐虽然担心自己,但是也是非常尊重自己的,这在这个世界很少见。 从小到大她见过了太多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去强迫你做一些事情,她看起来非常的在乎你,实际上只在乎自己的荣誉,根本就不是为了你考虑。 就好像姐姐当时并不想进宫,但是太后却坚持要姐姐进宫生下孩子来固宠,每个人都在劝说姐姐有姑母在后宫帮忙撑腰,姐姐来到后宫肯定不会被欺负,而且碍于姑母的情面依照皇上对美色的喜好,姐姐肯定会很快受孕,从此过上衣食无忧,恣意潇洒的日子。 可是实际上了,并没有。甚至和姐姐之前想象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姐姐虽然长得如此的漂亮,可是在偌大的皇宫当中,也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她没有办法选择自己想要选择的生活,也没有办法过自己真正想要过的日子,只能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听从着他们的命令。 对于姐姐来说,她的命运似乎早就已经谱写好了一样,她只按照他们说的话去做,其他的事情别人都已经考虑好了。 姐姐在花儿一般的年纪进到后宫,见了皇上不过两三次之后便被搁置脑后一个人面对这些深宫寂寞,徒有妃子的名号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大户人家的妾,还是那种不受宠的妾,个中艰辛可想而知。 本来还打算利用姐姐扳回一城的太后,眼见姐姐并不讨皇上喜欢,自然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反而觉得是姐姐无用,性子软绵。 而现在呢?轮到自己了。她早就猜到了太后现在想要利用他,但是她却不甘心成为其他人手下的一颗棋子。 只是和姐姐不一样的,虽然他们有意利用,但是阿语却是自己想要进宫,以摆脱刘家人,刘佳忍之所以剩下他的目的,也只是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根基,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现在的刘家已经大不如前,为了保住刘家的权势兴盛,家里的女儿都是不值钱的,都被送到了各个达官显贵的家中,成为别人的玩物。 现在也轮到了她,好在她及早看清了刘家的嘴脸,自请入宫。 在阿语的心里,与其被送给一个不知道是如何秉性的人做小妾,不如来到宫中,依照宫中如今的时局,自己或许还有机会搏一搏。 而她想,她的选择是正确的,现在来到了皇宫当中,他才发现皇上和其他人所说的完全不一样,皇上不仅,不是嚣张跋扈的人,反而十分的幽默体贴。 因为她觉得皇上看她与别人并不一样。他看到自己会欢喜,会惊艳,就像是看到了一朵鲜艳的花朵一样,忍不住自己的爱意想要爱护。 但是却不会是盛满欲望的,并不是想要霸占那朵花朵,或是把那朵花朵从花园当中摘下来肆意的践踏。 而且皇上也和传说中的并不一样,他不是传说中的那般无用,也并不是一个十分懦弱的男子,反而和她想象的一样,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只是个和皇宫当中的这种气氛并不是完全的相符。 只是他不喜欢勾心斗角,在这偌大的皇宫,他是孤单的,也是在同这一切苦苦挣扎作斗争的,看来身居高位也会有自己的无奈和痛苦,或许对于皇上来说,身居高位,能感受到的寒冷也是别人感受不到的吧。 看着皇上她会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或许能够在这深宫之中相互慰藉也是不错的。 颖妃看着自己的妹妹双眼盯着前方,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 她笑着走到刘语面前,在他的面前挥舞了一下手掌,却发现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居然完全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颖妃温柔的说道:“阿语别乱想了,既然已经从刘府出来到了宫中,一切就都有姐姐,刘府的手再长,现在也伸不到宫里。 毕竟现在就连太后都被皇上厌弃了,已经将她软禁了起来,听说很快就要送到行宫去了,刘家的气数是真的到头了,真没有想到我的命运居然已经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皇上现在因为皇后的事情无心后宫,我们也乐的清闲,快些休息吧。” 听着姐姐的话,阿语笑了,她知道自己的命运虽然漂泊不定,但还好有这么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姐姐在身边。这样的话,她也不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 “要是能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好姐姐的。”阿语天真的说着,这也是她心里面一直以来的愿望。 “你这傻姑娘呀,你要是能够保护好自己,姐姐也就放心了。” 颖妃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阿语顺势靠在了颖妃的怀抱里面。然后和小时候一样,靠在自己姐姐的身边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这一晚上注定一个不错的夜晚,每个人都休息的不错,经历了这么多的动荡,皇宫里面是难得的几天清净安详的日子,所有的人度过上的安定祥和的日子。 第二天醒来,皇上感觉自己身上轻便了几分,你这几天身上的毒确实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因此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都好了。 没有了太后的操控,皇上终于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起床后精神抖擞的准备去早朝,看着这样的皇上,小印子都浑身都是劲儿。 他知道皇上现在终于能够主导自己的人生了。 傅清廉起身的时候,花沉月还没有醒,她沉沉的睡在了傅清廉的身边,脸上满是疲劳,但却依然掩盖不住她清纯可爱的面容。 傅清廉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额头,想要帮她把身上所有的疲惫全部都扫去,也是最近一直奔波在路上,昨天又因为皇上的事情操劳一天,也是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花沉月的眼角,傅清廉蹑手蹑脚的起床,为了不吵醒花沉月抱着衣服来到外间去穿。 值夜的丫鬟见状上前去帮忙傅清廉整理衣服,被傅清廉躲开来说道:“我自己来,你下去吧。好好照顾好敬王妃,一会等王妃醒了告诉她我去上朝了,等我回来后带她回王府。” 小丫鬟点点头,满脸绯红的退下了。真没有想到敬王这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一生居然只钟爱一个人,这女子该是多么幸运的存在呀,在这世上不知道多少的人羡慕着花沉月。 小丫鬟心中对花沉月很是羡慕,果然人比人是要气死人,听到了王爷的命令之后,她只能够乖巧的退下。 傅清廉自己收拾好之后就离开了,留下宫人看着花沉月继续休息,其他的人里面之后就守在的花沉月的身边,保护着花沉月的一举一动。 早上来到朝堂之上,照例群臣见礼,大臣把所有的奏折都交到了皇上的身边,他们把自己的问题抛了出来,询问皇上,皇上一一解答了之后。而后小印子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站在下首最前面的傅清廉就发现了今天皇上的起色格外好,而且心情好起来也是非常不错,看来皇上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也可以放心了,想来幽灵之花是真的很厉害。 看见傅清廉在看着自己,傅北星笑咪咪的对着傅清廉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告诉傅清廉,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看的傅清廉一阵好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皇上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上前老生常谈:“皇上如今既然不愿意广纳后宫,那还是要各个宫中雨露均沾的。虽然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年富力强,但是这和延绵子嗣并不冲突,而且现下就算是中宫空缺,也是要有人来帮助陛下协理后宫的。” 此人说完,就有人站出来,不是别人正是王大人,他多少能猜到一些皇上如今不想納妃的原因,而且皇上又而在再而三的反驳了这些事情,却没有想到这些人不放弃的依旧如此咄咄逼人。 觉得这些人有些急功近利了,站出来说道:“前朝后宫不可一概而论,要知道后宫虽然有牵涉到前朝的稳定,但是说到底,后宫算是皇上的家事,既然是家事,那就应该由皇上自己去处理。 而不是我们作为臣子的去强加干涉,我想各位大臣应该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吧。” 这话,让傅北星听了高兴,果然,在这个朝堂之上,还是王大仁最了解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刚想要加奖王大人,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之前建议他广纳后宫的刘大人又站了出来说道:“王大人此言差矣,皇上后宫的事情虽然是家事,但是却也涉及到国本。 作为臣子自然是要尽心为主分忧,要知道家国天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来帮助皇上协理稳固后宫,皇上又怎么会有精力能够治理好天下。” 第三百三十二章 机智应对 听了刘大人的话,有些人附和的点点头,这些人原本也都是刘大人手下的党羽,所以当然会支持刘大人的话,小声的说着:“刘大人说的不错,可是王大人说的也在理,这这这……” 下面的朝晨分别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每一个人嗯都有不同的想法,他们也希望皇上能够尽快有子嗣好继承国之根本,可是现在王大人说的话又并不是没有道理。 听着下面朝臣你来我往争论,傅北星本来不想要听这些朝臣的你来我往说的这些话,但是今天的心情好,就坐在龙椅之上一派和颜悦色的看着下面的朝臣争论不休。 而傅清廉则是头疼皇兄此刻的恶趣味,看来自己的皇兄变得和之前一样了,最终傅清廉站出来说道:“皇上,臣以为,两位大人说的都在理,毕竟涉及到国本,皇上的事情再小也是天大的事,只是这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直接解决的,总得留给皇上时间去处理。 再者说之前苏远出使突厥却因为苏赦一事直接消失无踪,现下还是需要有人来接手这件事情,毕竟突厥既然敢派人来我京中行刺,便是有所准备有所依仗,我们也不可以束手待毙。 再者,万一苏远直接投靠了突厥对我们来说也是一大阻力,毕竟苏远熟知朝中大事,之前又有护国公的加持,想来是对我们百害无一利。而各位大臣,与其一直盯着皇上的后院,不如想办法帮助皇上解决这些事情。” 傅清廉一番话落,众人涨红了脸,一言不发,他们考虑事情都没有傅清廉考虑的那么的全面,因此听到傅清廉说的这些话之后,全部都涨红了脸。 想到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对于国家的事情来说显得有些太过于渺小了,甚至还有些小肚鸡肠。 最终一甩袖子,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傅北星偷偷的对着傅清廉竖起了大拇指,看来这些事情都不用自己出面解决,傅清廉也能够干干净净的处理好了。 王大人则是附和说道:“敬王言之有理。皇上体桖万民,为了能让人民有好的生活连年减免赋税,却让一些大臣趁机起了贪心,受贿行贿,卖官鬻爵,私库堪比国库,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我们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多想想如何为皇上分忧,如何为百姓谋福祉吧。” 一番争论过后,傅北星咳了一声,说道:“众卿心中担忧,朕心中明白,但是正如敬王和王大人所言,苏赦一案令朕痛心疾首。本以为护国公身为皇后外家,定然会顾及皇后以身作则,为百姓谋福,为朕分忧,可实际上呢,他表面上是在为朕分忧,背地里却搜刮民脂民膏,满足一己私欲。 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甚至伙同皇后想要谋夺皇位,有苏赦的先例在,朕实在是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劝谏朕广纳宫妃,说着中宫无主,朕实在是不知道你们是真的为朕着想还是想要和苏赦一样利用其中便利中饱私囊?!” 见皇上这样说,刚才建议皇上納妃的人纷纷跪立在地上,不住的表示自己的衷心,也有些后悔自己的急切,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做的这件事情有多么的错误,不仅没有完成自己的目的,反而让皇上怀疑他们的真正心思。 可能现在根本就不敢提出自己的意见了,只能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表示知道自己做错了。 见堵住了众人之口,傅北星见好就收,他也不想继续和这些大臣争论下去了。转而说道:“众卿请起,朕当然知道你们与苏赦不同,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朕小心谨慎想来众卿家还是能理解的。” 众人腹诽,好的坏的都是你一个人说的,我们除了理解还能说什么。 但刚刚皇上已经这么说了,他们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 众人无不附和说道:“皇上说的是,是臣等操之过急了。” 一场納妃风波这样云淡风轻的过去了,傅北星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能言回道了。 