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女主的白月光》 1、老祖他成女的了! 望着镜子里那足有一百六十多斤敦实的身材,肤色白净却被横肉遮掩了五官的脸庞。 陈三久半晌才双眸恢复清明,将脑海里多出来的讯息给读取完毕。 明白自己现在这是又穿越了,还是穿到了某个小说里头成了个倒霉女配。 他原本有些下撇的嘴角多了一抹不耐的弧度,眼里更是布满丧气。 合着他羽化飞升,最后的大道不是成仙逍遥,而是被“奖励”去了另一个平行世界还变成了一个女的,还是贼胖的丑女!? 呵,这倒真是讽刺。 不过好在穿越归穿越,他的一身修为倒没丢。 就是估摸灵魂还没适应,此刻刚自杀苏醒的身体还有些虚弱。 陈三久闭了闭眼,又把脑子里那多出来的剧情给回顾了一遍。 女配与他同名,不过外表却是丑的出奇,虽然善妒,但因为胆子小所以一直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次她是为了顺“读者心意”让女主跟男主搭上感情线而被女主的除鬼系统下套,中了失魂术,偷了爽文男主的一件东西嫁祸陷害给了女主角,结果事情不到一天就被人揭发,让她成了学校里被针对的把子。 不但如此,她还被移情别恋到女主身上也是爽文男主之一的男友甩了,母亲更是突然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躺在家里靠吊瓶维持生命。 女配承受不了这崩溃的压力,直接想到了自杀,没想到这个时间段陈三久也在渡劫,异魂正好钻入。 于是他成了爽文里本该死了的丑胖女配的陈三久。 几乎是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陈三久对自己突然被老天爷送过来背黑锅的结局感到不满。 可奈何木已成舟,他只能接受现实,当然,顺便偷看了一下一直很好奇的女性身体,该有的都有,可是满满的赘肉影响美感,忍不住让人叹了口气,可惜了。 三下五除二的把桌上原主的东西给收拾,她就准备先去看看自己那多出来的残疾老妈。 作为一个从来没有享受过家人疼爱的孤儿穿越者。 原主记忆里的母亲让陈三久倍感好奇。 只因对方是个可以为了让女儿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和吃上好的,天天给人做兼职按脚,累坏了自己的身子不说,甚至不让陈三久去做家教,整日给女儿塞钱,自己吃两个菜包子抵饱的女人。 也就是这样一个累了一辈子把孩子拉扯大的女人,因为被豪车撞了,却连肇事者都没找到,就只能躺在家里成了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陈三久看着床上那个仿佛闭目养神,实则魂魄消散不全,五官细腻却布满细纹,手上都是针眼的女人。 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小三久啊小三久,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正儿八经的亲人不珍惜,却拿个只会绕着女主转的渣男当块宝。 不过往后,她会照顾这个叫做王冰的女人。 只因为她活了两辈子从来没体会过有亲人是什么感受。 当然也不单单是王冰确实是个称职的母亲,让她光从脑海里的文字就能体会到一丝丝温暖。 还有陈三久现在占着人家的身体,多多少少也得负点责。 她嘴角微微一笑,调用体内的灵力,从指尖凝出一抹纯粹光亮,将其点入王冰的眉心,给她下了个聚魂咒。 等那些消散了的一魂两魄回到身体里,王冰自然就会恢复正常。 植物人,说是脑死亡其实无非就是少了三魂七魄里的几样,找回来了,人就好了。 不过魂魄回归需要一些时间,大概一个星期王冰才会醒。 解决完这个事情,陈三久就把家里仅剩的一袋水饺煮了吃。 然后赶到学校,准备把原主留在宿舍里唯一的几百块钱给先拿到手,毕竟自己现在是个胖子还需要满足一下这幅身体的生理需求。 学校很大,跟她上辈子看到的也没差。 就是周遭人递过来的眼神,让人感到不适。 陈三久清楚是原主陷害人并且自杀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才会如此。 想来所有人都以为她该没脸出现在学校。 结果她还敢回来。 这要是原来的陈三久,兴许会被这些目光看的节节败退。 然而她是修真界绝对排的上名号,万人敬仰的拂尘老祖。 这芝麻大点的恶意,根本不够她放在眼里。 甚至她也没准备顺着书中剧情一样退学。 开玩笑,那是王冰给人按了多少双脚才凑齐的学费,就因为这而不上了,对得起王冰辛辛苦苦把人拉扯大,累得二十多年吗? 陈三久虽然性情寡淡,可也不是没七情六欲。 自己穿过来了,那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既来之则安之。 王冰的描述完全给了她关于母亲这个身份无限美好的遐想。 她想体会没感受的亲情,所以主动担起了身为一个儿子,哦不,是女儿的责任。 小打小闹就退却不是她的性格。 直奔记忆里原主住的203宿舍。 此刻房间里只有两个女生。 一个长得亭亭玉立且标致,面上带着几分高傲的叫何静,是个富二代,因为喜欢炫富,而跟宿舍里其他几人一直相处不来。 小三久是因为长得不好看,对好看的人天生有股自卑感,所以从来不跟对方说话。 还有一个是带着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特别喜欢在人背后说闲言碎语的短发女生李木雯。 二人看到忽然出现在门口的陈三久,脸上皆是一愣。 像是根本没反应还能再看到陈三久似的。 随后李木雯皱眉,推了推眼镜有几分嫌弃道:“你怎么来了?” 毫不直讳表达对陈三久的反感。 毕竟自杀还有陷害人这种事情发生了,谁都会觉得是陈三久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要逃避现实才做出来的。 能让人有好感就怪了。 不过小三久跟这几个人的关系也没多亲近,以前的李木雯因为对方有个帅气的男朋友,还经常主动跟她攀谈,并暗示小三久带她去男朋友那里“见见世面。” 后来事情一出,对方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在整个认识她的宿舍楼里说起了小三久的“小道消息”还传言她因为舍不得跟关青杨分手,要主动献身,结果被拒。 不过这件事不是真的就对了。 因为小三久是个被王冰教育而十分爱惜自己的女孩,可以亲吻,但绝不能婚前发生关系。 所以尽管小三久解释,也没有人相信,因为小三久确实跟关青杨处的时间最长,她也确实喜欢对方喜欢到了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那种程度。 “我钱呢?” 陈三久没搭理对方,直接把自己床位的被单给掀开,按照脑子里的记忆,这枕头下面两层的床垫里本该放着四张红票,现在却空空如也。 她眉头微皱,直接看向了李木雯。 “我哪知道,你看我做什么?”对方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说话立马大了几分倍。 顺便吸引了路过的几个女生。 “我放钱离校的时候,那会儿只有你在屋子里。” “那我也是在睡觉,况且我又不是24小时都在屋子里待着,谁知道你钱是不是其他人偷了。” 李木雯面色匆匆略过一抹不自然,见陈三久不说话冷不丁看着她,她又扯嗓子说:“你凭什么就怀疑是我!你陷害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现在还要陷害到自己的舍友头上吗?你有没有那四百块钱都还是......” 说话声音忽然小了几分倍。 看着陈三久突然面上带了几分说不明的弧度,李木雯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陈三久嗤了声:“我可没说自己丢了多少钱,你怎么知道是四百?” 李木雯的手抓紧了被单说不出话。 何静更是补了一刀,不着痕迹离她远了几分,面带嫌弃,“你自己都不是个好东西,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陈三久直接朝李木雯伸手:“把钱还给我吧,我就当没发生过这事情。” 她心胸没有那么狭窄,还要以此报复别人。 结果李木雯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好听宛如灵莺般的女声。 “这钱我帮她还,就当是我向你道歉,给你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困扰。” 说话的是西秀秀,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因为机遇得到一个金手指系统。 长得一般,不过有了系统后,一步步变成了长相出众,人缘巨好,还踏上修仙之路的学霸,所有人都以为是她自生努力才会变得优秀。 实则是靠跟男主们搭上关系,不择手段完成任务获得的金手指。 现在西秀秀已然是学校里的天之骄女,一张娇俏明媚的脸庞和好到粉嫩的肌肤,让人不觉看了羡慕,最起码跟陈三久一比,那差距就太大了。 且她一出现,避免少不了会有其他的拥护者站出来。 听到西秀秀说出这话,立马就有人不满道:“肉球自杀这又不是你的责任,没人逼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凭什么要你承担,秀秀,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这种人陷害,活该她长得丑还胖!” 陈三久闻言,当即挑了一下眉,肉球这名字对一个女生来言可不是个尊重人、讨喜的外号。 人言可畏,对于一个单亲且自卑的女生来说,那么多人的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往人的胸口上戳,她或许可以不放在眼里,可小三久没那么强大的心理。 她的死,跟每个说过她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是他们一步步把一个每天上完课还会抽空喂流浪猫的女生推到了抑郁的深渊。 现在面对“劫后余生”的同学,这些人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觉得她不死还是她的错。 陈三久呵了一声,对西秀秀这个靠着小聪明成为万人拥护的女生立马没有了半分好感。 她把手递向了西秀秀,面色坦然,“好啊,那你帮她还,回头等她有钱再让她把钱在还给你。” 完全就不跟着剧本走,当然论厚脸皮,她在修真界也是出了名的。 这几乎让以为陈三久会立马被说的羞愧而跑的西秀秀愣了一瞬。 而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面色又有了几分尴尬。 “那个...我没带现金,我回房间拿手机给你转账吧。” “没事,我等你。” 陈三久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像是真要等西秀秀给自己钱的架势,瞬间让不少人瞪大了眼睛。 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何静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让西秀秀脸上快速掠过一丝难看。 不过还没等西秀秀离开,围观的人群里又走出来一道高大帅气的身影,他面带不耐与厌恶,一把拽住了陈三久的胳膊。 “陈三久,你到底有完没完,闹出那么多事还不够,现在还要缠着秀秀,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总要找她麻烦?陷害她还陷害的不够吗?” “不是的青杨,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到那样,是——” “放手。” 陈三久眸光倏地冷了下来,面对冲出来的“前男友”质问,她站了起来。 人高马大又胖又壮的身材,气势竟然完全不输一米八三的关青杨。 关青杨也没反应过来,一个平日里从来不敢跟自己大声说话,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小女生性格的陈三久,见到自己不仅不急着认错,反而态度冷漠地让他放手? “3、2......”陈三久倒数。 关青杨还不放在心上,警告:“我跟你说,我确实喜欢秀秀,跟你分手也确实——啊!!” 事情发生的太快,甚至都没有人看清陈三久是怎么突然反手把关青杨给撂倒,就听到了后者的惨叫直接后仰摔在了地上。 简直出尽了洋相。 陈三久还拿起桌上的抽纸擦了擦刚刚关青杨碰过的地方,皱眉嫌弃道:“谁管你喜欢谁,但是麻烦别碰我,免得让人误会你对我余情未了。” 那副睨着眼说话,眸里毫无爱意又面无表情的模样,简直帅的出奇。 把何静瞬间给逗的笑出了声,然后一边从lv的包里掏现金,一边说道:“行了陈三久,你缺钱是吧,来来来,我先替西校花给还了,就当是让我看了一出精彩演出的报酬。” 或许别人会因为何静说话方式感到反感,但陈三久没从对方眼里看到恶意,便将钱给接下。 走时还让西秀秀别忘了把钱还给何静,让前者更是红透了脸。 2、防小人防小三只要888 而从始至终陈三久都没看关青杨一眼,像是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拿完钱就离开了。 在学校门口的小摊那边又吃了个煎饼果子,听到路过的同学嘲笑她“这么胖了还吃”、“我要是这么胖,待在家里都不敢出来,怕吓到别人。” 她把口袋里那一个圆溜溜的小镜子拿出来对着脸照了起来。 自言自语道:“其实也不丑,就是胖。” 不过是胖的连五官都看不出来。 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女声。 “你还没回去啊。” 抬头一看,是何静,已经换了套衣服,仍旧一身名牌,戴着墨镜露出有美人尖的下巴,嘴角勾着笑。 陈三久嗯了一声,擦了擦嘴准备付钱走人。 何静却先一步递给老板一张二十的说了句不用找,替她付了钱。 “请你的。” 陈三久盯着她问:“为什么?”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 何静笑的特别开心:“因为我突然看你非常顺眼,实话告诉你,我早看那个西秀秀不爽了,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情,她每次都要掰成好几句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语言组织有问题,而且你今天......很不一样,总算是把眼睛擦亮了看清了关青杨那个渣男。” “幡然醒悟而已。”总不能说她对男人不感兴趣吧,当然目前没遇到过让她感兴趣的女人。 何静在小说里也算是女配之一,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她活的时间比陈三久可就多了,给西秀秀使的绊子也不少,不过她没有对哪个男主有什么特别感情,而是剧情里完完全全给女主找不自在的存在。 单纯来说那种“我不爽,就要让让我不爽的人消失”的大小姐女配。 当然她最后的结局也没好到哪里去,家破人亡不说,还被关青杨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啧,关青杨真是女主的舔狗,处处给西秀秀擦屁股。 陈三久脑海里略了一下关于何静的故事线,知道了个大概。 瞬间对她有了一丝好感。 何静称赞道:“醒悟好啊,其实胖子都是潜力股,你瘦下来指不定比西秀秀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或许这话在别人听来充满恶意和嘲弄,可陈三久知道对方是真挺希望自己瘦下来的。 陈三久便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丝毫不谦虚瘦下来后有人西秀秀好看这话。 因为她完全可以做到一瞬间变成瘦子这种事,不过是怕吓到别人,她才让自己保持一天瘦两斤的节奏慢慢掉肉。 她也好奇原主瘦下来会不会好看,反正王冰长得就不错,她应该也丑不到哪去。 何静就是玩笑话,不过看陈三久那认真回答的模样,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突然接了个电话,她才想起来要做什么事。 然后扫过陈三久准备离开的身影,她突然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道:“那我再带个朋友过来,行,那你们在那边等我吧。” 挂掉电话,她拉住陈三久的胳膊问:“你接下来有安排吗?” 其实是有的,不过陈三久很好奇何静接下来的话便摇了摇头。 因为何静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股血气缠绕,按照修真之人的话来说,就是会有血光之灾,不会死,但见血是难免的。 “那你胆子大不大,要不要跟我去见鬼?就是我跟几个朋友找了个网红捉鬼大师准备今天晚上去陵园找刺激,你要是没事做的话,跟我去长长见识?” 陈三久闻言,忽然觉得何静被作者写死也是有原因的。 都说死者为大,这大小姐却丝毫不忌讳,反而对灵异的东西充满了好奇,简直就是往枪口上撞。 加上这篇文里本来也以光怪陆离的驱魔除妖,鉴宝古玩剧情为主线发展,想来何静这次是真会见鬼。 陈三久便点了点头,准备跟她走一趟,就当报答吃饭之情破了她这血光之灾。 何静一拿到驾照,家里人就给她配了一辆野马,纯粉色的车漆配上矫健的身形,简直就是白富美的标配。 而陈三久坐在副驾驶,光感受到车窗那不断涌进来的风把她的脸上肉吹的直打颤,根本就没体会到何静嘴里赛车的快感。 然后直接顶着一头毛毛躁躁漂的发黄的头发下了车,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一棵树边上,吐了...... 是的,她吐了,连御剑飞行的时候她都没这种恶心感,在何静车上能体会到晕车,也真是说明对方的车技...烂的无话可说...... 陈三久也没来得及跟何静那几个朋友打招呼。 就听到有个男人说:“我以为你带了个高颜值的朋友过来,没想到长这样,哎,先跟你说好,这次可不能让她入镜啊,我怕吓到观众,倒是还掉我直播人数呢。” 陈三久转头,就对上三道明显嫌弃的视线。 都是男生,加上她跟何静是三男两女的组合。 有一个年纪大点四十来岁,也是刚刚说话的男人就是何静他们找来的网红除妖大师胡大英,网上五十万关注,会一些半吊子本事,不过大部分直播都是他找人演戏来着。 这次自然也是如此,不过有些人就是人傻钱多,想正儿八经的长见识,所以他收了十万块钱,选了个废弃陵园,以前是个乱葬岗的地方当这次直播素材。 毕竟这种地方光听就让人汗毛竖起,到时这几个人害怕,在让暗地里几个人打配合,这没鬼他们也会觉得有鬼。 唯一让人不满的,就是白富美带了个肉球过来,一开始还以为带的朋友是跟她一样漂亮的女大学生可以增加曝光镜头。 另外两个男生一个叫孙斌一个叫楚屈,都是长相普通,穿着时髦跟何静一样的富二代,也是典型的外貌协会,甚至连话都没跟陈三久说,就跟何静和胡大英在那谈。 “胡大师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啊。” “就是,可别在大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去,我都听说那个时候乱葬岗阴气最重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胡大英这会儿已经把直播开起来了,人数不到几秒钟就破万了。 听到孙斌两人的问话,有些贼眉鼠眼的脸上露出一抹笑:“还真让你猜对了,我们这次就是等十二点在进去。” “至于意外,有我在还怕什么意外,来一只鬼我杀一只鬼,来两只我杀两只,桃木剑和黄符都给备齐了,来,大家看一下下方小黄车,都是胡大师我亲自开过光的护身符,但凡觉得自己倒霉还有小鬼缠身的小哥哥小姐姐们,都可以买一个放在身上,防小人防小三还能趋吉避凶,简直就是人手必备的气运神器!” 期间胡大英换了一套道士的衣服,手拿毫无灵气的八卦镜在那舞来舞去,是真把自己这个“大师”派头弄得有模有样。 当然,他也卖“护身符”赚了不少钱。 陈三久眼尖瞥到了价格,一张就要888。 让她忍不住想来一句,其实她也可以写符,一张一百就行。 却看到何静财大气粗买了五张还递给她一张时,话卡在了喉咙里。 算了,还是等今天过去了再说吧。 现在她可缺钱了,搞不好这东西还能转卖。 十二点的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一会儿,胡大英他们就往里走了进去。 为了不让陈三久入镜,他们特地安排她站在最末尾,何静不满,可见陈三久没意见也就提了几句没在多说。 他们去的陵园废弃了有三年。 要说原因,就是这里之前突然有五个人集体闹自杀,还是莫名其妙深更半夜过来上吊的那种。 据说第二天被巡逻的保安看到直接被吓成了精神病。 自此之后就有不少人传出在大白天看到五个双脚悬浮的人一起上吊的画面。 这事情是真是假陈三久不知道,暂且就将它归为胡大英想吓何静和看直播的粉丝编造出来的故事。 反正她是一个鬼没看到。 不过这边阴气确实比寻常乱葬岗还要重。 头顶的月亮都被阴云遮掩,这叫天不透顶,邪祟易乱。 有脏东西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三久,你要是害怕你就拉着我知道嘛,别跑丢了,这里怪黑的。” 几个人都是拿着手电筒才把路照清楚。 陈三久看着何静那一副“我不怕”却双腿在微颤的样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一把拉住了她冰凉的手,不让她待会儿跑丢。 结果刚拽住,陈三久就对上了一张七窍流血却完全不是何静的脸。 对方被利器划成两段的嘴裂出一抹快要到耳根的笑容,看着陈三久那“害怕到没办法做出表情”的脸,她幽幽来了句:“小妹妹,你现在就怕了嘛?那待会儿你可——啊啊!!” 对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穿了肚子。 当然,那拳头是附着灵力的,女鬼承受不住那么纯粹的灵气,瞬间宛如被点燃一般消散成烟。 剩下陈三久看向那几个被眼睛被瘴气懵住,向不同方向麻木走去的人。 她一把拉住最近的何静直接打晕,往她身体里渡了一缕真气安顿好,才去找其他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鬼听到了胡大英说的故事。 没过一会儿,陈三久人没找到,就看到几棵歪脖子树前面出现五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拿出麻绳在那集体上吊。 然后陈三久还没欣赏完这一画面,就看见那几个“人”像是察觉到有观众似的,一起回头瞪向了她。 几人皆没有眼睛,一张张空洞洞泛着灰白的脸对着她,这要搁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吓得失去理智恨不得晕死过去。 但陈三久却见过比他们还恐怖的,当即就要打个招呼问一下其他人的下落。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就闯入了视线,耳畔是好听的男声:“休要害人。” 对方手里迸发出紫色的电光直逼五鬼,带着纯质的灵气。 杀鬼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姿态优美。 连让对方惨叫的机会都不给。 月白男子缓缓从天落下,他站的笔直,光是背影都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随即回头,男子对上陈三久的脸先是一怔,冷玉般的星眸划过疑惑、抵触,他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 而后轻蹙剑眉自言了一句:“算了,等会你也就什么都忘了,之后就好好回家休息吧,之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计较了。” 默了,便对着陈三久伸出手覆向她的头顶。 掌心一抹温和的光圈亮起,白一忱见她闭上眼表情似是享受(并不),刚转过身准备离开。 耳边忽然响起陈三久的声音。 “你这遗忘术不错。” 3、你也不错 周遭好似刮起了一阵阴恻恻的风。 白一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两声惨叫。 是孙斌和楚屈。 陈三久眼底快速略过一抹翠色暗芒,那是只有步入了修仙之道才会开启的慧眼,白一忱自然没有错过。 他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见对方原本淡若如水与普通人无异的气势突然多了几分让人忽略不了的凌冽。 陈三久也不知自己这光是调用灵力的小小行为就让对方心中大骇,她笑道:“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现在救人要紧。” 随即脚下似有浮云筑起,身体也不如外表上笨重般一跃而起,直奔瘴气最多之地。 那几秒钟,白一忱是愣住的。 陈三久是修仙者?他怎么一直没察觉到过?那她为什么要偷自己的东西?她自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竟看不透这人的修为? 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关于陈三久的疑惑。 他愣愣地注视着陈三久消失的地方,蓦地眸里略过跟对方异曲同工的碧蓝色,手里捏碎一纸缩地成寸的黄符追了过去。 陈三久到时,那里胡大英已经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干枯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皮都紧致贴在骨头上,眼球突出了眼眶,身上衣服都好似大了几个码松垮地挂着。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见是忽然出现的陈三久,孙斌只来得及大喊一句:“有鬼!有鬼!” 就被一旁脸色白的不像人似的楚屈给抓住且掐住了脖子,双脚瞬间离地,脑门都立马充起了血,他来不及反应,只能死命地挥舞手臂拍着对方的脸。 然而楚屈像是毫无知觉一般,手里力气不断加大。 脸上挂着诡异且阴森的笑容,眼球上翻只剩眼白,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给俯身了。 眼见孙斌要断气。 陈三久悠悠道:“还不放人?作恶多端,小心下辈子投胎连猪都做不成。” “要你多管闲事!小贱人!”楚屈直接侧过半张脸警告道。 陈三久答:“我倒是也不想管,可这人刚好是我朋友的朋友,所以不管不行啊,既然这骗子的命你都已经收下了,不如就放了这两个人吧,反正你这样的恶鬼,也不缺这一口两口的精气,我说的对吧。” 言下之意,她也不想追究对方杀了胡大英的责任。 但这话听在“楚屈”的耳朵里就是挑衅的意思。 他确实是松开了手。 不过转而把目标对准了陈三久。 “那我杀了你,吸你这种修士的精气岂不是更补!刚刚那三脚猫的小道精气就已经挺补,你想必更能让我满足。” 闻言,陈三久嘴角挂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得看你的本事了,你要真能吸了我的精气,怕是修炼成鬼王都不成问题。” 而后她伸手挑衅地朝对方勾了勾食指。 就见楚屈朝她快速地奔了过来,并幻化出几个花里胡哨的虚影想要模糊她的视线。 陈三久见状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连脚步都没挪动一下,直接抬起胳膊一个巴掌朝其中一道虚影打了过去。 只听凭空响起的巴掌声和惨叫。 楚屈的身子就弹出来一道黑影直接倒在地上。 那黑影模样是个好看的少年,看起来才十六七岁,不过浑身都是骇人的伤,只有刚死不久的鬼,才会保持死前的模样。 这一看就是生前被凌虐致死的样子,让陈三久的眼神暗暗地变了变。 不等对方捂着脸爬起来要逃跑,她一个闪身就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她轻笑道:“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 少年鬼一脸凶气地往后退了几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都说了你直接放人离开就好,我本来没打算对你动手的,现在——” “不行!别过来!你别过来!” 少年鬼挥舞着双臂,惊恐的脸上早就没了先前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 明显清楚了双方实力的差距。 他看着陈三久手里亮起让人畏惧的白光对准了自己。 充血的瞳孔里升起一丝绝望,眼睁睁地想着接下来身上传来魂飞魄散的痛苦。 却半晌,什么都没发生。 干裂且毫无血色的嘴唇都停止了颤动。 他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却好似带着笑意的陈三久,一脸茫然和惊讶。 “现在我准备把你抓回去打工,给我妈聚魂。” 对着少年的脑门弹了一下,“想什么呢,以为我要把你杀了?” 陈三久刚刚确实想把他杀了,不过那心事未了的模样,让她把超度的法术给消了下去。 而且他也确实有别的用处,恶鬼虽然害人,可也能聚魂,吸了那么多人的精气,让他匀出点分给王冰,回头三天内对方就能苏醒。 所以她准备把这小东西带回去。 随即感觉到身后那股熟悉气息跟了过来,陈三久嘴角一弯,直接不等对方反应收他进了自己耳朵那一个翡翠耳环里。 让原本翠色好看的耳环立马多了一抹微弱的黑气缠绕,不过瞬息又消失不见。 等白一忱赶来时,便见到陈三久正在把晕倒在地上的楚屈给抬起来,朝他努了努下巴,让对方把昏过去的胡斌带上离开。 原本密集的瘴气已经散的差不多,可见邪物要么就死了,要么就是离开。 这让白一忱忍不住张嘴:“你......” “有什么事等到了医院再说吧。” 接到了何静父亲等人的电话,陈三久在医院将昏过去并施过遗忘术的三人安顿好,她同白一忱找了个安静的咖啡厅坐下。 看着对方那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 她突然招了招手。 白一忱还以为陈三久要跟自己主动坦诚,没想到她竟然来了句:“不好意思,一杯白开水。” 然后就盯着他,那双干净的眸子就像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一忱微蹙剑眉,沉吟几秒才道:“你是修士,哪个门下的,胡家?阴阳吕家?还是鬼仙陈家?” 说了那么多,全都是日后会跟西秀秀搭上关系的男配们。 陈三久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答:“都不是,我无门无派自我修炼。” 这话不是骗人。 她上辈子成仙都是靠自己,本来就是天赋异禀,加上百分之一的努力,她三百年就完成了别人一生无法追求的修道成仙,这搁在别的修士身上,三百年能有个元婴修为都已然让人觉得是个怪物。 她运气好,直接被一个仿佛百宝箱什么都有的师傅捡到,但是对方只光给书让她自己看和自己领悟,一句点通的话都不给她说。 结果领悟领悟,她就修为疯涨,连人人都有的心魔陈三久都没有,简直是成仙之路一路畅通无阻。 师傅自然也没有说过自己什么门派,所以陈三久无门无派,只待成了化神期时自称自己一声拂尘老祖,她不是修的万人敬仰的剑修,也不是强悍如斯的体修,而是许多人都难以驾驭娴熟的法修。 简称:法师,还是那种什么法术都会,样样精通的那种。 这当然也多亏了师傅给的毫无归类的秘籍。 对方原本也没想让陈三久学会的,只当给她个借鉴,日后遇到这样的人该怎么应付,谁曾想她倒是全给学会了。 不过这话听在白一忱耳朵里,就像是隐世修士不愿透露姓名一样。 他不信,可也没多问,只道:“那你那日为什么偷我东西,还有你自杀的事情......” 陈三久抬了抬眼皮,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那张好看又熟悉的脸庞,问道:“你说我偷,那东西你时常带在身上吗?” “几乎不离身。”简直是从不离身,所以他才一开始好奇陈三久怎么拿到自己的玉佩的,现在看来对方修为在自己之上,在毫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拿到这东西也是小意思。 陈三久嘴角一弯:“可是你的玉佩那天是放在抽屉里的,我是光明正大的拿,如果我拿的东西是真的,那在我拿之前就已经有人把你的玉佩偷走了。” 这话让白一忱直接皱起了眉。 他倒不会怀疑陈三久会在这件事情说谎。 要说原因,就是一个修为比他还高的修士,是不屑做偷还有撒谎这种事情的,更何况那玉佩其实是爷爷朋友送他的一个生辰礼物,也不是特别贵重,顶多时间戴长了能提升灵气。 面前这个,明显一副老神在在,底气十足,好像什么都不缺(并不,她缺钱)的样子,让他根本没办法把之前那个偷了东西后却仿佛受了极大屈辱,一幅天塌了样子的女生联系在一起。 他便问:“那你觉得是谁?” “谁是这个局里最大的受益者?” 陈三久反问,眼里是满不在乎的淡漠。 白一忱星眸如辰,隽气的脸微微一紧都是极致的好看,皮肤更是白净如雪,简直就是秀色可餐。 不过跟陈三久坐在一块,就有点像丑女富婆包养了小白脸的既视感,已经有不少服务员都侧目且神情诡异地看向他们了。 “西秀秀。” “哎,我可没怎么说啊,是你自己讲的,不过陷害的事情我不推脱,这事确实是我做的,嫉妒心作祟,谁年轻还没遇到过几个渣男被骗过感情,我也是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被美色迷了心。” 随即陈三久就像是发现了白一忱的好看似的,上下朝他脸上瞥了两眼,啧啧出了声。 “这么看来,其实你长得也不错。”像极了她一个旧识。 后面那句陈三久没说,白一忱便微微一怔,脸色沉了下来,这是在调戏他! 4、赌石 回到家里,陈三久把少年给放了出来。 盯着他那副赶鸭子上架,仿佛随时受死的模样。 她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问:“哎,你叫什么?” 少年似乎不知道一个本事那么大,能瞒着另一个一看就有恐怖修为的修士把他带回来的女人,竟然家境普通的不能再不普通,家里什么法器都没有不说,床上还躺着一个魂魄不全的面色苍白却不毁一丝精致的妇人。 她真的是修士吗?少年狐疑地看了一眼陈三久那胖到无法辨别五官的脸。 呃,其实要真说长相的话,她看起来还真不像修士。 不过嘴上还是语气抵触地回答:“苏念念。” 名字有点耳熟啊。 陈三久心里叨叨了一句,就是没想起是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书里曾经出现的哪个配角或者炮灰,估摸出镜不多,所以她没什么印象。 不过她对这人身份不感兴趣,便直接说:“那行,以后我就叫你小念,你日后就跟着我修炼,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帮我妈聚魂,顺便盯着点街坊邻居,等我妈醒了在跟我说一声。” “凭什么!” 他被带回来难道就是被迫打工的吗! 心高气傲两个月就从怨灵修成恶鬼的苏念念立马露出凶相。 却被陈三久二话不说又一巴掌给拍的服服帖帖。 “凭我比你强,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不过我妈醒了以后,你要想离开也可以,留不留下是你自己的事。” “那你不怕我在你不在的时候,把你妈杀了然后逃跑!” 苏念念见陈三久对自己只是淡淡一瞥,便明白那是压根不把他放眼里。 那双眼看透了他不敢这么做。 随即苏念念一句话也没说,拖着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的身体走到王冰的面前给她聚魂,身上的黑气渐渐淡化成淡紫色,一点点在王冰鼻息间窜流环绕。 眼旁是对方顶着肥胖的身躯钻进里屋睡大觉的样子。 第二天,陈三久出来就看到苏念念还保持聚魂的姿势在敬业“工作。” 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毫不吝啬夸奖:“干得不错。” 瞬间接收到对方怨念眼神一枚。 她伸出好似细了一节的手臂做了个拉伸动作。 陈三久道:“待会儿我还要去学校,聚魂结束你就可以休息,不过不准踏出大门一步,毕竟今天,太阳太大了,好好看着我妈。” 恶鬼聚魂需要三天,虽然人能醒的更快,不过对于施法的鬼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损了修为的伤害。 要不是打不过,苏念念何以至此待着这破地方。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为什么陈三久三番两次提醒,让他照看王冰了。 到了学校,陈三久见到了本该在医院休息的何静,见她面色无异,脸上还有些红润,就知道昨天的事情她给忘得一干二净。 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昨天怎么走了啊?” 陈三久摆手:“家里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我没你手机号就没跟你说。” 何静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拿过陈三久的手机捣鼓一番,随即道:“胡大英死了。” “恩?怎么死的?” 何静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好像据警方说是被什么吸血蝙蝠或者什么的给咬死的,内脏都被吸干了,一点不剩。” “你好像一点也不怕。” 陈三久挑眉,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手机,看联系人多了一个,她把电话揣到了口袋。 “我又没亲眼看到,怕什么?” “好吧,就是很奇怪,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不仅如此,我那两个朋友也记不得,就好像做了个梦,却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而且我们怎么晕的都不知道。” 陈三久回答:“乱葬岗那种了罂粟,闻多了会出现幻觉。” 何静回想:“是吗,我没注意,不过还是谢谢你把我们送到了医院,楚屈和孙斌还说要请你吃饭。” 陈三久面色淡淡:“不用,我是看你面子上才把人抬回来的。” 话音忽然被一阵野牛般嚎叫的车声淹没。 他们都下意识顺着声音看去。 就见关青杨从一辆车型矫健的保时捷上下来,副驾驶是一脸惊魂未定还红扑扑有些紧张羞涩的西秀秀。 郎才女貌。这是所有人见到这画面的第一反应。 只有何静在一旁突然愤恨的一句:“渣男贱婊。” 让陈三久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 该怎么说呢,何静真不愧是标准的女配吗? 看到女主就想怼的那种,她还真有点喜欢这个率直的女生了。 当然,是单纯欣赏的那种喜欢。 陈三久是这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在对上前男友和前男友想要追求的女生时,她早就成了大家焦点。 胖的出奇,丑出了c位,没有一会儿就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起来。 好似生怕那对暧昧的两人看不到她似的。 关青杨更是下意识就望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觉得陈三久好像瘦了那么一点点,对方身上还多了一丝与自己之间的隔阂。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是两个人现在的距离,而是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陌生、冷淡,像看陌生人一样。 跟以前那种炙热的爱意,甚至毫不吝啬说“我喜欢你”的样子,简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过一瞬,他注意到身侧西秀秀脸上那微微有些担心的神情。 他就觉得是陈三久故意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才表现出满不在乎。 毕竟谁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做了坏人,还能一身轻的无所谓? 然后冷冰冰地瞪了一眼陈三久,他就牵着西秀秀的手离开。 搞得陈三久莫名其妙,像欠了他一样。 然后她还真问出了口说:“我欠关青杨钱吗?” 何静下意识啊了一声,脸上倏地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尴尬,说:“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你跟他交往的时候,他给你买过不少东西,什么古驰包、梵克雅宝的项链、香奶奶的首饰,你之前有带到学校里给我们看过。” 言下之意,关青杨在她身上确实花了不少钱。 至于为什么要给她一个丑女花钱。 书里没写,陈三久也差不多知道后面这个钱被她花到了哪去,王冰生病需要钱,那些曾经原本想要还给前任的东西,都被小三久拿去二手卖了换医药费。 可植物人所需的医药费远远就像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陈三久沉吟了一会儿,就觉得既然自己要跟这种人撇清关系,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最好的一点就是互不相欠。 可小三久钱都花了,所以只能她帮忙还。 于是,陈三久问:“那些东西大概多少钱?” 她上上辈子身为一个男的,也没买过化妆品奢侈品,对这方面价格还真不了解。 可听到何静说出来的数字,也禁不住心头一跳。 还真不少,六十多万。 这要是自己当老祖那会儿,随随便便拿出一宝贝都是价值连城。 可惜了,穿越过来她只带了一身满满当当的修为,其余竟是一件灵器都没,耳朵的耳环是王冰母亲传下来的,不能动。 所以她现在还真是穷的只剩三百多块。 而后,她眼底灵光一闪,突然直勾勾地看向了何静,半晌在对方被看得鸡皮疙瘩直起的释怀,她突然说道:“你买符吗,就护身符的那种,防小三防小人,还能趋吉避凶,不要888只要100。” 她最擅长弄这个了,随随便便画一张都有养精蓄锐,提精气神的效果。 简直比寺庙开光的护身符都管用。 却没曾想何静朝她翻了个白眼说:“你还提护身符呢,胡大英死了,说明我们那天可能真遇上什么事了,自己都护不住,买的护身符肯定是假的,而且你小三和小人不也没防住嘛,你什么时候学会画符了,还是认识了什么高人?我跟你说,那些高人可都是骗子,我算是见识到了,花了十万多块钱说见鬼,结果就在乱葬岗睡了一觉,靠,这事我想想就气。” 这话竟让陈三久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然后眼旁多了一道清冷如斯的身影,她悠然道:“其实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跟白一忱隔空相望对视了一眼。 陈三久别过视线,嘴角微弯说:“没事,那我就换个法子赚钱,下午你有空带我去一趟花鸟市场。” “花鸟市场,去那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到时候记得借我点钱。” 她准备学小说里西秀秀那样,玩赌石。 反正目前来说,这个是来钱最快也是最稳的一条路了。 就是她有些担心,到时候会不会碰上西秀秀他们,毕竟别人的剧情线已经走上了正轨。 果不其然,陈三久这脑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等她和何静到a市附近花鸟市场的时候,西秀秀已经开出了一块翡翠,虽然不是冰种,可也能卖个几万块钱,让人忍不住眼红那个女孩的运气真好。 何静也在一旁说了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到哪都能碰到这朵白莲花。” “哎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换个地方逛,三久你再看什么呢?” 半晌没见对方给自己回应,何静走了过去。 只见陈三久站在一堆外表歪瓜裂枣,平平无奇的石头前面,定定地望着。 她忽然说道:“不是吧,你也想玩这个?” 陈三久没理她,肥硕的身子直接蹲了下来,然后随便拿起一块在手里掂了掂,就问面前的店主:“这一块多少钱?” “四千。” “能便宜点吗?” “看你这样子年纪不大,三千五,不能再低了。” 何静见状连忙制止:“三久,你理智一点,赌石不是闹着玩的,我有个叔叔就是赌石赌到最后倾家荡产,连房子都卖了,你不是西秀秀,没她那么好的运气。” 想来刚刚那幕何静是看到了,不过她真是一语道破。 不是所有人都有西秀秀的运气,拥有金手指,有男主护体,哪怕做错事都有无数人抢着给她擦屁股。 可她不是女配,她是陈三久,是货真价实的修真老祖,又有什么是她看不出来的? 陈三久摇了摇头,说:“不,就要这个了,何静,你先借我钱,我待会儿还你。” 淡然的模样,就像是知道这石头必然出绿。 一旁路过的人听见,都忍不住多看这个长得有些难以直视的女生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暗骂又一蒜头青。 “咦?何静,三久你们也在这里啊。” 5、点石成金 “你们也是来花鸟市场玩赌石的吗?” 西秀秀又好看了,她今天穿着一件水蓝色的修身短袖和纯白色短裙衬着那纤细有致的身材更加清丽可人。 可见系统把她滋养的不错。 陈三久没说话,像是没听见。 何静见状更是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手直接放包里掏了两下,准备给钱。 那只比她还白几分的手却先一步递了过去。 西秀秀像是感觉不到尴尬似的,直接笑着说:“我请你们吧,我刚刚运气好赌石赚了几万块钱,算是上次事情的赔礼道歉。” “确实有影响到我心情,待会儿还你。” 陈三久面色淡淡地把石头拿着准备找地方开石。 西秀秀又道:“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吧,我带你找个地方开石,新人去第一次可以免费不收钱。” “那家人你们也认识。” 陈三久听着话里有话,双眸幽幽望向西秀秀。 果不其然后者补了一句:“是白一忱的叔叔开的店,他今天也在。” 这其实就是刻意提醒他们之间发生过的尴尬事。 甚至西秀秀已经利用系统给过的天眼看过陈三久的石头,根本就没有一丝灵光,一看就是块废石。 真想不明白她是不是从哪里听到自己赌石赚了钱,所以学自己?不知道人跟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吗? 所以她为了想让陈三久认清自己,愿意花几千块钱看场戏。 而何静又怎么听不出这里面的意思? 当即就皱眉想要拉住陈三久别去,可是石头买了总要开,一般开石又都要收手续费。 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花钱也不是不行,可看陈三久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提便有些多此一举,只能默不作声又不满地看着在花鸟市场似乎非常熟悉的西秀秀跟他们说这些天在这里运气好,“小赚”了多少钱。 不懂行的还真当这地方片地都是宝。 只有懂行的才晓得这地方都是陷阱。 一个不小心陷入其中,就是倾家荡产,跟赌博没区别。 有时候一块石头切一次出了绿,别人愿意出十几倍的高价买,可主人不卖又切一刀,结果切出了石料,翡翠变废料,自然钱财两空。 何静知道,西秀秀知道,可他们都以为陈三久不知道。 而早在刚刚陈三久就一直再往那石头里灌注自己的灵气,在淬炼里面仅有的一丝绿。 本来是块废料,可就是短短几分钟,那绿意像细杆的杨柳疯狂被人鞭打变成了参天巨松。 一丝绿成了满满当当的绿,说不上颜色纯粹,可也是一块分量十足的翡翠了。 点石成金,不过如此。 而西秀秀一边走,一边说。 见身后两个人一直没什么反应,后来也就不说话了。 只在他们到了白家大院的门口时,突然停在了一老人面前,惊呼一声,拿起了一块石头询问价格。 然后眼睛不眨一下,花了两万块钱买了块三个拳头大小的石头。 陈三久轻瞥,便知道是块蓝翡。 再对上西秀秀那有些得意又有些欣喜的脸。 她说:“刚巧我也看到一块不错的,一起开石吧。” 陈三久恩了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白家大院人很多,里面白一忱也在。 穿着不同学校的短袖衬衫一副校草模样,这会儿他是冷白色唐装,不沾半点灰尘,稍长的头发往后背,露出那张成熟稳重还寡淡的脸庞,恩,更像她那个闷骚的旧识了。 还有许多人围在一块。 眼神紧张地盯着在开石的工作人员。 大家都或多或少手上穿金戴银,玉石挂脖。 非富即贵,这是何静看到这些人的第一印象。 而后她又多看了一眼西秀秀,没想到她竟然能来这里,敢跟这些人打交道。 “白伯,我来开石了。” 西秀秀自来熟的朝人群里喊了一声。 只见埋头看石的人里,有个跟白一忱一样穿唐装的男子抬头。 他模样正派,双手背后,身上自带道骨清风之气。 见到西秀秀,那叫一个眉开眼笑,不用问就知道是白一忱的叔叔,白及。 “秀丫头,不是说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姑娘,你快来看看我刚买的石头有没有绿。” “也顺便帮我看看,我这毛料可买了四万块钱!” 显然,西秀秀是花鸟市场的名人,没一会儿功夫她就被几个年长的人给围了起来。 而白一忱则直接走到了陈三久的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很明显吗。” 她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一群人绕着女主转悠,掂了掂自己手里的石头。 不大可也不小,但是落她手里,那重量就跟羽毛似的,被她把玩自如。 “你缺钱?” 寻常修士家境都不差,哪怕是像他们白家一样的隐世家族,那家底也是丰厚至极,这个玉石店是自己叔叔开的,因为喜欢,白家也玩得起。 他只是偶尔来此闲逛,没想到上午见到的陈三久也会来这种地方。 而陈三久又看起来不像是对赌石感兴趣的人,所以他只能问出这一个猜测,虽然这想法他觉得可能性很低。 可见对方没有否认,自当疑惑地轻蹙眉头。 白一忱主动问话被何静看在眼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西秀秀也注意到了,在忙说了好几句话后,这才为了吸引大家注意力一般,指着陈三久说:“我是带朋友来开石的,顺便把我自己刚买的毛料切了。” “哎呀,你可别顺便了,谁不知道你秀秀丫头现在是我们这花鸟市场的玉石小金手,什么毛料,到你手里那就是翡翠。” “就是啊,干脆你把你手里的毛料卖给我算了,我出一百万,够不够意思?” “去去去,你个张老头,怎么说价的,我出三百万。” 那些视线落在西秀秀手里,完全就是看石头不是石头,而是价值连城的翡翠。 让西秀秀还一阵“为难”眼睛又忍不住落在白一忱的身上。 白及注意到就想做红娘,便招呼白一忱过来,“你小子怎么回事,你同学来了你也不打个招呼。” 西秀秀刚要说,“不用了白伯,没关系的。” 白一忱打断了她的话:“这也是我同学。” 言下之意,大家都是同学,跟谁打招呼都一样。 让西秀秀那原本快要牵起的嘴角瞬间僵住。 而后她抿了抿嘴,看着一边有个大叔毛料没切出绿,她忽然说道:“没关系的白伯,我们都是朋友。” 然后看向陈三久,她又道:“三久,你第一次来,不知道怎么赌石,我先来给你示范一遍吧。” 直接二话不说把自己买的两万毛料递给了切石头的小哥。 她给上面画了两道线,指挥:“就从这两边切。” 那一副自信正正的模样,倒真有几分英姿飒爽,让人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陈三久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入嘴就心道:哟,还是龙井。 “哎,三久,你看这小白莲的架势,还真不虚呢,开石简直开的有模有样,还会划线。” “那是你们不知道秀丫头在我们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光她看中的毛料都有人花几百万买,你们跟秀丫头的关系很好?” 白及听到他们都是同学,原本不想理会,又在听到何静的话,忍不住夸赞起这个让他横竖都看得十分顺眼的女孩。 没等何静说话,陈三久就摇了摇头道:“不好。” 直接把白及的话都给堵在了喉咙里。 不好?不好他们一起过来?故意给秀丫头找不痛快的? 这样一想,白及看陈三久跟何静的眼神顿时充斥起了不善。 让白一忱很想提醒自家叔叔一嘴,这人还是先别惹。 不过话还没说出,就听到人群里不知谁大喊一声:“出绿了!” “还真是出绿了!不过看这颜色,是蓝翡啊!” “料虽然少,但是颜色纯粹,如果里面料再足几分,大概千万不到,不过看起来五百万没跑了。” “好家伙,秀丫头你这手真是神手啊,买什么中什么!” “就是,我就说我们这一片花鸟市场,要有谁说能比得过秀丫头的手气,那我老张可一个不服,怎么样秀丫头,这个蓝翡我就直接五百万收下来了,回头再给你补一对绿翡翠耳环?” “去去去,我六百万收。” 何静虽然家境富裕,可听着一群大叔大爷们叫的价格,跟菜市场买菜一样,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赚了六百万了!?一栋别墅的钱都到手了。 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运气也太好了吧。 在看陈三久的,何静忽然觉得他们跟过来就是绿叶衬红花,给别人当配角的。 这要是没开出绿,回头脸岂不是丢尽了?西秀秀明显就是想看他们的笑话。 最后西秀秀还是卖了白及一个面子,以五百万的价格让对方收了自己的蓝翡,顺便对看向自己的白一忱说:“你说我运气是不是特别好,本来都已经开出来一个小翡翠了,现在又赚了不少。”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不过每次白一忱都会跟她保持距离。 说话也只是比别人多几句,但这足以说明她在对方眼里跟别人不同。 今天,他却主动跟陈三久说话。 且不等白一忱回答,西秀秀又对陈三久说:“三久,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三久点点头,一口干完龙井。 听到旁人说,一天连续开两次绿,就已经是比中彩票还难。 她突然头一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道:“那我就是第三个开绿的了。” “丫头,话不要说太满,毛料出绿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白及没用慧眼看陈三久的毛料,可光看外表,感受不到一丝灵意,知晓那差不多是个废料,加上他们刚刚说的话,他自然对陈三久提不起半点好感。 有人问何静:“你们这毛料哪买的。” 后者道:“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那边,听人喊,叫旺哥。” “啊?你们在他那买,那你们肯定出不来绿了。” “为什么啊?” “那人是出了名的弄子,专门进一些看起来有料的石头卖,其实都是废石,我还从没听过有人在他那边买了料子切出过绿的,你们被坑了。” 何静脸色都白了。 不是为了白白损失的几千块钱。 而是为了那待会儿就不存在的尊严。 傻子都看出来这里的人都向着西秀秀,她们又跟西秀秀不对头,不出绿就是出丑。 何静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偏偏陈三久还一脸淡然,学着西秀秀在自己的石头边上划了一道线,对切毛料的人说:“就切这,切一半就行。” 简直学得有模有样。 随即就听滋滋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其实大家都觉得陈三久出不了绿,只有白一忱的眼睛一直定定地看着她的毛料。 眸底略过一丝湖蓝暗芒。 直到那个切毛料的人眼睛瞪直喊了一句:“出绿了!出绿了!冰种翡翠!” 6、富婆买房 空气静默了几秒。 似乎是谁都不敢相信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出了绿。 冰种翡翠,虽然抵不过蓝翡的价值,可一万块毛料里都未必能出一个冰种翡翠。 加上陈三久那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那群爱赌石到了极致的大爷大叔就将人围在了中间开始叫价。 料足,色泽虽然不够纯粹,可也是中等偏上,价格也能喊个五百万起步。 谁也没注意到一旁的西秀秀在听到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快速的僵硬了一下,而后听见对方价格越叫越高,她更是嘴角的弧度淡下去几分。 直到先前的张大爷叫出七百万的价格,那一副仿佛看见了多厉害的宝贝,直勾勾盯着冰种翡翠左品右品的样子,仿佛蓝翡成了配角。 西秀秀突然对着陈三久小声的来了句,“不然就这样直接卖了吧,你今天也是运气好,来这地方第一回就出绿了,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再让人切这毛料的第二刀,又出绿,价格是会翻倍的,但是如果接下来没切出绿,那可就亏大发了。” 声音虽小,可也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让不少围观甚至想掺和一脚的老板们都立马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被人点醒一般。 西秀秀说的没错,确实有过很多第一刀下去特别漂亮的出绿,第二刀就立马变成废料的例子。 而且连续两块毛料都出绿的几率,不亚于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概率。 所以西秀秀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们,陈三久的那块料怕是多少有问题。 但陈三久却嘴角弯了弯,转头问张大爷:“大爷,你还买吗?” 显然那话张大爷也听见了,不过他跟别人不一样。 他还在保持原来的站姿,手一直摸着陈三久那出了绿的毛料,一边摸一边连连点头。 模样甚是满意。 听到陈三久的话,几乎是下意识回答:“买!买!七百万你要是觉得不合适还能再加点。” 陈三久道:“不用,就这价吧。” 脸上听到巨额后没有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反而司空见惯一般,她说:“到时候要是不建议,可以再往我画的那条线切第二刀,其实我觉得还会出绿。” 然后她把自己的支付宝账号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对方。 “回头把钱打到这上面就行,玉镯子就直接寄给我吧,还有什么问题回头可以给我打电话。” 身上哪有那种初出茅庐的生疏劲。 西秀秀哪知道陈三久会顺着自己的话往上爬,当即笑容都快维持不下去。 她可是为了吓吓对方,没想到她还真有胆子切第二刀。 明明她看过陈三久的那块料子没有绿意,怎么会出绿呢? 难道是她看走了眼? 心想着,西秀秀又开了慧眼瞄了一下那块普通至极的毛料,这一看不得了,简直让她惊得快合不拢嘴。 怎么会这样!? “成!听你的,反正就是博一乐,图得就是刺激,待会儿我就把给你钱打过去,信你一回,来,小师傅帮我顺着这条线的方向继续切。” 这要搁在平时,西秀秀的话其实会让老张慎重不少。 可他就是莫名觉得这块石头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加上陈三久说话一股“信我没错”透出的底气。 他也就一股脑给买下来了。 周围的人几乎屏住了呼吸,看着张庭将毛料递过去。 听着那滋滋滋的脆声,一双双眼睛都给瞪直了。 “又出绿了!又出了!!这下石头可得翻三倍啊!后面的色泽比刚刚的还好!” “是啊,这颜色都快赶上帝王翡翠了!” 不知谁在人群里说了这几句话。 一下子让刚刚退缩的几个商人立马露出一副心痛且悔不当初的表情。 早知道他们就开更高的价格买就好了,哪怕是一千万买下来这石头也不亏啊。 简直是......都怪西秀秀多嘴,她要不说话,他们肯定会争取一下的,这东西放在自家店里,那也是能拿得出手的招牌! 有几个不熟的生意人当即对西秀秀投去一副不满的眼神,让她脸色白了白。 白及见状,出声维护:“秀秀丫头的话不无道理,不过是张老头运气好,还是这石头命中注定就该是他的,大家遗憾归遗憾,赌石可不就是图刺激嘛。” “就是啊,我老张可没说不让人竞争,是你们自己放弃的。” 开出绿的张通老爷子满面红光,笑容根本就抑制不住。 当即就要感谢那丫头,却四处张望都没看到陈三久的身影,咦了一声:“那丫头人呢?” 白一忱在一旁沉了沉眸子回答:“走了。” “这就走了!?我还准备好好谢谢她,还想请她吃顿饭呢!这丫头跑那么快干嘛。” “她说回头有事用纸上的联系方式跟她说。” 张通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握着一张纸,他抬头对着门口站着的一个黑衣男子招了招手,让人把钱给汇过去,再拿出自己手机把上面的号码存住。 那张和蔼又精明的脸当即露出满意,缓缓对白一忱说道:“是个不浮躁的女生,一忱这身边的同学果然都是卧虎藏龙,个个是好苗子,看来是我们老了,一个个都没年轻人的眼尖,是毛料还是宝还没后辈们看得清。” 白及注意到那个漂漂亮亮的女生情绪已然没之前那么高涨。 再看一眼自家外甥,好像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说:“行了,天也不早了,待会儿秀丫头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一忱你就先送她回去吧。” 语气不容置疑,西秀秀更是带着一抹期盼之色望着他。 白一忱轻蹙眉头,眼前莫名划过陈三久那张胖嘟嘟却满不在乎的脸。 他说:“可我晚上有功课要学,不想耽误,你就坐叔叔的车让人送你回去吧。” 以全国第一状元的成绩考进a大的男神,竟然说不想耽误功课。 这明显是婉拒和推脱。 让本想跟对方提升一下感情的西秀秀瞬间白了脸,娇弱的面上直接露出一丝难过与失望。 然后牵强一笑,刚要说些什么,她忽然两眼一闭向后倒去,那离她最近的白色身影下意识向她靠近。 何静坐在椅子上,只听一句:“支付宝到账七百万元”张了张嘴喝了一口果汁,半晌才酸巴巴地说:“我靠,这就成富婆了?话说你走那么急干嘛?是担心第二刀没出绿会得罪人吗?” 陈三久答:“买定离手,概不退换,这是赌石界的规矩。”所以不管出不出绿,那人都得认。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余额,在联系人记录里找到了关青杨的支付宝,然后把欠对方的六十多万直接转了过去,再一气呵成把人给拉黑,开玩笑,她陈某人从不给反应的机会。 陈三久喝了一口何静买个自己的美式咖啡,下一秒就面无表情地吐了出来,让人又送一杯抹茶星冰乐过来。 何静道:“果然是有钱了就不一样,这小手势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来的白富美呢,不过确实啊,你现在除了这外表没有白富美的样,你这钱可是货真价实的多,抵得过我两年的零花钱了。” 陈三久道:“多嘛?” 她以前的灵石卖出去那价值够买两个小国的了。 现在七百万,哦不,是六百多万只够在a市附近买一套不错的三室两厅的精装房,剩下来也就是买辆十几万的车,这哪里是钱多?不过就是a市本地市民的基础生活条件罢了。 而陈三久和王冰都不是本地人。 会在这里租房子住,只是为了前者的学业,不然王冰怎么会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几乎24小时都不怎么休息的工作。 思绪停到了这里,陈三久不等何静说话,就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现成,可以马上拎包入住的房子,最好是三室两厅的,离学校不要太远。” 何静诧异:“怎么,你要买房?” 见她点头,她这才想起对方还是租房子住的,回答:“也是,a市的房子寸土是金,现在买以后还会涨价,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我爸。” 随即没过一会儿,她道:“我爸说学区房不是很好找,价格可能都在五百万以上,你觉得......” 刚捂热的钱就要花出去,别说是陈三久了,何静都觉得这钱在自己身上这么花,心也得疼好久。 可陈三久却直接起身,手里不忘自己的星冰乐,说道:“去看看吧,反正现在还不到晚上,如果房子没问题,我明天就可以搬家。” 行动力堪称雷厉风行。 何静正好也没什么事,就陪她一起。 不过刚到房产中心她就被几个销售人员围了过来,热情介绍。 “不是我要看房,是我朋友,她想看看离a大附近不远的三室两厅。” 何静指了指陈三久。 本以为他们会走过去给陈三久介绍,没想到那几个人瞬间就变了脸色,四散开来,只留下一个表情有些局促的女生站在原地给陈三久介绍。 明显是觉得陈三久只是看房子,而不是买房子的。 要说原因,就是她那个臃肿的身材,比两个拳头还要大的脸,身上穿的几十块钱的衣服,根本看不出哪里有“买房”的能力。 气的何静当即就要破口大骂“狗眼看人低。” 却被陈三久伸手按捺住,视线落在面前有些瘦小的女生。 她问:“你现在方便帮我介绍吗?” 女生看起来有点紧张,说话都是轻声细语,见陈三久提问,她说:“方便的方便的,你想看三室两厅对吧,有什么需求吗?” 陈三久道:“可以马上拎包入住的精装,如果a大附近没有,可以稍微在远点,要绿化好一些的。” 这些要求,没有个五六百万根本拿不下来。 听得几个漂亮的销售员立马露出嗤笑,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 “还马上拎包入住,也就这新来的把这种人当大款,其实就是来我们这边房子拍拍照片,装装白富美,也不看看自己长得那样。” “就是,什么人都把当大佛供着,一点眼力见没有,白费功夫。”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几人都听见。 女生更是面色通红,不过还是保持良好的职业态度给陈三久介绍。 这让后者十分满意。 然后便跟对方去看几处离得近的成品房。 确实环境不错,住户也多,虽然都是刚盖完不久,里头还有点漆味,但是大理石镜面的装修风格特别合陈三久的心意。 