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能攻，退亦能受》 第1章 被扔进部队 这是一部双男双强，带点刑侦的作品 男一刚开始是攻，遇到男二为爱变成受 男二性格很男人，属于强行掰弯那种 总体，虐！ 喜欢虐文的，快快的来！！ ——— 滨江城， 沿海地区的冬天雨水较多，整天阴雨蒙蒙，寒风刺骨，湿冷湿冷的让中老年人的风湿病更加剧痛。 程飞扬的父亲程浩，本就被天气折磨他的膝盖痛苦难耐。现今他还要被眼前的一幕气到血压飙升，头脑发昏。 作为滨江城公安局副局长的他，再没有往日的冷静和严肃，抖着手指指向房间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道： “你回去。” 皮肤白嫩面目清秀的男孩，怯怯躲人身后不敢动。 他身前高大的程飞扬长臂一搂，把人圈在怀里，倔着脸看向门口气到要背过气的老父亲： “有什么事冲我来，不关他的事！” 刚满十八岁的程飞扬已经一米八，长年打篮球的原因，体型强壮。由于从小独立惯了，眼神都是孤冷的稳重。 程浩一直以自己有这么大个儿子骄傲，可是今天他想废了这个畜生！ 程浩额头青筋暴起，气吼吼的：“你他娘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不就是和男人上床嘛，我今天满十八的了，做这种事合法合规。”程飞扬说到底还是怕程浩的，见他那模样心里开始犯怵，声音放低了些。 程浩咬牙切齿指明他做的荒唐事：“你在跟男人上床！” 程飞扬的话颇为讥讽，却还是正色道：“我知道啊，我一直都喜欢男的，我没说过喜欢女人，是你自己认为的。” 随后别开脸不看程浩，好像责怪他这个做父亲不了解自己。 一瞬间暴跳如雷的程浩，转身走出客厅，四十五岁的男人颓废坐沙发上抱住头。 程飞扬妈妈死得早，又没爷爷奶奶带，所以两岁开始上托班。程浩工作忙没时间管他，这么多年，程飞扬都是在吃百家饭长大。 程浩亏欠这个儿子太多，这件事怪他，怪他没有教导好儿子，怪他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深深的自责……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有人出去，门再关上。 天气阴沉，室内昏暗，程浩依旧沉默的坐沙发上。光线不好，程飞扬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站立在客厅等待惩罚。 一片的安静，程飞扬逐渐担心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被气出问题了，轻轻的叫了声： “爸。” 程浩抬眼皮瞅了眼又挪开，做警察的人接受能力强，他已经能心平气和的跟儿子交谈了： “爸想好解决问题的办法了，第一先看心理医生，第二，明天去报冬季征兵。” 程飞扬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这是正常现象，不是心理疾病。还有我不会去当兵的，绝对不可能。” 程浩勾起一抹冷笑，站起身靠近自己儿子，充满威胁的警告： “老子放走那个男孩，是因为他是别人的孩子，我不好教育。但，至于自己的孩子嘛，你想死早说，别影响我再婚生二胎。” “……”，程飞扬道：“你的枪呢，来啊，往这里打！” 程浩盯一眼怼在脸上的头颅，阴沉沉的：“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没有自由了。” …… 程飞扬被关在家中彻底失去自由，连去征兵体检都是被程浩亲自押去现场。 他是怎么入伍的，时间太久，程飞扬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进入部队后，天天操练，天天挨骂。 每一天累瘫在床上，都要骂一遍程浩：弄死儿子断子绝孙！ “扬哥，任务结束去你家吃海鲜哦！” “对，一起去，都到家门口了回去给你爸一个惊喜。” 滨江城开春便是放港的时候，码头到处是新鲜捕捞的海鲜。鹰眼队三天前受令到此执行任务，队里五个人早想大餐一顿。 只是程飞扬拦住他们，说他们北方人刚到会水土不服，吃太多海鲜容易拉肚子，到时影响任务。 今晚便要行动，队里五个人除了程飞扬，迫不及待的趴在码头集装箱顶，讨论任务结束后明天的大餐。 程飞扬叼着烟骂骂咧咧的笑了：“十年没回去，家里老头跟人说我死了，我回去表演诈尸啊！” “你爸五六十岁的人了，你诈尸他还乐意呢，总比没儿子的强。”队友阿战笑嘻嘻的劝道。 程飞扬笑了笑，从小都是他理解体谅程浩。可人家呢，发现他有问题，立马扔掉。 鬼门子父亲！ “全体注意，有动静！” 小雨细细下，耳机传来雨水和班长的声音。 程飞扬眯起双眼看向黑麻麻的海面。渔夫出海不可能这时候回来，但这时漆黑的海上，一艘渔船快速的向海岸驶来。 班长：“飞扬，看清船号了吗？” 程飞扬用狙击枪瞄远镜扫过船身，找到船号后，舌头将香烟卷进嘴内嚼了两口才回复： “，是这个大胖妞了。” 班长无奈笑着骂句：“妈的，你这个死人。” 其他人跟着乐哈哈，程飞扬这个家伙能力超强，性格又爱张扬，说话还总是没头没脑的，班长是对他没一点办法。 渔船靠岸，两名鹰眼特战队员悄声靠近。 码头没有路灯，周围除了黑暗连月光都没有。渔船上的人下来却没打手电筒，摸黑搬着四箱东西下船。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程飞扬转动瞄远镜找到自己的战友，朝他们比了个ok。 全体就绪，等待班长下令行动。 “行动！” 随着鹰眼特战队突袭，渔船上的人顿时慌乱跑开。 早守在两边的特战员快速冲出：“不许动！” 黑压压的枪口将犯罪分子震在原地。 程飞扬撇下嘴角：“就这样？怂货一堆，收工，收工……” 他话音刚落，原本震慑住的犯罪分子，猛然掏出手枪。 “砰砰砰！” “砰砰砰！” 双方同时开枪。 程飞扬趴集装箱上对准一个矮小瘦，那个男人双目冷静的躲在人群身后。 贼眉鼠眼的，程飞扬料到他会逃跑。 果然，他抱紧一个手提包快速往集装箱跑。 集装箱密集，一旦进入会很难找到。程飞扬请示班长后，立马去追。 夜高风黑，码头打斗声和枪声，惊醒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 逃跑的男人穿过集装箱，时不时惊一跳：“操！滚开！” “哇，你骂我啊？”漆黑的小道居然无声无息的站着个人。 男人慌张退后，发现竟然被人堵在死胡同。 第2章 他出现 程飞扬在对面男人惊慌的目光下，悠哉悠哉的靠近，懒散的模样像是在散步。 “我数到三，不投降别怪老子暴力执法。” “1、” 贼眉鼠眼的男人抱紧怀里的手提包，待程飞扬数到三时，立马将手提包扔出去，随后连续开枪。 程飞扬四肢矫健，躲闪子弹的同时，手中稳稳的接住手提包。 直到他躲进集装箱，外面的枪声停下。 雨水涮涮下伴随着铁皮碰撞声，程飞扬端起枪飞快闪出，贼眉鼠眼的男人已经爬上箱顶。 “嘿，身手不错嘛。” 人跑了，程飞扬没有多余的担心，吊儿郎当的冲人夸赞。 贼眉鼠眼的男人回头吐口唾沫：“妈个逼，去死！” 程飞扬点点头，笑得很欠：“你妈妈真幽默，生了个玩笑。老子要上来了，快跑哦，蠢货！” 手长脚长的男人，两下爬上箱顶，贼眉鼠眼的男人慌张逃跑。两米高的集装箱两眼一抹黑跳下去，毫不意外的扭到脚。 “啊啊！！” 程飞扬冷眼看着地上抱脚打滚的蠢货，对于他痛苦的喊叫没有一点同情心。 突然，身后密集的集装箱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程飞扬把地上的男人铐住，接着躲在一边。那细细碎碎的声音渐近，待人从黑夜走出，躲起来的男人像头豹子嗖一下蹿在人身后。 “不许动。”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比自己一米八五的身高都还要高，目测有一米九。透过夜视镜能看清来人后背宽大挺拔，被枪指着脑袋，却没有分毫的慌张。 异常的冷静。 “你是谁？” 这个人浑身无形的，释放一股清冷高贵的气质。程飞扬震惊怎么会有人单从后背便能给人这种感觉。 男人站立不动，不慌不乱的回：“车臣枫。” 连声音都是渗进神经的清冷。程飞扬越发好奇这个人长什么样。手上的枪依旧对着人脑袋，他警惕转到正前方，枪也同时对准车臣枫脑门。 程飞扬戴着夜视镜下的双目，肆无惮忌的现出惊艳。对，他居然用惊艳形容面前的男人。 那张仿佛被冰雪雕刻的脸，冷峻不带一丝温度。那双眼睛，深邃而锐利，像两把出鞘的利刃，能洞察人心深处的黑暗。 配上他身上清冷高贵的气质，神圣得不可侵犯。 程飞扬不自觉摸上胸口，那里竟然暴跳如雷。一向懒散的人，脸色诧异不已。 “你是什么人，怎么出现在这里。”也许是车臣枫太正气凛然，程飞扬意识里将人归进好人档。 车臣枫清冷的双眼看向地上的男人，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道：“路过听见枪声过来查看。” 程飞扬乐了，黑夜中露出满口白牙：“有枪声你还敢靠近。查看什么？你是城管还是警察？” “实习警察。”车臣枫实话实说。 嘿～还真被自己猜中了。他程飞扬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那边的班长见程飞扬许久没回，跑来寻找，从拐角出来冷不丁被眼前高大的身影惊一跳。 见程飞扬居然还跟人闲聊，好奇的问：“他是谁？” “路过的热心警官，车臣枫。” “搞清楚了吗？” 意思是你最好别被人骗了。虽然班长也觉得车臣枫这惊人的气质，不太可能，但不得不谨慎。 程飞扬微愣：“搞清楚了啊，他不是说了吗？” 班长额头太阳穴狠狠跳动两下：“……回去写检讨！” “……” 任务结束， 车臣枫由于突然出现在现场，有可疑现象。班长命令程飞扬把车臣枫带去所属单位好好调查。 路上，程飞扬正眼专注开车，余光却时不时偷瞄副驾驶座的车臣枫。摘下头盔夜视镜和面罩的人，眼里和脸上的情绪没有隐瞒，赤裸裸的。 车臣枫即使定力再强，这种炽热的目光还是令他厌恶的皱起眉。 “你们单位很忙吗，半夜才下班。”程飞扬讪讪的收回视线，随口找了话题。 “嗯。” “忙什么？你一个实习生也帮不上什么忙。” 车臣枫脸转向窗外，神情寡淡：“我是主要负责组长。” 程飞扬闻言手一滑，被他的狂妄震撼。笑哈哈的打趣：“你吹牛逼吧， 实习生能当负责组长？” 车臣枫没有过多的解释，依然是言简意赅：“我是认真的。” “……好。”程飞扬望进车臣枫认真的双眸，那里如深渊大海，他陷进去了。 开往警局二十分钟的路程，程飞扬的心跳暴跳一路。 滨江城市公安局—— “他是我们从人民公安费尽心思挖来的人，外号车神，为人正直，绝对是名好警察好市民。” 缉毒队白队长，拍胸脯保证车臣枫的清白。 程飞扬笑呵呵的点头：“不好意思，事关重要，我们不能有疏忽。” 白队长表示理解：“车神，你回去休息吧，忙了两天两夜了。” 办公室灯光通明，程飞扬更加清晰看清车臣枫的样貌。此人安静端正的坐在边上，那张脸在透亮的灯光下真的像个神一样。 程飞扬心里嗷叫一声：好一个冰清如玉！ 车臣枫面对白队长，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好，我先回去了。” 程飞扬忽地咧开嘴笑，原来他是天生如此，并不是针对自己啊。 车臣枫对程飞扬简单点下头，便跨步离开。 程飞扬走出门外，点支香烟吸一口，目光随着车臣枫的车辆消失，双眸渐渐暗沉。 十年了，十年来，他平静的心没有触动过。原以为他恢复正常人，谁知车臣枫今晚出现，程飞扬才意识到自己，病没有好，反而病情加重了。 他是攻，一向喜欢比自己软弱漂亮的男性。像车臣枫这种攻击力十足的男人，只有受喜欢。 所以他为什么会喜欢？？？ 程飞扬难以置信的抓把头发，崩溃的回想这十年来所经历的事。 在部队基本都是男人，当初他认为程浩有病把一个基佬扔进男人堆，那是变态的折磨他精神。 但是，意外的是，十年来与战友日夜相处或是坦诚相对洗澡，他都没有一丝丝的躁动。 后面他以为自己真的是有病，进部队后被强大的正气治愈。 直到最后发现连对貌美如花的女人都不感兴趣时，程飞扬失眠了。 一度认为自己皈衣佛门，和性冷淡。 就这样心如止水过了十年。十年后，这颗心突然因为车臣枫的出现狂跳。 第3章 再次见面，确定他是神经 天大亮，滨江城难得出太阳。程飞扬叼住支烟，单手插裤兜倚在家门口，要不是他坚毅的目光和硬朗的外表。 就这副街溜子的站姿，别人还以为程局长家被黑社会找上门了。 “铃铃铃～” 程飞扬心情大好，连按着门铃都带着雀喜。 “这个老头，才几岁，反应这么慢。” 最后忍不住上手拍门：“喂，老头起床啦！” 门哐一下打开，程浩带着老花镜的双眼愣神半响：“程飞扬？！” 不可思议的语气，哪像正常父子的态度。 程飞扬撇下嘴，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对，就是你那个基佬儿子。” “……，”程浩果然一口气堵在喉咙。 十年没回来，家还是那个熟悉的家 ，连摆设都一模一样。 程飞扬跟逛街一般，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在家走动。 程浩在厨房煮早餐，余光不停的瞥向程飞扬。这么多年没见，他的儿子比十八岁那年更加的强壮，更加的帅气英朗。 当兵久了，那双眼睛比自己当警察的都坚毅严厉。 程浩露出宽慰的笑容，眼睛笑眯眯的翻炒锅里的鸡蛋。 程飞扬职业关系，一直四处观察四周的人和事。瞧见程浩笑容灿烂，他坏笑着说： “爸，你局里是不是有个实习警察叫车臣枫。” 程浩眉目舒悦的展开，轻快的回：“对，怎么？” “我昨晚见着了。” “噢，他人很优秀，你多接触跟他学习学习。” 程飞扬哼哼笑着，鬼要跟他学习：“确实很优秀，我对他都一见钟情了。” “啪！”程浩翻炒的鸡蛋从锅里掉下地。 可怜的老父亲脸上不停闪过痛心，失望，难过，慌乱…… 程飞扬过去把鸡蛋捡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尘，可惜的叹口气： “脏是脏点，将就着吃吧。儿子是废了点，将就着要吧，哈？” 程浩木然的继续做早餐。 直到这对父子吃过早餐，程浩才平静的对程飞扬说道：“车臣枫不是那种人，你不要白费心思了。” 程飞扬立马挨近，急切的问：“你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程浩：“……正经的人。” “？” 门铃适时响起，程飞扬愤愤的过去开门：“一大早的，催命啊！” 程浩想起什么似的腾然起身追过去，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程飞扬哗啦一下把门打开。 门外站立的车臣枫，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程飞扬眼前。 车臣枫深邃而清冷的眼眸有一瞬间惊讶，很快便恢复平静：“你好，我找程局长。” “他在里面。” 程飞扬嘴上回着话，眼睛不客气的在人家身上细细打量。 车臣枫从他身侧的空隙看进屋内，没有看见程浩。程飞扬挡在门口，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车臣枫后退一步挺直站边上等候。 程飞扬眨眨眼，车臣枫的警服整洁而笔挺，上面的徽章闪耀着光芒，这副身姿挺拔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你吃早餐了吗？” 车臣枫：“吃过了。” 面前的男人嘴唇紧闭，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严肃而不可侵犯的感觉，衬出程飞扬像个无耻之徒。 他太神化了。程飞扬有些拘谨的问：“你找程局长什么事啊。” “接程局长开会。” 程飞扬往躲在身侧的程浩瞟一眼：“他自己去就可以了，大早上的你不多睡会。” 程浩：“……” 老人家还在为自己儿子龌龊的想法，不好意思出来见车臣枫。 车臣枫察觉出程浩在边上，才二十岁的男人没有社会经验，脸上是困惑的： “程局长被我吵醒了？” 程飞扬长腿一跨，半个身靠在门框，不偏不倚的挡住程浩走出来： “还在睡呢，我们先过去吧，程局长有他的司机送。” 程浩瞪大双眼，怒气冲冲的要拽开这个逆子。 只是，二十八岁的程飞扬正值壮年，他一个老人家用劲拽，人家半步不移。 车臣枫人称车神，他们这些小动作怎么会逃过他锐利的眼睛。 “程局长。”不是反问句也不是疑问句，肯定的让人不敢撒谎。 程浩深呼吸一口气道：“小枫，这是程飞扬我儿子，让他送你过去吧，我等下再去。” 程飞扬拿过玄关柜上的鞋迅速穿上，速度出门，随即立马甩上门。动作快即利索，程浩被门声震愣，回过神才气狠狠的双手叉腰喘气儿。 车臣枫不情愿跟程飞扬一起，这个男人在他眼里神经兮兮的。 “你才二十啊，好年轻。”程飞扬像个大男孩和车臣枫愉快的聊天 车臣枫清冷的眼眸被逼得无奈，他没社会经验不代表是白痴，说是送自己开会却坐公交，这个人连钱包和手机都没带。 还是车臣枫付的车费。 “嗯，你呢。” 白队长说他的第一门功课是与人沟通，因为他性格太冷，话不多，不利于走访和审讯。 车臣枫人生第一次与人闲聊，除了不自然外，感觉还行。 程飞扬开开心心的回：“二十八呢，比你大很多。你平时喜欢枪吗，我有很多木制枪，各种各样都有，我送你！” 车臣枫想到警队师兄的配枪，他没有摸过。每次跟着他们出警，都好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枪。 把脸转向程飞扬认真的说道：“我想要冲锋枪。” 他们贴身而坐，车臣枫的脸离程飞扬只有两指近，清冷的空灵之气直冲程飞扬的大脑神经。 “好，我送你。坦克要吗，我也有。” 程飞扬的眼神太专注，眼眸幽深不见底，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车臣枫偏开脸，这个男人真的神经。 “不用了，谢谢。” 程飞扬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逮住人家自言自语了一路。 公交到站，车臣枫挡住要跟自己进派出所的程飞扬：“谢谢你程先生，我已经到了，请回去吧。” 车臣枫高程飞扬半个头，加上气场强大，程飞扬没敢缠住人家不放： “可是我没有钱没有手机，我在外面等你一块回去。” 说完急匆匆挥手跑进派出所对面的公园。 第4章 被他看出问题 …… 程飞扬在公园嫌无聊，干脆跟一群大爷锻炼身体。 五十个引体向上，他跟玩似的。边上的大爷一个个羡慕的观看，这么年轻力盛的小伙子，现实社会不多见了。 满街的白斩鸡和死气沉沉的社畜，难得今儿碰到一个如此血气方刚的。大爷们也不锻炼了，坐边上，笑呵呵看着程飞扬。 “好！” 大爷们也不白看，欢呼声，巴掌声紧跟上。 程飞扬在单杆上倒立，慢慢的变成一只手撑杆，惊人的臂力和平衡力再引一阵欢呼声。 车臣枫和程浩从派出所出来，便被对面公园吵闹声吸引。 程浩笑了笑：“如果我退休了还有这股精神劲，程飞扬那家伙得烦死我。” 车臣枫停下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好像在那边。” 不知为何，车臣枫肯定公园里有程飞扬，说不定那边闹哄哄也是他引起。 程浩笑容有点僵：“他没走？” “他说去那边等我们 。” “……去看看。” 今天天气难得晴朗，公园的老人小孩特别多，车臣枫和程浩寻着吵闹声很快找到程飞扬。 人群中，程飞扬背着双手站立中间数数，而他身前，一排老人家听他口令集体做深蹲。 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知是受刺激还是被人教唆的，居然心甘情愿的听话。只是他们颤颤巍巍的双腿，程浩又怀疑是不是被程飞扬强迫的。 车臣枫的身高在人群中特别醒目，程飞扬几乎第一时间发现了他。隔着叠叠人群朝车臣枫咧嘴欢笑。 程浩表情抑郁，自己的儿子从来没在家里这样笑过。心里气闷的瞥眼身侧的车臣枫，很好，人家连眼尾都没舍得给，忽地转身走了。 “啧～”，程浩幸灾乐祸的笑出声，不用猜也看出车臣枫烦程飞扬。 非常好，只要一个保持正常，另一个爱癫就癫吧，别祸害别人就行了。 程飞扬无视程浩的眼神，扔下一帮老人家，急燎燎的追出去。 “喂，你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 车臣枫认识程飞扬一天不到而已，但这个男人的眼光他特别不喜欢，这种眼神对于自己来讲，侮辱性极强。 程飞扬：“我送你，要不先吃点东西。” “不用，谢谢。” 程飞扬被冷声打断，怔怔的望向车臣枫。 车臣枫在路边等程浩，背光而站，春天的阳光温柔撒他身上，金光闪闪的。 程飞扬无声和他并排而战，迎着刺眼的光芒抬头仰望。 被仰望的人眉头紧皱，忍无可忍冷着脸回瞪。这次再没法掩盖眼里的嫌弃和厌恶，赤裸裸的，生生刺痛程飞扬的心。 车臣枫知识广泛，加上天花板的情商和智商，程飞扬奇怪的表现不需要多思考，他已经知晓。 “程先生，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程飞扬微张开嘴，嘴皮子动了动，嗓门跟堵住似的。 车臣枫光明磊落的对上他双眼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请收起你那点无耻的心思，我车臣枫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程飞扬傻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只觉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 良久， “你也看不起我这种人吗？”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不敢看身侧的男人。十年，程飞扬以为世界会变，以为大家的观念会变。原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别人眼中，他是有病，他是变态。 多年来埋没心底的自卑和羞耻心，再次被摆在阳光下遭人唾弃。程飞扬从不敢在父亲程浩面前露出的痛苦，此刻在车臣枫面前，完全显露。 车臣枫不是体贴之人，对于所有事和人，他表现得很明确：“看不起。” 三个字，如同五雷轰顶…… 阳光明媚的日子，程飞扬眼前灰暗沉沉，在春日暖阳照射下，手脚冰凉冰凉的都不如，那颗跳动的心在车臣枫说出“看不起”三个字时， 震碎。 那一刻，连呼吸都忘记了。 车臣枫简单睨了眼脸色死灰的程飞扬，转身离开。 身形匆忙，像是着急甩掉什么一样。 程飞扬站定不动，只是垂下的双手紧握，眼神跟随那清冷高大的背影走动。 程浩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生无可恋对着另一个男人，不是自己儿子他都想吐！ “知道自己错了吧。不是说我思想顽固，这就是个问题，你必须重视。” 程飞扬眨眨眼，将眼里的酸涩去掉，才转过脸认真的回：“我没有躲避问题，是现实让我躲避！” 程浩莫名被凶一顿，心里恼火不敢在这时发，气鼓鼓的看着程飞扬跑掉。 ……… 程飞扬假期只有八天，时间一到，部队的收假信息立马到。 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淅沥下的小雨，心里空空的。 自从那天后，他将自己关家里八天，期间不管谁请出去，一律不见。不是不想见，是没有心情，没有精神，人就像抽去了灵魂，行尸走肉。 程浩过去踢他一脚：“外面有人找。” 程飞扬：“不见。” 程浩无声叹息，认命般接受自己儿子喜欢上一个男人，并且无力承认儿子被拒绝后，伤心过度躲家里颓废这个事实。 “车臣枫在外面。” 眼里没光的某人，瞬地电力拉满冲出去。 程浩没有骗人，车臣枫果然在门口。 程飞扬瞧着人家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局促不安的搓手指。 “要走了？”车臣枫居然最先打破沉默。 “是，你怎么来了？”程飞扬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车臣枫视线与屋内程浩隔空对视一眼：“我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走上正道，我们可以做朋友。” 程飞扬看向程浩，后者目光躲闪。呵呵，这是威迫人家上门？ “我不需要朋友，我没有不正常，也不是心理有病。你们不需要劝说什么。” 车臣枫冷淡的垂下眼道：“我明白了。” 心里苦涩到双眼发酸，程飞扬想不明白为什么才见过一次，他会放不下车臣枫。 当兵多年，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怎么在陷进车臣枫身上。 第5章 为了那个谁，什么都不要了 车臣枫走了，头也不回，走得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程飞扬跟块木桩似的，杵在门口一眨不眨的盯住电梯方向。 程浩头疼的厉害，他拉下脸才把车臣枫请过来，程飞扬这家伙如果愿意和人家做朋友，在车臣枫一身正气下绝对会改邪归正。 谁知，程飞扬这个二货，非要跟人家谈感情！ “走了，注意安全。”终究是亲生的，程浩不敢在这时候再往他心口捅刀子，语气放缓的交代后，又有些别扭的说道： “放假要回家，在外面瞎晃什么呢？十年回一次家，你爹我死了都没人收尸。” 程飞扬闷声的回：“我回来不怕给你丢人？” 程浩叹口气，人上了年纪，脸面这些东西不重要了，老了总想孩子： “无所谓了。去坐车吧时间到了，记得时不时打个电话回家。” 程浩真的老了，当年离开时头发浓黑，现在不仅头发少了许多，连两鬓发白，腰背微弯，走路不似以前带风。 程飞扬顿感内疚：“好。” …… 鹰眼队特战成员，训练量大，平时除了执行任务，他们在基地里都是训练。 程飞扬归队后，为了让自己忘记休假时发生的事，把以往爱偷懒的习惯全改了。 体能考试他从全队第三，四个月时间打败永驻第一的班长。 “程飞扬这个家伙，受什么刺激了嚒，没日没夜的练，内卷的风都刮到部队了？” 班长格局大，并没有因为输给程飞扬而心理不舒服。只是好奇这个人休假回来后，为什么要卷死所有人。 队友阿战摇摇头：“我哪知道勒，烟瘾越来越大，班长你不管管？我们的烟都输给他了。” 班长冷笑的瞥着他：“为什么烟都输给他？找找自身原因！” 阿战丧气的走掉，他就知道班长会偏心。 远处操场，程飞扬跑完最后一圈走进草坪，随后四肢八叉的躺地上。 已经是盛夏太阳当空照，烈日照射下，程飞扬从头到尾，全身红彤彤加火辣辣的疼。 他习惯性的躺地上放空自己，直到班长喊归队，才起身跑回队伍。 “散队！” 班长一声解散，程飞扬和所有人一起朝办公室狂奔。 “这个手机谁的？” 程飞扬举手：“我的！” 副班长把手机交他手上，叮嘱道：“半小时后记得上交。” “是！” 程飞扬把手机揣兜里，往楼下走去。直到老地方，四周检查没人他才放心蹲大树下。 每天只有两次玩手机的时间，每一次半小时。每当这时候，程飞扬抓紧时间给程浩打电话： “他下班了吗？” 连爸都不叫了，次次找程浩只为了那个人。程浩凉凉的答道： “下了。”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做我交代的事？他怎么还不愿意加我微信？” 程浩重重叹气：“他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人家现在看见我都绕路走了。” 程飞扬沉默了会，车臣枫拉黑自己微信和电话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他再纠缠下去，怕会惹毛，说不定调职都有可能。 如果不在程浩部下任职，他再没机会了解车臣枫了。 “我还有一年多退伍了，能不能帮我稳住他？” 程浩嗖一下扔掉钢笔，狠狠闭了闭眼：“能能能，行了没大少爷！为了个男人连前途都不要了，我看你是废了的！在部队继续待下去，升班长，连长，营长，大把机会，你都放弃，就想了那个谁，那个谁万一不要你，我看你怎么办！” 程飞扬无所谓笑笑：“我有计划的，我不是在准备考公安了吗，以我的脑子加上你的人脉，嘿～，一把过。” “滚！”，程浩骂骂咧咧的挂机。 程飞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打开微信好友验证看着发呆。 人追不到，时间还是要一天天的过。车臣枫大概是嫌恶死程飞扬，拉黑他所有联系不说，连程浩的面子也不顾了。 车臣枫已经能面对程浩的小要求，冷着脸不以置理。 程飞扬：“挺好的，有个性。” 操场上突然一阵沉默…… 班长板起脸走过去问：“程飞扬，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这次任务的部署！” 鹰眼特战队收到消息，明天一早要去尔南协助警方捉毒犯。所有队员，端端正正的听任务，程飞扬突然冒出一句话打断班长。 所有人为他举大旗！ 程飞扬悔恨，他怎么能在这时候分神，班长不得弄死自己：“听见了！” 班长寡淡的转身走人：“什么？没听见？好，跑二十公里加两百个俯卧撑，晚上不许拿手机。” “？！ 程飞扬不敢质疑，这个班长越是质疑越是搞死你。 次日，尔南市、 尔南属于华夏国边境，地理位置特殊，深山老林围绕中心而形成的一个城市。 鹰眼特战队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坐直升机穿过大山。 从半空中向下看，整个尔南市被浓雾笼罩，只能依稀能见的绿色。 程飞扬五年前还是菜鸟时来过一次，深知这些浓雾下多危险。 由于是边境的原因，这个城市早些年被毒贩和偷渡的人占据，改放后才成为文明城市。但遗留的问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这个地方始终还是毒贩出入境的主要通道。 落地后， 班长再次提醒队员：“都打起精神来，你们面对的是亡命之徒，毒贩和其他犯罪分子是什么样的区别，你们接触过深有体会！” 程飞扬一边用颜料把脸糊上，一边应着：“明白！” 班长刮他一眼：“你明白个屁，最近总是分神，今天敢掉链子，老子弄死你！” 程飞扬早上出发前，哀求班长拿了一次手机，现在心情不错。乖巧顺从的答应道： “哦～” “……”班长嫌弃翻白眼：“不知谁家姑娘倒霉被你死缠烂打。” 程飞扬笑了笑，对性别被搞错有些不悦，车臣枫才不像姑娘。 “轰轰！”公安局门口出现五辆机车。 警卫员检查完毕开大门让他们进。机车从前院绕到备勤室，停车后五名机车人员摘下头盔，跟随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朝鹰眼特战队员走来。 第6章 任务中相遇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在一群人中鹤立鸡群尤其醒目。 这个男人的身姿挺拔而笔直，宛如一座山峰般屹立不倒。眼神清冷而严肃，明亮而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当他注视着你时，你会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程飞扬猛一下从石墩站起，惊喜激动的望着车臣枫走来。 半年不见，他的面容依旧英俊，但多了几分成熟。曾经脸庞上留下的一丝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自信。 整个人的气质不像以往只有清冷，现今的他多了两份内敛和深沉。 程浩说的没错，车臣枫很优秀，这半年来，不停的在破案、出差，积累经验成长自己。 然而他程飞扬满脑只想着男人，满身负能量。 车臣枫下车后便从特战队这边感受到一股强烈炙热的目光，这种眼神他无比熟悉，下意识皱眉头看去。 待看清真是程飞扬时，他立马别开眼。 班长低声问边上眼勾勾盯住车臣枫不放的某人：“认识？” 程飞扬心里酸楚得很：“嗯。” 班长无奈叹气：“玛德，看着就是惹不起的人，你得罪他做什么。” 看人家脸都黑了。班长没眼看，将面罩头盔带上才迎上去：“你好车队长。” 车臣枫伸手和班长简单握了下：“你好，何班长。” 程飞扬糊满颜料下的双目盯住交握的双手，属于车臣枫的手掌宽大有力，手指骨节分明，黑衬衫下露出的小节手腕，像宣告众人他是禁欲者。 车臣枫与何班长简单聊过后，要进入会议室商讨作战方案。他上台阶时，忍无可忍沉住脸朝程飞扬警告斜一眼。 这个神经男人赤裸裸的眼神，让车臣枫感到无比羞辱。 如果被众人知道程飞扬的想法，车臣枫简直无地自容！ 程飞扬讪讪挤出一个微笑，太久没见没控制好情绪，又把人忍生气了。 …… “我们特战队打前锋，缉毒队跟后，协助他们把主犯赖总强捉捕。这是行动地点，你们认真把地图背下来，注意红色标志位置，那里是赖总强打手隐藏的窝点。” 特战队员在办公室听何班长开完会后，各自准备行动。 程飞扬打开地图一一记住，边上的阿战推了推他，丧着脸说： “扬哥，我看着头晕，到处都是山旮旯，万一我迷路跑进深山老林怎么办。” “认真看，还在浪费时间。” 阿战唉声叹气：“不会看。” 阿战是鹰眼特战队的新成员，作战经验丰富，只是年纪小，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心智不够沉稳。 瞧他担忧的神情，程飞扬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忽地幸灾乐祸的调笑： “你真是眉毛底下挂俩蛋，光会眨眼不会看。” “哈哈！” 当兵的人都粗糙，私下没正经惯了，听见程飞扬的混话，一队人哄堂大笑。 缉毒队的人在会议室一侧，迷惑看着他们这些人笑得癫狂。 “车队长，他们笑什么？” 车臣枫从电脑抬眼皮看了眼，程飞扬那一群人脸上个个糊满颜料，此时哈哈大笑，模样看起来像小丑。 “不清楚。” 缉毒队的人对车臣枫内心充满敬佩，知道他喜静，没敢和他多讲话。转头和其他队员聊起天： “鹰眼特战队在部队很威风的，我表弟在部队他曾经想进去，但要求很高，不是一般人能进去。” “对，听说一个个身手了得，一个能打我们警察五个。” “……嗐，下午行动你们表现好看点，不要出丑了哦。” 缉毒队经过几天高强度工作，增瑗终于来他们难得放松，找到话题聊，大家说开讨论，聊得挺欢的。 偌大的会议室，左右两边队伍嘻嘻哈哈的在笑，所有人在做行动前短暂的放松。只有一个人始终与大家格格不入。 程飞扬假装无意扫过车臣枫挺直的后背，嘴上扬起笑意，既然不喜欢自己看，那以后偷偷看便是了。 反正他们那么有缘分能在这里相遇，那么接下来两天，程飞扬要留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好了，下去检查装备，整装待发！” “是！” 下午，两点十分， 特战队员准备上车，程飞扬找出车臣枫身影，握住枪的手指蜷了蜷，终究不放心跑过去： “注意安全。” 车臣枫表情冷漠的点头：“谢谢。” 程飞扬大着胆子说道：“你有事叫我。” 车臣枫掀眼皮看向别处：“不需要。” 这已经是耐着性子跟自己讲话了，程飞扬知足常乐，笑了笑走开。 何班长站在车旁，眉毛皱得老高了：“你很闲？自己队聊不够跑人家那边去聊！” 程飞扬摸摸鼻子，识趣的不顶嘴。 何班长“砰”一下将车门合上，甩了句话：“乌龟掉盐缸，给你这王八闲完了。” “……” 特战队员坐上越野车，缉毒队有序跟上，两辆警车打头阵，一路鸣笛向边境驶去。 一小时后，车辆抵达目的地山脚下。 “全体都有，下车！快速前进上山埋伏。”何班长大吼一声，所有人训练有素的行动起来。 程飞扬带着阿战几人呈战斗队形散开，找好掩护体藏起身。 十五分钟后，缉毒队到达指定位置。车臣枫躲在树后，拿起望远镜观察制毒工厂。 制毒工厂其实是个小瓦屋，模型不大，车臣枫主要目的不是查获毒品。他此次来是要把这个工厂的老板带回去。 赖总强人脉广，涉及到海外许多制毒窝点，如果能捉到他，可以得到国际上毒品重要来源的头目信息。 “车队，嫌疑人已全部锁定，可以行动。”车臣枫耳机里传来声音。 “行动！” 收到指示，特战队员迅速冲进制毒工厂，车臣枫带着缉毒队紧跟其后。 “不许动！警察！”工厂内的嫌疑人四处逃窜。 “哒哒哒——”激烈的枪战响起。 枪声与叫喊声下，程飞扬准确的找到主犯赖总强，他踩上桌面，两个跨步跳下地就要冲上去。 赖总强身前的打手，警惕性高，举起枪对准程飞扬扫射。 第7章 麻了麻了 程飞扬手上的枪没敢开怕误伤赖总强，只能先躲开。 他躲在墙后，准备寻找机会。 赖总强见程飞扬躲起，讥笑出声：“狗日的，你们给我狠狠的打，弄死他们！” 打手听令立刻向程飞扬进攻，赖总强得了机会悄声要从后门逃跑。 程飞扬被打手缠住一时半会走不开，眼见人跑出去，他抡起拳头挥向最近一个打手，随即立刻闪到另一个打手身后，伸出大长腿稍微用点力，男人就被脚抵住后背趴在墙上。 “阿战！” 几乎同时，阿战跑过来，车臣枫从他身侧跑出去。 程飞扬不清楚车臣枫身手怎么样，担心他会受伤，把几个打手交给阿战和其他人，急忙从后门跑去。 尔南市保持百分之六十的原始森林，树枝茂盛，杂草丛生，深处的空气潮湿，可见度低。 车臣枫腿长紧跟住赖总强不放。然而赖总强走势闷骚得很，想把人甩掉。 地形复杂稍微不注意会把人跟丢，但这样跑下去，容易迷路。 车臣枫拿出枪往赖总强脚下开枪：“不许动！” 一枪打出去，准确把赖总强脚下那块枯木打出一个洞。 “我操你妈！” 受了惊吓，人总算摔倒。 车臣枫举起枪警惕靠近，这个男人阴谋诡计多端，不然他们缉毒队也不会从滨江城追到尔南边境。 赖总强气喘汗流躺在潮湿的杂草上，面对车臣枫，他不屑的吐口水：“呸，又是你！” “你逃不掉的跟我回去！” “呵，你不如现在开枪毙了我。” 赖总强讥笑的打开双脚双手，一副要刮要打随便，摆烂式寻死。 车臣枫深邃的双眸定定看了两秒，手上的枪放下，平静的说出一个现实： “你从滨江城逃到这里，上头的人对你有防心了吧。今天制毒工厂被我们准确打击，相信不出一小时，整个尔南市毒贩都知道。” 赖总强愣了愣，脸色发白的睁大眼。他的客户广泛，认识的大老板不计其数。如果，那些人怀疑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你认为跟我回警局安全，还是从这里逃出去安全。” 车臣枫一步一步的逼近，试图攻破这个男人的防备心： “醒醒吧，那些人的手段你比我还清楚。毒枭无数，你死了还有无数个，没人愿意冒险保你。” 赖总强心里比谁都明白，做毒枭的哪个会是心软的人。只是，他跟车臣枫走，市里那些幕后老板，同样不会放过自己，说不定在路上就已经被人嘎了。 赖总强沉默了会，伸出手：“扶我一把。” 车臣枫防备的看向他腰间，那里鼓起的形状来看，是把枪。 “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地上的男人干脆盘腿而坐，鄙夷的嘲笑车臣枫。 “起来。” 车臣枫心有防备，右手按住枪，左手伸向赖总强。 赖总强笑着扯开嘴露出一口黑牙，眼里闪过算计：“谢谢。” 两只手搭在一起，燥热黏糊的手掌心，车臣枫反感的皱起眉。地上的男人接力站起身，他快速的要甩掉这只汗湿黏糊的手掌。 赖总强在他甩掉手那刻，一双手跟鹰爪子似的，飞快抓住车臣枫衣领，紧接着下蹲用劲全力往下拉。 车臣枫站的位置比较坑洼，加上人高马大，被人用力拉扯容易重心不稳，眼看自己要摔倒，他另一只撑住地，另一只手按住枪以防枪支被抢。 赖总强倒地后顾不上后背生痛，抡起拳头挥打上方男人的头部。 车臣枫挨了两下，迅速反应膝盖向上顶。 “啊！” 那里的疼，听说比女人生孩子十级疼还要疼。车臣枫作为男人没有体验过，但见赖总强的脸色发紫，嘴唇发白，大概也相信传说是真的。 不过，他是一点都不内疚，能捉到赖总强就行了，才不管自己的下三滥手段。 程飞扬赶过来便看见赖总强在地上打滚嗷叫，车臣枫冷漠的居高临下注视。 “看表演呢。”程飞扬气息不稳的问。 车臣枫没有回答，拿出手铐，不管赖总强死活惨叫声上铐后，提起人就走。 直接无视自己到这种程度了。程飞扬撇撇嘴：“我来吧。” “不用。” “你受伤了。” 车臣枫用舌尖顶了顶嘴巴内侧肉壁，那里挨了两拳，开始肿痛：“没事。” 其实男人受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特别他们这种经常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受伤是常事。偏见车臣枫受伤，程飞扬心揪了一下，心疼的眼神瞅住人家不放。 车臣枫走在前面，不知程飞扬此时的眼神，不过敏感的他，后背清晰感受到被人盯住。 原本想忽略那个人，只是越是不在乎，越是感知明显。可能是心理作用，车臣枫后背像着火一般，火热滚烫。 程飞扬即使端着枪四处防备，眼神总是忍不住瞥向车臣枫，在他刚把视线挪掉。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程飞扬猝不及防撞了上去。 两人都穿着作战服加防弹背心，但挨的那一下，对方结实的背部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程飞扬全身跟触电般，麻了。 然而车臣枫的反应很激烈，瞬地侧过身，他冷漠的眼神隐忍着怒气。 “对，对不起。”程飞扬被他的眼神震了震，怯怯的道歉。 “走前面！” 是真的生气了。 程飞扬不自然的点下头，顺从的走前方开路。 来的时候顾着追人，走回去才发现他们原来被赖总强带进深山了。 大山深处，太阳下山后，一道道金黄的夕阳照进树林，潮湿的空间并没有因为这些阳光而照亮，反而暗沉沉的，四周甚至飘荡着树木的腐臭味。 他们走了段路，程飞扬发现不对劲，举起左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 “我从工厂跑出来用了大概十分钟，三千五百米。我们正常走回去也就半小时到四十分钟，目前我们走了一个小时，还在大山深处。” 车臣枫很快明白他说的话：“我们走错了。” 连怀疑都没有，一下子说出重点。果然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第8章 遇险 “我来的时候跑得太急，忘记作标志了。” 这里是原始森林，树木高大，杂草丛生，没被人类开荒过，乍一看到处都一样。 车臣枫仔细回想一路跑来，路过的那些树木，最后放弃了。将赖总强推在前面道： “你带路！”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来过这里。”赖总强四处张望，嘲笑的回应。 程飞扬把枪对准他脑门：“说！” 毫无准备的一声吼，将周边归巢的鸟儿惊起。 赖总强对这个一身迷彩服的军人，心生敬畏，不情愿的带路：“我只进来过一次，走错了不关我事。” 程飞扬从车臣枫手上拽过人，粗鲁的推赖总强走：“走快点！” 警察的条条框框太多，车臣枫周围的人都是警察，没一个敢像程飞扬这种态度。 他们一直被规矩束缚惯了，程飞扬这样的，车臣枫不赞同也不反对。 因为他也明白，军人和警察始终不同。 大山天黑的很快，走到一半，天慢慢暗淡。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叫声和虫叫声，吱吱喳喳的聒噪得很。 “我肚子疼。” 赖总强抱住肚子不肯动，非要吵着上厕所。 程飞扬厉声警告道：“就地蹲下，五分钟！” 赖总强不干了：“被两个男人看着拉屎，我拉不出。” “那也行，拉裤子吧，我们也不想看你的大腚，恶心死人。”程飞扬冷笑的把人拽着走，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怎么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 赖总强脸色铁青的喊停：“我拉，你们不要嫌臭就行！” 程飞扬态度相当轻蔑的站定不动。车臣枫本人一贯的冷肃，站在他们身后不声不响。 两个男人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赖总强咬咬牙，低吼一句：“给我脱裤子！” 程飞扬上前替他把裤子脱掉，一个白花花的大腚正好对准车臣枫。 程飞扬用余光瞄一眼车臣枫，不着痕迹的移步挡在赖总强身后。 眼前突然挤进来个人，车臣枫看不见赖总强，他往边上移一点。 身前的男人不动声色跟着移一点，车臣枫继续移一步，程飞扬后脑勺跟长眼睛似的，人家移左他移左，人家移右他移右。 车臣枫终于意识到有人故意的：“让开！” 程飞扬装聋哑人。 两个人僵持中，树林有细微的声音响起，不是鸟虫叫声，有点像风刮过草丛发出的声音。 但是，这刻并没有风，树木没有摇摆，反而草堆涮涮的发出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地上紧跟着发生变化，居然在震动？！ 程飞扬用瞄远镜寻找声音出处何物。草丛里面的声音逼近，有东西嗖一下蹿出茂密杂草。接着准确无误的朝程飞扬他们这边狂奔。 “我靠，野猪！”程飞扬喊一声。 赖总强急忙起站起：“快帮我穿裤子”。 这个怂蛋原本还好奇的撅起屁股眺望，现在慌张得不行，程飞扬鄙夷的走过去抢先车臣枫一步，替人把裤子穿上。 “爬上树。”车臣枫选了最近的一棵树，率先爬，等他爬到树枝上，把手铐钥匙扔给程飞扬： “帮他解锁。” 程飞扬：“你最好别耍小心思，前后死路一条。” 赖总强惜命得很，手铐被打开，焦急往树上爬：“野猪是没脑子的东西，老子找死也不能被畜牲干掉。” “算你懂事。爬快点！” 身后的震动声越来越近，程飞扬回头看了眼，冷汗直流。 野猪属于群居动物，生性凶暴，每次出行经过的地方一片狼藉。 他们选择的这棵树，要是被哪几只发猪瘟的顶两下，说不定连树都能撞断。 “你快点！” 野猪群在逼近，赖总强这个男人顶着六个月大的啤酒肚，还在慢慢磨磨的爬。 车臣枫站在高处用枪指着赖总强，时不时看向逼近的野猪群，最后爬下树接近赖总强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人爬上树： “你爬那棵树！” 程飞扬眨眨眼，他居然在担心他？ “好！”克制不住嘴角上扬。 “……”，车臣枫感觉心里憋着口气。 程飞扬身手敏捷，两三下爬上树枝，随即剧烈的震动摇晃大地。 一头头乌黑的野猪从他们树木中间穿梭而过，周围的树木被摇荡，树叶纷纷落。 赖总强坐在树丫上紧紧抱住树杆，眼睛盯住地下的野猪，那双小眼闪过阴谋。 车臣枫站在他对面的树枝，此时的目光在野猪群上。 突然，赖总强抬起脚，狠狠踹向车臣枫小腿。 脚上被人踹踢，车臣枫差点没站稳，他想躲，赖总强下一脚踢在他脚下的树枝，小腿疼痛，树枝摇晃。 车臣枫咬住牙撑着，以他的位置只要一脚踢中赖总强胸口或脑门，人绝对会掉下树，但为了任务他不能动手。 “赖总强不许乱动！”程飞扬急了眼。 赖总强阴冷的笑了下，车臣枫在的位置没办法制服自己，更加不可能对自己动手，而程飞扬如果敢开枪，惊动野猪群，他们三个人必死无疑。 自己那么重要，这些人怎么敢让自己死了呢。 赖总强这时只有抓住机会干掉一个是一个，才好逃跑。 车臣枫脚下的树枝经不起他那样踹，已经出现裂痕，程飞扬当即撕开嗓门喊道： “车臣枫，跳过来！” “不用，再撑一会。”车臣枫冷静的回应，野猪群快要过去了，再撑一下下就行。 “你跳过来，那家伙不会有事的！” 车臣枫作为队长责任重大，不仅要捉拿赖总强归案，更加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关键时刻必须时刻守在身边。 向程飞扬只是淡淡的瞅了一眼：“不会有事。” 有事就晚了！ 程飞扬死死盯住他脚下的树枝，双目泛红带着紧张。手中的枪对准赖总强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最后把枪别在身后，拿出军绳甩过去，人纵身一跳，四肢抱住树干在赖总强头上。 “我操你妈！” 赖总强只见程飞扬跟猴子一样荡过来，正想站起身把人踹回去。结果人家矫健得很，眨眼功夫站他头上抱住树干。 第9章 舍不得的 程飞扬怒骂一声，一只脚毫不客气的对准赖总强的肩膀，发狠一踩。 “咔、” 骨头清脆的断裂声，伴随惨叫声：“啊啊！” 车臣枫心一紧，下意识伸手捉人。 “你放开，他不会掉下去！” 程飞扬急忙的阻止，车臣枫作战经验少，像赖总强这种人狡猾得很，死到临头同归于尽的也有可能。 这时候在没有生命危险时，最好不要理会。 车臣枫手顿了顿，想抽回已经晚了，赖总强抓住他手腕不要命般拉扯。 车臣枫劲大不好拉扯动，但因为他们不停的晃动，断裂的树枝咔嚓一声响。 一瞬间的下坠，程飞扬心提到嗓门，迅速做出救缓，堪堪捉住车臣枫手臂。 “小心！” 赖总强居然趁机站起要抢程飞扬后背的枪支。 程飞扬被车臣枫提醒，后踢就是一脚，没用多大的力，赖总强便捂住心口嗷叫。 程飞扬：“你先下去。” 车臣枫往地上看，野猪已经全离去。于是先是用长腿勾住树干，下半身稳了才朝程飞扬说道： “放手。” 他小臂上的肌肉绷紧充满力量，程飞扬想起之前两人后背相碰的触感，结实有力。大胆的猜想，车臣枫衣服下的身材绝对比自己想象的都要好。 车臣枫安全着地，抬头仰望正中程飞扬幽深不见底的双眸。 这一路的追赶，车臣枫已经没心情嫌恶那种眼神，深感无力的喊： “把人扔下来。” 浮想联翩被打断，程飞扬笑嘻嘻的应：“好嘞！” 也许程飞扬是故意的，拖住赖总强下树，下到一半时，一脚将人踹下树：“走你！” “！”，车臣枫惊了下，冲过去接人，只是，人刚好掉落他脚下。 潮湿的地面经过野猪的踩踏，土地结实，赖总强面朝地摔落，被车臣枫扶起后，鼻子嘴巴哗啦啦的流血。 “你……！”车臣枫气急的要吼程飞扬。 后者摊开双手表示无辜：“你叫我扔的啊。” 明知道他故意的，但谁让自己确实要人家把人扔下来。车臣枫气无语的拉过赖总强走人。 程飞扬瞥眼赖总强后背，鄙夷的笑了下。敢在他眼前动车臣枫，他有一百种办法折磨你。 回去的路彻底没了光线，偌大的森林靠两支手电筒，光芒微小不足。 “我们先休息。” 赖总强受伤走不快，被车臣枫拖着走段路，现下死沉沉的趴在地喘气。 程飞扬走过去看了眼，那张脸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已经肿成鲶鱼。 一阵药水味在空气飘过，赖总强抬眼皮看去，瞬间双眼救命般盯住程飞扬手上的铁打药。 “快帮我擦，痛死人了！”赖总强含糊不清的催促程飞扬。 “作为逃犯，你是不是一直被优待。所以才有今天的嚣张？” “你们做警察敢虐待我？” 瞧，说得理所当然的。 程飞扬晃晃药水，贱贱的回怼：“我不是警察，凭什么给你。我就不，咬我啊。” “你他妈的，我绝对举告你！” “去去去，顺便把在树上袭警的事说一说。” “……”，赖总强灭了气焰，在国内袭警是大罪。 总算安静了。程飞扬出了口气，心情大好，拿着药，蹲在车臣枫面前。 车臣枫在联系队里的人，位置刚发出去，准备告诉程飞扬。 人家便像一只大型拉布拉多，蹲在他面前，两只眼睛在夜色中黑亮黑亮的，饱含温柔望着自己。 “……”，车臣枫扶住树木要起身：“做什么？” 程飞扬拉住他的小腿不给他动：“我帮你擦点药。” 车臣枫冷下脸拒绝：“不需要。” 深山气温低，湿气重，人体身上冷飕飕的，程飞扬的手掌居然温热得很，抓住的那块地方，隔着裤子都能明显感应到手掌的温度。 车臣枫非常不适，单腿后退试图躲掉。 程飞扬不喜欢车臣枫逞强的样子，走路都一瘸一拐了，还说不需要。捉住人家的腿不管车臣枫愿不愿意，两三下解下他的作战鞋。 车臣枫挣扎中重心不稳，连忙扶住身侧的大树站稳。就这么一下，裤脚被人快速卷起，小腿喷上药水。 微凉带着辣感，在整条小腿散开。 不得不说药水的效果奇好，原本肿痛的地方，慢慢没那么痛了。 车臣枫放弃挣扎，随程飞扬放下裤脚再把鞋穿上。 不是从了眼前这个男人，而是那边的赖总强正眼勾勾看着他们俩。 程飞扬那些龌龊的思想，车臣枫本人知道已经够恶心的了。要是再被第二个人知道，车臣枫羞辱得想杀人。 程飞扬系好鞋带，笑吟吟的抬头：“好了……” 没等程飞扬松手，车臣枫立马抽回脚，快速走开。 即使夜色漆黑，程飞扬还是看见他脸上闪过的嫌弃，和反感。 心口酸胀像被蚂蚁咬了般，密密麻麻的蔓延整个胸口。 他真的很反感自己这种人吧。 但是该怎么办呢，舍不得放弃啊，车臣枫这个人像烙印了一样，在脑海在心里，怎么都忘不掉。 程飞扬就地坐下，和车臣枫隔了段距离，没敢过去打扰他休息。 眼尾的余光却始终落在他身上。今晚任务结束，他们不知何时再见了。下次再见，车臣枫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程飞扬越想越难受。 过了十分钟，大部队出现在森林，星星点点的手电筒照射树林，他们的位置终于被光芒照亮。 程飞扬大着胆子认真的看向车臣枫，幽深的眼眸似要将人深深留在脑海里。 “车队长，你们怎么样？”赶来的同事，跑到车臣枫面前用手电筒上下检查一番。 “我没事，先把他送医院。” 同事才看清赖总强的鲶鱼脸，惊讶的问：“我操，摔的？还是打的？挺有技术的。” 车臣枫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和何班长汇合。 远处大树下，何班长指着程飞扬脑门点点点：“屎壳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你！” “班长，我的能力你不知道？一个男人而已，分分钟拿捏。再说了，当时不就情况紧急才没向你汇报嘛。” 第10章 他有病 程飞扬委委屈屈的解释。 周边的人劝何班长消气：“功大于过嘛。” 何班长哼哼的冷笑：“狗屁，这家伙什么时候不是这模样？狗改不了吃屎！” 程飞扬张了张嘴，瞧见队友的眼神，难得听话的闭嘴。 何班长凶完人，惯性的等程飞扬顶嘴，只是他人今天反常，居然挺直腰杆，一脸正经挨训的模样。 “怎么不说话？！”何班长怨气横生，他这副样子，感觉仅是自己一个人在发癫。 程飞扬眼角瞥着车臣枫，认真回复：“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骂娘，你骂得好。” 何班长举起手想抽他一个大嘴巴，每次都顶心顶肺！ 巴掌没落下，两万字检讨安排了。 车臣枫特意等何班长训完人才走近，清冷的眼眸有意无意的扫过程飞扬：“何班长。” 有外人在，何班长还是要顾及鹰眼特战队的形象，瞪一眼程飞扬，才转过身笑脸迎上： “车队长，脚没事吧。” 提到脚，车臣枫平静的脸，冷了几分，想到被人强行上药那种羞辱感，他浑身发寒，冷漠的看眼程飞扬： “没事。这次任务多亏有你们帮忙。” “别客气，都是自己人，再说我们鹰眼特战队只是做了份内事。” 何班长说着顿了下：“那个赖总强没什么吧？” 车臣枫：“没什么事。” 何班长暗暗松口气：“好。” 程飞扬和其他队员站在一起，等待何班长和车臣枫交接完，他们便要立即启程回去。 他想着等下无论如何也要加上车臣枫的微信。 “后会有期。” “好，你们注意安全。” 车臣枫先是向何班长敬礼，最后再向程飞扬等人敬礼。 程飞扬直直看着他，举起手回礼。 车臣枫努力忽视那道令人嫌恶的目光，转身离开时，急切的步伐引起何班长注意。 何班长挠挠头问程飞扬：“你们不是认识吗？” 程飞扬摇头：“我们不认识。” “装，就人家看你的表情和眼神，敢说不认识！” 程飞扬选择闭嘴，连外人都看出车臣枫反感自己，何等伤心。 何班长幸灾乐祸的笑了，程飞扬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有人和自己站同一条战线，并且把他搞自闭，何班长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程飞扬抬脚走人，嫌弃摇摇头：“我过去和人家道别再走。” “刚不是道别过了吗？”何班长提醒道：“说一次就行了，不用过去打扰人家。” “不一样，我和车队长出生入死，怎么能连单独的面对面道别都没有。” 何班长：“少说废话，快点走！” “等我五分钟。” 何班长：“……” 车臣枫这边在收队，漆黑的道路上一排车辆准备出发。 程飞扬沿着车队寻找那道高大的身影，汽车发动机启动声，跟催命一样，他加快步伐一辆辆的寻找，愣是没见人。 明明人就在眼前，怎么突然不见了？ “兄弟，有没有见你们车队长？” 情急下，他敲开边上的车窗找人。 “不清楚。”车上的人几乎统一回复。 每一辆车都不清楚？ “呵～”程飞扬自嘲笑了笑。 车队启动，留下他一个人站在路边目送车队离去。 漆黑的夜里，黑得让人感到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程飞扬静静地站在黑夜中，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孤独而无助。 路上一片寂静，没有丝毫的声音，这种寂静让他感到窒息。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那里是车臣枫离去的方向。 车臣枫无声的离去，让他的内心充满了苦涩。 “这么绝情。”程飞扬喃喃着返回走。 …… 彻底消失在黑夜中的车队，缓缓走上高速。 “车队长，为什么要躲开那个男人啊？” 车队中间的一辆车，后尾座的男人上车后在耳机里吩咐所有人：有人问我在哪里，都说不清楚。 说完后瘫坐下，一米九的人大长腿硬是委屈的缩在座椅下。原本正常坐露出一个头，经他特意改变，身子和旁边的人一样高。 所有人困惑他的行为，但也没人敢质疑。这个年轻人，才二十岁，因为各方面突出被厅长挖来队里。 一开始所有人好奇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直到半年后，人家破格正式上岸，再担任这次案件的队长。 一番头脑运作，他们心服口服。 车臣枫坐直身体，座椅下的脚轻轻转动，弯曲太久有点麻： “他有病。” 凉凉的三个字，其他人诧异了，车臣枫居然也会骂人，他不是一向都情绪稳定的吗？！ “他惹你了？下次跟兄弟讲，见一次警告一次。” “人家是军人，你声音没人大，身手没人好，警告啥？” 车上的人开始商量对策，在外敌面前，他们还是很维护自己人的。 车臣枫安静坐着，听着他们胡言乱语也不搭腔。 从来不会跟人聊天的他，大家已经习惯。 “不过，我刚看他站路边不愿离开，表情蛮奇怪的。” 车臣枫放腿上的双手不禁握紧：“怎么奇怪。” 他的声音特别清冷，带着空灵之音腾然在车内响起。所有人怔了怔，同时好奇这位大神今天居然感兴趣工作之外的话题。 那人以为他喜欢听，兴致勃勃的回：“一个大男人找不到人，跟孩子找不到妈一副表情。你们说怪不怪，哈！” 车臣枫握紧拳头：“他确实很怪。” 那种恶心反感的心理反应，掩饰不住显露出眼眶。 有人看见了，连忙眼神示意其他人闭嘴。 这天夜里，车上的人清晰看见，车臣枫刻意隐忍的情绪。 咬住的后槽牙和握紧的拳头，愤怒到极点。 …… 时光匆匆，转眼两年过去，程飞扬服役满十二年，光荣退伍。 何班长替他系领带，不舍的叨叨不停：“你说你，正值壮年，退伍做什么？家里有大姑娘等你回去娶？” 程飞扬挺胸抬头乖乖的回答：“人家上岸了，要回去报到呢。” “滚！以前一看书就喊爹喊娘，军事律己背八百遍才过。怎么突然就好学上进？突然卷死所有人了知道吗！” 班长气哄哄的。 第11章 退伍 程飞扬得瑟的笑出声：“嘿…，谁让你们以前总是骂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吧，老子只是不愿去做，这下你们心服口服了吧！” “老子？”，何班长依依不舍的眼神，慢慢的眯起：“还没出这个大门呢，你是不是想离开前跑十公里？” “……”，程飞扬笑嘻嘻的解释：“人家不是马上要融入社会了吗，现在要开始学习社会上的词儿呢，不然人家会说我土。” 何班长说不过他，赖得跟他掰扯：“走吧走吧，路上小心。” “是，班长，退伍有需要来找我。” 何班长在部队十五年，不出意外过几年也要退伍了，没什么家庭背景的他，退伍置业工作要好的单位，有点难。 前段时间帮程飞扬办退伍资料时，拿到人家填写的家庭情况上，父亲那一栏：滨海城公安局局长程浩。 那一刻，何班长惊讶半响，他爹不是收破烂的坡脚佬吗？ 感情所有人被程飞扬骗了足足七年！ 不过也好，有个小弟的爹是局长，他这个班长脸上有光，前途说不定也能被人照顾照顾。 既然他自己主动提，那么也不跟他客气了。何班长熏黑的脸颊，堆起不符合身份的笑容： “回去好好干，等我退伍也跟着你干，给我留个位置。” 程飞扬认真的点头，满口答应：“好。” 何班长立马勾起他肩膀出门，笑呵呵的帮人把行李搬上车。 退伍季，老兵哭红了双眼，一个个的在巴车上抱头痛哭。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程飞扬。他进部队是逼迫的，没有多爱这个身份。除了不舍得陪伴多年的战友，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想到车臣枫，他甚至笑出声。 他要追求幸福了，他这个该死犯贱的恋爱脑来了。 “同志们，再见！” 程飞扬打开车窗和车下欢送队挥手说再见，笑容灿烂，与车上那些哭哭啼啼的形成鲜明对比。 何班长捂住脸，能不能低调点啊这个官二代，怕死全世界不知道你是回去享福吗！ 巴车开启，哭声变大，程飞扬边上的大伙子张大嘴巴嗷哭。 程飞扬掏掏耳朵：“哥们，想想开心的事，冷静点冷静点。” 大伙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呜…你为什么不难过？” “你想想，回去娶白富美，生孩子走上人生巅峰。哭毛线啊，外面大把世界等我们，你应该高兴才对。” “……” 大伙儿嗷得更大声了：“我女朋友都跟我分手了，说我置业安排了个保安！” 程飞扬：“……呃，这样啊。” 他不敢再多事，就算凭能力考上公安系统，在他爹程浩的光芒下，依旧没人会相信他的能力。 所以，目前最好不要被人知道他退伍后的去处，遭妒忌和闲话，对程浩名声不好。 巴车在机场停下，所有人分道扬镳。 只有程飞扬一个人是滨江城，他路上没有伴，推着行李走进卫生间就把那身军绿色衣服给换了。 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进行李箱，端正的敬礼，才拉上拉链上机。 滨江城城关机场、 出口处有位接近六十岁的老人，手上拿着一束鲜艳的玫瑰，站在人群后方。 周围的年轻人好奇笑着打量他。 程浩表面平静接受大家异样的眼光，内心愤愤骂着花店老板娘。 他说要去机场接人，让老板娘包束花。 可能老板娘经验丰富，对这种上了年纪气度不凡的老年人，异常的了解。 笑意不明的把花包好递给了程浩：“一共398。” 程浩一个大男人，老婆去世得早，自己一心在事业，对这种情情爱爱早没一点印象。 看着手上的花，只觉得真tm的贵。 当时他的捧着鲜花就来了，直到受大家瞩目的目光，才后知后觉手上这束花辣手得很。 “怎么还没到？” 出口处一批一批的人出来，他抬眼寻找那抹军绿色，可惜望眼欲穿，最后一个人都出来了，也没见程飞扬身影。 程浩担心的拨打程飞扬手机：“你人呢？延机了？” 程飞扬嚼着炭烤大鱿鱼回：“没有啊，我到了。” “我在机场怎么没见你？” “？？” 程飞扬沉默了，程浩也沉默了。 程浩收到程飞扬部队退伍通知，人还在出差。 为了这个儿子光荣退伍，他兢兢业业几十年，第一次请假。 还是提前一个月请假一天。 今天一大早还起床把家里打扫一遍，感觉自己这次当爹又当妈的，程飞扬到家感受到温暖，他们父子俩的感情也会回暖。 可是，他好像忘记最重要的步骤。 “不好意思，我忘记跟你说来机场接你了。” 程飞扬：“……没事，你回家吧，我在家楼下饭店等你。” 程浩叹了口气，自己都觉得搞笑，捧着鲜花开车回去。 中午饭店人多满席，程飞扬一个人没位置坐挤到角落和人家拼桌。 滨江城靠海，旅游业发达，饭店是最受益的地方。 程飞扬一个当地人最喜欢海鲜，何况外地人。 同座的是对年轻情侣，别人你侬我侬我的剥虾，剥大闸蟹。 程飞扬吸溜着烤生蚝偷看。 年轻男人不爽他这个电灯泡，瞪了他一眼。 程飞扬这个人神经病一样，笑嘻嘻的反手送人家半打生蚝： “哥们，多吃点。” 在年轻男人皱眉头目光下，靠近人家脸，悄声说道： “这玩意，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作为本地人，热烈欢迎你尝试。” 说着还特意暧昧的挑下眉。 年轻男人瞬间脸红耳赤，尴尬看眼身边的女友。伸手不打笑脸人，程飞扬还送他们东西，年轻男人从反感他到感激的说： “谢谢。” 程飞扬点头表示理解，喊服务员打包一份炒米粉，拿着行李走出饭店。 靠海的地方，秋天了依然还很热。程浩到时，程飞扬满头大汗的立在阳光下晒。 “出来做什么，在里面等我不行。” 程飞扬坐上车，眼睛瞄到后座上那束鲜艳的玫瑰：“打扰到人家谈情说爱。要去哪个老姨家啊，老伙计？” 第12章 谁是爹 程浩板起脸就要训，他正派人士，别人开荤话会不开心。随即想到要和儿子建立感情，脸上扬起个浅浅的笑： “你爸的存款留给你娶媳妇，哪有钱养老阿姨。” “嗳，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哈，你的终身大事是时候解决了，老了孤身寡人的，可不可怜。” 程浩：“我老了不是有你？” 程飞扬摆摆手：“别指望我，我这个儿子肯定是没用的。” “……，”程浩怎么感觉和这个儿子完全聊不到一块去。 想到之前因为自己冲动把他扔部队，导致怨恨自己十年没回家。程浩懊悔得很，现在对这个儿子一点都不了解，连基本的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车内陷入沉默。 到家楼下，程飞扬提起行李上楼，走了两步，发现程浩把花抱回来： “真不用管我，去找老阿姨吧。” 程浩无可奈何告诉他这花的来由。 程飞扬懵逼的脸说道：“要不要这样搞！行了行了，懂你父亲沉重的爱呐！” 程浩老父亲有些不自在：“懂最好，别说我不在乎你。” “既然这样的话，你说说，帮我办的事处理怎么样了？” 程飞扬没大没小的勾住程浩肩膀。 程浩真不想干那事，但想到十年都无法改变一个人，而且人也回来了，他再骂也改变不了什么。 认命般汇报工作：“他已经是缉毒队副队长了，要当正队长，需要再熬工龄，毕竟太年轻了。我升他上去，太多人有意见，不过也算没白挨骂，那小子确实有能力。那些老匹夫，不敢再说他闲话了。” 程飞扬点点头表扬道：“很好，做得不错。其他的呢？” “……”，程浩为毛感觉被表扬很开心？ “其他的，那些追他的姑娘，还有打主意要介绍的人，不用我管，人家拒绝得毫不留情，现在单位的人都不敢提。” 秋高气爽，心情倍儿的好。 程飞扬感觉未来可期。 …… 退伍的日子并没有想象的舒服，在部队约束惯了，猛的一下，没人管，没操练，日子一天天过的寂寞空虚。 早上六点，程飞扬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做了一晚的春梦，越发想车臣枫了。 闭上眼睛回味昨夜的梦，他的小弟瞬间抬起头昂扬的叫嚣。 那感觉太真实。 导致程飞扬全身汗湿醒来，下意识打开手掌看，掌心湿哒哒的汗，他才回过神，失落的躺回床。 程飞扬瞅瞅自己硬得过分的家伙，起床把门反锁，躲进卫生间，全身裸体的“做运动”。 早上，缉毒队门口， 警犬阿基和他的主人在站岗，忽然它的鼻子抽动，随后眼睛贼亮的四处张望。 嗅觉灵敏的动物，空气中大棒骨的香味，像无形的毒蛇溜进它的鼻腔。 “嘤～”阿基没忍住。 他的主人德仔眼皮往脚下瞟一眼：“安静。” 过了一会，“嘀嘀……” 阿基的口水，哗啦啦的流。 德仔顿时尴尬的四周看了看，好在没人注意他们。 “阿基啊，你今天上岗第一天，能不能表现好点。虽然你还是幼崽，不代表我不罚你啊。” 德仔嘴上训着犬，右手却从裤兜掏出半截香肠：“喏，吃完好好站岗。” 阿基“嘤嘤”两声表示感谢。 德仔宠溺的摸摸它狗头，一手养大调教的缉毒犬，和他儿子没什么区别。 一人一犬在岗亭互动，没有发现远处一辆黑色商务车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 早上八点，缉毒队的人陆续上班。值班人员交接完下班。 车臣枫处理手上的工作，和白队长交接后，带着疲惫出门。 德仔和阿基见他出来，端端正正站好：“车队长下班啦？” “嗯，今天你们值岗。” 阿基很喜欢车臣枫，每次见到他都扒人家鞋带。 德仔年纪和车臣枫一样大，他敬佩车臣枫，所以每次见他人都会开心打招呼。 对他简单的回答一句习惯了。 “阿基，不要咬了。”德仔拉住它的招风耳，平时扒拉就算，今天还上嘴了。 车臣枫将阿基抱起，伸出修长的食指进阿基嘴里摸了下犬牙： “磨牙期，想咬东西对不对？我明天带些磨牙棒给你。” 又涨又痒的犬牙得到按摩，阿基舒服的眯起眼享受。 逗了一会阿基，车臣枫要回家了：“好好站岗。” 阿基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开。 车臣枫的小车在大队边上的街停放，要走两分钟路。 阿基的目光目不转睛的跟着他背影走。德仔吃醋的撇撇嘴： “也不见我下班了不舍得我。到底谁才是你爹啊！” 阿基没有搭理德仔，眼神慢慢的紧张，站起身躯，抬起狗头警惕的盯住车臣枫方向。 小小年纪，认真起来威风凛凛，丝毫不输给老警犬。 德仔疑惑的看过去：“怎么了。” 阿基立马：“汪汪汪！” 阿基虽然年纪小，但爸妈爷爷奶奶都是正宗的警犬出身。平常是爱吃了点，但该有的纪律它不会违反。 事出反常必有妖！ 德仔：“走！” 阿基太小，叫声不大，走在前面的车臣枫没听见。德仔想了想喊：“车队长！” 车臣枫停下回过身，见一人一狗快速朝他跑来。 阿基嘴上还一路狂叫。 职业关系，他迅速察觉出周围不对劲。 这里属于缉毒队门口，附近连着派出所，周边不少民警巡查。 严肃威严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事不会有人在这里逗留。 所以大街上除了过往的车辆，路人缪缪。 第13章 救了他一命 车臣枫站在原地观察路过的行人和身边事物。 德仔抱住阿基和车臣枫接近，他见四周安全提着口气准备放松。 停在车臣枫边上的黑色商务车，就在这时启动。 他们仅是听见一声发动机启动声，待他们转过身，眼前的车辆脚底踩尽油门，直直朝他们冲来。 事情发生太突然，德仔和车臣枫在路边灯箱和缉毒队的围墙角落，根本无处躲。 “砰！”已经撞上路牙的车，险险擦过车臣枫和德仔。 黑色商务车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翻，压倒侧边的灯箱。 车臣枫回过神，回头焦急看向撞翻商务车的suv。车头尽毁，车身摇晃了几下才停下。 剧烈的撞击使suv驾驶座安全囊打开，车主整个人埋在安全囊里面。 “叫救护车！” 车臣枫匆匆喊一句，跑去拉开车门。 车主头晕眼花趴着不动，他将人扶起：“你……程飞扬？” 程飞扬用力睁开眼睛，眼前的车臣枫晃成虚影：“有没有受伤？” 声音虚弱，依旧努力睁开眼看清眼前的男人。 车臣枫：“我没事。你休息等救护车，我去处理那边的人。” 程飞扬眼皮动了动：“去吧。” 车臣枫走了两步，不放心走回来，见他脸色发白的紧闭双目，心一横将人抱出驾驶室。 “先送你去医院。” 怀里的人不做声，头贴近人家的胸口位置，闻着属于他特有的清冷体香，头晕的症状好了许多。 一年多没见，车臣枫和身体更加的强壮，成熟男人的气概逐渐形成。 当然整个人也更加的冷肃，不是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是那种清冷高贵不自带威严的震慑感。 程飞扬悄咪咪的掀眼皮瞄一眼，凉薄的双唇紧抿，刚毅的下颌线绷紧，不知车臣枫怎么想的。 反正他觉得自己撞这一下，太他妈值！ 他偷偷把头埋进人怀里偷笑。难得啊，居然在紧张自己的伤。 缉毒队的警医赶过来简单检查了一番：“应该脑震荡，要去医院。” 车臣枫当即把人抱上车：“麻烦你送去一趟，我留下处理这里的问题。” 警医张嘴想说什么来着。那个昏昏沉沉的男人出声打断了他： “你送我去吧。” 说着拉住人家的衣服，有气无力，却抓得很紧。 警医甚至拉扯了下，居然拉不动。 程飞扬偏过头，目光涣散的盯住警医。 你个二货！ 警医瞧住那对眼睛，心里发毛。讪讪的收回手：“车队长，你一块去吧。” 总算会说人话了。程飞扬放心的闭上眼，料定车臣枫不会拒绝。 “快点。”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他的情绪。 程飞扬全程没敢睁开眼，闭上眼装晕。撞击的那一下，他是真的晕过去，只是就那么几秒而已。车臣枫拉开车门的时候，过硬的身体素质立马清醒。 头晕眼花是真的，伤情严重是装的。 把车臣枫骗来医院，只为了能和他待一起。 到医院程飞扬被推去照片子，车臣枫在门口不能进去。 “你等我出来。”程飞扬担心等下一个电话把他叫走了，可怜兮兮的哀求车臣枫。 车臣枫想不明白，相隔一年多没见，为什么程飞扬还是这个性子。就一点都不会变吗，怎么那么幼稚？ 程飞扬进去ct室都没能等到车臣枫答应等他，或是不答应。 呵呵，人是越发的成熟了，对自己是越来的冷漠。 “大脑放空，来放松放松……” 操作师提醒因为伤心而愁眉苦脸的病人。 程飞扬放松心情，想着快点做完，才能出去确认车臣枫还在不在。 “嗯，是有点脑震荡。不过不严重，输液吃药会好。” “谢谢，我可以出去了吗？” 操作师：“可以了，你等下，我让门外的家属过来帮忙。” 家属？ 车臣枫和自己都是穿着便装，警医穿着警服。 那家属是车臣枫了。 程飞扬很喜欢这个新称呼：家属。 车臣枫进来便看见病床上的男人莫名其妙在笑什么。天生不爱八卦的人，他仅是看了眼，沉默的把程飞扬推去输液部。 输液部不大，但病人很多，程飞扬特意挑了角落位置。车臣枫站立在一边看着护士替他扎针。 程飞扬拍了拍旁边的空椅：“你坐啊。” 车臣枫没有动：“我等下就走了。” 他人本就长得高大帅气，一出现在输液部立马吸引所有人目光。程飞扬和护士交流他是一直站着沉默，现在突然开声，冷清的嗓子把边上的人惊了下。 护士姐姐更是手一抖，扎错了地方。她惊艳的望着车臣枫，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他长得比那些大明星都好看，只是没有亲力感，全身冷肃的气息让那些原本想坐他们这边的病人，带着怯意坐一边去。 于是，拥挤的输液部由于别人自觉的远离，程飞扬周围多出三个空椅。 他们这边像被人独立的小岛。 程飞扬有意无意的扫一周盯住车臣枫的人：“你先坐，等同事来接。” “不用。谢谢你救了我。” 程飞扬抬头笑了笑，这个人说什么都不愿坐下，要不是这次自己救了他，估计还像以前那样，连话都不说。 “怎么谢我？”程飞扬有心要为难这个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情世故的车神。 果然，车臣枫眉毛皱起认真思考：“我赔医药费，营养费。” “？”，程飞扬乐了：“大哥，又不是你撞我的。” “那你说吧，想好了告诉我。” 车臣枫的电话响，他看了眼：“我走了，警医明叔去拿药马上回来。” 程飞扬手快拉住他手腕：“有人来接吗，你现在不安全。” 车臣枫生理反感立刻甩掉那只手，脸上闪过厌恶，想到这个人毕竟救了自己，脸上恢复平静的才说道： “外面有人等了。” 程飞扬那一瞬酸涩几乎从心口蹦出，愣愣的不知所措。 车臣枫别开脸不想看他的表情，没有再说话径直的走了。 输液部门口不知何时守了四个便装，车臣走过去，与其他两个交代了什么，那两个便装随后向程飞扬走来。 第14章 车神很好相处的 车臣枫离开后，程飞扬看着某个方向失神。 他回来后一直忍住没来见车臣枫，是想着报到那天给他个惊吓。 知道人家嫌恶自己，程飞扬不敢提前出现，担心把人吓跑了。今天早上因为做了个春梦，心里越发的想车臣枫，一年多不见，他想到发疯。 早上便打着送程浩上班的名义，顺道过来偷看车臣枫。结果他才到缉毒队门口，看见车臣枫被一只小狼犬追，还想着怎么回事。 等他慢悠悠开车想凑近，想听车臣枫和那名小警察说什么。路边一辆车突然启动，程飞扬透过车窗玻璃，一眼看出里面的男人眼神狠厉。 他心一紧，对方踩油门那刹那，程飞扬同时踩尽油门。 幸好，差那么一点就撞到车臣枫和小警察时，自己及时赶到。 虽然今天见面被车臣枫的态度打击，但，也算是没白来。 程飞扬偏过头瞧了瞧两名便装警察，笑了：“谢谢你们队长的关心，辛苦你们了。” “不用客气，我们的职责。” 便装警察说话一板一眼的，和车臣枫倒是挺像。 …… 缉毒队、 “车神，司机尿检结果呈阳性。” 车臣枫接过报告简单看了眼，意料之中的事。 小费把口供递过去：“司机，成国辉，39岁，本地人。我们审讯过程，他很配合，明确告诉我们，就是要报复你，就是要弄死你……” 大豪推他一把：“咳咳、” 小费是队里出了名的情商低。不是看他人高马大，滨江城警务系统体能第一，车臣枫估计一个眼神冰死他。 大豪见小费居然停顿巴着眼看自己，深感无力：“没事了，你继续。” 小费莫名其妙的：“就是要弄死你，因为你的到来，滨江城两年内打击毒贩的力度下，基本造成他们无生路可走。眼下横竖都是死，就想着拉你垫背。” 车臣枫看完口供，结合小费说的，没有太大出入。只是小费说的简单易懂，概括了全文而已。 不过， “他没说真话。” 众人一愣：“哪里出现破绽了？” 车臣枫回来后，去审讯室看了会成国辉，什么都不问犯人就走了。 仅靠口供，他就能看出人家说谎了，神呐，他们这队人跟着车臣枫，智商天天被碾压！ 车臣枫：“成国辉看我的眼神没有恨意，除了嚣张，没有带其他感情。像一个只是被指示干活的人，对目标不理解，不带感情，只想靠嚣张挑衅的眼神。” 小费吸口气，连忙和大豪扒拉口供过来研究： “嗯嗯，连口供都像白开水。还是队长英武，一下发现问题所在。” 车臣枫轻轻扯了下嘴角：“你们也聪明，一点就通。” 车臣枫年纪轻轻当上队长，很多老警不愿跟，毕竟白队长带了那么多年，上头没办法，只能掺合分配。 一半新警一半老警，车臣枫这个副队长带得非常好。 作为新警小费和老警大豪，被队长夸赞开心得像个小学生得到大红花。 “这么说，成国辉是被人指使的咯。” “废话，肯定的啦。” 小费挠挠头：“为什么？” 大豪敲了敲桌面，一副老前辈的模样：“犯罪嫌疑人作案，要么是自愿的，要么被逼的，要么收了好处干事的人。看那个成国辉的嘴脸，收好处干事的成份大。” 小费：“哦～是这样吗车队？” 大豪嘀咕嘀咕的：“……你早问我干嘛。” 小费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一把，示意他不打扰自己表现。 车臣枫低头看着桌上的资料，对于他们两个人这样已经习惯。 “前段时间捉住的毒贩是不是承认，苏市那边有个大领导是他的靠山。” 大豪和小费停下打闹，认真的回：“是，具体是哪个，白队长还在查。不过应该权利很大，白队长进苏市调查屡次受阻。” 说到这，小费似乎明白了：“你是说……！” “猜测，没有证据，不下定论。”车臣枫翻出一沓资料，指了指上面的一个人： “赖总强，还记得吗。当年我们捉住后，被苏市的人带走，最后逃跑，目前还没捉住。” 车臣枫进缉毒队后，打击了很多毒贩，毒枭捉了五个，包括一些充当保护伞，还有企业老板。 但这些涉毒人员，只要牵扯到苏市，都无缘无故线索中断。像赖总强更是在苏市这种一线城市的警力下逃跑。 简直不可思议。 苏市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小费扣住桌面，他才来半年，来时热血沸腾，一心为国为民。如果现实确实是这样的，他那腔热血，凉了大截： “这些人，我们能对付得了吗？” “能。”车臣枫谁也不怕： “既然苏市防守能力那么强，我们从侧面进攻，打他措手不及。” 对于他下定决心要搞苏市的浑水，大豪这个十多年的老缉毒警是义无反顾的支持。可是，他们始终力量不足： “车队，他们太强大，你是幸运今早躲过了一劫。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调查，怕会继续报复。我们要不要先稳住那些人再动手。” “不用担心，我想好方案再和大家讨论。” 大豪松口气，车臣枫看着面冷不好相处，其实他很好讲话的，也不会仗着身份我行我素。 小费搓了搓手，对接下来要干的大事蛮激动的：“那我们继续去审问？” “晾着他吧。” “啊？”小费继续坐下问大豪：“为什么？” 大豪刚要说话，眼尾扫到一个脸色灰白的男人：“你是？” “找你们车队长。”程飞扬眉眼弯弯的出现在门口。 车臣枫背对门口，听见程飞扬的声音，身形顿了下，回过身淡淡瞥了眼： “坐。” 程飞扬热情和大家打招呼：“兄弟你们好。” 男人友谊来的时候会很奇怪，一声兄弟一支烟，兄弟情就此建立。 小费和大豪当知道程飞扬是车臣枫的救命恩人，端茶倒水，切水果，关心问候。 “我们队长，平时不善表达，其实他内心很感激你的。” 第15章 这辈子栽他身上 车臣枫从程飞扬进来，和小费大豪介绍完后，低头继续看资料，没有多看程飞扬一眼，更没有和他交流。 哪有人对自己救命恩人，这样的态度？ 小费和大豪两个人精，不想这个恩人心寒，忙前忙后招呼人家。 程飞扬欣然接受，借机了解车臣枫：“你们车队长，平时好说话吗？” “很好的，我们队长面冷心热。” 程飞扬：“哦～” 对他可不像。 阴阳怪气的拉高尾音，笑意吟吟的瞅住车臣枫：“真的？” 车臣枫头也不抬：“你不回去？” “回去做什么，我来这里吹空调喝茶不好。”程飞扬头晕得很，不过为了终于有借口和他见面，硬撑的不回去。 “我们要工作，你回去吧。” 真狠的心。程飞扬灰白的脸靠在椅背，晕沉沉的说道：“我走不动了，在你这里休息。” 车臣枫掀眼皮睨了下，他不想管，一点都不理，偏人家又是救了自己才这样。那种强迫自己去做事的心情，难以形容那种感觉。 车臣枫目不转睛的盯住那张灰白的脸，咬紧牙关，终于内心挣扎的站起。 程飞扬半闭眼睛假装休息，车臣枫的表情他悄悄的留意。 其实车臣枫沉着脸色走过来，他还是很慌张的，担心被人打。 高大影子压在自己头顶，巨大的压力，程飞扬干脆闭上眼。要杀要剐随他便吧，反正他是赖着他不放的了。 “我送你回去。” 程飞扬不可思议的瞪开眼：“真的？” 车臣枫从桌面拿过车钥匙，脸色还是沉着没有看程飞扬：“走。” 管他什么态度，愿意搭理自己，程飞扬够开心的了。嗖一下站起，接着起身太猛，人又跌坐回去。 小费在边上吓一跳：“唉哟，我扶你下去吧。” 程飞扬眼花花的看着车臣枫，那边方向许多虚影，但那个虚影立在门口没有动。 对小费笑了笑：“那多谢了。” “谢啥呢，兄弟不要讲究这些。” 小费和程飞扬身形差不多，扶他不是问题。 车臣枫确定不需要自己帮手，走在前面带路。 程飞扬开始嫌小费太过能干了…… 二十分钟后， 程飞扬躺床上，小费贴心盖好被子：“那我们走了，有需要打电话给我们。” “那留下电话和微信。”程飞扬是不懂得客气的。 小费拿出手机加上他的微信：“怎么称呼啊。” “程飞扬。” “我，小费。” 车臣枫端了杯水进来，小费随口一问：“我队长微信加了吗？” 车臣枫握住水杯的手指头蜷了蜷。 程飞扬将微信二维码打开：“车队长，加个微信认识一下。” 碍于小费在边上，车臣枫没有拒绝的扫他二维码。 然后，手机屏幕显示已经删除或拉黑的提示。 边上的小费看着清清楚楚，惊讶的问：“队长你拉黑程飞扬？” 车臣枫人生第一次，内心慌张。他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程飞扬喜欢他这件事。自己被个男人喜欢，被个男人追，这件事像剥开他衣服当众羞辱一般。 “嗯。”他是个正直的人，从来不会说谎。 小费八卦的眼睛睁得老大了：“难怪你不搭理他。” 程飞扬：“……是我小气拉黑你们队长。” 他想捶人，没看见你队长此时神情啊！ “为什么？”小费凑近问，当真把程飞扬当兄弟了。 车臣枫一把揪过他衣领，接着将人拖出程飞扬家。 他像被什么刺激神经一般，行为过激。小费和程飞扬惊了下，怔怔的。 “砰！” 程飞扬躺在床上，都能感到门被甩上震动了床板。 关门的人可想而知，是多生气。 最惨的是小费，他完全不知道车臣枫怎么了，突然黑脸把自己拎出门。一向高素质的人竟然甩门。 人高马大的小费，吓惨了。 路上，车臣枫面无表情的开车。小费弱弱的躲在车门侧，眼睛时不时瞄两眼，平时冷冷的车队长，比现在面无表情可爱多了。 …… 程飞扬回过神，虚脱的瘫回床。退伍时候那点自信心，经今天他们见面，是一点都不剩了。 车臣枫对自己的态度比以前更嫌恶更反感，反应越来越大。 以前还能容忍，现在是控制不住了。 房间窗户紧闭，窗帘没拉，房间暗沉安静。一个人的世界里，程飞扬许久没出现的那种孤寂感，如潮水般倒灌。 从小他就是孤独的，没有妈妈，爸爸又忙，从来没人关心过他，从来没人了解他的感受。 当他知道自己喜欢男生时，他害怕恐惧，年少的他已经知道基佬变态这些词。一度的自卑到叛逆，可惜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他是同性恋这个事实。 他的亲爸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甚至抛弃他去部队改造。 同性恋这个事实，他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他要一辈子被人嫌弃与唾弃。一直以来不停的自救，不停的自愈，再崩溃，再自救自愈，再崩溃。 如果不是遇到车臣枫，他想过，熬不住，在哪场任务死了算了。 这种人生糟糕透了。 多少年没哭过了，程飞扬数了数，进部队后，班长把他练成钢铁战士，他像真正的男人，再没流过一滴眼泪。 今天也是被车臣枫过激的反应，带动了情绪，所有的情绪一瞬间翻倒出来。 大门打开，程飞扬听见声音，擦干眼泪又重新躺回床上假装睡着。 程浩进房间打开灯，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阿扬，怎么样了？” “没事。”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程浩低下头检查他头部，见没外伤才放心的帮他掖被子。 “头晕不想接。” “那你睡一会。”程浩看着枕头上一片深色的水印，发愁。 程飞扬声音沙哑，枕头又是湿的，怎么哭了。 程浩猜测是今天去见车臣枫，被人伤透心了吧。 车臣枫是个正派，铁铮铮的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程飞扬这次是栽人家身上了。 门轻轻关上，厨房响起水流声，程浩翻出仅剩的一点小米，再打开冰箱，空的。 第16章 恩人报到 程浩叹了口气，程飞扬这段时间整天窝家里，外卖一天三餐。 把剩下的小米放锅里煮，按下定时，回房间看眼程飞扬才出去买菜。 晚上七点，菜的香味飘进房间，程飞扬从黑暗中醒来，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他以为自己还在部队的床上。 头还是很晕恶心，奈何肚子在抗议，想吃东西又想吐的那种恶心感，程飞扬整个人都不舒服，闷出一身汗。 “阿扬，起床了。” 程浩开门进来，见程飞扬满脸汗，担忧的问：“很不舒服？先吃药，再吃饭。” “嗯，麻烦程局长拿过来一下。” 程浩笑着出去倒水：“真是撞傻了，都懂得讲礼貌。” 程飞扬没力气顶嘴，进浴室冲凉。 晚饭做得丰盛，鸡汤，糖醋排骨，黑椒牛柳，焖茄子，啤酒鸭，溜白菜粉条，上汤苋菜。 程浩不是厨师，但他的手艺不比厨师差，在吃方面极有天赋。 基本吃过一次，他回来摸索一遍也能做出来。不过程飞扬很少吃到，因为程浩以前很少回家。 程飞扬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程浩今天可能父爱泛滥，恨不得他整桌菜吃完了。 “行了行了，我吃不下。” 程飞扬恶心，不敢吃多怕呕吐。程浩却不停夹菜，自己又不吃，都不知道做那么多菜做什么。 程浩听不见一样，把菜盘里最好的都夹给他才满意停下： “你多吃点，最近总是吃外卖。以后不要再点了，不卫生。” “不点我吃什么，我做菜又不好吃。” “以后爸爸晚上尽量不加班，下班回来给你做饭。” 程飞扬顿下筷子，细细打量一番头发发白的老父亲：“好端端的不要这么爱我，怪得很。” 程浩心里嘀咕，还不是担心你被车臣枫拒绝伤心过度，到时跑了怎么办。 “你今天去缉毒队有了解到什么吗？”程飞扬有预感，车臣枫还会有危险。 程浩原本不想告诉他关于这个案件的事，可想到过几天他要上岗了，提前知道多了解，到时领导对他的第一印象会很不错。 慈眉善目的望向自己儿子：“撞车臣枫的司机动机明确，就是想车臣枫死。按他的口供是因为报复车臣枫这两年打击毒贩。 不过，经过白队长调查后，发现那只是借口，实际是有人背后买通指使。具体是什么事，什么人，还在调查。” 程飞扬：“谁敢明目张胆的弄死一个警察，程局长你心里有底吧。” 程浩起身收拾碗筷，岔开话题：“你没去缉毒队报到前，不要出门。” “不行，我要去保护车宝贝。” 程浩瞬时全身疙瘩都起来了，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程飞扬得意的去阳台抽烟，一天到晚的他就想打击程浩，谁让当初扔他进部队。 ……… 周一缉毒队全体大会， “下面欢迎新同事加入，程飞扬，特战队退伍，战斗能力强，综合素质过人。你们以后有需要练技能和武术的，找他就对了！” 白队长带头鼓掌欢迎。 下面一排排的同事跟着欢呼，他们是所有警种当中最危险的一种，人员紧缺，敢加入他们的都是条不怕死的汉子。 所以每到一名新成员，欢迎仪式都会很正式。 所有人对新来的同事都很开心，笑容满面的上前做介绍。 站在白队长侧面的车臣枫从头到尾，抿紧双唇不知在想什么。其他人主动排队自我介绍，他离讲台最近，偏站着不动。 白队长过去推了推：“喂，他不是你救命恩人吗，过去打个招呼啊。” 白队长想说的是，你这样对恩人，忘恩负义。这样对新人，不礼貌。 当然他不敢讲，车臣枫是个人才，现在他车神的称号逐渐打响，厉害着呢，惹不起惹不起…… 车臣枫身形立在原地，淡然的说道：“我们认识，不需要。” 白队长要教教这个年轻人懂点人情世故： “我知道你们认识，但是人家刚来对不对，你过去说声欢迎也好，打个招呼也好。总要在人家面前露脸，表达你对他的感激之情。” 车臣枫听完那模样为难极了。 程飞扬在人群中多看了几眼，最后挤过来，主动和车臣枫打招呼： “你好车队长。”伸出来的手大方的等待某人。 车臣枫盯紧那只手掌，犹豫了。 边上很多人看着车臣枫的反应，他这个人冷冷清清，但很好处。 此时，人家明显不喜欢这个程飞扬。 这么好处的人都处不好，这个程飞扬要找找自身原因才行。 程飞扬心里难受，说不难堪是假的，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在乎车臣枫对自己的态度。 这副拒他千里冷漠的态度，程飞扬在乎得要命。 就在大家以为，车臣枫会走人时，他居然伸出手和程飞扬握手：“你好，欢迎加入缉毒队。” 程飞扬眉毛飞起：“谢谢。” 握手间一秒那么短，足以让程飞扬开心到飞起。温热的手掌心，带层薄茧，修长有力的手指和他的交握在一起，那感觉太美好。 这是第一次和车臣实实在在的皮肤接触，程飞扬松开手后，紧张的握紧手，担心手中的余温散失。 雀喜的心跳，像情窦初开的少年。 “飞扬，你以后跟着车队长，别看他年纪小，能力超强。跟着他好好学习！” 白队长自作主张的安排了程飞扬去处。 车臣枫和程飞扬同时一愣。 前者睁大双眼无声的拒绝。 后者眉毛弯弯的：“谢谢白队长。” 白队长摸摸鼻子，他们两个人之间当然偏袒车臣枫多点，但是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好面子的白队长连忙喊到： “散会，各就各位！” 车臣枫是憋着一肚子的气离开。从小到大情绪稳定的人，只要程飞扬出现，他控制不住的发脾气。 程飞扬落在后面，悠哉悠哉的。迟早都是要面对的，那给时间车臣枫回去冷静冷静吧。 缉毒队地方很大，办公室宽敞明亮，可惜里面没几个人在吹空调办公。 第17章 性格冷不代表面瘫 缉毒警没有固定的办公桌，因为他们经常需要出去。 大豪安排程飞扬坐自己的位置，他喜欢在外面跑，很少回来，有个人和自己一桌方便很多事。 比如：“这个位置交给你了哈，平时打扫一下，特别上面的小花花，帮我浇水哦。” 程飞扬纠结的看着一桌绿植，花花绿绿的桌面一点都不符合眼前这个“李逵”。 大豪不高，但很壮，皮肤幽黑眉毛粗长，眼珠子因为有甲亢的原因，看人的时候瞪得老大。 现实版的“李逵”，程飞扬在缉毒队认识了。 大豪要出门，背着小挎包千叮万嘱的：“哥们，一三五日草浇水，花天天浇水。记住了哈，别搞混了。” “行，小心点。”程飞扬郑重的答应，一些花草而已，不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程飞扬刚来不知道做什么，端正坐在座椅上看大家忙碌。 他的师父车臣枫开完会回来后，没搭理过自己。 乍一看，他像个多余的人。 “小费，忙吗？” 小费狂点头：“忙到飞起，我要出去一趟先。” “去哪里？要帮忙吗？” “那天撞车队长的犯人成国辉，总算说出受谁指使的了！” 程飞扬连忙跟着小费出门：“带上我一起，反正我没事做。” 小费回头无声看着车臣枫。 “走吧。”车臣枫已经在身后，没有说明让程飞扬走，还是小费走。 经过程飞扬连眼神也没有。 小费张开嘴想问清楚，程飞扬才不管那么多：“走走走。” “……” 车上，程飞扬为了打破沉默，问起成国辉的事。 小费是个话唠，很负责的把事情讲述：“成国辉关在审讯室五天，除了第一天他录了一次口供，接下来几天在里面吃吃睡睡。 我们的态度比他这个犯人还要淡定，成国辉越来越不安了呗。 本就是市井上一个小喽啰，伪君子的生存只有毒品和钱。他在里面毒瘾发作，喊天喊地也没人管。在外面的钱财，更是不知那个人守约转账不。 用他的原话是这样讲的，我自己一直在审讯室受苦受累，担心被人耍了，才主动要求谈话。” 小费想起成国辉死鸭子嘴硬的嘴脸，鄙夷的：“切，什么玩意！” 程飞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看就知是老瓦抓。真刑！”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哈哈” 程飞扬和小费聊了几句，中间偷偷看了眼后座一直沉默的领导。 车臣枫原本看向窗外想着事情，眼睛无意扫到车窗玻璃反光出来的程飞扬。 后者在他对上视线时，忽地别开脸。 成国辉家—— “他说的手机在音箱里，没有啊？” 小费和程飞扬把成国辉家两个大音箱拆散都没见手机。 “这个手机很重要，我们一定要找出来。我去把空调拆下来看看，成国辉可能记错了。” 急性子的小费做事积极，音箱找不到手机，拿出把手和螺丝刀踩上凳子拆空调。 车臣枫没有阻止，简单看了眼进入房间。 程飞扬：“与成国辉联系的人知道他有两部手机吗？” “知道，还是人家教他怎么做的。只是成国辉那天原本是想把手机带身上的，后面怕人家坑他，偷偷把手机藏起来。” 程飞扬看了眼四周，这个一室一厅的出租房，干净整洁。 “不用找了，被人拿走了。” 小费停下手下动作，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 程飞扬走去垃圾桶瞧了眼，将空垃圾桶踢翻，示意他看： “毒贩的家有这么干净整洁的吗，垃圾桶一点垃圾都没有，屋里像刚打扫过。成国辉进去五天了，在这里无亲无友，谁给他收拾。” 小费目光所及的地方都看了下：“我操，我说刚进来时为什么感觉很舒适。原来这个窝太像家！” 两个人后知后觉的去找车臣枫。 “车队，你是一进门就知道手机被人拿走了吧。” 居然看着他傻逼逼的拆空调不阻止，小费怨气横生。 车臣枫点头，凉飕飕的：“你接触的毒贩不少，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小费脖子一缩：“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拿走手机的人反侦察意识强，我们不能按正常思维寻找，去后门找监控。” 车臣枫不是爱计较的人，小费刚来两个月，需要成长。带他出来实习，车臣枫的耐心和脾气超好。 小费乐呵呵的跑前面，他是那种越骂越蠢的人，车臣枫不骂他，比什么大道理都强。 程飞扬第一次见他私下与同事相处的样子，见他和同事相处融洽替他开心： “成国辉账号上的钱到账了吗？” “没有。” 程飞扬：“现金是不是也被拿走了。” “对。” “……” 差别对待要不要这么大。程飞扬叹口气，车臣枫对自己有偏见，要想办法解决，起码他们要和气相处。 不然，他要怎么追喔。 小费总算学聪明，下楼后跑去后门数了数附近总共几个摄像头，然后屁颠颠的向车臣枫汇报。 那积极的小模样，哪个领导不喜欢？ 车臣枫两边嘴角微微上扬：“好，再去找物业。” 小费唉一声：“扬哥，跟上！” 程飞扬从来没见过车臣枫笑，没出息的看呆。 他就像冰冷的山峰裂开，露出一朵白色的小花。 冰清玉洁干净纯粹。 “喂，车队经常笑吗？” 小费回头目测距离，确认人家听不到才回：“很少笑。怎么了？” “我以为他不会笑。” “怎么可能，车队是性格冷，不是面瘫。” 程飞扬恍然大悟：“我去，我以为性格冷的人不会笑。” 小费笑哈哈的：“按你这么想，性格冷的人，是不是也性冷淡？不会的好吧！” “？！”，程飞扬：“嘘嘘嘘，小声点！” 小费放肆的笑声，引起了后面的人注意。 程飞扬和小费闭上嘴，懦懦等着车臣枫发作。 “做什么？”车臣枫只听见后面那句，但这两个家伙神色告诉他，刚他们在说自己坏话。 “没事啊。”两个人同时摇头。 第18章 没法处 物业监控室， 后门总共三个监控，他们三人刚好一人看一个。 程飞扬盯住大屏幕许久，直到第五天视频，他揉揉酸涩双眼。 “扬哥，有发现吗？” “没有。”他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看视频进度慢。 小费已经看完了，凑过脸说：“你速度快八倍试试。” “好。”程飞扬往车臣枫那边瞅了瞅：“车队第三遍了啊。” “嗯。” 他屏幕上的人和景物飞快的闪过，程飞扬连上面的人脸五官都没看清。 这么快，他能看清？ “你有什么技巧吗，教教呗。” 车臣枫：“安静就好。” “……哦。” 小费不客气的笑出声：“加油加油。” 程飞扬无奈笑了笑，继续盯住屏幕。 半小时后， “找到了。” 程飞扬按下暂停键，招呼他们过来确认。 车臣枫放大屏幕上一个男人。傍晚时分，一身黑色打扮，戴鸭舌帽和口罩，躲闪掉行人靠近后门。 小费咦了一声打开自己的摄像头：“我这个是后门正中央监控，他如果从那里过来，我这里应该能看到。但没有啊，人去哪里了？” 车臣枫两边监控进行倒放，很快发现问题：“上了这辆快递车。” 小区快递车，是那种小型密封三轮车，屏幕上的男人躲上快递车进小区。 所以小费和车臣枫后面的监控没有这个人的踪迹。 “小费去找到这辆快递车。程飞扬跟我去后门。” 这个安排，程飞扬乐意。 出了物业大门，外面天气好万里无云，一片蓝。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程飞扬肚子这时咕噜叫，闲下来才发现自己饿了。 看下手机，两点。 难怪路上都没人，这会儿大家都在午睡呢。滨江城的人都有个古老的习惯，每到中午十二点过，连狗都要眯上眼。 “你饿吗，两点了，先吃饭再去找。”程飞扬自己饿一下没什么，担心车臣枫会饿。 “等下吧，两点半再去。” “好。” 小区破旧，外围是拆迁的街道监控只有一个。但，这个监控不归小区，属于交警大队。 下一站他们要去交警大队，去的路上程飞扬自觉去开车，领导坐后面。 “你喝什么，我去买水？”程飞扬把车停靠路边，要下去。 “矿泉水就行。” 程飞扬笑笑：“好，要不顺便吃饭？” 车臣枫看下手机，三点了，难怪自己觉得饿。表面平淡的应声：“走。” “老板和员工睡饱了吧，没有起床气了吧。” 程飞扬帮车臣枫洗碗倒茶，一边打趣饭店老板。 老板打起哈欠，精神迷糊：“哪里能睡够，才睡两个小时。” “不好意思喔，吵醒你们了。” 老板连忙摆手：“哪里，到点营业了。两位稍等一下，我去下单。” 程飞扬瞥了一眼老板写的菜单，那是车臣枫写的字，跟他本人一样威风凛凛。 “你要喝饮料吗？” “不用。” 车臣枫一双好看的眼眸盯住趟开门的厨房。里面的厨师正忙碌的备菜，狭小的空间每个人都很忙，每个人都慌慌忙忙。 尤其老板，手拉上那扇门，几次想关上，但对上车臣枫的目光，又怯怯收回手。 “他们怎么了，有问题吗？”程飞扬探头过去看了下，里面卫生还可以，没什么不妥的，他在看什么？ 成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突然靠近，车臣枫头部往后仰，冷冷的开口：“没问题。” 程飞扬头顶响起声音，他错愕下坐直身体：“不好意思。” 靠得太紧，把人惹不开心了。程飞扬想跟他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随而瞥见阴沉沉的双眸，当即闭嘴。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保持安静，是最明智之举。 一顿饭安静吃完，出发交通队。路上小费带回来好消息：“快递车找到了，快递员我先带回队。” “让白队长去审问。” “噢啦！” 程飞扬趁机这时候提议：“车队，你下班先不回家吧，在宿舍比较安全。” “不用。” 他们的对话，每次都很奇怪。程飞扬从后视镜瞥一眼，车臣枫依旧看着窗外。少了外人在，他们好像没法相处。 这个发现，好令人沮丧。 天彻底黑后，他们终于从交通队拿到那个男人的车牌信息。 “成国庆，35岁，成国辉的弟弟。” “原来是两兄弟啊，难怪成国辉那种智商会被人看上，感情这个弟弟推荐的。” 提到成国辉，小费非常不爽，每次犯毒瘾，都会在里面大骂他们这些警察冚家铲。骂他们就行了，还骂人家全家，贱死了。 车臣枫侧目瞥了下：“那个快递员口供。” “呐，快递员李军，不认识成国辉成国庆两兄弟。那天路过小区门口他在清点件数，成国庆找到他，给他两百块坐进车厢载进来。” “上车后，成国庆问五号楼附近哪里没有监控，李军对小区比较熟悉，把他载到围墙角落让他人下车，就走了。至于成国庆怎么上楼的，李军表示不知道。” 小费把口供递过去，讲完后问程飞扬：“你是特战队员，能不能空手从一楼爬上十楼。” 程飞扬道：“看现场情况，如果墙壁有东西辅助，可以爬上去。如果光滑的墙壁，不行，会摔死。” “啊，不是说你们会飞檐走壁吗？”小费很遗憾摇摇头，害他一直崇拜许久。 程飞扬嘴角抽抽：“我们是训练成鹰眼特战队员，不是训练成真的飞鹰。” 小费了然：“哦…所以为什么叫鹰眼？” “所以为什么不叫飞鹰？” 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的：“……哦～明白。” 车臣枫抬眼皮扫过他们：“你们去现场勘察，仔细找出线索。” “那你呢？”又是异口同声。 “我去派出所查这两兄弟的家庭信息。” 主犯还没抓到，他到处乱跑完全暴露自己，够危险的了。再让他一个人独自出去，很容易出事。 程飞扬不放心，要过去跟他商量：“让小费跟你一起去，我自己就行。” 第19章 坏叔叔 “你只需要听从安排。” 抛下一句话，收拾东西就出门。 程飞扬快步挡在前面，身高矮了一点让他微微上扬脸： “我知道你不怕他们，可是太危险了。他们敢光天化日之下对你动手一次，绝对还会有下一次。我们要做准备防守，不能让坏人轻易得逞。” 车臣枫非常不适应程飞扬的靠近，后退了两步才冷声说道：“我有分寸。” “你没有，你是想引出他们。”程飞扬逼近一步，直直说出他心里想法。 眼前的男人抿紧双唇，沉着脸定定注视靠近自己的身影。心理厌恶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 “即使如此，又怎样？” 程飞扬受不住他嫌恶的目光，以前都会躲开，但这次为了他安全，挺着心口刺痛感反对： “我不会让你离开。” 两人面对面而站，双方不服气的互相注视。 小费从来没见过车臣枫生气。现下，他本人身上的冷肃气息渐渐蔓延到自己身上，吓得小费打冷颤。 车队长一向成熟稳重，今天怎么……如此反骨？！ 小费轻轻拉扯程飞扬，压低声音劝：“你别惹车队长生气啊！” 程飞扬不想惹他生气的，可谁让他不顾自身安全。今天就算恨死自己也绝对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出去。 程飞扬放低声音耐心的劝说：“小费跟着你去，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我一个去成国辉家就可以了，我对那方面熟悉，自己就行。” 车臣枫知道自己现在很离谱，任性得离谱。 即使知道他错的，也不想被程飞扬管。因为真的特别不喜欢这个人，从内到外的排斥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 心里有道声音好像在叫嚣：让他滚远点！ “滚开！” 一声低吼震慑力拉满。 小费是双脚跳起逃跑的，还不忘将不怕死的家伙程飞扬一起拉走。 白队长办公室在过道上，车臣枫那声低吼吓得他笔一扔，急哄哄的跑出来：“怎么了？” 车臣枫发青着脸一声不响从他面前走过。 “……”，白队长没见过车臣枫生气，今天是开眼了，这震慑力，百米内敌人都举白旗。 程飞扬见到白队长，气匆匆跑过去告状：“事情就是这样，你说他是不是该挨批。” “不应该啊，车神从来不会这样，今天怎么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白队长指着小费道： “你赶紧跟去，先暗中观察，盯紧点。出事我抽你！” 小费撒开腿奔跑，车臣枫出事何止抽他那么简单。 “飞扬，你也去忙吧。”白队长对这帮年轻人有些头疼，人高马大什么都要管。 “是。” 程飞扬下楼后，车臣枫和小费早走了。他站在缉毒队门口，看向那天车臣枫险些出事的地方。 撞废的灯箱已经换了个新的，路牙撞坏也修好了。 一条路恢复通行，程飞扬走过去站在当初车臣枫所站的位置，闭上眼想象当时的情景。 即使他作为特战队员，这种情况只能迎难而上，在车辆撞过时，千钧一发跳上车身。 如果不行，只有活生生的撞死。 死？ 想到车臣枫死掉，程飞扬心脏猛然抽搐了下。 他不能有事，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即使不和自己在一起也不能毁了他。 程飞扬想帮忙，但他们的关系太僵硬，刚车臣枫是故意和自己对着干，宁愿不顾自己安全也要拒绝自己的好。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满怀心事的回到成国辉家。 这里和他们中午走的时候一样，地上拆掉的音箱零件撒到处都是。 程飞扬走到阳台，戴上手套先是从围墙检查起。 如果成国庆是从阳台爬上来，说明这个人身手了得。敢空手爬十楼，都不是一般的人，加上成国庆的反侦察能力，专业培训的杀手也有可能。 一小时后，屋内翻找了一遍，关于成国庆来过的证件是一点都没有留下。 程飞扬只有联系小费：“你们在哪里，我过去找你们。” 小费：“城北区，北风路利和小区。” “这么远？” 一个南一个北，开车过去四十多分钟，程飞扬挂掉电话赶紧打车过去。 高架桥上，一道闪电落下，天空乌黑沉沉，车窗外被风刮起的纸片从程飞扬眼前飞过。 “大哥，还有多久。” “二十多分钟吧。” 外面即将大暴雨来临，从高架桥看向远处的灯火阑珊，有种世界末日气象。 程飞扬总有种不安之感。 …… 利和小区外， 大雨将至，很多人跑回家，那些小孩子不愿回去，在小区门口吱吱喳喳的叫。 “我不要回去。” “我还要玩。” “啊啊，呜呜……” 车臣枫从大门出来被小孩和家长堵在旁边。有的在讲道理，有的在大吼，有的已经动手，吵闹声让行人烦躁。 小费在远处替这些调皮的孩子祈祷。 果然， 渐渐的都闭上嘴。 小孩们抬起小小的脸蛋，仰望旁边这个超级高大好看的叔叔。 只是这个叔叔好可怕，冷冷冰冰的，没有一丁点亲和力。小孩的理解能力不强，通常只会归这类人到坏叔叔一栏。 “我怕怕，奶奶。” “我们不玩了赶紧回家。” 家长们也是被眼前这个冷峻男人吓得不轻。灯光灰暗，他板起脸直直的站在一边，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们。特别那双眼睛，又冷又严肃，震得他们赶紧把孩子抱走。 大门口恢复通畅，车臣枫简单看眼进口处，那些想进不敢进，主动让路的百姓。迈出大长腿径直走出去。 “谢谢。”路过众人，神色不变的说了句道谢。 两侧的居民又是被他清冷的声音惊了惊：“不客气。” 他太高大，太英俊，浑身的气质高贵不容人轻视，没人敢忽略他的谢意。 那些人被他道谢好像挺开心的，笑吟吟的走进小区。小费要走出来，硬是被挤到边上。 “让一下。”有人甚至嫌他挡道。 “……” 小费气无语，愤愤不平的走出小区找车臣枫。 只是，狂风扫过的马路哪里还有车臣枫的身影。 “卧槽！” 第20章 袭击 小费没了主意，他脑子不如车臣枫，压根不知人家下一步计划要去哪里。 不敢耽误焦急给程飞扬联系：“成国庆不在家，我们在楼下等了很久没见人就出来了。不知道车队长要去哪里，但他的车还在小区门口。” “如果要蹲守一个人，要么在车上，要么在附近的小店。你先去找找。”程飞扬看下路程还有十分钟。 小费：“好好，如果没找到呢？” 程飞扬想了想，只有一个可能：“人有三急，你去厕所瞧瞧。” 小费连声应着挂掉电话。 五分钟后，该找的都找了，人呢？？ “完了完了，白队长要削了我皮。” 小费咬咬牙，不管他了，打电话吧，这时候还讲什么暗中保护。 可怜四肢发达的男人终于醒目了一会。 “喂，车队长你人呢？” 着急和责怪的询问，对面的人静了会才回复：“做什么？” 小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态度问题：“找你啊，你怎么乱跑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车臣枫和小费相处了段日子，习惯了他没情商，说话耿直。但有时还是会被这个没有情商的大伙子，整得无奈。 电话那头安静了，小费着急又是催促：“你快说呀，急死人了。” “……你身后。” 车臣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小费身后。小费大大松口气，跑过去围住人家人前后检查一番： “还好你没事。” 车臣枫：“当初去学校挑人，我应该谨慎一点的。” 小费懵懵的：“啊，什么意思？” “单靠一腔热血，和不要命的人，实在不好管。” 小费追上他的步伐，不明白他的意思：“车队，你直接讲是什么意思？” 车臣枫淡淡了他眼：“真的太笨了。” “！！”小费的天塌了，任谁被领导说笨，都会深受打击。 车臣枫回过身上了一辆停运出租车，小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他人。原来他躲在了别人车上。 大意了大意了…… “你……” “嘘……”车臣枫示意小费不要出声。 小费机灵的随他视线看去，出租车前方的马路上，出现一个步伐疾走的路人。 因为已经下起小雨，马路上没有其他路人。这个男人突然出现，空荡的马路显得他很显眼。 “看身形是成国庆。”小费暗喜，幸亏他先找到车臣枫，晚一步，队长就要独自面对这个男人了。 同是练武的人，小费一眼看出他身手绝对不差。走路微外八，下盘稳，行家啊： “车队长，等下这个男人交给我。” 车臣枫点头，当初去学校挑人就是看重小费身手矫健，成国庆这样的人他自己是没把握对付。 “好，我们走。”小费斗志昂扬的先下车。 “不要跟太紧，堵在他家。”车臣枫交代。 成国庆走得很快，他们小跑的与他隔开一段距离。 利和小区是新建花园小区，面积大绿植多。成国庆特意绕开摄像头，走进黑暗的小路，看样子是经常避开灯光回家。 车臣枫原以为他会直接回家，成国庆到自家楼下后警惕扫过四周，接着走向楼后方。 “小费你从那边走，我从这边，我们围住楼房走。” “是！”小费走了两步，不放心走回来：“你有事就喊我。” 车臣枫在夜色下闪耀的星目，一眨不眨的盯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小费对这个眼神相当熟悉，车臣枫是对自己无语…… 楼房后方是围墙，左右两侧是连排的a栋和c栋。车臣枫猜测他家是在三楼，成国庆会像在成国辉家一样，翻阳台进家。 所以当他来到楼侧方时，小心的探头查看。 可，下一瞬间，一只大手猛然从黑夜伸出，拳头直冲车臣枫脑门。 车臣枫身手不似小费的好，但反应速度也不错，堪堪的避开了一拳。只是拳风经过耳边，倏地拐角抓向他的喉咙，五爪尖甲刮破了脖子上的皮肤。 车臣枫侧身抓住那只手，抬脚朝面前的人踢去。 成国庆没有躲开，而是抬起脚迎上。 “咚！”一声闷响，两个人在巨大的撞击下相互后退。 车臣枫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对面的成国庆没有给他缓神机会，趁机冲上前。 “靠，有事冲老子来！” 小费听见打斗声赶到，成国庆居然敢动他家队长，气得大吼一声，蹿出黑夜朝着人家身后就是连环踢。 成国庆前后夹击，尤其身后的小费一身猛力，渐渐落下风。 “吃老子一个大逼兜！” “啪！”准确无误的扇中人家脸。 成国庆顿时头晕眼花，脚下踉跄两三步才停下。 一道鲜红的血液从他鼻子流出，成国庆摸在手里，低头看着手心猩红的颜色，他冷笑了声： “你们找死！” “老头吃团圆——没点逼数。来啊！”小费掰动手腕，慢慢逼近。 车臣枫知他勇，没想到这么勇：“……” 成国庆被惹恼，掏出匕首发狠的刺向小费。空手赤拳终归敌不过武器，小费躲闪中，让成国庆有机会攻击车臣枫。 暴雨随着轰隆的雷声，哗啦啦的下。 匕首发出渗人的寒光，砍断连绵不绝的雨帘，一刀刀的致命招，车臣枫很快招架不住，小费抡起拳头冲过去帮忙： “啊！” 拳头没砸中人。因为成国庆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成了抛物体。 “砰！”地上许多积水，成国庆掉落地砸到路面溅起水花。 车臣枫站定身形看向幽黑的楼道，程飞扬在雨水冲刷下走出黑夜。 “有受伤吗？”程飞扬气息不稳，说话还带着喘。 “没事。” 那双关心的眼眸令他很不适，车臣枫淡漠的转身走近成国庆。 程飞扬那一脚，力气十足，成国庆趴在地上挣扎着起身，但腰间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 小费瞧了眼，很快明白：“髂骨碎了。” 车臣枫扫了眼，成国庆捂住腰侧凸起的骨头，程飞扬那一脚威力竟这么大。 “先铐上带回队。” 小费摸出手铐，不顾成国庆惨叫硬反掰过手腕：“不许叫！” 第21章 不是自以为是的人 暴雨倾盆的下，成国庆一张脸在雨水下，面目全非。 小费一把将人提起，眯起眼对程飞扬喊了声：“扬哥威武，哗哗哗……” 暴雨哗啦啦灌入他张大的嘴巴。 程飞扬：“……” 三个人押住成国庆全身湿透回到缉毒队，他们所路过的地方留下一条小河流。 “下班回去换衣服，明天再来。”车臣枫简单吩咐程飞扬和小费，自己先是跑回宿舍。 小费摸把脸上的水，用手肘顶了顶程飞扬：“扬哥，车队长肯定还会回来加班。我们还要一起吗？” 程飞扬相当大义的告诉他：“你不用，我来就可以了，我是新人需要多学习。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那好，我回去了。”小费为他勤奋好学感动。 程飞扬笑了笑，赶紧跑回宿舍。他和车臣枫宿舍不在一层，领导都是两人一间，他和其他警察四人一个宿舍。 宿舍楼只有三层，没有电梯，程飞扬早上报到时，已经领钥匙和一楼门卡。从楼梯一步步的往上，身上的水溅湿台阶。 宿舍管理员老木拿着拖把站在两楼楼梯间，奇怪的嘀咕了句：“嗳，怎么又湿了。” 程飞扬刚好在三楼拐弯处，他探出头笑呵呵的：“不好意思，是我。” 老木推了推老花镜，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庞：“新来的？” “嗯，我叫程飞扬。” “难怪没见过，回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 程飞扬见他瘸着腿拖地，心里过意不去，跑下去拿过拖把咚咚的下楼：“我来拖。” 老木笑了笑扶住楼梯下台阶：“小伙子人挺好的。” “我弄湿的，是我不好意思才对。”程飞扬又问：“你今天很忙吧，下雨天地板湿滑。” “没有，我不需要经常拖的。刚是车队长像你一样全身湿透跑进来，地上流了很多水，我才拖的。” 程飞扬哦了声：“车队长住两楼吗？我看你从两楼出来。” 老木没有防备被套话了：“对，两楼203房间，和白队长一间房。” 真巧，程飞扬的是303。 “拖把我先拿走，等下还给你 。” 程飞扬一边走，一边把所经过的地方都拖一遍。 上到两楼，楼道昏暗，他趁没人站楼梯口等着。 没一会，203门打开，程飞扬低下头假装拖地。车臣枫从房间出来 ，一眼看见身上还在滴水的程飞扬，他拿着雨伞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脚步声靠近，在自己身侧走过没有任何停留。程飞扬假装拖地的动作停下，轻声挨近楼梯，从扶手间探出头目送那个人的后背。 车臣枫手长腿长，一步作两步很快消失在楼内。 程飞扬低头看着那个方向不知想什么，楼道的灯暗，他站在那没动的意思，处在黑暗中，没人看清他的神情。 夜晚十一点， 雨小了点，但依然很大，打起伞还是会把鞋子和裤子打湿。程飞扬来的时候聪明穿拖鞋，把运动鞋拿手上。 “你怎么来了？”白队长下电梯刚好瞧见程飞扬坐门口换鞋。 “没事做，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白队长露出欣慰的笑容，程浩这个儿子不错。当初要放进缉毒队，他担心官二代不好管教不情愿的同意。 相处一天下来，发现程飞扬人不错，勤奋积极，比很多官二代强。 “没什么事要帮忙，你们捉回来的人不好对付，今晚不可能开口交出什么，你明天再来，有得忙。” “车队长在审问吗？” 白队长打开伞匆匆说道：“对，他今晚值班，我明天来接班。先走了。” 程飞扬看着他跑进车内，再看眼电梯，想了想还是上去。 五楼办公室，整个楼层大灯关掉，只留下小灯。四周昏暗的灯光下，程飞扬没找到其他人。 值班一般只会留下三个人，他们可能都跟车臣枫去审问了。程飞扬把手上的外卖袋放桌上，坐下玩手机。 直到半夜十二点，办公室外有说话声：“今晚你们轮流进去审一遍，我先去趟他家。” “你一个人去吗，我一起吧！” 车臣枫没有答应，吩咐他们看好成国庆。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三个人边说边走进办公室，看见程飞扬都愣了一下。 “我过来送宵夜。”程飞扬指着桌上的外卖说道。 “哎呦，我还想去买呢，你怎么还不睡。” 说话的是个中年人李子龙，剃个大光头，说话粗声粗气的。 “有卤味，凉菜包子。” 李子龙嗷一声扑过来：“就好这口，这段时间忙，很久没吃了。” 另一名年轻人阿游性格文静，带着金丝眼镜坐下，笑嘻嘻的说着：“可以喝两杯就好了。” 李子龙敲他一筷子：“想什么呢，去拿两罐可乐。” 程飞扬望了下车臣枫办公室，主动起身：“你们吃，我去拿。” 车臣枫进办公室拿钥匙，在里面找雨伞没找到，出来碰到程飞扬杵在门口，凉薄的双眼斜了下侧身走过。 “吃点东西再出去。” “谢谢不用。” 车臣枫从角落拿起一把伞要走，李子龙手上拿着大馒头跑过去，含糊不清的说道：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去一下就回来，不会有危险。” “不行不行，你现在是他们的目标，大晚上的还出去，命不要了？要么别去，要么一起去。” 李子龙挡在门口不让他走。 车臣枫工作上是他们的领导，但年纪毕竟还很年轻，他们私下都是很呵护晚辈。缉毒工作危险，任务艰辛，车臣枫这样的人才，是他们这些前辈要加倍呵护的人。 “你听我讲啊，你万一出什么事，让我们怎么活。你工作上怎么安排我们都行，但关于到人身安全的事，是没得商量的，白队长的话，一样没得商量。” 车臣枫静静的听完，低头沉默了会才开口说道：“我的事不能连累你们。” 李子龙一听老激动了：“我就说你不是自以为是的人。得了得了，都是一家兄弟，不要说连累谁的话。做咱们这行的，生死早看淡，你不要在意这些问题。” 第22章 一千个看不起 车臣枫在人情世故方面不擅长，何况是煽情的话。 他明白李子龙的意思，感激他们一直对自己的照顾和信任。更是因为如此，这次的案件，他才不想队里任何人因为自己受牵连。 上面的人地位高，权利重，利用成国辉想解决自己。可惜他没有死，那么有第一次，还会有无数次。只要他车臣枫没死，将会继续加大力度打击毒贩。 因此，上面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车臣枫认真的点头：“谢谢你们，但，还是只能我一个人去。” “？” 说了那么多，他是一句都没考虑吗？ 李子龙气得来回跺脚：“不答应我跟去，你就拿枪毙了我从我尸体踩出去吧！” 阿游猪耳朵不吃了，和李子龙挡住门口，一副视死如归的嘴脸。 车臣枫瞧他们都违背自己命令，脸色慢慢沉下。 他们三人在门口僵持，谁也不让谁，程飞扬看下时间，啧啧两声： “我说你们再不决定怎么过去，天都亮了，还要不要下班啊？” 没人出声搭理他的话，男人的对决，通常是谁先出声谁先动手，谁先输。 “既然你们想不出办法，那我给个提议吧。我程飞扬跟去保护车队长，可以了没？” 李子龙和阿游：“嘿，友军啊！” 两人同时让路，甚至把伞从车臣枫手上夺过，然后交给程飞扬： “照顾好老大，有事call我们。” 程飞扬对他们的觉悟很满意，于是顶住车臣枫冰死人的目光下接过雨伞： “放心，保证把车队长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李子龙和阿游从事工作多年，老油条一个，立马明白程飞扬的意思。 “车队长去吧。” “快去快回哈。” “快快快。” 车臣枫是被人强行推出来的，里面的两个人害怕他反悔不去，等程飞扬后脚收走，门砰一下甩上。 “咔、”锁上门了。 楼道静悄悄的，车臣枫双目瞪住程飞扬，周围的气温冷到极点。 程飞扬对上他的眼睛，不怕死的提醒道：“车队长走吧。” 车臣枫带着怒意瞪了他一眼，握紧伞快速下楼。 那个疾走的后背，像是讨厌死某个人。 程飞扬摸了摸鼻子，他啊，该怎么办，越处越难搞。 一楼，一辆黑色小车从前院开走，车速过快，把路边的积水溅到车顶又落下。最后小车一个拐弯，上马路走了。 程飞扬打着伞站路边有些懵，车臣枫这个家伙居然不载自己？ 没想到他也会幼稚。 “怎么办呢，宠着呗，他开心就好。”程飞扬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城南通往城北的高速上，两辆小车在大雨中狂奔。 最前面的那辆急不可耐的想甩掉身后的人，只是人家车主技术超好，在大雨中也能紧追慢赶的。 懂事的跟在后面不惹事。 车臣枫长这么大，今晚第一次情绪失控。他发现只要程飞扬出现，心如止水的内心，会变得很烦躁。 这个男人，三番四次的羞辱自己，车臣枫原本没有看不起同性恋。 现今，内心一千个踏泥马的看不起！ “嘀嘀嘀、” 后面的车不声不响的追上，与车臣枫平排而开。 程飞扬降下车窗大吼：“你慢点，太快了！” 车臣枫看下车速，因为他分神，车速已经达到最高，差一点点超速被交通摄像头拍下。 “靠。”低骂一句，将车速降下努力平息心口的怒意。 程飞扬没敢再跟着，慢慢的落下一大段距离，见前面的小车恢复平稳平速驾驶，他微微松口气。 今晚的暴雨连续下个不停，路上很多地方都淹水。他们下高速进入城北后，路面的积水已经有半个车轮高。 城北是滨江城郊区，建筑多数老旧，加上拆迁地多，下水道很容易堵。 程飞扬对这片地方还算熟悉，以前放暑假时，经常来这里打老虎机。因为地方偏僻治安差，他可以快乐自由的玩耍。 如果还是以前的排水系统，前面的桥会淹。程飞扬望向前面车臣枫的车，他的车地盘低，过桥肯定会熄火，困在上面就麻烦了。 他连忙按喇叭提醒：“嘀嘀嘀、” 前面的车速度降下，但没有停。程飞扬立马开上去：“前面桥被淹，不能过去。” 车臣枫没有回话，而是打开导航，某德上到处红色一片。 “您好，前面小时桥被水淹没，为了您安全出行，小e为您重新规划路线。” 心口的气闷成一团，堵得难受，车臣枫深深吸口气，随后把车停路边。 程飞扬透过车窗见他低头看手机，知道他在重新找路线，想开口提醒他自己知道，但又怕把人惹生气。 很没出息的在侧边，静静的不吭声。 十分钟后，车臣枫找到路线重新打火。一下，两下，第三下……，狠狠闭上眼睛，薄薄的双唇竟然骂了句： “我、操！” 倾盆大雨还在继续下，前后没店没村，只能就这样停在路边。 程飞扬打伞走过来敲车窗：“坐我的。” 车臣枫闭着眼摇头。 “这种时候是打不到车的，你坐这里只会白等。说不定到天亮到处水淹，连成国庆的家都去不了。” “我的车地盘高，趁现在还能开赶紧先过去。我知道你嫌弃，先将就着吧，大不了回去再洗个澡。” 车臣枫眼皮轻轻掀开了一半，似乎在考虑。 “呐，你看，水位一下子就上来了。” 程飞扬指着车轮胎让他看：“刚刚才到这里。” 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终于彻底睁开。车臣枫打开伞趟水上程飞扬车，坐上车后，裤脚和鞋湿哒哒的屈在车座下。 程飞扬看见了，识趣的不多管闲事。他现在是知道，自己哪怕说一个字一个词，都能惹车臣枫不开心。 既然人都上来了，裤子湿就湿吧，都是男人冷一下不会有事。 十五分钟后， 程飞扬车技好，水汪汪的路面，也能顺利无误的到达成国庆家。 下车后，他们踩着积水进去小区。 第23章 你这样的人 小区的积水不算多，但因为是花园小区，绿植多，暴雨把很多花草树木打折后，被大雨冲进水中。 积水下，如果不小心踩到树枝容易被绊倒。 程飞扬用微弱的手机灯光照亮前面的路，他在部队比这种情况更恶劣都遇到过，所以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 只是车臣枫，他明显没有经历过这种事，黑夜暴雨下踩在水里，一深一浅的。 “我带路吧。” 程飞扬告知一声，也不管别人答不答应，“哒哒”跑在前面去。 身后的人停下脚步，看着前面那个人把掉落在水中的树枝捞起扔掉，然后再往前走，遇到破碎的花盆捡起放进花围，一路勤勤恳恳的工作。 车臣枫收回目光低头继续走，脚下比刚才平坦多了。 ……… 成国庆突然被抓捕，上面的人应该没料到案情进展那么快。所以成国庆家里，还是之前的模样，没有被外人刻意翻动过。 程飞扬和车臣枫在里面找到不少证据。 “这部手机是成国辉丢掉的那部吧？” 塑封袋特意装好的手机放在衣柜里，程飞扬打开柜门翻了没两下便找到。 车臣枫拿过直接放进口袋：“不确定。” 程飞扬：“……”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确定，摆明是不想说。 “你找到了什么？” 他的手上拿着一沓资料，程飞扬凑近想看清楚，车臣枫干脆卷成筒放进裤袋。 “……不要这样啊，就不能友好的相处？” 车臣枫微不可见的冷笑了下：“你这样的人，不需要。” 以往，对程飞扬再反感，他都是冷漠无情的，最多脸上嫌弃，但不会说些嘲笑讽刺的任何话。 可能是他的教养，一直在礼貌的抗拒吧。 现在，车臣枫对程飞扬忍无可忍，感觉冷漠无情的态度并不能改变什么，他想明明白白的表现出，自己对同性恋这种行为的反感。 只有这样，才能摆脱掉程飞扬。 果不其然，程飞扬笑容僵住，无措的站在一边。 车臣枫乐得清闲，一个人在客厅翻找，程飞扬没有再过去打扰。 半小时后， 他们拿上东西准备离开，外面却响起消防警声。 楼内不少人被吵醒，纷纷跑出来看。 对门的邻居打开门刚好看见程飞扬和车臣枫。他们两个人人高马大，一个气质清冷英俊，一个痞帅痞帅的，把邻居愣了愣。 “你们是……？” 程飞扬自认为自己亲和力强一点，笑着介绍：“里面人的朋友。” 邻居探头往门缝看眼，了然笑笑：“哦，那哥们的朋友一个比一个酷。” “是不是我和他最酷。”程飞扬笑嘻嘻的拿出香烟递过去。 邻居瞥了一眼车臣枫，被对方冷冷的眼神回视，打了个哆嗦： “嗯，他最酷。你们是做什么的，气场都挺冷的。” “我那些兄弟不挺好处的吗，只有我这个兄弟冷而已。” 程飞扬假装闲聊和他走去窗边吸烟，对面建筑工地因为暴雨导致外围的安全架塌了，把临时搭建的工人宿舍压在下面。 邻居瞧见了骂了几句：“妈的，一天天的都不把人当回事，一场雨就塌了。” “就是咯，没点人性。” “唉，还没说你们是做什么的，我看你们都不像普通人。”邻居讨好的勾住程飞扬脖子，谄媚笑起来： “你屋内那个哥们，上次我无意瞧见他在酒吧和别人吸那个。你们是不是有门道，带上兄弟我发财啊。” “！”，程飞扬要笑死，自投罗网的业绩送上门了：“你为什么想做，捉到是死罪。” 邻居见人家愿意和他谈，乐呵呵的： “缺钱啊，现在的经济不搞偏财没法生存。带不带我啊，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绝对忠心讲义气！” 程飞扬瞅了眼车臣枫，等人家点头，才回： “那行，明晚到酒吧谈。” 邻居激动的抓住程飞扬手说谢谢，想过去和车臣枫也握手，走了两步还是算了，那个人太可怕了。 “我们在哪个酒吧见。” “就你上次见到我朋友那个酒吧。” “魅莺酒吧，我八点等你们。” 程飞扬连连点头，非常好。 那个男人说话不着调又爱吹牛逼，拉住程飞扬还要喝两杯。 车臣枫没听出可价值的话，自个下楼了。 程飞扬哪敢进去喝两杯，匆匆推脱掉跑下楼。 “我们现在回去吗？” 车臣枫：“封路了，先找个旅馆住下。” “？”，程飞扬偷偷摸摸的笑了，能和他多相处，躺大街都无所谓。 “我找地方，这里我熟。” 车臣枫没意见，回到车内自觉坐进后座。 “公费标准是多少啊？我看看住酒店还是旅馆。” “两百。” 只有两百？不管是酒店还是旅馆都只能开一间房 “明白。”那就酒店吧，环境好点，大不了多的自己补。 反正他们只能开一间房。 绿豪酒店， “您好，请问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前台服务生，三更半夜被两名帅到迷糊，眼睛在程飞扬和车臣枫身上溜转。 “一间双床位的有没有？” 前台服务生笑容满面的说道：“有的，请两位身份证拿出来一下。” 程飞扬回头问车臣枫要身份证：“你……” “麻烦两间单人床，谢谢。” 车臣枫径直掏出身份证交给服务生，才对程飞扬说道：“我的自费，你的让开发票带回去报销。” “……好。” 服务生还算“贴心”，起码他们的房间是门对门。 “明天几点回去啊。” “十点。”没有多余的话，门关上都没看对面的人一眼。 程飞扬好丧气，回到房间冲过凉，喊前台把衣服收走拿去洗。看下时间五点，睡五个小时，够了。 他一栽头便睡着。 早上八点，程飞扬被酒店送餐吵醒，打开房门，刚好遇见车臣枫穿着浴袍也在拿早餐。 睡眼惺忪的男人没有往日冷肃感，整个人松弛的靠在门口。浴袍松松垮垮的穿他身上，懒懒的没有任何攻击力。 程飞扬趁他没发现自己偷看，悄悄的多看几眼。 第24章 车臣枫是他的命 “阿姨，麻烦你等下把我衣服送过来。” 声音沙哑带着慵懒，多了几分温和。阿姨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抵抗力，笑意如花的： “好的，先生。” 程飞扬没忍住抬眼直勾勾的瞅着人家，心口位置扑通扑通的跳。 车臣枫端走早餐准备关门，顿了下，忽地抬起脸。 程飞扬刚好被捉个正着，讪讪的咧开嘴笑：“早上好。” “砰！” 虽说早料到他不会回应，但门甩上时，宣告他的怒气，程飞扬心拔凉拔凉的 “哎呦，吓我一跳。”送餐阿姨捂住胸口惊讶的看着紧闭房门。 程飞扬笑了笑：“不好意思。” 早上用过餐后没了睡意，躺床上想着车臣枫在做什么，他的老父亲程浩打来电话。 “早。” 程浩冷哼笑着：“别人都是儿子给爹请安，我是爹给孙子问候。” “……”，程飞扬挠挠头发，不明白这个老头一大早生什么气：“看你都气糊涂了，是爹给儿子问候。” “你程飞扬哪配做儿子啊，以后做我孙子。” “？” 程浩那边叮叮当当的响：“昨晚没回来也不说声，早上煮了你早餐我带去喂狗。” 程飞扬气笑了，这老头年纪大了反而比年轻时话多，人也有趣了： “喂喂喂，狗吃了还会摆尾，早知道生狗比儿子强，你还不如生条狗。” 他们两父子是没法演家和万事兴的。 “一晚上没回来，还敢顶嘴了！现在在哪里，回来不抽你！” “拜托我三十岁了，我还需要汇报吗？老子一晚上都在上班，现在人还在城北，你要不要派快艇过来捞人？” 城北水淹的事已经上头条，程浩不可能不知道，气消了大半：“下次出任务提前通知，有没有家规！” 程飞扬觉得他是年纪大，更年期到了。不然现在怎么都爱对他管东管西的，不习惯和他闲聊，恰开话题问： “要杀车臣枫的人到底是谁？” 程浩那边安静了下，按程飞扬对他的了解，肯定是想怎么瞒着自己。 “我告诉你程浩，车臣枫是我的命，他出事，我没法活的，你最好实话实说，我还能做准备。如果突然一天危险来临，我一块去了。” 程浩一听血压飙升，气得他鼻孔涨开，好像要冒烟似的： “你他娘的，为了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你爸都不要，还有没有男人的样！！” 程飞扬真不怕气死程浩，逼逼赖赖的回道：“我要是像个男人就不会喜欢男人了。” “……” 程浩是彻底气岔气，奄巴巴的瘫沙发许久才有气无力的说道： “上面的人在苏市，黑白通吃，小道消息，这些人可能跟国际上重要通缉犯有联系。具体什么情况，我真不知道， 你也知道苏市是一线城市，跟滨江城这个小鱼港是没法比的，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查什么。” 程飞扬沉默思考这些话，如果程浩的消息真实，那么他所说的那些人权力至少厅级以上。在苏市厅级以上的人，对于滨江城来讲程浩这个小局长，只能被人磨刀霍霍向猪羊。 “你也劝劝车臣枫，捉住成国庆就算了，不要向上查了，查不到什么，就算查出什么，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可能都一起……，我说的你懂不懂啊？” “爸爸不是胆小怕死，是想等你们羽翼丰满时再对付他们，你们现在要爱护羽毛，懂得沉淀和历练，知道吗？” 挂了电话， 程飞扬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现实社会太复杂，与他在部队所接受所认知的事，差别很大。 原来敌人有时是天天喊着，心里始终装着党和人民的正义者。 十点， 按约定去找车臣枫，发现里面的门打开，程飞扬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心一紧立马冲进去。 床上的被子床单有些乱，桌上还有半瓶开过的矿泉水，但盖子没拧上。 他们昨晚来时没有带行李，所以房间没有遗留东西。 程飞扬把矿泉水和盖子拿起，按车臣枫严谨，自律的性格，不会扔掉半瓶水。 看起来更像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走。 “靠！”他居然一点都没留意到对门有声音。 程飞扬气急，冲出门来到电梯，三部电梯一部在维修，一部在一楼，还有一部不知怎么打不开。 他只能选择从楼梯跑下楼。 中间尝试联系车臣枫，对方一直没接通。平时除了面对面不搭理他，工作上车臣枫不会任性到消失。 程飞扬已经猜到肯定是那些人找上门，想到那些人的手段，管不了那么多。立马用最快的方式去追赶。 封闭安静的楼梯间，鞋底踩上不锈钢“哒哒”的声音，异常的清晰，那些鞋底滑下扶手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让人听着刺耳。 程飞扬从楼梯扶手间，直直往下跳，跳到下一层踩到扶手缓冲几步，再次往下跳。 二十层楼竟然被他这样跑完。 酒店大堂除了前台服务生，空荡荡的。 “你好，请问有看见2005号房间的客人吗？” 服务生不是昨晚那个女孩，见到程飞扬喘着粗气，有些懵懵的摇头。 “是个很高很帅气的男人！” 服务生顿时明白，指着侧门道：“从那里跑出去了。” 程飞扬立刻转身要走，服务生叫了他一声：“先生，那名先生有什么事吗，我看有两个男人追在他身后。要不要报警啊？” “不用！”程飞扬气吼吼的跑开，他妈的，想报警刚刚怎么不报！ 街道上，经过一夜暴雨，路面积水已经泡到大腿，水面漂浮许多杂物。 交通瘫痪，车臣枫只会从路面逃走，没车的情况下，他跑不远。 路边没有行人，程飞扬趟水在街上行走，入秋后水中冰凉，不知是穿衣单薄，还是太过担心，程飞扬身上阵阵凉意。 四处一片汪洋，在水中不知走了多久，程飞扬停在水中间，看着到处都是水，寸步难行的感觉涌上心头。 “车臣枫！！” “车臣枫！” “车臣枫！” 终是没忍住，对着满目狼籍的街道一遍遍的大喊。 第25章 人没事就好 事情并没有像电视剧般出现奇迹，程飞扬从街头喊到街尾，也没有发现车臣枫身影。 反而把街边的店铺老板喊出来，他们见街上有个男人泡在一米多高的水中，嘴上叫喊着人，都担心是不是有家人出意外了。 “先生，需要帮忙吗？” “是不是家人出事了？” 程飞扬向大家摆摆手：“我有名同事失联了，出来找找。” “长什么样的，我们帮忙找一找！” “很高很帅！”程飞扬认为这是车臣枫最耀眼的标志。 “……说得太笼统了，详细点啊。” 程飞扬只好作罢，缉毒警从不抛头露面，不能把车臣枫的特征描述给大家听。 “谢谢了，我自己找。” 众人想叫停他不要到处乱走，水中危险，程飞扬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中午，天色暗沉，下起了小雨。 街道上已经有官兵划着小船过来救缓，他们远远看到一个人在水中游： “喂，老乡！” 程飞扬回头对他们招下手。 “你怎么在水里。”官兵把浑身冰凉的程飞扬拉上船，看他手掌发白起皮，应该泡了很长时间。 “我找人，你们有看到一个很高很帅的男人吗？” 官兵憨厚笑了笑，男人看男人都是感觉自己最帅，怎么形容别的男人帅？ “没有，我们早上救的都是老人。” 程飞扬失望把目光放在渺茫的水面：“到底去哪里了？” 雨渐大，水位还有上涨的意思，再这样下去，车臣枫被人扔水里都找不到！ 没了办法只能向程浩救急：“白队长那边说安排人在找，人呢，我靠，两个小时过去了，人在哪？！” “你冷静冷静，现在白队长也没办法，滨江城现在因为五十年一遇的暴雨，到处水淹，需要救助的人太多，没办法一时调出人手资源帮忙。” “那就不管车臣枫死活了吗？” “谁说不管了，不是在想办法了吗？你不要到处走，留在原地，我尽量和城北的消防调和，看他们能不能空出一艘船出来给你。” 天灾面前比人祸严重，程飞扬再心急也没用，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一样：“嗯。” 程浩：“放心吧，车臣枫那孩子聪明着，不会轻易落那些人手里。”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我挂了。” 没找到车臣枫，程飞扬也不能一直坐在人家救缓船上，在一处临时安置点他和两个流浪汉下船。 “兄弟，帮我留意一下，找到人让他联系我。” 船上的官兵大概猜出他的身份，认真应下他请求：“好，我看到一定会转告他。” “谢谢。” 安置点是地理位置高的学校，这里早挤满了人。 程飞扬挤在人群寻找车臣枫，其实如果他在这里，很容易找到。毕竟一米九的身高，在南方小矮个面前是异类存在。 “去那边领水！” 众人听说有水喝，都往一个方向挤去，程飞扬浑身湿透不好跟他们挨一起，主动让出了位置。 有一个小孩哥经过他身侧，迷茫的瞅着：“叔叔，你不排队吗？” 程飞扬对这个称呼迷惑，怎么就变成叔叔了，不应该喊哥哥吗，他摸摸自己粗糙的大脸反问： “为什么要排队。” 小孩哥正儿八经的解释：“因为要讲礼貌讲素质。” 这副模样倒和车臣枫有几分相似，程飞扬起身摸了摸他头顶：“好。” 一个大人愿意听自己的话，小孩哥开心的跑开了：“再见。” 雨还在下，好在水位没有在上涨。 光靠等是没有用，只有继续找。程飞扬不听工作人员劝说，坚决下水往酒店那边走去。 车臣枫说不定回去了呢。 酒店离得有点远，加上踩在水里，一直到天黑才回到酒店。 浑身湿哒哒的出现在酒店大堂，早上的服务生见到程飞扬，很是惊讶： “怎么你也是这样回来，你朋友也是全身湿透回来。” 程飞扬以为自己泡水里太久，冻出问题了：“什么？” 服务生指了指电梯口一摊水：“你朋友刚上去，房间还在，他继续入住，你要吗？” “要！”用力回一句，程飞扬飞快冲进电梯。 楼层一到，程飞扬急切大喊：“车臣枫！！” 跑向车臣枫房间时，他内心不停祈祷服务生说的话是真的。 酒店私密性强，程飞扬一路喊着人，也没见有谁八卦开门出来。 “车臣枫开门！” 房门拍了两下被人打开。 “怎么了？”车臣枫裹着浴巾，手上拿毛巾擦头发，淡然的问。 程飞扬担惊受怕一整天的心瞬间落地，大惊过后反而心平气和：“洗澡啊。” 眼睛将他身上检查一番，手臂和肩膀有淤伤外，看他人脸色还不错。 没有急着问他去哪里，人安全就好。 在他看车臣枫的同时，车臣枫的眼眸上下扫过程飞扬一身湿透的衣服。浑身像在水里泡了许久，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下身裤子粘了许多泥土树叶。 那双黑色运动鞋底厚厚的泥巴将酒店地毯踩脏，长廊留下一排黄色鞋印。 目光扫过程飞扬发白皱皮的双手，顿了下：“去换衣服，等下再说。” “好，你先洗澡。” 程飞扬整张脸青白青白的，嘴唇因为长时间泡在冰凉的水中，身体冰冷失去了血气，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和车臣枫说话眉眼弯弯的，语气带着轻快。 车臣枫什么都没说将门关上。 隔着门板，程飞扬定定注视了会，忽地笑了。 ……… 城北水灾严重，事情发生突然，程飞扬和车臣枫暂时没能回去。只能先在酒店等水退掉才能继续查案。 劳累了一天，程飞扬洗完澡把衣服送去清洗，穿着浴袍就去餐厅拿晚饭。 幸好昨晚选了大酒店，水灾面前暂时吃喝不用愁。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两菜一汤，程飞扬觉得三百五一晚花得值了。 “栗子炖老鸭，酸菜虾仁豆腐，生熟地瘦肉汤，白花花香喷喷的米饭。香！” 程飞扬把饭菜端给车臣枫，人家只是随意看了眼，接过后说了句谢谢，就要关上门。 第26章 难得和谐共处 门像被东西卡住。 一只大脚卡在门板和门框中，动了动，脚的主人被夹得有些痛用力把门挤开了点。 车臣枫手扶住门，身形没有后退让人进来的意思，淡漠的瞥过门外嬉皮笑脸的男人： “做什么？” 程飞扬举起手中的餐盘，笑得坦荡：“两个人吃饭会比较香。” “我不需要。” “我需要啊领导。” 厚颜无耻的粗糙男，直接半只身挤进门里。车臣枫没想到他敢这样，差点被他得逞进入房间，连忙用手和膝盖顶住门板。 “出去！” 要是别人早被车臣枫这个严肃的模样吓跑。在今天没经历过他失踪这件事前，程飞扬也是会在意他眼底的嫌恶和拒人千里的态度。 可谁让他一声不响的失踪。 以后就不要怪自己不要脸了。 “小气，一起吃个饭怎么了？领导看不起人啊。” 车臣枫双唇紧抿，面上带了愠怒，即使这样，程飞扬毫无退缩始终笑吟吟的。 僵持下，车臣枫还是有格局的人，悠悠收回脚转身走进房间。 看来还是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啊…… 程飞扬忍住得意洋洋的笑声：“要辣椒酱吗，我这里有。” “不用。” “吃完擦药。” 一瓶万花油放在桌上，已经开封还剩一半。 车臣枫低着头吃饭，累了一天，是真的饿了，仅是点下头接着吃。 程飞扬笑笑，把餐盘里的辣椒酱分了点给他：“你是北方人喜欢辣的吧，刚我担心你不吃没敢放。” 车臣枫没有拒绝把辣椒酱拌菜里头。 是真的饿了啊，刚刚还是不要来着。 程飞扬受过训练，只要有水，饿两三天都不是问题，所以还能控制住吃饭速度。只是，受车臣枫影响，食欲大增，他跟着大口大口的吃。 “餐盘放这里，等下会有人来收，你先擦药。” 车臣枫掀开被子，床上摆放许多资料，他拿起其中一张递给程飞扬后，背过身去搽药： “成国庆的资料，你回去后重新调查清楚，包括他在哪些组织训练过。” “行。”，程飞扬拿起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个奇怪的图案，他记得昨晚在成国庆家没见过：“这是什么？” “白天跟踪我那两个人身上都纹有这个图案。” “捉到他们了吗？” 这些图案神似国外一些组织的标志。程飞扬又问：“这是某个组织的杀手吧。” 车臣枫回过头，有些惊讶他会认识这个图案：“没捉到，你认识？” “我在部队去缅甸和越南那一带国家执行任务，见过很多类似这种的图案，除了形状不一样，风格是那边人的喜好。” 这么说，还真是牵扯到国际上的案件。 上面那个人到底是谁，竟敢和国外的杀手有接触。并且敢让这些人进入华夏国，胆大妄为杀人。 车臣枫回想这段时间一件接一件的事，他在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哪件事开始，他就被人盯上了。 “你最近捉的人当中，可能碰触到某个人的底线。我刚来，没来得及了解队里的情况，你和我讲讲，我们一起分析。” 程飞扬搬椅子坐在他边上，想趁机缓和两人的关系。 可是，车臣枫轻飘飘一个眼神，程飞扬怯怯的挪凳子回原地。 “你不要管这些事，你只负责查成国庆。” “我能不管吗，你连续两次都被人大白天的下手，可见那些人猖狂到什么地步。先不说是为了你的安全，我身为警察，心里一直以党和人民至上，坚决打击犯罪行为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车臣枫难得正眼看程飞扬，那双眼睛这一次终于没有其他情绪，和看众多人的一样清冷直透人心： “他们很强大，你就算是程浩的儿子，也不一定会放过你。” “怕什么，山外青山楼外楼，在我心中算个球。你放心吧，连累不了我，反而你这样子，那些人更加肆无惮忌，咱们放开点动作干脆点，马屎外面光，内在一包糠，干就完了！” 程飞扬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怕死，他的座右铭：老子来这世上就没想跟过活着回去。 车臣枫：“……” 车臣枫出生家庭优越，受高等教育，身边的人素质都不会差。包括出来工作，缉毒队的人虽说是脾气暴躁了点，性格糙了点，但不会像程飞扬这个人，满口粗话。 可能新鲜感，车臣枫莫名觉得程飞扬这样活得挺潇洒。 见他在沉思，程飞扬没有打扰，识趣的在边上偷瞄。 今天虽说担惊受怕一整天，好在他人没事。意外收获的是，程飞扬发现了与他相处的技巧。 只要不把自己那些羞耻的心思表露，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与他对视，车臣枫是不会避开自己的。 以后只需要利用工作上的事多与他接触，多与他聊天，那么可能也许会有一点点的机会。 一点点的机会，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啊。 程飞扬知足常乐，他没想过车臣枫会接受自己，只要不是讨厌反感躲离，一起开开心心的上班已经很幸福的了。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激昂的旋律伴随着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程飞扬立马掏出自己手机：“我电话响。” 车臣枫斜睨一下手机上的号码：“成国庆的邻居，张望。” 程飞扬：“把这号人物给忘了，我们约好今晚八点在魅莺酒吧见。” 他按下扩音：“喂，兄弟。” “哎哎哎，是我，张望啊。大哥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张望这个年轻人油嘴滑舌的：“还没呢，本来想着今晚请几位大哥到魅莺喝一顿的，嗐，水灾啊！” 车臣枫在手机上打两个字递给程飞扬：套话。 “？”，程飞扬不是很明白，套什么话？他们没有默契，又没他聪明，是真不懂哗。 车臣枫见他迷茫看着自己，只能详细写到：经常去成国庆家有几个人。 程飞扬了然比了个ok：“没关系嘛，我们这段时间都在滨江城大把时间。你要是着急的话，去对门找我兄弟喝两杯也行。” “ 第27章 耍无赖 张望：“你那兄弟我今天一整天没见着他啊。” “其他兄弟也没见着？” 张望开门站在成国庆家门口，想从门缝看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没有，那兄弟好像不在家吧，今天没见他出来。” 程飞扬也是能聊，和人家聊了一支烟时间，终于把人兜住：“哦，那两个啊，一个叫阿根，一个叫阿廷。” “这两位兄弟很有钱吧，上次我看到他们开路虎啊，一百多万的，不过苏市都是有钱人，开豪车的多。”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苏市的。” “车牌啊，，单这个号也值钱。” 车臣枫拿到车牌号，打了个手势表示差不多可以了。 程飞扬也不想和这个张望废话，满嘴跑火车，烦得很，匆匆找借口挂机。 “苏市你去过吗？” 程飞扬去的地方很多，都是因为执行任务而去。但苏市属于大城市，他一次都没去过。现在因为案件，越发好奇那座城市，实际是怎么样。 车臣枫望向窗外，思绪有些拉远：“去过。” 程飞扬走到窗边指着外面一片黑问：“是不是和外面一样，黑不溜秋。” “不是。” “……” 还是不能正常套路走，聪明人的思想不一样。程飞扬问：“那是怎样的？” 车臣枫眉头微皱，那眼神似乎说你是不是有病：“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口密集，这些你没见过？” 呃，很正常的思维。 是自己想多了。 “回去休息，明天如果水退了，就回去。” 程飞扬心想，气氛难得这么好，他们难得和谐共处，睡什么觉啊。跟人家身后帮忙收拾床上的东西，没话找话讲： “半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叫上我，那些人你对付不了，喊上我一起，一定会捉住他们。” 很想明说，早上你喊上我的话，就把人捉住了。 车臣枫似乎很喜欢冷暴力，对于程飞扬说的话，不想说，那是直接沉默。 不知是对众生平等，还是仅自己这个例外。 “早上你跑哪里去了，我去外面找了很久都没见你。” “不清楚，躲开他们就回来了。你走不走。” 真是讲礼貌，还替程飞扬把门打开了，赶人的眼神也越明显。 程飞扬越是耍赖，一把掀开被子大力抖掉上面的灰尘：“领导您等一下，我先帮您把床整理好。” 车臣枫耐着性子看他抖被子抖床单，再把床单一丝丝捋平，然后被子叠成豆腐块。 完了，整理桌子櫈椅，最后看了看地毯，要是有扫把吸尘器在，他还想把地毯弄干净。 实在没东西整了，在车臣枫失去耐心前走出房间，笑呵呵的还想人家会给个笑脸说谢谢。 “砰！”车臣枫忍无可忍。 程飞扬：“……说句晚安也行啊。” 酒店长廊前后四个摄像头忽闪忽闪的亮，程飞扬走过去对人家挥了挥手，痞痞笑了笑。 十分钟后， “今天所有摄像头都正常工作？” 保安队长就差拍胸口保证，这个警官已经问了三遍，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都正常的，数据都在这，你看看。” 程飞扬打开二十楼整个楼层监控数据，早上九点五十到十点十分，二十分钟内所有摄像头被关上，屏幕上没有那段时间任何视频。 他不声不响的盯住保安队长。 “怎，怎么回事啊？”保安队长额头生出一层细细的汗。 程飞扬再把一楼大堂以及酒店附近的监控都看一遍，终于在厨房后门发现两个男人抱着海鲜筐走进厨房，然后没有再从厨房后门出来。 顺着找，两个男人从厨房来到了一楼大堂，随后坐电梯上二十楼，接着那层监控被关掉。 “监控室早上是谁值班。” 保安队长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进衣领，他紧张不安看着墙上的排班表：“我……我。” 程飞扬背着手走到门口，利索的把门锁上：“你值班，上面几个摄像头被关掉你不知道。” 摆明要捉人的意思，保安队长吓得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在忙。” “忙什么。” “和，和那个那个。” 程飞扬没耐心，冷着脸吼一声：“大声讲清楚！” 声音洪亮将人虎一跳：“和女朋友在开房。” 程飞扬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细细打量他的秃顶，厉声提醒：“想清楚再说！” “真的真的。” 四十多的中年男人，抖着手翻出和女朋友聊天记录，还有合照： “我女朋友在包房做服务员，我们早上在709房，那个啊。” 程飞扬翻开他们的聊天记录，打开709楼层监控，看着上面一个中年妇女和眼前这个油腻秃顶男人，搂腰进房间，有些恶心的说道： “搞婚外情，也不怕人家男人打死你。” 保安队长吓得一哆嗦，抱住扔过来的手机，慌张跟在人身后，苦苦哀求： “警官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告诉我家人。” 程飞扬鄙夷的笑着把人推回监控室，学车臣枫用冷暴力急死你。 没有得过家庭幸福的人，对完整的家庭尤其渴望。有人拥有不懂珍惜，有人想要却得不到。 操蛋！ 程飞扬想回头捶里头的秃头，余光扫到走廊尽头一道白色背影，车臣枫？ 心有灵犀啊。 “车队长不是睡觉了嚒。” “查了吗。” 车臣枫没搭理他故意的调侃，看着他身后那扇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肥胖秃顶男人，刚好一眼对上车臣枫深邃冷厉的眼眸。 保安队长整个人定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程飞扬把调取信息通通讲完后，车臣枫轻描淡写的总括： “失职，搞婚外情，明天找酒店负责人处理。” 保安队长“咚”一下，双脚发软坐地上。 “回去吧。” 程飞扬点点头，和车臣枫一样冷酷走人。 地上肥胖保安队长，没想到他们这些警察居然一点不管自己，冷漠无情的让他更加恐慌，他懊悔的扇自己一巴掌： “妈的，今天就不应该和丽丽上床！” 程飞扬跟在车臣枫身后，见人家又要无视自己关上门，他快速的开口：“明天起来记得再搽一次药。” 第28章 车臣枫：“嗯。” 回答得太随意，程飞扬担心他在敷衍自己：“那个药很贵的，我把酒店剩下的半瓶买走 ，你猜花了多少钱？” “多少？”车臣枫拿出手机，似乎人家一说价格立马转账。 “市面上价格才几块钱。” 车臣枫目不转晴真诚看着程飞扬，眼眸清澈纯粹：“酒店收你多少钱？” 程飞扬受不住被车臣枫这样看着，感觉那目光如炬。 脑一抽，嘴犯贱了：“520。” “？”，车臣枫微愣，紧接着眉心动了动，眉宇间都是厌恶，冷着脸倏地转身进门，再一次将门甩上。 程飞扬眉眼一跳，眼神黯淡，抬起手就想给自己一个大鼻兜：“靠，让你嘴贱！！” …… 次日，酒店门口的水已经全部退去，白队长安排的人终于出现。 小费见到车臣枫，眼眶发红，眼珠子湿润打转：“车神，你以后去哪里要告诉我们一声啊，我们是团队，你不能我行我素。” 大豪：“……我叼，早知道我自己来了。” 程飞扬悄悄地告诉大豪：“小费说出了我的心声。” “嘘嘘，你别凑热闹找死。” 程飞扬就差冷笑，不是他们找死，是你们的车神在找死。 回去的路一片狼藉，到处是泥巴垃圾，好几次车陷在里面，还是路过的部队帮忙把车弄出来。 原以为接下来会顺利到缉毒队，结果车开到城北中心再次受阻。 酒店出发后他们走的路地理位置比较高，退水快。只是城北中心往下，水位是一点都没下降。路面不间断的有快艇在打捞和送物资。 “你们是怎么来的？” 程飞扬惊讶问大豪，他和小费身上清爽干净，还以为是道路顺通了他们才能过来。 “船啊，我们半夜到你们附近的酒店，早上看到水退了坐别人车去找你们的。” 大豪挠挠头，不好意思看车臣枫：“失策了，没想到下面的水没退。” 车臣枫不是那种遇事先批评指责的领导 ，对大豪平静的说道： “打电话给送你们来的人，看看能不能先接我们走。” 大豪连忙联系人，好在人家看车臣枫是市领导有重要任务在身，简单说明后，快艇立马安排。 快艇不大，是那种社区单位紧急备用小型的皮艇，坐四个大男人和一个司机，显得还很拥挤。 “哎呦，你们一个个太高大了，平时我这船都能坐七八个。” 他们四个人男人紧密贴身，委委屈屈的坐一起，司机老陈感觉怪得很，笑哈哈的不停。 四个男人莫名其妙的：“……” 都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老陈一回头看见他们露出镶金大门牙就笑，转过脸停了，再回过身看眼他们继续笑。 “卧槽，你们来的时候是怎么忍住的。” 程飞扬掰掰手腕，想一巴掌呼过去。 小费按住他的手：“冷静，我和大豪来时人家没有这样笑。可能现在多了你和车队长才这样笑，不要管他发神经。” 这话怎么听得老怪…… 程飞扬侧脸想看车臣枫表情，入眼一张冷峻得不真实的脸，脸上皮肤精致细腻连毛孔都没有。一米九的身高，体型强壮，雄性荷尔蒙那么明显，他是怎么做到脸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因为上船顾着找位置，后面被司机老陈怪异的行为吸引注意力。程飞扬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和车臣枫紧紧的贴近坐一起。 刹那间，他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车臣枫身上的温度隔着两人衣服，传到程飞扬身上让他感到燥热。 他不敢乱动，腿上挨着的肌肉紧实有力，只轻轻一动那块地方便像触电般酥酥麻麻。 上半身更是半分不敢动弹，快艇飞速的开动，一不留意他和车臣枫的头部就会撞在一起。 哪敢像前面的小费和大豪，随心所欲，他们几次脸贴脸，几次头撞头。 整个过程也就十五分钟，程飞扬僵硬的坐姿一直维持到目的地。 身侧的车臣枫快艇还没停稳，站起身跳下船，踩到水面弄湿鞋也不在乎，急匆匆的，鞋底溅起的泥浆弄脏身后裤子全然不顾。 仔细看，人家是带着满身怒气。 程飞扬慢吞吞跟在身后，任由车臣枫生气。 小费和大豪没敢跟上，他们的车神自从遇到程飞扬后，脾气一天不如一天。 ……… 缉毒队、 “这个车主在苏市，打款给成国辉的人在苏市，成国庆的手机通话记录最多的人也在苏市。” 车臣枫指着黑板上红色标志：“所有人都来自苏市。也就说明苏市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赖总强逃走的关键。” 小费立马举手：“是不是，也就是说明苏市这个人可能是内鬼？” 大豪笔一扔慌张捂住他的嘴：“不要胡说八道，还在调查呢。” 即使确实有内鬼，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挑明啊，还没确定是谁之前，身边一切的人都有可疑。 隔墙有耳啊，傻子，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费懵逼的看着大豪挤眉弄眼。 车臣枫敲了敲桌面，声音不急不缓的，不怒自威：“你放开他。” 生死有命，阿弥陀佛。 大豪当即放开人，顺便把櫈子移开了点，尽量远离小费这个二货。 “小费说的，也正是我的猜测。我们只是谈案，只负责办案，至于他是不是内鬼，一切交给证据。 如果你们担心上面的人继续报复我或者你们，现在你们可以选择退出，这个案自愿原则。” 车臣枫说完，坐等大家决定。 苏市里的人，他是铁了心要查 “我选择跟车队长。” 程飞扬第一个先举手，其他人犹豫了会也举起手。 所谓内鬼，是所有犯人当中最难对付的。 因为他对你了如指掌。 车臣枫牵起一个微笑，只要他们无所畏惧，不管是谁，皆会是阶下囚。 “既然如此，分组行动。一组、负责审成国庆以及调查关于他的来路。二组、去城北守候成国庆那两个同伙。三组、去苏市。” 在场十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组，车臣枫太忙忘记了安排程飞扬。直到会议结束，程飞扬不知道自己属哪个小组。 既然不说，那他默认属于第三组吧。 第29章 胆子肥了 事情紧急，他们必须做好准备，明天之前要进苏市。 由于是秘密调查，所有进苏市的人都低调自个准备充足，他们要在车上吃喝住避免一切的意外。 “扬哥，你带这么多压缩牛肉？”小费看着程飞扬那半背包压缩牛肉干，不可思议他如此钟爱。 “你不懂了吧，牛肉干蛋白质高，能量高，饱腹感强，是个好东西。总比你那些方便面，面包强。” 程飞扬说着往他嘴里塞一根。 大草原正宗牦牛，肉质紧实味道足，麻辣香鲜味，小费越嚼越上头： “嗳，没事啃两根提神也不错。” 程飞扬吧唧吧唧的抽完最后半截烟，青灰色烟雾从鼻子喷出，心情舒悦的半眯起双眼享受，对于小费这个不抽烟的男孩子来讲，是不懂得香烟的魅力。 他有心想人家试试，递过去一根烟，教唆坏孩子模样： “牛肉干只能垫肚子，提神还得看烟老爷，来一根试试，就一根，保证你从此爱上，无法自拔。” “不用了，这玩意太臭，我不喜欢那个味。” 和小费说话间，程飞扬口中留存的香烟味伴随着口腔的味道，结合一起形成超级恶心难闻的二手烟。 小费捂住口鼻，夸张的后退两步：“yue！” “……，”程飞扬把烟夹在耳朵，翻个白眼：“老鼠拉龟，没趣。” “？”小费撸起袖子，嚣张的说道：“今天来决一胜负吧。” 车臣枫背着手无声出现在他身后：“东西准备好了吗？” “车队长，差不多了。” “回去休息，明天中午出发。” 小费连声音应下：“好的好的。” 车臣枫原本走出去两步，突然想到什么转回身问：“他在做什么？” 小费顺他视线看去，程飞扬在车上翻翻整整不知道在干什么： “清点东西吧，扬哥在这方面有经验，他备了好些东西。” “你负责的事，为什么要交给别人？”牵扯到工作，车臣枫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扬哥和我一块准备啊，他不是没事做吗？” 这下车臣枫整张脸阴沉沉的，哗啦一下推开车门：“你不用去。” 程飞扬心里骂娘，躺着也中枪。 “三组的人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你是三组的吗。” 程飞扬笑得贱贱的：“那要问你车队长啊，怎么安排的，我都被人忽略了，还不主动找活干引人注目，怕是要被领导嫌弃死。” 车臣枫终于想起，自己根本没安排程飞扬工作，阴沉的脸转换黑脸定定注视车内。里面的人自顾自干活，东翻西找就是不愿下车。 小费在一边大气不敢出，愣着脸搞不清楚两个人莫名其妙又杠上了。 “你以后跟大豪一组。”车臣枫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打电话通知大豪这个组长。 程飞扬哒哒跳下车抢过他手机： “嗐，你说你这个人跟我说过就行了，还找他做什么。去苏市危险重重，你应该选人过去，而不是喜欢带谁就带谁，像我和小费的身手，一起去完成任务的几率大大提高。 你看看阿游，斯斯文文的，搞技术的人，去那种地方落人家手里一点逃亡的机会都没有！” 车臣枫手机被人抢，还要被人噼噼啪啪说一顿，从没遇过这种嚣张到领导头上的下属，他人生气了，咬住牙吼道： “我的决定，你只需要服从，不需要你提意见！手机还来，滚去一组！” 程飞扬这次也是胆子肥了，抬头挺胸与人对视，一副坚决不服从的无赖样。 在部队那副张扬放荡不羁的性格，头次展现在车臣枫面前。与他平时见到车臣枫唯命是从，弱弱姿态，完全两个人。 车臣枫瞬间握紧拳头，他从来没遇到过程飞扬这样的人，一次次的挑衅他底线，一次次的挑起他脾气。他人生第一次，有打人的冲动。 两个人周围的气氛徒然下降，冷飕飕的，无辜小费额头黄豆般大的汗滴下。 这氛围紧张到想喊救命，卧槽！ 也许他的呐喊太过渴望，终于有人来：“车队长你过来。” 小费急忙看向白队长，惊慌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瞅住门口那个帅气逼人。 白队嫌弃瞟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没点用。” 就算大声骂他几句也无所谓了，总比在这里冰死的强。小费搓搓手谄媚的走近互不相让的两个大男人： “车队长，白队喊你呢。” 车臣枫和程飞扬同时瞥他一眼，小费谄媚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车队长。”白队长再喊一声。 车臣枫冷冷的抛下话：“程飞扬，别以为你是程局长儿子，我就不耐你如何。” 程飞扬笑呵呵的回答：“你要一直这样，我真的有必要搬出那老头作靠山了。一天天的，总是被人排斥。” 车臣枫这个人软硬不吃，你什么样的态度，在他面前只要决定的事，都没办法改变。 面无表情的离开留下一个冰冷无情的背影。 等人走后，程飞扬收起笑意，深知他们经过这次，车臣枫对他的态度越来的讨厌。 明知道他们不可能，他还要缠着不放恶心人，程飞扬也觉得自己挺贱的。 一直到晚上下班，程飞扬都没看到车臣枫，听小费说，白队长叫过去后，出来直接去了审讯室。 这种时候，不能再惹他生气，程飞扬走出缉毒队，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决定在岗亭等他下班。 滨江城夜逐渐冷，马上要进入深秋的季节，路边的风刮脸上干燥脱皮。 程飞扬几次探头看向大门内，终于等到那抹黑色身影，嗖一下躲起。 十点半，车臣枫从缉毒队出来，手上提了个小袋子。 走到岗亭后他吹声哨子，没多久，一只小小胖胖的的东西从远处欢奔跑来。 “嘤嘤嘤、”小狼犬阿基见着他拼命的摇尾巴扒裤子。 “不好意思，那天说给你带磨牙棒，忘记了。” 阿基似乎能听懂他讲话，毛茸茸的脑袋紧紧蹭他裤脚。 “吃吧。” ……………… 第30章 谁是牛犊 车臣枫知道它喜欢吃火腿肠，特意买了一瓶，他数了数里面的数量，对着阿基说道： “十二根，一天两根，吃完我可能就回来了。如果，吃完我没回来，你以后找白队长要吧。” 阿基懵懵懂懂的摇尾巴。 车臣枫很喜欢这种小奶狗，和阿基玩够了，等德仔抱走他才回宿舍。 警队宿舍和大队相连，路上灯光很足，程飞扬没敢从岗亭出来，直到车臣枫安全进入宿舍楼，才慢吞吞的走回去。 ……… 第二天， 准备出发苏市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所有人坐在车上看着窗外。 窗外操场，程飞扬孤零零站在空旷的场地。十分钟前，他原本要上车，只是后背衣领被人扯住，车臣枫站在身后无声的宣布他的怒气。 衣领被人提起猛的一拉，程飞扬毫无防备的拉下车。 “车臣枫，你幼稚，你意气用事，你公报私仇！” 程飞扬后悔当时没和车臣枫争一争，见他生气下意识的后退让路。谁知人家上车后，咔嚓一下把车门锁住。 现在，他是在操场上怒喊，跟个癫公一样。 车臣枫背靠座椅一心看着手上的资料，对车外气冒火的人不予一丁点理会。 小费偷偷的瞄了眼，然后对车窗外的程飞扬摇摇头。 程飞扬要气死，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面包车启动，眼见要从大门出去，程飞扬一个冲刺，两三下爬上车顶。司机吓得急忙刹车。 车臣枫站在车下，他额头两侧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要不是理智保持清醒，真想拔枪崩了这个死人。 “昨天说过带我一起去的，今天说不去就不去，连个说法都没有，我不服！” “你只需要听从安排！” “什么安排，我建议你重新考虑。你要去的龙潭虎穴，没能带足够兵力孤意一行，你的安排我是不会听从。”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程飞扬怕不会是疯了，众目睽睽之下质问领导的决定，他真是第一人！ “但是，如果带上我，此次任务成功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车臣枫气极，冰冷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扬：“初生牛犊不怕虎。” 程飞扬拍拍手跳下车：“谁是牛犊谁是虎还说不定。我上车了哈！” 车臣枫站在操场不知在想什么，眼尾扫到楼上的白队长时，淡然的收回目光上车。 白队长站在三楼窗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个车臣枫，太正派，要往更高处走有点难。” 昨天，他把车臣枫叫到办公室商量让程飞扬一块去苏市。 苏市里面的人势力大，牵扯的范围广，车臣枫单枪匹马闯难免出意外。白队长的本意是，程飞扬到底是一个公安局局长的儿子，如果真出什么事，程浩要坚决查，肯定能查到。 或者，那些人看到程浩的面子上不敢轻易伤害他们。 白队长苦劝一个多小时，人家坚决不同意。 “我不能拿自己的队友作筹码。” 呵呵，有筹码不用，是不是傻！ 白队长重重叹口气，他可没车臣枫高尚，随他去吧。 六小时后， 外形普通的面包车终于踏入苏市。 “找到市公安局门口附近开一圈。” “好勒。” 车上五个人轮流开车，也不算疲惫，只是坐得腰酸背痛，没什么精神。 但一到达目的地，每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这就是一线城市的人民政府？很普通啊！” “市法院很普通啊！” “市公安也很普通啊！” 除了车臣枫，其他几个人跟乡巴佬进城，纷纷摇头。 总是牵扯到苏市，以为苏市有钱人多，市建筑会异常豪华，结果，和滨江城差不多。 “停这里。” 程飞扬刹住车：“好嘞！” 车臣枫忍不住朝他瞟了下：“你如果敢擅自行动，回去立马调岗离开缉毒队。” “好。”程飞扬收起嬉皮笑脸。 蹲守是最难熬的，特别像他们这种信息不全的情况。 车臣枫没有准确查到苏市里那个德高望重的人是谁，只能先从小虾米下手。 “168车牌号的主人在市公安局上班，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该不会出差了吧？” 小费要坐不住了，车内所有人都在抽烟，他吸了一天二手烟，超怀念外面的空气。瞅眼车臣枫试着提议： “要不，我下车去尿尿，顺便看看那车在不在附近？” 没想到车臣枫很快答应：“嗯，小心点。” 小费愣了下，笑滋滋的：“好嘞。” 车门推开，一阵寒风吹进车内，里边的人冻得一哆嗦。 苏市离海远，不像滨江城深秋了穿两件衣服能搞定，苏市的深秋比滨江城冬天都要冷。他们这些人大意了，连件毛衣都没带，基本都是一件打底衣一件外套。 小费假装在附近找公共厕所，没多久人高马大的男人手脚冰凉直搓手。 “哥、哥们，外面冻死人了了了……” 小费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 “顶住啊，绕到公安局后面去看看。” 程飞扬注视着车外人来人往的人群，每个人都裹围巾穿大衣羽绒服，小费那身衣服在街上跟精神小伙溜街似的。 “喂，你在做什么？” 小费缩头缩脑的回过身，见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问他： “找厕所呢。” 男人嘴角习惯性上扬，指了指大树底下的移动公共厕所：“那里就是了。” 小费笑了笑：“谢谢。” 男人摆摆手。 小费走到厕所门口回头看眼，男人面前停下辆黑色路虎，驾驶室下来个戴帽子男人帮他开车门拿包。 “路虎？”小费心想不会这么巧？ 路虎进入拐弯处，车牌对准小费，正是他们等了一整天的168路虎。 “注意注意，目标出现。” 黑色路虎从面包车身后经过，车臣枫掀开车帘角。驾驶室的男人专注开车，眼睛却带着狠劲，下颌紧绷时刻防备周围。 而后座的男人靠在椅背半眯眼。 车臣枫认出他：“曹文杰。” “苏市公安厅长？” 阿游连忙翻出来时准备好，所有苏市重要人员的资料。 第31章 失足女 “跟上。” 论跟踪程飞扬是专业的，任由前面路虎坐着两名专业人士，直到一栋别墅停下，都没人发现身后被一辆面包车跟踪。 内后视镜里某个人端坐着瞧住车臣枫，认真等待他的夸赞。 车臣枫寡淡的撇开眼：“阿游，重新搜一遍曹文杰资料，仔细点。” 阿游推了推眼镜，从莫名其妙的程飞扬身上挪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看车臣枫，好奇怪的人，没看见人家烦你啊？ “收到，车队长。” 程飞扬忽视掉阿游的眼神，找话题和车臣枫聊： “这个男人对曹文杰很恭敬，车队长你说成国庆是不是也是这个曹文杰的人？” 车臣枫看着别墅外面的装潢，依旧是眼神不带给人半分：“是。” “我要不要下车去查曹文杰。” “不用，等下会有人去。” 程飞扬不死心，挤牙膏般挤话题：“那我呢，做什么？” 车臣枫已经失去耐心，眉眼的不耐烦很明显：“你是来开车的，还想做什么！” “……我是万能的啊。” 车臣枫掀眼皮透过内视镜看向程飞扬，隐藏的不快和厌恶快要蹦出眼眶。 程飞扬扯开嘴，笑嘻嘻的：“我闭嘴。” 车内终于恢复安静，阿游用手肘顶了顶程飞扬，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拜托，你别学小费那小子行不行，车队长要烦死了。” “我尽量哈。” 阿游真服了这个男人，多大的人没一点自知之明。突然替车臣枫感到生气，向程飞扬翻个白眼。 ……… 天色暗得快，程飞扬等人足足守了四小时，外面路边摊支起，曹文杰才再次从家里出来。 先从门口出来的还是那个眼神狠厉的男人，接着是曹文杰身边有一个打扮大胆妖艳的女人，挽住胳膊出来。 再接着后面还有两个男人一起。 阿游：“中间那个男人，苏市首富李大成。” 小费：“他们关系看起来很好。” 苏市的大人物一天内出现两个。 车臣枫拍完照取证，吩咐车上其他人分头行动：“别跟太紧。” 其他人打车走了，程飞扬问车臣枫：“我们跟哪个。” “守这里。” 程飞扬笑笑，跟在他身边就行了，无所谓。 夜晚，天气越来越冷。 外面大风刮起，路边的树叶落在车顶，车周围许多落叶，环保工在附近扫马路。 程飞扬把车帘拉上，把泡好的泡面递给车臣枫：“嘘。” 车臣枫从身侧拿出一桶要自己泡，程飞扬硬塞他手里。 当过兵的人劲大，车臣枫推不开，又担心汤晒身上。因为外面有人，他们尽量不说话避免发现，程飞扬像故意抓准机会这时候把泡面给车臣枫。 和预料一样，车臣枫被逼迫把泡面拿下。 程飞扬得意端起自己的泡面嗦。 守到半夜，曹文杰终于和之前两个人从足浴城回来。 阿游和小费留在别处，车臣枫和他们联系：“有发现吗？” 小费：“暂时没有，不过听他们讲明天见。” “好像是那个夜色游艇。” 车臣枫很快下定主意：“我和程飞扬先过去探环境，你们小心点。。” “是！” 被点名的人，自觉搜出路线：“过去要半小时，会员制，我们不好进。” 一张卡从后座伸过来：“你去办。” 程飞扬接过卡，左右翻翻：“有限制额度吗？” “国家的，你看着办。” 爱国的人哪舍得浪费纳税人一分一毫，程飞扬心理打算办个最低额度就行了。 只是， “先生，我们这边是一百万进会。” 程飞扬拿着卡的手顿了顿，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弯弯的：“可以。” 巧笑嫣然的服务小姐把会员卡交到程飞扬手上：“先生，两人包间最低消费一万。” 靠…… 程飞扬漫不经心扫过四周，除了装饰奢华，什么东西两人要最低消费一万？ 茅台？两个人一瓶够够的。 烟？华子一晚抽几条要死人咯。 程飞扬揣好卡，困惑的从门口走出去。身后忽然有刺鼻的香水味靠近，他皱了皱眉的回过头。 一道紫色的倩影冷不丁扑在他身上。 程飞扬下意识想推开，待看清是个醉酒的女人，抓住人家手臂的手果断拿掉。 女人带着浓烈的酒味趴在程飞扬胸口，嘴上喃喃着：“带我走，求求你了。” 怀里的女人软绵无力，眼间流传楚楚可怜的哀求。 程飞扬眼勾勾的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反感她胸前两坨东西顶住自己。 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出来找这个女人。 这种地方，最容易被钓鱼，最容易被仙人跳。程飞扬没吃过猪肉，见过满山猪跑。 想喊服务人员过来帮忙，怀里的女人像狗皮膏似的，撕不开，推不掉…… “喂，你怎么回事！” “我被下药了，带我走……呕、” 程飞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呕泄物喷出那刻，速度推开人。 女人跌在地上呕吐，直到胃里的东西全吐干净，看向程飞扬眼睛才清醒一点。 不远处的服务员留意到这边动静，朝他们走来。 程飞扬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抱走，酸臭味让他拧起眉：“叫什么名字。” “阿紫。” 程飞扬低头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打量，头发，眼影，衣服和鞋都是紫色。 这个名字配她的装扮，明显是干特殊工作的人。 不敢把人带回车内，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将人扔床上，准备撤。 “谢谢。”阿紫有气无力的掀开眼皮。 程飞扬见她还算清醒，又走回去问：“你刚说的被下药，什么意思，谁下的，下的什么药。” 阿紫迷蒙的双眼定定注视着程飞扬，接着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呵呵笑起来： “装，你继续装，夜色的人什么不懂，你装什么单纯啊。” 程飞扬反感她这副模样，痴痴癫癫的女人：“对对对，你不单纯，你厉害，你什么都懂。” 阿紫：“……” 这些话戳到她肺气管了。 “你这个男人，好讨厌。”阿紫双目泛红的别开脸。 程飞扬眨着无辜的眼睛瞅，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他：每一个失足女都是有原因的。 第32章 土鳖进城 房间刚开始陷入安静，后面床上有细细的哭泣声传出。 程飞扬太久没接触过女人，突然遇到一个，还哭的。 他有些懵神：“你哭什么？” “呜呜……” 哭声逐渐变大，阿紫埋头进枕头放声痛哭，整个人一颤一颤的。 程飞扬：“……喂，好端端的，哭什么？！” 阿紫满脸鼻涕的抬起头哭喊：“你们都欺负我。” 卧槽，就说女人是个麻烦的生物，他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别冤枉我。”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都骗我……呜呜。” 程飞扬总算明白一个道理，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要理睬，越是理越是不可理喻。 半小时后， 阿紫趴床上似乎睡着，程飞扬走过去用鞋尖戳了戳她白花花的小腿：“喂、” 阿紫慢悠悠的抬起头，对这个陌生男人的行为深感挫败。想自己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都这样了，为什么没有兽心大发。 就觉得很好笑。 程飞扬目不转睛盯了她几秒，倏地转身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杨过。” 阿紫：“……如果夜色游艇会的人找到你，问我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我是你带走的。” 程飞扬走回沙发上坐着，翘起二郎腿，用二大爷的嘴脸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莫名其妙把你带走，连得罪什么人都不清楚。” 阿紫见她愿意帮忙，松了口气，脸上没有之前那么悲观： “我是外围女，今晚被邀请过来陪酒，说好只是三陪，谁知那群人渣，中间偷偷往我酒中加东西，我喝完整个晕沉沉的。 本以为这样就够的了，我看见有人强行逼迫我那两个晕乎的姐妹吸东西，你知道吗，是那种东西！我们本来命就贱，再吸那个东西，命都没有了。” 想到差点被人迫害，阿紫再次忍不住痛哭：“我已经尽量的活着，为什么老天爷还不愿意放过我。” 程飞扬不懂安慰人，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有一个姐妹吸嗨了，在里面……其他人都围过去一起，我抓准机会偷偷走出来的。” 这难搞了，如果把夜色的人得罪，明晚他没办法陪车臣枫进游艇。 靠……女人就是个麻烦精～ 程飞扬看下腕表，出来太久先回去和车臣枫商量吧。 “我知道了，我明晚还会去，你让他们有事找我吧，我叫龙哥。” 阿紫哭哭啼啼的要他再三保证护住自己，吸毒的人都是疯子，会要了她的命。 “行行行…” 他连连应着夺门逃走，跑回面包车，一上车便和车臣枫把事情交代清楚：“我明晚能去吗？” “可以。” 简单明了，言简意赅！ 程飞扬就爱车臣枫这副模样，比那个阿紫好千万倍。 所以，他认为男人喜欢男人是没有错，看的是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像车臣枫这种男人，他是一百个女人都不换一个车臣枫！ “我们明晚以什么身份去？” 车臣枫把准备好的新身份递给他自己看。 五金配件外贸公司老板申总？五金模具厂老板龙哥？ “身份不够啊，我要来个什么总裁。” 车臣枫：“你有总裁气质？你明晚要表演的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进城。” 程飞扬乐呵呵的，车臣枫故意的，说明还是愿意搭理自己。 贱不贱呐，这样也值得笑。他一边骂自己，一边笑呵呵的乐意接受。 到后半夜，小费和阿游回来了，一人提着一袋衣服畏畏缩缩的上车。 “我靠，冷死人了。” 程飞扬见他们提着的是衣服，从里面抽出一件毛衣问：“有衣服干嘛不穿。” 阿游人非常精瘦，他缩成一团，牙齿打颤：“不是明天要去见世面吗，怕弄脏了。” “脏了洗就是，穿上！”程飞扬把衣服扔给阿游。 小费小声的提醒：“八千五呢，干洗一次两百。” “？”，程飞扬：“年轻人身体素质好，多扛下。” 阿游眼睁睁看着手里的衣服被人抢走。 …… 第二晚，夜色游艇 海鲸四号房、 “请问两位还需要点其他服务吗？” 靓丽的服务小姐眼睛已经不够用，今晚这间包房的客人，年轻帅气有钱，特别主位这个申总。 程飞扬放下酒杯的声音清脆悦耳，也没能唤醒犯花痴的服务小姐。 “你是负责卖酒的吧？” “是啊。” 程飞扬呵呵了，看你都恨不得立刻爬上车臣枫床，卖个狗屁酒！ “我们只要酒和烟，不需要其他服务。” 服务小姐了解他这样的，通情达理的拍拍手，大门哐一下打开，涌入七八个男男女女…… “你们刚来都会放不开，没关系，我们懂你们的哟。”服务小姐再挥手，一排美女俊男千姿百态。 程飞扬虽说是同性恋，但这种娘娘腔，真的很想吐！ 阿游和小费更不说了，纷纷看向车臣枫，他们失不失身无所谓，车神不能啊，被这些人玷污他们男神，何等罪过。 车臣枫吸口烟，吐出青灰烟圈迷蒙住他的神情。朦胧中，高贵清冷的男人如同神一般坐在烟雾后，神秘不容人侵犯。 排成一队的男女看呆了眼，没等指令，胆大的女人最先扑向车臣枫。 一个个如同饿狼扑食，胸贴手臂，嘴凑脸，大腿蹭大腿。 程飞扬拿住酒杯的手就要捏碎杯身，双眼紧紧盯住那一张张艳红的嘴唇。 然而车臣枫出乎意料之外，那么一个冰冷的人，居然没有拒绝众人示爱。 坐在一堆美女当中，随她们上下手。 “都坐好！”程飞扬忍无可忍。 美女身经百战没有被吓唬住，个个娇慎的坐直身体。 “今晚，我和申总有事要谈，你们先回去，不许进来坏我事，听到了没有！” 程飞扬把桌子敲到咚咚响。 领班服务小姐不高兴了，她们这里是消遣的地方，要谈生意去饭店啊。她嘟着嘴不愿意走： “咱们这里两人包间最低消费一万呢。” 程飞扬拿过酒单咔咔画两下：“加两瓶酒。” 第33章 这个疯子 两瓶酒的钱是赚了，但姑娘小伙子没钱赚，个个脸臭臭的。 “真打算不走？” 男人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没有多大的起伏，但那迫人的气势汹汹袭来。 这群男女本长期凭着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游戏各大权贵之间，一身技能与胆量，早已经不畏惧一个小老板才对。 今晚他们居然集体被一个年轻的小老板震慑住。 等所有人清退，小费和阿游那个崇拜的眼神溢出屏幕。 车臣枫只觉得无聊，无声的扯了个浅浅的笑。 然而程飞扬要疯了，他以为车臣枫被这群花花绿绿的男女迷住。猛一下起身，从门口把免洗消毒液拿手中，一言不发，黑着脸就对车臣枫喷。 车臣枫躲了下，程飞扬加快手速往躲的方向使命喷。 “你做什么！”车臣枫站起身，双目怒火冲天。 他的脸蹭了几道口红，然而他本人一点都没发现，正脸瞪住程飞扬时那些鲜艳的红色，刺疼对方的神经。 程飞扬握紧消毒液，眼睛瞪老大，不顾车臣枫杀人的目光，拿起消毒液对准他脸一顿狂喷。 “我去，我去！我去！”小费和阿游趁车臣枫没拔枪之前把程飞扬拖进卫生间。 小费死死顶住门板，生怕车臣枫一脚把门踹飞：“我靠，你在做什么！” 阿游打湿毛巾连忙敷他脸上：“该不会那些女人身上喷了兴奋剂吧？”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费抓他手探脉搏：“是有点快，先冷静冷静。” 程飞扬深呼吸两口气，再重重吐出后掏出烟点上，一口烟下去，心里的烦躁消了些。 “你们先出去吧。” 小费：“你现在怎么样。” 程飞扬摇摇头：“没事，刚突然间脾气就上来，现在好多了。” “你没事了，但外面那位大神有事啊，车队长刚才的眼神太恐怖了。我被吓死，你看我顶住门，担心车队长过来踹开门把你弄死。” 阿游比了个手势：“嘘，外面好像并没有声音。” 小费小心打开门，从门缝看出去，车臣枫正用湿巾擦脸。 看神情是在努力克制怒火。 程飞扬别开眼，狠狠吸掉一口烟，他是要疯了，见到车臣枫被女人抱被女人亲，他的脾气没法控制一般，暴躁如雷。 只是脾气过后，心里难受得要命，整个人空空的，像最在意的东西被人抢走一样。 “我们先出去了，扬哥，你先在里面稳定情绪再出来。” “好。” 阿游看他拉耸双肩低垂脑袋，眼神发呆，这模样太奇怪，不像闻了什么刺激的味道，反而像…… 阿游立马打住那个龌龊的想法，恶心到自己打了个冷颤。 车臣枫擦干净脸，恢复平静坐位置上品酒，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坐下喝点。” 