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官城之飘香万里》 第1章 七月，无处安放的心 七月，阳光每天不期而至，空气中无处不散发着躁动的气息。 七月，伴随着某一种收获，也彰显出某些伤感。 陆阳知道自己高考落榜，是在七月的十二号，拿到分数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有绝望，有不甘，有苦涩，有解脱。 眼里，些许淡淡的忧伤。 心里，悲喜且无处安放。 老师告诉陆阳，他以八分之差与大学失之交臂，问他还要复读吗？陆阳久久没有回答老师，他煎熬着，无处安放的心！这一刻，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更需要一种力量的支持。 陆阳知道自己为什么高考落榜，因为：他的语文试卷以近乎白卷的方式交卷，只完成了作文的部分，其他的试题都没有填写。 根据陆阳平常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而这次却没有考上，这也是老师非常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十二年前，没有那一场他铭记一生的生离死别，没有那父母临终前反复的嘱托。他也不会在考试时，语文近乎是白卷，以他的成绩，一定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在知识的海洋里尽情的畅游，因为：他有爸爸妈妈在身后，给他无尽的力量。 犹豫半天，对着老师深深的弯腰鞠躬。陆阳艰难的告诉老师，他不复读了。因为：他身后还有一个读高二的妹妹，还有已经年迈的爷爷奶奶。 转身那一瞬间，陆阳终是没有忍着。他泪流满面，心！绞痛无比，有一种窒息，呼吸不过来的压迫感。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他再也无法进入他梦想的象牙塔。 陆阳目光空洞的仰起头，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泪水不再流下来。身后是他奋斗了三年的教室，春夏秋冬四季埋头苦读的地方，他故作轻松的走在校园的梧桐树下，阳光穿透密实的树叶，一点一点的射在地上。 偶尓有那么一两拨，三三两两结伴的同学路过，他们相互的招呼着。 这中间有多少人又和陆阳一样呢！ 多少安定不下来的心、多少漫无目标的状态、处在不踏实的空虚里。也许曾经的慷慨激昂，都随风而去，可现实感觉却是那么悲伤，岁月留下更深的迷惘，每个人的成长都是故事。只是心在哪里安放？只是泪在哪里流下？致我们逝去的青春。 走出校门的那一刻，陆阳对着学校大门，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举起右手，使劲的挥了挥手，好像要挥掉心中所有的伤痛与迷惘，挥掉脑袋里所有的记忆和过往。 这里，他是以失败者的身份离开的… “陆阳”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陆阳回头望过去，那是他同桌了三年的同学。 “嗨！刘晓月” 陆阳看了看刘晓月手里提着的苹果与葡萄，问道:“你这是…？ 刘晓月举手理了理散在发际的一丝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轻轻的说了一声：“去看一下老师”。 她昨天已从老师那里，知道了陆阳的分数情况。她比录取分高出28分，今天过来是特意去谢谢老师的，她家境也不算太好。九七年那时也没有现在的毕业谢师宴什么的。 她也替陆阳惋惜，她同样也不明白陆阳的落榜。 “哦！”陆阳淡淡的回了一句:“那行，我先走了。” “等一下，”刘晓月叫住了陆阳。 “还有事？”陆阳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刘晓月有过多的交流。尽管，他们三年同桌一起，并且相处也十分愉快，彼此之间有什么的，偶尔也会相互的帮助一下。 但这一刻，陆阳仍然也没有从高考落榜的失落中走出来，心中仍有那么一丝芥蒂，尽管，这是他故意的，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受。 “这个给你，”刘晓月说着，从白色的购物袋里，拿出两个苹果，并准备再取出一串葡萄时。 陆阳赶紧退了两步，双手摆了摆，微微一笑，忙说道：“不用了！刘晓月，你赶紧去看老师吧！我…我马上回去了，我爷爷奶奶，还有陆雨他们都在等我的消息呢。” “怎么？三年的同桌，最后竟不值两个苹果？” 刘晓月撇了撇嘴，微红了脸，充满不解的双眼，看着陆阳，想从陆阳脸上找到答案。 陆阳习惯的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苦笑一下。 “没有啊！我都还没有祝贺你呢！祝贺你。” 刘晓月上前几步，来到陆阳面前。 “也不急这么一点时间吧！” “你有什么打算？”刘晓月接着又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可能要出去打工吧！”陆阳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不打算复读一年吗？刘晓月有些着急的问。 “不了，陆雨下期也高三了，并且她的成绩一直都还比较稳定，而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爷爷奶奶的身体也一年比一年差，把这个机会留给陆雨吧。” 陆阳说完，看了看学校大门上xx中学几个鎏金大字，眼神里写满期待。 刘晓月拉过陆阳的手，把两个苹果塞到陆阳手里，又不自觉的红了红脸。 “那留你一个联系地址吧！我暂时还不知道去哪所大学，等我确定之后，我写信给你。” 陆阳顿了一下，迟凝的看了一眼刘晓月，低沉的说道：“你到时写到学校给陆雨转交吧！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会去那里。” 是啊！现在的陆阳真的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尽管，脚下的路千万条，可又有哪一条是他陆阳该走的路？他在心里已经问过自己无数次了，哪里又是他的起点？陆阳失神的待了那么两分钟。 刘晓月见陆阳的表情，也不再好意思多说什么。停了少许，抬头充满期待看眚陆阳问，“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会的，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吗？”陆阳肯定，并且反问道。 “嗯”刘晓月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我会写信给你的。” “我也会的” 陆阳笑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随即，两人转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两人这一转身，在不久的几个月后，又在省会城市，锦城的一所大学里再次相遇，并且会在以后的一生中，彼此把对方的心塞得满满的。而结局却又是“天人永隔”… 第2章 人说，岁月如歌 一路上，陆阳都在思考，接下来该和爷爷奶奶与妹妹，怎样说这件事，以及自己想外出打工的事。 陆阳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一点了。 家里的小黑狗远远的看见陆阳，立即撒着欢，飞快的奔向陆阳，跑到陆阳身边，围着他身子四周一圈一圈的转着，小尾巴，一个劲儿的使劲地甩着，好一阵子亲热后，才跟在陆阳身后，一起回到了院子。 “小阳回来了！”奶奶问 “嗯，回来了，奶奶”陆阳回道 奶奶和妹妹陆雨在院子里乘凉。 家里有一台堂叔送的，老旧的电风扇，一开启，声音扑扑的乱响。不过，好歹也能将就用着，即便这样，爷爷奶奶也舍不得用，说这东西老费电，没有蒲扇用着自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带着。 其实爷爷奶奶是舍不得钱，陆阳看破不说破，心里泛起一丝丝酸楚。 陆雨见哥哥回来，立起身来，把手里的扇子递给陆阳。 陆阳和奶奶与妹妹打过招呼后，从口袋里拿出刘晓月送的两个苹果，一个给了奶奶，一个给了陆雨。 “哪来的苹果？”陆雨接过苹果问道。 她没问哥哥考得怎样，因为：她上午已经从哥哥其他同村的同学那里，知道了结果，她不想再一次的在哥哥伤口上撒一层盐。 “刘晓月给的，我上午在学校碰见她了。”陆阳不紧不慢的说道：“就是我的同桌，你应该见过。” “嗯！见过。”陆雨吐了一下小舌头：“眼睛蛮大，蛮好看的那个？” “你吃中午饭了吗？”陆雨又问道。 其实她一猜哥哥就没吃饭。因为：今天陆阳根本就没带钱出门。 “还没呢” 陆阳不是不想在街上吃了午饭回来。 而是…他不敢。 哪怕是一碗清水面，他也不敢吃，他知道这碗面的价格，可以够他回到家里，与爷爷奶奶陆雨他们四人一顿饭的开销。 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苟且。 家里家外的区别，外面的世界繁华似锦，欢歌笑语。 他无意去与别人对比，他的世界，早在十二年前那场车祸后，就已经支离破碎。 他想要的，只能他自己一点一点的去努力，上帝给他关上的，又何止，只是一扇门。 陆阳依稀记得，爸爸妈妈临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让他要坚强，因为他是男子汉，他有妹妹要照顾，有爷爷奶奶要孝敬。” 这么多年了，陆阳一刻也不敢忘记。 妹妹从厨房里用大海碗，给陆阳装了一碗青南瓜煮的稀饭递给他。 陆阳接过碗，呼的…猛喝了一大囗。转身向奶奶问道：“奶奶！我爷爷呢？” 奶奶心痛的看着陆阳。 颤颤巍巍的说道：“你爷爷吃过午饭后，去后屋自留地里的菜园拔草去了。” 说罢，用干瘦的手，摇了两下手里的扇子。也不管是否真的热与不热，只是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充满皱纹的脸上，尽显沧桑。沟壑线条间，无一不是像在诉说，人间无尽的喜怒哀乐；生活的艰辛不易，人说，岁月如歌，怎能一平无折。 这一切，看在陆阳眼里，他恍然间有那么一种无助的凄凉。有一种恨透了这个世界的感觉。 他迅速地喝完碗里的稀饭，转身走进内屋，脱掉身上那件洗得已经发白的，浅灰色的衬衫，又随手在墙上的挂钩上，取下那件破烂的中山装长袖衣服，反手一甩，搭在左肩上，转身快速走到院子边上的围栏上，拿了一把镰刀，朝后屋地里走去。 陆阳一边走，一边狠狠的甩了一下头。他知道刚刚自己想法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阴暗。 这不该是，他一个不到二十岁年龄的男人该有的想法，他还有那么多的家庭使命，要他去完成。 尽管，他的双肩，看上去是多么的稚嫩。但，这是他该有的担当。 远远的，陆阳就看见爷爷，坐在一棵小柏树下。嘴上，叼着那杆用了几十年的旱烟杆。 走近爷爷，陆阳挨着爷爷并排坐下。看着爷爷嘴上吧唧吧唧的吸着旱烟，烟嘴上传来旱烟燃烧时，嗞嗞的声响。 白色的烟雾在爷爷面前随风而过。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陆阳仿佛看见爷爷嘴里呼出的，不是白色的烟雾，而是人生，是寂寞，是孤独，是辛酸的过往，是迟暮的呐喊。 爷爷随手在身边的小石头上，磕了磕烟头上些许的烟灰。侧头望了望陆阳，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一小会儿。”陆阳深深地吸了口气，回道。 “爷爷，这么大的太阳，天这么热，怎么不晚一点再出来？” “坐在屋里，心头慌。”爷爷吧唧一口，再呼出一大囗烟雾。 其实爷爷奶奶，在上午的时候都已经知道陆阳没考上大学的事。之所以没问陆阳，也是不想给陆阳太多的压力，毕竟年轻人的承受能力有限。 只是，爷爷奶奶不知道的是，陆阳早在爸爸妈妈死的时候，心里早就种下坚强的种子，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经学会了承担，学会了忍受。 他别无选择。 这也养成了他刚毅的性格。 一下午，剩下的时间，陆阳都在菜园里忙着。汗水，打湿了衣服，歇气的时候，风一吹，不久…衣服上便出现一团一团的白霜状。 那是汗水干了之后的盐渍。 当夕阳斜挎在对面山头时，陆阳回到院子里，找了几根竹丫，又来到菜园。他先前拔草时，看见几个又大又沉的西红柿，垂掉在西红柿枝上，快掉到地上了。陆阳把那几个西红柿，用竹竿撑起来，挂在半空，以免地上的虫子去糟蹋了。快成熟的西红柿，是蟋蟀的最爱。 家里的小黑狗，又跑到陆阳的身边来。它这是准备来接陆阳回家去了，陆阳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小黑狗随势用头抻了几下陆阳，伸出舌头舔了两下陆阳的手，以示亲热。 “走了，小黑”陆阳拿起地上砍柴刀，起身就走。 小黑狗跟着陆阳身后，小会儿，便撒丫子飞快的跑到陆阳前面去了，转瞬便不见了它的影子… 第3章 你甘心吗 堂屋内，昏暗的灯光下，一家四口人正坐在四方桌上吃着简单的晚饭。 小黑狗自觉的趴在桌子下面，这是它的习惯。 桌子上放着，一大碗烩豇豆角，一小碗酱油拌黄瓜片，还有一碟自制的老坛辣椒酱。所有的菜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倒也是真正的绿色食品。 简单的一顿晚饭，不过十来分钟便结束。 爷爷一手拿着他的旱烟杆，一手拿着蒲扇，走到院子中间坐下。 陆阳从屋角的柜子盖上，取下一个搪瓷缸，放入一小撮山茶，倒入开水，端着缸子也来到院子中间。 抬头望了一下夜空，一轮皎月嵌于群星之中，月光倾洒在大地上，添了几分恬静，并且特别的明亮。满天的繁星点点，或明，或暗，忽闪，忽现。 奶奶与妹妹收拾完碗筷，从厨房也来到院子里。 陆阳起身，把凳子让给奶奶坐下，与妹妹一左一右的坐在奶奶身边，就像小时候依偎在奶奶身边一样。 “爷爷！奶奶！小雨…”陆阳深吸了一囗气，突然说道：“我给你们说一件事儿。” 爷爷正了一下身子，看着陆阳：“小阳！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的，爷爷！”陆阳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说：“我今天拿到考试分数了，没考上大学。” “哥…”妹妹插嘴说：“你还可以再复读一年的，明年再考也可以。” “小雨！你先听我说。”陆阳打断妹妹的声音说着：“我不打算再读书了，家里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这样的条件没办法让我再读书了，爷爷奶奶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不是吗？” “可是，哥…”妹妹急红了脸，小声嘟囔一句。 “爷爷，奶奶！我都过完十九岁了，马上都快二十岁了，也该为您们尽孝了，这书，读到这里也是完全的超出了，我们家里承受的范围了。”陆阳一字一句的说着。 “小雨成绩一直都比我好，她可以读大学，将来，有个好去处。” 陆阳深情的看了一眼小自己一岁多的妹妹。 奶奶抹了一把眼泪：“你甘心吗？小阳。” “奶奶，没什么不甘心的，这样的结果也是挺好的，以后您和爷爷也不用那么辛苦了。”陆阳苦笑了一下。 “呼…”爷爷这时长长的吐出一囗浊气，从衣服囗袋里摸出火柴，吧！吧！两囗点着旱烟。 “小阳，爷爷知道你孝顺，这都怪我和你奶奶没本事…” “爷爷…”陆阳与妹妹同时时说着。 “爷爷，奶奶，你们为什么这样想啊？”陆阳急忙说着。 “这么多年来了，您与奶奶不是一直教育我和妹妹要学会感恩吗？十二年了，您们既是爷爷，奶奶，又是爸爸，妈妈，把我和妹妹养这么大，这就是天恩。我现在也完全能能负担了…” “哥…，要不！我不读了，你去复读一年，明年一定能考上。”陆雨哽咽着说道。 “胡说什么呢…”陆阳满心怜悯的看着小他一岁半的妹妹说：”你成绩比哥好，你安心读书，哥现在开始，挣钱养家，等你以后出息了，哥也开心。” 陆雨搓了搓小手：“哥，我是女孩子，以后是要嫁人的…，现在也比有的女孩子多读几年书，反正……” “你说的是什么话？谁的人生不是人生！女人与男人又怎样？谁又比谁差吗？即使以后你要嫁人，哥也希望你是你自己，而不是你丈夫的附庸，你也应该有自己精彩的一生，你这个想法是错的，小雨，听哥的。” 陆阳端起茶缸喝了一大口茶，接着说：“哥比你大一两岁，也完全能担起这个家了，所以，以后家里有哥，你只管好好读书，明年考一个好的大学，这才是咱家的大事。” “造孽呀！”奶奶叹气哭说着：“多好的俩娃啊！这是造孽哪！” “啪…”的一声。陆阳用手拍死，一只附在腿上吸血的夜蚊子，掌心边上出现一小点血渍。 “奶奶，这样挺好的，您看…我和小雨都长这么大了，不少吃穿，如果，是别家的孩子，恐怕早就出去做事挣钱了，我们现在还能读书，我们都知足了，我和小雨都该谢谢您老人家呢。”陆阳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您看…我现在都十九岁多了，我堂叔家儿子，小伍比我小半岁都出去挣钱了，听说还准备说媳妇儿了，是不是！” 陆雨趁机把奶奶搂在怀里，咯，咯，两声浅笑：“也是的哦，小伍哥都找对象了哈。” “哎！”爷爷短叹一声说：”小阳，那你准备咋整？” “爷爷！您看啊，这地里就我们这样，并且十里八乡的也种不明白什么！所以…我想先出去外面看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只是…只是家里恐怕…”陆阳说着又用手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家里恐怕也还要辛苦您和奶奶一阵子，我在外面挣钱了，马上回来，我们也不种地了，把地让给村里人帮忙看着，您和我奶奶年纪也大了不是？外面怎么着，也会比种地要暂时好一些吧！”陆阳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外面就真的那么好吗？也许吧！不是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但外面的世界也真的很无奈，这只是生存法则的一隅。 或许，精彩绝伦！或许，伤痕累累。 路，总是给人走的，唯一不同的是，走路的人，选择的方式不同。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爷爷总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爸，你妈。” 陆阳冲爷爷报以微笑。“爷爷，您千万别往心里记了，这都多少年了，真要往细说起来，这个家真的苦了您和奶奶，剩下的都交给我吧，我相信…”陆阳停了一下，接着说：“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往后余生，您和奶奶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孝敬您双老。” 陆阳站起来，伸了伸腰，用手在妹妹的头上摸了摸，看着眼前这两老一少，这是他一生要用命去保护的人。 不为有他，因为：这是他目前少有的亲人。 夜色，逐渐暗沉。耳边偶尔的听见几声虫鸣与蛙叫，给当下的夜晚，更添了几分寂静与祥宁… 第4章 你又借钱了 之后的三天，陆阳都是在晚饭时回到家里。 “哥…！你去拿到元叔的地址了吗？”陆雨见哥哥回来，急忙问道。 陆阳放下手里的一袋苹果，那是他，原本拿去给元叔媳妇儿的，但是元叔媳妇说什么也不收。因为村里村外不少乡亲，基本上都知道他们一家的情况，也给了陆阳他们一家不少的帮助。包括，农忙时田间地里庄稼的收种，不然，这两兄妹也不会有机会读书到现在。 这就是村里人的善良与朴素，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东家有难，西家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也是中华民族的品德。一种社会道德的传承，在朴实的乡下人身上更容易体现。 “拿到了…”陆阳笑嘻嘻的说。 爷爷也从内屋走出来，手里依然拿着他的旱烟杆。 “爷爷”陆阳招呼了一声爷爷，接着说：“我拿到元叔在锦城的地址了，元婶儿叫我直接去找元叔就行了，她用村长家的电话给元叔打过电话了，元叔那边说没问题，并且说干得好，一个月能挣千来块呢。” 陆阳一脸的兴奋，仿佛眼前就是一把红绿的人民币。 像极了一头饿狼看见一只肥美的小羊崽似的，嘴里喃喃自语：”往后…咱家也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说罢，眼里又浸着泪光。 这些年，他知道家里经济来源的情况，为了让他和妹妹能多读书，爷爷几乎借遍了村里的众乡亲。即便如此，爷爷，奶奶平常在家，除了家里必须的油，盐，酱，醋什么的，其他的，几乎都不敢开支，就算，平时间有个伤风感冒，也是能拖一天，挺一天，但也绝不去医院。 “哦……”爷爷长长的呼出一口烟：“那我和你奶奶准备，准备。” “准备啥…，老头子”奶奶问道。 “那不是小阳要去锦城找元娃子去，到他那里去干活嘛！” 奶奶看了一个眼陆阳说：“那是应该准备一下…。” 爷爷奶奶这是要给陆阳准备出门的钱。 “奶奶！我都准备好了，也没啥其他东西！陆阳接着说。 “我的傻小阳哦！”奶奶笑笑不再说话。 陆阳见爷爷奶奶如此，便着急了。 “我真的都准备好了，爷爷奶奶！” “明天去村东头找一下李二娃吧。”爷爷对奶奶说着。 奶奶一听找李二娃，心里一激，有些不情愿。 李二娃是村里的屠夫，在村东头杀猪卖肉，也在十里八乡的收买村民自家喂肥待售的生猪。 陆阳听爷爷奶奶说李二娃，他是知道李二娃的营生的，陆阳错以为爷爷是要去割肉，煮一顿好吃的。 “爷爷！不要去割肉，我准备明天一早就走了…。” “让李二娃来看大的那一头吧”爷爷没理会陆阳，转头又对奶奶说话。 奶奶嘴里自顾自的说着：”可也只有一百多斤吧…” “去吧，那不然咋样！”爷爷略显尴尬，却又十分无奈的样子。 “好吧！眼下也就只有这样子了…。”奶奶十分不舍，却也只有点头答应道。 这时，陆阳才算明白过来，爷爷是打算把猪圈里两头猪当中的那头大一点的猪给卖掉。可那头猪，正如奶奶说的那样，也真的只有一百多斤，正长肉的时候。 陆阳急了：“爷爷！卖猪，我不同意。” “小阳啊…，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给你带上呢。”奶奶为难的说着。 陆阳心痛的看着爷爷奶奶，心里有一百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莫名的痛，让他无比的难受。 这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外面有多苦，多不容易。他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一定要挣更多的钱，改变家里现有的情况，让这个一贫如洗的家好起来，让受了一辈子苦的爷爷奶奶也过上好日子。 “爷爷！奶奶…，我下午的时候，在元婶家借了两百块钱，我带走一百块，给家里留下一百块，我真的准备好了。” “你又借钱了？”爷爷问。 陆阳挠了挠后脑勺，没有正面回答爷爷，只是略略的顿了一下说：“我给元婶说好了，等我在锦城挣钱了，马上给还上。所以，您们二老别担心，包括小雨下期上学的钱，我也会在小雨上学前给家里带回来，相信我，可以的。” 这一刻，陆阳无比的坚定。因为：他相信，“只有懒死的汉，没有饿死的人”只要他肯出去做事，他一定能挣很多的钱。 奶奶听完陆阳的话，又泪眼婆娑的说：“我苦命的小阳啊！奶奶知道你苦，自打你爸妈走了之后，你就那么懂事，听话，不让我们担心。如果，不是你平时那么辛苦的帮我们干活，种地，你也有更多的时间和精神去学习，你也能考上好大学的。” 可是奶奶又哪里知道，陆阳几乎是用自残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大学梦。因为他语文试卷差不多是交的白卷，只完成了作文部分，其他的，一题也没有作答。 奶奶说完，用手抹一把眼泪。喃喃的念叨着：“命苦啊…” 陆阳一把搂着奶奶，伸手在奶奶苍老且清瘦的脸颊上，替奶奶擦去眼泪，急急的说着：“奶奶，咱不苦，咱幸福着呢，咱一直有奶奶心痛着，咱是幸福的。” 是的。 尽管他与妹妹从小失去了爸爸妈妈，但他俩在爷爷奶奶的呵护下，他们同样不缺宠爱。爷爷奶奶一直无微不至的，如同父母般照顾着他俩。 尤其是奶奶，即使奶奶身材瘦小，但她的怀里依然温暖，他俩在奶奶怀里一样感觉到无比的安全。 吃罢晚饭，陆阳与爷爷依旧坐在院子里乘凉。 而妹妹与奶奶则在里屋，准备着陆阳的行囊，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几件衣物与一床被子，被子也是之前从学校里带回的那床。 陆阳与爷爷平时间，也没有过多的其他交流，有的也只是生活与家里琐碎的一些事。倒不如与奶奶亲密，因为两个男人间，没有什么灵与魂的沟通，加之，爷爷从爸爸妈妈走后就变得沉默寡言的。 这也无怪，谁人老年丧子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更何况，还留下俩个幼小的孙子与孙女。 男人一生的三大痛苦莫不如：‘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这随便一种痛，加在一个人身上，也是无法承受的苦… 一夜无话…… 一家四人相继睡去。 第5章 孤独的远行 次日，霞光初现，一轮朝阳斜洒着万丈光芒，染红了半边天。 陆阳接过妹妹提着的行李袋，在爷爷奶奶的注视中，依依不舍的走出院子。 “哥…”妹妹快走几步，跑过来一把抱着陆阳。脸上挂满离别与难舍的眼泪。 “傻丫头！不羞吗？这么大还哭鼻子，你看…，这都哭成花猫了。”陆阳打趣的逗弄着妹妹。 随即，松开手后又对妹妹说着：“哥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好自己，也照顾爷爷奶奶，有什么事，去村长家打电话给哥，上学前，哥争取回家一趟。” 说完，陆阳转身走向奶奶，再次的搂了搂奶奶瘦小的身子。 “爷爷！奶奶！保重好身体，等我在城里挣钱了，我接您们去城里过好日子。” 这是男人的承诺，陆阳答应过他死去的爸爸。 也是，对爷爷奶奶的一种报答！ 更是陆阳现在最直接的想法。 “呃…”奶奶在陆阳怀里轻抖着身体，拉着陆阳的手说：“小阳…奶奶等你……。” “干活别太累着，家里有我，少担心…。”爷爷说完，转身回里屋去了，陆阳看着爷爷转身的一刹那，是一种迟暮与落空，并且透露着强烈的坚持。 陆阳在小黑狗的一路相随下，徒步走在去镇上的小道上。 半道上，陆阳再次赶走小黑，不让它继续相随，陆阳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赶走它了，小黑坐在地上，张着嘴，吐着红红的舌头，哈着气。看见陆阳消失在山外，这才跑着往回去。 两道影子，一人，一狗。犹如孤独的远行者，朝着不同的方向，默默地离开。 踏上开往锦城的班车，陆阳选择了后排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行李袋放在脚下。望着窗外的人群，有送行相互告别的人，有像他一样孤身一人，独自前往的，但最终的目的都一样。 远行… 只是各人的结果不同罢了。 班车在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到了县城，去锦城的班车都会进县城汽车站，一是让车上的乘客去厕所方便，二是去汽车站顺道再多捎上几个去锦城的人。 再次出发时，陆阳的身边多了一对母女。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女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女人一头齐耳短发，上身穿一件天蓝色的长袖衬衣，配上一条浅灰色的牛仔裤，勾勒出她修长的双腿，清爽中透着一种干练的气质。 陆阳把身子靠窗紧了紧，给这对母女留出更多的位置，女人对陆阳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陆阳也仅是稍稍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更多的表示。 这是陆阳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远门，在家里出门之前，爷爷就告诉他，在陌生的地方，少与不熟悉的人打交道。 因为，社会上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男女，总是会做出很多让人意想不到骗局，让你防不胜防。 当然，这也不是人心不古，而是每个时期，每个地方，总有那么一小撮人，游历在黑与白的边缘，在阴暗的心理指引下，做着灰色，甚至罪恶的的事情。 毕竟，这个世界并不只是，非黑即白，现实中也有黑白之间衍生的灰。 而对于真正的百姓人家，能做的，只有远离…。这不是正经人群能承受的，他们要的，只是安稳的日子。 古往今来，人们都知道：君子远离危墙之下。 三小时后，班车终于停下来。 陆阳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从衣服囗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他要去的地地。 元婶儿当初在给陆阳地址的时候，就大概的给他说过，下车后怎样的路径与步行走多少分钟就到了。 陆阳再一次确认地址后，提起脚下的行李袋，下车后抬头四周看了一下，他准备去车站的公共厕所，上个厕所再洗把脸。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他有点晕车。 “坐摩托车不…” 在陆阳从厕所出来，走向车站出口时，几个年龄不一，穿看各异的男人围了上来。 陆阳看了几眼这些人，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外向走着，他知道这些人是专门用摩托车拉客的人，镇上车站里也有这样的人。 当陆阳快走出车站大门时。 突然，他被人给结实的撞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却看见撞他的人，正是刚刚与他同排坐班车的女人，只是没有看见与她一起的小女孩。 “对不起！兄弟…”女人急急忙忙的说。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四处张望着，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目光。 陆阳正了一下身子，看着女人着急忙慌的样子，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了？在找什么吗…？” “我女儿不见了！你见到我女儿没有？就在...，就在刚刚下车几分钟的时间…。”女人带着哭腔，快控制不住要哭出来。 陆阳仔细的看着女人，看着女人因惊恐而变得惨白的脸上色，他觉得女人不像是在撒谎。 “你女儿…！刚刚走不见了吗…？” 陆阳这时也有点紧张，他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根本就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嗯…！就刚刚两三分钟的时间，我上完厕所出来，女儿就不见了…” “你别急，大姐！我跟你一起找找，不会有事的…”。陆阳很快的冷静下来。 “你去车站外面找找，我去车站里面找找，我认识你女儿，然后我们门口见……。” 陆阳说完转身快速倒回车站，车站里人流拥挤，进进出出的，陆阳先是冲向公共厕所，没人…。候车站，陆阳仔细的用眼睛飞快的扫过四周，没人…。 陆阳这时也有点急了，放下行李袋弯下腰，双手撑在左右膝盖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开始出大汗。 锦城，7月的天气非常的燥热，并且正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 售票处，陆阳问过几个买票的行人，都摇头表示没见过。 再次回到停车场中央，陆阳站在人流中，左顾右盼的四下张望，希望能在下一刻看见小女孩。 停车场，时不时的一辆班车停下。 他不停地一辆车一辆车的上车查看，找完最后一辆车，陆阳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喘气，他心里有点不安，开始绝望了… 第6章 虚惊一场 几分钟过去了，陆阳也变得焦虑起来，开始怀疑人性的善良，他以前也听说过人口贩卖的丑陋与罪恶。 就在陆阳陷入沉思的时候，广播里响起让乘客上车出发的声音。 对了，去广播室！陆阳马上想到去广播室，用车站的广播喊人。 问好去广播室的路，陆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广播室。 在距离广播室二十米的位置，陆阳停下脚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哎呦喂，我的祖宗啊…！ 陆阳用一分钟的时间去确认，没错！就是她了…。 一个萌萌的表情，手里还拿着一支冰淇淋，两边嘴角上还残留着冰淇淋。 陆阳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这是怎样的一个吃货啊！这又得有一颗多大的心呐！ 陆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慢慢地走过去，伸手在小女孩的头上摸了一下，望着小家伙清澈的眼睛，一个微笑，蹲下身体问：“你妈妈呢？小妹…” “上厕所去了啊…”。小家伙歪着头，人畜无害的看着陆阳，她也看清楚了陆阳是刚刚与她同排坐车的人，一边说一边又吃了一口冰淇淋。 “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正在到处找你吗？”陆阳把行李袋换到左手，用右手抱起小女孩问。 “不知道，妈妈上厕所去了，叫我等她。” 小女孩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乎闪乎闪的，她还不知道人性的险恶，更不知道自己差点撞祸了。 陆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无力去怪罪小家伙，因为，孩子眼里的世界是单纯，善良，美好的。 陆阳苦笑一下，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下。 抱着小女孩走向车站大门口，他也不知道小女孩的妈妈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只能在门口等，这是之前他们约好的。 陆阳放下行李袋，掏出一小叠纸巾，把小女孩嘴角上的冰淇淋擦掉，轻轻地掐了掐她肉肉的脸颊。 微笑着问：“你叫啥名字：” “我叫婷婷…” 小女孩小声说着，她此时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 因为，她现在，被一个陌生的人抱在怀里。尽管，这个陌生人之前在车上与她同排坐，但他们之前并没有交集。 “我妈妈呢？叔叔！她去哪儿了…？”小女孩在陆阳怀里转了转身体，四周望着。 陆阳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对女孩说道：“你妈妈去找你去了，你刚刚把你妈妈吓坏了，以为你走丢了。” 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这就是城市与乡下最直接的区别。城里人在现在高压的生活压力下，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歇歇，身边的人也都急匆匆的，即便是同一幢楼里的邻居，也不会有太多的往来，更不会有太多的亲近。 而乡下的人情冷暖则好多了，因为十里八村的，几乎都熟悉，了解。所以更愿意交流，更愿意相互帮助，陆阳本身也受了乡亲不少的恩惠，同样也善良，朴实无华。 谁是谁家的谁，大家都一清二楚的，所以根本不会有小孩走丢的存在。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 陆阳在汽车站门口不停的张望，几分钟后，他看见女孩妈妈的身影。挥着手大声的喊着：“大姐...大姐，在这儿…！” 女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陆阳身边，用手按着自己的胸，疯狂的喘着粗气，饱满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 定定的看着陆阳与怀里的小女孩，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让她一下子在绝望的边缘又回到希望的现实中。 突然，女人身体软软的倒向陆阳。 陆阳丢掉左手的行李袋，立即一把抱着女人。 这画面有点尴尬了，一手抱着女人，一手抱着孩子，无不像重逢的一家三囗。 片刻的缓解后，女人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四周过往的人都看向他们。陆阳尴尬的用手在女人的后背轻轻地拍着，急忙说着：“姐，没事了，找到了，不急…。” 女人在陆阳怀里释放完自己紧张的情绪后，伸手一巴掌拍在小女孩的脸上。 嘴里不停的喊着：“你吓死我了，你吓死妈妈了，你知道吗？你跑哪儿去了？” 陆阳被女人的举动也惊呆了。 随即，把小女孩放在女人怀里，急忙说：”姐，别打孩子了，孩子小着呢。” 女孩被妈妈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惊吓并着疼痛，也哇的一声哭出来。 陆阳被这母女俩给弄得一时手足无措。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安慰谁了，又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语无伦次的说：“姐…！婷婷…！不哭了，不哭了，别人看着呢。” 女人这才从陆阳怀里挣出来，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说：“兄弟！对不起，姐一下子太激动，不好意思哈！” “没事！没事…！找到就好了，不用不好意思。” 陆阳安慰着女人，把刚刚的事给女人说了一遍。 女人停止了哭泣，又用手给女儿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看着女儿脸上的手指印，心痛万分道：“打疼了吗？婷婷！你把妈妈吓死了，妈妈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吓死妈妈了。” 接着女人又对陆阳深深的鞠了一躬，说着：“兄弟，太谢谢你了，我叫张静茹，是陵州人，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我和婷婷爸爸好感谢你。” 陆阳赶紧摆手说：“不用了，姐，我也是陵州人，咱是老乡哩。” 说罢，陆阳弯下腰重新提起行李袋，又说：“走吧！姐！该走了…” 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可能是被刚才的事吓过头了。正准备与陆阳说什么，又猛然啊的一声惊叫！ “怎么了，姐？”陆阳也被这一声惊叫给惊了一激灵。 “我…，我…，我的行李箱，不见了。”张静茹不无懊恼的说。 刚刚急着找孩子，她也是给急晕了，只顾着找孩子，而把行李箱丢一边去了。 “再倒回去看看吧，你放什么地方的，应该还在吧！”陆阳也是被张静茹这一波给弄得反应不过来了。 俩人又倒回车站，依旧是那样人流涌动。 可眼前哪还有行李箱，两人相对而立，苦笑不已… 第7章 与人为善 “你们准备去哪儿？”陆阳望着眼前的这对母女，也是无语了。 “我们去牛市口，婷婷爸爸在那边工作。”张静茹不好意思的说。 “远吗？”陆阳问完说：“我第一次到锦城，不知道路的。” 张静茹放下女儿，尴尬的看着陆阳，垂头丧气的说：“远也不是很远，只是我的钱包也在行李箱里，一起不见了，我身上一分钱都没了。” 说罢，重重的叹了口气。 陆阳这一刻，真的有点懵了。迟凝了好久，他从口袋里掏出唯一的一张，面值五十的钱，伸手递给张静茹。 “呐！姐，这个你拿着吧。” 其实，陆阳这时心里也纠结。他一共只带了一百元出门，坐车用掉二十元，剩下八十元，这又给出五十元于这对母女，他也不知后面的日子会怎样，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纠结的同时，他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与人为善，于己为善’。 在他爸妈死去后，他一家四口也受乡亲们不少的恩惠，接济。从小，他的心里便有一颗善良的种子，有一颗感恩的心。 想到这里，陆阳纠结的心，也瞬间释然，敞亮起来。 张静茹红着俏丽的脸，再次对陆阳说着谢谢！却并没有伸手去接陆阳递过来的钱。 “怎么了？姐！” 陆阳不解的问张静茹。 张静茹羞涩的，搓了搓手说道：“不用这么多，给我十元钱能坐公交车就可以了。” 张静茹这时也看出了陆阳的纠结，只是他不知道陆阳的困境。不知道这五十元对现在的陆阳来说，是怎样一笔不小的存在。 “没事的，姐！拿着吧！出门在外，谁也不知道有什么意外，赶紧与孩子走吧！” 陆阳说完，坚定的把手里的钱塞进张静茹的手里。 这一刻，陆阳没有半分的犹豫，他知道这五十元钱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也清楚的知道这五十元，对眼前这对母女的意义。 张静茹犹豫再三，也没有再次的推脱，她目前，确实需要这些钱。 “兄弟，多谢的话，姐也不再说了，你这次真的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了，不然！我真的会寝食难安了。” 陆阳这次也没有再拒绝，转身又跑车站里唯一的小卖部里，问老板要过纸笔，写下元叔在锦城的地址，给老板道谢之后，来到张静茹的面前，递给张静茹说：“这是我暂时的地址。” 完了，又补充一句：“我也是陵州人，姐！” 陆阳也知道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人，本就是群居者，很多东西也需要相互的帮衬，相互的支持，相互的成就。 当然，人与人之间，也离不开相互的利用，不管这种利用是正义的，还是在利益最大化的冲突里。 这种利用，严格意义上是没有对错之分，真正的对与错，只是人与人的不同罢了。有的人善良，真诚，他们之间的利用，只会彼此的成就某种美好；有的人自私，贪婪，他们之间的利用，只会变成一方，或多方的一种伤害，甚至于邪恶。 张静茹牵着女儿，与陆阳再次的互相道别。 “叔叔！再见…。”小婷婷举起小手对陆阳喊着。 陆阳微笑里带着感慨：“婷婷，再见！” 再见！ 或许在某一个转角处，或许在某一天的人群中。或许！再也不见，不是吗？人世间，本就是一场又一场，不同的际遇。 只是缘份不同罢了。 缘起！缘落！又有谁？真正的说得清楚呢？ 陆阳转身向着顺江路走去，他的目地地在莲桂西路。 走在锦江边上，一条蜿蜒流淌，不算太宽的河，旧时叫南河，流经此地时叫府河，也叫锦江。 顺江而下过府河流向嘉州，经酒城最后入长江。上游为岷江，经都江堰分水后进入锦城市区。 陆阳顿足而立，上游横跨锦江的九眼桥清晰的在眼帘里。 九眼桥是锦城东门旧时的门户所在，现在的名片，也叫宏济桥，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 旧时的九眼桥是老锦城人挥之不去记忆，一处水路相交的码头，见证着几十年前锦城的喧闹。锦城市在几年前，政府综合整治中，拆掉了老旧桥，现在看见的九眼桥，虽然宏伟，但却没有了旧时烟火气儿。 江对面，是陆阳想而不敢的sc大学，那里有他曾经的梦想。sc大学隔墙而处的是望江公园，因纪念唐朝女诗人薛涛而出名，老锦城人也喜欢叫着：‘薛涛公园’。 陆阳一边走，一边向行人打听着他要去的地方。他也只有一个地址，并没有到过元叔工作的地方，陆阳也舍不得花几块钱坐车。 他可以给萍水相逢的张静茹母女五十元，而不舍得几元的车费，这两者在陆阳眼里是本质上的区别。 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给出的钱是一种善待，善待别人，也是善待自己，更是善待明天。 而把钱用在无谓的地方，陆阳觉得是一种不耻，为浪费而耻。 十多分钟后，陆阳终于来到元叔工作的地方，印入眼帘的是几栋在建的商品房。 陆阳对了一下纸张上写着的地址，确认无误之后，他走向工地大门。 “喂！你找谁？这里是不能随便进的…。” 一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中年男人，从大门边的岗亭走出来，拦下陆阳。 陆阳停下脚，伸手又挠了挠后脑勺，对中年男人说：“大哥！我找李占元，他在这里打工。” 说完，陆阳递过写有元叔地址的纸张给中年男人。 “现在正是上班干活的时候，人都干活去了，你现在这个时间进不去。”中年男人说完就准备回岗亭去。 陆阳一看急了，忙说：“不是…！大哥！那我啥时候可以找到人？” 中年男人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不紧不慢的说：“两小时吧，再过两小时该下班了，到时候他们出去吃饭时，你应该能找到人。” “多谢了哈！大哥！那我在门口等他。”陆阳转身走到大门的一边，放下行李袋四下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头顶的阳光依旧毒辣晒着，工地的四周，连一处可以让人躲阴的地方也没有，地上冒着阵阵热浪。 第8章 独有的风景 当陆阳见到元叔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了。 此时的陆阳，在灼热的烈日下，汗湿了整件衬衫，手里拿着半瓶一元的矿泉水。 “元叔！”陆阳招呼着元叔。 元叔与陆阳的爸爸是发小，过命的兄弟，年轻时一起外出打工。更是一位在锦城混迹多年的建筑工人，古道热肠的他，是村里出名的好人，总爱帮衬十里八村的同乡，外表粗糙的他藏着一颗精明的心。 “走吧，先去把行李放下再说。” 元叔领着陆阳到了住处，陆阳把行李袋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食品袋，里面装着有几十个皮蛋。 “元叔，这个给你，是家里奶奶自己弄的。” “你带这个来干啥？放家里给你爷爷奶奶打个尖不行吗？”元叔数落着陆阳。 陆阳顿时不好意思的又挠着后脑勺说：“家里自己做的，奶奶说比外面买的要好，带给您尝尝味道。” “好吧！你先放着。” 元叔说着走到门外看了一眼，又倒回来接着说：“大山他们还没到，你先把自己的床整理一下，完了，等大山他们到了，我们一起出去吃火锅。”说完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铁架子空床。 床上只放着一张竹席与一支枕头，这是元叔中午的时候给陆阳买的。 元叔知道陆阳家的情况，在村里没有少帮助陆阳家。 陆阳几下简单的把床整理好，因为现在是7月，天气炎热，也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东西。 “元叔！我明天能上班做事不？”陆阳坐在床上问着。 他内心有一种隐隐的忐忑，距离陆雨上学，也只有一个月多天点点，他必须要在陆雨上学前把学费给挣够了。 他答应了妹妹，上学前回家去一趟的，这是他当下必须要想的事情，他不想等到了妹妹上学的时候，爷爷奶奶再去村里，四处找乡亲们借钱给妹妹作学费。 “抽烟不？”元叔答非所问的掏出烟问陆阳。 陆阳谢绝了元叔，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元叔，他想要在元叔那里等到明确的答案。 “这么急吗！就不用歇一两天吗？”元叔吐出一口烟问。 陆阳急忙回着说：“不用歇的，我想赶紧上班，小雨等着我挣钱上学呢！家里什么情况您也是知道的。” “那好吧，来之前我已经给工头打好招呼了，做小工，只有四十元一天，有问题吗？” 正说着，大山与万军推门进来。 “没问题！元叔，没问题的，完全没问题…。” 陆阳一听可以上班，并且有四十元一天，心里激动万分。 此时的陆阳，根本不会有太多其他的追求，能有活干，能挣钱，这已是他目前最大的要求。 他只想在他的努力下，尽快的能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他眼里唯一有的，就是挣钱，然后摆脱家里现有的困难，他不能让爷爷奶奶再继续下地劳种，更不能让妹妹没钱读书。 “走吧！元叔，不是吃火锅吗？有时候没吃火锅了…。”大山催促说。 “你慌啥！能少了你！”元叔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大山与万军。 大山急不可耐的说：“你还要等谁啊？吃完回来，我们有工友约好去打两圈麻将。” 打麻将，这也是工地上多数外来工的喜好。在锦城，麻将也是大众喜欢的一项活动，近乎于一种文化，一种情怀，接近平民化，不管男女，也不论老与少。 元叔瞪了一眼大山说：“你他妈的少去打牌，一个月的工资，到头来就没见你剩下几块钱。” “没有，没有…，我打得小，一两块。”大山嘿嘿笑了两声。 “万军！你过去看一下工头好了没有？”元叔对万军说道：“我下午的时候叫了工头一起。” 大山一听有工头一起，心里突然的就不好了，元叔：“你叫那狗东西干啥呢。” 大山与工头有过矛盾，工头因大山干活偷工，扣过大山工钱，所以大山对工头一肚子的火。 “不是我说你，你干活就不能踏实一点，你学学万军不行？”元叔教训起大山来。 说话间，万军已走回来对元叔说着：“元叔！工头让我们先过去，他一会儿过来。” “那行，我们走吧。”元叔一行四人来到龙舟路，一家叫‘望月’的火锅店。 此时已是傍晚七点多，火锅店里已有不少客人正推杯换盏，手影翻动，热闹嘈杂中不难看出店里的生意兴隆。 锦城人对火锅与麻将的执着，是外地人不能理解的，从来不论春夏秋冬，三五个人也好，十个八个也罢，围在一桌，也不管什么菜品，只要能吃的几乎都可以往锅里放。 汤锅里面红灿灿的油汤上，飘着一节一节的干辣椒，就象跳动的音符，弹奏出一曲曲的乐章，或低吟，或高亢，或销魂，或激昂。 即使是大夏天，一群人在一起，女人们一边吃着，一边不停的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汗水，也不用去在意别人的感受，眼里只有桌上沸腾，滚烫的汤锅。男人们更是光着上身，端着一杯杯啤酒，不停的碰着酒杯，半杯，一杯的相互敬着酒。 这独有的景象，在锦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彰显着这座城市，对人的包容与热情。 “欢迎光临！里面请...，各位几个人？”店里的服务员一边引领着元叔一行，一边问着。 元叔看了四周一眼说：“我们一起五人，给一个边一点的桌吧。” 元叔四人在一个靠边的桌位处坐下，点完菜后喝着茶水。不多时，工头也走进来，元叔起身招呼着工头。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服务员把锅与菜都给送过来。 元叔与工头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聊着工作。这也是国人独有的酒文化，有很多明里暗里的事，不方便解决，那就一起喝酒，一顿不行，那就两顿，只要能坐上酒桌，问题几乎解决一大半。 这也不怪国人的世俗。宋太祖当年也是在酒后被‘黄袍加身，’登上九五之尊的，更是在后来大权在握的时候借酒，‘杯酒释兵权’。 泱泱华夏，上下几千年，百家纷呈，中间留下无以数记的文明与哲学，又岂止一种酒文化，我等后辈，又岂能还俗。 一方天地，杯影交错，更是另一番玄关。 第9章 那有的岁月静好 席间，推杯换盏中，元叔再次的与工头确认陆阳工作的事。 “邓工！我敬一杯。” 陆阳也不失时机的双手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给工头敬着酒。 “我叫陆阳，您叫我小阳可以了，我今年刚刚高中毕业，从小在家里也跟爷爷在地里一起干活，我能吃苦的。” 陆阳表现出来的青涩与朴实被工头看在眼里，没有职场的伪装与奸诈，也没有世间浮躁。 工头仰头喝干杯里的酒，再次打量着，眼前身高近一米八的个头，被太阳晒得有些黑的陆阳。 “没问题，你元叔前两天已经给我说过你的事，刚好工地上也缺人手，就跟着你元叔好好干吧！年轻人。” 工头一边点燃一支烟，一边说着。 “元叔！我也敬您一杯。” 陆阳再次倒满一杯啤酒，同样双手端着酒杯，恭恭敬敬的敬了元叔一杯酒。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双眼中充满着无尽的感激。 仿佛在说，情义不在酒里，而是在眼里。 元叔自然感觉到陆阳的敬意，什么话也不用说，同样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接下来，陆阳与大山，万军也一一相互的喝过一杯酒，说着关照的话。 一个小时后，五人吃喝完，相继离开火锅店。 陆阳和万军随着元叔一起往工地走去，大山去打麻将去了。 “还缺不缺什么日用品不？小阳。”路过一个商店的时候，元叔突然问着陆阳。 “不缺什么，都带着呢！元叔。” 说完，稍稍一顿，陆阳又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说：“还是买一块香皂和牙膏吧，走的时候家里只有半块，留着没拿。” 陆阳随即在商店用了不到十元，各买了一支牙膏与一块香皂。 三人一路回到住处，一番洗漱后，都早早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晚上九点多，锦城的气温也还没有完全降下来，依然觉得燥热，白天持续的高温还在延续。 陆阳躺在床上，久久的无法入睡，或许是喝酒的原因，亦或是，思念。 他没有初到大城市的兴奋，城市的霓虹灯下没有他的家，街上的车水马龙，亦与他无关，灯红酒绿的喧嚣中他也只是匆匆过客。 他想念爷爷、奶奶、与妹妹，想念家乡的山山水水，想念月光下院子里的宁静，更想念夜里徐徐的山风，那么轻柔。 辗转反侧中，陆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依稀回到了家乡。 粘人的小黑狗围着他疯转亲热，他一脚踢过去，一阵疼痛传感过来，陆阳起身醒来，他刚刚一脚踢在床栏上。 原来梦中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美好的，也同样有伤，有痛，陆阳苦笑不已。 翌日。 早早的陆阳就醒来，天刚微微亮，洗漱完毕后，陆阳见元叔还在沉睡，他也不方便叫醒元叔，便一人悄悄的走出房间。 清晨的锦城没有了夜里的喧嚣，大多数的人还在睡梦中。 陆阳也不知道去哪里，他沿着顺江路而上，在一棵棵梧桐树下的人行道上跑步前行，偶尔一两滴露珠在树叶上掉下来，打在身上。 他在学校也有早起跑步的习惯。 路上有不少晨练的人们，老人，青年，孩子，在锦江边上对面望江公园，做着各种不同的动作。 舞剑的，打拳的，遛鸟的，做操的，跑步的…。 晨练的人中，很少有正当中年的人在锻炼。这也难怪这类人，工作，生活快节奏的双重压力下，谁又能真正轻轻松松的停下脚步，去享受不该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生活，这是一种可望而不可求的奢侈。 白天拼着命的在岗位上，繁忙的工作，回到家里还有生活中，一地鸡毛的琐碎等着。 陆阳一路向九眼桥小跑过去，时不时的看见，三两个早起的清洁工人，在晨曦中辛苦的挥舞着扫帚，清扫着各色的垃圾。 几分钟后，陆阳便跑到九眼桥的桥头边，停下脚步，双手舞动，慢慢的拉伸着上身的肌肉。 天空此时出现一抹朝阳，霞光四射，撒在河面粼粼的江水上，泛着浅浅的红色。 醉在两岸行人的脸上。 一番简单的拉练后，陆阳准备回到工地去。 昨天元叔已经说过，今天他可以正常上班，这可是他第一天上班，他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就在陆阳转身跑步离开时，他看见桥头边，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性清洁工人，骑着一辆装满垃圾的三轮车，艰难的向桥上骑去。 三轮车骑在桥头上一小半的时突然向后滑行，清洁工压着手刹慢慢地让三轮车又滑回桥的边上。 陆阳这时才看清这位清洁工人，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宽大的清洁工作服下，明显的看得出瘦小的身躯。 清洁工再次骑着三轮车，双脚使劲的踩着脚踏板，这次她明显想加大力气冲上桥去。 同样的骑到桥头一小半时，她还是失败了，但她不想放弃，双手紧紧地把着手把，立起身体，向前弓着身子，双脚仍在踏板上使劲踩着。 三轮车只是缓缓地向前移动，清洁工与三轮车较着劲。 陆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被震撼住了，心里也莫名的有一种阵痛。 这到底是谁人的妻子，又是谁人的母亲。 生活的苦，并不会善待每一个勤劳的人。 哪有的岁月静好…。 陆阳飞速的冲上去，伸出双手紧紧地撑着三轮车的箱体。 清洁工这时明显感觉到，脚下三轮车的重量在减轻，回头看向车尾，冲陆阳投去感谢的微笑。 “谢谢你咯！” 陆阳在车尾弓着身子推着车尾，也不说话，只是手上使出很大的劲向前推，清洁工也使劲的蹬着三轮车。 这一车垃圾明显超出三轮车承载的重量，陆阳在后面也感觉到非常的吃力。 两人一车就这样向桥上缓慢的前行着，两百来米的上坡，还有一大半。 陆阳把头埋在双臂中，眼睛的余光突然看见，一道身影与他并行着。 抬起头，看见披肩的秀发遮着半边脸，女孩扭头冲陆阳露出灿烂的笑容。 女孩左手推着车尾箱体，右手拿着一个米色的布质小提包。 三人合力把三轮车连推带骑的弄上桥头。 第10章 我叫宋莜莜 清洁工压下手刹把车停住，喘着粗气，下车后来到陆阳与女孩身边，再次的说着：“非常谢谢你们…。” 陆阳用手指了指三轮车，对清洁工说：“你为什么装这么多？很重的！” 清洁工尴尬的笑了笑。 “这条马路上最后一点，我想着一起装走，也不用再倒回来一次，从这条马路到垃圾站有三公里多，来回得来半小时多一点，所以…。” “哦！” 陆阳听完无奈的苦笑一下，点点头表示理解。 清洁工说完，骑着三轮车慢慢的向前走了。 “呐！给你纸巾。”女孩递过纸巾给陆阳。 陆阳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孩，二十岁左右的年龄，苗条的身材。秀丽，优雅，安静中带着热情，精致的面孔掩饰不住应有的娇艳。 陆阳失态的看着女孩，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这是陆阳第一次这样去端详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给到陆阳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一种真正的似曾相识的感觉，陆阳急忙收回目光。 “给我的…？” 陆阳不自信的问女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自信，不是自卑，而是自惭形秽，有那么一丝丝的被女孩惊艳到了。 “嗯，当然是给你的呀！赶紧擦擦手吧！”女孩温婉的笑着。 “谢谢！”陆阳接过纸巾，擦完手之后把纸巾放进旁边的垃圾筒里。 “我叫宋莜莜…。”女孩大方的自我介绍着：“你很善良。” 陆阳再次看着眼前的女孩，人如其名的彰显出大方与热情。 “陆阳。”陆阳也介绍着自己。 “你也一样很善良，善良的人总是命运最不会辜负的人。”陆阳冲宋莜莜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去。 他不敢多看宋莜莜一眼。 他害怕被宋莜莜看穿自己内心的 波澜，因为陆阳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 陆阳逃似的跑开…… 宋莜莜望着转身跑过的陆阳，脸上充满惊喜的笑容。 俩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匆匆而过，殊不知往后的日子，俩人会有一生的交集。 人性的善良终是比邪恶要让人觉得温暖。 在物欲横流的年代，不求回报的善良尽管已经渐渐的少有，但善良的人总相信：‘人若欠你，天必还你’。 陆阳跑步回到工地时，元叔已经起床正在洗漱。 “元叔！”陆阳招呼着元叔。 “怎么起那么早？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元叔问陆阳。 陆阳对元叔笑了笑：“习惯了早起，以前在学校也起早。” “嗯！早起好。”元叔一边走一边说：“稍等我两分钟，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好，不着急，元叔。”陆阳赶紧回着元叔。 在工地的简易食堂里，元叔与陆阳简单各吃了两个大馒头一碗稀饭。元叔习惯性的点着一支烟，狠吸了一口，带着陆阳走向工地。 一路上，元叔给陆阳讲着工地上的各种注意事项。 不到几分钟，两人来到一幢约十来层未完工的水泥楼下。元叔走进一楼一拐角处一个简单工具房，里面放着各式陆阳叫不出名的工具。 元叔拿完自己所需的工具，走到墙边取下墙上挂着的本子，并签上自己的名字。算是点名签到，之后又递给陆阳，陆阳也在本上工整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元叔看了看本子上陆阳的名字，露出一丝笑容说:“小阳，字写得不错啊。” “呵呵！”陆阳轻一声，算是回答元叔。 元叔是做架子工的，陆阳因为是第一天上班，什么也不会做，只有给元叔打打下手，所有需要的材料基本上都归他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元叔走到陆阳身边，脱下手套拍了拍衣服上的尘灰，在上衣口袋里取出香烟点燃。 陆阳转身过去，把不远处元叔的大水杯拿过来递给元叔。 “元叔，你喝水”。 陆阳一边说一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还习惯吗？”元叔接过陆阳递过来的水杯，笑着问陆阳:“能吃得消不？会不会太累？” “没事！元叔，我觉得还行，在家也经常干农活。” “那就行，如果吃不消就给我说，知道不！” “谢谢你！元叔，没问题，我可以的。”陆阳干脆的说着。 他知道这份工作的来之不易，更知道自己的责任，所以，即使是辛苦，他也一样会咬牙坚持一下。 他别无选择。既然什么也没有，那就自己去争取，他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当下的这些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他相信自己。 “走吧！今晚也不用加班，活不算太多。” 元叔丢掉手上的烟头，转身向工具房走去。 陆阳尾随在元叔身后，一起走过去。 “陆阳！” 身后万军一路小跑着追上来，伸手拍了一下陆阳的肩膀，“感觉咋样？” “还行！你也下班了？大山呢？” “没看见，可能下班了吧，那家伙下班跑得快，嘿，嘿！”万军憨笑两声。 “兔崽子！肯定是又急着去打麻将吧”。元叔头也不回的说着。 对于大山，元叔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大山是独子，家里没有什么过多负担，父母年纪也不太大，几乎不用大山负责，反倒是父母还帮衬着大山，所以大山也养成各人挣钱各人花的习惯。 元叔之前也叨叨大山，毕竟一个村子出来的人，可大山依旧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后来慢慢的元叔也不管了。 人嘛，各人有各人的一种活法，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不是！ “吃完饭去哪里？”万军问陆阳。 “没地方去，就在工棚里歇着吧！”陆阳回着万军。 “要不我们去喝茶，看录相去，要得不？”万山问陆阳。 “算了吧！怪浪费钱的。” “不贵！几毛钱。”万军劝着陆阳。 九七年的锦城，那时随处都有录像放映厅，外加便宜的盖碗茶。 外出务工的人也不分男女，只要没事，往茶馆一坐，就是小半天，看着录相，嗑着瓜子，晚上人更多，那个年代，这也是大众的一种休闲方式。 “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去了。” 陆阳坚持着。 他知道自己口袋的钱有多少，再说，这也不是他目前能消费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挣钱，挣更多的钱。 家里年迈的爷爷奶奶是他迈不过去的坎，妹妹更是他一生不变的牵挂与呵护。 第11章 我们来认亲的 等元叔和万军放完工具，三人一起走出工地，朝着食堂走去。 “大兄弟...” 不远处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陆阳...”女人再次喊着。 陆阳停下脚步，随着声音看过去。 “大姐，”陆阳看见张静茹和婷婷，旁边还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戴着一副眼镜。 陆阳赶紧几步走近张静茹与男人身边。 “你们怎么在这里？” 陆阳一脸的惊讶。 “哈哈...，我们专门过来找你的。”张静茹笑着说。 “这是婷婷的爸爸。”张静茹指着身边的男人介绍道。 “刘青山”。 男人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向陆阳伸出右手。 “您好...，我陆阳”。 陆阳赶紧也伸出手，一把握着刘青山的手。 “叔叔，好”。 婷婷也在张静茹身后闪出身子，奶声奶气的叫着。 陆阳看着小婷婷，也笑着说:“婷婷好”。 这时，元叔和万军也走了过来。 陆阳转身指着眼前一家三口，对元叔说:“元叔，这是张静茹大姐，这是她老公，刘青山大哥，还有女儿婷婷。” 一众人相互的一番寒暄之后。 陆阳也简单的给元叔说完昨天在车站发生的事情。 刘青山在裤兜里摸出一盒红塔山牌的香烟，递给元叔和万军各一支，又准备再递给陆阳。 陆阳连忙摆手:“我不抽烟，刘大哥。” 刘青山笑了笑，自己也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说:“多谢你，陆阳兄弟。昨天真的是非常的感谢你，不然你大姐和婷婷说不定还得成什么样子，本来说昨天晚上过来找你的，结果公司临时有点事，走不开，不好意思。” 刘青山指着张静茹，对陆阳说‘你大姐’。这完全的认可了陆阳的身份，把陆阳真正的当成了兄弟。这一点也充分的显示出自己的诚实。 “没事，刘大哥，这本就是小事情来的，不用放心上。” “你昨天刚到，今天就上班了吗？现在是下班了吧？大兄弟” 张静茹看着工地门口不时三五成群往外走的工人问陆阳。“晚上还要上班不？” “是的，今天开始上班了，工地上欠点材料，今晚不用加班。” 陆阳说完看着元叔，眼睛里充满了感激。 “那正好，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刘青山不失时机对陆阳说。 “不用，不用...”陆阳急忙回绝着刘青山。 “哎呀，走吧！”张静茹见陆阳不情愿，急了。“今天，我们是来认亲的，不行！不行！走！赶紧走...”。 “真不用，大姐，大哥，你们听我说，原本就是一点小事，真的不用那么麻烦的。”陆阳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个一定要的，兄弟，你就听我和你大姐的。”刘青山伸手拉着元叔与陆阳的衣袖说:“你大姐刚刚也说了，我们今天是过来认亲的，我们还打算让婷婷认你作干爹呢，咋的！你看不上？不愿意？” “啊...！” 陆阳这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伸手在头上挠了挠，不自信中也带着少许尴尬。 元叔看到这一幕，也怕陆阳整得太难受，只得望着陆阳说:“要不！还是去吧！” “不是...元叔，我...！”。陆阳有点急了。他知道自己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他有点不理解的看着元叔。 按照陵州认干爹的习惯，陆阳得为婷婷准备一条新的毛巾，一副新的碗筷和一些礼品，碗里面还得装上一碗米，这是对孩子的祝福，叫做衣食无忧。 这些东西陆阳一点准备也没有，并且他真的是没钱，昨天他把身上唯一有的五十元整都给了张静茹。 元叔看了看陆阳，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说：“走吧！没事，有我呢！” 元叔毕竟是长辈，对社会的人情世故比陆阳知道得多了去了。他之所以替陆阳应下，也是不想让刘青山夫妻难堪，毕竟人家夫妻早早的就亮明了态度，过来认亲的。 如果，陆阳一味的拒绝，让人家夫妻也下不来台。 元叔的一番说法，让陆阳再度的对元叔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他转过身子，对着元叔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其实，陆阳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在金钱的极度困境下，他自己没有多余的办法，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自己都没法去解释。 刘青山、张静茹夫妻看着陆阳的举动，一脸的不解。 元叔再次拍了拍陆阳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那个...，元叔，陆阳，刘大哥，张大姐，你们去吧，我先走了，我晚上还有点活要干。”这时万军笑着对众人说。 “一起，一起去吧！” 张静茹赶紧说:“都是同乡，人多热闹些”。 万军摸出身上一块钱一包的烟，递给元叔和刘青山各一支。 “多谢了，大姐，我要加班，没办法，真的去不了，不好意思了！”说完求助的望着元叔。 “好吧，那你去忙吧！”元叔看了一眼万军说道。 也没有说破万军善意的小谎言。 刘青山点燃万军递过来的香烟说:“也行，下次一定一起。” 万军转身往工地里面走去。 “爸爸，妈妈，可以走了吗？我都饿了”。 婷婷这时扯了扯张静茹的裤子，眨巴着眼睛，尽显着一脸的呆萌。 “好了，走咯”张静茹哭笑不得的盯了婷婷一眼说:“整天就知道吃，你就是一个完全的小吃货。” “行，你们稍等我和陆阳一下，我们回工棚换洗一下。”元叔对刘青山夫妻说着。 “哦...！对了，我们刚光顾着说话了，差点忘了。”刘青山说完，急忙走到不远处一辆红色的奥拓车边，打开后门，从里面拿出两个礼品盒和一条未开封的红塔山香烟走过来。 “陆阳兄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就随便在路边买了一点小东西，希望你不要见怪。” 陆阳后退两步，一脸的惊讶！赶紧回绝道:“刘大哥，这样要不得，要不得。” 张静茹见陆阳拒绝的样子，伸手拉着陆阳，一把抢过丈夫手里的两个礼品盒，往陆阳手上一边塞一边说:“又咋的了嘛？你总是这么客气，是见外？还是嫌什么啊？” “姐，姐...！你听我说” 陆阳也急红了脸。 “你说什么，说...。你先接过来再说”。张静茹不依不饶的说着。 “行了，小阳。”元叔在一边看着两人争执不下说道:“先接着吧”。 陆阳这才接过张静茹手里的礼品盒，望着刘青山递过来的红塔山，一时又不知所措。“这烟就不用了，我也不抽烟。” 刘青山苦笑着，强行的递给陆阳说:“哪有拿出来，又拿回去的道理，再说了，这是我们替婷婷买来孝敬你的，你不会不给女儿的面子吧。” 这下，陆阳是真的尴尬了。少许才伸手接过烟之后转手递给元叔。“元叔，这样吧，你知道我真不抽烟的，这烟你接着抽吧，我借花献佛，我也孝敬你老人家，谢谢你和元婶这些年对我和小雨的关爱。” 元叔看着陆阳，一句话也不说，伸手接过来，坦然接受。 第12章 我是故意的 一行五人，来到龙舟路一家叫‘仁和’小饭店，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客人。 “刘工，来了哈，今天几位？” “黄姐。生意好，两个老乡一起，不多、五位。”刘青山简单的和老板娘打着招呼:“给山哥说安排几个拿手菜就好了。” 老板娘笑呵呵的说道“好呢，你们先喝口茶，十分钟就好。”说完，赶紧给众人倒上茶水。 不多时，饭店服务员开始上来，几个看上去简单而又精致的菜品摆放上桌，色香味俱全，实惠，价格不贵但又绝对物超所至，这也是刘青山，爱到这家小饭店消费的原因。 刘青山要了一瓶全兴大曲白酒，抢先给元叔与陆阳倒满一小杯，之后再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客气的话也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是同乡，并且陆兄弟和元叔也不是外人，这一杯我敬你们。” 刘青山也随陆阳一起称呼李占元为元叔，元叔本名叫李占元。 说完刘青山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元叔与陆阳也同样举杯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酒。 “吃菜，吃菜...！别光顾着喝酒啊！”张静茹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一口就是一杯酒，带着小埋怨的口气，狠狠的盯了一眼自家男人说:“陆阳兄弟，元叔，你们赶紧吃菜，别跟青山一般见识，他就是一个酒蒙子。” 哈哈哈... 三个男人，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大姐，刘大哥，你们也叫我陆阳兄弟了，你们都比我大不少，叫我小阳吧。”陆阳对夫妻二人说道。 “行，这样亲热。”刘青山也十分干脆的对陆阳说着。 你也不用叫我们大姐，大哥的了，直接叫你静茹姐，为姐吧！我就是你姐夫了。” 陆阳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温暖，他从小只有妹妹小雨，而自己打小就是妹妹心中的天，事事顺着妹妹，处处护着妹妹。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想有一个姐姐或哥哥也护着自己，让自己稚嫩的肩膀也能歇一歇。可自从爸爸，妈妈走的那一天开始，他也就再没有这样的奢望过。 这一刻，望着眼前的这夫妻俩人，陆阳一时感慨万千，欣然应允接受着这一切。 不为其他，只为心中的那份感念与渴望。 陆阳取过桌子上的酒瓶，起身先是给元叔倒满杯子，回转身体，再给刘青山也倒满，最后自己也满满的倒上一杯。 而后，双手举起酒杯:“姐，姐夫，我也敬你们一杯，喝完这一杯，我也是有姐和姐夫的人了。” 随后，陆阳又对着元叔恭敬的说:“元叔！一起吧！这杯酒，我同样也敬您。” 张静茹见状，也举起手里的茶水杯说:“我不喝酒，我以茶当酒了，往后我也有弟弟了，以后你就别想欺负我咯，”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男人，眼里流出浓浓的情意。 张静茹家里也只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妹妹，并无多余的姐弟。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来着，你倒是给兄弟说清楚！”刘青山笑着问张静茹。 “哼！”张静茹不满的轻哼一声。 “来吧！我们一起喝了这一杯。” “等等，还有我呢！”小婷婷见几个大人举起杯子，也不甘示弱的，举起自己的一盒旺仔牛奶，呆萌无比的伸出小短手，作出碰杯的样子。 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一桌人的欢笑声...... “好了，来吧，别尽光顾着说话了”。 刘青山率先干了杯中酒。 席间，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 在聊天的过程中，元叔知道，原来刘青山在华西建工集团工作。 两人也算作同行工作，免不了又是一番工作交流，感情在酒杯的交错中也加深不少。 陆阳酒量不大，几杯酒下肚，已经开始有点不在状态。并且对工地上的工作，也不是很熟，毕竟才从学校出来，在工地上也只是才刚刚上班一天，还是那种做小工，打下手的工作。 对元叔和刘青山的聊天也无法有效交流，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的小尴尬。 刘青山看出陆阳的囧态，调过话题问着陆阳:“小阳，你在元叔那里做什么工作？” “刚来两天，暂时也不懂其他的，就跟元叔一起混吧，暂时先给元叔打打下手什么的。” “也不错，什么工作都有一个熟悉的过程，不用急于一时”。刘青山递给元叔一支烟说着。 “嗯，我明白，我能有这样的工作，也是元叔的照顾，感觉挺好的。” 元叔点燃刘青山递过来的香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对刘青山说道:“哎！可惜了小阳这孩子，非常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只是...。” 元叔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和陆阳的爸爸是发小，两人打小关系就非常的要好。只是陆阳爸爸去世太早，扔下父母与陆阳兄妹，这也是元叔心里的痛。 所以，很多时候，元叔不管有的，没的，只要能帮上忙的，也十分愿意帮陆阳的原因。 “元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早习惯了，感觉也没什么了。” 陆阳接过元叔的话说道。 这时陆阳又才大方的，对刘青山夫妻二人说着家，里的一些情况。 张静茹听完陆阳的讲述，眼睛里噙着泪花，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陆阳竟有如此的不堪，心里对这个刚认的弟弟，又多了一份怜悯。 “对了，小阳，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之前听你元婶说，你的学习成绩不是十分不错吗？这次高考怎么会...？”元叔十分不解的看着陆阳问:“能给我说说吗！” 气氛在这一刻稍许的沉默，片刻之后。 陆阳抬头看着眼前几人，带着些许悲壮的口气说出。 “我是故意的” 当张静茹听着...‘我是故意的’四个字从陆阳嘴里说出来。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o字， 她轻声的叫了声:“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不想上大学吗？” “姐，你不明白的...，其实，其实我，也非常的不愿意。” “那为啥子呢？”张静茹十分不理解的问。 陆阳看了眼张静茹，又对着元叔说:“我高考的时候，语文试卷只写完了作文一题，其他的题我一道题都没答。” 陆阳这时还不知道，这次自己的作文分，几乎是已近满分的状况，在本地的高考中出现的。 元叔也一脸不解的望着陆阳。 陆阳艰难的轻轻苦笑了一下:“元叔，你是知道我家里情况的，家里根本没办法供两个学生上大学的。 明年小雨也该考大学了，她的成绩也不算太差，正常情况下，考个本科大学没问题。 我不想失信于爸爸妈妈，更不能再加重爷爷奶奶的负担了，再说了，这个担子，爷爷奶奶也担不起了。” 第13章 你若善良，天必佑之 “那你今年高考，差多少分上本科录取线？” 刘青山听到陆阳说，今年高考只写完了作文题，并且是‘故意’而为，一下子也对陆阳提起了不小的兴趣。 “八分” 陆阳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哧...！”刘青山长长的吸了口气，他惊恐万分的看着陆阳:“八分？” “八分！”陆阳肯定的点了点头。 元叔看着两人这样争论着‘八分’不停，像是发现两个疯子一样。 他不停的在陆阳与刘青山两人身上转动着目光，希望能看出点什么来。 “不是！小阳，这八分有什么说法吗？” 陆阳没有急着回答元叔，稍许之后。再度无语的，苦涩的笑了笑。 张静茹先前没有反应过来，短暂的思考了片刻，这才回过味来。 她替陆阳解释说:“元叔，小阳之前不是说，他语文卷子只完成了作文题吗！其他的都没做，而语文课的整卷，满分是一百五十分。 其中作文题只有六十分，如果小阳不是故意这样做，那么语文其他题目的九十分。小阳认真完成下来，是不是应该还能加上几十分？ 如果再加上这几十分的话，那小阳的总分是不是就多了几十分？而小阳刚刚说，他只差八分就上录取线，是不是？” “哦...”经过张静茹这样一番解释，元叔总算有点明白过来了。 “高考分数一分之差，放在全国或者全省来说，那是几百上千人的分界，多一分，少一分就是上千人的名额差，而小阳算是主动放弃了几十分。”这时刘青山补充说着。 “你语文最后到底得了多少分呢？”刘青山又问一句。 “不知道，我也没去管过。反正没打算上大学，所以也就没在意。”陆阳看似简单的回应着刘青山。 “我记得作文题分三小类，题目自拟，我选择第三小类做的。 要求是:一单位做社会调查，‘你如果遇上别人碰到麻烦事时会怎样对待’。我的题目是‘你若善良...。” “天必佑之。”刘青山在陆阳还没说完的时候抢着说了出来。 “是的，你若善良，天必佑之。”陆阳惊奇的看着刘青山“您怎么知道啊？” 刘青山这时用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陆阳，象是饥饿的野狼，发现一只肥美的羊羔，又象是好色的流氓，看见绝世的女人那样，搞得陆阳有点不好意思，脸颊上微微发红。 刘青山顿了顿又问道:“小阳，你知道你的作文得分是多少吗？” 陆阳摇了摇头，没说话。 “六十分” “满分...” 张静茹和陆阳同时急急的问。 “嗯，当时阅卷的时候有一点小争议，有老师认为六十分过高，有老师认为完全没问题，最后通过整个阅卷小组讨论，上报教育厅，组织高级别讨论后，最终确定满分。” “你怎么知道的？”张静茹反问刘青山。 刘青山笑了笑，看着陆阳又问:“你是不是也想这样问我？” 陆阳点了点头。 “你上省人民日报了，小阳！你知道吗？”刘青山说:“如果全省参加高考的学生，就你一人是这个作文题目的话。” 陆阳沉默了片刻说:“我清楚的记得，我作文开头是这样写的‘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人若欠你，天必还你...”刘青山再次抢先说着。 “是的，开头那几句就是这样的。”陆阳非常肯定的说。 “那满分就是你了。”刘青山也十分肯定的说“省人民日报后来报道出来时，我看了当天的报纸。” “并且你语文试卷，是不是没有写名字和参考号？”刘青山又问陆阳。 陆阳再次肯定点了点头。 张静茹这一刻不淡定了，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陆阳。 “这样说来，你放弃的不是语文其他题目，而是整科咯？你知不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一点都不后悔吗？”张静茹非常不解的一连三问。 陆阳满眼无奈的看了一眼张静茹说:“姐！要说不后悔，那肯定是假的，其实我当时也有犹豫过，事后也有一些不甘心。 我记得我考试时，提前了差不多半小时交的卷，我当时几乎是跑着冲出考场的，我怕我后悔当时的决定。” 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众人谁也没说话。 刘青山递出一支烟给元叔，自己也随手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并没有急着点燃。 “我不如你...”少顷之后，刘青山点燃叼在嘴上的烟，重重的吸了一大口后说道。 “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下不了这样的决心。太不容易了。以你的成绩，你绝对能上今年清、北这样的大学。 难怪当时教育厅领导们，在决定拆开你的语文考卷后，也是一片惊呼与悲嚎！这是多少人都不能理解，释怀的痛。 当时报纸报道出来后，社会上引起不小的小反应，教育厅领导责成下属单位，一定要找出你来。 但当时试卷上，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一时之间，根本什么也找不到。” 刘青山喝了口茶水之后接着说:“报纸报道后，后续还专门出了一编跟踪报道，社会上许多老师，家长，学生也是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当然更多的是为你可惜。” 元叔在听完这么多后，狠狠的甩掉手上，没吸完的半支烟。一拳砸在饭桌上，桌子上杯子，碗筷振动不已。 “你爸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生了这么优秀的你，却又无力护你兄妹一生啊！” 陆阳眼睛一片模糊，泪水在眼里打转，但他坚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心里也是无比的难受，五味杂陈。 “哎！可惜啊，可惜啊...！小阳。”张静茹这时也无比心痛的轻声叹息着。 元叔端起酒杯里剩下的半杯酒，一口闷下。 “你当初做这样的决定之前，为什么不找你元婶？或者说给我写个信什么的啊？” “元叔...！” 陆阳艰难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的说:“元叔，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也没办法...，我没办法，让自己再承蒙在，爷爷奶奶的护慰下生活。 他们都是六十几岁的人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的。如果，我当初不放弃学习，家里本就苦难的日子，爷爷奶奶根本没办法供我和小雨上完大学。 我更不敢，让爷爷奶奶为此早逝，我除了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亲人了。 这些年，更是苦了他们，我想有更多一点时间，孝敬他们，陪伴他们...” 第14章 未来可期 刘青山见气氛一时凝重，举起酒瓶子，再次把元叔和陆阳杯子倒满。 三人又一次举杯。 陆阳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没有一丝丝犹豫。 干脆，决绝，就像是一位豪情万丈的剑客，出手干净利落，一剑封喉。 其实更像是陆阳在宣泄，自己心中那团未灭的火，他在找一个可以泄气的由头，让自己内心能得到平息。 一种恋恋不舍，却又望而不得的意难平，其中夹杂的各种不甘与无可奈何。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种多么痛的选择。 “当初，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我也反反复复的犹豫过，我也有些许的不甘心。 在考试的前一晚，我一夜的辗转难眠，我又一次，梦见爸爸妈妈在去世的时候对我说，我是男子汉，让我要照顾好爷爷奶奶，照顾好小雨。” 陆阳顿了顿，抬头看着桌上几人又说:“你们不知道，在爸爸妈妈去世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小雨每每到了晚上都睡不着，都是我陪在她身边，不断的安慰她，给她说哥哥一定会保护她一辈子。 那时候我七岁，小雨五岁，其实我也害怕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后会是什么样。 因为爸爸妈妈说让我一定照顾好小雨，我也只是重复爸爸妈妈临终的托付而已。 后来时间久了，我也就把这当成我，必须完成的一种任务，而小雨也慢慢的，在心里养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被呵护的习惯，把我当成了她心中的天，小时候，有人欺负小雨，我也找人拼命。 时间久了，我和小雨彼此也都习惯了，这种相互之间的感觉，她需要我的保护，而我也必须要保护她一生，以此来慰藉自己，也完成爸爸妈妈的托付。” 张静茹既羡慕又心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人，羡慕小雨有这样的哥哥的同时，又心痛陆阳的付出牺牲。 “你这样自废武功式的保护小雨，其实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啊！” “姐，这不一样的。” 陆阳接过张静茹的话，平静的说道:“我是男人，而小雨是女孩子，男人可以苦自己，可以作贱自己，而女人不可以这样子。 女人应该有，自己必有的自我，自我的独立，自我的思想，自我的生活，自我的工作，我要让小雨有她自己的自我意识与行为。 更应该有她自己的，自我高度。而不只是依附于，某一个人的身上过日子，包括她未来的丈夫，女人不是谁的附庸。” “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刘青山点了点头，表示赞赏的说:“当初为了婷婷的成长，我劝你姐暂时放弃工作，她也是这样说的。我当初是费了好大的劲之后，才说服你姐。” “如果我上学去了，小雨肯定不会再上大学，以我对小雨的了解。 如果小雨不读书，不上大学，按当下的情况，她也只有出去打工，三五年后恋爱，结婚，生子。然后一辈子也就困守在乡下田园里，这几乎是小雨往后一生的生活轨迹，如果这样那是毁了她一生。 小雨的学习成绩也还可以，正常发挥的情况下，明年她也能考上一所不错的本科院校，我把这个机会留给她，让她学有所成。 这样在以后的日子中，她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从而，让她可以从容的，面对生活里的各种不易。 而我是男人，我相信自己即使不上大学，面对现实生活中的一地鸡毛，往后余生也一定能，更好的生活。” “未来可期。” 刘青山再度非常肯定的对陆阳说:“我也相信你，祝你:心中有梦，不负昭华，前程无限...” 半小时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几人结束了聊天。 期间，元叔走到饭店柜台前准备付钱，被告知已经被刘青山在进饭店时支付过了。 几人又是一番各种客气。 最后，张静茹让刘青山开车送元叔和陆阳回工地，那时还没有酒驾的交通违法规定。 回到工地，大山与万军外出还没有回来，陆阳把刘青山夫妻送来的两袋礼物打开，分出三份，准备给大山，万军和元叔各一些。 结果，在礼品袋底面发现一个白色的信封。陆阳拿在手里，感觉有点厚厚的，不像是信一样，随即打开信封，十张百元人民币，和一张信纸同时出现。 信纸上娟秀的字体不难看出是出自张静茹之手，信上不外是一些对陆阳的感谢之言。 陆阳看着手上的一千块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对陆阳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元叔...！这怎么办啊？”陆阳求助的望着元叔。 “先拿着吧，还能怎么办！你昨天是不是把你自己身上，不多的钱给了你张姐？”元叔问陆阳。 “嗯” 陆阳对元叔再次说了，昨天车站婷婷走丢的事，包括昨天借钱给张静茹，他昨天并没有给元叔说过，借钱给张静茹的事。 “你张姐应该是昨天看你借钱给她时，你自己犹豫的表情，和最后的决定，知道你身上带的钱不多，想对你表示感谢和补偿吧。” “可她给这么多，我全收下也不好吧！”陆阳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那也只有先收下吧！你不是婷婷干爹吗？你们都认亲戚了，你不是也认她作姐了吗？等以后有机会，礼尚往来的还过去吧。” 听完元叔的话，陆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收下这笔钱。 并把这一千元递给元叔，让元叔给他保存。陆阳刚从学校出来不久，也没有办理银行卡什么的。 当然，这也显示出他对元叔的绝对信任。 ……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也都重归于上班，下班，睡觉的循环中。 一个多月的时间，让陆阳学会了很多学校里，没法学到的东西，更多是工地里工作上的技术。 陆阳原本就聪明，高中毕业的他，在工地上一群糙老爷们儿中，显得鹤立鸡群。加之陆阳非常珍惜这份工作，有这样一份工作对他来讲，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 平时里有多余的时间，陆阳总是积极去帮别人，久而久之，其他工友也都愿意，教陆阳一些工作技巧。 陆阳的勤劳、踏实、上进和与人为善，在工地上也得到工头的肯定。 现在的陆阳，也能轻松自如的完成工头安排的工作。 这一切，元叔看在眼里。 心里头对陆阳也有了更多的赞赏。 在心痛陆阳的同时，对陆阳更是不遗余力的教导，希望陆阳能掌握更好的技术，早点摆脱做小工的工作，进一步提升自己，晋级技术工的行列。 这样，在工价上也有不少的涨幅。 第15章 多一眼都是痛 八月二十六日。 这天晚上，下班回到工棚宿舍已是华灯初上。 陆阳去工地洗浴房，简单的洗了一个冷水澡，八月锦城夜晚的气温也有近30c。 陆阳拿起枕边，《平凡的世界》这本书，陆阳非常喜欢路遥的这本小说。 当陆阳正准备接着之前，没读完的部分，开始阅读的时候，这时元叔推门进来了。 陆阳放下刚刚拿起的书:“元叔！回来了！” “嗯呐” 元叔随手把刚刚在，工地小卖部买的洗衣粉，放在简易的木架上:“又看书呐！” “嘿嘿...” 陆阳习惯性的挠了挠头，起身把先前凉在水杯里的白开水递给元叔。 “元叔！给您商量个事儿，小雨快上学了，我准备去找工头预支一点我的工钱，然后明后天回一趟老家去。” “咕噜！咕噜！” 元叔喝了两大口白开水，放下水杯:“行啊！现在去？还是准备明天去？” “可以的话，现在吧！” “没问题，你等我去洗完澡后，一起过去，就是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不在。” “好，我等您。” 十几分钟后，元叔提着塑料水桶回来。 “走吧！” 俩人随即向工头住处走去，路过工地小卖部，陆阳说:“元叔我去买包烟吧！” “你买那玩意儿干吗？你又不抽烟！” “我寻思，这不是去找工头办事吗！”陆阳有点小尴尬的说。 “没事，我有烟啊！我不是跟你一起吗？”元叔回了陆阳一句。 远远的，元叔看见工头住处亮着灯，对陆阳说:“正好，他刚好在宿舍，不然还得走冤枉路。” “运气还好。”陆阳也觉得运气不错。 九七年的时候，手机还没像现在这样普及。所以，要找人办事什么的，几乎都是当面解决。 “老邓！”元叔还在门外时就开口喊着。 “谁啊！进来嘛。” 元叔推开门和陆阳走进工头的单人宿舍。 “邓工...” 陆阳先开口招呼着工头。 “有事？”工头看见元叔和陆阳问道。 “嗯！有点事。”元叔递过一支烟给工头后说。 陆阳又挠着头说:“邓工，是我有事麻烦您。” 工头随手指着木桌边的凳子说:“坐下说吧！” 陆阳等元叔坐下后，才开口说道:“是这样的...邓工。” 陆阳把妹妹上学，准备预支一部分工钱的事给工头说出来。 “哦...” 工头吸了口烟之后，不紧不慢的说:“可以！没问题呀！”工头也大概知道一些，陆阳家里的情况。 “只是，你准备预支多少？现在这个时候，银行也下班了，我身上的钱也不是很多！” 那时银行的柜台办理业务还没有普及到所有银行，存取款几乎都是到银行找营业员办理。 “一千，一千有吗？” 陆阳赶紧问，话语里带着一丝丝小紧张。 “一千还是有的。”工头接过陆阳的话说。 工头从手包里拿出一小叠钱，一边数出一千元递给陆阳，一边又说:“这样吧！你七月一共干了十五天的活，我按五十元一天的工价给你算吧，七月一共你应拿七百五十元整，我看你小子平时工作也挺踏实的，表现非常不错，多出来的两百五十元，算我看你的面上，资助你妹妹上学的一点费用。” 陆阳一听，赶紧站起来，摆着手说:“邓工，不用，不用！我替我妹妹谢谢您的好意，多出来的两百五十元算在我八月的工钱里。” 工头瞪了陆阳一眼，不悦的说道:“嗯...！你小子嫌弃我，是不是啊？小看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邓工，我哪敢有嫌弃您啊！我感激您都来不及的，平时工作中您都一直照顾我来着。只是这两百五十元我真的不能收的，您一定要算在我八月的工钱里。” 工头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钢笔，刷，刷的在本子上写下陆阳预支工钱的数量与月份。 “过来，赶紧在这本子上签下你小子的名字。”工头不耐烦的说道。 陆阳接过本子一看，本子上写着，陆阳预支七月十五天工钱七百五十元的字样。 “这...。” 陆阳看着本子上的字样，拿着笔不敢签字。 “邓工，您写错了。我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厚爱与关心，但这真的不行。” “你小子是不是不签字啊？不签字就把钱全部还我，不预支给你小子了，赶紧的，签了滚蛋！”这下工头真的是有点怒了。 “签吧，小阳！”元叔这时才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无功不受禄啊！以后在工作上多努力吧，把工作做得更快，更好，算是回报你邓叔吧！” “好了，一个男人，咋扭扭捏捏的，要觉得不好意思，在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你上次给你元叔带的皮蛋过来，我还就挺喜欢那玩意儿的。” 陆阳回头看了眼元叔，才知道元叔把自己带给他的皮蛋给了工头。 元叔笑笑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阳也只能在本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陆阳放下手中的笔和本子对工头说:“邓工，谢谢您，我再次替小雨谢谢您...。” 说罢，陆阳对着工头深深的鞠了一躬。 “呵呵！这小子啊...”工头扭头对元叔说道:“这小子懂事得真让人心痛啊！” “可不是咋的！”元叔回应着工头。 “走吧！不影响你邓叔休息了。” 陆阳再次向工头道谢。 俩人一路回到工棚宿舍，元叔也把陆阳上次存放在他那里的，一千元拿出来递给陆阳说:“好了，明天还得起早，早点睡吧。把钱放好，明天回去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的，元叔。” 一夜无语。 …… 翌日，早早的，天刚刚蒙蒙亮，陆阳已经来到了东门汽车站，买票坐上了回乡的路上。 到达家乡小镇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 陆阳路过街边高中学校时，还是忍不住脚步，在学校门口停留下来。 这是自己就读了三年的学校，这里承载了陆阳无数的梦想，为之奋斗了几百个日夜的地方。 当然，这里更有着陆阳说不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 陆阳狠狠地甩了甩头，快速的走过学校门口，他不忍再看。 因为，多一眼都是痛。 陆阳在镇上买了几斤妹妹爱吃的苹果，又花去十元钱买了几斤肉，踏上回家的路。 第16章 是兄，亦如父 “小黑...！” 陆阳远远的就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这是陆阳以前每次回家时都爱干的事，小黑狗也是陆阳在家为数不多的玩伴。 汪...汪...两声狗叫。 只见远处一个黑影飞快的从院子里冲出来，一路飞奔而来。 陆阳也加快脚步，他要迎接的，不只有飞奔而来的小黑，更多的是他离家一个多月，对家人的思念，那种刻在骨子里面的念想。 他想爷爷、奶奶，想妹妹，也想埋在后山的爸爸、妈妈。 想对他们诉说远离家乡的思念。 是的。他想家了，想家里的一切。 毕竟。 陆阳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么几个寥寥无几的亲人，这是他成长，努力，奋斗的全部目标。 呜...呜... 小黑冲到陆阳身边，疯狂的围着陆阳转着圈子，使劲的摇着尾巴。时而前脚跪地，时而用嘴扯着陆阳的裤角，时而立起身体，两只前脚扒在陆阳身上，舌头在陆阳身上不停的舔着。 伴随着呜咽声，好像是在对陆阳说:“我的阳哥啊，你这是到哪里去了，咋就不带上我呢，我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 陆阳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说:“走了，走了。” 小黑转过身子向前跑了几米，又跑回来，再次围着陆阳转了一圈，又向前跑去。 跑到不远处，抬脚撒了几滴尿后，再跑回来。 这就是狗子对主人的亲热，对主人的忠诚。 自然界里，能对主人有如此忠诚的动物不多，而狗子几乎是这少有里面的一哥。 一人一狗不多时已走进院子。 “哥...” 妹妹小雨看见陆阳，也是飞奔而来，一下扑在哥哥的身上，像只八爪鱼一样。 “羞不羞...” 陆阳笑着说:“快下来，几岁了，羞死了哈！” “我不，我才不怕呢！” 小雨撒着娇说道:“哼！我亲我哥，谁敢羞我。” “大姑娘了，没羞没臊的。” 陆阳一本正经的说着，眼里掩饰不住对妹妹的怜爱。 是兄，亦如父。 兄妹两人一番打闹，这才一起走进家门。 小雨接过陆阳手上的苹果和猪肉，转身递过来一碗凉开水。 “哥，喝水。” 陆阳放下背上的小背包，接过妹妹递过来的碗，一口喝掉之后，又说道:“再来一碗，还真渴了。” 其实陆阳不是渴，他这是给饿的。 他早上在车站只是简单的，吃了两个馒头，和一碗可以看见人影的稀饭，中午饭都没舍得吃。 “爷爷奶奶呢？”陆阳放下碗问道。 “去田地里了，爷爷说去把田里的水放掉一些，过段时间收谷子的时候，人轻松一点。” “哦...！” 陆阳看见桌子摆着书本，随即又问道:“学习怎么样？没有偷懒吧？” “怎么会呢！我可是用功了的。” 小雨仰着头回道:“本来我也要跟爷爷奶奶，一起去田里的，爷爷不让我去。” 那神情，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 “行！继续加油！我也去田里转转去。”说完，陆阳转身走出屋子。 “对了！把我刚刚买回来的肉用盆子装着，放水缸里面，别让大花猫给偷吃了。” 这样既防了大花猫偷吃，又当着简易的冰冻。 “知道啦...！”小雨伸伸舌头作调皮状。 陆阳无奈的笑笑。 小黑见陆阳走出院子，赶紧起身跑过去，跟着陆阳一起走了。 “爷爷...！” 陆阳走近自家的田边时大声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小阳回来啦！” 爷爷永远是那样的沉默寡言，简单的一句话，说出了他想说的全部。 “嗯！回来了。” 陆阳来到爷爷身边:“您歇口气，我来吧！”说完接过爷爷手里的锄头。 爷孙俩人一起向另一块稻田走去。 看着眼前金灿灿的稻谷，陆阳心里又不免一阵隐痛，这几亩地，在陆阳眼里就是一个大工程。 稻谷再有半月左右也该收了，自己也不可能等收完稻谷再回省城去，如果靠爷爷奶奶俩人收完这几亩地，不知道是一种啥情况。 看见佝偻身着身子的爷爷，陆阳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爷爷！再有半月该收谷子了吧？”陆阳问着。 “差不多，今年的谷子饱满，穗子长，应该能增收不少。” “爷爷！给您商量一下啊，今年收谷子时，我们请人收吧，我可能两天又得回省城，收谷子时不见得有时间回来。” 爷爷望了一眼陆阳说:“花那个冤枉钱干啥，我和你奶奶慢慢收吧！” “那得收到什么时候啊？” “能有什么，不就一个礼拜或十来天嘛！” 陆阳急了:“您和我奶奶都多大岁数了，不行！” “咋的，往年都行，今年咋就不行了。”爷爷轻描淡写的说道。 “往年不是我在家里嘛！”陆阳也开始犟起来。 以往每年，凡是到了收种庄稼的时候，陆阳都会请假回家，帮爷爷奶奶一起干活，学校老师知道陆阳家的情况，也从来都是一请即准，反正之后，陆阳也能把之前耽搁的学习补回来。 “没事，我和你奶奶一点一点的收。” 陆阳看着眼前倔强的爷爷，心里再度泛起一阵疼痛。 “不和您说了，我跟我奶奶说去。” 爷孙俩人谁也说服不了谁，陆阳只能退而求其次。 “对了，我奶奶呢？” “去你元婶家去了。” 黄昏，残阳如血，夕阳的余辉像血色一样铺满田间。 风吹过，稻穗在风里翩翩起舞，散发出一阵淡淡的稻香。 陆阳和爷爷慢慢地，走在回家的小道上。斜阳透过身体，折射出两道身影，显得那么修长。 一路上，陆阳给爷爷讲着城里的故事，也讲着元叔和工头。 只是没有说他自己的辛苦，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辛苦与爷爷苦难的一生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回到家里，奶奶与妹妹已经开始在做晚饭了。 “奶奶...！” 陆阳来到奶奶身边，伸出双手，抱了抱奶奶，看见奶奶脸上的皱纹，仿佛间，觉得奶奶又苍老了许多。 “奶奶，多煮一个人的饭吧，我想叫元婶过来吃晚饭。” “行啊！” 陆阳看着妹妹说:“小雨，你去叫元婶吧，就说我回来了。” “好的” 小雨起身走出厨房，向村子元婶家走去。 一顿简单的晚饭，在一家四人和元婶的说笑声中结束。 在元婶告辞回家的时候，陆阳拿出当初要去城里时，找元婶借的两百元钱，双手递到元婶跟前，无比恭敬的说:“元婶，谢谢您！” “呵呵！傻孩子不是，跟你婶子客气啥。” “必须的！元婶。走吧！我送送您。”陆阳接过妹妹递来的手电筒，对元婶说道。 路上，陆阳再次取出三百元递给元婶说:“元婶，我拜托您一件事儿...。” 陆阳随后便把准备请人收稻谷的事给元婶说了，元婶也欣然答应接受。 第17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二天，陆阳醒来时已是大天亮了，这一觉他睡得无比的香甜和沉稳。 这是家对游子回归的放纵。 陆阳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间，妹妹正在院子边的石制洗衣台上洗衣服。 “哥！你起来了？” 小雨回头对陆阳说道:“早饭在桌上。” “好的，你们起床怎么不叫醒我啊？” “我准备叫你来着，奶奶说你在外面辛苦，让你多睡一会儿，不让我叫你嘛。” 陆阳没看见爷爷奶奶，又问小雨:“爷爷奶奶呢？又上山去了是不是？” “没有，爷爷砍竹子去了，说是要收谷子了，准备把箩筐修一修，方便后面用。奶奶上街卖鸡蛋去了，原本前几天她老人家都想去的，结果硬是等到今天凑够了五十个鸡蛋再去。” “哦...！”陆阳长长的哦了一声。 “以后的鸡蛋可以不用卖了，留着自己吃吧，我开始挣钱了，用不着爷爷奶奶这么苦的。” 小雨放下手上的衣服，一千个不服的说道:“你说啥呢！爷爷奶奶能听你的？奶奶恨不得，天天有鸡蛋让她去卖呢！” “奶奶回来我给她说，她必须听我的。” 陆阳无比心酸。 家里以前一切杂七杂八的用度，都是爷爷奶奶省吃俭用的攒下来的。自己和妹妹的学费，几乎都是爷爷奶奶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想起这些种种，更让陆阳内心多出许多的愧疚。 更为自己放弃读大学，而无怨无悔，尽管那是自己一生的梦想。 因为，人的一生，总会有一些取舍，总会有一些遗憾，不是所有的美好都能成全，这是生活中的一种缺陷美，留给自己往后余生去体会。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吃过简单的早饭，此时妹妹已经在晾晒衣服了。 “小雨...！”陆阳叫着妹妹。 “啥事？哥！” “我去村里小卖部一趟。” “干嘛呢？”妹妹有点不解的问道。 “买点纸钱回来，后天是爸爸妈妈的祭日，我明天回城去，等不到后天，所以我们提前祭奠爸爸妈妈吧！”陆阳边走边说。 “行吧，我等你回来啊！” “十几分钟可以了，你把昨天晚上，奶奶留下的肉和我昨天买的苹果，还有爷爷的酒倒上一些，准备好，我很快就回来。” 妹妹放下提在手里的水桶，回头看着陆阳的背影说:“好的，你快去快回啊！” …… 陆阳从村子里回来时，爷爷正在院子里削着竹子。 “爷爷！” 陆阳喊了一声爷爷说道:“我和小雨去看一看爸爸妈妈，您要不要去？” 爷爷看了一眼陆阳说:“你们去吧！”说完又埋头弄着手上的竹条子。 其实，爷爷没事的时候，也会偶尔去到儿子、儿媳坟前看看，那也是他心里说不出的苦痛。 “行，那我和小雨去。”陆阳对爷爷说道。 “哥，你回来了，我都准备好了。” “走吧！”陆阳说完取下挂在墙角木梁上的锄头说。 兄妹俩人不多会儿，来到后山梁上，那里长眠着他们的父母。 以前，每每陆阳在外面受了欺负，总会一个人跑到父母坟前，无声的，一番哭诉。 有抱怨，有痛恨，有不甘，也有思念，更有对未来的发奋图强与期许。 “小雨，你用锄头把周边的草锄一下吧！” 望着两行孤零的坟墓，没有墓碑，只有四周不尽杂草相伴。 陆阳心生荒凉。 现在的陆阳，早已没有年幼的无奈。心里那份的悲痛，在时间的流逝中，早被无情的现实，冲击的零零碎碎。 剩下的。 像源泉，像种子。 只有催人发奋的动力，根深蒂固的长在陆阳心里。 牢不可摧。 在妹妹锄草的同时，陆阳在四周抱来一些石头，堆砌在父母的坟上，一番垒放，原本平秃的坟头，立刻显得高耸许多。 做完这一切，兄妹俩人齐齐的跪在坟前，坟前摆满祭品，陆阳用打火机点燃手中的香蜡，分出一柱香给妹妹说:“小雨，你去给妈妈坟前插上吧！” 妹妹接过陆阳递过来的香蜡，插在母亲的坟头前。 陆阳同时也给父亲的坟头前插上香蜡。随后，在燃烧的蜡烛上点燃准备好的纸钱。 兄妹俩人，一边给父母坟前烧着纸钱，一边各自诉说着对父母的哀思，以及对父母汇报着家里的平安与喜乐。 “爸！妈！我又带妹妹来看您们了，小雨她现在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再过两月她也满十八岁了。 妈！小雨长得像您一样呢，大眼睛，长头发，大长腿，女大十八变，都长成一个美女了呢！ 爷爷奶奶身体也好，只是苍老了许多。爷爷的背也佝偻了不少，奶奶的白发也增添了许多。 我今年也二十岁了，大小伙子咯，我比爸长得高一些呢！爸！您别不服气哈，我真比您高哦！” 陆阳往父母坟前添一把纸燃，又说道:“我今年高考没考好，没考上大学，让您们二老失望了。小雨明年也要高考了，她的学习成绩不错，明年一定能考上大学。 不过我在您二老坟前发誓，我以后一定勤劳工作，发奋图强，给自己谋一片不一样的天。尽管您们走得早，但是，我一样感到幸福。 因为您们给了我强健的身体，聪明与智慧的头脑。我相信自己能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也请您们二老相信我。” 我命由我，不由天。 陆阳在心里狠狠地发誓着。 另一边，妹妹也对父母诉说着心里的话。 “爸爸、妈妈！我是小雨哈，我都有一些记不清您们的模样了，原谅我的不孝顺啊！” 妹妹说完，眼里已满是泪水。 毕竟！ 父母去世时，她才不到五岁，完完全全的还是一个黄毛小丫头。 谁不希望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可以在父亲的怀里撒娇、打滚，可以在母亲的怀里望天，看星星，掰着小手指头数数。 谁又不希望自己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被父母呵护，宠爱。 陆阳把最后一把纸钱丢进燃烧的火堆里，望着父母坟前熊熊燃烧的纸钱，在微风的吹拂下，燃尽的纸灰飞向天空。 像是，妈妈的微笑，爸爸的叮嘱。 火光，印在兄妹的脸颊上，红红的。 热浪扑面。 那是父母的祝福！！！ 待到燃烧的火熄灭时，陆阳把酒杯里的酒，倾倒在父母坟前。 “爸，妈！您们安息，我们明年再来看您们。” 说完，陆阳拉着妹妹一起，在父母坟头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稍后。 兄妹俩人收拾完祭品，身影消失在回家的路上。 第18章 子欲养而亲不在 中午时分，当奶奶回到家的时候，陆阳与妹妹已做好午饭，在堂屋里聊着学习的一些趣事。 对于妹妹的学习，陆阳也从不多操心，妹妹也是一个上进，懂事的孩子。 见到奶奶走进院子，小雨立刻停下与哥哥的聊天，飞身向奶奶扑去，像只飞翔的燕子一样，妹妹对奶奶的亲热，那是从小就存在的，从学走路开始一直就有，就像奶奶的跟屁虫一样。 “奶奶！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呀？”小雨问道。 “路上遇见一个老姐妹，多聊了一会儿天。” 奶奶疼爱的看着孙女。 “哦...！”小雨嘟着嘴调皮的说道:“我还以为您走丢了呢！我都准备和哥哥一起来找您了。” 说罢，又赶紧从奶奶背上接过背篓。 “你个妮子，讨打不是！”奶奶笑着在妹妹的身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陆阳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这一刻，是那么的温馨。一时之间，陆阳有一种放弃进城打工的想法了，就想这样，一直陪在爷爷、奶奶身边，哪哪都不去了。 他怕了，看着年迈的爷爷、奶奶，他真的害怕了。 怕！ 子欲养，而亲不在。 可现实生活中的苟且，无一不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在陆阳身上。 陆阳发誓要拼命的挣钱，挣好多的钱，让爷爷、奶奶不用再为生活，低下佝偻的腰。 “奶奶！累了吧？”陆阳给奶奶递过去一把蒲扇和一杯凉水。 奶奶接过蒲扇和水说道:“有啥好累的，不天天都这样吗？” 妹妹放下背篓，转身走进厨房里，给奶奶端来一盆热水，咯咯笑着说:“来，来...！奶奶，先洗洗吧！看您热得，我都心疼咯。” “好！好！好！就你有孝心哈！知道心疼奶奶。”奶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片刻。 奶奶洗漱完毕问道:“没见你们爷爷呢，干啥去了？” “爷爷在屋里眯眼闭呢！这不等您吗！他老人家等不住了。”小雨笑嘻嘻的说道:“我这就叫他老人家去。” “这老头子...！” 陆阳不说话，走进厨房开始拿碗盛饭，准备吃午饭。 饭桌上，一家四口，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着一些生活中的琐事。 简简单单的一顿午饭，充满了祥和，幸福。 不多时，几人相继吃完午饭，妹妹则主动承担起洗碗的工作。 “爷爷！有个事，我得和您说一下。”趁着妹妹洗碗的时间，陆阳对爷爷说道:“我明天又去省城打工了，今年的稻谷秋收我可能回不来……” “这个不用你担心！”爷爷打断陆阳的话说道。 陆阳一听急了:“不是...！爷爷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奶奶用眼睛瞪了一眼爷爷，嘴里轻哼着:“这德性，一辈子都这样，猴急，猴急的。” 陆阳接着说:“是这样的，爷爷，奶奶，再过两年您二老也七十岁了，身体也不如以前了。再加上今年我不在家，也帮不忙了，几亩地的稻谷，如果全靠您们二老慢慢的收，这不知道得多少天才能收完。 如果天气好，还没什么事，万一要是遇上雨天，连着几天下雨的话，这不麻烦吗？我的意见是，到了秋收，您们就选一个时间，在村里请人帮忙收，一次性，一天也就收完了，这样即洒脱，您二老也不用太辛苦。” “请人收，不得花钱啊！”爷爷看着陆阳说道。 “是会花一点钱，但您二老这样也轻松一些嘛！” “你说得轻巧！”爷爷开始不耐烦起来。 “小阳啊！”奶奶接过话题说道:“奶奶知道你孝顺，心疼爷爷奶奶，可咱真的花不起这钱啊！几亩地可得三几百块呐，不合算，不合算呀！” 陆阳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一辈子吃苦耐劳的老人，做什么事都先紧着钱过日子，心里难受万分。 “爷爷、奶奶！我这次回来，带钱回来了，您们听我安排吧！” 爷爷一边卷着旱烟，一边看了陆阳两眼，眼里充满怀疑。 “马上九月了，小雨又该上学了，光是学费都得好几百块的，你哪来的那么多钱？”爷爷点燃烟杆上的旱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问道。 “我预支了我的工钱。”陆阳说道:“工地上工头不坏，原计划四十块钱一天的活，后来工头看我干活踏实，在结帐的时候，给我按五十元一天算的。 并且，工头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结帐时多给了我二百五十元，说是资助小雨上学。” 爷爷一听工头多给了陆阳两百多元，缓缓的说道:“小阳啊！无功不受禄，你欠了人家大大的人情啊！” “好人啊！”奶奶也急忙接口说道:“咱得报恩啊！” “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您们不用担心。”陆阳对奶奶说道:“奶奶，您包的皮蛋，咱家还有吗？工头喜欢这个。” “有的，就是不多，大概只有百十来个的样子，原本打算过几天去卖掉的。” “嗯，差不多够了！”陆阳说道:“回头晚上，您老人家给我准备好吧，” “这个没问题，会不会太少了一点，要不我一会儿再去村里借一点？”奶奶又问。 “不用，可以了，心意到了就好，欠人的人情我以后慢慢还。” 陆阳实在不愿意让奶奶再去借什么，同样是欠人的人情，并且村里的好心人，这些年帮助他们家也确实不少。 陆阳长大了，自尊心也开始渐渐的强烈起来。 爷爷这时抽完一卷旱烟，放下这根伴随了他几十年的烟杆，再次对陆阳说道:“明天你安心的去做你的事吧，秋收的事你不用管，我们不花冤枉钱，还是我们自己慢慢收吧，我还能再干几年呢！” “爷爷！您咋就不听人劝呢，我都长大了，开始挣钱了，以后我养您们，您们辛苦一辈子，慢慢的，您们也该享享福了。”陆阳一听爷爷的话，急忙对爷爷说道。 “再说了，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请人的钱给元婶了，我让我元婶帮忙安排。” 爷爷一听陆阳给钱了，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急忙问道:“你给钱了？给了多少？” “我一共给了元婶五百。”陆阳说道:“其中两百是还之前我去省城时借的，留下三百给元婶，拜托她秋收的时候，帮忙给安排一下。” “哎...！” 爷爷一听陆阳的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有无奈，有辛酸，当然，也有欣慰。 孩子真正的长大了。 第19章 时间不语，岁月无声 村子里的夜晚，总是那么宁静，没有多余的喧嚣，一切都那么风轻云淡。 晚上，吃过晚饭后。陆阳与爷爷、奶奶，妹妹一起，又在院子里乘凉聊天。 陆阳取出一千三百元交给爷爷手里，自己留下一百元，用作自己去省城的路费与零用。 “爷爷，这一千三百元，除了过两天小雨的学费外，其他的您先用着，过段时间我再往家里寄回来。” 爷爷点点头，不说话。 “奶奶！”陆阳回头又对奶奶说道:“往后家里的鸡蛋什么的，能不卖就别卖了。留着您和爷爷自己吃吧！我现在能工作，能挣钱了，家里也不用太节约了，您和爷爷的身体也要注意点啊。” “哪能吃得了那么多啊！留着时间久了，不卖的话也就坏了。” 奶奶看着陆阳说。 “奶奶...！您和我爷爷的身体更重要，别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舍不得吃，您二老的身体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这样，我在外面才能安安心心的工作。” 陆阳握着奶奶纤小的双手说道:“爷爷的活重，营养跟不上，身体也是越来越差，所以您一定要多注意您二老的生活。” “好！好！好！”奶奶抽手拍着陆阳的手背，连说着:“奶奶知道了，我们小阳长大了，有出息了，能挣钱咯！奶奶和你爷爷就等着享你们兄妹的福咯。” “小雨，你要监督好爷爷奶奶，奶奶最会哄人了。”陆阳对妹妹说道。 “领命！保证完成任务！我一定监督好奶奶。” 妹妹又调皮的咯咯笑着说。 “爷爷！稻谷秋收的事，您就别在犟了。钱！我也给元婶了，元婶也答应我了。到时候，您和元婶商量着来，啊...！” “嗯...！”爷爷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 “这件事，奶奶您得监督我爷爷，别回头爷爷又去找元婶，把钱要回来，这样让人家元婶心里不舒服。” “好！奶奶听我孙子的。”奶奶一脸慈爱的看着陆阳说道。 一家四口，就这样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聊着。 夜！也越来越深。 偶尔，远处响起几声狗叫。哇！哇！...，时不时的又传来青蛙的吟唱。 蛙鸣伴着月光，夜空中，繁星点点。 时间不语，却阅尽了世间百态，岁月无声，却道尽了人生沧桑。 …… 第二天，陆阳在爷爷奶奶的叮嘱下，再次远行。这一次，妹妹倒也习惯了，不再像哥哥第一次离开家时，泪眼婆娑。 陆阳依依不舍的挥挥手，在小黑狗的陪伴下，消失在村头。 到达锦城，陆阳看时间尚早，直接在车站里，上了去刘青山家的公交车。 咚！咚！咚！ 半小时后，陆阳敲响了刘青山在牛市口的家门。 “姐...！在家吗？”陆阳边敲门边说:“我是小阳，姐！您在家吗？” “稍等，来了，...”屋里传来张静茹的声音。 门开后，最先出现的却是呆萌的婷婷，张静茹站在婷婷身后。 “婷婷！”陆阳惊喜的叫着。 “快进来，小阳。婷婷怎么不叫干爹呢？” “干爹...！”小丫头脆声声叫了声干爹后，转身跑了。 “这天气，热坏了吧！”张静茹看着一脸汗水的陆阳说道。 “还好吧！”陆阳进屋后见刘青山不在，问道:“我姐夫呢？” “去他单位去了，刚走不多时呢！” “今天星期天，姐夫没休假吗？”陆阳问道。 张静茹把陆阳拉到沙发边电风扇处说道:“本来是休息的，吃过中午饭后，公司打电话说有事，结果又去公司了。” “哦！我说呢！” 陆阳接过张静茹递过来的水杯，轻轻地说道。 “还没吃饭吧？”张静茹见陆阳提着行李，背着背篓，风尘仆仆的样子，猜想陆阳一定是从家里来的，笑着问陆阳。 陆阳挠着头说“嗯！本来想在车站吃的，刚好看见公交车过来，就急忙上车了。” “坐着，先吹吹风吧！姐去煮碗面，先将就着吃一顿。” 张静茹起身往厨房走去。 “姐！不用麻烦了，”陆阳拦着张静茹说道。 “说啥呢！”张静茹推开陆阳说道:“到姐家来，那是麻烦吗？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陆阳无奈，只得又坐下。 “婷婷过来。”陆阳招呼着婷婷说:“看看，干爹给你买得小公主玩具。” 说完，从行李包里取出一个粉红色的芭芘娃娃来。 婷婷这才蹦蹦跳跳的来到陆阳身边，一把接过陆阳手里的礼物。 “谢谢干爹！” “不用谢谢，喜欢不？” “喜欢！”小丫头点着头，满脸灿烂的笑容，边说边开始拆着包装。 不多时，张静茹从厨房端着一大碗面出来，面条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几片新鲜的菜叶，伴着一层红红的辣椒油，色香味俱全，一看，让人食欲大增。 “来，小阳，先吃饭咯！”张静茹把面放在餐桌上喊到。 “谢谢姐...！”陆阳感动万分的对张静茹说道。 虽然，只是一碗简单的面，但在陆阳的眼里，却是一份满满的宠爱。这份宠爱，除了在奶奶那里能有，其他的几乎是陆阳没有体会过的。 “妈妈！你看干爹给我买得白雪公主娃娃。”这时，婷婷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张静茹身边说着。 张静茹看了陆阳一眼，愤愤的说道:“乱花钱不是！你就惯着她吧！” “不贵，几块钱，婷婷喜欢就好。” “几块钱也是钱啊！以后别惯她了。” “没事，姐！” “去！一边玩去！”张静茹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这祖宗刚刚还在跟我们生气呢，你姐夫答应她，下午带她去猛追湾游乐园玩，结果你姐夫临时有事去公司了，她立刻就不干了，闹腾了半天了。” “孩子嘛，不都喜欢玩吗！” 几分钟后，陆阳吃完碗里的面条，起身准备把碗拿去厨房洗了。 “给我吧！我去收拾！”张静茹抢过陆阳手里的碗说道。 “姐，我可以的，我去吧！” “不用，你坐着。”张静茹不容分说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陆阳只好作罢。 随即，陆阳从背篓里，取出昨晚事先分好的皮蛋，走进厨房，对张静茹说道:“姐，这里有三十个奶奶自己包的皮蛋，这是奶奶的心意。” “行，放角落里吧！替我谢谢奶奶。别说...！你姐夫可喜欢这个了，昨天还吵着说，想吃青椒皮蛋了呢。” “就是有点少，我给元叔和工头也准备了一些。”陆阳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下次回去的时候，我给姐夫多带一点。” “说什么呢！这已经很多了好不好？” 此时，张静茹已收拾完餐具，姐弟俩人回到客厅，看着电视，聊着家常。 第20章 遥不可及!于梦里 “累不？小阳，用不用睡一阵午觉？”张静茹问陆阳。 “不用。”陆阳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是差不多四点钟了。 “姐！我去工地了。”陆阳对张静茹说道。 “别走啊，留下吃了晚饭，你姐夫送你过去。” “下次吧！回去还得去工头那里坐坐。” 张静茹极力挽留着陆阳。 “我还说，等你姐夫回来，我弄几个菜，你陪你姐夫好好喝几杯呢！” “下次，下次，我一定陪我姐夫多喝几杯，今天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好吧！”张静茹见陆阳铁定了心要走，只好放弃。 “走，婷婷！我们送送你干爹去。” 两大一小，三人走出小区。 “回去吧！姐，下次工地不忙时，我再来看你和我姐夫。” “行！路上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姐！”陆阳挥手告别母女俩人。 晚上。 陆阳洗漱后独自一人，再次来到工头的住处，与工头一番闲聊交谈后，回到工棚宿舍。 元叔此时已下班回来，陆阳把剩下的皮蛋给了元叔。 俩人简单聊了一会儿，元叔提着水桶去洗澡，陆阳又拿起床头上《平凡的世界》，躺在床上读起来。 工地上的工作，平凡，枯燥，无味，又艰苦。 日子一天天重复着日出日落。 时间转眼已是十月下旬，近两个月的时间，陆阳的手艺越来越熟练，已能个人完成工作。 期间，工头也把陆阳的工钱由四十元正式定格在五十元。 虽然只是多十元，但一个月下来，也有足足三百元之多。 这对陆阳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这要放在几个月前，这是陆阳不敢想的。 当然，这里面离不开工头的关照，更与陆阳勤奋，务实，努力的工作分不开。 在十月的最后两天，由于材料跟不上，工地这天休假一天，刚好这天是星期天。 陆阳沿龙舟路一路走下来，再次来到锦江边。江这边叫锦江区，江那边是武候区。 一江之隔的对面，着名的sc大学，出现在陆阳眼前。望着江对面的sc大学，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近，近在咫尺！在眼前。 远，遥不可及！于梦里。 似海市蜃楼般，忽隐又忽现。 陆阳停在顺江路边，双手趴在人行道的石栏上，静静的，呆呆的，看着江对面。 那里，有他曾经的大学梦。 来锦城三个月了。无数次，陆阳都想走进去看看，看看同龄的莘莘学子，看看里面站在三尺台上的大师，去感受，去聆听，去亲近。 去感受年轻人的朝气与奋发向上。 去聆听有为大师的叮嘱与谆谆教诲。 去亲近大楼里发出来的醉人书香气息。 陆阳非常喜欢梅贻琦先生的那句:‘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而有大师之谓也’。 简单的说就是:真正的大学，不是有多少高楼大厦，而是有多少大师。 大学之大，不在书多，更不在楼高。书再多，没有看得懂的人，也是暴殄天物；楼再高，不是为师生服务，也是形同虚设。 然而！这一切也都是陆阳亲手砸碎的。这一刻，陆阳的心有那么一丝丝的阵痛，随即，却又一闪而过。 如消失的梦中神话。 一阵轻风吹过，凌乱了陆阳的头发。 江面上几只白鹭飞过来。 时而，在浅滩上觅食，时而，在空中展翅飞翔，上下翻腾。像是翩翩起舞的舞者，在微波粼粼的江面上，留下几道绝美的影子。 深秋的锦城，天气也开始渐渐变凉起来。路边上的大叶梧桐树，时不时的落下一两片叶子，随风飘落。 陆阳下定决心，鼓足十足的勇气，打算走进对岸那所，即是大楼，也有大师的大学里去。 哪怕！只是进去走一走，去听一听，去看一看。 以此来圆自己心中的大学梦。就算吃不到葡萄，也要感受一下葡萄的酸。 有点像偷窥女人洗澡的汉子。 沿江而上，横跨于江面上的九眼桥，走下桥头顺江而行，几百米外就是sc大学的校门口。 九七年的sc大学，还叫sc联合大学，在世人的嘴里，还是习惯叫sc大学，还没有后来的华西与江安校区，本部望江校区就是唯一。 走进大学后，陆阳此前激动的心，在这一刻，反而平静无比。没有具体的目的，信步而行，走走停停，陆阳四处观望着。 不知什么时候，陆阳走进学校体育场，二十几个男孩子，在足球场上踢着足球，看台的一侧上坐着几十个女孩子。 球场上的的男孩子们，奔跑呼叫着，挥汗如雨，尽情的挥发他们雄性的荷尔蒙。女孩子们则手舞足蹈的大声尖叫着，xxx雄起！ 陆阳看着一群同龄的年轻人，散发出他们应有的青春气息，眼里全是满满的羡慕。 谁的青春不绚丽？谁的青春不轩昂？谁的青春不轻狂？谁的青春不桀骜？ 看着看着，陆阳竟然看呆了，元神出窍。回过神来，陆阳一脸苦笑，嘴角扯起一丝失落的神情。 阳光透过厚厚的梧桐树叶，一点一点的散落在学校的道路上，陆阳转身走了。 时间静静的，在陆阳的脚下悄然溜走。 走出学校大门后。 呼...！陆阳轻轻的呼出一气。 “大学！我来过了...。” 陆阳在心里说着。 心中突然莫名的，升起一种压抑的感觉。有那么一丝丝痛感，仿佛在对他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不属于你，你连这里的过客也不是...。” 走着，走着。路边商店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歌声，这首歌，陆阳在大军的收录音机里听过无数遍。 凭着爱 我信有出路 凭着爱 情怀不老 在这一刻跟你 终于可拥抱 就算始终失意倒运 人生已再没苦恼 曾在这高高低低 弯弯曲曲中跌倒 才骤觉开开心心 简简单单已极好 最美丽仍然是爱 带泪尝仍然是好 …… 苏芮优扬，清亮，婉转的声音，如一记重锤，敲在心上，浑身一抖。陆阳突然又如神灵附体一样，满满的能量觉醒。 是啊！谁的人生莫不是一场修行。 且过，且行，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坎，谁脚下的路又是一马平川？通天坦途？ 犹如歌词中唱着的那样。 一条路，总有弯弯曲曲。 一生中，总有高高低低。 摔倒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爬不起来；失去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总在回忆。风雨中，打着伞也要前行，失败之后带着泪也要去经营。 第21章 再见宋莜莜 陆阳收拾好自己的心绪，沿着江边而行。 不远处就是望江公园。高高耸立的望江楼，屹立于锦江畔。 这让陆阳想起一则，在民间广为流传，且只有上联的对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望江楼共上下四层，下面两层四方飞檐，上面两层八角攒尖，每层的屋脊、雀替都饰有精美的禽兽泥塑和人物雕刻，阁基有石栏围护。 朱柱碧瓦，宝顶鎏金。阁廊宽敞，每方四柱，屋面盖以绿色琉璃瓦，翘角飞檐，雕梁画柜，金镶耀目。 望江公园与sc大学本就只有一墙之隔，同处于锦江边，依江而建。 这也是陆阳心神已久的地方，公园里面不光有望江楼，还有唐朝四大女诗人之一，薛涛纪念馆，老锦城人也喜欢叫这为薛涛公园。 顿足于楼前，陆阳被宏伟祟丽，玲珑秀巧的楼亭深深吸引，一时间无法用词语去形容。 震撼这气势飞虹的古建筑，感叹于前人的匠心独运。 濯锦楼、流杯池、吟诗楼...，一番观望游览下来。陆阳随着园内小道，往另一侧走过去，公园里行人三三两两的，有人拍照留影，有人轻语浅笑。 公园西北角处是一片竹林，小道四周，尽是姿态各异，高矮相间，一眼看过去，许多不知道名字的竹子，出现在陆阳眼中，这完完全全超出了陆阳的认知。 园内宁静伴着几声鸟鸣，没有外面的喧嚣，让人心身一下子莫名的放空，无比的享受。 看过竹林边立着的景点简介，陆阳才知道，这么多的竹子，也是因为薛涛生前喜爱竹。而后人才在这里遍种竹子，到后来越来越多的种类齐聚。以至于到现在，已是全国竹子品种最多的专类公园。 薛涛一生爱竹，赞颂竹“虚心能自持”，“苍苍劲节奇”。为纪念薛涛，后人们便在园内遍栽各类竹子，多年以后，荟萃了国内外200余种竹子，其中不乏名贵竹种，园内竹子姿态万千，各有妙趣。人们把这幽篁如海、清趣无穷的园林，誉为“竹的公园”。 站在三米高的薛涛雕像前。汉白玉的像身，淡妆素裹，直面而立，发束于顶，肩披锦绣罗裳，双臂垂于后背，手握书卷。 即便多年过去，斯人已远，也尽显诗人，才华冠绝于世。 陆阳既赞薛涛的多才多艺，也叹薛涛的痴心幽怨，更悲薛涛的一生命运多舛。 游完园内的一切，已是临近中午，陆阳打算回工地吃午饭。 “若兰！你给我站着，啊！我的烤红薯，你个吃货，你还我的烤红薯！” “来呀！来呀！你来追到我再说！” 这时，就在陆阳慢悠悠往回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回头看过去，只见俩女孩子一个在前小跑，一个在后面追着。 “咦！” 后面追逐的女孩，刚跑到陆阳身边，便停了下来，看着陆阳，嘴里发出惊喜的声音。 陆阳看着女孩，只觉得非常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女孩怀里抱着两本书，微微喘着气。 陆阳在脑袋里搜寻着记忆，两眼直直的看着女孩。几秒钟后，三个月前在九眼桥边，帮清洁工推垃圾车的画面，突然出现在眼前。 “你是...！宋...！” 陆阳嘴里说着，却又叫不出名字来，尴尬的挠了两下头。 女孩点了点头，羞红着脸说道:“宋莜莜...。你是叫陆阳吧！” “是的！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没有想起你的名字来。” “嘻嘻！” 宋莜莜没有多说话，只是轻笑两声。 “你这是...？” 陆阳指着宋莜莜怀里的两本书问。 “我和同学去学校图书室查一点资料。”宋莜莜说道:“完了就进公园来逛逛。” “哦！” 陆阳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莜莜！谁呀？” 叫若兰的女孩，这时停下奔跑倒回来，走到宋莜莜身边问。 “他叫陆阳！”宋莜莜指着陆阳对若兰说道。 随即马上又指着若兰对陆阳说道:“我同学，杜若兰。” “你好！” “你好！” 俩人同时招呼着对方。 杜若兰指了指身后的sc大学问陆阳:“你是c大学生吗？” 问完，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情。 “我...！”陆阳急忙说:“我不是。” “看你的样子，，我以为你是同学呢！”杜若兰又说。 “不是的！我也是过来逛逛而已。”陆阳说完，看着宋莜莜和杜若兰。 不知道为什么，陆阳再次遇见宋莜莜，仍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心里，有那么一丝丝，一缕缕的情愫由然而生。 像是，一见钟情。又似，前世余情未了。 对宋莜莜那种生来俱有的亲近感，越发的在心里强烈的产生，有控制不住的冲动，想近一步去亲近她。 陆阳吓了一跳，内心忐忑不已，他清晰的感到后怕。 陆阳不敢往深处去想。 “你们怎么认识的？”杜若兰像个好奇宝宝，看着宋莜莜和陆阳又问道。 眼睛里明显的透露着八卦的味道。 “不告诉你！”宋莜莜嗔怪的瞟了一眼杜若兰。 “哟！哟！你丫的，还保密是不是？”杜若兰举着右手上的烤红薯，在宋莜莜的面前晃了晃，一脸得意的说:“你还想不想要你的烤红薯！” “啪！啪！”宋莜莜双手举着书就在杜若兰的身上拍过去。 “让你抢我的烤红薯，我让你抢！” “哎呦呵！还打我呀！” 杜若兰一把抱着宋莜莜，就在宋莜莜身上一阵乱挠。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莜莜一边笑着，一边作投降状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打你了，别挠了！” 俩人打闹在一起，完全把边上的陆阳无视了。 陆阳一度无语，一阵尴尬。 一阵打闹，俩人这才停下来。 “噗……！”宋莜莜见边上呆立着的陆阳，噗的一声又笑出声来。 “不好意思啊！陆阳，我和若兰从小就这样，我们是发小。” “没关系！我挺羡慕你们这种关系的。”陆阳说道 是的，陆阳在心底里面，就羡慕别人有亲密无间的朋友。 从小陆阳的生活里就是学习，帮爷爷奶奶做家务。长大一点后，也是学习，上山下地干活。 他也想像别的孩子一样，能和玩伴一起下河洗澡，捉泥鳅，爬树掏鸟窝。 在父母去世后，这一切都是浮云。即使是现在，陆阳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现在的陆阳，除了干活挣钱，然后还是干活挣钱。 别人生活中的诗和远方，是陆阳当下的苟且偷安。 第22章 落慌而逃 就在陆阳准备告辞离开俩人的时候。 宋莜莜叫住了陆阳，并问道:“现在是准备回去吗？” “是的，马上中午了，正打算回去呢” “你往哪里走啊？”宋莜莜又问道。 “我回莲桂东路那边。” “咦！我们只隔着几条街吔，要不要一起走？”宋莜莜再次热情的问着陆阳。 她家住在莲花路。 “不用...，不用了。”陆阳因为心有波澜，不敢多看宋莜莜，急忙说道。 一路，落荒而逃。 快速走出公园大门。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就在陆阳逃出公园大门，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呼救声。 江边上，只见三女两男，五个年近六七十岁的老人，正慌乱的江边人行道上叫喊。 “啊...！我的孙子啊！救人啊！快救人啊！” 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拼命的呐喊着，惊吓还有着急，使得这位老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老伴儿...！” 几米外，一男人见老人倒在地上，大叫一声，赶紧跑过去抱着老人。 陆阳来不及多想，飞奔而至。 见状，急忙问着男人:“奶奶有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病史。” “没有，都没有。” “那应该是惊吓过度，您别担心，赶紧使劲掐着她的人中穴，我先去捞水里的人。” 说完，陆阳抬头又望向锦江河里，离岸边十来米远的位置，只见一个五六岁，穿着红色衣服的小男孩，在水里不停的扑腾着，伴着江里翻腾的水花，一沉一浮的，随着江水往下游流去，前面四五十米处，还有一个足球，也同样往下游方向飘去。 陆阳看了看自己与落水小孩的距离，在岸边上一边飞奔，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 转瞬间，江边上衣服飞舞，陆阳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深蓝色的平头短裤，还是那种乡下土裁缝，用脚踏式缝纫机制作的那种。 在陆阳冲上去，接近小男孩不远时，由于不知道水的深浅，陆阳不敢从岸上俯冲，一头扎进水里，而是随着岸边的护堤跑下去，跳进江里。 一种疼痛感从陆阳左脚底传来，陆阳没有过多的顾忌。毕竟，救人要紧，人命大过天。 说起来，江里的水也不算太深，深一点的也只有两米多一点，浅一点的，位于陆阳脖子处，对于身高一米八的大高个，这不算什么。并且江底面凹凸不平，深浅不一，这对陆阳救人来说，减轻不少难度。 陆阳水性不差，因为是在家乡水库边长大的孩子，从小就爱游泳。 每年的夏天，夜里，总在水库里洗澡。为此，陆阳没少挨奶奶的打骂。 十多米的距离，陆阳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游到小孩身边，刚伸出左手，准备抓小孩的时候，一个不小的急浪扑来，又把小孩向前推出一米多远。尽管水位不算太深，但水的落差不小，水流还是比较急的，这是陆阳之前没有想到的。 陆阳心里一急，也奋力双手一划，拼命向前游去。 这时，岸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群，人们嘴里不停的叫喊着。 宋莜莜和同学杜若兰，这时也来到江边。这是国人们的一种围观习惯，不管能不能帮助，先围起来看看再说，即使不能帮忙，那至少也得看了之后，与人聚会交流时，多一份谈资不是。 这让人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梗。话说一群人，在马路边上围了一圈，嘴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个闲散男青年见状，也围了过去，因为人矮个小，在外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急着想挤进去一睹为快，但人太多，实在是挤不进去，于是，自以为是，急中生智的大叫“让一让！让一让！我是死者家属。” 于是，四周围观的人群集体抛来一个白眼，大家纷纷给这位，自称是死者家属的男人让出一条道来，男人挤进去一看。 妈的！里面却是一条被汽车压死的流浪狗。 更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吼着:“来，来，来，小子，就你是一个孝子，快把你爹扶起来，背回去吧！” ...... “若兰！快来看，哪个救人的是不是陆阳？”宋莜莜对同学叫着。 “不清楚！不过看丢在边上的衣服看，有点像他的。”杜若兰回道。 宋莜莜这才仔细的看清楚，散落在岸边的衣服，还真是的呢。 没有多想，宋莜莜走过去，一路捡起陆阳丢在地上的衣服和鞋子，抱在怀里。 陆阳终于抓到落水的小孩，左手抓着小孩，右手划着水，正一点一点的向岸边游去。 小孩不知是紧张，还是本能的求生欲望，见有人抱着自己，也紧忙伸手死死的抱着陆阳，不停的在水中挣扎，一个浪花扑来，嘴里一下又呛了一大口河水，不停的咳嗽，慌乱中，突然双手一把抱着陆阳的双手。 