看来现在在这个位置上,他已经能够熟练的应对这些大臣跑出来的所有问题了,只是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他已经感觉自己十分的疲惫。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是希望可以过上自己想要过的安静生活,这才是他心生向往的。 见众人不再说话,傅北星直接说道:“退朝!”朝臣拜礼告退,傅北星则是让小印子将傅清廉找来,本想直接开溜的傅清廉被小印子找到的时候,一脸的生无可恋,他本来还想回去看一看花沉月好好的享受一下两个人的时光,却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快的又把她叫住了。 “皇兄不是都解决完了么。为何还要找我?” 小印子看着王爷这么着急的样子,也猜到了王爷到底要去做什么。 忍着笑说道:“那奴才就不知道了,不过敬王殿下,还是呀劳烦您和我走一趟的。”说着,小印子躬身请敬王,他也只能认命的去往御书房走去。 敬王去往御书房走着,但是心中挂念花沉月,你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尽快的解决。 对着小印子说道:“印公公,我自己去找皇兄吧,不过得要劳烦公公去我的寝宫一趟,去看一下王妃是否起身,如果起身了就让她先用膳不用等我了,我见过皇兄之后就回来找她。” 小印子听完笑了说道:“怪道现在京中的女子都羡慕敬王妃,果然是敬王宠出来的,敬王妃真的是好福气,不管什么时候,敬王总是这么的挂念着王妃,把王妃的一举一动,照顾的这么周到。敬王放心,咱家现在就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去看一看王妃现在是不是起床了。 敬王听着小印子的话笑了,说道:“娶了王妃是我的福气,公公也是知道的。麻烦公公了。” 小印子点点头,直接调转方向去了傅清廉的宫殿。而傅清廉则是去了御书房,他不知道现在皇兄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按道理来说,皇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解决的差不多了。 进到御书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皇上拉住,兴奋的说道:“廉弟,你看你看,皇兄今天和之前可是有所不同?” 看着兴奋的皇上,傅清廉直接无语了,原来皇上这么着急的把自己喊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啊,早知道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的话。他就直接驳回了皇兄这个诉求。 还想陪着媳妇回家呢,结果就为了这个就把自己抓来,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心情。 傅北星看傅清廉哀怨的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知道这是廉弟想要溜回去找花沉月却被自己找来,心中不服气。 不过想着自己今天心情好,所以也想要和傅清廉分享一些一下这份心情,他也顾不了这么多的事情了。 傅北星讨好的笑着说道:“哎呀,廉弟,这不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能和谁说么,所以我才想和你说一说这件事情呀,现在也只有你能够理解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我知道你担忧花沉月,这样我让小印子把弟妹请过来,正好我还要好好的谢谢她。” 傅清廉不想把事情弄得这么的麻烦,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这么的有精神。 揉揉脑袋说道:“皇兄看来是真的恢复了。最近很久都没有看到皇兄如此开怀了,廉弟心中很是为皇兄高兴。只是皇兄后宫佳丽三千人,总有一个合皇兄心意的吧,皇兄可以去找美人把酒言欢,而我还要回府。” 说完傅清廉抬脚就想要离开他实在不想在皇宫里面逗留太久的时间了。 见傅清廉真的要走,傅北星一把拉住傅清廉一本正经的说道:“廉弟,等会我是有正事想要和你说的。”听此,傅清廉转回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倒是想要看一看,皇上现在到底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如果皇上现在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出来的话,他立刻就从这里掉头离开。 “那好,那我就听一听皇兄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傅清廉气定神闲的看着傅北星。 傅北星也回到龙椅之上,拍了拍桌子上的一堆奏折:“自从处死皇后,将俊儿贬斥为庶民之后,群臣没有一天不上书劝谏朕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朕之前当真是有心无力。只是现在朕好了,却也心有不甘。” 傅清廉一脸迷茫的看着皇上,按道理来说,现在这么多的大臣上奏广大后宫的事情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皇上的膝下并无子嗣,所以大臣们才会那么的担心,但却大臣们真正的目的却并不是那么简单。这才是惹脑的皇兄真正的原因。 傅清廉有些奇怪的说道:“皇兄是怎么了?”傅北星摇头叹息说道:“之前看着父皇和母妃他们你来我往言语之间无一不是权利谋算,我便以为或许生在天家所有的父亲都是这样,就连亲情都是,毕竟黄泉凌驾于一切之上,君臣父子,我们先是君和臣才是父与子的关系。 坐在这个位置,我以为我的一辈子也要这样走完,但是现在看着你和花沉月,我羡慕了。我有些不甘心,我也想要有一个人与我一条心,没有任何权利的筹谋,没有夹杂任何的欲望,只是开心的在一起。只是在这个位置这一切注定都是空。” 傅清廉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皇上现在的心情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他希望也可以找到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只是不知道现在的皇兄是否已经有了主意。 第三百三十三章 过去的事情 傅清廉想要安慰自己的皇兄,但是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说,毕竟皇兄说的事实,身在高位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也就注定要失去了一些。 这才对于人来说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定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 他听到傅北星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在前朝后宫一片狼藉。因此,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廉弟你在这个位置上就不一样了。如果当初没有母后的计谋,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本来就应该是你。 所以我经常在想是不是因为母后的所作所为才会有之前的报应不爽。因此刚刚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我虽然伤心愤怒颓废,但是也觉得这是应当的。”傅清廉吃惊于傅北星的想法说道:“皇兄为何会如此想?” 想了想傅清廉说道:“说实话,当时母妃被刘太后暗害,自己也身受重伤的时候我的心里怨过,恨过,但是却从来没有怨恨过皇兄,在我眼里皇兄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虽然有些时候皇兄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皇兄的努力和知人善用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然百姓也不会一片称赞之声。 至于刘太后,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傅北星心中有些感动,忍不住的就要告诉傅清廉自己的决定,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有这个想法,甚至之前也和傅清廉提起过,但是傅清廉却一直都没有答应。 他知道廉弟是不会同意的,只能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早就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到时候只能偷偷的给他这么一个惊喜了。 想着这些,傅北星说道:“这辈子我最感谢的,和最亏欠的人就是你,廉弟。是你帮助我努力成为一个像模像样的皇帝,也是你将我从泥潭深渊中拉了出来。” 傅清廉摇摇头,他突然有些不清楚为什么皇上要说这样的话,但是皇上现在的心情他是能够理解的。 “皇兄,于公了说,你是君我是臣,作为臣子为君分忧是本分,于私下说,您是我的兄长,兄友弟恭,兄弟同心是人之常情,皇兄说的言重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不住的客气着,原本刚刚十分祥和的气氛现在突然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傅北星似乎心中一直都藏着一个秘密,但是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傅清廉能够看的出来也没有戳破,或许这也是他们两个人彼此之间的默契吧。 最终,傅北星说道:“廉弟,昨日你的王妃在御花园偶遇的刘家姑娘你可是有印象?” 说到这,傅清廉恍然大悟,皇兄东拉西扯了这么多,连煽情都用上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呢? 揶揄的看了一眼傅北星,傅清廉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时着急去找阿月没有注意到,怎么皇上忽然问起她来了?” 傅北星见傅清廉如此不上道,有些讪讪的说道:“这不是刘大人一直劝朕广纳后宫,而这个姑娘有刚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后宫,由不得朕不多想呀。”傅清廉故意说道:“今日早朝之上,皇上不是已经将这件事情解决了么? 想来这位姑娘也很快就会回去刘府了。而且经过今天的事情刘大人怕是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敢再提这件事情了,皇兄也不必忧心了。” 眼见傅清廉揣着明白装糊涂,傅北星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朕听闻,刘大人对这刘家的庶女并不好,动辄打骂,而且从宫中回去之后,怕是就转手被送给别人了。” 傅清廉点点头,有些遗憾的说道:“哎呀,那这个姑娘可是可怜了,只能说这姑娘生在刘家也是她的命,怎么皇上心疼?舍不得?”傅北星有些脸红说道:“也不是舍不得,就是觉得挺好的一个小姑娘却要被家里人当作工具,送给别人当玩物,实在是,实在是……” 不等傅北星说完,傅清廉直接说道:“皇兄何时如此怜香惜玉了,虽说这种事情不是经常碰到,但是在当下这种事情也不在少数,怎么之前没见皇兄如此反应?” 一番话,说的傅北星有些心虚,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的心情,可是现在他的态度已经非常的明显了。 他不想让傅清廉看出来,只能磕磕巴巴的辩解说道:“这个,这个,这不是之前没有让我碰上么?现在在我眼皮子地下居然发生这种事情,我如何能坐视不管?” 说完这话,傅北星虚装声势的去看傅清廉好像自己大公无私的样子,却发现傅清廉一直在憋着笑,此后早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看着自己一脸的揶揄。 傅北星这才知道,自己分明是被这个小子给耍了,当下也不矜持了,直接说道:“好你个敬王,居然开始看起朕的笑话来了?”只是傅北星如此说着,傅清廉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他当然知道皇上现在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两个人的感情反而更近了一步。 笑开了说道:“皇兄刚才不还是对着臣弟一番苦口婆心的,怎么转眼便要翻脸不认人了?” 傅北星气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傅清廉,但是自己一直藏着的心思这么容易就被傅清廉看的出来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他哆嗦着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看朕的笑话,现在居然还反咬朕一口,你还有理了?!” 傅清廉笑不可支,眼见皇兄就要变脸了,忍了又忍,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皇兄可是想好了?这儿姑娘你都了解过了?” 傅北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也不是都了解好了,就是侧面打听了一下。这姑娘叫做刘语,是刘大人的庶出,一直在家中都是小透明,不受宠,小的时候总是被人欺负,吃不饱穿不暖,自己本身也不想惹麻烦,也害怕被罚,所以就一直胆小瑟缩藏在后面。后来因着皇后的事情,刘家起了心思,想要再送人进来固宠。 这丫头因为长相还算可以,又好拿捏所以被选中了。”傅清廉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可是,阿月昨天和这姑娘交谈之后说过,这个姑娘很有自己的主见,似乎并不想皇兄所说的样子。”傅北星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刘语虽然十分的天真活泼,可是却终究逃不过成为刘家人傀儡。 想起之前的颖妃,她你进攻的时候也是十分天真可爱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样子,皇上的心里如何能不难过。 