何静也道:“这不错哎,过几天让我爸也在这买套房给我,哎小妹妹,你这附近还有跟这装修风格一样的吗?” “怎么,要跟我做邻居?你不回宿舍了?” “你都不回宿舍了,我还回去做什么,看那两个傻逼的嘴脸吗?快别恶心我了吧。” 仅仅是两天,何静就已经把陈三久归为了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那让她嫌弃的外人就没必要待在一块,毕竟李木雯那事可把她恶心坏了。 房子的价格是五百八十万,除去一些零零碎碎的停车位之类的消费,一共消费六百二十万。 房产证她写上了王冰的名字,购买的动作是一气呵成。 让原本那几个嘲笑他们买不起房的柜姐瞬间目瞪口呆。 这就买了?真买了!?不是过来玩玩拍拍照片的吗!?怎么会买房子呢? 他们怎么可能看走眼啊! 连那个给她们介绍的女生都有些反应不过来,面前这普普通通甚至看不清楚五官轮廓的女生,竟然眼睛不眨一下的花了六百多万买了房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人的人不可貌相?她明明只是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口才,哪知道天上掉了个大馅饼。 女孩咽了咽喉咙,在听到对方要求搬家公司明天去某处把东西搬了后,她连连点头,有些兴奋道:“这是当然!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安排最周到的服务。” 态度比先前还要热情不少。 7、善恶终有报 支付宝里还剩下十几万,陈三久想买车。 可这个价位想买好点的车根本不可能,再加上王冰跟她没驾照,想了一下就把这事先抛在脑后。 跟何静找了个地方吃饭,便分道扬镳。 而刚进小区,陈三久就感觉不对劲。 自家门口怎么围了那么多人!?甚至还有警察在外面!难不成真出了什么事!? 她两腿走路的速度加快几分。 等她好不容易拨开人群要进房间的时候,一个警察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小姑娘,你不能进去!里面很危险!” “啊啊啊!!!” 自家的屋里头传来一声惨叫。 是一个粗劣难听的男人声,好像里面正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队长,门打不开!” “我是这个出租屋住户的女儿,我有钥匙。” 陈三久直接把钥匙掏出来,被对方回绝。 “我们用备用钥匙试过,就是打不开,里面是被人反锁了。” 反锁?! 陈三久皱眉,心想着这不太可能啊。 “里面那个男人是谁?” 她刚刚就想问这个问题,自己家里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一个男的。 “是李老三。” “李老三?!他进我家干嘛!” “谁知道啊,那老东西本来就色,估摸是趁你不在家偷溜进你们家想对你妈做些什么,哪知道门忽然就被反锁不说,窗户都被关的铁紧,还发出惨叫,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陈丫头,你妈不会醒了吧?然后把老三给打了?” 李老三是这小区的一个房东,年轻时候因为丑和穷找不到老婆,到了中年狗屎运的中了张彩票盘下块地买房,当起了米虫,自己也不出去工作,成天靠着收来的巨额房租生活,偶尔会调戏房下一些无依无靠,外地来的女房客。 据说有个女大学生就因为没钱租房,被李老三提出“肉偿”来得到续房的机会。 而王冰,虽然是个寡妇,但长得好看,除去手上的沧桑,脸上还是风韵犹存,难免会让人心生念想。 不过李老三是被拒绝的彻底,因为他们又不是付不起房租,干嘛做作践自己的事,何况王冰还看不上他。 哪里知道王冰意外成了植物人,这孙子还想趁人不备祸害她。 这让陈三久不由眸色一沉,说道:“没醒。” 但是她很快会让李老三再也醒不过来。 经过街坊邻居的三言两语,陈三久差不多也清楚房间反锁跟苏念念脱不了干系,没想到他真保护了王冰。 心里一动,她手附在门把上,对着里面:“开门,是我。”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王启恩看着面前高高大大的小姑娘,嘴里叽里咕噜的,出声询问,难不成里面还有一个人? “开门,苏念念,我回来了。” 里面的惨叫声忽然止住。 门咯噔响了一声清脆。 几个警察听见当即眼色一紧,默契地踹门而入。 却被迎面一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浓烟呛得人咳嗽了好几声。 甚至还有些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 耳边忽然又响起李老三的尖叫:“有鬼!有鬼!” 可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安然无恙的王冰和倒在地上衣不遮体,脸上都是巴掌印的李老三,哪里还有别人? 大家都挤进了陈三久他们的居住处。 也在四周检查了一番,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的痕迹,床底衣柜都没放过。 那鬼是谁,怕是也只有李老三和陈三久知道了。 两个警察直接把那个流氓给抓了起来。 不顾对方反抗,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三久和她身后那个若隐若现的黑影。 突然指着她的脸就道:“你们是鬼!你们都是鬼!我再也不敢了!你们饶了我!别打我了!我错了,我错了!鬼仙饶命!” “李老三这是疯了啊。”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疯了?” “估摸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我其实早听说这边的房子都不太干净,没想到——” “瞎说什么,这房子还没死过人呢,王冰不也还是植物人嘛,又没死,乱说什么,这李老三就是个祸害!成了精神病,大家以后的房租可不就不用收费,咱们不就能免费住了吗!” “是啊!这是件好事!有病才好呢,最好一辈子待在精神病医院里一辈子别出来。” 一群住户你一言我一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年轻的女生在看到李老三被抓走时瞬间红了眼,然后大哭着跑回了房间。 因为她就是街坊邻居口中那个外地来,没钱租房子出卖了自己的女大学生。 王启恩看着警车后面仍旧脸上挂着癫疯之色,还在叫嚣有鬼的李老三,满是飒气的脸上有几分沉思。 耳边是坐副驾驶的同事,说了一句:“你说刚刚那门到底是怎么开的?我们几个大男人在门口可都足足待了半个小时,连锁都给撬了,结果那小姑娘就对门好像说了几句话,门就突然开了,不会刚刚房间里真有什么我们没看到的脏东西吧。” “不要危言耸听,这世界上没有鬼,鬼都是因为人心虚才——” “真的有鬼!那个男生脸上都是血!他用手把我的脸都给打肿了,他飘在天花板上!两只眼睛都没了!我没有撒谎!我没有骗人!我也没有疯!你们相信我!” 王启恩话还没说完,就被后座的李老三激动地给打断。 然后迎面挨了身侧一位警察的肘击。 “你个畜生说的话能信吗!竟然连生病的人都不放过!要是哥几个来得快,人家母亲就被你给糟蹋了!” 王启恩闻言,忽然想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惊讶之色的陈三久。 从门被打开,到看见李老三疯癫,她都没有慌乱和紧张。 仿佛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似的。 她难不成早就知道王冰不会出事? 还是说,真的有鬼?那小姑娘有古怪? 王启恩想来想去,作为警察的第六感,让他不得不去让手底下的人查起了陈三久的身份。 屋里,人散的差不多了。 陈三久才把门关起来,看向身形显现出来,帅气的小脸上还透着一股傲娇劲的苏念念。 她说:“谢了。” 苏念念没说话,双手环臂,像没听见似的,不过眼里快速略过的一抹羞涩还是暴露出他的小愉悦。 “如果我把我妈一个人丢家里,怕是真会出事。” “那臭老头子一进门我就知道有问题。” 言下之意,王冰是一根手指头都没被那李老三碰到。 “所以啊,如果没有你,我怕是会直接杀了李老三。” 只是把他吓成傻子,简直太便宜他了。 陈三久眸里渗出一抹残忍。 “也没什么。” “你有什么想让我帮你做的,你也可以提出来,就当是我报答你救我妈的恩情。”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把你带回来是为了给我妈聚魂,可一码归一码,你帮我的事情另算,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你没有想做的事,这事可以先欠着,之后你再——” “有,我有。”苏念念突然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我想见我妈,她叫陈爱梅......” “所以你想找到这个人?陈爱梅,b市金口人,女,年龄39,离异,两年前失踪,唯一的儿子也在两年前去世,这人跟你什么关系?” 王启恩没想到自己刚派人调查的对象,第二天就来警局报案,还是来查人。 看着对方的眼神瞬时带了几分疑惑和打量。 陈三久回答:“是我朋友的妈妈。” “她只有一个儿子,你说是你朋友的妈妈,怎么,难不成你还认识死人?” 王启恩说话的声音非常浑厚,让平常人听了都忍不住发虚,哪怕长得好看,可身上那一股刚正不阿的气势,不禁让人有些脚底打颤。 这也导致苏念念昨天为什么等警察走了才敢现身的原因,平常警察自带一股的阳气,只比寻常人多几分。 可王启恩身上的阳气,那就跟火炉似的,哪怕是恶鬼都不敢靠近,在陈三久眼里也是个修仙的好苗子。 当然,如果他不是西秀秀的邻居好哥哥就更好了。 陈三久对上那质问般的目光,说道:“我说认识,你信吗?” 王启恩下意识皱眉,扫过桌子旁手下刚送过来关于陈三久的个人信息。 就在昨天,她还买了一套六百多万的房子。 她才21岁,哪来那么多的钱买房?如果有钱的话,为什么之前还住在那种地方? 种种疑问,让王启恩不知如何说起。 而后,他整理出一句话,压低了嗓子问:“你是不是真的能看见鬼。” 这让陈三久感到十分诧异。 不是在于他猜测自己能看到鬼这件事。 而是这个剧情,本该由西秀秀触发的。 有了系统的西秀秀会接到一些特殊任务得到奖励。 其中一条剧情线,就是跟面前这个王启恩有关,他就像引路人一样,意外知道了西秀秀有见鬼的本事,就猜测她是不是会除鬼。 正巧a市的副局何政最近遇上了些事,他的儿子不知道怎么了,从外面旅游回来后,行为举止就变得十分怪异,成天把自己反锁在家里不说,还经常能漂浮在半空中,四肢扭曲成常人难以做到的形状,发出不属于本来身体的声音。 跟一部国外《驱魔》电影里被鬼附身的小女孩几乎一模一样。 一直愁的没有办法,找了不少“大师”也是束手无策。 王启恩要不是亲眼所见,也根本就不信世上有鬼,而西秀秀的出现无异于雪中送炭,事后她不仅跟男配的“兄妹情”有了暧昧升华,还搭上了一个a市副局长这个靠山。 不过话音刚落,王启恩才想起对方也不过是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女神,哪怕对方真能看见鬼,也应该帮不上忙,刚要张嘴撇开话题。 陈三久就道:“如果想让我帮你可以,我的事情也希望王警官能上点心,尽量帮我查到。” 拒绝的话没有说。 陈三久也不会傻到把这送上门的机会给推开。 王启恩愕然,张了张嘴,刚要在说什么,眼旁就见一道清丽的身影从大门口进来,顿时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启恩哥,我来给你送饭了!” 8、就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傻逼 这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西秀秀。 陈三久没有要跟对方寒暄的意思,直接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就转身走人。 西秀秀当然也不想跟这个昨天坏了自己形象的女生搭话。 两人擦肩而过。 她把饭放在桌上,问王启恩:“启恩哥,刚刚那个女生是来报案的吗?” 王启恩嗯了一声,看着面前长相越来越出水芙蓉般温柔苗条的女生,他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怎么会突然过来。” “还不是王阿姨,她说你这几天一直在加班,怕你不好好吃饭,就托我把饭顺道送过来,刚刚那个女生,她报的什么案子。” 按理说,陈三久应该不会吸引西秀秀的注意。 可她就是直觉,就刚刚那一会儿的功夫,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才忍不住追问,她刚刚应该早点过来的。 王启恩说:“也就一个失踪案,辛苦你了,把饭送过来。” “这是我该做的,之前我上学,爸妈不在的时候,启恩哥你也很照顾我啊,哎对了,这上面是刚刚那女生的号码吗?她留号码给你干嘛?不会是想追你吧。” 西秀秀自顾自地把陈三久留下的号码拿起,刚想故作调侃,没想到下一秒就被王启恩给快速夺过。 他面色有些僵硬,又有些歉意,说道:“抱歉秀秀,这是我的一些私事,不能让你知道。” 直接让西秀秀愣在原地。 脑海里更是响起系统的声音【警告!警告!结识副局何政的任务进度过慢,任务失败,将遭到毁容三天,扣除100点积分惩罚!】 要知道西秀秀获得系统也不过三个月,不算上她用掉的积分,她也才攒了230点积分,失败就扣除100点积分。 这等于把她大半个月的心血都撒水里,能兑换多少好东西!她怎么能允许?! 而陈三久也没想到,自己都把王启恩这条路给西秀秀堵死了,她竟然还能找到别人身上,先自己一步联系到何政的身上去给他儿子驱邪。 不过结局不理想,没有男主角白一忱的帮助,等第二天陈三久去的时候,西秀秀已经被人从何东的屋里头抬出来了。 让正巧赶来的王启恩直呼:“秀秀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再一看旁边急的满头是汗,脸色发白的关青杨,陈三久立马明白过来,这小说世界里,主角们就是挨在一块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西秀秀的特殊,肯定是西秀秀拜托他,他才会带她过来,就是没想到鬼没弄走,还让自己受了重伤。 “何叔叔,这...对不起,我先带秀秀去医院。” 何政见状,眼里流过一丝麻木,显然见惯这种无功而返的场面,不过还是客气地说了句:“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何东的病,怕是没治了,我已经找了那么多人都是一样的结果,没想到我何政这辈子就做过一件错事,没想到最后报应到了自己儿子头上,造孽啊!” “老政,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这就是命啊。” 何政的爱妻直接一把抱住何政痛哭起来。 看着这悲痛的场面。 关青杨的视线却放在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身上。 “陈三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一样。” 陈三久直接睨了一眼躺关青杨怀里的西秀秀,对何政淡道:“你儿子的病不是看不好,只不过你先前找来的人都是些会说不会做的,没有一个是比里面那个东西强的,看什么,我说错了吗?功夫没练到家就别出来帮忙,被鬼给打晕了,难道不是过来添乱的?” 陈三久不是个话少的人,有时候她只是懒得说话。 但是西秀秀的行为,确实让她反感到想怼。 自己几斤几两没点ab数吗? 错开了白一忱过来的时间,以为光靠自己就能把里面那小怪物给弄死,做梦呢吧,一个筑基期的小鬼头跟个恶鬼斗,真当自己24小时天道庇佑?神仙护体? “你这话,刚刚那小姑娘也这么说过,可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想你还是离开吧,现在我儿子到底是人是鬼我们自己也摸不清楚,也不想再让别人受伤。” 何政看着面前毫无特色且穿着普通的陈三久。 简直比西秀秀还不像是个大师,心里十分失望,同时对王启恩感到不满,自家的事情竟什么都往外头说,带的人也不靠谱。 关青杨张了张嘴还想补充点什么,陈三久便嗤道:“不怕你怀里那个待会儿断气,你就继续待着。” 王启恩闻言,立马瞪向关青杨,无缘无故把自己小妹妹带过来干嘛!这不是害她吗!不过就是个普通人把她带到这里他是何居心!?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陈三久你就——” 王启恩放心不下西秀秀。 见他欲言又止,陈三久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我还是那句话,尽快把我的事加急处理了。” 然后二话不说,面色淡然地走进了何东的屋子里。 “不知死活。” 关青杨见状暗暗骂了一句,王启恩听见下意识蹙眉,刚要回嘴,就看到西秀秀的嘴角渗出血。 他心下一惊,连忙道:“回头找你算账!”一把抢过西秀秀两人向屋外奔去。 没有注意与一辆bmw擦肩而过。 车上白一忱从上面走了下来。 这次他是被长辈的一个朋友委托过来解决鬼附身的事情。 看着别墅上方那一圈黑气笼罩,就知道所述不假。 他走进去,任由田爷爷跟何政介绍自己的身份。 耳朵不小心钻入陈三久的名字,原本深色的眸子立马亮了一下。 他道:“您是说,陈三久在里面?” 何政怔了一下,点头,面带苦恼:“是啊,就一看是个学生,哪里有什么本事,我看是江湖骗子还差不多,我都说了让她不要进去不要进去,她就是不听人劝,先前一个小姑娘就被我儿子给打昏过去,现在这个怕是又要——本来想等着田老的人过来解决,没想到一个个都赶着送死,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何先生大可不必担心,此人修为在我之上,在门外等着即可。” 屋外,几人都在说陈三久的事情。 而她本人则在进屋后,便看到那个趴在桌上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何东。” 肚子都撑的像个怀孕六月的孕妇,却好像不知道饱一样的还在吃。 听到动静,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直接瞪了过来,头发倒立的样子不像个鬼,反倒像个疯子。 他声音像被锯子拉过似的:“又来个送死的。” 陈三久掏了掏耳朵,“这话我倒是挺想对你说的,想杀我的人和鬼多了去了,也没见到哪个能碰到我一根汗毛的。”起码苏念念就是个例子。 不过面前这个,修为可比苏念念要高多了,一看就知道死的时间挺长了。 何东发出难听的咔咔一笑,说:“是吗?那这次看来你得栽在我手里了。” 陈三久恩了一声,对他说:“行啊,放马过来。” 然后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床上,一双翠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又听“何东”道:“不过你比刚刚那个,修为高多了。” “那你怕不怕啊,识趣的话自己滚蛋,省的我动手。” 他大笑:“笑话,就算是元婴期的老道过来我都不怕,你一个看起来顶多金丹期的,我能怕你?” 直接手里食物一丢,龇着牙朝陈三久气势汹汹走来,泛黑的尖锐指甲对准她的脸直接抓过去。 陈三久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脸上未见惊惧之色,吟唱都不需要,一个冰冻术甩了过去限制了何东的行动。 屋内温度骤降,忽如其来的寒霜将他里外冻了个遍,好像稍稍不住就要破碎。 这让“何东”立马大呼:“你不是金丹期的!” 陈三久挑眉:“好像我没说过自己是金丹修士吧。” 毕竟金丹期的修士,哪能做到不吟唱就直接施法的。 “何东”明显感觉自己灵魂也被束缚在体内,根本没法逃脱。 这完全跟之前的那些三脚猫不是一个等级!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三久来到自己面前,一个覆盖了灵力的巴掌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她悠然地补了一句。 耳边是何东恼羞成怒的声音:“你敢动我,信不信我让这臭小子给我陪葬!” 刚刚陈三久的一巴掌,直接已经让何东半张俊脸肿的老高,灵魂也像是被刀割过一般疼痛。 他是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就好像,“就好像这冰在吸取我的力量,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我告诉你,你没想错,我的冰冻术是介于三个高级术法结合独创出来的,世间仅有我会,且不单单用于束缚身体和灵魂,吸取被控者力量也是我这冰冻术的功效之一,所以我才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强不强的,都是空话,有那些吹nb的功夫去找所谓的捷径,不如多花些心思提高一下自己。” 陈三久一语道破“何东”的心思。 她一把揪住对方的耳朵,见他疼得嗷嗷直叫,面上冷漠:“不过刚刚我给过你滚蛋的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走的,既然这样,你就去死吧。” 且不等对方反应,她手里散发出翠色光芒瞬间笼罩住的身体。 那是比王启恩的阳气还更让恶鬼精怪惧怕的纯粹灵气,不过三秒,何东的嘴里就吐出一大口污秽物在地上,眼里的红光淡下,冰霜融化,他身上的衣服被浸湿。 “何东”却突然发出一声声剧烈的惨叫。 “爸!妈!救我!救我!!!” 屋外顿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何政道:“陈三久,你再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开门!快开门!” “儿子不要怕,妈妈来救你!不要担心!” 咚咚咚——咚咚咚—— 陈三久像是听不见,看“何东”一副近乎透明的脸色,说:“还挺能装。” 他却忽然顶着肿起的脸露出诡异一笑:“装?呵呵,女娃娃这你就不懂了,其实没有了我,何东也是九死一生,你还以为自己摊了个好差事,把我弄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其实何东这小子的瘴气早就深入骨髓,想救他,你做梦!我就算死,也会拉个垫背的!” 随后话音刚落,本该消散差不多的黑气,忽然鱼死网破般凝聚成一个黑团冲进了何东的胸口。 陈三久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何东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而这时,何政从外面已经撞门闯了进来。 看到这幅场景,他直接脸色苍白地推开了陈三久,抱着何东大喊:“儿子!儿子!儿子你别吓我啊!你就是这么救人的!把人都给救没了?!” 他伸手在何东的鼻息间探了探,没有气息的流动,当即瘫坐在了地上。 陈三久还要说什么,何政却突然吩咐手底下的人让人把她抓起来,双眸赤红,他道:“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别想好好活着走出何家!” 显然,事情到了这发生了变动。 陈三久被人关进了黑屋里,连白一忱都不禁愕然,她怎么会连个恶鬼都收拾不了,还把人整的就剩一口气? 9、灵器下落 白一忱替何东看过伤势。 企图用力气将他胸口那浓郁的瘴气逼出去,但何东的身体宛如无底洞一般,只会吸食,并未好转。 脸色简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白下去,气也是只出不进,让他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 期间来过医生,光做了个表面的身体检查就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好像面对这种情况谁都无力回天。 何政更是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这是他老来得子,何家唯一的独苗。 如今就要在他这里断了。 何政刚要去找陈三久算账。 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本该离开的人,西秀秀。 清美的脸色比之前要好些了,她是被关青杨扶着过来的。 刚说一句:“我已经知道怎么把何东体内的鬼给赶走。” 对方就冲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晚了,都晚了!那个陈三久把我儿子弄得现在只剩一口气,活不过今晚了!” 闻言,西秀秀和关青杨都面色一惊,是旁边的何夫人解释,才知道来龙去脉。 西秀秀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就道:“让我去看看吧,或许我有办法,反正死马当活医。” 何政完全不把这希望当希望。 他坐在沙发上,没过一会儿看着西秀秀脸色难看地从何东屋子里出来,就知道结果。 其实西秀秀不是没办法救何东。 只不过花费的代价太大了。 需要将她剩余的所有积分都花了才能救对方。 然而她能获得的奖励,只能得到原来的一半,因为除鬼的时候她晕倒了,何政对她的能力产生了质疑,任务自动识别失败一半。 只是光结实一个副局长的奖励而已,并不值得她花130点积分去救一个将死之人。 所以她只能白着脸摇了摇头。 关青杨在一旁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你刚从医院醒过来没多久就跑过来了,你救人心切,已经做的很好了。” 西秀秀红着眼,模样让人不觉产生怜惜:“可是如果我在厉害一些,也不至于让陈三久反而害了何东,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说到这里,关青杨这才想起为什么陈三久也会奇能异术,自己跟她交往好歹半年之久,怎么从来不曾听她说起过,还是说她一直没有信任过自己,所谓的喜欢都是假的。 不过现在想到这里,也不能改变她没救反而害死何东的事情。 白一忱让门口看守的保镖撤下,看着屋里面色淡然的陈三久,一点也不担心地躺在里面的靠椅上。 他说:“何东的身体有古怪。” “恩,你查出来了。”陈三久语气悠闲,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接下来可能面临的遭遇。 “那团瘴气我祛除不了,他就剩一口气,怕是活不过今晚。” 陈三久勾了勾嘴角,“正常,不过就怕我不去解决,他连一小时都活不了。” 这话显然被门口正赶来找陈三久算账的何政等人听到。 他立马拨开白一忱,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对我儿子使了什么妖术!” 西秀秀再旁补刀:“三久同学,你不能见死不救,明明是过来救人的,你怎么能置人于死地呢!何东他跟你无冤无仇。” 这番话简直一下子把错都归咎在了陈三久的身上。 后者眸色一暗:“是吗?我无冤无仇害人,这话不该我对西秀秀你说吗?” 西秀秀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带无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在怪那次学校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不追究了,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相信你本性纯良,偷白一忱东西的事情一定是误会,我——” “秀秀别说了,她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人一辈子心思只会在害人上面,你说那么多她也不会听的,我竟然会跟你在一起过,真是瞎了我的眼。” 关青杨见不得西秀秀这么低声下气说话的模样,忍不住出声维护。 让陈三久见状,挑了挑那细长的眉。 她道:“那我倒真希望你别后悔说这话,我也觉得自己瞎了眼竟然同意当时跟你在一起,劈腿还劈的这么理所当然,厚脸皮当之无愧是你关青杨。”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西秀秀见白一忱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生怕对方误会,赶忙摇头否认。 然而那急匆匆解释,却跟关青杨挨在一起亲昵的模样,总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陈三久没理她。 目光又落在一言不发的何政头上:“还有你,说我施了妖术?你是觉得你们家有什么是我值得图的吗?你儿子这个人还是你们家的势力,讲真的,我真不稀罕你a市副局这个身份,因为我想弄死你们很容易,甚至不需要我动手指的,现在反而被你们关起来,我没话说,你要是能在一小时内找到比我道行更高的救你儿子,算你儿子命大,命不该绝。” 陈三久也是觉得自己有点点背。 好心好意来帮人解决事情吧,反倒莫名其妙背了锅,成了害人的妖女。 她是嫌弃捡漏来钱不够快吗? 果然阻碍了本属于女主的剧情路,她遇到的麻烦事也会莫名其妙变多。 想到此,她眸光渐渐变冷。 不是说陈三久没本事把这里的人都给清理干净。 她要不是怕事情闹大,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蓦地,耳畔响起咚的一声闷响。 看着先前还质疑且大呼小叫的中年男人,忽然跪在陈三久的面前。 所有人的声音都灭了下去。 那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行为。 这会儿何政已经没有了先前还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a市副局长的模样,更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父亲。 他朝陈三久磕头,面带泪痕地哀求道:“对不起,大师,是我莽撞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我真的只有何东这一个儿子,他不能出事啊!” 让何夫人都难受地喊了一句:“老何,你起来老何,这都不关你的事,儿子吉人自有天象,他会没事的。”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那话里有话指的是什么。 只有陈三久盯着他们看了两秒,视线就落在了西秀秀的脸上。 对方眼里快速划过迟疑和犹豫以及思量。 她忽然嗤笑:“不过如此。” 就绕过对方几人走了出去,来到了何东的面前。 对方此刻躺在床上,肚子里的瘴气已经消下去,清秀的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更像个普通少年,没有先前那股被附体时的戾气感,胸口那股成团浓郁的瘴气,让何东整张脸痛苦地纠结在了一起。 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虚弱的**和偶尔睁开却全无眼白的瞳孔,让人明白他是中邪了。 陈三久见身后那几人跟过来,对着白一忱说:“让多余的人就出去吧,我不想施法的时候有人看见。” 西秀秀一直想知道陈三久到底是什么修为的人,还有她会些什么,便凑了过来。 哪知道刚进房间,她就让白一忱把他们赶走。 张了张嘴,心生不满;“万一三久同学你又要使坏怎么办。” 陈三久闻言笑了:“是你说我见死不救的,现在我要救人了,怎么到你嘴里我又成了要害人?” 这话不是自相打脸吗? 连关青杨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嘴快的西秀秀。 “你们先出去吧。” 白一忱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站在了门口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 然后人走了,他尾随在最后准备关上门。 陈三久道:“你留下给我护法。” 白一忱脚步一顿,对上那双闪烁翠色的眸子。 咔嚓,门被带上。 西秀秀的脸色在暗处可以说非常难看了。 不过对上关青杨的一瞬,她又恢复原来担心的模样。 心里纠结,白一忱什么时候跟陈三久关系这么好了。 手放在口袋里揪成了一团。 “怎么了。” 陈三久见白一忱有些疑问。 她答:“这瘴气不寻常,普通人吸收不了,没一会儿就会精疲力尽,气血身亡。” 白一忱听到这里,立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无可挑剔的面孔当即皱起眉头以及反对,不确定道:“你要把它引渡到自己的体内?” “你觉得还有其他方法?” 陈三久也看出来了,这瘴气有古怪,跟寻常那种只是单纯给人身体造成损伤的瘴气不一样,何东身体里是带着杀意凝聚而成,应该是哪件凶器里的。 他肯定碰到过才会引气入体。 现在陈三久就是要把这东西放自己身体里头消化,才能让何东恢复。 不过毕竟是普通人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成仙躯之体,就算是大乘修为在这,吸了那么浓厚的瘴气她也会身体受损。 白一忱眸色沉下:“你身体承受不了。” 哪怕以他的修为,碰到这样的瘴气在体内作祟,也会元气大伤。 更别说陈三久了,就算修为在他之上,也会受伤。 而这样的人,在独自承受瘴气的肆虐,有一段时间会变得格外脆弱,可能是没有了灵气护体,也可能陷入昏迷,总而言之,没有人能料到发生什么。 陈三久道:“大话都说出口了,我能反悔吗?” 胖乎乎的脸上完全没有退缩之意。 她手里结了个印,掌心亮起温和的翠色直接附在何东的胸口上,白一忱就看着,那一团本凝在他身体里的黑气,变成一缕黑丝不停窜流到陈三久的鼻息,被她吸入体内。 屋内没有多少光亮,绿光几乎将屋内照满。 连带着陈三久那张本不怎么好看的脸,都多了一丝柔意,侧面五官也明朗许多,让白一忱有一丝失神。 而片刻,何东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倒是陈三久那胖嘟嘟的脸,好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消瘦,她翠色的眸子快速划过一丝恍惚。 白一忱见状直接上前一步把脚步虚浮的人揽在怀里。 然后给她渡去自己的真气,才让她堪堪站在原地没有晕倒。 她说:“这东西倒是比我想的还凶。” 嘴角泛着一丝无奈。 不过还好是她吸食了何东的瘴气,不然她也不会知道,原来自己差点错过了自己灵器的下落。 体内多出来的那股矛盾又熟悉的瘴气,让陈三久结束施法时,眼里多了一抹笑意。 没想到那小东西也跟着自己一起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10、王冰醒了 陈三久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气色变差了不少。 不过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这三天都不能动用灵力,需要慢慢恢复,不然会被那股顽固的瘴气乘虚而入。 西秀秀看见对方是被白一忱扶着出来的,漂亮的脸蛋上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了。 她好似亲昵地关心道:“陈三久,你没事吧。” 后者抬眸看她贴了过来,实则与白一忱的距离更近些。 她把胳膊从白一忱手里抽了出来,语气冷淡,“谢谢西同学关心,我没大碍,何东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看他,记得这些天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出去乱跑。” 说到底何东虽然是个男子,可却是七月十五所生,按照生辰八字来说就是天生阴气重,容易吸引脏东西,加上他碰到的正好是自己的法器“幡龙令。” 那玩意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住的,里头封印的都是些自己那会儿修真时候叫得上名字的精怪恶鬼,最喜食人恶念,所以在没有自己加持的情况下,会有些东西跑出来也实属正常。 而何政得到消息,哭丧着的脸立马愣住而后狂喜。 连道了好几声谢,他赶忙跑了进去,对着被打成猪脸的儿子嘘寒问暖。 “爸,我怎么觉得自己脸有点肿,还有点疼,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睡在床上,我不是应该还在b市吗?” “臭小子,你还说呢!要不是你贺叔叔给我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要死在那了,好端端的跑人破庙里玩什么,碰了脏东西回来,你都不知道,要不是人大师法力高强,你今天晚上就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提前去见你爷爷了。” 何东完全不记得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他只是看到镜子里那张明显被人打过的脸,面上满是懵逼。 然后沉静几秒,他瞳孔骤然紧缩。 “我想起来了,我是撞鬼了,而且还是一群鬼!” 何政夫妇相视一眼,刚要说什么,陈三久就从门口打断:“要不你跟我说说发生的事情?” “这位是陈三久,就是救你的大师。” 何政见儿子一脸迷茫的模样,赶忙介绍。 现在他可不敢小看陈三久,虽然相貌平平,可见到白一忱那护前护后的态度还有陈三久先前的那番话,以及屋里头先前闹出过的动静。 陈三久就算年纪小,那也是实打实有本事的。 他是警察本不该信神鬼一说,可现在这事落自己头上,他是不得不信。 对陈三久态度更有了几分尊重。 不然就凭先前自己那个态度,任何一个有本事的人,都不会轻易原谅他。 何东有些认生,但见父母都一副让他说的模样。 他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跟几个朋友去b市郊外旅游,说来也奇怪,我们已经做好攻略连地点都选好了,结果去的时候却连地方都没找到,还到了一个村落里,那边灯火嘹亮可是却一个人没有。 我跟朋友都走散了,不小心来到了一个庙里,上面摆着一个狐仙和一个很奇怪的令牌,我就好奇想摸一下,结果摸完后我就晕了过去,中间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我被很多不像是这个世界上该有的怪物包围,他们不停地咬我,还吃我的肉,但是我却死不掉,只能感觉到疼。” 何东的脸上忽然白了几分,明显是想到了那会儿的遭遇。 他嘴唇轻颤:“我感觉自己死了又活,死了又活,爸,妈,那种滋味真的生不如死,他们还让我亲眼看着自己脑袋被扒开,让老鼠吞我脑髓的样子,我想挣扎,可是我根本从梦里逃不开,然后我醒过一次,知道有十几个人把我送出了村落,之后....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我昏了多久,我朋友他们怎么样了?” 何夫人回答:“你昏了足足有半年,你都不知道妈跟你爸这么长时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为了救你,找了多少关系!可那些大师哪回不是被你给打个半死,包括那个西秀秀,西小姐,她都被你打成重伤昏迷了。” 被点名的西秀秀脸红了,对上何东错愕又惊艳的眼神,眸子里满是窘迫。 她是很喜欢博人关注,可是这种事情,这个何夫人能不能不要再提了!?这不是说她没用吗! 然后看何夫人又连对陈三久说了好几声谢,态度诚恳地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谢谢都给说完。 西秀秀又忍不住眼红。 再听到【结识何政任务失败,扣除一百积分,今晚12点倒计时毁容】 更是让她感到一阵肉痛。 毁容意味着她会变丑,变丑就意味着这三天她都不能回学校。 自己好不容易在学校建立起的女神形象,不能被外貌所影响。 结果西秀秀以为的毁容,是变得特别丑,当天晚上才发现系统定义的毁容是让她脸上多出来两颗不是特别明显的痘痘,用遮瑕膏遮一下就能挡住。 该说很不愧是作者的亲女儿吗?惩罚都惩罚的那么轻。 陈三久闻言,心下多了几分了然。 何政道:“话是这么说,你以后也不要出远门了,更不要去找你那些朋友了。” 何东刚还沉浸自己竟然昏迷了半年之久还把人打伤的震惊里,听到父亲这话,他抬头问:“为什么啊?他们——” “因为跟你一起去旅行的人里,只有你一个活着回来了。” 何政直接把儿子的话给打断:“你们旅游时候用的背包,全部被人丢到了山脚下,你贺叔叔出警在你们旅行的地方地毯式搜索一个月,却连一具尸体都没找到,人都失踪了,除了你,不过你的消息被我让人封锁,所以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们是一起不见了的,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在家待着吗?” “那...那他们会不会也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或者是被绑架?” 白一忱直接回答:“不会,因为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熟悉,不过因为一部分原因我不能告诉你那里到底有什么,我只能说你们去的地方不归zf管辖,所以你们想找到同伴的尸体根本不可能,何叔,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人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何政因为田老的关系知道白一忱的一些底细,异人,修士。 不归zf管,说明何东碰的那地方也是跟这些身份的人有挂钩,既然都超出了法律能管的地方。 那那些失踪的人下场,可想而知,默默点了点头。 何东还想在说什么,被何政拦住。 “够了,不要再问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跟我去你贺叔叔那登门道谢。” 然后留下何夫人陪着何东,自己把人都搂搂出去。 何政又对陈三久道歉:“不好意思,先前那样态度对你。” 如果没有得到幡龙令的下落,陈三久或许还会心存不耐,但现在不会了。 她摇头:“没事,贵公子既然安然无恙了,那我也就先走了。” “要不吃个晚饭再走吧,在座的各位都为我儿子出了份力,总不能连让我说声谢谢的机会都不给。” 陈三久还是拒绝。 西秀秀是很想留下攀上何政这个靠山的,奈何这个事情她从头到尾没帮上过什么忙不说,反让自己出来笑话,受了伤,成了陈三久表现机会的垫脚石。 所以她要是说自己可以留下来,简直就是再抢对方的功,说白了就是不要脸。 她聪明,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便笑着摇了摇头。 只能心里暗骂陈三久不识抬举。 陈三久是被何政专车送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苏念念已经结束聚魂。 他们现在住的是新房子,出门的时候她就把家搬好,让人把王冰抬到了最舒适也是最大的一间房,然后施了个清心术,不受有害气体污染。 看她脸色不对,苏念念凑过来询问,听她缓缓道来何家的事情,立马就猜出她想说什么:“你要去b市?” “恩,大概后天就动身,b市的事情刻不容缓,所以我妈就——” 话还没说完,一道不和谐又脆弱的声音忽然在屋里间响了起来。“安安,你去b市做什么?” 惊的陈三久下意识转头看向卧室方向。 果然,那昏睡已久的女人醒了过来。 眼角布满了岁月的细纹,双眸与她对视。 苏念念是灵体,王冰看不见。 陈三久朝她走了过去。 “妈,我是有事情要处理。” “有什么事比学习重要,你考试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久。” 从王冰出事到现在,陈三久算了算,她说:“一个月了,妈,你醒过来真好。” 且不等王冰反应,她直接张开双臂将其抱住。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两人相拥,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激动与欣喜的情绪,她的后背更是被轻轻地拍了拍,带着安抚之意。 王冰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照顾我一定很辛苦吧。” 眼眶几乎下意识地泛了红。 陈三久感觉到胸口传递来小三久还未消散的委屈意识,她说:“没有,照顾你怎么会辛苦,你是我妈啊。” 王冰却倏地红了眼,直接给了她一巴掌,难过道:“你真当我成了植物人,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嘛!我知道你自杀了!你说,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你让妈妈醒过来,万一看不到你了怎么办!?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养你那么大,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受委屈的吗!你有什么事就不能跟我说,非得自己一个人承受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自己醒来时候你不在!” 那一刻陈三久好像明白了何政夫妇的心情。 而王冰眼里的后怕,让陈三久知道被亲人在乎是什么感觉。 她什么也没说,或者说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任由对方数落。 然后听到门外的按门铃声音。 她走了过去开门,见来人是快递。 11、邀请函 寄件人写着张庭。 陈三久立马就知道是花鸟市场的那个老爷子。 里面打开是一封摸着手感甚好的邀请函和一个色泽透亮,水性很足的玉镯,市场价大概十几万。 王冰见女儿从门口走进来,二话没说把那看起来就不像便宜物的镯子戴在自己手上还有些愣神,她又问:“哪来的?” 陈三久回答:“买的。” “哪来的钱?安安,你告诉我,我们怎么会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你到底...你没做什么坏事吧。” 王冰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自己一觉醒来发生了那么多事。 就连女儿,都变得没有以前那样唯唯诺诺。 “还有b市的事,你都跟我说清楚。” 陈三久沉吟一秒,解释:“我就是把之前关青杨送我的包拿去卖了,然后用这钱去花鸟市场买了块石头,没想到切开后是块玉石,有人高价回购我就卖了,这个房子是我用赚来的钱买下来的,你不总说李老三骚扰你嘛,所以给你换了个环境,房子写的你名字。 我真没做什么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事情,放心,就是赌石赌赢了,没有下次了,我哪能次次那么好运,要不是那次预感特别强烈自己会中,我也不能拿给你买药的钱去买石头。 至于b市,我在b市有个朋友,跟我约好一起旅游,正好后天是国庆节,我想去看看他。” 王冰是个聪明人,所以说话真假参半才不会被她怀疑。 见她听自己赌石,看着自己的眼神顿时变了,陈三久态度十分诚恳地认了错。 “还有我跟关青杨分手了,自杀的事情是之前一时想不开,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我跟他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我冲动行事,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王冰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女儿清澈的眼,半晌,她才红着眼把人抱在怀里又拍了拍。 “傻女儿,这段时间你受苦了,看这小脸瘦的,你放心,明天妈就去给人按摩,回头买骨头给你好好补补,你就专心学习,不要再去碰那什么赌石,知道了没,家里现在一定没钱了吧,待会儿我找你王阿姨先借两百块点,咱们吃顿好的。” 说着王冰就从床爬起来,不过因为身体许久没有活动的缘故,她双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陈三久给扶住,把口袋里的一张银行卡递给了王冰。 “不用,妈,这里面还有十二万块钱,你不是之前一直说自己手艺好,要是有钱租个小摊子,生意一定比别人餐馆都好吗,这是我赌石剩下来的钱,你拿去。” 王冰瞬间愣住,美眸瞪大。 没想到陈三久身上还有那么多钱。 不过也难怪,这房子...王冰刚刚也就是随便扫了一眼,现在正儿八经看下来,没个几百万,这房子怎么可能买下来! 女儿赌石,到底赚了多少,她不知道。 可既然陈三久没说,也解释自己是正经途径赚的钱,她也就不多问了。 只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担心,难受,更多的还是欣慰,王冰亲了亲陈三久。 所有话最后化为一句:“长大了,妈妈的安安终于变成了个懂事的大人。” 额头的温度,让陈三久的眸子柔和了下来,被瘴气堵着胸口的感觉都好受不少。 等王冰出门去买菜。 陈三久才把剩下的那张张庭寄过来的邀请函打开看。 “s·h拍卖会?” 那不是西秀秀会去参加的那场拍卖吗? 文里,她在那边意外得到了一件可以提升修为的法器,从练气一跃筑基后期,终于成为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修士。 还顺便结识了修仙家的男配一个,让陪同的白一忱吃醋了。 陈三久下意识挑了挑眉,没想到就是一块石头的机缘,她竟然也有机会去参加这个拍卖会。 真该谢谢张庭老爷子。 思绪念此,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上面一串陌生号码,不过陈三久已经猜到了是谁。 摁下接听键,听到那健朗的问候,她嘴角也弯了弯:“张爷爷。” “哎,我还当你不知道是我呢,东西收到没有啊。” “收到了。” 陈三久丝毫不怀疑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现在住址的。 毕竟能给自己一张仅有一百人参加的慈善拍卖会邀请函的老爷子,身份定然不凡。 “那你看那玉镯满不满意,要是不喜欢我再送一对玉石耳坠?” “不用,我妈很喜欢,谢谢,其实不送玉镯也没关系,那玉石当时说是什么价格给您就什么价格,没必要多付。” “害,你跟我客气什么,既然这样,那邀请函你也一定看到了吧。” 陈三久嘴角微弯,这才算讲到正题。 “看到了,可是......我没有钱,我赚的钱刚买完房子,去拍卖会恐怕不妥,只光看不能买。” “那你倒是不用担心,你尽管全程帮老爷子我看那些古董的价值就行,回头你要看上哪件,我再送你一件。” 陈三久疑惑地恩了一声:“为什么是我帮您看?我这才第一次赌石,不过运气好罢了,直接帮您看拍卖会场上的物件,怕是会看走眼,为什么不找西秀秀?” 说到这里,张庭才叫来气。 “还不是白及那老小子,拍卖会通知一下来就把秀丫头给喊走了,一副信誓旦旦要拿下拍卖会最有价值的物件,我找不到别人,这才想起来你也是一忱的同学,肯定眼力见不会差到哪去。” 合着她是附带的,原本真没想喊她啊。 陈三久道:“可我万一看走眼怎么办?” 说实话,张庭提出的意见很诱惑人了。 要不是她好奇西秀秀到底拍买下来个什么法器,她真懒得去,可万一对她有用...... 老天自己掉下来的馅饼,哪有不捡的道理。 “没有人是看什么都准,真看走眼我老爷子也不会怪你,不过我相信你。” 陈三久听这话,也知道对方是在客气,毕竟真没有把握,她就应该拒绝,而答应下来,自然是要给张庭从拍卖会上捞出点油水的。 她清楚对方打的什么心思,便应下来。 等挂断电话,苏念念才在一旁问:“那b市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拍卖会半个月才举行,不会撞上,倒是你,在我不在的这些天我还是那句话,照看我妈,差不多等我回来,你想要的下落估摸也会有答案。” 苏念念只是恶鬼,又不是神仙,除了害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只能把寄托都放在陈三久身上。 刚刚看着那对母女相拥,他顿时想到了自己母亲,也不知道这两年她过得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如果死了.....不,她不会死! 终于吃上一顿有家的味道的饭。 陈三久满足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镜子里有些沧桑又明显瘦了一圈的脸。 她突然嘴角溢出猩红血,而后勾起一抹弧度。 自语:“果然肉体凡胎还有些消化不了这瘴气,怕是明天能瘦个五斤。” 把那一头已经烫枯的头发直接给剪短,一屁股躺在床上。 夜深,陈三久因瘴气陷入深度睡眠,一张渐渐能看出五官的脸因为难受而紧皱在一起。 不知月下此刻多了一抹清冷高大身影脚踩玄剑,落在窗外,用漂亮的湖蓝色眸子盯着她的身形。 白一忱手下捏诀,替她隔空送入自己灵气,只为让她好受些,看她眉头渐渐松开,半晌才离开。 而后他回去途中,又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偷偷地摸过来看陈三久,明明两个人也不是很熟。 他竟会在修炼时脑海划过这个人的脸,然后等醒悟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对方楼下。 整整十五楼的高度,他还是御剑飞到人窗门前。 这行为,简直说是变态跟踪狂也不为过。 可他就是担心陈三久,怕她有什么闪失。 第二天陈三久起床,果不其然看着镜子里那张明显有些消瘦许多的脸颊。 再往体重秤上面一站,好家伙,这几天整整瘦了十几斤斤,难怪五官分明许多,隐约能看清上辈子那几分高冷清丽的模样。 再吃过王冰做完的早饭。 陈三久换了身衣服就往学校去。 头发被她昨天剪得有些狗啃到难以入目,路过理发店让人修成了齐耳妹妹头,短发显脸小。 别说,光从侧面那立挺的五官来看,陈三久真有些乖学生的模样,正面的话,还是胖,但也能跟可爱挂的上钩,浓眉大眼圆嘟嘟的特别萌。 一进学校就有不少人一直盯着她看。 吃惊、厌恶、惊艳,残差不齐。 而这几天陈三久也没在学校待多久,所以还有人没看到过她。 盯着她的眼神,更好像看到什么稀有动物似的,还有人拿手机对她拍照。 直接进了主修课的教室。 陈三久不是最晚来的,可这节课大家都靠着加分,所以教室早就坐了不少人。 见陈三久出现,顿时齐刷刷一道道视线落她身上,像是要把她刺穿。 然后便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白一忱和关青杨竟然也在,不过不见西秀秀。 两个人身边都没人坐。 其他的空位又十分靠后。 陈三久二话没说,朝前者身侧的座位坐下,直接挡住了关青杨的视线。 恩,关青杨就在她后两排的位子。 白一忱道:“身体还好?” “放心,没那么脆弱,不然我能来学校吗。” 两个人的交流十分自然,就像认识许久的朋友,令一旁本惊悚a大男神竟然会让人坐他旁边的一个同学更是瞪大眼。 立马掏出手机在学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a大一线新闻!我靠,肉球猪女竟然好大本事,攀附上了白一忱!明明之前她还栽赃陷害了西校花,现在怎么做到的!两个人还说上话了,校草还关心她身体状况! 不仅如此,前任男友关青杨还就坐在她的身后,她是为了让对方吃醋才这样,还是另有原因! 发完,男生还把偷拍两人坐在一起的照片发了过去。 几乎瞬间,学校群的消息爆炸,本来火热的主修课教室门口,也跑过来不少别的系学生站在了门口往里面看。 主角,不言而喻。 12、她愿意,我就可以 而关青杨则在这节课里,一直看着陈三久跟白一忱时不时搭话的身影,眉头紧蹙。 原因无他,他本来不该关心陈三久的,两个人分手挺久了。 可看到昔日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女生,突然转头跟另一个男人交谈甚欢,他心里下意识感到不舒服。 甚至他一开始以为,陈三久会趁机坐在自己旁边的位子,哪知道...... 加上何政一家的事情,他跟何东是初中同学,然后父母也跟何家有商业往来,所以西秀秀询问起副局长的事情,他才把人带过去,而西秀秀会奇能异术他早就知道了,因为她,他们家才免除一场工地事故,省了不少钱和麻烦。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西秀秀身上,且如果救了何东,无论是西秀秀还是何家,三方关系都会紧紧联系在一起。 可没曾想有一天西秀秀没摆平的事情,被自己的前女友陈三久搞定了,简直毁了他的认知。 而那天他一直都在场,可全程他却像个外人一样,被所有人无视,乃至西秀秀受伤返场,他都忘了担心对方伤势,把目光放在了不知何时会“奇能异术”的陈三久身上。 那嘴角挂笑却没有笑意,也不再关注自己的模样。 他没见过,也让关青杨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陈三久。 跟记忆里的,完全是两个人。 且现在心里异样更甚。 脑海里还冒出:陈三久不是说很喜欢自己,哪怕自己有一天不喜欢她了,她也会重新追求自己,让他喜欢上她,怎么现在却变了呢? 他抿了抿嘴,帅气的脸庞划过一丝阴郁与困惑。 课上的很快,因为教室坐满的缘故,讲课的老师甚至加长了10分钟的时间,就为了让这群爱学习(并不是)的学生知道,能明白知识就是力量! 却不想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陈三久身上。 后者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等课结束就跟白一忱说了句回见往外走,没有丝毫要跟人废话的意思。 一手抱着书,一手拿出手机看上面的飞机票。 最晚一班是今天晚上10点飞往b市的。 她思量大概今天上学结束,跟王冰吃顿饭就要往机场赶,把机票直接定下来。 还没等抬头,就见一道虚影朝她伸过来。 直接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伸过来要推她的手。 陈三久抬眸,对上好几张陌生的脸,问道:“有事吗?” “有事吗?你也好意思说这话?都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学校,你不是自杀吗?怎么还没死!还凑到白一忱身边干嘛!是不是被关青杨甩了,找不到男人就把目标放到了白一忱身上,你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算什么东西!白一忱能看得上你吗!还敢来学校!” 说话的是舞蹈系的系花程悦,从一开学就追白一忱这朵高岭之花很久了。 不过双方一直没有交集,或者说白一忱不住宿,除了必修课在学校,几乎没人知道他平时会去哪,他甚至在学校都不跟人说话,所以陈三久那件事,他替西秀秀说话解围,让大家都以为两个人是一对。 当然白一忱也为陈三久在老师面前说了话,让学校不再追究此事,不过被大家无视就是了。 哪知道今天大家觉得眼睛跟瞎了似的,竟然看到最不可能凑在一块的人,竟然在一起说话上课,白一忱还完全不反感的样子。 他们都猜测陈三久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才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 这让本来快放弃追求白一忱的程悦,瞬间炸毛了。 输给比她漂亮的西秀秀她认,输给陈三久!凭什么! 看到群消息,她就等不及要来质问陈三久。 凭什么做了那种绿茶婊傻逼事的人,还敢来上学! 陈三久啊了一声,理所当然道:“我交了学费为什么不能来上学,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老师都没开除我,你不住在海边,管那么宽?” 曾经的陈三久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 可现在陈三久,那是实打实的嘴炮,真想怼人,能把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偏偏她还占理。 这让程悦漂亮的脸,当即涨得通红。 指着陈三久的脸就道:“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然后半晌也憋不出个p来。 陈三久疑惑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就这? 没有要继续听她叨叨的心思,直接就从几人旁边绕过要离开。 胳膊被一旁的人给抓住。 她手腕快速一转,稍稍一用力把抓她的女生胳膊给反背了过去。 尖叫声顿时响起。 程悦跟几个女人连忙指责:“你快放开她!” 陈三久骨子里到底是个男的,不过她可没那么绅士怜香惜玉,皱眉:“为什么?她先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放开她,她要是反打我一下怎么办。” “那还不是怪你一直缠着白一忱!如果你不缠着她,我们怎么会来找你!” 这话说得,陈三久更觉得莫名其妙了:“这又关白一忱什么事,我什么时候缠着他了?大家选了一个主修课在一起上课不是很正常吗?要说缠着他,跟他经常碰面在一起的是西秀秀,又不是我,又关我什么事。” 陈三久这话没说错。 她只有这一节课是跟白一忱撞的。 其他的,也不知道是西秀秀故意还是巧合,其他的主修课跟白一忱竟然一模一样,这也难怪许多人看他们一起出现的画面会想歪。 可为什么,自己就这一次碰上,然后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坐下,就能被人误会。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程悦气节:“你也能跟西秀秀比,她比我好看能跟白一忱玩到一起去,你长这样,凭什么跟他坐一个位子!况且栽赃陷害就证明你人品不行,你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可做出来的又是另一回事。” “就是,还不快把琳琳放开!” “快放开啊,不然我就录像了,让大家看看你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死性不改!回头闹到教导处去,你肯定要被开除!” 几个结伴来的小姐妹说着,就掏出手机要对着陈三久拍摄。 完全没自觉这次找事的人是他们自己。 偏偏还一副“我替天行道”的面孔。 让不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过路人,向陈三久投去鄙夷与反感的目光。 这人,怎么回了学校还不忘惹事!? 学校为什么还不把她开除!? 已经有挺多人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 陈三久更像是被孤立的那个。 要是以前的小三久,怕是早就害怕的瑟瑟发抖,不管自己是对是错都要说对不起。 但陈三久,她不会,也不是这样畏畏缩缩的人。 她扫了眼不远处操场对着这边的监控探头,直接说道:“那你们录像就是了,我看是学校的监控能证明我的清白,还是你们手机里的录像能让你们颠倒是非,谁给你们的脸,让你们打着为民除害的噱头没事找事的,真当我好欺负? 还凭什么坐在白一忱同学的身边,教室位置就那么多,哪边视野好我就坐哪,我还没听过有位置不能坐的,你们自己不坐还不允许别人坐,什么道理,学校是你家开的?” 果然,陈三久话落,那几个女生脸色就白了白,头转了几面才发现操场上的摄像头。 本想无端生事的手渐渐放了下来。 刚要服软,程悦忽然眼前一亮,对着人群里的西秀秀招手,说道:“西秀秀,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西秀秀其实早就来了。 她今天是为了遮掉脸上的痘痘才来晚了,没上那节有白一忱和关青杨的主修课。 没想到刚来,就看到陈三久成了孤立人员被围起来。 听人数落她,西秀秀心里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都怪她抢了自己的功劳,不然怎么会白白损失一百积分点,还错失认识副局的机会,现在被人围攻,也都是活该。 但是面上,西秀秀像是一个刚路过的人,平时不化妆看起来清秀漂亮的脸,今天因为遮瑕,化了个淡妆而看起来更加精致小巧。 一下子不少人的眼里划过惊艳。 西秀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面露疑惑地说:“啊,怎么了?” “你说,陈三久她配坐在白一忱身边吗?是你的话我也就不追究了,你确实是全校前十的成绩考进来的,但是今天你没上课,陈三久就坐到了原本该是你坐的位置,你觉得这不过分吗?” 陈三久把人给松开,她站在原地,眸色清冷。 她倒是想看看西秀秀是怎么说的。 西秀秀答:“座位就是给别人坐的啊,我不坐,其他人当然也可以坐,白一忱同学也不会介意。” 陈三久挑眉,程悦脸色难看。 “不过......” 陈三久:她就知道,女主角喜欢大喘气。 “要是我做错了事情,一定不会好意思再在被我伤害的人面前晃悠,因为那会让我感觉到难堪,道歉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啊,三久,我不是再说你,我只是再说我自己而已。” 西秀秀连忙慌张的摆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话里有话的意思。 陈三久则淡然道:“恩,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自己,可是做错事认过错,人就不能改过自新了嘛?照你这么说,偷人东西进了局子,这个人就该死在牢里,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事情也有轻重之分,但都一视同仁,这就是你们认为的三观道德,恕我直言,显然你们智商都高不到哪去。” 