坏了，陆阳被小孩一把抱着双手，一下子使不上劲，竟跟着小孩一起，猛的向下一沉，刚好此处水位又比较深。 “啊...！” 岸边上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见状大声惊叫着。 宋莜莜也被惊叫声吓坏了，大声喊着:“陆阳...！”脸上惊出一片白色。 河中的陆阳此时，也是一阵慌乱，尽管在水库边长大，水性不差，但他也没有真正的救助过落水的人，没有过多的救助经验，只是见过，洪水里别人救人的场景。 陆阳双腿使劲一蹬，带着小孩一起，又冒出水面。换气之后，想空出一只手来，但小孩经过沉水后，越是心慌，双手把陆阳抱得更紧，陆阳一时也急了，这样肯定不行，如果被小孩这样长时间抱着，自己使不出多的劲，一定会被小孩再次带进水深处，这绝对是一个非常不好的结果。 “抓住他，打晕他...！” 这时，岸边上不知道哪一个男人喊了这么一声。 陆阳使出浑身的劲，挣脱小孩的双手，把小孩往外一推，自己腾出身来，再游到小孩身后，伸出左手从小孩腋下穿过去，搂住小孩，让小孩背靠着自己前面。 这次，陆阳吸取之前的经验，没有选择去抱小孩，而是从小孩背后搂着他，这样小孩即使再怎么抓抱，也不会双手死死抱着陆阳的双手，让陆阳双手受制，空有一身劲而使不出来。 如果再像之前一样，被小孩死死抱着自己，让自己与小孩一起沉浮，这不是陆阳想要的，更不是陆阳的初心，他可不想陪着小孩一起，永远的沉在锦江河底，他家里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也有他一直挂牵的妹妹。 好在小孩这时也不过多的挣扎，陆阳也听岸上男人说的打晕小孩的说话。或许是小孩因为呛水过多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小孩是晕沉沉的，这使得陆阳游在水里的速度快了不少，不多时，陆阳搂着小孩，已游到岸边护堤边源处。 这时，陆阳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第23章 事了拂衣去 岸上的人，此时也随着陆阳的节奏，冲到护堤边上，七手八脚的帮忙把小孩拖上护堤。 此时，小孩脸呈紫青色，小嘴唇也一片乌黑。 小孩的奶奶也在爷爷的急救下，早已醒来，只是还处于一片懵逼之中。 宋莜莜与杜若兰，这时也挤近陆阳身边，望着因为紧张而浑身发抖的陆阳，问道:“你没事吧？陆阳！”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陆阳说道。 “小孩呢！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杜若兰也不失时机的问道。 陆阳看着被众人拉上来的小孩，此时正放在岸边的草皮上，有人在对小孩做着溺水后的人工呼吸，小孩依旧是紧闭双眼，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突然间，陆阳记起小时候，村里一个小孩也是溺水，被人救起后，大人们把小孩倒挂在牛背上，让小孩快速吐出肚子里因呛水而吸进去的污水，因为在小孩溺水时，过多的吸入大量的水，导致呼吸道堵塞，造成滞气而亡。 陆阳一声不响的走过去，把小孩倒提起来，让小孩背向外面，左手抱着小孩腿部，双腿向上头朝下，伸出右手，在小孩的背部，使劲的拍着。 一下，两下，三下...。 陆阳一边拍着小孩后背部，左手更加用力的搂着小孩，一边和小孩一起跳动起来。 不多时，小孩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河水，陆阳见状，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边拍小孩的背部，一边上下跳动着，小孩嘴里不停的向外吐出来大量的河水。 直到小孩再也吐不出肚子里的河水时，陆阳才小心翼翼的，把小孩平放在地上，双手双扣，在小孩的胸口上，使劲的向下压，做着胸外复苏的人工呼吸动作。 “呃...！” 大约一分钟的时候，小孩嘴里发出溺水后第一声的声音来。随后，慢慢的开始呼吸，再后来，两分钟后，小孩的面色慢慢的开始有一丝血色。 “耶...！” 四周的人群中，大家见小孩脱离危险，一起发出喜悦的欢呼声来。 “陆阳！好样的！” 宋莜莜也对陆阳竖起大拇指，并大声的喊着。 “小伙儿，好样的！”这时，人群中也有人大声的叫喊着。 叫喊声伴着雷鸣般的掌声，人们这一刻，不光是对溺水小孩获救的欢呼，更多的是对陆阳的赞赏。 这也是国人对善良的一种褒奖，没有鲜花，没有金钱与物质，但掌声的响起，更显一种认可，这也是一种传承，源于人类文明的一种深远意义。 “呜儿喔，呜儿喔...”急救车的刺耳声，打破了人们的掌声。 人们赶紧让出一条通道，急救车上身穿白色的医护人员，急忙下车，来到小孩边上，一番简单的查看后，看见小孩基本慢慢的恢复过来，并无大碍之后，才叫过小孩的爷爷奶奶，询问情况过后才知道。 原来小孩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出来游玩，爷爷奶奶在路边的体育用品店，给孙子买了一个足球，小孩子兴奋不已，在路边玩起球来，在足球滚出人行道，流进河里时，去追足球一起掉进河边，被水冲到河中间。更巧的是，小孩的爷爷奶奶，碰着熟人朋友，几人闲聊之时，疏于对小孩看管的原因，才造成这一切。 所幸的是有惊无险，小孩被路过的陆阳所救，这才免去一桩惨事发生。 就在医护人员问小孩爷爷奶奶，要不要带小孩再去医院观察一下的时候。 “陆阳，你的脚怎么在流血呢？” 宋莜莜急切的问陆阳。 “没什么大事，应该是在下水的时候，河道里有什么东西扎脚底板上了，不用担心的。” 此时，大家才反应过来，陆阳的脚也受伤了。 医护人员也走过来，蹲下身体，抬起陆阳正在流血的左脚看了一眼，伤口不太严重，就是一条一厘米多长的肌肉划伤，但并不确定伤口里面是否还有残留物，所以医护人员让陆阳坐在路边的石架上，从医用急救箱里，取出酒精，用摄子夹着棉球先是一番消毒，再用手指压了压伤口，并讯问着陆阳此时的感受，在再次确认无误，又一次的消毒后，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医生，谢谢！”陆阳跟医护人员说道。 “客气了，不用谢。” 医护人员说完，转身走上急救车，一阵翻找后，手里拿着一支注射液，又走到陆阳身边说:“我再给你注射一剂破伤风针剂，以防伤口感染。” 陆阳有点疑惑，看到医护人员说道:“不用了吧！应该没什么的。” “以防万一，还是要注射一剂疫苗，这样比较放心一点。” “好吧！”陆阳内心一番纠结之后，还是点头答应道。 很快，这一切处理完毕。 “小伙儿，恩人啊！救命恩人啊！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啊！”小孩的爷爷颤颤巍巍走过来，抓着陆阳的双手，嘴里不停的说着。 完毕，立马对着陆阳跪了下去。 “啊...！使不得，老人家，您老赶紧起来，千万别这样，您老这是折我的寿呢！”说罢，赶紧拉起小孩爷爷。 “这并没有什么，我这也只是做了一个年轻人该做的事，您老别往心里去。”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小孩的爷爷立起身对陆阳说道:“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个家可就完了。” “您老多心了，过了，过了。”陆阳说道:“遇上这样的事情，即使不是我，其他人也同样会这样做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不是？” “呐！给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宋莜莜这时急忙把陆阳的衣服递过来，陆阳接过上衣穿上，裤子却没法穿上，因为四周都是人们，男女老少都有，陆阳一阵尴尬。 “来吧！我们的英雄，去里面一起换掉吧！”一个护士模样的医护人员走过来，拉着陆阳推进急救车，并随手关上车门。 锦城的深秋，天气也一天天的变凉了，路边飘落一地的法国梧桐叶，便是最好的见证。 不消片刻，陆阳穿戴整齐，走出急救车。 宋莜莜走过来问道:“没事吧？” “没事，谢谢！” 陆阳对宋莜莜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感激她对自己的关心，也感激她的善良与热情。 最后，小孩的爷爷奶奶还是决定，让小孩跟随急救车一起，去医院做一个检查，以求安心。毕竟，这个年代，谁家的孩子不是一个宝呢。 小孩的爷爷奶奶，再次来到陆阳身边，对陆阳一番深情的表示感谢，并从身上拿出所有的现金，看厚度有一千多元的样子，说什么都要陆阳收下。 “爷爷，奶奶，真的不用，我救小孩子也不是冲着您们的感谢去的，更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因为，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一个家庭完整的幸福，是爸爸妈妈的希望，也是祖国的未来不是？所以您们二老真的不用放心上。” 人群里，又有人为陆阳说法感动，啪，啪的拍起手，鼓掌叫好。 两位老人见陆阳如此的诚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俩人立起身子，恭恭敬敬的给陆阳行了一个弯腰礼，以表感谢。 陆阳见状，也急忙弯腰给俩老人一个回礼，并走上前两步，双双手护着老人，把老人送到急救车边，催促老人赶紧上车，带孩子去医院。 在急救车消失在人群时，陆阳也在人群的议论声中，转身向回去的路走去，他得到九眼桥的公交站坐公交车回去，因为脚有伤，他也不打算走路回去。 宋莜莜在后面，望着走远的陆阳，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 “事了拂衣去，片叶不沾身。” 俩人一共见面两次，两次都见陆阳在无声的帮助他人。 身上，无一不显示出那种阳光与温暖，让人心生敬仰。 心里，对陆阳的认知，又无限的更多了一层。 第24章 不以，善小而不为 接下来的几天，陆阳由于脚下的伤口原因被迫只好休息。 一时之间，除了阅读那本已经读了几遍的《平凡的世界》，因为没有什么朋友，当然也没有过多的去处，陆阳也百般无聊。 ...... “小阳吃饭没有？你姐叫你回她家里电话。” 中午时分，元叔回到工棚宿舍准备拿碗去食堂吃饭。元叔一个多月前买了一部中文显示的传呼机，陆阳便把元叔的号码给了张静茹。 “吃过了元叔，饭我给您已经打回来了，我的碗盖着呐，今天中午吃回锅肉。”陆阳放下手里昨天在夜市淘回来的书对元叔说道。 “不是让你不用给我打饭的吗？我自己去食堂吃就可以了。”元叔一边说着一边去简易的木架上取过陆阳打回来的饭，打开上面盖着的碗一看:“咦！怎么今天的菜这么多？” “呵呵...！我给你多加了一块钱的量。”陆阳知道元叔爱吃回锅肉，每次有回锅肉吃，元叔都会告诉食堂师傅说多加一块钱的。 “你这孩子...！”元叔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眼神里尽是父亲般的怜爱，既心痛又欣悦。 “对了，你脚下的伤怎么样？有好些没有呢？”元叔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说道:“注意伤口别发炎了。” “没事，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我估计着再过两天应该可以上班了。” 陆阳今天已经休息了三天了，心里早已经想去上班，无奈元叔不让，加之伤口确实也没有愈合。这让陆阳无比纠结，这几天可是让陆阳少挣不少钱，陆阳心里真心的心痛不已，但他不后悔，比起救人一命，这简直就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事情，在生命面前，没有什么可以比拟。如果还有下次，陆阳也照样不会视之不理，从小刻在骨子里的善良，是陆阳对这些年村子里给予帮助过他的人的一种回应。 小时候，爷爷经常告诉他，人要知道感恩，更要遵守善良，尽管爷爷一辈子没读过书，但在礼义廉耻，仁义道德上半点不差。 是的，人嘛！一世为人不应当正是如此吗！ 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再看看吧，如果可以就去吧，我看过两天二号楼圈梁要开始了，去绑钢筋吧，不用在楼上楼下的跑。”元叔知道陆阳急着想上班，寻思着安排一点轻松的工作给陆阳做。 “嗯，可以！这几天真的闲坏了，可少挣好几天的钱呢！嘻嘻...！”陆阳笑着说道。 “遇上这样的事，也没办法不是，再说了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挣完的啊，以后有的是时间，身体要紧，你还年轻呢！”元叔看着陆阳说道。 “我只是不想浪费有工作做的时间，心想能多挣一些是一些，眼看着小雨明年上大学了，我这不急嘛！” 陆阳一想起妹妹小雨，脸上不由总是露出满满的幸福，昨天收到妹妹寄来的信告诉陆阳，她这期学校半期测试成绩比上一期前进了好几名，让陆阳别担心她的学习，让他在工作的时候也注意安全，并照顾好自己。 “小雨考大学不是明年吗？还早吧！”元叔这时已吃完饭，嘴里叼着香烟。 “是的，明年六月十号左右的，也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没问题，不用担心那么多，总会有办法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你着什么急呢，只要小雨那丫头学习好就行。”元叔掐掉手里的烟头说道。 陆阳看着眼前的男人，伟岸象山一样的挺立，一种父亲在身边的感觉，眼眶不由一下子酸涩起来。 “谢谢您！元叔！我可以的。”陆阳无比坚毅的说道。这一刻，陆阳心里突然涌现一种洪荒之力，犹如神灵附体，直击灵魂。 元叔看着陆阳眼里的绝决与果敢，也不由震撼无比，心里暗想，这是怎样一个出色的人，有狠劲，有毅力，有思想，他的未来又会到达怎样的一个高度呢？ 也许，任凭元叔想破头皮也不会想到，正是眼前这样青涩的年轻人，若干年后会是富甲一方，享誉国内的一代传奇，更是救他于生死的人。 “加油！小阳！元叔相信你。” “嗯！”陆阳狠狠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随后又说道:“元叔，你先歇着吧，我先去回我姐一个电话。” “去吧！”说完元叔便拿着碗到外面的水龙头下洗碗去了。 等陆阳从外面回到工棚宿舍时，元叔已经出去了，陆阳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在外面水龙头下用自来水洗了一个头，再简单的把自己一身上下收拾一番走出工棚。原来今天婷婷生日，张静茹邀请陆阳去她家吃晚饭。 陆阳走在马路上一阵纠结，一时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给婷婷，原本陆阳对于这样的往来也没什么经验，他自己本身也就一个刚出学校的年轻人，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以前在村里，有个什么人请住来的道也简单，村子的人也没什么过多讲究，怎么样都觉得无所谓，无伤情感。 在陆阳不知所措的时候，正好路过街边一家童装店，陆阳被挂在墙上的一件公主套裙吸引了，与老板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后以五十五元成交。 “欢迎下次再来哈！真是便宜你了，这样加厚连体的裙子我之前都是七十元卖的。”老板一副吃了大亏的叨叨着。 “好的，谢了老板。”陆阳接过老板包装好的裙子说道。 对于老板的叨叨，陆阳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商人逐利，官人贪权，陆阳不相信老板会做亏本的买卖。 在临近张静茹家时，陆阳又去水果店里买了一个果篮，这才往张静菇家走去。 走进张静菇家时，陆阳笑嘻嘻的喊道:“姐！我又来了。” “快坐下吧！你怎么又乱花钱买东西呢！不是告诉你过来就好吗？花那些冤枉钱干啥呀！”张静茹一边接过陆阳手里衣服和水果，一边心痛的埋怨着陆阳。 “也没有啦！今天不是婷婷过生日嘛！我也不知道给婷婷什么礼物，只好在路边上胡乱的买了一件裙子给婷婷，不要嫌弃哈！” 其实，陆阳每次到张静茹家，总会带上一点小东西，不管贵重与否，礼节这一块，陆阳一直比较在意的，毕竟人性难测，好在张静茹从来不论好歹，并且在陆阳离开时，也总会强行的塞给陆阳一些东西，作为回礼让陆阳带走。 这就是中国人上下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礼尚往来，人心向善。 “干爹...！婷婷此时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着她的巴芘娃娃，看见陆阳到来，立马丢掉手里的玩具，从沙发上跳下来扑向陆阳。 陆阳半蹲下身体，一把抱起婷婷，用额头顶了顶婷婷的额头说道:“生日快乐！婷婷公主！”说罢又用手揉了揉婷婷的小脑袋。对于这个捡来的便宜干女儿，陆阳总是无比的喜爱，而婷婷也总喜欢拈着陆阳。 “谢谢！干爹！”婷婷咯咯的笑着不停，完了还嘟着小嘴在陆阳脸上留下一个亲吻。 陆阳十分的享受着来自便宜女儿的亲吻。 人与人之间友好喜爱，往往也都是彼此双向的奔赴，无论男女，老少，尊卑，都遵循着一种尊重他人便是尊重自己的态度，没有哪一种喜爱与尊敬会是单一的付出。 ‘人必自尊，而后人尊之’的儒家思想，更是人与人之的亘古不变相处之道，没有之一。 第25章 必非池中之物 傍晚的时候，刘青山下班回来，手里拿着给女儿买的生日蛋糕，看见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的陆阳，连忙笑着与陆阳招呼说道:“看书呐小阳？看的啥书啊？” 陆阳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说道:“诶！姐夫，坐着没事，我姐也不让我帮忙，就在您书房里拿了《资本论》瞎看。” “可以啊，多看书是一种好习惯，很多社会上没有的理论，书本上一定能给我们答案，理论与实际结合才能体现实践工作与生活的对错，反过来实践也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刘青山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挨着陆阳坐下。 “很多东西也看不懂，只是简单的东西，脑子里有一点点模糊的概念，还是读书太少了。”陆阳不好意思的苦笑着说。 “不急，很多东西急不来的，慢慢看，慢慢思考，慢慢体会，只要你去仔细的思考，一定会有懂的时候，人！一定要学会思考。”刘青山看着陆阳，不急不慢的对陆阳说道。 “嗯！姐夫！我知道。” “看吧，看不完就带回去看，只是别给我弄丢了就行，我这里只有前两卷，第三卷被朋友借去了。” “好的，姐夫，谢谢！” “说什么客气话啊！一家人为啥要说两家子话，太见外了不好。你接着看，我去厨房看看你姐去。” “有什么好看的！”张静茹听见丈夫的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你陪小阳聊一会儿天吧！菜也快好了，不用你添乱了。” “我怎么就是添乱呢！我也能帮忙的，好不好！”刘青山不服气的说道。 张静茹看丈夫急眼的样子，笑着说道:“行！行！行！你可以的，我瞎说的，我跟你说对不起，我的嘴上先生。” “这还差不多，不然我代表婷婷一起反对你。对了，婷婷呢？又出去疯了吗？” “玩累了，去睡觉去了。”张静茹不无好气的说道。 “我看看这丫头去，这都几点了还睡！晚上还睡不睡啊！”刘青山边走向女儿房间边说着。 “刘玉婷！小懒猪！起床啦！” 看着女儿四仰八叉的睡姿，刘青山也是醉了一地。 “嗯...！爸爸！抱抱...！”婷婷睡意朦胧的嘟囔着。 “咋还要抱呢！你多大了啊！” 婷婷伸出双手依旧要求着:“您不抱我，我以后就不亲您了哦！” 刘青山在女儿鼻子上刮了两下，一脸笑意的骂着:“你个小没良心的，咋的！现在就开始漏风了啊！还威胁上了我是不是！” 女儿呆萌呆萌的点点头:“嗯！所以您得多抱抱我，等我再长大一点，您就应该抱不动我了。” “好呢！走咯！”刘青山一把抱起女儿走出房间。 “去...！你爷俩赶紧洗手去，准备吃饭了。”张静茹从厨房出来。 片刻后餐桌上摆上四荤两素一汤，色香味俱全的一桌菜，尤其是水煮牛肉与酸菜鱼，外加婷婷爱吃的宫保虾仁，还有刘青山必点的回锅肉，肥瘦相间，可见张静茹对一家人各自喜好的照顾，更显无微不至。 刘青山拿出一瓶沱牌曲酒，开瓶后就往陆阳面前的杯子里倒。 “姐夫！少倒一点吧！意思一下就好了，我脚下有伤还没好，医生告诉我不能喝酒。”陆阳双手接递过酒杯说道。 “嗯...” “啊...” 张静茹与刘青山夫妻俩人同时问道:“怎么回事？严重吗？” “也没不算严重，一点皮外伤，差不多也快好了。”陆阳一脸轻松点说道。 在四人一起举杯庆祝小婷婷生日快乐后，陆阳这才把前几天救人一事说给夫妻二人听。 “你呀！还是那么善良，救人也要注意自身安全，凡事量力而行亦可，你肩上的担子一点也不轻的。”张静茹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心有余悸对陆阳说道。 “我知道的！姐！别太担心，当时也是太急了一点，没多注意。” 席间，三个大人边吃边聊着一些日常，而寿星小婷婷则早已吃过，在沙发上看猫和老鼠的动画片去了。 由于陆阳脚下有伤，刘青山也没有过多的喝酒。不多时，简单而又不失温情的晚饭便结束。 张静茹在厨房一番收拾也回到客厅，给丈夫与陆阳各泡上一杯茶，又切上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也挨着丈夫坐在沙发上，陪着一起聊天说笑。 ...... “小阳！工地上工作怎样？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刘青山突然冷不丁的问陆阳。 “嗯！...”陆阳听见刘青山这一问，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刘青山见陆阳一脸懵逼状态，显然是自己的问话让陆阳有所不解，于是又说道:“我是问你工地的工作之余，有没有什么其他方面的计划，你这些年轻，一味的在工地上埋头苦干，这也不是什么长久的好事，更不应该是你以后的生存之道，你这么聪明，并且勤奋，这不是你的最终结果，你的未来应该是高山大河，别有一番成就才对。” 刘青山拿起茶几上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喝了口水又说道:“你的善良，勤奋，坚忍的性格，加上你对学习的渴望不应该局限于工地上。我这样说当然不是看不上工地上的工人，我本人也是一天到晚都在工地上，和一帮工人与农民工兄弟在一起，你身上的闪光点不是工地上能成就你的，我非常看好你的未来，你这样在工地上不觉得是虚度与浪费吗？” “我...，我...！”陆阳听完刘青山一番话里话外的意思，一度也非常的明白刘青山的意思，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说法。 “我这样说你不要觉得我是在虚张声势，不切实际的抬举你，更不要有什么压力，你不要自己妄自菲薄。”刘青山看了看陆阳，感觉到陆阳有那么一丝丝的压力，又说道:“这样说吧！我始终觉得你在工地上做事，有一种一叶障目的感觉，以你对知识的认知与态度，我觉得你应该去学习，学习更多的知识，成就你更高的舞台，我在你身上看不见其他年轻人的不良习惯，有的是你的自律与坚强，这是当下很多年轻人不俱备的。” 一阵沉默之后。 陆阳终于说道:“姐夫，我明白您的意思，很多时候，我自己也很纠结，也有迷惘，也有很多不甘心，也不安于现状，就象我前几天去sc大学游玩一样，我也想进去，坐在学校里的教室里，听大师们的教导，去吸取更多的，我不知道的知识。 可我自身的条件，确实也由不得我有更多的奢望，小雨明年，开年后也就高考了，以她的成绩不出意外应该能考上一般的本科大学，我现在最多的想法就是让她能稳稳的去上大学，我得在她大学毕业之前，保证她能顺利的大学毕业。 她是女娃儿，我不想她一辈子窝在乡下，成为一个灰头灰脸的村姑与村妇，即使她大学毕业后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但至少她应该有她的自我，而不是一天在村里围着男人，孩子，土地打转，也不是去到外地打工，然后嫁人，生子，失去自我。她应该有自己独立，自主一面，就象我姐一样，嫁给爱情，享受生活。” 刘青山听完陆阳的说法，再次不平静，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泛出无限敬意与叹谓。 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以陆阳如此年轻而有如此的担当，日后此人，必非池中之物。 第26章 义无反顾的担当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的未来又是怎么样的呢？你又给你自己以后一个怎样的交代呢？”刘青山继续问着陆阳。 面对刘青山的一波三连问，陆阳沉默片刻，略显无奈的说道:“我目前没有过多的打算。先把小雨的事解决了再说吧！并且爷爷和奶奶的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每次看见爷爷奶奶一年一年的年迈老去，我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以前我们年少时，家里有什么困难，都是爷爷奶奶在为我们撑起一片天，村里的父老乡亲也帮忙不少。现在我长大一点，也明白一些道理，人活一世，也不能总是依附于人，总得是自己自力更生才是出路。” “有没有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的打算呢？”刘青山又问。 陆阳看了一眼刘青山，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懂呢！姐夫。” “现在不是有不少的成人夜校什么的吗？可以让白天没时间的人晚上去学习，有许多的工人阶级因为其他原因，一边工作一边函授的，也有一些像你这样没上大学，而又想学习的年轻人自学的这类人。” “我知道有这样的学校啊！”陆阳说道。 “想不想去呢？” “得不少学费吧？再说...” 刘青山打断陆阳的说话说道:“也不是很贵，一学期也就几百块。我之前大学的老师现在退休后，就在一家夜校教学，前段时间去他家时，无意中听听说此事，我觉得你也可以去试一试。” “呃！这个...”陆阳欲言又止。 “有什么困难吗？我可以找我老师帮帮忙的。” “谢谢您！姐夫！我目前可能没这样的计划，不过以后我会考虑的，只是暂时我没这样的时间，工地上的工作时间也不确定，并且工作地址也不稳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在这边做事了也不一定，变数太大了不好把握。但是不管怎样，我也坚持学习充实自己的，我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望着一脸坚毅神情的陆阳，刘青山也只好说道:“行，如果你什么困难，可以和你姐与我说，能帮的忙只要在我们能力解决范围内，我们都能帮你，你也别有什么心里负担。人，都是互相帮助的，一个人能力再强也离不开别人的支持与帮助，因为人是群居动物嘛！不管什么人，都会遇到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也会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只要我们能懂得感恩，懂得反馈就行，说得直白一些，就是人都是互相利用的，只要不是见利忘义就好。老话不是说嘛！花花轿子人抬人。” “嗯，我知道，谢谢您！姐夫。” “说什么呢！一家人见外不是，我和你姐是真心当你是弟兄来的。” “呵呵...！”陆阳爽郎的笑起来。“我知道，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我一直都能感受到您和我姐对我满满的爱。” “哈哈...！”陆阳的一番话，听得刘青山与张静茹两夫妻一阵大笑。 听见大人一阵笑声，婷婷也扭头说道:“干爹！我也爱你哟！” “哈哈...哈哈！”三个大人听罢一愣，随即又是一阵笑声。 “嗯！好！我也感受到了我们婷婷的爱，干爹也爱你。” “嘻嘻...！”婷婷得意的又扭过头去，继续看她的猫和老鼠。 时间总是悄然而去，不知不觉已是近晚上九点，陆阳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起身说道:“姐夫！姐！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婷婷明天还得上学，我也得回去了” “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不懒得跑啊！”张静茹赶紧说道:“明早吃了早饭回去不行吗？” “不了，姐！我回去问问元叔，明天能不能上班，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能做，都休息了四五天了，不想再耽搁了。”陆阳说道。 “你脚不是还伤着吗？多休息几天不好吗？”刘青山也接话说道:“钱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挣完的。” “没事的，姐夫，我有分寸，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的伤。” 张静茹见陆阳要执意要走，也起身走进卧室，在衣柜里取出一件浅灰色的毛衣，走到陆阳身边说道:“天气开始变凉了，前一阵子逛街看见这个色的毛线，我买了一斤多料，给你姐夫织了一件毛衣，结果你姐夫嫌颜色不好看，说什么也不准备穿，我看你和你姐夫身材差不多，你拿回去穿吧！” 刘青山一阵嘿嘿不语。 “妈妈说谎骗人，这不是本来就给干爹的吗？”婷婷见陆阳要走，也停止了看动画片，看见张静茹手里的毛衣童言无忌的说道。 “你个死丫头，就你能的...”张静茹见状，赶紧打断女儿的话。 “姐，不用，我有衣服穿，真的不用。”陆阳也急忙拒绝道。 张静茹也不管那么多，一手抖开手上的毛衣，一手扭过陆阳的上身，开始在陆阳身上一阵比试，感觉大小还合适后，一把就把毛衣塞进陆阳手上不由分说道:“拿着吧！我都织好了，再说了，我也真同样给你姐夫织了一件，不过是颜色不同罢了。” “这个是真，我见证。”刘青山这才正经的说着。 “我也见证...！”婷婷人小鬼大快人快语的说道。 “哈哈...！”张静茹与刘青山两夫妻再次笑起来。 “你个小嘴，就会吧吧的。”刘青山一把搂过女儿，在其脸上吧唧一个亲吻。 陆阳望着手上的毛衣，又看了看张静茹，眼里立即噙满泪水，差一点就夺眶而出，陆阳立马仰了仰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一位毫无血缘关系的异姓干姐姐与姐夫，对陆阳却有着父母般的照顾，这让陆阳心里泛起汹涌的情感，这一刻，陆阳感动无比...。 “姐...！我...！” “好了，什么也别说了，你实在要走，我也不留你了，让你姐夫开车送你吧，这个点也难得再去赶公交车了。” “走吧！没事！开车也就十几分钟，还是我送你吧。”刘青山陆阳说道。 那个时候，人民对酒后驾车的意识还很淡薄，所以很多人喝酒后仍会自觉与不自觉得开车行驶，至于安全与否，全在驾车人的自我安全意识中。 陆阳见状也只好不再坚持，对张静茹说道:“姐！谢谢您！” 张静茹笑了笑说道:“又客气了不是！” 二十几分后，刘青山把陆阳送到工地门口。 “姐夫！要不要进去坐会儿？”陆阳下车前对刘青山问道。 “不了，明天还上班，以后有时间再来吧！” “好吧！那您回去时注意安全。” “别担心我，也没几步路，倒是你应该想想我说的话。” “嗯！我会的，姐夫！”说罢，陆阳打开副驾车门走下车去。 “有空多去家里坐坐。”刘青山一边掉头一边冲车外的陆阳说道。 “好的，姐夫再见！” 在刘青山驾车离开后，陆阳才走进工地。一晚上，陆阳躺在工棚里的硬板床上，反复辗转难眠，脑子里时时的想起刘青山的话。 是啊！谁的青春又经得起岁月的蹉跎，谁的未来又能安心命运的安排。 而这一切对于陆阳，又何止是心安理得的无力反驳。 家，对于陆阳而言。是他，疲惫不堪后歇息的港湾，也是他，一身无法舍弃的温暖，更是他，义无反顾的担当。 对爷爷，奶奶，对妹妹小雨，陆阳根本做不到自私而不顾，往后余生，照顾好这个并不完整的家，也就成了陆阳责无旁贷的坚持。 第27章 陆阳买摩托车 之后的一段时间，陆阳一如既往的在工地上重复日复一日的工作，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偶尔也会在不加班的晚上出去逛一逛，什么东西也不买，仅仅是在街头上走走逛逛，当作放松心情了。 很多时候陆阳也会想起刘青山之前说过的话，心里总会有一种不甘于平凡的渴望，对美好生活的一种追求。 每次想到这些，陆阳总是不甘心被现实生活中的压力磨平棱角，他迫切想改变，想突破，想进步。 而要做到这些，眼前也只有多挣钱，挣更多的钱，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这些天，陆阳也尝试着去做一些兼职，但情况也并不如意，时间与工作条件总是起冲突，并且当下也没有太多有兼职需求的用人工作，这让陆阳非常的焦虑。 街上的霓虹灯闪耀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欢颜笑语，陆阳行走在其中，却显得无比的孤独，路灯下的身影折射过去，单薄，又修长，更觉无助。 回到工地已是晚上八点多，元叔也不在宿舍，万军和大山更是没有人影。 简单洗漱一番后，陆阳躺在床上，拿起从刘青山那里借来的《资本论》翻阅起来。 尽管没有系统的学习，但陆阳这样有一没一的时不时看看，也从里面学到不少东西，也不管对当下的陆阳有没有什么帮助，但陆阳也乐在其中，权当一种充实和对知识的补给。 比如: 资本中通过对直接生产过程的分析，剩余价值的秘密、资本的本质、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及其发展的历史趋势。 更多的了解资本的核心思想即剩余价值理论，即资本主义生产的实质就是剩余价值的生产，剩余价值规律是资本主义的基本经济规律。它决定着资本主义的一切主要方面和矛盾发展的全部过程；决定着资本主义生产的高涨、危机以及发展和灭亡。 这些都是陆阳以前在学校课堂里没有的，这让陆阳对工作与生活有了一种更深层次的认知。 在陆阳决定睡觉时，元叔从外面回来，充满一身酒气，应该是与朋友出去喝酒了。 “回来了！元叔！”陆阳放下书本并未起身，十一月初的锦城，已是深秋的夜里气温开始变凉。 “嗯！你这么早就准备睡觉了吗？”元叔问道。 “下班吃完饭后出去走了走，没什么意思，回来看了会书，正要准备睡觉啦！” 元叔端起架子上的瓷盅，咕咚咕咚接连喝了两大口水，一屁股坐在床沿上，自言自语说道:“邓工今天买了一辆夏利轿车，几个同事叫着请客，下班后和邓工一起出去喝酒吃饭去了。” “哦！邓工换车了，鸟枪换炮了哈！那邓工那辆摩托车不骑了吗？”陆阳调侃道。 “是啊，邓工觉得老是骑摩托车去办事不方便，没面子，就换了一辆夏利车，早早的邓工拿完驾驶证就叫着换车了。” “咦！那他的摩托车怎么处理？还骑吗？”陆阳一下直起身来，两眼发着光问道。 半月之前，陆阳看见街边不少骑摩托拉人挣钱的一伙人，心里就挂念着，要是自己也能有一辆摩托车，也一定用下班的时间去拉人挣钱，这种行当在当下叫跑摩的。 “不知道他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有什么意思吗？”元叔见陆阳急切的神情问道。 陆阳伸手挠了挠头说道:“如果邓工要卖的话，我想买下来” “买下来干什么？”元叔点上一支烟，狠狠的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气，扑在面前，透过烟气，看见陆阳的若有若无的脸，又问道:“你会骑吗？再说了也没什么必要啊！” “不是！元叔！是这样的，我是想买下来，等学会了利用空余时间去拉人挣钱。”陆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着。 “哦...！”元叔长长的哦了一声。沉思了一阵子又问道:“你觉得有必要吗？” 陆阳看了一眼元叔，非常肯定的说道:“我想试一试。” 元叔知道陆阳想多挣钱的心思，也知道陆阳的压力，见陆阳肯定的神态，也没反对。 “我问问邓工吧！” “现在吗？”陆阳急切的问道。 “嘿...！你这孩子，说风就是雨的，有这么急吗！”元叔笑看着陆阳问道。 “嘻嘻！”陆阳嘻笑两声，“我不是怕被别人抢先了吗！” “行吧！走吧！一起过去问问？” “走！”陆阳急忙起身，迅速的穿好衣服，拉着元叔急匆匆的走出工棚。 一路上，陆阳满脑子尽是骑摩托拉人挣钱的景象，时不时的发出两声嘿嘿的傻笑。 元叔见陆阳的样子问道:“你傻笑个什么劲，捡钱了啊？” “嘿嘿...！” 陆阳不说话，继续两声笑。 “看你那傻劲，成不成还不知道呢！你激动个啥！”元叔轻轻的拍了拍陆阳的头。 “不管那么多，说不定邓工要卖呢！不一定的哟。”陆阳满怀希望的说道。 “看你运气吧，真不一定的。” 不多时，叔侄两人便来到邓工的住处。 “邓工！邓工！睡了没？” 元叔在门外边叫喊着。 “还没呐！谁啊？”屋里传来邓工的声音。 “我...老李！”元叔回道。 邓工打开门后，见到元叔与陆阳，一脸不解的问道:“什么事？老李，不是刚刚才回来吗？” “邓工好！”陆阳看见邓工后，急忙打着招呼向邓工问好。 “好...！有什么事进屋说。”邓工把两人让进屋里。 元叔进屋后，伸手摸出香烟，递过一支给邓工点燃后，自己也点燃一支，吸了一口说道:“是这么回事...，随即便把陆阳的意思说了出来。” 邓工在嘴上取下香烟，夹在手指上，抖了抖烟灰，看着陆阳说道:“我还以为有啥事呢！” “孩子不是怕你有什么其他打算吗！非得急着过来问问。”元叔也附着说道。 “没呐！还没有打算来着。”邓工看了陆阳一眼问:“怎么！想买下来？想多挣钱？” “嗯！”陆阳重重的点了点头。 “刚刚听元叔说您换新车了，我先恭喜你，邓工！再说工地上不加班的时候也多，我这不见外面不少骑摩托拉客的不少人吗！也想试一试。” “想多挣钱的心情是好的，不过这行当也不怎么稳当吧！”邓工说道。 “没关系，我也只是有空余时间去跑跑，就当是一种兼职吧！”陆阳不慌不忙的说道。 邓工也知道陆阳家里的具体情况，对陆阳平时也是照顾有加，并且陆阳在工作中也是非常的认真卖力。这一点，邓工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好吧！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成全你吧！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面哈！不管你怎么样整，工地上正常的工作不能有误哈！” “这是肯定的，您放心，邓工！我一定不会误了正常工作。”陆阳赶紧表态说道。 邓工看看元叔又问道:“老李！那你看怎么着？” “随他吧！只要这小子不耽误工作就行，也是难得这小子，有这份吃苦，敢干的心。” “那行！”邓工非常干脆的答应下来。 第28章 后生可畏 陆阳见邓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赶紧不失时机的说道:“那邓工你看我给您多少钱合适，我之前也不知道摩托车的行情，没接触过这些，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对于摩托车的买卖，陆阳确实不了解，也不好自作主张的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再说，买卖的事情，本就是一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交易。 陆阳一个初入社会的小白，他把决定权交给邓工，他也相信邓工不会毫无良心的坑自己。 邓工看了两眼陆阳，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是你小子要，那就给一千块整的吧，这车我也就骑了两年多一点，还有七成新，平时保养还算到位，也没出个什么状况，如果是别人要，肯定是不止这个价格的哈！” 陆阳一时拿不定主意，用求助的目光看到元叔。 “哈哈...！”元叔一阵朗朗大笑说道:“你小子看着我干啥！你应该多谢邓工才对，让你捡了一个大便宜。” “不是...！我是觉得这样，亏了邓工不是！”陆阳急忙解释道，脸上一阵尴尬。 “就这样吧！也就是你小子，换别人真不一定是这样的。”邓工这时说道:“明天抽空去附近的车管所，把户过给你吧，不然以后查起来也难得麻烦，不过，过户的几十块钱得你小子出啊！” “那真是多谢您了，邓工！这是应该的。” “你会骑车吗？”邓工又问道。 “不会骑摩托车。”陆阳回道，随后又补了句:“但是我会骑自行车。” “会骑自行车，会掌握平衡也好，明天带你去过完户，回来之后抽半小时教教你一些机械原理，应该很快能学会，我相信你小子，只是！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万事以安全为主，好在你小子性格成稳。”邓工又说道。 “我会注意的，多谢邓工的教诲。”陆阳虔诚的对邓工说道。 “行了，那就这样子吧，时间也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陆阳这时又问道:“那钱的事...！我现在回去拿来给您送过来？” “嗨！我还怕你不给钱吗！明天吧，明天再给我也不迟，至于急于这一时吗？”邓工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元叔见事情基本上已成，也说道:“好啦！回去吧！明天再给邓工吧，你这小子还怕邓工反悔不成！” “没有...，没有的事。再次多谢邓工您了，感谢您的承让。”陆阳弯腰对邓工敬了一礼。 第二天，陆阳也没有催促邓工去车管所办理过户的事，不过身上倒是带着一千多块钱，一直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邓工才通过元叔找到陆阳。 陆阳在身上取出一千元整递给邓工，邓工骑着摩托车，带上陆阳去到附近的车管所，办理了所有的相关变更手续后，邓工再次带着陆阳往工地上赶，期间路过一家商店时，陆阳叫停了邓工，下车后飞身奔向商店，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条红塔山香烟。 “邓工，我也不会买什么东西，知道你抽烟，这个你拿回去抽吧！”陆阳双手递过手上的香烟给邓工。 “你这小子，这是干嘛！你挣钱容易吗？这样乱花钱！”邓工笑骂道。 “不是呐，主要是我不知道怎样感谢您，再来你的摩托车已经是很便宜卖给我，真的是很愧疚了，这个你就千万别嫌弃了。” 邓工见状也只好收下陆阳递过来的香烟说道:“好吧！那我收下了。” 尽管陆阳初入社会不久，在职场中算是一个十足的小白，但基本的人情事故，他也不是不知道，况且，陆阳一直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之后，在回到工地不远处一条行人与车辆稀少的马路上，邓工停下车，手把手的教陆阳骑摩托车的原理，告诉他如何使用离合，如何加减挡位，如何让离合与加减挡之间能密切的配合。 经过邓工的言传身教，陆阳很快便能慢慢地正确骑行，只是在骑行的过程中，显得有些不那么自信。 当然，这也是一个熟练的过程而已。这中间，邓工也见缝插针的给陆阳讲一些交通规则与安全行车的知识。 不多时，邓工见陆阳能单独驾驶，在一旁边抽烟边笑着说:“可以啊！你小子的领悟能力不错，比我当年学骑车时快多了，我当年学骑时候，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能慢慢的骑行，” 陆阳慢慢的把车在邓工身边停下来说道:“主要是邓工您教得好！” “少贫嘴，来！带上我试试！”邓工说道。 陆阳一听邓工说带上他，立马紧张的说道:“可以吗？” “把‘吗’字去掉，自信点，要相信你自己。”邓工说完抬脚跨上摩托车的后座。 陆阳见邓工已坐在车后座，也只能硬着头皮，慢慢的松离合，挂挡，轻轻的给油，车子稳稳的向前驶去。 两分钟后，陆阳也就不显得紧张，放松之余动作也变得自如起来。变道，转弯，掉头，靠边停车等一系列动作下来，也不见有什么不妥之处。 “好了，停下来吧！”邓工这时招呼陆阳。 陆阳平稳的把摩托车停在马路边上，等邓工下车后，自己也把摩托车熄火停车，从车上下来。 邓工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差不多四点钟了，便说道:“看你小子的兴奋劲，知道你小子今天下午也没心思上班了，马上也快下班了，你就再练习练习吧！不过我可警告你小子，必须要小心一点，在没有完全熟练的情况下，绝对不可以出去拉客，这是底线，因为人命关天，做人必须得有敬畏之心，敬畏规章，敬畏生命。 对自己，对客人必须百分之百的负责，否则，万一出事则后悔终身，知道了吗？如果你小子做不到，我随时收回你小子的摩托车。” “放心！邓工！我有分寸，我也不敢拿生命开玩笑。”陆阳镇重的说道。 “好！你小子心里有数就行。”说完，邓工转身走开。 “哦！对了，等你小子熟练了，也去考一个驾驶证，百十来块钱，也不是很贵。毕竟摩托车也属于机动车，不然万一有一天交警查到，无证驾驶也麻烦。” “好的，邓工！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陆阳一遍一遍不知疲惫的练习着，兴奋中带着喜悦，心里想着拉人挣钱的场景，连晚饭也去吃，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 直到看见元叔，万军，大山走到马路边，陆阳才停下来。 “怎么？你小子是不打算吃饭，就这样骑一晚上？”元叔关切的问道。 “嘿嘿！兴奋着呢！这不，一不留神搞忘了。”陆阳讪讪道。 “怎么样了？能骑了吗？”元叔又问道。 “能！基本上没问题了。” 万军这时走上前，来到陆阳身边说道:“来！能不能带上我试一下，让我也坐上过过瘾啊！” “来吧！放心！摔不了你。”陆阳拍拍后座对万军说道。 两人说话间已经骑出去几十米远，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响，陆阳不由得一阵自豪，一阵成功后的喜悦感，悄然涌上心头。 元叔看见驾驶着摩托飞驰在马路上的两人，心里也佩服着陆阳的沉稳与老练，更不得不感叹！后生可畏。 第29章 刘晓月的来信 几人好一阵轮番上阵，把陆阳给整得一个够呛。最后，还是在元叔的强行制止下，才停下来。 此时，陆阳才觉得肚子真的是有那么一些饿的感觉。 陆阳提议众人一起去吃夜宵，不过被元叔叫停了，元叔知道陆阳刚买车，花了不少的钱，不想让陆阳再花这些冤枉钱，也知道陆阳对钱的压迫感。所以，处处关照着陆阳，能不花钱的地方，就别花那些冤枉钱，能省则省的替陆阳节约手里的每一分钱。 “屋里给你打饭了，这个点回去应该有点凉了，不过用开水在盆里温一温，还是可以吃的。”元叔对陆阳说道。 元叔最近经常加班，晚上下班后有时肚子也饿，所以陆阳总是在下午下班时，吃完饭就去食堂再打一份饭，留着晚上给元叔当夜宵吃。 最简单实用的就是用铝制饭盒盖上盖子，盆里倒上一定的开水，然后把饭盒放进去，过不了多久，饭盒里的饭也能有一些温度，不至于凉凉的，这还是在家的时候，奶奶教给陆阳的方法。 “好呢！谢谢您了！元叔。” “瞎客气！”元叔淡淡的丢下一句，在元叔的眼里，早把陆阳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 而陆阳对元叔的尊敬也是打心里的诚恳。 “走吧！回去咯！这晚上天也凉凉的了。”元叔招呼着万军，大山两人。 回到工地，陆阳把车骑到停车处，有序的放好，往宿舍走了十来米后，又倒回去从车上取下头盔，他可不敢把头盔放在车棚，怕被别人顺手牵羊给顺走了，一个头盔也得几十块钱呢。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社会里也不全是好人，总有那么一些爱占便宜，贪婪的人，做出一些不和谐于社会与人类的事，这在任何时候，任何朝代都存在，在利益与欲望的驱使下，总会让人变得不顾一切。 陆阳手拿着头盔回到宿舍时，元叔已经把饭温在盆里了。 “呐...！有你两封信，一封是家里的，应该是小雨给你写的。一封是西南什么大学的，是不是你同学给你的。” 说完，元叔从枕头下取出两封信递给陆阳。 陆阳听说有妹妹小雨的来信，眼里马上发出亮眼的光。在工地上，陆阳的快乐并不多，除了没事看看书，最后的喜悦便是读妹妹写的信，里面有爷爷奶奶的叮嘱，有家里发生的一些琐碎事情，也有妹妹对自己的依赖，更有陆阳对家的思念。 陆阳并没急着吃饭，而是急急的打开妹妹寄过来的信。 看见妹妹工整的字迹，字里行间里表达出妹妹对自己的想念，也诉说着家里的近况，爷爷奶奶的身体依然如旧，只是奶奶的咳嗽又开始了。 每年天凉的时候开始，奶奶就会呼吸难受，会时不时的咳嗽，尤其是夜里。 因为，奶奶有严重的支气管炎，这也是奶奶年轻时落下的老毛病，也看过不少医生，但就是不能断根，时间久了，奶奶也就不管了，说什么也不肯花钱去治，只是在冬天越发冷的时候，实在咳嗽厉害了，再去买一点便宜的止咳药将就吃着。 南方乡下的冬天，气温尽管也不是很低，但是总是阴冷阴冷的。也不如北方屋里会有暖气，所以，夜里也是尤其的难受，躺在床上，许久才能把被窝给暖和。 两年前，元婶生病，在镇上医院住院治疗，之后从医院带回几个，输完液的高温玻璃瓶给奶奶。那时医院输液用的葡萄糖水，几乎都是玻璃瓶的。 夜里睡觉前，在瓶里装上滚开水，然后，放进被子里，到睡觉时总是暖暖的，但开水总有凉的时候，即使这样，奶奶也是一直这样，每到天冷的时候，就会提前暖好被子。 去年天冷的时候，陆阳提过想买一床电热毯，但被爷爷奶奶联合拒绝了，说费电厉害，很浪费钱，说什么也不买。 看来，今年是要买一床电热毯的时候了，也不能由着爷爷奶奶的性子了。其实，即使用上电热毯也用不了多少电，但爷爷奶奶节约了一辈子，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浪费，是败家的表现。 小雨信中也给陆阳汇报了自己的学习情况，总的说来，还是非常稳定的。这一点，也是陆阳非常欣慰的，就算是辛苦再多，陆阳也感觉值得，妹妹小雨在目前的陆阳眼里，那就是他的动力，更是他的逆麟。 信的最后，小雨说前段时间收到了他同学，刘晓月在锦城寄来的信，信中问小雨要了陆阳的工作地址。 妹妹请求陆阳原谅她，没经过陆阳的允许就把地址给了刘晓月。 还说，刘晓月可能会给哥哥写信，请哥哥注意查收。并且小雨还调侃哥哥说，是不是刘晓月对哥哥有爱慕之意。 远在家乡的妹妹却不知道，此时，哥哥也收到刘晓月的信，只是没有打开而已。 对于刘晓月，这是陆阳高中三年，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 而要说到爱慕之意，陆阳在心里压根就没有一丝丝一缕缕的想法。 这也是女人对女人之间的，一种敏锐的洞察吧，这方面，陆阳还真是一根木头。 想想现在的自己，再想想在象牙塔里求知的刘晓月，陆阳有一种天上与地下的顿挫感，那么无力，那么遥远，中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难以逾越。 此时陆阳，却不知道，命远的安排，早已注定他与刘晓月会有一段剪不断的牵绊，更会有一个属于他们共同的女儿。 而，刘晓月本人，则是陆阳一辈子挥之不去的痛，无法避免，更无法改变，命运的神奇与戏弄，会成为陆阳心里永远的伤。 读完妹妹的信，陆阳决定了，待会儿回信的时候，给妹妹说清楚，他明天会抽空时间，给妹妹寄回五百元钱，让妹妹在镇上去买一床电热毯，直接拿回家，让爷爷奶奶无法拒绝，并监督奶奶的使用情况。 并告诉妹妹，自己买了一辆摩托车，以后下班空余的时间，自己会去拉客挣钱，多一份收入，让妹妹告诉奶奶别心疼钱，别舍不得用。 ...... “家里情况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元叔这时问道。 “还好！小雨成绩也很稳定，明年上大学应该没问题。”陆阳抬头回答元叔道:“就是...！就是奶奶的咳嗽又开始了，老毛病了。哎...！” 说完，陆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陆阳的一块心病，他目前也无力为奶奶做得更好。 “嗯！这也没办法了，好几十年了，也难为你奶奶了。” “可不是嘛！”陆阳摇摇头说道。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相信你可以的！”元叔给陆阳鼓励道。 “会的，一定会的，我也长大了，能挣钱了，我一定能让爷爷奶奶过上好日子的。”陆阳肯定的说道。 “先吃饭吧！日子长着呢！慢慢来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辜负勤奋的人的。” 元叔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人，这一刻，也能说出如此励志，如此有深度的话。 这让陆阳心里为之振奋。 是的，奋斗之后，不见得能百分之百的拥有。但不去奋斗，却是百分之百无法拥有的。 没有无缘无故的失败，只有不顾一切的努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假，上天也不会平白无故垂青懒惰的鬼。 第30章 万军急病 陆阳收好妹妹寄过来的信，来到架子上，拿出元叔温在盆里的饭盒，又坐回床上，一边吃饭一边纠结着。 看着那一封未拆封的信，熟悉的笔迹，陆阳一眼便知，这是刘晓月写过来的信。 一时之间，陆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打开，从内心里，陆阳是拒绝的，他不想让自己与刘晓月之间有太多的牵连。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让彼此相忘于江湖，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同，何不做两条永无交叉的平行线。 可在心里的好奇心驱使下，陆阳又想知道刘晓月在大学的情况。 这应该是一种酸葡萄心理作用，自己没法真正的走进大学去，那看一看别人进去的情景，也是一种不小的心灵慰藉。 有没有一种爱屋及乌的感觉，还是说，好奇害死猫的不变歪理。 最终，陆阳还是拆开了刘晓月寄过来的信。 在取出信纸的同时，一张彩色的女人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刘晓月，站在西南财经大学的大门前，一脸掩饰不住的笑靥如花。青春的气息一览无余，更张扬，更浓厚，透过脸上浓浓笑意，看得出其心里的喜悦。 不变的容貌，熟悉又顿觉陌生。熟悉的是那张依然白皙的脸，陌生的是脸上更加自信的光芒四射。 这让陆阳觉得，这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刘晓月，没有之前的青涩，多了一份成熟，更显落落大方。 陆阳一下子就觉得吃在嘴里的饭菜，瞬间就不香了。 如果自己不放弃，那么在大学里肆意放飞成长的自己，又是怎样的一个自己呢！会不会也是激昂飞扬，龙马精神，或是书卷气息，或是曲靖加持，又或是...。 这有一千种可能，唯独没有如果。 陆阳狠狠地甩了一下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让人心疼的意难平。 一字一句的读着刘晓月描写的大学生活，陆阳也衷心的祝福刘晓月，以梦为马，抓住青春的尾巴，勇敢前行，不负韶华。 信里，刘晓月除了描述大学里的各种美好，也透露出对陆阳的惋惜，还有那么一丝明显的情愫，不同于高中学习时的那种懵懂。 表达得更加明显，却又似有若无。 短短两页信笺的内容，陆阳读了半天才读完，心里翻起的波澜久久无法平息。 收拾完一切，陆阳开始给妹妹回信，并打算明天中午骑着摩托车去邮局，给妹妹寄五百元钱回去，一定要给奶奶买一床电热毯。 不然，这个冬天，陆阳无法想象奶奶的情况。毕竟，年岁大了，奶奶的身体也是一年不比一年。 这也是陆阳对家，对奶奶一直的牵挂。 至于刘晓月的信，陆阳并不急着回寄。因为，陆阳不知道怎样去书写，以同学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份，更甚至于其他的。 一时间，陆阳无法确定，纠结万分，只好暂时搁置，留待以后吧！至少能从容面对的时候再说吧。 当陆阳做完这些，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元叔早已睡了。 夜里，陆阳久久无法入睡，脑子里一会是妹妹的倾诉，一会儿是奶奶瘦小的身影，一会儿是刘晓月如花的笑容。 辗转反侧，一夜几乎无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陆阳才沉睡过去。 “小阳...！小阳...！”第二天的清晨，元叔喊道:“起床咯！” “嗯...！”陆阳一个激灵，翻身起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睡意朦胧。 “怎么？昨晚没睡好？”元叔见陆阳的样子问道。 “有点失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有心事？还是担心家里？年轻人别有那么重的心思，该工作就工作，该睡觉就睡觉，别把自己整得一个小老头一样，你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知道！元叔！” “赶紧洗漱，一起去吃早饭，今天的任务不少，得抓紧咯！” “好的，元叔！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陆阳又开始和元叔耍贫嘴。 “哼！还保证完成任务，你小子也皮起来了。”元叔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哪是！我怎么也不能给您丢脸不是。”陆阳得寸进尺的贫着。 “好了，少贫嘴了，走吧！吃饭去，不然去晚了，又排一长串的队。” 就在陆阳与元叔准备出门时，大山急匆匆的跑过来。 “元叔！不好了，万军好像病了，并且很厉害的样子。”大山边跑边大声喊着。 “啥情况？怎么回事？”元叔一听也急了。 万军与大山并没和元叔住一个工棚里。 “我也不太清楚，早上起来的时候，万军说肚子疼得厉害，额头上也不停的出汗。” “走过去看看。”元叔转身丢下手里的饭盒。 陆阳也跟着元叔一起往外跑去，半道上，陆阳又停下身子说道:“元叔！要不把摩托车骑过来，还是准备送万军去外面的诊所看看吧？” “行吧！一会儿大门口等。”元叔头也不回的说道。 走进万军住的工棚，只见万军曲卷着身体，用手按着自己的腹部。 “怎么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早点过来叫我们呢？”元叔见万军的样子，也有点急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半夜就隐隐作痛，我也没太在意，以为忍忍也就好了，可是越到后面，越痛的厉害，我就等天亮再看看情况，现在是越来越痛得厉害了。” 见万军额头上不停的出大汗，脸色也一阵铁青。 “胡闹！这不是开玩笑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元叔忍不住一阵叫骂。 “走，去看医生。”说完，元叔一把抓起万军背在背上，快速向工地外跑去。 远远的，陆阳见元叔背着万军，急忙喊着:“元叔！这里！” 元叔把万军扶上摩托车，自己也坐上去:“快...！快去莲桂诊所。” 陆阳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尴尬的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走，元叔！” “走吧！我知道，前面第二个口子右转，然后直走，先走吧，我给你指路。”元叔催促着陆阳。 一路上，陆阳不停的鸣着喇叭，风风火火的奔驰着，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总算平安的把车骑到诊所。 所幸的是，诊所已经开门了。 “医生...！医生...！” 元叔背着万军，边跑边喊。 诊所里走出一位五十岁样子的男人，看见元叔背上的万军，伸手扶着万军问道:“什么情况？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腹部绞痛。”万军有气无力的说。 “放在床上，我先看看。”医生接过万军，把他放倒在床上。 伸手在万军的腹部一阵按压。 “啊...！”万军痛得一声大喊！ 医生也不管万军的疼痛，依旧用手在万军腹部左右按压。最后把手停在右下腹问道:“只是这个位置痛吗？” “嗯...！” 万军痛苦不堪的点点头。 “医生！怎么样？这孩子到底什么病？”元叔在一旁也问道。 医生看了看元叔说:“初步诊断是急性阑尾炎，不过我这里不能手术，他这种情况必须要做手术才行。” “那怎么办？”元叔急了。 “只有叫急救车，去医院了，没办法，我这里肯定是不行的。” “没别的办法了吗？”元叔又问。 “没办法，我也无能为力，你看要不要帮你叫急救车，赶紧决定。”医生说着。 第31章 人性的淡薄 “那赶紧叫吧！这也不能耽搁了，只有麻烦医生你了。”元叔知道没法再等了，只好答应道。 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可听医生如此一说，也没更好的办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也无法避免。 在等待急救车的时间里，元叔又用诊所的电话，给邓工打了一个电话请假，告诉了邓工事情的经过。 邓工也是一阵无语，这两天工地的事也不少，正是用人的时候。但人命关天，邓工也阻止不了。 “小阳你还是回工地去上班吧！” 请完假，元叔看见站在一边，暂时也帮不上忙的陆阳，对他说着。 “我还是和你一起过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个跑腿的。”陆阳有点不放心的说道。 “应该没事，工地上，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邓工那里不好交待，今明两天工地上也正是赶工的时候。”元叔坚持着。 “再说了，刚刚医生也说了，阑尾炎也只是一个小手术，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我一个人能行。” 陆阳见元叔如此说话，也只好不再坚持。陆阳也知道这两天的工期确实比较紧张，怕误了邓工的事。 “那我等急救车过来后再回去。” “行！就这样吧！”元叔点头道:“不过你一会儿回去找找大山，叫他下午来医院替我，我也不能老是在医院，让大山过来看着应该可以。” “我来吧！”陆阳说道。陆阳和万军的感情一直比较要好。 “还是叫大山吧！”元叔沉思片刻后说道:“你前段时间脚伤，歇了好几天，已经少上几天班了，不然这个月，你可就挣不了几个钱了。” 陆阳听完，知道元叔也是在照顾自己，在心里对元叔多了一份感激。 “好！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找一下大山，然后骑车送他过来。” “嗯！你看着办吧！”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急救车终于到了诊所，看见万军被抬上急救车，赶紧问医生道:“医生！我们这是去哪个医院呢？” “顺江路，空军医院。”医生说道。 “好的，谢谢医生。” 陆阳等急救车走后，骑着摩托车回到工地找到大山，把元叔的安排给大山说了一遍，大山迟凝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陆阳又去邓工的住处，给邓工打了声招呼，说明了元叔的计划，邓工点头表示赞同。 匆匆吃过午饭，陆阳又骑着车带上大山来到医院。 两人一进医院，见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一时也傻眼了，之前并不知道元叔和万军在几楼。 “等我一下，我去给元叔打个传呼，让他过来接我们，不然，这不瞎了吗？”陆阳对大山说道。 在医院大门边上，陆阳找到一个公用电话，给元叔留言后，又给买了两包红梅香烟，再急忙跑向医院，怕元叔下来后自己没到。 正如陆阳想的一样，等他到医院时，元叔和大山已经在等他了。 “元叔！万军怎么样？手术做了吗？”陆阳问。 “做了！没什么事了，还好来到不算晚。”元叔回应道。 陆阳拿出口袋里的香烟，一包给元叔，一包给大山。 “给我干啥？”元叔问道。 “这不怕你烟抽完了，没时间去买嘛！” “你小子！”元叔笑道:“不过还真只剩两支了。” 大山默默的接过陆阳手里的烟，什么也没说，脸上依然略显不情愿的表情。 “走吧！上去看看万军，我也再给大山交待一些事情。”元叔也没过多的在意大山的举动。 “怎么样？还痛吗？”陆阳看见万军，第一句话便问道。 “好多了，就是手术后的伤口有点痛，其他的还好。”万军回应道:“多谢你们两兄弟了。” “说什么呢！”陆阳笑笑说道。 “麻醉还没过呢，等麻醉过完了，还有你痛的时候。”元叔接过话题。 “没事，我能扛得住。” “像个男人。”陆阳打趣道。 “那是，必须不带虚的！” 另一边，元叔也给大山交待完医院的一切事情。 “那行了，晚上下班了我们过来看你。”元叔对万军说道。 “好的，你们回去吧！辛苦你了，元叔，再说工地也缺人。只是要麻烦大山兄弟了，无以为报，等我好了，只好以身相许哈！”万军哈哈笑着说。 “你拉倒吧！还以身相许，你一个臭男人，别恶心到我了，哥哥我取向没问题。”大山一脸嫌弃的对万军说道。 “基佬就是这样诞生的。”陆阳补了一句，说完也呵呵的笑起来。 “变态...！我呸！” 大山白了陆阳一眼。 “元叔！我看大山好像有点不愿意过来陪万军。”回去的路上，陆阳对元叔说了，早上对大山的说话，以及在医院里，大山的表现。 “嗯！有这事？” “是，我的感觉是这样的。”陆阳说道:“要不！还是让我过来陪万军吧！” “先看看再说吧！”元叔之前也没太在意大山的表情，经陆阳这么一说，细细回想一下，才发觉大山所表现出的确实有那么一点冷淡。 医院里，万军和大山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万军！医生说你这个情况要住多久的院啊？”大山问万军。 “上午的时候，元叔问医生，医生说如果恢复得好的情况下，三天可以自由活动，七天就能拆线出院。” “哦...！”大山长长的哦了一声，转眼又说道:“那不是还得在医院里陪你好几天啊！” 万军一下子没有听出大山话里话外的意思，接嘴说道:“应该是吧！这几天只有辛苦你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 大山又说道:“这几天工地上挺忙的，可得耽搁我好几天呢！”大山说完又直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万军。 万军这才在大山的话里，听出那么一点味来，一时无语应对。 工地忙不假，耽搁大山几天也是真。也确实是少挣几天钱，万军了解大山的意思，也知道大山是一个财心比较重的人。 但眼下，万军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家里也没人能帮自己，父亲在外地打工，母亲在家里一大堆事，肯定也走不开。再说了，也就三五七天的，万军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并不打算告诉家里。 “没事！我这个情况应该要不了那么久，再说了，我手脚可没问题，说不定明后天我就可以自己行动呢！到时你就可以回工地去了。” “能行？医生能答应？”大山又问道。 “嗨！我这身体，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肯定没问题。” 大山不说话，万军也有点困了，昨晚一晚上没怎么睡，这时也疲倦。 见万军的样子，大山说道:“再说吧！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出去抽支烟，烟瘾来了。” “去吧！不好意思了，兄弟。”万军应和着。 两人都不再说话，谁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躺在床上，万军闭上眼睛，心里一阵感叹！ 现实生活中，利益在人们眼中，渐渐的变得比情义重多了。 什么时候开始，感情也变得越来越不值钱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没以前那么纯粹了，利益最大化之下，人心终是更复杂了。一辈子能遇上对味的人，也越来越难了。 想到大山的言行，再想起元叔和陆阳，两者一比较，万军淡淡的笑了。 第32章 一样米养百样人 晚上十点多一点，元叔和陆阳再次来到医院，万军和大山正看着不知名的电视剧。 “好些没？”陆阳率先问道。 “好多了，下午睡了一觉，精神也好了不少。”万军回应道:“这么晚了，还辛苦元叔和你跑过来。” “没事，十来分钟的事。” “过来看看你俩有没有其他什么需要的。”元叔这时也说道。 “暂时不缺什么，一些日用品什么的，下午的时候，大山也出去买了。” “大山呢？有什么要的不？”元叔转向大山，又问道。 “不用了，元叔，真缺什么东西，我会下楼去买。”大山回应着元叔:“只是得在这里好几天，可是耽搁好几天的活儿。” “晚上的睡处也安排好了。”万军接着说道:“刚好这间病房，下午有一位本地的大爷也住院，不过他只输液打针，打完后就被他儿子接回去了，留下的病床，就让给大山睡觉用，他明天早上再过来，这样也不用今晚折腾大山。” “嗯！那还好！”元叔也听出大山的话外音儿，又问道:“大山在这里陪万军，有什么要求没？” 大山一时不说话。 “要不！我今晚就留下陪万军吧！”陆阳说道。 “算了吧！”大山冷冷的说道:“还是我留下来吧，这个点了，也没公交车，我和元叔回去还得打出租车，这不得花十来块钱。” 陆阳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时有点发愣。 “元叔，我给大山说好了，这几天大山耽搁的工钱，我按五十元一天给大山，也不能让大山白瞎不是！”万军接过话题说道。 稍显沉默后，元叔才说道:“行！你们商量好了就行。也是，不能让大山吃亏了不是！” “也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话，就是有点不好玩。”大山讪讪的说道。 “那就辛苦大山了。”元叔脸上也有那么一点不愉快。心里暗骂了大山一句财迷儿之外，也感叹人情的冷暖。 “身上的钱够用不？我再给你五百块！”元叔又对万军说道。 “不用了，元叔，我的钱够用，下午的时候，我让大山用我的存折取了一千块。” “拿着吧！穷家富路的，多两块也是好事。”元叔打断万军的话说道。 陆阳这时也从口袋里取出一百块钱，递过来给万军:“兄弟，你拿着去买点自己喜欢的水果什么的，我刚买完摩托车，今天又给小雨寄了五百回去，手里也没剩多少了，别嫌少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真的有钱，我的钱够用。” “犟什么犟！给你就拿着吧！乡里乡亲的，有那么生份吗！”元叔有点生气的说道。 万军见元叔的神态，也不敢再争执什么，只好接过两人的钱说道:“好吧，等我出院后还你们。” “屁话...！”元叔狠狠的来了一句。 半小时过去，元叔和陆阳才从医院出来，两人回到工地已是深夜。 “这大山的财心也太紧了，象他爹一样，一辈子就钻钱眼子里去了。”元叔自言自语的说着。 “其实，这也没什么，现在的人都在向钱看呢！”陆阳说道:“大山这样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样的人，容易没朋友。” “哎...！”元叔深深的叹了口气。 “才吃了几年的饱饭啊，肚子里的红着屎还没拉干净呢！这人，咋就变得这么快呢！” 陆阳想笑，但又觉得不好意思，硬是生生的给逼住了。觉得元叔说的话，也是话糙，理不糙。 这让陆阳想起爷爷一句话，一样的米养百样的人。 “小阳啊！你说，脚下同样的路，有的人越走越宽，有的人，走着走着就越走越窄了”元叔越发感慨万千的说道。 “元叔！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是一回事吧！” “嗯！你能这样理解是对的。”元叔赞赏的说道:“还得是你们多读书的人敞亮，我看呐！大山就是不懂这个理儿。” “不过啊，你小子也是太善良了，你刚刚在医院为什么也给万军钱呢？” “帮助别人也是帮助自己嘛！再说也只有一百元，给万军买点营养品什么的吧！能帮一点是一点，看万军的样子，即使出院了，短时间也干不了重活，可能得回家去养一阵子。” “也是，年前估计够呛，看年后恢复得好坏才能定。”元叔深以为然的说道:“距过春节也就两个来月了，应该只有这样了。” “睡了，元叔！快十二点了，我昨晚失眠也没怎么睡好。”陆阳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睡吧！明天中午，你再带我去医院看看吧！” “好的！那我先睡了，元叔！” “嗯...！”元叔摸出香烟点燃说道:“你先睡，我抽支烟也睡了。” 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两天，陆阳与元叔就在工地与医院，两头来回的往返着，一切都正常，万军也一天比一天要好。 ...... 三天后，万军已经能正常的自由活动了，然后大山也回到工地上去了。 万军觉得没必要再耽搁大山，也就和大山说好了，并支付给大山二百元做为陪护的钱，大山在推辞一番后，也收下了这两百元钱。 第七天，陆阳和元叔吃完午饭，又来到医院，今天是万军伤口拆线的时候，昨天万军都吵着要拆线，被医生一阵好骂，这才没有吵吵。 “拆线了吗？没问题吧？”一进病房，元叔就问道。 “拆了，十点多的时候拆的，能有什么问题，感觉还好。”万军笑嘻嘻的说着。就像笼子里的鸟儿，重获自由一样，心情异常高兴。 “对了，我先找医生了，我明天出院，本来想拆完线就出院的，被医院骂了一顿，最后答应我明天出院，说是拆完线再观察一天。” “好，明天让陆阳来接你出院，我就不来接你了，我明天陪邓工有点事，二号工地的活，明天得对进度。” “没问题！” “可以！” 陆阳与万军同时说道。 “就这样说定了。”元叔点头说着。 “没事，元叔，你有事先忙，别耽误了工作，有陆阳在，完全没问题。” “那行，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元叔见万军没什么事情，放心不少。 “走吧！小阳，我们也回去了。” “嗯！” 陆阳随后又对万军说道:“万军！那我和元叔先回去了，今晚就不过来了，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 “好，我送送你们。”万军见元叔和陆阳要走，起身下床。 元叔一把按住万军说道:“送什么送，有什么好送的，歇着吧！” “呃！就当是运动了，我今天还没下楼，几乎在床上躺了半天了，走吧！元叔！”万军坚持着。 一行三人向楼下走去。 “行了，陆阳你带着元叔骑车慢点，注意安全！”来到停车处，万军又叮嘱陆阳。 “放心！我稳着呢！”陆阳拍拍万军的肩膀说道。 “走咯！上楼去吧！”元叔也挥挥手说着。 万军目送两人离开，转身也向住院部走去。 对元叔和陆阳，更多了一份感激。 其实，人与人的相处，有时也很简单，无非是，将心换心而已。只是在当下利益熏心的时代，很多人，都丢掉善良的一面，导致更多人失去本心，初心不在。 第33章 给你一个眼神 第二天，陆阳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和元叔打过招呼后，骑着摩托车来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到七点时。 “哎呀！你咋这么早过来呢！”万军看见陆阳出现在病房，心有歉疚的说道:“还早呢，你可以晚点过来的。” “哈哈...！”陆阳打着哈哈说:“我不是怕你等着急吗！反正也没事，就早点过来呗！” “吃早饭没？”万军问道。 “我吃了过来的，你呢？吃没有吃啊？” “还没呢！刚起床几分钟。”万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想吃什么？我下去给你买去！”陆阳问道。 “算了不用，我洗漱完了，自己下去吃！” “没事！我下楼去买吧，几分钟的事。”陆阳坚持着。 “真不用，兄弟！我一会儿下楼去外面吃了回来，办理出院也不会那么早，我昨天问过医生，说等十点过后才可以呐。” “呃！还要等这么久。” “可不是嘛！所以还有大把的时间呢！”万军也无奈得很。 “那行，等你洗漱完了，我陪你去外面吃。”陆阳不再坚持。 “有什么要现在帮忙的不？”陆阳又问。 “没有，现在能有什么事？你先坐一会儿，我先去洗脸漱牙去。” “好，我等你。” 不多一会儿，万军回到病房，放下脸盆说道:“不行，你还得多等我一会儿，我得先去趟wc，刚才没带纸巾。” “事儿多，幸好不是上工，不然真成了懒驴拉磨屎尿多。”陆阳调侃着万军。 “艹！人有三急的，不知道吗？”万军不服气的说道。 “好...，好，管天管地，不管人拉屎放屁，快去吧！不然一会儿就跑不赢了。”陆阳推了一把万军。 “不多，就十分钟！”万军喊着。 “沃艹！你拉砖头啊！还要十分钟，你的病没好吧！”陆阳嘲笑着说道。 “什么病？”万军不解的问道。 陆阳白了万军一眼说道:“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去。” “哎！你丫来真的。”万军捶了一拳陆阳。 “滚！” “等我回来带你吃好吃的。”万军哈哈大笑。 “你大爷的，变态！恶心！ 啊！哈哈...！ ...... 两人再次回到医院，时间不过早上八点多一些。 此时，正是医院也开始忙起来的时候，人进人出的，医生，病人，家属，各自行色匆匆。 病房里，陆阳问万军:“出院后有什么安排？应该暂时不能干活吧？” “哎！这个样子恐怕就是想上班，也得休息一阵子了。”万军叹息着。 “身体要紧，钱也不能让你丫的挣完了不是！”陆阳说道。 “拉到吧！钱都能挣完，你当我是世界首富。再说了，那个叫比尔什么的世界首富都不敢说挣完了，你倒敢说！”万军笑着说道。 “是比尔盖茨！不是什么比尔。” “嗯！没错，我是没你书读得多，你牛，你行。” “这跟读书多少有什么关系，你丫的别那壶不开提那壶，好不好！”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比我多读几年书吗！” “多读几年又怎样呢！还不是和你一样搬砖，还没你挣得多！”陆阳愤愤的嘀咕着。 万军可能意识到自己真的说错话了，于是赶紧安慰陆阳道:“你想多了吧，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成的，你那么有思想，又那么努力，别看我现在比你多挣几块钱，我现在多挣的几块钱跟以后的你比，那一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有吗？可能吗？”陆阳问。 “怎么不可能！你看，你才来多久，邓工换车的事，你能想到去买他的摩托车来拉客，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就是你比别人反应快，比别人聪明的地方，有了这些，往后你说你能比我挣得少？” “还没开始呢！谁知道啊！再说了，摩托车拉客能挣多少！” “哼...！你丫的，我只是打个比喻！你还轴上了，反正我是看好你，元叔也是这么说的，说你以后一定比我们都有出息。”万军反驳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陆阳说道:“你这阵子是在工地休息？还是回家里去养？” “嗯...！还是回家去吧！也有几个月没回家了，反正也到年底了，就当提前回去过年耍年假吧！”万军搓了搓脸又说道:“刚好我妈前一段时间，写信给我说，家里...，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让我抽时间回去相相看，能不能处。” “哦！什么时候的事？”陆阳问道。 “也就半月前吧！” “我怎么不知道啊？你大爷的，藏得够深的哈！” “这不是还没想好吗！” “那现在想好了？可以啊！你大爷的，开始发情了，来！叫两声给兄弟听听！” “艹，哥哥是公的，好不好！还发情，发情那是母的。”万军一千个不服。 “我咋不知道你是公的呢！前几天不是还要对大山以身相许的吗！” “你丫的嘴咋这么毒呢，哥哥可是纯纯的爷们儿。” “来，来，爷们儿，我瞧瞧你是不是真的！”说着，陆阳就要用手去挠万军。吓得万军一个劲的躲。 两人一阵打闹。 “对了，我打算一会回去的时候去蜀香园订一桌，中午的时候请邓工、元叔、还有几个兄弟吃顿饭，你觉得呢！”万军问陆阳。 “没必要吧！”陆阳说。 “不是！这次生病多亏了你们几人，再说，平时邓工也比较照顾，反正也准备回去了，还是聚一聚比较好。” “行！你觉得好！那就请吧！”陆阳了解万军的为人，知道万军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不喜欢欠人情，也就不加阻拦。 “不过！我早上听元叔说，今晚好像不会加班。要不，安排在晚上吧，晚上时间充足些。”陆阳又说道:“还是去吃自助火锅吧！二十五块钱一个人管够，经济也实惠，还不丢人，去蜀香园一桌下来，连席面带酒水，不得三几百块。” “呃...！”万军片刻沉思说道:“那行，就去自助火锅吧！也好久没有吃火锅了。” 蜀人对火锅的热爱与执着，外地人没办法能正常理解的，近乎于一种疯狂的偏爱。在当下，就流行一个说法，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如果实在不行，那就两顿。 “一会儿回去后，你看见元叔、邓工，还有大山他们，给他们说一下，我回去后就不上工地去了，我怕遇不见他们。” “好！” 说起大山，陆阳心里又是一阵感慨。 “你真的给大山按五十块钱一天给他钱了啊？”陆阳又问道。 “嗯！给了。” “他也收了？” “收了啊！怎么了？”万军反问道。 顿了顿！陆阳说道:“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这也应该的，不是？”万军无所谓的说道:“大山也就是财心紧了一点，其实人也算不错。” ...... 陆阳也不想在人背后说什么，只是揣摩着人情的冷暖与现实的真伪。 总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多一点善良，去伪存真，少一些计较，让心宽广一些。′ 因为，心很贵，不应该只装下那些蝇头小利，蝇营狗苟。 这也是陆阳善良的一面，他不知道的是，他用他的善良去渡别人的劫，也是对自己的心里上了一道枷锁。 也正是这道枷锁，日后，成就了陆阳的非凡。 第34章 你们不醉不归 “出院后的一段时间内，别吃辛辣，太油腻的食物，也别饮酒。”主治医生吩咐着万军。 十一点多钟，万军与陆阳终于在医生的安排下，办完出院手续。 “走，走，快走，这几天可是把我逼坏了。”万军急不可耐的喊着。 陆阳左手提着万军的行李，右手一巴掌拍在万军肩上。 “急什么急，早这么急，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说什么呢！感情不是你在医院待这么久，嘴里都快淡出鸟屎来了。”万军瞪了陆阳一眼说道。 “咋的！你还嫌上了！” “懒得给你说！走吧！快点的。”万军拉着陆阳向外走去。 ...... 晚上，‘望月火锅店’里，人影串动，生意仍旧火爆。 “邓工！这杯酒我敬你！”万军端起一杯啤酒，尽管医生不让喝酒，但万军依然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用他自己的话说，少喝一点没什么事。不过火锅倒是要了一个鸳鸯锅，没敢吃辣的，就这还被大山一阵毒喷，说他丢了蜀人的脸。 “在你手下工作也快一年了，这期间没少给你添麻烦，感谢你的宽容和支持。眼下我刚出院，也干不了重活，我打算明天就回家去养一段时间，如果，邓工能看得上我平时的工作表现，在这里，我恳请邓工春节后也给我留一个位置，我明年接着听你的安排。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万军仰头一口喝完杯子里的啤酒。 邓工也没含糊，一口喝掉杯中的酒，然后笑着说:“过了啊！你说过头了，好好回去养伤吧！过完年如果你还想着我，那就随你元叔一起来吧！” 元叔跟邓工做事也有三年多了，工作上对邓工也支持不少，性格也对邓工的味儿，一起合作还算愉快。 当然，万军平时工作也踏实，这样的人，一般用起来也顺手，所以邓工也给万军留了一个口子。 少时，万军又举起酒杯:“元叔，我同样敬你一杯，同样的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崽，多余的话我不说，你看日后我表现，同样的，我干了，你随意！” “随你吧！”元叔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是一口喝掉杯中的酒。 对万军而言，确实对元叔看着长大孩子，什么样的品性，元叔一清二楚，所以，元叔也真的对万军照顾有加。 推杯换盏中，众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天南地北的聊天打屁，气氛拉满，异常的高兴。 “这一杯！我就一起敬大家，来！陆阳，大山，也感谢你们兄弟俩对我的帮助，还是那句话，无以为报，我以身相许！”万军再次举杯，一瓶啤酒刚好三杯，够万军一圈下来。 “邓工，元叔，一起吧！我今天的酒就到这里了，还是得听医生的，接下来我就以茶代酒了，你们不醉不归。”万军又说道。 “来吧！也敬你！更敬大家。”邓工端起杯子，扫视着众人，身上露出上位者的气势。 一番胡吃海喝，好不惬意。 这时，陆阳也双手举起酒杯:“邓工！我也单独敬您一杯！我呢！刚进社会不久，很多事情也不懂，工作上也没帮上什么忙，但您可没少照顾我，承蒙您的关爱，我借花献佛，祝您！芝麻开花，节节高，事业飞黄腾达。” 陆阳今晚也是超常发挥，已经抹去了不少之前的青涩，变得更加的成熟起来，对人情世故的往来，以及人心的揣摩更加细致，更加到位。 “元叔！我不说感谢您的话。”陆阳敬完邓工，又满上一杯酒，对着元叔说道:“酒在杯里，而您，在我心里！一辈子都在。” 陆阳眼里，则是一望无余的敬意，那么纯粹，那么真挚。 “哈哈...！”元叔非常开心的笑着:“你这孩子，起什么疯呀！说什么话呐！” 元叔对陆阳的喜爱，从来都不在嘴上，那是深入在骨子里，毫不夸张的说，尤如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不光是因为陆阳的爸爸与元叔和生死兄弟，更多是因为陆阳的善良，乖巧，懂理，和勤奋。 “啊...哈哈...！”邓工用手指了指陆阳，也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小子的不少事，加油！我看好你小子。” 元叔笑笑不说话。 邓工从元叔嘴里听了许多陆阳的事，前阵子救人受伤，包括为了妹妹放弃考大学的事，等等！对陆阳的欣赏也是溢于言表。 “您过誉了，邓工！”陆阳赶紧回应道:“我有愧！我都快为生计愁死了。” “你小子太轻看你自己了，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话更说莫欺少年穷！我把话放在这里，你的起点和终点不在工地上，你的格局不是现在年纪该有的。” 邓工的说话不是没有依据，都是久经社会的油子，千年的狐狸，看人办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观察陆阳不是一天两天，就从刚才陆阳敬酒的举动与说话，他都觉得陆阳与万军，大山等人区别。 陆阳敬酒双手举杯，跟他与元叔说话从来都带敬语，不是你，你的，而是您，您的，管中窥豹，以点带面，显示出陆阳对人的尊敬与真诚那是烙在骨子里的，这种人，这种表现，要么是虚伪，阿谀奉承之辈；要么是善良，内存乾坤，心有敬畏的人。而凭他的观察，陆阳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实实在在，没有做作，没有浮夸。有的是沉稳，冷静，仁义，勤奋，不屈不卑，这种人，想不成功都难。 反观万军，大山。尤其是大山之流，尽管嘴里说着尊敬的话，可彰显出来的却是奉承，虚伪。这种人，嘴里一套，背的一套，注定走不远。即使面对那些爱听好话，享受马屁的人，但事情落到实处，可能又是另一种表现。 凡事，终究是需要实在。 时间稍逝，一众几人吃完已经是八点多钟。 走出火锅店，因为各自有事，相互间道别离开。 ...... “对不起！非常不好意思！”陆阳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见街上的一行人中间的一位女士，赶紧鞠躬道歉赔礼道。 女士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年纪，很是端庄。 “没关系的。”非常轻柔的，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 直起身，抬头看去。 “咦...！” “咦...！” 陆阳有点懵圈，眼前一亮。 宋莜莜也一时处于脑子短路状态。 两人同时在嘴里发出咦的一声，惊讶伴着惊喜！ 今天的宋莜莜一身牛仔服穿着，头上一个白色蝴蝶结的发卡，束缚着一小部分头发，伴着剩余头发一起披在后背。看起来更是秀丽，亮彩夺目。 陆阳心里澎湃汹涌，一眼千年的感觉，还是一如前两次见面一样，让人心生向往。 “你们认识...？被宋莜莜挽着手臂的中年女人问着宋莜莜。” 宋莜莜脸颊绯红一片，点头又赶紧摇头。中年女人见状，不语，只是多看了两眼陆阳。 除了应有的礼貌之外，一米八左右的个儿，棱角分明的面孔，皮肤略显黝黑，也算俊朗，微笑里透着阳光气息。 “对不起...！”陆阳再次道歉。 “没事！你已经道过歉了。”中年女人说道。 “妈...！走吧！”宋莜莜微微对陆阳点点头，挽着女人说道。 陆阳依然微笑，望着离去的背影。 而他自己，则矗立在风中，心里一阵凌乱，有一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走吧！小阳”元叔说道。 “人已走远了，追吗...？”万军则调笑着陆阳。 “滚...！”陆阳白了万军一眼。 第35章 成功后的喜悦 算起来，陆阳从邓工手里买过摩托车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陆阳也听从邓工的告诫，敬畏生命，所以这半个月里，陆阳有空都是在练习骑车，现在的他也能熟练的驾驶车子穿梭于大街小巷。 之后的日子，陆阳工作之余，也开始骑着摩托车拉客挣钱。 “师傅！坐摩托车不？”这天中午，吃过午饭的时间，陆阳在一公交车站叫喊招呼着行人。 “玉林南路，走不？”一位中年男子问道。 “走，走，不过...！不过我不太知道具体怎么走！”陆阳一脸尴尬。 这是陆阳第二天开始拉客，昨天利用晚上下班的时间，陆阳拉了三趟附近的人，挣了十块钱，可把陆阳乐坏了，一夜兴奋无比。 “啊！”中年男子也是一阵无语，可能也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专门跑车挣钱的人，居然不知道路怎么走。 男人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第二辆之后，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一脸焦急的样子。 “哎！走吧，你骑车，我给你指路，多少钱走？”男人说道。 “我也不知道有多远的路，这样吧，我把你安全送到之后，你看着合适给我，行吗？”陆阳反问道。 “呵呵...！”男人一声笑。 “行吧！走吧！我赶时间。”说罢，男人跨上摩托车。 陆阳把车打着火，递过一个头盔说道:“好的，师傅，还请您把这个戴上。” 车子通过牛沙路，左拐之后平稳的行驶在一环路上，男人告诉陆阳顺着一路向前走。 “兄弟！你刚开始干这一行不久吧？”男人问陆阳。 “嘿嘿...！陆阳尴尬着:“是的，师傅！我今天是第二天拉客呢！” “难怪！”男人也是一个直爽的人，对陆阳说道:“你得去买一份锦城市的地图，没事多看一看啊！熟悉，熟悉道路，不然你这样可不行的。” “多谢师傅的指点，我今天就去买一份，” “实在不行，你多记一记锦城目前的几条大路，把大方向给记住咯，还有就是那些个标志性的地方，景点，大学，大酒店，大工厂，和一些知名的建筑物，只要你把这些记住了，大体方位不错，小道小巷的也就可以围着这些个地方兜兜转转，这也就八九不离十了。”男人进一步的给陆阳说着:“目前锦城分为五个主城区，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个区各个方向都比较分明，具体的一些小巷子找不到，客人也会告诉你怎么走，当然，遇上不熟悉路的客人，那也就没办法了。” 陆阳听后，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再次感谢道:“多谢师傅，受教了。” 不过十分钟，陆阳在男人的指引下，安全的把男人送到目的地。 男人递过五元钱给陆阳，陆阳一看，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师傅！您有元票没？给我元票吧！”陆阳今天走的时候，走得急忘了带零钱，没法找补客人。 “怎么？”男人问。 “我身上没零钱，找不开，要不你稍等我一下子，我去那边商店换换再找您。” “算了吧！不用找了，我着急赶时间。” “这不行啊！要不算了，我免费送您得了，当您刚刚教我的学费吧！”陆阳大方的说道。 男人惊奇的看着陆阳，心里赞扬着陆阳的实诚。 “拿着吧！真不用找补我了，你也挺不容易的。” 见状，陆阳不再坚持，接过男人手里的钱说道:“那我就小见了，多谢师傅。”说完，冲男人点头，行了一个礼貌性的点头礼。 毕竟，这也算陆阳的劳动所得，并且也是陆阳增产创收的目的，他也没有过多的谦让。 就在陆阳准备骑车离开时，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冲陆阳喊着:“摩托...！摩托车...！沙河堡农科院走不？” 陆阳心里一喜，这趟运气不错，还有回程客。沙河堡陆阳比较熟，之前练车时经常去。 “走...！走，”陆阳急忙大声回应道:“五块钱，走不走？” “啊！这么贵呀！不能少一点吗？”姑娘问道。 “美女！这边过去可不近哈，没法少了。”陆阳也学会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其实也并不是陆阳不诚实，到农科院确实比刚刚那位男人的距离远上不少。 “哎！行！走吧！”姑娘显然也不想和陆阳过多的讨价还价。并且看上去，陆阳也算小帅小帅的，蛮养眼的，所以就干脆的答应下来。 跨上摩托车，陆阳同样递过来安全头盔给姑娘。 “美女！您戴好坐稳了。” “不用了吧！”姑娘有点不情愿戴陆阳的递过来的头盔，并没有打算接过来。 “呃！还是戴上好，安全第一哈！”陆阳劝解着。 “这...！”姑娘见陆阳这般执着，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也许是人家嫌弃头盔的不卫生，毕竟，见陆阳这样执着，她心里肯定每个陆阳所服务过的人都用过这个头盔。又或是觉得戴上头盔遮住了她精致的容颜，女孩子嘛，都爱美不是！ 陆阳并没有急着打火发车，而是耐心的等着姑娘。 姑娘见陆阳如此执着，十分无奈，只好接过头盔，戴在头上，脸上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 “走吧！可以了吧！”嘴里嘟囔着。 陆阳透过后视镜，看见姑娘戴好头盔，这才打火驾驶摩托车上路。 一路上，陆阳几次想和姑娘说点什么，不过见姑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欲言又止，只好专心的驾驶着车子，既然人家不愿意，陆阳也就没有自讨没趣。 等陆阳把姑娘送到农科院后，看时间离下午上班也就只有半小时，他不敢再接人了，怕出去回来后赶不上时间上班。他不能只为了拉人挣钱，而耽误工地上的工作，这与他的初心不符，当然，也觉得对不起邓工。 ...... 晚上又不加班，陆阳吃过晚饭，给元叔打了一声招呼后，又骑着摩托车出去拉客去了。昨天晚上下班挣了十块钱，今天中午也挣了十块钱，这让陆阳心里无以伦比的高兴，跟吃了蜜一样。如果每天都能多挣三、二十元钱，这一个月下来，可是能增加不少的收入。想起这些，陆阳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就像刚刚到工地上工作的那一阵子，只要有钱挣，无论多苦多累，他都觉得值得。 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陆阳换了好几个地方，差不多一个小时都没有拉到人了，陆阳有一点小小的失望，离他定的计划四十元钱，还差几块钱呢！ 中午挣了十元钱，晚上从五点多的时候开始到现在才挣三十多元，一共挣了四十多元。转眼一想，这可是相当于白天在工地的工钱，陆阳心里又愉快不少，这一天加在一起也有八、九十元钱，可比光在工地上多挣一倍，这又让陆阳瞬间激情满满。 回到工棚时，元叔已经睡得沉沉的，嘴里打着呼噜。 陆阳轻手轻脚的简单洗漱了一下，也倒在床上，脑子里想着多挣的四十多块钱，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停过。有一种成功后的喜悦，他想找人分享，不过已是夜深人静。 陆阳只好暂时收起自己激动的心情，带着一身的疲惫，沉沉的睡去。 梦里，陆阳一直掩饰不住收获的喜悦，随着梦境，一起飘回家乡，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爷爷的烟斗，奶奶的笑容，袅袅炊烟，时隐时现，陆阳想家了。 第36章 痛并快乐着 痛并快乐着！ 这是陆阳近一个月最真实的，又最直接的感受。当然，也是陆阳最享受的一种感觉，因为只有无数疲惫的痛过之后，才能体会享受，收获喜悦的快乐。 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陆阳利用休息时间，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只要有时间，他总是骑着摩托车一刻不闲的满大街跑，也完全熟悉了锦城的大街小巷。 一个月下来，陆阳昨天总结了一下，一共三十一天挣了一千六百多元钱，除去加油用掉的二百来块，他净挣了约一千四百元钱，比他在工地上的工资还多一百多块钱。 这里面有他的勤奋，也有他贴心、热情的服务有关。比如，他的车上总有三个安全头盔，自己一个，剩下的两个是乘客的，并且是一个男士，一个女士的。这源于陆阳刚开始拉客第二天，在玉林南路上车到沙河堡农科院的那位姑娘，当时这姑娘百般嫌弃陆阳的头盔不卫生，至那后，陆阳专门去买子个女士头盔，男女分开使用，这让女乘客在使用的过程中，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抵触。 陆阳也给自己定下了所用头盔，一周一清洗的规定，这让头盔里的异味少了许多，让人在使用中多了一份信任。因为使用的人多了，头盔里总会留下不同人的一些体味儿，时间久了，总是有一种怪怪的味道，陆阳不想让这种不好的体验留给他的乘客。为此，陆阳还收获了不少的回头客，要知道，象他们这一行满大街跑的人，是很难有固定的人需要用车需求的，可偏偏陆阳做到了，只要附近的人，有用车需求的时候，在同等的条件下，不少人更愿意找陆阳。 这正应了一句老话，细节决定成败，做服务行业的，其实更多是服务于细节，服务于贴心，最后才是服务于人，人才是最后的决定因素。 在多种选择下，人，更相信真心实意，更在乎尊重与被尊重，所以在服务好别人的时候，其实也是服务于自己，让自己能获得更多人的最终选择，最终，成就自己。 今天，陆阳晚上加班下来后，他不打算再去拉客，下午的时候，陆阳告诉元叔，晚上下班后去吃夜宵，他要分享这一个月，多挣一千四百元钱的喜悦，说是分享喜悦，不如说是报恩，来的准确。没有元叔的帮忙，没有邓工的支持，他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提议被元叔拒绝了，元叔告诉陆阳，如果是去外面吃夜宵，那不如买一些熟食回宿舍，这样实惠不浪费。 元叔也是心疼陆阳，这一个月陆阳的所有辛苦，元叔是一清二楚的，很多时候，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提醒陆阳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可陆阳回应的总是我知道，我可以，我能行的说法。 陆阳听从了元叔的建议，在一家饭店打包了一份大份量的酸菜鱼，并买了半只卤板鸭，卤猪头肉，半斤酱牛肉，外加一斤鱼皮花生米，最后还拿了两瓶沱牌大曲，在路过一商店时，陆阳下车又买了几包阿诗玛的香烟，陆阳也慢慢的学会了抽烟，只是没那么大的瘾，偶尔的抽着玩玩。 回到工棚宿舍的时候，元叔并不在屋里。而是留下一张便条纸，说是去邓工住处商量事情去了，陆阳看见元叔的留言，说实话，元叔的字是写得真心一个丑，陆阳会心的浅笑一下，转身出门往邓工住处走去。 “邓工！元叔！您们弄好了没有？”陆阳进门见两人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 “走！我请你们吃夜宵，喝酒去。”陆阳说着话的同时，也从口袋里取出没开封的香烟，拆开给邓工与元叔一人递过去一支，并用打火机双手给两人点着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 “哟！你小子也开始抽烟咯！”邓工有些惊讶的看着陆阳。 “嘿嘿...！”陆阳说道:“偶尔抽一两支。”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能不抽就尽量的不抽吧！”邓工关切的说着。 “我知道了，邓工！” “不过，你小子也开始进入社会了，这些个俗气也难免。社会，江湖是什么，这他妈就是一个人情世故的大染缸，缸里他妈啥样的人都有，很多时候，很多东西，是他妈事儿未给办，烟酒先行，这给古时候行军打仗一样一样儿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邓工又说道。 “邓工教导得对！”陆阳赶紧一阵马屁拍道:“小子受教了，也当铭记于心，不敢有忘！” 别见陆阳的一阵彩虹屁，可邓工也是很享受。不然怎么会有，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说法呢！ “我怎么就教导你小子了，我说的是实话吧！”邓工哈哈一笑。 “话不是这样说的，理不辩不明。这些我在学校和书上可是学不来的，这不是您的指导是什么呢！”陆阳在邓工面前，也不像之前那样放不开了，不过该有的尊敬可一点也没少，这也是邓工喜欢他的原因。 邓工指着陆阳，又对元叔说道:“老李，你看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能言会道了哈！” “呵呵...！”元叔打着哈哈，也不说话。 “那元叔，您领着邓工一起回宿舍，我先走了，我得去找大山，不然一会儿菜就凉了。” “行！你先去吧！”元叔说道。 陆阳在心里其实是不怎么喜欢大山的，不过从小在一个村里长大，并且在锦城也没有过多的家乡人。在团结这一块，陆阳也知道，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道理，更何况还是近老乡，所以，在有外人的情况下，陆阳也只好把对大山的不满收藏起来，不给外人一种不团结的感觉。 等陆阳和大山走进工棚宿舍时，元叔和邓工已经到了。 陆阳赶紧把菜摆上简易的木桌上，说是木桌，其实就是一张工板，用钉子钉上四条腿而已，这在工地上的工棚里是比较常见的，对这样一群人来讲，没有一个长期固定的地方，这样的东西，走的时候不用了，也就丢在工地上，一走了之，实用，又实惠，更不浪费钱财。 陆阳把元叔和邓工让坐到床上，就把桌子摆在床沿对面，他自己和大山则一人拿了一个水桶，翻过来倒坐在水桶底上。 把这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陆阳又给元叔、邓工、大山，一人递过去一包，之前买来未开封的阿诗玛。 “邓工，烟不是好烟，您就别嫌弃哈！将就着抽吧！”陆阳说道。 其实，这个牌子的烟，在当时的年代也算是中上的一种消费水准了，七块钱一盒呐！那时候一般干活的人，所抽的烟也就一两块钱一盒的，条件好一些的工人，所抽的也不过是四五块钱一盒，当然个别的人可能会更好一些，那又另当别论。毕竟一天一盒，甚至更多，一月下来也得一两三百块钱，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毕竟这是消耗品不是！ 陆阳在待人接物，人情世故这一块，他从来不吝啬，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他总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呈现给别人，而自己本身，则是能节约就节约。 用他自己的想法就是。苦，给自己吃就行了，而福，则是给最好的朋友一起分享。 这种善良，这种真诚，在陆阳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的热情，他的大方，也让陆阳一路收获不少真心的回馈。 “你个小子！说什么浑话呐！”邓工干脆的接下陆阳递过来的香烟。 “呃！我也有？”大山不无讨厌的说道。 “怎么！看不上？不要？不要还给我。”陆阳白了大山一眼。 “哪能啊！”大山迅速的把香烟放进衣服口袋里。 第37章 路虽远，行之将至 这一夜，陆阳特别的兴奋，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生生的把自己给喝醉了。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少有的一次放纵，他宣泄着他自己堆积多年的苦和累，他憧憬着一切对未来的希望，他渴望自己能进更一步的成长，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知道自己的未来不会一路向阳，他的起点还是太低了，一个村乡出来的孩子，没学历，没资源，光有一腔的热情，想要有一番成就，注定会比别人付出更多。 但他不怕，因为，他知道。 星光不问赶路人，岁月不负有心人。 他更知道，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 这是他在高考前夕，他的语文老师借《荀子修身》里一句话:“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来告诉陆阳，不管有什么困难，也不管有多少艰辛，只要能坚持，一点一点的做下去，就总会有成就的一天。 既然没有更多的选择，也无处可逃。想要让自己，让家人生活的更好，那不如就让这些苦难早一点来，来得更猛一些，以此来锤炼自己。 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时候，陆阳再次骑着摩托车准备出去拉客，路过大门口的时候:“小伙子，有你一封信呐！”门卫室里一值班的大爷喊着。 门卫室的几个值班人员对这位新来不久的小伙特别熟悉，自从陆阳开始骑车拉客以来，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总能看见他骑着摩托车进进出出，有时候晚上还特别的晚回来。陆阳在进出大门时，也总会经常递过去一两支香烟，特别是晚上回来太晚了，也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人家帮忙开门，一来二去的，大家也知道陆阳的名字。 “谢谢了！大爷！”陆阳停下摩托车，走进值班室，给大爷递过去一支香烟。 陆阳接过信，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知道是刘晓月寄过来的信。上一次刘晓月写的信，陆阳这么久也没有给她回信。不是陆阳冷默，而是他没想好，更不知道怎么回信，加上近段时间，他总是忙着拉客挣钱，慢慢的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陆阳把车骑出大门后，停在马路边上，拆开封口，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了一遍。 信中，刘晓月问陆阳有没有收到她的上一封信，也问陆阳为什么没有给她回信。也说到学校里的七七八八，有趣的、无聊的那些事儿，这中间，刘晓月回忆着在高中时期与陆阳的种种过往，同时，依然还是流露出女孩子的一往情深。信末尾，刘晓月说再有一个月学校也准备放假了，她希望春节回家的时候，能看见陆阳。 陆阳把信折叠好放回信封，小心的装进衣服口袋里，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这个年龄的男女青年，谁心里还没有住着一位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谁又不憧憬一段甜蜜的爱情。可这些，对于陆阳来说，好像又是一种遥不可望的奢侈，他矛盾，他彷徨，他无助。 陆阳骑着摩托车，在耀眼的霓虹灯下穿梭着，冷冷的寒风透过衣服，浸浊着陆阳本就冰凉的身体，他感到一阵些许的寒冷。陆阳缩了缩脖子，想把脖子更多的埋进衣领中，今晚到现在，他只挣了十几块钱。 八点多钟，陆阳把车停车sc大学大门外，不远的公交站边上。刚刚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生，在兰桂坊，一个酒吧出来，花了两块钱让陆阳把他送到sc大学下车。陆阳并没有急着走，他想等等，看看还有没有要出去的学生或行人。 “摩托车！摩托车！”两声叫喊声冲陆阳喊着。 远远的，一个女生急匆匆向陆阳停车的地方跑来。 “清江中路！走不？” “走...！”陆阳不假思索的回应着，并没有看清楚来人。 “你...！” “你...！” 两人同时指着对方，脸上多少带着一些惊讶。 “对不起！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叫什么来着？”女生率先问着陆阳，脸上一脸的歉意， “不用客气！我叫陆阳。”陆阳坦然回道。 女生恍然大悟，用手拍了拍额头说道:“对！对！陆阳。” 女生叫杜若兰，一个多月前在sc大学里见过，就是陆阳在江里救落水小孩的那次，是宋莜莜的同学。 “你要去清江中路？”陆阳问女生。 “嗯！听天气预报，明天会下雪来着，我要回家拿一些衣服，还要拿我的相机，去年都没下雪，今年下雪，我要和朋友去拍雪景。” “哦...！那走吧！” 其实陆阳也想不起女生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和宋莜莜是发小和同学，姓杜，而名字，陆阳真没记住。并不是陆阳记忆不好什么的，而是陆阳当时根本就仔细听宋莜莜介绍，加之陆阳对女人有一种，生来俱有的抗拒。 而当下，陆阳也不准备知道女生姓名，不过萍水相逢而已，没什么交集所在。并且，之前宋莜莜已经介绍过，是自己却没能记住，现在如果再问，显得自己目中无人，也更加尴尬。所以，干脆什么也不问，当着一切都明白。 “这个戴上吧，安全，也让脸上温暖一些！”陆阳把女士头盔递给杜若兰。 “咦！这个头盔真好看，还是女士型的。”杜若兰接过陆阳手里粉色的头盔，拿在手里多看了两眼，才把头盔带在头上，并跨上摩托车后座。 “对！这个头盔是女士专用的。”陆阳一边平稳的骑行着摩托车，一边给杜若兰说着这个头盔的来历与故事。 “呀...！看不出你这么有心，还是一枚暖男哦！”杜若兰在摩托车后座上大声说道。 “没办法！这也是为让客人有一种更好的体验吧！” “嗯！不错！细节决定成败，态度决定一切！” 陆阳有意把车速控制在四十迈左右，没有急速行驶，因为速度快了，风速也大，锦城当下的冬季，气温也是比较低的，扑面而来的寒风，吹打在身上，也让人觉得寒冷，不光是自己，对客人也是一样。 毕竟，风，无孔不入。 “你感觉冷吗？要不要再慢一些？”陆阳问杜若兰。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呃！”陆阳尴尬了。 “你有没有觉得冷，要不我再骑慢一些，这样风小一些。” “没事，还可以，正常走吧！”杜若兰说着。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还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 二十分钟左右，陆阳把车停在清江中路的一个住宅区大门口边上。 杜若兰下车后，取下头盔，对陆阳说道:“那个陆阳！麻烦你等你一下，我取完东西之后，还坐你的车回学校，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呆会儿一起给你车费，没问题吧？” “不麻烦，需要我...，我...！” 陆阳本想问杜若兰需要他帮忙不，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好，只能停下后面未说完的话。毕竟，现在也是夜里九点来钟，自己与杜若兰才一面之缘。如果，贸然的进一个女生的家，这是不是太唐突，更别说，人家的家里还有其他亲人，问起来，也难得解释。 “好的，那你等等我，很快的。”说完，杜若兰飞身向大门里奔去。 陆阳看着飞奔的杜若兰，想起杜若兰的爽朗，不拘一格的性子，莞尔一笑。 心道，年轻真好，有家更好。 第38章 清风也染人间愁 在等杜若兰取东西的过程中，一阵寒风吹来，陆阳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冷颤。他伸手在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侧身背过风，用左手捂着打火机，点燃香烟，又转过身子，靠在摩托车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呼出一大口，而烟气则是，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的向外飘去，烟雾燎燎。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让陆阳想起一首久远的词句，他只记起这几句。 ‘凭栏倚，吞云烟。半入清风，半入喉。清风也染人间愁。三千雪，撒江楼。白了明月，白了头。明月何时为我留？’ 别人有父母，别人有温暖的家，而他的父母，他的家...。 陆阳不敢过多的思考这些，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把对亲人与家的思念，深埋在心里，像风，也像雾。 但愿，风能把自己的思念吹回家乡，吹到亲人的身边。 陆阳把丢在马路上，还燃烧着的烟头，用脚踩熄，再使劲的来回搓了几下。 这时，杜若兰右手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口袋，出现在院门。 陆阳刚迈出步子两步又停下，看杜若兰下垂着的手，东西并不是很重的样子，他打消了想去帮杜若兰提东西的想法。不是陆阳冷默，而是这种一面之缘，半生不熟的关系，真的是有点尴尬，过于热情不好，显得有一种过度消费的感觉，不如这样顺应自然。 “等久了哈！”杜若兰还没走到陆阳身边，便先开口说着。 “没有，才几分钟呢！”说完，陆阳又问:“需要把东西放后座背里吗？” “不用，我就这样抱在身面前，这样还暖和一些！”杜若兰说着。 陆阳也不多说，自己戴上头盔，并把女士头盔递给杜若兰，等杜若兰把一切弄好，坐上车后座时。陆阳这才打着火，车子缓缓的行驶在马路上。 路上，杜若兰又问:“你后来见过宋莜莜吗？她还和我提起过你呢！” “哦！没见过，她说什么？我们一共也就见过两次面。” “她给我说你们帮清洁工推车的事，说你是个有爱心的人。” “随手的事，不值一提的，那也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就在sc大学对面的顺江路上，第二次见面就是救小孩的时候，你知道的。” “莜莜说你们两次碰见，你都是在行善的路上，说你心存大爱呢！” 陆阳沉默不语，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与宋莜莜的两次碰面，娇俏的面孔，清秀，靓丽，如出水芙蓉般。 “喂！”杜若兰又说着:“你怎么会跑摩托车呢？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就是一个建筑小工，跑摩托车也是为了多一份收入。” “你非常需要这份收入吗？人家都是下班就去消费或是玩耍。”杜若兰有些不解。 “当然！”陆阳简单的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 “你家是哪里的？家里其他人呢？”杜若兰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妥当，又赶紧说道:“呃...！对不起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简单的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嘻嘻！”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陵州人，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读高三的妹妹。” “你爸妈呢？”杜若兰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死了！” 呃！这就尴尬了，真的是好奇害死猫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乱问的，非常对不起！”杜若兰心里一惊，嘴上飞快的道着歉。 “呵呵！没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这并没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不用放心里。” 一阵沉默之后，陆阳又接着说道:“我父母在我七岁那年，双双死于一场山体滑坡，我妹妹只有五岁。之后，我和妹妹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我今年高考后就出来挣钱了。” 杜若兰听完，心里莫名的一阵绞痛。 时间，就这样象停止了一样，两人都不再说话。眼前，只有一排排飞驰倒退的梧桐树，耳外，是一阵呼呼的寒风声。 当车子稳稳的停在sc大学校门口时，杜若兰下车后，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面值五十元的钱递过来。 陆阳也没矫情，接过来之后，在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出来，有五十元的，有二十元的，有十元的，也有五元，一元，两元的。陆阳开始数着零钱，准备找补给杜若兰。 “不用找了吧！陆阳。这么晚还让你这么辛苦的来回送我。”杜若兰制止着陆阳的行为。 “那怎么能行呢！一码是一码，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再说了，我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即使辛苦，那也是为自己辛苦，跟你根本没有一点关系啊！” “真的不用找了，你也不容易不是！”杜若兰说完转身就走。 杜若兰也是被陆阳的家境和自强不息的努力所感动，心生怜悯。但她却忽略陆阳本身也是一个倔强的人，他也有他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接受不熟悉的人的馈赠，这有点像是施舍，这不是他能接受的。 尽管，以前陆阳在无助和困难时，也有接受村里人的帮助，但那是同村人，人情有往来，他也能在力所能及的能力范围之内回馈回去。而杜若兰算什么呢！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更多的交集，他凭什么去接受她的给予。 陆阳下车，几步冲上去，拦在杜若兰的身前说道:“感谢你的好意，但该怎么给我，你就怎么给我，完全没必要多给，并且我也不会多收你的钱，我自己能挣钱不是？希望你不要打击我挣钱的决心和勇气。” 杜若兰见陆阳的态度如此之坚决，也察觉到自己是不是真的矫正过头了，让陆阳心里不舒服，于是也干脆的接过陆阳手里的钱。 陆阳最终也只收了杜若兰八元钱，这是一个合理的价格。 杜若兰在回到学生寝室时，丢下手里装有衣服的袋子，一下扑在了躺在床上看书的宋莜莜的身上。 “莜莜！你猜猜我回去拿衣服时，碰见谁了？” “呀！你个疯丫头，赶紧起开，你压住我呐！”宋莜莜伸手一边推搡着杜若兰，一边大声叫喊着。 “不嘛！你先猜猜！”杜若兰不依不饶 “不猜！” “猜嘛！真的，你一定猜不到。” “幼稚！”宋莜莜白了一眼杜若兰说道。 “猜不猜？猜不猜？”杜若兰伸手进被窝，挠着宋莜莜的痒痒肉。 “啊哈哈...！啊哈哈...！你停手，你个疯子。”宋莜莜受不了杜若兰的一阵挠痒，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哈哈的大笑。 “猜不猜？服不服？”杜若兰得势不饶人。 “我猜！我猜！”宋莜莜边喘着气边说:“是不是你爸出轨，给你找了一个小妈，然后带回家，被你捉奸在床！” “什么鬼啊！你爸才出轨呐！你这狗嘴咋就吐不出象牙来呢！我挠死你丫的。”说完又是一阵乱挠。 “啊...！救命啊！”宋莜莜赶紧投降大喊。“疯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爸没出轨，就是...，就是红杏出墙去了。” “去！你还乱说！”杜若兰瞪着宋莜莜。 “猜不了，真猜不了，这怎么猜！要不就是碰见你的情哥哥了。？”宋莜莜问。 “屁啊！什么跟什么！”杜若兰说道:“我先回家去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碰见了...！” 第39章 我挺!我骄傲 “碰见谁了？”宋莜莜见杜若兰停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是急了，赶紧问道。 “呃...！呃...！碰见...！”杜若兰依然半吞半吐，不慌不忙。 “疯子！你倒是说呀！碰见谁了，不会是真的碰见你情哥哥了吧，还害羞，不肯讲！” 杜若兰见勾起宋莜莜的好奇心之后，更加不急于一时了，小样儿的，看我不急死你。 “就是...！就是...！” 宋莜莜不愿了，什么情况呀！咋还不能说了呢。 “哎呀！姑奶奶我这暴脾气！你丫的欠揍不是！”说完一个翻身起来，一把抱住杜若兰，也是伸手开始挠杜若兰的痒。 “啊哈哈...！”杜若兰也忍不着痒，发出一阵大笑。 报应咋就来得这么快呢！ “你说不说！快点说！” “停，停，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杜若兰说道:“我碰见陆阳了。” “啊！不会吧？你们怎么碰见的？在哪里碰见的？”宋莜莜一波三连问。 “真的！骗人是小狗，我跟你说啊...！”杜若兰停了下来。 “快点的，嚰叽了哈！”宋莜莜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接下来，杜若兰跟宋莜莜讲起了之前的一番事。 “哎！莜莜！你说我刚刚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了，有点伤人自尊的嫌疑啊？”杜若兰讲到了多给陆阳车费的事。 “他当时是什么反应？”宋莜莜问。 “他说让我别打击他挣钱的决心与勇气。莜莜！我当时真的没多想，更没别的意思，就是听他说他和妹妹在几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去世，家境非常困难。加之他这么拼命辛苦的挣钱，觉得他太难了，所以就想简单的帮帮他。”杜若兰边回忆边说话。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可能真的好心办坏事了，你想啊！他肯定觉得你在同情他，有一种施舍的意思，又或是觉得你在羞辱他。”宋莜莜说着:“你看！上次在江里救小孩后，小孩的爷爷奶奶要感谢他，给他钱，结果他一分也没要，并且自己还伤了脚。这种情况下，他一定也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你说你多给他钱，他能不多想吗？他能要你的钱吗？” “我当时哪想了那么多啊！就是觉得他不容易嘛！” “烂好人！”宋莜莜说道。 “我怎么就烂好人了嘛！我怎么知道他会多想啊！” “你呀！还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情世故，你想，他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接受你的钱，你哪不是帮助。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们是朋友，他真有什么困难，他开口向你借，或是你主动借给他，那他不会有小心思，因为你们是朋友，关系很铁，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的交集。 而且以后，你有什么困难，他能帮你，能回赠你，他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而你们什么都不是，仅仅只是见过一次面，相当于是陌生人而已，他能心安理得吗？ 并且，这是金钱，有利益，不是一般性的举手之劳的一次性帮忙。如果是你，你会接受陌生人在金钱上的给予吗？再者说了，你给他几十元，多不多，少不少的，这更让人怀凝了，他自己都上班有工作，有工资可拿，下班了还跑车兼职，也能挣钱，你说你给个几十块钱，是不是有点打发叫花子的意思？” “哎呀！妈呀！你这一说，好像我真的是过了哈！”杜若兰听完宋莜莜的分析，沉思了一小会儿说道:“呃...！莜莜！你说你们两次见面，他都在行善的路上，他是一个热心的人，他既然那么热心，乐于助人，那他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别人的帮助？” 宋莜莜双目一斜，白了杜若兰一眼说:“你呀！你废了！你那是帮助吗？性质意义一样吗？只要与钱扯上关系，谁不能多一个心思！你丫的啊，自己想去吧！” “帮个忙，还有这么多的说法！也是醉了。”杜若兰小声的嘀咕着。 “哎...！你呀就是...”宋莜莜叹了一口气，用嘴型无声的说道:“胸大无脑。”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我什么？”杜若兰问。 “胸大无脑”宋莜莜再次用嘴型无声的说道。并且，还用眼睛死死的看着杜若兰饱满，挺立的胸脯。 这也是宋莜莜在杜若兰面前无法逾越的一道坎，她的胸确实在杜若兰面前抬不起头来。 也不是说宋莜莜就是太平公主，一个人的时候，宋莜莜也觉得自己并不小。只是，那啥！杜若兰太逆天了而已。 当下的时代，做女人。谁又不想，挺好！ 懂的都懂，是不是？ “啊...！”杜若兰终于从宋莜莜的口型中，读出了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尖叫道:“宋莜莜！你去死吧！你个流氓，你敢骂我！你自己是太平公主，你还转着弯骂我。”并用手抓挠着宋莜莜。 “我怎么骂你了？我什么时候骂你了？你听见我骂你了？”宋莜莜边躲边说:“你的本来就大嘛！难道不是吗？” “你个死丫头还说！看我不撕烂你的狗嘴！” “啊哈哈！疯子，停，停，我错了。”宋莜莜哈哈笑完后又赶紧说道:“我没骂你，我只是嫉妒你，羡慕你，没有恨你，我发誓！”并举着右手食指和中指，作发誓状。 “真的？没说谎？” “真的！真的！比珍珠都还真。”宋莜莜拼命的点头。 “哎！若兰！你之前说的方法不管用啊！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什么效果呢？” “木瓜吃少了，还得接着吃才行。”杜若兰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挺了挺，一脸的得意劲儿。一副，我挺！我骄傲！我大！我无敌的神态。 “我信你个鬼！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宋莜莜不满的说。 “狗嘴能吐象牙，还叫狗嘴，我气死你！”杜若兰仰着头，自信满满的说着。 “哼！不就是比别人的大吗！有什么了不起，越大负担越重。”宋莜莜假装不屑的说道。 “是吗？口是心非的家伙，贱人就是矫情，人家小的，还往小衣服里垫东西呢！” “哎呀！我去！你还上脸了，不是？姑奶奶我这暴脾气！......” 说完，宋莜莜对杜若兰又是一阵无差别的满身挠。挠完，还不忘用手捏了捏杜若兰的胸部。 “哎呦！你个流氓，你个色鬼！” “我就流氓了，我就色你了，咋的！” 两人又是一番忘情的打闹，直到最后，两人都筋疲力尽才罢休。 而另一边，陆阳在近十一点才骑着摩托车，一身疲惫的回到工地。 简单的用暖水瓶里的水洗漱一番后，坐上床，用被子盖着双腿，膝盖放上一个干净的小木板，铺上信纸，他开始给刘晓月回信。 原本陆阳也没想好怎么跟刘晓月说。但，经过这么久，陆阳也慢慢的释怀了，不管怎样，终究也是同学一场，终究是还会见面，出于礼貌，避免以后见面不必要的尴尬，还是顺其自然吧！心底无私天地宽。 半小时后，陆阳便把给刘晓月的回信写好。 信里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讲诉毕业后自己的一些事情，并告诉刘晓月，他自己目前并不能确定春节什么时候放假，更不知道能放几天假，不过能肯定的是，他春节一定会回家，如果时间合适，可以一起聚一聚。 第40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陆阳只要有时间，仍然是风雨无阻，骑着摩托车四处跑，几近疯狂的拉客挣钱。 期间，他利用顺路的间隙去了一次张静茹家，给吃货干女儿婷婷，买了一大堆零食及水果，把小丫头高兴坏了。 当然，也陪着姐夫刘青山喝了一会儿茶，最后相互约定，春节期间在陵州老家再相聚。因为，再有十来天，也就春节年假了，刘青山与张静茹夫妇也要回陵州老家过节。 之后便又急匆匆告辞夫妻二人，骑着摩托车开启挣钱模式。 九八年一月二十日，工地开始放假。陆阳并没有急着回家乡，他让先回家的元叔给爷爷奶奶带回口信，他会在节前的头一天回家，让爷爷奶奶别担心，并给爷爷奶奶捎回一千块钱，让爷爷奶奶先置办一些年货。 而他自己，则利用放假不上班的时间，全天的骑车拉客多挣钱。如果回到家乡，这个时候也没有过多的事可以做，他不想浪费这个挣钱的机会。 临近春节期间，锦城越发的显得热闹。人来人往，锦城回乡下的人，外地回锦城的人。 一时间，陆阳这几天的生意也非常的好，正常的一天下来，陆阳能挣一百多元，多的时候能挣近二百元，这让陆阳无比兴奋，更加拼命。 钱！永远是一个好东西，能治愈世间万千烦恼。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 转眼间，时间来到年底，后天便是除夕，陆阳决定跑完今天，便不再跑车了，明天他要骑着摩托车回家乡，锦城到家乡有一百二十多公里，骑车也得要三四个小时，因为回陵州的公路并不好走，只有少数部份是水泥路面，多数的还是碎石子路，路面上不少的坑坑洼洼。 晚上，陆阳也没有跑得太晚，不到九点钟便收车回工地。 路上，经过一家卤菜店，他买了盐水鸡，再买了一瓶文君洒和一桶方便面，当作自己的晚饭。 走进工棚，陆阳一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对自己这小半年，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仔细的盘算着到锦城以来的收入，尤其是近三个月，连着工地工资一起，细细算下来，他挣了八千多块钱。 这放在之前，他根本不敢想。以前家里，一年下来，爷爷奶奶精打细算，省吃俭用也只能挣下二千来块钱，除了自己和妹妹读书用，根本剩不了多少，有时候还不够家里用。好多时候，爷爷奶奶是省了又省，连一些正常的生活用品，爷爷奶奶也舍不得买。 手里握着厚厚的一摞钱，陆阳再看着自己红肿，并且长着冻疮的双手，心里又升起一股不灭的激情。苦点，累的，这又算什么呢，只要让他有事能做，有钱能挣，他都愿意。 喝着，喝着，陆阳头脑开始眩晕起来，他又把自己喝醉了。这是他少有放松的时候，他在这一刻，也刻意的放纵自己。 第二天，陆阳同样也早早的起床，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昨晚买的方便面最后也没吃，他用开水泡着面，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开始收拾行李，他想尽早一点回去，他要回去买一些过春节的东西，他猜想爷爷奶奶一定又会舍不得钱，不肯买其他的年货。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一点左右。听见摩托车的声响，妹妹从屋里跑出来，陆阳已把车骑进了院子。 “哥...！”妹妹惊叫着，飞身扑向陆阳。 小黑也从柴房里冲出来，嘴里不停的呜呜叫着，冲着陆阳一阵疯狂亲热。 “奶奶...！奶奶...！我哥回来了。”妹妹小雨又对着厨房大叫，奶奶这时正在做午饭。 陆阳下车，取下头盔挂在摩托车把手上。奶奶这时也从厨房颤颤巍巍走出来。 “奶奶...！”陆阳喊着。 “诶！小阳回来啦！”奶奶一脸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慈祥，只是看上去，好像又老了不少，消瘦的身体，也越发的娇小。 陆阳弯腰抱着奶奶，脸颊贴着奶奶苍老的脸颊，再抬头看着奶奶浑浊的双眼。 心里一酸，双眼瞬间浸出泪花，哽咽着说道:“奶奶，您又瘦了！” “瞎说！奶奶还是老样子啊！那有瘦了嘛！” 婆孙三人，边说着话，边走进堂屋。 放下背上的帆布背包，陆阳又问道:“我爷爷呢？” “爷爷去村东头三叔家磨豆腐去了，奶奶说你喜欢吃豆腐盒子，就让爷爷挑着豆子去村里磨豆腐，说自己做的比镇上买的吃着香。” “那是真的。”说完，陆阳又问:“爷爷去了多久了？” “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吧！今天人多，肯定要排队。”小雨说着。 “那我去看看！”陆阳有点不放心。 “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小雨对陆阳说道。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行！我和奶奶做好饭等你们回来。” “你要去村东头啊？”奶奶听见兄妹两人的说话问道。 “嗯！我去迎迎我爷爷！”陆阳说道。 “去吧！家里也没有什么多的事。”奶奶知道陆阳闲不住。 陆阳在帆布包里取出一包香烟放进口袋，转身走出屋子。 小黑也跟着陆阳一起跑出去，边跑边使劲的摇着尾巴，一人一狗向村里走去。 ...... “五爷爷！您老干啥去？”路上，陆阳碰见爷爷村里的发小问道。 “我去你二大爷家，小阳回来过年啦？”五爷爷问道。 “嗯！您老身体还是那么健康哈！”说着，陆阳取出香烟，抽出一支递过去:“五爷爷！您抽烟。” “好！好！你娃儿有心了，多谢咯！”五爷爷笑呵呵的，接过陆阳手里递过来的香烟。 “您老太客气了！” “你到哪里去呢？”五爷爷又问。 “我爷爷在村东头三叔家磨豆腐，我去迎迎他老人家。” “嗯！去吧！去吧！” “那五爷爷回头见！您老慢走。” “好呢！” 陆阳让过五爷爷后，又向村里走去。 “小黑！等等我。”陆阳看着跑远的狗子，大声喊着。 小黑听见陆阳的喊声，回过头看着陆阳，呼呼的又向陆阳飞奔而来。跑到陆阳跟前，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好像在说，‘阳哥，你咋就不能快点，为啥这么嚰叽呢，前面可有小母狗等着我呢！你是一点都不替兄弟我着想啊，真是急死狗了。’ “你个狗东西，急个什么劲，是不是又急着去撩你相好的，村里的小母狗没少被你糟蹋吧？” “汪...汪...汪汪！”小黑像是不满的叫着，表示抗议。 “呵呵！”陆阳抬起脚就要踢小黑:“你个狗东西，咋的！还不能说你了。” 小黑围着陆阳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陆阳一眼。然后，在不远处抬起狗腿，对着陆阳撤了一泡尿。 “狗东西！你胆儿越来越肥了啊！皮痒痒了吧！”陆阳不由得一阵好笑。 其实，小黑是一只非常有灵性的狗。小时候，陆阳没少抱着它玩儿。它也非常喜欢围着陆阳转，对陆阳有着无比的信任。 只是，时光不语，飞快流逝，陆阳记得，他把它抱回家的时候，陆阳那年刚好十岁。 转眼小黑到这个家已经快十年了，相信过不了几年，它也会慢慢老去，直至到死亡。 第41章 不欺负你，我欺负谁 还没有等陆阳走到村东头三叔家，爷爷已经挑着磨好的豆腐回来了。 远远的，陆阳就看见爷爷佝偻的身影，慢吞吞的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脚步早已没有以前那么稳健。 爷爷用他的脚步丈量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也书写着他一生对生活的不屈不饶。 “爷爷...！”陆阳快步向爷爷走去，同时接过爷爷肩上的担子。 爷爷干脆的把担子让给陆阳，并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听小雨说您去三叔家磨豆腐，我心想过来迎迎您。” “有什么好迎的，又不是很重，挑不动了什么的！”爷爷倔强的说着。 “嘿嘿！在家也没什么事做，我奶奶和小雨做饭，我帮不上忙，干脆就来迎您了。” 爷爷不再说话。 陆阳也沉默不语。对爷爷，陆阳在言语上的交流不是太多，基本上是有事说事，其他的，则没有太多的交流，因为，爷爷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寡言的。不像在奶奶面前，有时陆阳也会对奶奶撒娇卖萌。 但陆阳对爷爷的爱戴与尊敬，却不比奶奶少半分，正是沉默寡言的爷爷教会陆阳许多为人处事之道。爷爷经常告诫自己和妹妹，做事前先做人，把人做好了，什么事也都好做。 一荤两素外加一盘泡菜，饭桌上，一家四口有说有笑的吃着午饭。 在国人许多大家的饭桌上，讲究一个‘饭不语，食不寝’。那是一些大家的作派，以示教养与礼数。但在真正的白姓人家，却在饭桌上同样上演着堂前教子的做法。尤其是在乡下，各自有各自忙碌的时候，一些事情，一家人利用吃饭的时候拿来讨论，长辈们更是利用这个时间教育晚辈。以至于后来，人们很多事情，在饭桌上，在酒局上都会有许多交流，而促进一些在其他地方说不出口的话，做不了的事，通过一顿饭，一杯酒来完成。 不管是大家作派的饭不语，还是市井百姓的以酒谋事，这中间没有高雅与低俗之分，与教养与礼数无关，只有合适与不合适。 爷爷对陆阳教育，很多都是在饭桌上完成的，只有在这个时候，爷爷才会有多余的时间，既当休息，也当育人。其他的时间，爷爷不是在干活，就是在去干活的路上。 “爷爷！奶奶！吃完饭你们把家里的存折给我，下午的时候，我去镇上存一些钱在里面。”陆阳对爷爷，奶奶说道。 “存里面干嘛？麻烦！再说了，你有多少钱，需要存银行里面去啊？”爷爷十分不理解的说。 陆阳听完爷爷的话，脸上洋溢神秘的表情。 “爷爷！我挣钱了，很多的钱，这些钱放在家里也不安全，还是存银行吧！” “嗯...！你挣了多少钱用不完！还存银行！” 陆阳见爷爷执着的样子，知道只有实话实说了:“爷爷！我身上现在有七千多块钱呐！您说您把它放家里安全吗？” “什么...！你说多少啊？”爷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夹菜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我说，我身上现在有七千多块钱。”陆阳重复着。 “真的！哥！”妹妹小雨也惊呆着，在妹妹的记忆里，从小长这么大，家里就没超过二千块钱。 “嗯！这样啊！那是应该存银行里去。”爷爷止着颤抖的手说着。 “爷爷！我是这样计划的，小雨开年上学，我留下一千块给她，家里过年我给您和奶奶留下一千块。我去银行存五千块的活期......” “你给我和你奶奶一千块干啥用！前几天你元叔回来，你捎的一千块钱还剩八百多呐！”爷爷打断陆阳的话说道。 “不是让您和奶奶先办一些年货吗？怎么还剩那么多呢！您们又舍不得花吗？”陆阳看着爷爷说着。 爷爷扒了一小囗饭，吞咽完说道:“有什么好置办的，家里吃的，喝的，用的，什么也不缺，浪费那钱干啥啊！” “我就知道您和我奶奶舍不得花。”陆阳心痛万分。 “该用的花，不该用的瞎花什么，家里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妹上学，你娶媳妇儿，这不都是花大钱的事儿？”爷爷眉头一皱，眼了陆阳一眼说道:“我和你奶奶还能陪你们多久啊！” “爷爷！我知道，可该花的地方，不还得花吗！您和我奶奶以后就安心的养老，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过好每一天。再说了，我现在能挣钱了，小雨上学的钱您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呢！” 奶奶这时已吃好，放下手里的碗筷，笑呵呵的说道:“那不还有我孙子娶媳妇儿的时候吗？” 奶奶充满皱纹的脸颊喜悦难掩，看着成长的孙儿，岁月的沧桑也淹没在奶奶皱纹里，这一刻，留下的是无尽的欢喜。 “奶奶，我的事还早呐！等我把小雨供出大学后也不迟！时间早着。” “哥...！”妹妹小雨心里除了感动，还有心痛。 陆阳爱怜的看着妹妹，用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相信哥！快吃吧！完了我带你和奶奶去镇上，哥给你买新衣服，你也两年没买过年衣服了吧！” “我不要！”小雨说道。 “大姑娘了，也得有一身合适的衣服不是！”说完，陆阳又赶紧看了爷爷一眼。 生怕爷爷埋怨自己乱花钱，爷爷的字典里就只有节约。因为，穷怕了，不节约，省吃俭用还能咋办。 “我给你说，你哥我现在一天，差不多能挣一百块钱，你说你哥还给你买不起一件衣服吗！” 陆阳一语双关的说道。一边是说给妹妹听的，一边也是告诉爷爷，孙子长大了，可以挣钱了，让爷爷不用再苦自己了。 “哎...！”爷爷轻轻的叹着。 其实爷爷也知道，这些年，不光自己老两口苦，两孩子跟着自己又何尝不苦。眼下孩子长大了，好多事情也不比以前孩子小的时候，小时候单纯呀，可长着长着大了，心思也活了，想法也多了，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了。 陆阳放下碗筷，对妹妹说道:“小雨洗碗去，我和爷爷奶奶歇会儿。” “欺负我！”