小费和阿游一听，什么事都忘记了，几千块的酒才是最值得放心上！ 两人乐呵呵的打开茅台：“申总，来点白的。” 车臣枫没有拒绝，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他是精神不少。 如果排除那刀人的眼神的话。 “还在里面作死吗，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不想干赶紧滚！” 小费和阿游端酒杯的手抖了抖，满杯白酒洒了大半。 他们认识车臣枫这么久，对同事和下属是一句重话都没讲过。这个程飞扬来了后，逼的人家连连破防。 程飞扬担心自己再次受刺激管不住自己情绪，用冷水不停洗脸。 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慌。 多年的部队训练，今天毁于一旦。 他很喜欢车臣枫，从来不知道已经喜欢到无法忍受别人接近一点。 更不敢相信，自己会失控。 十分钟后，程飞扬从卫生间出来，平静的坐回位置。车臣枫在和小费阿游研究红酒，在对面的人坐下后，停下说话，咬紧的腮帮还是出卖他的愤怒。 “小费你先出去找曹文杰在那个房间。” 小费听令撒腿就跑。 阿游只能坐在中间平稳两位大佬的情绪：“这个白酒太辣了，喝点苏打水胃舒服一点。” 程飞扬全程不敢抬起眼看人，自个干了两杯白酒下肚。 车臣枫冷冷瞥了眼，阿游这个人精立马领会：“扬哥，别喝多了。” “嗯。”程飞扬一斤白酒的酒量，只喝了两杯而已。 不多久，小费回来 “海虎至尊房，里面有很多官员。我趁人家送酒，偷偷看了下，李大成给他们发钱，一沓沓的现金，说是今晚的车费。” “这个李大成发家史很简单，就是开小超市开始，但成为苏市首富只用了十五年。背后的产业五花八门的。” 车臣枫听完，把偷听器扔给程飞扬：“昨晚你救下的女孩在门口，你想办法让人带进去。” 阿紫比他们早到，在门口接客时看到程飞扬还打招呼。 车臣枫想利用阿紫的身份窃取信息，程飞扬不愿意接触女人，也要硬着头皮上。 “小宝贝，今晚在哪个房间？” 阿紫被昨晚的救命恩人搂在怀里，感受到紧实有力的肌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仰起精致的脸，细细观察他的神色，想探究今晚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对自己有兴趣了。 “海虎呢，刚出来帮王处长拿烟。” 程飞扬贴近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今晚要注意安全了。” 低音炮的嗓子蛊惑人心般，搅乱阿紫整颗心。 程飞扬推开一脸痴呆的女人，指了指前面房间：“快进去吧小宝贝。” 阿紫忽地笑了，脸颊两侧的小梨涡像个小傻瓜：“好。” 人走后，程飞扬叼起烟回到海鲸房。 曹文杰的包间非常杂吵，车臣枫几个人认真听了会，只能断断续续得到一些字眼。 当他们都记下后准备撤退，耳机突然集体安静。 没多久，所有耳机传来刺耳的响声 耳机破坏前，最后一声是女人的惨叫。 “被发现了，走！” 四个人假装醉酒跌跌撞撞走出包房，刚好三个黑色衣服的男人从他们身侧跑过，进了一个写着工作室的门。 “查监控了，快走。” “阿紫怎么办？” 程飞扬没忘记那个被自己利用的女人，这群人不会放过她的。 第34章 他们很严肃啊 车臣枫往海虎包房看一眼，那里面涌进去很多安保。 “阿游去开车，小费去把电弄断，程飞扬抓紧机会进里面救人。” 小费和阿游接到指令急忙去办。 程飞扬反而问：“那你呢？你不能露脸，他们会认出你，别想把曹文杰引出来这个法子。” 不得不说程飞扬虽然很讨人厌，但他真的很了解自己。车臣枫连续几次的想法被他一猜就中。 因为如此，车臣枫更加反感他的行为：“我做事需要跟你汇报？” “不需要，但我们是集体，不应该告知一声你的计划吗……” 程飞扬话没说完，游艇上全有灯灭掉，整艘船陷入黑暗。 海虎包房更是传来阵阵尖叫。 程飞扬没时间劝车臣枫，咬咬牙跑向包间：“你等我！” 豪华包间挤满人，程飞扬趁黑挤进去借着月色找到阿紫。 正中央的女人赤身裸体跪在地上，哭着不停为自己辩解。 沙发上坐着六个男人，全部冷眼看着她。坐中间的李大成被她哭烦，走过去抬脚就是一踩。 阿紫后背骨头几乎断掉：“啊啊！！” 她整个人趴在地，想起身，李大成再用力，见地上的女人还在哭。干脆从嘴拿下雪茄，阴狠的掰开阿紫嘴唇。 猩红火烫的烟头灼伤嘴皮上娇嫩的皮肤，阿紫恐怕的睁大眼。 本以为整根燃烧的雪茄会塞进她口腔，那根恐怖的烟头刚碰到她牙齿，嗖一下又抽离。 李大成突然被人一把拉开，随即扔进沙发众多人身上。 程飞扬进来时在门口拿了灭火器，在安保围上来拉开保险环对准所有人一顿狂喷。 包间瞬间乱成一团。 “赶紧走！” 阿紫瞪大惊恐的双眼，听出他是谁后愣愣的流眼泪。 程飞扬没办法只能把她扛在肩膀，围过来的安保见他目的是阿紫，抄起家伙就打。 即使作为特战队员的他，扛一个人，面对十来个安保，也只能后退为主。门口已经被人包围，前面的人如豺似虎，程飞扬顾不上那么多，就手把吧台的酒全扔出去，随即拿过一瓶白酒点燃。 包间到处都是酒水，程飞扬抛出火苗后，地毯很快燃烧。 躲在角落的那些官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养尊处优惯了，这阵势怕得要死。 “赶紧出去！” “先别管他们了，先让我们出去！” 安保队长一听急匆匆吼：“先别管他们，都出去！” 曹文杰被呛到，在角落狂咳：“我要透气，快出去。” 李大成满头大汗，今晚这里都是苏市的大官，万一在他这里出什么事，他这个首富也要跟着陪葬！ “曹厅长，我背你走！” 曹文杰明显身体不好，火势还没烧起，只是闻到一点烟熏，已经咳到脸色发紫。李大成想起曹文杰有两次托他在黑市找“肺”，说是替亲戚找。 现在看来是他本人身体需要吧。 李大成鄙夷笑了笑，死到临头还顾及那点面子。 岸上， 游艇会的人都跑上岸，确定所有人安全后，李大成松了口气：“那对狗男女，给我找出来！” “收到！” 曹文杰躺在游艇会私人救护车上，戴上呼吸机急喘气，听说那对男女找不着，急得心率过快，医生催促司机赶紧开车去医院。 “告、告诉、李大成、如、如果不把人找出来、我、我要、他狗命……” 曹文杰气喘如牛断断续续总算把话交代完。 医生听完出一身冷汗，他隐约知道这帮人是干什么的：“好，好。” 浦江岸，平时繁华奢侈的一条江边，今晚因为找人，整条江岸人心惶惶。 程飞扬被逼进岸边，四周都是芦苇，一时间没人发现他们。 “你先下来。” 阿紫从他后背下来，蹲在地抱住双臂两目慌张的看着周围。 程飞扬从芦苇空隙盯住外面的动静，听见后背没声音，回头看了眼。 地上的女人浑身裸体，白花花的蹲在他身后。 程飞扬瞬地别开眼，内心很复杂，他忘记在包间时人家是光着身子出来的。外面天寒地冻人家赤裸裸的，被他背着到处跑。 要是正经人家姑娘，他要愧疚死。 随即把外套脱掉扔过去：“先穿上。” 阿紫冻得直颤抖，拿过衣服僵硬的道谢：“谢谢你又救了我。” 这次程飞扬没能坦荡的接受，心虚的“嗯”了声。 如果让她知道，窃听器是他放的，估计立马跳起大喊捉贼了吧。 不管怎么说，人家因为这件事受牵连，程飞扬心里过意不去：“你放心，我会安全把你带出去。” 阿紫感动一塌糊涂…… 程飞扬：“……” 秋天的芦苇干枯，藏不住人，安保打手电筒接近，十多道光速扫过，程飞扬和阿紫趴在地慢慢退到小树林。 阿游和小费已经把车开到大马路，他们只需要穿过小树林在路边等就可以。 “往大马路跑！” “我，我走不动了。”阿紫捂住脚痛苦的喊程飞扬停下。 她没穿鞋，白嫩的脚底板被尖锐石头刮伤，加上地面太冷，一双细脚通红通红。 程飞扬扫了眼，走到她前面蹲下：“上来。” 阿紫甜甜的笑起来：“你真好。” 程飞扬的外套很大，但也遮不住阿紫全身，特别下半身。 女人的皮肤细腻光滑，程飞扬一双大手捉住人家双腿，掌心厚厚的茧磨蹭，他担心会不会弄伤。 然而，阿紫是异常害羞，这种情况下她居然羞红脸，头埋在程飞扬颈窝笑嘻嘻的。 阿游沿着马路走，见到熟悉的背影加快速度追上：“上车。” 阿紫坐上车后见到人高马大的小费和斯文书生阿游，大大方方跟人家打招呼。 小费和阿游目视前方简单应了声。 程飞扬留意到他们上车时看阿紫的眼神，他侧脸跟着看了眼，嘴角一撇，跟着不说话。 “龙哥，他们很严肃啊。” “你坐好，衣服拉整齐。” 阿紫迷茫低下头。 “……” 程飞扬的外套宽大，穿她身上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松松垮垮。 第35章 此人太强 阿紫迷茫低下头。 “……” 程飞扬的外套宽大，穿她身上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松松垮垮。 领口拉链没拉到底，下摆被她特意拉低遮住屁股，导致领口位置敞开，半个胸脯都露在空气外。 对于阿紫来讲再正常不过。 可是，经常来夜色游艇会的男人，也有这方面的素质和教养？ 能在夜色游艇会混，单靠姿色是不行，脑子也很重要。 所以阿紫回想一遍事情的经过，开始防备程飞扬几个人，小心的开口问： “你们是谁？” “正常人。”程飞扬笑了笑，这个女人还不算笨嘛。 阿紫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看程飞扬的眼神终于清明，警惕的坐到车边，手搭上车门，做好随时跳车准备。 只是， 阿游默不作声把车门上锁。 “哒”的一响，阿紫慌张看着车内所有人，即使害怕到极点，她也没哭出声。可能在包间里被李大成打怕了，知道哭会惹人烦，所以这次咬紧牙关任由眼泪哗哗流。 程飞扬无法解释，只有和小费他们一样选择不理睬。 他问阿游：“他人呢？” “跟救护车去医院了。” 又独自行动！ 程飞扬急忙交代小费和阿游保护阿紫，自己下车后，拦出租车去找车臣枫。 苏市，三甲人民医院， 曹文杰进抢救室后，没多久医院来了许多不明人员。 “清退这些人，保护好厅长！” 抢救室整个楼层被这些利用私权，将病人转移。 车臣枫假装病人在等电梯，那边抢救室进去很多专家，路过他们时，听见讨论曹文杰是肺出问题。 如果高血压心脑问题，可能会因为受刺激造成生命危险。 仅仅吸了一些烟雾，曹文杰的肺已经要抢救，本人身体就有问题！ 车臣枫调查曹文杰资料当中，健康那一栏，全是良好。 为什么要隐瞒病情？ 曹文杰越来越多疑点，车臣枫基本猜到苏市内重要相关人员大概就是他了。 “你站住。” 车臣枫要进电梯，身后衣服突然被人拉住。 他回过头对上狠厉的双眼，淡然的问：“有事？” 曹文杰私人保镖赵文奎，某警察学院毕业，任职机关单位，工作负责保护曹文杰出行。 滨江城和成国庆见面的男人。 赵文奎在人群中一眼认出高大，气势凌人的车臣枫。即使他刻意侨扮，作为特殊训练过人员，这点装扮根本算不了什么。 “过去讲话。” 电梯人多，两人不方便动手，车臣枫跟着他身后来到走道尽头。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 走道已经被人围住，意图明显。 车臣枫不打算和他周旋，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多人：“你无权问。” 赵文奎冷冷勾起嘴角，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游艇上装窃听器的是你？” 不愧都是专业人员，一眼看出问题。 “什么窃听器？”只要他没证据，车臣枫不承认又如何。 赵文奎动了动脖子，他了解车臣枫，这个人定力强不会承认什么，只是成国庆被捉，游艇被装窃听器，车臣枫又刚好出现在这里。 成国庆看来交代了不少东西。 既然人找上门了，不能放虎归山。 围住楼道一群黑衣男人，看见赵文奎手势，全部靠近车臣枫。 车臣枫率先动手，飞身跃起长腿扫过最近两个人。旋即，拳头抡出，手脚并用硬是打出重围。 “操他妈的，追！”赵文奎大意了，调查资料显示车臣枫身手一般，这哪里是一般！ 车臣枫从楼梯快速跑下，身后的赵文奎直接从扶手间纵身一跃，身手矫健跟猴子跳树一般。 “不是很能打吗？”赵文奎从扶手跳下，对准车臣枫头部连环踢。 车臣枫逼近角落没了退路，硬生生扛下两脚。 冷峻的脸颊当即红紫。 赵文奎掏出枪指住他脑门：“是谁派你们来的，其余人在哪？说出来可以饶你一命。” “苏市的法，是你还是曹文杰。”车臣枫说出句意味不明的话。 赵文奎嚣张的笑了笑：“你说呢。” “这样说，你是承认了。” “你有能力对抗？”也许知道车臣枫这次必死无疑，赵文奎不避讳承认曹文杰可以在苏市只手遮天。 车臣枫放在身后的手，把录音笔藏在大衣内侧。 接着摇头：“没有。” 时机未到。 赵文奎把枪收起，仿佛断定他无法从自己手中逃走。拿出手铐要给人铐上，这时耳边极其细微的脚步声，让他警惕回头。 毫无防备的被人袭击，赵文奎不敌对手从楼梯滚下。 “你还好吗？” 面对程飞扬担忧的目光，车臣枫只是淡漠摇头。 楼梯间灯忽闪忽暗，他脸上的伤，程飞扬没有眼瞎，看得一清二楚：“靠，你敢伤他！” 赵文奎好不容易扶住腰站起，听见一声怒吼，没来得及抬头，只感头顶一片黑影袭来，他人立刻再次滚下楼梯。 此人太强，赵文奎滚下楼就势逃跑。 程飞扬冷哼笑着：“我先让你跑五十米。” “1、2、……” 车臣枫：“别追了。” 程飞扬冲出的脚步收住，不解的问：“为什么？” “我们这次来是取证据，不是捉人，捉到人我们反而都回不去，让他走，等时机成熟再回来。” 程飞扬只能听他的话：“我们赶紧走！” 小费和阿游在楼下接应，他们坐上车后一路往滨江城走。 阿紫看着苏市越来越远，终于控制不住的喊：“救命，救命啊！” 众人：“？” 都坐了一路，现在才喊救命，反应会不会慢了点！ 阿紫被四对眼睛直勾勾看着，喉咙发紧，梗起脖子问道： “你们得罪的是曹文杰，逃不掉的，赶紧放了我。” 程飞扬对她很失望，亏他当时还觉得她挺聪明：“放你回哪里？” “回，回……”，阿紫想不到自己还能去哪里，得罪了曹文杰，她哪里还敢回家啊。 她睁大那双眼睛，泪眼婆娑的望着程飞扬，楚楚可怜的哀求：“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第36章 阿紫 程飞扬：“所以，你不好好跟我们回去，我怎么保护你？” 阿紫觉得他好坏，骗了她的信任和……感情。 想到自己曾经动心过的男人，竟然骗了自己，她好不甘心。 可怜兮兮的拉住程飞扬手：“你不许再骗我。” 程飞扬下巴点了点两人的手：“先放开。” 阿紫反而抓得更紧：“不要，你答应我，带我走就不能抛弃我。” 小费和阿游忍不住探头看戏，那表情好像说，出趟任务而已你小子有艳福，好好享受吧。 “你跟我们回去，会安排好，你大可放心。” “安排什么，我是你的女人，你不带身边，让别人照顾你放心吗。” “……，”程飞扬跟见鬼似的说道：“我没承认你是我女人。” 阿紫扬起小脸，讨好的扬起笑容：“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你救了我两次命，把衣服给我穿，还安慰我，现在又带我走。我不是你女人，我是什么？” 哗咔咔，同时出差，凭什么你回来多了个媳妇。 小费无比羡慕的再瞅几眼。 程飞扬不擅长和女人交流，总觉得女人都是自以为是的，自作多情。 阿紫见他不吭声搭理自己，心一横，使出绝杀计。猛然抱住程飞扬，双手勒得紧紧的，仿佛他人要跑掉一样。 “不许抛弃我。” 美人投怀送抱，程飞扬是没有一点兴趣，撩眼皮看眼车臣枫，见人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不知为什么，车臣枫平静的侧脸深深打击到程飞扬。 满心失落，心口难受。 这个如钢铁般的男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动摇他的内心。 死灰沉沉的挫败感，像一块巨石从头顶压下，难受到呼吸困难。 车臣枫被程飞扬一眨不眨的盯住看，炙热的目光令他非常不适。先是蹙起眉警告他一眼，接着无声别开眼，原本平静的侧脸，阴沉可怕。 那一眼，好像在说，恶不恶心，发什么神经。 程飞扬有少许慌乱挪开眼，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从苏市回滨江城的路，阿紫抱着程飞扬不肯放，直到最后她睡着。 “嘘～”，小费想告诉程飞扬到了。 程飞扬掀眼皮瞟他一眼：“你讲话大声点不行。” “我不是怕吵醒嫂子…阿紫嘛。” 程飞扬咬牙切齿的扒拉阿紫的手：“你到底真睡还是装睡，抱那么紧！” “你还没答应我。”阿紫头埋得深深的，说话闷声闷气。 “那位才是我老大，你的生死决定在手上，你去问他该怎么办！” 程飞扬莫名一肚子火，凭什么你安安静静坐了一路，明知道我被这个女人烦死，还一点态度都没有！ 阿紫抬起头刚好碰触到车臣枫眼眸，她打了个冷颤：“他才不管我。” “带去找队里的敏姐，交给女同事处理。” 阿紫有些懵，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车臣枫推开车门后，她好奇探头看向外面，待看清缉毒队几个大字时，整个人都是愣住。 “下车。”程飞扬再次推开人，这一次轻松推开。 阿紫进到缉毒队交给敏姐才回过神，跟着敏姐走出办公室，她回过头看着程飞扬，双目是从来没有过的遗憾，和羞愧。 也许她遗憾遇到一个真心保护自己的男人，却没资格拥有。 也许她羞愧，羞愧自己肮脏却念想一个正义凛然的人。 这一次，她没有哭没有闹，轻轻扯出一个笑容，安静跟敏姐走了。 卸了妆的她面容干净，长得很秀丽，那一笑像邻居妹妹一样温柔。 程飞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口堵得慌，他看了阿紫的口供，一个被继父侵犯过逃走的女孩，十五岁独自来到苏市，遇人不淑，掉进狼窝，从此任人摆布。 自从她第一次被人下药逃走后，她的老板已经狠狠教训她，如果不是遇到程飞扬，将沦落李大成游艇会上“五陪”女，其中包括陪“玩”。 “阿紫怎么安排？” “留在滨江城，由专人看护，直到曹文杰这个案彻底结束。” 程飞扬沉默了，要等多少年。阿紫才二十三，如果办案过程不顺利五六年甚至十来年，人家光明正大生活都已经三十岁了。 一个姑娘的大好青春就此结束。 阿游看出他的担忧，叹口气劝道：“你别想太多了，争取时间把案破了，她就可以恢复自由。” 程飞扬点点头：“明白，就是替她可惜了。” 阿游过去勾住他肩膀：“你刚来遇到这种，心情低落很正常，等过几年见识多就习惯了的。走，去食堂吃宵夜。” 从苏市回来第四天，滨江城如同“破天富贵”来临。 缉毒队所有人一大早在门口接待上级领导，这群人突然从苏市到访，车臣枫和白队长，以及缉毒队所有人接受莫名其妙无须有的调查。 结果就是一个月内，白队长被调任，车臣枫降级，理由能力不足。 “他妈的，连理由都不充足点。说他们没能力，不会看业绩报告吗，滨江城周边所有城市，谁家治安有我们的好！睁眼说瞎话，这群王八羔子！” 程浩无奈笑了笑：“你跑来我办公室骂什么，当时你怎么不骂他们。” 程飞扬气吼吼的：“那帮都不是人，我跟狗有什么好吵的！” “行了，不要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没心情管你。”程浩低头不知道在写什么。 程飞扬敲敲桌面：“喂，你儿媳妇被人欺负，你真不管，家和万事兴呢，程局长。” “儿媳妇”？程浩摇摇头，这个儿媳妇他这辈子是没福气的。 “你心里只有那个男人，你要不要关心一下你爸我这个男人。” 程飞扬嫌弃皱眉头：“叫你找个老伴又不找。” 程浩在文件底下签上自己大名后，从桌下拖出个纸箱，默不作声的收拾桌面东西。 “你要去哪？” “退休回家养老。” 程飞扬把目光放桌上那份文件夹，走过去打开大概看了下。 原本愤愤不平的嘴脸，逐渐冷静：“退休？上面的意思？” 第37章 他有事瞒着 “你别问了，退休已经是老爸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人家才给的体面。” “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查过你吗，清清白白，他们还想落个无须有罪名？！” 程飞扬双拳握紧，头次觉得外面社会，太他妈的不如部队干净！ “对，”程浩不怕让儿子知道现实的残酷，三十岁的人了，选择从政总要经历这些风雨： “你们这次彻底得罪了他们，但又没办法对你们太大打击，只能慢慢来，这可能仅会是开头，接下来如果你们再继续查，报复越大。而我，以及上面不少领导因此受连， 我倒无所谓，只是其他人，你们怕是在滨江城不好过。” 程飞扬细想整件事受连累的人，越想越担心：“如果我继续查，你会不会有事？” 程浩一听老高兴了，像级一个老头终于等到儿子喂饭吃： “我都退休了，他们还能对我做什么，最多打我退休金主意。放心吧，这些年老子我聪明，没找老伴，工资都存着，饿不死。” 程飞扬定定注视着他收拾东西，程飞扬是见证程浩为了工作日日夜夜劳累，为了工作家庭儿子都不顾，一心一意扑在工作，最后却以这个结果收场。 看着白发两鬓的老人，他终于原谅多年来程浩为了工作，而不管不顾年少的自己。 他是想拯救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百姓吧，为了在这片土地撑起一小片青天白日，程浩与黑暗交手，无畏无惧。 “爸，以后我养你。” 程飞扬从小到大和程浩都是针锋相对，第一次听他讲这种话，程浩怔怔的： “哎、” “回家好好休息，没事去公园跟老头下棋，五十五岁的人，风华正茂，迷死那些老阿姨。” 程浩笑骂：“你这家伙真不能正常说话。” 帮程浩收拾好东西，程飞扬要送他回去，程浩摆摆手：“爸想在这里走走，和大家道个别，你先回队忙吧。” 程飞扬只能应下。 缉毒队，每个人多少因为这件事受影响。整个队里，气氛低下，人心涣散，有的人每天恨天不公，有的人唾弃万恶之源，有的人习以为常，有的一蹶不振。 小费趴桌上冷笑连连：“哼，老子从今往后就这样摸鱼等退休，他妈的，谁也别管我。” 大豪和李子龙毕竟警龄长了点，见多识广，性格大大咧咧的，对这些没多大感触，笑着摸摸小费的头： “得了，晚上一起去涮羊肉，补补身子。” “补个屁，女朋友没一个。” “妈的，让你补身体，谁让你只补大宝贝。” 小费低头瞄一眼自己大宝贝，撇撇嘴：“它受了打击，一蹶不振！” “……” 这个二货，真不把大伙当外人。 程飞扬从外面回来看到的是所有人懒懒散散的，四周没见车臣枫，办公室里面已经搬空，他人安排哪里去了？ “车队长的办公桌呢？” 大豪拍拍小费身旁的位置：“和这位憨憨坐一起。” 程飞扬摸出身上全有香烟，对着小费哈腰： “老板，我们换个位置可以吗？我想跟着车队长好好学习，你谅解谅解我这个苦逼的新人。” 小费从头到脚将他扫了一把，莫名其妙的：“换就换，这么殷勤做什么，一个位置而已，拿去拿去。” 程飞扬：“……谢谢。” 下午，海边城市的冬天寒风轮舞，风大雨大，休眠期没人出海，基本都窝家里睡觉。 街上行人没几个，一条路寒风任意蹂躏，看起来萧条凄凉。 车臣枫穿着长风衣，手打伞从马路一头小跑回缉毒队进到大厅，他焦急打开风衣，原来里面藏了一沓资料。 先是检查资料有没有打湿，再从口袋摸出一盒东西，见里面的东西没有进水，才摸一把脸上的雨水。 “去哪里了，怎么不开车去，都淋湿了。” 程飞扬在楼上看见他人跑回来，于是急匆匆跑下楼，见车臣枫身上被雨水打湿大半身，忍不住关心一句。 车臣枫淡漠的说道：“没事。” 自从白队长调任，他本人降级后，车臣枫话越来越少，基本不跟队里任何人交流。平时总是独来独往，经常外出，问他什么都不说。 降级后的他，被新上任的队长晾在一边，什么活也没安排，所以他空闲时间非常多，尽管如此，他总是忙得不见人影。 程飞扬担心车臣枫独自查曹文杰，那个人势力太大，毫无畏惧他们手上的证据，如果车臣枫坚决硬碰硬，私下里出事了，都没人清楚。 程飞扬默默跟在他身后想着事，没留意到前面的男人已经停下脚步。 “唔、”分神的结果就是撞到车臣枫后脑勺。 车臣枫高他五公分，所以程飞扬脸撞到他头部，鼻梁骨撞个正着，痛到眼睛发酸。 赶紧捂住鼻子仰起头，鼻腔回流一丝丝腥咸。 “你有事？”，车臣枫从口袋拿出纸巾，看见程飞扬痛苦的眨眼睛，无动于衷。 程飞扬接过纸巾塞进鼻孔，抱怨一下：“你能不能问我鼻子怎么样了。” “你鼻子怎么样了。” “……”，程飞扬道：“没事，你去哪里了。” 车臣枫好像在等他说没事，听完转身就走：“你不用知道。” “我们是同事，怎么不用知道呢。分享一下啊，我什么都愿意干，不怕苦不怕累，吃得少没抱怨，你要是需要帮忙吱一声，我绝对鞍前马后！” 后面的人没完没了的叨个不停，车臣枫嫌他烦躲进厕所，将门锁上。 程飞扬无奈站门口守住，车臣枫越是冷漠，越是有事瞒着大家。要人怎么放心让他到处走，程飞扬是准备缠住他不放的，哪怕讨厌死自己也没用。 卫生间空闲，除了外面细细的雨声，还有车臣枫在里面翻东西的声音。 程飞扬刚看见他手上拿了东西，估计在里面看。 懂事的人，把五个坑位一个一个的检查一遍，确定整个卫生间没人，某人从门后拿出一个锥形桶摆在厕所门口，然后锁上门。 第38章 车臣枫发飙 车臣枫在里面半小时，出来看见程飞扬蹲在洗手池边，眼神一下冰冷。 程飞扬顿悟，举起双手表示清白：“我在这里守门，没别的意思！” “我说过需要你管？听不懂我的话是吗！”车臣枫尽量压低声音，将心里的怒气几乎全朝程飞扬发。 程飞扬被凶得一愣一愣的：“我不是担心你嘛。” “不、需、要！程飞扬我忍你很久，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再次说明，我不喜欢同性恋，以前现在往后都不会，不要试图改变我，不可能！ 我反感同性恋，我他妈的对两个男人恶心想吐！你听懂了没有！” 车臣枫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情绪失控，又好像没有，他只是喜欢压抑自己的情绪，这刻只是将内心的话说出来。 一字一句却像刀子，刀刀见血。 程飞扬慌了神，睁大眼不知所措。 “从今往后你离我远点，别逼我骂你，我玛德，已经受够了，我车臣枫哪里像一个同性恋，你他妈的自己变态，不要恶心别人！滚，滚远点！” 车臣枫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指着程飞扬鼻子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从没见过他如此咄咄逼人，程飞扬脑袋“嗡”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被他一字一句生生刺痛。 这种痛比刀割还痛。 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像个被人嫌弃被人唾弃最后被人抛弃的孩子，僵硬的站立在原地。 双眼酸涩无法睁开，他抬头努力闭上，双唇微微颤抖，想开口说什么，喉咙已经堵住什么都说不出。 车臣枫反而见他这模样，嫌恶的低骂一句，愤怒的踢翻边上的垃圾桶：“让我出去！” 在他眼里，程飞扬被他骂哭，更加像一个没用的娘娘腔。 程飞扬背过身躲进厕所，把门锁上。外面的大门打开，发出一声响，地上的锥形桶被人踢进厕所，砸到洗手池，在地上滚了两圈。 透过门缝看去，那个锥形桶中间踢爆开了。 这么久以来，程飞扬从没有过的绝望。 晚七点， “阿扬，在不在厕所？”大豪大半天没见程飞扬，发信息说拉肚子，蹲了几个小时，他担心过来看看。 “在。” “吃过药没？” “嗯，好多了，我马上出去。” 大豪一边尿尿一边回： “下班了，回家吧，朝九晚六的工作，舒服。嘿嘿，我们也是因祸得福，做缉毒的什么时候有这种待遇，我都十几年没准点上下班的了。唉，最近准时回家陪老婆孩子吃晚饭，别提多幸福。” 程飞扬从厕所出来，脸色不太好，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是啊，我也回去陪我爸吃饭吧。” “赶紧回，要是忙了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和家人吃饭了。” 大豪瞧他脸色差，不放心摸把他额头：“怎么这么冰凉，该不会得了风寒吧。” 程飞扬点了点头：“应该是，没什么劲。我先走了，再见。” “行，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 缉毒队的人早走完，程飞扬回去拿公文包准备回家，经过车臣枫办公桌，伸手摸了摸椅背，冰冷的，人走了许久。 程浩退休后真做起了家庭煮夫，把程飞扬一日两餐，安排得妥妥当当。 “晚上回来早点，我做碌鹅。” “好。” 程浩停下筷子，试探性问了句：“最近怎么了，没精打采。” “没事。” 程飞扬以前吃饭不管好不好吃，大口干饭就行了。这段时间，吃饭越来越像个姑娘，斯斯文文的，数米粒儿呢。 程浩假装随口一问：“车臣枫在忙什么？” 程飞扬停下数米粒儿，目光有些放空：“不清楚。” “你不是整天追着他跑嘛，怎么都不知道。” 程飞扬放空的双眼逐渐回笼，但是像死鱼眼似的，凉凉的问道：“你要不去问他，啰里啰嗦。” “？”，程浩深受打击，他这个当爹的，自从程飞扬退伍后越来越像孙子。 罢了罢了，年纪大了，儿子在身边陪着自己，比什么都强。 程飞扬突然想到什么，抬起那双死鱼眼，直勾勾的： “车臣枫最近总是去刑警队，你能帮我问问刑警队的人，他去那边做什么？” “别是查关于苏市那边任何一个人就行，你劝劝他，这种情况先自保，往后的事慢慢来。” “知道了，你记得帮我问。” 程浩在儿子催促下，当着他面给刑警的人打电话。 程飞扬没有心情吃饭，起身收拾桌子洗碗。厨房水声哗哗流，洗碗的人速度很快，手上的碗筷在他手指熟练打转，只是那双眼睛却盯住客厅，耳朵竖起担心错过什么。 “国际刑警？这个要求很高啊，何况车臣枫只是缉毒警，人家国际刑警未必要吧？” “推荐？噢，他自荐？这孩子胆量不小啊，年纪轻轻敢去挑战国际刑警。” 程浩一边闲聊一边套话，程飞扬在旁边已经听从大概。 车臣枫申请去国际刑警，自荐信已经送出去，在等结果。 那瞬间，程飞扬整个人失去方向，迷茫的盯住程浩手机。 他走了，他怎么办。 深夜，床上的人翻来覆去，起床拿过手机，点开车臣枫微信号，他想问程浩得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为什么缉毒队没有一个人知道。 手指在聊天框停留许久，始终没敢发出一个字，好不容易加回来的微信，程飞扬害怕把人惹生气再次拉黑。 夜深人静，没有睡意，干脆起床跑步。 “哟，扬哥威武哈，大半夜的精力旺盛嘛。”缉毒队岗亭值班同事惊讶的和程飞扬打招呼。 程飞扬错愕的停下脚步，看着熟悉的大门，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乱跑，居然跑回缉毒队。 “正值壮年。”程飞扬走进岗亭搬张椅子和他一起守大门。 “做我们这行的，本来命就短，你还不好好珍惜，回去睡觉啊。” “休息一下。” 程飞扬指着三楼一个亮灯窗户问他：“谁在资料室？” “车，车臣枫啊。”车臣枫被降级后，只是一名普通缉毒警，队长有人在，其他人不好再叫他队长。 因为叫习惯了，总是叫错。 第39章 动手 心里说好不要再去打扰别人，不要再缠着不放。 两条路的人，终归无法走在一起。 但真要放弃，太难。 程飞扬坐在缉毒队门口等到差不多天亮，楼上那个窗户的灯依然亮着。 地上的烟头一个接一个，看着那个窗户的双眼越是急切。 心里的渴望再次像蚂蚁咬一样，痒痒挠。内心的难受急不可耐，仿佛再不顺着它意，下一刻就要爆破死亡。 “喂，你少抽点啊，坐这里抽一包烟，身体再好也不能这样造的好吧。” 岗亭外天寒地冻，程飞扬坐外面闷声不响不停抽烟。值班同事怕冷在岗亭坐着，他只是看了下书，再次看向外面，地上多出一小堆烟头。 程飞扬盯了手上香烟一会，扔地下踩灭：“扫把呢？” “呐。” “我上去拿包烟。” 值班同事瞥着箥箕里的烟头不说话。 三楼资料室没有值班人员，但要门卡，程飞扬级别不够，每次来还需要登记然后资料员去拿。 门被关上，他无法进去，也没想过进去，静悄悄的在门玻璃窗看了眼。 资料室前台坐着个人，头埋得很低，他看的很认真。程飞扬那样看了许久里面的人都没有发现。 天空远边露出一点白，天慢慢亮。原本只想看一眼就走，可是，待见到人，他鞋底千斤重，根本不愿动。 不知不觉他陪着里面的人待到天大亮。 “回去了，再见。” 岗亭里的同事一脸懵逼：“你是上去拿烟还是和车臣枫一块加班了？” 程飞扬笑笑：“我在上面坐了会，然后睡着了。” 说完抬脚往家的方向跑去，仔细看背景有些慌乱紧张。 岗亭值班同事出来伸个懒腰，没有多想，准备去活络筋骨下班。 他伸出去的手臂不小心碰到身后的人，侧过脸，车臣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哎，不好意思。” 那一身的冷肃之气，让人下意识敬畏。 车臣枫清冷的眼眸简单看了他一眼：“没事。” “天都亮了，回去又不休息接着回来上班，你们队里的人都是铁做的嘛。” 岗亭警卫只是随口调侃一下，车臣枫脚步顿住，想起刚在资料室，总感觉外面有人偷看自己，他走出去并没有发现人。 但那种被偷窥的直感，是非常的真切，车臣枫当时特意留了心眼，毕竟经历这么多事，他平时异常谨慎。 “我们队里也有人这时候下班吗？” 值班的小同事惊了下，这个高冷的车神居然会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 “啊，就是你们队的程飞扬嘛。大半夜的跑步，在我这吸了一包烟。呐，你看，身体都不要了，吸那么多。” 说着还指给人家看，完全没注意到车臣枫的脸色阴沉沉的：“他进去了吗？” “进了，上去拿烟，拿了两个小时，说是睡着了。谁信呢，你们队的人内卷厉害，我猜他是不是在上面偷偷加班，呵呵。” 车臣枫：“谢谢。” “啊？”， 岗亭值班的小同事基本都是实习期的新警，内心单纯，有一句说一句，这时被人道谢，他莫名其妙的挠头，不知哪里值得人家说谢谢了。 程飞扬沿着原路返回，还有一个多小时上班，他跑回去要四十分钟，程浩一般七点起床，等下回去还要找借口瞒过他。 那个老头现在越来越闲，把他当小孩管，程飞扬怕他啰嗦，要是被他知道整晚不睡，又要叨很久。 于是想加快速度跑，身后一阵急促的车声靠近。 程飞扬神色一凛，身体肌肉反应比大脑的快，没有犹豫迅速跑进绿化带。 “吱吱……” 车轮胎急速在路面滑行，车速过快，刹车留下的印子长长一条。 程飞扬回身做好战斗姿态。 随后，绷紧的身体渐渐放下。 车臣枫从那辆黑色轿车下来，站定路边，眼神冰冷面无表情注视程飞扬。 十多分钟前，程飞扬在资料室门口看着里面走神，没注意到自己盯住人家时间太长，导致被发现。 不过，他抽身速度很快，车臣枫没有看见他是谁才对，怎么准确无误找到自己？ “你，找我有事？”程飞扬望向远处路面急刹车留下的痕迹，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我之前怎么说的，你是不是非要逼我举报你！” 车臣枫应该是讨厌极他了吧，忍耐的拳头感觉随时要挥向自己。 “对不起，我没想打扰你。我只是想帮你，我知道你需要帮助，可不可以试试信任我？” “不需要。我的事你少管！”车臣枫多年来的脾气总是因为这个人破防，他不甘不能理解！ 程飞扬想着自己躲也躲了，不追也不追了，玛德，他为什么还是这个态度！ 自己再怎么样只是喜欢他而已，从头到尾都是真心想帮他，真心不想他有危险。 他妈的，不管自己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一个变态，一个神经病。 那就毁灭吧，这个窝囊气受得够够的了！！ 车臣枫隐忍的愤怒与程飞扬直视，对方的眼神突然带着股狠劲大步朝自己走来。他以为这个男人恼羞成怒，要对自己动手。 当下握紧拳头，长久以来心里那口怒气早憋不住，就等这刻痛痛快快的爆发一场。 程飞扬料到这个极能忍耐的男人，早想动手，抬胳膊轻松接下一拳，旋即抬脚与他硬碰硬。 招招到肉，招招到骨。 车臣枫根本不是程飞扬对手，对方认真起来，他只能勉强接下两招。 “放开！” 程飞扬反掰住车臣枫双手在身后，将人抵在车身，面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你他妈的，放手！” “吵够了吗，冷静我就放开你。” 车臣枫侧过头怒目，气得他胸口起伏不定，盯紧程飞扬总算不暴动。 程飞扬心想，他这次也是胆大包天，敢对人家硬刚。 不过，效果很好，控制住的人总算慢慢冷静。 “车臣枫，我是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无可救药的喜欢。这些年我把这份喜欢克制隐藏，只是效果不是很好，感情这种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扣心自问，我们认识这些时间以来，我害过你吗，我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吗，我有为难过你吗，我有在别人面前给你丢人吗？ 我只是想单纯的保护你，我知道你是有志向有抱负的男人，我程飞扬没有要阻拦你进步，只是想在你的道路上助你一力，只是想保护你不受伤。 就这样，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拿正眼看我一下，为什么要把我想那么坏，那么龌龊，那么肮脏！！” 第40章 布局 说到最后他无法再平静，几乎声嘶力竭把心里的苦通通说出。 车臣枫低垂眼眸，不知他在想什么。程飞扬已经习惯他这副模样，不指望他能和自己谈些什么。 满心苦涩的把人放开，跟着退后两步与他保持距离，确定这个位置不会招惹到人才开声说道： “让我帮你吧，为了人民百姓，为了我职责所在，也算为了你，做完这件事，确定你安全，我离开，从今往后消失在你眼前。” 车臣枫扶住车身站直身体，刚和程飞扬干那一架，两人动了真格，他的脚挨了两下，痛到发麻。 “谢谢，我说了不需要，我有计划，但不会在这里实行，你帮不了我任何事。” 程飞扬忽地笑了，那几下没白打，好歹人家愿意心平气和和自己讲话： “你的计划是什么，除非告诉我，不然我还是会缠着你不放。” “你不是知道了吗。” 不愧是车神，知道他程飞扬为人： “对，我让我爸打听你去刑警队做什么。我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去国际刑警，曹文杰的案在国内，而且是涉毒，跟国际刑事案件有什么关系？” 车臣枫整理衣服这点时间已经思考清楚，既然程飞扬想知道，当面说清楚也无妨，省得以后烦着自己： “曹文杰跟国际刑事案没什么关系，但他的合伙人，李大成，他与国际上通缉犯x总有秘密生意来往。” “？？”，程飞扬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x总？捉到他，能查到李大成，顺道扯出曹文杰……” 后面，他明白了，恍然大悟：“你是想从外面进攻！” 车臣枫没办法进苏市从内部下手，因为里面阻扰太多，曹文杰等人势力大，根本没办法对抗。 但如果从外围动手，那些人手再长也无法伸到国际刑警。 车臣枫从根源解决问题，顺便扯出一连串国内问题，这一招打到那些人措手不及，无能为力！ “高啊！” 程飞扬就是欣赏车臣枫的大智慧，与大格局，年纪轻轻，布的局大而紧密。 绝少的人才！ “差不多就你想的那样，事情到处为此了，你也不要去打听什么事，我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车臣枫打开车门要上车，程飞扬拉住车门笑眼弯弯的： “谢谢你告诉我，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缺个战友，要不带上我吧，我能打能扛，虽然智商不如你，但绝对ok。” 车臣枫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你的学历，和资质，警龄，够吗？” 那眼神似乎还带着嘲弄。 “……”，程飞扬当场恨不得冲回去找程浩问罪，当初不是进部队，现在警龄和资质比车臣枫不要好太多。 “你什么时候去，收到通知可以告诉我一声吗？” 车臣枫：“你无需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寥寥几个月的同事。以后不要再烦着我了，除了让我反感，你改变不了我任何事。” 程飞扬想拉住车门再和他聊几句，只是人家不愿意，用力关上门，脚踩油门绝尘而去。 程飞扬想了想赶紧回去找程浩商量对策，毕竟自己对警务系统不了解。程浩这个几十年老警什么都懂。 程浩大早上美滋滋的打豆浆，想着营养又卫生，自己那个傻大儿喝两杯，说不定心情会好点。 结果人家晨跑回来，逮住就问：“车臣枫去国际刑警，我有办法去吗？” 程浩：“……不能，你各方面条件不够。” 程飞扬把车臣枫计划说了遍，再问：“我在滨江城或是苏市，做什么事或是什么警种，能直接或是间接帮助到他？” 程浩脸都黑了，把打好的豆浆什么都不放，原汁原味推给程飞扬。 围着个男人到处跑，自己的爹是一点都不顾了，吃什么豆浆，吃屎吧！ “你说话啊！” “你想跟随人家脚步，有没有想到后果？他是孤儿，无后顾之忧。你呢，你走十年八年的，你爸怎么办？” 程飞扬动了动嘴皮子，这段时间他是懂事不少，不再像以前和程浩有一句怼一句。 程浩说得不错，得罪那群人，自己说不定死路一条，那他爹遭报复了怎么办，或是他死了这个老头晚年怎么办。 “阿扬啊，你想做大事我会支持你，只是 爸，舍不得。”程浩从警多年，看得多看得透，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舍程飞扬。 程飞扬看着老爹，短短几个月苍老许多，心里一样的难受，自己也是不孝，三番四次的折腾这个老头。 不敢提车臣枫的事，他默默的低下头喝豆浆。 程飞扬原以为自己会平静接受车臣枫离开，当真知道车臣枫收到国际刑警入职通知信时，他整个人失魂落魄。 车臣枫那几天心情非常好，面对程飞扬和自己一个办公桌没什么意见，时不时还会搭理几句话。 “你不是说，会等一两个月才知道消息的吗，这么快就收到通知了。” “不清楚，我自荐信一出去，人家立马给我回复。” 程飞扬第一次见他轻快的眉眼，看样子很开心：“什么时候出发？” 车臣枫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听见才说道：“这件事你绝对保密，任何人都不许讲。会有人来接，你不用再托人去打听。” 程飞扬笑笑，替他高兴，替他担心。 “可以和我保持联络吗，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忙。” 车臣枫：“不用，我说过很多次，不需要你帮忙。” 那天的谈话就此过去了，在车臣枫等人来接的这两天里，程飞扬越发的焦虑，他总想跟他说话，一说话又担心惹他不快。 好像知道他在意微信，车臣枫昨天被他烦住，咬住牙警告： “别逼我删你，以后连基本的同事都没得做！” 程飞扬烦躁的家跺脚，当面爱理不理，发微信又生气，他这个窝囊废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别走了，烦死人了！”程浩把电视关掉，恨不得把遥控器扔过去，看个新闻都没能安心。 程飞扬 第41章 冲业绩 程飞扬冷不丁被凶一顿更加的烦躁：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你实在没事做，帮我想想办法，你儿子要死了知道吗！” “死就死吧，反正废物一条，活着都替你累。” 程浩把外套穿上，准备出去走走，这个儿子他没眼看。 “……”，程飞扬赖皮狗一样追上去：“真没办法？没有就在家吧，唉，在家一起废啊，唉，唉！” 唉声叹气一声比一声大，程浩伸出手想像小时候那样揪他耳朵，可惜，自己一米七五的个子还要踮起脚，感觉父亲的威严遭到威胁，气哄哄的： “你他娘的，人家连国际刑警都能去得了，你也有脑子怎么不想想办法？哈，蠢，你除了脑子比人家差，哪方面比人家差，特战队员退伍，你能去的地方大把的，就不会动动脑子！！” 那根戳人头的手指气得发抖。 程飞扬斜瞟了一眼：“你好好说话不行，小心心脑血管。” “滚！” 程飞扬见他脸色确实难看，不敢再气这个老头，贴心扶人家回去坐好： “好好好，是我不对，你要打要杀随便。但车臣枫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 程浩缓了口气心里舒服点，抿口茶才在那对急切的双目下，悠悠道来： “你先留滨江城争取立功，做好业绩，混个好名声，等时机成熟了，我推荐你去苏市缉毒队。” “苏市的人会接受吗，他们都是曹文杰部下。” 程飞扬严重怀疑程浩的能力，有这个本事现在直接安排他去就可以了，干嘛大费周章。 可能他的表情太过明显，程浩当即嫌弃摇摇头： “曹文杰再厉害也不可能控制得了整个苏市，公安机关有多少人？他能一个个管得了？里面总会有好人的，苏市公安局局长禾丰盛，我同学，那个人正直，但是不讲人情味，你要想去必须拿出本事，不然我没办法。” “禾丰盛？你确定他没有跟那些同流合污？” “确定，我们经常有来往。” 程飞扬一听，几天的愁云散开，笑呵呵的：“谢谢你老爸。” 程浩：“……” 除了程飞扬小时候会这么开心喊程浩，长大后倒是第一次。程浩心里开心得不行，还要维持老父亲表面的威严，生怕压不住的嘴角被人看见，特意端起茶水小口的抿。 程飞扬满脑都是怎么冲业绩，压根对程浩没有留意，兴冲冲的跑出门： “我爱你爸爸，拜拜。” 程浩：“……知道了。” 缉毒队， 德仔紧紧抱住阿基躲开程飞扬，左躲右闪的：“阿基工作两天了，让它休息休息。” “这次只是简单的去废弃工厂找下东西，很快的。” 这个阿基不愧是纯血统，从幼年起将那鼻子发挥到神乎其神。 程飞扬带它出去两次，次次能保准找出线眼给的目标。 德仔坚决摇头：“不行，它还小，不能劳累。再说了，你都不需要休息的吗，连续一个星期没怎么睡了吧！” 程飞扬眨着那双乌黑眼睛，撇下嘴，嘴角四周胡子拉碴的： “我不困。” “你不困，阿基困，你要是再这样，我告诉给车神了，阿基可是他的大宝贝。” 德仔掏出手机做出要打电话。 程飞扬成功把视线从阿基身上，转移到手机屏幕，上面的号码让他眼睛睁得老大了。 车臣枫，这个名字有一星期没听人提起，再次看见有些恍惚。连走了，都不和大家打声招呼，谁会记得他啊，只有程飞扬天天念，无时无刻的念。 等了好久，德仔只拿手机吓唬人，根本没有想过要真打。 程飞扬气无语：“玛德，我以为你们感情多好。” 德仔没回话，他也就扬扬威，哪有那个胆子。 “算了，我自己再去找一遍，阿基先休息一天吧。” 德仔见他终于肯放过阿基，大大松口气。 ——郊区废弃工厂， 一星期前程飞扬套出成国庆话，得知滨江城也有他们的制毒窝点，只是，其他什么都不肯讲。 于是他连夜赶往城北找到魅莺酒吧。 当初和车臣枫来城北时，遇到那个张望说过，成国庆与其他人在酒吧吸。他便从那些小喽啰下手顺藤摸瓜。 还别说，程飞扬一股脑儿劲，一星期成功捉到两批交易。今天从线眼得到消息，这个废弃工厂可能会藏有一批货。 一星期没日没夜的追捕毒贩，得到的那些业绩始终追随不上车臣枫。 如果找出这批货，起码还有一点希望。 程飞扬躲在废弃工厂墙角，仔细聆听里面的声音。 工厂处于黑暗中，冰冷，枯寂，一切都是破败的。锈迹斑斑的机器，剥落的墙皮，残缺的建筑，藤蔓遍地，有些攀爬在铁柱之上，一年又一年的生长，枯萎。 眼睛里看到的只有荒芜。 但这样的环境下，里面竟然有说话声。 “表哥，人家好冷哦 。” “再冷也要忍住，看紧点啊，后天要出货，出事我们都要掉脑袋！” 里面黑灯瞎火的，程飞扬看不见人在哪里，只能听他们讲话。 “我们守四天了，也不见有什么事，这里太破旧，谁会来啊，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啪”，有人打打火机，程飞扬有机会看清那边的情况。 两个黄毛。 当真不把这里当回事，两个人守一批货，能守住嚒？ 程飞扬鄙夷的勾起嘴角，戴上面罩准备过去看看货。 “咕咕咕。”漆黑的夜猛然响起咕咕鸟叫。 吓得里面两个黄毛一哆嗦：“叼，死扑街！” “咕咕咕。” 声音很近，却不见鸟，其中一个黄毛打着手电筒要去查看：“我去把它赶走吧，吵死人了。” “嗯。” 冬天草木干枯，前面除了腐朽了的管道，并没有任何生物。黄毛眯起眼想瞅清楚顶头上，那团黑嘘嘘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啊？你过来看一下！” “大惊小怪的。”小黄毛不甘愿的走过去。 “那是什么？” 小黄毛视力好，一眼看清高高的管道上趴着一堆蝙蝠。 “操，怎么会有这些玩意！” 第42章 想他了 两个九零后从小看僵尸片长大，对蝙蝠自带恐惧： “快走，别招惹它们！” 可惜，晚了 原本在熟睡的蝙蝠群忽然惊醒，一只只的睁大眼睛，黑夜中它们的眼睛如传说中的一般，红色。 “我靠，表哥，它们真的会吸人血吗？” “嘘，别出声。” 两个黄毛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那群蝙蝠突然睁着血红的眼珠子，吱吱喳喳的飞散。 “啊啊！” 黄毛以为蝙蝠要攻击他们，抱头大喊。 “躲里面，躲里面！” 附近很多锈迹斑斑的铁桶，黄毛也不嫌脏，打开盖子就跳进去。 蝙蝠是不会离开自己的窝，即使受到惊吓，在外面飞一圈又绕回来。只是它们警觉性高，会一直在空中盘旋。 里面的黄毛则认为人家是在等着他们出去，吓到死死的扣住铁桶盖。 不远处的程飞扬坐在管道上，坏笑掂着石头，确定两个黄毛吓破胆，才跳下管道。 等他找到那批货，笑吟吟的，这么大一批货藏在这里，要是缴获成功顺道捉到买卖家，立功是必然的事。 估计粗算一下，如果程浩推荐成功，两个月内进苏市，妥妥的！ 嘿嘿～，想到这，干劲十足。 “消息可靠吗？”，新上任的队长陆运良，得到这个消息，比程飞扬还要兴奋。 他上任太多人不服气，加上滨江城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人暗中操作，打击毒贩和查获窝点时，有种有心无力感。 他们很久没有任何收获，再这样下去，滨江城的毒品猖狂起来，陆运良这个新队长也要做到头了。 程飞扬：“可靠，我已经踩点，并且得知可能明天交易。” “立马成立小队，你们轮流蹲守，后面部署我来做！” “是！” …… 凌晨， 糟糕的夜晚，下了小雨，废弃工厂滴滴答答的漏雨，到处脏得不行。 “狗日的，你们真会找地方！” “李总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今晚会下雨。” 李总抬起脚，用纸巾擦那双亮瞎眼的皮鞋，鞋面打湿沾了泥土，他越擦越心烦，暴躁的扯开领带，满脸横肉看起来恐怖极了。 “货呢，赶紧拿来，老子今晚特意赶来验货！” 黄毛一听，暗骂，这个李总出了名的变态，今晚都没吸赶来，要是在这里发作，岂不是变成变态狂魔。 打了个哆嗦，急匆匆的领人进房间。 “你们外面守住！” 今晚要交易，双方都来了不少人，这个工厂倒是热闹不少。 李总进房间便看见屋中间有人悠闲悠闲的喝茶：“哎呦，黄老板，久等久等。” “哎，说什么话呢，李总日理万机能亲自过来，我等下又有什么所谓。” 黄老板客气的和他谈话，人却坐着不动，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先喝茶。” 李总吸吸鼻子，心口被蚂蚁咬般难受至极，哪里还有心情喝茶：“不用了，赶紧验货！” 黄老板瞥了眼，慢吞吞的站起身：“稍等，你知道规矩的。” “操，都是老熟人了，还不放心什么！”嘴上不爽的怒吼，眼睛还是示意手下把箱子打开： “按你们要求，这次是黄金交易，你赶紧验！妈个逼，平时都是现金，你们大老板这次发什么神经要黄金！” 黄老板拿出工具走到黄金面前检测，脸上依然和气笑笑： “我们大老板最近得罪了小人，有人暗中调查，现在万事都要小心。” 李总才管别人生死，他现在难受得要命，烦躁的在边上跺脚。 …… “进入验货阶段了，我们请求行动。” 程飞扬和小费，大豪，一身黑趴在屋顶，夜视镜头下，远处小窗口透出李总急不可耐凑近一包粉末。 看那着迷的模样是真货。 埋伏在工厂四周的陆运良，看了下表腕：“行动！” 下雨天，废弃工厂到处滴滴答答的雨声，刚好掩盖大批武装人员靠近。 等里面的人发现不对劲时，回头间，已经被身后的蒙面人制服。 外面悄然无声的动手，小房间的人没有任何察觉，直到原本沉迷吸溜吸溜的李总，猛然抬起头，眼神狠厉瞪着房间外。 其他人警觉性高，很快反应过来：“你出去看看。” 被点名的黄毛手脚冰凉，念了句阿弥陀佛。 门外一派祥和，只是，其他人呢？ “老板，出事了！” 李总立刻交代保镖：“带货走！” 躲在暗处的武装人员瞬间冲出。 程飞扬目标准确，他一心只想捉住那个李总。 吸嗨的人九虎之力，程飞扬几次捉住李总胳膊都被人挣脱掉。 情急下，李总掏出匕首对程飞扬疯狂的刺杀。 原本一个人还好对付，后面被赶来的保镖围住，程飞扬中间挨了一脚，痛到他深吸口气。 “玛德，今晚你是逃不掉的！”大雨倾盆下，地上的雨水带有鲜红的血液，不知道是谁的。 混战中的人不知疼痛，刀刀见血。 …… 半小时后，陆运良带人清点脏货，数完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都带回去！” “是！” 随后陆运良才想起这次任务的功臣：“程飞扬呢？” 大豪在一边搬货，一边回：“受了点伤在门口救护车上包扎。” “唉，怎么现在才说！”陆运良以为程飞扬是特战队员退伍，对付那几个人应该没什么事： “怎么会受伤的？” 大豪回眸一笑，那双得甲亢的大眼，诡异得很： “人家一个多星期没休息，连续三天没合眼，一对五，没壮烈牺牲已经是福大命大。” 陆运良噎住，讪讪的走出门去找程飞扬。 程飞扬手腕被划了一刀，腹部踹一脚，医生检查没什么大碍后，上了药让他好好休息。 雨还在下，只是小了一点，过度的耗尽体力，让他有些犯困。听着雨声闭上眼，满脑子却都是车臣枫。 “车臣枫。” 陆运良刚坐下的屁股顿了顿：“你是想找车神？” 程飞扬瞬地睁开眼，脑子混沌，有些分不清现实。刚眯上眼，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了车臣枫，加上想他到发疯，才无意识的叫出车臣枫的名字。 “想。” 不想否认，他真的想。 答应过他，走之前告诉自己的，但没有，一声不响的走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仅是对他。 程飞扬怎么会不想。 第43章 苏市最不怕死的男人 程飞扬想问，为什么这么绝情，这么狠心，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 陆运良摸摸下巴，看着程飞扬迷茫的双眼笑了：“想就联系啊，我昨天还跟他联系来着。” “你，找他做什么？” “他漏了块表在宿舍，坏的，但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我见人家没扔，我也没敢乱扔就问问他还要不要。” 程飞扬把手放进口袋，手指蜷了蜷：“他还要吗？” 陆运良：“不要了。” “可能他不知道修修还能用，我认识个朋友修表的，要不你问问，我拿去修？” “行，晚点有空联系。” 程飞扬立马端端正正坐好：“现在问吧，我明天不是休息吗，趁我朋友没出差赶紧让人家先修，你快快快。” “……”，陆运良：“他人不在，晚点修也没事。” “择日不如撞日，快快快。”程飞扬心想，再晚点，他要得相思病！ 陆运良被人手把手按住手机屏幕找出车臣枫号码，他要无语死了： “好好好，我自己来，你放手！” 程飞扬抽出手，坐在一边乖巧的竖起耳朵。 “……你至于这么想人家嘛。” “你快打，这个点他起床了的。” 陆运良被他整得没有办法，按通电话。 程飞扬紧张兮兮的盯住陆运良看。 可是电话那边传来忙音…… “呐，人家在忙，晚点联系吧，我要去忙了，你休息下归队。” 程飞扬笑的有点牵强：“好。” 抱负的希望太大，失望透顶。 此次出警收获重大，程飞扬捉住的李总直接供出，卖家大老板就在苏市。 程飞扬申请深入调查，但一直没得到消息。 案件再次拖住。 陆运良双手抱住头，这个队长做的糟心透：“靠！” “你别靠，我们自己查不行吗？” “怎么查，上面不给，你自己去查，被人分分钟弄死！”陆运良算是体会到车臣枫和白队长当时的艰难。 他这个队长如果想继续做下去也只能安分守己，如果像他们那样，也要到头了。 “我也想查，我做缉毒这么多年，谁他妈能忍住这种事在眼前发生！操！” 陆运良是没办法的了，程飞扬想去苏市的想法更加强烈： “我先回去了。” “等下，”陆运良叫住他：“车神的表，他说不用修了，看你们感情厚你拿去处理掉吧。” 程飞扬接过银白色的腕表，冰凉的握在手心，如它主人一般冰冰冷冷。 ……… 滨江城，夏末， “去苏市后，万事小心，千万不要乱出风头。” 滨江城高铁站，程浩帮程飞扬检查行李，确保没有落下东西，嘴上又开始啰啰嗦嗦。 程飞扬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他这模样，半年前申请去苏市，一个月前才收到通知。程浩从那天起，每天在他耳边叨注意事项，为人处事技巧，官场之道。 好像离开自己，程飞扬会变成真正的废物一样。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程浩知道他嫌自己啰嗦，气闷的说道：“行行行，你飞吧飞吧！” “……” 高铁极速的飞驰而过， 程飞扬收回目光，打开微信，置顶的那个人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他忍不住再发一条：“天天问你在那边好不好，都没有一句回复。今天我不问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进苏市缉毒队了，你要是路过，我们聚聚，简单朋友间相聚。” 一条消息出去，和之前无数条一样，沉入大海。 在苏市的日子，比想象中的好，也许这里是属禾丰盛管辖的原因，这片小土地还算干净。 ……… 这天，冷得不正常，比四年前，和车臣枫第一次来苏市那天都要冷。 程飞扬裹紧羽绒服走在街上，依然觉得手脚冰冷。 “程队长，程队长！” 程飞扬回过头，人高马大的小费跟傻子一般朝他蹦跶。 “你能不能稳重点！” “哎呦呦，稳重？去年你调我来，不是说看上我够傻，卖命不值钱的嚒。” 程飞扬无语：“老子没想到你这么傻。” 小费笑哈哈的：“等下你会比我还要傻，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讲、”程飞扬干脆在路边抽烟，队里没什么事，回去闷得慌。 小费瞅一眼他手上的华子，不知道程飞扬来苏市经历了什么，烟瘾比以前大很多。 有些日子他们一起泡澡，见他身后都是新旧的伤痕，便知道，四年时间坐上苏市缉毒队队长，他有多不容易。 小费拿过他手上的烟盒，抽出一根闻了闻，这个味，始终不喜欢。 “我刚去市公安局交资料，看到有个人好像车神进禾局办公室，只看见个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包裹太严实不好认。” 程飞扬叼着烟，愣愣的。相隔四年，那个人毫无音讯，他发了无数条信息，打了无数个电话，没有一点回复。 包括后面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 慢慢的车臣枫这个名字彻底消失在大家面前。 今天突然被人提起这个名字，程飞扬懵了许久没回过神。 他还记得我吗？ “我去一趟市公安局，队里的事让李子龙帮忙看着。” 小费：“嗳嗳，跑错方向了！” 程飞扬急忙掉头：“谢谢！” 小费摆摆手，车臣枫如果知道有个心心念念挂住他的兄弟，应该会高兴吧。 市公安局， 警务员远远看见一辆警车快速飞奔，眼见要撞进警务室，警务员急匆匆跑出来： “停车停车！” “吱……”，极速的刹车让所有人都躲闪开。 “谁啊，下车，下……”，警务员气哄哄的要过去拽人，待看清是缉毒队队长程飞扬后，惊讶的问： “程队长，是你啊。” 程飞扬下车冲进大厅，匆忙道歉：“不好意思。” 警务员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苏市最不怕死的男人，缉毒队队长程飞扬，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苏市。 “禾局长在吗？” “在里面开会。”禾丰盛的秘书诧异看着程飞扬：“程队长有急事？” 程飞扬认真点头：“有。” 第44章 天生的没办法 禾丰盛的秘书在程飞扬迫切焦急的目光下，怯怯的敲门进办公室。 门打开那刻，程飞扬探头探脑的。 局长禾丰盛：“……你看什么呢？” 程浩这个儿子，工作起来不要命，私下又吊儿郎当的，禾丰盛这些年时常被他整得无可奈何。 程飞扬想把秘书推开，挡他视线了！ “禾局，我有事找您。” “……”，禾丰盛看着就不相信，你这小子，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眼睛往哪里瞄： “等下吧。” 秘书尽职尽责倏地关上门：“程队长先坐。” 程飞扬：“……谢谢。” 怨气冲天直撞，秘书后背发凉打了个冷颤。 等待的过程，程飞扬想过无数种和车臣枫打招呼的方式。 他要是忘记了，他便重新认识。 他要是冷漠，他便热情主动点。 他要是厌恶，他便友好交流。 不管怎么样，他们这次见面要开开心心的，留下个好印象。人生有多少个四年，他怕是等不了车臣枫多久，活着的一天，能和他做普通朋友也开心。 秘书见程飞扬坐立不安，担心是真有事，进去帮忙看了下。 出来见程飞扬直勾勾的盯住自己看，秘书艰难咽口口水，为毛他觉得程队长今天有些吓人： “再等一分钟就好了。” “谢谢。” 平时糙死人的家伙，今天屡次和自己道谢，秘书肯定程飞扬今天绝对有问题。 好在门里有响动，秘书急忙过去开门。 办公室内先是走出两个身形高大带帽子口罩的男人，接着是一个比前面两个男人更加高的男人走出。 大衣帽子口罩包裹严实，程飞扬连眼睛都没看见，但他知道，后面出来那个男人是车臣枫。 他们和禾丰盛简单点下头，便匆忙离开。经过程飞扬没有人抬头看他一眼。 这是故意的吧，秘书告知过他是谁，他还特意讲话。车臣枫不可能不知道他来了，但人家假装故意不理睬。 程飞扬有些悲凉笑了笑，早猜到如此。 禾丰盛：“程队长有什么事？” “我等下再来！”程飞扬急燎燎的追进电梯。 电梯内只有他们四个人，除了程飞扬光明正大看着他们，其他三个人低着眼。 “还记得我吗？” 两个男人抬眼，确定不认识，继续低下头。 程飞扬：“同事之间打个招呼啊。这么多年不见，过得怎么样？” 两个男人再次抬眼，顺他视线找去。电梯最里面的男人终于抬起眼，清冷的眼眸轻轻扫过程飞扬： “很好。” 言简意赅，足够程飞扬开心：“我也挺好的，吃饭吗，我请你们一起。” 车臣枫目视前方，电梯一到大步走出：“谢谢不用。” “你们现在去哪里，要不去缉毒队坐下，我们谈谈办案技术，办案心得等等～” 程飞扬屁颠颠的跟人家身后，献殷勤的模样让车臣枫同行的人忍不住打量他。 这种氛围刺激到车臣枫神经，时间好像倒流到四年前。 当时认识程飞扬后，经常因为他的眼神举动影响，让自己的情绪波动，让自己的脾气暴躁。 车臣枫这些年经过磨练经过沉淀，他以为自己够成熟稳重，今天再遇程飞扬，那心如止水的心，猛一下堵住，随而气闷，接着烦躁。 “你够了！”一声低吼，将身边的人都震了震。 程飞扬定定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越发成熟的男人，有些无措。 四年前的车臣枫身上还有一些青年的气息，现今二十七岁，完全是成熟健壮的男人，不说话依然不怒自威，浑身的冷肃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人一出现自带的震慑力，让所有人惊叹。 车臣枫意识到自己失控，吸了口气，才放缓声音：“我们还要赶时间，谢谢你的好意。” 程飞扬预想了无数种见面方式，唯有一见面把人惹生气没有想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大脑咔住了，连笑容都僵硬： “好，好啊，那我们下次。” 这场见面，来得快走得快，两人匆匆一面，寥寥几句话。 至于车臣枫来苏市为了什么，禾丰盛什么都不肯讲，哪怕程飞扬请了程浩出面，人家只字不漏。 程飞扬因为那天后，好像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人生灰蒙蒙。 程浩在电话听出他的声音不对劲：“人家又不是第一天给你脸色，你今天才伤心什么劲？” “分别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态度，我能不伤心。” 而且，程飞扬这四年拼了命，只为了与他相见时，车臣枫能正眼看自己。事与愿违，他在人家心目中，从头到尾都是恶心的人，即使他再努力也改变不了车臣枫的想法和态度。 挫败感，五雷轰顶。 程浩：“早劝你放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样吧，请假回家相亲，爸陪你去！” 程飞扬没心情搭理父亲这不着调的建议：“挂了吧，我睡会。” “……”，程浩这下开始担忧了，这个家伙要是奄巴，往后怎么办。 程浩挂了电话，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老同学禾丰盛打电话： “老同学啊，都是有儿子的人，能不能体谅一下做父亲的心情？” 禾丰盛整糊涂了：“不是，你和程飞扬总是打听车臣枫做什么？人家来这里的目的，我说过了，不许再提。” 程浩尴尬的笑笑：“不是想知道他的目的，是想知道他人在哪里？” “嘿～，你们想得真美哈，还想知道人家在哪里了。我说程浩，你们父子俩到底打什么主意，不说清楚，我要立案告你们有阴谋！” 程浩这个人正派一辈子，最受不住别人说他心不正，当下就和禾丰盛辩论起来。 为了自证清白，程浩这个老父亲，一咬牙一跺脚将程飞扬的秘密说出来： “我警告你禾丰盛，这件事，你知我知，程飞扬知，就我们三个人知，你敢传出去，别怪我去苏市毙掉你！” 禾丰盛一把年纪思维跟不上，反应迟钝半响，才迟疑开口： “阿扬他怎么得了这个病，你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这不是病，天生的没办法。” 禾丰盛雷得不轻。 第45章 今天特别能忍 苏市电影城， 开春后，小雨沥沥下，古色古香的电影城在蒙蒙细雨下，像极一幅油画。 许多游客撑伞在桥上拍照，桥下春波绿，到处一片生机盎然。 另一边，电影城的小巷阴暗潮湿，地面湿滑，路人在外面仅是看一眼，没人敢走进去。这些阴森的小巷谁能想到，巷尾是那些肮脏老鼠的最爱。 “拿了货赶紧离开苏市，最近那帮死差佬，不知发什么疯，跟疯狗一样咬住我们不放。” “是是，我知道的森哥。森哥你要小心点，缉毒队那个程飞扬听说疯了，比以前更癫，到处捉我们的人，捉一个审几遍，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叫森哥的男人往地面狠狠吐口水： “妈个逼，程飞扬这些年总是跟我们作对，老板搞他几次都没办法把人搞死，等我回去好好和老板说一下，直接上手干死他，管他黑还是白。” “森哥说的对，必须马上弄死程飞扬，不然我们在苏市都没有活路了。” 小巷里头两个人毫无忌惮的咒骂，然而被诅咒的人趴在他们头顶的雨棚上，笑呵呵的。 程飞扬看着两个杂毛，啧啧可惜了，等下别怪他暴力执法。 “我先走了森哥。” “嗯。” 小巷里两个人一左一右出去，程飞扬通知巷口的小费可以行动。 那名叫森哥的，放长线钓大鱼。 程飞扬跳上一辆垃圾车，继续跟这名叫森哥的男人。 马上要进入国道，见方向不对，联系缉毒队安排车，当他下车准备换车时，一辆黑色马自达不紧不慢的从他身侧开过。 程飞扬连忙记下车牌号，不是车不对劲，而是司机不对劲，经过他那瞬间，他瞥到了一张刚毅冷峻的侧脸。 是他日思梦想产生幻觉了吗？ 103国道是通往南阳市主要干道，南阳市临接淮海，那是偷渡走私最严重的地方。 走私？ 程飞扬一下子便笑了，前面那辆马自达是车臣枫。 国际通缉犯x总，长期在华夏国走私宝物，车臣枫已经查出曹文杰的合伙人李大成，经常和x总非法交易，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追踪李大成的宝物来自哪里。 “禾局还是蛮讲义气的，我爹这个同学不错不错。” 多亏禾丰盛给的小道消息，程飞扬这次才重点查走私，要不然都找不到车臣枫。 难怪这么多年，他们没有一次相遇，原来频道不一样…… 程飞扬瞅着马自达车屁股自言自语的： “我就说嘛，这些年苏市毒贩都捉差不多了，怎么不见人，原来人家没从毒品下手，嗐，大意大意了。” 马自达拐进内车道，似乎给后面的程飞扬让道。 程飞扬开上前，和他平排开，车臣枫应该从出他的，不然也不会眼尾都没舍得给个。 车臣枫之所以让路，是不喜欢那种一直被程飞扬盯住后背看的感觉。特意让他开在前面，谁知这人直接和他平排开。 程飞扬降下车窗，招了招手。 马自达嗖一下超过…… 程飞扬摸摸鼻子，没有自知之明的慢吞吞跟在后面。 四小时后，淮海岸、 入春后码头到处都是渔船，路边拥挤的人群全是进货的摊贩。 进入码头，程飞扬下车，一股浓烈的海腥味带着潮湿的冷风直冲天灵盖。海边长大的人，从小不喜欢到码头来，那股退潮后带着泥土和大海的腥味程飞扬很不喜欢。 码头很嘈杂，渔船靠岸直接售卖海鲜的渔民大声喊卖，市民砍价还价，还有摊贩的三轮车横七竖八的堵在马路。 程飞扬看似对这里很感兴趣，眼睛四处张望，遇到喜欢的停下挑挑拣拣。 “海蜇不错，先生吃过吗？” 一只海蜇头被人伸在眼前，刺鼻的腥味让人反胃，车臣枫皱着眉侧过脸：“不需要。” 程飞扬：“凉拌特别好吃。” 车臣枫看着泡沫箱里的海虫不说话。 “那个海虫也好吃，烧豆面绝了。”程飞扬特意用手捉起一条，笑呵呵的给人看： “晚上请你吃，怎么样？” 细长细长，形如蚯蚓的海虫，在他手上扭扭捏捏。 在车臣枫老家它们叫沙虫，可能太久没回家的原因，今天见到老家熟悉的东西，他看了许久。 程飞扬直接放手掌心，任由海虫在上面乱跳：“我有战友是你那边的人，听说你们喜欢煮汤打火锅。” 车臣枫还是不愿意搭理程飞扬，随他自言自语。 那边的森哥走进一艘私人渔船后一直没出来，他们没能去别的地方，只有在附近假装买海鲜。 程飞扬赖在车臣枫身后，下定决心跟定他。好不容易找他，不抓紧机会说几句话，等下人又不见了。 “这个这个，帝皇蟹，黄油焖，香得很。” “哎，海胆，蒸鸡蛋一流。” “象拔蚌，抄着好吃。有些人喜欢吃刺身，腥得很，不推荐哈。” …… 车臣枫今天也是能忍，全程没一个黑脸，更加没有像之前生气，随程飞扬叨叨不停。 “你队里很闲？” 程飞扬突然被打断，怔了下，接着开心回道：“没有啊，不是跟你一样在工作嘛。” “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那个啊，顺道干些别的事，替天行道嘛。” 车臣枫淡漠的睨了下：“回去做好你的本分工作，不要干涉与你不相干的事。最近你所有的动作，我们都知道，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会向你上级投诉。” 程飞扬选择不做声，怎么回答最后结果都是会让他生气，不如什么都不要讲。 车臣枫望向渔船方向，那边森哥和两个人从船上下来，在路边警惕张望，没发现有人跟踪后回到原先的车上。 “他们应该是要去哪里？”程飞扬紧跟上车臣枫，生怕人家把他甩了。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跟着我！” 车臣枫着急上车，瞥见程飞扬跟过来，挡在车门冷冷的疑视，刚才容忍特别好的情绪，就要破防。 程飞扬双手举起：“好好好，人要走了，你快去。”。 第46章 又要生气 苏市白雾镇， “喂，这个地方怪冷的嚯。” 程飞扬头发被雾打湿，湿漉漉的冷得直哆嗦。 车臣枫躲在车牌后，用望远镜看着森哥他们进入一栋农村自建房，淡漠的回句： “离我远点。” 车牌只有一个人的宽度，他们两个人人高马大的根本挡不住，程飞扬还硬要挤在身后。 “我没地方躲啊，出来就暴露了。” “谁让你跟过来！”车臣枫咬住牙回瞪。 “森哥涉嫌贩毒，我查毒品，刚好人家还走私，你查走私。一起办案，我们强强联手。” 多年前程飞扬是这副厚脸皮无赖模样，现在还是这副模样。以前车臣枫总是忍不住生气，现在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车臣枫深深吸口气，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理这个人，完全忽视他就行了，生什么气！ “我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程飞扬摘了片芭蕉叶塞他手上： “挡下头发。” 车臣枫原本想自己过去查看，但自己太容易被人认出，程飞扬主动出去看的话，省事很多。望着大雾中朦胧的身影，也就不阻止。 白雾镇这个地方，山高路远，与隔壁镇大乐镇连临，在苏市是出名的“十万大山”。 山旮旯的地方，山多树多，常年都在白雾笼罩下。天冷的时候，这个地方几乎一整天都白雾茫茫。 森哥进的农村自建房在山脚，雾蒙蒙的，在外面根本看不见什么。程飞扬小心躲在院子外的篱笆墙下，扒开藤叶隐约看见屋内有人影走动。 “今晚我们要进村，李总吩咐了，后天前必须回去，时间紧迫你去跟镇长说一声。” “镇长交代过，没他的同意，任何人不能进村，李总也不行。” “我们只听李总的，我来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别到时说我们李总不尊重你们镇长。” “放你们狗屁，白雾镇大乐镇是我们镇长的地盘，轮不到你们李总放肆！” 里边不知在争吵什么，讲到最后双方动手，门口有个老人坐在门栏吸旱烟，对两帮人动手，出奇的冷静。 只见老人拿手上的竹筒敲了敲地板，漠然说了句：“够了，要打都给我滚。” 互殴中的几个人果然都住手，不服气的找位置坐下。 “爸，帮我们准备东西，今晚进村。” 老人抽了大口旱烟才回话：“先问过镇长吧。” 森哥瞬间被激怒起身踢翻凳子：“我是你儿子，现在替李总办事，你不给我方便，却给个外人方便。你老糊涂了是吧？！” 老人很淡漠的看了眼踢翻的凳子：“我是镇长的管家，这辈子也只替他办事。” 一句很明显，两父子各自有自己的主子，然而两个主子不合，他们父子也不合，都有自己的立场，都在自己的立场上维护自己的利益。 森哥气笑了，他家老子从不把自己这个儿子放心上，心中只装那个为奴几十年的镇长。 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嫌弃的吐口口水： “老东西，一辈子的奴才！” 老人家斜了眼脚边的口水，语气淡淡的：“我还是那句话，没镇长同意，你们不能进村。” “哼，我们自己进，真以为没人了你，我们拿不到东西！” “你们进去会没命。” 老人停下抽烟看着森哥离去的后背，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虽然没什么感情，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森哥不屑的笑了笑，叫上其他两个人一起走了。 “管家，我们真不管他们吗。” 老人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烟灰，无比冷淡的说道：“不管。” 那些人愣了愣，亲生儿子都能做到这么绝情，跟镇长混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好。”只是讨口饭，其余人也不多管闲事，反正不用自己卖命就行了。 等所有人散去，程飞扬才回去找车臣枫，把事情讲一遍，车臣枫听完低头沉思。 程飞扬没敢打扰，坐在风口处替他挡住寒冷的大风。 一滴两滴，树上的雾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车臣枫后领，滑入衣内。思考中的人太专注，没有察觉到冰冷。 突然一片芭蕉叶挡住那些雾水，滴滴答答的形成一条小水流，从芭蕉叶落下。 程飞扬悄悄偷看他的侧脸，嘴角含笑，眼中流露出的情感根本藏不住 。 车臣枫不经意回过脸，即使程飞扬躲闪的很快，他还是看见了。 “程飞扬，我们分开行动。” “怎么行，多危险啊。我们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车臣枫那薄薄的嘴唇抿紧勾了下，感觉程飞扬不答应他又要生气：“我不需要。” “我需要，我脑子不如你，跟着你安全点。唉唉，他们走了，我们跟上。” 程飞扬了解这个人的脾气，不喜欢那是一点都不想理，所以，他直接抓住人家手臂拖上车： “你不要出声，赶紧的上车，要被他们发现了。” 手臂被人抓住那会，车臣枫瞬间甩掉，恶心的感觉爬满他全身，冷峻的面庞裂开条痕，咬住牙吼道： “以后别碰我。” 程飞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想说自己不脏的。但脸上笑嘻嘻的道歉： “不好意思，我们上车吧。” 车臣枫坐上驾驶座砰一下关上门，程飞扬心一紧连忙跳上车，人没坐稳，车子一个急转弯将他扇在车玻璃。 “……” 跟随森哥一路进入大山，绕过山路十八弯后，终于到达镇上。 白雾镇街上买土特产的很多，那森哥拿着麻袋进超市却全是买干面包零食罐头。 “我也下去买点。”程飞扬按住车门的手又收回，讨好的露出笑脸： “你可别走了哈，你什么都不带跟他们进山是不行的，我去准备东西一块进去。大山危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互帮互助一起完成任务哈。” 车臣枫摸出香烟点上，吸了口，青灰色烟圈蒙住他的眼眸。程飞扬只能从内视镜看他神情，见人不做声，他也不准备下车。 半支烟吸完，森哥他们进饭店吃饭，车臣枫终于开声：“十分钟时间。” 第47章 不回来了 程飞扬开心得跟个傻子，露出大白牙笑憨憨的：“噢啦。” 小超市就在边上，程飞扬进去要了个大袋子，先是拿水拿巧克力面包，再随便捡一些干吃面，没两分钟人出来把东西甩后座。 “你再等等，我去买些急用药。” 车臣枫瞥了眼，点点头。 程飞扬放心跑去马路对面药房。 中午十二点，饭店人很多，森哥进去的饭店人来人往，他们跟老板很熟，进去后直接进了包间。 车臣枫看下时间，再看看程飞扬那边，考虑了下，开车门下车。 乡下的药店小，程飞扬要找的药店员磨磨唧唧的才找齐。 “一共两百。” “谢谢。” 扫过码，急匆匆跑出药房，见车还在，程飞扬提着口气大大呼出。 可是， “人呢？” 后座上的东西还在，车钥匙也在…… “我操操操！” 程飞扬急得跺脚，人家该不会什么都不要独自跑了吧？！ 先是回到车把东西放好，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忽然发现他们连现在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盯着车窗外，看着外面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行人，程飞扬焦急的眉眼忍不住伤感。 这些年，他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等到的人，才相处一天，便再次无声无息的走了。 这个家伙，心真硬。 “森哥，下次还要来啊。” “会的。” 森哥从饭店出来，老板亲自出来送客，他们在路边闲聊了一会上车准备离去。 程飞扬抱了几分希望在附近找了一圈，依然没见车臣枫人出现，弓起身要钻进驾驶室。车门外有个黑影靠近，他警惕看过去，惊喜发现居然是车臣枫。 他没有走！程飞扬一只脚踩在驾驶室，一只脚在后座，弯着腰惊喜看着他上车。 车臣枫拉开车门，见他这姿势莫名其妙的：“做什么？” “我开车吧，你休息休息。” 车臣枫这次听话去开后座车门，他上车，程飞扬便闻到沸腾牛肉的味道。 “你去买饭？” “嗯。” “我以为你走了。”程飞扬看着他买回来的饭菜，笑眼弯弯的。 两份饭，原来是记得自己还有个队友的。 “我先吃，还是你先吃。” “你吃。” 他兴奋雀跃的模样，车臣枫掀起的眼皮抽动了下：“你笑什么？” 程飞扬一边开车，一边观察他的神情说道：“我以为你走了。” “我走去哪里？” “把我甩掉单独行动啊。” 车臣枫似乎听到个笑话，咽下饭菜，皮笑肉不笑的：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会克制自己的情绪。” 讽刺的味道十足，程飞扬没有生气，依然笑呵呵的：“我还好吧，人不错的，又勤快又上进。” 车臣枫：“可惜，思想不正。” 很凉薄的一句话。 程飞扬没办法反驳：“……你要不试试改变对我的看法，也许发现除了思想不正，其他方面很优秀。” 车臣枫毫不犹豫拒绝：“我们属于两条路的人，我改变不了你，你也别试图改变我。” “这么多年没见，你过得还好吗？”程飞扬突然没有勇气继续和他聊这个话题，心口像被捅刀子刺刺的痛。 “很好。” “这件事进展到哪里了，大概还有多久结束。” “一两年。” 程飞扬回过头朝他笑了笑：“结束后回来吗？” 车臣枫：“不回。” 这样啊。 车内陷入沉默，程飞扬在内视镜里将认真吃饭的人慢慢看个遍。 不回就不回吧，谁愿意放弃自己的梦想。能闯出一片天地，他替他高兴。 “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嗯。” 车臣枫察觉出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从饭盒抬起头，看见镜子里一双泛红的双目，顿了下，继续低下头吃饭。 森哥他们离开白雾镇，从大山绕过进入大乐镇，终于在一片荒凉的村庄停下。 两车相隔距离有些远，程飞扬看不清他们在搞什么。 从动作看，好像在作法？ “他们在做什么？” “下车。” 避免被发现，两人跑进路边的树林小心摸近。 森哥三个人，先是在村庄路口点三炷香，每个人磕三个响头，嘴上大声念叨着： “各位乡老父亲，我们进来拿完东西就走人，不会打扰大家很久，希望你们行个方便，莫有怪罪。这些是我们为各位长辈准备的酒菜，请享用。” 森哥把地上十几个杯子倒上酒，再烧上纸钱。 三个人站路边等，等纸钱完全烧完，又是跪拜： “我们要进去了，拜托各位乡老父亲多照顾。” 森哥把符和朱砂收进背包，掏出手电筒分一人一把，叮嘱两个人： “进去后，见到什么东西都不要慌。下地后，不许乱摸乱碰，按规矩拿东西带回去，要是被我发现，谁动了坏心眼，就永远留在这吧！” “知道了，森哥。” 其他两个人被森哥刚才那些行为吓愣了。这个荒村阴森森的，站在村口都能感觉阴风钻进后背。 森哥把镰刀交给他们：“进去开路。” 这条村荒废许久，荒草丛生，无人居住残垣断壁，偶尔能看到几只野猫在破旧的瓦顶穿梭，平添几分诡异。 村庄已经没有路可走，经过的地方，不是泥坑，就是野草。野草足足有一个成年人高，走在前面的人用镰刀把草砍掉才能往前走。 下午三点不到，这里已经天色暗沉，明明天空晴朗，村庄里偏没有太阳。 “森哥，这里荒废多久了啊？怎么会有草长那么高。” 小马仔对这里一无所知，听见有大钱赚，满腔热血跟过来了。 森哥意味不明的眯起眼笑：“差不多二十年了。” “这么久，村里的人呢，这么大的村，怎么都搬走了？” 一阵风吹过，荒废许久的农村，周围响起草木摇动的沙沙声，小马仔感觉进村后比在外面更冷了。 后知后觉，森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他们。两个小马仔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露出害怕。 森哥在道上十来年，两个小马仔的动作怎么会逃过他眼，阴冷的扫过他们，语气平平的说道： “都死了，你们信吗。” 第48章 你自己撞上来的 小马仔大惊，倏地抬眼慌张看向周围，目光所及全是野草，和残破的瓦屋。 抱着一丝希望问森哥：“你说真的？” “你们怕？人都死了你们怕什么！” 小马仔：“……不怕。” 两个小马仔不敢多问，这种事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走快点，天黑前赶到。” “好。” 程飞扬和车臣枫跟了一段路，发现他们并没有进村庄，而是往河边走。 “河边不是目的地，他们去河边做什么？” “不清楚，不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只负责跟踪取证，不要被发现。” 程飞扬脚下都是泥巴，他将边上的草踩折盖住泥巴，车臣枫跟着他脚印走，鞋底还算干净，他自己的鞋底泥巴厚厚一层。 车臣枫盯住他后脑勺欲言又止，下脚的动作迟疑了下：“你走快点。” 程飞扬瞧眼前面森哥三个人，他们的距离刚刚好：“走快会被发现。” 车臣枫低眼瞥着脚下的路，他不喜欢程飞扬做这些事，在他眼里像献殷勤，故意讨好。 也许自己对程飞扬是同性恋真心带有偏见，车臣枫怎么都接受不了他的一点点好。 像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不识好歹的：“我走前面。” 程飞扬指了指刮脸的草：“叶子很锋利，不小心会划伤皮肤，而且很痒。” 他的脸上已经有几条刮伤的血印，有两道密密麻麻的渗出血丝。 车臣枫挪开眼，不在乎的走到前面：“无所谓。” 程飞扬不知道他突然倔什么，在后面走得好好的，跑前面受什么罪啊。 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到河边。 森哥三个人沿着河边走了十五分钟终于停下，程飞扬和车臣枫趴在田埂下看他们的动静。 一百米方向，森哥指挥两个马仔下河拖出一艘船，然后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放船上。 “他们要坐船走吗？” “如果要开船走，我们从河边追上去。” “？”，程飞扬愕然，是不是太拼了？ “不好追吧。” 车臣枫：“开不了多远。” 程飞扬崇拜的瞅着他挪不开眼：“你怎么知道的。” “进村拿东西，他们开船可能为了方便。” 车臣枫扬起下巴点了点船开走的方向。程飞扬急忙起身去追：“卧槽，真被你猜对了。” 船的速度不快，叽叽喳喳的，日久失修，船几个人担心这艘废铁散架，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小船围住大山开了段路，来到一片浅滩，森哥他们搬了几袋东西下船。 “咪咪…… 森哥抛出许多散装食物，大声叫唤：“咪咪…… 所有人都疑惑，为什么要在荒野外溜猫。 小马仔疑惑过后，开始害怕，这个鬼地方哪里来的猫。进村时森哥的行为够吓人的，现在他又诡异的叫唤猫。 “喵喵、” 在众人迷惑的时候，茂密的山林下来一只猫，接着是两只三只……一群。 程飞扬和车臣枫离山林最近，那群猫可能饿了，全然不理他们两人，从山上跳下来后目不转睛盯住森哥那边的食物。 这些猫全是通体黑色，毛发脏乱不堪，经过时带着恶心的腥臭味。 感觉是从山上某个隐秘的地方下来，一只只的诡异至极。 小马仔不怕打殴拐骗，偏怕这种诡异神秘的东西。 这些猫靠近，他们感觉身上的纹身都不够用了。 “森哥，这么多猫从哪里来的？” 森哥朝他们森然一笑，大白天的背光而站，处于阴影中他的笑容如这些猫一样恐怖： “猫脸老太太的子子孙孙。” “？！”，小马仔瞪大眼，忘记该问什么，森哥怎么感觉变了个人。 森哥提起一个麻袋放一边，其余的吩咐他们倒出来喂猫：“走，进村。” 脚步声逐渐逼近，程飞扬和车臣枫没敢走动，怕踩出声音被人发现，好在他们的位置草木比较多。 两人赶紧蹲下，用一些野生芋头宽大的叶子遮住。 程飞扬原本屏住呼吸等待森哥小马仔经过，但闻到一股清爽的气味，他控制不住贪婪的吸取着 。 属于车臣枫特有的气味，七年前刚认识的时候，程飞扬已经记住心里，曾经多次去超市寻找这种气味的洗发水或沐乳露，都没有任何同款香味。 这种身体自带的气味，可能只有车臣枫做到独一无二吧。 一只大脚踩在他们眼前的草丛，车臣枫担心会碰到自己，头部稍微往后仰，程飞扬没打算躲避，任由他后脑勺的发丝轻轻蹭过自己的脸。 呼吸喷洒在皮肤的热度让人不适，车臣枫似乎想到什么，毫无防备的转过头。 温热细腻的皮肤轻轻相触，彼此的鼻尖相互蹭过，两个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肌肤碰触，让他们同时震惊的睁大双眼。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人都呆住。 相互之间的呼吸洒在对方脸上，冰凉的脸颊温热湿润，他们终于刺激清醒。 “你！” 车臣枫伸手用力推倒近在咫尺的男人，瞪圆的双眼里面熊熊大火。 程飞扬跌坐地上，明知不是他的错也不敢出声，随车臣枫气炸的咬紧后槽牙。 谁让自己是gay，理论上是他占了人家便宜…… “呸呸呸…”，车臣枫不断的吐口水，擦嘴巴，薄薄的嘴唇皮子已经泛红脱皮。 程飞扬大衣下的双手不安的搓弄，脸上火辣辣的烫。 车臣枫巨大的反应，让他羞愧难当。 那颗自卑，敏感的心，再次被人无情的唾弃。 “你找死程飞扬！”如果不是担心让人发现，车臣枫一定会大声怒吼，甚至动手。 程飞扬不敢正眼与人对视，对方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小声的尝试解释：“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车臣枫脑子气糊涂，记不住刚刚那一幕到底怎么发生，反正现在非常生气： “我靠！” 接下来一段时间，程飞扬刻意与前面的人保持距离，随车臣枫自顾自的往前走。 所踩过的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前面的人好似要把怒气发泄在脚下，鞋底溅起的泥巴恰巧落在程飞扬裤子上，大衣上，有些甚至飞上脸。 第49章 有蛇 走进村庄的路不是很顺利，森哥一开始带的路塌了，后面在附近找了许久，发现没有路只能踩进水田。 所谓的田全是草，一不小心脚缠住草藤，要费工夫才能把脚拿出来。 车臣枫拿出指南针，表面的针不停转动，压根看不出现在的位置。 他们站在水田中，一望无际的草丛，如果分不出位置，在这里迷路比较麻烦。 “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指南针都分不出来？”程飞扬看了看他手上的指南针，猜测道： “森哥是干毒品和走私，进这里拿东西，只有走私的东西，会不会这里有古墓？盗墓贼最常见的，贩卖文物。” 车臣枫现在是眼神都不想给程飞扬，收起指南针，沉默往前走。 程飞扬识趣闭上嘴，自己恶心到人家，他已经没有理由埋怨别人给脸色。 “蛇！” 春天蛇出洞，这里又荒凉，是蛇的最爱。走到中央，草越茂盛水田里便有不少水蛇游动。 “注意脚下，不要惊吓到它们就没事。”森哥好像见怪不怪，对这里所发生的事都很平淡。 小马仔裤子鞋全湿，脸上被野草刮花脸痛又痒，田里还有蛇，不知村里面会不会有更危险的等他们。 他们慢慢打退堂鼓：“森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还有一半路。\"森哥对他们的惧怕无所谓。 这种感觉，就好像，老板不在乎小马仔生死，只要完成任务，他们要死便死。 两个小马仔慢慢停下不敢继续走： “森哥，我们退出，这些钱我们兄弟俩不赚了。” 刹时，空气冷却，森哥停下脚步手摸向后腰。 一把手枪握在他手中发出瘆人的寒气，黑压压的洞口对准为首的一个小马仔，不带一点感情的威迫： “要么走，要么永远留下。” 混黑道的人见过人死后惨相，所以对死亡比正常人更恐惧： “森哥我们，我们走。” 对于两个人的赔笑打哈哈，森哥很受用，收起手枪朝他们笑了笑：“算你们懂事。” 荒村水田面积大，走了一块田接下一块田，程飞扬想着如果案破后，他要申请一把火烧掉这些野草，然后租给村民搞养殖。 他想回去的路上和车臣枫可以聊这个话题，一起讨论下问题车臣枫说不定会喜欢。 想着人，车臣枫突然间停下脚步，站那里跟定住似的。 程飞扬担心是不是有事，凑近问： “怎么了？” 车臣枫望向自己的胸前，沉默了两秒，催促道：“你继续跟他们，我稍后到。” 程飞扬连他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哪里能放心离去：“你先说怎么了？” “讲话啊！”又是不回应，程飞扬要被他的冷暴力折磨死。 车臣枫斜了眼身侧这个男人，见他紧张走近，表情抓狂的盯住自己，才不甘情愿的说出： “我身上有蛇。” “？”，程飞扬：“你别动，我先帮你弄出来。” “不用，我自己来便可以，水蛇没有毒，你去跟他们。” “你确定是水蛇？他们走过的路有痕迹，我们慢点也能跟上，先帮你把蛇弄出来再。” 车臣枫的眼眸非常清冷沉稳，对自己身上的蛇是什么品种，没有多关心，只是语气不太好： “你到底去不去？” 程飞扬气闷的问道：“你能不能一视同仁，对我的态度可不可以好点。我是连关心你都做错？”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只负责做好你分内事。” “不需要我管？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程飞扬气笑，眼里笑出眼泪： “我他妈的，退伍为了你，从警为了你，到苏市为了你，拼死拼活为了你，你车臣枫心石头做的啊，每次讲话捅我刀子！” 车臣枫面无表情的别开脸：“我没让你做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是你自我感动。” “对，我是自愿的，没想过你会感动。但你不能装作不知道，我为你做过的事起码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车臣枫，你能不能用心去感应我。” 程飞扬想到他以后不会再回来，心里绞住一般难受。 车臣枫对这些情情爱爱不擅长，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两个大男人讨论这种事，他浑身不自在。 程飞扬崩溃的低吼：“你说话！不要每次这样对我！” 车臣枫狠狠闭上眼又睁开：“你有病是吗，我身上有条蛇，讲什么！” “？” 程飞扬气糊涂了，差点忘记这件事，懵懵的道歉：“对，对不起。我先把你外套脱掉。” 顶住那双冰死人的眼睛，帮他把外套脱掉，剩的毛衣和打底衫不好脱，程飞扬隔着衣服看见胸前那片地方有东西爬动。 “这里。”车臣枫微微掀开衣领瞅了瞅：“不是水蛇。” 程飞扬焦急探过头问：“什么蛇？” “竹叶青蛇。” “这玩意比五步蛇还要强二十倍，一百毫克能直接致人死亡。你千万不要乱动！” 车臣枫平静看着程飞扬紧张掀开上衣，春天还很冷，蛇爬进体内，跟空调开暖气似的，懒洋洋的蜷缩两小盘。 “你拿着衣服，我下手快点。” 竹叶青发现程飞扬，仰起头部吐出信子，随时准备攻击。 程飞扬在部队野外训练，经常会遇到蛇，有过经验倒是不慌。先用手左右晃两下，吸引它的注意力，再拍下它的头顶，再左右虚晃，紧接着飞快掐住脑袋。 “啪～” 竹叶青被甩出去，掉落在远处的水面。 “谢谢。”车臣枫放下衣服，有些不自然的道谢。 程飞扬笑了笑：“我们走。” 一大片水田，他们用半个多小时才走进村庄。 大山下的村庄，太阳下山后周围很阴暗，森哥他们已经打起手电筒。 “进去前，我先跟你们说清楚，等下如果遇到什么东西，千万不要大声叫喊，把它惹怒了，出什么事我不负责。” 森哥到这种时候了才说这些话，明摆着之前很多东西没告诉他们。 小马仔开始慌了，听说墓下有很多奇里古怪的未知生物，专业人士死在里面的大把人，他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跟过来，森哥是想他们做替死鬼啊。 第50章 没道德没素质的猫 “森哥，我们什么都不会，帮不上多少忙的。”小马仔脸色灰白灰白的。 森哥已经把枪掏出，四处张望，目光警惕的观察周围，并不把小马仔放眼里，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发生。 “都来到这里了，你们不跟着，永远也回不去。” 小马仔：“你什么意思？” “我让你们做什么就什么，赶紧走！” 森哥说翻脸就翻脸，枪指住他们，逼迫往前走。 在他们放声争吵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群黑猫：“喵喵…” 黑猫睁着一双双绿色眼睛朝人类靠近，发出的声音凄厉尖锐。 看那模样像要攻击他们。 森哥急忙到处乱看，寻了一圈没发现那个东西出来，松了口气。 “把麻袋的东西拿出一部分给它们。” 小马仔只能照做，一袋袋的食物倒在地，野猫饿极了冲过去争抢。其中几只直接扑到小马仔身上，爪子抢过麻袋，喉咙发出瘆人的声音。 “呜、呜、呜、” “呜、呜、呜、” “……”，小马仔吓得不轻，手中的麻袋飞快扔掉：“卧槽！” 森哥上去就是一巴掌，骂道：“靠，谁让你都给它们的！” “反正都是它们吃！”小马仔窝囊气受够了，捂住脸反驳。 森哥扬声让他等着，自己过去抢剩下的半麻袋东西。 野猫不像家猫温顺怕人，一只只的弓起身子和森哥对抗，毫不畏惧他手上的武器，凶狠盯住森哥，嘴上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畜牲，他妈的，滚开！”森哥想用脚踢走它们，野猫不但不走张大嘴咬住他的裤脚。 森哥当即骂骂咧咧的要打死这些猫。 程飞扬和车臣枫躲不远处，看着莫名其妙发生的混乱场面，很是不解。 “这些猫是被人圈养在这，还是野生的？” 车臣枫把之前得到的信息在脑海过一遍，眼眸闪过了然：“都有。” 程飞扬：“你调查李大成的事怎么样了，说来听听。” 车臣枫把视线放在那茂密不见阳光的山上，和森哥刚才的眼神一样，等待那个东西出现： “这个荒村，差不多二十年前，陆陆续续死了十五名村民，当时流言是山上有个猫脸老太太下山，把人吓死吸取精气。 流言蜚语在当地大乐镇，白雾镇传过遍大街小巷，后面管辖市派刑侦组过来调查，但没有出调查结果，而是通知当地政府把村庄剩下的村民搬离， 这一举动无疑告诉所有人，传言是真实存在。这条村从此成为荒村，李大成就是从这条村搬走的村民之一，去到苏市没多久开了超市，直到现在苏市的首富。” 程飞扬望着那些黑猫，后背爬上一阵寒意，惊愕的问： “所以，这些猫和那个传说是……我去，难怪这里阴森森怪恐怖的，森哥带的枪是要对付那个猫脸老太太吧。” 车臣枫沉思了会：“你怎么确定那个东西真存在。” “森哥和之前楼房那些人肯定经常来，不然也不会熟悉地形，专门带的食物应该是想引开这些野猫，好进去拿东西。再说就他那死性，能忍住没对猫下手，应该是忌惮某种东西。” 说完笑呵呵的看着车臣枫： “你说，那个猫脸老太太会不会是《山海经》里那些守护古墓的神物？” 车臣枫抬手阻止他继续讲话，盯住远处的双眼突然半眯起，瞳孔瞬地收缩，像是看见一个不可思议的事。 程飞扬顺着他目光看去，山上除了树木野草飞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但车臣枫的反应，他是肯定看见令人震惊的东西。 “你看见了？”程飞扬兴奋的问，激动的恨不得要冲过去探一探究竟。 车臣枫收回目光，低下头平复眼中的震惊，抬眼看见程飞扬激动的笑容，皱起眉头说道： “你不许惊动它，我们只是过来取证，这里的事我会向禾局汇报，争取重新调查。” 程飞扬连连应下：“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回去交给他们” 车臣枫皱起的眉一下子跳得老高了：“回去后，不许打听我的事，我们保持距离！” 那张笑呵呵的脸慢慢垮下，颓败的点点头。 …… 森哥他们从野猫口中抢过剩下的食物，紧急逃走。 程飞扬和车臣枫从身后追去，只是，路过那群为了吃打架的野猫时，即使他们动作很轻，很小心避开它们，那些野猫还是发现了他两人。 野猫几乎同时停下撕裂咬啃，一只只的泛绿光的眼睛盯住他们身上。 程飞扬把两只口袋翻出，小心翼翼的说道：“各位打扰了，看，我们没有能吃的东西。” “呜、呜、呜。”为首最大的那只，也就是敢和森哥打架的那只，弓起猫身，狮子般炸开的毛发，威风凛凛。 程飞扬立马将车臣枫护在身后：“等下你先跑。” 车臣枫低下头看眼他后脑勺，往边上走了步：“把背包东西交给它们。” “它们不一定是因为吃的，我感觉是我们太陌生的原因。” 他们只有一个背包的储粮，程飞扬挑了几种拆开扔过去，为首的大猫看都不看一眼。 “全给它们。” 程飞扬有些犹豫，这里荒山野岭的一点吃喝都没有，万一要在里面待几天，他们不得烤野猫吃。 “磨蹭什么？”车臣枫见程飞扬抓住包牛肉干依依不舍的，不耐烦催促他快点。 “留一包吧。” 很肉疼的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本以为猫头会满意，谁知人家依旧呜呜呜的叫。 “靠，要不要这么贪心，野猫就不需要讲道德讲素质啊！玛德！” 程飞扬哗啦一下把整包牛肉干打开，五香味的牛肉干，在清新的野地里散发。 呜呜呜叫的猫头顿时噤声。 “我数一，二，三……跑！” 车臣枫忍住脾气听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在程飞扬数数时，猜想他什么意思。垂在身侧的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捉住，拉着他就喊跑。 身体条件反应，下意识跟住前面的人跑。回过头看身后，有几只胆大的猫，居然跟在他们身后，像狗一样撵人。 第51章 变态 “这些猫真成精了，居然敢追人。” 程飞扬速度很快，拉住车臣枫担心他跟不上，特意回头看下人家。 不看还好，一看刚好对上车臣枫的眉眼。 “放手。”车臣枫总算反应过来自己手被人牵紧，试了下甩开没能成功：“放手，我自己跑。” 程飞扬耍无赖般笑笑：“不放，太危险了。” 手上的力气多了几分，捉住人家手勒出一条痕。 车臣枫没法忍受与他碰触，有劲抽出手，结果被人捉得更紧，气得他脸红脖子粗： “程飞扬，给我放手！” 不放，他不舍得放，七年了，整整喜欢七年，放手不如削他皮刮他肉。 “车臣枫，反正我怎么样你都讨厌我，那就彻底一点吧，我无所谓了，反倒是你难受。 不管怎么样，你给我听好了，你车臣枫就算结婚生子，我程飞扬也绝不会放弃喜欢你。我放手你去追求幸福，不代表我离开你，我要接近你靠近你，只要能看着你，我都无所谓。” 车臣枫怔了怔，随即怒吼：“你有病！我是男人，你不要缠着我不放！” 程飞扬笑了：“我喜欢你，不关你性别，如果你是女的，说不定还把我同性恋这件事掰正了。巧的事，你又是男人，是不是很有缘分？” 他们在路上狂奔，耳边吹过唰唰风声，湿答答的下半身在寒风中啪啪吹打。即使寒风刺骨，车臣枫依然觉得自己满身怒火，熊熊燃烧。 “变态！你别以为我不会把你的问题向上举报！” 变态两字，像把刀，一刀捅进程飞扬心脏，脸上无赖般的笑容怎么都笑不出。 车臣枫趁机想甩开他的手掌，程飞扬就在这时不知发什么疯，跟神经病一样，猛得一下停下脚步。 还在奔跑中的车臣枫冷不丁撞上他的后背，心中那把火烧得更旺： “程飞扬！” 被怒吼的人，红着眼回过头：“你再说一遍。” 车臣枫喘着气，气哄哄的问:“说什么。” “说我是变态。” 说话的男人双目猩红，极致忍耐情绪，通红的眼眸崩溃难过癫狂，无数种情绪在深邃的眼底呈现。 情绪激动导致他胸口剧烈起伏，一抽一抽的跳动。 车臣枫张了张嘴，变态两个字，不知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个男人，救过自己几次，车臣枫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程飞扬每次惹怒自己，他都没敢讲一些狠话。 也是，一直被程飞扬骚扰，车臣枫为什么没有往上举报他作风有问题的原因。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程飞扬受够他的沉默，凄凉笑了笑，替他说了： “变态。我在你心中一直都是变态。” 车臣枫静静看着程飞扬压制情绪不语。 最后一缕阳光下山，村庄没有一丝月光，到处黑压压一片。森哥等人已经走远，车臣枫透过草丛只能看见一丁点灯光： “工作要紧。” 程飞扬紧紧抿住双唇，一眨不眨的注视车臣枫，脸色特别不好。 他问的话，车臣枫并没有回答，可是，沉默代表默认，这个沉默时间，震耳欲聋。 “好。”程飞扬认真点头。 进入村庄内部的路非常不好走，房子倒塌下来的砖头把路堵死，野草小树就地生根发芽，在原地形成一片小树林。 森哥站在倒塌的屋顶，喘着气骂：“我操他妈的，一年没来，这里怎么成这样了。” 整个村庄没一点原先的样貌，森哥用望远镜寻找记忆中的位置。 “就在前面了，我们抓紧时间过去。” 小马仔累瘫在地，他们也是气无语，说是进村，谁知道这条村比泰山还难走： “知道了。” 森哥嫌弃瞥他们一眼：“才走这点路累死累活的狗样！进去后还指望你们做什么！” 说着走过去朝他们身上，一人踢一脚。 小马仔立马惊跳起，左右躲开后，忍住的脾气终于爆发： “妈个逼，老东西，这一路给你脸了是吗。别以为我们不敢弄你！” 森哥淡定的勾起嘴角：“你他妈真有这个胆，等下帮我对付那个东西，别他妈到时屁滚尿流哭着求我救你们。” “我操你妈，这里到处都是危险，你故意骗我们两兄弟过来送死！” “所以，不想死就好好跟着我。”森哥擦拭手中的枪，枪口故意朝他们晃。 小马仔敢怒不敢言，愤怒在前面开路。 森哥得意收起枪，抬脚要跟上， “呜呜呜”。 与之前猫叫声不一样，几道嘶哑粗犷又如人类老人的哮鸣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呐喊。 所有人震在原地，接着阵阵寒意从脚底往后背钻。 “呜呜呜。” “呜呜呜。” 声音越来越近，小马仔和森哥打起手电筒四处扫射，恐怖的氛围下小马仔抖着嘴唇喊： “操，什么妖魔鬼怪！” 森哥马上推他一把：“闭嘴，别激怒它！” “喵，喵，……” 那把声音突然又转变成苍老懒散的猫叫。 到底是猫还是其他东西作怪，纵使程飞扬走南闯北，上山下海十几年，见过的生物无数，这种诡异神秘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听见。 满怀好奇和激动踮起脚，想看清草丛那边到底藏的是什么东西。 “走。” “？”，程飞扬惊讶的问：“现在走？” 车臣枫点头，目光停留在那片幽黑的草丛： “对，这里的事回去汇报给禾局，他安排人来查，李大成的事交给禾局了。” 程飞扬：“李大成不是你们在查吗，不查了？” “只要查出李大成走私文物的源头，顺着查，禾局他们很快查到李大成头上。” 李大成他不查，是要离开回去了。程飞扬心口堵的慌：“你们接下来查什么？” 车臣枫冷淡的转身，原路返回：“x总，我们主外，你们主内，打他们措手不及。” “这样啊。” 程飞扬有些走神的跟在他身后，前面那个清冷沉稳的后背，是那么的高大挺拔，无数个日夜思念，短短一天相遇便要再次分离。 上次一别四年，今天分别，会是多久？ 第52章 似人非人，似猫非猫 原路返回比来时顺利很多，来前踩出的小路，跟着回去就行了。 但程飞扬反而觉得这条路比来时更加的艰难，走着走着，脚下无力。 直面面对喜欢的人离开，他还是没有勇气。 “你先走吧，我晚点回去。” 车臣枫停下见他走到田埂边找到块石头坐下，再看向森哥他们那个方向： “你不要过去干扰他们，那些人现在要做的事随他们去，刚好禾局长有方向调查。” 程飞扬认真点点头回应：“好，我就是累了坐着休息，你先走。” 车臣枫和他的眼睛对视不到半秒，当即别开脸：“随你。” 脚踩水田哒哒的水声，越来越远，直到四周恢复安静，程飞扬终究忍不住站起身，走到车臣枫离开的那个位置张望。 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人。 车臣枫的离去，程飞扬像陷入无尽的悲哀，心口的酸楚蔓延全身，苦涩的双眼被液体打湿，咬紧牙关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啊啊！”远处的惨叫声及时唤醒痛苦挣扎的男人。 “妈的，什么东西！” “打死它！” 程飞扬摸一把双眼，极力调整呼吸，打起手电筒朝声音跑去。 “不要乱动，都停下来！”森哥挡下两个小马仔抡出去的木棍，急得大喊：“不要激怒它！” 那只似人非人，似猫非猫的生物趴在地，张大乌黑熏臭的嘴巴，弓起上半身随时准备攻击。 小马仔刚被这东西袭击受了惊吓，激动的要打死它。眼见局面失控，森哥抬手一人扇一巴掌。 小马仔呼哈呼哈的喘粗气，恐慌的看住森哥。 “他妈的玩意，没点出息，给老子冷静！” 森哥别提多后悔，早上去码头挑人找替死鬼，看他们笨头笨脑以为好控制，谁知这两个蠢货，又笨又缺。 要不是宝物还没拿到手，森哥都懒得管。 浑身熏臭的怪物漫腿靠近，透黑毛发遮住头部脸颊，绿色的眼睛和那对精灵耳，整只脑袋看起来是猫，但便便它的身体四肢又是人类的形状。 它四肢并用和猫一样警惕向前爬行。 森哥扬笑脸和它沟通：“还认得我吗？” 怪物歪着脑袋好像能听得懂他说的话：“呜呜呜。” 森哥松口气：“记得的对吧，看我又来送东西给你吃。” 半麻袋的食物扔过去，怪物跳跃的扒拉开，里面的罐头让它很开心，嘴里发出讨好的“喵喵喵”叫。 “你们先走，轻声点。” 小马仔恨之不得。 怪物锋利的指甲划拉开罐头盖，两三口一个罐头，连续吃了五个，才满足的舔干净手。 森哥见它吃饱了，把一直拿在手里的啤酒递过去：“来点？” 怪物绿色的眼睛蹭蹭亮，纵身一跃，啤酒便落在它手中。 只见它熟练的拉开拉环，先是抿一小口，喝到喜欢的东西，竟像个人一样咧开嘴笑。 森哥等它沉迷在酒精时，小心后退，并且手按住手枪，防备怪物随时袭击。 后退到一定距离，猛然转身逃跑。 怪物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手上的啤酒扔掉四肢并用去追森哥。 程飞扬从暗处走出，看着远去的那些人，思考了会，也跟着追过去。 小马仔原本在路边等森哥，听见声音眯起双眼在黑暗中寻找人影。 森哥冲到他们眼前叫了声“快跑”，话音刚落，一个比他更加强壮的黑影从半空窜出，锋利的爪子趴在森哥肩膀，重量压迫下，森哥扑通摔倒。 小马仔见状当即选择抛弃他，再也不管什么金银珠宝，慌乱的找了个出口逃跑。 森哥暗骂一句，但也不敢在这时动怒，转过头对怪物说道： “我爸这次没有来拿东西，我自己过来拿完就走。你放心吧，我爸是同意了。” 怪物没有起身，透黑毛发的头颅凑近他脸，似乎说不可以。 “你放我去拿东西，我明天来给你带更多好吃的。” “我爸爸说的话也不相信了吗，你伤了我，我爸会打你，你忘记以前我爸都是怎么打你的。” 怪物好像听见什么恐怖的事，嗖一下跳远，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害怕的眼睛紧张四处张望。 森哥终于找到它弱点，开心的站起来拍灰尘：“只要你听我话，我不会告诉我爸，他打不了你。” “呜呜呜。”这次从喉咙发出的声音，示弱和讨好。 森哥以为搞定，捡起背包继续往前走：“我走了。” 越往村庄中心走，寒意越深，四周越荒凉，程飞扬走着走着不见了森哥和怪物的影子。 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程飞扬不认为他们会什么神秘力量，反而感兴趣的在原地转。 他所站的这个位置应该是古墓，森哥他们是从哪个地方进去了。 大概等了一刻钟，突然响起枪声，程飞扬正要过去看清楚情况，森哥骂骂咧咧的喊声从倒塌的院子传出： “妈个逼，狗畜牲，当真你是人啊，你连狗都不如，你只是我爸养的一个怪物。老子今晚拿点东西还需要经过你这个畜牲的同意，你什么玩意儿，哈，去死吧！” 接着是一阵枪声，听声音是都打在了墙上。 “畜牲，你来啊，看老子不打死你。我爸那个老东西把你当宝贝，家里什么好东西全带给你，我这个做儿子的，从小没吃过一口，早想弄死你，一个畜牲也敢跟我抢！” “你以为得宠了是吧，用脑子想想，我爸不是宠你，是在养畜牲，养条听话的畜牲！这么多年了，没被打死，你是真命大！” 程飞扬走进院子，发现声音从一口井下传上来，井内枪声不断，杂夹着怪物的怒吼，仔细听是悲伤的怒吼。 “啊！” 惨叫声逐渐靠近井口，程飞扬走过去，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从井内爬出。 森哥看见有人连忙伸出手： “救我！” 程飞扬余光瞥见井底的怪物正要跳出来，没多考虑，先救人要紧。 抓住森哥手臂双手用劲一拉，感觉重量不对，愣了一下，待看清和森哥同时拉出来的还有那只怪物时： “……卧槽！” 第53章 三人行必有一死 倒塌的农家院子里，长满青苔和半人高野草。 此时天空黑暗，院子没有一丝月光，程飞扬和森哥的两支手电筒只是普通亮度，能照射清楚的范围只有两人一怪物。 从井底上来后，森哥认出了程飞扬，立即用手枪对准他身体。 怪物极少见人类，特别还是陌生人，见到程飞扬顿时全身炸毛。 程飞扬想骂娘，三人行必有一死啊！ “你们不是在打架吗，继续继续，不用管我。” 他就像和事佬，夹中间突然得罪两伙人，然后被围殴。 森哥诡异笑了笑：“我可以和它先弄死你，再处理内部问题。” 程飞扬欣赏他的战略，竖起大拇指表扬：“想得很美，但你怎么肯定它愿意帮你。” “我是它主子的儿子，它算我半个奴才，不听我的话，回去让我爸打死它。你问它敢不敢。” 森哥对怪物阴险的警告，那表情鄙夷不屑，怪物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的。 程飞扬总觉得这东西应该是有人性，因为它能看懂人类的表情动作，以及听懂说话的意思。 他朝怪物友好的叫了声： “喂，你好，我是华夏国人民警察，我负责捉坏人，比如像他这种抢东西，偷东西，还有打你，这些事都归我们管。你眼前这个是坏人，我会负责处理，你放心坐一边看着哈。” 怪物第一次见有人对它友好的讲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恶意，竟歪着脑袋懵懵懂懂的看着程飞扬。 森哥急了，小声骂了句畜牲：“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你敢乱听别人话，我爸绝对打死你！” 怪物头立马缩起。程飞扬在一旁笑得吊儿郎当的： “你去你去，就怕你爸不敢来。敢当警察面打人，哦不，打不知名生物，让大家看你爸有多刑。” “……”，森哥气得用枪指住怪物，命令道：“畜牲，你去弄死他！” 怪物看了看程飞扬，程飞扬回以一个坦荡亲切的笑容： “乖孩子，不要听坏叔叔的话哦。” 怪物把目光看去森哥，森哥凶巴巴的嘴里骂着畜牲。 懂人性的东西分得清好坏，弓起身低鸣： “呜呜呜。” 程飞扬满意鼓掌：“看，人家都能分好坏。” 森哥气得按下扳机：“去死吧你们！” 狭小的空间被子弹乱射，程飞扬和怪物四处躲避，院子都是野草没有挡子弹的地方，程飞扬退出倒塌的房屋，怪物也从里面跳出来。 院子里枪声停止，他们在外面等了会，没发现里面有动静，程飞扬正想进去查看，身后残留的半面废墙咔一声响。 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往外跑，可是，地方小，怪物刚好跟在他身后，被它挡了下。 仅是这么一下，墙壁倒下，泥砖块大片倾倒他身上。 四周扬起灰尘，程飞扬头破血流的从里面跑出来。 “喵喵喵。”怪物见他出来有些开心的喵喵叫。 程飞扬单膝跪地，头晕眼花的：“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怪物眨眨眼，那双诡异的眼眸出奇的清澈。 怪物走了，从房屋后跑去，森哥没出来，应该从那个方向逃跑。 程飞扬双眼被鲜血糊住，他摸不出到底咋了到哪里，只觉整个头部钝痛。撑起身体追了段路，最后头晕目眩晃两下踩偏了石头，跌倒在田地。 “玛德！”，大堆砖头倾倒全压他头部，出血不止可能还脑震荡了。 晃着身体站起，随手抹掉糊眼的鲜血，准备继续追怪物和森哥。 “别追了。”熟悉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程飞扬被鲜血染红眼眸睁不开眼，眯起眼看见车臣枫站在田地的草木后。 “你怎么回来了？” 车臣枫从黑暗走出，来到程飞扬面前，扫了眼他头部，没有回答他的话：“伤口先处理。” 程飞扬笑着摆手：“我会的，你快去追他们。” 倒塌的房屋后便是深山老林，森哥和怪物跑进茂密的树林，早不见踪影。 车臣枫简单的看了眼，无关紧要的说道：“说了不要管他们。” 程飞扬：“现在不是突发情况嘛，森哥如果逃出去，李大成便知道我们在这。如果他没逃出去被怪物整死了，怎么办？” “他逃不掉。”车臣枫看人很准：“怪物性情不定，森哥总是激怒它，无疑是找死。” 程飞扬诧异：“所以，我们还管不管？” 车臣枫冷峻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凉的笑意：“不管，刚好留线索让禾局他们查。” “？”，程飞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如果救森哥，所有事可能毁于一旦。如果不救，反而增快案件调查。 只是，毕竟一条人命，程飞扬有些犹豫。 “大是大非面前，以大局为重。”车臣枫看出他的优柔寡断，淡然讲了句话。 接着从背包掏出急救包：“坐好包扎。” 一只大手在程飞扬头上检查伤口，挨近的身体，都能闻到他身上衣服洗衣液的味道。 程飞扬哪里还管森哥铁哥啊，管他勒，生死有命。 珍惜当下…… “很严重吗？我感觉整个头都在痛。” “嗯，简单包扎，马上去医院。” 头部的伤口让人粗鲁的对待，程飞扬疼得倒吸凉气。 但，他没敢出声，生怕包扎的人嫌弃他事多。 车臣枫技术很好，可惜忘记力度，下手没轻没重的：“痛就喊。” 程飞扬不想喊，那么丢人：“我能忍住。” 车臣枫无所谓，反正痛的不是自己，管他想怎么样。 绑好绷带，头没那么疼，程飞扬笑着伸出手要人拉一把：“我们回去吧。” 深邃的双眼瞥了瞥那只手，成熟清冷的男人表情竟有些纠结： “自己起来。” “我头晕啊，你可以不背我回去，但必须扶我一把。” 程飞扬指了指后脑继续道：“估计脑震荡了，痛死个人。” 乡村的风吹过，湿身后更加的寒冷。程飞扬受伤失血，冷得有些发抖。 车臣枫石头般硬的男人，仅淡淡的看着程飞扬，他不相信受点伤要人扶这么严重。 第54章 有没有喜欢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臣枫站在几步远，根本没有一丁点心软的意思。 程飞扬认命般扶住树站起身，头晕目眩晃了晃，努力睁开眼让自己清醒，待晕眩过去他向车臣枫走去： “走了。” 漆黑的夜，车臣枫手电筒照射脚下的路，走到前头带路。 原路返回走得比较快，前面的男人自顾自往前走，他越走越快，程飞扬微微叹口气，这么想甩掉自己，为什么返回来。 终于从泥泞的田地上来，走到路面，没有野草和蚊虫围绕，人轻松了好多。 车臣枫依旧闷声不响在前面带路，高大挺拔的后背一直没有回过身。程飞扬望向村口方向，再过段时间他们要分离了： “你刚刚怎么回来了？”有一点希望，他都想抓住，哪怕是极其渺小。 车臣枫像没听到一样，没有回应。 程飞扬期待他能回，是因为担心自己危险。 可能这份期待是正常人都会做，但程飞扬非常渴望，车臣枫能给予自己正常人的态度。 “不是说不要管他们吗，你为什么又回来？” 对于他的不依不饶，车臣枫停下脚步，烦躁的回过身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飞扬青白的脸笑笑：“想问你对待战友，是不是都以春风般温暖。” “对。”车臣枫手电筒刚晃那一下，他看见程飞扬脸色不好，当下也不跟个伤患计较： “快点走，先送你去医院，你联系同事过来接你。” 程飞扬耸耸肩，无所谓道：“我一个人可以的了，你忙你的去吧。” 又冷又硬的男人，听他这么说也就随他便。 上车后，导航医院路线，车臣枫沉默的开车。 程飞扬头晕厉害，靠在椅背侧脸看向车窗，上面车玻璃倒映出两个人影。他看着那个专注开车的人影出神。 可能车臣枫已经被程飞扬折磨惯了，现今被人盯住看，他能平静忽略掉。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镇上，直到街边停下车，车臣枫指着一条小道：“卫生院从那里上去。” 乡镇没有夜市，半夜三更的街边没有一个人影，除了几盏路灯泛着微暗的灯火，四周黑暗寒冷。 程飞扬想和他独处几分钟宁静的时光，开点车门立马又开上，吸着冷气说道： “外面太冷了，麻烦你送我上去吧。” 车臣枫抽出香烟，淡然的说道：“那边有摄像头，你只能自己上去。” 车内飘逸着香烟，青灰色烟雾缭绕在两人之间，程飞扬惊奇自己居然一整天没犯烟瘾。 他可是一天两三包的人啊，车臣枫出现后，连烟都不香了。 “给我一根。” 程飞扬伸手拿过放在身侧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想要再去拿打火机。 车臣枫把打火机收走，目光落在他头部的绷带上： “上面还在流血。” 嘿～你也会关心人。程飞扬笑着把烟叼嘴上：“没事，死不了。” “下去。” “坐一会，头晕呢。” 车臣枫从内视镜看了眼他脸色，脸上糊的血已经干，在青白的脸上有些瘆人： “你想死不要赖我车上。” 哪有人能说出这么冷漠绝情的话，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程飞扬叼着烟，嘴角无奈的勾起一抹笑： “我死了不是更好，少个恶心你的人。” 车臣枫果然不悦的皱起双眉，程飞扬还在继续说些招人烦的话： “说真的，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啊，会不会怀念故友啊。你这样清心寡欲的人，真实情感应该没多大感触吧。 好像除了工作，没什么人什么事值得你放心上的。哈，真好奇，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会是什么样的。” 说到最后，心中的悲凉让他说不出话，他看着远处黑夜沉默。 再次相见，他也许结婚生子，他也许忘记自己。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 那种无尽的悲伤和孤寂，怎么说呢，涌上心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程飞扬咬紧口中的香烟，努力压制酸涩的痛楚。 左侧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继而看向车外，凉薄的说道： “我早说过不要试图改变别人。” 程飞扬笑着点点头，任随一滴眼泪嘀在大腿，声音沙哑的回应：“你以后会明白的。” 会明白吗？车臣枫低下眼帘，思考他说的话：“可能吧。” 这个回复，无疑五雷轰顶。即使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也会喜欢别人，但从他嘴中说出，别提多难受。 “你，有喜欢的人？” 车臣枫认真回想人生二十多年，仔细过滤每一个追他的女孩。 其中一个高中三年，每天跟他身后的校花，那个女孩与其他漂亮的女孩子不一样，性格大大咧咧，为人大气。追了他三年，大学后甚至追去学校向他求三次婚。 那个女孩，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觉得她烦，没有拒绝她围着自己身边转的女孩。 只是，人家后面去当兵了，好像已经结婚。 所以，这是唯一一个自己没有反感的女孩，他算是喜欢的吧。可能当时因为一心在学习上，忽略了那些情感。 回想到以往，那个女孩在枯燥的高中三年带给他乐趣，车臣枫还是挺怀念的，眉眼不自主带着笑意： “算是。” 程飞扬嘴上的半截香烟哒一下掉落，慌乱的把眼睛看向外面。无法一下接受这个现实，他大脑空白直愣愣的。 “下车，我还有事。” 喜欢叨叨的人，这刻沉默许久。 车臣枫想要再催促，程飞扬瞬一下转过身问：“让我抱抱你吧，就一下。” “抱一下，算是我们这次分别的祝福。没别的意思，你都要走了，下次见面可能要很多年后，给，给我留个开心的时刻。行不行。” 车臣枫清冷的脸庞看不出其他感情，淡淡的，仿佛在说，对于他们两人的离别，没有一丝在乎： “何必呢，好好活着，为自己为家人，你程飞扬人生一片光明，为什么要把自己人生搞得如此黑暗。”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我说了你只会觉得恶心，但我真的想告诉你，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无药可救，爱到只为你而活。这种感情，你车臣枫一辈子都不会懂。” 第55章 记住我吧 车臣枫没法回应他说的话，因为他没爱过，对于这种生死爱情，甚至嗤之以鼻。 程飞扬将安全带解开，倾身靠近，真诚的问：“我抱一抱，就一下，可以吗？” 车内空间狭小，两个男人人高马大，对方倾身接近，马自达的前座位置显得很拥挤。 浓厚的雄性荷尔蒙贴近，车臣枫不适应侧过身，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但以程飞扬对他的了解，没有出口拒绝，没有冷眼相待，他是对自己的要求松动了的。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车臣枫被个男人缠住深感无奈：“你……” 程飞扬不想听他说什么不好的话，趁他转过身，一把将人抱住。 怀里的男人瞬间全身僵硬，双手下意识想推开程飞扬。 “抱一下就好。”程飞扬在他耳边喃喃说着话：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有空回来看看我吧，我，我想你，很想很想。” “你可不可以理理我，在微信上简单回复一个字一个表情也行。起码让我知道你还好，还活着。”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我恶心到你，但我没恶意的，车臣枫，我程飞扬对你真诚相待，对你无条件的爱，你只需要一句话，我愿意为你鞍前马后。” “我知道你在外面忙，在外面很危险，但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车臣枫，记住我吧。” …… 镇卫生院值班医生半夜看见衣服湿透，满脸血迹的程飞扬，吓得不轻： “哎呦，赶紧消毒打破伤风，还要拍片！” 程飞扬坐在医院门口淡定的回：“好，你安排。” 医生赶紧喊护士把人扶进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两名护士一人架住一只胳膊，脚跨出一步，发现伤者没有用力，她们没办法拖动： “你还能走吗？” 程飞扬双眼直愣愣望着路口，漆黑的道路明明没有一个人，他却期盼那里能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能。” “那行，先去止血。”护士被他的眼神搞得有些吓人，跟着往路口看了眼。 她在值班室看见他一个人从小路出来，没有其他人跟着，为什么总是看这边。 程飞扬后脑勺砸出个洞，并且多处擦伤，还有脑震荡。卫生院条件有限，医生连夜帮他叫了救护车要送去市医院。 “直接去苏市武警医院。” 程飞扬考虑到自己孤身一人在异地不安全，亮出证件，载着救护车回到苏市。 小费和大豪早早守到高速路口，救护车一下高速，小费和大豪把救护车前后护在中心行驶。 短短一天半不见而已，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小费痛心捶胸： “老大，你能不能惜命点，多少回了？当真自己是狐狸，九条命？你不想活，也要考虑下面一帮小的啊，没你我们怎么活！” “……”，程飞扬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痛得他想瞟人的心情都没有： “你还没断奶吗，天天要人带。” 小费猛点头：“对，程爸爸。” 大豪：“……” 程飞扬：“……靠。” 大豪把小费这个大憨憨推开，问起森哥的事。 森哥走私的事归刑警队管，而且车臣枫把事情汇报禾丰盛，程飞扬这些缉毒警不方便透露别人的案件消息。 他避重就轻，挑了一下讲： “走私的源头在大乐镇和白雾镇，具体出自谁的手，禾局会派人去查。我们继续顺着森哥这条线查我们的事就可以了。” “也好，等你伤好，我们直接靠近李大成和曹文杰，从他身边人下手。玛德这么多年了，我就不信逮不了这群混账。” 大豪青春岁月全贡献给工作，他可不想像等到退休，那帮人渣还没处理。 气得他捶床板，把这些年的怨气通通一顿捶。 “……嘶，”程飞扬被床板震得嗡嗡痛： “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继续盯紧曹文杰举动，现在我们捉的人离他和李大成渐渐靠近，小心把兔子惹急咬人。” 大豪：“我去就可以了，小费留下保护你，晚点李子龙过来换班。” 小费举起手和大豪击掌：“ok。” 程飞扬：“……我不需要你们保护…” “闭嘴！”小费和大豪同时凶巴巴的回怼： “你现在是整个苏市最不要命的男人，已经出名了，老大！当真命不要了啊你！” 程飞扬被凶得一愣一愣的。 大豪走后，程飞扬嫌小费啰嗦，让人去门口坐着。 他掏出手机翻出车臣枫微信，点开里面全是他自言自语。 握住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我回苏市医院了，一切安好。 发完就把手机收起，对方常年的态度，程飞扬完全不抱希望人家会因为这次而回复。 昏昏沉沉的睡到当天夜里，头晕想吐，伤口疼痛，他难受得闭上眼又躺回病床。 病房门打开，悄声进来一个人，程飞扬不用睁开眼也知道是谁。 小费进来看了无数次，这次进来忍不住探他鼻息。 “你大爷命硬，不会睡一觉就嘎了。” 小费讪讪收回手：“你以前睡眠很差的啊，今天怎么睡大半天。” 程飞扬双眼肿起，只剩下一条缝瞅着眼前这个大傻子：“看我乐不乐意，乐意睡一辈子都行。” “嗐，怎么老说这些晦气话，吐口水讲过。”小费翻个白眼，一天多不见怎么死气沉沉的完全没了斗志。 “饭呢。” “这儿，还热乎的。” 小费把桌子支病床上，帮他拆开一双筷子：“呐。” 程飞扬没有接，下巴朝小费口袋的香烟点了点：“先来一根。” “别了吧，都这样还吸？过两天再，先吃饭。” 小费把香烟掏出，生怕被人抢，再放入外套内侧口袋。 程飞扬心里跟蚂蚁咬啃一样，鼻子痒得不行，有些烦躁的说道： “我烟瘾犯了，你想死就不给。” 小费坚决摇头，捂住口袋夺门逃跑。 “操！” 病房只有他一人，四周静悄悄的，程飞扬反而浑身不舒服，感觉闷得慌。 拿起筷子随便吃了几口饭菜，食之无味。 第56章 都是不正常的人 “小费。” “怎么了？”小费在门口听见喊，推门进来瞧见桌上的饭菜合上盖子：“不合口味吗？我去买些粥吧。” 程飞扬摆摆手：“不用了，吃不下。你收拾回去，早点休息。” “你一整天没吃东西怎么行，再说了有伤要补啊，不然留后遗症。乖，汤喝了。” 小费贴心的用汤勺喂到他嘴边：“啊～” 程飞扬别开脸，闻到油腻的味道犯恶心：“赶紧拿开，我反胃酸。” “难搞哦，我还是去给你买粥吧。”小费像个老妈子叨叨的出门。 去就去吧，省得在这烦人。程飞扬去摸自己外套口袋，翻找出香烟。久违的味道，终于平复心中的躁动。 “叩叩…” 程飞扬手上夹着烟，看向门口，心想小费这家伙，也会讲礼貌？ “请进。” 禾丰盛推门进去，便看见程飞扬脸部浮肿，头打绷带，然后还不知死活坐床上吸烟： “程队长，是嫌命长？” “？”，程飞扬幽幽的把烟掐灭，这个禾丰盛跟程浩久了，说话都有模有样的。 禾丰盛看着垃圾桶里三根烟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在病房抽烟，你公德心呢。护士不查房，失职呢。” 瞧，不能说和程浩有模有样，只能说一模一样！ 程飞扬虚弱的指着椅子，转移他注意力：“禾局请坐。” “怎么见车臣枫搞成这个样。” 禾丰盛这话就有嘲笑的意思，程飞扬前段时间一直打听车臣枫的事，然后在苏市大力打击毒贩。 禾丰盛劝过，做事不要太急，把上面那些人惹急，程飞扬不会好过，劝他慢慢来，硬是不听。 程飞扬脸皮厚，他的事，爱笑就笑呗： “车臣枫跟你汇报荒村的事了吧。” “讲了。你们缉毒队不需要管，我已经在计划交给其他人办。” 程飞扬把苏市值得信任的，并且有能力的人想了一遍，笑呵呵的说道： “你未来女婿刑警队队长方炜京？” 禾丰盛脸色渐渐暗沉，喉咙哽住一样：“人家有老婆的，禾洁那丫头真是……唉。” 程飞扬偏故意气他，把三观不正发挥到极致： “那又怎么样，禾洁妹妹喜欢就行了，方炜京大不了离婚，你情我愿的事，随他们去吧。” “……”，禾丰盛气笑，凉飕飕的：“你们两个都不正常，大不了一起结婚算了，省得祸害社会。” 我……艹， 哪里有人这样说自己女儿的，程飞扬默默竖大拇指。 见他吃瘪，禾丰盛心里舒服了点：“行了，说下计划。” 讲到正事，程飞扬端端正正坐好：“您请说。” “车臣枫的意思是，方炜京带人去荒村调查，顺藤摸瓜找出李大成和白雾镇镇长。他回队，继续查x总，国外的网可以收，他在做准备。你呢，到时协助车臣枫，他查到国内的人，你负责捉，就这么简单。” 程飞扬眨了眨，那双肿得没眼皮的苍蝇眼，难以置信的反问：“我也有份？” 禾丰盛：“嗯，平时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那边有消息负责捉就是了。” “行！” 突然响亮的一声吼，把禾丰盛吓一跳：“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程飞扬笑嘻嘻的，开心到飞起，这次没有顶嘴，随别人怎么骂都行。 禾丰盛发现同性恋都是神经质，每天神神叨叨的： “我走了，你好好养伤。一定要把伤养好，你爸现在骂我心黑，压榨他儿子。” “行行行，您慢走嘞。” 禾丰盛走后，程飞扬打开饭盒忍着恶心小口慢慢吃。 要替人办事，他得有强壮的身体。 未来的日子还是可期…… …… 苏市夏至， 刑警队听说最近在忙大事，几乎整体出动，小费八卦跑去人家队里打听。人家告诉他要重启大乐镇荒村案，小费立马告辞，匆匆回去汇报程飞扬。 “十五条人命，相隔二十年，还能破吗？” “有点难搞，不，是非常难搞。那个方队长也是有能耐的，这样的旧案也敢接。” “可不嘛，年纪轻轻做到苏市刑警大队队长，实力很强的。” 大豪一脸崇拜的幻想：“什么时候老子才能做到队长啊。” 程飞扬用下巴努了努挂墙上的关公刀。 大豪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眨着死鱼眼问：“拜关公？” “不，用那把刀砍死我这个队长，然后恭喜你，升职了。”程飞扬把胸前的警官证有意晃给他看： “想不想做队长？” 大豪：“……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办公室几个人难得闲着聊聊天，李子龙满头大汗从外面跑进来，喘着气喊： “报告，他们行动了！” 程飞扬：“货物出现了吗？” “出现了，足足五箱货从淮海偷渡上岸，现在货物偷藏在岸边的一个海鲜冰库。据可靠消息，晚上交易。” “信息对过了吗？” 李子龙把电脑秘信递过去： “船是从海外缅北开进，上面的船夫，还有相关犯罪嫌疑人和国际刑警那边给的信息符合。” 程飞扬起身拍拍李子龙肩膀：“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大豪下去通知其他人，整装待发，一小时后出发淮海捉人。” 淮海岸、 这里与上次和车臣枫来时不一样，夏天大海在太阳照射过腥味更重，偶尔轻风吹来，那味道咸腥臭。 程飞扬真心不喜欢来海边，蹲在码头收集的摊位下，那味道熏到想吐。 “海鸥，那边什么情况。” “报告，卖家还没出现。” 程飞扬看下表腕，还有四个小时这里会开早市，大批商家到时会来这入货。如果他们算好在人多的时间点出现，程飞扬这边行动会比较麻烦： “再等，开早市前半小时还没出现，通知这里城管大队，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配合我们工作。” “是！” 海边蚊子多，躲在暗处的人，全身武装只有脸露出，那些蚊子开始逮住脸上的肌肤叮咬。 程飞扬瞧着地上一小堆尸体，嘴上小声埋怨车臣枫： “你说你闷声不响走了半年，一出现让我喂蚊子，心真够狠的。” 第57章 胸大女 埋怨归埋怨，终究不舍骂。 程飞扬翻出手机，下午出发来淮海岸时给车臣枫发消息，告诉他已经行动，勿担心。 也不知道有没有收到，反正和之前一样，一个字一个表情都不回。 “队长，远处有车靠近。” 程飞扬拿出夜视望远镜，一辆越野车不紧不慢开过来：“先不要管，看清楚是路过，还是商贩。” 黑色越野车缓缓开来，直到附近停下。车上不一会下来个人，一身黑走进路边的绿化带，然后下海滩。 那个身影？！ 程飞扬几乎从原地跳起：“看住那个人，不要打扰他，随他做什么。” 行动随时开始，程飞扬不能离岗，眼睛总是忍不住往那边瞧。 车臣枫每次出现都很突然，每次都让人惊喜失分寸。 偏这样，程飞扬又很喜欢。总比不知何时见面的好啊。 “报告，车主下车后去海边钓鱼了。” “收到。” 小费离车臣枫那边比较近，总觉得身形很眼熟又不敢确定：“程队长，我看他像一个人。” 程飞扬心情不错，调侃了句：“废话，人家哪里不像人。” 大伙憋住笑，小费这个家伙，这么多年来讲话还是那么离谱。 “我是说他长得像一个熟人！”小费郁闷的瞟了一眼程飞扬的藏身处。 “我知道。” “哇耶！”小费兴奋的瞅海边的车臣枫，多年没见，人家是越来越强壮。 反观他自己，这些年太忙没时间健身，八块腹肌已经归于一块肉： “车神真的帅，不愧是我男神。” 程飞扬小半年没见他人，听小费说他帅，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冲过去看一看。 “轰隆隆…” 寂静的海岸从远处极速驶来六辆机动车。每辆机动车载两个人，全部一身黑，从他们的着装来看，是经过特殊装扮。 所有人以为卖家老板，会在六辆机动车之一上。 程飞扬想寻找车臣枫，望远镜扫过马路，发现不远处有一辆小轿车慢悠悠跟在后面。 “注意，暂时不要动。” 六辆机车跟鬼火少年炸街一样，码头一艘渔船有人跑出来想看清，是谁敢在这附近飙车。 “妈的，谁找死！”保镖打扮的人冲下船想教训这些人。 “阿标，让这些人马上离开，引来警察就麻烦了。” 渔船上追下来两个男人，每人手上拿着一根钢管。 六辆机车开进码头，特意围在渔船炫车技：“呜、呜、呜，” 故意的挑衅惹怒阿标等人：“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我们动手，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呜、呜、呜” 机车上的人没有理会他们的警告，反而哈哈大笑。 “弄死他们！” 阿标吐口痰，抡起钢管快速打向最近一辆机车。 机车上的人也不好惹，被打中后，直接亮出武器。 刹时间，码头引爆一场混战。 小费离得近，看的津津有味：“程队，两帮人是真不认识，还是装不认识。” 程飞扬看得比他还爽：“管他嘞，两败俱伤最好，我们捡现成的。” “行，今晚这票干完，下班吃炸串串。” 小费扭头再看眼车臣枫：“喊上车神一块。” 码头的混战越来越多人加入，显然机车组成员个个身手不凡，这边卖家的打手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渔船上一直站在门口没有下来的男人终于看出问题，抬手示意自己的人停下： “都先不要动！” 男人的声音洪亮宏厚，混战人群渐渐停下。 “你们老板就这样对待朋友？”他带着威严和隐忍的怒气扫过在场所有人。 机车组没人回应，但从路边下来一个女人，踩着细高跟，慢悠悠的走近。 寂静的海岸回响高跟鞋尖细的哒哒鞋声。 女人身穿妖艳深蓝色紧身连衣裙，扭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风情万种的模样像来大海调情。 渔船下来的男人不悦的皱紧眉头，暗骂句： “操，死娘们，搞出动静引来警察，老子操死她！” 女人笑吟吟的自我介绍：“你是x总介绍的威爷吧，你好，我是娅娅儿。”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伸在两人之间，威爷低垂眼眸意味深长的看了眼： “听说娅娅儿小姐，美丽动人，今晚一见，名不虚传。” 娅娅儿为人高调张扬，在李大成手下做事，靠胆大和疯批上位。 威爷今晚算是见识了，一个只顾疯批的胸大女，脑子跟屎一样！ 娅娅儿精致的脸上露出魅惑的笑，似乎很精通掌握男人： “威爷秒赞呢，能和威爷合作，是我娅娅儿的荣幸。不知威爷有没有空到我店小喝两杯。” 威爷吸口雪茄，吐出大团烟雾，看着娅娅儿嘴角勾着笑意，那双眼却阴冷不屑。 都说最毒妇人心，威爷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女人没见过，娅娅儿无疑是想拿下自己手上的资源，毕竟李大成现在被人盯住，没什么人敢和他合作。 威爷也是看在x总面子上，千里迢迢的雪中送炭。 不然，面前这个摆弄骚资的女人，威爷直接扛回去送给自己兄弟玩。 威爷比娅娅儿还张狂：“老子有空也不去，回去告诉你们李总，下次要货先告知x总，x总愿意，我才跟你们合作。” 娅娅儿笑容顿了顿：“威爷直接跟我们李总合作，价格可以谈啊，少了中间人，赚得也多嘛。” 她双手在这时拍了拍，手下很快拿过一个密码箱，打开里面全是美金。 “这是我们李总给您的见面礼呢，威爷拿回去喝茶。” 威爷是个财奴，见钱眼开，但这次抽了几口雪茄也没回应。 娅娅儿见他在考虑，没有打扰，安静的站边上。 程飞扬看下时间，批发海鲜市场马上开门：“大豪，那个女的一走，我们立马动手。” 大豪猛点头，埋伏几个小时他脚麻了。 小费比较担心车臣枫在干嘛，悄摸摸看了眼，呃，人呢。 “我回去考虑清楚会通知你们，今晚先这样。”威爷一方面不敢得罪x总，另一方面又不舍这笔钱。 他打算回去看情况再决定，这边的人先钓着吧。 第58章 毁灭合伙人 只要他愿意考虑，总有机会搞定。娅娅儿善解人意笑了笑： “那我回去等威爷消息哦。” 威爷：“嗯，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验货，还有x总让我带话，你们欠的东西什么时候给。” “不是我们不想给啊，那些文物已经被警察盯上，我们没办法动手，现在风声紧，过了这段时间，我们李总保证兑现诺言。” 又是被警察盯住，威爷鄙夷的斜睨她一眼：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总是被警察盯上，做事都不靠谱！有没有实力和我们合作，没有别连累我们。” 那边已经验完货，威爷嫌她麻烦，挥挥手示意大家收队： “你回去告诉李总，处理好自己的事再跟我们合作。” 娅娅儿见他给自己黑脸，笑容挂不住，眼里显出杀意：“谢谢威爷。” 海岸的高跟鞋声终于消失，机动车队跟着离去。 辽阔的大海到了涨潮时间，海浪声拍打浅滩越来越密集。 趁着这些声音，程飞扬带领队伍慢慢靠近渔船。 威爷已经回到渔船，外面剩下防备的保镖。这些人警觉性高，纵使程飞扬他们脚步动作很轻，领头的保镖察觉不对劲，猛然掏出枪对准路边一排排椰树。 “你看好威爷，我过去看看。” 保镖领头小心靠近椰树，想偷袭树后的人，谁知那个人比他动作还快。 程飞扬用冲锋枪快准狠打掉领头的手枪，紧接着连环踢，领头根本招架不住，腹部中了一脚，人当场踹飞。 “不许动！” 附近的保镖见状急忙喊：“威爷，有警察！” 小费和大豪带人从四面包抄，威爷出来后海岸已经被警察围住水泄不通。 “操！”威爷立马冲进渔船把腰带捆满子弹，穿上救生衣对所有人吼道：“从海里走！” 刚好涨潮，威爷走出渔船跳下海，在茫茫大海，他沿着海岸线奋力的游动。 程飞扬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海边长大的人，对大海熟悉，威爷这个举动在他眼里是在找死。 “喂，你不游回来，要被海浪拍到海里去！” 威爷眯起眼望着岸边全身武装的警察，讥讽的回喊： “老子宁愿死到大海，你们休想捉到我！” 程飞扬单手叉腰，欣赏他的魄力：“那行，死远点！” 威爷：“……” 威爷是个有骨气的男人，愣是在冰冷的海水里游了半小时，程飞扬则悠悠的跟在他身后。 整得威爷上岸不是，继续游也不行。 他累的直喘气，最后冷得受不了，抖着双手抓住岸边石头想爬上岸。 常年泡水的石头，发出“呲溜，”一声，威爷跌回水中。 随即，一个浪拍来，接着又是一个浪，威爷今晚踩了狗屎运似的，竟被海浪拍进大海，加上人体力不支一下子呛水。 “救我！” 出于人的本能，威爷那高傲的自尊心居然向程飞扬求救。 这时的程飞扬是想让他淹死了算了，海里的水冰冷腥臭，下去捞人弄一身湿不说，就海水的味道，程飞扬别提多讨厌。 “靠，老子下去不摁他头，不姓程！” 冰冷的海水瞬间渗透衣服，咸咸的海水被浪拍进嘴巴，程飞扬捉住威爷那刻怒火中烧： “让你早点上来不听，非要老子下来捞！” 威爷没有力气和他争吵，被人拖上岸，软巴巴的瘫在马路。 程飞扬满意这个死相，笑着想打趣这个外国毒袅，余光却瞥见有个人站在前方马路。 车臣枫？ 被人发现，车臣枫没打算在隐藏，光明正大的走出黑暗：“捉回去，我的人明天会到。” 程飞扬没想到他会亲自参加行动，惊喜的把人全身打量了打量，小费没说错，确实帅了很多。 开心的回道：“行！” 威爷总感觉车臣枫很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你去过缅北？” 车臣枫：“你只需要保持沉默。” “？”，威爷气哄哄道：“靠，你别落老子手上，看老子弄不弄死你！” “欢迎。” 淡漠到至极的人，威爷愣是被气到哽住喉咙。 你是没见识过车神的冷暴力，能回你两个字是你赐的福气，程飞扬瞅着威爷怪笑了。 车臣枫刚好看见：“还不铐人等什么。” 得，得…… 程飞扬板起脸，认真的上前搜身，当他拿出手铐时，右侧边一道极速破风声穿过树叶。 “趴下！”程飞扬一脚踹翻威爷，随即转身扑向车臣枫。 好在车臣枫反应及时，自己准备向左卧倒，但眼尾瞥到程飞扬扑来的身体，他伸手拽了他一下。 远处飞来的子弹擦过程飞扬手臂，打中路边的石碑：“砰！” 程飞扬趴在地举起枪寻找子弹的来处，不忘记关心车臣枫有没有受伤： “你还好吗？” “没事，去追威爷。” 威爷趁机逃跑，他原以为有人过来救自己，谁知下一颗子弹却朝他头部打去。 敏锐的感知能力下，威爷弯腰躲过那一枪。 暗中开枪的人，目标居然是威爷。 “我操，死娘们！” 威爷很快明白对方是谁，能在短时间赶到并且目标是他的，只有刚离开的娅娅儿。 因为，李大成惧怕他落警方手上，一旦供出什么证据，李大成就此完蛋！ 威爷气到青筋暴起，合伙人遇到危险不是想帮忙而是毁灭，他妈的，x总介绍了什么狗东西！ 连续四颗子弹都被他堪堪的避开，身上多处子弹擦伤流出血，威爷从来没有过狼狈。 “娅娅儿，死娘们！” 躲在马路拐弯角，藏起来的车辆正是娅娅儿的车，威爷抄起枪就要冲过去。 程飞扬已经悄声靠近一把抓住他衣领，惊人的力量居然把人摔在地。 没给人反应时间，直接掰过双手单膝抵住威爷后背： “不许动！” “放开我！等老子先弄死那娘们，回来再和你单挑！” 程飞扬冷哼的看向娅娅儿方向：“那娘们是我的，轮不到你。” 威爷愣了愣：“狗日的，你们睡过！” “？”，程飞扬气得把他扔给车臣枫：“你带他走！” 第59章 癌症晚期 程飞扬气吼吼的要去捉娅娅儿。 车臣枫淡然的在后面提醒：“放她走。” 程飞扬气无语：“都打到眼前了，这都能忍？” “她暂时不能碰，放她回去。” 得得得，放就放吧。 拽着威爷先找隐秘角落：“大豪，带人和娅娅儿交火，意思意思下，差不多就让他们走。” 大豪：“收到。” 威爷听得有些懵：“你们和娅娅儿一伙的？和娅娅儿算计我，故意骗我来苏市？” 程飞扬：“嗯。” “……靠！” 程飞扬痞痞笑了，瞥到车臣枫淡漠的表情，笑意收敛一点。 车臣枫望着大豪带人从侧面围攻娅娅儿，两伙人交火，娅娅儿的火力处于弱势。 双眼目视前方，但能感觉程飞扬一直时不时看着自己，他眼神都没给一个，冷漠的开口： “你先处理伤口。” 程飞扬扑向车臣枫时手臂被子弹擦伤，现在还在流血。伤口比较深，三个人躲在角落依然能闻到淡淡的血腥。 “好。”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某个人心花怒放。 车臣枫按住威爷替换程飞扬。隔着威爷，程飞扬想假装无意看清小半年没见的人。 只是那偷窥般的眼神被人逮个正着。 “……”，程飞扬心虚别开眼。 枪声渐渐远去，娅娅儿带人逃跑，大豪等人在后面假装追了段路才停止追捕。 今晚的行动还算成功，除了他们老大受伤外，其他人都是轻微擦伤。 小费把程飞扬扶上救护车，叮嘱护士：“小姐姐，我们队长没打完针千万不要让他走哦。” 护士姐姐早认识程飞扬，受伤来医院，好几次伤口处理完直接走人，药不拿针不打。 是缉毒队出了名的狠人。 护士姐姐非常负责的保证：“放心吧，这次必须会打点滴，他不打我让护士站姐妹轮流守夜。” 小费满意的表示明天请所有护士姐姐喝奶茶。 程飞扬在一旁幽幽的开口：“我不要护士姐姐，你去把车神请来医院吧，反正他最闲。” “……不太好吧。”小费瞧着车臣枫不确定的问。 “你不去，针我也不想打了，忙死了，谁有时间坐那里打针。” “喂喂，命是你自己的，较什么劲。再说队里有大豪在，你放心噢啦！” 小费气得想呼自己队长巴掌，每次都不珍惜生命，操碎他们这些下属的心。 程飞扬作势要跳下车：“去不去？” 玛德，小费轻声骂骂咧咧的去找车臣枫。 不知道他和人家说了什么，车臣枫竟然点点头然后走上救护车： “开车。” 强大的气势顿时压迫车厢，护士姐姐一愣一愣的：“好，好。” 程飞扬抿住嘴笑，管小费说了什么，人愿意来就行了。 救护车开往医院的路，车臣枫头抵住车厢闭目养神。 即使左右两边，一男一女偷视，炙热的目光也无法惊动他。 程飞扬很愕然，以前他自己这样看他的话，早发脾气了。这次见面，倒是越发的沉稳。 他变化挺大的，程飞扬本人是一点都没变。 程飞扬笑了笑，也许对这样的自己也是挺无奈。 武警医院， 护士提醒道：“到了，你还能自己下车吗？” 程飞扬捂住手臂点点头：“可以，你先下车吧。” “好，我去推轮椅，你在这等我。”护士急匆匆跑进医院。 这次救治及时，流血不多，程飞扬头不晕眼不花，抬脚跳下车厢。 车臣枫最先下车，站在车厢侧留意四周环境，冷不丁的问： “不是说得了癌症？我看你身体挺健康。” “？？！！”，程飞扬细长的双眼满满的惊讶：“谁讲的？” “小费。” “……” 绝逼的人才。 他就说嘛，车臣枫怎么会被小费三言两语劝过来。 原来告诉人家他要死了，道德绑架人家过来的。 在车臣枫冰冷的目光下，程飞扬硬着头皮解释：“我说我要“忙死”，这个癌症你听过吗？” 车臣枫一声不吭的，黑着脸转身要走。 程飞扬：“你走了，等下谁管我啊。” “程飞扬，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疯。” 语气相当冰冷，看脸色是隐忍脾气没发作。程飞扬心口涩涩的： “我真有伤，你看。” 白色绑带上渗出大片鲜红血液，鲜艳的颜色让车臣枫想起，程飞扬扑向自己那瞬间，如果不是拽了一下，那子弹将打进他身体。 他们认识以来，每次自己有危险，程飞扬都以命相救。 然而过后，他又只字不提，好像只是做了件很自然，不值一提的小事。 车臣枫注视着程飞扬手臂，神情很复杂，这种欠人情欠人恩，又无法还的愧疚感，让他不知怎么处理： “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管。” 程飞扬顺他视线看向自己手臂，无所谓笑笑： “没事的哦，小问题你不要放心上。我们是战友嘛，相互帮助嘛。” “我不喜欢欠你东西，尤其是命。” 程飞扬张了张嘴，想告诉他，不是想让他欠自己东西，只是不想他受伤害，只是想保护他，就那么简单。 身侧的男人很少会在他面前安静，车臣枫原本不打算理会，但鬼使神差的侧脸看了眼。 程飞扬捂住手，低垂眼眸沉默的看着地面，路边灯光不太好，昏暗的灯光下映出他脸上孤寂的悲伤。 “往后，不许再做这些动作，我不喜欢，也不会领情。” 车臣枫想一次性说开，丝毫不考虑别人感受。 程飞扬自嘲笑了： “我只是单纯的想保护你，你是个好人，苏市的人民还等着你来救。单单这方面足够我有理由保护你完成大业，至于，你认为我是想感动你，我是没想过。我从来没想过，救命之恩让你以身相许啊。” 每次见面都是先欢喜，后难过，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他这颗心脏遇到车臣枫后强大到吓人。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这么不愿意陪他，让人家走吧。 “谢谢你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车臣枫板着脸听他讲完，全程没什么神色。 第60章 主动和好 车臣枫板着听他讲完，全程没什么神色。 程飞扬悲凉的转过身，这份自作多情的感情，他总是伤得最深。 “不好意思，今晚的轮椅被保安推到两楼了，我上去拿，费了点时间。” 护士姐姐从医院大门出来，程飞扬刚好走到门口，护士见他脸色非常不好，愧疚的连忙解释。 程飞扬感觉全身力气，一下被抽光，四肢无力，喘气都提不上劲。扶着轮椅坐下，闷闷的说道： “没关系。” 怎么离开才几分钟程队长蔫巴巴的，护士姐姐怯怯的把眼睛往路边瞄了眼，那个威严的男人也在看着他们。 护士姐姐打了个冷颤，推着轮椅呲溜滑进医院，直奔电梯。 凌晨的医院，留观室空荡荡，程飞扬处理完伤口安排打消炎针，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值班的护士不知道去哪了，忙了一晚上程飞扬口渴，想让人倒杯水都没有。 左手打吊针，右手受伤，他尝试用左手拿下药水，手伸直把药水拿下来，针头位置传来刺痛，针头那里因为他拿东西把手背皮肤戳起。 连忙用右手拿，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吸口凉气。 这下好了，他成了个废物。 一番折腾没心情喝水，他挫败的坐回沙发。 留观室门打开，以为是护士回来，程飞扬握住药水想要人帮忙挂上去，侧过头看见的却是本应该走的车臣枫。 他们谁也没打招呼，互相看了眼，很快挪开。 程飞扬低垂着头，有史以来第一次不想主动和车臣枫说话。 脚步声在他眼下停住，接着手上的药水被人拿走。 车臣枫把药水挂好，找了位置坐下。 留观室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过分的气氛程飞扬觉得压抑，最终他没忍住看向车臣枫： “你回去休息，我这里没事。” “没关系。”车臣枫看着地面和他说话。 一向以来都是程飞扬主动找话题聊，虽然基本都是他自嗨自乐，像现在他们两个都闷声不响，程飞扬最先坐不住。 “我想喝水。” 车臣枫径直出去倒水，回来把水杯放桌上，继续坐好沉默。 坐在那里像一幅画中的王者，他深具威严，仿佛上天派遣的神明，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领袖气质。 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 程飞扬定定注视了他一会，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恨意，他想做个贱人，他不想车臣枫是个神。 他端起水杯，一杯到底：“我还要喝水，麻烦你了。” 车臣枫平静的出去接一杯水，回来还是放桌上。 程飞扬闷头到底：“还能帮忙倒一杯吗？” 车臣枫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这次多了一杯水。 可以的，这样都不愿意开声说话。程飞扬忍不住笑出声： “你是多讨厌我，来这里受罪啊，连一个字都不吭。” 车臣枫闭上眼睛直接忽略。 “……”， 好好好，现在不是冷暴力了，改战略了是吧！ 是又无可奈何，程飞扬气闷的也跟着闭上眼。 不知是药水的缘故还是最近没怎么睡，眼睛闭上没多久，他睡着了。 这一觉，出奇的香。 沉沉睡着，导致大中午醒来，程飞扬看着病房很迷茫，一下子想不起来身在哪里。 等大脑回笼，倏地站起身寻找车臣枫：“护士姐姐，和我一起来的那名先生有看见吗？” 凌晨的护士早上时已换班，但白班护士还是立马知道程飞扬说的谁，口罩脸上只留一对眼睛，贼亮。 “他早上的时候走了，让我们不要叫醒你。” 走了也不打招呼，微信也不留意，麻了麻了…… 他怎么爱上这种男人。 车臣枫回来的目的是威爷，程飞扬不用猜也知道人去缉毒队。 作为队长，要把人带走，程序上需要通知他。半天没人联系，说明车臣枫还在缉毒队。 程飞扬打车急吼吼的回到缉毒队。 午饭时间，队里只有值班人员，他们傻愣愣的看着自家队长，手打绑带，紧张兮兮的在整个缉毒队四处翻找。 有人问：“程队长，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人，一个帅气逼人的男人，看到吗？”” “呃……”，多事者把目光放在杂货间：“这样的人不进里面的吧。” 程飞扬汗…… 他急着找车臣枫，忘记看门牌。 “没事了，你去忙。” 跑上跑下伤口拉扯有点疼，只有回到办公室先休息。 这个点，人家会不会是去吃饭。程飞扬刚想起吃饭，他肚子先叫： “没出息，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 看下时间还早，程飞扬先去吃饭。 到食堂人很多，担心碰到伤口，想出去随便吃点。 食堂中间座位干饭的大豪瞧见他，端起餐盘追出去：“程队，你怎么来了？” “吃饭，人太多了，我去外面吃。” “啊，车神不是帮你带饭去医院了吗？” “……什么时候去的！” 程飞扬激动大喊，大豪吓一跳：“走了有十多分钟，应该到医院了。” “不早说！”手打绑带的男人火急火燎的赶去医院。 他手受伤只能打车去医院，到医院门口担心人走了，于是特意在附近大概看了下，没见人影准备进医院去找。 还没进大门，遇到车臣枫迎面走来，程飞扬看着他手上提住的餐盒，两边嘴角都压不住： “给我送饭吗。” 车臣枫见到程飞扬有点意外：“护士说你回去了。” “是回去，但我又回来吃饭。”程飞扬指着他手上餐盒再问： “给我的？” 车臣枫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嗯。” “我回大队吃，一起回去？” “回。” 程飞扬不介意他惜字如金，屁颠颠的跟在人家身后。 到停车场，才发现车臣枫原来是开大豪的车来：“我坐前面帮你指路。” 于是光明正大的坐进副驾驶座。 车臣枫冷淡的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专注开车，身边多个人跟空气一样，可以忽视到彻底。 程飞扬和以前一样从内视镜偷看，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们早上相处得不和谐，现在过来送饭，是不是主动和好的意思？ 第61章 妒忌使人面目全非 程飞扬自作多情的认为，车臣枫肯定是过意不去才过来给他送饭的。 不然以他以往对自己的态度，那是死就死吧。 像今天居然还主动送饭，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 这个发现令程飞扬喜滋滋的：“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 “什么时候走？能不能晚两天？” 在等红绿灯时，车臣枫掀眼皮看他一眼：“为什么？” 程飞扬：“后天我生日，如果你不忙，留下来请你吃蛋糕。” “忙。” “忙就算了吧，那我能不能提个小要求。” 红灯亮起，车臣枫往前开了段路才回复：“不要得寸进尺。” 程飞扬顿了顿，说得也对，人家给点颜色，自己当开颜坊。 人家过来送顿饭，就以为什么了。 “好好好，我不提，你别生气。” 没人接话，和以前一样，只要程飞扬不出声，可以一直安静到目的地。 程飞扬看着越来越近的单位，心中不舍，想找话题聊，这时手机震动，看了眼是小费。 本来时间不够，还要被占用，程飞扬语气凉凉的：“讲。” 小费：“队长，你车停在西门，交警打电话到单位，要你挪车呢。” 程飞扬愣了愣：“我车在西门都一星期了吧？” “对啊，去西门蹲守，突发情况停那里了，你都没开回来。” “忘记了，我去拿钥匙，你帮我开回来。” 这个整天活力四射的小费欣然答应，“噢啦噢啦。” 程飞扬想起车钥匙在家，这段时间都在单位住，出任务都是开警车，自己的车自然忘记，结果停路边一星期了都没想起。 不过，小费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 车子已经到达缉毒队门口，程飞扬笑眼弯弯的看着车臣枫： “送我回一趟家拿钥匙，行不行。” 车子重新启动：“地址。” “北航路立新公寓。” 就这么愉快的答应了，程飞扬很开心，也很疑惑，心想不应该啊，态度变化太大了，他有些惶恐。 车停后，车臣枫悠闲的拿出烟。程飞扬拿过后座饭盒，准备上去吃完再走： “一起上去坐坐，顺便帮我拿饭盒开门。” 车臣枫瞥了他一眼：“你另一只手没受伤。” “这只手拿饭盒，就没法开门。你好人做到底，行不行。你在这里等着也没意思，上去看电视看书，哦对了，我家有个兵库，各种枪坦克航舰战斗机的模型都有，上去看看。” 程飞扬兴致盎然的使出浑身解数： “整整一个房间都是，价值连城啊，小费和大豪李子龙他们看了一次，经常说还要再来，我没舍得给他们再看，哈哈。” 车臣枫掸烟灰的手停下，吐出一口烟，清冷的眉目终于动了动： “好。” 程飞扬生怕他反悔，立马把饭盒递过去：“辛苦你了。”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勾住袋子，话少的人，提过便直接走进公寓。 程飞扬跟在后面像是回别人家一样。 “十八楼1802。” 一梯三户的单身公寓，只有两部电梯，和他们一起进电梯的，还有其他住户。 两个单身女白领，一进电梯眼睛跟似的黏在车臣枫身上。 车臣枫对这些眼神习以为常，淡然的靠在车厢。 其中一名职业紧身短裙套装的成熟美女，胆子比边上的小萝莉大胆，拿出手机，娇羞的问： “先生，可以加个微信吗。” 小萝莉紧张的握住手机，等着成熟美女被拒绝，她立马跟上。 程飞扬抿了抿双唇，虽说他了解车臣枫为人，对这种送上门的陌生人肯定不会要，但男人本性，十年九色啊。 车臣枫不喜欢自己，不代表他没性需求，这么多年听说他都是孤身一人，那性需要都是找谁解决。 总不能像自己一样，用手？ 程飞扬瞄一眼他下垂的双手，黑衬衫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精壮有力的手腕，骨节分明的大手在黑衬衫下，显得他很禁欲。 所以，不可能用手。 那像 这种喜欢搞一夜情的女人，他会不会也喜欢…… 这个想法一出，连看着美女的眼神都带防备。 “先生？” 这个男人好高冷啊，美女问第一遍，车臣枫仅是眼眸扫过，根本不看她人一点点，更别说回应她的话。 美女不死心再问一遍，车臣枫好像出于教养，不得不回应一般： “谢谢，不可以。” 连声音都那么迷人，美女被拒绝居然没有不开心，反而更加高兴，笑意如花的瞅住车臣枫。 小萝莉打算出马，伸出手机，嗲嗲的：“可以加我的吗？” 回以她的是一样的眼神和语气：“谢谢，不可以。” 小萝莉如火如荼，干脆自来熟：“你住几号房啊，我住2001，我最会冲咖啡，你喜欢喝可以上来找我哦。” “我做饭好吃，不介意的话，欢迎经常来2102。”职业美女不服输赶紧暗示。 小萝莉笑吟吟的：“我也会做啊，七大菜系我都会一点，我朋友都说味道很ok。” “先生看着是北方人吧，我也是耶，口味应该跟我那边差不多，来我家合适。” 美女再次接话，火药味就上来了。 两个女人的战争，程飞扬心里黑暗的鼓掌，祈祷她们快快两败俱伤。 只有她们吵起来，以车臣枫的性格会彻底失去对她们兴趣，那么，两个丑八怪，别再念想了吧！ 妒忌使人丑陋，程飞扬大概不知道现在自己笑得多猥琐。 然而，他这副小人得意被电梯厢壁倒映出来的模样，车臣枫全看在眼里。 “哥哥，你在哪里上班啊……” 小萝莉发嗲还没完，电梯一到，车臣枫完全忽视她，大步跨出电梯。 “哥哥，哥哥……” 程飞扬回过身看，好嘛，居然跟过来了，丑八怪也敢跟我程飞扬抢男人，哼哼， “小姐，请自重自爱，我兄弟不喜欢你打扰，麻烦请回去。” “……”，小萝莉不悦嘟囔着：“认识一下都不行嚒，做个朋友而已，至于吗。” 程飞扬板起脸道：“我兄弟已经结婚有孩子，你说行不行。” 第62章 只是为了减少愧疚感 “？！” 小萝莉瞪大眼，不可思议的：“卧槽，这么好看的人，结什么婚啊！” 程飞扬鄙视一笑：“因为喜欢。” “……” 连心都归属她人，杀人诛心！ 房门打开，车臣枫后脚刚进去，程飞扬跟在后面“砰”一下将门关上。 单身公寓只有一房一厅，程飞扬一个人平时很少回来，所以家里简单整洁，进门后基本一目了然。 一张沙发，一台电视机，一张茶几，靠窗边位置是一张办公桌几本书。整个客厅没有任何花花草草，和有关生活气息的东西。 “坐，要喝什么，矿泉水，咖啡，茶？” 程飞扬自认为自己的窝没什么丢人的，还是很自信车臣枫不会嫌弃。 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站着不坐。 车臣枫：“不用。” 程飞扬把饭盒放茶几，然后朝他招手：“来，给你看看我的宝贝。” 房门被锁上，程飞扬用钥匙才打开：“我怕有人对我宝贝意谋不轨，呵呵。” 车臣枫站门口看了眼，平淡的双眸逐渐明亮。 整个房间都是各种兵器模型，墙上挂着各种型号的手枪冲锋枪狙击枪，四面书架摆满坦克战斗机舰艇。地上有一艘木制航母模型，和摩托车模型。 连床头摆放一排各种炸弹。 几乎全是木制品上膝后的成品，但每一件都栩栩如生。 能雕刻出来这些模型的人，不仅要拥有巨大的耐心还要有灵巧的手艺。 车臣枫有些怀疑：“都是你做的？” 程飞扬挺起胸膛等待表扬： “对，我从小喜欢玩雕刻和拼积木，这些是我二十多年的心血。可惜，现在没什么时间，要是跟以前那样，我能做个兵器游览展。” 车臣枫走到那艘航母前，细密精致的雕工，他看得认真：“这艘航母用了多长时间。” “三四年吧，今年才完工，工作太忙很少玩了。” 航模上甚至雕有一排兵将，每个人都一样…… 车臣枫看着看着脸色不对劲。 程飞扬蹲在一边谄媚的想当解说员，留意到车臣枫神情，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顺视线看去，航模上一排兵将，应该是说一个人，一排兵将都是一个人。 这个人和眼前脸色暗沉的车臣枫一模一样。 卧槽卧槽卧槽，程飞扬有种大祸临头的危机感： “这个嘛，你看，航模对不对，当然只有你这样威风堂堂，正气凛然的人才配得上对不对。我，我当时，是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尔等人品和气势才能站在这！” 不知道车臣枫有没有信他的话，人是直接出客厅坐着看手机。 程飞扬识趣不敢过去打扰，打开饭盒先吃饭。 “你真不喝水啊，我泡茶一起喝点？” 茶几底下有套简单茶具，程飞扬平时在家喜欢泡茶，所以，茶具和茶叶都齐全。把东西摆出桌面，顺手烧水： “红茶，绿茶还是普洱？” 车臣枫应该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忙着在看手机，这时也不着急走： “随便。” “普洱吧，吸烟的人喜欢浓茶。” 他从储物盒最底层翻出一块茶饼，闻了闻，茶香老陈，茶汤会不错。 程飞扬伤一只手也不妨碍他秀茶艺，小小一块茶饼经过洗茶，泡茶，茶香四溢。 一小杯红褐色清亮的茶汤送到车臣枫面前，茶香更加的诱人喜欢。 车臣枫端起抿了一口，即使他不懂茶，但入口醇和甘甜，滑润、厚重、陈香，这些体验感还是能分辨得出： “味道很好。” 简单到夸赞，程飞眉开眼笑的：“送你一些茶叶，有空泡些喝，很容易的，直接放水杯泡也行。” 车臣枫望着续上的茶汤，眨了下眼：“不用。” “你不喜欢喝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不清楚你的爱好，我们朋友间聊聊天，相互了解了解。” “知道我为什么理你？” “啊？”话题岔开太快，程飞扬有些懵：“不知道。” “因为，你救过我很多次，我不想对救命恩人表现太冷漠。我接受与你和谐相处，不是要接受你这个人，而是减少我内心的愧疚感。 程飞扬，你不想我们关系和以前那样，以后说话做事注意分寸。我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做事光明磊落，不希望你对我有什么误会。” 车臣枫从凌晨送他医院后一直想解释清楚，但不知从哪里解释。 眼见程飞扬误会更深，他想再不解释，后面更难处理。 可是，他只顾着撇清他们的关系，没有顾及到别人感受。坐在他对面，原本满脸笑容的男人，这刻笑得比哭还难看。 程飞扬眼角微微泛红，但依然咧开嘴笑： “我知道啊，所以，我说我们是朋友嘛。” 车臣枫：“谢谢理解。” 程飞扬喉咙发紧，心口酸涩得很，垂下眼睑低低的回了句： “应该的。” 茶几上的茶没有人再喝，没有人再续杯，静静的等待变凉。 车臣枫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气氛，冷淡的叫了下：“回去了。” 高大挺拔的身形从沙发侧面走过，程飞扬坐在小凳子低垂的眼眸，瞥到车臣枫垂下的双手，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抓住。 温热的肌肤，程飞扬冰冷的心得到温暖，缠绵着不愿意放手： “回去后能不能理理我，就按你说的，和谐相处。” 车臣枫想抽回自己的手，对方抓得太紧，抽不动： “平时没必要联系。” 程飞扬抬起通红的双眼一字一顿说道： “你一走就是半年一年几年，我很想你，我拼了命只想见你。这次一别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见，你给个念想我吧，万一哪天我要死了，我，我想和你道别。” 车臣枫冷肃的眉目瞬间皱起：“好端端的死什么！” 为了见你，我日夜兼程，为了见你，多次在毒贩手上死里逃生，死，是迟早的事了。 程飞扬捉着车臣枫手站起，抬眼与他直视，带着绝决的神色问： “当真不理我？” 车臣枫被逼得没办法，想后退，又被身后的沙发挡住。 第63章 偏执狂 “当真不理我？” 车臣枫被逼得没办法，想后退，又被身后的沙发挡住： “发什么神经。” 程飞扬一步步接近，在车臣枫怒目下双手把他搂进怀里。 半年前那次拥抱，程飞扬怀念了无数个日夜。 “程飞扬！” 车臣枫想推开人，但手碰触到手臂上的绷带，又收回去，他瞪大眼盯住埋在自己颈窝的头颅。 程飞扬呼吸出来的气体，撒在颈窝又麻又痒，那块皮肤的感官像电流在他全身四处逃窜。 他整个人像触电，酥酥麻麻。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车臣枫震惊，慌张，不安。 然而更让他崩溃的是，程飞扬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趁他怔住，抬起头快速在车臣枫薄薄的双唇狠狠吻住。 “嗡……”，他像被闪电击中，大脑一片空白，耳朵甚至嗡嗡响。 程飞扬故意用力吸吮软绵湿润的双唇，接着在上面狠狠咬住，他抬起眼皮望着这个被自己彻底整呆滞的男人，一眨不眨的等车臣枫发作。 四目相对，终于让车臣枫大脑清明，脸上愤怒到极点，程飞扬甚至看出隐忍的杀意。 吻住的双唇要抽离，程飞扬不怕死的按住人家头部吻得更深。 “啪！” 脸上挨了一巴掌，程飞扬跟偏执狂似的，死死吻住不放。 车臣枫想挣扎开，但自己的头被人按住，心下当真发狠，膝盖曲起准备攻击对方的致命伤。 可惜，在特战队退伍的人面前，他一个刑警根本不是对手。 连一招一式，都被人轻易拆穿。 当他腿刚抬起，对方长腿趁机闪入他的两腿间，旋即又被对方用力推倒。 两个身体高大的男人就这样掉进沙发。 “程飞扬！” 原以为这样就够了，谁知，车臣枫气急败坏大吼，程飞扬吻住的双唇突然张开，舌头呲溜一下滑进他口中。 强迫性的吸取，让身下的车臣枫气红眼，再也不管程飞扬死活，一手掐住他手臂伤口。 痛疼使程飞扬顿了顿，车臣枫有了机会，在口中找准对方的舌头，没有犹豫的咬住。 瞬间血腥味在两人口腔蔓延。 车臣枫一把推开程飞扬，随即从沙发跳起掏出手枪对准，微微发抖的手证明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杀意。 程飞扬从破烂的茶几坐起，嘴中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大理石，他像没有痛觉一样，竟然低低笑起来。 嘀嘀…… 连手臂的伤也在流血，嘀在地面。 他是疯了。 车臣枫见他这副模样，再大的怒火也没法子，喘着粗气放下枪，大步离开这个地方。 …… 下午，三点半、 大豪在会议室接待禾丰盛和车臣枫，趁两位领导开会，他赶紧出来问： “老大还没回来吗？” 小费双手一摊：“没有哦，回去拿钥匙用了三小时。” “怎么回事啊，车神这边要出发了，他还不来处理交接手续。禾局长都来了，再不回来，耽误事了。” “你去看看吧，别出什么意外了。” “不会吧，我们一直都在联系，刚还说快回来了。”小费想了想好像不对： “老大不是手臂受伤吗，怎么嘴巴也受伤了？” 大豪：“……他嘴巴受伤了？” “嗯，跟他视频，讲话都不利索了。” 大豪和小费互看一眼：“卧槽，真出事了！” 他们这个老大独自外出受伤的事，不是没发生过。 上一次遭人袭击差点撞断腿，才几天啊，又被人报复了。 大豪和小费急吼吼的跑出办公室，刚好与会议室出来的禾丰盛撞个正着。 他们两个人体壮如牛直接把禾丰盛撞飞出去。 车臣枫跟在后边手快扶一把，禾丰盛的屁股与地板摩擦过后，瞬地被人拉起。 “？！” “……” 安静的空气流动死亡的气息…… 大豪从警二十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结结巴巴的问道： “对，对不起，禾局长，你没，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禾丰盛扶住老腰，沉着脸说道：“怎么回事？” 那眼神似乎在说，没给个合理的理由，告他们袭警死罪一条！ 小费懦懦的躲在大豪身后，并用手指戳了戳他后背。 大豪硬着头皮解释：“程队长受伤，可能在外面出事，我们准备赶过去救援。” “？”，禾丰盛哪里还管自己的老腰：“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去！” “是！” “是！” 看他们真着急，禾丰盛不禁担心，追过去喊着： “有事打电话增援！” “好好好！” 车臣枫看下腕表，他是十二点半离开程飞扬家，现在过去三个小时不见人回大队。 莫非真出事了？ “这个程飞扬，都说几遍了不要一个人外出，非不听，真出什么事，我怎么向他老子交代！” 禾丰盛翻出程飞扬号码，对方没有接，有点紧张走到窗口张望。 车臣枫跟在他身后，禾丰盛回过头看了眼，叹了口气： “你和程飞扬是老同事，有时间劝劝那个家伙。” 车臣枫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不要命。来苏市四年多，没日没夜的干，一天睡不到四小时，刚开始只睡两小时，被我强迫下班后才勉强睡四小时。出任务不要命一样，跟人家硬刚，赤手空拳对付毒贩，死里逃生数不清。 这只是他个人的事，严重的是，他来苏市后不听任何人劝，急于求成，把苏市上面下面的人都逼得太紧，明面上把所有人都得罪。苏市的问题你知道的，能急吗，逼急了事与其反。唉，前三次，差点死在人家暗杀。” 车臣枫听完，看着禾丰盛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他看起来不是急躁的人。” 禾丰盛重重叹口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说想见你。傻不傻呀！” 车臣枫先是愣住，然后难堪的撇开脸：“他跟你讲了。” “没有，我又不傻，天天烦着我要你消息，早猜到了。”禾丰盛心虚的说谎，总不能供出程浩吧。 眼前这个年轻人皱起眉，沉住脸不知在想什么。禾丰盛莫名其妙的想替程飞扬说几句好话： “那个家伙没有恶意，他单纯的想见你。拼死拼活，也是想为你做点事，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阿扬那孩子是个好人。” 第64章 舌头咬伤 车臣枫沉默了会才回应：“禾局，我和程飞扬是两个世界的人，回头你劝劝他，没必要为我牺牲自己。” 禾丰盛双手背在身后颇为摇头：“他爸劝了七八年，能劝得动，早结婚生子了，还等现在三十多岁，疯疯癫癫的。” “这件事也是难为你，在苏市的事没结束之前，阿扬可能都会纠缠你不放。不过，你放心吧，等事情结束，你回单位，只要不出现在苏市，时间久了，阿扬自然会放弃。” 车臣枫：“你确定吗。” 禾丰盛根本不了解程飞扬，那个家伙私下跟病态偏执狂一样，车臣枫和程飞扬第一次见面后，就已经被缠住不放。 多少年了，中间分别两年，四年，半年见一次，都没法熄灭程飞扬对自己的热情。 反而，他发现，程飞扬这次见面病得更重，居然动手动脚！ 想到中午发生的事，车臣枫拳头握紧，愤怒的看向窗外，似乎在等程飞扬出现，然后追上去再打一顿以解心头之火。 禾丰盛张开嘴，想替程飞扬说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说得好好的生什么气啊，年轻人心火太躁。 …… 一小时后，程飞扬在大豪和小费左右护送下回到缉毒队。 “队长，等下我陪你进去吧，我了解交接程序，你坐一边，我替你翻译。” 程飞扬摇摇头：“不、用。” 他是真活该，舌头咬伤，刚做了清创手术。 大豪担忧看着他浮肿两片嘴巴，都成两条热狗肠了，怎么跟人家交谈啊： “到底怎么摔的，差点咬断自己舌头都有？” 小费同样想不明白：“你先是打翻茶杯，然后滑倒砸烂茶几，接着咬破舌头？这么连串？你的身手，不应该啊。” 程飞扬摆摆手，什么都不想说，就是故意骗你们又怎样，心情不好，连说谎还要被刨根问底，崩不崩溃！ 小费和大豪在后面小声议论这个诡异的惨案。 程飞扬不打算理他们，敲门进会议室，对上的是禾丰盛目瞪口呆加不可思议的表情。 禾丰盛被他脸上夸张的嘴唇吓到，着急走过来仔细看他的脸：“伤哪里了？” “舌、头。” “？”，禾丰盛凑近脸：“嘴巴张开看看。” “……没、事” “是不是被人扒舌头了？” 禾丰盛接触过无数残忍的案件，有些心狠手辣的凶手喜欢挑手筋脚筋，扒舌头，挖眼珠子等等。 他担心程飞扬是被人捉住扒舌头了！ 慌慌张张的禾局长，急得跺脚：“是不是！” 程飞扬：“……不、是，” 想问清楚，奈何人家伤了嘴没法说话，禾丰盛气闷的回到座位： “赶紧和车队长交接完，你可以下班。” 程飞扬坐在车臣枫对面，规规矩矩的把资料拿过签字： “威、爷、一、小事前、走了、犬身、捡查，没，问题。” 禾丰盛无语的翻译：“程队长的意思是，威爷一小时前已经做完全身检查，没问题。” 车臣枫从头到尾都没看程飞扬一眼，端正坐着抱住双臂， 连人家和他说话都是撇开脸。 “好。” 禾丰盛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程飞扬进来后，车臣枫浑身气压渐渐低迷。 整个交接过程，禾丰盛充当翻译，车臣枫没有一点意见，程飞扬更不敢有意见，连头都不敢抬。 “……那么这次合作到此为止？”禾丰盛受不了这两个男人，怪得很。 车臣枫走过去和禾丰盛握手告别：“好，谢谢你们的配合。” “自己人别客气，走，下楼领人。” 程飞扬充当透明人跟在后面。 到一楼大厅，车臣枫去检查车队，程飞扬低垂的脑袋偷偷摸摸追随那个身影。 禾丰盛翻出一个不符合年纪的白眼，大把年纪的人，实在搞不明白，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图什么？ “看够了没，结束后安心工作。” 程飞扬：“嗯。” 车臣枫从车上换了一套武装装备下来，高贵清冷的男人，一下子变成冷酷如冰。那身衣服加特下，车臣枫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震慑。 这样的男人，他程飞扬这辈子只能痴心妄想。 离别的时刻，又是离别的时刻，每次车臣枫离开，他都要经历一遍痛苦和不舍。 看着他准备离开，他那颗心难受到呼吸不畅。 禾丰盛离他近，能听见时而快，时而慢的呼吸声。刚开始以为程飞扬嘴巴痛在忍耐，后面抬头看了眼，身高的差距很容易便看见，这个家伙，眼眶红润？！ 哭了？ 禾丰盛震惊的程度不亚于见鬼。 今天他们两个人见面很奇怪，像是互相不搭理，又像互相在较劲什么。 难不成表白拒绝？ “车臣枫和你讲清楚了？” 程飞扬眨了眨酸涩的双目，低低的回答：“嗯。” “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嗯，痛、死了、” 车队出发，前面由大豪带领队伍开路，小费断后，把车臣枫车队保护在中间。 警队大门打开，车队缓缓离去，程飞扬假装正经的表情绷不住，拳头紧了又紧，最终冲下台阶，想拦住中间那辆防爆车。 禾丰盛如神机妙算，眼疾手快拉住他衣服：“嗐，我就猜到。” “禾局，我忘记些事没交代。” “交接手续我也有在负责，你忘了什么事说我听听？”禾丰盛才不听他鬼扯，拉住他衣服拽上来。 程飞扬：“……你做什么？” “那要问你想做什么，既然人家讲清楚了，你就不要纠缠不放，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行不行？不是孩子了，懂点事，不要让大家难做。” “他和你说什么了？” 禾丰盛挥手示意警卫员关上大门：“希望你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 程飞扬眺望马路上离去的车队，紧闭双唇不语。 …… 时间不会一个人的遗憾而停留，它日复一日，不息不休。 自从刑警队去了荒村回来后，苏市内部人员紧张起来。 程飞扬明显感觉到苏市“太平”，往日意气风发的那些人，现在来去匆匆，极少出来见人。 不管黑市还是白场，异常的平静。 第65章 怪物之迷 “方队长，来一根？” 苏市刑警队队长方炜京，刚从自己白白胖胖的老婆宿舍出来，走到一楼，闻到一股烟味，他正在为爱戒烟，这时闻到烟味，烟瘾发作，脚步停留贪婪的吸两口二手烟。 程飞扬诧异的看了看方炜京，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烟：“有了媳妇连烟钱都没有了？” 方炜京满足的睁开眼，长吁一口气道：“我老婆嫌我嘴有烟味不愿给我亲，能怎么办，必须戒啊。” “……”，程飞扬闷闷的吸多两口：“还好我没老婆。” “所以，你为什么不找，有老婆不香嚒？” 方炜京这个人，自从老婆退伍回来后，感觉有老婆了不起一样，时常在一群同僚面前秀优越感。 程飞扬无语翻个白眼：“再香也不想要。” 方炜京摊开双手，表示你就装吧。 程飞扬跟在他身后挤兑道：“禾局女儿不搞事情，你是挺自在的，听说上次把弟妹气到要跟你离婚。” 方炜京瞬间脸垮：“程队长，找我有事？” “没有，队里没事做，来找你玩玩，走，去你办公室喝茶。” “喝茶就喝茶，直接上去得了，专门跑这里堵我膈应人。”方炜京怀疑的目光将人打量打量： “不对啊，不像你风格，我刑警队的大门，你程飞扬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什么时候客气过。有问题！” 程飞扬把烟掐灭，双手插裤兜吊儿郎当的： “不是有国际刑警到你们刑警队来了嘛，我冒然出现，人家不得防备我，避免尴尬我跟着你好点。” 方炜京疑心更重，这个理由也是理由？ 看在都是禾丰盛的人面子上，他看破不说破，笑意不明的招手： “走，带你上去见见大神。” 午休时间，刑警队基本全下班，留下的值班人员在会议室和国际刑警交谈工作。 方炜京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程队长想喝茶去我办公室吧，我忙完过去找你。” “大神不见了？” “等会嘛，莫着急嘛。” 行行行，多久没等过，几分钟而已，程飞扬等就等吧。 刑警队会议室、 “车神，荒村那个案件属于密档，禾局长的意思是不向外公开。” 车臣枫低头沉思了会：“不给所有人一个答案吗？” 方炜京拿出一沓照片，每一张都是诡异恐怖至极的画面。 一张张照片上全是一只是人非人，是猫非猫的生物，它有时做着人的动作站立行走，有时像猫一样爬行。 面部样貌更是恐怖难看，整个头颅全是黑色的毛发，一双眼珠子竟然泛着绿光。 车臣枫拿起一张照片，里面是怪物的正脸，在透亮的灯光下，已经洗干净剪掉长长毛发的怪物，除了耳朵和眼睛，嘴巴鼻子和脸型都是人类的特征。 “它是怎么回事？”车臣枫感觉这个东西不一定是某种动物，因为他有智慧，甚至懂人性。 方炜京接着拿出另一份密档：“基因返祖加父母近亲结婚，导致生出的孩子外貌特征改变。 二十年前，荒村李家生下他后，以为是怪物，害怕被村里人笑话，跟外人说孩子夭折，实际是偷养在家中。 后面孩子长大调皮跑出村庄吓到人，李家男人狠心带上深山养，隔三差五送吃的上山，被人发现。 刚好发现的人是李大成那伙人，那时正愁着发现古墓不想和十五个人分，于是高价买下怪物，在村里制造一系列灵异事件。” 和车臣枫之前的猜测没多大出入，除了怪物是竟然人类之外： “谢了。” “嗳，客气什么，不是你提供的线索，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苏市的问题该从何处下手。” 方炜京笑吟吟的再掏出一份资料：“呐，这个犯罪嫌疑人已经锁定，藏身在一栋烂尾楼，今晚可以行动。” 车臣枫有点惊讶他的速度：“确定吗。” “确定肯定。”方炜京重重的点头。 “效率好高。” 方炜京笑呵呵的低下眼假装看资料，心想，效率当然要高，我老婆要是知道你来了不得疯。 高中三年整整三年围你转，大学还求婚三次，你愣是没答应，伤透她心。 现在你再次出现，万一我那傻老婆再次为你着迷。 