这话算是说给在做的所有人听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后又当个键盘侠,给予别人他们以为对方可以承受的伤害。 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实则他们才是暴力的源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错怪你了嘛!” 不等西秀秀回答,程悦就反驳道。 陈三久啧了一声,用宛如看脑瘫一般的眼神盯着对方:“我有说过你错怪我了吗?讲实话,是西秀秀她自己说了原谅我,白一忱也不再追究此事,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抑郁让我自杀,难道我没有受伤?既然作为当事人的我们都选择让这个事情过去了。 你们这些无关人员又何必揪着我不放,我没有损害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利益,你也不过是白一忱的追求者,就打着我喜欢他,所以我可以伤害别人的旗子来找我麻烦,你又凭什么?你觉得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就你这样的人,说实话我是白一忱都不会喜欢你,更别说你那几个小跟班了,人模人样但是脑子不太好使,是我女朋友,我带出去都嫌丢人。” 一人战众人,嘴上不留情。 白一忱听了,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看来是真没什么大事,不然嘴巴还那么能说。 西秀秀脸上快速略过一抹阴沉。 她那番话的意思,可不是让陈三久倒打一耙踩扁自己的智商的。 “虽然我很赞同陈三久你的说法,可是后面那句话,陈三久你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说程悦她不配当白一忱的女朋友,难不成你......” 西秀秀的话没说完,大家也明白三个字是什么。 你配吗? 这话让陈三久烦躁了。 这女的,到底有完没完,待会儿都要到吃饭点了,她还揪着自己不放。 要不是不是修真界,她就一个千里不留行,给人杀了喂魔兽肚子里去了,屁话真多。 刚要张嘴在让这几个人好好涨涨记性。 白一忱就从她身后走了过来,握着她地手说:“其实她要愿意的话,我是可以接受。” 瞬间惊呆了众人的眼睛。 这....这什么情况!?!? 13、打女人又怎样,她现在也是女的 这一幕甚至连陈三久都有些懵神。 她微微侧目,看着面前比她还高一个头的男生。 墨黑色的发,任由头顶的太阳洒落光芒,渡上一层金灿的虚影,为本就清冷的面孔更添上一丝尊贵与深邃。 那模样,与记忆中的人一瞬间重叠。 不过那人是长发,总是嘴角含笑,对她更是百般包容,眼角还有一颗摄人心魄的泪痣。 白一忱他没有。 所以陈三久只是怔住一瞬便回了神。 然后两人相视一眼,白一忱瞳孔微微转了转,后者瞬间领悟。 立马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陈三久对着西秀秀和程悦说道:“看到了吧,其实有些事情我都不愿意搬到台面上来说,是你们非逼着我的。” 而后她转头,面露认真地看向白一忱拒绝道,“抱歉,我现在只想搞钱,谈恋爱这事情不适合我去做,所以当朋友可以,搞对象就算了,毕竟我还小。” 结果话音刚落,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小什么小,床都跟人上过了,也不知道现在装什么清纯。” 让陈三久瞬间憋着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声音都大了几分:“我可放你娘的p吧,谁跟谁上床了,你敢说出来吗?我一大好女青年,你造谣我跟人上床,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说实话大学里,有不少女生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都很正常,不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是个要脸都会生气。 更别说原主是清白的了。 一双锐利的眼直接就看向声音源处。 哦,是她的另一个舍友,楚子晴,旁边还站着先前偷她钱的李木雯,两个人竟然看了那么久的热闹。 陈三久都已经觉得刚刚自己那番话事情都要结束了,他们还要参一脚。 她这小暴脾气,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小叮当? 拨开人群就朝二人走了过去。 李子晴心下一惊,没想到陈三久耳朵这么好使,她以为躲在人群里说话对方都不知道是谁讲的。 还能正好抹黑她在白一忱心里的形象。 哪里知道对方直接找过来。 面色顿时一闪而过慌张,在看李木雯,更是直接咽了咽喉咙,要拉着她走。 结果她道:“走什么啊,我说的又不是假话,本来就是啊,她跟关青杨谈恋爱的时候那么掏心掏肺的,还在一起半年之久,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敢做不敢当吗?” 迎接李子晴的,是一记毫不留情且响亮的巴掌。 比之前打何东那一巴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简直红肿出了淤血,一下子就给打破了相。 李子晴都没反应过来,只晓得脑袋一下子嗡嗡地,她就倒在了地上。 等醒悟的时候,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水都瞬间爆发了出来,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她捂着脸哭喊:“你凭什么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陈三久!你个贱人是不是有病!” 不少人都被陈三久的举动给吓得退后了一步。 面对质问,她也没半点惧意,只是睥睨着她那受伤的面孔,眼睛横扫过程悦和西秀秀等人的脸。 见他们都闪烁了几下眼睛。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她说:“你放心,下次你再这么说,我还是会打你,而且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服气的话可以去报警,我不怕的,反正造谣生事的是你,我只是一个被诬陷后气急败坏,改过自新的好学生而已,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谈个恋爱就恨不得马上献身?” “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谁都得让着你,乱说话,我照样该骂骂,该打打,如果你父母没有教育好你,我不介意帮你爸妈好好教你做人。” 然后,陈三久也不管她们怎么看自己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早上带出来擦嘴的湿巾擦了擦打李子晴的手,开玩笑,男人打女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现在可是个女的,而且有的人就是欠打。 她凭什么受气? 像是很嫌弃似的,擦完就给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路过西秀秀等人时,陈三久更是冷冷瞥了对方一眼。 身上散发那股狠厉的气势,直接压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秒陈三久杀个回马枪给他们一人一个巴掌,就跟李子晴似的,当场破相。 她几乎是被耗尽了耐心。 原本还想着去食堂吃饭,现在...经过刚刚那一系列令人恶心的事情,陈三久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绝对不是给几个巴掌那么简单了事了。 干脆就在校门口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吃了碗汤面。 浑然不知,有一道视线在暗处一直盯着她。 是关青杨。 他也在学校群里,虽然不在现场,可是有同学录下的视频,让他知道了事情的前后。 乃至于白一忱看似解围的“表白,”都让他感到十分不是滋味。 白一忱的人气跟他在学校的几乎差不多,或者说更甚,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把他甩掉不要的人护在身后。 就像是有个人在他耳边说,你竟然把一个宝贝当成鱼目丢掉了。 让关青杨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看走了眼。 可事实证明,面前不远处那个狼吞虎咽吃面条的女生,她除了性格更加恶劣外,身上多了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外,也没发生别的变化,还是很喜欢吃。 只是在自己面前,她通常都是小口吞咽,就怕自己说她不文雅,嫌弃她。 想到这,关青杨的桃花眼忽然暗了几分。 他惊觉似乎有些太过在乎自己这个前女友了,就算瘦了几斤又如何,丢在人群里她也还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手机传来震动,西秀秀给关青杨打来了电话,直接断了他继续看陈三久的视线。 对面,一道身影忽然坐了下来。 是白一忱,他跟过来了。 陈三久也不在意,面条还在嘴里咀嚼着,然后一手点着菜单一边说:“你要吃什么就点啊,我请客,算是答谢你刚刚替我解围。” 白一忱也不是那种鸡毛的富家公子,嫌弃路边摊脏什么的。 甚至十分自来熟地在菜单上化了几个圈对老板说:“要这几个菜,在上一份饭。” 目光重新落在陈三久身上,半晌他才道:“我现在终于相信你那天说过的话了。” 陈三久没看他,疑惑地恩了一声,还在埋头苦干,说:“什么话。” “你没有偷我的东西,都是西秀秀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眼皮轻抬,陈三久一边嘴角弯起,露出那双狭长的眸:“哟,怎么现在突然想通了。” “因为我认真思考过你话里的问题,确实,整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只有她,加上她也是修真者,要趁其不备拿走我的东西也很容易。 至于其他人,比如你,有不动声色偷走我东西的本事,可我们之前不熟,你要偷别人东西而不被发现,我都不是最好的那个选择,除非...有人把选择放在了你的面前。” 白一忱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令陈三久连连点头。 “看来你是唯一一个理智的。”男主角。 “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所有人都向着西秀秀,都觉得只要我做的,就都是错的,人犯错可以改,可我犯错,所有人却都恨不得我死。” 白一忱刚想说:我不是,我没有。 就见陈三久眼里暖意流过,“除了我妈...哦对,现在应该还可以加上你跟何静。” “我可以这么认为吧,你总是主动跟我说话,是想跟我做朋友。” 谁不知道鼎鼎大名的白一忱,是个宿舍都要住在定制单间的高富帅、富二代、超级大学霸。 能跟他走在同一条去教室的路上,都让人觉得满足。 现在他主动去护短一个人。 学校的群消息不炸了才怪。 不过他本人倒觉得没什么,因为他对白家人都是这幅态度,不理会别人,无非是清楚不会跟“普通人”产生什么交集,而陈三久跟他是同类人,所以多说两句也很正常。 白一忱沉吟两秒,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到快要听不见的恩。 陈三久笑:“可以,我认可了,谁叫你长得那么好看。” “难道你跟别人做朋友的标准,是在于外貌吗?” 陈三久见老板把菜端上来,都是些特别下饭的肉末茄子、酸辣土豆丝、毛豆鸡丁。 心道这人还挺会点,拿起筷子夹起块肉吃到嘴里,说道:“仅限于你吧,你又没做过让我反感的事情。” “那关青杨呢?” “你问题好多。” 陈三久吐槽了一句,不过还是回答:“谁年轻没瞎过,看上那种人,说实话我也惆怅很久,以前或许馋他的颜,现在,你就是把这人当成那个...打包给我,我都未必会要,还有什么我求着跟他上床的绯闻,但凡一个洁身自好的女生都做不出来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做得出来嘛? 而且无论这话是谁传出来的,他关青杨都不可能一点风声听不到,偏偏我是他前女友,他明明知道是假的也不出来澄清,让我背锅,我想问,就这种把女生当玩具耍的男人,我能要?你也太怀疑我看人的眼光了。” 说道后面,陈三久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然不仅仅是对关青杨,还有对小三久的。 确实是看人眼光太差,到最后还得她来擦屁股。 这事情搁谁身上,都得是一肚子气。 不过在白一忱看来,他的关注重点是陈三久毫不留情数落关青杨的渣男行径,心里难掩一丝轻松和愉悦。 14、死亡航班 晚上七点多何静刚搬过来就跑来串门。 见门口陈三久提着个行李箱要出去,就问去哪。 前者把对王冰说的理由又对她说了一遍。 何静道:“那行吧,你等我五分钟,我也跟你去,正好国庆我也不知道去哪玩,孙斌和楚屈也在b市,我跟你一块过去还能让他们尽一下地主之谊,上次他们不还说请你吃饭来着嘛。” 王冰本来还担心陈三久一个人去b市不**全。 听门口一看就精致跟洋娃娃似的何静要陪她一块,不等陈三久说话就急忙附和:“那你们两个可要路上慢点,这段时间人流量多,坏人也多,你们小姑娘要注意点,千万不要住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旅馆,如果钱不够花,跟妈打个电话发个消息,知道没?” 何静今天穿的很是保守,加上说话语气又很好。 担心女儿一直没朋友的王冰,见此很对胃口,又对何静说了几句客气话,两人一来二去相见如故。 让陈三久一时间被两个女人夹击的说不出话。 只能无奈地跟着何静去她家,等她收拾的差不多了,两人一起打车去了机场。 检票、验票,一气呵成。 在车上他们就跟楚屈跟孙斌两人视频过。 不意外听到他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地欢迎陈三久去b市,说要带她吃各种好吃的。 说实话,上辈子也不是没人对她献殷勤过。 但现在这种,更能感觉到对方的诚意。 陈三久也就没推脱。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待b市多久才能找到“幡龙令”顺道溜溜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刚坐上飞机没一会儿,陈三久就觉得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时候飞机的门已经关闭。 大约还有20分钟就要起飞。 陈三久却抬头看见,自己身侧坐着的一个戴口罩的男生头顶,透露出浓烈的死气。 不单单如此,路过的空姐,斜对角坐着的何静,每一个人的头上都浮现出让人压抑的死气。 原本轻松淡然的脸色,瞬间绷紧。 她一把站起了身走到何静身上对她说:“我们坐明早的飞机走吧。” “怎么了?现在上飞机以后就不准人离开了。” “听我的话,我们走。” 空姐走了过来:“抱歉小姐,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还请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我不坐这趟航班了,我要下飞机。” “抱歉小姐,航班有规定,飞机起飞前半个小时就不准任何人离开,除非有突发疾病,不然还请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好吗?还有请您关闭您手机或调整为飞行模式,不要扰乱飞机信号。” “如果我不配合呢?” 陈三久也不想跟人唱反调。 奈何阎王爷的生死簿上马上要多出一百多号人的名字。 她自己是死不掉,可何静还在里头呢。 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对这次的死亡航班有所重视。 这次出事,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纯属老天爷的安排。 所以她的想法很简单,就带何静离开就行,毕竟她没那么伟大。 陈三久的话,自然也引起不少其他乘客的瞩目。 纷纷侧目看向这个胖却面相冷漠的女生。 她穿着简单宽松的黑色短袖稍显身板瘦些,个头却比面前穿高跟鞋的空姐还高些。 “我说小姑娘,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是不是不懂规矩,这上了飞机哪有还要下飞机的道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飞机,飞机回头还要重新检查一遍,你要耽误我们多长时间?我还赶着去b市出差,然后早点回来见家人。” “是啊,这年头怎么还有人这么不懂事,那个小姑娘,你朋友第一次坐飞机,不懂的话你要告诉她,别出来出洋相,也不怕人笑话。” “我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怎么就遇到这么多事?果然人跟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何静知道陈三久不是个作妖的人。 她事出必有因。 便连忙站起来对其他感到不满的乘客安抚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跟我朋友说两句。” 让陈三久坐到自己身侧的一个空位,靠窗位置是个戴着墨镜看不清脸的男子。 她见陈三久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便悄声问:“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要下飞机。” “飞机有问题,会出事。” 其实上次赌石的时候,何静就觉得,这他妈什么人呐,能捡那么大一漏,还事后那么淡定,肯定有什么本事。 现在陈三久突然冒出来这话。 她竟不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 心里直接咯噔一跳。 两人说话声音也不小,最旁边的那男人听到,甚至嗤笑出声。 何静白了男人一眼,又问:“有什么根据和推断吗,难不成有什么在飞机上安了定时**?” 陈三久看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们坐这趟飞机,我们必死无疑,你要是相信我,待会儿我打完电话有人来接我们,就直接走,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 陈三久在刚刚察觉不对的时候,就给何政发了个消息。 让他找关系把他们两个人带下飞机,无论用什么方法。 对方也比较精,见陈三久这么急迫,就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三久也不吝啬把飞机会出事的预言告诉了对方,毕竟能低调救人的话最好。 但可能对方觉得,她会抓鬼就算了,还会预言,属实有点扯淡,便答应待会儿就让机场的警察将她们带走,也没说要让飞机改航班之类的话。 陈三久没有义务一定要提醒对方,到时候会面临多大的社会舆论。 反正她该做了的也做了,现在就等离开就行。 男子听到这话,多看了陈三久两眼,然后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给其中一个联系人发了条消息:可能改航班去b市。 陈三久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就如她所想,能救一个是一个,愿意听她话,就可以少走点歪路。 果然,何政的办事效率也比较高。 没过一会儿,飞机就走上来三个武装警员,对着人群喊:“谁是陈三久、何静。” 何静看了陈三久一眼,满脸诧异,这就是接他们的人!?军方的!? 陈三久伸手站了起来。 “您好,陈小姐,何小姐,我们接到通知让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没说是让何政来接的,想来是要低调些。 就是这兵哥哥语气,属实像来抓人似的。 陈三久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无人众人打量的眼光,直接拉着何静离开。 “我靠,这人不会是什么****吧。” “少瞎说!” “那不然为什么会有警察过来把她带走?” “如果是什么坏人,干嘛第一时间不把她铐上。” 关于陈三久的猜测在一群乘客里面传开。 而前者也注意到,跟她们一排的男人,在他们起身离开后也站了起来,不知道跟空姐说了些什么,他也下了飞机。 让陈三久瞥了那人一眼,让何静在机场大厅等自己,自己直奔办公室。 里面没有多少人,不过在场的,都是穿着军装的,胸口的勋章都代表战绩显赫。 他们一个个面色正经地看着陈三久走进来。 不等陈三久开口,一个看起来四五十的男子就质问:“你们为什么下飞机,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三久耸肩:“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何政,要求他给你们开后门下飞机,如果不是飞机出了故障,你们为什么态度那么强硬离开。” “故障这东西不是他们飞机人员查看吗,既然你们都查过没问题了,我离不离开是我的事了吧,我自己有事还不行吗?” 难不成要她一个个告诉这些当兵的,自己能看到死气?会卜卦? 建军成立就禁止阴阳术法,动物成精了好吧。 她还不想惹那么多麻烦。 不过没想到何政给自己开个后面,还是会被人逼问。 其中一个方脸,面如恶煞的男子直接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桌。 桌上的杯子都震了一下。 男子说:“你是不把规矩当规矩!飞机没问题你还要下,你知不知道严重影响航班正常起飞是要坐牢的!?” 陈三久真想说一句:知道,但关我屁事?规矩能束缚的只有弱者,她,不在弱者的范畴内。 可她不能。 只能面色淡道:“话我只说一遍,飞机没问题,错的是时间,如果你们让飞机晚起飞一小时,我保证什么事没有,如果不听......” 耳边是嗡嗡的闷轰声,飞机起飞了。 陈三久若有若无地看了眼窗外前往b市的航班冲向天空。 呵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的弧度:“当我什么都没说。” a市到b市也就三小时。 陈三久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跟着何静就一起定了明天早上去b市的机票。 她就不信这些人能扣留自己一天。 何静还不明所以,只知道她跟陈三久被好几个刚正不阿的兵哥哥盯着。 像是被监视,没受到过这种待遇的大小姐,当即面露几分紧张和局促。 陈三久则毫无感觉。 在机场该吃吃该喝喝,然后还去免税店给王冰买了些进口的护肤品让人寄到家里,完全一副自在的模样,像把这当自己家了。 看得那几个首长是直皱眉头。 然后再看看表上的时间,那架航班也快到b市了,到现在也没听出什么问题。 看来真的是陈三久小题大做。 他们也准备离开的时候。 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满头是汗地跑了过来,大喊道:“不、不好了!h778航班刚刚沿路飞往b市的途中被雷击中,直接...坠机了。” 被雷击中,不是爆炸,也不是飞机撞上了鸟,是被雷击中! 还是毫无征兆的那种天雷,甚至连天气预报都预料不到的意外,陈三久却预料到了。 所有在场的高官都升起了一股怀疑与震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那道雷能毫无偏差的正中飞机!? 15、猜测 事情发酵的很快。 没过十分钟,飞机失事的事情就在网络上爆开。 陈三久也是第一时间就接到了王冰的电话。 她抬头看了眼对面坐着等她回话的高官,对听筒道:“放心妈,我跟何静因为点事错过了飞机,我们很好很安全,还在酒店里睡觉,准备明天早上再走。” “我还以为......算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天保佑。”王冰声音尚有余颤,显然是刚看新闻,惊魂未定就打来电话。 哪怕明知道飞机上是接不到电话。 但是心里仍旧抱有一丝期望,再听到女儿声音,她悬着的心这才沉了下来。 苏念念也一直再旁偷听,明知道陈三久神通广大,可看到新闻也是心下一惊。 陈三久见到门外的何静也在打电话,瓷娃娃似的脸庞也挂着惊魂未定,双眸与她对视上的一瞬,情绪蜂拥而至,更多的是溢出来的感谢。 她冲她点了点头。 回答那些人的问题:“我说的很明白,哪怕飞机晚飞一小时都不会有事,是你们不听,一百多条人命才没了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雷降落的时间的?” 陈三久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扫了问话的男子一眼:“算出来的,你信?虽然这话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有点扯淡,但我上飞机的时候就感觉很不舒服,特别的压抑,就第六感,这飞机不能坐,我这人从小就信服自己的感觉,所以哪怕你们追着我问这场意外的原因,我也只能告诉你们,我不知道,不清楚,问就是老天爷干的,与我无关,不然的话,这场事故难道是我安排的?” 她额外强调了意外二字。 确实,这场事故除了说是意外,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总不说是陈三久喊了一道天雷把飞机劈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也知道以前一些奇异的新闻,什么男子浑身自带雷电,什么老奶奶为救孙子徒手抬起了一辆车,因为不好的第六感而拼命想要下飞机,似乎也不是不能解释。 一群大男人问不出结果,只能把陈三久放了,转身投入到飞机失事的后续处理问题去。 从办公室出来,陈三久见到何静放下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女孩就一把抱住了她,激动道:“谢谢,谢谢你带我下飞机!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爸妈了!他们刚刚都以为我出事了,三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要是个男人,真的会把你宠在手心里护着,你这人简直就是福星,关青杨真是瞎了眼才把你甩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在想,如果我在飞机上,亲眼看着那道雷劈下来,我一定死不瞑目,还好...还好我活下来了。” 说着说着,何静跪坐在了地上,眼泪后知后觉从眼眶涌出。 “我多怕啊,我还那么年轻了,还是独生子女,我要是没了,我真的没办法想象家里人会是怎样的痛苦,我真的好害怕,陈三久,我们这次从b市回去,你一定要去我家吃饭,知道没!我妈说她亲自下厨!我跟你说,我妈烧饭可好——” “是陈小姐吗?” 何静激动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个身穿黑金色长袍,戴着圆眼镜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过来,打断了二人的劫后余生发言。 陈三久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就知道是个修真之人,化神前期。 心知肚明对方来意,她问:“是我,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少爷想谢谢你,请你一起坐私人直升机到b市,希望你赏脸。” “少爷?我们不认识什么少......难不成是那个跟我们一起下飞机的那个男的?!” 何静惊呼。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陈三久说:“聊聊可以,一起坐飞机就算了,我们已经定好了票。” 把行李箱拖着,三人一起去了旁边的星爸爸。 虽然是凌晨两点多,可店里依旧坐着各色各样的人,大部分都在议论手机里刚刚上热门的飞机失事。 毕竟是从这边的机场出发,然后出的事。 陈三久他们去了一个安静点的包厢。 里面,下了墨镜后露出清俊脸庞的寸头男子正一脸含笑的看着进门的两人。 穿着西装,很像商业的正经人士。 如果不是眼里一闪而过的金芒,还有他那抑制不住的化神前期的灵气,陈三久倒真以为他是个普通人。 对方起身,直接说道:“你们好,在下胡洛意,因飞机上偶然听你们说起的话,侥幸逃过一劫,特地请人感谢。” “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自称在下,虽然人长得挺帅的,但是有点怪啊。” 何静偷摸着在陈三久耳边说道。 胡洛意听见,不在意,让他们坐下。 “会不会有点饿,要吃点什么,我请客,待会儿会有我的私人直升机到附近,你们要是方便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到b市。” 陈三久没开口,一旁有点类似管家打扮的中年大叔就道:“少爷,她们要坐早上的客机离开。”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邀请。 胡洛意意外地哦了一声,先是目光落在何静身上两秒,而后又将视线移到陈三久身上停顿。 他道:“看来是担心我们会有什么想法。” “难道不是嘛?通常人在听到预言飞机失事这种事情上,难道不该保持怀疑?直接说感谢,这不像正常人做出来的事,我们跟你可不认识。” 陈三久不喜欢跟人弯弯绕绕的,尤其是胡洛意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胡洛意道:“看来陈小姐还是喜欢单枪直入,我喜欢,确实,与其说我找上你们道谢,倒不如说我是想邀请陈三久你担任我的保镖,我看中了你的能力,相信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何静一脸茫然,可也知道对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加上那有些微抬下巴,高高在上的模样,说实话,长得好看可偏要摆出一副“老子最屌”的样子,任哪个在家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小公举/小王子,那也是会反感的。 不等陈三久说话,她就皱眉提醒:“咱们走吧,我有点想睡觉了。” 陈三久对她勾了勾嘴角,看向胡洛意:“抱歉,我对做保镖没兴趣,也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一千万,半年的年薪,别人一辈子都可望不可求的数——” 胡洛意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三久的一声浅笑给打断。 “我想你误会了,我拒绝你,跟钱没有关系,我是挺穷的,可我不缺钱,我朋友也很有钱,救你是顺手,我也不喜欢给别人打工,所以胡先生,我们有缘再见,你手里的那杯咖啡我买过单了,就当我们萍水相逢的礼物。” 几乎是瞬间,何静默契的弓起自己的胳膊让陈三久勾过来。 然后看了眼还是笑着,却没有任何一丝笑意的胡洛意,何静切了一声,嘟囔了一句“以为就你有钱。” 踩着傲娇的步伐,二人离开。 两人直接在机场附近的安达酒店补了一下觉,早上八点多又去重新登机。 好在这次一点问题也没有,虽然前面一趟飞机出了事故,可不影响后面的正常起飞。 她们是三小时不到就抵达了b市机场。 那里人山人海,很多人都拿着相片,等着家人出来的。 陈三久和何静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之前同一班航班的某男子照片被一家人举在头顶,都是泪眼婆娑。 然而,他们其实清楚,那些人再也不可能出现。 直接从那些人身边擦肩而过。 在门口看见接应的楚屈和孙斌两人。 他们是开四座bmw跑车来的,虽然长得一般,但胜在会穿,立马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行为也非常的绅士,看到她们就把行李箱接了过去。 然后嘘寒问暖:“陈姐,何姐,去哪啊,想好了没?这几天弟弟两个做东。” 何静跟陈三久都是21周岁虚22,但是这两个男生可是彻头彻尾的蛋蛋后,成年归成年,其实还蛮有礼貌(并没有) 何静嘶了一声,一点面子不给地在楚屈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不是你们说都安排好了嘛?现在问我们。” 楚屈挠挠头:“安排是安排了,可这不是安排的夜生活嘛,白天我们都通常在家睡觉,也不出门,所以就问你们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的话我们先带你们去找个睡觉的地,你们先把东西放好。” 陈三久在后座说:“我想去你们这的吕貂山。” 楚屈和孙斌当即脸上露出诧异,问:“你确定?那边前段日子可刚失踪十几个人,到现在没找到呢,最近**还把那封死不给人去旅游拍照。” 陈三久点头道:“我知道,你就说能不能去吧,不能的话可以先把我送到车站,我打个车过去也行。” 尽快把幡龙令收回才是正事。 她总觉得,h778的飞机失事没有那么简单,搞不好还跟幡龙令有关。 楚屈回答:“能是能,就是怕你徒劳无功,反正离我们晚上安排的地方也不远,你不介意我们当然也无所谓。” 一脚油门的事。 却偏偏,陈三久没想到在这地方,她还能碰上两个她不愿意看到的人。 16、许诺 雨下的很突然。 路都还没走到一半,一道响雷忽然在众人耳边炸开。 随即豆大的雨滴吧嗒吧嗒地落在了车窗上,很快模糊了人的视线,就像是在阻止别人前进似的。 他们走的又是偏僻公路,基本上没有其他车的身影。 楚屈疑惑道:“我看了今天的天气预报,没有雨啊,怎么好端端的还打雷,下这么大。” 孙斌:“应该是雷阵雨吧,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时候。” “离吕貂山我们还有多远?”陈三久问道。 孙斌坐副驾驶,指着一处。 “就在前面。” “那先掉头回去吧。” 话说的太突然,几人都瞬间有些懵。 “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啊,来都来了。” 三个人都看向陈三久。 见她面色严谨,一时有些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毕竟说要来的是她,说走的人也是她。 陈三久心道:总不能告诉他们,这前面有道友在渡劫吧。 而且应该是化神进阶元婴。 难不成h778的飞机失事是这前面的人捣的鬼? 那这样一来,她更不能让这三个人过去了,免得殃及无辜。 她自己可以晚上抽个空的时间再一个人过来一探究竟。 顺便看看幡龙令到底在不在里面。 陈三久道:“我突然感觉肚子疼,这周围又没有上厕所的地方,还会淋雨,而且今天不太像是出门绕山的好日子。” 楚屈害了一声,说:“没事,有公共场所,你上完我们再回去。” 陈三久摇头:“可雨这么大,人出去就成落汤鸡了吧,快点吧,我刚刚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一家酒店,离我们不远,不如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本来我跟何静一开始就没休息好。” 顿时两人听明白,陈三久就是不想去山那边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无语,那他们刚刚说让她们两人休息的时候怎么不说? 心下多少有些不满,可奈何对方帮过自己。 点了点头就绕弯往回。 没人注意到陈三久在注视吕貂山的方向时,那眼里透出的深思熟虑。 在车上,两个小老板就打电话预约了三个房间。 陈三久和何静各一间,孙斌跟楚屈一间。 几人约好下午等雨停了的时候吃顿好的,然后找点乐子消遣一番。 可没想到,到了酒店,上了个厕所的功夫竟然会跟本该待在a市的西秀秀撞上,身侧跟着一个面容冷冽的男子,脖间挂着玉佩,身上隐约翻涌着一股陌生又熟悉的灵气。 也是个修士。 陈三久面色微敛,跟两人对上眼。 其他三人已经先她一步上了楼。 只是一秒,她又脚步一动要从二人身侧擦肩而过。 西秀秀有些语气急促地说:“陈三久,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系统跟她说这边有宝贝,她才会来这里的。 为什么这个女人也会在这里? 难不成她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她也有系统吗!? 要不是之前三番两次陈三久打破了西秀秀预算好的事情,让其出了意外,西秀秀其实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 可巧就巧在,就因为陈三久,她被系统惩罚,丢了结识何政的机会,甚至没来由的被系统告知,她攻略白一忱的任务被提前失败。 每一件事,都跟她脱不了关系,就好像是老天故意安排的一个阻碍,不停地打破她的计划! 陈三久要知道西秀秀心里在想什么,她一定会翻个白眼告诉她,还不知道是谁阴魂不散。 但事实上是,她脚步顿下,语气疑惑回答:“关你什么事?” 直接往电梯口走去。 身前一条修长的胳膊横在了她的面前。 是跟西秀秀同行的男子。 眉骨还有一个浅浅的刀疤,不过不影响他的俊气。 男子道:“你也是修士。” 声音浅到只有三人能听见。 西秀秀点了点头。 “那你想必也是听说了圣物的事情,那我告诉你,那东西不是你能肖想的,趁早打消了念头才好。” 陈三久皱眉。 圣物...难不成就是幡龙令? 也是,幡龙令的作用可大着呢,如果来到了这里,却没有跟自己联系上,必然是落到了别人手里。 这也就解释的清楚,为什么西秀秀会突然出现在这的原因。 不过这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出陈三久眼里的一丝疑惑。 男子回答:“这次圣物之争,秀秀必定胜券在握,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男子修为不低,是化神前期。 看她的模样,狼一般的眼眸里透着股戒备。 西秀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希望男子能把陈三久吓退。 毕竟这个男人,是她亲手救下的备胎,不过几天,就对她唯命是从。 修为是她目前最可望不可即的化神期。 陈三久,她顶多金丹就不得了了,看到这样的厉害角色,估摸心里都不知道慌成什么样了吧。 想到这里,西秀秀忍不住嘴角上扬几分。 陈三久却道:“哦,凭本事咯。” 直接打破西秀秀的幻想。 什么!?她竟然不怕? 胡浅思也皱眉,这女人竟然不怕自己? 一把撞过胡浅思的胳膊。 那隐约带着灵气的力道竟让男子后退了好几步,胳膊都在微微发颤。 修为在自己之上! 他狼眸满是惊诧,看着陈三久走进电梯头也不带回一下的样子。 他突然对着西秀秀说道:“这次圣物之争,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西秀秀啊了一声,问:“为什么啊?你不是说圣物你势在必得嘛!?” 胡浅思摇头:“那是介于胡家其他弟子没我强的情况下,外人也可竞争,可若比我强,我拿捏不准东西是否还会落在我手里。” “你的意思你修为不如陈三久?这怎么可能?!她明明之前只是个普通人!” “她叫陈三久?” 陈三久收回顺风耳的术法。 躺在床上眯了眯眼,胡家的圣物之争,地点就在今天晚上的吕貂山。 胡浅思,这名字很耳熟,是书中一个男配,因为被女主意外搭救,而欠下一个人情。 帮助女主得到了他们胡家的圣物。 男配是私生子,所以跟家族不和,可不妨碍他的修炼天赋,书中跟内门子弟比试,连续ko数十人,帮助了女主得到宝贝。 至于圣物到底是什么,书中也没描绘,只说女主得到它以后,在都市修真界谋得一席之位,混的风生水起。 而圣物到底是不是幡龙令,还不清楚。 不过陈三久也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见识一下胡家的圣物,万一东西对她有用,她也可以抢过来自己用用。 却不知入场争夺圣物的门票价格昂贵。 需得上交修真者自己身上一件拿得出手的宝贝才能进去。 不然胡家干嘛做赔本的买卖让人光拿走自己家的圣物,什么油水都捞不到? 陈三久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大晚上的人就被挡在了吕貂山贴着封条的大门外。 一群金丹修士在门口监督,还有个化神期的老者在旁给宝贝做鉴定,觉得东西不错才勉强点头让人进去,好几个戴着面罩的男子直接穿门而过。 留下她,在人群格格不入。 陈三久道:“非得是宝贝才行?” 老者抬头上下扫了她一眼,回答:“若没有准备好,这位小妹妹还是先请回吧。” 陈三久说:“别的行不行。” “尚且拿出来看看。” 用真气凝结出一枚翠色的玉雀放在老者面前。 老者见状,直接嗤笑:“小姑娘怕是不懂规矩,这种也能称之为宝贝?来人,丢出去。” 几个人围过来朝陈三久逼近,她哎了一声:“等等,我没说这是宝贝。” “既不是宝贝,又想进场子,莫不是来闹事?小姑娘,你也不打听打听,这b市是谁的地方,胡家岂是你等小儿放肆的地方,真当——” 见对方隐约要放出气势镇压自己。 陈三久丝毫不慌地打断:“这是一个承诺,只要让我进去,无论我得不得到你们胡家的圣物,日后你们都可朝我许下一件事。” “笑话,我胡家何时需要一个外门人士的许诺了!来人,把这闹事的姑娘给丢出去,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这地方撒野。” 老者一点也看不上陈三久的承诺。 要知道前世修真界,谁不把拂尘老祖的承诺当宝贝捧着,现在竟然被一个小辈给这般瞧不起,这要被人知道了,得气急败坏地骂他一句: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 不过,陈三久还没被抬走。 一道声音就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老三,替这小姐交了门费。”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见过想让陈三久当贴身保镖的胡洛意。 而他的出现,几乎让在场的每一个胡家子弟都大为震惊。 尤其是先前态度不屑的老者,直接点头哈腰,满脸献媚:“大少爷,您的一句话就可,哪能让您的客人破费,这位小姐,快请进快请进!” 陈三久看向男子。 见他拾起桌上自己的玉雀,眸色当即深了几分。 胡洛意道:“这就当是我帮你进去的报酬吧,现在陈小姐可欠我一件事。” 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其他穿着道袍,别有一番高人味道的修士差距甚远。 她轻笑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完全不理会这人的自说自话,惹得老者看她的眼神顿时充满不善。 17、千魂鼎 进去直接是到了一个足球场般大的场地房间,装饰瑰丽,可见主人出手阔绰。 入目,皆是黑压压的身影,中间有一个圆石的舞台,台下有两扇看不清里面的铁笼,似乎关着什么东西,时不时黑暗中亮起几抹颜色。 而周遭有的人戴着面具很是神秘,有的一身清雅透着不凡,有的满脸邪气横冲直撞,有的人在这气氛紧张,好似下一秒众人就要弩张剑拔的场面钻来钻去,探头探脑。 在场的都是修士,鲜少有筑基修为的在场。 声音也是络绎不绝。 陈三久并不起眼,一双翠眸在人群搜寻,想看看这圣物到底长什么样。 却不想跟一个左边的高大粗壮的身影撞在了一块。 “恩!?哪来的丫头片子!敢撞你巴爷!” 陈三久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对方凶戾的语气给堵住。 她稍稍抬头,就见对方应有两米高,像极了相扑选手,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满是不善。 那句抱歉脱口而出成了:“好大一块肉饼,比我都胖。” 四下顿时静默。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陈三久和自称巴爷的男人身上。 都是打量与凑热闹还有幸灾乐祸的眼神。 两人之间,也**味十足。 连个劝和的人都没有。 巴爷脸庞扭曲说道:“有种你再说一遍!别以为自己是个女人老子就不敢动你!胡家可不管外人切磋!” 切磋二字被他说得极重。 陈三久抿了抿嘴,看他身后没有任何兵器傍身,但是腱子肉足以说明对方是个体修。 她嗤了一声。 嘲弄的笑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裸的挑衅!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哪怕不说话,也不亚于一巴掌打在了对方脸上。 巴爷连说了几个“好”字,随即威压一开,震得几个修为没他高的人往后退了几步。 陈三久还在原地满是轻松,眼皮一翻,手里捏诀。 “让你巴爷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 对方还没说完,陈三久的禁言术已经施完,她道了二字:“聒噪。” 又施了下一个术法:“细水长流,黄河漫漫,引水诀。” 对方憋着口气的犀利拳头还没来得及落在陈三久脸上,一卷凭空冒出的河流直接从头到脚包裹住了对方。 巴爷双脚顿时离地,被悬浮起来。 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他不敢张嘴,一直在憋气。 死命地挥舞带着灵力的拳头,也未能破开引水诀,反倒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对方瞳孔渐渐扩散,面色也涨的通红。 瞬时,没人在敢小看面前这个胖胖的女孩。 陈三久道:“天外有天这话,我送还给你。” 原以为能看到修真圈里恶名远扬的巴爷会以大欺小,没想到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女生,看起来更是个狠角色。 “听说胡家不管外人切磋,那我弄死你也没关系吧。” 周围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三久缓缓抬起手,目光冷漠。 耳边一句“慢着!” 她嘴角弯了弯,侧目看去,果然是“拥有主角光环,爱多管闲事”的西秀秀。 “破!”她拿出一柄通体透亮锋利的剑,直接划开了困住巴爷的水诀。 见对方咳嗽了好几声,说了句多谢,美眼里快速划过一抹得逞之色。 旁边惊艳与佩服的目光也不时落她那张愈发精致好看的脸上。 西秀秀得意极了。 她可是看准了时机才出现的。 脑海里系统【万人瞩目任务已完成,获得50积分】的声音在她眼里无比美妙。 西秀秀说:“切磋就切磋,怎么能伤人性命!你未免太凶残了些,作为修士,难道不该心怀大义吗!” 这话当真也就西秀秀能说得出口。 不过她不觉得自己打脸吗?明明她也是害死小三久的真正凶手。 凶残,弄死巴爷陈三久其实刚刚也就是说说,如果没人出现,等对方只剩一口气时,她也照样会放了那人。 巴爷被救,还被一个美女这样维护,当即感动的不行,抱拳道:“感谢这位妹妹搭救,敢问妹妹姓名!” “西秀秀。” “多谢西妹妹,我叫三巴,你可以喊我巴哥,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大可跟我交代一声,能帮上忙的定会做到!” 这就被收买了,陈三久挑了挑眉,不愧是有光环的人。 就是这男人的名字,叫什么不好,叫三八,还巴哥,也难怪话那么多。 西秀秀也是没想到碰这么奇葩一名的男子,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收了个似乎修为不错的小弟。 刚刚肉痛花费5积分救的这人,立马连本带利的返还给了自己,这波不亏。 “倒是你!我巴爷记住你这个臭biao子了!刚刚没使出全力被你阴了!你等我待会儿怎么在台上弄死你!” 果然是区别对待。 前者一口一个妹妹,对上陈三久就是biao子。 陈三久笑了,眼里皆是淡意,随口问了一人:“这要是在台上把人弄死了,没事吧。” “应该没事,胡家只管内门弟子。”有人附和。 言外之意,外门斗殴都没人拦着,上了比武台还会管你? “那就行。” 陈三久满意了,看着三巴和西秀秀的眼神瞬变,仿佛对方已经是个死人。 一步步朝二人走近,一道身影挡在了西秀秀面前。 “如果你碰她,死的人绝对是你。” 头顶是胡浅思警告的声音。 男子这会儿已经换了身黑色劲装,隐约可见肩膀的肌肉。 陈三久道:“威胁过我的人,你不是第一个,我想做的事,也没人拦得住。” 她拍了拍胡浅思的肩膀。 “劝你最好识相点,我可不是什么心怀大义的君子,也希望你别碰上我,不然......” 那句话陈三久不用说完,大家也都明白什么意思。 没人质疑她话里的真假,就凭她身上忽然爆发出的灵压,已经让人对她满是忌惮。 离得近的额头都被震得吓出了汗。 眼睛满是惊恐,看着陈三久的背影,嘴里嘟囔:“化神?!不、不对,元婴?!不会是元婴吧!” “竟然有元婴期的人参加比赛!这把玩完了!本来还以为有机会拿到宝贝的,现在泡汤了。” “老子也是元婴,他妈的,老子都给她震得要下跪了,你跟老子说她是元婴!?” “什么!?难道她的修为在元婴之上!这肯定是假的!她年纪分明不大!” 现在修为高的修真者虽也可以保持年轻容貌。 可陈三久就是让人一看,尚未成熟四字贴在脸上。 让前来的修真者瞬间对她的修为和身份都起了猜测。 西秀秀闻言,更是面色快速略过一抹慌张。 她还真没想过陈三久的修为可能那么高。 胡浅思他...能帮自己拿到宝贝吗? 实在不行她把那个东西让他吃了也行,这次宝贝她势在必得! 不顾周遭那忌惮又畏惧的打量。 陈三久找了个最靠前的位置坐下。 旁边是胡洛意,看见她,俊脸带了一丝诧异:“你竟然是出窍期修士,看来我这次赚大了。” 陈三久没有反驳。 估摸在对方眼里看来,出窍期已经是天才中的极品,世间有此修为不过十根手指就能数过来,再往上,都是隐世闭关的高人,不会随意出来,所以大乘神仙这等修为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比赛还有十分钟开始,陈小姐真是一点也不紧张。” “我该紧张吗?在场的有谁修为比我高?” 陈三久就是这样的人。 说话直又猖狂,不知收敛,也不怕树敌,更不怕被比她修为“高”的胡家长老听见。 灵力像不要钱似的卷席着周身。 在场的没有不把自己的视线紧紧黏在陈三久身上的。 她的灵力已经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不怕死,有种就过来。”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胡家这次要送出来的宝贝是什么?” 可千万要是幡龙令,这样她也了了一件心事。 胡洛意闻言眼里略过一丝诧异。 “你不知道是什么就过来了?” 陈三久疑惑:“我该知道吗,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千魂鼎。” “千魂鼎?听起来就不像个正常东西。” “哈哈哈哈,你确实有趣。”胡洛意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解释:“这东西用处可大了,这可是用数千人的魂魄炼制出来的丹炉。” 陈三久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变。 千人魂魄...所以说何东朋友的失踪,真的跟胡家的人脱不了干系。 “你想炼制丹药,尽管往丹炉里扔材料,不出三日就可炼出上等的丹药,成功率更是百分之百,不论驻颜丹还是十全大补丸、亦或者是增加修为的灵丹,只要你想,就没有它炼不成的。” 确实是个宝贝。 怪不得女主跑过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能光凭吃丹药就狂涨修为,这对修真者来说无异于捷径中最好的选择,对谁的诱惑不大!? 不过,这种好东西轻易就拿出来了。 陈三久说道:“看来胡家有不少这种丹炉。” 那得手里有多少条人命。 老三瞬时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杀气,似乎认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胡洛意抬手示意,面上满不在意地说:“陈小姐确实聪明,丹炉我们是有,可比这次送出去的还要好,若有机会,定让你见识见识。” “你是在邀请我?” 陈三久只是随口一问,哪知他回答:“方便的话,双修亦可,胡家之前从不与外门修士双修。” 18、捷径哪有那么好走 陈三久真想回他一句,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无奈这还是别人的地盘,总得给他点面子,便没再应声。 殊不知这话落到了身后一戴面具的男子耳朵里,周身气场立马冷了下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个穿着贴身红裙的妖娆女子走到了台上,介绍了比试的规则。 非常的通俗易懂。 先是跟胡家的内门弟子比试,如若胜出,就可跟另一个同样胜出的人比试,赢了的就可以得到千魂鼎。 堪称车轮战,且不会给你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如果你到了最后,胜利就在眼前,但是另一个人才刚刚比试完第一场,你撑不住,照样下台,不限制比试方式,暗算偷袭都可以,但是跟内门弟子比试不可以致死,其余人不管。 有点无赖,可也没人提出异议。 毕竟这种比赛方式,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利多于弊。 就看谁那么不要命,敢第一个上台了。 而且有的人就算不是来比试的,也是被小门派派过来探查对家实力的。 一时间场内满是寂静。 只见几个胡氏内门弟子到了舞台中央一副气势昂扬,嚣张跋扈地地看着台下的修士们。 “怎么?没人敢上来吗?” 忘记说了,胡氏弟子也可以参加争夺战,如若不敌,千魂鼎内部消耗。 “我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巴。 上台前与陈三久擦肩而过。 他阴狠地说:“老子在台上等你!” 听到身后倏地响起嗤笑,又大骂了一句:“谁他妈敢笑!老子连你一块揍!” 顿时场地又是静默。 陈三久喝了一口手边的水。 三巴是体修,在近身战上就很占优势,同样,如果把人打下舞台,也算对方输。 而舞台就那么大的范围,这里无异于是三巴最有利的战场。 上去二话不说就调用灵力,加快了速度和其中一胡氏弟子拉近距离。 拳头带着丝丝的破风声朝人脑袋打去。 对方勉强应下一击,却还没等反应,另一个拳头就朝人的太阳穴袭去,因为速度太快,那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给打趴下晕倒在地。 只是十秒就被秒杀。 三巴的实力不言而喻。 也难怪他敢这么凶,还没人敢说什么,没点本事还真不敢横着走。 不过怕归怕,不也有人把三巴治的服服帖帖的人嘛。 不找回场子,怕是以后在这不大不小的都市修真界里,都要被人调侃成笑柄。 果不其然下一秒三巴就对着台下陈三久的位置大喊:“你给老子上来!” 一身腱子肉,面带凶煞的样子,就像恨不得把她剥了皮似的,语气凶狠至极。 见陈三久未动,他又说:“是不是怕了!刚刚让你不小心钻了空子,你要是知道错了,回头给你巴爷磕头道歉,兴许比试结束,你巴爷还能饶你一条小命!” 大家都是知道三巴是体修,可没人知道陈三久修的什么。 她出手莫名,许是刚刚侥幸获胜也不无可能,这才导致被三巴都羞辱到头上了还无动于衷,应该是怕了。 有人是这样猜测,可懂的人自然明白,陈三久这叫气定神清,压根没正眼瞧过三巴一眼。 渐渐的,有人跃跃欲试,毕竟如果一分钟还没有人上场比试,那千魂鼎也归守擂的人所有。 所以生怕挨到最后宝贝被三巴这种人抢了去。 有几个剑修和音修都直接一跃舞台中间先与内门弟子比试起来。 有的人输了,有的人赢了。 三巴跟人比试都挨到了最后。 身上虽落了彩,可眼里戾气丝毫未见。 他朝陈三久吼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怂b,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我都被这番消耗你仍就怕成这样,看来这宝贝命中注定得归我巴爷不可了!哈哈哈哈哈!!!” 一道倩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三巴边上。 不是别人,正是西秀秀。 她弯着眉眼,模样温柔,惹得众人忍不住被她美貌吸引,她说:“那可不行,这东西我也惦记许久了,可不能轻易让给你。” 三巴一下语顿,神情局促:“你,我...西妹妹,你可不能这样,你明知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这样做,我要是欺负你,倒显得难看了。” 在场的女修士只有几个。 偏偏西秀秀是最好看的那个,自然引人注目。 而有人看脸,定也会心软,三巴是其中之一。 西秀秀神色无辜:“那三巴哥哥要让给我嘛?虽然我修为比不上在场的各位,可也有点本事,不出意外我应该是可以站到最后的。” 有系统在,她怕什么?这次的千魂鼎她势在必得,积分没了还能再赚,千魂鼎可就只有一个! 陈三久见状,站起了身。 胡洛意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说道:“看来陈小姐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她看都没看一眼,回答:“宝贝嘛,多一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更何况是西秀秀看上的。 她自然要给对方添堵。 谁叫她那么喜欢找自己麻烦。 没像其他人的出场方式那么潇洒。 陈三久是一步步走到了台上的。 绕过身侧对她虎视眈眈的两人,她跟一个胡家的女弟子对上了手。 对方招数招招阴损致命,可近战可远战,比之前台上见过几个弟子都要难缠些,且时不时冷言冷语对其挑衅。 她说:“是不是见我是女子就觉得好欺负,我告诉你,这你可想多了,我是这擂台弟子里修为最高的一个,选我,你必然拿不到宝贝!” 锋利的刀从陈三久眼睛一寸距离划过。 西秀秀见状暗恨胡蝶怎么这般没用,这都没刺瞎她的眼。 陈三久表情淡漠,动作行云流水,每次都在对方袭击过来的瞬间躲过:“那又怎样。” 她说:“我挑的就是你。” 胡蝶的名声想来在这群修士眼里也颇有来头。 她也是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么多上台挑战的修士里,竟然没有一人找面前的这个女修。 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再用慧眼看一眼,她就明白对方是个有罕见双灵根的元婴修士,应该是刚进阶,灵力充沛像潺潺不断的流水,有意无意对周遭人发出挑衅的信号。 偏偏比她修为高的没几个。 没一个敢上前挑战她,或者说不想再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怕挺不到后期,拿到宝贝。 陈三久是第一个,无异于是胡家人眼里祭胡蝶的第一盘菜。 胡蝶笑道:“那你可选错人了,千魂鼎我必须得到!” 果然,这人的目标也是千魂鼎。 所有人的想法是车轮战得到宝贝。 可却忘了,胡家自己的人也能参加比赛,更没规定修为高的不能参加。 对谁都有好处的东西,谁不窥视? 胡蝶是其中之一,而她的名声让人忌惮,到最后如果都没有人去选她比试,消耗她的灵力,那无异于最后那一场,她会是最大的赢家。 陈三久不知道西秀秀是怎么想的,她应该不至于没想到这点。 却竟然挑了个最弱的将其降伏。 陈三久回答:“刚好我也是这个意思。” 在对方贴身而来时,捏了个火诀。 一条三米长粗的火蛇瞬间出现扑向胡蝶。 那炙热的温度,仿佛要燃了这房梁。 胡蝶大惊,左右手拿刀抵御,可没想火焰穿刃而过,把她包围,形成一道没人能靠近的火柱将她困在了里面。 陈三久在火柱外问:“认输吗?” “你妄想!”里面传来倔强声。 陈三久打了个响指,火柱变化成圆球一点点缩短直径距离。 时不时能听到里面胡蝶的尖叫声。 “我破不开!这该死的火球我破不开!” 胡蝶大喊着,隐约间台下几个穿灰袍的胡家长辈脸色变差。 “爸!救我!爸!!!我的脸被烫毁容了!” 还没等陈三久放下手,准备先解开火球,把人重新束缚。 数道充满森然杀意地眼神就对准了她的后背。 更有一道黑影直接窜到了台上,掌风的力道是三巴的十倍不止,直接就破开了陈三久的低阶术法。 一把将晕过去,脸上被烫红了的胡蝶搂在怀里,中年男子眼里满是寒意,冷道:“胡家的规矩,怕是这位小姐没听清楚,比试中,不可伤了内门弟子!” 陈三久皱眉,“就是烫伤而已,我问过她认不认输,她自己技不如人,还偏要逞强,这也要怪在我头上?” 是了,其他的弟子都是打不过就装死,随便比试比试就算了。 哪有胡蝶这样,打不过还偏不肯认输,最后还要求救的。 再说了,比试切磋,皮肉伤在所难免。 陈三久已经很克制自己,没在对方次次往自己致命处刺来的时候给她两巴掌。 他们倒好,破坏规则,还倒打一耙? “她内丹受损,你说这是烫伤?!” 胡岩刚刚灵力往自己女儿的体内探去,察觉气息不稳,内丹受损,修为直接从化神中期倒退到了金丹中期。 这叫他怎能不气! 要知道一个修士,从金丹修炼到化神,少则十几年,多则百年,胡蝶天赋在此,又有家族灵鼎帮助,好不容易成了族内数一数二,被万人追捧的修士。 竟然因为一个小小比试,修为倒退这么多。 当爹亦或是当胡家长辈的,能不恨上陈三久嘛。 但这事真不怪陈三久。 她很清楚自己刚刚下手的分寸。 把人烧伤就不得了了,还把人打的内丹受损。 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对方基底本就有问题,承受不了三味真火的灵力。 三味真火就像是毒药。 因为如果是正常的化神期修士,遇上三味真火,他就像一个没有缝的石头,让它无从而入,只会感觉到烫和压力,并不会有什么伤害。 可如果对方是个短期提升修为,根基不稳的,那它就会像是嗅觉灵敏的狗,顺着那人体内的空隙钻进去,像一只只饿极了的虫子腐蚀对方的灵力,直到内丹毁掉。 而现在胡蝶晕倒,内丹受损,无异于证明她是第二种以为能钻天道空子,想利用捷径修炼的人。 真着实让陈三久捅了个大篓子。 19、留下你的命 解释有些徒劳。 西秀秀还时不时在旁边煽风点火。 陈三久也懒得当面拆穿,就问:“那你想怎么办。” 翠眸丝毫没有因“惹祸”而露出一丝慌乱。 胡岩被她这幅无所畏惧的态度气的更是怒火中烧。 加上那么多双眼睛在那看着。 怎么也不能让胡家丢了脸面。 他大声说道:“当然是治好我女儿的伤,填补了她的修为,不然就留下你的命!” 补损修为,治伤。 陈三久可以办到,甚至只需要动动手指,施出一个高级法术就可。 但是救人也要看人。 胡蝶、胡岩,或者说他们整个胡家人,都让陈三久心生反感。 所以她不愿,自然也没人能逼她。 眼神愈发的淡漠。 众人只见陈三久轻起薄唇,带着几分讥讽的凉意回答:“我都不答应,又如何。” 气势亦是嚣张至极。 隐约能听到人群里好几声倒吸凉气的动静。 “这人什么来头?” “没见过,不过敢跟胡家叫板,确实勇气可嘉。” “怕是再嚣张,今天也要栽在这里了。” “小姑娘,你初生毛犊不怕虎,我可问你一句,你师从何派?说话语气这般猖狂!” 胡岩也是第一次见有人在这种场面仍旧大将之风临危不乱,心道不会真是什么隐世真人的关门弟子? 结果陈三久说:“师傅仙去,无门无派。” 让胡岩差点爆了粗口,直接目露凶光。 声音掩不住的怒意,手里更是紫光闪烁。 “既然如此,就留下你内丹补偿我儿修为!” 现在的修士没了内丹等于没了命。 因为人人可诛之,任谁都瞧不起,等同被人挑了手筋脚筋。 话落,胡岩伸出虎爪直奔陈三久的脑袋袭来。 身上散发让人不适的污秽灵气。 陈三久后退一步,别人都当她怕了,西秀秀嘴角抑制不住疯狂上扬。 前者忽然眸色一紧,握手成拳,硬生生接下了胡岩的一爪。 且瞬息,她动作以退为进突然朝他奔了过去,调用两成灵力汇集到了手臂,像一座巨山重重反压住了胡岩,令他节节后退,众人耳边都响起鞋底摩擦在地的声音,顿时瞪大了眼睛。 拳化掌,直接要打在对方胸口。 数道身影立马从四周窜了出来,刀光剑影直接对准了陈三久的脖颈,制止了陈三久的动作。 “黄口小儿!竟还敢想害我们岩长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胡家地盘作祟!” “杀了她!不然胡家脸面往哪搁!” 灵力直接收回。 陈三久哟了一声,表情仍旧淡漠:“这是技不如人想以多欺少啊,你们胡家就这点本事?” 又指着嘴角溢出血,脸上挂满震惊的胡岩,“就这种化神期修为都没有的人,也能成你们嘴里的长老,看来胡家的人不过如此,胡洛意,现在你就可以让我还了你的人情。” 目光忽然直视从头到尾都不作为仿佛看戏一般的寸头男子。 她语气平稳,说出来的话却惹怒了在场的所有胡家修士:“不然我可就随便动手了,回头这些人全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就凭你个小贱人还敢提我们大少爷的名字!”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修,说话这等猖狂,我胡家能饶了你?!” “本来还不想让我这剑今天见血,现在来看有的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也倒好,让你见识见识我们胡家的本事!” 数人亮法器,大堂内满是群魔乱舞之色,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取了陈三久的人头。 西秀秀还在一边说:“不若就让三久道歉就是,她也不是故意伤了胡长老和胡长老的女儿。” 这话一方面听得像是劝说,另一方面无异于在提醒众人,陈三久已经打了他们胡家的脸,放了她,这以后可在都市修真界抬不起头了。 陈三久冷瞥了西秀秀一眼。 “这位西小姐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这已经是我们胡家的私事,断不想让外人碎言碎语。” 扶住胡岩的一个斜刘海说道,完全没被对方美貌迷住,眼里皆是冷静。 