小雨嘟着嘴。 “不欺负你，我欺负谁！是爷爷，还是奶奶，我敢吗？”陆阳说着。 “奶奶...！您看呐！”小雨挽着奶奶的胳膊摇晃着，对着奶奶撒起娇来。 “呵呵...！”奶奶只是笑着不说话。 在奶奶眼里，不论是孙子，还是孙女，这都是她手心里的宝，她所有的温柔，所有的疼爱，全都毫无保留的，穷其一生都给了他们。 爷爷这时拿出口袋的烟袋，取出烟叶，然后塞进烟斗，用火柴点着，叭！叭！开始吸起来。爷爷在闲着的时候，会把烟叶卷好，然后一起放进烟袋里，要抽烟的时候，不会现卷。 这旱烟，也是爷爷自己种的，爷爷抽了几十年了。小时候，陆阳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喜欢抽烟，并且，旱烟的烟味老大，劲儿也老足。 等到现在，自己也学会抽烟时。才明白，抽烟不仅仅只是尼古丁所带来的一种瘾，里面有人情，也有情怀，更有无边的寂寞，甚至是对生活的一种对抗。 高兴的时候，抽的是人世间的人情世故，世间冷暖；寂寞无助的时候，抽的是对现实的呐喊，是无声的抗拒。 第42章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陆阳原本打算吃完饭后，就带妹妹和奶奶去镇上，结果奶奶说要把豆腐先弄好了再去，不然时间长了怕浆醒了，做出来的豆腐不好吃。 祖孙三人，洗锅，点火，煮豆浆，一番忙活，一个小时过去后，两大箱豆腐成型。期间，陆阳又喝了一碗鲜豆浆，热气腾腾的豆浆喝下去之后，陆阳浑身暖暖的，嘴里全是满满的，浓浓的豆香味。这浓厚的豆香，让陆阳喝出家的味道。 “奶奶！小雨！你们先去公路上等我，我上个厕所来追你们。” “懒驴拉磨...！”小雨挽着奶奶的手，笑着说。 “说什么喃！长脾气了哈！”陆阳回怼着妹妹。 陆阳把摩托车骑上乡村公路时，奶奶和妹妹已在公路边等着了，以陆阳现在的技术，他可不敢带着奶奶和妹妹在田间道上行驶。 “这个给你，这个给奶奶。”陆阳对妹妹说道。 “这是啥呀！”奶奶问陆阳。 “奶奶！这个叫头盔，骑、坐摩托车用的，戴在头上，以防万一，保护脑袋的。并且，冬天风大，戴在头上风吹不着脑袋和脸面，暖和。” 奶奶见过摩托车，但没坐过，更没用过头盔，自然也不知道叫啥东西。 陆阳把两个头盔分给奶奶和妹妹，并给奶奶戴好，等奶奶和妹妹坐上后座后，这才打火，慢慢的骑着摩托车向镇上行驶去。 “奶奶！您两手抱着我的腰，别怕，我骑慢一些。” “嗯！奶奶不怕！” 其实，奶奶是紧张的，导致双手都不知道放什么地方。但是，她相信陆阳，从小到大，陆阳没什么地方让奶奶失望过。 半小时后，陆阳带着奶奶和妹妹还去了镇上的农村信用合作社，在爷爷的存折本上存进五千五百元整，再看看本上的余额，一共只有六千元。 陆阳原本计划存五千元整的，但爷爷说家里还有八百多元，陆阳也就多存了五百进去。 看着本上的余额，陆阳心疼着爷爷奶奶，别看本上之前只有五百元，就这，也是爷爷奶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省吃俭用一点一点节省下来的，可以想象，爷爷奶奶，在家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更激发了陆阳要多挣钱，拼命挣钱的想法。 陆阳收好存折，一手挽着奶奶，一手推着妹妹。 “走！我先带你们去买衣服。” “真买呀？”妹妹问。 “你说呢！” “哥！有你真好！”妹妹一脸灿烂。 “哥不对你好！对谁好去？”陆阳说道。 三人顺着街边的铺子一间一间的逛着。 “奶奶！您看这件棉袄怎么样？”陆阳指着一件暗青色，过膝的长袄问奶奶。 奶奶伸手摸了摸棉质的面料，又捏了捏棉袄的厚度:“好！好！”奶奶连说两个好字。 “老板娘！你这衣服什么价？怎么卖？可以试一下吗？”陆阳问店老板。 老板娘取下衣服，递给陆阳说道:“可以试的，这件标价一百二，卖你八十。”老板娘非常直接的说着。 陆阳帮奶奶套上衣服，感觉大小还合适。 “不能再便宜点吗？我实心想买的哦！”陆阳又问。 “兄弟！你先看看衣服的质量好不好再说吧！我告诉你呀，面料里外都是棉的，里面的花也是好花，并且衣服的厚度够，保暖性非常强，八十真的不贵。” 奶奶脱下衣服还给老板娘说道:“妹子，八十太贵了。” “衣服不看了，如果再少一点，我就买了，你看呢？老板娘。”陆阳依然不为所动。商人逐利，漫天要价，他也只好坐地还钱。 “真不能少了，大兄弟。” “五十，卖就拿了，不卖的话，我们去下一家了。”陆阳一口还价五十元。 “不行，不行，你这也太狠了吧！我都没钱赚了。”老板娘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真心要，你给七十，我挣你五块钱。” “六十，一口价了，不卖真走了。”说完，陆阳真的转身挽着奶奶走出店门。 “算了，你回来，卖你了，你真的不给我留条活路了。”老板娘心痛万分的说道:“明天也就是过大年了，我看小伙子你孝心好，才亏本卖给你，你对别人可别乱说价格哈！” “老板娘你放心，保证不说。”陆阳取出钱来，点了六十元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钱，数了数，又看了一下纸币的真伪。当下的时代，市面上假币横行。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老板娘边说边包装着棉袄。 “有男装吗？我没见你有男装的呢？”陆阳问。 “男装在隔壁，也是我的店，我带你过去。”老板娘听陆阳要男装的，赶紧热情的介绍说着。 几人走进隔壁，大了一倍的门店，里面衣服，鞋子什么的都有。 老板娘取下一件与之前类似的棉袄递给陆阳。 “这件面料与棉都是一样，只是衣领的做法不一样，女士的是圆领，男士的是直领。另外，男士的花要多几两，因为衣服要稍大一点，长一点。” 陆阳接过来，依着自己的身材比划了一下，觉得爷爷差不多能穿，再仔细的看了一下衣服的做工与质量。 “奶奶！您觉得我爷爷穿怎么样？合适不？” “还行吧！”奶奶没有多说话，心里光心疼钱去了。 还好陆阳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和奶奶说好了。不然，依着奶奶节约的性子，还真舍不得买。 “这件给你七十，老板娘，我一口价，你看呢？”陆阳对老板娘说道。 “加点，加点，上一件已经是亏本卖给你了。”老板娘商人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加不了，真的，卖，我就给钱，不卖我走人了。” “哎！好吧！你拿去吧！” 陆阳谈好价钱，又走到摆鞋的地方，认真的看起鞋子来。 “小雨！你过来呢！”陆阳叫着妹妹。 “哥！什么事？” “过来，看看这个。”陆阳手里拿着一双白色的保暖型运动鞋。 “给我的？”小雨问。 “先看看！”陆阳给妹妹一个会心的微笑。 小雨接过鞋子，仔细的看了看，心里的欢喜，溢于言表。 “喜欢吗？”陆阳问。 “嘻嘻！喜欢！”小雨高兴的点着头。 最后，陆阳连着一双给爷爷买的大头毛鞋，加上小雨的运动鞋，一起又花去一百一十元。 给爷爷的鞋，是陆阳在接爷爷磨豆腐回来的路上就决定的。陆阳今天看见爷爷的第一眼，就看见爷爷脚上的布鞋已经在脚指头处穿了一个孔，奶奶用废布在破洞处又给缝起来了。 两件棉袄，两双鞋子一共二百四十元，奶奶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陆阳看见奶奶的表情，知道奶奶心疼钱了。一把搂着奶奶瘦小的身子。 “奶奶！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您和我爷爷买衣服，咱不心疼钱，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又赚！好不？等以后我挣更多的钱，咱买更好的。” “嗯！”奶奶眼里尽是泪花，但依然笑着说:“好，奶奶等着享你的福。” 转转停停，最后陆阳又花了一百八十块给妹妹买了一件浅紫色的羽绒服，尽管不是很好的绒，但这件衣服是妹妹心仪已久的衣服，班上有一同学，有一件白色的，妹妹觉得超好看，只是囊中羞涩，只能一饱眼福，今天哥哥终于完成了她的心愿。 小脸上就没有停止过喜悦的笑容。 兄妹俩，从小到大，哥哥都是小雨心中的依靠，永远的英雄。 “哥...！”妹妹小雨见今天下午，哥哥尽给爷爷，奶奶，自己买穿的，而他自己连一双袜子都没买过，便不忍心问道:“哥！你自己不买一件衣服什么的？” “哥有衣服穿，买来干嘛？再说了，天天在工地上干活，再好的衣服也没机会穿不是？” “哥...！”妹妹呜咽着。 心里既感动，又心存愧疚。 第43章 家和才能万事兴 “爷爷！先别扫了，过来试试我给您买的衣服、鞋子合不合适！” 回到家里，陆阳见爷爷正在打扫院子，第一时间叫着爷爷。 不管家里什么情况，爷爷奶奶都总是把家的一切，里里外外，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浪费个啥劲！这不是糟蹋钱吗？省着点不好吗？”爷爷嘴上说着，手里并没有停下扫地的动作。 “爷爷！这不过年嘛！再说了，您都几年没买过新衣服了。”陆阳抢过爷爷手里的大扫帚，推着爷爷进到堂屋。 “不受人尊敬的老家伙！”奶奶见爷爷爱搭不理的样子，愤愤的怼着爷爷:“你个糟老头子就偷着美吧！孙子孝敬你，心里装着你，疼着你，你还不情不愿的。” 其实，爷爷、奶奶共处几十年，一直都非常恩爱，两人相敬如宾的走到现在，被村里不少老夫老妻所羡慕。 即便，爷爷不懂什么叫浪漫，但爷爷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宠着奶奶，重活自己干，有什么吃的，都会想到奶奶，记着奶奶。哪怕奶奶有时也会叨叨爷爷几句，但爷爷从不还嘴，经常性的就是沉默不语，回头一如既往的宠着奶奶，让着奶奶。 陆阳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爷爷去外村帮人家干活，夜里回家时，带回三个大肉包子，奶奶问哪来的，爷爷说请人干活的人家给下力人中间打尖垫肚子的零嘴。奶奶又问爷爷为什么不吃了，爷爷回应奶奶说，家里不是还有你和两娃吗！带回来让你也尝尝，沾沾油星儿。 有时候，陆阳也问爷爷，为什么奶奶叨叨他的时候，为什么不还嘴？爷爷说，家和才能万事兴，夫妻感情是越宠越深厚的，两口子吵架，只图了一时的嘴快，吵多了，感情就淡了。最后，吵着吵着就散了，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痛，自己宠才能相处融洽。 当陆阳帮爷爷穿上新买的棉袄，并蹲下身子为爷爷脱下破旧的布鞋，把新的大头毛鞋穿在脚上，鞋尖鞋跟的前后捏捏，才觉得并没有不合脚。 爷爷立起身子，挺了挺上身。尽管爷爷的身体有一些佝偻，但这一刻，爷爷也不自觉的把身体直挺起来。仿佛在诠释穿新衣服的真正含义，这是穿新衣服该有的仪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对穿新衣服的豪气体会。 “这一身下来得多少钱？”爷爷问陆阳。 陆阳看着爷爷只笑不说话。 “一百二十块呢！”妹妹小雨快人快语的在一边说道。 “嗯...！多少？”爷爷听完大吃一惊，脸上刚刚的豪气一下子不见了，转变而来的是无比心痛的情神。 “就你事多！嘴快！”陆阳瞪了妹妹一眼。 妹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赶紧躲在奶奶身后。 “拿去退了！不穿。”爷爷一边说一边脱着棉袄:“这么贵，不要了，这得卖多少斤粮食呐！” 陆阳一把按住爷爷的手:“爷爷！爷爷！别脱了，退不了了，商标、吊牌都撕了，退回去人家也卖不掉了，人家老板肯定不会让你退了。” 陆阳在给爷爷试穿前就偷偷的把吊牌撕了，他就防着爷爷知道价格后要吵着退货，他太了解爷爷的性格了。一辈子，吃苦耐劳，省吃俭用习惯了，乍一听这价格，肯定会心痛钱。 这也不怪爷爷，只因为，以前家里太穷，挣钱也太难了，爷爷、奶奶以前就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鞋袜。 即使是要买，也是先紧着陆阳与妹妹先买。而他与奶奶，则是能补就补，能省就省。就算是这样，但也没买过这么贵的。 “你又发那股子妖风！”奶奶甩手在爷爷的身上拍了一巴掌。“孙子还不是心疼你，一点不理解人！” “你知道啥！你个妇道人家！” “我咋就不知道啥了！我就是妇道人家，咋的？孙子孝顺，还不领情，你看人家的孙子，有几个知道心疼老人的，不知足！”奶奶嘴上数落着爷爷，脸上一脸笑容。 “哎...！我懒得和你见识！”说完，又要脱衣服。 “爷爷！真退不了了。”陆阳也有点紧了。 “干活穿什么新衣服，糟蹋了，给我收着！”爷爷说罢，把衣服塞到奶奶怀里。 听完爷爷的话，陆阳心里松了一口气，暗道:“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不是陆阳挣钱了，就飘了，他真正的就是想孝敬爷爷奶奶，照顾好自己的亲人。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仅有的几个亲人，也是他奋斗的动力，他挣钱的初衷也就是让他们过上更好日子，能够老有所依，余生幸福安康。 晚上，饭桌上两大碗嫩豆花，配上两个蘸碟，一大碗素炒棒菜头，一盆煎蛋汤，里面配上绿油油的豌豆尖，让人食欲大增。一家四人坐在饭桌上，边吃饭，边说着过年的计划，屋时，时不时的传出奶奶与妹妹的笑声。 没有大鱼大肉、并不精致美味的饭菜，但陆阳却吃得异常的香甜，比在外面吃什么都满足。家的味道，让他随便怎么吃，都无比满足。 躺在床上，陆阳把自己掩盖在被子里，破旧的被褥，散发出洗衣粉淡淡的清香味，即使是冬天，陆阳觉得十分的温暖。 知道陆阳今天回来，妹妹前两天就把他的被褥洗好，刚好今天阳光也好，奶奶早早的便把被褥放在太阳下晾晒着，傍晚的时候，妹妹才给他铺上床铺。 ...... 一九九八年，一月二十七日，农历腊月二十九，除夕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中午十一点左右，陆阳拉着妹妹去到院子外面放鞭炮，准备吃团年饭了。 “小雨快跑...！”陆阳大声叫着妹妹。 “等等！哥！你等一下！”妹妹小雨听见陆阳的叫声，双手捂着耳朵，转身飞快的跑向院子。 “啊哈哈...！啊哈哈...！” 陆阳看着妹妹的囧态，开心的放声大笑。 小雨听见哥哥的笑声，耳边并没有爆炸声，知道哥哥又在捉弄自己，转过来停下身子。 “哥！你又吓我，你多大了，还吓我。我告诉你，我学习成绩没你好，就是被你吓傻的，我要告诉爷爷跟奶奶去。” “呵呵...！呵呵...！”陆阳笑得直不起腰来。 “哼！你还笑，好意思吗！笑人齿缺，狗窦大开。”小雨大声朝哥哥喊着。 “你...你骂谁是狗呢？”陆阳吼着嗓子说。 “谁让你吓我的...！”小雨气鼓鼓的嘟囔着嘴。 “你过来，我不吓你了。” “真的？不骗我？”小雨问，一副又爱又怕的样子，着实也可笑。 “真的，不骗你。”陆阳点点道。 “你保证！”小雨不放心，怕哥哥说谎。 “我保证！我向毛主席保证！不骗人。” 向毛主席保证是兄妹小时候经常起誓的方式，不光是他兄妹俩，那也是小伙伴常用的起誓方式。这是那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这一时代的，孩子们最淳朴的，最纯洁的，也是最敬仰的情感。 “信你一回。”小雨倒回去，走到陆阳身边。 “来！我多把炮折几个下来，把引线儿留长一点，你来点炮。”陆阳折着鞭炮头子上的炮说道。 “我不敢！”小雨摇头拒绝。 “没事！我刚刚不是说了，把引线儿留长一点吗！今年过年你来点炮，让你明年高考时，一炮冲天，一鸣惊人，金榜题名。” “那你再多折几个下来，不然，我还是害怕。” “好！”陆阳说完，不得不又折下几个炮，把引线儿留得足够长。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了两口，又吹掉烟头上的烟灰，亮出烟头上红红的火星，这才把烟递给小雨。 “别慌哈！等我做好准备再说！”小雨接过香烟，做出奔跑的姿势，斜斜的伸着右手，小心的把手上的烟头靠近鞭炮的引线儿，也不管点没点着，把烟一丢，转身就跑。 “哎...！”陆阳轻轻的哎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回来，你给我回来！” 小雨跑出几米远停下脚步。 “都没点着，你跑过啥？” “我不是怕嘛！”小雨说道。 “来，我抓着你点。”陆阳说道。并且再次点燃一支香烟，递给小雨。 哧哧...... 鞭炮引线儿发出一串哧哧声，闪着火花。 “跑...！”陆阳拉着小雨，飞身跑开。 噼里啪啦...... 顿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第44章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回到屋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荤素都有。 什么腊肉，腊肠，凉拌鸡肉，炖猪蹄，爆炒腰花，瓤豆腐，熘莲白等等。也不是奶奶不知道节约，而是春节期间，很多的菜品都是干菜，像腊肉，腊肠什么的，今顿吃不完，下顿还可以吃，一连吃几顿也不会坏。 今年奶奶还特意多做了一条红烧鲤鱼，说是过年吃了这道菜，以后家里也就，年年有余，富贵绵绵。 桌上还摆好了六副碗筷，有两副是死去的父母亲的。这是自父母死去那年开始，每年团年饭时，奶奶都会叮嘱兄妹二人，多放上两副碗筷。 奶奶说父母是早逝，上有老，下有小，父母亲走时还有很多责任没完成，当然也有很多福没来得及享受。所以，团年时，能让父母亲的亡灵回来尽职尽考，更要回来享受堂上父母，堂下儿女的团圆。 “爷爷！奶奶！过年了，我祝福您二老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福寿安康！”陆阳举起酒杯，先祝福着爷爷、奶奶。 “还有我，还有我。”妹妹小雨也赶紧举起一杯豆奶:“我也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平安吉祥！” “好！好！好！”奶奶也端着半杯豆奶，嘴里不停的说着好，脸上乐开了花。 “爷爷也祝你们兄妹二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愿这个家，花开富贵，一年更比一年好！”爷爷举起酒杯，嘴里说着祝福的吉祥话。 干杯！ 干杯！ 一家四口，相互的举杯祝愿。 “爷爷！您吃鱼。”陆阳给爷爷夹了一块鱼肉。 “奶奶！您吃猪蹄。”小雨也给奶奶夹了一块炖得软糯的猪蹄。奶奶去年又掉了两颗牙，对一些比较硬的食物，吃起来相对困难一些，就喜欢吃一些软糯的东西。 “好！都吃！都吃！大家都吃！”奶奶端起碗，接过小雨夹来的猪蹄，脸上难掩幸福。 陆阳和爷爷喝点酒，是爷爷以前泡好的老酒。虽然没有瓶装的酒浓香，但厚重的老酒，更有劲儿，更淳厚，更有家的味道，让陆阳喝在肚子里，醉在心窝里。 “哥！你少喝一点，别喝醉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去祭奠爸爸，妈妈呢！”妹妹小雨提醒着陆阳。 “没事，我知道，我不会喝醉的，我就是想陪爷爷多喝一杯。” “让你哥喝吧！回到家里了，多喝一口也没事。”爷爷说着。 刚刚陆阳敬爷爷酒的时候，爷爷看见陆阳因受冻而红肿的双手，知道这半年陆阳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欣慰孙子的成长，也心痛孙子的艰辛。 “我这不是怕哥喝醉了嘛！” “放心吧！哥心里有数着呢！”陆阳说道。 懂事长大后的兄妹二人，每年的今天，两人都会在午后，带着祭品去后山，祭奠已故的父母。 一小时后，妹妹和奶奶收拾完厨房，陆阳已准备好祭品。 兄妹二人来到父母的坟前，分别在爸爸和妈妈坟头上，摆好祭品，点燃香、蜡。 “爸，妈，今天是除夕，过年了，我和小雨又来看你们了，给你们带些吃的过来......”陆阳嘴里念叨着。 兄妹二人一边坟头前燃烧着纸钱，一边对父母诉说着家里的情况，也诉说着对父母的思念。 许久，等到香、蜡、纸钱全部燃尽之后，两人收拾好祭品，往家走去。 而山上，两座孤立的坟墓，依旧无声的挺立着。里面年轻的夫妻两人，泉下有知，庇佑着山下的一家四口。 龙其是两个乖巧懂事，勤奋向上的两个孩子。 兄妹二人回到家里时，只有奶奶一人坐在屋沿下，身边放着一把已经整理好的小葱。奶奶说明天早上吃汤圆，要先把配料整理好，明早只需要做就行了。这样，明早起来时也不会太忙，奶奶知道陆阳打小爱吃汤圆，小时一顿能吃十二、三个，长大了一顿也能吃二十几个。毕竟汤圆，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得吃，平时间哪有哪个机会，更没有条件。 “奶奶！我帮您弄。”小雨像只欢快的小鸟似的，飞快的奔向奶奶。 “我都快弄好咯！，你呀！去玩去吧！” “这么快吗？”小雨蹲在奶奶身边，看见真的只剩下几颗没整理的小葱。 “这才多少一点，能弄多久！就四个人的东西，不就是一会儿的时间吗！” 陆阳这时也蹲在奶奶的另一侧，拿起两颗小葱整理着。 “我爷爷呢？怎么没见他人呢？”陆阳见爷爷不在屋里，问着奶奶。 “他呀！去村里头，说不准是去找你二爷爷和五爷爷他们打牌去了。” “嗯！也好！农闲不忙时，也该让爷爷出去找老伙计玩玩，别老是呆在屋里不出门儿。”陆阳说道“奶奶！您不忙时也要多出去走走，陪老姐妹聊聊天什么的。等我以后挣了更多的钱，我带你们去省城，去全国各地，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吃吃各地特有的好吃的。” “呵呵...！奶奶晓得的哈！”奶奶笑呵呵的回应着，看着眼前这一双出色，孝顺，乖巧的孙儿孙女。回想，这些年所有吃过的苦，换回这对孙儿，孙女的懂事，一切都完全值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而陆阳和妹妹小雨，这些年也没有让爷爷、奶奶失望过。家里家外，能做的每一样也都会做，待人接物，礼义廉耻都做得非常到位，成了村中长辈们嘴里常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一切都和贫穷无关，除了兄妹二人的懂事，自律以外，更多的是，这离不开爷爷奶奶的教导。 整理完小葱，婆孙三人也暂时没什么多事可做。妹妹叫着要去村里玩，刚好陆阳也想去元叔家坐坐，问问什么时候上锦城去？ 于是，用塑料袋子装上一些花生、瓜子、糖果之类的东西。虽然不是什么最好的，但乡下也基本都这样子，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准备一些，有人上门或外出游玩的时候，都会拿出一些来与大家一起分享，图个喜庆。 兄妹二人簇拥着奶奶一起，开始往村里去。逢年过节的，村里人家多，比家里热闹，陆阳的家，是单独一个地方建的，这地段只有他们一户人家。所以，不论什么时候，都显得冷冷清清的，没有过多的人气儿，没热闹劲儿。 一路上，婆孙三人有说有笑的，妹妹这时像只百灵鸟儿一样，小嘴巴巴的，几乎没停过。跟陆阳说着近来村里的一些家长里短，也说着学校里的一些事，兄妹二人之前同读一所高中，陆阳只比妹妹高一个年级，所有的老师和一些同学都认识，也就有一些共同的话题，交流起来基本上都是无缝对接。 而被兄妹二人左右簇拥的奶奶，更多的时候，只是呵呵的笑，并没有过多的语言。这一刻，她是幸福的，她充分的，沉静式的享受着这份幸福。 “哥...！你知道吗？十天前，我在学校里碰见刘晓月了，她还问我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小雨神秘兮兮的对陆阳说道:“之前她还写过一封信给我，要你的地址，我给她后，她给你写过信吗？” “写过啊！”陆阳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她怎么问我，你回来的时间，而不问你自己呢？”小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我不知道啊！”陆阳漫不经心的说。 “咦！怪了哦！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有问题哦！”小雨眨巴着眼睛，看着哥哥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我本来就不知道呀！” “不对！不对！我怎么这么不相信你说的话呢！她写信给你了，肯定也有问你才对，你没给人家回信？还是另有什么？” “怎么就不对了......？她写信问我，我也不确定，工地放假的时间，加上我要跑车挣钱，我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嘛！”陆阳解释着说道。 第45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们都在锦城，有没有见过面啊？”小雨又问。 “没有。” 小雨偏着脑袋，不相信的看着陆阳:“我才不信...！你看着我说话。” 陆阳没好气的盯着妹妹:“你怎么不相信！我有时间吗？再说了，见面干什么？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去跑一趟车，多挣几块钱不香吗！” 小雨见哥哥不像撒谎的样子，小声的叨咕了一句:“木头一个，就知道挣钱。” 陆阳隔着奶奶的身子，用手在妹妹的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说什么呢！脑瓜子里一天天的想些什么！” “奶奶...！”小雨挽着奶奶，开启撒娇模式:“您看！哥哥又打我了，都打傻了。” “呵呵！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奶奶仍然是一脸笑呵呵的说着。 “哼！奶奶您偏心了，您不爱我了吗？”小雨拿出杀手锏来。 “我的傻小棉袄诶！奶奶我才不偏心，你和你哥都是奶奶的心尖尖儿，你个小没良心的。” “嘻嘻...！奶奶！我错了，您最喜欢我了。”小雨讨好着奶奶说道:“不过，刚才哥真的打我脑袋了，真的有点傻了哦！” “该！”陆阳说道。 “我怎么就该了嘛！你说你不是木头是什么，一点不解风情，不了解女生。”小雨非常不服气的反驳着。 “来！来...！”陆阳绕过奶奶的身体，一把搂着妹妹的肩膀说道:“你说说！我怎么就成木头了，你不说清楚，看我不收拾你，天天不用心学习，净整些没用的东西。” “你还好意思，还说自己不是木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刘晓月她对你...，对你...。哎呀！你自己去想吧！”小雨用脚跺了跺田埂。 “你想多了！净整这些没有的东西，一天东想西想的，可别乱瞎说话，知道吗？”陆阳警告着小雨。 “我怎么就瞎说了，你敢说你不知道刘晓月的意思？”小雨反问陆阳。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么样？”陆阳说道。 “知道就行动呗！你都满二十岁了，有啥不可以的。” “我们什么家庭你不知道！还行动！压根就没有的事。” “但她明明就有这个意思，你们读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不许瞎说！”陆阳狠狠的怼着妹妹说道:“这种事，好说不好听的，传到别人耳朵里，指不定会说成什么来。再说了，哥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 其实，不是陆阳不知道，也不是陆阳不想。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而是，陆阳根本就对刘晓月没有感觉。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以后这样的话就别说了，别人听了不好！知道不知道？”陆阳再次慎重的对小雨说道。 “嗯...！”小雨点点头说道:“我不会乱说的，哥！你就真不动心？” “不会！也不可能！”陆阳再说道。 “哎...！”小雨一声叹息。 刘晓月本人要是在旁边听到兄妹二人的对话，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哭晕在厕所里。 而陆阳却不知道，在命运神奇的安排下，他以后，会与刘晓月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走到了一起，并且还会有一个女儿，但这也是陆阳一生挥之不去的痛。 “你们兄妹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奶奶听出了一些端倪来，也接嘴问道。 “没什么！” “没什么！” 兄妹二人同时对奶奶说道，完了，又同时望着对方莞尔一笑。 婆孙三人继续往村里走去。 “二娘！四婶儿！过年好！”一进村里，陆阳便给相识的长辈们问着好。 “过年好！” “大家都好！” 二娘，四婶儿回到。 “二娘！娟儿呢？”小雨问道。娟儿是小雨的发小，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也就出去外地打工去了。 “在家里看电视呢！你去找她吧！”二娘回应着小雨。 “嗯！”小雨嗯了一声，又对奶奶和陆阳说道:“奶奶，我去了啊！” “去吧！早点回去哈！”陆阳替奶奶回应着。 “知道啦！”小雨迈着欢快的步子小跑而去。 “哎！这丫头，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奶奶也笑着说道。 “她奶奶，快坐吧！”四婶儿这时也拿出两条木凳子递过来。 “诶！多谢了，她四婶儿。”奶奶接过橙子。 陆阳接过另一条橙子放下，并说道:“谢谢四婶儿，我就不坐了，我去找找元叔，问问年后去锦城的时间。” “哦！去吧！不耽搁你的正事儿。”四婶儿说道。 “对了，二娘！万军呢？他的身体好完了吧？”陆阳问着二娘。 “去打麻将去了，伤口早好利索了。对了，他生病时，多亏了你和他元叔，万军回来都和我说了，真的太感谢你们了。”二娘说道，二娘是万军的妈妈。 “您客气了，二娘！这不都是应该的吗！乡里乡亲的，平常您和我二爷也没少照顾我们一家。” “还不是你人好，心善啊！才不像有的人哦！”二娘说道。 陆阳听完二娘的话，知道她话里所指，应该是对大山有看法，也不说破，心里知道就行了，不想参与到里面去，乡里乡亲的，不想把长辈们的关系搞差了。 人嘛，合得来就多处处，将心比心，合不来，则各行其道，不攀附，不交恶。 “行！二娘！四婶儿！你们聊着，我去找元叔去！”陆阳说完就走。逃离这是非口舌之地，乡下女人本来就话多，东家长西家短的，这些不是陆阳能参与的。 “元叔！元叔！”刚走进元叔家院子，陆阳便大声叫着。元叔家是陆阳在村里唯一，一家自由进出的人家，也是走得最多，最近的一家，两家关系也是最好的。 元婶儿听见声音，走出房间看见是陆阳，便笑着说道:“小阳来了啊！” “元婶儿！过年好！先给您拜年啦！”说着，陆阳拱着手给元婶儿敬了一礼。 “过年好！都好！都好！” “我元叔呢？在家不？”陆阳又问。 元婶儿摆头朝屋里伸伸:“在屋里摆弄电电视呢！你奶奶呢？没上来吗？” “上来了，在四婶儿家，和二娘几个聊天呢！” “嗯！待会儿，我也过去坐一会儿。” 陆阳走进屋里，看见元叔正在弄着电视。 “元叔！过年好！”陆阳说话的同时，递过一支烟给元叔。 “来了！”元叔还是那样的简单明了。 “嗯！要帮忙不？”陆阳又问。 原来，元叔昨天上午去镇上买了一台二十一英寸的大彩电，可能是闭路线没连接好，信号不是很好，放映效果不太好，正摆弄着。 “不用！差不多了。”元叔说完又把信号线，重新插进电视机背后的信号源孔里，并再次拿遥控板搜索着频道，随着电视机的自动搜索，不同电视台的画面，开始一一出现在电视机的屏幕上。 “比昨天晚上好多了。”元叔咧着嘴笑着说道。 “元叔！过完年，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锦城？”陆阳问着。 “过了初十左右吧，上去早了也没工上，去晚了又怕邓工有事，还是初十左右比较合适。”元叔取下嘴上快燃尽的香烟，并在烟灰缸里按熄了烟头。 “嗯！好吧！到时一起走吧！我这几天就去镇上骑车拉客去。”陆阳回应着元叔。 “春节也不休息？该休息还是适当的休息几天吧！”元叔说道。 “算了吧！这些天家里也没什么可忙的，再加上逢年过节的，走亲串友的人多，生意一定差不了，还不如出去跑跑，说不定，一天还能挣个几十一百块的。” “随你吧！只是注意安全，节日里人多，再则乡下的路没有城里的路好走，千万别弄出个什么好歹来。”元叔了解陆阳的性格，也知道陆阳闲不住，所以并不过多的干预陆阳的决定。 “嗯！我知道！我会注意安全的。”陆阳点头应允着。 “对了，看电视不？把那台换下的旧电视抱回去吧！放着也是放着。”元叔指着堂屋角落里，那台换下的黑白电视机说道。 “算了！您还是拿去镇上卖了吧！”陆阳说道。 “卖什么卖！能卖几个钱？抱回去吧！尽管看不了几个台，好歹也能看几个，等你走了，你爷爷，你奶奶在家也能听个响儿，看一乐子。”元叔对陆阳说道。 陆阳知道元叔这台黑白电视机，其实也只买了两年多，成色还算好，元叔这样说，是不想让陆阳心里有负担。 “行！那您给估个价！我给您钱。”陆阳说道。 陆阳家以前没有一件像样儿的电器，唯有一台堂叔送的旧电风扇，爷爷奶奶还舍不得用。 第46章 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说什么话！大过年的，打你叔的脸儿不是！”元叔瞪了陆阳一眼说道。 “那敢！元叔！我说真的，您估个价，我抱走。” “滚！”元叔有点怒了。 陆阳明白元叔的意思。所以，他是一点也不生气。 “谢谢您！元叔！但您真的给一个价，我知道您的意思，也非常感谢您对我们一家子的照顾。但是，我已经长大了，开始挣钱了，这就不同于以前了。人，可以穷，可以接受馈赠，但不能没底线，一味的接受馈赠，这让容易让人产生惰性，失去斗志。长此以往，不知道感恩的人，甚至于还会产生仇恨的心理，老话说:斗米养恩，担米养仇。”陆阳非常认真的对元叔说道:“我不是不知好歹，更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我想让自己更快的成长。所以，多给我一些压力吧！有足够的压力，才能有更多的动力，让我不敢对生活，对工作，有任何一丝的懈怠。” 元叔其实也知道陆阳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帮陆阳，他知道，陆阳这一路走来有多么的不容易。陆阳以后的成就，元叔不敢妄加猜测，但陆阳之前的所有苦难，元叔都有亲眼所见。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给我一百块钱吧！”元叔说:“走，你抱电视，我去找找以前的天线还在不？如果不在，还得去镇上买一个新的。” 一百元不多，元叔这台只用了两年多的电视机，绝对不止这个价，陆阳知道元叔还是在照顾自己。 “少了点吧！元叔！这样你可亏了哦！” “亏什么亏，一个旧的二手电视机，还能值几个钱，就这么定了，赶紧的，给我钱。”元叔说着伸出手做了一个接钱的手势。 “谢了！元叔！”陆阳了解元叔的性格，再多说的话，可能元叔真的会发火了，不再矫情，也不敢在坚持。 说完话在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抽出两张五十元面值的钱双手递给元叔。 “走！走！”元叔在闲置的偏房找出旧天线，催促着陆阳说:“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闲了一年多了，从家里安装了有线之后，就折下来了。” “试试吧！应该可以！”陆阳也不能确定。“如果不行，我骑车去镇上买一个新的。” “那好！赶紧抱走，我和你一块去你家帮你弄，弄好后今晚还可以在家里看春晚。”元叔说完又对着厨房里的元婶儿喊着:“淑芳！我去小阳家了。” “去吧！”厨房传来元婶儿的声音。 陆阳和元叔经过一番忙碌之后，总算把天线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架好，然后打开电视，银屏上传出一些不太清楚的画面和带有杂音的声音，一连换了几个频道也是一样的效果。 “看来不怎么行，恐怕还得买一个新的。”元叔无奈的说道。 “没事！我现在就去镇上看看去。” “今天是大年三十，镇上不一定有人开门做生意。”元叔提醒着陆阳。 “管它呐！去碰碰运气，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陆阳决定去镇上去看看。 “行！去吧！也只能这样了，我看你家地势有点低，如果可以的话，买一个锅盖式儿的，那家伙信号强一些。”元叔再次的提醒着陆阳。 陆阳家是单地方建房，加之以前家里也没电视机，前年村里统一安装有线的时候，他家也没有安装有线，所以，现在只能暂时用室外天线了。 “好！我到镇上再看看！”陆阳去院外边凉房里推出摩托车。 “走吧！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元叔叮嘱陆阳。 “好嘞！我知道，您上镇上去不？”陆阳问元叔。 “我就不去了，没什么多事，懒得跑，我回去帮你元婶儿准备一些东西，初二天家里有拜年客人到。”元叔对陆阳说道:“对了！初二天，你叫上你爷爷奶奶，小雨一起上家里来吃饭。” “啊！初二天呐？初二我和小雨恐怕来不了，我们中午约好了，初二天要去外婆家，去看看她老人家，顺便给大舅家拜个年。不过，初二天爷爷奶奶有时间，我让爷爷奶奶去叨扰您。” “哦！那只有这样了，也该去看看你外婆，记得别忘了告诉你爷爷奶奶。” “忘不了！我记得牢牢的，晚上就给爷爷说。” “行！走吧！你先到镇上去。” 陆阳锁好房屋门，骑着摩托车往镇上去。 镇上，陆阳逛了大半个街道，也没看见卖电器的商家开门营业，也不怪商家，今天是年三十，辛苦了一年的商家也会选择在今明两天闭店歇歇。 陆阳决定骑着车再逛街，几分钟后，陆阳心里一喜，车站边上一家叫东哥的小家电还开着门。 “老板！过年好，生意兴隆哈！”陆阳在店门口问候着老板。 “过年好！小伙子。”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回应着陆阳。 “诶！都好！您老过年也没歇着？” “歇什么歇！这不和歇着没两样吗？吃完中午饭，也没什么事，我也不会打牌什么的，我寻思着还不如到店里看看。”大爷对陆阳说道:“要买点什么？” “有电视机天线卖吗？” “有，要什么样的？”大爷问陆阳。 “锅盖式儿的有吗？” “有，在里面屋头，我给你拿去。”大爷转身朝里屋走去。 不多一会儿，大爷左右手各拿着一种天线出来问道:“要哪一种？小伙子！” 陆阳看着大爷手里的天线，他也不太懂，于是问道:“老人家！有什么不一样吗？我对这个也不太了解。” “这个八十元”大爷扬了扬右手的天线说:“这个六十元。”说完，大爷又扬扬左手的天线。 “区别在那是？质量不一样是不是？”陆阳又问。 “呃！这个质量都差不多，只是一个锅盖直径大一点，一个直径小一点，大一点的信号要好一些，其他的都一样。”大爷解释道。 “哦！那就拿大一些的吧！” 陆阳心想，既然大一些的信号好一些，只是贵了二十元，那就大一些的吧！多的都花了，也就不计较这二十元了，信号好一些，画面不也清楚一些吗？爷爷奶奶年龄大了，眼神也不太好，还是画面清楚点的好。 “嗯！好的！对了，你有线吗？”大爷又问。 “您这个不带线吗？”陆阳反问大爷，他还以为锅盖和线一起的。 “不带，锅盖是锅盖的钱，线是线的钱。” “我还以为一起的呢！”陆阳说:“我家的线是以前老样式儿的，能用吗？” “那不一样，用不了，得单独买线。” “好吧！”陆阳无可奈何。 “要多少米？一块钱一米，这个线按长度来卖的。”大爷再问陆阳，并解释道。 “多少合适？”陆阳问大爷。 “你定放房顶上？还是用竿儿撑着？” 因为乡下有的人家是平房，有的是瓦房，平房人家的直接放房顶上就可以了，瓦房人家的只有用竹竿和木柱子撑着，平房的相对也就用不了那么长的线上，有个几米，十来米都够用。 “用竹竿儿撑。”陆阳回应着大爷。 “那得差不多二十米多一些，如果撑得高，得近三十米左右，这个可不能光算杆儿的高度，还要算进屋与转角的距离，别恰斤恰两算得太精，得留一点余数才行。”大爷经常卖，对这些基本上都清楚。 “不算太高，来个二十五米长的吧！”陆阳说着。 大爷在货架上取出一圈白色的天线，边拉边在货柜上量着，嘴里还数着:“二米、四米、六米、八米、二十米、二十四米、二十五米...。” 陆阳今天也没和大爷讨价还价，大过年的，加上时间也不早了，他还急着回去安装呢。 “一共一百零五元。”大爷把锅盖接收器和天线递给陆阳说道。 陆阳数出一百零五元给大爷:“您再数数。” “再来啊！”大爷确认过陆阳递过来的钱，对陆阳说道。 “好嘞！走了！大爷！” “嗯！慢走！” 第47章 若有来生，可有来生 回到家里，爷爷、奶奶、小雨还没回来，他一个人爬上爬下的，终于把天线弄好，再次打开电视，这时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清楚了许多，也不再有其他杂音。 陆阳拍拍手，一屁股坐在爷爷奶奶的床沿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着的《西游记》。 陆阳为了爷爷奶奶以后看电视方便，于是便把电视放在了爷爷奶奶房间里。 “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女儿国王一副哀怨又极具挑逗的对唐僧说着。 陆阳掏出一支烟点燃，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却灵魂出窍，思绪万千。 以前小时候看西游记，看的是孙悟空七十二变，降妖除魔，打妖斗怪，好胜闯关。每次看到这一集的时候，总觉得没味道，没妖怪可打，没有难关可闯。 九九八十一难，八十难给了孙悟空，而这一难却给了唐僧，也觉得这一难是最好过的。 现在看来，殊不知，这一关却是最难过。自古情关最难过，这一关过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小时候，为唐僧庆幸，躲过了一劫，长大后才觉得，唐僧这是错过了一生。女王还是女王，守着自己孤寂的城，唐僧还是唐僧，走着自己超凡的路。 不是每一份爱恋都能完全拥有。 若有来生，可有来生？ 唐僧终是没有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世间所有的美好，莫不如拥有即是最好，不问对错，所有的遗憾也是一种美。 ...... 说什么王权富贵 怕什么戒律清规 只愿天长地久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 如诉，如泣。吴静干净，清透，深情的歌声飘进耳朵。陆阳为之一振，为自己刚刚的感慨而心有起伏。 陆阳关掉电视，开始弄着晚上的猪食，现在弄好，等到晚上吃完饭就可以早点休息，坐在电视机前看一看春晚。 家里原本喂有四头猪，十月的时候卖了一头大一点的，年前又杀了一头小一点的过年猪，现在还喂着两头小猪仔。 四点多钟的时候，奶奶和妹妹小雨一起回来了。 “哥...！”还没进院子，小雨远远的看见顺着房沿竖立的竹竿，竹竿上架着锅盖接收器，知道这是电视机天线，小雨惊喜万分大声的叫喊着陆阳，并丢下奶奶，三步并着两步的冲进院子。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疯疯颠颠的，一点也不淑女。”陆阳白了小雨一眼。 “我本来就不是淑女好不好？哥！是电视吗？哪来的电视？”小雨迫不及待问陆阳。 “偷的！” “呸！就知道骗人，不理你了。”小雨先是跑进自己屋里，一看没有电视机，又跑进陆阳房间，也没有，再跑进爷爷奶奶房间，只见靠墙边的小木桌上，放着一台电视，急忙扒着电视，找到电视开关，且打开电视。 电视屏幕里出现的蜀地，方言版的《猫和老鼠》。 ‘风车车儿，别跑哈！我还是喜欢你得很的嘛！’ ‘假老练！你给老子爬远些！别个点儿都不喜欢你。’ “啊哈哈...！啊哈哈...！”听见电视里熟悉的方言，小雨觉得亲切又感觉一点不伦不类的，之前电视里说的基本上都是普通话，乍一听本地的方言，既亲切又别扭，再配上夸张的动作，让小雨忍不哈哈大笑。 “奶奶！回来了？爷爷没和你们一起回来？”陆阳问奶奶。 “没看见他，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吧！”奶奶说道:“怪冷的天，你怎么坐院子里呢？” “没事，不觉得冷，刚刚煮完猪食，还热烘烘的呢！” “你煮好了？我还说早一点回来煮呢！”奶奶说着。 “也刚煮好，闭着也是没事，我就早点弄了。”陆阳轻描淡写的说道。 “嗯！煮好了也行！” “奶奶！家里有电视了，今晚可以在家里看春晚了。”小雨跑出来拉着奶奶的手说。 以往大年夜要看春晚，都是吃了晚饭，去到村里其他人家的屋里去看，等到看完了再黑摸摸回来。 “哪来的电视？走的时候都没有！”奶奶问道。 “不知道哪来的，这个得问哥才知道。” “元叔家里的旧电视，他家买了新的彩色电视机，把这台卖给我了。”陆阳一五一十的，把下午买元叔电视的事说了出来。 “嗯！你做得对！不能老是白拿人家的东西，人家也是花钱买的，不管钱多钱少，咱把这份恩，记心里了，但大家挣钱都不容易。所以，该给钱的时候，怎么着也得给钱。”奶奶说道。 “我知道，奶奶！”陆阳回应完奶奶又说道:“对了！奶奶！元叔家初二天请拜年客，让咱家到时候都去他家吃饭，我和小雨初二去看外婆，所以，初二天就您和我爷爷去吧！我已经答应元叔了。” “好！要得！到时候我早点去，好帮你元婶儿搭把手。”奶奶点点头应道。 ...... 晚上早早的，一家四口吃完饭，收拾完一切之后。奶奶、妹妹小雨一起坐在床上，用被子盖着下半身，背靠在床头，而陆阳和爷爷则挨着床的另一边，一人脚下踩着一个火盆，坐着。 “咳！咳！”奶奶嘴里传出两声咳嗽声。 陆阳侧过头看着奶奶因用力咳嗽，而弯曲的上身，急忙起身给奶奶端来水杯子，里面是先准备好的白开水，小雨也在一边用手拍着奶奶的后背。 “喝口开水吧！奶奶！”陆阳说着。 “诶！”奶奶直起腰，喘了一口气，平复着呼吸，接过水杯。 “注意烫嘴！”陆阳不放心的提醒着奶奶。说完，不经意的把手伸进被褥里，被褥里凉凉的，陆阳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怎么被褥里凉的？电热毯没开吗？为什么不开呢？” 奶奶不说活动。 小雨看着陆阳，用眼睛瞟了一眼奶奶小声说着:“还不是，奶奶和爷爷舍不得钱，说费电，浪费钱，不让用呗！” “唉！”陆阳也猜到是这个原因。便对奶奶说道:“奶奶！天冷，你不能受凉，既然买来了，那就得用不是！您受凉了，这夜里咳着不难受吗？再说了，就算是开着一晚上，这也用不多少钱，怎么就叫浪费钱呢？ 您自己什么身体，您老人家自己不知道？您这个年龄了，就不能再过度消耗您的身体了，您知道不知道？您和我爷爷身体健健康康的，才是我和小雨最大的幸福。” 奶奶喝了两口开水，身体恢复过来，这才说道:“好！好！我听我大孙子的，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奶奶不拖你们的后腿。” “打开了吗？小雨！”陆阳问妹妹。 “打开了。” “奶奶！我们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钱！该花的地方，我们一定要舍得花，该省的地方，我们可以省，但跟身体健康比起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我都挣钱了，我们一家人的日子，往后只会越来越好的。所以，您和爷爷都要好好的，这样我才可以放心的出去挣钱。”陆阳严肃的对奶奶说道。 在陆阳心里，爷爷、奶奶、妹妹，这是他的禁忌。 如龙之逆鳞般的存在。他可以让自己遭罪，吃苦，受难，但他不愿意自己的亲人再有任何的不适。他目前可能给不了他们最好的，但他想让他们是最幸福的。 第48章 新的一年，新的希望 男:“中国中央电视台。” 女:“中国中央电视台。” 男:“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女“亲爱的各位电视机前的朋友们...。” 合:“大家晚上好......！” 八点整，电视屏幕里传来赵忠祥、倪萍、朱军、周涛...等一众九名着名主持人的声音和画面。一九九八年的春晚正式开始。 开场歌舞《迎春贺月》，在一群青春泛发的美少女口中唱响，轻快，欢畅，激扬，悦耳。 随着时间往下推移，接下来的曲目也是精彩不断。 牛群，冯巩的相声《坐享其成》；赵本山，高秀敏，范伟的小品《拜年》；江涛，高枫的歌曲《愚公移山》；赵丽蓉，巩汉林的幽默表演《功夫令》......舞蹈，杂技，魔术，戏曲等等一系例精彩绝伦的表演，把春节喜庆，欢乐的节日气氛拉得满满的，高潮迭起，让人的视觉与听觉神经，无时无刻不丰富多彩，迎接不暇。 “爷爷！您老人家是不是想睡觉了？”陆阳见爷爷在打瞌睡，赶紧问爷爷。这时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春晚也接近尾声。 “嗯...！”爷爷被陆阳的叫声惊醒。原来之前有叫爷爷也一起坐到床上去看春晚，但爷爷说他一会儿要抽烟不方便，坚持着坐在床沿边木椅子上。 “几点了？”爷爷问道。 “十一点多一点。” “啊...！是该睡觉了。”爷爷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要不！您先睡！”陆阳询问着爷爷。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完呢！爷爷！要不您去我床上睡觉，我今晚挨着奶奶睡觉。”小雨对爷爷说。 “我才不睡你的床。” “爷爷...！”小雨又开始对爷爷撒娇起来:“今晚，就一晚，我都好久没搂着奶奶睡觉了，就今晚一晚上。” “你多大了！”爷爷说道:“算了吧！我去小阳床上睡，我今晚和你哥睡。” “爷爷！您最好了！”小雨心想所成，继续卖乖。 “行！爷爷，那我送你过去，您先睡吧，我晚点放完炮就来陪您。”陆阳说完挽着爷爷走向自己的房间，并安排爷爷睡下，走出房间站在屋沿下，点燃一支烟。夜里，凉凉的风徐徐吹来，陆阳瞬间也清醒不少，精神为之一振。 ...... “亲爱的全国电视机前的朋友们，时间匆匆，岁月不老，过去的一年，我们是幸福的一年，过去的一年是收获的一年，过去的一年我们迎来了香港的回归，百年梦圆...。” “观众朋友们，爆竹声中一岁除，我们即将迎来崭新的一年。我们眺望未来，祖国繁荣富强，百姓乐泰安居，我们祝福我们的祖国欣欣向荣，国泰民安。” ...... “新年的钟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让我们一起开始倒计时，喜迎新的一年到来。”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难忘今宵 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祝愿祖国好 祖国好 共祝愿 祖国好 共祝愿 祖国好...... 经典的《难忘今宵》再次唱响。是的，我们不光祝福自己所愿及所得，我们更祝愿祖国盛世万年，国富民强。 陆阳从堂屋的柜子上拿出一挂鞭炮，走到院子外面点燃农历一九九八年的第一挂鞭炮。 噼里啪啦...... 鞭炮声的炸响，瞬间爆炸开来。 新的一年，新的希望。 目之所及皆是美好，心之所往皆是晴天。 陆阳心里憧憬着对未来生活的一切美好。 这时，村里四周也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鞭炮，烟花，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煞是热闹。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里尤如一条条火龙，扶摇直上，把黑暗点亮，光彩异常。 “小雨！小雨！看烟花不？”陆阳在院子里问妹妹。 “来了！来了！哥！来了！”妹妹小雨披着之前新买的浅紫色的羽绒服出来。 家乡的习俗是过年了，大年初一头天，有新衣服的都要穿新衣服，预示新年新气象，新年新起点，也是对新的一年的一个希望。 很多人家，在大年三十天晚上，便把新衣服拿出来准备好，第二天早上起来方便穿着，尤其是家里有小孩的家庭，穿上之后，就不能再脱下来又换上，说是走老路，不吉利。当然这只是一个习俗罢了，图一个喜庆，当不得真。 “哇！哥哥！烟花好漂亮哦！五光十色的，太漂亮，太震撼了，”小雨跳跃着，欢呼着，像一个小女孩。 是的，像一个小女孩，哪一个女孩子又不爱美呢！ “哥！你看！你快看那边，好美！好美哦！”小雨喊着陆阳，手指着村西头那边。 半空中目不暇接的烟花，让小雨兴奋不已，赞不绝口。 陆阳之前也想买一筒烟花的，结果一问价格，小一点的几十元，大一点的百来元，他觉得不值，也就没买。看来，明年春节也得买一两筒了，不为别的，也不是虚荣心作祟，只为了妹妹的那份喜悦。 十来分钟后，此消彼长的烟花也渐渐的停了，只有偶尔的几声响，还在彰显新春的到来。 “走了，回去睡觉了，别整感冒了就不好了，明年咱家也买两筒让你放放。”陆阳对妹妹的宠爱，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 “嗯！走吧！”小雨应着，并伸手挽着陆阳的胳膊。 “明天别睡懒觉哈！”陆阳又提醒着妹妹。 “知道啦！” 陆阳回到房间直接挨着爷爷躺下，脚也不洗上床了。 乡下还有一个习俗，同样是在大年三十夜不洗脸洗脚，更别说洗澡什么的。因为是，年三十夜里，家里已故的长辈们，在年三十这天夜里，亡魂会回到家里，与家人们一起团圆。如果这天活着的人们洗澡或洗脚什么的，是让已故的长辈们回来喝洗澡、洗脚水等，这是不礼貌，对已故长辈们的大不敬。这也是一方一俗，没有依据的，显示的不过是活着的人们，对已故的人的一种思念而已。 夜里，陆阳睡得特别的沉，特别的香。 梦里，他依稀梦见自己父母亲，他们是那么的年轻。母亲依然是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说话，但眼里的怜爱一览无余。 “爸！妈！新年好！”陆阳在梦里问候着父母。 早上，爷爷醒来的时候，陆阳也醒了。尽管爷爷已经很轻手轻脚的，但陆阳同样也感觉到了，他多年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 走出房间，厨房的灯已经亮着了，看样子奶奶也醒了。冬天的早晨，天天总是乌蒙蒙的，亮得比较晚。 “奶奶！新年好！您起这么早呢？”进到厨房，奶奶已经在揉汤圆面了，娇小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又是那么的伟岸，这是母性的光辉，奶奶这些年，一边是奶奶，一边亦是扮演着母亲的角色。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母亲总是无私的，伟大的。 “新年好啊！小阳！”奶奶温柔的也祝福着她的孙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一会儿好了，我叫你去。” “不了，奶奶！我已经睡好了，睡多也不好，我来帮忙您！”陆阳说着用瓢在水缸里舀出半瓢冷水，准备洗手帮奶奶揉汤圆面。 “开水壶里有开水，倒一些兑在一起不冰手啊！”奶奶提醒着陆阳。 “诶！知道了，奶奶！” “嗯......！”这时妹妹小雨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睡意朦胧也走进厨房。 “奶奶！哥！新年好！”小雨问候着奶奶和陆阳。 第49章 存在既是合理 “呵呵！我们小雨就不是个做饭的料，看看你做的汤圆，表面上沾满了小葱叶，一个个的还坑坑洼洼的。”奶奶看着小雨面前做好的汤圆说着。 “奶奶...！”小雨没办法，只能撒娇，在实实面前，不由得她小嘴儿狡辩。 “那是她打的标记，表示这些个是她做的，一会儿让她把自己做的都吃完。”陆阳也戏说着小雨。 “吃完就吃完，有什么大不了的！”小雨嘟着小嘴儿说道。 小雨的性格一向没陆阳细致，很多时候大大咧咧的，做起事来也不太注意细节。 陆阳看着妹妹面前的汤圆，大至估了一下，得有十好几个那么多，她肯定是吃不完的，于是说道:“你确定你能吃完？” 小雨倔强的说:“这顿吃不完，我下顿再吃。” “你就是癞皮狗！”说完，陆阳又用手指在小雨的鼻头上点了一下，留下一点白色的汤圆粉在小雨鼻头上，甚是滑稽。 “奶奶您看！哥大清早的就骂我是狗！”小雨求救奶奶。 “呵呵！你不是狗，但是你癞皮呀！”奶奶看着打闹的兄妹二人，又是一阵笑。 “哼！我不做了，我去点火烧水去，都欺负我。”小雨气呼呼的说道。 “别慌烧水，洗手后去拿一个糖果和一枚硬币过来。”陆阳对小雨说道。 新年第一天早上，家人做汤圆喜欢在汤圆里包上一个糖果，一个硬币。煮好之后谁吃到这样的汤圆，预示着甜蜜与好运相伴。 当然，这也是讨一个彩头，一种寓意而已，各地方都有不同的说法与做法，意思相同而已。 比如:在陆阳的家乡，新年初一这天，乡亲们会不约而同的去摘取，其他人家地里的青菜，只能是摘别人家的，自己家的是不可以的，品种不论，不在乎多少。当然一般不会太多，意思一下就好，而被摘的人家，即使发现或看见也不会不高兴，反而会说一句:恭喜发财！不是不计较，只是大家都一样，你摘我家的，我摘你家的，回家的时候还美其名曰‘抱菜（财）回家’。 这叫偷青，有的地方是大年初一这天，更多是正月十四这天。时间不定，寓意相同。 ...... 小雨一边往灶台里添着柴禾，一边望着锅里沸腾、翻滚着的白白的，圆滚滚的汤圆。咕噜！喉咙里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奶奶！还没好呀！我都流口水了，想吃得慌了。”小雨有的迫不及待了，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想偷吃的小馋猫。 “你呀！......”奶奶见小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奶奶！我就是好久没吃汤圆了嘛！我馋了，不行吗？” 奶奶当然知道孩子说的是真的，家里在不过年不过节的，也真不会经常有汤圆吃，嘴馋也是再正常不过。 只见奶奶用勺子捞起一个汤圆，放在碗里，再用筷子把汤圆一分为二夹开，仔细检查了一下，见汤圆完全煮熟。 “小阳，先把这两碗端出去放堂屋桌上。”奶奶把刚刚煮好的汤圆，先盛了两碗，每个碗里装上四个，碗上平放着一双筷子。 “奶奶！我来吧！”小雨说道。 “让你哥来！你个女孩家家的”奶奶制止着小雨。 不是奶奶重男轻女，也不是奶奶不爱小雨。只是家族传承，终是以男为主，血脉相承，以阳为天，而男为阳，女为阴。 君不见各地祭祖，或是祭天均是男人为主，当下的社会依旧是男性为主导的社会。当然，也有非常多的女性在不同领域成为领军人物，为社会，为人类做出许多巨大的贡献。（这里没有性别歧视，各位女性同胞千万别对号入座，叩谢万千。） 陆阳来到厨房，左右两手各端着一碗汤圆，转身走进堂屋，放在桌上。 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的出处来自何处，什么时间开始的，谁也不知道，只是长久以来便流传着。 大概的意思就是，新年的第一顿饭，第一碗，先敬苍天。庄稼人种地都是靠天吃饭，以求苍天慈悲，来年风调雨顺。一碗，先敬祖先，以求祖上庇佑，在生之人平安富贵。 不是封建迷信，只是一些地方传统习俗，在不危害社会，危害人类的情况下，有的地方也就这样流传，新年嘛！同样的，这也只是仅仅为了一个彩头，为了心里一种的慰藉而已。 泱泱华国，上下几千年，各种文化，各种习俗，各种传承，都有各自的说法，我们就不再一一问个究竟。 存在或许既是合理。 片刻之后，陆阳对坐在院子里的爷爷喊道:“爷爷！吃早饭咯！” 这顿早上，陆阳一口气吃掉整整二十四个汤圆，肚子撑得鼓鼓的，身体内也暖暖的。 “哥！你可真能吃。”小雨打趣的，笑怼着陆阳。 “能吃是福！像你一样吗？咋的！我不该吃吗？”陆阳也笑怼着小雨。 小雨可吃不了二十四个，尽管早早的她就叫着饿了，馋了。但真到吃的时候，她也只吃了八个汤圆。 “呵呵！你们两个呀！什么时候才不皮啊？”奶奶依旧慈爱万分，笑呵呵的。 “我喜欢！” “我乐意！” 兄妹二人同时说着。 相继，婆孙三人又同时发出哈哈笑声。 “好！好！好！你们喜欢，乐意就好。”奶奶终于止着笑声说道:“我的小阳、小雨都长大咯，奶奶呀！也高兴哦！” 爷爷早早的吃完汤圆，准备又去村里找老伙计打牌。其实爷爷也只有春节这几天才打打牌，平常时间，爷爷也是家里家外的忙碌不停。 “爷爷！您为什么不穿新衣服、新鞋子呢？”陆阳见爷爷准备出门，便问着爷爷。 “又不是小孩子！穿什么新衣服！”爷爷说着。 “谁说不是小孩子就不能穿新衣服了，再说了，衣服买来不就是穿的吗？”陆阳反问爷爷。 “留着吧！留着以后再穿。” “还留着干什么？什么时候穿也是穿，今天不是新年吗？新年新气象，干嘛不今天穿呢！”陆阳一边说着话，一边推着爷爷回到屋里。并对屋里的奶奶问道:“奶奶！我爷爷的新衣服、新鞋子呢？” “不在住房里吗？这老东西自己不穿，又作什么怪？”奶奶说完走进屋里，在柜子里取出爷爷的新衣服和鞋子，气呼呼的递给爷爷。 爷爷在陆阳与妹妹的配合下，终是，换下了衣服和鞋子。 “我爷爷也是蛮帅的嘛！”小雨嘻哈打趣着爷爷。 “你丫头，没大没小的！”奶奶在一旁敲打着小雨。 “本来就是嘛！”小雨不服气的说着。并且一副不作就不会死的样子，追问着奶奶:“奶奶！您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帅小伙？不然您为什么嫁给我爷爷呀！” 奶奶听小雨这样说，微微嗔怒道:“你个妮子，燥不燥得慌！丢人不丢人！”说完老脸也红了。 “呀！奶奶脸红了，害羞了。当年肯定是被我爷爷的帅气迷住了。” “啪！”爷爷这时也毫不吝啬的给了小雨一巴掌，并笑骂着:“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爷爷！我夸您啦！您怎么就打我呢？我们是一伙儿的。”小雨叫嚷着。 “没正经！”说完，爷爷又举起手要打小雨。 小雨赶紧躲开，跑到奶奶身边，拉着奶奶故作委屈的说:“奶奶！您看爷爷打我，他不爱我！” 奶奶笑嘻嘻说:“打的好，打轻了，就打你个小没良心的。” 小雨伤心般的向陆阳投去求助的目光。 陆阳把头一扭，装作没看见，嘴里吐出一个字。 “该！” 果然是，不作就不会死。 小雨脑子懵逼一片...... 我是谁？我怎么了？我在哪里？ 第50章 阳哥，你变了 ilwxs.com 等爷爷走后，奶奶与小雨也分别换上新衣服，今天同样也没多余的事可做，小雨还是准备到村里找娟儿玩。 “另光顾着玩哦！高考可没几个月了，注意学习！”陆阳提醒着小雨。 “知道，哥！我不会偷懒的，放心吧！”小雨明白哥哥的担心，自己也不敢过分放纵自己。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学习的事情，没人可以过多的帮你。外人再怎么帮你，那只是一种助力，而更多的只能是自己，所有的主导因素也是你自己。” “明白，我会努力的。” “好，哥相信你！哥送你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陆阳也不想把小雨逼得太狠，他知道小雨其实也很努力。所以，很多东西他也只是点到为止的提醒着即可。 在小雨去村里找娟儿后，陆阳在家也觉得无聊，他也不打牌，村里年幼时的伙伴，现在都是大小伙了，各有各的事，再说了，能玩到一起的也没两个。 陆阳一看时间也早，现在才早上八点左右，心里寻思不如骑着摩托车，去镇上拉客挣钱。 “奶奶！我到镇上去，如果中午晚了我没回来，你们就别等我吃饭。”陆阳对奶奶说着。 “去镇上干啥？中午还会赶不上回来吃午饭的时间？”奶奶不解的问陆。 “去玩呗！在家也是无事可做，怪无聊的！”陆阳没给奶奶说去拉客挣钱，他怕奶奶阻止自己。 “嗯！那去吧！在家也确实是无聊。”奶奶以为陆阳上街去玩。 陆阳推出摩托车，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车子，没什么其他问题，这才骑上车对奶奶说道:“奶奶我走了啊！家里有什么要带回来的东西不？我一会儿带回来。” “去吧！骑车小心，注意安全，家里什么都不缺，早点回来吃午饭。”奶奶叮嘱陆阳。 “好！” 在去往镇上的路上，只要看见有人往镇上方向去的人，陆阳都会停下车来问一问，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挣钱的机会。 嘀嘀... 陆阳按着车子喇叭问道:“兄弟！去哪里？要坐摩托车不？” “不用，就前面几步路。”一小伙回应着。 一连问了几人，都没有需要用车的。 “要坐摩托不？大姐！”陆阳停下车又问道。 “隔壁小桥乡去不？”一中年女人问。 “去呀！上车走！”总算有生意了，陆阳有点小兴奋。 女人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问道:“多少钱呢？” 陆阳反问着女人:“小桥乡什么地方？” “东坡村。”女人说着。 “哦哟！差不多十来公里呢！五块钱吧！”陆阳对附近的乡村也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有点贵哦！” “大姐！十来公里的路啊！我还得返空回来，这个价格真没多收你的钱哈！” “我去接一个人回来，不让你返空，少一点吧！”女人对陆阳说道。 “这样啊！那算上来回收你八块钱，这个不能再少了。”陆阳对女人说道:“这来回近二十公里路，你走路不得三几个小时，八块钱可以为你省下多少时间啊！” “走吧！”女人略一思考，点头答应。 等陆阳把女人再送回来时，已是十来点钟了，这个时间段回家吃午饭也早，陆阳又掉头往镇上去。 差不多两小时挣了八元钱，陆阳觉得亏了，因为女人回娘家，接老娘到她家吃饭，结果到娘家时，又等了半小时老娘才收拾好出发，陆阳也没好意思多收女人的钱，还是按之前说好的八块钱收。 幸运的是，没走多远，陆阳又接到一个去镇上的人，因为离镇上只有几里路了，陆阳只收了两块钱。 转眼间，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一上午的时间，陆阳也挣了二十多块钱，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陆阳准备回家去。 “摩托车，来龙村走不？”一位二十来的姑娘叫着陆阳。 “走！四块钱。”陆阳急忙回应着。 来龙村在陆阳所在村，前头两三里，正好陆阳回去也算顺路。 “走吧！快点，我得回家赶午饭。”姑娘并不还价，只是催着陆阳赶紧走。 “好的，没问题，误不了你回家吃饭。”说完陆阳把头盔给姑娘:“这个你戴上，坐好了。” 回到家里时，时间刚好一点钟，奶奶已经做好午饭，一家人等着陆阳。 “奶奶！我不是让你们别等我吗？” “瞎说什么呢！大过年的，你不回来，我们三人能吃？”奶奶说道。 洗手，上桌，开吃。 中午陆阳没有陪爷爷喝酒，他下午还得上街拉客。 “哥！你到镇上干啥呢？我们都等了你快一个小时呢！”吃饭中间，小雨问道。 陆阳想着未来几天还要去拉客挣钱，也不再隐瞒爷爷奶奶，于是说道:“我上街拉客去了，昨天，我和元叔商量好了，正月初十上锦城，这不还有十来天吗！在家也没多的事情可以做，闲着没事干，我就去镇上拉客，挣几个钱算几个。” “那你上午挣了多少？”小雨听陆阳说上街拉客去了，赶紧问道。 “三十一块钱。”陆阳回应小雨。 “一上午挣三十一块？这么多啊！”奶奶有点吃惊的说着。 “嗯！奶奶，过年了，街上的人比较多，尤其是外面打工回来的年轻人，生意很好。”陆阳对奶奶说着。 “下午还上街不？我要上街去玩。”小雨接嘴说着。 “一个人去街上玩什么玩！在家呆着。”陆阳怼着小雨。 “不嘛！我上午都和娟儿约好了，下午去镇上逛街。”小雨解释着。 “疯子！”陆阳嘴里吐出两字。 “我不管，我就赖上你了，反正你上街也顺路。” “我不会在路上拉人去镇上吗？真是的！”陆阳说道。 “求你了，哥！”小雨见陆阳的态度，又开启撒娇模式。 “唉！”陆阳也是无语，没办法，自己的妹妹自己不宠，还能怎么办？再过几年长大了，开始找男朋友了，想宠也没什么机会了，由她去吧。 “下不为例啊！过了这两天，你也该学习了，不能疯玩了。” “保证！我保证！我向毛主席保证！”小雨见哥哥答应自己，马上眉开眼笑的说着。 果然，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这不光是陆阳不能理解的，也是所有男人都无法理解的。女人只要开启逛街模式，可以做到忘我的境界，这是女人对逛街的最高敬意。 陆阳把小雨和娟儿丢在街上后，便骑车走了，并告诉小雨和娟儿，注意安全，早点回去。 陆阳现在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收车，如果收车太晚，也没有时间带小雨她们一起回去。 一下午的时间，陆阳不是在拉人，就是在去拉人的路上，生意特别好，他几乎没有停止过。有钱可挣，这让陆阳并不觉得累。 这一天下来，陆阳一共挣了八十五块钱，这可不少了，好多去外地工厂打工的人，一天可只有二三十块钱呢！ 晚上，七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远远的，还没到家，陆阳便看见屋里昏暗的灯光亮着。尽管昏暗，但那盏灯，却是牵引，照亮陆阳回家的理由，这是他的家，虽然不富有，但温暖。 汪！汪！汪汪！ 还没有进到院子，小黑听见摩托车声响，便叫起来。它对家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么一个会发出突突声的铁疙瘩，一点也喜欢，那声音，那味道，都不是它喜欢的。 待陆阳骑进院子，它才冲陆阳跑过来，围在陆阳身边转着。 “滚！你个黄眼狗。”陆阳叫骂着，他也怕摩托车压着小黑。 等陆阳停好车，小黑又来到陆阳身边，用前爪扒拉着陆阳，小眼神委屈的看着陆阳，嘴里发出哀怨的呜呜声:“你咋骂我呢？阳哥，你变了！” 第51章 她爸妈知道吗 晚上，吃完饭。 一家四口，又聚在爷爷奶奶房间看电视。 “哥！你今天一共挣了多少钱？”小雨在电视广告时间问着陆阳。 “八十五块，你问这些干什么？”陆阳回答并反问小雨。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哥！你知道娟儿在粤东省一个月能挣多少吗？”小雨又问陆阳。 “多少？工厂里应该只有几百块吧！工地上能有一千多块吧！” “下午娟儿告诉我，她在一家鞋厂里上班，加上晚上加班，一个月也就只能挣七百左右。”小雨对陆阳说道:“娟儿说，她都不想做了，她过完年想去学美容美发，然后想自己开店做生意。” “想法是不错，可生意哪有那么好做。” “娟儿说她在工厂认识的一个姐妹，去年在莞城一个发廊里上班，一个月都能挣一两千呢！所以她也想去。” “她是这样想的吗？”陆阳听完小雨的话，心里一紧，他可是听说过莞城的发廊妹，一个小小的发廊，一个月老板给你一两千的工资？可能吗？再说了，当下莞城的发廊，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却是藏污纳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嗯！她是这样说的，她说工厂里天天加班，并且鞋厂里用的胶水什么的，都是有毒有害的，车间里的环境非常差。” “这些我不知道，如果鞋厂不好，她可以换其他工厂啊，为什么要去发廊里？” “娟儿说她不想进厂打工了，工厂里天天加班很晚，一点自由都没有，并且工资也低。” “外面做工都一样的啊！自己没多本事，又嫌工作累，工资低，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想要多挣钱，又不努力，怎么可能？谁家老板是傻子，老板开工厂做生意，都是有利可图的，资本的本质最后都是为了利益。” “反正我是听娟儿这样说的，她说等她学会了，她就自己开店做生意。” “她爸妈知道吗？”陆阳问。 “不晓得，我没问。” “以后少和娟儿在一起，离她远一点。”陆阳神情严肃的告诫着小雨。 “为什么？”小雨不明就理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你听我的就是了，她的这种想法很危险。”陆阳有点不耐烦了。 “哦！莫名其妙。”小雨嘀咕着。 “你在嘀咕个啥？”陆阳突然大声的吼着小雨。 屋里突然静止下来，除了电视机里发出来的声音，爷爷、奶奶、小雨三人齐齐的看着陆阳。 “小阳！咋啦？”奶奶也被陆阳吓着了。 陆阳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对奶奶说道:“对不起！奶奶！我刚才太紧张了，对不起！” 小雨被哥哥一声吼，也被吓得不轻，眼泪瞬间流下来，伴着呜呜的哭咽，泣不成声，梨花带雨。 她不明白，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朝自己发这么大的火，记忆里，哥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吼过自己。 小雨下床，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咋就哭了呢？”奶奶看见小雨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就成了这样，奶奶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片刻之后，陆阳对奶奶说道:“没事！我过去看看她。” “好好说话，别再吵吵了，啊！”奶奶说道。 “知道，奶奶！放心吧！不吵了，我刚刚就是紧张了，没什么其他事，别担心。” ...... “小雨！”陆阳在妹妹房间外敲门叫着。 屋里只传来小雨的哭声。 “我进来了，小雨！”陆阳又叫着，并用手试着推了推门，门开了，里面并没有被反扣。 推门进去，小雨还趴在床上哭着。陆阳走过去，坐在妹妹的床沿上，手里递过一去一包东西，里面是下午的时候，陆阳在街边的商店里，给妹妹买的一条暗红带花色的纱巾。中午妹妹坐自己摩托车的时候，陆阳见她缩着脖子，刚巧下午路过商店见这纱巾觉得漂亮，就给十块钱买下了，晚上回来急着吃饭，忘拿出来了。 “咯！这个给你。” 小雨依然背对着陆阳，伤心的小声哭着。 “还哭喃！再哭可就变成花猫了。” 小雨不为所动。 “一边哭，一边笑，路边的黄狗儿要屙尿......”陆阳突然唱起了儿时的童谣。 “卟......！”小雨听见陆阳五音不全的唱腔，忍不住笑出声来。 陆阳见小雨笑了，便又火上浇油的说道:“你看嘛！我说的一边哭一边笑，你不信，这不是一边哭一边笑是啥子嘛！” “你才是黄狗儿，你是黑狗儿，你是花狗儿...”小雨怼着陆阳。 “好了！对不起！哥不该吼你，哥给黄狗儿道歉！”陆阳对小雨说着。 小雨用被子捂着脸说道:“不稀罕！没诚意！不需要！” “有！有诚意！你看这个是什么？”说完，陆阳折开纱巾的包装，递到小雨面前。 小雨听见陆阳的说话，抬起头来，眼前不由一亮。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纱巾？”小雨不哭了。 “保密。”陆阳故作神秘。 “哼！不说不要，刚才还吼我，现在又哄我，我不要！” “真不要？不要我给小黑系脖子上了。”陆阳说完，大声喊了一声:“小黑...” “讨厌！就知道欺负我。” 小黑听见陆阳的叫声，这时真的从屋外跑进来，挺着个黑黑的脑袋，好奇的看着兄妹二人。 “啊...哈哈......” “滚！狗东西！” 兄妹二人，一个大笑着，一个大声骂着小黑。 小黑一阵抓狂，我招谁了，我惹谁了，气死狗了，转身就跑出房间。 “对不起！哥不该冲你吼的，哥错了。”陆阳认真的对小雨说道。 “不过哥给你说的是真的，以后还是离娟儿远一些，我听完你说的话，我害怕！” “你怕什么？”小雨非常不理解的问。 “哎！有些东西不好说，总之你离她远一些，听哥的，不会错的。”陆阳严肃的对小雨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我和娟儿从小就要好，为什么要离她远一些？” 陆阳一时之间，还真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怎样跟妹妹说。他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 一连吸了两口，才慢无比慎重的对小雨说道:“哥下面说的话，你听在耳朵，出了这个门，就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许多说，能做得到不？” “什么情况，这么严重吗？”小雨也被陆阳的严肃劲给吓着了，坐直身子，看着陆阳。 “娟儿不是告诉你，她想去发廊工作吗！哥在锦城听那些从粤东，尤其是莞城回来的工人说，那边的发廊不是个干净的地方，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牛鬼蛇神的人都有，女孩子在里面也不干什么好事儿！哥怕你被她带偏了。” “不会吧！哥！你可别吓我，娟儿不是那样的人吧？”小雨瞪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陆阳。 “哥也希望她不是那样的人，但你没从她的说话里听出一些什么来吗？”陆阳问小雨。 “我真没听出什么来。” “她说工厂的种种限制，各种不好，我承认，当下许多的工厂确实存在这些问道题，但他忘了，忘了工作的本质，工作本来就会有许多的限制，这是一种本质，这是一种制度。 那里工作没有限制，远的我们不说，就拿你熟悉的学校来举例，你说学校里的老师，教书育人是不是一种工作？他们在学校上课期间，是不是同样有许多校规约束着他们？这些校规不光对学生有约束，对老师也一样，是一种制约。 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有一定的规章制度，包括国家的法律法规也是一样，这些规章制度或法律法规是干什么的？就是拿来约束人们犯错或预防人们准备犯错，而一旦真正的犯错后，这些规章制度或法律法规，又变成了一种惩罚的标准与依据。 所以，所有规章制度或法律法规，都是约束人的行为准则的一种手段，每一个人都必须要遵守的一种准则。而一旦有人想挑战或者逃避这种准则，你说是不是就没有秩序了？人人都会犯错或犯罪，那这个工厂或这个社会，最后会成为怎样，是不是天下大乱？是不是街头四处流氓犯罪？杀人放火？ 而你要挑战，要逃避，你要干什么？” 第52章 君子不立于危墙 “哥！你这样说我好像懂了。”小雨这时才明白陆阳所说的话。 “我们不去妄加猜测，或许有的发廊也是正常的，但我们也不排除，真有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不管怎么讲，什么事情都有多面性，就像我前面说的制度一样，它确实限制了我们的自由，但它也保证了我们的安全。 我们可以向往自由，但我们也一定要敬畏规章。我从娟儿的说话里听出了她的无畏之心，她想逃脱约束，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心理。人，一旦没有了敬畏之心，他离犯罪就近了。 你想一想，只要有人的地方，是不是就有管理者与被管理者？学校里是不是有校长？班上是不是有班长？小组里都有一个组长，就算家里，不也有一个一家之主吗？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他们就是管理一些人与事的，如果没有管理者，那不是各行其事，群龙无首，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我们可以追求更好的生活，更多的金钱，更高的权力。但老话都讲，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里面的道，不光有道义，还有道德。人没有了道德，那他还有什么事不能干？ 哥这样说，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当下社会上真的有很多这样的人与事存在，哥不希望这样的人里，有我最亲爱的人，你知道吗？” 小雨一把抱着陆阳:“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永远不会成为那种人，你放心。” “嗯！哥相信你。”陆阳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又说道:“记住了，小雨，君子不立于危墙，智者不陷于覆巢。” “嗯！哥！我听你的。”小雨点头应允着。 “好了，早点睡了，明天还要去看外婆呢！”陆阳说着起身准备离开妹妹房间。 “哥！晚安！”小雨摆手说道。 “好！晚安！” 回到爷爷奶奶房间，电视也关了，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奶奶已经睡着了，爷爷还没睡。 “好了？”爷爷问。 “好了，没事了，爷爷！我也去睡了。”陆阳说道。 “嗯！去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陆阳依旧早早的醒来。 “哥！你说我们去看外婆，舅舅会不会给我们好脸色？”路上，小雨担心的问陆阳。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只是去看看外婆，如果舅舅高兴，我们多坐一会儿，如果他甩脸子，那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陆阳的舅舅一直以来都不喜欢陆阳兄妹二人。这缘于妈妈与舅舅的一段恩怨。 妈妈只比舅舅小两岁，年轻的时候外婆家也穷，舅舅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也没有娶媳妇。三乡五邻说媒的婆子倒是来过不少，领着姑娘来了一茬又一茬，结果，没一人看上舅舅家。 在妈妈二十岁那年，隔壁乡也有一家情况与舅舅家相似，同样是哥哥娶不到媳妇，而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妹妹。恰好有一个好事的媒婆子提出了两家换亲的说法，两家人的长辈也都同意。可到了妈妈这里，妈妈死活不答应，因为对方男的腿瘸，走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更别说干活什么其他的。 外公逼迫妈妈，妈妈以死相抗，最后还是外婆心软，此事最终没成，妈妈也在半年后嫁给了爸爸。而舅舅在三年后才娶了一个同村的寡妇，这才有了一个家。但自从妈妈拒绝换亲之后，舅舅就恨上了妈妈，说妈妈破坏了他的好事，以至于后来兄妹一直不和。 在爸爸妈妈出事后的第二年，外公也生病去世，外婆就这样一直跟着舅舅。爸爸妈妈去世后的头几年，外婆一年当中，还偶尔到家里来看看陆阳兄妹二人，而舅舅对陆阳兄妹二人几乎是不闻不问。到最后舅舅不乐意外婆去看陆阳兄妹二人，外婆也来得少了，到现在，几乎不再到家里来了。 这也是人性自私的一面，说不清对与错，哥哥想用妹妹换自己的幸福，而妹妹为自己的幸福拒绝哥哥的幸福。只是谁都忽略了两情相悦，对美好爱情的追求。 陆阳在镇上买了几斤苹果，几斤香蕉，一包糖果。最后一咬牙，又给舅舅买了一条十几块钱一条的香烟，再买了一瓶二十几块钱的酒。 没办法，礼多人不怪。 “哥！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反正舅舅也不怎么待见我们，有必要吗？”小雨心有不舍的问陆阳。 “算了吧！怎么说他也是妈妈的哥哥。准他不义，而我们不能不孝，百善孝为先不是！再说了，大过年的，两手空空的过去，也给人留下话柄，我们还年轻，这点钱我们还是能挣的。”陆阳开导着小雨。 “外婆！我和哥来看您了！”走进院子小雨外婆说道。 陆阳停完车后，走进院子，没见到舅舅一家。 “小雨，小阳来啦！快进屋来坐。”外婆见到兄妹二人，也是高兴万分，兄妹二人还是去年春节来过。当时舅舅也是一脸的嫌弃，陆阳兄妹二人走时，也是气呼呼的，外婆为此也难受好一阵。没办法，儿大不由娘，外婆也无能为力。 “外婆！新年好！您老人家身体还好？”陆阳也问候着外婆。 小雨在屋里转了一圈:“外婆！就您一个人在家？舅舅一家呢？” “他们啊！去你舅妈家拜年去了。”外婆拉着小雨的手说着。 “您不去？就留您一人在家？”小雨问外婆。 “人家回娘家，我去干啥！” “哼！”小雨轻哼了一声。妹妹一直就对舅舅没感情，如果没有外婆在，以小雨的性格，这门亲恐怕早就没了来往。 “外婆，你屋里我放了些水果和糖，您有饿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陆阳从外婆房间出来时，对外婆说道。 “诶！外婆知道了，还是你们兄妹二人念着外婆啊！”外婆泪眼婆娑，外婆这些年过得也并不幸福，舅舅是典型的妻管严，而舅妈对外婆不算太好，很多时候，话里话外的，总是拿捏外婆。 每次见面的时候，外婆总想起妈妈，外婆说小雨长得像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外婆！我和哥以后有时间都来看您。”小雨见外婆的模样，急忙说话安慰着外婆，她可不想在大过年的惹外婆哭。 “外婆，这一百块钱您拿着，有个什么事的时候可以救救急用。”陆阳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百元钱塞进外婆手里。 “你这是干啥呢！你家也不容易，你给我钱干什么？”外婆把钱还给陆阳。 “留着吧！外婆！我没读书了，出去挣钱了。”陆阳和妹妹去年春节来看外婆时，高中还没毕业，那时家里也真的非常难。这些外婆也都知道，但外婆也无能为力，人老了，一不挣钱，二不当家，自己也是一个吃闲饭等死的人，很多时候，想帮帮兄妹二人，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一个老太婆留钱干什么！也没地方花，我不要。”外婆坚持不要陆阳的钱。 “我不是说了救急用嘛！您万一有什么事上街，缺个十块八块的也方便不是！再说了，这也不多。”陆阳也坚持着。 “外婆！您就听我哥的吧！”小雨也在一边劝着外婆。 外婆见兄妹二人如此，也不再拒绝。 “对了，外婆！堂屋柜子上我给舅舅买了一条烟，一瓶洒，等他回来时，您给他。”陆阳说道。 “给他买什么东西！浪费钱，花再多钱也买不了他的心。”外婆对陆阳说道。 呃......！ 陆阳被外婆整得不会说话了。 外婆对舅舅这些年的表现也十分的不满，尤其是舅舅在对待陆阳兄妹二人的态度上。儿子和女儿都是娘的心头肉，谁又会不心疼的。 舅舅与妈妈的不和，外婆心里也难受，这么多年过去了，外婆心里一直也放不下妈妈。 正应了那句老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53章 欲带皇冠必受其重 中午时候，陆阳和妹妹陪着外婆一起，自己动手做了一顿简单的午饭。没有妹妹想象中的那么难堪，也没有亲人相见的喜悦，亲情终是在爱恨中淡薄，直到有一天，越走越远，至此断了。 午后，兄妹二人告别外婆。 回到家，爷爷奶奶已经从元叔家吃过午饭回来了。爷爷正打扫着院子里的卫生，奶奶在洗之前换下的脏衣服。 小雨第一时间接过奶奶手上的活儿，让奶奶到一边休息。也许是从小家里穷的原因，兄妹二人小小的就开始帮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心疼着爷爷奶奶的辛苦。 “怎么不多玩一会儿？你外婆身体好吗？”奶奶问小雨。 “没什么好玩的，家里就外婆一个人，外婆还是老样子。” “你舅舅不在家？” “去舅妈家拜年了，就扔下我外婆一个人在家。” “哦！”奶奶低语。 陆阳走到爷爷身边，递给爷爷一支香烟。 “你自己抽吧！我抽我自己的。”爷爷并没有接过陆阳手里的香烟，爷爷一个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抽他自己种的旱烟。 “您怎么不去打牌呢？家里也没什么多事”陆阳问爷爷。 “哪能天天去打牌！年三十、年初一打打也就好了。”爷爷继续打扫着院子。 “没事也是可以去打打牌的，别老是待在家里。” “怎么可能，什么事不是事？眼睛里看见的到处都是事儿呢！” “行吧！扫完歇歇吧！我去街上逛逛。”陆阳也不坚持，老人吧！也就活个随心所欲，怎么高兴怎么来吧！一辈子操劳，剩下的就由着他们自己吧！ “这个点还要上街？”奶奶问。 “嗯！奶奶！时间还早，在家也是闲着，出去逛逛。”说着陆阳骑上摩托车走了。 “哎！半天也不歇着！”奶奶心痛的说道。 爷爷什么话也没说，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爷爷也就开始沉默寡言，一声不响的把这个家扛在肩上，他扛上的是责任，也是希望。 爷爷、奶奶也知道自己老了，更多的忙也帮不上了，孙子孙女儿一天天大了，这个家以后也只能全靠陆阳。现在的爷爷、奶奶只能默默的把这个家守着，守着他们心里最后的念想，当然也是孩子们目前唯一的依托。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陆阳把摩托车停在车站边上，眼睛四处的张望，寻找着下一个可能用车的目标。 “摩托车！大兴乡去不去？”刘晓月从车站走出来。 “去！” “去！” “去！” 听见有人叫车，一下子涌上三四个同样骑车拉客挣钱的人，这里面也包括陆阳。 “刘晓月！”陆阳看见叫车的人是刘晓月，只能硬着头皮叫着。 “啊！陆阳！怎么是你？......”刘晓月听见声音，仔细的看着头盔里那张自己思念过无数夜晚的面孔。惊讶！怀凝！欢喜！脸上一连表情串变化，一连串的心潮起伏。太多的不解，太多的话，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来。 “走吧！”陆阳也不多说话，心里同样的一阵波澜。 刘晓月机械的跟着陆阳来到摩托车边上，陆阳从车上取下头盔，递给刘晓白。 “戴上吧！冬天，路上风大，割脸。” 刘晓月木讷的接过头盔并戴上，然后跨上摩托车后座。 打火，出发。 陆阳一声不吭的骑着摩托车向刘晓月家驶去。 摩托车平稳的驶出场镇，刘晓月坐在后座上，思绪万千。胸口里心脏加速，怦怦拼命跳动，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里面，奇痒难耐；又感觉是一万只小鹿在乱撞，想要从里面飞奔出来。 怀春的女孩，总是不知所措。既向往，又害怕。 向往爱情的甜蜜，美好，希望心仪的男孩能与自己双向奔赴。却又害怕付出的是撕心裂肺的回报。 刘晓月双手慢慢地，轻轻地，从后面环抱着陆阳的腰。 脸上红潮一片。 不管了，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要向着耀眼的光飞去，那是心中的白月光。就算有一万次毁灭，一万次灰飞烟灭，一万次身死道消，但也总有那么一次希望。 缓缓的，刘晓月把滚烫的脸贴在了陆阳的后背上，抱在陆阳腰上的双手更有力了。紧紧的，死死的，生怕放开之后，所有的一切立马随风飘走。 陆阳感觉到刘晓月的异常，心里也是紧张万分，这还是他二十岁以来，第一次被陌生女人这样抱着，不同于母亲的温暖，也不同于妹妹的亲情。 渐渐的，被一阵风吹过后，陆阳开始清醒。 三岔路口，陆阳把车骑到了通往另一个乡村的马路上。 靠边，停车，熄火。 陆阳双手轻轻地掰开刘晓月环在自己腰上的双手，然后下车，点燃一支香烟。 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刘晓月。嘴上的香烟飘着轻雾，在眼前环绕，对面那张熟悉的俏脸，若隐若现。 风来，风过，最后连同烟雾一起在风中飘散。 刘晓月推开头盔上的面罩，眼里是柔情，是困惑，是不甘，心里隐隐的有一种不安，那种不祥的感觉越发的明显，强烈。 “为什么？” “醒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发问。 “没有为什么！”陆阳躲避着刘晓月热烈又不心甘的眼神。 “我不信！不明白！”刘晓月坚定的说着。 “不可能！又何必！” “有什么不可能？”刘晓月迎着陆阳的目光，追问着。 陆阳牵过刘晓月的手，深吸一口烟，轻轻地吐出来。 “抓住它。”陆阳看着刘晓月的眼睛说道。 刘晓月依言握紧拳头，紧紧的，紧紧的。就像握着一件珍贵的宝石，不敢有半点的放松，生怕放手后，一不小心掉地上打碎了。 片刻之后。 “打开你的手。”陆阳再次对刘晓月说道。 “我不...！”刘晓月终于知道陆阳的意思，反抗着，拒绝着。 “打开！”陆阳加重语气。 刘晓月被陆阳吓着了，眼里充满恐惧。最后还是慢慢地打开了紧握的拳头。 “看看！”陆阳对刘晓月说道。 “看什么？” “看看你的手，看看你握着的手打开之后还有什么？刘晓月，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谢谢你的厚爱，但是，这注定是错爱，是没有未来的结果。握不住的沙，不如抑了它。没有结果，也就没有必要开始，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否则，最后一定会浑身是伤，在你伤心欲绝的时候，去体会那种撕心裂肺，你不痛吗？” “还没开始，你怎么知道就没有结果？总得给自己一份希望，总得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刘晓月温柔的说道。 说完，把手放近鼻子边上，嗅了嗅又说道“手心里还有你吐出的烟味，它通过你的肺，你的嘴，它有你的味道。” “脑子！脑子有问题吗？你不会思考吗？你眼睛睁不开吗？你一叶碍目了吗？仔细想想，你想要的幸福，我这里有吗？来，来，你再看看这双手。”陆阳伸出自己的双手，递到刘晓月面前:“你看清楚了，这手心里的老茧，这手背上的冻疮，有你想要的生活吗？这不是爱情，也不是幸福，这是艰辛，这是苦难，你要吗？给你，你能承受吗？欲带皇冠必受其重，你能承受的起吗？” 一连串的发问，刘晓月脑子里暂时的一片空白眼里全是委屈的泪。长久的相思，长久的眷恋，在陆阳的眼里变成了负担。 她明白陆阳的傲骄，在学校里的时候，陆阳每一门功课都比她好，到最后，却没有考上大学。这也是刘晓月心里长久以来的困惑，她知道陆阳不想成为自己的负担，所以，陆阳封闭着他自己。这是他做为男人的骄傲，做为他在她面前唯有的尊严。 第54章 操蛋的现实 “我相信你能行的，我不相信你会一直平凡，你本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刘晓月说道:“我理解你的骄傲，但我不接受你的自卑，收起你自卑自弃的心态，我眼里的陆阳不是一个没有上进的人。” “现实！现实可以磨平你身上所有的棱角，在你身上的棱角被一一磨平时，当现实生活中的苟且逼迫向生活低头时，你还能如此大声的说话时，你才能真正说这样的话。”陆阳对刘晓月说道。 “难道你就甘于这样过一辈子，往后余生，还有几十年的年岁，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刘晓月反问陆阳。 “谁能知道呢！”陆阳说着。 “不管未来会怎样，我们总得有理想，总得有希望。没有理想，没有希望，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刘晓月微笑着对陆阳说。 “咯！你看远处的山。”陆阳指着远处的两母山说道。 “什么意思？”刘晓月不解的问。 “美吗？” “美呀！” “除了美！还有什么？”陆阳又问。 “什么意思？”刘晓月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到是诗和远方，是唯美！是浪漫！”陆阳说道:“我眼里则是一日三餐，是饥不果腹，是汗滴，是饥荒。环境不同，生长不同，为什么高山上的旱地只能种植玉米、小麦、红薯，而不是大米？这就是环境的不同，如果我们强势而为，结果只能是费力不讨好，付出去的成本与回报不成比例，在你满怀希望，百倍付出的时候，回报你的是失望，到最后你回过头来的时候，你再后悔！这样好吗？你别告诉我你享受了过程，过程填不饱肚子，饥饿依然是饥饿。” “你这是抽象的解释，你不能以点代面啊！很多东西依然可以逆天生长，很多人也能强势出头啊！你为什么就非要看轻自己，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太小看你了，我不相信你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刘晓月反驳说道。 “你不知道还有虎落平阳被犬欺？不知道去势的凤凰不如鸡？我不否认有个例的存在，但机率呢？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甚至更高，我们终是平凡的人，这些个例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一个概率，懂吗？ 环境！平台！你刚刚说到强势出头，那什么是势。我告诉你，同样的一颗钻石珠宝，把你扔进垃圾堆里，你就是垃圾，因为不会有人去垃圾堆里找钻石，所以，最后你还是与垃圾为伍，沉陷于垃圾，直到最后成为垃圾。而如果把你摆进金碧辉煌的展览大厅，或是高端的奢侈品专卖店，然后挂在贵妇人的脖子上，你才能显示出你的非凡与珍贵，你才能光芒万丈，你才是钻石。 人也一样，把你放进叫化堆里，你也得为一日三餐去乞讨，不然准会饿死，当你还在为一日三餐所困时，你能去装高雅？你能去高档场所谈风论月？不能，你只能去乞讨。时间久了，同化完了之后，你也是叫化子。如果把你从头到脚的包装起来，扔进上流人士圈里，你才是风度翩翩的精英才子。有个词语叫同化，你懂的，是不是？ 这不是肤浅，这是现实，就像现在的你和我，高中时期，我明明门门功课都比你好，而现在你却可以去到大学里读书求教，我为什么就只能去工地搬砖头，为了能多挣钱，我还得兼职跑摩托车。因为你有爸爸妈妈，我没有，你的家庭能支撑你的理想，我的家庭只能消耗我的希望。你可以这么坦然的去做你想的事情，那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所以你觉得岁月静好。 我爷爷奶奶七十岁了，背脊一天比一天弯，身体一天一天消瘦，我也不知道哪一天，他们就会离我而去，小雨也马上要高考了，也要上大学，也需要学费，我现在就想让爷爷奶奶不再那么辛苦，他们确实也撑不起这个家了。而小雨，我也希望她有一天像你一样，能走进大学，去学习，去享受青春，这些就是我的希望。我也想有人能在我成长的时候，为我负重前行，让我策马扬鞭，可环境，平台不允许我。这也就是你嘴里的势。” 陆阳一口气说完这些，压在身体上的压力，也觉得轻了许多。其实这只是心理上的减负，一吐为快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刘晓月听完这些，仔细思考，想要说些什么，可又觉得什么也说不出口，陆阳说的她也明白一些，这让她无力反驳。 “没有什么可是！这就是现实，即使你再棱角分明，也会被生活中的苟且，一地鸡毛所磨平。”陆阳又说道:“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听后一定惊掉下巴。你是不是不理解！为什么我学习期间，明明门门功课都比你好，最后却没有考上大学？ 我只差八分上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这是你们知道的。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语文试卷没填学生卡号，我没填考生姓名，我在考试时只写完作文，其他的一题未做，相当于语文我交的是白卷，后来在锦城的时候，我无意中知道自己的作文题，竟然得了今年川省高考作文题满分。我如果不放弃语文这一科，我能不能上大学？肯定能，我还可以上清北。我去上大学了，我爷爷奶奶怎么办？小雨怎么办？我的家又怎么办？” ...... “啊！什么...！”刘晓月真的惊呆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有那么一刻，她灵魂出窍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准确的来说，只是男孩。异常冷静的娓娓道来，刚毅中又带着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这一瞬间，刘晓月才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他。当然，更多的还是心痛，痛到无法呼吸。 去他妈的理想，去他妈的希望。理想是什么？希望是什么？这些通通是无力的妥协，是他妈的王八蛋，也是这个男孩的责任。 他所扛下的，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扛下的千斤重担，他扛下了家的责任，却放下了美好的未来。这操蛋的人生，操蛋的现实。 想到这些，刘晓月眼泪奔涌而出，如黄河决堤。 看着伤心难过的刘晓月，陆阳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百般苦涩。 陆阳走近刘晓月跟前，伸出双手，捧着刘晓月的脸颊，指头轻轻地抹着脸上的奔涌，滚烫的泪水。 “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八九，很多东西我们无法逃避，更无法选择，遗憾也是生活中的另一种美，我们可以换一种角度去理解，去感受，比起其他的，我们也是幸福的。”陆阳对刘晓月说道。 “我...我！我就是觉得你牺牲得太多了！太...太不值得了！”刘晓月止不住眼泪，泣不成声。 “可我至少还拥有我的家，哪怕是残缺的，但它温暖。人，这一辈子，也不能活得太自私了，我也得回馈我的家不是。 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它们都知道感恩，我不可能还不如一只畜生吧！真成这样了，很容易没有朋友的。” “噗嗤...！”刘晓月听见陆阳这样说，破涕为笑。 陆阳松开刘晓月，再次的点燃一支烟。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他也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有时候，他觉得抽的不是烟，是寂寞，是呐喊，是宣泄。 望着远方的两母山，再美的传说，再感人的故事，到他这里，也变成了生活中的一地鸡毛。 我来人间一趟，无意打碎夕阳，见过山高水长，品过世态炎凉。 我来人间一趟，本想不负韶华时光，却为碎银几两，忘了来时的梦想。 第55章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吗 “所以，在当下的时间里，你对爱情所有的幻想都是虚无的，你觉得美好的，可能多年以后，就会无形中变成你的负担。这不一定是你能承受，你根本就不应该有赌徒心理，你也赌不起。”陆阳继续对刘晓月说道。 “但你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不去争取呢？就算努力过后不见得能有回报，但总归是有一线希望吧！高考前我们不总是说，百分之百的努力之后，不见得能成功，可不努力，百分之百会失败吗？”刘晓月仍然坚持着。 “不是说丧气话，我也知道不应该放弃，但我总得生活，总得挣钱养家。未来的成功与失败，谁先来？在哪一个路口等我？这些都是未知的，在未知的情况下等待，何不先认清当下。我们现有的认知里，有一万个可能，而这种可能它终是一种假设。 谁说我放弃对未来的追求了，你看我不正打两份工，挣两份钱吗？可已知的维度既然存在，我们不还得遵守这么一个定律不是？” 刘晓月出神的听着陆阳的说话。但她也是一个执着的女孩，有着她固执的一面。 “说一千，道一万，我还是相信，你未来不会一事无成。所以，我还是要坚持。”刘晓月说道。 “有执着的信念是好事，但执着过头了，就是认死理，有句老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再说了，恋爱，婚姻，不仅仅是两个当事人的事情，年轻人头脑一热，可以不管不顾。但背后的家庭，亲人的认同与态度也是存在的，更是两个家庭共同经营的。如果你家里父母不认同你的对象，你一意孤行，导至家庭破裂，父女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你说，你的婚姻是幸福的吗？”陆阳沉重的说道。 “呃......！”刘晓月一时无言以对。 “所以，婚姻，不光得有爱情，还得有面包。这叫两条腿走路，你见过一条腿的瘸子，他是真正幸福的吗？” “我不和你说了，我说不过你......！但我保留我的思想。”刘晓月说道。 “这是你的权力，我无力干预，但我依然是当下的我。我都无法清楚的界定自己的未来，更不能给予别人一种肯定。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去与你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所以...，所以就这样吧！这样也许是最好的。”说到这里，陆阳也莫名的心痛。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吗？ 刘晓月心里暗想着，这不是她希望的，更不是她想要的，她有她的坚持。 “我不会放弃的。”刘晓月说道:“我们还能见面吗？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 说完，陆阳再次骑上摩托车，对刘晓月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路上，刘晓月依旧双手环抱着陆阳的腰，脸贴着他的背上，感受着陆阳的心跳。 陆阳只是专心的驾驶着摩托车，不为所动。 十几分钟后，刘晓月下车，取下头盔，理一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到陆阳身前说道:“取下你的头盔。” “干啥？” “取下...！”刘晓月坚持着。 陆阳不再多说，依言取下戴在脑袋上的头盔。 刘晓月上前，抱着陆阳，用火热的红唇亲在陆阳的脸颊上。 虽然，只是转轻地，一触即停，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但脸上滚烫的感觉仍然灼热了陆阳，他脑袋一片空白。 刘晓月转身快速走开，背对着陆阳挥挥手说道:“你走吧！我会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 陆阳懵了，望着远去的背影。 他独自在风中凌乱...... 回到镇上，经过邮局门口，陆阳想起张静茹和刘青山夫妇，也该给他们拜个年什么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个姐姐对他的好，，也是真的无话可说。 陆阳给张静茹的中文传呼机上留言，祝福她全家新年快乐，幸福安康！ 付完电话亭老板的钱，陆阳正准备走时，电话铃声响起，老板接起电话:“你好！找谁啊？” “你好，请问刚刚打传呼的人还在吗？”电话里传来张静茹的声音。 “小伙子，刚刚是你打的传呼？”老板不太确定的问陆阳。 “对啊！是我！怎么啦？”陆阳问道。 老板举了举手上的电话说:“你的电话。” 陆阳走过去接起电话:“喂！姐！是你吗？”陆阳小心的问着。 “小阳！是我！是我！”电话那头张静茹激动的说道。 “姐！新年好！我给你和姐夫拜年咯！”陆阳听见张静菇的声音也高兴万分。 “嗯！都好！你今天上街了吗？我上午还和你姐夫念叨着你呢！” “嗯！对的！在家没什么事，我上街跑车拉客呢！” “过年也不歇着吗？”张静茹问陆阳。 “嗨！在家闲着也是没事干！不如出来逛逛。”陆阳笑着说:“你和我姐夫呢！没出去逛逛吗？” “不说了，也没地儿去，婷婷外公外婆被她大舅接到粤东去过春节去了，我们也是没地儿去，在家猫着呢！”张静茹在电话那边吐槽道。 “嗯！这样啊！要不！要不来乡下玩玩？” “方便吗？”张静茹问陆阳。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睢你说的什么话呢！”陆阳说道。 “稍等！我问问你姐夫......！”张静茹兴奋的说道。 “干爹！我想你了，你想我不？”电话那头传来婷婷软软的声音。 “诶！婷婷乖！干爹也想你呢！正叫妈妈，爸爸带着你到干爹家来玩呢！” “真的吗？我可以到你家去玩吗？”婷婷也是一个见竿往上爬的主儿。 “哈哈哈！当然是真的呀！干爹欢迎你。”陆阳笑着。 “小阳！我和你姐夫商量好了，明天到你家来。”这时电话里传来张静茹的声音。 “好！欢迎，我明天上午在车站接你们。”陆阳对张静茹说道。 “好！到时候再联系，明天见！”张静茹爽快的说着。 “好！姐！明天见！” 挂完电话，陆阳再次付钱给老板，也是心生欢喜。 “妈咪！明天我们真的要去干爹家玩吗？”婷婷蹦蹦跳跳跑到张静茹身边，拽着张静茹的手问。 “对啊！你不想去？你刚刚不也是说想你干爹了吗？” “是啊！我真的想干爹了，我是跟你确认一下，我早就想出去玩了，这两在家天太无聊了。” “哟！你个小丫头片子，还知道无聊，啥叫无聊，来！给你老妈我说说。”张静茹拉过婷婷坐在沙发上问。 “嗯...嗯...嗯！”婷婷眨巴着眼睛说:“无聊就是不好玩。” “啊哈哈...！你笑死我了，你天天都玩疯了，还叫不好玩。” “哼！反正就是不好玩。” “去！去一边去玩去。对了，今晚得早点睡觉啊，不然明天我和你爸可不等你。”张静茹警告着婷婷。 “才不呢！我爸才不会丢下我的！”婷婷得意洋洋的说:“我爸之前可是说了，我是他的小棉袄，他走到哪儿都得带上我的。” “切！拉倒吧！你就一个破棉袄，都漏风了，谁稀罕你。” 婷婷与张静茹娘儿俩在沙发上开启斗嘴模式。 一旁的刘青山乐得，那叫一个合不上嘴，没法，就这么一个姑娘，可不得使劲的稀罕着。 半晌，娘儿俩才停下来，张静茹叫上刘青山和婷婷，一起去街上准备明天的礼物。 第56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下午，陆阳只挣了十几块钱，他便早早的就收车回家去了。他也得回家准备一些东西，方便迎接明天张静茹一家的到来。 “奶奶！我明天有客人到家里来。”陆阳进屋后给奶奶说道。 尽管陆阳开始撑起这个家，但很多事情他也要告诉爷爷奶奶，以取得爷爷奶奶的支持。 小雨听见陆阳说有客人要来，好奇的问着陆阳:“哥！谁要来啊？来干啥？” “我干女儿一家来玩呗！还能干啥！之前不是在信中给你说过吗！我在锦城认了一个干女儿。” “嗯！我知道，就是那个，那个叫婷婷什么的来着，是不是？” “对呀！下午给她爸妈打电话拜年，就邀请他们一家下来玩。” “他们家不是在锦城吗？”小雨问。 “老家也是陵州的，婷婷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本地人，一家子回陵州过春节。” “需要我们准备什么吗？”奶奶这时也问陆阳。 陆阳挠着头，“呃！也不用准备太多的什么，就按拜年什么的准备吧！” “那好！”奶奶应充着。 奶奶也是第一次听说陆阳认干女儿的事，在乡下，认干亲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也非常的有仪式，认亲成功后，两家人也会相互的往来走动。 接着，陆阳便把怎么认识张静茹一家，并认下干亲的事，仔仔细细的和奶奶又说了一遍，也提到小雨去年九月开学前，回来的时候，张静茹给的一千元。 “哦！对了，奶奶！去年认亲的时候，我们没有仪式，您说要不要补上？”陆阳询问着奶奶，这种事他之前也没经历过，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 “这样啊！”奶奶听完陆阳的话之后说道:“这样的话，应该给孩子一个仪式的，明天补上吧！” “好！那要准备些什么西呢？我也不懂啊！”陆阳对奶奶说道。 “交给奶奶吧！”奶奶给陆阳一个安心的笑容。 “嗯！那就辛苦奶奶了。” “我的傻大孙哟！”奶奶的慈爱依旧那么温暖。 “对了，明天上街的时候，还是给孩子买一件衣服吧！你见过孩子，知道孩子的身高大小，家里也没什么像样的礼品给孩子。”奶奶又补充提醒着陆阳。 “好！我知道了。奶奶！我明天想叫上元叔一家子一起过来，在锦城的时候，我姐她们也认识元叔，所以我打算叫上元叔他们。” “应该的，你现在去通知他们吧！也不知道你元叔他们明天有没有其它安排，早点去吧！” “那我现在过去。”陆阳说完转身就走。 “把你四爷爷和三叔一家也叫上吧！平常他们也没少帮咱家，多几个人也就多几双筷子的事儿。”奶奶又说道。 四爷爷是爷爷的堂兄弟，三叔是四爷爷的儿子。爷爷的祖辈是外来户，在村里算小姓人家，村里能排上辈儿的亲戚不多。 “我知道了，奶奶！” 再次回到家已是傍晚的时候，陆阳告诉奶奶，三叔家明天来不了，得去三婶儿娘家，不过四爷爷倒是能来，元叔和元婶能来。 回来的时候，还在元叔家里抱了一罐子老酒，元叔说是怕爷爷的酒不够，因为爷爷平时在家也不怎么喝酒，陆阳也不推辞。 在元叔的眼里，陆阳相当于是半个儿子一样，所以陆阳对元叔家也没生疏感。元叔家有个女儿只比陆阳小半岁，也在粤东打工，今年春节没买到火车票，就在粤东过春节了，家里也就元叔、元婶和元叔父母。 大兴乡，刘晓月在回到家后，一下午的时间都把自己关进房间，心里像堵了一道墙似的，郁闷之极。想着陆阳下午说的话，再想想自己才刚刚萌芽的情愫，这娇艳的爱情之花，还没盛开，便要在风中凋零吗？ 单卡，老旧的收录音机里，播放着苏芮那首成名的《牵手》。刘晓月一遍一遍的倒着卡带，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听得痴痴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心心念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这么难吗？ 因为爱着你的爱 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 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 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 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 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得过 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 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 是歌，又是人生。如诉！如泣！弦乐温馨，恬静，徐缓，深沉，悠扬的旋律，走心的歌词。就在刘晓月的耳边反反复复萦绕，像一把刀，一遍一遍的割在刘晓月的心头。伤，痛，苦，让刘晓月不能自拔。 爱你所爱，想你所想。 难道真的是，只管安心的牵手，不想该不该回头？刘晓月心里倔强着，我又为什么要回头，歌词里不是还唱: 也许牵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的手 来生还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没有岁月可回头 ...... “丫头！丫头！丫头...！”刘晓月的爸爸刘文忠在窗外叫着刘晓月。 一家人也是去刘晓月外婆家拜年，原本刘文忠和妻子吴玉梅说好的在娘家住一晚，但不放心女儿，便也跟着回来了，留下妻子一人在娘家。 “这丫头咋了？不在屋吗？”刘文忠只听见收录音机传出来的歌声，而不见女儿的声音，进屋推开刘晓月的房间，只见女儿趴在书桌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魔怔了。 刘文忠是乡里的语文代理老师，刘晓月打小有什么心事总喜欢和爸爸倾诉，两人既是父女，更像朋友。 “丫头！”刘文忠大声叫着。 刘晓月听见叫声，抬起头来，早已泪流满面。 “哇！”刘晓月哇的一声哭出来，一下扑进爸爸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刘文忠见女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知道出事了，心里一惊，紧张万分。 “咋了？丫头！咋了？告诉爸爸啊！”刘文忠一边拍着刘晓月的后背，一边问着女儿:“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做主。”刘文忠额头上开始急出一层冷汗。 刘晓月不说话，只摇头！ “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别哭！给爸爸好好说。”刘文忠小心的安慰着女儿，并再次追问着，问完后随手关掉收录音机。 刘晓月见爸爸着急的样子，抽泣着说:“没人欺负我。” “那你这是干嘛？吓死爸爸了。”刘文忠伸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刘晓月是独女，打小深得爸爸的宠爱。刘文忠也把女儿宠成公主一样，用他的话说:穷养儿，富养女，女儿得富养才能经得社会上的所有诱惑。 尽管宠爱女儿，但并不少教女儿的处事之道，所以，刘晓月并没有养成骄纵无理的习惯，反而非常懂事明理。 “爸！我...！我心里苦！”刘晓月开口对刘文忠说着。 “哦！什么事？让我女儿这么苦成这样！说来爸爸听听，看爸爸能不能帮你分析分析。”听见刘晓月这样说话，刘文忠这才把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 谁的女儿，在爸爸的眼里还不是一个宝呢！ “爸！你说...！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爱情又是什么？”刘晓月小心翼翼，吞吐着问刘文忠。 呼......！刘文忠长长的，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我的天，女儿这是恋爱了！还受伤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也是，女儿也二十岁了，花季一样的年龄，又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男生呢！ 只是，谁家的臭小子这么不开眼，自己的女儿不说长得羞花闭月，但至少也是出水芙蓉啊！这样娇小玲珑可爱的女儿也会为情所困？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第5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刘文忠心痛的看着女儿，知道这一关不好过，但又不得不过。 每一个人，年轻时都对爱情，有一个美好，甜蜜的向往，这也是正常男女一生中必经的过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刘文忠认真的对刘晓月说道:“姑娘！不同的两个人相处，不同样的爱恋经历，有不同的结果与体会，这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每个人心里的感受程度完全不一样。 两个人一旦心里有情感的共鸣，可以有说不完的话。双方眼里尽是彼此的美好，优点是优点，缺点也是优点。因为，你们眼里只有爱，这可以叫包容，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是不是？ 这是双向的，彼此之间你有情，我有义，这是最美好的，也是甜蜜的，可以是人间甘露，也可以是醉人的酒。 不管在什么地方，近在咫尺，可以是耳鬓厮磨，可以是如胶似漆。天涯海角，可以是鸿雁传情，可以飞越万水千山，可以是明月寄相思。 可如果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呢！我们感受到的又是另一种悲凉。可以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也可能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更可能是落花已作风前舞，流水依旧只东去。 这是最让人心痛的飞娥扑火，没有理智，没有回头，这是一种绝决，自绝于对爱的向往，自绝于对自己的放任。” “怎么？有喜欢的人了？并且对方拒绝你了？”刘文忠又问道。 刘晓月用哭红肿的眼睛看着刘文忠，小声的说道:“我不确定对方的态度，他有拒绝，但我感觉得到他并非不喜欢我！只是他心理负担重，他放不下他自己的骄傲，他不想成为我的拖累。 但他确实优秀，优秀到让人心动。同时，他的遭遇也让人心痛，让人无可奈何。而我对他，我有很强烈的感觉，我...我...我应该是喜欢上他了。” 刘晓月在爸爸面前，她没有隐瞒，打小的时候开始，她对爸爸就没有秘密，这也是她和爸爸能成好朋友的原因。 爸爸对她的信任，超过了父亲对女儿的约束。 半晌，刘文忠说道:“能给我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能给我分享你们的故事吗？” 每一个人的爱情，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故事中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各不相同。 刘晓月开始把她和陆阳之间的点滴，还有阳的家庭情况，陆阳的放弃，陆阳的责任，以及陆阳对她自己的态度，毫无保留的说给刘文忠听。 “如果真是这样，爸爸除了同情他之外，也和你一样欣赏他，这样的男孩子说来也算优秀。同时，我也赞赏他对你的态度，他的一些说法也是有理的。比如:婚姻不光有爱情，还得有面包，从来没有一个家庭可以抛弃世俗，不食人间烟火，都得为三斗米折腰。 有人说过，不以婚姻为目的的爱情都是在耍流氓。当下有多少人能洒脱到，只是为了谈一场风花雪月，浪漫之极的爱情，没有人能穷其一身只去追求甜蜜的爱情。而爱情的延续大概率就是婚姻，所以你看，很多年轻人恋爱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但到最后，能相濡以沫的走到最后又有多少？ 知道什么是‘七年之痒’吗？这就是特指婚姻后的六、七年之际，很多人刚刚结婚时，依然非常恩爱，非常甜蜜。为什么？因为刚刚结婚后的前两年，两人恋爱时候的甜蜜劲儿还没过，还有恋爱的延续。后来，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之后，这股甜蜜劲过了，开始为生活中所有的一切琐碎事情烦恼。 孩子、家务、工作，物质、两人恋爱时没发现的对方的缺点什么的，等等，这一切都会被无限放大，两人开始意见不同了，指责，争吵，谩骂，甚至大打出手，这些都是可能的。到最后，两人都觉得生活无趣，再也没有恋爱时候的甜蜜了，一张离婚协议，一拍两散。 而生活中，两个人的共识，决定往后一生的幸福指数。就说现在的你们，你读完大学之后，能去工地搬砖吗？这显然不可能，再不济也会去找一家单位体面的工作。而他呢？他所面对的和你面对是两个不同的界面。有时甚至会是对立面，这样两人就会有分歧，时间久了，矛盾也就出来了。 我认为他说的环境与圈子非常有道理。两个不同生活圈子里的人，如果非要硬性挤进在同一个圈子，这同样是非常难的。习惯不一样，认知不一样，态度不一样，你说这样的结果会好吗？” 刘文忠把自己已知的，亲身体会过，感受过的生活感悟，全部掰开揉碎的讲给刘晓月听。 “那我们也不能否认他的优秀啊！”刘晓月说道。 “爸爸从你嘴里听出了他的优秀，爸爸也承认他有上进之心，也知道他是一个有追求的人，爸爸没有轻视，看不起他。相反，爸爸也非常喜欢他，但我们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个东西，就是现实，现实会打碎很多我们认为美好的东西。” “那...那...那怎么办？这么无解吗？放弃了吗？”刘晓月不死心的问。 父女俩沉默许久。 “爸爸给你一个建议，你今年也才二十岁。我们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时间是个好东西，能治愈一切，也能证明一切。” 刘文忠对刘晓月说道:“三年，你这三年专心的学习，三年之后，你大学毕业再看看。那时候如果你对他还有现在的感觉，或者三年之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优秀。而你们又，你未嫁，他未婚，爸爸支持你。尽管这里面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否则，以你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勉强走到一起，也不见得是一个好的结果。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你们当下的方式相处。发乎于情，止乎于理，我们静等花开。” “可是...！可是如果就这样错过了，岂不是一辈子的遗憾？”刘晓月轻声的嘀咕着。 “相信缘份吧！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不负相遇，不忘想念。”说完，刘文忠重重的一声叹息。 一念起，天涯咫尺； 一念灭，咫尺天涯。 缘分就在这一念之间，或许是天涯海角的距离，或许是近在咫尺的错过。 前世缘，今生遇，来世回眸。 我们与某些人的相遇或许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今生得以重逢，来世还会回眸相遇 缘起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缘分自有定数，情感深浅也非人力所能左右。 相遇，铭记一生，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人铭记一生。 对于这些人，我们应当珍惜每一次的相遇，不负彼此的遇见，不谈亏欠，只谈珍惜。无永世之相伴，有一世之挂念。在人生的长河中，没有人能够永远陪伴我们走完每一段路程。 有些人却能在我们的心中留下永恒的印记，让我们挂念一生。 情分耗尽，缘分尽头。当情感耗尽时，缘分也就走到了尽头。我们应当坦然面对离别，不强求、不挽留。 归咎己过，礼貌退场，还己还人，花归花，树归树。 在离别的时刻，我们应当反思自己的过错与不足，礼貌地退出彼此的生活。如同花归于花、树归于树一样，让彼此回归自己的人生轨迹。 “相信爸爸，这一定是你们最好的安排。” 第58章 马屁精不是好人 翌日，早上不到八点，陆阳已到镇上。一连逛了几家童装店，也没有选出一件心仪的衣服。乡下不比锦城，可选择的机会太少，最后陆阳看中一件粉色的羽绒服，花了一百一十元。 九点左右，张静茹一家出现在车站，从陵州到镇上也就四十来公里，正常开车一个小时左右。但春节期间可不好说。省道终是路不太好，公路途经好几个场镇，需要穿场而过。每到过年过节的，行人也多，镇场上马路边摆摊贩卖占道经营的也多，堵车在这个时候就成了常态。 乡下场镇在当下，并没有经过系统的，科学的规划。人们也是一样，一些不良习惯在这个时代，并不算出格，很多时候都是怎么方便，怎么舒服怎么来。这在当时也说不上谁对谁错，社会在进步不假，但乡下进步的步伐终是比城里慢了不止一拍两拍。 陆阳走近车旁，首先给驾驶室的刘青山打着招呼。 刘青山今天依然开着他那辆红色的奥拓车。 “姐夫！新年好，一路辛苦了。” 刘青山在车里冲陆阳笑着:“还行！也不算什么辛苦，就是路上有点堵车，等久吧？” 陆阳随后又对副驾驶室的张静茹说道:“姐，新年好！” 还不等张静茹回应，车里后排座上的婷婷则问陆阳:“干爹，你都不问我呢！你是不想我吗？我可是好想你呢！” “啊哈哈......！” 车里车外，三个大人一起笑出声来。 “干爹也想你啊！对不起！干爹应该先招呼你的，干爹错了，干爹给婷婷道歉，希望婷婷能原谅干爹。”陆阳笑完，一本正经的说道。 婷婷歪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也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吧！看在干爹你这么有诚意的情况下，婷婷就先原谅你了。” 三个大人又是一阵笑声...... 笑声过后，陆阳对刘青山说道:“姐夫！你跟在我摩托车后吧！” 陆阳要买的东西，在刘青山夫妻一家到来之前已经买好了，陆阳也急着赶回家帮帮奶奶。 “行！你走前面。” “好，走吧！路上注意安全，乡村小路有点窄。”说完，陆阳又冲车里的婷婷说:“婷婷！一会儿见。” 二十几分钟后，一行人把车停在村里，由于陆阳家不靠公路，奥拓车只能停在村里，陆阳也一起把摩托车停在了村里。 下车后，刘青山与张静茹一起走到车后，从尾箱里拿出一堆的东西。烟，酒，糖果，牛奶，水果什么的。 陆阳一看，头疼三分钟。 “姐夫！姐，你们带这些干什么，家里都有，这不麻烦吗？” “说什么喃！姐第一次到你家，能空着手来吗？再说了，家里不还有爷爷奶奶和小妹吗？”张静茹说道。 “人来了比什么都好，带这些干嘛？浪费！”陆阳说着。 刘青山看见姐弟俩推搡着，便说道:“拿着吧！听你姐的，不能让你姐和我失了礼数不是！” 陆阳推脱不掉，只好帮忙一起拿着这一大堆东西。 “干爹！还有我这里的。”婷婷也从车里下来，手里拿着一大袋旺仔小馒头的零食。 陆阳见状，一阵苦笑。 “昨天非得要买这个，说我们有礼物，她没有，她会很没面子，说啥也得买，你姐夫也惯着她。”张静茹也笑着说。 “本来就是嘛！我都好久没见干爹了，我也应该带礼物的。”婷婷解释着。并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好！干爹谢谢你！婷婷最乖了。”陆阳不想惹这个鬼丫头，连忙讨好的拍着婷婷的马屁。 “不用谢！干爹！”鬼丫头仍然洋洋得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青山也忍不住笑。 四人手里都拿好东西，往陆阳家走去。 路上，婷婷又问。 “爸爸！什么是马屁呀？为什么叫马屁不穿。” 呃！ 刘青山一阵无语。 这怎么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说，是一种讨好，一种附庸吧！刘青山可不想过早的给女儿灌输一种，媚上欺下的错误思想。 张静茹看见丈夫的囧态，噗嗤的笑出声来，随后又对婷婷说道:“小孩家家的，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说的马屁不穿吗？人家就是不懂，好奇嘛！”婷婷不依不饶的说着。“干爹！你知道什么是马屁吗？”鬼丫头见在父母那里得不到答案，便把问题转向陆阳。 “呃...！呃...！”陆阳也是一阵无语，哭笑不得。转瞬又说道: “这里有一个故事，传说啊！”陆阳开始给婷婷讲起马屁精的由来。 很早以前，有个专会拍马屁的人，上自皇帝、宰相，下至州官县令，都被他拍的忽忽悠悠。阎王爷得知这一情况后，大骂马屁精是人间败类。于是，命令牛头马面将马屁精捉来，准备割下它的舌头后打下地狱。 马屁精被捉来之后，看见阎王爷，急忙双膝跪倒，磕头求饶：“请阎王爷大人息怒，在人世间并不是小人愿意拍马屁，而是世间人多爱听奉承之言，喜欢拍马之人。如果他们都能像您这样铁面无私、严肃公正，我自然就不会拍了。”阎王爷听后怒气全消，高兴之余，命令二鬼把马屁精送回人间。由此，马屁精益寿延年，长生不老。 讲完故事之后，陆阳又说道:“这种拍马屁大概的意思就是，给别人说好话，顺从别人，奉承别人，讨好别人，以达到别人的恩惠和谅解。这种人有时也称之为小人之道，不够光明磊落。我们做人还是要有自己的骨气，坚持自己的思想，阳光，上进，积极，主动。就算有错，我们也要诚恳的道歉，勇敢的承认错误，及时改正，光明正大的求得别人的原谅。而不是靠拍马屁来逃避错误，这是不对的。” 陆阳尽量让自己讲得简单一点，怕鬼丫头又钻牛角尖，讲完又赶紧说道:“反正，这种马屁精的人不是好人，这种人生活中会没有真正的朋友的，你说如果你没有朋友的话，你会不会不开心？” 刘青山，张静茹两夫妻听完陆阳的解释，心里也极为的震撼，原本不怎么好解释的东，被陆阳一解释，既生动，又形象，还好懂。说了负面的东西，又清楚的传达着正确的人生观。 就是让刘青山来讲，也不见得有陆阳解释得完美。刘青山就是一理工男，他还真没有陆阳的文学修养。 像陆阳这样引经据典，他还真做不到。 夫妻二人同时对陆阳又多了一重认识。 “完美！你干爹讲得太好了，我都听入迷了，你明白干爹说的意思了吗？”张静茹问婷婷。 片刻之后。 “嗯...！嗯...！”婷婷也学着陆阳挠头的姿势。“这样讲的话，我好像...，好像懂了一点。反正，马屁精就不是好人，对不对？等我长大了，我就不做马屁精。” “好！” “好！” “好！” 三大人同时说道。 “婷婷就是聪明，这样的道理都明白，真了不起...！”陆阳又拍着婷婷的小马屁。 “呃！干爹！我怎么觉得你又在拍我的马屁了呢！”婷婷说道。 噗嗤！ 张静茹再也忍不住。 反观陆阳，也是极力的忍着，脸上一片扭曲，双肩因忍受笑意，不停的抖动，尴尬异常。 “干爹这是夸你，这不算马屁。”陆阳解释着。 此地无银三百两。 婷婷！你这鬼丫头咋就不知道，给你干爹我留点面子呢！ 哼！受伤了，我很受伤。 陆阳心里一阵后悔。 “嗯！我接受了，不过干爹，我知道我聪明，但你不能经常这样夸我。因为！我会骄傲的。”婷婷说完，迈着小短腿，一蹦一跳向前跑去。 留下三个大人在身后，集体凌乱无语。 好吧！干爹错了。 “姐夫！姐！我也想有一个像婷婷一样的女儿了！”陆阳说着。 “这本身就是你女儿......” 刘青山，张静茹两夫妻同时回应道。 第59章 这是结拜兄弟吗 家里，元叔和元婶儿已经到了，元婶儿帮着奶奶在厨房忙活着，元叔则和爷爷在堂屋里抽着烟聊天。 陆阳领着刘青山一家三口走进院子。 小黑狗见有生人进院子，从屋里冲出来后，拼命的吼叫着。看见小黑狗凶猛的样子，婷婷吓得赶紧往刘青山身后躲去。 “小黑！趴下！”陆阳一声暴喝，小黑立马停下来摇尾乞怜的匍匐在地上。 屋里一众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知道客人到家了，也纷纷从屋里出来，迎接看刘青山一家。 “爷爷！奶奶！这是我姐夫刘青山，我姐张静茹，我女儿婷婷。”陆阳指着一家三口，分别给爷爷奶奶介绍着。 刘青山，张静茹赶紧行礼并叫着:“爷爷好！奶奶好！” 元叔由于在锦城的时候，大家就认识，陆阳也就没有过多的介绍。 随后又分别给元婶儿和小雨介绍着。 “姐夫！姐！这是元婶儿，元叔爱人，这是小雨，我妹妹。” 一众人，一番相互招呼着。 “婷婷怎么不叫人？礼貌呢！”张静茹叫着女儿。 “叫什么呀？我不知道呢！”婷婷呆葫的小声说着，面对一众不熟悉的人，小丫头也没有之前的得意劲儿了。 陆阳看见婷婷的样子，急忙说道:“怪干爹哈！这个你得叫太爷爷，这个你得叫太奶奶，这个你得叫姑姑，这个你叫...！”陆阳最后指着元婶儿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知道，这个应该叫奶奶！”小丫头认真的说着。 陆阳好一阵尴尬。随后说道:“对！这个叫奶奶，还是婷婷聪明。” 于是婷婷小嘴一阵叭叭，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姑姑把众人挨个儿叫了个遍。 最后，面对陆阳的夸奖，婷婷又开启神模式。拉着陆阳的手问:“干爹！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拍马屁呢？”鬼丫头今天是跟马屁硬杠上了。 众人除了刘青山，张静茹，陆阳之外，其余人一起集体石化了，这是什么神问题？这又是什么神兽？ 三人一阵尴尬，尤其是刘青山，张静茹夫妻二人，更是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想死的心都有了。 闺女！咱能不能淑女一点，你老爹，老妈的脸呢？ 夫妻二人见女儿口无遮拦的样子，瞬间社死。 陆阳见状如此，便三言两语的把刚刚在路上的事说了出来，又是惹得一众人大笑不止。 最后，众人都一直夸婷婷聪明，让鬼丫头着实的美了一把。 “好了！赶紧屋里坐！院子里风大，天冷！”奶奶这时招呼着一家三口。 多了一家三口，屋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许多，给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增添了许多欢喜。 期间张静茹不顾阻拦，也去到厨房帮忙，一点也不生疏。厨房里传来四个女人的说笑声和一阵饭菜的香味。 堂屋里，几个男人抽烟，喝茶，聊天，也是欢乐多多。这副场景，还真如一家四世同堂，温暖万分。 临近中午时分，在众人的见证下，陆阳摆好香台，给婷婷举行了一个正式的认亲仪式。香台上一个新碗里装了满满一碗米，旁边一块新的红布巾，里面包着一百二十元块，外加一件新衣服，也就是陆阳早上在街上买的羽绒服。按老一辈的说法，这叫祝孩子衣食无忧。 香，烛，黄纸齐燃，主家祭祖，也是告知主家已故长辈，主家今日添人进口。以求主家已故长辈庇佑孩子一生平安，福禄相随。 并给婷婷取名兰蕙，出自兰心蕙质一词。 做完这一切，陆阳叫上婷婷一起，准备冲着堂屋香台叩头。 “婷婷！来叩头了。”陆阳吩咐婷婷。 婷婷不明所以，偏着头看向陆阳:“叩头干嘛！结拜兄弟吗......？” 刘青山尴尬了，这洋相丢大了，丫头啊！你心咋这么大呢！咱不带这样坑爹的，好不好！ 前几天刘青山在家里看《三国演义》的电视，刚好播放到桃园三结义，鬼丫头看见其场景，问刘青山为什么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时死？又问什么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刘青山这个理工男，就给她一顿有的没的好一通解释。好了，今天这景儿不正好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吗！那肯定也是结拜兄弟呗！ 鬼丫头这是什么脑回路？这是啥逻辑？ 众人听见婷婷嘴里的结拜兄弟，除了刘青山，张静茹夫妻二人知道原因，其余的均不知道由来。 张静茹用眼睛瞪了刘青山一眼，心道:“看你怎么解释，这下丢人丢到天边去了。” 刘青山扭头躲开张静茹的目光，心里也一阵嘀咕:“你闺女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怨我咯！我不冤吗？” 张静茹为了化解尴尬，便又是一番解释，众人听完，表情各异，最后也是大笑不止。 “这不是结拜兄弟，这是认亲，认干爹和干女儿。”陆阳也怕了婷婷，简单的跟婷婷说，他怕这鬼丫头又整出什么花活来。 有句老话叫，怕什么来什么。这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可是，干爹！我们不是认识吗？为什么要重新认呢？是不是以前我们认的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呀？” 张静茹在一边确实看不下去了，急忙制止女儿:“婷婷！别瞎说，听干爹的话。” “我说错了吗......？”婷婷眨着眼睛，手指抓着衣角摆弄着，一副委屈的样子。 刘青山汗流，闺女你闭嘴吧！你少说两句吧！ “婷婷真聪明。”陆阳赶紧安慰着鬼丫头。并再一次解释道:“之前认的也是真的，之前我们不是没有仪式吗？今天这个是一个正式的认亲仪式。干爹给你补上，让在天上的爷爷奶奶也知道他们有孙女儿了，更让他们在天上保佑婷婷聪明，健康，快乐成长！” “哦！我还以为是结拜兄弟呢！电视里不就这样演的吗？”鬼丫头这是不作不死，好奇害死猫。 “其实这也算一种结拜，只不过结拜的不是兄弟，而拜的父女，拜过之后，你就是干爹真正的女儿了。这个和结拜兄弟也是异曲同工，意思差不多，但结拜的对象不同，仪式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从今以后，你就多了一个爹了，多一个人喜欢你，疼爱你，保护你，照顾你。如果以后婷婷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干爹，干爹一定帮助你的。这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了，这下明白了没？”陆阳解释完又问婷婷。 “嗯！”婷婷点头说道:“这下明白了，那就赶紧拜呗！”说完冲着香台开始叩头。 既然有这么多好处，自然是不能放过的，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的道理，丫头还是知道的。 笑！大笑！众人再次被这丫头整乐了。 婷婷见大家都笑不停，以为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解释道:“还是干爹讲得好，才不像爸爸讲的。”说完丢给刘青山一个嫌弃的小眼神。 刘青山慌了，闺女这是有了干爹不要亲爹的节奏啊！ 闺女！不要啊！亲爹错了，亲爹也是爱你的。 做完这一切，等所有仪式完毕，饭菜开始上桌，众人围着在元叔家借来的大圆桌，开始大快朵颐，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好不热闹。 “姐夫，姐！我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的到来，更感谢你们在锦城的照顾。祝你们合家欢乐！幸福绵绵久久！”陆阳举起杯子敬着刘青山，张静茹夫妻二人。 夫妻二人也赶紧举杯回礼，刘青山杯里是元叔家的泡酒，张静茹杯里是奶奶自己酿的米酒，她非常喜欢这酒，已经是第二杯了。 “小阳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幸认识你，结交你，也是我和你姐的福气。山高路远，来日方长，你我兄弟！辈子兄弟！”说完刘青山重重的喝了一口酒。 杯子里二两酒，他可不敢一口干了，这泡酒当时不上头，可后劲也足。他可不想一会儿酒醉，像闺女一样丢人老脸。 再说了，晚点一家三口还得回陵州，安全第一。虽然在当下也没有酒驾，醉驾的说法，但生命与安全，刘青山一点不敢儿戏。 第60章 家乡容不下肉身 一顿午饭，宾主尽欢。 期间婷婷丫头依然金句频出，惹得大家开心无数，奶奶更是喜笑颜开，咧着的嘴就没停过。仿佛婷婷真的是她的重孙女儿一样，百般溺爱，各种投喂，看得一边的小雨也是醋坛子大翻，屋里酸味多多。 “奶奶！我也要！”小雨见奶奶不停的给婷婷夹菜，也开始故意作妖起来。 奶奶随手拍在小雨身上“:你几岁？还要不要我喂你？没羞没臊，也不嫌丢人现眼的。” “姑姑！你是在吃我的醋吗？”婷婷问小雨。 小雨一愣！这下给小家伙拿捏了，瞬间感觉饭菜不香了。 “怎么了？不说话就是真的咯！”鬼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雨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点着头:“嗯！是的，我感觉你太奶奶不要我了，我受伤了，没有几块肉治不好的那种伤。” 陆阳也被小雨和婷婷的一番神操作整乐了，盯着妹妹小雨:“你就作吧！跟一孩子争宠，我看你......” 陆阳话还没说完，婷婷赶紧接过话说:“姑姑！你别伤了，我给你肉吃。”说完把奶奶夹给她碗里的半碗菜，不停的往小雨的碗里放。 小雨夸张的说道:“谢谢婷婷，姑姑的伤一下子好了。” 婷婷急着摆摆手:“不用谢！不用客气，”最后又来了一句:“反正我也吃不完了......” 鬼丫头一上午小嘴就没停过，不是在口吐金句，就是在整零食，肯定是饿不着。 听见婷婷的话，小雨见自己碗里婷婷放的一大块鸡腿和两块腊肉，就像看到两坨屎，原本老香的美味，一下子不香了。 尴尬吧！ 必须的啊！ 陆阳直接被两个活宝给气乐了，笑看着小雨:“作吧！该！被拿捏了吧！”这火上浇油的做派，这锅给补的，那叫一个爽！ 张静茹看见女儿的神操作，也是脸红的一批。喝斥女儿:“婷婷！你的礼貌呢？”说完伸手准备把小雨碗里婷婷夹的菜，往自己碗里夹。 