他说道:“这是你们现在见到的样子,之前并不是。眼见要被送入宫中,有颖妃的例子在这,她自然是不敢进宫,为表决心一头撞在了家里的假山上,当即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或许是想开了又或许是觉得应该为自己争取一番,总之整个人和之前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主动来到了宫中。” 说完这些,傅北星就眼巴巴的看着傅清廉,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了,可是每一次见到刘语,他的心里面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或许这就是心动吧。 傅清廉想了想说道:“皇兄已经调查的这么清楚了,想来是心中已经有想法了?那皇兄是想?” 傅北星现在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不想继续隐瞒这件事情,竟然喜欢这个女子,他就希望自己有能力去争取她。 于是说道:“虽然她现在有私心,但是我并不讨厌,因为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到,她的私心不过是想要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所以虽然我有心想要将她留在后宫,也要看她是否能够接受。” 傅清廉没有想到,傅北星对刘语居然如此宽容,看来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子,所以才会不在乎她心里藏有的私心。反而愿意完全的去接受她。 他惊异的看着傅北星说道:“皇兄,你知道的,有时候宫中是容不下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的。尤其是宫中还有如此多女人的时候。 皇兄你只能要么博爱,要么都不爱。”知道傅清廉说的是实话,傅北星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选择,可是如果真的和刘语在一起的话,在这个皇宫当中,他也只会宠爱这么一个女孩儿。 不知道如果自己不是皇上了,刘语是不是还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 这样想着,傅北星就没有再说话,他心里面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主意,只是现在不好在傅清廉的面前表现出来。 而傅清廉见傅北星陷入沉默不说话,有些不知所错,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起这段感情。 毕竟美好的感情谁都期待,也有权利拥有,可是要在这能吃人的后宫保护住最爱的女人却不是那么容易,除非你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 只是现在后宫已经不止一个女人了,为了不引起朝局动荡,皇兄也不可能将后宫妃子都遣散。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皇兄已经计划着禅位之后的事情了。 两个人正在沉默着,就听小印子在外面说道:“皇上,敬王妃求见。”傅北星一听露出了一个十分暧昧的表情,就转向傅清廉说道:“你们真的是时刻都离不开。”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傅清廉脸上已经扬起了温柔的笑意,看的傅北星很是牙疼,也很是羡慕。他也很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一份这样的感情,只是不知道刘语是不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爱人。 羡慕归羡慕,既然人家夫人都来领人了,傅北星自然也不好多留,看来现在只能暂时放傅清廉离开这里了。 于是只能对外扬声说道:“请敬王妃进来。”话落,随着殿门轻启,花沉月来到御书房,对着皇上行礼之后,直接笑着走到了傅清廉的身边。 傅清廉起身,将花沉月领到自己的身边说道:“如何,休息的可好?可是休息过来了?” 见傅清廉对花沉月如此小心谨慎,傅北星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这两个人总是这么的腻歪,还真是让人把牙都甜掉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抓到苏远 忍不住的就要说道要秀恩爱就回家去秀,别在这里给别人塞狗粮,可是他却不敢,毕竟花沉月和傅清廉算是救了他的性命,他们两个人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虽然贵为皇帝,却也知道知恩图报,只能咬着牙继续看两个人你侬我侬。 果然,花沉月笑开了颜色,他知道皇上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完全没有顾及皇上现在的想法,而是说道:“不累,阿清。反倒你是都没能好好休息。” 说着这话,花沉月还很是不客气的瞪了傅北星一眼,让傅北星心中一滞却不能反驳,他们夫妻二日连日奔波确实是都是因为自己,自己麻烦他们两个人这么多的事情,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 于是傅北星陪着笑说道:“朕今日醒来之后觉得通体舒泰,想来是因为幽灵之花的功效。这东西果然是不一般。不过这还要多谢花谷主,更要谢谢廉弟和弟妹。” 说着,傅北星对着小印子摆摆手,示意他将之前准备好的赏赐拿出来,他准备了这么久的时间,等的可就是这一天。 小印子心领神会,一溜烟的跑了。再回来之时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东西,后面也跟了很多人,一样都姿势手中都拿着不少的东西。看着这样的阵仗,傅清廉和花沉月一头雾水,他们有些不明白浑身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居然有这么大的阵仗。 “皇兄,我之前来的时候你可从来都没有说过要给我准备这么多的礼物,我不是说了吗,这些赏赐我都不需要。” 傅清廉说着就想要拒绝这些赏赐,毕竟王府里面贵重的物品已经够多了,现在再多这么多的东西,王府里面也怕是装不下了。 还没等他说出自己的问题,就听见傅北星说道:“朕感念花谷主忍痛割爱,做出的牺牲来帮助朕。昨日朕听廉弟提及花谷主需要有灵性的物件,所以在库中找到了这些极品的玉佩希望能够对花谷主有所帮助。” 傅北星指着小印子手中的托盘说道,花沉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傅北星的一番操作,忍不住问道:“那后面的那些都是什么?赏赐么?” 傅北星轻咳了一声说道:“算不得是赏赐,更多是谢礼。”说完,傅北星还补充说到:“放心,这些东西都是从朕的私库里面拿出来的,不是国库里的东西,朕的老底基本上都在这了。” 傅清廉听着傅北星的话,差点大笑了起来,忍不住说道:“皇兄这是作何?” 他们两个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皇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傅北星端正了颜色说道:“经历着几番事情,朕才发现有些东西真的都只是身外之物,没有必要看的太重,没有什么比好好的活着更为重要,所以我真的要好好感谢廉弟和花谷主。 况且,俊儿还在谷中叨扰,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虽然现在暂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俊儿见面。 但是我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够让花谷主破费给我养孩子呢?所以这些东西也算得上是我赏赐给谷主的,让他可以好好的照顾一下俊儿。 有一些就算做是给俊儿的所需物品的费用吧。”一番话,让花沉月对傅北星改观了,没想到他居然考虑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俊儿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他已经把俊儿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 她认真的看着傅北星说道:“难怪阿清会一直想要帮你,原来你是个好人。” 听到这话,傅北星哭笑不得,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花沉月现在说的这一番话,到底是夸他还是在嘲讽他。 他说道:“你才知道我是个好人呀。”傅清廉笑着看着两人斗嘴,心中满是感动和欣慰。然后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皇兄的谢礼。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带阿月离开了。毕竟还有府中事务需要处理。” 傅北星点点头,说道:“嗯,那你们回去吧,总不能一直把你们留在宫中,虽然我是很想的。”两人直接无视了傅北星的话,携手离开了。而小印子则是将东西都整理好派人送去了敬王府。 回到敬王府之后,管家迎了上来,看着王爷他们两个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大家都很着急说道:“王爷您可回来了?”傅清廉听出了管家话语中的急切问到:“可是有事情发生?” 说着就抬脚率先往书房走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和花沉月说道:“阿月你先回去休息,我稍后就来。”见花沉月点点头,他才放心的大步离去。 只是花沉月并没有回房而是直接转身去了厨房,她见傅清廉最近实在是辛苦,心中不忍打算为清廉做几道药膳,好好补一补。 傅清廉进到书房,看见管家这么着急的样子,就知道王府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现在事情都差不多已经解决了。还有什么问题? 坐下之后对着管家问到:“刘叔发生了何事?”管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傅清廉,傅清廉接过之后一看是陈释的来信,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原来是苏远终于有消息了。 陈释说道,他和白子玉随洛尘带人一路追赶,但是追到了边境附近都没有见到苏远的踪迹,但是却找到了出使的使团。 找到使团之后才了解到,原来他们一路朝着突厥进发,看他们这个路程应该会去投靠突厥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在路上会耽搁多少的时间。 但是京中忽然传来苏赦的消息,众人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苏赦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却不敢有所动作,怕给到敌人可乘之机,所以一直都没有打草惊蛇。 只是仍然没有想到,苏远竟然趁着投宿驿站的时候直接消失了,任由大家如何寻找都找不到,想来是之前苏赦派来的人和他接应上了,带他离开了。 于是陈释带着人继续像着突厥的方向寻找,却都没有踪迹。最终,洛尘带着白子玉夜闯可汗王庭,才发现,苏远果然已经投靠了克涵,看来他们现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苏远,还有克涵。 未免打草惊蛇,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之下,众人也不敢轻易出手,只能等待机会,他们驻扎在了离这里不远的突厥王都,大家都屏声静气的,希望能够尽快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傅清廉,等傅清廉有命令了,之后他们再行动。 众人隐藏在突厥王都,好在有洛尘在,大家隐藏的还算安全。 而洛尘和白子玉则是不时的去到王庭内打探消息,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忙碌的,终于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最后没有想到,皇上下令要将苏赦处斩抛尸的消息传到突厥的时候,苏远心中难以接受,准备回京去给苏赦收尸,他虽然是个不舍,可是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孝子,所以希望能够给自己的父亲有一个好的安葬之地。 所以陈释一行人计划着在路上动手,现在的苏远只有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机会。就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他们必须要立刻把所有人抓起来。 看到这里,傅清廉差不多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他们此行应该有所收获。 于是说道:“这信送到府中至少也有三五日的时间,算着时间的话,苏远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只是不知道,陈释他们是否已经得手。” 想到这些,傅清廉还是不能放心,虽然事情似乎已经进展的很顺利,他们也带了大部分的人马,但是毕竟苏远也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要想把事情这么简单的解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为了打算为保万无一失还是需要在京中做好部署。这样想着,傅清廉打算明天去找皇上,与皇上商讨一下确定到底应该怎么做之后再部署一下。 好不容易写完了这封信,傅清廉和刘叔讨论了一下府中的事情,见府中一切正常,傅清廉就没有在书房多呆,又对着刘叔交代一番之后,直接起身回房。 只是回到房中发现花沉月并没有在房中,问伺候的丫鬟都说王妃没有回来。想到之前花沉月在王府内失踪的事情,傅清廉心中有些着急,顾不得说什么转身就开始在府中寻找,他不知道花沉月现在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心里面十分的担心。 