看向陈三久的眼神,不同别人的愤怒,他更多的是打量。 陈三久没理会其他人说什么,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胡洛意,随即起唇:“我只数三个数,3、2、1。” 1字刚落,胡洛意面无表情的脸就露出一丝笑容,直接打破这冰刃冷冽的气氛。 “既是比试,就会受伤,陈小姐出手我见也留了几分力,既然如此,自然是胡蝶技不如人才损了修为,意外而已,胡长老和诸位就退下吧。” “可是——” 一人下意识想反驳,下一秒胡洛意身侧那被患做老三的男子就瞬身冲了上去,将人打晕了过去,也不知死没死。 全场陷入静默。 胡岩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胡洛意的眼神杀意太重,让他只好被人搀扶下了场。 老三更是在错过对方时,冷冷回了句:“胡长老就去领罚吧。” 恐惧倒映在了对方眼里,他咽了咽喉咙,又在快没了身影时,看了陈三久一眼。 这人到底何方神圣!? 他的疑问,同样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从没见过像来以嚣张跋扈称之的胡家,第一次像个无门无派的小女生低头。 胡洛意似没察觉周遭那猜忌又困惑又打量的目光,他态度表现的彬彬有礼,说道:“接着比赛吧,不要耽误大家时间了。” 好像刚刚的争锋相对不过幻觉一场。 陈三久喉咙间发出一股轻笑,无视那台下暗处虎视眈眈传来的敌意,走到了场地中央。 现在台上只剩三巴、西秀秀、陈三久三人。 其余人与弟子被安排在另一处临时搭建的舞台比试晋级赛。 陈三久道:“你们呢,是一起上,还是投降?” 三巴脸色变了变,尴尬、难看、纠结无数情绪在眼里略过。 他是个粗汉修士,可再傻也在这一刻明白自己跟面前的女生有多大的差距。 那可是胡家的五长**岩,元婴修士!自己不过金丹后期的体修,陈三久都能一招制胜,那打自己那就跟踩蚂蚁没区别,他先前被秒杀,不是意外。 一瞬间,他起了退缩之意。 刚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就被西秀秀的话给把路堵死。 “巴哥,我们联手吧,我有秘密武器,兴许有一战之力!之后我们再私斗。” “结盟的话,算我一个!” 台上又来了个刚从晋级台结束了战斗的修士。 都想趁此机会分一杯羹。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既然都冲着宝贝来的。 有强者,肯定想先把最具威胁的一起联手干掉,这样其他的对手差距都不大,赢的几率也会高很多。 这人就是看中了这个机会,才立马跑到台上。 且在话音落下,断断续续又来了七八个修士。 都在金丹修为之上,练的也是五花八门的招,有擅长偷袭的影修、有擅长音攻的乐修、还有一个胡家的鬼修...... 如果这是在打游戏,那在场地里的所有人都有固定的输出位置,连辅助位的都有。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陈三久。 这个到现在为止,都没被人摸透实力的胖女生。 且站成圆形将她围在中间。 西秀秀原本还担心只有两个人对上陈三久,十有八九会输,可系统却在这时候提醒她,可以利用众人的忌惮心理去让他们把矛头都对向陈三久。 所以她立马想到了结盟,果不其然,一句话就让场地里的人立马多了起来。 这不亚于刚刚胡氏的那些内门弟子对陈三久的针锋相对。 陈三久见状,挑了挑眉,问:“没人上来了是吧。” “废话少说!接招!” 同样是法修的一女子出手便是十几颗火球朝她投来,温度高的掀起一股热浪。 一旁还有辅修为她添上法术增益。 瞬间火球大了好几倍,这砸在头上估摸人都能给融化了。 影修趁此机会从地上冒出头用灵气编制的绳索缠住了陈三久的四肢,将其紧紧勒住。 音修在原地原地用音波攻击,企图迷乱陈三久的感官。 “这么多攻击,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挨上一下,也不好受吧。” “谁说不是呢,那么多人打一个,讲实话虽然我也想掺上一脚,可我做不出这种事。” “看这样子,这个陈三久挡不住三招,就得......卧槽,我见鬼了吧!她竟然什么事没有!” 场下议论纷纷。 甚至认为这一招陈三久怎么说也会受伤。 却没想那么多强且有力的攻击下,站在原地的陈三久竟连衣角都没破一分。 一道屏障将她裹在里面,隐约闪烁幽幽蓝光,随后散去。 陈三久看向场地忽然多出的一蒙面男子,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手腕轻动,影修的束缚立马如同线丝被挣脱。 她双手抱拳,很是客气,说道:“多谢这位兄弟相救。” 众人大惊。 这种时候竟还有人出面敢帮陈三久!? 这不是树敌吗!? 不过蒙着面,看不到长相,大家好奇归好奇,又立马明白能使出这么一个护身罩给人挡住攻击的修士,修为自然不低。 这让西秀秀立马心里不平衡了。 刚刚胡洛意出手解围就算了。 现在不识趣的人怎么又多了一个! 还是个系统提示不出修为的男子!且看身形与装扮就知不凡。 她捏紧了拳头,美眸里一丝妒意快速划过。 为什么陈三久的身边总会多出一个又一个帮她解决麻烦的人! 凭什么她处处不如自己还能被人重视! 西秀秀见男子不回应陈三久的道谢,又觉对方可能只是一时看不惯他们的以多欺少,才出手相救。 赶忙说道:“这位高手,法器在前,还望大局为重。” 蒙面男子脸侧过,对上西秀秀。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可后者就是觉得他仿佛透过面纱看穿了自己所有。 顿时感到一阵心慌,面上还维持能激起人保护欲的笑容。 西秀秀又道:“您看,这么多人呢,我们都目标一致,您——” 话还没说完,蒙面男子就发出一道沙哑声打断:“我想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说教?” 且挥袖就是一道蓝光闪过,让西秀秀受到重击飞了出去。 20、秒杀 仿佛一道优雅的抛物线,西秀秀落地发出一声巨响,嘴里直接吐出血。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眼眶充血似的盯着蒙面男子走到陈三久的身侧。 半晌说不出话,肩膀倏地被后面上台的胡浅思给搂住,他说:“没事,我来帮你。” 随即走到了她的身前,挡在了她的身前。 陈三久也没管,甚至没把注意力放那两人身上。 她看着白一忱伪装着走过来与她并列,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恍惚间重叠在了面前。 “没想到你也来了。” 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道。 白一忱身子轻微一怔还在装,冷声回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了,每个人的灵力气息都不一样,你就不要装不认识我了,就算你不帮我,他们也伤不了我分毫。” “......你的瘴气还没有化开,会伤上加伤。” 白一忱受不住陈三久那澈亮的眼眸一直盯着他,完全将他看透似的,根本没办法维持高冷,只能无奈承认自己的身份。 陈三久浑身轻松地掰了掰手指,发出咯咯的清脆,她说:“早就好得差不多了,那天晚上你帮我恢复了不少,可以随便调用灵力,现在的瘴气就跟感冒没区别,对我没有任何伤害。” 她的恢复力向来惊人。 好在脸上还蒙着层黑纱,不然陈三久一定能看到那清隽绝美五官下微微泛红的脸颊。 白一忱没想到自己偷偷看她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道她不会误会什么吧。 “不过我挺惊奇的,你对西秀秀下手这么重。” 还打出了血。 这该是爽文男主会对女主做的事? 白一忱微微蹙眉,语气显出几分抵触:“我跟她的关系连朋友都称不上。” 陈三久还想说什么。 人群突然响起几声叨扰。 “你们就算是元婴修士,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无视我们吧!比试还没结束呢!” “8打2还敢这么掉以轻心,未免太小瞧我们各位了。” “就是,独门绝技我可都还没拿出来,刚刚不过开胃小菜!你们还自说自话起来,也太不把我田家放在眼里了!” “还有我李家。” “还有我阴家!” 陈三久眼里渐渐露出迷茫。 她看了看白一忱,又看了看说话的几人,然后问:“谁?什么家?我该认识你们吗?” 这话简直就是挑衅三连。 几人立马大声呵斥:“果然是毛头丫头,竟敢对我们老祖不敬!看我们不教训教训你!本还想留你一条性命,现在看来,我们倒是可以替天行道,帮胡家收了你这等猖狂小儿!” 陈三久当即脸露莫名,不认识就是不敬?这什么理。 不过她没有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笑脸相迎的好脾气。 当即翻了个轻蔑的白眼,冷言讽刺:“就是你们老祖来了,怕是在我面前都要喊我声奶奶。” 可谓是狂到让人目瞪口呆。 这话放在场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敢像陈三久这样嚣张,毕竟这可等于得罪了在场的全部修士和门派。 不善与阴冷的视线,好过密麻的虫蚁悉数落在陈三久的身上。 几人纷纷不再废话,亮出法器,对准陈三久和不远处。 后者蓝眸亮起冷厉,刚要先发制人,就被那有些粗壮却肤色粉白的胳膊给拦住。 “哪用得着你动手,话是我说的,当然得我来应付,我可不想再欠你什么人情。” 然后轻嗤一声,陈三久对上那些人的目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气说道:“最好是把你们的绝招都使出来,省得浪费那么多时间,一场夺宝比赛还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一点有力输出都没,你们还敢来参加这比赛,怕是一群来送死的。” “你等莫再耍嘴皮,我阴家就让你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吸魂大法!” 说话的是那个影修。 不等别人动手,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堆黄符往空中一甩,符纸并未落下,而是悬浮在半空,随即变大幻化成了一个个跟他长相一样的人站在陈三久的四周,都对着她结印捏诀。 嘴里念念有词,身上迸发出的灵力也变得骇人起来,隐约震得比试台都在微颤,那群分身动了,朝陈三久扔出血色长链束缚住了她的全身。 陈三久隐约感觉自己的灵力再被这些链子吞噬,但只能缓慢的进行,好比蚊子吸血。 “既然阴家都使绝招了,那我李家也不能落下!黄毛丫头我等就让你见识见识!让你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魔藤幻锢” 一个辅修使出的绝杀,让陈三久径直两米无端升起数根紫色藤曼将她困在了原地,让人出不去也进不来。 只能看着噼里啪啦作响的雷电时不时打在她的身上,发出滋滋的焦灼声。 “浅思哥哥......” 胡浅思看了一眼说话的西秀秀,见她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有些怯懦地说:“我真的要得到这个法器,不然我...这点攻击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的旁边还有个高阶修士帮她。” “我知道,放心,一切有我。” 胡浅思拍了拍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金色丹药毫不犹豫吞了下去。 只是一瞬,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股恐怖气息在场中间蔓延开来。 那股令人不适的邪性几乎让人不得不去直视胡浅思的存在。 “魔修?这年头还有人敢修这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修可比我们这些正道修还要难修炼,看这人的修为猛涨,明显就不是凡人,得有元婴不止吧。” “看来这次真是来对了,果然能见识不少奇能异士!” “你还有心思看戏!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人是魔修,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候不该上前弄死他吗!以绝后患!” 说这话的人立马就被一看客嘲笑:“你要这么说,那胡家都得凉,虽然胡家对外是正道人士,可修炼的是彻彻底底的邪法,炼魂术,而且也没说魔修就是坏人,都是冲比赛来的,何必计较这些,要惹事早惹事了,还等现在?我看这胜负马上就要出来了。” 果不其然,看客话落,就见比试台以胡浅思为中心裂成了两半,他动了,却没人能捕捉他的身形,仿佛疾风一般只留下一道残影,且伴随陈三久传来的一声声闷哼。 在场的所有人只看到她在原地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受人捶打,脸上不过几秒就肿成了猪,眼里充血,她露出狞笑,仿佛不知疼痛似的。 身上还时不时传来骨头断裂的咯咯声,让人头皮发麻。 胡浅思见状,说道:“对不起,虽然我们没有仇,但是你必须死!” 所有人都恨透了嚣张的陈三久,在这样的好机会面前,没人留手,纷纷加大手中火力对准了她,就连受了伤的西秀秀都趁机掺上一脚给她施了两个断骨术。 耳边清脆的断裂声,令她眼里快速划过一抹欣喜与疯狂。 直到大家打得正爽时,一道不适宜且如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你们对着空气打了半天,到底在打什么?” 众人汗毛顿时竖起,这才发现陈三久刚刚站的地方不知何时被一块木头顶替,甚至她用了分身术,直接站在那些人的身后,一个个微胖又略显可爱的脸上纷纷露出讥笑。 她说:“都技能放的差不多了是吧,那行,那轮到我了。” “天道借法,万物可循,除乱邪魔,引雷...降、罚!” 最后二字陈三久说的极轻,可骤然如此,也丝毫不影响这雷法的威力。 比他们在场任何一人造出的声势都要大。 头顶直接是乌云滚动,闷轰响起,随后待人抬头,那比放在耳朵里的鞭炮还要响彻的雷电,宛如巨蛇纷纷落在了陈三久分身旁的修士身上。 他们甚至连惨叫都被雷电声淹没,直接被雷法打的修为尽散,内丹更是当场碎裂,场面也称得上残忍。 可偏偏陈三久还脸上挂着笑。 仿佛碎人内丹不过吃饭般轻描淡写。 她看那几人还能勉强站着,或是晕过去,尤其那个西秀秀的小狗腿胡浅思竟然内丹还没被雷法打的完全损坏,她眼里挂着几分兴味地瞧了他两眼。 然后问:“怎么样,还打嘛?” 无人应答,无人敢说...... 这雷法,亦是没见过的招式,或许有人见过类似的技能,可这威力......无疑像大山狠狠压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让他们打心底产生了畏惧。 有的人甚至只是旁观就被吓白了脸。 更别说被废了内丹的,只能跪在地上,茫然无措又彷徨,好似还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 然后笑声响起,那个影修疯了。 “嘿嘿,花蝴蝶,那边有个花蝴蝶,好吃,我要吃掉花蝴蝶!别跑,我来了!” 陈三久就像没听见一般,让他跑下了台。 径直来到胡浅思的面前,说:“别撑着了,在撑着该来的还是会来,强行提升修为寻求来的力量只会加快你的死亡,这人给你什么好处帮她这么卖命。” 胡浅思死死咬住嘴唇,充血的眼眸紧盯身下被她护得安然无恙却被吓晕过去的西秀秀,吃力地说:“与你无关,但你伤她,你、必、须、死。” 声音非常吞吐,且每一字结束都伴随猩红滴落在地。 陈三久哦了一声,抬手,别人以为她要了结了胡浅思。 哪知道她只是轻轻往他脑门上一拍。 胡浅思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昏了过去。 她模样居高临下,仿佛自语:“我虽不喜欢她,可我对你这样有执念的人却讨厌不来。” 21、孙子兵法没学过? 之后陈三久因无人应战,斩获千魂鼎。 其余人有心存不满的也不敢吱声,只能看着那被红布盖着的宝贝落在她手里。 外表看来,它小的出奇,两只手就能捧得过来,上面雕刻这繁杂的龙纹,紫铜色的漆面和隐隐散发出的气息,让人目光不由放在上面露出几分谗言之色。 胡洛意作为家主之子,宣布比试结束。 人群散去,陈三久却迟迟未动。 白一忱看了她一眼,跟着大部队离开。 胡洛意问:“陈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比赛已经结束了,宝贝你也拿到了。” 陈三久低着眉,有几分秀气的脸庞看不出情绪。 她说:“你们其他的丹炉鼎,可否借我一看。” 不为别的,就凭她刚刚用灵力往这鼎里试探,寻到了一丝幡龙令的气息,很微弱,但绝不会错。 幡龙令果然就在这胡家手里。 她眼里微亮,见胡洛意不说话,她把千魂鼎又往对方面前递去:“我其实也不想要这个,可以的话,最好换一个。” 胡老三当即呵斥:“陈小姐未免太不懂事了一些,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得不到的宝贝,你竟然还——” 话没说完,胡洛意就抬手打断:“那你想换什么?胡家的宝贝确实不少,可千魂鼎的资质绝对上乘。” 陈三久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言:“幡龙令。” 不单单是胡老三,在场还要整理场地的其余的胡氏弟子都纷纷瞳孔紧缩了一下,猛地将视线落在了陈三久身上。 胡洛意亦是轻微一怔,而后立马恢复正常,他笑:“不知道陈小姐说的这宝贝,我们没有见过。” 但陈三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闪烁着翠光的眸子在这四处打量。 她道:“不用装,你们能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自己的东西要能认错,我也不会开这个口,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既然说出来了,今天我定然是要带走的。” 随即她掂了掂手里的千魂鼎:“你们不会真以为拿这种不入流的法器放我面前,我就会跟那些修士一样将它视如珍宝吧,且不说邪性太重,没元婴修为,很容易被它炼出来的丹药反噬,说是法器,倒不如说是控人的子器。” 陈三久脸色蓦然一厉,透出冰冷:“幡龙令可不是你们这些不入流的邪修用来练害人法器的宝贝,在我没发火前,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她的灵力暴涨,仿佛空气都被剥夺走,令在场无一例外产生了无法呼吸的压抑。 胡洛意更是额头流了几滴冷汗,随即在口袋里捏碎一纸白符,破了这威压。 似鹰隼般锐利的眼,不再掩饰那隐约透出的贪婪与阴霾。 他死死盯着陈三久,俊逸的脸露出一丝疯狂。 “也不知道陈小姐到底是从谁嘴里听说的幡龙令,你说是你的,可知这宝贝在我胡家手里已有五百多年?还从没有人敢直面问我们索要这传宗法器,你可知这话代表的是什么?” “而且...胡某还真不知道陈小姐既然这么聪明,能知晓千魂鼎不过是件子器,不如你也别让我们费神费心,直接作为药引入了这丹炉,便于我们修炼,不然......” 陈三久嘴角一勾,“不然怎样?” 比先前在场修士数量更多的邪修从暗处跳了出来。 各个都在金丹期修为,穿着统一的灰白色长袍。 冷如毒蛇般看着陈三久,眼里迸发着贪婪之色。 “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入了丹炉融成了丹药,那可是大补!” “正好我的修为被这人打退,吃了她的内丹,兴许能很快恢复,洛意哥哥,她内丹能留给我吗?!” 本该晕厥的胡蝶被人推着轮椅出现。 身旁站着她的父亲胡岩,都目光阴恻恻地盯着陈三久,仿佛她已是待宰羔羊。 胡洛意对着胡蝶温柔一笑,“你是族里的掌上明珠,你的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 陈三久抬手哎了一声:“你们还真是想的挺美好啊。” 还真是到了邪修的老巢,一个个都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真觉得自己厉害的没人敢动了? 她眸色渐暗,虽早有怀疑,可没想到这胡家的人竟然真都是一群走捷径提升修为的邪修。 靠将其他修士练成丹药,吃到自己肚子里提升修为。 就好比往塑料杯里倒一百多度的滚烫开水,修士一般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会非常痛苦,而后...修为是会提升很多没错。 可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的身体会有所空缺,就像夹心饼干没有夹心一样,少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只有表面上修为变强,招式变厉害,但暗地里修炼的速度会大幅度减慢。 这就是天道的法则,在你企图走捷径的那一刻,就会被夺走你本该富有的天赋。 这群人他们一定知道,却还要做这种事,手里的人命肯定...... 难怪一开始胡氏弟子对自己要动手的时候胡洛意会阻拦,原来主意打在她身上。 五百年,陈三久眸色愈发深沉,幡龙令竟然落在这些人手里足有五百年,比自己早到这个世界那么长时间,这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难道她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巧合? 想到这里,陈三久更加坚定了拿到幡龙令的心思,或许拿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觉得今天死在这的不是你们?” 陈三久眼里没有半点畏惧,背地里已经开始调用灵力默默捏诀,“胡洛意,你是不是认为我先前跟你说的话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在下当然是知道三久小姐有些本事,不然也不可能连飞机会出事都能算到,且修为还在我之上,但不妨碍我们将你视为威胁,胡家从不允许不可预料的对象存在,所以只能委屈你,成为我们成仙问道的肥料。” “邪修就邪修,偏要说得这么道貌岸然,真是人模狗样以为自己是根蒜。” 陈三久轻嗤了一声,见对方被自己说的脸色一变。 她嘴里又念起:“烟烟绕绕,如梦如醉,八卦生死盘,封!” 没等一群人来得及反抗,他们只见自己脚底升起一片闪烁白光的八卦大阵,站的位置各印不同字符。 “这是什么!?” “八卦阵啊,没听过?你们不都修士吗。” 陈三久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从没见过这种怪异的八卦阵!这不是诸葛家才会的招式吗!你怎么也会!” 胡洛意见陈三久没动,跟自己一直说话,还当她是嘴皮子想要求饶,哪知道不单单骂自己,还暗算他们! “你!卑鄙!” 一群人发现自己突然都动不了了,连灵力都调用不起来,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束缚。 一个个怒目圆瞪陈三久。 后者嗤笑:“彼此彼此,跟你们这种丧尽天良的比,我还差远了,你不会真以为我要等你们动手才还手吧,那是电视剧里的剧情,想要百战百胜,就得先发制人。” 陈三久走到了胡洛意的面前,轻拍了拍对方的脸。 见他因为没法动,又被羞辱,气红的脸。 她说:“孙子兵法,没学过?” “那个叫什么,胡蝶的对吧,你想吃我内丹?你猜如果你内丹碎了,吃别人内丹还有用吗?” “你要干什么!你离我远一点!” 胡蝶大叫,看陈三久朝她走来,满脸激动与慌张。 偏偏她只能坐在轮椅上,推她的父亲又没办法,只能附和:“如果你动她,你就等同于惹了整个胡家!整个修真界!我们与你陈三久将势不两立!” 一个瞬身,陈三久离两人只有两步之距。 对方几乎能感受到陈三久那骇人的气势,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她眼里略带挑衅,语气十分欠揍:“你觉得我怕吗?我既然敢做,那就说明你们胡家在我眼里连个...恩,屁都不是?我还能让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再换个说法,我就算放了你们,你们这种不把人命当命看,还满腹算计的邪修,能到后面拍拍屁股当什么事没发生,想什么呢?” “动不了的滋味很难受吧,没关系,碎内丹而已,你看之前那几个不是一点感觉都没吗,也就稍微比断了骨头疼点罢了,反正你们胡家养一个残疾普通人的家底应该是有的,我说的.....没错吧。” “啊啊啊啊!!!!” 陈三久的手化作了虚无,融进了胡蝶的丹田,无视耳边痛苦狰狞的惨叫,她微笑着当着所有修士弟子的面,生生捏碎那枚本就有裂痕的金色内丹。 “不!我的内丹!不!!!!” 胡蝶晕了过去,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胡岩更是赤红了眼,大喊:“老夫绝不放过你个狗东西!绝不!!!” 陈三久依然神情淡漠。 她说道:“知道为什么这个八卦阵跟你们平日里看到的不一样,又为何叫八卦生死盘吗?” 胡洛意心里下意识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因为啊,它的每一寸之地,都有不同幻境遍布,你可能会碰到心魔,可能会碰到迷宫,可能碰到怪兽,可能,哎呀......看来这位岩长老已经入了幻境呢。” 手指落在胡岩的胸口上轻轻点了点,见他眼睛失去光彩,陷入空洞。 陈三久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且胡洛意渐渐看到身侧的管家也失去了意识。 他瞪大双眼,努力维持清醒。 可陈三久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走到了他的身侧,在他耳畔轻声如鬼魅:“作为胡家的少爷,我给你的幻境是特别的,希望你能活着走出来,至于幡龙令,我收下了,看在你们保管了那么长时间的份上,幻境的时间我只设定了三天,祝你们好运。” 手在他眼前虚虚一晃,见对方的眼失去了神采。 陈三久向其中一处明显有暗格的大门走去。 22、市长算个球 门上设有一个封印,没有施法者的灵力引导,暗格是打不开的。 然而对陈三久来说,所有的封印都源于入侵者不够强大才没办法破除,她显然是后者。 肥肥诺诺的手放在一块印有手掌图案的夹板上,她的灵力往里面灌输,一开始还会有电流向她传来抵触攻击,随即在她加大了灵力后,渐渐消退。 直到咯噔一声清脆,暗格石门被打开。 玉石台上的精致令牌倒映眼帘,与此同时还有数十个跟千魂鼎一模一样的铜炉放在里面,上面黑气缠绕,彰显令人感到不安的怨气。 她走了进去,一道没有实体的怨灵直接朝她飞扑过来,她连脚步都没停,仅是抬眸,惨叫声便响起。 陈三久缓道:“还不回来?” “是认不出我了?”声音在屋内竟有几分缥缈,让人感到一丝安宁。 本是安静立在玉台半空中的幡龙令倏然发出了一阵颤动,仿佛略带几声的龙吟,好似抱怨不满。 这让陈三久脸上浮现一丝无奈。 “我知道,你等了我很久,他们还拿你做坏事,所以我这不是感应到你就来了吗,以后不用做你不想做的了。” 伸手,幡龙令像是有感应一般自己跃起,落于她掌心。 而后陈三久用灵力散去那些胡家人在它身上灌输的瘴气、怨气,见它终于露出属于原本的暗色金芒。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脖子道:“老地方。” 幡龙令嗡嗡轻响,一跃又化成一条紫红色玉坠挂了她的白皙的脖颈上。 一股熟悉的力量汹涌地往体内灌入。 甚至更比以前强力许多,她道:“这段时间没少吞魂吗,不过吞的太多消化不了,还放跑了一些。” “嗡嗡嗡!!”幡龙令就跟不满似的,在她耳边轻吟。 “行行行,怪我还不成吗,我不在封印才松动,那这回儿我肯定寸步不离你,成吧。” 把自己先前得到的千魂鼎放在了原本幡龙令的位置。 陈三久直接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门口早就空无一人。 月色还高高悬在头顶,银色长河洒下一片碎光落在陈三久那又消瘦了几分的背影。 她拿起手机,上面已经是十二点。 她跟何静等人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就说好,十一点多钟集合酒吧。 结果不小心晚了一点,上面都有二十一个未接电话了。 其中十八个是何静的,还有三个是楚屈跟孙斌他们打来的。 捏了捏脖间成色剔透泛着冰凉的玉坠子,陈三久给何静发了个“在哪”的消息。 见对方秒回一个“你是真墨迹”的表情包,又发了个位置,她嘴角勾了勾,给对方回了个520的转账,说了句:“处理了些事,10分钟到。” 虽然吕貂山地方偏,可架不住酒吧离这不远,多得是滴滴打车,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过来接她。 看是陈三久一个小姑娘黑灯瞎火在这荒郊野外的站着,司机还多次以为对方是鬼,老是从后视镜看她,一路上话都不敢说一句。 ace酒吧门口 停满了炫酷的豪车,也站了不少身材火辣的美女,看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还没进去就能听见里面传来动感的音乐。 且陈三久刚一步要跨进去,却被人给拦住,是看门的保安,三十来岁的样子,有些居高临下又带着些许打量和轻蔑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了一番。 “有预定卡座吗,几号。” 陈三久:“我朋友在里面喊我来的。” 保安闻言嗤笑了一声,指了指旁边那些热辣女生。 “他们都是朋友喊来了,站那快一个钟头了。” 言下之意,如果是想进他们这种高级会所,就别耍滑头,他们见多了。 陈三久无奈,还没听说过有这种不能随便出入的酒吧,只能掏出手机给何静打电话,然而还没接通,电话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下好了,联系不上了。 也不知道待会儿他们会不会出来找自己。 陈三久跟保安面对面对视了几眼,见对方仍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她干脆去一边的小卖铺,看看能不能搞得充电宝什么的。 结果屁没有一个,她只能买点关东煮解解馋。 吃的正香,突然一阵吵杂声吸引了她的视线。 是几个人扭打在了一起,门口没有灯光,人又多,都挨在一块凑热闹,所以一时看不清主角们的长相。 只是一声:m的何静!” 让她淡然的神情顿时一怔,把最后一块小肉丸塞嘴里,陈三久提着仅剩汤汁的塑料碗一把扣在了骂人的男子头上。 一股香喷喷的汤料混合着摩丝味真是一言难尽。 男人当场就给愣住了。 而被好几个人摁在地上打的楚屈则在见到陈三久,眼里发亮,连忙喊道:“三久姐!” 陈三久像什么事没做似的,走到了楚屈身侧,手里轻轻用力就把那几个染乱七八糟颜色头发的男人提着衣领扔到了一边,把人拽起来。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打起来了。” 何静脸上还有个巴掌印,不过不影响她英姿飒爽的漂亮,一双狐狸眼满是倔强。 “小事,就碰到几条不懂事的野狗。” “静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分明是他们不识好歹调戏你!三久姐,我发誓我们可不是先找事的那个!” 孙斌在一旁举手:“我替他们作证,静姐看你这么久没来,以为你出事了,就想来找你,结果刚到门口没一会儿功夫,这几人就找了上来。” 陈三久道:“b市也有你们摆平不了的人?你们不是小地头蛇嘛。” 亏得还说国庆七天给她安排一条龙服务,这倒好,第一天还被人打了。 话是这么说,她的眼神却冰冷了下落,看向了那个嘴里骂骂咧咧喊她臭娘们的男子。 一头时髦的银发,长相不说出色,可扮相非常加分,加上腰上挂着某豪车的钥匙,简直给他头上扣足了“富二代”的光环。 可别人看这些,陈三久看这些吗? 她不看,她看的是这个人身后跟着身穿白裙没了双眼的短发女孩,灰白色的双腿下还在不断滴血,一看就是流产死在了手术台。 “你他妈你谁啊,出来多管闲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b市的太子爷!你敢他妈往我身上泼关东煮!你信不信你们今天别想出b市!喊人都没用!” 没等陈三久说话,孙斌就被气的指着他鼻子骂:“褚正天,你不就仗着你老子吗!你没了你老子你什么都不是!” “别以为我们怕你!跟你说!就算今天是你爸来了,我们照样打你!就你这——” “谁要打我儿子?”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身着正装西服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男子,眼里闪烁锐利精光,一看就是商人扮相,说话带着几分威压感,直接打断了楚屈的话。 而他们两个,包括何静在看到这人的时候,脸色皆是一白。 陈三久的注意力则放在这中年男子手腕上开过光的舍利子上,带着一丝微弱的圣光,直接照的褚正天旁边的女鬼都给驱散。 “爸!你看,就是他们几个找我麻烦!还有这个婊..这个丑女人,往我头上泼汤!简直是莫名其妙!” 仿佛才注意到楚屈和孙斌他们似的。 褚国洋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们一眼,说道:“原来是小楚和小孙的儿子,你们这样,是不是想让我找你们父亲谈谈话?” 陈三久微微一挑眉。 据她所知,这两人家境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富二代,怎么到了这男人的嘴里,他们的父亲还成了小辈。 “.....褚叔叔好。” “褚叔叔,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您儿子他欺负我们朋友,我们这才一时气急动了手。” 眼里尽管满是不甘与慌张,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低声下气。 他们捏紧了拳头,脸色白的难看,甚至额头流下来细汗。 褚国洋却说:“我的儿子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倒是你们,打了我儿子不说还往头上泼了汤,这算是羞辱吧,要是立罪名的话,怎么说也得四五个月。” 没等蛋蛋后小弟替陈三久求情。 后者就站了出来,挡在他们身上说:“哦,是吗,我只是不小心撒的而已,这也要坐牢四五个月,请问这位大叔,你好大的官威?” 嘶—— 周围响起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陈三久的衣袖被人拽了拽,是何静,她脸色苍白让她别说话了。 “那是b市的市长!” “市长怎么了?市长又不是天王老子,还能一手遮天不成?做错了事就不用道歉?” 陈三久还真不把这个比何坤官职还大的男人放在眼里。 毕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小市长就猖狂到这种程度,当着人面往人头上乱扣帽子,别人能忍,她不行。 更何况何静他们也是因为找自己才惹上了麻烦。 褚国洋这才将视线一点点挪到了面前身高长相都并不是很起眼的女生身上。 见她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被自己身份吓到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一下。 没有一件名牌,除了脖子上那块看起来很是值钱的玉坠,并无特别。 她怎么敢跟自己这么说话的? 陈三久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疑问,直言:“知道你这市长位子做不久了嘛。” 23、老祖vs神棍 褚国洋脸色当即一沉,明显不喜别人讲他乌纱帽不保这种话。 嘴角勾起一抹阴阴的笑,他说:“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知道吗。” “你tm还真是敢说啊,你知道我爸在这个位置待了多少年吗!就凭你两句话说没就没,你以为自己是神算子啊!” 褚正天仗势欺人,满脸傲慢。 随即注意到周遭有人拿手机对他们拍,没等对方反应,一个箭步上前就将人手机砸了个稀巴烂,手指着对方脑袋骂骂咧咧道:“拍 m拍!什么人你都敢随便拍!是不是不想在b市混了!要是今天的事谁敢说出去,回头就让你在b市待不下去!听到没有!” 在场的都是ace酒吧的一些常客,都认识褚国洋这张经常上电视的面孔,更认识市长之子褚正天,一个嚣张跋扈,醉酒驾驶都能不到一小时被放出来的官家子弟。 他们识趣,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一时间因为这话,不自然的挪开了关注着的视线,当听不见。 褚国洋很满意他的做法,就要这样杀鸡儆猴,在气势上压别人一个头,才能让别人怕他们,不敢做什么。 嘴上却要说:“小天,做人要有礼貌。” 陈三久面色冷淡,“算命说不上,就是你身边跟着的女人倒是不少。” “这还用你说!也就你旁边那个不长眼的何静,看到老子还装纯,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了,笑死了,装什么贞洁烈女。” 何静刚气的要骂回去,陈三久抬手制止。 她笑:“我说的可不是这些装着打扮漂亮的女生,而是你身后一个个大着肚子,七窍流血,问你为什么要害死她们的女鬼。” 话音刚落,仿佛一股阴森的气息就爬上了褚正天的脖颈。 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地,他脸色下意识一白,又很快恢复正常,叫嚣:“你瞎说什么呢!” “不仅如此,你爸也是,以为带个舍利子就能保平安?纸是包不住火的,褚市长。” 她语重心长的语气,让褚氏父子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可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 就心里有些慌张,面前的陈三久他们明明都没有见过,怎么觉得她知道很多事情?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你们同我儿子打架确实是事实,不然的话就好好道个歉,叔叔今天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原谅你们了。” 褚国洋下意识不想跟陈三久再有所接触。 那双直勾勾看着他们的眼睛,仿佛将自己看穿,十分令人不适。 楚屈说道:“明明是您儿子调戏我朋友在先,动手打人的也是您儿子,为什么是我们道歉!再怎么样也不能一点道理也不说吧!” 孙斌大喊:“这里都是人证,他们都看到了!” 哪知道褚正天邪笑一声,大喊:“谁看到了!谁看到了,给我站出来看看,我看是谁看到我打人了!” “不承认没关系,酒吧门口还有监控摄像头。”何静看不惯褚正天牛逼嚣张成这样。 没曾想,酒吧那门口保安来了句:“这几天探头在维修。”言下之意什么都没拍下来。 也不知道是害怕惹事,还是真坏了。 让褚正天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说:“看到没!看到没!还不快给老子道歉!” 闻言,三个人手默默捏成了拳头,满眼溢出不甘。 陈三久站出来说道:“那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因为在我看来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没做错,所以不道歉又怎样,你今天能让我坐牢吗?我不是b市本地人,你让我呆不下去我也无所谓。” 慵懒的语气,像极了一个老赖,然而遇到无赖,就得比无赖更无赖。 气的褚正天差点动手打了她。 何静举起手机说:“来!动手!你打!你敢打她我肯定立马发朋友圈,揭露你们的真面目!题目就叫:b市市长与他儿子仗势欺人的那些画面!怎么样,听起来这名字是不是稳上头条!” “你!” “小天,算了,我的儿子大人有大量,跟小市民不用计较那么多,道歉的话既然双方都有错,那就算了吧。” 仿佛恩赐般的语气,直接提醒了他们双方的身份差距。 让陈三久险些笑出声,这市长真的还挺自信。 不过不把自己话放在心上的,他不是第一个。 而且楚屈的肋骨都被打断了,待会儿肯定是要去医院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她也不是吃亏的人。 手伸出来,对上褚国洋略带疑惑的视线。 她说:“你们不计较是你们的事,可是我朋友受伤了总要做个检查吧,既然是检查,那查出毛病了还得住院休息,肯定都需要钱,麻烦你们把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支付一下再走,我这算是私了了,不然你们可以公了看看,到时候面上无光的还是你们。” 楚屈和孙斌看陈三久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拜与担忧。 卧槽,敢当那么多人的面下市长的面子,问他要钱,他怕是第一个吧。 而褚国洋也是不耐。 自己算是已经罢了这件事,没想到陈三久还蹬鼻子上眼问自己要钱。 呵呵,向来都是别人恨不得把他送给他花,还没见过主动问他要钱的,就算是外面养的那几个女人,哪个敢这么直面的要名牌? 眼镜下的眸子,快速略过一抹戾气。 褚正天闻言气急骂道:“老子这件衣服值多少钱你知道吗!老子还没找你赔呢!” 也不知道陈三久从哪里掏出来一沓子红钞票甩在了褚正天的脸上。 “一万够不够?不够我再去银行取,不好意思,我其实也没什么,就钱多。” 开玩笑,装逼而已,谁不会? 陈三久这钱,本来是放在衣服口袋里备用的,现在正好让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也享受一样被羞辱的感觉。 当然,这确实惹怒了褚国洋父子。 他们贵为b市的人上人,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小姑娘,面子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你知道你惹上了我会发生什么吗?” 褚国洋这会儿的语气已然没了先前的和善,脸色也是微沉。 陈三久丝毫不慌。 算起来自己年纪比他都大,能被这种小瘪三吓到?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我不知道惹你会发生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惹我和我身边的人,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你既然不信自己的乌纱帽戴不久,那就用时间来证明好了,反正你手腕上的那个舍利子,保你的时间也够长了。” 这话让褚国洋心口下意识一紧。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东西费了多少功夫才从别人那买过来的。 早前还不是市长的时候,他创业失败,像条狗似的被人使唤,也确实,他戴上这个舍利子后,官途一路顺风顺水,结实了一些zf里的高官,将他扶上了如今的地位,给别人背地里擦屁股,摆平难处理的事也没少做。 现在忽然被人点破,他就觉得陈三久是有些不一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小姑娘,看来你懂得挺多。” 褚正天想要还嘴,被他爸一把拦着。 陈三久回道:“也就是懂一些风水而已,不过你不用装不知道,我话已至此,还麻烦你们赶紧把医药费交出来,免得闹进局子,市长大人你脸上无光。” 不是陈三久这次好心提醒他们。 而是人命天定,她哪怕不去动手让这两个人倒霉,作恶多端的人到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黄口小儿!胡言乱语!褚市长你务必不要将这女娃子的话放心上,我已经替你卜上一卦,你日后只会一帆风顺,事业蒸蒸日上,这种装腔作势的不用多言!” 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两撇小胡子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说出来的话,让人一听就知道有点神棍的味道。 陈三久上下对人扫了一眼,筑基而已,有丁点本事,可是这种修为的人会卜卦。 “吹牛牙齿会掉的,四眼哥。” “四!四眼哥!你竟然敢对我出言不逊!你可知我是谁!” 吕良被陈三久给气到了,指着她鼻子就道:“我可是吕家的亲传弟子,拂尘真人!这b市有头有脸的人见到我,都要喊声吕先生,你个黄毛小丫头从哪来的!” 这会儿陈三久要是在喝水,估摸都能一把吐出来。 跟自己是一个名号!? 谁给他的脸? “吕先生稍安勿躁,小孩子不懂事,不用放心上,不过拿钱羞辱我儿子的事情,这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作罢,小李,给陈局长打个电话,问问这种事怎么处理。” 褚国洋听吕良说他日后一帆风顺。 心里本还悬着的心一下子安了下去。 而后自嘲,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姑娘的话感到害怕。 对上陈三久那面色平淡的脸,神情隐约带有怒气,面上缺如笑面虎似的说道:“不善了就去警局解决吧,相信陈局长会给我们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一旁,何静等人慌了。 他们其实认个错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 不过陈三久不想让他们就这样低头道歉吃这个闷亏,现在要是闹到警局,官官相护,他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褚正天就更不用说了,顶着散发着异味的头,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让你们这群傻逼惹我,这下你们一个也别想安然无恙从局子里出来,等着坐牢吧你们!” 24、谁背后还没个靠山了 因为楚屈的伤势过重,被送去了医院。 去警局的就成了孙斌、何静、陈三久三人。 一到大门口,一个看起来职位不低的干部就迎接了过来,面上带着喜色,对着褚国洋那叫一个嘘寒问暖。 还让手底下的人给买星爸爸给人送过去,对比手上第一次戴了镣铐的陈三久等人,那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且偏偏没有一个人关注他们。 在一阵官话结束后,应该是警察局局长的人才将视线落在他们脸上。 面上没好气,对着褚氏父子又献媚至极:“这几人听褚小公子说是扰乱社会秩序,寻衅滋事,对吧,市长是想怎么处理呢?” 何静就不乐意了:“分明是他性骚扰,怎么成了我们寻衅滋事,你没看到我脸上还有伤吗!” “那也是你们先动的手,这年头谁先动手谁就倒霉,你不懂这个理吗?扫黑除恶不知道?看你穿的这个样,你也是活该。” 那警长不听解释,看着何静的眼神那叫一个充满恶意。 “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漏些的衣服,就成了定义女性的标准了,难道去游泳的时候不能穿泳衣?去酒吧的时候该穿冬天里羽绒服去?身为警察,你这种说话方式不觉得侮辱了你身上这套警服了?” 陈三久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警察。 或者说她见过很多,都是光拿钱不干事的,有多少是真的为人正直,打抱不平,好像就目前为止她见过的王启恩还算可以。 “伶牙俐齿,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数落起我来了,你懂什么!你——” “你懂不懂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这种警察在这个职位上也干不了多久,官官相护,还不分青红皂白,你真当你这种人日后有好果子吃?你也别瞪着我,怎么?警察还要在警局动手打人不成? 讲话完全不经过大脑,是不是没学过法律?我们动手归动手,那叫自当防卫,他褚正天受了一丁点伤没?不就被我泼了汤?我朋友被性骚扰我们都还没报警,合着到头来是我们的错,那照你这种说法,得我朋友真出点什么意外了,才能动手,你脑子怕是上厕所的时候被拉出去了吧。” 陈三久说话完全不带停歇,且思路分明,把那警察堵着话的说不出来。 而且这个点警局的人不多,但是听到这话,也多少用不满的视线看向了褚国洋父子,他们在b市的龌龊事,本地有点关系的都晓得,就是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 现在被个小姑娘挑明,多少就像被人把藏在泥泞里的一层皮给扒了出来一样。 “哟,话说的那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硬的背景,这样吧市长,这事就交给我了,之后肯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褚国洋也觉得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道了句:“好好照顾他们。”便转身离去。 不见得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而陈三久他们在之后被分开关进了一间房里,坐着冷板凳。 审问她的人,不是刚刚的警长,是另一个长相精神,看起来跟她一般大的男生。 进来就面带几分局促与不忍,而后快速收敛住表情坐在了她的对面。 轻轻深吸一口气,他说:“对于寻衅滋事、恶意殴打别人的事情,对方现在决定起诉你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不准备私了,你的同伙已经认罪了。” 陈三久戴着镣铐也没有半点慌张。 她甚至将手腕搭在了桌上,发出一道沉闷的撞击声。 “这就是你们b市警察办案的方式?不问前因后果,私下定罪?” 然后眼神对准身旁的一面镜子看去,嗤笑:“我没错我认什么罪,还说我朋友认罪,我朋友才是受害者,还有一个现在因为伤势过重还在医院待着,你们警察就是这么‘秉公执法’的?” 后面那四个字额外加重了声音。 那警察被她说的脸红了。 他握紧了拳头,半晌憋出一句:“其实你要是道歉,说话方式圆滑一些,从轻处理也可以,警察不会冤枉好人。” 陈三久笑了:“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就因为对方是市长,所以职位高的人做什么都对,我们平民老百姓做什么就错,那我请问,警察不就是为了公平才存在的吗?这时候你说不冤枉好人,未免...太打脸了,你爸妈让你们这些人当上警察,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帮这种人擦屁股的?” “想让我认罪,除非我死了,顺便说一句,你们关不住我,也劝你们尽快把我放了,不然回头事情查到你们头上,只是时间问题。” 陈三久盘算了一下,待会儿也该有人给自己打电话了。 “再打个比方,如果哪一天是你父母惹上了这样的高官,你自己身为警察,但是又面临这种官官相护的局面,你会怎么做,是让你什么都没做的爸妈低头给那种人道歉吗?还是跟我们一样,死不认罪?” 毕竟是个刚入行的小警察,三言两语就被陈三久的话戳中了心窝子里。 他脑海几乎一下陷入沉思。 是啊,如果有一天自己面临这个问题,他是顺从的低头还是抬头挺胸的告诉所有人,自己没做错,就不该认错! 看着面前的女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耳朵里的麦克风是代理局长陈欧的声音,“你在干什么!我是让你让她认罪,不是让她给你灌心灵鸡汤的!你要是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多的是人想顶你的位置进来!” 小警察咬住了下唇,约莫五秒钟,向恶势力低头,面色拘谨。 “你现在不用说多余的话,既然你不承认,那没关系,我们的判决书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你就直接坐牢好了,你家人那边我们会帮你联系。” 陈三久见他起身准备离开。 她悠然道:“就怕待会儿你们就要把我放出去,我的电话应该响了,还希望你们赶紧接听一下,何政副局长你们应该认识吧,a市离b市也不算远。” 她在被这些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何政发了消息。 本来对方该在听到声响时就拨过来的,不过应该是再忙,所以隔了两小时,对方才打过来。 局长的职务是没有市长的大。 但奈何a市是京都,a市的副局比b市的局长也是压上两个头,加上何政又是个正直的,看到消息吸取飞机事故的教训,肯定会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就拨了过来。 果不其然,还没等小警察离开,门又被打开。 是个跟陈欧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陈三久的脸色阴晴不定,说道:“你可以走了。” 陈欧直接破门而入。 大喊:“副局,谁让她离开的!” 就这么走了,前后24小时都没有,他回头怎么跟市长交代?! 副局手里握着陈三久的手机,听到这话,他把手机递给了陈欧。 “你接吧。” 陈欧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本事,敢顶撞市长的面子把人担保了。” 结果下一秒,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腿直接抖了两下。 脸色当场白了下来,“何、何副局,哎哟,怎么会劳请您大驾打电话过来呢?” 他眼睛看向了被解开了手铐,还仍旧坐在冷板凳上的陈三久。 “是是是,人在我这里,安然无恙,一根头发都没掉,对对对,我知道我知道,放心,我们做事向来公私分明,这是您的朋友!?那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放心!我马上就把人放了...不过褚市长那边,什么!?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处理。” 电话挂断还到了陈三久手里。 陈欧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刚刚还冷言冷语看她像只待宰的羊羔,现在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当祖宗捧着。 当然,要不是何政在电话里说,最近zf暗地里在收集褚国洋背地里收脏钱的证据,他还真要掂量掂量把人直接放了的事情。 且没想到,陈三久的话竟然是真的。 zf已经着手查办的话,那褚国洋十有八九乌纱帽要被人摘了。 看向陈三久的眼神,更是有一丝紧张与担忧。 刚刚他们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狗腿了,偏偏还狗腿错了对象,加上想让他们强行认罪。 陈欧这汗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个...陈小姐,不好意思,是我们误会了,我们这就把你的朋友给放了。” 在一旁的小警察也白了脸,眼神飘忽。 这...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吧!怎么会有意外出现呢! 陈三久嗤了一声。 完全不顾两人年龄差距,她伸手在陈欧的脸上拍了拍。 “就光是放了还不行,还得道歉。”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被二十出头的女孩给这样羞辱。 说实话确实让人憋屈。 可怎么办呢,人背后的靠山就是能压他一头,自己又确实是做错理亏的那个。 他眼里快速划过一丝恼怒,只能嬉皮笑脸。 “可以可以,道歉是肯定的,陈小姐的朋友我都让人给放了,这...回头是不是可以在何副局长那边给我美言几句。” 陈三久走前瞄了他那张鼠目寸光的脸一眼,说道:“你也配?你要是没做过什么错事,往后该升官升官,该发财发财,我给你接见,你先问问自己对不对的起良心吧。” 印堂发黑,小鬼缠身,身上一股正气都没的警察也能当局长?回头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三久不是好心人,知道被鬼缠身通常都是有因可寻。 可不是每一个人值得她救,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褚国洋那个舍利子护身。 只待走后,多看了一眼那陈欧用近乎怨毒又不甘地眼神盯着他们离开,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25、楚屈之死 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 等他们去找楚屈的时候,竟然被医院告知,人已经死了。 孙斌当然不信。 明明两小时前还好好站自己面前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他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对着何静和陈三久说:“医院肯定搞错了,之前楚屈还给我打电话的,你们看。” 手机屏幕上,确实有一个多小时前楚屈打来的电话,不过也就一通,不知道是干嘛的,可能是担心他们打来的慰问。 他一把拽住了跟他们通知的护士的手。 “医生,你带我去见他,求你了,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朋友明明只是受了外伤,跟我们分别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说没就没了呢,你再好好查一下。” 这已经问的是第三遍了。 护士脸上都露出一丝不耐烦。 她干脆把人领到了楚屈病房,指着里面那被盖上了白布的尸体说:“我都说过了,他死因不是外伤,是突发心脏病,因为病发速度太快,主治医师都没来得及做手术人就没了,你们趁着他家里人还没过来认领尸体,赶紧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何静愣住了,却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认为是医院搞错了人。 进去就把白布给掀开。 可是入目,却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面色苍白毫无声息,这让陈三久都有些不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想明白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褚正天? 人是他们送到医院的,期间也没人跟他们几个联系,就这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个胸腔和腿受了点伤的人突然没了,简直蹊跷的不合理。 何静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孙斌当即红了眼,忍了半天才没哭出来。 他咬牙切齿,握着手机,一下子跪在了床前:“一定是褚正天,一定是他们!楚屈是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是他从来没有复发过!之前他打来电话,一定是想跟我们求救!但我却......” 他眼泪水滴落在了地上,“我怎么跟他爸妈交代!他妹妹才刚去世一年!我怎么...我怎么跟叔叔阿姨交代啊!!!我对不起他!我就不该喊他出来!如果死的人是我就好了!” 何静赤红着眼捏了捏孙斌的肩头:“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我要去找褚正天那个孙子!我要给楚屈报仇!” 孙斌突然从地上站起,从桌上拿了一把还没被护士收拾的小手术刀揣在口袋里就要离开。 被陈三久一把揽住。 “你那么冲动干嘛。” “你不要拦着我!陈姐!你或许才认识楚屈没多久,可我跟他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去找别人,好歹也是市长儿子,如果这事真跟他们有关系,褚国洋肯定给那孙子安排了保镖在身边,以防万一,你怕是连面都见不到,就要被人举报手持凶器,杀人未遂,回头吃亏的只会是你,楚屈的仇你都报不了,还把自己搭上去。” 陈三久敲了敲他的脑袋。 “能不能冷静思考?” 何静擦了擦眼泪,妆早就花的不成样子,她哽着嗓子说:“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现在是死人了!楚屈死了!” 陈三久把门关起来,顺便施了个隔音屏障。 脸上挂起一抹邪笑,说道:“我知道啊,但是我没说没办法啊。” “能有什么办法,人死还能复生嘛!” 胡斌大脑也算是被陈三久给点醒,说话终于没那么冲动,只是悲伤还未散去。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说的话,正是陈三久的意思。 如若说幡龙令还没拿回来,死而复生这种事陈三久是能做,但是不会去做,因为这是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跟阴兵抢人。可法器回来了,自然可以逆天而为,让阳寿本不该绝的人借尸还魂。 好在楚屈死亡时间还没超过六小时,灵魂没成怨灵的情况下也不会散去。 所以时间紧迫,让人复活,得快些找个阴气重的地方聚魂才行。 陈三久脸上露出一抹仿佛诧异似的神情。 “这你都能猜到,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得帮忙。” 何静和孙斌愣住。 后者反应过来,觉得陈三久在说笑,语气难过道:“陈姐,你就别开玩笑了,待会儿楚叔叔和楚阿姨就过来了。” 何静却忽然正色打断:“我信你。” 孙斌抬头看她:“何静,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你们到底在瞎说什么?” 他已经气得直呼何静的大名。 何静对他摇了摇头,语气认真:“我是说真的,我信三久的话,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吗?” 孙斌不懂她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回答:“记得,我们都住院了,那个骗人的道士被野兽咬死了。” 何静冲他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怎么晕倒的嘛!” “......记不清了,我就知道头突然很晕,然后昏过去了,你是说我们其实不是被迷晕的,难道......” 孙斌眼睛瞬间瞪大,看向眉眼含笑的陈三久。 “我们真的见鬼了!?” “其实我也一直很怀疑,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出事了,只有三久一个人安然无恙,就算她说是走散了,不小心遇到我们,可陵园的后山那么大,又是晚上,怎么就能看清楚路找到分散的我们? 而且我分明记得那天,我昏迷前看到了好几个人集体上吊自杀,可醒来事后去跟警察说的时候,警察说并没有找到那五人的尸体,我心里清楚不是幻觉,可......” “就是没有证据。” 陈三久接过她的话说道:“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死的人太久了,留下了一些残魂,乱葬岗本来脏东西就多,那天我不去,就不是晕倒那么简单了。” 她把白一忱的存在给撇去。 见孙斌还不信,干脆手里捏诀,将半空中楚屈的一缕荡漾残魂封进了他的口腹,让他先恢复一丝生气,也就是跟王冰先前一样,变成了个植物人。 不过他残缺太多,说是植物人也勉强,必须在六小时内集齐其他魂魄,不然该死还是得死。 楚屈咳嗽了一声,可也就是一声,便没有了反应。 不过也让孙斌激动地立马跑到了对方面前喊了好几声。 他说:“楚屈好了!他活了!” 何静眼神又激动又复杂地看着陈三久。 说实话,她刚刚也不过是猜测,可真看到陈三久坦荡地在他们施奇门异术,让楚屈死而复生,内心的震撼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陈三久冲他们摇了摇头,说:“还没,他现在只是一缕残魂被我封到了体内,得去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才能让剩下魂魄归位,不然我也没办法,而且必须尽快。” “那我们快去啊!” 何静见孙斌智商再次下线,提醒:“三久的意思是,医生都宣布楚屈死了,如果我们想要把人带走,只能偷尸,但是外面有监控,要不动声色把人转移走,很困难。” 孙斌不到两秒就拍了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 也不告诉两人想到了什么方法。 直接跑到了门外大喊大叫,惹得大半夜一群人在楼道内追他。 陈三久和何静趁机戴上桌上的口罩,把楚屈盖上白布推了出去。 他们直奔太平间边上的林子。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不过不妨碍画阵做法。 何静被陈三久喊到了唯一的出口去望风。 她则把楚屈抬到了地上,将最后一滴指尖血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将幡龙令幻化出原型,悬空直指头顶那黯淡无光的晨星。 嘴里念叨:“生有三魂,共有七魄,借尸还魂,速速归位,楚屈,给我回来!” 话落,头顶忽然天雷滚滚。 那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在陈三久的脑袋上。 可她在原位愣是没动,翠色灵力一个劲地往楚屈的体内输。 看着四处隐约有魂魄从远处飘回来,她便知这法子有效。 不过真挺耗灵力的,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 她聚精会神,耳边雷声依旧不断,偶尔照亮自己那张白下来的脸,还有几分骇人。 暗处是一声阴森森的笑声忽然响起。 “我就说这好端端的天,怎么说变就变,果然是有异宝现世!