小雨见张静茹喝斥婷婷，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碗，并制止张静茹着:“姐！别！别！我就是逗婷婷玩儿的，我越来越喜欢她了，您千万别这样说婷婷，您再这样说婷婷，我该不知道怎么办了。” 陆阳也对张静茹说:“姐！别管她们俩个，小雨也是戏精一个。” 张静茹经过与小雨一上午的相处，也亲如真姐妹，知道小雨的性格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也顺坡下驴，不再计较。 “都是在家给惯的！”张静茹还是非常的觉得不好意思。 桌子其他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孩子的天真无邪与率真不就是这样吗？谁家里还没有一个孩子，谁的孩子又不会整一些，让大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出来，只要无伤大雅，本质不坏，没必要在意太多，让孩子保留一份童真才是快乐的童年。 午后，稍作休息，三点左右，刘青山夫妻二人提出要回陵州，陆阳挽留不住，也好放弃。 接下来家里拿出一大堆乡下特产，蔬菜，瓜果，腊肉，米酒，陆阳还特地给刘青山准备了百十个皮蛋，因为之前，张静茹说过刘青山爱吃皮蛋，陆阳也就记心上了。 在最后走时，奶奶又抓了一只雄壮，肥大的公鸡，至少得有七、八斤重，说什么也要夫妻二人带走。这种乡下散养的走地鸡，在城里也确实少见，肉质比养鸡场饲料喂养的鸡好吃不少。 这一大堆的东西，导致奥拓的尾箱没放下，一部份东西最后只能放在车排座上，张静茹在副驾驶室只好把婷婷抱在怀里。 送走一家三口人后，由于中午喝了不少酒，陆阳也不打算去拉客挣钱，在家陪着爷爷奶奶和小雨。 以后的几日，陆阳天天早出晚归的去镇上拉客挣钱，每天也不少挣，几乎都能挣个一百来元左右。 这对陆阳，对整个家庭来讲，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上天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懒惰，而去同情你的贫穷。 天道酬勤。 陆阳把这个成语充分解读，并完全渗透的生活中去。 天閟毖我成功，天亦惟用勤毖我民。 正月初九这天，陆阳下午早早的收车回到家中。明天是和元叔约好上锦城的日子，他也有一些东西要收拾，更重要的事情是，他和妹妹小雨有学习考大学的事情要交流。如果没有意外，他计划在小雨高考前两天回家，陪妹妹高考，给妹妹加油。但在妹妹临近高考时，他真出现意外了，影响他以后一生走向的事发生了，也耽误了陪妹妹参加高考，好在妹妹心态好，正常发挥，也算考上锦城一所比较好的本科院校。 夜里，吃过晚饭后，妹妹也不再去奶奶房间看电视剧，和陆阳一起在她房间里讨论着学习。小雨的文化科目一直是她的弱项，以前兄妹二人在一起上学时，陆阳可没少帮助妹妹在这方面做提升，可在陆阳毕业后的这半年时间就交流少了，只能靠着偶尔写信的机会提醒着妹妹，趁着今晚的时间，兄妹二人再一次深入的讨厌着。 “好了，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以后具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给哥写信。”陆阳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腰，出现疲惫的神态，这些天，他也是每天早出晚归的，辛苦太多。 “谢谢哥！我等你回来陪我一起高考。”小雨看出陆阳的疲惫，也心疼哥哥。 “好！到时候哥一定回来陪你一起战斗。”陆阳握着拳头，对小雨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哥！晚安！” “晚安！”说完，陆阳走出小雨的房间，并把房间门随手关掉。 ...... 第二天早上，村里元叔家院子外，奶奶带着小雨给陆阳送行。 奶奶昨天给陆阳准备了好多吃的东西，不过都被陆阳以各种理由推掉了。原本不富裕的家庭刚刚有一些起色，陆阳依然对家里的爷爷奶奶不放心，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留给爷爷奶奶，好让自己心里多一份保障。 元叔也早早的收拾好行李，这次上锦城万军也一起去，年前的时候早早的和邓工联系好了。大山不准备在邓工手下做事，所以还没找好工作，元叔也不打算再帮大山，毕竟是大山自己不愿意，加上大山工作中也爱耍滑头，元叔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趁这机会，也刚好做一个了结。 成年人的世界，每一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所有的得到都要历经风雨，每一次回报都与前一次的付出成比例，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上天不怜懒死的鬼，今天有什么样的付出，明天才有什么样的回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你今天努力的程度，决定你明天成就的高度。大山显然没有这样的认知，更没有这样的格局。 陆阳把三个人的行李，一起重叠绑在摩托车的后座行李箱上，堆得高高的。三人商量好了，在村里去镇上的路程就坐陆阳的摩托车，到镇上之后元叔万军坐大巴车，陆阳自己一个人骑摩托车。因为镇上到锦城还有一百多公里，需要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为了安全，也为了减轻陆阳的压力。 收拾好一切，三人准备出发。 “哥...！”小雨依依不舍的拉着陆阳的胳膊，眼睛红红的，眼眶里的眼泪呼之欲出。兄妹二人打小感情要好，眼下又是离别在即，妹妹免不了一番伤感，不舍。 “好了！哥答应你，等你高考时，一定回家陪你。平时在家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爷爷奶奶。”陆阳拍拍小雨手臂，强装镇定，其实他心里同样不舍得，不舍得离开爷爷奶奶，不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他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依恋与脆弱，他现在，及以后，都将是这个家里永远的天，永远的脊梁。他的坚强与责任，容不得他有太多的儿女情长。 这种场景，这种现状，正应了当下万千打工人的真实内心写照。 家乡容不下肉身，他乡容不下灵魂。 第61章 陆阳，挺住 望着渐行渐远，越来越小的摩托车影子，一众人仍然挥手向远去的三人告别，也包括万军年前回家，相亲的女朋友桂花姑娘。 桂花是昨天万军去她家辞行时，和万军一起过来的。 “阿姨！我也回去了。”桂花对万军妈妈，也就是陆阳的二娘，提出回自己家的要求。 桂花初中毕业去到了粤东的一家电子厂上班，她本想叫上万军随她一起粤东工厂里。但万军听说工厂里上班，一个月大概只有七、八百块钱，还没有他在锦城工地挣得多，说什么也不去粤东省，他也计划着和陆阳一样，到锦城后买一辆摩托车，利用休息时间去拉客挣钱。 桂花一边支持万军的上进心，一边又不想和万军两地相思。为此，昨晚两人还闹矛盾了，最后万军费了老鼻子劲，做出各种承诺，才把人姑娘哄好。 万军起初对姑娘并不怎么上眼，被二娘一阵狠骂，也在桂花的真心下臣服，最后应下这门亲事。 不过桂花也算是踏实的人，对工作，对生活，三观还算正确，这也是万军应下这门亲事的主要原因。 “多住一两天再回去吧！”二娘对桂花说道。 “不了，我过两天也得走了，工厂十六上班，我要提前几天走，路上还得好几天呢！回去有些东西也得收拾，等我下次回来，再过来看你。”桂花拒绝着。 “那好吧！”二娘见桂花执意要走，也不再强留。“那你等我回去把那两瓶酒拿来，你给你爸爸带回去。” “不用了！阿姨！” “不行！等我，啊！再说了，万军爸也不喝酒，留在家里干什么呢！”二娘坚持着。 这两瓶酒，也是为万军昨天去桂花家辞行准备的。结果，万军忘拿了，在快到桂花家才想起，不得已只好在离桂花家不远的小卖店，又买了两瓶。为此，昨晚回到家说起此事，还被一家人笑话。 桂花走后，奶奶，小雨，二娘，元婶又在马路上聊了一会天，才各自回到家里。 ...... 锦城，陆阳到工地时，元叔和万军还没到，大巴车需要在陵州进车站中转，陆阳比他们先行一步。 一小时候后，元叔和万军才走进工棚宿舍。此时，陆阳已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躺在床上等他们。 三人在离工地不远的小饭馆，简单的吃完中午饭，陆阳又去跑车拉客了。 陆阳先到的时候，已去邓工住处报过到了，邓工也是昨天到工地的，邓工告诉陆阳，要后天才开始上班。 所以，陆阳也不打算浪费这一下午的时间，时间不等人，陆阳体会到时间带来的压迫感。距离小雨考大学也只有四个多月，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不但要挣够小雨上大学足够的学费，还想更好的保证爷爷奶奶的生活质量，他只有不停的拼命多挣钱，马不停蹄成了陆阳当下的常态。 ......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到五月中旬，锦城的气温也开始回暖起来，空气中开始四处散发出夏天的燥热。 离今年的高考，也只剩下二十来天。这中间，陆阳与妹妹也通过几次书信，不停的为妹妹加油，打气，陆阳告诉妹妹，成功的机会，从来都是留给，那些时刻有准备的人，鼓励妹妹坚持努力。 当然！陆阳也不例外，他更像草原上，不停奔走的狼一样，四处寻觅着，四处奔跑着，期待下一处，能有一只肥美的羔羊。 用他的话说，狼走天边吃肉，狗走天边吃屎，他只想做那只为肉而奔跑的狼。 狼！是狡猾的，是聪明的，也是贪婪的。 陆阳的贪婪就是那些红绿的钞票，他的贪婪又是让人敬佩的，他不做任何有损道德的事，他所挣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都是带着汗水的味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从春节离开家上锦城以来，陆阳没日没夜的上班，跑车，几近疯狂。 三个多月下来，他又挣下一万块钱左右，人也消瘦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他深信自己的付出，总会有收获，总会感动上天。 然而，上天，有时也会打盹，闭上它明亮的眼睛。这时，灾难也许就降临下来。 这不，上天这就跟陆阳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这天下午下班，工地不加班，陆阳吃完晚饭，也如同以往一样，准备出去跑车。但陆阳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隐隐的，感觉有一种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具体的，又说不上来，这让陆阳非常郁闷。 陆阳并不是一个奉信神论的人，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这种感觉就当一种心灵感应吧！ 晚上七点左右，龙舟路与顺江路的三岔口，陆阳把车停在三岔口的路边，站在车边上抽烟，眼睛四处张望着，以求能第一时间，看到有用车需求的人。 三岔路口，宋莜莜与妈妈兰瑛站在街边，背对着陆阳，与之相距不过十来米，双方并没感觉对方的存在。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 宋莜莜身穿束腰的天蓝色长裙，妈妈兰瑛则一身白蓝相间的中国风圆领长裙，两人站在一起，尤如两朵盛开的姊妹花，引得一路行人，回头长视。 而母女俩，则一点没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仍然谈笑风生。 突然，母女正对面，一辆高速行驶的红色捷达a2，亮着耀眼的车灯，直直向母女俩所处位置冲去，没有一丝丝减速刹车的迹象，像似失控，又似故意而为之，目标清晰。 陆阳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吃一惊，心道:“完了！危险！” “快闪开！危险！”陆阳大声喊着，并飞身冲向母女俩。 砰！一声巨响。 一道身影被撞飞出去十来米远，身体在空中飞出一道抛物线。然后，砸在路边的梧桐树杆上，最后再向下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宋莜莜和妈妈被陆阳推出去一米多远，倒在地上，两人均有不同程度擦伤，妈妈比宋莜莜要要严重一些，头部撞在街边沿口上，短暂昏迷。 捷达车在撞飞陆阳后，再冲向前方，撞在路灯杆上，然后停下，车头中间凹进去一大块，引擎盖凸起来，左边大灯稀碎，路灯杆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斜，摇摇欲坠，现场一片狼藉。 四周行人，惊叫一片！慌乱不堪，乱成一团。 很快，胆大热心的行人率先行动起来，开始参与救助，拨打110报警电话与120急救电话。 事后据宋莜莜回忆，听见陆阳的呼叫声后，看见冲向母女而来的车辆，母女二人当时吓傻了，被定格了一样，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如果不是陆阳飞身扑开她们母女，那高速奔驰的捷达就撞上她们母女二人，后果不得而知。 路上的行人有的冲向出事的车辆，司机被巨大的弹性震晕在驾驶室，生死不明，车内一大股刺鼻的酒精味。 而奔向陆阳的人，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陆阳躺在地上，口吐鲜血，脸色红涨，左边小腿扭曲，并有大量的向外涌着鲜血，晕死过去。 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谁也不敢动手，一是被惊住了，平时间没见过这种场面，二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怕在不明创伤的情况下，贸然下手对陆阳造成二次伤害。 大家一筹莫展，爱莫能助。 “有没有人医生？”一中年男人冲四周喊着，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胆大的人，把手伸向陆阳的鼻孔，还有呼吸！怎么办？ 无解！这么重的伤，没人敢动手，看得见的是外伤，看不见的呢！谁能保证被撞飞十来米，会不会有脏器破损，或是其他内出血什么的，毕竟都不是专业人士，谁敢冒这样的险。 不是人性冷淡，世态炎凉，而是人命关天，只能心存善良，实则无能为力。 宋莜莜在妈妈醒来，问过妈妈的伤势无大碍之后，也忍着因倒地而擦伤的膝盖痛，一瘸一拐，来到陆阳身边，她也是善良的姑娘，她做不到对救命之人不管不顾。 看见地上躺在鲜血中的面孔，这恐怖的画面让她差点呕吐出来。更让宋莜莜恐惧的还是，地上的面孔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让人记忆深刻，她瞬间呆住了。 天啊！这是什么安排？又是怎样的残忍！命运又是如此的巧弄人生......。 怎么会是他？ 陆阳......！ 宋莜莜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惊吓中伴着无与伦比的心痛。 看着此时的陆阳，宋莜莜浑身剧烈的颤抖，心里一千万遍的呼唤:“陆阳！别死！陆阳！挺住！......。” 第62章 伤者家属呢 等得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几分钟的时间，宋莜莜感觉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警察到场后，迅速的摆上警戒标示，并开始劝退四周围观的行人。 简单的勘察之后，非常直接的做出酒后驾驶的结论，到底是否醉酒驾驶还要进一步取证，当下的年代只能取血化验才能确定。 两分钟后，一辆急救车响着刺耳的呜鸣声赶到现场。医护人员分两队，一队查看肇事司机，一队飞速的来到陆阳身边，简单查看后，医护人员把陆阳抬上担架，推进急救车，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鸣着笛开走了。 肇事司机经过医护人员初步判断，伤势不重之后，把肇事司机留下，等得下一辆急救车。 出事后，热心报警的行人，也没具体的说清楚事发情况，医院也只派了一辆急救车。到还现场了解情况后，医护人员又联系所在医院，再加派急救车，本着伤重者先治的原则，把陆阳先拉走了。 宋莜莜在急救车走后，在警察的搀扶帮助下又回到妈妈身边，惊吓之后，脸色一片苍白，也是吓人得慌。她和妈妈一样，也只能等下一辆急救车到场才能去医院，母女俩也同样有伤在身。 “莜莜！伤者怎样？严重吗？”妈妈问着。 宋莜莜没有回答妈妈，只是一个劲的摇晃着脑袋，脑子里还是陆阳躺在血地上的一幕，眼泪止不住拼命往下滑落。 “莜莜...！”兰瑛看见宋莜莜不说话只摇头，也不知道女儿是什么情况，心里着急。 “什么情况？莜莜，你告诉妈妈呀！别吓妈妈好不好！”兰瑛被宋莜莜的表情吓坏了，以为女儿本身有什么情况。 “妈...！”宋莜莜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看见女儿哭出声之后，兰瑛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疼痛，把宋莜莜搂在怀里，轻拍着宋莜莜的后背，安慰着受惊吓过度女儿。 “别担心，妈妈已经通知你爸爸了，很快能到了，别担心，会没事的。” “妈！是...是...是...”宋莜莜抽泣着，半天说不出来。 “是陆阳，他是陆阳。”宋莜莜缓了好一阵才说出来。 兰瑛被宋莜莜说迷糊了，大脑里使劲的搜索陆阳这个名字，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起，记忆中有这么一个叫陆阳的人。 宋莜莜之前根本就没跟兰瑛说过陆阳的事，也不怪她想不起。 在宋莜莜的心里，两个原本不认识的人，偶尔的一两次见面，在芸芸众生中，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在彼此的人生轨迹中，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更不会有其他什么往来。 心里之所以记住这么一个人，也只是赞赏陆阳的善良。哪会想到两人的第三次见面，竟是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结果。 “你认识他？”兰瑛问宋莜莜。 宋莜莜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 认识？又那么陌生！ 陌生？又那么熟悉！ 陌生是，加上今天的救命之恩，两人才见过三次面。 熟悉是，前后半年时间，两人相遇，陆阳都是在传递善良。 这种善良，这种坚持，是那么的难能可贵，又怎么不让人心生敬佩，感觉熟悉。 而这次，陆阳更是不顾性命的以命相救，这又是何等的胸怀，何等的不顾一切。这种大爱，这种大善，在当下物质横飞的时代，更是不可多见。 兰瑛见女儿这种神态，也是整不会了，认为女儿还是惊吓过度，产生的一种应激反应，也不再多问宋莜莜。 加上她自己脑袋也痛，她的脑袋在倒地后，撞上街沿口，尽管没有明显的外伤，但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 急救车把陆阳送到医院里，一众急救医生围过来，几人合力过床后，迅速的把陆阳推进了急诊室，现场一片忙碌，各种检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伤者家属呢？现场有病人家属吗？”一位医生从急诊室出来，大声问道。 “没有！王医生。”一位参与车祸现场的医护人员小孙回应着。 “病人的情况非常严重，稍后需要家属的签字。”王医生神情严肃的说着。 “车祸出事，现在也联系不上家属啊！”小孙回着。 “先做进一步检查吧！”这时随车警察走过来说道:“稍后，我们再联系病人家属。” “行！尽快吧！没家属签字，有些事不好做，病人的情况真的非常严重。”王医生强调后，再次转身朝急诊室走去。 “辛苦了，我们也尽量抓紧一点。”警察说着。 事故现场，第二辆急救车把宋莜莜母女及肇事司机，一起弄上车，也朝医院驶去。警察勘察完毕，开始清理现场，并叫来拖车，把肇事车辆一并拖走，等待更进一步定责后再处理。 医院里，兰瑛和宋莜莜及肇事司机，也分别送去做进一步，全面的检查，生命不是儿戏，医生于生命面前也同样心存敬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除去医生的责任心，现在的医患的关系也是越来越紧张，医院一边做着救死护伤，一边也尽力的规避一切必要的责任。谁也不知道，一下秒会发生什么，有什么意外和责任等着你。 所以，所有未知的东西，还是以安全为主，该检查的，一项不少的做一个检查，做到了熟于胸，这才是最有效，也是对病人，对医生自己负责任的态度。 就在急诊室一阵忙碌中，医院大厅前台，迎来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龙行虎步，一身上位者的威亚，让前台的医护人员也里产生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对权势的一种恐惧，而这种恐惧，正是眼前的男人身上无形中对人所产生的。 “请问刚刚车祸，送来你们医院的一对母女在哪里？”男人问道。 男人正是兰瑛的丈夫，宋莜莜的爸爸，宋建国。 宋建国本人是锦城市锦江区的一位副区长，分管能源保障、通信、新经济、科技、创新创业、综合城市管理、文化教育、医疗卫生等工作。 在接到妻子的电话后，也是第一时间带着联络员赶到医院。为什么是联络员，因为锦城市作为，全国十五个副省级城市，其区县级正职领导为副厅、局级干部，而副区长则为正处级干部，按国家规定，是可以有联络员的。 联络员的工作实则为秘书一般，而处级干部是不能配有秘书一职的，所以很多以联络员的身份出现。 “哦！在急诊室里，正在做全面的检查。”前台显然没有认出宋建国。 警察这时走过来，看见宋建国，只觉得面熟，一时之间又具体想不起来。 “我是接警现场警察......，”警察一边给宋建国介绍着现场搜集的信息，一边使劲在脑袋搜索宋建国，突然脑子里一闪，惊出一身冷汗。 “宋区......！”警察说着话，并立正身躯，然后又微微弯腰，伸出双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混体制的人，都在意政治与领导人物，尤其是所在地的各级领导。 说不一定，哪一天就碰上，好事还罢，在领导面前露个面，混个脸熟，也是一种资源。 可要是坏事，万一有一天不小心不长眼，得罪了领导和其身边人，那罪过可就大了。你自己还想不想干了，或是说想不想进步了。 这也是官本位的一种思想和本心使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不想当局长，厅长的警察，不是一个好......，呵呵！懂的都懂。 宋建国看见警察的模样，知道警察一定是认出自己的身份来。赶紧制止警察说话，并一只手握着警察的手说:“辛苦了。” 警察再次立正身体，赶紧小声说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这是应该的，也是我的本职工作，请领导指正。” “这里没有领导，只有伤者家属，我是那对母女的丈夫及父亲，详细介绍一下情况吧！”宋建国表面风轻云淡的说着。其实，心里也是慌的一批，妻子是自己的，女儿更是自己的贴身棉袄，谁能做到无动于衷？ 第63章 启动紧急特殊响应 警察这才又认真的，为宋建国介绍起车祸现场的情。 了解完事故的情况，宋建国也在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如果不是有陆阳的挺身而出，其结果还是难以预料。 “救人的小伙子，现在什么情况呢？”宋建国问警察。 “具体还不知道，刚刚值班医生出来找家属时，说是伤情非常严重，有些事要家属签字才能做。”警察如实说着。 “那家属呢！有找到没有？” “没有，现场问过了，都不知道，不过...，不过”警察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宋建国虎目一睁，看着警察。 警察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不过现场听您女儿说了一句:‘是陆阳，他叫陆阳’。具体的情况，您夫人当时问您女儿，您女儿也没回答，看样子你女儿应该知道小伙子的情况。”警察说完后，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宋建国和兰瑛一样的反应，也快速的在脑袋里搜索着陆阳的信息，遗憾的是，他同样没有得到答案，看来，只有得女儿出来后，才能知道答案。 “伤者家属联系上了吗？”值班王医生又出来问警察。 “很抱歉，暂时还没有。”警察说着。 “那不行，来不及了，初步确定伤者，头部颅内压力增大，有至少五十毫升以上出血量，且有中度以上脑震荡，右胸肋骨有四条断裂，好在胸腔内脏器无损坏，左小腿严重骨拆，鉴于目前的情况，必须要马上手术，这需要家属签字才行。”王医生一口气说完这么多。 “一定要家属签字吗？”宋建国问医生。 医生目前并不知道宋建国的身份，非常生气的说:“这个是肯定的，不然这手术没法做，尤其是伤者全身多处创伤。” 宋建国听后，一言不发，转身给身边的联络员小吴说道:“联系一下他们医院的丁院长。” 宋建国做为区里分管医疗卫生的副区长，对自己下辖几所大医院都了如指掌。 “好的，区长。”联络员小吴低声说道，并跑到一边拿出摩托罗拉v3手机，迅速的在手机里找出，丁院长的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里，联络员小吴把这边的情况大概给说了一遍。 “吴秘，麻烦您让值班医生接一下电话。”丁院长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对于领导身边的联络员，官场上一些低级别的干部，在称呼时，一般也就把联络员，称为上级领导的秘书。谁也不知道眼前的领导，什么时候进一步，成为厅，局级领导，而领导身边的联络员，摇身一变，成了真正的大秘，领导身边的红人。如果之前多有得罪，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如果自己无意之间给得罪了，那大秘有意无意的，在领导面前给你‘美言几句’。那够你酸爽的，轻则印象减分，重则丢官罢印。 联络员小吴走到王医生面前，把手机递给对方:“丁院长给你通话。” “院长...！”王医生接过电话并说道。 “我是丁长生，你什么也别问，先启动紧急特殊响应。同时，做好一切必要的保障，我十分钟到场。” “是，院长。”王医生把电话还给小吴，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宋建国，心里不免一阵暗道:“这又是哪一尊大佛，能让院长启动紧急特殊响应，并且还亲自到场。看来，来头不小，还是小心为妙。” “领导！院长他十分钟亲自到场，我先去做术前准备。”王医生对宋建国说着。 再傻，王医生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眼前这人一定是那一级领导。不然院长不会亲自到来，院长的级别，在当下也是文职副处级，能让院长如此对待的人，可不是他这种小卡拉米能平视的。 医院在遇到有特殊情况下，由院级领导主持，并备案在册，可以在紧急时先做出医疗保障的。 “喂，院长！有什么事吗？”脑外科主任医生吴平，一看来显示丁院长的号码，赶紧接起电话，并小心点问道。一般在这个时间，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院长根本不会亲自打电话。 “是这样......。”丁院长在电话里简单的介绍了情况，并要求吴平马上到医院，参加紧急会诊。 “好的！我十分钟内到医院。让急诊科马上ct确认出血位置，以节省检查时间，方便快速，准确的诊断，并及时展开手术。”吴平回应着院长，并对院长提出进一步的建议。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你赶紧过来吧。”丁院长说完，冲出家门，来到自家车位旁，迅速的开车向医院奔去。途中，又电话通知脑外科主任，骨科主任等一众相关主要科室领导。 不到十分钟，丁院长一路急匆匆的来到医院。 “宋区长！对不起！我来晚了。”丁院长握着宋建国的手，十分小心点说着。 “不晚，不晚，真的不好意思，这个点还让你亲自跑一趟，辛苦了。”宋建国客气的说着。 宋建国尽管是区领导，分管医疗卫生工作，但当下情况紧急，也是十分的诚恳，并无一副领导的作派与高姿态。 “宋区长！我们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具体的我马上仔细，认真，全面的参与，尽快开展一切必要的工作，给伤者最好，最快的医疗保障。” “不用去办公室了，不耽误你的时间，我就在这边等你。” “要不先去会诊室？我已经通知相关科室主任医生，十分钟后到会诊室一起会诊。您到会诊室一起听听，也喝口茶，有什么情况，我们也方便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宋建国见大厅里不时的人来人往，确实也不方便，只好答应。 “那好吧！” “宋区长！请！”丁院长让出通道，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哪个谁！去院办沏几杯茶到一会诊室。”丁院长又指着导诊台一位护士说着。 一行几人移步进会诊室。 丁院长一边陪着宋建国，一边进一步的了解具体情况，并有条不紊的指示着工作。 不多一会儿，相关科室主任医生相继来到会诊室。会诊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很快，急诊科值班医生，便拿着检查结果走进会诊室。 各科室主任医生看完检查结果，都不由得眉头一紧，这情况不乐观啊。看来，今晚又有得忙了。 “各位！看完结果，有什么想说的？”丁院长先问道。 脑外科主任吴平舒了舒紧锁的眉头，率先说道:“根据目前的检查显示，伤者的情况不容乐观，多处严重创伤都必须尽快手术，脑部出血颅内压力增加，胸腔出血肋骨断裂，这些都不能轻视，其中尤其是脑部这一块。 不过伤者脑内出血虽然超过50毫升以上，属于严重类型，所幸的是拍片显示为大脑半球出血，而不是脑干出血，这是不幸中之万幸。 签于伤者多处创伤，其他创伤极短时间内不会危及生命，我建议先进行脑手术，以确保伤者脑部伤情稳定，再做一下步手术。” 丁院长听完吴平的分析之后，又盯着胸外科主任问:“李明主任！你的诊断呢？” “拍片显示，伤者右胸肋骨四根断裂，并无伤及胸内其他脏器，尽管胸腔内有出血，但并不会致命，不过需要注意的是，我们要确认伤者胸腔出血点与位置，最好是在开颅的同时，也先开腔，先进行止血，减少伤者出血量，防止伤者进一步因出血过多带来其他症状发生，以求减小手术可控风险。”胸外科主任医生李明给出自己的建议。 “我赞同吴平医生与李明医生的方案，大家有没有什么其他不同意见？”丁院长问道。 “我赞同！” “我赞同！” “我也赞同！” ...... 一众各科室主任大拿，这时也纷纷点头表示各自意见。 第64章 吉人自有天相 “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我们就按此方案准备进行，骨科也同样做出预案，在脑外和胸外手术完成，伤者病情稳定，并且自身情况具备再次手术条件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进行下一步手术。”丁院长补充说着。 “总之，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做到准确，无误，高效，精致，保证伤者一切无恙。” 说完，丁院长又把目光移向宋建国问道:“宋区长！您有没有什么补充的，请您指示。” 宋建国摆了一下手，沉着冷静并带着一丝笑容说:“我是外行，专业的事，还是你们专业的人说了算，辛苦你们大家了。 我只提一点要求，那就是，请大家务必保证伤者的生命，在可行的条件下，尽可能的别给伤者留下后遗症，听说伤者还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二十岁的年龄，正是奋斗的年龄，也是美好生命绽放的年龄，我不希望这件事给伤者以后的生活，带来太大的伤害和不便。” “我们一定谨记宋区长的指示，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这次手术，并保证手术顺利成功。”丁院长回应道。 丁院长嘴里如此说着，心里其实也在腹议着宋建国。 在医疗领域里，见惯太多的生死，有哪一个医生能对病人做出绝对的承诺？一切未知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 而这些事情，并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不可控的因素一大把，也就是面对宋建国，如果是一般患者或家属，医院根本不可能如此保证。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直属上级领导。 不管结果如何，这个时候，该有的态度必须得有。否则，领导的指示不是成了空话！领导的脸面又该如何？ “情况明了，那大家开始分头准备，有什么情况，当值主治医生，第一时间汇报，我今晚和大家一起，确保手术成功，确保伤者生命安全。”丁院长下令各主任医生。 一众主任医生纷纷走出会诊室，各自开始各自的工作，一切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陆阳也被推进手术室。 叮铃铃，叮铃铃。 联络员吴勇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看号码，赶紧接起电话。 ...... “区长！兰老师电话，她现在在住院部五楼，我们是不是...？”吴勇小心的问着宋建国。 “告诉兰老师，我们马上过去。”宋建国不待吴勇说完，便马上说道。 “我陪您！”丁院长听完宋建国两人的对话，也赶紧起身说着。 开什么玩笑，领导家属还在医院，他作为医院主持工作的院长，能不露面？ 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领导的家属就不是领导？想啥呢！千万别不拿豆包当干粮。 领导的家属，那是领导的领导，枕边风一吹，那可不低于十级台风，院长还想不想干了？ “不耽误你工作吧？”宋建国问。 “陪您看嫂夫人，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啊，怎么能说耽误呢！这是我没做好本职工作呢！还请区长批评。”丁院长讨好的说着。 “严重了。”宋建国说道:“那走吧，我到医院半小时了，也确实挺担心她们娘俩的。” “对不起！区长！这是我工作的失误，我检讨。”丁院长赶紧检讨着。 “不怪你，我听说本来也不严重，是我太紧张了。”宋建国看着一脸歉意的丁院长，也微笑着安抚的丁院长。 兰瑛与宋莜莜的情况确实也不算严重。 兰瑛因为头部着地有撞伤，医生经过处理后，也拍片确认，进一步确定无大碍之后，还是把兰瑛安排在最好的单间贵宾房间，住院观察。 毕竟是领导夫人，谁敢大意，谁敢不在乎。 走进兰瑛的住院房间，宋建国见女儿也在，忙不失心痛的关心问道:“你娘俩，情况怎么样？” “爸！”宋莜莜看到宋建国，叫一声爸，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哭出来。 宋建国抱住女儿，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 “好了，别再害怕，爸爸陪着你。” 丁院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兰瑛，也急忙说道:“嫂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请你原谅，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请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服务于你。” “这是医院丁院长。”宋建国指着丁院长对兰瑛介绍着。 “言重了，我这边没什么太大的不舒服。”兰瑛对丁院长说道:“就是不知道救我们的小伙子情况怎样？听说挺严重的，还请院长多多费心。” “请嫂子放心，我们已经安排最好的医生，开始为伙子手术了，我们一定尽全力，吉人自有天相，我们相信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你们受苦了。”兰瑛又说着。 “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说不上辛苦，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请嫂子放心，也请嫂子安心的养伤。”丁院长微笑着，轻声的说。 “爸！我想去看看陆阳。”宋莜莜呜咽着对宋建国说道。 丁院长一头雾水的看着宋建国，并不知道宋莜莜口中的陆阳是谁。 “陆阳应该是救人的小伙子，也就是你们上前会诊的伤者。”宋建国解释着。 丁院长心头一紧，难怪区长如此紧张，感情区长女儿认识伤者，看样子还很熟，这可马虎不得，必须全力以赴啊。 “伤者已经在手术中了，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不遗余力的救治，请宋小姐放心。”丁院长不敢怠慢，对宋莜莜保证道。 “你也安心歇着，医生正在全力救治，有什么情况，医院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放心吧，我们要相信医院，更要相信医生。”宋建国安慰着宋莜莜。 “嗯...，爸！是陆阳救了我和妈妈，请你一定要救好他。” “好，爸爸知道，别担心太多，医院会给他最好的救治，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慰完女儿，宋建国又对丁院长说:“你先去忙你的吧，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这边就可以了，这边有什么情况，我也会通知你。” 丁院长见兰瑛并无大碍，区长一家人在一起，自己在这，也确实有不方便的地方。 于是也自好说道:“那好，我就不打扰嫂子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务必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今晚都在医院。” “会的！去吧！辛苦你们了。”宋建国说。 “好的，区长，那我先告辞。” “去吧，小伙子那边，还请院长多费心。” “应该的，应该的。”丁院长再次应允着，并退出房间。 一家三口，在房间里相互的安慰与鼓励着。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宋建国才问起宋莜莜。 “莜莜，你认识救人的小伙子，他家是哪里的，到现在为止，医院与警方也没联系上家属，你有他家庭的地址或联系方式吗？” 宋莜莜沉疑片刻，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见女儿不说话，宋建国心里莫名的一紧。这是什么情况？明明认识对方，女儿怎么不说话，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吗？ “怎么？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宋建国又问。 兰瑛也用怀疑眼神看着宋莜莜。 之前，一直听女儿说陆阳，她也并没有过多的问起，一是当时吓慌了，一是没时间问，现在丈夫问起，她也不禁好奇起来。 面对父母好奇的神情，宋莜莜知道，这事不说清楚，父母肯定不会罢休。 只是，关于陆阳，她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啊，宋建国的问题，她也根本不知道，这怎么说呢。 “我...我也不知道。”宋莜莜如实说着。 宋建国看着女儿，他知道女儿从小不说谎言，也非常相信女儿。 “那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们是同学吗？”宋建国问。 “不是。” 宋莜莜这才解释起她与陆阳相识的经过，重点讲述了陆阳乐于助人和勇于救人的事情。 “这就是我认识他的经过，加上今天，一共前后就见过三次，每一次相遇，他都是在行善，帮助别人的路上。这一次，他更是以命相救，救了我和妈妈，这样的人，这样的品德，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什么也不清楚。” “嗯！这样啊！”宋建国轻声说着。 “这样的人，确实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值得人尊敬。”兰瑛听完，也说道:“只是，这一次，我们确实欠他太多，希望他不会有事才好。” 第65章 手术进行中 两个小时后，宋建国从妻子病房出来，他在多次确认妻子与女儿无恙之后，这才放心离开。 明天他还要陪同常务副市长一起到区里视察工作。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在常务副市长面前，哪怕他贵为副区长，这也依然不够看。 所以，他同样不敢有一丝的大意，该有的一切，同样不得不具有，他也想进步，在权力与亲情的天平下，他选择了权力。 在当下的政治生态中，只要手握零星半点的权力，也渴望无限放大，以求更进一步。 权力与名利，永远是官场中有不二的追求。 有权！你可以超越许多普通人，穷极一生都不能触摸，不敢仰望的东西。你可以俯视众生，你可以指点江山，不管这江山大小，只要在你的一亩三分地里，你可以挥斥方遒，你就是主宰。 而名，更是世人所追逐一生的终极目标，谁不想名誉加身，光环笼罩，被世人所仰望。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在这个即务实又虚念的时代，不管你有才还是无德，总有人想被人所敬仰，更想留芳于世，万古长青。 雁过且留声，人过岂能无名。 有了名，自然就想利，名利双收，再好没有。不光商人逐利，物欲横流的当下，每个人对利益最大化的追求，都变得更加的淋漓尽致。而手中有权，利益自来，懂的人都懂。 在离开医院前，宋建国又叫来丁院长，再次的了解陆阳的手术进程与细节。 “目前看来，伤者不会有生命危险，颅内出血已得到控制，手术都在顺利进行中，再有一个多小时，应该就可以完成开颅手术，而胸腔肋骨断裂手术，则会在后续中第一时间安排。”丁院长向宋建国详细的介绍着。 “那行，这里就辛苦你，我也得回区里，明天还得陪李市长视察工作。” “您放心，我们一定给者最好的药，最好的救治。” 宋建国与丁院长握手告别，联络员吴勇先一步打开车门，待宋建国上车后，再绕过车尾，钻进驾驶室，开车离去。 因为宋建国是副区长，正处级干部，在区里并没有专职司机，加上这是私事，所以吴勇既当联络员又当司机的全程服务。 “妈！您说陆阳他会不会有事？”病房里，宋莜莜在宋建国走后的一个小时内，已经是第三次问兰瑛相同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放心吧！如果真有什么事，医院也一定会通知我们的，放心吧！”兰瑛安慰着女儿。 “我还是很担心。”宋莜莜小声的说着。 兰瑛把宋莜莜的心思全看在眼里，莞尔一笑，开起女儿的玩笑来。 “怎么？妈也是伤者，你不担心妈，妈可是伤到心了哦！” “妈...！”宋莜莜娇呼一声。“人家不是一直都陪在您身边的嘛！再说，他可是救了我们母女二人，我担心他，不也是正常的呀？他那么善良的人，我可不想他有什么事，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那我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兰瑛用眼睛白了宋莜莜一眼，满眼又是爱怜，没好气的说道:“是，我知道，你也善良，见不得有人吃亏。” “我这也不是应该的吗？人家为了救我们，连命都不顾了，救命之恩大过天啊！” “我还生你，养你呢！”兰瑛继续逗着宋莜莜，也是为了缓解宋莜莜的焦虑不安。 “我知道，生养同样大于天，可人家对我们舍命相救，对我也是再造之恩吧！”宋莜莜说着。 “哎！你个小没良心的，女生外相哦！我的棉袄开始漏风咯！”兰瑛故作愤愤不平的说着。 “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漏风了？还漏雨呢！”宋莜莜跺跺脚，红着脸说。 “好了，好了，妈不逗你了，再说，你都急眼了。” “那你躺着休息，我下去看看，问问医生情况...！”宋莜莜小心的征求着妈妈的意见。 “等一下，扶我起来。”兰瑛叫着宋莜莜。 兰瑛经过休息，现在头也没有刚到医院时晕，好转清醒不少。 “您干啥呢？”宋莜莜不解的问。 “你以为妈是白眼狼，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兰瑛说道:“我和你一起下去，我也想知道他的情况，你以为，就你担心他！” “算了吧！妈！就我去看看就好了，您还是躺着休息吧！” “废什么话，你是准备打你妈，我的脸是吗？” “我哪敢啊。” 兰瑛在宋莜莜的搀扶下，下床后，和宋莜莜一起乘电梯下到二楼，找到丁院长，三人一起来到手术室外面。 手术室的门还是紧闭着，门上的指示灯依然显示着，手术进行中。 “丁院长，这都三个多小时了，里面还没有结束吗？”宋莜莜看着亮着的指示灯问。 “宋小姐，开颅手术十分钟前已经结束了，伤者目前一切平稳，经过专家商讨，我们一至决定，再观察半小时，如果伤者没有什么起伏，病情稳定，我们会马上进行第二场开腔手术，伤者右胸还有四条肋骨断裂，如果不及时手术，这会给伤者带来极大的安全隐患。 并且伤者左小腿骨折严重，在开腔手术之后三天内，我们还需要给伤者进行第三场的接骨手术，本着轻着急缓的原则，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所以，我们才决定开颅手术结束后，在伤者自身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马上进行第二场手术。 不过目前看来，伤者一切情况，都在我们掌控之中。还请宋小姐和嫂子放心，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救治伤者，这是给伤者，也是给伤者舍己救人这种行为的一种交代，我们不能让伤者的善良在我们手中断掉。” 听完丁院长的讲述，宋莜莜心里悲痛万分，一种强迫的压力感涌上心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陆阳有任何的闪失。 “妈！这么多伤，他还要做两场手术，这得有多痛啊？”宋莜莜伏在妈妈肩上，哽咽着问 “放心吧，好人总会有好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让这么善良的人有事的。”兰瑛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也是心疼着陆阳。 身受这么重的伤，可以说九死一生，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如此惊天的举动。这又是要有多么勇敢，淳朴的心，来支撑这种无私的大爱。这又是谁家的家风教养，培养出如此有为的修养品德，等病好之后，一定得登门重谢，以报救命之恩。 兰瑛心里问着自己，如果是自己面对这种情况，自己有勇气站出来吗？自己有这种大无畏的勇敢精神吗？答案是模糊不清的，她自己也不确定。 从女儿嘴里说出来的，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这已是陆阳第二次救人性命，这样无私的人，兰瑛也想更多的了解，不为别的，仅仅是这份善良，这种坚持，就已经是当下社会罕见的难能可贵了。 做好事不难，做一件好事更不难。难的是，能这样坚持，一直把这种善良延续下去，这才是最难的，这种人，如果给他一支蜡烛，他一定能照亮一片天，给他一根杠杆，他一定能翘起一方天地。 ...... 时间来到夜里十点多，工地工棚宿舍里，元叔也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看了一眼对面陆阳空着的床，心里暗暗的想。 “这么晚了，这小子还不回来，这么拼命的挣钱，年轻真好啊！这么好的后生小伙，以后也不知道便宜那家姑娘有福。 咦！这傻小子不是只比自家姑娘大半岁吗？也不知道姑娘咋想的，要是可能，倒不失一段好姻缘，自家姑娘啥样，自己能知道？有时间让她娘问问姑娘，也不是不可能，这么踏实，上进，懂礼，还孝敬的人，可不能便宜了别人，肥水一定不能流入外人田。 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这事得提上日程了，不能让这只肥鸭子给飞咯！” 元叔想着陆阳的好，也想着姑娘与陆阳以后甜美的日子，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 他又哪里会想到陆阳此时的遭遇，更不会想到陆阳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接受命运的洗礼和现实的摧残。 第66章 你是病人家属吗 医院里，深夜十二点多，手术室红色的指示灯还亮着，宋莜莜独自一人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已经坐了近两小时。 兰瑛犟不过女儿，已回到病房里休息去了。 这两个小时里，宋莜莜在心里，默默的为陆阳祈祷着，一遍一遍，又一遍。 而工地上的元叔，这时已经睡下又醒来，看看手表，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又看看陆阳仍然空着的床，元叔眉头紧锁，心里烦躁起来。 元叔开始担心起陆阳来，从陆阳骑车拉客挣钱以来，他从没如此的心神不宁。因为，陆阳从没这么晚还没回来，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才好。 可转念一想，如果真有什么事，以陆阳的处事之道，也不会不打个电话回来，这样一想，元叔才觉心安一些，但又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说不出为什么。 这一夜，元叔半睡半醒。 宋莜莜也在丁院长一再的保证下，才回到妈妈的病房，在另一张病床上躺下休息。 同样，她也是一夜，心有挂牵，夜不能寝。 凌晨四点，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主治医生在助手与护士的陪同下，一行人拖着极度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手术室。 陆阳被值班护士，推向四楼的重症病房。 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氧气罩下原本棱角分明，帅气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一片。紧闭的双眼，干裂的嘴唇，无一不显示陆阳异常的虚弱。 早上七点，宋莜莜在迷迷糊糊中醒来，脑子晕晕的，她昨夜几乎就没有深度睡眠。 一整夜都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中有陆阳灿烂的笑容，也有躺在血泊中惨白的脸。 宋莜莜看看还在熟睡的妈妈，轻轻地下床后，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间门，再一路小跑进电梯，来到二楼手术室，远运的看见，昨天陆阳手术的那间手术室已是绿灯，她知道手术已经结束了，她极力的想要知道结果，可一时又找不到相关的医生可问，急得她一阵慌乱不已。 宋莜莜一连问过两位护士未果之后，急匆匆的来到护士站。 “护士！你好！我想问问一名叫陆阳的病人，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谢谢！” “不客气，你稍等，我给你查一查。”护士经过一番查寻，并没有查到有陆阳的信息，护士一脸抱歉的对宋莜莜说:“对不起小姐，我这里没有查到你说的病人的信息。” “怎么可能呢？他昨晚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呢！”宋莜莜急了。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这里真的没有一位叫陆阳的登记信息。”护士无奈的说道。 “不可能，麻烦你再仔细找找，他昨晚真的有手术抢救过，夜里一点左右还在手术中呢！” 这也不怪护士，陆阳进医院时，根本就没有登记个人信息，所有的一切在急诊之后，都是走的丁院长的绿色通道，到现在医院也没有陆阳具体的个人信息，自然也就查不到了。 “哦！对了，就是昨天车祸救人的伤者，二十来岁，头部和胸部同时手术的病人。” 宋莜莜脑子灵光一闪，总算智商在线，向护士提供有关陆阳的信息。也难怪，关心则乱，这也是人之常情。 “你稍等，我给你问问昨晚的值班护士。”护士对宋莜莜报一个职业性的说法，随后，便走进护士站内部房间。 “小姐，你所询问的病人已经手术结束，现在正在住院部四楼，四零二房间接受术后治疗。”两分钟后，护士返回工作台，并告诉宋莜莜，陆阳的具体住院信息。 “谢谢！”宋莜莜听完，转身迅速的往住院部跑去。 四零二房间，护士正一边查看着陆阳的治疗用药信息，一边检查着陆阳的身体情况。 宋莜莜敲响房间门，并轻轻地推开门，直直的走到陆阳病床跟前。 陆阳还是处于晕睡状态。 看着浑身上下缠着纱布的陆阳，宋莜莜眼泪一下夺眶而出，虽然两人只见过三次面，但眼前陆阳的惨状，也让宋莜莜心疼异常，何况这种伤痛还是为救自己而成，这更让宋莜莜又愧疚又心疼。 有人说过:“这世间有两样东西不忍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 因为:直视太阳难免会被灼伤，直视人性则难免失望。 那人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 在相安无事的日子里它像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在利益得失面前，它如同针芒在背，险恶异常。 可人心也是肉长的，是肉就会有痛的感觉。 人心也是双面的，我们可以感叹人心不古的奸诈与刻薄。我们也不能忘记人心向善，心善则美的春风拂面，人间温暖。 人心更是双向的，你对我的坏，我看在眼里；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 “你是病人家属吗？” 护士见推门而进，望着陆阳泪流满面的宋莜莜问着。 “不是，不是的，我是病人舍命相救的人，不是家属。”宋莜莜解释着。 “哦...！”护士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那病人有家属吗？病人家属知道吗？” “不知道，目前我们也没有联系上病人家属，请问病人还有多久才能醒过来？”宋莜莜解释完又反问护士。 “这个要看病人的自身情况，如果一切正常，在中午之前应该能醒过来。” 宋莜莜看着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陆阳，心里像刀割般的难受。 “我...我能留下来陪他吗？”宋莜莜小心点问护士。 “可以的，但不能影响病人休息。” “谢谢！” “不用客气。” 宋莜莜说完，拿来病房的凳子，轻轻地来到病床上，坐在床边，默默的注视着，静静的守护着。 而她，更像是在守候，睡梦中丈夫醒来的小娇妻一样，就这样守着。 “喂！你好！你哪位？”刘青山在电话响起几声后，接起摆在客厅的电话。 “青山啊！我是元叔，我想问问你，小阳昨晚到过你那是吗？” 电话这边，元叔急急的问道。 “哦！元叔啊！早上好！什么情况？小阳好几天都没到我这边来过了，有什么事吗？”刘青山显然不知道陆阳的情况。 “是过样的，小阳昨晚出去后到现在也没回来，我心里不踏实，有点担心他。” “这样啊！他在锦城也没什么朋友呀，不应该啊！”刘青山心里一愣，也开始担心起来。 “就是啊，所以我才问问你，这孩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吧！”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真是急死人了。” “元叔！你先别急，也许他交什么新朋友，玩忘了，说不定晚点他就回来了呢。”刘青山安慰着元叔，也自我安慰着自己。 “但愿吧！如果他有联系你，麻烦你给我说一声哈。”元叔说道。 “好的，好的，一定。”刘青山应允着。 挂完电话，元叔心里嘀咕着:“这孩子，长这么大了，也不让人省心。” 元叔从昨晚到今早，都没见到陆阳，心里也是着急，担心着他。陆阳是元叔看着长大的，元叔在心里，早把陆阳当成自己半个儿子一样对待。 更何况，元叔还有那么小小的私心，想着自家姑娘与陆阳的好事，尽管八字还没一撇，但心里总得先掂记上不是，总得先有个目标才行啊。 “元叔找你干啥呢？” 刘青山家里，张静茹从厨房出来，左手端着一小盆稀饭，右手端着三个煮熟的鸡蛋。 “问小阳来着。” “小阳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元叔说小阳昨晚一夜没回工地，他担心他，所以打电话问问。” “哦...！”张静茹说道:“咦！不应该呀！小阳不是说锦城没多的朋友吗！他怎么会夜不归宿？” “谁知道呢！我也这样说呢，不过小阳也是大人了，说不定碰见同学，又或者是新交什么朋友也不一定吧，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对，放心吧，成年人，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私有空间。” 几人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陆阳为了救人，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 第67 陆阳病情稳定 宋莜莜在陆阳病房坐了一会儿，见陆阳一真昏睡着，心里又担心妈妈睡醒找不到自己，便决定先回妈妈病房，晚点之后，又再下来陪陆阳。 “妈，您醒了！” 进到房间，兰瑛正打着电话，给学校说明原因，也一并为自己请假两天，也不是兰瑛自觉娇贵，而是她也不放心陆阳，到现在也没联系上陆阳家里，医院有些事情，也要当事人或家属处理，目前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脱离不了，肯定更不能袖手旁观。 宋莜莜小脸红红的，就像做贼被抓现形的样子，心虚不已，小心的问着兰瑛。 “嗯！你又跑什么地方去了？我都醒了半小时了。”兰瑛埋怨的询问着宋莜莜。 “我...我醒来的时候，看见您还在睡，不想打扰您，我下去看了看陆阳，我担心她...。”宋莜莜眼神游离，不敢正视兰瑛。 “就你知道担心他，说得我好像是铁石心肠似的。” “妈！我错了，当时您不是还没醒嘛！我想让您多睡会儿嘛！忍不住，就想先去看看。” 宋莜莜边向兰瑛撒娇，边解释着，说完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兰瑛。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就不见你心疼老娘。”兰瑛说完又问着:“见着了吗？他现在怎么样？醒来了吗？” “妈...！”宋莜莜跺跺脚，继续撒娇讨好。 “少来这一套，不管用了，我也受伤了，我更心疼。”兰瑛也继续逗着女儿。 “妈！妈！亲妈！我错了，不该丢下您一个人睡，我向您检讨，请您批评。” “马后炮，暂且饶你一回。快点给我说，他情况怎样？” “听说手术四点左右才结束，现在他在楼下四零二房间。不过人还没醒，没见着主治医生，护士说如果一切顺利，在中午前应该能醒来。 只是样子挺惨的，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呼着氧气，脸色苍白，看着怪让人心疼的。”宋莜莜把听到的，见到的，一并向兰瑛说着。 “诶！也难为他了，希望他一切顺利。”兰瑛也心怀愧疚，在心里祈祷着。 “妈！您说如果他当时不救我们，情况会是怎样的？”宋莜莜脑短路的问出一个送命题。 “还能怎样！重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轻则像他一样。”兰瑛听女儿这样问，心里恐惧一片，狠狠的瞪了宋莜莜一眼。 脑海里又回忆起，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现在想来，仍然心有余悸。 是哦，未知的事情，谁又能猜到。但事实的真实存在，也不会去假设，可以预见的，基本也能成事实。 “好了，别去想那些假设了，你怎么样？休息一晚，你的脚还痛吗？”兰瑛这一刻又关心起宋莜莜来。 “我没什么，您别担心我。妈！您自己呢？有没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吗？” “休息一晚，好多了，没什么太大的不良反应，别担心妈。” 窗外，一抹朝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宋莜莜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一阵晨风徐徐吹来，吹开笼罩在宋莜莜心里的阴霾，也吹走她心里的痛，为陆阳悲惨现状的心痛。 看着窗外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只是属于陆阳新的一天，却是这样的堪忧。 生命无忧了，那身体呢！会留下什么不良的后遗症吗？他还那样年轻，属于他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不久，往后余生，还有几十年且过，希望一切无恙安然吧！如若不然，未来的他又该如何... 宋莜莜心里如实想着，她也是一个心怀善良，品行端正的人。谁的人生不希望，一路生花，灿烂光辉。 “想什么呢？”兰瑛见宋莜莜在窗边出神，便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等会儿吃什么早饭，我去给您带上来。”宋莜莜回过神来，急忙回应道，她不想被妈妈看出自己的心思。 “这有什么好想的，有什么吃什么，瞎想。”兰瑛不以为然。 母女二人吃完早饭，兰瑛在宋莜莜的陪同下，也来到陆阳的病房，陆阳还是在昏迷中，脸色依然苍白。 兰瑛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看陆阳，此时的陆阳，根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更没有什么让兰瑛印象深刻之处，唯一的概念，是从女儿口中得知的，他长久以往的善良，算是他高光的闪耀点。 由于目前没有联系上陆阳的家属，而他又处于昏迷中，医院给他安排了一个专职护士。 当然，这也存在着有宋建国的关系在里面，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医院也根本不可能如此上心。 丁院长作为医院的掌舵者，他也不敢让自己在宋建国面前失了分，他也想抱着宋建国的大腿，他也想更上一层楼。 机会！稍纵即逝，有这样的机会拉近与领导的关系，谁也不会放过，谁也不知道领导的高度在哪一层。所以，多栽花，少种刺，这对自己以后发展，只会利大于弊，体制中的人，哪一个不是成精的狐狸。 “护士，病人有什么其他反应没有？”兰瑛见昏迷的陆阳，问护士。 “还好，刚刚值班医生过来看过，一切都正常，没什么不良反应，应该会很快会醒来。”护士不知道兰瑛的身份，机械的回应着兰瑛。 “像他这种情况，大脑神经没有损伤，身体多属于创伤性损伤，一般术后十二至十八小时，是最好的黄金时间，不过这也不确定，也许更久一点也说不清楚。”护士又详细的介绍着，陆阳目前的情况。 “谢谢你。”兰瑛不失礼貌的感谢护士。 “客气，应该的。” 宋莜莜这时，拉着兰瑛的手，内心忐忑的说:“妈，要不您先回您的病房，我...我...我留下来......。” 就在宋莜莜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房间门这时开了。 丁院长带着脑外科和胸外科主任，三人一起走进房间。 “嫂子，宋小姐，你们怎么下来了？我还说看完伤者，马上到五楼看你们呢。”丁院长看见兰瑛母女二人在陆阳房间，赶紧两步走到兰瑛身边。 “嫂子，您的情况怎样？没什么要紧的吧？”说完，丁院长又小心的问着兰瑛。 不是丁院长分不清大小王，而是到目前，他们谁都不知道陆阳的具体身份，只是知道这是宋建国特殊关照的人，丁院长也不敢大意。 他昨晚也只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里，小睡了四个小时。本着轻重急缓的原则，他醒来后，简单的洗漱后，便叫来两位主任医生，优先过来查看陆阳的术后情况，完毕之后，再打算到楼上看望区长夫人。 他昨晚也了解过兰瑛的情况，知道兰瑛的情况不算严重。 加之，母女俩，都是女性，如果去早了，母女俩还没起床，这多少会有不妥之处，哪怕医生的眼里没有性别之人。但那！怎么说也是领导家属，该规避的地方，同样还得规避。 “我这边没什么，院长费心了，醒来没事，孩子挺担心伤者，我也陪孩子一起下来看看，这可是救命恩人，用孩子的话说，这是再造之恩啊，可不能闪失。” 兰瑛回应着丁院长，话里话外也提点着丁院长，要对陆阳的伤情尽心尽力。尽管嘴里说是宋莜莜在担心，但言语里同样表露出自己的意见，意思是，你是院长，你看着办吧！人，我们是交给你了，其他的，我们只要结果。 “哈哈！”丁院长两声轻笑，对兰瑛说道:“对不起！嫂子，我们该主动向你们汇报伤者情况的，由于手术完成已经是四点钟，考虑到你们正在休息，就没好意思打扰你们。不过，目前看来，一切都还正常，请嫂子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的医治伤者，给伤者用最好的药，以保证伤者能早日康复。” 说完，丁院长带着两位主任医生，来到陆阳身边，查看着陆阳术后的恢复情况。 几分钟后，丁院长又对兰瑛说道:“伤者目前所有的病情都稳定，术后的恢复也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等伤者醒来后，稍加调养，三天之后，就能进行腿上的手术了。” “谢谢，辛苦你们了。”兰瑛道谢着。 第68章 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院长，听你刚才说的话，三天之后，他还要做一次手术？”宋莜莜问。 眼里尽是担忧，当然，更多的还有心疼。 “是的，宋小姐，昨晚我们只是，先给伤者做了开颅和开腔手术，而腿上骨折伤处，我们只是用药物治好，因为伤者当时的情况，我们无法同时进行三场手术，这也是基于伤者当时的具体情况而定的，这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当然，这对伤者也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这对伤者腿上的伤势影响不太。” “哦！那他这得多痛啊！又得遭多少罪呀！”宋莜莜听完丁院长的解释，又是心疼的厉害，脸上瞬间阴沉下来。 “没办法，伤者当时真的不具备三场手术同时做，我们冒不起这个风险，本着重症先治的原则，只能这样。” “我理解，我只是替伤者心疼而已，辛苦你们了。” “千万别说辛苦，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丁院长说着。 “对了，嫂子，伤者目前还没醒来，你们也不用守在这里，您还是回您房间，稍后，我们再给您做一个复查，看看您恢复的情况。 再说了，伤者这边我们给他安排有专职护士，他所有的情况，我们都能第一时间了解，并及时做出准确有效的治疗，请你们放心。 并且您的身心也需要轻松的环境调养，如果您这边有什么不对，我可有失区长的信任。” 言下之意，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是歇着吧。 兰瑛见事实也如此，也不坚持。 毕竟，专业的事，还得是靠专业的人。 “那好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了，用不着再检查了吧？”兰瑛说道。 “那不行！这不能凭感觉，检查还是要做的，我们以事实为依据。这样，医院放心，您安心，区长那边也不担心，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丁院长把办事说话，做的滴水不漏，既规避医院的责任，也拍了区长的马屁，两全其美，又何乐而不为。 “呵呵！你呀！太小心了，大可不必。” 兰瑛也听出丁院长的话外之音。不过，她也没有怪罪之心，毕竟也是为自己负责。都是成年人，也都是千年的狐狸，又何必玩什么聊斋。 “呵呵呵！要的！要的！”丁院长赔着笑，打着哈哈。 “好吧！那我们上去。”兰瑛也不再坚持，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嫂子，您请。” 随即，丁院长陪着兰瑛母女二人，上到五楼贵宾房。 接着又带着兰瑛一番检查，什么验血，心电图，脑ct，核磁共振等能用的，能查的都一并做了，一阵忙碌之后，只等结果。 做完这一切，时间来到中午十一点左右，宋莜莜把妈妈安顿好之后，又向兰瑛说道:“妈！您先躺下歇会儿，我下楼再去看看陆阳，看他醒了没有？再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需要，毕竟，现在他家属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兰瑛用怪怪的眼神看到宋莜莜，心里也是看破不说破，女儿这是上心了啊！看样子，有空得多了解了解陆阳的具体情况了，也得给女儿提个醒了。 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的花，在花季盛开的时候，自己还没来得及多欣赏，就被别人连花带盆一起端走了。尽管女儿早晚得嫁人，但这个时候，她也确定自己非常舍不得。 宋莜莜一切反常的行为和言语，兰瑛尽收眼底，又岂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谁都年轻过，谁又没有一个英雄梦，而陆阳的一切举动，在宋莜莜眼里，无疑是英雄一般的存在。 “妈！您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呀？我说的不对吗？”宋莜莜问兰瑛，她还不知道兰瑛的心理波动。不管怎样说，她还是太年轻，道行在妈妈面前，差得不是零星半点。 其实，现在的宋莜莜，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对陆阳有这么的担心，更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说情，谈不上，说喜欢，似乎不存在。但又潜意识里，在关注，有在乎。 这或许说是欣赏更多吧。是的，是欣赏，宋莜莜欣赏陆阳的阳光，更欣赏陆阳的善良与高尚的品格，这是当下许多同龄人所没有的，这种善良太难能可贵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这样品德优良的人，不可能会是无为之人。 她想更多的了解他，走近他，与他同行。 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与虎狼同行，必是猛兽。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和家庭，但我们能够选择与什么样的人同行。 与优秀的人同行并不意味着一切都会顺利。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我们仍然需要付出努力、坚持不懈。但是，与优秀的人同行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认清自己、发现自己的潜力，让我们更加快速地成长和进步。 人生不是一场马拉松，而是一场接力赛。既然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起点，那我们就选择与什么样的人同行，再决定将接力棒传递给更多优秀的人。 “我要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是慈爱万分？还是含情脉脉啊？你又想我用什么眼神看你，你呀！快没救咯！”兰瑛调侃着女儿。 “妈...！”宋莜莜拖着长长的音调，又开始撒娇。 “我就下去看看就回来，之后陪您去吃午饭。” “去吧！去吧！走了我根耳清净，眼不见，心不烦。”兰瑛怼着宋莜莜。 “妈，不许您这样说我，我可是您的小棉袄。” “小棉袄不假，可是已经漏风了。” “哼！我不和您说了，我伤心了。”宋莜莜撇撇嘴说着。 “去吧！别烦我，我也伤心了，很痛的那种。”兰瑛苦笑着说。 “好了，好了，您老人家别痛了，等我回来，带您去吃好吃的。不过，我请客，得您出钱才行。” “滚！”兰瑛被女儿气笑了，大声说道。 “遵命！母后大人。”宋莜莜吐吐舌头，转身走出房间。 嗯，终究还是漏风了。兰瑛知道拦不住女儿，在这件事情上，也不应该拦着她。都说知恩图报，陆阳在这件事上，可真的是舍身相救，如果在这个点上，自己没有应有感恩之心，那自己还真的不配为人师表了。 暂时由她去了，只是如果还有其他什么，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很快，宋莜莜又回来了，陆阳还是昏迷不醒，她在病房坐了十来分钟，心里担心兰瑛，便决定先上楼陪妈妈，等中午之后，再下来看看。 现在的兰瑛，严格意义上说，也还是病人，对陆阳，她也不能表现得过于的热情，反而凉了妈妈的心。 “这么快回来，还是没有醒过来吗？”兰瑛问。 “嗯！对，还是没醒，不过脸上的气色好些了，不像之前那样的苍白。” 其实，此时的陆阳，脑子里已经开始有零星的意识了，宋莜莜与护士的对话，他也隐隐约约的听进一些，尽管不全面。 但宋莜莜说话的声音，他潜意识里觉得，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听过，很熟，可又觉得很远，远到记不清楚，像似上辈子，又似梦里...。 “那晚点吃过午饭之后，我再陪你去看一看。”兰瑛说道。 “嗯，谢谢妈妈！” “为什么要谢谢我？”兰瑛反问。 “我就是觉得他好可怜，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做那么几次手术，换了是我，痛都得把我痛死，妈！您不觉得他可怜吗？” “这有什么可怜的呢！我们只要记住他的好，就行了。以后，他有什么难处，我们能帮的，尽力帮助他就行。发生这样的事，谁能预料呢？只要我们心怀感恩，做好我们该做的就好，毕竟，事情不能重来，再说，这种事谁都不希望发生，你也别太自责。”兰瑛安慰着女儿。 “都怪那司机，喝酒，醉成那样还开车，害人害己，可恨之极，这种人就该去坐牢，一点不把别人的安全当回事。” 宋莜莜嘟嘟囔囔的说着，把陆阳的伤，这阵子全撒在肇事司机身上，恨不得把这司机抓过来，狠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也确实，对于这种危害公共安全的人。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好脾气对待，这就尤如过街老鼠一样，谁的安全，谁的生命，也不是可以当作儿戏的。 ilwxs.com 中午。 元叔下班，吃完午饭回到工棚宿舍，还是没见陆阳回来个的痕迹，他内心深处的担忧更浓了，去到工地外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亭，再次打通张静茹家的电话，回答还是一样，没有陆阳的消息，元叔更加焦躁不安。 张静茹挂完电话，同样也担心起陆阳来，心里极其不安，这明显不正常，即使有什么事，也应该会有消息才对，可时间过去十几个小时，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音讯全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要报警？张静茹心里反复的问自己，以什么理由报警？仔细想来，好像什么理由也不充分，就算人口失踪，可时间也只过去十几个小时，不足二十四小时，警察也不会立案。 这种纠结与煎熬，不光折磨着张静茹，也同样折磨着元叔，也谁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能寄希望于上天，希望陆阳安然无恙，好人一生平安。 陆阳病房里，兰瑛和宋莜莜母女二人，看见病床沉睡的陆阳，在问过护士之后，心里也泛起一阵失望，时间距手术结束，已经过去八个多小时，可陆阳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护士，这都过去八个多小时了，他怎么还不醒来呢？会不会有什么......” 宋莜莜难掩失落的问护士，她开始害怕起来，害怕陆阳就这样一睡不醒。 “呃，这个嘛，这种情况也算正常，生理显示各方面都平稳，他这种情况，医学上叫自我封闭，通俗的说法就是修复。 当人的身体一旦处于危险，或者是生理机能打破某种平衡，就是我们说的某处或某种疼痛，这个时候，大脑皮层一个叫‘顶叶’的功能区，就会自动启动处理功能，开始处理触觉，压力、温度和疼痛的感知，可以调节注意力或分配空间注意力。 当这种感知减轻或者消失时，病人就会慢慢醒来，所以你没必要过多担心。护士向宋莜莜解释说着，这种专业的学问，也只有专业的人才能解释的清楚。 “哦，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宋莜莜还是不放心，坚持的问护士。 对于病人，对于医学，宋莜莜就是一个十足的小白。但这不影响，或是减少她对陆阳的担心。 “这个不确定，正常情况术后十二至十八小时是黄金时间，但他这种开颅手术，情况属于比较严重，并且同时两台手术，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多一点时间也完全正常，或许十几个小时，或许一天，又或许两天，甚至更久...，这个得根据伤者自身的情况而定。” “好吧。” 宋莜莜尽管心有不甘，但护士也说得明白，她也不好一再追问，那样的话，显得她无理，也更觉得无知。 “要不陪妈出去走走？看看我上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之后再下来看看。”兰瑛这时对宋莜莜说道。 她感觉到女儿的焦虑，为了缓解这种不安的气氛，她打算让宋莜莜暂时离开病房，这种压抑的气氛，连她自己也觉得难受。 “嗯！走吧！” 母女二人走出房间，随后找到兰瑛的主治医生，一切结果都不出意外，这让母女二人也轻松不少，这也算是众多坏消息中的一个好消息吧。 不管怎样说，至少妈妈身体无恙，这也减轻了宋莜莜不少的心理负担。说一千，道一万，妈妈终是女儿最亲近的人之一，这种骨肉，血脉之情，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也是无法割舍的。 回到兰瑛的病房，宋莜莜便让兰瑛躺床上休息，只有妈妈休息了，她才有时间下去陪陆阳，她想陪在陆阳身边，看着陆阳醒来，让陆阳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感到温暖。 “妈！您先睡一会儿，从早上醒来，您也没休息，一定累了。” “我累了不假，你是想趁我睡了，下去看陆阳吧！”兰瑛看穿女儿的心思，浅笑着说。同时，她也确实感到有些疲倦。 “嗯！”宋莜莜诚实的点头应着:“我想下去看看，我不想他醒来时，独自一人悲痛躺在床上，想给他一些力量，让他有更多的勇气战胜伤痛，也让他感到人间的温暖，他可以奋不顾身的救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寒了心，我们不是农夫怀里的那条蛇。” “去吧！不过记得早点上来，不管情况怎样，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你说得对，我们不是冷血的蛇。” “好，谢谢妈妈！” “傻丫头，好了，去吧！” 宋莜莜再次走进陆阳的病房，护士这个时候不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陆阳脸上的气色越来越好，呼吸也比之前有力。 宋莜莜端过旁边的小椅子，坐在陆阳身边，看着陆阳的面容，她不觉失神。 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方正的脸颊，薄薄的嘴唇，圆润的下巴。 过是宋莜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专注的看着陆阳，看着看着，宋莜莜突然发现，眼前的陆阳一下子变得那么帅气逼人，比前两次见面，更加符合自己对男人的审美。 宋莜莜脸红了，心跳也加速了。 “我这是怎么了？” 宋莜莜在心里问自己:“沦陷了吗？” 情窦初开的年龄，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又不怀春。 一眼千年。 看到的，不只有世界万物变化之快，沧海变桑田；凝望之间，还有前世未完的情牵，茫茫人海，不出左右，只缘眼前。 只有当这一切来临时，很多人都不顾一切，因为，心生向往。 宋莜莜就这样呆呆的望着病床上的陆阳，呆呆的出神，灵魂出窍，浑然不知。 许久，宋莜莜才从元神出窍中回过来，这一刻，她确定，她被眼前的男生所吸引了，她也确定，她心里的某颗种子已发芽。 就在心里最深处的地方，开始萌动，那么强烈，那么迫不及待，冲出禁锢，生根发芽。 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无声无息，浑然天成，又那么无可抗拒。 “来吧！燃烧吧！毁灭吧！” 宋莜莜心里大声的呐喊，既然无可抗拒，那就让这一切来得更猛烈些，纵使粉身碎骨。 ...... 两天后，星期天的上午。 元叔和宋青山夫妻，三人这两天也是不知疲倦的到处打听，找人，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结果。 这让三人几近疯狂。 兰瑛已于昨天出院回家休养，宋莜莜吃过早饭，请示完妈妈之后，又来到医院。 此时，陆阳眉头轻锁，眼皮微颤，手指跳动。 混沌初开，神魂未定，感觉全身虚渺，黑洞中飘荡，没有一丝意识，又好像身体被撕裂，他使出洪荒之力，想让自己醒来，可又无力可使。 爸爸的身影，妈妈的微笑，如梦，如幻，又如梦似真。 他伸手想抓住这一切，可什么又抓不住，越是抓不住，他越是拼命的想抓住。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没有灵魂，没有力量，意识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爷爷，奶奶，小雨，摩托车...... 渐渐的，陆阳感觉到什么。 痛，酸痛，锥心疼痛。 宋莜莜心脏猛跳，血压飚升，她看见陆阳的手指动了一下。 真的吗？不是幻觉吗？醒了吗？这是要醒了吗？宋莜莜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陆阳！陆阳...！”宋莜莜轻声的呼喊着陆阳的名字。 陆阳的手指又跳动了一下。 眼泪汹涌而出，宋莜莜急忙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怕自己惊吓到陆阳。 “陆阳...！你醒了吗？你能听得见吗？陆阳...！” 宋莜莜此时，看见陆阳，就像是看见自己丢失的，珍爱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 她伸手握着陆阳的手，轻轻地，轻轻地，那么的小心，生怕握痛了陆阳。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陆阳的脸，死死的盯着，一眨不眨的盯着，害怕眨眼之后，她所看到的又消失了。 宋莜莜想更用力的抓紧陆阳，让陆阳感到力量，感到她的存在，感到她的热情。 “快醒来，快醒来，快睁眼，快睁眼，快看我，快看我，快说话，快......。” 宋莜莜心里疯狂的喊着。 这一刻，她激动，她狂喜，她心潮澎湃。 第70章 你是谁?我又是谁? 缓缓的，陆阳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一片洁白。 张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脑子空白一片，身体的疼痛感传遍全身。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宋莜莜抓着陆阳的手，用力的摇晃着，一时间，她忘了，她摇晃的是一个浑身是伤的病人。 陆阳看着宋莜莜，看着眼前哭得泪流满面的女孩，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声音。只是，她怎么会在自己面前？这又是哪里？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 半晌。 陆阳还是想不起来所发生的事，脑子里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在拉客挣钱，好像有辆车冲上人行道，又好像自己冲向两位女士，更听到有惊叫，碰撞声，之后的事情，他怎么想不起来呢！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哭成这样？”陆阳有气无力的问宋莜莜。 这个时候的陆阳，是那么的虚弱，嘴唇干裂。 “呃！呃！”宋莜莜被陆阳整不会了，她有点慌了。 “他不会脑子被撞坏了吧？他怎么能这样问自己？完了，完了，他一定是脑子被撞坏了，不会傻了吧？不会失忆吧......？”宋莜莜在心里问自己，也想得陆阳各种的可能。 宋莜莜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陆阳，一时之间，更是没法解释陆阳问的问题。 她转身飞跑出病房，来到护士站，对护士叫喊着:“他醒了，他醒过来了......。” 一看护士站，一个护士也不在。 喊完，宋莜莜又迅速的冲进陆阳的病房。 陆阳看着宋莜莜进进出出，不像正常的举动，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觉得非常奇怪。 “这人怎么了？有病吗？为什么疯疯癫癫的？” 宋莜莜大口的端着粗气，仔细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陆阳，她想看看陆阳是不是傻了。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陆阳又问。 “我...我...” 怎么回答？怎么解释？宋莜莜语塞了。没办法，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你是谁？我又是谁？”宋莜莜反问陆阳。她脑洞大开，她想证明自己心里的答案，她怕自己心里想的变成了真实。 “你是陆阳，我是宋莜莜。”宋莜莜心里替陆阳回答着自己问的问题，她不敢确定，她害怕，她恐惧，她不希望陆阳回答错误。那样的话，他真的就成傻子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快说呀！你快说呀！”宋莜莜急了，心里催促着陆阳，同时，眼睛直直的盯着陆阳。 陆阳心里也反复的问:“这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盯着自己看？还是不眨眼的那种，难道她受什么刺激了，脑子不正常？” “回答我！” “你说话呀！” 两人对视半天，同时从各自嘴里蹦出来。 “你先回答。” “你先说。” 好像约好的，又是那么的有默契，两人依然同时发声。 “你问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不好解释，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宋莜莜对陆阳说:“你是谁？我又是谁？” “脑子真的不正常了，有这样问人问题的吗？”陆阳这下有点肯定自己心里的判断了。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我是我自己，你是你自己呀！” 宋莜莜一听，心里暗想:“妈呀！真的完了，真的撞坏了，真的傻了。”眼泪又流出来，好心疼啊，“怎么办？为什么啊？” “不是这样的，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又叫什么名字？”宋莜莜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又问陆阳。 “我叫陆阳啊，你不是叫宋莜莜吗？”陆阳这下认真的回答宋莜莜的问题。 “啊...！” 宋莜莜一声尖叫，一下扑过去，一把抱住陆阳的脑袋，吧唧两声，嘴唇在陆阳脸上飞快的亲了两口，嘴里语无伦次的说道:“没撞坏，没傻，不是傻子了。”说完又是一阵笑。 陆阳被宋莜莜的举动吓一跳，心里猛然一惊，一由一阵狂震，心想:“这是干什么？至于吗？又是哭，又是笑，又是亲，又是抱。这人真是傻了。 哎呀！亏大了，我的第一次呀，就这样被一个傻女人给糟蹋了，苍天呀！大地呀！天理何在呀！我二十年的清白呀！” 陆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宋莜莜，心里憋屈的慌，觉得自己不干净了，心好痛。 “你......”陆阳有些气愤，但又不好意思骂宋莜莜，觉得宋莜莜也怪可怜的，好好的一个姑娘，明明玉洁冰清，秀丽大方的姑娘，一下子变成这样，他余心不忍，以他善良的性格，他不忍心在她伤口上再撒上一层盐。 “啊...！”宋莜莜又是一声尖叫，这一声，比刚才还要大声。 宋莜莜双手捂面，脸上涨红一片，一直红到脖子根。 “我怎么了？我做什么了？我的初吻啊！就这样没了！美好的甜蜜呢？心跳加速呢？你侬我侬呢？不是说初吻是美好的，是甜蜜的吗？我怎么没感觉呢？心跳倒是加速了，可一点也没甜蜜的味道呀，难道书上是骗人的，还是我选的时间不对？又或是我的姿势不对...？ 都怪陆阳你这个猪头，这么神圣的，甜蜜的，难忘的初吻，就被你这个猪头夺去了，你不是人，你就是一个流氓。咦！不对呀，不是我吻的他吗？哎呀！妈哎！羞死本姑娘了，地上有缝吗？让我先躲一阵子吧，太羞人了，完了，我不纯洁了。” 宋莜莜从手指缝里偷看一眼陆阳，发现陆阳也直直的看着自己。 呜呜，想哭，没脸见人了。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留下两个尴尬难堪的人，谁也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心里，又同时涌起一阵热浪，一颗叫爱情的种子，已悄然发芽。 面对宋莜莜，陆阳心里有一种，不同于刘晓月的感觉。感觉宋莜莜就是千年前，自己爱过的女人，一千年的时间，一千年的轮回，让自己千年前未爱够的情牵，在这一世，得以再续前缘。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陆阳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问宋莜莜。 “之前的事，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打破尴尬之后，宋莜莜反问陆阳。 “我有一点印象，我在顺江路等客，然后一辆车失控，冲上人行道，再然后，我好像扑到了两个女人...。”陆阳慢慢的回忆着，轻松的说:“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说完，陆阳抬起手来，想挠挠脑袋，手举到半空中又放下，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因为抬手牵扯到他开腔的伤口，一阵巨痛传来，脸上一阵扭曲。 “怎么了？”宋莜莜看着陆阳的表情，急忙关心的问。 “扯到伤口了。”陆阳说道。 “小心点，别乱动，你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口呢。”宋莜莜心疼了，叮嘱着陆阳。 “记得你扑倒的两个女人是谁吗？”宋莜莜又问陆阳。 “不知道，没看清，也没时间看。”陆阳摇摇头。 宋莜莜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眼角边还有因激动留下的少许泪水，之后，又用手指头，点点自己的鼻尖。 “你...？”陆阳问，语气里带着惊奇。 宋莜莜点点头:“嗯！是我，还有我妈。” 陆阳明白了。敢情，自己扑倒的是宋莜莜母女二人，也难怪，她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算什么？轮回吗？缘份吗？ 这样的缘份还是少有一点才好，这他妈是三条人命啊，稍一个不慎，可是魂飞魄散，阴阳两隔。 陆阳到现在，才有一点清楚的意识，他心里这才泛起一阵后怕，后背一身冷汗。 他害怕了。 如果！如果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那爷爷呢，奶奶呢，还有小雨，他们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陆阳绝望的闭上眼睛，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水，浑身一颤。 “冲动了，我还是冲动了，幸好还没什么大事，如若不然...。”陆阳不敢往深处想。 可转念一想，如果，当时自己不冲出去，后果呢？陆阳又愣着了，后果不堪设想，同样可怕。 陆阳沉默了。 第71章 妈!他醒了 接下来，宋莜莜给陆阳讲述着车祸发生后的惨状。 这一切，听进陆阳耳朵，只有四个字，惊心动魄。陆阳在心里后怕的同时，又为自己的举动所庆幸，庆幸自己能第一时间站出来，冲上去。不然，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就算现在自己变成这样，与一个家庭的破碎比起来，这应该也是最完美的，值得的。 “病人醒来吗？”护士这时走进病房，来到陆阳身前问道:“醒来多久了？” “呃！”陆阳也不知道有多久，他根本没在意，所以，时间这个概念对他就是虚无的。 “大概有二十来分钟吧！”宋莜莜说道。 护士简单的看了看陆阳的身体情况，微笑着点头说道:“各项都还不错，注意多休息，我马上报告你的主治医生，医生会根据你的恢复情况，进一步调整治疗方案，让你进一步得到康复。” “谢谢！” “谢谢！” 陆阳与宋莜莜同时道谢。 “不用客气。”护士说完，看了眼宋莜莜，又对她说道:“小姐，由于病人刚刚醒来，还有颅内出血的潜在风险，所以病人不能长时间说话，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这样更利于病人康复，如果你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还是让病人更好的休息。” “哦！对不起！”宋莜莜听护士如此讲来，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道歉。 “陆阳，你累吗？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我就在这里陪你，我不说话。” “不用你陪我，你去做你的事吧，我确实有些头昏，想再多睡一睡。” “睡吧！睡吧！”宋莜莜冲陆阳微微笑笑。 “嗯。” 等陆阳睡着了，宋莜莜给家里打去电话，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兰瑛。 叮铃铃，叮铃铃。 兰瑛刚接起电话，就听见宋莜莜大呼小叫的喊着。 “妈，妈，他醒了，陆阳他醒过来了。” “什么时候？”兰瑛也激动起来，声音比平常大了不少。 “半小时前。” “好，我一会儿过来。” “妈，别急啊，他刚刚又睡过去了。”宋莜莜阻止着兰瑛。 “你这丫头，他到底是醒了？还是睡着了？”兰瑛差点破口骂出来，对了女儿这种表现，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醒了，现在又睡着了...。”宋莜莜把陆阳醒来的事，以及护士的话，大概的给兰瑛说一了一遍。 唯独没敢把自己刚刚的糗事给说出来，她才不敢，这么丢人的事，打死她也不敢说。说了，还要不要脸，还有没有脸。 “好吧，我晚点还是过来一趟，看看他，问问医生具体情况。” “嗯，那我等您。”宋莜莜在电话中说道。 挂完电话，宋莜莜又回到医院，来到陆阳病房里。一进门，主治医生正看着陆阳醒来后的各项数据，不时的点点头。 宋莜莜轻手轻脚走近病床边，看了眼沉睡的陆阳，随即，又问医生。 “医生，你好，他的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生知道宋莜莜是区长的女儿，不敢怠慢，对宋莜莜说道:“宋小姐，病人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都非常顺利，再过二到四个小时，病人会再次醒来。 晚一点，等病人醒来时，我会对病人再做一次头部拍片，根据拍片结果显示，进一步确认病人是否有术后出血情况。” “啊...！还会出血吗？”宋莜莜被主治医生的话给吓着了，显得异常紧张，小脸瞬间变白，慌忙问医生。 “宋小姐，不用太紧张，是这样的。如果开颅手术后病人很快清醒，在这种状态下病人还有以下几点要非常注意，第一关是出血期，一般来讲24小时内是出血高发的时期，70%～80%的再出血是24小时之内出现的，15%～20%左右的出血是48小时之内出现的，所以一般过了24小时后没有再出血，再出血的可能性会明显降低，第二关是水肿期，脑水肿一般是在5天左右达到最高峰。 第三关是感染期，一般来讲是7天左右，感染会表现出来，病人会有发高烧的表现，还会有头疼的表现，如果一周以后病人的情况比较平稳，病人的危险期就会慢慢度过，但如果手术后患者并不是很清醒，是一种昏迷状态，危险期就不能确定。” “哦！这样啊！那他的情况是...？”宋莜莜想问又怕问。 “放心吧，根据病人的病情程度反应，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可能，不过一切都得等拍片结果出来再确定，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帮助病人，救治病人，目前一切都是良好的，不用太担心。” “谢谢！辛苦你们了，也拜托你们了。”宋莜莜对医生行了一个弯腰礼，诚恳的说道。 “不用客气，应该的。还请宋小姐把结果，告诉宋区长，让区长也放心，昨天区长还打电话关心病人情况呢。”主治医生一脸媚态的对宋莜莜说。 到目前为止，医院也不知道陆阳的具体身份信息，所以，医院是不敢有半点马虎。主管医疗卫生的直接领导，亲自关心的病人，医院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不用心啊。 华夏几千的传承不断，这是一个讲人情，更是一个讲利益的社会，大家都知道人情的充分利用，以争取得到利益的最大化。 这其中，表现得最淋漓尽致的莫过于，人情，关系，利益相互间勾连。 比如，我爷爷的爷爷的舅子的，孙子的儿子的侄子，是你奶奶的奶奶的姨妹，的儿子的女儿的堂弟，我们还是表亲哦，兄弟，有事多多往来，多多关照，互通有无，大家一起开心喝酒，一起开心挣钱。 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本身利益，什么都好说，表亲嘛，也是亲戚，也是娘家人，在不触及彼此底线的情况下，该出手，还是得出手，你好，我好，大家好。 为什么，相互利用呗。 可真有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那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表面笑嘻嘻，背后mmp。 说不清楚谁对谁错，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昨天，宋建国打电话来不假。但他也只是提了那么两句，这也是他看见女儿天天往医院跑，出于对女儿的保护，随便问问，真要说他有多上心，也不见得。 毕竟，陆阳只是一个小平民，他已从兰瑛的嘴里，知道一些陆阳与宋莜莜的相识过程。就算，陆阳对兰瑛与宋莜莜有救命之恩，但他宋建国是干大事的人，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用在陆阳身上。 对宋建国而言，陆阳在他以后的工作与生活，不会有太大，太多的交集，更谈不上帮助，浪费时间在一个小平民身上，这就是在浪费他的政治资源，完全犯不上。 这也更充分的说明，仕途上的人，对于相互的利用，与商人一样，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 成大事者，往往不拘于俗事。 让宋建国不知道是，他与陆阳之间，往后不但有交集，还有牵扯不断的恩怨。 是仇人，是恩人，是亲人，更是他一生的贵人。 当然，对于宋建国的这种关心，医院并不真正明白，陆阳不光是其妻子与女儿的救命之人，也是女儿熟悉，在意的人，医院当然不敢怀疑陆阳的身份，更不敢有赌一把的心理，万一呢！ “好的，我会的。”宋莜莜回应着主治医生，也明白医生的意思，对主治医生抛过来的橄榄枝，宋莜莜也不会太不给面子，当然也就接下了。 陆阳还在他手里呢，宋莜莜也在突然间变得心机成熟。 做完这一切，主治医生给陆阳开单，安排拍片。 “李护士，你一会在病人醒来的时候，记得让病人再去做一个ct拍片。” “好的，我记下了，王医生。”护士应着。 随后，王医生走出病房，房间里又只剩下护士和宋莜莜，还有沉睡的陆阳。 而另一边，元叔和刘青山，张静茹一家，则是乱成一锅粥。 第72章 奥特曼抓走干爹了吗 刘青山和张静茹带着婷婷，一家三口来到工地，元叔早早的在工地门口等着。 由于今天星期天，刘青山不用上班，婷婷也没上学，所以，一家三口人一起出动，这是昨晚就和元叔约好的。 远远的，元叔就看见，刘青山的奥拓车驶过来。元叔快走几步，小跑着过去，元叔这两天也是心急如焚，嘴上都长出泡来。 “元叔，等久了。” 刘青山和张静茹下车，一边招呼元叔，一边递过一支香烟。 “没有，也就几分钟。”元叔客气的说，其实，他已等了半小时了，但该有的客气，还是得有。 说完，元叔拿出打火机，啪，一声轻响，点燃刘青山递过来的香烟，使劲一吸，一支香烟，燃去三分之一。 “元叔，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这时，张静茹也走过来，满脸焦急的问。 元叔，摇一摇头，沉声的说道:“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都两天多了，怎么会这样呢？真是急死人了。”张静茹说着，眼睛一红，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别添乱了。”刘青山见张静茹心急的样子，赶紧制止张静茹。 “我这不是心急，我担心小阳嘛！”张静茹瞪了一眼刘青山。 “急也没用啊！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刘青山赶紧解释，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张静茹急眼，当下，最紧要的事，还是找陆阳要紧，千万别节外生枝。 “有没有听说派出所查车，抓人什么的。”元叔问刘青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我昨晚托朋友问过附近的派出所问过了。”刘青山说:“再说了，就算是查车抓人，小陆也会和我们联系才对呀，他在锦城又没有多余的朋友。”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对了，元叔，有没有听说最近有没有车祸什么的。”刘青山问元叔，这也是他最不想问的问题。 “没有听过，就算有车祸，医院也要通知家属啊，小阳也会联系我们啊。”元叔分析着。 “那有没有可能，小阳没办法联系我们，又或者......” “你闭嘴！”张静茹打断着刘青山说道，她知道刘青山接下来想说的话。 “我只是假设，万一......。” “没有假设，更没有万一，小阳不会有你说的假设。” 元叔见这两口子快吵起来，赶紧站出来说道:“要不，我们先去附近的派出所问问，也算报个案什么的，我们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样干着急，也不是一个办法。” 张静茹听完元叔的话，用眼睛望着刘青山。 “恐怕也只能先这样了，时间也过去两天多了，报案吧！”刘青山点点头，也附合着元叔的意见。 在意见统一下，一众人上车，刘青山驾车来到就近的龙舟路派出所。 ...... “警察同志，我们报案。” 刘青山在派出所值班民警的接待下，对民警说道。 “什么情况？”民警问:“报什么案？具体说说。” “我们报人口失踪。”刘青山说。 随后，刘青山把大概的情况给民警说道。 民警在听完刘青山和元叔的述说后，取出登记本，开始登记报案记录。 “姓名？” “陆阳。” “性别？年龄？籍贯？暂住址？”民警一一问道。 “男，二十周岁，陵州县人，暂住xxx路。”元叔回答道。 ...... 民警问完，又记录下元叔的口述。最后，对众人说道:“信息我们这边先登记在案，也接受你们的报案请求，我们在了解，侦察后，有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你们先回去等候通知吧。 在这期间，如果你们找到失踪人员，也请你们在第一时间，到本派出所来撤案，以免浪费不必要的警力。” “就这样了吗？”张静茹问民警。 “是的，女士，像这种失踪案，短时间不太可能会有结果，因为，我们要花大量的时间去了解，侦察，并且该失踪人员属于成年人，流动性也大。这种案件的侦破时间会比较长，它不同于刑事案件，有线索，有方向，或是证据，侦察起来比较容易。但，不管怎样说，只要我们接警了，我们都会全力的办案，有结果会及时通知你们。” 刘青山听民警如此说，知道今天肯定不会有结果，便对民警说道:“那辛苦你们了，如果有任何消息，麻烦你们都及时通知我们一声。” “一定的。”民警应允着。 “走吧，先出去吧！”刘青山拉着张静茹和婷婷。 元叔也跟着，一起走出派出所，嘴里叹了一口气，也只能暂时接受这样的结果。 “要不我们再去其他派出所看看？”走出派出所，张静茹问刘青山和元叔，她是真的担心陆阳，也不甘心这样的结果。 “没用，锦城这么大，那么多派出所，你还能一家一家去？再说了，现在像锦城这样的大城市，对于人口管理上，已经开始联网管理了，这种人口失踪案，派出所都会联网。”刘青山给张静茹解释说。 “没别的办法了吗？如果半年，一年没结果，那我们就这样等着？”张静茹显然急了。 “呃...！”刘青山也不知道怎样跟张静茹说。 过了一会儿，刘青山说:“实在不行，我们去登报，发寻人启事吧，也在附近小阳经常去的地方贴寻人启事。” 张静茹听刘青山这样说，眼睛一亮，精神一振！仿佛陆阳就在眼前一样。 “行！这个办法行，比干等着强，走，走，去报社，先去登报。”张静茹急匆匆的说。 “听风就是雨！”刘青山理解张静茹的心情，但，还是用眼睛白了一眼张静茹，慢条斯理的说:“做这些，最好要有小阳的照片，没照片能有什么效果！” 张静茹也是病急乱投医，根本就忘了过一出，她尴尬的笑笑，怼着刘青山:“看把你能的。” 说完，她又患难了，仔细想想，家里好像没有陆阳的照片哦。 张静茹把目光投向元叔，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元叔，问道:“元叔，你那里有小陆阳的照片吗？我们家里没有哦。” 元叔沉默了一阵，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手里没有，不知道，小阳自己有没有，我很少见小阳照过相，也不太确定。” 刘青山见状，递过一支烟给元叔，然后说:“不管了，回工地，元叔你翻翻他的行李，找找看再说吧！” “只能这样了，走吧！”元叔也说着，并随手把刘青山递过来的烟，夹在耳朵背上。 元叔也想抽支烟，解解闷。但之前，张静茹埋怨刘青山当着女儿的面抽太多烟，让他克制一点，说女儿光吸他的二手烟了。 所以，元叔也只好先忍一忍，确实也是，吸烟的人可能不觉得，但，不吸烟的人，闻着二手烟，这并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吸烟也确实有害健康，可男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由头，让自己的坏习惯变得冠冕堂皇。 一众人，又开着车，风驰电掣的来到工地，元叔回工棚宿舍找相片去，刘青山一家则在车里等着。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找干爹呀？”婷婷问张静茹。 “呃...！”面对婷婷的问题，张静茹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 “你干爹可能走丢了。”张静茹沉思几秒钟，对婷婷说道，她还是不敢往深处去想不好的结果，只好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准备把问题搪塞过去。 “干爹他不是大人吗？怎么会走丢了呢？我都不会走丢呀！”婷婷小嘴嘟嘟着。 “可能有什么意外，又或者是有什么困难，你干爹在另一个地方，不方便联系我们，我们就是担心他。”刘青山给女儿解释说。 “哦！”婷婷扑闪着眼睫毛，眨眨眼又问:“那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奥特曼把干爹抓走了。” 婷婷又开始了她的脑洞大开。 “也不对呀！奥特曼是英雄，干爹是好人，也是英雄，奥特曼不会抓干爹的，那是不是奥特曼救走了干爹呢？” 丫头最近不看《猫和老鼠》了，爱上了塞亚奥特曼。 孩子的眼里，从小都有一个英雄梦。长大了，当一个英雄，这是绝大多数孩子梦想。 第73章 陆阳有消息了 “瞎说。”张静茹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婷婷的说话。 婷婷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天马行空，脑洞大开是她的强项，她又怎么会放弃呢。 “那干爹为什么会走丢了呢？那么大的人了，难道是...，他变傻了吗？也不会呀！干爹可聪明了，连马屁精的故事都知道，又怎么是傻子呢？”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聪明的干爹，也能走丢，开什么玩笑呢！谁信啊！至少，她是不相信的。 “闭上你的嘴。”张静茹被女儿气乐了，她用手在婷婷头上来了一个大波盖，似笑非笑的说:“你的小嘴，巴巴起来就不会停，是吧？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 “是智慧。”婷婷毫不示弱的接过话，骄傲的说:“干爹说我聪明，所以，脑袋里就是智慧。”说完，还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洋洋得意的扬了扬头。 “马不知脸长。”张静茹和女儿斗起了嘴。 婷婷看看张静茹，又看看刘青山。最后，把目光停在刘青山身上，问道:“什么意思？爸爸，马的脸不是本来就很长吗？” 婷婷被她妈整不会了，只好搬救兵。 “嗯！就是说，一个人骄傲自大，不知道自己的缺点，不知道谦虚的意思。” 刘青山也不想和女儿过多的解释，说了一个大概意思。不是他不想和女儿解释清楚，而是他太知道女儿的战斗力，很多时候，他自己都会被女儿绕懵圈，所以，还是少惹为妙，惹不起，还是躲开一些。 “那这，也不能怪马儿呀！要怪就得怪马儿的爸爸妈妈，是它们把马儿的脸生那么长的。”婷婷依然胡搅蛮缠，十分不理解的样子。 “呵呵...！呵呵！”刘青山也被婷婷气笑了，看着张静茹说:“你这是生的什么女儿啊...？” “怪我咯！谁的种，你不知道？”张静茹说道。 完了，又扭过头来，用可以杀死人的眼光，狠狠的盯着刘青山，这让刘青山瞬间感觉不好，觉得车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张静茹身上发出来。 刘青山知道自己错了，惹谁不好，干嘛要惹女人，女人能和你讲理？是你能挑衅的？ 不是有人说，娶川渝女人，享幸福人生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川渝女人能干不假，可性格比川渝的辣椒还辣，那脾气，也是妥妥的川渝暴龙。 “对不起！我不该！我错了！我道歉！” 这求生欲望，被刘青山一下子拉得满满的，不服不行啊，这可是母老虎，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 “哼！饶你一回，一点儿也分不清大小王，你什么地位，自己不知道？”张静茹脸色一缓，轻描淡写的说道。 妥妥的，我是女王，我说了算的架势。 “爸爸！你哪里错了？你为什么要给妈妈道歉？”婷婷看着俩大人，不解的问刘青山。 这风扇的，这火点的。 刘青山这一刻，真的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自己的种，但他不敢说，更不敢问。 “好吧！我承认，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货的，她这辈子就是来讨责的。”刘青山心里暗想。 那滋味，一个苦啊！ 呵呵...，谁苦，谁知道。 “噗嗤。”张静茹笑出声来。 婷婷见刘青山不说话，立起身，双手趴在驾驶室前排背靠上，伸出脑袋，凑近刘青山跟前问道:“爸爸！你为什么不说话呀？我问你问题喃！你......” 刘青山的血压飙升，不等婷婷把话说完，迅速的一把捂着女儿的嘴，他怕了，非常的怕。 这哪是小棉袄？哪是上辈子的小情人？分明就是，另一只老虎。 随即，刘青山把婷婷从后排抱过来，横在自己腿上，随手在婷婷的屁股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完了，再把婷婷翻过身来，让婷婷面对着自己，伸手挠着女儿的痒痒。 “啊哈哈...！”婷婷被刘青山挠得受不了，四肢不停的，拼命的乱舞着，并忍不住大声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散荡在车里。 张静茹坐在副驾上，看着打闹的父女二人，脸上笑开了花。 这一刻，她是幸福的，刘青山也亦如此，妻女伴身，何苦不消！何愁不休！ ...... 十来分钟后，元叔再次来车旁。 “我只找到小阳的毕业证的大头照，其他的找不到。”元叔无奈的说。 刘青山接过来一看，是陆阳去年的高中毕业证书，上面一张黑白色大头照，看上去还挺精神的。 “应该可以，寻人启事有个头像也够了。”刘青山说完，把毕业证书又还给元叔。 由于刘青山也不知道《锦城日报》的地址，于是又开车到一家图书店，买了当下最新版的锦城市地图，好不容易才在地图上，找到地址，一行人，再次马不停蹄的赶到报社。 门口值班门卫告诉刘青山，今天星期天，没人办理此种业务，让他们明天再过来。 刘青山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也只好如此。 时间由是临近中午，几人商量之后，决定，就在报社旁边的一家打印店，以一百元的价格，打印两百张a4纸张，粗体字的寻人启事。 趁着打印的空档时间，几人又在附近的面馆，简单的吃过午饭。 下午一点左右，几人回到几眼桥边，一番商量后，刘青山沿宏济跑往东开始，张静茹沿顺江路开始，婷婷自然跟着妈妈一起，元叔则沿龙舟路开始，并确定最后返回集合的地方。 三人各自开始沿街，在路边的电杆上，墙上，贴起印有陆阳头像的寻人启事，引得一众路人围观。 就在张静茹才贴十来张的时候，腰间的中文汉显寻呼机，嘀嘀几声响，伴着振动。 张静茹取下寻呼机一看，瞬间被屏幕上的一行小字惊呆。 “姐！我是小阳，请回电话xxxxxx。” 张静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定定神，再次确认，没错，陆阳有消息了。 “婷婷，别贴了，你干爹找到了。”张静茹招呼着在刷浆糊的婷婷。 “这么快吗？还没贴几张呢！”婷婷还以为是贴了寻人启事的效果。 “快，快，快去找电话亭，给你干爹打电话。”张静茹不理婷婷的神思维，对她说着，同时，也四下张望着，寻找电话亭。 母女二人走过一条街，才找到一个电话亭。 一番拨号，在电话响起的时候，张静茹屏住呼吸，平复好激动的心情，才开始说话。 “你好，我找陆阳。”张静茹不等对方说话，先开口说道。 “你好，请问你是谁？”电话的另一端，宋莜莜小声的问。 听着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张静茹急了，赶紧说道:“两分钟前，是不是有个叫陆阳的人打过传呼机？” “我就是打你传呼号的人，你是张静茹吗？”宋莜莜又问。 “我是。”张静茹稍作沉默之后，又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传呼号？陆阳呢？” “呃，我是宋莜莜，是陆阳的朋友，陆阳他在医院。”宋莜莜如实说道，面对张静茹一连串的提问，她只能说是陆阳的朋友。 一听宋莜莜说陆阳在医院，张静茹马上不淡定了，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急切的问:“怎么回事？陆阳他怎么了？在什么医院。” “对不起！姐！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是陆阳让我通知你的，你还是到医院来再说吧。”随后，宋莜莜在电话里，告诉了张静茹医院地址，并一起告诉了陆阳的住院房间号。 挂完电话，张静茹大脑一片空白。 “陆阳在医院，还不能亲自打电话，这到底是怎么了？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张静茹在心里问道。 一时之间，张静茹有那么一点不能正常思考。 其实，这也是张静茹自己欺骗自己，宋莜莜都告诉陆阳在医院，并且还住院了，不能亲自打电话，这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肯定还是大事。但，张静茹还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好一阵之后，张静茹才恢复过来，她又马上给刘青山打过去传呼。 并留言:“陆阳有消息了，速回电xxxxxx。” 第74章 我们是病人家属 等几人来到医院时，已是半小时后。 张静茹根据宋莜莜告诉的病房号，带着几人，一拥而入的挤进房间里。 印入眼帘的是，病床上被缠得像粽子似的陆阳，张静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是真的。 此时的陆阳又睡过去了。 他在一小时前，醒过来之后，被护士推去做了脑部ct拍片，回到病房，在宋莜莜的追问下，陆阳才记起张静茹的传呼号，这才有了之后，宋莜莜联系张静茹的事。 元叔和刘青山一样被陆阳的样子给震住了。这得是多重的伤，才能被缠成这样，又得是经历什么样的生死，才能在两天后才醒过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姐，你是张静茹？”宋莜莜看着眼前这一群老少，猜想应该是张静茹一行人，但她还是小心的问着。 “是，我是张静茹，是陆阳的姐姐。”张静茹轻声的回应。 “对不起！姐。”宋莜莜一边说，一边去给几人倒开水。 陆阳的病房，是丁院长特批的重症病房，一间为治疗室，一间为陪护休息室，相关生活设施还算齐备。 “不用说对不起，给我们说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张静茹问。 “干爹！你怎么了？” 就在众人等待听宋莜莜的解释间，小丫头，婷婷迈着小短腿，扑向病床上的陆阳，并一把抱着陆阳的身体，摇晃起来。 “啊...！”一声惊叫。 陆阳正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里做着噩梦，胸部突然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开口大叫起来，并迅速睁开眼睛。 “婷婷！” “啊！” 张静茹制止着婷婷。 宋莜莜被婷婷的动作惊呆了，也忍不住惊叫，脸上一片苍白，她被吓着了。要知道，现在的陆阳可极度虚弱，浑身是伤，被婷婷这一扑抱，可不得撕扯到伤口，这不得痛成啥样。 婷婷听见陆阳的惨叫，这才知道，自己好像惹祸了，赶紧松开自己的手，退到一边。 张静茹一把扯过婷婷，随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婷婷的屁股上。 啪！这一巴掌拍得结结实实的，婷婷眼里马上流出泪水，记忆里，妈妈好像还没对自己下过这么重的手，她也不敢哭，小脸涨得通红。 刘青山原本想制止张静茹的动作，但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张静茹抢先下手了，心里不由得心疼，但他也没过多反应，算是给足了妻子面子，他知道，妻子这是担心陆阳。 其实，他也一样担心陆阳，他们一家子，这是真把陆阳当成亲弟弟了，这也源于平时之间，陆阳对这个家的亲近与真爱。 “姐！”陆阳醒过来之后，也被张静茹的举动所惊住了。 “您打婷婷干嘛？还下这么重的手，不痛吗？”陆阳招呼着张静茹，又埋怨着张静茹。 张静茹不说话，眼里全是泪水。她心疼陆阳，心疼陆阳的伤，也心疼陆阳的善良，即使他自己被伤成这样，也不忘护住婷婷。 张静茹走近病床，轻轻地，握着陆阳的手，眼泪已随着脸颊往下流。 “痛吗？”张静茹嘴里说不出多余的话，哆嗦半天，才说出痛吗两字，心疼万分。 陆阳这一刻，也制不住泪涌，好半天，才艰难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姐，我没事。”陆阳对张静茹说道:“但是，真痛。” 张静茹抹了一把眼泪，赶紧制止陆阳，轻声说道:“姐知道，好了，别说了，赶紧别说了，姐都知道了，你受苦了。”说完，眼泪又流出来。 “姐夫，元叔，婷婷。”陆阳又逐一招呼着几人。 刘青山、元叔纷纷点头。 陆阳看着因被张静茹拍打，而还在流泪的婷婷，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婷婷迈出两步，又停下来，看看陆阳，又看了看张静茹，想过去，又怕张静茹不允许。 “你干爹叫你呢！”张静茹这才把婷婷拉过来。 “干爹！” “嗯！婷婷乖，不哭。”陆阳冲婷婷笑笑。 “干爹，你怎么了？你痛吗？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谢谢婷婷，干爹不痛了。”陆阳用手搂了搂婷婷，摸摸丫头的脑袋，又再放下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屁股，满眼怜爱的问:“还痛吗？” “谢谢干爹，婷婷也不痛了。”丫头这会儿懂事的说。 “姐，哥，叔叔，您们坐下说吧。”宋莜莜这时才招呼着几人，她也分不清楚，几人和陆阳具体什么关系，听陆阳这样叫，她也只能跟着这样叫。 既然能接到通知，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想必关系也不一般。这是宋莜莜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姐姐，你是谁呀？”婷婷偏着脑袋问宋莜莜。 还得是这丫头，元叔和刘青山想问，都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被婷婷率先给问了。 果然，神兽的思维就是不一样，没有她不敢问，不敢做的事。 “我呀，我是你干爹的朋友，我叫宋莜莜。”宋莜莜看似在回答婷婷，其实，她也在告诉刘青山和元叔。 “那我，怎么不认识你？是你救了我干爹吗？”婷婷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宋莜莜，继续追问道。 “呃，呃，我和你干爹也是刚认识不久，不是我救了你干爹，是你干爹......”宋莜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婷婷打断。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奥特曼救的干爹，然后告诉你的。”婷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丫头，最近一定是中了奥特曼的毒，彻底和奥特曼分不开了。 “呃，呃，呃...。”宋莜莜感觉自己被置身另一个星球了，这是什么神话故事？自己是遇上外星人了吗？ 宋莜莜当然不知道婷婷的神思维，更不清楚这丫头的战斗力，所以，根本没办接招。 “不许胡说。”张静茹制止着婷婷。 宋莜莜惊愕的看着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陆阳身上，想在陆阳那里得到答案。 陆阳轻轻地摇摇头，给了宋莜莜一个苦笑，好像在说，你自求多福吧，我也救不你。 宋莜莜一阵无语，站在众人中间，尴尬无比。 而婷婷丫头，眨着她无邪的眼睛，看着宋莜莜，眼神里仿佛在说:“你不用再说了，这一切，我都知道了。” 果然，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一定就是别人。这叫，能打败魔法的，最终还得是魔法。 ...... 病房门这时被推开。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赶紧出去，病人要休息。” 护士和兰瑛一进房间，看见众人，护士立即问道。 “我们是病人家属。”张静茹解释道，语气里明显的带着不满。这也不怪张静茹，陆阳失踪两天多，躺在医院，而没人通知他们，换谁，心里也不免有气。 “哦，不好意思。”护士说:“这样吧，我们到一边休息室去说话，病人伤重刚醒不久，需要安静的环境治疗养伤，现在还是少打扰病人休息。” 说完，看看挂着的吊水情况，再用手在陆阳小臂上按按，微笑着对陆阳说:“一切都还好，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要说的，一会儿醒来再说。” 众人见护士如此说话，也知道，不应该过多的影响陆阳休息，便一起走向隔壁的休息室，把时间留给陆阳休息。 兰瑛也跟着众人，一起走向休息室。只是，在途中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宋莜莜。 宋莜莜冲妈妈眨眨眼，没有说话。 原来，在陆阳被拍完片，推进病房休息时，兰瑛则拉着护士，一起去到丁院长的办公室，了解陆阳后面的治疗情况，因为，到现在为止，陆阳左小腿骨折的手术，还没有明确手术时间与方案，医院方初步定在明后天之间。 这期间，宋莜莜从陆阳嘴里，问出了他与张静茹一家的关系，并打电话联系张静茹，这才有了，现在的一系列事情。 而这一切，兰瑛并不知情。 第75章 真相，另有原因 “妈，这位是陆阳的姐姐，叫张静茹。”宋莜莜指着张静茹，给兰瑛介绍着。 “这是陆阳姐夫，元叔，这位，这位，呃！”宋莜莜又分别介绍着刘青山，元叔。当最后指向婷婷时，宋莜莜还停留在，婷婷的奥特曼世界中没走出来。 “我叫婷婷，陆阳是我干爹。”好家伙，这是等不及了，急于表明身份，自证家属啊。 “对，对，她叫婷婷。”宋莜莜无奈之下，指着丫头说，她对婷婷已经产生出，一种无力的恐惧感。 “你们好！我叫兰瑛，是莜莜的妈妈。”兰瑛大方的问候几人，同时也自我介绍着。 “阿姨！您好！非常感谢你们救了小阳，并且这些天，还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为此，我们在感到愧疚的同时，再次非常诚恳的向你们表示感谢，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虽然我们能做的有限，但是我们一定，竭尽全力的满足你们。”张静茹说完，又毫不失礼的，向兰瑛行了一个弯腰礼。 几人到现在，也没整明白，陆阳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会在医院，都一直以为是兰瑛母女救了陆阳。 之前，只听宋莜莜对婷婷说了一句，不是我救了你干爹，这样的话，还以为是宋莜莜谦虚。 这也不怪几人，从进医院开始，宋莜莜也没机会和几人解释，以至于让几人都误解了。 兰瑛看着张静茹，又看看宋莜莜，脸上也是尴尬至极。宋莜莜见妈妈的表情，知道妈妈心里的疑问。 “妈，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解释呢！” “原来如此。”兰瑛反应过来，心里想着。 兰瑛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正准备组织所要表达的语言。 “姐！不是你讲的那样子的，你可能误会了。”宋莜莜这时插嘴说道。 听宋莜莜如此说，这下轮到张静茹几人懵了。 误会？真相，另有原因？ 几人都一脸不解的看着宋莜莜。 “你说我误会了？”张静茹还是没反应过来，反问宋莜莜。 “嗯！我想，是的。”宋莜莜说。 “哪...！这是什么情况？”张静茹又问。 兰瑛见张静茹有点着急，怕宋莜莜解释不清楚，引起几人的不满心理，她赶紧接过话题。 “张女士，情况是这样的......。”兰瑛详细的把两天前，陆阳舍身救下她们母女的经过，以及后来到医院的一切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众人听。言语之间，充满了对陆阳的赞扬和感激。 “目前，肇事司机也在同一家医院治疗。而且，他醉酒驾驶的行为，被指认为，危害公共安全罪，也被交通警察认定为全责。 同时，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陆阳这种舍己救人的行为，被交通警察这边，上报市委宣传部，确认为‘见义勇为’十佳行为，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由警方提供信息，报经市委宣传部，指示《锦城人民日报》加以宣传，高度赞扬陆阳的大义与善良，舍己救人的精神，以弘扬社会。并会评为本年度，锦江区十佳青年。 当然，最主要是，我和莜莜，在心里也是万分感激陆阳的。救人性命，如同再生父母，小伙子对我们母女，恩大于天，我们也会全力帮助他康复。 对于陆阳的损失和赔偿，我们也会全程参与，争取最大的赔偿，不让陆阳有任何经济和精神上的损失。这点，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为此事，负责到底。” 兰瑛一口气，说完这些，对众人鞠躬道谢。 宋莜莜也同样，对众人鞠躬行礼。同时，宋莜莜又对兰瑛投去质疑的目光。 她对妈妈上述说的一切，都充满不解，今天上午，她一直都陪在陆阳身边，兰瑛说的事情，她是一丁点儿也不知道。 不光是她不知道，医院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今天上午，警方通知她对此次交通事故，做补充调查时，告诉她的。这背后，也是宋建国的关系，昨天早上，宋建国问及此事时，兰瑛也就提了一嘴，宋建国在昨天上午，在区政府碰见分管安全，且兼任区公安局长的副区长，宋建国说起了此事。 同区为官，只要不对自己仕途进步产生威胁，与人方便，亦同与己方便，大家心照不宣。 正巧，近期市委正对，危害公共安全这块下大力整治，要求各区县要格实落并执行。其中，也提及到酒后驾车的问题，社会在进步，城市在高速发展，而有车一簇，也越来越多，这些对安全意识的认识也高低不一，更是经常性的发生交通事故，有的更是为重大交通事故。 酒后驾驶，也成为一个公众关注的社会性问题，国家也在这时，提出采取一些措施，防止和打击酒后驾驶的行为，更是在1994年，出台《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三十二条规定，醉酒驾驶机动车辆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这条规定具体全面实施，也是在2011年5月1日开始执行。） 当宋建国把这事提出来之后，该副区长就把此事当成一个典型来处理，把此事办好了，也是自己仕途上的一个亮点。 才有了上面兰瑛说的事。 兰瑛说完这些，冲宋莜莜做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宋莜莜瞬间也明白了一个大概，这里面肯定有爸爸的影响力。不过，既然兰瑛不说，她也不再追问。 兰瑛有意的，把自己一家人的身份信息，暂时给隐瞒下来，这也是宋建国再三强调的。像宋建国这种官家身份，在外人面前，越是隐藏越好，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猜忌和麻烦，尤其是，宋建国还参与此事当中来。 听兰瑛把话说完，众人这才，彻底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难怪这两天没有陆阳的任何消息，原来他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两天。 “如此说来，小阳明后天，还要进行第三场手术？”张静茹问兰瑛。 兰瑛点点头，肯定的说:“是的，你们来之前，我刚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丁院长是这样计划的，具体的还要等明天，看看陆阳病情恢复的情况而定。但这也是越早越好，不能再等了，时间久了，对手术难度，以及病人康复都有影响。” “这得遭多大的罪啊！”张静茹听完，心里非常难受。 好好的一个人，为了救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遇到这种事情，也只有这傻小子才会往前冲，真不知道，是谁给他这样的勇气。 一众人，就这样在休息室里，喝着茶水，小声的聊着，关于陆阳的病情和治疗情况。也聊着陆阳的种种不易与坚强，这也拉近了兰瑛母女与几人的关系，大家变得亲切起来。 时间一晃，两个多小时过去。 护士走进来，小声问道:“元叔是谁？病人想见你。” “我是。”元叔听说陆阳要见自己，立马起身应着，并朝外面病房走去。 知道陆阳再次醒来，一众人也跟着一起来到病房。 “小陆，你叫我？”元叔还没走到陆阳身边，便止不住说道。 “元叔，你先坐。”陆阳招呼着元叔，随后又面张静茹，刘青山说:“姐，姐夫，不好意思，害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话呢！”元叔说。 “就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人的话，我们担心你，不是应该的吗？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张静茹接话也说着。 “元叔。”陆阳顿了顿，又说道:“元叔，我受伤的事，您先帮我瞒着，别往家里人说，我怕爷爷奶奶担心，怕他们受不了。尤其是，不能让小雨知道，她还有十多天就要参加高考了，这个时间点，千万不能让她分心，这是关系到她一生的大事。如果为此，影响到她的考试，那她这些年的辛苦就白废了，我的付出也白废了。” 元叔听陆阳这样说，知道陆阳的担心，为了不影响陆阳的康复，元叔重重的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行，我答应你。” “还有，您回工地的时候，给万军也打个招呼，让他别说回去了，他妈妈嘴上没把门的，如果他说回去了，他妈妈再四处说去，爷爷奶奶也肯定会知道。”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安心养伤就好。” “谢谢您，元叔，我一定好好养伤，争取早点出院。”陆阳说道。 说完，陆阳又冲众人露出一个笑容。 坚强的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自信，这种自信，尤如，一抹阳光，温暖着自己，也温暖着众人。 宋莜莜此时，又一次，迷失在陆阳的眼神里。 第76章 刘青山的猜想 众人在陆阳病停留了半小时，护士再次让大家离开，让陆阳休息。陆阳休息恢复良好的情况下，才能尽快的安排，第三场腿部骨折手术。 由于医院安排了专职护士，陆阳这边也不需要家属陪护。原本元叔想留下来的，但在陆阳反复的劝说下，最后元叔才答应，和张静茹、刘青山夫妻一同回去。 在离开病房之际，大家都叮嘱，安慰着陆阳。 婷婷也不例外，待一众大人准备离开时，丫头扒在病床上，在陆阳脸下，留下一个长长的亲吻，并美其名曰的说，这是她给干爹的祝福，也是给干爹的念想，让陆阳有空了，可以想她，还说只要想她，伤口就不会痛。 这丫头把自己当成了灵丹妙药了，不过，这丫头也确实是大家的开心果，有她在的地方，总是欢乐不断。 婷婷的举动，被宋莜莜看见，宋莜莜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丫头！放开你干爹，让我来，他是我的。”宋莜莜心里的酸啊，那叫一个，比千年陈醋还酸，但她也只能在心里急，不敢过多的表现出来。 “丫头！你等着，等我成为你干妈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宋莜莜心里想着。 只是，这一天，一等，便是十一年。 宋莜莜明天也要回学校上课去了，她在这里，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并且，陆阳也不会让她留下来，陆阳连元叔都拒绝了，何况是她。 “小阳，想吃什么？姐明天给你做好送过来。”临走之际，张静茹放心不下，问陆阳。 “不用，姐，医院什么都有，不用麻烦，再说了，刚手术两天，也吃不了什么。”陆阳制止着张静茹。 “护士，我弟弟能进食了吗？”张静茹不放弃，回头问护士。 “能，以清淡，营养为主，最好是流食。”护士回答着张静茹。 “那好，我明天中午给你煮汤过来。”张静茹听护士这样讲，更加坚定的对陆阳说。 “不用，姐，太麻烦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听我的就是。”张静茹拿出姐姐的气势，把姐姐的权力运得足足的，就差血脉压制，他们，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 “太麻烦了，来来回回的，耽搁您不少事。”陆阳还是拒绝着。 “听你姐的吧！”刘青山见姐弟二人如此执着，对陆阳说:“你在医院躺着，你姐一个人在家，也不会心安，还不如找点事给她做，让她踏实些。” “只是，这样太麻烦了，你还要......” “有什么麻烦的，你是我弟弟，我照顾你，不应该吗？我决定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张静茹抬手一挥，打断陆阳的话，那神情，像极了一位母性爆发的母亲。 “姐......！” 陆阳有点哽咽，心里满满的感动。 这就是善良的回报，当初陆阳也只是，在张静茹无助的时候，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五十元钱的付出，换来的是，张静茹一家倾情的报答，这可谓是十倍，百倍。 “好了，就这样吧！有什么需要，就给你姐说，让她给你准备，反正你姐也没有什么事做。”刘青山安慰陆阳，对于陆阳，他也是真心对待，他一直看好陆阳。 “谢谢你们，我知道了，姐夫。” “好好养伤，有空我们再来看你。”刘青山挽着张静茹，拉着婷婷，向病房外迈去。 “干爹再见！早点好起来，我还等你带我去玩呢。” “嗯，好，婷婷再见！” 这白捡的便宜女儿，对陆阳倒是十分贴心。 众人离开后，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医院外面，刘青山把车开过来，停在几人面前。 “兰老师，一起走吧，我们送你们。”刘青山招呼着兰瑛与宋莜莜。 “谢谢！不用了，你们先走，我们还有点其他事要办，不耽搁你们。”兰瑛谢绝着刘青山。 “也不耽搁。”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母女真有事，非常感谢，电话联系。”兰瑛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再次谢绝。 “那好，再见！”张静茹也说道，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她对兰瑛母女的印象也不错。 刘青山如此做法，也不是他对这对母女有多热情，而是之前，他在兰瑛说陆阳救人之后，市、区两级政府相关单位对陆阳的认可，以及医院对陆阳的态度，这两件事中，听出了一些其他东西来。 尽管刘青山不确定，但他有一种感觉，感觉母女二人身份，或是家庭背景，绝对不是一般的家庭，如若不然，政府相关单位也好，医院也好，不会对陆阳如此这般好，就算陆阳救人的行为值得宣传，但医院不会如此不计成本，高级病房，专职护士陪护，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陆阳这个普通人身上。 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能解释得清楚，说得过去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有身份不低的人，安排指使这一切。否则，以陆阳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待遇。 刘青山想进一步，通过一些事来了解这一家人的情况，不是说刘青山有多势利，或是要攀龙附凤。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人家，对官家人，明显的有一种既害怕，又想结识的心理。 