我方炜京要癫！ 车臣枫和方炜京高中同学加大学同学，七年同窗，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瞧见他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 “我们先回去休息，晚上行动。” 方炜京看下时间：“行，我通知大家回去睡六个小时，接下来两天有得忙。” 起身要出去，忽地想起自己办公室还有个程飞扬： “哎，车队长喜欢喝茶吗，我办公室有个人泡得一手好茶，去喝两杯？” 车臣枫想着和老同学多年没见，一起坐坐也不错，于是没有任何防备跟方炜京去办公室。 办公室门虚掩，他们还没走到门口便闻到飘逸的茶香。 车臣枫瞬间停下脚步，虽然里面泡得一手好茶的人还没见着，但他莫名猜到那个人是谁。 这种茶香像极当初的味道。 他想跟方炜京说有事要忙不进去了，可是，虚掩的门哗啦一下全打开。 程飞扬只看见方炜京进来，而后面的脚步声停止，就猜到车臣枫已经知晓自己在这里。 以他对车臣枫的了解，程飞扬猜到他要走，当下选择现身，不顾人家愿不愿意，热情大方的邀请：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车神吧，快请进，方队长已经让我泡好茶等候。” 车臣枫站定不动，眼睛看向办公室：“方队长，我有事要忙，晚上见。” 方炜京端着茶壶走出来，啊了一声：“我都倒好了，喝杯茶耽误不了什么事，忙大半天歇会儿，哈。” 程飞扬懂事的接过茶壶，催促道：“我来，方队你赶紧把人留住，多好的茶不喝浪费了。” 方炜京没有其他想法，单纯觉得想和老同学喝两杯茶聊聊天： “对对。” 车臣枫沉住的脸，他是一点也没看见。 方炜京拉过人进办公室，直接将人家摁住坐下椅子。 第66章 献殷勤 程飞扬献殷勤可勤快了，倒茶泡茶烧水，统统自觉主动干。 方炜京想拿纸巾，他嗖一下替过去：“呐，不客气。” “……” 方炜京麻了，让你进来聊天喝茶，你在干嘛呢，当真自己是茶艺师啊，说话啊，聊天啊，不是想认识大神的吗。 程飞扬眼观鼻，鼻观心，直接无视方炜京眼神。 安安静静的不出声，他以为车臣枫心里舒坦，便会给个正眼他，可惜，车臣枫一如既往的冷脸相待。 方炜京：“车神，你在外面过得怎样，还好吗？” 车臣枫点了点头：“很好，你呢。” “我现在也很好啊，周颉回来了。呵呵，对了，你有女朋友没？” 方炜京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实际心中慌得一批。 如果没有女朋友，他家傻老婆一定不能见车臣枫！ 车臣枫抿了一口茶，口中回甘，茶香四溢，心中舒悦了许多： “没有，周颉在哪里上班？” 程飞扬是大大松口气，紧张的心落地。 方炜京有些郁闷的看着车臣枫： “有颜有才华，你单身对得起国家和党吗，现在都催三胎了，好歹为国家做点贡献啊。” 车臣枫清冷的双眸难得露出怪异，他问的是周颉在哪里上班，方炜京逮住他单身说什么劲？ “方队长你怎么不生？”，程飞扬透明不下去了，为毛你一直催车臣枫找女朋友结婚生子！ 方炜京支支吾吾的解释：“我老婆身上有伤，没完全恢复。生孩子也要等她身体好了再。” 程飞扬可是听说他结婚八年，老婆当兵八年，两夫妻长期异地恋，他们没有小孩。 所以八年异地恋导致他无法有孩子？ 呵，看吧看吧，有问题。 一时间，办公室内三个男人都闭上嘴。 两壶茶到底，车臣枫找理由要走，方炜京也不好多留，把人送出门口： “我让李墨宝带你们去招待所。” 程飞扬戳了戳方炜京：“你们晚上还要行动，让别人快快回去睡觉吧。我带去就行了，反正我路过。” 方炜京一听，感情是好啊，笑哈哈的要感谢。车臣枫马上一个冷眼瞟来： “我们自己可以过去，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带。” 任何人，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晰。方炜京看了看程飞扬，终于反应过来，车臣枫一直冷着脸是给程飞扬看的。 难怪，他说嘛，车臣枫怎么突然不对劲。 “那我送吧。” 车臣枫：“你也不用，回去休息。” 方炜京：“……” 关他什么事了…… 程飞扬在边上仅是笑笑，没敢再提议自己带路。 这些时间他是明白了点，只要能和车臣枫见面，他不说话不多事，充当透明也很满足。 车臣枫和他的队伍最终还是在方炜京要求下，亲自带去招待所。 程飞扬站在刑警大队门口目视他们离去，才慢吞吞的开车前往招待所。 他到招待所，方炜京已经离去，门口的停车位是领导专属，程飞扬顶着缉毒队队长的头衔，把车停在正中央位置。 车窗全被他摇起，车内音乐关掉，最后静静的靠坐。 招待所只有三层，外围是安全网，程飞扬透过那些安全网，一间一间宿舍查找属于车臣枫的房间。 招待所，平时没什么人，上面的宿舍基本都是空的。 想找车臣枫在那哪个宿舍有点难，因为关上门，怎么都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于是把目光放在一楼勤快扫地的阿姨和保安。 周围干干净净，不知道他们两人积极什么劲，扫地就算了，完了后居然拖地。 接着拿扫把和拖把哒哒走上二楼，从走廊尽头拖到另一头，反复拖了两遍…… 程飞扬两根眉毛挑了挑，坐起身趴在车窗满怀期待的看着二楼房间。 不一会，202出来一个人，简单看眼阿姨和保安，见他们在拖地，什么都没说进入房内关上门。 这个人是车臣枫助理，助理当然和老大一间房，呵呵，原来在202啊。 招待所后厨， 一干厨师惶恐不安的站门口低头交耳，厨房被领导占用，作为厨师反而在外面闲着没事做。他们是要被炒鱿鱼了嚒？ “领导，我帮你吧？” “领导，我来炒吧，这儿烟大，弄脏你衣服就不好了。” 厨师长五十来岁，然而程飞扬三十多，偏人家是领导，厨师长和他说话恭恭敬敬。 程飞扬忙着炸辣椒油，呛到双眼通红，他是沿海人，不吃辣，为了学车臣枫老家的菜，特意让程浩教。 也不知程浩是不是故意的，说北方人的辣椒酱都是自家新鲜做的才好吃。 程飞扬这不，按程浩说的做，居然有模有样。 “咳咳……，不用，我马上好了，对了酸菜有没有你们自己做的那种，不要外面买的，咳咳！” 厨师长连忙应着：“有，我去给你拿。” “行，拿多两棵。” “好嘞。” 肥头大耳的厨师长跟个笑面佛似的，笑嘻嘻的走出厨房，看见外面三个厨师围过来，脸上的笑容说没就没： “领导要酸菜，赶紧去对面菜市场买三斤，记住，那是我们自己做的！” 三个厨师唉一声撒腿就跑。 程飞扬会炒菜做饭全拜部队培养得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虽说厨艺不及大牌厨师做得好，但普通菜还是拿捏。 土豆炖大鹅加玉米饼，酸菜粉条炖排骨，红烧肉，以及油泼面，牛肉饺子，羊肉汤。 三菜两主食一汤，除了酸菜是厨师长买的，其余菜全是程飞扬亲自去菜市场买回来。 厨师长看着这些菜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来这里住的都是公务员，官场上那些谄媚献殷勤的手段，厨师长见过许多。 偏这种偷偷摸摸的倒是第一次见。 人家倒杯水都恨不得告知大家，他今天给某某领导倒杯水了。反观程飞扬千叮万嘱，一定不许透露一个字。 “程队长不坐下一起吃吗？”厨师长见程飞扬解下围裙要走，忙追出来问。 “不吃了，你们吃吧，我还有事要忙。” 厨师长笑呵呵的赶在前面去帮他开门，程飞扬一把将门关上：“嘘……” 在厨师长惊讶的目光下，他从后门围墙翻过。 第六十七 超标的餐费 晚八点， 招待所食堂，国际刑警总共五个人吃得满口流油。 “今天是过节吗，有鹅有牛肉有羊肉，还有饺子！” “这个大鹅炖得真不赖，羊肉汤也不错，对吧车神！” 车臣枫咬开一个饺子，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牛肉馅若有所思：“嗯，很好吃。” 接着喝口羊肉汤，捞出一根羊蹄，作为北方人，他吃出这是正宗的黑山羊。再吃口油泼面，车臣枫边嚼边皱眉。 他的助理阿海看见了，以为菜有问题：“车神，怎么了？菜不合口味？” “不是，是觉得不像招待所做的菜。” 阿海愣了愣：“确实不像，这顿饭按现在的菜价完全超出预算，苏市现在在扫腐，按道理不敢这样铺张浪费。” 车臣枫看着桌上的菜说道：“这些菜都是北方特色菜，这个厨师长之前做的基本都是南方菜，做的北方菜一般般，今天不仅全做北方菜，连味道都比以前好。” 阿海意识到有问题，忙放下筷子去门外看了看再把门关上： “我们之前来过几次，没有一次是这样的。车神你说，会不会有人要报复我们，搞诈啊，反腐组还在苏市，别落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了。” 车臣枫抽纸巾擦干净手，起身出去：“你们先吃。” 后厨小饭桌， 厨师长和招待所其他员工，正在津津有味啃边角料。 “厨师长，这只黑山羊很老贵了吧，这口汤鲜到飞。” “一只羊炖几碗汤，你说能不好喝吗！” 厨师长啃着羊头，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们这是蹭人家的光，一般人还买不到正宗的黑山羊。瞧这只鹅，十年的老鹅，也不知程队长去哪里搞到手的，农家鹅来哦！” “程队长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大手笔。” 厨师长横他一眼：“你管人家，记住不要说漏嘴了，不要被车队长知道他来过，知道没！” “好好！” 吃人嘴短，谁敢多管闲事，于是他们恰开话题聊别的。 车臣枫原本是来找厨师长，了解伙食问题，好巧不巧听见里面一帮人讲话。 程飞扬…… 阿海见车臣枫沉住脸回来，感觉事情如他们想象中一般不简单，急忙喊众人停下： “车神，我们吃了一半，怎么办？” 桌上的菜已经吃了一半，车臣枫碗里还有阿海特意夹的鹅头，羊蹄，酸菜排骨，满满一大碗。 车臣枫看着这一桌菜没了胃口，瞥开眼说道： “没事，你们继续吃。” “……你不吃？”，阿海等人还是不敢动筷子，既然没事，老大怎么不吃，他们做小的哪敢吃。 车臣枫深吸口气，回过身继续坐下：“赶紧吃完行动。” 阿海和其他人见他吃口菜，莫名其妙跟着松口气，车神都敢吃，他们也不用怕什么妖魔鬼怪！ …… 城北烂尾楼， 与烂尾楼相隔一条街方向，一辆普通面包车上， 刑警队队长方炜京把嫌疑犯照片与里面线人提供的信息对比一番，确认是车臣枫要找的国际通缉犯，阿木卡。 方炜京把照片和资料递给车臣枫，交给他再次确认： “阿木卡主要负责缅北一带的人口贩卖和器官贩卖。捉到他，也许能帮你找出缅北犯罪窝点。” 阿木卡身上有块特殊的纹身，一条睁开眼的龙。 纹身的人都知道，能纹龙说明命特别硬，但，极少几乎不会有人敢把龙眼睛点上。 像阿木卡这种黑道最信仰这种东西，但他偏画龙点睛。 这个标志太明显，车臣枫对阿木卡的纹身印象深刻，所以照片上这个人，无疑是他从缅北一路追查过来的人。 “是他，里面情况怎么样？” “过十分钟，里面的人嗨上头，我们再冲进去。” 车臣枫打开车窗，对面烂尾楼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灯火，但在狙击手镜头下，最中间一栋楼顶，有个暗啸躲在纸箱里。 这条拆迁街早已经搬空，因为工程款问题，整条街一直荒废。 附近没有人，造就一些违法犯罪分子，把这里当成无人看管的自由天地。 车臣枫之所以和方炜京合作，因为里面有三大区，贩毒，赌博，还有红灯区。 他带过来的人和装备无法进去把阿木卡带出，只有找当地刑警帮忙。 如果可以，他宁愿谁也不找，避免那个人知道他在苏市，避免糟心的麻烦事，更可以避免与程飞扬接触！ 程飞扬这个名字，自从他进入苏市后总是时不时蹦出脑海，车臣枫越是忽略，那感觉越明显。 尤其今天不仅被迫见面，甚至还在不知情下吃了程飞扬做的饭菜， 车臣枫现在是气闷到极点，胸口堵得慌，忍不住的低低骂了句：“靠！” 坐在他身侧的方炜京一脸懵逼：“你说什么？” 车臣枫回过神，狠狠的咬住牙关，他居然又在想程飞扬那个家伙！ “没说什么。” 方炜京满脸不相信，你没说什么，你确定没说什么吗？你刚是不是在骂我？是不是追你的女孩被我娶了，你心不甘？ 当然，愤愤不平的方队长没那个胆子质问，像个受了怨气的媳妇扭过头。 耳机传来行动组组长请求行动的指令，方炜京看下时间，对车臣枫比了个ok： “行动！” 这次行动并不顺利，身手不凡加警觉性高的阿木卡在重重围堵下，消失在烂尾楼。 刑警队加特警队搜查到天亮依然没见阿木卡身影。 “车神，外围所有摄像头已经查过一遍，包括烂尾楼外面早被我们的人包围。所以阿木卡绝对还藏在烂尾楼内。” 方炜京不可思议，这样阿木卡都能不见，逆天了吗！ 楼下楼上全是武装人员搜索，无人机在天上围绕，气氛相当紧张，尽管这样车臣枫淡然迎风而站，仿佛这样的情况在他预料之中： “阿木卡不简单，我们从缅北一路追扑，多次被逃脱，你们要找到他不容易。” “哼，让他等着瞧，咱们有的是精力，我下去找找看。车神你一个人在这边小心点。” 方炜京想了想把警犬留下： “隆基给你。” “谢谢。” 第68章 随他去 警犬隆基看方队走了，嘤嘤两声。 车臣枫随即低下头问：“不舍得？” 隆基立马摇尾巴，大尾巴呼呼的感觉会要摇断。 车臣枫看出它在害怕讨好自己，伸手摸了摸狗头：“不怕。带我去找阿木卡。” 隆基嗯嗯叫着带路。 烂尾楼没有电梯，十几二十层，哪怕三十层，都是走楼梯。 车臣枫从二十六层往下走，每到一楼层逐间房检查。 隆基任劳任怨，和这个霸气队长在一起积极干活。两人一切搭档非常好，直到隆基突然竖起耳朵撒腿就跑。 隆基闻到陌生气息，一路狂奔，车臣枫差点牵不住，于是放开手让它自己跑。 可是，跑到十五层空中花园，隆基一个跳跃不见了踪影。 车臣枫掏出手枪警惕跟过去，小声喊着：“隆基？” “隆基？” 叫唤两声没有回应，他准备呼叫方炜京增援：“方……” “汪……” 隆基突然在他头顶叫唤，车臣枫正要抬头，身侧窜出一个男人手拿匕首，对着他疯狂刺杀。 车臣枫身手这两年长进不少，男人没能伤到他，反而被拳头打中紧接着冰冷的枪口对准额头。 “你逃不掉的。” 阿木卡阴险笑了笑：“是吗？”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匕首嗖一下甩出去。 跑下来的隆基没有察觉，还继续向这边奔来，车臣枫瞬间睁大眼：“隆基！” “嘤～” 千钧一发之时，一个人从楼道跃出并抓住飞来的匕首。 隆基被匕首擦过眉心，划出一道细细的痕迹，惊吓叫了声：“嘤嘤。” 车臣枫松口气，再看那个人居然是程飞扬，当即收回视线把阿木卡上手铐。 程飞扬想要扯出的笑容就那样僵在嘴边。手心传来一丝温热，他低头过去，原来是隆基正舔着自己手心的伤口。 情急之下，他抓到的竟然是刀口，手心划开道口子，哗啦啦流血。 不知怎么的，程飞扬转过身慌忙拿东西止血，随后把手背在身后。 那边车臣枫押住阿木卡，立即叫道：“隆基，走！” 隆基嗯嗯的不愿走，看了看车臣枫又看程飞扬。 “我没事，你快回去。”程飞扬怕隆基惹恼车臣枫，急忙让它走。 车臣枫见隆基跟上，拉过阿木卡便下楼。 程飞扬随后跟上，只是和他相隔一段距离。 走在他后面，程飞扬把人都仔细看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才看眼一路三回头的隆基。 程飞扬之前和隆基合作过，关系不错，知道它担心自己，扯开嘴巴露出个夸张的笑脸。 单纯的隆基天真以为程飞扬没事，大尾巴摇啊摇。 楼下噔噔很多人赶来，跑在最前是方炜京：“捉到了？” “捉到了。” “藏哪儿了？” 车臣枫指向隆基：“你问它。” “？”，方炜京无语：“能不能别逗了……嘿，程队长你怎么在这？” 程飞扬：“刚好在附近，听说你们在找人过来看看。” 方炜京不相信，昨晚有大行动，这片地方早踩点好了，根本没缉毒队什么事：“真巧。” 程飞扬表情很认真的回道：“对，我先走了。” 方炜京侧身让他过去，却瞥到他垂下的手掌在流血：“唉，你手受伤了！” “没事，小伤。”程飞扬把手抱在胸前，连忙跑下楼：“我走了。” 落满灰尘的台阶有几滴鲜血，红色的印子在黑暗楼梯并不明显，可，车臣枫极好的视力，一路到底连几滴都看清。 程飞扬抱住手跑进守在外面的救护车上：“护士美女，快帮忙。” 护士姐姐还是以前那个护士姐姐，程飞扬她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急忙帮他止血消毒包扎，嘴上没耽误叨叨： “怎么又受伤了，你这一身伤，过几年要受老罪咯。跟我回去缝针吧，有点深。” 程飞扬想都没想立马拒绝：“不用，先这样处理，我还有事，快点！” 护士姐姐的敬业精神不允许她这样做，啰里啰嗦的不让他走。 烂尾楼出来大批人，程飞扬一眼看见车臣枫在人群中间，急匆匆跳下车：“谢谢了。” “喂，程队长！”，护士跟在后面大喊： “程队长，记得来医院打破伤风啊！” 程飞扬头也不回，加快速度跑进对面街道。 方炜京眨眨眼：“程队长今天怎么怪怪的？” “他一直都很怪，总是拿生命当玩笑。”护士忍不住投诉： “方队长，你有空说说他啦，受伤总是不当回事，手掌的伤口不缝针很难好，易出血发炎。我喊他打破伤风，理都不理我，哼！” “很严重吗？” “有点。” 方炜京看向车臣枫，程飞扬应该是和他捉阿木卡时受伤的，怎么连关心的眼神都没有？ 车臣枫把阿木卡押上车，随后通知收队，完全没有一丁点要问候程飞扬的意思。 方炜京想了想，还是自己给程飞扬打电话：“我说老哥，你帮我个大忙，受伤了也不说一声。” 程飞扬躲在车上吸烟，享受着尼古丁麻痹痛感，逼逼赖赖无所谓道：“小事不足挂齿。” “你先去医院。” “没事，不用去。” 方炜京：“护士说了你必须去医院，不去我让人铐你去。” 程飞扬乐了，笑呵呵的：“来啊，谁敢铐老子。” 方炜京把手机开旷音，故意一般：“车神，你去铐程队长，那家伙嫌命长，去教训他怎么做人吧。” 程飞扬再也笑不出来。 “随他去。” 三个冷漠无情的字，传入程飞扬耳朵，他瞬间耳鸣，周围的声音好像听不见一般，连方炜京喊他都没反应。 方炜京以为信号不好，挂了电话。程飞扬却还傻傻的举起手机在耳边。 “嘀…呜…嘀…呜”， 一辆辆警车从身边经过，程飞扬只敢躲在车上，等警嘀声消失，把车启动回到缉毒队。 刑警队他是不能去的了，只能让小费偶尔去打探消息。 隔了两天，他始终坐不住，像个变态偷窥狂躲在黑暗，远远看一眼夜思梦想的身影。 夜深人静，车臣枫从刑警队回招待所，从车下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去，而是在原地四周张看。 第69章 偷窥被发现 连续三天，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再次出现。 车臣枫这次不打算放过这个人，不管对方是谁，先把人捉到再说。 程飞扬慌了，不明白车臣枫今晚怎么突然发现他。眼见对方一辆辆车检查，离他越来越近，紧张的想放下车椅。 随后想想，发现死路一条，不如逃跑，只要没捉到自己，打死不承认，车臣枫奈他如何。 慌里慌张的打火，以为事情和现象一样顺利。谁知，车玻璃“砰”一声，上面裂开痕。 程飞扬默默举起双手。 车门打开，黑压压的枪口便抵在他额头，车臣枫脸色铁青，冷声问道： “这几天都是你在跟踪我？” 如果他敢说是，程飞扬敢肯定，车臣枫保不准控制不住开枪打死自己。 所以，他决定做哑巴。 可是，他忘记沉默等于默认…… “程飞扬，你他妈有病！”车臣枫终于愤怒大吼。 “不讲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车臣枫拿出手机翻出禾局号码，程飞扬伸手去枪：“我们聊聊。” 气急败坏的男人哪里还听他的话，一把捉住他手用力反掰： “我们没什么好聊，你程飞扬违法违纪，禾局长今天必须处理你！” 程飞扬小声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你，没想打扰你。” “滚，别再恶心人，你他妈的一个变态！” 今晚的程飞扬不似以前，会抬头和他辩解，会努力证明自己的感情。 他垂下头沉默，任由身侧的男人怒骂。 “你有病去精神病院看，别缠着我不放！我忍你八年，恶心我八年，知道吗！你自以为是的感情，我觉得恶心！” 车臣枫今晚大概气疯了，多年的教养和素质今晚全破防，把程飞扬死死按在方向盘大声怒骂。 因为生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用到最大，程飞扬受伤的手被他握紧，伤口再次裂开渗出血，顺着两人手腕流下。 车臣枫冷眼瞥过，随即嫌恶甩掉满是鲜血的手掌：“滚！别再出现我眼前！” 车臣枫走了，程飞扬依然趴在方向盘，任由双手下垂，鲜血染红车座。 没多久，趴在方向盘的人后背抽动，竟然是哭了。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像一个可怜的弃子，孤独无助难过。 车臣枫进入招待所，助理阿海刚从楼上冲下来：“车神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 阿海探头看了看围墙外马路对面，他在楼上明明听见车臣枫的声音，听着很生气。 跟车臣枫那么久，他从来没见过车臣枫生气，车神为人沉稳，到底是谁激怒了他。 “需要我去处理吗？” 车臣枫顿下脚步，直接去把招待所大门锁上：“外面的人即使死了也不许出去！” 卧槽！！阿海震惊的瞪大眼！ 他们的车神啊，居然会说出这种有损党员的话？！ 到底是谁，死了也无法解车神心头之恨？ 阿海等车臣枫上楼后，悄摸摸的在铁门四处偷瞄。 “阿海！” 二楼阳台防盗网后高大的黑影冷不丁喊一声，阿海吓得嗖一下跑进楼。 车臣枫喊那声带了怒火，夜深人静，猛的惊动不少夜猫。 包括程飞扬，急忙关门开车离开。 凌晨三点，他顶着一身露水回到家，手上的血已经干，但依然有血渗出。他用冷水冲洗，然后麻木的搬出药箱，似乎没有痛觉，棉签沾上碘伏粗略的擦拭伤口。 擦到一半，他起身把大灯打开，原来伤口感染周围红肿。 看着碍事的伤，程飞扬烦躁挠头，干脆直接重新绑上纱布，再吞两颗阿莫西林。 今天发生的事，心里险些承受不住，找地方痛快发泄过后，又回到无尽的落寞孤独。 程飞扬闭上眼，头沉沉的，感觉身处黑暗，四周是无尽悬崖。 越坠越深。 ……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屋内，有一缕刚好在程飞扬双眼，早上的阳光不刺眼，但很明亮。 程飞扬睁开眼想动下身体，发现全身麻木接着太阳穴两边突突的痛。 他居然在沙发上坐着睡了半宿。 昨晚去山顶淋湿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干，进浴室简单冲洗，低头穿裤子那刻双眼发黑，差点摔倒。 急忙扶住墙壁，想伸手摸下滚烫的额头，程飞扬有些发怔看着手掌，动了动手指，受伤的手没知觉？ 缉毒队， “让开，让开！” “哎呦，小心呐！” 小费头也不回道歉：“不好意思哈！” 站在走廊的禾丰盛有上次之鉴，急急靠边站。 “报告禾局！” 禾丰盛脸上被一阵风吹过，毛发不多的地中海扬起几根发丝。他连忙用手抚顺，有些尴尬的瞪小费： “多大的人了，毛毛躁躁！你们队长怎么样了？” 小费讪讪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性子习惯了。队长现在情况很不好，手上的伤严重感染，肿到没有知觉了，还发烧，医生不让出院。” 禾丰盛：“这个家伙，怎么不去缝针拖到现在。唉，下午刑警队需要你们帮忙，你和大豪带人去，程队长就让他好好养伤吧。” 小费重重点头，他们队长欠骂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特别今天这种行动，他老人家不在，小费在车臣枫面前很不自在，就像一颗小趴菜跟了上古神兵： “车队长，这边我暂时负责，你们需要什么跟我讲。” 车臣枫将手中资料交给他：“十名缉毒警，两条警犬，我们需要的武器在上面清单。” 小费倒觉得这些都无所谓，禾局都看过了，能有什么问题，满口大气的答应： “ok，包我身上。” 车臣枫简单道谢后，和禾丰盛进会议室开会。 小费在后面张开嘴想叫在车臣枫：“车……” 车臣枫疑惑回过身：“你叫我？” 小费摸了脑袋，紧张兮兮的： “啊，就是，那个你和程队长关系不是挺不错的嘛，要去医院看看不。程队长知道你去看他，绝对开心到飞起。” 车臣枫拿笔记本的手指蜷起，神色淡漠的问：“他为什么开心？” “你是他偶像啊，你不知程队长那么努力就是向你学习，你一出现，他兴奋到连烟都不抽。” 小费说着说着开始自哀自怨： “你不来他一天几包烟，人也不开心。你一来，整天笑哈哈，像我刚见到他坐病床上发呆老可怜了，我哈了一声，车神来了，程队长立马跳下床，哈哈……” 第70章 管他男女，爱就行了 禾丰盛幽幽的出来：“小费……” 小费先是一怔，再看车臣枫，我去，好端端的，怎么说黑脸就黑脸。 “哎呦，我忙去了！” 相隔这么多年小费始终搞不明白，车臣枫为什么讨厌程飞扬。而程飞扬为什么总是缠住车臣枫。 他在他们两个人当中像个大憨憨，替这个说话，替那个传信息…… 车臣枫坐下后，看着桌上的档案走神。禾丰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猜应该是和小费说的话有关。 “小费他们想法单纯，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了。程飞扬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你们的事。” 禾丰盛现在总觉得程飞扬可怜，慢慢接受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一个大好前程的男人被情情爱爱牵绊，禾丰盛多少替他可惜： “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悟，你看在他救你多次的面子上，原谅他吧。程飞扬这孩子，这些年，说实话，怪可怜的。” 车臣枫抬起正眼，认真严肃的问他个问题：“如果是你，你会原谅吗？” 禾丰盛忽地笑出声：“不怕你笑话，要是有个人这么爱我，管他男人女人。” 笑着笑着，他哀伤的叹口气： “我前妻当初不要孩子不要我，跟别的男人走的时候，我是到现在都无法释怀的。” 禾丰盛自己年轻时也是为爱痴狂过，最后遭背叛，心里郁结到现在宁愿孤身一人。想起往事总是伤感，他没心情劝车臣枫，打开大屏幕，进行工作。 “地点还是淮海岸，这里是逃出海外最近的航海线，如果方炜京那边不顺利，犯罪嫌疑人极可能会逃到这里。另外，根据你的信息，卖家也会在这里下船，如果他们碰面，对我们不利。” “两伙人火力全开，我们可能会有伤亡。所以，等下各个部门队长到齐，你们需要严谨商讨对策。” 车臣枫：“明白。” 禾丰盛想了想还是说道： “另外，缉毒队这边，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一趟程队长，他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当然，你要是信得过小费大豪的话，当我没说。” “……”，车臣枫怎么觉得禾丰盛有意这样说。 老奸巨猾的禾局长，一脸正经的走出会议室。 武警医院， 程飞扬手没知觉后难得紧张，早上打车到医院，那着急的模样，相互熟悉的医生，是惊讶不已。 现在查房，程飞扬再次逮住医生问：“医生你针灸试试，扎一个疼不疼？你不是说消肿就恢复了吗，怎么更肿了？” 老医生背起手，瞟着他说道：“你才住院四小时，急什么！现在才担心手残废，早干嘛去了！” 程飞扬怼到梗住脖子：“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不会，你相信我行不行，烦死了。记得量体温，吃退烧药！” 老医生眉毛一翘，气闷的离开病房。 受伤的手感染发炎严重，手掌变熊掌，程飞扬明白医生说的话，可，他这次真的慌。 他是要开枪的，手不能有一点问题，一点问题都无法开枪了的。 拿不了枪，他怎么追随车臣枫，怎么保护车臣枫。 烦躁的蹬掉被子，拿过手机打开大豪发的淮海岸行动信息。车臣枫马上要出警行动，全苏市警务系统抽人帮忙，偏他在这时候缺席。 程飞扬急红了眼。 他是个急性子的人，这种干等的焦虑无法忍受，趁护士没来，程飞扬连忙把衣服换上。 急燎燎的走到门口，想起没吃药，回去翻出退烧药塞一颗进嘴，水杯没有水，他无奈哽住喉咙干咽。 车臣枫跟在护士身后进来时，喉咙那颗退烧药还堵在心口位置。 “你要去哪，你不能出院不知道？”护士姐姐秀眉一瞪，逃跑一个扣她奖金，看谁敢！ 程飞扬指了指喉咙，声音沙哑的回：“刚吃药要喝水。” 护士姐姐一副我是傻子表情：“装模作样。” “真的，麻烦去帮我倒杯水，要噎死了。” 程飞扬把她推出门，催促快点。 护士走后病房霎时剩下他和车臣枫，拘谨的把手藏在身后，程飞扬礼貌的微笑着： “坐。” 车臣枫来时给自己反复做心理辅导，这时神情自若，能淡然的坐下询问程飞扬的伤情： “伤怎么样了。” “没事，打消炎针就好了。” 病房不大，车臣枫坐在病床前的椅子，程飞扬不敢回到病床上，假装无意把一张椅子挪在门口离他最远，才坐下。 “你在发烧？”，程飞扬脸上不自然的绯红，车臣枫清冷的眼眸扫了眼，语气平平的问。 “有一点。”不想多说有关伤的事，程飞扬主动问道：“你找我是队里有事？” 车臣枫才不会过来探病，他能来，要么是有事，要么被逼。 这个世界上谁能逼迫他啊。 再说，这种毫无感情的关心谈话，真的不适合他。 “对，淮海岸要行动，交火人数多，你会采取什么措施避免伤害。” 程飞扬惊讶的睁大双眼，什么时候能得到他的认可了。 车臣枫担心被误会，撇开眼解释：“禾局长让我过来请教你。” 还真是谦虚的人，居然来请教。程飞扬这个舔狗很惶恐： “别这样说，我只会分析一些战略而已，请教算不上。” “你会怎么做。”车臣枫还是做不到和程飞扬耐心的交流，忍不住直奔话题。 程飞扬：“你把作战图给我看看。” “计划挺好，就是忽略上面。” 车臣枫思考了下：“空中？他们有直升机？” “不排除，这个位置留给狙击手，一旦有直升机立马开火，但要把这块地方清空，海警能及时救援。另外路口，交给特警，嫌疑人一进入海岸，刑警交替……” 程飞扬讲话停下，等车臣枫给反馈。 “就按你说的，我回去安排。” “？”，程飞扬：“你不考虑？” 车臣枫：“不用，你这个计划很好。” 程飞扬像被表扬的孩子，咧开牙笑嘻嘻的， 可能他们很多年没这么和谐相处，程飞扬很开心，笑眼弯弯，眉欢眼笑的样子，脸上终于有年轻人的阳光气盛。 第71章 同学周颉 程飞扬脸上的笑容太灿烂，如冬日里的一朵大红花，鲜艳夺目。 车臣枫不知怎么的，竟然定定看了会。诡异的是，他居然不排斥这种笑容。 这种想法让车臣枫很不安，眼眸闪过复杂的情绪，平淡的心突然烦躁起来： “我走了。”他起身很快，大长腿两步走到门口。 程飞扬摸不准怎么回事，急忙起身让路： “注意安全。” 然而车臣枫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这里，简单应了声：“嗯。” 他根本不给程飞扬回应的机会，出去后顺手把门关上。 病房只剩程飞扬自己，他可以兴奋的大笑，虽然只是短促的谈话，但车臣枫愿意亲自来医院看望他，已经是质的突变。 今天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让恋爱脑老男人像个傻子一样，躺在床上一边发呆一边傻笑。 …… 淮海岸， “注意，嫌疑人驾驶直升机从西南方向过来。” 车臣枫收到方炜京紧急电话，有点惊讶，没想到程飞扬的预测验证： “海警那边做好准备，随时击落飞机，绝不允许嫌疑人逃出海外。” “收到！” 收到消息没多久，空中直升机的轰鸣声从远靠近。紧接着卖家所乘坐的渔船靠岸，一时间，所有人立刻行动。 “车队长，敌人有增援从公路下来！” 车臣枫安排的人，原本对付这些人足够，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有增援。 “阿海，你去查这些人从哪里过来。” 阿海用望远镜看着马路一队人马不要命冲进海岸，有种不好预感： “他妈的，谁胆子肥啊，这种情况别人都躲起来，他跑出来跟我们硬碰硬。” 路口刑警不多，面对发狂的歹徒很快被击退，一队人马冲卡成功后，并没有往海边去。 车臣枫握住望远镜渐渐放下，有个不确定的想法，但看着阿海坐上车后，他心中的猜测更深。 “阿海，你先回来！” “好。”阿海听出他的紧张，没有多问立马掉头。 “砰砰砰！” 阿海的车刚掉头，车后身瞬间被人开枪打成花。 那队人马竟然全部追阿海，车臣枫带人在远处开枪打掩护也没能够应对这么多人。 阿海见状只能咬咬牙把身后的人引开，快速行驶的车身一个漂移拐进码头仓库。 “阿海，你躲起来，我们马上到。” “好！” 海岸的警力因为这些人马突然出现，明显不够用，车臣枫带去救阿海的人不多，五个人面对一群歹徒，很快落下下风。 “车神，这边！” 码头的集装箱多得跟迷宫一般，阿海绕了许久终于和车臣枫汇合。 “往后撤！”车臣枫没有因为他出现高兴，而是朝他大吼。 他们已经被包围，身上的子弹不多，每个人都受伤，没办法再对抗。 看着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再傻的人都看出问题： “妈的，我们被出卖了，这些人目标是你，车神！” 车臣枫额头受伤，鲜血流进眼睛，刺痛感使他用力眨掉眼里的异物，再睁开，眼眶全是猩红。 即使如此，阿海也没见那双染红鲜血的眼睛慌乱。 他盯住慢慢靠近的枪手，依旧冷静吩咐所有人： “阿海你带人从那边出去，我引开他们。” 阿海愣了愣，他一把扯下面罩，不可思议的问：“嘿，我还说你想到什么对策呢。原来叫我们做逃兵啊！” 车臣枫抿紧双唇看着他一言不发。 以往阿海最怕这副模样，今天反而笑出声：“得了，别装了。我不会走，如果让你，你会走吗？” “会。”车臣枫毫不犹豫的回。 阿海噎住，表情震惊不行。 “快走。” 阿海摇头，虽然刚受打击了，他还是做不到抛弃战友。 仅仅一刹间，打手逼近：“打死他！” 四周已经被打手围住，车臣枫他们没了退路，剩下的子弹无法对抗，一个个都身负重伤。 阿海捂住肩膀，那里打进一颗子弹，鲜血像一条小溪从洞口源源流出。 子弹在集装箱到处横飞，铁皮和枪声，把众人耳朵震鸣。阿海的枪没有子弹，他靠在一边，看见车臣枫冲过来，阿海急得想喊他跑。 “咚！” 巨大的一声响，紧接着地面震动。 车臣枫回过头看，他们前方突然掉下一个集装箱，刚好把他们和打手分开。 接着又是一个集装箱掉下。 两个集装箱叠在一起的高度，打手彻底过不了。 车臣枫松了口气。 “嗨！” 远处吊车上坐着一个肥胖的女人向他们打招呼。 这个女警与正常女警不一样，她很胖，目测一百五，皮肤白嫩，秋水明眸明亮动人，笑起来特别好看。 在这种紧张氛围下，她笑嘻嘻的，冷静得过分。 车臣枫嘴角上扬：“周颉。” 阿海被周颉感染，笑着抬手打招呼：“她是谁啊？” “我高中同学。” “？” 难怪，阿海了然一笑。能和车臣枫做同学的都不是一般人，单她一个女孩子冒着子弹爬上吊车，把集装箱弄过来，已经很了不起。 十分钟后， 外面枪声逐渐远去，集装箱再次吊走，那些打手已经被赶来的特警控制。 “车队长，你们怎么样！” 车臣枫回过身，周颉站在他身后对着他们这群受伤严重的人，不知怎么下手。 她好像挣扎了下，决定过来扶住他这个队长： “先送你们去医院。” “我来！”，方炜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条腿跨出，手一伸，硬生生抢在周颉前扶住车臣枫。 车臣枫倒是无所谓谁扶，只是方炜京的反应让他无语：“谢谢。” “应该的。”方炜京说话时瞄一眼周颉，眼神防备得嘞，好像自己老婆随时被人抢走。 周颉翻个白眼转过身走人。 “周颉！” 周颉后背刮伤，一条血痕露出衣服，方炜京和车臣枫在她转过身才看见，当下一急，两人同时叫出声。 方炜京哪里还管车臣枫，扶住自己老婆紧张兮兮的要送她去医院。 周颉安慰拍了拍他手背：“我自己去可以了，你忙你的。” 第72章 崩溃的边缘 医院， 程飞扬收到小费信息知道车臣枫受伤，不顾医生阻拦，硬是跑出医院。 走到路上，小费再次来电：“车臣枫送去武警医院了，就是你住的那间医院。” “我都到半路了，大哥！”程飞扬急忙喊司机掉头：“师傅，回医院！” 小费被他吼怕，缩了缩脖子：“本来是去人民医院的，但有个女警直接带去武警医院了。” “女警？她能决定车臣枫的事？”程飞扬很是疑惑，居然有人降住车臣枫 。 “嗯，听说他们是老同学，车神和她关系不错。” 小费这些话简直五雷轰顶。 程飞扬怔了许久，不知道怎么挂掉电话的，到医院门口，车停下都没下车。 司机回过头看着呆滞的男人，轻声叫了声：“先生，医院到了。” 程飞扬握住车门紧了紧，望着医院大门，脚下不敢下地，仿佛那里面有他崩溃的画面。 司机察觉出他脸色不好，担心叫道：“先生？” “好。” 医院急诊在两楼，车臣枫到医院大概半小时，这会应该处理好伤口在等打针拿药。 程飞扬上到输液区，在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便停下。 三个体型矫健的便衣守在门口，其中一个是车臣枫那边的人。 他们也看到了程飞扬，几个人简单点头算打过招呼。 输液区四面是玻璃，程飞扬靠在走栏杆不需要进去都能看清里面的情景。 车臣枫外貌突出，他和那个女警坐在角落，周围的人自动给他们腾出位置。女警坐他身边有些拘谨，车臣枫和她说话没敢抬眼正视。 程飞扬从来没见过车臣枫主动和任何一个人聊天，况且，聊得轻松自在。 女警不知道回应了什么，车臣枫停下看着人家侧脸一会拿出手机。女警则眼直直的盯住他手机看。 气氛融洽，他们相处得很好。 忽地，程飞扬别开眼，他竟然看不下去了。心口那里酸涩难受无比，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眼睛更是目不转睛望着他们。 “我已经定好餐，你不用下去买。” “好。”周颉眨眨眼，他从头到尾都没问自己要吃什么，自顾自的下单了。 周颉想笑，这个大直男多年不见，好像没什么变化嘛。 车臣枫：“你身上有伤，休息一下。” “呃，好。”周颉愕然回应，随后偷偷打量他，当年追他的时候，苦苦坚持三年，也没见他关心一言半句啊。 现今她已结婚为人妻，你才有反应，有没有搞错！ 可惜，她早不喜欢他了，她只是心中对他的崇拜导致像个小奴才…… “我去帮你倒水。” 车臣枫拦下她，对门口的便衣做了个手势：“你不要乱走动，有什么需要喊他们就行了。” 周颉挺直腰板表示自己小伤而已：“不需要麻烦别人啊。” “他们不嫌麻烦。”车臣枫忙着处理事，头也不抬的回。 周颉瞄了下他侧脸，表情还很认真：“……” 车臣枫像故意一般，猛抬眼与她对视：“你和方炜京怎么样？” “？！”，周颉是突然被吓死，抖了抖嘴唇皮子：“很好。” “祝你们幸福，他欺负你可以跟我说。” 男人冷峻的脸上出现极少有的笑意，纯粹干净。 程飞扬这一刻是整个心脏碎开，掉了一地。原来他也是会笑的，笑得这么好看，只是从来不属于自己。悲从心中生，双眼苦涩微红，怕被人发现没敢往那边看，低垂下头终究不舍离开。 周颉是看花了眼，但头脑没昏：“不太好吧……” “高中的时候因为你照顾，那三年过得不错。” 三年卫生都是周颉帮忙做的，那些蝴蝶渣渣也是周颉赶走的，早餐也是周颉带的，所有活动也是周颉协助他完成的。 车臣枫想不起还有哪些，但那三年确实因为周颉的关系，他过得清静舒心。 虽然他是被迫享受。 提到以前，周颉脚趾头尴尬扣地，打着哈哈道： “年少无知得罪了你，你原谅我哈。” “不会，我应该谢谢你。但也对不起你。”车臣枫把心中早想好的一番话说出来： “当年我态度不够决绝，才导致你受委屈。我很抱歉，想跟你说对不起，一直没有机会。周颉，那三年时光，其实我很开心，只是我这个人不会表达，谢谢你带给我的乐趣。 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单纯想把我们的友谊长存，你人很好，和你做朋友我很开心。我想作为朋友，如果你有需要，我绝对会帮忙。” 周颉震惊程度不亚于当年青梅竹马向她求婚：“你说真的？” “真的。” 周颉开心笑起来：“那以后你别这么严肃，我一直都很怕你。” 车臣枫被她笑容感染，不自觉跟着眼尾弯弯露出笑容。 程飞扬双手趴在走廊杆，侧着脸直直看向车臣枫温和的脸色。 与这个女警在一起，车臣枫和平时天差地别，像一个邻居大男孩子，自在轻快，眉宇间不自觉带的温和，让旁人忍不住盯着他看。 控制不住一股怒气和怨气在程飞扬身上乱窜。他生气自己为什么不是女的，他怨自己为什么缠着人家不放。 看，如果没有他，车臣枫过得多开心。 因为他这个变态，车臣枫这些年不得安宁。都因为自己自私自利，毁掉别人的幸福。 他程飞扬真的坏到透。 巨大的自卑和自负如潮水涌出，他紧紧握住拳头，咬紧牙关控制这些毁天灭地的情绪。 “外卖到了。”车臣枫提醒周颉：“2368尾号。” 周颉比了个ok。 比手势五根手指头白白胖胖的，ok在她手上比得好看。车臣枫惊讶这双手居然属于一名特种女兵。 周颉把手收掉，没了遮挡，车臣枫遂不及防对上一双透红双目。 程飞扬不想躲了，他要疯掉了，他希望车臣枫看到，希望车臣枫过来救他一把，希望车臣枫拉他出火海。 他如溺死中的鱼，拼命的在挣扎，渴望得到一丝救赎。 然而，车臣枫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望着程飞扬通红的双目，里面隐忍的情绪，让车臣枫一阵烦躁。 当即皱眉头，低下头不再看。 第73章 这个逆子气到心肝疼 车臣枫低下头那瞬间，程飞扬内心彻底崩溃，掉开脸，狼狈的逃走。 周颉接过外卖，瞥到走廊人群一个急促慌张离去的身影，警惕的多看两眼。 回到位置，她把餐盒打开，和车臣枫说起见过奇怪的人影： “要不要叫人去查一下。” 车臣枫低垂眼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用。” “你认识？” 不愧是特种兵火凤凰，观察悦色胜过任何人。车臣枫欲言又止：“嗯。” 周颉懂事的闭嘴，这副模样她又不是傻的还继续问。 住院部， 程飞扬从电梯出来，护士逮住就叨叨： “你怎么私自出去了，主任查房你不在，都急死了。你说你怎么总喜欢干这种折磨人的事，能不能珍爱自己身体啊大队长！” 护士叨叨不停没见人家有反应，抬起头气鼓鼓的。 程飞扬仅是低头看了眼，淡然的道歉：“对不起。” 护士当即瞧见一张面如死灰的面孔，呃了半天，没敢再叨叨。 病房冷冰冰，桌上还有医院配送的饭菜没动，程飞扬过去打开，菜上面已经结一层油。 打开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毫不犹豫的放进嘴，毕竟晚饭没吃，他想身体快点恢复，在部队再差劲的都吃过，这些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咽不下去，嘴里的肉块已经嚼稀烂，他咽不下。 慢慢的他放弃了，吐出垃圾桶，双眼无神的盯住垃圾桶，没了那个人作为人生目标，他如行尸走肉。 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程浩赶到桌上的饭菜硬邦邦。 “怎么不吃？” 程飞扬掀眼皮看了下程浩，愣愣的问：“你怎么来了啊。” 程浩拿起餐盒，无可奈何的叹气： “你们禾局担心你出事，打电话给我过来盯住你养伤。我拿去用微波炉打热吧。” “我没事的，不是在住院了吗，你回我那休息吧，不用管我。” 程飞扬不想被程浩看出其他问题，催促他回去：“老人家快回去。” “我才刚到，先给你热饭。”程浩拉住门瞪着程飞扬，居然推他出去！ “我不吃，不饿。” “你程飞扬修仙啊，伤不治饭不吃，有情饮水饱……不对，” 程浩听说苏市今天又干一单大的，好像国际刑警干的。车臣枫应该在，他这个傻儿子以往最开心，今儿怎么蔫巴巴的。 “喂，车臣枫给脸色你看，你给脸色老子看，程飞扬我才是你爹！” “我知道，不是我爹，我现在都懒得理你，快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臭小子，我帮你热完饭再回去！”程浩扣住门板，气哄哄的。 程飞扬拗不过他，无力点点头：“好。” 程浩整理一下褶皱的衣服，他是个体面的人，领口斜一点都不行：“以后别给老子动手动脚。” 程飞扬望着桌面上餐盒，在身后喊：“你没拿餐盒。” “给你重新买。” …… 夜间医院人流量不多，大厅比较空，程浩走到大厅中央，感觉身后有许多急促脚步声。 车臣枫最先认出了他：“程局长，你怎么在这？” 程浩连忙摆手：“我都退休了，别这样喊我，叫我程叔就行了。我去给阿扬买饭。” 提到程飞扬，车臣枫咔顿了下，表情少许不自在。 程浩便知道程飞扬又得罪人家了，毕竟是自己儿子，程浩这个当爹的也不忍心见到儿子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吃饭了吗，我一起买，和阿扬一块吃？” 车臣枫：“吃了，我们准备回去了。” 一贯沉稳的人，急不可耐的拒绝。 轮到程浩咔顿住，不是因为被人驳面子，而是替程飞扬无奈。 那个家伙确定还要继续喜欢人家吗，这么多年，也没见人家心软一丝丝啊。 “程叔，我还有事先走了。”车臣枫尴尬的躲闪开程浩眼神。 “行，你先忙，有空看看阿扬，我看他不行了。” 车臣枫惊愕的看着程浩，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要死了，除了鼻子能进气，在床上躺尸。”提到逆子，程浩气到胸口疼，甩下手板着脸走人。 周颉摸摸下巴，高深莫测的在他们身上打量：“阿扬怎么了？” 车臣枫神色收凛，不想和她谈论这个问题： “受伤。” 偏周颉八卦的心收不住：“他怎么你了，看你不爽他啊，我去帮你收拾一顿？” “不用管他。” 回去的路需要半小时，车臣枫药物作用，靠在椅背休息。他一闭上眼又立马睁开，闭上又睁开，反复几次放弃挣扎。 再次闭上眼，车臣枫脑海浮现出程飞扬，趴走廊杆双目通红看着自己，双眼有太多情绪车臣枫不敢细看，他懂心理学，程飞扬最明显的绝望，他不敢正眼直视。 放在双腿上的手掌难堪的握紧，想不通为什么脑海里会出现程飞扬。 …… 程浩回到病房没见程飞扬人，他第一个反应是往外面跑。 “爸，你去哪里。”程飞扬迎面走来，差点被程浩撞到。 “问你啊，去哪里了！”程浩凶巴巴的：“我警告你再敢私自出院，老子废掉你腿。” 程飞扬：“哦。” 怎么比刚下更蔫巴了，程浩不想多问，怕他说出什么毁三观的事：“回去吃饭。” “好。” 回到病房门口，程飞扬忍不住回头看向电梯方向，他期望车臣枫没有走，他想他来看自己一眼。 他去了输液区没找到人，护士说他刚走没多久。 会不会走之前来看看自己这个伤患，程飞扬想，他们起码经历过许多次行动，看在战友情份上，车臣枫会不会看看战友。 可是，没有。 即使连命都给他，都不会正眼看自己。 “看什么呢，赶紧进来吃。”程浩跟着程飞扬看了看电梯：“什么都没有，看什么？” “看大闺女。” 程浩横眉竖眼的：“你当真看大闺女，爹一点意见都没有。” 程飞扬笑了笑：“下辈子吧。” “……” 刑警队、 “这次行动受伤的人很多，但好在所有嫌疑人都捉住。谢谢禾局的支持，辛苦了一帮兄弟，替我说声谢谢。” “别这么讲，苏市能有今天全靠你帮忙。” 禾丰盛对车臣别提多看重，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布个五年大局，并且逐渐实现，他这个老局长都没这种精密心思。 第74章 都打他主意 车臣枫这个年轻人，禾丰盛是越看越喜欢，这个世上很少有智商、颜值、胆量，和正派聚集一起的年轻人。 如果能做自己女婿多好啊，比禾洁大两岁，刚刚好。 禾丰盛看着人家眼里不自觉流露出老岳父看姑爷的慈爱： “后天忙完到我家吃个饭，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没时间一起吃饭，到时喝两杯。” 车臣枫没有任何防备的答应：“我请客才对，您帮我很多忙都没时间感谢您，我在外面订家餐厅，不用到禾局家麻烦。” “行，就这么决定了。”禾丰盛笑眯眯的：“没什么事回去休息吧。” “嗯，禾局长要一起下去吗？” 禾丰盛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笑眯眯的脸呆了呆： “啊，不了，我要走一趟医院看程飞扬，他爸来了，过去聊聊天。” 玛德，他是忘记程浩儿子喜欢车臣枫，要是被知道自己也打车臣枫主意，他们两父子不得撕了自己。 禾丰盛心不甘，瞥着车臣枫离去的后背，陷入沉思：“幸福嘛，不能强迫，得看缘分。” 万一和我家禾洁有缘分呢，嘿～ 回去的路还是夜深人静，车臣枫到招待所门口下意识回过身四处张望。 今晚的大街格外清静，车臣枫明显没有感受到那种让他气愤的偷窥感，但鬼使神差般回过身寻找。 “车神，有什么问题吗？”阿海和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手按住腰间的枪随时出击。 “没有。” 四周并没有那个身影，车臣枫懊悔自己疑神疑鬼。 阿海等人莫名其妙的，车臣枫怎么好端端的生气了。 程浩从护士那里租了张小床，打算今晚在这里凑一凑：“睡吧。” 程飞扬无奈：“你回去睡不行，我只是伤了一只手而已。” 伤手还是伤心，你自己心里有数。程浩冷笑不语，自顾自的躺下关灯。 程飞扬很不习惯和程浩一间房，他们父子没有太多父子情深，只有平平淡淡的父子关系，程浩这些年尽力弥补童年的遗憾，程飞扬乐意接受。 但失去的东西，再弥补也不可能有多好。 程飞扬对程浩始终还是亲密不来。 “你好好睡，翻来翻去吵到我睡不着。” 程浩开灯坐起，过去看他的手：“是不是疼，要吃止痛药吗。” 程飞扬两眼放空：“不用，就是睡不着。” “白天没睡，晚上也睡不着？” “嗯，你打呼噜。” 程浩：“？” 程飞扬没想到程浩像什么都没发生躺回去继续睡： “爸，我想出去走走，我年轻身体好，一身蛮力没用完，睡不了。” “你就说想去见车臣枫，一晚上的折磨谁呢，别以为你爸老什么不知道。” 程浩睡意袭来，说话含糊不清，不一会呼噜声再次打起。 程飞扬先是怔怔的，后自嘲笑了，笑到双眼朦胧。 车臣枫是真的向禾丰盛投诉了啊，他就说嘛，程浩怎么连夜赶过来照顾他，还怎么都不愿离开。 是怕他出去缠住车臣枫，被人再举报吧。 关掉灯重新躺回床，病房都是程浩的呼噜声，程飞扬蒙住被子翻出手机。 自从半年前强吻车臣枫后，微信和所有联系方式已经被拉黑删除。程飞扬把信息拉到顶，除了在滨江城一起上班那几个月他们有聊天来往，后面的四五年全是自言自语。 翻到底，是下午收到车臣枫受伤，他像个傻子给人家打语音打视频，发文字。 全是红色标志，这个刺眼的标号，程飞扬每次都想扣掉。 …… 一夜没睡的后果，两只黑眼睛挂在脸上，颓废的样子，比昨天行尸走肉更让程浩担心。 “怎么没有一点精神气，哪里不舒服你倒是说句话啊。” 程飞扬觉得浑身没劲，手脚发软只想躺床上，连话都不想讲：“很累，我躺躺就好了。” “那你先吃早餐。”程浩端过粥放他嘴边： “快吃要凉了。” 程飞扬没有胃口，他真的很累，什么都提不上劲，连自己都觉得要完蛋了： “爸，我真吃不下。我不知道怎么了，好累，你让我休息休息。” 程浩急得啊，跺跺脚，自己亲身骨肉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行行行，老祖宗，爸服了你，咱们老程家上辈子欠的债，生到你这个玩意儿算是一笔勾销！” “砰！” 程浩怒气冲冲的走出去，程飞扬叫了声：“爸。” 老头走得干净利落。 程浩当然没有走，他要为讨债儿子续命： “喂，禾局长，早上好。” 禾丰盛昨晚见了程飞扬回来得很晚，睡了没几个小时，现在还躺床上不愿动，浑身酸痛的不得劲： “怎么了老同学。” “我儿子今天一点劲都没有了，你得帮帮忙。”程浩郁闷的说出一件丢人的事。 “真巧，我今天也不得劲，年轻人睡一觉就好了，你蛮管。” “阿扬跟你不一样，你是累了，他是心死了。你告诉我，车臣枫今天到哪里，我有事和他聊聊。” 禾丰盛一下来精神：“嘿，你儿子心思不正，要打要毙，不能怪别人啊。” 程浩：“我不是要找车臣枫麻烦，我是真有事找他，你快快告诉我。” 禾丰盛试探问了句：“你该不会劝车臣枫和程飞扬在一起吧？” “有什么问题？” “我靠！” 禾丰盛立马起床穿衣，急匆匆的： “你别想了，车臣枫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能跟男人在一起，他优质的基因应该得到传承，然后为国家发扬光大，你们狂想毁掉国家一个优越的种子！” 程浩莫名其妙被凶一顿，愣愣细想禾丰盛今天什么意思。那边已经挂掉电话，程浩气得眉毛跳起： “嘿，你这个禾丰盛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一早上同时受两个窝囊气，程浩当年好歹也是局长，他哪里能忍受，气冲冲的打车去找禾丰盛。 上班高峰期，路上堵了许久才到禾丰盛办公室。禾丰盛秘书很抱歉告诉他： “不好意思程局长，禾局长在开会。” “没事，我等他，刚好下班一起吃饭。” 第75章 对不起 十二点，会议室涌出一群人，程浩特意躲在角落。 以他对禾丰盛的了解，绝对是有什么事瞒住自己，早上莫名其妙凶一顿，还没跟他算账呢。 “禾局长，不是说好明晚我请客吗，怎么突然今天要您请了。” “中午到我家随便吃点，明晚再吃一样的。今天刚好我女儿在家，她做饭不错，去试试。” 车臣枫脚步顿了顿：“不用麻烦您女儿。” 禾丰盛往前走，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甚至眼神催促车臣枫快点： “不麻烦，都是做饭嘛，做多点，添双筷子的事。” 车臣枫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程浩像个幽灵一样从角落跳出：“刚好我没吃，一起吧。” “！”，禾丰盛：“你怎么在这里？” “找车臣枫大队长有点事，顺便去你家蹭饭。”程浩说得理所当然，脸皮厚颜无耻。 车臣枫：“程叔叔好，找我什么事？” 永远都是不亢不卑，知大体的模样，别说程飞扬喜欢，连程浩和禾丰盛看着都欢喜。 程浩笑眯眯的：“到禾局长家一边吃饭一边说。” 禾丰盛：“……呵呵，行。” 一餐饭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用餐过程很平淡。 车臣枫不爱闲聊，基本都安静吃饭。 禾洁心思在方炜京身上，程浩暗示几遍要她招待车臣枫，她只是应付一下，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禾丰盛有些恨铁不成钢，戳了戳碗里米饭。 程浩这个老油条，禾丰盛三言两语，他已经猜到什么情况，还好车臣枫和禾洁没看对眼，整顿饭也就他吃得滋滋有味。 “禾局长，我先走了，您休息休息。” 禾丰盛瞄一眼从头到尾只顾刷碗的禾洁，暗自叹口气：“行，下次再来。” “嗯，程叔叔再见。” 禾丰盛走到门口要送客，程浩立马赶到他面前： “我也走了。” 程浩二话不说关上门。 禾丰盛：“……” …… “车队长，一起下去。” 车臣枫手长腿长，程浩根本追不上，关个门功夫人家已经到电梯口。 “程叔叔要去哪里。”车臣枫这么聪明的一个，明明看出今天这顿饭有问题还淡定自如。 程浩不好意思笑了笑：“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的。” 车臣枫垂下眼眸遮住里面的情绪：“程飞扬伤怎么样。” “今天消肿了一点，只是整个人都不好，不吃不喝，也不睡，躺床上干瞪眼。” 程浩边说边注意他的表情： “他的事，禾局长已经向我反应了，阿扬确实过了，我向他跟你道歉。你看在他可怜的面子上，去见见他，亲口断了他所有念想，省得这些年半死不活的吊着。阿扬三十多岁了，再这样下去，半辈子玩完。 我知道你是个正派的人，阿扬那种人你不会接受，但他除思想不正，其他方面很优秀，对你的感情比我这个做爸的都看得重，你应该能感受到的吧。如果阿扬不是男人，我想他会以真诚的感情打动你，可惜他是男人。” 程浩说完等着车臣枫反应，抬眼瞅了几下，没见他神情松动，便知道人家真讨厌死程飞扬。 一个用命去保护的人，一个用前程去追随的人，一个以他为人生目标的人，都没能打动，说明是真的不喜欢。 程浩心酸酸的，程飞扬这辈子真的完了，苦涩笑了笑： “程叔明白了，程叔今天说的这些事你别跟阿扬讲，他最烦我多管闲事。” 车臣枫声音听不出情绪：“不会。” 程浩：“那走吧，你去忙你的。” “我送你。” “不了，我去那边看看。”程浩指着马路店铺挂的广告，双眼恢复光彩。 “玉兰情感心理医生” 车臣枫想喊住程浩，但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程浩满怀希望的眼神，让他陷入纠结。 “定金三万？这么贵？” 程浩捏紧银行卡不愿放手，几千块一节课，真想让程飞扬亲自过来交钱，让他知道这个病治不起，当场就自愈！ “叔叔，您看……” “程叔，我们先回去。” 心理顾问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飞掉…… 程浩别提多激动，一路小跑回到病房：“他在这里，你进去吧，我到处溜达溜达。” 车臣枫点点头，这种难为情的事，他还是很不自在。 “叩叩、” 程飞扬眼睛都懒得动：“请进。” 等了会，外面没人进来，程飞扬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外面的人听不见：“哪位？” 车臣枫仿佛下定决心才推开门：“是我。” 车臣枫水灵灵的出现，程飞扬死灰槁木的双眼锃锃亮：“……请坐。” 程飞扬拘谨的坐起身，帮他拉开椅子。 车臣枫犹豫了一下把椅子拉到门口位置才坐下。 锃锃亮的双眼一下黯淡无光。 “退烧了吗？”车臣枫忽略他眼中的变化，随口找话题。 “好了，你找我有事？”程飞扬瞅着地板问，他那双眼昨天开始，已经不敢直视车臣枫。 总觉得，如神仙一般的人，他不应该被自己玷污，他和昨天那个女警一起才是正经人家的事。 “明晚我要离开苏市，以后都不会再来，即使有案件我会安排其他人过来处理。从今往后，我们都不会再见，今天特意过来跟你道别。保重身体，为自己为程叔好好活着。” 程飞扬低垂脑袋轻声回复：“好。” “你有其他想问的或者想说的，现在说清楚。”车臣枫对他这个反应有些意外，太平静。 “说什么呢，说什么只会惹你不开心，说什么都会让你恶心。我没什么好说的，在外面注意安全。” 程飞扬依旧低垂脑袋，看不清他现在什么表情，但白色被子有一滴浅色的印子： “车臣枫，这些年，对不起。你走吧，我以后也不会出现你面前了，再见。” 他不敢抬头，语气很平静的讲完这些话。和车臣枫来时预想的场面完全不一样，以往程飞扬都会红着眼缠住他不放，今天倒是第一次，不吵不闹，体面的和他道别。 车臣枫应该高兴才对，但心中却有说不出来的奇怪。 第76章 无措的人 一股烦躁让他不愿细想其中的问题：“再见。” 车臣枫快速起身离开，关上门那刻瞥见程飞扬到此至终低垂脑袋。 可能与平时的反应相差太大，车臣枫握住把手犹豫着要不要就此离去。 “再见。” 程飞扬想抬头和他大大方方的道别，但眼中的泪水打湿了被面。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丑很难看，对一个男人哭成这样谁看了不恶心。 车臣枫最讨厌他自己看他，程飞扬想最后一面留给他个好印象。 多年以后，想起程飞扬这个人，不希望车臣枫是不愉快的，起码能记住他程飞扬的一点点好。 车臣枫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漫不开脚，撇开眼不想看里面，但眼尾扫到一颤一颤的肩膀，又克制不住盯住看。 过来时程浩反复交代，要彻底断掉程飞扬念想，就要多说些绝情的话。车臣枫想过，不用程浩提醒他都会讲，因为那些话是一惯对待程飞扬的态度，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说。 他现在想着程飞扬这样只需要再说些绝情的话，那么程飞扬会彻底对他放弃。 但，不知怎么了，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口。 “砰！”门关上。 车臣枫这个人，对程飞扬还是喜欢冷暴力处理，根本不愿在他身上深究。反正越想越烦躁，他不如不管。 程浩在不远处假装看报纸，见车臣枫快步走进电梯，连忙跟过去：“怎么样？” 车臣枫按住开门键，迟疑开口：“不太好，程叔您看好他，我先走了。” “……好。” 程浩瞅见他眉宇神色不似生气，似……仓皇无措？ 就算他没看花眼，也没什么用，人家不愿和程飞扬好是事实。 程浩无奈回到病房，发现门被反锁：“阿扬你怎么锁门了。” 他趴门板听里面的动静，又敲了敲门：“阿扬？” “你没事吧？” 短短几秒，程浩大脑呈现几百个情景，他难以置信甩开这些想法，程飞扬好歹是特战队员心理素质过硬，不至于失恋了寻求短见。 “你不讲话，我撞门了！” 程浩想着想着就来气，多好一个人，变成这个鬼样 ，看着就窝火！ “我没死，你急什么。”程飞扬拖着双腿走向阳台：“我去晒太阳。” 程浩：“……去楼下晒。” “好。” …… 尔南市， 四季如春的尔南市，真的是一块宝地，什么都有，阳光烂漫，微风和煦，圆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梦。 “岁月静好啊，各位。”大豪懒洋洋的在青石板的小道上闲逛。 抛开千篇一律的商铺、浮躁喧闹的酒吧，这里真的净化人心。 小费躲在咖啡店里逗猫，抱着大胖橘安逸的哦： “我以后退休了就来这养老。” “这里的海拔，我们南方人不长寿。” “……” 程飞扬在小屋顶楼慵懒的晒太阳，摇椅在他身下吱吱喳喳的： “环境是好，就怕你们不敢来。” 小费抬眼望着瓦角露出的鞋底，郁闷的嘀咕： “老大，你说华夏国都解放多年了，这儿的民风为啥还这么彪悍。” “因为穷啊。” 尔南市很漂亮，是国内出了名的旅游景点，但不妨碍它穷。 到处都是山山水水，居民都以旅游业为生，加上慢节奏的生活，人民没有太多的想法，旅游旺季到就营业，其余时间不是打牌就是闲聊。 除此之外，更大的原因还是历史遗留问题。 边境地区，山高皇帝远，偷渡，贩毒，贩卖人口，这里是国际上黑道的必经路之一。 程飞扬他们半年前反复在苏市和尔南市两边跑，目的彻底逮住两个城市的主要勾结嫌疑人。 没想到，人没逮住，他们反而喜欢上这个地方。 “轮到谁去吃饭了？” 程飞扬睁开眼便瞟人：“屁话，我！” 小费调侃他：“我说老大，你不减肥了啊。” 程飞扬大长腿直接从屋顶跳下，消瘦的人身手反而越发的轻盈： “减个毛，老子要死也不做饿死鬼。” 大豪与他擦肩而过，假装不经意瞥他一下，嘴角嫌弃撇开。 半年前，他们队长出院后一蹶不振，每天颓废丧志，原以为是手出问题了，后面发现是胃出题了，再后面发现他哪里都出问题。 看着经常神游，越发消瘦的队长，大豪一群人强迫他休息了一段时间。 谁知，回来后，他还是那副死样。 好在，因为工作关系经常来尔南出差，程飞扬在这边时间久了，人是恢复了些斗志。 起码，对吃有了欲望。 “老板，来一份酸辣鸭，酸辣椒多点。” “行，配大米饭还是米粉？” 程飞扬盯住摊位上的吃食，说实话他不挑，目光却在米饭米饭还有面条之间来回： “面吧。” “好，你先坐。” 老板熟练的开火下油，焖鸭。 一阵呛人的辣椒味飘过，程飞扬刚好坐在风口，他忍了几下没忍住：“阿嚏！咳咳、” “先生平时不怎么吃辣的吧。”老板憨厚笑出两排牙：“看你像南方人多。” 程飞扬点头，他是不爱吃辣，也不爱吃面。 只是别人喜欢，他忍不住跟着吃。 酸辣鸭焖久了入味，汤汁配面条，嗦一口，直接呛喉咙。 程飞扬辣到脸红耳热，老板笑了摇头，大方送他一碗冰粉： “喝口冰粉解辣。” “谢谢。” “老板多少钱？” “二十五。” 物价感人：“明天再来。” 程飞扬一手端冰粉，一边走进青石砖小道，旅游淡季人不多，小道清闲，他嘴里细嚼冰冷滑溜的粉团，清爽不甜腻。 是挺解辣的，程飞扬并不喜欢。 喜欢吃辣嘴的东西，突然吃些甜滋滋的东西，反而不习惯了。 看着碗里还有大半碗，丢了可惜，吃又吃不下，端在手上正犹豫着怎么解决。 小道尽头突然跑出一个男人，急匆匆的，程飞扬紧靠墙站都躲不过被他撞一下，手里的冰粉顿时撒在身上。 “靠，投胎啊！” 已经跑出一段路的男人，居然停下回过头狠狠瞪程飞扬。 眼神凶狠，看着就不是好人。 第77章 要去给别人冲业绩 程飞扬假装害怕躲开：“干嘛。” 男人威胁的挥了挥拳头：“滚！” “哦……” 男人似乎对程飞扬窝囊的样子很喜欢，尖嘴猴腮的脸露出猥琐的笑： “从哪里来？” 程飞扬：“滨江城。” “哟，吃腻大螃蟹龙虾，跑来吃牛肉干啊。做个朋友，我叫虎彪。”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 “找工作来找我，月薪过万，高提成高分红，工作轻松不累人。越勤奋，越暴富，就看你能不能吃苦。” 程飞扬要笑死，送上门的业绩不要白不要：“公司在哪里呀。” “上面不是有地址吗，全国各地都有，就近分配。”男人抽一根烟豪气的递出去： “来一根。” 程飞扬接过闻了上面的味，玛德，下药了。 所以，这个业绩还要不要。 他是搞缉毒的，这个男人明显是搞诈骗。 为别人冲业绩，不不不，他程飞扬没空。 笑嘻嘻的把烟揣兜：“我回去看看，有需要再联系。” 原以为走就完事了，虎彪却拦住不让他走：“现在有空可以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茶。” “不了吧，我还有朋友在等。”程飞扬指了指小费晃过的身影：“我朋友来了，再见。” 一个比自己还强壮的男人，虎彪衡量下是自己没法打过的人，阴险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离开。 小费抱着大胖猫哒哒跑来：“你抱抱它，我去吃饭。” 程飞扬让他看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冰粉：“要不你让它先舔干净。” 大胖猫凑近闻了闻：“喵。” 小费看它真要舔，一把揪住人家耳朵：“好好的做什么舔狗，你是高贵优雅的猫公主，不许做舔狗！” “……”，程飞扬凉凉的：“你内涵我？” “没有啊，你又没舔狗。”小费眨着迷茫的大眼，他是真没内涵的意思。 程飞扬翻个白眼：“喏，闻这个。” 虎彪给的香烟放大胖猫鼻孔，没一会，大胖猫尖锐“喵”一声，从小费怀抱跳走。 “喂，阿胖你回来！” 小费追了没几步，大胖猫蹿上屋顶，很快不见踪影。 “养你几天，说走就走，能不能有点人情味！” “没人性的东西在这。”程飞扬把香烟交给小费，虎彪的事和他说了下： “交给当地反诈组吧，我们没空管。” “好好好。”小费不满的收走香烟。 程飞扬：“……一只野猫，你还想喂人家几天就对你忠心耿耿，做梦啊！” “总比人强！”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程飞扬不跟他理论，把冰粉扔掉先回去换衣服。 小镇的农舍是那种独家小院，程飞扬和小费以旅客的名义在这里住下，大豪和其他同事则住另一间旅馆。 小院只有两层小楼，除了老板娘天天给他们做饭打扫卫生，平时大家出去玩，这里都空的。 程飞扬从外面回来习惯性到处逛逛：“老板娘！” 连续喊两声，没人回应，他吹起口哨，准备上楼。 走到楼梯口，他顿了下，接着继续悠闲吹哨。 进门后，哨声停下，程飞扬双手叉腰郁闷摇摇头，谁家技术这么差 ，反侦手法一眼识破。 “出来吧。” 窗外跳进一个寸板头皮肤黝黑男人，和程飞扬坦坦荡荡直视：“在下阿海。” “在下程飞扬。” 阿海双手抱拳比划两下，一脸正经的问： “程队长也在这边办事？” “嗯，你们国际刑警真是走遍天下啊，这儿也能遇到你们。” 程飞扬笑着和他打哈哈，眼尾却看向他身后。 阿海这个人精，当下摆手：“我们车神没来。” 程飞扬尽力去忘记的人，毫无心理准备被人提起，说不出来的失落： “你怎么在这。” 阿海拿出一张照片：“虎彪，我们在跟踪，二十分钟前被我们摄像头拍下，他和你有冲突。怎样，想不想报仇？” “帮忙就帮忙嘛，还说我想报仇。”程飞扬气无语。 “哎，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帮忙是我们欠人情，报仇是你欠我们人情。我们国际刑警队的打着不欠人家一分一毫办事，你别想得意一分。” “……你们车队长，都不管你们。” 阿海立马收住飘飘然嘴脸： “来说正事。虎彪的事，程队长，你不想帮忙可能不太行，你知道苏市问题的吧，我们在做最后收网行动，现在情况紧急，不能一点疏忽。” 程飞扬扔给他一包烟，自己坐在窗台点烟，外面阳光明媚，他半眯着眼享受阳光： “你找别人吧，你们车队长不会让我干涉。” 他们说好以后都不会再见，怎么还能突然跑出来打扰他的生活。 “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不知道找谁，现在很多人想车神死，找不对人，我们全军覆没。” 阿海回想半年前淮海岸行动，当初他们一群人差点全死在那里。 那天突然冒出大批人马，如果不是事先被人安排好，不可能准确找到车臣枫。 程飞扬停下吸烟，愣愣的：“死，车臣枫不能死。” 阿海：“可是很多人想他死啊，多次中计死里逃生，包括淮海岸行动，你知道的吧，我们查到是谁干的，那时还不能动。现在收网了，车神必须小心，所以现在不方便现身，这边的事交我处理。” 车臣枫做了国际刑警后，得罪国内外许多黑道大佬，危险程度是程飞扬的两倍不止。 “他现在安全吗。” 忍了半年不敢提车臣枫，现今想起，思念情绪要失控般。 阿海摇摇头：“暂时没事，明天难说。” 程飞扬盯着手上的烟屁股，下定决心问： “需要我做什么。” 阿海两根眉毛跳动，双手合拍：“呐呐呐，你答应就不许反悔。” 程飞扬嘴角抽抽，车臣枫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 夜晚集合，程飞扬把自己要去做卧底的事大概和小费他们讲了下，没想到一致反对。 “你是缉毒队大队长耶，去给反诈做卧底？掉价了哈，不能去!” “就是，自己家务事没干明白，去给别人干！” “……” 程飞扬抱住双臂，默默听完所有反对声。 第78章 搞诈骗卧底 解决问题的办法，必须是解决提出意见的人。 小费和大豪生无可恋的写了一万字，不听从上级命令检讨。 最终，程飞扬洋洋洒洒签下字，踏上暴富之路，缅北。 “都给我听好了，既来之则安之，这里的规矩不需要我多讲，网上案例大把的，你们老老实实的做业绩最好，不然那些案例就是你们下场！” 八个猪仔经过多番转折终于到达园区，这些人彻底意识到自己真的被骗，惊慌喊叫。 园区的打手见怪不怪，他们越是惊慌，园区的人越是兴奋。 围着他们像看猴子：“哈哈，笑死！” 程飞扬为了配合演出，不小心过猛挨了一顿打。 当天晚上和其他三个反抗厉害的，扔到深山里头冻了一宿。 “呜呜、” “呜呜、” 其他三个男的又疼又冷忍不住嗷嗷哭。 程飞扬趁他们不注意在森林做标志，完了后回来他们还在哭，头大的凶他们一顿: “哭哭哭，就知道哭，有个屁用！” 其中一个门牙打断两颗，鼻孔还在流血，哭喊着也不忘怼程飞扬： “你勇，你弄他们啊！” “老子现在想通了，既然来发财，就好好干，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说得真他妈有道理。从明天开始，老子要争取做第一，做大做强，做老大！” “？？？” “……” 三个男的不可思议瞪大双眼，明明和他们一样喊最大声，打最狠，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我去，你是他们的卧底！” 程飞扬：“……”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柯南吗？ “不容易啊，为了给我们洗脑还要自导自演，说实话，你演技不错，长得也不赖，回去做影帝吧，做什么诈骗分子！” 程飞扬：“……” 接下来的日子，和众多经历过缅北园区的朋友一样，过得猪狗不如。 好在程飞扬有后台，偶尔做些业绩吊住他们避免了挨打。 时间一天天过去，约定的日子终于到。 苏市的案，彻底大收网，此次行动联合国内国外一并行动。 程飞扬的任务便是与外界接应，进行内外联动。 “有警察！” 不知谁喊一声，园区打手冲进兵器库端枪出来，瞬间，整个园区都是枪声，喊叫声。 “不许动！” “自己人。” 程飞扬胡子拉碴的脸被人掰正左右转动。 阿海：“嗨，程队长！” “两个月而已，至于不认识？” 程飞扬很久没照镜子，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模样，但从阿海惊讶的目光下，多少猜到跟鬼差不多。 “还，还行。喏喏，装备，这是车神特意让我送过来的，全新新型手枪冲锋枪。” 阿海连忙狗腿打开一个袋子，里面两把崭新的枪，黑亮亮的。 程飞扬摸了下，有了真实感，才不确定的问： “你是说，车神让你送的？” “嗯，货一到，他第一时间挑出来。” 阿海见程飞扬愣愣的，以为他不相信，指了指深山方向： “车神在那里面，等他出来你问。” “他去里面做什么？” 缅北深山瘴气多，毒害虫到处都是，本地人都不敢随便进深山。程飞扬担心车臣枫出事，急忙把装备带上： “告诉我方向！” 阿海：“你要去？车神不让的。” “快点！我有经验，他们需要我。” 阿海被他着急模样吓着，哪里还管别的，把包里地图交给程飞扬：“这里……” 程飞扬拿过地图就跑：“我知道了。” 缅北大山属于亚热带雨林，里面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糜烂的味道。还有一种蘑菇孢子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 地面很多腐烂的积叶，踩在上面，经常会看到一种黑色的多足虫爬出来，又隐没在腐烂的叶子中。 程飞扬有过野外特训经验，躲避里面的瘴气和毒虫不难。 只是身边是密密麻麻一棵一棵的大树，长年累月大雾弥漫，他站在里面如同一只蚂蚁。 到下午，深山密林已经陷入阴暗。 “必须在夜晚之前找到他们。” 程飞扬打开地图，看着上面那个标志，一个废弃矿石地，嫌疑人为什么往这里逃跑？ 程飞扬有些着急，顾不上细想抓紧时间赶路。 大山越往里走温度越低，程飞扬来时穿着猪仔衣服并不保暖，他担心失温，打算先坐下保持体温。 身后树林就在这时传来窃窃私语： “我陪你去拿。” “队长你不能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你们的任务是把这个人带回去，赶紧走。” 车臣枫？ 程飞扬看不见那边站的是谁，但车臣枫的声音，他绝对没认错。 “你一个人去，很危险！” 车臣枫没时间劝他们，沉起脸低吼： “我说了没事，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许离开他半步，必须安全送回国。矿山上的东西我回去拿，我保证一定带回来！” “可……” “嘘！” 所有人立马警惕举枪对准大雾弥漫后的人影。 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靠近，所有人紧张扣住扳机。 “是我，苏市缉毒队队长程飞扬。” 四道强光手电筒下，程飞扬举起双手从黑暗走出：“自己人。” 其他人不认识程飞扬，不敢松懈：“怎么证明！” 程飞扬笑了笑：“你问车队长。” 车臣枫在听见声音那刻已经知晓是谁，当人走出来，他刻意回避瞥开眼： “是他，自己人。”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冷不防见面，程飞扬压制在心底的想念在这时猛的爆发。 眼睛黏人家身上不愿挪开：“我陪你去拿。” 车臣枫毫不犹豫拒绝：“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任务是什么，立马跟他们回去！” 真令人苦笑不得，每次见面不管程飞扬说什么，车臣枫必定会生气。 既然这样，你就气着吧。 他深深吸口气，耍着无赖笑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跟去，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人沉默。 “看，都没人出声帮你，赶紧走。”程飞扬抬头挺胸大步走进森林。 车臣枫咬住后槽牙瞪眼所有人：“小心点！” “是！” 第79章 失温 程飞扬听见后面有声音跟上，渐渐放慢脚步，本以为人家跟上后会一块走。 车臣枫经过他身侧，目不斜视，直接当他空气。 有人带路去矿山容易很多，他们到达目的地也就二十分钟。 程飞扬：“我先进去。” 车臣枫像没听见他的话，走在前面搬开一个铁桶，手电筒照进去能看见一个洞口，闷声不响的低头要往里钻。 可惜，有个人比他更快。 “你出去！” “我出去喂狼啊。” 外面狼声一阵比一阵多，如果闻到气味跟这里，他们两个人还不够塞牙缝。 车臣枫只能妥协，但不想再欠程飞扬恩，坚决要走前面：“有什么事，你顾好自己。” 程飞扬张了张双唇：“……好。” 矿山遗留下来的洞口狭窄，仅一人通行，他们太高需要弯腰进去。 走了十多分钟洞口变大，程飞扬检查四周没问题，才侧身让车臣枫出来： “找什么东西？” 车臣枫：“你站这里守住。” 程飞扬：“嗯。” 防着他呢，才多久没见，连信任都没有了。呵呵，心底抱住的那丝希望，坠入深渊。 破旧潮湿的山洞有一百多平米宽，到处趴满蜈蚣蜘蛛，还有一些毒虫蚂蚁。 车臣枫急于找东西，身后有条小黑蛇在背部都没察觉，眼见要爬入衣领，程飞扬冲过去用枪拍掉。 “有蛇。” 车臣枫回过身那防备警惕的姿势，程飞扬笑得很无奈。 冰冷的枪口移开，换来的是冰冷的道谢：“谢谢。” 程飞扬强装镇定的笑容绷不住，回到原位握紧手中的枪。 黑亮亮的新枪，阿海骗了他。 夜越深，山洞气温极速下降，人呼出的气体形成白雾。 车臣枫感觉手脚冰冷，温度下降太快，他开始手麻。 过了半小时，他终于从地里挖出一个箱子：“走。” 程飞扬没看见是什么东西，也不敢多问，转身进洞口带路。 车臣枫找到想要的东西，跟在身后没有来时的焦急，平静的用电筒打量四周环境。 洞口上方有反光的东西，他照射看清，原来结冰了。 难怪这么冷。 走出山洞，外面冰冷的风刮过，冻得人颤抖。 “要不，我们今晚先找地方躲一躲。深山晚上危险，我们天亮再回去也不迟。” 程飞扬体质再好，也无法做到穿件单衣在零下温度保持稳定。 他说话都要打架了。 车臣枫微愣，手电筒扫过他身上才发现程飞扬身穿单薄。他自己来时穿的是重装装备，警用衣服保暖可以，所以没有特别冷。 光线在身上没有挪掉，程飞扬咬住颤抖的牙改口说道： “我们还是先把东西带回去要紧。” 车臣枫抿紧双唇，深邃的眼眸注视他身上。 “你别这样看我，我没有谋反，信我哈。”程飞扬既伤心又好笑，他不信任自己都到这个程度了。 “去那边铁皮房。” 远处一个大石头下有间生锈铁皮房，看样子是当年的保安亭。 铁皮房四处有破洞，好在关上门，能阻挡寒风。 三平方大小的地方里面还保留当年的凳子桌上。程飞扬挑了两张好的凳子用手拍掉上面灰尘，给一张车臣枫，自己搬一张到门口。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铁皮屋砰砰响，偶尔还有雨滴声。 气温下降太快，程飞扬坐在门口抱住双臂尽量能自己暖和起来，慢慢的，他感觉不对劲，用力咬住下唇，希望疼痛刺激神经。 双手双脚冻麻，他僵硬着起身把周围的木桌和凳子捡到中间，没有火引打火机点不着这些木棍。 他想出去捡些干枯树枝，打开门寒风哗啦蹿入。程飞扬被风吹刮睁不开眼，当他想拉住门板走出去，车臣枫拽过他手臂： “我去。” 程飞扬不逞强，他知道自己开始失温，躲在门后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在他脑袋发昏，车臣枫捡回来一些树枝，柴火在他面前点上，浑身僵硬的人，依旧感受不到暖和，抖着身子昏沉沉。 “程飞扬。” 程飞扬头埋在双手间，车臣枫看不清他现在什么情况，试叫了声没见反应。 “你怎么样了。” “程飞扬？” 车臣枫连叫几声没等到回应，用手推了推，发现程飞扬身上冰冷僵硬。 可能从来没见过这个他这副弱鸡的样子，车臣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脱下衣服替他披上。 接着又去把柴火加到最大，中间看了几次程飞扬。 他浑身颤抖头埋在双臂，似乎对外界没有反应。 “程飞扬。”车臣枫声音开始着急。 这次，车臣枫紧张的走过去用手推了推：“你怎样了？” “…冷…”，程飞扬真的很冷，他来园区挨打受饿，体抗力下降很多，今晚遭遇极速变温，身体没能像以前那么好。 铁皮屋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噼啪啪，程飞扬大脑混沌，摸不准车臣枫在做什么，但心中却莫名的很想他。 如同临死之人，想着全是挂念的人。 “车……，”想叫唤他的名字，想告诉他，很想很想他。 仅剩的一点理智及时阻止程飞扬，说过不打扰不骚扰的，不能再惹他生气，不想惹他恶心。 只要这时候他在身边就好。 埋在手臂下双眼泪流不止，不知是对死亡没有遗憾，还是对爱而不得的痛苦。 车臣枫在旁边感觉程飞扬越来越不对劲，清冷的脸庞第一次出现，害怕。 “程飞扬。”叫唤的声音带着慌乱。 程飞扬颤抖的身体被人抱在怀里，强壮有力的双臂紧紧把他抱住。 车臣枫感觉自己抱的是冰块，身上没有一点温度，程飞扬浑身僵硬的颤抖，嘴里还有压制的声音。 仔细听，程飞扬竟然哭着喊他的名字。 …… 山上的气温变化多端，降得快，升的也快。清晨的阳光升起，和燃烧的炭火烘烤，铁皮屋热气腾腾。 程飞扬晕沉沉的睡醒，先是察觉自己身上被东西压住，想抬头看清，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张坚毅的下颌线。 记忆里无比熟悉的侧脸近到眼尺，程飞扬瞬间清醒。 全身的感官紧跟着回笼。 第80章 恨就恨吧 车臣枫太累，程飞扬醒来看着他侧脸许久都没惊醒。 程飞扬昨晚被冻糊涂，加上在园区两个月没睡过安稳觉，身上一冷一热，闻着日思梦想的气息沉沉睡去。 车臣枫昨晚应该是守了一夜刚睡着没多久。 程飞扬手脚很暖和，他轻轻碰触车臣枫抱住自己的双手。 他的手也很暖和。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身体暖和，还一直抱着不放。 程飞扬猜是自己抓住人家衣服不让走，因为他另一只手正拉住车臣枫的手。 那为什么不推开，不像车臣枫平时对自己的态度。 程飞扬目不转睛的看着车臣枫侧脸，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现实归现实。车臣枫等下醒来后，发现自己抱住男人，该多恶心啊。 也许，今天过后，得恨死他程飞扬一辈子。 恨就恨吧。 柔软的双唇小心翼翼靠近坚毅的下颌，原本想亲那双薄情的嘴唇，程飞扬终归没有胆量。 屏住呼吸抬眼皮看向还在熟睡的男人，快速轻轻吻下。 和羽毛佛过一般。 头顶均匀的呼吸声，不知是不是程飞扬错觉，停顿了下。 他紧张慌乱抬眼，等待车臣枫的暴怒和嫌恶。 幸好，车臣枫没有醒。 程飞扬不敢再作死，连忙闭上眼调整因为紧张暴跳如雷的心脏。 他们这个姿势维持十来分钟，车臣枫醒来后推开程飞扬，起身出去。所有动作没有一点犹豫，连停留的目光都没有。 大山清晨空气好，到处都是鸟叫声，程飞扬走出铁皮屋寻找车臣枫身影。周围走动一圈没有踪影，程飞扬开始怀疑是不是被人丢下了。 在原地等半小时，深山老林还是只有他自己。 程飞扬心拔凉拔凉的。回到铁皮屋目光停留在两张挨一起的小凳子，拿紧手中的外套苦涩笑了笑。 从外面取了些泥把炭火弄灭，然后下山。 阳光照射进密林，地上全是七扭八歪的影子。程飞扬走过的路，不是腐烂的树叶就是坑坑洼洼的泥土。 心不在焉的人已经不介意脚下的路如何，他只想下山。 走到四分之一路，前方有急促脚步声跑来。程飞扬躲在树后观察，随时准备出击。 车臣枫？ 他怎么回来了？ 程飞扬错愕走出来：“你……” 车臣枫气息不稳，显然跑了很长一段路，他看着程飞扬一会，淡然的说道： “回去吧。” “好。” 程飞扬没有问他怎么回事，沉默跟在身后回到园区。 那里已经被警方控制，所有人扣押离开，只剩下警察搜查证据。 阿海见车臣枫回来连忙把搜到的证据汇报： “车神，这些名单和苏市的一样。” 程飞扬听见苏市两个字识趣走远，园区破烂不堪，他没地方去，找了个角落蹲在地上发呆。 车臣枫很忙，程飞扬后面连人影都见不着。 “程队长，你走了吗？” 程飞扬嘴上叼烟，吊儿郎当的：“嗯，有事？” 阿海大聪明帮人家点上烟：“这次，谢谢了哈，哪天请你吃饭。” “都是为人民服务不用客气。” “话是这么讲，我们该感激的还是要记住，” “这样啊，”程飞扬掏出手枪笑着问： “我也很感激车队长送的礼物，等下我亲自去感谢？” “……”，阿海不好意思挠挠头：“车队长在忙。” 程飞扬把昨天领的装备还给阿海：“我回去了。” 阿海摆手不愿拿：“你不带枪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怎么行，太危险了。” “回到边境有我的人在，不用担心，拜拜。” 程飞扬这次真潇洒头也不回自己开摩托车走了。 阿海拿着装备感觉不对劲，这个程飞扬平时最喜欢跟车臣枫后面跑，今儿怎么回事？莫非是自己骗了他和车神闹矛盾了？ 呃～不就是间接得罪车臣枫了…… 阿海一手一把枪去找车臣枫负荆请罪：“车神，这个…怎么办？” 车臣枫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枪有问题？” 阿海支支吾吾的解释。 车臣枫根本没耐心听他胡言乱语，横眉一瞪：“讲重点！” “程队长一个人走了，把昨天给的枪支弹药全退回来了。可能是我骗他说，这些枪是你给的，生气了就走了。” 阿海快速汇报完，目视前方不敢看车臣枫脸。 车臣枫定定看着他说道：“一个人走？” “对，我让跟我们一起回去，他不同意。” “任何装备都没带？” “没有。” 车臣枫深邃的眼眸望着桌上两把枪出神。 阿海怯怯的开口问：“要不要派人跟？” “我去去就回。”车臣枫把两把枪带身上，跑下楼找了辆越野车快速朝程飞扬方向追去。 缅北的山路多数是泥巴路，早晨路上起泥浆，摩托车在上面特别不好开，很容易打滑。 山一边是河流一边是山沟，不小心掉哪一边都是半身不遂。 程飞扬打算一直往边境开，争取天黑前回到国内。只是地面的路太难开，可能时间赶不急。 “这儿走吧，翻座山走小道会近点。” 手上的地图还是阿海给的，他没任性到什么都不要走人。地图上中心标志代表园区，他目前位置离那里十公里。 程飞扬一路狂奔没有停留没有回头，他想快点离开有车臣枫的地方，生怕中间没忍住再去打扰人家。 没想到开那么久才十公里。 从山上看下去，一条条泥泞路十八弯，如果走捷径会更快一点。程飞扬想起在部队和战友挑战从山上，骑摩托飞奔下山的场景。 他心痒痒的把摩托车开到路边，寻找一个缺口：“飞吧，大宝贝。” “嘀嘀嘀……”，从山上传下来急促车喇叭声。 程飞扬方向看不清是谁，但能分辨出喇叭是对他按。本以为是碰到熟人见面打招呼，他把车停边靠。 直到黑色越野车从山上开近，看清驾驶室是谁，程飞扬嘴里的烟掉地下。 下车不安的把烟捡起，站路边等待挨批。 “枪怎么不拿。”车臣枫把枪放摩托车上，语气不太好的问。 程飞扬就知道。 都81章 邋里邋遢的乞丐 他就知道，车臣枫是来问罪的。 “不关阿海的事，是我不愿拿。你不用多虑，我自己出什么事，不需你负责。” 程飞扬把枪拿去越野车，走回摩托车打火，低声说了句：“保重。” 车臣枫一手按住车头，不悦的问：“你倔什么劲！” “我有分寸，你不要生气，你快回去忙。” 程飞扬眼看对面大山，从头到尾没有直视过车臣枫。 “把枪带上，你想怎么走随便你。”车臣枫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心里莫名一阵火。 程飞扬眼眶一下红，把烟扔掉推开车臣枫，回到越野车拿回两把枪，重新骑上摩托车没有任何话语。 摩托车发出震耳轰鸣声蹿下山。 崎岖不平的山路，密集的树木和杂草丛生，程飞扬不在乎，骑着摩托车面不改色尽管往下冲。 车臣枫很快看不到他的身影，脸色立马气到铁青：“程飞扬！” 泥泞路多一辆越野车狂奔。 越野车开得太快，大山回响几次急刹车声。 程飞扬听见声音，透过树木看了眼，越野车打滑前轮开出路边，后又打急转弯开回去。 他心提到嗓门。 不清楚车臣枫今天发什么疯，平时他走掉不是最开心的吗，追过来做什么。 他死了，又不关他的事。 程飞扬他不在乎生死，但车臣枫是他命，怎么舍得他受伤。 摩托车掉弯拐出路面，上面的越野车瞧见了踩着刹车直滑下来。 “打左转弯！” 车臣枫刹车踩到底，一个左转弯撞到路边一块石头总算停稳车。 程飞扬跑过去拉开车门查看他有没有受伤：“你不要命了！” 车臣枫沉着脸从车下来，一把抓住程飞扬衣领：“到底谁不要命！” “你又生什么气。” 程飞扬要被他逼疯，讨厌的是他，嫌恶的是他，不信任的是他，早上抛弃的是他，自己什么都没说选择离开，为什么还要生气。 车臣枫抓紧他衣领更加用力，瞪大的眼眸隐忍太多情绪。 程飞扬撇开眼不愿看，因为那双深邃的眸底倒映出一个胡子拉碴，头发杂乱无章，脸颊消瘦的乞丐。 “跟我回去。”车臣枫终于放开他，语气恢复平静。 “不用，我快到山脚了。” 程飞扬今天反复拒绝车臣枫的好意，不识抬举的模样，倒是让车臣枫笑了： “因为阿海骗你？” “不是。” “讲清楚。”车臣枫靠在车身抽烟，看着程飞扬听他回答。 “说过不打扰你，我怕留下控制不住。”程飞扬果然看见他呆滞了一下，悲凉笑了笑： “就这个理由，够了吧。你回去忙，我一个人没关系。” 直到车臣枫吸完一支烟才开口：“上车，立刻马上。” 以前是冷暴力，现在是霸道不讲道理，程飞扬摸不着头脑，终归是不舍让他生气，乖乖坐上车。 一路安静到园区，车臣枫扒掉车钥匙，下车后直接把程飞扬锁车上。 “等我们结束一起回去。” 程飞扬：“？” 阿海从附近走过来趴车玻璃，一脸好奇：“你怎么被捉回来了？” “……我自愿跟回来的。” 阿海鄙夷笑出声：“得了，都锁上门了还自愿，来，给你副手铐配合一下。” 程飞扬瞥见阿海得意洋洋的，悠悠捡起手铐，下一秒迅速伸手出玻璃抓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把人铐住。 “我靠！”阿海被他神速惊到：“牛啊，手速真快。” “三十多年老剩男，你说快不快。”程飞扬痞痞笑着： “让你骗老子。” 说着晃了晃手上钥匙。 阿海目瞪口呆，钥匙怎么在他手上了？！ “下次还敢不敢骗老子？” “不，不敢了扬哥，扬大爷。”阿海崇拜的想磕头拜师学艺。 程飞扬：“你去拿钥匙给我开门，不然一起在这等吧。” 阿海当即打个冷颤：“和车神作对，我宁愿被你欺辱。”” 程飞扬凑过去想把他拉进车，阿海在外面死命反抗。 两人拉扯中，突然感觉头顶冷飕飕的，同时抬头望去，只见车臣枫一身冷肃站楼上看着他们。 阿海忽地想起自己还有重要事要做，竟然还敢在这里打闹，大难临头的感觉： “车神，我马上去找你！！” 程飞扬也讪讪收回手，在车臣枫无声的目光下把手铐钥匙还给阿海。 阿海和他暗暗对视一眼，然后弱弱的走掉。 程飞扬在车臣枫警告的眼神下规矩坐好。直到天大黑，他坐不住探出头想看他们到底忙完了没有。 “喂兄弟，你们可以回去了吗？” “快了。” 程飞扬又问：“你们车队长呢，麻烦上去帮我拿车钥匙，就说我要上厕所。” 过了二十分钟，兄弟带着车臣枫一起过来。 车门打开，有人把两箱东西搬上车，车坐进后座位置，好像才留意到程飞扬还在车上： “还不去厕所？” “……哦。”他不是在等指令嚒。 …… 园区的任务完成，他们摸黑回到边境。指挥中心在边境一个警局内，大部队归来，这儿一片区灯火通明。 程飞扬没事做，在车上看着他们忙碌有些过意不去，下车准备找点事干。 走着走着闻到一股饭香。 久违的人间美味，让吃了两个月馊饭烂菜羹的程飞扬无尽怀念。 厨房后门， 厨师大叔拿着锅勺再问一遍：“还要吗？” “来点汤。”程飞扬猛点头。 饿两个月倒是把他胃口治好了，之前还总是厌食要死不活的不吃东西。没想到园区生活戒掉了坏毛病。 厨师心疼点点头：“行，多吃点。” 十分钟前，程飞扬走进厨房要饭，厨师等人见他跟乞丐一样邋里邋遢的，还想把他赶走。 后面看到他身上有枪，联合最近警局大动静，厨师很快反应过来程飞扬是警察，急忙帮他盛饭装菜。 一大碗饭没一会吃完，厨师紧跟装满。 现在又是一碗，厨师不敢给他拿，担心一下子吃多伤胃： “差不多够了。” 程飞扬把最后一口汤喝完，打了个嗝才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第82章 负杂的情绪 估计大伙一整天都没吃饭，程飞扬出来后，很多人急吼吼走入食堂。 在人群中看见阿海一手一个餐盘挤出来，刚好阿海也看见了他： “吃饭了吗？” “吃过了，给车队长的吗？” “对，走，一起上去坐坐。” 程飞扬低头瞅瞅自己身上又臭又脏：“你们和我坐一起吃得下不。” 阿海悄悄后退，就说怎么一股臭味，之前在园区都是这个味没有多在意，现在回到警局，程飞扬身上这个味醺到他反胃酸： “yue！” “……我走了，你帮我向车队长道谢。” “我安排个人送你。” “不用了，我队的人在外面等了，后会有期。”程飞扬潇洒的挥手再见。 阿海总感觉不对，端着餐盘火急火燎的去找车臣枫： “车神，程队长走了！” 车臣枫定定看了他一会，随后淡漠的说道：“走就走了，你急什么。” 阿海囧迫的把餐盘放下：“不是担心他私自离开，惹恼你嚒。” “你闲的话，去把枪擦干净。” 阿海：“……” ……… 尔南市， 小费一边开车一边嫌弃瞥后座，他的大队长上车后倒头就睡，身上刺鼻的味道要把人熏吐。 程飞扬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小费嫌弃的眼神，慢悠悠的睁开眼：“到哪儿了。” “还没出尔南市，太堵了，要不明天走吧。今天很多地方都封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车。 ” “堵就堵，总会出去的。” 程飞扬坐起身看眼后方，原来离警局没走多远。那更应该马上离开，他心中的反抗快要控制不住了。 小费无奈挤进车流，大部队如蚂蚁。过了差不多一小时，他们还在尔南市。 路上偶尔有警笛声，程飞扬忍不住打开车窗看，期望能见到熟悉的身影。 听着极速的警笛声，心中的不舍越发难受，一路隐忍的情绪随时要冲破心口。 前方的路通了些，车辆缓慢往前开，渐渐后退的风景，逐渐变远的那个方向，程飞扬扣住车门，他想跳下去，不想走了。 他想回去求车臣枫，他要留在他身边做事。 尝试放下车臣枫那半年，他过得生不如死，与其回到那种日子，不如留下折磨他吧。 留下来，比看不见的好。 小费从后视镜看见程飞扬不对劲，连忙问道： “队长你怎么了！” 程飞扬咬住嘴唇，抖着声音道：“停车，找间旅馆住下。” “好好好，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们去医院看看。” “肚子疼，你赶紧的。” 小费：“……你忍忍，马上马上。” 尔南市旅馆多，随便找间就能住进去，程飞扬直接跑上楼，吩咐小费去帮自己买衣服鞋。 小费自然乐意，屁颠颠的出去买。 直到看见花洒冲洗下来的水，程飞扬才知道自己身上多脏。 尤其这张脸，恶心到吐。 反复冲洗几遍才没有那股味，闻了闻香喷喷的手臂，他不禁想起昨晚车臣枫搂住自己一晚上，估计忍着没吐吧。 还有早上，满口臭味亲人家，真是罪过。 这种不好的体验感，车臣枫以后怕是会离他更远。 小费从外面回来，房间灯乌漆麻黑的： “队长你没必要省电费，咱们给钱了的。” 程飞扬仅裹条浴巾坐窗口抽烟，上半身赤裸裸的，身上都是新伤旧伤，有两条比较深的还在渗血。最多的是淤伤，黑紫布满整个背部。 小费瞧着眼眶发红，泪水在打转，咬住牙骂： “那般畜牲！” 程飞扬无所谓笑笑：“你傻不傻，能回来说明我命大了，这点伤算什么。” “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你是缉毒队队长，很多毒贩认识你，还送上门去，一旦发现死路一条。” 小费愤愤不平的： “车队长也是的，明知道还让你去送死。出什么事，我让他内疚一辈子。” 说他可以，说车臣枫做什么，程飞扬烟都不抽了，挥手打住： “喂喂喂，是我自己要去的，人家征求过我意见，不能怪别人。要真是死了，也只能怪我自己，ok？” 小费是郁闷极，每次涉及到车臣枫的事，他是比谁都着急。 “知道了，我去买药。” 程飞扬摸了摸小费脑袋，柔声哄道： “乖，你老大没事，不要怕哈。” 小费那点泪水硬是让挤回去，恶寒的拍掉头顶的爪子。 小费走后，程飞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苦笑不得。 原来除了同性恋，正常男人都会讨厌同性碰触。 也不知，如果大家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出生入死的兄弟会不会远离。 猛的一下，程飞扬睁大双眼，双眼恐惧慌张。 他好像到今天才想到一个问题。 这种不被世俗接待的情感，只配生存在黑暗中的恋情，原来自己一直把车臣枫拉进深渊，和他一样遭世人唾弃。 “车臣枫，车臣枫…”，程飞扬意识到这个问题让他非常崩溃。 痛苦的抱住头部不断回想接近十年的纠缠，车臣枫居然被他残害了接近十年。 然而他本人只顾自私自利，完全没考虑过车臣枫未来。 巨大的亏欠和自责，程飞扬一下承受不起，双膝跪在地悔恨扇自己耳光。 深深陷入愧疚的人，并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敲门。 过了一会，有人破门而入，屋内压抑的哭声瞬间停止。 程飞扬以为是小费回来，摸把脸，哑着声音笑嘻嘻的说道： “疼死老子了，赶紧过来上药。” 门关上，程飞扬直接坐地上等小费过来上药。 只是后背的人许久都没有动手。 程飞扬终于察觉出身后的男人气势不似小费。那股震慑人心的冷肃气势，单不见人，也能感应到周围的磁场因他出现而改变。 难以置信的回过头，车臣枫正蹲在他身后注视那些伤。 “你，怎么来了。” 车臣枫：“过来看看。” 后背冰凉的药水擦在伤口刺刺的疼，程飞扬瞧见地上还有一袋药： “小费让你来的？” “不是。” 车臣枫反常的帮他上药，神色还很平静，程飞扬反而不适应。 第83章 就范 一瓶药全用程飞扬身上还不够，他的两条腿还有许多淤青。 车臣枫目光幽深盯着那些伤：“我回警局拿药。” 程飞扬垂下脑袋，目光有些放空：“不用了，天亮再处理也没关系，你忙你的。” 这些年，车臣枫习惯了程飞扬死缠烂打，突然这样疏离冷淡，车臣枫心里不仅烦躁那么简单了。 他抿住双唇盯着程飞扬沉默，屋内陷入怪异的安静。 过了一会，程飞扬握紧拳头问：“你怎么还不走。” 车臣枫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头也不回打开门，冷着声音道： “天亮回苏市。” 程飞扬望向他没有回应，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整个人如抽掉灵魂呆滞。 门就要被无情关上，心脏的跳动变得急促而压抑，仿佛有无形的重量压在他胸口，让程飞扬感到闷闷作痛，他颤抖的叫住车臣枫： “你……” 车臣枫看向程飞扬，冰冷刺骨，但看清程飞扬绝望救助的目光，恍惚了下。 他没有进来，程飞扬起身试探走过去，等靠近他，哀求的叫了声：“车臣枫。” “回去理理我，我保证不打扰你，只想知道你安好就行。” 车臣枫回到房间把门关上，看着如溺水救助的人，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程飞扬看他不答应，绝望的问：“你答应不行？” 车臣枫欲言又止。 “你就这么恨我，是不是恨不得我死，那我死好了，那我死了好了。” 程飞扬受够了这种生活，他的人生本来就烂透。 他要把车臣枫推出门外：“你回去吧，赶紧走。” 车臣枫站定不动，任他拉扯。 “你讲话！”程飞扬要逼疯，他崩溃的怒吼。 可惜，车臣枫这个人对这些根本不善言辞。 程飞扬原地抓狂，巨大的崩溃绝望压住胸口，就要爆破而亡，忽地他看着车臣枫，发狠一般眼眶通红。 车臣枫怔了怔，接着眼前迅速有个黑影迫近，他下意识的做出防御动作，只是那人速度比他快，双手紧紧把他抱住。 随即，眼前的黑影贴上他脸，嘴唇被人狠狠吻住。 柔软的双唇碰触，让他浑身僵硬，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神不知所措。 面对程飞扬肆无忌惮的亲吻，他居然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反感和暴怒。 带着许多情感的吻感觉并不美好，被人又亲又咬，薄薄的嘴唇很快红肿。 车臣枫吃疼想避开，程飞扬死死扣住他脑袋不放。 没有反抗的车臣枫，程飞扬像是得到鼓励般更加的放肆。 推着人后退，直到车臣枫后背抵住墙壁，程飞扬再次欺压上他的双唇，紧紧不愿挪开，也没有再亲吻。 两副嘴唇贴紧，程飞扬就这么震惊意外的看着，被自己吻住的车臣枫。 时间慢慢流动，程飞扬终于冷静，恢复理智的他激动和惊喜交集。 车臣枫不自然瞥开眼，但，身上没有反抗任由程飞扬抱紧，以及嘴唇被人吻住也不生气。 程飞扬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一眨不眨的瞪大双眼：“车臣枫？” “做什么。”说话间紧贴的双唇相互摩擦，更加的真实感让车臣枫一下脸红。 “车臣枫？” “讲。” “车臣枫？” “叫什么。”车臣枫不耐烦的皱起眉，这次想躲开，嘴唇被人压住他浑身不自在。 程飞扬以为他要逃，受了刺激一般，再次逮住湿润的嘴唇肆意吸取。 身下的人乖乖的随他摆布，程飞扬双眼慢慢清明。 这次和刚才的不同，恢复理智后，程飞扬轻轻的浅浅的，带着小心翼翼的亲吻着车臣枫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车臣枫双唇麻木，程飞扬终于舍得离开他嘴唇，只是抱紧不愿放手，哑着声音轻轻叫唤： “车臣枫。” 车臣枫呼吸沉沉的，眸子里墨色翻涌，声音低哑的回： “把衣服穿上。” 程飞扬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裹条浴巾，上半身裸体，竟无赖笑出声： “你害怕？” “你不怕着凉就全脱了。”车臣枫撇开脸，耳垂有些泛红。 程飞扬心一紧，把人抱得更紧：“我去穿，你不许走。” “小费要回来了。” 小费？那家伙到底去哪了，做了什么？ 回去要给他加工资加奖金。 队长给他干也行！！ 车臣枫瞧着他咧开嘴笑，脸上松动，嘴唇跟着上扬。 可惜程飞扬在浴室穿衣服没有看见。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车臣枫在门口打电话，似乎是阿海催回去。 “我现在回去。” 车臣枫挂掉电话，神色淡然的告诉程飞扬： “我回去了，你先休息。” 怎么转过身就变了模样，程飞扬担心他转脸不认账，连忙穿上鞋要一起走： “我陪你回去。” 车臣枫：“我要回警局。” “我也要回。” 车臣枫了解程飞扬脾性，知道多说没用，沉默的打开门让他跟上。 惊奇的是在一楼前台看见了小费。 小费还有其他两名便衣在支支吾吾什么，瞧见程飞扬和车臣枫下来立马噤声。 “老大，要去哪？” “跟车队长回趟警局，你不用跟来。” 小费郁闷的翻白眼：“老大，我是负责保护你回苏市的，你不用我跟，是不是想我丢铁饭碗。” 程飞扬看眼车臣枫，见他没意见才改口：“那行吧，你把车开来。” “得得得！”小费精力永远旺盛，大半夜的还干劲十足，招呼车臣枫的人一块去开车： “哥们，看谁快！” “……”，那哥们嫌他幼稚。 小费一溜烟功夫，车已经开到。程飞扬挥挥手：“我和车队长坐一辆。” “人家刚刚够，你坐不下啊。” 程飞扬给他眼神，小费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歪着脑袋一脸愚蠢。 车臣枫出声打断他们：“程队长你坐小费车。” 程飞扬急忙拒绝：“不行……” 车臣枫很淡然的看过来，程飞扬一声不吭的坐上小费的车。 车上，程飞扬介于小费有功劳，心情愉悦的问起车臣枫怎么会来： “为什么要去警局拿药，你不回去药店买？” “尔南市这两天有大行动，很多地方封路，街上的药店不多，我赖得找，去警局多方便啊。” 第84章 笑得像个傻子 程飞扬没好直接问，拐弯抹角的探信息：“所以你回去找车神要？” “没有啊，我是在楼下碰到阿海，顺便让他帮忙会快点，谁知道他直接找车神出面的。我也不清楚，阿海和车神怎么说的，后面跟着我一块来了。” 联想到白天在园区阿海骗自己，感觉胡言乱语成分很大。 结合刚刚车臣枫的表现，他更加肯定，阿海是不是添油加醋说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要去了解清楚，别到时车臣枫又误会什么不理自己，他不是要死了！ “等下在警局，你随便找个地方窝吧，不用跟着我。” 小费高兴来不得及，这个点了谁愿意陪他疯，乐呵呵的答应：“ok！” …… 车臣枫作为这次案重要负责人，忙到飞。从车下来后，没来得及看程飞扬一眼，便被一群领导围住。 接着都上楼去，程飞扬只能在人群后看到半颗后脑勺。 他跟过来的目的是想陪在车臣枫身边，担心被人翻脸不认人。虽说全程是自己主动强迫人家亲吻，但谁让他不反抗。 想归想，心里却没有一点底气。 程飞扬只能厚着脸皮赖在车臣枫临时办公室。 小小的办公室只有一张书桌和电脑，边上都是密档。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翻动，他没有事，坐在一边用手机处理自己队里的事。 门外的国际刑警，时不时探头查看。程飞扬偶尔抬头对人礼貌笑笑。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警惕性很高，明知道他身份还防备着。 凌晨五点， 小费给他打电话：“老大，出发不。” 程飞扬看下时间，不爽道：“那么早，天亮再说。” 小费：“早点回去啊，队里大伙都等你回去处理事，一大堆事呢。” 论工作，小费是认真的，队长不在当家，没安全感。以前拼死拼活惯了，两个月没在队，他闲得坐不住。 但是太积极的下属也很烦，程飞扬郁闷的皱了皱眉： “重要的事大豪都处理完了，剩下的等两天没事，车神开完会我们聊些问题再回去。” “好吧，那我继续睡了。” 程飞扬赶紧劝道：“好好好，睡吧。” 挂掉电话，他出去走走，顺便问边上的人：“你们车神要什么时候开完会？” “不清楚。” “在哪个房间开会？” 有人指了走廊尽头一个门：“那里。” “谢谢。” 程飞扬想过去，可门口有三四个人轮流持枪站岗。 这种等待的焦虑，他是体验到了。 见不着车臣枫，睡不着坐不安，程飞扬在走廊跟着其他人一起站岗。 直到天亮，门终于打开， “先这样，大家休息一下。” “好。” 车臣枫年纪轻轻却站在众多领导中间，可见他的重要性。 他低头不亢不卑和其他人交流，经过程飞扬身边，隔着两个人，感受到熟悉的目光，抬头看了眼。 与程飞扬对视后，平淡的挪开视线。 “那我就不送了，我去给大家开会。” “好，车队长你先忙。” 一群人走进电梯，车臣枫往回走，吩咐身边的人道：“叫所有人过来开会。” “是！” 车臣枫挥下手，身边的人都走完了才过去问程飞扬：“在这里做什么。” 一副淡然平静的表情，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程飞扬心口闷得慌：“站岗，你能不能给我十分钟时间。” 车臣枫左右看了看，思考了一下：“去我办公室。” 程飞扬跟他身后进去，后脚进入立马转身把门反锁。 车臣枫回过身睁大眼睛：“锁门做什么！” 程飞扬看下时间，还剩九分钟，他一咬牙决定直接点，毕竟车臣枫那个冷暴力性格，十天半个月都处理不好。 “你以后理不理我？” 车臣枫果然撇开眼沉默。 “加我微信，还有我号码别拉黑。” 程飞扬一步一步朝他走近，车臣枫不适应他靠近逼着后退。 等到逼进角落没了后路，这个男人终于舍得说话：“外面有人，你给我注意点！” “那你讲话，答不答应。”程飞扬倔着脸再问一遍。 “你……”，车臣枫几次欲言又止，总感觉他有什么想说，又说不出口。 程飞扬等到不耐烦，双手快速撑在车臣枫身侧，把他困在中间，再抬起下颌亲上他的嘴角。 车臣枫紧张的看向门口：“程飞扬，你注意点！” “你理不理我？”程飞扬轻轻舔着他双唇，低声细语哄着他答应： “答应我好吧，不理我会疯掉，我会死掉。” 车臣枫双手不知道怎么摆，想推开，碰触到程飞扬精瘦的腰身，又尴尬的收回手。想仰起头躲开嘴唇上缠人的气息，又被人紧追不舍。 程飞扬从来没见过车臣枫面对自己拘谨无措的模样，清冷的脸上同时还有羞涩。 瞬间稀罕不行，眼睛跟蜜豆黏人家身上： “车臣枫。” “讲……唔，”车臣枫顿时瞪大双眼。 柔软湿滑的舌头在他口腔四处舔吻，非常陌生的感觉，如同电流，瞬间窜满两个人全身。 车臣枫没敢动弹，怕弄出动静被外面的人听见，也就助了程飞扬胆子。 他们都没有接过吻，没尝试过接吻的激情，程飞扬立马缠住不放 车臣枫被程飞扬吻到全身发麻，一向沉稳自制的人，渐渐忘记了抵抗。 在他头脑昏乎时，缠住他不放的舌尖终于抽离，程飞扬轻咬住他微张的双唇问： “理不理我？” 车臣枫理智逐渐回归，两人呼吸交叠下有尴尬有难堪还有其他别样的思绪，垂着眼睑道： “理。” 程飞扬定定注视他的脸，确定他是认真的，没有违背心愿和自己交流，开心笑了，用力把人抱更紧，狠狠在他嘴唇亲一下： “啪！” 车臣枫马上睁大双眼，紧张看向门口：“放开。” “好。”程飞扬是懂的知足常乐，这种情况能做这样，已经是奇迹了。 车臣枫见他答应的干脆，暗暗松口气，被人放开后，第一时间是先整理衣服。 程飞扬在边上笑得跟个傻子。。。 第85章 瘦成一道闪电 车臣枫是怕了程飞扬，挑了离他最远的位置站好抽烟：“还不走？” 程飞扬走过去讨烟，车臣枫顿了下防备看着。 “我们正事都没讲清楚，我怎么走。” 刚刚那个被他亲的人是谁，眨眼又不认人了。程飞扬带着怨气靠近人家： “给我支烟 。” 车臣枫扔出一根烟后不自在的躲避：“快点讲，我还要开会。” “你没有什么要讲的吗？” 按正常思维来讲，既然两个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那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程飞扬要做的是，从今往后好好爱车臣枫就行了。 但问题在于车臣枫身上，今天态度突然改变这么大，又一声不响的，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搞不好，前脚刚走，后脚反悔，接着联系不上。 想着想着，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盯住车臣枫的眼神不自觉带着慌张： “你能不能出声？” 车臣枫沉默思考了许久，终于抬头看向程飞扬，说出一句要让程飞扬跳楼的话： “我没什么好讲的。” “你！”程飞扬气到吐血：“好好，你不讲，那我讲，那我来做。你什么都不需要管就是了。” “你想做什么？” 两个男人间，车臣枫想不明白有什么需要讲清楚的，又不是姑娘。 “我想回去后天天联系你，每时每刻都要给你发信息，有空必须视频打电话，每天都要想你。你不管开心不开心，只要有空必须理我！” 车臣枫这个凉薄的性格，程飞扬眼眶忍不住发红，只要离开这里，他真的会什么都不认账！ 瞧，单是听说，还没实际行动，他人已经不悦皱起双眉： “你先回去。” “你这是不答应了？” “我考虑一下。” 程飞扬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只要人家愿意考虑，那就是还有机会。他走近车臣枫，想离别前抱一抱： “你注意安全。” 车臣枫下意识的躲掉：“知道了。” 看着双手空空，程飞扬失落叹口气：“那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嗯。” 时间已经超时，外面的人还在等着开会。他们不能再继续聊，车臣枫把门打开直接去开会。程飞扬想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天气不错，小费蹲在大门口逗猫，本想去买些猫粮，担心养娇气了以后不适合当流浪猫，在那里给人家叨叨道歉。 程飞扬以为跟人家讲什么呢，听到他讲：“喵喵喵喵喵喵……” 然后猫回：“喵喵喵喵……” “……”，程飞扬走过去仔细瞅了瞅两只二货：“猫爸猫孩，要不要一起回去。” 小费和猫一致对他巴着眼。 尔南市离苏市一千五百多公里，他们需要先乘高铁到市机场，紧赶慢赶的到苏市已经晚上。 一下机，趁小费上厕所功夫连忙开机，打开微信给车臣枫发信息，显示还是拉黑状态，再拨打电话，一样是打不通。 从尔南市离开前联系过一次，想着车臣枫在忙没顾及上这些事，等到机场再联系一遍还是无法联系。 一整天过去了，再忙心里有他也会挤时间找他的吧。 这明显人家不想理。 小费从厕所出来，郁闷的说道：“你是有多不喜欢苏市啊，刚下地就奄巴巴的。” 今天经历过大喜大悲后，人像被抽尽力气般疲惫。程飞扬摸把脸，无力反驳： “先回大队。” “哦。”小费这种时候是最乖巧，任劳任怨。 缉毒队、 晚上八点，队里的人差不多走完，程飞扬过来是想看看，在队里走一圈发现离开两个月，大豪管理得很好。 “小费你回去休息两天吧。” 小费懵了下，随后嗷嗷大喊：“万岁！” 程飞扬羡慕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何时才能像小费这般快乐。 许久没回来，回到办公室竟不想走，他没有开灯，坐在黑暗中点烟，顺手给程浩报平安。 “爸，我回来了。” 程浩自从半多年前来苏市后，一直住在程飞扬公寓，理由是照顾儿子。 实际是监督教管，严防程飞扬再做傻事被人举报。 程浩此时在外面下棋，听见儿子回来，乐呵呵的往家走： “到家了吗，爸给你做饭。” “在单位等下回去，我在飞机上吃过了不饿，你不用做。” 程浩不清楚他两个月干嘛去，但也能猜到。这种在警务系统很常见，只要人平安无事归来，那便是喜事。 程浩坚决要儿子回来吃饭，接风洗尘。 程飞扬：“行吧，你随便下碗馄饨什么的就行了，别搞太复杂。” “好。” 程浩满口答应，只是等见到程飞扬本人，他立马洗米切菜。 “怎么搞的，瘦成个鬼样！” 他家帅气逼人强壮高大的儿子，两个月没见瘦变形了。 “当难民去了。”程飞扬没有多讲，更不敢提身上的伤。 “你先吃，我炒两个菜。” 深知老头子的啰嗦，程飞扬乖乖照做。 夜十点， 程浩在洗碗，程飞扬拿着他手机过去让解锁：“我用下你手机打个电话。” “。” 程飞扬进到房间先把门反锁，然后拨打车臣枫电话，铃声响起，心中不由紧张。 他并不想去责问车臣枫，单纯的想念而已。 “程叔叔。” 程飞扬握住手机没有出声，害怕对方无情挂掉。 双方安静了会，车臣枫很容易猜到：“程飞扬？” “嗯，是我。” 这会轮到车臣枫沉默。 “你忙完了吗，能休息了没有。” “准备下班。” 程飞扬盯着天花板幻想他的模样：“怎么不理我。” 车臣枫平静的回复：“没有不理。” “还在狡辩呢，我微信都还拉黑。” 说好不责怪，可真忍不住。 手机话筒传来双方的呼吸声，他们安静听着。 车臣枫听出程飞扬的失落，不知怎么解释，放下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才回应： “好了。” “什么好了。” 叮，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他心很烦不想理睬： “你讲清楚点，什么好了？” 车臣枫疑惑看下手机：“不是添加好友了吗。” 第86章 好友通过 确认添加好友后，程飞扬激动的跳起：“我把手机还我爸，等下发视频给你。” 车臣枫立马拒绝：“不用。” “你先回去，二十分钟后到家，我再联系你。”程飞扬今晚是没见他一面睡不着那种。 车臣枫无可奈何的说道：“你烦不烦。” 程飞扬傻傻的笑了：“烦。” “挂了。” “好。” 电话挂得利落，没有一点留念。程飞扬却开心的跳脚： “爸，手机还你！” 程浩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好端端的高兴什么劲：“给谁打电话了？” 程飞扬微愣：“没有，手机再给我一会，忘记点事了。” 程浩拿紧手机往房间冲，他倒要看看到底是给谁打电话！ “老头！” 程飞扬气急大喊，刚忘记删通话记录，和车臣枫的事八字没一撇，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程浩年纪老了，程飞扬没敢对他用力，拉扯两下怕把人弄散架，气哄哄的： “你侵犯我隐私！” “老子看自己手机，侵谁隐私了。” 程浩差一点能看清上面的号码，手机嗖一下被抢走。 程飞扬快速在屏幕点点：“喏，还你。” “滚！” “嗳！” 房门关上后，程浩笑呵呵的把客厅收拾干净：“这家伙。” 还剩五分钟，程飞扬先冲凉，出来时间刚刚好。 微信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说不出的紧张和激动：“接，接，接……” 铃声在最后一刻终于接通，只是，手机屏幕一片黑。 程飞扬的大脸凑近认真瞅着：“你没开摄像头啊。” “开了。” “你挡住了？” 车臣枫没打算骗人：“对。” 程飞扬笑嘻嘻的也把摄像头挡住：“你不想见我，我挡住就行了。你打开给我看看呗。” 车臣枫手机那边晃过一个虚影：“很晚了，睡吧。” “你在抽烟又没睡，陪我说几句话。”晃动那一下，程飞扬可是看见一点火星的。 “说什么？” “你忙完那边后会去哪里？” “不方便透露。” 这个天聊的很尬，除了程飞扬没话找话说，车臣枫会偶尔冷漠的回应。 尽管这般，某人也很开心：“你早点睡，明天我再找你。” “好。” 对方话音刚落，通话立马挂断。 程飞扬：“……” 他盯着手机依依不舍，没忍住发句晚安。当然对方没有回应，可，程飞扬很高兴。 次日， 程浩出奇的没有来敲门，做好早餐在沙发看报纸。 程飞扬一觉睡到九点，急匆匆的跑出来，看见程浩悠哉悠哉的，瞪大眼指责： “爸，怎么没喊我起床？” “又不用上班，你睡到自然醒。” “谁说我不用上班了，队里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 说着去找衣服，发现警服不见了…… “喂，老头子，你搞什么？” 程浩把报纸放下，指着饭桌早餐说道： “先把这些吃完。你程飞扬还是我儿子，不要命也要经过老子同意。你看你现在什么鬼样，把身体养两天再说！” 程飞扬气无语：“我有事做，哪有时间。” “你身体状况领导知道了吗，你汇报了吗。我不相信你老实汇报，上面还让你继续回去上班。我告诉你程飞扬，吃完立马去医院检查身体，拿报告休养！” 程浩年纪大了，脾气阴魂不定，说生气就生气。 程飞扬年少时最怕他发火的样子，现在翅膀硬了，只怕五六分，不服气的要顶嘴。 谁知程浩直接揪他耳朵：“快点吃，磨叽什么！” “？！” 在程浩的怒火压制下，吃过早餐便去医院。 走后门约了全身体检，程飞扬不需要排队，有点心虚：“我等等吧。” “脱掉衣服上去站好！” 做胸部ct的老医生和程浩认识，被他吓一跳： “老程，你别激动。小伙子你听你爸的话快点，一把年纪了，气他做什么？” 程飞扬见躲不过，叹口气道: “那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上半身衣服脱掉，程浩和老医生吓愣了：“怎、怎么回事！” “不能讲。”即使这些伤挺疼的，但程飞扬表现很淡定。 老医生跑过去检查了一遍，急忙吩咐程浩：“让他赶紧躺下，我去安排医生！” 程浩双眼通红的点头：“好好、” 程飞扬扯开牙想逗逗老头子：“没事哦，你知道的，能活着回来这些伤不算什么。” “这么严重，回来不第一时间上医院，跑回家躺着能好！” 程浩慌手慌脚的扶他躺下，靠近更明显看清他嘴唇发白，急得走出病房去找人。 两个小时后， 强装镇定的程飞扬，终于在检查报告出来后，虚弱躺进病房。 那么多伤怎么会不疼呢，他也只是普通人而已，只是为了工作强撑不倒。这一次以为能和从前一样，忍着忍着便好，谁知皮下出血严重，加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各个指标不正常。 “严重贫血，低血压，低血糖，你才三十出头啊！” “长期严重淤血可引起皮肤病、肝细胞坏死、心脏供血不足等各种病变，这些你不清楚！” “你看看，你现在肝肾功能异常了，看到没有！” 程飞扬点点头：“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程浩气到冷笑：“妈的，老子还指望你养老送终，老子干脆今天死了还有人打理后事。” “喂，好端端的讲这些。” 程飞扬真服了他，每次都用这招。 “躺好了，老子去交钱！” “嗯。” 等护士都出去，程飞扬才摸出手机，和车臣枫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想了下发条信息过去： “中午好啊。” 以他对车臣枫的了解不可能会回信息，所以信息发出后，便处理工作上的事。 和禾丰盛汇报自己情况后，得到了半个月病假。 程飞扬第一时间想到出院后，有时间去找车臣枫。 “谢谢禾局长，队里的事继续交给大豪处理吧。” 禾丰盛怎么感觉对方挺开心的，怀疑的问： “这次去那边遇到什么事了？” “嘎腰子。” “得了你，好好养伤，回来受功表扬。” 第87章 冷处理 程飞扬趁机打听苏市情况：“苏市这次收网行动非常成功，为什么？是不是有个突破口？” 禾丰盛故意卖关子：“散布在外的兵攻破防线。” “什么意思？” 程飞扬无语，和读书人打交道就是费劲： “卧底干的事？” 禾丰盛在那头啪啪鼓掌表扬：“聪明，你们都好样的。” “还有谁？” “以后你们会认识的。” 程飞扬想起这半年苏市发生的一些事，当时车臣枫离开的时候，刑警队队长方炜京那个退伍军人媳妇，听说莫名其妙跟国际刑警走了。 也就是当初在医院，车臣枫的女同学，让车臣枫表现异常的女同学。 听很多人讲过，方炜京媳妇身手不凡，特种兵王，突然跟车臣枫离开，会不会是去卧底了？ “周颉去哪里了，我在那边没碰到她。” 禾丰盛无奈笑出声：“程飞扬，你这小子。行了，猜到就不要问了，等尘埃落定再讲。” 程飞扬：“ok。” 挂掉电话，给小费发信息，让他有空留意刑警队那边情况。 小费在外面玩得正嗨，收到程飞扬信息，脸臭得不行：“知道了，我收假再说吧。” 真是的，最讨厌休息天，领导来消息，烦不烦！ 程飞扬是开始后悔放小费休假，瞧瞧这副嘴脸！ 想打电话过去提点提点这个年轻小伙，瞥见一点钟了，连忙再给车臣枫发信息，都这个点了，总该吃饭休息了吧。 “吃饭了吗。”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依然没有回。 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或发视频，打过去会不会烦到他，会不会惹他生气？ 不打，人家这样的态度，一天到晚都不用联系了。 好纠结，程飞扬烦躁的抓头发：“打电话吧，他不想看见我，电话方便点。” 忐忑的翻出车臣枫号码，等待接通过程别提多磨人。 最后是没有接通。 没有被挂断，没有忙音，而是没接通。程飞扬心口忍不住酸涩，故意不回他信息，也不接电话，过一个晚上而已，车臣枫什么意思。 赌气一般再回拨，结果一样没有接通。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他妈会死人。 程浩抱住双臂居高临下打量，病床上这个奄奄一息的儿子： “又要死不活的，车臣枫又不理你了？昨晚那个号码是车臣枫的吧，难怪非要删除。喏，手机给你，再打过去。” 对于儿子要死不活喜欢个男人，程浩现在能做到淡定从容，并且出谋献策。 好心帮儿子翻出车臣枫号码，只需要按下拨通键即可。 程飞扬非常想接过手机，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逼得太紧。 车臣枫现在应该是在逃避现实，毕竟接受一个男人，对于车臣枫这样的人来讲很不易。 至于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还需要考察。 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可能被感动了吧。 不管哪种原因，车臣枫对自己态度已经开始改变，他现在是需要时间适应。如果逼得太紧反而适其反常。 “爸，你回家去吧，我在这里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程浩摇摇头，没眼看：“得，我回去给你送饭，外面有人守岗，有事喊他们。” “知道，你回去后不要乱走，我的事，你可能要被保护一段时间。”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这两个月你做了什么事，得罪什么人心里有数。一定要注意，回来了先安分一点。” 程飞扬认真点头答应，吩咐大豪送程浩回家。 病房没人了，他再睁开死鱼眼发呆。 晚上， 护士巡房后程飞扬把灯熄掉，周身处于黑暗，孤寂思念情绪更甚。 “车臣枫，你说谎。” 把这条信息发出去，抱住手机盯着屏幕，时间久了，眼眶发涩。 一直到后半夜，药物作用，程飞扬终于有睡意。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中间反复醒来几次，每次醒来忍不住看手机。没有收到想要的信息，抱住手机继续胡思乱想入睡。 天亮后无精打采的在床上发呆，偶尔处理工作，没工作继续发呆。 这样的状态维持三天，这三天，程飞扬给了足够时间车臣枫思考。 今天，他要得到一个回复。 不回信息，那一直发，不接电话，一直打，到最后，弄到自己崩溃。 第四天，程飞扬申请出院。 “不行，你各个指标都不正常，单单重度贫血，低血糖，你出去走俩圈说不定晕倒。” 主治医生再次强调程飞扬本人身体情况： “我不能批你出院，太危险了，万一出事我没法交代。” 程飞扬急得蹦蹦跳跳：“你看，我哪里像有事的样子。” “不行！” 守在门外面的同事，赞同点头：“不行，程队长，你安心养伤。” 程飞扬没了法子重新躺回床上发呆。 第五天， 他绝望了，给车臣枫发了张照片，一张打吊针的手。 “不理我是吧，以后都不用理了，我死了，你都不用理了。” 微颤的手指按下发送键，泪水跟着打湿手机屏幕。 被人抛弃的绝望，一发不可收拾。 一分钟后，久等的信息终于来到， “怎么回事？” 程飞扬没有惊喜，反而想大声责问他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不理自己，冷暴力是不是很好玩！ 他已经被车臣枫逼疯，直接回打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对方等着他先开口，可程飞扬突然间不知说什么，所有委屈在电话接通那瞬间消失了。 “你怎么了？” 难得，居然主动关心他了。 “没事。” 车臣枫因为他沙哑的声音顿了下：“生病？” 程飞扬：“对，还在忙吗。” 可能真以为程飞扬只是生病感冒那么简单，车臣枫语气冷淡了半分：“忙，你有什么事说吧。” 程飞扬握住手机的手指收紧：“你，怎么不理我了。” “我在忙。” 很冷漠简单的解释。 “呵呵，这样啊。”程飞扬咬紧牙关，任由泪水夺目而流。 “自己注意身体，我要开会了。” 车臣枫等了会没听见对方回复，准备挂掉电话。 “车臣枫，你不如杀了我。” 第88章 作、矫情 他爸程浩说的不错，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用你消失，我消失好了。” 车臣枫没明白他的意思，想要再问，那边居然破天荒挂掉电话。 一向沉稳的人听见忙音，脸上出现了焦虑。 经过再三心理纠结，终于给程浩打电话：“程叔叔，程飞扬怎么了？” 程浩接到这个电话，比秦始皇复活还震惊：“受伤了啊，很严重。” 为了助儿子一把，添油加醋详细说一遍程飞扬身体状况后，好像还嫌不够，下了副猛剂： “你是不知道他这次回来瘦成什么样，要不是我逼着去检查，晕倒在哪个地方都没人知。都不知道两个月干什么去了，伤那么严重，医生说了，这次再不好好养身体，想活到四十都难！” “得了吧，随他去，以后不用祸害社会，连累别人。车队长你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吧。” “？”，车臣枫是惊愕不行：“这么严重？” “嗯，不说了，我在给他找中医”， 程浩急急挂掉电话，心虚的打开，以防车臣枫回打过来，特意制造忙音…… …… 挂掉车臣枫电话，程飞扬恢复平静后开始后悔，他还没死呢，没了车臣枫怎么活。 拿着手机反反复复编辑信息，偏偏不知道发什么好。 好不容易编辑一条：我以后尽量不打扰你工作，能不能理我。 准备发出去，手机在这时响动，程飞扬吓一跳。 看见来电居然是车臣枫，慌手慌脚的接通：“喂、” 车臣枫微愣，没想到这次这么快打通：“身体好些了吗。” 程飞扬瞬间有种说不出来的矫情感：“不好。” 车臣枫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说话总算没有之前的冷漠：“很难受吗，具体哪里不舒服。” “难受，我要死了，你开心吗。” 程飞扬偏要作，偏要矫情。 但他是作对了，车臣枫听见死字，呼吸顿了顿：“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好，那说别的。以后我不打扰你了，从今往后都不会了，永远消失。” 听着像是散漫的述说，说话的人却是认真的红了眼。 “程飞扬，你欠抽吗！” “对，你来啊。” 车臣枫咬紧牙回：“我明天去找你！” 程飞扬愣住：“真的？” “对，别一天到晚给我想着怎么死，好好活着！” 程飞扬激动的大声回复：“好！” 车臣枫听见他中气十足，心里舒坦了许多：“挂了。” “你明天真来？” “嗯。” 程飞扬眼睛都笑没了：“好。” 急救药明天要来，心理的毛病总算痊愈，安心躺着养伤。 如果不是大豪和队里其他人过来探病，看见他模样露出惊讶的表情，程飞扬还一直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鬼样： “怎么瘦成一道闪电！” 大豪等人猛的点头：“太瘦了，今天开始好好补。” “对，吃胖点还我英俊潇洒扬哥。” 程飞扬摸着脸颊痛心疾首：“是不是很丑？” 镜子里面的人瘦得不成样子，眼窝深陷，脸颊也凹进去了，原本合身的衣服此刻松垮地挂在身上。 之前的他多英俊帅气，是整个缉毒队的颜值担当，要不是有点底气，他哪敢追警界最强男人。 现在好了，明天看见车臣枫，自卑感又出来了。 大豪瞧着他真难过，迟疑开口：“还行吧，大不了现在不走熟男路线，刚好你关两个月，现在皮肤白，暂时做小白脸也适合。” 程飞扬再次仔细瞧镜子，还别说，皮肤白了后，显年轻了。脸颊骨瘦形销，五官比之前更立体，倒是跟某国男星很像。 “我还是喜欢猛男，虽说现在也不错。” 大豪等人连连点头，苏市最不怕死男人，怎么不猛！ “我们程队长好好养伤，绝对恢复如初。” 程飞扬心情好了些，开始说正经事：“说说最近的事，刑警队那边听说很忙，上面有要求我们配合做什么吗？” 大豪：“暂时没有，但要我们做好随时出警准备。现在苏市可热闹了，哪个部门都忙不过来，我们缉毒队因为之前在你带领下坚决打击毒贩，苏市的腐败才没有缉毒多大的事。” “可以说，我们目前是苏市比较闲得心安理得的，嘿嘿～” 所有人说到这些事，脸上得意洋洋的扬起骄傲笑容。 程飞扬顺便表扬他们：“大家都很棒，往后继续努力。过段时间苏市太平，全体轮流休假，年假，产假，婚假什么假，全休完。” “……咱们除了年假有关系，其他的有份嚒？” 大豪一帮人不是未婚，就是已婚，有的连女朋友都没有。 程飞扬愁得很，深知内心空虚最摧残人，于是决定： “大豪你去安排联谊，像那个什么幼师，高校，那个医院的，都向人事部申请联谊活动，一个个来，老子不信解决不了你们人生大事。” 大豪嗷一声：“好！我第一个帮你报名！” 说完一群人急匆匆跑出门，程飞扬在后面大喊：“老子不算！” 怎么能不算，老大问题解决了，他们做小的日子才好过。大豪神秘叨叨的回头一笑。 程飞扬便知道不妙：“靠！” 人都走完，病房一下剩他一个人，没法再躺平摆烂了，急忙起床捣鼓自己。 大豪他们带过来的鸡汤营养品摆了一桌，程飞扬把鸡汤闷头喝完，觉得还不够，把午饭一块吃了。然后再翻出桂圆红枣干，一颗一颗数着吃。 吃够十粒停下，又把目光放向红参枸杞，想着喝一杯脸上有血气会好看点，拖着腿便拿保温杯出门。 傍晚， 程浩提工具箱过来：“出院再剪不行？非要我买这些玩意儿，一套要几百块，你外面剪一次才二十五。” “我能出去还需要你来剪，出去找tony总监不香？” 程浩搬凳子进卫生间，帮他系上毛巾，反复说明：“我讲过我不行，剪坏了别怪我。” 程飞扬无所谓摆摆手，对自己颜值相当自信：“剪坏了直接剃平头，多大的事。总比现在长毛怪好看。” 第89章 到了自然去 程浩有他这些话便大胆放开咔嚓。 “要中分还是斜分？” 程飞扬迷茫的考虑：“什么分？不是剪就行了？” “刘海，你要什么样式的。”程浩拿镜子给他看：“这边，还是这边？” “？？” 八十年代最流行的郭天王发型，出现在程飞扬头上。 程飞扬说话微微颤抖：“老头子，你是没见着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发型？” “管你们喜欢什么，我剪当然剪我喜欢的。” “你能不能听听被剪头人的意见？这个不行太丑了，重新剪。” “又不是砍头那么多吱吱歪歪做什么，你别动，修修就好看了。” 程飞扬气吐血：“爸！” 程浩剪刀扔边上摆工：“你自己来。” 程飞扬从网上找到一张合适的发型图，跑出去找程浩，典着脸笑眯眯的喊句： “爸爸，我要剪这种，谢谢你爸爸。” 程飞扬小时候程浩很吃这套，现在他三十多岁了还是吃这套，冷哼的拿过手机研究，最后自信满满的招呼他坐好。 程浩年轻时是典型的学霸，什么东西看一眼便会，比如他的厨艺优秀，是因为双手和大脑高超配合。 随着最后咔嚓一声，程飞扬连忙照镜子，满意极了：“爸，不错啊。” 中式立体圆寸，超级适合五官立体且鬓角平，发质偏硬的人。 “精神干净又清爽。” 这个发型出乎程浩意料，下手前还嫌老气，没想到程飞扬剪完很好看。 老父亲看着自己好大儿，笑呵呵的，他儿子帅气有能力，在一帮老干部中一直都很有面子。 “行了，赶紧洗澡，收拾干净我回去了。” 程飞扬开心冲他喊：“谢谢爸爸。” 程浩背着手走出卫生间，嘴角压不住。 忙忙叨叨一天，终于到十一点。 之前几天都是十点左右联系车臣枫，因为联系不上，今晚特意避开十点。 程飞扬忍了一天没联系，选择这个点别提多难熬。 先是发条信息试探，等半小时没有回复才开始打视频。 当视频没人接时，程飞扬那颗心啊，瞬间掉落谷底。 拿紧手机不死心再回打一次，心想着如果车臣枫这次再骗自己，他真的会连夜冲去国际刑警找人。 铃声停止，随着手机震动，车臣枫冷峻的脸出现在大屏幕，头发湿哒哒的看着程飞扬。 “在洗澡啊。”程飞扬提着心吊着胆随即放下。 车臣枫把手机放下去擦头发：“嗯，还没睡？” 程飞扬看不见他人，心里痒痒的：“今天都没联系你怎么睡，你手机竖起来可不可以。” “就这样可以了。” “我想看你。” 车臣枫擦头发的动作停下，听着程飞扬说这些话，不自在的垂下眼：“有什么好看的。” 程飞扬眉开眼笑的：“我想看，可不可以？” 车臣枫没有答应，转移话题：“身体怎样，感觉有没有好点。” “你明天来便知道了啊。” “你直接说不行。” “不行。”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聊天，心里甜滋滋的飘飘然。 车臣枫是没耐心和他打哈哈，竖起手机看屏幕。程飞扬大脸原本怼在屏幕，只要正眼看都能清晰看见他憔悴的脸色。 “医生到底怎么说。” “你明天来自己问。” 他们两张脸凑屏幕太近，车臣枫不自然的撇开眼，把手机再次放下：“早点休息。” 程飞扬看下时间，才五分钟而已：“再聊五分钟，你明天什么时候到。” 车臣枫挺无奈的：“到了自然去，问那么详细做什么。” 程飞扬真的很想看他千古不变的冰块脸，有表情的模样，低声哄着道： “你看看我发型，我爸剪的。” 车臣枫瞥着屏幕，里面那双眼直勾勾的：“靠太近看不清。” “这样呢。” 程飞扬把手机放远，端正坐直身体，让他瞧仔细点。 “程叔手艺好。”这个发型确实适合他，比之前的寸板头看着舒服。 程飞扬笑嘻嘻的：“不应该是我好看嚒。” 车臣枫像审视般，认真看他的五官，他笑起来有大男孩的阳刚之气，眉眼弯弯的很感染人心。 程飞扬看不见他人，不知道他在看自己，凑近脸问： “把手机放起行不行，我们聊两分钟就挂。” 车臣枫盯住手机，眉目皱紧，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不行，你赶紧讲。” “那我讲了啊，我想你，给我看看行不行。” 突然间关系这么亲密，车臣枫浑身不自在，然而那句我想你，更让他全身上下酥麻。 “看看嘛。” 不得不说，程飞扬撒娇这套，老嫩爱吃，他爸程浩喜欢，车臣枫也受用。瞧见车臣枫全脸，他开心到飞起。 “车臣枫，明天一定要来看我。” 想他了，很想很想。 车臣枫垂下眼帘并没有看摄像头：“到了自然去。” “好，一言为定。你再骗我，我亲自找上门。” “知道了。” 程飞扬看着他脸入神，最后一点时间不想讲话，觉得静静看着他便心满意足。 车臣枫抬眼看见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眸，当即尴尬撇开脸。 程飞扬笑得更开心，看着他侧脸满心欢喜。 “挂了。” 车臣枫受不了这种气氛，转过脸立马匆匆挂断视频。 “晚安。”程飞扬这声晚安对方当然没听见。 心情大好，亢奋的人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 到后夜某人意识到这样不行，明天精神气不够，车臣枫看见更加嫌弃。毕竟他本人那么好看，谁愿意自己另一半是丑八怪。 程飞扬翻出医生开的安神助眠药，连忙吃下去，终于有了困意。 第二天八点，医生来查房发现他还在睡，推醒后问诊，想着让他去晒晒太阳，谁知道程飞扬翻个身继续睡。 导致到中午程飞扬醒来，接过大豪电话还在懵逼状态： “谁来了，那么激动，讲清楚点。” 大豪：“老大，你偶像车神来了！刚到刑警队，禾局长让我带人过去做安保工作。他们应该是要处理这次行动收获的证据和交接犯人。” 第90章 水灵灵的来了 原来这样。 并不是特意来看他的，而是来工作顺便看他一眼。 他就说嘛，车臣枫什么时候对他那么好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程飞扬叹口气道：“知道了，你们好好配合人家，不要给我丢脸。” 大豪大嗓门喊着：“怎么可能，车神让我们吃屎都没意见！” “卧槽，滚！” 大豪哈哈大笑：“拜拜。” 程飞扬起床去刷牙洗脸，在卫生间听见病房有人进来，他急忙跑出来。 程浩惊讶看着他：“干什么？” 程飞扬：“……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怎么才起床，早餐没吃？” 程飞扬胡言乱语道：“以为有大领导来，特意梳妆打扮。” 程浩斜睨他一眼，这家伙看着心情不错嘛，脸上有笑容，身上有朝气。 老人家搞不明白他怎么回事，把饭菜都摆出来：“吃饭，把汤喝了。” 墨鱼黑豆排骨汤滋阴补肾补血气，程飞扬现在肾功能异常，他正发愁，不用程浩催，自己端起碗想闷头喝干。 “嘶，烫！” 程浩看傻子一样瞅着他：“没看到冒烟啊！” “哦、” 程飞扬笑嘻嘻的吃菜，今儿吃什么麻麻香，大口大口干完所有饭菜，最后又把汤喝了。 程浩发现他很不对劲，他在笑，全身都很开心，肢体动作甚至因为开心，激动的动来动去。 “你激动什么？分享一下。” 程浩因为这个儿子折磨怕了，现在有好事不分享一起乐呵乐呵，心理不平衡。 程飞扬抿住嘴笑，就是不讲。 “你讲不讲，不讲以后老子都不想理你，专折磨老子！” “我讲了，你保密。” 其实他很想讲，太开心了不向外讲，感觉要憋疯。 程浩：“嗯。” “车臣枫等下来看我，开不开心，嘻嘻。” 程浩翻个白眼，摆摆手：“我走了，没眼看。晚上人家走后，别要死要活就行。” “……”，程飞扬追出门外：“你不开心？” “开心个屁，又不是我儿媳妇来！” “？” 程飞扬不敢多说什么，呲溜一下回到病房联系车臣枫。 “车大队长，吃饭没。” 因为知道他不会回，所以没有多大期待，发完信息便给自己上药。 脱下衣服猛的想起程浩今天没给他上药就走了，无奈出门口喊自己人进来帮忙。 “程队长，你后背的伤发紫了。” “嗯，差不多好了，就是酸痛，你轻点。” 上药的是新来的缉毒警菲林，被大豪安排过来保护程飞扬安全，这些天都是他和另外三名同事轮流站岗。 刚开始见到程飞扬身上的伤，震惊得不敢帮忙上药。 作为新人从来没见过，一个大活人被打到浑身淤伤，大片的黑紫让他害怕，感觉碰一下都要出血。 他真的佩服程飞扬的意志力，这些天上药，从来没听他喊一声痛。 今天居然提醒他说会痛，菲林小心肝害怕，碰到最严重那块，手颤抖。 程飞扬回过头，莫名其妙的问：“你怕什么？痛的又不是你？” 菲林：“不好意思……” “叩叩、” “请进。” 菲林和程飞扬同时回头看。 一身冷肃的车臣枫水灵灵的来了。 菲林手更抖了，他没见过车臣枫，被他气势震慑。 程飞扬惊喜的啊，双眼冒光： “你来了。” 车臣枫目光落在他半裸身上，从脖子以下位置全是黑紫，还有鞭伤和刀伤，上次在宾馆替他上药没多大感觉，今天这么看，车臣枫心里不好受。 程飞扬从菲林手上拿过药：“菲林你先出去。” 菲林恨之不得：“是！” 车臣枫闷声不响的上前从他手上拿过药，指了指椅子。 程飞扬开心坐过去：“辛苦车神了。” 手法比菲林熟练多了，力度也比在宾馆的轻多了。 身上的酸痛上药后清清凉凉很舒服，程飞扬忍不住回头，车臣枫认真的替他上药，目光很专注。 “你吃饭了吗。” “吃了。” “我给你发信息有没有看。” “看了。” “怎么不回我。” 车臣枫示意他转过身，程飞扬乖乖照做。 正面的皮肤比后背敏感，棉签碰触到的位置痒痒的，程飞扬怕痒下意识躲开。 车臣枫手停下，抬眼与他对视：“痛？” 他们挨得近，程飞扬除了闻到药水味，还有他身上清爽的气息，看着人家一眨不眨的： “又痛又痒。” 车臣枫思想正没有多想其他的，低下头小心的上药：“医生怎么讲。” 一颗黑溜溜的脑袋垂在自己胸前，黑硬的发丝在头顶根根竖起，程飞扬盯住车臣枫头部，忍住用手去摸的冲动： “不太好，内脏有损伤需要继续住院。” “那就先休养，好了再去上班。” “好了也不去上班。” 车臣枫抬眼问：“为什么？” 程飞扬放在两边的手握紧，大着胆子说道：“去找你。” 也许是他的眼神充满深情和爱意，眸底幽黑不见底，里面翻涌着各种激情澎湃。 车臣枫对上这双眼，恍惚失神：“不许来。” 男人都是粗鲁直接的，不像女孩子逐步推进。程飞扬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欲望，一把搂紧车臣枫，立马吻住他双唇。 “我就要去。” 车臣枫慌张推开，恼羞低吼：“你注意点！” 程飞扬知道他顾及什么，跑去把门反锁，窗帘拉上。 车臣枫立马冷下脸：“坐好上药！” “好。” 程飞扬害怕他这副模样，没敢动手动脚，听话坐好。 其实以往身前的伤都是自己上药，后背够不着才要别人帮忙。 因为车臣枫他才没有自己上，故意麻烦人家。 幸好人家没有任何怨言，上完药还贴心的拿衣服帮他穿上。 程飞扬享受着这种高级服务，内心飘飘然的：“你会在苏市待多久。” 身前下蹲为他系扣子的男人，认真一颗一颗纽扣系上，修长的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啊晃，程飞扬真的想握住这双手和自己十指相扣。 “五天。” 车臣枫替他把衣领翻好，收手时被人抓住： “程飞扬。” …… 第91章 偷情就要有偷情的样 车臣枫语气颇为无奈，还带着无力感，表情更是不自然的。 程飞扬很喜欢他这模样，只要不生气，说明是愿意接受碰触的： “五天都在刑警队吗。” “不一定。” 捉住的双手慢慢收紧，车臣枫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被人扣住，这下连眼神都不自在。 程飞扬深知他吃软不吃硬，喜欢被哄着，于是慢慢凑近他耳边轻声细语： “有空就过来看我，没空我过去看你。” 呼吸出来的气息喷在耳侧，敏感的位置痒得很，程臣枫立马躲避开，瞪大眼道： “能不能正经点讲话，坐好！” “……你答应我再。” “不行。” 车臣枫起身坐在床对面，与程飞扬隔开一张床： “你给我正经点，有什么事手机上说，不要去找我。” 程飞扬满心欢喜的眉眼沉了沉，着急开口说道： “我明白的，我知道的，我不会被别人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们之间……” 车臣枫说话讲到一半突然停住，程飞扬紧张的等着他说完，看见他神情纠结，似乎猜到什么。 “你最好想清楚再讲。” 程飞扬从园区卧底出来后，不知是不是心理遭受摧残的原因，现在是禁不起一点打击，车臣枫一言一举都能影响他整个情绪。 没等别人说出口，他已经最先眼红。 车臣枫张了张嘴，来时想好的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为什么不讲，害怕什么，你讲呗。”程飞扬是会疯掉的，敢不要他，比杀他都难受。 “这段时间你一直躲避我，是想怎么摆脱我对不对？不是因为需要时间接受我才躲避的，对不对？” 车臣枫保持沉默，那便是猜对了。 程飞扬就说嘛，他什么时候值得车臣枫喜欢了，原来只是一时冲动。 他红着眼笑开：“好，我不去找你，但你平时要理我。” 车臣枫迟迟不点头答应，程飞扬等得失去耐心，咬住牙说道： “车臣枫，你真是想我死，对不对。” 他摸把脸，深深吸口气努力调整心态：“行了，你走吧，去忙。” 车臣枫沉默的从他身侧经过，程飞扬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真的这样走掉： “车臣枫！” 咬住牙狠狠的喊住车臣枫 ，程飞扬从身后把他搂住，紧紧的： “你不答应别想走了！” “程飞扬，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何必这样。” 终于等到车臣枫开声，程飞扬双手搂紧，安慰道： “可以在一起的，我决定了去你那边，过段时间我去和禾局讲。” 车臣枫回过头，眼神不悦道：“你的前程都不要了，来我这里只能从头开始。” “不要了，反正我进缉毒队也是为了你，你去哪我跟随到哪。” 车臣枫是感动了吧，看着程飞扬脸上的冷漠渐渐淡去： “你别冲动。”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程飞扬趁机转到他前面，正面把人抱住，仰起脸认认真真的： “我这辈子只会追随你，只要能天天见到你，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车臣枫震惊程飞扬的想法，他有什么值得他放弃拼命得来的位置：“我不值得。” “你值得。” 程飞扬仰起脸把嘴唇贴紧车臣枫嘴角，双眼倔强的与他直视，看着他逐渐松动，轻轻的试探亲吻唇瓣。 他的唇异常的柔软，程飞扬上次亲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 久违了数日的吻，温柔到极点。 车臣枫垂下眼帘望着两人紧密贴合的唇部，呼吸慢慢的变得沉重，喉头滚动，觉得口干舌燥。理智告诉他，应该把人推开，可是双手扶住程飞扬手臂时，彻底被人吻了进去。 两人呼吸交叠，都能感觉双方的喘息沉重了起来。 程飞扬把人逼进角落，压倒性的附上，再次撬开唇齿，久久的吻住。 湿滑温热的舌尖纠缠在一起，程飞扬吸取他呼吸一般，狠狠的吻住不放。 炙热而强烈的吻，令人心颤的有些站不住，车臣枫忽地睁开眼，扶紧程飞扬手臂转身将人压在墙壁，一直被人吻住的舌尖主动缠紧人家。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周围的一切。 程飞扬脸埋在健壮的胸前，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双手把人抱得紧紧的： “车臣枫。” “嗯？” “车臣枫。” “嗯。”车臣枫从来没回应过这么积极：“有事就讲。” 程飞扬埋在他胸前笑得一抽一抽的：“感觉不真实，叫你确认一下。” 车臣枫冷硬的嘴角微微上扬，低头看着黑溜溜的脑袋不语。 “车臣枫你以后到底理不理我？”，这个问题仿佛是程飞扬的心结： “不许骗我，答应了便要做到。” “理。” “怎么理，你讲清楚点，三天两头理一下，还是看心情。” 为了确认他话的真实性，程飞扬双手掰正他脸，两人四目相对，对方深邃清明的眼眸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你说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眼眸明亮而坦荡。 “我要的是，凡事有交代，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 车臣枫清冷的眉眼弯弯的：“是在上班吗。” 他笑起来很好看，像冰山雪地突然绽开的一朵雪莲花，程飞扬看呆了眼： “跟你在一起，必须得像上班一样制定规章制度，要不然，转过身翻脸不认人。下次再骗我，就要定法律制裁你。” 车臣枫点点头，随后把人推开：“想得美。” “？！” “喂！” 车臣枫指了指腕表示意时间差不多了： “你安心养身体，我先走了。” 程飞扬不舍，每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他们真正相处的日子还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跟在身后想牵他手。 两只手刚碰触，车臣枫立马躲开，瞟了一眼：“回去坐好。” 得得得，偷情就要有偷情的样。 作为病人，躺回病床气息奄奄的：“好，你注意安全。” 装模作样非常真实，像极昨天他憔悴虚弱时，当时车臣枫心里不忍才想过来看一看。 车臣枫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精神不错，和昨天那副寻死觅活天翻地覆。 第92章 算账 “程飞扬，你可以的。” 车臣枫冷笑的抛下一句话，快步离开。 程飞扬不明所以，着急出门，想喊住他，但周围人多不方便说其他事，眼睁睁看着车臣枫进电梯。 人走了后，无奈回病房，关门时瞧见菲林望着电梯方向发呆，他用手在人家眼前晃了晃： “看什么？” 菲林立马挺直腰板站好：“队长，那位就是传说中的车神吗？” “嗯。” “我男神啊！”菲林兴奋得双眼冒泡。 程飞扬心里怪怪的，说不出的别扭：“要不你换个男神？” “不换，我就喜欢车神！”年轻人眼里都是对男神的敬佩和崇拜。 程飞扬暗暗瞅了瞅，发现没其它杂七杂八的情感，也就随他吧。背着手笑道： “我也喜欢。” …… 刑警队， 犯人交接工作繁琐复杂，何况这次人多，证据多。车臣枫在和刑警队队长方炜京讨论押运犯人路线，只是聊着正事，眼前的男人总是冷着脸。 他和方炜京高中开始认识，大学四年同学，关系不说特别好，但也不至于像今天给他脸色看。 车臣枫：“方队长，你对这次安排有什么异议？” 方炜京皮笑肉不笑的：“没有，我哪敢有异议，你们决定就行了。” “我们工作需要大家配合，你如果有什么不认同的地方，可以讲出来一起商讨。” “没有没有，真没有，你和禾局长决定，我负责服从。” 车臣枫：“……” 禾丰盛在一旁坐着僵硬，车臣枫他不能得罪，方炜京他对人家有亏欠，两边都是大爷，他这个局长从来没有过的窝囊。 车臣枫看眼禾丰盛脸色，便明白方炜京为什么这种态度。 八年前，为了打击毒贩和诈骗集团，国家安排人员潜入黑色地带获取信息。随着收网行动在即，为确保在外人员安全归来，特意派人去协助。 半年前，车臣枫过来选人，方炜京的媳妇，周颉，作为一名特种兵退伍，不管心理素质还是身体素质非常符合，加上当时周颉身体发胖，安排去那种地方是比较合适，相比其他女警，她那时可以说长得安全。 所以，经过一致同意，周颉去园区协助埋伏已久的国家人员。 当时任务重要，去之前签好了生死令，为了不让方炜京担心，周颉特意骗他和车臣枫去国际刑警，然后离婚。 后面的事，大概也能猜到，半年时间，方炜京不好过，用别人的话来讲，脱了一层皮。 好在周颉安全回来，不然车臣枫只能以死谢罪。 “对不起，当时我没得选择。” 方炜京背靠座椅，表情淡漠扫过车臣枫和禾丰盛，当年就是这两个男人，推一个女人进地狱般的园区。 那种畜牲横行的地方，居然让一个女人去。 方炜京想到周颉的遭遇，恨不得痛打他们！ 他愤恨的指责车臣枫和禾丰盛： “当年你们要选人，选我，老子都没意见，你们居然选周颉！真他妈的欠，男人都死光了吗，让个女人去那种地方，哈！” 窝了大半年的火，一发不可收拾，被骂的人狗头淋血没敢吭一声。 “还教唆周颉骗我离婚，他妈的，老子是傻子吗，你们就是知道我会不同意周颉走，才故意那么做！靠，周颉是我命，她幸好没出什么事，万一有事，我能去边境炸掉那些狗玩意陪葬，你们信不信！” 车臣枫愧疚的低下头，他当然知道这个决定有多危险，当然知道方炜京多爱周颉，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没得选。 “对不起。” “别他妈讲对不起，车臣枫你最垃圾，周颉以前多喜欢你啊，你居然这样对她！” 车臣枫垂下脸任由方炜京发泄。 禾丰盛张了张嘴，尝试说两句，只是刚说一个字，方炜京立马指住他骂： “禾丰盛，你闭嘴，亏我那么信任你，我一直拿你当长辈尊重，你背后捅我刀子！！” 禾丰盛：“……” 办公室一干人大气不敢喘，连局长都挨骂，谁也不敢出声劝方炜京冷静。 过了许久，方炜京骂累了端起水杯干掉一大杯水，坐回座椅双目通红瞪住车臣枫和禾丰盛。 车臣枫思考许久，看着方炜京：“我，” “闭嘴！除了工作，以后别和我说话！” 方炜京踢掉座椅，怒冲冲的离开会议室。 所有人：“？！” 车臣枫在行内名声相当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他，方炜京算是史上第一人。 禾丰盛叹口气：“我们不对在先，车队长你莫要记在心上。” “不会，我等下去找他聊聊。”车臣枫一直很愧疚，早想和方炜京道歉。 禾丰盛点点头：“心里有隔阂是要理清，记住不要起冲突，如果说不听，你不要再说了。” “好。” 晚上八点，会议开完，车臣枫直接去找方炜京，到办公室被人告知早走了。 车臣枫不知怎么好，处理这种事他嘴巴不太会说。犹豫要不要给周颉打电话约方炜京出来。 程飞扬却打来电话：“忙完了吗？” “嗯。”车臣枫才想起开会过程程飞扬发过信息来，自己还没有时间回复： “刚开完会。” 这个算是解释了吧，程飞扬自以为是的这么认为：“吃饭了吗，等下还要忙吗？” “没吃，想约方炜京一起。” 车臣枫拿出另一部手机翻方炜京号码，最先翻出来的是周颉的。 程飞扬跟心有灵犀一般，立马想到他的高中同学周颉。 “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没吃呢。” “不了，我们有事谈，先挂了。” 程飞扬听着忙音无语死了，每次人一走就这个态度。 旺角茶餐厅、 苏市本地人都喜欢喝茶，每餐饭必配一壶茶，所以苏市的饭店与外省的区别很大。 茶餐厅，实际上是饭店的意思，车臣枫以前不懂，还是高中时周颉硬拉出来才明白，原来苏市的饭店和他北方的区别。 茶楼人多，车臣枫点了壶最贵的金骏眉，亲自动手为方炜京和周颉洗杯倒茶。 第93章 黑心肝 周颉人聪明伶俐，看自己男人脸色便知晓什么事。 再看车臣枫态度诚恳忙前忙后，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用脚踢了踢方炜京，眼神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方炜京拿过她手把玩，脸色依旧不好。 车臣枫把茶放他们面前，不善处理人情世故的他，不知怎么请求方炜京原谅： “炜京，周颉，这杯茶，我敬你们。” 周颉抿嘴微笑：“谢谢。” 同时脚下再踢一脚。 方炜京可以不给车臣枫面子，但自己老婆必须给，面无表情的拿起茶杯。 车臣枫举杯过去要碰一下，方炜京故意一般拿走，自顾自的一口闷了。 “！”，周颉惊讶的摸摸茶温，还烫手呢：“有没有烫到？” 方炜京痛苦的吐舌头：“老婆快看看。” 周颉连忙把桌上的陈醋倒出来让他含一口：“你真是的。” 方炜京含着醋撇开脸，嫌丢脸。 车臣枫有些尴尬重新帮他倒上一杯：“凉了再喝。” 周颉瞅下自己男人，脸更黑了。 她连忙暖气氛：“谢谢，来吃点心，你很久没吃过苏市的茶点了吧，尝尝老字号的味。” 虾饺皇，烧麦，鲍汁凤爪，卤牛肚，，红米肠，这些全是当年周颉喜欢点的。 车臣枫不了解方炜京喜欢吃什么，随意点了些周颉喜欢吃的，再把菜单递过去，人家依旧不理睬。 周颉打圆场替方炜京夹菜：“快吃，都饿了。” “我不饿，气饱了。” 周颉放下筷子拍拍他后背顺气：“都过去了，我既然安全回来，我们必须向前看，好不好。” 只要牵扯到周颉的事，他是个小气的人，用她命做事，一言半句就过去了，不可能！ 看着车臣枫反而越想越气，不是看周颉面子肯定不来。 既然答应周颉过来坐坐，现在坐也坐了，该走了 方炜京把周颉拉起要走：“我们坐差不多了，回去做给你吃，外面的东西哪里有我做的好吃，特别和黑心肝的人吃了心黑。” “？”，周颉抱歉回头和车臣枫说再见：“我们下次约过。” 车臣枫起身要送他们，方炜京一个眼神瞪来，他站定原地。 邀请的客人走了，留下一大桌菜，车臣枫心里有事没胃口，坐那里想着事。 手机震动让他回过神，程飞扬发的信息：吃完饭没，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饭桌上的菜都没动，扔了可惜，车臣枫回打电话：“要吃宵夜吗。” 程飞扬迅速回复：“吃！” “等半小时，我送过去。” “好。” 程飞扬把手机扔桌面，开心的来回走动，能给他带宵夜那就原谅白天没有回信息吧。 病房的餐桌小，摆不下多少菜，车臣枫带过来的菜太多摆放不下，程飞扬招呼菲林拿些走。 菲林：“谢谢车神。” 车臣枫抬眼看他一下：“不客气。” 菲林的性格和小费差不多，笑嘻嘻的走开。 程飞扬过去把门关上，叮嘱菲林：“我和车神聊些事，你们不要进来。” “收到。” 程飞扬这个家伙典着脸坐车臣枫旁边： “一块吃？” 担心他动手动脚，车臣枫起身站好：“你吃，我不饿。” 不饿，不是吃饱了。程飞扬疑惑的问：“你不是约方炜京吃饭了吗，这么多菜，都没吃啊。” 车臣枫瞥眼越靠越近的家伙，身上刚洗过澡的沐浴露香味，都到鼻子了， “他不吃走了，你吃不吃。” 程飞扬好奇他们一起去吃饭怎么菜都没动带回来了，而且车臣枫看起来心情不好。抓住他的手笑嘻嘻的： “你有心事，说出来看看我能帮忙不。” 车臣枫摇摇头后又点点头，程飞扬性格为人做事比自己圆滑，说不定真有办法。于是把周颉的事和他讲一遍。 程飞扬听完，摸着下巴连连摇头： “大哥，麻烦，这件事麻烦。方炜京是出了名的痴情种，你们居然动他媳妇，后果很严重啊。” “没办法解决？” “有，你给我亲一下，我告诉你。”程飞扬抬起下巴啪一下把人先亲了。 车臣枫高他五公分，垂下眼很容易与他对视，贴近的脸是两人相互的气息在缠绕。 面对越来越期待的人，车臣枫是推开，板着脸命令：“再不吃都扔了。” “？”，程飞扬不敢招惹心情不好的大神，急忙过去吃饭。 当过兵的人吃饭快，五分钟时间吃完。他把没动的一部分端给车臣枫，贴心的要喂人家： “吃一点，别饿坏胃了。” 车臣枫撇开脸自己拿过吃：“坐那边去。” “哎。” 程飞扬在边上静静看着他吃饭，即使热脸贴冷屁股，他依旧乐呵呵的： “方炜京媳妇叫周颉对吧，她这次立了大功，怎么安排？禾局要不直接给人家升职加薪，反正她有能力，下面的人也不会不服。” 车臣枫顿了下：“你的意思是用升职加薪安抚人心？” “必须啊，现在体制内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要升职没点背景根本搞不过，周颉是个女孩子，要升职更难。 比如方炜京，如果不是遇到禾丰盛慧眼识人的公道领导，他那个位置早被有心人抢走了。我呢，你看我，拼命又怎样，还不是小队长一个。” 车臣枫不是在意权利的人，他之所以能八年与黑道周旋完全是勿忘初心。 当上队长是因为当年，他不怕权势滔天都要查曹文杰，上面的人刚好缺这种胆大心雄的人，于是自然被领导赏识。其实说难听的，刚好有个不怕死的搞曹文杰，出什么事，他就是替死鬼。 车臣枫鄙夷笑了笑，这些年他不是没见过为了权利，那些人明争暗斗的手段。 “也许会是一个办法，但周颉不一定要，她人喜欢自由。” 程飞扬见他吃完，要收拾桌子，车臣枫躲开：“坐好。”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心疼我有伤。” “你也可以理解，我不是残废要人侍候。” 程飞扬见他脸色好了点，心情跟着好，像只跟屁虫在后面转：“你和周颉关系很好哗。” 第94章 阿紫是个麻烦精 车臣枫嫌他烦，跟在身后碍手碍脚的： “你坐好。” 程飞扬是恨不得黏他身上，小心翼翼的退后一点点： “你还住招待所里啊？” “不然睡哪。” 睡这里也行，vip单人病房，还有一张陪床空着，要是他愿意睡，程飞扬把自己的空出来躺地上都行。 当然，只敢想想，说出这种邀请的话，车臣枫不得立马走人。 程飞扬呵呵笑着说：“住酒店舒服。” 车臣枫把饭桌收起，没有理会他的话，指着他上半身说道： “看看你的伤。” 脸皮厚的人没有一点羞耻心，立刻撩起衣摆。后背的淤伤发紫了，刀伤和鞭伤在结痂，总体恢复不错。 只是身前的伤靠近胸口位置，那里伤得比较严重， “胸部有什么不适？” 程飞扬不想说，因为身上问题挺多的，之前怕他内疚和担心一直瞒着。现在都在治疗了，过段时间会好，再说也没必要。 “没有，都挺好的。” 车臣枫怀疑的目光打量了打量他全身，最后半信半疑的要去看床头挂的病历本。 程飞扬手快抢过：“能不能聊聊天啊，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们聊些开心的。” 车臣枫眉头紧皱盯住病历本，他能被人喊车神，不是因为外表，而是智商，程飞扬一举一动已经猜到有事瞒住自己。 “拿过来。” “你又不是医生会看嚒，有医生管我的身体你放心好了。快坐下，我给你看看大豪发的照片。” 程飞扬过去把人按坐在椅上，拿出手机翻大豪发来的照片： “我们队里在搞联谊活动，大豪老厉害了，两天时间安排妥当，对方都是高校教师，年龄模样学历我看过了，配那帮家伙妥妥的。” 车臣枫对这些没兴趣，反而好奇程飞扬开心什么： “你很高兴?” “当然高兴，那帮家伙寂寞空虚，解决人生大事，人就会成熟沉稳很多。再说了，我总能只顾自己幸福，忘记小弟他们。” 说着幸福的贴近车臣枫，想和人家来十指相扣。四只手刚要握紧，车臣枫别扭的把手抽出，凶巴巴的说道： “正经点讲话！” “好、好。”程飞扬是怕他了，继续一起看手机： “瞧这个是不是很漂亮，群里都火了，都点名想要这个，嘿～，我等下要他们打擂台，谁赢了归谁。” 车臣枫简单看眼：“不是看女方的意愿？” “看，实际上联谊活动只是女方择偶，男方配合。但也有个例的，比如这个女孩，我们私下决定。” 程飞扬笑得鸡贼，想着该介绍给队里哪个小伙。完全没注意到手机新收到一条信息。 车臣枫眼尾不经意瞥见了，脸色当即黑得吓人： “程飞扬。” “嗯？” “你在装什么。” 车臣枫站起居高临下的凝视程飞扬：“你可以的。” “？”，程飞扬一脸懵逼：“好好的，你怎么了？” 车臣枫此时此刻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冷笑了下，快速走出房门。 程飞扬急得啊，鞋都跑丢了， “你能不能解释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啊，大哥？” 医院走廊人很多，还有自己的同事也在，车臣枫和程飞扬两个人长得比较醒目，他们在走廊一前一后追赶，已经吸引不少人目光。 车臣枫想发作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铁青的脸冷冷瞪住程飞扬： “回去！” 现在被人凌迟，程飞扬死得没有任何理由，回个屁！ 他委屈巴巴的：“我们进去聊，你讲清楚点。” 车臣枫知道这个家伙磨人，没想到这么磨人，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握紧拳头都想揍人： “你看手机。” 程飞扬跑出来匆忙，手机还在病房，跺跺脚跑回去，并且大声说道： “有话好好说，你冷静点，别误会了！” 车臣枫大步走入电梯啪一下关上，理都不理程飞扬。 “……” 程飞扬惊慌程度比第一次上战场都恐惧。 本以为要废功夫在手机找原因，谁知道解锁后出现在置顶的未读消息，一眼差点把他吓死。 “卧槽卧槽卧槽！！” 一个甜美可爱的女孩子头像：扬哥，我想你了。 “阿紫！！” 程飞扬后悔当初加阿紫微信了，这个阿紫就是个麻烦啊！ 焦急给车臣枫打电话，响了挂掉，再打又挂。只能把聊天记录截图全发过去： “这个是阿紫啊，你还记得当年在游艇会所救下的那个三陪女吗，阿紫。我们一直有联系，她为了感谢我，时不时问候一下。 我们都是简单打招呼的，今天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说这些话。你相信我啊，我又不喜欢女人，怎么可能跟她有其他来往！” “我的为人你绝对放心，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要是喜欢女的，就不需要拼死拼活的追随你满世界跑。” “车臣枫，你不许冤枉我啊，你接我电话行不行，我们讲清楚。” 噼里啪啦发一通信息过去，那边愣是一点回应都没有，程飞扬急得拿阿紫出气： “妹子，哥平时没得罪你吧，为什么要害我！” 阿紫娇笑连连：“嘻嘻，是不是我表白吓到你了。” 程飞扬咬牙切齿，感情她在玩！ “你在哪，你成功逼老子想动手打女人！” 阿紫还不服气，嘟着嘴道：“什么嘛，听说你们队要搞联谊活动，我报名参加不行啊，我选择对象是你不行啊！” “你一个护士，跑去高校参加什么联谊！” 阿紫开心的告诉他一个秘密： “因为我告诉大豪和小费，如果把我安排进联谊活动和你搞对象，我把我医院的小姐妹私下介绍给他们，不需要一群人争一个。结果你猜，他们真的成功了，和我小姐妹一见钟情那种，哇塞，超羡慕。” 大豪对吧，难怪那天笑得那么奸诈，原来早算计好了！ 程飞扬气吼吼的：“我一直把你当妹子照顾，你却想和我搞对象，疯了吗，老子又不喜欢你！” 阿紫怯怯的小声问：“你不喜欢我，现在生气什么。我很好娶的，你不用不好意思，大方点同意嘛。” 第95章 胡来，揍你 程飞扬觉得这个阿紫走上正经路后，人疯疯癫癫的，干脆直接挂掉电话哄车臣枫要紧。 玛德，他们关系才好那么点，杀出个阿紫打回原形，程飞扬不甘心啊。 “队长，你去哪里？”程飞扬穿戴整齐一声不响要走，菲林和其他两名同事连忙拦下。 “我出去有点事，让开。” “不行，禾局长讲过了，没有他命令不许你到处走，除非医生说你身体恢复。” 程飞扬烦躁的挠头，走回病房把门锁上。 正门不可能走的，菲林他们不可能带的，那只有走偏门了。 打开窗户目测一下五楼与地面的距离，程飞扬利索的爬出窗户，踩着管道往下爬。好在夜高风黑他能顺利走出医院。 还是以前的招待所，程飞扬熟门熟路进去，里面的人他早混熟，很容易找到车臣枫房间。 “嗨。” 车臣枫微微愣了愣，立马板起脸：“回去！” 程飞扬笑嘻嘻的：“我们进去聊？阿海在不在？” 车臣枫一只脚挡住门口，神情冷得不能再冷：“我再说一遍，回去！” “我把事情解释完便回去了，给我十分钟。”程飞扬收起笑脸，认真的请求道。 门口那只脚收走，高大的身影走回房间。程飞扬松了口气，推开门进去先是打量四周。 两张床，只有一张被褥动过，另一张整整齐齐。房间只有一个行李箱和属于车臣枫的私人物品。 这说明只有车臣枫一个人住。那好办多了，他们说话也不用故意壁讳谁。 “你头发先吹干，别着凉了。” 车臣枫头发湿哒哒的，灰色休闲装留下许多水印，他无所谓的坐在书桌处理文件。 程飞扬和他讲话明显不想理会，只顾着自己忙活。 “我帮你吹。” 暖风打开，车臣枫要躲开吹风机：“放下，去那边坐好！” 程飞扬拿住吹风机定定注视他脸：“我在献殷勤呢。” “谁需要你献殷勤，再烦我，立马离开。” 车臣枫冷漠无情起来，绝情绝义。 程飞扬心口堵得慌：“每次对我都很狠心，对别人就很包容。” 书桌前认真看文件的人，头不抬，眼神不给。 “喂，我发的解释，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看？” “我错了嘛，我现在立马删掉阿紫，以表诚意！” 程飞扬翻出阿紫微信摆在书桌上，推着车臣枫看，接着毫不留情的删除， “我和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车臣枫你相信我，好吗？” 车臣枫看眼他手机，接着撇开眼，神色复杂的说道： “程飞扬，你先招惹我的，我的脾性你清楚，如果被我发现你只是玩玩……” 会怎样？车臣枫自己也不清楚，一个正经人被掰弯，最后遭背叛，他会怎样？ 大概只能像今晚这样，冷漠的转身离开，默默自讨苦吃，自作自受。 想到被人欺骗，在医院那股难受的苦楚，让他深深闭上眼。 程飞扬心疼死了，他有罪，居然让像神一般的男人难过： “你杀了我，如果我玩玩而已，你杀了我一声不吭。这么多年，我对你怎样，你心里不清楚嚒，我绝对是认真对你。我爱你，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这还要怎么证明。” “车臣枫，我真的很爱你，超级爱，你可以怀疑我人品，绝对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什么狗屁话，车臣枫起身想躲开他的胡说八道。 程飞扬挡住去路，不管人家脸色怎么样，先把人紧紧抱住： “车臣枫，你相信我行不行。” “放开。”语气总算缓和了些。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程飞扬耍无赖一样将人按进怀里，笑嘻嘻的。车臣枫看他欠扁： “你现在是不能好好说话了是吗？动手动脚，个人行为都不需要注意？” “我只对你这样啊，你不喜欢，我可以立刻改。” 车臣枫每次对这种无赖一点法子都没有，想要把人推开，发现自己居然不是程飞扬对手，勒住自己腰身的手怎么都掰不开。 程飞扬似乎故意和他闹着玩，笑眼弯弯的抬起脸凑近： “车臣枫，别生气了，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车臣枫停下挣扎，尴尬的转开脸。他的内心可能还没彻底接受程飞扬，或者是说没彻底接受自己喜欢上男人这个事实。每次程飞扬说到两个人的事，或是做些亲密举动，他心里都别扭得很。 程飞扬见他又逃避问题，牙痒痒的凑近，在凉薄的双唇上轻轻咬住。怀里的人没有拒绝，只是垂下眼无奈的看着。 招待所的房间和医院的不同，这儿里里外外只有他们两个人，说什么做什么无需担心外面的人听见。 安静中又流动一丝暧昧气息，程飞扬放开胆子，搂着车臣枫毫无顾忌的亲吻。 在这里的吻和医院的不同，大胆激烈，还有放纵。 车臣枫不喜欢被人压附性亲吻，他在这方面，强势而霸道，硬是把程飞扬反压身下。 两人不知谁最先沉沦，吻得难舍难分。 “车臣枫。”程飞扬抽空轻喊，身上的人跟没听见似的，在口中依旧横行霸道。 舌头吻到发麻时，他们终于分开，看着对方双眼迷离，车臣枫最先恢复理智想抽身而退。 程飞扬怎么可能再次让他逃离，每次吃干抹净不认账，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再抱抱。” 车臣枫把他推开一点距离，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忍耐点。” 两人紧密拥抱的下半身，有异样东西顶住对方，都是男人一猜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程飞扬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口干舌燥。 “我再忍忍也没关系，你可不可以？” “可以。” 明显的底气不足。 程飞扬大惊喜色，双手不规矩的摸来摸去：“我帮你。” “不行。” 车臣枫按住他的爪子，脸红心跳加速，喘息不稳的说道： “你敢在这里胡来，我揍你。” 招待所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国家的地方，万一被人看出一点问题，他们两个在职人员后果很严重。 第96章 方队长生气 程飞扬胆子再大也要顾及车臣枫前途和名声，不舍的把人放开，低头帮他整理衣服，顺便偷偷瞄人家那里。 “你难受吗？” 车臣枫尴尬的坐回去：“你快回去。” 又要逃避问题了呢，程飞扬偏不放过他，吃不到，还不能看啊。 拉把椅子坐边上，单手撑住脸，眼神直接大胆： “我不回了，我难受。” 桌底下另一只悄悄摸摸的，就要碰触到敏感位置时，被人拍掉。 车臣枫瞪着他：“不许乱来。” “我没有乱来，想帮帮你。” “不需要。”车臣枫红着脸移开脸：“我还有事……” 他整个人浑身僵住，车臣枫按住胡作非为的手掌，脸上更加绯红，羞耻的不知怎么训人。 程飞扬盯住他的脸色，不放过一丝表情，没有怒气的俊脸，让他更大胆，不顾警告的眼神。 “嗯。” 隐忍难耐的闷哼从车臣枫冷硬的嘴角溢出，程飞扬呼吸跟着加重。 房间暧昧气氛逐渐升温，眼见就要失控，车臣枫想起身躲开。程飞扬今晚胆子肥了，立马贴近人家侧脸咬住人家耳垂。 程飞扬看着他逐渐迷离的眼眸，手趁机探入衣内。 非常陌生的感觉，让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人，很快沦陷。 “车臣枫，我爱你，舒不舒服。”程飞扬含住他耳垂，低声哄着他说话。 然而羞耻的男人紧紧咬住牙关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车臣枫。” 程飞扬好喜欢看高冷自制的他，现在因为情欲而裂开的表情，非常迷人，禁欲系主义者一旦染上色欲，原来是那么的好看。 压制不住的声音终于轻轻溢出：“嗯嗯……” “车臣枫，车臣枫。” 程飞扬比谁都激动，一遍又一遍的喊心爱的人名字。 车臣枫难堪的不好意思看人，声音沙哑的说道：“赶紧去洗了。” 程飞扬非要让他看： “看到没，我们是什么关系，看你以后还敢不理我。以后再不理我，我天天弄你。” 粗鄙流氓至极的话语，车臣枫气笑了，只是纵欲过后的脸上还带着余温的红润，看不出一点恼怒： “滚，我要去洗澡，你快回去。” “那我呢，不帮帮我啊。”程飞扬故意贴近他身上，硬邦邦的。 车臣枫瞅了眼高高搭起的帐篷，冷漠无情的进卫生间锁上门： “出去帮我把门关上。” “……” 如果不是气味还在，程飞扬严重怀疑车臣枫绝对会吃饱不认账：“那我走了。” 抽张纸随便擦干净，再闻闻手掌心，坏笑的离开招待所。 …… 次日，医生例行查房， 老医生见程飞扬还在睡，奇怪的上前检查药水：“这两天怎么回事，睡那么多，晚上睡不着，还是精神不好。” 程飞扬赖得起床，闭着眼睛回：“睡眠好，我再睡会。” 说着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老医生：“……” 程浩过来碰见医生无可奈何的模样，以为自己儿子惹人家了，准备赔礼道歉： “医生我儿子就是癫的，你不要跟他计较。”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无所谓笑笑： “年轻人都是这般有趣。对了，等明天空腹再做全身检查，如果身体指标正常，后天可以出院。” 程浩连忙道谢：“好好好，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程浩把饭盒放桌上，看眼沉沉睡着的儿子，没舍得吵醒。程飞扬这些年不要命的干，之前几天不合眼，后面一天睡二小时，再后来被大家强迫休息一天睡四个小时。 现今，他喜欢睡到自然醒，睡几天几夜，程浩都没意见。 放下餐盒走到外面和菲林他们交代：“你们不要打扰程队长，他想睡便让他睡。” 菲林等人：“是。” 除了程飞扬本人，没人知道为什么他八点半了还在睡觉。 刑警队， 卫生间小角落，一盆绿植后，周颉被方炜京堵在墙角： “喂，让开。” 方炜京脸臭臭的：“不让，他找你什么事。” “方大队长，车神是我上司，我去跟人家汇报工作不是很正常，你乱吃什么醋啊！” 周颉连翻白眼，她还是国际刑警的人，卧底结束了，但工作没完成，需要为车臣枫做事，不是应该的吗。她男人方炜京还莫名其妙吃醋了。 “你本来是我刑警队的人，那个不要脸的偷偷摸摸的挖人，好意思讲，老子还没跟他算账！” 方炜京气到脸发青，年少时，他老婆喜欢车臣枫，大学时求婚车臣枫，现在十年过去了，又被人毫无声息的挖墙脚。 他要恨死车臣枫了！ 周颉自知理亏，见他真的很在意，急忙轻声细语哄着： “乖乖，冷静点，是我不对，我也有错。你别生气好不好嘛，我只是汇报工作，完了立马出来找你好不好？” 方炜京脸色缓了点，依旧是沉住脸不答应：“他要你跟他回去怎么办，他不答应你留下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提前说好的，结束我就回来。我等下会和车神讲，直接留下，反正那边没我什么事了。” 方炜京纠正她的话：“什么叫没你什么事了，本来就没你事。就算有事也不关你事！” “……，”周颉：“好好好，无论如何，我都留下，我答应你行不行？” 面对她不停服软，方炜京总算松口，除了恶狠狠的瞪向尽头一个办公室。 “那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周颉：“不用等我，你先去忙。” 方炜京脸色立马就变了：“那别去了。” “？”，周颉对自己男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她有错在先，只能无条件宠着。 走到办公室门口，周颉指了指侧面位置：“站这里吧，不用挡门口。” 方炜京乖乖的应答：“好。” 第97章 开心 车臣枫其实早听到外头动静，碍于自己和周颉的事，不好出去劝说。 看见周颉能进来，他愧疚的帮她倒杯茶： “不好意思，为难你了。” 周颉豪爽摆摆手，自愿答应去那种地方怎么会事后翻账： “千万不要这样说，你我都是为国家做事，做的事都是为了黎民百姓，没有什么为不为难的。反而车神你要多包涵包涵方炜京，他本意不坏，只是太在乎我出事。” 车臣枫笑了笑： “我是性格冷了点，在人情世故方面确实不懂的处理，不代表我不重情重义。炜京是个好人，他对你的感情很深，我明白他的心情，所以尽管他怎么骂，我都会接受。” 周颉喝着茶眼尾瞥见他百年一遇的笑容，震惊不已。大叹，瞧瞧人家格局，瞧瞧人家心态，活该封神！ “那感情是好，那我说说正事。你也看到了，方炜京不可能让我留在国际刑警队，当然我也不想离开方炜京，我们在一起不容易，真不想分开。所以，谢谢你好意了哈。” “明白，我尊重你的选择。等下把工作交接完，直接留下吧，不用再跑一趟。还有，这次你立了大功，本应在我这边是该提携，既然你选择留下，那么你直接做刑警队队长助理，怎么样？” 周颉差点被口茶呛到，她退伍后只是资料库的一名小警员，现在一下子做了大队长助理，方炜京不得要被人骂滥用私权？ 外面很多人不知晓她和方炜京的关系，会不会被误会他们搞权色交易？ 但她又很激动，能和自己老公日夜兼程而进，哪对夫妻不期盼！ 纠结的问车臣枫：“禾局长怎么说？” “禾局长答应了的，只需要你和方队长同意便行。” “哈哈，方炜京不敢有意见。” 方大队长年轻帅气有能力，送上门的小姑娘大把的，周颉刚好坐身边镇宅，方炜京敢不同意，她会去拆了他办公室大门。 车臣枫看见她笑哈哈的，艳美的脸熠熠生辉，便知道周颉很满意这个决定。他多日来的亏欠感总算消失。 “要不要出去和方队长分享，好让他在外面安心。” “好。”她家傻憨憨老公还守在外面呢。 周颉出去后，车臣枫心情愉悦的和程飞扬发信息：你的建议很好。 程飞扬还没睡醒，手机震动吵醒后，发现车臣枫竟然主动给他发信息，整个人跳起： “嘿嘿，太阳从西边出来啊。” 不过对方没头没脑的，也不清楚什么意思：什么？ 车臣枫：关于周颉的问题，我们刚聊了，她很满意。 程飞扬：哇，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 车臣枫认真思考这两个字，他从小到大不明白什么是开心，有时见别人开心哈哈大笑，他也只是笑笑。在他心里只要心情平静，便是开心，没有大起大落。 但，自从程飞扬出现后，人生的五味杂陈，他是尝试过遍。 比如现在，他是开心的吧，周颉的问题解决了，心情舒悦忍不住和别人分享。 这一切，得感谢程飞扬把他冰冷的心打破。 “开心，谢谢你的建议。” 程飞扬抱住手机傻笑，只要心爱的人开心，比什么都幸福。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二点，于是问车臣枫要不要过来一起吃饭。 他们离得很近，开车也就七八分钟，程飞扬超级想和他在一起。 车臣枫：好。 程飞扬立马把手机扔掉，跑出去喊菲林： “你们去买饭，顺便帮我买，等下车神过来，一定要去饭店买，要好吃干净的，贵点没关系，把账单拿回来找我报销。” 菲林眨眨眼：“我们也要好吃干净的。” “买买买，一起吃，回来我报销。” “哇塞！”菲林欢呼一声跑了。 一小时后，菲林回来在门口遇到车臣枫。 菲林屁颠颠跑去打招呼：“车神好。” “你好。”车臣枫看他两只手提满餐盒，其中一个很大，和锅一样大。 菲林留意到他的目光，笑呵呵的给人解释：“程队长让买的，说你过来吃饭。” 外卖袋上是某某酒楼的海鲜配图，车臣枫闻到熟悉的海鲜香味： “鱼？” “不是，是澳龙，两吃，这份是龙虾泡饭，这份是避风塘炒。还有一份蹄筋炖鲍鱼，其他三份是小炒。” 车臣枫：“……” 不仅车臣枫惊讶，程飞扬本人也是目瞪口呆：“菲林你……，” 菲林懵懵的：“不合味？” 程飞扬连忙摇头：“没有，很好，坐下一起吃。” 小病房，五个男人坐一起用餐，程飞扬担心车臣枫不习惯人多，暗暗留意他的脸色。 “车神，尝尝这个淮南小土豆焖排骨，我爸做的。” “谢谢。”车臣枫平淡睨他一眼。 “？”，虽说有外人在，他们不适合腻歪，但，不至于连话和眼神都没有吧。 这淡漠的神情和以前一模一样。 程飞扬心不舒服，他是个敏感的人，车臣枫这种态度让他很惆怅，患得患失的。 手悄悄放桌下碰了碰车臣枫腿。 碰触大腿的肌肉躲开，并且感受到警告的目光。 程飞扬怯怯的坐好吃饭。 饭一吃完，菲林等人把房间收拾干净，程飞扬跟着关上门： “没有我指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车臣枫进卫生间洗手，身后突然被人抱住，他顿了顿继续神情淡然洗手。 程飞扬见不得车臣枫对自己冷漠 ，他这样只会让他害怕，从背后亲上他侧脸，紧紧注意车臣枫神情： “今天的饭菜好吃吗。” “好吃。”车臣枫擦干净手想转身出去，程飞扬抱住他腰身不让走。 “怎么了？” “我手没洗呢。”程飞扬伸出手让他帮忙：“帮我洗。” 车臣枫默默的帮他洗：“另一只。” “另一只不洗了，留着。” “留什么，不油腻？” 程飞扬把手放他鼻子：“你闻闻油腻不。” 车臣枫拿开要放水冲，程飞扬贱贱的笑问：“你有没有闻到其他味道。” “没有。” “再闻闻。” 第98章 阿紫来了 车臣枫真的是一点杂念都没有的神仙，他甚至抓过程飞扬的手，认真看了看： “什么味都没有。” “再闻闻。” 不疑有他，他真的放鼻子闻闻：“没有。” 回过头见程飞扬笑得贱贱的，问：“怎么了？” “你昨晚的味道，没闻出来？” 车臣枫大脑嗡一下炸开，把他手甩掉：“没点正经。” 程飞扬亲亲他绯红的耳朵：“这里我昨晚也亲过的。” “程飞扬。”那里是他敏感地带，这样撩拨根本受不住。 车臣枫侧过脸躲开，程飞扬紧追不舍，直到咬住粉嫩的耳垂才满意说道： “我的手昨晚都没舍得洗，因为担心你吃饱不认账找不到证据。早上怕被人发现才去洗了，上面还有淡淡的气味，我不信你没闻到。” “你真的是，放开。” 耳垂传来的酥麻穿透整个后背，凶人的话毫无压力。 程飞扬：“谁让你对我冷冰冰的，我心里难受。只有吻你，我才找到真实感。” 车臣枫咬紧牙，抿住双唇担心发出昨晚那种羞耻的声音。 程飞扬偏不如他意，用力吸吮粉嫩的耳垂，故意发出湿湿碎碎的响声： “我难过，你都不看看我。” 车臣枫从牙关挤出话语：“你先放开。” “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对我冰冰冷冷。” 程飞扬好像找到控制车臣枫的办法，暗暗高兴。 果然，“好。” 嘿嘿，还真是。 车臣枫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扑上脸和耳朵。直到脸上红温降下，他才用纸巾擦干。 程飞扬帮他把额头的发丝摆正，顺便摸摸他俊逸的脸颊。 “我回去了。” “这么快，我们都没聊天呢。” 程飞扬看下时间，一点都没有，拦住他不让走： “在这里休息休息，刑警队都没上班，你回去做什么。” 车臣枫的眼神意味深长：“在这里嫌你动手动脚。” “我保证不打扰你休息！” 病房的陪床一直空着，程飞扬将人按在床上，自己躺回床，笑吟吟的瞅着车臣枫： “你快睡会，半小时后，我喊你。” …… 下午，车臣枫走后，来了个不速之客。 程飞扬急忙把门打开，坐的位置离那位女士远远的。 阿紫伤心咬住下唇，双眼婆娑：“你说你，受伤为什么不说一声，不是我去你单位都不知道。” 当年浓妆艳抹的女孩，现在一改风格，本身长得甜美，只需要化点淡妆，足让她吸引很多人目光。 特别现在，我见犹怜，门口三个大汉恨不得进来抱抱，擦眼泪。 偏程飞扬像大祸临头，眼睛不停瞄着门口：“喂喂，你别这样，等下有人看见要误会了。” 他心里祈祷，车臣枫千万不要回来，因为他才走没十分钟！ 玛德，明明没做亏心事，他慌得一批，搞得自己真偷情一样。 阿紫见他不但止不安慰自己，还嫌弃她眼泪，顿时哭出声，委屈得不行： “你好坏，呜呜……” 程飞扬头大了…… “嘘嘘！！”，菲林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纸巾递进来：“哄两句啊。” 程飞扬：“……你先别哭了，擦下眼泪。” 