好在找了一会,有丫鬟来报说,王妃正在厨房,应该是在做什么食物,稍稍放下心来的傅清廉快步走到厨房,站在门口,就见自己的心上人正站在锅边专注的搅拌着,因为热气蒸腾,鼻尖上有了点点的汗渍,但是她却浑然不觉,仍然在专注的做着。 不知道为什么傅清廉觉得这副情景好美,好像是他曾经期盼曾经梦到过的场景,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身边可以有这么一个贤惠的女子,跟着自己,让他有一种归属感,一种家的感觉。 他在厨房门口驻足,失神的看着,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忙碌的身影。而听到消息赶来的下人,见此情形都停下了脚步,刘叔更是示意众人安静,不要打扰了片刻的安宁。 在管家刘叔的示意下众人离开了厨房。只留下了傅清廉在注视着忙碌的花沉月,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平静。 等到花沉月终于做好药膳转身的时候,就见傅清廉站在厨房门口笑着看着自己,她不自觉的展开笑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说道:“阿清,你来了?怎么也不叫我?” 傅清廉没有说话,轻轻的走到花沉月的身边,拿出手帕细心的为花沉月擦拭汗渍,温柔的说道:“这些事情自然有下人来做,你连日奔波,已经很累了何苦还要亲自来做?” 花沉月吐了吐舌头,都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十分的疲惫,反而享受着为傅清廉做食物的过程。 她说道:“我看你一直奔波劳累,所以想给你做几道药膳缓解一下疲劳,厨房的人都不会,而且为你吸收做汤羹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我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是幸福。只要想着你能吃到我亲手做的东西我就非常的满足。” 傅清廉看这花沉月手上热气腾腾的食物。闻着这个食物飘过来的香气,他不由自主的揽过花沉月的肩膀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 “我知道你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我,但是以后还是要照顾好自己。” 第三百三十五章 幸福的生活 花沉月话落,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两个人虽然已经结婚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她还没有适应这种暧昧的气氛。 有时候说了一些害羞的话。傅清廉不为所动,自己反而先低下了头。 傅清廉看着现在花沉月害羞的样子,轻轻的将花沉月拥入怀里说道:“阿月,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花沉月笑着回抱住傅清廉,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感受着许久没有过的温馨,现在所有的困难都已经解决掉了,他们两个人终于可以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过着安静的生活。 这个普通的愿望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能够一起看着日出和日落,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了。 正在他们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突然一阵香味飘到了花沉月的面前,她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抚摸了一下药罐,但是没有想到因为太过于着急了,被药罐烫了一下。 她疼的喊了一声,然后把手放在耳朵上,她闻了闻药罐飘出来的香气,看来这个药膳已经做好了。 然后花沉月说道:“阿清,药膳已经好了,我把它盛出来,然后你来尝一尝。” 说着花沉月就要转身去盛药膳,却被傅清廉阻止。他握着花沉月的手说:“阿月你不用弄了,我来,这些简单的事情交给我去做就好了。 你单单是做药膳就已经很辛苦了,以后这种杂活儿都给为夫来。” 说着傅清廉将花沉月拥到一边,然后自己挽起袖子拿起碗开始盛药膳。而花沉月就站在一边含笑看着他。 傅清廉将药膳盛好端着准备去房间用膳,却发现之前消失不见的下人忽然都冒了出来,笑着看着傅清廉和花沉月,他们刚刚似乎一直都在这里等着王爷,也听到了他们两个人说的话。 还没等王爷有什么动作,就见一人麻利的接过傅清廉手中的碗,说道:“王爷,这个我来,您和王妃去饭厅等着就好,咱们马上就摆膳开饭。” 说完也不等傅清廉的反应就将药膳拿走了,然后厨房的人开始热火朝天的忙活,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今天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的给王爷做一顿饭。 傅清廉看看空空的手,都来不及说,他本来是想自己将药膳带回去好好品尝的,但是看着这么多的人在这里急急忙忙的做事情,又想着这些人的热情,实在是盛情难却也就不好去拒绝他们。 看看这个药膳还是有一些失落的回头看了一眼花沉月,他想要一个人好好的尝一尝的。 花沉月看着傅清廉一脸的失落,心中好笑说道:“走吧阿清,我们先回房间,想来大家很快就能将午饭做好。” 傅清廉看着花沉月,原本心中还有一些委屈,但是看这花沉月的笑容,原本的脾气一下子就消失干净了。 他笑了笑,牵着花沉月的手说道:“好,听夫人的,我们回去等着。” 两个人这样的样子,惹得下人们一阵哄笑,花沉月更是羞红了脸颊,在众人的面前,傅清廉的温柔,还是第一次对待这么一个人。 大家也只见过王爷对一个女子这么的伤心,花沉月看着那么多的人都在看他们两个人,心里十分的不好意思,故意戳了戳傅清廉的胳膊,嗔怪说道:“你这人,真的是越来越没有正形。”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花沉月的心中却是笑开了花,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现在真的过得非常的幸福,傅清廉对她的在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现在的傅清廉随性洒脱,不似之前将自己封闭起来对谁都是一副无关紧要冷冰冰的样子,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让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很凶很严肃的人,那时候人人都怕他。 而现在府中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除了感觉到不可思议,尴尬王爷在短时间内居然有这么大的改变,更多的是为他开心,之前的王爷太孤单了,好在有了王妃,王爷才能活得潇洒自在。 而且王妃又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没有架子,对着府中下人十分友爱,而且也不会和之前的王妃一样动辄打骂,现在大家是从心底里喜欢王妃,尊敬王妃。 两个人不知道府中下人对他们的想法,两个人想着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总不能一直待在王府里面,你们两个人也想要出去好好的玩一玩儿。 此时两人回到房间,傅清廉换了一身随意一些的衣服,然后对着花沉月说道:“阿月,要不要也换上一身衣服,昨天入宫穿的比较繁琐想来你也是累了的。” 花沉月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一会吃完饭休息的时候再换。”说完这些花沉月问道:“刘叔找你什么事?是不是洛尘和子玉哥哥他们有消息了?” 刚刚花沉月在做药膳的时候,看到刘叔偷偷的找傅清廉今天在商量什么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洛尘他们那边突然有了新的情况,所以心里面有些担心,要是能够尽快得到消息的话,她也能够放心。 傅清廉上前将花沉月搂在怀里,他知道花沉月现在在担心什么。 原本是想着这件事情自己解决,但是既然花沉月已经看到了,也就不再隐瞒说道:“我们的阿月真的是很聪明,什么都知道。” 花沉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当然能够猜得到刘叔这个人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这次前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傅清廉 况且洛尘他们一直都没有消息,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有情况了。 于是说道:“子玉哥哥和陈释他们走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也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而且现在朝中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们又刚刚从宫中回来,自然不会是皇上的事情,那就只能是陈释他们的消息了。” 傅清廉抱着花沉月坐在桌边,皱了皱眉头,花沉月观察的十分细致。 但事情远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他说道:“是的,陈释他们找到苏远的消息了。 他已经在苏赦之前安排的人帮助下,投靠了突厥,而且帮着突厥出了不少主意,真没有想到他现在为了可以让自己而然无恙的活下去,做了背叛国家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更加留不了他了,做了这样的事情,皇兄不会容他。 现在的他为了保命,他都是待在王庭,很少外出。他们一直都在等待机会,没有十足的把握,陈释等人也不敢出手,毕竟突厥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 花沉月点点头,苏远这个人阴险狡猾,为了黄活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现在如果贸然出去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苏远这个人还不知道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若是我,恐怕也不会轻易外出的。”花沉月说。 傅清廉继续说道:“所以陈释他们一直在等待机会,但没有想到他们戒备这么森严,所以他们在那里也等待了很久的时间。 好在苏远因为小时候被苏赦忽视,就特别想要让苏赦认可他,他心里面一直希望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可,对于他来说,父亲应该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看到苏赦心里十分的尊敬,但是也会害怕,为了能够获得父亲的认可,总是想要引起苏赦的注意,所以陈释他们打探到,苏远在听到苏赦处斩的消息后打算回京为苏赦收尸。” “所以,机会来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面才有了一丝的光亮。 花沉月听到之后有一些好奇的问道:“那是陈释他们直接在路上阻止苏远还是等到苏远来到京中再动手?” 傅清廉摇了摇头,他暂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还不知道他们那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想了想说道:“陈释在信中提及,若是可以的话会在路上就将苏远斩杀,以免来到京中引起恐慌,但是信从突厥来到府中也有了日子,现在一直没有消息在传来,为了以防万一,明日早朝之后我会同皇兄商量在京中提前设伏,定然会让苏远有去无回。” 花沉月点点头,这件事情还是早日结束比较好,以免夜长梦多,到时候只怕人会更加麻烦。 说到这里,只是说道:“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们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处理,等这些事情都解决了,你也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皇上现在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也不用你时时刻刻辛辛苦苦的想着他了,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傅清廉温柔的笑了,花沉月还真是几乎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好了,说道:“恩,等事情结束我就可以好好的陪着你了。 这两年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跑,也苦了你了,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和皇兄带你好好游玩一番,补偿你。” 花沉月倒是觉得无所谓,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在东奔西走,但是能够陪在喜欢的人身边,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况且,傅清廉一直都爱护着她,保护着她,也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所以她并不是觉得很累,反而一直都有感激着上天,能够让他们两个人相遇。 她幻想着未来,笑着说:“好呀。那我就等着阿清带我去游山玩水,顺便可以回一趟花源谷,看一下父亲和吟月,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好好的玩一玩。