这不是刚从胡家出来的奶娃娃嘛,竟然还会还魂之术呢。” 陈三久心下一惊,她竟太过专注,没发现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她面色微紧,侧眼看向那佝偻宛如老人的男子朝她步步逼近,闪电一瞬间照亮那着实丑陋的面相。 她问:“有什么事?” 心里有几分担心还在出口处的何静,以及快要完成聚魂的楚屈,生怕一个打岔,对方魂飞魄散,功亏一篑。 吕任拄着骷髅拐杖,笑着说:“奶娃娃看来得到的宝贝不少,可否送几件给老朽。” 脸上那疙疙瘩瘩的肉瘤随着咬肌运动而颤抖。 陈三久加大了手里灵力的输出,回答:“我与你不熟,为什么要送,不送,又当如何?” 原来是胡家路过观战的修士,不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句话还没说,就点名要自己的幡龙令。 她眸色一暗,果然人生处处是“惊喜。” 早知道留个分身就好了,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抽不开身。 她想的这会儿,吕任已经走到了给楚屈准备的聚魂阵法前,说:“不送,不送便抢吧,老朽向来不喜欢逼人,待你死了,老朽会善待这宝贝的,而且你还得了个千魂鼎吧,那宝贝在哪,如若交出来,兴许还能饶你一条性命,这人对你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会宁可站着不动,也不愿腾手交战。” 他一只脚踩在阵法的线条上,然后动作一横将其划破。 陈三久直接喉咙一甜,嘴角溢出一抹猩红,她眼底冰冷。 吕任笑的猥琐:“怎么样,要不要求求老朽,老朽或许会下手轻些。” 话是这么说,他脸上挂着的残忍却愈发扭曲,有些浑浊的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半空中灵气四溢的幡龙令,贪婪不言而喻。 沙沙划破阵法的声音仿佛锯齿摩擦,一点点将陈三久的灵力打散。 好几次她都险些抓不住楚屈那跑回来的魂魄。 让陈三久不禁沉声警告:“滚远点。”像tm只苍蝇似的在旁边赶不走。 吕任闻言,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呵呵声:“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现在是你抽不出身还手,反倒威胁起老朽来了,不会是真把老朽跟那些不用脑子的小修士混为一谈了吧。” “呵,老朽知道你有点本事,不过架不住这旁边就是太平间,老朽炼的又正是傀儡僵尸术,这天时地利人和——” 没等吕任说完一道身影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直接将他撞到了一边。 耳边是孙斌声音响起:“哪里来的臭老头子!竟然敢碍陈姐的事!” 26、斩草要除根 这声音让陈三久心口一跳。 连忙说道:“孙斌你快跑!” 孙斌擦了擦身上的灰,不顾狼狈站在阵法前,看着那仿佛流星一般散发着微弱辉芒的灵力一点点钻入楚屈的体内。 他满脸坚定:“我不走!陈姐,你一个人在这太危险!” “何静呢?!” “她还在望风。” 陈三久沉了沉气,看着不远处被偷袭的吕任已经爬起。 拿着手里的骷髅拐杖摇了摇,她眸色一紧,看着快要结束了的阵法,开口:“帮我拖延一分钟。” 孙斌见四处行尸涌动窜出,他一把拿起地上的搬砖,不敢放松丝毫:“一分钟是吧,好!” 一双不出奇的眼睛里除了畏惧,就是坚定。 微颤的双腿和胳膊,足以看出他的不安。 心里也知道对面的不是普通人。 可陈三久说了,只需要一分钟,一分钟楚屈就能死而复生!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不过,看着那么多身体残缺,几乎看不清容貌,只有腐肉臭虫爬动的脸,哪怕只是缓慢行走靠近。 孙斌也快被吓破了胆。 吕任语气阴冷道:“虽不是我自己炼出来的死尸,但对付你们,一个普通的小娃娃,一个没办法动弹的修士,还是足够的。” “你们就乖乖的站在原地,让我的死尸吃掉,然后我好回头提着你这女娃子的人头去领赏,免得挣扎还要多受些皮肉之苦。” 孙斌脚边还有不少石头。 他都纷纷砸在了死尸的头上。 嘴里还在嘟囔:“不是说丧尸砸到脑袋就会死吗!怎么不管用啊!” 吕任哈哈大笑:“那是傀儡,只要尸体不灭,就不会停下动作,你个女娃子还真敢做得出来,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去拦住我的死尸,别待会儿一分钟还没有,就被我的死尸咬死。” 孙斌赤红着眼,“那你的意思,你在操控他们!那我打不死他们,我还打不死你嘛!” 说罢,他就腿脚利落地往吕任面前冲去。 还好这些死尸动作不灵敏,几次袭击都被他紧绷着的神经给躲了过去。 吕任站在原地,那浑浊的眼里迸发出一抹精光。 眼见孙斌快到面前,他将拐杖举起。 然后对准了他的方向轻轻一摇,镶嵌着的骷髅动了,没有眼珠的瞳孔位置闪烁起了一道紫色的暗光,里面弹射出无数几乎看不见的丝线一下子绑在了他的四肢,将他的手腕脚腕都给勒出了血。 甚至没有近身,孙斌就被控制住。 吕任笑骂了句“愚蠢。” 然后看陈三久还在专注聚魂,便道:“看见没,也不过二十秒,接下来女娃子该怎么办呢?是眼睁睁看着手底下的朋友死,让阵法反噬自己,还是放任他不管?” 陈三久好似没听见一般,对着空气一抹漂浮不定的魂说道:“楚屈!你还不回来!你想看着孙斌死吗!” 那魂微颤,仿佛回应一般,立马顺着灵力入了楚屈的鼻腔。 一具死尸趁机在她的胳膊上留了一道乌黑的爪印。 她面不改色,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对着空隙处一脚过去踢爆了它的头,不管他在自己身后倒下。 陈三久咬破另一根手指的指尖,在楚屈那渐渐恢复血色的脸上画下一道封印咒,猩红没入毛孔。 耳边响起孙斌痛苦的惨叫。 他被吕任正操控着法器吸**气。 脸上一根根青筋血管都突兀了出来。 陈三久来不及给楚屈再施防护罩,她喊了句:“幡龙令,来!” 只见原本还在半空中吸食灵力的幡龙令,瞬间幻化为一柄长剑落在了她手里。 吕任顿时被吸引了目光,丢下昏迷仿佛苍老数岁的孙斌。 他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剑,说道:“糟了阵法反噬,想来这法器威力你连一半都发挥不出,不如就直接给老朽,老朽还能看在这宝贝的面子上,留你个全尸送到那边去。” 陈三久不知道他的那边是哪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问只会浪费时间,不如先直接废了修为,再追问。 她手里动作不停,攻过来的死尸甚至还没伸出手攻击,就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斩于剑下。 如果不是嘴角还在不断渗血,可能没人能看出来陈三久受了伤。 她说:“是吗,还不知道死的是谁呢,我最讨厌别人在我做法的时候像个苍蝇在旁边绕个不停,还伤了我小弟。”陈三久又让幡龙令幻化成了电鞭,手腕一挥,凌冽的破空声伴随噼里啪啦的电流,她一把圈住了吕任的脖子。 明明很可爱,却因为面无表情被那白昼一般的电光照的有几分残忍的味道。 她窜到了吕任的身后,手拽住了他几缕所剩不多的头发,幽幽道:“你不会以为我受伤了,近战就不行了吧,老东西,我们两个的差距,可比这天地还要遥远。” “你敢动我!” 吕任以为陈三久受了重伤,对上自己这个元婴前期的修士,怎么也不该动作这样灵敏。 却不知她的法器竟然还能变幻莫测,且动作一点看不出像受伤的人。 想摇自己手里的骷髅拐杖,却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陈三久一把夺过,生生捏爆。 空气中传来骇人的哀嚎与痛呼声,无数困在里面的魂和灵都飘散了出来。 包括先前吸食的孙斌的精气,也归到他的体内。 吕任见状慌了。 这...这不该是这样的啊! 不是那个女娃娃说这人的修为顶多化神期嘛!高级阵法反噬的情况下还能有这种灵力和动作,简直就不符合常理! 陈三久低笑,宛如恶魔低语:“你猜我敢不敢动你。” “我是吕家的二当家!你动我就是跟吕家作对!” 这话别说是陈三久了,就是吕任本人听了,都觉得有些耳熟。 可不就是原先比武场上那些人对上她时说过的话吗。 结果是什么?一个个被捏碎了内丹。 吕任眼里倏地多了一抹恐惧,他的内丹不会也要被捏碎吧!那他就废了!这不行,这不可以! “我,我告诉你是谁让我来杀你的!你饶我一命!怎么样?!” 陈三久见对方佝偻的身躯不断颤抖,眼里凉意丝毫未退。 不过嘴里却说:“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杀我,谁派你来的?” 吕任以为交易成功,肉疙瘩的脸上立马卷起一抹欣喜,回答:“你比赛场上废了那么多人的内丹,等于挑衅别人门派,从未有人像你这般下狠手,所以比赛一结束,各个门派就下达了对你的悬赏,说是只要带着你或尸体去他们那,就可以得到五颗归元丹!” 归元丹,那不就是提升修为的丹药吗,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不会像是千魂鼎那样,那么多弊处,对普通修士来说,确实弥足珍贵。 不过对陈三久来说,她悬赏价就值这? 以前自己可是在修真界值足足千颗归元丹,就是没人有那个本事把自己弄死。 现在五颗,算了,可能对那些门派来说,也就这点家底了。 她说:“你们吕家缺归元丹?” 吕任咽了咽喉咙,“我们吕家历代都是炼尸人,会的都是那些自称正派的修士入不了眼的,没人会炼丹,自然修为也低人一等,如果...如果有归元丹,日后在这修真界,也可有一席之地,我真不是故意来找你的麻烦,是一个小姑娘告诉我你在这里,说你在做法,可以趁机偷袭你,我才——” 陈三久眼眸一厉。 “那人长什么样。” “蒙面,没看清,啊啊啊!!我真没看清,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放过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上无长辈,但下还有三个孙子,劳烦这位祖宗看在我还是个爷爷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 吕任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完全不见刚刚的阴冷狠绝。 陈三久松了电鞭,陷入沉思,那个告密的人会不会是西秀秀。 吕任见她背过身去,眼里刚刚的可怜迅速灭了下去,凶光顿闪。 他龇出一口黄牙,直接就要冲陈三久的背后使出勾魂线控制她。 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闷声。 胸口剧烈疼痛起来,鲜血染红了那墨绿色的衣裳,原来是幡龙令自己幻化成了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在身上留下一个大洞。 吕任面目狰狞,指着陈三久结巴道:“你!你!”可身上的疼痛让他半天穿不上一口气。 对上那双冷漠至极的眸子,后者道:“我没答应放过你啊,反正你这种人就是给了机会也不会珍惜,难不成我还得等你动完手在反应过来?” 陈三久的手直接伸进他的丹田,取出那闪烁着光芒的内丹,见他颤抖着手想要抓住。 她露出可怖的笑容给直接捏碎。 吕任眼露绝望。 耳边是陈三久算不上好听的声音:“谢谢你的情报,不过我这人没有放老鼠归洞的习惯,斩草要除根,放心,我日后遇到你们吕家的人,会见一个杀一个,让你们早些在地下团聚。” 然后看陈三久用一个火诀直接将遍地的尸体给烧个干净。 他求饶般颤抖着摇了摇头,道了句:“不要!” 可惜,陈三久没有回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睨视,那张脸上写满了冷漠,火焰将他燃烧,很快只剩一摊骨灰。 留下她一人,在原地自语了一句:“其实也就是吓吓你,我又不是杀人狂魔。” 向路口走去。 27、账要一笔一笔算 把楚屈和孙斌安排在了另一家医院。 何静给前者的父母打了电话,说是医生弄错了诊断,这才让人松了口气。 楚屈的父母看起来都是长的本分的人,见到儿子的两个朋友,眼睛还没有褪去赤红,明显是被先前的电话给吓哭过。 尤其是楚母,在看到病床上的楚屈时,松了口气的同时腿软的跌坐在地上。 “还好,还好小屈没事,不然我跟他爸这辈子活着就没有意义了。” 何静也才认识楚屈孙斌两人不过一年多,对前者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了解,也是之前医院说有心脏病她才知道。 就问看起来情绪没那么激动的楚父,之前有没有复发过心脏病。 楚建生面色复杂,坐在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追忆与痛苦,他点头:“有,小屈妹妹去世的时候。” 陈三久问:“叔叔,能方便问一下您女儿去世的原因吗?” “酒驾车祸,当时——” 还没等楚建生说完,病床上的楚屈就挣扎着喊道:“不是!小妹是被害死的!她是被褚正天害死的!!!” 虽然才刚恢复,不过因为有陈三久先前灵力给他灌输过的原因,除了脸色还有几分苍白,精神气比原先还好,受的伤也早就好的差不多。 他从病床上坐起,眸里满是憎恶和痛苦。 “爸,你相信我,我这次突发心脏病不是意外,就连这次住院也都是褚正天害的!” 楚建生赶忙补道:“那个褚正天...是那个褚市长的儿子!?” 陈三久对他点了点头,“没事,楚屈,你慢慢说。” 楚屈将自己被人送到医院后准备休息,却被褚正天乐呵呵地告知,一年前自己妹妹的死不是意外。 而是他们一群高官公子那会儿在酒吧碰到了楚屈的妹妹,因为他妹妹“不乖”于是他们把人拍了裸照,还进行了侮辱,又怕她回去举报乱说,就制造了一场意外,毁尸灭迹。 “爸,当时警察说路口的监控录像坏了,根本就是假的,他们都是一伙的!他爸就是为了帮他隐瞒事实,才说那边监控有问题!为的就是不让我们查到真相!” “小妹她根本就不是会酒驾的人!她不该死的!她不该啊!!!我妹妹很乖的,学习成绩也比我好,比起该受伤的人,我作为一个哥哥却没能在那时候保护她,我......” 楚屈狠狠地朝自己打了两巴掌,被楚母心疼地拦了下来。 楚父也是,知道真相,手直接在脸上狠狠搓了搓。 半晌才放下来,说道:“什么也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也尽量少出门。” 楚屈震惊。 “爸!你不准备帮小妹报仇吗!她不是自杀!不是意外啊!” “那是市长!我就你一个儿子!人家能一手遮天,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愿意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女儿受人欺负吗!你知道我们的房地产刚刚死了人,还要打官司看人市长的脸色吗! 小屈,你根本就不懂,爸要是没有公司,爸能跟那群畜生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他们,可是爸不能,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等着吃饭,爸不能一己私利搭上全部。” “公司就那么重要吗!小妹不可怜吗!!!你不去,我去!”楚屈不明白,事到如今楚建生为什么还要把公司挂在嘴边,说白了还不是怕褚国洋! 他说罢,就要穿鞋子冲出去。 被陈三久一把给拦住,打了一巴掌。 “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再说?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怨,可你知道我们把你弄出来费了多大力气吗?现在你还要回去给人送上门去,说实话,你跟孙斌还算是不是一个妈生的亲兄弟。” “孙斌为了把你弄出来,被另一家医院的人给打成了昏迷,你就准备丢下他不管吗?”何静在一旁补充道。 陈三久见他不语,又拍了拍他的肩。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楚屈缓缓抬起头,看向陈三久,眼里泛起一抹水光,激动道:“陈姐,你的意思是?” “账要一笔一笔的算,像这种人,死也不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你以为我们能那么快从警局出来,靠的是那群人的怜悯?” “褚正天睚眦必报,他不是那种人!”楚屈回答。 “你知道就好,其实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而已,不过如果我们早点来医院找你,或许你也不会知道真相,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你急上头也没用,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剩下的事情,楚叔叔,我可以跟您出去单独聊聊吗?” 楚建生看着面前这个身上完全不似同龄气势,说话仅仅有条的女生,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医院的休息大厅坐下。 陈三久率先开口:“楚叔叔,你怎么想的,关于褚国洋的事情。” 楚建生苦笑一声,“还能怎么想,地位悬殊,我还得看别人脸色才能在b市混下来。” “那如果有个机会能让您报仇呢。” 楚建生当她是在开玩笑,也用玩笑的语气回答:“当然恨不得他碎尸万段,有哪个父亲在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后,会无动于衷?” 陈三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那您能帮我联系上b市的副市长吗?” 这话可不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说出来的话。 他微皱眉头,眼里有疑惑。 “你的意思?” 陈三久回答:“如果要拉褚国洋下台,当然要找个合作伙伴来接替他的位置,副市长难道不是最好的人选嘛。” 楚建生摇了摇头,觉得不现实:“副市长也是褚国洋的人,跟在他身边五六年了,两人是一伙的,不然也不至于在这b市一手遮天,而且我就算帮你引荐了,又能怎么样。” 陈三久笑了,她说楚建生还是不了解人性。 “不想当将军的小兵不是好兵,副将永远没将军的头衔诱人,楚叔叔,我既然能说出来这句话,自然有我的想法。 况且楚屈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您能帮我安排这件事,或许您房地产那边的问题也可以解决,副市长也仅次于市长的位置罢了,要想帮你,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建生不知道陈三久是哪来的自信说出这些的。 明明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女生,难不成有什么傲人的背景不成? 他还真开口问了这话,不过得到的回答却让他失望。 “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没有父亲,我妈一手把我带大,在a大上学。 不过我不希望这成为您和我之间的偏见,我说的话也都很认真,如果帮我引荐了副市,所有问题都会被结局。” 楚建生沉吟,眼睛对着陈三久上下打量。 从她身上只得出六字,冷静、稳重、自信。 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他滚动了一番喉咙,半晌回答:“后天朝阳大酒店有一个局,需要邀请函才能进,副市长会到场,不过褚国洋也在。” 陈三久心下明白这是机会,当即点头:“那就麻烦楚叔叔帮我弄一张邀请函了。” 没想话音刚落,楚建生就往她手里塞进去一张卡片。 上面正是朝阳酒店的邀请函,主人公的名字正是褚国洋。 对上那略显疲倦且沧桑的眼,这位无奈又痛苦的父亲说:“这是今天刚递到我手里的,我怕去了,会控制不住自己拿把刀把人砍了。” 陈三久嘴角勾勒起一抹不咸不淡的弧度。 “那就交给我吧,叔叔这两天就在医院先陪楚屈好了,后天事情解决我再联系您。” 楚建生其实并没有把陈三久的话放心上。 只是单纯的怕自己会冲动。 他摆了摆手,刚起身要离开,身形忽然怔了一下。 陈三久顺着他愣神的地方看去,耳畔是对方的声音响起:“那个人就是副市长,苏东。” 陈三久轻抬眼皮,看向进了一间病房,身穿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 心想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楚叔叔先回去吧,我过去跟人打个招呼。” “你现在就去?”楚建生诧异道。 陈三久眼里是幽冷的光闪烁。 “当然,趁热打铁。” 她还真好奇一个副市长来医院干什么,那个病房的方向还是vip病房呢。 苏东看着病床上,肤色接近惨白,浑身都插着输液管的女人。 眼里划过一丝纠结与痛苦。 他握住对方的手,缓缓说:“我来看你了,大姐。” 女人像听到声音般,慢慢睁开了眼,在对上苏东的那一刻,她尖叫起来:“离我远点!啊啊!!你不要碰我!把我儿子还给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你冷静点姐!孩子已经死了,死了两年了!是我的错,没有找到你们,没照顾好你们!我总有一天要让那群畜生付出代价!你乖,好不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也是坏人,你也想对我的小念下手!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那个被苏东唤做姐姐的女人神志不清,像是疯了,开始大呼小叫。 苏东见状,只能喊来医生给她打镇定剂,见她又如开始般一点点陷入无力沉睡。 他像个失神的老人般,只是盯着女人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请问病床上的阿姨,是叫陈爱梅吗?” 28、动她的小弟就得付出代价 “你是谁?” 苏东迅速收起情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陈三久。 见她毫不顾忌地走了进来,又问了一遍问题。 他道:“是,你又是谁?” 陈三久深吸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这世界这么小,陈爱梅竟然还活着被她找到了。 不要问她怎么会猜到床上的人就是苏念念的妈,苏念念曾给她看过照片,她也就是觉得眼熟才问出了声。 也难怪王启恩那边一直没有消息。 被副市长藏起来的人,哪能那么轻易探出头。 她看着医生退出去,将门关了起来。 “我是陈阿姨儿子的朋友,陈三久。” 苏东脸色当即一沉:“念念从小到大没上过学,而且两年前就去世了。” 言下之意怎么会交上朋友。 陈三久笑道:“这个话题怕是说出来苏副市长也不会信,所以我就不提了。” “那你来这边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记得有见过你,你是记者?” 一个小女孩,不仅知道自己爱人的名字,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本来就很可疑。 陈三久摇了摇头回答:“苏叔叔不用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我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苏东冷声拒绝,甚至打电话让手底下的人赶走陈三久。 被陈三久打断:“我可以治好陈阿姨,相对的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就像是个笑话。 连医生都解决不了的精神病,她一个小姑娘说可以做到。 让苏东镜框下的眼眸当即深了几分。 等人快被保镖架走时,他道了一声“停。” “你们先出去,来,你坐下来说说,你有什么方法,想要什么条件。” “在这之前,还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陈阿姨什么人。” 苏东盯着陈三久镇定自若的脸,没有半分面对一个副市长该有的紧张,他道:“我是她弟弟,也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我随父姓,她随母姓。” 陈三久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苏念念的父亲,他......” 不等她说完,苏东就脸色骤变,语气激动地打断道:“那是个混蛋!知道我姐怀孕以后就失踪了,据我打听是去了国外跟个富商女结婚了,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死活不承认跟我姐的事情。 我家里人因为这个事情跟我姐断绝了关系,后来父母过世她也没回来,直到两年前找到的她,不过找到她时,她已经疯了,小念也没了......” 话落,他又有些诧异。 自己竟然会跟一个素未谋面,仅凭一面之词的女人说起过往。 他推了推眼镜,让情绪平复,约莫过了三秒,他才问:“你说能治好我姐的事,是不是真的?你不会是什么神棍吧。” 皱着眉头的眼,充斥着戒备与不善。 陈三久轻晃了晃头,说:“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不单单如此,我还能让你坐上b市市长的位置。” 病房内响起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是苏东的,他立马站了起来。 然后走到病房门口张望了两眼,好在保镖都走远了。 他又把门给反锁。 盯着陈三久的眼神更加的紧张认真,又满是警惕。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你这话是在挑拨离间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b市市长褚国洋的左右手,苏东,你是被他一路扶上这个位置的,我知道,可那又怎么样?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苏叔叔难道真没那方面的想法?我不信。” 陈三久自顾自地从桌上那摆放着的果篮里拿了一颗苹果吃到嘴里。 菇滋菇滋的声音,像一道道钟声敲打在了苏东的心头。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恶意,说的话也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苏念念的朋友,也是因为他才一直在找陈阿姨。” “我只是想帮你和陈阿姨而已,毕竟我的目标只有一个——” 苏东接过话:“褚国洋。” “还有他的儿子。”陈三久补充道。 “他儿子害死了我朋友的妹妹,还打伤了我朋友,甚至利用关系把我们关到了局子里,我们跟他们的梁子结的可大了,所以...身为褚市长的一把手,相信苏叔叔手里有不少关于褚国洋贪赃枉法的证据吧。”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先不说你是突然冒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些消息,但是直接找过来,你以为光说这些我就会信你嘛?” 苏东也不愧是褚国洋一手带上来的人物,警惕性还是很高,做事更是严谨。 陈三久把苹果的核扔垃圾桶。 “不信没关系,不帮也没事,与其说我除掉褚国洋,倒不如我是看在陈阿姨的面子上在帮你,给你透露个小道消息,不出一个月他就要下台了。 警察已经掌握一部分他贪污还有洗钱的罪名,你是他一手带上来的,到时候难免查到你头上,如果帮我,我还能让你安然无事顺位当上市长,不信,到时候我也没办法。 当然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帮你,我帮了你,你以后也等于就是我在b市的靠山,我们互帮互助,若以后有需要你的地方,这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三久的语气就跟再跟同辈人说话似的,不卑不亢。 苏东没有听出半点玩笑的味道,也没看出她有说假话的成分在里面。 心头不觉一震。 然后又看向身侧还在睡觉的陈爱梅。 开始思考陈三久那话的真实性和可信程度。 半晌,他才道:“那我姐......” “你放心,明天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完完整整的陈阿姨,后天我们再在朝阳酒店见面。” 她已经超过24小时没睡觉了。 这会儿天都已经亮了。 加上之前受的伤。 她得先找个地方调养一下身体。 “你也去?褚国洋也在。” 苏东现在对陈三久仍旧半信半疑。 可见她半点不虚的模样,又忍不住对这个女生有些刮目相看。 “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邀请函我这也有,到时候还麻烦苏先生配合。” “配合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先走了,我们回头见。” 陈三久也不等苏东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给何静发了个回酒店休息的消息。 她打了个车直奔睡觉的地方。 躺在床上,嘴角眼里都泛着说不出的冷意与嘲弄。 她就说,为什么一开始听见苏念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些耳熟。 原来是苏东的外甥。 苏东这个人,是西秀秀在b市的靠山。 书里,西秀秀认识苏东的时候,他已经是b市的市长了,不过陈爱梅仍旧是个痴呆,因为意外救下逃出院的陈爱梅,西秀秀认识了苏东,还帮他解决了一些市场上的问题,所以结了缘。 却也导致苏念念魂飞魄散。 没错,陈三久想起来那个被她一闪而过的剧情了。 西秀秀的爱慕者,是害死苏念念,也是让陈爱梅疯癫的罪魁祸首。 苏念念在文中只出现了一小段。 就是他吸食了人的精气后,找到了男配,然后因为知道凶手的模样,也知道母亲的病况跟那人脱不了干系,所以当然想弄死对方。 可是西秀秀却因为男配对自己很好,用苏东赠送的舍利子直接打散了苏念念的魂魄,她甚至连之后知道对方身份,也没觉得愧疚。 只是生怕男配出了什么岔子。 而苏东,一个普通人,当然不知道发了什么,他只是一个无意中害死了自己外甥的人。 所以陈三久现在提前插手了这个事情。 西秀秀再想要跟苏东认识搭上线,就是在做梦。 而且,如果不认识苏念念还好,现在他还救过王冰的命,就凭这点。 她知道西秀秀可能会害死自己的小弟,就不可能再让 对方跟之前似的,任由她有意无意的挑衅自己。 甚至会堵死她所有系统下达的任务,拿到积分的路。 没有别的,她陈三久就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不允许意外存在的人。 且甭管那人是男是女,长得多么多么好看,惊为天人,但凡她存在威胁,她要就扼杀在摇篮里。 剧情已经发展了又如何,她就要变成个bug卡在中间,让这剧情没办法正常运转。 不然有本事让天道灭了她啊。 陈三久冷哼一声,捋完了脑子里前后剧情。 还是调修自己的身体状况。 阵法被破,确实会遭到术法反噬,可耐不住她是个修为圆满的老祖。 还有幡龙令给她护法加持。 仅半天功夫,她就恢复了个五五六六。 体重还不小心掉了个五斤,身材已经没有先前看起来那么臃肿。 甚至五官也立体了不少。 镜子里,那张脸虽没西秀秀那么惊艳,可也称得上清冷,眼眸更为细长清亮,圆脸也渐渐有了尖下巴的趋势,皮肤...修仙之人哪有皮肤差的。 就是现在走在人群里,她也能是较为醒目的那个。 陈三久在镜子里看了好一会儿,才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她就说嘛,身为男人的时候,自己就长相傲人,身为女人她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这身上的赘肉都快没了,不知道白长安那家伙要是还有机会看见自己的话,会不会心动。 这般想着,陈三久的脑海里却忽然划过白一忱的身影。 他们两个人,确实挺像的...... 29、酒会看相 在酒店睡了一觉。 等陈三久醒了,天已经黑了。 手机上面显示着王冰发来的短信和何静的两个未接电话。 前者是问她玩的怎么样,钱够不够花。 后者也留了言,说楚屈和孙斌已经没什么事,出院回家了,她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提前回a市了。 给两人都回了消息。 陈三久去洗了澡,直奔医院找陈爱梅。 她可没睡一觉就忘了还有事情要做。 脑袋精神受创,就直接用神识把她填补好,大部分精神病患者,不能恢复正常,无非就是他们活在了自己的世界。 只要把人从那个虚拟世界给拉回来,人就能清醒。 这意味着,陈三久需要进入陈爱梅的大脑。 可陈三久握着陈爱梅的手,半天神识跟对方衔接不上。 她望着面前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忽然陷入了一阵沉思。 “陈阿姨,您是装的吧。” 对方没动,像是真的在睡觉。 可她心里有数,自己的术法不会失败,问题只会出在目标身上。 她说:“没关系,我能理解,您装傻肯定有原因,所以我只跟您说几句话就走,希望您明天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跟你弟弟聊天。” 陈爱梅的眼皮地快速地动了一下。 陈三久假装没看见,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白天的事情,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见,但是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给您听,那就是我确实是受苏念念的委托找的你,虽然他人已经死了,可我有办法让你们重新见面。 您要是不信的话,他跟我说,有一句话您听了,一定会明白,那就是我要当上警察,这样坏人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出现在妈妈的身边。” 暗处,陈爱梅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她仍旧没醒,可那微微颤抖的胸口,陈三久见状,补充道:“多余的,我不说相信您也能理解,我叫陈三久,希望后天能跟您好好正式地见个面。” 随后也不等对方再做出什么反应。 她直接走了出去。 心道这一趟她竟然什么都不用做,就解决了一件在苏东看来十分“棘手”的事。 简直运气好到爆棚。 当然,苏念念要是知道了自己母亲还好好的活着,一定很高兴。 陈三久嘴角弯了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回a市。 奈何事情还没结束。 两天后,朝阳大酒店。 陈三久穿了一件m码的黑色裙子进了场地内。 因为没有多加修饰,她一张素净的脸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人站在角落里,目光在人群扫射。 没一会儿便定格在了褚国洋和他的儿子褚正天的身上。 对方身侧竟然还跟着一个让她颇为意外的人物。 西秀秀。 不是说她会跟苏东认识吗? 难不成因为自己的原因,剧情有了改动? 算了,静观其变。 “哎,不是说今天会请吕大师来宴会上吗,怎么不见吕大师的人影?” 一个跟褚国洋颇为熟络的富商好奇的问道,视线却停在了褚正天身侧的西秀秀脸上。 褚正天冷哼一声,抢先回答:“那是因为他就是个骗子,要不是这位秀秀小姐,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什么风水大师,什么驱魔大神,结果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看,就被秀秀小姐的法术给吓尿了裤子。” 西秀秀闻言含羞一笑。 今天她穿着一身米白色高级丝绸的贴身吊带裙,面料光滑,紧贴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雪白的肌肤衬得那张本就惊艳的脸满是柔色温雅。 她语气谦让道:“其实那人也有点本事的,不过遇上了大事就有些不够看,我也不过凡人一个。” “哦?那这么说,这场的酒会其实是为了给这位小姐接风的?” 富商并没有诧异听到这类话题。 说实话,他们站在商业链顶端的人,多少都会信一些佛啊鬼的,有的更是会养小鬼,戴佛牌,以求平安事业发达。 而褚国洋又是市长,就光是一个吕良都能让他沉迷风水之说,其他人肯定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现在待他身边半年的吕良突然下台,却又多了个绝色风采的西秀秀,说实话没人把她这样美好的人跟那方面联系在一块。 可褚国洋又一副尊敬的样子,还特地设宴,其余人便不得不重视。 而这样的注目礼,让西秀秀倍感满足。 面上却又保持温雅,她摇头:“不是,我只是蹭个酒罢了。” 褚国洋拉着嗓子哎了一声,说道:“话不是这么说,要不是秀秀小姐帮忙,怕是昨日我就得医院里住下了,所以说给你设宴,倒也不假,不用客气,以后秀秀小姐就把b市当自己家就好。” “原来如此,秀秀小姐这样有本事,那待会儿可否能帮我们看看手相之类的,其实我最近一直挺苦恼的,好像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有没有办法解决?” 这话让西秀秀直接愣了一下。 心里顿感不满,自己跟这个富商也不熟吧,就这样要求别人好吗!? 而且给人看手相,那是要花点数的,一次5点积分,开玩笑,酒会上这么多人,难不成她每一个都要看都要花积分吗? 先不说完成跟褚国洋结识的任务,她才得了100点,现在还要把积分花在这种小事上面...... 西秀秀心里就是在不舒服,她也不能明着拒绝别人,好歹跟褚国洋认识,她现在又要跟人交好。 只能想了个法子,假模假样地跟对方说:“你这是身体不好,最近肯定注意力都没办法集中吧,看东西恍惚的话,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没什么大碍,有时候运气不好只是单纯的自我感觉。” 那富商频频点头,对此深信不疑,或者说对褚国洋看人的眼光没有疑问。 却让在角落里看了事情原委的陈三久直接笑出了声。 声音不大,可也让对她音色过于熟悉的西秀秀瞬间将目光对准了她,当即就变了脸。 就差没喊出声“你怎么会在这?!” “这位小姐,你笑什么?”富商好奇地问。 褚正天直接大叫:“你怎么会在这!谁放你进来的!” 将西秀秀的心里话都给喊了出来。 陈三久假装没听见,背过身从桌上拿了杯香槟送到嘴边品了一口。 胳膊没几秒就被人拉住。 “我再跟你说话呢!你这个丑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不是还在警察局吗!” “保安呢?保安!快把这个狗东西给赶出去!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这不是拉低酒会的档次吗!” 褚正天的动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褚国洋不想事情闹大,对儿子呵斥了一声,又对着竟然能混进自己酒会的陈三久投去不善的打量之色。 刚想开口让保安把人“请”走,就被姗姗来迟的苏东给喊住:“请等一下,市长,这人是我请来的。” “这位是陈小姐,是我特地从a市请来的大拿,这位是我们b市的褚市长,他一向对风水和佛教有很大的兴趣。” 像是完全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似的。 也仿佛跟陈三久才刚刚认识一般,苏东毕恭毕敬地给双方做了个介绍。 但前者还是感觉到了后者身上那隐约透出的激动。 看来是已经知道陈爱梅好了的事情。 陈三久嘴角勾了勾,配合对方表演。 对褚国洋伸出手,说道:“你好,褚市长,久仰大名,这就是你那个顽皮的儿子吧,我前几天好像见过。” “你装什么失忆!” 褚正天正要动手。 褚国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打的儿子愣住了神,眼神透露出冰冷,就像在说:你不知道周围站着的都是什么人吗?胡闹也要分场地。 这里,都是b市商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仗势欺人也要看场合。 他不会在这种地方拉下自己的脸,也不能。 面上却皮笑肉不笑地跟陈三久握了握手,说道:“还真不知道陈小姐也懂这些,不知道是怎么跟我们的副市长认识的。” 褚国洋的目光一点点挪到了苏东脸上。 见他没有丝毫心慌和畏缩,心里升起一股困惑与淡淡的不安。 苏东毫不紧张地解释道:“是我的姐姐,被陈小姐治好了,您知道的,她一直在这方面有些问题,所以我才想将她介绍过来让您认识。” 他指了指脑袋,话语精妙。 让陈三久不觉心道了一句,这真是一只老狐狸。 “是吗,医生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陈小姐竟然能解决,那看起来确实很厉害,那我能问一下,刚刚你为什么要笑吗?” 褚国洋表现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问道。 陈三久的眼睛挪到了一旁的西秀秀脸上,又看向那个富商...的肩膀,一个面部漆黑几乎看不清五官的孩子身上。 她淡道:“这就得问这位先生自己,家里是不是养了什么小可爱了。” 被点名的富商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看了看四周,仿佛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他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说:“我不知道这位小姐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经常觉得肩膀酸胀,可是按摩也没有办法缓解,然后睡觉的时候,经常呼吸不上来,像被个孩子压在了脸上一样,还有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还有幻听吧,觉得耳边会有些吵杂的声——” 不等陈三久说完,富商就挤到了她面前,情绪激动地说道:“对对对!不仅如此,我最近事业还不顺,投的股票明明前一秒还都是好好的上涨,但是我投下去以后,立马就涨停了,最近一直在亏钱!这位小姐,哦不,大师!你能帮我指点指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跟之前对待西秀秀那副有些敷衍的模样一比,这样子,就跟见了能救命的观世音似的,怕是要周围没人,都得急着跪她面前了。 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30、不然比划比划? 陈三久见他们都看着自己,脸上露出神秘一笑。 “这话题,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多多少少有些忌讳,这位先生我们去旁边细说吧。” 富商见状,也觉不妥,当即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做出请势,“是是是,大师说的有道理,来这边请。” 也就是三言两语的功夫,陈三久就把问题解决。 养小鬼嘛,时间长了,小鬼的需求就会越来越多,觉得不满足,养的主人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自然就会被小鬼气的捉弄,这久而久之,精气神都会被吸走。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送去佛堂寺庙好好安葬,以后不要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戴佛牌倒是可以。 可富商担心没有了小鬼,自己的公司发展是不是会越来越差。 陈三久给他出了个主意,故意暗地里指着苏东的方向说:“往后你会遇到个贵人,助你在商途一帆风顺,当然,这是秘密,不能跟别人说。” “这贵人不是褚市长吗?” 富商一脸疑惑,见陈三久手指鼓动,好像在算卦,他蓦地屏息不敢说话。 大概过了五秒,她才深吸一口气,状似神秘靠近富商的肩膀道:“此人姓苏。” “那岂不是苏......苏副市长!?” 他下意识惊叫,差点把苏东的名字喊出来。 看着不远处的苏东还在同人寒暄,眼睛瞪得宛如铜铃。 陈三久摇头:“我也只能提点到这,李先生,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在提醒你一件事,b市这天,就要变了。” 且不等对方在说什么,她转身离开。 耳畔是富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她知道富商不会对她的话有任何怀疑,要说原因,刚刚她可是当着富商的面,让他开了次天眼见了一下小鬼的模样,然后在他快叫出声时又收走附在他眼睛上的灵力。 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会的。 对比西秀秀三言两语断定他只是身体有问题,解决问题的陈三久当然更值得信赖。 这不,陈三久前脚刚回去,富商后脚跟上,看西秀秀的眼神就跟看江湖骗子没两样,好几次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像是要把西秀秀急着拆穿。 不过想起陈三久的话,他又冷静下来。 提醒褚国洋干嘛,以后b市有没有他还是一回事呢,管他的,直接转头找苏东笑脸相迎说起了话。 这模样,让西秀秀下意识猜测陈三久刚刚是不是跟人说了些什么自己的坏话,不然富商怎么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盯着她的眼睛里顿时充斥几分不善。 褚国洋也觉得有些蹊跷,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不成这人真有几分本事,不过要是什么本事都没有的话,怎么能从他安排的警局好端端的出来。 而褚正天见陈三久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甚是不爽。 加上刚刚被要面子的父亲打了,他语气倒没先前那样冲,不过说出的话,却让气氛立马充满了**味:“既然陈小姐这么厉害,那不如跟我们这位秀秀小姐比试比试,说起来秀秀小姐也是a市人,都会一些奇门异术的话,是不是认识?” 西秀秀脸色当即微变,心里更是一紧。 她可是知道褚国洋跟陈三久有些过节的。 就凭刚刚褚正天对她的态度。 这会儿要是陈三久把他们是同学的事情说出来,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眼里透露的警告,就差变成一把把刀子扎进陈三久的嘴里。 后者假意没看见,也没把她放心上,不等人开口,自己就先一步说道:“听过这名字,但不认识。” 西秀秀松了口气。 褚正天却以为是西秀秀太厉害,所以陈三久这种小人物才听过她的名号。 看她的眼神顿时充满鄙夷,脸上也挂满了恶意的笑容。 “是吗,那这位陈小姐到底有什么本事?不会只会给人看面相治治精神病吧。” 褚国洋是他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正好,他也好奇,还想给陈三久难看,便附和了一句:“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位陈小姐的厉害,毕竟苏东带过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却不知这话完全是在给西秀秀捧臭脚。 西秀秀那张脸上的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住。 前两天在胡家那场比试,她可还没有忘记出的丑。 还有对方那高深莫测的修为,系统都没有办法把她解决掉,就凭现在的自己,更不用说在对方面前好比跳梁小丑了,这样一想,西秀秀就有些紧张了。 而陈三久就喜欢看对方这幅吃瘪又不能明说的模样。 当即放下高脚杯说道:“好啊,比试什么,我都可以。”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西秀秀脸上。 见她有些局促又纠结的表情,陈三久提议:“不然我们就来猜猜,这朝阳大酒店有没有脏东西吧。” 西秀秀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可听她这么说,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加上这会儿面子重要,就点头应下。 然后暗地里交付了10点积分,让系统给自己加持法力。 瞬间,那头顶乌烟瘴气的黑色气团涌入眼帘。 她脸上难掩喜色的说了句:“我猜有。” 一旁凑热闹的酒店老板听了,立马就不高兴了。 “西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这酒店可是天天打扫卫生,还有关公祭拜,怎么可能会有脏东西呢,你这样乱说,就算是褚市长带来的人,那也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的,而且我们这从来就没出过什么事。” 却不想对方话音刚落。 一声尖叫在人群炸开。 原来是吊顶的一盏灯突然毫无征兆地坠了下来,险些砸到一个美妇身上。 陈三久反应淡定,她说:“我也猜有。” 酒店老板这会儿哪顾得上这几个人在说什么。 出了事情,直接跑去看情况去了。 褚正天闻言,嗤笑一声:“你说有,还不是因为秀秀小姐说了有,你要是说没有,我反正还觉得你不是个骗子。” 陈三久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既然是比试,当然也没那么容易,既然我们答案一致,那不如谁先解决了这个脏东西,谁就赢,怎么样?相信西小姐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也特别厉害,我也不逞强,让西小姐先上楼查看情况。” 这会儿何静要是听到陈三久这么说话。 肯定要大喊一声,“绿茶,妥妥的绿茶,简直就是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这时酒店老板也走了过来。 听到这番对话,当即也说:“谁要是把这里的情况解决,以后就可以终身免费住我朝阳酒店全国连锁的所有vip房间!” “刚刚吴先生不还说酒店什么脏东西都没有吗?” 褚国洋不满地皱了皱眉。 吴大海呼吸一滞,脸上一副难言之隐的神情。 半晌解释:“其实也就这一家酒店曾出过人命,不过那都是装修这个酒店之前的事情了,我们也没想到会出现意外,以前那间房都是关着的,今天谁知道房间自己打开了。” “是哪一间?”西秀秀追问。 “1048,那里曾经有个女孩因为感情纠葛在里面自杀。” 西秀秀点了点头,“那麻烦找个服务员带我去,可以吗。”面露微笑的模样,自信至极,让人不觉对她产生一丝信服。 吴大海见状,立马招呼人为西秀秀带路。 然后又对着褚国洋说道:“褚市长,这事情要是解决了,以后您在b市胜任市长的职务,我们必定全权支持,加大宣传!” 后者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下头。 “看见没,这才是大师风范。” 褚正天在一旁给西秀秀拍马屁,递给了陈三久一个轻蔑不屑的眼神。 “待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陈三久像是没听见似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吴老板,既然出了点意外,那在意外没解决前,先把人都散了吧,不然情况万一没控制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爸喊这些人花了多长时间吗!你一句话就让酒会结束,你——” 话没说完,吴大海就打断:“陈小姐这话有道理。” 毕竟店是自己的,要是出了意外,大家不会怪在褚国洋头上而是会砸了自己招牌。 他可耽误不起,不等褚国洋做声,就已经让手底下的服务员遣散客人。 直接让这场交际酒会还没举行就结束。 褚国洋不满,耳边是吴大海的声音。 “褚市长放心,事情解决了,到时候我定会给您再组织一场宴会,全权费用,由我吴某一人承担。” 到底是生意人更了解高官的心思。 这时候褚国洋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在说什么,好歹是全国十大连锁酒店有头有脸的老板,双方面子还是要给足。 褚正天对此唯有冷哼。 眼旁见西秀秀就要离开,他又连忙跟上:“秀秀小姐,带上我一起吧。” “胡闹!这是办正事,你跟上做什么!” “秀秀小姐这么厉害,难道还保护不了我一个普通人吗,我也想长长见识啊,我说的对不对,秀秀小姐。” 褚正天一脸信任的看着面前的西秀秀。 仿佛没注意她脸在一瞬间绿了下来。 这让陈三久在一侧见状差点狂笑出声。 几乎能想象到,待会儿要是没解决的了,她这被捧上天的大师名号,可得一下子掉在地上被人踩得稀碎。 31、我要这家酒店 笑容里略显一丝尴尬。 西秀秀很想拒绝,可这话一说,不就明摆着自己连保护人的实力都没有吗。 她张了张嘴,准备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推脱。 陈三久就道:“要是西小姐觉得为难,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打头阵过去,褚小公子也可以跟着我一起。” 直接让西秀秀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她脸色暗地里变得更加难看,当然也只是一瞬。 西秀秀连忙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没事,我可以,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怨灵而已,我还是能解决的,到时候褚少跟紧我就行。” 褚正天冲陈三久冷哼一声,说道:“这当然,我相信西小姐的实力。” 随即二人离去。 陈三久在楼下等着,见褚国洋毫不担心1048的情况。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笑。 随即眼旁,一道熟悉的身影匆匆闪过。 她望向不远处的走廊,微眯起细长的眉眼,又抿了一口手里的果汁。 耳畔是褚国洋的声音。 “看来陈小姐是深藏不露啊。” “我不懂褚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用解释,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在我的吩咐下,能安然无恙从局子里出来。” 褚国洋话里有话,语气夹杂着试探。 “还能跟我手底下的副市长扯上关系,真是好手段。” 陈三久伸手挡在两人中间,哎了一声:“话可不能这么说,褚市长,我又没做错什么事,警察当然不能关我,倒是您,有些事情以为做得干净利落没人知道。” 她走了两步,贴到人跟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轻道:“但你旁边那个短头发穿着白裙子的阿姨,可是说她死的好惨呢。” 褚国洋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住。 脸色也苍白了下来,还没等开口问出什么。 就听见服务员传来尖叫,以及重物从高空坠落的闷响。 “褚、褚少爷!” 耳边是吴大海难以置信发着微颤的一声叫喊。 褚国洋脸色骤变,立马转过了身子,拨开面前的人挤进了场地中央。 充满惊惧的瞳孔倒映着褚正天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大一副死不瞑目,四肢被扭曲成无法形容姿态的身影。 他大喊了一声:“正天!” 直接扑了过去。 但紧接着,西秀秀也从楼上被什么东西摔了下来。 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她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根本无暇兼顾身侧已经死了的褚正天。 甚至看见那东西下来时,嘴里念叨了一句咒语。 立马从原地消失。 没错,她逃跑了。 在花了五十积分点以后,还没把吕良给弄死,反而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 反正只是支线任务,任务失败也没有惩罚,她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本来褚正天不跟着她还好,就为了保护这个傻b***,她足足多花了30积分点,结果贪生怕死的东西,不知道跑,还是被个怨灵给弄死了。 简直把西秀秀气的在心里连带着褚国洋也骂了个遍。 偏偏她还不能正面说什么,只能赶紧溜走,免得损失更多,连句解释都没。 留下看了全过程的吴大海一时愣住,难以置信地问:“大师呢!?大师跑了?!” 陈三久再旁搭话:“不然你以为呢。” “谁!谁把我儿子推下来的!”褚国洋气红了眼,当即要找西秀秀,可西秀秀没找到,一个熟悉到令人发指的身影闯入了眼帘,“吕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滚出b市了嘛!” 服务员在看到酒店上方有不明生物的时候早就吓得都离开了酒店。 只剩下吴大海、陈三久、苏东和褚国洋几个人还在里面。 现在场地中央又多了个人,自然醒目。 今天的吕良,可没有陈三久前两日见到时那么意气风发了。 一身黑衣,赤红的双目,鼠目寸光的面庞满是狰狞,浑身遍布瘴气,明显就是入了魔道。 他脸上泛着阴冷的笑:“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褚市长,这都要好好的问问你啊。” “是你害死了正天!”褚国洋语气笃定道。 “那也得怪你!如果你只是把我赶出b市,而不是找人弄死我,我怎么可能会弄巧成拙被人炼成傀儡!不过好在那人对我不上心,事后根本不管我,还让我修为大增,我当然要回来好好问候问候你!” 且不等几人说话,他又道:“你们今天,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从酒店出去!” 苏东默不作声,很自觉的站到了陈三久的身后。 没别的,就觉得陈三久从头到尾都没露出害怕的神色,打心底觉得这人靠谱。 连吴大海也是,知道陈三久有点本事,也往她身侧靠。 因为门他刚试着打开,发现都被一股神秘力量给反锁了,脸色煞白,心里慌的一比,眼睛时不时落在女孩身上。 就怕她顶不住,像刚刚那个“大师”一样,说不见就不见,那岂不是他们就得留在这里干等死!? 想到这里,他手脚都止不住地颤抖,一把拽住了陈三久的胳膊,说道:“这位...这位大师,只要你救了我,往后我们朝阳酒店你都是vi,不,我给你一半股份!让你做东家!提什么要求都行!” 苏东诧异地看向吴大海。 就连褚国洋的目光都被他这番话给吸引。 这可是天价筹码,自己都没有得到过。 现在这个贪生怕死的吴大海竟然为了活命,提出这样的好处! 不过西秀秀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人,陈三久她又有什么本事,大家一起等死好了! 想到这里,褚国洋刚要出言嘲讽。 就见陈三久点头应下,说:“好啊,那记住你说过的话,我救了你,你这家酒店以后就归我好了,我也不要你其他酒店的股份,但是全国连锁酒店的vip名额我得有。” 完全就跟没看到吕良一般,或者说根本没把人放眼里。 吕良闻言,眼神冰冷,看向陈三久顿了两秒,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前两天那个跟我故意唱反调的小贱人,原来你也在,真是老天助我,新仇旧恨安排在了一起!!哈哈哈哈!!那你们就一起成为我的口粮吧!” 然后他张大了嘴巴,那嘴巴直接撑开了脑袋,一口黑团从喉咙里吐出,拟出了好几只手对着他们几人抓来。 陈三久挥手,一抹绿光撇开了面前的三只手,却没拦住袭击褚国洋的那只。 只见他被那手掐住了脖子,双脚离地,青筋在脸上暴起,淡薄的白气从他全身像被吸走一般涌进了吕良的身体里。 他害怕了,对着陈三久招手,挣扎道:“救我!” 陈三久冲他呵呵一声,没理会。 褚国洋又道:“苏、东!” 被点名的男子默默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烁精光,对褚国洋说了一句:“抱歉,褚市长,我想爬得更高。” 言下之意,你还是死了算了。 冷漠、残忍,这还是他手底下跟了整整五年,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现在竟然伙同一个外人,对他见死不救!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刚落,那最后一口精气也被吕良吸走。 褚国洋直接成了具干瘪的尸体,毫无生气从空中坠落,连血都没流出来一滴。 瞳孔更是缩水成了黄豆大小,比褚正天的死状还惨。 陈三久走过去,睨视:“连魂都被人吃了,还叭叭,你就该死。” 然后看吕良明显修为更上一层楼,她又道:“怎么样,还离不离开,我给你活下去的机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没说完,吕良便打断:“将死之人就是话多!别以为这样我就放过你个小贱人,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会被那个臭娘们取代!让你多嘴!” 陈三久想问跟她有什么关系,可转头一想大抵原因应该是出在了西秀秀身上。 她也懒得追问。 眸里倒映对方双手握爪,让1048的怨灵朝自己扑过来。 她是不闪也不躲地伸出胳膊,把那怨灵的脖子给掐住,就跟它当时掐住褚国洋时一样。 然后手里微微用力,直接将其捏爆。 连法术都没用。 ...... 说起来打吕良,她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法术。 就是徒手,这种筑基期的傀儡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为了树立在另外两个日后是关系户的人心里一个强大的形象。 陈三久还是用了一个火诀,对准吕良的脸烧了过去。 那浓烈的温度,烧的空气都掀起了一股热浪。 还没来得及躲,吕良就被打个正着,然后想要扑灭,却发现这火烧的根本不是衣服,而是像长在身上的杂草似的,再烧他那残缺不齐的灵魂。 “这是什么东西!快扑灭它!快扑灭它!!!” 陈三久当即用看傻b似的眼神盯着他,嘲笑:“你不是不走吗,不走就死在这好了,反正这火到最后会把你烧的连渣都不剩,放心,没人会知道你死在这里,除了我们几个,毕竟你离开也是害人,我这可是为民除害。” 脸上的微笑,像极了只是做了个小恶作剧的坏蛋。 吴大海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又心中震撼今天见到的画面。 把原先那股想要反悔的念头瞬间抹去。 吕良见状想要摇头求饶,可那红色的焰火却烧的他疼痛难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身上散出焦烟,就没了踪影,或者说是被火焰给吞噬。 只有半空飘下来一件残缺的黑布,证明刚刚那里有人。 32、太岁头上动土? 之后的几天,陈三久仍旧留在了b市。 原因有两个,第一就是办理酒店转让手续,吴大海兑现了他的承诺,让她成了b市区域的酒店老板,并给了连锁酒店的黑卡vip,包括旗下的子公司酒店,都可享用特殊服务。 第二是她要看着苏东成为新的b市市长。 因为褚国洋当市长这些年,贪污还有动用关系给一些黑心富商开后门,洗黑钱的事情被zf秘密查办,他们已经找齐了证据准备抓人,却在动身前发现人突然死了,作为二把手的苏东还好好活着,自然就被盯上。 不过她提前打招呼的原因,苏东早就把那些小尾巴处理干净。 zf就算想找他麻烦,也证据不足,b市又不能群龙无首,所以盯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他没什么可疑处后,也只能让苏东晋升为市长。 当然,褚国洋其余一些没有来得及察觉,同流合污的残党,都被逮个正着,可谓是让b市来了个大换血。 而苏东晋升那天,也没请别人,就请陈三久吃了个饭,还有被她带过去的楚建生。 大家心照不宣这顿饭的意义。 无非就是日后在b市让大家互相有个关照。 楚建生是真没想到,陈三久说到做到,跟苏东仅用了几天的功夫就打好了关系,还让这位新市长对她毕恭毕敬,心里不免对其更为好奇与敬重。 当即对陈三久敬了杯酒。 后者婉拒,用果汁代替,说了一句:“大家都是朋友,你们又是我长辈,不用这样拘谨。” 苏东险些咳嗽出声。 他还真没见过这样低调行事的“神棍”要不是见识过她那天大显神威,面无表情地杀了一个人,他还真就信了对方的邪了。 不过见楚建生一脸诧异,明显是不知道陈三久背地里的本事,他也就配合表演,率先说道:“听说楚先生最近生意上出了点麻烦。”直接转移了话题。 楚建生恨不得马上点头,可碍于面子,只能表现出一副为难又苦恼的样子,说:“是,有个对家的房地产喊了个癌症晚期的男的,出了高价装作是我工地上的人,跳楼自杀,结果对外宣传我们是豆腐渣工程,现在所有工地都停止运行,我正愁这个事情没办法解决,如果要正常运行,必须经过检测,可是之前...... 褚市长还在的时候,我把资料都备齐了给对方,对方一直不通过。” 苏东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意思。 跟对方敬了杯酒,只说了一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明天就让人去工地检查,如果确定用料方面没有问题,后天就批文件下来,让你们继续施工。” 楚建生激动万分,面露喜色:“真的吗!那太好了,来!我在敬您一杯!” 苏东手微不可见地抖一下。 心道这杯酒应该敬陈三久才是。 毕竟要是没有她,自己如今也该和褚国洋那些手下人一样,把牢底坐穿。 而偏偏陈三久什么话也没说,根本不在意这些。 这让他不免对面前的女孩敬意更多几分。 等饭局结束,苏东提议要送陈三久,被她拒绝。 她说:“我明天就要回a市,后天就要上学了。” 对方眼睛微微睁大,满是诧异。 毕竟他一直以为陈三久应该是个早早辍学了的专职“神棍”没想到还是个学生。 