阿紫仰起白皙的脸，杏儿眼红红的：“你伤哪里了？” “不方便透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程飞扬准备找人算账。 阿紫嘟着嘴道： “你们队今天搞联谊，我过去帮忙，没见到你人。大豪和小费什么都不肯说，我就猜到了啊，于是想到你要不在家，要不在医院，武警医院是你们的常驻地了，我进来很容易找到你。” 我去，这个姑娘，当初要是读多点书，不得了。 “你现在看到我没什么事了，快回去。” “不要，我才刚来。” 程飞扬郁闷看向菲林：“你们年纪差不多，你们聊天吧，我要蹲厕所。再见。” 菲林表情相当精彩，好像老大不要的女人被赏赐一样。 “阿紫，你让队长休息，他需要静养。” 阿紫不甘心，程飞扬以前对她虽然很客气，但是不至于这么疏离。 这些年，她努力让自己变好，无非是想和程飞扬一起。想不明白，她很努力了，为什么幸福离自己越来越远。 “程队长躲我，你们知道原因吗。” 菲林面对突然沉住脸，认真质问的阿紫愣住： “不知道啊。” “你们是同事，不可能不知道什么。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你们不许瞒着我，瞒着我等于害我，明白吗？” 什么逻辑？菲林不敢相信，她怎么突然不讲理了： “我们真不知道，这些是程队长的私事，我们不方便问。” 阿紫眼眶发红，她心中的信仰突然远离，埋在心中肮脏的回忆不受控制呈现。 眼泪当着众人哗啦啦的流： “他怎么突然这样了，以前还会回两句话，现在都把我删掉，还躲开我。” 所有人当即无措的求救。 但程飞扬铁了心躲卫生间不出来。 菲林等人想骂娘。 “程队长在里面，你们有话好好讲清楚？” 阿紫绝望不行，求助拉住菲林衣服： “他都不理我，怎么讲。你帮帮我，问下他对我什么想法，行不行？我真的很喜欢他的，你明白我心情吗。” “呃……” 菲林不明白，他不清楚阿紫的过往，更不清楚她和程飞扬怎么回事。好无奈的扯回衣服： “等队长出来，我试试。你现在先回去，不要在这里闹，对队长影响不好。” 阿紫抽泣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些天实在憋不住了，程队长莫名其妙删掉我微信，我又找不到他人。” “我理解。” “真的？” 菲林违背良心的回道：“……真的。” 阿紫走后，菲林去厕所敲门： “程队长，腿麻不麻。” “走了没？” 菲林翻个白眼，领导闯下的桃花债，为什么要小的挡： “走啦。” 程飞扬出来松口气，今天阿紫确实吓到他了。他们以前关系保持得很好，程飞扬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越界的地方，阿紫怎么会喜欢自己。 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平时微信上，他都是极少回复。 除了前几年，阿紫说希望自己走上正轨，主动请程飞扬帮忙。 那时程飞扬刚来苏市忙得很，自己又经常在刀尖上行走，对阿紫这个小姑娘没有其他想法，很单纯的想拉一把泥潭中的可怜人。 于是建议她去上卫校，没想到她真去了。 两年前毕业进到人民医院，当时阿紫非要请他吃饭感谢。程飞扬也没时间去，只是偶尔一次空闲时间路过，进去看了下。 记得那天刚见阿紫，差点认不出，几年卫校生活让她的行为举止改变许多，特别是妆容，干净甜美，很招人喜欢。 仅那一次，后面阿紫怎么找，程飞扬都没想过要见面。 包括微信，也是客客气气的。 怎么就喜欢自己了？程飞扬头大，传出去，他要被处死！ 第99章 有危险 心里忐忑的过了一下午，原以为阿紫回去后冷静冷静，便会恢复理智。 谁知道傍晚时分，她拎着餐盒来了，好巧不巧，程浩前脚也拎着餐盒来了。 程飞扬：“……？” 阿紫最先反应过来，乖巧的和程浩打招呼：“叔叔好。” 程浩表情非常有趣，有惊喜有诧异有惊讶有激动：“你，你好。” “叔叔，吃饭了吗，我带了饭给程队长，一起吃点？” 面对阿紫的礼貌大方 ，程浩很是欢喜：“我吃过了。” 说着笑呵呵瞪眼程飞扬：“你也是的，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让爸爸多做些，和小姑娘一块吃啊。” 程飞扬睁大双眼无可奈何，老程你是故意没看到我的求救吗！ 程浩此时不在乎他生死，好像阿紫才是一家人，和人家笑呵呵的聊天。 “叔叔，程队长他删我微信。” 阿紫委屈巴巴的和程浩投诉。 程浩没有女儿，唯一的儿子又是个顶心货，此时心软得啊，都想扇程飞扬耳光，对着儿子凶巴巴的： “你怎么回事！” 程飞扬气到喉咙发紧：“稍后和你解释。” “和我解释有什么用！要和阿紫解释！你敢做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的事，看我不收拾你！” 阿紫仿佛是程家儿媳妇一样，程浩担心她受委屈跑了，在边上帮忙数落程飞扬。 “谢谢叔叔，程队长其实人很好的，只是我不懂事，可能得罪了他，我脑子笨不清楚错哪里了。” 瞧瞧人家女孩子讲话和男孩子讲话的区别，句句贴心窝。 程浩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笑得和蔼可亲。程飞扬看不下去了，再不阻止，事情要失控。 “爸，你过来一下。” 程浩被他拽拉到一边，心里嫌他烦：“做什么。” “你快让她走，等下我心肝儿来了要误会。” “什么东西？”程浩可能耳背了。 程飞扬轻轻对他说道：“车臣枫，我宝贝要来看我了，快让她走。” 程浩当场气吐血，指着程飞扬鼻子：“你，你，你，滚！玛德，老子上辈子造什么孽！” 阿紫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跑过来劝说：“叔叔，冷静点，身体要紧。” 程浩看着阿紫乖巧的模样，瞬间愧疚，程飞扬喜欢男人，不能够拖累这么好的姑娘。对阿紫好说歹说的，劝出门口： “我们先回去，下次聊。” 阿紫：“好，程队长，我先回去了。” 程飞扬连忙挥手，像赶人似的：“再见。” 程浩，阿紫：“……” 病房恢复安静，程飞扬想喊菲林进来把桌子收拾一下，出门看见菲林表情沉重接电话。 “队长，出事了！刑警队那边出事了！” 程飞扬立马想到车臣枫要接走的那帮人： “具体情况。” 菲林：“十分钟前，刑警队在转移李大成时，刑警队门口突然冲进一辆货车，车上载满煤气罐，司机身上淋湿汽油威胁警察放人，不然点火同归于尽。现在还在僵持中，禾局长那边打来电话，要我们戒备保护你。” 程飞扬点点头，左右看了看：“你们注意点，小心陌生人靠近。我去给车队长打个电话。” “是！” 车臣枫作为这次押运负责人，如果被有心人寻仇，绝对很危险。程飞扬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喂、” “你在哪？有危险吗？”程飞扬着急的问道：“在路上还是刑警队？” 车臣枫：“我没事，现在赶回刑警队。” 程飞扬立马紧张：“意思是你在外面？身边有谁？” “有阿海还有一名司机，不用担心。”车臣枫表现很平静。 程飞扬已经开始换衣服，总感觉有股不祥预感： “你听着，李大成的遗留产物不可能只有一个，我感觉他们在分散注意力，然后吸引你回去，可能有一群人正躲在哪里等你回去。” 车臣枫看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风景，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嘲讽： “刚好没能找出他们，现在送上门，我不得回去收货。” “你疯了，你现在身边才两个人，被他们发现你很危险。” “你不用担心，晚点联系，挂了。” 程飞扬不可思议盯着手机，车臣枫也有任性的一天？！ “靠！” 程飞扬已经开始着急，匆匆跑出去把菲林所有人喊上：“去开车，立刻去刑警队！” 菲林默契的把手枪给他：“队长，枪！” 程飞扬拿上枪快速带他们冲下楼梯。从五楼冲下来，很短的路程，程飞扬心口却跳得很快。 等车的几秒时间再给车臣枫打电话，那边却没接通。 坐上车刚启动，路上很多警车经过，刺耳的警笛声让程飞扬更加不安： “抄小道！” 车臣枫刚是从刑警队出来准备到医院，大概八分钟路程，中途掉头回去，也就是四分钟的路，如果发生什么事，刑警队那边救援也来得及。 但程飞扬跟着警车一路开到刑警队，都没见着车臣枫。 刑警队周边人群已经清退，只留下相关人员在场。程飞扬赶到，离着很长一段距离便不能进去。 隔着重重武装人员，他瞧见了方炜京：“方炜京，有没有看见车臣枫！” 方炜京忙着和众多领导商量对策，听见远处有人喊，很快反应过来，眼神也露出不安： “车队长还没联系上？” “没有，路上也没见他。”程飞扬把情况告诉禾丰盛： “我和车队长通完电话赶过来，但两分钟后联系不上了。” 禾丰盛气到骂娘，这群该死的玩意挑衅到门口就算了，如果国际刑警在这里出事，他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方队长程队长你们带人去找，这里交给我处理。” “是！” 程飞扬离开前往刑警队大门看了眼。 “你们把李老板放了，不然炸死你们帮扑街仔！” 刑警队大门被撞开，一辆无帐篷货车横在大门中间，堆满煤气罐的车身上站着个浑身淋汽油的中年男人，手上拿着打火机大声威胁在场所有人。 程飞扬收回目光，阴沉着脸给大豪打电话。 第100章 喜欢看他担心的模样 “监控显示车队长他们下车后进了小巷，里面是死角监控拍不到。” 从大豪那里得到消息，程飞扬和方炜京赶到小巷。 电影城旧址 为了保留复古风格，这里到处是阴暗，还有一些破旧的老房子，有的已经塌房。 难怪选择这里，一堆又黑又破的房屋，密集串通，跟鬼屋一样。普通人进来真不能随便出去。 “我们分开找。” 缉毒队和刑警队分开查找，程飞扬带着小费他们先从破烂的房屋找起，结果找着找着，竟走出了电影城。 “这里居然不用从门口出去！”程飞扬第一时间通知方炜京： “方队长，绕过破屋后面是马路，我怀疑车队长被引到后面去了，我们先出去。” 方炜京：“好，注意安全。” 可能是心有灵犀的缘故，程飞扬一路奔跑，一边心里叫唤车臣枫。 在马路中央看见一群人在远处狂奔，车臣枫身形高大，很好认。 程飞扬：“跟上，跟上！” 马路车辆来来往往，两批人不顾安全追赶，喇叭声和刹车声一片杂嘈。 车臣枫终于抬头看，见到程飞扬在前面赶来，眉心皱紧：“看车！” 身后的刹车不断，有司机探头出来怒骂：“操，不要命了！” 待看清全是一身深蓝色制服的人，连忙说抱歉，规规矩矩的把车靠边开。 程飞扬身体素质在一帮人中最强，别人喘息间他已经追上车臣枫，后面的人还掉一大段距离。 “都不许动！” 车臣枫身后的人手拿砍刀略停了下：“砍死他们！” 程飞扬推开车臣枫立马迎上去，一个回旋踢将近身的人踢走。 左右开弓很快把其他人震后退，当又瞧见他们没敢开枪，为首的黄毛嚣张指着车臣枫道： “砍死这个两百万！” 程飞扬立马冲过去，速度快而准，一大逼兜扇过去： “玛德，两百万烧给你啦，扑街！” “！！” 一干小弟傻懵懵的。 黄毛震惊程飞扬的速度，眨眼功夫居然到跟前，如果是敌人手上拿刀…… 他脸色发白摸摸脖子：“靠、” 双方在僵持对峙的时候不知谁喊一声：“弄死他们！” 瞬间，对方砍刀劈下，程飞扬把车臣护在身后：“你躲着呢，让老子来！” 车臣枫垂眼看了看他的后背，什么都没讲任由程飞扬在前面为自己护航。 对方本来占仗着人多，以为势必拿下车臣枫，谁知中间会杀出个程飞扬。特战队员面前，他们只是小虾米。 车臣枫的身体他们根本碰不着，还要挨一顿揍。 黄毛看情况不对，趁着混乱跳下桥。车臣枫追过去，便看到黄毛原来跳下桥底的有快艇。 “追！” 程飞扬跟在身后要一起过去，车臣枫拦住不给去： “你身体没好，不用跟去。” 程飞扬双眼笑眯眯的：“你关心我啊。” 车臣枫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说道：“你自己的身体不注意？快回去。” 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程飞扬真恨不得抱住他狂亲： “不回，我跟过去看看没事。” 车臣枫很无奈跟在身后：“你别逞强。” “我身体没事，不要担心。” “程叔知道要担心。” 意思是他不担心？程飞扬回过头不爽的喊道：“我要加快速度了！” “？”，面对和自己对着干的人，车臣枫愣了愣，随后咬牙切齿的吼：“程飞扬你不要命了！” 程飞扬已经跑出很长一段路，听着身后的怒喊，他得意的笑出声。 他是作的，他就是要看车臣枫担心自己的模样，就要看车臣枫在乎自己的态度。 这种感觉真好，被心爱的人惦记，真的很好。 车臣枫人高马大但在特战员面前，他用尽全力依然没追上程飞扬，气得他在身后怒气冲冲。 从侧面赶过来的方炜京，看着车臣枫莫名其妙的，再看程飞扬紧急时候笑得跟个大傻子。 “喂，人捉到了吗！” 程飞扬：“没有！” 方炜京：“？” 靠啊，人没捉到，你笑个屁啊！ 方炜京是警务系统短跑冠军，他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冲在前面。 程飞扬暗叫一声：“卧槽！” 他特意要表现给车臣枫看的机会，怎么能让别人占了风头，于是他加快速度。 方炜京见他如此，男人的好胜心作祟，双脚快要踩出火花。 车臣枫：“……” 被甩在身后的一干人：“？？” 经过一个隧道时，程飞扬瞅眼身后的警车，关键时刻下班高峰期堵在后面了。 “操，从那里追！” 方炜京无比信任的，单手撑住护栏就要跳：“妹的，你跳！” 护栏下是臭水沟。 程飞扬抱歉看他一眼，接着真的跳过护栏，踩在臭水沟边上小心经过。 方炜京张了张嘴，咬咬牙跟上。 车臣枫赶到时，他们已经到臭水沟中间。乌黑醺臭的水流，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水下是翻滚的排污水。 “程飞扬方炜京你们回来！” 眼见他们翻过臭水沟进入危险的桥梁，桥底下不停有货轮经过，二十米高的桥面掉下去砸到船面必死无疑！ 方炜京感觉太危险，连忙喊停：“喂，我们等救援吧。” 程飞扬摇摇头，这个黄毛他必须要捉住，身后指使者没捉到，车臣枫很危险。他不能让车臣枫有事，今天发生的事足让他担惊受怕。 他要帮车臣枫清退所有威胁。 “你不要跟来，我不会有事。” 方炜京踩在二十米高桥梁，往下看了看，默默退回去。 “你不要硬来，他跑不掉的，我们不急这一时！” 程飞扬挥挥手：“没事，你不要来！” 狭窄的桥梁只有一只鞋宽度，程飞扬打开双臂保持平稳慢慢踩过。 车臣枫在后面握紧拳头，定定注视着他。如果不是担心出声惊扰他分心，估计又要吼程飞扬。 黄毛的快艇在岸另一边停下，他站船上朝所有人竖中指，随后慢悠悠的上岸。 程飞扬细长的眼尾不屑弯下，嘴角痞痞笑着。 很好，非常好，招惹到他程飞扬，看谁嫌命长。 第101章 生气了 所有人提心吊胆看着程飞扬走到桥梁尽头，正当大家松口气，那家伙忽地跳跃。 “程飞扬！” “程队长！” 他像只大蜘蛛攀爬在桥墩，紧接着有节奏的放开手脚向下滑。 看到这里，车臣枫心中已经没有气，怒火早被那一跳吓没了，剩下的只有紧张。 直到程飞扬安全落地，他才囔囔叫了声：“程飞扬。” 黄毛原本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挑衅程飞扬，都做好他会摔死的准备，谁知他会安全下来，然后像只疯狗朝自己狂追。 “操！” 黄毛开始慌，程飞扬太恐怖了，不要命的样子太吓人。 他开始慌张的逃跑，河边很多散步的人，慌忙失措中撞到不少人。 行人骂骂咧咧的，没多大一会身后又有一个男人跑过。 程飞扬：“不好意思！” 这时河边看热闹的人，看出问题，立马喊问：“发生什么事，要报警吗！” 程飞扬：“我是警察！” 这么说大家都明白了。 华夏国最不缺见义勇为，一声怒吼，拔刀相助。 “捉住他！” “拦住他！” 黄毛被人按在地上还一脸懵逼。 程飞扬气喘不过气，扶住腰也要向大家道谢：“谢谢各位勇士，谢谢。” 谢完所有人，程飞扬拽起黄毛拖到一边：“讲，背后的人在哪里？” “警官你是谁啊，轮到你审我。” 黄毛好拽，嚣张跋扈的。程飞扬反而笑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放你走，你背后的人立马杀了你，装什么忠心耿耿。识趣点自己讲，还能争取立功赎罪，我们审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黄毛鄙夷撇开脸，笑得很欠：“无所谓，贱命一条，拿去。” “这样？那你走吧，你有胆走，老子有胆放。” 程飞扬貌似对黄毛相当了解，并且很自信黄毛不敢。 果然，黄毛走了两步停下，犹豫的愣是没敢跨出多一步。。 十分钟后，车臣枫方炜京所有人终于到。 车臣枫将程飞扬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他没事，瞬间冷下脸：“阿海，带人回去。” 阿海：“是！” 程飞扬摸摸鼻子，知道车臣枫在生气自己没听他话，懂事的站边上乖乖准备挨训。 车臣枫的气势太强大，周围的人察觉到他阴沉沉的脸色，纷纷后退。 高大挺拔的身影压迫而来，程飞扬悄悄抬眼皮瞅了一眼，瞬地又赶紧垂下眼。 车臣枫居高临下冷眼注视程飞扬： “你是觉得自己很勇，还是当真觉得有九条命。” 秉着有错就要认，打要立正的态度，程飞扬端端正正的回答： “没有，只是情况紧急，不得不这样做。” “捉人要智取，不是凭一身蛮力。你不要命你很拼，下次动动脑子更好。” 车臣枫冷漠抛下一句话，掉头喊收队。 程飞扬摸下头，他哪里没有动脑子了？ 尴尬的看看四周，大家都同情看着他。明明有功还要被大庭广众训，挺丢脸的。 方炜京叹口气：“得了，他也是担心你，收队吧。” 程飞扬：“嗯。” 车臣枫已经坐上车，在里面打电话看文件，程飞扬经过他车故意停留，想和他坐一辆车。 “阿海开车。” “……”，程飞扬扒拉住车门：“我呢？” 车臣枫漠然的把车门关上。 车已经走远，程飞扬还站在原地，期望人家会停车，但都没有，车屁股消失不见了。 方炜京经过他身边：“看什么呢，上车。” 程飞扬摇摇头：“我要回去了，你们忙你们的。” “那行，我们走了。” “嗯。”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临时喊过来帮忙的缉毒队。 小费不开心的撇嘴：“什么鬼，我们队帮了大忙，车神怎么不感谢，还要生气？” 程飞扬拍下他头：“我确实做的不对。” 缉毒队的人惊讶不行，他们队长最不受管教，平时禾局长训他都能一脸不服气。今天居然主动承认错误，不容易啊。 降住程队长还得看车神。 缉毒队收队，程飞扬又要回到医院继续躺平摸鱼。 明天检查没事，后天可以出院，程飞扬今天难得安分守己。 从外面回来后，他在微信发信息哄车臣枫，连发五条，对方一条都没回复。想到把他惹生气后对自己的态度，程飞扬心里又苦又涩。 他们虽然在一起了，但车臣枫内心有没有自己，程飞扬一点都不清楚。 包括车臣枫真实想法是什么，程飞扬没来得及问。 信息发出去半小时，还是一条回复都没有，程飞扬开始坐立不安。车臣枫不理他，真的比杀他都难受。 翻出号码，点了退，退了点，始终没敢在车臣枫忙的时候打扰。 天黑后，外面下起小雨，滴滴答答的。 程飞扬从医院走到自己车上淋湿了头发，坐上车顾不上擦头发，先找出黄毛给的地址。 如果车臣枫审讯成功，今晚可能会行动捉人。 程飞扬要赶到他面前，最先找到黄毛说的幕后指使。那个人狡黠心机重，他要把人找出，好好收拾一顿。 只要威胁到车臣枫的人，他绝对不放过。 ………… 街上行人少，黑色轿车极速开过，溅起水花落下。 被打湿裤脚的路人没有任何怒色，淡定的抖掉鞋上的水珠。 人口密集的城中村，住的都是社会底层人民，鱼龙杂烩什么都有。外地人多，流动性大，是个隐藏的好地方。 程飞扬打着伞站村头，直等到没有人他才闪身入内。 密集的楼房，巷口只有一人宽度，想要在里面找人很难。 一栋栋的民房潮湿阴暗，无一散发难闻霉味。拥挤的楼道摆放各种破烂生活用品，程飞扬跻身经过，惊扰许多蟑螂老鼠。 曾经奢华无比的李大成一干人，没想到躲藏在这种地方。 程飞扬鄙夷笑了笑，这些人本就和老鼠一样肮脏，生活在这种地方是他们最终归属宿。 “喂，找谁？” 出来洗尿壶的老大爷没见过程飞扬，在一楼接雨水洗尿壶时看见他进去，没多大一会又出来。 ………… 第102章 报仇 程飞扬瞧他好事，于是问：“大爷，我找朋友，他家在顶楼，这里乌漆麻黑的也找不到在哪个顶楼。” 老大爷沧桑幽黑的脸疑惑得很：“问楼号啊，打电话问楼号，我帮你指路。” “他刚搬来忘记了，我找他有事，一个体格健硕，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很好认，您应该有见过吧？” 程飞扬也不怕丢人，开口胡言乱语，老大爷看他的眼神像个傻子： “自己住哪能忘了？打电话问房东就行了？下雨天的又大晚上不问清楚怎么找？你们年轻人做事就是不靠谱。” 程飞扬选择忽略：“老大爷您见过我朋友吗？” 老大爷狐疑的看了他一会，随后鄙夷的吐口痰： “见过，住我老乡楼上，每天叮叮叮咚咚的，吵到我老乡不安宁。你朋友很不讲道理，又没素质，嚣张不行。” “不好意思，我等下去劝劝我朋友，他一向这样欠管教，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态度良好，言辞诚恳，成功得到老大爷信任，取到具体位置，程飞扬装扮一名外卖员来到十三巷503号。 按黄毛所讲，里面大概有七八个打手，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叫德彪，是他们的老大。黄毛是德彪的手下，但由于不是特别信任，每次来在村口都是蒙住脸让人带上楼。 可见这个德彪生性多疑。 “你好，外卖！”程飞扬粗声喊完，房间打麻将声瞬间停止。 铁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光头凶巴巴的吼：“妈的有病！老子没点外卖！” “两打啤酒和炸鸡不是你们点的？上面地址是这里啊！” 程飞扬假装害怕后退，拿紧外卖要走。光头男又把他喊住： “等下！东西转卖给我们，多少钱。” “这怎么行，别人的东西。” “啰嗦什么，让你给就给。” 光头男打开门拿出几张红牛甩给他： “你和别人分一下，这个给我。玛德，这里全是快餐，就没一家正经能吃的。刚好饿了，省得去买。” 程飞扬拿紧外卖不放，光头男霸道惯了，直接上手抢。 见时机差不多了，程飞扬眼神一凛，快速抓住光头男手腕，紧接着连环踢。 “老……” 光头男正大喊，头部立马中拳，力度极大，他门牙当场掉落。 屋内打麻将的人察觉外面不对劲，有人出来查看，门突然全部打开，一件宽大湿哒哒的雨衣，甩进屋内罩住他们的视线。 等屋内的人发现有人闯入已经来不及作准备，七八个打手打得防不胜防。 德彪瞧情势不对要翻下楼，程飞扬一个酒瓶抛出去：“跑？老子让你跑！” 屋内的啤酒瓶一个一个扔过去，只要德彪动一下，脚下立刻有啤酒瓶破碎。 “不是很能吗，跳下去给老子看看。” 德彪终于看清来人是谁，程飞扬在苏市出了名的不要命，德彪不是贩毒但因他名气在外，好奇打听过程飞扬。 “程飞扬！操，老子没贩毒！” “你贩毒就不需要老子上门找你了，我手下随便一个人搞定。” 德彪护住头部，气急败坏大吼：“既然这样你什么意思！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别忘江湖规矩！” 直到所有啤酒瓶扔完，程飞扬藐视着他拍拍手： “谁跟你混一条江湖，别脏了老子身。” 楼顶都是碎玻璃渣子，德彪无处下脚，屋内打爬的小弟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老大挨抽他们也不敢逃跑。 所以德彪窝着一肚子气：“那你发什么疯，逮住人随便咬！” “砰！”德彪冷不丁让只花瓶扔中。 他抱住脚惨叫：“我靠你妈！” 程飞扬无视他的痛苦，直接问道：“下午刑警队发生的事是你安排的，还是另有其人。” 德彪惊讶停下惨叫，眼神惊慌躲闪：“什么事，我不清楚。”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砰砰砰！”楼顶的花盆砸德彪身上然后滑落。 在下一个花盆正中他头部砸来时，急忙喊停：“不是我！” “讲。” “李大成出事谁敢这时候招惹是非，我不过是被逼的。” 德彪愤恨的把事情来源讲清楚： “昨晚有人找到我，要今天中午拉车煤气罐炸警局，完事后帮忙安顿家人外加五百万。另外再找人在路上干掉国际刑警队长车臣枫，给五百万。 我是一点都不想接，李大成出事后我又逃不出苏市，好不容易躲里面安分一段日子，谁愿意出去冒险。但我没办法啊，来的那个人权利太大，随便能弄死我一个。我被逼的。” 程飞扬：“你说的那个人，曹文杰？” 德彪双目顿时震惊的看向程飞扬：“你怎么知道？” 程飞扬不屑笑了笑，把手擦干净，目光看向屋内所有人： “警察马上来，你们最好在这里等。如果逃跑，你觉得跑出去被他捉住安全，还是我们的人捉住安全，自个儿掂量掂量。” 楼下警车逼近，刺耳的警笛声吵醒所有街坊，八卦群众很快站满狭窄的小巷。 程飞扬在人群中看见熟悉的身影，穿上雨衣戴上头盔，悄声无息的离开城中村。 夜深，小雨转变成大雨，路上没行人，医院门口值班人员全躲进保安室。 程飞扬低下头来到住院部后围墙，熟练利落的冒着大雨爬上五楼。 回到病房，把衣服换掉，先是出去和菲林简单说两句话，接着躺回病床打开手机。 车臣枫没有回他信息。 忍不住失落，虽然知道他现在很忙，但程飞扬猜测故意不理睬的成分很大。抱住手机发呆了一小时，预计那边从城中村回来了，才敢拨打车臣枫电话。 “嘟嘟嘟……” 一直没有接通。 再打第二遍，还是没有接通。 程飞扬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鼻子忍不住发酸。车臣枫为什么总喜欢不理人，为什么总喜欢冷处理。对他为什么就那么狠心无情。 如果是别人，他会吗，车臣枫绝对不会。程飞扬从来没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这么无情，唯独对他程飞扬。 …… 第103章 没点出息 大雨滂沱，雨水拍打玻璃，程飞扬走到窗前看着倾盆流下的雨水，哗啦一下打开窗户，他探出头往医院门口方向定定看了回。 漆黑的夜除了树木摇摆的影子，没有任何人出现。 第二日， 程浩很早便过来，因为程飞扬今天要做空腹检查，本身有贫血和低血压低血糖，他担心儿子抽三四管血会晕，还特意准备了巧克力预防。 “感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医生讲清楚，我们一次性检查完，有什么病及时治疗，知道没有。” “知道了。” 程浩放心让他去做心电图。 全身检查项目很多，即使有特权，做完下来都已经中午。 程浩没回去做午饭，准备出去买：“想吃什么？” 程飞扬没精打采的：“随便吧。” “……”，程浩上年纪的双眼仔细打量：“车臣枫又不理你了？” 程飞扬没有回答，垂着眼，蔫巴巴。 程浩真是气无语了，这几天因为车臣枫到来，程飞扬一身伤都活蹦乱跳，生猛活虎的。 今天要出院了，他来个要死不活。出什么院，继续住，顺便找心理医生得了！ 程浩气得拿手指猛戳程飞扬脑袋： “你能不能出息点！一辈子准备栽他身上吗！人家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不会换个喜欢你的哈，一根筋！” 程飞扬随他戳，直到脸戳到被面上才悠悠才开口：“换个人，你不如杀了我换儿子。” “……？”程浩气糊涂了：“他娘的，滚！” 带着一肚子火打开门，嘴上冲着程飞扬骂： “下午检查报告没出来前，老子都不会动手揍你。你看明天我不打断你狗腿！” 程浩只顾骂儿子，没注意门口的人，差点把人撞上，幸亏车臣枫闪得快。 “程叔叔。” 程浩是愣住，因为刚嘴上骂程飞扬，心里其实连车臣枫一块骂了的。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车队长有空过来？” 车臣枫站边上让路，神情平静：“是，刚忙完。您吃饭了吗？” “没有，刚陪阿扬做完检查，现在去买，你等会我们一起吃。” “我不用了，刚吃过饭。” 程浩眼神给到程飞扬，里面的人那双眼他没法看：“那我走了，你们聊。” 车臣枫留意到程浩的目光，有些躲闪的回应：“好。” 程飞扬在门口冲菲林说道：“快去跟上我爸。” “是！” 直到程浩进入电梯，程飞扬才把门关上。 车臣枫背着他看手机，程飞扬靠近，没有抬眼也没有神情变动。他看了眼屏幕，不知道是什么文件，看得这么入迷。 等了五分钟，车臣枫把手机收起，扫了眼程飞扬随后找位置坐下： “今天能出院？” “能，你这是过来接我出院啊。” 程飞扬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人家简单关心一句，他开心到眉眼带笑。 车臣枫假装没看见，瞥开眼道：“不是，过来问你事。” 如棒头浇了盆冷水，心口窝拔凉拔凉。 程飞扬定定注视他侧脸，从进门面对他就没一个正眼，脸色冷冷冰冰，和他们之前的关系没什么两样。 等了会，没见人回应，车臣枫转脸看去，眼前人影猛一下放大，让他躲闪不及。 凉薄的双唇被人霸道吻住，车臣枫大惊推开程飞扬：“你疯了，外面有人！” 程飞扬木着脸过去锁门，再看车臣枫，眼神死灰死灰的： “你打算不要我了，是吗？” 车臣枫在这瞬间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你讲话。” 程飞扬逼疯了般，快步上前将他抱紧： “你从昨天下午开始到今天中午，都没理我。现在一过来只是为了审问？你心里有没有我的。” 车臣枫此时竟然不敢直视，这对伤心深情的眼眸。里面浓浓的忧伤和深情的爱意，让他心里一阵悸动，冰冷的胸口有些发软。 沉住的脸终于缓和：“你先放开去那边坐好。” 程飞扬不可能放手，这辈子都不打算放。红着眼说道： “你不理我。” 车臣枫微微叹了口气，双手回抱精瘦的腰身：“我理。” 得到回应，程飞扬紧紧抱住，脸埋在他颈窝闷闷的说：“你现在才理。” “都不看你昨天做的事，我没骂你，你应该高兴。” “我宁愿你骂，总比每次冷处理好。” 车臣枫闻言推开他一点：“程叔刚为什么骂你？” 程飞扬不甘心他岔开话题，扣住他脖子，抬起下颌亲吻嘴角：“不告诉你。” 车臣枫静静等他亲完，然后才把人推开，接着像什么都没发生坐回椅子。 程飞扬明白了，原来刚在安抚他情绪呢。有开心也有失落，看样子是真要审问。 “昨晚你去过德彪家。”车臣枫肯定的陈述而不是询问， “是。” 去之前程飞扬便想到后果，被车臣枫发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他知道那么快。 “为什么要私自行动？你应该清楚你的工作职责范围是什么。” “我担心他跑了你们捉不到。我是处于好心，没有其他意思。” 车臣枫看他的眼神沉沉的，明显不相信： “为什么没有向禾局长请示，万一你打草惊蛇人没捉到全跑了怎么办。” 程飞扬垂下眼，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我这个人自大惯了，忘记自己职位。” 车臣枫看出他不打算说真话，起身要出去： “我先回去了。” 程飞扬连忙拦下：“这么快？” “嗯。” 骨节分明的大手搭上门把手，紧跟着一只手按在手背并且用力： “再陪我一会，可不可以。” 车臣枫低垂眼眸看着两人的手：“我还有事要忙。” 程飞扬受不了车臣枫这样冷漠的态度，真的直接杀死他算了。 他轻轻的靠近再把人抱住：“你回去回我信息，接我电话吗。” “有空就回。” “骗人，你有空也不会回。” 程飞扬握住他手想让他回抱自己，车臣枫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的伸出手把人搂进怀里。 “我出院了去找你。” 车臣枫沉默了。 …… 第104章 家人 得不到回应，程飞扬不安用力抱紧车臣枫。 腰身传来的力度随着沉默越发用力。 “你不能放弃这里的一切。” 程飞扬仰起脸对他非常认真说道：“车臣枫，你才是我的一切。” 对这样凶猛热烈，偏执的爱，车臣枫不敢有任何保证，他怕自己会辜负这份感情。可，他是喜欢程飞扬的吧，不然现在也不会在一起。 如果要分开，他也不舍。 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的车臣枫，竟纠结在这个男人身上。 “你，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吧。先忙工作的事。” 程飞扬太了解他的脾性，只要牵扯到自己身上，车臣枫永远是选择冷处理，现在说以后再说，意思就是先凉着。 凉着凉着，他人一走，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飞扬悲凉的笑了： “你说我们一起走，这很难说出口？你说我们不要分开，这很难说出口？你随下我心，不行？非要每次折磨我，是不是真想看我疯了，你才满意。” 车臣枫承认，最怕程飞扬这模样，每次这样都心软。微微叹了口气，没了法子，低头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下： “你听话安心养身体，我忙完会再过来。” 额头那里痒痒的，吻得太轻，感觉不真实。 程飞扬伸手摸了摸，愣愣的问：“你亲我了？” 车臣枫不好意思移开眼：“嗯。” 这一刻，所有委屈，所有顾虑和不安瞬间消失。 程飞扬惊喜的满脸笑意：“那我听话。” “好。” 程飞扬真的很好哄，瞧人家给颗糖吃，立马摇尾巴：“快回去忙，注意安全。” 车臣枫整理一下衣服，才打开门，见程飞扬要跟出来，把他推回去： “别送了。” 程飞扬笑滋滋的：“好。” 程浩和菲林买饭回来，程飞扬坐在门口哼曲儿。 “车队长呢。” “回去了。” 程浩摇摇头，这个傻子。 “爸，检查报告出来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吃饭吧。” 程飞扬笑嘻嘻的帮老父亲夹菜：“爸，吃多点。” 程浩盯住碗里的肉，心里超不爽。老父亲吃上儿子夹菜，还要看逆子心情。逆子心情还要看别的男人态度。 玛德，玛德…… “你和人家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程浩想不过问的，但那个男人又是儿子的命根，作为父亲总要了解清楚。 程飞扬神神秘秘的凑近，小声说道：“什么人家，那是家人。” “？！” 程浩大把年纪，要被震惊死！ “你们……”，后面的话，程浩说不出口，太难以启齿。 “在一起了，以后对人家态度好点。” 程浩的表情难以形容，瞪大双眼和嘴巴，雷到脑袋嗡嗡作响。 过了老大一会，他才捂住心窝艰难说话： “你他娘的，窝害人才啊！车臣枫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答应你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威迫人家？”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程浩揪住程飞扬耳朵，恶狠狠的警告： “别给老子知道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到时别怪老子大义灭亲！” 程飞扬吃疼捂住耳朵，喊着：“放手啊你，我多大的人了，每次揪耳朵像不像话！你儿子为人干不了那种事，你放一百个心，ok？” 程浩甩开手，看着一桌饭菜没胃口，车臣枫怎么会…… 唉，儿子是高兴了，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总感觉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车臣枫父母，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程飞扬识趣不出声，默默低下头吃饭。 下午，检查报告只出来了一半，有些慢的可能要等明天。 看来今晚走不了。 程飞扬瞄一眼门口，程浩坐那里看报纸，如果不是担心老父亲生气，真想直接走人。 老老实实在医院一星期，已经是他人生最安分的一次了。 这种日子难熬死人。 “嗨喽。” 所有人无聊的想打瞌睡，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让他们顿时精神大振。 程飞扬如同大敌来临，从床上坐起急哄哄的问：“阿紫你来做什么？” 阿紫不开心撇开嘴：“来探病啊，我恩人生病还不能来看望啊。” 来就来，千万不要像上两次发疯。 程飞扬提防的指门口椅子：“请坐。” 阿紫不搭理他，而是拿出水果和程浩说话：“程叔叔，我洗葡萄给你吃。” 程浩这次笑得有些牵强：“好。” 然后瞪一眼程飞扬。 “扬哥，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程飞扬：“不清楚。” 阿紫帮他剥葡萄，一颗颗的放小盆子里， “出院给我说一下。” 程飞扬防备的问：“你要做什么？” “去你家照顾你，每天帮你洗衣做饭。” 阿紫说的认真，一个女孩子脸不红心不跳的。 程飞扬和程浩是真佩服她勇气，当这么多人面主动要去男人家，她是多勇啊。 “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来照顾我做什么？讲清楚点，这么多人在，别误会我程某人是哪种人。先说明了哈，别打我主意。” 门口站岗的菲林等人没见过女追男，如此鲜明的例子，全趴门口新奇不行。 程浩是觉得程飞扬不识好歹的，斜睨了一眼：“有话好好讲清楚，人家是女孩子。” 意思是女孩子脸皮薄，给点面子人家。 程飞扬收到，给了个宽心的眼神。 阿紫反而落落大方的，笑得很得体： “没关系的程叔叔，我就喜欢扬哥这个格。扬哥对我有恩，他现在需要照顾，我必须要负责。扬哥不喜欢我，我明白，我不强求，我现在只想报恩。” 程飞扬一听，套路啊，作为终级舔狗，什么不懂！ 连忙拒绝：“不用，男女有别，你要这样做，我早知道当初不管你了。心意领了，你快回去，以后不要来了。” 菲林等人：“……” 吾辈楷模啊！ 阿紫笑容僵住，眼眶慢慢红润，没想到程飞扬这么绝情： “扬哥、我是真心的。” “阿紫，我明白你意思，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能耽误你，你不信问我爸。”程飞扬把问题抛给同样看戏的程浩。 “……？”，程浩不甘情愿的回：“对，阿紫你是个好姑娘，只是和我家阿扬没缘分。” 第105章 吃醋 连程浩这次都不帮自己，阿紫泪水在眼眶打转，艰难的说道： “扬哥，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撑过来的吗？我把你当成信仰，我努力变好，只为想和你站一起。你不理我，让我怎么办，我人生本来黑暗，你是我人生的光绪，没了你，让我怎么办。” 程飞扬惊讶抬起眼，他们平时不过寥寥几句问候，阿紫什么样的情感是一点都看不出。如果早发现早解决，也不用让她误会几年。 “你不要把恩情和感情弄混了，阿紫，你既然走向光明，就要为自己而活，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牺牲自己。” 阿紫哭得一抽一抽的，摇摇头：“我很难做到。” 程飞扬挺无奈的，他极少和女孩子打交道，阿紫这模样让他很无措： “你别哭了，我有喜欢的人，这是事实，不可能接受你。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 阿紫咬住下唇见程浩这次没为自己说一句话，便知道程飞扬说的是实话。哭啼啼的捂住嘴巴跑出病房。 菲林等人急忙让路，只是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车队长！” 程飞扬一惊 ，连忙下床，心中不停念阿弥陀佛。 可是，越是不希望的事，越是要来。车臣枫站在病房外，神色淡然，双眼平静，只是浑身冷冷清清让众人不敢冒然开口。 菲林和其他两名同事互看了眼，这位大神什么时候站他们身后，悄声无息，一点动静都没有！ 然而程飞扬如同出轨被人捉奸在床，脸上惶恐不安。 车臣枫简单瞥了他一眼后进病房。 这是全听完的态度吗？！ 一帮人等，只有程浩表现最平静：“车队长怎么来了？” 据说中午才来，现在上班时间怎么有空看望病人。 “找程队长有事。” 车臣枫从包拿出笔记本：“关于昨晚的事，你必须配合录口供。” 程浩惊愕的瞪大双眼：“他昨晚怎么了？” 程浩和菲林以为程飞扬昨晚一直在病房，完全不知晓半夜偷跑出去。 程飞扬不能被他们知道，把程浩和菲林他们劝走后，锁上门坐到车臣枫对面， “我可以解释。” 车臣枫淡然抬下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我们谈正事。” 程飞扬自知理亏怯怯的答应：“好。” “昨晚几点从医院回去。” “九点。” “具体怎么过去。” 程飞扬挑简言说，希望车臣枫能忽略一些细节。 但车臣枫不知怎么回事，录完整个过程，阴沉沉的问：“从窗口爬下去，再爬回来？” 程飞扬：“……是。” “很好，看来身体是一点事都没有。你装什么半死不活的。” “我没装，身体是真的不行。” 程飞扬为表清白，撩起衣服让他看身上的淤青。 车臣枫眼神落在他胸口最明显的那块：“不行还作死。” “以后不敢了。” 程飞扬是懂拿捏人的，这种时候最要服软讨好： “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下次保证不会乱来。乖乖听你话，好不好？” 车臣枫脸色依旧不好，把笔记本收好就要离开，对程飞扬选择漠视。 程飞扬麻了，中午才把人哄好一点，现在又回到原点，他太难了。当即堵在门口，不让车臣枫走： “对于刚刚的事，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你自己的私事与我无关。” 程飞扬炸了，恶狠狠的问：“你再说一遍！” 车臣枫吃软不吃硬，程飞扬这模样反而把他惹恼，冷下脸推开人：“让开。” 程飞扬气到牙痒痒的，一把将他按在墙上，强势猛烈的吻星星点点落在嘴上，脸上，眉眼上，接着还要落在脖子上。 车臣枫想推开，身上的人却猛的往下按，当即他动弹不得。 星星点点温热的吻布满整个脖颈，最后咬住粉嫩的耳垂。 程飞扬故意用力的吸吮，时不时还用舌头亲舔。身下的男人终于放弃抵抗，轻喘着气。 这样的亲吻，车臣枫麻了整个后背，咬住紧牙低低叫唤了声： “程飞扬，外面有人。” 程飞扬今天接二连三受他刺激，不发泄一下要憋死，逮住机会要狠狠的报复： “你相信我，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车臣枫没有回应，程飞扬把舌头伸进耳内，干脆挑拨到底。 “嗯……” 外耳的耳廓和外耳道遭受无法忍受的撩拨，让人不可克制的打激灵。软绵湿滑的舌尖，在里面不停的捣鼓，似乎它的主人不被征服誓不罢休。 “嗯…程飞扬。” 车臣枫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朵会是整个身体的敏感点，自从被程飞扬发现后，自己的弱点被拿捏死死的。 那里的敏感程度重得吓人，程飞扬只要靠近，双手双脚不受控制的发软。此时耳朵被人吻住，他险些站不稳。 “程飞扬，够了。” 重重呼出的气体，说出软绵绵的话，程飞扬欢喜得全身细胞在咆哮。 “舒不舒服。” “难不难受。” 程飞扬在他耳朵吹气，如前两次一样，低声细语哄他说话：“上次说过，不理我，弄你。” 车臣枫睁大迷离双眼，里面是难以忍耐压抑的情绪：“程飞扬，停下来，外面有人。” 程飞扬身下压了压，使坏的问：“今晚我去找你，答应就放开你。” 车臣枫重重喘着气，低垂眼眸要思考，程飞扬见状，舌头立马吻进去，绞住般吸取他的氧气。 “好。”车臣枫面红耳赤大口喘气。 程飞扬如同偷腥的猫，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 车臣枫走后，程浩紧跟进来问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审问你了？” “配合工作嘛，正常正常。” 程浩警龄多长，程飞扬的警龄才多长，骗他还差得远！ “正常你大爷！现在苏市乱成一锅粥，你别给我胡来，出什么事，天皇老子来都救不了你！” 程飞扬双手双脚举起，笑嘻嘻不正经回应：“我发誓，我不会胡来。” “滚！”程浩气冲冲走了。 等到夜晚，程飞扬才给方炜京打电话，假惺惺的问候。 第106章 你是我的命 方炜京困惑的看了眼手机，感觉里面的人怪怪的。他和程飞扬除了工作来往，平时基本不联系。 今晚程飞扬来电说的这些关心话，怎么听都觉得虚伪呢？ “程队长，你有话直说吧，这套功夫太不适合你，我都替你难受。” 程飞扬挠挠头发，确实挺尴尬的：“不是怕太直接让你难办嘛。” 方炜京：“呐呐，事先说好了，我不喜欢被强人所难哈。” “……没有多难，算不算？” 方炜京沉默。 程飞扬：“好了好了，不是很难。” 方炜京继续沉默。 程飞扬干脆直接挑明：“就是问件事，关于昨天你们刑警队被人炸的事，调查怎么样了？” 方炜京连忙纠正：“刑警队什么时候炸了，没有炸好嘛。” “对对对，没有炸。那是谁干的？” “还在调查，不好讲。” 程飞扬笑呵呵的：“都知道是谁干的了，为什么不动手。” 方炜京警惕性高，事情没调查清楚前，谁都有可疑。包括程飞扬，突然对这个案感兴趣，不是他平时的作风。 程飞扬以前是那种专心搞毒贩，对别人的事极少过问。 今天这样一问，方炜京倒是留了心眼，和程飞扬打哈哈把电话挂了。 “奇了怪了。”方炜京喃喃自语的想不通。 车臣枫从审问室出来，见他出来接电话后没有进去，以为有什么事， “怎么了？” 面对车臣枫，方炜京是毫无保留和秘密的人： “缉毒队队长程飞扬，他关心昨天下午事调查怎么样了。” 很平常的事，有什么值得方炜京纠结的？ 车臣枫点头：“有什么不妥？” “有啊，他以往都不是这种爱多事的人。而且，他居然知道是谁干的，在问我们怎么处理。你说他想干嘛？” “可能只是闲了。” 方炜京想了想也对，程飞扬从外面回来后一直在医院治疗，平时拼死拼活的人怎么可能闲得住： “应该是我多疑了。” 车臣枫面无改色的：“嗯，说其他事。曹文杰，我们得到的证据并不能直接指证他有罪。即使有，要动他也很难，除非上面来人。” “我们一直在找突破口，但他做事严谨，很难。现在禾局长在找调查入口，相信过段时间，会着手调查与曹文杰有关的事，但祈祷能有用。” 曹文杰虽然只是作为苏市公安厅长，但他背后势力强大，涉及黑道白道，深根蒂固几十年，怎么能轻易推翻。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和足够强大的人与他对抗时，方炜京和车臣枫最好的处理方式是按兵不动，然后自保其身等待时机。 车臣枫和方炜京把事交代一下，看下时间很晚了，喊所有人先下班，随后赶去医院。 程飞扬像个要约会的小伙子，穿戴整齐早准备好等车臣枫来接。 “我们现在走？” “先等下。” 程飞扬点头，笑眯眯的坐好：“还有什么事，你讲。” 车臣枫眼睛像审视犯人一样：“你打算做什么？” “？”，程飞扬一脸懵逼：“什么做什么？” 车臣枫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他喜欢有事直接问： “昨天你捉到人后，先是私自审问出德彪的下落，接着私自行动去找德彪。半小时前，你打电话问曹文杰的事，你是从德彪口中知道了什么。 或者是你想做什么，才让你接二连三的私自违反纪律。” 程飞扬愕然，被发现得太快了，他还没行动呢。 车臣枫审视的眼神依旧没从他身上离开，一眨不眨的等着他出声，但平时喜欢叨叨的人此刻跟哑巴似的。 “讲！” 车臣枫突然严厉的板起脸，和审犯人时一模一样。 程飞扬是吓一跳，愣神的看着他：“你是在怀疑我什么？” “不是怀疑，是你自己的行为让人怀疑。有什么事你不可以坦荡点？” 车臣枫和眼神太过直白，里面的不信任让程飞扬心口刺刺的痛： “我讲了怕你担心。” “你要是真怕我担心，你现在把事情讲清楚。” 他冷漠又疏离的态度让程飞扬鼻子发酸，既然不信任，为什么选择和他在一起。 上次在缅北矿山把他抛弃山上，也是不足够信任他，这次三言两语就把他定罪。 “你为什么不能把我往好的方向想，我违反纪律难道一定是要造反吗？” 在大是大非面前，车臣枫非常铁公无私，那模样是，即使亲爹有罪，他照拘不误。 程飞扬现在即使装可怜卖乖也没用，车臣枫态度依然很冷漠： “那你说，把事情讲清楚。” “我说了，你会不高兴。不说，你也会不高兴，你让我怎么说。” 车臣枫不懂怎么牵扯到自己来， “什么意思？” 程飞扬上前牵过他手，认真的看进他眼底：“ 车臣枫，我很爱很爱你，你是我命，谁敢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任何人都不行，谁敢动你，我拼了命也要跟他干到底。” 充满深情和壮烈的誓言，如滔滔江水汹涌澎湃的爱，震撼车臣枫内心，他愣神许久，久久无法回神。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可我对你是真心真意。” 程飞扬用指腹抚摸他的眉眼，顺着脸颊轻轻抚摸至鼻子，直到嘴唇，手指在粉嫩的双唇按压轻揉。 不是女人，却做着比女人还温柔的动作，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仿佛碰触的是一件昂贵的珍稀宝物。 “你问我要做什么，我实话告诉你，我要弄死曹文杰，你们不敢送他进监狱，那么我来，我动手去查，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不为别的，单单他敢要你命，我就不会放过他。” 脸上的手伸至耳后轻揉着耳垂，痒痒的触感，车臣枫想躲，但程飞扬的话让他心微微颤抖，没了躲闪的想法，反而一把按住不安分的手指： “程飞扬，我不值得你做傻事，你千万别乱来。” “我没做傻事，我在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你好好休养，其他的事你不许插手，不然……” 第107章 旺角码头 程飞扬仰着脸等他说完，只是这次没有预想中难听的话。 车臣枫突然停顿说不下去，改了话语：“你从现在开始哪里都不许去，安心在家养身体。” 程飞扬双手改搂住他脖子，脸贴着脸痴痴的回应：“好，我在家你经常来看我。” 车臣枫现在心情很复杂，看着程飞扬心神不宁：“嗯。” “那我们现在走吧。” “今晚不出去了，很晚了，你先休息。” 程飞扬听话的放开他：“好，你明天再来，早点回去休息。” 车臣枫没敢看他故作轻松的神态，点了点头去开门，最后还是不放心回过身： “晚安。” “晚安。” 大门口的黑色轿车缓缓离去，程飞扬放下窗帘，脸上保持淡定的神态逐渐黯淡。 他拿出手机翻找曹文杰资料，这些资料是他长期以来偷偷收集，以防必要时候用上。 海中水泥藏尸案。 程飞扬把资料翻出整理一遍，打算明天一早去找禾丰盛。 第二日早八点半， 老医生把所有检查报告和程浩讲了遍，最后下定论： “他身上各项指标已经正常，但还没痊愈，需要回家吃药静养。现在可以出院回去了。” 程飞扬松口气，再住下去他得疯。 程浩：“那好，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程飞扬急忙收拾东西：“爸，等下你把东西带先回去，我找禾局长有点事。” “有什么事打电话不方便讲？没听见医生话，回家静养，你再不听话，我先去找禾局。” 程浩抢过背包，还想把他手机拿走：“给我！” 程飞扬递手机过去，待程浩手碰触到时，嗖一下收回手，接着快速夺门而出： “我晚点回！” 程浩人老动作慢，追到电梯，人影都没有了。 禾丰盛这个点还在家，也不知道程飞扬怎么知道的，直接找上门。 “不是今天出院了嘛，不回去养伤，你爹又要骂我黑心肝压榨他儿子。” 程飞扬没皮没脸的坐下和人家一起吃早餐：“找你有事。” 禾丰盛郁闷看眼饭桌，他很省，平时家政阿姨做的饭量刚刚好，程飞扬这个家伙不请自来，闷头盖脸的吃了两碗粥，把他女儿那份也喝了。 眼见桌上的包子和小菜要清干净，禾丰盛默默把最后剩的萝卜干扒拉进粥中： “你爸就应该找个伴，阿姨做饭比他一个老爷们做饭好吃。” “我爸不会给我找后妈，他担心退休金要替别人养孩子。” 禾丰盛逗乐了：“年纪大了都这样，我也不找，留着钱给孩子。” 程飞扬端起碗咕噜一下把粥全干掉，完了还想吃人家的水果： “禾千金买了榴莲？” 冰箱香喷喷躺着个金枕榴莲，还没有打开，味道却飘逸出厨房，看样子是熟透了。 禾丰盛似乎才想起禾洁三天前买的榴莲，但因为和他吵架去朋友家几天没回来。 看着二百多块钱一个的水果要浪费掉，赶紧让程飞扬打开吃： “这玩意吃了会上火，你吃一块好了。” 程飞扬才不会跟他客气，打开分一块果肉给他，其它的挖出来美滋滋的吃： “禾局，等下我要去趟旺角码头，要不要一起。” 禾丰盛吃一口果肉，已经熟过头有点酒精味，担心自己肠胃受不住，没敢继续吃。擦干净手，悠闲的说道： “你去忙你的，我忙我的，为什么要一起。” “嘿～得了，屋里没外人，就我们两个，咱们不说其他的，就我们的交情，还有什么要拐弯抹角的。” 禾丰盛像个老奸巨猾笑了笑： “你这个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有这个胆量我很欣赏，但别怪我不提醒你，你不是他的对手，年轻人靠边站，让老子收拾他。” “好了，走吧。” 程飞扬假装没听出他的话外意思，贴心帮他拿外套去开门。 禾丰盛：“……” 四十分钟后，旺角码头 旺角是个小海滩，程飞扬记得刚来苏市时这里没开发，还是个老旧的郊区，后面政府改造，短短四年成了热闹的旅游景点。 海边有个海上乐园非常多人，他和禾丰盛像一名普通游客在附近游玩，懒散的背住双手走到码头甲板。 两人在甲板走走停停，东看看西瞧瞧。甲板上的游客看他们神神叨叨的，嫌弃的离他们远点玩。 正合程飞扬和禾丰盛意，周围都没有人，程飞扬才指着远处一个位置道： “当年是在那里捞出两个水泥桶的吧。” 禾丰盛难得不计较程飞扬为什么越界查案 ，可能这些年被人折磨习惯了， “对，死者是李大成司机，报案人是曹文杰司机。” “三个司机感情蛮深厚的啊，那个司机还活着吗。” “活得好好的，只是想不明白曹文杰会放过他。” 程飞扬翻出当年的资料，三名司机是好友，两名不知什么原因被人活生生塞水泥桶沉海，四年前在这里动工时，从海里捞出两个水泥桶，另一名司机跑出来说里面有人。 接着立案调查，里面果然有两具尸体。只是才查到苗头，上级命令停掉。 “那名司机在哪里。” 禾丰盛睨他一眼：“行了，不关你事，知道差不多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 程飞扬看着天上的海鸥意有所指道： “你看连鸟都知道团结一心，人怎么就不明白呢，唉。” “？”，禾丰盛摇摇头：“车臣枫有的是本事，你要帮他做事，人家愿意吗。” “不愿意我也要做，他总是单枪匹马，没人帮衬怎么行。” 禾丰盛笑笑不语，把手机点开让他看个人。程飞扬看了眼瞬间明白：“谢谢。” 从旺角码头回来后，程飞扬不着急出去，先是去刑警队找车臣枫。 在楼下给他打电话，那边接通后背景是细细的流水声：“喂、” 程飞扬以为他在上厕所：“哥们年轻就是好啊，尿尿这么久。” 车臣枫回头瞥眼没关紧的水龙头，寡淡的脸闪过无奈： “正经点。” “你在哪，我上去找你。” 第108章 你好看 程飞扬在抽烟区找到车臣枫，外面阳光明媚，他面向朝阳幽幽吐出烟圈，半闭着眼任由光芒撒脸上。 金灿灿的光线在他周围落下，平时一身冷肃的人，难得慵懒自在。 “帅哥，借支烟。” 车臣枫微微睁开眼，想从口袋掏烟，嘴上的烟却被人趁机拿走。 程飞扬笑吟吟的放嘴里吸一大口，完了又把烟放他嘴边：“谢谢。” 车臣枫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才张嘴含住。 两人坐在阳光下共享一支烟，谁也没说话，静静的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宁。 程飞扬悄悄侧脸瞧身边的男人，眼神幽深放远不知在想什么。他没有打扰，就那样看着入迷。 “看什么。”车臣枫目视前方，低声问了句。 “看你。” 面对程飞扬的直接大胆，车臣枫笑了笑：“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我们一年半载都见不上一次，怎么看都不够。” 程飞扬回头看身后没人，快速伸手摸把他脸。 “……”，车臣枫感觉被人揩油了。 “车臣枫。” “嗯、” “车臣枫。” 车臣枫疑惑偏过脸：“嗯？” 程飞扬双眸柔情似水黏他身上，眉眼弯弯的：“我很开心。” 那双眼如同漩涡之魔神，车臣枫望着像要坠入深渊。 “中午我请你吃饭。” 车臣枫点头：“好。” “去你宿舍。” 车臣枫微微顿住：“……好。” 程飞扬咧开嘴笑，鸡贼的样子，车臣枫无可奈何的撇开眼：“走了。” “我怎么办？” 车臣枫冷清的脸难得笑了：“回家找你爸爸。” “……” 程飞扬感觉被车臣枫耍了，但他没证据，只能死皮赖脸的把宿舍钥匙要到手再说。 看着手里的钥匙，心里贱贱的想着去配一把。走到大街上，路边配钥匙开锁的招牌在眼前晃过，他随口问了句： “老板配钥匙多少钱？” 老板张口就来：“50” “太贵了。” 老板在他身后唉半天也没召回吓走的客人。 程飞扬坏笑的摆摆手，他想找死啊，敢配钥匙，车臣枫不得捶他。 除闻水库—— 禾丰盛给程飞扬看的那个人是除闻水库站长，也是前任刑警队队长。当年查到水泥桶藏尸案，刚有点眉头突然通知手下不要查，接着他本人被调岗随后降级，直到安排了守水库，才过上稳定的生活。 程飞扬把车停在路边，眺望山水一色，波光粼粼的水面。他走过这里的青山绿水，远眺大风车优雅旋转。 来到值班室，里面却没有人，程飞扬继续在水库附近走动。 这个点人家要么巡逻，要么在这附近做事。他也不着急，反正着急的不是他。 水库周边绿树成荫，程飞扬在路上看不见树底下有没有人，于是走下坡路，才走没几步，对面一个男人朝着他怒吼： “干什么的！上去！” 对面的男人身穿深蓝色t警服，戴警帽下的脸皮肤黝黑粗糙，远远的只有那对眼睛黑白分明，非常有威严。 程飞扬双手举起投降，乖乖的爬上岸，等那个人自己过来。 过了一会，有摩托车轰鸣声从远到近，粗壮的男人一下车凶巴巴的问: “来这里做什么的？身份证拿出来。” 程飞扬摸摸口袋，出来着急身上只有一台手机和一包烟，连警官证都没带。 底气不足的问：“你是成立新队长吧，不知有没有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程飞扬。” 成立新将人打量了打量，忽地笑了：“听说过，怎么跑我这里来了，有毒贩藏这边？” “来根烟？” 成立新接过烟，程飞扬顺手点上。两人靠路边吧嗒吧嗒的抽了半支。 “我找你有事，我讲完，你再答应要不要配合。” “什么屁话，我还没答应愿意听嘞！” “嘴巴在我这，你不想听要么捂上耳朵吧。” 成立新：“……滚、” 程飞扬不管不顾的把目的说一遍：“苏市现在翻天了你知道的吧，但是就算世界末日来临，不变的还是没变。” “不变就不变，老子现在守水库钓鱼，关我屁事。” “我没说关你事啊！”程飞扬很迷惑的问：“我只是问你别人的事呢。” 成立新气笑了：“妈的，难怪禾局天天吼你，活该。” “禾局也是爱我，像不爱的人，连搭理都不搭理。话说，禾局，平时对你也挺照顾的，现在他老人家要干大事，你不打算助一把？” “你来是禾局长的意思？” 程飞扬把烟头埋泥土里，然后再填上泥踩两脚。确定没人发现他来过，才重新再点上一根： “不然我怎么认识你？早上他让我来的，问你想法，愿不愿意配合。” 成立新低头思考，一时半会没有回复程飞扬，只是地上的烟头越来越多。烟瘾和程飞扬有得一拼，连续抽完半盒还不过瘾， “再给一根。” “革命尚未成功，注意身体啊。”程飞扬把烟捂紧不愿给。 成立新点点头：“好好好，不给就不给吧，我也不想答应了。” 程飞扬立马整盒扔过去：“一言为定。” “嗯。” 成立新打开烟盒，里面半包华子非常满意，挥挥手示意程飞扬走。 “后会有期，再见。” “再见。” 两人双手抱拳行完礼，程飞扬便开车回刑警队。 “程队长怎么来了？” “找车队长，他人呢。” 刑警队的人匆匆跑下楼，头也不回的喊：“出警了，我们现在赶过去！” “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程飞扬追下更衣室才发现所有人在换作战服。 有人告诉他：“我们在查获李大成赃款时遇到不明人员袭击，现场有人受伤，而且还抢走一箱宝物。” 程飞扬四周寻找了一圈没见车臣枫和方炜京，匆忙下楼坐上车打电话：“你在哪？” 话筒传来喘气和风声，车臣枫的声音时大时小：“李大成别墅，你别过来。” 程飞扬敷衍应下，挂掉电话脚踩油门直奔目的地。 李大成作为首富，选的别墅特别讲究风水。 有钱人的风水便是有山有水，谁能想到苏市首富住在山旮旯的郊外。 第109章 保护 看着前后几公里仅此一栋楼房，程飞扬再次唾骂有钱人。 小车进不到别墅里面，在外面的庄园被拦住，他下车后朝人多的地方跑去。 “车队长呢？” 方炜京抽空瞟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见到我都问车队长呢，有事找我不行？” 程飞扬没时间和他打嘴炮：“什么情况现在。” “有个黑衣蒙面人，突然从后山跑下来，冲进屋内抢走一箱珠宝，身上有自制炸药，伤了我们三个兄弟。” 程飞扬一听还得来，这些人渣说不定又学前天，声东击西！ “车臣枫呢！” 方炜京：“？” 说到底还是要找车臣枫，方炜京对他无语，指了指后山： “在那边守人，蒙面人从这边跑过去了。” “谢谢！” 如足球场一样大的园区，程飞扬跑到后山，瞬间被一群黑压压的枪口对准。 “自己人。” 车臣枫从树后走出，对他招手：“快过来。” 一直提着着的心在看到他那刻才落地，程飞扬站他前面左右看了看： “你小心点，我感觉是冲你来。” 程飞扬保护的动作太明显，车臣枫不好意思让人看见，侧过身隔开一步才说道： “不一定，像是为了抢财物。” “不管怎么样，有一次经验，这次提防点。” 程飞扬又往他身边靠近，如同车臣枫保镖把人护在身后。 阿海和其他人本来站车臣枫身边，形成防备阵势，莫名其妙多个程飞扬，都要把阿海这个近身侍卫挤走了。 阿海怨气满腹的瞅眼程飞扬。 车臣枫在侧面正好看见了，对着程飞扬欲言又止：“你去那边，我这里不需要你。” “我要在这里保护你，你不要出来，躲树后面去。” 车臣枫察觉到阿海他们探究的目光，心里羞耻的秘密好似要被人发现，难堪的沉下脸再次对程飞扬说道： “没听见我说的话？去那边！” 程飞扬错愕的回过头，不明白他突然变脸什么意思，愣愣的回应： “好。” 车臣枫看眼他后背，吼完程飞扬，心里不好受，但又没法子，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万一真被人发现，该怎么处理？ 气氛一下怪异起来，阿海开始后悔了，车臣枫脸沉沉的，早知道他走，程飞扬留下。 幽幽看眼程飞扬，呃～为毛他整个人看起来很伤心？ 车臣枫心狠得很，明明知道伤了人家心，此时还能平静的忽略掉，拿出喇叭对别墅喊：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不必做无关要的反抗。放下反抗投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在空旷的山脚，居然传来回音。 程飞扬一边注意四周环境，一边注意车臣枫。 “再不出来，我们准备出手！” 车臣枫放下喇叭，心里默念数到三：“行动。” 阿海带领第一小分队先过去，别墅侧面是一片葡萄地，还有一排半人高的玫瑰花，犯人躲在这些后面，他们要去找有些困难。因为玫瑰花有刺，会扣住人的衣服。 “操！” 有人衣服被勾住，他腿下用力想拉扯断，可是，难缠的玫瑰没那么好弄。想着抽出刀割断，刚弯下腰，泥土里居然蹿出个人，并且快速要抢他的枪。 战士的枪就是命，男警死死按住，脚下挡过对方攻击，准备出手，谁知逃犯头一顶，男警迅速后仰，但还是撞到下巴。 剧烈的疼痛让他动作缓慢半截，阿海和其他人赶到，逃犯就着男警手按下扳机。 “砰！” 枪声打起，车臣枫立马冲下山，程飞扬跟在他身后叮嘱：“小心点。” 车臣枫：“你也是。” 很简单的回应，但某人见他愿意搭理自己，他这个大傻子，心里瞬间舒畅： “嗯。” 所谓的逃犯，再次打伤两名男警。 程飞扬他们赶到时，阿海肩膀中枪指着别墅喊道：“在那！” 车臣枫走在前面扶住阿海，看了眼他伤：“知道了，你先去医院。” 阿海感动得勒，一塌糊涂：“我没事的。” “这里有我们，他逃不掉。” 车臣枫把阿海交给其他人，吩咐所有人小心。 随后，和方炜京联合把别墅包围：“我们先进去，你们守在外。” 方炜京急忙喊：“喂！” 为毛每次都是他守！ 车臣枫这次亲自带领众人冲入别墅，脚踹开大门，发出巨响，证实他在生气。 程飞扬看眼他侧脸，抿紧双唇，阴沉沉的。 别墅大得离谱，每层的房间和暗房十来间，车臣枫对程飞扬说道： “分开找。” “他们去就好，我必须跟着你。” “你能不能服从命令？” 程飞扬背对着门看不清他表情：“不听，我要保护你。” 车臣枫因为多人中枪，心中有火，他只想赶紧把人捉到，程飞扬还不服从命令，当即语气不好： “我不需要你保护！去帮忙，不然你走别留这里。” 程飞扬身影顿下，握紧枪的手指蜷了蜷：“不走。” “程飞扬，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以大局为重。” “不能，我要保护你。” 车臣枫瞧他还倔起脸，当下气急转身出去：“你别跟着我。” 程飞扬跟听不见似的，甚至跟得更紧。 从楼梯上去，车臣枫打头阵，小心来到两楼。他们背靠墙壁静听里面的动静，程飞扬和他挨得近，车臣枫瞥了一眼，眼神里非常无奈。 还有不开心。 程飞扬尽量把自己存在感降低。 二楼的门窗都没有关，风吹过里面哐哐铛铛。 气流从门口经过，程飞扬闻到一股细小的气味。 无比熟悉的味道，他立马反应过来，拽过车臣枫毫不犹豫往下冲： “快跑！” 其他人虽说不清楚什么事，但见程飞扬反应，猜到大事不好。所有人急忙转身要跑。 没有走出多远，两楼一声震耳的巨响，紧接着无数碎片掉落。 车臣枫在声音响起那刹那间被程飞扬以惊人的力量拽到前面，随即背后有人将他扑倒，把他整个身体护在身下。 世界好像静止般，四周灰尘弥漫，前面的人都趴在地下。 第110章 宝贝 车臣枫耳内嗡嗡作响，他甩下脑袋清醒过后，焦急回过头看身后，微微颤抖的喊： “程飞扬！” “在。” 程飞扬扶着地面站起，头晕眼花的晃了晃。 车臣枫急急查看他全身：“伤哪了？” 灰尘朦胧下，程飞扬只能看见车臣枫一双清亮的眼睛，他反问道： “没事，你呢。” 车臣枫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握紧他手才平静的说道：“没事。” “车队长，里面的人死了。” 车臣枫一下想明白这个犯人的目的，果然被程飞扬猜中，是想要他的命。如果不是被程飞扬拉下楼，他们进入两楼后，所有人都被炸伤。 而冲在前面的自己，必死无疑。 “进去确认身份。” “是。” 车臣枫放开程飞扬，语气难得放柔了些： “你去那边坐好等医生，检查了再走。” “好。” 程飞扬瞬间觉得刚扑那一下，值得！ 再次从别墅出来已经天黑，山多树多的地方雾大，外面冷飕飕的刮风，程飞扬感觉身体发凉躲进车里。 闲着翻手机，程浩都急得在骂国碎了。 “爸。” “爸你个头，又跑哪里去了，我去缉毒队没看见你。” 程飞扬郁闷的翻白眼：“我都多大了，家长还去单位找人，丢不丢人。” 程浩可能更年期到了，人啰嗦脾气还大，在家里不知道弄什么砰砰响： “医生让你静养没听见？赶紧死回来！” 怎么可能回去，车臣枫还在忙呢：“我知道了，明天回去。” 程浩吼道：“大晚上不回家去哪！” “和车臣枫一起。” 爆炸的老男人瞬间熄火，一声不响的挂掉电话。 接着再回复大豪：“事办完了？” 大豪粗着嗓门喊道：“没有，成立新队长把我铐住了！” 程飞扬愣了愣，随后笑开：“妈的，叫你保护个人，你反被人捉住，丢死我们缉毒队的脸。” “人家根本不需要我们保护好不好，水库到处是监控，还有他自己设计的机关，我不小心踩到一个差点让蜜蜂蛰了。” 这么厉害？ 也是，被曹文杰盯上的人，分分钟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自保怎么行。 “成队长，我出于好心你莫要生气，把大豪放了吧，我明天上门去请罪。” 成立新悠哉悠哉喝茶，时不时用脚戳戳大豪：“不用来了，这个家伙挺能耐的，让他留下来明天帮我下水捞垃圾。” 大豪趴在地上欲哭无泪：“都是自己人，能不能优待同志啊。” 程飞扬只能安慰道：“你忍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大豪暗骂他们不是人。 程飞扬忽视他装模作样，把今天发生的事和成立新讲了下： “你一定要小心，那个人已经逼急了。” “我知道，下星期我调去派出所上班后，按计划行动。” “好，先挂了。” 车臣枫等人已经清场出来，程飞扬连忙挂掉电话下车帮忙。 “你不要动，让他们来。” 程飞扬伸出去的手被挡了回来：“医生说我没事，我帮忙会快点。” 车臣枫看会他脸，好想说什么，又感觉说什么都不适合：“你上车一起回去。” “你呢。” “也回去。” 程飞扬这次听话坐上车，只是车臣枫却坐到另一辆车上。 他坐在车上隔着玻璃看车臣枫侧脸，尽量忽略心里的酸楚。 就这么怕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他们的感情是见不得人，程飞扬和车臣枫都清楚。 但，这样的回避，程飞扬心真的很难受。 车臣枫感应到熟悉的目光，抬眼看了下平静移开。 很平静的眼神，不知心里是不是一样的平静。 程飞扬受了一天的冷落，心里酸溜溜的，给车臣枫发信息：我回宿舍等你。 好。 简单一个字，先不管有没有骗人的成分，还是值得期待。 招待所， 程飞扬提前下车回到招待所，帮车臣枫把衣服袜子洗了，然后出门倒垃圾，顺便买吃的回来。 啃着鸭头看足球，国足输了一球又一球，半夜两点，鸭头吃完，国足惨败，外面都没有开门声。 程飞扬没有困意，躺在床上抱着车臣枫的被子埋头闻他的味道。 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有种气息结合的感觉，程飞扬傻乐着认为这是幸福。 三点，门外终于有脚步声，程飞扬急忙躲门后。 “车队长，那我们睡了，明天去看阿海。” “嗯，八点半点集合。” “收到。” 程飞扬怕被人发现将门悄悄打开，车臣枫很配合的拧开门进来。 “吵醒你了？” 程飞扬帮他把外套脱掉，拉他手进卫生间：“我都没睡，快洗澡出来吃东西。” 车臣枫见桌上有盒炒米粉，和卤味，坐过去打开要吃。 “米粉先加热，先吃些卤菜。” 车臣枫饿极了，大口大口的吃得很急，程飞扬看着心疼，帮他倒杯水： “晚饭没吃吗。” “吃了又饿了。” 程飞扬笑呵呵的凑近：“是不是特感谢我，你隔壁那些家伙可是没得吃呢。” 车臣枫点头含糊应着：“谢谢。” 程飞扬终于明白程浩为什么喜欢热衷做饭，原来看着好大儿吃饭真的很幸福哗。 车臣枫大口干饭的样子，程飞扬看着就喜欢，摸摸人家头，摸摸人家脸，怎么看都不够。 脸上的爪子一会儿摸摸一会儿捏捏，车臣枫扒拉完最后一口粉，反击在程飞扬脸上捏一把： “多手多脚的，赶紧睡觉。” 程飞扬乖巧的任由他捏，完了还把脸凑近：“我亲一下你再洗澡。” 车臣枫起身躲开：“谁相信你。” 程飞扬是默念两遍才明白他的意思，趴在卫生间门外，坏坏的说： “你担心我什么呀，我是那种坏人嚒，宝贝。” “程飞扬，滚！” 宝贝两个字，车臣枫在花洒热水冲洗下，打了个冷颤，起一身鸡皮。 “你就是我的宝贝。” “宝贝。” “宝贝。” 车臣枫忍着冲洗完，打开门甩出一条毛巾。 程飞扬连躲都不躲，就着毛巾洗把脸。 第111章 vcr 见他头发湿哒哒的，程飞扬要帮他吹，但自己矮了点看不到湿漉漉的头顶，要他坐床上： “快坐好。” “我自己来。” “你坐好。” 硬黑的发质湿水后明亮闪光，每一根都展示主人的健康。 程飞扬特意把根根立起的发丝吹趴，低头瞅了瞅，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发型才适合你，年轻有亲和力。” 车臣枫不习惯，用手胡抓了两把：“我不喜欢那样。” “别啊，多好看。”程飞扬嘴上说的，手里却随他意。 他想的是，只要车臣枫喜欢，他也喜欢。 车臣枫瞧他眼神不对劲，指着对面的床让他赶紧睡觉。 “很晚了，快睡。” 一整天都没亲了，眼见差一点亲上，程飞扬不同意：“五分钟，行不行？” “不行，睡觉。” 车臣枫躺下要睡，程飞扬立马扑过去：“三分钟？” 他像个大狗狗渴望急切需要得到主人的安抚。 “行不行，你一整天都没怎么搭理我，亲一下补偿嘛。” 晃了晃主人的手臂，主人无动于衷。 再晃了晃，车臣枫保持沉默。 程飞扬故作轻松的放开，笑嘻嘻的：“那好吧，晚安。” 车臣枫坐床头看着他上床盖被子，再听他问：“关灯咯。” “……嗯。” 窗帘拉得很严实，房间看不见一丁点月光，周围一团黑，程飞扬看不见车臣枫在做什么。只知道那边没有动静，估计在想工作吧。 房间陷入沉默一会，终于有人说话：“睡了吗？” 程飞扬：“快了。” 声音闷闷的，像蒙到被子里。 车臣枫想看清怎么回事，但房间太黑，连人影都看不见： “你，在做什么。” 程飞扬的声音很轻：“睡觉啊。” 是啊，太轻了，轻到不像他平时的性格。 车臣枫把灯打开，对面的床只露出半个头顶：“你在做什么。” “睡觉，我喜欢蒙被睡。” “程飞扬。” “嗯？” “晚安。” “晚安。” 车臣枫等着他有什么动作，可是没有，被子里的人一直蒙住头。 走过去要拉开被子，里面的人拽得紧。 “干嘛，睡着了。” 车臣枫松开手，突然又用力拉，被子一下子扯掉。 灯光刺眼程飞扬用手挡住眼睛，把脸埋枕头底下。 “你没睡。” 没睡都有错了吗现在，程飞扬点点头：“嗯，不好意思影响你了。” 车臣枫碰了碰他手臂：“抬起头来。” 程飞扬抬起头，咧开嘴满脸笑容：“嘿嘿～” 车臣枫望着他猩红的双目，抿紧嘴唇。 “快睡啦，我都困了。” 继续躺好蒙上被子，这一次，他只想隐藏自己的情绪，没地方发泄，还不能偷偷的来，真的很悲催。 等了会，以为床边的人要走了，被子再次拉开，车臣枫蹲在他床头，可能是程飞扬眼神出问题了，竟然从他眼里看出心疼。 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落在嘴角，仿佛迟来的温柔。 程飞扬鼻子一酸，眼眶更红。 车臣枫贴近他脸，安慰着说：“我亲了。” “嗯。” “我亲了还不开心？” 程飞扬笑了笑：“开心。” 笑容透露着一丝悲凉，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笑起来眉眼弯弯。 车臣枫心窝忽然被揪紧般，微凉的嘴唇学着程飞扬教的，在软嫩的唇瓣上轻咬舔吻。 第一次主动亲吻，显得他好笨拙和羞涩，低垂眼帘没好意思看程飞扬反应。 撬开唇齿，两人嘴间都是淡淡的薄荷味。长舌入内不像以往横行霸道，缠住舌尖带着柔情吸取。 温柔的吻，像带着爱意和怜惜，一丝丝如电流碰触他们的心脏。 程飞扬按住他头发，反击着亲吻。 房间的温度逐渐过高，他们的脸上和身上因为热度，染上一层绯红。 “车臣枫，你半夜过来点火啊。” 他们额头相抵，程飞扬气息重重的盯紧他双眼，好看的眼底已经出现欲望，让程飞扬惊喜的再次狠狠吻住。 ”唔～”，有欲望的吻，像火一样热烈和激情。 车臣枫受不住了，感觉自己要窒息，从程飞扬怀里抽离，粗喘着气： “喂，” 程飞扬坏坏笑的：“想不想要。” 车臣枫憋红了脸依然倔脾气说道：“不要。” 程飞扬手脚并用把人先拉上床再说。 车臣枫只感一阵翻天覆地，便被人压在身下。 “我帮你。” 某人像个流氓要拉人家裤子，车臣枫死死抓住裤头不放，这一关太难堪，他没法直视两个大男人赤身裸体接触。 “再等等。” 脸上因为羞耻更加通红，特别耳朵都要滴出血。 接受过高级教育的人，能喜欢男人已经是极限了，还要和男人做那事，程飞扬都感觉自己在逼良为娼。 “好。” 程飞扬应的痛快干脆，拉被子把两人盖好，真要关灯睡觉：“今晚我们一起睡。” 车臣枫可不想，他们身上热气腾腾，怎么睡，能睡着说出去都没人信。 “我去那边睡。” 程飞扬不舍得，吃不到，抱着睡也满足：“我不动你。” “这样不好睡。” “怎么不好睡了，床够宽。”程飞扬瞬间又明白怎么回事：“你很难受？” 车臣枫毕竟年轻，没经过人事，那晚头次“品尝”，虽然是程飞扬手解决，但新颖的刺激感，脑海自动保存。 像现在，保存好的刺激感像vcr一样，播了一遍又一遍。 根本控制不住那些画面，导致浑身细胞都在活跃。 程飞扬感觉怀里的人越来越热，心里兴奋狂跳：“我帮你，像上次那样。” 车臣枫一声不响的吻住程飞扬，口干舌燥撬开唇齿，无法忍耐的激情，唇齿相碰，好像在述说快点。 程飞扬轻笑，这么饥渴？ 想到这个家伙可能还是处男，笑声都出来了。 “你是喜欢我弄的，对不对。” 程飞扬开始使坏。 “程飞扬。” “嗯？” 车臣枫清冷的眉眼染上绯红，眸底因为情欲迷离恍惚，好看极了。 “快点。” 程飞扬咬住他耳垂问：“等下你帮我？” 难耐的人什么都愿意答应：“好。” 第112章 心肝儿 闹钟响的时候程飞扬睁开眼，房间是黑的，他昨晚睡得很沉，现在大脑混沌跟卡机了似的。 身边有人翻动，他还好奇的问：“谁？” 车臣枫：“……我。” 小台灯打亮，程飞扬回过神傻乐：“我宝贝！” 车臣枫正要起床，腰身让人从身后搂紧，那声宝贝一大早的鸡皮疙瘩掉一地，整个人都精神抖擞。 “你跟谁学的，叫得难听。” 曾经日思梦想的人就在自己怀里，他们同床共枕，相拥而眠，这是程飞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那种幸福，别说心爱的喊宝贝，叫心肝儿都不过分！ 程飞扬甜蜜的傻笑，掰正他脸一个一个啄：“宝贝，我的大宝贝。” 车臣枫满脸口水，他磨得没办法，：“喂、要迟到了。” “老大迟到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我就经常迟到。” “好意思讲。” 车臣枫手指抵住他额头推开人，进卫生间刷牙洗脸，程飞扬屁颠屁颠跟上。 卫生间洗手台有个梳妆镜，他们站对面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里面。车臣枫是习惯性每天刷牙看着镜子专注每一颗牙。 程飞扬是好奇车臣枫认真刷牙的模样，这么可爱，跟小孩一样。 谁能想到清冷高贵的车神刷牙会这么好玩。 车臣枫瞥着程飞扬，含糊不清问：“干什么？” 程飞扬吐掉泡沫洗干净嘴，手指戳了戳他脸颊：“好可爱的宝贝。” “都说了不要这样叫。” “我就要，以后出去听别人喊宝贝，你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我，看你敢不理我，看你敢抛弃我不。宝贝就像魔音恶鬼缠住你心魔，无时无刻都只能想念我。嘿嘿……” 车臣枫嘴含泡沫眼神相当无语，程飞扬给他一个飞吻：“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程飞扬还是昨晚那套衣服，皱巴巴的，抖了抖看着还嫌邋遢： “我先回家换衣服。” 车臣枫异地出警，他一直只穿便装，因为性格关系，所有衣服统一黑色。 黑色衬衣黑色裤子套上，又恢复往常大神模样，他在系袖口扣子，微微低头神情平淡，没有一点昨晚在程飞扬怀里眼含欲望，发出靡靡之音的模样。 程飞扬顿时不干了，穿上衣服人模狗样的，每次出门都不认账，好像吃饱喝足就把他扔掉，饿了再捞回来解馋。 气闷的磨牙，舌头舔了舔嘴唇走过去二话不说把人抵在墙壁，恶狠狠的问： “等下我联系你理不理我？” 车臣枫低头瞧他莫名其妙的跟发疯了似：“我什么时候不理了？” “你是理了，但要看你什么态度，看见我像瘟疫一样躲。” “夸张，我只是保持距离而已。” 程飞扬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会耍无赖呢，吻住他嘴唇用力咬了咬： “你看今天再对我那样，今晚我再弄你，让你呱呱叫！” 车臣枫那万年招牌脸色瞬间炸裂，脸红得不正常，眼神都是羞涩闪避，气鼓鼓的回怼： “你没有？谁叫最大声！” 程飞扬瞧他还敢嘴硬，继续口吐粗鄙之语： “你，声音又大又好听，欲求不满时喊我快点，弄了一次又一次，你昨晚两次。我才一次，你后面又硬了对不对？” “……”，这下车臣枫彻底闭嘴，这些话他可说不出口。 瞟一眼程飞扬：“迟到了。” “你先承认，不然我今天一直问！” 车臣枫掰不开他手，困定在双手间让他无路可逃，有些气无语的说道： “对。” 程飞扬把手放开，搂着他脖子在脸上啄个不停，嘴闲不住： “你喜欢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喜欢被我弄的对不对，我每晚都帮你，让你上瘾让你欲罢不能，让你从今往后离不开我。” 男人最了解男人，性这个东西，没有时可以一直都没有，有时，他是要上瘾了，跟吸毒一样，赖着你一天三四次。 偏车臣枫三十正是壮年如狼似虎的年纪，以前清心寡欲，现在食髓知味，难免不知餍足。 程飞扬就要学会抓住机会，既然留不住他的心，那就留住他的人吧。每晚把人伺候服服帖帖了，车臣枫高兴就会把他带身边了。 从今往后他们便会捆绑在一起，想要离开彼此，车臣枫还会不舍呢。 嘴上的吻，吻着吻着要变味了，车臣枫看程飞扬眼神带着癫狂，下半身温度高得吓人，那里不停的乱蹭，双手上下乱摸。 眼见他要失控，车臣枫急忙把他推开：“程飞扬，你是不是找抽！” 程飞扬满眼炙热，似乎要把车臣枫融掉： “你打死我都心甘情愿，车臣枫，不要离开我，不许不理我，我会死的，你最好对我好点。” 车臣枫不悦的皱紧眉头：“莫名其妙的讲什么死，你不能为自己而活为程叔而活？！” 程飞扬非常大逆不道，回应：“不能，我只为你而活。” 这种爱，热烈又病态，车臣枫看着他眼里的决绝和癫狂，一时说不出话。 “好了，去上班吧，我先回去换衣服，晚点找你。但你保证去哪里和我说一声，你现在很危险，我必须要保护你。” “知道了。”车臣枫回复得心不在焉。 程飞扬以为刚刚自己吓到人家了，笑嘻嘻的亲吻他眉心安抚道： “乖，不要怕，我爱你宝贝。” 帮他把衣服整理抚平，完了拿公文包放他手上，才躲在门口打开门：“你先走。” 车臣枫被他整那一出，平静的眼眸复杂不行：“好。” 不一会，楼下院子同事打包早餐出来： “车神，我帮你拿了点包子豆浆，快吃点。” 车臣枫是最自律的人，说过几点集合便会一定遵守，今早破天荒的迟到了。 同事没那个胆子管人家，还贴心帮他拿早餐怕领导饿着。 “谢谢，吃完上车。” “好。” 车臣枫提着早餐上车，坐上车看眼两楼房门，关紧的门板后，他居然能感应到程飞扬站在门后面。 也许是他多心了，但他小看程飞扬偏执的爱，手机上来信息：快吃早餐，看我做什么？ 第113章 声音 车臣枫立马打开车门，望着二楼房门，恨不得冲上去确定程飞扬是不是出来了。 “车神怎么了？”一帮同事跟着往上看。 车臣枫只能作罢：“没事，走吧。” “好。” 车声远去，程飞扬从房间出来趁楼下没人赶紧回家。 原本想到家换衣服就走人，偏程浩堵在门口说教了半小时，愣是不给他出门。 “再废话，老子抽你嘴巴，滚去吃早餐！” 程飞扬急得跺脚：“吃吃吃，我有急事，吃完要走！” 程浩背着手站边上敲打：“吃完吃药，出去走走就回来，别在外面瞎混，你现在什么情况心里有点数。” “我知道的啦，你老人家在家安心养老行不行，我都多大了你操心什么劲，小心高血压。” 程飞扬胡乱把汤粉嗦干净，随后把药吃了，再将程浩按回座椅：“你吃，我走了。” 程浩拉住他衣服再问一次：“你到底在做什么，禾局长已经批了你一个月假，你能干嘛去？” “我出去又不是为了工作，我为了我心肝宝贝啊，你懂不懂啊。” 程浩简直无语，没眼看赶苍蝇一样将人赶走：“走走走。” 程飞扬得意的吹哨子：“拜拜。” 除闻水库， 国家保护水资源的地方，周围环境原生态非常漂亮，大豪在船上悠哉悠哉的晒太阳，心里打算过几年申请来看水库养老。 天上的小鸟在盘旋，吱吱喳喳叫不停，大豪不明白这些小玩意儿什么意思： “成队长，你们水库的鸟都不用出去捉虫吃的嚒，在飞什么劲？” 成立新在捞水岸边的树叶，说好让大豪干的，人家倒是干了，只是顾着捞鱼。 “马上要放水了，水位下降小鱼小虾小螃蟹出来，人家不能吃啊，你快帮忙，等下鸟更多别后悔。” “鸟多关我什么事，它在天上，我在地上，两者互不相干，走路也不怕挤。” 大豪随手折断根狗尾巴草叼嘴里，吊儿郎当的向天上小鸟打招呼： “喂，你们好啊，下来玩愤怒的小鸟啊！” 成立新默默念数：“三，二，一……” “啪！” “哈哈！” 大豪脸上掉下一坨温热的东西，当即明白是什么东西：“我靠！” 成立新要笑不活：“叫你快点，等下鸟多屎更多。” “你不早讲！” 大豪恶心到不行，洗完脸急匆匆拿过捞网：“下午还要捞一遍，差不多就回去吧。” 成立新用竹竿敲打他小腿，教育说着：“年轻人不要耍小聪明，认真点做事。” 大豪嗷叫，这个成立新人不错就是喜欢说教，动不动就用长辈姿态教育，大豪最不喜欢听，跟唐僧念经一样，听着头大。 还是他老大好啊，程飞扬就不会说这些大道理，简单粗暴，不服就干，干到你服为止。 顿时想老大了，苦着脸喊：“老大，你到底来了没有啊，我要回家！！” “怎么，饿了找奶喝啊！” 空旷的水面传来回声，把大豪吓一跳：“我去，你什么时候到的！” 水库周边很多树木，而且都是矮树枝，大豪弯腰瞅遍了也没看清人在哪： “你躲哪？” 成立新拿出手机点点戳戳，很快找出一个人影：“在这。” “我去，这里到底有多少监控。” “我私下装的，你猜。” 大豪把屏幕放大，仔细瞧清，忽地笑了： “这个不是他，程队长不喜欢穿皮夹克嘞，从来没见他穿过。” 话一讲完，大豪和成立新突然意识到有问题，把手机屏幕再放大后退。 一个身穿皮夹克男人从山上跑下来，速度快得惊人，嗖一下跳上树杆。 短短一秒，大豪很负责保证：“不是程队长。” 成立新脸色凝重的问：“刚出声的人是不是程队长？” 大豪：“……我操，不清楚！” 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但长相相似的大把人在，何况声音，有些特意模仿，连本人都分不清。 所以，躲起来这个皮衣男人是不是在模仿？ 大豪给程飞扬打电话：“头，在哪？” “快到了。” 大豪一听，毛骨悚然：“你，妈的，这里有个人模仿你声音，幸好我发现不对劲，不然我和成队长都上岸了。” 程飞扬看下距离，还有五分钟，山路偏僻弯弯曲曲，他警惕的摸出匕首： “把定位发给我，你们先不要动。” “好，你小心点，我怀疑不止一个人。” “嗯。” 程飞扬回想昨天和成立新见面，他们的事除了禾局没有其他人知晓，这么快让人找上门，只能说明这里早被人安排眼线。 到底藏在哪里，连成立新都没发现，那么这个人身手绝对不凡。 如果不是大豪发现，他们被引上岸，绝对出事！ “靠，敢装老子，看老子不收拾你个狗玩意！” 成立新把所有摄像头打开，一个个查看，猛的发现摄像头原来被控制住，难怪有人入侵，警铃声没有响。 这个人、 “大豪，这个人我们对付不了，干不过先跑。” 大豪难以置信回过头：“不会吧，还没开始先挫士气？！” 成立新认真点头： “摄像头全部控制，而且他能模仿程飞扬，说明已经知道我们的事。这么久以来一直埋伏在我身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并且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你能想象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大豪摇摇头。 “今天他既然敢选择在你和程飞扬到场才动手，能力绝对在我们所有人之上，而且他有信心，同时能干掉我们三个人。” 太阳当空照，大豪后背竟发凉，被猎物在暗处盯上的危险感越来越强烈。 “喂，在干嘛，赶紧上岸！”，那边水面扔下两块石头。 和程飞扬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催促着他们：“快点，我还有事，磨叽什么！” 岸上继续扔下树枝，大豪和成立新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在引他们过去。 成立新：“你妈个逼，乱扔什么，老子才刚捞干净！” “？”，大豪脑一抽，不骂白不要：“扑街你哦，有没有公德心啊，冚家富贵你条扑街仔！” 成立新：“……” 第114章 骂得很脏 “你们才扑街仔，冚家铲！” 岸边的皮衣男气吼吼的：“屌毛，快点上来！” 大豪和成立新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他骂得很脏啊，我们要骂回去吗？” 成立新摇摇头：“狗咬你，难道还咬回去啊！” 两人一致认为先晾着他，等程飞扬到来一起将人制服。 皮衣男见他们在船上不过来，不耐烦催促：“在哪里磨叽什么，快点！” 大豪和成立新悠哉悠哉拿出烟，点上烟不忘说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皮衣男要气死，公路有车声渐近只能先躲起不出声。 目的地就在前面，程飞扬把车停下，准备下车隐藏前行。 脚挨地那刻，身后空气突然被东西穿透，程飞扬身体肌肉反应比大脑的快，几乎是下意识躲开。 子弹打在车身留下一个洞，程飞扬用车门挡住身体往后退。 他在休假身上没有枪，只能躲起来。后面快速沉稳的脚步随后跟上，程飞扬回头看眼，居然是个女的。 “操，婆娘就是狠！” 戴鸭舌帽女勾起阴冷的笑容，模样就像黑白无常来索命，声音尖锐而难听： “垃圾玩意，死到临头还嘴硬。” 程飞扬就不是吃素的：“略略略，来咬我啊，三八！” 鸭舌帽女当即开枪，子弹对准小腿发出，程飞扬后背跟长眼睛似的，立地一个鱼打挺，轻松躲开子弹。 “就这样，还学人家当杀手，玩呢？建议你回家玩屎吧，学人家杀人，也不照照镜子丑得一逼。” 这些话简直奇耻大辱！ 哪个女人愿意听人家说丑，鸭舌帽女气到五官炸开：“你有种单挑，老娘废你断子绝孙！” “？？” 程飞扬瞅眼自己裤裆，想不明白女人打架为什么总喜欢盯裤裆，以前和一些女犯人过招也是，动不动踹他裤裆。 “mad的，你们女的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专用阴招，缺不缺德！” “去死吧！” 鸭舌帽女再开一枪，程飞扬闪开，子弹飞过他耳侧，火烫烫的。 大豪和成立新上岸举起枪：“程队，让开！” 程飞扬：“你们身后！” 那个皮衣男无声无息在他们身后偷袭，哪怕大豪和成立新反应快，还是被人刺伤手臂。 大豪和成立新一人抱住一只手臂相当有默契的看眼对方：“靠啊，这么牛！” 皮衣男阴险笑了笑：“可以啊，躲得够快的，本想抹脖子的，啧啧，可惜了。” 卧槽，大豪和成立新摸摸脖子，打个冷颤，好险，差点见阎王爷。 皮衣男像小李飞刀上身一样，瞬间甩出五把匕首，一把接一把，非常神速，好在大豪身手敏捷帮成立新挡一把。 大豪像个被激怒的狮子，甲亢问题突出的双眼瞪得老大，咆哮一声同样掏出匕首冲上去。 左一刀右一刀异常的凶猛，看得成立新愣了眼，这身手，还有他什么事，准备找个地靠边站，谁知很突然的，大豪被踹飞。 “我去！” 成立新顾不上大豪，连忙冲上前替补。 程飞扬被鸭舌帽女缠得火大，再也不怜香惜玉，对着她脸就是两拳，血水和牙齿从她口中喷出，接着对鼻子又是一拳。 男人的力气可想而知，鸭舌帽女的科技鼻子当场和脸一样平整。 程飞扬吓一跳。 “啊！！” 冲破天际的怒骂，所有人停下朝她看去，鸭舌帽女怪异的脸让大家震惊睁大眼。 杀人的眼神比皮衣男的飞刀更恐怖，程飞扬暗骂死癫婆。 鸭舌帽女跟疯了般乱开枪，一时间，所有人牵连，纷纷躲起来。 “程队你牛掰啊，把人逼疯了。” “要不交换一下？” 大豪连忙摇头，女人太恐怖了，比皮衣男还难缠。 “你枪给我。” 大豪以为瞄准了时机，谁知扔出去，枪被打成靶。 “我操操操！我老婆！” 程飞扬盯着地上的满是苍痍的手枪，一阵心疼，安慰大豪道： “回去赔你个新媳妇，现在我先让她为你旧媳妇陪葬。” 大豪气红眼：“弄死她！” 等对方换子弹空间，他们三人同时出击，鸭舌帽女脸上受伤，很快不是程飞扬对手，双手抱住树干上手铐，满脸血目光涣散。 皮衣男身手非常强，大豪和成立新受伤，再打下去很危险，程飞扬冲过去接过他们，并喊道： “大豪保护成队长先走！” “不行，一起干掉他！” 成立新忽地出声：“来不及了，他们有援兵。” 山上冲下三辆摩托车，个个看着就不好惹。 程飞扬这边已经撂倒皮衣男，见情势不对不敢恋战，他的目的是保护成立新，必须赶紧带人走。 当即抓住皮衣男一只脚把人抡起：“让开！” 皮衣男像根木头甩出砸向摩托车。 程飞扬拉住成立新喊上大豪坐上船：“开回去上快艇。” …… 中午， 刑警队办公室，一群人在收拾昨天带回来的证据，复杂繁多的资料让所有人头疼。 车臣枫微微叹口气看下时间：“先下班吃饭吧。” “是。” 外面天气阳光明媚，车臣枫吃过饭站后门抽烟，拿出手机看了眼放回口袋。抽完一根又拿出看眼。 重重吐出烟圈后点开程飞扬微信，一个早上到中午，都没有一个信息。 以往缠着要人理的家伙，今天反常的安静。 车臣枫很不习惯，已经适应了程飞扬存在，突然的安静心里不舒服。 给他发条信息：吃饭了吗。 等了十分钟没有回复，车臣枫没打算再发，人都是需要空间的，说不定他在忙。 车臣枫也不再理，开车前往医院看望受伤住院的阿海。 阿海见到车臣枫很开心：“哎呦，我没问题啦，不用特意过来看我，你忙你的。” “……”，车臣枫：“你安心养伤。” 阿海点头：“我会的，只是队里要辛苦你们了。” “没关系，你身体要紧，我等下让人安排护工照顾你。” “啊？”阿海很诧异，车臣枫一心在工作，平时关心下属少言寡语的人只会寥寥几句。 这次居然会想到帮他找护工？妈耶，他何能何德…… 第115章 哪冒出来的 阿海笑眯眯的，得意洋洋：“行行行，谢谢车神。” 车臣枫上扬一个很浅的微笑：“应该的。” 阿海看见了跟雷劈了似的。 车臣枫平静走出医院才用手摸摸自己的脸。 他好像学会时不时对人笑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为心细为人着想了。 程飞扬，应该是和程飞扬在一起后，那家伙好像改变了他许多东西。 车臣枫拿出手机，缠人的家伙没有回复。 犹豫了会，决定拨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打不出。 车臣枫以为自己手机有问题，看了下没事，这种情况，要么对方手机坏，要么对方在没信号的地方。 联想到程飞扬今天反常的表现，车臣枫认为是后者，没有多想，立马赶回刑警队。 “车队长，你在忙什么，需要帮忙吗？” 方炜京见他很着急的监控室找什么东西，屏幕上的路线越来越偏。 车臣枫：“不用。” 方炜京好奇站边上看着：“这个不是程队长吗，他要去哪里？” 上午九点半程飞扬开车前往，除闻水库的视频被车臣枫找到。 “我出去一趟！” 车臣枫没有理会方炜京，匆忙开车去除闻水库。 一小时后车臣枫在路边找到程飞扬的车，他下来查看，当看见车身子弹留下的痕迹，心猛的跳了下。 顺着路面找去，陆续发现打殴痕迹还有已经晒干的血迹。 他捡起一颗牙仔细看了看，囔囔叫了声：“程飞扬。” 去到水库值班室，里面只有一个人在。车臣枫亮了警官证： “早上这边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值班大爷正在头疼着，火急火燎的摆手： “我刚上班，早上是成站长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早上没放水，现在水库水要涨上来了，幸亏没下雨，得出大事。” “成站长去哪里了？” “不清楚，打电话没人接，四周也不见人。” 车臣枫走到监控室翻出早上的记录：“摄像头是坏了吗。” 大爷走过来呀了一声：“不会啊，成站长最关注监控了，每天都会去检查，有空就坐这里看，不可能坏了，是不是没有网了。” “谢谢了。” 大爷不明所以，跟着车臣枫出外面，见他神色凝重上车离开，在后面喊了句： “领导，我这里怎么办啊！” 车臣枫后视镜看了眼没有回应，加快速度回到程飞扬停车位置。 周边的所有痕迹还在，他蹲地面一点点摸索脚印。 …… “成队长大豪，你们蹲这里不要动。” 大豪拉住程飞扬不让走：“头，你不用那么伟大的，我们一起上。” 程飞扬拍拍大豪脑袋：“乖，老子野战出身，到了深山老林是我的地盘，他们搞不过我的。你保护好成队长，ok？” “那行，搞不定啧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嗯。” 成立新：“我不用你保护，你们一起有照应。” “你才是他们的目标，我有事不要紧，你千万不能有事。好好配合哈、” 程飞扬没大没小的拍拍人家肩膀才走。 大山树枝茂密，阳光透不进树叶，地面阴暗潮湿，各种虫鸟到处飞爬。 前方走出来的三个男人，快速粗鲁的路过树林，三个人惊扰鸟虫引得周围吱吱喳喳的杂吵。 程飞扬躲在暗处，等他们经过悄悄的从身后偷袭。最后一个男的嘴巴被人捂住，惊慌的瞪大眼，随即让人快速要挟拖入一棵大树后。 没多一会，前面的人终于发现少一个人。 “靠！” 只是刚骂完，草丛猛的跳出一个人。 程飞扬一对二左右开弓，对方身手不凡，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培训出来的打手，快又狠。 其中一人让程飞扬踢中膝盖骨，咔嚓的一声硊下。 见他面露痛苦，程飞扬松口气，总算趴下一个。另一个应该是他们的老大，身手更快。程飞扬挨了一拳，脸上顿时乌黑一块，他吐出血水，用舌尖碰碰牙肉，还好没松动。 “谁派你们来的。” 男人不屑笑笑：“你不配知道，死了有人收尸。” 程飞扬乐了，比他还狂： “打老子一拳真以为自己是拳王？来来来，再来！” 没多久，“靠！” 程飞扬捂住腹部单膝跪地，冷汗直流。 前面消耗太多体力，现在一下来个猛的，他招不住。 “来，继续。”男人挑衅的竖中指。 程飞扬深吸几口气，扶住树干站起：“来啊。” 大豪和成立新在山腰，隐约看见上面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 “大豪我们去帮忙。” “不行，你不能暴露。” 大豪看着着急，他们队长身体没完全恢复，现在消耗体力太多，这个男的未必能对付得了。 “我一个人去，你先留下。” 成立新连忙点头：“快去。” 大豪走了两步，身后有悉悉索索的树叶踩碎，他又跑回去拉成立新蹲下：“嘘～” 如果再来一批人他们可能玩完了。 声音接近，两人扒拉开杂草惊喜的招手。 “车神怎么来了？” “谁？车臣枫？”成立新看来人气质很像：“长得真他妈霸气！！” 大豪：“……” 他老大还在挨打呢，怎么先表扬别的男人了？ 车臣枫听见山上有声音寻找过来，见到大豪连忙问：“程飞扬呢？” 大豪掉头就走：“保护成队长，我去救援！” 程飞扬和那个男人打得难舍难分，两人身上都受不少伤，都想着怎么一招弄死对方，大豪这个机灵鬼猛的冲出来： “来吃老子一脚！” “找死！” 男人力大无穷，就地跳跃起便要与大豪硬刚。 程飞扬急得啊，额头突突跳：“大豪，躲开！” 大豪想躲啊，收不住啊，他想着完蛋了。千钧一发之际，窜出个人快速拉他一把，男人脚风堪堪擦过大豪，甚至撩起发丝飘动。 大豪站稳脚跟后怕摸摸凌乱的发型，那一脚踢中得残。 “去保护成站长。” 大豪非常乐意：“是，车神！” 程飞扬见到车臣枫别提多惊讶，山旮旯的地方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116章 大难临头 车臣枫仅是简单看了程飞扬一眼，随后率先冲向男人。 对面站的男人是下意识后退防备，车臣枫自带的震慑力，让他心生惧意。 车臣枫身手比不上程飞扬，但对方已经受伤，对付起来并不难。 程飞扬活动活动筋骨，对准男人后背飞快连环踢。前后夹击，没多会，人被车臣枫制服。 “伤哪里了？” 哎呦，现在才知道担心啊，刚可是很冷淡的啊。 程飞扬委委屈屈的吸口凉气：“全身。” 车臣枫扶住他手：“去医院。” 程飞扬咬牙走了两步，痛到脸发白，车臣枫心口被拉扯般疼了一下，管不了那么多了，立马半蹲下： “我背你。” 身后的人是懵逼状态：“真的？” 不是最避嫌人前与他有接触的吗，现在不担心人家误会了？ 车臣枫拉过垂下的两只手搭自己肩膀，什么都没说，把人背起快速下山。 大豪和成立新则是拖着三个男人在后面跟上。 武警医院， 程飞扬已经是医院常客，医生护士见到他习以为常，检查完熟练的安排单人间。 “没多大事就不用住院了吧。” 麻了，刚出院又住，躺到腰骨酸痛，程飞扬真不想住。 车臣枫沉着脸命令：“躺好，听医生安排。” 程飞扬撇撇嘴，一到医院又恢复这个嘴脸，刚在路上焦急担心的模样好像演的一样。 等护士都出去后，程飞扬伸出手拉人坐在床边：“抱抱我，好痛。” 车臣枫起身把门反锁了才坐回去：“很痛？” “超痛。” 程飞扬呲牙咧嘴终于让车臣枫心动，被人抱在怀里，傻傻偷笑。 “你先休息，我晚点来看你。” 车臣枫抱住消瘦的腰身没敢多用力，轻轻的搭在上面，不经意间带的温柔，程飞扬心软成一片。 “嗯，先亲一下。” 车臣枫没有犹豫低头吻住他双唇：“等下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 这是带刺的温柔？ 嘴唇还让人咬了，程飞扬吃痛的眨眨眼：“就不能对我好点啊。” “今晚等我回来。” 车臣枫莫名其妙冷哼一声，捏把程飞扬脸就走了。 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刑警队， 成立新送回刑警队后，禾丰盛叫去办公室一直没出来，车臣枫在外面等了许久，想去审讯但被禾丰盛通知谁也不许审。 今天禾丰盛和程飞扬反常的行为，车臣枫开始怀疑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你说车神怎么回事，居然在发呆。” 方炜京不爽挡住周颉视线：“发呆有什么奇怪的。” 周颉：“啧，小气，我看下不行？车神发呆，跟男神放屁一样稀奇好吧啦。” “不就是普通人嘛，是你们自己神化他，拉屎都再正常不过。” “滚滚滚，留点幻想给别人。” 方炜京不服气，剑眉星目瞟着车臣枫，见人还在双眼放空目视前方，那模样别提多帅气，连走廊拖地的阿姨都不停偷看。 周颉可从来没见过车臣枫这样，认真工作热爱生活的人，每时每刻都在忙，居然会发呆这种浪费时间的事。 越看越稀奇：“我去问问是不是有事要帮忙？” 方炜京凶巴巴的：“你敢？” 周颉开始烦他小气鬼：“什么嘛，同学一场，互相帮忙嘛！” “那也不许你去，我去不行喔。” 出了名的耙耳朵，委屈巴巴的走向车臣枫。 身边多个人，车臣枫只是看了眼，开始沉默抽烟。 方炜京闻着烟味，鼻子痒得不行，在戒烟的人可是折磨，他看眼媳妇无奈的开口： “这些人你们从哪里捉回来的。” 车臣枫：“不清楚。” “你中午出去找程队长，是他捉的吧，但是为什么不拘回缉毒队？不是毒贩？” “不清楚。” 方炜京：“……有事需要帮忙说一声，老同学一场不会不帮。不要自己硬扛，你们如果私自行动得罪了那些人，硬扛不了多久。” 车臣枫点点头：“谢谢，我真不清楚，禾局长不给我调查。” “噢，那就是程队长和成队长还有禾局长在瞒着做什么事？” 车臣枫淡淡嗯了声：“我去医院找程飞扬，这里你看着。” 方炜京想跟过去八卦：“一块吧，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不了，你闲的话多陪陪周颉。”车臣枫早瞥到偷看的人，出于亏欠他不想方炜京牵扯进这件事。 提到周颉，方炜京果然不管了，起身去找媳妇。 医院这边，程飞扬和大豪还有阿海三个病友，躲阳台偷偷摸摸抽烟。 程飞扬得了车臣枫安排住vip单人间，大豪和阿海住在隔壁两人间，患难见真情使他们尤其信任对方。 “喂，说好一人抽一口，你怎么吸两口。” “哎呦，出院后我送你一包。” “出院后谁没烟。” “小气。” 三个男人却又因为一支烟闹矛盾，都到烟屁股了，程飞扬这个烟鬼还捡起来吸一口。 三个人销魂的同步吐烟圈。 “咳咳、” “咳咳、” 程飞扬和大豪两人伤的是内伤，吸口烟容易呛进肺里。 阿海担心不行，他提供的烟出事都得死啊！ “你们干嘛去了，怎么受伤了。” 程飞扬抹掉眼泪摆摆手：“不要问，都是糟心事。” “程队长以你和大豪的身手都伤那么重，对方不是一般人吧，你们缉毒队捉到大毒枭了？” 程飞扬和大豪摇头又是点头，胡言乱语说道：“对对，也不对，反正就很厉害，下次让他吃屎。” 阿海：“……不说拉倒，我睡觉去了，这些药都怀疑有问题，一吃就犯困。” 大豪呲牙也躺回病床：“一起睡，累死老子了。” 程飞扬扶着腰瘸腿出去：“拜拜。” “拜。” 回到病房，惊喜见到车臣枫：“嘿，什么时候来的。” 车臣枫在慢条斯理的削苹果：“刚到。” 程飞扬锁上门，开始作：“到了也不找我，我在外面一直不回来，你就一直坐这里啊。” “你能去哪，除了去隔壁偷抽烟。” “你怎么知道……”程飞扬顿下，闻闻自己身上：“你才闻到烟味，事先又不知道咯，也不出去找找。” 第117章 惩罚 “你的私人空间，我不好干涉。”车臣枫面无表情的把苹果递过去。 程飞扬拿过狠狠咬一口：“意思是不是说我的事不关你事？！” “我没这么说。” “但你意思是这样！” 车臣枫平静的看他作：“那你想怎样，我给你自由还不开心。” 程飞扬直接坐他腿上，搂住人家脖子就亲一口：“不开心。” “早上也没见你不开心，不是一个人挺能耐的吗。” “……” 程飞扬瞬间不敢作了，感情在生气早上的事没告诉他，现在开始秋后算账。 “怎么不讲话了。”车臣枫按住他腰身不让起来：“不是要我干涉吗，早上做什么去了，说出来听听。” 这副模样和平时审犯人是一模一样，甚至多了份隐藏的怒火。 程飞扬后悔作死了，在人家强大的气势下支支吾吾：“禾局解释就行了，问我没用。” 车臣枫抬起他下巴揉捏那双嘴唇，冷漠至极：“程飞扬你在挑战我智商？” “没有。” 程飞扬今天是被反过来调戏了嚒，双唇揉够了，那只手伸至上衣内在里面……扣？ 一阵一阵颤栗从脚底心往后背钻。 “你……” “你教我的。” 车臣枫盯住他脸色，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程飞扬教会他用这种办法折磨人，连他都忍耐不了这种折磨，就不信这家伙能抗住。 所有技术似乎都是熟能生巧，车臣枫这种天才最懂察言观色，撩拨的技术都按照怀里的人神色决定。 那种刺激感瞬间上头。 程飞扬感觉浑身在一瞬间爆炸，整个人因为那里发涨，红通通的。 这大半年来几乎没怎么见阳光，加上身体不好，他苍白的面上染上不正常的红色，像温润如玉的公子。 竟挺好看的。 这是车臣枫唯一一个想法，双眼盯住他俊俏的脸孔看着入神。连他自己都忘记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车臣枫，你不怕外面有人了？平时不是最害怕被人发现的吗。” 程飞扬压抑的喘息声在安静的病房异常清晰。染上情欲的双眼直勾勾看着车臣枫，他本人不知道有多妖惑。 车臣枫双眼幽黑不见底，程飞扬越是这模样他越要加大惩罚。 “喂，别别别，我受不了了。” 程飞扬发软的双腿要站起，车臣枫一把拽回来，学着他咬住耳朵：“不讲就继续 。” 程飞扬欲哭无泪，这样整，不怕他阳痿了啊。 “你真是趁我病要我命啊！” 欺负他受伤打不过…… 车臣枫学得不能说有模有样，简直比一模一样技术更上一层楼。 真的不能跟聪明绝顶的人打交道，太恐怖了。 “车臣枫。” 有人开始忍耐不住，身体不停的乱动：“你再这样，我要喊了。” 车臣枫冷笑：“叫啊，平时弄我时不见要脸。” 今天一定是见鬼了，不然车臣枫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程飞扬挣扎着要反扑：“我亲一下。” 车臣枫躲开，根本不给他贴近脸：“你忍着吧。” “你就不怕我爆炸身亡？！” “特战队员就这么点能耐？” “靠，我们没这项技能训练！” 车臣枫笑了：“正好，我来训吧。” 程飞扬：“……” 他受不了了，全身又酥又麻又酸又软，比上刑都难受。 耳朵被人在里面不停捣鼓，软绵绵的湿漉漉的舌尖不停挑战他的忍耐。 已经彻底软掉的腰身无力坐在双腿，任人随意撩拨，渐渐的浑身发软仰起脸，露出白皙的脖子，修长的脖颈上喉结突出上下不停滚动。 车臣枫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抱起他放床上盖上被子。 “不讲就睡觉吧，我回去了。” 还在强烈欲望中的人睁开迷离双眼，迷茫的张开嘴巴：“啊？” “我回去了。” 车臣枫努力调整气息，双眼飘向别处。 程飞扬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难以置信不可思议：“都这样了，你……回去？！” “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这是医院…… 程飞扬难过得想哭：“你明知道这样还折磨我！” 如果他刚才真招不住，全讲了又怎样，这里是医院，讲不讲都一样的结果。 结果怎样都是折磨完，就走…… 车臣枫不可置否，他真的是这个意思。 所以不等程飞扬发作，转身出去立马离开。 程飞扬：“？？” 追出门外，人家都不知道从电梯还是楼梯走了。 “我滴妈呀……” 程飞扬躺回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刺激的场景，实在没法子，起床念清心咒。 禾丰盛到来时，床上的人睡着，病房放着佛教音乐。把音乐关掉，推醒程飞扬： “程队长，醒醒。” 程飞扬翻个身继续睡：“爸别吵。” 禾丰盛摸摸脸，程浩要知道他儿子认别人做爹，估计又要说是自己挑唆关系。 “你爸再不好也是亲爹，虽说我这个做爸爸也很好，你要想认还是和程浩商量商量。” 程飞扬睁开眼懵懵的，转过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禾局什么时候来的。” “你喊我爸的时候。” “……别跟我爸讲。” 禾丰盛笑的无奈：“你这小子，认我干爹，我是愿意的，你要是答应过来倒茶跪下。” 程飞扬连忙摇头，多个亲人多份念想，像他这种整日刀尖上行走的人，孤身寡人最好不过。 “谢谢了，我不想跟你儿子抢父爱。” 禾丰盛是有个儿子的，叫禾川，在警校时突然销户口消失不见了，如果还活着今年和方炜京一样大，听说他们是好哥们。 至于去哪里了，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禾丰盛，即使已经是局长，连儿子当初去哪里，被谁带走一无所知。 儿子不在身边这九年，禾丰盛把所有爱都给了女儿，可惜女儿不争气，喜欢有妻之夫，闹到人所周知。 但提到儿子，禾丰盛是骄傲的自信，笑呵呵的： “禾川那孩子回来知道了，还以为我在外面生私生子了。话说回来，你们性格挺像的，没点正经。” 程飞扬精得很，立马占人家便宜：“小川回来了，喊我哥吧，帮忙照顾我爸。” 第118章 谁是下面那个? 禾丰盛笑容沉了几分，有些伤感看着程飞扬： “要是这次，连我也死了，你让你爸照顾一下禾洁那丫头，没我在身边，怎么办。” 程飞扬潇洒的应下：“必须嘀！” 坦坦荡荡，面对生死没有一丝畏惧。 禾丰盛竖起大拇指：“很棒。” “我们下步怎么走。” “成队长把当年的事都和我说了，他手上确实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曹文杰指示杀人，旺角码头水泥桶里面两具尸体死前留下的证据在就在他手上。 因为曹文杰一直没找到，担心成队长会把证据藏哪里，所以才没敢动手。 这些年成队长都被监控中生活，只是那些人藏得很深，他根本没发现。那天你出现在水库，他们以为你是过去拿证据，所以今天才动手。” 禾丰盛拿出一个u盘给程飞扬： “这是我从成队长手上拷贝过来的，你保护好，如果他那边出事，你接着用。” 程飞扬拿过认真点头：“好。” “接下来的事按计划走，成队长和那些人我都放了，假装忌讳他们，装装样子嘛。你先养伤，这段时间他们暂时不敢再乱动。” “好，你注意安全。” “嗯。” 禾丰盛走后，程飞扬把u盘藏进内衣暗兜，打算让小费拿电脑过来再看。 忙习惯的人，躺医院的日子不好过，起床去隔壁找大豪阿海吹牛，一个个都在跟女朋友老婆视频聊天。 他也想给车臣枫聊天，但人家太忙了一个字也没回。 “宝贝，我想你了。” 用语音发了一句话出去，又怕车臣枫一不留意开旷音全部人听见了，慌忙撤回来。 想了想打字：我想你了，宝贝。 靠在床头贱兮兮的等人回复，顺手把头像改了，和车臣枫的一模一样。 黑色背景中立着一支国旗，相当的有含义。 微信名嘛，车臣枫是简单的一个枫字，程飞扬这个文盲，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和人家枫字组合一个情侣名。 最后只能整个杨字，好歹都是木字旁，有那么点意思。 他笑嘿嘿的欣赏自己的结果，笑着笑着，脸僵笑不下去了。 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一直被他和车臣枫忽略的问题。 他们到底谁是上面那个，谁是下面那个？？ 程飞扬年少时喜欢的男人都是偏皮肤白皙，体格瘦小的，看起来像小白脸，有保护欲的那种。他本身比较强势，各方面很男人，只是不明白遇到车臣枫以后，在人家前面跟个弱鸡似的，心理素质差得不行，动不动闹情绪。 然后他们在一起后这些日子，在那方面自己都很主动，所以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攻。 但，车臣枫的表现，是完全不像受欺负的那个啊，甚至经常强势反扑。 所以，他们到底谁是压身下那个？！ 车臣枫的样子和高傲的心理绝对不可能，那么只能是自己了…… “我……去、” 程飞扬摸摸屁股，心情非常难以形容，脸上表情复杂得很。 只是没过一会又马上释然，车臣枫愿意跟自己已经是奇迹了，还敢有想法，想什么呢，让他吃屎都愿意。 “我宝贝。”他一个人抱住手机傻乐。 程浩推门进来瞧见这个大傻缺，双眼跟看淡生死一样平静： “吃饭了。” “哟，我爸爸剪头发了啊。” 程浩：“剪短点不浪费营养。” 程飞扬以为他说钱不够家里穷，殷勤的转生活费： “以后钱不够用跟儿子讲，有时我会忘记给你生活费，你讲我肯定给啊。” 程浩看眼转账金额四千，凉飕飕的：“谁稀罕你的，留着给他用吧。” 程飞扬没反应过来，迷茫的问：“不给你用，给谁用。” “给谁？问你啊！” 程浩见他真不懂，气得要吼人： “怎么？跟人家在一起不用花钱啊，欺负人家是男人？我跟你说程飞扬，你毁了人家就要负责到底，该给的要给，该花的要花，别做缺德事。对人家好点，那是国家人才，你敢犯浑，我保证打不死你！” 程飞扬挨训还笑嘻嘻的：“看不出来嘛，还挺护他的，我晚上跟他说下，就说爸爸很喜欢他。” “滚吧你，现在人家什么想法？回苏市还是留原单位，还是你过去。” “还没讲，我们会处理好的，你别操心，等稳定了接你过去养老。” 程浩摆摆手：“得了，我哪里都不想去，想回滨江城住，等你这边结束我就回去了。那帮老家伙都退休了等着我回去下棋旅游，谁有空跟你到处跑。” 规划到未来，程飞扬过去想抱抱程浩，这些年是辛苦了他：“爸，谢谢你。” 程浩拍拍儿子肩膀：“知道了，爸也想开了，你活着开心最重要。” 程飞扬感觉很幸福，车臣枫在身边，爸爸又接受他是同性恋。人生就应该是这样的吧，有爱人有家人。 晚上，大豪偷偷溜出去买了副牌，三个人门反锁在里面咋乎咋乎。 “这种不好玩，换过一种吧。” “都换了三种了，你牌不行就不行，换了还是输。” 阿海幽怨瞟两眼他们，为毛总是他输！ “你们是不是合伙出老千了？我就不相信，赢一次这么难！” 大豪大眼翻了翻：“我们至于骗你？几包烟不值得。” “那怎么回事，我从来没试过打牌一直输。” “打牌讲究运气，你最近见红破财了，懂不懂？” 阿海咬咬牙，这种话谁信，奈何又没证据， “哎哟，车神来了！”程飞扬抬头便看见车臣枫透过窗户正看着他们。 三个人急匆匆收拾：“记住了，等下打要站直，骂要回好。” “好好好……” 大豪拐着腿去开门，程飞扬和阿海站边上等待挨训。 谁知车臣枫不打算处理他们：“吃饭了吗？” “呃、吃了。” “伤怎么样。” 三个人像汇报工作一样轮流把自己伤情讲一遍。 车臣枫指着座椅要他们坐下，和他们聊了几句后，给眼神程飞扬：“都早点休息。” 程飞扬：“大豪，阿海你们睡觉吧，我和车队长讲些工作上的事。” 第119章 脆弱 程飞扬反手关门，立马把人抱住，笑哈哈的叫唤： “宝贝来看我啦。” 车臣枫伸长手臂将窗帘拉上，再看腰身双手想扒拉掉，扒拉一下没能松开，拖着大比熊似的走到角落沙发： “你不放我怎么坐。” “你坐我腿上。”程飞扬是色瘪上头了，故意提醒道：“像我坐你腿上那样。” 车臣枫这个男人强大得可怕，已经习惯和程飞扬调情，并且不再尴尬两个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 像现在他可以异常平静的说道： “你坐我腿上都受不了，换个方位就受得了？” 程飞扬目瞪口呆，这是他男神说的话吗，他那个三言两语就难堪沉默的宝贝不是这样的啊。 “车臣枫？” “嗯？” “你适应能力太强了吧。” 车臣枫挺骄傲的，本身就很强，他才知道？ “知道就少招惹我。” 程飞扬笑得鸡贼，根本不按逻辑出牌：“既然这样，我们是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今晚行不行？” 车臣枫甩开腰身的手坐下，靠在沙发就算仰起脸注视程飞扬，依然没有一点附小的模样，如同高贵优雅的霸总看员工汇报工作一样： “你这身体能行？” “……我哪不行了！！” 任何一个男人被质问行不行，都是在挑衅男人尊严！ 程飞扬不明白车臣枫这个问题从何而来，他们都没做过，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再说了：“那晚我不是挺久的吗。” 车臣枫微不可言的笑笑：“可惜只有一次。” 程飞扬想哭…… “如果继续作死，怕是一次都没有。” 瞧瞧，这还是他男神，大宝贝吗，这些话怎么说得出口的，以前说一句都脸红的人，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讽刺别人的了。 “你，你要不要这么狠，杀人诛心，我哪里得罪你了，一整天不见，见面就刀我心窝子。” 车臣枫拿出一沓照片，程飞扬第一次找成立新交通局拍下的照片，还有和禾丰盛在码头谈事的照片。 卧槽，连禾局都查，胆子够大的啊！ 程飞扬瞬间像只鹌鹑缩着脑袋坐到床边，选择闭嘴。 “说说，下一步要做什么，准备去哪里送死。我就说，整天闭口张口就是死，原来是真的喜欢作死。” “……” “下次再听见威胁我要去死，我保准不拦你，爱去就去吧。” “……” “怎么不讲话了，不是很能耐的吗。” 程飞扬哪里敢讲话，现在屏住呼吸生怕声音大了都有错。 车臣枫起身靠近用手指抬起他下巴，强迫程飞扬看着自己： “连看人都不会了是吗。要么继续当哑巴，要么永远当哑巴。” 这句话什么意思？永远？ 是打算分手的意思？！ 程飞扬埂的喉咙发紧，半响才开口：“你敢不要我，我真的立刻马上去死。” “不当哑巴了。” “不当了，明知道我在乎你，还拿来威胁我，真过分。” 车臣枫放开他脸，继续坐回沙发，这下也不着急，就凉凉的看着他，等他自己回答。 程飞扬委委屈屈的走过去，人家面无表情的不理睬，老大神闲的，验证那句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以后不许说不要我的话，很伤人。” 程飞扬坐他身边头埋在颈窝吸取迷人的气息，闻到熟悉的味道心里才舒服了些。 车臣枫：“不想我说，现在老实招来，你禾局长成立新在做什么事。” “你抱抱我安慰一下，我受伤了，心里不舒服。”程飞扬额头抵在他额头，四目相对，一个平静，一个眼眶发红。 腰身扶上一双手，轻轻搭着。 但见眼神平静无波澜，程飞扬不甘心，感觉车臣枫心里真没有他，不然怎么说不要自己的话，而且伤了他心，还能平静忽视。 鼻子发酸，眼睛湿润打转，微微颤抖的双唇吻住凉薄的嘴角，轻轻的舔了舔，带着讨好不停的亲吻。 来到他敏感的耳朵，以往一碰便服软的位置，今天程飞扬怎么亲吻捣鼓，怀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没爱了，还是对自己没感觉了？ 内心十分脆弱的人当下抱紧车臣枫，带着哭声说道：“我不过是不告诉你而已，这么容易就抛弃我了。” “我从来没问过你心里是什么想法，因为我没敢问，我怕你说只是临时感动。可我现在真的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还是那个变态。” “车臣枫，我没法走出来了，我彻底陷阱你身上了，你敢不要我，我真的会死。” 滚烫的眼泪嘀在脖颈上，一滴滴的和下雨一样，没办法停。 车臣枫绷住的神情渐渐松动，把人从怀中推开一点，看到满脸泪水咬住牙关哭泣的人，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想用指腹帮他擦干泪水，只是越擦越多。 车臣枫叹了口气：“怎么跟小姑娘似的。别哭了，我以后不说了还不行。” “不行，你刚说了。”程飞扬的声音沙哑又颤抖，可见伤心至极。 车臣枫那颗又冷又硬的心开始心疼，有些后悔说出那样的话。 带着懊悔吻上程飞扬，一边安抚颤抖的嘴唇，一边撬开咬紧的牙关。 还陷在悲伤无法自拔的男人，只顾自己哭泣，车臣枫撬不开他的唇齿，只能哄着： “张嘴，我亲亲补偿回来。” “别哭了，我以后不说了。” 程飞扬：“你发誓，唔唔……” 湿滑的舌头进入比以往还要霸道，缠绵在口腔四壁唇齿之间。 “车臣枫，车臣枫，车臣枫。” 被吻糊涂的人一直唤着心爱的人，慢慢的抬起下颌努力迎接讨好回吻。 细碎的吻落在脖颈，在上面布满印记。 极其难耐的人开始求救：“车臣枫，我们做吧，我想要。” 车臣枫顿了顿，想抽身而退，程飞扬搂紧他脖子，双腿缠上腰身 ，睁着那双情欲诱惑的双眼，拼命的求欢。 “这是医院。” “你带我走，明天再回来。” 车臣枫犹豫不答应，程飞扬使劲的舔吻他耳垂：“你硬了。” 第120章 突发的难过 车臣枫目光上下把他打量了打量，最后摇头，都伤成这样哪敢折腾： “养身体要紧，现在先说正事。” 程飞扬不干了，每次除了有事要谈才来找他，没事的时候来都不来： “哼，我看着讲吧，禾局长不能让别人知道。” 当然这句话是他瞎讲的，禾丰盛没说不要告诉车臣枫，是程飞扬要求不要告诉。眼下看来，如果被人知道真相，程飞扬要被车臣枫扔太平洋去。 “禾局的意思？” “嗯。” 车臣枫探究的目光落程飞扬脸上许久： “成立新队长是不是知道什么事？” 程飞扬点头：“嗯。” “关于谁的？” “不能讲。” “程飞扬。” 车臣枫捏着他下巴威胁道：“刚是不是没折磨够？” 程飞扬跟受气媳妇似的，两眼一闭，任君折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就凭你们三个人对付得了嚒，告诉我，一起干。”车臣枫凑耳侧试着轻声哄。 “就一件小事，我们苏市的人能搞定，你不用操心好嘛，你忙你的好不好。” 程飞扬耳朵里痒痒的，他要用手抓，车臣枫拉住不让碰： “当真够嘴硬的，我明白了。” 程飞扬见他要走，有些懵他明白什么。 跑过去堵住门，不死心再问一遍：“带我回去嘛。” “去哪，一起去作死？” “……” 程飞扬讪讪收手，车臣枫冷冷瞟他一眼快步离去，背影别提多生气。 …… 时间很快来到四天后，成立新相安无恙回到基层派出所。 程飞扬安心在医院躺四天，身上的伤没有多痛了，只是运动时会酸痛。 苏市工作已经做完，车臣枫原本规划留苏市五天，现在拖了几天，今天必须要走。 一切看着平常，都按计划进行，如果计划顺利，程飞扬明天也要出院做大事。 “你在哪，刑警队吗？” “嗯。” 程飞扬看下时间叮嘱道：“一定要等我，我现在出发。” 车臣枫冷冰冰的回复：“说了不要来，你不能出院。” 程飞扬急匆匆的穿鞋，焦急的问：“我为什么不能送你，你不能等等我？” “不用，我们出发了。” 程飞扬握紧手机，胸口难受得起伏不定。四天前车臣枫走后，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漠，原以为还在生气自己瞒着他的事，后面发现不是，好像要走了，走之前要断干净。 程飞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们明明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即使真要变心，起码的说法都没有，拍拍屁股走人，典型的渣男行为。 “你，什么意思？” 忍了几天没敢问的话，今天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以车臣枫的性格两人分开后，是能做到无比绝情。 车臣枫沉思片刻，眨眨酸涩的双眼才说道： “程飞扬好好活着，不要来找我，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你过于的干涉我的事，我已经欠你很多恩情，欠你很多次命。 欠的你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还，特别是你要放弃一切来找我，我感觉自己很自私，我不能让你这么做，你的前程和程叔叔，都值得你留苏市。来我这，只是一名小警察，我舍不得你受这样的苦。” 程飞扬气得想大骂，颤着声音说道： “舍不得我受苦，就舍得我要死不活的，车臣枫你能不能负责点，是个男人就带我走！” “对不起，我不能。” 回答很干脆，连考虑都没有。 程飞扬气得脑袋发晕：“你给我等着，我们当面讲清楚！” “好好照顾自己，保重。” 程飞扬不可思议看着手机，他居然挂了。 再也不管护士阻拦，夺门而出疯狂跑下楼。 刑警队，禾丰盛和车臣枫并排而站，瞧周围的人都在忙没注意他们，才小声说道： “程飞扬要做什么事无非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还躲开了，那家伙疯了般要我留住你。有话好好讲清楚嘛。” 车臣枫：“正是这样我才要躲，他瞒着我跟曹文杰硬刚，出事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心安。只有我离开，才让他放弃对付曹文杰。” 苏市最大的毒枭他们现在没办法调查，凡是调查的都像成立新这样遭到报复。程飞扬只是一个队长而已，哪里来的能耐。 禾丰盛之所以敢，他是准备同归于尽，出事一切自己扛。 程飞扬呢，只是为了他车臣枫，想帮他清除敌人，为了他也想和敌人同归于尽。 车臣枫怎么能让他这么做，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可能让程飞扬出事。 “我不能让他出事，只有我走了，他说不定放弃念头。程飞扬为我做了太多，我欠他很多次命，我不能这次眼睁睁看着他为我牺牲。” 禾丰盛动了动嘴，不敢直视车臣枫，毕竟程飞扬加入他的计划，是经过他同意的。他后悔让程飞扬加入了，早知道车臣枫知道后这么决绝，怎么说也不同意。 现在程飞扬搞得要疯一样。 “阿扬那孩子是真心为你好，回去后，找机会劝劝吧，我担心他遭不住。” “我明白的，走了。” 禾丰盛把人送上车，站在大门口等人。 下班高峰期，来晚的人因为错过重要的人，疯狂的大喊： “他真的走了？！” 禾丰盛：“嗯，走了半小时了。” 程飞扬不相信，跑进警局找一圈确定是所有人都不在了，猩红的眼带着狠绝般坐上车。 禾丰盛吓一跳冲过去死死按住： “你干什么！他回去而已，你有空再过去看看，不要激动，人家现在在执行任务，大局为重！” 程飞扬重重喘着气，胸口难过得喘不过气：“他是不是知道了。” “对，所以才要你好好活着，他还是担心你的，担心你因为他出事，你别做傻事，等事情都过去了，坐下来好好讲清楚。” 禾丰盛是用了全劲才把车钥匙拿走，瞧他瞪着猩红的眼看自己，心里犯涑： “车臣枫不希望你因为他加入我们，如果你加入我们他……你自己考虑吧，要是不加入趁早退出然后去找他。” 第121章 犟驴 程飞扬木然的脸忽地笑了：“他非要这样威胁我，那我偏要干。” 程浩怎么生出这么犟的驴！ 禾丰盛：“真要做，车臣枫可能以后都不理你了。” 程飞扬撇开脸不愿让禾丰盛看见自己透红的双眼，压抑着声音说道： “他一直都没打算理我，不理就不理吧，他命重要。” 禾丰盛叹口气，没想到程飞扬对车臣枫这么执着。看下时间，那边已经上飞机，想追过去也没用了。 “回家去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样的身体不养好，用不到敌人投降，你自己最先垮下。” “好。” 程飞扬抢过钥匙没有再说什么，踩着油门上马路。 禾丰盛急得大喊：“你慢点，注意安全！” 前面的车已经快速离开他视线。 程飞扬先回家进房间一顿翻找，整齐干净的人把房间弄一塌糊涂。 程浩站门口没敢问，程飞扬这个模样他从来没见过，脸上很平静但双眼通红，翻东西的双手微微颤抖，像努力克制情绪。 他在房间翻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翻出来，看起来很着急，又很迷茫，自己都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只是在发泄吧。 程浩默默退出房门，把门关上。 程飞扬翻出来一个东西认真瞧了瞧：“不是。” 不是他，不是他爱的东西。 接着再翻，怎么都翻不到喜欢的东西。 崩溃的把东西砸地上：“妈的，去哪里了！” 程浩在客厅吓一跳，连忙打开门看，程飞扬接近癫狂的跺脚大喊。 “你，你怎么了，给我冷静点！” 程浩喊了一声，见程飞扬没反应，当机立断上前扇一巴掌：“给老子清醒点！” 程飞扬打偏了头，愣愣的就那样保持姿势。 “谁招惹你了，发什么疯。一个堂堂缉毒队队长这样的心理素质？不行就休假，别去了，调整心态再去。” 程飞扬颓废的擦掉嘴角血迹，坐在地上两眼呆滞。 程浩见状暗骂的推他一把，这个死样还不如刚刚那样，要死不活的！ 要死不活？ 程浩试探性问道：“和车臣枫闹矛盾了？” 听见车臣枫名字，程飞扬终于有反应，再也忍耐不住，抱住膝盖把脸埋下。 程浩一见，大事不好。 车臣枫是程飞扬的命，该不会分了吧？ 那就完蛋了。 …… 阳光明媚的清晨下，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帘拉紧，没有一丝光线照进。 程飞扬坐在窗边仰起脸看着四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孤寂和悲伤包围下，竟让人感受不到黑暗的害怕。 程浩打开门看了眼便退出去，这几天来，他都没进去打扰，只要确保儿子还在里面就行了。 程飞扬放空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门打开再关上，冷不丁出声喊住程浩： “爸，我饿了。” 程浩简单应了声出去，半小时后却端进来三菜一汤： “吃吧。” 程飞扬木着脸坐上餐椅，折磨了几天，整个人比之前更加的消瘦，脸色苍白没一点血气，脸颊凹陷，程浩看着都心疼。 “吃完跟爸出去走走。” “不了，我要去上班了。” 程浩：“也好，有点事干，人还精神点。” “嗯。” 程飞扬吃过饭把自己收拾干净，直接回缉毒队。 大豪小费他们见老大回归别提多高兴，他们缉毒队当家终于回来坐镇了。 只是，怎么看起来弱不禁风？ 小费这个耿直的小伙子越看越觉得情况不妙：“我怎么感觉程队自闭了呢。” 大豪：“瞎讲，明摆着是沉稳了，多冷酷。” 程飞扬把该处理的文件扔给小费： “去办了。” 程飞扬拿过车钥匙要出门，大豪想跟去：“头，一块哎。” “不用了，留队帮我看好他们。” 派出所， 成立新见到程飞扬惊讶的拉他上下瞅： “才几天不见干嘛去了，瘦这么多，不是回家养伤吗，怎么养的你。” 程飞扬摸摸尖尖的下巴：“看能不能戳人。” “何止戳人，都吓死人了，瘦得跟鞋拨子脸。” “……” 程飞扬没时间打嘴炮，开门见山道： “现在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成立新探究的看着他眼，随后摇摇头：“你退出了，不方便告知。” 程飞扬笑笑：“我又回来了，老子决定与你们同进共退。” 成立新很愕然让他等等，出去给禾丰盛打电话。 程飞扬无所谓，反正谁也阻止不了他加入。 车臣枫敢骗他，那么自己也无需惧怕。 那个人说不希望他付出什么，他都答应退出了还删他微信，算什么鬼门子的担心。 说分手就分手吧，找什么借口。 “明天，我要行动，你听下计划。” 程飞扬：“讲。” 成立新把一份景点地图交给他： “我们的计划是明天装作在这里消失，刑警队会带人过来找。曹文杰会以为我是要逃跑，他肯定也会派人来找，或者动手干掉我。你明天先过去藏好，到目的主要是保护我安全，让刑警队顺利找到我。” 程飞扬很快明白他们的目的：“引蛇出洞。” 成立新赞赏的鼓掌：“对，聪明。” “明白了。” 离开派出所，程飞扬去银行整理一下所有存款，晚上到家把银行卡交程浩手上： “爸，这些钱你先拿着用。” 程浩不明所以：“我有钱。” “帮我保管的，别乱用哈。” 程飞扬不敢多说，回房门上锁要睡觉。 连续四五天失眠，他今晚强迫自己闭上眼，强迫脑海不要去想那个人。 可是，闭上眼全是车臣枫的模样。 程飞扬根本没法睡，去厨房找到程浩炒菜用的白酒，闷头干完半瓶。 那一夜，是多日来唯一进入深度睡眠的晚。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脸色终于好了些，人也有了精神。没有和程浩打招呼，偷偷溜出门，直往目的去。 早上七点不到景区刚开门，程飞扬伪装游客混入内。 这个景区和除闻水库差不多，只是一个是自然保护区，一个是景点。 水库边很多钓鱼佬，周围是赏花的游客和爬山上香的道友。程飞扬先是在水库周围散漫的走动，随后漫不经心的爬上山。 第一百二十二 计划开始 到半山腰，程飞扬躲开人群进入树林。景区的道友一般不会进入树林，他们都会顺着羊肠小道上山。 程飞扬在茂密的丛林里显得异常小一只，周围空荡荡的，除了鸟叫声，只有他一个活人。 他躲在一块大石下，顺手用树枝遮挡，使自己完全与森林融合。一个小小的角落，刚好把内心崩溃的人隐藏起来。 外面天气很好，他内心乃至手却是脚冰凉。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疯了般想车臣枫。 前天晚上，车臣枫总算接他电话，不是离开后的问候和关心，而是告知他，现实生活中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们有太多忌讳，有太多顾虑，经过深思熟虑，车臣枫想放弃。 操蛋得很，他们在一起影响谁了。虽说公职人员必须行为端正，难道他们就因为这样要分开吗。 程飞扬不甘心的，为了车臣枫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他表明态度后，换来的是绝情拒绝。 车臣枫担心他继续纠缠，甚至删掉他所有联系方式。 程飞扬已经疯了，他整个世界跟崩塌一样。 想到那个人的狠心，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中午太阳越来越猛，山上逐渐有人下山，只是没过一会，山下涌进一群人。 “一分队，左边搜，二分队右边搜！” 零碎的脚步声在周围来回走动，程飞扬把身体矮低一点，以防让人发现。 接近傍晚到约定时间，乌鸦“吖吖吖”叫够三遍。 程飞扬从大石头上方伸出一支烟晃了晃。接着一个人快速跑近： “他们来了。” “不着急，再让他们找找呗。” 成立新拿过他烟想点上抽两口：“能抽吗。” 程飞扬笑笑：“你想抽就抽，还需要向我打报告啊。” 成立新扔回去给他：“这是森林注意防火。” “那你还问我。” “不是想你犯法我蹭光嘛。” “……”，程飞扬翻个白眼：“你这整天躲哪里去了。” 成立新掏出两张符，光明寺庙。 “去上面拜佛，顺便躲里面了。” 说着帮程飞扬戴上一张符：“保平安顺利。” 程飞扬从来不相信这个，既然有人诚心送他便戴着吧。 “山下还是只来了我们自己人，曹文杰的人还没到，我们接着等，你饿不饿，先啃些东西。” 成立新准备充分，背包全是水和干粮。 程飞扬早上来的时候只吃了早餐，这时确实饿了，拿块蛋黄派打开吃： “有肉吗。” “牛肉干？” “可以。” 两个人就那样躲着吃饱喝足。 程飞扬在收拾垃圾时，天空突然有人放烟花。景区哪里有人敢放烟花，何况山下都是警察，谁这么大胆。 “禾局都真是明智，这种事只有他敢做。” 成立新忍不住笑出声：“那个小老头，不是一般的胆大，都要退休了，还涉这滩浑水，我佩服五体投地。” 程飞扬一本正经的提醒道： “你马上要下山做诱饵了，还能笑得出来，我也是佩服。等下记住两条腿跑快点，跑不到我这儿来，就完蛋了。” 山下起码十几二十人在等着成立新，只要他现身，那些人必定疯狂追赶。 成立新五十岁，壮年已过，身体素质肯定不如下面一群人，逮住了少不了一顿打， “操！” 程飞扬拍他肩膀鼓励道：“去吧，奥利给！” “？” 成立新没有退缩可言，跑下山故意出现在敌人面前。 夜晚山下聚集很多人，除了清一色服装外，还有许多游客，那些游客眼睛四处瞟，脚下不停的走动。 当有个人瞅到成立新时，五十万的人头摆放在眼前，急吼吼的朝他飞奔。身边的人很快也注意到，没一会，成立新身后十来个向他奔跑。 算下距离，成立新立马跑上山找程飞扬。 “来了！” “你先躲，等刑警到再出来。” 成立新：“小心点。” 黑灯瞎火的，山下冲上来的人莫名其妙被一个人一顿乱揍。 程飞扬打完一个躲树后，接着出来拉一个过来，打完再出去，再躲起。如此反复，被一群打手惹毛了。 “我操你妈的！出来！” 程飞扬果真出来，从后面飞身趟马连续干掉五个。 大山很黑，没人看出打他们的这个人是谁。 成立新躲在石头后紧张看着一群人混战，程飞扬在人群中四处穿梭，他看不清有没有受伤。 想着出去帮忙，但计划是得得等刑警队的人到，他才能现身换程飞扬。 再等下去，程飞扬遭不住吧，那家伙身体没好的，怕是要挨打了。 “都不许动！” 山道突然蹿出一个女孩，举着枪对所有人喊。 程飞扬透过人群，看见是个女警愣了愣。他要撤退的话，成立新不得遭老罪？ 但没得选择，必须趁女警没发现他时换成立新出来。 其他人原本看见枪动作下意识停下，程飞扬趁机躲在他们身后去，沿着大石头跑去。 成立新抓紧时间与他在交界处调换身份。程飞扬躲进之前的大石头下快速用树枝挡住。 那个女警很猛两三下搞定一部分人，紧接着一点喘气机会都不给人家，迅速拿下了他们的头。 “再乱动就开枪了！” “砰砰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连开三枪。 噢，程飞扬总算看清是谁了，方炜京的特种兵媳妇，周颉。 难怪，这么牛。 那他可以安心了，程飞扬呲牙咧嘴的动了动身体，身上的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还好周颉及时赶到，不然再多几道伤，真要彻底报废。 ……… 收队时，成立新特意朝程飞扬方向挤眉弄眼。 今晚引蛇出洞，算是大功告成。 夜深，程飞扬偷偷摸摸回到家，洗完澡准备去厨房拿些吃的。 程浩一声不响的已经在帮他热饭。 “爸，吵醒你了？” “没有，我自个饿了，一起吃？” “……好。”程飞扬没有拆穿，配合的帮忙盛饭。 程浩看眼他侧脸，脸上新增的一道伤使这个老父亲鼻子发酸： “吃完饭，记得吃药再睡。” 程飞扬饿极了，只顾干饭，含糊不清的应下。 第123章 禾丰盛受伤 程浩在一旁帮他夹菜，以前程飞扬这样大口吃饭，他会看着很开心，现在看着心难受得很。 摸摸兜里的银行卡，里面的金额他下午去查了一下，程飞扬所有存款都在里面了。 从银行回来后，程浩一直心神不安，总感觉要出事。他害怕程飞扬做傻事，犹豫再三联系车臣枫。 该不该告诉程飞扬，他和车臣枫通过电话，程浩有些犹豫，这些天好不容易走出门，万一现在提起，程飞扬会不会承受的住。 程飞扬察觉到程浩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再瞧他一点也没吃： “爸，你看我就饱了？” “不是，我在想些事，你吃你的。”程浩决定不讲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程飞扬也没有再问，吃完帮忙收拾厨房去睡觉。 第三日，原本事情进行很顺利，捉回去那批人已经供出是谁指使捉成立新，所有人以为案件进展关键到了。 程飞扬正高兴着要去找禾丰盛问下步计划，刑警队却传来噩耗。 禾丰盛出车祸，严重受伤在抢救中。 “你去哪？”程浩堵住门口不给程飞扬走。 “我出去一下。” “这种时候出去找死啊！” 程浩虽说退休多年，但内部认识的人多，他多少知道最近曹文杰的事。禾丰盛今天出车祸，说不准就是那些人报复。 “你那天莫名给我银行卡，我就猜到你要做什么。爸不阻挡你做大事，我只是提醒你，这时候你不露脸最好。省得被一窝端了。” 这个老头不愧当年是局长，什么事都瞒不过。 程飞扬郁闷的垂下眼：“退休就有退休的样行不行，操什么心啊。” 程浩骄傲笑了下：“谁叫我是你老子。出去睡觉，天亮正常上班，记住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身体不好都在缉毒队没去过哪里。” “嗯。” 程飞扬选择听程浩的话，毕竟在某些方面，程浩比他强。 “晚安。” 他表面轻松回到房间，关上门联系成立新：“你现在怎样，安全吗？” 好在成立新一直在刑警队没回来，身边有人保护，他算是命大的了： “暂时没事，你不要过来，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我明白的，如果方炜京那边没进展，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方炜京我看着能行，那小伙子有干劲，他现在要彻查到底，就看能抗多久。” 程飞扬不知怎么想的，提到方炜京想到了他特别牛掰的媳妇，周颉在，说不定事情进展不一样。 “他，我估计能行，周颉很聪明，不可能让方炜京吃亏。” 成立新听说过周颉，在前面几个大案都立了大功： “这样吧，如果我回不去，你到时可以找方炜京还有周颉合作，但是不要强迫，不愿意便算了。” “好。” 次日，程飞扬照例去上班，听闻禾丰盛车祸还在昏迷，和大豪交代一下后才去医院。 黑色轿车开出缉毒队上国道后，程飞扬多年的戒备心很快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他没打算管，平静的到医院。 医院人是最多的地方，不管何时，电梯都难等。 程飞扬漫不经心瞥眼身后，那个人不见了。担心发生突发情况，他从楼梯上抢救室。 安全通道几乎没什么人走，封闭的空间时而传来鞋底回音。 寥寥几人匆匆忙忙忙，程飞扬特意站边上先让别人过去，顺便眼尾若无其事扫向拐角落。 就是那个地方让人很不适。 原本继续打算不理睬，但鬼使神差的，他似乎被那里的人吸引住，脚下不自觉走过去。 而且意识中，那里没有危险，非常怪异的甚至渴望想见是什么人在那里。 角落的人影动了下想走，程飞扬迅速冲去拉住他手臂。 “车臣枫？”程飞扬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唤。 “嗯。” 车臣枫回过身对上程飞扬发懵的眼眸：“身体没恢复好？” 整个人比他离开前更瘦，脸色更憔悴。车臣枫指腹轻轻碰触程飞扬嘴角的伤，这道新伤还在微红发肿。 程飞扬目不转睛的看着车臣枫，唇角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慢慢的眼眶红润，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关心吗。” 车臣枫嘴皮子动了动，没敢回应。 “假惺惺的。”程飞扬侧过身不愿看他，只是手没有松开，抓得紧紧的。 “禾局怎么回事。” 车臣枫低垂着眼皮，见他骨节分明的手瘦到离谱，终究忍不住再问： “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程飞扬忽地回过身，睁大猩红的双眼狠狠说道：“他死了，程飞扬已经死了，你在乎什么！” 车臣枫微愣：“说过不许瞎讲话。” “我没瞎讲，他死了，心死了，马上肉身也死了，从今往后这个世上再没有这个人，你开心了吧，没人缠着你，彻底解脱了。” 程飞扬快速讲完，把他手甩开掉头就走。 车臣枫在听见这些话时，那一瞬呼吸顿住，追上程飞扬拉着他手腕用力把人带到怀里，隐忍着情绪警告： “我说了不许讲“死”这个字！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程飞扬靠在熟悉的怀抱，瞬间崩溃，双手用力抱紧，沙哑的声音问： “你都不理我了，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努力忍住的哭声低低传出，纵然定力再好，内心再冷漠，车臣枫这刻跟投降了似，手掌轻抚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极有耐心。 “身上的伤擦药了吗，是不是又受伤了。” 程飞扬不愿讲话，只想抱紧永远也不放手。 “怎么受伤的。” “程飞扬？” 车臣枫想推开一点，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你倒是说句话。” 沉默的程飞扬，车臣枫算是体会到自己以前逼疯程飞扬的心情。 没办法，只能像之前那样哄着：“我们找个地方再说，好吗。” “说什么，你要走就走，需要跟我说什么，甩掉我跟条狗一样，有什么值得你浪费时间的。” 这种话，车臣枫一点也不爱听，抬起他脸用力吻住：“先出去讲，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124章 欠收拾 程飞扬是被强迫的拉上车，轿车开得飞快，到达一间小酒店再让人推着往前走。 “你走啊。” 程飞扬出了电梯不愿走了：“我们什么关系，进去做什么。” 车臣枫梗了一下：“谈些事。” “有什么好谈的，我们的事都是你说了算。”程飞扬木着脸淡然的看向别处。 车臣枫定定看了会，语气比他还冷漠： “那行，你不愿谈，那我们做些其他的事。” 程飞扬细品他的话后，莫名其妙脸红。 车臣枫拽着人入门，反脚把门关上后二话不说将程飞扬衣服脱掉。 直到剩下一条裤衩，程飞扬才从震惊回过神：“你，你……” “去沙发坐好！” 车臣枫仅是扫了他一眼，去到衣柜翻找出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 程飞扬才明白人家只是想帮他上药，脸上的红温让他很尴尬，手指搓着掌心同时显示心中的失落。 面无表情的坐到沙发，任由身后的人重手重脚的。 “这些伤很新，这两天弄的？” “嗯。” “怎么伤的？” 程飞扬沉默，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还在调查，会不会摔瓶让滚。 “最近做什么了？”车臣枫开始烦他不愿搭理，这副嘴脸真让人烦躁。 程飞扬听出他的语气不好，笑了笑：“关你什么事，我做的事无需你负责，不用你操心。” 车臣枫停下注视他好一会，接着继续上药。 突然沉默下来，程飞扬内心更加难受，酸涩得情绪再次涌上双眼。 “药你拿回去，这是军队的专用效果很好。” “谢谢不用了。”程飞扬受够了，这样子还不如别来，让自己安心搞事业了无牵挂。 车臣枫默默看着他过去拿衣服穿上，手中的药瓶跟有罪似的，握紧就差碾碎。 “再见。” 难得一次硬气，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 车臣枫突然半眯起双眼带着危险的气息，匆匆追出去。 程飞扬听见身后快速的脚步声靠近，没等他回过头，便被人连拖带拽拉进房间。 车臣枫跟疯了般用力将人圈在怀里，清冷的眼眸怒火冲天： “程飞扬，你真欠收拾。” “你倒是来啊。”好像吃准人家不敢怎么样，程飞扬挑衅的勾起嘴角： “你除了吻，还会什么。你什么都不敢，怕以后我一辈子缠住你不放。” “我没这样想过！” 几乎是磨着牙否认，车臣枫简直要破防，他一个大男人说得好像做点什么事会让人占便宜一样。 程飞扬讥讽的笑着不语。 车臣枫狠狠的咬上那欠收拾的嘴角：“行行行，那你受着吧。” 多日未碰触的柔软，轻轻碰触饥渴难耐的人立刻不停的吸取。 程飞扬渴望的回吻，他们谁也忍受不住，双唇紧密接触那刻，一切都瓦解。 “程飞扬。” 他的耳朵像块甜美可口的棒棒糖，程飞扬不停的舔吻，偶尔会在里面吹气。 车臣枫双腿逐渐发软，难受的想要推开，但全身一点劲都使不上。 “你叫啊。” 程飞扬非要使坏，他要听他欲罢不能的叫声。 车臣枫咬紧的牙关，终于闭不住，张大嘴巴大口喘气。 “你抛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慢慢受着吧。”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车臣枫算是了吧。在这方面，某人可是他师傅。 任由怎么挣扎都没法翻盘。 程飞扬推着人后退，来到床边把人推倒在床，随后立马倾身压下，继续含住另一只耳垂。 车臣枫感觉自己在云端漂浮，这种怪异又新颖的体验感，很快让他着魔，甚至深陷其中。 “嗯，程飞扬。” 两人的衣服不知何时全脱掉，程飞扬低头欣赏赤身裸体眼含色欲而迷离的男人，这个在人前高高在上的车神，此时正在他身下求欢。 有种得了世界珍稀之宝的激动和惊喜。 “车臣枫，我想变态，我要把你在副模样录下来，你走后我天天看。如果不理我，就发给你，时不时威胁你一下，真他妈爽。” “滚、”车臣枫瞥了他一眼，脸上绯红的侧偏头。 程飞扬已经被他招惹到恶劣的根子都出来，这些日子受的罪，今天通通发泄在他身上。 “今天换种方式，比手舒服。” 车臣枫终于忍受不了：“你起来！” 车臣枫看着黑溜溜的脑袋，陌生的刺激感使全身细胞都在亢奋的叫嚣。 …… 片刻后，程飞扬进卫生间留下床上的人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 “不许起来。” 车臣枫刚缓过神要起床穿衣服，程飞扬出来后夺过扔得远远的： “我呢。” 车臣枫轻轻掀眼皮看眼他傲人的地方：“你想怎样。” “你随便。” 知道他不喜那样，程飞扬不想为难他。 车臣枫亲吻下布满红潮的脸颊，埋进颈窝深深的撩拨跳动的脉搏。 他怎么会这招了？！ 程飞扬感觉浑身受电击，酥麻酸爽一下从脚底穿透整个身体。 “我要叫了。” “大声点。” “唔…啊…，车臣枫，你混蛋，我爽死了，唔…” 又是欢悦的叫唤，又是痛苦难耐的叫骂。 车臣枫看眼自己的手，有些蛊惑的问道：“这么兴奋？还要不要？” “要，你快点弄死我！” “……” 怎么舍得弄死他。 欢爱过后像吃饱喝足的慵懒，程飞扬软绵绵的让人搂在怀。 “你什么意思，特意回来找我泄欲？” “是你找我泄欲吧。” 车臣枫颇为无奈笑笑：“谁两次了。” 程飞扬感觉挺骄傲的，自豪的承认：“我。” “你怎么不听话呢。”车臣枫摸着他身上的伤，心疼的亲亲他嘴角。 “为什么要听你话，你是我谁啊，又不是我上司，真想管住我，调我过去啊。” 车臣枫不回应他的话，相当变相的拒绝。 程飞扬气鼓鼓的起床穿衣服：“那好，我们就这样吧，你有需求回来找我，老子随时翘屁股等你。再见。” “？”，车臣枫没想到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喂，等下！” 程飞扬速度很快穿衣服鞋下楼，车臣枫愣是连鞋带都没系好。 …… 第125章 战神 程飞扬在车臣枫面前一向都是没有骨气的人。 “我来开，坐过去。” “我开就可以了。” 车臣枫追着一路狂奔，到楼下发现某人在车上等着他。别提有多无语： “你多休息，我开就好。” 程飞扬见倔不过，乖乖让位置：“心疼我啊。” 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车臣枫早摸透这个家伙的脾性，只能顺着回应： “嗯。” 程飞扬两边嘴角偷偷上扬。 车臣枫在内视镜看见了，受他笑容影响跟着露出浅浅的笑。 两人一路无语，一起安静享受和谐的气息。 到医院，程飞扬走在前面带路，车臣枫在身后保持距离跟着。 进到抢救室楼层，程飞扬才停下脚步等人跟上： “你就不会走快点？” “急什么。” 车臣枫长得太显眼，走到哪里都非常吸引人，他在外面一直很谨慎喜欢独来独往。 程飞扬想和他一块走，他是下意识拒绝，后退一步向左右看了看才开声说道： “保持距离避免麻烦。” “什么麻烦，我不怕。” 怕的话，这些年就不会拼死拼活的追随。 车臣枫让人强迫的拉手来到抢救室。 他们从窗外玻璃看着满身插管，还在昏迷不醒的禾丰盛。 禾丰盛伤得特别严重，头部受伤刚做完开颅手术，情况不妙，随时有生命危险。 程飞扬报仇的恨意快要冲破心口。 车臣枫扫了眼他阴沉的神情：“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 “不愿意。”这刻瞒着他的心更加坚定。 “都这样了还不说实情，有谁能帮得了你们。” “我们不需要谁帮，你别管。” 车臣枫瞬间火了，咬住牙问：“你再说一次不用我管！” 程飞扬简直吃狍子胆：“你问一百遍我都不会说，反正你抛弃了我，干嘛要告诉你。” 他们互不让步的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意服软。 这时电梯出来一群人，人高马大浑身严肃的男人。一个个走路带风，统一寸头和黑色休闲装，他们看人眼神无一都是防备。 出了电梯后，他们马上站成一个防守型队伍，全身警惕四周，中间围住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表情严肃，眉眼冷冽的扫过路人。 这个眼神熟悉得可怕！ 这些人把中间的男人紧紧保护住，接着往一个方向上楼。 车臣枫看了眼指示牌“特殊病房”。 程飞扬是半响才敢出声：“东南部海陆空总司令，王焱。” 车臣枫少有的错愕：“七零后一代军中战神，王焱？” “嗯，他怎么在这里？难道苏市的事被军中插手了？”程飞扬决定跟去看看： “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一起去。” 程飞扬想了想，一起便一起吧，必要时两大男神互相认识，还能帮车臣枫找个靠山。 特殊病房其实就是特殊需要照顾的病人，整个楼层都是严关把守，没有证件根本进不去。 门口的保安检查完程飞扬和车臣枫证件才入内，他们刚进门立马被一道道犀利的目光盯上。 楼层最角落的一个病房外，站着刚见过的五个男人，形成的队伍不难看出，他们把车臣枫和程飞扬当做敌人。 程飞扬郁闷看眼车臣枫，这个男人真是的，长得太醒目了干什么事都不方便 。 于是把人拉到一个角落低声细语的哄： “你先出去等我，我一个人跟去看看。” 车臣枫没有想象中的难缠，闷声不响的走了，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善于做这种事。 程飞扬摸摸鼻子，只要他们相处和谐，就原谅他抛弃自己吧。 王焱在那个病房挺久的，程飞扬想着去护士台问问，经过楼梯口，瞧见有个身影同样偷偷摸摸的瞧王焱那边。 这个背影，程飞扬看着眼熟，没见到正脸一时想不起是谁。 于是他改了方向，进入楼梯。 一上一下各怀心思的偷看，原以为还要等一会，王焱很快从病房出来，接着进电梯。 王焱走了，程飞扬想着去了解那个病房住的是谁。但头上的人还没走，到底是哪个人才，既然偷看完毕就赶紧去办接下来的事啊，还躲在那磨叽什么！ 很快人家告诉他答案。 一阵脚拳风冲破空气，隔着围墙都能听出上面两人身手异常强悍。 但又很快结束。 有道女声幸灾乐祸的冷笑：“看你皮上的狗毛……狗……狗？！” 可惜话道一半，吓破胆的颤音急生生停下。 接着是王焱惯用凉飕飕的语调：“身手不见有长进，脑子反而灵活了不少。” 没人敢应他的话，想必那个人正悲痛的思考埋哪里。 “帮我做件事就不杀你。” 不愧是王焱，说出的话简简单单却能吓死人。 “好好好，王司令您请说。” 这么狗腿的讨好，程飞扬忍不住幸灾乐祸，他太想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王焱逮住。 接下来两人的对话，程飞扬终于知道病房住的人是王焱的儿子，王钊。 王钊？ 程飞扬认识这个人，方炜京手下一名很普通的新男警。 平时吊儿郎当没点正经，要本事没本事要脑子没脑子，还很胆小，到目前为止都害怕尸体。 唯一让人对他印象深刻的是样貌。 一个比女人长得还白还漂亮又邪魅的男人。 居然会是战绩赫赫有名战神的儿子。 这是典型的祖上风水出问题了吧？ 不对，应该是桃李满天下，自家结苦瓜。 程飞扬笑嘻嘻的心情非常不错。 等楼上的人下来，程飞扬看清居然是方炜京特种兵媳妇周颉后，便明白王焱为什么放过她。 周颉一脸兴奋的冲进王钊病房并喊着： ““王钊，你这块镇队之宝，要派上用场了！” 程飞扬刹那间恍然大悟。 曹文杰那个老奸巨猾的阴险小人，王焱响当当的战神坐镇，对付他不是小事一桩嚒！ 程飞扬惊愕的搓下手，如果王焱真的插手，曹文杰能在他手下秒成渣！ 哎呦，这样根本没有成立新和自己半毛钱关系了。 高啊， 难怪周颉那么高兴。以这个女娃娃的智商绝对能想出利用这点对付曹文杰。 如果王焱愿意趟这滩浑水，车臣枫便安全了！ 第126章 大公子 程飞扬想着挺美好的，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准备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成立新。 但是一转身，脸上的笑容跟水花消失术般，瞬地不见了。 王焱无声无息的环抱双臂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像看个蠢货， “笑啊，怎么不笑了。” “……”，程飞扬艰难咽下去口水，在军中挨收拾的画面历历在目。 王焱一步一步的下台阶，巨大的威严倾盆而来：“退伍后胆子肥了好多嘛，老子的事也敢偷听。” “？” 程飞扬是大气都不敢喘，他可是被这个战神虐过，手段超级恐怖！ 让人一步一步接近，程飞扬心肝儿都要跳出嗓门。 这狗日的，七八年没见，为毛他还是惧怕这个人！！ 王焱似乎很满意他这个屎性，笑吟吟的：“给个你活口的机会，把偷听的理由说出来。” 程飞扬差点张口就来，后面硬生生闭嘴，随后疯狂摇头。 他又不傻，他可没承认自己在偷听，差点上道。只要打死不承认，王焱又没证据，应该不会弄死他吧？！ “哦……能耐大了，想死都不要全尸。”王焱打量了他一眼，指着角落的病房说道： “听说我儿子，让曹文杰那个龟孙子砍了？” 程飞扬这刻是狂点头： “对对对，砍得可厉害了，三天前在景区执行任务遇到有人非法拦截，王大公子英勇无畏先锋冲击，面对黑压压十几二十人，上去就是一顿大显身手，可牛逼了。” 王焱默默听完，吐出一句话： “蠢货的蛋，没本事学什么英雄，你们警队是没人还是能力不行，让人当街劈友，丢不丢人！” “……” “继续讲！” 王焱在军中几十年粗鲁惯了，没有什么客气话，说话也直接。程飞扬了解他为人，不敢磨叽，担心人家没耐心听语速加快把来源去脉讲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前面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因为整件事关键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禾丰盛局长，现在受重伤昏迷不醒，另一个，他可以告诉您。” 王焱思考着程飞扬说的这些事，他虽然身在军中，但外面的事不代表不知道，这个苏市动静这么大，早被所有人关注。 程飞扬安静的等他开口，等他问另一个人是谁，在哪里。 谁想王焱这种人的心思，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猜测的：“知道了。” 短短三个字，讲完打算走人。 程飞扬连忙追下去，这么粗的大腿，一定要抱住！ 王焱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没有停下，因为没把人当回事。他自大猖狂惯了…… 但， 迎面上来的这个男人， 王焱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和人家面对面较量。 程飞扬侧过身看见原来是车臣枫，愣了愣，什么缘分，这样就碰见了。 车臣枫打量王焱的同时，留意到程飞扬拼命使眼色，眉头一皱： “好了吗。” 程飞扬：“……嗯，可以回去了。” 王焱回过身用下巴怒了怒车臣枫，问程飞扬：“他谁，长得跟老子当年一样帅气逼人。” 车臣枫眉毛皱得更紧了。 程飞扬是心儿开了花，笑嘻嘻的上前介绍： “国际刑警大队长车臣枫，人称车神，也就是我刚说的第二个知情人。” 王焱长长的哦一声：“妈的，连名字都跟老子很像。” 说着眼睛直勾勾的审视车臣枫：“车队长多大了。” 车臣枫面无表情的回：“三十。” 王焱很可惜叹口气：“老子就说，王钊绝对是医院搞错，没想到还真不是。那家伙还真是老子的种。” 程飞扬震惊的瞪大眼，看看车臣枫又看看王焱，这个战神以为车臣枫是自己儿子？！ 真他妈能想！ 王焱：“你跟我来一趟，我有些话要问你。” 车臣枫没有回绝的理由，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只能应从：“好。” 王焱走到前面，程飞扬和车臣枫自然跟在后面。 “你不用来。”王焱头也不回说一句。 程飞扬懵懵的，怎么他不用来了，多个人倒茶水不好？ 记忆深刻的“检讨”，程飞扬一声不响的停住不动。 车臣枫怪异的打量他眼，从来没见程飞扬这么听话顺从，倒是挺新奇的。 “快去抱大腿。”程飞扬暗戳戳的推他一把。 车臣枫当然听懂是什么意思，微微笑了笑。 程飞扬不敢继续跟上，返回特殊病房去找王焱的儿子。 “快让开，谢谢！” 周颉用轮椅把王钊推出病房，急吼吼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王钊苍白的脸闪着兴奋的光芒。 程飞扬搞不明白两个年轻人怎么回事，暗暗跟着过去。 跟着跟着发现不对劲，都到刑警队方炜京办公室门口了。 程飞扬站在门口听着里面那个大公子，跟太子回宫般怒吼： “这个案说停就停啊，本少爷的血白流了是不是？白挨一刀是不是？本少爷的三等功准备不给了是不是？你必须给个说法！” “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已经被人停职了。” 难以想象方炜京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让人停职就算了，还被下属一顿骂。 程飞扬听着他解释都感觉到隐忍的怒火。 “周助理，麻烦推我过去，我倒要问问曹厅长，是草率人命，还是我王钊命贱不值钱！” 周颉一本正经的答应：“好。” 众人：“……” 所有人都给这位勇士让道。 程飞扬躲进茶水间，看着他们去找曹文杰，一小时后，只看见周颉和方炜京回来。 程飞扬麻了，他们搞什么飞机，大公子呢？！ 急匆匆的跑去找，走进楼梯便听见王钊中气十足的大喊大骂： “杀人啦，救命啊……曹文杰你敢关我，本少爷绝对要举报你！老匹夫！” 程飞扬目瞪口呆，有什么比这招更直接，更简单的？ “我操。”他笑着离开刑警队。 要找到车臣枫告诉他个好消息，他们不用抱大腿，不用看脸色，不用做牛做马了！ 没有联系方式，程飞扬直接回酒店等。好在他们心有灵犀，车臣枫后脚便回来了。 第127章 被狐狸精勾引 “王司令找你做什么？” 程飞扬见他居然开始收拾行李，气闷到要死。 车臣枫：“把事情来龙去脉讲解一遍。” 才分开三小时都没有，突然就爱理不理的，程飞扬不甘心，走过去抢走行李袋： “你什么意思？！闷声不响就走了？” 车臣枫伸手将人拦入怀，试着沟通道： “我回去有事，我们的事等结束后再谈。” 程飞扬信他个鬼，这个男人在其他人前正气凛然，在自己面前除了骗就是冷暴力，说着以后再处理，也不知道以后在哪里！ 他瞪着透红的双眼不说话，眼底的失望和难过浓浓溢出。 车臣枫看见了，喉咙发紧，摸上他消瘦的脸颊安慰： “程飞扬，你做的事太危险了，如果因为我丢了性命，你让我这辈子怎么安心。答应我，不要再干涉了好吗，交给我处理。” 程飞扬按住脸上的手，气哄哄的指责： “别岔开话题，我们的事归我们的事，公事归公事。我现在在问你我们两人的私事，你什么意思。” “我们的事，我没办法保证，你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我不能给承若你。” “？”，程飞扬就差骂他是懦夫。 车臣枫是个非常理性的人，理性到让人牙痒痒的。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程飞扬突然推开他，死灰死灰的脸木然的开门离去。 车臣枫追了两步，终是忍住。 第六日，程飞扬不知这两天怎么过的，浑浑噩噩失魂落魄，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 他是犯贱的，从车臣枫房间跑掉后，当晚就后悔，后面试着联系人，只是被人无情的拒绝。 这三天，他过得够够的了，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恨不得真死了长眠地下。 小费不明白自己队长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变化超级大，时而开心，时而失落，时而失魂落魄，这种情况从缅甸回来后，反复的出现。 他真怀疑程飞扬得了多重人格。 “头，要不谈恋爱吧，总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程飞扬瞟他眼：“谈恋爱能治病？” 小费拍胸口保证：“对，和喜欢的人谈恋爱是最开心最幸福的事，人一开心嘛，什么病都没有了。” 程飞扬没精打采的随口一句：“怎么找喜欢的人。” “谁让你去喜欢别人，带脑子的人都知道，对象要找喜欢你的。所以，阿紫是绝佳人选！” 小费的话很有深意，程飞扬细品后笑出声：“也对，和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随心所欲。” 小费那个情商耶，顿时以为程飞扬喜欢阿紫，拿着手机偷偷给阿紫发信息。 下午，程飞扬从外面忙完路过刑警队，本不打算进去的，但门口那群人，他越发的好奇现在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刑警队所有人站成三排，表情凝重。东南部战区总司令王焱在他们中间，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霸道。 程飞扬离得远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见所有刑警因为他说的话，统一震了震。 这是儿子失踪过来兴师问罪了？ 程飞扬打电话给成立新：“哥们，进展神速啊，明天，最晚后天就是大结局。” 成立新现在关在拘留所里，还好都是禾丰盛的人，算是相安无事： “知道啦，挂了，被他们发现我藏手机就完了。” “……好意思讲！” 这时一排车快速赶到，曹文杰的车还没停稳，他人着急下车，险些摔倒。边上的警务员手快拉了一把，曹文杰还不领情，不耐烦将人推开，自己谄媚的堆笑跑过去。 不知两人怎么交谈的，曹文杰灰白的脸，程飞扬看着就过瘾！ 没多大会他们进入办公室，程飞扬想看王焱怎么虐曹文杰的，也跟着过去。 到门口刚好听见王焱，那句如三千丈地下寒冰一样渗人的话：“死了后想埋哪里。” 曹文杰愣了半晌才震惊的问：“您什么意思？” “不着急，晚点你就知道了。先送我儿去医院，再慢慢收拾你。” 从会议室推出一个坐轮椅的男孩，俊美的脸苍白无力，那双耀眼的桃花星目黯淡无光，虚弱的歪着脑袋，仿佛经历了一场非于常人的折磨。 王焱跟着出来，脸上崩着的五官如同阎王爷准备出山索命。 恐怖至极！ 程飞扬下意识躲进墙角，等王焱走后逃亡般回到缉毒队。 “头，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见到阎王爷，好恐怖 。” 大豪凑过去仔细瞧他脸，最后摇摇头：“不像，倒是像被狐狸精迷住，眼里一点光都没有。” 程飞扬：“？” 对，车臣枫就是狐狸精。 还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狐狸精。 程飞扬继续添加狐狸精好友，一连几次没有回应。 最后怒了：“大豪，这两天事多不多，不多我休假！” 大豪吓一跳，怔怔的：“休假就休啊，你吼这么大声作甚。” “老子要疯掉了！” 程飞扬暴躁的踹飞椅子，急匆匆的走出去。 一个人没方向感在外面四处游荡，感觉不到黑白似的，连续两天，白天上班半夜也在上班。 程浩终于忍不住训话：“三点才回来，现在六点又回去，就这么忙？苏市都在忙反腐，你们缉毒的有什么好忙的。给我安分点！” 程飞扬死鱼眼眨了下：“我要赶飞机。” “去哪？” “找车臣枫。” 程浩果然什么都不问，挥下手：“小心点。” 安门市，华夏国首都—— 四月天，安门这个地方春雨蒙蒙，路边的绿化带一片生机盎然。蝴蝶蜜蜂在花朵上面飞绕，程飞扬蹲在路牙看这些小可爱戏玩。 时不时用手惊扰它们，看够了接着看路上的蚂蚁搬家。 国际刑警大门站岗特警偶尔会瞥他两眼，毕竟蹲了一天，从早晨到现在晚上七点不吃不喝的，程飞扬已经成为特警的特殊关注对象。 到晚上，雨有大的走势，程飞扬躲进公交站台，冰冷的雨水哗啦啦的下，他手脚冷得不像话。 第128章 和谐 一辆白色轿车在路边停下，里面的人摇下车窗，望着程飞扬很是惊讶： “程队长？” “嗨喽兄弟。” 阿海扯开大白牙傻乐：“来，进去喝口茶暖和暖和。” 程飞扬抖嗦身体上车，说话打冷颤：“你们北方真冷，冻死人了。” “你穿得太少了，安门早晚温差大，虽然是四月，像现在下雨天可是寒气透骨。” 阿海连忙把暖气调最大，见他脸色很差，担心他顶不住又说道： “先去我们这边宿舍吧，上床窝一会，我叫人备姜汤。” 程飞扬两排牙直打颤，看着大门问：“车神在吗。” “他出去了，在路上呢。” 就说嘛，蹲一整天怎么都没逮到人。程飞扬决定去他宿舍等： “车神宿舍在哪里，我找他有事，去那里等吧。” 阿海挺为难的：“这，我没钥匙啊。” 程飞扬：“你宿舍离他近吗。” “近，在同一楼层。” “那去你宿舍等。” 阿海是没意见，他自己的狗窝怎么糟蹋都行，车臣枫的他可不敢私自放程飞扬进去。于是乐呵呵的答应： “那走。” 北方的宿舍有地暖，进去后暖和很多，程飞扬不愿睡阿海床上，窝在办公椅蜷缩在一起。 “我去食堂要姜汤，你等等。”阿海急匆匆跑出去。 程飞扬蒙上毛毯，一冷一热头脑发昏，这些天几乎没睡，现在疲惫感袭来，昏昏入睡。 “程飞扬。” 程飞扬睁开迷蒙双眼，车臣枫大脸不知何时出现：“肯出现了？” 车臣枫把姜汤放他嘴边：“快喝了。” “不喝，你管我做什么。” “我不管你，谁管你。” 程飞扬瞥开脸不想听他骗人的话：“虚情假意。” 车臣枫眉眼带着笑意，可以看出程飞扬突然来找他很开心： “来了也不知道找地方坐，在外面吹一天的风，傻不傻。” “怪谁？某人和我断绝所有联系，我不堵你，怎么见？” 程飞扬愤愤的把姜汤喝完，然后推车臣枫出去： “喝了你就走，你不想见不要再来，不用委屈你。” 车臣枫知道这家伙又要作了，了解他脾性喜欢哄，便亲了亲他嘴角： “去我宿舍。” 程飞扬是个没出息的，人家给点糖屁颠颠跟过去。 车臣枫宿舍只有一张单人床，衣服生活用品都在，看出平时都住宿舍。 “我今晚睡这。” “好。” 程飞扬没想到他答应这么干脆：“不怕别人知道？” 车臣枫把被子抖了抖：“今晚我值班。” “？” 程飞扬磨着牙走过去，趁人不备猛得把他推倒在床，随后欺压在他后背，恶狠狠的说道： “你敢试试！” 车臣枫趴在床上没办法回过身，只能偏着脸无奈的回复：“我是真要值班。” “让人顶！” “没有人。” 程飞扬戳他脑门，气哄哄的：“我智商是不如你，又不是傻，你一个大队长没有人顶班，哈！！” 车臣枫给气无语，脑袋上那一下一下的戳到生疼：“你这家伙。” 可能是程飞扬真的瘦很多，车臣枫一用力，上面的人被翻身反压。 “谁让你突然来，我没安排好，还怪别人。” “谁让你删我！” 车臣枫可能心情真的好，忽地笑了：“程飞扬，你现在越来越像女人，姑娘家家的。” 程飞扬可听出他的话外音，冷哼着：“你想说我娘们唧唧的吧。” 车臣枫真服了这把嘴，贴近脸亲了亲，再吻住叨叨的嘴巴。 程飞扬不经撩，吻着搂着就发软。 车臣枫：“你想要了？” “你要负责吗。” 上面的人摇摇头：“说了要值班。” 程飞扬双腿缠住他精壮的腰身，用力将人往下按，车臣枫不留神扑倒在下面的身上。 紧密接触的身体，都能听见对方过快跳动的心跳声，以及大家炙热的体温相互传递。 交颈相拥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程飞扬双手探进衣内不安分四处抚摸。上面的人终于按耐不住躁动，他咬着耳垂问： “不是说不要我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在我身上做什么。还要不要我，还敢抛弃我吗。” 车臣枫难受的要命，咬住牙关不讲话。 这个模样，程飞扬爱死也恨死。 誓要惩罚到底，他动，程飞扬躲，再撩，再摸，再不停亲吻他的至命点。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吗，你抛弃我，要了我半条命，我难受到不想活。你今晚不给个说法我，我不会放过你。” 他们的姿势再次调换，程飞扬俯下身亲吻他已经饱含情欲的眼眸…… “程飞扬！” 程飞扬之前一直让着他，但真要对抗起来，车臣枫根本不是对手，两三下便被脱光衣服。 “你叫大声点，最好让全世界知道。” 车臣枫抿紧双唇，抓住床单定定看着他的动作。 来之前，程飞扬带着决绝和爱恨而来，他要逼车臣枫就范，他要逼车臣枫和自己在一起，如果他不从，那么不回去了，好死不如赖活。 “这个我来时准备的，店员说很好用。” 冰凉的液体碰触，车臣枫整个后背立马发凉，打了冷颤想叫醒他：“程飞扬。” 程飞扬手顿了顿，问：“你不愿意？” 车臣枫脸红耳赤偏过头：“不愿意！” 程飞扬立马从他身上下来，车臣枫以为人家终于清醒，暗暗松口气。 谁知程飞扬一股脑把自己脱个精光，赤条条的躺下，眉欢眼笑的看着车臣枫说道： “我愿意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的。” 看着已经愣住的人，程飞扬把油瓶塞他手中，催促着：“完事了你就去上班吧。” “……” 还有谁像程飞扬这般伟大的，自愿从攻变成受！ 为爱痴狂，为爱发癫第一人。 车臣枫感觉这瓶油烫手得很，成熟稳重的男人，第一次慌张不知所措。 “我，我们，非要这样。” “对，你看着难受，其实很舒服，做多了，你会晚晚想干。” “……”， 车臣枫满脸通红，他能接受程飞扬，是因为喜欢，不代表他是同性恋，对其他男人是一点都不会喜欢。 第129章 把握机会 所以，车臣枫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只是喜欢程飞扬而已。他们两个男人，亲亲抱抱撸撸，他是可以接受的，但要进主题，心里别扭得很。 程飞扬看着他犹豫，心急得亲自动手：“别想逃，你逃不掉的。” 今晚必须把握机会留住人！ 车臣枫难以启齿的张了张嘴：“我们也不用非要这样。” “哼，老子喜欢，你怎么着？次数多了，你会喜欢上的。” “我……”，车臣枫看他咬牙切齿的伸手，顿时更加紧张。 “这种叫事前准备，你学着点，必须做足准备，明白没有？” 车臣枫忙不失措的点头，磕磕巴巴的回应：“好，好、” 程飞扬本人也紧张，时间又紧迫，可以说是硬来，那里痛得很。 一般有人安抚帮忙的就不会受这种罪，但谁让自己要逼霸王上弓！ 这个罪必须硬顶！ 他长长呼一口气，重新躺好，撩眼皮瞅眼已经目惊口呆的男人： “好了。” 车臣枫大脑是卡壳的：“哦、” 矮身凑近程飞扬后，又茫然的问：“然后呢？” “？？” 程飞扬不可思议，都这样了，出乎生物本能，自己都会了啊。 车臣枫这种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没有氛围，没有爱的投入，不然一切水到渠成，哪需要人家教啊！ 瞧瞧，他那里都睡觉了…… 欲哭无泪，程飞扬精疲力尽的起床进卫生间。 闷声不响的，车臣枫也知道自己太笨惹恼人家了。 不好意思挠挠头，把衣服穿上过去敲门：“我先去接班，等下帮你打宵夜回来。” 程飞扬气闷得慌：“滚滚滚……” 车臣枫真的立刻马上滚了。 程飞扬原地抓狂：“车臣枫！！” 安门深夜是不会像苏市有很多摊位，年轻人几乎没有夜生活，街上清冷，到外面去逛会被人当作傻子。 春天的尾巴已经到来，但街头的寒风依旧凛冽。窗户外的树枝拍打在玻璃，像被猫抓了一样，吱吱的难受。 程飞扬最怕这种声音，吱吱一次，鸡皮疙瘩掉一地。在房间找把剪刀，推开窗户便把树枝咔嚓的剪了。 车臣枫从外面回来，让窗户的冷风吹个正着。抬眼看去，程飞扬探出半个身子不知在做什么。 “怎么了？” 程飞扬还在生气，头也不回的扔把树枝进来：“我说嘛，怎么会有人那样，原来是感情风水局出问题。” 车臣枫回味一下他话的意思，只能装作没听见。 “过来吃宵夜。” “等一下。” 车臣枫过去看，发现他窗边的树枝全秃了：“留点啊，全剪了夏天会很晒。” 程飞扬不以为然：“拉窗帘就行了，好了。” 两大袋垃圾袋打包好扔出门外，叮嘱车臣枫等下走时记得拿走。 车臣枫瞥了一眼，犹豫着：“明天吧。” “为什么。” 这棵树是几十年老树，他们局长一直视它为老伙计，经常过来浇水施肥什么的，平时开花特意交代大家不许摘，老爱护了。 要是被局长知道让人剪掉这么多树枝不得急眼。 车臣枫想着剪都剪了，反正过几天还会长，没打算告诉程飞扬实情： “明天让阿海扔，我没空。” 阿海那个机灵鬼，他会知道怎么做…… 程飞扬嗯了声，戳个饺子放他嘴里：“一起吃。” 车臣枫没有吃宵夜的习惯，瞧了眼程飞扬，还是选择吃了。 “你们北方吃饺子，我们那边吃馄饨，你们喜欢吃饺子还是馄饨。” “馄饨。” “为啥？你不是北方人嚒。” 车臣枫认真的琢磨话语，因为他以前喜欢吃饺子，去苏市上学后，认识周颉硬是让人带偏了口味。 感觉那薄皮嫩肉小馄饨配鲜味的鸡汤，真的很合他胃。 “馄饨吃着不腻易消化。” 程飞扬笑嘻嘻的：“明天我给你做，海鲜味，鲜肉味的小馄饨怎么样？” 车臣枫被喂了六个饺子，示意自己不要了：“这里没地方做，你想吃明天带你去吃。” “这里也有？” “有，味道和苏市差不多。” 程飞扬开心的点头，这趟没白来，车臣枫还是愿意搭理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他来之前不愿和自己联系，应该是怕曹文杰的事影响到自己吧。 “你是不是把证据都给王司令了，案情进展神速，已经动手了。” 车臣枫没打算隐瞒：“嗯。” 程飞扬有些不爽了：“那为什么还不和我联系，都安全了啊。” “以后告诉你。” “现在讲。” 车臣枫摸摸他头安慰道：“不要多想，回去好好照顾自己，等曹文杰落网我会去苏市。” 程飞扬吃饱喝足靠在车臣枫身上，搂着他的腰闷闷不乐： “你又逃避问题，我们的事你就不愿面对。” 应该是吧，车臣枫黯然垂下眼眸，他承认，在这方面他是个软弱无能的人。 程飞扬不舍逼得太紧，车臣枫已经对他很好的了，因为人家没骗自己什么，也没有没有画大饼。 恋爱脑的人很容易知足，因他本身会不停pua自己。像程飞扬，这时已经想出五六种可能性原谅车臣枫。 “好了，我不问了，等事情完全结束我们再谈，但是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好。”车臣枫认真的保证。 程飞扬知足的笑了笑：“下半夜没事做，和我一起睡行不行。” 车臣枫看下时间摇摇头，把他扶正坐好，收拾桌上垃圾，才出声交代： “这里的人不认识你，早上醒来不要乱走，我会拿早餐回来。” 程飞扬一听，冷冷哼了下：“知道了。” 明明是做贼心虚担心外人看出什么，假惺惺的。 车臣枫不自然的移开眼：“我走了。” “小心点。” “好。” 下半夜风越来越大，程飞扬听着风声闻着车臣枫留在被子上的气息，一觉到天明。 很久没深沉睡眠，醒来后，他大脑糊涂，盯着天花板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 直到被手机铃声震醒，他才傻乐的起身去接：“喂，爸。” 程浩打通电话后，长长松口气。 第130章 没眼看 程浩：“到哪里了？” 程飞扬对程浩是没有什么忌讳的，感觉这个小老头内心抗压特别强： “安门，车臣枫这里。” 程浩支支吾吾的：“这么早去打扰人家做什么。” “我住他这里，不会有打扰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唉，不想说你。爸告诉你件事，苏市来了许多人，中部都来人了，今天可能要出大事。你不要回来，躲在安门吧，我怕狗急跳墙，拉你们同归于尽。” 程飞扬数下日子，大结局是时候到了，可惜自己不在现场没能目睹。 他想告诉车臣枫这个好消息，毕竟车臣枫为了这个案执着近十年，曹文杰落网没有亲自参与，不知会不会有遗憾。 “爸，我知道了，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反而是你自己尽量不要出来。我等下让大豪去家一趟，以防有人过来搞事。” 程浩鄙夷笑了笑：“不用，这种时候都忙着怎么逃走，谁还惦记我这种老头。我有经验，不用担心。” “哎呦，爸爸你好棒棒哦。” “……”，程浩：“滚，心情这么好，和人家和好了？” 程飞扬纠结着怎么回答，毕竟自己都不清楚：“算是吧。” “你们聊清楚了没有，你住人家家里几个意思，别打扰人。” “没聊清楚就不能一起睡了吗？！” 程浩差点一口气憋死，他替程飞扬害臊：“滚，挂了，没眼看。” “嘻嘻，爸爸拜拜，注意身体哦，爱你么么哒。”程飞扬夹着嗓音，装小棉袄装模作样。 还别说，学得有模有样，如果是女儿多好啊。程浩暗叹可惜了…… 看下时间，车臣枫应该回来了，赶紧起床刷牙洗脸。 车臣枫是个生活简单的人，房间的东西都是必需品，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一个都不会有。 程飞扬想拿面油擦脸，整个屋翻遍都没找着。他脸昨天吹一天，今天起皮了，不抹面油太难看。 忽地把眼光看向床头，昨晚那瓶油还在桌上。 那可是最贵的一款，原料全是纯自然绿色油。程飞扬想既然能摸那里，脸上应该也差不多吧。 没有犹豫，打开就上脸。 车臣枫开门进来见他在脸上拍拍打打，好奇的问： “在做什么。” “你没见女孩子用护肤品都这样的吗。” 车臣枫还真没见过，他一天到晚忙得很，除了犯人，程飞扬是唯一一个关注的正常人。 “你用护肤品？” 程飞扬坏笑的：“嗯嗯，要一起用吗，天冷抹点能保暖。 车臣枫背对着他，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感觉脸上让人抹上冰冰凉凉的液体，有些不适应的想躲。 程飞扬掰正着脸不许人动，贱贱笑着给抹开擦均匀。 “你笑什么。”车臣枫意识到被人耍了，连忙按住脸上两只手。 两只手掌心油腻腻的，不像护肤品，像某种油状液体，车臣枫闻了闻，超级大脑的好处是，一瞬间感应出这是什么东西。 他昨晚亲自收拾干净，什么东西的味，非常清楚的。 “你，你抹这种东西做什么？！” 程飞扬瞧着他脸红耳赤，笑得更欠扁：“脸上脱皮啊，你瞧瞧。反正，那里都能用，你还介意我用脸上啊。” 车臣枫真气笑了，拿纸巾帮他擦干净手，再想拖他进卫生间洗干净：“你走啊。” “我不洗，就这样不行？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看着怪得很，我等下从网上帮你买面油。” 程飞扬乖乖的进去洗脸。 突然多份礼物，不得听话点，嘿嘿…… 太阳出来后，外面总算暖和一点，打开窗户透风，窗外树上的小鸟吱吱喳喳蹦来蹦去。 有只胆大的甚至还想进屋里，程飞扬把吃剩的馒头掰小放窗边让它吃。小家伙一点都不认生，撒开翅膀便叼起一块飞走。 “别喂它们。” 车臣枫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要关窗。他身上的睡衣撩起，淡淡的沐浴香味迷醉了某人。 程飞扬搂着腰身深深吸取属于他的气息，沉迷的眯上眼，： “为什么不能喂。” 车臣枫顺手拉上一点窗帘，才单手回抱： “这些鸟都是被喂熟了才经常来这里，你喂一只，等下会几十只飞过来要你喂，你没有东西喂，它们会赖着不走。” 怎么感觉跟自己很像呢，程飞扬感觉车臣枫在内涵自己。 痴痴的笑着说：“所以你干脆不喂？” “嗯，麻烦。” “难怪嘞，难怪一点也不愿意喂我，怕我吃上瘾，缠住你会麻烦。” 车臣枫：“……别乱给我罪名。” 程飞扬立马来了精神：“要不你试试？” “我吹头发。” 车臣枫眼神躲闪，脸上有一瞬的慌乱，还要假装镇定给自己吹头发。 程飞扬站边上鄙夷笑着，他这次来的目的是要把人彻底留住，再像以前那样磨磨唧唧的，人又要跑了。所以，车臣枫没有逃跑的机会！ 吹风机嗡嗡作响，房间内明明没有人行走，也没有人开声讲话，但周围的气氛却怪异的发生变化。 车臣枫收好吹风机尽量忽略某人：“我先睡会，中午喊醒我。” 程飞扬点点头，贴心的帮他掖被子，亲了亲眉心：“睡吧。” “嗯。”车臣枫吁口气。 只是，没多大一会，身边的床垫下陷，被子翻开钻进来个人，接着像八爪鱼将他抱紧。 “你紧张什么，放松。”程飞扬拍拍绷紧的男人。 “你也睡？” “没有，就想抱抱你，晚上我要走了。” 车臣枫：“今晚走？” 听着有些不舍的意思，程飞扬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舍得啊？” 车臣枫不言语，侧过身把人搂进怀中。 “真的不舍得？” “喂，讲话。” 程飞扬仰起脸对上他清明的眼眸：“你说不舍，我就不走了。” 车臣枫沉默着摸摸他脸颊，程飞扬渐渐的失望。 下巴让人抬起，嘴唇被温热的舌尖撬开，车臣枫试着安抚他的情绪，动作很轻柔，细细密密的吻，让人迷醉。 程飞扬这次不想动，感觉自己让折磨废了，车臣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心，很累。 第131章 此处和谐 通常都是别人主动，今儿突然把主导权交自己手上，车臣枫不好意思掀眼皮看看程飞扬，见他居然走神，有些受打击的停住。 “感觉怎么样？” 程飞扬闷声闷气的：“不知道，你吻你的，不需要照顾我感受。” “……我什么时候不照顾你感受了？” 