谁都知道，朝中有人好做事的道理，花花轿子，人抬人。当下的社会，这种现象更为明显，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有一天，有什么困难会发生，有人能在自己困难的时候，搭把手，帮一把，这绝对是一种巨大的助力，何况是来自官家层面。 车上，张静茹看了眼刘青山，有些不解的说:“刚才的行为，不像你之前一贯的作风哦！有什么说法吗？” 张静茹显然，没有刘青山的观察力。 “回去再跟你说。”刘青山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完了，便专心的驾驶着车，向元叔工地驰去，他要把元叔先送回工地。 晚上，餐后，张静茹收拾完厨房卫生，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来到客厅，放在茶几上，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一天，跑上跑下的，也把她累得不轻。 “你说，小阳这次受伤，遭这么大的罪，得在医院住多久啊？” 面对妻子的担心，刘青山知道，短时间内，妻子不会这么快迈过这道坎。 “应该不会太短吧，身上几处重伤，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了院，没有三几个月的时间，肯定好不了，老话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这得多耽搁时间啊，以小阳的性格，还不得急死。”张静茹听完刘青山说完，心里更是着急。 “这能有什么办法！遇见这样的事，也只能自认倒霉。也就他，如果当时是其他人，可没几人有那个胆量冲上去，至少，我是做不到的。” “为什么？”张静茹问。 “我没他的勇气和决心。” 这点，不用质疑，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无畏的心。人，都是自私的，这也是人性的弱点，无论什么人，一旦有了私心，在做事的时候，更多的考虑，首先是自己，只有把自己的利益照顾好，才会去做私心之外的事。 “对了，你之前在医院时，对兰老师和她女儿，怎么会那么客气，在车上的时候问你，你说回来再说，现在说说呗。” 刘青山正了正身体，看着张静茹困惑的神情，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不觉得，小阳住的病房，太过于不同吗？”刘青山问妻子。 “有什么不同？不是应该的吗？那么重的伤，可以说半条命都没了，住好点，有错吗？”张静茹反问刘青山。 “你放深处想一想。” “什么意思？不明白。”张静茹更加不知所以。 “你想啊，以小阳的条件，就算是救人在先，就算是肇事司机全责，但这一切，都是超高待遇吧，又是高级病房，又是专职护士护理，这超出了一般的范围了吧。 还有，之前兰老师说的，又是市里上报纸宣传，，又是区里十佳青年，这里面，如果没有背后的推手，不能以巧合来解释吧。” 经刘青山这样一提，张静茹再仔细想想，也觉得刘青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张静茹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她同样有着，属于她自己的智慧。 第77章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那这样说......。”张静茹还是不敢肯定。 “我怀疑，兰老师的关系不一般，或是说她的家庭背景不小。” “你确定？” “不确定，我只是猜测，不过可能性十分大。” “不确定的事，还是少猜测为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但这件事情，所表现出来的迹象，经得起假设的投敲，我的猜测还是站得住脚的。”刘青山坚持自己的猜想。 “就算你猜测的是对的，这对小阳不是好事吗？我们应该为小阳感到高兴才对呀，怎么感觉你在担心什么？”张静茹说着。 “也不是有什么担心，就是觉得她们如此瞒着小阳，这对小阳来说不不见得是好事。” “为什么这样说？”张静茹问。 “你想啊，小阳当时救人的时候，就是简单的奔着救人的目的去的，根本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想法，而兰老师她们，也知道这一点，从她们口中说的，当时小阳救她们母女二人，也不知道救的是宋莜莜和她妈妈。 可现在，她们这样瞒着小阳，是不是怕小阳，知道她们的身份后，对她们索要什么，或是以后要挟她们，所以，她们对小阳隐瞒这些。” “也许她们另有什么隐情呢！管这么多干嘛，只要她们不伤害小阳就行，其他的事情，待后面慢慢的看吧。” “目前也只能这样，我只是有点担心，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不成立的。” “好了，早点休息吧，今天也累了，明天中午你就在单位吃饭吧，我没时间做午饭，我明天还去医院，下午的时候，我去接婷婷放学。”张静茹对刘青山说。 “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十点左右的时候，张静茹打车来到医院，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桶，里面装着，她一早起来，给陆阳炖的鸡汤。 “姐，您咋来这么早？”一进病房，陆阳先招呼着张静茹。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张静茹没有回答陆阳，而是反问着陆阳的病情。 “好多了，刚刚医生来看过，说一切都顺利，并且今天下午，给做小腿骨折手术。” “这么快！不多等一两天？”张静茹问。 “医生说不能等了，我目前的情况，完全能做手术，早手术，早治疗，对腿上的伤更好。”陆阳介绍说。 “好吧，一切听医生的。只是，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张静茹又问。 “没什么，我觉得一切都还好，我也想早点手术完，早点恢复，这样老是躺在床上，心里着急，难受。” “别担心那么多，你只要好好的养伤就行，其他什么事，等伤好完了再说，千万别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这才是你最应该关心的，不管什么事，我和你姐夫，都会全力帮助你。” “嗯，我知道，谢谢您，姐，等我...。” “瞎客气什么！我和你姐夫帮你不应该吗！”张静茹打断陆阳的话，她知道陆阳的性格，所以，感激的话，她不会让陆阳说出来，更不会让陆阳有心理负担。 人，一旦相处融洽，真心换真心，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不论是相处的过程，还是结果，都是愉快的，大家相处起来，非常轻松，和谐，没有算计，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早上吃的什么？饿了没有，我炖了鸡汤，要不要趁热喝？”张静茹坐下之后，又关心的问陆阳。 “还不饿呢，姐，别担心我，好麻烦您哦。” “有什么麻烦的，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做，你姐夫上班去了，婷婷也在学校，我一个人也无聊呢！”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您还有其他事要做啊，家里家外，怎么可能没事做。” “能有什么事，我都吵着要去找班上，可你姐夫说什么也不让，你不知道，我在家有多难受。”张静茹对陆阳，抱怨起刘青山来。 “我姐夫还不是怕您辛苦！” “才不是呢，你姐夫就是懒，回家不想做事，才把我拴在家里，我跟他说好了，下年开始，我是一定要出去做事的，再这样下去，我都被他们爷俩给废了。”张静茹还是愤愤不平。 “可婷婷还小啊，您上班去了，谁照顾她。” “我去找时间比较自由的，不加班的那种，工资少一些都可以，在家不光无聊，其实，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人力资源的浪费。 我出去找点事做，多少有一笔收入，就算不多，其实也能减轻你姐夫不少压力，婷婷也开始长大了，用钱的地方，也不见少，只会越来越多。” “说得也是，不过，您和姐夫也别太担心，婷婷也是我女儿，我这个干爹也不是白当的。” “呵呵，姐替婷婷谢谢你。” “说什么呢，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婷婷不是我女儿吗？您可不能剥夺我当爹的权利。”陆阳有点急了。 张静茹一家，对陆阳的好，陆阳也是一直，铭记于心，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况且，婷婷也确实是一种乖巧，可爱的女儿，陆阳对婷婷也是宠爱有加。 “好，好，婷婷本来就是你女儿，我又没说不是。看你，还急眼了不是！”张静茹见陆阳的神态，也是心里暖暖的，陆阳喜欢婷婷，宠爱婷婷，她和刘青山都看在眼里，所以，也不把陆阳当外人对待。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中午，张静茹去医院，给陆阳弄了一份小米粥，配上自己炖的鸡汤，正准备喂陆阳吃饭。 “吃什么呢？这么香。”宋莜莜推开病房门，一进来，闻见香味，便叫喊起来。 “你怎么来了？”陆阳反问宋莜莜。 “过来看看你呗，下午没课，给老师请假了。”宋莜莜用手扇扇鼻子，用力吸吸气，笑着说:“我还说过来陪你吃午饭，结果你都吃上了，还吃得这么香。” “还没呢，正准备吃，我还说喂他吃饭，他还不好意思，正和我犟呢。”张静茹听宋莜莜这样说，接过话题说道。 “姐，辛苦您了。”宋莜莜对张静茹说道，她昨天和张静茹经过一小天的相处，也变得熟络起来，也称呼张静茹叫姐，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从小没一个姐妹，多一个姐姐，多一份宠爱，在昨天的时候，俩人便认起姐妹来。 “有什么辛苦的，在家也是闲着，也怪难受。”张静茹解释着。 “感觉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比昨天好一些？”宋莜莜把目光转向陆阳，关切的问着，眼里尽是关爱和柔情似水。 张静茹在一边，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暗暗吃惊。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这丫头怕是有想法吧！我看错了吗？不应该呀！” 女人的直觉就是比男人强，宋莜莜一个眼神，便把自己的心思，完完全全的出卖给张静茹。况且，以张静茹过来人的经历，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没什么，都好。”陆阳只是简单的应着。 这个木头，面对宋莜莜异样的关切，他也心里七上八下的，尽管，他对宋莜莜，也一样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同于对刘晓月，但他心里也是异常矛盾，还没有完全的准备。 张静茹就这样，看着两个年轻人，一时之间，也不舍得打断这种气氛。 但这一切，在张静茹心里，又不免觉得不可能。结合昨晚丈夫的猜测，这丫头的身份可不一般，这个时候，这丫头几乎是生扑陆阳。 张静茹是知道陆阳的家庭情况，这种身份与家庭背景的悬殊，这种欢喜，这种爱恋，能走得下去吗？能走多远？ 仔细一看，感觉陆阳也不是十分排斥这丫头，张静茹心里更加不能淡定了。看来，得更加关注一下此事，不管怎样，绝对不能让陆阳受伤害，这种伤害，真要发生，对陆阳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心里想着此事，张静茹再次确认两人。可她看到的，眼里又是一幅，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画面。 这让张静茹为难起来。 第78章 我们等你 “小阳，要不？让莜莜喂你吃。”张静茹越看越不知道咋整了，试探着，笑嘻嘻的问陆阳。 “我能自己吃。” “姐，您说什么呢！” 陆阳和宋莜莜同时说着。只是，宋莜莜的脸，红了。 脸红了，看来，这一切应该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道，这对陆阳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陆阳倔强的，自己吃着午饭，好在，双手都没伤，也能自由的活动双手，但动作确实也不协调，因为抬手间，扯着胸口上的伤口，这多少给陆阳带来一些困难，不过，这也是陆阳最后的倔强。 张静茹和宋莜莜，看着有些笨手笨脚的陆阳，俩人不由得都笑了。 笑容一样，心意却不同，张静茹的笑容里，带着鼓励，宋莜莜的笑容里，则全是满满的心疼。 “姐，既然他要自己吃，用不上我们帮忙，那我们也去吃饭，我请您在街上吃。”宋莜莜对张静茹说。 张静茹看了眼陆阳，见陆阳尽管动作笨了点，但确实也能自己吃饭，也点头答应。 “小阳，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不？我一并给你带回来。”临出门前，张静茹问陆阳。 “谢谢姐，没什么需要的，你们赶紧去吧。” 张静茹和宋莜莜手挽着手，走出病房，两道身影，在陆阳眼里，折射出两道不同的光。 俩人在医院外的街上，简单的吃完午饭，因为，担心陆阳，俩人都没有在外逗留。 在路过水果店的时候，宋莜莜问张静茹:“姐，陆阳喜欢吃什么水果啊？” “我也不知道，我很少见他吃水果。”张静茹回应道。 “那随便看看！什么新鲜买点什么。”宋莜莜边说，边走进水果店。 最后，宋莜莜买了几斤香蕉，两三斤红提，并抢在张静茹之前，把钱付了。吃饭的时候，说完她请张静茹，结果被张静茹抢了先。 “姐，你们和陆阳认识很久了，他怎么就是婷婷的干爹呢？”宋莜莜好奇的问，想起婷婷那丫头，宋莜莜心里就泛起一阵寒气，那丫头不光可爱，还能作妖。 “我们啊......。”张静茹讲述着，她们娘俩与陆阳的相识经过。 最后讲到自己的囧境，也讲到陆阳掏出仅有的伍拾元钱的事，现在想来，依然是满满的感动。 “他呀！总是那么善良，善良到让人心疼。”宋莜莜听完张静茹的说话，嘴里不自觉的说着，像是说给张静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莜莜，听说，小阳在救你和你妈妈之前，你们就认识？张静茹小心的问宋莜莜，怕引起宋莜莜的反感。 “嗯！也是在去年七月的一天早晨，应该也是，他刚到锦城不久的时候吧......” 宋莜莜也讲述着与陆阳的初相识，一切又好像回到，去年的，那个夏天的早上。 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随意的一次出手相助，不经意的一次相遇。仿佛是天意，又仿佛是命运的安排，那么自然，也那么神奇，两个原本不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会因为一个善良的举动，相交于某个点，最后还能成为彼此一生的依恋。 “后来，在十月底的一天，他在sc大学外面，又成功的救起一位溺水的小孩，为此，他的脚也受伤了，这是和他的第二次相遇，而这一次救下我们母女，是我和他第四次相遇，只是这一次的相遇，给他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宋莜莜接着，说出了她与陆阳所有的相识经过。 “小阳救落水小孩的事，后来我也听他说了，他在脚伤没法上班，而去我家的时候，他姐夫和他喝酒，他不敢多喝酒，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姐，您说，他怎么就这么善良呢？我和他相遇四次，他三次都行走在善良的路上，他的善良是与生俱有的吗？还是说刻在他的骨子上的？”宋莜莜止不住猎奇的心，问张静茹。 “可能，可能是，因为他的家庭的原因吧。”张静茹如实说道。 张静茹对于陆阳的善良，有着她自己的认识，她了解陆阳这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也知道陆阳的家庭情况，更清楚陆阳的品德。 “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么善良的人！他的善良，在现在的社会里，是这样的难能可贵，更像是，一种道德典范。”宋莜莜喃喃的问。 人，做一件，两件好事不难，难的是，长时间的，一直做着好事，这不光是善良的行为，更得有一颗大爱的心。 “以后吧！等你以后，有更多的机会，慢慢了解他，了解他的性格，他的家庭，你就知道了。”张静茹话里有话的对宋莜莜说。 “看看缘份的安排，能让你走进他的世界有多少，看看你能不能让他为你停留，又看看他能不能，在你的世界里产生多大的影响吧！”张静茹心里想着。 “以后，以后有机会吗？”宋莜莜也在心里问自己。 这样，宝藏一样的男孩子，谁都想扑上去，让他的光，套在自己的环上。宋莜莜也不例外，她当然也不会视而不见。 “陆阳是我的。”宋莜莜心里千万次，强烈的呼喊着。 “姐，你们回来了。”在俩人回到病房时，陆阳招呼着二人。 “嗯，回来了，你吃好了吗？吃不吃水果？莜莜买了香蕉和红提。”张静茹说着，重点提醒着陆阳，宋莜莜买了水果。 “不用，挺饱的，吃不下了。”陆阳回答着张静茹。 看了看宋莜莜，又对宋莜莜说:“谢谢！” “谢什么？谢我的水果？还是谢我的心意。”宋莜莜问陆阳，她决定调戏一下陆阳。 “呃...”陆阳被宋莜莜整不会了，愣是没反应过来。 “呵呵！” 看见陆阳尴尬的神情，宋莜莜和张静茹都笑出声来。 “宋小姐，张女士。”在二人的笑声中，护士进来了，向二人招呼着。 “病人最好休息一会儿，在四点左右，会进行手术，让病人保持良好的精神，有助于接下来的手术进行。”护士又说。 “要睡会儿吗？”张静茹问陆阳。 “嗯，吃饱了，还真有点犯困。”陆阳点头应着。 陆阳在上午张静茹过去之后，就一直没休息，这个时候，也是真的有一些疲惫。 “好吧，你好好睡一觉，我和莜莜在隔壁休息室等你。”张静茹知道陆阳困了，也不打扰他。 宋莜莜微笑着，冲陆阳摆摆手，也和陆阳告辞，与张静茹一起来到休息室。 俩人关上房间门，在里面小声的说着话，越聊越亲近，宛如真的姐妹。 时间一晃而过，三点多一点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一起，来到病房，给陆阳讲着稍后的手术事宜。 张静茹和宋莜莜也是一阵紧张。 在陆阳被准备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宋莜莜双手紧握成拳，手心里全是汗水，身体也因紧张，而不停的颤抖，双脚无力。 这一刻。 宋莜莜心里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担心陆阳。 脑子里好一阵眩晕，仿佛被推进手术室的，是另一个自己。 陆阳抬头看见，宋莜莜苍白的脸色，对宋莜莜做笑笑，坚定的眼神里，传递出一份果敢与柔情。 四目相对，宋莜莜瞬间泪流。 她迅速的用左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生怕眼泪掉下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晶莹的泪珠，尤如她透明的心。 同时，右手紧紧的握着陆阳的手，也冲陆阳一个微笑，微笑里有鼓励，也有爱怜。 张静茹看着这一幕，也瞬间破防，一边担心陆阳，一边心疼宋莜莜。 眼泪里有牵挂，有祈祷，也有祝福。 祝福，这一对有缘人，能够修成正果。 在与宋莜莜的相处中，张静茹也是越来越喜欢宋莜莜，喜欢她的落落大方，喜欢她的知书达理，喜欢她的热情与开朗。 “姐，你们放心。”陆阳对二人说着，嘴里叫着姐，心里也叫着宋莜莜。只是，他不知道怎样称呼宋莜莜，感觉，在这种情景中，叫什么也不合适。 “我们等你。” 宋莜莜松开陆阳的手，对陆阳大声的喊着。 喊完，转身扑在张静茹的怀里，呜咽着哭泣，她不敢看陆阳，怕陆阳一去不回。 其实她也知道，这种担心是多余的，陆阳就是做一个腿部骨折手术。但是，她就是担心，她就是放不下。 第79章 关心则乱 从陆阳被推进予术室之后，宋莜莜便在手术室外，不停的来回走动，无比的焦躁不安，一颗柔软的心，无处安放。 “姐，都两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呢？不会有什么事吧？”宋莜莜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张静茹了。 张静茹拉过宋莜莜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用力的握着。 “不会有事的，这只是骨折手术，算不上什么有多严重，我们要相信医生，更要相信陆阳。” “那怎么还不出来？”宋莜莜抱着张静茹，急得双脚立地，不住的蹦跳着。 “你呀！关心则乱。”张静茹挽着宋莜莜，安抚着她。 “这么着急，这么担心，你好像很在乎小阳哦。”张静茹明知故问，调侃着宋莜莜。 别看她安慰着宋莜莜，其实，她的心里也急。 “那有啊！姐，您别乱说嘛，我就是担心他，难道，您不担心吗？”宋莜莜小脸红红的，辩解着。不过，这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她所表露出来的所有，都出卖了她倔强的灵魂，这叫口是心非。 “担心啊！我也担心他啊，不过我怎么感觉，你的担心和我的担心不一样呢！是不是心与心不一样啊？” “姐...”宋莜莜跺跺脚。 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张静茹看穿了，一半娇羞，一半嗔怪，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好了，再等等，别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张静茹正经的说道，她知道宋莜莜的心思不假，但她，也不好，无止境的调侃，感情的事，经不起折腾。 “莜莜，你今年多大了？” 片刻之后，张静茹问宋莜莜。 “一个月前，刚过二十岁，怎么了？姐。” “哦，如花的年龄，正是青春风华的时候，比小阳还小两个月呢。”张静茹说道。 沉默稍许之后，张静茹又问:“你喜欢小阳，是吗？”这一次，张静茹没有任何的嘻笑，非常的严肃，非常的谨慎，非常的小心翼翼。 宋莜莜愣了几秒，面对张静茹的提问，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里有那么一阵空灵，她自己，也在拷问着自己。 灵魂深处，冒出一个非常清晰的答案，那么明了，那么干脆。 “嗯！姐，我喜欢他，喜欢他的善良，喜欢他的勇敢，喜欢他的坚强，喜欢他的大度，喜欢他对生活不屈的态度，喜欢他对亲人无私的担当。”宋莜莜一口气说出那么多，对陆阳的赞赏。 “这么肯定？”张静茹又问。 “没错，尽管我和他认识不久，一共也只见过三四次面，但我，总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觉得，他的出现，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赏赐，我感谢命运的安排，能让我们相识。 我想了解他，走近他，更多的相知于他，他身上有一种光，照在人身上，让人感觉那么温暖，就像春天午后的阳光，明媚，轻柔，宁静，温暖，不燥，舒适，惬意，一切都显得刚刚好。 而我，天生对这种感觉所迷恋，我不追求炙热与疯狂，我喜欢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生活。在他身上，我感到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我不能拒绝。” “哎！你了解的，可能是你心里认为美好的一面，还有其他的东西，是你没有看到的。”张静茹不忍心破坏宋莜莜心里的美好，但她，仍然要提醒宋莜莜。 “他不是这样的人吗？”宋莜莜觉得张静茹的说法不对，反问张静茹。 “是，你说的都对，他确实是这样的人。可是，可是你不了解他的家庭，也不了解他的成长，更不了解他的生活环境。” “姐，或许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不了解，但我相信，相信自己感觉，相信自己的内心。” “我的傻妹妹啊！你让姐怎么说呢！”张静茹有点无奈。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是不是认为，我说的不是真话！”宋莜莜很认真的看着张静茹。 “不是，我相信你。只是，你不觉得你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鸿沟吗？我是说，你们彼此的自身条件，还有家庭背景，这是因素，可能会成为你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 “姐，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宋莜莜心里一紧，非常紧张的问。她的家庭背景确实不一般，但张静茹怎么知道？ 兰瑛一直以来，都对宋莜莜说，让她别张扬，可以高调做事，但一定得低调做人，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们的家庭，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存在，但也不排除，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攀附。 “没有，我说的，只是我看到的事实，如果，你真正的了解他，了解他的家庭，你可能就会改变你的看法。我这里说的看法，不是对陆阳的看法，而是你喜欢他的看法，说的直白一点，他可能配不上你。 他是农村的孩子，也没有像样的工作，家庭负担还重。而你，家在城里，还是大学生，将来，你会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你是你们家里的公主，但陆阳，他不是，也没有。而这些，你考虑过没有呢？” 张静茹如实的，对宋莜莜说着，这一刻，她像一位长者，她关心陆阳，也担心陆阳。不是说她不喜欢宋莜莜，在她心里，其实她是认可，喜欢宋莜莜的，可她也清楚的知道，俩人是有差距的，几乎是全方位的差距。 虽然，对于宋莜莜的家庭情况，张静茹不十分确定，昨晚刘青山分析的对错，但她也能感觉，她也有一丝丝怀疑。 不管怎么说，她不希望，宋莜莜对陆阳的喜欢，将来，变成陆阳的负担。哪怕，陆阳也是优秀的，将来也许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她还是不想，宋莜莜给陆阳带来伤害，就算是，因为爱情。 宋莜莜听张静茹这样说，知道张静茹的担心。目前，对于陆阳和宋莜莜之间，张静茹肯定更多的偏向陆阳，这绝对的，无可厚非，她理解张静茹的，用心良苦。 “姐，谢谢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还是相信缘份，相信命运，相信自己的内心。” “你能做自己的主？”张静茹问。 “能。”宋莜莜干脆的说。 “你父母呢？你也能做他们的主吗？”张静茹又问宋莜莜。 “这...”宋莜莜短暂的无语。 “莜莜，你如实的告诉姐姐，你是想和小阳谈一场青春期该有的恋爱呢？还是为了更长远的相守一生。” “我都要，恋爱，婚姻，我都不会放弃。我说过，我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情，我要一个，懂我，爱我，疼我的人，我要的是相濡以沫的长久陪伴，或许安宁，或许平淡。” “傻妹...”张静茹搂着宋莜莜，也被宋莜莜所感动，但，这并不能消除她的担心。 “如你所说，对于爱情，对于婚姻，这都是美好的。但婚姻，不光是两个人的一厢情愿，还有两个家庭的事，得不到长辈祝福的恋爱和婚姻，也是不幸福和完美的。”张静茹语重心长的，对宋莜莜说着。 “姐，帮帮我，我不想放弃。这么善良，优秀的男孩子，如果我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宋莜莜泪眼朦胧的说。 “哎！姐是怕你后悔现在的决定，等你们真正的深入以后，再说分开，对你，对小阳，这都是一种心痛和伤害。” “姐，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成为现实的。”宋莜莜摇着头，对张静茹说。 “我不是需要你的保证和承诺，你的承诺，对我一点用没有，你真正的承诺，是对你们彼此的守候。我不知道小阳对这件事的态度，但我能感觉，小阳不排斥你，但你们的家庭和社会地位，真的是，真的是有不小的距离。” 张静茹用手指，抹去宋莜莜脸上的泪水，非常心痛的说。 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该来的，谁又能阻止呢？ 但愿，这一切，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也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第80章 爱的宣言 在等待的过程中，张静茹把陆阳的家庭情况，父母的意外去世，家里的爷爷奶奶，妹妹情况，还有陆阳为家庭的牺牲，尤其是对妹妹小雨的付出，以及陆阳为了妹妹的将来，主动放弃去年上大学的事情，只要是自己了解到的，知道的陆阳的一切，都一点不漏告诉了宋莜莜。 之前闲聊的时候，张静茹只是说起过，陆阳对家里亲人的好，以及所担起的责任，并没有如此详细的，把陆阳的一切都说出来，毕竟，这是属于陆阳的隐私。 而之前，宋莜莜所听到的，了解到的，也仅仅是陆阳二十年来，成长中的一部分。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破坏，影响，你对小阳的态度，更不是想要阻止什么。只是想让你，对小阳有一个更全面的认知，从而，让你有一个清楚的判断。我不否认小阳的优秀，也不质疑你对小阳的欣赏，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也担心小阳。” “姐...” 宋莜莜听完这一切，抱着张静茹，头扒在张静茹肩上，哭得更伤心，泪如雨下，汹涌的泪水，打湿一片张静茹的衣服。 她之前，只是简单的以为，陆阳所展现出来的一切已经足够惊艳了，现在看来，她还是肤浅了，在她自己的认知里，她小看陆阳了。 陆阳不算强壮的身体，竟然担起一副这么重的担子。 对于他的家庭，陆阳是如此不计付出，对于他的朋友，他又是如此的重情重义。这样的人，又怎么不让人心生爱意，这更加的让宋莜莜对陆阳赞赏不已，也更加的增加了宋莜莜的决心。 张静茹从提包里取出纸巾，扶正宋莜莜的身体，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宋莜莜。 “好了，擦擦吧，再哭，都成花猫了，把我衣服都湿完了，等会儿陆阳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 “噗哧！”宋莜莜被张静茹逗笑了。 “姐，您取笑我！” “那里，我怎么会取笑你呢，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这衣服。”张静茹挺了挺自己的肩膀，上面一大片湿痕。 “就有，您就取笑我了。”宋莜莜不依不饶的说着，并用纸巾擦着脸上的眼泪。 “好，好，我错了，我不该笑的。” “妈妈，你们在笑什么？谁又错了？”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刘青山和婷婷出现在张静茹身后，婷婷还在老远，就听见张静茹和宋莜莜的话。 在近五点钟的时候，张静茹见陆阳还在手术室没出来，便在医院外的电话亭，给刘青山打电话，说自己还在医院，陆阳还在手术，并让刘青山去接婷婷放学。 刘青山接着婷婷，想想，回到家里，也就父女二人，不如来医院看看，于是，便直接开车，带着婷婷来到医院，到病房一看，没人。经过一番打听，才来到手术室这边。 “你们怎么来了？”张静茹问。 “姐夫，婷婷。”宋莜莜招呼着父女二人。 “嗯，怎么还哭上了？”刘青山并没有回答张静茹，而是指着宋莜莜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担心小阳呗！”张静茹说。 刘青山听来，顿时，心里不觉一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不应该呀！就算是担心陆阳，也不会哭成这样吧？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故事。” “我也担心干爹，可是，我都没哭，因为，爱哭的女人是长不漂亮的。”婷婷冒出一句来。 “婷婷...”张静茹怕女儿嘴里，又整出什么精句来，及时阻止着。 “我说错了吗？”婷婷眨巴着眼睛，十分不解的，用怀疑的眼神，扫视着三人，气氛变得尴尬不少。 “你...” 就在张静茹准备，再次阻止女儿的时候，手术室门，上方的灯熄了。 “姐，姐，灯，灯熄了，手术完了，他应该会出来了吧！”宋莜莜急急的问，心里的担心，尽显无余，握着张静茹的手，更用力了。 “嗯，应该快了。”张静茹皱皱眉头。“快松手，你抓痛我了。” “啊！对不起，姐，我不是故事的。”宋莜莜赶紧松开手，给张静茹道歉。 “傻妹，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紧张什么。” “真的对不起，姐，我，我，我有点怕，所以才这样的。” “有什么好怕的，之前，比这凶险的时候都过了，放松，别瞎担心。” “我知道，可能就是不能控制自己嘛！” “深呼吸，放松，没事的，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张静茹安慰着，用手拍拍宋莜莜。 手术室门打开的一瞬间，宋莜莜快步走上去，焦急的问医生:“医生，陆阳没事吧？他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医生淡定的看着宋莜莜，温和的说:“放心，手术顺利，病人一切正常，一会儿你们就可以看到病人了，不用太担心。” 宋莜莜深呼一口气，一下子轻松下来，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压在心上的，又何尝是一块无形的石头。那是，一种牵挂，一种担心。 “谢谢您！医生。”宋莜莜对医生行了一个礼，非常诚恳的向医生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是我们的本职。”医生知道，眼前的姑娘，是副区长的女儿，也客气不少。 “你们在等一等，病人应该快出来了，我先回办公室，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医生又对宋莜莜说着。完了，才转身离开。 就在大家等待的时候，元叔和万军也过来了。 万军也是今早才知道，陆阳前几天的事，今天下班了，说什么也要和元叔过来看看。 “元叔！”刘青山和张静茹同时招呼着。 “大家都在！辛苦你们大家了。”元叔对大家点点头，嘴里说着。 “您客气了，我也是刚到。”刘青山回应道。 “怎么样？”元叔昂昂头，眼睛看着手术室问。 “刚刚手术完，医生出来说，一切顺利。”刘青山笑笑说着。 “那好，不然，我还真没脸回去见他爷爷奶奶。” 这也是元叔心里一直担心的，陆阳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心里，早把陆阳当成半个儿子一样。何况，元叔心里还有私心，想着自家姑娘与陆阳的事。 只是，让元叔想不到的是，对于陆阳，旁边还有一个宋莜莜，正虎视眈眈盯着，现在的陆阳，在宋莜莜心里，那就是一块禁肉，她才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分享、染指自己的心头肉，这是属于她的禁区。 “元叔！”宋莜莜抬起来，招呼着元叔，眼睛里散发出，透视一切的光。 “嗯，你好，也辛苦你了，宋小姐。”元叔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应该的，说不上辛苦，您客气了。” 说什么呢，为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又何来的，辛苦一说。 宋莜莜还不知道，元叔心里的私心，要是知道，还不得跳起来，把元叔拒之于千里之外。 开玩笑，这不是用刀割她的心头肉吗！她能心甘情愿，她能不急，怎么可能！ 果不然，优质的东西，不愁卖。而优秀的人，更是不愁没人喜欢。 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护士推着陆阳走出来。 一众人，一起围上去，分别排在担架床两边。陆阳此时，昏睡着，脸色一片苍白。 宋莜莜看着，躺在担架床上的陆阳，柔软的心，不免又是一阵疼痛。眼睛模糊一片，泛起一层雾珠，泪水，呼之欲出。 这个为救她，差点丢掉半条命的男人，此时，就在她面前，这样无力的躺着，浑身缠着纱布，那样的虚弱、无助。 “你，以命换命，救我于生死之间；放后余生，我亦同样，护你一生周全。” 宋莜莜心里默默的发誓。 这是对陆阳，对自己，也是对爱的宣言。 第81章 兰瑛看望陆阳 护士把陆阳推回病房，一众人也尾随而至，不算太宽的病房，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晚上八点左右，大家在医院外吃完晚饭回来时，陆阳已经醒来。 “醒来了？”张静茹率先问陆阳。“你饿不饿？想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 “姐，不用麻烦，我现在还不饿，不想吃东西，谢谢您。”陆阳说完，又和大家分别打着招呼。 “现在手术也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慢慢的恢复，要不要通知家里？”元叔问陆阳。 陆阳稍稍沉默之后，摇一摇头，对元叔说:“算了吧，还是不通知他们了，他们知道后也着急，就算来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并且爷爷奶奶年龄也大了，经不起这种折腾，而且，小雨也快高考了，这个时候，更不敢让她分心，所以，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好得差不多再说吧。” 元叔听完，细细一想，觉得陆阳说的也没错，便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照你说的来。” “谢谢您，元叔。”陆阳对元叔，从来都是尊敬有加。 “多余的，瞎客气什么！”元叔不屑于陆阳嘴上的客气话。 这也不怪元叔，元叔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加之，对陆阳而言，这就是半个儿子，哪有儿子对老子客气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说着话，讨论着陆阳以后恢复与护理的事情。 而这中间，只有宋莜莜几乎一言不发，显得她是多余的人一样。 这也没办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比她跟陆阳的关系近，这个时候的她，说什么也不觉得合适。但就算如此，宋莜莜也坚持着，她可以不说话，但她不能不在场，她用无声来宣示她的存在，保护着她的领地，坚守着她最后的防线。 陆阳显然也看见了宋莜莜的尴尬，在两人四目相对时，陆阳给了宋莜莜一个，即感激又柔情的眼神，宋莜莜瞬间爆炸，微微的一扬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又马上收起来，陆阳捕捉到这一切，同样，也对宋莜莜报以微笑，俩人，眉目传情于无声中，这一切，被站在一旁的张静茹，尽收眼底。 护士这时制止众人，让大家离开，方便陆阳更好的休息，只有这样才能更有利于康复。 众人告别陆阳，一一离去，走在一行人最后的宋莜莜，不停的回头回望，依依不舍，陆阳冲她轻轻的摆摆手，做出一个再见的动作。 第二天，张静茹也和昨天一样，待丈夫和女儿走后，便匆匆来到医院。 陆阳早上吃过一点点东西，觉得困乏，没什么精神，又沉沉的睡去。 走进病房，张静茹见陆阳还在睡，也没有叫醒他。放下手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便坐在一边，静静的守着陆阳。 护士也在这时走进来，见张静茹在，冲她点点头，轻声说:“来了？” “刚来一小会儿。”张静茹同样轻声的回应着。 护士走到病床边，用手拍拍陆阳的胳膊，然后喊道:“病人醒醒，该换药了。” 陆阳在睡梦中被护士叫醒，此时的他，正梦回家乡，梦里的一切，都是他心心念念的思念。 “姐！您又来了。” “嗯！刚来不久，见你在睡觉，也就没有叫醒你。” “觉得有一些困，躺着，躺着，就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陆阳解释说。 “睡觉好，休息好了，身体也恢复得快。”张静茹笑着说。 “来！病人准备换药了。”护士推过小推车。 “要我帮忙不要？”张静茹见状，站在一边问护士。 “不用，谢谢！” 护士待陆阳解开上身的病号服，小心的拆掉胸上的纱布，并仔细的看了看伤口四周，对陆阳说:“伤口恢复不错，没什么不好的。” “谢谢！”陆阳对正在准备为他换药的护士说。 “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们的工作，你太客气了。” 张静茹这时也凑近身子，她想看看陆阳胸上的伤。当看见陆阳胸口裸露在外的伤口，张静茹倒吸一口冷气，一条一二十公分长的伤口，顺着陆阳右胸往下。 “痛吗？”张静茹看着陆阳问。 “嗯！有一点，不过我能忍受。”陆阳点了点头，咧着嘴，微笑对张静茹说。 “看着都让人心疼，你说为什么，你总是不会照顾好自己，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就不为自己，为家里的爷爷奶奶，还有小雨想一想，如果，你真有什么情况，让他们怎么办？你可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你太傻了。” “姐，我也知道有危险，可是当时，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不容我多想，我也没时间去想其他的，那是两条人命，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哎！”张静茹叹一口气:“姐知道你善良，但你也得学会保护好自己吧，不想其他什么，可你还这么年轻，才刚刚二十岁，真正的人生才刚开始，以后，还有那么多的美好生活等着你呢。” “姐，我知道了，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不反对你帮助别人，姐知道，你的善良，早已刻在你的骨子上。当初，姐也接受过你的帮助，这也是我和你姐夫喜欢你的地方，但你也真的要为自己多想想，我们可以善良，可以去帮助别人，去传递这么一份正能量，去弘扬乐于助人的精神，让社会有更多的温暖。姐想说的是，你往后再帮助别人的时候，遇到危险，也要量力而行，千万别再拿自己生命安全做赌注，因为，一旦赌输了，你就什么也没有了，为了年近古稀爷爷奶奶，为了小雨，你过样做，你对得起他们吗？” 张静茹越说越激动，她也是为陆阳的傻劲儿担心，嘴里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来。 “姐，我明白的，我做这些，可能会伤害到自己，伤害到家里的亲人，但是，从小的时候开始，我所接受过的，别人对我的帮助，又何止这一点，村里村外的人，我都记不清了，比如邓工，比如元叔，又比如您和我姐夫，这么多人的帮助，我都无力回报。我只有让自己更善良，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传递这份善良，也算是回报给之前那些帮助过我的人，让他们觉得，他们对我的帮助没有白费，我不后悔我所做过的这些事。所以，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我可能还是会冲上去，不过您放心，我以后也会多加小心，学会保护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让爱我和我爱的人，少一些担心。” “你呀！总是有那么多的说法，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你一定要答应姐，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让自己远离这种不要命的危险中，只有你自己活下去，然后，你才能去帮助更多的人，知道了吗？” “姐，知道了，我懂！” “说得好，我都被你们姐弟二人感动了。” 兰瑛这时出现在病房，原来，她在进门之前，就听见张静茹和陆阳的对话，她也想听听陆阳怎么解释，所以，一直站在门口，不忍打断二人的说话。 之前只是听女儿说过陆阳的善良，但她对陆阳的认知，也只是停留在救下她们母女二人的基础上，真正意义上的了解也不多。听完姐弟二人的对话，她对陆阳有了更多的认识，原来陆阳的善良，不仅仅是外在所表露出来的那些，也不仅仅是刻在骨子上的，还有灵魂深处的。这样的人，确实称得上优秀，也难怪高傲的女儿，对陆阳另眼相看。 “兰老师！” 张静茹和陆阳同时招呼着兰瑛。 “嗯！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兰瑛笑盈盈的问。 “没什么，多谢您的挂念，让您担心了，都好着呢！刚刚护士还说胸口的伤，恢复得不错。”陆阳回应着兰瑛。 “您怎么过来了？这耽搁您不少时间呢！” “你太客气了，我也是昨晚听莜莜说，你做了腿上的手术。刚好，今天上午课不多，过来看看。”兰瑛说完，把手上提着的水果，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 第82章 陆阳的倾诉 护士给陆阳换好之后，由于张静茹和兰瑛都在病房，陆阳也不好意思再睡觉，便主动陪二人聊天说话，时不时的，病房里传出欢快的笑声。 说话中，陆阳问起他的摩托车来，他记得，在他飞身救下兰瑛母女之前，他的摩托车还在路边停着，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不是一辆，红色的嘉陵125摩托车，车牌是xxxxx？”兰瑛问陆阳。 “是的，兰老师。”陆阳回应着。 “在交通三分局里，出事之后，交警同志把你的摩托车和肇事车辆，一起拉到三分局去了，放心吧，等你伤好了，再去取回来就好了。”兰瑛对陆阳说。 “谢谢！” “你这孩子，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出力。”兰瑛笑了。 “我还以为会丢了的。” “怎么会呢！后来听出警的交警同志说，有现场的热心群众反应，当时你坐在摩托车上，有人怀疑摩托车是你的，之后，交警便一起拉走了。再后来，通过查讯车牌，确认车主是你后，便一直放在三分局处。” “那就先放着吧，等我出院后，有时间再去取出来。” “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的养伤，争取早日康复。” “兰老师说的没错，现在你什么也别多想，就好好养伤吧。”张静茹也开口说着。 “我知道，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一定配合医生治疗，争取早一点出院。” 陆阳开始露出疲倦的神态，兰瑛见状，便提出告辞，陆阳和张静茹也不便过多挽留。 “安心养伤，有任何的不舒服，都及时的告诉医生，不用担心其他什么事，医院会尽全力的医治你，生活上也一定注意营养，千万别委屈自己，在你住院治疗期间，所有的一切费用，你都不用管，有肇事司机和医院在，你只管好自己就行，这中间，你有任何要求，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帮你处理。” 临走前，兰瑛再次对陆阳说着，话语中，透露出少有的霸气，这也是她应有的态度。 “谢谢您，兰老师，我会注意的，让你费心了。”陆阳轻轻的说。 “姐，麻烦您帮我送送兰老师吧。”陆阳时张静茹说。 “知道了。”张静茹让出半个身子，对兰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别客气，等我有空，再过来看你。”兰瑛说完，走出房间。 等兰瑛走后，陆阳让张静茹在休息室去休息，他也困了，想再睡一会儿。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张静茹也被陆阳催促着离开，让她回去接婷婷放学。 张静茹架不住陆阳的劝说，也告别陆阳，离开医院。 之后，陆阳便躺在床上，闭目沉默。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号，再有不到十天，妹妹小雨就该高考了。在春节离开家的时候，陆阳答应妹妹，在她高考的时候，回去陪她一起高考的，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回去，连自己受伤住院的消息，都不敢告诉妹妹。 陆阳知道，如果，自己在妹妹高考时，不能回去，妹妹一定会无比失望。 这该怎么办呢？ 想起这事，陆阳就又是一阵头疼，他怕自己的失言，影响到妹妹的情绪，在高考的时候，不能专心的考试。真这样，不管对是陆阳，还是对妹妹，这绝对是一件坏事。 在国内当下的应试教育中，高考失败，对众多高三学子来说，这无异于是一场灾难，之前十几年的辛苦，一瞬间，便付之东流。 陆阳越想越头疼，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就在陆阳无比沮丧，一筹莫展的时候，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宋莜莜先是伸进半个身子，伸着脑袋，看着陆阳。 陆阳看见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着蹑手蹑脚的宋莜莜，其样子就像一个做贼的小偷，陆阳不觉好笑。 “你怎么又来了？”陆阳问宋莜莜。 “怎么？不欢迎我吗？”宋莜莜轻皱眉头，反问陆阳。 “没有，进来坐吧。”陆阳依然心情焦虑，脸色阴沉。 宋莜莜感觉气氛不对，仔细打量着陆阳，想从陆阳身上发现出蛛丝马迹来。 “怎么了？看你情绪有些低落，有什么不舒服吗？”宋莜莜问。 “没有。”陆阳摇摇头，没有多说话。 “不对，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没什么。” “还骗人，不说实话，是你的病不好了吗？” “不是，你别乱猜了。” “那你就告诉我啊！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肯定遇到什么难事了，快点告诉我。”宋莜莜急了。 “没用，你帮不上的。”陆阳说。 “你都没告诉我，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万一我能呢！” “算了，给你说了，也没用，根本解决不了，还不如不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说不定有用呢，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的道理，你不知道！” 宋莜莜开导着陆阳，看见陆阳的样子，知道他遇到困难了，她心里也难受。 沉默了好一阵，陆阳才说道:“还有几天就是今年高考的时候了，我妹妹今年也参加，春节的时候，我答应过她，在高考的时候，回去陪她，一起面对挑战。可现在，我这个样子，肯定是回不去了，她肯定会非常失望，我怕由此影响她高考。你不知道，我妹妹从小就十分相信我，依赖我，在她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不能陪她，你说她会怎样，会不会受影响？” “这样啊！这种情况还真有点难办。”宋莜莜在病床上，来回不停的走着。 “小雨成绩还不错，如果受到影响，这对她的打击不小，她的心性不算太强，可能是从小缺少父母关爱的原因，我父母走的时候，她才五岁，小时候夜里下雨打雷，她怕得整晚都不敢睡，在外面受欺负了，也不敢说。 记得她七岁那年，上小学一年级，下课了和小朋友玩，不小心撞倒一个同学，之后几个同学一起围着功击她，人家骂她是没有爸妈的孩子，她哭着跑回家，问奶奶要妈妈，把奶奶也惹得大哭一场。 那时候，因为家里穷，没什么好吃的，营养跟不上，人也长的瘦小，穿的衣服也是捡我剩下的，就算这样，衣服也是奶奶缝了缝，补了又补的，穿在身上，又大又破的，经常被人嘲笑。 班上一个家境不错的小男生，更是经常欺负她，为此，她哭着死活不去上学，后来，奶奶带上她，去学校找老师，也叫家长，小男生被家长当众一顿爆打，老师也批评小男生，小雨才又去上学。可后来没几天，小男生又纠结几个同学，在放学的路上堵她，说她是告状婆，让小男生挨了家长打，小男生要打她，把被家长打过的怨气，从小雨身上打回来，她当时吓得差点傻了。 这事被她一女同学跑来告诉我，我赶到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上哇哇哭，更过份的事，那小男生尽当着小雨和一帮同学的面，脱下裤子，对着小雨撒尿，我当时也是气不过，冲上去就和小男生扭打起来，把小男生打得鼻青脸肿的，我自己也小男生用一块小石头，砸破了脑袋，血跟着脸流下来，被我用手一抹，更是满脸都是，后来顺路回家的老师赶到，制止了这事，并带我们去村上看了医生，最后也是通知家长，小男生的妈妈赔了十块钱的医药费，学校后来找过小男生的家长，也不知道说过什么，两天后，小男生转学去其他村上学去了。 经过这件事后，我每天上下学，都带着妹妹一起走，一直到我上初中才分开，就这样，小雨她也非常依赖我，就像我的跟屁虫一样。我也一直把照顾她，当成我为数不多，但又是我绝对要完成的任务和责任。 这是我爸死的时候，亲口对我说的，我爸是死在我跟前的，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让我以后照顾好妹妹，照顾好爷爷奶奶，我也点头答应了。那时候，那知道什么叫照顾好别人，我也只是被我的死样给吓的，后来，长大一些了，懂了这一切，自然的，也就把这些扛在了肩头上。” 陆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里也舒服了不少，这也算是一种倾诉，一种宣泄吧。 第83章 我给你揉揉 陆阳心里是舒服了不少，但她却没有看见宋莜莜已是泪流满面，宋莜莜背对着陆阳站着，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默默的，任凭眼泪奔涌。 宋莜莜从小说不上是锦衣玉食，但一定是衣食无忧的，生活在她那样的环境里，根本就没有遇到过陆阳说的这种事情，也没有感受过。 现在，听陆阳说起这些，她把自己给带入进了陆阳以前的生活中，明白陆阳以前过的什么日子，这才体会到陆阳的苦难，心里超级难受，自然也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尽管陆阳没有提起自己的艰辛，说的是妹妹小雨的事，既然妹妹都如此，那做为哥哥的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只能是比妹妹更难，但他咬牙坚持着，强忍着，这才养成陆阳现在坚毅的性格，不屈的精神意志。 “你怎么了？” 陆阳见宋莜莜一直不说话，抖动着肩膀，问宋莜莜。 “没什么...”宋莜莜说完，快速的冲出病房。 “你干什么去？”陆阳又问。 “等我回来。”宋莜莜大声说着。 陆阳一时无语，也不知道宋莜莜是为什么。 “我说错话了吗？这是惹她生了？”陆阳心里暗想着。“不应该呀！我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呀！怎么还能这样？”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陆阳懵圈了。 宋莜莜冲出病房后，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起自来水，双手在脸上一阵狂搓，她要洗去脸上的泪水，她不想让陆阳看见自己的样子伤心难过。 她是洗去了脸上的泪水，但凉凉的自来水，却冲不走，她自己内心的悲痛，她为陆阳的不易，而伤心难过。 好一阵子，宋莜莜等自己平静下来，情绪稳定之后，又才走进病房。 此时，陆阳还在懵逼中。 “你干什么去了？”陆阳追问宋莜莜，这才看见宋莜莜双眼红肿。 “没什么，急着去洗手间而已。” 陆阳不信，显然宋莜莜说谎了，但人家不想说，自己也不好再问。 “女人，总是这么奇怪。”陆阳心里想。 “那现在你怎么打算？”宋莜莜问。 “哎！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办，着急呀！” “急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解决吧。” “实在不行，只有写信告诉她，工地赶工期，走不开，先骗过这一会再说。” “现在吗？”宋莜莜问。 “现在什么也没有，怎么写？再说了，我也直不起身体，也写不了啊！” “我帮你写，你说，我写。” “不行。”陆阳摇头否认说:“小雨认得我的笔迹，你写的话，她肯定会怀疑的，这更会让她心生猜忌，这绝对不行。” 也是为难陆阳，由于胸下肋骨断裂四条，手术后的伤口也没好，他现在还不能坐直上身，所以，陆阳也为此头痛不已。 好一会儿之后，宋莜莜眼睛一亮，精神为之一振，高兴的说:“我有办法让你躺着写，你等我一会儿。” 随后宋莜莜走出病房，一路小跑，奔外医院外的商品店，买了信笺和笔，再买了一块小的塑料板，又快速的返回医院，急匆匆的跑进陆阳的病房。 “陆阳，你看，你快看这是什么？”宋莜莜还没走到陆阳根前，便迫不及待的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手里高高的扬起塑料板和纸笔。 “来，我帮你把床稍微摇高一点点，我举着塑料板，你把信笺垫在上面，这样，你就算不用坐起来，也能写字了，你要什么样的角度，我都可以配合你。” “能行吗？”陆阳问。 “试试呗！不试一试，谁知道行不行。” “好吧，那就试试。” “来，你小心点，我开始摇床了，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你马上给我说。”宋莜莜兴奋的说。 “好。” 宋莜莜小心翼翼的开始摇着病床，一边摇，一边问:“可以了吗？你有没有不舒服？” “好，可以了，没问题。”陆阳在身体感觉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后，马上制止着宋莜莜。 “来，你先拿着纸笔，我给你举塑料板，以你的手感到合适为准，我举好之后不动，你再放上去开始写。” 宋莜莜抬腿便坐在床沿上，面对着陆阳，双手各抓着塑料板的一端，再让塑料板斜对着陆阳。 “来，放上来试试。” 陆阳闻言，放上信笺，冲宋莜莜笑笑。 “怎么样？这个角度可以吗？合不合适？”宋莜莜急切的问。 陆阳右手拿笔，伸手试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可以，完全没问题，只是，只是这样可就辛苦你了。” “没事，这也不重，跟你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上辛苦。”宋莜莜也笑了，她为解决了陆阳的难题而高兴。 接下来，两人，一个急笔奋书，一个托举着塑料板一动不动，这画面说不上温馨，倒有几分尴尬。主要是，两人原本也不算太熟悉，而宋莜莜又时不时的冲陆阳笑笑，看着宋莜莜的笑脸，陆阳不觉心跳加快，有时竟忘了下笔。 宋莜莜也不催陆阳，好几次都是陆阳自己回过神来，才觉得自己的失态。 不多一会儿，宋莜莜额头上便出现一层细细的汗水。锦城五月底的天气，在这个时候，也开始慢慢的燥热起来。最关键的是，宋莜莜这样一动不动的托着塑料板，还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的看着陆阳，她也不免紧张，而且，心里还小鹿乱撞。 “要不歇一会吧？”陆阳问宋莜莜。 “还有多久？”宋莜莜不回答陆阳，反问道。 “快了，还需要几分钟。” “那算了吧，我再坚持一下，你抓紧一点，你这样，肯定也难受。”宋莜莜不为自己着想，反而是担心起陆阳来。 “我没事，辛苦你了。”陆阳也是强忍着。 “好了，赶快写吧，” “嗯！你再忍忍，我长话短说。”陆阳一脸歉意。 四五分钟之后，陆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对宋莜莜笑笑。 “好了，我写完了，谢谢你！” 宋莜莜没说话，而是第一时间跳下床，放下手里的塑料板，然后，双手下垂，前后不停的摆动着。她手都差点麻木了，酸痛无比，只有通过摆动手臂，来活动筋骨，以减轻因长时间禁锢带来的酸痛感。 “辛苦你了，非常不好意思。”陆阳再次的道歉，并表示感谢。 “别不好意思呀，你都能拿命来救我，我做这点，不也是应该的吗？不过，这手臂确实有点点酸痛。”宋莜莜说着。 “要不要...？要不要我给你......。” 陆阳本是想说，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可话到嘴边，才又觉得不合适。 现在这个时代，虽说不是封建时期，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但宋莜莜怎么说，也是一个黄花大姑娘，自己一个大男人，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一阵搓揉，这算怎么一回事？ 还是算了吧，这种事，好说不好听的。 陆阳把写好的信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处后，再把信递给宋莜莜。 “剩下的，还得要麻烦你，尽快的帮我寄出去。” “不怕我偷窥你的隐私？” “不怕，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书，能有什么隐私可言。”陆阳大方的说。 宋莜莜接过信，眼睛只是瞟了一眼，信笺上干净整齐，字体苍劲有力。 “你的字，写得可真好，真是可惜了。”宋莜莜对陆阳说。 “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一手好字，没有继续用在该用的地方。”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什么地方又是该用的地方，用在什么地方，那也只是一种书写的方式。” “不一样的。”宋莜莜说。 “有什么不一样？” “同样的方式，不同的地方，出自不同的人之手，所体现的价值不一样。” 宋莜莜解释说，她的认知里，价值不同，阶级当然也不同，出处也不同。 价值的本质是，价值关系所反映的本质或生产关系。不同商品价值与生产价值之间的交换关系，最终， 体现各自不同的价值意义。 第84章 奶奶的关爱 “就像书画，同样是画画，不同的人画出来的画，给人的感觉不同，价值也就不同。而相同的道理，同一个人画的画，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它的价值也不同。 比如，我画的画和张大千大师画的画，它的价值能一样吗？又比如，同样是张大千大师的画，一幅在博物馆被人浏览，被人赞誉，而另一幅则深埋泥土之中，被浸浊，最后腐烂消失，它们的价值又一样吗？” 宋莜莜还给陆阳讲述价值的等价观。 “这怎么能扯上关系？我们说的是我写的字。”陆阳反问宋莜莜。 “是啊！我们说的是你写的字不假，但这关系是一样的呀！” “怎么能一样？” “你看啊！”宋莜莜耐心的跟陆阳说。 “你写的字这么好，那它是不是应该，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比如，同事，领导，或者是黑板上，等等。让别人欣赏，发挥它更大的作用，因为，好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就是赏心悦目。而你，把它藏起来，这也是一种浪费，不光是资源的浪费，更是对人才的一种浪费，你说可惜不可惜。” 宋莜莜说这话，也是实在为陆阳感到不值，她认为，陆阳不应该在工地干活，而应该在学堂，在机关，甚至是其他地方，而在工地，这确实是一种埋没。 陆阳还不知道，张静茹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宋莜莜，包括自己去年高考故意落榜的事。 当初，他给张静茹夫妻，还有元叔说起这事的时候，让他们为自己保密，千万不能说出去，以免妹妹知道，让妹妹心里有负担，有负罪感。 可就在前不久，因为宋莜莜对陆阳的情深意重，张静茹看在眼里，怕宋莜莜玩弄陆阳的感情，便把陆阳的一切，都说给宋莜莜听，好让宋莜莜知难而退。 却不知，这一切的事情，让宋莜莜越是了解，越是对陆阳高看一眼，大有非他不嫁的架势。 “呵呵...” 陆阳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说我这是浪费资源，浪费人才？” “对呀！你不觉得吗？” “就你，恐怕也就只有你能这样说吧，我这样的人，也算人才，你怕是对人才两个字，有很深的误解吧？” “才不呢，你千万别妄自菲薄，得相信自己。”宋莜莜急眼了，加重语气对陆阳说着。 这绝对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是爱屋及乌，而是，一种出自内心深处的肯定。 是的，陆阳在宋莜莜眼里，就是一块宝，一块没有经过打磨的璞玉，终有一天，他会发光，万丈光芒，耀眼于世。 两人不知疲惫的聊着，时间飞快，转眼差不多七点左右。 “你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弄吃的？”宋莜莜问陆阳。 “没有，一天天的，就这样净躺着，也不觉得饿。” “那也得吃东西啊！不吃东西，怎么有营养？怎么康复呢？” “我也没有不吃东西呀！只是现在不饿，不想吃而已，晚点饿了，我让护士姐姐帮我。” 宋莜莜犟不过陆阳，憋嘴表示不服。 “那好吧，我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你。你的信，我明天上午寄特快，应该能赶在你妹妹高考之前到。” “好，谢谢你。” “瞎说什么呢！走了。”宋莜莜说完，起身走出病房。 没有说一句再见，两人都相信，他们也一定能再见。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的相见只能更频繁。 ......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宋莜莜有时间，她几乎天天都往医院跑，呆的时间有长有短，只为能每一天，都能见见陆阳。 而陆阳也习惯了这样的见面，两人在不知不觉间，都彼此吸引着彼此。 这中间，刘青山与张静茹和女儿婷婷，也是天天都会过来，与陆阳见上一面。元叔和万军偶尔也过来，这段时间，工地也忙，工期非常的紧，邓工也托元叔，给陆阳带来一千块钱，让陆阳自己买一些营养品，好好补一补身体。 陆阳在这段时间里，也恢复得相当快，不过还是不能下地过多活动，这让陆阳无比的烦恼。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快把自己躺成一个废人了。 六月六日，仁和镇，小河村。 陆雨回到家里，学校给高三年级的学生放了一天假，让参加明天参加高考的学生，可以回家一趟，陆雨也不例外，她也有差不多一个月没回家了。 “奶奶，我哥不回来了，他之前还说回来陪着我一起参加考试的，他又说话算不话。”小雨一进屋，就对奶奶数落着哥哥的罪状。 “他什么时候说了不回来？” “呐！您看，他给我写信了，说工地近段时间忙，工期紧，走不开，就不回来了。”说完，扬了扬手里的信。 “怎么！你哥不回来，你就不会考试了？就不会做题了？”奶奶看着孙女问。 “不是嘛！我就是想我哥了，想我哥陪陪我，我心里踏实些。” “你哥既然说忙，走不开，那他就肯定是忙呗，你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回不来，有他的原因，我们也体谅他的难处吧，我们自己好好考试不就得了，你说是不是？” “嗯！我知道，我一定好好考试，超常发挥，到时候给我哥一个，大大的惊喜。”小雨笑着，抱着奶奶，在奶奶脸上亲了一口。 “这不就得了。”奶奶也笑呵呵的说，并随手轻轻的给了小雨一巴掌。 “奶奶，您又打我。”小雨抱着奶奶撒娇。 “谁叫你不知羞。” “说什么呢！我亲您，就是不知羞，等我以后考上大学了，去外面读书了，一年半年都没法回来，您想我亲您，都亲不到了，我这是提前存一点在这里。” 小雨抚摸着奶奶的脸颊，憧憬着以后上大学的情景。 “我才不想你，我想我大孙子。”奶奶犟嘴的说。 小雨一听，可不干，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奶奶，您嫌弃我了吗？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奶奶不要我了，天啊！怎么会这样啊！我伤心呀！重男轻女啊！”小雨抱着奶奶的肩膀，轻轻的摇晃奶奶，开始耍起宝来。 “你个妮子，咋这么没良心呢？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先紧着你，你的良心呢？白眼狼一个。” “哼！谁叫您不想我的，我都好想您，这不公平。” “哎呦！哎呦！我头疼了。”奶奶白了小雨一眼，嘴里哎呦的叫着。 “奶奶！奶奶...！”小雨一听，不知是计，心里一下紧张起来，急忙喊着奶奶。 “奶奶！您怎么了？” 奶奶不说话，用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小雨，脸上偷偷的露出胜利的笑容。 “小样儿，黄毛丫头一个，还跟我斗，看我咋急你。”奶奶心里暗暗的乐着。 自从儿子和媳妇去世后，孙子，孙女就成了奶奶心里的宝，孙女更是她的小棉袄，奶奶可亲着，这一对孙子孙女。 “奶奶...”小雨开始哽咽起来。 “呵呵...”奶奶笑出声来。 “奶奶，您使坏，您故意吓我的。”小雨总算明白过来。 “您这么大年龄了，还使诈，您太坏了，欺负我，呜呜呜...” “谁看见我使诈了？谁能做证啊？”奶奶问。 “我不管，您就是使诈，您吓着我了，今天中午，您要煮好吃的，好好哄哄我才行，不然我肯定会受伤，明天肯定考不好。怎么办？完了，完了，我完了，考不好了，读不成大学了，这才我彻底的完了。”小雨夸张的说着，她也急起奶奶来。 “你个妮子，还将起我的军来了，考不好更好，这样就可以回来陪我了，等过两年，早点把你嫁出去。”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一些，奶奶一眼便瞧出小雨的把细。 奶奶知道小雨明天考试，心心念念的哥哥也回不来，便故意逗逗小雨，乐一乐，也算是给孙女减减压力，缓一缓高考带来的紧张情绪。 奶奶尽管没读过什么书，但许多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她一直用她自己的方式，关爱，保护着这一对孙子孙女。 第85章 儿大不由娘 小雨见自己的心思被奶奶识破，一下子就像斗败的公鸡，垂尚着脑袋。 “我才不早点嫁人呢，我偏要认真考试，考一个好大学，走的远远的，让您以后天天想我。” “这就对喽！” 奶奶计谋得逞，哈哈的笑着说，这个时候的奶奶，高兴得像个孩子。 祖孙二人，心里各幻想着以后，分别之后的想念。 “奶奶，我想吃您煮的豆角饭了。”小雨松开奶奶，眼巴巴的看着奶奶。 “好，好，走，我们摘豆角去。”奶奶乐呵呵的说着。 “我进屋拿篮子去。”小雨像只轻盈的燕子，转身奔向屋子。 半小时后，小雨一手提着篮子，里面半篮子翠绿的豆角，一手挽着奶奶，回到院子。 “奶奶，我决定了，我报大学就报省内的，我不去外地上大学，省内离家近，一有时间，我就回来陪您，我舍不得您。” 小雨嘴上说着，心里开始计划上大学的事。 半月前的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她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稳定，成绩排名年级第二名，老师说只要高考时，能正常发挥，考上一本学院的希望非常大。 陵州县是省内的人口大县，一百六十多万的常住人口，今年参加高考的学生，也有一万人左右，按小雨的成绩排名，可以排在全县前一百名内，这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到时还是问问你哥吧，看看你哥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管远近，只有你能好好学习，将来能有一份好的工作，一份稳定的收入，这就比什么都强。至于奶奶，都已经是黄土埋了大半截的人了，等你和你哥出息了，安顿好了，奶奶就是死也瞑目了。” “奶奶，您说什么呢！您和我爷爷得活一百岁，我和我哥还没孝敬你们呢！说什么死不死的。” “人老了，生老病死的事，不是很正常的吗？人老不死，就是妖。奶奶才不想当那个老不死的，让人嫌。” “奶奶才不老呢，我都没长大呢，等我长大了，挣钱了，还得让您和爷爷享福呢。” “人，哪有老了不死的道理，该死的时候，自然就会死的。死了好，死了呀，就不会拖累你们兄妹二人。”奶奶平静的说着，从容的面对着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小雨听奶奶这样说，放下手里正摘着的豆角，泪眼汪汪的看着奶奶。 “我不许您死，您还没看见我嫁人呢，您以后还得给我带孩子呢，还得听孩子叫您老祖宗呢！”小雨显然没有奶奶的开朗豁达。 “好，好，好，奶奶不死了，当老妖精，当老祖宗。”奶奶见小雨要哭的样子，也不忍心说丧气话，打消孙女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摘好豆角，祖孙二人，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小雨吃完中午饭，晚一点，还得回学校，明早学校统一乘车去县城里，参加一年一度的考试。 “奶奶，我总觉得，我哥不回来陪我考试，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小雨边往土灶里加柴火，边对奶奶说。 “不会吧！你哥能有什么事瞒你呀？”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小雨用手理了理头发，继续说:“您不知道，他寄给我的信，信笺里的字是他的笔迹，可信封上的字，像一个女生写的字，并且没有写寄件人的地址，邮戳上显示是sc大学，我哥以前寄给我的信，都是他工地边的地址，这次怎么就是sc大学呢，最不可理解的就是，信封上，居然像女生写的字。” 这也是陆阳与宋莜莜的疏忽，当时，宋莜莜只买了纸笔和塑料板，忘了买信封，陆阳只好把收信人地址给宋莜莜，让宋莜莜第二天买了信封之后，自己写上地址。 “有什么不同吗？”奶奶问。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我哥没给我说。” “别瞎想，也许你哥忙，没时间去寄，让别人帮忙寄，也说不定。” “那他也应该自己封上写好的信，写上收信人地址后，再让人帮忙带吧。不然，信的内容不是被别人偷看了。” “也是哦。”经小雨这样一说，奶奶也觉得有道理。 “所以，我觉得怪怪的。” “好了，别多想了，下次写信，你问问你哥，不就知道了吗？” “我前两天已经抽空回他信了，也问他了。” “这就对了嘛！”奶奶洗完手，又说道:“我自己烧火，你去山上叫你爷爷回来吃饭吧，早点吃了，你也去歇歇，一会儿还要回学校。” “好！”小雨起身，走出厨房，往山上走去。 下午四点左右，小雨准备回学校，奶奶跟在身后，一路相随，一起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要是我哥回来就好了，我就可以不用走路回学校了。” 小雨嘴里说着，心里仍然惦记着陆阳。 “你就懒吧！”奶奶随手拍拍小雨，笑骂着。 “我才不是懒，我就是想我哥了。”小雨不服气的回应着。 “哎！”奶奶长叹一口气。 其实，想陆阳的不光只有小雨，奶奶也一样，她也想念大孙子了。只是，她将这份想念，深埋在心里罢了。 “好了，奶奶，您回去吧！怪累的。” “再陪你走走吧！趁奶奶还能走得动，往后啊！奶奶走不动了，你想奶奶陪你走走，奶奶也走不动，陪不了你咯。” “奶奶不老！”小雨挽着奶奶，祖孙二人，慢慢的行走着。 村头，奶奶停下脚步，小雨松开挽着奶奶的手。 “我走了，奶奶，过两天考完了，我就回来陪你。” “嗯，路上注意安全，放轻松心情，好好考试，回来奶奶再给你做好吃的。” “嗯，我知道，别担心我。” 小雨冲奶奶摆摆手，向村外走了。 望着越走越远的小雨，奶奶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嘴里喃喃的念道。 “儿大不由娘哦！” 奶奶不光是兄妹二人的奶奶，更像是二人的亲娘，在她心里，这兄妹二人，就是她的心肝宝贝。 这一走，仿佛是掏空奶奶的心脏。 没错，儿大不由娘，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事要做，再也不是小时候，整天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孩子。 这本就是一种成长，也是一种传承。人，终会一天天长大，也终会一天天老去。 这种自然的交替，在年轻人身上，是一种华丽的转身，一种蜕变；在老人身上，则逐渐的成为一种迟暮，英雄落寞。 人生在世，风光也好，平凡也罢，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依然不免觉得，孤单，寂寞，沉沦。 尤如，天边的那一片残阳，虽然依旧红艳，但终是一抹余辉，不再耀眼。 两天的时间，一闪而过。 高考结束，回到学校，小雨没有过多的停留，收拾完东西，告别同学，又回到了家。 家，永远是身后最好的港湾，不管千里万里，这才是最后的归属。 夜里，小雨陪着奶奶，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聊天。爷爷则在一旁，独自一人抽着旱烟。 “奶奶，我考试完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考上大学。不过离上大学的时间还有两个多月，我想去锦城看看我哥，也在锦城找一份临时的工作，做到上大学的就去上学，这样也能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多少挣一点学费，减轻一些我哥的负担，您和爷爷觉得怎么样？可以不可以？” “你哥不是让你不用担心学费的事吗？怎么！不相信你哥？”奶奶并没有直接回答小雨，而是反问着。 “不是，我只是想减轻一点哥的压力，不想他太辛苦。”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一个小姑娘，奶奶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出远门，并且还有我哥在锦城，你就放心吧。” 沉默许久，奶奶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独自在一旁抽着烟的爷爷问道。 “老头子，你怎么看雨丫头说的这件事。” 这事也是前天回到学校后，寝室里的几个同学说起的事，两个成绩不怎么好的同学，也不准备再复读，说要去锦城找工作，小雨听后，觉得可行，也说要一起，这才回来和奶奶说起此事。 第86章 小雨到锦城 “呼...”爷爷长长的吐出一口烟，然后缓缓的说:“孩子大了，随她去吧，出去长长见识也好，终有一天，他们也会离开这山沟沟的，小阳也在锦城，兄妹二人，有一个照应，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嗯，那就这样吧。”奶奶慢悠悠的说道，显得十分不舍。 随后，小雨又给奶奶说了高考放榜的相关事情，把这一切安排好，小雨又搂着奶奶，对奶奶一番劝说。 “奶奶，我走以后，您和爷爷在家，一定注意身体，生活上也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吃喝，我和哥都长大了，我们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你们也就别太担心了，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和哥才能放心工作和学习。等以后我读完书，工作了，挣钱了，我和哥就把你们接到城里去，你们辛苦了一辈子，我们也让你们去城里享享清福，然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好，我和你爷爷等着呢。” “对，你们要相信我和哥，我们一定能的，以后的日子，只能越来越好。” “好，傻丫头，奶奶当然相信你们，放心去吧，别担心家里，我和你爷爷会照顾我们自己，我还等着你们的孩子，叫我老祖宗呢。” 奶奶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眼里出现一些泪花，有幸福，有辛酸。 幸福的是，经过那么多的苦难，俩孩子也终于长大了，懂事了，有正确的人生观，有自己追求的目标。辛酸的是，这么多年，让俩孩子吃了那么多不该有的苦，尤其是对孙子，奶奶更是觉得愧疚，从小到大，陆阳可没少吃苦，为这个家，付出太多。 奶奶不知道的，不光是陆阳平常的付出，如果让奶奶知道，陆阳为了让妹妹能上学，自己主动放弃上大学的事，还不知道，奶奶会心疼成啥样。 这事不光奶奶不知道，爷爷和小雨同样不知道。之前，陆阳特别交待元叔和刘青山两夫妻，让他们别说给家里人知道。所以，到现在为止，一家人也不知道，陆阳没考上大学的真正原因。 这种付出和牺牲，对陆阳来说，不可谓不大。可他，就这样做了，还一直隐藏着真相，只为让家里人，能过得心安理得，和谐喜乐。 “奶奶，那我去收拾东西了。明天，我就和同学一起去锦城。”小雨站起身来，开心的对奶奶说。 “好，走吧，我去帮你。”奶奶也立起来。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只有几件换洗衣服，一床薄薄的毯子，算是被子，六月的锦城，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一床毯子也足够晚上保暖用了。 收拾完这一切，时间也差不多来到十点左右，夏天的夜晚，天总是黑得晚，吃完晚饭，不知不觉的，时间也老晚了。 “奶奶，那您和爷爷也早一点休息，我去准备去睡了，明天得早起呢。” “好，你先睡吧，我和你爷爷再坐坐，等天气凉了，我们就去休息。”奶奶说完，走出小雨的房间。 这也是奶奶和爷爷多年的习惯，在夏天的时候，只要吃完晚饭，总是在院子里坐坐，等燥热的气温完全降下来，不觉得太热时，才回到房间去睡觉，说是夜里的自然风凉爽。 其实，也是他们舍不得浪费电，说穿了，这也是一种节约，也叫舍不得钱，陆阳和妹妹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也不说破，更不敢有怪罪。因为，他们兄妹二人，正是靠着爷爷奶奶的这种节约，才有今天的成长。 一夜无语，时间在宁静中消失。 第二天一早，奶奶早早点弄好早饭，一家三口，吃过简单的早饭，小雨背着背包，在奶奶和爷爷的陪伴下，步行来到镇上。 车站里，三三两两的行人，步履匆匆。 小雨等了一小会儿，同学也出现在车站，在告别爷爷奶奶后，小雨踏上去往省城的班车，望着转身离去的爷爷奶奶，小雨心情复杂之极。 这是小雨十八岁来的第一次远行，既有对大城市向往的兴奋，又有对家人亲情的难舍难分。 锦城，十一点左右，小雨和同学分别后，按照陆阳之前写信的地址，来到工地外。 中午时分的气温摄氐三十多度。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锦城的每一条街道，小雨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又用手在面前扇着风，微弱的风拂过脸颊，让小雨心里有那么一丝丝躁动。 以前读书的时候，坐在教室里，也会觉得燥热，让人不舒服，但那至少没有阳光的毒晒，没有皮肤上的灼痛感。 这么热的天，这么大的太阳，哥哥这个时候，还在工地上挥汗如雨，这份辛苦，小雨看在眼里，为哥哥心疼无比。 半小时后，元叔走出工地大门，远远的，元叔就看见站在太阳下的小雨。 早上还在镇上车站时，小雨便给元叔打过电话，说了自己要到锦城找陆阳的事，为此，元叔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陆阳现在还躺在医院，元叔昨晚还去医院看过陆阳，虽然说恢复不错，但医生也说了，像陆阳这种情况，至少还得在医院住两到三个月，才能出院，即使出院了，回家还得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半年内，也不能干重体力活，这可难为死陆阳了。 “元叔！” 小雨挥着手，冲元叔叫着。 “小雨来了？”元叔招呼着小雨，明知故问，元叔心里也苦啊，该怎么和这丫头说陆阳的事呢。 “嗯，元叔，中午好！我哥呢？怎么没见我哥呀？”小雨问元叔。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真应了老句老话，怕什么，来什么。 “嗯...呃...” 元叔真的说不出口，但面对小雨的问题，元叔又不得不回应。 “呃...，你哥，你哥去另一个工地了，有点远，我还没给你哥，说你要上来的事呢。” “啊！怎么这样呀，我哥写信也没告诉我，这怎么办？”小雨听元叔如此说，心里也慌了，锦城她也是第一次来，根本没有其他多余的熟人，接下来，自己怎么办？ “没关系，先住下来再说，先不急，不是还有我吗。”元叔看出小雨内心的慌乱，便急忙安慰着小雨。 “哎！真是的，又给您添麻烦了，元叔。”小雨叹口气，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说什么傻话呢！走，我先带你吃中午去，然后先住下再说，你不是要去找临时的活做吗！总得先住下，再去慢慢找吧！” “这也太麻烦您了，您把我哥的新地址给我，吃完饭，我还是去找我哥吧！” “不急，先吃饭，你哥干活的地方有点远，这事后面再说。” 元叔撒着谎说，脸上阴晴不定，这还是元叔第一次在小雨面前说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但一个中年大叔，说谎骗着一个小姑娘，元叔总觉得心里瘆得慌。 “好吧，那走吧，我请您中午饭。”小雨也不再继续纠缠。 “打你元叔的脸，是不是！到元叔这里来，还能让你请我吃饭，说出去，我还有脸回去见你爷爷奶奶，有脸见你哥吗？” “我孝敬您不行吗？不过，就是不能请您吃太好的，您别笑话我嘛。” “走吧，哪能轮到你请我吃饭，真这样，这饭还能吃吗？”元叔哈哈笑着。 叔侄二人，很快来到街边的小饭馆，元叔把菜单递给小雨。 “来，丫头，你远道而来，你看什么是你喜欢吃的？”元叔问小雨。 “我不知道，我随便吃什么都可以，还是元叔您点吧！我真的点不来。”小雨把菜单还给元叔，急忙说着。 小雨之前，哪有机会下馆子，所以面对这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弄。 “傻丫头，看看上面，有什么自己喜欢吃的，便点什么，这有什么难的。”元叔笑了，教着小雨。 小雨用眼睛瞟了一眼菜单，一看上面的价格，顿时心里一惊，这也太贵了吧，随便一个青菜，也得好几块钱，她怕了。 这城里，果然和乡下不一样，她身上只有一百多块，这还是早上奶奶强行塞给她的，说是穷家富路，让她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第87章 元叔的为难 “还是您点吧，我真的啥都可以的。”小雨红着脸说。 元叔接过菜单，对服务人员说:“一个水煮肉片，一个鱼香肉丝，一个炝土豆丝。” “好的，稍等。”服务员快速的记录下元叔点的菜，转身走向厨房。 不多一会儿，服务员陆续把所点的菜端上桌子。 元叔一边招呼着小雨吃饭，一边在心里盘算，吃完饭该怎样把小雨安顿下来。 “元叔，我哥工作的地方有多远，我还是想过去看看。” “几十百来里呢，挺远的，关键是那里不好赶车，换好几次车，挺麻烦的。” 元叔还是只有先骗着小雨，不管怎样，这事也得和陆阳先通过气，看看陆阳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然后再做决定。 “吃菜，多吃菜。”元叔对小雨说。 “谢谢元叔。” “跟你元叔客气个啥！坐车累了，多吃一点。” “嗯，元叔，您也吃啊，别光顾着我嘛。” 很快，二人吃完饭，因为下午要上班，元叔也没喝酒。 “服务员，算一算多少钱？”小雨冲服务员招手叫着。 “三十一元，收你三十元整。”服务员走过来，递过手写的单子。 小雨听完，伸手开始掏钱，准备结账。 “收我这边的。”元叔眼疾手快的递过去五十元。 “元叔，说好的，我请你的。” “哪能呢，下次，下次让你请。”元叔制止着小雨。 结完账，元叔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心里暗自盘算着，附近的小旅店，哪一家便宜，哪一家安全。毕竟，小雨还是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旅店，安全才是第一位，其次，元叔也不知道，小雨这次上来，要住多久，如果太贵，住的时间久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走吧，我先带你去住下，你不是要去找工作吗？先住下，再去慢慢找。”元叔盘算好一阵，开口说道。 走进一家名叫锦江旅店的小旅馆，前台登记处，元叔拿出身份证，问老板:“单人间还有没有？” “有，四十元一天。”老板回应着，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二人。 “啊！这么贵？”小雨一听，吓出声来。 “元叔，算了吧，这太贵了，要四十元一天，要不？我还是回去算了。”小雨小声的对元叔说。 “上都上来了，先住下再说吧。”元叔递过身份证，准备登记付钱。 “可这也太贵了，都赶上我哥一天的工钱了，算了，不住了。” 小雨坚持不住，她身上一共就一百多元，这一天四十元，两天下来，还不得破产了，并且，还不知道要住多久。 “怎么能不住呢，你不是还要找工作吗？” “这，这么贵，还不知道要住几天呢！太贵了。”小雨心里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这城里，用钱也太吓人了，工作还没着落，倒先贴进去一大笔钱，这一天吃喝住下来，不得几十上百元。果然，城里的人，都是一群只顾挣钱的机器，没有乡下人的温度。 “有便宜一点的吗？”小雨问老板。 “双人间，二十五元一天。”老板冷冷的说，显示出来一些不耐烦。 “老板，不好意思，我们不住了。”小雨果断放弃，对元叔说:“走吧，元叔，我不住了，我现在就赶车回去。” “那怎么行？”元叔反对着小雨。 “真的，我回去算了，本来我也就是考完试，上来看看我哥，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一份临时工，自己挣一点，减少一点我哥的压力，可现在我哥也不在，我还是回去吧。” “不找工作呐？”元叔看着小雨问。 “算了吧，这工作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找好的，这样住着，一天吃喝住下来，也太吓人了，我工作一月两月的，最后也剩不下多少，还不如回去算了。” 元叔听小雨这样说，也举棋不定，关键小雨是小姑娘，工地上一群糙老爷们，根本不方便，也没有小雨能做的事，更不合适一个女孩子住。如果让小雨一个人在外面，元叔也不太放心，小雨根本就没有进入过社会，对社会上的一些险恶，从来没有接触过，怎么能安心。 所以，元叔也为难着。 “要不，我问问你张姐？”元叔突然灵光一现，想起张静茹来。 “方便吗？”小雨问。 “先问问呗！” “那好吧。”小雨这时也挺无奈的。 二人走出旅店，元叔来到一处公用电话，找出张静茹家的号码，给拨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接电话的正是张静茹本人，本来今天，她也准备与往常一样，上午去医院看陆阳的，结果有事耽搁了，没去成，还想着，干脆晚上和丈夫及女儿再一起去医院。 电话里，元叔跟张静茹说了小雨上锦城的事，张静茹听元叔这样说，也明白元叔的难处。 “元叔，你告诉我地址，我马上坐车过来，小雨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确实也拿这丫头没办法了。”元叔在电话里给张静茹道着歉。 “说什么呢！元叔，一点也不麻烦，小雨不是我妹吗？姐姐照顾妹妹，能叫麻烦？”电话另一端，张静茹笑着说。 挂完电话，元叔走到小雨身边，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狠吸了一口。 “事儿解决了，你张姐马上过来接你，你先暂时住她家吧，有没有问题？” “行吗？”小雨一听事儿解决了，心里先是不由一阵开心，随即又觉得麻烦别人不好意思，小心的问元叔。 “应该没问题吧！她说一切都交给她安排，就肯定有她的把握，放心吧，先看看再说。” 半小时的时间，张静茹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见元叔和小雨二人站在路边。 “元叔，小雨。”张静茹招呼着二人，几步走近后，一把抱住小雨，又问:“小雨考试完了。” “姐...”小雨抱着张静茹，亲切的叫着。 “昨天考完的，我给您添麻烦来了。” “不许胡说，你能上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元叔和张静茹打过招呼后，又对小雨说:“小雨，我有点事想和你张姐单独说说...” 张静茹听元叔如此说，马上松开小雨，跟元叔走到离小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呃...，是这样的，小阳的事，小雨暂时还不知道，我的意思是，问问小阳，看他什么态度，所以，你先别和小雨提小阳的事，我给小雨说的是，小阳调到外地工作去了，我们先瞒一瞒吧，得问过小阳后再说，你认为呢？” “行，这样最好，那小雨这边，我们也先瞒着。”张静茹对元叔的提议，也是认同的。 “那好，今天下午，我下班后，挤一点时间，先去一趟医院问问小阳，再给你打电话。” “好，我等你电话，辛苦你了，元叔。”张静茹点头应着。 “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丫头也是早上给我电话，然后中午的时候就到了，如果她是男娃娃，我也就带她上工地了，这样也就不会麻烦你们了。”元叔解释着说。 “太客气了，千万别说麻烦的话，我真的也蛮喜欢小雨的，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那行，好吧，我也就不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张静茹大方的回应着。 二人说完，又回到小雨身边。 “小雨，你就先跟你张姐去吧，我明天再过去看你。”元叔对小雨说道。 “好！耽搁您了，元叔。”小雨冲元叔笑笑说。 “傻丫头。”元叔也笑着，随即又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元，递给小雨说:“这个你拿着，第一次到城里来，元叔也没多的时间陪你，你自己去逛逛，看见有喜欢的，自己去买。” “不用，不用，我有钱，谢谢您元叔，我真的有钱。”小雨急忙摆手，拒绝着元叔。 “拿着。”元叔加大声音说:“就当我借给你的，往后找你哥还我。” 小雨看元叔急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印象里，元叔还没有和自己急过。 “拿着吧，到时，让小阳还元叔就行了。”张静茹明白元叔的用意，见小雨为难的样子，不想气氛变得太尴尬，便及时的对小雨说。 小雨见俩大人如此说，也怕伤了元叔的心，没办法，只好接下。 “谢谢您元叔，我会和我哥说的，让他记得还您。” “去吧！” 元叔不以为然的挥挥手，这对兄妹，元叔从没把他们当成外人，在心里，尤如是自己的儿女一般。 第88章 祸兮福之所倚 “等一下元叔，我这里有有点奶奶自己弄的皮蛋，您带回去。”小雨喊着元叔。 “给我干啥？给你张姐。” “都有呢，奶奶给分成了三份，张姐和我哥的，还在包里呢。”说完，小雨又指了指背包里的其他两份。 元叔也不多说，伸手接过来，转身离开。不是元叔不懂得客气，而是他不想在大街上过多的推扯，对于这一家子，元叔真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不管是自己对这个家的付出，还是这个家对自己的回赠，他都心里坦然。 张静茹带着小雨回到自己家里，这是小雨第一次到张静茹家，进屋后，总感觉有一种压抑，没有自己家里自在。 “随便点，别客气，完全就当在家里一样。”张静茹看出小雨的局促，赶紧招呼着小雨。 “好的，姐。” 张静茹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从厨房出来，坐在小雨身边。 “来，小雨，天热，吃点西瓜，解解暑。” “谢谢姐。” “都说了别客气，干嘛老是这样说，一家人，不说两家人的话。” 面对张静茹的热情，小雨也慢慢的放开性子，和张静茹聊着一些家常。 “今年高考的题难吗？考得怎样？”张静茹问小雨。 “也不算太难吧，感觉还可以，应该在六百分之上吧。” “哦，恭喜你了，那也不低了，上个一本没什么问题，想去哪里上学？有你心仪的大学吗？”张静茹听小雨这样说，便问小雨道。 “不知道，没什么明确的目标，再说了，具体能考多少分，现在也不知道，等分数下来再说吧，不过，我和奶奶说了，我不去外地读书，如果可以，我就选择本省的学校，这样离家近一点。” “也是，不管去那里，能上大学就是好事，可别像...”张静茹本想说，可别像你哥，话到嘴边，又马上咽下，她想起陆阳的提醒。 “姐，您想说什么？”小雨也是非常的聪明，感觉到张静茹的话外音。 “没什么，就是别像我当年考试一样。”张静茹改口说着。 二人就这样闲聊着，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二人也更加的熟络，有种真的亲如姐妹的感觉。 “我要去接婷婷放学，小雨你去不去？”张静茹见时间来到四点多，差不多是女儿放学的时候，便问小雨。 “好呀！我跟您一起去，我也好久没见婷婷了，又长高了不少吧？” “确实长高了一些，不过也比以前更淘气了。” 一提到女儿，张静茹便两眼放光，尽是一脸的幸福，丫头淘气是不假，不过也给家里带来无尽的欢乐。 “婷婷。”看见婷婷从教室里走出来，小雨冲小丫头叫着。 婷婷顺着叫声望过来，便看见妈妈边上站着一姐姐，但她一时却想不起来叫啥。 小孩的世界是多变的，也是善忘的，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疯狂接受新鲜事物的时候，每天都有许多新鲜的东西，充实着大脑，对事物的认知，和新旧交替也是很快的，很多东西，来得快，也去得快。 “怎么不人呢？”张静茹伸手牵着女儿问。 “姐姐好！” 这丫头也是没谁了，好吧，你让我叫人，但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既然是大姐姐，那叫姐姐肯定是错不了的。 张静茹见女儿给她来了一个开口醉，脸上一阵尴尬，哭笑不得。 小雨也是无语，这丫头每次见面，都有不同的惊喜。 “叫什么呢！是姑姑，忘了吗？” “哦，姑姑好！对不起！我真的有点忘了。”婷婷望着小雨，憨憨的笑了，随后又问道:“妈妈，哪个姑姑呀？我有好几个姑姑呢！” 小雨正准备说没关系的，可一听丫头后面的话，又整不会了。 “你干爹的妹妹，你不得叫姑姑？春节的时候，是谁给你做鸡毛键子的？”张静茹没好气的说着。 “呀！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婷婷经妈妈一提醒，这才想起来。 “姑姑，你是来看干爹的吗？干爹身上插着管子，绑着纱布，可疼，可疼了......” “婷婷...” 张静茹一听，脸色骤变，完了，坏事了，还要制止女儿说话已经来不及了。 千防，万防，把女儿这一关给忘了，经这丫头小嘴一阵巴巴，看来是瞒不住了。 “姐，什么情况？婷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雨听婷婷这样说，知道哥哥肯定出事了，难怪答应自己，考试的时候要回来的，最后没有回来，难怪寄给自己的信上，信封上的笔迹不是哥哥自己的。 小雨心里一紧，一种恐惧感，占据整个大脑，她不敢去想，多么希望自己听到的，不是真的。 “小雨，你听我说，没什么？你别听婷婷这丫头瞎说。”张静茹安抚着小雨。 “姐，您给我说实话，我哥到底怎么了？小孩子不会说谎的，婷婷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小雨呜咽着，泪水夺眶而出。 婷婷见小雨说话间，开始哭起来，知道自己又惹祸了，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抓着张静茹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起来。抬头望着小雨，想说什么，又停下来，偏头望了望张静茹，见张静茹阴沉着脸，又赶紧把头低下去。 “哎...”张静茹叹气一声，知道没法再瞒下去了，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女儿，开口说道:“你哥前段时间确实受伤了，现在还在医院住着。” “他伤得厉害吗？伤到什么地方了？在什么医院？我现在就要去看他。”小雨迫不及待的问，言语里，全是担心与焦急。 又怎么能不担心呢！陆阳对于小雨来说，那就是她的一片天。从爸爸妈妈去世后，她一直把哥哥当作她的精神支柱，有哥哥在，她便什么事也不怕。而现在，听说哥哥受伤住院，她能不焦急吗？怎么可能！ “小雨，你先别急，听我给你慢慢说，你哥的伤，确实也比较重的，不过现在，一切都还算顺利，该做的手术，前几天也做完了，现在就是需要一个康复的时间，而且，医院也非常照顾你哥，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我哥是为什么受的伤，是工地上干活？还是骑摩托车？” “都不是，他是为了救人，才伤的......” 接下来，张静茹挽着小雨的腰，一边走，一边详细的把陆阳救人受伤的事，一点一滴的，毫无保留的说给小雨听。 “姐，我要去看我哥，现在。”小雨时张静茹说，语气非常坚定。 “现在吗？要不晚上吃了饭，我叫你姐夫，我们一起去。” “我不，我现在就要去。”小雨一刻也不想多等，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陆阳躺在医院的画面，无论张静茹怎么说，她也听不进去。 这也不怪小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再好，也不如自己亲眼所见的，来得真实。 “好吧！我现在带你过去，你也别哭了，不然，一会儿，小阳见了，也得伤心。”张静茹拗不过小雨，只好答应，她也理解小雨现在的心情，就算换着是她，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你稍等我一下，我在前面的电话亭，给你姐夫打个电话，让他下班了，直接到医院来。” “谢谢您！姐！” “又客气！”张静茹松开小雨，用手轻轻拍拍小雨的手臂。 半小时后，张静茹带着小雨和婷婷，乘出租车来到医院。 一到医院，小雨又是一阵紧张，她怕看见哥哥的惨样，身体也是一阵颤抖。 张静茹看在眼里，伸手搂着小雨，冲小雨微微一笑。 “别紧张，你哥很坚强，现在一切都很好，医院用的药，也是最好的，他恢复得不错，别太担心，都会好的。” “姐，我就是有点心痛，我哥他太苦了，也太傻了，为了救人，让自己遭这么大的罪。” “放心，好人有好报呢，说不准你哥因祸得福也不一定。” 张静笑着安慰小雨。因为，她想起了宋莜莜，这丫头也是天天往医院跑，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医院，那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丫头。 祸福相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话一点不假。 上天不会辜负善良的人，正义也不会缺席有良知的人。就算善良之后，不见得有泼天的回赠，但也不会有恶运降临。 因为，福虽未至，祸已远行。 “姐，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哥还有什么好事不成？” 小雨听张静茹这样说，显得非常的不理解，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福可说。 “走吧！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张静茹也是笑笑，不再说话。 小雨也是一头雾水，跟在张静茹身后，不再追问。 第89章 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走进病房，陆阳此时还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听见推门声，他睁开双眼，看见门口站着的妹妹，也是一惊。 “干爹，我又来了，你还疼不疼呀？”婷婷这丫头飞快跑向陆阳。 “谢谢婷婷，干爹早就不好了。”陆阳伸手捏捏丫头的脸蛋。 “姐！”陆阳招呼着张静茹，随即又转向小雨问道:“你怎么来了？” “哥...”小雨见躺在病床上的陆阳，叫一声哥，眼泪便迅速的奔涌而出。 “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看着小雨红肿的双眼陆阳安抚着妹妹。 “你...你...你这也叫好好的？你怎么这么不爱惜你自己。”小雨抽泣着，身体也随着抽泣而抖动不止。 “没事，没担心我，这不也没什么吗？”陆阳安慰着妹妹。 “对了，你昨天不是才考试完吗？今天怎么上来了，上来干啥呢？”陆阳又问。 “我，我想你了，就想上来看看你，也想找一份临时工，做一两个月，谁知道你成这样了。”说完，小雨又哭起来。 “胡闹，找什么临时工，我不是告诉你，上学的事不用担心吗？瞎胡闹。”陆阳喝斥看妹妹。 “人家还不是想让你别太累嘛。” “哥有什么好累的，早习惯了，在家陪陪爷爷奶奶不好，非得跑出来干啥！” “好了，你也别老说小雨了，小雨也懂事了，别凶人家了。”张静茹制止着陆阳，帮小雨化解着来自陆阳的喝斥。 “姐...”陆阳欲言又止。 “不说了，怎么样？今天感觉有没有比昨天好一些？”张静茹问陆阳。 “还行，就是...就是躺着难受。”陆阳苦笑着说，也没办法，从受伤到现在，算起来也有十多天了，天天这样躺着，也确实不好受。 “那没办法，你就当是自己给自己放假休息吧。”张静茹望着躺在床上的陆阳，笑着说:“谁叫你平时那么拼命，难得休息，现在让你休息够。” “这种休息也太难受了，比做事还累人，我感觉，我都快躺成废人了。”陆阳也笑着说。 “还早呢！你就慢慢的享受吧，这是对你平时不休息的惩罚。” “哎...”陆阳叹息一声。 小雨这时走过来，用手抚摸着陆阳打着石膏的腿，泪眼婆娑的问:“疼吗？” 仅仅两个字，包含着妹妹所有的关心和牵挂。 “早不痛了，这都半个月了，别担心哥，很快就会好起的。”陆阳说完，又用手拍拍小雨的手，传递着一种肯定的信号给妹妹。 说不痛，那是假的，十指都还连心呢，何况还是这么重的伤，只是，陆阳咬牙坚持着，他一般不会把自己的脆弱展示在别人面前。 “你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给我们说实话？”小雨愤愤的问。 “哥不是怕你们担心嘛！再说了，又临近你参加高考，我怕影响你考试。现在你也看到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放心吧，不过，这事也别和爷爷奶奶说，他们年龄大了，少让他们担心，知道不？”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那么多。”小雨语气里充满了埋怨。 “没事，哥年轻，很快就会好的。对了，你考得怎样？有把握吗？” “大概估了一下，六百分左右吧。” “嗯，不错，不错，想好去那所大学了没有？”陆阳先是一番鼓励，接着又询问道。 “还没有想好，我不想去外地，优先看本省的吧。” “也可以。”听小雨这样说，陆阳也不反对，他也想妹妹离家近一些，彼此间有一个照应。 “家里爷爷奶奶都好吗？尤其是奶奶，她老人家身体怎样？” “都好，别担心家里，你还是先想着你自己吧。” 几人就这样在病房聊着天，房间里时不时的传出一阵笑声，冲淡着彼此压抑的心情。 说话间，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元叔在门外就听见小雨和婷婷说话的声音，心里腹诽道:“不是说好先别给小雨说的吗？怎么比自己还先来了？”元叔有些错愕。 “你们...？”元叔望着张静茹，又用手指了指小雨。 张静茹看见元叔的表情，知道元叔的意思，用眼睛瞟了一眼婷婷，撸撸嘴唇说:“对不起，元叔，我和小雨去接丫头放学，结果被丫头一阵嘴快，给说漏了。” 元叔看着正和陆阳调皮的婷婷，也知道这丫头片子的战斗力，也是无奈的笑笑。 “对不起啊小雨，元叔也不是想故事骗你，只是还没想好怎么给你说，所以......”元叔又尴尬的对小雨说着。 “元叔，我哪敢怪您呀！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谢谢你们对我哥的照顾。”小雨急忙打断元叔的说话，恭敬的对元叔说道。 “哎，知道了也好，我还想着，下班了快点过来，给你哥说说你上来的事，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都被我们婷婷先说了。”元叔说完，嘴里发出哈哈的笑声。 “爷爷，你是在说我吗？”婷婷听元叔说起自己，停下了和陆阳的嬉闹。 “没有，没有，我没有说你，你继续...”元叔可不想惹这丫头，这小丫头可爱是可爱，就是小嘴太能吧吧了，一般人，还真吃不消她这张嘴。 “那我刚刚听见你说婷婷...”小丫头没打算放过元叔，嘟嘟小嘴，继续说着。 “爷爷那是夸你呢。”陆阳接过话说道，他替元叔解围着。 “夸我什么？我也没做什么呀！”婷婷叨叨起来，又没完没了的。 “夸你聪明，对，就是夸我们婷婷聪明，知道把干爹受伤的事，告诉姑姑。”陆阳这时也不想和婷婷过多的纠缠，他太了解这个便宜女儿了。 “这样啊！也是哦！你们都不告诉姑姑，还非得我来说。对了，姑姑，你还没有谢谢我呢。” 小雨这是第二次领教婷婷的神操作，听她一说，也是被这丫头整得怪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婷婷，姑姑忘了，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姑姑。”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丫头得意洋洋的，那神情，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众人一起笑出一阵嘎嘎声来。 “元叔，您坐吧，别老站着了。”陆阳收起笑声，招呼着元叔。 元叔闻言，一屁股坐在病床上，看着陆阳问:“这两天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元叔也有两天没有过来看陆阳了，这几天工地的工期也挺紧张的，今天也是抽时间赶过来的，一会儿还得赶回去。 “好多了，没什么其他的，就是躺太久了，难受。” “没办法，过段时间就好了，等能多动的时候，也适当动动。” “嗯，我也是这样做的。” 元叔看看小雨，转头又对陆阳说:“这丫头怎么办？” “哎！过两天让她回去吧！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陆阳叹口气，望了一眼妹妹。 “我不回去，你别想赶我回去。”小雨听见哥哥和元叔的对话，赶紧说道。 “看把你能的，你不回去，在这里干什么？”陆阳瞪了一眼小雨，言语中带着微微的怒气。 “我在这里照顾你。” “用不着，医院有护士和护工，要你做什么！”陆阳解释着说。 医院之前有安排专职的护士，最近几天开始，陆阳的病情趋于稳定，便把护士撤走了，给他安排了一个全职护工。 “护工能和我比吗？”小雨反驳着。 站在亲情的角度考虑问题，护工也许真不会有亲人尽心，但是用专业的角度来说，肯定还是护工比较专业的。 “护工能做的事，你能做吗？真是小孩子脾气。” “能！”小雨非常肯定的说。 “看把你能的，就你能干，就你厉害，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陆阳被妹妹气得不轻。 “我不管，反正在你不能正常行动前，我是不会回去的，如果你让我回去，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爷爷奶奶。再说了，我还要去找事做呢。” “你...”陆阳被妹妹拿捏了，正想发火，便被张静茹制止。 张静茹见兄妹二人，谁也不服谁，赶紧插话说道:“好了，都别说了，听我的，小雨也不用急着回去，原来计划干啥就干啥去，医院这边也不用小雨守着，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该去做事的去做事，该好好养伤的，就安心踏实的养伤，这期间，小雨就住我那里，有空的时间，到医院来看看就好，啥也不耽搁。” “姐...”陆阳看着张静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当初一场不经意的善举，换来张静茹一家，不似亲人，胜似亲人的关爱，这是陆阳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第90章 她是谁 元叔见事情安排基本妥当，便告别几人，他还得回工地去加班，这段时间，工地也是相当的忙。 “我送送您，元叔。”小雨见元叔要走，对元叔说。 “不用，送什么送，好好陪陪你吧。”元叔说完，转身就走。 “元叔，工地近段时间忙，您也就别老往医院跑，医院这边没什么其他事，您就安心工作，下班了注意休息，别累坏了。” 陆阳在元叔离开房间时，对元叔认真的说着。 “好，我知道，好好养伤。”元叔走了。 小雨还是跟在元叔身后，把元叔送出医院大门。 “元叔再见！” “好，有什么事，到工地来找我。”分别时，元叔提醒着小雨。 “嗯，知道了。” “回去吧。” “您慢走元叔，有空我去看您。” 元叔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雨送别元叔，又急匆匆往医院走去，半道上，她与宋莜莜和杜若兰碰在了一起。 “莜莜，你说你天天往医院跑，不觉得累吗？”杜若兰问宋莜莜。 杜若兰今天是第二次跟宋莜莜一起来医院，几天前，她从外地回来，发现宋莜莜放学后，老是不见人影，便问宋莜莜，宋莜莜只好如实的告诉了她，前段时间发生在陆阳和她身上的事情，她便在宋莜莜来医院时，跟着一起来过。 今天宋莜莜又要来医院，杜若兰一个人无聊，便缠着宋莜莜一起，又来到医院。 “累吗？我怎么一点不觉得呢。”宋莜莜挽着杜若兰，脸上总是藏不住，喜悦的神情。 天天到医院来看看陆阳，陪陆阳说说话，成了宋莜莜当下最快乐的事情，她内心的欢喜，总是溢于言表。 “也是，医院里有你最想见的人，再怎么苦也不觉得累。”杜若兰打趣的调笑宋悠悠。 “说什么呢！”宋莜莜白了一眼杜若兰。 “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你看看你自己，那种迫不及待，都完全写在你脸上，还需要别人说什么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宋莜莜被杜若兰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哎呦！说到你心里去了，还要动手了，怎么的？”杜若兰可不惯着宋悠悠。 “还说，你个死丫头还说。”宋莜莜挠了一把杜若兰，有些气急败坏。 俩人在路上便是一阵打闹。 “对不起，不好意思。” 无意间，宋莜莜碰在了小雨身上，急忙道歉。 “没事。”小雨看清楚打闹在一起的二人。 一个秀丽，大方，显得清雅。 一个惊艳，绝美，显得妩媚。 “都怪你。”宋莜莜捅了捅杜若兰，埋怨道。 “能怪我吗？是你先动的手吧，我的大小姐，受不了你。”杜若兰挠了一把宋莜莜。 “谁叫你乱说话的？” “呦呵，有的人能做，却不许人家说，没天理啊！”杜若兰故作委屈状。 “不理了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还就不服你了，你咋变成这样了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还是我认识的宋莜莜，宋大小姐吗？” “怎么，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我给你展示展示。” “算了，我怕一会儿到了房间，有些人也看不惯我，联起手来欺负我。”杜若兰像只斗败的母鸡一样。 “知道就好。”宋莜莜得意洋洋的。 三人一路同行，宋莜莜和杜若兰停止了打闹。小雨则低头，一言不发。 临近陆阳的病房，小雨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两步的宋莜莜，而宋莜莜此时也抬头看着小雨，俩人心里都不觉奇怪，各自在心里暗想。 “她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走近病房，小雨率先伸手推门，宋莜莜和杜若兰也尾随而至。 小雨和宋莜莜同时抬头，四目相对，一片愕然。 随即，彼此嫣然一笑，三人同步走进房间。 看见三人一同出现在房间里，陆阳也是惊讶不止，能有这么巧吗？真是巧儿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张静茹也被眼前的三人整懵了，指着三人，开口说:“你们...你们怎么走到一起了？” “姐！” “姐！” 宋莜莜和小雨也同时喊着张静茹。 “楼下半道上，碰巧一起了。”宋莜莜大方的说。 陆阳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妹妹，陆雨。”陆阳指着小雨，给宋莜莜和杜若兰说。 完毕之后，又指着，宋莜莜和杜若兰对小雨说:“宋莜莜，杜若兰，我朋友。” “你们好！” “小雨好！” 三人经过陆阳介绍后，算是正式认识，彼此招呼着。 张静茹是见过杜若兰的，所以也不陌生，也招呼二人随便坐下。 “今天怎么样？没什么不舒服吧？”宋莜莜走到陆阳跟前，关切的问着，一点也不因为小雨的到来，而显得局促不安。 对于陆阳，像是多年的老友，又像是热恋的情人，还有那么一点，像是温柔的妻子，眼里柔情一片。 “没什么，还行。”陆阳简单的回应着，眼里也是一抹热情。 眼前的一幕，看得小雨心里五味杂陈，她最最亲爱的哥哥，这是要被别人抢走了吗？ 惊谔之余，小雨瞬间心疼万分，哥哥的爱，不再完全属于自己了，小雨心里非常肯定。 从小到大，哥哥在小雨心里，那就是她的一片天，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唯一依靠。现在，被另一个女人，分走了。 她有些失落，伤心，不甘心，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她知道，这一天，其实早晚会来的，但当这一切都呈现在她面前时，她又放不下。尽管，在春节的时候，她还劝说哥哥，接受刘晓月的感情，那时的她，觉得刘晓月与哥哥是良配，但现在，换着是宋莜莜，她又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开心吗？她高兴不起来，祝福吧！她心若被人掏空，认同吗？她又无法说服自己。 “小雨，你怎么了？”陆阳觉着妹妹的奇异之处，开口又问着。 “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有点累。”小雨冲陆阳艰难的笑笑。 “可能是前两考试紧张过度，加上今天被你吓着了，没事，别担心我，过一会儿就好了。”随即，小雨又解释着。 “姑姑，你胆儿可真小，我都不怕呢！”婷婷把矛头指向小雨。 “谁说姑姑胆儿小了？” “可是你刚才说的，你说干爹吓着你了哦！” “我那是太在乎你干爹了，你干爹可是姑姑最亲的人呢！”小雨说着，下意识的，用眼睛瞟了一眼宋莜莜。 “那我呢，你就不在乎我了吗？干爹也是我最亲的人哦！”丫头听小雨这样说，可不干了，小醋坛子立马打翻，可酸，可酸了。 “你也一样啊！姑姑当然也在乎你了。” “这不差不多。”丫头像似得到一块宝一样，开心的拍起手来。 随后，丫头又把目光停在宋莜莜身上，一番打量，奶声奶气后问道。 “莜莜姐，你呢？” 宋莜莜一阵惊讶，马上冲丫头甜甜一笑:“我呀！我当然也是一样的在乎你啊，你个小没良心的。” 宋莜莜与婷婷经常在病房里相遇，几次相处下来，也被丫头所折服，喜欢丫头得不得了。之前婷婷叫她阿姨，后来她不干了，她说丫头把她叫老了，坚决不让，要丫头叫她姐姐。 为此，张静茹表示反对，说宋莜莜叫自己为姐，又让女儿叫宋莜莜为姐，这关系一团乱，可宋莜莜说，她们各叫各的，互不干扰，最后还是在陆阳的调停下，意见才达成一致。 “可是...，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在乎干爹多一些呢？你今天都没给我带好吃的，就只关心干爹去了。”语不惊人不休，丫头这是什么也敢说啊。 “噗嗤”旁边的杜若兰，这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对宋莜莜一阵腹诽:“报应吧，看你丫的在我面前装，在我面前嘴硬，这下被一小丫头片子拿捏了吧，活该！” 宋莜莜用杀人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杜若兰。 随后又马上温柔的对婷婷说道:“谁说的！你个鬼丫头咋胡说呢？姐姐今天不是走得急，忙忘了吗？” “哼！反正就是。”婷婷才不吃宋莜莜的这一套。 众人齐齐无语，宋莜莜脸上阴晴一片，尴尬至极。 第91章 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 “你干爹身上不是有伤吗？他是病人，我们应该多关心关心他，不然他可伤心了。”宋莜莜牵强的解释着，这解释，其实她自己觉得说不通，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被小丫头给拿捏着。 “干爹！你伤心吗？”再接再励，叨叨起来就没完，可是丫头的一贯作风，她又怎么可能放过一旁的陆阳。 “呃...！”陆阳被丫头问住了，他该怎么说，他又能说什么？难啊！说什么也不是。 陆阳心跳加速，脸被憋得通红，他伸手在婷婷头上一阵乱揉，只好顺坡下驴的说:“嗯！干爹可伤心了，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关心干爹，干爹被你伤着了，不信你看，心里的血都流出来了。” 说完，陆阳指指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今早换药时，浸染出来的一丝血迹。 “干爹你骗人，你这是救莜莜姐和奶奶时受的伤，不是我伤的。干爹偏心，帮莜莜姐一起骗我，你们都是骗子，你们太坏了。” 婷婷说着，用手指着陆阳和宋莜莜，嘴巴鼓鼓的，像极了《猫和老鼠》里的吉米。 听婷婷这样说，小雨再次用悲伤的眼光，看着宋莜莜，心里暗想:“原来，我哥不顾一切救下的人，就是你，难怪你这么上心，可即使如此，你也不应该对我哥动情呀？难道这就是书上说的，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吗？” 小雨又哪里知道，陆阳救下的何止是宋莜莜母女，而是日后，用尽一生也要呵护的女人。 “你闭嘴。”张静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让女儿说下去，还不知道她的小嘴里，能吧吧出什么雷人的金句出来。 婷婷被妈妈一句喝斥，立刻不再说话，眨巴着眼睛，神情中尽是委屈。又像似在说:“我说错了吗？他们不就是骗人了吗？哎！大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 一众人，在病房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是六点多，宋莜莜和杜若兰提出要离开医院回学校。 她原本想留下来多陪陪陆阳的，谁知道，今天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这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也打乱了她的心情，尤其是面对小雨。 她有一种偷人东西，被人现场捉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说不出为什么。 “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宋莜莜临走之前，轻声的问陆阳。 “没有，路上小心。”陆阳摇摇头，关切的说。 “姐，小雨，婷婷，拜拜！”宋莜莜分别给几人说着再见，她也叫陆雨为小雨，不为亲切与否，只为陆阳一人，她不想陆阳夹在中间为难。 说完，冲陆阳摆摆手，与杜若兰一起离开房间。 “哥！她对你...”小雨望着消失的宋莜莜问陆阳。 “别瞎说！”陆阳打断小雨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小雨并不知道，宋莜莜的家世背景，这点，陆阳目前也不知道，只是刘青山与张静茹夫妻二人有过猜测。但宋莜莜与陆阳之间的微妙情愫，还是被小雨看出来了，要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准。 在小雨心里，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陆阳为了救宋莜莜，差点连命都丢了，哥哥为了这个女人，可以奋不顾身，这才是小雨目前不能接受的，也是她对宋莜莜有微词的地方。 但同时，小雨也忽略了陆阳一贯的善良，这才是根本所在，也是小雨身上，当下所不具备的。 走出医院，杜若兰对宋莜莜说:“莜莜，我怎么觉得，陆阳的妹妹对你怀有不小的敌意呢。” “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我不信你没感觉，那种敌意很明显的，好不好？”杜若兰坚持着。 “没什么感觉。”宋莜莜若有所思的说着。 “你仔细的，好好想想，感受一下。”杜若兰提醒着宋莜莜。 其实，不是宋莜莜没感觉，她也明显得体会到了，来自小雨的不满，但她隐忍了，她不想把彼此的关系，弄得复杂了。 “忍别人所不能忍的苦，享别人所不能享的福。” 这是之前，她陪陆阳聊天时，陆阳对她说的话。当时，她还说陆阳傻，现在想来，这未必是错的。 韩信当年都能受胯下之辱，而小雨的这种莫名的敌意，在爱的人面前，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能是，她觉得我害他哥哥受伤了吧！”宋莜莜解释着。 “也许吧！” 杜若兰也想不明白，凭宋莜莜的家世与自身条件，喜欢陆阳，这对陆阳来说，应该是一种屈原尊。用很多年以后的一句网络用语，那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 可杜若兰也确实不知道，若干年后，陆阳却成了她触之不及的天花板。而宋莜莜，用另一种关爱，另一种胸怀，用她独有的温柔，蠃得陆阳的一切。 在宋莜莜和杜若兰走后不久，刘青山也驾车来到医院。 “姐夫！”陆阳招呼着刘青山，并想立起身子，但被刘青山制止了。 “别动，当心扯着伤口。”刘青山来到床前，用手按住陆阳的肩膀。 “姐夫！下班了？”小雨也招呼刘青山，不过，她没有陆阳在刘青山面前洒脱，这也不怪小雨，她和刘青山也只是春节时，在家里见过一面，算不得太熟悉，而陆阳则不同。 “对，下班了，过来看看，小雨什么时候到的？”刘青山问小雨。 “今天中午上来的，昨天考试完，本来说打算上来看看我哥，之后再去找一份临时的活做做，结果，怎么也没想到，我哥弄成这样。” “别担心，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了，慢慢的会好的。”刘青山也安慰着小雨。 “我知道，就是太辛苦您和我姐了。” “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小阳也不是外人。” 婷婷这时也跑过来，抱着刘青山说:“爸爸，你怎么才过来呀？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爸爸这不是过来了吗！你等了很久吗？我怎么不知道呢？”刘青山逗着女儿。 “嗯！可久可久了。”丫头向左右伸开双手，作出一个夸张的动作。 “嗯！是吗？那你没有乖呢？” “肯定呀，我可乖了。” “好，奖励你一个。”说完，刘青山弯腰在女儿脸上亲吻一下。 “妈妈，爸爸来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呀？”丫头挣脱刘青山的怀抱，把目光投向张静茹，用询问的口气问道。 医院可没什么好玩，没有玩具，没有动画片。像她这个年龄，在医院久了，对她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那走吧！”张静茹在磨人的女儿面前，有时也显得无奈。 “走了小阳，明天我和小雨再过来看你。”张静茹又对陆阳说道。 “不用天天跑的，姐，歇歇吧，您这样跑来跑去的，也怪累人的。”陆阳说。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走走，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会累到哪里去。” “走了。”刘青山看看陆阳，笑着挥挥手。 “好，开车注意安全。”陆阳也挥手。 二个男人之间，倒没有过多的无效交流，刘青山对陆阳的赏识，根本就不在务虚的言语上，而陆阳对刘青山的尊仰，也一直在心里，俩人就像英雄惜英雄一样，很多东西，都是心照不宣。 “干爹拜拜！”小丫头也迈开小短腿，一边向外跑，一边嘴里喊着。 “拜拜！”陆阳也喊，这个便宜干女儿，小嘴叨人的时候，也是让人恼，可爱的时候，又让人满心喜爱。 小雨也和陆阳告别，与张静茹夫妻二人一起，离开医院。 病房里，一下子又变得安静无比，陆阳陷入一片沉思。 今天上午医生来查房时，告诉他，即使两个月出院以后，他也不能再从事重的体力活，这让陆阳变得烦躁不安，不让做体力活，那他又能干什么？ 两月后，小雨也面临上大学，以后又该怎么办？ 难啊！ 哪来的岁月静好，谁的生活，又不是一地鸡毛！ 第92章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六月十五日，这天，小雨早早的来到医院，她迫不及待的要告诉陆阳一个好消息，她昨天通过面试，被一家课外教育辅导机构录用，作为编外辅导员，月工资九百元，一个月休息四天，包吃不包住，录用期两个月。 这份工作，其实得归功于兰瑛，这家辅导机构的校长与兰瑛是同事，之前同在一所学校任教，后来办理停薪留职，和另一位朋友一起出资，办了这么一所不大的辅导机构，作为资方外加资源者，这位同事就任校长，并且是股东之一。 小雨也是宋莜莜强烈推荐给兰瑛的，俩人经过几天相处，小雨对宋莜莜的敌意也减少许多，但也没有完全去掉，小雨在心里，还是始终认为，宋莜莜抢占了陆阳。 宋莜莜之所以推荐小雨给兰瑛，其实也完全是为了陆阳，怎么说，小雨也是陆阳唯一的妹妹，帮助小雨，也等同于帮助陆阳。 这期间，兰瑛在周末的时候，和女儿一起来医院看陆阳，正巧小雨也在，见过一面之后，兰瑛也接受了小雨，兰瑛接受小雨的原因说来也简单，为女儿，为陆阳，也为小雨。她认为小雨也是一个勤奋，上进的孩子，知道家里的困难，不等不靠，利用空间，抓住有机，力求自立，这也是一种积极的表现。 之后，兰瑛把小雨又推荐给了这位同事，同事当然会卖这个面子给兰瑛，抛开同事的关系不说，关键的是兰瑛的丈夫是副区长，是辅导机构所在地的领导。 这年头，得罪谁都可以，唯独领导不能，领导是什么人？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罪的吗？想啥呢！还要不要挣钱了？还要不要发展了，像她这样的辅导机构，领导一句话，或是一个暗示，明天可能就有一大堆的职能部门登门检查，工商啦！税务啦！卫生啦！安全啦！消防啦！等等。如果这样，你的工作还要不要做？你的生意还能不能干？自己想去吧！ 当然，兰瑛在推荐小雨的时候，也隐瞒了真相，只是告诉小雨，有这么一家单位在招人，让小雨自己去面试，能不能成功，就看小雨自己的本事。同时，也给同事打好招呼，让同事千万替自己保密，别说是自己的关系，同事也是一口答应。 这才有了小雨面试的顺利通过，如果单凭小雨自己，她是万万不能被录用的。这一切，小雨并不知情，陆阳同样也不知道。 陆阳对宋莜莜的家世一无所知，他也懒得去打听，他所知道的，只有宋莜莜这么一个人，还有一位当老师的妈妈，至于宋莜莜的爸爸，还是车祸当晚来过，之后便一直未出现过。 领导当然是日理万机的，再说了，宋建国本身，也对陆阳看不上，原因无它，陆阳在宋建国眼里，那就是一位外来工，一介屁民，小卡拉米，还入不了他的法眼，唯一的关系，就是，陆阳救了他的妻女，他已经给陆阳安排了最好的医院和医生，这已经够了。 “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工作了，就在昨天下午，我通过了一家课外教育辅导机构的面试，被录用了，是一名编外的辅导老师，专门辅导小学的孩子的课外学习，一个月有九百块钱，主要的是，还包吃饭呢，一个月还有四天的假期，他们通知我今天下午就可以去上班了，我太高兴了。” 小雨一进病房，见到陆阳，便一阵噼里啪啦的对陆阳说着，言语中尽是兴奋和自豪。眼里还有一份骄傲的光，好像是在说:“我厉害吧！快表扬我。” “哦！不得了哦，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还是一份这么好的工作，不简单啊！值得表扬，哥恭喜你了。”陆阳也掩饰不住喜悦，分享着妹妹的快乐，高兴的说。 “只是...，只是这样，我就没办法白天过来陪你了。”小雨高兴之余，又患起难来。 “傻丫头，我也不用你天天过来陪我呀，我这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吗？你有什么难的，再说了，鱼和熊掌，那能皆得，哪有那么多好事等着你，世间万物，总有取舍，放心去吧！我这边一点事也没有，哥高兴着呢！” “谢谢哥！”小雨听陆这样说，心里又开心起来，笑着说道。 这是小雨生平第一次自己上班挣钱，能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减轻哥哥身上的压力，这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这对小雨来说，当然是开心的，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哥哥在照顾自己，现在自己有能力挣钱了，算起来，也是对哥哥的一种帮助，就算这种帮助是暂时的，是微不足道的，但也是一种成就，她能不开心吗？ 哎！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这大概就是说的，像陆阳和小雨这样的人吧！同样年龄大小的人，别人也许在挥霍时间，挥霍青春，而他们，则是在为明天的生计发愁，为搏得生存，在烈焰的阳光下奔走。 “谢谢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帮你什么，你得谢谢你自己。”陆阳一脸宠溺的看着妹妹。 “谢谢哥的理解，不过，我可以在下午下班后，再过来陪你。” “麻烦！不懒得跑吗？下班了就好好休息。再说了，你下班过来，晚上再回去，也不安全。”陆阳摇头说着。 小雨这些天，都是住在张静茹家里的，从住处到医院，还得坐二十来分钟的公交车。现在小雨找到工作了，但不提供住处，看来，还得继续住在张静茹家里，好在，张静茹一家，也真没拿这兄妹二人当作外人，也是尽心照顾。这让陆阳自己在心里，欠下张静茹和刘青山夫妻二人，一个天大的人情。 “哎！以后慢慢还吧！目前是没有多余的办法了。”陆阳心里想着。 “有什么不安全的，公交车上那么多人，谁还会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不成？”小雨坚持自己的想法，倔强的对陆阳说。 “还是不用了，听哥的，上班了就好好工作，别为了我，耽搁你休息，第二天没法正常工作，这样不好，既然工作了，就应该努力做事，争取把工作做到最好，那怕是临时的工作也一样，这是一种态度，不管做什么工作，态度一定要端正，这是一种职业操守，更是对自己，也是对工作负责的一种必要尊重。尊重工作的态度，也尊重自己，这样，别人才会尊重你自己，做人，得有一颗敬畏的心。 并且，你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如果，因为我，而影响到你的工作，也辜负了兰老师对你的推荐，让兰老师为难，这是非常不划算的。我们虽然穷，但我们得有骨气，我们不能失信与人。” 陆阳一本正经，非常认真的给小雨说着，这些做人做事的基本准则，给妹妹树立一个，正确的人生观。 “哦！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但我，还是想每天下班了过来看你，我不想，你一个人，孤单的躺在病床上。”小雨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心疼哥哥。 “我怎么会孤单呢，我现在能简单的活动身体，我天天有书看呢！你一定不知道，这些天，我过得有多充实。” 说着看书，陆阳就是一脸的满足感，前几天，陆阳让元叔把自己床上的两本《资本论》给带过来，这还是去年在刘青山的书房里拿的，这么久了，陆阳也没还刘青山，就一直放在自己这边，有空时，也看看，他在里面，学到不少学校里没学过的知识，也打开了自己许多对社会与事业的认知，这些，都是陆阳之前所不知道的，这对陆阳以后的帮助非常的大，这是后话。 “光看书，你不觉得无聊吗？”小雨有点不理解，问着陆阳。 “怎么可能，这书上可是有许多我之前没读过的知识，之前学校里学的全是应试的那一套，而这些知识，可完全不是我们之前所理解的那样。这里面有许多对社会，经济，生产等上面的一系列解释，包括理论与实践的阐述，这些知识，学校老师可没有教给我们，说得过份一点，说不定一些老师，他们也根本不懂。 现在天天读着这些书，学习里面的知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有时候，如果护工不来叫我，我都不知道吃饭，现在你知道了我过得有多充实了吧？” “看不懂，也不明白。” 小雨摇摇头，她只知道，这些天里，哥哥没事就看这些书，之前也没问过陆阳。 这也是她与陆阳的差距，包括认知和格局上的，一种全方位的差距。 所以，有的人能成功，并不一定只是埋头的努力。 我们不光要埋头拉车前行，还得抬头看前方的路。 第93章 陆阳他变坏了 兄妹二人在病房有说不完的话，聊到开心处，俩人都忘情的笑着，欢乐的气氛撒满整个房间。 十点钟的时候，陆阳提醒小雨，该离开了。 “走吧！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给领导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嗯，知道了。”小雨乖巧的点头应道。 就在小雨准备离开时，陆阳又叫住了妹妹。 “等等，你身上还有钱吗？衣柜里的包里有一千块钱，取一些带上吧！”陆阳问妹妹。 这一千元钱，还是之前邓工托元叔带过来的，说是让陆阳自己买一些营养品，陆阳天天在医院，也没用钱的地方，所有的吃喝拉撒等一切费用，肇事方司机全负担了，司机也不敢说什么，毕竟醉驾，交通警察定他全责，车辆等一切东西，现在还扣留在分局支队里，这也由不得司机，更没逃脱的可能，只能配合陆阳的治疗，后续的赔偿问题，还得在陆阳出院再定。其人也在前几天出院了，但该支付的，一样不敢少。 “我身上还有几十元，完全够用了。” 小雨也知道挣钱的困难，上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二百元，这些天，住在张静茹家，虽说吃喝不管，她也用偶尔的买点水果蔬菜什么，这是陆阳告诉她的，说是吃住在别人家，也不能太随便，适当的买一些小东西，可以增加感情。所以，几天下来，也用掉百十来元。 “再带上一点，穷家富路，你现在也天天往外跑，身上有点钱傍身，遇事也不会慌。”陆阳告诉小雨道。 “那我拿两百元。”小雨说着，起身来到衣柜边，打开行李包，里面是陆阳的一些衣物什么的。 “拿五百吧，放身上备着，城里不比在咱自己家里，用钱的地方也多，该花的地方就花，该存下的，我们也存下。” “太多了，我怕弄丢了。”小雨有些不敢拿，她从小到大，身上还没放过这么多的钱，之前拿钱交学费倒是有过，但那也是左手拿进，右手又拿出，到学校后马上就交给学校了。 “没事，自己放好就行，只要记住，财不外露，自己小心一点就没事。” “算了，我还是拿两百元够了，如果真不够用了，我再来找你，再说了，我离你也不远，有时间，我还要过来陪你呢。” 小雨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少带一些，她是真怕自己不会保管财物，城里用钱的地方是多，但城里的小偷也多，架不住自己一个不小心，这些钱如果被小偷给偷去了，那才叫一个冤枉呢！ “那行吧！反正我们该节约就节约，该用就用，不够了，再过来拿吧。”陆阳知道妹妹从小胆儿小，也不勉强她。 “好，我知道了，哥！那我可走了。”小雨也想早一点去单位，第一天上班，肯定有很多自己不懂的地方，她要提前去了解，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和内容。 这些都是前面兄妹二人聊天时，陆阳告诉她的，不然，以她一个社会菜鸟，职场小白，肯定是不知道这些的。 “去吧！加油！路上注意安全！”陆阳鼓励着妹妹，也告诫着妹妹。 人，总会长大，也总得学会独立生活，独自面对社会上的一切事物与人群。 陆阳不想禁锢妹妹，不出意外，再有两个月，小雨也要上大学，要面对更多的事情。在这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学校也并不是真正的一方净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纷争。 所以，这也是对小雨的一种锻炼，一种适应。 人，始终是一种群居动物，没有谁，可以完全的生活在自我的世界里，提前的打开她对社会的另一种认知，也是陆阳对妹妹负责任的一种态度。 “哥哥再见！”小雨冲陆阳摆手，离开房间。 在小雨离开后，陆阳又拿起枕边的《资本论》阅读起来，一个人沉醉在阅读的乐趣中，在阅读中汲取。 一下午的时间，陆阳都在看书，越看他是越兴奋，其乐无穷。这书里面，有太多他之前理解不了的东西，现在有时间，他一边看，一边思考，总结，沉淀，积累，一套组合下来，他感觉自己的思想与眼界，明显的比以前大多了，开阔多了，他成长不少。 ...... 晚上的时候，吃过晚饭，元叔过来了，和元叔一同过来的，还有万军。 “吃饭了吗？”元叔问陆阳。 “半小时前已经吃过了，你们呢？” “在工地吃的，材料有点跟不上，晚上不加班，过来看看。”元叔回答陆阳。 “坐吧！”陆阳招呼二人，马上又对万军说:“休息室的条桌上有西瓜，万军去拿出来，天气热，降降暑。” 元叔坐在床边，见病房只有陆阳一人，便问:“小雨那丫头呢？怎么没见人呢？出去了吗？” “没有，她上班去了，今天开始，兰老师给介绍的，在一个课外辅导机构，帮人看小孩子。” 陆阳叫辅导小学生为看孩子，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这样说，在他的思想里，小学的孩子，能有什么可辅导培训的，那么一点点的知识面，能学不过来？归根结底，还是孩子的学习思维和习惯不对，当然，这种东西，也只有城里的父母能接受，换成乡下的孩子，能有这种机会，算了吧！ “什么情况？”元叔显然没听懂，陆阳嘴里说的帮人看孩子是什么意思。 陆阳给元叔一阵细说，元叔也是笑了，表示理解。这就是城乡之间的差别之处，也难怪，乡下但凡有一点能力的人，挤破脑袋，也要住在城里的原因。 “元叔，来吃块西瓜。”万军从休息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两块西瓜，说着，又把另一块递给陆阳。 陆阳摆手拒绝:“我刚吃过，这玩意儿吃多了，尿多，受不了。” “贱人就是矫情，不就是一泡尿的事吗？能有多大事？”万军白了陆阳一眼。 “你丫知道个屁，那是一泡尿的事吗？我那么不方便起来，你以为像你，随时随地，腿一抬，就地完事！” 元叔一听，也是乐了，这俩小子，一见面就互怼，倒也欢喜。 “说什么呢！谁随时随地，还腿一抬！你丫的才是狗呢？”万军总算反应过来，陆阳刚才骂他像狗，只有公狗撒尿才会抬腿。 “我说的那是狗吗？你别伤害无辜，我是说你，你撒尿难道还分时间？规定几点几分，那不是随时是什么？” “还说，是不是？我打不死你丫的，一天到晚，转着弯骂人，就像村子里泼妇一样。”万军恼羞成怒。 “还急上眼了，你倒是来打我呀！看我不在医院多躺两个月，看把你丫能的，我讹不死你。”陆阳一脸坏笑的看着万军。 “元叔，你看，他变了，不单纯了，这家伙在医院住着变坏了，还准备讹我，你给评评理儿。”万军说不过陆阳，只好找元叔帮忙。 元叔几口吃完西瓜，用手往嘴上一抹，乐呵呵的。 “我才不管你们俩的，打得赢的就多打几下，吵不赢的就少说几句。” 元叔是真不管他俩的，知道他俩打小感情要好，说什么也不会生气。这样也好，可以调节一下陆阳的苦闷。 “那算了，我让着他，吵又吵不赢，打又打不得，我怕他讹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认输。” 万军没招了，笑呵呵的说着，并拿起元叔和自己吃过的西瓜皮，走出病房，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也随便在这边的角落里，偷偷的抽支烟。 医院本是公共场所，加之这里面，住着各类病人，是不许抽烟的。但架不住，许多老烟民的不自觉，总会躲在一边，偷偷的吸上那么一两口。没办法，尼古丁的诱惑，对这些老烟民来说，不亚于金钱与女人。 第94章 元叔的格局小了 “您说邓工准备把钢筋工的活让您承包下来？”陆阳问元叔。 在万军去外面抽烟的间隙，元叔给陆阳说起了，前几天邓工找元叔承包钢筋工的事，半月前，邓工又联系了一处工地，不算大，差不多半年的工期。因为此事，元叔一直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没有一个准头。 “是的，但我还是心里没底，怕做不好。”元叔坦诚的说着，元叔读书也不多，只有一个小学文化，好在他对人真诚，做事认真，头脑也算太笨，只是性格沉稳，不喜欢说话。 “怎么个心里没底法？邓工准备让您怎么个承包法？” “就是单一的只包工，材料什么的都不用管，我组织人手。单价按多少钱一个方量来算，工人的工价，我自己做主，保质，保量，保时完成就行。”元叔给陆阳介绍说。 “那以您多年的经验来看，工程方给的单价，做得下来吗？除了工人的工钱，一个方量下来，您能有剩下的吗？” 陆阳又问，对于这一块，陆阳不是很懂，他进入这一行，也只有几个月，严格的说来，也是小白一枚，但这对他来说不难，他聪明，他会计算，能分析，能对比。 “算起来还可以，正常的干法，除去工人的工钱，还是有剩下的。” “除了您先说的条件，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 “那您怕什么？这是一个机会呀！我是觉得可以试一试。”陆阳有点不理解元叔的想法。 “工地上的工程，需要多少人手？”陆阳又问。 “十来个。” “那这应该不是问题吧！十来个人，您能不能联系得到？” “想想办法，也应该可以，我担心的是，这工期只有半年左右，这种短工期的活，不太好找人，主要是这种工价比大工地的工价要高，工价给高了，我不确定有没有钱挣，给低了，又会没人愿意，如果按大工地的价格来，这需要养人，我什么身价？我哪里能养得起这十来个人！”元叔忧心忡忡的说着。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想大工地的价找人，但您又怕半年之后，工程完工，接下来没有活，养不起人，不好和工人交待？” “就是嘛！我一旦把人找好，组织上了，半年后没活了，怎么搞？养又养不起，让人走，又耽搁人家，这不厚道。” 俩人陷入一阵沉默，好一阵之后，陆阳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元叔看。 “你小子这样看着我干啥？我脸上长花了？”元叔被陆阳看得一阵心慌。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陆阳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咱爷俩之间，还要藏着掖着的！” “元叔！您现在跟邓工干活，一月能挣多少？” “你问这个干啥？”元叔越发不明白了。 “您就直说吧，能挣多少？”陆阳坚持问。 “两千多，不到三千块钱。”元叔如实的说着。 “那您觉得，这个工程下来，按您之前的想法，您能挣多少？实话实说啊，不许有水份。”陆阳死死的盯着元叔的眼睛。 “你这小子，还不相信我，是不是？实话告诉你，按我的想法做下来，半年下来，能挣五万左右，或许还会多出来，就看......” “够了，分出去。”陆阳打断元叔的话，说着道。 “什么意思？”元叔不懂，皱着眉头问。 “我是让您把这五万块钱分给工人。” “分了，你小子疯了吧，脑子坏了？怎么分？我半年的时间白干吗？”元叔听陆阳这样说，更加看不懂了，觉得陆阳在说胡话。 “元叔，说句不尊重您的话，我要说您的格局小了，您会不会骂我？您的眼光可是有点短了。” “怎么说？你小子说个一二三出来我听听。”元叔不怒，反而笑了，他知道，陆阳没有不尊重自己，只是自己没整明白这小子的意思。 “您听我说，如果这半年，您把挣的这五万块钱，一分不剩分出去，这十来个人，对您是个什么的看法，您这半年，一分不挣，就当是瞎吆喝，只要不倒赔钱，那这算不算是一种投资？投资这十来个人的未来，这半年，您不挣一分钱，您赔的是时间，但您想过一个问题没有？您是赔了时间，可您赚了人脉，当下的时代，人脉最值钱，等您有了一定的人脉关系，以后，还能不挣钱？” “你小子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元叔有一点明白陆阳的意思了。 “对！您在联系人的时候，就给他们说清楚，工价比大工地的工价高出两成，但这两成必须是的甲方验收完了后给，如果半年后，您手里接下来没有其他的工程，您再把这个工程的利润，也就是这五万块按人头分给他们。如果半年后，您手里还有其他工程，您还给他们按多出大工地两成的工价算，让他们一直跟着您干，这是条件。 我这样说，里面有一半的成份是在赌，赌您半年后，没有其他工程可做，这半年中，您需要拓宽您的人际，一方面抓紧邓工，一方面自己出去闯，杀出一片天来，如果这半年，您什么也闯不出来，大不了，您损失半年的时间，这对您伤害不大，就当是您半年没事干，如果闯出来了，您想想...” “照你的意思来说，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白干半年。”元叔听陆阳如此说，眼里也放出一抹凶狠的光来。 “我认为是这样的，您理解的不错，您看，眼下的社会处于高速发展的阶段，放眼四周，到处都是工程，到处都需要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会催生出多少，像邓工，或者其他的老板出来。这是一种机会，您有技术，懂工程，缺的就是一个契机，缺的就是人脉。 这就像乱世一样，到处都在造反，您有本事，但缺人，如果有一个机会，让您登高，振臂一呼，聚拢一批英雄志士，大家一起造反，一起共事，事成之后，大家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论功行赏，排排坐，分果果，您说，有谁不愿意？有谁跟钱过不去？ 老话说得好，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我们赌的就是一口气，赢了，什么都好说，输了，大不了一死，何况，这事还没上升到死人的地步，您说，您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还有什么是不能干的？ 当年毛伟人，在新中国刚刚成立时，一穷二白的，百废待兴之际，也敢跨过鸭绿江，干他美帝国，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我们没有他老人家的雄才大略，做不到他老人家的霸气侧漏，但我们还是可以赌一把的，输赢不过半年时间而已。” 说完这些，陆阳把目光，再次投向元叔，脸上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 “嘶...” 元叔深吸一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被陆阳震住了，这小子，年龄不大，看问题，这么毒辣，心思这么慎密，性格这么坚毅，他这个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在陆阳面前，自叹不如。 他真想像孙悟空一样，钻进他的身体里去看看，看看他的脑袋是怎样长的，看看他的心是怎么想的，难道，这小子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不成？ 这一刻，元叔是越看越喜欢陆阳，更加认定之前，想让陆阳做他女婿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此事，元叔也是瞬间不淡定了，自己女儿是什么样的条件，他自己也知道，就怕陆阳看不上自己女儿。 更不用说，现在还有一个宋莜莜，天天往医院跑，就像一只绿头苍蝇一样，死死的叮着陆阳这个坏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元叔又岂能不明白。 哎！这小子，咋就成了西天取经的唐僧肉了呢？谁都想扑上去咬一口，这可愁死了元叔。 第95章 元叔终于决定单干 “那现在您......”陆阳目不转睛的盯着元叔。 “你小子！”元叔哈哈笑着，用手指了指陆阳。 “还是读书多的人有办法呀，不服都不行，要不，咱爷俩合作一把？”元叔随即又说道。 “算了，我对这一行不熟，再说了，我志不在此。”陆阳果断的拒绝着元叔。 有一点，陆阳没说，那就是:“宁作鸡头，不为牛尾。”鸡头虽小，但那是头，走在最前面，万事能做主，有绝对的主动性。而牛尾虽大，可怎么样也只是尾，完全丧失自己的主观意识，终是附庸之流。 与人合作，如果事情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不如不做。人的思想，总有不同的时候，在意见不一样的时候，能有效沟通，最后达成一致还好，如果不能，到最后，绝大多数的人，为了利益，为了权利，反目成仇。 对于元叔，陆阳原本是无比尊敬的，如果到了最后，反目成仇，甚至刀兵相见，这不是陆阳的初衷。所以，在看不见的未知里，陆阳宁愿把这一切拒之门外，以绝，日后的不愉快，他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元叔于他的恩，他做不出手起刀落。 “我觉得可行，再考虑考虑，怎么样？” 元叔不死心，还是劝说着陆阳，其实元叔同样有私心，如果事情真朝陆阳说的那样发展，在事业上，有陆阳的聪明，果敢，大气，和坚忍的性格，这绝对是一大帮手，自己虽然比这小子大二十几岁，但自己真的不如他的干练，更没有他绝胜千里，舍我其谁的豪气干云。 二一点，如果此事能成，元叔想把女儿叫到身边一起，这样，也可以和陆阳经常相处，说不准日久生情也不一定，那这样，也绝了宋莜莜的后路，最终把这小子，变成自家的人。 “别！您老饶了我吧！我可不是这块料，别坏了您的一锅好汤，那可白瞎了。”陆阳仍然不为所动。 开什么玩笑，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你们说什么呢？聊得怪开心的。”万军抽完烟，回到病房，见二人正说得起劲，便问道。 “能聊什么，瞎聊一阵。”元叔并没有对万军说实话，万军这人，做事还行，但要说有什么高见，那比陆阳可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元叔还不想把这事说出来，怕有什么变数，还是等事情有一定的眉目再说。 “你丫头干什么去了？丢个西瓜皮，要这么久，肯定是干什么不好的事去了。”陆阳坏笑着问万军。 “能干什么，烟瘾来了，出去抽了一支烟，你以为我像你，一肚子的坏水儿。” “谁信？一定又是去看护士小姐姐了。”陆阳一副我了解你的样子，笑容中，带着一股痞里痞气。 “你大爷的，你天天躺床上看护士姐姐，你好意思说我。”万军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陆阳。 看护士小姐姐的说法，还得源于去年万军急性阑尾炎住院，陆阳去医院看他，他同陆阳说起，护士姐姐的身材好，让人心生涟漪，臆想不止。 “我是看了不假，但我没有乱想啊，要不，你也要住上一月半月的，再天天看看，然后使劲想想。” “滚！你丫的越说越不靠谱，老子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万军是真怒了。 “好，我说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你，让你默默的想就可以了，这种事情，就不该说出来，那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陆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去死！”万军被陆阳气笑了，气归气，但他从不记心里，对陆阳，他在心里恨不起来，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兄弟，一起光着腚长大的兄弟。 “好，不说笑了，最近工作怎样？”陆阳收起玩笑，正儿八经的问。 “老样子，没什么好与不好，早习惯了。”万军一副无欲无求的神态。 在万军的认知世界中，他奉信的是，做一天的工，挣一天的钱，工做完，钱到手。而其他的东西，则顺其自然，不强求，他这是把中庸之道发挥到了极致。 “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追求？”陆阳问，话里话外的，带着那么一些提点。 “能有什么追求！我没什么远大的抱负，随遇而安吧！什么事都一样，船到桥头自然直。” “还不像你这个年龄的人说的话，年轻人，还是总得有点什么理想之类的，万一实现了呢！”陆阳不赞成万军的说法。 “我呢！也不是不知道翻身的咸鱼，但我只有这么点本事，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吧，过份的强求，累人！”万军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个人的性格使然。 陆阳其实是想提醒万军，让他跟着元叔出去整事，以后如果有机会，也能扯旗单干一番事业。之前和元叔聊工程的时候，元叔把万军计划在内的，这才有陆阳上述的一番话。 这是一个成长的时代，机遇与挑战并存，这么一个大好的时代，在陆阳的眼里，不应该只有眼前的安逸，还应该有一点更高的追求和理想。 三人就在病房里，聊着当下建筑行业的发展与未来，尽管三人都不是什么大咖，对这个行业起了什么颠覆性的决定，但老话也说了: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尤其是陆阳，年龄是小，可他的超前意识和胆略，还有毒辣的眼光和处事的果敢，未来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聊着，聊着，时间飞快，九点左右，元叔和万军提出离开，二人告别陆阳回工地。 元叔在回到工地时，又拉着邓工和万军出去吃夜宵，喝啤酒。 “老邓！之前你说的事，现在还能定吗？”元叔趁着让万军去点菜的功夫，元叔问邓工。 元叔给了万军两百元的标准，让万军看着办，他有意支开万军，方便问邓工话，不是元叔不相信万军，只是在事情没有定数前，元叔不敢张扬。 “当然能啊！我一直在等你的回答呢，我跟你说，时间可不多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边就一定会进场，我可等不了你太长时间，早点决定吧。”邓工喝了一大口冰冻啤酒，感觉一下清爽了不少。 “我决定了，干！”元叔同样喝了一大口啤酒，坚定的对邓工说着。 “这就对了，你老李跟了我这么久，我是不会害你的。”邓工拍拍元叔的肩膀，并递过一支香烟给元叔，认真的说。 元叔和邓工一起共事也有几年了，他虽然话不多，但胜在为人实诚，忠厚，沉稳，有技术，对于钢筋混凝土工程，他门儿清着，看似木讷，却一样有精明的头脑，在邓工忙不过来时，他常常代替邓工，把这一块的工作，主动承担下来，为邓工分了不少的压力。 更有一次，他更是凭着他精湛的技术和多年的经验，为邓工拦下一场施工事故，救了邓工半条命，那个时候，邓工才刚开始带人单干，胆大中带着一股冲劲，爱蛮干，那次事故，为邓工减少了几万块钱的误工费和材料赔偿。为此，邓工还特例奖励了元叔五千元，作为表彰，也是感谢。 就这样，邓工这么多年，也一直拿元叔当兄弟，一直绝对的信任元叔，这次有这么一个机会，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元叔，只是元叔一直举棋不定的。 “整了五个菜，你看够了不？”万军点完菜，回到桌上，笑着问元叔。 “先这样吧！不够再点。”元叔这时，没功夫搭理万军。 “够了，喝点啤酒，吹吹牛，这样就行。”邓工丢过一支烟给万军。 “多谢邓工的好烟。”万军笑呵呵的拿起桌上邓工丢过来的烟。 “这小子...”邓工笑着用手指着万军。 万军跟着元叔一起，在邓工手里做事也一两年了，年前做手术回家后，春节过完，又回到这里，跟元叔一起。 万军在工作中的表现，邓工平时间，都把一切看在眼里，踏实肯干，不多事，不计较，所以，邓工也十分喜欢他。 第96章 兰瑛自觉惭愧 “老邓！其他的人我一个不带走，这小子，你得给我，我用着顺手。”元叔也指着万军，对邓工说道。 “陆阳那小子呢？你不要了？”邓工问元叔，在邓工眼里，陆阳可比万军香多了，陆阳就是一个人材，邓工以为元叔会带着陆阳，毕竟，陆阳当初也是冲元叔来的，而且，这爷俩的感情也深厚着，邓工知道元叔和陆阳之间关系。 “哎！那小子啊！恐怕是回不来了，两小时前，我还想让他跟我合伙，人家不干，说志不在此，把我气得不轻。”元叔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 “这话怎么说来着？”邓工不多了解陆阳后来的事，只在他住院的前几天过来了一次，之后工作也忙，没多时间过来，所以，对陆阳后续的事，并不知情。 “前两天过去的时候，医生告诉他，出院之后，不能再干体力重的活，这个行业，他可能是不会再干了。”元叔解释说。 “嗯！这样啊，如果是这样说，那他还真不能再干这行了。哎！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我还说可以培养培养他，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可惜啊！” 邓工听完，也是一声叹息。 “那你又是咋才想通了的？你今晚不找我，我明天都得找你了，毕竟这事拖不得了。”邓工回头又问元叔。 “哈哈...”元叔一阵朗笑之后又说:“不好意思，差点耽搁你的大事，怪我！” “说什么呐，这么多年了，不至于，不至于。” “这事要说，还得说小阳那小子。”元叔给邓工满上一杯啤酒，又说道。 “怎么讲？”邓工问。 “今晚过医院去了，和那小子聊了一会儿，那小子把我骂了一顿，还说我格局小了......。” 元叔这才说起，之前在医院和陆阳的对话，以及陆阳对未来的分，也说了让元叔紧跟邓工，让邓工提携照顾的话，唯独没讲，陆阳如何教他单干的过程。 元叔现在还不能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让邓工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要单干了，有些东西，该藏拙的地方，一定得藏拙，锋芒太露，不见得是好事。 你一个新人，什么资源也没有，却干得风生水起，这让其他人怎么看，尤其是面对邓工，得装怂，得哭穷，老话说:“”会哭的娃儿，有奶喝。 这样，以后没工程可接的时候，还可以在邓工这里分一杯羹，让邓工提携照顾一二。如果不然，自己想去吧。 果然，商人，永远在逐利的路上，不管什么人，一旦从商，很难从这里面全身而退。 “哎...！老李呀！我们还是小看了那小子，那是一个人才啊！真是可惜啊！”邓工听完，长叹一声，心里一阵惊憾，同样，也一阵惋惜，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太可惜了。 此时的邓工，哪里能想到，多年以后，陆阳和他一直联系不断，更是相互成就对方，陆阳的成就比他还大得多。 万军坐下后，一边吃菜，一边听二人说话，可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懂，忍了这么久，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小声问元叔。 “你们说的啥事啊？我咋听不懂呢？” “听不懂就对了。”邓工呵呵的笑着。 “过两天给你说，先吃饭喝酒。”元叔还是不打算现在告诉万军，事情的来龙去脉。 “整得这么神秘，你们这是在搞地下党活动吗？不说算了，说了我也整不明白。来！邓工！我敬一你一杯。”万军见二人不说实话，也不再打听，便端起酒杯，对着邓工说道。 元叔笑而不语。 三人吃完夜宵，已是十点多，近十一点的时候，回到住处，倒床便睡。 之后的几天，元叔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四处摇人，准备大干一场。 医院里，陆阳依旧每天看着他的书，身上的伤，也一日比一日好转。 宋莜莜学校也放假了，她除了在家陪兰瑛之外，更是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 兰瑛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对于这件事，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一千个不赞同的，原因无二，陆阳不配。在任何一个人看来，这都是不可能的一件事，陆阳的条件太差了，连一般都算不上，而宋莜莜，身处官宦之家，家世显赫，锦衣玉食的，这中间的差距，又岂能是一星半点。 “妈！问你个问题，你参加了去年高考的阅卷工作，知道去年高考，我省语文试卷作文满分的事吗？”宋莜莜问兰瑛。 “好好的，突然问这个干嘛？有什么事吗？”兰瑛有些不解。 “其他的先不管，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 “知道啊！当时，这件事在教育界挺轰动一时的，我记得当时《省人民日报》上还出过报纸。” “那你知道考生是谁吗？”宋莜莜又问。 “不知道，记得报纸上说，考生没写名字，找了一大圈，没找到人，只查到试卷编号，是出自陵州那边的。怎么？你知道考生是谁吗？”兰瑛不以为然的说着。 “作文题目是不是叫:你若善良，天必佑之。”宋莜莜追问着。 “是的，我也在报纸上看过这篇作文，当时，看完也挺震憾的，我记得开头一句便是:与人为善，于己为善......” “人若欠你，天必还你......”宋莜莜不待兰瑛说完，便抢先说道。 “怎么？你也读过这篇作文？”兰瑛反问女儿。 “没有，我没读过，想读，但找不到了。不过，我可能读过真人版的，我还知道是谁写的。” 宋莜莜失落中带着自豪的神情说着，言语之外，有太的五味俱全，说不清是甜还是苦，更说不清是喜还是悲。 “什么？你知道是谁写的？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兰瑛听宋莜莜这样说，马上变得不淡定了。 不怪兰瑛不相信，这事去年教育厅都没查到，宋莜莜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当然知道，整个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五个人。” “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呀？”兰瑛听完，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不光我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并且这个人，你也认识。”宋莜莜故作神秘的说。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我认识，我能不知道？看来你真的病了。” “妈，你说考生是陵州的编号，陆阳是哪里人？”宋莜莜终于揭开谜底。 兰瑛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合不上了，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惊讶。 “你没说笑吧？”好一阵，兰瑛才回过神来。 “这事能开玩笑吗？我敢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吗？你也觉得非常惊奇吗？”宋莜莜一波三连问。 兰瑛知道陆阳是陵州人，因为在住院的时候，陆阳说起过自己的家乡，刚好兰瑛那时也在场。 “你怎么知道的？不会得骗了吧！”兰瑛还是有些怀疑，小心翼翼的问。 尽管兰瑛相信陆阳的人品，但这种事，还是必须得整清楚才行，这绝不是一件小事。 “怎么会呢......” 接下来，宋莜莜把在张静茹那里听来的事，仔仔细细的，全都说出来，没有半点添油加醋，也没有半点隐藏。为的就是，真实的还原事情的真相。 ...... “这么说来，他去年完全能考上大学，还有可能上北清这样的名校？”听完这一切，兰瑛又问。 “嗯！他丢掉的不仅是六十分的满分作文，还有整个语文这一科，去年他只差八分上本科录取线，如果不是这样，你说，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照你这样一说，再结合他的一切表现，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我之前只看到了他的善良，现在看来，终究是我唐突了。” 兰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陆阳的认知，仅仅只是表面上的那些东西，而陆阳真正的闪光点，却被他藏得太深，她为自己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而感到自愧。 她教书育人大半辈子，最后，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自己还是免不了俗气。在看人识人方面，自己竟不如女儿，她惭愧万分。 第97章 兰瑛被宋莜莜拿捏 “妈！你说这样的人，他有的仅仅是善良吗？他的坚持和上进呢？，他的勤奋和自信呢？你是不是认为他身上就只有这些？如果这样，你可能错了，他身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他到城里来只有几个月，工作上的领导对他赞赏有加，他明明对张静菇夫妻只是正常的一次帮助，而这对夫妻对他关爱十足，犹如亲人。 我在想，这些人，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通过这么久的观察，我才发现，他真的比别人更优秀，所以，才有别人对他的好。 你知道他这些天，躺在病床上在干什么吗？他在学习，很认真的学习，他阅读《资本论》的时候，一些见解，我至今都没弄明白，他分析当下一些事情的始末，里面许多的结论，与现行社会高度的吻合，这种智慧，实话说，我闻所未闻。 他待人接物，始终彬彬有礼，与人相处，给人如沐春风。面对比他强势的人，他不卑不亢，松弛有度，自信满满。面对困难，他没有退缩，想方设法，迎难而上，积极主动，不等不靠。对亲人的付出，他无怨无悔，从不计较得失。” 宋莜莜细细诉说这些时间以来，她了解，看到的陆阳，这些都是她相处之后，用心去发现的。 “妈，我和你说这些，表面上好像全是在说他的好，好像是故事而为。然而，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让人看在眼里的。我非常负责任的和你说，我没有夸张，也没有被蒙蔽双眼，这些都是我用心仔细去感受和发现的。 我知道你们关心我，更担心我，我理解，我感激你们。但我请求你们，让我自己去追，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不会骗我。妈！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们眼里的差距，可能只是表面的，真正的差距会是我，或许你们觉得是他在高攀，我敢非常肯定的说，十年之后，可能是我们在高攀，而不是下嫁。 别看他现在只是在工地上干着苦力，显得那么渺小，我告诉你，那绝对是明珠蒙尘，金藏于世。 所以，妈，我恳请你们不要阻拦我，这么优秀的一个男孩子，我不会放弃，我怕我放下的，是我将来追求一辈子的幸福，更怕放下之后，变成求而不得的遗憾。 说得不知羞一点，现在是我想接近他，走进他的生活里，而他对我，只是不排斥，所以，我得努力，我得加油，我怕被别人捷足先登，让我追悔莫及。” 宋莜莜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这是她长久以来，想时兰瑛说的话，但苦于合适的机会，今天，刚好借兰瑛阻止她去医院的机会，把这些，统统的说了出来。 她如释重负，也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她记得之前张静茹说的，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爱情和婚姻，是不完美的。所以，她说起出来，希望妈妈能理解自己，祝福自己。 兰瑛静静的听完女儿的诉说，沉默许久，大脑里也回放着，陆阳至出现在自己视线以来的种种表现。 她被女儿说服了，她承认自己短视了，但她仍然放心不下，她怕自己的心肝宝贝吃亏，上当，受骗，被欺负。 “你这么肯定？”许久之后，兰瑛看着女儿的眼睛问。 “我非常肯定。”宋莜莜坚定不移的说，语气中，全是果敢，显得无比的肯定。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也相信陆阳是一个好男人，妈妈也是过来人，知道你这个年龄，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一段美好的爱情，这我不反对，但有一点，妈妈必须说在前面，在你大学毕业之前，在他没有任何成绩之前，我希望你洁自自好，不可以做出一些逾越的些情，这是我的底线，不可以触碰，你明白吗？并且，你不能对他说出我们的家庭背景，这也是时他的一种考验。”兰瑛终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警告。 这也不怪兰瑛，没有任何做父母的，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而当下的社会风气，男女恋爱，情到深处，很多人都是把持不住，能一路走下去，皆大欢喜，如有缘无份，半道而散，则多少对女人都是一种伤害。 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攀龙附凤的事，自古都有，不在一朝一代，痴情女遇上负心汉的事，也多如过江之鲫。古有陈世美弃秦香莲而高登庙堂，司马相如两负卓文君之事，今有香江某龙不顾儿女之辈。 “谢谢你！妈妈！我答应你，并保证做到，我发誓。” 宋莜莜听妈妈这样说，先是一阵欢喜，随后又是脸色通红，一直红透到耳后。 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多少也知道一些男女之事，明白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羞了，也憧憬着，在两个真正相爱的人面前，又有谁不希望，灵魂与肉体的深度交融。尽管憧憬，但她也会恪守成规，她也有她的骄傲。 “那今天还去吗？”兰瑛得到女儿的保证后，又一脸认真的问宋莜莜。 “上午不去了，我今天在家好好陪陪你，我知道，我爸今天又不会回来。”宋莜莜撒娇的扑向兰瑛，紧紧的抱着兰瑛，心疼妈妈一秒。 “那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买菜，”兰瑛笑看着女儿问。 “好久没吃火锅了，想吃火锅。”宋莜莜开口说着。蜀人对火锅的偏爱，被她显示得淋漓尽致。 “大中午的，哪有火锅吃！想多了！”兰瑛也被宋莜莜馋嘴的样子，给气乐了。 “那去吃串串，我知道一家串串超级棒。”宋莜莜不甘心，既然没有火锅吃，那素有小火锅之称的串串，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 “这么想？”兰瑛问。 “迫不及待，感觉口水要流出来了。”宋莜莜做了一个搞怪的表情。 “安排，换衣服，走起来。”兰瑛被女儿的表情整乐了，也勾起她的味蕾，真的是要流口水的感觉。 “走，走，走，理解万岁！老妈万岁！” “贫嘴...！”兰瑛白了宋莜莜一眼，但就是这种眼神，又透着满满的母爱。 母女二人，速度飞快的冲进各自房间，一番收拾，挽手出门。 又是欢乐多多，母慈子孝的一天。 下午一点多，二人走出串串店，宋莜莜用手拍拍自己肚子，用近似埋怨的口气说道。 “看吧！我的肚子都快撑坏了！” “怪我咯？刚才是谁在说，这个我要吃，那个我喜欢的，还像头护食的狼崽子一样，一边吃着，一边呜呜的叫喊好吃。”兰瑛被气得不轻。 “那你也不能什么都往我碗里夹呀，真的撑死了。”宋莜莜伸伸舌头，搞笑至极。 “我错了，陪你逛逛街，消消食儿。”兰瑛一脸讨好的说，倒像受气未出的小媳妇儿。 “不逛，天太热，受不了，懒得遭罪。”宋莜莜拒绝不去。 “那回去...？”兰瑛扭头看宋莜莜。 “呃！呃！我还是...，还是想去医院。”宋莜莜结结巴巴的说，完了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兰瑛。 “口是心非，没良心的白眼狼，之前还口口声音说要陪我的，吃完东西，转眼就胳膊肘向外拐，真是没天理。” “妈！妈！我的亲妈！”宋莜莜赶紧撒起娇来。 真是应了老句老话，爱哭的娃儿有奶吃，会撒娇的女人有人爱。 “受不了你，你看看我脚下。”兰瑛真的要气疯了。 “看什么？”宋莜莜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地下，又不解的说:“你脚下什么也没有啊！什么意思呢？” “难道你没有看见脚下，我掉下的一层鸡皮疙瘩？” “妈......”宋莜莜跺跺脚。 “怎么？真的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了？” 兰瑛又问，语气中有怀疑，有调侃。 “那有呀！妈！你言重了，我就是觉得回去也没什么事干，还不如去看看。再说了，你也好久没去了不是，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不能以怨报德，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对不对？” 好家伙，这一通话说得，那是一个水泄不通，包罗万象，有的，没的，什么都说了。 这让兰瑛怎么对，那什么对。 说完这一切，宋莜莜还冲兰瑛眨巴眨巴眼，像是在说。 “看你的了......。” 兰瑛这一个被拿捏得死死的，咋的！能不认输？关键，女儿说得好像也在理。 第98章 你不后悔吗 “那还是回去吧！天太热，受不了，懒得遭罪...”兰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宋莜莜愣住了，这话听起来了，咋那么熟悉呢？打脸了，这报应咋来得这么快呢？嗯！这脸是感觉有些痛。 兰瑛也不等宋莜莜做出反应，刚好一辆出租车出现，兰瑛举手拦下，并率先上了车。 宋莜莜有那么一秒钟被石化了，独自腹诽:“这应该不是老妈的风格呀！今天这是怎么了？这马屁拍的位置不对吗？难道拍马蹄上？” “愣着干嘛？上车呀！”兰瑛见女儿的小表情，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小样，我还能被你拿捏！我吃过的盐不比你吃过的饭多？” 宋莜莜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但还是机械的上了车。 “xx医院。”兰瑛等宋莜莜上车之后，对出租车报出了所要去的地方。 宋莜莜刚要问为什么，结果一听兰瑛之言，顿时乐了，随即抱着兰瑛，在兰瑛脸上吧唧一口，亲了下去。 这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吗？到底还是亲生的，老妈还是爱我的。 “谢谢亲妈！” “出息！”白了宋莜莜一眼，兰瑛非常满意自己的表演。 “妈！你不会是想暗中观察吧？” “我可警告你，不许通风报信，我就想看看，是不是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好。” “通什么风，报什么信，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人的。”宋莜莜当然不输，说什么也得在妈妈面前表现得理直气壮。 走进医院，推开陆阳病房的门，此时的陆阳，手里抱着书，正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中，以至兰瑛母女二人，进门之后，他才发现。 “兰老师，快请坐。”陆阳坐直身体，招呼着兰瑛。 “躺着吧，别乱动。” “没事，其实早就可以简单活动了。” 陆阳没有招呼宋莜莜，只是投过去一个眼神，宋莜莜隔三差五的过来，他已经习惯了。 “看什么书呢？怎么不好好休息？”兰瑛看见陆阳放下的《资本论》，明知故问，并顺势坐在凳子上。 “瞎看，去年的时候，到我姐家，没事做，在我姐夫书架随便翻翻，结果入谜了，走的时候，就借走了，这么久也没还他，前段时间，觉得天天躺着难受，让元叔给我带过来，解解闷儿。” “闷的话，可以看看电视什么的嘛！”兰瑛不急不缓的说。 “我不怎么看电视。”陆阳平静的说，脸上有一丝尴尬。 “为什么？有一些电视节目，也非常不错的，还是可以看的。” “小时候，家里穷，没电视可看，现在大了，有机会看，又没时间看。”陆阳更尴尬，可又非常诚恳的说，尽管尴尬，但他仍然不卑不亢，实话实说。 “年轻人不都是有很多空余时间吗？像莜莜她...”兰瑛停下要说的话，直视着陆阳。 “您说得对，但我确实没什么多余的时间，还是家里穷的原因，想利用时间，多挣几个钱，给家里人一个更好的生活保障。”说完，陆阳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家里人不挣钱吗？”兰瑛在来之前，就从宋莜莜的嘴里，知道了陆阳的一切家庭情况，可她还是很隐晦的问了，她就想看看，看看陆阳的态度。 “也挣的，就是挣的不多，光在乡下种点地，也剩不几块钱，而且他们年龄也大了，老了，不怎么适合再种地了，干不动了，所以，我就想着多挣几个钱，让他们轻松一点。” “你的年龄也不大呀！你父母不应该很老呀？”兰瑛还是一如之前一样，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不是，兰老师，您可能误会了，我父母早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现在就爷爷奶奶俩人，还有一个妹妹小雨，您见过的。对了，我还没有感谢您对小雨的帮忙呢，谢谢您给她介绍那么好的工作，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别客气，举手之劳的事，主要还是你妹妹自己的本事，我只是随口提了那么一句而已。” “那能呢，如果不是您的推荐，她哪有那个机会，还是要感谢您的帮助，真的。” 兰瑛倒被陆阳说得不好意思，当初她确实招过招呼，但也没有下大力，真如她说的一样，她也只是提了那么一嘴，但架不住她有一个做副区长的丈夫。 “她还习惯？”兰瑛问:“没什么其他困难吧？” “没有，一切都好，她昨天还给我说起工作的事，她说领导和同事们，都非常照顾她。还说一定要当面谢谢您，可一直没合适的机会。” “千万别客气，没事就好。她不是刚刚高考完吗？为什么不在家休息，等通知呢？反而出来找事做，是考试不好吗？” “呃！其实还是穷的原因，她想出来做事，挣点生活费，听她说考试还不错，大概估计得有六百分左右。说是挣点生活费，她也是想我轻松一点，给我分担一点压力，我当时也挺反对她的，不过后来一想，这样也好，让她能早一点融入社会，对她也是一种锻炼。” 陆阳仍然实事求是的说，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家的穷困，这种穷困在他眼里，只是暂时的，他已经是七尺男人了，这点困难，他相信自己能扛过去，未来只能更好。 “有道理，但很辛苦。”兰瑛同意陆阳的说法。 “没办法，毕竟嘛，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这点苦，还是完全能吃的，以后就好了。”陆阳笑笑，笑容里，充满阳光，让人如沐春风。 兰瑛也被陆阳的笑容感染，也开始相信女儿之前的说话。 宋莜莜此时，一个人坐在一边，就这样静静听着陆阳与兰瑛说话，也不插嘴，形同虚无。 “我们过来没打扰你看书吧？看样子，你挺爱学习的，看你年龄也不大，为什么不读书呢？”兰瑛看了一眼陆阳放在一边的书。 “去年高考的时候，没考好，差几分上录取，也就没读了。” 来了，听陆阳这样说，兰瑛也想知道女儿说的，去年高考的作文满分之主，到底是不是他，也就话里话外的，往这上面引，现在证实的机会来了。 “为什么不选择复读呢？你这么爱看书，什么科目上出问题了？导致你没考好？” “我妹学习成绩也不错，而且今年也高考，家里条件下允许，供不起两个学生，我要考上大学的话，家里更没办法负担了。所以，我就出来了，把机会给她，我成绩反正也不如她。” 说到这里，陆阳脸上一阵黯然，没有之前的阳光，多了一份悲戚。 兰瑛注意到了，陆阳脸上表情的变化，心里微微一颤。 陆阳只回答了兰瑛前一个问题，说起这件事，也是陆阳心里永远的痛。现在他虽然已经接受这一切，而且，还是自己心甘情愿做出决定的，但不代表他不心痛，这也是他一生挥之不去的意难平。 所以，他并不想在别人面前过多的提及此事。这是一切的原委，他只在去年刚上来，刘青山问起的时候说过。 说多一次，痛多一次，谁也不愿意自己的伤口，被血淋淋的再一次扒开，因为，愈合的过程确实让自己难受。 “你这样做不后悔吗？”兰瑛问陆阳。 旁边的宋莜莜听兰瑛这样问，也竖起耳朵来，她也想听听，看陆阳怎么说，这可是陆阳的心里话，更是陆阳对家人的态度，她需要陆阳的这个态度，这决定她如果以后，成为陆阳的家人，陆阳会怎么对待自己。 也决定陆阳能不能让自己托付一生，值不值得一生相随。 这对陆阳来说，绝对是一道送命题，只是陆阳不知道罢了。他不知道，旁边的宋莜莜，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宋莜莜在一旁急了，心里不光小鹿乱撞，还波涛汹涌，忐忑不安，澎湃不止。 心里暗自腹诽:“你倒是快说呀！关键的的时候，掉什么链子？” 第99章 他是我的 陆阳闻言，先是一愣，稍后又是一个苦涩的微笑。 笑容里几许无奈，几许失落。 “怎么说呢！要说不后悔，有一些牵强，但要真正说后悔，也谈不上，应该是命吧！这么说吧，我爸在临死的时候，把这个家托给我的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注定要为这个家牺牲一些。我爸妈同时死于一场山体滑坡中，他们死的时候，我刚满七岁不久。至那以后，小雨就变得十分依赖我，我爸是拉着我的手咽气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照顾好小雨，让我照顾这个家，那时小，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也就点头答应了，其实，也由不得我不答应，因为，那是我的家人，最亲最爱的家人，我责无旁贷。 现在想来，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我是一个男人，为自己心爱的人，撑起一片天，那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不管是年迈的爷爷奶奶，还是年小的妹妹，那种血脉里的亲情，怎么也割不断。亦或者说，多年以后，自己喜欢的女人，又或者是自己的儿女，这些，都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担当。 说得难听一些，你自己的亲人，你自己的女人，你自己的孩子，你不心疼，你不负责，那你想让谁替你心疼，隔壁村的王二麻子吗？男人的脊梁呢？男人的尊严呢？我做不到顶天立地，但也不能让他们风餐露宿吧！做不到锦衣玉食，但我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吧。 去年我刚到锦城的时候，我姐夫也问我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和今天一样，我的亲人，我来照顾，我的女人，我来宠，我的孩子，我来疼，我可以在外面，吃尽生活的所有苦，但我的家人不行，我得给他们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 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我又有何颜面，面对他们，又如何自称男人，他们信任我，上天安排他们，成为我至亲至爱的人，我又如何能辜负上天的安排，辜负他们对我的信任。” 说到这里，陆阳眼里又充满无所畏惧的光，显得斗志昂扬，这一刻，他更像一个战士，一个豪气干云后勇士，舍我其谁的豪情万丈。 听到此时，兰瑛突然一颤，浑身一震，她看到了，陆阳眼里的霸气与狠劲。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把他在意的人，宠得无法无天，保护得天衣无缝，可以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来成就他的承诺。” 兰瑛在心里默默的问。 “那你就没有考虑过，你这样做值不值得？万一你的牺牲得不到回报呢？你不觉得委屈吗？”兰瑛用犀利的目光盯着陆阳，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我不是《三国演义》里的曹操，可以负尽下人，而不许一人负我。在我的眼里，既然上天安排他们成为我的家人，那就是我一生的义务和责任，在我的心里，不可能任何委屈的说法，即使他们有一天不理解我，辜负我，但我，仍然坚持自己该有的担当，说不上是宅心仁厚，但这是男人的承诺。 如果，做不到，那就别轻言承诺，一旦应允承诺，那就一力承担，男人，就得一诺千金，做到季布一诺。” 宋莜莜此时，明显不淡定了，她听到陆阳如此说来，更是被沦陷进去，眼里全是金色的小星星，心里就四个字。 “他是我的。” “你这种善良的性格，在现在的社会里，说难能可贵，一点也不夸张，但这种性格，往往也能吃亏不少，不是说，人善被人欺吗？”兰瑛提醒陆阳说。 “也不见得，不是还有一说，吃亏是福吗？”陆阳笑得一脸灿烂。 “为什么这样说？”兰瑛问陆阳，脸上浅笑即止。 “因为，我相信，你若善良，天必佑之，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人若欠你，天必还你。”陆阳平静的说着，没有一丝心浮气躁。 “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作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这是《春秋·曾子》中的这一段话，我无意中读到这一句，特别喜欢，就把这一段抄下来了。” 陆阳憨憨的一笑，这一笑，把兰瑛看得毛骨悚然，不禁在心里问:“这小子是属变色龙的吗？刚刚的霸气侧漏呢？怎么现在又是憨态可掬？像个邻家孩子一样。” “你就这么相信古人之言？不觉得一切都太理想化？” “也不全是这样，有很多也和我的成长经历有关。” “方便详细说说吗？”兰瑛问。 “我之前不是提到我小时候的遭遇吗？在我父母去世之后，我和妹妹也小，爷爷奶奶也五十几岁，没法外出挣钱，就只能在家种地。您也知道，在乡下，纯粹的种庄稼，根本没法存下什么钱，只够一家人温饱，家里但凡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更多的钱，爷爷总是要借遍村里三亲五邻的。而一众乡亲，也总是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一家，就比如元叔，所以，小时候开始，爷爷也总教导我，做一个善良的人，做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也教我，做人，得有一颗敬畏的心，敬畏善良，远离作恶；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感恩有心之人，回馈施恩之人。这些年下来，我已遇见不少好心的人，给我帮助，给我支持，又比如我姐，工地上的邓工之流。所以，我总觉得社会上，仍然能很多坚持初心的人，也比如您和宋小姐。” 最后，陆阳也不忘夸上这对母女二人一番。 而对宋莜莜，陆阳始终不知道叫什么好，叫名字吧，没有熟络到这种地步，纯粹的叫你呀、喂的，又太没礼貌，只好叫宋小姐，还真是为难死陆阳了。而，宋莜莜也为此表示过抗议，只是，收效甚微。 “我和莜莜可没做什么，倒是你，在最关键的时候，以命相搏，救我和莜莜于危难之际，我们都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好。”兰瑛无比诚恳的说着。 “好了，不提这事了，好在一切都好，这种情况，只要遇上，就算我不出手，也会有人挺身而出的。” “才不一定呢！当时不也有好多人在那儿吗？为什么没有看见其他人出手？” 宋莜莜这时愤愤的说道，言语中，还是余悸未消。 陆阳对此，也不多说，他讲的没错，而宋莜莜说的也有理，当时的情况，也正如宋莜莜所言。 所以，沉默是最好的解释，这一切，就交给时间，让时间去见证，去辨别。 话说到这里，兰瑛心里清楚，之前女儿说的一切，基本确定，无论是陆阳高考的事，还是陆阳对生活的态度，真假已无须再说，一切自然是真。 只是这一切，通过自己亲耳听来，又是另一番感觉。 心里不免感叹！如此睿智，坚强，上进，又心存大爱之人，日后必定，一遇风云便化龙。而，金鳞又岂是池中物。 现在陆阳缺的，已不应该只是金钱，他缺的，更多的应该是一个机会，一个让陆阳腾飞的机会，缺的只是时间，假以时日，陆阳的成就应该有目共睹，名噪一时。 如果，给他一根杠杆和一个支点，他还真有把地球撬起来的可能，这样说，可能有点夸张，但确定陆阳的未来，不可限量，这必然是真的。 想到这里，兰瑛也认定女儿的选择，未必有错，这样的人，如果一旦错过，还真会是一种遗憾，一种对自己的伤害。 兰瑛把目光再次定格在陆阳身上，看到是一种光，给人一种温暖，如沐春风的感觉。 再看看女儿，一旁的宋莜莜，此时已变成陆阳的小迷妹，一股小女儿的姿态，百媚千娇，倒也般配，犹如金童玉人，璧人一对。 兰瑛是越看越喜欢，心里直接是乐开了花。 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第100章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在回家的路上，宋莜莜突然问兰瑛。 “妈，怎么样？还入得了你的法眼吗？你说，现在社会里，像他这样年龄的男孩子，有多少人能有他这样的生活态度？我总觉得他这种人，一点也不像现在的同龄人，倒有点像你们，甚至于爷爷辈的人，才该有的思想，把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太累了一点？” “怎么？你喜欢不负责的人？还是说对责任有逃避的想法？做人，有责任心不好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样生活一辈子，会不会太累了？” “你错了，做人哪有不累的道理？什么人不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不累？工厂车间里，挥汗如雨的打工人不累？就算国家领导人也累！远的不说，你爸累不累？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底层公职人员，你见他有多少时间是正点下班回家的，又见他一年之中，有多少天在休假？哪怕是家庭全职主妇，她也累，一家老小的一人三餐，吃喝拉撒，屋里屋外的，有哪一样不操心的？ 你眼里看见的，别人的好与轻松，都是一种表面现象。如果你真正的进入角色里去，你就会发现，人家给你看到的，只是好的一面，而你没看到的，那才是真正苦累的一面。 个人的感知不一样罢了，在你眼里觉得好玩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见得就好玩，那可能是他一直想逃避的苦难。因为，你没有真正的进入他的世界，别人眼里的你一样，所以，我们看到的，好的东西，可能都是别人不想要的，想摆脱的。 又比如婚姻，比如家庭，你看见别人的家庭，可能是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你觉得这是你喜欢的，你想要的，而在当事人眼里，他可能觉得太平凡，太平淡，没有激情，没有新意，他正想逃离，要去追求另一种活法。 你以前不是读过庄子二则里的《知鱼之乐》吗？其中的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我们反过来理解一下，子非我，安知我之苦，这是不是一样的道理。所以，我说这是感知和心境的不同，造成的认知不同，凡事都有多面性。 再来说你说的责任，责任是一种承担，生活在社会上的每一个个体，集体都承担着各种各样的责任。只有每一个社会主体尽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才能实现社会的安定，和谐，有序。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觉得陆阳比你有深度，责任的大小，与能力是相互相衬的，从一个人担当的责任大小，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能力大小，而陆阳表现出来的责任感，我倒开始相信他，我相信他以后成就不会小，我在他的说话中，感觉他把责任刻在骨子里去了。 这样的人，我们不应该小看了，这种人，缺的是时间，缺的是机会。” 兰瑛把一个问题，分成两个层面讲出来，除了教育、鼓励女儿，还有对陆阳的肯定。 “那照你的意思说，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是不是？”宋莜莜又问兰瑛，同时，还带着一份得意的小表情。 “德性...” 兰瑛也不回答宋莜莜，只是投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晚上。 宋建国回到家时，一身酒气。今天下午，一家他分管内的新能源企业的老板，约了几次，总算通过朋友，把他给约上了。一顿吃喝之后，晚上华灯初上时，豪华的私人会所里。 “区长，您工作繁忙，劳累无数，我们在顶楼安排了房间，还请您移步上去，放松、放松，缓解一下身体上的疲惫。” 这家会所，宋建国来过不止一两次，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儿子的产业。当然这是背面的事，明面上则另有其人。 宋建国当然知道会所顶楼是什么地方，一般人，还真上不去，哪怕你有钱，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能上去的人，身份，社会地位，人脉资源，这才是重点。人与与人之间的利益交换，和最大化的利用，被无限放大。很多外面见不光的事，在这里，被摆上台面，在金碧辉煌的灯光照射下，一切都显得合理。 这当中，多少蝇营狗苟的勾搭，把人性的贪婪与丑陋，演示得淋漓尽致，金钱，女人，权力得到集中，没有人能全身而退，没有事不能办。 “算了，休息就不需要了，安排一个清静的地方，喝点茶，来一圈麻将，醒醒酒就行了。”宋建国拒绝了上楼休息的安排，提出自己的意思。 宋建国本人也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怪，能不明白其意思？ 他对兰瑛和这个家，还是相当在意的。这么多年，他始终对外面的女人保持距离，在他眼里，就算外面的女人，百媚千娇，风情万种，如何吸引人，但还是抵不过兰瑛的温柔和贤惠。 当初，他从一个办公室普通科员，一没背景，二没资源，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他有他的追求和抱负，在这个圈子里，他见惯了太多的利益斗争，他也是从这种斗争中走出来的，自然明白其生存法则。尽管，他也不算一个十分有原则的人，他也有贪婪的心，但他把这一切，都把控在一定的风险范围之内。 一局麻将打下来，宋建国赢了近小十万。当然，这并不是宋建国牌技出众，但他是副区长，手里有别人没有的权力，掌控着别人需要的东西，手握生杀大权，所以，这种业务麻将，不仅商业上存在，官场更是泛烂。 “又喝那么多！你就不能少喝点？多大年龄的人，也不注意自己身体！” 兰瑛皱了皱眉头，心有不悦，她不是不知道应酬之道，人在社会飘，哪有不挨刀？但她更深知，身体的重要性。 “知道了！也不是太多，有时候，太多东西不好拒绝。” “先去洗洗吧！我去给你煮一碗解酒汤，晚点，我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宋建国问。 “先去洗漱完回来再说。” 兰瑛起身在衣柜里，取出丈夫的绸质睡衣，推着其走出房间。 等宋建国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兰瑛躺在床上，脸上贴着一张白色护肤面膜。 “女儿睡了？”宋建国没去书房，进屋后，坐在床上，看着兰瑛问:“你之前说有什么事要讲？” “把解酒汤喝了，我慢慢的和你说。” 宋建国看了一眼，放在梳妆台上白色的瓷杯，里面的解酒汤还冒着热气，他走过去，端起来，用嘴吹了吹，然后一口喝完。 对于兰瑛的温柔和贤惠，这是宋建国最不能拒绝的，正所谓“娶妻娶贤不娶色，嫁人嫁心不嫁财。”兰瑛不光贤惠淑德，同样也端庄大气，气质高雅，加之平时，保养得当，也无什么烦心事的缠绕，美貌不输当下的一些明星女人，中年女人的成熟知性美，更显妩媚。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和莜莜一起，又去了一趟医院，看了一下陆阳，目前的情况，一切都还好，只是以后出院后，短时间内，他可能做不了重活，而他也不会其他的什么手艺，工地的活，肯定是不能再干了。 经过一些了解，他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太好，年幼时，父母双亡，还有一个妹妹，今年高考，听说成绩还不错，考试也正常发挥，上个一本基本上没问题，兄妹二人，全是由爷爷奶奶养大的，家里说不上四壁徒墙，但也真正的捉襟见肘，为此，去年他高考时，故意而为之的选择了放弃，听说，当时他的成绩比现在他妹妹的还要好，但他选择了放弃继续学习，外出挣钱，把深入大学深造的机会留给了妹妹，而之前，他为了救我们母女，这一通耽搁下来，家里的收入，包括他妹妹两月后上大学的学费，可能都会出现问题。” 兰瑛娓娓道来，不急不缓的，像是在讲故事一样，讲述着陆阳的家庭情况和过往经历。 第101章 夫妻夜谈 “你讲这些，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我怎么在你的话里话外，不光听着有同情怜悯之心，还有另一种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年看过的《省人民日报》上，那个作文获得满分而找不到人的事？” “有一点印象，怎么了？过去这么久了，你现在又拿出来说起此事，和你说的陆阳有关系吗？”宋建国有些不明白。 去年陆阳高考作文满分的事，宋建国当时从兰瑛嘴里听说过，俩夫妻还讨论过此事。 “有，当然有关系，不然我和你说这事干嘛？”兰瑛揭下护肤面膜，坐起身来。 “你说的陆阳不会就是吧？那篇作文，写得可是相当有深度，我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自他的手呀！” 宋建国认可陆阳的作文内容，但他不认可陆阳本人，在他的眼睛里，陆阳就是一个工地上的农民工，在碰巧的时间，救下妻女二人，其他的，宋建国对陆阳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片面了不是？还真是他本人，别说是你，在我最初听说的时候，我也是不相信的。”兰瑛肯定的对宋建国说着。 “你怎么知道的？又在哪里听说的？不会是传言吧？”宋建国非常理智的三连问，他在官场二十多年，养成了他沉着冷静的性格，更不会偏听偏信。 “怎么可能！我是道听途说的人吗？”兰瑛媚眼一挑，白了宋建国一眼。 她当然不会跟宋建国说，她最初是在女儿那里听说的。对于女儿的心思，她目前也不太明确，到底要不要支持？是顺其自然，静待花开，还是干预介入？她举棋不定。 她也赞赏陆阳，肯定陆阳，但要真正让陆阳，成为她的女婿，她还是不太确定。不过有一点不变，不管怎样，她尊重女儿的选择，女儿的幸福，她不会强势左右女儿。 所以，兰瑛打算再过一段时间，仔细观察一下，再和宋建国讨论此事。 “我当时也是执怀疑态度的，但经过我当面的求证下，此事千真万确。”兰瑛非常肯定，语气中带着果断与干练。 接下来，兰瑛把下午，自己和女儿去医院见陆阳的事，其中的所见所闻，包括自己真实的感受，明明白白的告诉宋建国...... “如此说来，还真有可能是他小子。” “不是可能，是肯定。老宋！我和你说，这个小男生，其心性与品德，还真是没得说，难就难在其家庭，那是一个真正的穷，哎...！”说完，兰瑛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那你的意思是啥？准备帮助一下？还是有什么其他打算？”宋建国听完，扭头问兰瑛。 “是，我是想在经济上，对他给予一些支持。” “怎么个支持法？我们给他一笔钱？还是怎么？” “也不用我们自己给，我是说，之前你不是在区里，给他争取了一个“年度十佳青年”吗？你看能不能由区里，再以此为由，弄个什么精神文明建设的由头，为他争取一笔奖金，以政府奖励的方式来办，这样，不管是我们，还是他那边，都能接受，至于以后的赔偿，还得等他出院后，找肇事司机另行做赔。” 兰瑛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宋建国听。 “这样啊！也不是不可以，运作一下，可行性还是很大的，只是金额可能不会太大，最多也就一两万。”宋建国听了，稍作思考之后，对兰瑛点头说着。 “可以了，如果能落实下来，也能解决他当下的困难，我们能做的，也不是非要做得有多惊天动地，我们只要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他一定的帮助即可。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们给于太多，终有他花光用完的一天，我们也不能一直帮下去。” 宋建国围着床转了半圈，之后躺下身体，头靠在床头上，双手交叉相握，若有所思的说:“按你的意思，你还准备继续帮下去？” 宋建国本身也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陆阳对于他的妻女二人，算作是有救命之恩，但他有点不喜欢这种长时间的纠缠，他身在官场，对自己的羽毛，他是非常在意的，他怕陆阳是个贪心不足的人，这对他来讲，在日后的工作中，会有或多或少的影响。 “怎么？你的意思是准备给他一笔钱款，然后不闻不问？”兰瑛不太赞同丈夫的意思。 “我是想干脆直接一点，哪怕是我们自己再给他一些补偿，这件事，该怎么了结，就怎么了结，做一个彻底的了断，这种事，过多的交集纠缠，我认为不好，这太影响以后的生活。”宋建国说得比直接，阐述出自己的观点，并对兰瑛发出询问的目光。 “我之前也不是没这样想过，但在我深入了解之后，我发现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而且，此人各方面的表现，远不是我们认知里的年轻人，这是一个有思想，有深度，有抱负的人，他的未来不可限量，我有隐隐一种感觉，这种人，可遇不可求，我倒想结交下去，适当的给于一些小的帮助，说不一定，有那么一天，他的成长和成就，会让人眼前一亮，说得严重一些，可能会达到让人高不可攀的地步。” 兰瑛并不生气丈夫的想法，倒是对宋建国说起了自己的意思，她眼里的陆阳，与宋建国对陆阳的定位不一样，哪怕在女儿的这件事上，她也举棋不定，但对陆阳人品与思想的认可，她是坚定不移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宋建国侧头问兰瑛，他有点惊讶，为什么妻子会对陆阳有这么高的评价，并且还准备在其身上，做出如此的投资。 没错，宋建国把这种行为，视着为一种投资，这妥妥的，就是赤裸裸的投资行为，在官场上呆久了，利益交换，这是非常正常的意识行为，商人逐利，官人为权，这中间，少不了利益交换，并且他们把这一套，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女人的直觉，加上我对深入的了解，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没有依据的事吧！”宋建国有些不相信兰瑛的说法，神态中的质疑不言而喻。 “你怀疑我的判断和识人能力？觉得我捕风捉影？老宋，我和你说，在看人识人这一方面上，我可不比你差，你怀疑我，那是你对他的了解不够，真正接触下来，你会改变你的认知。” 兰瑛作为资深的高级教师，从业二十多年，识人这一点，她还真没有夸大其词，她有她独有的一面。 宋建国知道妻子的能力，俩人相处二十几年，他对兰瑛的了解，可不局限于此。 “照你这样说，我真的片面了？我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相信我，我对我说的话负责。所以，你是不是该调整一下，你对陆阳的认知和态度？” “再说吧！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认为，此事不宜过多的纠缠，这真的可能影响到生活中来。” “固执！” 兰瑛丢过去一句，看宋建国的眼神，有一些不满。 “不是我固执，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他一个农民工，就算以后有什么作为，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坏之分吗？他能影响到我们的上升？还是能左右我们的发展？相反，过多的交集下去，说不准，以后会成为我们的一种暗隐。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不确定性，面对未知的不确定，我们没必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手中，这种东西，弄不好，就是一种反噬，这好比，一把双刃剑，可以杀敌，也能伤己。” 宋建国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作派，在他的认知中，也是一种必要的绝策。官场中人，有两点是非常看重和必须的，一种是站队，一种是务实。 身在官场中，没有人可以独处，每一次进步，少不了上级领导的提携，在跟随领导的脚步上，必须做到坚定不移，最忌左右摇摆，这里面没有左右逢缘之说，而领导，也最讨厌这种半途改换门庭之人，这种人，视为不忠，试问一下，有哪一个领导，喜欢一个不忠不义之辈？怎么可能？ 为官一生，哪一个人？身上没有不可说的一面，这些隐晦的东西，被不忠之人所知悉，犹如把自己的痛处，交给别人所掌握，这比递把刀给别人，捅向自己的心脏，更可怕。 换作你，你能干？ 第102章 六百二十四分 “你这种说法不是不存，但那是建立在对，对方的不了解，或者说是大恶大奸之辈身上，才成出现。而陆阳的这件事，绝不是后者，所以，我认为，值得培养，这就像官场之人，对有潜力的下属，往往顷尽力的培养，促其发展，这对以后的自己，也是一种助力。” 兰瑛依然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意见，她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陆阳日常所表现出来的一些东西，绝对值得别人的信任。 “好吧！这件事情，以后再讨论，目前，我能做的，还是先把你说的第一件事，先给落实下来，这中间，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长则一月，短则十天半月。” 宋建国并不想与妻子太深入的讨论此事，他对陆阳的看法，从内心深处来讲，他还是停留在自己之前的观点上。这也是一种官本位与价级之分的思想，这种思想，在官家人身上，尤为突出，不止他宋建国一人。 当下的时代，人们之间的信任，早被物质冲淡，别人外人，夫妻之间，亦会出现同床不同被，同被不同睡，离心离德之分。 而对于价级不同，立场不同，作为不同，也同样不是现在才存在的。这一种，作为奴隶时代，封建时期的一种产物，把人分之为三六九等的思想，得以延续。我们嘴上说着人人平等，可真正在权力面前，仍然随处可见，不少人，在某一些事情上，享有平凡人不能享有的特权。 也许很多人会说，这种人，对社会，对国家，对人类，有特殊贡献，理应享受。但真正底层的人，我们能说他对社会没有贡献，这未必是真，只是他们做的事情不一样，各人所体现的价值不一样。 “行吧！你先把那件事处理了，以后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但对这个人，我不打算放弃。” 兰瑛没把话说死，具体到深处，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她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 ...... 十几天之后，时间来到七月八号，小雨接到高中时期，班主任老师的电话，电话中，老师告诉小雨，她这次高考成绩，考出了不错的分数，达到六百二十四分，且让小雨尽快回去填报志愿，小雨听到这一消息，也是激动万分，高兴之余，她第一时间来到医院，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阳，与哥哥分享属于她的喜悦。 “哥！你猜一猜我的高考分数，三次有效。”小雨冲进病房，大声的对陆阳说着，心里的欢喜，通过声音，传遍整个病房。 “分数出来了？”陆阳看见满头是汗的小雨，也是急切的问着。 “嗯！出来了，下午的时候，接到老师的电话，他给我说了，你猜一猜，有多少分？” 在小雨刚到培训机构上班的第三天，她便写信给班主任老师，拜托老师帮忙，在知道具体分数的时候，打电话告诉自己，并随信附上培训机构的电话号码，这才有下午的一幕。 “我不猜，这么大的范围，怎么猜？”陆阳看见妹妹掩饰不住的喜悦，知道小雨的分数应该不低，但他也故意的吊一吊妹妹的胃口，和妹妹开一开玩笑，这种喜悦，不光是妹妹努力的结果，这中间，还有他的牺牲与付出。 只是这种牺牲，现在的小雨，还是一无所知，如果小雨知道，自己的今天，是哥哥去年的忍让和无私的巨大付出，她可能会哭晕在厕所。 “猜一猜嘛！给你一点提示，六百分以上，正负五分之内。” 小雨不干了，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哥哥的参与，这种喜悦，必须和哥哥分享，必须在哥哥的见证下，才显得更有意义。 “那...！我就猜一猜...！”陆阳笑了，拖长话音，还在逗着小雨。 小雨眨巴着眼睛，使劲的点点头，兴奋的小表情，让陆阳不忍再逗她下去。 “六百一十分？” “低了，再往上猜。” “那六百五十分？”陆阳又问。 “嗯...！高了，没有那么多，还有一次机会，接着猜！”小雨摇头否认。 “这就难猜了，让我想一想啊！六百一十分低了，六百五十分高了，还只给我一次机会了，这可难住我了。” “快点，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再不猜，我可揭晓答案了。”小雨跺跺脚，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那...！六百...！”陆阳偏着头，注视着妹妹，一脸笑意的说:“六百二十五分，这上下五分之内，六百二十分可行，六百三十分也不错，我就猜六百二十五分，这回肯定没得跑了，快点说，我是不是猜中了？” 小雨嘴角后扬，撅着小嘴，双眼一瞪，像是受了打击一样，小声说着:“这都被你猜到了，你耍赖了。” “我怎么耍赖了？这不是你给我的条件吗？快点说，具体多少分，不然，我准备的奖励可取消作废了。” “六百二十四分，哥，你太厉害了，只相差一分呢！”小雨听说哥哥有奖励，生怕哥哥给取消了，赶紧说道，并附上一个彩虹屁，对陆阳一阵猛夸。 “不是哥厉害，是你厉害，考了这么高的分数，哥哥恭喜你，祝贺你，我家小雨真牛，哥哥去年比你差多了。” 六百二十四分，在当时乡下的教育资源下，这确实是一份，非常不错的成绩了。这在当下，我们即使享受着社会进步，国家发展的红利，但我们也不能不承认，城乡之间，全方位的差距。 陆阳在得到准确答案后，心里也是高兴不已，他的牺牲，没有白费，这是值得的。 他在父亲面前说过的话，应下的承诺，他做到了，他在心里，暗暗的告慰父亲:“爸，我应承您的事，我没有失言，我做到了，不止现在，将来，我也会，一如既往的做下去，不让这个家再受人白眼，往后之日，我会做得更好。” “谢谢哥！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更好的成绩，以后，我养你，养爷爷奶奶。” “傻瓜！哥四肢健全，身体无恙，怎么会让你来养，你只要努力学习，将来能有一份好工作，一份稳定的收入，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就好，这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不嘛！我不管，反正以后，等我挣钱了，我一定要都给你，还让你给我，娶一个美丽善良的嫂子，然后给我生一大堆侄子侄女，我们一大家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小雨憧憬着日后美好生活，言语中，全是生活中的美好，她给陆阳画着一个大大的，根本吃不完的饼。 “越说越傻，你没救了！哥还能让你如此作为？挣钱了，还全都给我？难道！我不能挣钱？难道！你不要嫁人？” “我才不要嫁人呢！我就跟着你，赖着你，谁让你是我哥来着，你可是答应了爸爸，说好了要照顾我一生的，你可不许反悔！” “谁说我要反悔了？难道，你嫁人后，我就不能照顾你？放心吧！哥说过的话，不光现在，将来也一样，永远有效。” 陆阳非常笃定的说，他乐意把这份责任，扛在自己身上，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在他骨子深髓里，早已生根发芽，牢不可移。 “所以，你好好学习，努力工作，认真对待自己，往后啊！该嫁人就嫁人，有一个自己幸福的家，这才是重点。哥！不管何时何地，永远是最爱你的哥，这才是对生活，最美好的打开方式。” “哥！你最好了，你永远都是我亲哥...。” 小雨又被陆阳所感动，这份关爱与呵护，在陆阳身上，完完全全的发挥出来。就像冬天的暖阳，照在她身上，让她无惧风雪；更像黑暗里的那一束强光，照亮她迷失的双眼，给她明确的方向，指引她一路前行，不再孤单害怕。 “你说呢？难不成！你是妈在半路上捡来的？要不！我下次回去的时候，问问奶奶她老人家，看她知不知？”陆阳又逗笑着妹妹。 “你才是妈捡的呢！奶奶可是说过，我最像妈妈年轻时候的模样！”小雨反驳着陆阳，小脸上，一脸的自信与傲娇...... 说起妈妈！还有那份久远的母爱。此刻，母亲的模样，同时奔涌在兄妹二人心里。 挥之不去。 第103章 我想家了 “哥！我想家了，想爷爷奶奶，也想爸爸妈妈了，非常非常的想。”小雨低声的说着，言语中，带着无尽的思念，思绪伴着风儿，飞回家乡广袤无垠的乡间田野。 “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出来也一个月了，回去看看爷爷奶奶，你不也得回去填报志愿吗？明天就回去吧！” 陆阳听妹妹说想家了，想爷爷奶奶，他又何尝不想？但他把这份思念，深埋在心头。 好男儿，志在四方，说的是那些心存远大抱负的人。真正的一介凡人，又有多少人，抛得下儿女情长？ “对了，回去的时候，千万别说漏嘴了，别让爷爷奶奶担心，等我好了，我也回去看望他们。有空的时候，去爸妈坟前，给爸妈上柱香，把你的好消息，也告诉爸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今年爸妈的祭日，我没法回去，就只有你去了。还有，走之前去银行里，取几百元钱给爷爷带回去。” “好，我都记住了，放心吧！我也不会说漏嘴的，只是钱就不用取了吧，前天的时候，学校把六月的工资发了，十五天的工作时间，发了我五百元呢！” “你的钱，还是你自己留在身上吧！女孩子，身上总得有点钱傍身才好。” 说起钱，陆阳心里又开始发愁，一丝愁怅，悄然涌上心头，妹妹考试成绩都出来了，稍后便是录取上学，还不知道上那所大学，也不知道学费要多少？自己手里，满打满算，才只有一万五千元。而眼下自己这个情况，在妹妹上大学前，怕是不能挣钱了，这中间的缺口，堵在心里，又像如梗在喉。 “哎！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吧！如果实在不够，也只有找人借了，不管怎样，妹妹的学，是一定要上的。钱，以后慢慢的，也能挣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陆阳在心里暗自腹诽，如此一想，他很快又恢复平静，把心里的担忧，藏起来，不让妹妹发现。这种事情，还是不用妹妹跟着发愁，凡事，自己扛下就行了，没有自己吃不了的苦，扛不住的难。 “我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我可以的。”小雨坚持自己的说法。 “听哥的，放心吧！一切有哥在，别为难自己。” “好，我听哥的。诶！哥！你说我回去填报志愿，填什么好呢？”小雨又问陆阳。 “这个啊！从两个层面上来看吧！一看你自己的喜好，二看就业的难易和工作的稳定性。” “这样啊！感觉有点选择困难哦！好难啊！”小雨吐吐舌头，耸耸肩。 “有没有什么你喜欢的分类，你说说看呢？” “好像也什么特别喜欢的，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选，不过，当老师好像也不错嘢！” “是吗？如果喜欢，这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首先，教书育人，往大了说，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往小了说，这个职业不会失业，工作相对稳定，工作性质还好，休息时间也多，收入不算太高，但也不低，就是劳心的时候比较多，但细想一下，当下的工作模式，也没有一项工作会太轻松，每一种职业，都有它好的一面，也有它不好的一面，总体来讲，哥是觉得可以填报此项，你自己仔细想想，真的喜欢，那就选择师范学院吧。 如果以你的分数来看，我建议你填报hz师范大学比较稳当，bj和hd有点变数。这也是一所在上前年的时候，明确为国家教育部，直属的重点综合性师范大学，位列国家“双一流，211工程建设高等大学...” “hz师范大学在什么地方啊？”小雨听得眉头紧皱，急忙问陆阳。 “呃...！好像是在楚省wh市来着。”陆阳思考片刻之后，才说道。 “啊...！这么远吗？要出省呀，这个不选，我答应奶奶的，我如果上大学，坚决不去外地，我要选省内的学校，这样，有时间的时候，我可以多回去看看奶奶，陪陪她老人家，再说了，我也舍不得你，在外省上大学，说不准以后毕业了，在外省教书，这样更麻烦了。”小雨一听说在楚省，她马上摇着头，坚决反对着。 不是小雨不想去外地，见一见外面繁华的世界，也不是她没长大，离不开家的护佑，她只是对亲人的依恋，充满不舍，从小失去双亲，对亲情的渴望，她比谁都更看得重。 “现在的交通也很发达了啊，也方便不少，路上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的，想家了，也可以随时回来的。” “嗯...！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认定了，非得在本省内吗？” “对，除了本省，我哪也不去。” “可这是一所排名靠前的师范大学哦！如果不去，以你的分数值，我是觉得可惜了哦！”陆阳劝说着小雨。 按小雨的分数，在省内选择，任何一所师范大学，这都是手拿把掐的，不用担心不被录取的情况。但要比较学校和学历，还得是像bj，hd，hz之类，更有吸引力，在省内，还没有一所同等的师范大学。 “不管，只要是出省，我是绝对不去的。哥！你重新给我找找，我就想离家近一点，离你近一点，随时可以看见你，这样，我的心里，才能踏实。” “不后悔，我可是告诉你，一旦选好了，填报之后，可是没得改了，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哦。”陆阳不死心，做着最后的努力。 “不后悔，出去了才后悔呢！我就是没长大的孩子，我就要粘着你们...。” “这样说，那只有sc师范大学咯，这在省内算是同类性质大学的榜首了，是一所一本类师范大学，因为它也是面向全国，并且主要是本科一批次招生，这也说明，它也是比较有名的同类性质大学，但要和我之前给你说的那几所比，它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学校地址在哪里？是锦城吗？”小雨眨巴几下眼睛，急切的问陆阳。 “是的，在锦城市，离这也不远，之前我骑车拉客的时候，路过好几次呢。” “好！就选它了，不改了，也不后悔。这样，我每周都可以看到你，也可以过来陪陪你，找你玩儿。” 小雨一拍巴掌，马上决定了，清脆的掌声，把陆阳吓了一大跳。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哥支持你，加油吧！”陆阳给小雨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哥，那你说报什么专业比较好，学校肯定有好多不同的专业，你再给我分析一下。” “中文语言文学类吧。这个非常关键，千万别忘了。”陆阳对小雨叮嘱着。 “为什么呢？有什么区别和其他什么原因吗？”小雨还是不明白，其中原由。 “这里面讲究有点多，我也不是十分明白，但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语言文学类，你毕业之后，在工作上，面临的选项多一些，你可以教语言类的好多项课程，而且重点中的重点是，以后如果有心进入国家类公职人员，这是唯一的要求，其他类是不具备考取公职人员资格的。这是在一九九三年，国家开始实行的，真正的国家公务员考试，第一批招考是在一九九四年开始发展的，这是有明确规定的。 所以，报中文语言文学类，不管你要不要考取国家公职人员，但我们必须要有参考的资格，守住这一条，我们进可功，退可守，能让自己多一条路，即使不做老师，还有资格去考取公职人员，我们要做到未雨绸缪...。” 陆阳把自己所知道的大概意思，告诉妹妹，他也是在一次和宋莜莜聊天时，宋莜莜告诉他的，为确定此消息的准确性，他后来，还专门问过刘青山，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他才深信不疑。 “好，我听你的，到时候，我就选语言文学类。哥！你真厉害，怎么什么都知道呀？不像我，就只知道读书，感觉自己好像读傻了一样，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笨？” “谁说你笨了，笨的人，能考这么高的分数，你可比去年的我厉害多了，哥知道这些，只是哥比你先进入社会，接触的人，比你多一些，这些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所以，学习也不仅仅只是在学校里，只要我们有心，处处皆学问，加油！哥相信你会越来越棒的。” 陆阳解释完这一切，同样不忘，鼓励妹妹，给妹妹树立非要的信心。 第104章 奶奶，我考上大学了 晚上八点多，小雨陪哥哥一起，在医院吃过晚饭，在陆阳不停的催促下，小雨才离开，回到张静茹家时，她同样把此消息告诉了张静茹，不无例外的，也得到其一家人衷心的祝福。 用张静茹家里的电话，给培训机构领导打过去电话，说出事情的原委之后，领导也非常爽快给了小雨两天假期。 一夜无话，翌日，早早的，小雨便踏上回家的路途。离开家一个月的时间，小雨感觉那么长，以前在学校读书时，学校也会每隔半个月，便安排一次休息，让学生们回家一趟，一可以缓解学习的压力，二可以让学生回家叙叙亲情。 离家越近，小雨的心情越急迫，真的是近乡情切。 小雨在镇上车站下车后，先是去学校老师家里，给老师道过辛苦，表示感谢培育之恩后，再与老师一起，按自己昨天和陆阳商量好的结果，一一填报完志愿，才在老师的祝福中离开学校，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走在乡野的田埂土路上，小雨是一路走，一路蹦，嘴里时不时的还哼唱几句，可见其心情之美。这也难怪她，古语有云:“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诚不我欺也！ 人生两大喜事，其一:洞房花烛夜，其二:金榜题名时。这随便其中一件，落在任何一人身上，谁还不得乐晕头。 转过村头，远远的，小雨便看见房顶上的袅袅炊烟，不由加快脚步，一路飞奔，心儿早已飞到奶奶身边。现在她什么也不想，就想被奶奶搂在怀里，感受奶奶温暖胸怀，再好好吃顿奶奶做得饭菜，以解自己嘴馋的毛病，最后，一定要给奶奶说一说，自己离去一月之久的相思之苦。 汪！汪！汪！一阵狗叫声后，小雨看见小黑狗，向自己飞奔而来。 “啊......！小黑，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真不亏我平时对你的好，还知道来接我...！哈...！哈...！哈...！”小雨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小黑狗奔至小雨身边，先是围着小雨转了好几圈，并发疯般的摇着尾巴，然后再用满是口水的舌头，不停的舔着小雨裸露在外的小腿，弄得小雨一阵奇痒无比。 “好了，停，停，别舔了，痒死姐姐我了。”小雨弯下身体，用手在小黑狗的脑袋上一阵抚摸，小黑狗这才停下来，并摇着尾巴，一路向家跑去。 “奶奶...！我回来了...！”小雨一进院子，便飞身冲进厨房，之后，便紧紧抱住奶奶，把头也藏在奶奶肩颈里，好一阵，等再次抬头起来，已是泪流满面。 奶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着实惊了一下，等回过神来之后，面露笑容。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呢？哟！怎么又还哭上了？” “人家想您嘛！好想，好想，想早点见到您，那还顾得了那么多，您和我爷爷身体都好吗？” “好，都好着呢！你这不都看见了吗？好了，傻丫头，快别哭了，这都多大的人了！羞不羞呢？” 奶奶用粗糙的手掌，捧着孙女儿娇嫩的脸颊，大拇指向外划过，抹去小雨眼角的泪水。 这画面，可有比较了，一边是面如桃花般娇艳的脸，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吹弹可破；一边是被岁月浸蚀粗糙，且伸不直手指的手，手背上松驰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有的只是，在时光长河中述说不尽的衰老。 人生四大常态，生、老、病、死，多少人，嘴上说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还有几人能生死看透，生活中，还有不尽的遗憾，谁也不例外。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哥怎么不和你一起回来呢？奶奶都有小半年没有看见他了，奶奶也想你们哩！” 见奶奶问起哥哥，小雨心里一紧，可不敢把哥哥受伤的事，给说漏出来。 “奶奶，我哥最近可忙了，工地上有干不完的活，连我上去这么久了，都没见过他几次面，昨天我们倒是在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哥还让我带回八百元钱，让您和爷爷买点好东西吃吃。” 小雨最终还是用陆阳的银行卡，去取了五百元，连同自己身上的五百元，她打算一共给爷爷奶奶留下八百元，这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挣钱，她当然得把这有纪念意义的第一笔钱，用在家庭上，这标志着她长大了，能分担家里人的生活压力了。 “奶奶！我这次回来，可不光是想你们哦，还有其他好事呢！您老人家，要不要猜一猜呀？” “我不猜！奶奶老了，可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你说给奶奶听听，这就好了。” “奶奶！我的考试成绩出来了，这次回来主要的原因，还是填报上大学的志愿，我考上大学了，奶奶！您高兴不高兴？” 小雨说完，在奶奶沟壑不平的脸上，轻轻的亲吻一下，而自己脸上，同样一脸的喜悦，尽管还没有录取，经过昨天陆阳的分析，加上今天在学校时，老师多年经验的精准加持下，她知道自己被sc师范大学录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她提前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奶奶，让奶奶也开心起来。 “是吗？那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更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得好好庆祝一下才行，下午让你爷爷杀只鸡，咱也乐呵乐呵！” “不要！还是等以后吧！我哥也不在，这种情况，少了他，怪可惜的。” “也是哦！这小阳可是不对，你这么大的事，他应该回来，和你一起分享的，等回头，我可得好好和他叨叨，就算他忙，这等大事，还是要祝贺你才对。” 奶奶在这一刻，变得护短起来，在她的眼里，孙女儿能考上大学，这在十里八乡，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先不说炫不炫耀的事，但对于这个家庭，绝对是，光宗耀祖，值得上书各位列祖列宗。 奶奶不是搬弄是非之人，但这一刻，该有的仪式感，她还是知道，应该拉满，不光告慰祖先，同样是对死去的，儿子、儿媳一种交待，也是自己辛苦一辈子的延续。 “奶奶！我哥其实也非常的辛苦，您不知道！他现在可黑可黑了，我都心疼死了，您可别再叨叨我哥了，他太不容易了。” “这样啊！也是真的难为你哥了，奶奶也是说说而已哦！我才舍不得真叨叨，我的大孙子哩！” “啊...！奶奶！您是不是又偏心了？听说我哥辛苦，您又不心疼我了，我也是很辛苦的。” “呵呵...！”奶奶笑得一个开心。 “对了，奶奶！我哥昨天和我说，让我这次回来，去爸妈的坟头上，给他们上炷香，爸妈的祭日，他今年回不来，让我代他一起，我想您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好，奶奶陪你一起去，你也应该去告诉他们，你考上大学了，你出息了，让他们在地底下，也高兴高兴，求他们继续护佑你们兄妹二人。哎...！奶奶也是好久没去看看他们，陪他们说说话，趁今儿个你的喜事，奶奶也去和他们叨叨几句，奶奶呀！也是一年不比一年，老咯...！没多少年头咯！去看看也好......！” “奶奶！您咋又胡说哩了呢？您可不老，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您和我爷爷，还得等着我哥和我的孩子，叫你们老祖宗呢！可不许胡说！” “小妮子不害臊，小小年纪，便想着孩子呢！羞不羞哦？” “我才不羞呢！反正以后您还得给我带孩子，我们一家人，还得快快乐乐的一起活着，幸福的日子可长着呢！” 小雨说完，小脸也通红通红的，嘴上说着不羞，那是骗人的，她一个黄花大姑娘，连恋爱都没经历过，又从何谈起有孩子的事，如此说话，也不外就是，宽一宽老人的心，让老人有一个愉悦的心情，活它一个长命百岁。 第105章 人情有往来 爷爷从山上回来时，已快一点钟，简单吃完午饭，小雨丢下碗之后，给奶奶说了一声，要去村里买香蜡后，便急匆匆走了，家里所有的事，今天下午都得办完，明天一早，她又得乘车去锦城，培训机构领导只给了她两天假。 回到家里，小雨挽留奶奶，带上祭品，祖孙二人，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来到后山，在爸妈的坟前。 除草，垒土，摆祭品，上香，点蜡，一番忙活之后，坟前留下一堆燃尽的纸灰，还有祖孙二人对亡者思念。 做完这一切，小雨又挽着奶奶往回走。 路上，小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像只快乐的小鸟。 “奶奶！我和你说啊！张姐一家对我可好了，我上锦城一个月的时间，天天吃住在她家，婷婷那丫头也可好玩了。”小雨说起婷婷丫头，可不敢说可爱，能说的，只有好玩儿，这丫头，好像就和可爱搭不上边。 “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这么长时间住在别人家，你这得给人家增多少麻烦？”奶奶听说小雨一直住在张静茹家，这天大的恩情，让她有种十足的负重感。 “不是，奶奶，我上班的学校，只管中午，晚上两顿饭，不管住，在我找工作期间，就住在她们家，后来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不给住人，再加上，张姐和姐夫也不让我出去住，说女孩子住外面，不安全，后来，我哥也觉得是这个理，说欠下的恩情，他以后慢慢的还，这样，我只好住下了。” 小雨给奶奶好一阵解释，才把过中间的事说明白。 “好人啊...！”奶奶嘴里说着。 “这一家人确实也热情，对我的照顾，也是非常的周到，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们才好。” “前几次你哥回来，走的时候，还有弄好的皮蛋带上去，不管多少，大小也是一个理，人情有往来，眼下可没皮蛋了。” 小雨长这么大，在奶奶的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人情世故的相处之道，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如果只知道占人便宜，而不会回馈，这种人，会没有朋友的，再好的朋友，走着，走着也就走散了，没有谁是真正的傻子，一味的付出，而不计较得失。 来而不往，非礼也。 有来有往的相处，才能长久以往。 “奶奶！今年地里不是种了早花生吗？能收了吗？要不我给她们带一点花生上去。前几天，我看张姐茶几上有鲜花生，我问她，她说一斤得两块来钱呢。” “都收过了，晒干了，该卖的，你爷爷都卖了，不过，你二娘家还有半亩地没收，昨天下午，我还路过她家花生地呢！要不，我们去找你二娘去，在她那里买几十斤？” “可以！走！现在就去。”小雨马上拉着奶奶要走。 “慌啥？再急不得回去拿上背篓啊？” “对不起！我急晕头了，还是奶奶人间清醒。”小雨除了自责外，还不忘对奶奶一阵夸。 “傻妮子，少拍我马屁。”奶奶当然听出小雨的话外音。 “真的，真的，我向毛主席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拍您马屁的意思。”小雨举手，做出发誓状。 “贫嘴......！”奶奶也是惯着小雨。 之后半小时，祖孙二人找到二娘，说明来意，二娘也乐意，最后说好一块五一斤的价格。 小雨和奶奶也一起去到二娘地里，帮忙收摘着花生，三个小时左右后，小雨感觉差不多了，停下手里的活，对二娘说道:“二娘，我感觉够了，我们停了吧！” 二娘闻言，停下手里的活，来到小雨和奶奶身边，伸头一看，两个背篓，各有半篓子，洗去泥土之后，大概能有个五六十斤的样子。 “行吧！我来帮忙摘剩下的。”一开始三人就分工，二娘负责用锄头挖，小雨和奶奶则负责摘。 稍后，回到二娘家，洗去花生上的泥土，上称之后，一共五十八斤，小雨觉得正好，祖孙二人在找二娘之前，便合计过，打算买个五六十斤，分一点给元叔，包括邓工，还有兰瑛一家，尽管哥哥是为救她们母女二人，才受的伤，但兰瑛也给她介绍了手上的工作。只是小雨在说起兰瑛的时候，只是说帮忙找了工作，只字不提哥哥为此受伤的事，这可不敢说漏半句。留下二十来斤给张静茹家，小雨在哥哥那里知道邓工的事，也把邓工计算在内。 小雨在口袋里掏出钱了，数了九十元给二娘，二娘接过钱一数，便又递回四十元给小雨，脸上笑呵呵的说道:“这丫头，大学都能考上，却不会算账！” “二娘，这九十元刚好，我可没算错呀！” “二娘说你算错了，当然是错了，不信问问你奶奶？” 小雨有些不明白，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奶奶。 “拿着吧！她二娘，孩子怎么给，你怎么收就得了。”奶奶也不理小雨，只是对二娘说着。 “可不能这样收哩！幺妈！这不遭人白眼吗？”二娘拒绝奶奶说说话。 “可真的没错呀！二娘！小雨又说着。” “你个妮子，那有你这样算的，我们卖鲜花生，在冲洗去泥土后，不还得晾晒一小会儿，去去水气什么的，那有刚冲洗完，还水淋水滴的就过称的道理？你这样冲洗完就称重，我们不得扣除一些水份吗？是不是这个理儿？” 二娘一通解释，小雨这才明白，随即，她又向奶奶投去求救的目光，希望得到奶奶的帮助，对于这些，小雨还真不知道怎样处理才妥当。 “就算扣除水分，也扣不了这么多呀？这个钱，您怎么还得收下才是。”小雨把四十元又递给二娘。 二娘两眼一瞪，略带不悦。 “你这妮子咋就这么犟呢？听二娘的，我就只收你五十元了，真有少收了的，就当二娘是给你考上大学的祝贺了。” 在之前，三人在地里收摘花生时，二娘问起小雨考试的事，小雨才告诉二娘，自己这次回来，就是填报志愿的，上大学的事，应该没有意外，小雨当时没把话说满，她知道月圆则缺，水满则溢的道理，加之，村里的女人，嘴巴可长可多了，不管什么事，经人口口相传，很多事，传着传着，便传变味儿了，这也就村妇，和城里公园里跳广场舞的大妈，称之妇女二绝。 可别小瞧此二绝之人，东家长，西家短，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活的能给你说死了，死的能你吹活过来，堪称能顶半边天妇女界的战斗机。 “这样我不是占您便宜了吗？您这样可亏不少了！” “你这傻妮子，越说越离谱，什么叫占我便宜，我吃亏的说法，就冲你叫我一声二娘，我还能说亏了，一家人的事，给你妮子说出两家人的话来，真是气死我了。”二娘也被小雨整笑了。 “奶奶...！”小雨也没法了，面对妇女界中战斗机，她是一点也不知道咋整了。 “别看你奶奶了，如果你真觉得占了二娘的便宜，等你以后当老师，有机会，你侄儿求到你头上，你搭把手就行了。” “好了，就这样吧，按你二娘的意思办吧！也记得你二娘的话。” 奶奶对小雨说道，言语之中，告诉小雨做人别忘本，记得回馈乡亲。 “我知道了，奶奶！也谢谢您，二娘！”小雨应允着奶奶，也感谢着二娘的关照。 对于众乡亲的照顾和帮助，这些年，小雨也是知道的，她也铭记在心，不敢遗忘。 兄妹二人，在这一点上，也确实没让乡亲失望，待人接物，从来都是以礼相待。 在当下，他们在物质上没法过多的回馈，人品上，可是不输半点，这一块，必须拉满。 第106章 影相随，爱相追 夜里，睡觉前，小雨把晾在院子里的花生收起来，按之前的想法，分别分成四份，用四个塑料袋装好，这样方便明天送人时拿放。 床上，小雨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奶奶怀里。 今晚，她霸道的把爷爷请到了陆阳的床上去睡觉，而自己则一头扎进奶奶的怀里。 祖孙二人开启话痨模式，从家长里短开始，一直聊到成家立业，敢说包罗万象也不差，所幸奶奶文华不多，不然可能天文地理，历史政治，社会百科都有得聊。 房间里时不时的传出祖孙二人愉快的笑声，在夜深人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幸好她们家是独处一方，不然乡里乡亲的，心里该骂人了，这不是扰人清静吗？就这样，爷爷也都抗议了几次了，但抗议无效，在自家母老虎和孙女面前，一切抗议都是徒劳的，一家之主的身份也不好使，奶奶太给力了，把霸权主义展示的够够的。 深夜两点左右，窗外传来几声哇叫声，小雨也困了，打着哈欠，抱了抱奶奶说:“奶奶！我困了，得睡觉了。” 奶奶不说话，用手轻轻的拍拍小雨的身体，像极了小时候，小雨缠在奶奶身边求安慰的情景。 如果不是小雨长大了，奶奶嘴里可能还会哼唱几句:“小宝宝...快睡觉...做个好梦起早早......” 第二天一早，奶奶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小雨，眼里散发出怜爱的光，她蹑手蹑脚，轻轻的起身下床，穿好衣服，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饭。 爷爷比奶奶还起得早，此时，正靠着墙角，坐在石凳子上，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小黑狗也趴在爷爷脚下，偶尔也摇一摇尾巴，显示它还活着，不然，一定以为它已经石化了。 爷爷不太会做饭，每天早早起床，不是打扫院子的卫生，就是在不远的瓜果蔬菜地里，东逛逛，西走走，然后回来，坐在石凳子上歇口气，或是抽几口旱烟，等着奶奶做好早饭，叫他吃饭。 时间久了，小黑狗也跟在爷爷身边，养成习惯了，爷爷上山，它也跟着一起，爷爷回家，它便趴在爷爷身边，像极了一个忠诚的战士，时刻守卫在首长的身边，保护着首长的安全。如果有生人靠近，它真的会狂吠不止，奶奶笑骂它是，狗仗人势，它也不计较，反倒是越叫越厉害，还真有点狗仗人势的感觉。 ...... “小雨！妮子！起床了，你不是要赶早吗？”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奶奶做好早饭，走进房间，叫喊着小雨。 “嗯......再睡一会儿，太香了，起不来！”小雨撑撑腰，翻过身，右腿一抬，夹着薄被向左一滚，又睡过去，嘴里还吧唧两声。 这个样子，倒像哼哼唧唧，贪睡的小猪崽儿。奶奶看在眼里，无奈摇头，但脸上的笑容，可没停过。 奶奶走过去，伸手在小雨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两巴掌，嘴上唤着:“噜噜噜......，我的小懒猪，贪吃，贪睡，懒又懒......！” 这次，奶奶是真把小雨，当成小时候一样了，连叫喊起床的方式，也同从前一样一样儿的。 “啊......！啊......！奶奶......！”小雨没法再睡了，扭过身子，望着床边正笑的奶奶，鼓鼓嘴，大声叫道:“我长大了，我不是小懒猪了，奶奶您太过分了，我伤心啊...！” 说完，小雨起身，双手环抱着奶奶，还扭扭身子，开始撒娇起来。 奶奶趁势，又用手拍拍小雨的后背，然后，温柔的说:“起来吃早饭咯，你爷爷可是等了老长时间了。” 小雨对爷爷也亲，可刻在骨子里的血脉压制，还真不是假的，她好些时候，还真怕爷爷。 吃过早饭，小雨一阵收拾，准备出门。爷爷默默的背起小雨要带走的花生，一声不吭，转身先行离开家。 乡间田野的小路上，小雨挽着奶奶的胳膊，慢慢的走着，不远处的爷爷，还是沉默不语，小黑狗同样跟在身后。 小雨望着爷爷的背影，曾经挺拔的身躯，不再伟岸，心里悲凉一片。 终是抵不过岁月的摧残，终是慢慢老去，终会有一天，生命会走向尽头，身躯也灰飞烟灭。 犹如徐志摩写的《再别康桥》一样。“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虽然徐老先生身处康河，写的是康河之桥，这又何尝不像人生一世，来去无声。 又比如朱自清写的《匆匆》那样。“我赤裸裸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地回去吧。”世间百态，又何止生死？ 想起爷爷苦命的一生，还没好好享受世间的美好，便匆匆老去。 小雨眼里，悄悄地，掉落一滴泪。 车站里，爷爷把花生放在大巴车的行李箱里，再用力的往角落推推，生怕半道掉落出来，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但爷爷无声的做着，谨慎与沉稳，是爷爷的性格。 小雨抱着奶奶不舍得松手，在司机不停的催促下，才松开手，又转向爷爷，同样的抱着爷爷，还是不忍离开。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爷爷低沉声音说着。 “爷爷！奶奶！你们在家，千万保重身体，有空我和哥哥就回来看你们，凡事别太强求了，你们安康无恙，我们也放心踏实。” “去吧！别担心家里，我和你奶奶，好着呢！照顾好你们自己就行...。”爷爷挥手，示意小雨上车。 小雨边走边回头，挥手间，眼泪不受控制，又奔涌而出。 “爷爷再见！奶奶再见！保重身体......！” 大巴车，缓缓驶出车站，小雨把头贴在车窗边，看着奶奶还挥着纤瘦的手，直到自影越来越小，最后看不见。 小雨独自一人，再次远行。 锦城，医院病房里，宋莜莜正削着苹果，眼睛一会儿看着手上的苹果，一会儿又瞟向陆阳。 宋莜莜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陆阳就是属于自己的那盘菜，哪哪都顺眼，一双丹凤眼里，道不尽的痴恋。 “来，接着。”宋莜莜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陆阳，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陆阳也渐渐的不再局促，在宋莜莜面前，变得越来越自如。 “谢谢！” 宋莜莜微微一笑，如桃花盛开，娇艳欲滴。 “干嘛这么客气？” “客气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你不觉得吗？”宋莜莜问陆阳。 “不算吧！我更喜欢把这当成一种礼貌，人不能无行。生而为人，你且修身，修身先修心，修心则修自己，?明理先明智，明智则明人生。我们做不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礼义廉耻，还是有必要有的。” “不说这些，太沉太深了，小女子自知不如，别无其他所求，只想...只想，与对的人，影相随，爱相追。”宋莜莜说完，脸瞬间通红，这算表白吗？宋莜莜在心里问自己。 陆阳闻言，内心紧颤，这个被妹妹称之为木头的人，这一刻，紧绷着心有那么一阵松动，像有一颗种子，在里面生根，发芽，准备破土而出，很是明显。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说不太明白，但能感受得到，心里有一种冲动与渴望。 在四目相对时，可以在对方眼里，读出一份柔柔的温情，不算非常强烈，涓涓细流而来，大有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这让人很享受，在宁静中，细细的去品，柔美中又不失甘醇，像品一支存放多年的佳酿。 第107章 小雨巧遇刘晓月 “我有好几天都没见你妹妹了，她现在怎么样？”宋莜莜打破这份宁静，先开口说道。 “她呀！前天来过，昨天回乡下老家去了，学校老师来电话，让她回去填报志愿。” “这么说，她上线了？”宋莜莜问。 “嗯！还算考得不错，六百二十四分。”陆阳笑笑，开心的说道。 “哇！比我前年的分还高，小雨真厉害。” “差不多吧！打小她成绩都比较稳定，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所以...，所以你去年那么决绝，那么干脆的放弃你自己。” “对她，我有信心的。而我这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了，不说这个话题，都过去那么久了。”陆阳收起笑容，认真的说着。 说起去年放弃上大学的事，虽然说时间过去一年之久，陆阳嘴上说不后悔，心里也异常坚决，但在感情上，这依然是他的意难平之处。 “那她准备报哪里？报什么？她这个分数，一本内几乎可以随便报，双一流也是有很多可以选择的。” 宋莜莜也知道陆阳的意难平，也不再追问，她之前，之所以那样问，也是一种打抱不平的心理。 “她想当老师...”陆阳说。 “不错的职业，工作不算太累，也还稳定，不容易失业。”宋莜莜点评着，说着自己对教师工作的理解，还算准确，她妈妈可是高级教师，所以，对这一块的认知，她还是有一定见解的。 “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六百二十四分的高分，师范学校这一块，全国除了bj和hd以外，这个分可以横扫了，认真选选，排名前十的都不用担心不被录取。”宋莜莜认真的对陆阳说。 “我让她填hz，她不干，说自己不出省去，坚决要在本省读。” “这样啊？那只有sc师范大学了，省内除了这一所，几乎没有更好的了，这个分数，上sc师大有点可惜了。”宋莜莜为小雨惋惜着。 “是啊，只有sc师范大学了，没办法，她坚决不出省，又没有其他喜欢的，除了教师这一项，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既然她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又不愿出省去，我只好答应了她，让她报了中文语言文学类。”陆阳也无奈，给宋莜莜说出自己的分析。 “这个专业是对的，以后还可以考公，其他专业可没资格考公，前年的时候，我妈妈还劝我了，结果我不喜欢，她也放弃了。” 按宋莜莜当下的家庭情况，她不会对以后的工作发愁，什么职业，什么收入，这些基本可以忽略，爸爸正处级的官家人身份，还处于上升期，妈妈高级教师，作为家里的独女，只有她不败家，这后的生计，这对她来说，不算一件困难的事，所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这也没什么不对。 “你学什么的？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呢？”陆阳问宋莜莜。 陆阳只知道宋莜莜在sc大学读书，学什么专业，他还真没问过，宋莜莜也没主动提起过。 “美术专业，专攻中国画。”宋莜莜轻描淡写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嗯！喜欢画画？”陆阳问。 “算是吧！也是打小喜欢，不光喜欢画中的五光十色，也喜欢山间田野的姹紫嫣红，更喜欢高山大河的巍峨雄壮与汹涌奔腾。”说起画画，宋莜莜眼里突然亮起兴奋的光。 “未来的画家...！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哦！失敬了。”陆阳拱手，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 “噗嗤......！”看着陆阳一副滑稽的动作，宋莜莜笑出声来。 “没有什么画家的说法，只是缘于喜欢而已，而且，我的性格比较随性，散漫，没有什么功利心，喜欢自由，随心而欲，不喜欢约束，更不想在条条框框里被束缚，所以，就这样咯...！”说完，宋莜莜双手一推，又说道:“这样的我，是不是特没出息？没什么追求？” “话也不能这样讲，各人的性格不一样，追求不一样，喜好不一样，不管怎样，做一个自己喜欢的自己，不违背道义，不违背良知，这样也没什么不对。无欲无求，方得宁静，心若止水，静若安澜也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也是一种追求，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种境界，表面上看没什么欲望，其实暗藏中，也是一种强大，这不是一般人能看通透，能做到精致的，就像太极一样，看似无招，可讲究的，却是无招胜有招，你能说这叫没追求？没出息？所以，这是一种大境界......！” “停...停...！别说了，什么东西到你嘴里，都能说出一朵花来，我只是想让自己，活得简单一些，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多深奥。简单就好，简简单单的生，简简单单的活，这比什么都轻松，惬意。”宋莜莜解释说。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生活方式，其实对当下的人来说，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生向往，但这需要用实力说话，现在的时代，可不光只有来自生活的压力，社会在高速发展，文明在进步，日新月异的变化，稍有不慎，可能就跟不上发展的步伐，被时代抛弃，活在最底层，被无情的资本，收割一遍，又一遍。 最后，嘴上骂着娘，心里畏惧不已，还得向资本感恩戴德，说着违心的话。 ...... 城东车站，小雨走下大巴去，在司机的协助下，取出花生，吃力的一手提一个口袋，四下张望，准备叫上一辆摩托车，这么重的花生，单靠她一个小姑娘，她可没能力提着走那么远。 “咦...！陆雨...！” 正当小雨四处张望之际，突然，听见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自己。小雨随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熟悉的一张女人脸出现在眼前。 “刘晓月！你怎么在这里？是回家去？还是刚上来？”小雨问刘晓月。 “正准备买票回去，你呢？怎么会在这里？”刘晓月走近小雨，拉着小雨的手说。 “我刚上来，正准备去医院看我哥...！”小雨解释说着，说完之后，吐吐舌头，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刘晓月听说陆阳在医院，心里一紧，吃惊不小，脸上出现急切的神情，急忙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你哥为什么会在医院？在哪家医院？他现在怎么样？”一波四连问，小雨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刘晓月了。 “不是，小晓月姐，你先别急，我哥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有一点受伤......” “好了，其他的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哥他到底怎样了？在哪一家医院？我要去看看他，不然我会不踏实的。”刘晓月没有听小雨解释，她现在也听不进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在...在...” 小雨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诉刘晓月实话，她知道刘晓月心里有陆阳，但陆阳好像没这方面的意思，到是对宋莜莜，却有不一样的情愫。 “别吞吞吐吐的了，如果，你不告诉我地址，我是坚决不会让你走的。”说完之后，刘晓月把小雨抓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小雨会跑掉一样。 “别急，晓月姐，你先松开我，我这样也走不掉呀！我还提着这么重的东西呢，快松开，手麻了。”小雨嘴里说着，手也挣扎着。 “对不起！小雨，我刚才太着急了，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去看看你哥，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一起同窗三年。难道，我不应该去看看他吗？如果我不知道就算了，可我现在知道了，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我求你了，真的...” 说着，说着，刘晓月的眼泪已挂在脸上，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面对刘晓月的请求，小雨心软了，她太知道刘晓月的心思了，这个时候，如果，她拒绝刘晓月，这绝对是非常残忍的一件事。 都是女孩子，小雨其实在内心里，她是认可刘晓月的，虽然在学校不同年级，但她在好多同学那里，了解过刘晓月，她认为，刘晓月完全符合她心目中嫂子的人设。 相反，对宋莜莜，她却没有这样的感觉，这可能就是一种先入为主吧！她认识刘晓月在前，所有的好感，全给了刘晓月。 第108章 针锋相对 “哎...，我和你实说了吧，我哥一个多月前，在大街上为救一对母女，而被一辆车撞成重伤，自体多处严重伤害，经过前后几次手术，现在还在医院住院，不过，目前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现在属于康复期间，估计再有个把月就可以出院了......。” 小雨大概的把陆阳受伤住院的情况，如实的告诉刘晓月。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知道瞒肯定是瞒不住了，所以，只好实话实说。 “你现在是去医院，对不对？走，走，带我一起去。”刘晓月听后，拉着小雨就往外走。 “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不打算回去了？”小雨小心的问。 “废话，我现在能回去吗？” 出租车上，刘晓月问了小雨今年高考的情况。在得知小雨的成绩后，刘晓月马上送上祝贺。 随后小雨也给刘晓月讲起，自己这次回去填报志愿的事，说到高兴时，也是眉飞色舞。 “做老师不错，教书育人，为国家做贡献，可惜我去年没有想到这些，不然，我也报sc师范大学了，真羡慕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说到底，还不是一份职业。” “职业与职业也是有区别的，有的职业受人尊敬，有的职业让人讨厌，这在本质上区别可大了。” “在我眼里，这就是一份职业，上班，挣钱，养家，感觉区别不大。”小雨笑笑说话:“说不上为国家做贡献，我就想快点上班，早点挣钱，我哥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也可以早点成家立业。” 说完，小雨又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刘晓月，想看看刘晓月有什么具体的变化。 “怎么？你哥他还是那么拼命？过年的时候，我见他手上的冻疮挺厉害的，读书时，他也没有这样过。”刘晓月问小雨，眼神里，没有爱一个人的甜蜜之喜，倒是多了无尽的心疼和悲悯。 刘晓月爱陆阳不假，可心疼也是真，陆阳为这个家付出的事，她知道得太多，如果让她知道，陆阳去年为了小雨，故意放弃上大学，不知道，她会不会怨陆阳太傻。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无奈，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遭遇。命运的不同，不知道有多少人，走着不同的路，过着不同的日子，或苦，或甜，又或欢喜，还是悲哀！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谁的人生路，又会是高度叠合才有了后来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归根结底，终是尘归尘，土归土。 我们享受不同的福，我们吃尽不同的苦。 说话间，出租车已停在医院门口，刘晓月抢先付了车费。下车后，一手帮小雨提着一袋花生，一手拉着小雨，急匆匆的奔进医院。她想快点看见陆阳，看看此时的陆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她在心里无数遍的呼喊着陆阳的名字，她把对一个人的爱，完全融入自己的血液里面，流遍自己的四肢百骸。 “松开我，晓月姐，我快被你拉扯摔跤了，你急什么？这不是到医院了吗？”小雨被刘晓月拉着向前跑，差一点被拉一个趔趄。 “我这不是着急吗？”刘晓月松开拉着小雨的手，一脸尴尬。 推开病房的门，小雨先伸进脑袋，看见宋莜莜在房间，正和陆阳说着话，随即一愣，在心里暗道:“完了，坏了，这下齐了，不会打起来吧？” 妥妥的现实二女争夫大戏上演。 陆阳看见小雨光伸进一个脑袋，被气笑了。问小雨:“探头探脑的干什么？有谁不认识吗？” 陆阳还没看见小雨身后的刘晓月，如果看见，他就不可能这样说话了...... 刘晓月推着小雨向里挤，嘴里还说着:“进啊！怎么不进去呀？” 小雨无语，让出半边身体，刘晓月一闪，挤进病房。 “陆阳...！你怎么......”刘晓月急切的问着，可话说一半，又突然停下。因为，在陆阳旁边，坐着一个如花似玉后的宋莜莜。 “刘晓月！你怎么来了？”陆阳看见刘晓月，也是一惊，脸上神情突变，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之后的四人，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一种表演专业的演变，神态各异，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女人的直觉和第六感，从来不会骗人，总是那样一如既往的准确，犹如精准的天气预报。宋莜莜和刘晓月都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致命的威胁。 直到小雨率先打破僵局，讪讪的说道:“我在车站下车的时候，碰见晓月姐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小眼神里，透着祈求，四下张望，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好像在说:“看不见，看不见我，你们该干嘛，干嘛，就当我是空气。再说了，我也是被迫的，此事与我无关...” 陆阳在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指着刘晓月对宋莜莜说:“我高中时期的同学，刘晓月，同桌三年，现在就读于西南民族大学。” 完毕之后，又指着宋莜莜对刘晓月说道:“我朋友，锦城认识的，宋莜莜，就读sc大学。” 陆阳的介绍可谓，泾渭分明，孰轻孰重，一听便知，在介绍刘晓月时，说的是高中同学，同学嘛！谁的一生没几个？就算没上过大学，少读几年书，可小学一年级应该有上过吧，一个班不还有几十个孩子？这中间，也能有一两个交往好的。 巧妙之处在于，同桌三年。高中时期的孩子，正值豆蔻年华，花儿一样的年龄，可以说情窦初开，懵懂绚烂，正是互生好感的时候，有甚至早熟的人，可以风花雪夜的谈一场爱恋。 这里面，陆阳说了同桌三年，整个三年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大多数的时间，朝夕相处，就算一块寒石，也可以在长时间的相处中给捂化了。 这里留给宋莜莜的想象有很多种，高中三年，还同桌三年，这就是要好一些的同学，可能是最了解的人，就像部队三年的战友，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值得信任，这是一种纯纯的友谊万岁，仅此而已。还有一种理解，或许也能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在介绍宋莜莜的时候，则直接说是朋友，简单，明了，一语中的。二十岁的年龄，能做朋友的可能，只有那么一种。就是可以按字面意思理解为，正常的三朋五友间的好兄弟，好姐妹。而说到能独处青年男女，能做朋友的，就不止是好兄弟，好姐妹那么简单了，再脑洞大开的人，也能明白一二。 刘晓月是了解陆阳的，按陆阳沉稳，老练，不善言笑的性格，一般的人，可真称不上朋友。高中三人，能和陆阳一次性，正常交流三分钟的人，只有她一人，这给刘晓月的信息量，也是大得惊人。 况且还加了一句，锦城认识的。这只差点说:“老同学！你品，你细品......” “你好！宋莜莜。” “你好！刘晓月。” 两只细嫩如葱，光滑如丝的手握在一起，各自说着自己的名字。四目相对，火花四射，房间里，突然酸味横飞。 战争，一触即发。 “坐吧！远来是客。”宋莜莜率先开口，看似温柔的语气里，暗藏杀机。 好家伙，开口即是，声先夺人，一招制敌，先把主动权控制在自己手里。 “不用客气，我可不是什么客人，我和陆阳那可是多年的相交，属于我们的情义，可是牢不可摧，坚实得很。” 好一个棉里藏针，针锋相对。你不是说你是主人，我是客吗？我和陆阳可是相识于寒窗，共情于微势之初。换句话说，和陆阳眉来眼去的时候，还没有现在的你。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见二人水火不容的样子，陆阳也头大，有一种劈腿被捉现场的尴尬，是不是有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陆阳用可以杀人的眼光，盯了小雨一眼，大有我要杀了你的气势，小雨也感觉到，来自哥哥的杀气，浑身一颤，身上激出一层鸡皮疙瘩。随即，小雨轻缓过来，两手一摊，耸耸肩，嘴一撇，回敬了陆阳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像在说:“怪我咯！渣男！你自己种下的因，你自己咽下这份果，这叫因果报应。” 第109章 杀人诛心 “坐下说话吧！需要喝水吗？你放假没回去吗？”陆阳没办法视若无睹，淡淡的苦笑一下，问刘晓月。 “没打算回去，正勤工俭学，打了一份暑假工，家里有事，耽搁两天，正准备回去，在车站买票时，刚好碰见小雨。” 刘晓月瞪了陆阳一眼，眼里的哀怨明显不轻。 “如果不是碰见小雨，她说漏了嘴。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 “也没什么太严重的事，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怕给你们添堵，也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家里爷爷奶奶。”陆阳说完，又盯了小雨一眼。心道:“看你干的好事！” 刘晓月一直和陆阳保持着书信来往，尽管，主动的一方是她，陆阳之是偶尔的回她一封，两封的信件。 一则，陆阳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则，面对刘晓月火热的情感，和绵绵不绝诉说的相思之苦，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毫无招架之力，所以，他选择隐忍，准备用时间去冲涮，去淡化。 虽然在春节的时候，他和刘晓月说得非常的明确。但，架不住刘晓月的坚持。 正所谓:“好树怕藤绕，好男怕女缠。” “我们之间几年的相识，难道抵不过麻烦二字？还是说，我不配为你担心？更甚至说，你不屑一顾？”刘晓月根本不听陆阳解释，她只知道，原本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可能有被别人捷足先登的机会，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说得正是此时，刘晓月的心情。 “也不是你这样说的，主要是怕影响你们正常的生活，我自己能扛下的事情，我只想自己一个人扛，你知道我的性格。小雨如果不是上来打暑假工，她也不知道，所以，你完全不用介怀此事。” “你即使扛下了天下又怎样？独木不成林，你眼里只有你自己，却不知，一个好汉，三个帮，你让你身边的人怎么想？你让我......，你于心何忍......！” “事情没你说得那么严重。”陆阳安慰着刘晓月。 “怎样才算严重，我可是听小雨说了，手术都做了几次，差点连命都丢了，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你这样做，你对得起关心你的人吗？医院里，连多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你这是打算把你自己作死才安心？” “刘小姐！你有心了，也多虑了，陆阳的情况，我们一直都非常的关注，根本不会让你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宋莜莜见刘晓月越说越动容，开口说道。 “朋友间的关注，抵不过人情冷暖吧！有多少人能真正在意别人的死活？”刘晓月正眼看着宋莜莜，透过眼神的光，想要看穿宋莜莜的一切。 刘晓月还不知道，让陆阳受伤躺在这里的人，正是眼前的劲敌，小雨只告诉她，陆阳是为了救一对母女才受的伤，如果她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杀了宋莜莜。 “这恐怕就不劳你费心了，陆阳在医院里，得到的，一直是最好的照顾，你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了。” 宋莜莜听出刘晓月话里所指，暗示自己虚情假意，这不是她能忍受的，说什么都可以，怀疑她对陆阳的感情，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她能不反弋一击。 “我无心指责于谁，作为陆阳多年的同桌好友，我只关心，我在意的人。”刘晓月温柔一笑，好嘛！直接亮明刀枪，剑指所有，陆阳是我的肉，只能由我挥刀割切。 没错，别人怎样，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喜爱的人。 接招吧！我就是喜欢陆阳，你不是他朋友吗？我亮明我的车马炮，你又拿什么应对。 “刘小姐，我想小雨还没告诉你，陆阳是为谁受的伤吧？”宋莜莜也同样微笑如花。 小雨听见二人唇枪舌战，也是左右为难，这种场面，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见过？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选择无视二人，心里独自暗诽:“你们神仙打架，可别伤及无辜，有本事，你们各自杀出一条血路，那诱人的唐僧肉，就躺在床上，你们谁胜？谁带走？” “如果...！我告诉你，陆阳是为救我，才受的伤，我们早已生死相依，福祸与共。再如果，在相同的情况下，在陆阳需要的时候，我必以命相赴，共建生死，不负彼此所托......” 狠人啊！露着最温柔的笑，说着最共情的话，干着最凶狠的事。 杀人诛心啊！ 之前说好的无欲无求，简单的生，简单的活，在遇到利益被损害，自己的果实被旁人所窃取，也同样刀枪相向，不死不休。 果然，越点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女人的嘴，口是心非。 陆阳在二人刀光剑影中，早已魂飞魄散。帮谁？制止谁？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谁都把他看着是，到嘴的唐僧肉，怎么可能分享？ 他完全懵圈了，不是被幸福来临得太猛而乐晕，而是被这种撕扯所吞噬，难搞哦！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佛法无边的如来佛祖，求你们救救他吧，实在不行，把他先带走吧！出家人不是以慈悲为怀？救人于水火中吗......？ 这一局，刘晓月先败了。 当她听见宋莜莜说，陆阳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时，刘晓月就知道，自己目前没法扳回这一局。她知道陆阳善良，但在生死间，能做到以命相赴，这一局，无论如何，她暂时无力回天。 刘晓月转过身，微微仰起脑袋，她倔强的让自己不在宋莜莜面前，流出失败的泪水，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与骄傲，她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敌人面前。 “你自己保重，我先回家办完事，过两天再过来看你。”刘晓月冲陆阳丢下这句话，转身冲出病房。 “刘晓月......！”陆阳叫着刘晓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一种挫败感，浸满心头。 医院外马路边，刘晓月背向马路，双手撑着医院的围墙，眼泪无声的，奔涌而出，如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阻挡。 这一刻，她心如刀割，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半晌，她才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上，她双眼盯着车窗外的行人，泪水打湿了她的上衣，而她浑然不知。 医院里，在刘晓月走后，宋莜莜小心翼翼的问陆阳。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让你难堪了？我其实没想......” “没什么事，说不上麻烦，我们就是正常的同学关系，同窗一场，就好比我和你......” 陆阳也不知道怎样说了，把就好比我和你一样，这句话，硬生生给憋回去了，他对宋莜莜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爱不敢说爱，朋友不止朋友，这种关系，着实让陆阳苦闷不以。 这种解释，宋莜莜听进耳朵里，心里也老不滋味，她在陆阳的话里，多少听出一些味来，心情也是五味杂陈，她之前不知道有刘晓月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也不明白陆阳对刘晓月的态度，但刘晓月对陆阳的态度，她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还是一种，来自敌对的威胁。 不过有一点，她非常清楚，那就是对陆阳，她绝对不会放手，不管对手几何，这样优秀的男人，犹如稀世的珍宝，可遇不可求，既然自己有幸遇见，没理由拱手相让的道理。 “中午想吃什么？我和小雨出去买。”宋莜莜原本想现在就回家去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应该。于自己，像是在逃避现实，不敢面对。于刘晓月，她没有胜利后的喜悦，这场斗争，看似输赢已分，其实她知道，答案并没有见分晓。于陆阳，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够大气，难堪大任。 所以，她还是决定留下，陪陆阳吃完午饭，下午再离开。 第110章 小雨对宋莜莜的质疑 “小雨，祝贺你，听你哥说，这次考试取得高分，真替你高兴。”在去买饭的路上，宋莜莜对小雨说道。 “谢谢，也是正常发挥。”小雨轻声回应，语言里没有喜悦之情。 “听说你喜欢教书，想做老师？” “也不是太喜欢，只是没有其他太喜欢的东西，确实无奈，相比之下，还是喜欢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单纯，再加上这份职业的稳定性，所以，填报了师范大学这一块。” “确实如你所说，这份工作，算起来还算稳定，不会有太多的颠沛流离，也不太可能失业，也算一份非常不错的职业。” “我哥前天也是这样说的，而我自己，只想快点成长，学有所成，然后，早点毕业，早点工作，早点挣钱，早点独立，我哥太累了，我要替他分担一些。”小雨一连说了好几个早点，这也是她当下最真实的想法，她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把这种想法，变成现实。 宋莜莜知道兄妹二人家里的情况，听小雨如此说，也表示认同，她在心里，给小雨加了五十的肯定分。 “你哥确实不容易，这些我们都看见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急迫，过于的给自己压力，你哥这边，我们也会持续帮助他，以你哥的出色，相信以后会更好的。” 宋莜莜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管在哪一方面，于情，于理，于己，她都会坚定不移。 抛开陆阳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不谈，单单是陆阳的善良，上进，积极，勤奋，和对美好生活的不懈努力，这些优秀品质的表现，也值得她对陆阳不离不弃。 “莜莜姐，我们认识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你和兰老师也帮助我不少，我都记心里，也非常感谢你们，这是出自内心的。 你和我哥认识的时间更长，相互的了解也更清楚，我哥受伤这么久以来，你们对我哥的付出与照顾，我们也知道，可以说，你们做到的，已经是仁至义尽，无可厚非，对于这些付出，不管是我哥，还是我自己，我们都表示感谢。 而你过边，我有个疑问，好久以来，我想问，又没有合适的时间，今天刚好有这个机会，我想知道，你对我哥，好像不止是救命与报恩的关系，刚刚你也说了，你们福祸与共，生死共建，不付所托，这是真的吗？ 简单的说，我哥确实是为救你和兰老师才受的伤，你们事后也做得足够好了。如果是因为这样，我想说，谢谢你们，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我们铭记于心，感谢万分，而你为此，也大可没必要对我哥这么好。 如果是你和我哥之间还有其他的，我想确认一下你的想法，希望你不要见怪，如果我的说话有不敬之处，也请你原谅我，好不好？对我哥的事，我不敢说要参与其中，但该有的关心，我一定要有，如果别人做事伤害我哥的事，我一定会以命相搏。” 小雨一口气说到这里，心里也是痛快不少。她当然明白，也看出宋莜莜对陆阳的好，更清楚宋莜莜的想法，但她不确定，宋莜莜对陆阳，是不是认真的，是不是真能生死相依，长情一世。 这里面的变数太大，不确定性太多，所以，她想要一份，宋莜莜亲口诺言。 或者说，这是对宋莜莜的一种警告。 替自己，替陆阳，也替这个家。 她怕陆阳为情所伤，为爱所困，这种代价，她不敢细想，以她们的家庭情况，这没法承受。 沉默许久，宋莜莜才开口说话，刚才小雨的话，她也听得明明白白的，知道小雨的意思，之所以沉默，不是她不敢承诺，她只是在自己内心里，把陆阳身上的优秀，过滤千万遍，用无限放大的滤镜，去仔细欢看，在心里审视，以此正视自己的坚定不移。 “小雨，你和你哥生活了十几年，你完全了解你哥吗？你知道你哥的优点和缺点吗？ 我和你哥认识一年整，我们之前只见过三四次面。第一次，去年七月中旭，在九眼桥边，那是一个清晨，你哥在桥边运动，碰见一位清洁工，三轮车拉着满满一大车垃圾，艰难的骑行在桥头上。一大车的垃圾，当时清洁工根本无力把车骑上桥，因为太重，这时，你哥出手了，他在车身后，双手推车，帮清洁工推上去了，当时，我在场，尽管，我也出手了，但我只是随性而为。而他这种行为，视为善。 第二次，十月末，在sc大学外，望江边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溺水，当时，江边一堆人围观，只有你哥，二话没说，纵身下水，不顾安危，救起小孩。