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顺便去看一看俊儿,这么久没见过他了,想来你也是想看看傅俊的吧。” “好,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皇兄是不是已经放下那些事情,愿意和我一起去看一看俊儿。”傅清廉说着,有些可怜这个孩子,不知道他们父子还能不能再见面了,虽然这个孩子没有什么错误,但是皇兄不可能这么快的放下这些恩怨。 第三百三十六章 畅想未来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谁知道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健康快乐的长大,以后的事情都能一切顺利。” 傅清廉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笑:“只顾着担心皇兄的事情了,怎么也不担心担心自己的事情?万一以后我们自己家的孩子调皮捣蛋,你又应该怎么处理呢?” 傅清廉一边说着,一边坏笑着看着花沉月,花沉月本来还在状况之外,听到他说这句话之后,才瞬间反应了过来,气的直接给了他一记粉拳,可是没有想到,傅清廉不但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眼神炽热如火的看着花沉月。 花沉月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两个人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就听到管家说道:“王爷,王妃用膳了。” 傅清廉看着现在的花沉月,回应一声之后抚摸了一下花沉月的头发。 “好啦,先去吃饭,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再说。”花沉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傅清廉带着花沉月到了饭厅,就见饭菜已经摆好,药膳也放到了显眼的地方。傅清廉和花沉月坐下之后,开始用餐。 傅清廉给自己盛了一小碗药膳,吃了一口之后说道:“阿月的手艺真好,虽然是药膳但是却不难吃,虽然有药的微苦但更多的药香,还有食材本身的香味,在一起相得益彰。真不错。” 花沉月笑了说道:“你喜欢就好,以后有时间了我就经常给你做。” 傅清廉摇摇头说道:“不必如此辛苦的,你可以教给府中的下人,让他们帮忙做,你的时间就都交给我。” “能给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也是一种幸福,你不能剥夺我的这种乐趣。”说着还嘟起了嘴巴。 引得傅清廉起身在花沉月嘟起的嘴巴上轻轻一吻,说道:“好,都听夫人的。” 两人其乐融融的用餐完毕下人将东西收拾了。 傅清廉和花沉月并肩躺在床上,闲话家常,说起了刘语,傅清廉将今天在宫中和傅北星交谈的事情告诉了花沉月,然后感叹说道:“阿月,我之前竟从来不知道原来皇兄是如此羡慕我们的,也不曾知道原来他是如此孤单。” “以前我知道做皇上是个苦差事,但是很多人却为了那个权力和位置而争得头破血流。父皇在世的时候我以为那将来就是我的位置,但却没有想到想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 中间变故丛生,我受伤被你救起,而皇兄被赶鸭子上架,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我,也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会拥有现在这样的生活,会遇到你,让我只爱一人。” “走到今天我忽然觉得庆幸,原来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轨迹去发展,命中注定我们都要走过这些坎坷,而我看似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因为上天让我遇见了你。而皇兄看似是得到了一切,但却都不是他想要,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造化弄人。” 花沉月听着傅清廉的话,没有说什么,而且侧身将傅清廉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说道:“阿清,我之前很庆幸我能遇见你,爱上你,也谢谢你让我陪在你身边真的。其实皇上也有权利得到幸福的,我倒是觉得阿语和皇上挺般配的。” 傅清廉之前就总是听花沉月说起刘家这位姑娘,而皇兄对这个女子也十分的关注,明明他们都没有见多久的面,甚至完全不熟悉。 怎么两个人都这么喜欢刘家这个姑娘,他十分奇怪的说道:“你好像对刘家的那位姑娘很是喜欢?” 花沉月摇摇头:“仅是一面之缘,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是我看着她觉得有她在皇上的身边或许会给他枯燥烦闷的生活中增添一抹色彩。 皇上一个人在皇宫当中,难免孤单又寂寞,我看着这位刘姑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说不定,他们两个人见面了以后,如果能够在一起,都能给彼此的生命增添光彩。” “可是皇兄说,之前的她胆小瑟缩,性格温柔而又软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怕是不能保护好自己,我想皇兄也是担心自己不能护她周全。 所以才会犹豫吧,毕竟皇兄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将她带在身边。”傅清廉有些遗憾。 他知道皇兄是喜欢这个女子的,但是皇兄因为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他,居然颇有一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滋味,对于感情十分的慎重。 花沉月叹了口气,原来皇上也是喜欢她的,只是迟迟都没有主动出击,原来是害怕自己会保护不了她。 但是这个女孩,她和一般的女孩并不一样,花沉月说道:“或许你们都将她想的太柔弱了,她并不是你们想的那般也未可知。 我相信,只要她愿意,她是有能力可要保护好自己的。” 傅清廉没有说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之前皇兄也一直旁敲侧击说了这件事,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多说些什么,因为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皇上自己决定的,而且也要看刘家姑娘自己的想法,看她是不是真的是想要待在皇上的身边。 傅清廉正在想这件事情,但是没想到,旁边的女孩已经没有回答了。 他奇怪没有听到花沉月的动静,抬眼一看,原来她已经睡着了,均匀沉稳的呼吸无一不再告诉傅清廉她的疲惫,但是却硬撑着陪自己说了这许久的话。 傅清廉没有了睡意就这样撑着胳膊看着花沉月的睡颜,心中无限满足。 只是他并不知道此刻,他的皇兄终于鼓足的勇气去御花园在此偶遇了心中的白月光,他已经想明白了,就算这次还是不一定会碰到刘语,他也一定要等等她来了为止。 而且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把自己的计划全部都告诉刘语,但是没有想到。 在那块熟悉的桂花树上,正是梅艳芳菲的好时候,他一直以来想要见面的那个人,此时就站在那颗树下,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两个人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对彼此这次相遇的渴望。 看来他们两个人都已经等候彼此多时了。 傅北星看到刘语的一瞬间,心慢了半拍,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动居然来的这么晚,但是现在,他希望自己可以为了自己的爱情,鼓足勇气去说明一切。 埋藏在心里这么久的爱恋,还有压抑已久的心情,他要全部告诉她。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语没有忘记皇宫当中的礼数,看到皇上之后,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傅北星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免礼,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想要摆皇上的架子的。”傅北星说着,背过手去看着刘语。 刘语微微的点了点了,看着傅北星,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我这次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傅北星知道刘语应该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所以这次他没有再拐弯抹角,还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和刘语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皇上是想要纳我为妃子吗?”刘语一脸天真的看着傅北星,她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却知道自己作为傀儡的身份,总有一天会在皇上的身边。 但是却没有想到傅北星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从第一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你身上的这种天真活泼和皇宫里的黑暗和算计双全不同的,我看到你身上的不同,所以才会心悦于你。 这是皇宫当中的争斗永远都不会停止,只要我们在这里一天,我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我们的命运就不受我们的控制,我们也没有办法过我们想要过得生活。 你是刘家的女儿,你的任务就是扶持刘家,巩固刘家的权利,就是现在你进入皇宫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到时候,你还是会因为他们的任务做自己身不由己的事情。” 傅北星说到这里的时候,沉重的看了一眼刘语,他想这件事情已经想了很久,他希望有一个人能够支持他现在的决定,所以他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会不会愿意为了他抛弃所有的荣华富贵,只为了陪在他的身边。 “皇上身居高位,做的事情尚且不能跟随自己的内心,更别说像我这种孤苦无依,从小时候开始就只是作为刘家的工具培养的女子了。 只是不知道皇上突然和小女子说这件事情,是因为皇上有其他的打算,还是皇上心结于心呢。” “或许这两者都有原因吧,朕打算放弃现在的一切,放弃这个皇位,将皇位禅让给敬王,这个位置原本就是属于他的,禅让给他之后,朕不打算留在皇宫当中的事情了。 在这里当了这么久的傀儡皇帝,朕已经非常累了。之后打算有山玩水,随意潇洒的过一辈子,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陪在我的身边,陪我过接下来的日子,把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舍弃,把这里的烦恼和禁锢都抛弃。” 傅北星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用了一种渴求的语气,他不知道刘语到底愿不愿意跟他离开这里,但是他早就已经厌倦了皇宫里面的战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他也只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前半生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但是这一次的希望可以跟随着自己的内心。 刘语听到这句话之后,半天都没有说话,她似乎在思考傅北星说的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傅北星现在这个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可能性 离开这里吗?离开自己的姐姐,离开这个一直控制自己的地方,和相守的人幸福快乐的在一起,她一直都盼望着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但是离开自己的姐姐,把自己的姐姐抛弃在这里,她又似乎有一些于心不忍。 傅北星焦急的等待着刘语的决定,时间过得越慢,傅北星的心里也就越来越着急,就在他的心情完全要跌入谷底的时候,突然听到刘语开口说。 “我愿意。” 傅北星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现在笑的一脸天真烂漫的女子,不知道为何,心里居然感觉这么的温暖,他抬起头,虽然高兴,但还是怕刘语以后会后悔,试探性的说。 “你真的愿意吗?虽然离开了皇宫当中的纷争,但也同时离开了这件锦衣玉食的生活,丧失了原本属于我们的权利,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 你也不是刘家的大小姐了,我们也许只会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做一对普通的夫妻,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你,这一辈子,我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会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若言。 哪怕知道是这样,你还是愿意跟着我离开吗。” “有何不可。” 刘语只是简单的说了四个字,但是这四个字却已经完全表明了她的决心,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女孩,却有着其他人都没有得决心和毅力,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会努力的去争取。 