在这方面，车臣枫虽说不像别人那般技术好，但每次都尽心尽力，哪次不顾人感受？ 程飞扬撇开脸道：“没有？我让你都不愿意。” 车臣枫自从和程飞扬好上后，才明白，男人比女人也可以更作死： “你就不怕痛？” “有多痛！” “每年体检，护士没告诉你有项特殊项目？” 车臣枫每年最想逃避体检的原因，就是因为需要特殊检查项目。 程飞扬摸摸那儿，嘿嘿笑了下：“真爽。” “？” “好了，不吵你睡觉，快睡。” 程飞扬手在后背轻轻拍拍，像哄小孩一样。车臣枫以为自己会吵到睡不着，没五分钟竟睡沉。 看着熟睡的男人，程飞扬痴痴的把他模样刻在心里。脸上的五官，每一处特别的迷人，当年第一眼着魔般深深的爱上。 那时刚大学毕业二十岁的样子 ，和现在警务系统赫赫有名的车神相比，程飞扬更喜欢现在的他。 有着男人的沉稳和魅力，还有男人的智慧和能力。 有多少女孩子为他着迷，程飞扬不清楚，起码自己是迷得神魂颠倒，要死不活的。 视线来到他修长的脖子，都说男人帅起来脖子有一股劲儿，程飞扬赞同这个观点。 正是趁人睡着，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尽管他小心翼翼，熟睡中的男人依然被怪异的感觉弄醒。 “程飞扬。” 他微微低下头，只能看见被窝里黑溜溜的发顶。 车臣枫迷离的眼眸瞬地睁开，里面一片清醒。 程飞扬低头亲吻他嘴唇：“车臣枫，开心吗。” 车臣枫清明的眼眸闪过紧张和兴奋，他用手指擦掉程飞扬额头上的冷汗，喘着气问：“很痛？” “嗯。” 程飞扬内心一万个伤心，真特么的痛！ 车臣枫搂紧他腰身，看着程飞扬青白的脸，痛惜的俯下身亲吻： “还行不行。” “行，你服务好点。” “嗯。” 程飞扬以为自己很勇，所以大胆的把自己交给别人，结果半小时后，一小时后，他想投降。 这个车臣枫，程飞扬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闷骚呢。 直到中间是怎么结束的，程飞扬没了印象，因为他后面不知是累着睡过去了，还是累晕过去了。 下午，醒过来，车臣枫正在帮他上药。 冰冰凉凉的让火辣的地方得到缓解，他舒服的睁开眼，可怜兮兮的： “宝贝，我痛。” 车臣枫亲亲他嘴角：“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哼，知道就补偿我，给我倒杯水。”程飞扬像恃宠而骄的女人，开始使唤。 车臣枫顺从的倒水过来，见他坐起困难，扶住他坐起还喂了水。 喝完一杯水，车臣枫想再去倒些，程飞扬抱紧不让他走，沙哑的声音懒懒的： “对我这么好，不让我滚啦？” “净瞎说，我没让你滚。” “哦……，你是扔掉我。” 车臣枫心虚了：“你再休息会，我出去买饭。” 程飞扬摇摇头强撑起来，好不容易和他相处这么开心，不想就这样浪费时间，一定要每分每秒都要在一起。 “我们出去吃。” 双脚刚沾地，羞耻的地方撕裂般的痛！ “卧……艹艹！！” 车臣枫见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吓一跳：“快，快，坐下。” 程飞扬想都没想重新坐回去，结果 ， “嘶、我靠！” 这下好了，直接跳起床双脚落地，痛得他脑袋嗡嗡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去，去医院。”车臣枫吓得够呛，连忙去拿车钥匙。 他刚上药时便发现，程飞扬受伤比想象还要严重。 “不要。”程飞扬扒拉住桌角，死活不肯去：“人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说？” “？” “得了，休息便好了。” 车臣枫被整得手脚不知怎么摆，看着他既愧疚又懊悔：“你再睡会，我去买饭。” “不要，今天我拖着腿也要和你一起共度晚餐。” 机会难得，不能因为这样而错失掉，他们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程飞扬想争取多点时间和他相处，做一对情侣该做的事。 车臣枫坳不过，只能妥协，扶住他腰出门。只是刚开门，外面冷飕飕的，还有不少好奇的目光。 程飞扬咬紧牙努力使自己走路正常点，特意假装腿瘸了，一深一浅的扶住车臣枫走。 虽然内心紧张，但也开心，他和车臣枫终于能并肩同行。 悄悄抬脸瞅下身边的男人，好在表情平淡。没有难堪，尴尬或不自然的神情出现。 ………… 第132章 懂得疼人了 “车臣枫。” “嗯？” 程飞扬笑笑没有说话，抓住人家的手，利用脚瘸，光明正大和人家走出宿舍大门。 上了车，关上车门车窗，他抓过人家手笑，笑得眼眶发红，湿润的眼珠子看着外面的风景。 车臣枫手指蜷了蜷触摸微凉的掌心：“程飞扬。” “嗯？” “想吃什么。” 程飞扬用衣袖抹下眼睛，沙哑的声音带着鼻音闷闷的回：“馄饨。” 车臣枫回握他的手掌，用了些力捏住，眼睛定定注视着他： “好。” 安门馄饨店少，做得好吃的也就几家而已。这家老旧的门店在小区里面开了二十多年，吃的人非常多，程飞扬在车上等着车臣枫去打包。 原本打算坐下吃，但这种地方人多杂乱，车臣枫长得太显眼不方便在这里太久，程飞扬想着找家安静的饭店再吃。 门店内和外面的座位坐满人，点餐处还排着队。车臣枫出现几乎吸引所有人目光，一个个净瞅着他不放。 老板是对老夫妇认识他，老婆婆笑眯眯的给车臣枫开特殊通道：“还是老样子？” “嗯，两份。” 明明有人光明正大的插队，愣是没一个人敢出来指责。前面一直盯着看的食客，有些还主动让位置。 车臣枫一一道谢，拿过馄饨快速离开。 “好香啊。” 程飞扬拿过闻了闻，正宗鸡汤熬制，难怪这么多人。在科技与狠活环境下，真材实料已经不多，有这么一家良心店，谁不愿意来。 “你经常来吃。” 车臣枫见他迫不及待想打开吃，提醒道：“小心烫。” 程飞扬烫嘴吃了个，饥肠辘辘的肚子立马咕噜咕噜的叫。 一整天只吃早餐，中间还大战三百回合，差点要饿死。 车臣枫见他很饿，干脆把车靠路边停，默默看着他吃。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经常来吃？” “没有，偶尔压力大肠胃不舒服会过去吃。” 程飞扬担心摸摸他肚子：“你肠胃不好，怎么不告诉我。” 车臣枫按住不安分的手，笑得挺无奈的：“小问题，每个人都会有点。你摸哪里？” 精壮结实的腹肌因为微凉的手指，条件反射的抽动。 一块一块的，特别均匀。 “腹肌不错，吃完饭我还要摸。” 程飞扬像个流氓一样，边吃馄饨，边摸车臣枫腹肌，时不时吧唧下嘴，满足得不行。 车臣枫靠在座椅随他乱来，放任某人放肆的在身上上下其手。 如此的宠爱，程飞扬有那么一瞬感觉不真实。 到达约好的饭店，已经六点， 车臣枫订了包间，菜单随程飞扬点，用餐过程很温馨，是程飞扬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温馨。 好幸福。 “锅包肉怎么是甜的？” 苏市的锅包肉是香辣爆炒，超级下饭。安门的锅包肉是甜滋滋的，咬一口全是糖浆。 同样的名字怎么相差如此的大。 车臣枫眉眼弯弯的，带着故意捉弄的意思：“要是辣的，我会让你点？” 程飞扬动了动屁股，那里好了许多，但如果吃辣的话，明天真得上医院了。 “无所谓，我快好了，就是不知道某人还行不行。” “得了，别再动了，快点吃，我要上班了。” 车臣枫瞧坐姿就尴尬，那家伙还在特意摆弄，不自在的低头扒饭。 程飞扬见“提醒”成功，笑嘻嘻的继续吃菜。 吃过晚饭程飞扬继续回宿舍，车臣枫赶着上班，简单交代两句匆匆去单位。 无聊的人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呦？” 苏市是上热榜了吧，铺天盖地的消息占据各大新闻中心。 曹文杰成功抓捕。 程飞扬急切的给车臣枫打电话报喜：“看新闻了吗，曹文杰捉了。” 车臣枫：“看到了。” 语气很轻快，想必他也很开心。程飞扬笑哈哈的说道： “你的心愿终于完成了，接下来能处理私人问题了吧。” “不可以，还等过去押人回来。” “迟早的事，中间有大把时间给你处理呢，你现在想，行不行。” 车臣枫摆弄着手上的钢笔，脸上纠结和不舍复杂的情感闪过。 他心中想不出任何话，但内心又无法接受程飞扬留下。 如果程飞扬留下，他们的事迟早会让人发现，在公安单位，后果很严重。 他们该怎么办。 “你在思考？” “嗯，但想不出说什么，留着以后再说。” 车臣枫软弱的垂下脸，他像个没担当的男人一般，沮丧无能。 他喜欢程飞扬，舍不得和他分开。但又不愿他留下，车臣枫背负很多重任，无法像程飞扬潇洒的说不要了就不要。 前程这东西，车臣枫不在乎，可是他想继续为人民百姓做事，必须往更高处走，才能为底层人民争取光，争取公平正义。 选择程飞扬留下，他们往后的路非常难走。 “好。”程飞扬猜到他会这么讲，没抱多大希望。 双方都没有再出声，没有说要挂掉电话。他们都明白，如果挂了，再没有可能。 车臣枫想了许久，低低的出声：“我们可以先这样吗。” 程飞扬悲凉笑了笑，明知道他无法拒绝，还需要问啊。 “我有什么不可以的，一直以来都是看你脸色行事。车神啥时候想我了，给我一个电话，保准立刻飞过来。” 车臣枫胸口窝着难受，说不出的滋味：“你回去后一定要养好身体，我有空会去看你。” 程飞扬：“好。” 他欲言又止的，想说些其他话题，奈何心里实在太难受： “你先上班。” “嗯，我十点就回去了，你等下想吃什么，我去买。” 程飞扬笑着打趣：“现在懂得疼我了，养猪啊，总是吃吃吃。” 车臣枫轻轻“嗯”一声。 轻柔得不行。 程飞扬心软乎乎的，扣着床单想念他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车臣枫，你只许对我好。” 长得这么帅，能力又强，追他的女孩子排到国外去，程飞扬担心自己不在身边，开荤的人会按耐不住寂寞。 这个清心寡欲的人，现在懂得关心人，懂得对人温柔，程飞扬自私的想把这些只归自己所有。 第133章 车臣枫暴怒 程飞扬想到女人往他身上扑，醋酸味都要溢出话筒。 车臣枫听见咯吱咯吱响，疑惑的问：“什么声音？” “我磨牙的声音，我走后你最好安分点，不然，哼，阉了你。” “……”，车臣枫被梗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走？” 程飞扬突然过来，他都没问会留多久。问他什么时候走时，心里酸酸酸的很不舍。 程飞扬阴险笑了笑：“关你什么事，挂了。” 车臣枫发愣看着手机，居然让人先挂断了。 以往都是他先挂，今天让别人挂掉还挺不习惯的。 本来他们的联系方式是已经删除拉黑，是担心程飞扬一个人在宿舍有事找，才加回去，现在电话挂了，微信还在处于拉黑状态。 车臣枫扣着手机纠结要不要加回去。 如果加回去，他们以后怎么办，程飞扬绝对会不顾一切过来。 他不舍，又担心，无限的纠结让车臣枫挣扎。 心里很慌乱，他烦躁的到处走动，看下时间，还有半小时阿海才回来。 本来不是他值班，阿海还没回来才暂时顶班，要是今晚不顶班，他也许接下来也不会气急攻心。 “程飞扬！” 车臣枫回到宿舍时，程飞扬不在，以为他人出去走走，打电话无法接通，突然意识到什么。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声招呼都不打！ “行，有能耐了！” 车臣枫活三十年，他第一次暴怒。 安门机场，飞往苏市的晚班机上， “先生，请您关掉手机，我们马上要起飞。” 程飞扬在最后一声响时挂断，随后关机。 飞机起升，看着高空下渐渐远去的安门市，程飞扬难过的趴在小桌板。 本来是带着报复不声不响离开，虽说当时是有报复的快感，但现在那种快感消失后，只有无尽落寞。 两小时后，飞机安全到达机场，程飞扬打开手机，五个未接电话。 他红着眼笑笑。 不打算回，因为怕自己会后悔，怕自己不坚强。 以他的性子绝对能做出立马买机票回去。 程飞扬有时真恨死自己作死又爱犯贱的性格。 打车去医院看望禾丰盛，夜不算深，他赶到住院部，禾丰盛刚做完检查。 “禾局长。” 禾丰盛头部绑着纱布，只露出一张浮肿的脸。见到程飞扬眼睛眨了眨，没法说话。 “很痛吗。” 程飞扬见他眨眼睛，便明白真的很痛，受这么严重的伤，能活着已经是奇迹。 “坚强点好起来，我推你去看日出。” 黑暗迎来光明，第一缕阳光，程飞扬希望是禾丰盛，车臣枫以及成立新这样的人看到。 他们背负使命在黑暗行走，最应该享受阳光的照射。 禾丰盛眉眼弯弯的。 “开心了吧，是不是很爽，可惜抓捕那天我没能一起参加，你知道我去哪里了没。” “我去找车臣枫了，他很好，没人找他麻烦。” “唉，到时你能不能安排车臣枫回来啊……给他做局长？好好，你说的哈，这么大的官，他保证满意，屁颠颠回来走马上任！” 禾丰盛：“……” 程飞扬在边上胡言乱语的，禾丰盛没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翻个白眼。 “实在不行，你帮我做个引荐，推我去安门，随便什么职位也行。基层派出所民警辅警也可以，就在国际刑警队边上的那种，行不行？” “喂，老朋友一场，嗯一声啊。” 禾丰盛干脆闭上眼。 “喂，多难的事，答应嘛。” 程飞扬手贱贱的想推人家，禾丰盛警惕嗖一下睁大眼，露出杀意。 “行行，不碰你，你考虑一下我说的话，我先回去了。” 禾丰盛用眼神赶人。 瘸着腿一拐一拐的回家去。程浩以为他又受伤了，已经气得无力骂人： “去见车臣枫让人打了？我说不要去吧，不打你打谁，以后在家安分点，别去打扰人家。” 程飞扬平静的瞅着他：“爸，我们是互殴。” “你作死啊，去安门打架！”程浩骂骂咧咧的进厨房帮他下面条。 程飞扬坏坏的笑下，最终不敢说实话，小老头年纪大了，听不得刺激的事。 “爸，我怎样才能去安门。” “去不了，你没背景。” 程飞扬：“……你当初怎么不努力点做个书记市长什么的，你看你儿子一点后台都没有。” 程浩凉凉的瞟过来：“老子当年不是你们作死，我会被人干掉？好意思讲！” 好像是这么回事…… …… 第二日，程飞扬去刑警队看望队友。 成立新在刑警吃好喝好，一星期不见而已，双下巴都有了。 反观程飞扬瘦成一道闪电。 “实在不行，一起留下吧。这里待遇很好，你看我这么瞟。” 成立新掀起衣摆展示他六六归一的腹部。 程飞扬鄙视瞥开眼：“我宁愿在外面。” “你们缉毒队伙食不行，要不要投诉？” 方炜京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门槛，皱着他那对剑眉星目打量程飞扬。 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这家伙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缉毒队不是伙食不好，是我忧心忧民吃不下。快说说，战神在哪里？” 方炜京信他个鬼，随口挤兑一句：“我看你是失恋了吧，当年周颉偷偷走的时候，我就是这个鬼样。” “……”，程飞扬心虚眨眨眼：“问你，战神呢？” “不清楚，可能下午会来。” 程飞扬开始坐立不安，他是想躲开王焱，不是过来找王焱的。 “来做什么？” “看儿子吧，听说在休假了，现在暂时在苏市。” “他家大公子……在哪？” 方炜京指了指茶水间：“那家伙一天到晚只会偷……不是，学习。” 好歹是功臣，怎么能说人家偷懒呢，明明在茶水间学习打游戏。 程飞扬出门便看见茶水间在斜对门，暗叫不好，准备赶紧溜： “各位后会有期。” 方炜京一只脚横在门槛，怪笑的打量他一番：“呦，苏市最不怕死的男人，原来是怕战神啊。” “啧，谁怕他，老子是有事！” “哦～，那你走什么，我们都没聊清楚。” 第134章 娘们唧唧 程飞扬见他莫名其妙的：“我们聊什么？” 方炜京拿出一份通知：“今年警务系统大赛，你还参加不？” 苏市警务系统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技能大赛，各个部门的警种都必须安排人参加，一等奖五千块。 钱不多，但这是证明个人实力的机会，所以每年参加的人特别兴奋。 比如程飞扬，是年年去，连续四年比赛第一。 方炜京去年和他对决，差点被打死…… 屈辱不敢回想，方炜京愤愤的把通知甩给程飞扬。 “你还要参加，别了吧兄弟。”程飞扬以为他不服气，赛前挑衅。 方炜京翻个白眼：“我不去，今年名额让给我媳妇周颉了。” 程飞扬唷了声，是要替男人报仇的意思吗？ “你知道我打女人一样不手软的，不心疼媳妇了？” 方炜京摆摆手，搭上他肩膀无可奈何说道： “我媳妇要参加，就当去玩玩嘛。我找你呢，是希望程队长到时给点面子我，手下留情，女孩子嘛，不像男人抗揍的，ok？” 程飞扬嘴角抽抽，郁闷的问：“意思是，我陪你媳妇玩玩呗。” 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明白点讲就是让周颉赢，让媳妇赢得开心。 嘿嘿…… 程飞扬冷冷的笑了，把通知扔回去：“想得倒是挺美的，滚！” “喂，多少年交情，这点忙都不帮！” “不帮，让老子输给个娘们，以后怎么见人。” 方炜京：“我私下给你五千块。” “？”，程飞扬觉得他是疯了，甩下手走人。 “王钊！！” 程飞扬还没走到电梯，前方突然一声怒吼，和河东狮吼般震耳如聋。 王焱的大嗓门出了名的恐怖，杀破力连伤三米！ 程飞扬和方炜京以及成立新，条件发射一样跑回小房间拉上门。 “我叨，别人在上班，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声暴怒的责问，他们以为他儿子王钊，会软软弱弱的跟鹌鹑一样不敢讲话。 谁知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子。 王钊挖下耳朵，嫌弃的翻白眼：“能不能注意形象，一点素质都没有。” 王焱气得连连冷笑：“狗东西需要别人的素质？” 王钊双手一摊：“狗东西不需要但狗爹需要。” 我去！ 小房间三个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妈的，伤好了又开始作死了是吗。现在几点了，昨晚老子让你回去见老爷子，你耳聋是吗！” 王钊捂住耳朵哇哇叫：“我说不想去，他又不喜欢我，去干嘛！” 王焱揪住他耳朵出门，走廊的人看见了纷纷贴紧墙让道。 原以为他把儿子带走就是了，谁知王焱突然返回，直奔小房间。 里面三个人听声音靠近，慌张失措的想躲门后。 王焱推开门，粗着声音喊：“方队长，王钊今天请假。” 方炜京下一秒让人推了出来，他惶恐不安的连忙应下：“好。” 王焱目光扫向门后：“程飞扬。” 非常肯定的门后是谁。 明明他们躲里面都没出去，他怎么能准确无误说出谁在这里的？ 躲起来的三个人，汗流浃背。 这个战神，恐怖如斯！ 程飞扬比方炜京还要害怕：“王司令。” 王焱目光淡淡的瞅着他：“车臣枫车队长你引荐一下给王钊。” 王钊在他身后探出头，白净俊美的脸上满是不爽： “我为什么要认识车队长，他那人冰冰冷冷，我不喜欢。” 程飞扬猛的点头，玛德，长这模样介绍他们认识，车臣枫绝对把持不住。 王焱一个眼神杀过来，所有人立马蔫巴巴。 “人家一身正气，你瞧瞧你自己，娘们唧唧，跟人家学学怎么做男人！” 王钊从小到大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像姑娘，所以并不生气。吊儿郎当的气自己爹： “我就喜欢娘怎么样，你看看我这皮肤，这眼睛，这身材，哪个男人受得住。车队长怕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卧槽槽槽…… 一群人目瞪口呆。 见过同性恋，没见过这么大胆承认的。 程飞扬佩服完，立马防备看着王钊，此人绝对不能接近车臣枫，不管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单凭长相必须和车臣枫远离。 王钊怕是气王焱不够，特意卖弄骚姿。 哪个父亲愿意看到儿子变成不男不女的，王焱气得人都哆嗦了。 以前只知道王钊胆小爱哭鼻子，还怕鬼怕黑，他仅是觉得不够男人而已。 现在被他说出这种违背道德的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痛心疾首算不上，只能说天塌地裂了。 作为东南部战区总司令，战神唯一一个儿子，独苗，是个娘娘腔可能还是个基佬，比他自己是个太监都难受！ “他妈的，妈的…” 王焱气红眼，狠狠指了他一下自己走了。 王钊在后面喊：“还要我回去吗！” “滚！” “好嘞。” 程飞扬看着王钊翘起兰花指离去，危机感满满的。 “我也走了。” 他要回去给车臣枫打电话！ 方炜京追着他身后喊：“喂，你记住了哈！” 程飞扬心里什么都不顾了，他只想车臣枫不许和心思不正的人接触。 回到缉毒队，先给所有人开会安排工作，自己则躲进办公室。 车臣枫接到程飞扬电话心情好，轻笑的调侃：“不潜水了。” 程飞扬不爽的问：“我不理你，怎么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不理自己时，可是要死不活的。 车臣枫清冷的眉眼因为笑意，整个人都明亮起来，大概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开心吧。 “你现在不是理我了吗。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程飞扬矫情的扣桌子，感情都是自己在作，人家看戏呢。 早知道让他多打两个电话再回复了。 “你早上不是给我打电话嘛，我回复不正常啊。” “挺正常的，昨晚到今天下午才回。”车臣枫嘴角带着笑意看他怎么狡辩。 程飞扬是最没底气的人，委屈巴巴的：“谁让你不负责。” 睡都睡了，还说不清未来怎么办，他还能不气。 车臣枫：“我知道你是生气这个问题。” …… 第135章 喜欢过女人的 “你确定你知道？那你什么意思？什么态度？” 车臣枫沉默了会，突然说道：“程飞扬，你这家伙比女人还要作，还要矫情。” 程飞扬一听还得了，同时臭出一丝问题：“你是不是交过女朋友？” “没有。” “你这么了解还叫没有？” 车臣枫头疼：“以前上学接触过女同学，不会知道吗。” 上学、女同学、 很好，有两个要点。 认识这么多年，听他提起最多的女同学只有一个。 程飞扬异于常人的敏锐力猜测，她们绝对是同一个人！ “这个女同学是高中同学吧，总是听你提起，叫什么名字啊？” 车臣枫没觉得有什么，大方介绍起自己高中同学： “你见过的，方炜京媳妇，周颉。和我还有方炜京，我们三人都是高中同学，方炜京和我后面上人民公安大学。” 程飞扬漫不经心的： “哦…你和周颉上学时感情很好吧，这么多同学，只听你提起她。之前在医院，我见你们聊得挺开心的。” “嗯，她高中时追我。” 车臣枫很平淡又坦荡的提起过往，对于过去的事，他没什么负担，所以不介意让程飞扬知道。 但，程飞扬是懵了。 许久才痛苦的喊：“我靠，周颉追你，方炜京追周颉。你们三个人还相处很和谐？！” 车臣枫：“年少的事嘛，现在都是三十岁的人了，各自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会避嫌。” “那你喜不喜人家？” 程飞扬握紧拳头等他回应，绝对喜欢的吧，每次看人家眼神都不劲，在医院里还主动讨好跟人家说话。 不喜欢的人，车臣枫是不会搭理的，偏每次都主动理会。 玛德，他心里酸得很，还涩涩生痛…… 车臣枫不想说谎，毕竟都过去了，承认也没什么，而且他认为程飞扬不会介意过往的事。 “喜欢，只是那时年少不懂喜欢是什么，只清楚不反感周颉的纠缠，每天和她一起上课很开心。后来上大学她求婚我没答应，是因为我接到滨江城缉毒队实习通知，我担心连累到别人，所以没答应。” “还向你求婚？？！！” “……嗯、” 程飞扬麻了麻了，他以为自己是唯一，是偏爱，是这个清心寡欲男人感情上的例外。 原来不是，车臣枫喜欢过女人的…… “你后悔了吗？” 车臣枫笑了下，不知他脑袋想什么东西居然问出这样的话。 “我后悔有什么用，人家结婚了。” 程飞扬：“你的意思是，你后悔过的？” “嗯，确实后悔过。” 车臣枫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程飞扬吃醋，睁着眼毫无顾忌全交代完： “都过去了，你别多想。” 怎么会不多想，程飞扬已经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问出这句话，程飞扬心莫名的慌，车臣枫对自己这么冷淡，说不定是因为心里有其他人。 “不喜欢了，都过去的事。” 真的吗，但你看人家的眼神，和对人家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程飞扬没有继续问，他能回答这些话已经很好了，如果自己再揪着不放，就是自己不够大气，自己找麻烦。 车臣枫想着交代差不多了，他怎么突然不讲话了。 “程飞扬，你在想什么，别乱想。” “我吃醋不行啊。” 车臣枫发现程飞扬挺逗的，除了作点外，他很喜欢两个人相处模式： “我是不是太老实，不应该告诉你这些。” 程飞扬嘀咕着：“你敢骗我，我以后也骗你。” “好了，快上班去，我要开会了。晚点联系，不许不接电话，知道没有？” “凭什么，你把我微信加回去。” 车臣枫再次逃避这个问题，匆匆挂断电话。 程飞扬简直无语死，以前怎么没看出这是个胆小鬼！ 小费提着饭盒进来，瞧自己队长气闷的捶桌子，站门口没敢进。 “队长，你怎么了？” 程飞扬甩下手，嗡声嗡气说道：“没什么，什么事。” 小费把饭盒放办公桌上，贴心的拧开盖子，是程飞扬爱吃的卤菜，还有老鸭汤。 “先吃饭吧。” 程飞扬接过筷子，打量小费道：“今天怎么还服务上了，谁送的饭？” 小费神秘一笑，靠近他脸，低低的说：“你先吃，试试好不好吃，再告诉你。” 卤菜很香，有点烫手，是新鲜做的那种，每个鸭脚鸡爪猪大肠都处理得很干净。程浩不会做这些内脏给他吃，可以排除是程浩。 老鸭汤鲜，喝完有些口渴，加了鸡精味精。 不是经常做饭的人。 到底是谁？ “队长，你吃就是了，怎么跟验毒似的。” 小费眼睁睁看着他夹起猪大肠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里面翻出来检查，单眼皮小眼睛无语得直翻白眼。 程飞扬吃了两口没敢动筷子，犀利的眼神盯住小费：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谁送的。” 小费吓唬住，急忙忙拿过卤菜闻闻看看：“没问题啊，我试试。” 味道不错，就是有点甜。 “没事啊队长，你别吓我。” 程飞扬眉眼一皱：“还不讲。” 小费哪里敢隐瞒，恨不得全部交代，以示清白： “阿紫做的，她送到门口叫我拿进来。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她送你就要啊，直接让我吃也不提前和我说下。老师怎么教的，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小费害怕连连点头，怯怯问道：“里面真放了东西？” 程飞扬：“没有。” 没有你什么表情？！ “拿走，以后她再送过来，谁也不许收。” 小费只能收走，拎在手上沉甸甸的爱，替阿紫不值。多好的姑娘，队长怎么就看不上呢。 阿紫躲在门口，见小费把饭盒拎回来，笑容立马垮了， “他不喜欢吃吗？” 小费躲闪她的眼光，支吾的解释：“不是，他说让你下次不要送了。” “你怎么告诉他了啊，都说让他吃完再讲啊。” “我是这么打算，但程队长太聪明了，逼着我问，我能怎么办啊，我必须得交代啊。” 阿紫跺跺脚，难得遇上程飞扬在队，不抓紧机会怎么行。 第136章 坦白 “我亲自进去送，你让他们放我进去。” “不太好吧……” 小费为难将人拦下，程飞扬现在阴晴不定，谁敢这时招惹他啊。 阿紫虽说很好 也不能见色忘义。 “程队长开会了，要不你下次再来。” 阿紫急得跳脚，恶狠狠的说道：“小费你敢不帮我，回去告诉我小姐妹，你看着办吧！” “？”，跟熟人姐妹搞对象就是这么麻烦，小费这是第n次被威胁了。 他双眼一闭，背过身去：“去去！” 程飞扬换身衣服去操练场练习射击。一身黑色特战服，宽肩窄腰身形修长，是电影上特意展现身材的明星没法比较的帅气。 经过阿紫面前时，细长的眼尾扫了下，见她发愣着看自己，连忙假装没看见走开。 阿紫花痴般瞅着程飞扬，感觉他年纪大了点后反而更帅，成熟的魅力就是这么吸引人。 “扬哥！” 程飞扬脚下走得更快，奈何那里痛，走路瘸着脚，阿紫没多会便追上。 “我叫你呢。” 程飞扬重重叹口气：“我知道，你什么事？” 阿紫嘟起嘴生气道：“为什么不理我！” 不理你肯定有原因啊，你当面问，程飞扬有些尴尬：“不是，我在忙。” “我做的饭为什么不吃？” “？”，程飞扬无语：“我一定要吃？” 阿紫抱着双臂傲气盛人模样：“对，程叔叔说你身体不好要补，我为你好，你不领情，我告诉程叔叔。”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有我爸喊你来的？” “程叔叔当我儿媳妇，我当他是公公。所以你未来媳妇上门侍候你，不应该？” 程飞扬见鬼般瞪大眼，话都不利索了：“呐呐呐，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你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让人误会怎么办，我怎么办！” 车臣枫怎么办！ 他可舍不得车臣枫伤心，即使人家现在没给名分自己。 阿紫：“我没胡说，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程飞扬左右看了下，有人朝他们走来，再讲下去，事情闹大了。 匆匆说句：“我不喜欢你，不想和你一起，快走。” 一个利落的单手翻窗，落地后人飞快逃跑。 阿紫这种普通人是反应慢半拍：“扬哥，你去哪里！” 程飞扬回头瞥了眼，身后那双小短腿跑得可快了。 路过行人见他让个女孩子追着跑，纷纷停下幸灾乐祸的问：“程队长谁啊这是？” “我是他媳妇！” 我靠！ 程飞扬大吼：“你别瞎说！” 阿紫落在很远距离，扶着腰坏笑的不说话。 程飞扬头一扭，才不想在这里和她掰扯。 于是，缉毒队的人在群里发：苏市最不要命的男人，原来怕媳妇，哈哈。 射击场， 程飞扬躲在边上扣着屏幕：“玛德，传出去让车臣枫知道不得恨死我。” 他敲了个警告的表情，配字：谁乱造谣，老子扇他大逼兜外加一对银镯子。 原本沸腾的群，瞬间安静的安静，撤回的撤回…… “算你们识趣。” 原以为，事情就此翻篇。 晚上到家，他一进门便察觉不对劲。 门口居然有双女士鞋。 程飞扬这个大孝子笑哈哈的叫唤：“老头，家里来客人了啊！” 程浩坐在沙发悠闲看报纸，眉开眼笑的：“对，吃饭了吗？” “吃过了。” 厨房有流水声，里面的人应该在洗碗收拾厨房。怎么才上门就让人家干家务活了，真是一点都不体贴。 “爸，怎么让别人做事了？” 程浩笑眯眯的看眼厨房里面：“阿紫是个好女孩。” 阿紫？ 程飞扬嬉皮笑脸变成大祸临头，急匆匆进厨房一看，一口气憋在喉咙： “阿紫！” 阿紫正在得意洋洋哼曲儿，冷不丁让人吓一跳，手里的锅铲掉地上，哐当一声。 她怯怯叫了声：“扬哥。” 程浩赶过来看见的是，程飞扬怒气冲冲在门口瞪阿紫，阿紫吓得小脸发白，无措的看着程飞扬。 地上的锅铲冷冰冰的躺在地。 “程飞扬，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程浩过去就是一脚，程飞扬没有躲直接踹个正着，顾不上腿痛，扯着牙非常无奈的喊： “老头你干嘛。” “你干嘛，欺负阿紫干嘛！” “我没有，我都没进去！” 程浩见他还敢嘴硬，气吼吼的：“我都听见你骂人了！” “？？” 得，吃了没理的亏。 阿紫喏喏的出声解释：“扬哥真没有欺负我，程叔叔你不要生气，是我太胆小了。” “不用为他狡辩，这家伙我还不了解他，滚去收拾！” “！”，程飞扬闷声不出的进去收拾残局。 阿紫无措在边上看着：“扬哥，你要喝点汤吗。” “不用，谢谢。” 程飞扬把地拖干净，面无表情的走出厨房。 阿紫不安跟在后面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敢说。来之前一腔热血沸腾，想好许多为爱痴狂的宣言，想好许多为爱发癫的壮举。 这刻，她是吓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甚至害怕程飞扬把她扔出去…… “阿紫坐下来歇歇吧。” 程浩把程飞扬推一边去，让阿紫坐下。这种偏爱的举动，像极护爱自己的女儿。 “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 知道？程飞扬气笑：“我看你是糊涂！再这样下去只会伤害别人，你不要说了，我自己解释。” 程浩欲言又止，他儿子是同性恋这些事不想让外人知道，当时给禾丰盛知道也是没办法。 谁的儿子是同性恋能接受让大家知晓的，何况程飞扬那么优秀，所有老伙计都羡慕程浩有个好儿子。他在一群老干部面前很自豪，哪次都是腰板挺得直直的。 要是传开了，他出门要被大家笑掉牙了。 “阿扬，不要讲了让阿紫回家睡觉吧。” “不，我不回去，今晚我要听扬哥的意思，我们从来没认真的谈过，今晚大家说开，我也好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 程浩重重叹口气躲回房间，他是没办法接受程飞扬公开自己喜欢男人的那一天。 小客厅只剩他们两个人，气氛怪异的安静。 第137章 法医玉溪 和阿紫长谈一小时后，程飞扬是从来没有过轻松。 他的性取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和外人分享，感觉很微妙。既全身一身轻，又伤感。 同性恋这个身份使他自卑，使他背负巨大的压力，长期隐藏真实情感让他一度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 他太想以同性恋这个身份活在正常人当中，太想以同性恋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与车臣枫在一起。 他太渴望得到大家的理解。 今晚亲自告诉阿紫后，那股憋屈二十多年的心事感觉瓦解，心里轻松许多。 但，他也伤心。 因为从阿紫的反应可以看出，同性恋不是轻易让人接纳的。 夜越深，沉浸在自己世界许久的男人终于醒来，内心极度的孤寂让他迫切需要安慰。 “睡了吗？” 车臣枫看下时间，十二点整 ， “你真会挑时间。” 程飞扬笑了笑：“你睡觉了啊。” 车臣枫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慵懒的沙哑：“睡了一会 ” “怎么不找我了。” 之前没打通他电话，可是一直打，现在能打通了反而一个也不打。 这个操蛋的家伙，是会折磨人的。 车臣枫拧了拧眉心，有些疲惫道：“回来太困，洗了澡直接睡了。” 好吧，程飞扬沉默了会才出声：“车臣枫，我想你，你想不想我。” 电话那边的人应该在思考，沙沙的电流音传进程飞扬耳中导致心里很酸楚。 终究，车臣枫没敢回答：“你有事？” “有，想你不行？” “行。” 程飞扬不认为车臣枫不想自己，恰恰是明白他有想自己，但因为某种原因断了念想。 这样压抑的情感，车臣枫也不好过。 “车臣枫，你喜欢我的，我知道。你想我的，我也知道。我了解你是什么人，你对我没感情绝对不会接受我。你是不是害怕外人知道我们的事？”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车臣枫听出他语气低迷，猜测到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 “对，你回答我好吗？” 他们的事，车臣枫彻底像个没出息的懦夫，他想逃避现实，他想和程飞扬就这样过挺好的，不想谈什么未来，谈什么名分。 每次想到程飞扬所讲的，两人必须要在一起，必须承认些什么，他很烦躁。既不舍程飞扬，又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东西。 未来，车臣枫更多在乎的是在人民警察这条路为人民百姓做事，而不是为自己感情然后放弃。 所以，他语气自然而然的冷淡半分：“我不想谈这些事。” 程飞扬心窝瞬间收紧了下，低低说了句：“好，那你答应别抛弃我。” 低于哀求的话语，车臣枫心终于软了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说我听着。” 当真听不得让他哄，程飞扬眼眶又要发红了： “阿紫一直缠着我不放，我今晚告诉她我是同性恋，她反应很大，打击到我了。” “多大的事，你还不习惯？” “不习惯。” 程飞扬没在车臣枫面前，表现过自己身为同性恋的真实情感，所以车臣枫挺意外他伤心的说不习惯： “都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可以淡然的接受外界目光。” “我一直很自卑自己是同性恋，你信吗？我追你，卑微到极点，你没看到啊。” 他试着用调笑的方式讲出心中的真实情感，他想车臣枫一定会懂。 瞧，又沉默了。 “好了，逗你玩呢，快睡吧。我也要睡了，明天还要去查案。” 程飞扬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 “告诉你哦，苏市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挺身走险贩毒，精神可嘉啊，老子明天把人捉回来瞅瞅是哪个叼毛作死。” 车臣枫：“睡吧，明天起来记得吃早餐再上班。” “嗯，我大宝贝也快睡。” 车臣枫笑笑：“知道了，晚安。” “晚安。” 程飞扬抱住手机忽地笑了，笑自己痴人痴语。 其实车臣枫是个很合格的伴侣，话少，情绪稳定，又不干涉他任何事，更不会谈及金钱上的问题。 为什么程飞扬还不满意呢。 是什么时候他变得不知足了？以前总想着车臣枫能理自己，一切都值得。后面一步步的，开始不满足仅是态度上的意思，他开始想要他的整颗心。 现在更离谱，程飞扬既想要心，也想要人。 “车臣枫，你如果不要我，我真的会疯。” 程飞扬握住手机自言自语，像个被随时抛弃的孩子，卑微的求人可怜。 …… 厚坊街， 一条古街，里面居住的都是老年人，生活单调枯燥，平时极少人进内，但今天街口堵满人。 一个个的好奇伸直脖子，有些年轻点的大妈生怕错过什么似的，搬来小凳子踩上去，兴致高昂的议论： “怎么来这么警察啊，谁家犯事了？” “是不是老骆家，我看着就像，他们家儿子一看就不正经。” 边上一个穿着环保服的老大爷神叨叨的：“嘘，小声点，不是老骆家别胡说八道。” 老大妈立马急切的追问：“那是谁？” 环保大爷左瞧瞧右看看，见好多爱事者都一脸好奇等着他说话，老人家感觉挺骄傲似的，抬了抬下巴才说道： “死人了，我老乡早上去公园扫地发现尸体。” “？？” “！！” 所有人炸了锅…… “你千万别胡说八道，我们村几百年历史，不会发生这种事。” “就是，真死个人，我们会不知道？” 环保大爷见越来越多人指责自己胡编乱造，气得脸红耳赤：“爱信不信！” 众人集体：“切！” 大爷：“……走开，不相信等着瞧。” 大爷走了，背影气冲冲的。 众人看见了又是一阵嘲笑，笑大爷小气。 “让开让开，麻烦让我进去。” 苏市刑警队法医玉溪被群众堵在街口进不去，人娇小可爱在一群人中根本没法引起注意。 无奈之下张大嗓门喊。 还好，一身白衣总算让大家纷纷让道。 玉溪穿过人群，回身向大家折腰九十度：“谢谢。” 众人：“……” 等人走后，人群中不知道谁先炸开：“我靠，法医！” “真死人了？” “没死人，法医怎么会来。” 第138章 情敌 街口斜侧方停车位，小费和大豪看着大爷大妈变化万千的脸，笑出泪花。 “我嘀亲娘耶，他们怎么那么逗啊。” “又爱八卦，又要怕，哈哈……” 坐在后座的程飞扬幽幽看向他们：“你们还没老，别着急笑人家。” “放心吧，我老了会带上退休金去养别人的儿子，根本没空八卦。” 小费自认为自己想法先进，必会遭到大家唏嘘。 程飞扬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思维比他还要欢脱：“养别人儿子干嘛，想办法让别人儿子养你啊笨！” 小费：“……你真敢想。” “不敢想就下车干正事去，混进老街找到这次卖家陈生家。” “哦……” 程飞扬等他俩都走过，一个人坐在车上，四周封闭令他很压抑。看眼老街里面，还是决定下车走走，再继续待车里，他要憋死。 老街死人，刑警队方炜京正带人四周走访。程飞扬心情不好，不想和外人交流，特意躲开刑警队所有人。 老街小巷路窄小，房屋之间相隔密集，这也是为什么不能商业化的原因，像小费和大豪这种体格的人在里面行走，小巷道路刚刚好。 横七竖八的巷道，程飞扬要是记忆力差点都得迷路。 “李军啊，那孩子可怜，经常被人欺负。前天我还见骆宾打他呢，就在陈生家门口打，一帮畜牲。” “对，还是我和明叔把人赶走的，不然都要打死了。” 人群中站着两名女警，认真盘问老街坊关于死者李军的事。 老头老太可是小区的情报员，面对警察的询问，如果是一个人可能不方便说，一群人人多胆大，哔哔哩哩的，两名女警笔录都擦出火苗。 程飞扬让一群人挡住视线，他想看清女警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位。 周颉， 刑警队有事，她应该会到现场。何况刑警队就两个女，看其中一个背影很像。 “陈生是谁？” 其中一名女警突然出声打断群众的议论声。 冷淡沉稳的声音，程飞扬更加确定她就是周颉。 “那个陈生啊，老有钱了，也不知道干什么生意，小区有些年轻人跟他干赚了不少钱。” “很少回来的，回来也看不到他人。有了钱后，都看不起街坊邻居了。” 周颉低头认真记笔录，对周围吱吱喳喳的杂吵丝毫不在乎。 程飞扬透过人群只能看见她半边侧脸，仅粉嫩的皮肤和流畅的下颌线，程飞扬都能幻想出这是个漂亮的女人。 不过，之前在医院见到的可不是这模样。当时比较胖，除了皮肤，很难看出是同一人。 原来瘦下来这么漂亮，难怪连车臣枫都会喜欢。 周颉专心的做笔录，忽然警觉背后有道眼光盯住自己，她回过头寻找。 程飞扬在侧面便瞧见她艳美的五官。 不像别的漂亮女人具有攻击性，但绝对具有惊为天人的美，美得让人羡慕，让人迷醉。 尤其那双秋水明眸，扫过人群，里面明亮透彻。 难得的清明。 这一眼，程飞扬已经可以肯定，周颉是个好人，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他自嘲笑了笑，输给这样的女人，他不亏。 周颉突然穿过人群追一个男人走了，那个男人戴着个口罩露出双眼皮大眼睛。 五分钟前，这个男人便出现在人群后，程飞扬当时还特意关注过，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既然周颉能注意到的人，说不定有事。程飞扬原本不想理，可，心中那份好奇迫使他跟了过去。 他太好奇车臣枫喜欢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跟了一段路周颉停下，程飞扬小心探出头看了会才明白什么事。 原来那个口罩男也在跟踪一个男人。 程飞扬半眯起眼才看清最前面那个男人，一个卷毛。 以多年经验来看，这个又瘦又柴，脸上凹陷眼眶发黑的卷毛，大概率是个吸粉仔。 看来他们线人提供的线索非常准。 卷毛在和那个叫玉溪的法医起争执，胆大妄为的吸粉仔撞到人不仅没道歉，居然还调戏起人。 卷毛不爽吐掉口香糖，无耻道：“小妹妹，你先碰哥哥的。” 玉溪瞪着杏眼：“讲不讲素质？” “不讲，你咬我啊，略略略……”，卷毛大概没认出玉溪身上的衣服，淫笑连连的走近玉溪。 做法医的多数心高气傲，能忍下这口气就怪，玉溪后退一步，警告道：“你站住！” 卷毛阴险笑了：“怕了吧，我还是喜欢刚刚那股辣劲。” 娇小的法医非常勇猛，直接动手反击。卷毛毕竟是个男人，力气大，可惜没两招，玉溪被飞过来的垃圾桶吓愣住。 一直在后面的口罩男，这时快速出手拉她一把。 不过，他们认识并且关系不好，玉溪和他吵了两句后去追卷毛。 口罩男没有跟去，而是抱住双臂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然后凉凉的说道：“呦，有人心真硬啊。” 程飞扬当时以为被人发现自己，幸好周颉走了出来。 “你是闲着慌吗。” “不是。”口罩男坏坏的痞笑：“我是闲着蛋疼。” 周颉嫌弃摇摇头：“废了就割了，留着有什么用。” 说着朝玉溪离去方向跑去。 程飞扬被雷着，这个周颉好猛…… 口罩男耳朵不受控制通红，脸上不自然的四周看了看，最后也朝周颉他们追去。 噢？ 天大的新闻啊，方炜京有人对你家媳妇意谋不轨，知道吗？ 程飞扬想幸灾乐祸但笑不出来。 他自己同样输给这个女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为难自己人。 接下来，他像个跟踪狂般在周颉身后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周颉很强，中途回头看了几眼，应该察觉出有人跟踪，但由于前面的事要紧，并没有过来找程飞扬麻烦。 那个卷毛是个吸粉仔，本身就害怕警察，他刚刚还动手打了法医，现在被玉溪追在身后，担心自己真会拘回去，他焦急的在一栋楼下喊出同伙。 “文爷，快出来帮忙！” 阳台探出个满脸横肉的人头，迷糊的脸上还带起床气，瞧见那头卷毛吼道： “我操，叫魂啊！” 第139章 喜欢作 文爷直接从阳台跳下院子，快步走出大门，身形高大壮实，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 玉溪站在原地看呆，太像美片里恐怖丑陋的怪人。 程飞扬在暗处估略了下，这个体格真打起来，别说周颉，他一个男人都要遭老罪。 两米高的巨人居高临下俯视眼前这个小矮人，恐怖的脸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我兄弟犯了什么错，我们进屋聊。” 玉溪恐慌的想逃跑，大喊的：“你放开我！” 叫文爷的巨人好像料到她会叫喊，快速伸手把人捉住，随后将人夹咯吱窝下，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玉溪被带入屋内没多久，里面传来一阵阵恐惧的叫喊： “啊啊啊！” 程飞扬在远处不清楚里面发生什么，见周颉和口罩男一直趴窗户没有动手，他也不能先出手。 周颉很冷静，眼睛四周扫过似乎在找东西。 然后指了指楼上一个窗户示意口罩男上去。 口罩男摇头想走，周颉恶狠狠的挥拳，口罩男才无可奈何的从窗外爬上两楼。 周颉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很可爱。 不知为何，一般面对情敌，别人都是生理性的厌恶，但周颉，程飞扬厌恶不起来。反而，觉得这个女孩挺招人喜欢的。 如果自己不能和车臣枫在一起，周颉作为车臣枫的伴侣也许会是最好的选择。 程飞扬有些释然笑了笑：“可惜是让方炜京那小子捡便宜了。” 周颉已经进入屋内，应该没他什么事，程飞扬准备走人。 谁知院子的大门砰一下让撞开。 周颉从院子跑出来，她身后的文爷像头怪物咆哮的怒吼。 “不要跟他动手，累死这头蠢货！”口罩男紧跟出来朝周颉焦急大喊。 文爷非常高大，一步顶正常人三步，他耐力又超强，气喘如牛，依然紧跟不放。 这种怪物一巴掌能呼死人。 三个人很快消失在港道，程飞扬最终还是不放心周颉，也跟着追去。 小巷很多，不熟悉的人容易绕晕，周颉他们不知跑哪里去了。 程飞扬只能闭着眼睛碰运气。 绕过房屋一间接一间，终于听见打殴声。 但是在他赶到现场时，对面正好迎来方炜京带着大部队赶来，程飞扬立马靠墙躲好。 那边的口罩男像条麻绳被人拉扯，眼看头就要磕碰石砖地，只能双手抱头减少最低伤害。 周颉站得近，即使她手快也只能抱住口罩男腰身，但力气不够大，两人被带倒。 两人摔倒后，文爷阴险的笑了，抡出拳头要敲碎口罩男的脑袋。 程飞扬掏出枪扣住扳机，但离得最近的方炜京当即把手中的砖头扔出去。 “嘭！” 不偏不倚刚好砸中文爷脑袋。 “厉害。”程飞扬把枪收起，笑呵呵的掏出烟点上。 回到街口车上，小费和大豪在吃饭。 “老大，你的一份猪脚豪华套餐。” 程飞扬看了眼觉得很油腻：“你们把肉挑了，我吃不下。” 小费瞄了他眼：“为什么？程叔特意叮嘱要照顾好你，肉不吃，我怎么交代程叔？” “没胃口，对肉不感兴趣，以后帮我买清淡点的。” “啊，犯恶心吗？” 程飞扬想了想，心情不好确实犯恶心：“有点。” 小费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跟我姐一个症状，见不得油腻的东西。” “你姐生病了？”程飞扬真的是很随口一问。 “哈哈不是，她是怀孕了。”小费这个蠢货要笑死。 大豪把饭都喷他脸上了，笑骂小费：“你神经病啊！老大孤身寡人，即使想怀孕也不可能。” “哈哈！” “哈哈！” 程飞扬全程黑着脸不说话，因为屁股那里还在痛，心虚得很。 等他们笑够了，冷冷出声：“陈生家周围摸清了没有。” 小费抹下眼泪，动了动笑僵的脸： “搞清楚了，一个带领半条村年轻人发财的老板。刑警队也在调查他，怀疑是这次杀害李军的嫌疑人。” “刑警队已经深入调查，预计明天出结果，我们可以静待花开。” 小费和大豪打算空手套白狼：“然后，从刑警队顺手将人带走，嘿嘿不出一分力，完美！” 程飞扬连连点头，不愧是自己带出的兵，一个比一个老油条： “随你们，记住规矩不许硬来，咱们是有素质的人，知道不？” “知道的老大！” “那好，你们接着守，我回单位了。” 程飞扬进办公室立马把门反锁，翻开通讯录。 “忙不忙？” “有点。” 车臣枫还是那样的清冷，程飞扬忍不住笑了：“你是多不想理我啊。” “我怎么了？”车臣枫皱了皱眉，他只说两个字，哪里又招惹到人家不开心了。 “说话都不温柔点。”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程飞扬摸着下巴，醋味满天飞道：“可你对周颉讲话就很温柔啊，我上次听过的。” 车臣枫微愣：“提人家做什么？你能不能说些别的。” “不能，我今天见到周颉了，很棒的一个女孩，我看着都惭愧不如 。” “程飞扬，你这个家伙，”车臣枫笑得很郁闷：“你这是吃错什么药，好端端的你和周颉拗什么劲。” 程飞扬扣着裤子上的线头，闷闷的：“我害怕你喜欢她比我多。” “……你真是闲的。” 不是的。 程飞扬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怎么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爱他，自己有多介意另一个人的存在，有多害怕他会被人抛弃。 车臣枫不会懂的，可能永远都不会懂，程飞扬这种偏执疯狂的爱有多癫狂，只有他本人清楚。 “车臣枫，答应我，别抛弃我。” “你又在乱想什么，没事做是不是？” 程飞扬闷声闷气的回应：“我都没安全感，你可不可以别生气我在作死。” 车臣枫只要他不缠着自己要给他保证什么的，他都能接受，都能宠着： “好，你尽管作，我听着。” “你说声我喜欢你程飞扬，行不行？” “？”，车臣枫一脸的纠结，最终轻咳了下：“我要出去了，晚点联系。” “喂！！” 第140章 正式认识 “懦夫！”程飞扬对着挂掉的通话大骂。 他要被气死，车臣枫这个逃避的态度要把他逼疯。 对比以前的冷暴力，现在这种逃避的态度更加的折磨人！ 程飞扬气红了眼，胸口处酸涩难受，忍不住捶打桌面发泄。 “车臣枫你个胆小鬼！” 发泄过后，他又恢复往常一样出去上班。 对于他来说，这种崩溃的情绪已经习惯了。来得快，自愈得也快。 夜晚， 厚街巷口灯光暗淡，穿过两条巷道后，连路灯都没有了。 程飞扬和小费黑灯瞎火的走在里面，高楼挡住月光，巷道里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又说不清哪里有问题。 小费其实感觉周边有人，但他没证据，因为什么声音都没有。 练武之人，听力特别强，小费防备的竖起耳朵，周围并没有呼吸声。 可是，身边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队长～” 程飞扬瞟眼衣服上的爪子：“没点屌用。” 小费讪讪的收回手。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四周静悄悄，秋风吹起，风声轻轻刮过耳边，夹着神秘的危机感。 程飞扬停下脚步，伸手把小费拉住。 他们站立在黑暗中，手不动声色的摸上后腰，随着耳边的风声响起，几乎同一时间与黑暗中的力量交手。 程飞扬动作快，即使摸黑混打也能准确打伤来人：“不许动！” “不许动！” 另一方有道呵斥同时出现。 双方反应一致的神速，几乎一瞬间都改了拳风。 程飞扬靠声音辨认目标挥出拳头，他认为自己已经够快的了，可谁知，对方不仅准确用枪托接下一拳，甚至迅速的回击。 他没料到这个人身手如此强大，当即发狠。 “砰！” 男人身手矫健力气巨大，那一脚踢中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招是程飞扬必杀技，混迹江湖多年，目前还没人能躲过。黑暗中这个女人却毫发无损躲开。 这般身手绝对不是普通的人能做到。 “你们是谁？”对方也许意识到同样的问题。 程飞扬反问：“你们又是谁？” “人民公仆。” “……一样。” 双方停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有了光线，他们总算看清对方是谁。 四目错愕相对。 方炜京最先开口：“呃，怎么是你们？” 程飞扬愕然的回复：“方队长，这么巧。” 就说嘛，刚听声音就感觉很熟悉。 方炜京笑了：“出警呢。” 程飞扬长长哦了声，把探究的视线放他身边的周颉身上。 周颉同样借着光线打量，这个男人全身上下似乎在说：老子来到这世上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我去，帅啊！”周颉一脸崇拜，就差狂叫。 方炜京这个醋王，当下不开心了：“喂、” 程飞扬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早听说刑警队有位了不起的助理，今天算是领教了。” 周颉认识程飞扬，在苏市周边一带的毒贩子听说程飞扬大名，无不绕路走。 听说是他拳头硬，心狠手辣，最要命的是，这个男人真的不要命。 周颉一向对英雄没抵抗力，满眼崇拜的回答：“程队长好，我叫周颉，是方队长的助理。” 程飞扬很意外他们会以这种场面认识，开心的笑着：“你好。” 一只大手伸出，周颉和方炜京愣了愣。 “你好。”周颉欢喜的伸手握了握。 方炜京：“……” 程飞扬本人如同他名字，飞扬带着半分跋扈，认识他的人无比敬他三分。所以一向都是别人主动向他问好，除了领导，方炜京没见过他和谁这么热情过。 还有，他身边这位助理太不敬业了，笑那么开心干嘛。 方炜京苦哈哈的横站在他们中间挡住视线： “程队长怎么在这里？” 程飞扬抽出一根烟，递给他一根：“喏，先抽了再说。” 耙耳朵男人本能的看眼媳妇：“我在戒烟。” 程飞扬手顿了顿：“华夏国航空事业你不做贡献了，烟草局那边你有交代了？” 方炜京周颉：“……” “我手下的人三天前查到这里有毒贩的踪迹，昨天正在深入调查，没想到就死人了。本来下午时想过来，发现你们都在，才晚上过来调查。” 程飞扬烟瘾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漆黑的夜被一圈烟雾缭绕。 方炜京没抽烟也被呛了口：“咳咳，你少抽点。你怀疑李军是他们杀死的？” 程飞扬轻飘飘的：“嗯～” 他看似无意的换了个位置站，风口的烟雾恰好飘向周颉。 “你们关注的屋主陈生，我们下午已经确认他和毒贩有来往。李军的鞋印出现在他家里，我怀疑昨天陈生和毒贩交易，刚好被李军撞见。” 方炜京把线索和程飞扬的线索放一起，捋了捋，随后问： “这样也不是不可能，但，我们需要证据证明。程队长，你有没有？” 程飞扬摊开手，表示让他看过来。 “什么？”方炜京天真的问。 程飞扬坏笑的吹下掌心：“有条毛，没看见？” “？？” 周颉站在远处憋笑。 程飞扬背着手要离去，经过周颉故意摸出一支烟：“好东西，要不要来根？” 借着光线周颉瞅了眼，华子。 她嘴角抽了抽：“谢谢，我不抽。” 程飞扬蛮失落的走了，连烟都不抽，车臣枫没有找对对象啊。 后半夜他回到家中，坐在床头下边抽烟，边盯住屏幕。 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抵过心中的思念。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车臣枫清了清沙哑的嗓门，睡意朦胧的问：“刚下班？” 程飞扬低头吸了大口香烟，低低的回：“嗯。” 做他们这行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哪个点下班都很有。 车臣枫习以为常：“累了吗，去洗澡睡觉。” 明明在警务系统很正常的事，程飞扬却想借此得到车臣枫更多的关心。 “我脚痛啊，走了一天。” “要泡脚嚒。” 程飞扬咬住烟屁股说道：“我想你捏脚。” 车臣枫顿了下，大概在思考这个恶心人的活怎么拒绝。 第141章 她很强 “我逗你玩的呢，傻不傻啊，怎么舍得让你做洗脚这种事。” 程飞扬没想到他会当真。 洗脚这种脏活，程飞扬压根不会让他做，车臣枫是所有人当中的神，是自己心中最爱，宝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让他干这种事。 车臣枫：“……去打盆水泡脚吧。” “陪我两分钟，行不行？” “嗯，行。” 程飞扬开心的把烟屁股扔进烟缸，很是兴奋的和他分享今天遇到的事： “周颉很厉害，人长得漂亮，身手又矫健，你是不知道，我差点让她打一拳。” 车臣枫听完后，平静的说句：“周颉很强，在女警中基本没对手。” “唷，评级颇高啊。” “她确实是。” 来自车臣枫肯定的夸赞，程飞扬想笑着说确实是，可为什么心里酸溜溜的。 “你很了解她啊。” 这句话太漫不经心，车臣枫没有任何防备随口而出： “算是了解。” 程飞扬想，可能车臣枫在与自己相处时情商不在线：“多了解啊。” “基本吧。” 简单三个字，他不再能给自己洗脑了。 到底是情商不在线，还是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车臣枫等了会，没听见声音，叫了声：“程飞扬？快去洗澡睡觉。” “哦。”程飞扬再次点上一根烟：“晚安。” 车臣枫今天太累了，不想和程飞扬拉扯什么东西，叹口气道：“别乱想行不行？” “我没有啊，随口问一下。” “你还没有？” 程飞扬垂下眼眸：“有。” 车臣枫有些烦躁他爱折腾这些事，在他本人眼里，他们两个人相处在一起应该以最简单的方式，没必要计较其他东西。 简单的在一起就好了，程飞扬偏偏要这要那的。 他开始烦了。 “程飞扬，我们的事本来就见不得光，你再这样，问题就复杂化，我们以后的路更难走，知道吗。” 程飞扬心神一凛，急急出声回应道：“我知道的，我不会乱来，我不会出去乱说。” “你明白就好，以后不许再疑神疑鬼的。” “好。” “晚安。” 程飞扬没敢再纠结于其他事：“晚安。” 地下的烟灰缸很快堆满，房间烟味充沛每一个角落。程飞扬起身打开窗户散味，外面春风拂面，丝丝的凉意夹着春雨。 没一会便把窗边的人打湿。 直到湿哒哒的头发和衣服粘身上，寒意穿过全身，他才木然的进卫生间。 失眠的结果，早上顶住黑眼圈出现在程浩面前，又是一顿骂： “昨晚我听见你一点不到回来的，现在八点半，怎么都睡六七个小时，怎么这个鬼样！” “睡不着。” “叫你少喝茶，少抽烟，耳聋还是嫌命长？！” 程飞扬嘀咕的一句。 程浩年纪大了耳背没听清：“说什么？大声点！” “我说，今早的粥超级香，谢谢你爸爸，您辛苦了，很棒。” “神经病，我需要你夸？” “……”，程飞扬摇摇头：“明明很喜欢，还嘴硬。” 程浩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阿紫还有没有找你？” 程飞扬都快忘记了，再说忙到飞起，哪有时间关注，平时都是小费他们在单位拦下阿紫，他不问，其他人自然识趣不提。 “没有吧，太忙了没留意。” “有话讲清楚，别拖累人家小姑娘。” “知道啦。” 程飞扬两口吃完躲出去，他家老头啰嗦起来没完没了。 “123、124、125…… ” 缉毒队操场，大豪带领队伍常规训练。程飞扬在边上看着，忽地想起当年在部队的自己，眨眨眼间退伍十年了。 他的班长说过来找自己的，后面听说是缉毒警，人家不干了。 当兵十几年，和妻子异地分离，好不容易退伍只想和家人开心在一起。缉毒这个行业，他的班长是不适合。 程飞扬想想，也特别理解班长，毕竟他和车臣枫在一起，同样担惊受怕。 “唉，岁月如梭啊。” “没有吧，我倒觉得一天天过得超级慢。” 程飞扬瞟眼小费：“因为你还年轻。” 小费摆摆手：“不是，因为我没女朋友。” “……阿紫不是介绍了给你吗？” 才多久，一个月都没有就分了？ 小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 程飞扬张了张嘴，他是不是该幸庆？毕竟自己的恋情任何保障都没有，居然还存活下来。 “队长，你要不要练？”大豪指着空出来的场地问。 程飞扬摇摇头不想。 “你后天不是要参加技能大赛了吗，不准备下啊！” “……我去！”程飞扬差点忘了：“不早说！” 大豪委屈巴巴的：“你往年不都这样的，不着急啊。” “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这次比赛会有匹黑马晓得不，老子很可能输给她。快让让，我要抓紧时间。” 苏市警务系统能打的也就这点人，大豪大概也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周颉啊？我没见过她身手，但刑警队很多人见过，都说很强。头，你会不会被虐打？” 程飞扬给他个眼神自己体会：“是又怎样？丢人的还是你们。” “？” 可不是，老大被人按地摩擦，他们做小的好不了哪里去…… 大豪等人一脸不情愿。 “什么表情！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程飞扬笑得贱贱的。 所有人：“……” “周颉这么漂亮能力又强，很多男警爱慕，可惜结婚太早，不然都没方队长什么事。” “我就喜欢，嘿嘿。” “我也喜欢，她是我女神。” 程飞扬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们一眼：“她真的这么好？” 小费和其他几个年轻人猛点头： “对对，漂亮成熟能力强，性格也好，不像之前那些警花要么清高，要么高冷。” “这样啊。”程飞扬笑了笑。 “队长，我跟你说，你以后找女朋友一定要找这样的。” 程飞扬问：“为什么？” 大豪回：“优秀啊，优秀的人就应该配优秀的伴侣。” “谢谢。”程飞扬算是受夸赞了。 进到训练场，把常规训练做一遍后，再看其他在锻炼的同事，他握了握手，心神不宁再也不能留在这。 第142章 窒息的爱 程飞扬觉得自己已经有病，明知道周颉和车臣枫不会有什么，但他就是好奇车臣枫能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控制不住想接近人家，甚至想听听她对车臣枫的了解。 “程队长，我们方队长在审讯室，你先等等。” “不着急，我坐会。” 方炜京助理李墨宝瞧这副大神，很无奈扯开牙笑笑：“好。” 审讯室外，程飞扬翘着二郎腿把玩匕首，那身严肃的警服穿他身上，竟然压不住他的痞里痞气。 同样是当兵的，瞧他们嫂子就不一样，多正经。 李墨叹口气走开。 程飞扬瞧他莫名其妙的，自己把自己打量一遍：“什么鬼？” 没多久，方炜京从审讯室一脸轻松出来，见到程飞扬眉开眼笑的： “老程，怎么来了。” “……” 程飞扬怎么感觉今天所有人都充满恶意呢！ “凶手都招了？” 方炜京：“没有，不着急，过一会就招了，先晾着他。” 程飞扬有意看向审讯室，来时他在刑警队找过没见周颉，会不会还在里面。 “你们家周助理呢？” 方炜京拉把椅子坐他身侧，提到周颉脸上露出宠爱的笑容：“去忙了。” “哦～去哪里忙了。”程飞扬本想随口问一问，避免这个家伙误会。 “应该资料室吧，程队长有事？和我说一样的。” 瞧方炜京满脸幸福红光，程飞扬心里不平衡了。他语调闲散，意味深长的： “是啊，想和周助理聊聊天。” “？！”方炜京警铃大响，将人细细打量。 程飞扬语气悠悠的，直接戳破： “就随便聊聊，你别紧张啊，周助理是方嫂我知道的，你放心哈。我只是向她讨点看家本领嚒，到时比赛还要周助理多照顾。” 方炜京心里冷笑，妈的，一群王八犊子私下多少惦记他媳妇的，他会不知道？ 好家伙竟敢找他头上来了，当他死了的！！ “程队长说笑了吧，周助理第一次参加大赛，还请你多指教和照顾。” “所以说，我们趁现在有空多聊聊，方便请周助理出来聊聊天吗。” 男人和女人的感情，不都是聊聊就聊出感情的吗！ 方炜京也是男人，他会不清楚？ 当下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可以啊，哪天我们两夫妻请程队长吃饭，一起聊聊天。” 程飞扬把玩匕首的手顿了下，他只想现在聊聊，还被约饭了，秉着不吃白不吃的道理，堆起笑容满口答应： “多不好意思，我提前说谢谢了。” 方炜京：“……” 我…靠！方炜京脸上的笑都僵硬了。 偏程飞扬没有自知之明，一个人在边上自顾自说，东讲西谈的就是不走。 方炜京偷偷拿出手机，在屏幕点了几下。 过了二十分钟，他起身伸懒腰打断程飞扬叨叨的嘴巴： “哎呦，外面要下雨了啊，我媳妇去南岭派出所不知道带伞了没？” 程飞扬微愣：“周助理出去了？” 方炜京：“是啊，刚走，忘记跟你说了。” 程飞扬：“……” 浪费两个小时，周颉没见着，倒是和人家男人见了一面。 程飞扬郁闷走出刑警队，下到一楼时恰巧碰见战神的儿子，王钊。 一楼后门是警犬训练地，三条警犬排排坐对着王钊拼命流哈喇子。 王钊背对程飞扬，所以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听声音是在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喂，你们定力太差了吧，这只是一条烤肠，我明天过来吃烧鸡。你们训导员看见，又要挨罚了。” 三条警犬摇着大尾巴，使劲讨好的模样，把平时威风凛凛的警犬形象扫了一地。 王钊痛心疾首：“喏喏，就吃一点吧，真可怜。吃了不许告诉其他人。” 阴暗的天空当真下起雨，阴雨绵绵训练基地朦朦胧胧的。 王钊弯腰摸着狗头笑玩，白皙的侧脸因为笑容，阳光又不失俊美。 在阴暗潮湿的天空之下，他像从外界闯进来的天使。 很美，很魅。 一个男人，可惜了。 如果是女孩子，王焱绝对宠在手心。 王钊感应到身后有人，回过头瞧了眼程飞扬，笑得没皮没脸的： “哟，程大队长过来引荐？算了吧，我老头不在这，不用装模作样。” 程飞扬就没打算提，王焱让推荐王钊和车臣枫认识这件事。 谁知这个大公子还会记得…… “好。” 他巴不得他们从今往后都不要见面，何况认识！ 王钊更开心了，程飞扬不像其他人，一般王焱发话，其他人都抱紧大腿巴结，怎么会放过他这块肥肉。而程飞扬貌似也很开心自己不需要麻烦到他。 双赢！ “来，交个朋友。” 程飞扬低头瞅了一眼王钊手机，无语。 奈何人家大公子身份摆在哪，程飞扬不得不加，还要假装挺开心的： “有空来缉毒队喝茶。” “ok。” 添加好友后，他找借口走了。 一整天，程飞扬满脑子都是在想周颉，他想下班再去刑警队找人。 虽然这样做不对，但他太想和周颉聊天，太想聊聊车臣枫上学的事。还有想接触周颉，想了解车臣枫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 这种变态窒息的爱，车臣枫逐渐意识到严重性： “你怎么又提周颉了，说好不要去打扰别人。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 程飞扬惊讶的停下讲话，他本人都没发现自己怎么又提周颉了，明明他们在讨论后天技能大赛的事。 结果，有意无意的还一直向车臣枫打听周颉的事 。 “我，我不是故意的，就不知说着说着就这样了。” 车臣枫不耐烦的叹口气： “我真不该告诉你这些事。程飞扬，我以为你很稳重很成熟，所以我对你才没保留的信任，我告诉你以前的事，是觉得你会大方的接受，你怎么整得发神经一样 。” 程飞扬紧张盯着手机，着急的开口：“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自己有问题，我改。” “真改？” “改。” 车臣枫沉默了会：“下次不要再讲。” 程飞扬连忙答应：“好。” 第143章 禾丰盛儿子 程飞扬想起正事：“你什么时候来苏市啊。” “快了，五六天吧。” 车臣枫敲打着车玻璃，咯吱咯吱的声音程飞扬身上又麻又痒。 “提前告知我，行不行？” “不行，保密工作。” 程飞扬笑了笑，他总是忘记车臣枫做的事是需要保密： “好好好，欢迎我的大宝贝来。” 车臣枫轻轻笑了下：“你还叫顺口了。” “本来就是我大宝贝，以后我就这样私下叫你。大宝贝。” “怪恶心的，挂了，要上班了。” 程飞扬对着话筒用力亲一下：“啪！” ……… 第二日， 天气不错，外面阳光明媚，程飞扬半眯着眼晒了会，决定去超市买果篮探望禾丰盛。 工作日超市没什么人，程飞扬不用和大妈大爷抢折扣商品。 平时很少出来逛，难得来一次，他挺享受的。 来到服装区，过道上两个半裸男模照片引起他注意。身材高大，八块腹肌，但没车臣枫的好看。 车臣枫是不需要秀，已经让人浮想联翩。 程飞扬对两张男模看不上，嫌弃撇下嘴。本想走，眼尾扫到货架上的东西。 一排排内裤。 想过几天他会来苏市，程飞扬笑开了脸。整个货架都是内裤，也不知道挑什么好。平时自己对这方面要求不高都是随便穿。 “车臣枫对自己要求高，用的东西应该要好的吧。” “这条？”外面有包装盒，看不清里面实物。他纠结了一下，应该和图片相差不大。 看着购物车里面五条内裤，程飞扬满意点点头。 经过水果区，挑了几样交给售货员：“果篮整大气上档次，又不失低调内涵的。” 售货员：“……好。” 程飞扬只是故意开玩笑，售货员则在一边认真的摆弄。 “扬哥。”阿紫推着购物车开心的小跑出现。 “阿紫，你不上班？” “下班了啊，我夜班呢。” 阿紫看见程飞扬和以前一样，开心的眉眼弯弯的： “你呢，怎么有空来买水果？” 程飞扬心里那些尴尬一下消失，阿紫坦然大方的模样，他轻松许多： “去医院探望同事，你还要回去自己做饭？” 阿紫从自己购物车拿起一根排骨，笑嘻嘻的： “我经常做饭啊，下午睡醒做糖醋排骨。” 程飞扬瞧了下她购物车，各种蔬菜水果，一看就是顾家的好姑娘。之前她给自己做的菜，味道还不错。 可惜这么好的女孩，自己耽误了别人。 “阿紫，之前对不起。” “说什么呢。”阿紫认真的对上他眼睛说道： “扬哥，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一厢情愿没搞清楚情况，反而给你和程叔造成麻烦。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你真是个好女孩。” 这是他们重新见面后，程飞扬对阿紫真心的感受。如果，他不是同性恋，难保证自己会喜欢这个女孩。 比如车臣枫，他当年被周颉追求，日久生情一样的道理吧。 “先生好了。”售货员出声打断了他们聊天。 程飞扬扭头看了眼，太阳穴猛的一跳：“好了？！” 阿紫：“……哈哈！” 售货员相当自信的拍胸口保证：“对，够不够大气？” 三连层的篮子，每一层篮子下面铺满翠绿的草叶，水果在上面躺着。 简单丑陋怪异…… 无法形容，什么鬼！ 程飞扬本以为她会自由发挥个什么出来，看样子人家连脑子都没动。 阿紫拿过果篮帮忙拆掉，重新摆放， “不用什么花里胡哨的，这样就好了，你看？” 程飞扬竖起大拇指表扬：“手真巧。” “哈哈，你拿刚那个去看同事要被笑掉牙。” “还要挨打，这么多绿的。” 禾丰盛那个傲娇的女儿看见了，脸都能甩上天。 他可记得之前去禾丰盛家，禾洁嫌弃他吃多的模样。 啧啧，小丫头片子，小气鬼一个。 他和阿紫道别后赶去医院。 在病房意外碰见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男人依旧口罩黑衣。 程飞扬出现，对方抬眼同样用目光打量他。 “这是我儿子，禾川。”禾丰盛脸部已经消肿，只是不能用力，说话很小声。 程飞扬惊讶了下：“唉，禾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禾川明明是个寸板头还装模作样的撩下头发，过去自我介绍： “有段时间了，程队长叫我禾川就行了。” “你认识我？”程飞扬印象中没见过他。 “苏市里面我可认识不少人呐。” 这句话含义很深啊，不过挺符合他消失这些年干的事。 程飞扬笑着回：“叫我扬哥就行了，反正禾局长说的，对吧禾局。” 禾丰盛心情很好，笑眯眯的：“你爸答应你认我这个干爹了？” “哈，我爸不会有意见的，我喊他找个后妈给我都不同意，我自己找多个爹还不行。” 禾丰盛一脸得瑟的：“你这个儿子也就程浩能忍，看我小川多体贴。” 程飞扬：“……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我的，口口声声喊我好大儿。亲儿子回来，就嫌弃我了吗？” 禾丰盛想说什么，禾川抬手阻止，逼逼赖赖的说着： “得了得了，你有个好儿子，你儿子很帅很英俊，我知道了，唉唷，见人就夸，我以后口罩都要戴三个才敢过来看你。” “别人都说我儿子死了，我现在高兴就想到处说怎么了，我让他们那些老家伙还敢说不。” 禾丰盛眼眶红红的，老人家想到这些年儿子莫名失踪，心里就有气。他私下打听，有不少人劝他放弃，说十年了，说不定已经不在了。 他儿子明明活得好好的，上面那些王八蛋胡说八道！ 禾川瞧他又要闹情绪，急忙过去抽纸巾： “呀呀呀，又来了，好了好了，儿子回来了，别怕哈。” 禾丰盛像个受欺负的小老头，回家找儿子哭诉。 程飞扬在边上要雷死。 禾丰盛是撞坏脑子了吧…… “禾川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上面在安排工作。” 禾川指着他家老头说道： “我以为回来直接继承我爸的位置，结果不行喔，让我去管子弹。大爷的！” 第144章 他想哭 禾丰盛笑骂： “你以为你家老子是皇帝，还继承？你瞧我脑袋都开瓢了，不是王司令出马，你回来得去山上看我。” 程飞扬好奇道：“王司令怎么干的，说来听听。” “好意思讲，那几天不在苏市乱跑什么，去找车臣枫了？” “呃……嗯、” 禾丰盛无奈笑了笑：“人家需要你保护啊。” “……” 程飞扬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讲了，禾川还在呢。 “你和车臣枫很熟？”禾川看他俩挤眉弄眼的就知道不对劲。 “挺熟的，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对吧，禾局。” “嗯。” 程飞扬心虚不敢多留，王焱怎么收拾曹文杰的，他不想知道了，离开这里要紧。 禾川在他身后打量了下，摸着下巴问：“程队长在害怕什么？不能提车臣枫？” 禾丰盛指着门道：“你回去休息，我要睡觉了。” “……刚刚还要儿子疼儿子哄，现在我问件人家的事，你都不肯讲是吧！” “嗯。” 禾川瞧自己老子装睡，更加确定程飞扬和车臣枫有问题。 车臣枫是吧，那可是他暗恋对象的男神。 晚点找车臣枫问去，然后就可以八卦给周颉听了，嘿嘿。 程飞扬要是知道禾川和车臣枫经常有联系，他绝对不会走，怎么都胡说八道把人骗住再说。 等他晚上接到车臣枫电话时，冷冰冰的态度便知道有事发生。 “怎么了？心情不好？” 车臣枫像是忍受着脾气不发作，特意压低声音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 程飞扬细细回想他们从接通电话到现在说的五句话，他没有提周颉，也没有提他们之间的事。 “我没说什么啊，你告诉我，我道歉好不好。” 车臣枫深深吸口气，隐忍的脾气要爆发：“你和别人说了什么！” 程飞扬愣住，他们在一起后，车臣枫从来没对他发脾气，莫名凶一顿，他慌张失措的问： “我，我说什么了，你，你先别生气，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今天是不是见到禾川了，你和他提我做什么！” 他们的事即使再不见得光，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提都不能提对方名字吧。 程飞扬心脏猛得缩了下，刺刺的痛， “我和他没说什么，你不要担心。” 车臣枫烦躁按着眉心，沉闷的说道： “程飞扬，我接受你用了十年时间，我接受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在乎外面的目光，可能要二十年三十年，或者甚至到老我都不敢让别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是想给自己立标杆，不是想不负责任，我就是不敢让外人得知我们的事，这种违背道德的事，已经严重超过我底线。” “我爱国爱民，遵纪守法，自己却做出这种事，我感觉自己是个罪人，我有时候指责犯人时，想到自己也是犯错的人，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你一直告诉我要来安门，我很不喜欢，我害怕我们的事被别人发现。我想我们偶尔手机联系就可以了，你非要搞人家情侣那样天天在一起。” “好了，我今天话到这里了，你该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也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你不满意，我没办法，因为我没法满足你，再见。” 程飞扬举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 小费在外面敲门一直没人回应，他进来看见程飞扬傻愣愣的看手里。 “队长？” 程飞扬愣神的睁大眼，望向小费，里面是巨大的悲痛和绝望。 “你，出什么事了？”小费连忙推他一把，这模样跟吓掉魂差不多。 程飞扬动了动嘴唇后，苍白的双唇开始不受控制颤抖。 “队长你别吓我啊，发什么事了？！” 小费急忙冲外面喊：“豪哥，快进来！” 程飞扬瞬地起身把他推开，就要往外面跑。 “去哪里？”小费把他拉住，对着他慌乱的脸喊：“你到底怎么了，冷静点啊！” “怎么回事？” 大豪瞧程飞扬脸上灰白吓一跳，好端端的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我在外面叫半天不应，推门进来队长就这个模样，说什么都没反应。” 大豪摸把程飞扬额头冰凉的：“头 ，你怎么了。” 程飞扬已经很用力咬紧牙关了，可是他太难受，嘴巴一直在颤抖。 如果能张嘴说话，必是放声痛哭。 他想哭自己这悲哀的一生。 他想哭自己连累了车臣枫。 他想哭爱而不得。 他想哭，他舍不得放弃车臣枫。 但是，他不敢，他这种人，连哭都要躲起来。 大豪拉他不住，无奈把人放开，他和小费默默跟在后面。 外面太阳那么大，程飞扬全身冰冷，他像个无头苍蝇四处游荡。 过往的人无一奇怪看着他。平时子弹都不怕的男人，是什么让他如此慌张失措。 小费：“豪哥，是不是队长家出事了，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大豪一拍大腿：“靠，我怎么忘记了，你看着，我去看看程叔。” “行行，小心点！” 大豪急匆匆赶到程飞扬家，按两遍门铃没人开门，他当真以为是程浩出事了，焦急跑下楼准备去找物业。 在物业一楼听见凉亭有人在起哄，大豪随意瞥了一眼立马跑过去。 程浩站在凉亭看人家秀武艺，正看着来劲：“好，老郝再来一个！” “程叔，程叔。” 程浩看见大豪还来兴趣拉他一起看：“你看看人家，八十五岁了，还有腹肌，你们年轻人都学学。” 大豪摸摸自己肚子，长期熬夜加负荷工作，已经很久没锻炼，他除了体格高大点，腹肌只有隐隐若现。 惭愧惭愧。 不是，他来这不是看老头的腹肌！ “程叔，来这边说话。” 程浩跟着走到边上去：“怎么了？” 大豪仔细琢磨程浩的神情，见他很平静，不像家里出事的样子。 “没有，就是路过来看看程叔，呵呵。” 程浩冷哼笑出声： “我当刑侦队长和取得滨江犯罪心理学博士时，你还在尿裤子。最好老实交代，我要知道你瞒我什么，回去收拾程飞扬。” 第145章 打击狠了 大豪赔着干笑，他犯事为毛要找程飞扬麻烦。 他宁愿自己受罚好不好。 “就是，就是，队长突然不知道怎么了，失魂落魄的，我们谁跟他讲话也不理睬。” 程浩是想都没想：“我知道了，我过去说说他。” “不是，叔，你不用过去，队长要知道我过来麻烦你，得挨骂了。” “放心吧，他还要感谢你呢。” 大豪懵逼的问：“啊？” 程浩苦笑了下，程飞扬如果是车臣枫的事要死不活，神仙都救不了。他只能把人带回家，别丢人现眼就行了。 小费远远便看见程浩，眨眨眼：“队长，程叔好好的啊，你怎么了？” 程飞扬没有理会，低着头不停抽烟。 “队长你吸半包烟了，不能再抽了。”小费瞅眼地下的烟头，程叔看见绝对要生气。 程浩隔着距离都能看见程飞扬那恍惚的脸。 “阿扬，抽这么多烟不想活了吧。” 程飞扬手指的烟让程浩拿走，他终于清醒了些，抬起灰白的脸愣愣看着程浩： “爸。” “不舒服就请假回家。” 程飞扬低垂下眼眸摇摇头。 “不回去，你在这里打扰到别人，你看多少人关心你。” 程飞扬抬起眼尾扫了下四周，沙哑的嗓子终于说话： “我晚上还要去基地比赛。” “那就回家准备啊，走，跟爸回家去收拾东西。” 程浩抓住他胳膊用点力拉：“起来啊。” 程飞扬扶住墙站起，任由程浩把他拉上车。 一路上，程浩什么也没问，将人带回家推进房间关上门。 自己静静的进厨房做饭。 程飞扬把门反锁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封闭安静的空间，他慌乱的心得以平静。 随后是大片的悲伤袭来。 在得知车臣枫再次抛弃自己，他害怕到浑身发抖。 冷静过后想了许多事，好像能接受车臣枫离开。 只是他可能撑不住这些巨大悲痛。 程浩洗菜的动作停顿了顿，房间里面的哭声让这个老父亲当下红眼。 虽说程浩不是母子连心，但他是亲眼目睹这一切，从程飞扬十年前回来探亲遇到车臣枫后，把自己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 这半年眼见程飞扬脸上开始有笑容，本以为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突然又这样了。 程浩担忧来到门口，他搬张凳子坐下守在门外。 以往，程飞扬受再大的打击都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今天是打击狠了吧，搞得全队上下都知道了。 …… “吃多点，才半碗饭。”程浩把人重新按回座椅： “基地那边没有宵夜吃，你不吃饱，晚上没东西吃的。” 程飞扬嘶哑着嗓门说道：“没有也无所谓，我不饿。” “不饿就不用正常三餐啊，等下带些面包饼干之类的过去，饿了还能有得吃。” 程浩帮他再添半碗米饭，把菜堆满才停下筷子：“不吃完不许走。” 程飞扬顺从点点头：“好。” 晚饭过后已经八点，去基地要一个多小时，程飞扬要立马出发。 程浩把他车钥匙拿走：“打车去，你这精神状态不安全。” “好，爸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哎。” 程飞扬不想程浩再为自己操心，听话的把准备好的大包小包都带去基地。 郊区的夜晚没有市中心热闹，夜市很少，四周除绿化带连个商店都没有。 到处透露着荒凉，程飞扬下车后没有停留直接走进基地。 两个中年警卫无聊的说笑，全然不知警务室外有人在。 “是咯，女警都没几个敢来挑战一群老爷们，她一个娇滴滴的娃儿来不是找罪受嚒。” 程飞扬站在门口：“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警务室两名警务员吓一跳，偏头看去：“程队长？” 程飞扬单手插兜，嘴里叼着烟，星星火苗下映出微微上扬的嘴角： “正是在下。” 警卫员出来给他开门，不好意思说道：“程队长也这么晚啊。” 程飞扬吸着烟漫不经心进门，顺口问了句：“还有谁和我一样晚的？” “一个很漂亮的女警，也是刚到。喏，还在前面呢。” 营地操场只有两盏路灯照亮，空旷的场地在昏暗的灯光下并没什么卵用。 他眯起双眼才看清路灯下的女孩。 这么巧。 程飞扬犹豫着要不要跟上，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问人家东西。 周颉拖着行李箱走的慢，似乎对这种比赛兴致缺缺。 程飞扬人高马大的几下便追上：“周助理也这么晚？” 周颉回过头看见来人，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嘿，程队长好。” “你好，方队长没送你来？” “没有，在忙呢。” 程飞扬嘴上的烟没停过，啪嗒啪嗒的抽完最后一口：“你要来根烟吗。” 周颉忽地笑了：“我真不抽。” “不抽烟，在警队不合群啊。” “没事，我有个搭子也不抽。” 程飞扬想了想：“方队长？” 周颉笑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下双目透亮透亮的： “对啊。” 程飞扬定定注视了会，移开眼笑了：“你真漂亮。” “啊？” 突然让人夸，周颉怪不好意思的，摸了脸笑呵呵的：“谢谢。” 女孩子都喜欢人夸赞，周颉顿时对程飞扬印象从八十分打一百分。 一楼站了不少前来报到的警官，他们都互相认识，见到程飞扬一一打招呼。 程飞扬取了宿舍钥匙后，给所有人派一支烟，然后看向操场上在打电话的周颉，对众人说道： “今年我可能拿不了第一。” 有人哗然：“程队长是要怜香惜玉啊？！” 周颉在外面打电话时，里面的人已经注意到她。年轻一点的单身男人，眼睛使劲往人家身上瞅。 这个女警比那些大明星还要好看。 重要的是，人家是纯天然，完全没有do过的痕迹，脸上还是素颜，淡淡的眉毛自然修成形，在白皙美艳的脸上，显得她高雅大气。 不少人纷纷探头不害臊的盯住人家看。 程飞扬瞧准其中一个最积极的，脚提起，对着人家屁股用力就是一脚： “滚，那是方炜京的媳妇，你们在这里嚷嚷，明天是不是想找死？” 第146章 丫头 周颉 从外面进来和大家简单打招呼： “大家好。” 刚刚那些要打人家主意的家伙不好意思挠头：“你好。” 周颉其实是听见他们在讨论自己，只是装聋而已，她朝大家笑了笑上电梯。 程飞扬慢吞吞跟上，在电梯合上时伸出一只脚：“等等我啊，丫头。” “？？”，周颉感觉自己被雷到了，她想告诉对方自己已经二十九岁了。 “程队长几楼？” “七楼。” 程飞扬拿出手机问：“可以加微信吗？” 周颉欣然答应：“可以。” 程飞扬害怕车臣枫知道，特意用了工作号添加。 拿到周颉微信，回到宿舍打开她朋友圈，里面是一条直线。 一个不爱发朋友圈的人。 越是这样，他越发的好奇。 是的，他着魔了。 第一日， 第一轮比赛结束，周颉无疑是女警当中第一名。 程飞扬自然是男警第一名。 比赛结束，所有人在操场上抓紧时间训练。 程飞扬则躲在厕所后一棵树上，那边人群热情高昂，他一点都不起兴致，只想躲起来安静抽烟。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想给车臣枫打电话，按下拨通键，他又立马挂断。 心里好想车臣枫，一天过去，不知他还生气吗。 如果生气，现在打扰到他，会不会再提分手的事。 如果不生气，他们是不是重新于好。 程飞扬发现越来越看不透车臣枫了。他过得这么压抑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如果不是昨天他忍受不住，程飞扬还会一直逼他做不喜欢的事。 昨天冷静后，他想了许多，既然爱车臣枫，应该让他开心让他幸福。然而跟自己一起后，车臣枫一点都不开心，平白多了麻烦和焦虑。 要分手吗，程飞扬害怕，怕自己没了他会撑不住。 既想他幸福又不舍他离开，程飞扬很崩溃。 这一次，轮到自己做逃兵，他躲起来，想着让时间淡化这件事，然后随缘。 周颉从厕所出来扫了侧面大树上，一双靴子垂在那许久了。 她继续假装没看见，从树下走过。 “喂，周助理。” 程飞扬拉开树枝探出脸，笑吟吟的：“能不能帮我件事啊。” 周颉就不是正常人，瞧他皮笑肉不笑的，就算对他印象再好也时刻提防： “程队长你先说，我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力够不够。” “很小的一件事。” “具体点呢?” “你还没有答应呢。” 周颉摇摇头，她又不傻，有话不直接讲，非要人家答应，多数都是为难人的事。 程飞扬脸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你大方点行不行。” 周颉耸耸肩，摆烂的承认：“我周颉就是这个死样的啦。” “……” “拜～” 程飞扬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第二日，射击、 周颉在一阵掌声中拿得女子第一。 程飞扬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后：“哗，丫头很棒哦。” 周颉瞥着他，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一晚上不见，黑眼圈和胡渣子都出来了，憔悴得她差点不敢认。 “程队长马上到你了，加油。” “嗯，我肯定能拿第一。” 周颉：“哦，这么自信？” 程飞扬竖起五根手指示意她看。 “什么意思？” “五年冠军，够不够自信。” 周颉被他逗笑：“你很强！” “是吧，有没有奖励啊？” “我能有什么奖励啊，问禾局啊。” 周颉眼尾扫到不少人注意他们俩，一个已婚妇女和单身男人长时间在一起，大忌啊。 偏程飞扬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跟着她说东说西的，现在还要缠着她要奖励。 “我要你奖励，行不行？” “！”，周颉如临大敌瞪大眼，我靠，这句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程飞扬可不是这方面的想法：“就帮我一件小事。” 周颉坚决摇头，急匆匆躲出射击场。 程飞扬跟着出去，却看见方炜京站在围墙下朝周颉挥手。 他怎么来了？ 方炜京远远的瞟个眼神过来，里面全是敌意和警告。 程飞扬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走开。他是着急了，两天没有联系车臣枫，他好难过。 想通过周颉能不能侧面打听下他现在的状况，所以才一早上缠着人到处走。 “去哪里？” 程飞扬失魂落魄的走过，禾丰盛就在路边他都没看见。 “啊，禾局怎么来了。” 禾丰盛戴着头托埂住脖子讲话：“你这家伙，在想什么，我一个活人在这里都没看见。” “没什么。”程飞扬过去推他走走：“要进去看看吗。” “进去看一下吧。” “你怎么不带秘书来。” 禾丰盛往方炜京那边看一眼：“问那家伙啊，装模作样说要带我过来，下车看见媳妇就走了。” 也是他这个局长好脾气，被晾在一边都没有说话。禾丰盛叹口气翻个白眼，又问： “你怎么回事，精神状态这么差。你爸昨天来看我，有意敲打我让你休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都是自己人，不舒服你说就是了。” 程飞扬懒懒的笑了下：“我爸最近闲的，我能有什么事。对了，车臣枫什么时候过来。” “说你的事，又提车臣枫做什么？你别又去招惹。” 禾丰盛是个老狐狸，多少都猜到这两个家伙发生什么事。碍于这些事见不了光，他只能假装不知道。 程飞扬：“他到了哗，跟我说下吧。” 禾丰盛抬眼，程飞扬眼神木木的，那双眼都是红血丝，眼眶周围都是疲惫的黑影。 于心不忍：“知道了，安心比赛。” “好。” 那边方炜京和周颉在打情骂俏，别提多幸福。程飞扬睁大双眼望着他们，全然不懂什么非礼勿视。 他心想着，恋爱中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幸福。 “禾局，一对男女深爱对方，是不是很开心。” 禾丰盛眼神要有多无语就有多无语：“那不是废话吗。” 这样啊，车臣枫和他在一起，不开心。 禾丰盛发现他又走神了，开始担心他精神状态。再这么下去，这家伙真要废了。 “阿扬，幸福不难的，你只是爱的人不对。你太死脑筋了，感情的事，其实和工作上的事一样，你要学会变通。你一昧的执着、追求，换来的只是双方的痛苦。” 第147章 清醒(1) 程飞扬垂着眼眸，抿紧双唇不语。 他不是入局者迷，反而是什么道理都懂，只是，太爱了，放不下。 “我走了，推我去车上吧。”禾丰盛明白劝不了的，只能让他跌破头自己醒悟吧。 方炜京上车前特意仔细打量程飞扬：“你有话直说吧，别缠着我媳妇。” 程飞扬轻笑了下：“没什么事，别误会了。” 方炜京在他身后气得牙痒痒的：“喂，你还没回答！” 禾丰盛按下车窗叫唤了声：“方队长回去了。” 方炜京幽怨的坐上车：“程飞扬搞什么鬼。” “他没恶意，你别多想。” “局长你偏心啊，你让程飞扬欺负我媳妇？！” 禾丰盛急得瞪他一眼：“说什么话，你看他像那种人。你相信我吧，他是有私事不方便告诉你们。” 方炜京半信半疑的：“哦～” “……” 大领导走后，比赛继续开始，因为特殊原因，今年赛事改了十多年的规则。 信息一出，所有人哗然。 周颉和程飞扬以及进入决赛的警官，全副武装装备，站在“废弃的楼房”一楼外，对于实战模拟式的比赛，他们是很懵的。 “听好规则，拿到楼顶红旗为胜利方！” 一声枪响，程飞扬灵活的身姿在众多人穿梭而过。 “砰、砰、砰…” 那些人只看见一道身形极速闪过，随后他们身上的生命灯就灭掉了。 “我靠？” “叉！” 一个个的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就被宣布淘汰。 “喂！” “嗷！” 演练基地一片惨叫…… 躲在暗处的周颉，好看的眉头皱得老紧了，这个程飞扬今天是吃了什么猛药？自己不要命就算了，也不给条生路别人，过分！ 突然、 “周颉出来！” 程飞扬跟疯了似，从楼梯一路大喊：“谁看到周颉了，举报有奖，老子给他条生路！” 周颉不屑笑了下：“做梦！” 可惜她太高估人性， “四楼，我刚看到她了！” “唉，那边！” “进去了！” 周颉：“……奶奶个熊的！” 有了众多人的帮助，程飞扬不费余力找到了周颉。 “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周颉谨慎后退：“先说。” 程飞扬左右动了动脖子，身上的关节啪啪作响，一副强悍勇猛的样子。 “当我面给车臣枫打电话，随便你们说什么，我听下就行了。”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就奇怪。 何况还牵扯到车臣枫，周颉打死也没那个胆啊，当即拒绝道： “我刚出社会涉世未深，你别坑我。我不答应。” 程飞扬立刻脸色骤变，他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靠近周颉，紧接着矮身开始近身搏击。 周颉刚开始在摸程飞扬功夫，待差不多瞬间身形暴退，旋即一个漂亮的回旋踢。 速度快而准，程飞扬堪堪躲开。 “这么一件小事，你真不帮？” 周颉摇摇头：“不帮。” 程飞扬气急眼：“打个电话多大的事，帮下嘛!” 周颉：“no。” 程飞扬把人堵在四楼阳台，训练基地的毛坯房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周颉站在阳台围墙上，进退两难。 “你答应就饶你一命。” 周颉啧啧称奇，这个男人何来的自信？ “我偏不。” 话音刚落，她直接从阳台翻下，紧接着迅速双手抓住围墙，然后腰身用力一甩，整个人荡进三楼阳台。 程飞扬无可奈何：“小气。” 周颉在楼下朝他笑哈哈的：“略略略……” 程飞扬为了保持体力，放弃去追周颉，反正都是要去楼顶，干脆上去等人。 他们在楼顶再次相遇，狭路相逢，刹那间，枪声打起。 周颉和程飞扬越走越近，子弹逐渐消耗，惊奇的是他们身上毫发无伤。 直到双方剩最后一颗子弹，程飞扬一改之前的态度，带着哀求说道： “你能不能帮忙啊，一件小事而已。你答应的话，我投降，第一给你了。” “？！”周颉震惊瞪大眼，还有这种好事！ “真的是打个电话那么简单，我保证不会出声，你们随便说两句就行了。” 周颉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这个要求好像不过分，还能成人之美。仅给车臣枫打电话问候，便轻轻松松拿到第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好吧。” 程飞扬顿时激动的放下枪：“谢谢。” 周颉惊讶张了张嘴，至于这么开心吗，眼睛都红了。 技能大赛结束，周颉拿到今年第一。 当晚开了庆功宴，程飞扬喝高了拉着周颉跑到操场，大舌头说道： “快打。” “明天吧，你喝多了。”周颉才不干，万一发酒疯惹恼车臣枫，她不得死。 程飞扬竖起一根手指：“看，这是一，我没有醉，你放心的打，我发誓，绝对只听不出声。” 周颉依然犹豫，程飞扬急得在边上就差给她跪下。 最终周颉受不住他磨人，不情不愿的答应：“说好了，绝对不许出声。” “好好好。” 周颉拨出电话那刻，程飞扬紧张到屏住呼吸。 “喂。” “车神好，忙吗？” “不忙，有什么事。” 周颉有点紧张，她抠着地上的泥：“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来苏市。” 程飞扬的双目紧紧盯住周颉的手机，手机屏幕忽暗忽明，他眼睛不知疲惫一样，盯着不动。 “三天后，有事吗？” 周颉怎么感觉车臣枫越来越冷，寒意简直要穿透人的耳朵。 “没，没有，就随便问问。” 车臣枫沉默了下，周颉就在沉默当中胆颤心惊：“唉，没事就挂了哈，再见。” 程飞扬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挂断了？” 周颉长长吁口气，吓死她了，车臣枫是何等人物，她这个俗人居然骗他，罪过！ “你不是说两句就可以了吗？” 程飞扬噎住，他不甘心要周颉再打过去。 周颉烦了要走人：“不打，车神之前说过不要理你，你听这些做什么，让他知道要生我气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 周颉不想被程飞扬再纠缠，因为他这种行为真的很病态。于是咬咬牙，把昨天和车臣枫通过电话的事告诉他： “他说你有病，让我以后远离你…” 程飞扬双目怔怔的，里面揪心的难过：“他还说什么了？” 周颉眨眨眼，被他这模样吓到了：“说，说拉黑你，永远不，联系。” 第148章 清醒(2) 周颉眨眨眼，被他这模样吓到了：“说，说拉黑你，永远不，联系。” 程飞扬可能刺激到，双目一下泛红，带着微微颤抖自嘲的笑了： “呵，原来如此，谢谢。” 周颉傻愣愣的望着他离去，那背影别提多落寞。 世界那么大，大到程飞扬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明明周边都是空地，却没一块他能坐下静静发泄的地方。 布满血丝和泪水的双目拼命眨动，生怕路过的人发现他有问题。 他慌乱的想逃出这个喧闹的世界。 车臣枫果然再次抛弃他了，无声无息的。 他还可怜巴巴的等人消气，等他到来。 原来，他已经放弃了。 就在昨晚程飞扬还想着，只要车臣枫不抛弃他，多大的苦他都愿意吃，多远的距离他都愿意陪。 原来车臣枫已经放弃了，连通知都没有。 他像个傻逼一样，在原地等人可怜。 一路狂奔回到宿舍，程飞扬瞪大猩红的眼在里面寻找，确定没人再把门反锁。 拿手机颤抖的手始终没敢按下，说什么好，说祝他幸福吗，还是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他想车臣枫幸福的，但程飞扬给不了。 放他走，让他去寻找幸福吧。放手吧，和自己在一起他不开心，他程飞扬已经是个废人，没必要再把他拉下深渊。 也好，以后不用被自己这个神经病折磨，车臣枫解脱掉，他会很高兴的。 好，好，他程飞扬走就是了…… 车臣枫接通电话安静听了许久，对方没出声。他不带感情的说了句： “讲话。” 程飞扬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绷不住，难受的喘不过气： “你，不要我了吗？” 每次对方沉默，程飞扬都会折磨到疯，这次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直接替他把话说开了： “我明白了，没关系的，都是我的错。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不找你了，要开开心心的，再见。” 没有勇气等车臣枫回应，他先把电话挂了，为了防止自己反悔，把车臣枫号码拉黑删除。 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后，他心疼得蹲在地上大哭。 …… 两天后， “队长，你真的要辞职吗？！” 大豪等人把程飞扬堵在办公室门口，难以置信的嗷嗷叫，仿佛一只只被奶爸丢弃的狼崽。 “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休个一年半载我们都没意见，再不济，你调岗也行，你居然辞职？！搞什么飞机啊！” “就是，这些年你不是都白干了！” “我们不同意，你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我们。” 程飞扬气无语，辞职这件事，他同意了，上面领导同意了，反而这帮家伙不同意。 “我身体不行了，你们没看见？再干下去，要死人的。” 他一身伤所有人都知道，他消瘦体差所有人都看得见，他们就是不舍啊。 苏市缉毒队在程飞扬带领下，在华夏国响当当。国内外毒枭听说他们缉毒队，哪个敢出来找死的。 这些功劳都是拿命换来的，眼见的越来越好，程飞扬居然辞职不干了，意难平啊！ “你调岗啊，换份文职也行，你搞什么辞职，退休金也不要了，是不是傻！” 小费气跺脚，人开始胡言乱语： “我真服了你，一把年纪了，辞职出去能干什么，还不如换个岗位混到退休有保障，你这样一走，十几二十年的努力白费了！” 大豪连忙加入：“对对，外面工作不好找，你真想送外卖是不是？” “……”，程飞扬无力反驳，因为他压根没有考虑到以后的问题。 之所以要辞职，当年进警队是为追随车臣枫，现在失去目标，他感觉一切都没意思。 每天坐到这个位置，无精打采，毫无斗志，程飞扬感觉对不起这里所有人，才想辞职。 加上，他太累了，想逃离这里换个生活方式，他要光明正大的做一次自己，就这么简单。 至于未来，没有想过。也许行尸走肉，也许苟且偷生…… “我对不起你们，辜负大家的信任，但，我真做不下去了，我想出去走走。” 大豪当即红了眼：“你出去走走就回来不行了！” 程飞扬拍下他肩膀道： “不想回来了，大豪，队里的事交给你了，我知道你能行，这大半年来队里的事多数是你在打理，做得很好，你能行的。” 大豪嗷哭一声把他抱住：“我嘀亲娘耶，没了你，我们以后怎么活！” “？” 程飞扬辞职报告刚批下来，他已经把办公室整理出来交给大豪了。临走前交代大豪，有什么事不懂再找他。 到家后，家里一片凌乱，程浩把有用的东西打包，没用的扔在客厅等下叫回收废品的上门。 程飞扬除了房间那些模具外，只有一些衣服鞋要拿走，其余的东西都是程浩住进来后买的，他不打算要。 “爸，厨房的东西都不要了，懒得收拾。” 程浩：“不行，这套碗筷花了我几百块，还有这把龙门菜刀，八百块，贵得所值。这些东西都要带回滨江城，我们叫货拖拖就行了。” 程飞扬拿他没办法，只能帮忙收拾。到夜晚，他们随货拖拖和武警保护下回到滨江城的家。 久违的家乡，程浩一下车热泪盈眶。很多年没回来了，他想得很。 “爸，你不要动，我来搬好了。” 程浩见搬运师傅辛苦，掏出两百块一人一百。 程飞扬看见了也掏出香烟分给两位师傅。 “谢谢老板。”多一百块，师傅很开心。 程浩笑笑：“不用客气，老师傅你做这行还行吗，还要人吗？” 老师傅也懂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还可以啊一天也有一两百，够生活。” 一两百？还行，如果再年轻点三四百都有，于是指着程飞扬说道： “那个是我儿子，失业了，老师傅有工作的话介绍一下他去干。” 程飞扬正和另一名师傅搬行李，他力气大，一手拎一个大步向前走。 “你儿子体格不错，做这行可以。” 老师傅见他们两父子人不错，欣然和程浩介绍自己老乡的搬运公司。 第149章 清醒(3) 回到自己家，程浩很开心，十一点了还在收拾行李。 程飞扬劝他休息明天有的是时间，程浩笑得别有深意： “我是大把时间，你没有。” “我不用上班，又不出去，明天帮你整理就是了。” 程浩扔出一张名片：“拿去，我看这些搬运工资不高，但上班自由，挺适合你。你玩够了就去上班。” “……”，程飞扬佩服：“你和人家聊天还是帮我面试。” 程浩：“肯定帮你找工作，某个人作死辞职不上班想啃老，门都没有！” 程飞扬就知道，这些天他辞职的事程浩一直表现很平静，他就说嘛，绝对不简单，就等人家发作了。 默默的回房间不出去碍眼。 第二日， 他醒来头疼浑身酸疼，程浩嫌他没出息： “还指望你去搬运嘞，就搬那一下，累出病来了。快吃药！” 程飞扬躺沙发上病殃殃的把药吃掉：“爸，我再睡会。” “去床上睡。” “好。” 头疼晕沉他很想睡，可他不敢睡。 今天是车臣枫去苏市的日子，程飞扬心中抱那么一点希望，如果自己不去找车臣枫，他会不会主动过来找。 如果发现他辞职了，会不会来滨江城。 苏市， 车臣枫下车，周围的人瞬间感觉气压低迷。 在刑警队门口迎接的方炜京和周颉互看对方一眼： “车神心情不好。” “嗯，等下少说话。” 阿海看见众人眼神便明白怎么回事，心中唉声叹气。 他冲大家讪讪的笑了笑。 车臣枫一身冷肃，看向方炜京等人那眼神冷得众人一激灵： “方队长。” 方炜京：“……车队长，一路辛苦了。” “还好。” 车臣枫淡漠回两个字后扫了下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错觉，他扫完后，他们感觉更冷了。 周颉裹紧衣服，扯开牙笑着说：“车神，我们先上去吧，楼下太冷了。” 阿海抬头看眼天空的大太阳，你们真能瞎眼说话。 “好。”车臣枫讲完后抿紧双唇，看样子是要生气。 方炜京把周围的人都看了一遍，该来的都来了，他在找谁？谁没来把他惹毛了？ 除了禾局，也没什么人值得出现在这的啊。 以往车臣枫到来，方炜京时刻提防，因为有周颉在。但人家现在要找的人不是周颉，所以，到底是谁值得车臣枫生气在乎的？ 不过……关他什么事，只要不找他媳妇周颉就行了，嘿嘿…… “你们先看这些资料，我去安排人倒茶。” 车臣枫：“嗯。” 方炜京把门打开，外面一个个人头嗖一下不见了。 车臣枫双目在那刻尝试捕捉某个熟悉的人影。 没有， 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阿海眼尾不经意扫到了，额头突突跳。 这三天，车臣枫经常黑脸发闷气，虽说工作上没什么，但那个脸色那个眼神嘞，还不如直接来点痛快的，省得他时刻陪颗炸弹。 坐在会议桌对面帮忙整理资料的王钊，瞥到车臣枫眼神一直看门口，他清咳了两声： “咳咳，车神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车臣枫终于把视线从门口收走，把目光王钊身上： “他们怎么回事？” 作为东南部战区总司令的独苗，王钊这个家伙是有话直接说： “看你啊，你是他们的偶像，哪次不是都过来目睹你的风采。” 车臣枫以前是有注意到，因为习惯了，并没有放心上。只是这次他一直在等程飞扬出现，所以特意问： “都是你们刑警队的？” 王钊不想承认自己队里的人丢人现眼，谁让又是事实啊。 “嗯，其他人也上不来。楼下都在戒备森严，没有方队允许谁也不许私自放行。” 这样吗，所以程飞扬并不在门口。 车臣枫不知怎么想的，阴沉沉的问：“没有特例放行的？” 会议室十几个人一下打个激灵，王钊连自己老子都不怕的人，这时都开始怕了，讨好的问： “你想要谁特例的，我去跟方队长申报。” “没有。” “……” 没有，你不爽个毛线啊！！ 王大公子皱紧眉头，对这个车臣枫看不顺眼。 阿海虽说是护主的，可这种情况下他也为难，毕竟是别人地盘，自家老大在家里怎么作都行，他顺着就行了。 跑人家地盘这副模样，阿海这个助手只能打哈哈： “王钊，我们去抽烟区来一根？” 王钊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屁颠颠的勾住阿海肩膀：“走走走、” 门再次打开，车臣枫忍不住继续看向外面偷偷摸摸的一群人。 王钊和阿海是同时感受到后背阵阵寒意，两个人头皮一下发麻。 阿海见王大公子瞪眼，立马快速关上门： “走，给你的华子我试试。” 抽烟区不少人，王钊的华子一出现，很多人讨要一根。 他们都是公务人员，有能力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抽，每次只有见到王钊才会讨要一根。 “唉，抽到华子我就想念一个人。”突然有人出声说道。 “哈，现在苏市警局敢光明正大抽华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大公子，一个是曾经缉毒队程队长。” 王钊笑开了脸，得意的回：“以后，就只有我王钊了，这个唯一，就问你们服不服。” “服，服，大公子。”众人假装拍他马屁。 王钊性格单纯，大家喜欢跟他开玩笑惯了。 阿海在边上没听明白：“缉毒队程队长怎么了，他升职还是调任了？” “辞职了啊，这么大的事都轰动整个华夏国各市各地缉毒部门，你们居然不知道？” “不应该啊，你们是国际刑警，消息应该更灵通才对，怎么会不知道？” “？！”阿海震惊之后解释道： “我们真不知道，昨天一直在做秘密测试，早上通关后，立马过来了。我嘀乖乖，这么大的事，程队长也不跟我说下，好歹我们称兄道弟多年啊。” 阿海烟也不抽了，急匆匆的：“我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事了。” 王钊摆下手：“去吧，最好把他劝回来，辞什么职啊，出去能干嘛，连工作都难找，都不知道怎么想的。” 第150章 他走了 就是就是，做缉毒的，辞职以后生活非常艰难，程飞扬还是队长，十多年来得罪无数人。他离开警队，连活下去都危险，还别说一日三餐！ 程飞扬得了流感病毒，高烧肌肉酸疼，下午扛不住了才去医院，在当地武警保护下打点滴。 接到阿海电话，他心跳有那么一瞬停止，握紧手机深呼吸才接通： “阿海、” “哎呦兄弟，你怎么回事啊，大家都说你辞职了，是不是真的？” 程飞扬不确定车臣枫在不在身边，或是这个电话是不是车臣枫让打的，他迟疑了下还是说道： “对，辞职了，你们来苏市了吗。” 阿海跺跺脚：“就是到了才知道你辞职了，真是的，怎么都不说声，不是刑警队的人告诉我，你是不打算通知了吧。” 这样说，车臣枫知道了吗，他是什么态度，有没有去找他…… 程飞扬想过既然要车臣枫幸福，他最好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但他内心又无比渴望，车臣枫心中能有自己，仅是这样，程飞扬这十年来的追随都值得了。 “我的事也没什么，就是累了，身体也不好，提前退了。你不用担心，我这边很好。” 阿海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辞职啊，可以申请份闲职也行，你真遇到事说一声，做兄弟的绝对帮，我就算能力不行，还有车神啊，他怎么都会帮你！” 程飞扬听见车臣枫名字，心脏刺痛了下，低沉的声音应付了几句： “我真没事，先挂了，生病了在医院打吊针呢。” 阿海不敢打扰他休息挂了电话，急忙去找车臣枫。 程飞扬帮过他们大忙，和车臣枫关系不错，他想可能车臣枫会劝住。 “他，辞职了？”车臣枫惊讶程度不亚于阿海。 “嗯，我刚打电话确认了，已经批准离开了，程队长和程叔回老家了。” “咔！”车臣枫手上的笔被他折断了。 “什么原因。” 阿海摇摇头：“具体原因不明，只是说累了，身体不好。我感觉是个借口，等下我去查查，怎么能让他辞职，这么寒心的事到底谁他妈同意的。” 车臣枫看了他一眼：“他还说什么。” “没有了，程队长生病在打点滴，不方便说话。” 生病了？ 车臣枫没有继续问，拿出一份档案交给阿海去处理，自己在那看电脑，看着看着出神。 “车队长？车队长？” 方炜京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新奇咯，车臣枫居然走神了！ “这是禾局批下来的文件，你看下没什么问题在这里签字。” 车臣枫眼神有些发愣：“还有吗，一起签了。” “没了啊。”方炜京眨眨眼，这些手续都是老套了，车臣枫比谁都清楚，怎么还会问这个问题。 车臣枫做事严谨，以往每一份文件都要亲自过目一遍再签字，这次他从第一张开始仔细看，看了没两行，心神恍惚，怎么都看不进去。 “阿海，你来处理。” 方炜京左右看了看：“阿海不是让你安排去做其他事了吗？” 车臣枫抬眼看向方炜京，眼里好像才清明过来。 “我忘记了，我抽根烟再过来。” 方炜京：“……”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车臣枫以为自己心中烦躁能一根烟解决，谁知，连抽两根，越抽越烦躁。 一根烟在他手上猛吸一口，随后粗鲁的扔地上，似乎心中那口气没地方发泄，再用鞋碾碎。 抽烟区其余人一个个拿着烟，傻愣愣的。 他们动都不敢动。 车臣枫呼出大口青烟，感觉口干舌燥，出去找水喝，碰见周颉和同事在说笑。 程飞扬曾经很在意周颉，今天他来刑警队，按以前的做事风格，程飞扬绝对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没有。 走了，一声不响的走了。 车臣枫知道自己伤透他的心，才会做出这么决绝。 自己不应该高兴吗，多日来的烦恼没了，为什么会不开心。 心里有块地方空空的。 “车神怎么了？”周颉见车臣枫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心里发毛。 让方炜京看见，她回家又要解释不清了。 车臣枫身上力气被卸掉一半：“没有。” 周颉惊讶微张住嘴，瞧着他垂头丧气的后背，大脑卡壳了。 怎么他看起来很伤心，车臣枫看起来伤心了，我去，怎么回事？！ 傍晚， 交接文件处理完毕，车臣枫和方炜京同时签字，定好半夜十一点开始押送回安门。 还剩五个小时，阿海通知所有人回招待所休息，今晚准备连夜赶路。 车臣枫让他们自己先回去，他找方炜京借了辆车去缉毒队。 阿海：“哎，等等我啊！” “你回去。” 阿海莫名其妙被凶一顿…… 麻了，作为多年助理，阿海太失败了，到现在都没摸清车臣枫脾性。 像现在，又在搞什么飞机？！ 四五天前吧，脸沉沉的。三天前吧，如同暴风雨来临时的黑暗。两天前吧，冰冷刺骨。 今天吧，变幻莫测，啥都有！ 缉毒队的人出外勤还没全回来，车臣枫进去没找到熟人。 只能从一些人口中得知，程飞扬真的走了。 走的非常匆忙。 具体什么事，没人知道。 车臣枫看下时间，赶去禾丰盛家。 禾川端着饭碗趴在猫眼，还以为眼花了： “爸，外面有个大神驾到哗，要不要开门？” 禾丰盛有儿子女儿陪在身边，身体恢复快，在家养几天脸色红润，笑起来跟个大佛似的： “先问下，是财神爷还是月老，还是送子观音。” 禾川坏笑一声把门打开：“噔噔噔，瞧，门神！” “……”，禾丰盛：“车队长怎么来了？” 车臣枫先是和禾丰盛打招呼，再扫眼禾川。 禾川嘴含着米饭，指了指碗中的菜含糊不清的问：“你饿不饿，一块吃？” 禾丰盛：“你真是废话，赶紧去拿碗筷。” “哦。” 车臣枫其实不饿，但来到人家家中，自己在旁边打扰不好，只能坐下简单吃点。 禾丰盛见他干吃米饭不夹菜，心里还有事的样子，猜测到两个可能： “是不是交接出问题了？” 第151章 慌了 那就是第二个可能。 “关于程飞扬的事？” 车臣枫放下筷子，看着禾丰盛模样特别认真，有种替人出气的准备： “你为什么批准程飞扬辞职。” 禾丰盛让他搞得勒，笑得一抽一抽的：“你怀疑是被人挤兑走的？” 车臣枫默认。 “没有这种事，你别多想。是程飞扬自己申请离开，而且非常急，我刚批准，他就走了。” 禾丰盛当然知道他问什么，老头子心中起了坏心思故意磨蹭不说。 车臣枫：“具体因为什么事？” “你不比任何人清楚？好了，走都走了，你也别问了，他这样做对谁都好，对吧？不用纠结了，程飞扬回滨江城程浩有打算的，不会看他儿子这样堕落下去，让他放松段时间，我再问问他意思。” 禾丰盛悄悄瞥着他神色，看样子两人真有事…… 车臣枫没有再追问，吃过饭便回招待所。 洗完澡出来，看着熟悉的房间心中一阵失落。 程飞扬那晚对他说的话， [你不要我了吗？] [我明白了，没关系的，都是我的错。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不找你了，要开开心心的，再见。] 车臣枫一直以为他又在作，没当回事，直到后面，以往缠住他紧紧的人连续三天没出现。车臣枫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怒火，主动拨打电话。 意外的是，他被人拉黑了。 来苏市之前，他还抱着希望程飞扬在作，在故意气他。 车臣枫甚至生气的想，这么爱作，就晾着，随他便。 程飞扬赶不走的家伙，怎么就走了。是那天自己说的那些话吗。 车臣枫那天确实被烦的要分手的意思。可是，他也想着让程飞扬明白他们的处境，希望不要要求太多，不要奢求什么陪伴，能接受他们异地生活，和这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现在，他把人逼走了，那个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为什么他心口会疼。 车臣枫心中空洞那块地方，被失落和孤寂填满，想着程飞扬，很想很想。 “阿海，借你手机用下。” 阿海睡意朦胧的：“哦。” 车臣枫关上门，想着该说什么话。 “喂，阿海。” 程飞扬沙哑的声音说得不清不楚，对方没回应，他以为别人没听清： “阿海？” “是我。” 无比熟悉清冷的嗓音，这些天，日日夜夜想念的的人，程飞扬没有惊喜，跟受了惊吓过度般，下一秒立马挂断关机。 他慌张的把手机藏好，重新躲回床上。 车臣枫不相信程飞扬会挂他电话，重新回拨：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车臣枫在这种事上不是个执着的人，这次反常的再回拨一次：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这一刻，他心口的酸涩蔓延全身。 “程飞扬、”车臣枫摸把脸，焦虑的在房间来回走动。 半小时后，找到个借口给程浩打电话： “程叔，程飞扬生病了？” 程浩啊了声，怎么又给他打电话了，让他那傻儿子知道，不得跳出来。 “病毒感染，发烧不退。” 车臣枫：“严重吗？” 程浩这个爹啊，当得真难，说严重吧，怕他来，说不严重吧，怕他不来。 怎么做，好像对自己儿子都没好处。 “就那样吧，你有事？” “我来苏市，听说他辞职了，特意问下原因。” 程浩都替程飞扬难受，瞧自己要死不活的走掉，人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难不难受？ 做父亲的为儿子感到不值，他家傻儿子不懂得讲话，他脸皮厚，他来说吧：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一星期前在缉毒队，他跟丢魂似，闹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把他带回家躲房间哭了一场。 然后去参加警务系统技能大赛，从那边回来后闷声不响就辞职了。现在又生病，医生说长期压力大睡眠不足，饮食不规律，导致免疫力下降，身体特别差。 我看他不仅身体出题，可能心理都出现问题，等他好了，我找心理医生看下是不是得抑郁症和焦虑症。” 车臣枫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些天程飞扬这么折磨自己。 如果真是得抑郁症或焦虑症，那么以前动不动威胁他说要死掉，是真的？ 车臣枫心口闷得慌，他稳了稳呼吸才说：“程飞扬现在怎么样了，情绪稳定吗。” “不稳定，在床上一天了，时不时睁开眼发呆。” 程浩犹豫了会最终还是问道：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是吵架了还是怎么样？我希望你们说清楚，不要整得现在这样。程叔知道你这些年让阿扬缠着很烦，要不趁现在心狠点彻底断掉来往，不用折磨双方。” 车臣枫握住手机紧了紧，彻底不来往，他做不到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车臣枫，怎么做得到彻底放下 。 单单程飞扬拉黑他，车臣枫都慌了心。 “程飞扬现在什么想法？” 程浩笑笑，他要是知道儿子什么想法就不用在这里瞎操心了，就是什么都不清楚，儿子又在床上要死不活的，他才担心的好嚒！ “你问他吧。” 车臣枫：“好。” 程浩打开房间门，程飞扬闭上眼想摸烟，上前生气打掉烟盒： “还抽！肺都黑了，蠢货！” 程飞扬掀开眼皮了了下：“我就一根。” “一口都不行！接电话，找你的。”程浩把手机凑过去让他看清楚来电显示。 程飞扬从床上爬起，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手机屏幕。 “接啊。” 他脸上闪过痛苦，纠结，不舍还有决绝：“不接。” 程浩惊讶的确认问一遍：“不接？这是车臣枫？” “不接，以后都不接，都不见，你都不用理。我们从今往后只是陌生人，你挂掉吧。” 这些话哪里是说给程浩听的，明明是说给电话里面的人听的。 程飞扬说完眼眶已经通红，但依旧盯住屏幕看，他留恋着最后一次联系。 这一别，他们再没有以后，再不会相见了。 然而，他连亲自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第152章 慌了急了 程浩就这样举着手机，等车臣枫开声，他希望都说开了，车臣枫给些回应好做个了结。 程飞扬也许内心还是留着希望，等了没多久，他忽地打断自己那些想法，抢过程浩手机挂断电话，非常快速的把号码删除。 “爸，以后不用理我们的事了，我已经想开了，车臣枫值得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幸福，而不是偷偷摸摸跟我一起。” “他心怀天下，未来前途无量，我不能做他的脚拌石。我应该祝福他，背后支持他，不能自私的自顾自己开心。” 十年劝导，都不及他自己醒悟。 程浩了然笑了笑：“你能想通，爸爸很开心。但愿往后的日子你要坚强要加油，不要再让我担心。” “不会的了，我需要时间，你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我还要给你养老。” 程飞扬重新躺回床，强迫扯出个笑脸：“爸，晚安。” 程浩摸摸他额头，总算退烧了。下午烧到四十度，红得跟煮熟的虾米把他急得不行。 “睡吧。” 程飞扬：“帮我关灯。” “好。” …… 进入五月天南方并不热，车臣枫却脸上通红，再看连双目都是泛红。 他握紧手机那只手青筋暴起，手指微颤发白。车臣枫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气的还是难过的。 程飞扬第一次说离开自己，第一次主动断掉所有联系，他没有摆脱包袱的轻松，恰是，从来没有过的沉重和悲痛。 “阿海，你手机。” 阿海睡迷糊了竟然觉得英俊非人的车神，短短几个小时而已，竟然有种颓废的憔悴感。 “车神，你没睡吗？” “睡了。” 阿海跟在后面想提醒他的外套衣领没翻出来： “你……” “到安门后，你处理后面的事，然后把人交给局长，我休假三天。” 车臣枫打断阿海的话，把自己的事情安排的很着急，好像说慢了，来不及一样。 阿海：“……好，你是要去哪里吗，要不着急，晚点和年假一块休了，这么多年你都没休过年假。” 车臣枫停下脚步回过身问：“你回去看一下行程，如果不忙，我先休三天，回来再申请年假。” 这么着急？ 阿海不敢多问，好奇的眨眨眼：“好。” 刑警队， “方队长，这边准备好了吗。” 方炜京无语，五分钟问了三遍，这么着急干嘛。 “在做最后检查了。” 车臣枫眉目显然不耐烦了，心口烦躁到炸掉。从警多年，练就的沉稳今晚因为程飞扬那些话全破功。 “让他们快点！” “？”，方炜京看了看四周，确定车臣枫凶的是自己，一脸懵逼！ “在做什么，检查完押送车了吗！” 站在远处的押送武装人员，同样先是愣住，紧接着紧张报备： “报告，都检查完毕！” “机场那边打电话再确认一遍登记时间，还有交警大队联系上，别给我出问题！” “……是！” 一干人等何时见过车臣枫发飙…… 整个刑警大队人心惶惶，门口的警卫员都不敢在警务室闲着，全部出门外挺直直站好。 车队启动，方炜京松口气，心想总算把大神送走。 “咔～” 头车不知什么原因蹭到大门栏，一时间司机和方炜京同时念阿弥陀佛。 “怎么回事，眼瞎啊！” 我…靠！ 直接骂人了？！ 苍天啊，谁招惹了这位大神！ 太恐怖了、 …… 滨江城不像苏市，临海地区多雨，五六月份每天早上基本都有一场雨。 大雨冲刷掉空气中的海腥味和泥土味，推开窗户闻着大雨带来自然的新鲜空气，程飞扬瘫软的身子，恢复了点精神。 “还在发烧吹什么风，关上窗。” “太闷了，透下气没事儿。” 程浩冷笑的走过去：“哼，你不知道你现在比坐月子还要娇气啊！” 程飞扬让风吹湿头发，刘海湿哒哒的。程浩看见了，挥起巴掌忍了又忍： “滚去吹头发！” “哦～” 他已经弱不禁风到随时挂掉了吧，程浩现在连水都不让碰了。 “等下我出去买菜，你一起去。” “我在坐月子不方便出去。” 在这个家，程浩就是规矩，他说什么家里就什么，哪有程飞扬的份。 大雨过后，太阳随后跟着出来，路边树木上鸟儿吱吱喳喳，花丛上蝴蝶翩翩起舞。 一派生机盎然。 程浩慢吞吞的走在前面，背着双手欣赏鸟儿花香。 老街坊邻里都认识，见到这对父子，无比开心的打招呼。 小路上一下围满邻居街坊，程飞扬不喜欢这种氛围，但没办法，只能强颜欢笑。 “阿扬现在有出息了啊，听说在苏市做大队长，是不是啊？” 程浩看眼程飞扬：“问你呢。” “不是了。你们聊，我去那边看下王伯。” 程飞扬不想提关于自己任何私事，故意跑去和王伯聊天。 可是， “王伯老年痴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阿扬跟他聊什么啊。” “就是咯，王伯口水流得脏死了。” 程浩简直没眼看，过去把程飞扬拉走：“我们先去买菜。” “爸，我都说了不想出门。” “当真坐月子啊！你必须出门多走动，躲起来解决不了问题，勇敢一点行不行！” 程飞扬低下头，他现在堕落颓废的模样自己看着都气，何况程浩。 但他又没办法，但凡能解决，也不至于生不如死。 “爸，给我点时间吧，我想静养。” 程浩摇摇头：“不行，你越是躲避现实，问题越严重。” 菜市场人多，程飞扬被挤在后面，他实在不愿挤在这个杂嘈的空间，再走进去他头都要炸掉。 “爸，我出去等你。” 程浩回过身：“喂，你回来！” 程飞扬摆下手，急忙挤出菜市场。 空气一下清新，他重重呼口气，刚在里面挤到他燥得慌。 马路上许多早餐摊，程飞扬看着上面的东西，没胃口。 找个空闲位置蹲在地上，很快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扬哥，你怎么在这？” 程飞扬抬眼看去，阿紫挽住一个年轻小伙开心看着他。 第153章 躲他 “我回来了，你怎么在这？” 阿紫指着身边的男孩开心说道：“跟男朋友回来见父母呢。” 程飞扬挺意外的，半个月前缠着他非嫁不可，半个月后人家有男朋友还要要见家长了。 他被整得愣了会：“恭喜恭喜啊，小伙子也是滨江城的人？” 阿紫男朋友瘦高戴眼镜，斯斯文文的，只是双眼看人有点飘： “扬哥你好，我叫何德州，我是滨江城人。” “挺好的，阿紫嫁来滨江城吃不完的海鲜。” “我早上才吃了生腌，特别好吃。”阿紫还把手上的菜篮子打开： “看，海鲜超级便宜，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新鲜海虾才十来块一斤。” 程飞扬大概看了眼，买了不少菜，一个菜篮几乎满了。 “快回去吧，这些海鲜闷死掉就不新鲜了。” 阿紫没有多说什么，挽住何德州和他说再见。走到前面路口时，她回头看了眼，脸上虽然还是挂着笑，但双眼已经泛红。 阿紫睁开湿润的眼眸，扬起两边嘴角。看着很开心，仔细看去，眼里没有幸福的光彩。 程飞扬站起身，瞥了下她手上的菜篮子，沉甸甸的在她手上，穿高跟鞋走路一拐一拐。 身边的何德州双手叉裤兜，任由阿紫挽着自己悠哉悠哉的走。 程飞扬出于职业原因，从何德州的面相和眼神，以及行为来看，他看出这个男人不是阿紫的良人。 阿紫他们消失在拐弯处，程飞扬想自己不方便过多接触别人的私事，找时间让程浩去关心下吧。 “爸，我刚看到阿紫了，和男朋友一起。” 程浩正和程飞扬叨叨菜价猛涨问题，被打断，还得知阿紫有男朋友，可是惊讶了后开始唉声叹气： “你是个没福气的人，可惜这么好的女孩。” 程飞扬笑笑：“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家。阿紫命好才没嫁给我，不过，爸，你有空打电话关心下她男朋友情况，我感觉那个男人不太行。” “是吗，我晚点打，现在有些男孩坏心眼多得很，阿紫别被别人骗了。” 回到家，程飞扬要进厨房帮忙让程浩赶了出去： “去喝水吃药。” “哦～” 午饭，两父子三菜一汤，简单温馨。 程飞扬想，如果他彻底放下车臣枫，以后就在这个小城，陪程浩老去，也不错。 “你电话响了。” 程飞扬手机放在茶桌，因为不上班把手机调震动。程浩去拿纸巾刚好看见，上面显示大豪。 他瞄了一眼程飞扬：“是大豪。” “哦～” 程飞扬绷紧的身子才放松过去接电话：“豪队长中午好。” 大豪老脸一红：“哎呀，连你都调侃我。” “怎么，这个队长不合你意？” “哈哈，我是挺合意的，除了某个人外。” 程飞扬把缉毒队的势力部门想了遍，只有财务了，天天净讲他们超预算，见到程飞扬从来没个好脸。 “王姐是吧，你搭理个老女人做什么，更年期都这样。” 大豪顿下，哈哈大笑，冒着眼泡说道： “不是王姐，是车臣枫！他非常不爽你走了，早上来队里把我审问一顿，嗳，你猜他说什么着，他居然骂我们没把你留下，靠啊，他居然骂人了，吓死我们了。小费都要尿了，哈哈。” 程飞扬深呼吸努力调整心态，才平稳的问： “他还没回安门？” “昨晚连夜走了，不知今早怎么又来了，看样子是坐早班机赶来的。” “为什么，事没办完？” 大豪来了兴致，聊车臣枫八卦他是挺喜欢的： “不是，他说休假哦，奇怪吧，居然来苏市休假。也不愧老大你平时对他有情有义，见你有事，人家真敢过来，真敢上，” 程飞扬心里乱成一团浆糊，车臣枫居然回来找他。 找他做什么，来骂他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不管哪个，程飞扬不想见到车臣枫，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以自己的性格，如果见了，必会再次纠缠不清。 “他走了吗，回安门了没有。” 大豪：“没有，说去滨江城找你谈谈。” 是要来谈辞职的事吧，他这么没用，说辞职就辞职，对车臣枫有追求的人来讲，他就是个神经病存在。 指不定过来又要说教，顺便把他拉黑的事，一起骂了。 再或者过来指责拉他陷入泥潭，害他不得安宁。 程飞扬说两句后，匆忙挂断电话： “爸，我出去一下，去找老班长下棋。” 午后阳光大，外面温度二十三，行人已经穿短袖。 再晒久一点，脸上晒出汗，程飞扬摸掉额头上的细汗，无所谓的继续在树下坐。 他又开始低烧了，出点汗还有助于退烧，就是坐这里晒久了头开始晕沉沉。 程飞扬哪里有老班长在滨江城，他老班长是西北人，住高坡黄土岭，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 无非是骗程浩放心的借口。 小城宾馆最多，程飞扬随便找间住进去。 车臣枫要躲，他命也要顾，再晒下去要晕过去丢人现眼了。 夜晚九点，程浩见人还没回来，打电话过来问： “还不回家。” 程飞扬窝在床上看电视，不正经的说道： “不回，和老班长等下去唱歌洗脚 。” 程浩眼角跳了跳：“你病好了？跑出去作死。” “不耽误的，爸你睡吧，不用管我，今晚我不回去了。” 程浩是不想管，大男人在外玩再正常不过，又不是姑娘，他才不想操心。 只是， 他瞅了瞅沙发上，认真看电视的车臣枫。 娘的，你不回来，他不走，程浩不自在！ “要你回来就回来，玩什么，身体没好不回来早点睡，想我骂就去！” 程飞扬：“我今晚直接在班长这里睡了，你别担心，我吃药了的。早点睡吧，晚安。” “？”，程浩看看手机又看看车臣枫：“他，晚上不回来。要不，我跟他说下，你来了？” 车臣枫清冷的眉眼间显露着疲惫，声音低沉的说道： “好。” 程浩微微叹口气，车臣枫傍晚的时候到的，知道程飞扬不在家，也不走，说要坐这里等他回来。 还不让打电话去催程飞扬，说让他玩会。 第154章 决绝 都是高智商的人，谁骗了谁？ 程浩怎么会不知道，车臣枫是担心程飞扬故意躲他不愿回来。 不过，还真的是，程浩也是知道程飞扬在躲他。中午那个电话，接了就跑，跑了不愿回来，没有事就怪了。 他这个做中间人的，折磨怕了，没有犹豫立马给程飞扬打电话：“你快点回来。” 程飞扬蜷缩在床上抠遥控器：“都说了不回，你烦不烦，啰不啰嗦。” 程浩：“啧，你以为我原意管，车队长在家等着你，赶紧回来！” 程飞扬不受控制的从床上坐起，心口砰砰跳。 “喂，听见嚒，我说车队长来了，要见你，快回家。” 程飞扬许久才找回自己声音，狠心回道： “我不想见，让他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了。跟他讲，我辞职的事心甘情愿，他不用管，也不关他事，我们之间从今往后断绝一切关系。” 他说完，等来的不是程浩回应，而是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 程飞扬原地愣住。 “你说断绝来往是不是？再说一遍，我立马走。”车臣枫咬住牙，用力稳住呼吸。 他没有生气，应该是得知一个深爱追随的人将他放弃，而他却发现自己深陷其中没法释怀，显示出来的迷茫与恐慌。 程飞扬喉咙发紧，几次开口都无法说出一个字。 车臣枫等得不耐烦，怒吼一声：“讲话！” “我说，我们从今往后断绝一切关系，再见。” 程飞扬说完立马关机，喘着粗气瘫在床，仿佛用尽全力做完件事，导致精疲力尽。 过了一会，宾馆小房间都是他压抑的声音。 十年坚持说放弃就放弃，鬼知道他现在心多痛。 这边的程浩愣是让车臣枫那声吼吓得不轻，他原本不打算听他们谈事，人还没走到房门冷不丁被人吓一跳。 再看现在车臣枫，瞪圆猩红双目一眨不眨的。他手上的手机屏幕已经出现裂痕…… 程浩暗骂句：娘的，两个男人谈恋爱这么恐怖？！ “程叔，程飞扬在哪里。” 车臣枫突然看向过来，那双气红的眼，程浩不敢直视，毕竟是自己家逆子先招惹人家的。 “我不清楚，你也听到了，他就是知道你来了才躲出去。” “我知道了。” 找人是车臣枫的特长，何况是滨江城这个小城市。 夜已深，床上的人已经昏沉沉睡着，但处于多年来的职业生涯，门口那细微的声音，让他立刻睁开眼。 门卡在他手上，宾馆员工不会半夜私自打开住客房门。 程飞扬顾不上穿鞋，快速躲在卫生间那面墙。那里刚好挡住床这边的视线，进来的人只能看见床尾。 躲起来的人看不见进来的人。 房间没有开灯，窗帘拉得紧，程飞扬只能屏住呼吸数来人的脚步声。 高大的身影在程飞扬出手瞬间，同时也出手挡住他的攻击。 程飞扬挥过去一拳让人捉住手腕，他随即用脚连环踢对方下半身，高大的人急忙后退，手上却没松开。 “程飞扬。” 车臣枫最终没办法只能出声阻止，这家伙身手太强，自己不还手只躲避，根本受不住几招。 程飞扬刚好在这里伸出脚，及时收住。 黑暗中两人都沉默。 手还让人拽着，程飞扬动了动，对方没有放开的意思，还用力抓紧。 “放开。” 不是只有他会冷漠，程飞扬也会，他只是习惯了讨好车臣枫。要是冷漠起来，他们不分上下。 车臣枫是怔住了，一直让人棒在手上哄，突然，他不哄了，巨大的落差，车臣枫睁大清亮的双眼在黑暗中，怔怔的。 “车队长，请你放开。” 程飞扬这次直接甩掉手腕上的手掌。 车臣枫忽地胸口紧抽了下，大步上前再次把那只手捉住，紧接着用力一拉把人带怀里。 久别的气息，程飞扬有那么一瞬间迷糊，反应过来急忙将人推开。 “程飞扬！”头顶的人咬牙切齿叫住：“你当真做到！” 什么是他做到，不一直是你自己希望这样的吗，他放手配合了，你反而生气指责。 程飞扬苦笑不得，他终究是做什么都是错的。 “你放开好好说话。” 车臣枫抱得更紧，他身上像一团火，似乎要把怀中的人一起燃烧。 看来气得不轻…… “你电话里面的话，再给我讲一遍！” 程飞扬握紧双手，努力让自己冷静，努力让自己表现不在乎，他保持着之前的冷漠，说出让车臣枫气疯的话： “车臣枫我不爱你了，爱了十年，够够的了。我有病，我是变态，你就当这十年被只疯狗咬吧。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如你所愿，摆脱了我。保重。” 两颗靠近的心，其中一颗因为生气剧烈的跳动，震耳的心跳声，可想它的主人此时没出声，是忍着怒火。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留下你不开心，我走也不开心，我在你眼中从头到尾就是个烦恼吧。回去吧，时间久了，会发现没了我，你是很幸福。” 趁着他在发愣，程飞扬从他双手中挣脱开。摸上灯开关，灯亮起，他重新躺回床上： “出去帮我把门关上。” 车臣枫定定盯住他后脑勺，许久了，才问： “你当真确定我们分开。” “不是应该问你吗，你没确定就选择跟我在一起，在一起你又后悔。你没确定，没准备，没规划，就没资格问我确不确定。我对你，一直都是顺从，而你只有逃避。” 车臣枫的心思他看得透透的，戳破了心底的想法，原本生气的人，愧疚的低下头。 “你怒气冲冲的来，无非是想当面责问，我现在把话说清楚了，你心里该明白了。不要生气了，不值得，回去重新生活，按你想要的生活，幸福快乐。” 车臣枫是不该生气的，他气的是自己吧。气自己软弱，没担当。不然，程飞扬走了，为什么他好难过。 此刻得知他的决心，车臣枫双眼酸涩的狠狠闭上。 第155章 后悔了 车臣枫站在原地不动，他一旦离开这个门，代表和程飞扬从今往后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来之前从来不知自己爱程飞扬，他只以为是单纯的喜欢而已，那种有人陪有人疼的喜欢，享受那种有人毫无保留的喜欢。 在程浩手机得知程飞扬的意思后，他慌了，一直有恃无恐的活在程飞扬偏爱中，突然那个人抽身离去。 车臣枫慌了心，乱了神。 下午，动用关系找到程飞扬时，他在楼下想了许久。 程飞扬想要的是一辈子陪伴与爱。 他想要的只是简单的爱。 他们各需不同，才导致程飞扬离去。这段时间他是混蛋的，伤了程飞扬的伤心。 本身这家伙就没安全感，心里又敏感，又喜欢作。自己的所作所为，彻底让他失去希望。 如果早些他想通，程飞扬就不会离去。如果他早知道自己爱程飞扬，就不会伤他心。 车臣枫走到床边蹲下，程飞扬闭上眼翻个身不愿和他对视。 “你，我们先在一起，以后的事我会规划的。” 这是，终于给他承诺了？ 程飞扬难以置信的回过头。 车臣枫见他终于愿意搭理自己，话也多了： “我保证，你先在滨江城等我消息。养好身体，过段时间我再来接你。” 程飞扬忽地笑了：“我可没答应，我说过了，我不爱你了，也不想爱了，不想跟你去。” 车臣枫瞬间沉下脸，恶狠狠的凑近程飞扬：“你试试？！” “走吧你。”程飞扬拉高被子蒙住脸。 他才不相信这个胆小鬼的话，一个随便让人提起名字都心虚骂他的人，哪会轻易接受大众的眼光。 “程飞扬，我说真的。” “快走。” 车臣枫一遍一遍让人撵走，心里堵得慌：“你等我。” 等什么等，他已经想开了。 车臣枫是个胆小鬼，迟早会再次抛弃自己，他被抛弃还不够狠啊，还要作贱自己啊。 程飞扬掀开被子，对他大声怒吼： “我说了，我们从今往后不要来往，我说我们分手，你没听见？老子不喜欢你了，跟你在一起，我算什么东西，连狗都不如！ 你只是现在突然不习惯，晚点，就会习惯我不存在。赶紧走，不需要你的可怜，你这么狠心的人，我不喜欢你了！” 车臣枫感觉心口痛，无法消化这些话。 程飞扬下床穿上鞋，打开门要走：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门被重力甩上，车臣枫追了出去，外面已经没有人。 他没有去找，而是坐在路边，认真思考未来。 程飞扬一路跟逃荒似的回到家，程浩出来见他大口大口喝水。 “还发烧？” “没有。” 回来跑出一身汗，退烧了。 程浩瞧着他脸色不对，担忧的问： “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程飞扬摸摸自己脸，发现手冰凉的：“夜跑不都这样。” “谁家夜跑，脸苍白得鬼一样！” “我撞鬼了嘛。” 程浩：“……赶紧去睡觉。” 程飞扬睡不着，下午浑浑噩噩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心里又想着事。在床上睁着眼，脑子想的都是车臣枫。 今晚他差点再次陷阱去了。 那个傻瓜居然真相信自己不喜欢他了，那么爱，怎么会不喜欢 ，只是自己放手了。 他们在一起不开心，就让他走呗，强求不来的幸福。车臣枫这段时间和他一起后，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他也不忍心继续了。 过段时间，习惯他不存在，车臣枫就会忘了他。 早晨一缕阳光照射进床头，刚好落在程飞扬眼上。刺眼的光芒让他不得翻个身继续睡。 平时不赖床的人，今天居然睡到中午十点半。 程浩进来摸他额头，发现还在低烧把人喊醒： “怎么又烧了，都第三天了。” 程飞扬头痛口干舌燥，下床去倒水，发现连肌肉也酸疼。 “医生不是说，病毒感染会继续发烧一星期吗。你赶紧出去，别传染给你了。” 程浩冷哼的帮他叠被子： “都不知道你去哪里感染的，这些天我们都在一起，就传给你。也不反思自己身体素质多差劲。” 程飞扬无力反驳，他今年身体是越来越差，以前年轻爱造，老了受罪，他算是认栽了。 外面天气很好，程浩把家窗帘全拉开，屋内一片明亮。 程飞扬洗完脸出来，瞥见阳台放了许多盆栽。一盆盆的枝叶青翠，每一枝丫上都有朵小花。 荒废的阳台一下鲜艳夺目。 “爸，咱们两个老爷们养花不合适，换绿植不行？” 程浩闷声不吭的把阳台锁上门。 他这个儿子从小不喜欢花，小时候为了培养他兴趣家里买了不少花，程飞扬手贱得很一朵朵揪下来。 直到他上高中，还是那个坏模样。 程飞扬笑他小气：“路边大把的，等下我给你摘。” 程浩：“快吃，磨叽什么。” 程飞扬像个忙碌的人，吃完饭戴上帽子就出门。 他们这个是老小区，住的基本都是退休老干部。小区绿植很多，加上是南方地区，最不缺花草。 “唉，阿扬你摘这些花做什么？” “李婶，我爸喜欢。” 李婶笑哈哈的：“你爸现在年纪大了，爱倒腾这些玩意，早上才见他拉一车盆栽。” 程飞扬手上一束五彩六色的绣球，朵朵拳头那么大。昨天他看见环卫工说太茂密了，谁要就下来摘掉一些。程飞扬见程浩喜欢便想到这些绣球。 拿回去孝敬老头子，逗他开心开心不错。 “李婶，我爸别看年纪大了，心思跟年轻小伙一样年轻有活力。” 李婶有些脸红的躲闪眼光： “是啊，你爸还是当年年轻风采，也没见发福秃顶什么的，都不像六十多岁的人。” “？”，程飞扬暗暗打量下李婶笑了笑：“我走了，先回去了。” “好，阿扬有空来李婶家喝汤哈。” “行！” 我嘀乖乖…… 他家老头种花原来是给自己招桃花啊，哪怪。 程飞扬瞅瞅自己手上的绣球，感觉很多余。 “小妹妹，送你花。” 路过的小妹妹认识程飞扬，她接过花，笑得一脸害羞：“谢谢阿扬哥哥。” 程飞扬摸摸自己脸：“以后喊叔叔。” 小妹妹笑嘻嘻的：“不要，你又不老，还很帅。” “是吗。” 程飞扬得到小妹妹认真的点头肯定，笑了下，可是余光瞥到正前方有个跟冷面神杵在那，嘴角的笑意收住然后转身回家。 车臣枫人高马大，几步便追上。 第156章 追妻火葬场(1) “程飞扬！” 程飞扬假装不认识他，只想躲开。 车臣枫伸手想捉住胳膊，程飞扬连忙躲掉。语气淡淡的说道： “车队长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也不怕人笑话。” 周围不少老人家在散步，见到车臣枫出现眼都直了，一个个好奇的往他们这边瞅。 车臣枫吸口气，冷静了下：“我们上去讲。” “有什么好讲的，该说的我都讲清楚了。” 程飞扬眼光看向别处，就是不看眼前的人。 那模样冷漠到刺痛了车臣枫心：“跟我没话讲，跟女孩子就有话讲了？” 程飞扬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送人家花，和人家聊得很开心。” 站在凉亭同样八卦的小妹妹，抱住一束绣球，满脸兴奋看着他们。 程飞扬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车臣枫冷冷笑了下，眼眸闪过受伤：“你送人家花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程飞扬这刻心脏猛的收缩，差点控制不住上前抱住人。 好在他脑袋是清醒的，无所谓笑笑： “对，我送小妹妹花了，瞧人家多开心。” 程飞扬潇洒得很，笑吟吟的还朝小妹妹特意挥下手， 小妹妹立马娇羞捂住嘴笑。 车臣枫脸当下沉沉的。 程飞扬假装没看见，转身上楼。 多年来缠住他的人，恨不得黏他身上的人，现在连眼神都不愿给，更不愿和他讲话了。 车臣枫堵住一口气在胸口，难受的要死。 程飞扬听见身后有人快速跑来，他想都没想往家跑。 “砰！” 车臣枫差一点就追上，程飞扬没给任何机会，甩上门后马上锁门。 “程飞扬！” “程飞扬！” 门被人用力拍打，惊扰到程浩，他出来见程飞扬趴在猫眼看什么。 随即想到那些被打击过的毒贩，会不会是被人找上门报复了。 程浩紧张跑过来问：“怎么了，有人找上门？” 程飞扬表情很慌乱，低声说了句：“不是。” “谁在外面，你怎么不开门。” 程浩推开他，自己趴门看猫眼，发现是车臣枫瞪住双目站在门外。 不可思议的问：“刚是他砸门？！” “砰砰！” 回答他的是门板声。 “……” 车臣枫为人沉稳，做事严谨，程浩当年去警校挑人一眼看中他的性格，当时心想，这小子能忍成大事者。 今天做出这种事，程浩立马将罪怪自己儿子身上。娘的，都是程飞扬的错，这么多男人，非要看上车臣枫！ “你开门！” “不能。”程飞扬挡住程浩。 “老子数到三！” “1、2、！” 程飞扬快速跑回房间。 一开门，车臣枫愣了下：“程叔。” “进来吧。” 程浩换鞋出去，他没眼看他们这些破事。 车臣枫站门口等程浩出去，立刻在屋里找人。很快他就锁定位置： “你出来，躲什么。” “程飞扬出来，我们好好谈，你想说什么，我们摊开来讲。” 房间的人始终不说话，程飞扬这个死心眼的人，一旦决定的事，很难回头。 以前很爱车臣枫，人家给点糖吃，屁颠颠的又黏上去。 现在，他不想了，他只想车臣枫以后开心。 不想只顾自己开心。 “你讲话行不行。” “我以前对不起你，我会改，我知道我之前说的话伤了你心，我以后也会改，不会说了。” 程飞扬坐在地上透红的双眼，隐忍着不流泪，咬住下唇铁了心不理睬。 他心痛得很。 “你喜欢怎么做，还是说你想我怎么做，你可以教我，我慢慢学。” 车臣枫从来没这么放低姿态过，在别人面前他会觉得脸面做不到。现在他想，他错了，他想这样程飞扬原谅自己。 “程飞扬，你想气死我是吗，说句话。” 直到三小时后，程浩从外面回来，车臣枫还坐在程飞扬门口。 “程叔。” 车臣枫脸上丧得嘞，程浩暗戳戳瞪眼程飞扬房门： “留下吃饭吧。” “不了。”他继续留下来，程飞扬不会出来的。 “你现在住哪里？”程浩只想假客气问一下。 “宾馆。” 程浩笑着去厨房做饭：“哦，还想你找不到地方的话，不介意可以住我这。” 车臣枫跟在他身后犹豫着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住吗。” “？”，程浩手滑了一下，电饭锅胆哐当响：“可，可以。” “那麻烦程叔了，我去宾馆收拾行李过来。” 车臣枫脸皮薄，瞧程浩那模样依然硬着头皮出门去宾馆。 程浩：“……完了。” 他像做错事的孩子，用围裙擦干净手，想去告诉程飞扬，但手碰到门板时又反悔了。 告诉个屁，自己惹下的情债，自己处理！ 车臣枫其实就住这附近，过去拿行李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程飞扬还不知道他走了又回来，在房间偶尔能听见程浩声音，隐约听见车臣枫清冷的嗓子。 “程叔，我来切。” 程浩和车臣枫相处了一会，发现他不像工作上冷肃，私下很好相处。 人也就放松开，和车臣枫配合做顿晚饭还挺开心的。 “之前听阿扬说过，你喜欢吃辣对吧，这个鱼做红焖，放紫苏辣椒怎样？” 车臣枫点点头：“好，我随便。” “怎么能随便，人生不能随便，任何事都不能。就像这个鱼啊，你既然说想吃红焖放辣椒紫苏，必须是真的喜欢才放啊。你不喜欢吃，又要这样做，将就吃完了，除了肚子填饱，并没有带给你任何情绪价值。” 程浩啰啰嗦嗦的东扯西扯。 车臣枫在边上静静听完：“程叔，我明你的意思。” “你明白又怎样，要实际做到你才是赢了。”程浩拿一把紫苏问：“还要不要放啊？” 车臣枫看着他沉思。 最后摇头。 “不要了，我不喜欢紫苏。” 程浩了然笑笑，把紫苏扔掉，只放了辣椒。 车臣枫盯住垃圾桶上的紫苏问： “程叔，程飞扬我喜欢他的，我之前不懂，伤了他心，我现在想改，能不能帮帮我。” 程叔一锅铲差点铲飞那条鱼，这么神话的一个男人亲口说喜欢他儿子，他老人家脸臊得慌！ 第157章 追妻火葬场(2) 程浩浑身不自在还要假装镇定说道： “你考虑清楚了，不要像这次，对你们谁都不好。” 车臣枫认真向他保证：“程叔，我想好的了，只要程飞扬愿意和我一起，我绝不会放弃。至于以后怎么样，我愿意和他共同面对。” 程叔年轻时和程飞扬妈妈是自由恋爱，双方一见钟情那种。他体会不到刻骨铭心的爱。 自己媳妇走的时候，他是痛哭过，当时孩子小，工作又忙，没有过多让他悲伤的时间。 至于车臣枫和程飞扬感情的事，他觉得自己没能力处理，没有共鸣，他体会不到他们的感受。 “程叔不想多管，现在只希望阿扬开心，你也看到这大半年他折磨什么鬼样，以前你不在看不见，不怪你，但是这些日子来，你是看见的，十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你要是真心的，以后对他好点。” 车臣枫抓住程浩手，非常认认真真保证：“我发誓，我一定会对程飞扬好。” 程浩笑着点头：“行，去吧，喊他吃饭。” 程飞扬坐累了正想瞌睡会，听见门外有声音一下清醒。 “吃饭了。” 没有回应。 车臣枫再敲一遍：“程叔喊你吃饭。” 程飞扬其实饿了，中午十一点不到吃的粥，中间还发烧出汗，现在都八点了，他肚子在程浩炒菜时就开始叫。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叫个屁啊，饿着吧，又不是没饿过。 车臣枫再敲一次，还是没回应。他望向程浩，尴尬又有求助的意思。 程浩看不下去了，自己那个傻儿子怎么像个姑娘似的，躲起来没点出息！ 他过去在门口喊：“程飞扬，丢不丢人，大老爷们躲什么！害怕人家吃了你啊！出来吃饭！” 程飞扬想想也是，为什么要躲，为什么要害怕。 现在是他甩掉车臣枫，是他不要车臣枫，是车臣枫在倒追，他怕个毛！ 程飞扬面无表情的开门洗手盛饭。 “盛几个的？”程浩在边上看他只拿两个碗，瞟着眼警告。 他们家来客不留人吃饭，是要上升到家教问题的。 程飞扬默默再拿多一个碗。 车臣枫过去帮他拿饭：“谢谢。” 程飞扬：“不客气。” 车臣枫跟在他身后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 一顿饭，三个男人，谁也不出声。 可怜程浩受不住他两个，一个不停看对方，一个不停吃白米饭。 没眼看！ 他放下碗筷要出门：“我吃饱了出去散步，阿扬你等下帮车队长把客房收拾一下。” “他不住这里！”程飞扬急忙拒绝。 程浩不想跟他废话：“我同意了，你听我安排。” “！” 程浩走后，留下他们面对面而坐，气氛怪异中还有一丝不自然。 车臣枫双眼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程飞扬！ “你看什么！”程飞扬忍不住抬眼瞪回去。 车臣枫轻声讲了句：“真狠心。” 很轻的三个字，程飞扬鼻子发酸，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过饭，车臣枫主动去洗碗，顺便帮他倒杯水： “现在还发烧吗？” 额头碰触到微凉的手心，程飞扬冷着脸躲开： “什么时候走。” “明天。” “以后不要来了。” 车臣枫盯住他侧脸不答应：“想都别想。” 客房基本没人住过，里面被单被子什么都没有，程飞扬把之前的翻出来，放太久有霉味。 想到前天从苏市带回来的，又去自己房间拿。 车臣枫坐在客厅没有去打扰，安静看着他忙。 经过和程浩谈话，明白他们的事急不了，程飞扬现在认定要分手，他想挽回，只能慢慢来，先不要惹他生气，再一步步哄回来，然后重新走进他内心。 有了方案后，车臣枫不再毛毛躁躁的：“要出去走走吗。” “不要。” “你，一起看电影？” 程飞扬摇摇头回自己房间。 车臣枫在后面说句：“晚安。” 没人回应。 这个夜是多梦的。 早九点，车臣枫去敲程飞扬房门：“要去喝早茶吗。” 程浩：“起来，去喝早茶！” 程飞扬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老小区平时很少有生面孔，车臣枫出现惊起千层浪毫不夸张。 昨天见过的人今天再见，胆子大了许多：“程叔，这是你家客人啊？” “嗯，阿扬同事，过来旅游。” 程浩大方的介绍车臣枫，仿佛这是自己儿子般骄傲： “是不是很帅气！” 在场的邻居街坊瞅住车臣枫，一双双眼睛珵珵透亮： “帅，小伙子长得真好看，我一把年纪见过人也不少，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人。” “小伙子是哪里人呀？” 当然没人敢问车臣枫，他那身震慑力只能远观不可近仰。 程浩笑呵呵的：“安门，我们去喝茶，改天聊。” “好嘞。” 程飞扬坐上车，不经意回头看眼，车身后全是眼睛。 他悄悄瞄眼身边男人，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心虚的表现，挺稳定。 滨江城早茶的种类繁多，从蒸饺、烧卖、虾饺、肠粉，到甜点和糖水，再到各种烧腊，都是滨江城老百姓的追求。 特别那盆生腌海鲜配白粥，是当地人最爱。 茶楼人多，程浩提前定的位置刚好靠窗边。 窗外是海景，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星星点点的有几艘渔船在漂浮，海鸥在上面飞旋，远远的传来鸟叫声。 程飞扬看着窗外风景，程浩和车臣枫很有兴致的聊天。 他瞥了眼他们，想不通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阿扬等下也不要试生腌蟹了，你们不经常吃，容易拉肚子。” 程浩对吃有特殊的追求，菜一上桌他撩起袖子就开吃。 车臣枫很多年没喝过早茶了，但规矩还是懂。他把碗筷先是用桌上的开水烫洗一遍，再放程飞扬面前。 随后再拿一套烫了自己用。 程飞扬偶尔间见他低垂脸仔细洗碗筷的模样，心里揪着难受。 他这个样子，舍不得，真舍不得，明知道他会控制不住，这家伙还故意对他好。 想到他们以后不能再见，程飞扬双眼发涩，撇开脸继续望向海边。 第158章 追妻火葬场(3) 人的气场是可以感染的，车臣枫偏头看向程飞扬。 他安静看着外面，眼尾下拉，侧脸黯淡无光。 忍不住把桌面那只消瘦的手握住，紧接着放下桌底。 程飞扬惊了一下连忙甩掉，可惜让人握得紧紧的。 “鲍汁焖凤爪喜欢吃吗？”车臣枫淡定的帮他夹菜。 “蒸排骨吃点，虾饺就算了。” 面前的碗很快堆满，车臣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程飞扬也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程浩啃着蟹脚看他们拉拉扯扯。 这个老头接受能力是特别的强，从刚开始害臊，到现在吃瓜仅用了一天时间。 程飞扬察觉道炙热的视线，抬眼发现竟然是自己家老头子。 脸一红，气哄哄道：“放手，我要吃饭！” 车臣枫满意的笑笑，看来逼一逼还是挺有用的。 高智商高情商的人，一旦用心谈起恋爱来，那是相当的可怕。 “吃过饭程叔要去哪里？” 程浩笑眯眯的：“去找老伙计下棋。” 车臣枫帮他夹烧卖虾饺，还殷勤的倒茶。 “够了够，谢谢。” 程浩想拿纸巾擦干净手，车臣枫便把纸巾递过来。 “程叔还要吃什么，点些打包回去中午吃。”车臣枫把菜单拿过来让程浩看。 本来是自己做东的，经车臣枫一顿殷勤，他和程飞扬反而像被请客那个。 “不用了吧，就这些够了，中午在家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不行，阿扬身体需要营养，我帮他点煨老鸡汤，加两个菜，你们中午热一下可以吃了。” 程浩：“……不用这么客气。” 车臣枫下完单，再起身帮程浩倒茶。 这下，程浩浑身不自在了，这家伙有话说话，突然搞这样，怪得很。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嗯、”车臣枫不好意思笑笑：“程叔可不可以别拉黑我号码。” 程飞扬一下竖起的耳朵：“不可以！” 程浩瞪他一眼：“问我又没问你！” “爸，你想清楚了。”程飞扬放下筷子对上程浩认真说道。 车臣枫在边上适宜的出声：“程叔，要换茶吗，我们试下普洱茶？” 程浩：“好啊，喊服务员拿紫砂壶泡。” “我去叫。” 程浩跟在身后：“一起啊，你不会挑茶叶。” 程飞扬：“？？” …… 一顿早茶到中午才结束，车臣枫提前去把单结了，还帮他们点新菜打包。 程浩和和车臣枫喝了好茶，谈了两个小时政治经济社会军事历史，聊到停不下来。 从来没有年轻人愿意和自己聊这些问题，像程飞扬每次一讲就嫌烦，人家车臣枫就不会，有耐心有文化，有自己的认知，他们聊得很合拍。 “今天说好我们请客的，只能下次了。” 车臣枫：“下次我来，程叔再请。” 程浩满口答应：“好，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哎呦，提前说声帮你把房间收拾出来。” “回去我看情况休年假，程叔会不会介意我打扰。” “不会，别乱想哈，我们很欢迎的，对不对，阿扬？” 程飞扬蜷了蜷手指头不说话。 程浩嫌弃道：“你这个哑巴，一个上午不说话，学学人家阿枫，陪我聊得多开心。” 阿、、枫？？！！ 程飞扬有些惊?看着程浩，你怕是和人家再聊两个小时都称兄道弟了吧！ 车臣枫单手撑在车窗，手指压住嘴角，认真看，会发现他居然在偷笑！！ 程浩联系方式正常了，休年假有地方落脚了。 他心里终于踏实。 到家后，程飞扬继续回房间躲。车臣枫陪程浩把阳台盆栽打理干净后，去敲他房门： “我要走了，不送我？” 程飞扬还是坐到老位置，背顶住门，双眼持续放空。 “那我自己打车去机场，你注意身体，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车臣枫等了会没听见声音，他不舍得走了。 他来回走动，过了十分钟再去敲门： “出来见一见。” 程飞扬把脸埋在双膝间，对外面的人无动于衷。 车臣枫彻底不想走了，这个样子，让他怎么安心离开。 “程飞扬，你说话。” “开门。” 程浩走过来示意他算了：“暂时让他冷静冷静吧，你们双方都回去冷静。过段时间，你如果还是那个想法，再和他谈。” 车臣枫听劝的点头：“好。” …… 五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 程飞扬再次从外面拿花回来，程浩嘀咕着： “到底从哪里找的花，这些花，小区没有啊？” “小区没有，但外面花店有啊。” 程浩横眉竖眼的：“家里没花？跑出去浪费钱！” 程飞扬忽视掉去洗手。 外面有人按门铃，程浩过去搭在扶手上，便看见程飞扬躲在房间探出半个头。 两个星期了，这个蠢货每次有人敲门，他都像这个鬼鬼祟祟的样子。 丢人现眼，自己家畏畏缩缩的！ “这是你的快递。” “谢谢。” 程浩找出快递寄件人，安门市车字人。 他从快递箱拿出许多特产，其中有程浩喜好的陈皮。 前天和车臣枫聊天提到陈皮，没想到真的帮他买了。 “过来帮爸爸泡陈皮普洱茶。” 程飞扬懒懒散散的窝在沙发，扫眼地上的快递才问道： “谁送的，这么开心。” “我朋友送的。”程浩拿出两片交给程飞扬去泡茶 ，自己去拿东西晾陈皮。 快递箱是某快递公司急递，快递费是普通的三四倍。陈皮而已又不是急用品，谁会急递。 他伸出脚踢了下，快递箱翻个身，打印单上：安门市，车字人。 程飞扬抱起纸箱，细细看着上面的字。 茶桌上摆放出一套黑紫砂壶，经开水冲洗，壶身透亮，没一会上面的水分吸干，变得黑亮黑亮的。 客厅飘逸着浓厚的陈年普洱茶香，一分钟后里头的陈皮泡开，茶香带着果皮香，独特的茶香四溢。 程飞扬帮程浩倒上一杯，茶汤暗红透亮，好茶。 “阿枫眼光不错，这些陈皮是好东西。” “爸，你喜欢可以叫我买，麻烦人家做什么。再说，这东西不便宜，他那个人也不会收你钱，多不好意思。” 第159章 追妻火葬场(4) 程浩眯起眼笑，细品口中的茶汤，那味道唇齿留香。 “人家买来孝敬我的，你别多管闲事。” “……爸，”程飞扬搞不明白程浩的意思了：“你知道我们现在怎么回事的，别跟他来往了。” “你们不来往关我什么事，哦，你们不能做朋友，我也不能做朋友啊，我拉屎又不见你拉。” “……” 程飞扬是觉得程浩现在越来越俗，李婶再不动手，以后还有谁看上他。 “我去陪李婶聊天。” 程浩笑不出来了，凶巴巴道：“你一天天跟李婶聊什么，喂，回来！” 现在小区都传开李婶想和程浩做老来伴，程飞扬还一天天往里凑，程浩现在是跳黄河都洗不清。 程飞扬终于扳回一局，开心的去街上逛。 “你快放开我儿子！你这个脏女人！” “放开放开，不要脸的女人！” 一家商铺前围着不少人，透过人群隐约能看见三个人在拉扯。 程飞扬没事干也跟着做吃瓜群众。 “放开我！”一个男人突然出声大喊。 有个女人哭出声：“你不能骗我。” “谁他妈谁骗谁，你赶紧走！” “我不走。” 女人在里面哭哭啼啼哀求，换来的是两个人喊骂。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些还拿出手机拍照。 “何德州，你骗我！” 撕心裂肺的叫喊传出人群，在外面看热闹的程飞扬双眉拧紧，他挤开人群便看见阿紫披头散发满脸泪水。 “明明是你骗我，你这个女人还有脸在这里哭，识趣点赶紧走，别逼我把事说出来！” “你把钱还我立马走。” 何德州一改斯文，此时嘴脸阴险笑了笑： “你好意思提钱，你那点钱精神损失费都不够。” 阿紫被人推倒在地，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哗然，还有带笑声的，阿紫难堪的脸上苍白无力。 “你赶紧走，别再丢人现眼，不然我告诉大家你那些肮脏事！” 老女人把何德州拉进商铺要关上门，程飞扬挡在门口，戴着口罩鸭舌帽吊儿郎当的： “打人还想走，你当滨江城没王法啊。” “你谁啊，别挡我家店门！”老女人说着要动手推程飞扬。 程飞扬软弱无能啪一下倒在地：“警察叔叔，救命啊！” 老女人和何德州吓一跳，人怎么就倒下了？！ 挤出人群的两名警察叔叔刚好看见程飞扬倒在地。 他露出的下巴出和地上的阿紫一样苍白。 眼神一样无力。 “都不许动！” “让你不许动！” 老女人那嚣张的气焰让两声吼给压灭。 何德州还算个男人，护在老女人面前嚷嚷着：“我们没犯法，是他们在捣乱。” “哎呦喂，疼死我了。”程飞扬扶住腰站起：“你们推我做什么，警察叔叔他们打我。” 警察叔叔也就二十出头…… 阿紫被人扶起后冷静下来发现，喊警察叔叔的男人很眼熟。 “都跟我回警局，别在这里闹！” 程飞扬顺从的过去扶阿紫： “走，跟他们去警局。” 阿紫难堪的低下头没敢看人。 到警局，程飞扬算是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他头大的看着阿紫： “你被人威胁怎么不报警？” 阿紫蜷缩在长椅埋住头，闷声说着： “我害怕他给别人讲，你知道我的过去多肮脏见不得人，我用这么多年时间走出来，我害怕让自己的同事知道，我害怕他们的眼光。” “所以你就乖乖被人要挟，做他女朋友，还给钱他花？你傻不傻啊你！” 程飞扬气到肝疼！ 阿紫不敢说话，她也知道自己傻，但那时没办法了，长期被威胁，自己已经崩溃。 “他手上那些照片都是你以前的，过去这么多年，现在的人很难分出是你，你根本不用担心。” 阿紫以前在游艇会上班，化的都是浓妆艳抹，染紫色头发，服装夸张，基本看不出真实模样。 现在在医院做护士要么素颜要么淡妆，一头黑色齐刘海，干净素美。连程飞扬都难看出和照片的人相似。 她怎么傻到承认的！ 阿紫抬脸看他一下：“我是不是很傻？” “……”，看她满脸泪水，程飞扬昧着良心说瞎话：“没有。” 阿紫忽地笑了：“扬哥你刚才故意倒下的吧。”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程飞扬定定注视她两秒： “不然呢，我演技怎么样。” “很好，倒下那一下，我以为你晕过去了，吓我一跳，呵呵。” 程飞扬笑了笑，他当时也是看到警察来了才敢，这样就能快速离开现场回警局审问。 不然就阿紫那事当街让人全抖出来了。 审讯室门打开，有个中年发福所长出来，先是上前跟程飞扬汇报工作： “程队长，他们都招了，何德州意外认出阿紫，用照片威胁她交往，并经常要挟拿钱。这次带阿紫回家，是答应帮他们贷款五十万，然后把照片删除，但是他没有删除，甚至把人赶走。” 程飞扬幽幽看向阿紫：“五十万？” 阿紫缩起脑袋：“嗯。” 经历这么多事，这孩子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程飞扬感觉此人无力回天，看着所长张子龙，挤出一句： “张所长，钱怎么办？” “还好钱没花出去，我们拿到钱会退给阿紫，她拿去还上就行了。至于之前被威胁的那些钱，具体多少，还得理清。” “好，谢谢兄弟。” 张子龙扯开他大白牙笑：“说这种话，我们多少年关系了，当时在缉毒队我们出生入死的嘞。” 程飞扬想起以前他们在滨江城缉毒队并肩奋斗的日子，忍不住感慨： “都过去很多年了，你牙还是这么白。” 张子龙同样笑哈哈的：“你还是和之前一样会耍无赖，当街躺下这种事也只有你敢。” 程飞扬和他聊了一会天，张子龙突然想起车臣枫： “车神在安门吧，现在老牛逼了，很多年没见，模样有没有更帅？” 程飞扬干笑下：“帅糊了都。” 两人聊了会，程飞扬把阿紫先带回家：“到我家先住段时间，等案结了再走。” 第160章 追妻火葬场(5) 阿紫突然出现，程浩眼都瞪直了。 “爸，这间客房让阿紫住。” “哦、” 阿紫这次来不像以前落落大方，有些畏手畏脚：“程叔，要打扰你了。” 程浩看出她紧张，虽说疑惑也没有多问：“我没事，你尽管住就是了。” 等程浩出去，程飞扬才说道： “我不会跟我爸说你的事，你安心住就是了，有什么需要跟我讲。” 阿紫低低的回应：“嗯，谢谢扬哥。” 程飞扬没说什么，回到自己房间雕手枪。 雕刻最考验人的耐心和毅力，程飞扬一个大男人，在耐心方面极强。半个月来，他每天除了吃饭散步，多余时间都耗费在雕刻上。 今天是手上这把狙击枪完工最后一天，他要把枪做出来上漆。这样一来，他很忙，忙得忘记很多事。 却好像很多事情没做，心神恍惚，每次总是弄到手。 “嘶～靠，” 手指头再次让刀尖刺破，程飞扬熟练的用纸巾擦掉，就手拿出创可贴贴上。 这下好了，十指连心。 晚饭是阿紫做的，程浩明白她住着不自在故意找事做，便随她去。 平时饭桌上程飞扬和程浩俩父子都不会讲话，阿紫是个爱热闹的人，她和程浩一边看新闻一边吱吱喳喳的。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程浩甩下手，示意他快点走，别挡住电视机： “我跟你说阿紫，程叔见过十八级台风，这才十二级，很小的啦。” “那我们怎么办啊。” “不怕，吃完饭跟程叔贴胶带。” 程飞扬倒水出来看眼新闻，明天将有十二级台风登陆。 “我去再买些菜，你们吃完饭在家不要乱走。” 阿紫：“扬哥我们一起去，我也想买东西。” 程浩催他们快点走：“快去，晚点超市都没东西买了。” 程飞扬只能把阿紫带上。 台风天前一晚，风平浪静，外面的风甚至比往常还要热。 路上行人匆匆，无一提着购物袋。沿海地区如果遇上台风天，别管多少级，百姓都急备东西。 自然灾害这东西很难讲，海啸，海水倒灌啊，等等一些问题。 特别是水，程飞扬购物车里几乎都是纯净水。 “阿紫拿多点蔬菜。” “好。” 他们一人推一个购物车挤在人群，抢购的人很多，没有多余时间去关注其他人。 阿紫急着去拿卫生巾： “不好意思让一让。” 可惜前面的人太多，她又矮小根本挤不过去。 “让一让啊，先生。” 面前这位高大的先生，杵着一动不动。 阿紫不得不抬头仰望：“？？！！” 车臣枫同时低头冷冰冰的望着她。 阿紫认出车臣枫的，当年给她印象太深刻。 她怯怯的往旁边挪。 车臣枫从她身侧经过，程飞扬从货架另一边出来见阿紫傻懵懵的： “还要拿什么吗，要走了。” 阿紫咬住下唇，偷偷看眼他身后货架上的卫生巾： “那个。” 程飞扬顺她视线回过身，老男人脸皮厚觉得没什么，他以前在部队拉练时经常拿来垫脚。 “要哪种？” 问得自然又大声。 阿紫脸啪一下全红了：“夜用，日用都拿一包。” 程飞扬对这些玩意还是比较了解的，比如哪款吸水强，他喜欢用cab。 直接从货架拿了两包，对阿紫说道：“这个吧。” 阿紫咬住嘴唇绞手指头再看他身后。 程飞扬以为她不喜欢，回过身再问：“哪款？” 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身后侧方有个高大的人正盯住他看。 程飞扬立马警惕看过去，一下将他定在原地。 车臣枫此时此刻，脸上冷若冰霜比如也不为过。 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眸，在程飞扬脸上移到他手上的东西，再看眼阿紫，最终归位程飞扬身上。 程飞扬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手中的卫生间如烫手山芋，拿不是扔掉也不是 。 好在阿紫是懂得看人脸色的：“扬哥扔给我。” 程飞扬急忙扔过去一包，准备再扔一包时，他看眼阿紫，随后悠悠的把剩下那包放自己购物车。 没点出息，怕毛线，他们光明磊落，又不是在偷情！ 阿紫猛得一下打冷颤，车臣枫瞥她那一眼整个后背发凉。 “走了，去结账。” 阿紫喏喏的点头。 收银处排长队，程飞扬低头假装在看手机。 车臣枫站在门口没离去，偶尔看着外面的黑夜，多数目光看向程飞扬。 他在休假穿的便服，但从头到脚全黑，一身黑衣黑鞋整齐干净。即使不穿警服，这身休闲服一样显出他冷肃威严的震慑力。 保安可能误会什么，跑进超市后，原本闹哄争抢的超市，不多久慢慢安静，连收银处，一个个的规规矩矩，没一个人插队，或不耐烦催促。 程飞扬暗暗扫眼四周，他们都在看车臣枫，车臣枫淡定的站在门口随便大家打量。 阿紫用手指戳了戳他后背：“是不是找你？” “应该大概可能是吧 。” “？”阿紫郁闷说道：“也不可能找我啊，我又不犯法，为什么总是在看我。扬哥，我真没犯事，你劝劝他哈。”” 程飞扬：“……别想多了，他是在看所有人。” 是嚒，阿紫不信，因为此时她和程飞扬说话间，车臣枫就盯住他们看。 眼神好恐怖脸色很阴沉，大事不妙。 半小时后，程飞扬自然而然帮阿紫结账，阿紫出来非要把钱转给他： “扬哥，我不能花你钱，你快收了。” “才多少钱，你跟我计较这些做什么，快走。” 车臣枫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没人跟他打招呼，自个跟上来。 阿紫用手肘顶了顶程飞扬：“他不是你上司吗，不理他会不会不好。” 程飞扬当然察觉出后背那道炙热的目光，他打算不理睬，凭什么每次要他先出声。 “随便他吧。” 阿紫和程飞扬挨得很近，两人说话轻声细语，车臣枫忍无可忍： “程飞扬。” 阿紫回头看眼，程飞扬没有停下。 车臣枫铁青的脸隐忍各种情绪，阿紫见大事不好，连忙追上程飞扬。 第161章 追妻火葬场(6) “扬哥，他喊你。” 程飞扬：“我听见了。” 听见你还不管，要出事了！ 阿紫害怕再回头看眼，只见车臣枫快步追上，接着捉住程飞扬手臂，咬住牙问道： “当真不理我？” 程飞扬觉得他可笑，抽出自己的手，冷着声音说道： “我为什么要理你，车队长你有事快点讲，我还要和朋友回家。” 车臣枫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心口堵得说不出话。 他当真做得这么决绝。 程飞扬朝阿紫招手：“走了。” 阿紫小跑的跟程飞扬回家。 路边的风逐渐大，树木摇摆掉下许多枝叶，随风飞起在半空转圈。 车臣枫站在当中，那身傲人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他垂下双肩，眼神灰暗的望着前面两道背影。 孤独和挫败围绕他周身。 “扬哥，他好可怜啊。” “他是王者，怎么会可怜。” 阿紫拉住他，示意看一眼：“真的，我去，这个破碎感，绝了！” 程飞扬狠下心不想看，倔着脸怎么都不肯回过身。 阿紫：“哭了……” 程飞扬瞬地转身，但是，对上车臣枫惊讶的眼眸，发现阿紫是在骗他。 “阿紫！” “怎么了？”阿紫一脸无辜的。 程飞扬咬住牙说道：“你说他哭了！” “我没有啊，我是想说，该不会哭了吧，我都没说完，你自己……嗖一下，吓我一跳！” 阿紫搞不明白他今晚怎么怪怪的，眼神在车臣枫和他身上转。 程飞扬气哄哄的大步向前走，谁叫也不回头。回到家，进厨房放东西，蹲在地上心里揪着难受。 车臣枫难过，他也不好受。 说是折磨别人，实际上折磨的是自己。 “叮叮叮～” 程浩扯开胶带走出来，很自然的去开门：“回来了？” 车臣枫：“嗯。” 程飞扬算是明白，为什么人家会准确无误的找到他位置，原来提前到家，程浩告诉的。 这样说来，车臣枫什么时候到，程浩其实早知道了，只是瞒着自己。 这个老头，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唉，阿扬，你们在超市没有遇见啊。” 程浩心情挺好的，居然特意过来问程飞扬。 程飞扬冷笑出声：“你这个老头，装什么装。” 程浩得逞极了，笑眯眯的去找阿紫：“阿紫，一起黏胶带啊。” “好！” 程飞扬不爽翻个白眼，继续收拾厨房。 车臣枫在门口犹豫了会，进厨房挽起袖口，随意拿过疏果平静的问： “这些放哪里。” “冰箱。” “这些呢。” 程飞扬看眼面条，故意说道：“冰箱。” 车臣枫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好。” 他真的把面条放进冰箱，接着拿盐又问：“盐放哪里。” 装什么装。程飞扬过去把面条拿出来，自言自语的：“白痴。” 车臣枫活这么久，头次听别人说他是白痴。挺新奇的： “我真白痴，你是开心了？” “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车臣枫定定注视他一会，连连点头：“好，好。” 他说完，出了厨房，听声音没有去找程浩。 紧接着听见开门声，关门声。 程飞扬猛得冲出厨房，车臣枫已经关门走了。 心口巨大的悲伤汹涌而出，他难以置信车臣枫仅这么一句话便打击走了。 说过要放下的，他已经努力了，但看见车臣枫时，又好像做什么都白费。 程飞扬现在就是自相矛盾激化本体，一个人在那里做精神斗争。 最终他还是漫出一步，走到门口深呼吸，不停自我劝说， 他走就走了，没关系的。 反复几回后才敢开门面对。门打开，先是闻到一丝烟味，再后瞧见走廊倒影下的高大影子。 程飞扬内心克制不住的惊喜，平稳了声音才开口： “在这里抽什么烟，跑家里来了。” 车臣枫上半身倚靠在墙上，吐出青灰色烟圈，半眯着眼看程飞扬不出声。 阿紫从程飞扬身侧探出脑袋问：“你们在干嘛，程叔喊你收拾阁楼给车队长休息。” “他不住这。” 车臣枫睁大双眼继续沉默。 阿紫：“扬哥，我的房间要不让给车队长吧，阁楼太小了，车队长住不方便。” “不用，你一个女孩子住舒服应该的。” 程飞扬虽说自己是基，怜香惜玉还是会的。谁让他以前疼人家，人家爱理不理的，他宁愿哄女人开心，瞧阿紫还会给他个笑脸。 车臣枫冷着脸看他们互动。 阿紫笑意如花的捧住脸撒娇： “那扬哥要是不嫌弃，我房间让车队长，我睡你房间，你睡阁楼？” 程飞扬：“……” 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虽说也想气气车臣枫，但总不能和阿紫搞暧昧。 再说了，阿紫这个丫头，今晚，她笑得别有含义？ “关门，睡觉！”程飞扬回房间锁上门。 阿紫笑嘻嘻的过去拍门：“扬哥，可不可以嘛。” “不可以。” “可以啊，那我洗完澡过来哈！” 程飞扬在房间皱紧眉头，总觉得阿紫是不是知道什么，故意搞事情的成分很大。 夜逐渐深，外面风变大。玻璃窗缝隙吹进的气流，在屋内呜呜响。 黑灯瞎火，外面狂风大雨，屋内这种存在，感觉太恐怖的存在。 “扬哥，你睡了吗？” 程飞扬打开门，阿紫抱住枕头可怜兮兮的：“我怕。” “在家里有什么好怕的。” “轰隆！” 屋内先是如白昼一闪白光，接着一道震耳的雷声落下。阿紫抱紧枕头害怕极了： “我真的怕。” 程飞扬无语死了，你害怕总不能跟我睡？！ 这个屋好像除了程浩，车臣枫好像真的只能跟他睡！ “我是男的，你总不能跟我睡吧？” “嘻嘻，你跟我说过你的秘密，所以，我们现在是好姐妹，我们的友谊如白纸般纯洁。” 程飞扬总感觉这是个坑，坚决摇头：“你忍忍不行，一个雷而已。” 阿紫：“警察叔叔，我有难，你总不能见死不救。” “……” 程飞扬瞥眼阁楼方向，车臣枫站在楼梯间。 “你回房间睡吧，我在门口守，你睡着我再走。” 第162章 追妻火葬场(7) 阿紫躺床上直勾勾看着程飞扬。房间有椅子，空间也大，偏他把门打开拿张小凳子坐在门口。 值得表扬的是他的坐姿，昂首挺胸，双脚并拢，两手放在双膝上，目视前方，一派庄严肃穆。 阿紫这刻对他是没有半点杂念。 罪过，她居然想出这种歪招帮他气车臣枫。 “扬哥，你这样累不累。” 程飞扬保持目视前方：“不累，你赶紧睡吧。” “哦～” 阿紫没听见上面阁楼有声音，她刚可是听见有人出来。 是不是还在楼梯没进去？ “扬哥，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呗。” 程飞扬表面镇定，内心早不安，因为车臣枫正站楼梯上盯着他看。 他只想阿紫快点睡，自己逃回房间。 “给你十分钟，再不睡我走了。” “哦、” 他一向是守时的人，十分钟一到，收走小凳子，帮阿紫关灯关门：“晚安。” 阿紫：“？？” 楼梯上那道黑影立马冲下，即使程飞扬早有准备奈何人家腿长。 一只脚从门缝伸进，程飞扬用力按住门板不肯松手，那只脚便卡在门缝中。 车臣枫感觉不到痛一般：“我们聊聊。” “我不想聊。” “五分钟。” 程飞扬顿了下：“不愿意，你赶紧出去！” 车臣枫：“陪人家睡觉都可以，我五分钟而已都不行？” 程飞扬正要反驳，车臣枫忍了半天的脾气猛一下推开门，人立刻挤进房间。 “你！” 车臣枫一步一步朝他走近，逼着程飞扬后退，深邃的眼睛看着人似乎要把人碾碎。 “程飞扬，你真做到了，可我做不到。” 他背后顶住墙壁，高大的男人立马倾身压下，隐忍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让人差点迷失方向。 “这不是你希望的嚒，你有什么后悔的。”他撇开脸，不愿看他受伤的双眼。 车臣枫额头抵在程飞扬额间，细细看着他的脸。 半个月不见，他想他了，好想，非常想。 从来不知道 ，原来度日真的可以如年般慢。 慢到，他数着日子，数着分钟，无时无刻都在想时间过快点。 还好他赶到了，晚一天遇上台风都来不及。 “我就后悔了，你原谅我好吗。” 程飞扬鼻子发酸，低低说道：“晚了，我不想原谅你。” 车臣枫当即一把将人搂紧，闻着想念的气息，心中一阵难过： “不会晚的，你给机会我，我会表现给你看，你试下重新接受我。” “可你并不喜欢和我在一起的生活，不是吗，你过得很压抑很不开心。 你内心根本没办法接受自己和男人一起，所以你顾及的事才会很多，你心怀人民和国家，我支持你， 但我想不明白，我并没有阻止你去做任何事，为什么会认为，我的存在会影响到你方方面面。” 车臣枫把脸埋进他脖颈处，良久： “对不起，以前的我，是个懦夫。我很失败，很没用，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无所畏惧的男人，自从你离开后，我才正视自己。 我真的没用，不像个男人有担当有责任，我后悔，我自责，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程飞扬，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好好爱你。” 程飞扬红润的眼眶止不住的泪流下，仰起脸不想哭，不想在这时候认输。 但谁叫他爱人家，经不起人家的服软，听着这些难得忏悔的话，他忍不住痛哭。 多年来的委屈似乎在这一次彻底崩溃。 “对不起，我错了。” 车臣枫从来没见过他哭得如此撕心裂肺，难过的双眼湿润，低声唤着他名字： “程飞扬。” 程飞扬只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场，长久以来，他为了不影响其他人，都是把自己难堪的一面藏在黑暗中发泄。 现今，他不想了，他也有脆弱的一面，他也想难过时有人抱有人哄，也想难过时心爱的人就在身边。 “车臣枫，你他妈的没点良心！”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看不见。” “你想我怎样，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才满意！” “我爱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只是想得到你一点爱，就这么难，你就这么不愿给！” 骂到最后，口无择言。 车臣枫认为自己活该，一一受下。 “你放开，我没原谅你！” 程飞扬突然挣脱束缚，红着眼道： “你要的幸福不是我，我也做不到你想要的，你迟早又会后悔的。” 车臣枫帮他擦掉眼泪，哄着他说：“不会，我想好的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都无所谓了。” “你出去。” “不出。” 程飞扬哭得稀里哗啦的，似乎十年的委屈，十年的苦哭不完。 车臣枫心里难受极，他无措的在边上除了帮忙擦眼泪，根本没办法哄住人。 “程飞扬你别哭了，我以后都会改。” 台风来临，暴风雨横扫，窗户砰砰作响。 程飞扬听着这些声音总算冷静，他进卫生间洗脸，出来喝一大杯水，平复心情后假装刚刚没发生什么事： “我要睡了，你出去关门。” 说完躺上床闭上眼。 房间很快陷入黑暗，但那脚步声并没有离去，而是向床边走来。 车臣枫帮他把被子盖好，随后走到床另一侧躺下。 “我不会走的，这辈子都不会。” 程飞扬睁下眼，又疲惫的闭上。这段时间，他心力交瘁，不是害怕程浩担心，他早撑不住了。 经过刚刚哭一场，全身力气被抽尽。 累了，太累了…… 车臣枫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才敢摸近轻轻把人抱怀中。 这段时间被程浩强迫一日四餐的原因，车臣枫抱住程飞扬明显感觉人长些肉。不像之前后背的骨头突起，咯得胸口疼。 看着他熟睡的侧脸，车臣枫贴近亲吻久违的嘴唇。 没敢深吻，轻轻碰触马上离开。 …… 第二天，台风持续，程浩不能出门，起床晚，不像以往到点就喊程飞扬起床跑步。 当程飞扬醒来时，外面狂风暴雨天色阴暗，他还以为天没亮。 迷糊的翻个身，后背却被东西堵住。温热的体温传来，他一下明白什么。 第163章 追妻火葬场(8) 车臣枫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早。” 程飞扬瞧着他嘴角的笑意，默默起床去刷牙洗脸。 卧室独立卫生间本来就小，车臣枫还要硬挤进来：“我的呢。” 程飞扬看看自己牙刷，吐掉泡沫闷闷说道：“找我爸要去。” “好。” 嘴上说好，人却没有走，目不转睛看着浴镜。里面的人偶尔不经意会和他对视上，接着又淡漠的移开眼。 临近中午没有早餐吃，程浩直接做午饭，阿紫在里面帮忙打下手。 家里突然多两个人，热闹许多。程浩显然很开心，做了许多菜。 程飞扬进去看了眼：“爸，省点吃，冰箱都清空一大半了。” “没事，大不了明天吃面条就行了。今天中午我们吃顿好的，难得热闹，我们吃开心点。” 阿紫开心的连连点头：“对对对，今日有酒今日醉。扬哥等下我们喝两杯啊，程叔答应了喔。” 程浩指着酒柜对程飞扬说道： “去问问阿枫喝什么酒，要是喝红酒，把那瓶奔富407开了，年份太久需要醒四十分钟。” 程飞扬：“我来炒 ，你去和他讲吧。” 他不想出去，车臣枫总是跟在他后面，很不自在。 程浩瞧他别扭的模样，骂了句：“没点出息，昨晚哭那么大声又不见你嫌丢人。” “！！”，程飞扬老脸一红：“你们听见了？！” 阿紫想告诉她，昨晚外面雷雨交加，狂风怒吼也无法盖住你的哭声。 程浩小老头没有一丝尴尬，现在他很兴奋： “好了好了，一把年纪了害羞什么，两个人和好就好好过，别再闹了，再折磨老子，你们滚出去自己住。” 程飞扬感觉气儿都不顺了，憋红脸瞪住阿紫和程浩。 他们两个人眼里闪烁的激动和兴奋，似乎家里有喜事来临。 车臣枫在外面找不到遥控器，来到厨房，敏锐的人立马感到气氛不对劲，但他假装镇定的问： “阿扬，帮我找遥控器。” 