为此，他脚底受伤，被江底的乱石所伤，小孩家长提出感谢，并拿出身上所有的钱，我记得差不多一千来元，以作酬谢，你哥当场拒绝，一分未取，而这次受伤，还导至你哥休息了近一个礼拜。当时，我也在现场，但我和现场围观的人一样，做了一名吃瓜的看客，尽管后来，我和你哥同行了一段路程，但我的行为，也只是陪他一程。这一次，他的行为，不仅有善，还有义。 第三次，十二月初，在龙舟路一家火锅店门口，马路上，我和我母亲一起逛街，你哥转身行走，说是他撞我母亲身上，其实严格说来，我母亲责任更大，因为，我母亲走路并未看路，是她撞得你哥。可你哥与我母亲相撞时，第一时间，主动道歉，态度非常诚恳。这是礼，在我看来，这种礼大于品。 而第四次，也就是五月底，在顺江路。一辆失控的小轿车，因为司机醉酒，直直的朝我和我母亲，高速飞奔而来，我们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吓傻掉了。当时，马路边上，同样有许多行人，但没有一人伸手相助，又是你哥，他为救我们母女，从马路对面，飞身而来，不顾生死，以命相救，把我们母女扑到，而他自己，被失控的小轿车撞飞好几米，当场晕死。身上三处重伤，送到医院，医院第一次手术后，你哥昏迷两天才醒过来，第三天，我才从你哥口中知道静茹姐家的电话，才得以通知她们。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得差不多了。这种再造之恩，我叫它为德。 你知道的静茹一家，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哥，包括你此时还住在她家。这些，我不说，你应该也能明白，她是先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才有了你现在事，而这一切，同样缘于去年，你哥对她的一次帮助，萍水相逢后，不计后果的一种帮助。在静茹姐无助时，你哥当时，把身上仅有的五十块钱，都给了静茹姐，而你也知道，这五十块钱，对于去年你哥第一天上锦城时，是怎样的一种价值。可你哥，他却无视自己的苦，帮了静茹姐，后来相处下来，大家都非常愉快，才有的现有的一切，静茹姐对你哥的好，也不是平白无辜的，那是建立在你哥值得的基础上的。 救我们母女的这件事情，在后来你哥的嘴里才知道，你哥当时，在马路边上等客，因为距离和天黑的关系，他并不知道，遇难的是我和我母亲。在那种情况下，他没有半分犹豫，明知自己可能会遭难，可他把生的机会，给了我们母女，如果没有心怀大德，这种危险下，有几人能不顾自己生死？ 以上，你哥的这些行为，都是在于己无利之下，发自内心，主动去完成的，这是刻在你哥骨子里的，这些善良，大义，尚德，包括我从其他地方，了解到你哥的其他一些事情，有些事，还和你自己有很大的关系，这事，以后你也许能知道。这些所有汇聚在一起的行为，被你哥表现出来，我把它们总结为，善良，智慧，上进，积极，坚强，责任。当然，还有外表上的那么一点点帅气，这是肉眼能见的，面对这么多的优点，我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因为，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爱恨贪嗔痴，谁也不列外，谁不是，人在三界中，活在五行内？” 第111章 我必，不离不弃 “我们都是女孩子，对爱情的向往与渴望，对自己心仪的男孩子倾心，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我们应该都是一样的，有权力去选择。 所以，你现在质疑的，你想听到的，你想要的承诺，我都可以给你。没错，我喜欢你哥，这不是秘密，静茹姐知道，我妈也知道，你也应该看出来了，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哥男未婚，我女未嫁，谈一场我们要的恋爱，结一世我们要的姻缘，这有什么错吗？ 我知道你心里或多或少的，对我有看法，因为，是我让你哥受的伤，这是实事，没办法否认，但这飞来的横祸，从天而降的灾难，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没法掌控这些。既然遇上了，躲不掉，我们也就坦然面对，接受现实，在这场灾难中，我没有错，你哥更没有错，说得严重些，我的第二条命，都是你哥给的。我不光感谢你哥的救命之恩，这中间，我更欣赏你哥的无畏无惧，大义凛然，这些优秀的东西，也正是你哥吸引我的地方。 你所质疑的不外是，我对你哥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有没有认真对待此事？会不会玩弄你哥？这些在你来之前，静茹姐也担心过，也问过我。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你哥能接受我，并全心全意的维护这份感情。我必，不离不弃，不管你哥日后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爱情，而我，只做对的事，那就是嫁给爱情。” 宋莜莜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足够低，到现在，她也没有完全整明白陆阳对这件事的态度。但她，得先把这一切，做在前面，谁叫她如此喜欢他呢？ 她得保持她的先发性，她明白，好的东西，总是会有更多的人惦记，好男人也一样，你不主动，或许，转眼之间，他就被别人给俘虏了，让你自己后悔莫及。 感情这东西，只要两人看对眼了，没有谁先谁后，丢不丢人之说，爱情，就应该大胆主动的去追求。这就犹如在事业上，给自己定一个目标，虽然可能有点远，但万一，经过自己的努力，它实现了呢？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莜莜姐，你别怪我多嘴，认识你这么久，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更清楚你对我的想法。我之所以这样问你，只因为，我感觉不真实，原因在于，以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哥更优秀的男孩子，做你的男朋友，我们家的条件，可能会出乎你的认知。” “你错了，小雨，我理解你的担心，相同的问题，换作我，我可能也会担心。但是，你忽视了你哥的优秀和潜力，也许是你和你哥一起长大的原因，你哥优秀的品德，以及他对生活不屈的态度，才是他身上的闪光点，才是他吸引人的地方。 你们家乡的人，怎么评价你哥，我不知道，从你哥上锦城以来，在工地上也好，还是在生活中，欣赏他的人，可不在少数，数得出来的就有元叔、邓工、包括工地看大门的门卫大叔，还有静茹姐当青山大哥，这么多人喜欢他，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拿之前你哥的同学，刘晓月来说，虽然她和你哥是高中同学，还同桌三年，但这也不是她喜欢你哥的主要原因吧？她同样是大学生，在同龄人中，也算优秀，或出类拔萃，而你哥，也不过是工地上，万千农民工中的一个，她为什么喜欢你哥？我认为，仍然是你哥足够优秀，才让她如此吧！你说呢？ 刚才，你也看到了，她喜欢你哥的程度，并不亚于我，你不能否认吧？虽然，在之前，我可能在语言中，对她有些严厉了，但这不能说我错了，我正当追求我喜欢的人，何错之有？ 鉴于此间种种，你还会认为你哥不配？还是说我和刘晓月都眼瞎？不能这样说吧！如果你还会这样认为，那我只能说，你太不了解你哥了，又或许是，你们兄妹相处时间久了，让你变成了灯下黑，正如苏轼《题西林壁》诗中写的那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莜莜姐...！我...我......”小雨一时之间，竟然变得语塞起来。 “好了，小雨，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说了这么多，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担心，我的态度，你也知道了，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时间吧！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也是事情好坏最好的见证。不是有句老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吗？所以，交给时间，不会有错，而我，也会一如既往，不会经言放弃。 除非，你哥亲口告诉我，他讨厌我，不喜欢我，更甚至于，他选择和别人，结婚生子，如若不然，我会一路走下去。” 宋莜莜说完，也长出一口气，今天，不管是对陆阳，还是对自己，这都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她终于，当着陆阳的面，说出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只是，这样的表白，在时间与地点上来说，确实不算浪漫。 但这并不算遗憾，时间不等人，形势逼人啊！敌人都杀到跟前了，谁还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哪还有心管什么浪漫不浪漫？如果因此，被敌人抢先下手，攻下山头，那才叫遗憾。 “走吧！快一些，我们出来这么久了，再晚一点，你哥还以为，我把你带去卖了，或是怎么了，他现在指不定在乱猜些什么呢！” “怎么可能！”小雨回应一句。 两人加快脚步，来到医院外面的小饭店，点完饭菜。 随即又匆匆的往回赶。 ...... 医院病房里，陆阳靠在病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双目有些失神，他今天也被宋莜莜和刘晓月两人，给整不会了，到现在，他还处于懵逼之中。 对于刘晓月，他无意伤害她，春节的时候，他已经算是明确的告诉过她，他们之间，缺少一颗爱情的种子，不管爱情的土壤有多么的肥沃，没有种子，终是不会生根发芽，更不会开花结果。 宋莜莜的出现，可以说是偶然，也是必然，命运的巧合，可以让他再一，再二，再三的，在不同时间，不同地方的相遇，更甚至于，到现在的以命相救。冥冥之中，注定有这样的相遇和交集，这不是有缘，又是什么？ 陆阳承认，他在与宋莜莜的相处中，他的心情是愉悦的，犹如宁静中吹过来的风，不躁不烈，恰如其好，享受不已，他喜欢这种相处方式，也喜欢这种氛围。 而宋莜莜本人，也如出水芙蓉，清新脱俗，艳丽不矫作，这也是最初他不排斥她的原因，按以前他学生时期的性格，他是万万不会有这种感觉和意识的。 陆阳也说不清楚，自己这种心理状态，到底是属于什么？ 他明白，他与宋莜莜之间，家庭背景是一道不小的坎。如果，他想越过这道坎，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的难。 也许，就像《西游记》里的唐僧，西出东土，于西天取经一样，非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得以修成正果。又或如，女儿国王之于唐僧，迫于世俗，迫于现实，可望而不可及，终是，不负如来，始负卿。 他惶恐，忐忑，迷惘，心若潮汐，起伏无度。 这也苦了他这个爱情小白，这不同于工作，你可以加班，可以挥汗如雨，可以拼命。 看来，爱情不止甜蜜，它还苦涩。 因果轮回，有因必有果，有果不一定是甜。 这道题，不光陆阳难解，就是纵横其中的情场老手，也未必解得开。 第112章 不把自己当外人 “发什么呆？在想什么？”宋莜莜放下手里提着的饭菜，问陆阳。 “没什么，在想出院的事，住这么久了，想出院了。”陆阳说谎了，在心口不一的时候，他只要说谎，一准脸红。 他刚才想的可不是出院的事，刚刚他心烦的是，宋莜莜和刘晓月两人的矛盾。 “还是听医生的吧！这些专业的事情，让医生这种专业人士去做，他们可比你清楚得多。” 之前，陆阳有和宋莜莜提起过此事，从受伤到现在，他在医院里住了四十多天了，也确实住够了，本着他的想法，他早想出院了。 前两次他问过医生，医生让他再住一段时间，能够完全自由行动再出院。这里面少不了医院领导的意思，院长是个明白人，他知道宋建国一直在关注陆阳。几天前，区里召开卫生会议，散会之后，宋建国单独留下院长，专门问起陆阳的情况。 “哎！住得时间久了，人也住烦了，也把人耍懒了，我都不知道，等我出院后，还能做什么！” 提及此事，陆阳才又真心焦躁起来，他不止一次的思考过，但都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的。 “过几天吧！过几天再问问医生，听听他们怎么说。”宋莜莜大概也体会到陆阳的不安，开口安慰着他。“不管怎么说，先把身体养好，工作的事，以后再说，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吗？聪明的人，总能找到解决事情的办法的。不想了，先吃饭，过好当下才是关键。” “说是这样说，可老祖宗也告诉我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陆阳苦笑。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可不是庸俗之人。想多了，净整这些有的没的，起来吃饭，我只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说完，宋莜莜把陆阳扶下床，小雨此时也把饭摆好，只等陆阳。 “哥，吃过饭，通知一下元叔吧，我这次上来，带了一点鲜花生，大家分一些，尝一尝鲜味儿，莜莜姐正好在，一会儿走时，也带一小包回去，让兰老师也尝尝。” 小雨带的鲜花生，昨晚在老家时，爷爷就按小雨的意思，把花生分成了好几份。 “我就不用了吧！都分给元叔和静茹姐他们吧！”宋莜莜听小雨说，让她也带一些回去，便拒绝道。 “都有，莜莜姐，他们的我都分好了，包括邓工也是有的，所以，你千万别客气，这是乡下人自己种的，昨天下午我和奶奶才去现挖的。”小雨解释着。 “那行，我也不就不客气了，下次回去的时候，替我好好谢谢奶奶她老人家。”宋莜莜听小雨如此说，也不再坚持，她在自己内心里，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奶奶长，奶奶短的，一口一个奶奶的叫着。 “行吧！下午的时候，我给你元叔的传呼号，你去医院外面的电话亭，给元叔传呼留言吧，让他晚上有时间，过来一趟吧。”陆阳对妹妹说。 “好，我吃完饭就去。” “也不用急这一会儿，先吃饭吧！” 吃过午饭后，小雨趁宋莜莜去丢垃圾的时候，先把之前分好的花生拿出来，她怕一会儿宋莜莜看见，因为，当时计划的时候，张静茹家的，要多一些，如果宋莜莜在现场，两相比较，明显的多少不一样，这容易让人误会，心里产生不痛快。 “你干什么？”陆阳先没明白小雨的意思，便问小雨。 “没什么，就是他们的不一样多，姐家的要多一点，我怕一会儿，莜莜姐看见，心里不舒服，所以趁着现在，先拿出来。”小雨如实说着，随后，她怕陆阳说她处事不公，又问陆阳:“元叔，邓工，和莜莜姐他们的差不多一样的，姐的多一些，这样行吗？” 陆阳看小雨心虚的小表情，也是一阵好笑，之后才说:“可以，元叔也就一个人，姐家三口人，多一点应该。” “呼......”小雨长长吐出一口气，吐吐舌头，又说:“我还怕你说我厚此薄彼，处事不公呢！” “没有的事，不管东西多少，礼到了就好。不过你刚才的做法是对你，有的事情，该当面做的，一定要当面做，有的事情，牵扯到多方面的时候，能单独处理的时候，还是单独处理，这样，可以少一些误会。”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哥！” “谢我干啥？我又没做什么其他的。” “谢谢你教我怎么做事啊！难怪奶奶老说，让我多学学你，说你做事稳重，老练。” “奶奶什么时候有这样说？我怎么不知道！”陆阳笑了。 “当然是你不在的时候呀！”小雨不好气的说，眼睛白了陆阳一眼。 说起奶奶，说到家，陆阳话也多起来，他便急切的问小雨:“家里怎么样？爷爷奶奶的身体都好吗？家里的农活呢？他们不知道我的吧？还有......” 一问起来，便停不下嘴。他从春节后，还没有回过家，对家里的双亲，也是牵挂甚多。先前小雨没说，他也没有机会问，只顾着宋莜莜和刘晓月二人打嘴仗了。 “都好，爷爷还是老样子，奶奶的身体比冬天的时候好一些，气血足一些，因为天气回暖的原因吧！这个情况，你也知道的，这是奶奶的老毛病了。庄稼嘛！玉米都收完了，早花生也收完，卖光了，其他的，也没什么，你的事，我可一句也没多说，奶奶问一句，我说一句，生怕奶奶问多了，我说漏嘴了，怕得要死，都不敢多说话，都怪你...” “怪我干什么？我也不想呀！这不是没办法吗？他们年龄那么大，我不担心他们，受不了刺激嘛！”陆阳无奈的解释说道。 “快点好起来吧，哥，我真怕下次回去的时候，奶奶再问起来，我不小心说错话了。” “会好的，快了。”陆阳安抚着小雨。“等我早点出院，我还要在你上大学前，把你的学费挣够。” 听陆阳这样说，小雨平静的心，又是一阵悸痛。 陆阳这个样子，还担心着她上学的事，能让她不感动？能让她不心痛？这满满的怜爱，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如同铁壁铜墙，让她不会有一丝的伤害。 “哥...，我...！”小雨哽咽了。 “好了，这些，不都是哥该做的吗？” 小雨还不知道，陆阳去年为她，放弃读大学的事，如果知道此事，不晓得，她会不会疯掉？ “说什么呢？咋好好的，又哭上了？你惹小雨不开心了？”宋莜莜回到房间，见小雨的样子，问陆阳。 “没有的事，在说她上大学的事，她高兴的。”陆阳指了指小雨，对宋莜莜说着。 “我说呢！好好的，怎会这样？”宋莜莜笑笑说。 “才不是呢！我哥说他要早点出院，然后去挣钱，把我上大学的钱挣够。”小雨解释说。 “这样啊！这可不行，我和你说，陆阳！小雨的大学，我们一定会上，但钱的事，你也别太在意，不是还有我们吗？这些都是小事，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才是当下最重的。” 宋莜莜，听小雨这样说，马上反对着。她不在意小雨上大学的事，她在意陆阳的身体。因为，在她的眼里，小雨上大学，差得只是钱，而她目前，最不差的，便是钱。她自己从小攒下的零花钱，便有好几万了，这足够解决陆阳当下的困扰。 “好了，先不说这事了，说点开心的事。”陆阳制止着，他可不想在小雨和宋莜莜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不敢说自己顶天立地，但他，一定会为小雨撑起一片天。 之后，病房里传出一阵欢快的笑声，陆阳和小雨，相互的说着，小时候，俩人彼此的一些丑事。而宋莜莜也同样，讲述自己年幼的一些臭事，惹得三人一阵大笑。 第113章 兄妹交谈 “哥！你说实话，在晓月姐和莜莜姐的这件事上，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我今天在东门车站下车时，碰见晓月姐，她听说你的事后，一顾一切的要过来看你，结果谁知道莜莜姐也在，俩人还为你干起嘴仗，最后，晓月姐还是哭着离开的，说实话，我挺心疼晓月姐的，觉得她怪可怜的。” 在三点多，宋莜莜离开病房后，小雨还是没忍住，问起了，她早想问的问题。 两人都不错了，不管是相貌，学识，还是对陆阳的感情。 但在内心，小雨仍然是偏向刘晓月的，虽然中午的时候，宋莜莜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的，她也认同宋莜莜的说法，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心里，总觉得宋莜莜不真实，有一股子仙气儿，没有刘晓月接地气。 “你问这个干什么？多余！”陆阳有些拒绝，他不想和小雨讨论此事。 “哥！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快成大人了，我有知道的必要。爸妈只留下我们兄妹二人，我们没有多的兄弟姐妹，很多事情，以后我们都要密切接触，相处的。以前小，不懂事的地方多，都是你在照顾我，什么事，你都挡在前面，这些我都记得，可现在我长大了，虽然，未来还需要你的支持。但我，终是长大了，也开始懂事了，我也想早点独立，早点为这个家做点事情，而不至于让你一个人把这个家扛在肩上。可以让你早点去追求自己幸福，包括爱情，婚姻等等。 而你的感情，以后的婚姻，这些，我不敢说要介入进去，但我希望你是幸福的，不想别人来伤害你。你是我哥，别人伤害你，也就像伤害我自己一样，我也会难受，我也会受伤。所以，我不想你陷入两难的困境里，更希望你为此受伤害。” 陆阳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小雨，这一刻，他才真觉得妹妹长大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受伤后，躺在自己身后哭泣，以求保护的小布点儿了。 于是，陆阳也不再小看小雨，打算认真的和妹妹交流。 “这样说吧，刘晓月虽然和我同桌三年，她本人也非常的优秀，对待感情，也绝对是认真的。但我想说的是，感情不是冷冰冰的一个物件儿，它是有温度的，是需要两个人，内心里能引起共鸣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叫默契也好，还是叫灵魂伴侣也罢。这样的相处，能让两人在宁静中共情，哪怕面对生活中的，油盐柴米酱醋茶，等一地鸡毛的烦心事，也会多一层理解，少一分争吵。 而婚姻，最怕的，就是争吵，家庭的不和，它不光是，两个人，身体的结合，还应该是灵魂上的一种融合，做到相濡以沫，共渡一生。 而我对刘晓月，缺的就是这种共鸣，或许，她能懂我，但我读不懂她，这对她不公平，我在她那里，感受不到心灵上的共鸣，就算结婚在一起，她能处处谦让于我，不和我计较，万事都听我的，她能做到一个贤妻良母该有的，但我却不能让自己欺骗她，因为，我在她身上，得不到我想要的，时间久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比如，我会长时间的冷落她，时间长了，她会觉得委屈，过得不开心，而我，也觉得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家庭式的保母，照顾我吃喝，照顾我住行，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人。 再然后，一些长时间积压在心里的不痛快，也会暴发，一次，两次，无数次，最后，为了逃避，为了求得心灵上的慰藉，可能跑到别人那里，去得到那么一丝丝的安抚，变得理所应当，既然，你给不了我，既然我得不到，而刚好，别人那里有，我（她）又为什么不要呢？这也叫出轨，男人，最不喜欢的是什么？最喜欢的又是什么？ 男人，可以去喜欢别人的女人，去占有别人的女人，而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男人喜欢，占有。这叫占有欲，也叫被戴绿帽。自己的女人，他自己可以不喜欢，但他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来喜欢。这就像原始的野兽群里，只有一个首领，其他的存在，都是对它地位，女人的一种窃取，是不容许的。 到最后，这种行为，导致的结果，必定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因为，当下的社会，是文明的，不再是封建时期。 所以，对刘晓月，我终是无法，说上一句喜欢。这样的说法，或许会让她伤心难过，但总比以后的妻离子散，要好上一百倍，用理智一点的说话，这叫长痛不如短痛，希望她能明白。” “这样说来，你喜欢莜莜姐多一些？晓月姐身上没有的东西，你在她身上能感受到？”小雨问道。 “也说不上，怎么说呢？在宋莜莜身上，确实能让我感到不一样的感受，跟她在一起，我灵魂上非常的轻松，非常的享受。她本人也和我一样，但要真正的和她一起，我又明显的又一种压力，来自生活中无形的压力，这就叫现实，让我矛盾。 因为，她的家庭优渥，我隐隐有一种感觉，她家的背景，社会地位，绝不一般，尽管她不说，但我能感受到。在这种不对等的情况下，两个人走在一起，时间久了，同样会滋生许多矛盾。而你哥，我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我不喜欢去仰人鼻息，换句话说，我有我的骄傲，我不是一个靠女人出息的软骨仔，我做不到，把自己应有的尊严，让别人踩在脚下，这是对我的侮辱。 所以，宋莜莜，就算她是一朵娇艳的玫瑰，而我，可能也只有在远处欣赏一下，真要做到摘在手里，拿回家去，这一定会扎伤我的手，这叫可望，而不可及。” “道理明白了，但情理中，我不明白，难道你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放弃？中午的时候，莜莜姐不是说了，她可以，以命相赴，共建生死，不负彼此吗？”小雨反问着，这也难为她，在这之前，她又那是听过，经历过这些？ “你傻呀！她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这样做。但婚姻，同样不止是两个人的两情相悦，还有关系两个家庭的事，在门不当，户不对的情况下，她的家人，会不会同意？就算为了她，勉强同意我们在一起，她的父母会不会看不起我们？会不会处处刁难我们？会不会有意无意的抵触我们？说得直白一些，她的父母能不能接受爷爷奶奶和你，尤其是对爷爷奶奶，觉得他们是乡下人，没文化，没见识，会丢他们的脸，那你说，在这样说情况下，我怎么办？丢下爷爷奶奶不管？我能这样做吗？我还是人吗？你答应吗？ 所以，我目前，对宋莜莜，也只能是可以远观，不能近视，做到发乎其心，存乎其行，两不侵扰，这才是当下最好的相处之道，我不否认，宋莜莜各方面的好，也承认自己对她的欣赏，但这还远远不能，成为我们走在一起的理由，我也知道，宋莜莜对我的意思，但在当下，我们只能做朋友。” “那这不成了一道无解的题吗？这样的僵局什么时候才可以解开？” “谁知道呢？或许，这就是天意，上天给了你一副强健的体魄，但它一定会关上你智慧的大脑，这叫万事没有两全其美，有利有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除非有一天，等我足够强大，足够优秀，在她们的家庭背景面前，能够抬头挺胸，做到无所谓畏惧。而这一天，不知道是五年？还是十年？又或者是一辈子？可人的一生，又有多少的五年？十年？等我历经九死一生，做到这一切之时，而她又还在不在原地等我？也许在时间的摧促下，在岁月的老去中，她已为人妻，为人母。” 第114章 姑姑坏得很 “哥！照你这样说，我都不敢相信爱情了。”小雨听陆阳这样说，心里也是难受。 “你片面了，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这样，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对待感情的认识程度也是不一样的，况且，每一个人的际遇也不一样。所以，我们没必要恐惧爱情，在对的时间，碰上对的人，也是可以爱的。”陆阳解释，并安慰着小雨。 “哥这样说，并不是鼓励你去恋爱，只是告诉你一些事情的基本面，不反对你，但我也要警告你，在自己不能负担感情之情，还是以学习，以工作为重点。感情这东西，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爱情也是一把双刃剑，如果在你没有能力驾驭之前，最好别碰，它不光可以伤人，也能伤己。它既可以给你甜蜜，激励你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也可能会让你痛不欲生，身心疲惫不堪。明白我的意思吗？” “哥，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放纵自己，我知道该干什么，也清楚我们的家庭情况。”小雨回应着陆阳。 “哥，当然相信你，再说了，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是对的，哥都支持你。”陆阳笑了，听小雨这样说，他心情也愉悦不少。 “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姐又担心你了。对了，住在别人家里，有点眼力劲儿，家里有什么事，你能干的，别死懒着不动。谁的生活，都不容易，别让人讨厌你，做一个受人喜欢的你，千万别过度消费人情，人情这东西，是有往来的。万一，你提前消费完了，在以后的相处中，这会变得让人尴尬。” “好，我知道的。” “行了，去吧！明天还得上班，这两天来回坐车，也辛苦，回去早点休息。”陆阳叮嘱小雨。 “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不用，早点回去吧......” 兄妹二人正说话间，病房门被推开。 “干爹...！想我了没？”婷婷像只欢快的蝴蝶似的，张开双手，朝陆阳飞奔过去，抱着陆阳，吧唧一口，亲吻在陆阳脸上。 陆阳伸手在其头上挠挠，又在其嘎吱窝挠挠，引得婷婷一阵咯咯大笑。 “姐夫！姐！”陆阳和小雨同时招呼着刘青山和张静茹。 “今天下班早，好几天没过来看你，带着你姐和丫头过来看看，怎么样？没问题吧？”刘青山问陆阳。 “一切都好，让您担心了。”陆阳回应着。 “想着小雨也该上来了，这个时间点没回家，猜想应该在医院，也就过来看看，一会儿一起回去。”张静茹插嘴说着。 “姐，我哥正和我说，让我早点回去呢！我正打算走了，说话间，您和姐夫来了，这下好了，我还正愁着呢！”小雨吐吐舌头，搞怪的说道。 “懒...”陆阳瞪一眼小雨。 “哥......！”小雨嗔叫着。 “姑姑！你怎么懒了？”婷婷丫头，瞪着小眼睛问。 “我才没懒，你干爹欺负我，你个丫头片子也欺负我！”说完，小雨一把抱住婷婷，双手在丫头身上一阵乱挠，又惹得丫头一阵哈哈笑。 两人相处一个月下来，也熟络不少，小雨也经常逗婷婷，有时候两人疯起来，犹如姐妹。 “没正经！比婷婷还小！”陆阳也被两人逗笑了，继续怼着小雨说。 “耶！干爹万岁！”婷婷见陆阳帮她说话，兴奋的举着小拳头，夸张的叫喊着。 “疯丫头！”张静茹拍了女儿一巴掌。 小雨也停下来，不再打闹，嘻笑。给刘青山和张静茹说，回家的时候，奶奶给他们带了一些鲜花生的事。 “多事，留着卖钱不行吗？爷爷奶奶不辛苦？”刘青山说着。 “都不值几个钱，前几天看我姐买了一些，婷婷也喜欢吃，刚好家里种了，赶上时间了，也就带了一点上来，也不多的，所以......”小雨解释。 “那也是钱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张静茹打断小雨的话。 “姐！这不是拿上来尝尝鲜吗？”小雨说话，并挽着张静茹的手臂，用力晃着。 “有花生吗？在哪里？姑姑！你是不是藏起来了？”吃货的世界，永远都留了一根神经关注着能吃的东西，婷婷听说有鲜花生，蹦跳着，来到小雨面前，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小雨。 “没有了，你来迟到了，被我和你干爹吃完了。”小雨同样眨巴着眼睛，学着婷婷的样子，又逗着小丫头。 “干爹......！”婷婷望着陆阳，不再呆葫，倒像被人抢走心爱的小玩具似的，委屈极了。 陆阳看着丫头的样子，又气又想笑，他用力狠狠的瞪了小雨一眼，然后佯怒着说:“大的不像大的，跟一孩子较劲儿，也不觉得害臊！” 小雨听哥哥这样说，小脸也红了，她蹲下身子，扶着婷婷，然后用手指了指墙角边的口袋，并把目光投向墙角。 “呐...！鸡公叫！鸭公叫！各人找到各人要。”小雨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儿歌，学着小时候的语气，对婷婷唱着。 小丫头何等的聪明，小雨一个眼神，她早已明了，松开小雨，迈开小短腿，冲向墙角，不由分说，双手打开口袋。 “哇...！好多呀！姑姑！这些都是给我的吗？”婷婷问小雨。 “嗯...！也不全是给你的，还要给...，还要给...，还要给一些给我姐夫和姐他们。”小雨也是童心大发，继续逗着小丫头。 婷婷一听，还要分给别人，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干了，委屈巴巴的问:“姑姑！能不能不给别人了，我好喜欢吃鲜花生，可以都留给我不？” “这个...，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如果想全部留下，你得问问我姐夫和姐同意不？” “你姐夫和姐在哪里呀？我都不认识，怎么问嘛？”婷婷把委屈演到极致，连奥斯卡金像奖，都欠她一个小金人儿。 哈...哈...哈... 病房里的几个成年人，集体被小丫头整破防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完毕之后，张静茹也用眼，狠狠的瞪着女儿，眼神里露出一抹凶光，半张着嘴，又欲言而止，像似在说:“好呀！你过小没良心的，有吃的，就不要爹娘的白眼狼，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其实以小丫头的聪明，平时间，她是完全能反应过来的。小雨在她面前，可没少称呼，刘青山和张静茹夫妻二人为姐夫和姐。 今天之所以遭了小雨的道儿，也只是因为，在好吃的东西面前，小丫头给乱了方寸，这才，闹出这么个笑话来。 婷婷见几人都笑自己，也知道应该是自己说错话了，但她一时之间，又确实想不起，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小表情，一愣一愣的，搞笑之极。 刘青山看着女儿的囧态，不想她再闹笑话，便开口对其问道:“平时，你姑姑叫爸爸什么来着？叫你妈是叫的什么？你呀！快没救咯......。”说完，他自己也笑了。 婷婷歪着小脑袋，沉思一小阵子，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随即，她走到陆阳根前，又委屈，又呆萌的说:“干爹！姑姑坏得很！她欺负我，她......”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用小手，指向小雨。 小雨见状，这是在告状呀！搬救兵去了，便赶紧搂过婷婷，非常认真的说:“停，停，停，姑姑错了，姑姑向你道歉，姑姑向毛主席保证，那些花生，可以都是你的了，这是不是非常的有诚意？你可以原谅我了不？” “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看在这么多鲜花生的份上，我还是可以原谅你的，但要罚你晚上再给我，讲一个好听的故事。” 陆阳忍俊不住想笑，但又极力忍着，把一张脸憋得老红。心里暗自腹诽:“这丫头片子，也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儿，看来，以后，得小心一些，别被这丫头给拿捏了。” 而小雨则一脸吃逼样，嘴里说道:“好吧！回家了，姑姑再给你讲。” 哥啊！你这是在哪里捡的便宜女儿呀！这样的女儿，还是少捡点吧，当心哪天，被这样的丫头所反噬。 第115章 我想静静 一个多小时后，刘青山提议，到外面去吃晚饭，被陆阳拒绝了。因为，下午的时候，小雨给元叔留过言，陆阳怕他们出去后，元叔过来找不到人。 鉴于此，刘青山也不再坚持，几人告别陆阳，直接回家去。 而这天晚上，元叔也没过来，元叔的新工程已经开工好几天。这段时间，他也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之前只是单纯的做一份工作，现在自己做，什么事，都得自己亲力亲为，工程原本就是一个小工程，也没办法聘请专业的管理人员，但不管怎样，这也是一份事业的开始，虽然忙一些，累一点，元叔也乐在其中。 元叔过来也是第二天晚上，叔侄俩，在病房里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元叔又急匆匆回去了，工地上也确实忙，陆阳也理解元叔，万事开头难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在平淡中度过，这中间，宋莜莜给陆阳带来一本盗版的，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这是她前几天逛书店时，无意间发现的。 当时，也是随手取出来翻翻，结果，仔细阅读之后，越看越喜欢，便买下来。想到在医院的陆阳，便送了过来。 陆阳这几天也被这本书所吸引，刚开始时，看了几页，觉得人物关系扑朔迷离，情节结构太过复杂，并不太被接受，可静下心来，读着，读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书深入细品之后，才发现这本书的世界观，之宏伟，之惊奇。 因为，读下来，才深深体会，不管怎么做，不管你承不承认，孤独始终在我们身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如影随形，可以说，读懂了孤独，也就读懂了人生。 此时，远在陵州家乡的刘晓月，也并没有如她说的，两天之后就上锦城来，她在回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也住进了医院。 原因无它，当天在回去的路上，刘晓月越想越难受，一路哭着回去。之后，又淋了一场大雨，受了风寒，最要命的是，心里难受，起初，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受治疗，导致后来高烧高热，最后引发脑膜炎。 “早前让你去看医生，你非得拖着，结果拖成这样，你怎么就不为自己着想呢？大人了呀！姑娘。”父亲刘文忠看着女儿，心疼不止。 他在刘晓月刚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现女儿的情况不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什么也是敷衍几句，而且，也不怎么吃东西，以前的刘晓月可不是这样的，每次回来，都是兴高采烈的，像只快乐的小鸟，而这次，太不正常了，问她什么，也不多说。 “那不只是感冒吗？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爸！让你受累了。”刘晓月经过一天时间的治疗，已经精神多了，她不敢看刘文忠的眼睛，侧面说着。 “能给爸说说吗？”刘文忠小心的问着。 “说什么？” “爸知道你有心事！你回来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是被人欺负了？受委屈了，都说说吧！” 刘晓月摇头，把脸侧过一边，紧咬嘴唇，不说话。脑子里回想着，在锦城医院里的一幕一幕，陆阳一如既往的沉默，宋莜莜咄咄逼人的强势，所有的画面，又重新出现在脑子里，她感觉头痛欲烈，额头上浸出一层细细的汗珠，脸色一片苍白，身体一阵轻颤。 刘文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难受万千，想要发火，但看见刘晓月的样子，知道女儿也难受，便忍了下来。 “不管你有什么委屈，爸想说的，身体是自己的，除了你亲爹，亲娘心疼你，你自己更应该爱惜，你这样，不光我和你妈难受，我相信，你自己也难受。就算遇见天大的事，和自己的身心健康比起来，都不算重要，事情可以慢慢解决，但身体垮了，伤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是不能解决的？都不是！都可以说出来，都能得到解决，再大的困难，再多的苦累，都有跨过去的时候。你过样闷着，什么都不说，而你自己，又无能为力，这是在折磨你自己，这对你，对事情的解决，起不到任何作用，因此，有什么事，说出来，多一个人了解，多一个主意，多一条解决事情的途径，退一万步说，就算帮不上什么忙，把烦心的事说出来，也是一种宣泄，就当是发泄，也比闷在心里强，是不是？所以......” “爸......！”刘晓月打断刘文忠的话，扭过头，面对面的看着刘文忠说:“我想静静，求你......” “你这是逃避！是懦弱的表现！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应该勇敢面对，积极的去寻求解决，闷着，拖着，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预测，更加复杂，日事日毕，你不知道吗？”刘文忠终于忍不住了，打断刘晓月的话，大声的说着。 刘晓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不是因为父亲的训斥而流泪，她知道，父亲也是为她着想，关心她，疼爱她，这份沉甸甸的父爱，在她从小到大的成长中，从没有缺席过。但这事，她真的不想说，感觉上，苍白无力，感情的事，能说谁对谁错？这没一个界定。 沉默许久，气氛一度凝固。 “姑娘，按理讲，你也算长大了，很多事情，爸爸不方便说，但你终是爸爸唯一的女儿，爸爸不忍心，也不能，不管不问。如果...，爸爸说的是如果，如果你觉得对爸爸不方便说，我让你妈过来，你给你妈说，但她的性格，你知道......。” 过了许久，刘文忠还是开口了，他不能这样沉默下去，女儿的情况，生病是一回事，但更多的问题，在心里，是心病。而心病，还得心药医，需要疏通，他不是心理医生，但他做了几十年的老师，对孩子的心理波动，心理建设这方面，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看女儿的情况，一定是遇到感情上的事了，这件事，在春节的时候，女儿有和他交流过，他知道陆阳的存在，知道女儿的心思，更清楚女儿的感情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他从陆阳的态度里，就清楚了这一切，所以，问题的关键，在陆阳，更在女儿身上，这可能，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但不管怎样，他想从女儿嘴里听到些什么，他想通过女儿找到陆阳，找他聊一聊，解决事情的根本所在。 “是不是陆阳？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如果是，你能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吗？还有...，还有我想找他聊一聊？” “聊什么？怎么聊？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你能聊什么？能聊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刘晓月扫了一眼刘文忠问。 “聊什么，怎么聊，这个先不说，你先说说，你这次与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文忠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让自己尽力平静下来。 “他受伤了，很严重的伤，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了。受伤的原因，还是他一惯的作风，善良。他为了救一对母女，被一辆失控高速行驶的轿车撞伤，身体多处严重受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救下的女孩儿，对他产生了强烈的爱慕之意，而最要命的是，他没有拒绝女孩儿，女孩儿也明确表示，要与他共患难，共富贵。” “你们见面了？我说的是，三人在一起的情况下。” “嗯，见过，在医院里。” 刘晓月把在锦城医院的事，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又是泪流满面。 她到现在还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与陆阳同桌三年，到最后，抵不过宋莜莜的三次见面？ 难道！这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有缘无分？又或者说，陆阳真的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可为什么？自己明明在他眼里看见过希望。 她不明白，也想不通。 第116章 想忘，忘不掉 “如果是这样，我倒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这至少说明，在这件事上，你们是不合适的，既然不合适，那我们在已知的情况下，就没必要为此再纠缠不清。爸这样说，你可能觉得我不近人情，不知冷暖，没有照顾你的感受。可转念一想，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让你重新真正的认清你们之间的关系，让你有一个清楚的决断。” “爸...，我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姑娘，感情这东西，不是谁谁一厢情愿的事，爸爸年龄是大了，可爸知道一个老理儿，强扭的瓜不甜，你是有知识的现代年轻人，也该知道，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如果想要长时间的维持下去，这里面，最重要的是，两情相悦。你单方面的喜欢他，而他在心里，没有你的位置，不管你多喜欢他，最终一天，你们也会走散，或者说不幸福。 因为，他的心里没有你，你付出的东西，不论多少，在他身上，你得不到相应的回报，你处处关心他，迁就他，而他不给你同等的回报，时间久了，你也会觉得不公平，到最后，剩下的就是争吵不休，打闹不止。 既然，相看两生厌，又为何要等到两生嫌。明知道他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一味的付出，用当下你们年轻人的说法来说，如果在爱与被爱之间做一个选择，这是对爱情的不尊重，真正能长情相处方式，是爱情的双向奔赴。”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春节的时候，你告诉我，让我把这一切交给时间，用三年去沉淀，去证明，可现在才过去几个月，他已经快成为别人的男朋友了，说不定三年之后，他已经和别人结婚了，而我，只能在一边傻傻的，说着违心的祝福，这让我情何以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走进婚礼的殿堂，自己却还要强颜欢笑，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这只能证明，你们真的不合适，你们高中三年，同桌三年，虽然高中的时候，是拼命学习，涨知识的时候，但也是情窦初开的年龄，三年的相处中，他对你都没有一点情愫，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所以，我认为啊！这才是你应该清醒的一点。 不是说，所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们都要去占有，有的东西，不一定得到才是最好的。老话讲，欲戴皇冠，必受其重，如果自己没有这份承受力，我们强势而为，这未必是一件好事，所有，遇见这种情况，我们只须远观即可，不可近视，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你自己想想呢！是不是这么一个理儿？自己驾驭不了的，放手，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如果...，你真的欣赏他，觉得他优秀，在不能成夫妻的情况下，我给你一个建议，实实在在的放下这份执念，坦坦荡荡做一个朋友，把你们所有的交往，都亮在阳光下，大家一起，相扶前行。生活中，不光有爱情，还有友情，只要你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经营好这份友谊，不越雷池半步，心中无私天地宽，这也是一种相处之道，这也不比明知得不到而强求的爱情要好上许多。”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凡心万千，心轮静守；执于一念，受困一世。 越是不能放下的，越容易失去，越是想抓住的，越消失得快，越想拥有的，常不属于你，越想把握的，常已失去。 放下，是为了更好的前行，好与不好，都走了，幸与不幸，都过了。人生的际遇，很多时候，都跟窗外的那场雨一样，淋过，湿过，来过，又远去。 曾经的美好，我们留于心底，深藏，曾经的伤痛，我们置于脑后，无悲，不恋不恨。过去的终是成为过去，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欢，那些痛，不作留恋，都是云烟一片。 “爸...，可是...，可是我心里真的好痛，你能体会那种爱而不得，想忘，忘不掉，想放，放不下的痛吗？呜呜...呜...呜...！”刘晓月失声痛哭。 刘文忠握着女儿的手，也是心疼不止，随后，用手抹去刘晓月脸上的泪水，低沉的说道。 “爸爸不曾体会过，但能感受得到，我们是父女，一脉相承，血脉相通，爸也替你惋惜，替你心疼，但这样的结果，或许，真的是最好的。因为，你们真的，有缘无份。” “爸......”刘晓月伸手抱着刘文忠，大喊一声，又呜呜大哭。 刘文忠也被女儿悲伤的情绪给感染，眼角浸满泪水，他把头扭向一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好一阵后，刘文忠用手拍拍女儿的肩膀，然后，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刘晓月笑笑。 “姑娘啊！爸给你说，这选人呀！不管是选男人，还是女人，这就犹如你上街买衣服，那么多商店，那么多款式，那么多材质，那么多颜色，不管它怎么难选，但总有那么一款，就在某一个商店的某一个角落，静静的等着你，只要你一直选下去，或许，就在下一家店里，总有一款适合你，就像电影里的台词一样，我们以为丢掉了感情的全部，可在下一站，街头的转角处，我们又收获了爱情的玫瑰。 所以，放下你的念想，好好把身体养好，尽快好起来，之后，好好的学习，努力的工作，然后，你的王子会在你最美的时候，骑着白色的骏马，出现在你的身边，带你奔驰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一路欢笑，看尽世间的美好。” “爸，别说了，我会调整好我自己的，用你说的话来讲，我确实也长大了，在成长的路上，你陪我的这一段，已经是我人生路上最宝贵的，最不可多得的一段，下半段，我想自己走，我相信自己能走好这一段，谢谢你，这些年风里雨里的给我一路的爱护。” 听着女儿这样说，刘文忠悬在心上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深知，经过这一次，女儿一定能破茧成蝶，逆风翻盘，向阳而生。 “好，爸爸相信你，你一直是爸爸的骄傲，爸爸会陪你一路走下去，分享你的喜悦，分担你的苦难。” “谢谢爸爸，辛苦爸爸。你去歇一会儿吧！我想再睡一会儿。”刘晓月有气无力的说着，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嗯！睡吧！爸爸也想去外面抽支烟。”说完，刘文忠扯扯床上的薄被，给刘晓月盖在腹部。 一支烟的功夫，刘文忠在医院的外面丢掉烟头，返回病房，走廊的另一头，妻子吴芳也正走过来。 “不是让你在家吗？怎么又上来了？”刘文忠先开口问道。 “不放心，在家不踏实，上来看看。”吴芳用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了一口粗气问:“那死丫头怎样？还是那一副死样吗？” 吴芳是一个典型的村妇，长得五大三粗的，彪悍的外型，配上火爆脾气，读书少，不怎讲理，还架不住她爱管事的毛病，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要她点头才可以。这些年，可没让刘文忠父女少吃她的苦，这也是刘晓月不喜欢她的原因，母女俩，有时候，说不上三句话，一准会呛呛起来。 小时候，因为惧怕，刘晓月不爱和她说话，时间久了，长大了之后，母女俩更是很少直面交流，基本上都是有事说事，无事避让。 刘晓月不止一次的问过刘文忠，俩人的性格差这么远，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也问刘文忠，这些年与吴芳在一起，有没有过真正的快乐过。 刘文忠只是呵呵一笑，避而不谈，次数多了，刘晓月也不问了，她知道，爸爸不说，不代表爸爸没感觉。 只是，谁心里苦，谁知道。 第117章 吴芳是个另类 “对了，你不在病房里陪着，出去干啥？我看你像是从外面进来。” “姑娘要睡觉，我出去抽支烟。” “装死卖活的，这院就是睡出来的，刚感冒那会儿，让她去看医生，非不听，天天关在屋里，躺床上装死人，结果呢！一来二去，拖成这个样子，这下好了，病越整越严重，钱越花越多，到现在，都还装死，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摊上这么一个活祖宗。” 吴芳嘴里一阵吧吧，对着病房就开始叨叨起来，且声音还大，只差口沫横飞了。 “你就闭嘴吧！不能少说几句？”刘文忠听吴芳这样说，制止着她，脸上泛出一种嫌弃，用眼睛瞪了一眼吴芳。 “不能，闭什么嘴！我说错了吗？哪里说得不对了？”吴芳同样用眼瞪着刘文忠，只是她的眼珠子更大。 “里面躺在病床上的是你亲生女儿，不是大街上捡来的，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我就这样说了，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吗？早叫她去看医生，听不进，非得拖着，现在怎么样？拖出大毛病来，才想起来医院，遭更大的罪，花更多的钱，那钱是大风刮来的？” 说起钱，吴芳更是火冒三丈，她一向把钱看得重，现在刘晓月住院治疗，肯定比之前治疗感冒发烧的病更花钱，这能让她不生气。 吴芳的娘家人，兄弟姐妹六个，五姐妹，一个弟弟，她排行老二，头上有一位大姐，以前在娘家，见惯了娘家人，因为男丁少，受尽了村里人的欺负，所以在她心里，一直都有重男轻女的老思想。 而最悲催的是，在她生完刘晓月的第二个年头，两夫妻正合计生二胎时，她得了子宫肌瘤，不得不拆除子宫，这才彻底断了她生二胎，要儿子的想法。 这让她总觉得自己比村里的其他女人低一头，连在村里骂架，都被别人拿捏，骂她是空心菜，有其型，无其心。这下可不得了，这不正戳中她的痛处，点了她的死穴吗？好家伙，她冲回屋，抓起菜刀，找人拼命，而骂架的女人一见情形不对，撒腿便跑，一个在前跑，一个在后追，硬是跑遍了半个生产队，才被劝架的人，把吴芳拖住，夺下手里的刀，这事当时，成了村里人的谈资，也成了她的禁忌，骂架时，谁也不敢再骂空心菜，谁也不想死啊！那家伙是真拿刀砍啊！用当下的话说，这就是一个狠人，谁嫌自己命长？那不是闹吗？ 也难怪，村里年龄大一点的女人，大多数文化不多，脏话那是张口就来，骂人吵架，那更是什么话最难听，什么话最伤人，专门挑拣着骂。完毕之后，还一副得意洋洋，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气高志昂的，就差高头大马，披红挂彩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那钱多钱少，你死后能带进棺材板里去？还是说一把火一起烧给你？你我死了之后，一分一亳不也是她的吗？现在花在她身上，又怎么啦？不应该吗？莫名奇妙的。”刘文忠听不下去了，冲吴芳吼了起来。 “她这个样子，我死了，就是一把火烧了，也不给她留下一分一毫。”吴芳不甘示弱，强怼着刘文忠。 “你死了，还能起来烧了，也是狠人，我服了你。真不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怎么就把钱看得那么重？” “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我跟你大半辈子，吃你好的了？还是穿你好的了？什么地方不用钱？你又攒下几个钱？一副花不完的样子。” “不可理喻，我懒得和你说话，现在看见人了，你回去吧！你这脾气，真要见面了，还不知道掐成什么样？” “人我都没见着，我回什么回，我一路上来，我跑着好玩，车费不要钱？” “还真是掉钱眼子里了，三句话离不开钱，要见人可以，但不许说难听的话。”刘文忠拦住吴芳，警告她说着。 “让开...！”吴芳一把推开刘文忠，迈步走向病房。 刘文忠紧随其后，望着吴芳走路的样子，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深深的叹息。 病房里，刘晓月赶在吴芳进门前，用手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刚才刘文忠与吴芳的对话，她全听进耳朵里，心里极度的难受。长这么大，她不论什么事，都给爸爸说，也只有在爸爸那里，她才能体会到家的温暖，她曾几度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妈妈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生下的孩子。 吴芳进病房后，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晓月，见其精气神比昨天好很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嘴里问刘晓月。 “今天感觉怎么样？听你爸说，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又醒了？” “被你们吵醒了，睡不......” “我们啥时候吵醒你了？睁眼说瞎话。”吴芳打断女儿的话，满脸不悦。 刘晓月把头扭一边，侧过身体，背对着吴芳，她实在不知道怎样和妈妈交流，什么话，从妈妈嘴里说出来，味道都变了，变得冷漠，变得刺耳。 “又装睡，真是受不了你，好好的一个人，都给你睡出病来了，还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 “好了，女儿不想说话，就让她少说吧！你也一样少说几句，让病人保持愉悦的心情，这有助于病情好转。”刘文忠见吴芳又开始呛人，不想母女二人吵架，制止着吴芳。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有啥不对吗？还嫌我话多，嫌我啰嗦就别躺这里糟蹋钱，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你还有完没完，叨叨起来就没完没了。”刘文忠也烦了，面对吴芳，他常常也无话可说，这一辈子，也是交待给这样的女人手里了，他也后悔二十几前的决定。 刘文忠伸手，拽着吴芳，强行把她拉出了病房。 “进门前不是给你说了，少刺激她，你倒好，生怕她不够难受，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都是给你惯成这样的，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吴芳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狠狠的瞪着刘文忠。 “好了，你没错，我错了还不行吗？现在女儿的情况你也见了，医生说再住几天，也就可以回去了，放心吧，有我守着她，不会有其他什么事，回去吧！家里也一堆事。”刘文忠奈万分，只能低头认错，先把妻子支离开再说。 “就知道赶我走，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回事？为男人呗！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患得着这样要死要活的，这天底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满大街都是，真不知道，她读这么多的书，是不是读傻了。” “你这张嘴呀...！谁家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有一门幸福的婚姻，找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女儿有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这是正常的嘛！我们做父母的，有什么不可以理解的？”刘文忠拉着吴芳走出医院的大门，给吴芳耐心的讲着道理。 “你少给我讲大道理，我读书少，没你们读书人的花花肠子，我只知道，一日三餐，油盐酱醋茶，结婚嘛，选男人，不就是选一个身强体壮，老实听话的人吗？还能整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来？还非得整一些花里胡哨的，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出来，谁家过日子，不是一日三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 “这是什么逻辑？什么道理？这样的话，也就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说出来。” “不对吗？过日子，本来就是吃喝拉撒睡，谁的日子不一样？没有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难道就过不下去了？我们结婚二十几年，不也这样过来的，现在不也一样好好的，你能说这有错？” 刘文忠彻底无语了，他和吴芳之间，也真的只有，吃喝拉撒睡了，其他的东西，真没法说，如果不是基于责任，这个家早散了，只是吴芳这样的粗人，根本体会不到而已，她完全成功的把自己活成了另类。 刘文忠也只有认命了，这样的女人，你在她面前讲道理，那是多余的余。 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第118章 小雨被录取 时间转瞬来到八月，这一年的夏天，对华夏祖国来说，是灾难的一年，全国各地，由南到北，无一不处于洪水猛兽肆意侵吞中，财产，生命都受到严重威胁。 长江，嫩江，松花江，三江告急，多省危急。长江流域发生了历史上罕见的全流域特大洪水，嫩江和松花江也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 其中以长江流域最为凶险，最为严重，据统计资料显示:全国共有29个省（区、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受灾面积3.18亿多亩，成灾面积1.96亿多亩，受灾人口2.23亿人，死亡4100多人，倒塌房屋685多万间，直接经济损失达1660亿元。 全国各地处于一片哀痛中，在天灾面前，生命显得那么渺小无助，但华夏的凝聚力，从来没有让国人失望过，一方有难，从来都是八方支援，洪水无情，人有情。 各地人民群众，在党和国家领导人领导下，众志成城，奋起自救，军民团结一心，战天斗地，谱写一篇篇不怕困难，顽强不屈的壮丽华章。 从千里长堤到首都京城，从大江南北到长城内外，从沿海省市到边疆民族地区，前方后方步调一致，举国上下齐心协力，华夏各族儿女万众一心。 锦城张静茹家里，四人吃完晚饭，正在看电视上抗洪救灾的特别专题报告节目。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婷婷跑过去抓起话筒，奶声奶气的问:“喂！你找谁呀？你是谁？” “我找陆雨，我是她老师，请问她在吗？”电话另一端，正是小雨的班主任老师，上次回去填报志愿的时候，小雨又给老师留下张静茹家的电话，说如果培训机构找不到人，可以打家里电话。 “姑姑！你电话，打你的，是你老师哟！”小丫头这个年龄，把老师敬为天人，老师的话就是圣旨一样，比家里爹娘的话都好使，听说电话那端是小雨的老师，也敬畏无比。 听说是老师的电话，小雨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之前她麻烦老师，如果收到她的录取通知书时，给她来一个电话，老师此时来电话，算算时间，录取通知也该下来了。 小雨起身来到电话边，接过电话说:“丁老师，晚上好。” “小雨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报的sc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老师恭喜你了，你看你尽快安排时间回来一趟吧......” 电话里，老师把这一喜讯告诉小雨，这让小雨高兴坏了，终于等来了心仪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对小雨来讲，在自己人生的路上，又开始了新一段征程，这是小雨喜欢的，更是向往的。 不出意外，三年之后，她也能成为一名人民教师，站上三尺讲台，教书育人，传道授业，这是她的心愿，她的理想。 “谢谢丁老师，我最近一两天吧，通知书先放您那里吧，我回来时来找您，辛苦您了，丁老师。”小雨在电话里再次诚挚的感谢着老师。 放下电话，小雨捧起婷婷粉嫩的小脸，吧唧一口，亲在丫头脸上，笑嘻嘻的说:“也谢谢你，婷婷！” “姐，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刚刚老师来电话就说这事，让我这两天回去取。”小雨亲完婷婷丫头，又掩饰不住兴奋，来到张静茹身边，拽着张静茹的手说着。 “恭喜你，心想事成，如愿以偿。”张静茹送上祝福。 “恭喜你小雨，也祝你往后繁花似锦。”刘青山也恭贺着小雨。 “谢谢姐夫！谢谢姐！”小雨脸上笑容就没停过，这份录取通知书，是对她这么多年辛苦努力最有力的回报，她当然高兴，开心了。 “走！现在去医院，把这件高兴的事，也让你哥分享分享，以弥补他去年的牺牲，我也几天没见你哥了，顺便过去看看。”刘青山对小雨说道。 “不是！姐夫，您刚刚说，弥补我哥去年的牺牲，这话什么意思啊？”小雨听出了刘青山话外的意思。 “就是遗憾的意思，你哥去年不是差八分上线吗？你姐夫用词不当，别听他瞎说。”张静茹怕小雨再问下去，把陆阳交待的事暴露出来，赶紧解释说，并且，用杀人的眼神，狠狠的盯了丈夫一眼。 “对，对，口误，这是口误，走吧！我去开车，你们跟着下来，我们一起去医院。” 说完，他急急忙忙的开口，走出房间，用手拍拍额头。 “真的是这样吗？姐！”小雨当然不信，以刘青山的知识，怎么可能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当然是真的呀！不相信你姐？”张静茹问。 “不是，姐！我觉得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瞒你，你那么聪明，什么事能瞒着你，真是的，快走吧！不然你姐夫等着急了。”张静茹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自己解释不清，一下子说漏嘴了，便催着小雨和婷婷。 医院里，陆阳正半躺着在看书。十天前，陆阳坚决退掉了特需病房，转为二人间的普通病房，说是普通病房，在兰瑛的暗示下，医院也并没有安排其他人住进来，仍然只有陆阳一人住。 当然，这是在陆阳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的。医院这么做，主要还是看在宋建国的面上，院长何其的聪明，这是八面玲珑的人，有宋建国的这一层关系在，陆阳在住院期间，能不特殊照顾？ 华夏国，长久以来，都是一个讲究人情的国度，许多事情，都存在一个人际关系，人情往来，明里不能办的事情，转个弯，暗里也可以通过各种关系，想尽各种法子，或真或假的给办了。 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当虚假的事物被当作真实的存在时，真实本身也会变得越来越不真实，真假虚实间，道尽另一番天地，你能说清，真正的真假虚实相互间的关联？ 还是婷婷丫头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推开病房门，不等陆阳反应，便迈着小短腿，撒丫子奔向陆阳，嘴里还大声叫着。 “干爹，我又来看你了，你想我没有呢？” “想，当然想，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谁带你过来的？”陆阳笑着问婷婷，这丫头的战斗力，谁不知道，正常情况下，可没人愿意和她交锋，如果由着她的性子来，可能脑细胞都会给你烧干咯。 婷婷跑近陆阳身边，趴在陆阳大腿上，歪着小脑袋，凑近小脸，用手指指自己的脸，像是在说。 “想我还不快亲我！你这想念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 陆阳见丫头的样子，也是瞬间秒懂，低头在其脸上吧唧一口。然后再用手在其屁股上，轻轻的拍了巴掌。 “快说，谁陪你过来的？” 婷婷才不会这么容易被满足，侧过另一边脸，眨巴着眼睛，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也不说话，还用眼睛的余光瞟一眼陆阳。 “你这丫头！心咋这么贪呢？一边不够吗？”陆阳被丫头逗乐了，随即，又被迫在其另一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陆阳也不惯着她，在她的胳肢窝下，双手一阵挠挠，惹得她一阵咯咯大笑，手舞足蹈。 门口边，张静茹一行人还没进门，便听见病房里的笑声，知道一定又是女儿在耍宝。 “你爷俩又在乐什么？这么开心，声音这么大，外面大老远的都听见了。”张静茹问道。 “姐！这丫头要挟我，我给她松松皮。”陆阳笑着回应着张静茹。 “姐夫，你也来了！快进来坐。” “别客气了，过来看看，好几天没过来了，刚好半小时前，小雨接到电话，告诉她被sc师范大学录取了，就干脆过来，让你也乐呵乐呵。”刘青山解释说着。 陆阳一听妹妹被录取，再看见小雨脸上灿烂的笑容，心情也激动起来，替小雨开心不止。 第119章 灵魂拷问 “哥...”小雨笑着，眼里却带着泪花，太多辛苦，太多的不容易，太多的牺牲，却说不出太多的言语。 尽管张静茹守口如瓶，但聪明的她，心里依旧充满怀疑，怀疑去年哥哥高考的落榜。 之前，没有太多的，仔细的去想过，在她的印象中，哥哥的成绩可不比她差，在文科方面，甚至还高出她许多，怎么会落榜，当时陆阳回去说的时候，她也只是以为是陆阳没有发挥好导致的。 现在想来，怎么可能呢？哥哥做事，一向稳重，又怎么可能临场马失前蹄？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陆阳故意而为之，如果真这样，那她岂不是踩在哥哥的身上，登上自己的高峰？ “恭喜你，小雨！”陆阳笑得眉开眼笑。 “哥...，你...”小雨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知道你辛苦了，都过去了，再辛苦三年，你也会出息的，再努努力，我相信你是最棒的。” “哥！你去年是不是...”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说不开心的话，高高兴兴的，今天是哥这么久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今天值得庆祝一下，没有什么东西送你，那你给最热烈的掌声。” 说完，陆阳率先鼓起掌来，刘青山和张静茹也一起鼓掌，婷婷丫头见大人们在鼓掌，不明就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拍着小手，并且是很用力那种，这种开心的事，怎么可能少得了她，拍吧！反正不是坏事。 婷婷的举动，又惹得大人们，一阵齐乐。 安静下来之后，刘青山问陆阳:“现在怎么样？医院是怎么安排的？” “前天医生做复查时，说正常情况下，再过十来天可以出院了，不过出院后，可能不能再去工地上干活了，还得养上个把月。现在，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太多异常的感觉。” “工作的事不急，以后再说嘛，先把身体完全养好再说，这才是大事。”刘青山嘱咐着。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想急也急不起来。”陆阳苦笑。 “会好的，少担心那些，等身体好了，让你姐夫想想办法，在公司里找一临时工，做也可以啊。”张静茹也安慰着陆阳。 “谢谢姐夫，姐。天无绝人之路，我一点不担心，以前那么苦都能过，现在和以前相比，已经好多了，我懂得知足。”陆阳呵呵笑着说。 “知足常乐，这个心态非常好。”刘青山也笑了。 “我问你一个事，小阳，你要跟姐说实话。”张静茹插嘴说话。 “姐！您请说，我一定不隐瞒。”陆阳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张静茹。 “前段时间，我和小雨闲聊的时候，小雨说十几天前，你高中一同学来看你，还碰见莜莜了，好像还闹得不愉快，你这同学又是怎么一会事？还有，你和莜莜那丫头到底怎样？我看那丫头挺上心的，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你别说，你不明白那丫头的意思。” 陆阳听张静茹问起此事，用手挠了挠头，顿觉尴尬，这事还真不好说，也没一个准头。 下午的时候，宋莜莜还来过医院，把病房里和陆阳磨了半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去。 在感情上，陆阳虽说之前没有经历过，但心里的感觉骗不了人，那是真实存在的。 “姐！这事怎么说呢！挺难的。” “怎么说？”张静茹问。 “刘晓月，也就是我那位高中同学，这也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女孩子。今年春节的时候，我们碰见过，她也表明过态度，我拒绝她了，没有别的原因，那是真的没有感觉，俩人在一起，非常平淡，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静如止水，加上个人发展上的差距，所以，这根本不可能，如果可能，就当正常的朋友相处吧！” “那莜莜这丫头呢？你是什么态度？她之前可是和我吐露过心声，态度那是非常的坚定。当时，我也劝过她慎重考虑，也就是你刚才说的个人与家庭的原因，这一点，姐请你原谅我，没经过你同意，我自作主张了。” “姐，您言重了，说心里话，你这样想，这样说，是对的，我真心的感谢你。” “那你的意思是...？”张静茹又问。 “我的意思和你当初的想法一样，这也是我无法决定的真正原因，说到差距，我和宋莜莜不是一点半点，她的家庭背景，可能是我们都想不到的，尽管她没说，但很多东西经不起推敲，仔细琢磨，还是能品出一些味来，包括我这次住院，医院的态度，都能看出一些端倪来。” “你还是准备拒绝？你说的，她家的背景，很久以前，你姐夫也怀疑过。”张静茹笑笑说道。 陆阳摇了摇头，张张嘴，又闭上嘴，欲言又止。 “你的感觉是对的，在你刚住院不久，我也看出那丫头的不一般了，只是没法确定，我们也不好直接问，这不礼貌。”刘青山如实说着。 “没错，姐夫，或许她有她的顾虑，这些我们都能理解。这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种差距是明显的，比起刘晓月来，这还要大许多。而...而我自己这边，单单情感上来说，我对她的感觉，说没有，那是骗人的，从去年刚上锦城，在九眼桥边上第一次相遇，我就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以至于，后来的两次见面，这种强烈愈发强烈。” “如果是这样，那不如一试？”刘青山说道。 “太难了，太纠结了，姐夫，这事没有这么简单，这种差距，太大了，她的父母不可能答应，她再有意，态度再坚定，总不能不管不顾的，和我私奔吧！再说了，就算她愿意，我也做不出来，这样做人太自私了，这对她太不公平。” “没有更好的办法吗？你有和她说起过你的想法吗？”张静茹问着。 “没有，这没法说，算了吧，等我出院后，我搬到一边后，断了联系，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你舍得？你放得下？你不后悔？”张静茹一连三问，对陆阳作出灵魂拷问。 “姐！这是命，之前小雨也问过我这事，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我也一直把她放在心里底层，不轻易去触碰。” “可那丫头隔三差五往你这里跑，我不信他的家里不知道？既然知道，也不见有什么举动，我认为事情没你想的这样糟糕。” “这不能说明什么，我们用正常的逻辑来思考，谁家不想自己的儿女，在婚姻上，有一个好的归属？用得着把一生的幸福，当作赌注一样，这是对儿女的不负责，你说是不是？” “你这样想，也不是不可能，看来此事，还真不好说。”刘青山取下眼镜，用手在脸上一阵搓揉。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父母并不反对，也不支持，持一种中立的态度，想看看你以后成就如何？”张静茹脑袋灵光一闪，问到问题的核心所在。 这件事情，兰瑛是知道的，也同张静茹分析的一样，兰瑛对陆阳各方面，还算比较了解，真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还真是陆阳目前的个人发展，这是陆阳唯一的短板。 至于，宋建国这边，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怎么管过宋莜莜的事，凡事都是兰瑛在处理，对于这事，他目前还不知情，母女二人也没有准备现在就挑明。 兰瑛和宋莜莜有一个约定，女儿喜欢，恋爱可以先谈一谈，但越界的事，绝对不允许，宋莜莜自己也答应。 兰瑛作为高级人民教师，高级知识分子，在女儿恋爱的这件事上，并不阻拦，也阻拦不了。 因为，她作为婚姻的经营者，对待恋爱，对待感情，她有她自己的认知。女儿这个年龄，正是如花盛开的时候，哪个少女不怀春？与其阻拦，不如放任，只要把底线守住，这不见得是坏事。 她这种开明的做法，也缘于对女儿的信任，当然，宋莜莜从小以来的所做所为，也值得她的信任，母女俩的这种相处方式，也是非常的舒服，让人身心愉悦。 ilwxs.com “我也赞同你的这种说法，说不定她父母还真是这种心态。”刘青山点头附和着。 “姐，姐夫，你们刚说的这种观点的可能性，我不妄加猜测，就算这种观点存在，但这也是要经过漫长的时间去证明。 在这期间，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比如，我能不能达到她们要求的高度？达到这个高度需要多少时间？八年，十年，还是二十年？这些都不确定。好吧！就算我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可宋莜莜在这期间，能不能经得起时间的摧残？会不会中途退出？这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想法。” “哎...！你这样说，我也觉得有道理，这事确实难整，也就是你，遇到这种情况，还能保持理智，理性的去分析利弊，换我，还真没你这份沉着冷静。”刘青山自嘲的说着。 张静茹这时，也丢给刘青山一个轻蔑的眼神，半嗔着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十足的理工男一个。” “理工男有什么不对？我这些年对你娘俩不好？天地良心，我这里面可全是你娘俩，连我自己都没有一点位置了。”说着，刘青山用手，指指自己的心脏。 “呸！不要脸！不害臊！”张静茹脸一红，嗔怪不好意思的说。 “脸皮厚，吃过够；脸皮薄，吃不着，哈哈...！”刘青山得意万分的开口大笑。 “那你就打算这样冷处理？总感觉这也不是一个万全之策，要不要，我找时间，问问莜莜那丫头，探探她家里人的态度？” “算了吧！姐！不合适，也不方便。”陆阳对张静茹说。 “哥！我觉得姐说的可行，你总不能就这样半吊着，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这心里可慌得难受，虽然我对莜莜姐不怎么了解，也觉得你们之间隔着太远，可我也在乎你的感受，觉得你怪可难的。”小雨坐在一边，听他们说了这么久，也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闭嘴！要不是你多嘴，这事还让姐和姐夫烦心！”陆阳制止小雨说下去。 小雨被哥哥一个白眼愣住了，吐了一下舌头，赶紧不再说话。 “好了，这事不说了，两句三句的，说不明道不清的，还让你们跟着烦心，确实不该。”陆阳不想再谈论此事，制止着众人。 “说说小雨的事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陆阳问小雨。 “我想后天回去，后天刚好休息，一天跑个来回，先去学校拿通知书，再回去陪爷爷奶奶吃个午饭，然后下午又上来，这样不耽误我上班的时间。” “这么赶？我的意见还是算了吧，回去了就不用上来了，回去在家安安心心的陪陪爷爷奶奶，以后陪他们的时间，只有越来越少了，曾着现在有些时间，多陪陪他们也好，省得以后，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遗憾可是什么也换不来的。”陆阳说出自己的意见。 “我不，我还想再多做十来天，这样，我两个多月的工资加上奖金，能有近三千块呢！前几天，校长可是说了，每个月多给我三百元的奖金。等到八月下旬回去，收完稻谷，歇几天，刚好报名上学的时间也到了。” 小雨其实也是想回去的，只是一想到开学的学费，再想想目前哥哥的情况，学费够不够还不知道，她想多上一天班，多挣几十元钱。 前几天，校长也确实和小雨说过，由于她表现优秀，决定给她每月三百元的奖励。 这也完全是看在兰瑛和宋建国的份上才有此一说，要真说表现优秀，也是仁者见仁的说法。当初小雨去面试，严格说来，是通不过的，校长一路绿灯，才有小雨去上班的机会。 不然，凭她一个高中毕业，连职场都没有经历的社会小白，能进入培训机构？玩儿呢！可能吗？ 每年毕业的大学生，可是上万计的人，涌入社会职场，捧着大学毕业证书四处求职，更何况小雨的情况，根本不入眼，说穿了，还是人情的作用。 “那随你吧！回去拿了通知书，看看入学时间再定吧！” 陆阳也挺无奈，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原本今年有半年的时间，来准备小雨上大学的学费，时间是足够的。 结果碰上这么一档子事，生生的耽搁了三个月整的时间，这三个月，按陆阳的计划，可以多挣一万来块钱，再上之前存下的，足足两万多块钱，这足够小雨第一期的学费和生活用度了。 几人又是一阵闲聊，时间一晃九点左右，刘青山明天还要上班，便提出离开。 陆阳坚持把几人送上车，才又返回病房，一个人的时候，思绪又回到刚才，张静茹问的问题上。 哎......！陆阳一声长叹。 感情这事，剪不断，理还乱。 谁对谁错？谁又能说清楚？每一个人的经历不同，际遇不同，所处的位置不同，其结果自然不同。 宋莜莜家里，母女二人，此时正在追着一部当下热播的电视剧，时不时的，客厅里发出二人，脆生生的笑声。 客厅的门外，传来开门声，宋莜莜正起身走向房门，宋建国推门而入。 “爸！回来了！咦...！好大一股酒味，您可得注意身体，别喝太多酒了。”说罢，在鞋柜里取出拖鞋，放在宋建国脚边，并接过宋建国拿着手提包。 “知道了，快赶上你妈妈的嘴了。”宋建国一边换鞋，一边笑着说道。 “女儿还不是关心你的身体！没见他让别人少喝酒，越老越不受人尊敬的东西。”兰瑛笑骂着，帮宋莜莜撑场子。 “哪也没见她叫别人爸爸呀！我是她老子，她不关心我，还能关心谁？都是你教育得好，你辛苦了，兰老师，我的领导夫人。”宋建国拍着兰瑛的马屁。 “少溜须拍马，这是家里，不是你工作的地方，我也不是你领导。先去洗漱一下，消消酒气，睡衣在浴室架子上，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兰瑛嘴上嫌着宋建国，可行动上，绝对是贤妻的模范， 二人结婚二十多年，嘴上可以相互拌拌嘴，思想意识可以有不一致的地方，但在相互体谅，相互关心上，从不欠缺。 尤其是兰瑛，知道丈夫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科员，走到今天，这一路有多难，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必须给宋建国一个稳定大后方。 不管宋建国在外，有多么的风光，有多么的委屈，或是有多么的辛苦。家，总能给他洗去这一切，让他荣辱皆忘，初心始终。 在宋建国仕途之路上，兰瑛给宋建国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明朝洪应明所着《菜根谭》里的那句:“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这些年，宋建国一路走下来，听兰瑛的建议可不少，兰瑛虽不入仕，可好多东西，有时间看得比宋建国还精准，加之，兰瑛的心态平稳，做事稳重，物质上，也不贪不占，时间久了，宋建国也受影响不少，这让宋建国在上级领导面上，加分不少。 等宋建国洗漱完毕，来到客厅之后，沙发前的茶几上，一碗醒酒汤，还冒着热气，沙发上的母女相拥在一起，乍一看，犹如一朵姐妹花。 宋建国也不多言，端起醒酒汤就开喝，多年的习惯，他习惯于此，也享受于此。 “当心烫。”兰瑛提醒着。 “多谢夫人，夫人真是人美心善。” “肉麻！不要脸！当着女儿的面，不嫌害臊...”兰瑛白了一眼宋建国，眼神中又充满一丝媚气，让宋建国吃惊不小。 别看兰瑛四十多岁，可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摧残的痕迹，长期的皮肤保养，适当的身体锻炼，加上其心态超好，工作顺利，女儿也乖巧，没什么烦心事。所以，不知道其真实年龄的人，怎么看，也只认为其不过三十来岁。 身材，容貌，气质，在兰瑛身上得到充分体现，把一个中年女人的成熟美发挥到极致。 宋莜莜坐在一边，无端端吃了一把小小的狗粮，看着电视上的画面，瞬间觉得不香了。 她用手捂着眼睛，嘴里叫着:“辣眼睛，看不见...！” 第121章 精神文明建设奖 “你丫头添什么乱？没大没小的。”兰瑛被女儿气笑了。 宋建国喝完醒酒汤，放下碗，用手揉揉肚子，嘴里说道:“舒服...。” 宋莜莜起身，把碗拿进厨房，放水洗干净，再放进消毒柜里，走进客厅，准备进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丫头！把我的包递给我一下。”就在宋莜莜转身之际，宋建国叫住了宋莜莜。 宋建国接过手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政府转移支付的汇票递给兰瑛，并说道:“你上次说的事情，经过上报处理，今天下来了，以宣传部的名义办的，李副主任给批了两万元。取款时，需要到中国人民银行去办理。” 兰瑛接过汇票仔细看了起来，确认无误之后，才收起来。并用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女儿。 刚巧宋莜莜也看着兰瑛，严格说是看着兰瑛手上的汇票，出于好奇之心。 “妈！您看我干什么？怎么眼神不对呢？” “你是我女儿，我还不能多看一你眼？”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您理解错了，重点是后半句。”宋莜莜赶紧摆手，笑着解释说道。 “你们娘俩聊着，我去书房看会儿书。”宋建国不打算介入娘俩的闲事，打小时候起，女儿亲兰瑛比亲自己多，他才不想自讨没趣。 “爸爸晚安！”宋莜莜冲宋建国摆摆手说。 宋建国不说话，只摆摆手，向书房走去。 “妈...！妈...！您刚才什么意思？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说！您和爸爸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还是说，您和爸给我添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说吧！我不介意的......” “闭嘴！你个死丫头片子，什么话都敢说，羞不死你，我撕烂你的嘴。”说着，兰瑛做出要打宋莜莜的样子。 “母后，儿臣知罪！烦请母后饶了儿臣这一次。”宋莜莜学着刚刚电视剧里的台词和姿态，双手一拱，立马跪在沙发上。 “没个正形，多大的人了，咯...，自己看去吧！”兰瑛把汇票递给宋莜莜。 宋莜莜接过来，乍一看，还没看懂，只见抬头栏，写着陆阳的名字，内容栏写着:“精神文明建设奖。” “什么意思？”宋莜莜瞪大眼睛，看着兰瑛问。 “我之前和你爸商量，给陆阳申请了一笔专项奖金，一个多月前，区里不是把他评为‘年度十佳青年’了吗？那次我和你去医院回来后，晚上和你爸合计了一下，就给他争取了这么点奖金。” 兰瑛把这事的原由给说了出来，这事前后也经历了一个多月，她都打算过几天再问问宋建国此事的进度了，没成想，今天就送到手上了。 “我怎么不知道？”宋莜莜问道。 “什么事都要你知道吗？”兰瑛反问宋莜莜，还不忘给她一个自己去体会的眼神。 “好哇！你们之间果然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不会还真有给我添一个弟弟或妹妹的事吧？”宋莜莜故作夸张的表情说道。 “你个死丫头，还要不要脸了，真的没有良心的白眼狼，亏老娘还心疼你，没意思，白疼了。” 我当时不是想到陆阳妹妹要上大学，你又说他的家庭困难，加上他救我们，又受伤住院，耽误了他上班挣钱，而我们又不好出面，直接给他钱，怕伤他自尊，我这不才想这个办法，以政府的名义奖励他，让他心里能坦然接受，这也算我们变相的，给他做一点补偿嘛！你爸当时的估计是一万五左右，现在还多了五千元，还算不错。” “多谢妈妈，这下他应该暂时不用为学费的事发愁了，妈！你真好！我爱死你了。”宋莜莜说完，扑在兰瑛身上，抱着兰瑛，在她脸上留下一个香吻。 “我要你谢我！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这样，又亲又吻的。”兰瑛嫌弃的白了一眼宋莜莜。 “妈......！”宋莜莜在兰瑛怀里，撒起娇来。 “自己收好，抽时间给他送过去吧！”兰瑛指指汇票，接着嘴里又小声嘀咕着:“果然女生外相，长大不由娘。” “嘀咕什么呢！我听见了，你也没良心，亏我心里满满的全是你呢！”宋莜莜反怼着兰瑛。 “你丫头说这话，亏心不亏心？你摸摸你这里！看它答应不答应？”兰瑛用手指指女儿的心窝窝说着。 “不亏，不亏，一点都不亏，不信你摸摸...”宋莜莜顺势抓着兰瑛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脸上笑成一朵花来。 “滚...！没良心的！” “我不，我就贴着你。” “不和你神聊了，我要休息了，汇票注意捡好了，别弄丢了。”兰瑛起身走向自己房间。 宋莜莜捡好汇票，也走回自己房间，把汇票放进包里，躺在床上，打开随身听，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听起音乐。 耳机里传出卢冠廷，莫文蔚深远的声音。 从前 现在 过去了 再不来 红红 落叶 长埋 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 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 白云外 苦海 翻起爱恨 在世间 难逃避命运 相亲 竟不可 接近 或我应该 相信 是缘分 ...... 听着听着，宋莜莜眼角不禁滴下一滴泪水，不为别的，只为朱茜扮演的紫霞仙子在临死前的那一句:“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这部电影，在前两年风靡一时，宋莜莜和杜若兰相伴一起也是看过的，当时也是被剧情，逗得开怀大笑，可到最后，笑着笑着，却又哭得肝肠寸断。 不知过了多久，宋莜莜听着音乐，竟然睡着了，不知道梦中，会不会有属于她的英雄，驾着五彩祥云来娶她。 此时，兰瑛房间里，兰瑛身穿一件丝质，紫罗兰色的睡裙，半躺在床上贴着护肤面膜。手上拿着《朝花夕拾》的散文集阅读着。 脖颈下深v型的睡裙，半露着她丰满圆润，而又翘挺的傲人双峰，平坦的腹部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一切都刚刚好，让人不禁惊叹，惊为天人。 一双白皙修长且不失肉感的双腿，伸直露在外面，黑色花边蕾丝裤若隐若现。 宋建国从书房推门而入，并随手反锁上房门，看见兰瑛此时的模样，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男人正常的雄性荷尔蒙作祟，他喉头滑动，艰难的吞咽下一口，口水。 他走过去，俯身上床，拿掉兰瑛手上的书，再伸手揭下她脸上的护肤面膜，双眼红红的，直直的直视着兰瑛。 兰瑛被宋建国的举动吓一跳，正准备开口问宋建国，不料宋建国，不待她开口，便俯身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双唇。惊讶之后，兰瑛开始回应着宋建国，并且越来越热烈。 宋建国伸手关掉大灯，只留下彩色的射灯，昏暗的灯光下，兰瑛红润的脸颊，起伏的丰胸，直挺的身躯，在此时，更显得诱人心魄，宋建国再次吻上她的双唇。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兰瑛这个年龄正值虎狼之年，又岂能轻言拒绝，自然要照单全收。 一时间，房间内绫罗纷飞，狼藉一片，一场大战，再所难免，正激情上演。 一番巫山云雨之后，宋建国喘着粗气，半躺着身体，斜着眼睛，看着怀里的妻子，眼里除了怜爱还是怜爱。 而此时的兰瑛，媚眼半睁，娇喘渐止，脸上红潮尽退，依偎着宋建国。 许久之后，俩人相拥而眠，一夜再无波澜。 翌日，红日初升，朝霞的一抹红光，透过洁净透明的玻璃窗，直射进房间，照在兰瑛慵懒的身上。 宋建国不知什么时候起的床，此时正在厨房做着简单的早餐。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122章 合情合理 八点多钟的时候，兰瑛拗不过宋莜莜的纠缠，最终还是我她一起前往医院。 “兰老师，早上好！快请坐。”宋莜莜推开病房时，陆阳一眼看见兰瑛，便开口招呼着，而宋莜莜本人，陆阳只是冲她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招呼过了。 兰瑛也有十来天没来过了，也就是现在暑假期间，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如在上学期间，她万万不会这样经常陪女儿过来看陆阳。 “这段时间怎么样？”兰瑛问陆阳。 “有劳您费心了，所有的一切都好，再过半月左右应该能出院了。”陆阳无比恭敬的对兰瑛说着。 “怎么不多住一段时间呢？彻底养好身体再出院也不迟嘛！”兰瑛环顾了一下病房四周，又问道:“住得怎样？有什么影响没有？” “没有，一切都正常，就是住太久了，把人住懒了。”陆阳讪讪的一笑。 “劳苦的命...！”宋莜莜小声嘀咕一句。 陆阳也不回应，脸上一丝苦笑，一闪而过。 “正常就好，就怕转房对你的恢复有影响。”兰瑛又说着。 “谢谢！您有心了。”说着，陆阳起身给兰瑛和宋莜莜各倒一杯白开水。“您喝水，兰老师！” “不用客气，别忙了，坐下聊聊天就好。”兰瑛接过陆阳递过来的水杯。 “你妹妹常过来吗？有好久没见她了。”兰瑛问陆阳。 “有的，昨晚还过来了，明天要回乡下老家一趟，学校老师来电话告诉她，她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让她回去拿。” “哦...！这值得高兴，什么学校？什么专业？” “sc师范大学，以后和您是同行呢。”宋莜莜抢着说话。 兰瑛斜着眼，瞪了宋莜莜一眼，面无表情。 “对，sc师范大学，报读的中国语文文学。”陆阳接过话补充说道。 “不错，做老师挺好的。” “是的，她挺喜欢的，也就随她。” 说话间，陆阳起身在床头上，拿过那本之前宋莜莜买的《百年孤独》递给宋莜莜，嘴里说道:“谢谢你，现在物归原主。” “放你这里吧！不用急着还我，没事的时候，可以解解闷。”宋莜莜回应陆阳。 “已经看完了，还是还你的好，放这里，一不小心丢了就不好了，这么好的一本书，真丢了可惜了。” 兰瑛见二人推辞着，抬头正眼一看，心里暗想:“这丫头什么时候有的这本书？她不是不喜欢阅读的吗？” “不怕，丢了就丢了，反正是盗版的，不值几个钱。再说了，读完了也可以偶尔重温一遍的，我不喜欢阅读，读书就头疼。”宋莜莜搞怪的说着。 “就算是盗版的，但书是写的真好，绝对值得读读的，这本书目前国内好像还没有正版发行吧？” “是的，马尔克斯没有授权国内的出版社。”兰瑛肯定着。 三人围着书籍与阅读的话题，又是一阵海聊，尤其是兰瑛和陆阳二人，在一些观念上，超乎的一致，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兰瑛是越聊越惊奇，惊奇于陆阳对文学的知识面之广，有的地方，连她自己已跟不上陆阳的节奏，理解不了他的认识。 兰瑛心里暗自腹诽:“这还真是一个宝藏男孩儿，也不知道，这对那丫头是好是坏？”想起这些，兰瑛又转头看看宋莜莜。 陆阳虽然没上过大学，但从小爱阅读的习惯，养成了他对书籍的热爱，从小到大，只要有时间，不论什么类型的书，到他手里，他都会认真阅读。这中间，他尤其偏爱文学和哲学类的书籍。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十点多钟，兰瑛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对宋莜莜说道:“拿出来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宋莜莜闻言，从包里取出汇票，递给陆阳。 “什么东西？给我干啥？”陆阳并没先伸手接过来，而是先问为什么。 “自己看！看不懂的地方，她负责解释，解释权不在我这里。”宋莜莜指着兰瑛对陆阳说道。 闻言，陆阳不敢托大，赶紧接住，这里面与兰瑛有关，不管怎么说，兰瑛也算长辈，一些不礼貌的话，是万万不敢说的。 初初一见，陆阳也真没看明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兰老师！这是......？”陆阳向兰瑛投去困惑的眼神。 “我是区里宣传部文明办给你的奖金，之前你救我和莜莜的状举，不是被区里评为，年度十佳年吗，刚好前段时间，区里举行精神文明建设宣传，有这个机会，我向有关领导汇报此事，领导也同意，便把你列入其中，经过层层审批，最后批下这两万元，算是对你舍己救人精神的一种奖励，就是不算多，只有两万元，我和领导也尽力了，请你别嫌少才好。” 不愧是老师，兰瑛说话那是滴水不漏，先说是区里，政府行为，以此打消陆阳的顾虑，最后才提到，因为有自己和领导的关系，此事才得以如此。 话里话外，里子和面子都有了，既少不了自己，又不彰显自己，恰到好处。 “这合适吗？兰老师！”陆阳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直接的问兰瑛。 “有什么不合适！我刚刚不是说了，这里区政府举行的一场宣传活动，而你又刚好符合这场活动的要求，这不正好吗？”兰瑛解释说着。 “是这样...！”尽管兰瑛解释得很清楚，可在陆阳听来，又总感觉有一些不太真实，这样的好事，能有这样的巧合吗？ “当然是这样啊！那你以为会怎样！事情刚好巧在一起，合情合理。”兰瑛笑笑，笑容里包藏着长辈对后辈的关爱。 陆阳暂时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正如兰瑛所说，合情合理，且汇票也确实是政府转移支持，不是出自个人之手，陆阳只好接下。 这张汇票还真是急时雨，陆阳这些天，正为小雨上大学的事发愁，之前怎么算，自己手里也才一万五千元左右，够不够小雨的学费，还真不好说。 现在有了这两万块钱，算起来，真是解决了陆阳的大麻烦，这让陆阳心中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怀，他一下子骤觉浑身轻松无比。 说是久旱逄甘露，一点也不夸张。人，在极度的压力下，长时间得不到舒缓，心情总会变得焦燥起来，而一旦压力顿失之际，身上无形的禁锢被解除，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总让人彻底的松驰下来。 陆阳起身向着兰瑛，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待伸直腰身才说道:“谢谢您！兰老师！您真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也不怕您笑话，这些天我正为此焦虑呢！眼看小雨报名在即，我也不知道，我手里的钱够不够她的学费，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喘口大气了，太感谢您了。”说完，陆阳再次鞠躬致谢。 “千万别说感谢的话，真要说感谢，也应该是我和莜莜向你说才对。并且，这是政府给你的，你真要感谢的话，也只能感谢政府。” “对，对，对，你谢错人了，你真要感谢，等你出院了，改天我带你去感谢党和政府。”宋莜莜打着哈哈，调侃说道。 兰瑛被女儿气乐了，瞥了一眼宋莜莜，没好气的说:“就你能！你知道党和政府在哪里吗？还你带着去。” “在我心中......。”宋莜莜用手按住自己的心窝窝说。 宋莜莜说得可没错，家里有一位正处级的老爸，按老爸的腔调和做事风格，可不是经常把代表党和政府挂在嘴上吗！打小在她心里，老爸便代表着党和政府的形象，而自己的老爸，当然是在她心中。 搞笑的说法，要谢谢老爸老妈，当然也得谢谢自己咯。 “马不知脸长，没有党和政府，能有今天，少嬉皮笑脸的，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讲！”兰瑛制止着女儿的搞怪，也难怪，宋建国所处的位置，容不得家里人说些不着调的话，哪怕是玩笑话，也是不合适的。 第123章 宝藏男孩儿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的，就算有政府的支持，如果没有您的帮助，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这个层面的人能接触的，更不用说能申请到这样多社会福利，所以，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您的帮助起作用，这点毋庸置疑。” “好了，这个话题就不再提起来，也只是举手之劳，也就别放心上了，你能早日康复，才是最高兴的事。”兰瑛不想贪功，尽管陆阳说的是事实，但和陆阳的救命之恩比起来，还真是不足挂齿。 “你们就别纠结了，走吧！妈！”宋莜莜见二人还在客气，实在受不了，便催促兰瑛道。 宋莜莜处在二人中间，两边都熟悉，自然可以随意些，说起话来，也可以不用太在意。 “马上快中午了，吃完午饭再回去吧，我们今天去外面吃，不能吃食堂饭。”陆阳挽留着母女二人。 之前有一次，宋莜莜陪陆阳在医院吃食堂餐，宋莜莜吐槽医院的食堂，比学校还难吃，陆阳记在心里了，才有这样一说。 宋莜莜听闻陆阳如此说，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躲在兰瑛身后。 “没必要破费，我和莜莜还有点事要办，以后有机会，可以聚一聚的。”兰瑛拒绝着陆阳。 “那我送送你们。” “歇着吧！跑上跑下的，也怪累人的。”兰瑛说着。 “应该的，再说了，这全当锻炼身体。” 说完，陆阳起身打开房门，待兰瑛母女二人先行离开，才又紧步跟上。 医院外，宋莜莜一手挽着兰瑛，一手向陆阳做着拜拜的手势，嘴里说道:“回去吧！有空过来陪你。” 丫头也真心大，当着兰瑛的面，直接说过来陪你，而不是过来看你，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义可不一样，一个稍显客气，有主客之分，一个完全是自己人的语气。 兰瑛听女儿这样说，侧头给了宋莜莜一个白眼。心里暗叹:“女大不中留。” 陆阳挥手告别二人，目视着二人离开，这才转身返回。 ...... 十天后，陆阳在经过一系列系统的检查后，基本达到出院的要求，他便马上提出要出院，一刻也不想多呆，他心里有太多的放心不下，又岂能还安心在医院躺着。 晚上，宋建国回到家里，已是十点多钟，宋莜莜已睡去，兰瑛在客厅看书。 “怎么还不休息？这么晚还看书！”宋建国问道。 “等你，今事和你聊聊。” “什么事？这么急，明天不能说吗？非得今晚。” “不是什么大事，但明天一定要处理解决。”兰瑛说着。 “哦...！那说来听听看。” “这样的，明天陆阳要出院，已经与医院和当初的肇事司机约好时间。因为陆阳比较急，出院后肯定会谈及赔偿的事，之前和肇事司机有过沟通，对方不怎么配合，在赔偿的金额数量上争议比较大。 我的意思是，你这边通过医院，打声招呼，在办理出院的时候，给做一个伤情与伤残鉴定，在合理的范内，出具一份伤残证明，这样，在交警的判定中，多一份力量，而且，交警大队那边，你也得给打声招呼，把这件事给办实了。 反正对方也是醉酒驾驶，涉及危险公共安全，陆阳还保留有追责的权力，如果对方不配合，交警这边再加加压，这样处理起来，简单快捷一些，也省得以后再麻烦，这也算我们报恩的方式吧？这也不算违规，更不会让你难做。” 宋建国沉思片刻，权衡其中的利弊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且操作起来难度不大，便点头应允道:“这样的事，是可以操作的，不算什么大事，你紧张什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你整得这么严肃。” “这种事，对我们来讲，或许不算什么，但对那孩子来说，可是非常棘手的问题，一个农村乡下孩子，也确实不容易。”兰瑛对宋建国解释着。 “不是，前段时间我们不是通过区里，给他申请了一笔两万元的奖金吗？怎么现在，你又为这事操劳起来。”宋建国有些不理，在对待陆阳的问题上，他总感觉兰瑛插手太多，有这样那样的，或明或暗的影子在里面。 “你以为我愿意呀！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 “怎么说？莜莜怎么啦？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听兰瑛如此说，宋建国心里更疑惑。 到目前为止，兰瑛也没告诉宋建国，宋莜莜喜欢上了陆阳。虽然这两个多月接触下来，陆阳确实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并且各方面也算不错，但要让她真正把女儿交给陆阳，说实话，这一点，她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 抛开其他什么不谈，仅仅是陆阳的个人发展问题，这一点便过不了兰瑛的关。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自己不可能不慎重，以陆阳目前的情况，说自私一点，这差距太大了，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宋建国那里。 虽然老话说，莫欺少年穷。但这关乎女儿的终身大事，又有哪一个父母能做到不介意？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兰瑛还是想再观察一段时间，不管三年，还是五年，又或是十年，反正女儿还年轻，二十来岁，就算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以女儿和家里的条件，还不至于愁嫁。 鉴于此，兰瑛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宋建国，而宋莜莜则更不可能，主动的把她喜欢陆阳的事，告诉宋建国，她可不想多一个人，在这件事上指手画脚的，她希望，她的婚姻她自己做主。 “也没什么！还不是那丫头同情心泛滥，见那孩子可怜，加上这事也确实是为我们而起，或许是良心上过不去，非吵吵着，让你一定帮帮忙，我转念一想，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也就应承下来了。 再有一点，你没和那孩子过多接触过，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我通过这么几次的接触，也是觉得他真的挺不容易的。最重要的一点，我还真的挺欣赏那孩子的，除了家是农村的，条件差一些外，其他的地方，还真找不出什么缺点，所以，我也有心帮帮他。” “不是吧！你之前可没这么有心过，我知道你在学校里，可是不怎么夸学生的，接触过的社会青年里，你也鲜有看得上眼的，这个人这么值得你这样评价？”宋建国直视着兰瑛，想进一步听听兰瑛的解释。 “也确实是这样的，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但事实上，却又真实如此。 人品，性格，教养，礼仪，道德，包括见识。说来你可能不信！就在我和丫头给他送汇票过去的那次，我们谈到一些东西，我发觉他有点像宝藏男孩儿。你别看他没上过大学，可他的知识面和认知，都非常的广，有他独特的见解，好一些东西，连我的认知还不如他，说话的逻辑非常强，办事条理清析，对哲学更是有他自己的理解，这种理解不同于大众的共识度。 说是另辟蹊径也好，还是不按常理也罢，总之，听来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初听觉得天马行空，但仔细品一品，又感觉一切都有理，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一点，从他去年高考的作文题上，你就应该能感受到。” “那篇作文题，我倒是在报纸上看过，也确实写得不错，里面对个人修养道德，对社会应有的责任，以及公共影响力都说得入木三分，有一定的深度。”宋建国略略回忆，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你可以见见，多一点接触，多一点了解，我相信你对他有更多的认识。说真的，我还真为这孩子可惜，如果生在一个好一点的家庭，得到更多一些的培养，还真不知道，他能成长到哪一步？” 说完，兰瑛陷入一阵沉思之中。 第124章 知女莫如母 “好了，这个人怎样？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打电话把你先说的事落实下来。”说着，宋建国拿出移动电话，走进书房，开始拨打电话。 “去吧！我去给你放水。”兰瑛起身走向浴室，给宋建国准备泡澡水。 宋建国喜欢泡澡，工作一天下来，满身疲惫不堪的时候，放一缸热水，把自己沉浸在水中，能让身体得到最大的放松，那种松驰感，让宋建国非常享受。 “区长，这么晚来电话，有什么事您指示。”电话另一端，医院院长接起电话，小心的说。 “没什么，就是之前救兰老师母女的那个小伙子，不是明天要出院吗！兰老师想还人家一个人情，这才让我找你......。”宋建国说出事情的始末。 “这完全没问题，这种事情，您让兰老师直接吩咐我就行了，怎敢打扰您！明天我亲自全程跟踪此事，请区长放心。” “行，那有劳你了。” “您言重了，” “好吧！改天空了喝茶。”宋建国说着，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 “一定，一定，我请您...” 挂断电话，宋建国又找到交警大队长的电话，一番交流之后。在普通人眼里看似难办的事，宋建国一通电话，几分钟给解决了，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压迫感和特有属性。 也难怪仕途之人，都贪恋手中的权柄，不管级别高低，所处位置高低，都把自己手里的行使权抓得死死的，即使年龄大了，在所处的位置上退下来，也少不了对外指手画脚，以求稳住自己的话语权，更有甚者，明目张胆的干扰继任者，做到退休不退职。 第二天，宋莜莜早早的拉着兰瑛赶往医院。在她们到时，刘青山、张静茹、小雨和婷婷丫头已经到了。小雨正帮陆阳收拾行李。 刘青山今天原本要上班，但考虑到今天陆阳出院，人比较多，出行不太方便，可能需要用车，也就请了一天假，陪着一起过来了。 “兰老师，太辛苦您了，其实您完全不用这么辛苦的，我们这些人都可以了。”陆阳看见兰瑛和宋莜莜走进病房，赶紧招呼着。 “这有什么辛不辛苦的，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不，在家也是闲的。”兰瑛笑着说，一点不生疏。 随即，一众人，相互打着招呼，说笑着。 半小时不到，元叔和万军也赶到，病房里一时显得拥挤起来。 陆阳向元叔介绍完兰瑛之后，找准一个空当时间，问元叔:“你怎么过来了？工地上忙，不是不让你过来吗？” “没事，都安排好了，挤一挤，还是能挤出一点时间的。好了，今天人多，不用管我这边，有什么事要干？你叫我就行，其他的你别管，照顾好其他人，咱爷俩，用不着客气那一套。”元叔对陆阳说。 “那我不和您客气了，您先自己找地方坐。” ““别管我，做你自己的事，要做什么叫我。”元叔拍拍陆阳的肩膀，笑着说。 十点不到，交警大队长与三个月前，事发当时的出警警员一起来到医院，同行的还有宋建国的联络员，宋建国在早上上班时，便交待联络员，让其自行交系交警大队长，然后一起到医院。 这是要把排面给陆阳拉满的节奏，也给肇事司机极大的压力。 联络员小吴也是一个妙人儿，身在体制中，天天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早练就一身八面玲珑的本事，不能，领导在公在私的方方面面的事情，哪能从容应对。 作为领导的专职联络员，没有过硬的眼力劲和非常的心智，这份工作还真做不下来。不光有，办公程序性工作、协助领导处理政务及日常事务，并为决策及实施提供服务。同时还兼任领导的私人助理工作，当然，这是不被写进本职范内的，但你一定要有为领导服务的心，领导也是人，工作之外也就七七八八的事，一旦领导选定你做他的跟随者，那就已经把你视为最信任的人，一些领导不方便，或是没时间，又一定要处理的事情，这时你不上，那你这个跟随者的作用在哪里？ 还在小吴刚与交警大队长李兵见面时，他便对李兵说道:“李大队辛苦您了，宋区长本来要亲自过去的，但临时有事，去不了，这才安排我过来接您。让我听您安排，有什么要跑腿协调的事，您尽管吩咐。” “呵呵...！”李兵从警二十来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也是人精一个，又岂能听不出小吴的话外音，看不出宋建国派他过来的真正用意。 只是他作为下属，他知道官场中的规矩，老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敢计较罢了。这分明是宋建国不相信他，派一个监工过来，怕自己出工不出力。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宋建国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警务这一块，并不是自己分管的范围，不像医疗卫生工作，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挑不起幺蛾子出来。 “宋区长还真是重情重义之人，这种事他还亲力亲为。”李兵笑呵呵的说着。 “确实是这样，不过区长这样做，我们也应该理解，三个月前的车祸现场当时我了解过，那小伙也确实是以命相救，如果不是那小伙，区长夫人和女儿，不知道会怎样。在医院的时候，我都以为那小伙肯定是救不回来了，结果经过几个小时，两场手术后下来，昏迷两天后醒过来了，算是命大。区长这样不计余力的帮那小伙，也算还那小伙的救命之恩。”小吴对李兵解释说。 肇事司机来到医院已是十点半左右，经过多次的商议，在交警的介入之后，除去医院的治疗费用，肇事司机别行一次性赔偿陆阳误工费九千五百元，身体伤残与精神损失费四万六千五百元，共计五万六千元。陆阳签署谅解书，不矛再追究故意伤害罪，事情最终得以妥善解决。 陆阳谢过众人之后，最终乘车和元叔一起，到元叔工地上去了。 原本陆阳邀请众人，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顿饭，以表达这段时间，众人对他兄妹二人照顾和帮助，但均被众人拒绝，无奈之下，陆阳也只能暂时作罢。 张静茹计划让陆阳这段时间住到她家去，也被陆阳拒绝了，原因简单，陆阳和小雨准备明天，回乡下老家去，家里三亩地的稻谷熟了，他不放心家里的爷爷奶奶，他得回去盯着，把稻谷收完，再和小雨一起返回来，那时，小雨也该上大学了。 分别之际，宋莜莜是众多人中最不舍的一个，她知道，这次分别以后，想要再经常见到陆阳，绝对不可能。虽然在前天的时候，她逼着陆阳留下乡下老家的地址，并强行把自己用了一年多的寻呼机塞给陆阳，逼着陆阳发誓，不许和她断了联系，否则，她一定会追到陆阳乡下老家去，陆阳被逼无奈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允下。 小雨则跟着张静茹一起，回到了位于牛市口的家，兄妹二人约好，明天八点前在城东长途汽车站汇合，然后乘车回家。 宋莜莜泪眼婆娑的和兰瑛乘车回自己的家。 路上，宋莜莜问兰瑛:“妈！您说他回乡下之后，会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康复情况？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好的情况，该怎么办呀！” “这些要你担心吗？医生都交待过了所有的注意事项，如果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别人能有什么办法！”兰瑛一路上，把宋莜莜的不舍之情，全看在眼里，但她也没有过多的介怀，她知道女儿的心思，也理解女儿的心情。 知女莫如母。 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兰瑛能做的，就是沉默式的安抚。 第125章 顺其自然 八月二十五日，陆阳和小雨在奶奶的送别下，又踏上前往锦城的路。 在家七天，陆阳花了五百元把三亩地的稻谷，承包给专业的收割团队，这期间，他是一点大力也敢出，怕累及身体，尤其是小腿的骨折和胸部肋骨的断裂处，这可不敢大意，这一点，陆阳也是能分清楚轻重的。 为此，爷爷奶奶还是看出端倪，感觉此次陆阳回来，与以往不同，问其原因，陆阳以在工地干活不小心，扭伤了腰为借口，并还当着爷爷奶奶的面亮出药品，说要养一段时间的腰伤，才给掩饰过去。 这也是兄妹二人在回家的路上，商量好的结果。之所以不告诉爷爷奶奶实情，主要还是怕爷爷奶奶过度担心。 为此，陆阳还被奶奶好一阵数落，说他干活不小心，让他工作时多注意安全，别大大咧咧的，还一直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之类的话。 奶奶也确实害怕。老来丧子之痛，虽说过去十几年了，但这总是奶奶心里永远的痛，这种痛，没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而奶奶是见证者，更是体会者，所以，在对待陆阳和小雨的人身安全上，奶奶尤其在意。 陆阳知道奶奶的用意，也完全理解奶奶，这里面不光是奶奶心里的痛，也是他和妹妹永远的殇。他不停的给奶奶保证，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并且保证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其实上次救宋莜莜母女的事，陆阳在回到家里，看见爷爷奶奶之后，才感觉到后怕。 当时他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如果真出现什么不测，那年近七十岁的爷爷奶奶怎么办，会不会活生生的给痛死，谁的人生能经历这样的丧子断孙之苦？ 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太鲁莽行事，陆阳在心里问自己，如果，还有这样的事发生，自己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许久等不到答案。 人不能没有公德心，不能违背良知，我们必须善良，可以救他人于危难之中，可我们自身的安全又怎么保证？如果，为救人，倒下，死亡的是自己，我们是挽回了一个悲剧的发生，可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下一个悲剧，我们自己的亲人，家庭，又如何自渡。 城东客运站，下车时，正好十一点，这次兄妹二人带的东西有点多，除去小雨的衣服和日用品，奶奶还特意去街上，用自家留下的上等棉花，给小雨弹了一床足足八斤的纯棉被，可把小雨给高兴坏了，抱着奶奶又亲又搂的。 还有陆阳特意带的家乡特产，什么核桃，花生，青梨，皮蛋，包括两只奶奶用粮食喂养的大公鸡。 由于东西实在太多，不方便坐公交车，陆阳在车站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张静茹的家。 小雨推开张静茹的家门时，直接把张静茹给吓了一大跳，眼见兄妹二人手里提着，背上背着，肩上挂着，全是东西。 小雨是有张静茹家的钥匙的，之前住了两个多月，张静茹说小雨进出不方便，于是硬塞了一把钥匙给小雨。 “姐...”兄妹二人，同时笑呵呵的叫着张静茹。 “你们这是干什么？把家搬上来吗？”张静茹惊呼着。 “嘿嘿......！”陆阳咧着嘴笑着。 “全是些特产，刚好赶上收成，我便寻思带一点上来，给大家尝尝味道。” “那也不用带这么多呀！你这身体还没好完呢！” “没事，又不是扛在肩上，坐着车呢。”陆阳解释。 “哎呀！还带活鸡上来干嘛？留着奶奶她们吃不好吗？一点不懂事！”张静茹埋怨着陆阳。 “哪里吃得完，家里还有好几只呢，奶奶说有空了，让姐夫开车带我们回去，杀来炖着吃，自家粮食喂养的，肉香，汤鲜。”小雨也是一个吃货，对张静茹说道。 “她老人家太有心了，对了，爷爷奶奶身体怎样？一切都好吗？”张静茹问道。 “都好着呢！奶奶还念着你和姐夫的好，让我代她向你们问好。”陆阳一边放东西，一边给张静茹说。 “怎么敢让她老人家挂念，等得空了，我们真该回去看看她们才对。” 婷婷丫头本是一个爱动的主儿，见大人们忙着捡东西，也主动去提起一只大公鸡，不料大公鸡一口喙向她，吓得她丢下就跑，嘴里还哇哇叫着。 “干爹，大公鸡要咬我，快点把它杀死，它太坏了，还想咬我。”说完，还用小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吓死宝宝的神态。 几人被小丫头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一番忙碌之后，张静茹让兄妹二人坐着休息，自己去厨房做饭。小雨哪里坐得住，坚持要去厨房帮忙，说几天没见张静茹，想她了，要和她说说话。 女人嘛！聚在一起总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这不奇怪。 陆阳则在客厅里和婷婷打闹，爷俩玩得不亦乐乎。 一时之间，厨房里，客厅里，总能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午饭后，陆阳把两只大公鸡，拿到菜市场的宰杀点，让人宰杀清理干净，回到张静茹家，陆阳把大一点的那只公鸡留在张静茹的冰箱里，并给张静茹说明了此次带上来的特产分配方案。 他计划把东西分出一小部分给兰瑛家，说这次兰瑛帮了不少的忙，陆阳受伤，虽说导向是兰瑛母女，但其一家也确实在治疗和赔偿方面，出了不少力，这让陆阳感动不止。 张静茹也高度赞成陆阳的做法，还说人不能没有良心。其实张静茹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与宋莜莜相处下来，俩人还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情同姐。 在陆阳回乡下老家的这段时间，宋莜莜还约过张静茹一起逛街。女人之间的友谊犹如男人间的兄弟，逛一次和喝一次酒其功效大概一致。 至于真正亲密无间的姐妹则和生死相交的兄弟，那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 陆阳把特产分好之后，却又犹豫起来，他不知道宋莜莜家的详细地址，叫宋莜莜自己过来拿吧，没礼貌，也没诚意。自己送过去吧，又不想和宋莜莜走得太勤，想保持一定的距离，尴尬的是，还不知道地址。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取出宋莜莜之前强行塞给他的寻呼机，这是一台可以留言的汉显中文机。陆阳看着寻呼机上最近一次的留言，时间是前天下午，内容只有三个字:“想你了......”。 眼前的三个字，每一个都如千斤重担，压得陆阳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简单的想你了三个字那么单一，里面包含承载着宋莜莜的深情。这份赤裸裸的真情告白，像一张巨大的网，网住陆阳，让他无处可逃。 “姐！我用一下家里的电话，那个...那个...，我不知她家的地址，想问问她。”陆阳无比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随便用，而且我们也听不见，你就当我们不存在一样。”张静茹当然知道陆阳的意思，可她还是以另一种说法，助力着陆阳，她确实也喜欢上了宋莜莜，觉得这是一位可以深交的姐妹，自然想促成一段金玉良缘。 “姐......！”陆阳尴尬了，拿起电话，又停止拨号。 “别犹豫了，有些事，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顺其自然吧！初心不变，听从内心的呼唤，让心做主。”张静茹鼓励陆阳，又像是在开导陆阳。 一串拨号后，电话另一端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宋莜莜的声音，倒像是兰瑛的声音。 “是...是...是兰老师吗？”陆阳紧张得有一些语无伦次，说话也不利索。 “我是，请问你是哪一位？”电话那头，兰瑛显然没听出陆阳的声音来。 “兰老师，我是陆阳，是这样的，我今天上来的时候，带了一些不值钱的土特产，想带给你们尝尝味道，可...可我不知道您家的地址，您能方便告诉我吗？”陆阳小心的问，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 陆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紧张？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第126章 口是心非的宋莜莜 “哦！这样啊！那你记一下，这边是莲桂南路xxx号。”兰瑛在电话那头说着，没有任何的犹豫，她也不想断了与陆阳之间联系，她看好陆阳，愿意给他一些时间，看看陆阳究竟是不是能达到自己预期的自己目标，为了女儿的幸福，不喜欢赌博的她，在对女儿和陆阳的事情上，也押上一注。 “那行，我在我姐家，估计二十分钟左右到，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陆阳听完，大概估计了一下路程和时间，告诉兰瑛。 他之前在跑摩托车拉客挣钱的时候，跑过莲花路。刚刚兰瑛说的地址，他知道，那是一个有名的高档住宅小区。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欢迎你到家里来作客，你到时，我让莜莜下来接你，不然，你可能进不来。”兰瑛说道。 “好的，兰老师再见！” “再见！” 陆阳等电话那一端的兰瑛挂完电话，自己才把电话放回去，最后，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 “姐！我先过去了。”陆阳双手提着从家里带来的特产，和那只已经处理好的公鸡，对张静茹说着。 “去吧！注意安全！”张静茹叮嘱着陆阳。 本来小雨提出一起去的，被陆阳拒绝了，张静茹也不希望小雨去打扰陆阳和宋莜莜，便拉着小雨说，让小雨陪她去逛街。 不知道为什么？小雨在内心里，还是对宋莜莜喜欢不起来，尽管之前在医院，她和宋莜莜有过一次深入的交流，宋莜莜也明确的表明过她对陆阳的态度和决心，可她心里，还是偏向刘晓月多一些。 但这些，又岂是她能左右，或是决定的。 “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陆阳在出租车上下来，远远的，便看见身穿一套浅蓝色连衣裙的宋莜莜，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陆阳在尾箱里取出东西时，宋莜莜已走近出租车，拿出钱包，正欲付钱时，被陆阳阻止说，已经付过了。 宋莜莜也不多说话，只是朝陆阳吐吐舌头，脸上的笑容更迷人。 “走吧！我送你到楼下。”陆阳先表明意思，我只到楼下，家里，我是不能进去的。 “啊！你不也去？这么多，我一个人也提不动呀！”宋莜莜小声说，也是事实，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也有好几十斤，她一个学艺术的女生，手无缚鸡之力，当然是提不动的。 “我还要回姐家里去，然后，还要去元叔那边，时间紧，我就不进去了，代我向兰老师问声好。”陆阳解释说道。 “进去坐一坐，喝杯水再走，也不耽搁你多少时间的。”宋莜莜小嘴嘀咕着，脸上的笑容一下强住了，喜悦的心情一落千丈。 陆阳苦笑，他多少知道宋莜莜的小心思，但这个家，他目前是万万不能进的，没有任何理由，他不是一个冒失，不懂进退的人。 今天这个家，他一旦踏进去，这无疑是给宋莜莜的一个强有力的信号，这是不合适的。对宋莜莜和自己，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他不会把自己处于这种状态中。 “时间不允许，对不起！”陆阳坚持自己的本心，也低声对宋莜莜说道，这种姿态，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一定要走吗？”宋莜莜失落的问。 “一定。”陆阳坚定的说。 “真是木头一个......！”宋莜莜低下头，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满腔的欢喜，被陆阳击得粉碎。 “不过...不过，明天我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一个地方？”陆阳接着又说。 宋莜莜闻言，眼睛一亮，立刻又冒出许多的小星星，一脸的期待，马上点头说道:“能，能，去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没有半点的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生怕陆阳又收回说出来的话，改变主意。 “上午九点前吧！在我姐家等我，我想你陪我去一趟交警大队，我要取回我的摩托车。” 三个月前的车祸现场，陆阳被撞飞晕死后，他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被交警一并带回交警大队去了。出院后，又急着回乡下老家，这次上来，才有时间去取出来，但他心里没底气，怕交警找自己的麻烦。 原因简单，在一个月前，锦城市出台发布了，《关于整治城市交通安全出行法则》，里面就明文规定，取缔三轮车，两轮摩托车非法运营载客的行为。 “好，好，你放心，我一定准时到。”宋莜莜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说道。 “谢谢你，我就送你在这里了，你自己小心点。” 说话间，陆阳跟着宋莜莜来到她家楼下，陆阳放下手里的东西，对宋莜莜说道。 二人挥手告别，转身走向两个方向。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八点钟，宋莜莜风风火火的赶到张静茹家，手上提着两袋时令水果。 “莜莜...！你这么早？吃早饭没有？”张静茹问宋莜莜。 “吃了，在路上吃的。”宋莜莜回应着，并环顾四周，没看见陆阳，便忍不住问:“陆阳呢？怎么没见他人在？” “昨天下午去元叔工地上了，走的时候说今早过来，应该快了吧。”张静茹递过一杯水给宋莜莜，解释着说道。 “哦...！我还以为他昨晚住您家？” “他过去就没回来，打电话说不回来，要陪元叔聊聊。先不管他，坐下喝口水，到时候他自然会过来的。” “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宋莜莜问。 “你姐夫上班去了，小雨带着婷婷下去买东西去了。” “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 半小时的时间，说着话就过去了，宋莜莜不停的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到八点半。 “姐！您说他会不会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宋莜莜有些等不及了，这已经是第三次看时间，心里开始着急了，她格外珍惜每一次与陆阳相处的时间。 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这也是恋爱期，大多数人的一惯表现，又何况宋莜莜略显单方面的追求，这时候，她的心情更为迫切，急于见到自己朝思暮想心上人。 “应该不会，如果真来不了，他一定会来电话，他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怎么？怕他不来，还是说太想念了？”张静茹即安慰，又调侃着宋莜莜。 “姐...，你取笑我！才没有的事呢。”宋莜莜小脸通红，一副小儿女的模样。 “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因的太想念？”张静茹不打算轻易放过宋莜莜，用一副过来人的眼神看着宋莜莜，把宋莜莜看得更不好意思，囧态百出。 “哦哟！越说越脸红了，还羞成这样，有些人啊！就是口是心非的，心里想的一套，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套，这人啊！一旦喜欢上一个人，那可就心口不一咯。”张静茹笑盈盈的，一本正经的调侃着。 “姐，您越说越离谱，哪有您说的那样，我不理您了。” “呵呵......”张静茹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嘻笑声中，大门打开，婷婷双腿分开，叉坐在陆阳双肩上，小雨手里提着一包东西，三人齐齐走进客厅。 “咦...！莜莜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们怎么没看见你呢？”小丫头指着正坐在沙发上的宋莜莜问。 “快下来，你个臭丫头，不知道你干爹有伤吗？”张静茹见女儿叉坐在陆阳肩上，立马喝斥着婷婷。 “是干爹举我上去的。”小丫头做了一个鬼脸，马上从陆阳肩上滑下来。 “莜莜姐...。” “过来了！” 小雨和陆阳同时对宋莜莜说话。 “回来了...。”宋莜莜回应着兄妹二人。 “嗯！那我们走吧！”陆阳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直奔主题，在众人面前，他也不知道，怎样更好的与宋莜莜相处。所以，干脆什么也不多说。 “好，走吧。”宋莜莜点头应允，随即又对张静茹和小雨说道:“姐，小雨，我们走了，婷婷也拜拜。” 最后也没少了婷婷丫头，宋莜莜领教过丫头片子的厉害，可不想让丫头把自己在众人面前，整得下不了台。 第127章 先敬罗裳后敬人 几分钟后，陆阳和宋莜莜二人，并行在马路上。陆阳左右探望，眼睛搜寻着马路上的出租车。 交警大队，宋莜莜亮明身份，在大队长李兵的安排下，陆阳的摩托车十分顺利的被提取出来。 大街上，一辆摩托车平稳的行驶着。宋莜莜坐在后座上，双手环抱在陆阳的腰上，微风徐徐吹来，拂面而过，缕缕青丝飞扬。 宋莜莜轻轻地把脸贴在陆阳背心处，一种男人特有的雄性荷尔蒙分泌出来的味道，被吸进她的鼻孔里，与宋莜莜熟悉的胭脂香水味，有太大的本质区别。说不上太好闻，但宋莜莜喜欢，也陶醉在其中，因为，这是她心悦的男人的味道。 “陆阳，能不能骑快一点？”宋莜莜在身后问陆阳。 “不能，你有什么急事吗？”陆阳反问她。 “我想...，我想体验一下策马扬飞的感觉，这是我长这么长，第一次坐摩托车，有一种飞扬的感觉，我想飞起来，让风将我包围，让我在风中畅扬。” 宋莜莜原本想说，我想和你一起策马奔腾，但话到嘴边，终是咽下。女孩子的矜持，暂时不允许她说出这样的话，哪怕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也一样。 有一点是真，这还真是她第一次坐摩托车，从小养尊处优的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兰瑛也不允许，安全系数太低。 虽然宋莜莜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陆阳不打算成全她，还是出于安全，带着宋莜莜一起，他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任何一点意外，都是他不能承受，不能负担的。 明天是小雨去sc师范大学报名的时间，之前区政府的奖励汇票，陆阳一直没时间去汇兑，今天他准备去办理了，在他说出他的想法时，宋莜莜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理由是，陆阳可能不熟悉流程，有她一起也许快一些。 这一点，陆阳不好拒绝，也不忍再拒绝，他已经拒绝过宋莜莜一次了，并且理由充分，而这个要求，如果再不答应，则显得陆阳太不近人情。 而我们所处的国度，上下几千年，对于人情这一块，一直无法摒弃。上达朝野权贵，下至百姓人家，都离不开人情世故的往来，延续至今，无一人能逃脱。 “这位先生，请你稍等，你的业务，我这边暂时无法为你服务，需要我们值班经理签字确认才可以办理。”柜台内，营业员递回陆阳的汇票。 “有什么问题吗？”宋莜莜在一旁问道。 “没什么问题，就是我们没有这样的权限，不好意思，请你们在一旁稍等。”营业员十分礼貌的解释道。 “打扰了...。”陆阳扯扯宋莜莜的衣袖，让出位置，两人走到一边，稍作停留。 十分钟过去，时间已来到十一点半，眼看马上就该到下班时间了，宋莜莜知道这些公职单位，在当下的工作时间性质，不到下午三点左右是不会办理业务的，说的是二点半上班，可上班后，东整整，西搞搞，半小时不经意就过去了，你要催促他，他有一大堆的理由等着你，而你，还无可奈何。 宋莜莜再次来到柜台边，找到之前服务的营业员问道:“同志你好，请问我们这个业务，你们经理什么时间签字确认？我们还要去大学报名，等着这笔钱交学费呢！你能不能再联系一下你们经理？” “你稍等，我马上再问问。” “麻烦你了。” 又是十分钟过去，一位大腹便便，头顶半秃的中年男人才出现，并冲大厅里喊道。 “谁是陆阳...？” 宋莜莜听闻，立马拉着陆阳冲中年男人奔去。 “我是陆阳，请问您是值班经理吗？”陆阳问中年男人。 “我是...。”男人一副傲慢的神态。 “这个还请您给处理一下。”陆阳递过汇票。 男人接过来，眼睛斜了一眼，爱理不理的样子问陆阳:“这是你本人吗？” “是我本人，这是我的身份证件。”陆阳不卑不亢的说。 “你这张汇票，光有身份证不行，还得有区宣传部的介绍信才可以，不然我们也没办理呀！” “是吗？汇票上有我本人的真实姓名和证件号，我持有的身份证也是公安机关，发放的合法有效的证件，上面的信息与汇票所填写的也全完一致，还要什么介绍信，况且区委，区政府宣传部，也没有给我出具介绍信，应该不需要吧！”陆阳有理有据的反问着值班经理。 “我说需要就需要，万一你要是冒领怎么办？我给你办理了，到时候真正的主人过来，我怎么说，这个责任是你负？还是我负？”值班经理被陆阳问得不高兴了，语气非常不好的吼着陆阳。 “你这样说，可就不讲理了吧！我本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还有什么质疑的，是我的证件是假的？还是我人是假的？你不能明辩吗？”陆阳被值班经理气得不轻，开口回问着，一时间，心里也非常的不爽，并大声的质问值班经理。 “我怎么不讲理，这是我们的工作流程，这个年代，满大街都是做假证的，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证是不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你不会辨认？还是说你辨认不来？”陆阳真的气坏了，毫不客气的问值班经理。 这经理竟然怀疑陆阳执假证冒领，这是对他巨大的侮辱，他岂能让人这样羞辱他。 “你少给我说这些！这是规定，我只按规定办事，没有介绍信，我坚决不能办，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的，我叫安保了。” “稍等一下，是要介绍信吗？当初宣传部确实没给我，我打电话问一问区政府。”宋莜莜也见不惯值班经理的作派，但她一直隐忍没出声，现在，见两人越说越僵，她也不知道银行是不是有这样的规定，以前，她也没经历过，所以，才有打电话问区委，区政府一说。 说完，宋莜莜把陆阳拉到一边，对陆阳说:“你先到边上坐坐，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你放心，我一定处理好，不耽搁你后面的安排。” 宋莜莜走到值班经理面前，拿出移动电话，当着值班经理的面，一个电话，打到宋建国的工作电话上。 之前宋莜莜把她的寻呼机硬塞给了陆阳后，第二天便缠着兰瑛一起，去太升南路，用自己攒下的零花钱，买了一部小灵通。 “莜莜，打电话给爸爸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响起宋建国磁性的声音。 “宋区长，没打扰你工作吧？是这样的，之前您亲自给我的，区政府宣传部颁发奖励给陆阳先生的汇票，现在芷江路人民分行说要宣传部出具的介绍信，才能办理，银行这边值班经理质疑真实性，我想问问您，是不是要介绍信才可以办理？” 宋莜莜一点也不惯着值班经理，直接点明银行分行名头，和值班经理身份。 值班经理在看见宋莜莜掏出小灵通的时候，心里就一阵嘀咕，暗道一声:“此人是什么人？不会坏事吧！”而且他见宋莜莜衣作和装束不凡，更是感觉不妙。 在这个先敬罗裳，后敬人的时代，总有这么一事人，会看人下菜，做出一些媚上欺下的事情出来，而眼前的这位值班经理，恰恰就是这类人。 