当然也是他一直没去调查过对方的身份。 楚建生倒觉得正常,因为陈三久年纪摆在这里,哪里像自己那个儿子,年纪轻轻,败家子一个,完全就是个靠花钱买文凭的主。 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想起楚屈今天还说想要见陈三久。 他忽然想到,如果让儿子去陈三久那边的学校上学,他会不会就收了玩心? 就顺嘴问了句对方在哪所学校上课。 陈三久如实回答没有多想。 等回到a市以后,看到两张熟悉面孔出现在学校门口,她才知道楚建生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而这次回家,倒是顺利的多,一路畅通无阻。 在b市刚接手的朝阳酒店也并没有因为闹鬼死人变得臭名昭著。 反倒是吸引了更多喜欢想找刺激的年轻情侣入住,所以陈三久是坐在家中,钱从天上来。 且一点也不担心没钱花,或者客人惹上脏东西之类的。 因为她离开前,给酒店的每一处房间,都写了禁恶咒,就跟开了光的钟馗驻守是一个效果,不可能再有什么恶灵出现,除非是想找死。 不过这些事她没跟王冰说。 原因很简单,怕她接受不了,毕竟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人,要是知道了自己女儿一下子变成了千万富翁,肯定会觉得是在做梦,她得找个机会,才能点破。 至于陈爱梅和苏念念的事情。 陈三久还以为说了这个事情后,苏念念会立马想要见自己的母亲,结果他在知道母亲还好好的活着后,就没有在说什么,连见面的要求都没提,只是一副安下心的样子。 让她不禁又问了句:“确定不去b市看看?其实我再跑一趟b市也无所谓,我还答应你妈,说让你们见面。” “怎么见,让她知道我死了都不甘心投胎,成了恶鬼?”苏念念飘在半空中苦笑。 “我知道她没死就足够了,我最怕的是我妈没人照顾,还好有舅舅在。” 陈三久在b市发生的事,没有全部跟苏念念说。 自然也不知道她暗地里帮了自己多少。 然后见她从沙发上起来,苏念念问:“你要去哪?” “你不是说我妈盘了个小店吗,我去看一眼,你要跟着?” “在家没事,我干嘛不去。” 二话不说,他自来熟地要入了陈三久的耳坠。 却下一秒被吸进了她胸口的幡龙令里,一股温暖又炙热的气息包裹着他,他又问:“这什么情况?” 陈三久淡道:“别问那么多,在里面好好待着,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你要跟你妈见面的条件,我给你保留,什么时候想见了,跟我说一声。” 苏念念没说话,像是默认。 小区离王冰的那家店距离也就两百米,开的是小餐馆,还在装修,装潢非常的接地气,能坐下二十来号人。 旁边也都是清一色的小吃饭馆,王冰的店并不起眼。 不过长相却是醒目,好歹也用了陈三久给她买的昂贵护肤品保养了一段时间,皮肤也有了年轻化的趋势,看起来都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惹得周遭一些个年纪差不多的老板总有意无意盯着她看。 王冰不自知,只是注意到女儿来了,扫地扫到一半就跑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安安,我看看,这出去玩几天怎么脸瘦成这样!是不是在外地没吃好饭啊!” 这大概是所有母亲都会有的关心。 陈三久脸确实小了不少,体重今天称过是103斤,配合她这个一米七几的身高,已经很苗条了。 不过她自己没什么感觉,就觉得身上没那有什么累赘感了,饿也说不上。 她摇摇头道:“我这几天过得很好,妈,你怎么不顾个小工帮忙,一个人在那打扫卫生?” 她给的钱,应该够顾四五个工人才对。 王冰嗔怪地看了陈三久一眼,“钱哪有这样花的,妈又不是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睡了那么长时间,就该经常活动活动。” 话音刚落,她突然捂着腿哎哟了起来。 陈三久弯下腰忙问:“怎么了?” “腿...腿抽筋了。” 把人给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陈三久叹了口气说:“是累的吧,我就说了,让您雇两个人,不然回头忙起来,难不成从头到尾就您一个烧菜洗碗、端菜收钱,我上学可没办法给您帮忙。” 额头被王冰点了一下。 “就你道理多,你说的难道妈不知道?这不是自己都会,想着慢慢来吗,而且怎么可能生意一下子这么好,这周围那么多饭店呢。” 陈三久耸肩,夸着彩虹屁:“这哪能比啊,您手艺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五星级酒店那都跟您没法比。” 论嘴毒,陈三久是个不带脏字能把人骂哭,但论嘴甜,怕王冰是头一个享受这样待遇的。 虽然她本人不自知。 然后怕王冰腿疼的厉害。 陈三久去了附近的药店买一些专门治疗腰酸背痛的贴膏准备放王冰店里备用。 可没想到,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她这一去一回,王冰就出事了。 店被人砸了,王冰跌坐在门口,喘着粗气,额头还流着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被人围在中间。 她脸色立马变得难看,急忙跑了过去,强忍住怒火问道:“谁干的?” 心里已经将罪魁祸首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没事,就一点小伤。” 王冰冲陈三久摇了摇头,生怕她找人麻烦。 她说:“这是小伤吗?店都被砸了!你还在这里替别人说话,就因为这样,有些不知好歹的混蛋才敢这么嚣张。” 陈三久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没事,你不说没关系,我问别人,这旁边都是人,总有人能告诉我发生了些什么吧,我去问清楚,问完了就报警。” 人群里一道声音响起:“你报警也没用,那群人是黑社会,小姑娘,听你妈妈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33、孤身一人砸场子 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围观了全过程,也知道打砸的那些人来头,跟陈三久说是经常收保护费的混混。 因为王冰以前都在别人店里给人按脚,自然不知道这只花了花两万块钱一年租下来的店铺,其实内有乾坤。 先不说店铺都是那群混混老大盘下的,光收房租还不行,还得另外收一些看铺子的小外快。 美名其曰保护店铺老板们的“人身安全”他们可是尽心尽力。 不想让钱打水漂,这边的地段又确实好。 一群店家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每个月给对方5000的保护费。 这可比房租都要贵。 王冰知道的时候都蒙了,且她又是个认理得,当然不会多给对方那本不该交的钱。 结果快要装修好的店,凳子桌子都被砸的稀碎,人还受伤了。 嘴上威胁明天还会过来,除非交了保护费。 而王冰看到女儿回来,她也没打算追究。 跟大婶说的差不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知道这样,她都不会选在这地方开店,简直是霸王条款。 大不了这两万块钱打水漂,她都不可能再在这地方开店,毕竟总不能让人就这么欺负了去。 陈三久附和地点了点头,“是,是不能就让人这么欺负了,妈,你先去医院看看身体,我来把店里收拾一下。” “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当然是报警了。” 既然不能直接去找那群人,那找她的关系户总行了吧。 “小姑娘,我都说了,他们是关系户,警察是不会管的。” 陈三久对大婶笑了笑,弧度里没有一丝温度。 “没事,他们是,我也是。” 然后打通了王启恩的电话,让对方查了一下这附近经常聚众打架的混混团伙。 毕竟陈爱梅的事情他没帮上忙,总归欠了她一个人情。 王启恩接到电话,有几分意外。 “出什么事了吗?” “你查就行,查到以后把那几个地址都发给我。” “需要我出面吗?”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妈,你去医院慢点,我收拾好店里的东西就过去找你。” 王启恩听到陈三久在电话里突然转移了话音。 脑袋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应该是母亲出了事,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冷淡又近乎命令的语气这样说话。 恩了一声就挂断。 约莫十分钟的时间,地方就把a市附近三个比较有名的所谓关系户的“黑社会”团体资料发给了她。 其中一个眼熟的人物,竟然是杀害苏念念的凶手。 没错,就是爱慕西秀秀的那个男配。 陈三久眼色蓦然沉了下来,花了两百块钱找附近的阿姨们把店里不能用的桌子椅子给扔了,收拾干净里面的杂乱不堪,她关了店门,打了个车,没有直奔医院,而是朝某网红台球室走去。 “小姐几位?” 这家台球室比寻常台球室看起来更加的高档,也更像是酒吧,门口还安排了保安,就是长得不面善,脸上还有一个刀疤。 陈三久现在可以说已经瘦出了漂亮的味道。 保安以为是里面几个老板找来的妞,对她上下身材一阵打量,眼里透露出一丝猥琐。 陈三久面无表情地说:“找人。” “找什么人,是找情郎还是找小弟弟?你看哥哥我行——啊啊啊!!” 陈三久直接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裆下,不给他废话的机会,眼神闪烁一丝阴戾的暗芒,“我找谷小振,在不在里面?恩?” 壮汉保安想要还手,结果小腿又被她直接踹的发麻,身上宛如被电击似的,额头流出冷汗。 他点头如捣蒜:“在里面在里面。” “几楼?” “三楼,333包厢,女侠别踹了!在踹就没了!” 陈三久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一脚迈入里面。 入目便是身怀胸器,浓妆艳抹的妖媚女人穿着包臀裙坐在一边,手里拿着球杆对着正打球的男人拍手叫好。 她则穿着朴素,清冷的脸庞明显与这里格格不入。 立马就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 “哟,小妹妹,找谁啊。” 陈三久顺着电梯直奔三楼,被人拦了下来。 “让开。” “脾气还挺倔,我喜欢,来,坐这来,是不是刚来的啊。” 拦住她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有啤酒肚,看着陈三久的眼神比刚刚门卫还要猥琐。 尤其停留在她的锁骨处,那眼睛就恨不得黏上去一样。 “不缺钱,你,我也看不上。” 胳膊微微用力,直接把人掀翻在地。 旁人看来,是男子身体突然发虚一下子弱不禁风的晃了一下。 噗通一声。 不等几人围堵,陈三久已经做上了电梯到了三楼。 顺着一个个的包厢去找。 最后,她脚步停在了333的门口。 听到里面一道熟悉的笑声和一群男人的哄闹声。 她微眯起双眸,门都没敲,直接走了进去。 瞳孔倒映出西秀秀拿着球杆正对着黑8捣过去的姿势,左后侧是一个年纪相仿,发尖染了一丝银灰色,长相张扬跋扈的男生。 男配,谷小振。 她甚至不需要别人自报家门,就看出了对方的身份。 陈三久一点也不意外西秀秀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对其他人来说,她却仿佛阴魂不散,像鬼一样老是缠着她。 不然她怎么在哪,都能碰上她! 西秀秀脸色当即一变。 想起系统提醒她苏东当上了b市的市长,她还曾怪罪系统给的错误提示,让她巴结错了人。 结果人财两空。 她好不容易跑回来放松一下,这才几天?又跟她最烦最不想见的陈三久碰上。 陈三久仿佛没看到西秀秀那隐约带着埋怨又厌恶的眼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旁边的男的。 “谷小振。” “你谁啊?知道这里不能随便进人吗!”被点名的男子直起了腰杆,微蹙着眉头看着陈三久,对此人没有印象。 “长得还挺好看,你们谁喊过来的?” 旁边一个男生顺嘴搭话。 陈三久伸手指着他脑门:“在我没动手前,滚出来,我有事情问你。” 那质问的语气,像极了出来当妈的逮未成年却跑出来上网的儿子。 谷小振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对着。 帅气的脸瞬间沉下。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这可是我们谷少!” “就算是新来的,也不能这么辣吧,赶紧跟谷少道歉,不然回头吃不了兜着走。” 陈三久眼神冰冷,仍旧站在门口:“我数三个数。” “3、2、1。” 连头都没有回,她一把擒住身后偷袭过来的男子的手腕,轻轻一拧,咯噔一声清脆响起。 惨叫也在包厢炸开,那个在底下拦她的男人被她折断了手。 旁边还有同伙上前帮忙,结果陈三久也是毫不留情,一个利落飞踢把人给踹到了墙上踢晕过去。 她拍了拍身上那几乎看不见的灰,说:“还不出来是吗。” 人往里面走了进去。 西秀秀下意识挡在了谷小振的身前。 后者心头一暖,但还不至于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来护着他,而且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身手不凡的女生会找上自己。 他在西秀秀耳边说了句没事,然后道:“找我干嘛。” 人贴在了陈三久的面前,比她整整高半个头,可气势丝毫没有压得过她的意思。 陈三久抬起眼皮,问:“水涟巷子是你们管的?叫人收保护费的?” 水涟巷子? 谷小振思量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刚说了一字“是”脖子就被一股大力给钳制住。 对上那冷到极致仿佛看死人般的眼神。 他瞳孔蓦地紧缩。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因为你惹上不该惹的人了,收保护费收到我妈头上了,还砸了店,是嫌活得不够长,找死是吧?” 陈三久声音轻浅,可听在谷小振的耳朵里,却好像被冰给冻住似的,让他没来由感觉到一阵恐惧,甚至忘记了挣扎。 然后蓦地皱眉摇头:“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旁边像小弟一样的人,见到他们的谷少爷被一个女生这样对待,愣在原地直接懵神。 只有西秀秀见状,朝陈三久扑了过来,大喊道:“你放开他!你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嘛!非要动手!” “不关你的事,我今天不想跟你啰嗦,识趣的滚远点,别以为天天一群男人围着你转,我就得让着你,自己几斤几两忘记了?” 陈三久根本就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她又对谷小振说:“现在说不是你做的,那你刚刚那话的意思,是你手底下的人做的?没有你这种人的允许,他们也敢。” 谷小振看到女神被陈三久骂的一下子怔在原地红了眼。 他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直接用脚踹在了陈三久腹部,那力道可不小。 偏偏陈三久只是松开掐他脖子的手,站在原地却半步没挪动。 “疯子!我他妈认识你吗!” “敢混不敢承担?现在的黑社会就这点本事了?听说你还是关系户,哪层关系啊?说出来我听听,看我认不认识。” 陈三久的模样有些吊儿郎当,并未对这种场面有一点慌张。 谷小振莫名:“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什么屎尿喷子往我头上扣,秀秀,你没事吧。” 西秀秀摇了摇头,有些畏惧地扫了陈三久一眼。 见她注意力没放自己身上,而是视线落在谷小振脸上。 她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男生的衣角。 “放心,有我在。” 谷小振以为是陈三久太鲁莽,吓到了女神,连忙安慰道。 而后又看向对方,说:“你说清楚,到底我惹你什么了!我什么时候砸你妈的店了,我他妈都没见过你!” 34、铁虎帮 陈三久哪里会跟他废话。 几个巴掌直接就给人打得晕头转向,关键力道还没收住,三下就让谷小振有了脑震荡的趋势。 等他没力气叫嚣的时候,她才把让王启恩调出来的监控摄像头里,打砸了王冰店铺那几个人的照片,贴到了他面前,问:“这几个人不是你小弟?” 染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头发,一看就跟高中生差不多。 谷小振头昏沉沉的,哪还能看清楚照片上的人。 还是旁边一个被收拾了的男生说:“这不是我们的人,我们从不收这种毛没长齐的孩子当打手。” “说的跟你们年纪多大似的。” 陈三久淡淡地扫了说话男一眼。 “那这些人你们认识?” “看这行头,也就铁虎帮会收这些辍学的当下手,经常收保护费吧,如果是水涟巷子,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人,我们地盘离这边近,但是跟水涟巷子还有段距离。” 说话男畏畏缩缩地回答。 看着谷小振意识恍惚的模样,想上前看情况,却又不敢动。 陈三久又问:“那他们的人在哪?” 哪知道说话男直接指了指她身后先前被打倒的那几人。 “他们就是铁虎帮的人,我们这些人经常会在台球室或者酒吧聚集,但井水不犯河水。” 看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直接站起身子懒得再看谷小振一眼,她朝那个猥琐胖子走去。 身后是西秀秀忿忿不平的声音响起。 “你打错了人,你不道歉吗!哪有你这样的!” 微微侧眼,满不在意的模样写满全脸。 陈三久道:“他就该打,而且该死。” 完全就没有要道歉的架势,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脖颈上的幡龙令温度烫的吓人,但她就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直接走了出去,把那个都在地上唉哟咋呼的男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 胖子一瞬间神色恍惚,又在片刻清醒,看清了陈三久的脸,直接脸色大变叫出声。 “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哪还有刚刚那找事的兴头,粗壮的胳膊挡在头上,生怕陈三久又给他来几下重击。 “这几个人认识?” 同样的话又问向了胖子。 胖子矢口否认。 “不认识,没见过。” “哦,那是那几个人骗我了。” 一个包厢隔着门的距离,说话男听到,立马冲了出来。 “这不是你们铁虎帮的人,我他妈把头剁了给你当球踢!装什么呢!你们不就喜欢使唤这些小毛头出去收保护费吗!水涟巷子那条街的店铺,都是你们老大的。” 这倒是跟陈三久听到的消息一致。 她点了点头,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这不关我的事啊,又不是我让他们去收的保护费,都是我老大吩咐的,我没去,跟我没关系。” 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仗势欺人,又吃里扒外,这样的老大摊上这样的小弟,啧,陈三久冷笑了一声。 “行啊,那你把你们老大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他。” 话音刚落,穿着豹纹背心的胖子男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也写了两个字:老大。 他看了看陈三久,又看了看手机,有些犹豫。 “接,免提。” 电话拨通,另一头是一道粗糙有力的沙哑声。 “秦九,你tm是不是忘记了今天什么日子了!都几点了,还不过来。” 这句话可比陈三久打他一顿,还让他脸色难看。 眼里和面上的惊恐,都让他吓得双腿打颤。 不等陈三久示意让他说什么,他就直接回答:“老大,我马上回来!” “小兔崽子钱带多点赶紧的,不然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家老头子了。” “别!老大,我马上回来马上就回——” 电话被挂断了。 然而对话却让陈三久感到意外。 这是老大跟小弟之间正常对话,还涉及到小弟的家里人? 她微微蹙眉,见秦九跟自己求饶,她说:“带我一起去。” 秦九当即拒绝:“这可不行!你要是去了,你就回不来了!我刚刚没真想对你怎么样,就是看你长得漂亮才想调戏一下,哪知道......如果你是因为家里人被砸了店,我劝你一句别追究,那不是你惹得起的,哪怕你身手好,可双拳难敌数手。” 凶神恶煞略带猥琐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玩笑。 眼里的情绪,是真真切切为陈三久着想。 然而她要是这么容易被劝退的人就好了。 偏偏她什么都不怕。 提领着男人的脖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弧度。 “说了,带我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去的时候就说我是你妹妹。” “我没......表妹,你是我表妹。” 秦九刚想说没有妹妹,可陈三久的眼神就像告诉他,说漏了嘴你就没了,让他瞬间改口。 两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还好陈三久对秦九下手的时候没有特地招呼脸,不像谷小振脸肿成了猪头,他就一个黑眼圈,还好,不过也在人群里特别醒目就是了。 两个骑上电瓶车就往“聚集地”集合。 陈三久看他一个好像挺牛逼一职务的小弟,竟然就配上这车,脸上都有些无语。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秦九解释:“就买得起这车了,原先的本田被拿去抵债了,就将就着坐吧。” 陈三久道:“为什么抵债。” “家里欠了钱,我妈好赌,借了老大的高利贷,结果还不上跳楼自杀了,剩下我一个瘸腿的老爸,我现在能给的都给了,最后连人利息都没填上,现在就靠给人当打手混口饭吃,说是这样就不算利息了,然后把每个月收的保护费就当是还的钱上交,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一个小丫头又不懂。” 秦九自嘲苦笑了一声。 “要不你先下车吧,我跟你说真的,你打我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本来也是我自找的。” 陈三久轻挑眉头,没说话。 “我是跟你说认真的,没和你开玩笑,那地方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直接往秦九那圆溜溜的后脑勺推了一下。 “废话真多,骑你的车。” 然后解释:“你有你要去的苦楚,我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觉得就他们打了我妈这事,我能算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拦不住我。” 更何况她比天王老子还厉害。 不过为什么不悄然生息把人弄死,陈三久也有自己的打量。 她想做的,远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自己穿的这本书是个爽文,她何不按照这类书型类型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反派。 有钱有势有身材。 她算是看清楚了,自己说到底不是主角。 所以作为炮灰,她身边的人没有能力反抗,就活该被欺负,被伤害,被人害死,理所当然的成为女主角成神路的垫脚石。 那么陈三久就想说,有人问过她意见了吗。 这也是为什么看到西秀秀安然无恙出现在她面前,她为什么从没给过好脸色的原因。 敢情都是她在人屁股后面不费吹灰之力的捡好处,她这个炮灰只能给人收拾烂摊子,什么事情还得一步步琢磨了心思,才能得到回报,这搁谁身上不是个膈应? 人和人之间差距大,没关系,她自己把差距拉回来行了吧。 所以这次跟秦九过去,她不单单是要讨回公道给王冰报仇,还有就是要在a市成立自己的势力。 陈三久明白,关系户也仅限于关系户,自己没本事,别人该找上的麻烦是一件不会少,她也不想欠人情。 所以她要像上辈子那样,站在了都市顶端,成为别人遥不可及不敢触碰的地头蛇。 这铁虎帮,会是她打响的第一仗。 而至于为什么不用法术直接把人弄死,也是为了把她这个名打出去。 秦九听陈三久那近乎中二的发言,无奈又可惜的摇了摇头。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人馆酒吧,他又确认了一遍,“你真要进去?” 只见她直接下了后座,往里面走去,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叹了口气,跟门口的几个小弟打了招呼他带头进去。 迎面是一个熟人的声音,“哟,这是给老大送了个美女过来啊,是不是钱没凑够,要拿美女抵债啊。” 调侃中带着嘲笑,秦九却面上没带丝毫怒意,跟人说道:“去去去,说什么呢,这是我表妹,刚来a市,带她来见见世面,你懂什么。” 陈三久的脸被人用手摸了一下。 “还细皮嫩肉的呢,是个雏吧。” 也不觉得自己说话难听,那光头佬看着陈三久的眼神充斥着不怀好意。 还是秦九拉过她的胳膊,用身子挡在了前面。 “你别tm动手动脚的,老大还在里头呢。” “呵,你还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你最好识趣点,别待会儿给脸不要脸,你这表妹,借我玩两天。” 光头佬一看就不是好讲话的。 眼睛就一直黏在陈三久那发育恰到好的胸脯上。 听到秦九那话,语气也略带警告,直接要把人给推开,手朝陈三久抓去。 结果惊呼响起,陈三久把人给提了起来,一把拿到朝墙上撞去,给光头佬撞晕了过去。 连让对方惨叫的机会都不给。 35、人有底线莫要碰 要知道光头佬足有170多斤。 陈三久怎么说也才看起来100斤左右,打一个男人竟然跟拎小鸡似的不费吹灰之力,直接看呆了秦九。 不过想想她先前对上自己跟几个弟兄也脸色未变,大气不喘一下的。 他语气略带惊悚:“大妹子,你这身手到底跟谁学的。” 陈三久手揣口袋,回了四字:“天生神力。” 好吧,虽然知道不是真话,但秦九也知道对方是真有点本事,不然也不敢单枪匹马跟自己来这地方。 两人在酒吧的一间单独包厢停下了脚步。 秦九深吸一口气,模样有些犹豫。 “要不你还是——” 陈三久没给他阻止的机会,率先拧开了门把走了进去。 秦九脸色一变,赶忙跟上。 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大佬,立马拽上小姑娘的衣服往角落里钻。 还没等找个隐蔽的地方待着,一道熟悉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秦九,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时间忘了就算了,现在进门都不用敲门的嘛。” 坐在整张堆放如山,颜色鲜艳的红钞票的长桌正中间,满脸是疤痕的男人目光紧紧落在秦九身上。 看到他旁边还跟着个陈三久,眉毛一挑,不等对方说话,他又道:“还带了个学生妹,怎么,新泡的妞,你这把年纪一屁股债的,还能有女的愿意跟,呵,挺有本事。” 秦九额头当即冒出冷汗,对着男人一阵点头哈腰。 脸上挂着献媚的笑说道:“哎哟,刀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这就是我一远方表妹,刚来a市,这不是我急着赶过来,才没空把她送回家带过来一起吗,我这样子,哪里像是能有女人愿意跟的,而且您的魅力比我的大,都不用说话就有一批女人愿意贴过来,兄弟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那你这话的意思,你其实把你表妹带过来还有别的意图了?难不成是送给刀哥玩的,这倒也是,看着才是个学生妹的样子,指不定还是个雏,确实要是放酒吧里卖,也值不少钱,先拿来孝敬给刀哥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说的对吧,哈哈哈哈哈!!!” 说话的男人,跟外面的光头佬简直是异曲同工的癖性。 言辞都是黄色废料。 搁在一般普通女生耳朵里,怕是脸都要羞愤的红了。 但陈三久骨子里那可是个男的。 什么话没听过? 她嘴角啐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秦九闻言,赶紧回道:“不不不,这是两回事,我带她过来真没别的意思,我远房表妹,真不能乱来,不然回头我没办法跟她家里人交代,刀哥大人有大量,什么女人没见过,一个毛丫头而已——” 不等秦九说完,刀疤男就脸上露出污秽的邪笑。 “既然是主动送过来的,那这个月的债务,我就当你还了,下个月在这样拖着忘了时间,可得要收利息。” 秦九一码归一码。 连忙将先前口袋里藏着的钞票递到了那桌上,跟百元大钞放在一起。 “我带了钱的,刀哥,我还有事,我先带表妹走了。” 假装没看到屋子里一群人脸色变了,他咽了咽喉咙就要拉陈三久走。 然而陈三久还没有动,一个黑衣瘦杆的男人就一脚踹翻了秦九,指着他脑袋骂道:“妈的,刀哥给你面子,你都不要,你tm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带了女人过来,不是送过来玩的,还口口声声说是表妹,我看就是你自己的妞,舍不得吧!” 而后板凳砸在了秦九的头上,鲜血瞬间从头顶上滴落,他有些艰难地想要从地上爬起,可接下来那皮鞋重重碾在腿上的重量和疼痛,让他大叫出声,脸上满是痛苦。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这就是这的规矩。 黑衣男依旧毫不留情:“吃里扒外的东西,刀哥平日里怎么对你的,玩玩你的妞怎么了!又不会玩死,你tm抠搜搜的干什么东西吃的,你那个要死不活的爹你不想要了是吧!” “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把那个女的直接拉到刀哥边上去待着。” 给秦九传音说,先不要轻举妄动。 见他愣了一下明显是听到了。 陈三久被人拽到了刀哥的边上。 耳边忽然钻进一道奇怪的呻.吟声。 是从桌下面传来的,她微微敛眸,入目,是一个衣不遮体的女人正在给刀哥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脸颊通红,表情似乎很是享受。 而刀哥注意到陈三久的视线,瞬间哈哈大笑,伸手就要往她屁股上拍,说:“没事,回头就有你的份,一个个来,好处少不了你的。” 直接侧身躲了过去。 陈三久微微敛眸道:“我不是秦九的表妹。” 刀哥还当她是秦九的妞,笑哈哈说:“我知道,我就喜欢手底下人泡到的妞,那桌子底下的女人,还是老四的亲妹妹,不照样主动贴过来给我服侍,你放心,你要是乖乖听话,别人有的你都有。” “我是来算账的。” “你是想回头再床上算账,还是在这桌子上算账?” 刀哥满嘴浑话,听得角落里受伤的秦九,那叫一个瑟瑟发抖。 桌上的人还当是调笑。 也顺着刀哥的话笑了起来,打量陈三久的眼神充满了不怀好意。 “放心,这桌上床上都有钱,你想要多少都行。” 话音刚落,桌下就传来一道干呕的声音,让刀哥脸色一变。 一脚直接踹在了女生的胸口。 “妈的,老子在说话,你tm扫什么兴!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tm还是去外面接客去吧。” 女生一听,赶紧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难言的气味,清秀的脸上还冒着汗珠,眼里透出慌乱与恐惧。 “不要啊刀哥,我会乖乖听话的,你别让我出去接客,哥,我不要接客!” 她趴去求刀哥旁边的一个长相刚硬俊气的男人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哭喊。 然而男人只是面色微微动容,没有说什么。 刀哥听的声音烦了,就让手底下的人赶紧把人拽走接客,不要浪费时间。 女生崩溃了,大骂:“李刀,你就是个畜生,你不得好死!我tm对你尽心尽力,结果你就是个喜新厌旧的狗东西!你要是把我送去接客,我就死给你看!” 一个巴掌直接落在女生的脸上。 正是她嘴里的亲哥哥打的。 面色煞白,声音刚正不阿:“你怎么跟刀哥说话的!还不快道歉!” 然而李刀被一个女人当中拂了面子。 脸色早就变得难看。 一个巴掌当然不够惩罚的,他说:“老子是畜生,老子就让你看看真正的畜生是怎么做事的,来,先别让她接客了,你们给我都把裤子脱了,给我挨个当着所有人面把她上一遍!老四,你也不例外,老子今天就作为一回畜生让你看看!本来就玩腻了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宝贝了。” 恶意的笑声轰然四起。 “这是老大吃肉我们喝汤啊。” “谢谢老大,谢谢...四哥~四哥的妹妹长这么好看,说实话我肯定会动作忍不住幅度有点大,怕到时候四妹妹会受不了,哈哈哈哈!!” 猥琐、恶心、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让女生直接尖叫,她想要跑,然而却被男人们抓住。 尖叫,却被男人给用粗糙的手堵住了嘴巴,衣服几乎快要被撕碎。 沈遇出手了,一脚直接踹飞了把妹妹压在地上的男人,面如恶煞。 李刀脸上却毫不意外,甚至悠哉地抽了根烟,嘴里说道:“怎么,你也要违抗我?” 沈遇脸色一变,挡在妹妹身前,听着她低泣的声音,手摸摸攥成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充斥忍耐:“刀哥,我是妹妹不懂事,你放过她这一次,以后做牛做马我都听你的,别让她接客,你原先答应过我的。” “那是老子没玩腻之前,你tm欠老子的钱连一半都没还完,你跟老子谈条件?要不是你们一家子就剩你们两个兄妹,你觉得老子还会把你们留在身边?还真把自己当重要人物了,tm的,连保护费都不愿意收的废物,让你当个打手还那么多屁话,信不信你再敢多说一句话,老子把你跟你妹妹的舌头剁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啊,把人挪开,不想要这个四妹妹了?” 李刀身边的一个狗腿把腰带解开喊道。 见他们没人上前,他自己跑上前把人给推到了一边。 “你们不上,我上了!” 沈遇见状,眼都红了,听到沈知音的惨叫,他心如刀割,情绪也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不屑的女声。 “想打就打嘛,都说人有底线莫要碰,如果一个男人连家人都保护不了,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虽然我看不起你竟然把妹妹送给这种长相连狗看了都要吐的男人手里,可事到如今,都要把你妹妹送给这在场的全部垃圾手里,你能接受吗?你有问过你妹妹,要是经历了这种事,她还活得下去吗?既然活着比死了还痛苦,那还不如死了,我说的对不对,小姐姐。” 沈知音通红着眼,把那个狗腿的胳膊咬出了血。 见他起身离开,她瞪着沈遇说:“是,只要我今天被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碰了,我绝对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哥,我做的够多的了,我不想没脸死去见爸妈,让他们知道有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你不是!”沈遇下意识吼道。 36、最不缺的就是钱(修) 刚刚在路上,秦九还跟陈三久说过关于铁虎帮的事。 比如有很多人,其实不是自愿加入帮派的,不过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欠李刀的钱。 理亏,而且是高利贷,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有的男的把老婆都给卖了,有的偷了家里父母的养老钱,有的把还没成年的女儿送到了红人馆里头做公主,其实真没几个人自愿干这种打架、逼良为娼的勾当。 他们后悔莫及,可是没有退路。 这也加深了陈三久把这个铁虎帮归为自己旗下的想法。 见沈遇说完,就把旁边几个男的都打了一顿。 李刀眼神一厉,打了个手势。 一侧的黑衣男突然掏出了枪对准了沈遇和沈知音的脑袋。 “看来你们是不识好歹了。” 兄妹俩的身体立马怔住,沈遇下意识挡在妹妹身前。 “有什么冲我来。” “我呸,就凭你个下三滥也配跟刀哥谈条件,趁刀哥还没真正发脾气,你最好赶紧让开,我这子弹可不长眼。” 嘭—— 黑衣男话音刚落,枪声就响起。 众人眼前只看到一道黑影快速闪过,说话的那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眉心多了一个红点,那是子弹穿透的地方。 眼睛瞪得老大,仿佛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秦九则难以置信地看向淡定的陈三久,见她拿起了男子的枪把玩在手里,枪口一一对准在场的各位,最后定在了李刀脸上。 心里喊道,真是俺滴个亲娘,带了个祖宗过来! 不过这房间是特别定制的,隔音效果特好,所以枪声响起,除非人就在门口,不然听不到里面的声响。 众人心惊,目光瞬间聚集在陈三久的脸上。 见她的目标是李刀,纷纷说道:“你这手里的东西可不能乱玩。” “就是,小姑娘家的,乖乖听话,把枪放下,刀哥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这里是刀哥的地盘,你要想清楚自己这枪对的是谁,后果你能不能承担的起。” 好话里带着威胁。 陈三久嗤笑了一声,她不是三岁小孩,真当说两句就能吓唬到她? 眉眼轻佻,她面无表情道:“是吗,我真的好怕怕啊。” 语气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还顺便将子弹上膛。 李刀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真不是普通人。 她刚刚说的话,也都是真的,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心惊,可作为老大,他这场面也不是没遇到过,还想着用威逼利诱跟陈三久谈判。 然而一句“我不记得招惹过你什——啊啊啊!!!” 话没说完,李刀的膝盖就被子弹打穿。 陈三久睨着眼说:“我没让你说话,就闭嘴。” 众人想要掏出武器,可下一秒,她又说道:“除非你们想看到你们刀哥死,不然就乖乖听话。” 语气跟刚刚李刀训斥沈家兄妹的口吻如出一辙。 李刀强忍疼痛,眼里迸发出恨意与愤怒,他死死盯着陈三久那张略带清冷的面孔,“给我把东西都放下。” 一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一个男人看了一眼秦九,又踹了一下他,“这不是你表妹吗!怎么回事!” 没等秦九解释,枪声再次响起,踹秦九的男人太阳穴流出来一串鲜血,当场毙命。 众人脸色一变,陈三久却丝毫没有初杀人者该有恐惧与慌张。 她走到了秦九面前,让他站起来。 模样带着几分强势,居高临下道:“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而且男儿膝下有黄金。” 又看向沈遇和沈知音,“我挺欣赏你们的,以后跟着我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遇下意识问出口。 脸上满是风轻云淡,陈三久道:“意思是以后这铁虎帮我就收下了。”像是在说请客吃饭一样简单。 爆笑蓦地在人群中炸开。 更别说是李刀,他要不是腿上这会儿有伤,估摸都能用手把陈三久的小脑袋戳破,然后打开看看这里面到底装着几斤水,竟然敢这么说话。 她当铁虎帮是在过家家嘛。 “小小年纪倒是野心不小,你知道我们铁虎帮有多少人口吗!说出来都吓死你。” “我还当她是来干什么的,没想到小娘们的目的是我们铁虎帮啊,不会是想睡遍我们铁虎帮的男人吧。” “沈遇,你就跟着她好了,估摸每天还能免费在美人怀里睡觉呢,哈哈哈哈!!” 陈三久活动了一下筋骨,“看来你们都觉得我是在说笑。” 李刀说:“不是你在说笑,而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们上头是谁,讲句简单的,你今天就是把我怎么样了,以后麻烦只会更多,倒不如你现在把枪放下,回头好好服侍我,我可能考虑什么事都没——发生。” “砰!” 最后两字极轻,轻到让李刀甚至没反应自己死了。 闷声的枪响落下。 看着李刀没了声息地躺在他那张雕刻着龙纹的定制靠椅上,陈三久缓缓放下枪,说:“哦,是吗,可我没有说谎的习惯,更没打算空手而归啊,我就是来弄死你的。” 也不管说的话李刀能不能听见,反正在场的其他人是听见了。 且看着一个女生心平气和地说出“专门来弄死你”这句话,他们都是心惊肉跳的。 眼里都带着震惊、怔住、惊悚。 像是难以置信一个小姑娘竟然真的杀人不眨眼,真的把他们铁虎帮老大给弄死了。 她直接冷笑出声。 随即见有个对李刀忠心耿耿的对着自己举起了枪。 还没等众人反应,沈遇就冲到了她的面前。 砰—— 枪声再次响起。 男人在她身前倒下,沈知音哭喊出声:“哥!” 陈三久的脸色微沉了下来。 几乎一瞬间就把脖子上的幡龙令往他受伤的位置一丢,让血液停滞流动。 那个开枪的男人,也被陈三久一手掐住了脖子,白皙的胳膊和晒黑的皮肤有鲜明的对比。 “看来有人还把我的话当做玩笑,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屋内本就安静,在陈三久动手后,更是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手里力道加大,一点点面无表情地缩紧。 咔嚓一声清脆——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男人瞬间就跟得了软骨病一样,眼睛睁着那睁着,脖子一歪被她扔在了李刀的旁边,脖子一拳都是青紫淤血。 陈三久问:“现在,还有谁想要出头,或者反对我当新老大的都可以站出来,没关系,你用枪也好,跟我1v1也行,只要能打得过我,我还能反过来给你们擦鞋当小弟使唤。” 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电影里的大反派。 不,或许说她从来就没当过什么好人。 只是顺着心来而已,她不怕杀人被人举报拆穿,无非就是在多杀几个知情的,嘴巴不严实的,剩下来的她也可以用遗忘术给对方洗脑。 毕竟没点真本事,怎么敢在修真界当法修一把手? 且哪个羽化飞升的修士,不是脚下血流成河堆起来的,她也不例外。 现在没全杀了,也纯属是因为她懒得动手,也还没到杀人灭口的那种地步。 寒从脚底生。 这大概是在场除陈三久意外所有人的感受了。 而且第一个站出来的,不是秦九,不是沈遇,而是沈知音。 她几乎是半跪在地上,对陈三久说:“你救我,我以后就跟着你,你是铁虎帮的老大!” 秦九倒吸了一口凉气,见其他人表情都有松动,也连忙附和:“这...我也更希望是女娃子你当老大,这样以后是不是就能轻松一点。” 陈三久勾了勾嘴角,道:“当然,我当老大以后,李刀旗下所有的资产都会归我,并且我会给每一个手底下的人发放工资,我跟李刀不一样,他喜欢收人保护费、放高利贷赚钱,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因为我要的是人,只要你们跟着我干,我保证不出三年,a市没人敢动你们。” “切,吹牛谁都会,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 沈遇被幡龙令捡回了一条命。 他身子中了一枪,但是没过一会儿,身体失去的力量就渐渐回来,他是半昏迷状态,可是陈三久说的话却一字没漏。 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他说:“我跟着你干。” 其他话一字没说。 让刚刚质疑的人瞬间息了声。 原因无他,大家都知道沈遇是出了名的狠人,打手里,就他名气最大,这也是为什么刚刚沈知音出事的时候,只有一两个人敢壮着胆子对她动手,其他人只敢嘴上叭叭,身体没动的原因。 陈三久满意点头,说:“好,那我作为铁虎帮的新任老大,就先送你们一个礼物,在场欠李刀钱的,已经把本还够了的,以后就不用还了。” “凭什么!这样以后钱怎么来啊!我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陈三久压根没正眼瞧说话的人是谁,拿着打火机就把桌上的票子给点燃。 炙热的火光烧的人脸颊通红,甚至有人想抢救这些钞票,然而沈遇把人拦着。 “就凭这点钱我不放在眼里。” 桌上少说也有五十万。 但是陈三久却眼也不眨一下就给烧了。 就因为她要给这些不听话的人一个下马威。 她竖起两根手指头说:“第二,你们有谁不想干这行的,可以先离开,我不逼你们,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这人很明事理,一是一,二是二,你们要觉得自己有别的出路,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 怕有些人觉得陈三久是在说假话,沈遇率先道:“我只会打架。” “我......我不想上学,我想留下。”沈知音有些不敢对上沈遇看过来的视线。 秦九红着眼,语气难掩激动道:“我就只会开车,吹吹牛,不干这种混日子的事,也没办法活,反正也没债务了,两袖清风。” 这话说出去,屋子里也有大半人离开。 陈三久不怕他们把房间里的事说出去。 刚刚已经给在场的所有人都悄咪咪地下了禁言咒,说出去的话,会突然变得呼吸困难,大脑缺氧,意识不清,然后记不得自己要说的内容。 所以剩下来的,大概也就六七个人,也算在她意料之内。再除去秦九三人,其余四个竟然都是李刀手底下欠钱,拿自己抵债的混子,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刚刚看到陈三久大手笔烧钱,连带着桌底下的借条欠款也一并烧掉,他们的心也仿佛被火点燃似得。 说不上是这些年终于拼到头得到的解脱轻松,还是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生的魄力。 他们看到尸体竟然都没有感觉到恐惧。 只觉得陈三久心狠手辣,但明事理,不会像李刀这样只顾着自己,单纯把自己当黑社会老大,就会使唤手下的人。 而且她杀的人,都是他们一直强忍着想动手的对象,这个人只是做了他们不敢做的。 陈三久把幡龙令拿到手里。 见一人问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个嘛,我会处理,现在先换个屋子,我还有些事问你们。” 陈三久是最后一个出去的。 离开前,她用了火诀+清洁术,将包厢打扫的很干净。 让里面没有灰尘,没有血迹,甚至连那些钞票都没有了踪影,好似这里从来没有进过人一样。 她手里拿着红人馆的文件,把门带上。 37、我欲成仙法力无边 陈三久跟他们去了隔壁的一个小一点的包厢。 看着几人一个个站在自己面前,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不用这么拘谨,以后大家都是同事,我主要就几个问题问你们,还有一些事情吩咐你们做,除此以外大家都当朋友正常相处就行了。” 秦九点点头:“有事你就说,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第一,李刀上头的人是谁,如果你们有人知道就跟我说;第二,帮我把内部人员先全部召集过来,就说老大换人了,如果不愿意来就当做是自动退帮,有人问起李刀的下落,就说是被人砍死的,其他多余的话一句不要说,我要整顿这个地方的风气,可以的话最好把铁虎帮这个名字换了,听了就觉得低俗; 第三,我要知道他手底下所有的资产情况,还有最后赚的钱到底给了谁,你们有谁知道的吗,现在可以说说。” 几人相觑了一眼,还是在李刀身边最久的沈遇站出来回答:“他上头的人,我们弟兄从来都没见过,只知道他经常会去朝阳酒店跟人见面,至于那人到底是谁,我们都不清楚。 还有弟兄们的话,其实年纪都不大,都是辍学生的小混混,他们不在乎老大换不换人,就想加个帮派找点事情做,要聚在一起不是难事,今天的会议,已经是内部重要人员的汇集了。”言下之意,这铁虎帮其实已经散伙,跟挂名的没区别。 “最后资产的话,我们只知道他有三处房产是自己的,至于红人馆和水涟巷子的店铺,表面上是李刀的,其实他也就是个挂名的,所以他也没有太多钱。” “你知道的很清楚吗。”陈三久挑了挑眉说道。 沈知音在旁附和:“那是因为我哥在那畜生身边待了三年,而且我哥身手好,所以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我哥去办。” “那铁虎帮看来还得以后换个聚集点了,算了,先把名字改了吧,这名字我越听越不顺耳,你们有什么好名字说来听听?” 几人又是一愣。 总觉得陈三久这话有点像是在拿帮派过家家。 要知道铁虎帮现在在a市也算是有头有脸,换个名字,好比重新来过,其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是陈三久既然都这么说了。 秦九举手:“大佬帮!怎么样!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特别霸气!” 沈知音:“这名字听了就不像好人,不如叫画琴帮?” 一个戴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轻笑了一声:“知音妹妹,我们搞帮派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这名字取得更像是个学习辅导班。” 沈遇面色严肃:“龙腾帮。” “不如就叫修仙帮吧!我欲成仙法力无边。” 不等旁人吐槽,陈三久眼睛一亮,一拍定音。 “可以,就叫修仙帮。” 屋内瞬间静默下来。 还是提出这个名字的男人张公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就是小说看多了,这名字随便取的。” 陈三久满意点头:“这名字就挺好,修仙帮,我欲成仙法力无边,一听就比铁虎帮上档次,好了,你们要是没什么意见,我就接着说了。” 其实名字就是个形式,老大喜欢就好。 陈三久恩了一声:“第一,既然我说要整顿,那肯定以后收保护费、弄公主的事情肯定就不能干了,所以需要你们吩咐那些刚入帮的学生,以后不要打着帮派的名声去惹是生非; 第二,我毕竟也才当老大第一天,很多地方都可能做的欠缺,需要你们提醒或者包容些,我会在一个星期内给你们找个新的聚集点,以后大家见面就在那里集合; 第三,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想,如果不做这种行当,以后靠什么赚钱,这个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一个星期我也会给你们安排妥当,大家放心的是以后赚的都是干净钱,也可以继续放款借钱给别人,但绝不能是高利贷,每个人都有难处;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要是以后谁敢找我们修仙帮的麻烦,第一时间就带人端了他们的地盘,惹上事了给我打电话,我们修仙帮的宗旨就是,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大家放心给我干,切忌,别把人弄死就行。” 明明只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完这些话。 可那面前的七个人就是感到一阵热血澎湃和温暖。 陈三久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把这些个人都看成是修仙帮里以后重要的人物才这样说话。 并且点名,他们七个以后会是风、火、雷、木、水五个堂口的堂主和副堂主,留下各自的联系方式。 她又道:“今天还有三个人还没过来,不过一个星期后大家会见面,现在要是没什么问题了,沈遇,你去把帮派换老大换名字的事情安排了,然后我们就先散了,秦九,你留下。” 几人出去,留下二人。 秦九满脸疑惑。 不等开口,陈三久就说:“你知道你爸在哪嘛。” 心就像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似的,他挂着横肉的脸上多了一抹名为激动的情绪。 原来她还记得! 秦九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 “需要我出面吗。”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是秦九却不知为何,眼眶有了一丝湿意,还是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女生给的。 他说:“我爸他其实最近一直在医院,不过李刀怕我跑了,一直找人监视,我自己可以解决。” 陈三久拍了拍他的肩。 “那就行,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今天的话也绝对不是儿戏。” 秦九深吸一口气,回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到现在还感觉有些不真实。” 毕竟前十几分钟他还只是帮派里微不足道比狗还低微的打手,现在就晋升成了帮派的堂主。 这身份,多少有些爬的太快。 陈三久笑:“以后会让你不真实的地方还多着呢,只不过我需要一步步来,毕竟我要的可不单单是a市这个地盘。” “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想把国内的市场全吞了嘛,光是做帮派好像不大现实。” 秦九指出她话里的毛病。 陈三久说:“当然不现实,但我也没说以后只做帮派,我只是要让我们的人遍布国内,要让所有地方都有我们的眼线,让所有人都知道有我们的存在,你的眼界也不要局限于此,要知道不想当将军的兵都不是好兵,所以我们做也要做到最好,站的最高! 或许你现在会觉得这些话只是说说,像是吹牛,可三年后的今天,你一定不会觉得这是玩笑,对了,这些天有空减减肥,一个星期后我还有事情要跟你说,你还得学一些东西。” 也不急着告诉对方学什么。 让人把红人馆里一些个被逼卖身的女生遣散离开。 陈三久就去了医院看王冰。 这会儿王冰还在吊水,见对方身上的淤青隔了几小时更加的明显。 她眼一横,倒是忘了叫沈遇把那几个今天闹事的人给她找过来。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后面多得是机会,她就去挂号门诊那边去交医药费。 半路上竟然碰到了有段日子没瞧见的关青杨。 两个人拐角口碰上,一时间后者还有些没认出来她。 不过也就两秒,他瞪大了眸子,有些惊呼出声:“陈三久?” “是我,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语气格外的冷漠,她说:“麻烦让让,别挡着我交钱。” 将人一把挤到了边上,陈三久在门诊那边排队。 关青杨见状,下意识地拉住了对方的手:“你......” 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人甩开。 “别动手动脚行吗,我认识你嘛。” 那写满抵触的清秀脸庞,让关青杨不高兴了,直言:“我们好歹在一起半年,你有必要说话这么刺吗。” 陈三久没说话,甚至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关青杨更不平衡了,眼看着她交完钱要离开,再看到她衣服的袖口那沾了血,帅气的脸上神情微微一变,有些担忧地问:“你受伤了,伤哪了。” 这落到陈三久耳朵里,就跟笑话没区别。 她手里拿着收据单,停下脚步,抬眸:“跟你有关系吗,我们都分手好久了吧,你有空关心我,不如现在多去关心关心西秀秀行吗,现在跟我说话,你倒是不觉得膈应了。” “这跟秀秀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这伤跟她有关。” 胳膊被一股大力钳制住。 关青杨脸色难看了起来:“是你把秀秀打伤的?” 这又是什么逻辑? 陈三久疑惑刚从眼里渗出。 耳畔就是关青杨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刚刚秀秀打电话跟我说在医院里被别人打伤,那个人是你对吗,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你们在同一家医院,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狠毒,时间都过这么久了,还不肯放过她?!” 他声音有些大,大的周围人都将目光放在他们二人身上。 不等陈三久去反问和解释。 本来该在某台球室跟男配待在一起的西秀秀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清美的脸庞挂着焦急,说道:“不是的,跟三久没有关系,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为了去喊人才被车撞了,不是被人打伤的。” 关青杨眼神顿变有些心虚,他误会了!? 下一秒西秀秀话锋一转,带上质问的口吻说道:“不过,三久你是不是该跟我的朋友道个歉,你胡乱打人我才会去找的医生,本来大家什么事都没有的。” 38、两人过往 空气中弥漫着两人身上散发的浓烈香水味。 不着痕迹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陈三久抬头对上西秀秀那好似写着要“扳回一城”的眼神,缓缓张嘴:“道歉,不好意思,我做事情从来没后悔过,我为什么要道歉,说起道歉,你朋友应该跟我死去的弟弟道歉才对。” “你死去的弟弟?” “你什么时候有的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一男一女声音同时响起。 陈三久眼神冷冽,嘴角露出一丝凶残,“这话你该问谷小振,你既然是他朋友,不是应该知道他做的是什么勾当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当这么多人面,你确定要我说出来?让我道歉?” 呼吸猛地一促。 西秀秀清美的脸上快速略过一抹慌张。 她握紧了拳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陈三久。 她都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谷小振确实是做贩d、赌场的行当,可是对方没有坏到自己身上,反而对自己很好,当小公主一样护着,难不成她反过来为他说话错了吗! 可这里是医院,要是外面,兴许别人管不着,但在这,万一说错了句话,被有心人举报,那就得不偿失了。 西秀秀脑海快速翻转,刚想着要不就算了。 系统就发布了一项任务【让陈三久当众难看,让男主关青杨替宿主说话,之后拍卖会上夺得千年灵丹,奖励:金丹修为,100点积分,任务失败将扣除100点积分】 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西秀秀漂亮的杏眸当即红了起来,让人见状不忍同情。 她张嘴,脸上挂着难言的自责:“我知道,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可是你不用这样混淆视听吧,打人的是你,你反过来让我跟我朋友道歉,我不知道陈三久你是怎么想的,可是...算了,如果你觉得一切的错都在我,那我跟你和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弟弟道歉可以了嘛,我——” 关青杨挥手打断:“好了,秀秀,这都不关你的事,先不说我跟她之前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从来没听说过她有个弟弟,你跟你妈就两个人相依为命,连亲戚都没有怎么会多出个弟弟,你现在真是为了倒打一耙,把黑的硬生生说成是白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不知道你满脑子在想些什么,你以为你瘦了,变了副模样我就会重新喜欢你嘛,不可能,一辈子也不会!” 其实弟弟这个角色,只是苏念念罢了。 关青杨要知道,那才是真的跟她一样能见鬼。 不过让陈三久恶心的地方不是这。 而是关青杨那自以为是的感觉良好。 什么叫她瘦下来是为了他。 当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陈三久看到西秀秀眼睑下那一闪而过的得意。 刚要反驳,看到不远处朝这里走来的王冰,无语将一大堆话吞到肚子里。 “没兴趣再跟你们啰嗦,让开。” “不让。”关青杨以为陈三久不解释,是因为被他戳破了小心思,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刚刚那一点关心早就荡然无存。 桃花眼里投射出几分显而易见的厌恶。 耳边没响起印象里陈三久跳脚的声音,反而是身后,一道让他诧异的女声响起。 “小杨,你怎么会在医院。” “伯母?你不是...你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吗?” 关青杨瞪大了眼睛看着忽然出现的王冰,有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冰在a市唯一的朋友就是关青杨的母亲。 不过这些日子他妈一直在国外,所以出事的时候他妈也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 而陈三久能跟关青杨在一起谈恋爱,跟这两个女人的友谊脱不了干系。 这会儿王冰也知道自己女儿分手的事情。 看到关青杨跟另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也不意外。 她早就知道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不过害的女儿自杀,她终究没办法给对方太多好脸色。 王冰摇头,拉起陈三久的手对着他说道:“是三久一直照顾我,我就醒了,我怕她受太多委屈撑不住。”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对我女儿做过的事情,我都知道,要是再不醒,你们是不是还得更过分! 一句话怼的让本来想呵斥陈三久的关青杨,顿时脸色僵住。 又察觉西秀秀脸上的委屈,他抿了抿嘴,语气有几分干巴:“是嘛,醒了就好,不过阿姨,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地看住三久,她自从那次学校偷东西的事情后,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本想着面相柔善的王冰会向着好友的儿子说话。 哪知道她却不满地皱眉,说:“三久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什么样我最清楚,青杨,你的意思是我管教不严? 这我可不同意,你是不知道,你出去玩的时候三久为了给你买礼物,背着我打了两个月的零工,就为了在你生日那天买一块表,虽然对你来说不值钱,可你知道她因为外貌在工作上受了多少气嘛,你不心疼,当妈的我心疼。” 胸口蓦地紧缩了两下。 陈三久眼里染上诧异。 记忆里,小三久确实有这么个经历。 可她以为她掩饰的很好,哪知道王冰是个极细心的人,早就知道了一切,不过默默地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至于那个生日礼物的手表。 说起来也是讽刺,那也是小三久他们分手的那天。 西秀秀也在场,送的也是一块表,比她的更加昂贵精致,她拿出手的时候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没人知道她为这块表付出的心酸。 所以,当看到关青杨把西秀秀的表戴在手腕,而她的礼物跟其他人的放在一块,心就已经凉了。 到现在关青杨的腕上还是西秀秀的那只十几万的浪琴。 陈三久不免嗤了一声。 无视了关青杨那诧异震惊,又有些惭愧的眼神。 她拉了拉王冰的袖子,有些无奈:“说这些干嘛,妈,我们都分手几个月了,我早就不把他当回事了,以前就当真心喂了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学校受委屈的时候他是怎么对我的,我要是还能回头,那铁定是我脑子有问题。” “你饿不饿,水吊完了的话我们出去买点吃的,我听说这家医院附近有家刘记小笼包很好吃。” 在几人旁围观的一众人,听了半天,这才听明白是原来就是几个年轻人新欢旧爱的一场矛盾。 不过这男孩可真是渣啊,女孩子为他做了那么多都不为所动,一看就是个花心的。 众人的指指点点和哆哆嗦嗦,让关青杨脸色变了又变。 他也不知道原来陈三久在自己生日那天挂着个脸,原来还有这层故事在里面,还以为她就是无理取闹。 突然就觉得手腕处有些发烫。 而且好像...那个礼物他到现在也没拆。 关青杨看了看自己那块其实平日里也瞧不上眼的表,默不作声地攥紧了拳头。 “我不知道这些,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你不会跟我分手是嘛,你能不能别再说这些了,说这么多你无非想表达的就是你不是这种人,你没有那么花心,可你好好问问你自己关青杨,你真的没有变心嘛,那天生日你有看过我一眼吗?” 陈三久一把打断了他的话。 见他白下来的俊脸,嘲弄与讥讽挂在了她的眼里。 “是,你当时一定是觉得能跟我这样一个胖子,被别人喊成肉球的女人在一起是我占了便宜,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这些吗?有时候物质不能代表一切,你以为我真的很爱钱?我要你的感情你不给,不想要的物质你给了一堆,是谁在敷衍谁心里清楚。 也因为这样,你让我白白还了你六十万,不过我也谢谢你送的那些包最后让我卖的钱,让我及时给我妈治病,所以我可以不去恨你,但是也永远别否认你做过的那些事情给我造成的伤害。” 她语气平淡,像是真的不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可看在别人眼里,却觉得是陈三久只是把委屈藏在了心里,好不容易说出来,哪怕语气在不委屈,可终究还是会难受。 “小伙子,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跟你说,你以后肯定会后悔没把握住这样一个姑娘。” 一边看不下去的一个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对关青杨说道。 也不管人有没有听见,男子又对陈三久说:“你说得对,做过的事情没有办法抹去,就跟喜欢不代表适合一样,我年轻的时候要有你这样的觉悟,也不会到这把年纪还一个人来医院,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搞了半天原来是个渣男,看这样子人模狗样的,切,旁边那个就是小三吧。” “小三果然是美丽动人,不然怎么勾引人呢。” “可我觉得原主也不比小三差啊,我还更喜欢这个小姐姐的气质,简直一打二丝毫不虚。”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长了眼睛的。” 王冰的出现,直接改变了局势。 西秀秀想说些什么,再扭转舆论。 可系统却直接判定任务失败一半,扣了她50点积分。 让她当场肉痛地白了脸。 这样的话,她也只剩下100点积分了。 好不容易攒的,现在...... 看向王冰和陈三久离开的背影,她眼里露出一丝怨毒,也就是在这一眼,猝不及防被关青杨看见,心里像原本一块无坚不摧的石头突然被人凿出了个洞。 他怀疑,想再确认的时候,发现西秀秀已经恢复成了一副委屈受伤的样子叹了口气,让他跟自己离开。 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神色只是幻觉。 关青杨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跟在对方后面,也不知为何就把手表给下了下来揣进了口袋。 至于旁观者们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39、偶遇她妈的弟妹(修) 离开后,陈三久跟王冰去了隔壁的餐馆吃起了饭。 在一桌子菜都上齐了后,见后者仍旧沉默不语,她问:“妈,你不再问些什么?” 美眸里皆是温柔。 声音更是清丝,没有半点四十岁女人的厚重与沙哑感。 “我的女儿我知道,我放心,你只要乖乖做好自己就行,你的身后有我。” 仅仅是一句话,陈三久胸口处的心脏蓦然一缩,一股暖流从中流淌。 她目光触及到王冰身上那些淤青。 暗暗发誓不会在让这种事情发生。 嘴角勾起一抹贴心的弧度。 喉咙里发出重重的一声“恩”她说:“谢谢你,妈。” 这句是替小三久说的。 “吃菜。” 筷子刚拿起来,才夹了两块肉。 一道不适宜且阴阳怪气的女声便在耳畔响起。 连连哟了三声。 那臃肿的身材就又闯入了眼帘。 对陈三久来说,此人无比陌生,甚至没有见过。 但看王冰愣住有些不敢抬头的模样,她知道两人认识。 “看看这谁啊,这不是我那为了生个野种,跟家里断绝父女关系的大姐嘛,怎么会在这吃饭。” “哎呀抱歉,旁边的就是那个小野,你女儿吧,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惜了有个不是东西的爸。” 三言两语,把他们母女包括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都给讽刺了个遍。 王冰死死咬着下唇,握着筷子的手攥紧,半天没说话。 “真不知道你这大女儿怎么当的,当真就十几年不回去看一次爸妈,我们王家的脸都快被你丢没了。” “弟妹......” 王冰排行老二,在家是上面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妹妹。 当年因为未婚先孕,加上要跟那个混蛋老爸结婚,气得二老直接跟王冰断绝了关系。 其实在那之前,她也曾是c市大户人家的小姐。 家境殷实,说不上一手遮天,可也却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也算是识人不清,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王冰又是个硬脾气,说不回家就不回家,低头认错都没有,只是每逢过年都往家里寄一些年货。 被喊做弟妹的妇人,当即露出了嫌弃的脸色。 “哎,你可别乱喊,爸妈都没认你,我可没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大姐。” 王冰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难看。 还不等人说话。 陈三久就大声喊道:“妈,这位老阿姨是谁啊,说话这么尖酸刻薄的。” 严桂芳闻言,瞬间跳脚,指着陈三久鼻子骂:“你!你说谁尖酸刻薄!?果然是小野种!一点家教都没有,王冰你就是这么教自己孩子的!?” “安安,不能这么跟你婶子说话。” “婶子?没见过,逢年过节都没来过家里一次,有这种婶子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陈三久默默翻了个白眼。 态度多少有些凉薄,甚至不把人放眼里。 拿起筷子就往王冰的碗里放了一块鲍鱼。 “妈,赶紧吃,别为了旁边的叽叽喳喳烦神,不然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对着面前的妇人,她可是两个态度。 “小野种,呵,看来大姐是在a市生活的不错,不然也不会跑到这店里来吃上鲍鱼,也难怪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又傍上了新姐夫了吧,有空要带回来见见嘛,不过既然生活条件好了,以后就别往家里送那些登不上排面的咸鱼咸肉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过年边上没人吃,都给喂狗了。” 王冰脸色白了白。 就连陈三久都怔了一下。 记忆里,小三久是最喜欢吃这些她妈腌制的鱼肉、五花肉,可过年边上却鲜少吃到。 明明一早就看她在准备,结果...自己心心念念馋的不行的东西,最后都给喂狗? 陈三久看向严桂芳的眼神,顿时染上了一丝冷意。 她说:“就不劳烦这位老阿姨费心了,有空担心我妈的终身大事,倒不如好好花时间打扮一下自己,怪不得脸上皱纹那么多,估摸也是操心这些操心的多导致的吧。” 严桂芳下意识说了句放屁。 手摸上自己的脸,她可是刚打过针的!明明一点也不显老! 偏偏陈三久那嫌弃又嘲弄的语气,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很丑。 其实不然。 对比起王冰,她还年轻个几岁,里外保养的像个小姑娘似的,除了一身打扮给她添了不少岁,明眼人看,确实是比王冰过得要潇洒许多。 但后者胜在五官精致柔和,总有股90年代的港风女星的风韵。 王冰也知道陈三久最近性子大变,有时候说她两句也不见得收敛,也怕说重了她又想不开,便由着她去。 干脆就对严桂芳说:“我一直没找,都是三久出息,赚了点钱带我来这地方吃,对了,小冰也长大了吧。” “小冰可比你家这个有出息,最近都考上了a大,就那个京城a大,不知道你女儿还上没上学?” 陈三久脸上挂着一抹没有温度的淡笑。 “上学,正好也是京城a大。” “京城可有两个a大,一个是三本,一个是重点大学,你说的不会是——” 严桂芳下意识觉得她是要面子说这个,混淆视听。 哪知道话没说完,就被王冰打断:“重点大学,不枉费我栽培了那么多年,她也争气。” “争气是肯定的,没个好父亲,但是我有个好老妈。” 陈三久眼睛完成了一朵月牙,瞬间给那张清冷的脸加了不少分。 看的严桂芳一瞬间都晃了眼。 啧,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怎么长的,比她妈还好看。 在一想到自己女儿,虽然是舞蹈专业的,可除了条子比她好看些外,脸竟然没她出众! 暗暗在心底骂了他们几句。 眼睛落到那些菜上,严桂芳又挂起一张假笑。 “这些菜要不少钱,不知道我这小侄女是哪来的钱吃这些。” “不少钱?没有啊,我看价格很公道啊。” 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这家高昂餐馆的价格。 陈三久说:“既然是a大的学生,赚钱的路子自然多。” “我可是听我女儿说,最近学校里有不少这样身份的,为了弄钱去什么不三不四的酒吧和店里卖,确实能赚不少钱,可女孩子家的多少要自重。” 啪嗒一下,筷子被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王冰的脸上这时已经染上怒意。 一双眼微红地瞪着对方:“桂芳,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老婆面子上,让你说我就算了,可你为什么一直针对孩子!” “我又没指名道姓,也没说她做了这些,你着什么急啊,难不成被我说中了,你这小野种就是卖的?难怪舍得花钱给你妈带来这种地方吃饭,乌鸦知道反哺,你女儿也却是好的很呢,哈哈。” 说到底王冰就是个老实话。 说不出重话,只能气的上接不接下气。 陈三久见状,连忙把人挤到了一边,去拍她的背给人顺气。 听到耳畔得意嘲弄的笑。 她说:“就怕贼喊捉贼。” 一句话,把严桂芳的嘲讽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而严桂芳又是个护短的。 当即大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呢!你个小野种!你知不知道我女儿那可是货真价实的a大系花,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 陈三久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我也没指名道姓啊,老阿姨你急什么,别气坏了身子,我可不想给你出钱看病。” “你!你!好一副伶牙俐齿!王冰,我这就跟爸妈他们说,你养的好女儿竟然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诬陷我是卖的?然后说我不干点正事?” 陈三久嗤笑了一声,见她再打电话,又道:“老阿姨自己话都不会说,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厉害。” 王冰冲女儿呵斥了一声。 连忙对严桂芳说:“弟妹你别生气,三久她有时候就是嘴巴厉害,其实没有坏心的。” 严桂芳就喜欢看这个女人低声下气求人的模样,冷哼一声:“嘴巴厉害我还真是长见识了。” “倒是大姐,你真该问问这餐馆的价格,既然是普通家庭,平常人可吃不起这里的饭菜,待会儿你弟弟也过来,也能好好问问。” 还是放不下自己竟然跟这种档次的人在一起吃饭感到膈应。 严桂芳冷哼一声看向陈三久。 心里骂了一句小浪蹄子。 王冰也是被直接带过来的。 主要是听自己女儿说这边的饭菜好吃又近,还能补补身子。 全程菜单又都在陈三久手里,所以还真没在乎钱多钱少。 现在一看严桂芳一直在强调价格。 她也没忍住问了一句。 陈三久说:“也就千把来块钱,放心,妈,我们也不是天天来这里吃,主要是你身体重要。” “千把来块?!你还真说的出口,光是一道佛跳墙就999,你这桌子这么多菜,还有1299的鲍鱼,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少说也得万把块。” “这是什么店呐,怎么这么贵?三久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王冰惊呼了一声,当即喊出了声。 这话被旁边几个座位的人听见,对她看了好几眼。 就仿佛再说,不知道价格过来吃? 服务员也默不作声靠近他们这桌,生怕这两人待会儿付不起钱跑单。 陈三久嗤了一声,把之前银行取出来的三万块钱往桌上一放。 “先买单吧。” 又对王冰说:“给我妈吃的东西,哪能叫贵,而且这确实是医院附近唯一一家我看m团评分较高的餐馆了,想来味道不错,而且身上有钱,就没考虑价格。” 言下之意,有些人就别咸菜萝卜淡操心。 40、弟弟一家三口(一更) 这一出有两个人当即变了脸色。 一是服务员,眉开眼笑。 二是严桂芳,双眼瞪直了看着桌上的现金。 然后上下对着王冰和陈三久一阵打量。 “还真是过得不错啊,大姐,难怪不回家,有个这么会赚钱的女儿,就是厉害。” 语气酸里酸气的,又特地用语气词加重了后面那句话。 不等王冰开口,服务员已经笑脸相迎地结算清楚。 “您好,一共消费23888,剩下来的给您找零。” 陈三久轻描淡写地抬了一下手,说道:“不用,给你的小费。” 服务员顿时惊了,甚至还啊了一声。 这里可还有好几千呢,是他一个半月的工资呢!这就白给!? 又见这桌上气氛尴尬,他不敢多问,拿了钱就走。 看着母亲按耐不住地手和嘴,陈三久暗地里一把抓住,眼神示意不要说话。 果不其然,严桂芳见她出手这么大方。 顿觉刚刚那些数落的话都在打自己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疼,直接就是横眉竖眼看王冰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差没眼睛成子弹给她们身上盯出个洞了。 “出手真是阔绰啊,几千块钱就这么当小费给人撒出去,这要是回了我们王家,岂不是多少钱都不够人嚯嚯的。”严桂芳阴阳怪气,生怕王冰听不出自己的言外之音。 然而没等王冰说话,她眼睛突然有所感应地对准了门口处正往里走进来的几人。 脸上倏地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其中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旁边一清秀却带几分凉意的女生喊道:“成业、小冰,我在这,快过来呀。” 嗓门在较为安静的饭馆里有些突兀。 王成业听到并没回应,只是皱眉看了妻子一眼。 然后又转身对旁边一身便服的张通笑眯眯,甚至有几分献媚说道:“那是我内人,张老先生不如跟我们一起用个餐再走?” 还没等张通开口,王成业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瞧我这话说得,这家饭馆还是张总家开的,我这张嘴真是笨,一下子没想起来。” 张通随意扫了严桂芳一眼,就知道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聒噪妇人。 抬手拒绝,面色平淡:“不用了,我这正厅还是给你们这些客人用,我去内阁吃,正巧我小孙儿也在。” 那有些皮拉耸的骨节上,冰种绿的玉戒扳指额外醒目。 这话,王成业也知道拉投资项目这事,多少是没什么希望了。 不禁暗骂了一句老东西,白花他几万块钱买的上好龙井,送过去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不过负面情绪终究不能暴露。 他笑着想在把握一下。 就把旁边还在玩手机的女儿王小寒往张通面前一推。 “对了,张老先生,听说您孙儿跟我女儿年纪一般大,不如让两个小的在一起一块待会儿,实不相瞒,刚刚投资的事情其实我还没说清楚,我们——” 话音还未落下。 严桂芳的声音就窜了进来,拽着他胳膊指着陈三久他们那桌的方向。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见见你那失踪十多年的大姐。” 王成业气妻子打断。 可是听完话,他又愣住了。 什么!他大姐?!王冰!? 一双精锐透光的眼,当即就对上了王冰那仍旧风韵犹存的脸庞。 忙跟张通说了句客气话,他走了过去。 看着熟悉又好像多了几分陌生的面孔,还有旁边脸上挂着几分平淡又似乎有些抵触的陈三久。 他第一句话不是问好,而是皱着眉问:“你怎么会在这,大姐你不是成了植物人嘛。” 不单单是王冰愣住。 就连陈三久也怔了一下。 合着王家的人不是不知道王冰当时成了植物人的消息。 只是他们选择冷眼旁观,甚至连医药费都不出、人也没来过医院看过一次。 陈三久能感觉到王冰的心肯定凉了一下。 抓住母亲的手,她看似天真地问:“妈,这又是谁。” 没有用敬语,就像是看待一个普通人似的。 而明眼人都知道这会儿看到年长的,不认识的都该叫声叔叔,然而陈三久的话,不意外的让人听了会觉几分不爽。 王成业也没回答,就皱眉不耐地看了一眼陈三久,说:“就为了这么个不值当的女儿,你放弃了家里的一切,我还当你死在了医院呢,没想到还能活下来。” 这话可不像是个当弟弟的能说出来的。 王冰怕陈三久乱想,打断:“我女儿很好,我辛苦点也没什么,爸和妈他们,还好嘛......” “他们好得很,在家天天逗小妹的女儿,哪还有心思在你身上。” “成业,你知道姐不是这个意思,姐就想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也没打算回去。” “你是不该回去,家里的财产的分的差不多了,你再回去像什么样子,合着我们其他三个兄妹都白为公司这么些年出的力了。” 王成业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陈三久,又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心道自己正好也还没预定桌子。 干脆拉着自己女儿就坐了下来。 自顾自地拆了副碗筷,说:“不过看姐你来这种地方吃饭,看来过得也不错嘛,是又给我找了个姐夫?” 说话的语气跟他那个老婆简直如出一辙,让人听了心里不舒服。 王冰脸上多少有几分尴尬和局促。 还没等说话,旁边的严桂芳也坐了下来,抢先一步开口:“这哪里是大姐会来吃的地,是大姐的女儿出息,三万块钱眼睛不带眨一下地就丢在了桌上,她女儿安排的,说是跟我们小寒一个学校呢。” “跟小寒一个学校,那看样子成绩不错,小寒,你们认识吗。” 王成业挑了块鲜嫩多汁的鲍鱼吃到嘴里。 一点没有外人的架子,仿佛这桌子是他请客似的。 王小寒看到陈三久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却因她的那些八卦谣言,一直没心生好感。 突然知道这人就是自己父亲姐姐的女儿,脸色当即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嫌弃难看。 她还是程悦的小跟班呢,哪能跟陈三久混为一谈。 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鄙夷。 说道:“认识,怎么不认识,我们学校的大名人呢,全校师生都知道她。” “哦?这么厉害?难不成是a大的状元?” 王成业诧异地抬了一下眼皮问道。 哪知女儿下一句,让他险些笑出声。 “当然不是,是跟我们学校一个富二代谈恋爱,然后闹自杀,还诬陷我们学校的校花说她偷了东西。” 王小寒见王冰脸色黑了下来。 当即就跟反应过来似的,面上带着愧疚,眼底皆是嘲弄地说道:“大姨,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实话实说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哦对了,陈三久你现在还缠着白一忱嘛。” “白一忱是谁?” 王冰和王成业同时问道。 陈三久也才想起面前的女孩是谁。 不就是当时站程悦后面找自己“讨公道”的女生嘛,没想到还是自己亲戚。 果然是一个鼻孔出气,故意给自己和王冰难看。 陈三久笑眯眯地说:“一个追求者而已。” 王小寒立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伸手摸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你开什么玩笑呢,当时白一忱肯定就是为了救场才替你说话,你还真把那些话当真了,不会还缠着他吧,但是你们两个差的也太多了,人家那可是学霸,你......” 最后笑的那两声,味道不言而喻。 “好了,小寒,话不要说太多,这怎么说也是你姐姐和大姨,注意点分寸。” 王成业鼻腔里发出一道嗤声。 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可别,在学校里还是装不认识好,这么出名的姐姐我可不想要。” 王小寒加重了“出名”二字,自来熟地拿起筷子就要夹块肉吃。 却在夹到的一瞬间,被另一双筷子给半路拦截,入了陈三久的嘴里。 “不好意思,我也挺喜欢吃这个菜的。” 从头到尾他们母女都没说两句话。 不过接下来任由那一家三口要吃什么菜。 陈三久都抢先一步给夹走,不是自己吃,就是夹了放王冰的碗里。 总而言之就是不给他们吃。 让王成业脸色黑了下来,质问:“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吃饭还抢着夹菜,你妈没教过你礼貌嘛?” 王冰气的刚要开口,就被陈三久按耐住。 “那也得是这位叔叔你有礼貌才是吧,什么话都不说就坐我们这桌,我同意了嘛?这饭是我花钱吃的,你又凭什么吃?我吃自己花钱买的菜,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真是,还真不知道是谁不懂规矩,我妈跟你熟,那是我妈,我跟你又不熟,让你坐我们这桌已经不错了,吃饭还那么多话,还麻烦你们自己再去点一次餐,别来蹭我们的,搞得跟你们多缺钱花似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显得格外傲气。 偏偏还都有理,让人一时间没办法反驳。 让王成业气笑地看着王冰说:“怎么,现在吃大姐一顿饭,还吃不上了是吗。” 这边菜价普遍偏贵,就算是他们王家。 也不可能天天来这档次的地方吃个几万块钱。 能省自然就要省。 现在被个小辈教训起来,王成业多少脸上有些没面子,矛盾也肯定对准了自家大姐。 “改天让我妈再请你们吃就是了,今天这顿是我给我妈补身子用的,看大叔大婶你们身子这么健朗,吃太补总归不好。” 陈三久招了招手,对服务员说:“帅哥,帮我们把这餐桌上多余的碗筷都撤下去吧,就我跟我妈两个人吃,用不了那么多碗筷。” 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也不管桌上那三人脸色多难看。 她嘴角微弯地又给王冰添了一碗海鲜粥。 当真是:“姐,这就是你的好女儿,连句舅舅都不喊,说我们是外人?” 41、跟我有什么关系(2更) “安安,别这么跟你舅舅说话,一家人一起吃饭,没事的,多点人热闹些。” 陈三久抬眸,筷子上那菜始终没进嘴里,她笑,语气隐晦不明。 “那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会挑刺的舅舅,一边蹭吃蹭喝,一边还冠冕堂皇地在那指指点点,要我,我没那么厚脸皮。” 严桂芳听了不乐意了,就差站起来给她两下。 “嘿,你这孩子说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大人说你两句怎么了?说你不知检点就好好听着,以后别学坏,吃两口饭到了你嘴里还成了蹭吃蹭喝,搞得跟谁吃不起似的,合着教你做事还教错了,小寒,你可别学你姐姐。” 也不管陈三久那似笑非笑的脸,勾着嘲弄盯着他们看。 他们一家又招呼刚刚走的服务员拿新碗筷过来。 一时间,服务员有些拿捏不准到底该听谁的。 知道是亲戚,可这付钱的是面前的女生啊。 眼里满是纠结。 见服务员迟迟未动,王成业心生不满。 刚说一句:“你们餐馆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 这背后就冒出来一声让他愣住,甚至有些虚的声音。 “我们餐馆有什么让小王你有不满意的地方了?” 王成业下意识脸上挂起掐媚的笑,“张老爷子,哎呀,我哪是这意思,就是服务员拿碗筷的速度慢了些,我也——” 谁知人根本都没看他。 张通带着一染着红头发的孙子来到了陈三久面前,眼睛都仿佛在放光,手里把玩的两颗玉球都停下了动作,语气惊喜:“哟,这不是三久丫头嘛。” 又看了一眼旁边朴素又散发贤惠气质,手腕上戴着他当时让人打的玉镯子的王冰。 说道:“带你妈妈过来吃饭啊,你要是给我打电话,这顿哪还要你出钱。” 陈三久若有若无地扫了舅舅一家,失笑:“我还真不知道这是张爷爷你家的餐馆,不然一定跟你打招呼,菜味道很好,我妈很喜欢。” “喜欢就好,以后来,都给你们免单,哦对了,后天的事你没忘吧。” 张通笑眯眯地提醒道,出手也是阔绰。 陈三久没推脱,只见王成业和严桂芳脸跟吃了瘪似的难看,偏偏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点了点头:“当然没忘,就是身上没什么钱了,准备明天去花鸟市场逛两圈。” 张通害了一声,“不都说好了吗,到时候拍卖会上,帮我看几件好东西,回头我送你一件。” 陈三久道:“这不一样,拍卖会百花齐放,宝贝肯定多的,我也想私藏几件。” “那看来明天是势在必得要捡漏了?” 陈三久对上张通那闪烁锐利光芒的眼,喝了口水,淡笑不语。 面前一道人影猝不及防被推了过来。 “那要不介意,把我这孙子也带过去长长见识,他今年22,好像还比丫头你大一岁,对古玩也有些见解,你带着他,肯定能多淘几样好东西。” “爷爷?”张子奇无语了。 他就是过来简单的吃顿饭而已。 怎么还被拽过来跟人搭讪了。 虽然女孩是挺好看,讲话也规规矩矩的,可从头到脚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衣服都不是牌子的。 这样的人去古玩市场,不就是被宰的份嘛,合着拿他当鉴宝小当家了? 没等陈三久说话。 王成业就打断道:“把我们小寒也带着吧,她也喜欢玩那些稀奇古怪的,都是年轻人,话题肯定多,多个人多双眼睛。” 他老早就打听过张通的喜好。 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能跟自己这个看不上眼的小侄女唠叨一块。 听语气还挺熟悉,还有拍卖会,总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吧? 难不成这陈三久还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要是这样,他可不能放过这机会。 张子奇长得不赖,跟自己女儿又一般大,还能借机撮合在一起聊聊天。 “对吧,小寒。” 王小寒一早就注意到了长相桀骜不驯的张子奇。 脸上难得有些发热,就算是对古玩捡漏什么的不懂。 能跟这样家室的人扯上关系,那也是好的。 几乎是不敢对眼地点了下头,她嘴角裂出一抹含羞的笑,时不时看向男生。 耳畔却响起陈三久说:“可我想一个人去,花鸟市场人多嘴杂,各有各的看法见解,三个人肯定会有些谈不拢。” 言下之意,三个人去是不可能去的,顶多一个人她能带着。 而这个人,自然只能是张通的孙子。 张通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王成业,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拍了一下孙子的后脑勺。 “就你们两个人去,明天让这臭小子来接你,你们互相留个电话号码,我听说西门那的花鸟市场,最近来了不少好东西。” 王小寒怔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难看。 她握紧了拳头,没想到被人无视成这样。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咬紧了牙关。 陈三久想要的目的达到了,跟人互换联系方式,又寒暄几句,才跟人道别。 等二人走了。 严桂芳的声音在旁边忿忿不平的响起。 “什么叫三个人谈不拢,你要是不想带我们小寒就直说,找什么歪理!” “还想跟人男生单独相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了家室好的男生,就跟没了命似的往上面贴,哼。” “桂芳,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女儿明明什么也没说,怎么到你嘴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我当你是弟妹跟你好好说话,现在你要这么说,还麻烦你们现在就走吧。” 王冰忍无可忍。 说话也支棱起来。 王成业本也想借机损上几句。 可见王冰真生气,担心坏了自己的事。 就假意凶了妻子一声,又对陈三久说:“是叫三久吧,其实你们不管明天去哪里,多个人少个人也无所谓,就把你小寒妹妹带过去,她也不会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 陈三久当即嗤了一声,搞得跟威胁她似的。 她怕学校那些事入了张通耳朵里? 王成业哎了一声,“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跟你妹妹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总要多联络联络感情,姐妹嘛,以后还是要多接触的。” “刚刚可是小寒妹妹说,不想有我这个姐姐,这话舅舅你还是别说了吧,显得我强行带她我还不识趣。” “而且既然多个人少个人无所谓,那我自然还是希望少个人比较好,因为我不喜欢小寒妹妹。” 这样搁在平常人身上。 谁还能把不喜欢亲戚这事直接挂在嘴边。 也就陈三久,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尴尬。 直言不讳自己不带人的原因。 开玩笑,王小寒又不是何静,上来就给自己一阵数落,再带着这种人一起出去。 别回头张通那边怎么想自己的,她都会怀疑自己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故意给自己膈应受。 王成业也没想到侄女这么不给她面子。 脸立马就拉下来。 “你要知道,舅舅不平白无故求人,这都是为了你爷爷的公司。” “我爷爷公司以后也没我跟我妈的份啊,我有必要帮吗?而且张爷爷这人我不说百分百了解,可人家也是个心里有谱的,如果说公司实力够的情况下,张爷爷肯定愿意跟舅舅你接触,现在不接触,不也就说明了一个原因嘛。” 实力不行,这四个字她不说,相信王成业也明白。 果不其然,他脸色更黑了。 如果能动手,肯定一巴掌都要呼过来。 “不去就不去!跟谁稀罕似的!爸,我们走!看她那高傲劲我都受不了,跟谁都得舔着她似的。” 王小寒的美梦泡了汤,没有结果,自然没有好脸色看。 立马站起来,小包挎在身上就要离开。 陈三久挥手,“慢走不送。” 气的严桂芳恨恨地说了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 桌面上,一下子恢复安静。 王冰的脸上始终写满了心事。 然后大概过了十秒,她才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不应该为了妈,跟你舅舅这样意气用事,那毕竟是你爷爷的公司。” 陈三久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对啊,是我爷爷的公司,跟我也确实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管,张爷爷跟舅舅合作,那是别人的事,难道我说几句,人家就会听我的话。” 她摇了摇头:“妈,你别舅舅说什么就听什么,有时候遵从自己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你想做却不能做的,我帮你。” “那明天你去花鸟市场,你是......” “答应了张爷爷一个请求,后天给他做件事,放心,是小事,当天晚上就回来,不要胡思乱想。” 怕王成业一家刚刚说的话,给王冰洗了脑,她先一步解释。 王冰失笑,摸了摸陈三久的头:“我知道,我女儿清白的很,我只是想你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别再像上次那样去b市的时候,差点就......” 说起这个,她到现在还有些心惊肉跳。 陈三久点头,“那我到时结束给你打电话,反正拍卖也是下午才进行,中午我等吃饭完再去。” 王冰放心了。 想起刚刚弟弟女儿的话,她就知道女儿在学校受的委屈绝不只是片面之词那么简单。 那嘲讽都说到她头上去了。 不过好在,比起以前唯唯诺诺的陈三久,现在的陈三久更加的坚韧不屈,像努力绽放光芒的一朵月季,独自美丽,身上也会带刺保护自己。 42、又出绿了!(三更) 在饭桌上王冰又嘱咐,明天去花鸟市场的时候,不要乱买东西,里面都是假的多,生怕陈三久被骗了钱。 她眼里溢出一丝笑意,点头应下。 “知道了,放心吧,你女儿眼睛可比孙悟空还厉害,赶紧吃饭,吃完饭回头还要去医院吊一次水,明天我结束了去医院看你。” 陈三久说出来的话,句句带着安慰之意。 仿佛当妈的是她一样,让王冰心里掀起一丝愧疚。 明明该被照顾的人是她才对。 第二天 陈三久跟张子奇在手机里约好医院门口集合。 但是到了约定时间,她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瞧见。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准备自己打车先去花鸟市场的时候,一道宛如野牛轰鸣般声音才从不远处传到耳朵里。 骚红色的四座跑车上面贴着一些火焰纹图案,里面是那个摆着张臭脸的张子奇。 他摇下车窗,副驾驶座是一个性感卷发的火辣美女。 “你坐后面,等会我们到花鸟市场直接各奔东西。” 也没解释迟到的原因,更没有后面要同行的意思。 反正他向来对爷爷安排到身边的异性没有好感。 陈三久也没有问,直接坐到了后面。 前面,那个美女一直在跟张子奇搭话。 听语气像是个大小姐,身上是迪奥刚出来的小裙子,衬着杨柳似的腰肢更为纤细。 她没跟陈三久打招呼,就说:“待会儿陪我去西门花鸟市场的首饰店里看看吧,听说最近上新了。” “你不是刚买了条梵克雅宝的项链吗?” 张子奇反问了一句,语气听不出什么。 女孩啧了一声:“那怎么了,女孩子哪有嫌饰品多的,不打扮的女生,才叫影响市容呢,我可陪你出去,可是在给你争面子。” “你别乱说话,我没跟你谈恋爱。” 张子奇自然知道上官蓉颜是在刻意讽刺陈三久身上就穿一件白体恤,脸上不施粉黛的出来。 可昨天张通说了。 她就是个普通人家,不过胜在眼尖,又是个不浮躁的性子,以后肯定能成大事,他才会希望自己跟这人接触。 把上官蓉颜带出来,无非是让陈三久打消可能会在他身上存留的一些歪心思。 当然,这想法要是被陈三久知道了。 她肯定会无语地说一句:你真是想多了,她对男人没兴趣。 上官蓉颜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后车镜里,疑似闭目养神的陈三久。 默默翻了个白眼:“没谈恋爱,那我们两个也是定了亲的,以后在一起都是迟早的事,你没承认也没办法。哎哎哎,到了到了,让她先下去吧。” 没等张子奇说话,陈三久已经先一步开了车门下来。 再看一眼身上的钱,还有个三万左右。 买几块石头不成问题,也没跟人说声拜拜,她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苏念念趁机冒头,在神识里问:“要不要整一下他们两个,今天是阴天,我能出来。” 现在的苏念念经过一天幡龙令的淬炼,修为大增,只要不是艳阳天,哪怕是白天人烟鼎沸,他也可以随便出来飘荡。 看到车里头两人对自己的恩人不敬,他心里自然是不高兴。 陈三久不在意地说:“小孩子而已,不用放心上,你帮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你觉得煞气重些的漏,没人要的,待会儿告诉我,我先去买几块石头。” 苏念念无奈地说了句你脾气真好,就飘去了人群里。 对鬼来说,古董大部分都是陪葬品,跟死人呆多了,上面就会沾染一些尸气或者煞气。 她不能直接动用灵力去看,只能差遣苏念念去办这事。 自己则在一堆石头边上晃。 今时不同往日。 最近受了伤,她不能往那些个没用的废料里注入灵力。 只能开天眼,在里面搜寻。 大部分都是灰蒙蒙的,或夹杂一丝杂质的光亮,根本看不见几个翡翠。 偏偏没眼力见、盲目自信的人又多,喊价的声音在耳畔络绎不绝。 还有花了十几万,屁都没有捞着的,最后跟老板打起来的。 陈三久摸了摸鼻子,隐约闪烁翠芒的眼睛,蓦地定格在了一处被压在不少石头低下的一块红色上。 在灰蒙蒙一片的废料里,它的光芒几乎占了大半,通透璀璨,仿佛在朝陈三久招手一般,快来买我呀~ 嘴角微勾,心道了一声找到了。 人走了过去。 老板是个瞎了一只眼的阿婆。 陈三久蹲在石头边上,发现里面还有一块不是特别起眼的翡翠,没有那么闪,不过看质量,不出意外也值个一百万出头。 她一口气点了两块翡翠的料子加一块废料,问:“这多少钱。” 阿婆眯了眯眼,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 “五万!五千可买不到我这里的一块,我这里的石头可是经常出绿的,都是我个老人家自己去矿石山里头挖的。” 心里跳了一下。 陈三久以为对方是个好说话的。 没想到是个狮子大开口的。 还记得自己第一块石头的价格,不过三千多而已。 个头也跟这差不多,怎么会价格相差那么多。 随后注意到阿婆那独眼里快速闪过的一丝精光,明白对方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嘴角含笑:“一万块钱,三块石头我都要了。” 对方连忙挥手:“哎,不卖不卖,哪有你小姑娘这么砍价的,现在我一个老人家去捞块翡翠不容易,五万块钱已经很便宜了,必出绿的。” 陈三久笑了一下:“既然必出绿,那为什么阿婆你自己不去开石头,这样赚的不是更多吗。” 一句话直接把人话给堵死了。 其实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也明白,十有八九自己的石头是废料。 不过既然是卖,当然要会说自己石头是好料。 当即阿婆就白了陈三久一眼,心里也明白对方不是个新人。 把五根手指头收回去两个。 “三万。” 陈三久也懒得磨嘴皮子,点头应下。 “就这个数吧。” 阿婆惊愣了一下,随后赶忙掏出自己的收付款二维码递给对方,生怕陈三久反悔,把石头给她装好了塞怀里。 她说:“好眼光啊,知道我这个是好料子。” 旁边一路过的人看不下去,提醒:“就两三千的毛料,阿婆你卖人家三万,你当心心太黑遭报应。” 阿婆看着手机里的到账,心里乐开了花。 且无所谓地白了眼说话的人:“就你话多,人家乐意买,万一出绿了,她还得感谢我呢,是不是小姑娘。” 陈三久笑而不语,让替她说话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初生不怕牛犊。” 这唏嘘场景总有似曾相识的味道。 陈三久见苏念念还没有回来,直接先把这几块石头拿去开了。 这次没去白一忱叔叔那边的店。 她就找了个看起来还算气派叫金凤凰的玉石店钻了进去。 里面没什么人,就一个穿着大马褂戴眼镜,像是老板的人在里头,看起来年纪四十来岁。 见来了客人,立马笑脸相迎。 “这位客人是来看玉石的?我这边可都是上好的物件,您慢挑!” 陈三久把三块石头放桌上。 “来开石头的。” 不是买东西的,开块石头不过几百块钱。 那老板的脸上笑容倏地收敛几分。 叹了口气说:“行吧,那你跟我来。” 陈三久随意地扫了眼这玉石店里头的物件。 都是没什么档次,价格也不过定在万把来块的东西,没有一个是能跟她手里翡翠相提并论的。 加上老板一副倒霉相的脸,她不用猜也知道这店生意不好。 听着滋滋滋开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神态自若地坐在椅子上掏手机把开石的钱给付了。 “是块废料,老板。” 第一块切的就是那三块里,没用的那个。 “还继续切嘛?” 开石十有八九都是空手而归。 所以这家店的老板也不指望一个二十来岁出头的孩子带过来的毛料,能是什么好东西。 见她点头,顺嘴问了句:“哎对了,还敢问这位小小姐你这石头多少钱买的。” “三万。” 三万?!看这样子就是被坑了啊! 铁雄的眼神太过明显。 让陈三久以为自己是被骗的有多惨,以至于知道自己用这个价格买的人,看她的眼神仿佛都是在看冤大头。 要不她下次试着不松口地砍砍价? “出绿了?!出绿了,老板!” 就在两人说话间,那开石头的人惊叫了一声,一下子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看这样子是个糯化种,这色泽还不错,五十万差不多了,小姑娘运气不错,买石头的钱翻了不少啊,不如就卖给我吧。” 陈三久挑了挑眉。 看来她还是对玉石价格不了解,本还以为一百万有了。 脸上没有半点兴奋的样子,她指了指最后一块:“那帮我把这个也开了吧。” 外面突然进来一人,恰巧是先前在买石头阿婆旁说她血亏的人。 听到出绿的声音,眼睛就瞪大了。 “老铁你这可是小半年开石头没出过绿了,哟,怎么是你?是你的石头出绿了!?” 又见地上那三块形状熟悉的石头。 “不会是在那个老婆子手里买的出了绿吧?!” 陈三久点头。 那人立马就把门关了起来,说道:“那你可不能说出去,不然那老婆子是要找你的。” 陈三久疑惑:“找我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那老婆子在我们这是出了名的无赖,坑人钱就算了,如果有人在她这里买石头出了绿,她就会问你要钱,说之前卖给你的石头原先是要放家里自己开的,因为是独眼就看错拿错了,反正就是知道了,回头还会再宰你一顿。” “你说的是毛婶子?”铁雄诧异地问。 “可不就是她嘛。”男人无语:“除了她敢卖这么贵,谁还能做这种事,这么大年纪了,爱钱爱到这种程度,也不怕遭报应。” 陈三久道:“那就没人管嘛,都是赌石都是买定离手。” 这话几乎刷新了花鸟市场在她脑海里的印象。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自己亏了那么多钱,就买了一堆没用的废物,和原本是宝贝,却被自己当废物卖掉。 这放谁心里多少都会不舒服。 倚老卖老的,也不是没有。 铁雄道:“那你是不知道这老婆子多难缠,一哭二闹三上吊,恨不得把警察找过来,回头还假装心脏病,让你带她去看病,算了,把门关起来也好,免得走漏了风声,不然你这石头也白开了。” 说话间,铁雄这边的开石师傅已经拿起第三块料子切了起来。 顺着陈三久早早画好的线切下去,不过半刀,就有颜色从里面抑制不住似的冒了出来。 红通通的,分量十足,比刚刚好看的不是一星半点。 让那师傅当场咽了咽喉咙,看铁雄的眼神,当即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的震惊、诧异、惊喜。 他声音微颤,难以置信布满全脸:“老板,又出绿了!不对,是出红了!” “这是红翡啊!!” 43、无赖的毛婶子(1更) 红翡统称红宝石。 比起上次西秀秀那块蓝翡,简直有过无之不及。 而且里面的量,那可太足了,光是色泽就如清澈的血河似的,一眼见到底,也没有裂痕与任何杂质。 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心动不已。 当场铁雄就估了个价格,“四千万!这肯定得有四千万了!这个花鸟市场还从来没出过这么大一块红翡,没想到第一块是在我店里切出来的!” 然后一把拉住陈三久的胳膊,他激动地说:“无论如何,你这红翡都得卖给我!这样我明天还能拿去参加拍卖会,金凤凰可是有两年都没有拿出个好物件去参加拍卖会了,这下可算有盼头了!” “红翡,我还真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还是八年前在缅甸的拍卖会上,有幸在观众席上看见过一次,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离这么近再看一次红翡的原石!” “而且老铁,你知道那块红翡当时还没这个大,你知道拍卖价多少钱结束的嘛,三亿,三个亿啊!你四千万就想把这个买了,有点不太厚道啊。” 旁观了一切的中年男人没好气地点破了铁雄的小心思。 见他呼吸一滞,脸上挂满了尴尬与未散去的兴奋。 他冲人摇了摇头。 “我这不是,存款就这些了嘛,金凤凰这几年生意一直不景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出块至尊级的红翡,谁不想自己留着,而且再不参加这次的拍卖会,我这金凤凰的招牌就要被砸了。” 铁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红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陈三久说:“对不起啊小姑娘,我也是被猪油一时蒙了心,其实你这红翡最少能卖四亿。” 陈三久心里也是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价格差的那么多。 五十万、四亿。 看来都不用再去费心思找其他的石头了,一块红翡直接省了她太多事了。 脑海里倏地精光闪过。 她说:“这石头,可以放店里。” “不过你这店得卖给我。” 一块价值四亿的红翡,买下一个价值千万的老字号店铺,简直太划算了。 铁雄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说:“这买我十个店铺也够。” 陈三久解释:“我的意思,以后这店还归你管,不过店铺的幕后老板得是我,其实最近我一直有想开店,就是不知道做什么,现在有了灵感。” “我想让你当账房先生,至于这块红翡还有店铺的打理,我也想交给你来安排,你只要到时候跟我打个招呼就行。” “那不就是一个挂名老板和幕后老板嘛。”旁边的肖政华问:“可这样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陈三久道:“好处的话,有几点吧,第一我不擅长管理店铺,第二这位铁老板我觉得挺厚道的,心思一门扑在店里,是我想找的那个人,省了我不少麻烦,第三我还是学生,得上课,自然不可能天天在店里呆着。” “什么!?你还是学生!?” 铁雄大叫了出来。 虽然面对陈三久这不卑不亢开出的条件很是心动,可听到最后一句时,他还是忍不住震惊。 见陈三久点头说自己二十一,他更是咽了咽喉咙,抹了一把头上流下的汗。 “还没说完呢,第四就是你的工资问题,一个月五十万够不够?还有以后我会定期送毛料到店里头开石,如果卖出去一件,你可以抽成百分之五,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问题没?” “那什么......你是认真的吗?” 讲到这里,铁雄都还有些不真实。 一个月五十万的底薪。 那可比他平时的收入多太多了。 而且光是抽成,百分之五,如果是卖了一个亿,那也是200w的提成点。 想想都头皮发麻。 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这样淡定的把这样的条件说出来。 正常人都以为是开玩笑。 然而陈三久却眼神充满认真,“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就行了,哦对,你呢,这位大哥,你要不要也过来一起帮忙?我看你人也不错的样子,要是缺钱的话,也可以过来打工。” 她后面那句问的是肖政华。 要说肖政华,铁雄可觉得他比自己惨多了。 以前赌石疯魔,把千万家产都给败光了,后面导致妻离子散,一直孤家寡人一个,不过在看石头上面还是挺准的,做人也厚道,虽然没什么钱,现在就开个小店铺糊口,但偶尔还会来花鸟市场过过眼瘾。 跟铁雄也认识十年了,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今天也算是凑巧。 肖政华没想到这好事还能落在自己头上,当即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就算了吧,我这什么本事都没有,赌石眼力见又不行的。”他摆了摆手,“我就不用了。” 话是这么说,肖政华的眼睛就一直没从红翡上落下来过。 眼里的渴望显而易见。 铁雄不想兄弟就这么混下去,说:“肖政华,你这么说自己我就不乐意了,你不就喜欢看石头嘛,你眼光比我好,人脉也比我广,跟我一起干怎么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他们不都笑我是肖瘸子。” 陈三久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这人走路确实有些跛脚。 不过鉴于对方两次帮自己说话,她倒是觉得这人外貌不能决定一切。 而且对方一看就比自己在花鸟市场混得开,谁都能搭上几句话,想来以后也会在这里给自己这店铺带来更好发展。 便说:“好了,你们不用再说了,这位是肖政华是吧,我就叫你一声肖哥好了,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就来店里给铁哥打个下手吧,工资虽然没有五十万,但是十万我还是开得起的,有什么你们就互帮互助,你要是觉得合适就干,不合适我也不勉强,你觉得呢。” 对于人才,要不吝啬的砸钱。 陈三久比起有用的人,更看重一个人的品性。 见对方连连点头,两个老兄弟抱在一块,流出激动泪水,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有啊,你们说的拍卖会,是不是叫s·h拍卖会。” “你怎么知道?” “对,也算是展览会,有非卖品展览。” “明天我也会到场。”陈三久也不顾对方两人震惊的眼神。 接着道:“至于这红翡,明天就把它先暂时作为非卖品放到那里去,用来打响金凤凰的名声。” “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还不算成品,如果加工做成饰品,价格一定还能在翻上两倍,到时候生意肯定也会好起来。”铁雄兴奋地说道。 这东西毕竟有市无价。 陈三久说:“到时候在多打三副,不,四副饰品给我就行,耳环、戒指、玉坠、项链,一个都不能少,款式我到时候发给你,至于剩下来的红翡料子,你们看着办,卖出去的抽成你们对半分。” 两人连连点头。 又一阵寒暄交谈。 就在铁雄要去拟店铺转让的合同时。 一道佝偻的身影从外面破门而入钻了进来,伴随尖锐的哭闹声。 毛婶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陈三久喊道:“你把我石头还给我!那是我的红宝石啊!你快还我!” 旁边还站着个肥头大耳,穿金戴银的男人。 厉声厉色地附和:“就是,把我妈的毛料还给我们,我们就既往不咎,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肖政华脸色一变,立马质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铁雄和陈三久却好奇,这人是怎么知道的红翡事情的。 然后注意到对方手里握着的还在通话的手机,以及不见了的开石师傅。 陈三久和对面两人相视了一眼,眼里讯息不言而喻。 铁雄更是一脸愧疚地说:“我回头一定会把店里的店员都挨个换一遍!” 陈三久冲那毛婶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示意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毛婶子跟她儿子毛大旺直奔那红翡,就差一把手将其拿起。 被肖政华一把挡住了去路。 他呵声质问:“你们干什么!” 毛大旺一把捏住对方的胳膊,理所当然道:“我们拿回自己的东西!你给我让开!” 毛婶子搭话:“这天杀的眼疾哟,让我把家里宝贝都给当个破烂卖出去了,我把那三万块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把我的石头还给我!” 陈三久嘴角弯了弯。 “你觉得可能嘛,石头我都开了,你来了,想拿个现成的,行啊,地上还有块废料还给你。” “你别跟我个眼疾的婆子耍心眼子,那废料我要了没用,我就要我那两块好的毛料子。” “你都知道是好的,那我更不可能还你,买定离手买听过?” 毛大旺见陈三久敬酒不吃吃罚酒,准备来硬的。 横眉竖眼着一张脸,就说:“今天我可不是来跟你们讲道理的,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的,我娘拿错了石头,她眼睛不好,整个西门的人都知道!” “所以呢?我都还没说你们不是按市场价卖给我的毛料,现在反倒数落我的不是?” 毛大旺嗤笑了一声,笑话道:“那是你自愿的!当然,我们现在可以把钱还你,但条件是你把石头还我们!” 红翡和一块糯化种的翡翠。 发了!这次绝对发了! 毛大旺和毛婶子的眼睛仿佛被黏在了那两块石头上。 眼里贪婪甚是明显,心里都幻想到这要是卖出去了,以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但是...这次他们碰到的是陈三久,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自然没可能把东西拿回来。 见陈三久迟迟不说话。 毛婶子给毛大旺使了个眼色,干脆动手就要抢。 却被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毛婶子一下子见状不好,就拿出之前经常用到的把戏,冲到了门口,开始叫苦连天。 “我这可怜的瞎眼老婆子,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公,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还要这么对我,将我的石头给卖错了,人家又不还,我大不了退钱就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44、无赖的方法 她歪在地上,不停地手捶自己双腿。 叫苦连天的可怜模样,很快让金凤凰的门口围满了人。 铁雄倒是希望平日里要是店前这么多人就好了。 但是今天,他恨不得没人过来。 不为别的,要是这红宝石真被这母子俩抢回去了。 那什么月入50w的底薪,可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当什么代理老板,账房先生,等着关门大吉还差不多。 他脸色铁青。 见毛婶子跟路人说:“不小心把自己家祖传的石头当成了毛料卖出去,然后开出了翡翠,想要回去,难如登天。” 他立马手提着自己长袍一角,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黑着脸说道:“毛婶子,你要脸不要?三千多的毛料你卖人姑娘三万,本来就是你不道德,价格上面就有问题,现在人姑娘运气好,开出来毛料,你又说这毛料是你祖传的,我们怎么没听说你家还有祖传石头?你这空穴来风的本事可不得了!” 毛大旺理直气壮地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们家供着的石头可多着呢,今天要不是我检查的够快,这翡翠就被你们拿去拍卖了,四个亿的宝贝!怎么可能说让你们拿走就拿走!而且我知道你们也有难处,我也不想坏了西门的规矩,这样吧,我们七你们三,这翡翠就当卖给你们了。” 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算计。 让熟悉他们母子二人的老人看了,都啧啧摇头。 心道这可真不是个东西。 且女孩年纪不大,一看就是吃亏的主。 却不知陈三久已经给沈遇发了消息,让他尽快过来。 既然是无赖,那喊警察过来,结局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就用无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不过在那之前,她没想到西秀秀和白一忱也过来了。 那个跟她有十天没见的男人。 这次头发又剪短了一些,碎发遮不住那如墨似的眸子。 看她被人说道,不等外人开口,就将毛大旺挡在了面前。 “我跟她碰巧遇上。”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让陈三久大概迟疑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西秀秀。 “我没多想。” 女主角经常跟男主角碰面不是很正常嘛。 跟她解释也没必要。 小说定律嘛。 但这话听在西秀秀耳朵里,就有些刺耳了。 脸色都沉了两分。 且不分青红皂白,在知道了个事情大概后。 她站出来替毛婶子说话,指责陈三久:“既然是这位大姐眼睛有问题,不小心把毛料弄错了,就还给她嘛,不然回头人急了,要出了点意外什么的,三久你肯定也会心里难安吧。” 心里却暗骂她运气倒是真好,还给她切出来个红宝石。 要是自己早点过来花鸟市场,这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她又见不得白一忱护着自己不喜欢的人。 说话更有几分帮衬,且道德绑架的味道。 “还是这位美女明事理,听到没有,要么给钱要么还石头,不然给你好看!” 陈三久哎了一声,抬手说:“这可未必,既然是我在花鸟市场买的,那就得按照花鸟市场的规矩办事,买定离手,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谁看见了!谁看见了!都是只有你再说而已,搞不好是你早就知道这块石头会开出红宝石,才故意不跟我妈还价,三万买了三块毛料,结果里面两块都开出了翡翠,你要是不知道怎么会出手那么果断!” 毛大旺这话一出。 顿时惊呆了一众人。 本来毛料出绿的几率就低。 三块里面两块都出了绿,更别提多好运了。 这可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而且其中一块价值连城。 顿时也明白,这母子二人怪不得不依不饶的,原因竟然在这里。 不过毛大旺在花鸟市场的名声本来就差。 典型的溜子,没什么人敢惹,所以说出来这话的时候,也没人敢站出来替陈三久说话。 倒是肖政华,直接站了出来说:“她买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我看到了!我给她作证!” “毛大旺,你不要以为这花鸟市场是你家开的,还真不把规矩当规矩,以为有个不懂事的丫头替你说话,真给自己脸上添几分颜色。” 肖政华不善地扫了一眼添乱的西秀秀。 那眼神,就跟看弱智没什么区别。 都知道毛家母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就这来路不明的丫头,什么状况都搞不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替人说话。 西秀秀被瞪的倏地一怔。 又不想当众落了面子,矛盾再次对准陈三久。 “陈三久,拿人东西就要还这种事情,你不会还想故伎重演第二次吧。” “这是我花钱买来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偷了?” 陈三久轻哼了一声。 把那块红宝石就放在脚底下踩。 那架势,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肉疼。 过亿的红宝石,就被她这么糟蹋似的踩! “想拿,可以,来,从我脚底下抢,抢到就白送给你。” 西秀秀脸涨得通红。 半天才说出一句:“你真的太欺负人了!” 陈三久莫名看了她一眼:“又不是你的东西,你倒是急的厉害。” “我、我那是打抱不平!一忱同学,你不说说她吗?!” “花鸟市场有规矩,买定离手,概不退换,警察来了也是这个理,更何况毛料都切出来了,再想要回去,怕是我叔叔来了,也不认这个账。” 白一忱直接无视了西秀秀那近乎请求自己帮她说话的眼神。 心里却对这个女孩的印象更是抵触。 毕竟西秀秀比陈三久进这市场的时间要早。 不可能不明白这的规矩。 现在替无赖说话,肯定有私心。 他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种见了漂亮女人就被人勾魂跑的外貌协会。 所以说话,他公正公道,没有替谁说,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不过在西秀秀眼里,白一忱就是在维护陈三久,才故意这样给自己难堪。 本想捡漏,讨一下白及的欢心,跟白一忱多一点接触的机会。 哪知道这地方又跟陈三久碰上。 早知道她不过来看热闹就好了。 想到这里,西秀秀又暗自怪起了这对母子,没事找事。 却不反省自己的帮衬行为。 干脆说道:“那就喊警察来好了,警察做事总归公道。” 毛婶子点头,“可以!” 就凭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也得能从那红宝石上面讨些汤水吃,不会空手而归的。 不过毛大旺的野心不在此。 他更期望拿个两个亿,以后挥霍度日。 便道:“警察来了也没什么大用,说了,两个亿,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你要觉得行就行,不行就还回来!” 陈三久哦了一声。 看到人群里一道面熟的身影正往这窜,回答:“那我还是那句话,不还,一分钱你也别想拿到手。” 毛大旺黑着脸,撸起袖子,没把白一忱放眼里。 架势就要冲过来,他说:“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给我把料子还回来!” 还没等人到跟前。 他那近200斤的身子,就被沈遇一个抬手掀翻在地。 那么笨重的人,摔在地上还发出了一记闷响。 沈遇微微颔首,说:“陈姐,我来迟了。” 她点了下头,神色轻松淡然,“没事,这边交给你处理吧,看你带了人,把他们丢在金凤凰的门口不准让他们进来就行,解决了再进来。” 沈遇恩了一声。 虽没毛大旺体重那么重,可手劲大的,徒手就把人拎起,往外一丢。 面子都不给一下的。 看的毛婶子当即大喊一声:“杀人啊!打人啊!黑社会打人了!” 可惜,没人帮她。 或者说不敢。 毕竟沈遇身侧,那站着十来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男子。 一看就是小流氓。 人多势众的,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更别提他们的老大还是陈三久了。 今天的主角,无非就是看谁更狠一些。 现在答案出来了,大家也是明事理的,不希望让这两人得逞。 就对毛婶子说:“想不到老太婆你也有今天!” “今天你是碰到了个狠茬子了,怎么不进金凤凰了,你去啊,不是最能耐跟人摆弄是非的吗?” “儿子都被人丢外头去了,还当我们傻呢,这种破烂事,也就你们娘俩做得出来,败坏我们西门的名声。” “我看那个替你们说话的小姑娘一身吃好喝好的样子,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难怪会没点脑子信了你们的话。” 站在一旁的西秀秀,怎么也没想到,这脏水还泼到了自己身上。 顿时脸色难看。 可偏偏,陈三久还让沈遇把人都赶了出去。 这会儿她就是想进去金凤凰,还要看人脸色。 几乎被人捧在手心里惯了的人,怎么能忍受这种待遇。 在门口待了一会儿,见白一忱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她才不甘心地转身去了白及的店里,想要诉苦。 屋里头,陈三久喝了一杯铁雄泡的大红袍。 听对方拍自己的马屁,说她能把毛家的母子治的服服帖帖,她哎了一声。 满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沈遇,也是我的一个朋友。” 沈遇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淡笑,在那张铁骨铮铮的脸上不禁多了一丝柔和。 白一忱在一旁,神色隐晦了起来。 “以后但凡再碰到什么麻烦,就互相打个电话,沈遇,这是我们以后的账房先生,我刚把这家店盘下来,以后大家都是朋友,认识一下,不用拘束。” 45、白一忱的担心 随即男人坐在了陈三久的身侧。 跟白一忱形成鲜明对比。 说是朋友,落在铁雄和肖政华两人的眼里。 他倒更像是个安全感爆棚的男友,健硕的肌肉,小麦的肤色。 简直还原了当代女孩心中那种脱衣有肉,脸有颜值的男友幻想。 再加上陈三久没有明说,沈遇是自己的打手。 一时间没敢调侃二人的关系。 就是这个眼神,已经让白一忱感到几分不爽。 也不等几人在说上几句,调和一下气氛。 他拉上陈三久的手就往外走。 等只剩两人的时候,他才说话。 声音竟带上了一丝难掩的委屈:“几天不见,你身边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明明是有些讽刺的话,到了白一忱的嘴里,却有了几分说不上来的诉苦和生气。 陈三久啊了一声,刚要解释。 倏地感觉自己被一股舒服的灵力灌输到了身体里。 “你受伤了,回来的时候你又被偷袭了,赏令的事,你太不放在心上了。” 墨色如珠般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责备。 陈三久砸吧两下嘴,忽然觉得自己说不出话了。 胸口莫名有了心虚的感觉? “小场面。”她摆了摆手。 心里却道,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白一忱面色严肃:“这不是小事,胡家长老的儿子死了,你是罪魁祸首,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胡洛意?我没杀他啊。” 陈三久满脸疑惑。 自己设置的法阵,她心里有数。 其实顶多是碎了金丹,废了修为,或者走火入魔。 要说什么弄死,大部分也是开玩笑。 然而白一忱却说:“那天晚上离开会场,你是最后一个,放出来的监控时间也符合,除了你,几乎整个都市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了胡长老拿归元丹悬赏你的事,你还在这里光明正大在人群里冒头。” 似乎事情真的很严重一样。 陈三久沉吟了两秒,说:“那会不会回头给我妈也惹上麻烦?” 要这样的话,王冰这段日子可不能出门。 或者待会儿她让苏念念回去陪王冰好了,有个护身的帮手总归好些。 白一忱点头:“有些无门无派的,为了法器和丹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除了白家没有应下这事外,所有修真弟子都盯上了你。” “你在那天太不收敛了。” 陈三久闻言,翻了个白眼。 那她能怎么办? 合着放任幡龙令不管? 自己的法器,她能不要嘛。 横竖都会树敌,不过早晚的事情罢了。 她说:“事情都发生了,那我也没办法,不过胡洛意真不是我杀得,走的时候我就设置了一个三天才能出来的幻境,给修士造成的影响,最多最狠不过走火入魔。” 白一忱心道,这比死了还难受。 却没办法数落陈三久的不是。 毕竟胡长老在外发布的是,胡洛意死了,不仅如此,数名弟子皆被废了修为,包括最近一直在修真界内大放光彩的女弟子胡蝶。 所以不是陈三久动的手,那就一定是别人。 会是谁?嫁祸在她头上? 陈三久见白一忱满脸的思虑。 一副为自己操心的架势,多了两分精致的脸上不由划过一丝无奈与柔色。 这模样,当真跟自己那许久不见的好友一副模子刻出来的。 整天她不担心,他倒是忧心的很。 