程飞扬让那声“阿扬”麻了，无数个人可以喊他“阿扬”，他都觉得再正常不过，不就是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叫都行。 可从车臣枫嘴里叫出来，程飞扬浑身电了一下，头皮瞬间发麻。他像被雷劈中，炸开了： “摇，遥控器呢，爸！” 程浩气笑，笑得一抽一抽的：“娘的你，发什么神经，你出去找下不就行了！” “你去找，我不知道！”程飞扬气冲冲的要夺过锅铲。 “滚，老子才是大厨，你多什么事。” 程浩转身喊车臣枫：“快把这家伙带出去，烦人。” 车臣枫点头，在程飞扬杀人的目光下牵过他手： “陪我看电视吧。” “看个屁啊！” “有这个电视，看看也行。” “……” 程飞扬甩不掉那只手，磨着牙瞪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现眼，放手。” 车臣枫轻笑下，手指用力，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 “我不会了，有什么丢人的，我要光明正大的爱你。” 程飞扬感觉他是疯了，这种话他居然面不改色说出来，厨房的程浩和阿紫还在， 还在偷看？！ 好嘛，他脸上躁的慌！ “你毛病是不是，注意行为举止，还要言辞！” 车臣枫点头：“好，我会尽量学会表达。” “……关我什么事，先放手。” “嗯。” 程飞扬松口气，去翻遥控器，但是…… 遥控器就躺在茶桌上，车臣枫还很意外似的：“它什么时候回来了？” “它是什么时候眼瞎的？” 这个爱怼人的程飞扬和以前跟在身后讨好殷勤的家伙相比，车臣枫是犯贱的，觉得这时的他，更喜欢。 酒柜上面的酒五花八门，程飞扬不明白程浩买这些酒做什么，又不见他喝。 “这个是什么酒？” 一个用陶罐独立封存在一层，上面用毛笔字记写着年份。 程飞扬：“我的满月酒。” “？” 车臣枫以为他在开玩笑。 “有什么奇怪的，滨江城这边有些地区习俗，小孩的满月酒要存封一些下来，等他长大成人，结婚的时候才能打开。” 程飞扬拿出红酒，再把酒柜锁上，见车臣枫看着那罐酒若有所思，得意的咧开嘴笑： “怎么你想喝啊？可以啊，到时我结婚酒过来喝两杯。” 车臣枫脸立马沉下。 程飞扬笑得更欢了：“别多想，我结婚才不请你，省得来了吓跑我娇妻。” “啵！” 红酒打开倒入醒酒器，清香的酒味闻着有些醉人。 程飞扬给自己倒了些，特意朝车臣枫敬了下： “要不你提前祝贺我也行。” 车臣枫脸黑得不行，偏那个家伙还故意在旁边扇火。 程飞扬活脱脱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大哥说完话不飘： “不喝就算了，到时来喝我小孩满月酒吧。” “啪！”车臣枫懒得理，打开电视看新闻。 程飞扬开心吹口哨去厨房帮忙，能气到某人，他心里好爽。 那口恶气感觉一下通了许多。 午饭像过年一样丰富，程浩把冰箱的好菜一次性做完，小饭桌都摆不完。 “这两道菜晚上再吃吧，没地方放了。”程浩端着大牛排笑呵呵的问大家。 程飞扬帮他拿过：“让你省点吃，不听劝。” “你别扫兴，烦人。人家车队长和阿紫难得也在，爸高兴不行，再说，这顿饭意义不一样，对吧阿紫，呵呵。” 阿紫笑得鸡贼：“对对对。” 程飞扬悄摸摸留意车臣枫，好在他没反应。 “再在这里阴阳怪气，我把李婶喊过来一起热闹。” 程浩果然识趣的闭嘴。 阿紫眨眨眼：“李婶又是谁？” “坐下吃饭。”程浩向程飞扬警告瞪眼。 两父子都有把柄让对方捉住，谁也没敢招惹谁。 “干杯！” 屋内是难得的温馨，酒香菜足，程飞扬胃口大好，干了两碗米饭。程浩是最开心的，这个家伙之前总是吃一碗就喊饱，菜也不多吃，基本都是自己硬逼着他吃。 多少年了，仿佛又回到很久以前，程飞扬闷头干饭的时候。 “阿扬，吃完洗碗。” 第164章 追妻火葬场(9) 程飞扬没有异议，乖乖在里面打扫残局。 车臣枫要过去帮忙，程浩阻止：“你是客人，坐着就行了，让他多干。” “程叔，我是自己人。”车臣枫突然一本正经对程浩解释。 “啊？”程浩没反应过来。 阿紫望着车臣枫昂首挺胸进厨房，然后关上门，她张着嘴巴磕磕巴巴的： “叔，他好勇！叔，你多个儿子了！” 程浩忽地笑得不行，现在他多个儿子还是多个儿媳妇已经无所谓，主要是他儿子活得开心幸福就好。 “叔，等下他再讲，你让他改口啊。” “改什么？” 阿紫悄咪咪的小声告诉他：“喊爸啊，让他改口喊你爸！” “……”，程浩摸摸下巴赞同笑开：“好，好。” 程飞扬瞥着厨房外，客厅莫名其妙一阵哈哈大笑。 车臣枫嘴角含着笑意，也看了眼。 “你说什么了？”他是丝毫不怀疑，立马认为是这个男人在搞鬼。 “我不是一直在这里，我能跟他们说什么。” “你最好别胡说八道。” 车臣枫勾下嘴角不回应。 窗外的暴雨一直在下，像捅破天似的。站在高处看向城市，路面被淹，地洼地区被泡。 又是一场自然灾害。 到下午，雨没有停，风还在肆意妄为。程浩感觉要出事，他打开新闻联播，“啪”一声，电视机突然烧掉了。 程飞扬从房间连忙出来：“怎么了？” “唉，我刚打开就烧了。” 车臣枫过去检查，发现总闸没跳：“看下其他电器有没有通电。” “没有。” “该不会家里东西全烧了吧。” 程飞扬带上绝缘手套，拿电笔测了测饮水机和座机：“没有烧，是不是停电了？” “有这个可能，我打开电视机，刚好突然停电，电视机刚好烧掉。” 阿紫：“叔，你真巧。”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在哭喊。 程浩开门，见对门邻居在慌张什么。 “老骆，你们怎么了？” “程叔，二路孤儿园塌陷，我孩子他爸刚打电话过来说，那边情况严重，他也被困在里面了，呜呜～” “那边怎么会塌？” 程浩冷笑了下：“那就要问住建局了！” 楼下有人用喇叭在喊：“家里有没有壮丁的，去二路孤儿院帮忙，那边出事了！” 程飞扬打开窗户，狂风暴雨下，社区人员拿喇叭在喊，低层住户也只能勉强听见。 “年轻人，帮个忙，去救救孩子们！消防不够用，我们需要大家帮忙！” 程飞扬：“好！” 程飞扬急忙跑回家换鞋穿雨衣，车臣枫从他手上抢过：“一起去。” “这里还有。”程浩把多余的都拿出来。 程飞扬没说什么，穿上后叮嘱程浩和阿紫在家锁上门不要出来。 他们跑到楼下，救生艇已经坐了三个年轻人。社区人员见再多两个人高马大的，立马不等其他人先开走。 “等下你们负责搬石头这些东西，注意小心，下面还有孩子。” “有压到人吗？” “暂时没有，好在孩子和员工宿舍在另外一栋楼，塌下来的是另外一栋新建的，不知道怎么就塌了，刚好压在前面这栋矮楼，矮楼质量好，顶住压力。” 话说到这，谁都明白怎么回事，难怪程浩刚第一反应就是骂住建局。 混迹官场多年，他是什么都懂啊。 大雨打在身上生疼，脸上被雨水冲刷几乎睁不开眼。 “等下注意安全。” 车臣枫伸手帮他把眼睛擦下，程飞扬刚看清他神情，接着又让雨水糊住眼，他躲开那只手： “知道了。” 他认为是自己看花眼，车臣枫双眼居然有温柔。 二路孤儿院位置比较高，并没有被淹。快艇到街下，他们便要下船淌水过马路，再往上走段路才到。 马路积水不深，到小腿位置。经过一晚上暴雨，水下许多石头树木垃圾。 雨靴踩到上面咯脚底，程飞扬小心避开，要是踩到玻璃就麻烦了。 大雨哗哗下，所有人无比小心的往前走，车臣枫望眼这种恶劣的环境，他心里担忧身后的人。 侧过身毫不犹豫拉过他手：“跟着我走。” 程飞扬低垂眼眸睫毛忍不住颤抖，他想起很多年前，一个人在大雨中泡着水 拼命疯狂寻找车臣枫的场景。 那时他简直要害怕到疯掉。 车臣枫时不时回头看他眼，见他在失神，担心的喊一声： “阿扬，看路。” 程飞扬抬起泛红的眼：“嗯。” 车臣枫不清楚好端端的怎么回事，心猛得抽疼一下，用力握紧他的手： “跟紧我。” 程飞扬撇开眼，看向前方孤儿院，那里来了不少人，他们站在门口等待指挥。 塌掉的楼有四层，掉下来泥砖块一部分压在宿舍楼。但重量压迫下，宿舍楼也出现了裂痕，不及时清掉屋顶的重力，很容易压塌。 他们走入孤儿院快速搬石头清淤泥，程飞扬先是跑去清理门口，挖开一些碎石发现，大门前刚好有块大石头顶住。 “妈的，真会挑地方！” “石头太大，要切割机才行。” 但这种时候，哪里有这些工具，每一次台风天，到处水灾，消防队根本不够用。 “我们换个方案，试下撬窗。” 车臣枫指向两楼一个窗户，那个窗户对比其他安全些，只是有防盗网，他们要爬上去撬开。 “我上去。”程飞扬二话不说，跳上石头，踩着碎石爬上去：“拿梯子来！” 有人随后跟上，车臣枫从他手上拿过梯子，亲自放好确定安全再让程飞扬上去。 程飞扬瞧他沉稳的眼神，心里放心的往上爬。 孤儿院的孩子特殊，所以楼内设计特别讲究，防盗网没有逃生口，程飞扬单凭一个人需要撬许久。 大雨没有停的意思，他站在高处让雨水冲刷，地下的人担心喊他小心点。 车臣枫扶住梯子，心里崩紧，虽然知道程飞扬不会掉下来，可还是很担心。 “叔叔。” 程飞扬忙着手上的活，没注意到屋内多个孩子靠近。 小孩四五岁这样，完全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咬住手指头笑嘻嘻的： “叔叔在做什么呀。” 第165章 追妻火葬场(10) “叔叔在做小偷。” 小孩一脸兴奋：“啊，好玩吗？” 程飞扬摸把脸上的雨水，摇摇头：“不好玩，你怕不怕。” 有缺陷的孩子，基本不懂怕是什么意思，他依旧开心的拍拍手： “不怕，我去告诉其他人。” 说着蹦蹦跳跳跑开，他右脚没有穿鞋，整个脚掌变形向外撇。 年纪太小小孩并不懂这些，他跑上楼喊来许多朋友围观。 有智力缺陷的孩子要过来抢程飞扬手上的工具，义工在一边抱的抱，哄的哄。 “拿绳子！” 先是用绳子绑住四角，底下的人用力扯，防盗网扯掉后，程飞扬再次爬上冲义工喊： “把孩子递出来！” 正常一点的小孩乖乖听话让程飞扬抱，车臣枫长得高，他配合在下面接。 轮到后面那些明显各方面都不正常的孩子，义工不放心的交代： “这四个孩子，脾气不好，精神有问题，你抱的时候先哄一下。” “吐！” 其中一个在义工怀里朝程飞扬吐口水。 “……拿绳子绑住吧，掉下去就坏了。” 一个满脸鼻涕的孩子刚伸出头被雨淋了，嗷嗷叫，没人听清他喊什么，见他暴躁的扭动，车臣枫想亲自上去。 “阿扬你下来。” “做什么？” “让我来。” 程飞扬哪敢让他上，他不把人吓疯都不错了。 他一只手捉住围墙，一只手抱住小孩腰身，暴躁的孩子两脚乱蹬。他下面的梯子不停晃动，所有人紧张扶住梯子。 “你扔下来。”车臣枫在下面冷冷的开口。 一起撑梯子的人：“……” 虽然他们也这样想的，但害怕说出来会被人喷死。 小孩跟只暴怒的猴子又哭又挠，程飞扬根本不敢下去，搞不好他们一块掉下扶梯。 “阿扬，扔下来。” 车臣枫有些着急催促，他们人多，小孩扔下来不会受伤，程飞扬这样的话搞不好都得掉下受伤。 “接住了！” 扔就扔吧，根本没法沟通的家伙。 小孩啊一声，车臣枫等人稳稳接住。 后面三个都是用同样的办法解决，程飞扬下来，义工也从窗口爬出。 所有人下地后，指挥员喊他们立马离开：“快走，那边石头松了！” 程飞扬想回头，眼前一花，车臣枫突然把他抱住。 听见一声闷吭，他急忙问：“受伤了？” “没事，快走。” 身后掉落许多砖头，跑在后面的不少人被砸伤。 现场一片混乱，车臣枫推程飞扬先走：“你下去，我去帮忙。” 他回过身，程飞扬看清他后背的雨衣破个洞。 刚那一下不是他在后面，砸到的会是程飞扬。这些年来，习惯的把他保护，习惯的方方面面把他照顾好，程飞扬极少会顾及自身。 今天身份调换，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他能倔着不理睬车臣枫哄他，能忽视车臣枫的讨好，但这种把他护在怀里的爱，程飞扬很想哭。 他终于等到了，等到车臣枫终于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 “别发愣，赶紧走！” 车臣枫背着一个人，过来牵他手，那只冰冷的大手，也会主动牵自己了。 程飞扬心里酸酸的，这些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车臣枫现在做的无比自然。 “受伤的快去快艇，先去医院！” 车臣枫把人背上快艇自己下船，有人拉住他： “你后背流血了，快一起走。” “不用。” “什么不用，出事我负责不起啊，快点走！” 车臣枫在人群寻找程飞扬，见他躲在人后看都不看这边一眼，咬下牙走过去： “回家吧。” “你不去医院，回什么家。” “没事。” 程飞扬忽略他眼神，自顾往前走：“随便你。” 车臣枫后背刺刺的痛，伸手摸下，手心都是黏糊糊的血。 看程飞扬那绝情的表情，他笑了笑，这道伤再痛也比不上心疼。 曾经他不懂程飞扬为什么总是一身伤，明明伤没好，又拼命出去，回来又一身伤。有时为了救自己，一点生命危险都不顾，他以为是因为程飞扬当过兵的原因。 现今，他经过这些事，才明白，程飞扬不是不会痛，不是特别能忍，而是为了他车臣枫忽略自己。 把一个对他全心付出的人弄掉，是他车臣枫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活该受人家冷落。 “哎，先生你受伤了！” 鲜血从后背流下路边，艳红的颜色非常醒眼。 路人看见了大声提醒：“先生！” 车臣枫假装没听见，跟在程飞扬身后。 前面的人双手握紧回过身：“你耳聋啊，人家喊你！” 车臣枫平静的问：“他喊什么了？” 程飞扬瞪大双眼定定注视他，直到瞥见雨水冲刷下的鲜红。 没办法假装忽视了： “赶紧去医院！” “你陪我一起去。” 车臣枫也是头犟驴，没等到人家心软，他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体。 程飞扬从来没发现他这么作死，气哄哄的返回走。 好在还有快艇在，程飞扬坐上后对船长说道： “这里有个人受伤，先送医院。” 船长刚好看见车臣枫后背的大口子：“行，快坐好。” 车臣枫偏头看了下冷酷无情的侧脸，低低笑了。 像极以前的自己。 他真活该。 …… 夜晚到家，程浩准备了姜茶让他们喝：“喝了再吃饭。” 程飞扬指着车臣枫告状：“他作死，受伤还喝姜茶。” “？”，程浩上下检查车臣枫：“伤哪里了。” “后背，一点擦伤。” 程浩拿走姜茶帮他换杯温水，才问程飞扬：“阿枫伤得严重吗？” “人家不是讲了吗。” “他会说实话吗，你赶紧讲！” 程飞扬悠哉悠哉的躺在沙发上：“缝针打破伤风而已啦，又死不了，安啦。” “！” 车臣枫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屋内出奇的安静。 程浩：“他嘴臭，阿枫你别管。喝点水过来吃饭。” 程飞扬在边上嘀咕了句什么，车臣枫坐得远没听清。 程浩听见了过去揪他耳朵：“再胡说八道，这只耳朵割了喂狗！” “哎哟，你放开！你为个外人打儿子，程浩你想清楚以后是谁给你养老不！” 第166章 追妻火葬场(11) 程浩懵懵的：“谁是外人了？阿枫是一家人！” “？”，程飞扬瞧见车臣枫在偷笑，心中不爽：“你是疯了吧，谁和他是一家人了，他又不姓程。” 程浩毫无在乎的：“你要是不介意，你姓车也行。” “我靠！” 程飞扬不想跟他们瞎扯，回房间要锁上门，阿紫趁机溜了进去。 车臣枫瞬间从椅子站起，脸上的笑容消失无影无踪。 “扬哥。” “你有话直说，锁门做什么？”程飞扬服了她，真的一点名声都不要了。 阿紫挡住门口：“我们聊些事。” 程飞扬只能坐在床另一侧抽烟：“讲归讲，你别哭，等下我真跳黄河都洗不清。” 阿紫不好意思搓着手臂，小声道： “我的那件事现在怎么样了，何德州什么时候还我钱。” “明天再打电话问吧，现在这个天气他们估计也忙得不行。你没钱用了？” 程飞扬是心细的，一下子便看出她的心思。 “嗯，我全部积蓄都给他了。” “！”，程飞扬面对这个女人用种力不从心： “你平时别管自己脸了，脑袋比较重要，化妆品的钱拿去买猪脑补补。” 阿紫也知道自己笨，她这个猪脑不笨也不会年少时被性侵不懂得报警，还傻乎乎的出社会让人带坏做了三陪女。 现在改邪归正有了正经工作，依旧笨得要死，被别人威胁，乖乖随人摆布。 她这一生糟糕透了。 “我也不想的，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都来欺负我。呜呜～” 阿紫忍不住痛哭，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任何依靠，出了这些事，还好有程飞扬在，不然她都要想不开了。 “扬哥，呜呜…” 程飞扬想扇自己嘴巴，让你嘴贱！ “你，别哭了，我不会说话，你知道的，我嘴臭。喂喂，别哭了啊。” “扬哥，和你那晚谈过话后，我已经想开了，也想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没想到我遇到这种事，我一直努力的生活了，怎么还会这样。 扬哥，你能不能别不理我，可不可以做我哥哥，救救我啊，我这个脑袋笨死了，活不下去了啊！” 阿紫一边哭一边跑去抱程飞扬。 程飞扬吓得高高举起双手：“我明白你心情，其实是你心太善了，你是个好女孩，不能怪你，怪那些坏人对不对。” “我不管，我活不下去了，你要不可怜可怜我吧。” 程飞扬低头皱紧那对浓眉，他好像已经够可怜她啊，在他家包吃包住，做慈善都没他大方。 “你想怎样？” 阿紫哭的一抽一抽的：“你娶我。” “？？！！”，程飞扬决定不可怜她了，把人推开要逃跑：“你疯了。” 阿紫想到这次来的目的，一咬牙一跺脚，快速把人推倒： “你就从了我吧。” 两人跌倒在床，程飞扬鼻子最敏感，阿紫身上香水味一下冲进鼻腔。接着身上被具软乎乎的娇躯压住。 不同于男人硬邦邦的身体，女人的身体柔软又不失弹性，还自带独特的香味。 尤其胸前鼓鼓的两坨肉，软到出乎意料。 程飞扬对女人不感兴趣，不代表对女人不好奇，身上的触感让他全身萌生新奇的想法。 那种控制不住的目光，低头飞快瞥了两眼。 阿紫穿的睡衣其实很保守，只是她趴在程飞扬身上，领口下垂让人一眼望到底。 里面细皮嫩肉，特别是那对小白兔白又白。 程飞扬看完赶紧仰起头。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没什么好看的。 阿紫掰正他脸想从那双眼看出一丝七情六欲。 没有，没有一丝杂念。 要说除了杂念外，好像也有些其他东西。 淡淡的没兴致索然无味，眉头微皱，还有嫌弃。 “我靠！你真的没其他想法！” 阿紫要气疯，她是想气门外那个男人没错，但也想证明自己的魅力啊。程飞扬这个样子，严重打击到她自尊心。 “什么想法？” “抱我，亲我啊。” 程飞扬满头黑线…… 这时，一直站在门外等阿紫出来的车臣枫，听见里面突然没声音，他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门。 一时间，六目相对。 车臣枫入眼便是阿紫跨坐程飞扬身上，两人脸几乎贴在一起。 “程飞扬！” 一声怒吼，阿紫和程飞扬原地吓懵。 程飞扬认识他多年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铁青的脸上额头青筋暴起，瞪圆猩红双眼像愤怒的野兽。 他紧紧咬住后槽牙努力控制呼吸，胸口因为情绪波动，起伏不定，非常快的一上一下。 阿紫吓傻了。 程飞扬艰难咽口水，推她一下：“下来。” 阿紫懵懵的下床，随即躲在程飞扬身后，拉住他衣服，害怕说道： “扬哥，我怕。” 程飞扬不敢乱动，因为他也怕…… 车臣枫看他们这模样，更像捉奸在床，心虚的表现。 当下双眼黯然，盯着程飞扬难以置信。 他努力调整崩坏的心态，对阿紫淡漠说句：“你出去。” 阿紫摇摇头：“你别打我。” 程飞扬握了握手心，摸下阿紫头顶安慰道：“他不敢的，你先出去。” “好。” 车臣枫一双清冷的双眼，死死盯紧那只摸过阿紫的手。 心中巨大的悲痛压来，让他一下无法承受。 阿紫出去后，他双眼空洞恍惚。 程飞扬把手背在身后，坐去窗边抽出一支烟，打火机吧嗒吧嗒连打几下都没打着。 他想是不是没气了，晃了晃，气还有很多，再打才发现是自己手抖。 脚步声在靠近，程飞扬深深吸口气，啪嗒一下终于点着香烟。 可是，好不容易点着的烟，让人拿走并扔地下踩灭。 “开心吗。” 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程飞扬还是头也不抬回道：“开心。” 房间陷入无限的沉默。 以前程飞扬最忍受不了沉默，每次都能把他逼疯。现今，他强得可怕，双方都不出声沉默一整天他都没什么所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没抬头看车臣枫是什么神情，直到坐累了，起身准备去洗澡睡觉。 第167章 追妻火葬场(12) 经过车臣枫身侧时，一直沉默的男人猛一下把他推下床。 程飞扬：“……我靠！” 车臣枫随即压下身，手臂撑起将他禁锢在中间。 “起来！” 程飞扬挣扎推开要起身，车臣枫想到他和阿紫在床上很开心，跟他在床上是这副态度，心里酸涩，喉咙堵着一口气 ，憋在双眼通红。 “你，” 很多话要讲，却发现他什么话都不该讲，因为他活该，他把人弄丢了，他没资格指责他的行为。 无尽的悔恨和难过压到胸口，痛到他心脏位置突然狠狠的抽搐。 车臣枫脸色青白捂住胸口，冷汗随即从额头流下。 程飞扬有些慌：“你，怎么了？” “车臣枫、” 他眼眸微湿，微微泛红，看着程飞扬似乎有许多要诉说的情感。 “对不起，我弄丢你了。” 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么一句话，程飞扬心绪混乱不堪。 “程飞扬，原谅我好吗，没你在身边，我好想你。我发誓，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你，我会好好疼你，好好哄你，你想要怎样都行。” “你说想去安门，那就来，你说想和我一起上班，我去安排。你还想怎么样，一一告诉我，我会去做的。别这样对我了好吗，我心很痛。” 车臣枫捂住胸口轻轻躺下，仰着脸看向天花板，眼尾泛红，里面有什么东西流出。 程飞扬没仔细看清，他很快用手掌盖住双眼。 程飞扬小声的抱怨：“你后悔我就要原谅你啊，什么道理。” “你要我怎样做才原谅。”车臣枫依旧盖住双眼，手指上湿湿的。 “不知道，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太累了。” 程飞扬回想这段感情，精疲力尽不为过。 车臣枫一下拿掉手，侧身凑近：“以后不会的了，以后我们一起付出，双向奔赴。你要是不愿意动，我动就可以，不会让你累到。” “怎么突然就改变了呢，你以前可是很高冷，对爱情不屑一顾的啊。” 程飞扬始终不愿相信，这么一个人会为他放弃自己的原则，放弃自己的坚持。 “因为我爱你。” 程飞扬撇撇嘴：“不够，我很多人爱，又不缺你一个。” 车臣枫忽地将他抱紧：“可我只有你一个。” 很多人喜欢车臣枫，千金大小姐，富二代，官二代，包括女上司，女总裁等等。 但没哪一个像程飞扬这样，追随他十年，无数舍命相救，一心只有他，爱的简单和纯粹，没有任何怨言默默的付出。 这种热烈的爱，只来自程飞扬。 世上就这么一个，他还把人弄丢了。 车臣枫都恨死当初的自己。 程飞扬笑笑：“你稀罕什么，大把人会代替我，放开，我要洗澡睡觉。” 车臣枫受够他无所谓的态度，按住他脸重重吻住双唇。 这片柔软湿润的唇，还是记忆的味道，他伸出舌尖想要更多，身上的人开始挣扎。 “喂，车臣枫！” 这么一喊，给了人家机会，长舌趁机侵入。湿滑温热的舌尖不停在里面寻找熟悉的味道。 程飞扬一直在躲，车臣枫一直在追随，最终某人无处可逃，让人逮住。那是一阵肆意横行，不停的吸取。 久违的吻，很快让人迷失自我。 程飞扬被吻的快失去理智，想用手推开上面的人一点：“你起开～唔，” 差点被压死…… 车臣枫大概疯了，手下开始不安分，手掌探进衣内摸着他腹肌，低哑的声音性感又充满魅力： “我不走，你休想不要我。” “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话一出，程飞扬觉得很羞耻，软绵绵的没有一丝震慑力，听着还像带情欲的诱惑。 湿滑的舌尖来到他耳垂，用学来的技巧讨好身下的人。 “程飞扬，我今晚睡这里。” “不，行，”身上一阵一阵颤栗，耳朵那里好痒，他想用手去抓。 “答应我。”车臣枫特意使坏，逼迫他答应。 程飞扬受不住这种刺激，他伸手想抱住他腰身，再把他压在床，然后逃离。 可不小心抱错地方，车臣枫闷吭一下。 他忘记了他后背上的伤。 车臣枫痛到脸惨白惨白的：“你想杀人是不是。” 程飞扬讪讪的说着：“谁让你活该。” 两人静静看会对方，车臣枫最先投降，扶住床边站好： “你先洗澡，等下帮我。” 程飞扬瞪大双眼，明显不愿意。但他身上有伤，要帮他脱上衣，这里两个男人，程浩已经睡下不可能把他喊醒。 还剩一个，就是自己。 滨江城一年到头，一天一次澡，雷打不动，天皇老子来都要每晚洗澡。 程飞扬想想，他们两个老爷们帮脱下衣服有什么问题的。 再说他们哪里对方是没见过的？！ “知道了。” 得到他闷声闷气的回应，车臣枫把人放行。 进到浴室，程飞扬先是对着镜子暗骂自己一顿。 奶奶个腿的，没点出息！ 他差点沉醉于温柔乡！ 不得不承认，刚那刻，他是再次心动，心软了的。如果不是车臣枫有伤，以自己的定力，绝对会保持不住。 玛德，程浩骂得对，他程飞扬没点屌用！ 车臣枫回房间拿来衣服和毛巾，程飞扬出来后，非常自然的背过身抬起手。 “你轻点。” 某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重手重脚。 车臣枫痛到呼出口气：“一点儿都不心疼？” 程飞扬怔怔看着他后背的伤：“嗯。” 这道伤当时在医院处理他没有去看，虽然有心理准备会伤的不轻。可，现在看见，他心痛了下。 这么深。 石头尖锐的一角掉落直接戳了个洞，伤口周围都是淤青，开始肿起。 他记得医生说差点伤到骨头，也好运的是，车臣枫身体好，骨头没砸断。 程飞扬更记得石头掉下那刻，他仅是闷吭一声而已。 “去洗澡吧，别碰水了。” “好。” 浴室传来水声，看眼床上脱下来的上衣，程飞扬敲了敲浴室门： “今晚你睡这，我去阁楼睡。” 水流声停止，车臣枫裹住浴巾出来，程飞扬已经关门出去。 第168章 追妻火葬场(13) 小阁楼隔音好，门窗一关四周封闭，程飞扬一觉到天明。 这一晚，是一整个月来睡眠安稳，无梦，无痛苦的夜。 他四肢八叉在床上，精神饱满，心情大好。 也许是得知车臣枫对他的爱后，他变得轻松快乐。 十年的付出，终于没白费。 钢铁直男也有为他哭的一天，想想就开心。 “扬哥起床啦！” 程飞扬开门，阿紫嘟着嘴在外面。 “开啥呀，我嘀老妹。” “你干嘛换房间不告诉我，害我敲错门了啦，哼！”阿紫娇柔做作起来，自然逼真。 程飞扬立马警惕道：“你今天给我正常点。” 阿紫瞧他吓到，崩不住笑出声：“呵呵，人家哪里不正常啦。” 说着再次挤进门，砰一声甩上。 “喂！” “嘘……别出声。” 楼下原本聊天声突然停止。 阿紫趴在门口听楼梯有没有人上来：“我故意的啦，你配合点。” 程飞扬怪异打量她：“什么意思？” “哎哟，我在帮你呀，那个阿枫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吧，看你们关系，是不是在闹分手，是不是他对不起你，是不是他现在追回来求和，是不是你不甘心，是不是想逼他发疯，是不是想气他。我这不是在替你干事吗！” “？！”，程飞扬别扭的去拉开窗帘，坐窗台上想抽烟，摸了会才发现自己没带烟上来。 顿时更尴尬了。 阿紫抿着嘴偷笑：“好啦，都是姐妹，多大的事啊，我懂。” “小孩子一个，懂个屁。” 阿紫看他尴尬到耳朵通红，没敢继续笑，跑去他身边，把计划说一遍： “台风天已过，海边绝对有大量鱼虾蟹，我看小区很多人就去捡了，你现在换衣服和我一块去，叫上程叔和阿枫。然后假装和我秀恩爱，怎样？” “不要，为什么要装？” 他们不用装，单单阿紫围着他转，车臣枫脸色都够差的了。像昨晚，都伤心死了…… 嗳，好像也不是不行，看车臣枫吃醋的样子还是挺爽的。 “好吧，不过，说好了，别过分了哈。” 阿紫不解这是为什么：“比如？” 程飞扬一脸认真和正经道： “像昨晚，你看看你丢不丢人，羞不羞，男女有别不知道吗，上来就抱！还有，不许喊我姐妹，老子是基没错，但心中绝对是条铁铮铮的汉子！ok？” 阿紫连连点头：“好的，兄弟！” “……”，程飞扬不想跟她瞎扯这个：“下去吧。” “好的，兄弟。” “啧，说不听？” 阿紫跑下楼回头给他个鬼脸：“略略略……” 程飞扬都气笑了…… 然而笑容刚扯开，车臣枫双手插兜从墙后出来，他僵了下。 “吃早餐了。”车臣枫眼睛有意无意在他和阿紫身上看了看。 程飞扬摸摸僵硬的嘴角，淡淡的：“哦。” 车臣枫看着他面无表情从自己身边走过，气闷道： “吃完帮我上药。” “找我爸吧，等下我跟阿紫要去海边捡鱼虾蟹。” “你们两个人去？” “不然呢？” 车臣枫目不转睛盯着他后背看，感觉要把人看出个洞。 程飞扬悠哉悠哉的进厨房帮忙盛粥端菜。 “扬哥别偷吃，你没刷牙洗脸。” 程浩立马朝他凶：“欠是不是，不上班连卫生都不注意是不是，邋里邋遢的谁要你。” 阿紫马上表示：“我要！” 程浩愣了愣：“嗳，小孩子别要这种懒汉。” 程飞扬继续悠哉悠哉的回房间洗牙，今天心情好，倒像他之前吊儿郎当，不服管教的嚣张样。 程浩看见了，笑着骂句：“这家伙，跟阿紫处久了，人开朗了。” 车臣枫站在客厅再也无法平静，他进入房间找到程飞扬： “等下我也要去海边。” 程飞扬满嘴泡沫摇头：“不行。” 车臣枫一把将人拽到怀里：“那你也别想去了，让阿紫自己去。” 程飞扬哔哔赖赖的笑：“好哗，你想去就去呗。” 车臣枫皱着眉仔细看他脸，想从上面看出其他的情绪。 但是都没有，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态度。 “你和阿紫……” 下面的话说不出口，心里紧张到发慌。 程飞扬等了会，也不问，指着漱口杯：“嗯？” 这次不用挣扎，轻松离开他双手。 小小卫生间，两个大男人挤在里面，一个不肯走，一个只能侧身出去。 一个双眼盯住对方，试图等来一个眼神。一个从容自然的目视前方。 没有任何眼神交集，程飞扬潇洒的去厨房吃早餐。 可能心情好的原因，他看起来不再黯淡无光，脸上挂着笑容，很阳刚帅气。 阿紫都要看呆眼了。 车臣枫食之无味，眼睛时不时朝程飞扬看眼。 程浩笑眯眯的，管这群年轻人做什么，他儿子活过来最重要。 多少年了，别说车臣枫和阿紫没见过程飞扬发自内心的笑容，连程浩都快二十年没见过。 滨江城是个常年经历风吹雨打的城市，多年的磨练，造就所有人面对一场台风雨过后，他们都能乐观开朗的生活。 路边积水还没有完全退，不少人在清理垃圾淤泥。 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了更多的人开三轮车去海边。 海水还退一点，已经很多人按耐不住开始用网捞。 “扬哥捞那个螺！” 程飞扬光脚踩住焦石，伸出鱼捞网熟练的抢到那只螺。 对面跌跌撞撞过来的老大哥：“唉！” “哈哈！” 程飞扬把螺扔给阿紫：“接住。” 阿紫慌手慌脚的，车臣枫大手一伸稳稳当当接住。 “谢谢。” 阿紫拿过桶让他扔里面，可那只螺让人拿在手中。 她疑惑的抬起头，只见车臣枫双眼直勾勾看着自己。 像极他平时看坏人的眼神。 阿紫害怕缩起脖子：“怎么了？” “你喜欢阿扬？” “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他。”阿紫大方的承认：“我还想他娶我嘞。” 车臣枫：“他不会喜欢你。” “不一定哦，有时候和一个人在一起不用喜欢，只需要两个人合拍，开心就好啦。你看扬哥和我一起，多开心啊，你没发现他比之前开心很多吗？” 第169章 追妻火葬场(14) 车臣枫把螺还给她，继续看程飞扬在下面欢乐的捞鱼。 他真的很开心，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开心。整个人都明亮有动力，边上不少女孩子在偷看，偏程飞扬和程浩在闹，对其他人目光没有去关注。 程浩捞到一条鱼，程飞扬要过去抢：“我先看到的，老头你犯规！” “犯你个头，自己去捞。” 程飞扬冲阿紫喊：“阿紫，我爸把你的鱼抢走啦！” 阿紫哈哈大笑：“给我公公吧！” “？”，程飞扬嗖一下转过身：“卧槽，这样会玩大。” 阿紫没心没肺的，还故意朝车臣枫做个鬼脸。 相处两天，阿紫对车臣枫也算是了解。他看着冰冰冷冷，一身威严，实际上真的很好处。像现在，面对她故意挑衅，他还挺有风度的，完全不计较。 嘿嘿，阿紫胆子越来越大，人都要飘了。 敢挑衅华夏国海内外，所有罪犯都闻之胆颤的华夏国际刑警大队长，她算是不怕死第一人！ “扬哥，你好棒啊，爱你！” 程飞扬有些接不住戏了，嘴巴都要笑僵。 焦石淤泥下，突然一阵搅动，程浩向程飞扬招手：“你去那边堵。” “好。” 两父子一人一头，程浩捉鱼有自己一套，先是用脚把鱼赶进陷阱，才俯下身去。 “鳗鱼，很大一条。” 程飞扬速度蹲下，他手快又准一下捉住鱼头。 受了惊吓的鱼啪嗒啪嗒的拍水，程飞扬偏过脸，身上衣服被甩了一身泥水。 “拿桶！” 只是他们的桶太小，鱼网也小，程飞扬一手把鱼按在焦石上，另一只手快速将上衣脱掉，帅气得嘞，岸上原本偷看的女孩捂住嘴偷笑。 “嘿，就没有一条鱼能从老子手上逃跑！爸给你！” 他把衣服打个结，大鱼在衣服里面蹦蹦跳跳。 “哗，哗，腹肌，身体很赞啊！” 程飞扬站起身后，有几个女孩在叫，眼馋的恨不得下去把他拉上岸，上下其手。 滨江城属于南方沿海地区，男人普遍矮和瘦，还比较黑。 然而程飞扬一米八五，不上班后，皮肤偏白，最重要的是，他精壮结实，是那种长期锻炼出来的身体，不是健身房那种故意练的腹肌。 他在下面一举一动，没有被上面女孩子追棒受影响，自然大方豪爽， 给人的感觉，很男人，很舒服，很喜欢…… “哗，我好喜欢，他是不是本地人啊，等下加微信。” “我也要加，今晚约他出来唱歌，怎样？” “好啊好啊！” 车臣枫面无表情看着她们一脸娇羞捂脸讨论。 几个花痴全程只注意程飞扬，对身边这个冷面神一点兴趣都没有。 阿紫在边上甘拜下风！ 还演个啥，根本没她的事，她现在只需要安静看某人能忍到什么时候！ 瞧，扶栏杆的手，捉那么紧…… 程浩见差不多了：“走吧，够吃一天了。” 程飞扬洗干净手，从裤兜掏出烟点着吸一口，然后叼在嘴上，拎着鱼桶往回走。 “好潇洒啊，天呐，我好喜欢。” “又酷又拽，他最好没有女朋友，我会哭死的。” 车臣枫再次凉凉看她们，一双双渴望痴迷的眼睛，他觉得刺眼。 程飞扬上到马路，阿紫拿过桶看：“哇塞，扬哥程叔好厉害啊。” “你也不看扬哥是谁。”程飞扬叼着烟得瑟不行。 车臣枫低头看眼鱼桶，一声不响拿掉他嘴上的烟，接着把外套扔过去：“穿上。” 脸臭得很，阿紫真有本事！ 他开心穿上外套，守在边上的三个女孩跑过来围住程飞扬： “帅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程飞扬眉开眼笑的：“好啊。” “我的。” “还有我的。” 五分钟不到 ，他加了三个女孩微信。 其中一个圆脸可爱的萌妹子，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甜甜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介绍一下。” 程飞扬对阿紫眨眨眼，这三个演员素质可以啊，一点表演痕迹都看不出。 “叫我扬哥就可以了。” 三个女孩吱吱喳喳的立马扬哥扬哥不停。 阿紫：“……” 她想提醒围在女人堆的某人，冷面神要发作了。 还好程浩是懂察言观色的：“阿扬，快点走。” 在花丛中快乐的男人，终于回到自己车上。 上车前，阿紫把他扯到一边：“扬哥，玩过火了。” 程飞扬还在飘，无所谓的甩下手：“让他去吧。” “？”，阿紫：“你当真喜欢和她们一起玩？今晚还要去唱歌吃饭？” 程飞扬看她认真过分的表情，想笑： “你不去演戏可惜了，那三个小妹妹也是人才，我都要上当了。” “！！” 阿紫先是懵逼，随后震惊的：“我靠，我不认识她们！” “她们不是你找来的？”程飞扬还是不愿相信，好端端的他怎么走桃花运了。 “我哪有这个本事！再说，我一个人都够了，需要请人？” “？？！！” 程飞扬装作不经意回过身，车臣枫坐在车上闭上眼，只是嘴角下拉，不开心了。 这下他像出轨的男人，不安的搓手挠头摸脸：“怎么办？” 阿紫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啦，有时就是需要火上浇油，反正目的达到就行了。” 是这个理没错，但真要看车臣枫伤心，程飞扬也不好受。 典型的自作自受！ 回到车上，程浩立马从身后座椅踢一脚：“赶紧回家，不知道阿枫身上有伤啊，还在那里聊。” “哦。” 在半路，车臣枫突然睁开眼从内视镜看程飞扬： “今晚要去玩？” 程飞扬手一滑：“嗯。” “你身份特殊，不能去那种地方。” “哦。” 车臣枫听他语气淡淡的，以为不开心了，于是改了口道： “过段时间再去。” 程飞扬：“知道了。” 车臣枫始终没等到他一个正眼，胸口闷得难受，把车窗按下转脸看外面。 阿紫在副驾驶默默为程飞扬竖大拇指，你们两人这么冷漠，难怪会看对眼。 到家，程浩钻进厨房捣鼓他最爱的菜，阿紫累了去睡觉，程飞扬回房间继续雕刻。 第170章 追妻火葬场(15) 车臣枫一个人坐在客厅不知在想什么，沉思许久。 厨房剁鱼声将他惊醒，扶着沙发站起上阁楼吃药。没一会，药效上来，他犯困想靠着床睡会。 昨夜一整晚他没睡好，这一眯眼，都下午两点了。 程飞扬上来喊他吃饭，平时警惕性特别强的人居然没有醒。 “车臣枫，吃饭了。” 车臣枫半睁着眼：“好。” 程飞扬原本转身出去，身后没有动静，他回过脸看下。 车臣枫依旧侧躺床上一动不动。 他做不到真正的心狠，上前问了句：“你怎么了？” “后背很痛。”他想说的是，心很痛。 总是缠在身边的人，现在对他爱理不理，他没法接受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车臣枫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小时候爸妈出车祸去世，他也能走出悲痛。为什么长大后，反而接受不了程飞扬离开。 现在更是经常因为他的态度，自己难受到无法控制情绪。 “程飞扬，我背很痛。” 他想从程飞扬眼中看出关心，他想得到他的关心。 但程飞扬一直站在边上，很平淡的看着他。 这一刻，他像可怜的人，一个可怜巴巴伸手要关爱的人。 车臣枫忽地笑了，他很少笑，这次却露开齿笑：“真不管我了？” 程飞扬没有出声。 他翻下身，平躺在床，仰起头闭上眼。 任由后背伤口压着生疼。 程飞扬以前就是这么痛吧，那他也要忍住。 莫名其妙的不知他发什么疯，程飞扬去桌面翻药：“起来擦药。” 车臣枫撑着床坐起，听话背过身，伤口抹上药缓解疼痛，他大脑恢复清明，在程飞扬转过身时，伸手把人抱住。 “放手。” 手背被人打了两下，车臣枫反而抱得更紧。 程飞扬：“现在不痛了，又要作死对不对。” “我作死你理我吗。” “关我什么事。” 车臣枫捏下他腰间的肉，果然很结实，难怪早上让几个女孩疯狂。 程飞扬本来不想管，直到那只手摸进衣服，他开始急了： “车臣枫，找抽啊！” “你要是打我，心里会解气便尽管打吧，我活该。” 车臣枫脸埋在他后背，说话闷闷的。 那只不安分的手，在衣内一块一块抚摸，手下的肌肤竟出奇的光滑。 程飞扬整个人都麻了，连忙按住那只手：“怎么？车大队长也想用色相勾引人？” “你喜欢，我可以。” “喜欢你个头！放手！” 车臣枫不肯放，用力抱紧，就算扯拉到伤口也忍着不放。 程飞扬拉高他后衣，那伤口有崩开迹象：“你能不能听话！” “……能。” 只要能得到他关心，车臣枫能安分守己，规规矩矩。 午饭是程浩自创的鳗鱼饭，比某国的好吃几百倍。 阿紫连连竖大拇指：“程叔，以后我要跟你学做饭！” “就怕你嫌累。”程飞扬吃块爆炒螺片，喝口小酒，香！ 阿紫帮他剥只醉虾，笑吟吟的：“我不怕，我学会天天给扬哥做饭。” 程飞扬这次是下意识看眼车臣枫，正好对上人家眼。 “你要是想做的话，给车大队长做吧，瞧他只能吃猪肉真可怜。” 程飞扬淡定的移开眼，还顺手帮程浩夹菜：“爸，辛苦了，多吃点。” “……，”程浩奇怪的很，这么一本正经孝顺，他表现给谁看！ “扬哥吃完饭陪我出去办事呗。” 程飞扬点头：“好。” 车臣枫夹菜时顿了顿，没有说话。 但就在程飞扬进房间拿车钥匙，他跟在后面，再次把门反锁。 “你能不能别锁门，人家还以为我们在里面做什么。” “我也去。” 程飞扬叉住腰无奈的摆手：“去去去，你先开门。” …… 派出所， 张子龙见到车臣枫那是一个热泪横流： “我嘀乖乖，没做梦吧？呜～这么多年也不回娘家看看我们这些老伙计。” 车臣枫随人家抱住，一向少言寡语的人没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拍拍他后背： “不好意思，平时太忙了。” 张子龙怼着人家脸瞅：“我靠，怎么做到越来越帅的！” 接着再摸人家手臂，人家胳膊，人家腰，还摸把人家胸肌。 “叉！天理何在……” 张子龙又是一声嗷叫。 他本人已经发福，身上没有一点当年的风采，用他老婆的话讲，像油腻秃顶老阿公。 车臣枫对自身样貌方面，从小到大都没过多关注，平时许多人夸他好看都不会放心上。 像今天张子龙这么夸，他想起早上程飞扬被女孩子追棒时那个欢喜的模样。 莫名的他想要是程飞扬夸他好看的话，那真的很好看。 “我很好看？” 张子龙微愣，接着狂点头：“真他妈帅！” 车臣枫转脸问程飞扬：“你认为呢？” “没老子我帅。”程飞扬撩起短发，甩下头，如海飞丝般清爽。 “确实。” 要是真的输给他，车臣枫愿意。 但是，他还没回答问题：“所以，我到底帅吗？” 程飞扬摇摇头：“丑。” “……” 张子龙勾过程飞扬肩膀：“你怎么比以前还要作死啊，就不怕车神呼你脸！” 程飞扬手回搭上人家肩膀 ，在边上嘻嘻哈哈。 两人许久没见聊得忘记正事。 车臣枫想忽略两人，脚下却跟千斤重挪不动。 他们手搭手，肩勾肩，身上紧紧贴近，特别两人头发时不时都碰在一起。 车臣枫感觉自己要疯了，男人女人他都介意，都吃醋。 他见不得程飞扬与别人有肢体接触，见不得程飞扬与别人谈笑风生。 心中一阵烦躁，看着他们互勾肩膀聊得没完没了，怒气伤心酸楚失落一涌而来。 “程飞扬，去看看阿紫好了没有。” 聊得正嗨的两人回过头，依依不舍：“等下再聊。” “好，晚点我们找地方慢慢聊。” 张子龙带他们去办公室，车臣枫是领导，程飞扬自然走在他们后面。 他觉得这是很正常的行为，但在车臣枫眼里，是不愿意和他并肩同行。 长臂伸向身后，准确无误捉住程飞扬手腕。 第171章 追妻火葬场(16) 程飞扬惊了下，连忙甩掉并快速四周看了看。 随后狠狠瞪眼车臣枫。 车臣枫是彻底愣住，他没想到程飞扬反应这么大。 张子龙疑惑的问：“怎么不走了？” “没事，我们好像忘记些事，等下再说吧。” 程飞扬很快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笑着：“走吧车队长。” 眼前的男人久久没回应，思绪万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 就在程飞扬担心他会做什么出格的行为时，终于冷淡的出声： “嗯。” 他谁也没有等，径直走进办公室。 程飞扬摸了摸手腕，被车臣枫碰触过的地方烫手。他心绪混乱，看眼办公室，暗暗深呼吸才走进去。 办公室长条桌，一头坐着哭哭啼啼的阿紫，一头坐着何德州和他亲妈，他们这边已经发癫。 “你就是一只鸡，装什么清高啊，这些钱来得不干净，我们愿花是看得起你，你问问谁愿意花你的脏钱。” “还敢报警，你哪来的脸！” 阿紫的过往是不堪回首，她用了多少年才洗白重新生活。今天被何德州和他妈口无遮掩抖出陈年往事，阿紫崩溃的大哭。 “你们安静！” “警官，凭什么只捉我们啊，她以前干那些事你们不管吗，要么一起捉，要么一起放，不然我举报你们！” 张子龙就喜欢这种嘴硬的：“好啊，去啊，大门在那，你们赶紧去。” 何德州本是个懦弱无能的人，不然也不会做出威胁女人的事，他哪里有胆子走出那个门。 只能蔫巴巴的看自己亲妈。 “我，我们上面有人，别以为我们怕你。” 张子龙指了指他们一直没注意到的车臣枫： “他是来自安门的领导，你把上面的人叫过来和他谈。” 不用多说，车臣枫一身震慑力说明一切。 何况他还来自首都安门，小百姓哪里招惹得起。 阿紫的事很快一段落。 “扬哥，我的钱只追回一半，剩下的怎么办啊？” “不着急嘛，等法庭处理。” 有他这样说，阿紫就放心了：“走，请你们吃饭庆贺，我打电话给程叔。” 车臣枫不出声代表默认，程飞扬无所谓，有白吃白喝不去是傻子。 滨江城是程飞扬家乡，他替阿紫选了大排档，实惠又好吃。 程浩不是扫兴的老人家，能被年轻人带出来吃饭，他开心得很。 “老板，这个鱼先煎两面黄再焖，放茴香哈。” “还有加豆苗！” 老板面对各种刁钻的客人见怪不怪：“好的，稍等！” 阿紫又把菜单递给车臣枫：“车队长你要吃什么啊，我们点的都是海鲜和辣菜，你身上的伤不能吃。” 或许是刚刚车臣枫出面帮自己处理掉事，阿紫一改之前态度。 很明显的狗腿行为…… 车臣枫接过菜单随意点两道：“清蒸排骨，上汤苋菜，谢谢。” 阿紫一下长脸了，他居然搭理自己！ “好，好，老板，我们点好了！” 程飞扬察觉出阿紫已经要叛变，环抱双臂冷哼了声。 “扬哥喝茶。” 车臣枫那边的茶杯添了又添，她总算留意到程飞扬，笑嘻嘻的： “扬哥吃完饭带我去兜风吧，我听程叔说你有辆超级酷的摩托车。今晚我们去郊区炸街，怎样？” 程飞扬想到自己老伙计很久没出山了，于是满口答应： “行，快吃，吃完我去加油。” “你能到处走吗。” 总会有人在快乐的时候，想让人扇一巴掌。 程飞扬和阿紫非常无奈，有默契的一起不说话，低头干饭。 车臣枫坐在左边，阿紫坐右边，程飞扬坐中间，所以阿紫和程飞扬时不时在用眼神互动时，车臣枫只能见到阿紫的表情。 他们不知在说什么，不停的用眼神沟通，把阿紫逗得笑意如花， 车臣枫用力戳了戳饭碗。 饭桌其余三个人同时停下筷子，好奇等他发话。 谁知，他依旧沉默。 从他扒拉米饭的动作可以看出，是在生气。 程飞扬和阿紫再对视：他怎么了？ 阿紫：我不知道啊。 莫名其妙…… 不过，嘿嘿。阿紫坏坏的笑了，女人心思细密，总能发现出男人不易察觉的事。 她悄悄的凑近程飞扬耳侧：“扬哥，他很爱吃醋，而且醋劲非常大，嘻嘻。” 阿紫说话间的气儿吹撒在耳朵上，那里痒痒的很，程飞扬想用手抓，转念想想太尴尬只能忍住。 结果那家伙还故意出气，他服了，一边用手揉耳朵，一边瞪着阿紫，小声说道： “再别乱来，小心他刀你。” “别这么自信，人家气跑了。” “？”，程飞扬急忙扭头。 车臣枫正抿紧双唇死死盯着他俩。 “滚。” 轻轻一个字，程飞扬是对阿紫说的，奈何他又是面对车臣枫。 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车臣枫偏偏看懂他的唇语。心跳在那一刹那间停止跳动，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车臣枫没办法再坐下去，啪一下放下筷子：“我吃饱了，程叔慢慢吃。” 程飞扬眼勾勾看人家走到马路边抽烟，他独自一人坐在路牙低垂着脸，路灯下的影子充满孤寂和落寞。 程浩一脸鄙夷嘲笑：“有些人就是作死，人家追过来人又不理，不追过来在家又要死不活。” 程飞扬不回话低下头吃着酒。 程浩再看向还在得意忘形的阿紫： “还有你，你陪他闹什么，这个二货是个疯子，以后不许胡来了，女孩子家家的别人看见了怎么说你们。” 阿紫，程飞扬：“……” 程浩偏心眼他们不敢反驳。 “赶紧吃完回家，还有这些菜打包回去，程飞扬负责热给人家吃。听见没有？” “听见了。” 直到吃完饭，车臣枫才从远处走来，恢复平静的他拿过车钥匙，对程飞扬说道： “你喝酒了，我来开。” 不知为何，程飞扬不敢对视：“嗯。” 车臣枫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去开车。 滨江城是旅游地，夜生活丰富，即使刚过台风天，路上行人依旧很多，他们的车在车流中堵了又堵。 后座的阿紫和程浩已经昏昏入睡。 第172章 追妻火葬场(17) 程飞扬当缉毒警后几乎没怎么喝酒，现在辞职了，在家偶尔一两杯，酒量差的人一两杯足够他微醺。 他靠着车窗眼神飘飘的。 红绿灯车停下，车臣枫侧脸看了他一会，程飞扬此时的脸上染上酒色，半瞌着眼，倚在车窗有种醉意朦胧的美。 回过头再看程浩和阿紫，两人已经睡着。 车臣枫胆子也就大了，倾身靠近，在程飞扬警惕出危险前，快速在他脸上亲下。 特战队员的本能反应，眼睛没睁开，拳风先袭来。 好在，车臣枫反应也够快，抬起手挡下。 那一拳震到虎口发麻。 两人四目睽睽。 一个做贼心虚，一个震惊被人揩油。 车臣枫讪讪坐回位置，绿灯亮起，车辆启动。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发出一丝声音，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后面的路程，程飞扬一直保持清醒，酒醒，大脑醒了，心却是慌了。 “到家了啊。” 程浩先是伸懒腰，后推下阿紫： “到了，回家再睡。” 阿紫下车去追程飞扬：“扬哥不去唱歌了啊，今晚不是有约吗？” 程飞扬手机在裤兜嗡嗡震动，不用说也知道是早上那三个女孩在催他出去。 一个晚上打了无数个语音了，程飞扬被这些女孩大胆直白吓跑。 他才不敢出去，去去就回不来了…… “不约了，回去睡觉吧。” 阿紫嘟着嘴不乐意了：“可我想去玩玩啊，太久没出门了。” 程飞扬指着大门道：“没出门，那你现在在哪里，鬼门关？” “哼，去嘛去嘛，很多小姐姐哦，漂亮身材好哦。”阿紫晃了晃他胳膊撒娇。 男人大概都喜欢撒娇的女人，说话爹爹的，让男人心中的大男人主义爆了。 “好……” “程飞扬。” 车臣枫冷不丁出声，把程飞扬后面的话打断：“回家。” 他走在前面，离后面三个人有段距离，背着路灯，阿紫和程浩看不清他表情。 程飞扬视力极好，连车臣枫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和哀求，他都能清晰看见。 他想拒绝，他想看他伤心难过，他想知道他有多爱自己，他想说些狠话刺激他。 但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久等不到回应，前面的男人垂下双手微微握紧。巨大的失落，使他背过身去： “玩玩就回来，别太晚。” 想玩就去吧，只要程飞扬开心，他无所谓了。车臣枫长呼一口气，一个人往家走。 程飞扬站在原地双手握紧，松开，再握紧，纠结着该怎么办。 阿紫用手指戳戳他后背：“回去吧，差不多够了，他那么在乎你，我看他也知道错了，要不给个机会人家。” “谁都会做错事，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给个机会他也可以的。再说了，你喜欢他十年，好不容易让他爱上你，你就舍得放弃了啊。得了，一个铁铮铮的男人，能被你掰弯已经是世界奇迹了，你就别要求太高了，人家愿意跟你都不错了。” “还有哦，他其实很不错嘞，知错能改，不像其他男人啊，才没这个心思哄你回头呢，你是没见过那种绝情的男人，女人跳河死了都不流泪的。” 阿紫推他往前走：“走啊，别再折磨自己了，还爱人家就去和好。” 程飞扬回头凉凉瞥她一眼：“你好懂啊，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叛徒！” “之前是替你不值嘛，谁让他欺负。你是我哥，我当然要帮你出气啊，本来是想把他气走，不过相处这几天发现他人很不错的，除了话少，其他方面很ok。 就比如我不停挑衅他，人家愣是没说我一句，今天还帮我，你看人家这格局就知道是个好人啦，哈哈。” 程飞扬很想告诉她，车臣枫是不屑和你这个小丫头计较，在他眼里你不够格…… 撇撇嘴推她一把：“走啊，不一起回去，和我爸去李婶家住吧。” 程浩翻个白眼：“滚！” 阿紫嫌弃摇摇头，明明心松动了，还死要面子。 回到家，车臣枫在阁楼没有出来。 程飞扬把打包回来的菜，挑几样他能吃的放微波炉打热，再把中午的剩饭下锅煮青菜泡饭。 随后再翻出程浩做的酸菜一起端上阁楼。 走到门口好像觉得这样不对，谁会在房间吃饭的。 又傻愣愣的下楼梯。 才走两个台阶，阁楼房门打开，车臣枫站门口：“拿去哪里。” 程飞扬动动脸上的肌肉，尽量保持轻松，平淡的回过身道： “楼上太闷了，下来吃饭。” “没关系，我在上面吃。” 程飞扬没意见，反正那个房间有味又不是自己睡。 “快吃吧。” 车臣枫站门口没有过来，程飞扬没敢过去，因为他的目光太炙热。 “不去玩了？” “太晚不想去了。” 车臣枫忽地笑开，抑郁的眉眼弯弯的：“好。” 程飞扬不自在的移开眼：“吃完留在这，明天我来拿。” 车臣枫点头，用勺子搅拌泡饭问：“这是你做的？” 即将关上的门微微打开，外面的人轻声回应：“嗯。” “吃完帮我上药。” “……” 程飞扬回到房间，拉开窗帘坐窗台上抽出一根烟。 夜晚十一点，小区外面的马路依旧人来人往，街边摊贩忙碌的身形和食客开心的笑容，看起来很美好。 以前他总喜欢坐窗台看外面的世界，因为程飞扬觉得自己是人间烟火里的尘埃，很孤独。 他也喜欢这样享受孤独，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独处的时光，是他的荣幸。 外面的马路今晚和往常一样，不知为何，他感觉不到自己像漂浮于世界上的孤岛，感觉不到内心的孤寂。 车臣枫在安静吃饭，偶尔会抬头看他一眼，程飞扬选择忽视，他朝窗外吐烟圈，大大的烟圈被风吹散。 接着再吐出一个，如此反复，一根烟抽完，车臣枫也吃完饭。 两人继续保持沉默，但非常默契的做事。 程飞扬帮他上完药，指了指桌面上的消炎药： “半小时后再吃。” 第173章 追妻火葬场(18) “不吃。” 程飞扬横眉竖眼的：“爱吃不吃，让你作！” 车臣枫勾下嘴角，微微笑着：“我胃疼，这个药伤胃。” 那你还笑！程飞扬把饭碗收拾下楼，丢下一句：“我拿胃药给你。” 家里有特殊岗位的家属，最不缺任何药。药箱有两大柜，程飞扬头疼一个一个翻找。 过期的药占一半，不是他留意一眼，拿去给车臣枫吃了，这个罪说不清。 程浩听见声音出来看地上都是药，以为他又生病了： “这个哎呀大少爷又怎么了。” “不是我，是车臣枫胃疼，有没有胃药。” “很久没买过胃药了，有也过期，严重吗，去医院看下。” 程飞扬想想也是，去医院还能看下是不是有胃病。 “好，你快睡，我带他去医院。” 原以为车臣枫会抗拒去医院，程飞扬还想打击几句，谁知人家想都不想的下楼。 半夜有些凉，走到路上车臣枫手中多件外套，他疑惑看眼程飞扬。 后者什么都没说，找到车坐上副驾驶。 车臣枫瞧着手上这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笑了。 他们两个难友，相识以来不是他来医院，就是他来。进医院跟家常便饭一样，熟门熟路的挂号检查等报告。 医院走廊长条椅，零零散散坐着几个急诊的病人。 离程飞扬他们最近的是对情侣，小女孩倚靠男孩撒娇：“老公，我冷。” 男孩帮她穿上外套，疼惜的亲下青白的脸颊：“乖，等下拿结果开药就好了。” “人家想要抱抱。” 男孩听话的把她搂入怀里。 程飞扬坐在他们三个位置距离远，刚开始没什么，慢慢的发现车臣枫也在看人家。 他坏笑的调侃：“哟，羡慕啊，去找个女朋友啊。” 车臣枫收回目光：“我以为你羡慕。” “？”，程飞扬不屑的笑：“鬼稀罕。” 车臣枫心刺痛了下，想拉他手：“对不起。” 两只微凉的手轻轻碰触，另一只立马拿掉。 程飞扬转过脸不去看他神色，车臣枫注视了他一会，往他身边坐了坐，低低叫了声： “阿扬，能不能理我，重新给我一个机会。” 他们的身体挨得太近，身上的热度隔着衣服传来，程飞扬觉得很烫人，受不住往边上挪。 “坐过去一点。” 车臣枫沮丧的坐回去原位。 “谁是车臣枫，你的报告单。” 车臣枫从护士手上拿过报告单去找医生，走前担心程飞扬累着： “你先睡会，等下我叫你。” “嗯、” 程飞扬心想该不该过去看看，以那个男人的性格不可能主动告诉病情，程飞扬也不好意思亲自问。 纠结了下，选择听从心声意见。 医生面对车臣枫有些害怕，不停推眼镜，老实巴结的： “有炎症，平时要注意饮食。明天空腹过来胃镜检查，长期胃疼多数是胃病，确诊后再调理会好多。” “好。” “先开些消炎药，这些药和你伤口的药可以一起吃。” “好。” 医生摸把额头，这个病人不难缠，话极少，但他就是害怕。 急匆匆开药叮嘱两句：“好了，去拿药回家就行了。” 车臣枫把报告单拿走：“谢谢。” 医生：“不，不用客气。” 程飞扬在门口笑吟吟的：“哟，以为把医生吓坏，害我白过来一趟。” 说完催车臣枫快走：“困死了，回家睡觉。” 车臣枫低头看眼报告单，最后对折跟药放一起。 到家后，程飞扬回房间锁门睡觉。车臣枫站在他房门，不知在思考什么，站了许久终究没敲门，上阁楼前，把手上的药放客厅桌上。 第二日，程飞扬便被程浩喊醒： “还睡，阿枫要去照胃镜，你开车送去。” “他多大个人了，还要人家送！” 程浩见鬼了，这家伙心说变就变？ “真不送？” 躲在被窝里面的人慢吞吞的起床：“送送送，哪敢不侍候那个大爷！” 程浩鄙夷笑了笑：“我就说嘛，这个死样，会舍得人家。” 程飞扬：“？” 他不顶嘴，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 车臣枫做胃镜要空腹，程浩交代他连水都不要喝。 程飞扬咬着大包子，在边上津津有味吧唧嘴。 程浩下一秒，一巴掌呼来：“吃个包子吧唧吧唧的，猪啊！” 程飞扬摸摸肩膀不吭声，总算安分的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嘴： “走了。” 车臣枫突然伸手拉住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一根手指轻轻擦过嘴角。 “有菜。” 程飞扬低头看眼，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有一小片青菜叶子。 “谢谢、” 随后快速用手背蹭嘴巴，那里好痒。眼尾不经意扫到边上傻愣愣的阿紫和程浩，他脸嘭的一声红了。 六目相对，都是尴尬。 只有车臣枫淡定的牵他手出门。 来到外面早晨清凉的风吹散脸上燥热，程飞扬不自然抽回自己手。 “你以后不许动手动脚，别人看见不丢人？” 车臣枫很认真看着他：“不丢人。” 程飞扬张了张嘴，惊讶他现在的淡定从容。之前可是在外人面前，单是提下他名字都生气的人，怎么做到毫不顾忌脸面了的。 反而轮到自己害臊了。 “我嫌……” 本来准备说些打击人的话，车臣枫偏过黯然的脸，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做胃镜是件很难受的事，车臣枫还死要受罪不上麻药。人出来后，脸色惨白惨白的扶着墙走。 “先坐下休息。” “不了，回家吧。” 身后有伤，胃又难受，车臣枫想回家躺会。拿了报告单开完药，程飞扬便下去开车。 从停车场出来，远远的看见车臣枫站路边朝他张望。 虚弱的脸上黯淡无光。 大概难受极了，回家的路上，车臣枫靠在椅背闭上眼，微皱着眉头沉默。 下车后，程飞扬走在前面，车臣枫在后面慢慢跟着。 程飞扬几次想回头，放兜里的手指互相搓了搓，终于忍不住问句：“很难受？” 车臣枫诧异的抬眼，微愣了会：“嗯，难受。” “要扶吗？” 也不知程飞扬怎么想的，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一个大男人哪会这种痛就要人扶的。 第174章 追妻火葬场(19) 等到车臣枫伸出手来，程飞扬想抽自己耳光。 小区大爷大妈在凉亭咿呀咿呀的唱曲儿，当瞅到搀扶的两个男人时，纷纷跑出来关心： “阿扬，怎么了？” 程飞扬：“他不舒服。” “哎哟，看医生了吗。” “看了。” 李婶挤过来，紧张的问：“要一起扶吗？” 车臣枫很自然的拒绝：“不用了，谢谢。” 李婶：“哪里不舒服啊，前天听社区说你们去帮忙时受伤了，是不是伤口感染了？” “他伤口疼，胃也疼。” 程飞扬替车臣枫说了：“我们先走了。” 手下稍微用力把人拉走，将一群人甩在后面他松口气。 他没做亏心事，但比做亏心事还要心虚。 尤其扶住车臣枫，那么多人看着，他害怕人家笑话两个神经病，变态。 这刻他好像理解车臣枫当时的心情。 他之所以在意大家的目光，是因为害怕一些不堪入耳的嘲笑吧。 “别多想，我不在乎。” 车臣枫手臂上那只手不自觉收紧，他反手握紧，轻声安慰道： “阿扬，我已经不在乎了，没什么比你重要。” 程飞扬想告诉他，别自作多情了，是他在乎，是他开始逃避，是他没勇气了。 转脸对上车臣枫温柔而坚定的双目，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安躁动的心，也在这双眼慢慢平复心情。 “阿扬，相信我，我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抛弃你了。” 程飞扬不知怎么的，一下子红了眼，以往那些委屈好像要在这时发泄。 他把车臣枫甩开一个人跑回家。 幸好家里没人，程飞扬到家进房间反锁门。车臣枫关在门外，头抵在门板上，心里很难受。 每一次想到过往，他无比自责，当初要不是把人伤狠，程飞扬也不会折磨自己这么惨。 他懊悔不已：“阿扬，开门我们聊聊好吗。” “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随你怎么样都行。”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我知道你想我幸福，你只是害怕我不开心。我都知道的，你那么好，怎么会舍得我伤心。” “我不在乎了，我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了，你比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我也不在乎什么前途了，我只要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没做违法的事，我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 “阿扬，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很爱你，不能没有你。” 车臣枫抵在门板不停诉说心里想法，他害怕不说完，程飞扬继续躲着他，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说着说着话不成章，他一向成熟稳重居然为爱痴狂。 “阿扬，你再不开门，我，我胃疼死了。” 程飞扬从膝盖抬起脸，抹掉眼周的泪水，凶巴巴的：“你不会去吃粥再吃药啊。” 外面的声音漂浮无力：“不会去，我背也很痛。” 门哗啦一下打开，车臣枫差点摔倒。 他急忙站好，程飞扬淡淡瞥他一眼，随后走进厨房。 厨房哐当哐当的响，别人还以为他在生气。实际上，那个嘴角的笑意ak都压不住。 门打开太突然，他可是清清楚楚看见车臣枫眼睛通红，两边还有泪水。 以及那黯然神伤的脸。 车臣枫站在厨房外没敢进去，他看不见程飞扬表情，只能从他动作分辨出还在生气。 深知所有事要慢慢来，毕竟程飞扬追他可用了十年，他才多久。 “杵着干嘛，还不进来吃！” “你也一起吃。” 程飞扬：“我不饿。” 车臣枫看下碗里的瘦肉粥，里面青绿的菜叶子是刚放的。程浩煮瘦肉粥没有放青菜的习惯。 所以，这是程飞扬特意给他做的？ “喏，包子来一只。” 车臣枫顺从的把包子和粥都吃了：“粥很好吃。” 程飞扬顿了顿：“给钱，凭什么来我家白吃白喝。” “好。” 车臣枫去摸手机当真要转账，打开微信想起两人联系被自己亲手删了。 不安的问：“你，加回我好吗，我给你转钱。” 程飞扬之前把他拉黑，现在车臣枫要再加回来还得自己同意。 心中又阵暗爽：“给现金吧。” “没现金。你加我，我给你多点。” 谁会和钱过意不去，何况是程飞扬这种无业游民。 “多少？” 车臣枫声音放柔继续哄着：“都给你。” 程飞扬这个恋爱脑啊，对车臣枫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对着屏幕点两下： “好了。” “好，你等我一下。” “去哪里？” 车臣枫跑上阁楼冲他回句：“马上回来。” 程飞扬怎么有种被人忽悠的赶脚，打开微信点击车臣枫微信，他想再删除。 想想又很幼稚，最后把手机揣好去洗碗。 阁楼小楼梯哒哒的脚步声下来，他再回头看，刚喊痛虚弱要人扶的家伙，走得可快了，哪里看得出身体不舒服。 “给你。”车臣枫递过去两张银行卡：“一张是存款，一张是工资卡。” “？” 程飞扬睁大双眼：“我是要伙食费，不是要你家产！” 车臣枫轻笑出声：“我愿意，你尽管用。” 安门土着就是任性！ 程飞扬甩干净手，拿过银行卡放口袋：“别后悔。” “不后悔。” 程飞扬兜里有钱生活踏实了，他要出门买木头，买一堆木头，以后天天在家雕木头。 车臣枫的年假不知道还剩几天，连续住一星期也没有走的意思。 好在当时他给了伙食费，程飞扬也就不介意。 倒是阿紫，她假期休完要回苏市了，走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程叔，你们什么时候回苏市啊，我好舍不得你们啊！哇哇…” 她像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抱住程浩和程飞扬不顾形象大哭。 这些天的相处，阿紫已经把程浩和程飞扬当成一家人。从小没得到任何爱的人，这个家让她无比留恋。 原来家是这个感觉。 好开心，好幸福。 “我怎么办，没有你们在身边我怎么办啊！” 程浩心疼的摸眼睛，人心是肉做的，阿紫真心实意对程飞扬好，他能看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相处下来早当自己人了。 家里突然少一个人，他心里不舍，难受的劝道： “我们有空会去看你，你有空也可以过来啊，有什么事不要怕，找阿扬就行了，遇到不懂的事可以找他商量。” 第175章 追妻火葬场(20) 程飞扬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就是孩子王，这段时间和阿紫相处久了，越是把她当成妹妹。 “来，哥哥抱下，以后有事找你扬哥，不许再犯傻了。” 阿紫抱着他痛哭：“扬哥，你有空要来苏市看我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孤单。” 程飞扬哄了她一会，最后保证下个月去看她，阿紫才开心的上车。 “我们回去吧。” “你们先回去吧，我到处走走。”程浩往凉亭走去。 那边一群老人家下棋的下棋，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 程浩回到家乡，生活可滋润了，一天到晚都和他的老朋友在凉亭下棋，如果不是多个李婶出来，他能和所有大妈讨论厨艺。 偏偏遇到李婶，他现在都不敢跟大妈讲话。 “程叔，什么时候出来的。” 李婶见他和一个中年妇女说上两句话，连忙从边上挤过来搭话。 程浩快要烦死了，每次都这样，现在小区都传开他俩个的事，明明没什么的事，让李婶整得要晚年不保！ “到一会了，李医生不去上班？” 李婶是一名医生，刚退休，但因工作能力出色，现在被单位返聘。 她平时很少和小区的人走动，自从遇到程浩后，几乎一有空便出现在凉亭。 目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李婶笑呵呵的：“我休息今天，程叔要去买菜吗，我家有老家寄过来的老母鸡，去我家拿一只回去给阿扬炖汤。” 程浩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 李婶人狠话不多，直接上手拉他衣服：“我家四只鸡呢，吃不完。” 程浩急得啊，想掰开她手又掰不开，李婶的力气很大，他是硬生生让拉出凉亭。 “喂，我说你这个人……！” 程飞扬躲在花植后，疯狂憋笑：“我靠，牛逼！” 程浩瞥见到程飞扬，羞红老脸！ 现在总是让程飞扬拿李婶的事说笑，程浩这个父亲的威严是一点都不剩了。 “喂，快看啊，程局啊，你以前的领导啊，哈哈，让个女人拖回家，哈哈！” 车臣枫有点同情程浩，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他无奈笑了笑： “你就不怕多个后妈？” 程飞扬双手摊开：“怕个毛，家里多个人和老头子讲话，我还放心点。” “不是有你家吗，你陪程叔不挺好的。” “老子过段时间要出去闯荡江湖，不在家。” 车臣枫追在身后试探性的问：“要去哪里？” 程飞扬睨他一眼：“关你什么事？话说，车大队长什么时候走，我家不是民宿，不是你想住多久就多久。” 车臣枫不是爱开玩笑的人，程飞扬这种不客气的笑话，他很容易当真，脸色立马都不好了： “你赶我走？” 住人家家里懒着不走，还有脸不开心嘞。程飞扬翻个白眼： “我说是，又怎样。” 不怎样，就是心里难过。 这三四天，程飞扬终于不躲他，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虽然三言两语都是在挤兑他，车臣枫已经很满足的了。 他想着事情开始往好的发展，希望就在眼前。现今，程飞扬突然开口要他走，车臣枫难受到不行。 “我还有三天假期就走了。” 程飞扬笑容僵住，脚下顿了顿，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走之前和程浩说声就可以了。” 车臣枫无法忍受他不在乎的态度，捉过他手低声的问： “你跟我去安门，好不好？” “谁要跟你去，我们什么关系？我也不想去，我要留下来陪我爸养老。” 聪明的人听音不听话，只会听里面的意思，车臣枫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你舍不得程叔？我们接他一起去安门，去我家住就可以。” 程飞扬甩开他手：“不是，我们哪里都不去，你别想多了。” 但车臣枫不管这么多了，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走之前没处理好和程飞扬的事，等他下次再来，这辈子可能就此错过程飞扬。 他不甘心不舍得！ 于是他直接找到这个家的主心骨，程浩。 “程叔，去安门一样会有新朋友的，相反我那个院子住的都是机关退休干部，和你很聊得来。” 程浩是刚摆脱李婶这个麻烦精，一到家便让车臣枫跟在身后商量他和程飞扬的人生大事。 他搞不懂为什么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别人小两口是恨不得老人不住一起。 这两个是没断奶还是缺保姆？ 不过，程浩好好反省自己，天天有人做饭搞家务，多爽多快活，只有他这种老人在自虐。 他摇头坚决不同意去：“我不喜欢安门的天气，热又太热，冷又太冷，还吃不习惯面食。” “家里有空调有地暖，出去有车有地铁，其实气温也就人体舒适度。吃不习惯面食，我买大米，海鲜这些，生活费我给，家里开销我管，程叔你不需要担心后面的事。” 车臣枫坐得挺直，非常认真的和程浩商量未来，和人家讨论他家儿子，跟自己以后的生活保障，和未来规划： “阿扬到我那边后，我会重新向上面反应他真实情况，阿扬立过许多功，禾局给他留了后路的，到时我去找他帮忙调阿扬来安门。” 程浩自己的事可以不用管，但儿子的事他是在乎的，程飞扬辞职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痛，只是他儿子身体重要，没敢多说而已。 要是能恢复职位正常回单位上班，程浩想，去安门也好，还能摆脱李婶。 生活嘛，无非是孩子在身边，自己跟着享福。 “那行，不过提前说好了，阿扬工作的事你要放心上，不然我不去了。” 车臣枫忽地激动握住他手：“好，我保证！” 程浩摇摇头，两个男人为这些感情的事，搞得鸡犬不宁，毛病！ “那程叔去跟阿扬说一声。” 程浩有些懵：“你去讲就好了，我同意了，以后的事你们商量就行。” 车臣枫眼神躲闪 ，脸上还一本正经的：“阿扬没同意，程叔去劝劝。” “？！”程浩居然让人摆道！ 第176章 追妻火葬场(21) 第二日， 程飞扬见程浩在收拾行李，屁颠颠的跟在后面开玩笑： “哎唷，要去是人家同居啊。” 程浩没有搭理，指使他把客厅的东西打包： “用胶带粘紧，等下快递来收。” “这些不是家里要用的东西吗，寄出去我们用什么？” 程飞扬翻出一只茶杯，这是程浩新买的： “老头我们要去哪里？一声不响的，被人威胁说一声，逃跑可是我强项，让我来啊。”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让那些毒贩找上门，程浩不放心带他搬家。 这种事在缉毒警身上发生再正常不过，他的同事一年搬几次家都正常。所以程飞扬主动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打包。 “还有哪些？” 程浩指了指他房间的衣服鞋：“赶紧把你的收拾，明天早上走。” “好。”完了程飞扬回头问：“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你快点。” “你收到谁的消息了，让我处理，一把年纪别操心了。” 程浩心虚背过身：“你不用管，快点。” 程浩本事比程飞扬强，他爹以前可是局长，所以在处理事情上，程飞扬选择无条件听从。 他的东西很多，模具枪占两大箱，还有那艘军舰不舍得拆，只能忍痛留下。 其余只有一个行李箱，衣服多的不拿，到时再买就是了。 车臣枫走进来便看见他在装箱，惊讶的笑开：“阿扬。” 程飞扬回过身瞧见了，有被惊艳到，从来没见过这么眉开眼笑的他，冷肃的脸孔化开，像个阳光明媚的大男孩，很好看。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做什么？” 车臣枫过去想要拥抱，程飞扬连忙躲开：“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开心，想抱抱你。” “你开心关我屁事，走开，别打扰老子干事。” 现在的程飞扬是有恃无恐啊，好像料定车臣枫不会生气，说话经常呛死人。 “快拿东西出来，快递员到了！” “好！” 车臣枫在边上直勾勾看着他忙活，程飞扬想，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和程浩明天要走了。 他不想说，想气气车臣枫，想看他抓狂。 他想说，因为心里不舍，还有，不想看到车臣枫孤零零的被抛下。 “怎么了？”，车臣枫见他突然停下想着事出神，以为他反悔了，急忙催促道： “快拿东西出去。” 程飞扬心瞬时下沉，自嘲笑笑：“不用你催。” 人家巴不得你走，巴不得你别纠缠，自己居然还心疼人家。 白痴！ 车臣枫不顾后背有伤，弯下腰要帮忙搬，程飞扬拍掉他手，冷漠的说道： “不用麻烦你，车队长去坐着吧。” 车臣枫没反应过来，怎么好端端的说变脸就变脸，以为他真要反悔，不再敢招惹人生气，举起双手站边上： “好好好，我不动。” 把两只大箱搬出客厅，快递员打开检查后，确定重量，随后要程浩确认信息： “地址，安门市绿洲区汉城路五栋。” “对。” “一共八百五十。” “好。” 程飞扬终于意识到不对，问：“安门？我们要去安门？” 程浩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阿枫没告诉你？” 程飞扬立马瞪大双眼：“我靠，什么时候的事？！” 车臣枫瞥见程浩不停朝自己使眼神，聪明的人一看便懂。 难怪程飞扬刚才对自己态度那么差，原来是不知道他们要去安门市。 “程叔你没告诉阿扬吗？” 程浩懵逼状态：“不是你告诉了吗，我以为你说了，所以我没说。” 车臣枫恍然大悟：“对不起，我以为你说了。” “……靠，你们凭什么不跟我商量！” 程飞扬气得抓狂，他就说嘛，车臣枫见自己在打包东西，为毛那么开心。感情人家误会自己要继续回去做舔狗！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程浩板起脸教训道： “滚！东西都寄走，钱也给了，瞎闹什么，老子今天话放下了，你要是不跟我去安门，从今往后别认我做爸，老子去安门阿枫帮我养老送终！” 程飞扬气笑了：“你是没儿子还是怎么样，需要人家养？” “你有工作？你有钱？就你那点存款养自己都够呛，你爹不用管啊，不孝子！” 程浩说的都是实话，程飞扬目前没工作，虽说有点存款，但要养自己三四十年确实是个大问题。 何况还要养父母的话，程飞扬必须要赶紧出去工作。 这也是他最近在迷茫的事，因为自己之前工作特殊，很多行业他不能做，能做的他要么超年纪要么没能力。 赚钱养家是个超级大的问题！ 程飞扬一下没有脸跟程浩倔，灰头丧气的：“我会慢慢找到工作的，你不要急嘛。” “哼，老子还有多少年日子等，因为你的事老子退休后没一天安宁。你有点良心，乖乖跟去安门，让我安心过晚年。” 程浩挥手示意门口的快递员快点走：“不用管他，赶紧搬。” 三个快递员看程飞扬那眼神，鄙夷到极点。 好像断定他就是一个不孝啃老族。 “叔，你儿子长得人高马大的，让他去工地吧，在家会懒习惯。” 三个快递员都是有家庭的人，现在看程飞扬不顺眼，可怜程浩统一在边上出招： “做我们这行也行，累是累点，一个月六七千不是问题，勉强能养家糊口。” 程浩：“我儿子要是有你们一半上进心就好了，这些年一点上进心都没有，除了那点事上心，什么事上心过！” 程飞扬：“……” 他脸啪啪响。 斜一眼车臣枫，都是他害的，这些年付出当喂狗！ 程浩说起十多年来的糟心事，叨叨没完没了，言语中尽是痛心，尽是对这个儿子失望透。 程飞扬：“好了好了，去去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讲了，我错了，我有罪。” 接着瞪车臣枫：“这个罪人，你开心了吧，我爸都不要我了。” 车臣枫心疼了下：“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飞扬鄙视笑着，气冲冲回房间。 ……… 第177章 追妻火葬场(22) 程飞扬房间那些木头收拾完后，一下子空荡荡的。 地下还有许多没用过的木头，他拿袋子装上明天托运过去。 车臣枫主动拿扫把帮他扫地：“你歇会，我来做。” 程飞扬闷声不响的出客厅帮程浩打扫卫生。 “爸你走了李婶怎么办。” 程浩瞟他：“不要再拿我们开玩笑，这种事能随便讲吗。” “可我就想讲，我从小没妈，你帮我找一个多好。” 程飞扬手里拿着昨天下午李婶给买的鞋，说是搞特价顺手买的。 其实李婶对程飞扬很好，当他小孩一样，有吃有喝的都往家里拿，昨天给他鞋时，程飞扬心里挺开心的，感觉像自己妈妈送的。 可惜就是性格强势，程浩不喜欢。 “还没断奶啊，要妈妈疼要妈妈爱？” 有什么儿子就有什么爹，程浩没办法哄一个三十多岁的儿子。 程飞扬小时候哭着找妈妈，他倒是心疼死，哄着他摘星星摘月亮的。 现在这个逆子，他很难办到！ 程飞扬撇撇嘴：“一个人多个伴不好。” 程浩抢过他鞋：“我有你和阿枫陪在身边就够了，这双鞋我等下拿去还。” “你，这么喜欢车臣枫？”，程飞扬别扭的问句。 “你问问谁不喜欢他，问问谁不想他做女婿，小区的人都问爆了。你还作，不抓紧机会，有你哭。” 程浩回头瞟着他道： “你和车臣枫的事差不多就行了，人家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只是处理事情方式错了。现在人家愿意改，又过来道歉，你好给个台阶下，再闹下去就矫情了。” 程飞扬犟起嘴嚷嚷着：“谁矫情了，老子现在不打算原谅。” 程浩当他放屁，爱得要死不活的人，说大话不怕遭雷劈。 夜晚，家里东西收拾好，程浩早早睡下，交代程飞扬六点起把家具家电用防尘罩盖上。 阁楼上的人瞧他们都弄好，洗完澡下楼，程飞扬在浴室门没锁，他轻易进去。 房间角落摆着的木头军舰模型还在，车臣枫记得有一排兵是他自己的模样，把上面的白布掀开，除了阵形变了，还是十二个兵。 他把最大的那个兵拿起仔细瞧上面的纹路。 雕艺精湛，成品逼真。 程飞扬这门手艺不比那些专业雕刻师差，车臣枫当时看见那些枪模具，他很喜欢，碍于两人关系没有讨要。 这个木头兵，酷似自己的兵，他越瞧越欢喜。 程飞扬出来见他蹲在那，愣了愣：“看什么，你又不懂。” 车臣枫摊开手掌，酷似自己的木头兵在掌心行注目礼。 “送这个给我。” “凭什么。”程飞扬走过去要抢走：“我不送人的” 刚洗完澡的清爽和沐浴露的香味，随他动作扬起气息扑面而来。 车臣枫有瞬间慌神，把木头兵藏在身后，看着眼前的人声音不自觉放柔： “阿扬，送我一个。” 程飞扬对上的便是他柔情的眼神，深邃眸底如墨色深渊，有片刻感觉自己要吸进里面的漩涡。 “都说不行。”，他有些慌乱移开眼。 “我用钱买。” “你还有钱？”程飞扬得意笑了下：“你家产在我这。” 车臣枫把木头兵放进裤兜，也得意笑了下： “那我只能偷走。” “幼稚。” 程飞扬捡起地上白布，小心翼翼的把模具盖上，再用两本书把四边角压住。 这么宝贝木头模具，当初还非常大方的让车臣枫挑，甚至豪爽要把这艘军舰送他。 今天连个木头兵，都抠抠搜搜不愿意给了。 车臣枫觉得自己就是犯贱。 “去睡吧，别打扰我休息。” 缠人的家伙，还会经常赶人了。车臣枫心酸酸的： “阿扬，明天跟我回安门，你，不愿意啊。” 程飞扬抠着烟盒不出声。 啪嗒，他点燃一根烟靠在床头，半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青灰色的烟雾朦胧他的神情。 车臣枫犹豫着不敢上前，明天行程在即，他不能在这时候把人惹生气。 “阿扬，跟我走，我们从今往后都在一起。我发誓，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程飞扬眼睫毛微微颤动，依旧不出声。 “你讲句话，总是不理我，我心里难受。” 车臣枫有些沮丧，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会做什么浪漫的事，面对这种事，能三番四次低头认错，矮身服软，已经是突破自己的人生行为。 程飞扬抬眼皮瞅了眼：“你以前不是喜欢这样的，我现在不说话也有错？” 车臣枫不好意思动了动嘴皮子：“以前是我的错，我会改。现在不喜欢那样了，我想听你多讲话。” “伤口擦药了吗？” 他话题打岔太快，车臣枫愣了会才回：“没有。” “我去拿药。” 程飞扬叼着烟去阁楼拿药，转身见车臣枫跟上，不悦皱眉： “都说我去拿，你跟来做什么？” “那…我们下去。”车臣枫摸不准他怎么又不开心了，转身要下楼。 “不用了，快擦完药睡觉。” 上前粗鲁的掀开他上衣，伤口周边还有些红肿，那道伤形成一个洞，大片青紫色在后背看起来很吓人， 程飞扬有些后悔自己粗鲁行为，刚结痂碰到衣服会很痛。 上药的动作轻柔了很多。 车臣枫是耐力极其强的人，背后棉签蘸过的地方好痒，他最怕痒，身体忍不住扭动。 以往程飞扬会尽量快点结束，今天心里起了坏心思。 棉签蘸上碘伏在他脖子轻轻划拉，精壮的后背留下一条条暗褐色痕迹。 车臣枫知道他是故意的，一直任由他胡闹。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捉住他手腕，回头看着坏笑的人，问： “这样你很开心？” 程飞扬瞧着他们的手喃喃道：“开心。” 车臣枫手指蜷了蜷，望着近到眼前的人，心里激动的跳动。 程飞扬飞快瞅眼他，发现对方满眼柔情的看着自己，有点不自在的挣开手： “睡觉吧。” 今晚的程飞扬和平时有些不一样，那层冷漠拒人千里的模样没有了。 虽说嘴上还是赶人，但没了那副疏离姿态。 第178章 同居 车臣枫心软乎乎的。 “晚安。” “晚安。” 程飞扬背着手下阁楼，来到客厅回头看眼，车臣枫嘴角含笑站在楼梯口。 今晚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相处最愉快的一个晚上。 …… 机场、 程飞扬慢悠悠跟在程浩身后，像极出门赶集的好大儿。 程浩望眼托运区，车臣枫受伤依旧忙碌的跑上跑下，他狠狠拍程飞扬一巴掌： “人家有伤，胃又不舒服，你就不能多做点？” 程飞扬点头：“哦…叫我来，还要干活，真是的，早知道在家好嘞。” “嗐，我看你要作到什么时候！” 程浩没眼看，起身去帮车臣枫寄行李。 机场大厅人特别多，程飞扬坐在花围外闲着到处看，当看见车臣枫身边聚集了很多目光时，撇下嘴： “风流倜傥。” 有胆大的妹子直接上去要联系微信，车臣枫冷淡的说句什么。 妹子是捂住嘴尴尬的笑，一脸娇羞。 “风流成性。”程飞扬一个人在那里胡言乱语。 当瞥见角落那边有人在偷拍，懒散的人立马快步走过去阻止： “不好意思，麻烦删掉照片。” 女孩子见又是一个帅哥，举起手机撒娇的说道： “哥哥，拍个照。” 程飞扬最烦这种自认为蠢就是萌的人，语气开始严厉：“请你删掉照片！” 女孩子是吓一跳：“干，干嘛啊，这么凶，又没拍你。” “你拍的人是我朋友，侵犯别人肖像权是违法行为。” “我没有拍，别胡说八道。” 程飞扬低头盯住她手机，再警告一次：“最后一次，删掉照片！” 女孩子又气又丢人，不情不愿的把照片全删掉。 程飞扬扫过她眼中的恨意，无所谓的转身走开。 车臣枫其实在检测口看见了，他大概猜到什么事。 意外的是，女孩偷拍的不是程飞扬，而是自己。从程浩口中得知时，车臣枫笑了下。 他们的座位相连，程飞扬靠窗坐，飞机快速起升后，他气闷的问： “笑什么。” 上机后，一直在笑，他心不爽！ 车臣枫抿着嘴低笑，这一天是他人生当中最开心的一天。 他几乎没这样笑过，但今天一直这样笑，根本停不下来。 很开心。 车臣枫伸手帮他把座椅调低：“这样躺着睡会。” 程飞扬继续问：“你到底笑什么？” 车臣枫四周看了看，忽地倾身贴近他耳侧：“阿扬，我很开心你愿意和我一起。” 温热的气体留在耳朵上，好痒。 程飞扬微微侧头对上他双眸，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双方身上的气味都能闻清。 车臣枫：“我讲的你听到了吗。” 程飞扬耸耸肩膀，想蹭掉耳朵，那里实在太痒，还有点酥酥麻麻： “听到了，坐好。” 好在灯熄灭，所有人都在睡觉。 车臣枫见他防备周围的人，知道他在忌讳什么。 于是心一横，凑近脸颊快速亲了一下。 程飞扬惊愕的瞪大双眼，这是公共场所，车臣枫居然敢做出这样的行为。 胆大包天还是目中无人，还是……真的不在乎别人眼光了。 车臣枫像偷腥成功的猫，眉眼弯弯的拉过程飞扬手把玩。 他的手没有自己的大，也没有自己的光滑，掌心有许多老茧，指腹还有些在脱皮。每一根手指端都有疤，特别食指和大拇指最多。 这家伙，辞职后天天在家雕木头，看着很闲，却把自己弄满手都是伤。 车臣枫再凑近他耳侧说道：“到家后，我给你买副手套吧。” 程飞扬闭上眼：“嗯。” 真够高冷的，车臣枫手下用些劲捏了把。 程飞扬嗖一下抽回手：“摸就算了，还敢糟蹋老子手，谁给你脸。” “……” 安门六月底非常闷热，他们一出机场阵阵热浪吹来。 车臣枫：“程叔等一分钟，车在掉头过来了。” “……好，不着急。” 程浩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说，嫌安门热的话，有些感动…… 突然发现多个儿子也是件好事。 程飞扬莫名收到自己老头嫌弃的视线：“怎么了？” “没事，等下帮忙拿行李，人家阿枫身上有伤，你多做点。” “？”，程飞扬：“知道了。” 车臣枫是安门本地人，他父母去世后留给他一栋自建房，两套房，是典型富二代。 试问，首都有一栋楼房是什么概念，虽然只有四层半，这价值啊，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楼房位置离市中心只有半小时路程，周边是安门原貌，应该是某种特殊原因一直没人敢拆迁。 车臣枫提前安排人打扫过，程飞扬他们的快递要明天才到，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程浩站在阳台感叹自己命好，能住进安门小楼房，他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多亏程飞扬傍了个大款。 车臣枫把隔壁阿姨请过来做饭，他自己又去楼上把程浩和程飞扬的房间整理。 终于，某人知道心疼了。 “得了，我们有手有脚，自己来弄。” 车臣枫翻出新被单，说：“这些都是新的，前天我喊人帮忙买洗干净的了。” 他背部有伤，动作时僵硬的弯下腰。程飞扬把被单拿过，指着椅子命令道： “坐好，我自己来。” 车臣枫哪里有空，他答应过他们，来了安门一定要把程飞扬照顾好。 钢铁直男转身去程浩房间忙。 “？”，程飞扬磨磨牙，真是不懂事！ 将被单一扔，跑到他身后再抢走被单，恶狠狠的: “这名伤患，这么勤快还要不要留别人一条生路！我爸看见要抽死我！” 车臣枫微愣：“我会跟程叔说清楚的。” 程飞扬瞧他傻愣愣的，嘟囔一句：“傻帽，听话点。” 车臣枫双眼一下明亮，里面闪亮闪亮的：“好。” 手脚麻利的人很快把房间整理出来，再看没什么好做的，程飞扬想下楼看饭好了没。 “你饿了？” “嗯。” 车臣枫让他等着，进厨房再出来手中拿着只碗，漂亮的青花瓷碗上一只油亮油亮的白切鸡腿。 “先吃，我去喊程叔吃饭。” 程飞扬把他拉住：“你坐着，我去喊。” “你不喜欢吃鸡腿？”车臣枫可是进厨房一眼看中，以为程飞扬会爱吃。 第179章 他真的好作! “等人齐再吃吧。” 以他家的家教，谁吃饭没等齐人先动筷子，绝对挨批。 程飞扬才不敢，就算再饿也要忍住。 “那帮忙盛饭。” 车臣枫很自然的要过来牵他手，程飞扬别扭的躲开： “我知道厨房在哪。” 厨房在大厅右侧，和餐厅连在一起，阿姨已经把菜端上桌，见程飞扬进来和善的笑着说： “程先生好，可以吃饭了。” “阿姨好，辛苦你了。” 阿姨在大户人家干事久了，为人做事大方沉稳，她笑着摆手： “喊我美姨就行了。” 程飞扬是个嘴甜的人：“美姨好，美姨看起来真年轻。” “哪里有，都五十岁的人了。” 程飞扬在厨房像是盛饭，像是和美姨聊天，像是在夸人，却把人家底细摸个清。顺便把车臣枫家里情况摸了摸。 车臣枫在边上随他去，等美姨走开，才开口，问： “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程飞扬：“你把邻居保姆请过来做饭，人家没意见？” “不会，我们两家很熟，而且就这么一次。” “别人问你怎么说的？” “说是一家人。” 程浩和程飞扬同时停下筷子：“人家怎么说？” 车臣枫明白他们担忧什么，很轻松的说道： “没说什么，这里的人都在特殊部门工作，不会过问别人私事。” 程浩满意连连点头，他就喜欢这种在外面玩，不用问家里长家里短的朋友。 程飞扬也松口气，毕竟自己和程浩要长期住在这吧，别人肯定会问他们和车臣枫是什么关系。 他还担心着时间久了人家多少会怀疑，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他们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顿时他和程浩感觉生活美滋滋。 “爸，吃菜。” “哎。” 车臣枫见他们父子俩心情好，他也眉头舒展开： “吃完饭休息一会，下午我带你们去附近走走。” 程浩摆摆手：“你不用管我们，我和阿扬没事做自己去逛就好了，你身上有伤在家休息。” 程飞扬跟着附和：“就是，我们顺便买菜回来。” 车臣枫倒是比平时顺从，不缠着他了，低低应了句：“好。” 本来还在开心吃饭的某人停下筷子，看了他眼，随后假装坚强吃饭。 他真的作得要死，人家缠着又矫情不理不睬，人家不缠着嘛又心酸酸的。 吃完饭，程飞扬回房间简单梳洗后，躺床上玩手机。过了一会，心里烦躁，走到门口犹豫要不要出去。 他是个没安全感的人，才来第一天，车臣枫稍微冷落他一点，程飞扬心里都不好受。 回想过往，得到不珍惜的经历，历历在目。 他握紧拳头等着，等着这个没耐心的渣男，才哄多久了啊，就没耐心的渣男。 过了十分钟，犟脾气的人依旧不肯出去。 再过五分钟，门外终于有细微脚步声，程飞扬心一紧，急忙跑上床。 “阿扬，睡了嚒？” “没。” 车臣枫推门进来，程飞扬在玩游戏，他手里拿着水果，用果叉戳块哈密瓜送到嘴边： “程大少爷吃水果了。” 程飞扬张大嘴吃掉：“啊，再来一块。” 车臣枫挑了块大的：“甜不甜。” 手中的果叉让人捉住，程飞扬反送他嘴边：“你吃块试试。” 很意外很惊喜，车臣枫吃下一块哈密瓜，坐在床边和他靠近，眼含笑意道： “真甜。” “啊…” 车臣枫再戳一块：“呐。” 一小盘水果一人一块吃完，看下时间还早，程飞扬躺下打算睡会。 只是床头那个男人没有走，坐在那低头目不转睛盯住自己看。 “看什么？” “我能睡这吗？” 这话问得真客气嘞，明明是自己家，睡哪里还要经过别人意见，车臣枫是懂礼貌的。 程飞扬侧身闭着眼，道：“你别打呼噜。” 就这么出乎意料，原先打算死皮赖脸磨人，没想到人家一下便答应了。 车臣枫不可思议的瞅他两眼，见他不反悔，脱掉鞋侧躺下床。 他的动作很慢，中间拉扯到后背伤口，绷紧下颌忍住躺下。 程飞扬帮他放正枕头，被子拉到胸前，问： “伤还很痛吗？” 车臣枫长呼一口气：“痛。” “吃药了吗？” “吃了。” 自律的人一向不需要多关心，程飞扬偏偏是个啰嗦的人： “擦药了吗？” “没有，等下睡醒再擦吧。” 反正都躺下也都吃过药了，程飞扬没有多担心的。 只是，车臣枫一直看着他浑身不自在。程飞扬奇了怪了，为什么自己这两天会害羞。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自己死缠烂打十年，睡也睡了，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害羞？ 心里别扭得很。 车臣枫看着看着发现程飞扬耳垂红了，悸动的心克制不住伸出手： “阿扬，我想抱着你睡。” 程飞扬有些热，蹬掉一些被子，闷声闷气的： “受伤还乱动什么。” “那你抱我。” 这个要求不过分，程飞扬慢吞吞的凑过去：“不许动手动脚。” 久违的拥抱，两颗沉寂的心因为彼此而剧烈的跳动。 还是熟悉的味道，程飞扬身上的味道，还是以往留在自己身上熟悉的气味。 车臣枫太想念了，他埋进颈窝间深深吸取对方气息。 “阿扬，我差点把你弄丢了。” 程飞扬刹那间眼眶湿润，他可以吃苦挨痛，偏受不了委屈。此时车臣枫说的话，所受的委屈一下涌出。 抱紧怀中的人，声音微微颤抖的，说： “你都不爱我。” 车臣枫心窝刺刺的痛，他这辈子都在拯救别人，却把身边的人伤害。有时，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国际刑警大队长这个位置，他不配。 连自己身边人都在伤害，他不觉得自己能去拯救别人。 “以前是我混蛋，从今往后都不会了。” 他低头抵着程飞扬额间，逼迫两人直视：“信我。” “怎么信？” “你想我怎么做？” 程飞扬想了想：“我很爱作死，很矫情，很没安全感，需要你陪伴，需要你哄，需要你花心思。能不能做到这些？” 第180章 原谅他了 车臣枫摸上他眉眼一下一下的安抚：“能。” 眉目这个地方有个印堂穴，轻轻按摩有助睡眠，程飞扬眉目感到一阵阵的舒服，渐渐的睡意袭来。 车臣枫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瞧怀中人睡意朦胧，放在眉间的手摸上腰身。随后低头浅浅亲吻湿润的嘴唇。 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渴望许久的吻，一发不可收拾。 仅是浅吻已经满足不了他，轻轻咬了下，程飞扬无法再继续装睡，配合的张开唇齿。 身边男人便顺利进入，立刻展开横行霸道。 还是那么的强势，在这方面，程飞扬永远都是被欺负那个。 不过，他愿意，他心甘情愿，他享受这种快乐。 他们相拥而吻许久，久久不舍分开。这种相互深爱的吻，是以前都没体会到的刺激。 相互缠绵，相互需求。 等他们放开彼此时，两人微微喘着气，程飞扬想抬眼看车臣枫是什么的神情。他却突然再次压上自己双唇，这次的吻，霸道的带有目的性，强势的索求。 “车臣枫。” 程飞扬要喘不过气，他推开渐渐沉迷的家伙。但缠人的吻并没有停下，细细麻麻的亲吻，舔吻…… 当来到敏感的耳朵，酥麻穿透整个身体，他脚趾头受不住蜷起，双腿发软，身体却急切的与人贴紧。 “晚上我去买。” “现在呢。” “你猜。” 年轻人有活力，车臣枫长得一看就是精力旺盛的男人，开荤后长期禁欲简直要发狂。 那个猴急的模样，让这个神一般的人，竟慌手慌脚的。 程飞扬心想，幸亏家里没有油，不然自己肯定遭老罪！ 还好，现在先把人喂半饱，今晚可以逃一劫。 “在想什么？” 程飞扬笑得很欠揍，他爱死车臣枫在自己身上欲罢不能，低声求欢的模样。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是有魅力的，自己是有能力的，没有过人之长，怎么降服这个男人。 “阿扬。” 程飞扬瞧他难受的微微颤抖，低头挑逗他耳朵。 传来的刺激，车臣枫咬住牙才没叫出声。 本想再挑逗一会，好好惩罚他对自己的伤害，但是…… 程飞扬不可思议的问：“这么……？” 车臣枫满头大汗尴尬的不好意思看人： “嗯。” 他想想也不应该： “哼，下次惹毛老子，继续让你憋着！” 程飞扬是得瑟的，坏笑的去卫生间洗手，等再回到床抱紧人又贱贱的动手动脚： “我换个惩罚方式，不让你憋了，把你榨干再说，让你哭天喊地，让你求饶。让你知道咱们谁才是老大！” 车臣枫笑着看他：“我可以，不知道某人行不行？” “行不行？” 车臣枫再也笑不出来…… 两个男人是疯狂的，是刺激的，是野蛮的，他们不知疲惫般，交流了很久……………………………………………………………………………………… 车臣枫累得睁不开眼，想睡又强撑开眼： “阿扬，我要睡了。” 程飞扬钻出被窝，笑得一脸满足：“怎样？还行吗？” 车臣枫无力反抗：“你这是在报复。” “谁说可以的，瞧瞧什么身体素质啊。” “我没想到你这么会折腾。” 车臣枫好像想到什么，瞬地睁开眼，捏住他下巴问： “这些都跟谁学的？玩得很花啊！” 程飞扬邪魅一笑，轻咬住他一根手指： “做咱们这行的，黄色片子看得少啊，再不济也有现在场直播啊。怎样？技术可以吗？” 车臣枫被他眼神撩拨到口干舌燥，急忙抽回手，道： “可以。” “嘿嘿，对老子好点，以后晚晚侍候你，不然……” 车臣枫等着他说完后面的话，他以为会说折磨他的一些话，谁知这个家伙说： “不然老子去侍候别人，让别人嗷嗷叫。” “……”，车臣枫是个醋味大的男人，当下不爱听他说的话： “你敢？！” 程飞扬还在在自顾自说：“哎呀，也不知道别人身体素质怎么样，好想去看看。” 车臣枫一下来了精神，身上的疲惫消失，下床去卫生间洗澡，狠狠丢下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去买东西回来，有你哭的时候！” 程飞扬在身后笑哈哈的：“你也等着。” 说完下床冲进浴室关门。 …… 傍晚时分，程浩见两人还没下楼，他摇摇头叹气，只能一个人出去买菜。 程飞扬听见楼下大门响，掀开被子走到阳台睡眼惺忪的： “爸，天没亮去哪啊。” 程浩看了看四周：“现在是下午六点，祖宗！赶紧进去，别出来丢人。” 程飞扬第一反应是看自己衣服，没有赤身裸体，怎么就丢人了， “我见不得人？” “见个屁，谁家儿子睡到天黑才起床的，没点出息，人家还不笑话我生的儿子是个懒货。” 程浩背着手无比嫌弃的走开。 程飞扬摸摸鼻子，灰溜溜回房间。 程浩对他辞职的事，时间越久，怨气越深，他还是识趣点懂事点乖点，这样才能继续在家摆烂。 车臣枫已经吵醒，躺床上好笑的看着他进来： “程大队长现在被骂成狗也不敢吱一声啊。” “也不看看是谁害的！” 提起就来气，程飞扬过去掀开他被子，凶狠的警告： “再有下次欺负老子，我让你下不了床！” “好。” 这件事车臣枫有罪，没有反驳，乖乖受骂。 “走，找我爸去，老头出去迷路就麻烦了。” 两人开车到半路，程浩还在等公交，上车后，程飞扬提议去饭店吃方便点。 “这位土着人带我们去吃特色菜啊。” 车臣枫满口答应。 安门夜晚风大，很干燥，程浩不适应，刚下车便满口大汗，口干舌燥。 程飞扬去路边店帮他买椰子水：“爸先喝，吃完饭我们去超市，帮你买个加湿器。” 程浩：“好，没想到安门比滨江城热这么多。” “现在还没到时候嘞，七八月份最高气温四十度，滨江城也才三十五。” “？”，程浩他后悔了。 第181章 醋王 安门特色菜并没有什么好吃的，大锅菜差不多，主食是面条馒头饺子。 程飞扬不挑食吃什么都行，倒是为难程浩，北方菜重油重盐，他吃不习惯。 “好吃是好吃的，就是我吃惯清淡。” “以后在家我给你做。” 程浩睨他一眼：“你有退休金吗？” 程飞扬：“……” “还不出去找工作，在家干什么！” 程飞扬瞬间手中烤鸭不香了：“好好好，明天我去送快递送外卖，去工地。” 本来前途无量的人堕落到送外卖下工地，程浩心寒： “滚！” 程飞扬不敢招惹他，转脸帮车臣枫夹菜：“我爸脾气不好，不要理他。” “你工作的事不用担心，我明天联系禾局，看他怎么说，如果他没办法，我再处理。” 车臣枫说得一脸轻松，好像他是老板一样。 不过，程飞扬也是爱死他这副模样，自信，稳重，还有能力！ 这时， “唉，真是你呀！” 王钊从屏风后走出来，俊美的脸全是惊讶：“我去，车神也在！” 程飞扬和车臣枫也是惊讶了一下，很愕然在安门能遇到苏市的同事。 “王钊，你怎么在这里？”，程飞扬替他拿过一张椅子：“坐。” 王钊一向没有自知之明，坐下后向服务员讨碗筷，笑嘻嘻的解释： “我调来安门啊，在北级派出所做刑警。” “？” 程飞扬和车臣枫很是难以置信，他何能何德！！ 瞧他们不相信，王钊特意提醒道：“别忘了我家老头是谁。” 操！ 万恶的官僚资本！ 但是，他喜欢。 程飞扬笑吟吟的帮他倒茶，末了再加菜：“王大公子还想吃什么菜，别跟咱们客气。” 王钊指了下卤鹅：“来份鹅头。” 菜单上价格888，他是看都不看一眼。 程飞扬嘴角抽抽：“行，我去加上。” 车臣枫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王钊似乎对他也没好感，没有主动说话，反而跟程浩聊得很开心。 程浩不认识王钊是谁，只觉得这个小伙子性格开朗，话多，和他聊得很合拍。 “程队长辞职，叔你有没有骂他。” “没骂，没眼看。” 王钊羡慕得嘞：“叔，你真好，我家那个谁，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做梦都笑醒。” 程浩：“你家谁管你？” “我爸啊，脾气超级臭，和他说不上两句话就要骂人。烦死了，这次还发神经把我从苏市弄回安门。” 王钊一边吃一边抱怨王焱。 程浩瞅眼程飞扬，这样一对比，还是自己儿子顺眼点，起码没有顶心顶肺。 “程队长，你辞职后要去哪里？” 程飞扬瞥眼车臣枫，才说道：“不知道，现在在考虑。” 王钊连连替他可惜了：“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说辞职就辞职。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干到局长位置。” “是不是啊，别吹捧。” “肯定啊，像我现在这个队长，连方队长一半脑子都没有，都不知道怎么当上队长的。我说，你去当的话，分分钟秒掉他。” 程飞扬眼眉挑了下，眼神给到车臣枫。 后者点点头，似乎很懂他的意思：“快吃吧，吃完回家。” 王钊：“那么早回去做什么，程队长跟我去玩一下，怎样？” 程飞扬是下意识看向车臣枫：“去哪里玩？” 王钊神秘叨叨的凑近，贴着他耳侧说道： “剧本杀，超级恐怖那种。” 程飞扬偏头看着他很不可思议： “我去，据说你很怕鬼，很怕黑，进刑警队一年多，到现在都惧怕尸体，你确定要去玩这个？！” 王钊俊美的大脸依然凑到眼前，眨着他漂亮的眼眸点头： “我怕才让你一起去啊，从今往后我要改头换脸，那就从锻炼胆量开始。” 程飞扬不习惯他靠近，往后躲了躲：“就你那个胆，吓死老板得枪毙。” 王钊秀美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好像也担心自己被吓死这个问题。 “吃完了吗？” 车臣枫抱住双臂平静看着他们说悄悄话，程飞扬对他无比熟悉，一眼望进他眼底。 生气了。 程飞扬眨眨眼，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和王钊靠得太近，他们又顾着低头交耳，冷落了他。 悄悄把椅子往边上挪，再瞄一眼车臣枫脸色。 依然冷着脸。 王钊傻愣愣的，见他远离自己，还闻下身上衣服：“我臭吗？” 程飞扬很尴尬，本以为他傻头傻脑的，人家可聪明了，这点小动作都能看见。 “不是，太闷了。” 王钊点头：“空调不行，下次换家吃。等下我们还是去玩，我没事的，你放心。” “……”，程飞扬扫眼车臣枫：“王钊约我去玩剧本杀，你要不要一起。” 车臣枫还没答应，王钊立马出声打断： “他的智商一出场就结束，我们还玩什么啊，就我们两个去吧，哈？” 程飞扬为难看着车臣枫，其实他不去玩也可以，主要是想利用王钊关系，进安门警务系统。王钊的爸，王焱，如果出手帮忙，小小问题而已。 他承认，现在自己和车臣枫在一起后，程飞扬不想摆烂了，他想努力工作，他想和车臣枫并肩前行。 于是，他问：“车队长，我去玩一下就回来，你和我爸先回去怎样？” 车臣枫注视了他好一会：“好，注意安全。” 程飞扬朝他笑开：“哗，车队长这么好，对不对王钊？” “嗯，车队长是挺好的，就是性格太冷了。” 王钊还想说什么，程飞扬急忙塞他一根鹅头：“快点吃完走啊。” 这个大公子真是个没心眼的人，没看到人家脸色不对劲啊！ 车臣枫淡漠看着他们互动，突然起身：“我去买单。” “唉，一起。”程飞扬追出去：“我请，我请，你又没钱。” 车臣枫停下等他走近，低头冷冷笑下： “你和王钊很熟？” 程飞扬想了下，他们在苏市关系很一般，除了见面聊天，私下没有交集。 熟是熟的，就是关系仅同事关系这么简单。 “不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车臣枫看着包房那边方向，语气沉沉说着： “不熟，和人家坐那么近？还出去玩？” 第182章 醋王的控制欲 程飞扬稀奇唷一声：“吃醋？” 车臣枫不自然的移开眼：“快去买单。” “我和王钊去玩完马上回来，相信我。” 这刻程飞扬是很骄傲的，车臣枫居然吃他的醋，说出去贼有面子。 车臣枫瞥见他还在偷笑，伸手捏他脸上的肉： “我不会阻止你自由活动，你也有私人空间，和属于自己的朋友，所以，你想去玩，我不会阻止。” 程飞扬心想这个情侣真的很懂事很体贴，谁知他再说： “但我不喜欢，我给你偶尔去玩一次可以，下次不行了。” “……”，程飞扬乐了：“丫的，你控制欲还挺强的。” “知道就好，等下玩差不多我去接你。” “知道了，醋王。” 车臣枫对这个新名字不喜欢，但宠着程飞扬随他叫吧。 北门区， 安门分四大区，东南西北各一个区。东南两大区是发展核心位置，西区是重点居住。 然而北门区，相对比较差，属于郊区位置。还有农村样貌，田和地都有，老旧的小矮房一排一排的。 程飞扬一下车便后悔了，这么偏僻玩鬼剧本，别真玩出鬼来。 “那边！”王钊指着村庄田中一间红砖房：“就那里。” 红砖房很大占地一百五平方左右，上下两层。外面灯光和招牌灯通体都是艳红色，原本红色的房子，在灯光下显得暗红，深红，远看又是黑红。 周边没有灯，红砖房在田中间独立存在，到处黑麻麻的，唯有那一处红的诡异。 乍一看就像阴曹地府，突然多出来的一处房子。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朋友介绍的，前段时间很流行玩这个，京圈少爷到处找这种地方玩，后面有个富二代特意找到这里开了间。” 程飞扬看下四周，村庄没什么人在走动，红砖房那边只停三辆车，这些富二代真是钱多没地方使，跑乡下玩刺激。 钱多惯的臭毛病！ “走吧，说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下进去别吓哭，大老爷们丢人现眼。” 王钊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哭，但既然来了，他肯定要进去试试的。 “走！” 程飞扬只能跟上。 红砖房自动门打开，前台服务员过来帮他们介绍剧本。 “这本的话，还差两人，你们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程飞扬看下沙发处，一个年轻人左拥右抱两个性感美女。 他想，这种人比较废物，死得快，结束得快。 “就这本吧。” 王钊有些嫌弃：“要不再等等吧，他们看起来都不像认真玩的。” 坐在沙发的年轻人也瞧见了王钊，公子哥间见面通常都是暗中较量。 王钊不屑：“玩不玩？” 对方站起身，同样一脸不屑：“玩。” 服务员安排大家坐下给五个人发一本剧本。 “你们手上拿的，红色字体便是自己的角色，请你们认真看清楚剧情，然后讨论商量，接着拿道具便可以开始。” 程飞扬一看：“卧槽，牛逼！” 王钊凑近看眼：“僵尸王？我叉，我是那个傻屌？！” 对面三个人，那个男的年轻人笑得很得瑟：“老子是村长，哈哈。” 王钊有点懵：“不是，扬哥，你是来陪我玩的？陪我锻炼胆量的？” 可不是，陪你来玩的那个人是僵尸王，你是那个废物徒弟，胆量没锻炼到，还可能被自己人吓死。 程飞扬立马和对面年轻人沟通：“这位兄弟，要不我们换下？” “不可能！老子就喜欢牛哄哄，别想了！” 程飞扬看着王钊道：“要不就这样吧，我来做僵尸王还能把握分寸，不会把你怎么样，别人可不一定了。” 王钊脸色有些惨白，考虑了许久，一咬牙答应： “好，你注意点，差不多就行了。” 程飞扬瞥了一眼剧本，僵尸王多数都是虐傻屌。 有点难办到，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五个人相互介绍，随后讨论剧情。年轻小伙叫鹤少，两个女孩都是他女朋友，一个叫菲菲，一个叫妮妮。 有女朋友在身边鹤少爱装模作样，抡起桃木剑就进“大山”。 程飞扬进到的“大山荒庙”，按剧情他是从深山出来游荡到此地，王钊和鹤少还有妮妮菲菲，四人是盗墓贼。 王钊会在庙后面撒尿，然后被僵尸王发现。接着王钊逃跑，程飞扬会在后面追，一个躲一个追，接着是发现僵尸王价值连城的坟墓。 为了独自享受这些财宝，他们当中有人开始动了邪念，所有人为了逃出这里，开始一边逃命一边查谁是凶手。 “荒庙”布置的很完美，和鬼屋很符合。一座被遗弃的寺庙，残垣断壁，冷风瑟瑟，更显几分诡异。 中间房屋是一个祭坛。祭坛上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器具，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的人物面容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庙内没有灯光，只有若隐若现的两根烛光。昏暗的环境，封闭安静的空间，让人毛骨悚然。 程飞扬看眼自己身上的僵尸服，真担心王钊会被吓死。 “喵喵。” 这是和王钊的暗号，双方出现时都提前出声提醒，好让王钊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吓破胆。 程飞扬：“咪咪咪。” 随后跳出窗，来到一片“竹林。” 鹤少穿身后跟着他两个女朋友：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宿，阿豪，你把香点上。” 王钊刚开始还淡定的，走近祭坛看清那些壁画，手抖了一下： “好了村长，我想尿尿。” 鹤少有模有样的横眉竖眼：“真是懒人屎尿多，快去快回！” 王钊除了自己老子谁敢这样凶他，当下那双桃花眼瞪老大了： “知道了。” 外面的竹林其实是个院子，地方不大，四处幽黑，只是放着恐怖音乐，王钊看不见程飞扬，心里开始紧张。 “喵喵。” “咪咪咪。” 程飞扬见差不多了，从竹林里蹦出来。 “？！”，王钊那个胆子啊：“卧槽，啊啊啊！” 声音巨大，把程飞扬吓一跳，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蹦。 玛德，他还没开始发挥呢，就这个胆还玩什么玩！ “喂、” “看老子打死你！”，王钊还算带脑子的，一边闭着眼拿剑捅程飞扬，一边往庙里跑。 第183章 出人命 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程飞扬开始后悔答应来玩，别自己工作没着落，还把人吓傻了。 他决定慢悠悠的蹦进庙，等王钊到人多的地方再出现，能避免被吓着。 王钊跑进庙没见鹤少，只有两个女的在。 不对啊，这时候鹤少应该在烤火才对，他跑哪里去了？ 他过去想问两个女的怎么回事。 但妮妮和菲菲是装得特别像，闭着眼睛全程不搭理。 “咪咪。” 王钊听见后面声音第一反应是连忙躲起来，他总不能当两个女人面前哇哇叫。 屋内悬挂的破布多，一条条的垂下随风摇摆。 王钊在底下跑的烦，这些破布挡住了他视线。突然的，乌漆麻黑下他撞到墙。 “嘶～” 痛得他连连后退，想张口骂娘，但后背撞到个人。 屋内太黑，王钊只能依稀看见一个背影。从身形看像鹤少，他语气不好的问： “干嘛你，躲这里做什么，你是捉僵尸的大师还不出去。” 鹤少没有回应，靠在墙角一动不动。 “喂，赶紧出去别浪费大家时间！” 王钊靠近发现他低头不理睬自己，气哄哄的： “玩不起是不是，要不了别玩了。” 说着转身就走，走出去几步，意识到不对劲，鹤少依旧保持靠墙低头的姿势。 他想这个富二代是不是吸嗨或是喝多了。 “喂，你怎么回事。” 王钊叫两声没回应，凑近打开手机电筒，光线先是在鹤少脸上停留。 他害怕站远一步，光线下鹤少闭着眼，脸色灰白，嘴巴张大，头部无力的歪着。 看起来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死气沉沉……？ 难怪他觉得奇怪，因为在鹤少身上看不出活人的气息！ 下一秒，他撒腿就跑。 程飞扬正在大厅乱蹦找鹤少和王钊，他还以为这两个家伙吓破胆躲起来了。 “扬哥！” 王钊慌张失措跑出来，看见程飞扬顿时眼泡都出来了：“扬哥出事了！” 程飞扬愣了愣，真哭了？ “怎么了？” 王钊颤抖的手指向祭坛后面：“那里，鹤少在那里，好像……” 他没敢说下去，毕竟自己当时没摸过，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死了。 程飞扬眉一挑：“快点讲，还是刑警嘞，就这个心理素质。” “鹤少好像出事了，站那里不动。” “！” 程飞扬迅速跑过去。 ……… 一个小时后， 鬼屋被警察包围，所有人都接受调查，王钊作为第一发现人，他在重点接受审问。 程飞扬把衣服脱掉，在大厅百思不得其解，他只是想过来攀关系的，怎么会遇到命案的？ “车神！” “嗯、” 程飞扬听见车臣枫到，挠挠头走出去：“你来了。” 车臣枫先是上下扫他一番，再看他脸：“好玩吗？” “……”，程飞扬摇头：“还没开始呢。” 车臣枫冷笑：“哼，看来还想下次再来玩。” 这么小气，居然搞秋后算账。来之前说得好好的，看来是口是心非啊。 程飞扬只能转移战火：“你要不先解决问题再解决我们的事。” 他想，时间久了忘记就忘记了。 车臣枫坐到沙发，往身边拍了拍：“坐。” 程飞扬坐过去，中间和他相隔一个人的距离。 “你再往那边挪。” 车臣枫脸阴沉沉的，程飞扬现在在外面时刻和他保持距离，和别人是有说有笑，他超级不爽！ 程飞扬看了看周围，很多警察在搜查证据，偶尔会有人经过他们。 坐这么近，显得他俩个很奇怪。 “就这样讲我能听得见。” 车臣枫瞬间沉着脸靠近，并且按住他肩膀：“你再动试试？” 程飞扬扯开牙问：“你现在是脸皮厚还是不要脸了。” “不要脸了。” 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非常干脆。 程飞扬笑笑，他无所谓了，反而自己在意了。 他爱车臣枫，舍不得离开，也希望他不受自己影响。所以总是下意识的做出躲避行为。 程飞扬斜着他：“坐归坐别动手动脚的。” 车臣枫嘴角上扬，极浅的一个笑容，也能看出他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有这么饥渴吗。” “嗳，你这个人当真不要脸了是吧。” 周围的人都在忙，好在没人注意他们讲话。程飞扬压低声音说： “正经点，不然回去收拾你。” 车臣枫第一次被人威胁笑得挺开心的： “我等着。” 程飞扬好不习惯他现在这样，感觉……太平易近人了。 半小时后，王钊出来见到程飞扬，他像个霜打的茄子： “靠啊，居然怀疑是我杀的。” 那张脸因惊吓过度，还青白青白的，程飞扬记得之前听人讲过他有一次出警，被吓到送医院。 要是这样的人能杀人，只能说明演技太好。 “不是正常程序嚒不用担心。” “我哪能不担心，现在还要跟他们回去嘞，麻了，我家老头肯定会知道，扬哥你要帮我啊！” 王钊坐下来勾过程飞扬肩膀，一副商量的样子： “到时你就说我们是路过这里，感觉很有趣，绝对不是故意来玩这种东西，ok？” 程飞扬瞟了一眼肩膀上的手，将其拍掉，指了指沙发一角： “坐过去一点，挨近不嫌热？你家老子，我敢骗吗，给十个胆我都不敢，如果问起来，肯定老老实实交代啊，别指望我哈。” “是不是兄弟，你这样我好寒心耶，帮帮忙啦。” 王钊长得很俊美，撒娇讨好的样子，是个猛男都会心软。 程飞扬是睁着大眼，有点惊讶，自己和王钊在苏市关系一般般，来安门整得他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好像他们好到非常特殊。 瞧，车臣枫都要误会了，那张脸暗沉暗沉的，程飞扬悄悄离王钊远点。 可是他往边上挪一点，王钊便跟着往挪过来一点。 车臣枫猛一下站起，顺手把程飞扬提起来：“你先回去。” 程飞扬愣了下：“你呢。” “我等一下。” “我等你一起啊。” 车臣枫看了他一眼，对着王钊说道：“不用，你回去。” “？”，程飞扬看他眼神不对，看着王钊有敌意有警告，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第184章 两个变态 大爷你要吃醋也分人啊，虽说这小子长得非常好看，也不至于怀疑人家对他心思不良啊。 程飞扬拉了拉车臣枫衣服：“我们一起处理完再走吧，快进去。” 王钊不知发什么癫，双手插兜笑得很欠扁：“扬哥，我先回警局等你。” “快去快去。” 赶紧走，还在这招人烦，没看见人家忍你很久了啊。 王钊桃花眼上挑，一脸的邪魅：“好。” 车臣枫双眼眯起，浓浓的探究。 程飞扬连忙把人拉走：“快进去快进去。” 刚好屋内两个女孩哭哭啼啼出来，车臣枫才没说什么。 除了眼睛意味不明扫一眼程飞扬外，闷声不响进“庙”内。 “车神你来正好，哎呦，头疼嘞，不好办。” 这次负责队长董叔眼见自己还有三个月退休了，突然搞个命案，他愁死了。 车臣枫过去简单打招呼，问：“董叔，讲下案情。” 董叔犹豫看眼程飞扬，非本案工作人员不许在场，所以，这个人是谁？ 车臣枫解释道：“程飞扬，苏市前缉毒队队长。” 董叔顿时热情伸出手打招呼：“程队长啊，久仰久仰，久仰大名已久，没想到在这里碰见。” 程飞扬伸过手和他客气了下，再问： “董叔，有没有查到眉目。” “没有，难搞。死者叫何鹤少，据当时在场的两名女证人口供，何鹤少按剧情在庙内检查，她们配合的坐在祭坛聊天，过后没多久王钊进来，接着是程队长也进来。中间她们没听见任何声音。” 程飞扬记得何鹤少脖子有勒痕，如果是当场勒死，反抗挣扎过程中应该会发出声音才对。 既然没声音，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何鹤少被人勒死前，有什么奇怪的反应？”车臣枫很快找出重点： “先交给法医，你们去查他生前的视频，看有什么问题，还有喝过用过的东西都检查一遍。” 董叔点头：“行，我先去办，你们先看。” “嗯。” 董叔走后，程飞扬看向窗外一根绳子，正是吊死鹤少的那根，现在尸体放下来，绳子还挂在上面。 另一头打了一个水手结。 他出声问：“要是勒死前失去反抗能力，那么嫌疑人是怎么知道的，这里没监控。” 车臣枫走到墙壁一点点的摸索：“出去看看吧，你当时在外面有看到其他吗。” 程飞扬摇摇头，外面太黑，他当时没太注意，但出于职业关系，是没有察觉出异常。 “会不会是我进来后那一分钟勒死的？” 院子外面除一个窗户，并没有其他能看见屋内环境的地方。 车臣枫蹲在地上查看，程飞扬没过去打扰，站在远处防备四周。 “这儿有四个印子。” 程飞扬过去看：“椅脚印。” “嗯，有人踩椅子站起来用绳子把他勒死。” 车臣枫拍了拍裤子站起来，向他招手：“回家吧，很晚了。” 程飞扬眨眨眼：“查完了？” “不查了，他们的事，自己处理。”车臣枫四周看了看，语气不明的问： “这种游戏好玩吗？” 程飞扬琢磨这句话的意思，没有当面回答： “我们下次来玩一遍就知道了，正好我没玩过。” 车臣枫站在黑夜当中双眼非常清亮 ，语气诚恳带着轻柔： “你想玩，我可以陪你。” 程飞扬瞧他认真的模样被逗乐，这种剧本杀根本不符合他的形象，哪一种都不行。想想他一本正经的念台词，谁敢和他搭挡，再说他的智商玩这个太侮辱人了。 车臣枫瞧他莫名其妙的在笑，低下头想看清他在笑什么。 程飞扬收住笑意后退躲开：“走，回家。” 车臣枫不悦的拉住一只手：“程飞扬，你再躲我。” 外面警察还没收队，时不时有人出现，他们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程飞扬不想他多想，轻声哄着： “我没有，你别多想了，先回家好不好？” 果然男人都喜欢人哄，车臣枫把他放开后先出去。 后面的人不可控制的笑了，这种有人在乎，有人关心，有人吃醋，还有人宠的日子，他总算等到了。 他是变态的，就喜欢车臣枫这种有控制欲的男人，似乎越是这样紧张，越是在乎自己，程飞扬越是开心。 嗯，偏执狂碰上控制欲狂，他们真是天生一对。 完美。 到家很晚，程浩已经睡下，程飞扬担心老头会水土不服，特意开门看了下。 熟睡中的老人呼噜声震耳欲聋。 程飞扬关上门对车臣枫说道：“瞧我爸身体棒不棒，这呼噜声打得嘞，比老家猪都大。” “快去洗澡吧，乔治。” 车臣枫把他推进浴室，并在门外交代一句： “洗快点。” 程飞扬以为他困了：“你困了快睡，别等我。” 门外没有声音，以为他真的困了，程飞扬怕影响人家睡觉，加快速度冲洗。 出来的时候车臣枫举着手机让他看： “王钊打视频找你。” “我接下。” 他伸手去拿，车臣枫拿着不放手，程飞扬抬眼疑惑的问： “醋王，接个电话也不行啊？” “当我面接。” 程飞扬连连点头：“好好好。” 车臣枫这才松手，不是他小气，而是那个王钊今天的表现哪里都有问题，特别那行为很怪异。 “扬哥，睡了吗？”，王钊的大脸出现在屏幕，怼得很近声音压低，仿佛在说悄悄话。 程飞扬跟着学，小声的问：“没有，你在哪里？” “还在派出所呢，你们刚有没有找到线索？” “还没有，交给他们去找了，你别担心，谁敢冤枉你啊。” 王钊点头从旁边拿出一只烤鸡： “我不着急，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吃宵夜，过来喝两杯，反正你没公职在身，我也暂时停职，难得机会啊。” 王钊远离摄像头，程飞扬总算看清他在哪里，办公室！ 看背景坐的位置好像所长的办公椅。 靠！这些人是懂人情世故的。 程飞扬哼一声：“你待遇倒是不错，我过去是不是点上一桌菜？” 王钊拍胸口保证：“必须的，快来，我立马下单烤羊排。” 第185章 热恋期，平淡期 程飞扬哪里想去，有时间陪他大宝贝不好。 “不了，我要睡觉了，你没事赶紧睡吧，明天死者家属来，有得闹。” 王钊似乎才想起这个问题，瞬间嘴里的烤鸡不香了。 “靠，我差点忘记这件事了。你知道何鹤少是谁家的不，安门鸿福房地产董事长的儿子，多可惜啊，家里这么有钱还是个独生子，啧啧，没享福的命。” 程飞扬：“你怕他们家？” 王钊嘴一撇，不屑的说着：“屁，我是嫌他们烦，这一家人没一个能说话的，个个都很癫，在安门是出名没素质。” “你明天不会和他们碰面，不要担心。” 车臣枫在边上眼神催程飞扬快点挂断。 “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早点睡。” 程飞扬哪还能和别人浪费时间，他要抱车臣枫睡觉，迫不及待的那种。 没等王钊答应他迅速挂断，完了后，讨好似的抱住车臣枫： “我乖不乖？” “还行。” 车臣枫低头亲吻他额间，待两人双目直视时，他问： “你信王钊吗？” 程飞扬是个没定力的人，就喜欢被人温柔对待，心里软乎乎的，好在大脑没晕，他摇摇头： “我对事对人一向公平，王钊就算是自己人，但在这种事上，我还是会保留意见。毕竟，在凶手没捉到前，任何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车臣枫赞赏道：“看你狗腿的样子，我实在不放心，特意提醒下。” “？” 程飞扬一把将他推倒，恶狠狠的：“你大爷的，就这么看不起人，我程飞扬是舔狗了点，不是没脑子。” 车臣枫正经的回：“长脑子就好，以后尽量和王钊保持距离，那个人我不喜欢。” “……人家招惹你啦？” 他还指望和王钊结拜兄弟，靠人家爹升官发财嘞。再说了，这么粗的大腿，有得抱为什么不把握机会？ 程飞扬一脸的坏心思，还把不赞同车臣枫做法写在脸上。 明目张胆的叛逆，让人牙痒痒的：“程飞扬，你敢私下和他来往试试。” 程飞扬打着商量问：“那我和他来往时，和你提前报备？” “不行！” 也许曾经太顺从，太被娇惯，车臣枫现在接受不了程飞扬对自己反抗。 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好像随时要流走的感觉。 以前那个缠人的家伙不存在了。 车臣枫心里失落，程飞扬变了，他慌了。 “喂，你干嘛吖，我们又没什么，好端端的丧着脸做什么呢。” 程飞扬收起吊儿郎当的嘴脸，不明白他为什么担心自己和王钊来往，看他不开心，连忙捧住他脸亲了亲。 “阿扬，答应我，留在我身边。”车臣枫心里空空的，他渴望再次被爱，被人深爱。 心中的焦虑和烦躁不安让他迫不及待的需要安抚，没等程飞扬回应，腰身一用力便把人压在身下。 在对方愕然的目光下重重吻住双唇，带着惩罚和渴望撬开唇齿，逮住湿软的舌尖狠狠的欺负。 程飞扬不可思议睁大双眼，年轻就是好，白天耕耘，晚上还要加班加点 。 吻着吻着，感受到不对劲，太霸道了。 推开一点才有机会问：“你真的在吃醋啊。” 双方都喘着粗气，显然大家都被吻狠极了。车臣枫哑着声音道： “对 ，王钊长那模样我就不放心。” 程飞扬想笑，但为了让人家放心，只能一脸正经的解释： “你怀疑王钊是基的？不会吧？他老子得枪毙我。再说，就算是基，那小子绝对是下面那个。那我算什么？我算上面那个啊，开什么玩笑，老子才是下面那个，像现在被你压身下那个。” 说着扭起腰身娇柔做作的翘兰花指： “我已经对别人的屁股不感兴趣了，我只想你对我的屁股感兴趣。” 车臣枫拍掉他的手，娘们唧唧的，看着碍眼。 他认真思考程飞扬说的话，说的有道理，但也不能全信。毕竟谁知道王钊是哪一个，他们又没人见过！ 其实程飞扬心里也没底王钊属于哪个。 他自己本身是攻，强势健壮的攻，是在遇到车臣枫后，他自愿被压在身下。 因为他爱车臣枫，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愿意。 说实话如果十年前没遇到车臣枫，而是遇到王钊，以他当时的审美肯定喜欢漂亮的男生，王钊那种美刚好长在自己点上。 麻了，不管是先喜欢上哪个，程飞扬都是被虐的那一个。 “想什么？”，车臣枫见他居然在认真思考，捏住他下巴，不悦的说： “你在想王钊？” “我是在思考你担忧的这个问题啊，这不，我想通了给你答案。” 程飞扬神秘叨叨的，示意他贴近点讲话。 “讲。”车臣枫贴近脸，认真的等答案。 可是，人家压根不打算告诉他，就要吊他胃口。 程飞扬双脚缠上他腰侧，把人按进怀里，笑得鸡贼：“睡觉，我的大宝贝。” “程飞扬，你讲话。” 车臣枫叫了会，但身下的人闭上双眼，脸上平静似乎已经睡着。 这种淡然自若，和车臣枫以前有得一拼。 程飞扬越是这样，他越是慌，虽说人就在身边，但人变了，他在热恋，别人已经处于平淡期。 看着好不容易哄来的人，他是又喜又悲， 回安门时满腔热血，现今只剩无尽的酸涩。 第二日，玻璃外滴滴答答作响，把床上相搂而睡的两个人吵醒。 他们同时睁开眼，大概极少同床而睡，没有适应对方的存在，导致睡醒后看着自己床上多出一个人，懵懵的。 “轰隆！” 打雷了，原来是下雨了。 “几点了？” 程飞扬很喜欢把脸窝在车臣枫的脖颈，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里很踏实。 只是那里肌肤薄，温热的气体碰触让人酸酸痒痒。车臣枫把他搂紧，胳膊动了动蹭着程飞扬的脸才舒服点。 “七点，再睡会。” “你不上班啊？” “还剩一天假期，明天上。” 程飞扬忽地笑了，要是他们一直不用上班，无时无刻都在一起，想想都开心。 第186章 车臣枫可能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不顾身后有伤，平躺着再把人捞过，让程飞扬趴在自己身上。 “睡吧。” “不睡，我想干些别的。” 百年后有的是机会睡，现在趁年轻肯定要多做些快乐的事。 “摸哪呢。” “你不是喜欢被我摸嚒。” 车臣枫按住不安分的手，只是这么两下，他已经微喘气： “再这样我要动真格了。” 这么不经撩，身体都敏感成这样吗，他只是摸了两下而已啊。 程飞扬掀开被子看了看：“年轻人，悠着点儿。” “你怕了？” “开玩笑，老子才不怕，等下谁不要求饶。” 程飞扬坏笑的亲亲他嘴角，车臣枫还在想着明明被欺负的那个是他，为什么会是自己求饶。 直到他钻进被窝，久违的刺激感让车臣枫一下坐起身子。 “阿扬……” 忍了许久没敢张口，微微张开嘴唇呼唤被窝里心爱的人，谁知一发不可收拾。 压抑隐忍的叫声，低低回旋在房间。 程飞扬最喜欢看他因色欲而迷失自我，平日里冷肃英俊的男人在自己身下求欢，男人天生的征服欲，真的很让人亢奋。 起身翻出昨晚出去逛街借口上厕所买的东西。 除了那次外，这是他们第二次。有了第一次经验，他们配合很好。 “痛吗？” 车臣枫不再像之前鲁莽从事，他学会慢慢掌握技术。一边仔细观察身下人的脸上变化，一边克制自己行为。 伴侣中最重要的床笫之事，温柔耐心，服务态度，他是做到至极。 程飞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唯有不满足： “你快点，我要你。” 车臣枫清冷的眉眼因色欲舒展开，好看极了。 “你叫。” “我爸等下听见了。” “不会，隔音很好。” 程飞扬才不信他鬼话，咬住他手臂上的肉才敢低喊出声： “车臣枫，真的爱死你了……” 九点钟，外面大雨停止，屋内两人也终于歇息。 程飞扬清洗出来，车臣枫已经把床单被罩换了一遍。 要不是地上的垃圾还在，那清心寡欲的脸，好像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别动，背部伤口结痂都让你蹭掉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车臣枫过去帮他倒杯水： “很痛吗，我去拿药。” 谁都想被温柔对待，何况是心爱的人。程飞扬矫情的埋进他心口位置，闷声闷气的说道： “痛，你居然两次。” 车臣枫不好意思回搂紧：“我，没忍住。” 本想早上只是运动一下，可是谁料到，体力旺盛的人是这么恐怖！ 程飞扬得幸亏自己还没老，不然都喂不饱这头野狼。 但是，他就喜欢看车臣枫一派正经的模样被自己整崩坏。他故意提醒刚刚的事： “今天小的侍候满意嚒？” “满意。” “爽不爽？” “爽。” “喜欢操我吗？” “……喜欢。” 程飞扬从他胸前抬起脸，很是诧异：“唷，句句有回应了啊。” 被冷暴力习惯的某人，反而不适应了。 车臣枫摸上那对惊讶的眼眸，认真的保证：“以后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会回应。” 难以述说的心情，程飞扬眼湿湿的：“以后再敢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不会再发生以前的事了，阿扬，信我一次。” 程飞扬搂住他脖子，狠狠咬住嘴唇：“我信你。” 他们互相抱着，想静静享受难得的幸福。程飞扬手机却在这里跟催命符般响起。 “王钊。” 车臣枫：“接。” “……”，程飞扬见他脸色说变就变，哪敢迟疑：“好好好，你冷静点。” 车臣枫淡漠的扫过手机：“你先接。” 这个王钊你最好别搞事，老子好不容易把人侍候开心！ “扬哥你赶紧过来！” “做什么事先。” 王钊把手机对准身后一群人，一对男女为首被警察拦下，身后还有许多人要冲出警卫线。 叫喊中直指王钊是凶手。 “为什么那些人会认定你是凶手？” 王钊一脸苦相：“我哪知道，何鹤少父母半夜赶来派出所，我当时在睡觉，早上起床时他们出去了一趟，半小时前回来找到我，就这样了。” 程飞扬问：“知道他们出去见了什么人吗？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你在哪里的？” 王钊懵逼状态：“不知道，我在办公室里面坐的好好的，他们突然闯进来，何鹤少妈妈还把我手臂抓伤了，你看。” 现在是夏天，王钊穿的白t露出两条手臂，从胳膊位置开始有无数条抓痕，尖利的指甲留下一条条印子，上面细细密密的血迹还没干枯，鲜艳的红色在他白皙粉嫩的手臂上非常夺目。 程飞扬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皮肤跟小孩一样，又白又嫩，他凑近屏幕看了看，认为这是美颜的原因。 但是， 直到半小时后他赶到派出所当面瞧见了，忍不住感叹： “兄弟，你的手……？” 王钊两条胳膊下垂，一副生无可恋：“我废了，等下陪我去医院验伤。” 程飞扬四周看了看，没见何鹤少父母：“他们人呢。” “在三楼，闹着要杀我呢。” “警察怎么讲？” 王钊长叹口气：“怀疑他们是听谁的教唆，但人家怎么都不肯讲，就说是我杀的。现在董叔带人去查何鹤少爸妈出去见了什么人。” 程飞扬捋了捋思路说道：“董叔的调查方向没有错，你仔细想想和何鹤少从什么时候认识，中间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我们不认识啊，我只是在朋友家晚会见过此人。连话都没讲过，你看那天我们见面就知道啦，压根不认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既然何鹤少父母认定王钊是凶手，要么对方有证据在身上，要么被凶手故意引导。 所以说王钊到底是不是凶手，还是被凶手陷害，得调查才清楚。 程飞扬只能先把人稳住：“你先别着急，如果不是你干的，有王司令在，没人敢冤枉你，等董叔回来再说。” 第187章 要抢吗 王钊不耐烦撇撇嘴，垂下两条胳膊甩了甩： “那我现在怎么办，你陪我去医院吧。” 程飞扬犹豫着不答应，这家伙家庭背景强大到吓人，出了事为什么没家人过来处理？ 何况他还是战神的独苗，虽说是公认的废物，但怎么说也是王家人啊，就这么放着没人管了？ “你，要不让所里同事一起去，我还有事。” 王钊摇头叹息：“他们我又不熟，你不帮我，只能随我自生自灭了。” 怎么说得他责任重大似的。 程飞扬还是不敢随便答应，因为门口有个大神等着自己。 来之前，程飞扬可是哄了许久人家才愿意放行。以车臣枫不喜欢王钊那个态度，他现在要是陪人家去医院，他程飞扬不得死！ “喂，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帮，还是不是兄弟啊！” 王钊眉毛挑得老高了，满脸不高兴，显然他真心把人当兄弟，却让人辜负了。 程飞扬心虚的撇开眼：“我真的没空嘛，要不我送你到医院门口，你自己进去？” 王钊不讲话。 王大公子千人宠万人捧，傲娇惯了，程飞扬居然这点忙都不愿意帮，他可要生气了。 “我去帮你叫个人帮忙吧，你等一下哈！” 程飞扬急忙跑去找人，他担心再那样下去，王大公子要向王焱投诉自己了。 王焱当年训练他的场景历历在目，恐怖至极！ 但是小小派出所仅剩两个人有空，一个女警和一个男警，他们倒是想去，只是王钊尽在那挑毛病。 “他们不行啊，我现在被人盯上了，搞不好在哪里出事，你看他们弱不禁风的，谁保护谁还不一定。” 众人：“？？” 两名“弱不禁风”的男女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想听清楚。 “得了，不用你们帮忙了吧，大不了我自己去，去忙吧。” “……” 程飞扬愁着怎么搞定这个少爷，车臣枫从走廊过来，平淡的说道： “上我车去医院。” 王钊思考了一下：“好吧。” 程飞扬跟在他身后将人细细打量，这个家伙很奇怪，说他幼稚又有点，说他有心思，又傻叉叉的样子。 所以，他到底在搞什么？ 车臣枫拉下程飞扬衣服，小声问：“想什么？” 程飞扬用下巴努了努前面。 “随他闹吧，等董叔回来再说。” “好。” 到医院，王钊两条手臂消毒清理，痛到他呲牙咧嘴。 程飞扬和车臣枫站一边是相当有默契的不出声。 毕竟是个男人，这点疼像什么。 王钊疼过后想起正事：“医生这样会不会留疤啊？” “看个人体质，有的人不会，有的人会。像你的皮肤这么白，其实是很容易留疤，回去注意点。” “这么说的话，帮我开祛疤膏，贵点没事主要有效果。” 有生意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医生咔咔开单。 程飞扬拿过药单一看，祛疤膏五百七十元整。 还是一小支。 车臣枫睨一眼王钊，那矫情的家伙瘫在长椅，让程飞扬为他跑上跑下。 越看越不爽， “阿扬，我们回派出所。” 程飞扬对他那么了解，一听语气不对，连忙拿起药袋催促： “王大公子，我们要走了。” “好～” 王钊从长椅起来，很自觉和程飞扬走一边。 原本程飞扬和车臣枫并排站，他一来，程飞扬夹在中间，王钊和车臣枫一左一右。 他们三个人，人高马大的，医院走廊才那么点地方，把其他患者挤得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程飞扬无可奈何瞧着王钊，能不能懂事点？！ 后者眨巴着他那漂亮过分的狐狸眼：“怎么了？” 车臣枫突然嘲讽的讥笑一声：“阿扬，你先去开车，我和王钊等你。” 这种严重不符合他的笑容，出现在冷峻的脸上，程飞扬惊愕了下： “……好。” 王钊在后面叫了声：“扬哥注意安全。” 程飞扬头也不回的摆下手。 王钊笑吟吟的偏过脸问：“车队长，扬哥是不是很男人。” 车臣枫淡漠的扫他一眼：“对，阿扬很好。” “哦～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没想到我们的眼光一致啊 。” 这句话说得意味不明，但他们都是各怀心思的人，怎么会听不懂。 “所以，你是想动手抢。” 非常确定的肯定句，锐利的目光直看王钊眼底：“你不够格。” 王钊笑了，笑得很淡定，仿佛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是件很开心的事： “果然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一点就明。既然这样，我们摊开来讲，在苏市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扬哥。 只是我自己不愿承认喜欢男人而已，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分，能在安门碰见，我不打算放弃。 不过意外的是，你车臣枫倒是让我意外，居然也喜欢男人。” 王钊鄙夷不屑的瞥了一眼车臣枫，嘲讽意味毫不掩盖放大至极。 走在身边的男人因为他的话停下脚步，王钊以为要恼羞成怒了。 但没有，人家淡然的看着他： “所以，别和我抢人，你王钊不是我对手。更别想着能用你爸王焱压我，没用，只会显得你是个没用的懦夫。 一无用处的人，拿什么爱别人，拿什么和人家在一起，你王钊配不上程飞扬。” 车臣枫这些话狠狠拍打王钊脸，气得他脸色非常难看。 程飞扬远远开车过来，见两人站在路边大眼瞪小眼的，情况不妙，连忙按喇叭。 “反正我不会放弃扬哥。” 王钊甩下一句话，朝程飞扬走去： “扬哥，我们回去后怎么办。” 程飞扬注意力在车臣枫身上，趴在车窗盯着他，心想，要是大宝贝让王钊气着不开心了，马上把人甩下车。 “扬哥，问你话呢。” “回去看什么情况再说。”他按下车窗笑嘻嘻的： “车大队长请上车。” 车臣枫点点头，嘴角有少许笑意。 简单的互动，王钊无疑是输了。 派出所， 董叔回来，带了个好消息： “鹤少父母见过一个神秘人，是他把王钊身份告诉鹤少父母，误导他们认为王钊利用身份杀害鹤少，然后再逃脱罪名。” 第188章 捧你上位 王钊一听得意洋洋的：“瞧，本少爷就说嘛，绝对有人故意陷害我。” 董叔连连点头道：“对，所以我通知王司令了，你刚从苏市回来就被人盯上，怕是很危险。” “……”，王钊立马横眉竖眼的：“你告诉他干什么！我的事自己会处理！” 董叔没敢多讲，简单的沉默无疑告诉他，你王钊不行，处理不了。 王钊气得不行，他本来就很没用，所以王焱才不喜欢他。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还是这么没用，程飞扬更加不可能喜欢他。 “我自己去查，你们不用管。” 他扔下一句走了。 董叔想把他留下，谁知人家牛哄哄的： “你们没证据证明我杀人，无缘无故拘留我二十四小时，我有权举报你。” “……” 牛得嘞，程飞扬感觉这孩子总算长大了，此刻王焱肯定会为他骄傲。 “没我们的事，那么回去吧。” 车臣枫：“不去看看，万一有危险。” 程飞扬不在乎耸耸肩：“人家什么家庭背景，既然战神知道了，肯定会派人保护他。” “不去抱大腿表现了？” “喂喂喂，你话中带刺哈。” 车臣枫冷哼的甩上车门：“我看你这么狗腿，放弃可惜了。” 程飞扬错愕了下：“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找关系恢复职位。程飞扬，你这个家伙，是多看不起我，就不能交给我处理？嗯？” 程飞扬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再瞅瞅下巴上的手。 车臣枫眼眸幽黑得像个漩涡，捏住他下巴语气晦明： “是我没用，是我不够强大，得，明天上班，我好好学习人情世故，把自己搞上高位，再捧你上位。” “？？” 程飞扬微愣后，笑不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没用，你不强大了？别乱扣我罪名。” 他伸手抱住车臣枫腰身，亲了亲嘴角，轻声哄着这个醋王： “我是不想麻烦你，想你安心工作。何况，以我之前的功绩恢复职位也容易。但我就是不想你出面子，怕被有心人说闲话。” 车臣枫很享受他这副低姿态模样，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被他捧在手心，是这么幸福。 程飞扬手指抚上眉眼，这家伙明明被自己说松动，还装模作样抿紧双唇。 他笑了笑把人按进怀中：“车臣枫，回家吧。” “不回，把话讲清楚。” “回嘛，我想和你在床上讲。赤身裸体，坦诚相待，才能深入了解啊。” 腰身上两只手不安分的伸进衣内，轻轻摸着精壮的腹肌。 车臣枫低垂下眼，对上那双含满欲望和色诱的眼眸。 明知道他故意转移注意力，车臣枫还是没定力的被勾住魂。 “程飞扬。” 只听那声音沙哑叫唤了声，下一秒，不顾光天化日之下，深深吻住程飞扬唇部。 “先回家，别人会看见。” 车臣枫被推开后，努力深呼吸几口气，再帮他系上安全带。 回家的路是那么的急不可耐…… 两个欲火焚身的男人，到家准备开战，可是，他们忘记家里还有个老人家。 程浩有些懵：“怎么了？” 车臣枫看眼一进门便跑上楼的程飞扬，他自己爹在厨房做饭，一点都没留意到。 “没事，他急上厕所。” “吓我一跳，开门这么大力做什么。” 车臣枫：“……他太急了。” 程飞扬在房间已经脱光光了…… 听见程浩的声音，他很尴尬的把衣服穿上。 怎么忘记家里还有个老头，他们要是在客厅干起来，不得跳河。 车臣枫进到房间，倒是很淡定：“不深入了解了？” 程飞扬幽怨瞥他一眼：“这种事还得夜深人静，别得瑟，今晚你要是子弹跟不上，哼，” “放心吧，以我的体力喂饱你绝对可以。不过，” 车臣枫话风一转：“现在白天，我们说正事，王钊如果找你帮忙，你帮不帮。” 程飞扬犹豫着问：“你是怎么想的。” “不帮。” 没有一点商量的态度。 “好。” 车臣枫不喜欢，那就不管了，他大宝贝才是心疙瘩。 有他表明态度后，车臣枫倒是安静的陪程飞扬一下午。 独处的时光是那么的幸福，程飞扬雕刻木头，车臣枫在一边看书。 小房间是特意收拾出来做工作室。在一楼向南位置，阳光足，空气流畅，有利于保护程飞扬那堆木头模具。 车臣枫把落地窗打开，院子的蝴蝶偶尔飞进屋内。 程浩从院子另一侧走过来，手里拿着量尺，思考着划地种菜。 很安逸，他们生活在这里，平静而幸福。 要不是晚上，王焱突然打扰他们，车臣枫认为，自己和程飞扬幸福生活将正式开始。 “王钊中午和我们分开后，说自己去找证据。可能在案发现场。” 王焱声音洪亮霸道，一出声，电话边上的程浩和车臣枫，都能从话筒听见他说什么。 “这个二货，自己多大本事不清楚？明知道有人陷害还到处走动，蠢货！” 后面两个字，程飞扬很没出息震了震，总感觉王焱在骂自己。 “程飞扬你帮我去找找，派出所的人现在没消息，怕那家伙真出事了。” “？” 程飞扬看车臣枫，他可答应过不管的了，即使面对王焱，他也要得到车臣枫同意才能点头。 车臣枫挺满意程飞扬没擅作主张，动了动嘴唇。 聪明人一看便懂。 王焱等了会没听见回应，老不爽了，居然也有人不愿意替自己做事。 战神冷冷的问：“不同意？” 程飞扬故意拖拖拉拉的开声：“我辞职了，现在是个普通人，没办法参与警方的事。” 王焱：“……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离开部队，能进警队，现在离开警队，能做什么？挑大粪都没人要你！ 国家人才不忠心做事，跑来跑去作死，你程飞扬骄傲了是吧，牛逼你上天飞！” 程浩：“！！” 车臣枫：“？” 程飞扬被骂得像只鹌鹑…… “难怪和王钊玩到一块，半斤八两的货！去，现在去找那个公安局局长一趟，明天之前给老子找回王钊！” 第189章 大聪明 程飞扬被骂成狗，最后还要低声哈气：“是，是，我现在去办。” “滚！” “哎。” 王焱一挂机，程飞扬如释重负，大大吁口气：“搞定。” 一转头，程浩目瞪口呆的：“……我这个做亲爸的，都没敢这样骂你。” 程飞扬笑了，幸福的勾住他肩膀：“我爸爸疼我啊，像他，哼，根本不懂疼儿子。” 程浩冷冷拍掉肩膀那只手： “娘的，早知道你这么经骂，老子这些年就不忍你！搞得老子像你孙子！” 程飞扬不敢招惹他了，怯怯的拉车臣枫上楼商量事。 “看不出来啊程飞扬，一声不吭的。” “喂，你还笑，我是为了谁？” 车臣枫将门关上，亲了亲他脸颊：“为了我。” 程飞扬翻个白眼：“算你有良心承认。” “是我不对。”车臣枫心疼了，他为自己放弃太多次：“以后都不会的了，阿扬，你尽管在我身边。” “是不是真的啊，别过几年嫌我屁股老。” “……你这家伙，说出来的话，都不怕燥得慌？” 车臣枫正正经经人家，跟他一起后，什么污言秽语都听过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己也跟着句句有回应。 程飞扬就喜欢把他正经严肃的脸，整破裂： “我要是怕臊，你能上我？你能次次被服务欲死欲仙？哎呦，有种晚上别喊老子翘屁股。” 车臣枫：“……” 瞧他噎住，程飞扬开心的亲上一口：“来，说正事，我现在去找局长该怎么讲。” 车臣枫不说话，反手把他搂紧撬开唇齿，吸取他口中的汁液。 程飞扬被整得双腿发软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身上的男人都没打算放开他。 车臣枫在这方面真的像头野狼，霸道狂野。 “喂，要着火了。”程飞扬保持理智推开，脸上布满欲望的车臣枫。 “给我。” “还要出去救人呢。” 王钊虽然很讨厌，始终是条人命。车臣枫被迫停下，呼吸急促的紧紧抱住程飞扬： “我难受。” “晚点补偿你，好不好。” 车臣枫忍不了，程飞扬身上像有毒一样，闻着他气息都要发狂，自从一次两次后，他在这方面的定力越来越差，需求也越来越多。 每晚一次根本没法满足。 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 程飞扬抱着他滚烫的身体，笑了笑： “你这家伙，真能行。我帮你，你要快点，但不能碰我，等下出去行动不方便。” 车臣枫眼睛一下珵亮：“好。” 程飞扬宠溺的亲亲他眉眼：“手？” “嘴。” 和他想的一样…… ………… 公安总部、 “行行行，程队长要准备什么，我让人去安排。只要能把王钊找回来，你尽管开口。” 国家重要军属不见，公安部将面临着什么？ 在场所有人跟热锅上的蚂蚁。 程飞扬出现说明来意，局长二话不说立马答应。 他正火大手下的人没用，现在有个厉害的人物主动帮忙找，人家说什么就什么了。 程飞扬这下可是有恃无恐，淡然一笑： “来之前我跟战神说过，我已经辞职离开警队。可他要我来找你，我还没弄清楚情况，比如我以什么身份找王钊，我现在没名没份，做什么事，分分钟犯法啊。” 意思就是，没身份不好办事。没身份出什么事，没靠山。 局长了然：“我明白了，白助理，这位是新上任的临安派出所所长。” 白助理立刻对着程飞扬拍照：“好，五分钟后，信息更新。” 程飞扬很满意：“ok，把枪和其他装备给我。” “说好了，天亮前找到。” “应该可以，但，我不能保证人是不是活的，再见。” 局长瞬间急得跳脚，冲他后背吼：“活的，必须活的！” 程飞扬撇下嘴，是生是死，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车臣枫在楼下等着他上车： “已经查到鹤少父母见的人是谁。苏市打击行动时，逃跑到国外的x总余党。 姓名，陈东生，男，四十五岁，王钊之前在大雾镇派出所实习时，得罪过镇长陈鸿伟。 之后陈鸿伟和x总被捉，他的私生儿子陈东生在国外一直没回来。这些年，我们在国外找他下落，没想到陈东生躲回国报仇。” 程飞扬无语：“都这么多年了，阴魂不散啊。” “所以你要小心，亡命之徒，要的是人命。” 车臣枫握过他手，捏把掌心上的肉：“王钊没有在他手上，陈东生也在到处找他。” 程飞扬反握紧手掌，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别担心。” “不许受伤。” “好。” 车臣枫把地图拿出来：“圈出来这些地方，是监控拍到王钊去过的地方。” 程飞扬看了看：“真能跑，半个安门跑来跑去，他是查案还是旅游。我大概知道他的目的了，走访何鹤少朋友圈。” “我走了 ，大宝贝去捉陈东生吧。” 车臣枫：“嗯，你一个人小心。” 时刻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程飞扬心窝暖暖的。 安门市西郊， 黑色吉普出了市中心，往郊区一路狂奔。 程飞扬打开定位，那是车臣枫重新找到王钊的位置。 郊区的街头极少有夜边摊，王钊出现，路边监控很容易拍到。 半小时前出现在五街炒粉摊，说明还不知道自己被仇家追杀。 程飞扬那个急啊，要是知道仇家追杀，他躲起来还好。王钊大摇大摆的，无非是个行走的靶子。 “老板，这个年轻人往哪里走了？” 炒粉摊老板看见警官证，紧张搓搓手：“他是犯人？” 程飞扬探究的把他那些小动作打量打量： “不是。” 老板明显松口气，拍了下胸口，才说道： “吓死我了，我还答应他不许告诉任何人，他来过我这里。要是逃犯，我是不是包庇罪啊！” “……他要求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程飞扬感觉自己肺要炸！ “是啊，我看他长得像个贵族公子，以为是大公子偷偷出来体验生活，便答应了。” 程飞扬瞥着老板手搓围裙。 第190章 我好看吗 程飞扬瞥着老板手不停搓围裙，沉默不接话。 “就，就，这样啊。” 老板被盯着不安，慢慢的比刚才还要紧张，最后一咬牙全交代： “他，他给了我两百块封口费。我发誓，我要是知道了，绝对不拿他钱！” 老板打开收款信息：“真的只有两百。” 程飞扬胸口闷得要立马找出王钊，不出口恶气，都对不起人民百姓！ “知道了，他往哪边走了。” “他说他要去六街，那边走。” 程飞扬掉头上车往七街走。 真是个人才，还故意误导他人。 五街他去过了，六街故意说的。以王钊那个胆小性格，现在肯定还在七街磨叽不知去哪里。 夜深人静，七街路上所有商铺都关门，步行街关门后，只留下野猫野狗在街边流浪。 程飞扬经过，惊扰它们，猫受惊跳上帐篷：“喵喵。” 空荡荡的街头，猫叫声起起伏伏，挺吓人的。 嘀～ 程飞扬摸摸脸，下雨了。 雨说下就下，他躲回车上。 “这个家伙，躲哪里了。老子就不信，你还有胆躲。” 猫跳狗跑，原先空荡的步行街，一下像许多人在行走。 天空下起雨，阵阵晚风吹动，阴暗的雾团把月光遮住。 此时此景，那个胆小鬼，绝对怕死！ 程飞扬幸灾乐祸的趴在方向盘：“先给点教训先，反正够傻的了，吓一吓也没关系。” “喵喵～” “喵喵～” 两道凄厉的猫叫声突然从一间奶茶店跑出。 受惊吓后，跳上附近商店。 其中有一只停下回头看了眼，又惊慌跳开。 奶茶店外面有一圈半人高花围，一直延伸至小巷后。 “哦，躲那里啊。” 程飞扬更不着急了，开车慢慢过去。 雨越下越大，商店外的帐篷都被收起，小巷阴暗没有任何光线。他就不相信王钊还能继续躲里面。 “哒哒、” 有急促的脚步踩地上积水。 程飞扬心中那把火蹭蹭往上冒，脚踩油门，嗖一下蹿到巷口。 从小巷口跑出来的人，瞬间惊慌瞪大双眼。 紧接着，他连看都不看车内是什么人，掉头就跑。 “！”，程飞扬气到牙痒痒的，按下车窗大吼： “王钊，你再敢跑，老子逮住，保证打断你狗腿，信不信！” 王钊浑身一僵，脸色苍白回过身，看清车上坐着是谁，他眼睛瞪老大了。 “跑啊，你再跑啊！” 程飞扬坐车上，给他指条明路：“从那边翻上去容易点。” 王钊顺他手指看了眼，再回过眼，眼眶红红的。 “？”，程飞扬顿时鄙夷皱起眉。 王钊更是难堪的站在原地，他一向没用，是长期埋在心底的自卑。 程飞扬嫌弃的眼神，刺痛他软弱的内心。 王钊深深吸口气，很出息的翻上那条明路。 “……” 得得得，祖宗，这是祖宗。程飞扬认命般跑下车。 特战队员的速度，在王钊双手刚撑上围墙，双脚立刻让人抓住并且往下一拉。 王钊以为自己要掉下地时，胸口衣服让人一拽，他站定在人家眼前。 “做错事，脾气还这么大，是嫌你家老子没打够！” “给我上车回去！” 程飞扬比王钊高五厘米，那一点距离整得居高临下，气势凌人。 王钊抬起脸，倔着脾气问：“他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我闲着慌，替别人找儿子？” 王钊清亮的狐狸眼眸，刹时黯淡。 程飞扬再迟钝也感觉到有问题，两根浓粗的眉毛跳得老高了。 他祈祷千万不要被车臣枫猜中。 他的人生不需要桃花杏花玫瑰花，还是喇叭花，只要车臣枫一个大宝贝就够了。 稳稳不安的心，再继续催促：“上车，你现在很危险，有人陷害你，我们已经查出来了。” 王钊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闷声不响的坐上车。 回到车上，两个湿哒哒的人，没有毛巾，只能把空调打高烘干。 “先回去再说。” 王钊点头：“好。” 何时见过王公子死气沉沉 ，程飞扬忍不住瞥眼。 王钊垂着眼，苍白的脸木木的。雨水打湿头发，水滴在俊美的脸颊，惊动长长的睫毛，眼帘微微颤抖，睫毛上的雨水滴落。 “嘀～” 那一滴水落下，画面美得，像美人破碎，楚楚可怜。 程飞扬这么粗糙的一个人，都得感叹：“绝了。” 王钊木然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没有，我程飞扬也只是人间一只蝼蚁，没资格看不起谁。” 王钊忽地笑了笑：“你这人说话根本不能信。来找我路上，没少骂我吧。” “……，”程飞扬：“骂了两句而已。” “我该骂，谁让我蠢呢。王焱是不是说，找到我这个蠢货，告诉他。” “……没有。” 王钊继续笑，眼里红的酸涩：“无所谓了。” 该不会是吓出问题了吧？ 程飞扬担心他精神状态，时不时从内视镜留意。 王钊突然对上他眼，非常认真问：“扬哥，我好看吗。” 程飞扬点点头：“好看。” “我追你可以吗。” “？！” 程飞扬手一滑，车打拐了下。 王钊呵呵笑出声：“你怕什么，怕车臣枫知道？” 程飞扬警惕眯起眼：“别给我搞事！” “我就要搞事呢。” 王钊从来不怕程飞扬，哪怕他此时杀人的眼神丝毫不掩盖，都不怕。 “你敢搞车臣枫，我会杀了你。” 程飞扬把车停下，盯着王钊如同一个废物。 王钊的心狠狠抽痛，他颤抖的嘴唇，难过到不行。 “我没说要搞他，你，我不是那种坏人，我王钊不坏的，你们为什么不了解我，为什么只是看见我是王大公子，真正的王钊你能不能了解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追你。” “你懂我意思吗。” 程飞扬始终冷着脸，对他的难过视而不见： “谢谢你好意，我不接受你。我追车臣枫十年，很艰难才把人追到，我不想这份来之不易的爱，被别人打扰。” 王钊双眼控制不住湿润，定定看着程飞扬。 不能再和他单独在一起，程飞扬不敢多停留，准备继续启动车。 前方突然有道刺眼的远光灯照射他眼睛。 第191章 他好男人 多年的经验告诉程飞扬，来者不善！ “坐好了，你的仇家找上门了。” 王钊半眯着眼看了会：“我不认识他。” “可他认识你，多年前你在大雾镇实习，和刑警联手铲除的镇长陈鸿伟私生子，陈东生。” 王钊脸上闪过不可思议，接着又恢复他王大公子嘴脸： “我靠，他们还没捉完？来来来，让他尽管来送死，本少爷先送他个大逼兜。” 程飞扬斜着眼尾瞟过去：“别吱吱歪歪的，上，干死他，表现给战神看。” “哼，老子才不表现给他看。你要是想看，我倒是可以。” “……”，程飞扬识趣的闭嘴。 对方车开得很慢，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应该不确定程飞扬是司机还是警察。 车上只有一个戴鸭舌帽男人，看着装精瘦，这种人战斗力不猛，但速度快，下手狠。 “坐好了。” 程飞扬可没时间等对方出击，主动加油门冲过去。 眼见就要撞上，陈东生见程飞扬都没有要停的意思，当即选择后退。 两辆车一进一退，很快就要到底。 陈东生突然加大油门直接撞程飞扬，可人家像料到他想要干什么。 黑色吉普猛的一下打急转，两辆车擦肩而过时，程飞扬掏出枪对准车玻璃就是一枪。 对方车窗瞬间破碎，陈东生惊慌的趴下方向盘。 “玛德，你们找死！” 陈东生气急败坏的怒火，大雨都没法淹没。 程飞扬像逗猴子玩似的，把陈东生耍得兜兜转。 王钊原本提住的心，渐渐放下。他看向淡定戏弄人的程飞扬，被他强大能力和沉稳的自信吸引住。 在苏市时，身边总有人说苏市最不怕死男人，叫程飞扬。 王钊没见过他实力，一直觉得大家说大话水分多。 今晚一见，他那面对逃命之徒，淡定从容的气势，真的像不怕死一样。 “砰！” 两辆车相撞，对方小破车被吉普撞进围墙。 程飞扬拿出警棍，叮嘱一句：“不要下车。” 王钊急急回句：“小心点。” 程飞扬拿着警棍下车后，立即冲近陈东生驾驶室，抡起警棍狠狠一砸，车前玻璃碎裂，再一下，彻底碎成花。 “双手抱住头不许动！” 他一边用警棍指住陈东生，一边凶狠的命令。 在大雨倾盆下依旧气势汹汹的。 王钊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眼都直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他真的很男人…… 一个弱者，面对一个强者时，会无比崇拜，喜欢。 “我命令你下车！快点！” 陈东生阴狠盯住程飞扬，双手举起走下车后。 “你是警察。” 程飞扬不回。 陈东生不屑扯开嘴：“速度挺快的，但又有什么用。他迟早要死，王焱和他的头颅挂在外网赏猎金，大把人想偷进华夏国要他们狗命。” “这些年了，也不见他们来，倒是让他们来啊。省得我们出国捉余党。” 程飞扬拿出手铐示意他放下手，陈东生盯住手铐阴阳怪气笑了下。 王钊还在想莫名其妙笑这么奸诈，绝对有问题。 果然，两人双手一碰触，陈东生匕首快到只能看见道道寒光。 程飞扬警棍和匕首相撞拉出火花，王钊紧张的从车上也找出警棍。 “砰！” 陈东生被一脚飞出十来米远。 王钊惊讶的看着程飞扬慢悠悠收回腿，这些凶狠的歹徒，他好像根本不放眼里。 陈东生像条死狗被人从地上拎起： “这些年才学的拳击和刺刀吧，啧啧，跟谁学的，一坨屎一样！” “你们别得意，我们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害我们所有人妻离子散，东藏西躲，你们这些狗贼，迟早一天全部下地狱！” 手下败将才会撂下狠话，程飞扬鄙视的将他踹倒。 王钊从车下来，上去补两脚：“嘿，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我扬哥你是半根丝都碰不到，牛什么！” 陈东生：“王钊你是个废柴，有种放开我，老子能把你头拧下来！” “所以，我是废柴又不是傻子，还放开你嘞，你个脖子长肿瘤的大傻缺！” 王钊踢两脚不解气，手上想给人扇耳光。 程飞扬头疼的抓住他手腕：“他们来了，你别动手。” 步行街入口很快开进一辆辆警车…… “还没到，赶紧让老子打两巴掌。” 程飞扬气无语，拽住王钊拉到为首的那辆防爆车， “你上去！” “我等下上！”王钊让他强行塞进车。 只是车门推开，他人才跨上一只脚，车内忽地有股强大的震慑力。 程飞扬也是微愣，和王钊同时望进车厢内。 车臣枫坐在后座目不转晴看着他们，表情非常冷，眉眼的肃穆，让他威严霸显。 “车队长，” 程飞扬摸不准他现在什么意思，看脸色好吓人。 车臣枫眼睛有意无意看眼他和王钊两只手。 他们还保持推拉姿势，贴得很近，程飞扬几乎是一只手半抱着王钊状态。 他一下子如触电般收回手跳开，郁闷瞪眼得意抬下巴挑衅的家伙。 车臣枫扫眼他们从另一边下车。 程飞扬急忙忙狗腿跑过去：“车队长不要下来啊，人已经捉到，你下来淋湿衣服。” “你上车，我去看一看。” 车臣枫神情寡淡，没有生气的痕迹，但绝对在压制脾性。 “我们一起去。” 程飞扬屁颠颠的跟紧在身后，人家往哪里走，他也跟着往那边走。 陈东生押上车后，车臣枫选择坐另一辆车，程飞扬立马坐上去。 余光瞥见王钊要过来，他凑到驾驶室，按下锁车门。 王钊在车外敲门，程飞扬给他个眼神，让赶紧走开。 偏王钊故意指着副驾驶空座位。 “我们不用管他，爱坐不坐。” 车臣枫：“如果程队长心疼，就让他上来吧。” 程飞扬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心疼了？” 车臣枫学着他那样自我批评：“对，是我眼瞎，两只眼都看错。” “……，你要这样埋汰自己，我不高兴了哈。” “请教程队长，我该怎么说。” 程飞扬瞧他平静的眼底尽是嘲讽，牙痒痒的用舌尖顶了顶牙齿。 第192章 被发现 这才是真正的祖宗，他程飞扬的老祖宗！ “好好好，我的错哈，车队长莫要计较，回去我写检讨，ok？” 车臣枫看眼车外，其他人还在附近排查，王钊气呼呼的站外面。 于是牵过他手捏了把：“你明白王钊的意思没。” 程飞扬点头：“明白了，以后我们离他远点。” 绷住半天脾气的男人，总算软声回应：“好。” 他大大松一口气，虽说喜欢看车臣枫为自己吃醋的样子，但，更多害怕把人气狠了。 程飞扬这个舔狗可心疼坏了。 排查结束，收队的时候，王钊被阿海劝到另一辆车，上车前，不甘情愿的回眸望眼程飞扬。 后者撇开眼，看车臣枫：“我先回去换衣服。” “嗯，走吧。” 剩下的事不需要程飞扬干涉，回去换衣服和程浩报平安后，带上车臣枫衣服前往刑警队。 阿海出来给他开门，脸上非常不爽：“扬哥来了。” 程飞扬摸摸鼻子：“不待见我？” 阿海轻笑一声：“怎么可能？我在气那个王大公子。” “他怎么着你了。”程飞扬猜是王大公子在闹脾气，他们伺候不来。 “那个王大公子，非要回家，还拒绝我们派人保护。 正在和车神对着干呢，王焱司令的意思是，不用管王大公子，安排人跟着就行。王钊知道了，骂王焱司令没人权，坚决不同意被人监视下生活。” 阿海气得叉住腰，恨不得当王钊面骂一顿： “我们忙一整天没休息，他以为我们愿意干这种活啊，不需要正好，我好安排人回去休息，现在整队人围着他浪费时间！” 程飞扬深表同情： “这种被娇惯的官二代喜欢作死，不必要为他们气着自己哈。实在不行别管了，让王司令派人过来，绝对乖乖服从。” 阿海正想接话，眼尾瞥见走廊窗玻璃倒映出一个人。 王钊环抱双臂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程飞扬似乎也发现不对劲，回过脸扫了下。 六目相对， 阿海后背冒冷汗悄悄拉扯下程飞扬衣服： “喂，怎么办，他很小心眼的。” “我们说的不是他，他自己对号入座。” “对。” 王钊平淡看着他两个不安的交头接耳，好像被别人私下非议，早习以为常。 程飞扬和阿海更是心虚了， “我先去给车神送衣服，阿海你劝劝。” 阿海一愣：“我、靠，” 明明一起做坏事，另一个人丢下他跑了，阿海难以相信他们战友情！ 王钊冷眼盯住落单的可怜人：“我想好了，确实是我不对，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阿海咽下口水，清咳一声：“王大公子一表人才，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是我们不够理解。” “噢，看样子阿海很了解我啊，正好我改了主意，负责二十四小时保护我的人，就你和扬哥吧，不然大家都耗在这里别下班了。” 王钊甩下话后，也不管阿海握紧的拳头，傲然走人。 “玛德、”阿海气得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去找车臣枫商量。 程飞扬这边帮车臣枫吹头发，换鞋，忙着侍候他大宝贝。 “以后队里准备两套衣服鞋袜知道没有，不爱惜身体，老了一身病。” 车臣枫忙着处理文件，连脚都懒得抬，眉眼弯弯享受他的服务。 “你别唠叨了，才三十多岁的人，和老妈子一样爱啰嗦。” 程飞扬蹲在地帮他捂热脚板，听着被人嫌弃，笑得更开心，眼睛黑亮黑亮的瞅着车臣枫侧颜。 认真专注的男人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程飞扬爱死车臣枫这模样。 当年第一次见面，惊为天人的场面，他现今都清晰记得。 不过， 瞧坚毅的下颌线，曾经面对他是多么的冷硬，此时松动的弯着弧度。 这个男人从今往后都是属于他程飞扬的了。 车臣枫脚底缩了缩：“痒。” 想得太开心，把人挠着了。程飞扬坏笑的再挠一下： “有没有去过足浴店，带你去体会？” “你去过？” 程飞扬眉毛一挑，满脸得瑟：“哪个男人没去过，你别说按摩洗脚真的超舒服。” 车臣枫也笑了：“很好。” 他忽然扔掉手里的文件，快速捉住程飞扬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说来听听，怎样个舒服法。” 程飞扬死鸭子嘴硬：“欲死欲仙，你不是深有体会嚒。” 车臣枫眯起眼装模作样生气，想着怎么气一气这个家伙。 阿海便气冲冲推门进来：“车神，那个……？！” 办公室里的情景很怪异，程飞扬蹲在地上，怀里抱住车臣枫双脚，他的下巴让人捏住，车臣枫低头和他的脸凑得很近，两人眼神明显不正常…… 他们见到阿海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阿海跟车臣枫身边七八年，程飞扬缠住车臣枫的事他是知道最多的，他一直以为程飞扬是狂热的崇拜者而已。 现在想想， 哪个狂热的崇拜者能三番四次以命相救，还能在冷言冷语下追赶十来年？！ 再想想，难怪程飞扬每次见到车臣枫那个眼神和神情…… 我、了、个、去！！ 短短几秒， 阿海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作为高资刑警都压不住震惊，目瞪口呆呆等等表情。 车臣枫最快平稳心情，淡然叫一声：“有事？” 阿海看着车臣枫深邃眼眸，这一刻他又是无比后悔自己拥有一个清醒脑袋。 “王钊说只要我和，和，扬哥去。” 程飞扬手上顿了顿，没敢抬眼看阿海，更别说出口回拒，低着头假装淡定帮车臣枫穿鞋。 “程队长现在是临安派出所所长，他王钊没资格调动。” 车臣枫把程飞扬拉起，指着身边一张椅子：“你等我一下，处理完一起回去，不用管他。” 程飞扬悄悄瞄他一眼，无比淡定从容，再正常不过。 仿佛不担心自己的私事，马上要被曝光天下。 可程飞扬忐忑的不知怎么面对，万一曝光出去，自己无所谓，万一连累到他怎么办。 车臣枫察觉出他的不安，大方的直直回视：“不愿意等？” 似乎给了他巨大的安慰和鼓励，心中的尴尬和不安瞬间归于平静 程飞扬转脸笑吟吟的坐下。 第193章 发现(2) 程飞扬转脸笑吟吟的坐下：“等，一辈子都愿意等。” 车臣枫一下笑了：“好。” 阿海：“……” 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这种秘密他知道了，保不准哪天要被灭口…… 面对阿海面如死灰的目光，车臣枫淡淡的扫了他一番： “你还有事？” 阿海摇摇头。 “把王钊带回去，如果他不愿意，带去拘留所。” “？”，阿海像块夹心饼干，难做得要死。 “收到。” 阿海出去后，车臣枫对着笑得跟个大傻子的家伙，扔只笔头。 程飞扬随他扔，现在心情好，人家被宠爱着呢。 “刚刚看我那眼神什么意思。” “什么眼神，我没勾引你哈。” 车臣枫再扔一只笔头：“是不是想我和以前那样，像个懦夫当缩头乌龟。” 程飞扬反手扔回去：“对，你以前最喜欢干的事，吃干抹净不承认。” 车臣枫有错，自知有错不敢躲，额头被扔个正着。 天庭饱满的额中心顿时留下个红印。 程飞扬一惊，急急过去吹吹摸摸：“你个傻子，怎么不躲。” 钢铁直男：“我有错，不能躲。” “你真是的，我开玩笑你没看出来，我怎么可能还怨着以前的事！” 程飞扬心疼坏了，他追了十年大宝贝，哪舍得动手伤他。 车臣枫倒是很喜欢他心疼的样子，弯着眼看他，目光柔情缠人。 “砰！” 门却再次被不礼貌打开。 王钊气冲冲的进来，外面跟着阿海。 “凭什么、” 程飞扬和车臣枫完全没来得及反应，两人的手还按在车臣枫额头。 王钊眼睛瞪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脸上通红。 阿海是进来那刻仅看那么半眼，跟踩到雷似的，跳出办公室。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扰，车臣枫没法冷静。 “多大的人，连基本礼貌都不懂，出去！” 王钊倔着脸：“我有事。” “出去，敲门！” 车臣枫是什么样的人？发起火，周身气压噌噌跌停。 王钊握紧拳头闷声出门。 这个对自己老子都不怕的人，偏偏畏惧车臣枫。走到门外无比不甘心回头瞪一眼，但又做不到面对王焱时，反脚一踹门。 门板有节奏的敲响，程飞扬忍不住为车臣枫竖大旗，牛逼！ “请进。” 王钊磨着牙说道：“我要程队长和阿海保护我。” 车臣枫背靠座椅，微微抬起的下巴是那种俯视废柴的傲气： “你何能何德调动两位队长为你服务。” 王钊根本不是正常人，别人越是这样，他就越废柴给他看： “因为我有危险，因为我没用，我一无是处，我只能让两位队长保护，对别人不放心。” 阿海和程飞扬是一致的暗骂：奶奶个熊的，什么玩意！ 车臣枫打算收拾他一顿，局长应该知道这边的事，匆匆来电： “就让程队长和阿海去吧，王司令打电话交代了，必须保护王钊安全。现在海外动乱，东部战区忙于练兵，我们照顾好军属，让王司令安心带兵保家卫国。” 国家面前，个人问题不相并论。 车臣枫挂了电话，眼眸含满歉意看着程飞扬。 “没事，我们是有格局的人。”，程飞扬无所谓笑了笑，王钊是什么目的，他们心里有数。 只要他们感情稳定，阿毛阿狗，根本不用担心。 车臣枫：“好。” 王钊得瑟的离开办公室，留下三个人望着他背影，恨不得踹飞。 …… 王钊是个娇气的大公子，自己住一百五十平的叙利亚风格大平层。 家里有个阿姨专门为他洗衣做饭，家外有王焱打点。 他之所以蠢，程飞扬和阿海怀疑，是因为少动手少动脑惯出来的毛病。 看，比如，小聪明方面他又不蠢，鬼精鬼精的。 “你们一人一间房，我在中间，有什么问题，你们都能及时发现。” 王钊笑嘻嘻指着右边宽大亮堂的客房：“这边是扬哥的，那边是阿海的。” 阿海推开自己那间，嘴角抽了抽： “我这间……” “我的书房，小了一点，将就下吧，辛苦你了哈。” 阿海甩上门翻个白眼，堂堂车神助理因为背后说人坏话，发配为官二代保镖，任谁都无法接受！ 程飞扬相当无语，这种人出社会要是没王焱身份在，能死几百回。 王钊忽视那些愤怒，笑容灿烂的跟在程飞扬身后： “扬哥，你看下房间缺什么，我让阿姨去准备。” “不用客气，几天而已，简单住下吧。” “这怎么行，你和阿海在我这里必须吃好住好睡好。” 王钊拿出张白纸唰唰写下许多东西，程飞扬简单看了眼，没法再淡定： “不用为我准备衣服，车臣枫会送过来。” “没事，内裤三个月一换，你下次不用买了。对了，你喜欢三角的还是平角的啊，黑色和深蓝色怎么样？” 程飞扬那眼神像见鬼。 王钊：“好了，我拿给阿姨去办。” 等他出门，程飞扬赶紧锁上门。 让同样是同性恋，但从来没被男人追过的男人，阵阵恶寒。 突然理解车臣枫当年对自己那种心情，程飞扬感到非常愧疚，心疼的给人家发条信息： 我爱你大宝贝。 中午，程飞扬和阿海交班，王钊已经在门口守住： “扬哥醒了，过来喝汤。你们南方人喜欢饭前喝汤，我特意让阿姨炖的，你快去喝。” 王钊拉他去餐厅，程飞扬急忙抽出手，警告瞪他一眼： “我自己走。” “哦、” 他开心的忙来忙去，仿佛程飞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是专门侍候人家的工人。 到晚上，甚至帮人家放水泡澡：“扬哥好了，你进去泡一会，我放了药包祛湿。” 程飞扬不肯进去：“我喜欢冲澡，你自己洗吧。” “啊，这样啊，没关系，可以泡脚，你先去冲澡，我拿足浴桶来。” 王钊吸着拖鞋，啪嗒啪嗒去找阿姨。 阿海就算没女朋友，他还有脑子在，看着程飞扬和王钊，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要是战神知道了，得天塌！ 要是车神知道了，局面震荡！ 好恐怖，这个世界怎么了？？ 第194章 发现(3) 程飞扬坐在饭桌那饭菜怎么都吃不下。 阿海五颜六色，变化莫测的脸，整得他没心情吃。 “阿海，你不吃？” “呃、吃，吃。” 阿海迷糊吃几口，眼神再凑瞅瞅程飞扬，实在忍不住了，他要爆了！ “扬哥，我们是不是好战友，如沐春风般那种。” 程飞扬茫然看着他：“有吗？” “？”，阿海后悔平时不跟人家多联系增长感情： “现在就是啦，我们以后就是战友，自己人了，对不对？” “你有话直接说吧。”程飞扬坦然面对接下来他要问的话。 反正车臣枫愿意和自己一起共同面对，再大的困难程飞扬都不怕。 阿海倒是不好意思了，因为人家太淡定，搞得自己多管闲事瞎操心别人的事。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说嘛，你们很勇敢。呵呵，我没别的意思，单纯震惊了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到处讲，放心吧哈，我不是那种说是非的人。” 程飞扬愣住，有些懵懵的，他以为别人知道他们的事，第一反应是恶心，然后会指责，和辱骂。 毕竟他和车臣枫不是普通人，穿着这身衣服却干着不正常人的事，被发现影响巨大。 阿海的反应，他非常出乎意料： “阿海你适应能力挺强的嘛。” “我又不是食古不化的人，现今社会，你们这种事很正常。别人私事，只要不违法乱纪，我无权干涉对不对。” 程飞扬认真看了他一会，真诚没有虚伪的讨好。 随即帮他倒杯热茶，程飞扬举起茶杯开心说道： “阿海，谢谢你理解。” “嗐，自己人别说这样的话，不过，事先说好了，你缠车神在先的，可别辜负人家啊。瞧人家大把好女孩不要，选择你，你知足啦。” “你…以前你看出什么了？” 阿海一脸高深莫测告诉他：“你也不想想自己行为多夸张，是个人都怀疑有问题。” 程飞扬笑笑不说话，以前确实太疯狂。 王钊出来，他们有默契的继续喝茶。 在房间内，明明听他们聊天，一出来就不讲了，小孩子气的人，通常怀疑人家在说他坏话。 王钊看着两个把自己当空气的保镖，冷笑的坐下： “又在说本少爷坏话？何必呢，同一屋檐下，有什么事大方说出来，我们一起商讨，才能和谐相处啊。” 程飞扬、阿海：“……” 他们懒得搭理这个傻子。 “我先睡了，扬哥下半夜喊我。” “好。” 王钊桃花眼瞪着阿海，直到他进房间关上门，再看程飞扬。 瞧他抿住嘴巴不愿搭理自己，王钊心里不好受，酸溜溜的问： “为什么不和我聊天，我们之前也聊得很开心的。” 那是之前，要是之前知道你王钊对老子心怀不轨，绝对躲你远远的，还发神经病去玩杀剧本。 程飞扬无比后悔，早知道听车臣枫的话，要不然哪里有这么多糟心事。 “跟你讲话呢。” 程飞扬无可奈何叹气：“我听到了。” 王钊睁着大眼，不甘心的问：“听到还不理我。和我聊天就这么不愿意？” “行行行，你讲，王大公子想聊什么。” 被烦得无奈，程飞扬只想快点打发他去睡觉！ 王钊是个心里脆弱的人，从小被自己父亲嫌弃被周围人嘲笑，所以总喜欢筑起铠甲保护自己，平时强势不讲道理，只是作势装腔而已。 实际内心，从他胆小就知道了。 像程飞扬此时这种态度，刺激到他敏感的内心。 他倔着睁大酸胀的双眼：“聊你，你平时喜欢什么。” “睡觉。” “我是说爱好。” 程飞扬认真想了想，笑着说：“和车臣枫在一起睡觉。” “……”，王钊握紧拳头，红着脸问：“你们……睡过了？” “不然呢，当真抱着就睡，你这个小孩不懂吧，来，我跟你说，我和车臣枫是怎么睡的。” 王钊表情不自然的磕磕巴巴骂道：“谁，谁要听。不，不知羞耻。” 程飞扬总算找到对付他的办法，笑得鸡贼： “我跟你说哦，男人和男人做那事，比和女人舒服。为什么？因为男人更了解男人啊，哈哈。” 王钊脸上通红进房间甩上门：“不需要和我讲！” 程飞扬偏不会放过他，趴在门口故意说道： “你到底有没有和男人真干过啊，你肯定是下面那个，啧啧，我嘀乖乖，瞧你这副小模样，得遭老罪。” “程飞扬，你懂不懂害臊！别给我讲！” “你不是喜欢听吗，我不是告诉你嘛。好吧，你不喜欢听，那我跟车宝贝讲吧。” 王钊：“！” 他在男女方面那事了解非常少，对性更少。 在很多年前，苏市大扫荡，他刚进刑警队，很多人看不起他，而且王焱总是打击。为了证明自己能力，自告奋勇做卧底。 谁知道会遇到一个女变态，强行和他发生关系，被下了药的他，那里高高撑起，女变态便骑上去了。 他自己是全程面如死灰，被迫接受！ 总体体验感非常不好，因为边上还有人看着！ 那场卧底经验，简直是他的噩梦，这辈子都不敢回想。 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初性爱体验是什么样。 王钊想起那些事，心里一阵恶心，俊美的脸更是扭曲到变形。 他哗啦一下打开门，还在喋喋不休的程飞扬懵了下。 “你要不要上我，我们可以做。” “？？！！” 程飞扬惊愕的瞪大双眼：“我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王钊握紧门把手，决然的再重复一遍： “我说，我要和你上床，我不知道自己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你要不试试。你操我。” 卧草艹艹艹艹！！ 阿海手忙脚乱的跑上床蒙住被子！ 程飞扬连连深呼吸几口气，中间差点破防： “你，你他妈的，我靠，老子对你不感兴趣。以后再说这些话，看我不举报你。” 王钊无所谓笑笑：“去呗，反正我人生就很糟糕，有什么所谓。” 他双眼是对这个人生的失望，和绝然。程飞扬恍惚了一下，仿佛从里面看见自己曾经的倒影。 第195章 发现(4) 自己的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程飞扬非常明白王钊此时的心情。 当下收回嬉皮笑脸，认真的说道：“对不起，我只爱车臣枫，我爱他十年，不可能再爱上你。” 王钊苦涩的笑了笑：“那我呢。” “你换个人吧。” 说得简单，程飞扬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却让别人去做，他觉得在骗小孩： “多出去走走，外面大好世界。” 王钊红着眼不吭声。 程飞扬没办法处理，选择逃避，回到房间立马锁上门。 夜慢慢深，直到王钊房间关上门，他才出来，并悄悄打开大门： “嘘～” 车臣枫一身冷肃，淡漠瞥下屋内：“他人睡了？” “睡了，快进去。” 车臣枫不想见到王钊，顺从的进程飞扬房间。 “坐啊，看什么呢？” 程飞扬房间下午被王钊买了许多东西，布置风格相当青年化。 车臣枫拿过桌面五包没拆封的内裤，脸沉沉的： “他买的？” “？” 程飞扬这个迟钝的人呐，明知道人家要帮他拿衣服来，这种东西居然忘记收走。 “呃…对。不过我没要，你看，我都没穿，宁愿光着腚等你送衣服。” 车臣枫手让他捉住放进屁股，光溜溜的果然没穿。 满意的捏一把，弹性紧致，捏着手感舒服，他人也就舒心了。 “还给你买了什么。” 程飞扬笑嘻嘻搂上脖子，任人蹂躏自己的屁股： “不知道，我都没看。放心吧哈，不是你买的，老子不稀罕。” 车臣枫墨黑的眸子带着笑意，手指按在某一处，问： “还痛吗。” 程飞扬凑近他耳垂悄悄的： “不痛，就是痒。” 车臣枫大直男：“怎么会痒，蚊子咬了？” 每次瞧他一本正经的，程飞扬笑不活：“什么蚊子咬那里。” “那你说痒。” “你想想，我想你，你说痒不痒。” “？”，车臣枫哪怕和他时间再长，从小正经惯的人，哪里经得起他满口污言秽语。 脸上即是无奈又是宠爱的：“你这家伙。” 程飞扬含住娇嫩的耳垂，故意挑拨吸吮，安静的房间，细细的声音气温一下上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晚晚都要，今晚你忍得住，我敬你是条汉子。” 车臣枫口干舌燥按住他不安分一双手，眼里的欲望清晰可见： “我不喜欢在别人家里，回去你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嘿嘿，什么时候怕过你了，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你丫的，回去好好补补，老子憋几天，怕你遭不住。” 车臣枫被逗乐，眼里清明了许多，把他搂在怀里，笑着点头答应： “好，明天开始泡枸杞。” 程飞扬超级喜欢车臣枫笑，好像从他们回安门后，他笑容多了许多，以前可是几天都得不到一个笑脸啊。 像现在这种眉眼带笑，嘴角弯弯的笑，哪个人见过。 而他程飞扬天天看，时时看。 这种专属的浪漫，至死不渝！ 车臣枫猜不到怀里的人在傻笑什么，亲亲他脸颊： “好了，快去睡。” “你先睡，天亮再走。” “好。” 次日清晨，阿海在客厅翘着二郎腿吭吱吭吱的，程飞扬房间打开，他头也不回的问： “早啊，要喝上一杯吗？” 值了半夜班，喝了两壶古树老茶，他精神亢奋过头。 车臣枫瞧着桌上还有一盘坚果，烟灰缸四支烟头，平淡的回拒： “不用了，去休息吧。” 阿海身体一僵，错愕的看向车臣枫：“车队什么时候来的？” 当眼尾扫到程飞扬从房间出来，淡定站起身报道工作： “我这里一切正常。” “好，辛苦了。” “没有，有扬哥在，我们配合很好，不辛苦。” 阿海瞥见他淡漠的脸居然带有笑，就猜到对自己表现满意了呢。 程飞扬送车臣枫走后，阿海心情大好，伸个懒腰：“睡觉。” 王钊从房间出来，则刮他一眼，转身对阿姨吩咐：“把那个房间收拾。” “是。” 在外面站了会，王钊克制不住好奇心，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 阿姨奇怪他的行为：“少爷，找什么，让我来就可以了。” “不用。” 王钊瞥见他买的内裤，程飞扬连包装都没拆，表情疯狂的吃醋： “我的东西，就这么不愿意碰！” 阿姨吓懵了下。 程飞扬一进来，王钊便气冲冲把内裤甩给他： “我送的，为什么不穿。” “毛病吧你，我为什么要穿。” 当听见车臣枫从程飞扬房间出来，大少爷要癫了程飞扬还这个态度，娇惯的人哪受过这种气。 咬着牙低吼：“因为我送的，我喜欢你你穿上，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穿！” 程飞扬太阳穴突突的跳：“你给老子正常点。” “我是一个基，本来就不正常。” 程飞扬气得想扇死他，指了指他脸： “老子不喜欢你！老子这辈子只喜欢车臣枫，再敢给我发神经，看我不告诉王司令！” 没等王钊炸开，他出门进阿海房间反锁。 王钊气得把东西一摔也跑回房间。 一直躲在卫生间的阿姨，颤颤巍巍的走出来，几乎是抖着手摸出手机。 接下来两天，程飞扬白天躲着王钊，晚上等车臣枫来。 水火不容的生活，眼见今天结束。 家里却多了许多人。 “他们在做什么？” “不清楚，那个主卧平时都锁上门，现在打扫卫生，怕不会是有人来住吧。” 程飞扬脑光一闪，艰难的问：“在这里谁有资格睡主卧？” 阿海同样的苦着脸：“王司令。” “靠哦……” 他们看下时间，还有半天，晚上七点一到，他们准时撤退，祈祷王焱速度慢点…… 王钊从主卧出来，脸上比上坟还丧，对着那些佣人凶： “他自己有家，跑来我这里做什么！你们赶紧弄走！” “少爷，司令难得回来一次，你顺下他心啊。” 王钊连连冷笑： “凭什么要顺他心，从小到大什么都要顺他心，老子一点自由和主见都没有，干脆让他生条狗好嘞。” 靠…… 程飞扬和阿海，能想象今晚王焱到来，家里和世界大战差不多。 第196章 发现(6) 王钊转脸见看戏的两个人，脸更臭了： “你们收拾东西做什么？” 阿海：“我们今天任务结束，七点下班。” “谁允许的！”王钊显然忘记他的保护期只有三天。 “国家允许的，你要不要去上诉。” 程飞扬现在才不惯着他，和阿海一起抱住双臂淡淡看着他癫。 王钊一下没了脾气，走到程飞扬面前不舍的看着他： “再多几天不行。” “不行，这是规矩。”程飞扬目视前方，表情一天比一天冷漠。 王钊就那样仰起脸定定看着他，看到眼眶酸楚： “再多一天。” “不行。” 王钊不甘心，他们今天分开，两人的工作地点相隔远，不放假都没时间见面。 他不舍得，三天朝夕相处，已经习惯程飞扬的存在，分开后他怎么办？ 阿海悄悄看了眼，王钊眼眶都瞪红了。无语叹口气，难搞哦。 佣人阿姨指挥其他人，把家里家外都收拾好，出来便看见王钊红着眼，看着那个叫程飞扬的男人。 她一下沉住脸盯程飞扬，走到王钊身边，低声劝说： “少爷，司令马上到了，你去买些他喜欢吃的菜回来，司令肯定会很开心。” “他爱吃不吃。” 阿姨继续劝：“今晚人多 ，司令说两位警官也留下用餐，你看，是不是要多准备啊。” 程飞扬和阿海一愣：？？ 王钊则开心的看了看程飞扬：“那我去买，扬哥和阿海喜欢吃什么。” 程飞扬抿紧嘴不说话，阿海只能挤出两个字：“随便。” “好嘞。” 