她没有一丝的犹豫就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连傅北星,一时之间也被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蜜罐里长大的人,我知道外面生活到底要受多少的苦。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我就能够感觉得到你的身上有和其他人不同的情绪。 你已经成为了皇帝坐在那个位置上,做的却不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成为的也不是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从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决定了解你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一起云游四海,带我走吧,北星,天南海北,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足够了。” 刘语说着,主动拉住了傅北星的手,傅北星的手,前所未有的颤抖,他没有想到事情能够进展的这么顺利,原本以为,会有很多的波折,但是这个女孩,就是他想要的那种。 结果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结伴一起游遍四方,远离这些权力倾轧,过自己逍遥快活的生活。 原来是在傅清廉离开之后,傅北星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能固步不前,既然已经决定了,而且自己又是真的想要同刘语在一起,总是要争取一下的,所以午膳之后,傅北星便去御花园准备和刘语来个偶遇。 小印子一头雾水的跟着傅北星在御花园中瞎逛,想着皇上这是要做什么,终于在皇上见到刘家小姐,两眼放光的时候,知道了皇上的意图。心中感叹,没想到皇上居然是行动如此迅速之人。 小印子小跑着跟在傅北星后面,见傅北星急不可耐的走到刘姑娘的面前,磕磕绊绊的说道:“那个刘姑娘,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我想与你聊一聊。” 小印子没有想到在刘姑娘面前,皇上全然没有了一国之君的气势,有些没眼看,想着皇上怕是以后夫纲不振呀,作为一国之君这可如何是好。 只是令小印子没有想到的是,这刘姑娘气势全看,看着傅北星自带气场,说道:“可以,你觉得在哪里谈比较好。” 傅北星商量的问道:“不然去御书房吧,在这里怕是不太方便。” 见刘姑娘点点头,傅北星转身在前面带路,刘姑娘跟在皇上的身边,而小印子在最后的看着这一幕居然会觉得很和谐。摇摇头甩开脑袋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默默的跟在后面。 到了御书房,傅北星将房门关好,示意刘语坐下,然后自己坐在旁边,想了想开口说道:“刘姑娘来到宫中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陪着太后或者颖妃的吧?毕竟太后现在已经被禁足,颖妃在宫中这么多年应该也不需要人陪。” 不同于傅北星的吞吞吐吐,刘语很是痛快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皇上说的没错,我是被父亲送进宫来的。借着太后和姐姐的便利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然后成为皇上的女人好为刘家谋取利益。” 看着这样直截了当的刘语,傅北星说道:“你这样诚实真的好么?” 刘语不在意的耸耸肩:“就算我不说,依照皇上的能力也能简简单单的就查到,与其等着被皇上查出来,倒不如我直接告诉皇上,毕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按照刘家的指示去做。” 傅北星吃惊看着刘语说道:“那你为何又要改变主意进宫?” 刘语并不意外皇上会知道这些事情,她解释说道:“刘家的女儿总是摆脱不了被送人的命运,不来宫中,我也会被送给其他一些达官显贵,而那些人背地里的变态的爱好更加让人难以接受,倒不如直接进宫谋求更多的可能性。” 说到这,刘语看了眼傅北星继续说道:“我想我赌的可能性已经出现了。” 刘语话落,傅北星自己就先脸红了,看的刘语心中啧啧称奇,这皇上按理说应该有过不少女人,怎么一把年纪倒像是个纯情少年,显得自己倒像是个老流氓。 如此想着刘语忍不住问道:“我说皇上,你怎么说也是个帅气的大叔吧,怎么居然是这个样子?” 傅北星不服气,梗个脖子说道:“朕怎么样了?” 刘语一直在看着傅北星,忽然摸着傅北星的脸说道:“皇上我怎么发现你比之前几天见的时候更年轻了呢,也帅气了。” 刘语话落,傅北星瞬间傲娇起来:“朕贵为天子自然是帅气非常!” 说完这些傅北星发现两人已经跑偏了,说道:“正事儿还没说呢,你既然不打算听刘大人,那你进宫赌的什么?” 刘语看着傅北星说道:“我在赌皇上需要一个可以呼吸的空间,而我可以给你。” 说完这话,傅北星直接呆滞了,就连小印子都张开了嘴巴。 过了好一会儿,傅北星神色认真的看着刘语,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要谋求一份安稳的生活,我可以给你。但是我也想要知道,你对于未来是怎么想的,在我看来你不是甘心将自己困在这一方狭小天地的人,你应该是自由的鸟儿,向往天空。” 这次是刘语沉默了,然后说道:“我是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样?这个世道女子想要生存太不容易,而一个单身的女子没有一技之长想要自己谋生更是难如登天。” 傅北星看着刘语,神色认真说道:“如果我说,我打算放下现在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你也愿意选择和我一起么?” 刘语疑惑的问道:“你打算放下现在的一切是什么意思?” 傅北星说道:“身为刘家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我这皇位来的并不是那么的名正言顺,而且能够坐稳这把椅子,敬王为我筹谋了不少。不论是从胆识,学问能力还是品格,敬王都比我更适合做皇帝,经历了这一切,我也开始羡慕廉弟现在的日子,想要将皇位还给他,然后去体验一下这大好的河山。” 说完这些,傅北星期盼着看着刘语问道:“如果是这样,你也愿意跟在我身边,与我一起么?” 刘语没有回答是不或是,而是问道:“我就想问问如果你不做皇帝了,那你的小金库够不够雄厚,我们一起外出游山玩水不会穷困潦倒吧?” 傅北星的眼睛亮了,说道:“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雄厚是多厚,但是我想够你我吃喝玩乐一辈子的,当然养孩子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刘语则是直接质问说道:“你能生孩子?” 傅北星直接跳脚了说道:“你这女子怎么如此粗俗,而且还如此如此……” 见傅北星如此,刘语直接说道:“这些年你后宫都没有女子怀孕,想来也知道是你问题,不然难道后宫的女子都有问题么?” 想着自己先前隐瞒的秘密就这样被人戳穿了,傅北星很是泄气,接着就听到刘语继续说道:“没关系,就算是不能生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实在不行我们就领养一个,再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就这样一直过二人世界,” 说完就听到傅北星在磨牙说道:“我是不是不能生,等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刘语听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羞红了脸,傅北星则是嘱咐他说道:“如此我们便说定了。但是这个事情却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廉弟怕是不会同意,他还等着事情结束带着花沉月放大假呢。” 刘语点点头,就听到傅北星接着说道:“苏赦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就会宣布禅位的事情,最近我会把事情都安排好,时间到了我们就直接跑路。” 刘语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你后宫中的那些女人怎么办?” 傅北星吃惊的看着刘语问道:“难道你想要让我带着她们一起么?!” 刘语听到这话直接瞪圆了眼睛,就听傅北星笑着说道:“这些人你就放心吧,廉弟不会苛待他们的。以我对廉弟的了解,他们要么被留在宫中做太妃,过着和现在没有差别的日子,要么就是廉弟会妥善的将他们送回本家或者送到行宫,总之不会比现在更差的,你放心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想法 听到这,刘语放下心来,她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而且再也不会后悔。 两人计划一番,就要按照计划行动,这时候小印子跪在地上抱着傅北星的小腿说道:“皇上,皇上您如果禅位离开京城,那奴才怎么办?” 傅北星看着小印子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不知所以,疑惑的说道:“我没带着你走么?那可能就是我忘了和你说了。 之前问你的打算,你不是说想要跟在朕的身边?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小印子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抬起了头,眼睛里面露出了光芒:“皇上真的愿意带着奴才一起离开吗?” “那肯定的,你既然说了要跟在我的身边,朕也不会抛弃你的。”傅北星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难道你现在不愿意跟在朕这身边吗?” 小印子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奴才怎么可能不愿意跟在皇上的身边呢? 奴才想要跟在皇上身边照顾皇上,奴才会伺候好皇上和刘姑娘的,而且奴才还能做事挣钱,皇上带着奴才肯定不会后悔的。” “话你先别说的这么快,有外面的生活不比皇宫里面的,大家都互相照顾吧。” 傅北星看着它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以后出了皇宫,他们两个人就不再是君臣之间了,更像是普通人一样相处。 就这样三人一拍即合,开始计划这出宫之后的路线,和自己想去的地方,在皇宫里面待了这么久的时间,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已经十分的陌生了。 但对于这种陌生世界的向往却只增不减。 刘语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个人,感叹道:“没想到我想了许久的游历江湖,居然在这个地方实现了。” 说完了就发现,傅北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自悔失言,刘语赶紧闭了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傅北星笑着,低下头又去商量以后到底应该去哪里的问题。 见此,傅北星也没有多问,他总觉得刘语的身上有许多秘密,太牛感受的出来这个女孩子虽然十分的天真活泼,但背负的东西却比别人多太多了。 但是既然她现在不想说,自己也就不便多问,他想着总有一天,刘语会告诉自己的,当然这就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可怜傅清廉和花沉月还在睡梦中就被傅北星决定了以后的命运,他们两个人还不知道以后到底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 傅北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就是他准备送给他们两个人最好的礼物,只是不知道这个礼物他们收到了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这边三个人商量完之后,刘语就离开了,离开之后她回到颖妃的住处,忍不住想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姐姐,然后她就要离开姐姐的身边了,可能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再见到姐姐了。 在这个皇宫里面,她最舍不得就是自己的姐姐,但是却又怕节外生枝,只能在颖妃不注意的时候给她写了一封信,打算等到离开的时候给她。 傅北星和小印子则是开始盘点起傅北星的私库,盘算着那些东西可以带着,就连小印子都将自己这些年的俸禄都拿了出来,而且还收拾起了衣物,感觉就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这样想着,傅北星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准备禅位的圣旨,虽然苏远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着落,但是想来时间也不会很久,自己先把圣旨写好,到时候安排好一切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于是傅北星和小印子两个人,一个磨磨,一个埋头苦写,两个人决定了要从这里离开,所以一直格外的坚定。 “小印子,大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好不容易写好了圣旨,傅北星把圣旨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上。 “回禀皇上都已经收拾好了。” “现在就别叫我皇上了,我已经从这个位置下来了,以后就称呼我为公子吧。” 傅北星看着这一张圣旨,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以皇上的身份来说明这件事情,这时候刘语这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本来想等着姐姐醒过来之后再告诉姐姐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等事情平息下去之后,她再回来看一看姐姐。 