不由言辞带上几分笑意地说道:“行了,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了,最近我会注意的。” “我先去处理其他的事情,然后——” 话没说完。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远处飘了过来。 带着几分不满。 大老远,苏念念就喊道:“你怎么乱跑啊,害我半天才找到你,快跟我走!” 还没注意到对方身侧有个修为不明的修士。 脸色唰地一变,身子还没来得及停下。 白一忱***就朝他打来。 好在反应快速才闪过。 苏念念瘴气蓬发,眼睛瞬间染上血色。 陈三久横在一人一鬼的中间,“别动手,都自己人!” “这修士上来二话不说,就给我一掌,你跟我说自己人!” 苏念念看着自己被电焦了的头发,忿忿不平道。 “这就是那日失踪的恶鬼?你把他留在了身边,他们瘴气太重,跟人待太久身体会受不住。” 白一忱说的是王冰。 “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说!” 苏念念对白一忱的印象差极了。 想来如果他要是个人,或者修为在对方之上,估摸早就动手打起来了。 两人相视,眼中好像有火花激起。 陈三久赶忙出来当和事老。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你快跟我说,有没有什么发现。” “刚刚有,现在没了!”苏念念别过脸,模样别提多傲娇。 让她不禁失笑:“那看来是没发现。” 白一忱补刀:“幼稚。” 苏念念气得跳脚:“怎么连你也帮他说话!还有谁说我没发现!起码千年的绣花鞋,这漏你要不要!” “你别说的是人店里卖的,我现在可身无分文买不起,也就一千多块。” 苏念念白了陈三久一眼,明显再说,你以为我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还真是一千块,多了没有,少了不卖,你去不去!晚了就被人抢了。” 陈三久说:“那还等什么,走啊。” 苏念念指着身后要跟着的白一忱:“他不准去!反正你要是带他去,你就自己去找那个漏吧。” 那双还没褪去猩红的眸子里,敌意满满。 让白一忱再次说了句:“小孩子。” 气的苏念念当即有了泼妇骂街的架势:“嘿!你说谁小孩子呢!我可是三久的弟弟,你又是谁!你一不是男朋友,而不是兄弟姐妹的,不过就一普通朋友,还说起我来了!” 别说,他这样子。 竟然让陈三久觉得,苏念念是女版的西秀秀。 不过性子更泼辣率直。 且见白一忱确实没有在跟上来的意思。 她冲男生使了个眼色,又安抚起苏念念。 “好了,别说了,再多说两句,东西真被人挑走了。” 要么说她就是张乌鸦嘴呢。 这捡漏的摊点距离也不远。 可陈三久这嘴巴跟开光无疑。 有人抢先一步把绣花鞋给买走了。 不是别人,正是在花鸟市场闲逛的西秀秀。 她明显也是买完看到了对方,知道对方打的什么注意。 直接冲人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在炫耀。 苏念念说:“啊!都怪你,跟那小白脸的男人磨蹭,不然怎么会被抢啊!” 陈三久也没什么。 毕竟确实自己耽误了一些时间。 所以没办法,“那回去呗,漏都被人抢了。” 而且有红宝石在,明天的拍卖她也有钱去砸。 苏念念又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就看到了一个漏了。” 眼里满是狡黠。 陈三久无语:“你还真是卖弄关子。” “没办法,谁叫你之前一直跟那个小白脸叨叨,都不问我。” “快点走啊,就在前面,那个小男孩手里。” 苏念念带陈三久来了另一边。 指着蹲在角落里,十分不起眼的一个男孩子。 他面前没有别的,只有一个瓶子。 因为上面还有土,除了能看出瓶子的形状外,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来往的人没有一个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过陈三久还是发现了,那个被土包裹住的瓶身下,闪烁的暗芒。 竟然是件小法器。 翠眸闪过一丝意外的颜色。 “怎么发现的。” 她随口问了一句。 苏念念说:“就突然觉得有灵气冒出来,就像是在勾引我过去一样,虽然这年份没有那么长,也只是个小法器,不过这个一看收藏价值还是很高的。” “确实,放在家里,也能改风水,让人延年益寿。”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用处。 大概是时间久了,本来浓厚的灵气都散的差不多了。 陈三久走了过去。 刚跟男孩对上视线,准备开口问价。 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西秀秀就说:“这个我买了,五千够不够?” 一叠子红票递了过去。 然后她冲陈三久笑了笑:“我也看中了,三久同学你不会介意我抢先你一步买吧。” 男孩犹豫了一会儿,说:“不要那么多,一千五就可以了。” 西秀秀脸上挂着的笑容更加明灿。 却没想下一秒,男孩又道:“这个姐姐先来的,姐姐你买嘛?” 让她笑容顿时僵硬住。 陈三久都差点笑出来。 想不到这花鸟市场还能碰到这么老实的小卖家。 她赶忙点头,把手机里的钱转了过去。 男孩说:“我爸说了,第一个来的,不管问没问价,就有优先购买权,所以小姐姐抱歉。” 最后那句是对着西秀秀说的。 不过西秀秀明显没被安慰到。 因为她是根据系统提醒来的这边,然后发现陈三久看中以后,她当然要迫不及待坏她好事,可谁也没告诉她,这年头还有不爱钱的。 这么老实干嘛。 心里暗骂了句小鬼头不识趣,蠢得像头猪。 她又撇了撇嘴,露出一个不太诚意的笑说:“运气真是好啊,让你捡了个漏。” 肤若凝脂的肌肤在一群皮肤晒黑的人堆里,白的发光。 不少人都侧目相望西秀秀那张愈**亮的面孔。 陈三久点头:“你也不赖。” 语气不咸不淡的。 她可没心思跟人吵架。 也全然不把先前的事情放心上。 东西拿在手里,也不嫌弃土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她准备回去找白一忱。 身后却有一股力道朝她撞来。 好在陈三久感应及时,避了过去。 见西秀秀脸上挂着不自然地笑,说自己脚崴了。 又视线落在怀里安然无恙的瓷瓶,闪过一丝妒忌。 陈三久面色一沉地警告道:“收起你那点歪歪扭扭的心思,再有下一次,你哪条胳膊撞得,就等着哪条胳膊被我卸了。” 46、十亿法器 令西秀秀脸色一变的,不单单是陈三久的警告。 还有脑海里系统发出的提醒。 【女配陈三久,已成为世界bug,终极任务已更改为,抹杀女配陈三久,任务成功,宿主将得到:女娲美貌、羽化修为、锦鲤体质】 可以说是极大的诱惑。 同时也让她明白,既然是终极任务,伴随的也会是一步踏错就会送命的危险。 她问系统:“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吗?” 上一次在墓地里,她就已经使坏,让那个邪门的吕任去弄死重伤的陈三久。 没想到还是被她活下来了。 这也说明,她不是普通人! 跟记忆里唯唯诺诺,话都说不利索的陈三久简直天差地别。 莫非她也有系统相助? 带着这种猜测,西秀秀暗地里探过她好几次底。 可都被对方轻易化解,甚至自己惹了一身骚。 本想着后面要不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可陈三久就像是鬼一样,阴魂不散的。 让她失去了耐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给她找麻烦。 现在系统又发布这个任务。 简直为她弄死陈三久找了个正当的理由。 系统说:“无论什么都可以。” “那你赊一点积分给我!前几次我的积分都花的差不多了,连个像样的法器都没有!回头怎么跟她斗!” 系统冷淡的说道:“本系统没有这个选项,不接受赊账,如果宿主想要积分,请自行完成支线任务。” “完全攻略男二号,关青杨,获得积分500点。” “攻略男三号,陈彦,获得积分1000点。” “如若让男一号白一忱回心转意,则奖励1w点积分。” 光看奖励就能看出,这个世界里,到底谁才是正儿八经的男主角。 每一个选项,都让西秀秀心动的不行。 可说到底,最让她两眼放光的不还是白一忱嘛! 她咬紧了下唇,看着渐行渐远的陈三久。 心里忽然生出一计,同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算着口袋里的积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走着瞧,陈三久,她会让她知道,女配就该给女主跪舔! 白一忱她也会抢回来的!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变成系统目标的陈三久,此刻才刚给张通老爷子打完电话。 没错,她准备把这个瓷瓶卖给对方。 本来就喜欢捡漏和收藏。 现在听到有好东西,张通老爷子自然乐的很,在电话那头就说:“我在你白叔叔这边,你还记得路吧,不记得让我那个臭孙子陪你一起。” 陈三久很想说,其实你孙子早就跑了。 可又一时说不出口。 怕他在电话里就大骂教训。 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半路碰到同样往白及那边去的白一忱。 两人一鬼相觑一眼,冷哼响起。 想到白及也是修真者,肯定对污秽瘴气的恶鬼警惕的很。 陈三久就让苏念念重新入了幡龙令。 “为什么啊,我就不想进去,我还就不信,你在我旁边,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仗势欺人吧。 明知道陈三久厉害,才敢这么嚣张。 说完,苏念念还十分挑衅地对白一忱做了个鬼脸。 想来要不是性子寡淡,寻常人早就被他气得不轻了。 白一忱鼻子里发出了一记轻微的嗤声。 不屑一顾。 苏念念却听出他的轻蔑,“笑什么笑!你连男朋友都不是,还好意思笑。” 话音刚落,陈三久就无奈地摇了摇头,强制性地让他进了幡龙令。 见白一忱盯着自己。 她说:“弟弟不懂事,让着他点。” 幡龙令在脖颈间的温度烫的吓人,她却面色无异,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耳畔是白一忱莫名有些吃味的声音响起:“你准备一直留他在身边?” “差不多吧,主要答应了他一件事,所以那件事没搞定前,他这段日子就得一直跟着我。” “他是男鬼。” 言下之意,男女有别。 陈三久不以为然:“他才16。” 两人就这样,唠嗑唠嗑,一路唠到了白及那边的店面。 不过今天倒是没有上次去的那么热闹。 里面除了白及和张通,就没有别人了。 见到陈三久,后者面上满是笑意。 “丫头来了,来,坐这边,咦?我家那臭小子呢,他怎么不在?” 见陪陈三久来的不是别人,是白一忱,他脸色微变。 带上一丝不悦,“是不是把你一个人丢下跟些不三不四的女生约会去了。” 原来他知道自己孙子是什么癖性。 陈三久淡笑解释:“是我让他走的。” “我这就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还没等来得及阻拦。 张通这边就已经拨通了张子奇的电话,“你个混小子,你爷爷我让你陪人姑娘捡漏,你倒好,你捡漏捡到哪去了!还不快给你爷爷过来!” “是不是要把你腿打断,才知道分寸!什么?跟上官家的丫头在一起,关她什么事!我让你陪三久丫头,让你陪上官了嘛?” “那是你爹妈说的屁话婚约,你爷爷还没同意呢,算tm的什么数,他们也配跟我们家相提并论,什么东西。” “就吃过几顿饭,还攀上亲戚了,给你10分钟,要是在你白叔叔这边看不到人,你的信用卡都给停了!” 一边说,张通还一边翻着白眼。 显然是瞧不起先前那位给陈三久指指点点的上官蓉颜。 随即放下电话。 张通又一改刚刚的不悦,满脸和善地看向她怀里掺着泥巴的瓷瓶。 “这就是你要让我见识的宝贝?哪个年代的东西?” 陈三久轻拿轻放地将东西放在桌上。 “年份我摸不准,不过确实是个好东西,表面上看着像是瓷瓶,可这里面是实打实的玉瓶。” 毕竟玉养人,以前的修仙者对法器的外表要求都极高,自然不会拿个瓷瓶随身携带。 出去都没面子。 “哦?是玉瓶?那我可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玉瓶,老白,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年份的。” 白及本来在刚刚西秀秀找过自己哭诉时,就对陈三久不喜。 现在见她跟自己的外甥一起过来,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本想暗地里数落自己那不懂事的外甥。 却在那玉瓶放上桌的一刻,顿住了眼神。 心道,这不是件法器吗!?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每个修真者都有能力拥有件像样的法器,哪怕是个没什么用了的。 他眸光闪烁,用干净的布轻轻擦拭泥土。 眼里倒映出瓶底的刻字,他说:“这可是宋代的东西。” 不是青花瓷,更不是什么唐三彩。 哪怕时间久了,玉瓶有些泛黄,可依旧挡不住那里头的清透。 白及又道:“虽是糯化种的翡翠,不过是件好东西。” “古董,加上这体积,你准备出多少钱卖?一个亿?” 张通眼里顿时放光。 把那玉瓶往自己这一揽。 “你这干什么呢,还把主意打我头上来了。” “你不是还没出手买嘛,钱都没给,谁都可以公平竞争。” 张通丝毫不怀疑白及会骗自己。 要说原因,那就是国家认定的一级鉴宝师,就没有他看走眼,估错价的物件。 认识那么久了,他说值一个亿的物价,他知道都是保守价。 “那就两个亿,怎么样?想来这东西你买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钱。” 白及看起来相貌平平,说起话来却也是要把人吓死的节奏。 张嘴就是两亿。 要不是陈三久见多识广,估摸这会儿都开始幻想怎么花这笔巨款了。 张通听后,更是急了。 用手指他:“你你你!你这什么意思!丫头,两亿一千万,我买了!” 陈三久失笑:“本来就是给您准备的,您开什么价都行。” 没说,其实这在她心里估价,怎么也得比那块红宝石还要值钱。 不过就当是顺水人情。 张通听了,乐开了花。 “那我待会儿让人把钱转给你。” 手就不停地摸着玉瓶的瓶身。 不知是不是错觉,没一会儿他就觉得掌心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钻入了体内。 身体像被水浸过似的,骨头都轻松了些许,没有那么的疲。 不过他没说出来,只是打心底的对这玉瓶更加喜欢。 等陈三久要走了,他才说:“我那孙子等会就来了,你不再等等?” 陈三久笑:“我还有事,今天主要就是来给张爷爷你送东西的,明天不还是能见到嘛。” 白一忱见状,从旁边起身:“我送你。” 一点也没送西秀秀时候的勉强。 让白及不禁多看了他好几眼。 “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陈三久跟那人对上眼,互相都是暗芒闪烁。 “没事,过几天学校也能碰上,你不还有我vx嘛,有事电话联系。” 白一忱就跟听不见白及的话似的。 走到了她面前。 “快下雨了,我陪你一起。” 其实主要还是担心那个什么沈遇。 看了就不像好人。 沈遇:??? “那行吧,你们两个小辈路上慢些。” 张通心里却暗骂白一忱是个鬼灵精,竟然这么主动出击。 又觉得自己孙子是个蠢蛋,一个好端端冰雪聪明的姑娘就这么被猪拱了,整天跟瞎了眼似的在外面鬼混。 还不等10分钟的时间到。 就让手底下的人把张子奇的卡都给停了。 一点都不珍惜他制造的机会。 想想就来气。 不过,接下来白及的话,让他把气的心思全部给打消,只剩震惊。 “其实老张你这是捡了大便宜了。” 张通问:“难不成这糯化种的玉瓶两个亿还说低了?” 要知道国内目前最高价格跟这有的一比的糯化种的玉瓶,也就一亿出头,色泽也好。 白及却话里有话。 让他不禁好奇难不成另有乾坤? “有的东西我跟你说,你未必懂,但若今天这丫头不是一门心思想把东西卖给你,我就是花十个亿都要把它拿下。” 毕竟半成品的法器,对修真者来说也实属难得。 陈三久未必不知道内里的秘密。 所以白及才在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对陈三久忽然有了刮目相看的意味。 “十亿?你莫要开玩笑,老白,这不过糯冰种。” “那你转卖给我,我给你十亿,你倒赚八亿。” 张通直接摇头:“那不行,我现在是越看这宝贝越顺眼。” 心里却暗惊,这东西真有这么值钱?那他岂不是欠了那小丫头一个人情? 47、学校谣言 夕阳的余晖一点点落在走在街头的两人脸上。 在白一忱看来,那是带着几分暖意的橙光,为陈三久本来平淡的神情,添上了一丝亲和的味道。 仿佛注意到他的目光。 女生看了过来,眼底略过一抹浅浅的疑惑。 “怎么了?” 总不能说他竟然看一个女生看入了神。 心跳不由分说地加速了起来。 碎发后的耳根不着边际的红了。 好在没被人看见。 白一忱下意识撇过星眸,“没什么。” 陈三久是个直女(男)肯定不会多想什么。 就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然后走到了金凤凰的门口,就说:“到了,你要不先回去吧。” 没等对方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是张通打来的。 说了两件事,第一就是转账的钱多给她打了五千万,也就是两亿六千万。 多的算是人情费,她当然收下了。 第二就是刚刚s·h那边的主办方的一些问题,拍卖会推迟到了大后天。 所以明天她还是正常去学校上学。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陈三久总不能还跑去问原因吧。 于是跟铁雄他们交代完后,就去了医院看王冰。 白一忱则半路的时候被自己的叔叔喊回去。 等第二天她去学校的时候。 却发现自己又一次成为了同学们的焦点。 何静跟孙斌还有楚屈都拦着自己不让她去操场。 一个劲地要带她去外面吃饭,行为诡异的明显在隐瞒什么。 耳边是一些指指点点的指桑骂槐。 “那个就是被包养的女生吧。” “前段时间闹自杀,没想到还出了这种丑闻,校方怎么还不开除这种人啊,尽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 “真够恶心的,我还当她为什么一个多月就瘦这么多,敢情是有人给了钱让她抽脂,怪不得趾高气昂的。” “真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西秀秀还替她说话,真是瞎了眼吧。” 回教室的步伐蓦然一顿。 明显其余三人也都听到了那些同学的窃窃私语。 当即何静的脾气就上来了。 指着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 “你tm有本事到我面前来说!你亲眼看到了吗!就瞎tmbb!” “还有你,长着这样活该连个男朋友都没,还好意思教育别人,你家住海边?管得这么宽!” 孙斌也是,拿出口袋里的跑车钥匙。 一脸忿忿不平道:“是不是没见过钱?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虚荣拜金?我陈姐想要什么没有?我们的车她随便坐,还需要去找个老男人去倒贴吗!” 让陈三久顿时明白,学校里肯定又多出来自己一些不实的绯闻。 而操场的板报那边挤满了人。 加上那边过来的人,都会下意识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 她便不顾阻拦地走了过去。 从人群里挤进去。 入目,是一张自己出入公主馆的模糊照片。 也不知道是谁拍的,还有她上张通安排的豪车接送的照片,刚好司机是个四五十岁西装革履的大叔。 就是这样加上旁边的配字。 年轻女大学生坐豪车,出入交际场所,疑似被包养的字眼,显得格外醒目。 而且脸上也没有打马赛克。 所以一看,也知道主角是谁。 不过大家也震惊陈三久竟然瘦的这么快,还能立马移情别恋。 心里佩服的同时,又恶心她的“自甘堕落。” 见她出现在自己身边。 有甚者还说:“她不会身上有什么病吧,你看她突然瘦的这么厉害,别回头还吸d了吧。” “听说有钱人都乱,她要是跟这种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也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 “你看她还瞪我,我又不是说假话,包养这种事情都被实锤了,还有什么好装的。” 那些人,看样子是在说悄悄话。 其实声音一点也不虚,反而生怕她听不见一样,字字清晰。 让陈三久不禁无语,就是没录音没录像,光凭几张照片和几句空穴来风的话,也能被人造谣成这样。 该说这些人是没有小脑思考的智障,还是见风使舵,见不得人好的弱智? 不过在别人看来。 陈三久不说话的样子,就相当于默认。 后面说的话已经越来越过分。 “校方快点开除她吧,我真担心我妈要知道上学的地方有这种人,肯定会多想,我会不会也变成这种人。” “就是说啊,要是我,真没脸出现在学校,上次自杀的时候她就应该死了才是。” “哎我听说她妈妈不是醒了吗,会不会是为了医药费才会走上歧途啊。” “就算是,哪怕我去乞讨也不做这种事情,太丢人了,以后哪个男的还敢要她啊,反正我是男的我看不起这种女的。” 陈三久眉毛一挑,当即就对说着闲言碎语的女生问:“哪种女的?你看到我跟人上.床了?” 随即发现说这话的,正是前些日子无端找她麻烦的程悦。 旁边还站着王小寒。 真是够冤家路窄的。 程悦冲她翻了个白眼,上下眼冲她一顿扫射。 “还用看的吗?这才几天啊,没打瘦脸针和抽脂,鬼才信你女大十八变。” 何静冲了过来,“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你自己打玻尿酸,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靠整容才能漂亮,三久这些日子就没怎么跟我分开过,你凭什么说她!” “就凭这些照片都是实锤,你说你没怎么分开过,那中间也是有分开过的,你怎么证明她是清白的!” “我看就是陈三久你就是当了**立牌坊,以为找几个富二代,就能掩饰你下作的那些事情了?我告诉你,白一忱肯定会看穿你那些小把戏的!” 说到底,程悦还在耿耿于怀白一忱的事情。 看到远处渐渐走来的人影,她赶忙拼命挥舞手臂。 “白一忱,这边这边!” 语气熟络的,不知道还以为两个是朋友。 王小寒看陈三久的眼神,更是不屑。 身甚至把通告板上的照片都拍了下来,然后捣鼓着手机。 陈三久猜,她一定是发给她家里人看了。 不过她不在乎。 甚至不在乎那些别人的闲言碎语。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她不是小三久,几句脏话,还戳不到她心窝子里。 就是有个顾虑。 万一这事落到了王冰的耳朵里,她肯定会担心。 到时候难受的还是那个女人。 所以这事情还得解决。 “怎么了?” 白一忱过来了。 今天穿的十分禁欲,一声纯黑贴面的衬衫,直接勾勒出黄金比例的身材。 袖口的设计,隐约可见那衣料下紧实的肌肉。 他问了一句,目光却直接看向了通告板。 然后面色渐渐沉下。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气恼自己被骗了。 程悦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然而他却说道:“谁干的?” 语气的怒意,不是因为陈三久被人“包养”而是气那个造谣的人。 程悦怔了一下。 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48、我缺点什么 可能是楚屈的眼神太过凶戾。 之后王小寒她们倒是真没说过什么。 而陈三久那边。 真是命运的安排。 竟然碰到了关青杨。 后者一副看不起她的神色,皱着眉头,眼里皆是不满。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陈三久就打消了跟这个人接触的念头。 跟白一忱的对比不要太过明显。 她心道,小三久以前要是能爱慕白一忱,也不至于之后那么惨。 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无脑走霸总路线的男人? 面上,她还是带着一丝假笑。 “恩,关大少爷说得对,我就是这种人,你要是没事,麻烦让让,我要进办公室。” 许是没想到陈三久竟然会承认。 关青杨被蓦地一噎。 脸色犹如吃瘪般泛红难看。 “你明明缺钱可以跟我说,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我也不会——” 陈三久急忙伸手打断了他这番发言。 “也不会见死不救是吗?” 把他那句没说完的话说出口。 澈亮的眸里,尽是没有温度的冷意。 “这话你要是刚跟我分手的时候说,我一定很感动,但是现在?麻烦你还是不要说了吧,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如果我陈三久真问你要钱了,你反而觉得我是因为钱跟你在一起的人,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会看不起我,所以与其这样,我为什么不凭自己本事赚钱,还要看你脸色?就因为你是我前男友?” “那你可真想错了,就是因为你是我前男友,以后不会再想与你有瓜葛,我才不问你借钱,还有,分手后我希望我们是陌生人,所以别有事没事主动找我说话,怪烦人的。” 关青杨的表情明显愣住。 他不明白,一个做错事情的前女友,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对着自己用趾高气昂的态度去说话。 是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嘛? 不,他不信。 以前的点点滴滴都不是假的。 这才分手几个月,就忘得一干二净。 陈三久:那可不一干二净嘛,里面的芯都换了。 关青杨觉得,陈三久就是在逞强,不愿意把自己不堪的那面展现给自己。 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了对方。 在陈三久还没有进门前,说道:“这里面有你之前还给我的60w,我不缺钱,看在我们还曾是男女朋友,冰姨我母亲也没有去看的份上,你收下。” 那语气,大有一种,你就感激我吧,看我这个前男友做得多尽职似的。 但陈三久又不缺钱。 那卡在她眼里,跟毛毛雨没什么区别。 塞牙缝现在都怕是不够。 还有那块糯冰种翡翠的钱,铁雄昨天晚上还找了个卖家,用六十万的价给卖出去了。 抽完分成后,钱就转给了自己。 所以把那瓷瓶法器的钱算在一块,她现在好歹也是亿万富翁。 手底下是有酒店、有小弟、有钱、有房,在直白点也是个白富美。 只不过是隐形的那种。 会缺60w? 想让她欠人情,倒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一切关青杨不知道。 还当“缺钱”的陈三久会被自己的大义行为感动到收下。 帅气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明显的骄傲。 她淡淡地说:“搞得跟我没见过钱一样” 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办公室。 完全不想这话让关青杨更加误会。 而屋里面,是一群老师。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学老师门的通病。 不管男女,都戴着近视眼镜,大同小异的装扮。 让陈三久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哪个是教导主任。 半晌,耳畔响起一声提醒式的咳嗽声,她才看向对方。 地中海的发型,光头那块特别明显。 她走了过去,说了句:“主任,你找我。”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想问一下实情,如果属实,你知道上一次的事情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易了了。” 主任是个实在又直接的人。 小三久没有退学,也有一部分是这个教导主任是她的系主任,知道她家境,也为她在校方面前求过情。 她不会拿出对关青杨的态度对他。 直接点了点头,面色带着几分坚定。 “主任,我以我人格发誓,出卖自己的事我没做,那个人是我一个爷爷的司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拍的,也不知道是谁污蔑的,可我很确定自己是清白的。” “我也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这确实给学校造成了一定不好的影响,哪怕不退学,也是要记过的。” 也就是说,事情发生了,还得有人为学校的名誉背锅。 主任的脸上带着几分纠结和遗憾。 “不过你的情况又特殊,事情闹到了网上,现在都已经上了热搜了。” “所以你如果不能短期内让这个事情澄清,后面你知道的。” 本来以为说几句话,就能把事情解决的了陈三久。 面上的轻松渐渐消退。 因为她听出来主任的话,就是学校不愿意去帮她澄清。 如果愿意,其实大部分学生也不会再去说这些谣言绯闻。 然而......这是在逼她退学啊。 面色一点点凝聚浓重。 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 刚要说话。 一个女老师就说:“要我说,干脆直接让她退学算了,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这都给我们学校造成了不良影响,现在不少二本大学的教授都在外面传我们京大是不是野鸡学校了,竟然招这样的学生进来。” “而且学生就该有个学生样,出入酒吧娱乐场所,本来就不是什么光鲜的事,还被人拍下来,简直就是摆明了把鞭子给别人抓。” “还有你自杀的事,动静虽然不大,可但凡有点羞耻心的学生,我想都不会再死皮赖脸地出现在学校了吧,你也是有脸。” 说话的那人,其实也才刚进学校没多久,是京大毕业的师姐。 早早就对陈三久有耳闻。 现在坐到了老师的位置,有色眼镜的指责更是昭然若揭。 不知道,还以为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陈三久还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根据描述,她才突然想起,这不是关青杨的前女友之一嘛。 估摸是刚刚在窗户那里看到了什么,这才对自己意见那么大。 蹬鼻子竖脸的样子,比见了情敌还凶悍。 让陈三久险些说出,我跟关青杨没什么。 不过碍于对方面子。 她才好脾气地说:“那可不行,我没做过的事情,我凭什么承认?” “而且我还是凭本事考的学校,就因为一些不实际不存在的话,我就退学,那不是让别人以为我默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还有这位学姐老师你说话别那么冲,作为老师你应该跟学生去沟通解决事情的方案,而不是在别人面前吹风,把我这个谣言坐实了,要一个老师都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去让人定罪,那以后学生还能相信你,听你话嘛。” 陈三久三言两语,把原本看她有几分不善眼神的老师们。 瞬间矛头对准了这个小老师。 确实,这才是做老师该有的初衷。 教导主任点点头:“那你想怎么做,老师只能给你两天的时间。” 陈三久嘴角一弯,眼里精光闪过:“方法我有,还需要老师你们的配合。” “哦?什么配合?” “那就是......” —— 陈三久去食堂跟何静他们集合。 这会儿他们几个人跟白一忱聊的正欢。 见她来了,连忙招手:“这里!” 旁边女生则嫌弃地看了陈三久一眼。 “怎么她也在这啊,我还嫌脏呢。” 一句小声的说话,让几个人听了皆是一愣。 随即孙斌要发作,被陈三久拦住。 “可是姐,他们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假的成不了真的,真的也成不了假的,我没做不就行了。” 何静见陈三久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不禁摇头。 手里的筷子戳着饭碗,有一下没一下的发出嘚嘚嘚的声音。 “那是你脾气好,要是我是你,我早上去两巴掌了,哪还轮得到他们逼逼赖赖。” 白一忱不赞同道:“学校禁止暴力。” 陈三久不由地瞥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谁在吕貂山打的那么凶。 合着校外就能行使暴力了。 清亮的眸子带着点点笑意地与那人对上了一瞬。 墨珠般的眼睛就率先快速一挪。 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弧度。 耳边是楚屈的疑惑。 “陈姐,你之前说要买东西,你是要买什么?” “这东西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挺懂的,想让你们猜一下。” “你们觉得,我现在还缺什么?” 楚屈激动道:“我觉得是狗。” 孙斌没好气地轻踹了他一脚:“滚犊子,我姐缺什么狗啊,挂件我们不是吗!我猜是衣服包包口红化妆品!” 何静朝他们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俩的智商。 掰了一下手指:“颜值你有,钱你有,房子你也有,难不成是车?” 陈三久伸手点了一下她额头,说:“还是你懂我。” 白一忱挑眉:“你要买车?看好型号了嘛?” “不然怎么说找你们呢。” 前世她是个屌丝的时候,就买了个二手大众,才几万。 型号什么的,因为买不起而不去观望。 等再醒来的时候,她都去修仙了。 哪里知道车的好坏,性价比,型号? 所以,陈三久又伸出来五根手指头。 “五百万价位以内的,我要两辆,商务车和家用轿车,我想你们推荐一下。” 49、车行偶遇 这话一出。 桌上出现了少有的静默。 毕竟500万不是小数目。 现在陈三九能把她这么轻易说出来,还说要买两辆。 显然是经济能力雄厚。 而何静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买完房子以后,就没剩多少钱的时候。 一时间呆愣且随口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又捡漏了。” 陈三九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你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何静微张着一张嘴,有些没反应过来。 半晌才问:“赚了多少。” 陈三九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没有说话。 他们就在旁边不停的猜。 开口从五千万一直往一个亿飚,都不见陈三九回应。 孙斌和楚屈说:“不会是好几个亿吧。” 他们虽然是富二代。 可都对钱还没有到上亿的概念。 就算家里有,他们本身自己也就一个月十几万这样的零花钱。 要让他们拿出五百万买车。 家里人可不得把他们狗腿打断。 瞪大了眼睛,都有些不敢猜下去。 陈三九耸肩:“差不多吧。” 白一忱是围观了全部过程的。 所以神情最为淡定。 也不觉得作为一个修仙者来说,这点资产足以让人震惊。 便在一旁说:“五百万的车,如果不是跑车,没有必要买那么贵的。” “两百多万的奔驰商务车就不错了,坐的很舒服,空间宽敞。” “家用轿车,如果高调一点可以买越野版一百多万的保时捷,如果你不是这个意思,也可以买劳斯莱斯。” 那口吻,简直像都坐过说过的车一样。 楚屈还问了出来,白一忱怎么知道这么多。 后者神情淡定道:“我家有三十多辆车,都是这个价位。” “我家里人不会冲着贵的买,都是以坐得舒服,开的舒服为准。” 一副司空见惯了的口吻。 惊呆了何静。 “可你为什么每次来,都是骑自行车?” “明明是高富帅的人设,偏偏给自己弄了个好像寒门子弟的背景。” 白一忱愣了一下。 脸上露出几分古怪。 “没有啊,我那辆自行车也五十多万买的。” 他什么时候刻意隐藏过自己的家室了。 不过是那些人不识货而已。 耳畔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响起。 楚屈、孙斌、何静都没想到。 在他们中间看起来最穷的人,家底这样这么雄厚。 又不得不佩服,陈三九竟然能跟这样的人相处到一块去。 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表情都相当的复杂。 然后到了下午下课的时候。 白一忱就带着陈三九去看车。 其他三人不想当电灯泡。 就以:我们也不是很懂车的理由拒绝了同行。 让陈三九点了点头,跟他们说:“那你们回头找个咖啡厅或者什么地方等我,我晚点再过来跟你们说些事情。” 事情当然是修仙帮让他们接管当老大的事。 两人俊男美女的组合,在街上十分亮眼。 由于白一忱的法拉利定制款自行车没有后座。 他们就打了个dd直接到的人家车行。 那门口摆放着两辆劳斯莱斯以及高端大气的装潢,就已经示意里面的车很贵。 陈三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那三个人给自己发的定位。 往里面走了进去。 白一忱跟经理是熟人, 后者一看,就面带笑容的凑了过来。 “白少爷又过来买车了。” 陈三九多看了他两眼。 “你经常来这里买车?” 他摇头:“我爸和叔叔都喜欢买车,我是陪同的。” “这边是我叔叔的朋友开的店。” 言下之意,这人就是看个眼熟。 不过通常他们过来,都会有一笔巨额消费就对了。 也难怪销售人员看他们的眼神,恨不得眼睛变成钞票的图案。 陈三九说:“好吧,那你把之前跟我推荐过的车让人给我看一下。” 可以的话,就直接刷卡。 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经理就越过他们的脸颊看向身后。 面带红光,眼神兴奋地说:“这不是上官小姐嘛!稀客稀客,今天过来看车啊。” 连忙让旁边的副手助理去接客。 上官蓉颜却皱了皱眉,把墨镜摘下。 语气不善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亲自接待?” 她身着一套红色带有蝴蝶结图案的抹胸裙,脚踩着镶水钻的恨天高。 一副“老娘很贵,你们都得巴结我”的骄傲模样看向经理。 手里背着爱马仕最新款的复古包包。 旁边还跟着两个小姐妹。 冲人勾了勾手。 “赶紧过来,我今天可是来看你们家刚到货的新车的。” 且注意到前面白一忱无意扫向她的视线。 上官蓉颜又露出个妩媚的笑容。 还有个小帅哥呢,看起来比张子奇还好看一点嘛。 她心里嘟囔了一句,往前走去。 完全忽略了旁边背对着她的陈三九。 反正就很普通,短袖+牛仔裤。 怎么看都不起眼,还有点像是张子奇爷爷给他安排接触的那个土老帽。 总不会是这个帅哥的女朋友吧。 她眼神带着几分轻蔑地上下扫了一眼陈三九的穿着。 经理满脸为难。 “可是,这位先生小姐先来的。” 他们可是贵宾中的vip。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上官蓉颜就拉下了个脸。 “那他们能买车嘛,几个月不见,你分不清谁才是金主,给你涨业绩的人了是吗?” 那语气就想说:他们买车,能有自己买的贵吗? 陈三九冲经理说:“没事,你帮她先看,我自己在里面绕两圈。” “看到合适的,就直接签合同吧。” 她当然听出来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不过她跟对方不熟,没必要相认。 所以也没有计较。 等上官蓉颜觉得对方声音特别耳熟想要一看究竟的时候。 陈三九已经带着白一忱往里面走去。 确实,这边的车大部分以越野为主。 看起来都很大气上档次,是陈三九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类型。 出去谈事情,也不会拉低身份。 而且价格也才一百多万。 她问旁边的销售小姐:“可以试驾吗?” 指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 心里想的是,王冰好像有驾照,这辆回头给她开。 也不会太高调,以后如果有机会回老家,更不会让那奇葩亲戚看低了。 销售小姐可记得主管吩咐的事情。 知道面前是个金主爸爸。 连连点头:“可以的!小姐我这就给你拿钥匙。” 白一忱问:“你有驾照?” 陈三九回答:“没啊,等回头考不就行了。” 再不济,没空的话,她还能让何政给自己走个后门办一个。 完全不担心驾照的事情。 反正她会开车,还是五年车龄的老司机了。 白一忱无奈,“那你会开嘛。”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对方拿着车钥匙坐到了驾驶座上。 娴熟地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 “啊,你说什么?” 陈三九脸上带着一丝茫然。 假装刚刚没听见对方说话。 后者略带宠溺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把坐到了副驾驶上。 “没事,感觉车怎么样?” “坐起来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开出去什么感觉。” 反正视野这方面没得挑。 她准备脚踩油门,销售小姐就坐在后座。 突然一道红色身影窜了出来。 站在车的前面,指着陈三九所在的位置。 “这辆车我要试驾。” 又用略带挑衅的眼神看向她。 “让她先下来。” 经理一听,脸都绿了。 头顶上冷汗流出。 连忙赔笑地说:“上官小姐,上面有人呢,要不我们去另一边看看。” “旁边还有一台一模一样的,您坐那辆吧。” 心里却暗骂,真是没事找事的大小姐。 整天端着个架子,以为这店是她开的,让人下来就下来。 上官蓉颜眉头蹙起。 不用说话,旁边的小姐妹就帮衬道:“你会不会做生意啊。” “这辆车就是看中了,才要试驾,你让我们换另一辆,那我们就不买了。” “真的是,你看那女的一身行头,像买得起的样子嘛?” “哪次蓉颜过来,不在你们这里定个大单,好歹是vip,就算是先来后到,那也要看人的好吧。” 那架势,跟她们多高贵似的。 就连销售都有些捉摸不定,自己这会儿是让面前两个客人下车,还是不下车。 白一忱也看向陈三九,不知道她什么个意思。 反正他知道对方不是吃亏的主。 陈三九从车窗探出头。 “那这车给你试驾吧,我去看另一辆。” 然后对白一忱说:“反正颜色那么多,不一定要选个白色。” 她就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又不是来车行跟人吵架的。 没必要让销售人员夹在中间难看。 不过心里,却对上官蓉颜暗暗记下一笔。 然后没想到,她下车以后选了另一辆以后。 上官蓉颜的那些小姐妹不甘落后。 抢先一步说:“那我试驾这辆,小姐姐你不会介意的哦。” 又朝白一忱默默抛了个媚眼。 后者根本看都没看一眼。 又选个大g。 黄色短发的女生就一屁股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要这辆。” 完全不理会尴尬,甚至感觉到压力的销售那黑下来的脸。 偏偏他们还不能说什么。 只能看到陈三九他们从试车到逛车。 那几个女的形影不离的跟在后面。 活脱像个跟屁虫。 主管更是急得满头大汗。 这是把自己的金主逼走的节奏啊。 上官蓉颜见陈三九迟迟没有选好车的样子。 忍不住再旁嘲讽了一句。 “都快半小时了吧,一辆车没看中?真不知道是来买车还是故意蹭车的。” “要不要帮你给子奇打个电话,让他帮你看看?” 50、就问你气不气 陈三久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像是没听见似的,指着一辆大奔的商务车。 “这辆如果今天交钱,可以提走嘛?” 上官蓉颜家世显赫,还没见过有人敢无视自己的。 立马骄傲的脸上染上一丝薄怒。 “我在跟你说话呢!” 销售扫了一眼那个大小姐。 笑着对陈三久说:“可以的,这辆是我们公司前天刚到的,还没有人开过。” “坐上去的感觉很好,很适合商务人员开。” “性能也非常的不错,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陈三久刚点下头。 上官蓉颜就跑了过来。 “不要给她试,这辆车我买了。” 把卡直接掏了出来。 小姐妹再一旁阻拦:“你忘了自己是要买跑车的,你买什么商务车。” “别冲动啊,这人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不像你啊。” 上官蓉颜冷哼了一声。 冲陈三久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哪得罪我,你们忘了昨天晚上我跟你们说过的事情了。” “子奇他爷爷安排的一个绿茶到他身上,想要撮合他们两个,喏,她就是。” 黄头发妹妹啊了一声。 “就她啊,从没在什么聚会上看见过这个人啊,难不成是专门出来钓凯子的?就靠她那张脸?” 话音一转,她又露出一丝虚意的笑容对白一忱说:“不好意思啊帅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旁边的那个女生,她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昨天我朋友跟她男朋友逛街,她还要掺一脚——” 陈三久挑了挑眉。 有点想打断地来一句,张子奇昨天的作用不就是个代步司机嘛? 自己还坐在后座,怎么就成了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了? 上官蓉颜说:“我哪知道张爷爷怎么想的,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也一般的,昨天还跟子奇在那套近乎,今天身边又换了个男的。” 她没见过社交圈里白一忱,所以自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只当是个长相出色,不过家境上不了台面的普通富二代。 语气酸的不行。 简直跟小姐妹是一唱一和,把这当咖啡厅了。 一直有一说没一说地提醒白一忱让他离陈三九远一点。 让他微蹙着眉头,看着主管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这种人也能称之为vip。” “李主管,你们的档次降了不少。” 明显那讽刺的对象是上官等人。 让几个女生脸色瞬间变了。 “你说谁拉低档次呢!”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一点,就能瞎说话,你知道我们是谁嘛!” “是谁跟我们没关系,你的男人我也不熟,麻烦别把我跟你拿来相提并论。” 陈三久直接掏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了销售。 指着一开始试驾的保时捷和刚刚介绍的商务车。 “就要这两辆了,全款付了,我待会儿就开走。” 销售愣了一瞬,随即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她连连点头:“好的,我这就去拿合同和钥匙!” 那掏卡付钱的动作,看呆了上官蓉颜。 不是她来陪旁边的这个男人买车? 不该是这个男人付钱吗? 怎么是她自己付钱。 这两辆车加起来加上税收,也得三百多万了吧。 这女人眼睛不眨一下就花这么多? 上官蓉颜见两个姐妹也用一副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连忙说:“等一下,这两车我也要了,而且我还加五十万,能行就行,不行以后你们这家店就别想在接到我们上官家一单生意。” 她冷哼一声。 不就是比钱嘛,她倒要看看这女人多有钱。 陈三久也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有这种拿钱不当钱的马大哈。 在原价上还倒贴五十万要把车买了。 她面色顿了一下。 就连白一忱也脸色微沉,贴着她的耳边说:“要不要帮你走后门?”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朵上,有些痒痒的。 陈三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见主管紧张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心生一计,对人勾了勾手。 “来,我有话跟你说。” 把人拽到了一边说悄悄话。 白一忱使了个顺风耳的法术偷听他们讲话。 听到内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墨色的眸子满是笑意。 经理瞪大了眼睛。 不敢置信听到的内容。 “可是这样上官小姐会……” “签了合同,那就是有法律效应的,你管她到时候生不生气。” “而且你不卖给她,她不是更会生气嘛。” “把她当最后一单做,要做就做一笔大的,稳赚不赔。” 不得不说,陈三久的主意打动了主管。 在做了两秒的思想斗争后,他就应下了陈三久的请求。 反正提成和外快,他都能赚到。 为公司谋益,老板也不会怪他。 点了点头,跑过去用一脸愧疚地表情对上官蓉颜说。 “不好意思,上官小姐,陈小姐说她再加十万,你知道的,生意人肯定——” 话没说完,上官蓉颜就说:“那我加到七十万。” 陈三久耸肩:“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钱,我加到九十万。” 一来二去,上官蓉颜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见她挑衅自己,直接开口:“那我加到一百五十万,你要有钱你继续加!” 果不其然,陈三久愣住了。 表情陷入沉思。 然后时不时看向白一忱,就像是在犹豫要不要问他借钱一样。 白一忱十分配合,别过了头。 并附和:“这价格超出预算了。” 陈三久表现出一副不甘心,又不得不忍痛割爱的样子。 “行,算你狠,你买吧。” 销售小姐一把接过上官蓉颜的银行卡。 主管则把刚派人拟好的加价合同附送到对方面前。 “那合同……” 上官蓉颜鄙夷地上下扫了对方一眼。 “呵,跟我斗。” 合同都没看两眼,就签下自己的名字。 听到销售小姐说,卡被刷爆了,还差100万的时候。 她又愣住,下意识回答:“不可能啊,我准备了300多万……呢。” 声音突然哑炮了似的。 她蒙了。 对,她原本是预算300w买辆跑车的。 跟家里的父亲也是软磨硬泡才拿到的这笔钱。 现在自己为了怄气,要多花一百五十万买两辆她其实根本不想要的车。 一下子头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怔住了。 然后反应过来,一脸难看地骂陈三九:“你tm给我下套阴我呢!” 完全不顾自己大小姐的身份。 上去就要给她一巴掌,却被白一忱一手给拍开。 陈三久满脸无辜:“谁阴你了,我都说了我加到120w买两辆车,也没逼你。” “是你非要跟我抢,自己主动加价的,现在我不想要了,这车如你所愿是你的,你又说我给你下套。” “那你早干嘛去了。” “一百五十万,我平白无故加这么多钱买不值这个价的车,你们这是不合法的!” 上官蓉颜被陈三久说的脸都红了。 转头就把气撒在了主管身上。 后者也是一脸坚定。 “可是这合同您也签了,如果您违约的话,需要交三倍的违约金。” “我们大家都没有逼您买这辆车,还有一百万,如果上官小姐一时间拿不出来的话,也可以分期付款。” 开玩笑,上官家的人,什么时候分期买过车。 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而且她也知道,签约了确实合同得到了法律生效。 眼旁看到陈三久得意又类似嘲讽的笑容。 再看主管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突然明白,他们都是串通好的。 气的脸都挂满了狰狞。 哪还有刚来时候那股强盛的气场和魅人的神情。 她说:“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没有啊,上官小姐,分期又不丢人,这车您今天开回去都可以。” 上官蓉颜死死咬住了下唇。 分期,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分期。 可却是,她卡里只有这么多钱。 再用,就是她爸的副卡,如果刷了一百万,回去肯定要骂她。 说不准还得关禁闭。 呼吸蓦地一滞,她恨恨地瞪了陈三久和主管一眼。 开始问小姐妹借钱。 小姐妹也不是什么名流。 本来就只是陪衬过来买车的,现在自己要无缘无故出钱。 当然不乐意,面上不禁带上勉强地笑说道:“可我就带了五万块钱。” “我也是,身上就十万。” 要填上100w的窟窿,简直天方夜谭。 上官蓉颜脸色难看极了。 “那就拿出来啊,回头我再还给你们就是了。” 反正先垫着,等后面几个月零花钱到手,在一把还上。 不然让她爸知道自己有外债,非得腿打断不可。 两个闺蜜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钱地给她。 看着上官蓉颜脸色好比吃屎了一样难看。 陈三久对销售小姐说:“那帮我再提两辆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车吧,还有现货嘛。” 就像是故意给她难看似的。 销售小姐点头:“有的,一共三百二十八万。” 直接刺激到了上官蓉颜的心头。 自己tm花了近五百万买的两辆车。 别人用三百多万就搞定。 这差距,都源于她的冲动用事。 心更犹如滴血似的疼。 她说:“你给我等着!” 然后接过钥匙,一把坐到保时捷的里头扬长而去。 陈三久看着主管说:“怎么样,我这计策不错吧。” “这计策太好了!对了,这是给陈小姐您省下来的五十多万,共计两辆车的价格是两百七十万,还送一年的洗车卡和保险。” 她嘴角微弯。 心道:想让她吃亏的人,还没出生呢。 她跟主管可是商量好了的。 抬高价格,然后把自己买车的价格降下来。 说是便宜五十多万。 但对卖车的人来说,那五十万也不值五十万。 反正车行是稳赚不亏的。 经理有好处不拿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还有白一忱在旁边默默坐镇。 更别提上官蓉颜想找他麻烦,那也得按合同说事。 51、具象化凤凰 一切手续办好后。 已经接近晚上6点了。 中途何静他们打了五六个电话催促。 让陈三久不得不跟白一忱一人一辆车地开去了餐馆。 本来是想买完车就分道扬镳的。 可后者十分坦然地说:“买完车就让我走了,不请吃顿饭?” 让她哑口无言,只好把人带着一起去。 却不想自己开保时捷出入高级场所的模样被有心人拍了照。 并发到了网上,引起“包养”事件又一次的发酵。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 陈三久是直接接到了校方打来的电话,让她明天不要过来上学了。 简直整的她一脸懵逼, 把手机开了免提,旁边几人纷纷停下脚步。 “不是说好两天时间给我解决的嘛。” 教导主任语气为难地说:“可事情闹得太大了,我们学校本来就是百年名校,基本上没出过这样的丑闻,现在因为这个事情,已经有学生家长打电话投诉,所以我们只能先给你弄一个停学处分,如果一个星期内还没有查明真相,那你只能——” 何静趁陈三久要开口之际,一把抢过手机。 “主任,你可不能这样帮亲不帮理啊!三久的钱都是她自己赚来的,跟谣言是一点关系都没,那车也是她自己的钱买的,什么叫有家长投诉啊,谁啊!哪个家长!我倒要问问清楚。” “不分青红皂白就往人身上泼脏水,我们都还没给他们寄律师函呢!” 主任没有办法,只能说:“这是匿名举报,现在校长那边就是这么安排的,我也没有办法,三久啊,就看你后天了。” 也不等对方开口,他挂断了电话。 孙斌他们问:“后天怎么了?陈姐,你不会这几天真不去学校上学了吧。” 陈三久挂断电话,面色微微凝重。 白一忱也在旁边问,“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查一下。”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后天就知道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去看一下我妈。” 话音刚落,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医院打来的。 里面的话让她当场脸色就变了。 甚至来不及解释什么,就立马跑到了车里发动引擎。 白一忱反应最快,上了副驾驶。 其他三个则被留下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这是?” “话都没说一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反正肯定是比造谣的事情还严重,不然你看陈姐那脸色都白了。” “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何静摇了摇头。 “不用,怕是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 她眼神隐晦不明地朝陈三久消失的方向看去。 医院 陈三久直接跑到了某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 进去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妈找到了没?!” 没错,王冰失踪了。 而且是突然不见了的。 连监控都没有捕捉到她的身影。 按理说vip单人间都是24小时有人看护的。 病人要出什么问题根本不可能。 然而也就是医护人员去上厕所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就连摄像头都没有看到王冰是怎么出去的。 前后连一分钟都不到。 “陈小姐你先冷静一下,你妈没有找到,但是我们目测她是被人带走的。” “对,我上厕所的时候王阿姨才刚熟睡,不可能醒!”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问道。 “就是看监控没有发现有人进那间房间,我们才说奇怪,而且我们第一时间也报过警了,警察也没有找到线索,所以就想问您现在准备怎么处理?” 陈三久说,“带我去我妈的那间病房。” 白一忱在一旁拉住她的手。 “放心,你妈妈会没事的。” 她冷着一张脸,小声回答:“带走我妈的人,我不会放过他。” 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然后等到了那间房,看着满屋子肉眼凡胎看不见的瘴气。 陈三久更确定了她的想法。 王冰果然是被邪修带走了。 白一忱也看到了,面色微沉。 他问:“你准备怎么办?” 把医护人员都赶了出去。 陈三久把门反锁,让一直在幡龙令里的苏念念冒出了头。 黑着一张脸说:“苏念念,帮我找这个瘴气的主人。” 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 而苏念念也不敢怠慢,点了点头就开始施法。 恶鬼对瘴气向来敏感。 既然是邪修,身上便会自带一股让人讨厌的死气。 且像是鼻涕虫一样,会留下各种蛛丝马迹。 苏念念则在幡龙令的加持下,不比以前,对瘴气的研究早就超越了他现在的修为。 一双猩红之眸睁开,便已知道答案。 他连忙向外飞去,一句:“跟我来!” 让陈三久直接使了隐身术和乘风术跳出了窗子。 白一忱紧随其后。 十几层楼的高度,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天空的两人一鬼的踪迹。 那邪修藏得不深。 但真要找起来也麻烦。 因为目的地是一处废旧烂尾楼。 除了灰尘就是破烂的家具和垃圾。 随地堆放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呛人的气味。 苏念念说:“那人的气息到这就断了,阿姨的气息也被掩盖了。” 语气带着一丝自责。 陈三久拍了拍他,“没事,剩下的交给我。” 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她捏了个结界诀,把这里直径一公里的地都给包围。 这样但凡有异动,她都会察觉。 白一忱心里暗暗诧异。 这可是起步化神期才能使出来的高阶法术。 看来她是真动怒了。 从医院出来到现在,脸就一直是紧绷着。 白一忱也施法,掌心灵力化为数百只千纸鹤,分布在烂尾楼的各个角落。 微微闭着眼,脑海是千纸鹤窥视的画面。 他突然说:“找到了!” 陈三久的身体已经动了。 直奔着一个地方,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身形向那里飞去。 并停在了那扇门的面前。 看着眼前对她目前为止来说,是见过最浓郁的瘴气。 还有无数双灰色且普通人看不见的手附在门里面,朝他们张扬舞爪的挥着。 她低垂着眼说:“是你自己滚出来,还是我打进去?” 空洞的楼里一片寂静,仿佛没有别人似的。 陈三久又道:“我数到三,把我妈交出来,不然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3。” 一拳头直接覆盖上了翠色的灵力打在了面上。 那无数双灰手还没来得及拽住陈三久,就被强盛如利剑的灵力给打散。 门里面,是犹如人胃里肠道似的红通通的五花肉纹理背景的走廊。 没有灯,只有幽暗的火光,很像鬼屋十分吓人。 白一忱说:“这邪修看来很喜欢吓唬人。” 不然把自己老巢弄得这样花里胡哨干嘛。 当他们三岁小孩,以为门不敢迈进去还是咋地? 待他们向里面走去的时候。 两人突然发现,苏念念站在原地没有动。 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说:“要不还是不进去了吧。” 这话让陈三久下意识地挑了一下眉。 “你怕了?” 苏念念看着她,面色凝重。 “那里面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鬼的直觉像是动物,遇到危险,会本能的想要撤退。 然而对陈三久来说,没有什么是她打不过的。 最起码她没有什么感觉。 便招呼苏念念回到幡龙令里。 后面二话不说一个闪现消失在原地。 白一忱也道:“要不小心些。” 她点了点头,快步往里面走。 几乎每深入十米,那走廊就会窄一分。 直到前面只能容下一个人的体积。 陈三久说:“我等不及了。” 浑身的灵力突然暴涨开了。 那是白一忱第一次看对方使出全力。 且强盛的威压,如果不是陈三久刻意避开了白一忱。 可能他会直接跪倒在这股力量面前。 她阴沉着一张脸。 双手紧握成拳。 做出一副捏住了门把手的姿势。 随即一点点撕开。 那走廊的面积也随之扩张。 里面渐渐幻化成了地牢一样的幽闭空间。 腐臭味几乎冲的人头晕目眩。 陈三久微怔。 映入眼帘的是王冰被倒挂在绳索上的模样。 浑身都是血,原本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划破。 白一忱竟然感觉到了空气中一丝恐惧的味道。 那是从陈三久身上传来的。 仅凭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就能察觉出她此刻有多愤怒。 “给我滚、出、来!” 她突然大喊了一声。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浓厚如浪涛般汹涌的灵力覆盖在大楼里的每一寸地方。 就像是无数只手,在抓那藏在角落里的老鼠。 那光晕照亮了这片诡异恐怖的地方。 周遭全是尸体,断头的、断手的…… 白一忱用灵力朝空中轻轻一划,断开了王冰身上的束缚,让她慢慢落在他们的面前。 察觉到对方还没有死。 他想碰陈三久让她冷静一些。 没想到对方的灵力此刻就像是尖锐的利刃,瞬间将他的手弹开。 覆满了敌意。 “白一忱,你先带我妈走,送去医院。” “那你呢。”他微微皱着眉头问。 “我抓住那只老鼠了。” 随即二话不说,陈三久朝一处墙面走去。 那边是没有门的,然而她却穿墙而过,直接抄了近路走了过去。 看到面前人不人鬼不鬼,墨绿色长发遮住面孔的男子。 陈三久的脸上如同淬了冰般骇人。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留你一条性命,外面都说我杀了你,你现在还活着又怎么解释?” 没错,绑架王冰的人,正是本该被碎了内丹,成为个废人的胡洛意。 但此时,他不在像初见时那般的英姿飒气。 而是更像个穷困潦倒的乞丐。 脸上满是脓包疙瘩,一点也看不出当时的英俊模样。 胳膊也是被瘴气残害的腐蚀伤口。 胡洛意的声带也变得沙哑。 他满是恨意地说:“如果不是你废了我的内丹,我怎么会沦落如此田地!” “因为你,我被大长老剔除了族谱,因为你,我没办法再修炼!” “我本来可以成为胡家的继承人,现在都被你给毁了!” “你让我放过你,可能吗?” “好在我绝处逢生吃了好几只恶鬼,才死里逃生拥有了比之前更强的修为!” “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你那个肉体凡胎的母亲,更是只剩下一副肉身,以后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你——” “啰里啰嗦的,你是不是真以为我只是化神期修为?” 陈三久微眯着眸,心里已经明白胡洛意的修为现在也算是处于金身阶段。 怪不得苏念念会畏惧。 对于邪修来说,有这种修为,比普通修真者到金身还要难如登天。 但是他以前可是有法器相助。 加上本人也极具修仙天赋。 所以歪打正着也不是没可能比以前更厉害。 不过这付出的代价,多少有些惨。 现在他四肢几乎全废,只能利用恶鬼来替自己做事。 也难怪他能不动神色地把王冰带走。 而且王冰现在少了魂魄,跟脑死亡也几乎没区别。 她眼眸里尽是深不见底的冷意。 身上的灵力是比白一忱还在场时,更加深厚的十倍。 甚至产生了具象化,一只三头凤凰渐渐生长出它绚丽如眼的羽毛。 四足宛如鹰爪,全身都染着雷电,噼里啪啦声音不停作响。 那是羽化阶段的修真者,才能做到的地步。 胡洛意直接就被光芒刺的险些眼睛睁不开。 他呆了。 浑浊的双眸布满了难以置信。 “你不是金身修为!?” “羽化期,没想到竟然是羽化期!” “怪不得你从头到尾都能那么淡定自若。” “隐藏的这么深,难怪做事情敢这样猖狂!怕是大长老也不是你的对手!” “哈哈哈哈,想不到吧大长老,你想抓的竟然是个羽化期的高手!” “他还妄想吞了你的金丹!” “我竟然是输给了羽化期,不过也值了,杀不了你,我——” 三头凤凰哪还能让他在继续啰嗦下去。 直接嘴里凝出一个泛着红光的雷电朝胡洛意身上袭去。 带着闷雷似的轰鸣与鸣叫。 见他直接被打的魂飞魄散。 陈三久站在原地说了两个字:“傻逼。” 心里却又有了另一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