阿海看眼程飞扬：“保重。” 怎么保重？这个二货癫得要死，司令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他程飞扬今晚能不能活着回去还说不定！ 王焱听说下午五点到，厨房三点便准备开火。 看样子是把老宅的佣人全叫过来了，家里卫生擦一遍又一遍。 王钊在厨房不知忙什么，进去好一会没出来。 程飞扬心里忐忑想着马上要发生的事。 出于对王焱的敬畏，如果被发现他本人肯定会怂。但要是，被挨批挨罚一顿也就算了。万一王钊那个家伙说漏嘴，把车臣枫说出来，该怎么办。 只要把车臣枫牵扯进来，这件事那么非常不好处理。 他自己无所谓，罚过就算了，毕竟曾经是王焱的兵。 可车臣枫不是，绝对不能让他骂车臣枫，更别说罚了！ 王钊在厨房一个小时后，手拿一个泥巴团出来： “看，这是我做的叫花鸡，快帮我拍照。” 阿海见程飞扬眼神都不给一个人家，只能自己来：“准备好了。” 王钊举起泥巴团走到程飞扬身侧，冲阿海喊：“快点。” 阿海抱歉看眼程飞扬，把手机给他看了看。 相片里那个美得过分的男孩，在他身边笑得非常开心，双眼闪着光，仿佛幸福马上要溢出屏幕。 程飞扬嘴角抽抽，伸手想删掉。 王钊满手泥巴把手机揣进兜：“拍了还想删，什么人。” 阿海眼睁睁看着自己手机遭殃。 还差十分钟五点，程飞扬坐立不安，走进厨房，把王钊拉出阳台，板起脸警告： “等下在王焱面前给我正常点，什么该说不说的，过过脑子。还有，你敢在他面前提一句车臣枫，我保证让你后悔！” 王钊莫名其妙被凶一顿，笑得放荡不羁：“看我心情咯。” 程飞扬眯起眼正要骂人，门外佣人喊一句：“司令到了！” 王焱一身笔挺的军装走进屋内，强大的气场瞬间弥漫开来。 五十多岁的男人，岁月不仅没在他身上留下过分的痕迹，反而那份战神的霸气气势更加凌人。 一双坚定的眼睛如雄鹰般锐利，他淡然扫一周在场所有人。 众人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唯有王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大概习惯了自己儿子这个样，他什么都没说，走到饭桌。 “司令，先喝杯茶。” 佣人先把热毛巾递给王焱擦干净手，随后有人立马端上茶。 王焱抿一口茶才抬眼看看站立在边上的程飞扬和阿海： “两位队长辛苦了，请坐。” 程飞扬和阿海正正经经坐下。 王钊随后在程飞扬身边，拉张椅子跟着坐下。 不知是不是程飞扬错觉，王钊坐下那刻，明显感到王焱眼神冷了两分。 “今天我赶回来，特意感谢警队对王钊的照顾，两位队长不用客气，请用餐。” 阿海平时跟在车臣枫身边，人情世故他最懂，酒桌文化更不用说了，应付这些倒是容易。 程飞扬基本不出声，全是阿海在应付，他沉默的吃菜。 王钊对这个父亲关系非常生疏，同样闷声不响的吃饭。 王焱突然停下筷子，把桌上的红焖甲鱼转到王钊面前。 两父子见面到坐下，连基本的问候都没有，可想他们的父子感情多差劲。 “王钊，多吃甲鱼，补阳气。” 众人：“……？” 王焱看着自己儿子，脸上尽是关爱的微笑。但实际仔细看，是那种皮笑肉不笑。 王钊戳了戳碗里的米饭，面无表情的，和他爹一样，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遗传性阳气不足，吃什么都没用。” “！！” 王焱铁铮铮汉子，居然被儿子说阳气不足！ 饭桌上的两颗炸弹一点就爆。 阿海和程飞扬互相使个眼神，他们准备随时走人。 王焱怒极反笑：“不管怎样，老子也孵了一只蠢蛋。不像你，不下蛋不孵蛋的鸟，有什么鸟用。” 这句话对正常男人来讲，侮辱性极强！ 王钊是秒懂王焱骂他鸟没用，震惊之外无比慌乱的看向王焱。 “有小鸟有蛋，才是好鸟。我说的对不对啊两位队长。” 程飞扬更加肯定他绝对是知道什么，胸口那颗心猛的扑通扑通跳。 阿海：“是。” 王焱锐利的眼眸看向程飞扬：“你说呢，程队长。” 程飞扬放大腿上两只手握了握，硬着头皮回应： “是。” “哦……、看来你们都懂，只有我这个傻儿子不懂。” 王钊低下头看不清他表情，但拿住筷子的手，五指发白。 第197章 发现(7) 饭桌上气氛一下冷到极点。 王焱坐在主位一边吸烟，一边来回看程飞扬和王钊。 阿海明白王焱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真的知道什么，特意回来问罪！ 他暗暗瞧眼程飞扬和王钊，两人低着脸安静的在想什么。 “啪、” 茶杯砰撞桌面发出的声音非常清脆。 在场所有人惊一跳。 王钊握紧拳头，鼓起勇气看向王焱，事到如今他不打算隐瞒什么。 在王焱冰冷的目光下，一一坦白： “我不是没阳气，不是没鸟用，我只是性取向喜欢男人，无关身体问题和心理问题，这是正常现象。” 王焱骄傲一辈子，狂妄一辈子，他以为自己到死那刻都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但，今晚他亲生儿子告诉他喜欢男人，王焱强大的自尊心，啪一下让所有人抽打。 铁骨汉子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作为父亲谁不崩溃。 王焱几乎撕裂嗓子吼： “你他妈的，找死吗！胆小没用，老子都认你是儿子，你他妈的喜欢男人，老子还能认你是儿子吗！你王钊当真自己了不起，为所欲为是吗，没老子在，你连坨屎都不算，狗屎，废物！” 王钊握紧拳头毫无畏惧迎上他目光： “我是狗屎是废物，也是你王焱生的，也是你王焱养成这样的！” 王焱脑袋嗡嗡响，气得他虎眉倒竖，他腾地一下站起，随手抄起烟灰缸就砸过去。 王钊那头倔驴连躲都不会躲，烟灰缸砸中眉心，瞬间破个口子，鲜血流进他眼睛，眼珠子染成猩红依然倔犟的瞪王焱。 所有人被吓愣，眼睁睁看着事情越来越严重，他们是谁都不敢劝。 “你王钊有病去看，不看好，不配做我儿子！” 王焱是一点都不担心把人砸出事，王钊半边脸被鲜血染红，他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配就不配吧，反正你也不配做我父亲。从今往后就当我死了，不用给你丢人现眼。” 王钊突然感到无比轻松，事情摊开讲出来后，他可以光明正大做自己，不用再担心被王焱发现自己是同性恋。 他的亲父亲从来没喜欢过他，从小打骂他，从小嫌弃他笨，总是说他是废物，这种父子感情还不如不要。 王焱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无比轻蔑和嘲讽说道： “你王钊能活得下去吗。” “无所谓了，是生是死随便，你要是想拿回去这条命，我现在还你也可以。” 王钊平淡的说完话，用手抹掉眼睛上的鲜血。 前一分钟还暴怒的人，被王焱打后突然冷静下来，程飞扬察觉出不对劲，偏头看了眼。 漂亮的狐狸眼努力克制着情绪，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他的内心。 王钊在挣扎着什么。 “行，有种还命来啊，去死，马上去！老子倒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 王焱气坏了，越骂越气，好像认定他这个废物儿子肯定不敢死，大步上前把人推去阳台。 “十五楼刚刚好，跳下去死透，不用半死不活连累老子！” 王钊低垂下脸，任由他拉扯，听着王焱的话，从小到大被打骂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这辈子都没有一个朋友，内心的寂寞和孤独，早把他心理折磨扭曲。 突然，他猛的一下抬起脸，异常平静看着王焱： “死了不用埋我，撒海里。” 话音未落，他已经翻出阳台围墙。王焱完全没料到王钊真敢跳，根本没反应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跟着走到阳台的程飞扬，在发现王钊不对劲时做好准备。 王钊翻出阳台刹那，他迅速冲过去，非常惊险的捉住一只手。 紧接着是另一只大手一起拉住，王焱探出半边身子，望着挂在半空中的儿子，心口的气吓没了。 “拉他上来。” 程飞扬和王焱把王钊拉进阳台，人还没站稳，王焱脸色发青的上前狠狠打一巴掌。 “有种，算你有种。” 王钊闷声不吭的，满脸血走回房间。 从小对着干的人，突然这样安静，王焱暴躁的脾气没地方发泄，忽地看向程飞扬： “程队长，你解释一下，王钊变成这样的原因。” 程飞扬心里苦笑不得，你们父子吵架，把儿子气跳楼，怎么要怪罪别人身上。 “报告，我不清楚。” ”不清楚？王钊喜欢你，你说不清楚？” 果真让他猜中，王焱是知道他们的事。 程飞扬经王钊那样闹，胆子也大了，为毛自己什么都没做，凭什么骂他呢。 “王钊确实是说过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我明确表明过态度。” 王焱冷笑的张口大骂：“他有病，为什么不汇报给我！” “报告，同性恋不是病。” “所以，你也认为自己没病。” 程飞扬蜷了蜷握紧的手指头，直直注视他目光： “对，我没病。” 要不是别人儿子，王焱绝对一巴掌扇上去。 大概是气狠了，他连连点头笑出声：“好，非常好，有勇气有魄力。” 程飞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好好的笑什么，瘆得慌。 向阿海看过去，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但对方在努力隐身，对任何人眼光视而不见。 “王司令，任务结束，现在我们撤退。” 说完，端端正正敬礼，拿东西走人。认识王焱以来，他从来没这样硬气过！ 阿海跟出来，立马冲在前面：“还不快跑！” 程飞扬后背一僵，似乎有什么凶猛残暴东西跟来，撒腿就跑！ 到楼下坐上车，阿海几乎是打着漂移离开小区。 “妈的，太恐怖了，好好吃着饭，他训儿子干嘛，差点出人命！” 阿海看到王钊跳下楼那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们警察在现场，司令家儿子跳楼死亡，后果有多严重，他都不敢想！ “阿海，回去后别跟车臣枫讲。他够忙的了，不要操心这些事。” “行，我知道。” 程飞扬摸出一根烟放他嘴里：“谢谢。” 打火机啪嗒啪嗒了几下才打着火，阿海低头瞥一眼他双手，叹口气，他们两个人吓破胆了。 第一百九十八(8) 三天没回家，程浩突然看见程飞扬挺意外： “怎么回来了？” “嘿，你儿子回来还不开心。” 程飞扬将手提包往沙发一扔，翘起二郎腿，笑得个二流子似的： “我爸爸这些天都在做什么，有没有出去认识老太太。” “滚一边去，听阿枫说你工作安排好了？” 程飞扬脸一僵：“是的，有着落了，临安派出所所长。” 程浩相当满意，笑眯眯的坐下：“那你臭着脸几个意思，不满意？” 不是不满意，而是这个职位因为王焱而得来的，现在把人得罪了，可能马上撤职了。 他不能把这些糟心事告诉老头：“不满意，我想做副局长。” “啧，你有你爹当年风范吗，还做局长，去接阿枫下班。” 程飞扬笑嘻嘻的过去搂住程浩肩膀：“爸爸现在很疼车臣枫嘛，大男人还要我去接。” 程浩喜欢他一口一口爸爸叫，听着顺心。他这个儿子自从和车臣枫在一起后，都学会哄他开心了。 老人家挺欣慰的： “我告诉你啊程飞扬，你和车臣枫在一起，我既然已经接受了，肯定把他当成一家人，一家人就要相互照顾，相互理解，你最好别犯浑，好好跟人家生活。” 可能是刚从王焱那经历过恐吓的原因，程飞扬一下眼眶红润，鼻子发酸的抱紧程浩： “爸，你真好，谢谢你理解我。” 被这么个好大儿抱住，程浩别扭得很，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撒什么娇，不知道自己多大个人，大家很尴尬吗？ “好了好了，去吧，别抱我，烦死了。” 程飞扬抬头看他一眼：“爸，我说真的，有人知道自己儿子是同性恋又打又骂，还让他去死。” 程浩一听朝他后脑勺呼巴掌：“你大爷的，还记仇以前的事！老子什么时候叫过你去死了！” “……嘶，我都说是别人、你打我干嘛。” 程飞扬不能实话实说，把名字换姓说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他儿子绝望死了，救上来又挨一巴掌。” 程浩听完难以置信： “错就改，改不了就放过彼此，当真逼急了会死人，这个老家伙他怎么就不懂变通呢。” “所以，我说我爸爸好啊，你当年要是逼急我了，我也想死。 同性恋多数心里敏感自卑，还有抑郁症，别人一言一行很容易刺激他做出过激行为。” 程浩想说的是，多亏你当年在部队一直没回家，才让他冷静下来不停反思反省…… 但他不想说，这个傻儿子，恋爱脑，喜欢pua自己。 让傻儿子自责，愧疚吧，也该轮到折磨他自己了。 “知道爸爸好，以后孝顺点，别气我就阿弥陀佛。” “好好好，你儿子以后把你当祖宗供着。” 程飞扬认认真真拍胸口保证。 程浩满意连连点头：“知道了，外面是不是阿枫回来了。” 院子外停下辆黑色吉普车，车灯关掉，驾驶室的男人英俊冷肃。 “是我车大宝贝。” “……”，程浩打个冷颤：“我上楼睡觉了，你们早点睡别熬夜。” 程飞扬看他上楼，嗖一下冲去开门：“嗐，我说是谁呢，车大队长总算知道回家了。” 车臣枫笑笑不说话，把手上公文包给他，弯下腰换鞋。 “啧，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么回事啊，还冷淡了呢。哦～、腻了啊，得，果然嫌我老了。” “我就换完鞋再回话，你还给我按罪名了，程所长官大压人，无法无天。” 车臣枫捏捏他脸，把人看了看：“可以的，吃胖了。” 之前程飞扬折磨自己，身体消瘦，下颌线跟刀削似的，来安门市养了段时间，把人养活了。 特别在王钊家，大公子吃什么，他和阿海吃什么，伙食和他们家不是一个档次上，加上三天没出门没运动，程飞扬确实又长膘了。 脸上丰润后血气足，精神饱满，阳刚之气散发出的魅力，太招人稀罕。 车臣枫看下客厅没见程浩：“程叔呢。” “上楼睡觉了。”程飞扬趁机亲亲他脸。 “嗯，你洗澡了吗。” “没有呢，和我爸聊会天，老头太久没见儿子，想我得很。” 车臣枫看看程浩房间，点头：“确实想你，昨晚还说你是逆子。” “为什么？” “你猜。” 猜个屁！程飞扬把他拉进房间，反脚将门关上，随即把人压在门板。 “你急什么，还没洗澡。” “都硬了，洗什么澡。” 程飞扬猴急的脱他衣服，车臣枫捉住两只毛毛躁躁的手，无奈笑着： “先洗澡，我今天出警一身汗。” “好，你先洗，我帮你拿衣服。”他说着跳去翻衣柜。 车臣枫过去从身后抱了抱他： “阿扬，等下把这三天的补回给我。” 程飞扬大气的回应：“行，今晚爷高兴就好，您随意。” “别后悔。” “后悔是孙子。” 车臣枫就喜欢这家伙嘴硬，捏把他腰间肉后进浴室。 程飞扬暂时忘记今晚发生过的事，开心的等车臣枫出来。 他想着该放点音乐，打开手机，屏幕一下跳出王焱来电。 程飞扬如接到烫手山芋，手机赶紧扔到床上。 电话一直响，他一直没敢接，担心王焱骂他被车臣枫知道，到时真要完蛋。 终于电话挂断，程飞扬大大松口气。 但是，没过半分钟，电话再次打来。 这次他没敢不接，拿手机躲在楼梯口小声开口： “王司令。” 王焱先是沉默一会：“来医院。” 程飞扬懵逼的问：“哪个医院，什么事？” “中西结合医院，王钊在医院。” 王钊被烟灰缸砸中的伤挺严重，程飞扬以为王焱不管他死活，原来还是很担心儿子。 可是，这跟他什么事？ 王钊住院，他这个外人去做什么？ 程飞扬：“我…可以不去吗。” 王焱再次沉默。 来自战神的沉默，心惊胆颤！ 他握紧手机，很没出息的回：“好，等我一会。” 挂掉电话，他都不知道怎么跟车臣枫解释。 今天发生的事不可能让他知道的，原本和自己在一起，已经够难的了，要是再连累到车臣枫，程飞扬内疚死。 第一百九十九 发现(9) 程飞扬站在浴室门口犹犹豫豫开口：“车、” 门哗啦一下打开，车臣枫光着身子出来： “说给我找衣服的也不拿过来，快去洗澡。” “我，你先穿衣服。” 程飞扬一咬牙进浴室，他洗澡快，五分钟搞定的事。 晚五分钟到，王焱不至于弄死他。 胡乱冲干净，打开门去找衣服穿，刚穿上内裤，车臣枫从身后大手一把扯掉。 “哎，” “穿衣服做什么？” 他的滚烫，烫到程飞扬一哆嗦：“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车臣枫搂紧他后腰，把他按进怀里，欲望强烈的男人，呼吸出来炙热的气体，喷洒在脖颈酥麻得很。 程飞扬忍不住仰起脖子：“就一会会。” 哪能一会会，车臣枫那方面多强烈他不是不知道，禁欲三天，全靠定力。 饥渴难耐的男人抱住他，舒服到不想说话。 他身上很烫，非常烫，程飞扬洗凉水澡，让他抱住，两人一烫一凉，相互需求。 “你说过今天随我干的。” “嗯，没骗你，就是想晚一点点。” 车臣枫没问他去哪里，但也没停下来，搂着他反过身立马吻住。 非常霸道的吻，一闯进来就把人缠住，带着浓浓的欲望，恨不得吞掉对方。 程飞扬慢慢的投降，他想再晚半小时去也可以。 反正都晚了…… 此时此刻，天塌下来都没他大宝贝重要。 “车臣枫，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床上跟头野狼似的。” 车臣枫咬着他肩膀重重喘气：“你不也一样，脱光衣服浪得很。” 程飞扬笑得一抽一抽的：“你丫的居然说我浪，你心里肯定还想说我骚。” “你是有自知之明的。” 程飞扬说不出话来，今晚的车臣枫跟头发情的狼，折腾得不行。 眼看半小时到了，他捧住车臣枫脸亲亲：“等我回来继续好吗，先暂停。” “你觉得能停下吗？” 他难受的再次把人压在身下：“一次都没完，你就想跑了。” “……你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 “你管我，认真点，再分神今晚有你哭。” 好吧，程飞扬再看一下时间，算了算了，不去也可以，反正王焱不能弄死他。 车臣枫抱着他手有规律的动，还在分神的人，神识立马不清。 …… 一场激情停下，已经再过半小时，车臣枫大汗淋漓趴在程飞扬身上。 程飞扬摸上他后背，一下一下的抚摸，仿佛安抚这头躁动的野狼。 等到车臣枫慢慢平息呼吸，他低头看了看：“舒服吗。” 车臣枫声音沙哑又慵懒的应：“嗯，舒服。” “我大宝贝很棒，爽死人了。” 车臣枫嘴角上扬无声笑着，模样挺骄傲似的。 程飞扬稀罕得嘞，“现在是不是很享受和我上床。” “嗯。” “说说感觉。” 车臣枫想了想，嘴唇动了动，一派正经的人说不出那些话。 程飞扬搂上他脖子轻声哄着： “讲嘛，你不讲，我不讲，我们怎么交流啊，怎么研究床上姿势和动作啊，我怎么了解你身上哪块地方有需求啊。” “我们运动时不是注释了一切？” “语言才是表达心灵的重要方式。” 车臣枫纠结的皱了皱眉。 程飞扬双脚勾住他腰身，一步一步的引诱，今晚誓要把他拉下神坛： “是不是超刺激。” 这种问题好回答：“嗯。” “是不是欲死欲仙。” “嗯。” “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爽死，感觉爽死在我身上也值得。” “……嗯。” 哈，程飞扬满意的拍拍他屁股：“是不是、” 床头柜上的手机来电，和阎王爷催命一样振动。 “王司令。” 程飞扬睁着眼，里面有压制的慌张：“嗯，我起来接一下。” 车臣枫定定注视他一会，起身让他出去。 程飞扬在深邃锐利的目光下出门。 王焱如千年寒冰的声音一传来，刚亢奋运动过后的人感觉血液一下冻住。 “程飞扬，十分钟再不出现在医院，信不信老子提枪上门！” “……有点事耽误了，我马上过去。” “立刻马上！晚了丢池塘喂王八！” 王焱吼完挂掉电话，留下程飞扬拼命抓头发。 “靠，老子欠你们父子的！” “先去处理事情吧。” 程飞扬惊愕的回过身，车臣枫站在房间门口平静的看着他。 “要我送你去吗。” 程飞扬扯出一个笑容：“不用，我很快回来。” 车臣枫什么都没问：“好。” 穿好衣服下楼，他抬眼看阳台，朝楼上挥手，无声告诉车臣枫早点睡。 直到车后灯彻底看不见，车臣枫平静的脸，瞬时沉下。 中西结合医院在王钊家附近，程飞扬到后，还在想王大公子住什么院啊，处理完伤口回家不行嚒！ 医院门口有军车和两名军人，看样子是王焱部下。 程飞扬出现后，两名军人同时打量，他简单的点下头问： “我是程飞扬，王司令让来的，他人在几楼？” “稍等，我先请示。” “好。” 在等的一分钟，医院一楼有三名医生着急在等电梯，他们统一白大褂，黑皮鞋，再看内衫是军装。 军医怎么来了？ “程队长请上五楼重症室。” “重症室？王钊额头受伤很严重？” 军人停顿了下：“是。” 程飞扬麻了，王焱曾经也是特战员，身手更不用说了，砸王钊那一下 ，估计用了十成功力把人砸出问题了！ 难怪王钊恨他，下手没轻没重，从小没少挨打吧。 没多问什么，程飞扬赶紧上去。这个狠人连儿子都下重手，对外人更加不会手软。 五楼，重症室、 半夜医院病人和家属都在睡觉，整个五楼只有一个病房外站着三名军人，王焱，还有王钊家的阿姨。 重症室里好像挺多医生在。 乍一看很严重。 程飞扬心脏猛的跳一下，虽然不喜欢王钊，但作为曾经同命相连的人，他不希望王钊出事。 “王司令。” 王焱目不转睛盯住重症室窗玻璃：“他找你。” 程飞扬顺着他目光看向重症室。 第200章 双神硬刚1 王钊戴着呼吸机，身上有许多管子连接机器。 他额头被包扎住，脸色惨白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 程飞扬惊讶的问：“王钊怎么了？” “哼、” 王焱转过身冷哼的看着他，眼里瘆人的寒光，就差把程飞扬弄死。 “他自杀，吐掉一瓶安眠药。” 程飞扬震惊的瞪大双眼，难以相信看向病房。 “不是有军医过来，他已经死了。” 王焱说这些话非常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个父亲的着急或愤怒。 程飞扬稳稳恐慌的心再问：“现在呢，他情况怎么样？” “抢救过来了，身上多处器官受损。” 吞药自杀留下的后遗症，很痛苦也很麻烦。有些运气不好的，一辈子被折磨。 王焱这个儿子要是好不了，算是彻底废了。 程飞扬第一时间，居然担心王焱会抛弃王钊，本来已经够嫌弃他没用，现下这副模样，怕是…… 他不敢想王钊以后会有多惨。 王焱忽地阴狠的问：“程飞扬，你招惹他做什么。” “？”，程飞扬懵了：“我没招惹他。” “你和车臣枫的事，我已经查清楚，是你有病，是你缠住车臣枫，后，再到安门和王钊走到一起。” “你有病还要去祸害别人，你是个罪人！” “车臣枫是什么样的人，你居然把他搞成和你一样有病。伤风败俗，我国要是落在你这种人手中，国风败兴！” 王焱声音洪亮，加上暴怒，他怒吼，整个楼层都回荡他所讲的话。 护士医生，军人，阿姨等等，无一看向程飞扬。 所有人眼光如一把把刀刺中他身上。 他站在中间，心里不为人知的秘密，让王焱一层一层扒开暴露于众。 “怎么不讲话，你个懦夫！我们男人脸被你丢尽！” 王焱作为传统男人，又长期在部队，对同性恋了解极少，他身边根本没出现过。所以在他看来，男人喜欢男人，尤其被男人压下面，是件非常羞耻侮辱的事。 他一想到自己儿子那模样，就算不了解同性恋，也能想到是压下面那个。 而程飞扬和车臣枫，车臣枫为人他看得准，绝对是程飞扬被压。 “他妈的，” 骂着骂着，王焱一阵恶心。 就算在死人堆吃饭，就算泡在粪坑，就算吃腐烂的肉，这个战神都没恶心过！ 他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个垃圾桶，往里吐出一大口酸水。 可把其他人担心坏了：“司令，您怎么了？” 王焱摆摆手，对程飞扬狠狠说道：“恶、心！” 程飞扬咬住牙，握紧微微颤抖的拳头。 王焱凉他也不敢顶嘴，在一边继续骂骂咧咧。 军医出来看见了，叹口气： “王司令，事到如今，你也别气了。王钊既然能抢救过来，你以后好好劝导，别动手了。再怎么样，总好过失去儿子。” 王焱看眼还昏迷不醒的王钊，非常绝情说道： “救不救过来，这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我王焱儿子！” 军医和他认识多年，知道他们父子感情差，听他这么狠心，一时不知怎么劝： “你啊，唉，算了，你家事我不好多插手。我只负责救人，现在人给你救回来了，别到时出事反倒污蔑我医术不行。” 王焱心情不好，不想多说什么：“嗯，谢谢。” 军医和护士走后，王焱吩咐其他人都回去，待只剩下程飞扬时，他指着重症室门口： “从现在开始，只要王钊一天没彻底好，你程飞扬一天二十四小时站那里陪。如果王钊以后半死不活，你程飞扬照样陪，陪他一辈子！” 程飞扬瞬地抬起头看向愤怒的王焱： “王钊发生这样的事，我很伤心。但这件事并不是我造成，也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带坏其他人会发生这种事吗！王钊回安门后好好的，你一到来，他就变成这模样，你敢说你没责任！” 程飞扬知道王焱混蛋，没想到能混蛋到是非不分。气得他想骂人，但他没骂却有人替他说了。 “王司令怎么不说，是你教育出问题，是你做父亲的失败。” 程飞扬和王焱同时看向楼梯口，幽暗的台阶下站着个高大冷肃的男人，处于黑夜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听声音，是带着敌意。 车臣枫一步一步从台阶上来，不慌不忙的完全不把王焱的愤怒放在眼里。 王焱眯起眼再一次把，这个男人仔细探究。 从来没有过一个年轻人敢和自己面对面硬刚，他是新奇得很。 “程飞扬现在是临安派出所所长，他的职责是为民服务，而不是站岗。” 车臣枫对上王焱双眸，那叫一个勇猛。 程飞扬在边上担心死王焱那个暴脾气，一拳打过来 。 王焱意味深长的看向程飞扬： “哦～所长是吧，辞职再进来直接当所长，好大的权力，谁安排的？” 车臣枫：“你。” 王焱明显愣了愣，转脸气哄哄的：“靠他妈的，张局长是这样安排的？！” “张局长安排得合情合理，正因为有程所长，王钊才安全完好无损找回来。” “那也不能是所长，现在更不能，他不配！” 车臣枫往程飞扬身前站去，挡住王焱喷向他的怒火：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他能力说了算。程所长不违纪违法，为人民服务他就配。” 王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感觉气势被人压了下去，火更大： “你车臣枫不够资格和老子讨论这些事，老子要去找你们局长，问他怎么处理！” 王焱甩下手，怒气冲天走了。 等候室便剩下程飞扬和车臣枫，还有两名守在门口的军人。 程飞扬悄悄看向车臣枫，他站在身前保护自己那刻，天知道有多帅。 有这么一个保护自己的男人，这辈子值了。 “回去。”车臣枫牵过他手直接回家。 “万一，明天他来没看到我，” “让他冲我来！” 程飞扬握紧他手，笑着回：“好。” 车臣枫瞥他一下，抿紧双唇什么都不说，指了指他的车。 “好好，我们各开各的。” 第201章 双神硬刚2 到家已经凌晨一点，程飞扬去厨房找出牛奶面包跑上房间：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啊。” 车臣枫继续沉默，躺下床被子一盖闭上眼。 “……” 他到底怎么知道自己在医院的？ 程飞扬关掉灯躺下床，讨好的抱住他，把脸凑过去蹭蹭： “我大宝贝今晚好帅，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车臣枫闭紧眼打算不理会到底。 这么明显的生气，程飞扬又不是傻， “我知道你生气了，我不是想隐瞒什么，单纯不想你担心，平时够忙的了不想你被这些事连累。别气了哈，是我的不对。” “喂，理理我啊，看我刚被王焱吓破胆，你也不哄哄，我今晚睡不着。” 车臣枫眼皮让人扒拉开，露出一点眼白，模样看起来很搞笑。 “你要笑死我啊。” 车臣枫终于有反应，拍掉他手，气闷的说道： “出事不懂和我商量，还在这里嬉皮笑脸。” “我不是说了嘛，不想你担心。而且我没想到这么严重，王钊居然被他逼自杀两次。” 程飞扬见他愿意搭理自己，像只哈巴狗似的，趴他身上不停亲吻。 细细密密的吻在脸上来来回回。 车臣枫被他磨得没办法：“安分点。” “你别生气，我就安分点。” 程飞扬咬住粉嫩的双唇轻轻吸吮：“好不好。” “哪有人强迫别人不要生气的。” “我啊。” 车臣枫反口咬住，凶巴巴的吻进嘴内。 过了会才把人放开：“再有下次，你看我还理不理你。” 程飞扬怔了怔，连忙把他搂紧：“你敢不理我，我就和王钊那样死给你看。” “胡说八道什么！” 程飞扬突然红了眼眶：“车臣枫，你敢不理我，我真会想死。王钊，做了我当年一直没敢做的事。” 车臣枫看着他湿润眼眸，心狠狠抽痛，哪里还有气，沉住的脸上立马紧张把人抱住。 “我故意吓你的，我哪会真不理你。” “你以前总是不理我 。” 以前的事，车臣枫承认确实做得很过分。 是他的错，把人伤害这么深。 “以后不会了，我刚也只是生气你瞒住我而已，我要真是不理你，根本不会去医院。” 程飞扬把脸埋进他胸前，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不知为什么好难过。 也许是在王钊身上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他想起车臣枫抛弃自己，想起车臣枫狠心不要自己。 真的很难过，他不怨车臣枫，只是难过。 “你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许不要我。” 车臣枫吻着他脸，认认真真的回应：“好。” 程飞扬红着眼笑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你事先已经知道了？” 车臣枫现在不想他伤心，能哄住人最好，所以直接回： “阿海告诉我的。” “！” 那个称兄道弟的人，他是忽略掉，人家才是车臣枫的助理，怎么可能隐瞒报告！ 他气无语：“哼，这些天阿海是卧底吧。” “嗯，他无时无刻都要向我汇报工作。” 车臣枫说得正经，不是同样干警务系统的，程飞扬就信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的？” 车臣枫打开手机：“你车上定位连接我手机。” “……” 感情人家一直看他演戏呢！ 程飞扬牙痒痒的：“睡觉。” 车臣枫轻笑一声：“好。” …… 安门天气越来越热，程浩嫌热不想做早餐，从外面买的煎饼果子和豆浆回来，到家满头大汗。 他看下时间，上楼去喊人： “还不起床上班！” 车臣枫打开门回应了下：“好。” 程飞扬站在他身后无可奈何的叹气： “你别去找张局长，没用的，暂时让王焱火下去再说吧。” 车臣枫板着脸不同意：“你在家等我消息。” 程飞扬拉住他不让走。 半小时前，他们还在换衣服，张局长来电通知程飞扬，今天暂时不用去单位报到，让再等通知。 今天本来是上任的日子，临时说不用去就不用去，说法含糊不清，这样滥用私权，车臣枫憋着一肚子气。 这个王焱，他是要硬刚到底！ 程飞扬哪里敢放他走啊，车臣枫天不怕地不怕，绝对能和王焱干起来。真干起来肯定是他们吃亏。 “你放手。” “你答应我别去找王焱，我们再等两天再，好不好。万一王钊醒来后，把王焱哄开心了呢。” 车臣枫点点他脑门：“你自己都不信的话，说出来骗我，快点放手。” 程飞扬总算见识到他的脾气了，无奈把人放开： “去也可以，答应我，别和他起冲突。” 车臣枫鄙夷笑了笑：“你觉得有可能吗。” “？”，程飞扬急忙追上去：“喂！” 程浩看他急什么，好奇的问：“做什么？” 这种事更加不能被程浩知道。 程飞扬看眼坐下吃煎饼的车臣枫，并且眨眨眼暗示。 “你干脆直接出声讲，挤眉弄眼什么。” 程浩看他像个大傻子，忍不住笑。 程飞扬撇撇嘴：“吃早餐吃早餐。” 程浩帮他剥一只鸡蛋，笑眯眯的： “今天是你上任的好日子，爸特意煮两只鸡蛋给你，吃了一帆风顺。” “……好，谢谢爸爸。” 程飞扬吃过早餐装模作样的和车臣枫出门。 程浩今天很开心，把他们送出门口挥手叮嘱： “注意开车啊。” 程飞扬摆摆手：“知道了。” 等他老头子进屋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模糊。 程浩一直很在乎他的前程，只是没有明说而已。知道他能重新进警队，肉眼可见的开心。 要是知道他职位可能要被撤走，不知道多难过。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程叔你继续瞒着。” 车臣枫总是很自信的样子，好像他遇到什么事都非常自信。 仿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程飞扬头次觉得有个能依赖的人真好： “好，我的大宝贝加油。” 车臣枫勾嘴角上扬，算是给足他安全感。 公安大厅， “你在车上等我。”车臣枫把警帽戴上，警徽在他头上如金色盾牌闪闪发光。 程飞扬仰望着他走进大厅。 第二百零二章 双神硬刚3 张局长背后里大家称他为“雄局长”，局长服过兵役，军官出身，走路带风，每天早晨雄赳赳，气昂昂。 他的办公室简单又不失威严肃穆，白色粉刷墙，挂的都是红旗和党徽。 除了两盆绿萝，摆放的都是书籍。 车臣枫站在办公桌前，仰望墙壁上“正大光明”四个大字。 “张局长，车队长找您。” 门外脚步声顿下：“怎么不早说。” 张局长踏步走进办公室，车臣枫端正的敬礼： “张局长。” “坐。”张局长进来把门关上，随手放下文件，撩起袖子亲自坐下泡茶。 不显官威，不摆官架子，倒是看着像个好官。 车臣枫不急不慢的在边上等他泡茶，张局长中间暗暗看了眼，表面假装镇定的继续冲茶汤。 春明雨后毛尖，清香怡人，一杯淡绿透亮的茶汤出水，张局长抿上一口满意的巴咂嘴： “这个绿茶，车队长喝得习惯吗，不喜欢喝我还有红茶黑茶。” 车臣枫闻了闻，抿一小口才淡淡回道：“哪有什么喜不喜欢喝的，张局长喜欢就好了。” “……” 当兵之人最怕读书人，张局长从政多年最讨厌和官场上文化人打交道，讲话不带点脑子根本听不懂！ “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车队长不喜欢喝，不勉强，换掉就是了。” 车臣枫笑笑：“是吗，我不喜欢喝就可以换，张局长的初心也不是很有诚意。” “……” ……靠！张局长： “我说你别冤枉人，我要是没诚意现在会征求你意见啊，你看那谁谁来，爱喝不喝，不喝滚！” 车臣枫认真点头，似乎很满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深厚。 “所以，张局长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任意被人摆布。有个性有魅力，有原则，张局长是个正大光明的好局长。” “……” 要是过来闹一番，张局长还能气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人家过来客客气气的还把自己夸一顿，这把张局长整不会了。 “你……有话直说吧，真受不了你们。” 车臣枫也不是喜欢搞这套的人，直接说明来意： “程飞扬的事，王司令的意思？” 张局长：“嗯，他的意思，你应该懂的。我是不同意，所以说暂时再处理，等他走了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办吧。” “所以张局长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嘿，我说你什么意思。”张局长见他居然怀疑自己为人，气得拍桌子： “你是冲老子来的吧！” 车臣枫一开始不确定他站哪一边，确实是冲他来的，抱歉的看着张局长： “抱歉。” “……”，张局长气无语，挥挥手：“滚滚滚，去找王焱，别来烦我。” 车臣枫起身帮他添上茶汤：“好，谢谢张局长。” 张局长看着眼前这个由自己一手提携的人，有点痛心叹口气，欲言又止的： “你，王焱说的是真的？” 车臣枫平静的回视：“对。” “你说你，你车家就你这么一个后，哎，让我们怎么跟老将军交代。” 张局长想骂他，又舍不得，八年前，车臣枫带着简历和一份厚厚的证据来找他。 青涩少年的脸庞满是志向远大，身上坚韧不拔，无所畏惧，小小年纪和老将军身上气势一模一样。 车臣枫爸爸是个文官，没有遗传到老将军风范，倒是孙辈遗传了。 张局长初次看到他，以为将军再世，激动到差点给他行军礼。 本以为他会传承车老将军基因，把车家精神遗传后代，现在发生这种事，张局长别提多痛心。 “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再去找王司令吧，上面的意思年底你上任公安局副局长，你将是整个华夏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局长。 要是被发现再让有心人举报，以后你的前途……懂我意思吗？” 车臣枫脸上没有松动，而是问：“性取向决定我的能力？” 张局长微愣：“哪有的事。” “性取向影响我工作？” “……没有。” 车臣枫低低笑了笑：“所以，随他们吧。有理由总会没理由，没理由总会帮你找个理由。” 张局长真是气笑了：“你这个家伙，懒得理你，快走，别烦我，赶紧处理完回来做事，忙死老子了。” “是。” 车臣枫有了张局长表明态度，已经不着急，也不生气，慢悠悠的回到车上。 程飞扬着急的扒拉他全身：“有没有动手？打了没？吵了没？” 车臣枫按住他手，敲他脑门：“你以为谁都像你粗鲁。拳头能解决问题吗。” 程飞扬眨眨眼：“不能，所以你们在做什么，进去那么久，开嘴炮？” “张局长才不想理我们这些事，不过，他的意思是，他站我们这边。 虽说他表明态度，但是不敢跟王焱对抗，我们得自己去处理。” 程飞扬犹豫的问：“我们去找王焱，会不会矛盾激化。” 车臣枫无奈揪他耳朵：“什么叫矛盾，我们不是因为有矛盾去找他，是为了讨回公道。” “是是是，痛！”程飞扬捂住耳朵嚷嚷着：“我脑子又没你聪明，凶我干嘛！” “知道自己笨就好，接下来的事由我处理，你别出声别插手。坐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那我需要做什么，总不能像个废物一样躲你身后啊。” 车臣枫目视前方正经的回道： “现在我就希望你是个废物，一天到晚在折腾，又折腾不明白。累不累？” “？？”，程飞扬算是明白了，心里窝着气现在找机会发呢。 好好好，他不讲话，闭上嘴巴顺从跟他去找王焱。 到医院门口没见军车， “王焱该不会真不要王钊了吧，这个点还不来看儿子。” 车臣枫没能知道王焱去向，不可能盲目到处找： “上去，让他过来。” “我去，你要不要这么猛，还让王焱过来，咱们态度卑微一点也没事的哈。” 车臣枫就看不了他这个怂样，再次揪他耳朵： “你怕他做什么？给我硬气起来！” 程飞扬苦哈哈的：“我尽量。” 第203章 双神硬刚4 王钊据说早上清醒了一会，后面又睡着。 程飞扬和车臣枫站重症室外，看着这个俊美的青年，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长得好看，家庭优越，为什么会过成这样。 “王钊醒了，王司令不过来看一下吗？” 站岗军人：“没有。” 程飞扬想，王焱肯定是失望透了， “王钊现在什么情况，脱离危险了吗？” “暂时脱离危险，只是…醒来后闹了一会。” 程飞扬见一名军人说话拖拖拉拉的，肯定有事瞒着他们。 “兄弟，我们是朋友，你不怕告诉我们，王钊醒来后闹什么了。” 军人看眼病房，叹口气：“闹着拔掉身上的仪器，说不想活了，别救他。” 他是对这个世界多不喜欢，才一直寻死。 程飞扬难过王钊的可怜，要是能遇到一个愿意拉他一把的人，会不会好起来。 应该很难吧，长期活在王焱打骂下，他没这个勇气面对生活。 车臣枫沉默了一会：“主治医生在哪？” “三楼，8号室。” “我下去找医生，阿扬你不用跟来。” 程飞扬眼睁睁看着他大步走掉。 8号室王医生面对车臣枫，比面对王焱还要认真： “车队长，王钊的事我已经和王司令讲过了，急不了的，等他身体恢复了，还要去看心理医生。” “我知道，现在要他过来是救人。” 王医生有些糊涂：“有我们医生在啊，王司令可以放心。” 车臣枫：“王钊一心寻死，你们没办法。” “……” 做医生在的最怕就是警察，一本正经严肃，搞得他们医生好像才是癌症患者！ “他，暂时性的，等下再醒了，我们会好好劝说。” “怕是不行，我们必须请他父母过来，发生这种事，我们警方有权了解情况。” “……”，王医生一身冷汗，你们警察和军方，他是哪边都不敢得罪，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想赶紧打发车臣枫，讪讪的应下：“好。” 王医生是个聪明人，车臣枫一点都不担心王焱不会来。 二十分钟后，王焱果然出现在了医院大厅。 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眼神却阴沉沉的，仿佛携带着风暴。 他径直走向重症室，周围的医护人员和病人看到他这般气势，纷纷避让开来。 “谁找老子！” 车臣枫不卑不亢的走过去，拿出警官证： “刑警大队车臣枫，现在需要向王钊家属了解情况，关于王钊三番四次自杀，我们接到他好朋友报警。” 王焱稀大奇了：“妈个逼，他哪个朋友报警！报什么警，老子自己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程飞扬从车臣枫身后走出来：“是我。” “？！”，王焱瞪圆了眼，不是碍于在外，以他的脾气保准一巴掌。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稍微调整心态，气极反笑： “说说，你程飞扬报警的原因。” 程飞扬也是吃了车臣枫给的稳定丸，敢无所畏惧和他直视： “家暴。” “靠！”王焱这次忍不住张嘴就来：“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算什么家暴！” 程飞扬笑了笑：“你这是承认了。” 王焱何时受过他这种态度，顿时危险的眯起双眼： “你程飞扬是找死是吗。” 车臣枫挤了过来，挡住他视线：“王司令，还请你别恐吓举报人。现在我们需要做笔录，请您配合。” “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我，你算什么东西！” 王焱当众被两个后辈挑衅威严，他脸上阴狠的扫视他们。 可，车臣枫根本不怕。 要是真正的无赖，需要磨许久，但王焱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他爱国，遵纪守法。 “我本人没资格，但我的警官证有，我为国家办事，为人民服务，所以，我是有资格。” 王焱可以骄傲放纵，但不可以藐视国家威严。 他憋着一肚子气跟他进到，临时清出来的小房间。 车臣枫了解完当天整件事，恍然大悟的问： “按照您所讲的，王钊是被您刺激并且打骂，然后才选择跳楼，吃安眠药。” 王焱沉着脸不回应。 “在等您来之前，我大概了解过王钊过往，胆小怕事，又爱装腔作势，这是典型的自卑心态。 不交朋友，不出去玩，独来独往，这是抑郁症倾向。 二十七岁，没谈过任何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向任何一个女孩表明过心意，反而前段时间因为程飞扬出现，疯狂的示好，甚至表明爱意，表明他是同性恋。 这么一系列问题，请问王司令是怎么处理的。或是，您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王焱是个自大的人，他怎么可能把问题归于自己身上。 所以车臣枫替他讲了：“听说你们父子关系非常不好。王钊从小在你的打骂下长大，小时候他总是被你吓哭，到青春期他才开始叛逆。” “你什么意思！我害他那样的？”王焱总算听出他想说什么： “兜一圈，就是想告诉老子，王钊这个废物是我造成的，他同性恋是我造成的！他有抑郁症是我造成的！” “不是吗。王司令敢不敢认真反省。” 王焱一拍桌面站起，就差把桌子掀飞：“别他妈为程飞扬洗脱罪名，王钊同性恋的事，他敢说没他的责任！” 车臣枫冷静看着他暴怒，把记录本收走出去： “自负的人往往都喜欢把错归于别人身上，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活着。” “……！” 王焱追出去怒吼：“谁自负！” 车臣枫淡定的叮嘱医生： “王钊要安排人时刻照顾好，家属暂时不让见，别再让他受刺激。醒了后，我安排警队心理医生和社区人员过来做心理疏导。” 医生看看王焱看看车臣枫，在医生救死扶伤强大意念下，向车臣枫保证： “车队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病人生命重要。” “……”，王焱气狠了！ “王司令，这边我们警队会依法处理，如果您有什么事，请联系我。” 王焱已经不能和他说一句话，怕再说话，控制不住动手。 车臣枫无所谓，他要的就是激怒他，他就要逼他面对现实。 第二百零四 双神硬刚5 “我们怎么办？” 王焱气走了，事情没有解决，程飞扬还是个无业游民。 “玩，你继续玩你的。” 车臣枫计划是和王焱硬刚到底，所以不可能结束那么快。 有些人得慢慢来，看谁的性子耐磨。 程飞扬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帅迷糊了： “这件事辛苦你了，我大宝贝真的超级勇猛，把战神整得一愣一愣。” 车臣枫觉得这家伙好天真，他是什么职位，王焱是什么职位，要是换作其他人，他肯定半点面子都不会给，直接给压力总机关就行了。 官场这个地方，有实力是不行的，得有背景。 王焱不敢整他，是因为他爷爷是开国大将军之一。 他父母没出事前，官比王焱还要大，车臣枫作为车家唯一一个孩子，他可是受上面的人重视。 所以王焱不是整愣，而是忌惮。 但车臣枫不想多说自己家的事，他父母去世原因是国家机密，不说出来反而对程飞扬好。 程飞扬见他说得轻松，当真听话的回家雕木头。 程浩从外面下棋回来，看见程飞扬奇怪的问： “怎么下班了？这么早。” “不是去报到吗，得等人家把工作做完我再上任，急什么。” 程浩扫了他几眼：“你最好安分点好好上班，再搞些乱七八糟的事，老子这次绝对抽你！” 程飞扬忙着手上的活，头也不抬：“知道了。” “帮忙做饭，不上班就孝敬父母，还想我做饭给你吃？” “okok。” 程飞扬对吃没什么讲究，随便做两个菜应付。 程浩嫌弃的扒拉白米饭：“炒的什么菜！” 他不敢作声，自己只是炊事班水平，程浩可是五星大厨水平，根本做不出来那个味。 好在电话响解救了他：“我吃饱了，爸你慢慢吃。” “等下洗碗。” “哦。” 天气炎热，程浩省钱不给开空调，程飞扬拿手机走到客厅，打开大风扇呼呼的吹。 “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程飞扬把手机贴近脸，想看清楚车臣枫脸上细小的毛孔，但自带美颜把人美化过度： “我也吃了，这美颜都把你美成美男子了。” 车臣枫吸掉一口烟，靠在办公椅慵懒的看着他： “你看着也像个好青年。” “……丫的，你说我老？” 车臣枫笑笑不语，他哪里是老，是中年男人的魅力。 程飞扬瞧他不说话，摸把自己脸，是有点粗糙： “哼，我现在出去买东西回来保养。” “今晚等我下班一起去吧，你现在有重要事要做。” “什么事能阻挡我变漂亮，你说说看。” 车臣枫几乎贴近手机，盯住他的眼眸：“王钊醒了。” 程飞扬：“他，还在闹自杀？” “没有，但是差不多了，谁也不搭理，精神状态不好。” “你的意思是……？” 车臣枫不想讲，但不得不说： “他要见你，我安排阿海和你一起过去，然后阿海留下作为警方看守人员留下，免得再刺激到王钊。” 程飞扬也想见见王钊，他有很多话想跟人家讲。 同是经历过来的人，真不希望王钊毁掉。 半小时后他和阿海在医院碰面。 阿海心虚的躲闪眼光：“嗨，兄弟，又是我们合作哈。” 因为他是车臣枫的人，程飞扬不可能计较，大气搭上他肩膀： “兄弟，等下碰到王焱多担当点。” “……不能吧？” 昨晚王焱那个模样都吓死人了，阿海哪有本事担当责任。 他一脸不情愿被程飞扬拉上楼。 打开重症室门，王焱刚好黑着脸出来。 阿海一抖擞，挺直直的敬礼：“王司令好！” 程飞扬默默的站后面跟着敬礼。 王焱冷眼扫过他们，什么都没说从他们身边经过。 就这么放过他了？ 程飞扬悄悄偷瞄一眼，王焱从楼梯下去走了。 “阿弥陀佛。”阿海大大松口气。 程飞扬和他心有灵犀一点通，笑了笑，进去找王钊。 曾经俊美不服管教的大男孩，此时面容惨白全身插上仪器。 长长睫毛下半闭着眼睛，安静的不知在想什么。 王钊太安静，仿佛周身看不出一点生命的活力，死气沉沉，好孤独，好忧伤，躺着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浅浅的。 程飞扬和阿海站在病床边许久，王钊始终没睁开双眼。 阿海戳一戳程飞扬：“让你来是做什么的？” “……王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钊依旧没反应。 程飞扬搬张凳子坐下，一个人自言自语： “外面天气真好，想不想出去玩？我最近想养条退役警犬，你有没有办法啊？唉，阿海原来很喜欢玩恐怖剧本杀，他以后可以带你玩。” 阿海莫名其妙被他拉下水，在边上踢他一脚： “说正经事。” “正经事，就是，我告诉你，以后你爹王焱要是敢再动手打你，告诉阿海，我已经帮你报警了，阿海现在是负责保护你，有困难找他。” 阿海：“……” 王钊眼皮终于动了动。 程飞扬继续说到： “你不知道现在多少人在帮你啊，为了你的事，车臣枫找到你爸说他家暴，还有医生知道你情况给你安排心理评估，要是真有问题，咱们一起告王焱去。” 王钊张开眼睛，一双好看的眼眸震惊不行。 “没骗你，你看阿海连枪都带了，要是王焱动手打你，阿海会保护你。” “？？”，阿海无语，这大话说得有点过了。 王钊看着阿海，想从他身上得到验证程飞扬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咳，对，从现在开始，我负责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王钊定定注视了会，随后眉眼弯弯的。 程飞扬和阿海同时松口气。 “想不想看别人教训你老子？赶紧好起来啊，要开场了！” 王钊戴着呼吸机无法说话，但双眼总算有神，不再死气沉沉的。 也许在他心里面，也想有人指责王焱对自己错误的教育吧。 程飞扬算是完成任务，把阿海留下，自己火撩撩赶去接车臣枫下班。 “要去出警吗？” 外面没有人，他还以为都下班了 第二百零五 双神硬刚6 车臣枫在办公室换特战服，程飞扬进来时，他在脱鞋。 “嗯，现在出警，我忘记跟你讲了。” “没关系，你注意安全。” 程飞扬帮他把鞋放一边，起身拿过衣服给他穿上，贴心的帮忙系扣子。 想到他今晚不在身边，心疼的亲亲他嘴角： “晚上我一个人睡，怪不习惯的。” 车臣枫享受着被人服务，嘴角亲过的地方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 “就这么舍不得我。” “嗯，”程飞扬故意使坏的贴近他耳侧：“习惯晚晚和你做，今晚怎么办呢。” “在床上背清心咒。” 程飞扬笑不活了：“你清心寡欲三十年，是不是就靠背清心咒守住处男之身。” “……不是，太忙，哪有时间想这些东西。” “还狡辩嘞，我才不像你，尽在浪费时间。今晚你不在身边，我就想动作，想姿势，嘿嘿，想怎么折磨你。” 车臣枫对他粗言粗语已经习惯，有时听着挺有意思的，比那些正经聊天都有意思。 “好，你想好了告诉我。” 程飞扬坏笑的把窗帘拉上，再把门锁上，抱住正经的家伙： “我现在就想好了，我想做，我们还没试过在桌上做。” 车臣枫严肃的揪他耳朵：“敢在这里乱来，把你耳朵剁了喂狗！” “哎呦呦，我就是开玩笑嘛，哪有这个胆。” “你这个家伙皮痒。” 程飞扬笑嘻嘻的亲上他嘴唇：“亲一下再走好不好。” 车臣枫看下时间，接着跟霸道总裁似的搂着他逼进墙角： “张嘴。” 半天没见，他们身体似乎无比想念对方。 他们紧紧贴近对方，双手急切的相互安抚身体。 “阿扬，” “难受吗。” 车臣枫怎么不难受，他欲望强，在这方面非常旺盛，哪次不是一点就着。 他想不明白，自己以前十多年都能清心寡欲过来，现在怎么一天都不行了。 “我摸摸，” “不可以，” 车臣枫难受的蹭着，程飞扬配合抱紧：“我在家等你回来，给你随便做。” “当真？” “嗯，我喜欢和你做。” 车臣枫满意捏捏他屁股：“好，在家等我。” 程飞扬开心亲着他脸，眼里的温情似要柔出水来： “车臣枫，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就算干死我，也心甘情愿。” “……我没这个本事。” “你就有。” 好吧，他说有就有吧，车臣枫把他放开整理衣服。 “我走了。” “嗯。” 所有人整装待发，车臣枫上车后，急促警笛声扬长而去。 程飞扬只有回家陪程浩。 安门市南门桥， 警车下高速后关掉警笛，悄然进到南门街。 按原先计划，车臣枫带队埋伏在南门桥两端，只要犯罪嫌疑人在桥上交易，他们立马行动。 夜深人静，闷热的黑色让埋伏的两队人大汗淋漓。 车臣枫数着时间，眼看离线人给的时间越来越近。 可这条南门街一点动静都没有。 交易双方，任何一方都没一个人出现，这是个不好征兆。 “车神，会不会取消了？” “再等五分钟。” “是。” 南门街属于古镇内的商业街，晚上十一点过后全部关门，街边静悄悄的，只有微弱路光照亮四周。 他们所在桥位置刚好在街中心，一条桥连通旧街和新街。 可以说是看遍整个古镇的最佳位置。 车臣枫找准高位，用夜视望远镜再次看了看四周： “晚了半小时，找办法联系线人问什么情况。” “是。” 应下的同事刚走出两步，南门街外猛然传来车声。 一辆两辆三辆…… 八辆轿车冲进商业街，车臣枫以为是他们到了。 “嘭！” 这些车你追我赶，有一辆顶住前车撞到路边石墩。 前车瞬间侧翻，后车紧接着下来两个人。 其他车没有停下继续追赶。 “注意，看清楚再动手。” 车臣枫一时没搞清楚发什么事，双方都在动手，有点像黑吃黑。但仔细看，有一方能力特别强，另一方明显不是对手。 商业街因为路窄禁止通车，其他车辆卡在路上，那些人没办法从车上下来追赶。 “打死他们！” 跑在前面一伙人，中间寸板头打耳钉的男人，指着身后一群人喊。 车臣枫很快认出他便是今天的目标之一。 寸板头以为自己很猛，谁知身后一群人几下追上他，保护在他身边的人根本不是那些人对手，两三下被搞定。 “行动！” 车臣枫不可能让人把寸板头捉住。 他率先冲在前，对面跑过来的寸板头没想到还有人埋伏在这里，先是吓一跳： “靠！” 寸板头身后追赶的人也发现车臣枫等人，夜色太暗，双方都没看清是谁。 见对方都向寸板头动手，双方立刻紧张提高警惕。 车臣枫腿长两步追上寸板头，正要反手过肩摔，被人突然按住手腕。 对方力气非常大，手臂力量惊人，车臣枫一边挣扎，一边捉住寸板头。 和对方拉扯两个回合，他有机会拿出枪：“住手！” 对方明显愣住：“你是谁？” 华夏国禁枪严格，黑道上极少出现枪，他怎么有枪，而且其他人也有。 他开始怀疑这群人的身份。 车臣枫：“刑警队长车臣枫！” “？！”，被枪指住的男人，诧异过后放下警惕，郁闷的回头看车臣枫： “特战队员，阿a。” “？” 公安机关大厅， 车臣枫等人刚在台阶下，便听见王焱声音： “这些人我们两个月前，从边防追到这里，今晚准备实施逮捕，但你们刑警却在半路截胡，怎么解释？” “我们并不清楚王司令也在查他们，今晚计划三天前已经开始准备。” “我不管你们什么计划，还是什么事捉捕他们，今晚这些人我必须带走。” “这……”，张局长没敢拒绝，但也不能让他把人带走。 这些人也是他们警方追踪很久，他们要赶快审问，找出另一伙犯罪嫌疑人才行。被王焱带走了话，其他犯人早逃跑了！ 王焱不管张局长答不答应，这些犯罪嫌疑人在边防犯事，涉及到边防问题，他要尽快处理掉。 ———— 提示： 车臣枫与程飞扬十年纠缠已经进入甜宠阶段啦！ 随即，接下来的是他们平淡的生活。 然而，本书并没有结束哦…… 王钊这个娇弱大少爷，被逼成病娇强制受，从部队磨练回来，带着魅惑众生的脸疯批逼爱！！ 开头照例是虐肝虐心，虐死皮赖脸！ 请等后续《王钊番外篇》 第206章 双神硬刚7 王焱从正门出来简单看眼车臣枫，带着队伍傲然从人家面前经过。 “王司令，可否一起审讯。” “不可以。” 猜到王焱不会答应，预料之中的事他也没阻拦，只是多说一句： “都是为国为民，王司令还请以大局为重。” 跟出来的张局长一身冷汗看着车臣枫：“……” 王焱慢悠悠的回过身，不确定问他一遍： “什么意思？我王某没有格局？” “不是，我只是提醒。” 这种鬼话王焱听了倒是不生气，反而贱贱的： “谢谢车队长提醒，我确实是忘记你们也急需这个人口供。怪我，怪我事多忘记了，这样吧，你们安排个人一起来，就那个谁，程飞扬，让他来吧。” 车臣枫拧下眉，明白他是要为难程飞扬，抿紧双唇不答应。 王焱笑了笑：“上车！” 车队离去，张局长重重叹口气：“你就让程飞扬去吧，他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车臣枫看了他一眼：“我先回去了。” 张局长无奈摇摇头，这事再不结束，他也不得安宁。 搞不明白好好的，程飞扬，车臣枫，王钊，这三个人怎么就看对眼了，哪怕少一个，事情也好处理。 “李秘书，明天开始我们安门市警务系统，每一星期必须一次联谊，必须时刻关注未婚警务人员，必须加快解决所有适龄人员婚姻大事！” 秘书：“……去哪里搞？现在都不愿意结婚 ，没有啊。” 张局长气哄哄的：“不愿意搞对象，全拉去枪毙！” “！” …… 小楼房因为住进人多了人气，院子晚上都留有灯。 车臣枫看着楼上靠院子一个窗户，微弱暗黄光线从窗帘后射出，提示着他这个家重新活过来了。 不管怎样，他都要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家。 这个战神，离婚，儿子叛逆，任谁都受不了他那个脾气。车臣枫对这种公私不分的人感到厌恶。 那个窗户灯线忽地被人挡住，窗帘拉开程飞扬笑吟吟的趴在窗户： “喵～” 车臣枫将烟头熄灭，朝他招手。 楼上的男人很快明白什么意思，把衣服换了立马下来。 “走！” “没问什么事？” 程飞扬凑过去亲着他脸：“大半夜的除了王焱，还能有什么事值得我大宝贝在楼下发愁的。” 车臣枫带着歉意摸上他眉眼： “王焱把我们犯罪嫌疑人抢走了，这个犯罪嫌疑人我没想到他们边防也在查，我们警队想要去审讯，他指定要你过去。” “嗐，多大的事，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还特意回来一趟。” “我不想你去，王焱会想办法为难你。” 程飞扬咬着他嘴唇笑呵呵的： “你傻呀，我不去，后果更严重，王焱现在找不到问题举报我俩，我们要是再不顾大局，明天纪委就来人了。” 车臣枫心疼的抱紧怀里的人：“我明白，阿扬，这一关我们必须得过，你大胆的去，他要是为难你，我不会放过他。” “好，你也要相信我，我现在不怕他了，有你在，我要勇敢和你一起。” 程飞扬用舌尖顶开他唇齿，进到里面把每一颗牙爱惜的撩抚。 他爱车臣枫到骨髓，就算给王焱跪下亦如何。 屈辱而已，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算什么啊。 车臣枫被他吻住了呼吸，憋着气推开人：“要闷死我啊。” 程飞扬眼里晦暗不明，勾着他眼神说道： “车臣枫，都无所谓的，你要我做什么都无所谓的，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去跪王焱也不在乎。” 车臣枫脸当即沉下，想训他说的什么鬼话。 程飞扬却一口含住他双唇，无比霸道的舔咬。 一直都是他霸道的压制程飞扬，这次居然被人压住任意妄为，他不习惯的想把人捞起。 可，程飞扬的身手和力气，要不是让着他，一直都不是人家对手。 “阿扬，” “车臣枫我爱你，恨不得把你吃到肚子，恨不得把你绑在裤腰带。” 车臣枫仰着脖颈让他吸吮，酥麻的滋味难受的折磨他。 “车臣枫，我要你。” 程飞扬今晚有些疯，王焱把他以前病态的爱勾出来，他害怕车臣枫受伤害，害怕车臣枫会在压力下再次不要他。 “回去再、” 车臣枫按住躁动的一双手，身上已经热到像一把火，再不阻止，他就要把人压下车座椅。 “不用压制自己，你放开，好不好。” 程飞扬含上耳垂轻声诱哄着，等双手解放开，迫不及待的俯下身。 “阿扬，你起来、” “不起，我侍候你呢。” 车臣枫弓起身子警惕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夜，很安静，静悄悄的，只有车内暧昧的吸吮声。 处在空阔寂静的夜，车玻璃外依稀可见的几盏路灯，仿佛被人窥视的眼睛。 从来没有过的刺激感，让这个规矩刚直的男人心跳加速。 程飞扬明显察觉出他现在特别兴奋，抬起脸低低笑了： “是不是很刺激，爽不爽？” 车臣枫咬紧牙关点头，他一直是个安分传统的男人，要不是遇到程飞扬，以他死板的脑袋，想破头都想不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 “那你叫。” “不叫、” 以前都是让他叫，现在让自己来，车臣枫脸皮薄做不到。 程飞扬坏笑的点点头：“好好，你等着。” “……” 门把手上那只手立马松开，按着使坏的人：“你…” …… 程飞扬把车窗按下，让气味散出去，晚风吹入内，身下的男人微微睁开眼。 “吃饱喝足犯困了大爷？” 车臣枫笑弯了眼：“你下来。” “我来开车，天快亮了，你睡一会。” 程飞扬爱死他这副慵懒的模样，半瞌着眼眸像极懒洋洋的猫，细细吻着他眉眼，不舍起身。 “程飞扬，等这件事忙完，你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某人一听，兴奋的叭叭亲他脸：“真的？好的，我等你干死我！” “……” —— 西郊某军事处， 王焱手玩小刀散漫的打量眼前这个，表面是个刚硬的男人。 时不时啧啧两声，时不时嫌弃摇摇头。 第207章 还得亲爹出马 那个表情像极在欣赏一个稀奇物件。 “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你说说你程飞扬，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些日子一直没能好好收拾他，现在有了机会，王焱打算折磨透了再说。 可他不知道的是，程飞扬现在除了车臣枫，谁的态度和想法一点都不在乎。 爱咋地咋地！！ “报告，作为您曾经的兵，我一直都很优秀！” “？”，王焱的兵多数都像他本人，能力强，骄傲，并且非常自信。 他觉得这是好事，但程飞扬他就不认为这是件好事！ 好像因为他真的很优秀，所以自己儿子才喜欢他，所以车臣枫才喜欢他！ 优秀到连男人都喜欢，他是有多优秀！ “呸！优秀条毛！” 王焱当真越来越看不惯，嚷嚷着骂： “知不知廉耻！知不知错！败坏风俗！” 程飞扬绷紧脸随人家骂，全当放屁，他家车宝贝等他回家吃早餐，赶紧骂完赶紧让自己滚吧。 “怎么不讲话，哈！知道错了就回去和车臣枫散了，知道错就回去劝王钊做个正常人！” “报告，我没错！我除了性取向，其他一切正常！” 王焱气的想扇死他，骂那么久，是一点都没骂进去！ “去那边，三百个俯卧撑，十公里，回来一万字检讨！” 有了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程飞扬了解王焱折磨人的手段，深深吸口气回应： “报告，我不服从！我没错！” 这么硬气？ 王焱自己是个刺头兵，所以，他阴沉沉的笑出声： “好，把口供拿给车臣枫，立马回来找我。” 程飞扬握紧手心：“是！” 军区大院外不许私自停车，车臣枫车停得有些远，他走过去的这段路，有足够时间想好应对策略。 只是报告完毕后，车臣枫幽深的眼眸，震得他挺直腰板： “咳，你放心吧，我程飞扬何许人也，不过是挨训一下而已，晚上就回去了。” “他让你留就留？” “……不是。” 程飞扬抓过他掌心捏着上面厚厚的肉，低声劝导： “我知道你想我硬气和他对干，但现在不是时候，我想先让他明白我的态度和决心，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放过我，我们再继续硬刚。 毕竟，人家是司令嘛，我们只是普通人家，惹不起的。 车臣枫，我爱你，我不想你因为我受牵连，所以，我决定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搞不定，再交给你怎么样？” 车臣枫沉默看了他一会：“好，不过说好了，他要是敢动手伤害你，他王焱我也不会放眼里。” 程飞扬愣了愣：“我靠，大哥，我知道你牛逼，没想到这么牛逼。” “你才知道，你男人一直很牛逼。” “……” 程飞扬的男人。 这个词击中他心窝，暖和暖和的。 …… 日落黄昏，小楼房有人在浇水淋菜，小区的人可稀奇了。 在首都高级干部大院有人种菜，这是哪个退休领导这么悠闲。 一般他们退休不是旅游，就是带孙子，或是去乡下养老，哪像程浩悠哉悠哉的每日种菜种花。 “程叔，我买了半只卤鹅。” 车臣枫把菜拿进家后，匆匆交代程浩： “晚饭不用等我们，叔你有事打我电话。” 程浩好几天没见程飞扬了，都不知道哪天去上的班，突然就不见人影，他有些担心追出来问： “程飞扬那家伙到底做什么去了，他才上任，应该还在交接工作，没理由忙到家都不回。” “基层工作多，阿扬作为所长要处理太多事。” 程浩认真注视了他一会，忽然笑了：“得了，不想说就不想说吧。只要他没事就行了。” 车臣枫垂下眼眸点点头：“好。” 三天了，王焱把人留下后，三天没任何信息，他进去问过，王焱不让见。 再等一天，王焱再不放人，他就去找军委，以他的身份，闹到最后，只是王焱难看而已。 “程叔我走了。” 程浩静静看着他离去，等车开远，把水龙关掉，把门锁上。 一个心理学博士，和华夏国最早一批刑侦研究生，程浩的能力，是这些年轻人没有见识过的。 第二日， 日出东方，初起太阳，橙红色的光芒照耀整个军事处。 门口的老人，仰头定定注视上面的党徽和国旗。 站岗哨兵观察他许久，见他从五点不到就站那里，现在六点了还站那。 看着也不像平时晨跑的老人，倒像有事要找。 班长踏着正步询问：“老人家，是否需要帮助。” 程浩木木的摇摇头：“有，你们也帮不上。” “是否遇到困难，我们可以帮您报警处理。” “不了，胳膊拗不过大腿。” 程浩看着国旗重重叹口气：“哎、” 班长：“……老人家，您要不先告诉我遇到什么事，我尽力帮忙。” 马上七点了，程浩看着大门内闪过的白帽子，他沉默不语。 班长看见纠察队立马端端正正的：“老人家，您放心，如果遇到困难，找我们人民解放军！” 大清早的，四周正安静着，班长那洪亮的嗓门，闪过的纠察队听见了纷纷转身。 微风吹过程浩白苍苍的头发，七十岁的老人残年余力： “我儿子失踪了，听说在你这里，我过来看看，是死是活，好让我放心。” 班长以为是在这的兵，老人家想孩子过来看看，贴心的安慰两句： “老人家放心吧，您儿子在这里没事儿，您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我先上报，帮您找找。” “我儿子叫程飞扬，他不是兵，是你们王司令曾经的兵。不知道找我儿子进去做什么，几天没回家了，我来看看。 小伙子，我儿子是好人，你们别枪毙他啊。” “？”，班长听见王焱把人带进去的，一下噤声。 谅他也没胆子去找。 程浩摇摇头：“说了你没办法，只是可怜我，一把年纪了，怕是见不了儿子最后一眼。” 班长：“……” “老人家，您怎么知道您儿子在我们这里？” 纠察队把班长拉在身后，并且有意盯他一眼，和气的拿出本本，似乎终于纠到他的过错。 班长眼睛瞪得老大了，瞅着程浩，示意一定要实话实说，他可什么都不清楚！ 第208章 还得是亲爹上场 王焱有点懵：“程飞扬父亲？” 纠察队：“对，老人家还在外面等。” 一大早的，王焱好心情没有了，黑着脸道： “他怎么知道程飞扬在这里！” “……老人家说，自己找过来的。” 程飞扬在他这里只有车臣枫知道，王焱便认定是车臣枫搞的鬼。 “哼，我还想着别闹太难看，给大家一点体面，好，既然父母找来，我倒要看看作为父母怎么处理这件事！ 叫程飞扬过来，把老人家带到招待厅去 ” “是。” 程浩如愿进到军事基地，在招待厅喝茶看报纸，哪里还有在门口颤巍巍的模样，精神抖擞得很。 程飞扬一身臭味走进来，他只是抬眼扫了下： “臭死了，掉茅坑了？” “刚通厕所，没来得及换衣服。爸你怎么来了？” 程浩凉飕飕笑了笑：“几天没见程所长回来，我还以为牺牲在外头了，不得出来找找。” “……”，程飞扬：“你自己找来的？” “不然？让阿枫告诉我，还是说等到时王司令通知我过来收尸。” 程飞扬惊讶的大步靠近：“我去，老头子，你可以的啊，这都能查到！” 程浩不屑的挥手： “离我远点，臭死了。也不看看你爸我当年是干什么的，说正经事，王司令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 老头子都能找上门来，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程飞扬把事情都交代一遍。 原本程浩听完没什么反应，可能觉得王焱教训得对，程飞扬确实伤风败俗，他这个家长还很丢脸的不敢半点反驳。 但听见王焱把程飞扬这个所长撤掉，气哄哄的一拍桌面： “王司令在哪里！” 门口小兵被唬一跳：“您……” “带我去找王司令，有什么问题让我来处理！” “……” 王焱算是大开眼界了，以为程浩这个老人家软弱好拿捏，准备当场批评两父子。 结果人家精得很，程浩先是条理清晰地阐述程飞扬过错，再大夸特夸儿子的功绩。 最后对儿子同性恋一事甚至表示理解： “以我心理学博士学位保证，我儿子没有病。以我作为父亲的角度，已经看开并且接受。” 王焱试图反驳，却发现程浩句句在理。 玛德，果然吃了没文化的亏！！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程浩一脸懵逼：“不然呢，嫌他丢人，弄死他？” 王焱一口气堵在心眼！ “事情已经这样为什么不乐观面对，非要逼他走上绝路，我这个做爸爸就开心了？就像家里人得了癌症晚期，难道王司令是直接枪毙掉，也不打算接纳一个需要温暖的家人。” 程浩劝了会见他还不松动，急眼了： “程飞扬这个情况是治不好的了，王司令你别浪费时间折磨他了，赶紧放他出去上班。” 王焱简直是食古不化：“他不配当警察，这样的人不能胜任警察一职。” 嘿，程浩气笑了，程飞扬缉毒多年受一身伤，立的那些功，居然全被别人否认，他要发飙了！ “我儿子从警多年，对得起国家对得起黎民百姓，所有认识他的人无比夸他好。 王司令，如今却因为性取向问题否认他曾经的付出，我不怕得罪人也要说一句，我儿子所有荣誉不是你王司令能否认得了！” 我靠！程飞扬默默为程浩竖大拇指，牛逼啊！！ 王焱何时受过这种气，瞪着眼没来得及开口，程浩继续骂道： “我今天话搁这了，谁敢拿性取向撤我儿子职，我就有胆去上报纪委！看谁怕谁！ 再有，王司令要是看不惯我儿子，你别看就是了，你要是实在喜欢管，王钊不也是同性恋，为什么自己儿子不管，管我儿子！” 程飞扬抹一把汗，他爸今天绝对是疯了，这样撕破脸，他们父子怕是要滚出安门。 程浩给他个眼神，示意不要慌。 王焱气得双目喷火，像是要把人燃烧成灰烬。 不是程浩骂他威胁他，而是程浩后面那句提醒了所有人，他儿子也是同性恋，凭什么看不惯人家儿子是同性恋，拿人家儿子出气，他自己儿子怎么不去收拾。 两家人都是有同性恋儿子的老父亲，实在没有道理责怪别人， 王焱明白这个道理，但心里不服气：“我儿子是跟程飞扬学坏！” “他们来安门接触三天不到，就把人整成同性恋？你要是说，程飞扬长得帅，能力强，男女都喜欢，别人还信，你说三天把人带成同性恋谁相信！” “你不可理喻，什么样的父亲教出什么样的儿子，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讲道理，是不是觉得还光荣了！” 程浩无比嘲讽回一句：“难道你不是吗！” 王焱又恨又气，骄傲多年，他如今因为王钊，一身傲骨矮了半截！ “行，你管好你儿子，别被我发现出现在王钊面前。”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大步走上车：“去医院！” 程飞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王钊要完了。 “行了，别管谁谁谁了，赶紧回家。” 程浩像只战胜的大公鸡，背着手昂首挺胸走出大门。 程飞扬奇了怪了：“爸，你不怕得罪王焱？” “不怕，你爸当年被那些人搞下台，一肚子火没找他们算账，现在搞你，哼，反正我两父子一无所有，光脚不怕穿鞋的。” “哗噻，我爸威武！” 程浩笑了笑，悠悠拿张纸巾擦汗。 他后背衣服全汗湿了…… 到家刚好中午，程浩忙一宿随便吃点面条去睡觉了。 程飞扬进去看一眼，放心出门找车臣枫，他想要给个惊喜。 三四天不见，要想死他大宝贝了。 火急火燎的下楼换鞋，小院外恰巧停下辆黑吉普车。 “唉，你怎么回来了？” 车臣枫先是把人看了看：“听到消息就回来了，程叔呢。” “睡觉了，昨晚在外面找我一晚上。”程飞扬这个不孝子，这时候终于心疼他老父亲： “连累我爸担心了。” “等程叔睡醒，我向他道歉。” 程飞扬把他挤进雕刻室，双手挂上脖子充满愧疚亲吻他嘴唇： “不关你事，是我自己闯下的祸。” 第209章 秋后算账 “知道错啦？” “嗯。” 车臣枫将人推开一点，盯住他眼问道：“错哪里了？” “？”，程飞扬懵懵的，他好像发现自己没有错啊！ 是王焱在发神经，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莫名其妙被人教训一顿，他气得牙痒痒的： “我没错！我是同性恋一点错都没有！” 车臣枫认真看了他一会，见这个家伙居然没有意识到问题在哪里，嘴角勾出阴冷的笑意： “对，你没错。” 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程飞扬后背一阵发麻： “你，干嘛哩？我说错哪里了？” “好好想清楚，事情起因在哪里，问题是怎么发生的。” 车臣枫绷紧冷肃的下颌，半眯着眼等他开声，程飞扬像个犯人一样被审判。 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车神，此时把份威严肃穆压制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强大的震慑力把人惊得脑袋嗡嗡响，程飞扬瞪大惊愕双眼，愣是没能回过神思考。 “问题起因在你和王钊走得太近，问题发生于你随便和别人做朋友。” 车臣枫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下巴，时而揉揉，时而有力捏紧，仿佛在生气眼前这个男人当时不受自己控制。 “是不是错在这。” 程飞扬垂下眼，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下巴那只手。 “不讲话？就是不赞同我说的？” 车臣枫手上使劲，程飞扬吃痛吸口气，他想说话，但人家不给他机会，甚至把后路堵死： “还敢有意见？” “……” 麻了麻了，程飞扬终于明白车臣枫在秋后算账，原来当时大方让他和王钊去玩，心里憋着气，现在要收拾人了。 “我靠，你也太能忍了吧，现在才讲！” “哼，当时你刚到安门，怕你不开心，放纵你而已。以后不会了，仅此一次，最后一次。” 程飞扬无语…… “我还以为你多大气！” 车臣枫挤开他双腿，狠狠压在他身上：“在这方面我一直都很小气，你不知道？” 程飞扬笑得一抽一抽的，他小气还是大气又怎样，无论他是哪个，自己都爱得要死要活。 何况，这种变态的控制欲，好合他意，自己本身心理敏感，严重缺安全感，车臣枫这种过分的控制行为，反而觉得得到更多的爱。 因此，程飞扬很开心的随车臣枫折磨自己，越折磨自己，越证明车臣枫爱自己，越证明心里有他。 “以前不知道你小气呢，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我爱死了。” “还好意思笑。” 车臣枫没等到他求饶，不开心的咬住他下唇。 刺刺的痛，程飞扬反而笑出声：“喂，你这样，我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要忍！”车臣枫突然发狠的撬开他唇齿。 高智商的人，一旦学会点东西，将会在基础上打磨研究，把原先的小动作发挥淋漓尽致。 一个简单的舌吻，真的被他吻出欲死欲仙，飘飘起然。 程飞扬要不是被他抵在角落，双腿不争气的往下滑。 “车臣枫、”他难耐的急切的脱车臣枫衣服。 可，人家躲开，把他双手反掰在身后：“我今天不收拾你都不长记性。” 程飞扬仰着脸，低低的渴求喘息，他想说他长记性了。 车臣枫折磨人很有一套，把人撩拨上天，又能把人踹下地，程飞扬在他手上连连求饶。 只是人家铁了心，今天非要教训他一顿，即使现在他躺在桌面，难耐已经达到最顶端。 车臣枫依然着装整齐，面容平静看着他呻吟。 “你，给不给我。”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沙哑的声音撩人得很，车臣枫松开手俯下身轻轻的问： “难受吗。” “你说呢，它要爆炸了。” 面对程飞扬楚楚可怜，满含欲望的双目，车臣枫满意笑了： “起来穿衣服，程叔要起床了。” “？？！！”他此时一丝不挂的。 程飞扬难以置信的坐起，错愕的瞧那家伙擦手，整理根本没乱的衬衫，然后一派正经，岸貌岸然的点下门。 “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去上班了。” 门就那样打开关上。 “我，靠！” 他手慌脚乱的起来穿衣服追出去：“车臣枫，你丫的，我怎么办！” 车臣枫启动油门从他面前经过，笑得很幸灾乐祸： “你活该的，这就是惩罚。” “不是，哪有人这样惩罚的！！喂！” 程飞扬追着车跑了段路，车臣枫是铁了心不心软，直接上马路离去。 “你牛，车臣枫，你牛。” 在雕刻室的整个过程，他已经想过车臣枫怎么折磨，怎么惩罚，就是没想到人家用这种方式。 哪怕狠狠收拾一顿，程飞扬也心甘情愿啊。车臣枫不按套路出牌，整这种，要他老命！ 回到雕刻室，看着满地凌乱，他无奈笑了笑，得，这种变态的手段，也是很新颖。 起码他家大宝贝在开窍，懂得玩花样了。 哼着曲儿把桌面拍一张照发过去：你看看你，弄脏也不擦干净就走了，回来自己收拾。 …… “～啊～啊～昨晚做了个梦，大款把我相中，送我豪楼一栋，还要来做我老公…… 啊～啊～啊、窗外雷声隆隆，打破我滴美梦，一切财富变成空～啊～啊～啊、” 下午，程浩被厨房嘭嘭邦邦声吵醒，担心最爱的厨房被人糟蹋，一下子跑下楼。 程飞扬吭哧吭哧着乱七八糟的曲搞卫生。 厨房里里外外让他擦到透亮，所有厨具餐具消毒漂洗，连桌椅板凳都搬到院子洗干净在晾水。 “太阳从东边下山吗。” “对，日出西方，日落东边，此壮观，我们有幸遇见，该不该庆祝。” 程浩把他手中的白陶罐抢过来，心疼的刮他一眼： “擦擦就行了，用劲擦花了！” “餐具用花不是很正常？” 程浩指着门：“出去，以后不许动厨房东西！” 程飞扬想今天做大孝子，想从今往后做个贴心的好大儿： “不嘛爸爸，我们一起做晚饭啊，收拾好，去买菜，今天我们做烤肉喝两杯，怎样？” “阿枫今晚不加班嚒。” “不加，今晚我们一家人好好聚餐。” 第210章 温馨的家 “干杯！” 露天小院最适合聚餐，烧烤还是火锅，看心情任意开心。 车臣枫看着自家小院又是种菜又是种花，如今还摆上烧烤架，冷硬的嘴角一直扬着笑意。 “喜欢吃吗，这些都是咱们爸调的料，腌制的肉！” 咱们爸？ 车臣枫看眼程浩，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 程浩则是干笑两下。 他老程家祖坟冒青烟了，才多出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就算人家没喊他爸，程浩也自动认下了。 都和程飞扬睡一起了，不是他儿子还能是什么。 “阿枫以后要是愿意喊我爸最好，不愿意喊也无所谓，你心里认我们是一家人便行了。” 车臣枫不好意思笑了笑：“爸、” 程浩愣住老大一会，忽地哈哈大笑： “我一直愧对列祖列先没能生个好儿子，如今你要是认我这个爸，百年死后，见到他们也有交代了！” “……”，程飞扬：“我是多差劲，你老人家连见祖宗都没脸？” “好意思讲，当年去部队十年不回家！不孝子！” “好嘛，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开始算我旧账，有没有搞错。” 连下午车臣枫都用非人手段惩罚他。 程飞扬埋怨的瞧眼某人，表面刚正不阿，哼，实际，下流！ 车臣枫嘴角含笑瞥了他一下： “知道自己蠢，以后好好听大家话，别一天天的尽让别人生气。” “就是！学下人家阿枫啊！” 程浩难得有机会训儿子，开心的就差揪耳朵训话。 程飞扬一脸郁闷…… “我什么时候能上班啊。” 他要上班，再不去上班，程浩要唠叨死他了。 “明天。” 程飞扬激动的把竹签一甩：“真的？” 车臣枫把他按下坐椅，大概说下今天发生的事： “王焱去医院后，刺激到王钊私自出院，他精神状态非常不好，情绪很激动，我让阿海看紧他别出事。 但在傍晚时，王焱再次找到王钊要强行带人走，阿海和那些人起冲突，受了点伤。”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 “王钊再次和他争吵，在中间得知你被王焱撤职这些事，他暴怒的，抢过一把枪威胁王焱恢复你职位。 王焱当着所有人面处理好你的事后，王钊把枪扔掉跳下河。随后被阿海救起，现在安置在阿海家中。” 白天时看王焱脸色便知道王钊要出事，但没想到王焱这么狠心，连续逼王钊自杀。 程飞扬心里难受，看着车臣枫欲言又止： “我，我能见见王钊吗，我想劝他重新生活，别活在自卑恐怕中。” 车臣枫大方的答应：“好，去劝劝吧，王钊人品不差，就是家庭环境导致他性格偏激。” “嘿，今天倒是好说话哈。” 车臣枫啪嗒点上一支烟，意味不明的笑笑： “你最好把人劝住，别把问题搞更严重，不然你等着瞧。” 程飞扬手里的烤翅不香了，中午的事，折磨到现在心挠挠的。 “行，我现在过去一趟，你们在家等我消息。” 他急吼吼的拿上钥匙出门，冲车臣枫喊： “你等着！” 车屁股一溜烟跑掉，程浩看着一桌菜，头疼： “这个二货也不懂吃饱再去！” “爸，我也去看看吧，这些菜先放冰箱，院子等我们回来一起收拾。” “喂、” 车臣枫挥下手也走了，程浩气闷的不行，他爱做吃，最讨厌剩菜！ …… 阿海属于外来人，不是安门本地人，加上家境一般，为了省钱都是住在宿舍。 作为车臣枫助理，他待遇还是很不错，一个小单间，不用像其他刑警两人一间宿舍，所以他很满足。 但，一直让他满意的小窝，此时被王大公子嫌弃的不愿睡下。 “大公子，床单被套我换过了，你放心的睡吧，ok？” 王钊面青唇白的虚弱摇头：“我睡不习惯别人床。” 阿海扶着腰无语至极，他下午为了保护王钊没被王焱带走，和两个顶尖兵哥动手，他这种小菜鸟，两三下让人制服。 现在他腰那里还痛着没上药，一回到宿舍又是给大少爷买吃买喝，又要去医院拿药，刚回来人家说困了，收拾好床出来，大公子又嫌弃不肯睡。 妈个蛋！ 阿海不是好脾气的人，气得脸发黑！ “你现在除了在我这里，暂时没找到地方 ，忍一忍，明天再给你找地方，行不行？” 王钊为难看着他，心里别扭得很，也不知道自己别扭什么劲，反正就跟大姑娘似的，就是不习惯睡别男人的床。 “得得得，你爱咋样咋样，我才不侍候你。” 阿海当着他面给个白眼，翻出自己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卫生间门哐当一声响，显示里面的人现在非常生气。 王钊惊了下，小心翼翼的看眼，卫生间水流哗啦啦的，时而有什么东西敲打。 从小心里敏感的人，深知自己又把人惹恼了。 王钊委屈的眨眨眼，眼眶立马红润，看了看新铺的床，他犹豫的爬上去。 新床单被套盖身上，没有想象的那种异味。 和平时接触其他男人身上的气味不一样，没有任何体味，只有简单的太阳暴晒后的味道。 王钊以前住宿舍最怕靠近别人床，那些人床上总有一股味道。 阿海的床，是唯一一张清清爽爽，且睡在上面温暖舒服。 和他遇过所有男人完全不一样。 “操、” 阿海不知在里面做什么，有东西掉地上，他愤愤骂了句。 王钊以为他还在生气，缩进被子不敢出声招惹他。 水停后，卫生间门哐当一下打开，阿海带着一身雾气出来，大热天的，他喜欢冲热水澡出汗排毒。 被蒸汽闷出汗过后，他身上小麦色肌肤红润有光泽，非常健康。精壮的身体不是结实的八块腹肌，但也绝对是男模中的精品。 发丝上湿哒哒的还在滴水，有水滴下他赤裸的上半身。那滴调皮的水珠子从脖子滑下胸膛，顺着他腹部消失在短裤内。 阿海就那样半身赤裸的找出吹风机，王钊缩在被窝里，眼睁睁看着他动作。 第211章 王钊和阿海 吹风机突然停下，阿海看向床上，王钊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双桃花眼瞅着自己发呆。 阿海并不想理睬这个娇弱的大少爷，甚至觉得他好烦。 以前在苏市不知道王钊为人，见面称兄道弟聊得挺好的。 实际接触后，特别反感。 像此时他眼勾勾的看着自己，阿海心里厌恶的皱紧眉。 王钊回过神刚好对上阿海不悦的眼神 ，和那个无比熟悉的眉眼。 他太熟悉了，在王焱身上经常见到的厌恶，在阿海这里他也见到了。 王钊感觉被雷劈中般震住。 阿海撇开脸，对方突然支离破碎的模样，简直莫名其妙！ 王钊瞬间觉得世界恍惚起来，原来，他真的很招人讨厌。 从小到大都没任何一个人喜欢自己，没有任何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他就是这么招人讨厌。 王钊把被子蒙住，声音闷闷的： “谢谢你下午救我。” 阿海翻出药水擦腰部，声音比他的还要闷： “我本职工作，不用客气。” 铁打酒的味道冲鼻，王钊隔着被子闻见，悄悄掀被子看眼。 中午王焱带来俩个身手不凡的兵，非要带走他去军区医院，他不愿意，王焱便命令两名士兵动粗的。 阿海把他护在身后，自己和两名军人动手。 但阿海明显不是两名军人对手，没两下被人反手控制住。 王钊不能让阿海受伤，也不想被王焱捉住，于是从窗户逃出来，在大马路，他看见两名军人也跳出窗，阿海跟在身后，却被王焱气急败坏推开。 他腰间的伤是那时受的吧。 “对不起，连累你了。” 擦药后腰部不是很疼，阿海脸色好许多了： “睡觉吧。” “嗯。” 房间小，一米三的床，一个人睡还好，两个睡很挤。 阿海把衣服穿上后，翻出一张凉席铺在地，大大咧咧的睡下。 王钊不好意思的把枕头递给他：“麻烦你了。” “嗯。” 他们话不多，相处这段时间，他们都是一回一答，从来没有多余的话题。 完全不像以前见面，两人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 王钊知道，他这是反感自己同性恋身份。 灯关上准备睡觉，门外却响起程飞扬声音： “喂，兄弟，睡着了吗？” 阿海再把灯打开，看下时间疑惑的过去开门： “半夜过来慰问组织？” “……滚，我是过来关心队友。” 程飞扬挤进去将门关上：“王钊睡了吗。” “扬哥你怎么来了。” 王钊这次见程飞扬，不像以往眉开眼笑的过去一口一个扬哥，此刻他内疚的坐在床上，脸上非常难堪。 “过来看看，你现在好多了吗？” “好多了，扬哥，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如果不是自己缠住人家，王焱不可能知道程飞扬的事，也就不会拿他出气。 偏偏是自己喜欢人家，导致程飞扬受伤害。 王钊意识到是自己任性闯下祸后，更加自卑，垂下头难堪的抓紧被子。 “讲什么呢，我还要过来感谢你，因为你我现在恢复职位，工作有着落了。” 程飞扬过去踢阿海凉席：“搞什么，睡床不行。” 阿海反脚一踢他小腿：“靠，这就是老子的床。” “也是，保镖就要有保镖的样，王钊你不用客气尽管使唤，他现在可是领补贴的。” “……你到底来是干嘛的。” 程飞扬拉张椅子坐下，便开始和王钊胡说八道。 阿海郁闷的在旁边听，就在他要睡着时，被王钊的笑声惊醒。 “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 王大公子激动的光脚上前伸出手。 程飞扬大方和他握了握：“对，但必须是朋友哈，别打我主意，我家车宝贝要生气的哈。” “不会，我已经想开了，不会再打扰你们。”王钊举起手信誓旦旦的表示。 阿海瞅了瞅，这些天头一次见他笑，和笑靥如花一样，这个状态是好了吧。 希望真的好了，他宁愿归队做牛马，也不要侍候大公子！ “行，以后记住保持这个心态，开心活下去，外面大好世界，勇敢去闯，知道没？” “好。” 二十七岁的人，笑起来还和个孩子般干净单纯，与他那张魅惑的脸一点都不符合。 要不是王焱儿子，长这么漂亮又没能力保护自己，王钊要么被富婆包养享受荣华富贵，要么被富豪包养沦为玩物。 程飞扬此时又觉得王钊是幸运的，起码有个爹保护他。 虽然这个爹不好。 “嘀！” 路边突然有道远光灯照射，程飞扬用手挡住看清是谁，悠哉悠哉的走过去： “我说车队长，我只是离开你一会会而已，至于跟踪嚒。” 车臣枫向楼上阿海点下头，等窗关上，才回话： “聊完了？” “问我干嘛，你问阿海啊，那个家伙是不是连我在上面，放几个屁都汇报给你。” 程飞扬点点他脑门，装模作样的：“死样的，怀疑人家，哼。” 车臣枫嫌弃的拍掉那只手：“正经点，娘们唧唧的，回家。” “……原来你不喜欢娘们了，嘿嘿。” “我喜欢娘们，你现在不得穿花碎裙。” 程飞扬眼睛一下锃锃亮，趴进车窗兴奋的问： “今晚我们搞制服诱惑吧，你还知道碎花裙，是不是喜欢碎花裙，我穿给你看。” 车臣枫对这个家伙没办法，三言两语便不正经： “你个粗人，在外面收敛点行不行，开车回家！” 程飞扬屁颠屁颠的跑回车，乐呵呵的跟在黑吉普后。 院子还没收拾，车臣枫拿出洗洁精要冲洗烧烤架。 “我来就行了，你去洗澡休息。” 程飞扬只要和车臣枫在一起，精神亢奋，总有一身蛮力，十一点了还能跑两公里。 他干脆把上衣脱掉，穿双拖鞋拿着水管在院子来回冲涮。 车臣枫没有上楼，就那样倚在门板，看着他充满干劲的把院子收拾干净。 程飞扬裸露出的后背有许多伤痕，即使这么多年上面旧伤留下的痕迹还很清楚，一条条横竖占了半个后背。 车臣枫知道，他前胸膛也有许多，包括腿部。 绝大部分是当时去缅北卧底留下的痕迹。 第212章 仗着年轻 当年的事，车臣枫是有私心的，阿海告诉他，程飞扬和缅北那边团伙有接触，提议让程飞扬去缅北卧底时，是他亲口说： “阿海你劝服他去。” 后面阿海回来说：“不用劝啊，人家听说是我们，都不考虑直接答应了。” 那时的程飞扬可是苏市缉毒队队长，让去缅北卧底，如果不是自愿，根本没人指使他去。 车臣枫只是想利用他的能力，还有对自己的感情 ，所以，本身已经猜到，他肯定会去。 只是在任务完成后，见到瘦骨嶙嶙和满身伤痕的人时，车臣枫很愧疚。 特别在宾馆，瞧见裸体下淤青刀伤占满他全身时，车臣枫心在那刻抽痛过。 现在想想，如果他回不来…… “阿扬、” “喂，我身上脏死了。” 程飞扬赶紧把水龙头关掉，回过脸莫名其妙看着他： “好端端的抱我做什么啊，一身臭汗。” “对不起。” 程飞扬懵懵看着他歉意的双眼：“呃，你该不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车臣枫认真点头：“对，我以前伤害你。” “嗐，我以为多大的事，别难过哈，都是我自愿的，不关你事。” 程飞扬掰开腰间的手把人赶上楼：“上去洗澡，快点，我好了就上去洗澡。” 车臣枫扬着笑容，眼睛弯弯的：“好。” 笑得这么看，太招人想入非非，程飞扬加快速度收拾完冲上楼。 经过程浩房间习惯的推门看了看，天气炎热，老头空调开了跟没开似的，他以为人家省电不舍得，悄悄的找遥控器调低。 “你别动我空调。” 程浩把老花镜戴上，指着遥控器：“给我。” “你别舍不得用电，热中暑就麻烦了。” “我是有退休金的人，谁舍不得，你别管我。” 程飞扬拿他没办法： “我是你儿子，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热就开空调别舍不得，中暑了你看我不骂人。” 程浩气无语：“你是不是傻，没看见我盖着被子吗，我热还盖被子，你爹老年痴呆啊！” 空调二十八度，只有丝丝微凉，他还盖被子，程飞扬真怀疑他是不是糊涂。 郁闷的回房间找车臣枫：“我爸骂我。” “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去吵醒，谁不骂你。” “你啊，我大宝贝就不会骂我。” 车臣枫刚洗完澡，身上清爽干净，程飞扬趁热呼过去亲上一口。 “快洗澡去。” “呀，嫌我臭啊，来闻闻。” 作为男人怎么不知道，出汗后的身体有多臭，车臣枫立马闪开： “快去，我要睡觉。” “睡觉？” 正事还没干呢，怎么能睡觉！ 程飞扬不用他催，跑进浴室，急匆匆丢下话：“等我五分钟。” 深夜十二点，别人已经进入梦乡，这个房间的两个人却亢奋的一次又一次。 “今晚怎么回事呀，这么温柔？” 灯被打开，床上两个男人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 “温柔点不喜欢吗？” 平时车臣枫在床上非常霸道，非常勇猛，像今晚，轻手轻脚，温柔到似乎担心把人弄受伤。 程飞扬好不习惯，虽然说温柔是好事，但没有那种激情，他不喜欢。 “你可以时而温柔时而粗鲁，我喜欢你狠狠收拾我的样子，帅糊了都。” 车臣枫定定注视着：“这样呢？” “……你耍赖！” 程飞扬翻下身：“以后我们实践运动时，必须贴心交流，保证我们的质量。” 车臣枫最怕他磨人，只好一一答应： “好，你讲。” 程飞扬被惯得嘞，笑滋滋的：“喜欢哪个动作？” “……都喜欢。” “只能选一个。” “真的都喜欢，只要和你一起，怎样都行。” 这个回答相当满意，程飞扬还是要继续问清楚： “还没说今晚怎么回事呢，平时跟头狼似的，今晚整得像只小绵羊，你心疼我啦。” 车臣枫眼底涌现幽深的漩涡，他如实回答： “心疼你，以后要是不舒服跟我讲，我努力学习。” 哎呦呦，这个柔情的眼神，程飞扬心软一塌糊涂。 何时被他这么深情温柔且认真的直视，粗糙的程飞扬开始不好意思了，竟然觉得羞红老脸： “知道了。” “阿扬，” “嗯？” 车臣枫低头在他耳侧说了句什么，程飞扬一下子脸上通红。 “我这样说你不喜欢？你平时不是都喜欢说浑话吗。” 平时是平时，平时都是不正经的，哪有人这么认真的说浑话，整得他好羞羞。 大概没见过他这副害羞的样子，车臣枫很新奇的捏他脸： “真好看。” “喜欢嚒.” 羞答答的样子哪里还有粗言鄙语时，吊儿郎当的欠收拾。 车臣枫从不懂温柔的一个男人，今晚把所有柔情都给了程飞扬。 “我今天如果能顺利上任，爸，晚上杀鸡拜拜祖宗。” 程浩剥两只鸡蛋给他，和上次一样，一帆风顺。 “你这么作，祖宗都没办法保你，自己保重。” “看来是清明纸钱烧得少了，重阳节我们回去烧几个亿下去打点打点。” 程浩白他一眼，催促道：“快点吃，等下堵车，别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丢人现眼！” 车臣枫看下时间直接将他拉走：“路上吃吧。” 程飞扬连忙把煎饼拿走：“哎呦，别急啊。” “要迟到了。” “老大迟到很正常。” 车臣枫立马揪他耳朵：“你听好了，在安门不像苏市，你必须好好干，好好安分守己，大把人盯着你看，不许耍懒！” “知道了知道了，我今天怎么说都是所长，你还揪我耳朵。” “不是你活该，早上让起床不肯起。” 程飞扬笑得贱贱的：“怪我咯，昨晚缠在我身上的男人是谁，不是你折腾半宿，我至于早上起不了床。” 车臣枫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拍下他屁股： “痛吗？” “你说呢，我说你这样不行啊小车同学，不能仗年轻为所欲为。” “我好像确实是比你年轻许多，所以你别瞎操心，赶紧上车。” 程飞扬清楚瞧见他得瑟的嘴脸，笑不活了。 第213章 基层工作 基层派出所的事多杂乱，但危险性低，处理的都是周边各种大小事。 临安派出所不大，也就民警十人，辅警十五人，二十多个人的片域一亩三分地那么大，程飞扬好上手，比缉毒简单多了。 只是太考验人的耐心和脾性。 “程所长，白花小区居民报警说，那里有人遛狗不栓绳，我们的人过去处理，狗主不听劝，现在在那里喊警察打人。” 程飞扬很无奈摇摇头，要是毒贩这样耍无赖，直接扛走哪里有这么多事。 “劝不住就把狗先带回来，别在现场和狗主争吵。” “是。” 一星期不到，他总算学会处理蒜皮小事了。 想前两天，看着这些蛮不讲理的人，他气吼吼想一人一个大逼兜。 都是小事小问题，非要不听话，整得邻居不安，然后就折腾报警。 唉，程飞扬宁愿去缉毒。 炎热的夏天，街边知了猴喳喳的叫，有小朋友想爬上树捉，警卫员劝了又劝，三个小朋友不仅没有走，还趁人不注意，一溜烟爬上树。 派出所民警吓得赶紧出去，要是小孩哥在他们门口摔着了，一个个都得掉层皮。 程飞扬这个所长在楼上看得直摇头：“难搞，一天天的尽是什么事！” “报告！” “又什么事啊～” 小舟不好意思笑了笑：“所长，我们从车站捉回来一个小偷，在审讯死活不承认。” 程飞扬：“他不承认，你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平时都是怎么对付的。” “……这个小偷才十三岁，非常嚣张跋扈，我们，劝导不了，现在跟个刺头似的在审讯室。” “噢～”，他倒是对这种坏孩子感兴趣： “带我去见识见识，老子还没见过十三岁的嚣张小偷。” 小舟对这个所长可尊重了，程飞扬大名在缉毒界可是出了名的牛，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调进基层工作。 他笑呵呵的：“程所长，等下你可要忍住哈。” 程飞扬瞥他一眼，不屑笑笑，一个破小孩他不至于动脾气。 “周世旻，十三岁，名字看着就是正经好孩子，所以，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前面这个小孩哥一米五，又瘦又黑，还染头黄毛，翘着二郎腿，流里流气的抬起自以为帅气的脸，屌炸天回应： “我小时候都是直接抢，现在长大了没办法才偷。” “？？？”，一句话给程飞扬整愣了下：“你家里人不管？你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 周世旻无比鄙夷的讥笑出声： “我知道难道就不能偷了吗！哈哈，搞笑的嘞，我家里那些穷鬼，我不偷难道靠他们致富啊，傻比。” 程飞扬手里的钢笔咔嚓一声断了，小舟连忙把茶水送上： “所长喝口水。” 喝口水压下火气继续问：“才十三岁手就这么脏，知不知道将来走向社会，会被人看不起？” 周世旻翻过手掌仔细看了看，程飞扬和小舟暗暗松口气，认为他总算醒悟了。 十三岁的男孩抬起稚嫩的脸，直勾勾看了程飞扬一会，随后啧啧嘲讽出声： “我的双手越脏，眼里越有光。你看你们，喊叫捉小偷的人，个个死鱼眼！” “？？？？” 程飞扬几乎磨着牙：“我们还是劝你，端正自己态度，好好的反省自己行为，和想想我们对你的劝导！” 周世旻低头不语，抠鼻屎。 得，他要是能用对付毒贩那套，这个小破孩，不出半小时嗷嗷叫。 程飞扬深深吸口气出去，回头和小舟说道： “要是父母不管，你们进行教育，然后通知社区人员，对周世旻家庭进行相关跟进工作。” 小舟笑笑：“我知道的了，这种小孩未满十四岁，我们没法处理是很头疼。” “嗯，辛苦你们了，把社区名单报上来，统计一下，是时候安排小区教育工作了。” “好。” 就这样又一天。 晚八点到家，小院门口多了辆陌生的车。 家里从来不会来客，连周围邻居他们都极少来往。 突然来人，程飞扬警惕的下车进屋。 程飞扬拿着钥匙正要开门，门从里面打开： “嗨，扬哥。” 王钊漂亮的大脸从门后探出，对着他笑眯眯的。 “王大公子怎么来了？” “阿海带我来的。” 王钊侧过身，阿海在和程浩下棋，两人头也不抬的。 “你们吃饭了吗，不早说过来我请客啊。” “我们吃过才来的，扬哥在派出所上班还好吗？” 程飞扬唉声叹气把公文包甩进沙发：“糟心，一天天的尽是一些屁事。” 程浩分神瞟他一眼：“有班给你上就不错了，再作死，神仙都没办法救你。” “我就吐槽一下嘛，你别激动。” “别把负能量带给别人，你看阿海，人家像你没。” 阿海那双眼复杂看向程飞扬，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也似乎有许多事压制，最后摇摇头，继续盯住棋盘。 “……王钊你平时听话点，别再折磨阿海了，我怎么感觉他眼里都没光了。 靠，老子今天才被个小屁孩骂死鱼眼，现在看阿海的，太特么的更像死鱼眼。” 王钊笑容上一僵：“我们，” “我们什么，水果洗好了没有！”阿海突然沉下脸朝王钊叫唤。 王钊立马回应：“好了，我去拿。” 阿海脸色并没有王钊听话而变好，眉眼隐忍的烦躁，任谁都知道他在生气。 这整得，程飞扬都分不清，到底他们两个谁才是大公子！ 他小声提醒一句：“喂，你收敛点哈，他是有病的，你别刺激他。” 阿海忽地冷笑了下：“我知道，不是有病怎么要我二十四小时看住。” 车神的助理突然被安排做私人保镖，心里有怨气是正常，但阿海从警多年的心理素质，不至于这样说自己的任务对象啊。 程飞扬怪异的打量他一番：“王钊大少爷脾气，是不是很难伺候？” 阿海冷硬的回句：“没有。” “那你，这是……有什么问题？” 阿海瞥眼厨房忙碌的身影，厌恶的连五官都皱在一起。 第214章 日久生情 阿海瞥眼厨房忙碌的身影，厌恶的连五官都皱在一起。 绷紧的身体明显看出有什么难言之忍。 “没事。” 他终究什么都没说，沉默的继续下棋。 程浩看了他一眼：“心静点，下的位置不对。” 阿海微愣，抱歉的把棋再捡起：“不好意思，我重新下。” 谁下棋像程浩这样有格局的，程飞扬笑了笑： “爸，你直接告诉他下哪个位置好嘞。” “别烦我们，去帮王钊切西瓜。” 对哦，不是说水果洗好了，怎么还没出来？ 程飞扬担心王大公子是不是连水果都不会洗，快步进厨房，却诧异发现，人家不仅会洗，还会摆果盘。 “你跟谁学的，这个西瓜摆得不错啊。” “我以前无聊跟手机学的，怎样，摆得不错吧，比夜店288一份的都高级。” 程飞扬点下头，又立马摇头：“我可不知道哈，夜店那种地方我从没消费过。” 王钊耸耸肩表示：“没必要向我证明，你解释给车队长听就行了。” “……”，程飞扬担心这个家伙乱讲，手贱的要去破坏人家果盘。 王钊以为他要吃，急忙忙拿走果盘：“这块不行，你吃这块。” “不都一样吗，咋啦，你下毒了？” “这块是瓜瓢啊，最甜的一块。” 西瓜中间那块最甜，王钊切成一条长方形单独放在一边。 程飞扬看见了，嘴角抽抽，这家伙把整个瓜中心挖空了吧！ “得了，不跟你抢，反正我也不喜欢吃太甜的。” 王钊抿嘴笑了笑，不回应。 程飞扬觉得太小孩子气不想跟他玩，把其他水果端走： “我们来吃哈密瓜……我去，这你也要搞独特？” 哈密瓜切一小块的，唯有一块大的。 王钊点点头：“对，这也是我留的。” 好吧，人家买的水果当然有分配权。 “我们出去吃。” 程飞扬把水果放茶桌，帮程浩戳了块甜度低的哈密瓜： “爸尝一块，别吃多了，你血糖高呢。” “知道了。” 他再想戳一块给阿海，手中的果叉刚递在半空，被人截胡了。 “阿海，你先吃哈密瓜还是西瓜？” 王钊一手一根水果放阿海前面，让他自己挑。 阿海从棋盘中抬脸看了眼，平淡的拒绝： “谢谢，我不吃。” “西瓜也不吃啊，天气炎热吃块解暑啊。” “不吃。” 王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哦，好。” 阿海假装看不见继续低头下棋。 程飞扬就那样站在边上懵逼…… 他是不是嗅到什么了？ 完蛋！ 难怪阿海对王钊态度这么差劲，原来是知道王钊喜欢他了吧！ 这下完了，日久生情了。 怎么办，阿海又不是同性恋，王钊要是喜欢他，不得像自己当初追车臣枫那样，要死不活的追十来年？ 靠哦，没把人看好，还把人整严重了，阿海如果拒绝他，王钊估计得再次崩溃。 作为过来人，程飞扬愁得坐在沙发想办法。 “你去那边不行？在这里打扰到我们了。” 王钊自己不会下棋，又看不懂，还杵在阿海身侧。 把本来烦他的人给整恼了。 王钊好像挺害怕阿海生气的，讪讪的笑了下： “我就看看。” 可能碍于还有人在，阿海只是烦躁的皱眉，转而继续不搭理他。 程飞扬心情复杂得很，给车臣枫发信息：到了没？ 车臣枫：马上。 马上也要等几分钟，程飞扬打开电视招呼王钊过来： “我们看最近的新剧吧。” 王钊迟疑的看向阿海，那眼神太直白，就差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舍不得离开那个人，他不想看什么电视。 可惜，他是愚钝的。 阿海捏住棋子两根手指关节青筋暴起。 程飞扬真服了，连忙过去把他拉走：“我们看电视，别打扰他们。” 坐下后王钊朝那边看了眼。 这种太过依恋和表现爱意的行为，任谁都能看出问题。 阿海非常难堪的瞪过来，眼里的怒火和厌恶直直的表露。 无声的警告让王钊一下愣住，待阿海转开脸，他木木的把眼睛放在电视上。 屋里的人都是人精，尤其是程浩，他从他俩个进门没多久就发现问题，王钊的眼神藏不住事，他这个心理学家看得透透的。 可把他头疼死了，一个两个都这样，国家还要不要？社会乱不乱？ 程飞扬莫名收到程浩的怨气还有怒意，父子同心，他猜到自己爹的意思，扯开牙笑一笑。 这种尴尬的气氛，终于维持到车臣枫回来。 “车队、” “嗯，坐吧。” 阿海面对车臣枫自然多了 ，来到沙发坐下和他聊起队里的事。 “他们年假都休完了吗？” “差不多了，最后一个是我。” 车臣枫笑了笑：“你没事就别休了，补钱。” 阿海急忙阻止：“虽然我穷，但假期更重要，回老家陪父母一段时间别提多爽。” “行，差不多休假告诉我一声，还有工作要提前交接好，确保你交接的人上手了，你才能休假。” “好。还有一件事就是……”，阿海看了看王钊。 他什么都没说，但车臣枫知道他想说什么。 “等下我跟王钊谈谈再决定。” 阿海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只要王钊还没恢复正常，他可是要天天守住。前些天，他申请换人，王钊跟疯了似抓紧他手。 别看王钊长得跟天仙一样看，力气大得不行。阿海手腕现在还有勒出的淤青。 车臣枫看出他的异样，刚直的男人根本很难往那方面想： “放心吧，不会一直这样下去，再过一星期，王钊情况不好转，我会和王司令联系先把人带回家。” 阿海动了动的嘴唇，手心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忽地看向车臣枫，表情饱含千言万语。 “怎么了？” “……没事。”，终究看见王钊脸时，他没敢当面说出来。 “车队长吃水果。” 他们低声讨论时，王钊几次听见自己名字，可惜太小声没听清楚说什么。 他端着果盘过来想听下他们讨论的事，只是人家停下，明显不想被他知道。 第215章 他不是同性恋 车臣枫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问王钊：“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还，行。” 他现在基本都好了，除了心里经常感到沮丧和焦虑外，身体没有问题。 但他不想跟别人说自己心理有问题，王钊是个自尊心强的人，他甚至害怕大家知道自己精神出问题。 特别阿海，要是知道了，指定又说他有病。 好在车臣枫不是爱八卦的人，除了工作上的事，都不会关心个人情况。 “好了后回去上班吧，忙起来就好了。” 王钊差点忘记自己还需要上班，如果去上班要很久才能见到阿海了，他犹豫的问： “车队长，你队里还缺人吗？” 这个问题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车臣枫表面很平静，可是在一边的阿海却睁大双眼，先是看下车臣枫再瞪王钊。眼里的怒气和警告一点都没有忌讳。 王钊不知怎么想的，眼里很慌乱，但脸上镇定的回视阿海。 客厅的气氛一下陷入诡异的安静。 车臣枫怪异的扫过阿海，他们认识多年，长期共事算是很了解。 私下对同事友好，对领导尊重，工作兢兢业业，无所畏惧。 所以，今天竟然做出对任务对象表露出情绪，车臣枫对他的反常感到不满： “阿海。” 不轻不重的叫唤，足以让跟随他多年的阿海知道他生气了。 “是。”阿海双手放在腿上端正坐好。 车臣枫看着他缄默侧脸，一时猜不透怎么回事，只能稍后再问： “王钊，我队里不缺人。你所属单位还留下原先的岗位，如果你可以回去上班，提前告知你部门领导。” 王钊有少许失望，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难缠。他点下头算是明白，随后又问道： “我要怎样才能进你的队伍啊？能力必须和阿海，扬哥一样强吗。” 程飞扬暗戳戳给车臣枫眼神，示意他婉转一点。 可人家做不出虚伪这一套，更别说安慰人的话： “不需要多强，起码能直视尸体。” “……” 众所周知王大公子胆小，毕业多年目前为止都不敢靠近尸体。 王钊一下泄了气，他知道太难了。 从小就胆小的人，要直视尸体，他觉得自己会被吓死掉。 阿海眼尾余光瞥过所有人脸色，大大松口气。 只要车臣枫坚守原则，只要王钊不动用王焱关系，他大可放心！ 客厅气氛再次沉默。 程飞扬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要憋死，忍不住清咳一声： “很晚了，你们要回去休息，还是留下？” 这只是客套话…… 阿海却急急的大声回应：“谢谢扬哥，我们留下。” “……”，程飞扬眨眨眼：“行，我去收拾两间房。” “我和你一起去。”，阿海逃似的跑上楼。 王钊想了想也起身要跟上去。 “你不要上来，在那里坐好！” 阿海突然像后背长眼似的回过身，指着沙发严肃的命令。 王钊身体一僵，硬生生的停住。 车臣枫目光顿时凛冽看向阿海，警告这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助理。 王大公子现在是堕落了，但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阿海瞧见了警告，把那身脾气收敛，只是绷紧脸，显然还是不爽王钊。 空气再一次该死的安静下来。 “？” 程飞扬张开嘴准备打哈哈缓解：“要……，” 让他们大开眼界的是，曾经散漫不服管教的王大公子，一声不响的坐回沙发。 “……” 靠，平平凡凡的阿海助理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把大公子给制服住？ 阿海脸色总算好了许多：“扬哥，我们睡哪两间房？” 程飞扬一肚子疑问，碍于和阿海不是交心的朋友，没有多问什么。 “在三楼，这边上去。” 阿海跟在他身后上楼，他们的身影已经看不见，王钊依旧看着楼梯，渐渐的眼神放空，陷入自己的世界。 车臣枫坐在沙发一声不响的看着，刚直的男人，慢慢察觉出问题，眉头越拧越紧。 …… 小楼房今晚人多，闹腾到半夜，所有人都睡下，程飞扬才洗完澡出来。 车臣枫靠在床上看书，他兴致盎然的脱掉鞋凑近： “喂，别看了，说点正事。” “还不困？” “不困，我有很多事要讲，想不想听。” 车臣枫把书合上，躺下床摊开手臂：“听。” 程飞扬随即窝进他的手臂弯，满足的吸口清冷气息： “阿海和王钊你看出来了没。” “嗯，有问题。” “你怎么看。” 车臣枫沉默，模样特别纠结。 程飞扬抬头看见了，笑开： “哈，是不是没想到自己闯下大祸了吧。抑郁症患者爱上心理辅导师，这是很常见的事，但爱上他的保镖，极少出现的概率，被阿海遇到了。” 车臣枫头疼的叹口气：“王钊必须要看心理医生，如果他把阿海工作职责当成依赖，情况不妙。” “要不先轮流换人值岗，避免情况恶化。” “是我大意了，王钊是同性恋，我应该安排人轮流值班，避免日久生情。” 程飞扬翻身趴在他身上，低头俯视了会，随后轻轻啄他的脸： “你以前是不是和阿海一样的心理，每次见到我，眼神和他一模一样。” 车臣枫脸上痒痒的，想用手抓，程飞扬使坏圈住他双手，逼得没办法只能仰起头躲掉。 “正常男人都会这样心理，你不能怪我。” “嗯，怪我。但，我现在把你追到手了，要报复可不可以。” 程飞扬始终是个不正经的家伙，只要和车臣枫在一起不是净说粗言秽语，就是手脚不老实。 动作多数是下流耍流氓。 “讲着别人的事，你正经点。” 车臣枫拉开不老实的人，无奈的问：“你们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处理？” 程飞扬歪下头便把他手指含入嘴中，调戏撩拨意味十足。 “我怎么知道啊，我自己都是个变态，怎么教你救人，怎么去渡别人。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车臣枫严肃的脸逐渐绷不住，眼底越来越幽深：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又不是同性恋。程飞扬，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不代表我是同性恋，更不代表我喜欢男人。” 第216章 沐阳海 程飞扬吸吮着手指，骄傲得不行：“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喜欢我？” “废话，不然呢。” 程飞扬来了兴趣，改咬住他耳垂：“为什么，喜欢我什么？” 车臣枫认真想了想：“不告诉你。” “嘿，讲不讲？” 该怎么讲？车臣枫不知道，自己不清楚怎么会喜欢他，明明一直很反感，很恶心，后面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 连什么时候喜欢他的都搞不明白，真不知道怎么讲。 “呐呐呐，我要生气了哈，居然连喜欢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只是从不反感你后，慢慢的有时会想你，再到后面许久没见，看到你受伤，我心里难受。” “哗、”，程飞扬开心坏了，原来人家之前有想他，傻哈哈的笑开： “你以前有想我，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找我啊？” 车臣枫不想告诉他，知道后肯定要得瑟许久。 “睡觉。” “你还没讲。”“讲不讲？” 灯被人关掉，车臣枫闭上眼真打算睡觉。 程飞扬磨下牙，追了十年，现在人终于被自己压在身下，还没欺负回本，怎么可能放过他！ 趁黑仗着自己力气大，两三下把人脱光。 “你知道有种酷刑是什么吗？” 车臣枫：“……你再这样，等下别怪我不心疼你。” “不，等下是你求着要老子。” 床上的事，程飞扬是车臣枫师父，他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 一夜的折腾，导致全部人都起床了，程飞扬还四肢八叉的睡床上。 车臣枫穿着整齐从卫生间出来，帮他盖好被子： “阿扬起床了。” 程飞扬眼睛睁不开，困到不行： “再睡十分钟。” 车臣枫在工作上严律守己，不可能惯着他，手摸上腰间按了按： “舒服点没。” “嗯。” 昨晚失误了。 人家没被折磨到，把自己干趴…… 车臣枫见他舒服的吁口气，接着又睡着，没办法拿湿毛巾帮他洗脸。 程飞扬睁开迷糊双眼，瞪掉被子：“帮大爷更衣。” “……好。” 车臣枫可真宠着他，洗脸穿衣服后再把人拉起床。 程浩瞧见他精神不振的样子，趁车臣枫进厨房，狠狠拍他一巴掌： “叫你早点睡，就不听！” 程飞扬一哆嗦：“嘶…，我今晚尽量哈。” 程浩虽说不懂什么男同生活，但新婚夫妇的快乐，他是过来人，怎么不会知道程飞扬天天早上赖床的原因。 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来安门后，天天如此，程浩就算是傻子都能猜到！ 真担心他这个傻儿子把自己折腾坏了。 “程飞扬你要是精力旺盛就学学阿海，人家一大早去跑步。” 程飞扬脸皮粗糙不懂害臊，笑得满脸得意： “你儿子身体好，不需要锻炼。” “你身体很好？好个屁！” 程浩把报纸拿走要出门，程飞扬见他不信，在后面嚷嚷着： “我尿尿都没劈叉，你信不信！” 车臣枫从厨房出来：“谁尿尿会劈叉。” “我爸，嘿嘿。” “……你真是个大孝子。阿海和王钊去跑步了，等下你先去上班，我和他们谈些话。” 程飞扬笑嘻嘻的：“好，挖点秘密出来，晚上告诉我哈。” 车臣枫点头：“好。” 出门的时候，程飞扬赶时间特意绕小路。 清晨路上有不少人锻炼，他开得慢，悠悠的从拐弯进去。 地方空阔路面平坦，车辆慢慢行驶，车声极小。 “沐阳海！你敢不要我试试！” 程飞扬专心的从小道拐出，猝不及防被道怒喊惊一跳。 他连忙四处寻找人影，那声音没听错的话是王钊。 “王钊，我他妈的欠你的啊！我警告你，别赖上我！” “我就赖上你了，怎么样！你敢回家相亲试试！” 他总算找到他们。 河边芦苇高茂盛，只能隐约看见他们半张脸。 从程飞扬角度可以瞧见王钊通红双目，还有阿海暴躁怒吼的侧脸。 “操，我相亲娶媳妇生儿子天经地义的事！轮到你管！” 王钊被气狠了，嘴唇抖擞着问：“那我呢，你不管我了？” 阿海暴躁的踢脚河边石头，但是把自己弄痛了。 “靠！” 王钊气红的双眼立马紧张睁大：“伤，伤到了？” 阿海嫌弃的躲掉他靠近：“滚！” 王钊几乎磨着牙说道：“你、你再说一遍。” “说一万遍我都还要说！你别想仗着自己身份，还是仗着自己有病缠上我，我告诉你王钊，我沐阳海不怕你！” 阿海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像平时稳重有素养的样子，屡次爆粗口，甚至说出刺激人的话。 王钊果然刺激到了，睁着他漂亮的狐狸眼一眨不眨的，脸色在那刻后变得灰白，微张开的双唇震惊到忘记反应。 阿海狠狠的啐口口水，嘴里小声骂了句什么。 程飞扬没听清楚，只是王钊抖动肩膀，应该骂得很难听。 过了会，阿海走了，王钊站在原地许久才摸把脸，可是尽管他深呼吸几口，还是忍不住蹲下无声痛哭。 程飞扬为难的在车上四处找阿海身影。 他们两个人的事肯定不想被别人发现，要是他突然出现难免会误会。 王钊有抑郁症，前段时间自杀过那么多次，要是再想不开跳河里，阿海责任重大。 那个家伙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程飞扬不敢轻心，从车下来，走了没两步，瞥到远处河堤上阿海往这边跑过来。 阿海跑近，看着程飞扬眼光躲闪开。 程飞扬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用下巴点了点王钊后，上车离去。 从后视镜看，阿海并没有上前安慰，他站在不远处守着。 给车臣枫发条长长的语音，然后备注：要出大事了。 满脸愁云的到派出所，还有更加愁人的事等他。 “程所长，这个恒心公寓的周小姐，半个月前报过案。 原因是她家价值八五万的宠物猫丢了，后面猫自己跑回来撤案，早上报案又说猫丢了，这次指明是有人偷走。” 恒心公寓住的都是单身富豪，三十多万一平方的公寓，这个周小姐才二十四岁便住在里面并且养只八五万的猫。 “周小姐身份不简单吧。” 第217章 找猫 “周小姐身份不简单吧。” 小舟猛点头：“对对对，a大集团千金，非常娇贵，上次来报警整得我们鸡飞狗跳。” 程飞扬讥笑一下，不屑的点根烟：“她怎么确定猫是被偷的。” “说是有证据，我们还没过去看。” “我去吧。” 小舟的意思就是要他去啊，这个周小姐上次把他们这些小虾米薅秃了都。 所长出马起码能压住她的嚣张。 程飞扬不当一回事，还悠闲悠闲的跟小舟到公寓。 “装甲门？这个门在，不可能还有人进得去，再说防什么要装甲门？” 小舟神秘的小声说道：“所长，里面可是金碧辉煌，上次我来过，非常震惊。” “看到值钱的东西没？” “满屋子都是。” 程飞扬笑笑：“吹牛。” 小舟非要他亲眼目睹，上前敲开门和家政阿姨说明情况，他们进入内。 可以说一片眼花缭乱…… 上到金光闪闪的水晶灯，下到金黄色墙壁大理石，桌面物架摆放着各种昂贵的水晶球，还有大珍珠。 与其说是金碧辉煌，不如说是金光灿灿。 程飞扬感觉要亮花眼：“现在的年轻人，怎么……，” 小舟小声替他说了：“俗、” “嗯。” 他非常认同。 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炫耀，恨不得把富打印在脸上。 在其他人眼里，有钱是真的，但真的很俗。 一点内涵都没有！ “警官请坐。” 那个镶金边贴珍珠的房门打开，出来的女孩只穿一件吊带短裙。 程飞扬和小舟第一眼直接忽略她样貌。最先被她的着装惊愕了下。 吊带裙很薄，粉紫色丝绸布料接近透明，里面若隐若现曼妙身姿吓得他们赶紧抬眼。 可是往上是裸露出的大半个白乎乎的胸脯。显然仅仅穿了件裹胸。 程飞扬闭了闭眼，干脆移开视线，谁不知，眼帘垂下瞥见的是她白花花的大腿，吊带裙短到隐约看见黑色内裤。 靠…… 小舟脸红耳赤的鼻观天。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警官。” 周小姐懒漫的倚在懒人椅，眼神调笑的看着他们。 程飞扬和她面对面而坐，周小姐虽然叠腿看不见什么，但也不喜欢对面的人穿条内裤。 他四处看了看，从沙发上拿过条披肩扔过去： “麻烦周小姐注意形象。” 可把周小姐整懵了，她多金貌美，所以从不掩饰自己的优点。 平时她这样惯了，别人对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窥视，也不会生气，相反，她觉得骄傲。 程飞扬正气凛然，一本正经的端坐，周小姐倒是愣了愣。 在对面男人严肃冷硬的目光下，她不得已打开披肩披上。 “我们开始吧，周小姐的猫是什么时候不见。” 小舟急忙拿出记录本， “昨晚。” “你报案说是被人偷走，请说下具体情况。” 周小姐分不清警肩上的标识，只见他的警肩和小舟明显有区别，再看气质比以前那些警察强上不知多少倍。 态度是比以前好许多： “我的猫很贵，每次出去很多人都想抱，我不给那些人靠近，他们就在身后说些什么我小气的话。有一次我和一个女孩吵起来，她吵不过就诅咒我猫死。 然后我们打起来了，再到后面我们又碰面，我的猫被她身上香水刺激到跑掉。 你知道吧，我经常喷香水猫都不会这个反应，那个女的身上肯定喷了什么东西刺激到我的猫，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放过她，我们又打了一架。” 说到这周小姐得瑟玩弄她尖利的指甲，鄙夷笑出声： “她肯定打不过我啊，所以半个月前我猫丢掉，就是她在报复我。那股香水味，我猫一回来我闻到了。” 程飞扬面无表情听完，看眼小舟的笔录，满满一页。 “然后呢，昨晚发生什么事。” “昨晚就是我再出去溜猫，我的猫突然失控逃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但我在现场是闻到熟悉的香水味，绝对是那个女人干的事。” “好了，我们知道了。”程飞扬起身要走：“周小姐等消息，我们会去查。” 周小姐看他公事公办的态度，不解的问： “查什么？帮我找猫啊！” 程飞扬故意戴上警帽，意思非常明显： “周小姐，我们是警察，你说有人偷猫，我们要做的事，先捉住人。至于你的猫，我们查清楚后再去找。” 周小姐不服气，气恼的说道：“我猫很贵的，不及时找回来，你们赔偿啊！” “第一，如果是人为，我必须先找到人，或许会找到你猫。第二，如果真走丢，它是猫，到处乱窜，我们不可能及时送回来，过程可能比较漫长 。” 程飞扬转过身对着她就是一顿教育： “还请周小姐配合和谅解我们警方办事流程。” 娇贵的周小姐从来都是受人宠爱，突然被人冷言冷语，恼羞的红了脸。 程飞扬当十年兵，缉毒多年，那身冷冽在工作时，谁见了不怕。 周小姐硬是憋着一口气。 下到楼，小舟无比敬佩的竖大拇指：“所长，牛！” “不是我牛，是我人傻。” 可不是傻，这些人非富则贵，他不赶着讨好，还不给人面子。 活该他官做不大。 按周小姐所讲的，他们来到溜猫的公园，先去找监控。 “周小姐还是挺聪明的，果然是这个女的特意提前去喷东西。” 监控录像中，有个戴帽子女的手拿个喷瓶，在公园长椅花草丛中喷洒。随后看向公园门口，周小姐这时出现，戴帽子女则躲在树林后。 周小姐把猫放地上走，慢悠悠的来到长椅想要坐下，她的猫突然受刺激发出尖利的叫声。 倏地，猫跳跃开，不见了。 “这个女的从那个小门走了。” 程飞扬翻出后面监控：“碧云小区。与周小姐所在小区隔一条街。” 安门是首都，有案情发生，要是认真去查，不难。 到处都是监控，轻易找出戴帽子的女人。 女人打开门那刻，程飞扬便认出是谁。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 第218章 他们睡一起了 “警官有什么事？”，女人半开门站在屋内，明显不想给他们进去。 程飞扬把来意说过后，女人眼中闪开慌张。 “这是我们从现场拿回来的监控，你当时喷的是什么东西。” 女人咬住下唇后松开，笑了笑： “花露水，有什么问题？公园蚊子多，我喷花露水不行？” 程飞扬可把她一些小动作看在眼里，有证据摆眼前还死鸭子嘴硬，这个女人和他们在机场相遇时一样狡诈脸皮厚。 当时偷拍车臣枫照片被他逮到，也是这副德行，看来是坏习惯的人。 “麻烦你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女人脸上笑容僵硬住，但还是保持镇定进屋内。 小舟打开份资料给程飞扬看：“所长，她不简单啊，坐过牢，去年才出来。” “游艇会？” 这么巧？阿紫曾经在游艇会上班的同事，何琪琪。 也就是他和车臣枫苏市行动，最初捉的那批人。 听说那批人判最重也有十五年，这个何琪琪去年出来，应该坐了四五年牢。 难怪做错事面对警察都很淡定，心理素质不强也干不了大事要判四五年。 “所长你认识她？” 程飞扬点点头：“事情很复杂。” 小舟很感兴趣，但看见何琪琪出来，只能不作声。 “就是这瓶。” 程飞扬接过闻了闻，正常的花露水。 “我们需要进屋看一看。” 何琪琪脸色沉下，非常不愿意：“不是给你们了吗，还看什么。” “请你配合。” 他又不是愣头青，给你进去拿个花露水出来糊弄过去。 程飞扬直接推开门，进入她刚出来的房间。 监控见到她手中瓶子留下的液体，还有大半瓶。现在装上花露水，必要倒掉之前的东西。 程飞扬往垃圾桶翻了翻，靠近他已经闻到气味。 和香水很像的气味。 小舟精明立马拿出证物袋：“我来装。” 何琪琪开始急眼了，冲过来抢：“你们做什么！” “你以为把东西倒掉换花露水就能逃得过？太小看现在的技术了，里面的成分我们拿回去一样能检查出问题。” 程飞扬指着门：“自己走，还是要我们帮忙。” 何琪琪咬紧牙关，瞪着程飞扬，眼神和在机场删掉她照片时一样，阴狠。 小舟以为她要反抗，做出防御动作并且掏出手铐。 何琪琪恶狠狠的扫了他一眼，不把他当回事，重新瞪眼程飞扬后，自顾走出门。 回到派出所，交给别人去审问。他换身衣服出门，在门口伸个懒腰，随便打个哈欠。 车臣枫嫌他丢人，下来把他扯上车：“搞什么。” “我这样也不行？” “不行，所长要有所长的威严，这样人家看见了，说你没形象。” 程飞扬在内视镜把自己认真瞧了瞧：“头次听说我威严是靠形象的。” 车臣枫斜睨一眼过来：“想吃什么？” “我大宝贝特意过来陪我吃午饭，我吃屎都开心，无所谓啦。” “……你别讲话。” 程飞扬坏笑的摸他大腿：“那行，我闭嘴，动手动脚。” 车臣枫真拿他没办法，一天到晚在他面前就没正经过： “手欠是不是。坐好，说正事。” 他还没调戏够呢，飞快凑近亲上一口才满足： “讲。” 他们出来主要是谈阿海和王钊的事，车臣枫说在电话不方便讲，所以才约出来。 看这个刚直男人此时微皱的眉目，大概也猜到事情难开口。 “事情很严重？” 车臣枫点头，叹口气：“对。” “多严重啊，都不像你性格，你是不好意思讲，还是太严重你不敢讲？” 程飞扬看他愁得嘞，伸手帮忙摸平眉目的皱纹。 等红绿灯车停下，车臣枫才叹口气，郁闷的看向马路： “阿海，和王钊，他们两人喝多睡一起了。” 程飞扬手一滑，差点戳到人家眼睛，慌乱的收回手： “有没有弄到？” 车臣枫揉一揉眼睛，无所谓说道：“没有。” 那表情像极说他眼睛只是小问题，现在大事不好，要出大件事了。 程飞扬没见过他这样，很想笑又笑不出来，因为事情真的很严重。 他们两人愣住大半晌。 “阿海，再怎么喝多，也不应该和男人发生关系啊。”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酒后乱性是借口而已，只是借着醉酒名义干清醒时不敢做的事。 阿海是个正常男人，再怎么醉酒也分得清男女的好不好！ “靠，阿海是不是推脱责任，睡过不认账！” 程飞扬气哄哄的一拍车方向盘，不小心按到喇叭。 前车车主回头看眼。车臣枫无奈推他坐好： “你冷静点。” 程飞扬对前车不好意思讪笑一下，等车重新启动，他气闷的摇摇头： “这下怎么办？阿海怎么说的？” “阿海说是当时和王钊喝多，他把王钊当成女的了。加上王钊也主动，他没忍住。” 女的？王钊确实长得比女人还美，如果忽略他的生殖器官，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女的。 要是真在醉酒下，阿海脑子糊涂，对着同样醉酒，秀色可餐的美人，加上对方主动，大概没有几个正常男人能顶得住诱惑的吧。 所以，这是推脱责任的理由？ 程飞扬替王钊不值：“阿海清醒后就后悔了？” 车臣枫看着他点点头：“对，他承认错误，和王钊道歉。” “不是，这…、” 程飞扬气得无话可说！ “阿海是正常男人，他不喜欢王钊，也不会和他在一起。至于责任，在他眼里，都是成年人，都是男人，希望王钊不要纠结那晚不放。” “如果是正常男人的话，做就做了，不算什么吃亏的事，但王钊不是吧，他那个心理素质，不得崩溃死。” 车臣枫把车停在一间小菜馆：“进去讲。” 小店生意好，他们找个角落将就一下。程飞扬点两个菜，立马催促： “你继续讲。” “没什么好讲的了，他们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阿海急于撇清关系，王钊缠住不放。” 车臣枫头疼的喝下一大杯茶水，愁得他再次叹气。 “我的问题，我当时忽略掉王钊身体情况。” 第219章 无毛猫 程飞扬急忙忙阻止：“关你什么事，怪我，事情起因在我。” “确实是你的问题，这件事我会继续惩罚你。现在是我在安排工作时大意，造成严重后果。” 程飞扬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也没听清自己责任大不大。 “好了，先吃饭，晚上没什么事早点回家。阿海现在申请住我们家里，和王钊分开睡，回去跟爸说一声，看见什么当做不知道吧。” “……”，程飞扬艰难的问：“我爸他能当做没看见？” 车臣枫随便夹口菜，胡乱扒着饭：“嗯。” “行。” 不行也得行，他大宝贝现在像闯下大祸，心慌慌的。程飞扬必须站他这边，管他们怎么样吧。 大不了回去劝劝自己爹，心态放平，眼不见心不烦。 一顿饭可以说是食之无味。 和车臣枫吃过饭，程飞扬要赶回派出所，路上那个周小姐打电话催命一样。 “所长，周小姐在所里等，要求我们今晚必须找到那只猫。” “不是说有消息会通知她吗。” 小舟看眼身边金贵的女人，无力的回应： “周小姐说她等不及了，她要带猫去参加猫咪宠爱party，三万块一场，爽约要赔主办方十万。” 程飞扬小声骂了句：“知道了，还有五分钟到。” 挂掉电话，他立马捏车臣枫脸：“很好笑，嗯？” 车臣枫眉眼带笑的躲开他爪子： “好笑，我想起大学时跟导师下乡查案，村里有人偷猪，我们在山上找了两天把贼和猪找到。现在轮到你找猫，一晚上可能不行。” “嘿，少看谁呢，一只猫，老子想找，分分钟的事。” 程飞扬原本还不放心上，现在被车臣枫激起好胜心，气冲冲的下车： “你等着，晚上十二点之前，死要见猫尸，活要见猫身！” 车臣枫好笑看着他走进派出所，等人进去后，笑不出来，愁云再次染上眉目。 程飞扬进大门走上台阶，便闻到一股浓郁香水味。 没见其人，已经猜到周小姐这次大驾光临，会以什么样方式出场。 果然，还是那么明艳开放。 “所长。” 小舟走近悄咪咪的说一声： “她说要投诉我们，上次也是区长秘书，直接打电话催促我们办的。” “知道了。” 看在和车臣枫打赌的份上，程飞扬非常认真对待： “周小姐你先回家等，今晚之前给你答案。” 周小姐笑了笑，红唇烈火娇艳动人： “找一只猫而已，还要等这么久，办事就这个效率啊。” “不然周小姐想要什么效率，我们警察直接变回来？” 周小姐噎了一下，好在没有生气，看着程飞扬蛮感兴趣的： “这位所长，与众不同啊。行，我回家等。” 程飞扬瞧她莫名其妙的，不想搭理：“回去等消息，找到自然送回去。” “嗯，谢谢啦。”周小姐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打量，再次勾起那明艳的笑容。 等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后，程飞扬把自己看了看： “我这衣服很怪吗？” 小舟也同样迷惑：“不怪啊。” 当然不怪，这可是他亲自买的，和车臣枫的情侣装！ 周小姐人丑多作怪！ 程飞扬朝人家翻白眼，手一伸：“何琪琪口供给我。” 小舟笑哈哈的，他就喜欢这种没有架子的领导： “给。坏消息，那只猫让她放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垃圾桶流浪。” 程飞扬：“……她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何琪琪认为把周小姐最爱的猫放走流浪，可以更好的折磨猫，同时也能折磨周小姐。她说这样比直接杀死的更残忍。” 小舟还把一张照片拿出来： “这只猫放走前让她整了下，我刚刚没敢给周小姐看，怕她会拆了我们派出所。” 程飞扬感觉要被打脸了，故意放走，而不是被何琪琪藏起来，他要怎么找？ 猫四处溜达的，他找个屁啊！ 再看小舟手机照片，又忍不住笑骂：“我靠，何琪琪这个女人变态吧！” 无毛猫本来长得够瘆人，还给画眼妆和口红。 “用的是颜料，洗不干净。” 程飞扬懵了眼：“她疯了嚒！” 小舟点头，有点生无可恋：“找到也不好交代啊。” 这些破事真头疼，程飞扬烦躁的挥手：“从她家附近查监控找起。” 赶紧找到赶紧回家…… 想到家里也有个大麻烦， “没法过了这日子！” 为了找到猫，程飞扬把所里的事交给副所长，自己一个人在闷热的街上来回跑。 白天又是夏天，真不知道那只猫躲哪里。 到傍晚，某街道垃圾分类区，垃圾桶外围住一群猫，极少吃过猫粮的野猫，被地上的猫粮香糊了。 附近的野猫闻到味道一只只跑过来，眼见十斤猫粮就要吃完，那只恐怖无毛猫还没出现。 程飞扬开始心急，天黑了，单凭这些路灯他没夜视眼很难找到那只猫。 “到底躲哪里了，还是被人收留了？” 天公不作美，晚上八点过后下雨了。 原本热闹的街头一下子跑没人影，连出来觅食的野狗野猫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带着最后一点希望进到宠物店：“你好，你们有见过这只猫吗？” 宠物店老板娘看见照片先是愣了愣，后板着脸生气道： “怎么回事啊，不养也不要虐待啊！” 完了还无比厌恶的瞪程飞扬。 “？” 程飞扬定定注视她眼，无奈拿出警官证： “它确实被人虐待，我现在调查。” 老板娘不好意思撩下头发： “对不住警官啊，我们开宠物店的最讨厌遇到这种虐猫虐狗的。” “没事，能理解。你有见过这只猫吗？” 老板娘摇摇头：“没有，这只无毛猫有血统证的吧，看着就是贵族。” 程飞扬不懂猫，更不懂什么血统证： “应该是吧。” 老板娘小声嘀咕句：“如果是纯血统，跑出来被那些人捉到就麻烦了。” “被什么人捉到？” 老板娘惊了下，没想到这么小声也能听见。 她脸上闪过慌乱，连忙摆手否认：“我没有说什么人啊。” 第220章 黑色直播 时间不够了，程飞扬才不给老板娘说谎的时间： “我刚听见了，老板娘你老实告诉我，找到了，我私人记你功，要是知情不报……” 老板娘急匆匆的喊：“唉，别乱说哈，什么知情不报，这是大罪！” “嗯，看来你是懂法的，那么请老板娘实话实说。” “我、” 老板娘一脸的懊悔，恨不得扇自己耳巴子！ 程飞扬背着双手，一副你敢不讲试试的态度。 “好，我讲可以，”老板娘干脆闭闭眼，狠下心说道：“但你必须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说是我讲的。” 程飞扬真服了：“一只猫而已，怎么整得像赴死如归，老板娘你放松点。” “我咋能放松啊，那些人我可得罪不起。” 他有点懵，找猫还找到黑社会了？ 为了能找到猫，他郑重承诺：“我保证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老板娘先是警惕四周看了看，甚至过去把窗帘拉上： “进里面讲，别被人看见我们。” “……” 程飞扬犹豫着不肯去，老板不在，要是回来看见他们孤男寡女在小房间，很难解释。 “啧，你快点啊！” “……好。” 进到小房间，老板娘咔嚓一声把门锁上。 “？”，程飞扬：“打开门。” “不行，你赶紧听完赶紧走。”老板娘故意压低声音： “我们这块区域有个团伙专门捉野猫野狗，我听人家说哦，那些都是变态，捉回去在黑网直播虐待杀死，虐待完就吃掉。” “你听谁讲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这一带的宠物店都知道，之前来我店问有没有不要的猫狗，后面我就看到他们偷偷摸摸在路边逮野猫野狗。 我还想他们是收留呢，结果有一天，有个宠物店老板进黑网找刺激，刚好看到那几个人在直播间虐杀猫，看的人特别多。” 程飞扬怀疑看她一眼：“你们都知道为什么不报警？” 老板娘满脸都是你傻呀， “人家在黑网发关我们什么事？再说，你们警察什么时候管过野猫野狗的命了，人的事都管不过来。” “……”， 从事基层工作也挺有趣的，和老百姓更加贴心了…… “就这样你也不用害怕，我们警察去处理就行了。” “怎么能不害怕，那些人变态的，要是知道我说的，放出来还不得报复我。” 程飞扬点点头表示让她放心：“我会做好保密工作，请你放心。他们地址在哪里？” 老板娘摇摇头：“不清楚，开面包车来的，你在这附近蹲守说不定能找到。” 他心里咯噔一下，那只无毛猫非常贵，正合那些心理变态的人心意，不找到可能就落他们手上了。 “老板娘，你知道哪个黑网吗？” 老板娘磨蹭了下拿出手机：“我只是好奇找那个老板要过来看一下，可没有那个特殊爱好哈。” 程飞扬把网址记住，匆匆告别来老板娘后，回到派出所。 小舟终于等到他回来，连忙把晚饭拿来： “所长先吃饭。” “你怎么还不下班？” “猫没找到，我哪敢下班啊，现在没事了，我们一起找快点。” 程飞扬赞赏看他眼：“年轻人就要有你这样的上进心。” 小舟不好意思笑了笑，哪个基层民警不渴望表现，他再不争取机会表现就老了，总不能一辈子干基层啊。 好在程飞扬是个好领导，这种人他乐意给机会： “把这个网址查一下，找到这个直播间地址。” 小舟一看，兴奋不行，这可是大案件啊！ “好！” 程飞扬吃着饭，车臣枫发来视频：“你到家啦？” “嗯，刚到，本来想去找你的，但家里有点事。” 车臣枫沉住脸，他就知道家里出事了，程飞扬试着问： “阿海和王钊的事？” 摄像头动了下，车臣枫无声用手机对准楼下小院。 小院没有开灯，靠屋内灯光看着很模糊，但也能看出王钊在拉扯着阿海。 “阿海跟我说王钊今晚情绪不稳定，让我回来劝劝。” “怎么回事？” 车臣枫：“阿海要休年假，家里人最近介绍女孩，他这些天加微信被王钊发现了。” 程飞扬气无语：“这边都没搞定，阿海相什么亲啊。” “他三十了，家里人一直催，加上阿海也想成家。” 车臣枫把摄像头转回来，微微叹了口气：“你那边好了吗。” “没有，今晚可能回不去，找到一个黑色直播团伙。” 车臣枫摄像头又转到小院，黑色朦胧中阿海把王钊拉进屋。 “先这样吧，我下去看看。” “好。” 屋内只开了壁灯，光线灰暗，阿海把王钊拉进来想把灯打开。 王钊一把抓住他手：“不许开！” 娇蛮不讲道理的模样，再次逼急阿海：“你放手！” 王钊咬住牙，抓住那只手收得更紧，他又哭了，现在一定很难看。 阿海每次见到他哭都嫌恶心，不能再被看见自己这么丑恶的一面。 抓紧他手坚决不给开灯，可是这样子更加惹恼了人。阿海脸色非常差，努力的压住脾气。 但那粗喘的气息感觉随时要动手。 王钊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心里隐隐作痛，呼吸闷得像要断气。 “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可能哭太久，声音有些沙哑，男人嗓音本来就粗，现下带着哭声和鼻音，阿海听着浑身恶寒。 他恶心到极点，再也不管伤不伤到人，反手一用力，王钊吃疼把手松开。 阿海抽回手立马打开灯，入眼果然是王钊满脸泪水和通红的眼睛。 “你别再哭了！” 没有得到一丝安慰，反而招人嫌弃。 王钊背过身去整理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哭，作为男人从小就这样的性格。 他也很痛恨这样的自己。 “王钊，那晚的事我已经很多次道歉，你还想怎样？ 我们都是男人凭什么只觉得你自己吃亏了，凭什么要我负责，你是成年人，你当时难道不是自愿的吗？就让它过去不行，大男人一个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阿海无情话狠狠刺痛他的心。 王钊捂住胸口喘着气问：“你当时，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第221章 阿海的崩溃 提起到那晚，阿海脸色黑得不行，看起来真的不想回想。 “对不起，没有。” 王钊倏地看向他，眼里透露出的绝望，让阿海不敢直视。 “一点点都没有？” 王钊声音明显颤抖，不难听出带着一点希望，但仿佛这点希望如果都没有，他要彻底崩溃。 阿海打心底深处的恨绝，根本不想和他有半点纠缠，无比认真明确的再重新讲一次： “对不起，没有。那晚是我把你当成女人。” 一句话，让溺水之人，拼命挣扎却无法抓住这救命的稻草。 王钊整个人生陷入巨大的黑暗，他看不到任何光明，睁大双眼，巨大的悲痛导致眼里空洞无物。 他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孤零零的站在黑暗无处容身。 阿海瞧见他这模样，心中发慌，这些时间他做出所有过激行为，幸好自己看着。如果不在他身边，出什么事，说实话，自己这辈子跟着完。 “沐阳海，我对你是真心的。” 王钊看着阿海喃喃自语一句，接着失神落魄的走上楼。 车臣枫站在楼梯间，定定注视着他神情，要是有什么万一好及时应救。 王钊从他身侧经过，停顿了下：“放心吧，我不会寻死。” “……好。” 等人进了房间，阿海才敢出声：“他，这次会不会听进去？” 车臣枫都不想搭理他，这么大个人居然做出这种荒唐事！ 气得都想让他写检讨！ “你觉得呢？沐阳海，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别给我发现你学其男人耍无赖。” 阿海愣了愣，才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车神你怀疑我故意和王钊搞一夜情？然后不想负责？ 我发誓绝对没有，当时我喝多了，他长得又跟女人一样漂亮，而且又主动，我就脑子糊涂忘记他是男人，后面真的稀里糊涂啊！ 我靠，我睡醒天塌地陷了都！” 回想那晚发生的事，阿海脸色灰白灰白的。 尤其是第二天脑子清醒起来，看着与自己赤身相拥而眠的男人，他脑袋瞬间炸开。王钊睁开眼时，两人四目相对，更是有种山崩地裂的恐怖。 夜晚醉酒做的事，他真的记不起来多少。但睡醒后，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他们的衣服扔在地上互相交叠，两条内裤掉在床尾，表示他们身上一丝不苟。 阿海慌张起床，掀开被子时，把王钊身上被子带动掀开，白皙的身上青紫色的吻痕，如证据一样摆在眼前。 最恐怖的是，他米白色的床单上，还有点点血印。 当时他吓到半死，几乎是抖着腿下床。 可双脚沾地，绝望的发现自己腰酸，腿软，特别自己兄弟有还有点微痛。 卧槽，阿海不敢想象他们那晚有多激烈！ 反正王钊两天都没出门，连续一星期走路都怪怪的。 “我靠，我这怎么办？！” 车臣枫皱着眉头帮他想办法：“明天你先去上班，我直接换人。” “好好好，要不我直接休假回家避开。” 阿海一向勤垦，此时是想休长假的心都有。 车臣枫不想搭理，王钊根本不可能放过他，怎么可能躲得掉。 “我出去一趟，你看好人，别出事了。” 阿海像个做错事没担当的孩子，站在原地不安的挠头： “万一，万一他等下又发脾气我怎么办？” 车臣枫冷笑的瞟他一眼：“你猜王焱会怎么办。” “……” 王焱虽然讨厌王钊，但始终是他儿子，而且还是独苗，再怎么废物也轮不到别人欺负。 阿海顿时面如死灰。 车臣枫赶着去找程飞扬，没有多说什么，按定位开去。 今天是暴雨预警，白天陆续下过大雨后，夜晚狂风大作，暴雨即将来临。 程飞扬带人守在一所技校外，车窗外头是小舟和其他同事拿剩菜剩饭喂野猫。 “再过五分钟直播要开始了，你们做好准备。” 小舟走到技校后门，那里是厨房垃圾分类处，现在垃圾桶里有几只野猫在抢食。 他拿出香喷喷的猫粮吸引猫过来，还是没找到那只无毛猫： “所长，没有在这。” “知道了，黑网视频中没有出现那只猫，也没有在这附近，说不定在他们手上养着。” 程飞扬在车上翻看黑网上所有虐猫视频，越看越奇怪。 “何琪琪早上六点把猫放走，这些人六点半就出现在监控把猫捉走。会不会太巧合了？” 有民警凑近看了看：“对，好像提前知道那里有只名贵的猫一样。会不会是何琪琪骗我们？” 程飞扬把监控录像放大，仔细观察他们脸上表情，笑了笑： “得，老子居然被何琪琪摆了一道。” 天气凉下，狂风带着湿意，暴风雨哗啦啦的下。 小舟和其他民警坐回车上，身上都是猫味。 程飞扬往他们鞋底看眼：“你们别踩到猫屎了。” 小舟傻愣愣的赶紧看自己鞋底：“哎呦，没有吧。” “我们也没有。” “野猫味道太大了。”小舟闻闻衣服：“我不就是抱了一下，手这么臭。” 程飞扬：“回去再洗吧，现在我们趁暴风雨进去。” 他们没有提前准备雨伞，先冒雨下车找到技校门卫，一群人急哄哄的把两个老大爷吓不轻。 “警官，我，带路。”老大爷拿过手电筒走在前面。 程飞扬在后面把四周环境大概扫了眼： “大爷，那栋楼怎么回事？” 三流技校内部环境不咋样，很简单，没有书香气息，教学楼老旧，宿舍比较新，靠里面一栋教学楼好像在拆。 整体看起来像工厂的环境。 “那栋教学楼啊，三年前那里发生火灾，烧死八个学生，后面一直空着，今年学校有钱了，准备拆了重建。” 小舟缩缩脖子：“难怪我觉得那边阴风阵阵。” 雨太大，程飞扬手电筒光线照不到楼内，门窗拆除的办公楼在暴雨下，每一个窗户和门口黑压压的，非常阴森。 他们没时间进去探险，进到宿舍楼，立马分开行动。 四楼406室，宿管阿姨先是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第222章 矫情鬼 “直接开门。” 宿管阿姨不敢耽误急忙把门打开。 四人宿舍空荡荡。 “哎，这个点了不应该没人啊！” 宿管阿姨瞬间慌张起来，一个寝室的人都不见了，她严重失职，分分钟要开除！ 程飞扬把寝室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关于猫的东西，奇了怪了： “关门前宿舍进来检查过吗？” 宿舍阿姨忙点头：“检查过，我还提醒所有人关灯。” 床上被子弄乱，拖鞋也还在，是睡下又起来。 这样看来四个人是躲开宿管检查才出去。 程飞扬走到窗边检查，打开窗暴雨倾斜而入，他不管身上淋湿，探出身子摸索，不一会，在水管后摸出一条绳。 “攀登绳。” “他们去哪里了，外面我们一直守住，不可能出去。” 程飞扬打开黑网进到直播间，了然笑笑：“看他们后面背景像什么？” 直播间传出阵阵猫凄厉声，两个戴口罩青年无声的用水果刀挖猫眼睛。 他们动作熟练，不慌不乱，显然已经是老手。 边上站有两名青年拍摄，所有灯光聚集在猫身上，周边环境很模糊，但也能从微弱的光线看出他们后面的墙壁熏黑掉石灰 “在那栋教学楼。” 两栋楼相隔五十米，程飞扬立马带人冲进暴雨跑向教学楼，所有人顾不上身上湿哒哒滴水，轻声上楼。 “一队那边，二队跟我这边。” 教学楼左右楼梯被程飞扬他们包围搜查，终于在五楼最尽头的杂物房听见猫叫声。 大火烧过后的楼层乌黑破烂，空置多年已经发出刺鼻的霉臭味。 猫遭到非人折磨，痛苦的尖叫，夜深人静，破烂的楼内惨叫声一道比一道高。 突然闪电落下，楼内瘆人得很，小舟他们感觉惧怕，太特么像恐怖片了。 程飞扬挥下手，行动立马开始。他打头阵最先冲进房间： “不许动！” “抱住头！” 房间四个青年吓愣了，等程飞扬把他们都上手铐，才有人出声问： “你们为什么捉我？” 没有人理会他们，都忙着在房间找猫。 杂乱的房间东西多，程飞扬翻找了会才发现一个猫笼，里面还有三只猫，看品种都是贵种宠物。 那只无毛猫胆小的缩在猫笼角落，身上许多抓伤，看来被其他猫欺负不轻。 “起码还是活的。” 程飞扬松口气，把猫拎回去喊了句：“取完证了吗。” 小舟皱着眉走过来：“取完了，所长后面那个屋我建议你去看一看。” 其他民警从那个屋出来，脸色发白，有的往窗外吐口水。 民警不是刑警，接触血腥残忍的事不会很多，心理承受力不会多强。 所以，小屋内一个卡式炉上火锅汤底煮着 ，两只被剥皮的完整猫，他们都看恶心了。 “这帮狠人，还真敢吃。” 程飞扬冲四个青年凶一句：“你们心理够变态的，不知野猫病毒多！” 四个青年没有刚开始的慌张，这刻还朝所有人不屑嘲笑： “我们的特殊爱好，都不允许是吗。” 技校纪律散漫，四个青年染的五颜六色头发，连蹲着都吊儿郎当的，看着就不是正经的人。 程飞扬见他们不见棺材不落泪，把直播间打开，讽刺的问： “都学过法吧，在网上传播这种东西，属于涉嫌寻衅滋事罪，要不要告诉你们后果？” 青年惊慌了下：“不可能，我们国家没有说虐待猫犯法这种事！” “是没有，但直播获取利益就不一样了，回去好好给你们上一课。” 四个青年被押下楼不服气的嚷嚷喊要叫家长。 没有人搭理他们，强制送上车。 程飞扬所有人身上湿透，跑上车水流到处都是，没敢多停留准备回派出所。 “所长那边车上好像是车队长？” 街边停着辆黑吉普车不是他大宝贝还有谁。 “你们先走，我坐那辆车！” 没等车臣枫靠近，他已经跑下车冲过去。 黑吉普车紧急停下，程飞扬上车，头上立马有人帮他擦头发，还一边责备： “跑过来做什么，我不是过去了吗。” “我不是着急见你嘛。” 只有女人才会说的矫情话，程飞扬现在是说得非常溜。 也幸好车臣枫不觉得恶心，听着感觉挺开心的： “差这么几秒钟？” “想你每一分每一秒，算了你不会懂的。”程飞扬摇头叹气。 反正猫找到了，他现在高兴，和车臣枫谈情说爱，打情骂俏，谁也管不着。 车臣枫看他开始作，无声笑了笑。 “看吧，就说你不懂，嗐，之前还说想我嘞，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就没见你想过，更别说亲口说啦。” 那天知道车臣枫曾经想他，程飞扬很是得意，同时也很怀疑，这种心里只有党和人民的男人，居然还会空时间想他，严重怀疑是在哄他的鬼话。 “呐呐呐，看吧，被我说中了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车臣枫嘴角保持着笑意没有否认和承认，就静静看着他作。 以前不懂怎么处理程飞扬这种矫情做作，总是闹得不开心，车臣枫今晚好像突然开窍一样，会懂得保持微笑面对。 不管怎么样，只要笑着，程飞扬就发不了小脾气。 “喂，你笑个屁啊。” 程飞扬捏把他脸，气无语：“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啊。” 车臣枫只好回应：“有。” “回答得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就不应该搭理。 暴风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他们回到派出所依旧还在下。 程飞扬车里备有衣服倒不用担心，只是时间太晚，他还不能回去，担心车臣枫累着了，心疼的劝人回去： “我还要等周小姐过来拿猫，小舟审问不出什么的，我得亲自再把那个何琪琪审一遍。今晚肯定不能回去的了 ，你快回去睡觉。” 车臣枫坐在属于他的办公桌前，看着这次丢猫案件的资料，发现些问题，正在帮他捋清楚，于是摇了摇头： “不回。这个何琪琪怎么认识四个大学生的？” “还没问，等下再审。” “何琪琪不简单，她出狱后没有选择低调生活，而是跑来首都，以她的案底找工作很难，但她现在生活不错，你需要去查查她在做什么。” 程飞扬连连点头：“好。” 第223章 丑到爆的猫 车臣枫瞥他一眼：“还有，你说在机场被她偷拍过，我怀疑她是不是认出我们。” 程飞扬继续点头： “对，当时眼神很阴狠，我还想拒绝拍照而已至于吗，现在看来，她应该是认出我们。” “不管怎么样，这次她出现，我感觉没那么简单，太巧合了。如果从她嘴里审不出事，从四个大学生下手，多少能问出点事。” “好。” 程飞扬规规矩矩的站在办公桌前，等待他继续发话。 车臣枫看着资料，感觉到周围过于安静，疑惑抬眼看着异常端正的人。 顿了顿，好像明白什么了，他站起来让位置： “不好意思，我坐错地方了。” 程飞扬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没有没有，你尽管坐啊，不用我动脑多好，你安排，我立马去办。” 车臣枫有点尴尬，这些年做领导习惯了，进到办公室自然而然的坐下工作。 极少能见他冷肃的脸上出现其他神情，程飞扬心悸一动，稀罕得不行，手脚慢慢不老实起来。 “啧，正经点。”车臣枫往边上站定，瞪着眼神不对劲的家伙。 可那个不正经的家伙，心挠痒痒的：“今天都没亲过嘞，摸下手过过瘾不行啊。” “这里不是我办公室，在我那里被人看见，他们不敢乱说，你这里要是被人看见，很麻烦。” 程飞扬磨下牙，恨自己能力不行： “我会努力工作搞上高位的，奶奶个熊的，只有权力越高，才可以为所欲为！” 车臣枫点着他脑门道：“瞎讲，快去工作。” 没有得到一点甜头，他压根就没心思工作，低声细语的哄着车臣枫： “你给我亲一下，就一下，躲那边。” “回去再。” “不嘛，亲一下下，躲那边不会有人看见的。” 车臣枫不答应，他直接动手把人推到门口。 “喂、” 偷情这种动作，速度一定要快准狠。 亲一口迅速撤离，假装正经帮人整理衣服： “好了，都说一下就一下，我程飞扬是个有原则的人。” 车臣枫给逗笑，按住胸前扶平衣服的双手，犹豫了下： “再亲？” 程飞扬双眼锃亮：“好。” 他先是探头看眼窗外，确保没人后，没有猴急的亲上，而是贴近车臣枫柔软的双唇，轻轻压了压。 肌肤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震了震。 说好只是亲一下，热恋中的人，谁能忍住对方的靠近。 感情升温期的情侣恨不得黏在一起。 程飞扬抱紧怀中人，把他压在门板吻着他双唇不舍离开。 单单亲吻根本无法满足，想撬开唇齿进到里面，缠住属于他清冷的气息。 车臣枫受不住他急不可耐的渴望，急忙抬头躲开： “好了，要失控了。” 程飞扬紧紧抱住他，感受他的体温，他的渴望： “你兄弟起来了。” 车臣枫把人按进身体，试图缓解难受，声音闷闷的的说道： “你闯祸又救不了火。” “我就亲一下，你自己定力差怪谁。” 车臣枫不作声，难受的紧紧贴近人。 程飞扬不忍心看他这模样，平时在家里，自己就算再累都要满足他，何时舍得人受委屈。 “我们去车上，我帮你弄一次。” “不了，你赶紧忙完休息，我先回家了。” 车臣枫终于松开手，调整几口呼吸，等身上热度下去把门打开： “我走了。” 程飞扬悄悄握下他手表示安慰：“嗯，你困了回去就睡，别等我。” “好。” 凌晨两点，暴雨比之前小许多，派出所外有许多积水，车辆经过溅起的水花高高落下，把行人裤脚都弄湿，车主一点都不在乎。 派出所警务室检查过车主信息开门放入，红色跑车一脚油门进到里面，把警务员吓一跳，连忙追上去。 大雨无法掩盖跑车发动机轰轰的炸响，夜深的街上，听着依然吵耳。 车臣枫低头看眼自己湿掉半截的裤脚，再看向派出所，他打着伞径直回到大厅。 “这就是你们找回来的猫？！” 周小姐指住地上猫笼里的无毛猫，惊愕失色，嗓子都震破音。 接近十万块的名贵猫，一条条的抓痕在它没有毛的皮肤上，血淋淋看着非常瘆人。尤其它脸上被颜料涂抹的眼妆和口红，丑陋不堪入目。 在技校黑灯瞎火没人留意到无毛猫具体样子，现在带回来放在大厅灯火通明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撇开嘴 。 好丑，丑到恶心…… “程所长，你解释！你们怎么做事的！” 周小姐瞧见程飞扬皱起的五官，气冲冲的要找他算账。 在场的人有些懵，他们解释什么，又不是他们整的？ 程飞扬淡然看着千金大小姐发飙： “那晚你的猫，确实是被和你打架的女孩带走，她把猫卖给一个黑网虐杀动物直播间，我们赶到现场时，它已经这样。” 周小姐并不买账，娇贵的有钱人多数都是不爱讲道理： “你们警察办事效率太慢，要是再快一点就不会这样！” 这种不讲道理的人，民警见怪不怪的，统一转过身该干嘛干嘛。 剩下程飞扬独自面对这个盛气凌人的周小姐， 真想问候她老母！ “从你报警到现在没二十四小时，猫已经找回来，你要是还责备我们办事效率慢你去投诉吧。 我们警察放下人的事，顶住四十度天气在外面找一天猫，晚上为了找回你猫又被暴雨淋湿一身水。 现在全部人更是通宵加班没下班，累死累活一整天，你周小姐不知反省自身问题，还在这里大喊大叫！” 程飞扬的嗓门是洪亮而浑厚，缉毒的人吼毒贩咬字清晰，威严肃穆，他硬生生把周小姐唬住。 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和她讲道理，怪他忽略自身问题，害所有人误会了…… 小舟在一边讪讪的挤眉：冷静点冷静点。 程飞扬深深吸口气，神情温和了点： “没什么事周小姐请回去吧，把猫带去医院看看。” 周小姐睁大一双杏眼，眼周有些泛红，可能是被气的，也可能是大小姐受委屈了。 第224章 他的第六感超级强 从来没有人会给她脸色看，周小姐现在心情复杂，有生气有恼羞还有别样奇怪的思绪。 看着程飞扬愣是没有无话可说。 见她这副模样，小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劝： “周小姐，赶紧把猫带回去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程所长现在要忙到天亮，他忙了一天，很累的了。” 周小姐脸色慢慢缓和了点，拎起她的猫走人。 下台阶时，她莫名的回过身看程飞扬。 车臣枫站在台阶边，把她脸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平时他出现，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忽视，周小姐没有留意到他，因为把所有心思放程飞扬身上。 车神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 他把伞收起再次回到大厅。 程飞扬已经看见了，在门口随手拿过一把伞，接着把车臣枫推出去： “走，赶紧回去啊。” “我不回了。” “？”，程飞扬好笑瞄他一眼，悄悄的问：“就这么不舍得我？” 车臣枫眼神特别清冷：“嗯。” “……不舍得，也不用这样看人啊。” 程飞扬摸不着头脑，怎么把人惹不开心了？ 难道是欲求不满火气攻心？ “得了，我先送你回家吧，晚点处理也不碍事。” 车臣枫被他拉扯上车后依旧沉住脸。 程飞扬无法淡定了，心里犯怵：“干嘛了吗，才十分钟不见就生气那？” “没有生气。” “还说没有嘞，脸都黑了。” 车臣枫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狠狠吐出烟雾，车内很快飘逸青灰色烟圈。 他就那样吸着烟幽幽看着程飞扬。 “我去，你这样整到我心里发毛。” 车臣枫打开车窗弹掉烟灰，笑了笑：“程飞扬你这个家伙，看不出来魅力挺大的。” 程飞扬不满的瞪他一眼：“喂，你要打要杀痛快点，搞什么人身攻击啊。” “行，你说的。” “你想怎样。” 车臣枫把烟碾碎进烟灰缸，高深莫测笑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 程飞扬套不出他话，只能默默开车。 回到家，还是习惯的先去看程浩，进房间帮老头子盖好被子。 “下班了？” 程飞扬又一次把人吵醒，大孝子没有愧疚心，笑嘻嘻的： “对，程所长下班了。” 程浩睡眼蒙胧的笑了下：“滚，一个所长还混到天亮才回来。” “人家是所长嘛，不得任劳任怨。” 程浩挥挥手：“去睡觉吧。” “好。” 程飞扬笑嘻嘻的回到房间，车臣枫已经在里面洗澡了。 他打开条门缝偷看，嘴上吧唧吧唧的： “身材好看死了，给我摸摸？” “你进来一起洗。” 程飞扬一听激动的立马脱衣冲进去：“你帮我搓背。” 车臣枫挤出沐浴露站在他身后，用浴球打开泡沫主动帮他搓背。 力气大很快搓出红色，程飞扬长长吁口气： “舒服。以前没少去澡堂吧。” “嗯。” 北方人冬天几乎都会去澡堂洗澡，顺便搓澡，车臣枫小时候家里经常带去，只是后面长大，性格越来越冷，便不喜欢去了。 他按照记忆里的力度和方式，一下一下的把程飞扬后背搓干净。 从来没体会过搓澡的南方人，可痛到龇牙咧嘴。 “好了。” “我后背都搓出火了吧，火辣辣的。” 程飞扬想去浴镜看后背什么样的情况，刚走到洗手台，被人直接按在大理石台面上。 紧接着车臣枫倾身压下，后背承受他的重量，胸口挤在台面要闷断气了。 突如其来的激情让程飞扬猝不及防。 以至于回到床上，他还搞不清人家刚刚急不可耐是怎么回事。 “我惹恼你了？” 车臣枫凉凉的：“嗯。” 在派出所，出门前还好好的，突然返回就不正常了，程飞扬都不知道他出去那点时间，自己哪里招惹到人！ 他越是冥思苦想，车臣枫越是不放过他，再一次把人从床上捞起时，他举起双手求饶： “大爷饶命啊，小的不行了。” “程飞扬，你敢喜欢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耳朵被人惩罚重重咬住，程飞扬痛到想打人，但听见车臣枫闷闷的话，差点笑死： “你莫名其妙发疯，原因是怕我去找女人？！” “嗯。” 什么狗屁话！他是没听闻过哪对男同，担心一方去找女人，而不是担心找的是男人。 他家大宝贝果然与众不同。 “是什么理由，导致你对我有这么偏激的想法。还有，你这个想法很侮辱人好不好，你就算不要我，我也不可能喜欢女人啊。” 车臣枫翻下身平躺休息，暂时放他一马，把周小姐说了出来： “她，你能把持住？” 程飞扬不敢相信车臣枫在吃醋，醋味还特别大。 某人心里开心得飘飘然，嘴上却嚷嚷着不满： “我靠，车臣枫你要打要杀，找个好点的理由不行？周小姐我们才见两次面，而且每次见面都闹不开心，你到底从哪里看出人家喜欢我这个穷鬼。” 车臣枫并没有因为程飞扬解释而开心，相反刚在台阶上周小姐的眼神，在脑海再次出现。 他一向看人很准，同时第六感特别强，周小姐往后如果不再找程飞扬，他车神这个名号白叫了！ “喂，我都解释，你还折磨我！” 程飞扬的老腰要折腾断了…… 天蒙蒙亮，雨也停。 车臣枫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程飞扬微微抬起头，看着黑溜溜的发顶心里说不出幸福。 车臣枫的头发又黑又硬，从没见过他用吹风机，但发丝永远根根立起。 都说这样发质的男人，性生活非常强烈，以前他总摸自己的头发表示怀疑，直到和车臣枫在一起后，他不得不相信。 真的，强到出乎人意料。 想到今晚车臣枫发狠折磨自己，程飞扬笑出声，胸口一抽一抽的，把趴在身上熟睡的男人震到一起一低。 过度的劳累后果就是，车臣枫现在全身发软在他身上轻微打呼噜。 轻轻把人翻下床，再起来拿湿毛巾把身子擦干净，程飞扬最后帮他把衣服都穿上。 车臣枫都没被吵醒。 男人熟睡中清冷的眉目，温和的舒展开，严肃英俊的脸庞放松下来，让他看起来比往常平易近人。 第225章 查案 看着心爱的人睡在身边，程飞扬心里软乎一塌糊涂。 抱着车臣枫傻笑了一会，看下时间该去派出所继续查案了。 轻声把衣服穿上出房间，从楼梯下去时，三楼传来细微脚步声。 阿海同样轻手轻脚的下来，看见程飞扬愣了愣，随后有些不自然的竖起手指在嘴边： “嘘～” 感情是为了偷偷躲开王钊，天刚亮就起床去上班了。 真不容易…… 程飞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配合的下楼。 阿海跟在他身后，右脚一出门，连门都不关，逃似的跑出小院。 冲上车后，生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上一样，一脚油门蹿出老远。 程飞扬懵了会，无奈抬头，王钊站在三楼阳台一声不响的，眺望已经远去的小车。 原来人家早猜到他今天会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吵闹，王钊很安静的看阿海离去。 “他晚上会回来，你别多想。” 担心他会出事，程飞扬只能胡乱编个谎言。 说完后，想打自己脸，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王钊把目光收回，慢吞吞的低头看程飞扬。 曾经散漫嚣张的王大公子，最近消瘦了许多。那双桃花眼呆呆的，没有以前的娇贵盛气。 程飞扬看着于心不忍，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爱情这种东西，能叫人生死的东西，自己贴心领会过，痛彻心扉的伤痛，王钊怕是逃不掉。 “你，王钊，你知道的，我和车臣枫在一起，不是单靠嘴说的，也不是单靠一颗热火的心。 我跟你说过，我追他十年，十年里我是紧跟随他的脚步，他从警我退伍，他要查案我配合，他得罪人我保护。 我不是空手套白狼的，所有爱情都是靠努力。车臣枫很优秀，你知道我为了追随他脚步付出多少努力？我不优秀，单靠爱，车臣枫也不会看上我。 所以你要换位思考，阿海才三十岁，家里没背景，靠自己能力已经是国际刑警队长的助理，你想过他的优秀嚒。 然而你王钊现在……单凭精神方面，你就给不了情绪价值。 你现在天天陷入自己黑暗的世界无法自拔，连带你周边的人都不开心，知道吗。你打开心扉，回到以前那个王钊，然后努力改变自己，行不行？” 程飞扬不懂安慰人，巴拉说完一大堆，见楼上的人依旧直勾勾看着自己，深感无力。 “我要去上班了，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就回去上班吧，忙起来会改变你许多事。” 王钊木然看着他开车离去。 天空又滴滴答答下起小雨，微凉的水滴飘落在王钊脸上。 心口突然控制不住涌出酸涩，随着身上衣服湿透，他睁大通红双眼，狠狠的吼一声： “沐阳海！” …… 到派出所先是安排人回去休息，程飞扬把四个大学生口供看了下。 “何琪琪教他们进黑网直播？并且提供动物？” 小舟打个大大的哈欠，眼尾都是泪花： “对，据他们所讲，账号也是何琪琪提供的，所获得的利益，他们只要六成，四成归何琪琪。” 程飞扬翻完四个大学生口供，沉思了会才说道： “这样说，我们之前猜测何琪琪把猫卖给他们，是错误的猜测。而且何琪琪目的不止报复周小姐那么简单。” 小舟连连点头： “对，我们都被那个女人骗了。还好所长你找到这个黑网，不然我们真的被骗住，现在还在外面找猫。” 程飞扬也没想到是宠物店老板娘，帮忙把案破了。 但，现在有更大的问题，何琪琪的事已经涉嫌刑法，得上报让刑警去查。 这样一来，他没办法知道何琪琪出现在安门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何琪琪等下我再去审，她身后可能还有人操控。” 小舟应下继续再打个哈欠：“那我下班了。” 程飞扬对这个年轻人挺满意的，赞赏的夸两句： “好，辛苦你了小舟，做得很好。” 小舟顿时疲惫扫空，精神亢奋的站定：“谢谢领导表扬，我会再续再厉！” “嗯，好好干。” “是！”，小舟出去关上门，大大的比个耶。 程飞扬笑笑，他年轻时就没有过这样的上进心，以前一心在车臣枫身上，领导表扬还是骂人，他都没什么感觉。 不过值得。 他动了动腰，酸软得很。车臣枫这次把他折磨够惨，走路都不正常，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什么异常，程飞扬故意高低脚走路，假装脚有事。 瘸着脚一拐一拐的进审问室，见到一夜没能睡的何琪琪。 强光灯下，一夜被不停审问，这个女人已经困到目光呆滞。 她看见程飞扬，态度和之前一样差：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一只猫而已，问了多少回！” 程飞扬不想跟她浪费时间，直接拿出从技校搜查来的证据。 “这些猫，还有四名大学生，黑网，直播账号，认识吧。” 何琪琪瞬间惊慌的盯住桌面东西。 “是不是没想到我们居然找出这些东西。” 程飞扬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注视她双眼问： “你背后还有人吧，刚从监狱出来，没人接应，孤身一人不可能在安门定居。” 何琪琪双手握紧，抿住嘴和程飞扬对视几秒，最后移开眼。 一直从事非法工作的人，她已经知道自己这次要完了。 只是老油条依然选择耍小聪明：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负责帮忙找猫。” “我也不需要你知道什么，只要把你背后的人说出来就行了。” 何琪琪慌张的咬住下唇，显然她害怕背后的人。 程飞扬见状，先暂时忽略这个问题，他倾过身，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是不是认出我是谁，在滨江城机场，你拍那个男人也是认出他才拍的对吧。” 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何琪琪吓懵的更加不敢回答。 程飞扬是笑得挺开心的：“这么害怕，还想来安门报仇。” 此时的何琪琪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她的全部事情几乎都被面前这个男人知道。 她无法再保持冷静，不安的来回搓自己手指。 第226章 锦旗 “你不说话不招供，不代表放你回去就安全，你什么案底我们一清二楚，相信你背后的人一样明白。 所以，你觉得出去后安全还是在里面安全。” 程飞扬看清何琪琪心理防线后，心稳得很，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的喝水看手机。 过十分钟，何琪琪拉耸下肩，程飞扬扫过她表情： “可以说了吗。” “我说了，你们能放我走吗。” “不能，按法处置，但你可以带功减罪。” 何琪琪忽然抬起脸笑了，莫名其妙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阿紫，是不是就是这样出卖我们的？” 程飞扬手中的钢笔停下，诧异她怎么知道阿紫的事，当年阿紫被秘密保护重新换名生活，除了接触案件的人，没有其他人知道才对。 “谁跟你这样讲的。” 何琪琪一副自以聪明的样子：“我和阿紫关系很好，她突然失踪，游艇会突然被查，我早猜到啦。” 程飞扬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女人，看着不是精明的人，实际心思缜密。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多年，她还记得找原因，敢说不是过来报仇的都没人信。 “我不会告诉你我来安门的目的，更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死了那条心吧。” 何琪琪提起阿紫后，脸上阴险的挂上笑容。 一对不精明的眼睛充满怨恨。 程飞扬暂时退出审讯室，看下时间还早，阿紫应该还没睡醒先不打扰。 他把案件理清准备交给刑警队去办理，再回到审讯室把四个大学生审问一遍。 得出结论什么都不清楚，一切都由何琪琪负责。 程飞扬头疼，何琪琪这个女人变态的，不抓紧时间处理，迟早会出事。 八点过后原本打算给阿紫打电话，车臣枫先打了过来： “吃早餐了吗。” “没有，刚忙完，你吃了没有。” 车臣枫停下看眼餐桌对面的王钊：“在吃。” 今早和平时不一样，阿海早早走了，程浩出去喝早茶，剩下车臣枫和王钊，两个合不来的人自然谁也不会说话。 他们安静非常的在用餐。 程飞扬不知他那边情况，笑呵呵的说：“我大宝贝累坏了，多吃点哈。” 车臣枫清咳一下想提醒要正经点。 偏那个家伙在他面前就不会正经： “一大早给我视频，是不是想我啦，来亲一个。” 手机声音不大，但小餐桌上，王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木着脸看过来，车臣枫只能朝手机瞪一眼。 程飞扬聪明，一看便知道什么意思： “干嘛呀，别害羞，我爸什么不懂啊 。王钊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学习学习。” “你欠收拾是不是。” 人家只是随口警告一句，程飞扬却想到凌晨时被折磨的事。 他大脸怼近屏幕，笑得贼兮兮的：“好。”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车臣枫真是秒懂他的意思。 直接说事不再跟他瞎聊： “你那个案刑警队已经受理，等下会有人过去。王钊今天归队，也会跟去。” 意思是王钊你帮忙看着点。 程飞扬也是秒懂，连连点头：“ok，车神请放心，我收到你的意思。” “嗯，去吃早餐吧。” “好。” 车臣枫随手就要按断，屏幕突然凑近一张嘴，程飞扬抓紧机会“叭”的亲一口。 紧接着对方立马挂断。 幸好车臣枫已经脸皮够厚，不然都不知怎么面对王钊。 “你吃完我送你去刑警队。” 王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什么心情：“没事，我自己打车去。” “嗯，以后准备住哪里。” “回家。” 车臣枫不再说什么。 早上王钊把他喊醒，非常认真申请归队。 他们谈了差不多半小时，王钊依旧表示回去认真工作。 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前一晚，还死气沉沉的人突然斗志昂扬。 只要他愿意走出内心，重新接触社会，回去就回去吧。 吃过早餐出门，王钊叫的车还没到，他站在小院外安静看着远处河边风景。 短短一个月，经历太多事，早上阿海走后，他的感情寄托也走了，此时王钊心如止水，平静的接受一切。 程飞扬说得对，阿海那么优秀，他有什么值得人家喜欢的。 自己除了家境好，一无是处，甚至还想缠住一个直男，他有什么值得人家不喜欢女人，来喜欢男人这么恶心的事。 王钊深吸口气，从今天起，他也要努力。 …… 程飞扬吃过早餐就着办公椅睡了一会，醒来没精打采的出去泡茶。 “程所长喜欢喝咖啡吗？” 最先入鼻的是浓郁香水味，再是傲娇的嗓音。 回过身入眼又是热情奔放的周小姐。 “不喜欢。”程飞扬看下她身后座椅，放着一些东西。 周小姐留意到他目光，主动打开袋子，拿出一个红色长方形礼盒。 “谢谢程所长帮忙找回我猫，不知怎么感谢，只能小小表示一下。” 她从长方形礼盒拿出一面锦旗，当着程飞扬打开。 上面的字，程飞扬没有仔细想，但神探两个大字，让他嘴角抽搐。 听说基层民警最骄傲和荣誉的事，就是收到群众的锦旗。 为毛程飞扬感觉别扭得很。 找只猫就是神探，被同行看到，不得笑死。 “……谢谢周小姐，这是我本职工作，还请你别客气，把锦旗带走吧。” 周小姐长长的睫毛疑惑眨了眨：“是上面写的字不好？” 不应该啊，她可是问过许多朋友，连门店老板一致认为，用神探形容警察，他们绝对喜欢。 那就是款式不够好看了。 明艳的周小姐撇下嘴，把锦旗收起放进袋子。 程飞扬心想也不算是娇蛮不讲理。 谁知人家喃喃着：“我都说要金黄色，他们非说红色好看，程所长，我现在重新让人做面金色旗子，你等我一会。” 程飞扬懵了下：“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 周小姐停下看着他脸似乎才恍然大悟： “对，你瞧我这人，太不会做事。程所长帮我大忙，我应该请吃饭才对。今晚程所长有空吗？” “……” 第227章 上流人喜欢玩 程飞扬想到她满屋子的俗气，就知道无法沟通。 “都不需要，这是我工作，应该的事。” 周小姐笑靥如花的，没有因被拒绝而感到丢脸，那张艳美的脸笑得特别开心： “程所长廉洁自律，我很是喜欢。” “？” “不打扰你工作了，我晚上再过来。” “？”。程飞扬皱着他那对浓眉，明显不喜欢周小姐这副做派。 那个没有自知之的女人踩着她细高跟，扭动小蛮腰走了。 本来事就多，烦得很，程飞扬嫌弃得不行，端着茶杯刚进办公室，刑警队也来人。 “你好，我是此次案件负责人，大董。” 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的，脸上不修边幅，像从街边乞讨过来的丐帮帮主。 程飞扬愣了愣：“你好，程飞扬。” 大董咧开嘴笑哈哈的：“不好意思，我们队刚从瑶山区回来，在那边蹲守四天，没洗过澡。” “辛苦了，怎么不安排你先回去休息？” “唉，不是忙嘛，没关系，我过来处理完就休假了。” 程飞扬和他客气两句，然后看向王钊。 他居然端端正正的坐着，认真听他们谈话。今天的他穿上警服，理过头发，看起来精神许多。 散漫的王大公子，这样一看，比以前成熟稳重了。 王钊朝程飞扬笑了笑：“今天开始我会认真学习。” “很好。” 从来没见过王钊这么认真的态度，连大董都忍不住看多两眼： “我们一个月不见，你是终于开窍了啊。” 王钊点头，笑得坦荡：“对，董哥以后多多指点。” 大董连忙摆手，王大公子他哪里敢指点。 “都是同事，有什么不会问就是了。” 王钊态度非常端正：“好。” “……” 这可把所有人整不适应。大董只有和程飞扬加快交接工作。 “这个阿紫我已经联系过，她称目前没有收到任何人的威胁，不过，你们要多关注。” 大董看完资料，头大的叹口气：“这些人怎么阴魂不散的，都多少年了。好了，我们现在先回去。” 程飞扬：“嗯，辛苦了。” 王钊等他们都交接完，上前帮大董收拾资料，随后都拿在手里。 接着去开门，等大董出来。 没做过这种事的人，做起来利落熟练，根本不需要别人教。 大董诧异的眨巴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能享受王大公子的服务！ 程飞扬同样震惊不少，怎么会有人说改变就改变。 王钊站在门口一派严肃的等大董出发，面对他们的打量，他从容接受。 因猫引起的案件，到此交接给别人了。程飞扬一身松，继续回归他的民生民事。 暴雨过后必会是晴天，傍晚的红霞落在路边，程飞扬瘸着脚走出派出所。 晚风轻轻吹来凉快肆意，他没来得及感受，下一刻挑挑眉四周看了看。 熟悉的香水顺风飘来，但程飞扬看不到人在哪里。 周小姐必定就在附近，他不想被纠缠住，赶紧走人。 派出所私人车辆只能停外面，程飞扬加快脚步走进拐角，没想到里面香水味更浓。 靠、人没躲开，还掉入虎口了。 周小姐身穿短袖粉红旗袍，环抱双臂倚在路灯杆下，看着程飞扬笑得很得意。 夕阳最后余晖把她衬得没有平日张扬，柔和的像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路过的车辆或是行人纷纷被吸引住，成功惊艳了所有人。 “程所长好巧啊。” 程飞扬麻了，真他妈巧，她名贵的手提包就在自己车顶。 周小姐成功逮到人非常开心，对面的人淡漠忽视她打招呼，没有丝毫在乎，漂亮的杏眼更是感兴趣在人家身上流转。 “程所长还记得我们晚上有约吗？” 上流人都玩得很花，周小姐直白的眼神，程飞扬猜到是什么意思，心里鄙夷到极点，奈何自己不能得罪，只能客气拒绝。 “我说了，我不去。周小姐麻烦把包拿掉，我要回家。” “家里，有爱人等啊。”周小姐扭动她曼妙身姿靠近，仰起脸就是明晃晃的调笑： “我听说程所长没结婚哦，着急回家做什么呢，不如陪我。” 程飞扬真心不喜欢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后退一步，正色道： “谢谢周小姐好意。” 周小姐可没被人拒绝过，面对油盐不进的男人，她不会灰心，越挫越勇，在她眼里男人都一样，好色，好钱，好权利。 只要她想得到的男人，不可能拿不下。 “你、”，胜在必得笑意没彻底在她明艳脸上打开，随而便僵住。 程飞扬担心被人看见说闲话，把车顶镶金钻包包拿走放另外一辆车上，在周小姐笑容僵硬中，坐上车关门。 她惊讶的笑出声，仿佛发现什么好玩新鲜的事。 “程所长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我很伤心的耶。 “周小姐回去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的伤心不应该出现在我这里。” 好直接的回拒，同时也点破周小姐的意思，还以为他会假装糊涂，可惜人家连装都懒得装。 周小姐独自站马路上，望着程飞扬开车离去，笑容逐渐变味。 “程飞扬，有意思。” 富家千金爱上穷小子的狗血剧情，程飞扬想不到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晚上和程浩吃过饭，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周小姐不停的信息轰炸，气到他磨牙。 “要紧事就先去忙，碗我来洗就好了。” 程浩有意瞥眼他的手机，一个女人头像添加好友提示。 顿时明白什么似的，一巴掌拍程飞扬后背：“犯糊涂了是吧！” “嘶，老头，你搞什么。这是人家在骚扰我，你没看见？” “我就是看见了才骂你，这是谁！” 程飞扬现在需要军师解愁，把周小姐的事说出来，和程浩一起分析： “富家子弟的游戏，我肯定玩不过的，爸，我该怎么躲开？” 程浩一脸不可思议打量自己儿子： “你程飞扬以前怎么没这个魅力？近半年桃花运挺旺盛。” 阿紫，王钊，现在又来个周小姐，一个比一个难搞。 第二百二十八 陷阱 程飞扬难得骄傲的挺起腰板，自己三十六岁了，还有桃花运，哪个男人不自豪。 程浩看不来他得瑟，凉凉的说道：“很开心？阿枫知道吗？” “？”程飞扬气势立马弱下：“没有，他知道我得死。” “赶紧处理掉，别搞到鸡飞狗跳的，家里今天才太平，再招惹什么事回来，看我不收拾你。” 程浩早上得知阿海和王钊走了，还因此开心的做顿丰盛晚餐庆祝。 这些天他可是，看着他们两人都觉得闹心！ 压制几天的火气，程浩气吼吼的拿程飞扬出气：“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真是的，还想让你分忧解难，你还给我施压了。” 程飞扬委委屈屈的拿手机出门，程浩冷哼的再凶一句： “你是我爹，还是我是你爹，一天天的尽给你擦屁股！” “？”，程飞扬回过身快速反问：“你是我爹，要我帮你擦屁股嚒。” 程浩拿过锅铲就追出去：“看老子今天不打你！” 程飞扬飞快开车逃离，等车开远了，大孝子笑哈哈的回头喊： “爸，我和车臣枫晚点回来。” 周小姐的事，他要学习车臣枫冷处理。把人家微信拉黑，随后撇撇嘴，去找他大宝贝。 高大肃穆的刑警大队，程飞扬不能随便进去，在门口打电话给车臣枫。 只是一直忙音，他只能在路边抽烟，烟打着没吸上一口，车臣枫从大厅快步出来。 “阿海，你到那边后，先找到王钊。” “我现在过去，其他人去就可以了，你责任是找王钊，你听我安排！” 车臣枫讲着电话，一边朝程飞扬招手，有默契的人赶紧去开车。 “去蓝方技校。” “虐猫那个技校？” “对。”车臣枫挂掉电话，从后腰拿出什么东西。 程飞扬低头看了眼，是把手枪。 “怎么了？王钊出事了？” “嗯，王钊和刑警队的人去技校调查，在拆除的教学楼遭到人袭击，有人员受伤。王钊打电话上报后，他去追，但阿海带人赶到找不到王钊。” “袭击？” 程飞扬莫名想到何琪琪阴狠的眼神，那个变态的女人。 “我靠，那些人该不会等在那里报仇吧？！” 两人互看一眼，车臣枫已经猜到，想法和他的一样。 “如果真的是，这个案，我们要重新定义。” “何琪琪知道阿紫的事，在机场碰到我们，然后在安门犯罪恰巧是你办案。” 程飞扬手指发凉：“我在人家陷阱里。” “今晚他们可能袭击错人。” 车臣枫声音听不出情绪，平静的把子弹一颗颗装满入枪。 车玻璃刚好倒映出他垂下的眼眸，冷得恐怖。 程飞扬能感受到，那身凌人气势无形的释放。 “你冷静点。” 到达学校门口，程飞扬抓住车臣枫手心握了握： “没事的，这些小鱼小虾，掀不起风浪。” “嗯。我们先去楼上。” “好。” 车臣枫平静的把枪放回腰间，从车下来大步走上楼。 瞧着他匆匆上楼的后背，心里隐约不安，程飞扬紧跟在他身后。 上到袭击现场，车臣枫突然不走了，被挡住视线，程飞扬从身侧走出，看清前面的情况，心里发冷。 昨晚好好的地板此时被人敲穿，四楼与五楼之间直接穿透。 四楼地板有块大纸皮，上面还有干枯的血迹。 “王钊和大董从五楼走过，踩中上面被纸皮虚盖掩住的破口，大董走在前最先掉下去，王钊掉下去反应快，刚好抓住这里。” 敲穿的地板一侧有两条抓痕，应该是王钊爬上来时造成的。 “大董掉下去后，被埋伏在一边的男人用刀刺伤。幸好王钊跑下来得快，那小子身手还算可以，把人打跑，打电话给我们后，一个人去追。” 车臣枫检查完四周，脸上阴沉沉的，不似在车上那么平静。 大概是没想到那些人手段这么残忍。 听完刑警汇报工作看眼程飞扬：“我们去找王钊。” “好、” …… 道路湿淋，脚步跑在上面哒哒的响，污水溅起弄脏裤脚和鞋，王钊顾不上，拼命追捕前面的瘦男人。 夜色很黑，瘦男人还特意往没路灯地方跑，慢慢的如墨一般马路，王钊与瘦男人落下一大段距离。 正当以为要追丢人时，瘦男人阴狠的骂道： “靠，他妈的！” 慌不失措的逃跑居然走进死胡同。 胡同围墙非常高，上面倒钩的铁丝网，瘦男人无法翻过去。 阴冷凶狠的盯住王钊：“滚你妈的，老子找的不是你！” 王钊胆子小但他体力不差，长在战神家，从小被各种训练，虽然他学不精，不代表没用，像这个男人，多少能应付。 可惜，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对付，碍于胆小他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在技校如果不是为了救大董，以他的胆子面对锋利的刀刃不可能敢出手。 “滚开，听见了没有！小心老子下次搞的就是你！” 瘦男人捡起石头就扔，黑胡同丢过来的东西，很难看清，王钊刚躲开，很快又扔出一块石头。 空气刺破声，他听觉敏锐立马侧身，石头堪堪擦过脸部。 细微的疼痛让王钊慌了下。 窄小的胡同里，慢慢响起急促的粗喘声。 对面的瘦男人察觉到，当即猖狂大笑： “靠，老子还以为你们警察都不怕死。还不是怂蛋！哈哈！” 嘲笑时还比了个中指：“垃圾！” 王钊脸上火辣辣的燥热，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过快的心跳。 “老子不怕死的，你敢过来绝对弄死你个狗玩意！” 瘦男人拉下拉链，肆无忌惮的朝王钊尿尿。 王大公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气得脸红耳赤。 “你、” 气势不足，骂出一个字毫无震慑力。 瘦男人更是笑得东倒西歪。 王钊脑海瞬间闪过从小到大，经历的嘲笑，以及王焱无数次的打骂。 还有阿海对自己的嫌弃。 都如这个男人所说的，他真的很没用。 咬紧后槽牙，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难堪的经历一帧一帧的浮现，他又要陷入巨大的黑暗。 “你闭嘴！” 第229章 变强大很开心 带着颤音的怒吼，瘦男人以为他在给自己壮胆，一下笑得更夸张： “我操，就这个屌样，还学人家当警察，送外卖都嫌弃你啦，没点鬼用的玩意。” 王钊忍不住红眼，随便一个人都骂他没用，难怪阿海嫌弃。 心中巨大的悲痛，因为认清事实而冷静下来。 心跳正常了，呼吸平稳了，他淡漠的摸把脸，眼里平静得过分。 瘦男人感应到他靠近，眯起眼打量，发现人好像不对劲。 王钊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来，不是面对生死的无畏，不是面对歹徒的冷静，更像是不在乎，不在乎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 “你、站住！” 瘦男人忍不住后退，逐渐被逼到没有退路。 这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一副寻死的模样，把他吓住了。 王钊闭闭眼，想一遍从小练过无数次的军拳。 在瘦男人动手前，他快速出击。 带着恨绝和不留恋的拳脚，王钊很快把人打倒。 胡同内都是瘦男人的惨叫声。 阿海经过这块地方，原本打算忽略掉，因为这里是胡同，他认为他们不可能跑到里面去。 在他跑出两步路时，那个他认为没人的地方，突然传出叫喊。 阿海迅速跟声音寻找，接近目的，惨叫声和拳脚声混乱一起。 他以为是王钊被人打，冲上前看见的却是，王钊拽住瘦男人领口，单手把人压进围墙，另一只手拳拳挥打。 惨叫声慢慢弱下，王钊依旧没停。 没有因瘦男人求饶而心里好受，相反的是，自卑胆小的内心，看见他的认错和求饶，王钊感到兴奋。 原来变强，原来收拾嘲笑的人，原来是这么痛快！ “你去死！” 铁铮铮的大拳没有落下，它被人抓住手腕。 阿海睁着警告双目低骂道： “你要打死他吗，蠢货！” 突然间出现的人，把王钊愣住，随即又因为被阿海莫名的训话，感到沮丧。 他气喘如牛松开手，木然的站在一边。 没有支撑力，瘦男人像只死狗一样滑落下地。 刚好瘫软在王钊脚边。 不知怎么的，瘦男人紧闭双眼嘴里流出鲜血，躺在污水中和死了一样，他竟然有种报仇的快感。 忍不住笑了，控制不住的笑了。 本身长得妩媚的男人，笑起来妖惑邪魅。 阿海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笑，美是真的，勾人心是真的，瘆人也是真的。 “你疯了，把人打成这样还笑。” 王钊笑得更开心，肩膀不停的抽动，眼尾含着泪花，他真的很开心。 他想跟阿海说，原来他也很厉害，原来他并不是多差劲，只是胆子小了一点而已。 但他什么都没说，靠着墙大笑，仿佛在笑二十多年的委屈和不甘。 阿海以为是突发情况把人刺激傻了，连忙把瘦男人铐上，呼叫车臣枫。 王钊忽地看过来：“为什么你还是不开心，我把人打倒了，为什么你还生气。” 狐狸眼睁得非常大，里面的质问跟审讯一样拷打阿海。 “……”，阿海吓一跳。 “你讲话，为什么我怎样你都不开心。” 阿海淡淡瞥开眼：“你怎样关我什么事。” 王钊心狠狠抽痛，刚才那点兴奋荡然无存。 他好像明白，不喜欢你的人，做什么都是不喜欢。 王钊深感无力，走到墙角蹲下身，把自己再次陷入黑暗。 阿海不能看见他这模样，闹心。 毕竟自己有错。 烦躁的摸出香烟，啪嗒啪嗒抽起。 二十分钟后， 车臣枫和程飞扬赶到，瘦男人送上救护车，大明灯照亮胡同，他们看见王钊蹲在墙角拉耸着脑袋。 “你手去医院包扎一下。” 王钊僵硬的动了动手指，五根手指红肿像香肠。 阿海见他恢复冷静，把烟踩灭就要走人。 “你烟给我一根。”王钊伸出手掌向他讨烟。 安静蹲二十分钟，一开声就是要烟，阿海搞不明白人怎么回事。 本身就不想多搭理他的事，从口袋摸出烟盒整包丢过去。 王钊捡起来，抽出一根放鼻下闻了闻，抬头想再问打火机，但阿海走了。 应该以为他有打火机吧，王钊是不会抽烟的人，身上根本没有打火机。 “呐、”程飞扬把自己的打火机递过去。 王钊似乎才发现有人站在身侧，愣愣的：“谢谢。” “打火机拿远一点，别烧到头发了。” 不会抽烟的人，点烟时，都是直接把烟含嘴，然后打火。 打火机没调好要么燎到刘海，要么把烟点过长。 程飞扬算是在教王钊抽烟： “先浅浅吸一口，再从嘴里出。” 王钊成功吸一口，笑眯了眼：“不难抽，我以为会呛人。” “刚开始不会，要慢慢来。” 程飞扬不是刑警，没有他什么事，蹲下和王钊一起抽。 “扬哥，我记得你以前爱抽华子，现在怎么不抽了。” “穷，以前工资高，还总想着缉毒迟早会死，所以不亏待自己嘛。现在不能咯，要为家里人着想，连烟都两天一包了。” 王钊吸掉半根，心里舒畅许多：“我明白烟的好处了。” 程飞扬直言可惜了：“是个男人都知道啊，你才学会，以后累了来一根，困了来一根，烦了来一根，别提多爽。” 王钊：“好。” 车臣枫忙完走过来居高临下扫他们一眼，对程飞扬更是瞪一眼。 好好的人，怎么教唆抽烟这种事！ “你们先回去。” “不啊，一起。” 那些人是冲他来的，坐以待毙不是他性格，要就直接开干，谁怕谁！ 程飞扬把烟塞车臣枫嘴里，叫嚣着：“走，老子亲自出门，弄死那帮王八蛋！” “你不能去，”车臣枫弹掉烟灰，看眼王钊：“他可以去。” “怎么不带我玩？” “你不是刑警。” “……”，程飞扬不服气，警种不一样，差别非常大。 车臣枫不理会他的不满，指着车：“回家去，看好爸。” “喂！” 王钊上车前，回过头对程飞扬笑了笑：“扬哥，谢谢你开导，我明白自己怎么做了。” 以往出任务，都是不情愿的人，此时很积极坐上车。 第230章 艳福不浅 车臣枫不知怎么回事，这次有意把王钊带到身边，阿海坐上车后，板着脸看向车外。 王钊平淡的看他一眼，安静的听车臣枫分解案情。 只是双手放在大腿抓紧裤子。 “附近监控查到，还有其他人，在王钊和大董遇袭后没多久，开这辆面包车逃离。” “应该是发现伤错人，故意留下一个人断后。” 阿海想到什么回过头，正好对上王钊好学双眼， 立马皱起眉撇开脸： “车神，我们需要去拘留所把何琪琪带回来。” “嗯，天亮了我去。” 阿海明白他是想去找程飞扬，所以没有抢活干：“好。” 大部队回到警队，王钊一时有些迷茫，他单位不在这，临时过来帮忙连路都不知道在哪里。 车臣枫在会议室开会，没有关注到他。 王钊无聊的倚在沙发，等的时间太长，后面睡着了。 天蒙蒙亮时，有人把他喊醒：“起来。” 来人态度非常不好。 王钊没有生气，揉一揉眼：“什么事。” 阿海语气相当不好，脸上阴沉沉的：“跟我出去。” “？” 没有问去哪里了，王钊沉默跟他出门。 …… 天刚亮，程浩起床晨练，看见院子外只有一辆车，上楼想看看是谁没回来。 回到两楼，三楼有敲打声，不久又有电钻在钻什么东西。 老父亲不用猜都知道是自己的大孝子。 “大清早的做什么。” “装监控。” 程浩这方面比谁都专业，那个针孔摄像头藏在天花板的吊灯，程飞扬还故意在墙角装个微型摄像头。 “防谁呢，装这么多监控。” 再看两楼还藏有两个。 程浩噔噔下楼，发现前院子，大厅，后院，到处都是微型摄像头。 意识到要出大事，回到房间从床底翻出一个箱子。 程飞扬站在扶梯上，有些傻眼：“爸，你这套东西哪里来的？！” “老子自己研究整的，拿去装上。” 他爸就是牛，整套防御系统都有！ 两父子忙活一小时，终于在八点前弄好，程飞扬用手机操控一遍，啧啧称赞： “外围五十米都能看清，可以的，报警器也正常，爸，你把报警器改装一下，随身带。” 程浩点点头：“可以。” 老头子七十岁了，精明能干，要是能再穿上作战服，不得迷死一片老太太。 “爸，你真帅。” “我不帅，你能有这身皮囊？” 程飞扬摸着自己脸，笑得很欠：“人家都说儿子像妈，我妈绝对是个大美人。” “你妈妈当年是班花，你如果是个大闺女，姿色不逊于你妈妈。” 程浩提起夫人倒是挺幸福，对儿子笑眯眯的： “去上班吧，我这里你放心。外面有部队巡逻，他们不敢乱来。” “你不问什么事啊？” “不问，注意安全。” 程飞扬：“爸，有你这样的爹，我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一番感触没有感动老父亲，程浩冷哼笑出声： “别，你别这么想，你爹自身修炼苦果，不是你上辈子修的福。” “？” 没法反驳。 确实是程浩自身修行，才有程飞扬今天幸福和车臣枫在一起。 “爸爸，我爱你……” “滚滚滚、” “……” 本想时间还早，去刑警队找车臣枫，可他说要来押走何琪琪，程飞扬就不去了。 路上为他买好早餐回到派出所。 车照样停在路边，警务员看见了，小跑过来开车门： “所长早上好。” 程飞扬不习惯他这模样，平时不见殷勤，今天搞什么特殊？ 警务员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那个，所长，周小姐来了，坐在里面呢，老尴尬了。” “女人而已，你尴尬什么。”程飞扬好笑的瞟他一眼。 等看见周小姐从岗亭出来，他无奈叹口气： “让她回去穿多点衣服。” “我，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警务员一把年纪了，看见这个胆大露腿袒胸的女人都替她臊得慌。 程飞扬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他不懂和女人交流，说实话会不会被告骚扰？ 今天高温红色预警，周小姐穿件小背心和超短牛仔裤，露出大片乳沟和肚脐，下半身白花花的大长腿。 她倒是清凉了，男人见着得上火。 “怎么了？” 周小姐悠哉悠哉的走近，见程飞扬又是皱起五官，傲娇的大小姐立马以为今天妆容不对，衣着不对。 走到程飞扬车边照镜子，凹凸自己身材后，故意挺了挺胸： “你们看什么？” “我说实话，周小姐会不会接受。” “看情况咯，不是谁都喜欢听真话。” 有钱人果然很难沟通。 程飞扬点点头表示明白：“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周小姐微愣，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点都不会示好。 看在他愿意和自己聊天的面子上，周小姐还是改口，免其为难道： “你说吧，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你说得对，我很高兴你能提出宝贵的意见。” “你这样穿不好看，女人不是穿得越少越好看，周小姐如果穿正式得体点，想必也不错。” “？？” 周小姐怀疑他眼光真有问题，惊讶的再过去照镜子，可镜子却是程飞扬一本正经的模样。 看来人家说的都是真话！ 被男人说不好看，女孩子都没脸。 “你，你不懂欣赏！” 她明明已经羞红了脸，还要摆出一副强硬姿态。 程飞扬摇摇头，真不应该和她讲话，看，惹事了吧。 “喂，你站住！”，周小姐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走了。 程飞扬手长脚长的大步走进派出所，挥下手，警务员立刻明白他什么意思。 “周小姐，你不能随便进去。” “程飞扬！”，周小姐霸道的大喊，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穿衣有问题： “行，你说的对，我回去换，等下再来找你。” 谁还敢理她啊，程飞扬现在必须躲掉，富二代有钱有时间爱玩花样，他招惹不起。 何况，被车臣枫知道了，又要吃醋了。 “程所长，艳福不浅。”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车臣枫不知站在窗帘后多久，程飞扬从楼梯上来，他那把冷飕飕的语气，让人后背发凉。 第231章 开心条毛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真是的，到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程飞扬才不会因为他的调侃急眼，那显得真有什么事似的。 把手中的早餐递过去：“喏，这个粉好吃，里面带馅的。” 车臣枫定定注视着他脸上神情，眼帘下垂扫过早餐，一声不响的接过进所长办公室。 知道他醋味大，就是不知道这么，这么小心眼…… “好吃吗？” “嗯。” 一盒拌粉吃完，程飞扬才开声解释：“周小姐她来派出所送我锦旗。” “旗呢。” “……没拿。” 车臣枫瞥着他道：“你不拿，人家等下还有理由来找你。” “我不是学你冷处理吗，她那么烦人，理她还是会过来。” “她经常来？” 程飞扬噤声…… 车臣枫笑了笑，和预测的一样。 “你不许误会我哈，我就是烦她才不想理。我心里只有你，她那个俗人我才看不上。” 程飞扬把门反锁，拉上窗帘，典着脸凑人家身上，又是亲亲又是摸摸，直到清冷的眉眼舒展开才规矩坐好。 “你看，我把她微信拉黑了啊。” 手机光明正大放车臣枫眼前，这一幕和之前阿紫出现时，极其相似。 两次都是因为女人，车臣枫还能当不是一回事，他就是圣人！ “喂喂喂，我都解释了！” 程飞扬下巴被手捏住，车臣枫压在他身上恶狠狠的： “桃花运来了开不开心。” 开心条毛…… “我只要你就够了，桃花喇叭花老子都不稀罕。” “人家稀罕。” 别人稀罕也是他的错，蛮不讲理的。不过，谁让自己喜欢呢。 车臣枫越是这样，这个恋爱脑越开心，能把车神逼急，他还是很骄傲的。 “我只稀罕你。”程飞扬勾上他脖颈，缠上双唇不放。 一晚上不见，想得很。 “好了。” 车臣枫被吻到没办法，只能放过他一马： “赶紧处理掉，再让人纠缠住，直接打断你的腿，我看还有谁喜欢你。” 程飞扬僵硬的挺直腰板，这个太难了，像阿紫，王钊，周小姐，他是莫名其妙被人喜欢，谁知道怎么回事啊，万一过段时间又有人跳出来告白，他很怨的。 “没听见？！” “听见！” 车臣枫那声警告低吼，吓到对方双手双脚并拢差点敬礼。 “去把何琪琪押出来。” 程飞扬急匆匆的去开门：“领导请、” 英俊的男人沉住脸气压非常低迷，所过之地，路人纷纷回避。 派出所民警见所长怯怯跟他身后，他们这些小兵更是大气不敢喘。 “车队长，这是审讯所有资料。” “这份为什么不按手印签字。” 何琪琪最后一次审讯，关于她来安门报复背后指使人是谁，一直不肯供认。包括计划偷猫是谁在策划，何琪琪也闭口不谈。 所以那份口供，算是失败的。 所以，失败的口供，不需按手印签字啊。 所以……，车臣枫在故意找事呢。 “审问没结束呢，车队长回去需要继续审。” 程飞扬还没傻到给人家讲道理，他现下得顺着人家毛走。 “程所长好好审了吗。” “审了，我业务能力不行，没法搞定，还是得靠车队长，辛苦你了。” 又捧又夸的，车臣枫语气缓了些： “放正心态学习，不该想的别想，不该看的别看，把心思放工作。” 说到底还是生气。 程飞扬：“……好。” 继续喏喏的把人恭送上车，趁其他人在忙，车臣枫在车内整理东西，他用身体挡住车门，弯下身小声的哄人： “别生气了好不好嘛，人家心里只有你。你是我追到老眼昏花才到手的大宝贝，怎么舍得你伤心呢，相信我哈，这辈子只爱你。” 车臣枫不讲话，他伸手要捏下巴：“理不理我。” “找打？” 车臣枫抓住他爪子，抬脸轻轻横一眼，眉目总算柔和，眼眸带上笑意。 外面的人可是趁热打铁：“你打我也愿意，晚上回去你打吧，打我屁股。” “粗言秽语的，正经点。” 程飞扬吊儿郎当的痞笑，站直身暗暗检查周围，想没人注意占下便宜，谁知眼尾扫到大门口有道靓丽的身影，痞痞的笑容僵了僵。 周小姐环抱双臂靠在岗亭外，嘴角噙着迷人笑意，任谁都看出那直白的意思。 程飞扬不着痕迹把车门挡严实，还好车臣枫没注意到， “有什么进展跟我说一声，需要帮忙找我也可以。” “嗯，进去吧。” “好。” 程飞扬找个遮挡的位置，目视车臣枫离去，默默祈祷周小姐别这时跑进来发疯。 眼见车辆拐弯，他飞快跑回办公室。 周小姐愣了愣：“喂！” 警务员在外面把她拦住，可把大小姐惹生气了。 周小姐磨着牙说道：“让你们所长等着！” 警务员给程飞扬汇报时，他无所谓笑笑，随便呗，能拿他怎么样，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中午，恒心公寓再次有人报警，接警员听说是周小姐，犹豫了下还是找程飞扬解决。 这些天经那女人高调出现，所里民警好像潜意识他们有什么事。 程飞扬脸黑到不行。 “她报警，你们安排人去就可以了。” “可是，所长她说收到恐吓电话，前天她丢猫的事严重，我担心会不会是那些人报复。” “你按着正常流程处理吧，我没空。” 接警员点头应下，她无非是担心他们真有什么关系，才过来告知一声。 程飞扬重重叹口气，感觉惹了一身骚。 “所长！”小舟急匆匆从外面进来： “东郊出事了，听说是刑警在旧水厂发现犯罪嫌疑人，双方打起来，很激烈。刑警大队和特警全部武装出动。” “什么时候的事！” 难怪车臣枫一直没回信息，他还以为在拗气。 “十五分钟前，我从那边办事经过，见他们武装出动，进去问了一下。” 程飞扬沉思会，交代小舟： “所里的事交代副所看好，我出去一趟。” “好。” 拿过车钥匙急忙出门，但在下台阶时，接警员追出来喊住他： “所长！” 第232章 娇弱的大公子也很强 “所长！出警恒心公寓的警员去到周小姐家，屋里没人！” 程飞扬顿下：“什么意思？” “他们说，大门打开屋内没有人，因为周小姐报警说是有人恐吓，现在人不见，担心出事。” “找物业看监控了吗。” “他们去看了。” 程飞扬咬下后槽牙：“我现在过去。” 赶去周小姐家路上再次联系车臣枫，那边是无法接通。 可把人急死，试下联系阿海，接通后都是哗啦啦的水声。 “你说大声点！” 阿海站在水槽边一边系上安全绳，一边对手机大声喊： “车神下水槽了，我现在也下去！” 水槽？地下层空间没有信号。 程飞扬放心了些：“好，注意安全！” 阿海回句什么没听清便挂断电话。 “靠、” 没能找到车臣枫他不安，到达恒心公寓急吼吼找到物业要监控。 这时要是周小姐敢玩他们，程飞扬保证当场扇她耳光。 “这个男人敲门，周小姐开门，然后猫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出去，她去追，男人随后跟上，就没回来。” “看样子他们不认识。” “最后出现在哪里？” 物业安保队长指住一楼花园：“在这里找到猫，然后返回走，最后这个监控死角消失了。” 烈日当空照，周小姐在花园找到猫揪住耳朵教训，她只顾着怀中的猫，却不知道走去的那个方向，地面有道长长的影子。 虽然监控没拍着，但看影子和敲门的人很像，都是戴帽子和眼镜。 “这里有几个出口。” “两个大门，两个小门。” 基本可以断定，周小姐被人带走，程飞扬立马安排其他人分开调查。 …… 旧水厂， 阿海顺着绳子缓缓下到水槽底部，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王钊紧跟其后，手中拿着照明设备。微弱的光线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污水浑浊得看不到底。 突然，阿海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腰摸索一番，竟是一只破旧的鞋子，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水槽周边要么是青苔，要么是铁锈，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发现了一些疑似打斗的痕迹。 “这个鞋印是我们的，这边的鞋印不是靴子，是那些人的。” 王钊用手电筒照射那些杂乱的鞋印，样子很认真的在分析。 阿海觉得他在装模作样，不耐烦催促：“你快点，研究鞋印有什么用！” “我在想对方大概的人数。” 小声的解释没有让阿海满意，他转过身就走，语气非常不好： “对方人数多少现在不重要，重要是找到车队长他们。” “好。” 王钊顺从的跟他继续走进，黑暗潮湿的深处。 哗啦啦…… 越往里面走，流水声越大。 他们竟然走到水槽的排污口。 “鞋印在这里消失，我们也要下去。” 阿海看下高度还可以，下面都是水，跳下去没压力。 “跳下去。” 简单说了声后，先领身下跳。专业训练出来的刑警，下地后，他有自己的技巧保护脚不受伤。 阿海稳当落地后，打起手电筒检查下四周，确定安全后，挥下手便往前走。 王钊还在水槽上，眼睁睁看着人走进黑暗，没有等他的意思。 看下高度，该死的，他有点胆怯。 “你可以的。”王钊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他要改变，要变强，要变优秀。 不能再被阿海看不起。 闭上眼睛数到三，按照小时候王焱教的姿势，终身一跳。 他也稳当落地。 周身溅满污水，王大公子却笑得很开心。 原来不难。 可下一秒他笑容僵住。 污臭恶心的排污道长长一条，阴森森看不见摸不着，耳边除了流水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阿海没有等他，留下他一个人走了。 得到这个认知，胆小的男人，慌张打手电筒四处照射，心口跳动扑通扑通撞到他呼吸难受。 前面是一片未知的黑暗，王钊努力压几口气，咬住下唇拖着冰冷的身体，一步一步往里走。 “吱吱～”突然蹿出一群老鼠。 本就高度紧张的人，顿时吓得脸色青白。 好在，他脑子清晰，老鼠突然成群逃出来，应该里面有人惊动了它们。 会不会是阿海？ “阿海？” 王钊忍不住叫唤一声。 长长的排污道，只有回音。幽深的回响，更是吓人。 “阿海？” 他没用的颤抖，懦弱的祈求阿海能回来。 可现实很残酷，他被阿海抛弃了。 他不相信阿海会在执行任务时，落下自己队友。 作为高级刑警，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只会是，故意抛弃。 抛弃两个字刺痛他的心，狠狠的抽痛。 这种情况下，没有给他时间悲伤，只能坚强继续前行。 “咚咚～” 没走两分钟，前方黑暗有什么东西敲打。 而且越来越近。 王钊惊恐的拿出警棍，手电筒死死的对准黑暗。 咚咚的声音越近，总算能听出是有人在快速奔跑。 而且这个人身手特别强，是踩在排污道边，避开下面的污水。 不是阿海。 四处没地方躲，王钊机灵的关掉手电筒，站在边上。 近了，甚至能听出男人的喘气声。 握紧手中警棍，用耳朵仔细听，来人靠近，当即抡出警棍。 “哐！” 居然没有打中，被对方用匕首挡下了。 更加肯定不是自己人，王钊不敢多想，继续出击。 摸黑混打下，竟然能对打。也是，王钊才学会走路，王焱就已经拔苗助长。 部队神秘武术，和战神有心的训练，王钊想不强都难。 只是他自己胆小，连打架都怕对方疼。所以从来没显示过身手，今天面对生命危险，他的一招一式和王焱年轻时，霸道多变的招数一模一样。 敌人在黑漆漆的空间甩飞出去。 污水瞬间哗啦啦进入敌人口中，他艰难的站起，身形未稳，再次被人踹飞。 力气之大，一点都不像王大公子平时娇弱无能模样。 确定敌人倒下，王钊打开手电筒。污水中的男人挣扎坐起，随后吐出大口鲜血。 “扑街、” 看清王钊后，男人咒骂一句。 第233章 他不是废物 传说王焱儿子是个废物，谁他妈讲的！ 男人艰难扶膝盖站起，狠毒的瞧着王钊： “你老子害我们妻离子散，跟丧门狗一样到处躲，正好找不到你们人，既然送上门来，去死吧！” 没想到被人认出身份，王钊谨慎后退一步： “你打不过我。” “谁动手啊，呵呵。” 男人冷不丁笑出声，阴森森的诡异得很。 忽然他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王钊用手电筒对准，后背发凉。 改装过的劣质炸弹。 刚平稳下来的心再次剧烈跳动。 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人，脑子一片空白。 “放我过去，不然我一按，你们都得死。” 不知阿海和车臣枫他们是否还在排污道，要是炸弹威力大，这里塌陷，他们都会被埋。 王钊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内，用痛强迫自己冷静。 先是无声的后退，大脑快速转动起来。 男人干瘪嘴角勾上得逞的笑，拿住炸弹一步一步走出排污道。 来到道口，王钊知道该动手了。 男人要向爬上去，必须放下炸弹，然而前提是必须解决王钊，不然男人不敢爬。 所以，在男人动手那刻，他飞快回旋踢，不偏不倚刚好踢中炸弹。 但是，炸弹没有落下，男人抱得太紧，慌乱中王钊扑倒与他在地上抢夺。 “靠！放手！” “你去死，废物！” 王钊也不知是不是受刺激，猛的抬头，猩红的眼一睁，身下男人只觉眼前一黑，额头接着传来钝痛。 头晕目眩随时要晕过去。 王钊晃了晃头，头部那一撞，他可是作好弄死人的准备。 忍住头晕眼花把炸弹抱手上，摇晃身体站起时，居然听见排污道内有人跑出来。 他头太晕了，眼花花的根本看不清是谁。 “让开！” 是阿海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很紧张很着急。 王钊傻傻的笑，是关心他吗。 “嘭！” 有什么东西擦过耳侧，火辣辣的疼。 身后男人倒下，他回过身想看清，但是站不稳，倒进污水。 和男人并排躺着。 男人双眼睁得老大了，凶狠的盯住王钊。 但他不能动了，眉中心有个洞像开花似的炸开，里面涌出暗红色的鲜血。 他死了。 王钊眼不花了，直直看着这具尸体。 好奇怪，居然不害怕，甚至因为他死了，自己活下来而激动。 阿海检查一遍男人，确定死透了后，看向莫名其妙在笑的王钊。 “你，有没有事？” 王钊抬眼，依旧在笑，俊美的男人竟笑得像孩子般，满脸邀功的讨夸赞： “我厉害吗。” 在赶回来这段路，阿海心想要出大事，王大公子就算不死也吓个半傻，为此他还后悔自己意气用事。 现在看来，反而锻炼人一把。 “厉害。” 毫无感情的夸赞，王钊心满意足。 “起来，继续走。” 王钊把炸弹给他：“怎么处理。” 阿海翻看了下，找出一根线用力扯掉：“好了。” 在王钊看来很恐怖的炸弹，让人两下解决，看向阿海的眼神顿时浓浓的爱慕。 炙热目光不是谁都喜欢，尤其本来就反感的人，现下更是恶寒到大步向前走，似乎再次要抛下他。 “你怎么生气了。” 傻憨憨的人不明白好好的，自己招惹到哪里了，追上去想问清楚。 阿海面对他，因为王焱关系，习惯性口是心非： “没有。” “你有，”他们差不多高，眼睛下垂就能看清那抿紧的嘴角： “我哪里又惹恼你了。” “我都说没有！”被烦急了，阿海受不住低吼。 王钊难堪的撇开脸：“我以为我改变了，你会，对我态度好点。” 原来不会，他即使变强了，都不会改变什么。 阿海刹时停下回过身，手电筒光线照射他脸上，迫使双方都看清现实： “你到底想怎么样？！缠我一辈子是吗，我他妈的，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才会罢休！” 王钊心思浅，什么都写脸上，难过和失望的模样，阿海气得踢一脚墙壁。 “跟上！” 心感觉都痛麻木了，王钊摸把脸后无声跟紧他脚步。 他们走了许久，终于看见光线。 “我先上去。” 排污道尽头是污水处理厂，旁边有扶梯上去，阿海上去检查安全后，对下面的王钊点头。 “好。” 污水处理厂工作人员不知道去哪里了，上来没发现人。 “先出去。” 阿海打开一个防火门，厚重的门要用力拉开，他没多注意。 但王钊离他近，锋利的刀砍下，想都没想用身体撞开。 幸好他反应快，动作敏捷，撞开人后快速侧身，只是划伤胳膊。 敌人不知是谁，刀砍下后不恋战逃跑了。 “靠、”阿海冲进楼梯连开三枪没打中。 王钊紧跟着追上楼：“我从这边去追。” 阿海看向另一边楼梯，跑上几个台阶，反应过来什么立马回去追王钊。 暗灰色地板上有点滴新鲜血液，很快就找到王钊。 “你先包扎伤口。” 王钊无所谓看眼胳膊：“没事，先找到人。” 阿海气闷的把他拉住：“你出什么事，我无法向王焱交代！” 不提王焱还好，王钊眼神瞬间阴郁：“你是因为他，才回来找我的？” “不然呢！”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甩掉我。” “对。” 没有一丝犹豫。 非常绝情。 这种环境下王钊不想哭，可心里难受到抽搐。 何况阿海很讨厌他哭，王钊当即咬住牙转身跑掉。 “你给我回来！” 阿海简直要气爆，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握紧拳头追上，手心都是一股热火。 “干嘛呀？” 程飞扬从一个房间出来，与王钊碰面还没来得及问情况，便看见阿海从他身后出来，暴怒的握紧拳头。 “怎么回事？” 阿海惊愕了下，不自然松开手：“你怎么在这？” “周小姐让人绑架了，我刚追踪到这里来。车队长呢？” “车队长追逃犯去了，我们也是刚到。周小姐怎么会被绑架？” 程飞扬指着王钊伤口：“快点处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绑架周小姐的人，我认为和你们要找的是一批人” 第234章 背锅 阿海和程飞扬一起捋清整个案件，总算明白这些人目的。 “引我们出现在这里一起施行报复。” “这么说就通了，策划偷猫开始一步步被他们牵引着走。但为什么会选择周小姐，她身份不简单，那些人应该知道。” 程飞扬笑笑：“就是因为身份不简单，才会被重视。” 阿海瞥眼王钊，伤口简单处理已经不流血： “我们先找周小姐，车队长那边人多不用担心。” 程飞扬心里着急也没用，人质要紧。 “好，你先联系他，问下情况。” 阿海点点头走到外面找信号。 “王钊，我们先从那边去搜查。” 王钊一直看着门外面，阿海就站那里打电话，他心里感觉很紧张。 这种任务他极少参与，程飞扬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说句： “你跟阿海一起，我一个人先上去。” 王钊犹豫了下：“好。” 明知道阿海等下肯定不高兴，但他还是选择留下。 经历过两次危险，王钊更想和阿海在一起，因为必要时能保护他。 “我们在污水处理厂，你们赶回来要多久？” “行，好。” 阿海挂断电话回到室内往楼上跑去，王钊见状也跟上。 厂里的人提前被车臣枫撤退了，只有机器在运转。 何琪琪那些同伙很聪明，会预测到这里撤退员工，他们才敢把周小姐带这里来。 程飞扬挨个地方找，看到监控室打算进去，里面门被反锁住。 “阿海，上两楼监控室。” 他在门口一说话，周小姐立马大喊：“程飞扬救我！” “……”，极少有人连名带姓叫他。 他们没这么熟。 “你目前状况怎么样。” 周小姐气冲冲的：“不好，这个臭流氓把我绑住。” 程飞扬朝阿海指上面天窗。 阿海目测下距离，太高，需要踮脚。一楼门口有张塑料凳，他要下楼去拿。 王钊拦住，闷声不响的走到天窗下蹲好。 “？”，阿海纠结的要不要过去。 程飞扬才没他那么多想法，用眼神催促。 “程飞扬，他们要钱的话，你们答应就是了！我家有的是钱！” “……知道了。” 他想骂傻子，这种时候告诉歹徒有的是钱，给人家狮子大开口啊！ 周小姐原本挺害怕的，程飞扬出现后她一点都不慌，莫名信任这个男人不会让她有事。 “你要小心点哈，我在里面很好，不用担心。” 阿海别有意味看下程飞扬，一脚踩上王钊肩膀趴上天窗。 周小姐又喊：“程飞扬，我害怕，他瞪我。” “……” 阿海太阳穴突突跳了跳，那个穿衣清凉的女人，反手绑在办公椅，嘴上嚷嚷着害怕，笑得却比谁都开心。 而她身边的男人戴着墨镜，目不转睛盯住电脑，人家压根看都没看她一眼。 “程、飞、扬～”，周小姐故意拉高声音叫喊。 程飞扬整得身上起鸡皮疙瘩…… “你安静点！” 总算招惹到他回应，周小姐老老老实实的：“哦、” 阿海打个手势，王钊缓缓矮下身，没等人家身形站稳，他直接跳下来。 急切的模样仿佛和人家身体接触，嫌人家脏一样。 王钊眼神黯了黯，照常安静站一边听他和程飞扬谈事。 “他能看见我们。” “有什么反应。” “没有，我在天窗，他也知道。” 程飞扬和阿海对视一眼，都明白他们在圈套中。 但又没办法，人质在他手上，他们总不能跑掉。 然而又不知道他的圈套是什么，所以从头到尾，他们非常被动。 “你联系车队长，汇报情况。” “好。” 程飞扬把四周环境重新搜查，怀疑是不是埋有危险物品。 “啊！” 女人的尖叫把外面三个人惊了下：“你别乱来！” “他打我，呜呜…这个王八蛋打我脸、” 程飞扬：“你想要什么条件可以和我们谈，但必须不许伤害人质！” 男人故意压住嗓音吼：“两千万，还有去s国护照。” “你策划这些事，就是为了要钱和出国？” 男人沉默了会讥笑： “还有就是弄死你和车臣枫。既然你们命大，那就算了吧，把钱给我，安全出国后，我们一笔勾销！” 靠，什么狗屁逻辑！ 程飞扬没有蠢到和疯子讲道理，继续谈判。 轰轰的污水处理厂太吵，阿海站在楼梯间打电话，听不见声音。 王钊踮脚看眼那个方向，只能看见阿海一只脚。 心里不安朝他走去，直到看见阿海捂住话筒说话，停下脚步默默守在楼梯口。 “你等我们十分钟，这个条件我没法做主，等大领导来了，你跟他谈好吗。” “你们只有一个小时时间，拖久了，我弄死这个女人。” “关我什么事！” 周小姐可是听明白了，原来人家不是冲她来的，这个男人是个逃犯，故意威胁警方要钱逃出国。 她呢，因为家里关系有钱有身份，刚好可以给警方加压力，又能快捷拿到笔巨款。 说白了，就是背锅！ 他大爷的…… “你们男人的事，自己处理不行，拉女人做挡箭牌，算什么男人！” 男人烦她多嘴，凶巴巴的吼：“闭嘴！叫你家里人准备钱！” 周小姐吓懵了：“呜呜，你凶我、” “闭嘴！” 程飞扬：“……周小姐你冷静点，不会有事的。” “程飞扬，我害怕。” 有许多脚步声靠近，他回过身看眼，嘴巴动了动。 “你快哄我、不然我又哭了。” “程飞扬、” 程飞扬傻愣愣的看着车臣枫，来人刚好听见监控室女人娇滴滴的叫喊。 “汇报情况。” “哦、” 程飞扬在冰冷的目光下，讲完整件事，最后说出解放人质要求，悄悄看眼人家脸色。 “知道了，退下。” 车臣枫横过来那眼，程飞扬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程飞扬～” “周小姐，我是安门刑警大队大队长车臣枫，接下来的事由我负责。现在需要你配合，保持冷静。” 他的嗓音一向很清冷，严肃起来，语气非常震威。 轻松压住那些暴动的犯罪分子。 第235章 伤心了 周小姐很好奇，外面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声音这么好听。 “程飞扬呢。” 车臣枫斜着端正的男人：“在这。” 周小姐笑了笑，放宽心了：“那行，你别让他走了，他不在我害怕。” 有这样坑人的吗！ 程飞扬拼命挤眼，以示清白。 “去那边。”车臣枫指向楼梯口。 眼神冷到比陌生人更陌生。 没敢招惹人，程飞扬连忙站过去。王钊也站在楼梯口，两人互看一眼，后者继续目视前方四处查看。 “你在做什么？” 王钊正经回：“阿海让我在这里警备。” “……哦，”程飞扬：“我们一起。” “扬哥，外面来很多人。” “嗯，表现好点。” 王钊不在乎撇开脸：“我不会表现，只是做本分工作。” “？？” 呀，小伙子长进不少啊，说话不鲁莽了，情商也在线了。 程飞扬啧啧道：“阿海教得好。” 王钊飞快瞥眼阿海，小声说着：“他才没教我，除了骂我，就是生气。” “那你是开窍了？” 王钊弯上嘴角，得意扬扬：“对，我明白该怎么做。” “很好，”程飞扬还是要劝一句：“别逼太紧了。” “嗯，我明白的。” 两个人乐得清闲，站在楼梯口一边警备一边闲聊。 接近半小时谈判，周小姐在逃犯的扣押下慢慢走出来。 “钱已经打你账号，放人。” “当老子傻！必须安全送我到机场！” 车臣枫淡漠瞧眼周小姐脖子上的刀：“别伤害人。” 男人很紧张，满头大汗假装镇定：“都让开。” 他天真认为坐上飞机就安全了。 车臣枫挥一挥手，所有人给他让道。 周小姐经过车臣枫时，吓懵的女人终于回过神： “嘶、这么帅！” 车臣枫将她打量了打量，哭花脸的女人真丑，跟个鬼似的。 抬眼看程飞扬，那家伙正盯住人家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眉目微皱。 “钥匙给我！” 车臣枫的计划，趁男人上车时，狙击手开枪。 “阿海钥匙给他。” 这是暗号，阿海拿钥匙走过去。 王钊紧张握紧手心：“万一拿到钥匙把人带走怎么办？” “不会，车队长不会让他们离开这里。” 程飞扬可是看见狙击手在哪里了。 “扬哥，他们要做什么？” “数到三。” “啊？”，王钊懵逼的听他倒数。 程飞扬示意盯住男人看：“二、三、” “砰！” 王钊非常清楚看见一颗子弹，快速从男人右脑穿透左脑。子弹最后飞出时鲜血中带有一些白色液体。 即使他上学成绩再差劲，也知道那是脑浆。 男人倒下地，左右刺穿的脑部鲜血汹涌喷出。 再一次见证死亡，王钊仅是惊恐的瞪大眼，起码脑子是清醒，甚至能很快跟队伍去维持秩序。 程飞扬只关心车臣枫在哪里，狙击手开枪后，他便去找人。 “车队长、” 车臣枫头也不回：“讲、” “……”，绝对不是心情不好！ 程飞扬讪讪笑了笑：“我回去写检讨？” “你觉得呢？” 周小姐受了惊吓脸色惨白，两名女警搀扶下，哭哭啼啼的朝程飞扬走来。 车臣枫移开脸，背过身去：“一万字要是写不出来，就两万字！” “？？”，很是惊讶他这么无理取闹，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啊！ “你怎么这样？” “怎样。” 程飞扬委屈巴巴的凑近，用极小的声音说句：“都不爱我。” 车臣枫冷硬的心软了下：“也不看看招惹了谁。” “那是人家缠住我啊，你都不讲道理。” 得，作过头了。 不承认错误，还敢责怪，车臣枫冷笑的连连点头： “对，我就是这样的人。” 程飞扬想抽自己大嘴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飞扬、” 周小姐没察觉到他们的异样，走近程飞扬不顾形象抱住他整条手臂： “我吓死了，呜呜、” “喂、”这一抱比世界末日还要恐怖：“你放开！” 周小姐是真的怕极了，委屈的哭诉：“你怎么这样，没点爱心。” 程飞扬死命抽出自己的手，但周小姐像只八爪鱼，拉开这只手那只手又缠上，给人急得手忙脚乱。 他向车臣枫求救：“帮帮忙。” 车臣枫抿紧双唇就能看出忍耐没发作，很想很想，非常想把程飞扬拉到自己身边。 但又不能光明正大这样做，他们的关系只要穿着这身深蓝色衣服，就不能公开。 这个窝囊气，受够了！ “程飞扬。” “我明白了！” 不怕他生气，不怕他惩罚，偏偏怕他眼中黯淡的忧伤。 程飞扬熟悉他的一切，一个眼神便什么都明白。 再也不管周小姐是个女人了，掐住她手腕用力拉开并快速推给女警： “赶紧带走。” 周小姐两只手又痛又麻，难以置信瞪大醺黑掉的大眼： “你，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不懂，赶紧回去。” “你！”周小姐气得跳脚。 程飞扬急忙忙的追上车臣枫：“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 “没事，反正我没事做，帮帮忙。” 主动抢过阿海手上的证据，对人家挤眉溜眼的。 阿海先是看眼车臣枫，才敢松手，调侃说道： “程队长积极性高，前途无量。” 程飞扬还瞟人家一眼：“嗯。” 自己都一身骚，哪有脸笑别人！ 阿海非常有自知之明扫下王钊，气得闭闭眼。 两个做错事的人谁也不嫌弃谁，蒙头干活。 一个小时后，大队收尾结束。 又是夜晚，程飞扬把东西交给车臣枫，讨好的露出笑脸： “我车在那里，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等下忙完去接你下班吃饭。” 车臣枫还是绷紧下颌，显然不想搭理。 ……依旧喜欢冷暴力。 趁递东西空隙，程飞扬偷偷摸上他手，宠溺的低声哄： “别生气了嘛，是我的错，我明天会和周小姐讲清楚。” 车臣枫的冷暴力是不讲话，但如果别人动手动脚的话，是不会拒绝的。 像此时某人讲什么都不出声，可又会随他闹。 …… 第236章 自己都一身麻烦 程飞扬一边留意身后，一边手不安分的摸上他脸： “不许气自己，要生气就骂我哈。” 车臣枫瞥着那只手，没有拍掉，面无表情的吃闷醋。 没人敢相信他在吃醋！ 要不是自己心里酸溜溜的，他还以为是在生气，后知后觉原来是在吃个女人的醋！ 车臣枫感觉很丢脸所以才不理人，并不是在生气。 但他不想承认更不想表现出来。 “我走了哈。” 程飞扬有点急，人没哄好真不想走，恨不得抱怀里亲好哄好再。 “理我。” 快速捏一把他脸上的肉肉，急急的问：“你想急死我啊，理下人不行。” 被这个家伙磨得差不多了，车臣枫心里舒坦了些： “赶紧回去吧。” “你都不理我。” 程飞扬半个身子钻入车厢，一个大男人可怜得不行： “你别生气了，行不行嘛。” 其余人都在上车，阿海也从远处走来，车臣枫担心程飞扬会不正经，斜睨他一眼催促道： “知道了,快走。” “等下回我信息喔。” “嗯。” 程飞扬这才舍得出去，站在路边看着车队远去，那模样依依不舍，整得要离别似的。 阿海回过身看了看，嫌弃撇下嘴。 王钊刚好看见他的小表情，有点想好笑： “阿海，我们回去审讯完就可以下班了吗。” “嗯。” 淡漠的样子和他的上司七八分像。 “我们任务算是成功了吗。” “嗯。” “我这次表现怎么样？” 阿海闭嘴闭眼，和车臣枫一样，靠椅背休息。 王钊不死心，再问一遍：“我表现还可以吗？” 车厢没有人回答他，都沉默。 王钊丧气的垂下脸。 …… 半夜， 程飞扬处理完事，到刑警大队等车臣枫。十二点半不算很晚，忙碌一天的刑警陆续下班。 半小时后，感觉里面的人都走光了，也没见车臣枫出来。 “这么积极做什么。” 程飞扬等到无聊，按下车窗想透气，却听见车侧边有人在拉扯。 八卦的男人竖起耳朵偷听，隐约听出是王钊的声音。 “你陪我去医院。” “你是不是有病，你受伤关我什么事。”阿海给他拦住，气得要死。 “我这样子需要人陪护。” 王钊胳膊受伤的位置，回来后折腾几个小时，现在渗出血，痛感也比原先强烈。 不去医院处理，明天怕会发炎。他想让阿海陪去，哀声哀求许久，人家就是铁着心不理睬。 “这很痛很严重，不信你看。”胳膊上白色绑带鲜血染红一大片。 “你丢不丢人，打车直接去就行！” 王钊垂下眼：“不行。” 阿海双手叉腰上，咬紧牙关绝情的地吼道： “再说一遍，让开！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下班还要负责你私人问题！” 程飞扬说过不能把人逼急了，可王钊不逼，他对自己连陌生人都不如。 “不让。” 要不是看在那伤是为自己而伤，阿海真要动手了。 “你送我到医院门口也可以。” 逼了这么久，人家一丝丝心软都没有，王钊只能退让。 可阿海依然绷住脸不答应。 “我也开不了车，你送下又怎么了？” “我会恶心。” 千想万想，任谁都想不到阿海会突然回复这么一句话。 王钊像被雷劈中，恶心两个字，狠狠抽打他的脸。 “那晚的事，我在努力去忘记，而你王钊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关于那晚的事。 你体会不到一个正常男人和男人上床是什么样的心情，今晚，就算你承受不住我也要说，真的， 真他妈的恶心。” 阿海趁他愣住，一把将人推开，大步坐上车离去。 程飞扬连忙弯下腰，等阿海走后，焦急找王钊身影。 路灯不是很亮，王钊站在黑暗背光，他看不清人现在怎样。 原以为车臣枫够心硬的，没想到还有人更狠，好歹同床睡过，不负责就算了，还捅刀子。 阿海做的过分了。 要不要下去劝劝，再把人送医院？ 程飞扬有点纠结，看到车臣枫从大门出来，立马不纠结了，没空多管闲事，自己都一身麻烦。 “我开自己车吧，明天上班方便。” “没事儿啊，明天早上我送你来了再去上班。” 车臣枫明知道他在献殷勤，就是不愿意接受： “不了，浪费时间。” 程飞扬：“……没事儿啊，我愿意为你浪费啊。” “你有时间？” “就知道你在挤兑我，说这些话太伤人心了。” 把他拽上车二话不说关门回家。 “你看下那边，王钊在干嘛？” 经过那个路灯杆没见王钊，程飞扬有些担心减下车速。 车臣枫幽幽看了看：“蹲在车后面。” “要不要管，刚和阿海吵架了，说是伤口裂开，阿海把他骂了一顿跑掉了。” 车臣枫平静的关上车窗： “不用管，他自己说过要改变的，这么容易打击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阿海在一起。” 程飞扬点头附和：“好，听你的。” 车臣枫心里有周小姐这个梗堵住，闷闷的不理睬。 不知为什么，阿紫王钊两个人出现，他最多是生气，从没试过心神不安，每次想到周小姐缠住程飞扬心里莫名的难受。 他敢肯定，这个周小姐以后会是他们两个人的劫。 车臣枫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程飞扬和周小姐之间的事，是有预感，所以才逼这个家伙赶紧处理掉脱身。 偏程飞扬是个大粗汉，在这方面没有他细心。 “我先去看看老爸，你去洗澡。” 车臣枫心里想着事，脸上表情淡淡的：“嗯。” 程飞扬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办了，做错事的人手足无措。 程浩听见声音从房门出来，瞧见他们平安无事，松口气： “饿吗，给你们煮面。” “不饿，爸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都没事吧。” 程飞扬拍拍车臣枫肩膀，笑吟吟的：“没事，车队长解决掉了。” 程浩：“那就好，去洗澡睡觉吧，我睡了。” “好，爸爸晚安。” 程飞扬轻轻推一下车臣枫：“你也要讲。” 车臣枫：“爸晚安。” 程浩盯自己儿子两眼，别搞事！ 第237章 小别胜新婚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两晚没一起睡，程飞扬抱着人就急不可耐的上手。 “都几点了，快睡。” 破天荒的第一次被车臣枫拒绝！ 不是，周小姐没这么大本事吧，居然能把人气性冷淡了？！ “车臣枫，你这是变相的不理人了？” 程飞扬不是女人扭扭捏捏的闹别扭拗气，有什么事必须当场说开，不然闷一肚子委屈睡不着！ “喂！” 车臣枫慢悠悠睁开眼：“做什么，我困了想睡觉也不行？” “你哪里是困了，就是不理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飞扬气哄哄硬拽人家衣服：“不来一次就别想睡了。” 车臣枫拉紧裤头，气无语：“你还强迫不成？” 两个人今晚互相斗气谁也不让谁，男人力气大，把床弄得吱吱喳喳响。 “你停下！等下爸被吵醒了！” 程飞扬见硬的不行，使坏的，挠上他的胳肢窝： “我脸皮厚无所谓，你再反抗爸要误会我们战争激烈了。” 车臣枫果然停下，只是胳肢窝太痒，憋着脸扭动身体： “你真硬来不成。” “对，美人儿今晚就从了我吧。” “你、” 说到底没有人家力气大，裤子哗啦一下被扯掉。 程飞扬这个心急如焚的男人，把裤子扯裂线，嘶一声响，车臣枫羞耻的捂住双眼。 这一幕就像，他堂堂车神被人逼良为娼！ 身上的家伙抱住他又啃又咬，精壮的身体留下无数个青紫的印记。 “不许整脖子！” 程飞扬急忙刹住车：“好。” 随后又像色鬼转世一般上下其手，忙得不亦乐乎。 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晚这般急切渴望，被人拒绝激起的好胜心，全身细胞都在亢奋的叫嚣。 “我伺候舒服吗？” 车臣枫跟摆烂似的，看着上方的男人神情寡淡。 “嘿，还装，身体都比你脸老实。” 程飞扬重重吐出口气： “我就这样趴你身上睡觉了，你难受就自己想办法吧。” “……”，车臣枫把他推开，凶狠的骂道：“程飞扬，等下别哭！” “好。” 程飞扬挑衅的撩开眼皮，不怕死的回句： “等下没把我干哭，你车臣枫别停下！” “……行！” 车臣枫腰身一用力，直接把人翻个身压住。 两个人像吃了火药，谁也不让谁…… …… “不是很能吗？嗯？” 程飞扬累到手指头都懒得动，张嘴沙哑的回： “我还行啊，你再来。” 车臣枫拍了拍他脸颊，气笑了：“睁大双眼！” 累到模糊了，双眼根本睁不开，程飞扬努力了几次干脆闭上： “等我睡十分钟充电。” 声音越来越小，竟然睡着了。 车臣枫牙痒痒的捏把屁股肉，都没把人痛醒。 “让你装，天亮再算账。 非常无奈的起床拿湿毛巾，帮人擦干净身体，再把他衣服穿上。 程飞扬睡意酣然的打起呼噜，一脸的吃饱喝足。 嘴角偶尔微微笑下，不知梦见什么这么开心。 车臣枫低头把人仔细看了又看，最后笑笑躺下。 早上八点， 阳光明媚，房间没有拉窗帘，程飞扬抬手想遮挡下眼睛，身上那个酸爽，忍不住咿呀： “哎呦呦～” 全身老骨头似乎散架重装一样。 他开始怀疑自己睡着后，车臣枫是不是继续折磨自己的肉体。 偏过脸与被吵醒的枕边人对视：“你qj我。” 一大早的扣上个罪名，车臣枫：“对，刺激吗。” “我都没知觉了，应该问你啊。” “还行。” 程飞扬死猪不怕开水烫： “够不够变态？今晚把我灌醉试试？明晚下迷药试试？玩大玩刺激！！” 在这方面程飞扬就是个老流氓，车臣枫不是对手，撇开脸起床。 “嘿，来啊，早晨运动运动。” 他贱兮兮的调笑，但双脚下床再也笑不出来，腰酸腿软扑通一下跪在地板。 车臣枫吓一跳，焦急的扶他坐上床：“还好吗？” 程飞扬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指责：“你，你真的趁我睡了qj ？！” “……没有，你醒时干的事。” 车臣枫将人按下床，检查一遍身体，看着他腰间淤青的掐痕，懊悔自己下手太狠了。 给了一晚上冷脸的人，终于心疼了，亲着他眉心道歉： “对不起。” 程飞扬不可能会责怪，这么爱他，愿意被他折磨呢。 但是， “我生气了，不哄我不理你了。” 车臣枫定定注视两秒：“好。” 知道是愿意搭理自己的意思，程飞扬开心的催他起床： “上班上班。” “嗯。” 天晴了，吃什么都嘛嘛香，程浩早餐做得很丰盛。 早早做了虾饺皇，和菌菇水晶饺，还有滨江城地道的猪杂汤粉。 小咸菜两碟，吃得那个满足啊。 “爸，酸豆角好吃，还有吗。” “有，腌了大坛罐，明早用小米辣炒配小米粥，要不要。” 程飞扬吃得眉开眼笑的：“好。你要不要？” 车臣枫收回手臂避开他的手指头，顺带斜他一眼： “要。” “咱们爸好不好？” “好。” 程飞扬立马汇报：“爸听见了吗，我大宝贝说你好。” “……”，车臣枫艰难咽下口粉，尴尬的瞧眼程浩。 程浩绷紧老脸，若无其事的：“听见了。” 程飞扬得意的放下筷子，他就要让车臣枫记住他们的关系，以后必须无时无刻提醒一下，看他还敢不敢不理人！ “走，先送我大宝贝去上班。” 车臣枫忍一路，一上车气哄哄的揪住他耳朵： “皮痒了是吗！” 程飞扬这个无赖不怕死的把头凑近：“来，宝贝用力点。” “今晚你等着。” “弱者才会撂话。” 车臣枫决定不搭理他，真是惯坏了！ 路上嘻嘻哈哈的把车臣枫送到警局，在人家下车前，故意暗戳戳的飞吻： “宝贝，今晚等你qj我哦。” “程飞扬、” “平时我就是太保守了，才导致你造反，居然敢不理我。那是人干的事？！记住以后不许理我！” 说完，油门当刹车踩，嗖一下上马路。 第238章 周祝丹 路上收到车臣枫整破防的信息，他乐得不行。 可惜，得瑟的嘴脸没维持两天。 “程飞扬，早上好呀。” 他们是什么原因，关系好到，由程所长到程飞扬了？ 周小姐忽略他的不满，笑意如花的把手中东西打开： “看，锦旗。” 很好，这次是“英雄再世”。 程飞扬深深吸口气：“周小姐，上次我说过这是我本份工作而已，你把锦旗收走，我不喜欢。” 周小姐恍然大悟，装模作样的再拿出一袋东西： “瞧我这脑袋，给忘记了。俗话说，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小女子样貌丑陋不能入贵人眼目，只能做牛做马回以答谢。” 她白皙纤细的手上拿着一套辅警服装，以及警号。 程飞扬听着有些懵：“什么意思？” “没看见？辅警啊，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牛马啦。” “？” 这是能闹着玩的吗！ 他简直要气死：“谁安排的，谁同意的！” 周小姐笑吟吟的把早准备好资料拿出来： “我专业是法务，虽然成绩不行，但考辅警小小意思啦。保证正儿八经考进来的，至于安排岗位嘛，听说程所长这边缺人，我就不嫌弃工资低活脏了，纯纯是来抱恩。” 程飞扬麻了个逼！ 家里的醋王才哄好没两天，整这出，他回去无法交代，要天塌了！ “小舟，先带周小姐去后勤部。” 正在看热闹的众人赶紧撤，只有小舟硬着头皮上： “周小姐跟我来。” 周小姐看似傲慢无礼，实际有情有义。连续两次，小舟帮她不少忙，热情火热的女人，仰起艳红的笑脸： “谢谢。” 小舟那个单身狗一下双眼昏花了： “不，不用客气。” 周小姐很满意：“以后不要喊周小姐了吧，都是同事太生疏了，我全名周祝丹，你们叫小丹就行了。” 小丹？ 小舟愣了愣，随即害羞点点头。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缘分？ 小舟认为是的。 …… “我们派出所什么说过缺人了？谁申请的？” “半年前你们前所长反复跟我要人，我都没给，现在看你程飞扬面子给了，你有什么嫌弃不要的？！” 张局长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很。 程飞扬瞥了下，移开脸上下眼皮翻了翻： “谢谢，现在不需要了，还是把多余人手安排到有需要的地方吧。” “都安排好了，没法改变。” 程飞扬心里冷笑：“一个人而已，张局长随便安排，也比安排到我那强。” 张局长才不惯着他，把车臣枫带坏，怎么都给不了好脸： “人已经安排到位了，你说什么都没用，对于上级安排，程所长服从就是了。” 靠、 细胳膊拗不过大腿！ 程飞扬气哄哄的回到派出所，发现更气人的是，周小姐这个外表高冷的女人，实际内心火热，一个小时已经和所里的人打成一片。 “你去别的地方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 “人家只是区区一个弱女子，随便站哪里也行啊。” 好一个弱女子。 程飞扬笑了笑：“我的队伍不收弱女子。” 周小姐撩起袖子，露出白皙的胳膊，并且用力鼓起所谓的肌肉： “看到没，弱女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女人真的很麻烦，怎么说都不听，又不能爆粗口！ 程飞扬暴躁的甩上门：“你暂时没岗位，去警卫室待岗！” 到中午， 气过头的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周小姐身穿崭新警服，优雅的站在大门值岗，未施粉妆的女人英姿飒爽。 有闻风而来的隔壁区派出所好事者，悄悄拍照分享至他们所长。 然而所长发到所长交流群，惊讶的和大家讨论。 “这不是a大集团千金吗，程所长，大小姐怎么到你那体验生活了？” “就是她，周祝丹，怎么做辅警了？大千金不委屈？” “程所长威风咯，有此等部将。” 程飞扬：“……” 这个群里有车臣枫，他还想先瞒一天两天把人调走，避免车臣枫知道…… 现在怎么瞒？ 莫名其妙多了个知情不报，贼心躁动的罪名。 “我真没有收到通知啊，事情就是我解释的那样。” 程飞扬急得跳脚，说好下班和车臣枫一起去看电影打篮球的，现下把人惹恼火了，去个毛线啊。 “你既然信任我，为什么还要生气呢。不应该和我统一战线吗？” 车臣枫往旁边躲开，安静的洗车。 “我又没什么，你为什么要不开心啊。” 程飞扬情商低，搞不懂自己一心一意，车臣枫为什么要生气。搞不懂车臣枫明知道他不喜欢周小姐，为什么还要生气！ 嗐，他大宝贝的心，跟海底针一样难搞明白。 今晚难得都不用加班，他们早早回到家，夕阳没完全下山，橘红色的落日撒在大地非常漂亮。 程飞扬没心情欣赏，眼巴巴的看着一回来，闷声不响洗车的男人 。 “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不许不理人的，你骗人呢。”程飞扬直接把他手中工具抢走扔掉。 车臣枫默默把水龙头关掉，点着一支烟，闷头抽起来。 抽完半支心里舒服多了，才搭理程飞扬： “我是在气我们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能平淡点，我很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你知道的，我喜静。 我们本来在一起就不容易，所以我认为，我们的生活越简单越好。可是，好像很难，三番四次不停的出状况，我们何时才能平静的生活。” 程飞扬心里瞬间发紧，呼吸随即变快： “你别乱想，别乱讲，我警告你车臣枫，敢再抛弃我，你，我让你永远后悔。” 车臣枫吸烟动作停下，不悦凶他： “谁说要抛弃你，不许污蔑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分开，是不是找抽？” “那你是什么意思。” 程飞扬眼尾发红，车臣枫站侧边看得一清二楚，心刹时软下： “你这傻子，乱想什么。” “想你会抛弃我。” 鼻子忍不住发酸，以前可是这样就抛弃他了，刚那些话敢说不是那个意思。 第239章 损招 车臣枫没想到把内心想法说出来，会把人惹伤心了。有些慌乱的把烟扔掉：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不理人是不是在想我事多，不要了。” 程飞扬爱作爱矫情的大脑，好像突然想明白为什么车臣枫不理自己的原因，伤心得不行。 “我就说嘛，不是我的错，还总是不理我，原来又像以前一样，想着办法抛弃我呢。” 车臣枫连忙从口袋抽出纸巾，要帮他擦眼泪： “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飞扬长骨气了，躲开站远，眼眶通红的睁大： “不需要你可怜。”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很不喜欢被人打扰，很生气周小姐的出现，也很生气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总之就是气我自己没能力处理我们的事。” “可你不理我。” 车臣枫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他眼神： “故意不理你的，不是想逼你处理掉周小姐的事吗，对不起，我方式用错了。” 程飞扬愣了愣：“你不会直接告诉我，憋着干嘛？” “我不知道怎么讲。” “我们两个什么关系，还有什么事不能讲的！车臣枫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的。” 程飞扬磨着牙冲上前，一只手揪住耳朵，又舍不得用力，像揉汤圆那样捏搓。 车臣枫自知有错，随他了： “周小姐打算怎么处理。” 刚硬气不到一分钟的男人，瞬间垮下脸： “不知道，张局长给她撑腰我调不动。” 说来也气人，一个所长还管不着一个辅警，这日子太他妈憋屈了。 程飞扬突然好怀念禾丰盛，那老头才不会这样委屈他呢。 车臣枫握上他手安慰：“我来解决。” “这样会不会得罪那些人。” “无所谓了。” 程飞扬立马握紧双手，急忙拒绝：“我来，我让周小姐知难而退，你别动手！” 车臣枫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说什么都不能再影响到他。 于是想了一晚上，程飞扬决定用损招。 “外面那么晒，会晒黑的。” 程飞扬不容周小姐抗议，指着门口正色道： “你要么服从命令，要么走。” 周小姐跺跺脚：“站多久！” “两小时轮一次岗。” “！”，周小姐不干了：“会中暑的！” 程飞扬笑笑：“不会，从来没人试过。周小姐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我这里庙小容不下，请去别的地方吧。” 周小姐脑子灵活，了然点点头：“明白了，想弄我走对吧” 她笑得很奸诈：“不可能，死了那条心吧。程飞扬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兴奋，呵呵。” 周小姐昂首挺胸走去站岗，阴森森的笑声荡漾在程飞扬耳侧。 八月底的太阳依旧很毒辣，除了风是微凉的，大地暴晒一整天，空气都是火辣辣的烘烤味。 人只要站在外面一分钟不到，很快满头大汗。 周小姐看下时间，还有半小时就下班，大大松口气，含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没上过一天班，今天这个破班，上到她崩溃。 满头大汗，后背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特别内衣，就没干过，黏糊糊一整天。 好在咬牙坚持下来了，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周小姐，我们晚上得加班。” “？！” 得，一口气松早了！ “不是一天八小时吗，为什么还要加班。” “因为我们有警情，人员都出动了，没人过来换岗。” 这是小舟瞎编的，谁让程飞扬才是他老大呢。 周小姐苦丧的问：“我还要站多久。” 小舟：“不知道啊，等下程所长出来你问吧。” 两方都不能得罪，小舟聪明的把问题抛给程飞扬。 “我们回来，你就可以下班了。” 周小姐拦住他不让走：“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去学习学习啊。” 程飞扬想了想：“行，上车。” 意外的惊喜，周小姐没有多想，迫不及待的坐上车。 富家千金坠入爱河，不知自己被人算计，还有心情眉目含情的打量男人。 夏日末，程飞扬还是短袖深蓝色警服，露出的手臂紧实，不是健身房的那种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一看就是很有张力的男人。 但他那严肃的警服又松开一只扣子，本来长得痞帅的男人，全身看起来放荡不羁。 作为a大集团千金，从小见识权贵的人无数，像这样各方面都长在自己喜欢点上的男人，周小姐从来没见过呢。 看着看着，一双杏眼含着柔情似要滴出水来。 炙热的目光，连带着车内气氛都不对劲。 程飞扬专注开车，尽量忽略这个女人直白的眼神。 太恐怖！ 到目的地，程飞扬一刻都不想留下：“快点走。” 周小姐是个情场老手，这时得逞的笑出声：“哦～” 兰州拉面店，顾客报警被老板打。 程飞扬简单看下顾客伤情，只是打了一拳不碍事，先做笔录： “具体情况你从头讲一遍。” 顾客是个大老粗，长得虎背熊腰的，让人打一拳居然愣是没还手。 等警察到来，他像靠山到场气嚷嚷的： “我进这个店吃拉面，他们上面速度太慢了，我饿得慌，就去隔壁买些卤菜进来吃，他们告诉我什么清真餐厅不许外带食品。 我又不懂什么意思，老板带着服务员就凶人，谁tm受这口气，我就争辩几句嘛，老板就开始推我走，我给了钱的面没吃到谁愿意走，老板就打我一拳，看，警官，我的脸就是他打的。” 周小姐钢笔写出火花了，都没跟上大老粗说话的速度。 她不是正规警察，没专业培训过做笔录，把人家说的一个一个字都全写下来。 程飞扬瞅了眼，继续问道：“你还手了吗。” 大老粗：“没有，老子没动手。” “好，老板到你了。” 老板一脸不爽： “我们拉面馆是全国连锁，满街小巷都有，谁都知道我们是清真餐厅，他还带菜进来吃，要是在我们当地打一拳都是轻的了。” “靠，你一个面馆还搞教规！佛教进你店门，是不是也要喊阿弥陀佛！” 第240章 富二代和官二代 老板气急败坏的跳起和他理论。 周小姐原本站在他们中间，顿时让推踉跄了一步。 男人难闻的汗臭味，熏到她反呕：“yue” 娇滴滴的喘声，老板和大老粗顾着争吵居然没留意到，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警。 女警生得好看，细皮嫩肉的，北方人极少见细糠，看着周小姐眼都直了。 争吵的两个大老爷们出奇的冷静。 程飞扬有些傻眼，这样就解决了？！ “先跟我们回派出所吧。” 老板搓着手尴尬点头：“好。” 大老粗拉扯下自己身上汗湿的衣服，不好意思挠挠头： “刚从工地过来，有点脏，呵呵。” “……”，周小姐皱紧五官，捂住鼻子：“嗯。” 大小姐难得没有为难指责他们，用手扇风快速离开现场， 一辆警车，后排坐两个男人，程飞扬开车，周小姐坐副驾驶努力憋气。 小脸都憋红了。 甚是好看。 后排两个男人，从后视镜眼勾勾的盯住人家看。 “这位女警官刚毕业的吧，从南方来的？” 周小姐不讲话，甚至傲慢的翻个白眼。 程飞扬：“咳咳、” 周小姐又不笨，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娇美的脸蛋笑得跟朵花似的：“是啊哥哥。” 南方人声音软绵，细声细语的，还被她弄成夹子音，车内三个男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南方人就是好看，说话都中听。” “妹子今年多大了啊。” 周小姐抿住嘴浅浅的微笑，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模样掌控刚刚好： “人家二十四了。” 程飞扬默默看着她作过头。 只是后面两个傻男人很喜欢她这套，笑得跟大傻子。 原以为要调解许久的案情，因为周小姐嗲声嗲气的劝说，没半个小时，两个气昂昂的男人，达成意见一致。 “这件事是我的错，对不住了兄弟，五百块是我的歉意。” “我也有错，应该像周小姐说的尊重你们习俗。” 周小姐在他们中间笑吟吟的：“来，握个手吧，不打不相识。” 程飞扬凉凉的瞥着他们心甘情愿，心平气和的伸手握了握。 “再见哈，哥哥。” “再见，妹子。” “妹子有空来我们店吃面哈！” 周小姐亲自把人送出门，回过身拍着双手跑回去，和程飞扬邀功： “怎样？我今天表现合格吧。” 程飞扬暗暗唾弃人家，笑什么笑！ 心里很不爽还要假装大领导模样： “很好，小丹同志第一天上班能做到如此，能屈能伸，大家应该向你学习。” 能屈能伸…… 这个词怎么形容怪怪的。 周小姐冥思想想，管他嘞，能得到认可就行了。 “呐，拿来。” 白嫩粉红的掌心一翻，竟然朝程飞扬要东西。 “什么？”，中年男人跟不上年轻姑娘的思路。 “奖励啊，别说只是嘴上夸夸，本小姐才不要你画饼。” “……” 现在的零零后，都这么直接的吗！ 程飞扬那代人可不是这样的，他们一直很谦虚接受夸赞的。 “没有，下班。” 周小姐感受到他嫌弃鄙夷的目光，不开心嘟起嘴巴。 程飞扬非常无语，拿过公文包快步下班。 走得急匆匆的，在派出所门口差点撞到阿海。 “嗐，还没下班？”还好阿海闪得快。 “不好意思，现在下班，你有事？” 程飞扬四周看了看，车臣枫没来。但王钊跟在他身后。 “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钊笑笑：“我车莫名其妙被人放气，过来查监控看谁干的。” “谁敢放王大公子的气啊？我帮你们看看。” 程飞扬没有多想，单纯热心。 阿海一听连忙应：“好好，程所长查吧，我先走了。” 在场人没反应过来，他逃命一般跑掉。 “喂！”，妈的，程飞扬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 抱歉看眼王钊：“这个……” 王钊无所谓笑了笑：“没事，本来一起办事，只是我车出状况顺便搭我过来的。” 还以为阿海良心发现帮人了，程飞扬还是高估阿海的良心。 “走吧，你说下什么情况。” “我车停在岸仔路边，前后半小时没有，出来就被人故意戳破，我拍了照片，像刀捅的。” 程飞扬打开那条路监控，快进检查。 王钊在一边跟着看。 周小姐这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先是把王钊细细打量。 一个老爷们长得比她还好看，周小姐不甘心啊。 傲娇一辈子的女人，盯住王钊不自觉露出妒忌。 也许她的目光太炙热，王钊想忽视都难，回过脸扫下。 竟然是个女人对他露出敌意。从小到大最讨厌女人无缘无故的恶意！ 王大公子藏起来的本性，多月后再次出现，狐狸眼一挑，痞痞赖赖的打量周小姐： “扬哥，你们所里来新人了？” 周大小姐刹时危险的眯起双眼，该死的，正脸真的很漂亮。 可惜是个男人。 切！！ 两个人火气味，一下子炸开。 程飞扬太久没见王钊真正面目了，这个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状态，他居然觉得很漂亮。 挺好的，还是喜欢这个鲜明的性格。 “我叫周祝丹。” “我叫王钊。” 大公子和大小姐见面，是压制脾气和不耐的建交。 为了他们尊贵的身份，是坨屎在前面也要维持良好形象。 两只白皙娇嫩的手，往中间一横，简单大方握了握。 如果能忽略他们暗暗较量的双眼，程飞扬还以为他们官二代和富二代多有大气。 不过嘛， 周小姐像副良药一样，把王钊治活了。 稀奇啊！ 程飞扬摸着下巴打他们两个人注意，嘿嘿。 “找到了，是这个人扎的。” 王钊的车不是名车，二十万大众，不应该招人家眼红。 他想到了这些天还在查何琪琪那伙人：“扬哥，把视频给我吧，我带回去查这个男人。” 程飞扬感叹，果然还是需要克星刺激，瞧人都聪明了。 “好，你等等。” 周小姐这个外行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带着小小幸灾乐祸问： “王警官这是得罪人了？” …… 第241章 喜欢骂人的车神 “对。” 王大公子回答挺骄傲的。 也是，谁有这个本事敢在首都犯罪，他还是很有能耐的好吧。 王钊得意洋洋的，那嘴脸嚣张得不行。 周小姐：“……” 此人不是正常男人。 程飞扬坐在一边看戏，权与贵之间的争斗，难得一见。 “我回去了，扬哥再见。漂亮的小丹同志，拜拜。” 周小姐保持笑脸：“漂亮的王钊同志再见。” 王钊原本都要走了，漂亮两个字刺到他心窝了。 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瞥了自个儿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说着： “小丹同志明明不是恋爱脑，怎么就喜欢犯花痴呢，哎，都怪我过分美丽。” “？”，周小姐磨着牙追上去： “谢谢，在没认识你之前，本小姐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以貌取人这个毛病呢！” 火药桶炸开了。 程飞扬拍拍手：“下班，下班。” 两个幼稚鬼互不认输瞪眼对方： “再、见！” “再、见！” 王钊走出去没两步又走回来：“扬哥送送我吧。” 程飞扬要去接车臣枫，所以爽快答应了：“上车。” 周小姐：“喂，你不送我啊！” “明天早点来站岗。” “你好过分啊！” 才八点而已，哪里过分了。 程飞扬摆脱掉她，开心的打开音乐：“来首music.” 王钊想八卦周小姐的事，但听听音乐，忍不住和程飞扬一起哼几句。 “唱得不错啊，王钊你这个颜值去当歌星绝对爆红。” 程飞扬只是随意夸一句，王钊还得瑟了： “我承认自己唱的好听，但话说回来，扬哥还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相貌堂堂？” “你这个家伙。”程飞扬无语的笑笑：“你现在这个状态，才是我熟悉的那个王钊。” 王钊愣愣的，仿佛才注意到自己今天哪里不一样。 过了会，笑出声：“嗐，我怎么一下云开雾散了？” “周祝丹气到你原形毕露。” “……我靠，还真的是。” 王钊摸摸脸，突然间笑起来自然了，不像前些日子笑得有心无力，难看死了。 程飞扬算是找到治疗方案：“以后时不时来找周祝丹，她那个性格确实很治愈人。” 王钊连连点头：“好，我们进去吧。” 他们从车下来，正好与阿海面对面相见。 刚笑得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瞧见阿海冷冰冰的脸，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暗沉沉的，跟大明灯熄灭了般。 程飞扬真佩服阿海这个魅力，能把王大公子降服死死的。 “扬哥找车神吗。” “对，他在哪里？” 阿海看向身后，车臣枫已经走出来：“我们都下班了。” 刑警队灯关差不多了，所有人都在下班，程飞扬看眼王钊： “你只能自己加班了，回去路上小心点。” “没事。” 王钊没试过独立查案，更没试过一个人进去加班，心中胆怯紧张，碍于阿海在，面上很淡定的表示： “我自己处理，晚安。” 担心被他们看出什么，王钊选择躲进去。 阿海是挺诧异的，这个胆小鬼居然自己处理问题。 这段时间，动不动有事就扯上自己去帮忙，阿海都被烦死了！ 如果，要是甩掉了他，不是件好事吗？！ 阿海开心的嘴角压不住：“我走了，再见。” 程飞扬：“……嗯。” 都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觉得王钊可怜，连带看阿海都看不顺眼。 车臣枫走到他身侧点点脑门：“阿海得罪你了吗，看人家什么眼神。” 程飞扬收回鄙视眼光，小声指责阿海： “渣男。” “别多管闲事。” “知道了，我只是跟你说一下嘛。还是我大宝贝好，没有睡过不认账。” 车臣枫好笑的揪他耳朵： “我们是有感情才睡的，需要认账吗。他们是酒后乱性，不一样的性质，可以定义为一夜情。” 程飞扬作为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受受相惜，不管他说什么，都是王钊可怜！ 车臣枫不想讨论别人问题，他们之间问题都没解决，这货好意思咸吃萝卜淡操心。 “白天都在做什么了。” “出警啊，晚上还加班处理一个才过来找你。” “嗯，然后呢。” 程飞扬可是对他了如指掌，心思深重的男人，就喜欢处处挖坑给他跳。 “然后就是整治周小姐，白天让她在门口站岗晒了一天，晚上加班调解案情。但是，没什么效果啊，她好像越战越勇。” 车臣枫淡然一笑：“没事，头几天新鲜感而已，明天继续。” “ok，你有建议吗，说出来听听？” “没有，我不会用龌龊的手段对付女人，不至于。” 程飞扬手差点打滑，车臣枫真的每次骂他都是拐弯抹角的。 埋怨的看过去：“你在骂我。” 车臣枫笑容极淡，都看不出是在嘲笑还是戏谑： “不能骂？” “……能。”程飞扬：“我们去吃烤肉吧。” 对于他转移话题，车臣枫直接揪耳朵：“把这对耳朵一起烤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车臣枫喜欢暴力呢。 程飞扬喏喏的说句：“你这是家庭暴力。”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要是不服气找我车家祖宗去。” 车臣枫难得话多，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今晚语言攻击很狠，差点把人整憋气。 程飞扬噎住了。 他现在可是车臣枫的人，也就是车家人，归车家祖宗管啊。 真麻了麻了，一个祖宗都没侍候好，还整出一群祖宗。 “不讲话了？” 程飞扬哭笑不得：“我不敢说话啊祖宗！” 车臣枫：“不说话就去吃饭，早点回家睡觉。” “不是不知道吃什么嘛。” “烤肉。” “……” …… 肉在烤盘上滋滋作响，香味弥漫开来。 程飞扬夹起一块烤好的肉放入口中，满足地眯着眼。 “咱们下次也带上爸爸吧，感觉他老是一个人，有点孤单。” 车臣枫抬头看了他一眼：“要不现在去接爸过来。” 程飞扬连忙摆手： “算了算了，这么晚了，打扰老人家休息不好。” 车臣枫点点头，又专注于烤肉。 第242章 约会 腌制过的紫苏叶包块焦香五花肉，香。 “啊～” 车臣枫先是左右看了看，张开嘴。 程飞扬快速塞入，笑嘻嘻的：“好吃吗。” “嗯。” 程浩那里偷学过来的技术，这里的服务员都烤不出那个味。 “再整块。” “好嘞大爷。” 一大片五花肉下铁锅慢煎，滋滋冒油了关掉火，再用余温把多余的油去掉。 这样烤出的肉焦香里嫩。 车臣枫就不会烤，直接大火煎，不停的两面翻，两面是焦黄的，但中间特别油，吃两块就腻了。 程飞扬烤的好吃，一份烤肉几乎下他肚子。 “再来些菌菇蔬菜？” 车臣枫含糊不清的：“好。”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程飞扬特别开心，勤快的烤菌菇。 这晚算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吧。 原来约会是这么开心，很幸福。 “明晚我们去吃烤鱼，怎样？” 车臣枫不懂风情，而且不明白为什么要出来吃： “不了吧，下班早回家陪爸一起吃。” 程飞扬啧啧嘲笑人家：“我爸要是知道他儿子找的男人这么孝顺，做梦都得笑。” “小声点。” 烤肉店生意好，他们虽然在大厅角落，车臣枫还是担忧被隔壁桌听到。 程飞扬四周瞅了瞅，脚伸进桌底下，顺着他的裤脚蹭蹭往上。 “电视剧里都喜欢这么演，喜欢吗？” 车臣枫低下头看了眼，认真思考：“不喜欢，好油腻。” “？？”，程飞扬笑出猪声：“你丫的，又在骂我老！” “你自己说，别又赖我。” “那我到底老不老。” 车臣枫夹筷子蔬菜给他，随口应着：“不老。” 男人不显老，反而是显身材，工作关系，他身材保持好，不是特别健硕高大的男人，身形精壮修长，真人比实际年龄显年轻许多。 而他的脸部没有发腮，经常锻炼下颌线坚毅帅气。 一般同性恋多少都会娘里娘气，尤其是身下那个，给人感觉一眼能看出是同性恋。 但程飞扬没有，很硬气，笑起来痞帅痞帅，一双眼又正气凛然，给人很有依赖感。 所以，车臣枫才随口一说，怕说多了，那人骄傲。 “你以后会不会显我老啊，我大你这么多。” 程飞扬整个心思都在车臣枫身上，自从认识他后，极少关注自己，所以到底是个什么形象自己都不清楚。 只关心老了，大宝贝还会不会喜欢。 看着认真煎烤肉年轻英俊的男人，程飞扬慢慢开始焦虑： “问你话呢，我老了，你会嫌我身上有老人味不。” “不会。” “真的？” “嗯。” 感觉不太可信。 想到自己大人家八岁，过两年四十岁，车臣枫才三十出头，正是壮年时期。 怎么看都像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 烤肉不香了。 “我吃饱了，以后八点过后不食。” 铁盘里滋滋的鱿鱼香味诱人得很，车臣枫拿起调料问： “要放孜然吗。” 程飞扬犹豫了一下：“你喜欢就放。” “辣椒？” “……我说不吃，还问。” 车臣枫自顾自的烤，好了夹只最长的腿给他：“快吃。” 程飞扬翻个白眼：“你什么意思啊。” “啰嗦，再吵，等下你买单。” 车臣枫应付这个作精的方法就是，不理睬，转移话题。 程飞扬果然闭嘴。 存款在程浩那，自己还没发工资，车臣枫银行卡不舍得用。 这段时间一直用信用卡…… 穷鬼一个，今晚出来约会，还是要人家请。 好羞耻。 没有钱的男人，说话都不硬气：“我来烤，你快吃。” 车臣枫安心享受他的服务，吃完扫码买单。 非常爽快。 “我一直蹭吃蹭喝蹭住，你不介意啊。” “不是应该的吗。” 程飞扬扭扭捏捏的笑：“为什么？” 车臣枫：“你自己都说我是你男人，我不给你吃喝住，算什么男人。” 哗噻，好man。 说实话，要是女孩子跟了车臣枫，绝对被宠上天，作天作地都能无条件包容。 表面冷淡，实际非常好相处，没有一点点杂念的男人， 可惜，是自己的了！ 程飞扬笑开颜：“我真是太幸福了。” “知道就好。”车臣枫看向远处意味不明的：“你要懂得珍惜。” 烤肉店停车场就在门口，程飞扬从店出来顾着和车臣枫讲话，没注意到他们马路对面的周小姐。 这……怎么都遇到了？ 程飞扬扯住车臣枫衣服：“赶紧走，别被她看见了。” “晚了。” 周小姐穿着超短亮片连衣裙，踩着细高跟小跑过马路。 人没到跟前，已经欢笑叫唤：“程飞扬。” 基本没有女性喊过他全名，平时车臣枫喊都觉得很正常，为什么周小姐喊出来，怎么就起鸡皮疙瘩了！ 这个女人有毒。 “我们打过招呼立马走。” 车臣枫睨他一眼：“快点。” 说完自己先上车等。 “程飞扬好巧啊。” 下班不等她跑掉，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 周小姐贼兮兮的抱住双臂：“还不是见面了，早知道下班就该送我回家。” 那稍微抬起的下巴，高傲得意，小模样直白告诉他：看你往哪里躲，被逮到了吧。 程飞扬刚感叹自己老了，现在又被个小姑娘爱慕，好像也不算是太老。 嘿，那自己和车臣枫还是挺配的。 笑嘻嘻的看眼车内，笑容立马僵掉，板正态度，面无表情问周小姐： “小丹同志好巧。” 周小姐秀美的眉目轻皱起，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以为他看见自己不开心，不满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和朋友出来吃饭。” 周小姐看眼车臣枫，怯怯的躲程飞扬身侧： “你忙完了吗，陪我过去一下，我爸妈过来了。” “？！” 程飞扬不明白什么意思，待看向她手指的方向，一对身着富贵的夫妻从马路过来，他头皮瞬间发麻。 “我跟他们说，你是我恩人，我爸妈想请你吃饭道谢。” “不用了，我都说是我工作。”程飞扬急忙拒绝掉。 她的父母要是知道公主喜欢穷小子，就麻烦了！ 第243章 程浩没眼看 “我爸妈很好说话的，不用怕。” 周小姐是不懂普通人担心的问题，父母过来开心的向他们介绍： “爸妈，这位就是程所长。” a大集团董事长夫妇，能把集团做到世界五百强，气势非凡，看着程飞扬的眼神都是精明的审视。 程飞扬和他们客气几句，打算离开：“周先生，周太太，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小姐不愿意，拉住他手，有点撒娇的意思： “进去坐坐啊，那边茶楼是我们家的，进去听曲儿吧。” 程飞扬在周太太注视下，艰难抽出自己手： “不了，我还有事。” “下班了还能有什么事。” “有事。” 非常认认真真的对上周小姐双眼，希望这个女人能看清现实，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 周小姐是聪明的，没有看车臣枫而是看自己父母， 闹着脾气撇开脸：“再见。” 程飞扬松口气：“周先生，周太太再见。” 周先生给人印象不好，媒体评论他天生皮笑肉不笑，阴森森的。 “我们小丹以后麻烦程所长了。” 知道麻烦，赶紧带回家啊！ 程飞扬怎么感觉欠他们家一样！ “不会，小丹同志很勤奋好学。” 程飞扬客气话而已，周小姐当真了，自豪的抿住嘴笑： “谢谢领导夸赞。” 他笑笑不语坐上车，马不停蹄的离开，开出很长一段路，大大松口气。 车臣枫一下一下点车窗玻璃，问：“你害怕什么。” “不是害怕他们，是嫌麻烦，扯上这些人后事很多。” “算你懂事。” 程飞扬坏笑的摸摸他大腿：“怎么啦，怕我抱他们大腿，不要你了啊。” 车臣枫笑笑：“你要是有狗胆去，我放鞭炮庆祝。” “……又骂我。”程飞扬无语：“你骂我是狗。” “你是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喂，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闹心！” “嗯。” 程飞扬咬牙点头，得，回去收拾你。 …… 夜深人静，干柴烈火。 两个体力旺盛的人除了能干，别的什么都不能干。 程飞扬一直以为爱一个人，用心就可以了，没想到更爱对方用力。 “你悠着点。”车臣枫真怕了他，准备结束。 “休想跑，你今晚不给力！” 前几天那一夜把他折腾太狠，车臣枫很多天没敢碰，心中好像留下阴影，今晚轻手轻脚的。 小心翼翼的样子，程飞扬都以为自己是个雏。 车臣枫看下时间，正经说话：“很晚了，明早要开会。” “呸，我看你就是嫌我屁股老！” “你这个家伙，我疼你还不高兴？” 程飞扬搂紧他腰身，使劲拉下床：“我不需要！” 车臣枫：“……你早上醒来别又说我qj你。” “来吧宝贝，狠狠蹂躏人家。” 某人不怕死的挑衅后果就是，第二天又起来晚了。 程浩坐在餐厅吃煎饼，抬头间扫到儿子又又又又又瘸腿下楼，无声无息的拿报纸挡住眼睛。 心里无数次气骂，他娘的，没眼看！！ 车臣枫从厨房端出两碗杂粮粥，问： “要放糖吗。” 程飞扬想了想：“不了，从今天开始戒糖。” “好。” 程浩把报纸放下，奇怪的问：“怎么戒糖了。” 滨江城本地人吃粥吃豆腐花都喜欢放糖，他们喜欢吃各种甜品，像程浩一把年纪了都好甜食。 “年纪大了要戒糖啊，对身体好。” 程浩暗暗翻个白眼，趁车臣枫没出来，提醒一下： “过度淫欲最伤身，你最好节制点。” “？！”程飞扬尴尬到脸红。 程浩作为老父亲，觉得很有必要教儿子这方面知识，毕竟他小时候包括青春期都没正确引导过。 老父亲一直很内疚，看着程飞扬亏欠的说： “男人是阳气，阳气就是精气，知道吗？身体好的标准就是看阳气足不足，男人可以偶尔泄欲，但绝对不能频繁，伤身呐。” 程飞扬看着老父亲认真的样子，尴尬到抠脚！ 嘴巴张了张，愣是噎住。 “啧！听到了吗？”程浩看不起这个傻儿子愣头愣脑的。 “听，听到了。” 三十八岁的老男人脸红害羞的低下头。 车臣枫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怎么了。” 程飞扬瞥一眼程浩，谁知他家老头正打量人家全身。 那眼神，嘿，挺羡慕嘛？！ “没事，快吃。” 家里气氛很诡异，车臣枫受不住程浩那个打量的眼神，一吃完最先去开车。 程飞扬瞪眼老头子跟出门，走了两步突然想明白程浩为什么会说狼词之语。 僵硬的挺了挺后背，端端正正走出大门。 “快走。” 不用他催，车臣枫急忙开车。 还是照常先送车臣枫去警局，程飞扬才回派出所。 周小姐在岗亭探出漂亮的小脸：“good morning.” 程飞扬：“早。” “今天我们要出警吗。” “不是我们，”，程飞扬指着岗亭纠正她的话：“是我，你今天的职位还是在那。” 周小姐乐呵呵的：“无所谓啦，哪都行，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对，好好干哈！” 程飞扬看眼天空，怎么阴天呢？ 无语！ 气闷的进办公室，屁股没坐热，小舟进来了： “所长，刑警队王钊有急事。” “让他进来吧。” 王钊还是穿昨晚那身衣服，脸上憔悴，看样子一晚上没睡。 “扬哥，帮我个忙。” 程飞扬指下他脸问：“怎么擦伤了。” 王钊眼神躲闪开，有些支吾解释：“昨晚出去路上太黑碰到墙了。” “哦～，有没有查到什么？” 他不愿意说，程飞扬就不问了，总感觉王钊现在慢慢在变化了，就让他自己独立一段时间说不定能改变许多事。 “查到一点事，问题不大。” 王钊笑了笑，拿出一把钥匙： “扬哥，我车停在你们派出所外面，我就先不开回去了，如果要挪位置你帮帮忙。” 程飞扬没有接，大气摆一摆手：“你尽管停，一两天不碍事。” “以防万一嘛，本来想停外面的，但我车上有很重要的东西，怕丢了。” 第244章 比自己的事还头疼 程飞扬没有多想随口应下：“行吧，你自己小心点。” 王钊目光停留在那串钥匙上，迟疑了会： “阿海还是不理我，算了，我也不要他了。” 程飞扬懵了：“什么意思？你不要阿海了？” 王钊笑了笑，眼里都是苦涩，脸上还要假装坚强在笑： “不要了。” “不是，阿海又骂你了？”程飞扬隐约哪里不对劲：“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突然想开了嘛，像你说的，昨晚那个才是真实的我。这段时间太废了，不想这样下去。” 这个理由也是能说得通，但是，前阵子还死气沉沉，要死不活的缠住人家，突然间就想开了，有些不可思议。 程飞扬担心阿海，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又刺激到人，拿起手机要找他算账： “不要也可以，断掉前出口气，怎么总是你受他气呢，我来打，你狠狠的骂。” 王钊夺过手机挂掉：“不了，成年人了体面点吧，没多大事，我自己想不开而已。 我走了，很忙呢。” 程飞扬：“你，真没事？” “嗯。” 好像是真的变了，变得成熟稳重了。 王钊从门口打车走了，上车后靠着座椅昏昏欲睡。 整个晚上都在跑，他累得很。 但身体放松了，大脑就会很清醒。一闭上眼睛，全是自己被人用刀砍，没一会又是星光闪闪的广场，一对男女捧住奶茶相谈甚欢。 快要睡着前，画面是阿海气急败坏的脸，奶茶撒了一地，自己站在对面难堪的不知所措。 画面转而回到，自己被蒙面人在家里袭击，高度紧张下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阿海，通话一遍又一遍的被挂断。 死里逃生中居然在市民广场碰见阿海相亲，难怪没有接他电话。 昨晚痛骨铭心像烙印刻在胸口，根本不能回想。 连带阿海，沐阳海三个字，像一把刀子，想一次刺一次…… “先生到了。” 司机以为他睡着了提醒下车，回过头看了眼，王钊睁开红润的眼睛，司机愣住。 这个男人长得真漂亮。 但是，他哭了吗？ 卧槽，一个男人哭起来怎么，怎么这么好看！ 特别他的狐狸眼，泪眼婆娑里是那么的伤心欲绝！ 司机被勾了魂，眼勾勾的看着人家不放。 王钊不想跟他计较，下车回到家。 家里一片凌乱。 自从王焱宣言和自己断绝关系后，阿姨回到老宅，家里什么事都是自己在搞。 昨晚被人在家袭击后，没来得及收拾。 王钊去打开窗户让家里透气，自个儿坐在沙发思考未来的路。 他没有家人了，外面没有朋友。唯一的寄托，阿海也不要他，偌大的世界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 好像活着更有意思了呢。 王钊觉得自己真的疯了，以往要是这样，要死不活的恨不得早点死。 今天居然觉得他了无牵挂，可以肆无忌惮的活着，尽情的发疯。 “哈哈、哈哈、” “哈哈，我他妈的，以后谁也不爱！我他妈的，谁也不要！” 刑警队、 车臣枫头疼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助理，阿海跟他多年，工作很认真负责，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不是他这次做得太过分，车臣枫不打算管他的事。 “你和王钊的事真的说清楚了吗，别到时闹得太难看。你相亲这个女孩，是安门本地人，她父母托人私下问你人品怎么样。 人家女孩子说喜欢你，有心和你一起。但是如果王钊知道了出来闹，女孩那边你怎么解释？” 阿海是铁了心不管王钊死活： “他敢闹，就闹吧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不喜欢男人。” “你可以不喜欢他，但你要处理好再，王焱要是知道了，很麻烦。” 车臣枫忌讳的是王焱，虽说宣言断绝父子关系，可私下调动关系把王钊放进他这里，强迫他培训王钊。 这点可以看出，王焱对王钊还是很在乎。 阿海沉思片刻，破罐子破摔了： “王焱能怎么办，逼我们在一起？要是真的那样，我宁愿不干了，也不屈服。” “……”，车臣枫真头疼，比自己当年还要头疼！ “车神，你不用管我，出什么事，我自己负责。” 车臣好笑的问：“我是担心你连累我？” 阿海摇摇头：“不是，替我操心。” “算你有良心，出去吧。” 车臣枫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王钊今天请假了，他昨晚查车被人放气，查到了吗。” 阿海揉下鼻子，心虚的回：“不知道。” “你去问问吧，平时队里都是你在打理，作为同事的关心，还是需要。” 阿海唉声叹气的：“知道了。” 车臣枫挥挥手，让他赶紧走。阿海出去后，该处理自己的事了。 程飞扬在指挥周小姐捞大金镯，车臣枫发视频过来，接通第一句话就是问： “在做什么。” 可能这个刚冷的男人，都不知道自己这样问是在查岗。 程飞扬得瑟的憋住笑，把摄像头翻转： “看，警花在捞老人家掉下水道的金镯。” 周小姐戴着五层口罩，手拿晾衣杆蹲在边上，幽怨看过来： “喂！” “赶紧捞，要下雨了。” 乌云压顶，随时要下大雨，现下下水道水只有一点，大金镯重冲不走，要是下雨的话，几万块钱的东西就没有了。 老人家原本不担心，毕竟警察叔叔在嘛。 这下她可急跺脚了：“你别打电话了，赶紧一起啊！” 程飞扬正怼着屏幕嘻嘻哈哈的，老人家越看越不爽。 “等下联系哈，我先忙。”程飞扬悄悄翻个白眼：“她好烦，三天两头就是丢东西。” 车臣枫幸灾乐祸笑了笑：“活该。” “对对对，我活该。” 肯定不是指工作上的活该，当然是另有所指啦。 程飞扬看眼怨气冲天的周小姐，默默挂掉电话。 “拿来。” 周小姐把晾衣杆递过去：“和谁聊天呢。” “我宝贝。” “？？” 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那是男人的声音！ “说话没点正经。” 第245章 迟早是她的 首都的下水道还算干净，除了有点臭水浊外，程飞扬觉得没什么关系，趴在边上直接下手摸。 “我喊自己家宝贝，怎么就不正经了。” 周小姐好嫌弃他这个样子，下水道对于她来讲超级恶心。 拧结巴的双眉非常嫌弃：“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有对象。” “……女朋友不就是对象？” 程飞扬抬脸解释：“不是，女朋友可以有很多个，对象永远只有一个。” 可怜的周小姐，认识各种人物，见识再高，永远想不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会是个同性恋。 只是有一点点纠结：“你乱喊别人宝贝，她不生气吗。” “我没有乱喊，对他一心一意，不像别人花花肠子。” 周小姐朝他鄙夷翻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刚刚对别人耍流氓的谁？ 程飞扬悄悄瞄一眼，气闷…… 怎么会是这个反应，恶寒他啊，讨厌他啊，赶紧走啊！ 偏人家不当回事。 “你，没听清我的话？” 周小姐点点头：“听见了，你有对象，所以呢？” “所以你要懂分寸，我不想他不开心。” “我知道了，我只在工作上表达对你的敬意和爱意，生活上暂时交给她照顾。但是，迟早有一天，你程飞扬时时刻刻都必须是我周祝丹的！” “我靠、”，程飞扬不摸大金镯了，气狠狠的站起： “你毛病是不是，三观能不能正常点！” 居然逼他破防显出本性了，还以为他多正经呢。 “呵呵，你这样子好帅。” “你…” “你们吵什么吵！快找啊！”，老婆婆拐杖差点打到程飞扬身上。 他这个所长当得，什么鬼玩意！ 瞪眼周小姐，重新趴下把手伸进污水。 没十分钟，大金镯摸到了。 都不知道她捞半小时，捞了什么！程飞扬没好气的再瞪一眼： “收队。” 手镯交给老婆婆，天立马下雨。 “嘿，我们人品好，老天待我们不薄呢，对不对啊程所长。” 程飞扬闷声不吭的去洗手，周小姐像只麻雀在身后吱吱喳喳的。 “等下我们去哪里呢，喔，对，下一站，要去村里宣传反诈意识。” “程所长真的很勤快，别的所长都在吹空调，我们所长一天到晚都在忙。好厉害。” 程飞扬磨磨牙，细细打量这个女人一番。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大小姐没折磨到，还把自己搭上了。 越想越气！ 明天开始换人带她出去，看还笑得出来不。 首都的城中村密集老旧，当然也很贵。 每一户住的都是老人家，年轻人没见一个…… 万庆的是，老人家不是用老年机。 “婆婆，记住了哈，这种有标注诈骗电话的，一定不要接哦。” “好好，我记住。” “还有这种也是呢。” 周小姐在屋内，给老人家详细宣传诈骗信息。 暴雨阴暗潮湿，家里光线不好，程飞扬去把窗帘拉开发现还是很暗。 担心影响他们看东西，没有多想把灯打开。 屋内亮堂，老人家一下看过来，程飞扬有些尴尬又关掉。 老人家才和善笑了笑。 周小姐坏笑的朝他眨眨眼：“我们要向老婆婆一样节约呢。” “……嗯。” 一家半小时，到最后一家，位置偏僻，他们打着伞走到屋主家，鞋湿透了。 “明天再来行不行？这样去人家屋里，会把地板踩湿。” 程飞扬无奈叹口气，出门不利。就剩一家了，明天还要来一趟，太浪费时间。 “我去车上换鞋再来，你就留在车吧。” 周小姐在乎自己形象，爽快答应了。 天空像破口了似，拼命倒水，程飞扬把拖鞋穿上，挽起裤脚淌水再次进村。 “轰隆！” 雷电交加，周小姐在车上定定注视他进入村。 车子在村口，路上没行人，连过行车辆也没有。 程飞扬不见身影后，阴暗雷电的村口只剩周小姐。 车窗外雨水哗啦啦的下，没试过孤身一人在这种环境，她莫名感觉到害怕。 为什么有种恐怖片氛围。 周小姐紧张的爬去驾驶座开音乐，有过一次绑架经历，胆子小了许多，翻音乐同时，警惕车外情况。 突然，车正前方，大雨朦胧中走出一个人。 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连伞都没有，摇摇晃晃的随大雨淋。 周小姐第一反应是流浪者，准备松口气，冷不丁的，收视线那瞬间，对方发现了她，眼睛直直的和她空中对视。 两秒钟间，周小姐后背一阵寒意。 暴雨下，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非常怪异，特别看着她的时候，头部晃了晃。 “鬼……” 长在红旗下，生在红旗飘扬里，她居然怀疑那个人是鬼。 在对方一步一步摇晃走近，吓到把车门上锁，然后慌张给程飞扬打电话。 那个人不知怎么回事，猛然加快脚步跑过来。 随后啪一下，趴上车身。 “啊！” 车前玻璃上趴着个男人，脏黑的脸上张开一口黑牙，对周小姐大笑。 笑着笑着，吐出舌头。 模样猥琐至极。 周小姐吓到手发抖：“你走开！” 貌美如花的周小姐，猥琐精神病男人很喜欢，流着口水在车玻璃焦急的动来动去。 “程飞扬快回来！” 声音恐惧到微颤，程飞扬顿了顿：“怎么了？” 男人淫笑的从车身下来走到车门，尝试打开门。 “咔嚓一声，” 周小姐慌了：“有个变态在拉车门。” 程飞扬郁闷，才离开一会而已，怎么就出事了。 “我马上到。” “快点快点！” 车门上锁，变态男人拉不开，看着如小白兔一样惊慌的女人，逐渐暴躁的捶打车窗。 担心车窗打碎，周小姐启动车后退。变态男人以为在挑衅，亢奋的冲上前扒拉住车镜。 “死变态！”她把声音拉高，给自己造势：“滚开！” “婊子，下来玩啊。” 大雨声音杂吵，变态男人恶心的话，在车内竟然能听清。 周小姐浑身恶寒到颤抖。 从小娇贵的大小姐没受过这种侮辱，既害怕又愤怒。 左右看了看，发现后座上有程飞扬出警装备。 第246章 没休想整到她! 她拿出电棍在手上掂了掂，有武器在身上胆子大了，指住变态骂道： “有种你别跑，我电死你！” “婊子，下来玩啊。” 反复都是这句侮辱人的话，周小姐忍无可忍。 村里有个人撑伞走出，她眯起眼看清是程飞扬后，胆子肥了好多，等人差不多走近，傲娇的女人握紧电棍快速打开车门。 电流透进变态男人身体时，周小姐冷艳的勾起嘴角： “活该、” 程飞扬在后面没看清发生什么事，男人猛的一下倒地。 “？”，他吓一跳，蹲下身检查僵硬的男人：“怎么回事？” 抬脸入眼的是，周小姐颤巍巍的双手握紧电棍。 “呜，他是个变态。” “……” 不是挺勇的吗？ 程飞扬不懂女人心思，无奈的把变态男人拖上车。 “先回去吧。” 他一身湿坐上车，周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扑在人家身上紧紧抱住。 程飞扬慌到半死，不停扒拉她的手：“你做什么！” “人家害怕，呜呜、” 好像是真的一样，胸口有温热的暖流。 他顿了下，很快脑子闪过车臣枫面无表情的脸。 当即不管什么绅士风度了，再次掐住人家虎口拿掉双手。 “你做什么！”周小姐抱住双手满脸泪水指责。 “……男女有别。”胡乱的找个借口急忙开车。 “靠一下怎么了？！” 周小姐可不相信他是这么正经的男人。 程飞扬没有做多解释，而是提醒：“你赶紧收拾情绪，等下回去你还要忙。” “我忙什么，人家只是个辅警。” “整件事经过，你要以书写方式汇报给我。因为你用电棍，而且下手重了，我要知道当时发生的情况。” 周小姐撇开脸不愿意了，气鼓鼓的：“我就电那么一下而已。” 程飞扬特意看下还在懵逼的变态男人：“他明显电糊涂了，一下不至于那样。” “我就一下。” 周小姐委屈的控诉：“人家遇到危险你不关心安慰一句，上车就骂人。” 好不容易停下哭泣，因程飞扬的态度继续哭哭啼啼的 。 “好……我闭嘴。” 无可奈何回到派出所，先是去叫警医把人弄醒，再去换衣服。 周小姐跟在他身后生闷气。 “你别跟着。” “你去哪里？” 程飞扬身上都在滴水，她是一点眼劲力都没有！ “去拉屎，要不要一起？” 周小姐瞬间睁老大双眼，五官嫌弃的皱一起：“恶心。” “你不拉屎？” 程飞扬总算找到治她的办法了，坏笑的再问： “我一直好奇，女神到底拉不拉屎，小丹同志作为警界女神，能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她小脸羞耻到爆红，难以置信他居然讲出这样的话： “你，没素质！” “问下拉不拉屎就是没素质吗？” 程飞扬脸皮厚得，摸着下巴思考这个问题。 路过的警察听见这些污言，好笑又八卦他们。 有些听清楚什么意思的，更是竖起耳朵想听女神亲口说。 大家的表情都有点迫不及待…… 到底拉不拉啊… 程飞扬为首一致笑吟吟的等她回答。 极致流氓无赖的场景，周小姐咬碎牙。 她才不是普通女人，休想整到她！ “拉，不拉屎的女人程所长要吗？” “？？” 周小姐漂亮的杏眼恍然大悟：“哦～，原来程所长好奇呐。” “！” 程飞扬真是低估她的脸皮，人家甚至热情大方邀请： “你可以进来看啊～”，周小姐朝他招手：“来嘛，我拉给你看。” “哈哈！”旁边的人要笑死了。 程飞扬无语至极！ “喂，你别走啊！”周小姐看他吃瘪的模样，甚是开心：“换完衣服再看哈！” “哈哈、” 周小姐也不是太难相处嘛，小舟他们越来越喜欢和她相处了。 甚至建议晚上搞团建。 程飞扬回到办公室，清清爽爽的心情好了点，小舟立马提出这个建议。 他脸都黑了。 “没钱，不知道经费没有？” “我们要求很低的嘛，反正，就十几个人。” 小舟拿出计算机敲打：“不喝酒水饮料，我们两桌，大排档一桌三百，总共六百块而已啦。” 程飞扬从桌面找出一把尺，作势要打人： “滚、” 小舟出去后，他苦头苦恼的，这帮人如果和周小姐混熟了，到时调走更难。 “程所长电话、” 小舟再进来恢复正儿八经：“刑警大队，沐助理。” “谁？”程飞扬没反应过来：“哪个沐助理？” “就是车队长的助理，沐阳海助理啊。” “……哦。” 阿海的全名他还真没放心上、 程飞扬接过手机：“沐助理什么事？” 阿海愣了愣，没习惯他这么正经的称呼： “狸子村有刑事案件，我们需要过去调查，该村是你们的管辖地区，程所长这边要派人维持秩序。” “好，”程飞扬压低声音问一句：“车队长去吗。” “不去，我过去处理就行了。” 程飞扬有些失望，因为他这边没什么事做，想出去走走。 “好，我明白了。” 阿海挂掉电话转脸叫上王钊：“走。” 王钊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一双手提满了： “好。” 阿海看了眼没打算帮忙，和车臣枫说了声就大步走下楼。 王钊没办法只能把东西放地上，重新整理上手。拿到最后一个箱子，想夹胳肢窝。 车臣枫出来看见了，帮他拿走： “走吧，一起去。” 王钊：“谢谢。” 阿海在车上不知回谁的信息，眉眼带笑，嘴角上扬的很开心。车臣枫坐上后座还以为是王钊，肆无忌惮的继续聊。 王钊见过他这副表情，一眼就猜到对方是谁。眼神暗了暗，最终平静坐上车。 后门和前门两道关门声，阿海终于从手机屏幕抬起脸。 “咦，车神你也去？” “嗯，没事做，一起去处理快点。” 阿海笑笑不说话，才不相信嘞。刚可是自己多嘴说了句，程所长问你去不去，车臣枫犹豫了会，没有说不去，也没有说去。 原来是想去，估计是不好意思当面说吧。 第247章 奇怪的村 狸子村、 临安属于郊区，安门新农村基本都在这里。 程飞扬离得近，本来不想过来，后来想一想把周小姐带过来“见识见识。” 贱贱的男人朝人家招一招手，貌美如花的周小姐屁颠屁颠的跟来了。 “程所长，这是个什么案啊，惊动刑警是不是很严重？” “嗯，有人在山上枯井发现尸体。” 周小姐懵逼的站住：“尸体？！” 程飞扬头也不回：“嗯。” “我也要去看吗？” “要啊，不然你来干嘛？” 周小姐脸惨白惨白的…… 小舟看着心疼，轻声安慰几句：“不用怕，我们只是维持秩序，多数都是刑警在忙。” “万一，万一要我看见了怎么办啊，小舟。” 爱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小舟让人软绵绵的叫唤，心都麻酥了， “不会，你到时背过身去，不用你近身的。” 薄情的女人风生水起，深情的女人一事无成。 周小姐妈妈从小灌输的大女主思想，她是深会运用的。 当即暂时不要程飞扬，抱紧小舟这根细胳膊细腿： “谢谢小舟哥，等下辛苦你了。” 小舟连忙抬头挺胸：“没事，这种事哪有女孩子干的道理，让我们男人来就好。” “嗯呐、” 程飞扬幽幽回过头瞥了他一眼，怎么恋爱脑比自己都要严重！ 狸子村因地形像只猫狸，村民的老祖宗没什么文化，于是取名狸子村。 所以村里环境很奇特。 进来有点迷路。 程飞扬带着五名警员走了一段路，感觉还是在外围。 “怎么回事？” 小舟他们以前来过，但也只是模糊不清： “我带路吧。” 程飞扬拦下他，警惕扫了四周一番，不仅环境怪异，村民也怪异。 此时下午三点，整条村连个村民都没有。 “这条村的村民，平时都不在家吗？” “在的啊，之前人口普查时我来过，很多人，会不会出去干农活了？” 村里自建房多，但分散不集中，只是有许多树木，而且歪歪扭扭的，很难看清周边环境。 坡口上的树高一点，程飞扬目测一下树的高度，把手中东西给小舟拿住，自己则爬上树。 身手还是那么矫健灵活，小舟等人看见了，啧啧羡慕。 “为什么你们跟程所长差别那么大？” 周小姐看下身后四个男警察。 基层民警杂事多，压力大，但处理的都是一些人与人之间的问题多，所以身手一般，而身材嘛， 像小舟，瘦还不高，要不是警服加分衬托，就是个路人甲。让他爬树，大概四肢像猴子上树一样滑稽。 其他三名男警察，老民警个个大肚腩，头发稀少。 周小姐真是越看他们越嫌弃，越看程飞扬越喜欢。 刚刚还受人家依恋的小舟，受一万点暴击！ “田地那边也没有人。” 真是怪哉，大白天的，整条村静得过分。 程飞扬从树下来，联系阿海：“你们到了吗？” “还有十五分钟吧，你们进村了吗。” 阿海在开车，把手机递给了车臣枫。 程飞扬不知道换人了，夸张的说道： “到是到了，但是好恐怖，快点来啊兄弟，一起组团上山。” 车臣枫冷清的嗓音淡淡回他：“嗯、有多恐怖。” 程飞扬微愣，随后洒笑出声：“不恐怖，有车神降临，妖魔鬼怪谁敢造反。” “没点正经，村里情况怎么样。” 虽然很想车臣枫，碍于光天化日之下，程飞扬没敢表露，认真的汇报情况： “村里的路复杂，而且没看到村民，我们想要去村尾的山，得有人带路才行。你们联系报警人过来村头带路吧。” “知道了，你们等会，我这边联系上通知你。” 程飞扬急急喊句：“等一下。” 葵葵目光之下，他吊儿郎当对电话里的人，讲： “车队长注意安全哈。” 听起来不像是拍马屁，也不像是某种暧昧的关心，像好兄弟般不正经又很出于内心的关心。 这样一来，让人看不出他们另一层关系，刚好也能暖到他心爱的人。 车臣枫两边嘴角微微勾上：“知道了，程所长也要注意安全。” “好，挂咯。” 程飞扬笑吟吟收回手机：“原地休整，不要到处走动。” 周小姐站不住，爬上坡口跟着他问：“你在找什么？” “狗。” “狗？” 村庄都会养狗，然而这里，他们进来这么久居然连条狗都没有。 周小姐和他想不到一块去，晓有兴致的给人家介绍名贵宠物狗： “土狗很腥臭的，还没有马犬边牧好养。” 程飞扬配合点点头：“对对，像我这种土人就喜欢土狗。”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小姐无语：“你不土，就是年纪大了一点点。” “谢谢。” 男人不应该在乎年纪，但有个年轻帅气伴侣，他不得不在乎！ 扫周小姐的眼神都阴阳怪气的。 等五分钟后，没等到人来接，大家都奇怪的时候，车臣枫终于回复： “报警人不肯出面，担心被报复。你们再等一会，我们很快到。” “没事，你们到了再说。” 程飞扬他们只能继续等。 好在村里树木多，他们站在大树下并不觉得晒。 其他人都在处理手机上的工作，周小姐是个辅警最闲，来来回回的走。 程飞扬没有空管她，低头处理完份文件再抬头，发现人走进村了。 “喂，去哪里？” 周小姐远远的用手指点下一栋自建房。 程飞扬招手示意她回来。 奈何那个有主见的女人坚决摇头，非要他过去。 “我过去一下。” 小舟收起手机要过去：“我也去。” 周小姐站在一栋楼房外，弯腰瞅着窗内。 不一会笑呵呵的，向里面的小朋友打招呼。 居然有人。 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空奶瓶，看见周小姐委屈的瘪瘪嘴。 “小朋友，你家里人呢。” 农村玻璃不是很隔音，小男孩想哭又不敢哭的抽泣。 周小姐趴在玻璃温柔细语的哄小家伙：“乖宝宝，你是饿了，想喝奶奶是吗。” 提到奶奶，小家伙哇一声哭出来。 第248章 “我要喝奶奶，哇！” 小四岁的小男孩哇哇哇大哭，周小姐没把他哄住，还惹哭了。慌乱的摆手： “哎，别哭啊，要喝奶奶找爸爸妈妈啊。” “奶奶，哇哇哇！” 周小姐：“……” 没生过孩子的人面对这种时候，很慌乱…… 程飞扬摇摇头：“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正门看看。” 小舟也想趁机表现：“我去那边侧门。” 周小姐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在那里哄孩子。 正门紧闭，屋内除了孩子哭，没有其他人出现。 留一个孩子自己在家，大人都去哪里了？ 程飞扬怀疑是不是在隔壁打麻将打牌，下午太阳晒，农村人做都会玩玩打发时间。 他往隔壁两栋楼走过去。 周小姐在这边不停教小男孩打开窗：“宝宝乖，打开窗，姐姐给糖吃哦。” 睡醒没大人在身边，又饿的奶娃，听话拉窗户。 可惜力气小，没拉动。 周小姐有点急，拿块石头垫高身体，试下能不能更近一点教。 忽然身侧有个男人跑出来，一开口就是大声指责： “你在做什么！” 村庄本来就静，他一吼，空荡荡的回响。 “里面有个小孩哭。” 周小姐蹙着眉，非常不爽他的态度。 男人淡淡看眼窗内小男孩：“那是我儿子。” “哦，那没事了。”周小姐冷漠转身离开。 心里鄙夷的唾骂臭男人。 另外三个男警跑过来，男人警惕的做出防备姿势： “你们什么事。” 那动作意思非常明显，只要警察说是来捉他的，立刻逃跑。 有经验的老民警察觉有问题，表面不声张，和善的打招呼： “你好老乡，我们要上狸果山。老乡怎么称呼？”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板着脸绕去大门。 他们互看一眼，也跟去。 男人进屋后去哄小男孩，周小姐站在门口好奇往里面看了看。 很意外发现，以为是普通农村人，结果家里装修豪华，用的家具家电都是名牌。 大厅那套红木沙发，少说上百万。 小男孩有奶喝，安静的躺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新奇看着周小姐。 他的爸爸同样在看她，只是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假装正经的眼光流转在她身上，周小姐习以为常了，淡淡一笑：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男人散漫的回复：“何德育。” 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装扮夸张，大金链佛珠金表，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悠闲抽雪茄。 浑身都是有钱人，但又没有富贵人家的气质。 一双眼明目张胆的轻视他们，而且脸上隐约有股狠劲。 程飞扬一出现，他抽雪茄的动作明显顿下，眼神犀利阴狠。 “何德育先生对吧。” “是。” 何德育没有刚刚悠闲状态，站起了身抱住小男孩逗玩。 程飞扬不着痕迹的打量过后，随意的问： “何先生有空吗？” 何德育淡漠瞥了他眼：“有。” “何先生能带我们去村尾吗。” 程飞扬的要求，何德育明显不开心，眉目微皱，嘴角下拉，看着屋内的警察思考过后，才同意： “好。” 他把小男孩交给周小姐：“我先去上厕所。” ———— 亲爱的读者： 本书接近尾声啦，今天请假一天，暂时这么多，明天开始三章爆更准备完结。 王钊的番外，本来打算写下来，但系统问题导致我书数据越来越差，没办法写啦…… 各位要是继续喜欢看双男，请留言，我重开一本，关于王钊的。 不喜欢，我就写女主虐恋啦！ 第249章 奇怪的人 小男孩不怕生，有漂亮香喷喷的姐姐，开心得很，抱住周小姐奶声奶气的： “姐姐。” “你好啊。” 周小姐摸上人家光滑细嫩的皮肤，又捏又掐的，鸡蛋般的肌肤妒忌啊！ 程飞扬瞧小男孩娇憨虎脑的，起了坏心眼：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清脆大声的回答：“何bb、” “？”，程飞扬：“你好，bb。” 何bb扯开牙笑憨憨的：“警察叔叔好。” “bb的妈妈呢？” “妈妈在厂里上班呢。” 安门没有厂，他妈妈在外省？ 何德育家里富裕，他老婆也不应该是厂妹。 程飞扬笑呵呵的从身上摸出一块薄荷糖： “呐，叔叔给你。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何bb小胖手拿过一下撕开，放嘴里甜滋滋含住，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程飞扬，欢笑的弯弯眼： “我妈妈要天黑才回来。” 程飞扬越问越不对劲，想抱过小孩哥好好问清楚。 厕所的门这时打开，他只能暂时不问，改口逗何bb玩。 何德育从厕所出来看见儿子和警察玩得开心，脸色发沉，但扫到程飞扬审视，转而恢复正常。 程飞扬笑了笑：“我们走。” 何德育皮笑肉不笑的把何bb抱走。 他们跟着他出去，门口不知怎么蹿出条猎犬： “汪汪！” 猎犬对着程飞扬一群人龇牙咧嘴，要不是何德育阻止，保准扑上来咬他们。 突然出现的狗，四个老民警越来越怀疑。 安静的村庄四周也跟着有狗吠。 前一刻钟，他们怎么都没找到半点踪影。 如今人和狗都出现了。 程飞扬暗示他们要冷静，小舟和周小姐两个机灵鬼猛点头。 “何先生，村里现在有多少人？” “不清楚，蛮多的。你们来村里什么事？” 何德育走得很慢，时不时还要停下摘狗尾巴草给何bb。 程飞扬多年练出的火眼金星，断定这个男人百分百有问题， 所以不可能告诉他实情，找个借口搪塞： “上级命令，排查非法滞留外地人口。” 何德育小眼睛闪过鄙夷，脸上冲他们笑了笑： “你们警察现在是越来越闲。” “嗯，收到举报了，所以我们一个一个村检查。对了，村尾那座山怎么上去，我们山上也要检查。” 何德育刹时停下：“山上有什么好检查。” 程飞扬：“没办法，早期就有犯罪嫌疑人躲山上几年十年，我们必须查仔细。” “可以，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有点远，我们村太大，又不靠山，从村尾到山脚挺远。” “没关系。” 何德育显然不愿意他们上山，磨磨唧唧在前面走。 程飞扬无声背过手，向身后几个人比个手势：他可能就是凶手，在后面时刻盯紧。 周小姐看不懂，机灵的人悄悄问小舟：“咋了？” 小舟凑近捂住嘴小声的：“小心。” 大小姐一下想到电影里的警匪片，激动的搓搓手，黑亮的眼睛闪烁兴奋光芒。 他们回到刚刚那个坡口位置，五分钟的路，程飞扬留意到他有个怪动作。 路边灯杆被树木挡住，应该没什么好看的，但何德育每到一个灯杆，都会抬头看灯。 “程所长！”王钊站在坡口上方探出头。 突然冒出个陌生人，何德育抱住bb惊慌后退一步。 程飞扬发现他又下意识抬头看路边灯。 王钊冲身后喊了声：“车队长，程所长他们在这里！” 车臣枫和阿海跟着出现，程飞扬一见到他的大宝贝，乐呵的眨眨眼： “车队长我们找到人带路了。” 车臣枫嘴角勾上，算是在回应这个作精： “从哪里走。” “这条路。” 车臣枫找了个缺口从上面下来，高大威严的男人穿着刑警服大步走近。 何德育怀中的bb叫出声：“爸爸我疼，你勒到我了。” “对不起，爸爸会注意。” 程飞扬眼睛没离开过他们父子，何德育因为看见车臣枫不由紧张勒到儿子。 深邃眼眸挑了挑，要是能露出破绽就更好了。 贱贱的笑了下：“这位是安门市刑警大队长车臣枫队长。” 何德育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车臣枫阿海和王钊三个人警服上，刑警两个字把他整慌张了。 “车队长，这名热心村民带我们去村尾排查人口，我建议先从山上开始，农村有些人喜欢守山嘛，不要漏了空。” 车臣枫一脸正经的听他胡说八道：“好，谢谢。” 何德育紧闭双唇朝他点下头，抱紧何bb就走，脚步匆匆的，不似方才慢吞吞的故意拖拉。 程飞扬笑了笑，对车臣枫挤眉弄眼：“走。” 车臣枫做不到像以前，那般若无其事不搭理这个家伙，相反都不知道自己眉眼温和瞥着人家： “嗯。” 某人即开心又惊喜，偷偷过来也不告诉一声，来了还给他好脸，高兴到飞！ 那个笑弯的嘴角，用手压了几下才没笑出声。 车臣枫无奈斜睨一眼：“认真点。” “好。” 周小姐害怕车臣枫震慑人的气势，不敢靠近程飞扬，在后面瞅着他完全变个人，惊讶的摸下巴 为什么在她面前成熟稳重，怎么在那个男人面前显得像个憨憨。 因为报警人匿名，又不肯现身，他们没见到尸体前不确定这个案情是不是真实，路上不敢讨论，更不能让村民知道。 担心引起恐慌，车臣枫就着程飞扬的谎言骗过何德育上山。 “那我回去了。” 何德育见没自己什么事，抱紧儿子返回走。 车臣枫没有回应，他人已经大步离去。 “要派人跟吗，这个男人绝对有问题。” “不用，这里监控很多，不要打草惊蛇。” 程飞扬竖起大拇指点赞：“好眼神，路灯杆那么高都能看见。” 车臣枫嫌弃扭头就走：“我眼瞎，一条村整那么多路灯杆不看。” “我们就不看啊，还是何德育时不时看，我才留意呢。” “你蠢。” 程飞扬回过头冲小舟他们坏笑： “听见了没有，说你们蠢。有没有看见路灯杆上微型摄像头啊？” 小舟等人：“……有吗？” 他们只是好奇，村里为什么要装这么多路灯，更感叹村里条件好，都是有钱人。 第250章 枯井尸体 原来还藏有微型摄像头在上面！ 大意了，他们真没看见。 等等，车神说眼瞎？ 周小姐抱住双臂扯开嘴：“切、” 感情刚刚说眼瞎的是他们这些人，不是说自己！ 程飞扬就在她面前，不服气的切，他可听见了，冷冷的指住她和小舟还有其他两个民警： “你们去那边，其他人跟我来这边查。” 报警人只是说大概在西边山，离山脚二十米距离，具体在那里，他们要在茂密树林慢慢搜查。 程飞扬叮嘱车臣枫小心点后，带人从另一侧找。 “注意点。” 平时话少的车神，今天可真是奇怪，有回有应，眼神也互动起来了。 程飞扬那颗心跳啊跳，感觉自己像热恋中的小伙子，兴奋又躁动。 瞧着人家的眼神渐渐炙热，眼里都要柔出水。 车臣枫瞧了下，没敢多和他对视，挥下手示意他快点走。 程飞扬趁树木多没人注意，飞快捉下手掌心，立马松开跑掉。 幸好其他人都在忙，不然车臣枫晚上回去要批评。 占够便宜的人，干起活来特别带劲，他在茂密的丛林中快速穿梭，搜查动作快利索。 “在这里。” 民警看了眼他脚下：“这里？不是说枯井吗？” 程飞扬笑笑，拍着民警肩膀说道： “谁会把尸体扔枯井，明晃晃告诉大家的。无法无法，猖狂至极嘛不是。” 程飞扬收回脚，蹲下身扒拉掉上面的干草树枝，一个井盖出现在眼前。 “推开。” 民警左右看了看，不确定是不是喊他推开。 “就是你，推开。” “？”，民警工龄长，不代表胆子大啊，那个眼神有点崩溃：“好。” 程飞扬起身站远点给他让位置。 “……”，民警见状只能暗暗深呼吸几口气。 井盖不厚，但是水泥做的，还是要用劲。 民警憋着口气推开一半，忍不住低头看。 枯井冲上股霉臭味，里面昏暗看得不是很清，但是能依稀看见只麻袋。 “有东西。” “我来看看。” 程飞扬打开手电筒照亮，被鲜血染红的麻袋非常清晰。 “全推开。” 麻袋里面不确定是不是尸体，但被遮掩住，也没那么吓人。两名民警一股气把井盖搬走。 井口没了东西遮盖，血腥味瞬间弥漫开。 “车队长过来看看，应该找到了但不确定是不是尸体。” 程飞扬打完电话，呼叫小舟他们过来，周小姐却不肯： “我在山脚等你们吧。” “不行，你过来。” “不要，我害怕。” 程飞扬拿这个大小姐没办法：“行行，就在山脚，哪里都不许去！” 周小姐如得了特赦，几乎是跳着下山，经过车臣枫时没注意到，差点撞人家身上。 她还抬脸直直看了会车臣枫，后者冷漠的眼神和她对视。 周小姐有点懵，这个男人气势凌人，无法承受住。 车臣枫不知怎么想的，以他以往的作风，根本不屑和个女人斗劲，但现在这刻看她那两秒，有种故意压迫人家的犀利。 “对，对不起。”周小姐破天荒的主动跟他道歉。 她以为是自己撞到人，惹生气了。 车臣枫淡淡移开脸，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淡漠的样子，周小姐气笑了，粉红的嘴唇歪歪扭扭的。 靠、人高马大的，小气吧啦！ 大小姐气鼓鼓的跑下山。 程飞扬站得高看得远，车臣枫和周小姐面对面眼神交流那刻，别提多紧张。 真担心那个女人这时候惹恼车臣枫。 本来自己就难做人，再被搞事情，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哄。 “车队长，在这里。” 车臣枫还没走近，他典着脸狗腿的凑上前带路，暗戳戳瞅着人家脸色。 “阿海先下去确认是不是尸体。” “是。” 车臣枫碰见周小姐心里有股怪气，就是不愿意搭理程飞扬。无视他的献殷勤，戴上手套和口罩，指挥王钊帮忙： “绑好绳子。” 王钊正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积极的翻出安全绳绑好。 “好了。” 阿海面无表情的走到绑定大树一头，检查过绳子安全再下井。 王钊不屑笑了笑：“怕我害你？” 阿海顿住，仰起脸。 王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勾起的笑意非常邪魅。桃花眼眸闪烁的讥讽，更是怪异的很。 这两个月来，王钊一蹶不振，死气沉沉，懦弱胆小，现今突然恢复正常，阿海感觉很陌生。 “是不是怕我害你。” 王钊已经用肯定语述，而不是在询问。 双眼的嘲讽像朵花绽开，笑意更深：“切，你不值得。” 阿海可能长期被他追捧习惯了，突然间换态度，整个人不适应，喉咙更是像被东西哽住。 张了张嘴，最后气闷的继续下井。 王钊像个胜利者高傲的抱住双臂，低头俯视他的动作。 反差太大，程飞扬和车臣枫都忍不住看他两眼。 怎么感觉他怪怪的？ “车神，是人体组织。” 阿海把麻袋打开，入眼就是破碎的肢体。 车臣枫先是给法医打电话，再叫刑警增援。 “程队长，村里的人很奇怪，麻烦你注意，别让什么人上来。还有，安排人下山，在村口封路，别让任何人出去。” 程飞扬哪里需要他操心这些事啊，既然来，肯定是给他做好后盾啊！ 端端正正给车臣枫敬礼：“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车臣枫望着程飞扬背影，无语。 接近五点的山林没什么太阳，走在树林间阴凉爽快。 程飞扬下到山脚没见周小姐，以为她躲哪里乘凉了。 头大的叫唤：“周祝丹！” “周祝丹！” 除了鸟叫声没人回应。 “怎么回事，”他只能打电话：“在哪里？” “在村里上厕所。” “怎么跑进村也不说一声。” 周小姐不爽被人指责，嚷嚷着：“上厕所还要说吗！” “离开岗位当然要汇报。”程飞扬想了想，根本吵不明白，只有压住脾气，问： “算了，你人在哪里？” 第251章 狗 “还在路上呢，好多狗，不敢去敲门。” 话筒传来一阵狗叫声。 来的时候是没见有狗，现在多出这些狗从哪里来的？ 程飞扬忽然想到村民都去哪里了？ “有没有看到人？” 周小姐站在路边，看着前面凉亭三个大妈，错愕了下： “有，村民好像都回来了。” 三个大妈看见貌美如花的周小姐，手中的蒲扇也不摇了。 其中一个大妈眼睛一亮，热情地招呼道： “姑娘，你们这是来旅游的吧？快过来坐坐。” 程飞扬听见了叫声，提醒周小姐：“不要去那个何德育家，小心村民。” 周小姐原本对这里就心慌，让他提醒后有些害怕： “好，你们在哪里，我还是回去找你们吧。” “你不是上厕所吗，我们要开始忙了，你好了后，到村头找我们。” 程飞扬没有和女孩子过多接触过，粗心大意，把她当男人一样对待。 周小姐气委屈了：“你就不能等我！” “……行行，我让小舟去找你。” “快点。” 程飞扬看眼小舟，后者立马明白：“我现在就去。” 小舟撒腿就跑，着急的过去献殷勤。 “其余人两人一组，一组留在村尾，一组跟我去村头。” “是。” 从村尾走到村头要十五分钟，加上狸子村改造后像个迷宫。 他们到村口走出一身汗，浑身燥热不算什么，村里的狗莫名其妙的出现，并且跟着他们不放。 不叫也不咬他们，就是垂下尾巴，走到哪跟哪。 两个民警担心这些狗发狂扑过来，背对背拿出警棍： “所长，这些狗怎么回事。” “不是普通狗，被训练过。” 五条狗动作一致，眼神一致，分工明确。不是正规训练出来的话，程飞扬把它们都吃了！ 如果没猜错，它们的主人绝对在哪里监视他们。 “你们不要乱动，我打电话联系村长。” 程飞扬一边打电话，一边往田埂上走去。 站在地势低，他很快发现村中不少地方，都有人扎堆聊天。 村中挺多人在家，一开始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怎么都回来了。 联系村长后，程飞扬仔细复盘从进村后发生的事。 何德育出现后，村里的平静被打破。 去村尾的路上他不停看摄像头，是不是暗示什么？ “所长！” 村中心方向有人在喊，程飞扬寻声音看去，是小舟站在一栋楼楼顶。 “所长，快过来！” 没见周小姐，小舟看样子很急，该不会是大小姐出事了吧。 程飞扬没多想连忙跑过去。 跑上村庄小道，五条狗一下把他围住。 程飞扬往东，它们往东，往西，它们也往西。 “走开！” 训练过的狗只听主人的话，面对程飞扬呵斥，丝毫不惧怕。 缠住五分钟后，小舟打电话来催：“所长你快过来，小丹晕倒了。” “怎么晕了？” “中暑。” 程飞扬下意识看天空，今天虽然热，但村子树木多，只要不运动也没多热，何况周小姐在山上阴凉下来，怎么会中暑？ 疑问很多他顾不上，村长没来，让五条狗围住走不了。 “村长你人呢？！” 程飞扬脾气上来了，对着手机低吼。 “来了来了，我年纪大走不快。”村长气喘如牛的哮鸣音传过话筒。 都这把年纪了还做什么村长！ 程飞扬气无语：“行，我等你。” 又过五分钟，七十岁村长颤颤巍巍的向程飞扬伸出手： “你好，警官。” “您好村长，快把五条狗弄走。” 村长看了眼五条大型狗，为难说道：“这是阿富家养的，只听阿富一个人的话” “阿富又是谁？” “村里的后生仔，是训犬师，这些狗是他基地的，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 程飞扬先是沉思会，后咬着后槽牙问：“你怎么不早说！” 玛德，村长肯定提前已经知道！ 村长尬笑的咳嗽，随即吐出一口黄痰，浑浊的眼珠子笑意浅浅： “我老了，反应太慢。我现在打电话放他过来。” 程飞扬忍住脾气等他颤抖的摸出手机，铂金森的老人家双手跟筛子，抖半天都没解开锁。 “靠、” 实在忍不住低骂，立马给车臣枫打电话： “很不对劲，快从你那边派人去找周小姐和小舟，我这边被拖住了。” “王钊刚好下山去车上拿工具，叫他过去。” 车臣枫末了匆匆叮嘱一句：“小心点。” 有了牵挂后，这个高冷的车神开始不一样了，会时刻担心另一半。 程飞扬没时间感叹他大宝贝的转变，也是匆忙回复： “你也是小心。” “嗯。” 挂掉电话，凉凉瞥一眼村长，老人家还没从通讯录翻出阿富的号码。 急性子的人都要磨出病来！ 两名民警身手不行，他如果跑掉去找周小姐，这些狗肯定会集体发起攻击，两名民警到时恐怕要壮烈牺牲。 “十分钟阿富还不来，”程飞扬拿出匕首，凶狠的看着村长： “都得死。” 村长手顿了顿，比刚才利索许多。 王钊走到村中突然接到车臣枫指示，去村中5号楼救人，看下四周，他身边是3号， 再上面是4号，5号看不见，应该在4号下方挡住。 找到条小道准备跳下去抄捷径。 “后生仔，快帮帮忙。” 他身后一个大爷扛根木头，气喘汗流喊： “帮我扛回家可以吗，爷爷没力气了。” 王钊：“大爷你先放地下吧，我没空。” 大爷故意睨一眼他身上的警服：“警察同志帮帮忙啊。” 就差明着说，你是警察叔叔，你要帮忙的。 王钊心眼不深，不坏，可他心眼直。这个大爷五十多岁而已，看着也不是多老，扛跟木头都不行？ 木头还非要现在扛？ 还非要警察叔叔扛？ 他才不惯着这种倚老卖老的，喜欢没苦硬吃的，老人。 “对不住了大爷，警察有公务在身。” 说完长腿一跳，大爷都没看清人到底有没有站稳，王钊已经跑没影了。 大爷瞬间阴沉沉的把木头扔掉，随后马上向灯杆上监控挥手。 第252章 有鬼 5号楼果然在下面，王钊走近，一楼的大狼狗看见陌生人嗖一下冲出来。跳起那刻，如同一个成年男人般高。 大型犬居然没拴绳。 因为来的时候没遇到狗，突然冲出一条狗，王钊受惊吓，不可克制心中恐惧，下意识向后退。 谁不知他这样子就是在逃跑，把大狼狗刺激到了，呲牙咧嘴的追上去。 大狼狗亢奋到发狂的吠，王钊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这么一看，不跑了。 长年受嘲笑的场面，和现今被条狗追赶的场面重叠，他恼羞变怒。 抽出绑在小腿的匕首，大喊一声，闪身直直刺向大狼狗。 王焱教的军中刺刀，快准狠，一刀致命。 大狼狗到死都没看清自己是怎么死的。 王钊走到它尸体从头顶抽回匕首，甩干净上面的血迹，握在手中径直走进楼房。 楼内的村民可把刚刚那一幕看在眼里，震惊的看着他。 “我同事在哪里。” 他双目无比冷漠，脸上非常平静，手中握着把寒光毕现的匕首，像极冷漠无情的杀手。 村民脸色发白指住两楼：“在上面。” “谢谢。”王钊不动声色的把匕首背到身后。 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每走一步，出乎意料的冷静。 大脑出乎意料的清醒，此时他思维转得飞快，耳光眼睛又是非常敏锐。 王钊惊喜这些巨大的变化，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变化这么大。 是因为整颗心死了吗。 “你来了！” 小舟听见声音急忙走出来，看见王钊浑身清洌上楼，愣了愣。 “周祝丹怎么样了。” “醒了，但是状态不好。”小舟脸上很拧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语。 王钊直接进房间，周小姐脸色灰白的看过来。 四目相对，一个冷淡，一个眼里惶恐不安。 这个模样，他熟，他有经验。 “不是说中暑吗？”王钊轻嗤一声，笑了笑：“我看着像见鬼。” 周小姐好不容易才稳定的情绪，再次崩溃，抖着嘴唇皮子道： “真有鬼。” “什么鬼居然不怕母老虎。”王钊勾着嘴角，模样非常邪魅： “喊它出来，小爷今天没杀过瘾，弄只鬼升级。” “真有鬼。”周小姐焦急的凑近，再次认真的重复： “真有鬼，我看见了，好恐怖。一身白色，脸上花掉好恐怖，头发稀稀拉拉的，张开嘴里面没有舌头。” 王钊算是明白了，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吓晕的，为什么说你是中暑了。” 周小姐微愣：“我没中暑啊？” 小舟：“……那个村民说你中暑了。” “？？” 三个人终于意识到村民有问题，悄然对过眼神，不动声色点点头。 周小姐下床穿上鞋，走两步一下腿软。 王钊手快扶她一把：“我还以为你多能。” “本小姐只是没经验。” 周小姐就是他肩膀站稳，推着人家走在前面： “带路，赶紧撤。” 王钊扭头瞥眼，伸手毫不留情拍掉：“别想我当替死鬼。” 手背麻痛，周小姐吸口气：“……靠、是不是男人啊！” “不是。” 要是真正男人，他就不会是个gay。 周小姐气无语，可怜巴巴看小舟。 “跟着我。”小舟立马来精神，表现机会又来了！ 王钊讥笑连连带头下楼，散漫的模样倒是让周小姐和小舟有种他很勇，很强，的错觉。 “走吧。” 周小姐点头，走到中间。来到楼梯口，心中的顾虑加大，想到刚遇到恐怖的事，她停下往两楼和一楼的暗层看去。 半小时前她内急，从村尾找厕所一路到这里，好不容易见有人在家，得到主人允许后进入楼里。 本来上完厕所要走，但厕所上方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敲打。 天花板上咚咚有节奏的敲打，引起她注意。 咚、咚咚、咚咚咚、 反复的重复，就像传递什么信息。 如果是有人在干活，或是小孩玩耍，是不需要这样的节奏。 听着就像在说些什么。 周小姐这个人好奇心重，想问主人家，可出来没见主人家，自己走上楼。 根据大概位置，她找到了咚咚响的房间。 一个暗层。位于一楼和两楼楼梯之间的暗层，要不是门上面有把锁链，很难发现那里还有一层。 这么神秘的地方和声音，周小姐好奇心驱使，鬼使神差拿到上面的锁链。 入眼是昏暗，看不见什么。只是鼻子上臭味很重。 正当她捂住鼻子要退出，黑暗中猛的出现个白影。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那个白影显形，周小姐惊恐的瞪大双眼。 稀稀拉拉的头发下，遮掩着一张超级恐怖的脸。 无数条炸开的裂痕布满整张脸，看见周小姐张开空洞醺黑的大嘴。 不知道那个“鬼”有没有叫出声，她是大脑嗡一声炸开后，什么都不清楚了。 醒来在床上浑身冰冷，人是吓懵状态，直到王钊出现她才逐渐冷静。 “怎么了？”小舟看她不走，对着那个方向脸色苍白得跟张白纸。 “那里、”她很想说那里有东西，但毛骨悚然的寒意，让她说不出来话。 王钊在底下催促道：“下来啊！” 周小姐咬住下唇，看着小舟：“先走。” 她就算再没经验，新闻也看过不少，要是真有什么，他们人少肯定会走不出这个楼。 下到一楼，主人家对着周小姐嘘寒问暖： “警官要不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做饭了，吃饭补充能量啊，你刚中暑要休息的。” 主人家是对四十多岁的夫妻，原本对他们印象是老实憨厚的农村人。 现在再看来，周小姐只觉他们笑容阴森。 “不用了，谢谢你们。” 周小姐不想再在这里停留，只想快离开。 主人家却热情的把他们拦住： “就简单吃点嘛，现在天气热，晚点再出去干活也不迟，对吧，又不是什么大件事。” 王钊：“我们有规定，不拿民众一分一毫。” “哎呦都什么年代了，谁家缺东西啊，无非就是心意嘛。” 王钊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这里一切都怪异，相信他们话，他就是个傻子！ 第253章 强制喂饭 主人家越是看他们不好意思，越是热情好客，恨不得把门关上强制喂饭。 等等…… 王钊周小姐小舟三个经验少的人，渐渐回过神来，主人家就是在强迫他们留下！ 有点控制他们的意思！ 王钊和小舟对视一眼，小舟机灵笑嘻嘻的上前： “我们队长还在忙，老乡你们备好饭菜了，我们也要等队长同意才能吃，要不我打电话汇报一下？” 男人一听直拍大腿：“哎呦，我怎么忘记了，快快打，喊他们一块过来吃！” “我问一下再。” 王钊和小舟各自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我们各自向自己队长汇报。” 周小姐就那样被独立在院子中间，不知是不是她敏感，气氛一下就变了。 主人家夫妻的眼神明显不友善，看着周小姐笑得阴森。 这样一来，周小姐更加肯定，自己在暗层看见的东西是真实存在。 因为自从醒过来后，这对夫妻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 尤其睁开双眼时，女主人在她上方沉住脸，目光非常凶狠盯住。 “这位女同志，先进去坐吧，外面热，进屋凉快。”女主人笑吟吟上前环过她手臂。 周小姐感觉到她手臂微凉，立马抽回手： “谢谢，不用客气。” “进去喝杯茶啊，别看不起我们乡巴佬嘛。” 女主人的笑，在周小姐眼里像毒蛇，阴森险毒。 “进去啊，喝一杯茶。” 她被强迫推着往里面走，心里一下慌了： “喂，我们队长怎么说！！” 周小姐急忙忙的捉住门板，大声叫喊，害怕王钊和小舟听不见她的害怕，瞪住大眼睛随时要哭。 王钊反应够快，立马冲上前把她捞回来： “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懂事一点，队长说了，谁敢喝村民一口水，吃村民一口饭，就把谁交给纪委办处理！” “听见没有！” “？？”，周小姐有些懵，确定他在喊给所有人听的，点头：“知道了。” “走。” 王大公子不擅于打交道，木着脸和主人家夫妻简单打招呼： “我们走了，谢谢邀请。” 夫妻二人脸色明显垮下，一致拦在大门口： “都准备好饭菜了，怎么说走就走了？” 小舟做习惯调解的案件，对他们依旧心平气和的劝说。 王钊听不下去两句，妨碍公务还装模作样！ “再说一遍让开！我们在办案，耽误时间，你们要被刑拘！” 王大公子周身贵气逼人，板起脸训人，漂亮精致的面孔有着王子般的威严。 眉眼中的阴柔，带上战神王焱的狠劲，给人感觉非常毒辣。 夫妻二人说不被震住是假的，仅是发怔半刻，小舟已经打开大门，示意快点走。 “喂，什么素质，请你们吃饭还不知好歹，居然骂我们。” 男人见他们要走又拉不住，跑出门开始大声嚷嚷。 周边不知何时围住许多村民，纷纷把王钊三个人围住，指指点点的有，劝说的也有。 除了眼神一致，阴森。 王钊连忙呼叫车臣枫：“车神不妙，他们围住我们了。” 车臣枫看下枯井尸块，再寻找阿海身影，两分钟前，有人在附近出现阿海去追，现在还没回来。 “不要起冲突，支援在路上了，再等等。” “我感觉他们的目标是周祝丹，就是不给她走。” 王钊压低声音说道： “周祝丹晕倒是看见什么东西，不是中暑。” 车臣枫目光沉了沉：“尽量找到方队长回合。” “收到。” 阿海怎么还不回来？一桩接一桩的事发生，车臣枫不由担心阿海。 程飞扬这边，终于在王钊等人被逼进夫妻二人楼房时赶到： “做什么！” 这个大老粗一声吼，村民硬生生停下嬉皮笑脸。 “你们都不用上班是吗！谁敢进去吃饭，我让他立马吃屎，吃吃吃，就知道吃，赶紧滚！” 王钊，小舟，周小姐：“……” 他们都以为救兵是来解救的，万万没想到是来批评的…… 村民有些懵，没预料到这个大领导这么凶，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讲话的主。 “老子数到三！”程所长那双浓眉大眼瞪得跟铜铃般圆：“赶紧滚！” 粗声粗气的怒吼，王钊周小姐和小舟吓到把村民推开，慌张逃跑。 村民拦不住：“喂，吃饭啊，吃饭啊！” 程飞扬见居然还扒拉衣服，气得把警棍甩出，铁门被他敲打砰砰响： “我说了不许吃！他们谁敢！” “你这个领导怎么不讲道理啊，怎么不给人吃饭。” “就是，压榨下属，可以举报你。”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是拉住王钊小舟衣服不放。 准确来说是拦住周小姐，三个腰圆肩粗的妇女，把周小姐手拉手围在中间。 “程所长，俺不吃，俺不饿。” 周小姐可怜巴巴的求救，怕死程飞扬把她留下。 “……”，程飞扬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够狠，这些大妈怎么都不怕他？ “行，我打电话给局长，向他们反映情况。你们来举报我！” 程飞扬麻了麻了，这些人真的眼睁睁看着他打电话。 就在他打给张局长电话时，车臣枫打来电话： “什么不见了？！” “尸体、” 程飞扬听出他声音不对劲，心一紧：“你怎么了？出事了？” 车臣枫看着脚下的猎兽夹，皮鞋被穿破，尖锐的铁头刺进肉，鲜血染红整只脚。 豆大的汗滴进眼睛，火辣辣的疼，他稳住呼吸才给程飞扬回复： “踩中猎兽夹了，阿海联系不上，你们先过来。” 程飞扬喉咙发紧，心都要跳出来了，声音微微颤抖： “你坚持住，我马上到。” “好。” 程飞扬握紧手机，再抬眼，眼里都是猩红： “他妈的都让开，不让开全动手把他们都铐上！” 村民见他突然动真格，一下无主，几乎所有人下意识抬头看屋檐上的监控器。 就在这时，村长拄着拐杖出现： “哎呦，人家警官说不吃就不吃嘛，赶紧放开，别耽误警官办事。” 程飞扬冷冷盯他一眼，这个村长他记住了。 “王钊小舟小丹，跟我走！” 第254章 踩中猎兽夹 回到枯井位置，尸体竟然不见，连下面带血的泥土树枝也不见了。 井盖恢复原貌，仿佛之前没人打开过这里。 “怎么回事啊？” “他们人呢？” 程飞扬没时间和他们解释，指住王钊和小舟： “你们去那边找车队长和阿海，有踪迹立马呼叫。” “收到。” 周小姐茫然看着众人，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你跟我走！” “去哪里？” 程飞扬在前面跑得很快，周小姐差点跟丢好几次。 见他着急的样子又不敢喊他停下。 “车臣枫！” “车臣枫！” 程飞扬可是见识过猎兽夹的威力，一头野猪踩中，拖一两个小时血能流尽。 何况是个普通人，命好脚没有断，命不好直接失血性休克。 “车臣枫！” 越往上走，信号越差，电话打不通，他只能干吼。 “阿海！车臣枫！” “阿海！车臣枫！” 车臣枫扶住旁边的树干，脸色非常差，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滴在手背，冰凉的。 耳鸣心跳逐渐加快。 “车臣枫！” 耳内嗡嗡响，他有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这！” 车臣枫咬住牙，才喊出一声。 程飞扬耳力好使，瞬间辨认出方向：“车臣枫！” 树枝被人飞快踩断，咔嚓咔嚓的，车臣枫望着那个方向。 声音渐近，高丛茂密的杂草扒拉开，程飞扬焦急的冲出来。 入眼就是车臣枫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别急，我没事。” 程飞扬双手微微颤抖：“好。” 低头看见血肉模样的脚，没忍住眼眶红了。 “我打开后，你把脚抬出来。” 车臣枫摸上他发顶，还试图安慰：“别怕，我没事。” “嗯。” 程飞扬没敢抬眼，怕忍不住。 猎兽夹还好不是大型那种，比老鼠夹大一点，程飞扬双手打开一点，发现铁尖刺进肉。 拉开一点，血立马冒出来。 “我要背你下山，你坚持住。” 车臣枫脚痛到不能呼吸，非人的痛，他咬紧牙关硬着不敢发出声音。 程飞扬害怕到心脏停顿，抽噎的喊了声： “你别有事。” 车臣枫虚弱的点头：“好。” “程所长！” 周小姐从草丛钻出，看见车臣枫惨样，张开嘴无措： “怎么，怎么办？” 程飞扬摸把眼睛，沙哑的吩咐她：“冷静，打电话联系村下民警开车过来，要快。” 周小姐忙不失措的点头，随后一边打电话一边跟在他身后跑。 “程所长，救援部队到村尾了！” “开车进村！” “我叫了。”周小姐在必要时候很勇敢，虽然恐慌，好在没有掉链子。 “叫他们去找阿海。”车臣枫拍了拍程飞扬肩膀。 程飞扬扭过头想看他一眼，但眼尾瞥见地上滴出一条血路，眼泪再控制不住，带着哭腔喊： “我知道了，你坚持住。” 车臣枫笑了笑：“傻啊，我没事，别哭。” “嗯，你不能有事，你有事我也不活了。” 程飞扬爱他到骨髓，车臣枫知道他说到做到。 笑不出来了，趴在他肩膀上小声的说： “我舍不得你，不能有事。” 程飞扬：“你舍不得我，就要好好的。我会受不住的。” 周小姐听不见车臣枫回话，只有程飞扬哭着声音讲话。 她以为车臣枫出事了，联系山下的同事，都带着颤音。 到达山脚听见救护车在附近，程飞扬喊声车臣枫： “听见了吗，很快没事了。” “好。” 车臣枫失血过多身上冰冷，但脑子没有糊涂。 “周祝丹喊救护车快点！” “好！” 周小姐幸庆自己平时爱运动，长跑是没有问题，沿着村道狂奔。 迎面而来的特警车和救护车，瞧见她拼命招手，点头明白什么意思。 周小姐又继续往回跑，炎热的天气她满脸都是汗水，滴进眼里火辣辣的，模糊的看见程飞扬担忧害怕的把车臣枫放上救护车。 “去找阿海，我已经没事了。” 车臣枫刚睡下担架就要他走，程飞扬抓紧冰冷的一双手摇头： “我不走。他们去找就好了。” “阿海出事了话，我这辈子都会不安，你替我去找他。” 他已经有医生处理，倒是不怕，怕的是阿海，被人故意引走半小时了，必须要及时找回来。 车臣枫知道程飞扬有本事，王钊即使找到都对付不了敌人，他去的话，自己就可以放心去医院了。 程飞扬紧紧盯住被拉住的手，车臣枫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因他不肯走，他也不走。 坚持了一分钟，程飞扬咬住牙点头，抽噎着要他保证： “我现在就去，很快去医院找你，但你必须保证不许有事。” “好，我不会有事的。” 车臣枫难得主动笑了，平时都要程飞扬逗笑，现今他自己笑出来，程飞扬心揪着痛。 笑起来还是和初次见面那么好看，可程飞扬心情完全不一样，甚至没时间欣赏。 不顾旁边有人看着，低头吻上他眉心：“我去了。” 车臣枫眨眨眼，很坦荡，没有任何心理不适应，依旧保持微笑。 等程飞扬下车后，眼神开始涣散。 “快走！” 这次来的医生比较有经验，车臣枫发现村庄不对劲，担心和村民起冲突，报备完整，救护车上都是伤后救急药品。 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看着医生忙碌，倒不担心自己。 “坚持住、” “嗯、” 医生看他一眼，一双清冷的眼目，明明坚持不住，几次合眼，硬是努力被他睁开。 “我报备给上级了，你不会有事。” 车臣枫可是车将军唯一后人，他的父母更是国家级保密人员，医生直接上报后，来的都是顶级专家。 部队， “王司令，车臣枫队长出事了。” 王焱停下手中的事，问：“怎么回事？” “出警被人故意伤害，踩中猎兽夹，出血过多，在医院抢救刚醒。” 王焱暗暗松口气，骂道：“你一次性说完会死！” 秘书：“……对不住，还有就是，” 他看眼王焱脸色不敢继续讲。 王焱把手机拿上准备出门，没听到后话，回头又是一顿骂： “你早上拉屎没拉完，拖拖拉拉的憋现在拉屎吗！！” 第255章 生命危急、失踪 秘书脸上一红，嘴上跟机关枪似的，突突说完： “王公子也在那次出警中不见了，据说当天是和车队长助理一起失踪，现在过去一天一夜，两个人都没出现。” 可王焱听后，不在乎摆摆手：“那个家伙命大死不了。” 秘书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怎么说都是自己儿子，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司令，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不用，去趟医院，车将军的孙子比王钊重要。” “……” 王焱自从见过车臣枫后，表面虽然没什么，尤其上次还故意为难人家和程飞扬，实际上，多年跟随的秘书可是惊讶发现，王焱想认人家为干儿子。 原因是，多次，无数次故意或有意问秘书，车臣枫和他是不是性格，脾性，样貌很像。 甚至还拿出年轻时候照片和人家对比。 同时可想而知，王焱多不喜欢王钊。 作为秘书，很同情王钊，偷偷联系程飞扬。 凌晨的山林雾水笼罩，所过之处都是露水。 程飞扬身上的衣服，在这里一天一夜就没干过。 “爸，车臣枫出来了吗？” 程浩站在抢救室外着急的来回跺脚：“还没有，在动手术。” 程飞扬提着的心都感觉不会跳动了，喉咙发紧几度说不出话来。 程浩微微叹口气，安慰两句： “不会有事的，部队的专家来了，你放心吧，好了我通知你。” “嗯，保持和我联系。爸，你注意身体。” 程浩欲言又止，但想到他还在任务，要是被他知道了会出事，改口说道： “我知道了，挂了。” 程飞扬难过的摸把脸，车臣枫在抢救室一晚上了，情况肯定很危急，然而自己又不能回去。 王钊和阿海到底在哪里了？顺着踪迹到这里消失不见。 他烦躁的一脚踢断树枝，随后联系张局长： “张局长，我在西山东纬20—50纬度，阿海和王钊应该就在这面山。” 张局长同样在山上，只是在另一面山。 一个晚上过去，头发都薅秃了，车神生命危及，战神儿子失踪，两个重要人物都在同一时间出事，比张局长本人出事还要紧张。 “好，距离十分钟，我马上带人过去，记住了，一定要找到王钊。” 程飞扬没多大信心，毕竟时间过去太久，连踪迹也不见了。 加上王钊那个胆小，他不敢保证：“尽量。” 张局长急得跳脚，急急的吼： “不是尽量，是必须，必须，而且一定要活的，活的！！还有沐阳海，两条人命啊！！” 程飞扬烦死了直接挂掉电话，低骂一句： “mad，我又不是耶稣，跟我祈祷有什么用！” 四处都没明显脚印，他们如果要经过这里，按王钊的性格，应该会鬼精的留下什么。 ————西山底， 天然泉水从山顶泻飞，如瀑布下山底，然而形成水潭后又钻进地下河，消失不见。 地理样貌非常特殊，要不是跟踪那个人，阿海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 “你原路返回找车队长。” 王钊站在风口处盯哨，那个人掉下来后就不见了。 要是跟水冲走还好，就怕在附近偷袭他们。 “要走一起走。” 阿海躺在岩石下艰难的想坐起，奈何腿骨折，手臂脱臼，身上多处擦伤，挣扎了会放弃了。 脸色惨白的催促王钊：“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趁他们没发现你赶紧走。” 王钊斜了眼他身上的伤，要不是及时赶到，阿海已经死在水里。 那个人身手非常厉害，阿海与他搏斗时，手臂硬生生的掰脱臼，小腿更是踩断。 王钊找到打殴痕迹一路跟过来，刚好看见他被人扔下山，要不是树枝拦住缓冲，再掉进水潭，阿海肯定会摔死。 从山上跑下来后，就看见阿海在水中挣扎，只是手脚骨折无法上岸，不停呛水。 王钊救他上来后，避免被那个人发现，于是先找地方藏起来，加上阿海昏迷不醒，他们在这个岩石下躲了一晚上。 天色已经蒙蒙亮，等到彻底大亮，程飞扬就会找到他留下的痕迹， 所以王钊并不着急。 “你别乱动，等待救援。” 阿海痛到麻木了，只能用眼睛干看着： “我一个人等就可以，你去找人追嫌疑犯。” 王钊定定注视了他一会，闷声不响的走近，在不悦的目光下，摸上额头。 有点烫手。 “你发烧了，留你自己在这里太危险。” 非常陌生的触感，阿海不适应，把头偏开，语气跟着不太好： “什么才是重要的事，你能不能掂量。” 王钊看了看自己手心，除了有些灰尘，不是很脏。 到底还是嫌弃。 心里没有什么伤心，只是无奈握了握手指。 “在我眼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钊避免和他发生争吵，干脆站到外面去。 阿海一口气堵住。 手脚不能动，拿人家没办法。 “吱吱、”天大亮，阳光透过树丫照射进山林，引起各种鸟虫鸣叫。 王钊看下时间，七点。 手机对讲机都泡水不能用，只有手表防水。 车臣枫和程飞扬这么有责任心的人，王钊相信他们，绝对还在山上搜查。 “你上去找他们吧。” 阿海没力气凶他了，干眨眼都有气无力。 经过一天一夜，即使亲眼看见他掉下山，王钊都没心疼心慌过。 但现在可能冷静过后，感官回来了，看见他脆弱的样子，王钊承认心慌颤抖了一下。 “不去。” “你怎么这么倔呢。” 也许阿海是伤得太重了，语气没有咄咄逼人，有气无力的样子倒是平易近人。 王钊心软了下来，只是撇开脸不愿看他： “我一直都这样。你别说话了，安心等救援。” “你这个人真的是……” 阿海倒吸一口气，腿上传来阵阵刺痛，才发现被许多蚂蚁咬。 “靠，” 王钊见他痛苦难耐的拍打蚂蚁，再也绷不住，上前帮忙撩起裤脚，密密麻麻的蚂蚁趴在腿上撕咬。 “忍着点。” 蚂蚁都在受伤的脚，每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阿海意志力没有程飞扬强，痛到嗷叫： “卧槽卧槽！！” 王钊有些慌乱：“好了。” 随后没等人回应，抱起阿海就走出岩石。 待重新找到地方，放下人后，王钊不敢看他神情，重新找个位置，还是隔开一段距离。 阿海别扭的移开眼，有口恶气憋住，又奈何人家在帮自己，没有理由凶他。 “咔嚓、”有树枝被踩断。 王钊眉毛瞬间跳动：“来了，我去看看。” “喂！”阿海有经验，正在分辨是不是自己人。 第256章 两个旋的犟驴 王钊没有经验，以为来的肯定是自己人。 阿海急喊了声：“你先回来！” 王钊速度快，一下跑没影。 五分钟过去，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其他声音。 阿海坐不住了，撑起身体晃着走两步，实在太痛没办法走。 又过十分钟，还是没有人。 “王钊！” “王钊！” 阿海开始叫唤，只有大山回应。 “遭了。” 持续叫了两分钟，没有力气倒下，一阵痛疼，差点晕过去。 “阿海！” 模糊不清中，貌似有人在叫他。想努力睁开双眼看清，只见许多鞋。 “阿海！”程飞扬连叫几声。 阿海在失去意识前，指住一个方向：“王钊、” “先把人送下山！” 程飞扬朝那个方向跑去。 …… 两天后，安门市人民医院， “王钊找到了吗？” 车臣枫摇摇头，医生叮嘱过他还不能下床，可是听说阿海醒了，不听劝非要过来看一看。 阿海听完沉默了下：“车队长，你回去休息，我没事。” “嗯。”车臣枫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什么都不说。 被程浩推回病房，问： “爸，阿扬不会有事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三天三夜了，让他先回来吧。”程浩担心儿子累出事。 “我知道的，张局长已经带人回来，换一批人继续搜查了。” “好。” 车臣枫愧疚的看着程浩： “爸对不起，没想到让你们来安门会这样。三番四次的出事，没得安宁。” 程浩无所谓笑了起来： “你们做这行的，到哪里都是这样，除非不做了。根本不关你的事，别瞎想，安心养伤。程飞扬一直在问你好了点没，我都没敢说实话。” 车臣枫瞧眼自己的脚，伤得太重，当时差点截肢。 后期恢复怎么样，还说不定。 真不能被那家伙知道，得担心了。 “爸你先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反正有护工在，别累着你了。” 程浩想了想：“我回去睡一会，晚点送汤过来。” “好。” 程浩走后，车臣枫被护工扶上床，本想把案理清，谁知睡着了。 再醒来，手心让人握紧，疑惑偏过头，先是鼻眼碰到细软的发丝，再入眼，是头顶上的两个旋。 都说两个旋的人特别犟，车臣枫以前觉得都是没文化的人才相信。 遇见程飞扬后，他认为自己才是见识短。 这个家伙真的很犟，跟头驴一样。 犟到喜欢一个人，追随十年，十年初心不变。 在当今社会，去哪里找，去哪里还能遇到这么一个人。 车臣枫想想都笑出来，虽然自己的另一半是男人，但真的比女人好太多。 程飞扬睡模糊中，感觉有人摸头顶，一下一下的，跟顺毛一样。 “喂，摸狗呢。” 车臣枫手顿了顿，继续摸。 程飞扬抬起头，眼前的人居然笑眯眼，这么哇塞的笑容可是第一次见。他一下子清醒，来了精神。 急切的抱紧人就要凑上嘴。 “喂、”车臣枫身体虚弱挣扎不开，仰起脸躲掉：“等下被护士看见了。” “就亲一下。” “会看到。” “都没有人。” 真怕了他，车臣枫只能顺从他意。 “啪！”程飞扬故意狠狠亲一口：“大宝贝，你吓死我了，再亲一口吧。” “……好吧。” 他们姿势暧昧的抱住对方，要是有人进来，明眼人都看出问题。 车臣枫有些紧张，眼尾不停看着门口。 程飞扬不满意他分心，掰着人家脸细细啄个不停。 “说话不算话，是不是。” “哪里有。” “说一下？” 程飞扬笑着咬住他嘴唇：“跟你学的啊，每次说一次，哪次说话算话了。” 车臣枫让逗乐，推开一点距离，把人瞅了瞅： “怎么办，接下来一个月内，可能连一次都没有。” 程飞扬凑近他耳侧，贼兮兮的：“我的主场，好喜欢啊。” “你这家伙。” 难得的好气氛，车臣枫虽说担心被人看见，又有点不舍。几天不见，克制不住的念想汹涌而来。 主动亲了亲他嘴角：“再继续睡吧。” 程飞扬看下病床，vip特殊病房，床位比普通病床大许多。 他们两个人挤挤也是可以的。 想法一出，二话不说脱鞋上床： “要是有护士问起，你就是说兄弟困了，一起睡。” “？”，车臣枫被挤到一边，等程飞扬侧躺好，发现位置刚刚够，也就随他了。 “把围栏拉起，免得掉下床了。” 程飞扬：“嗯，好兄弟一张床，一条裤。” “别说给我听，讲给护士听。” 闻着熟悉的味道，双手抱住喜爱的腰身，满足到不行： “大宝贝，爱你。” 车臣枫被黏糊了。 这一觉，到傍晚。 程浩推门进来，看见床上多个人，只有半颗脑袋，老父亲一眼便知道是谁。 “起床吃饭了。” 相拥而睡的他们，醒后懵了会，逐渐有点尴尬。 “爸你吃过了吗。” 程浩非常自然的搬张凳子坐到一边：“吃过了，王钊找到了吗。” 程飞扬摇头：“没有，失踪的轨迹很诡异，不像是被人带走，倒像自己走。” “王焱怎么说？” “都在问王钊爹怎么说，都知道他有个厉害的爹，偏那个爹不在乎，坚信王钊会没事。” 程浩无语：“有什么事都晚了，早点找到说不定还有机会。” 程飞扬挑根青菜给车臣枫再说：“人家不愿意动用力量，老古董一个。” “那狸子村到底怎么回事？” “对哦，我都只顾找人，忘记查案了。” 程飞扬两父子一致看着车臣枫：“怎么回事？” “还在调查，不过，周祝丹说在家里见到鬼，警察根据信息找到那个暗层，里面被打扫很干净，技侦还是找出新鲜的指纹和头发。基本确定暗层里面，真实关过一个女人。” “不可能就为了一个女人，整条村合伙搞我们警察吧？” “还不清楚，狸子村的位置特殊，加上村民都有问题，案件调查进展很慢。” 程飞扬怪笑的放下筷子，看着车臣枫骄傲说道： “这些都是次要问题，主要原因是，他们的头，车神，没在啊。” 第257章 又吃醋 “嗯，也是。”，这点，车臣枫承认。 “谁让你聪明，显得他们多蠢。” “对。” 程浩嫌弃瞥眼自己儿子，狗腿表现真棒！ 说笑中，饭也吃完，程飞扬收拾好要出去倒垃圾，迎面大步匆忙赶来的张局长，一看到他就喊： “车队长醒了吗！” “张局好，车队长醒了。” 张局长衣服松松垮垮，上衣扣子都系错，头发凌乱，估计也是刚睡醒。 “进来一起开会！” 程飞扬连忙把垃圾扔掉，再回到病房，就听见张局长说： “方炜京，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能力不错，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过来帮忙。” “现下我这个情况不可能去现场查案，安门有能力的刑警都查了三天，没什么进展，只能请外援。方炜京与我是同学 我可以试试邀请他过来。” 车臣枫看眼程飞扬：“程所长找人能力强，他可以一直帮忙找王钊。” 张局长烦躁的抓把头发：“程所长还要负责所里的事，刑警队的事也没时间管。” “那只有一个人可以了。” “谁？”张局长现在是什么鬼都信，只要把这关过了，就是大爷！ 车臣枫：“王焱。” 张局长顿时脸色难堪不行。 作为局长找个人都找不到，还要请这请那的帮忙，王焱会骂死他的。 “只能请他帮忙了。” 张局长为难叹口气：“王司令儿子不见了，怎么不主动联系我了，之前王钊出事，他很紧张的啊。” 那时因为被动，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现在要主动，可真难！ 车臣枫告诉他个崩溃的秘密：“他们父子俩吵架，王焱宣言断绝父子关系。” 张局长：“……那还找我安排王钊给你！” 所以王焱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儿子？ “我打电话去说吧，方炜京交给你搞定了。”张局长又是薅一把头发。 他走后，程飞扬低头看下地板，一根根发丝。 压力山大…… “方炜京会不会答应？” “会。” 程飞扬：“这么肯定？” 车臣枫笑笑：“他喜欢有挑战的案。” “哦。”程飞扬傻憨憨的边上挠头。 程浩不清楚他内心什么想法，以为他几天没洗澡皮痒，嫌弃的打开门： “先回去洗澡，臭死了。” “……” 程飞扬身上确实很臭，只是整颗心都在车臣枫身上忽略自己，现在被提醒，才发觉身上真的臭死。 酸臭味弥漫整个病房！ 车臣枫刚刚还和自己一起用餐…… 程飞扬尴尬的起身站到门口：“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跟爸一起回去，明天再来。”车臣枫表现挺正常，没嫌弃他的意思。 瞧，还是他大宝贝会体谅人。 “我晚点会过来，你别到处走。” 知道拗不过他，车臣枫只能点头答应。 程飞扬关门前犹犹豫豫的，回头看眼，那个矫情的模样，程浩在走廊见了都替他难受。 “我在楼下等你。” “好。” 程浩一走，程飞扬不忍了，把门关上反锁，快步走过去抱住车臣枫，恶狠狠的使劲吻。 来势汹汹，车臣枫愣着没搞明白他突然发什么抽。 等嘴唇麻木了，受不住推开人，清冷的眼眸满是匪夷所思： “怎么了？！” “方炜京要来。” 车臣枫细想，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于是肯定回应：“对。” 程飞扬瞬间磨着牙道：“那周颉也要来。” “？”，车臣枫有些懵：“人家是助理，她来不是很正常？” 是啊，人家是助理，为了工作来安门再正常不过。 程飞扬又瞬间不敢作了，底气不足的垂下头，奄巴巴的： “我明白，只是担心而已。” “担心什么？” 车臣枫问完后，很快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非常无语： “你还在吃人家的醋？！” 当初因为周颉出现，这个家伙狂吃醋，加上自己没有处理好，导致他辞职离开。 车臣枫差点忘记了周颉的影响力！ “不是，都过去了，你还在想什么？” 程飞扬抿紧双唇不讲话，他对周颉的态度明显不一样！还是同学时期就喜欢的人，要不是自己手腕够硬，根本不是她对手！ 还有想当初对周颉说自己有病那些话，现在想起都心疼。 车臣枫推了推人：“喂，讲话。” 程飞扬眼眸里的光彩说黯淡就黯淡，沉着脸起身： “不讲。” “你这个家伙、”车臣枫手快抓住他手：“以前的事是我错，别乱想。” “嗯。”嘴上应付着人家，脸上是一点松动都没有。 “我们都在一起了，你还担心什么。” “你管我。” 车臣枫脚受伤起不了床，想把他按回床上，生闷气的家伙跟头驴一样倔着不动。 都把人气笑了：“程飞扬，你真想气我是不是，都把我一个钢铁直男掰弯了，还想怎样？” 好像是自己活该，也好像是自己理亏。程飞扬心虚的瞅下他神情： “我想你从今往后，不许和任何一个女人有任何关系。” 霸道得嘞，车臣枫无可奈何的： “同学，同事，邻居，亲戚，这种普通关系都不行？” “那要看人。” “怎么看？” 程飞扬支支吾吾的，他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不想车臣枫和女人有关系。 蛮不讲理的，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再瞄一眼。 车臣枫可是把他的小心思猜得透透的： “得了，我再次保证，这辈子只爱你，只爱你程飞扬。” 他们两个男人极少会说情情爱爱，极少说甜言蜜语，像爱你两个字，都几个月了才听一次。 而且还是车臣枫亲口说的。 程飞扬有一瞬心跳欢悦的叫嚣！ 脸上窃喜的笑容灿烂溢出眼睛，闪闪发光发亮。 “可满意了？”车臣枫看他笑得开心，跟着一块笑： “别乱想，明知道我们都相爱，非要怀疑另一方，你累不累。” 程飞扬开心的回应：“不累，我怀疑你，证明我心里有你啊，要是不爱你，才懒得理你的想法。” 车臣枫顺从他意：“对。” “那你有什么不开心或生气的吗？” 这话问得，车臣枫要是回答任何一个都是大结局。 “我为什么要有这种不成熟的想法？” 第258章 他要做方神 程飞扬两指按压住自己嘴角，努力不笑出声： “因为我想听你说，爱我。” “什么鬼理由。”车臣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还是麻的。 横他一眼：“赶紧回去，爸还在下面等你。” “哦、” 程飞扬心满意足的打开门，临走前朝人家甩出飞吻： “晚安，宝贝。” “注意安全。” 晚七点下班高峰期，程浩在楼下等许久才等到人，怨气冲天： “你能不能别磨叽！” 程飞扬心情好，乐意被老父亲骂：“知道啦。” “知道知道，快点走！”程浩嫌弃他臭，坐在后排捂住嘴鼻。 还是车臣枫好，只有他不嫌弃自己…… “对了，你程飞扬那些烂桃花，是不是不用处理掉了？” 程浩突然想到周小姐，对准程飞扬又是一顿训： “周祝丹天天来医院，找车臣枫问关于你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什么意思。你程飞扬怎么回事，尽拉扯些乱七八糟的事！” 程飞扬：“……” “生副好皮囊就好好做人，别天天招摇过市。哪天车臣枫计较起来，别要死不活的，老子懒得看，回滨江城和你断绝关系！” “……” 程浩训完一通，没等到回应，来火了：“讲话！” 程飞扬懵半天才幽幽说道： “你和车臣枫是不是相处久了，骂我的语气和态度相当一致。” “可想而知你多给人失望。”程浩撇开脸，没眼看： “那个周祝丹少来往，别留她在派出所，她的父母不简单，少招惹他们。” 程飞扬啧啧称奇：“你连周祝丹父母都知道，可以的哈。说来听听，她父母不就是搞电子行业的吗，哪里不简单了？” 程浩似乎不想多讲，简单带过： “不止这些事，当年我在任时，因为有个案牵扯到周祝丹父母，大概调查过。所以，你懂的，别和周祝丹有来往。” “……不是，我懂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程浩闭嘴不淡，明显事情就没有他说的轻松。 程飞扬撬不开老父亲的嘴，只能作罢。 早上六点， 梦中惊醒，打开手机看时间，程飞扬傻眼： “卧槽卧槽！” 昨晚八点到家，洗澡洗衣服收拾完，再在床上和车臣枫视频聊狸子村的案，结束后十点，原本打算睡两个小时，再去医院照顾车臣枫。 怎么一觉到天亮了！ 程飞扬急忙起床刷牙洗脸，着急不行。 一晚上没人守夜，车臣枫晚上要上厕所怎么办？ 他睡得太沉了，居然到天亮！ 程浩习惯早起，在一楼见他下来，也有些懵： “你昨晚没去医院？” 程飞扬有罪，小声回：“嗯，睡过头了。” 可是程浩并没有责怪他，帮忙把刚煮好的红枣枸杞粥和两个卷饼装好。 “你先吃，吃完带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这两天车臣枫的一日三餐，都是程浩负责，老人家操心操力的，已经憔悴了许多。 程飞扬心疼的帮他盛粥：“爸，谢谢你照顾车臣枫，辛苦你了。” “嗯，知道就好。” “我们知道的呢。” 匆忙赶到医院，出电梯就看见病房外面那个熟悉俏影。 这么快就来了？ 方炜京昨晚九点答应的，这会人已经出现在车臣枫病房，这个速度可以的。 程飞扬再次看见周颉，没有当初那股妒忌心，好像有一点点尴尬： “周助理，好久不见啊。” 周颉环抱双臂盯住他审视两秒，那眼光含义很深，但又不想表露，可惜隐藏不好，表现出来了。 周颉笑哈哈的：“程队长别来无恙啊。” 该死的，来时可是向方炜京保证过，不许表现太明显，她做不到啊！！！ 程飞扬瞧着她随时要裂开的脸蛋，不知为何，没有产生反感，对于周颉除了一开始的妒忌，其实蛮喜欢和这个女孩相处的。 跟着她笑哈哈的：“是啊，周助理越来越好看了，珠圆玉润了许多嘛。” 周颉摸摸自己的脸，娇羞笑了下，小模样是有事隐瞒的意思？ 程飞扬没有多问，改口问道：“你们吃早餐了吗？” “没有，下飞机就过来了。” 周颉指住他手上餐盒，啧啧称赞：“这么早给车神送餐啊，羡慕。” “……”，程飞扬眼神躲闪开，不好意思了：“嗯，你要不先吃，反正他们在谈，我出去再给他买过。” 说出这样的话，程飞扬都替自己竖大拇指点赞，这么大方得体的原配，车臣枫打灯笼找不着！ 周颉摸上肚子，其实真的很饿，飞机上有些晕机没吃机餐，下机后就赶过来，闻到美食香味，忍不住啊。 “好。” 程飞扬：“呐，坐着吃。我现在出去帮大家都买一份，你们总共来了几个人。” 周颉打开餐盒，看着清淡爽口的早餐笑眯了眼，弯弯眼目特别好看： “四个呢。” “好。” 程飞扬走到电梯回头看她一眼，好像真的饿了，吃得有点急。 半年不见，确实更漂亮，笑起来连程飞扬都晃花了眼。 他何止花了眼，还脑子迟钝了。 “嘿，周颉这个助理，怎么不进去一起开会？” 直到楼下，他才反应过来，懵逼的不行，哪有谈论案件把助理放走廊站岗的！ 莫非，方炜京那个家伙刻薄人家？ 想想有这个可能，夫妻感情出问题就想办法冷暴力，这个问题单位里见过不少。 “渣男，呸！” “阿嚏！” 车臣枫停下，看着方炜京：“感冒了？” 方炜京吸吸鼻子，精神气爽的回：“没有，你继续讲。” “主要可疑点，就在这个暗层，据目击证人周祝丹口述，那个女人没有舌头，而且脸上毁容。现在人下落不明，你们试下从这里入手。” 车臣枫把资料都交他手上，让方炜京自己看。 过了会，方炜京想到个办法：“要不引蛇出洞？” 车臣枫和他对视一眼，笑了笑：“行。” “是不是和你想的办法一样？” “对。” 方炜京开心打个响指，终于逐渐追赶上他的脚步！ 哈哈，他要迫不及待告诉周颉，他要成为老婆的方神！ 第259章 周颉怀孕 车臣枫不明白方炜京莫名其妙笑什么。 这是个很严肃很严重的案件，他怎么不着急。 “你有把握？” 方炜京剑眉星目挑了挑：“对。” 车臣枫来兴趣了：“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胆大过人。” 车臣枫看他说得认真，更是好奇：“为什么？” 方炜京用下巴点了点门外：“因为我老婆旺夫。” “……”没头没脑的，车臣枫不再和他拉扯：“好。” 就知道别人不会相信，方炜京翻个白眼，他媳妇儿可是他的宝贝疙瘩嘞。 自从回来后，做什么都顺心顺意，再棘手的案，周颉都能帮忙解决。 要不是自己把队长位置堵住了，周颉的智商完全能做队长。 这也是方炜京要过来安门的理由，要是把这个案破了，升职加薪更上一层，周颉也能跟着上升。 当然，他的打算是，不管走到哪里，周颉必须跟在身边。 要是升指导员，局长的话，媳妇儿做秘书也不错…… 多完美的打算。 只有周颉不知道，还傻傻的在门外吃卷饼： “这是安门特产吗，好吃。” 一份粥，两个大卷饼，两份小菜属于成年男人的份量，居然被她十分钟吃完。 “好像不饱啊。” 郁闷，都吃很多了。 方炜京看下时间，抱歉看眼车臣枫：“我先去给周颉安排住宿。” 车臣枫：“周助理怎么不参与案情分析。” 刚就想问，以为周颉去上厕所，谁知她一直坐在门口。 方炜京把周颉喊进来，又把门关上，乐呵乐呵的搂住媳妇肩膀，满脸幸福的说： “我们不是在休年假嘛，我突然赶来安门办案，总不能把周颉一个人留在家，我不放心啊。” “……” ，车臣枫知道他痴情，没想到还特黏人：“已经安排好住宿了，等下有人带你们过去。” 方炜京突然凑近小声开口：“能不能特殊安排一下啊、” “喂！” 周颉不让他讲：“别麻烦人家。” 方炜京拧住眉不答应： “一个房间而已，大队长有什么麻烦的。再说了，你现在需要特殊照顾，我不在身边，总要有人看着。” “我可以的。” “不行，我不放心。” 周颉拗不过他，就要过来拉人出去。 “没事，我来安排。”车臣枫总算听出方炜京话外意思。 周颉身手了得，不在工作中能让方炜京担心的，只有身体不适的情况下。 “会不会麻烦？” “不会，”车臣枫打量她身上，朱红玉润的，不像身体不适。 周颉让看着不好意思，别扭的躲在方炜京身后。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车臣枫极少这样关心人，还是个女人，这么问，可见是多真心。 周颉捏把方炜京腰间的肉，这个男人发什么呆呢。 悄咪咪的叫醒人： “说不说，嗯？” “嘶、”方炜京幽怨回过头，他在吃醋没看见啊！ “怎么了？”车臣枫始终觉得他们有事瞒着。 方炜京装模作样的整理衣服，正正经经的解释： “也没什么，就是我马上要做爸爸了。对，就是周颉怀孕了，还是双胞胎，所以情况非常特殊。” 车臣枫是难得愣住，一时无法接受当初的同学要做父母了，感叹时光过得真快。 随后笑着道喜：“恭喜。” 他是真心替他们高兴，没见过他眉开眼笑，居然听见周颉怀孕，笑这么开心。 方炜京刹时骄傲的挺起胸膛：“谢谢。” 周颉笑得挺无奈的：“喂、” “干嘛，我一下子要做两个孩子父亲，骄傲一下怎么了？” “你低调点，才四个月呢。” 方炜京立马捂住嘴偷笑，周颉父母讲过，胎儿娇气不能到处跟人家讲，特别双胎福气大，容易招人妒忌。 车臣枫应该不是妒忌吧。 应该不会，要是周颉的猜测是对的，人家可能连小孩都不喜欢。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啊…… 方炜京探究的审视人家，自己媳妇狂给眼神假装看不见！ 车臣枫想忽略掉他眼神都难，一边打电话，一边无语。 “嗨，都开完会了，来吃早餐。” 男主二号回来了。 方炜京眼神转到程飞扬身上：“程队长这么早？” 周颉：“程队长早就来了，给车神送早餐，但是先给我吃了，又下去帮你们买。” 他是忙糊涂了，都忘记先给媳妇买饭！ 双胞胎啊，一餐比他都吃得多，饿的又快。方炜京才想起周颉饿了半宿，心疼死了： “饿坏了吧，怪我。” “没事，我吃过了啊。” “都饿很久了。” 方炜京想抱抱她，周颉躲掉：“正经点。” 其他人：“……” 方炜京带过来的三名刑警，对自家队长见怪不怪了。 程飞扬倒是稀奇，周颉没有这么矫情吧，方炜京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瞅着人家眼神开始不对劲。 方炜京心口那股热血又沸腾了，按耐不住靠近程飞扬，悄悄摸摸的小声说： “我媳妇怀孕了，容易饿。” 周颉：“……” 从她孕期满三个月后，这家伙再也忍不住到处说，恨不得搞到全世界都知道！ 女人怀孕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有方炜京觉得自己女人怀孕不正常，就差拿喇叭天天宣传！ 程飞扬同样是愣住，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真真的？恭喜恭喜恭喜恭喜啊。” “嗐，谢谢，记得来喝满月酒，包两个大红包给我一对宝贝儿哈。” 一对？ 程飞扬又懵：“双胞胎？” 方炜京又骄傲了：“对！” “牛啊，”程飞扬明白周颉为什么在门口站岗了： “周助理现在不上班了？” “休年假，她非要跟来，不听话呗。” 周颉翻个白眼：“我就来旅游不行，别自恋我是黏住你不放。” 方炜京笑嘻嘻的腆着脸靠近：“我黏你不行。” 病房吃早餐的同事，狗粮又吃饱了…… 程飞扬有点羡慕他们，瞥眼车臣枫，心里五味杂陈。 愧疚自己没能让车臣枫有孩子…… “好，知道了。”车臣枫挂掉电话，先是看眼程飞扬： “怎么来这么早。” 第260章 伤得严重 “我都睡过头了，先吃早餐。” 程飞扬帮他收拾桌面，再把餐盒放好：“呐，肠粉。” 车臣枫看下自己双手：“没洗手。” “我打湿毛巾给你擦擦。” “嗯。” 两个人相处融洽，有默契，没有长期生活一起，都达不到这个程度。 方炜京看够了，偷乐吃口肠粉。 真香。 只要车臣枫和别人在一起，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别惦记周颉就行了。 “方队长，招待所那边房间满了，现在重要时期，来了许多人，没法空位置，我帮周颉安排酒店怎样？” “没事。”周颉：“随便就行了。” 车臣枫有点不放心，还是要经过方炜京： “就在警局对面，很安全，就是要周颉一个人在那里。” “这个，”方炜京犹豫了下，酒店饭菜不卫生怎么办，地板湿滑怎么办，隔音不好怎么办…… 程飞扬戳一戳车臣枫： “要不，住家里来，反正我爸在家无聊，多个人还开心。” “？”，把车臣枫整迷惑了。 “就住家里吧，安全又有人看着。”程飞扬表现大方热情。 车臣枫认真看他两秒，确定不委屈才出声： “好。” 周颉挺兴奋的，因为他们验证了猜测！ 高高兴兴的跟程飞扬回家去。 把周颉安排好，方炜京放心去查案。车臣枫一个人在病房无聊，坐在轮椅要出门透气。 在等电梯刚好碰见周小姐：“去哪里啊车队长。” 车臣枫淡漠看她眼：“花园。” “我推你。” 周小姐积极把护工挤走，不等车臣枫同意，开心推他到医院空中花园。 今天是立秋，秋天第一天，相比昨天凉快了点，早晨不会闷热，在花园穿梭空气清新。 周小姐故意推他到花朵最多中间，笑容灿烂盛开： “车队长看到这些花，心情会不会好点。” 花朵在周围娇艳欲滴，和周小姐的容貌衬托，养眼入目。 车臣枫看着她漂亮的脸，平淡的回应：“我心情一直很好。” “是吗，我不觉得啊，起码在我眼前不是，车队长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每次看见我心情不好。” 之前以为他是天生这样，经过那天发现，人家只是对她一个人态度不好！ 回来后仔细想想，越想越不对劲！ 车臣枫不喜欢她的打量，更不喜欢被她故意套话。 冷着脸：“没有，你误会了。” 周小姐笑笑：“不会，我又不傻。” 她很想问清楚，碍于顾虑不敢问，要是能直接问程飞扬更好。 “程所长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派出所。” 周小姐笑脸僵硬，随后咋咋呼呼的：“哎，你怎么不早说！” 真是的，浪费时间！ 车臣枫冷眼看着她跑掉。 周小姐前脚走，程飞扬后脚上来，在花园找到人，邀功似的： “快表扬我啊。” 看在他那么大气的份子上，车臣枫把周小姐抛脑后，捏住他脸颊： “谢谢。” “谁要你说谢谢，真是的，来点实际的。” 花园人来人往的，车臣枫只能偷偷握下他手： “回去吧。” 程飞扬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当即开心帮他推轮椅。 回到床上把他抱上床，医生过来问诊，程飞扬站边上看着。 当纱布打开露出整只脚时，他慌了，这么严重，比想象都严重。 “爸不是说……” 车臣枫很痛，脸色苍白的挤出淡淡的笑：“没事的。” 原来在骗他呢。 程浩说没什么大问题，休养就好了。这么严重休养得了吗。 程飞扬搂紧他肩膀，把他脸按进怀里：“别看。” 医生下手已经很轻了，可车臣枫还是痛到发抖。 “骨头伤得严重，神经也受损，后期康复治疗，你们要到军医院去。” 医生说的平静，只有懂内行的人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程飞扬深吸口气，努力冷静下来：“康复后，会怎么样？” 医生叹口气，摇摇头： “都是自己人，我就直接说了，当时虽说没有截肢保住这只脚，可是神经受损和肌肉严重创伤，加上骨头裂开，这只脚，即使保住了也会残疾。 但至于会是哪个程度，得看康复效果，可能会瘸腿，可能要用上拐杖。” 程飞扬没有再出声。 等医生都走后，帮车臣枫掖好被子：“睡吧。” 脚痛了几天，他根本无法睡，现在打针有麻醉效果，困意袭来没有再坚持： “你去上班。” “好。” 程飞扬等他睡着了，跪在床边看着那只伤脚许久。 …… “你们天天来，烦不烦啊！” “是你们自己上山弄受伤的，关我们什么事！” “就是，又不是我们放的猎兽夹，天天来查我们。” 方炜京面无表情的接受村民指骂。 过了十分钟，村里的刑警队来村口接人，把村民都赶走，方炜京才能顺利进村。 走了两步，忍不住吐槽：“我说，这真的是安门？！首都啊！” 还以为来到贫困落后山区！ 安门刑警尴尬的笑笑：“我们也很意外，居然还有这种村。” 要不是有刑事案件发生，安门本地人都不知道自己市还有个这么大的隐患。 失责失责啊，等案破了，又是一顿内查，天塌了…… 刑警烦躁的薅把头发，方炜京能理解，当初苏市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状态。 唉、 “监控摄像头一个都毁掉了？” “对，就在车队长受伤当天，村里电路爆炸，机器都烧毁了。” 路边灯杆上醺黑，当时一条村路灯集体烧掉后炸开，灯泡炸碎连带摄像头也炸毁。 炸到一个都不剩。 这么准确无误，不是提前设计好的，还能像村民说的意外，傻子才信。 方炜京点点头，来到何德育家： “按程队长所讲，他们在这里碰到何德育后，村里就发生变化。当时上厕所，应该是通风报信。” “何德育手机上有最后一个通话，是他老婆的。” “他老婆当时在哪里？” “在同村人家中打麻将。” 方炜京回头看眼人群，真心表扬他们：“都是演技派啊，可惜眼睛骗不了人。” 第261章 本色出演 一个个眼睛贼精，包括六七十的老人，不仅精还狠毒。 “暗层里面的人找不到。” 刑警把暗层打开，头大的说道：“只找到一些头发。” 只有五平方大小的地方，里面什么都没有，灯光照射，红砖块上有许多指甲刮痕。 “上面有指甲残留，dna和头发是一个人。” 方炜京：“出去说。” 什么都没有的封闭空间，始终有股屎尿味。 他们出去后，方炜京深深吸口新鲜空气。 接着从村尾上山。 “车队长去找阿海，离开十分钟不到，尸体不见。” “周边脚印采集了吗。” “嗯，按信息分析，总共有五个人。身高体重，和五名村民接近。” 方炜京了然于胸，笑笑： “得，这些人很明确，团结。我们规规矩矩去查，太费时间，不如直接点。喊上重要人员一起开会，我有个办法。” 刑警没有任何意见，目前案件停滞不前，他们压力巨大，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都要废掉了。 周小姐坐在办公室满脸防备。 “小丹同志，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暗中保护你的，你只需要按计划去做就可以了。” “他们都认得我，还要我去，不是找死吗？” 方炜京耐心劝说一会，周小姐依旧油盐不进。 有些无奈：“你认真考虑一小时，我先回去，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周小姐等他一走，连忙给程飞扬打电话： “你开完会了吗，快点出来，我要被人当猪仔了！” “……还有半小时，你有什么话快讲。” “有个叫方炜京的警官要我回狸子村卧底，靠，我是辅警啊，不专业的，不是想我死吗！” 程飞扬捂住话筒走出会议室，在走廊沉思一秒： “怎么会死，就是简单的走个过场吧，把他们引出来那么简单。” 周小姐发疯似的咆哮： “我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保护我，你怎么还推我去冒险！靠，你就这样对你的红颜知己！” 程飞扬差点耳鸣，换个耳朵继续耐心劝道： “大白天的，就去屋里指证一下，能有什么事。再说了，回来后，你可是受a级保护，所以放心吧。” 原本他打算晚上下班后摸进村，自己去调查，如果方炜京这招能行，省很多事，只要有人按耐不住露出破绽，他立马捉住，狠狠替车臣枫报仇！ 周小姐这个重要人物，别说劝，现在哄也可以！ “你听话吧，哈，事成之后，全所开表彰大会。” “？”，周小姐听着放软的声音，脾气顿时消失不见，嘟囔着：“那我有个要求。” 程飞扬就差低腰哈气讨好，掐眉的笑： “您说。” 周小姐对这套明显受用，笑滋滋的：“我要你一起去，而且安保也必须是你。” “……” 虽然答应过车臣枫，必须和这个女人保持距离，必须把她调走。 但谁让他要报仇，车臣枫就算知道发飙也没用，只要把人揪出来，就暂时从了周小姐吧。 程飞扬衡权利弊后，一咬牙：“行！” “好！” 周小姐斗志昂扬的联系方炜京。 跟打了鸡血似的女人，对方摸不清她什么意思。 没人知道，还以为她要上战场。 下午一点，狸子村， “就是这里，我那天就在这里看到一个女人。” 周小姐大声的说出来，怕楼下主人家听不见，故意探出头去讲。 主人家两夫妻听见后，果然炸开，一边哒哒跑上楼，一边喊着冤枉： “你这个警官别含血喷人！哪里有人了，是你那天中暑看花眼！” “我没中暑，是被吓晕。” 女主人气笑的嚷嚷：“你是警察怎么一吓就晕，怎么当警察！” 周小姐逼逼赖赖的指住胳膊，警服上明明白白写着： “辅警，没看见？我是临时工。” 方炜京：“……” 这个女人嫌他们警察形象不够差吗…… “你一个临时工就可以胡说八道吗！还有没有王法！” 周小姐真受不了这种农村妇女，说话靠吼，好像声音越大越有理，她就是对的一样！ 看着人家眼里盛满讥讽：“你们困禁的那个女人，没有舌头，已经毁容，脸上全用刀刮花。” 女主人微愣。 周小姐轻蔑的笑了笑：“哼，还敢狡辩，我都看清楚了，当时还穿着一件白衣服。” 她话一出，楼下愤愤不平的男主人刹时不吵不闹。 气氛开始不对劲，程飞扬就站楼下观察所有人表情。 村民除了慌张闪过，还几乎是下意识的快速看一眼村长。 而村长并没有慌，苍老的脸上倒是平静，只是双眼很冷。 就他了，村长。 “不可能！我们家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女人关在里面！” 女主人想上前拉过周小姐问清楚，方炜京迅速长脚一横，站在她前面冷着脸注视： “你要是再敢动手，立马跟我回警局。” “她冤枉我！” “有没有冤枉，我会调查清楚。”方炜京护住周小姐下楼：“先回去。” 从楼房出来，附近围观的村民，一下把目光都看向周小姐。 a集团大小姐总是高人一等，怎么可能被这些人吓住。 抬头挺胸，盛气凌人的扫过众人：“切、” 轻轻的一个字，好像在掩盖她是个纸老虎…… 程飞扬：“……别招惹他们，快上车回去。” “谁怕他们啊。” “砰！” 车门让她甩上。 那模样难掩一身傲骨，让人无法低估！ 方炜京默默给她个赞，就是要这样才能让敌人坐不住。 来之前他还教怎么表演，哈，谁知人家根本不用演，妥妥的本色出演！ 程飞扬：“我们先回去，你有什么进展，一定要告诉我。” 方炜京点点头：“嗯，注意安全，保护好人。” 车门关上，程飞扬带上周小姐立马回医院。 “都准备好了，还有两小时天黑，他们可能会动手。” 车臣枫目不转睛盯住他，沉默了会，叹口气： “都说不用你管这个案，怎么就不听。” “我帮忙会快点，王钊还没找回来，哪能看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