就这样将事情悄无声息的决定了,等到傅清廉和花沉月知道消息的时候,三人都已经出了京城,逍遥快活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三个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当然这都是后话。 但是我想如果傅清廉知道,解决苏远的问题后,傅北星就撂挑子不干了,那他肯定不会想要这么快就把这些事情都解决掉。 尚在睡梦中的傅清廉和花沉月如果知道就这样被人决定了未来,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第二天一早,早朝之后,傅清廉直接去了御书房,准备忽然傅北星商讨一下苏远的事情,只是进入御书房之后发现,傅北星在看到自己进来的时候,本能的把手中的东西藏在了身后,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傅清廉一样。 傅清廉心中疑惑,但是想着傅北星最近对刘语的关注,以为是和刘语相关的事情,也就没有在意。 而傅北星看着傅清廉来了,直接将自己做的路线规划往身后一藏,掩饰的问道:“廉弟今天怎么有空再退朝之后来朕这里,可是有事情和朕商量?” 说着傅北星转头看向小印子打趣的说道:“要知道平时这个时候廉弟害怕被我留下帮忙批阅奏折,可是早早的就回府了。” 小印子看着傅北星的如此刺激敬王,聪明的选择了没有说话,他知道敬王最在乎的就是王妃,所以听到这些话之后肯定不会再回答皇上的问题。 没想到傅清廉听到这句话之后,不但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的看着他,傅北星见没有人响应自己也觉得无趣,正色说道:“好吧,朕不开玩笑了。廉弟有什么事情说罢。” 傅清廉这才准备说出自己的事情,于是他上前说道:“皇兄是关于苏远有消息了。” 一听这话傅北星来了精神说道:“可是找到苏远了?” “没错。”傅清廉将陈释和洛尘追踪苏远的行踪告诉了傅北星,然后把苏远现在的情况和苏远准备要回京为苏赦收尸的事情都一一告知。 听到这话,傅北星问道:“那陈释是打算在路上动手?” 傅清廉将自己和花沉月分析的事情和皇上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臣弟今天过来找皇兄就是想和皇兄商量一下在京城中布局的事情。” 傅北星心中高兴,事情终于马上就要结束了,除掉了苏赦和苏远中两个心头大患,他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了。 于是很配合的说道:“廉弟是如何打算的?需要皇兄做什么?你只管说。” 见傅北星这样上心,傅清廉心中还觉得很是安慰,看来皇兄还是知道在其职谋其位,这些事情就不用他多操心了。 于是说道:“臣弟觉得,如果陈释在路上没有机会下手的话,那苏远必然在苏赦行刑之前或者当天就会到达京城,虽然他可能不会在刑场露面,但是他肯定会去乱葬岗,去给苏赦收尸。” “所以你的意思的是在乱葬岗设伏?”傅北星接着说道,现在这样是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 傅清廉点点头:“刑场也需要安排人以防万一,但是不需要太多人。乱葬岗的话需要安排人隐藏在暗处,想来苏远因为现在的形式不会尸体刚刚丢掉的时候就出现,应该会计划一番或者是乔装打扮或者是趁着夜色行事,所以那边需要多多安排一些人手。” 傅北星心中明白这个计划到底应该怎么做,于是拿出一块令牌,这块儿令牌正是之前从太后处找到的属于皇后的暗卫令牌,他将令牌递给傅清廉。 傅北星说道:“这个是我之前从太后手中收回的暗卫,我将令牌给你,廉弟你直接按照你的想法指派他们在乱葬岗设伏,至于法场的话,我会和王大人说好,由王大人直接做好安排,毕竟还有两天时间,所以可以慢慢考虑,但是一定要万无一失,一击即中。” 傅清廉接过令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皇兄放心吧。” 安排完苏远的事情,兄弟二人又闲聊了两句,傅清廉就直接回了王府。 傅清廉前脚离开,后脚傅北星就带着小印子去了御花园,果然见到了刘语在花园中闲逛,看着满脸喜色的傅北星,刘语上前行礼然后问道:“发生了何事,你们如此高兴。” 傅北星已经完全把刘语当做了自己的内人,亲密无间的说道:“苏远有消息,想来这两天苏远的事情就能解决了,届时我们就要离开,所以你那边要加紧速度了,要提前准备好。” 此时此刻的她话语中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刘语听后,有瞬间的犹豫,然后说道:“好,我今天晚上便将行礼都整理好。” 因为一直在关注这刘语,她眼中的犹豫没有逃过傅北星的眼睛,只听傅北星问道:“阿语,可是后悔了?” 刘语摇摇头,她并不是后悔这件事情,而是心里面还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姐姐。 于是说道:“并不是,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想着以后都见不到阿姐,心中难免有些伤感。毕竟总觉得还有时间,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 听着刘语这样说傅北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知道让这个小姑娘离开自己的姐姐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只是看着刘语眼中有担忧,他突然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看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把手垂了下去。 刘语见状笑了笑说道:“没有关系,我只是需要调整一下自己,放心吧,今天我会将东西都整理好的,约定好的事情我是不会改变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离开这里 傅北星点点头,他知道刘语是个坚强的人,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一定会为了这件事情付出努力,他会把更多的事情交给她自己,相信刘语可以处理好的,他现在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够了。 “恩,那好,那我这边也做好安排,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说着,傅北星就离开了。 而傅清廉回到敬王府的时候,就见花沉月正在整理昨天皇兄给送来的一些谢礼。说是给傅俊的,但是更多的都是给花谷主和傅清廉几人的东西。 但是,花沉月都没有留而是直接让人都整理起来,准备派人送到花源谷,给到父亲和傅俊。 两人刚刚安排完,管家就笑逐颜开的举着一封信小跑着来到傅清廉的面前,先对着两人行礼:“王爷、王妃。”然后就说到:“王爷,刚刚陈释来信了,说是苏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傅清廉和花沉月听到这个消息对视一眼,面露喜色然后傅清廉问道:“真的?陈释怎么说的?” 管家将信递给傅清廉说道:“王爷,这是陈释的信件,您看一下。陈释说是在苏远回京的路上,将其截杀的。” 傅清廉没有说话而是接过信封,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将信封重新折起来,然后转头对着花沉月说道:“阿月,太好了,现在只等苏赦明日被处斩了,而且按照陈释信中的说法,想来再有两三日他们就能回到京城了,到时候我们和子玉兄还有洛尘一起回花源谷。” 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进展的这么快,他原本还想要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担心路上会出现什么波折,但苏远为了能够把自己的父亲接回来,却不惜做了这么大的牺牲,甚至完全不顾及路上的埋伏了,这才会让他们怎么说你的得手。 花沉月听了心中也是开心,事情解决了之后,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松一口气了,而且她现在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回到王府里面。 她现在甚至还有时间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于是有些嗔怪说道:“早知道刚才就不用安排刘叔将东西送走了,可以等几天我们直接带去。” 傅清廉则是说道:“没有关系,这样也不错。” 说完,傅清廉将信递给了刘叔说道:“刘叔,麻烦你进宫一趟,将信给到皇兄,告诉皇兄不用安排人员了。” 说罢,傅清廉想起暗卫令牌,然后也递给管家刘叔说道:“对了,还有这个一并交还给皇兄,说道既然不用安排了,那这东西我自然也用不到,直接还给皇兄比较妥当。” 管家拿着令牌和信件,点点头转身离开去了皇宫。 等刘叔通过通传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傅北星正在批阅奏折,听到敬王府管家来,他还奇怪,毕竟傅清廉也才刚离开没有多久,怎么现在这么快又有了消息?难道是自己的事情被发现了吗,按道理来说不会这么快。 他有一些紧张的看着刘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消息。 刘叔对着皇上行礼,等到傅北星允许其起身之后,躬身退立在一旁,然后将信封和令牌举起说道:“皇上,王爷命奴才前来,将信封和这枚令牌给您。” 傅北星奇怪问道:“这信封中说了什么事情?” 管家回答:“是陈释的来信,信中告知苏远已经在回京路上被斩杀,其一众党羽爪牙也悉数斩杀于剑下,所以王爷命奴才前来告知皇上,计划可以不用安排了。” 傅北星点点头笑了,看来现在老天爷都在帮他离开这里,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笑容,然后说道:“如此甚好,陈释果然英勇能干,是不可多得的可用之才。” 管家笑了点点头,皇上能够有这样的人才在身边,也是国之大幸。 然后继续说道:“这枚令牌王爷命奴才一并交于皇上,说是既然不用布置暗卫,那这令牌继续留在王爷手中就不太合适了。” 说着管家就要将令牌给到小印子,却听到傅北星摆了摆手,拒绝了管家的这个动作。 他说道:“无妨,这令牌在廉弟手中,朕很是放心,不用急于交还给朕。等到需要的时候朕自然会和他讨要。” 见此,管家有些踌躇,刚刚王爷已经交代了,他必须把这个令牌交到皇上的手里,可是现在皇上却不愿意收,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傅北星说道:“事情就这样定了,没有别的事情,你就退下吧,朕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护国公,好让他黄泉路上不孤单。” 见皇上如此说,刘叔只能拿着令牌又回到了王府,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傅清廉,傅清廉无奈摇头,他知道皇上做的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忤逆的,将令牌拿在手里说道:“好的,刘叔,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早朝之后我会去找皇兄。” 管家告退回去休息。 傅北星也没有撒谎,他在刘叔离开之后确实是去了死牢,见到了苏赦。曾经不可一世的苏赦此刻蜷缩在牢房的角落,苍老的不成样子,散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没有一样不再告诉别人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 傅北星看着这样的苏赦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做了这么多的错事,现在落得这个下场,或许印证了一个词就是罪有应得吧。 他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恐怕苏赦他自己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放弃了一切的垂死挣扎。 傅北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然后出声说道:“苏赦,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苏赦听到有人说话,起身一看是傅北星,并没有行礼,而是无所谓的看着他说道:“皇上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来到这肮脏之地?” 傅北星见苏赦到现在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他知道这样的人死到临头也绝对不会悔改的,不然他现在说什么,苏赦永远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你不用给朕拿架子,朕只是来告诉你,你想要通过苏远来给苏家留一线生机的想法已经破灭了。苏远是个孝顺的孩子,居然还想着要来京城为你收尸。不过也就是这份孝心,我们才能趁此机会斩杀他。” 一开始无所谓的苏赦听到这个消息,直接起身,嘶吼说道:“不可能,远儿不会死。我明明给他准备了暗卫和侍卫,还给他准备了充足的银钱,足够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你不用骗我。” 傅北星看着苏赦:“信不信由你,朕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这样你们父子先后上路,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苏赦原本毫无生气的脸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他站起来,嘶吼着向着傅北星靠近。 “你这个狗皇帝!这个位置原本属于我们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建造起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你怎么可能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现在的你居然忘恩负义! 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也会不得好死!”苏赦撕心裂肺地咒骂着,但是现在的傅北星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这些话。 想咒骂就让他咒骂吧,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着傅北星就离开了,任由苏赦在身后如何的不甘,如何的嘶吼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走出死牢,傅北星长舒一口气,觉得这一切终将是过去了,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转身对着小印子说道:“小印子你去告诉刘语姑娘,计划有变,我们今日子时就离开,我现在就去将给廉弟书信和禅位的圣旨都安排好。” 说完两人直接分开了。 小印子去了颖妃的宫中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刘语将消息告诉她,刘语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然后就回到了皇帝的寝宫,两人将收拾好的东西拿了出来,然后找来一个经常替小印子值守的太监小李公公,然后细细叮嘱了一番,就开始等待子时的来临。 或许是因为太过期盼了,傅北星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他这一生当中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听到了寝殿门外有了异动,打开殿门一看,果然是已经乔装之后的刘语,她小脸蛋红扑扑的明显是在路上太过于着急赶路,所以显得有一些疲惫,但她神采奕奕的样子,却还是让傅清廉的心瞬间感觉到了光亮。 她将刘语拉近寝殿打量一番,原本十分娇小可爱的刘语换上了这身男子装扮之后,也丝毫不逊色于俊雅的男子,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竹雅的男人。 傅北星看着她现在的装扮,夸赞的说道:“看来没少下功夫,这乔装的功力和朕不相上下。” 这话成功的让小印子闭上了眼睛,心中想到:“您也知道您之前为了不上朝,乔装开溜了无数次,乔装的本领能不好么?” 刘语一个人又收拾了一下东西,讨论一下这件事情,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的到来了,等子时到来的时候,他们就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地方。 三个人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子时到来,乔装整理一番,拿着傅北星的令牌三个人从东门直接出宫了。 第二天,傅清廉带着令牌早早的来到了皇宫等待早朝,虽然这块令牌皇上说留在他的身边,但是他还是感觉应该物归原主,这次不管皇上怎么说,他都要把这块令牌还到皇上的手上。 但是一直等到了群臣都到了大殿,他和这些大臣等到了日上三竿都没有等到皇上。 就在众人以为皇上又要旷早朝的时候小李公公端着一个托盘战战兢兢的走到了高台之上,然后高声喊道:皇上有旨。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的小印子居然没有出现,但还是都跪在地上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三百四十章 帝后情深 随后便听到小李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一十又二载,虽未遭天下荡覆,又得祖宗之灵,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然上观天文,俯察民心,朕自知才疏学浅,不能效仿先贤。 既无神武之绩,有无敬王文武双全之资。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敬王。钦此!” 圣旨读完,下首群臣议论纷纷,都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做这么任性的问题,就连禅位这件事情也是由公公代劳,而傅清廉则是直接起身问道:“皇上如今何在?” 小李公公听说这么多大臣的追问,壮着胆子说道:“昨日傍晚,印公公交代我今日辰时将圣旨送到朝中宣读,而后便再也没有见到皇上和印公公。” 说完,小李公公上前,将信递给傅清廉,说道:“敬王殿下,这个是皇上留给您的书信,说是您看过之后就能明白。” 看着咬牙切齿的傅清廉,小李公公将信封给了傅清廉就自己退立在了一旁,生怕自己被迁怒。 而跪立在地上的众人,眼见如此也都起身,退在一边,等待敬王的反应,现在皇上已经把位置给了敬王,他们知道现在的皇上就是敬王了。 因此,他们所有人都无比尊敬的看着敬王,傅清廉拿过信直接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廉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兄已经带着刘语和小印子离开了京城。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而我也反思了许多,最终决定还是将皇位还给你。 其实你我都知道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位置,而我已经占了十年了,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做皇帝,我喜欢做一个闲散的王爷,而且我也没有做皇帝的才能,反而是廉弟你,有勇有谋知人善用,定然是一代明君。 我知你现在并不贪恋权势,更多的是想要辅佐愚兄,而后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妻儿。愚兄深知自己此番行事给你带来的影响,但还是如此做了,希望你能体谅愚兄。 最后,愚兄想说,廉弟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而我也会经常回京来看你的。 …… 看着这一封信,傅清廉直接气笑了,本来就不知所以的群臣这下更是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眼见朝臣一直在等自己发话,傅清廉正色说道:“皇兄已经离开京城,准备去做富贵闲散王爷,他觉得做皇帝是个苦差事,所以现在撂挑子不干了,将这个差事给了我。” “这,这,……”朝中大臣这了半天却是不知道能说什么。最终王大人说道:“既然皇上已经出京离开,而敬王也是当时先皇属意的皇位人员,且王爷的才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那老臣拜见吾皇万岁。” 有了王大人带头,群臣想了想,皆跪拜在地高呼万岁,而傅清廉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满心的不喜,却也无可奈何。 当花沉月从管家的口中得到消息说,王爷被留在宫中继承皇位的时候,整个人蒙了。紧接着便在迷茫之中被人接到了皇宫,直接住在了中宫。 而傅清廉则是雷厉风行,他知道为什么皇兄会离开这里,也知道是时候应该处置太后了,她做了这么多错事,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再庇佑她了。 傅清廉被迫当上皇帝,却想着替傅北星处理,他还没有处理好的问题,他直接将太后送到京郊的行宫软禁荣养,虽然说没有伤及她的性命,却让她太后的脸面尽失。 据说太后离开的时候满心的不甘,一直在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去回应她。 而颖妃收到了自己妹妹留给自己的书信,没有责怪她,更多的是对她的祝福和羡慕她的勇气可嘉。 然后便遵照新皇的指示,跟随一种嫔妃搬去了落水行宫,开始了做太妃的日子,她这一生虽然没有按照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去过,但也算得上是有一个好的结局,现在的她已经不用再担心被人控制,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 虽然朝中发生了如此的轩然大波,但是苏赦的处斩还是如期进行了,就在皇帝落跑的那一天午后,苏赦在城西的菜市场被斩首,百姓们都拍手称赞。 只是这个事情还没有平息,便又被朝廷张贴告知更为让他们震惊的消息,他们听到了之后都惊到合不拢嘴。 原来皇上将禅让给了敬王,而新皇决定在三天后登基,顺便举行封后大典。 一时之间,京中对此议论纷纷,各种版本的说书层出不穷,而已经离开了京城的傅北星和刘语得到消息的时候,还特意去听了各种版本,只能说没有你做不到,没有你想不到。 等到两天之后,陈释和洛尘等人回来的时候,站在如同空了一般的敬王府门前,心中感慨万千,感觉自己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天都变了。 终于到了登基的日子,那天傅清廉早早的起来,穿好龙袍,好在他和傅北星的身形差不多,不需要另外再做朝服,不然今天肯定来不及。 登基大典在太和殿举行,礼部提前将一切所需物品摆放整理好,然后由礼部的官员极高天地宗庙。 傅清廉穿着朝服在宫门口进行祷告。而官员们则是身着李府,由礼部官员引导进如皇宫站在午门外的广场上对着新皇傅清廉行礼,三拜九叩过后百官起身分列两侧。 花沉月身着皇后的服饰,从宫门的另一侧走了过来。傅清廉看着缓缓而来的花沉月心中想着,之前没能给阿月一个美好的婚礼,这次定然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封后大典。 只见花沉月身着正红色的宫装,飘逸下垂的裙纱包裹着她纤细的腰身,将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尽显。而抹胸的红色外衣遮挡着花沉月如雨一般的瓷白肌肤,周边是金色的条纹,低调又奢华。 平时银装素裹的花沉月带着粉红的珍珠耳坠,头发用红宝石簪子挽起,脸上涂了一层薄薄的粉黛,柳叶眉弯弯映衬着额间一朵朱红色的凤尾花,更是娇媚动人。看的傅清廉心中一阵阵的后悔,想要将花沉月的美藏起来,只给自己欣赏。如此想着,傅清廉忍不住走到花沉月的身边,牵起她的手,一起回到宫门前。 待到两人站定,承制官高声喊道:“钦奉先皇懿旨,册立敬王妃花氏为皇后,命卿等持节行礼。” 下首百官高呼:“皇后千岁千千岁。” 而后帝后共同开始祈福,拜祭先皇,一切流程结束之后。 傅清廉忽然大声宣告:“朕今日承先皇之命继承皇位,在此立誓朕自当上观天文,俯察民心,为百姓谋福祉,为大启开盛世。” 顿了一顿,傅清廉继续说道:“然,鉴于先皇后宫之事纷杂,朕今日告知群臣,朕此唯有皇后花氏一人,此生绝不纳妾,望群臣谨记这件事情。 切勿再提开枝散叶的事情,朕一生只爱一个人。” 傅清廉话落,群臣直接起身反对说道:“皇上,自古后宫佳丽三千并非是因皇上贪恋美色,实则是为国本着想,为我大启延绵子嗣,开枝散叶也是皇上的职责所在。” 傅清廉则是说道:“自古以来,子嗣众多更多是引起夺嫡之争。且朕与皇后新婚不就,怎知皇后就不能生?等到皇后真的不能生的时候你们再来找朕商量吧。” 说着,傅清廉一甩袖子直接牵着花沉月离开了。留下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今天下大统已成大局,两个皇帝却都如此的任性。 他们虽然有心想要扶持皇帝,但奈何皇帝都有自己的想法,看来他们现在说的再多,不如辅佐他们前进。最终只能长叹一口气,认命的离去。 毕竟傅清廉不是傅北星,而且现在朝中并无大事,不需要皇上通过联姻来平衡朝中局势。 而这一插曲更是成为当时的美谈。而京中女子提起此事更是羡慕非常无不希望此生能和皇后娘娘一般与皇上两人,鹣鲽情深,从一而终。 傅清廉登基之后派洛尘出使突厥,责问可涵姜同之事,并借机弱化南突厥的兵力之后,又与北突厥可汗签订协议,开放互市,避免了突厥对边境的骚扰。 同时在朝中大刀阔斧的改革,知人善用,减免赋税,兴建水利,发展经济,一时之间朝中朝气十足,百姓更是交手称赞。 后宫之后虽然只有花沉月一人,但是帝后情深更是美谈。傅清廉登基第一年,花沉月顺利诞下麟儿,直接被封为太子。 此后五年,两人又育有二女一子,一家人幸福美满,在我任何的纷争。 期间,白子玉离开京城回到花源谷与花谷主一起担负教养傅俊的责任。而袁吟月在第二年的春天,洛尘从突厥出使归来便来到京城,二人许久没有见面,在这一次见面的时候,彼此都没有隐藏彼此的情绪。 两人吵吵闹闹在去年喜结连理,原本就是对的人,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的他们很是开心。 就连傅清廉都给洛尘不少赏赐,想着终于少了一个人惦记自家媳妇。 而傅北星在这几年中也回来过几次,离开皇宫的傅北星和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因此这段时间一直都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他和刘语一路游山玩水,走遍了大启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孩子都有了两个,而小印子更在他们的身边负责照料二人起居,顺便伺候小主人。 日子就这样有声有色的过着,而大启也在傅清廉的治理之下国富民强,成为佳话。只是傅清廉一直都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花沉月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带她回到花源谷,然后陪她出游。 时间不知道一晃过去了多久的时间,在这几年里一直都安居乐业,渐渐的大家也就不再提起开枝散叶的事情,甚至因为当朝的太子十分的聪明伶俐,学富五车,完美的继承了傅清廉的聪明才智,若是他以后可以当上皇帝,国家必定会国泰民安,繁荣昌盛。 但傅清廉一直都挂念着对于花沉月承诺,看着现在的国家渐渐的安定,他知道自己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 于是在太子刚满是十四岁的时候,傅清廉直接宣布退位,大臣们又是劝阻又是劝诫,奈何傅清廉去意已决,他不顾太子的阻拦,将一众子女交由太子教导,自己带着花沉月回到花源谷开始了归隐田园的生活。 从此皇宫再无帝后,安静的花源谷里,却多了一双平凡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