现在听见宋莜莜直呼宋区长，心里更是一紧，要命的是，宋莜莜在电话里，明确说出，此汇票是宋区长亲自给她的。而区政府里，只有宋建国一位副区长，他是知道的，也是认识的，因为，宋建国现在正分管金融这一块，而所属银行，正好在这一档里面。 “不需要，莜莜你把电话给值班经理，我问问他情况。”宋莜莜直截了当的说。 “好的，爸......！”宋莜莜回应着，脸上冲值班经理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什么...？爸...！眼前的女人叫区长为爸？完蛋了......。”值班经理当即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倒在地。 他这个经理，才刚当上不到一个月，还是花了三万元给分行长，才买来的，屁股下面的凳子还没坐热。 “今天不会就这样到头吧？出门忘看黄历了，怎么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现在该向谁哭去......” 值班经理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以前觉得非常舒适的，二十六摄氏度的中央空调，也不管用了。 “经理！宋区长请你接一下电话......。”宋莜莜把通着的电话，递给值班经理，脸上依然保持着邪魅的笑容。 值班经理看见宋莜莜的表情，心里更是暗骂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但这个电话，他还不能不接，此事要是处理不好，区长一个电话打给行长，自己的经理位置，还能保得住吗？ 第128章 宋莜莜笑里藏刀 “区长...？”值班经理接得电话，试探性的一声区长，他想确认一下，对面是不是真正的副区长宋建国，此时的他是多么希望，对方说不是。 然而，现实却击碎他早已破防的心，容不得他有半分侥幸。 “我是宋建国...！”电话那头一股无形的威压之力传过来，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宋建国冰冷的表情，以及可以杀人的目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调调。值班经理的心彻底死透，身体犹如掉万丈冰窟。 “区长，对不起，打扰您工作了，我向您道歉。”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无须向我道歉。真要道歉，你应该向那位女士和先生道歉。”宋建国不怒自威的说着。 宋建国把官大一级的威严拉满，既然女儿向自己求救，那自己干脆再摧女儿一把。一个分行小小的值班经理，也拿人模狗样的拿捏自己的女儿，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是说自己手中的刀，太久没有杀人？没有了血性，没人记得了？ “会的，会的，我马上向这位女士和先生道歉。我之前只是怀疑......”值班经理小心点想要解释一番，额头上的汗水，此时已顺着脸颊往下流，掉落在洁净发亮的地砖上，然后摔得粉碎。 “你在质疑什么？是质疑区政府的真实性和严谨？政府发放出来的东西，还需要出具介绍信？你告诉我，介绍什么？又要证明什么？还是说你在质疑你自己的业务能力？如果，你对自己的业务能力这么不自信，我看你可以重新回去培训了......” “区长，这是误会，完全就是一个误会。” 怕什么，来什么，重新回去培训，那是真正的培训吗？那是他下台的催命符，真让他以这样的方式去培训，那回来之后，经理的位置还在吗？玩儿呢！背后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还会轮得到自己头上，白日做梦吧。 “是吗...？”宋建国冷哼一声，在电话那头问道。 “是的，是的，这真的是一个误会，我马上处理，完了之后，再向您汇报。”值班经理点头哈腰，把一副小人姿态演到极致。 “无须向我汇报，自然有人会告诉我，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业务上的事即可。你记住了，我们是公职人员，代表着党和政府，我们面对的是人民，服务好人民，是我们唯一宗旨。” 也难怪值班经理如此怕宋建国，在国有的几大银行中，唯有中国人民银行直属国务院部委，为正部级单位。人民银行总行职员是公职员，分支机构职员既非公职员，也非事业单位编制，而是特殊的行员制，但参照公职员管理。 所以，宋建国说我们是公职人员，在根本上也没错。地方分行也归所在地行政机关与上级支行与总行双重管理，换句话说，像芷江分行，区政府也是可以介入的，但政府一般不深入其中。如果真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以宋建国分管金融的副区长身份，要对他这样的值班经理做点什么，也是一句话的事。 “是，是，我一定谨记区长的教诲，更好的为人民服务，做好党和政府的宣传员......” “我不听你这些官话，套话，我只看实际行动与结果。”宋建国打断值班经理的话，这种腔调他在官场几十年，听多了，像值班经理这种人，他也见多了。 媚上必欺下。 但为了这么一件事，动用手中的权力，去处理这么一个值班经理，没必要，宋建国这点格局还是有的，该敲打的地方，敲打敲打即可，其他的，犯不上，也有失身份，有失水准。 呼！值班经理听闻后，长出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还好区长手下留情，没有手起刀落，一刀向自己砍下来，这经理位置，总算保住了。 “是，我马上去处理，下班前一定处理好，请区长放心。”值班经理小心，信誓旦旦的保证说道。 等确认电话那头的宋建国再无话对自己说时，才又把电话递还给宋莜莜。 宋莜莜接过自己的电话，看着电话还处于通话状态，便对着电话说道:“谢谢区长，晚上等您回来吃饭......” 值班经理心里暗诽:“姑奶奶！你快点挂了吧！千万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你有这层关系，你倒是早说啊！还用得区长亲自出面，这不是捅我的软刀子吗？杀人不痛，但吓人呀。” 宋莜莜收好电话，冲值班经理笑笑，嘴里轻声的问:“经理，那现在可以了吗？还要不要我们去开介绍信？如果要，我们马上去区政府，我们不会让你工作难做的。” 宋莜莜这是笑里藏刀，杀人诛心啊。所以，惹什么人都可以，千万别惹女人，女人什么时候能给你讲道理？ “不用，不用了，刚才真的是误会，我马上亲自办理，保证下班前给办好，实在对不起，差点误了您的大事，都是误会一场，还请女士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完之后，飞身奔进柜台，还在奔跑过程中，不忘用手抹了一把满脸豆大的汗珠子。 值班经理也是把小人姿态演得够够的，他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老男人，在宋莜莜这么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面前，卑躬屈膝。嘴上还说着，大人不计小人过之类的话，可见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没办法，谁让宋莜莜有一个好爸爸。她完全能做到，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看来，投胎还真是一门技术活儿，投对胎了，摊上一个好爹，好娘，还真可以让人少奋斗几十年。 呜呜...！不知道值班经理会不会，哭着喊着让他早点死，然后重新去投一次胎。 在中午下班前，值班经理总算紧赶慢赶的，把陆阳的汇票汇兑完，把钱转入陆阳提供的银行卡里。 接过自己的银行卡，陆阳正准备说声谢谢。却被宋莜莜一把拉着走开，脸上一副胜利的笑容，温柔的对陆阳说道:“我们走吧。” “我送你们，这边请......”值班经理躬着上身，伸手做出一个先行的手势。 直到陆阳和宋莜莜走出银行大厅，这才直起腰来。 “接下来怎么安排？”二人并肩行走时，宋莜莜问陆阳。 陆阳抬头望了一眼宋莜莜，在刚刚的银行事件中，陆阳更加确定自己以前的猜测。在值班经理对事件前后两种态度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宋莜莜当时，一定联系了某一个势力人物，对值班经理施压，事件才在后来得到戏剧性的变化，最终轻松解决。 这让陆阳心里更加清楚，自己真的要与宋莜莜保持一定的距离，像宋莜莜这种家庭出身的人，远不是自己能近视的。 欲戴皇冠，必受其重。 自己现在一无是处，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又何来的勇气？去接受这样一份泼天的感情。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点自知，陆阳还是有的。 “时间也中午了，我请你吃午饭吧。”陆阳说道。 虽说要与宋莜莜保持距离，但该有的礼貌，陆阳还得有。总不能前脚麻烦别人帮忙，后脚事成之后，自己一走了之。这种翻脸无情的事，陆阳做不出来，他的认知与格局还是有的。 “好呀！好呀！今天我要吃大户，你可不许心疼钱啊！”宋莜莜听说陆阳要请自己吃饭，开心得手舞足蹈。 又多了一段相处的时间，这对宋莜莜来讲，比吃什么都开心，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陪你吃，这正是宋莜莜心里要的结果。 在陆阳面前，宋莜莜把自己的身段放得极低，谁让自己喜欢他呢！在对待感情上，宋莜莜小心至极，她生怕自己给陆阳带来压力，从而让陆阳更加不舒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这绝不是宋莜莜想要的，她只想在对的时间，遇上这么一个对的人。 然后，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陪自己朝看日出，暮观落霞。 第129章 各怀心事 “肯定不会，今天可以随你吃，你的地盘你做主，去哪里，你决定。”陆阳在心里想通一切后，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那我们去吃串串香？我都好久没吃了，有点馋了。”宋莜莜偏着脑袋，看着陆阳，征求他的意见。 “没问题，上车。”陆阳笑着应允。 在宋莜莜的指引下，俩人骑车来到东大街，一家叫着蜀香园的，路边串串香小火锅店。 宋莜莜嘴上说着要吃大户，可真让她做主时，都选了这么一家普通的路边店，她知道陆阳的家庭情况，更理解陆阳挣钱的艰辛不易，果然还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妙人儿。 “就这儿？”陆阳停下车，扭头问宋莜莜。 “嗯！快下车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宋莜莜拼命的点着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陆阳把摩托车停在一边不挡道的位置。二人相继走进店里，只见人影窜动，在外面看似不怎么起眼的一家店，生意却超好，陆阳在心里暗道:“自己还是肤浅了，看来，任何人也不能以貌取人。” 宋莜莜选了一张靠窗的小桌，坐下后熟练的开始点菜。 “你喜欢吃什么？你说我写。”宋莜莜问陆阳。 陆阳笑笑，“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你点就好...” “想喝点什么？王老吉可以吗？冰冻那种。”宋莜莜又问。 “可以，正好口渴了。”陆阳还是微笑着，如一个阳光男孩儿一般。 宋莜莜见此，觉得无比温暖，感觉再凉的的心，也能被其融化在里面。 “问一个问题。” “你说，我知无不言。”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工作上的工作，肯定是不能再做了，有什么其他的计划吗？” “这个嘛！还在考虑之中，昨晚在元叔的住处，碰见以前的工头，他有一朋友，在牛王庙那边开了一家中餐馆，正缺人手，准备介绍我过去，我还没想好。” “这样啊！你喜欢什么样的工作？”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我好像暂时没有太多的选择权，只要工资合理，能准时领到工资就行。” “想过经商吗？”宋莜莜持续的问陆阳。 “没有，至少暂时没这样的打算，条件不允许，没本金，没人脉，没经验。”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给你投一笔钱，再给你一些合适的资源呢！你会选择吗？” “不会...”陆阳摇头否定。 “有什么理由吗？不会是为了拒绝而拒绝吧？”宋莜莜拿起王老吉喝了一口，眨眨眼，看着陆阳。 “非要有一个理由的话，可能是我的心智还不够，我做不到商人那套为利是图的程度，为了利益可以不要道德，可以没有人情冷暖，可以不顾别人生死，这些我都做不来。如果有一天，我心智成熟了，能驾驱这切之后，我不排除经商的可能性。” “要考虑这么多吗？人家做生意，不都是为了钱吗？” “没错，商人重利，开门做生意，无非是为了挣钱。但有的钱挣得不干净，或者说有违良心，我没法接受，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想挣干净钱，不违背人性为善的初心。” “我赞成你的想法，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实中可能又和你的初心有差距，挺矛盾的啊！” “所以说嘛！我说我的心智不够，暂时无法做这样的事。”陆阳笑着解释。 俩人说话间，服务员端着一个大的不锈钢锅，所点的菜品，全在锅里一起。红亮亮的油面还沸腾着，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荤素搭配的各式食材，穿在一根根竹签上，看着让人食欲大增。 “好了，先吃饭，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些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陆阳端起茶杯，对宋莜莜说道。 “我不接受你这样的说法，要说感谢，永远只有我感谢你的份儿，如果不是你舍命相救，现在的我，还不知道是怎样的？” “亲兄弟明算账，咱一码归一码，我救你的事，你们已经感谢过了，而你和兰老师对我的帮助，那是实打实的存在的，这是有区别的，所以，谢谢还是要说的。” “不说这是俗话了，吃东西，如果再说下去，我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宋莜莜抓起几支竹签，递给陆阳。 半小时过去，见宋莜莜吃得差不多了，陆阳起身走向柜台，告诉服务员结账，结果被告知，餐费已被宋莜莜结过了。陆阳问服务员具体多少钱，服务员告诉陆阳说一百二十元整，陆阳听后，默默记在心里，转身离开。 “说好我请你吃饭的，为什么你先结账了？”陆阳回到餐桌问宋莜莜。 “先前买王老吉的时候，顺手结了，我们之间不用太计较吧！下次，下次你请我，我保证吃得你心疼。” 宋莜莜本想说，我们之间不用分你我的，话到嘴边，又顿觉不妥当。不分你我，这是一种什么关系，亲密无间的朋友？还是热恋之中的情侣？好像都不是，至少，到目前为止，宋莜莜还没感觉到，陆阳有把自己当成女朋友。 而陆阳这边，听闻宋莜莜嘴里说着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还有下次吗？只能摇头苦笑。 “走吧！我送你回去。”陆阳说道。 既然做出减少见面和保持距离的决定，陆阳不敢再和宋莜莜一起，他怕自己推翻自己的决定。 “不再逛逛吗？时间还早呀！”宋莜莜问陆阳，她现在还不知道，陆阳已经在心里，筑起了一道，阻止他们的墙。 “不了，我还要去元叔工地上，他有事找我，昨晚我们已经约好了。”陆阳果断的拒绝。 宋莜莜一听，心情也不好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俩人单独相处的机会，眼下，说没就没了，这能让她高兴才怪。 一路上，陆阳不再说话，宋莜莜也因为陆阳的拒绝，心里难受，更是一言不发。 俩人各怀心事，空气也变得凝固起来。 莲花路，陆阳停下车，对宋莜莜说道:“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不用客气，也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既然你要忙，也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再见！”宋莜莜强颜欢笑，冲陆阳摆摆手。 “再见！保重！”陆阳挥手，然后一扭油门，快速离去，显得非常的果断，决绝。 宋莜莜站在路边，看着陆阳的身影一点一点远去，直到消失在人群中，这一刻，她的心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空，什么也不剩，空落落的。 奔驰在大街上的陆阳，此时，也犹如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不知道该去哪里，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他有一种呼吸不过来，要窒息的感觉。 其实让他无法呼吸的，不是炙热的热浪，而是宋莜莜对他的一往情深，还有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心理。 这操蛋的人生，这可笑的缘份，既然让他和心仪的女人相遇，又何必整出这狗血的无可奈何。谁说人生最美好的遇见，就是一眼千年的铭记，这都他妈是骗人的把戏，谁认真，谁死得快。 可悲的是，他还偏偏相信了。 从他在九眼桥边，第一次遇见宋莜莜的时候开始，他以为，那是他的白月光，可谁知道，那是星辰大海，让他可望不可及。 不知不觉，陆阳骑着摩托车，神差鬼使的又来到九眼桥边，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宋莜莜的地方。 陆阳把车停在路边上，沿着顺江路，缓缓行走在人行道上，思绪回到去年七月的早上，一切仿佛还在昨天。 同样的街道，同样的梧桐树，同样的桥，一切都那么熟悉。 陆阳元神出窍，他仿佛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冲他微笑，脑子里响起那句。 “我叫宋莜莜......” 第130章 人送外号杨七郎 牛王庙，杨家匠中餐馆，后厨里面，陆阳正满头大汗的忙着。 在与宋莜莜分开的第二天，陆阳带着妹妹小雨，来到sc师范大学，帮助小雨完成新生入学报名，至此，小雨正式成为一名大学生。 此后的一个礼拜，陆阳终是来到邓工介绍的这家中餐馆，这期间，他又开始跑起摩托车，因为之前锦城实施，《关于整治城市交通安全出行法则》，受此影响，生意也一落千丈，并且路上随时有交警临检，陆阳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找到邓工说明情况，最后进了这家中餐馆。 老板叫杨洪武，是一个不算富的伪二代，老子是锦城本地人，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代，多年前在工厂办理停薪留职后，和朋友一起做点小工程，挣了一些钱，后又自己出去单独拉了一帮人，自己承包工程，也确实挣了不少钱，邓工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他老子，通过接触，一来二往的，也就和父子二人熟络起来。 这杨洪武本人，人送外号杨七郎，因年轻时爱交结朋友，故结识一大堆狐朋狗友，一在一次喝酒之后，几个人出去pc，他与失足女，一夜七次荒唐，走时女足女让他加钱，说他折腾了自己一整夜，他这样的浪子，自然不干，最后经过这一片的一名地头蛇从中调和，才得以解决，而他的壮举，也被这群狐朋狗友口口相传，这才有了杨七郎的外号。 年龄稍大之后，家里人不想看见他游手好闲，出钱给他开了这么一家中餐馆，餐馆也不算大，一共只有十二张餐桌，员工也不多，加上陆阳也才六七人。 说来奇怪，这样的人，开这么一家餐馆，整天做一个甩手掌柜。然而，餐馆的生意一直都不错，也算意外。 原因无它，一来，老板本来狐朋狗友就多，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这是江湖人爱扯把子的事，朋友多了，今天你叫几个人过来，明天我又叫几个人过来，人气一直挺旺的。 二来，杨洪武通过朋友，找到了一个好的主厨师傅。 师傅姓丁，叫丁文忠，不光厨艺好，人品也好，餐馆里的事被他管得有条不紊，平时间也没有大师傅的架子，有活儿大家一起干，他也不落下，同事们也非常喜欢他。 再有杨洪武虽说其他方面不咋的，但他从不盘剥下力人，对员工出奇的好，工资比其他同行的高出三分之一，光是丁师傅的工资，听说有整整四千五百块一个月。 用他的话来说，只要你们好好干，有钱大家赚，颇有梁山好汉的架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钱大家分。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到位了，活儿怎么干都是干，看在钱的份上，干活自然也认真卖力，谁也不是傻子，出了这家店，还能遇见这样舍得的老板？谁知道呢！ 转陆阳这样新来的新手，杨洪武见其干活比别人还卖力，头脑也灵活，工资也给到一千五百元，吃住管完，这样的待遇，讲真，也确实是不错。 不然，陆阳也不会来，他也是为钱所困，虽然他手里还有近七万元，但那也是他拿命换来的，以后是个什么情况，谁都不好说，他又怎会不留一手？ 中午二点左右，最后一桌客人吃好离开，陆阳还在后厨洗碗，额头和脸上，全是汗水，白色的工作服也被汗水浸湿。 “小陆，先吃饭，吃了再去做。”丁师傅放下手中炒锅和炒瓢，双手端着一大酸菜粉丝汤，大声喊着陆阳。 做餐饮服务的，每天吃饭从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一般都得等所有的客人，吃好喝好之后，基本确定没人再来时，才会吃上今顿的饭。更有甚者，有时候正吃着，如果有客人光临，也会马上放下手中的碗，先把客人招呼好，服务好之后，又才回到桌上，继续吃自己未吃完的饭。 正所谓，没有一种工作是轻松的，各行各业，各有各的难，只是我们没有身处其中罢了。 所以，我们感受不到别人的苦，只体会到自己的难，这叫不在其位，不知其苦。 “好呢！丁师傅，您先吃着，还有十来个，我洗好了马上过来。”陆阳大声回应着。 等吃完饭，收拾好一切，已是下午近三点钟。傍晚五点以前，这个时间段，属于工人们的休息时间，白天上班时间内，也只有这要个小时才能放松自己。 陆阳作为新人，丁师傅安排其在后厨打打下手。在其他同事休息，娱乐时，他选择工作，做一些不起眼的事，比如中午之后，有什么菜品食材短缺，需要补充，或者什么调味品不足了，像蒜泥不够了，姜片，姜米没有了，还是葱段少了，等等的，只要是晚上需要，而又不够的，他都利用这些时间，不紧不慢的做着，甚至于配菜师傅的菜刀不锋利了，他都会在这个时间，帮师傅把刀磨好。 丁师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反对陆阳的做法，用丁师傅的说法来讲，就是眼里有活儿，为人不死板，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人，属于那种可塑之材。 当然，有时候，丁师傅也会告诉陆阳，该休息时，要适当的休息。因为从傍晚五六点开始，又是忙碌的时候，会持续到晚上九点之后，这一天下来，劳动强度也不小，要会干活儿，也要会休息。 陆阳总是呵呵一笑，谢过丁师傅的关心。说这些活儿不累人，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年轻，多干一点无所谓。 到了晚上下班，客人少的时候，也就八九点，客人多的时候，大概九十点钟。这个时候，马路上的交警也下班了，不会有检车扣车的事发生，陆阳也会选择去跑跑车，挣几个零花钱。 虽说生意没以前好，一晚上两三个小时下来，运气好的情况下，也能挣上三四十块钱。尤其是，现在还处于夏天的尾巴上，天气还热，晚上大街小巷上，行人也多。 白天上班，晚上约上三五个好友，喝喝小酒，打打麻将，逛逛夜店，喝茶吹吹牛，这类人，可不在少数。 锦城是一座，你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更是一座包容的城市，这里接纳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朋友。也许是蜀人天生豁达的原因吧，大家相互体谅，相互支持，相互成就彼此，倒也其乐融融。 这在其他城市可不多见，比如天生优越感十足的魔都，人们挂在嘴上的说法是，魔都是魔都人的魔都。（此观点没有地域歧视，纯属故事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受地理与人文的影响，不论男女老少，都给人一种松驰感，虽说现实生活中，都有不小的生存压力，但内心里的洒脱，还是会赋予这座城市的休闲感，让人乐在其中，醉在其中。 陆阳把拉客的时间，控制在深夜十二点，过了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也就少了，生意自然淡了，有时候，在大衔上跑一个小时，也拉不到一个客人，得不偿失，而且，第二天早上，陆阳七点以前得起床，开始准备中午的食材，也算正式开始一天的上班。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间，已过去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陆阳足足瘦了十来斤，一米八的大高个，体重只有一百三十多斤，之前在医院，天天躺着，长了不少虚肉，现在出院有事可做，瘦下来十来斤，还算正常。 身体上的伤，也没什么不适的地方，这主要源于这份工作不算重体力活，尽管工作时间不短，但陆阳也知道照顾好自己，工作中，能做坐着干的事，他绝不站着。 老板和丁师傅也知道陆阳的情况，处处也都照顾一二，而陆阳在工作中，也从没让老板和丁师傅失望过。 第131章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十月一日，锦城的气温已开始慢慢的降下来，二十多摄氏度的温度，正是人身最舒适的温度，没有炙热的焦躁感，也没有冰冷的刺痛感。 普天同庆的日子，锦城的大街上，到处飞扬着五星红旗，人民脸上洋溢着节日喜庆的笑容，处处都是欢歌笑语。 张静茹家里，宋莜莜坐在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正抱着张静茹哭诉呢。 “姐！您说他到底去哪儿了？还在不在锦城？一个月了，音讯全无，一星半点的音讯也不给我，寻呼机打爆了，都不回我电话，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情况？” 从上次在莲桂西路，宋莜莜家门口分别后，陆阳对宋莜莜彻底的玩了一把无影踪，他关掉了宋莜莜给他的寻呼机。把自己封存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用忙碌去淡化那份萌芽的情种，只是在夜深人静，孤独的时候，内心深处想起那么一个人，还有那张娇俏的脸。 寂静无声的夜晚，耳边经常响起那句，“我叫宋莜莜......！”陆阳深埋宋莜莜对自己的情有独钟时，却又放任内心的思念。一个人去品尝想爱不敢爱的煎熬，这时的他，像一只受伤的孤狼，在冰冷漆黑的夜，独自蜷缩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瑟瑟发抖。 “哎...！这让姐怎么说嘛！我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张静茹长叹一口气。 上次和宋莜莜分别后，陆阳在大街上瞎逛好半天，从九眼桥回到张静茹家里，他把宋莜莜给的寻呼机，递给张静茹，并让张静茹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还回给宋莜莜。 因为，他无法当着宋莜莜的面，还给她，他没这份勇气，也不敢，这不但会严重伤害宋莜莜，也会伤害自己。这就像一把双刃剑，更像两军对垒，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陆阳给张静茹讲了在银行的遭遇，以及宋莜莜插手处理的结果，他还原了当时的所有，也再次明确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更有对宋莜莜家庭背景的恐惧。 张静茹当时的态度是不支持陆阳的想法的，在陆阳住院期间，她和宋莜莜有过一次深刻的谈话，她知道宋莜莜的决心，她是乐意看见俩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但陆阳同样也向她解释了，自己的顾虑和担心。最后，张静茹表示，此事她不再介入个人意见。并让陆阳自己找时间还宋莜莜的寻呼机，说她不愿意去做一个感情的杀手。其实张静茹这么做，也是为了留一丝退路。 如果自己亲手代陆阳还给宋莜莜，这充分表明她和陆阳是一致的，事情拒绝之后，可就再也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她嘴上说着不介入个人意见，最终还是玩了一个心眼儿。 她心疼陆阳，也替陆阳惋惜。 “他的情况很好，你不要多想，瞎担心。”张静茹安慰着宋莜莜。 “那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不回我电话。”宋莜莜闻言切切的问道。 “我的傻妹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有仔细的和他谈过吗？你知道他真正的感受吗？”面对宋莜莜的质问，张静茹反问宋莜莜。 “没有！我怕！我怕亲耳听见，从他嘴里说出不喜欢我的话来，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宋莜莜摇头回应张静茹。 “那你知不知道，爱情是需要坦诚相待的，感情最经不起的就是猜忌。我问你，你必须实话告诉我，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说有什么禁忌，你可以选怿不说，我先申明，我没有打探窥视你隐私的意思。” “姐！您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绝对不说假话，我保证。”宋莜莜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点头。 “我当初告诉过你，陆阳的原生家庭情况，这点你是知道的，而你的家庭情况呢！你又如实的告诉过我们吗？我们知道的，只晓得你的母亲是老师，你是大学在校学生。可你有没有回想过，从陆阳救你们母女受伤后，到出院为止，这中间你们的所有表现，是不是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范围？ 医院对陆阳的特殊照顾，你以为陆阳看不出来？试想一下，有哪一个普通的病人，能得到医院如此的照顾，说得过一点，可以说是不计成本。他那么聪明的人，能猜不出什么来吗？后来政府部门的大力宣传，再有之后的两万元的奖励，表面上看，是合情合理的，可就是这些合情合理中，又处处显示着不合理。 陆阳出院后，回乡下老家上来的当天，在给你家送特产过来时，到过你家住处。你告诉我，普通人家，能住上你家那样的房子吗？那个地方，陆阳在出事前，跑车的时候，路过好几次，知道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现在你告诉我，你家是富还是贵？ 陆阳去银行取那两万元的奖励时，你也在一起，当时的情况，你现在仔细回想一下，他遇到了什么？你又是怎样处理的？在你插手处理之前是什么情形？你插手后，又是什么情形？这些东西，陆阳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现在说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有哪一件事，背后没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处操纵着？你怎么解释？而这些在陆阳看来，无一不是压力，更是阻力。你再平心静气的想想，当初我告诉你，你们之间是有差距的，问你在对待陆阳的事上，你能不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你当时非常干脆回答我，你能。可事实呢？真的如你所说吗？未必是真的吧？” “姐！我...我......！”宋莜莜欲言又止，非常艰难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我说的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是你有无法言明的苦衷？”张静茹问道。 “您说的这些都对，全都是事实，可我......！”宋莜莜还是说不出口，而眼里的泪水，则一直顺着脸颊往下流。 “你们都是聪明人，不管是你，还是陆阳，很多东西，不用别人细说，你们都明白。你实话告诉姐，你和陆阳的事情，你的父母知道吗？他们都是什么态度？” “这事我妈知道，我爸不知道，我不敢和我爸说，我妈也没有和我爸说。我妈的态度，是...，是...，是不反对，也不支持。”宋莜莜艰难的说着，尤其是后一句话。 沉默好一阵，张静茹才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你母亲的态度，也知道你母亲真正的用意和最终想法。说实话，之前我不理解陆阳为什么这样对你，为此，我还专门和他沟通过，甚至批评过他，现在看来，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他的担心也是正常的。 如果这事，换作你和我，我们也会一样。除非，除非是那种爱慕虚荣，喜欢攀龙附凤的人，才会欣喜若狂，不顾一切的与你在一起，可偏偏陆阳他不是那种人，他是非常骄傲的人，有骨气的人，你认不认同我刚刚的说法？” “我知道，也认同，姐！”宋莜莜说道:“请您原谅我妈妈，她这样，也是为我考虑。每一个父母，在对待自己儿女的问题上，都是自私的，因为，他们彰显的，都是对儿女的关心和爱护。可不管他们怎样？我对陆阳，绝对是真心诚意的。”宋莜莜小声的说道。 “理解，我都理解，我也是婷婷的妈妈，又怎能不知道兰老师的用心良苦。可是，你想过问题的根本所在没有？有没有想过陆阳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他的担心。 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不光是陆阳，也包括你的父母，可越是这样，事情越是难办。我知道陆阳心里有你，可我现在也理解他的担心。 因为重情，所以，他才把这份感情看得很重，他不是玩世不恭的人，更不是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所以，他不忍伤害你，也怕辜负你。” 说到这里，张静茹再次陷入沉默。 问世间情为何物？那是一物降一物，而降着陆阳的，正是宋莜莜的痴情一片，也是宋建国的权势无边，更是两个家庭深不见底的距离。 第132章 把你宠成公主 “姐！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明白，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宋莜莜哭泣着说道。 “我喜欢他，我知道我们的现实情况，可越是这样，我越不知道该怎样去相处。因为喜欢，更怕失去，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事，到现在，真的说不清对与错，也确实难办。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们彼此面对面去沟通，双方设身处地的去想对方的所想，去感受对方的感受，各自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摆在明面，再去深刻的思考，你们真的适合不适合？看最后能不能统一思想。 毕竟，万事不可强求，尤其是感情，想要拥有一段天长地久的爱情，这中间最少不了的，就是彼此去，走他走过路，吃他吃过苦，爱他所爱。 你在一边为他担心，为爱所困，痛哭流涕。他在另一边相思成疾，日渐消瘦，这都是一种病态，我不是心理专家，说不出什么好的心理建设，我只能以我的感受，来告诉你，坦诚相待，万事可成。” “可我现在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完全不给我任何机会，就是想和他解释，也总得有见得着的时候吧！他现在是音讯全无，他这是刻意的想要疏远我。姐，您告诉我，他现在在那里？我现在就去找他，我把一切都给他说清楚，只求他不要把我晾在一边。”宋莜莜抓住张静茹的手，急切的问，她想从张静茹的嘴里，知道陆阳的具体地址。 张静茹摇头，一脸的苦笑，然后，柔柔的看着宋莜莜。 “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地址，几天前，他跑摩托车路过这边，上来陪你姐夫喝了会茶，前后不到半小时，他只告诉我，他在一家中餐馆做事，所以，我暂时也爱莫能助。” “那怎么办？如果他一直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时间久了，他有了合适的人，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我怎么办？” “没办法，虽说他叫我一声姐，但有的东西，他自己一旦决定了，我也无力改变。他肯叫我一声姐，那是他对我的尊重，我不能把别人的尊重当成一种理所当然，去干预他的决定，你理解吗？” “我知道，我理解，可是，我真的想立刻，马上见到他，我怕时间久了，误会越来越深，到最后解不开了，就这样散了，这会成会我一辈子的伤痛。”宋莜莜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因为激动，脸都涨红了。 “听姐的，如果，他下次过来，我一定把你的想法转告他，并且想办法问出他的地址。所以，我们目前都一样，只有等待。” “姐...！我求你了，一定要帮帮我。” “我会的，这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去做。只是有一点，我给你一个建议:对与不对，你自己判断。你自己的意见，只能代表你自己，你代表不了你的父母。如果，你真的爱他，非他不嫁，而他又爱你至深。那么，你父母的意见，也同样至关重要，除非你能和他私奔，或是不顾你父母的一切感受，和他先斩后奏，更或者和你父母断绝来往。 而且，就算你真能这样做，这还也只是你的决心。他愿不愿，接不接受，还不一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这样，他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男人。他真的爱你，肯定不会让你受一丝丝的委屈，这些委屈，也包括来自你的父母。你懂我的意思吗？”张静茹一针见血的说出问题的关键点。 “我知道，谢谢您，姐。” “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无论将来怎样，你都一直是我的妹妹。好了，别再哭了，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张静茹递给宋莜莜一叠纸巾，示意她擦擦自己的眼泪。 静安路，sc师范大学，陆阳与小雨坐在绿荫树下的石凳上。这是小雨入学后，陆阳第二次过来看她，也顺带给她下月的生活费用。 “现在完全习惯了吗？有没有什么困难？”陆阳问小雨。 记得在九月中旬第一次过来，小雨抱着陆阳，哭得一塌糊涂的。说想爷爷奶奶，想陆阳，说非常不习惯，把陆阳给气乐了，骂小雨没出息。为此，兄妹二人，还争论了好半天，最后以陆阳投降告终，而且，还搭上了一顿夜宵作代价。 “早习惯了，就是还是会想家，想爷爷奶奶。”小雨望着陆阳傻笑。 “这正常啊，去年我刚上来时，也一样想爷爷奶奶。这是好事，我希望你呀，不管什么时候，去到什么地方，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故乡。那里不光有我们的亲人，还有我们曾经的苦难，做人，我们不能忘本。” “知道了...，哥！我就是太想爷爷奶奶了。” “等放假吧！放假了，我们一起回去。”陆阳安慰着小雨。 “哥！晓月姐上周星期天过来陪我玩了一天，她还问起你来，我感觉，她好像变了很多。” “是吗？我们很少联系，我去杨家匠的事，你没给她说吧？”陆阳问小雨。 “没有，你的事，我能敷衍过去的，我敷衍着。而她也没刻意的打听你的消息，我就是感觉，她没有上次在医院时那么激烈了，好像看淡了许多。对了，上次在医院离开回家后，她生了一场大病，现在人也瘦了好多。” “能坦然就好，我无意伤害她，自然希望她能安好。你可以和她交往，这不影响我什么，只要你们能相处愉快，做一对姐妹也无妨，多一个朋友，多一份快乐。”陆阳鼓励小雨说。 “你真这么想...？”小雨扭头看着陆阳问，一脸的严肃。 “当然，你怀疑？”陆阳回应着妹妹，眼神坦然自若。 “说不上怀疑，我只是觉得你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我始终觉得，她比莜莜姐更适合你，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考虑？” “一双鞋，穿着舒服不舒服，只有脚知道。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才好，别误了人家。” “知道了！”小雨嘀咕一句，随后又问:“那莜莜姐呢？你又是怎么打算的？我看你也不是很积极的样子。” “别问了，也没有可能的。” “为什么？她不是喜欢你吗？并且，在你住院时，也就是她和晓月姐碰在一起的那次，我们后来在去外面买饭的路上，她可是很干脆的和我表过决心的，有什么问题吗？而且，你不也喜欢她吗？” “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在一起吗？我们之间也同样不合适。” “既然都喜欢对方，还有什么不合适？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我们的家庭，没有她的家庭条件好嘛，但这......” “好了，哥的事情，你就别瞎掺和了，哥还年轻，不急于个人感情的事。我以后的主要任务，就是多挣钱，把你宠成公主，把爷爷奶奶照顾好。” “这两者没有矛盾点吧？你总不能为了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吧？这不是理由。” “不说了，我得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忘了努力学习。” 说完，陆阳从口袋拿出一叠钱，有一百的，有五十的，还有二十的。 “生活上，也别太节约，还长身体呢！学习也累，该吃的就吃，有哥在饿不着你。” “不用这么多，我上个月还剩下几十元呢。” “拿着吧，一个人在学校，别委屈自己。缺钱了，给哥打电话，我给你送过来。”陆阳摸摸小雨的脑袋，这一刻，他不光是兄长，更像慈父。 “哥......！” 小雨接过陆阳手里的钱，上面还有陆阳的体温。此时，她是幸福的，真有被宠成公主的感觉。 “走了...”陆阳冲妹妹摆摆手，转身离开。 阳光透过树叶，一点两点的照在他身上，像是他正发出万丈耀眼的光芒。 第133章 生活如饮水，冷暖自知 十月四号星期日，下午三点，陆阳骑上摩托车，往张静茹家驶去。 明天是中秋团圆节，陆阳有一段时间没去张静茹家了，明天的节日，他是没时间过来陪他们过节，只能今天抽时间过来看看。 半道上，陆阳把车停在了一家商场，既然是过中秋节，他肯定是不能空着手的。而且，之前可是答应了婷婷那丫头的吉娃娃公仔，这丫头可不是好惹的，如果说话不算话，后果有点严重。 出来时，他手上提着一瓶全兴大曲，一条红塔山，一盒包装精美的月饼，当然还有一只毛茸茸的公仔，四样东西买下来，花了他近四百元。 这在去年以前，他可没有这样大气，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还是钱在作怪。这四百元的东西，在当下，也算中等货，说不上顶好，但绝对拿得出手，这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陆阳并不心疼这四百元钱，在张静茹和刘青山那里，他收获的，远远不止这些，抛开其他的不说，单单是这份家的温暖，就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在这里，陆阳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张静茹更是如此。 敲开房门，陆阳就见婷婷丫头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支画笔，这丫头现在一时兴起，跟着宋莜莜学起画画来，但也只是画一些她眼里美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也乐在其中。 陆阳赶紧把公仔举起来，挡着自己的脸，学着动画片里假老练的声音问。 “我可爱的公主，请猜猜我是谁？” “咯咯......干爹！”丫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陆阳俯下身子，在她脸上亲吻一下。把手上的公仔递给她，并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画画呀！莜莜姐教我的，她可厉害了，什么都能画。”婷婷接过公仔，一蹦一跳的跑天。 陆阳在听到宋莜莜的名字时，心里一紧。暗想:“不会她也在这里吧？” 想着，脚下不由变得沉重，有一种想马上离开的冲动。 “怎么还站着？赶紧进来呀！发什么愣？”张静茹这时走过来，问陆阳。 “姐...”陆阳尴尬的笑笑，硬着头皮走进客厅。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宋莜莜，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家里没老虎呀！看你很紧张的样子，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我听丫头说她在跟她学画画，所以......”陆阳解释说。 “哎...！”张静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一声叹息。 “你又买这些东西过来干啥？不是告诉你多次了，过来就过来，不准带东西，浪费这些钱干啥？挣钱容易吗？” “呵呵...！这不是要过节了吗？好久没过来了，过来看看您和姐夫。”陆阳笑着说。 “我姐夫呢？还上班吗？” “没有，一个承包商叫他出去喝茶去了，丢下碗就走了。” “嗯！也挺忙的。” “瞎忙...”张静茹翻了一个白眼。本来说好今天下午，一家三口去逛街，眼看天开始凉起来，张静茹打算带女儿去置办一件冬季的衣服，结果一个电话过来，刘青山丢下碗饭就跑出去了。 张静茹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女人，知道丈夫工作忙，应酬多。但女人，有时候免不了会有一些小性子，这正常，女人嘛！都是感性的人。 “不说你姐夫了。来，坐下，我有话和你说。”张静茹拉过陆阳，把他让坐在沙发上。 陆阳有些忐忑，他大概猜到张静茹要说什么，他本能的想拒绝，可又开不了口，怕凉了她的心，只好坐在沙发上。 心里感慨万千，前几天小雨才和他讨论过宋莜莜。看来，今天又免不了，他有些烦了，说不出为什么，只要想起这么一个人，说起相关的事，他总会意乱心烦。 “婷婷！给你干爹倒杯开水过去，然后，去你的小房间玩，妈妈有事和你干爹说。”张静茹在厨房洗着一串葡萄，嘴里喊着女儿。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没有联系莜莜？国庆节的那天，跑过来，抱着我一阵哭诉，把我也整得难受，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难道真如你说的那样？就这样算了？” “姐...，我决定了，先就这样吧！这事真要说起来，也不算真正开始过，原本也不算。我觉得这样挺好，时间久了，慢慢的，大家也就忘了，这样两不伤害。” 陆阳点燃一支香烟，出院后，陆阳又开始慢慢的吸起烟来，在自己一个人，品尝孤独的时候，点上一支烟，当烟草中的尼古丁，通过肺部，再回传到脑袋里，他觉得有一种快感，可以驱离一些愁绪。 “可莜莜她不这样想啊！你们呀！缺少应有的沟通，这种事，躲不开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我认为，你还是应该给她一个机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当然，也是你的机会。” “先就这样吧！姐，我知道这个道理，但现实绝对比理想要残酷得多，与其以后情到浓时，被迫分开，还不如现在这样，对谁影响都不大。至于您说的解释什么的，再看看吧！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就忘了这事。” “不可能，我了解你，也了解她，她是一个不会轻言放弃的人，她有她的执着。”张静茹强调说。 “姐！这事不说了，谢谢您，让您费心了，等有时间，有机会，我会亲自向她说明一切的。”陆阳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事情不在别人身上，别人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他制止着张静茹。 “既然你坚持这样，姐理解你，你是一个做事有分寸的人，姐相信你能处理好，不管结果如何，姐都支持你。” 张静茹听陆阳如此果断的说话，知道自己不能左右什么，现实中她的确也左右不了。所以，她选择中立，如她所说，不管结果最后怎样，她都能接受。 毕竟，最后过日子的，终是他们，合不合适？幸不幸福？还真不是她说了算。 生活如饮水，冷暖自知。 结束此话题，陆阳并没有觉得轻松，他无法形容自己。 接下来，又和婷婷丫头疯了一会儿，转眼四点多一些，餐馆快到上客时间了，陆阳提出离开。 “等我一会儿...”见陆阳要走，张静茹知道他忙，也不挽留，说完，转身走进卧室。 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双o爱步的真皮休闲鞋。 “这个你拿去穿，前段时间，别人送你姐夫的，他的脚小了，穿起来太轻，你比他高大一些，应该能穿。” “姐，我有鞋穿，还是留给姐夫吧。” “拿着...”张静茹提高声音，直接把鞋塞到陆阳怀里，不容陆阳拒绝。 “明天过来吃饭吧！我们等你，晚上我给小雨打电话，让她一早过来。” 在陆阳太出门时，张静茹又说道。 “别等我，我过不来，没时间。小雨那边不用打电话了，国庆节我去她学校了，她说了会过来的。”陆阳解释说。 “干爹再见！”婷婷冲陆阳摆手，怀里还抱着陆阳买的公仔。 “再见，听妈妈话，干爹有空带你去玩儿。”陆阳也冲丫头摆手说再见。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张静茹把陆阳送至门口，对陆阳说着。 “好！走了！姐！您和姐夫也保重。” 说话间，陆阳消失在楼道里。 房间里，等陆阳走后，婷婷问张静茹:“妈咪！干爹是不是不喜欢莜莜姐姐呀？” 张静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女儿。 怎么可能！陆阳把宋莜莜看得比自己还重，又何来的不喜欢一说。只是，这份喜欢，不知道是怎样的结果？ 如果，陆阳听见丫头的话，心里不晓得是不是会疼，很疼，很疼那种。 第134章 男人不能说不行 回到中餐馆，刚好五点钟，配菜师傅余杰正在准备食材。余杰是主厨丁师傅妻子的堂侄子，跟随丁师傅快一年了，也能做一些简单的菜品，在客人少，不忙的时候，丁大师傅也会有意的培养他上手，自己站在一边指点。 “余师兄，师傅呢？”陆阳进店后，没有看见丁文忠师傅，便随口一问。 “陪七郎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余杰头也没抬，只顾自忙着回应陆阳。 店里除了陆阳外，其他人背着老板都叫他七郎，连丁大师傅也不例外，有时老板听见，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这是他的英雄事迹，体现他的光辉形象，他当然不生气。 陆阳从厨房后面的简易房里换上工作出来，正准备到厨房帮忙，便听见前堂传来李姐的声音。 “欢迎光临......” 陆阳知道来客人了，他迅速的进入工作岗位。 两分钟后，李姐递过来传菜单，陆阳接过来一看，酸菜鱼，蒜泥白肉，糖醋莲白，三鲜汤，一共三菜一汤。 陆阳冲余杰喊了一嗓子，酸菜鱼，糖醋莲白，三鲜汤。师傅不在，看来只能由余杰来完成了，这几道菜相对不难，时间也充足，完全能对应。 喊完，便转身来到玻璃缸边，俯身抓起一条活蹦乱跳，大约一斤半左右的草鱼。 杀鱼，去鳞，除内脏，陆阳熟练的进行着，一切看起来那么丝滑无阻。 等陆阳把鱼清洗干净递给余杰时，余杰也把酸菜鱼所需要的配料备好。 佘杰手起刀落，不到三分钟，一条草鱼便头是头，骨是骨，片是片的处理好，刀工和配菜是余杰的强项，他行云流水的一番操作，看得陆阳好生佩服。 陆阳趁余杰点火开锅后，把后续两道菜的食材拿出来，清洗，分量，开始备好。 别看陆阳进店时间只有一个月，可他聪明，人勤快，在后厨打下手的同时，只要有时间，他也学着开始配菜。店里所有的近百道菜，所需要的食材，以及搭配，份量的多少，他都铭记于心，背得滚瓜烂熟，在用餐高峰期，余杰忙不过来时，他现在也能帮上一些忙。为此，丁大师傅不止一次的夸奖过陆阳。 很快，头菜酸菜鱼便做好，余杰在起锅前，用炒瓢沟上一小点烫汁，放近嘴边，哧溜一声喝进嘴里，吧唧，吧唧嘴，点点头，看来他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 起锅装盘，陆阳接过成菜，冲前堂高喊一声。 “走菜......” 声音穿过厨房，服务员王姐飞快在出餐口接过来，向前堂客人所坐之处走去。嘴里不忘说上一句:“请慢用...” 接下来的两道菜更简单，在陆阳和余杰的配合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顺利完成。 陆阳和余杰做完这一切，各自收拾着所在工位的卫生。 这是丁大师傅规定的，也算不成文的行规吧。只要人在厨房，完成手上的活儿后，在时间充足的前提下，需要立即把所在位置台上台下的卫生收拾好，做到事毕事清。 不光让客人看见卫生满意，自己工作起来也顺心顺手。做餐饮服务，卫生是首要的，味道如果偶尔差一点点，客人不会太计较，可如果卫生不好，没有人会原谅你。这不光影响客人的用餐体验，更直接的是影响健康。 不知道是因为明天中秋节放假的原因，还是巧合，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店里一连陆陆续续的来了三四桌客人。 这让余杰和陆阳顿感压力，因为此时，丁大师傅还没回来，一下子涌入这么多客人，这让两个生瓜蛋子有点不适应。 “能行吗？”余杰有点胆怯的问陆阳。 “干呗！还能怎样？总下能让客人干等吧！还是说让客人另选他处？男人不能说不行，干就完了，我顶你...”陆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语气中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坚毅。 余杰被陆阳点燃傲气，长呼一口气，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当然谁也不服输，谁还没有一点血性？ “加油...！”余杰大喊一声。 “加油...！”陆阳也高喊着。 随着一张张传菜单飞进厨房，两人飞快的忙起来，紧张的气氛下，倒也显得有条不紊。 专职凉菜师傅，万洪华在忙完自己的事后，也加入战斗中，一时之间，厨房里更是人影窜动，三人忙而不乱。 四十分钟过去，在剩下还有三道菜的时候，丁大师傅和老板回到店里。一看如此架势，先是心里一紧，再看几桌客人的餐桌上，都已经摆上不少餐盘时，才又轻缓一口气。 丁大师傅快速换上工作服，迅速的进入厨房，看着陆阳和余杰正忙得不亦乐乎。此时，万师傅已回到凉菜房，客人加点了两道凉菜。 “师傅...”陆阳见丁文忠进来，开口喊着。 “还有几道菜？”丁文忠直奔主题的问道。 “三道，快完了。”余杰回应着，说完，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能搞定吗？要我来不？”丁文忠拍了一下余杰，又拍拍陆阳问道。 “不用，你在边上看着吧！反正已不多了。”丁杰说道。 丁文忠闻言，也不矫情，索性真站在一边，看着两小子忙着，时不时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忙到最后一道菜时，他见差不多了，基本还算正常，便转身走进前堂。 “来，抽支烟，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了，今晚的菜是两个徒弟娃儿做的，各位可还满意？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大家包涵一二。” 丁文忠向每桌抽烟的男士敬上一支烟，嘴里赔着不是。今晚的几桌客人中，有一桌还是店里的忠实客人，在维护客人用餐的体验中，丁文忠一直比较在意。 用他的话说，开发，培养，留住客人是开店的三大元素，生意的好坏，这三个关键点不能少，尤其是后者，一个店能不能留住一批客人，成为你的忠实顾客，一些不起眼的细小地方，同样至关重要。 “还不错，有你七分真传，尤其是这道火爆双脆。”一个客人接过丁文忠的烟，对他说道。 “多谢抬来，各位慢用，有事请招呼。”丁文忠走完全场，向众食客拱拱手，又回到后厨。 待陆阳和丁杰忙完这一波后，丁文忠掏出香烟，递给两人各一支，嘴里不忘夸奖几句。 “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余杰嘿嘿干笑两声，接过香烟点燃说道:“陆阳配合得好，如果不是他，今晚还真拿不下来。” “加油，小陆。”丁文忠又鼓励起陆阳来。 “多谢丁师傅。”陆阳回应一句。 随后的两个小时内，又接待了四桌客人。丁文忠接过主厨的活儿，厨房不再显得忙碌，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 时间来到八点半，见最后一桌客人吃好离开，丁文忠吩咐可以准备自己人的饭菜了。 饭桌上，老板杨七郎把九月的营收情况公布出来。 九月共营业十一万八千多元，毛利润四万一千元左右，除去房租水电气等应扣项五千百元左右，还剩下大概三万五千元。 随即还把九月的工资一并发放下去，最低的是陆阳，九月工作二十七天，到手一千四百元，陆阳欣然接受，这工资严格说来，在当下真不算低，比好些工厂工人可多出几百元。 最后老板还给每人一盒月饼，虽说只有几十元，但总的说来，也是老板的诚意，大家愉快拿下，最让人开心的是，老板每人都有一笔一百到两百的奖励，说是中秋节，大家同乐同喜。 完了之后，还有可乐之事，更是把众人开心坏了，老板当众宣布，明天中营业半天，中午之后，下午可以自行安排，并叮嘱丁文忠注意明天食材的采购量。 众人得到杨七郎的一波福利，开心得跳起来，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起呼:老板大气！ 第135章 年轻真好 第二天，可能因为中秋团圆节的原因，大家选择在家与家人团聚，餐馆中午的生意并算太好，一共只有五桌客人，不到两点，店里便收拾完整。 陆阳简单的一番洗漱，换上一身便装，提着老板送的月饼，他打算到元叔工地上去一趟，算起来有二十来天了。 石羊场，陆阳骑车来到元叔工地上，元叔人并不在，陆阳把月饼放在工棚宿舍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并用废弃的遮阳网盖住。 既然元叔暂时不在，陆阳也不闭着，他干脆骑着摩托车，在附近转着，看能不能碰上有出行人的。 也许运气好，陆阳一下午的生意几乎没断过，他一路上，小心的躲避着交警，倒也平安无事。 六点左右，陆阳不再载客，粗略暗暗计算一下，三个小时的时间，竟然还挣了三十几元，心情格外舒畅。 他又骑车往元叔工地赶去，过节了，他得陪陪元叔。这些年一路下来，元叔对他的帮助，可是实实在在的，这种不是父子，却又胜似父子的关系，在陆阳看来，一辈子也无法割舍。 摩托车还没驶到跟前，元叔便看见陆阳，他冲陆阳大声喊着:“小阳，这边...”喊完还朝陆阳挥挥手。 陆阳停好摩托车，走到元叔身边，笑着对元叔说道:“元叔，中秋节愉快！” “同乐，同乐。”元叔也笑了。 “嘿...陆阳...”万军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悄悄走近陆阳后，才冲他大喊一声。 “我去，吓老子一跳，从什么冒出来的？”陆阳使劲的拍打着这位自己的发小。 “背后去撒了一泡尿来。”万军回应着。 “你小子是不是没长耳朵？让你们让在那边撒尿，你们就是不听，天气热，天天路过那地方，就是一大股子尿骚味。”元叔抬脚踢向万军。 “这不是憋不住了嘛！还不是怪你老人家，中午喝了几大瓶啤酒，下午还带着去喝什么茶，整得一肚子全是水，能不涨吗？”万军一边躲，一边埋怨元叔。 万军现在可是元叔的左膀右臂，工地上好多不太关键的事，元叔都交代给他去做。 “怪我是不是？中午的时候，是谁一个劲儿的喊着，再来一瓶的？”元叔不乐意了。 “这不过节高兴吗？当然要多喝几瓶。” “睢你那点出息，走了，小阳，不理这小子了，我们进去说。”元叔拉了一把陆阳。 “等我一下。”陆阳挣脱元叔的手，转身来到之前藏月饼的地方，取出那盒月饼。 “整这个干啥？浪费钱！”元叔见陆阳取出来的月饼，便埋怨陆阳道。 “不是我买的，老板发的。你们人多，便带过来，大家尝尝味儿。”陆阳解释两句。 三人走进工棚，坐在床板上，陆阳掏出香烟，给元叔和万军各递上一支。 元叔接过香烟问道:“不是戒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陆阳在住院期间，医院不让抽烟，便戒了一段时间。这事儿，元叔是知道的。 “呵呵！闷的时候，偶尔抽一两支。”陆阳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好意思的笑笑。 闻言，元叔不再提及此事，吸烟有害健康，这大家都知道，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喜好，只要不危害公共安全，别人也不方便强行干预和制止。 “在那边工作怎样？要不，回来咱爷俩一起干？”元叔问陆阳，他关心陆阳的发展，也是诚心想拉一把陆阳。 之前元叔有撮合陆阳与自己女儿的事，但苦于相处太熟，不好意思开口。后来在医院看见过宋莜莜对陆阳的态度，元叔是过来人，什么情况，看一眼便知，这事便一直没有再提，但元叔一直不死心，还保留着那么一丝希望。 所以，在合适的时间，元叔更想把陆阳与自己绑在一起，这样在自己的事业，有一个好帮手，自己能轻松许多，而女儿的情，也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算了吧！那边还可以，也习惯了，老板和同事都还不错，工作起来没什么不愉快，先做做看吧，谢谢您了，元叔！” “咱爷俩不说谢，显生疏。”元叔拗不过陆阳，只好作罢。 陆阳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在成长的路上，由于从小缺少父爱，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包括去年放弃读大学，这么大的一件事，他也偷偷的自作主张。所以，一些常规的事，他定了调子，外人还真说不动他。 “你这边呢？一切都好吗？有没有压力？”陆阳反过来问起元叔。 “工程还行，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就是在人际关系这一块还差那么一点，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是在帮人干活，相对简单，上班干活儿，下班睡觉，月底拿钱。 现在自己干，很多人物，很多关系要打点，我一下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好在是在邓工手里分包过来的，好些事情，他在前面帮我铺垫不少，这也减轻我压力，不然，还真有些头疼。” 元叔深吸一口烟，如实的向陆阳娓娓道来。也只有在陆阳面前，他才会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也能在陆阳的话里听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犹如现在这工地上的事，当初他是无心做的，后来在陆阳的一番分析和劝解下，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看来，如果不是当初陆阳力挺，元叔也没这个勇气和决心。 万军虽说和元叔一起也有两年多的时间，干活下力什么的绝对放心。可在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上，万军远远不及陆阳，俩人的认知和对事情的判断上，那是有太大的差距的。 说穿了，还是知识决定命运，改变命运。陆阳多读几年书，在分析事情的走向上，有深刻的见解。这叫格局，叫维度，别人很难学得来，还不是干体力活，有一股子劲儿就可以，这需要学会观察，思考，总结。 “万军呢？这么久了，有没有回家去过？你那媳妇呢？打算什么时间成好事？”陆阳问万军。 “媳妇个毛，八字还没一撇呢！前段时间还被老娘狠骂了一顿。”万军愤慨的回应陆阳。 “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闻言，陆阳变得有些八卦起来，急急的问，像个好奇宝宝。 “不想处了，想退掉。” “有下家了？还是咋的，我看那姑娘也不差嘛。”陆阳接着追问道。 “有个屁的下家，就是单纯的合不来，有一种南辕北辙的感觉，我说东，她说西，好多东西聊不到一块儿去。”万军有些无奈的说。 “哦...！我懂了，就是尿不进一个壶里去呗。你配合一点，不就尿进去了嘛！”陆阳一副我懂的样子，半认真半调侃的说道。 “滚犊子！我尿你一脸。” “哈哈...”元叔被陆阳逗乐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老人家笑个啥？受不了你们。”万军问元叔。 “没什么，就是陆阳教你的方法有点特别，没忍住，你们继续，继续。”元叔说道。 “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万军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陆阳，有些生气的说。 “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你让元叔居中评一评，我那叫话糙理不糙。让你配合着，不就是让你多让一让，多一些体谅，多一点包容嘛！ 什么事情遇到一起了，你让一让，她让一让，不就能过了吗？这就好比，我们在乡下，走羊肠小道一样，迎面来一人，大家相互让一小步，最后安全通过，这是不是一样的意思嘛？你咋想的，你自己想歪了，年轻人，你还是有点嫩哦！这可不行的，别到时候洞房花烛夜，叫人教你，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陆阳说完，还用力在万军的肩膀上拍拍，一副老人教育晚辈的样子。 “卧艹！小阳子，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我抽死你丫的，占老子便宜，我弄不死你......” 万军不甘示弱的怼着陆阳，兄弟二人一阵打闹，无伤大雅，无伤情份。 元叔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心想，年轻真好。 脑子里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自己和陆阳他爸，年轻时一样。 第136章 陆阳拜师丁文忠 晚上，陆阳陪元叔和万军一起，在工地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万军吵着要喝酒，陆阳因为要骑车，只有元叔和万军各喝了两瓶啤酒。 不到八点，陆阳告别元叔和万军二人，又骑着摩托车穿梭在大街小巷。 中秋夜，月色如水，清辉洒在大街上，映照出一幅幅美丽的景象。林立的高楼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幅水墨画，静静地融入了夜色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月光芬芳，让人仿佛置身在一个梦幻的世界 远处，一座座建筑物也正被月光包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挺拔，宛如一座座守护者，默默地守望着这片城市的安宁。灯光点点，装点着夜空，仿佛星星般闪耀。 街上行人众多，最为显眼的，便是一对对情侣，相拥相亲，在洁静的月光里畅游，无处不散发出幸福的笑声。 出行的人多，生意自然也超好，陆阳小心的驾驶着摩托车，迎来送往着一位位的乘客。 十一点半，陆阳从跳伞塔回来，途经九眼桥。此时，月光皎洁，微风拂面。 陆阳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扶栏，站在桥边上，望向远处。 江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银镜。不远处的望江楼明亮可见，江面上的倒影与天空中的明月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微风拂过江面，荡起一层层涟漪，仿佛在道别这个残破的夏季，迎接着秋天的到来。 陆阳心里暗暗自语:“美人清江畔，是夜越吟苦。谁与共？凄然北望，雁南飞。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故道一句，天涯人远心常在。” 没错，此时，陆阳想起那个叫宋莜莜的姑娘了。心儿伴随着风儿，一起飘向远方，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陆阳不敢多想，他强制着内心无限的思念，化成一缕缕清风，向远方飘去。 而同一时间，独坐在窗前的宋莜莜，也亦同样想念着，那个如阳光般的男孩儿。手里的小灵通，不知道拨打了几次寻呼台，留言从我想你了！到之后的，你在哪里？最后则是，我恨你...！ 当然，此恨非彼恨。 人们都说女人是，口是心非的人，看来一点不假。嘴里说着恨你，心里却满满当当全是你，这种恨，你能说它是真恨？ 恨亦爱时爱亦真，人间醒时人渐醒。 如果此时，陆阳敢打开寻呼机，他一定会一头栽进锦江河里去，让这一江清水，洗去他满脑的愁绪。 回到中餐馆时，已是深夜十二点多。陆阳洗去一身的疲惫，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辗转无眠。 清风借我二两酒， 醉卧花间月满楼。 举杯再问云间月， 清风不识人间愁。 这一夜，陆阳终是无法安然入睡。 第二天醒来，陆阳举着一对熊猫眼，感觉头痛欲裂，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一个上午下来，忙完一切，吃过午饭后，丁文忠把陆阳叫到跟前，递上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后，问陆阳:“小陆，你觉得做餐业怎么样？有没有想要深入进去的想法？” “有丁师傅您的照顾，感觉还行，您有什么吩咐？”陆阳恭敬的回答着。 丁文忠笑而不语，又吸了几口烟，才严肃的问道:“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原来丁文忠观察陆阳许多了，觉得陆阳是一个可塑之材，各方面都还优秀，起来爱才之心，打算把陆阳收归门下，对这个行业，对川菜有一个传承。 丁文忠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在一次喝醉后，痛哭流涕的说起过他的师承门派。 他的师父可是川菜元老，国家名厨。可惜的是，他只学得师父一成的本事，便被师父逐出师门，并发出江湖封杀令，不许他进入中高档川菜经营单位谋事。 原因无它，丁文忠年轻时，也是十足的帅哥一枚，人也聪明，嘴巴可甜。在拜师两年后，师父的独生女儿和他有男女之事，使其怀孕，后被师母追问，说出实情，师父大怒不止，一怒之下，便把丁文忠逐出师门，差点让他自废功夫，好在师母和众师兄求情，才得以保全。 丁文忠在做出一系列保证之后，满腔悔恨的离开，一生与师父再无联系，也不敢联系。直到前些年师父去世，他听闻后，赶到师父家门，也没敢入门，只是躲在一边，远远的给师父叩了三个重头。 说来，丁文忠也是一个狠人，从业二十多年，他愣是没用师父所传的独门菜品谋生。靠着一股子狠劲，把家常川菜整得明明白白，终年混迹不如流的路边餐馆，做了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川菜厨师，算是对师傅的忏悔。 不管怎样，丁文忠的一身厨艺，虽说登不得大雅之堂，但通用的一般菜品，经过他的手，那也是色香味俱全。 今天，他看中陆阳，因为陆阳身上，有他年轻时的影子，他想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倾囊相授，传给陆阳。 “我...？拜您为师？您老肯教我？”陆阳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突然丁文忠会提出这事。 “对，你没听错。”丁文忠肯定的说。 “我......”陆阳在脑子不停的反转着。 “技多不压身。”这是陆阳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反正身在此处，有一个人愿意教你，同样的时间，不同的结果，这似乎没什么冲突，还多了一门手艺，傻子才不愿意。 想到此处，陆阳不再犹豫，果断的说道:“我愿意，就是以后得辛苦您老了。” “哈哈......，好！好！”丁文忠听后，一阵大笑，嘴里一连说着好。 “杰娃儿，你也过来。”丁文忠叫着余杰。 “啥事？叔！”余杰来到丁文忠身边，不解的问道。 “你娃儿也跟我快两年了，这两年也吃了不少的苦。我呢！也怎么管过你，好歹你叫我一声叔，趁着今天我收小陆为徒弟，也加上你一起，你怎么想？” “叔！你说真的？”余杰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问，他急于确认这个好消息，就怕丁文忠反悔。 “废话，老子啥时候骗过你娃儿。”丁文忠抬眼扫了一眼丁杰。 这种好事，余杰苦等了两年了，怎么可能不高兴。之前的时候，他只有在一边偷偷的看，现在终于机会来了。 “小陆！你今年多大？”丁文忠又问陆阳。 “我二十岁零四个月，我是七八年八月生的。”陆阳回应着。 “嗯！这样啊！那你就当师弟吧，余杰比你大几个月，他也跟我近两年，之前是有实无名，但好歹是跟我一起在。所以，他就是你师兄了，咋样啊？” “都听您老的。”陆阳根本不在意什么师兄师弟的，能学到过硬的技术，这就够了。 “好！不错，那就这样定了，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同门师兄弟了，我希望你们以后，学有所成，能独立成行之后，相互照应，相互进步，不可同室操戈，恶意相向，这个能做到吗？” “没问题...”陆阳和余杰同时回应道，之后，又相视一笑。 说完，陆阳转身离开，走到丁文忠放在一边的茶杯边，拿起茶杯，又回到丁文忠跟前，双手奉上，嘴里说道。 “师父！请喝茶！”之后，后退半步，对着丁文忠跪下，一连叩了三个响头。 丁文忠见状，还是一愣，随即马上接过自己的茶杯，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我们不搞老一辈那套繁文缛节，快起来，快起来。”丁文忠嘴里是那样说，可心里还是非常舒服的，对陆阳是越看越喜欢。 陆阳起身后，上前一步，对丁文忠说道:“师父受累了，如果以后当徒弟的有啥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凭师父打骂，老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往后您把我当您儿子一样使唤......” “过了，过了，你有这份心意，当师父的就心满意足了。”丁文忠制止着陆阳。 想起陆阳刚才的举动，他又想起了当年自己拜入师父门下的情景，虽说过去二十几年了，但又像在昨天。 ilwxs.com “杰娃儿，你把我房间里那个小箱子拿出来。”丁文忠吩咐余杰说道。 “好的，叔，师父。”余杰先是习惯性的叫了声叔，马上又改口叫师父。 之前陆阳行了一个简单的拜师礼，他正犹豫要不要像陆阳那样，也正式的来一次，被丁文忠这一叫，打断他的犹豫，所以，又改口叫声师父，以正身份 丁文忠被余杰逗乐了，他也懒得去制止。随余杰怎么叫。 余杰把黑色的小箱子递给丁文忠，站在一旁，他知道箱子里的东西，之前丁文忠拿出来过。 “这几本书你们师兄弟可以轮着看看，尤其是杰娃儿，你之前只是在边上看我做菜，就算你聪明，但在我眼里，你这就是野路子，要在以前，你这种行为叫偷师。要想真正的融入这一行，还得以系统入手，刚好这套书，从第一册到第五册，里面有传统川菜的详细内容。不光有菜品的制作工艺，要求，成品，还有食材介绍和选用标准，包括调味用品的制作，以及如何辨别，等一系例知识。 你读书不多，我希望你沉下心去读，想做好一道菜，严格意义上说，是非常严谨，不同于你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所以，你以前的野路子只算旁听，上不得台面，只有经过系统知识的培训，才说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川菜厨师，如若不然，只能叫炒菜师傅，像满大街的苍蝇馆子里的那帮人。 就像以前抗日打仗时期的中央军，地方军，游击小分队一样，我不是看上游击小分队，他们在我们的抗日和解放战争中，同样发挥了巨大的，不可否认的成绩，但他们终是无法与正规的部队相比......” “我知道了，我会用心学的，绝对不丢你老人家的脸。”余杰也是一脸严肃的说。 师父这样说，绝对的有道理，这一点，陆阳在边上是听进去了，他这么聪明的人，悟性可不比一般人，自然不用师父再细说。 丁文忠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小陆这边，你真正说来还没入行，是零基础，比杰娃儿好纠正，就从零开始，从第一册开始，从调味品开始，不急于一时，十年磨一剑。 现在我们这个行业里，有不少新派新式创新的菜品，这是在传统的基础上，根据现代人的口味，和食材多样化，新颖化，从新开发出来的。不管怎么样的演变，但基础，根本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真正的高手大家，还得扎根于此。这好比习武练功，基本功的扎实，才是万源之本，只有撑握好这些，我们才能固本培元，创新立异......” “好，师父，我不急，听你安排。”陆阳给丁文忠续上开水，用眼睛扫了一眼，箱子里的几本书。只见老旧，发暗的封面上《传统川菜烹饪》六个黑色字体。 “好，从现在开始，小陆你先了解，学习理论上的东西，把理论知识读懂了，读透了，过一段时间，我们才慢慢的开始实际动手，到时候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在学习理论知识的中间，我们可以练练刀工，一道被称好的菜品，不光体现在色香味上，其形也是必不可少的，非常讲究的，不然在烹饪的时候，火候没法撑握，做出来的菜，不是生了，就是熟过头了。” “知道，师父，我一定稳打稳扎，练好基本功，不负师父教诲。再有，师父，我给您老提一个意见，人们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您老以后叫我小阳吧！我爸在世时就这样叫的，这样亲切，我就是你半个儿子。” “哈...！好！好！我又多了半个儿子，听你小子的，师父以后就叫你小阳了。”丁文忠开怀大笑，这是陆阳进店一个多月以来，见丁文忠笑得最开心的一天。 当晚，陆阳坚持要在本店自费摆上一桌，算是正式的拜师宴，丁文忠架不住陆阳的坚持。 便在所有客人走完之后，丁文忠大显身手，整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八菜一汤。 其中还有两道他学至他师父之手的名菜，葫芦八宝鸭，蓓蕾脆肚，加上当下的新派菜，什么酸菜鱼，毛血旺等，可谓新老菜品皆有。 陆阳和余杰看得一个目瞪口呆。只见，刀工的精湛、配色的讲究、调味的多变、火候的准确以及操作的利落，都体现在他不凡的技艺。 尤其是余杰，他跟了丁文忠近两年，从没见过师父如此用心，全程都亲自动手，从食材的选用，搭配，刀工上的切砍，再到成菜的烹饪。 可见丁文忠也是非常重视这次收徒的，有意在陆阳和余杰面前露上一手。 餐桌上，丁文忠和老板杨七郎坐在主位，在陆阳的邀请下，杨七郎也参加今晚的拜师宴。万师傅紧挨着老板，余杰坐在丁文忠边上，其次是陆阳，再是三位前堂姐妹。 众人今晚可谓大饱口福，老板杨七郎一边喝酒，一边大叫丁文忠藏私。引得丁文忠好一阵解释，告诉杨七郎，不是自己藏私，而是有些菜品不符合餐馆的定位，现在餐馆里推出的菜品，都是比较普遍的大众菜，再有考虑到客人们消费时的时间限制，好多菜品，餐馆根本无法满足其制作条件......。杨七郎这才不再大呼小叫，认同丁文忠的说法。 几番推杯换盏之后，杨七郎和丁文忠俩人，双双喝醉。 结束之后，陆阳叫过李姐，让其结账，李姐看看丁文忠，又看看杨七郎。 不料杨七郎听闻陆阳要自费，啪的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指着陆阳的鼻子说，陆阳这是打了他杨七郎的脸，陷他于不义之中，说什么也不让李姐结账。 陆阳告诉杨七郎，亲兄弟明算账，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这事是事关店里的规定，不能为他坏了规矩。 一番推扯之下，丁文忠出面，说让杨七郎按成本价收费，这才算完结。一共下来一百八十元，正当陆阳准备付钱时，余杰又站出来说，既然是拜师宴，今天他和陆阳同时拜师，师父是俩人共同的师父，他也应该算一份。 陆阳不给余杰机会，给出两百元整给李姐，并告诉余杰，他是师兄，自己是师弟，师父为尊，师兄为长，今天这事只能陆阳来，余杰说不过陆阳，只能认罢。 如此这样，这事引来丁文忠赞许和欣赏的目光，杨七郎则搂着陆阳的肩膀，直叫兄弟，还给陆阳竖起大拇指，说陆阳敞亮，大气，有格局。 ...... 往后的日子，陆阳在拜入丁文忠门下之后，便更忙碌了。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别人休息，他看书，别人打牌时，他练刀工，有不明白的地方，当面请教丁文忠。 丁文忠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直叫“此子来日，必成大器，这个徒弟收得值当。” 今日之时亦太长，昨日之时亦太短。 从早上日出开始，到晚上日落之际，想想一天十几个小时下来，总觉得时间过得慢，非常难熬。可当今天过完之后，回头再想想，又觉得一天时间，一晃而过，什么事也干成，便又是一天。 时间就这样，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转眼过去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陆阳便读完丁文忠给的前两册，他就像一块吸水的海绵，疯狂的吸取里面的水份，让自己变得更加壮实。 丁文忠先是不太相信陆阳的速度，在自己连番的抽检与考核下，他被陆阳惊呆，对于书本上的知识，他原计划最少得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读完，却不料陆阳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重点是陆阳不光读完了，还能对答如流，并且充分的理解，这让他有些不能理解，他不知道陆阳在上学时，有一个外号叫过目不忘。 不然陆阳又怎么能一边帮家里的爷爷奶奶干农活，一边把书念得那么好。 第138章 杨七郎染赌 星期五晚上，sc大学宿舍里，宋莜莜正跟杜若兰倒苦水。看着日渐消瘦的宋莜莜，杜若兰阵了心疼，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该说该做的，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 “姑奶奶，你去镜子里照照你的尊容，认识你的人，知道你是宋大小姐，还不识的还以是野人出没呢！” “滚，让你帮我想办法，不是让你取笑我。”宋莜莜无精打采的骂了一声。 “我能有什么办法，该找的地方找过了，该找的人也找了，这不都没结果吗？要不算了吧，照我说，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不然他能这样对待你？ 他不要你，我要你。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证不会始乱终弃，对你一心一意...”杜若兰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又忍心看见宋莜莜为情所困，她理解宋莜莜心里的苦，只能说一些调侃的话，缓减一些宋莜莜焦躁的心情。 “去死...，你个变态。” 宋莜莜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她不敢回去，怕被兰瑛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越是怕什么，往往越是容易找上你。她正在郁闷的时候，兰瑛打来电话。 “妈！什么事？”宋莜莜提了提醒问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我看你是快把老娘忘了吧？你有多少时间没有回来了？小没良心的。”兰瑛在电话里一阵埋怨。 “妈，这段时间学习有点紧，我...，我...”宋莜莜从小没学会撒谎，一说谎就紧张，说不出话来。 “少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还骗起老娘来。明天周末，晚上记得回来。兰瑛毫不留情的戳穿女儿的谎言，并要求她明晚回家。 “明天看吧...” “看什么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生的了！就这样定了，你爸回来了，不和你说了。” “你妈来的电话？”杜若兰问道。 “让我明晚回去，我不想回去，烦死了...”宋莜莜生无可恋的说着，一头倒在床上，抓着枕头，捂在自己脸上。 陆阳已经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两个多月，让她数度寝食难安。 此时，陆阳正骑着摩托车满大街奔驰，今晚的生意并不好，出来一个多小时了，只挣了十元钱。这跟勤奋不勤奋无关，这种流动性的东西，全是未知的，运气好的时候多挣一些，运气不好的时候，可能半天也没生意。 一阵凉风吹过来，陆阳迎着风行驶着，十一月的锦城，气温已经开始变凉，尤其是夜里，陆阳打了一个喷嚏，感觉一阵凉意袭来。 “滨江路，去不去？”路边上，一位身着妖娆，浓妆艳抹的女人拦下陆阳，有些着急的问，腰间的寻呼机不停的响着。 陆阳看了一眼女人，前凸后翘高挑的身材，身穿低胸v字形的露肩吊带短裙。胸前一片白哗哗，巨大的双球半隐半露，呼之欲出，像要急于跳出牢笼一样。一双长腿，在刚过臀部的短裙衬托下，显得更加的修长。 锦城当下的夜店，酒吧，音乐房，有好一部分都聚集在滨江路一带。再看女人的穿着打扮，陆阳本能的拒绝着，他知道那一带夜里经常性的有打架斗殴的事发生，喝醉酒的，争抢酒吧女的。 所以，那一带的治安巡逻也多，自从锦城颁发《关于整治城市交通安全出行的法则》以来，陆阳几基上不去那一片。 “不去！对不起！收车了。”陆阳冲女人职业性的笑着说道。 “帮帮忙师傅，我有急事，这边不好打车，帮帮忙吧！我给你二十元，你就多跑一趟嘛。”女人是真急了，不等陆阳拒绝，便递过一张二十元面值的人民币，不由分说的塞进陆阳的怀里。 陆阳推脱不掉，看在二十元钱的份上，终是点头应允下来。 女人见此，心里一喜，屁股一抬，横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嘴里催促陆阳快走。 “女士，请你正确乘坐摩托车，你这样的坐姿不安全。”陆阳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递过头盔提醒女人说道。 女人见陆阳不急着走，也是没办法，只好下车，抬腿准备跨上摩托车。也许是女人脚穿高跟鞋的原因，又或是女人身穿短裙的原因，女人抬起一半腿的时候，便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陆阳摇摇头，一声不响，用脚踢下支架，翻身下车，伸出手掌，递向女人。女人会意过来，一只手抓着陆阳的手，一只手搭在陆阳的的左肩，才跨上摩托车。 待女人坐好后，陆阳才发动摩托车向滨江路飞驶过去。一路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散发出来，时不时的钻进陆阳的鼻孔里，让陆阳觉得鼻子痒痒的。 女人紧贴陆阳的上身，傲人的双峰，偶尔碰到陆阳的后背，产生一阵摩擦，软软的。这让陆阳非常的不舒服，有一种被电的感觉，心猿意马起来，陆阳之前并不是没有载过女乘客，以往可没这种不好的感觉，更没有这种肮脏的想法。 十分钟的时间，陆阳在女人的指引下，把车停在一家叫夜玫瑰的酒吧前。 女人迅速下车，一扭一扭的向酒吧里奔去，留下陆阳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结束这一趟，已经是十一点多，陆阳不打算再跑了，骑车往餐馆驶去。 宏济新路，此时的杨七郎正赌红了眼，今晚到现在他已经输了一万多元了。最近一段时间，他在朋友的带动下，迷上了一种新花样的赌博，几乎整天和一帮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赌博。 最为要命的是，他在赌博的同时，学会了k药。这两样东西，哪一样都是要人命的东西，他一人沾上了两样。 前两天把餐馆当天的营业款，一分不剩的全部拿走，结果输得一个精光。第二天一早，食材供货商拿着一周的欠款找他结账，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供货商当场断供，拉走食材。 原来他把这些天的营业额都拿去赌博去了，已经欠了供货商一周的材料钱未付。最后还是丁文忠自己垫了几百元，勉强把当天的食材买回来，才得以正常营业。 “二子！二子...！”杨七郎扯着嗓子，高声喊着叫二子的黄毛青年。 “七哥，有什么吩咐？”黄毛青年小跑过来，轻声问着杨七郎。 “去，到山炮那里再给我拿五千块过来。”杨七郎叫着。 “您稍等，我去找山哥。”黄毛青年转身离开。 山炮也是杨七郎众多的狐朋狗友中的一位，就是他把杨七郎带上这条路。 二楼小房间里，山炮正和一个络腮胡的男人在喝茶。这家所场明面上是山炮经营的，背后其实是络腮胡和他的团伙一起的，这个团伙专放高利贷，以及一些见不得的勾当。 而真正的大老板是甜城人，人称二姐，有着魔鬼的身材，和绝美的脸蛋，其美貌程度，不输当下顶级影视明星。 据说二姐是锦城一位当政大佬的情人，二姐在锦城是出了名黑白双杀，即黑白通吃，她自己养着许多白手套，专干一些见不得的事，可谓好事不干，坏事做绝。 “怎么样？那小子上道了吗？这都半个多月了。”络腮胡问着山炮。 “应该快了吧，这家伙在我这里都拿了两万多元了，应该快撑不住了。”山炮谄媚的笑着说。 “既然如此，那就再添一把火，也该走一下步棋了。”络腮胡咧着嘴，一脸坏笑的吩咐山炮。 正说话间，二子推门进来，眼睛扫了一眼络腮胡男人，走到山炮根前，俯下身子，把嘴凑进山炮耳边。 山炮眉头一扭，不耐烦的说道:“有话明说，黑哥不是外人。” 二子闻言，直起身子，嘿嘿两声傻笑，才说道:“杨七郎让我找你再拿五千块给他......” “知道了，出去吧！你别管了，我呆会儿亲自去。” 待二子离开后，山炮开口说道:“鱼儿又咬钩了......。” “哈哈...”络腮胡男人一阵大笑，用力拍了一把山炮的胳膊。说:“走，我陪你下去看看。” 第139章 别让他跑了 二人一起来到一楼，络腮胡在角落边的凳子上坐下，朝山炮一摆头，山炮冲络腮胡一个鬼笑，迈着步子走向杨七郎。 “七哥！玩得还愉快？”山炮明知故问，一脸假笑的问着，并递过一支香烟给杨七郎。 “愉快个毛，艹！都又洗白了，快点的，拿五千给我，妈的，我不信这么倒霉。”杨七郎嘴里骂骂咧咧的。 山炮手里的打火机打着火，凑向杨七郎:“七哥！是这样的，我手里也没有多少了，半小时前老大过来，刚拿走三万块，只给我剩下二千块。” “二千够过毛啊！我不管你的，你想办法给我整五千，妈的，太背了，我必须整回来。” “不是，七哥，你知道的，这种小地方本来也不挣钱，来往的兄弟也多，真的没有了，再说了，你这半个月都在我这里拿走两万多了，我是真的没有了。”山炮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解释说。 “妈的，山儿，你是不是怕老子不还你？不就是两万块嘛！等我整几把大的，翻过去了，老子能少你的，屁话那么多，我不管想什么办法，你自己想去，我今晚一定要回本......” 杨七郎才不听山炮解释，现在他只一心想重新坐回赌桌上去，把之前输的赢回来。典型的赌徒的心态，这也是所有赌徒的心理，谁都一样。 “七哥，你听我说，我手里现在是真的没有，要不今天就算了，你明天过来，我想想办法，明天凑五千给你。”山炮一边叫着苦，一边激着杨七郎。 “屁话，老子都输了一个晚上了，我感觉手气快来了，等不了明天。” “那...那...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认识一个搞信贷的兄弟，他们有这样的业务，你看......？反正我这边今天真的拿不出来，如果你真的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山炮把嘴凑近杨七郎的耳边，故作为难的小声说道，并用眼睛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络腮胡，还露出一丝诡异的浅笑。 “妈的，放水的就说放水的，说得那么好听干啥？现在能拿到钱吗？老子现在就要。”杨七郎输红了眼，非常不耐烦，心情极度不爽。 “能！巧了，他今晚刚的过来玩玩，现在就在这边。不过，七哥，我是真心不希望你找他们的，他们的点子比较高，而且他们老板背后有人......” “真他妈啰嗦，走！带我过去看看，又不是不还他，等我回血之后，老子马上还了就是，怕个什么毛！”杨七郎被赌瘾冲昏了头，正一步一步走进山炮挖的陷阱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远处正有一双恶狼般贪婪的眼睛盯着他，正等着他一点一点的掉进为他准备的深不见底的陷阱。 “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山炮还是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小声的问杨七郎。 “废话真多！你带不带路？再说老子跟你急了。” “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我是不想你跟他们走得太近。” 说话间，山炮带着杨七郎来到络腮胡男人身边，侧过头，背开杨七郎，冲络腮胡露出胜利的笑容，还用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黑子哥，这是杨七郎，七哥。”山炮先替络腮胡男人介绍着杨七郎。这架势，把杨七郎捧得高高的，让杨七郎有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七哥好！兄弟黑华，你叫我黑子好了，来，请坐。”络腮胡伸手握着杨七郎的手，使劲的甩甩，然后，把杨七郎让进坐位，俩人对面而坐，山炮则一副小弟模样，站在杨七郎后身半个身位的地方。 杨七郎坐下后，翘起二郎腿，头也不回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山炮说:“听山儿说，你在做信贷？” “七哥太客气了，我就是一个业务员，跑腿儿的。怎么！七哥你有这方面的需求？”黑子问杨七郎。 “今天手有点背，想借点回回血，能整明白不？” “七哥你有需要，只管吩咐，不管有什么难度，兄弟我，肯定是要义不容辞的。就是不知道七哥需要多少，如果多了，小弟我身上没有，但我可以联系公司，让他们立马送过来。” “不多，先来几千块，救救急再说。”杨七郎说道。 “这没问题，小弟身上这点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七哥你知不知我们公司的规矩？” “说说看。”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呢！有好几种借还款方式，最常用的两种就是现借现还，还有一种是现借以物抵债。这里面还有还款时间的长短，一个月时间内还款，我们的点子是十五个，三个月的时间内，我们是二十个，半年内我们是三十个。而且，我们会把借款中先扣出点子钱，七哥，你看有问题没有？” 杨七郎听完也是一惊，心里暗骂:“妈的，狗日的，心真黑。” 沉默有半支烟的工功，杨七郎一咬牙，把心一横，狠狠的说:“没问题，我现在就要，越快越好。” “这个不是问题。那七哥，你先看看这个，确认一下，如果没问题，麻烦你签个字，按个印，方便以后大家都好做事。”说着，黑子递过来一页打印好的借还款协议。 “也就是七哥你的为人爽快，并且和山炮兄弟熟，大家知根知底，不然的话，我们公司还要验证身份，否则，放款根本不会这么快的。” “哪里！我只是给两位哥哥穿针引线而已，这些都是你们两位哥哥千里有缘，我可不敢居功。”山炮在一边嘿嘿干笑两声，弯腰小声说着，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和黑子也就是一般的朋友，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杨七郎不想听两人啰嗦，拿起协议大致看了一眼，上面和黑子说一样，便拿起笔，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再在黑子递过来的印泥上压了一下，然后在协议上，按上手印。 黑子见一切都按照计划的进行后，便迅速的拿过手包，从里面取出钱来，数了四千二百五十元递给杨七郎。 “七哥，你点一点。”黑子提醒杨七郎。 杨七郎闻言，数了数手中的钱，确认无误后，把钱装进口袋里，起身拍了拍山炮，嘴里说了句:“走了” 待杨七郎走后，山炮和黑子相视而笑。 “这条鱼你看紧点，手段别太激进，得钓着，别让他跑了，往后再找你拿钱，你就哭穷，就像今天一样，把他往这边引。” “我知道该怎么做，往后你看我怎么钓他，不把他挤干，我怎么可能让他跑了。” 山炮和黑子小声的交谈着，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笑声来。 而另一边的杨七郎，则又坐回到赌桌上去了，正不知疲倦的开启了新一轮的赌博。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中餐馆里，李姐一脸无奈的找到丁文忠，无可奈何的对丁文忠说道:“丁师傅，今天的钱又不够付材料钱，还差两百多呢！咋整呀？” “打老板电话问他呀。”丁文忠一听此事，心里烦得很，这种事最近经常发生，头一天晚上，杨七郎总会把当天的营业款拿走，只留下两三百元，当作采购费。 “打了，根本没人接。”李姐说道。 “哎...！真不明白，这七郎在干些啥？这样下去，早晚一天这生意得黄。”丁文忠吐槽说道。 “可不是咋的！好好的生意，做成这样，真不知道他咋想的。算了吧！我试着找供货商沟通一下，这两百多块先欠下，让他明天过来一起付。”李姐抱怨两句，又和丁文忠说道。 “只有这样子了，辛苦你了，去吧，今晚七郎再过来，你提前把明天带用的钱扣起来，放一边，说什么也不给他了。” “我试一试。” “去吧！先把食材收进来，后厨也该整理了。”丁文忠吩咐李姐说道。 第140章 兰瑛找到陆阳 结束一上午繁忙的工作，吃过午饭，与大家一起收拾完餐馆的卫生之后。 陆阳便一头扎进厨房，他已经读完《传统川菜烹饪》的前三册，后面两册则是一些莱品的详细制作过程，陆阳还没有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先读下去的打算，他现在正在练习刀工。上午整理食材的时候，一些用不上要丢掉的东西，他便把这些东西留下来，现在便派上用场了。 这是陆阳正式练习刀工的第十天，怎么片，怎么切，不管什么刀法，他都已经能初步撑握，比如推刀，跳刀，花刀等等。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份付出一份收获，陆阳的成长，丁文忠非常满意。他时常在心里，暗暗的把余杰与陆阳作一个比较，最后还是偏爱陆阳一些，尽管余杰是他妻子的侄子，但就天赋和勤奋这两方面，陆阳更为出色许多。这才是丁文忠偏爱陆阳的唯一原因，优秀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一样，总能得到更多人的帮助和喜爱。 丁文忠外出回来，看见余杰和其他几人在玩扑克牌，他有些无语的摇摇头，便径直向里走去。 在经过厨房时，看见陆阳还在切菜。陆阳在没有废料可用时，也会根据配料区所剩的食材多少，来做一些提前预备量。比如切一两份菜量的土豆丝，清洗后浸泡在清水里，又比如调味料，什么姜片，蒜片的，只要是需要动刀切的东西，他都埋头做着。这些本是余杰的工作，但陆阳不管这些，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抢过来做，让余杰到一边去休息，余杰也乐得轻松。 “小阳，别切太多了，够用就好了，歇歇吧。”丁文忠叮嘱着陆阳。 “好呢！知道了，师父。”陆阳大声的回应着丁文忠。 ...... 牛沙路茗茶馆，此时，兰瑛正和张静茹在喝茶聊天。 “这样说来，你也不知道他具体的地址？”兰瑛轻喝一口茶后，紧锁眉头问张静茹。 “没错，前几次他过来时，我也问过他，但他一直闭口不说，我拿他也没办法。” “哎...！这俩孩子呀，真是要把人急死。”兰瑛叹息一声，低沉的说道:“前天，我去莜莜学校找她了，这丫头是真的没救了，我刚见她时，差点都没认出人来，整个人都变了一副模样，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 “在中秋节的前两天，她过来找过我，我当时也劝过她，当时我看她也不在状态，挺心疼莜莜的。后来，小阳过来，我和小阳聊起此事，我看得出来，小阳也挺难受的，他的生活也过得不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我都找不劝她的话说了。这丫头就认一个死理，像她爸一样的性子。”说完，兰瑛无力的摇摇头。 “今天是没时间了，要不我明天去sc师范大学那边，问问小雨那丫头，看她知不知道小阳的地址或是联系方式，然后我再联系您，您看怎么样？”张静茹问兰瑛。 “这样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样感谢你了。还是一起吧！我明天陪你一起过去。” “兰老师，您太客气了，千万别说感谢的话，我也非常喜欢莜莜，她可是叫我一声姐姐呢！您要说感谢的话就太见外了，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好了。”张静茹非常诚恳的说着。 “那好，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妹子。”兰瑛莞尔一笑。 “别，别，兰老师您叫我小张即可，我和莜莜可是姐妹相称，并且我和莜莜也是真的亲如姐妹，您千万这样叫我。” “那我叫你静茹吧！”兰瑛也不矫情，直接对张静茹说道。 “好，这样更亲切。”张静茹浅浅一笑，欣然喜悦。 “那我明天过来找你，然后一起过去。” “我过去找您吧！” “不用，我过来顺路，还是我来找你，好一些。”兰瑛微笑着说道。 “那好，我等您。今天我们就这样吧。” “耽搁你了，真的不好意思，静菇。” “您又客气了不是！我是晚辈，这一切都是应该的，您千万别再客气了。” 张静茹说完，随即便起身，快步来到吧台付过今天的茶钱，再转身回去，挽着兰瑛，俩人一同离开茶馆。 “兰老师，我就不陪您一起走了，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就从这边过去接婷婷丫头了。” “好，真的耽搁你了。”兰瑛抱歉的说道。 “您又客气了，路上注意安全。”张静茹朝兰瑛挥挥手，并转身向婷婷幼儿园走去。 晚上，刘青山回到家里，张静茹提起此事。刘青山也是感慨不已，这样的事，他自然不会说谁对谁错，也说不清对与错。 “其实，我倒是非常理解小阳的顾虑，这种事，要是落到我身上，我可能也会和他一样。男人嘛！越是越优秀，越有他坚持的东西，总有自己的骄傲和气概。”刘青山实事求是的说道。 “莜莜那丫头也是个痴情女，这样的姑娘，有着这样的家庭，还能如此钟情于小阳，也确实难能可贵，我都被她感动到了。” “谁说不是呢！可依我看，此事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有实质性的结果。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除非那丫头家真的能放下身段，不计后果的支持，又或者说小阳能放下心中的执念和担心。否则，真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刘青山分析着他的看法。 “只有明天找找小雨，然后看兰老师怎么说，我们今天喝茶的时候，听她话外的意思，感觉她有些松动，对小阳没有太大的要求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莜莜那丫头，给他们施压还是怎么了？”张静茹向刘青山讲着下午喝茶聊天时候，兰瑛所表露出来的情景。 “这件事，关键还在小阳身上，我们外力起不了多少作用，我们也不要过多介入，如果小阳想明白了，思想上有所转变，倒也是一桩好事。不过以我他的了解，他不会放松自己的戒备。” “我知道，待明天过后，再看看事情发展的走向，实在不行，我也不打算再干预了。这种事，如果成了，以后幸福一生，还没什么，可万一以后不幸福，说不定还会招来埋怨，这样下来，吃力不讨好，就好他们自己去思考决定，小阳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我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张静茹说道。 “就这样吧！我和你一样，以那小子的情商，我不相信他处理不下来。”刘青山走到窗户边上，打开一扇窗，掏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一口，望着窗外的街上人影窜动。 三天之后，正是星期天，下午两点多，一辆出租车缓缓的停在中餐馆边上的马路上，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兰瑛。 抬头看见杨家匠中餐馆几个大字，兰瑛确认无误后，抬腿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艰难的向餐馆走去。 “你好女士，请问是需要用餐吗？”李姐看见兰瑛后，快走几步，迎了上来。 “谢谢！我找人。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名叫陆阳的人？”兰瑛对李姐笑笑，开口问道。 “有的，你进店稍等，我帮你叫他。”李姐回以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对兰瑛说道。 “谢谢！有劳你了，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告诉他，就说兰瑛找他。”兰瑛拒绝了李姐的好意，并没有进店。 店里人多嘴杂的，并不是一个说话谈事的好地方，尤其还是男女感情的事。所以，兰瑛拒绝着，她非常理性的选择不进店，以免给陆阳带来不好的影响。 厨房里，陆阳听见李姐说兰瑛找自己，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因为，他熟悉的人，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现在在地址。 “怎么可能！你没听错？”陆阳睁大眼睛，问着李姐。 “她没说错，我就没听错，有什么不可能！信不信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就在店门口。” 李姐抛给陆阳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陆阳从中读出了多种意思，心里慌慌的。 第141章 用情至深 陆阳来不及多想，不敢怠慢，急匆匆的丢下手里的东西，快跑几步，冲到餐馆门口。 兰瑛正背对着餐馆，面朝着马路，看着眼前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陆阳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的，不是兰瑛又是谁，这背影，他还是熟悉的。 “兰老师......！”陆阳立直身体，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兰瑛闻言，转过身子，先是冲陆阳微微一笑，再轻轻地点点头，随即才开口问:“还在忙吗？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 “没...！没...！一点都没有，现在是休息时间。走！快请进店坐会儿，喝口茶。” “不了，小阳，如果你有时间，能陪我到外面走走，或是坐坐吗？”兰瑛同样拒绝陆阳的请求，反问陆阳。 一声小阳，陆阳彻底沉陷进去，尤其是出自兰瑛之口。陆阳仿佛听见儿时母亲的呼唤，那么的慈祥，那么的久远，又那么的亲切。 陆阳脑子暂时的一片空灵，幻觉产生，仿佛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离去多年的母亲，从另一个世界，回到自己身边。 这是陆阳深埋在心里，谁也不曾触及的柔软，这份思念，陆阳从不曾尘封过，一直在他内心最深处，根深蒂固。 “怎么！不愿意吗？还是没时间？”兰瑛看见陆阳沉默不言，以为陆阳不愿意，开口问道。 “啊...！您说什么？对不起！我刚刚走神失礼了，请您原谅我，对不起！兰老师。”陆阳被兰瑛的话，打断思绪和幻觉，赶紧向兰瑛道歉来着。 “我想请你陪我走走，或是到外面坐坐，你有时间吗？”兰瑛重复着自己说的话。 “有的，有的，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走吧！兰老师。”陆阳说着，并准备跟上兰瑛。 转身之间，陆阳扫了一眼大堂前的玻璃墙，墙上正折射出自己的影子，还是一身工作服的着装。这样的装束，跟着兰瑛一起，还是不礼貌，有失尊重。 “兰老师，你稍等我两分钟，我进去向师父请个假，打一声招呼，对不起了。”陆阳解释一句。 “去吧！应该的，是我影响你工作了，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 兰瑛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大男孩，还是那样的阳光，总那么有礼有节，不卑不亢，难怪女儿如此喜欢，对他情有独钟。 不多时，陆阳走出餐馆，已经换上一身便装，正朝兰瑛走来。兰瑛眼睛一亮，一身便装在身，虽说不是大品牌，并且还有些陈旧，但是干净整洁，穿在身上也显得利落得体，有模有样，有型有款。 “对不起！让您等久了。”陆阳走近兰瑛身边，谦恭的说着。 “没有，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我和莜莜的救命恩人，这是再生之恩，如同再生父母一样......” “兰老师，您千万别这样说，您这是让我无地自容，我救您和莜莜...，莜莜小姐，那就是举手之事。再说了，您不也帮了我很多吗！所以，以后，还请您千万别再提什么救命不救命的，否则，我该自行惭愧了。” “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家休闲茶楼，要不我们去那里吧！您觉得怎样？”陆阳说完又问兰瑛。 “正好，清静就行。” “那好，请这边走，只有几百米的路程，三五分钟就到了。”陆阳让出身体，紧跟兰瑛身后半步。 一路上，都不再说话。陆阳心里一阵疑惑，不知道兰瑛，此行过来找自己，到底是所为何事？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一定和宋莜莜有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陆阳正沉思着，俩人已来到茶楼，走进茶楼之后，陆阳便先行一步，直接来到前台，向服务女生问道:“有清静一点的地方吗？” “有的，先生，请问您们几位？是喝茶聊天？还是打牌娱乐？”服务女生礼貌有加的问陆阳。 “两位，喝茶，只要清静就好。”陆阳说明来意。 “楼上【听雨间】，茶资四十元，可以吗？” “没问题。” “请跟我来...。”服务女生说完，领着陆阳和兰瑛，移步二楼茶水间。 安排妥当之后，“请问二位客人喝什么茶？”服务女生又问。 “兰老师！您喝什么？”陆阳先询问兰瑛。 “给我一杯菊花就好，谢谢！”兰瑛回应着。 “一杯竹叶青，再加一碟开心果，谢谢！”陆阳微微一笑，对服务女生说道。 “好的，先生，开心果是单独收费的，二十元一碟。”服务女生同样对陆阳报以微笑。 “没问题。”陆阳单手一挥，沉稳的说道。 兰瑛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发现，在陆阳身上一点看不出乡下人的局促，有的是从容不迫，举止大方。 兰瑛没有看不起乡下人的意思，她只是想观察一下，陆阳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是装腔作势？还是浑然天成？自成一体。 兰瑛微微点头，高度认同陆阳的从容淡定。这样的表现，别说乡下人，就是城里自认见过场面的同龄人，又有多少能做到如此得体？近乎完美。 两分钟后，服务女生端着两杯茶，一碟开心果，还有一壶开水进来。 “请忙用，有事请吩咐。”服务女生放好茶杯之后，温柔的说着，还不忘投给陆阳一个媚笑。 “会的，请告诉其他人，请勿打扰！谢谢！”陆阳云淡风轻的说着。 “好的，祝你们品茶愉快！”服务女生转身离开，之后，又在前台拿来一块【请勿打扰】的吊牌，挂在门把上。 房间里，气氛短暂的一阵沉凝，陆阳并没有急着说话。之前，该说的客套话，已经说完，而他并不知晓兰瑛此行的真正目的。所以，他沉默不语，以不变应万变，把主动权交给兰瑛。 此举有两个好处，一是以示尊敬，不至于自己开口在先，显得有失教养。二是自己示弱在先，可进可退，不会乱了分寸。 “你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找来这里的？”兰瑛最终还是先开口说话，她轻抿一口茶后，眼睛直视着陆阳问。 “有一些，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工作的地址。”陆阳坐直身体，平视着兰瑛，平静的说道。 “三天前，我先是找了静茹，她也不知道。后来，我们找到了你妹妹，费了好一番周折，才从她那里拿到你们餐馆的电话，我打电话过来，才问到你的确切地址。没得到你的允许，找来这里，还请你原谅，也别怨你妹妹。我知道你不告诉别人你工作的地方，一定有你的道理，但为了...，为了莜莜，我还是打扰到你了，这一点，真的要请你原谅我。” “您言重了，兰老师，说不上打扰，我只是...，只是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以治愈一切，我没别的任何其他意思。如果因为我莽撞的原因，给您和莜莜小姐带来的不愉快，我说声:‘对不起’！都是我年轻不懂事。”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才是过错方。不过不管怎样！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我的不请自来。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更没办法装着不知道。莜莜她...，莜莜她...” 兰瑛说到这里，脑子里又出现宋莜莜，披头散发，一脸苍白，憔悴无力的样子。 她心疼万分，女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过，这一切都缘于一个情字。而根源又系在陆阳身上，兰瑛不敢说陆阳半句不对，因为，陆阳从来没有向女儿表明心迹，更没有做出一丝承诺，这完全是女儿一厢情愿的。 她能说陆阳什么？说陆阳始乱终弃，说陆阳登徒虚浮。这些都没有，更说不上。 她看到的，陆阳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优秀。这只能证明，女儿情有独钟是正确的。 唯一不能理解的，便是，女儿的用情至深，无法自拔。 第142章 五年之约 “她怎么样？一切都好吗。”陆阳轻声，小心翼翼的问兰瑛，眼里透着真诚，没有一丝丝的虚情假意。 兰瑛抬起头，看着陆阳，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直接说道:“不好，非常不好...” “对不起！兰老师，这不是我的初心本意。是我考虑问题不周到，我不知道这件事，会给您，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困扰。但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犹豫过，我也希望过。我犹豫的是，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希望的是，我们可以一路生花，相濡以沫。 可最后，我还是狠心做出这样不近人情的决定。因为，我看不到未来，与其日后情到深处，再被迫分开，各自伤心难过，不如曾早，在什么也没开始前，把那份伤痛拒之于始然，这样对她，对我，都没有任何伤害，或是说伤害最小。” “错了，小阳，你错了。你这种方式，已经伤害到她了，并且非常的深。我不知道，你是基于什么理由，会说你看不未来？是莜莜不够优秀？还是你的担心？” 陆阳沉默了，眼前仿佛看见宋莜莜哀怨，悲切的神情。他的心好像被针扎进，这一刻，他感到心疼。 “是距离，我们之间有太大的距离。这是一条我越不过去的鸿沟，我无法给到她任何有效的承诺，我更不敢保证，以后能不能让她生活得愉快，幸福。” “你喜欢她吗？”兰瑛问道。 “喜欢，从我去年七月在九眼桥见她第一眼起，一直不曾停止过。”陆阳急忙回应着，这是他内心真实的声音。 “您知道我的家庭吗？我七岁的时候，父母双亡，我特别渴望被爱，不管是父母之爱，还是朋友之间，纯友谊的关爱，又或者是异性女人的真情实爱，我都渴望。 正因为如此，我知道不管任何人，给我一份爱，那都是出自真心的，鉴于此，我生怕失去，更怕辜负。所以，我都非常小心，非常用心，不敢亵渎别人付出的真心，在我得到，又失去的时候，我会极度难安于心。 您知道吗？就在半小时前的餐馆门前，我听见您第一次叫我小阳时，我心里突然非常温暖。当时，我甚至出现幻觉，以为眼前的您，是我至亲至爱的母亲，我差一点就忍不住，叫一声妈妈。 我知道莜莜的心思，我更感激她的厚爱，我不是木头人，我又何德何能？可以让她如此付出。而我却可以心安理得的坦然接受？这对她不公平，对我则是一种煎熬。” 兰瑛之前有听说过陆阳的家庭情况，但她不知道，也感受不到陆阳的心理情感。当她听见，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称呼，让陆阳有如此的感受时，她柔软的心，也被陆阳击穿，流出来的不光有同情，还有怜爱。 眼里泛起一层泪光。为陆阳的遭遇，也为伟大的母爱。 “既然喜欢，为何又如此看轻自己？不能再勇敢一些？即使以后分开，不也爱过，拥有过。”兰瑛问陆阳。 “也许别人可以做到像您说的那样，而我不行。我不敢自说重情重义，但我固执，我认定的事，认定的人，我都非常在意，不愿放弃，不忍失去。我会非常用心的去维护，去经营，这里面是我全部的付出。 说句不尊敬您的话，我如此而为，不光是我自己看不见未来，还有对您和宋先生的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会真正的对我的家庭和个人毫无介意？你们不在意自己唯一的女儿？不管她过得幸福不幸福？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能做到对我的完全相信和放心？如果，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给不了莜莜想要的幸福生活，你们怎么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视若不见？还有强势干预介入？ 莜莜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既然无法预知未来，又何必赌上一生的幸福，这种赌博，到最后说不定就是两败俱伤。我不敢有半点分非之想，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 “你自己就如此看不起自己？如此不自信？我不否认你对我们的怀疑，但你却忽视了你的优秀，我不相信你会平庸一生，碌碌无为。”兰瑛坦诚的说着，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能走到哪一步，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达到你们的要求。也怕自己辜负了她，让她以后追悔莫及。” “你说的辜负指的是什么？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兰瑛盯着陆阳问，眼睛一眨不眨，想要看穿陆阳的内心。 “物质，我知道你们的家庭非常优渥，她从小应该没有吃过任何的苦，人间疾苦这四个字，对她而言就是书本上的一个词语。可有一天，让她真正的面对，我不知道，到时怎么面对她。生活不止是诗和远方，还有无尽的苟且，和一地鸡毛，她的画板里，应该是五彩斑斓的世界，红，黄，紫，橙，蓝，绿，唯独不能有灰。” “你了解莜莜吗？”兰瑛听完陆阳的解释，心里的担心少了一大半。从陆阳说话中，她听出了陆阳的担当和责任，这更加让她对陆阳高看一眼，她微笑着问陆阳。 “不完全。”陆阳尴尬的笑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莜莜不是一个物质的孩子，虽说她从小衣食无忧，但她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从小到大，她在物质的追求并不强烈，和别的孩子一起，不攀不比，都是过自己的生活。她可以贵如公主，也可以平凡如你。”兰瑛强调说道。 陆阳闻言，心里一震，这一点，他还真忽视了，现在细细想来，也正如兰瑛所说。在相识的时间以来，还真没有看见宋莜莜有什么出格的地方，衣着装束，吃喝住行，也如普通人无二。 “这样吧！既然丫头喜欢你，而你也喜欢她，可以说两情两悦，又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不希望你能大富大贵，但最起码，该有的衣食住行，你不会无能为力吧？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相信莜莜会振作起来，因为，我会告诉她，她看错了人，所托非人，也非良缘。” 说完，兰瑛笑盈盈的盯着陆阳，她希望陆阳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因为，她为了女儿的幸福，已经把自己的要求，降到最低了。 尽管，她相信陆阳的人品，不会做出对不起女儿的事，但该有的底线，她得坚持着，她总不能，真像陆阳说的那样，让女儿的生活，过得一地鸡毛，这是万万不行的。 陆阳被兰瑛所震惊，他心里想过一千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兰瑛对自己的要求，会低得如此没有高度，这种维度，远远超过他内心潜意识的标准。 “我...！我...！”陆阳想开口给兰瑛一个承诺，可他发现，自己竟然不会说话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做不到？还是不愿意？又或者是觉得我说的不是真心话？你在怀疑！”兰瑛直直的问，一点不给陆阳迟疑的时间。 “不是，我只是感觉这一切不是真的，我有点幻觉的感觉。”陆阳笑了，这一刻，他笑得如此的灿烂，如此的阳光。 “所以......”兰瑛半吞半吐，她在等陆阳。 “兰老师！我以自己的人格，生命为誓，一生不负有心人，我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所有的成功，一定是给我最爱的人。我不敢承诺一生飞黄腾达，但我保证不会一事无成，我可能不是最富有的人，但别人有的，我爱的人也一定会有，不会比别人少。您信吗？其他的，我说不来，但我的承诺一生不变。 给我两个五年的时间，第一个五年的时间内，我会有自己初见端倪的事业；第二个五年的时间内，我会让我的事业小有规模。然后有一个幸福的家，做到父母膝下，儿女承欢。” 兰瑛笑而不语。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陆阳的承诺。 因为，她从陆阳自己宁愿放弃上大学，也要保证妹妹的未来，这一点，她看到的是担当和责任。 她知道陆阳自幼父母双亡，那他说的父母膝下中的父母从何而来？如果她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他嘴里说的父母膝下，又怎能不是自己呢？ 她也看到陆阳的奋斗，虽说在她眼里，这种奋斗可能有些不起眼，但她看重的是这种精神，只要有了这种精神，再加上那股子拼劲，她相信他会遇风化龙。 第143章 宋莜莜的春天来了 “好了，去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记得把茶钱给了，我身上可没你带的钱多。”兰瑛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着。 “我送您。”陆阳被兰瑛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苦笑。 送走兰瑛后，陆阳回到中餐馆，一头又扎进厨房，他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做什么都特别的有劲，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幸福来得太突然。 望江路，兰瑛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来到sc大学。此时的学校已下课，成群的男女学生，行走在学校的各个地方。 兰瑛掏出移动电话，找到女儿的号码，拨打过去。 “妈！有事吗？”电话那头，宋莜莜依然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声音，听得兰瑛又气又心疼。 “我在你寝室楼下，你现在在哪里？立刻，马上滚过来见老娘，不然过期不候，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好消息哟！”说完，兰瑛不等宋莜莜回话，便立即挂掉电话。 不到三分钟，宋莜莜从寝室楼道里下来，还是如之前见到的一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兰瑛在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谈个恋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丢老娘的脸。” 兰瑛不等宋莜莜走近跟前，在挎包里掏出纸笔，刷刷几下，写下一行字，并留下一个电话号码，随后，哗的一声，撕扯下来，拿在手上。 “妈！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宋莜莜走到兰瑛身边，仔细的打量着兰瑛，想从兰瑛的神态中找到答案。 兰瑛也不说话，用眼睛扫了一眼宋莜莜，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把手上的纸条递到宋莜莜面前，还朝宋莜莜扬了扬。 “什么呀？搞得这样神秘，当着面还不能说，写什么小纸条？”宋莜莜十分不理解。 “我怕你脑子坏了，说给你听了之后，你记不住。”兰瑛没好气的怼着宋莜莜。 宋莜莜接过纸条，打开一看，纸条上除了一个地址，还有一串数字外，什么也没有。她更加迷惑了，不知道兰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什么意思？看不明白！”宋莜莜问兰瑛。 “脑子果然坏掉了，自己想去，要是想不明白，以后就别说是我的女儿，我丢不起这个人。”兰瑛继续怼着宋莜莜。 “妈！我是真的想不起，也不想知道，你这是干啥呀！”宋莜莜挽着兰瑛的胳膊摇晃起来，开启她惯有的撒娇模式。 “一天到晚，要死不活的，也不知道脑子里，心心念念想得谁？” “妈...！是他吗？”宋莜莜闻言，猛然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兰瑛闭上嘴巴，把头扭向一边，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是难受。 “妈，妈，亲妈，是不是嘛？你快告诉我，是不是他？” 宋莜莜挽着兰瑛的手，变成了抓着，还是很用力的那种，她太迫切，太激动了。 “死丫头，你快放手，你抓痛老娘了。”兰瑛挣脱宋莜莜的手，叫喊着，并气呼呼的说:“是不是？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呀！我丢人现眼的到处求人，我容易吗？还抓得老娘生痛，没良心的。” “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啰？气死老娘了。” “我错了，妈！谢谢你！”说完，宋莜莜眼里涌出泪水来。 有辛酸，委屈，也有开心，喜悦。她一下子感觉春天来了，属于她的幸福时刻，竟然在自己千呼万唤中，悄然而至，这怎么能让她不高兴？ 满血复活，说得就是现在宋莜莜的样子。她搂着兰瑛，又蹦又跳，又哭又笑。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无法言语。 “走了，周六记得回家。”兰瑛抛下这么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sc师范大学，校园里的绿荫树下，小雨正在程控电话亭拨打电话，她的心情有那么一点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所做所为，是对是错。 “哥！有件事，我得给你坦白，也希望你有一个准备。”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小雨便率先开口说道。 “什么事？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马上过来。”陆阳显然没有听懂小雨的意思。 “不是我有事，是我前几天把你的电话给了兰老师。不过不是我故意这样，是静茹姐和兰老师一走到学校找的我，我当时也是被她们逼得没招了，才把你的电话给兰老师的。毕竟，她求到我这里来了，于情于理，不给她们，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你不会怪我吧？” 小雨一通解释，她也怕给哥哥惹来麻烦，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犹豫，她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向陆阳说明情况。一来希望陆阳有一个心理准备，二来也希望陆阳不要怨恨自己。 电话这头，陆阳点燃一支烟，从嘴里吐出烟圈，并没有急着说话，他的脑子里出现兰瑛为找到自己，四处求人的情景。一时间，他在自责，这件事，自己真的做得不够光明磊落，好在最后有人助推一把，结果还不至于坏透。 “哥！你说话呀！你在听我说话吗？”小雨听不见陆阳的声音，有些急了。 “小雨，谢谢你...”陆阳长吸一口烟后，伴着烟气吐出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哥！你没不正常吧？” “我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件事解决了，兰老师就在今天下午过来找过我了。” “这么说，你不怪我咯？那我就放心了。”小雨听陆阳这样说，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我干嘛要怪你呢！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是我做得不好，哥向你道歉，不该让你为我的事担心，以后不会了。” “嗯，这样啊！那我挂了，同学等我呢。” “好，照顾好自己，我空了过去找你，好好学习。” “知道了，拜拜！” 每次通电话或者见面，陆阳总会鼓励妹妹好好学习，这份嘱托里，不光是鼓励小雨，也像是在鞭策自己，更像是把自己未完成的学业，转嫁给妹妹身上，以此减少自己未了大学梦的遗憾。 挂完电话，陆阳紧紧嘴唇，脸上溢出一抹浅笑。 稍后，陆阳用餐馆的电话，拨出一串号码，这串号码，他看了一眼，便铭记于心，犹如当初，与宋莜莜初次见面后，便在脑子里深深的记下，那个我叫宋莜莜的女孩一样。 “莜莜...！电话...。”宋莜莜寝室里，杜若兰大声喊着宋莜莜。此时的宋莜莜正洗漱完毕，在阳台上晾衣服，嘴里还哼着歌曲。 自从拿到陆阳的电话号码之后，她完全又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的颓废不振消失一空，变成现在的容光焕发，这让好友杜若兰又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这位姑奶奶又活过来了，还是那种激情四射的样子。生气的是，之前自己那么多的开导和陪伴，竟不敌一枚渣男。在杜若兰的眼里，她早把陆阳定义为始乱终弃，薄情寡义的陈世美。在她心里，只要是对宋莜莜有伤害的人，都不是好人，尤其是男人，还是恋爱中的男人。 她认定是陆阳撩的宋莜莜，在得到莜莜妹子的心后，又把人家晾在一边，让人寻死觅活的，这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标上一个渣男的标签，一点也不过份。 “谁呀？”宋莜莜在阳台上，一边晾衣服一边问。 “不知道，陌生号码。” “知道了。”宋莜莜丢下衣服，嘴里回应着。 在接过电话，看见来电号码的那一瞬间，宋莜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熟悉的是她两小时前，才拿到这个号码，并且还熟记于心；陌生的是，这个号码一次电话也没有通过，就是一串数字。也正是这一串数字，让她看见了希望的光。 电话接通后，俩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像两具石化的石雕一样，不同于石雕的是，他们能在电话里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声。 宋莜莜脸上，一滴眼泪，悄然而落，无声无息。 第144章 此情绵绵无绝期 “我是陆阳，你好吗？”陆阳终是先开口说话，不过，这话说得一点营养没有，十足的套话，听起来是那么生硬。 “你是大猪蹄子，我很不好，我恨你...。”剩下的话，宋莜莜说不出口了，没有恨，又哪来的爱？ 宋莜莜一点不掩饰自己的不满，陆阳凭空消失两个多月，音讯全无，换谁能不恨你？谁的感情经得起这样的摧残？ 电话那头，陆阳自知理亏，也明白宋莜莜的哀怨，别说被骂大猪蹄子，就是骂他狼心狗肺，也不带一点冤枉的。 杜若兰在一边，把宋莜莜的话全进耳朵里，心里突然明白，暗自想道:“原来所有的伤心难过，就是为了骂一句大猪蹄子。之前突然的判若两人，为的就是那只大猪蹄子，看来，这姑奶奶的冬天是过去了，接下来，应该是没完没了的秀恩爱了。” 杜若兰没打算放过陆阳，她走近宋莜莜身边，左手搂着宋莜莜的肩膀，右手放在宋莜莜的腰上，轻轻地，慢慢的，来回的用手指划拉着。 还明知故问的问宋莜莜:“哪来的大猪蹄子？今晚是要吃猪蹄吗？我要卤的五香味的......” 宋莜莜被挠得一阵痒痒，不停的扭着身子，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陆阳听见杜若兰的明嘲暗讽，知道宋莜莜身边有人，他猜到了是杜若兰。在自己住院期间，杜若兰有两次陪宋莜莜一起来过。 “我...，我...，我晚上下班后过来找你。”说完，便迅速挂掉电话，陆阳现在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更不知道说什么。 收起电话，宋莜莜一言不发，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杜若兰，并用手在杜若兰的屁股上，使劲的拍了一巴掌，算是报了刚才被挠的仇。 杜若兰飞快的躲开，不想再被拍一巴掌。嘴里学着赵老师主持的《动物世界》，抑扬顿挫的念着。 “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发情的时候。它们，又开始发情了，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 “啊......！”宋莜莜一声大叫，飞身扑向杜若兰，迅速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这死丫头什么人呢？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还有没有淑女的样子。也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之间，才会有这样的毫无顾忌，随心所欲。 挣脱宋莜莜环抱的手，杜若兰停下来之后，又说道:“我可是听见了某个渣男的话，晚上带上我一个呗，我能保护你的安全。” “滚...！”宋莜莜甩出一个讨厌你的眼神，转身又到阳台上，接着去晾衣服。 回到厨房里，陆阳一下子竟然找不到什么事情可以做，不是没有事做，而是现在他眼里，全部都是宋莜莜的影子。从最初的见面，到两月前分别时的形单影孤，犹如电影画面一样，一帧一帧的出现在眼前。脑子里怎么挥，也挥不去，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可谓中毒至深。 说来奇怪，今晚餐馆的生意一点也不好，七点了，只来了一桌四人用餐。 无聊之极，这更增加了他不受控制的思念，心儿伴着深秋的清风，飘向远方。远方有他心爱的姑娘，和他想要追求的幸福。 时间来到八点，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天空中闪烁着几颗星星，像似情人的眼睛，明亮又深远。 陆阳取出宋莜莜之前给他的寻呼机，按下开机键，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叮铃声，几分钟过去，显示屏上长达一百多条的留言，全来自一个号码。 内容从我想你，变成我恨你，再到后来，成为我爱你。陆阳看着看着，眼睛里一层雾气化开，泪花泛涌。 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有多么的残忍，多么的自私。他错了，错得一塌糊涂，错得不可理喻。 在吃饭的时候，陆阳给师父丁文忠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宿舍，换掉工作服，简单的一番洗漱之后，便骑车离去。 一路上，他思绪如潮，油门一扭到底，他恨不得给自己插上一对翅膀，马上飞到宋莜莜的身边。 平时二十分钟的车程，今晚，陆阳只用了十多分钟。当陆阳把车停在学校门口边上时，宋莜莜已在这里等候多时。 陆阳走过去，牵起宋莜莜的手，来到摩托车旁，对宋莜莜说道:“上车，带你去一个地方。” 宋莜莜什么也不说，乖巧得像一只猫，依言跨上摩托车。陆阳熟练的驾驶着摩托车，沿一环路再顺蜀都大道一路飞驰。 宋莜莜双手环抱着陆阳的腰，把脸贴在他背心处，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随风飞扬。她隐隐的听见陆阳的心跳声，像一首美妙的音乐，她陶醉其中。 摩托车徐徐减速，然后稳稳的停在人行道上的一棵梧桐树下，两百米远的地方，是大慈寺西北门。 之前陆阳拉客人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向南一百米的位置，围墙里外相对的地方，刚好有两棵梧桐树的枝干相向延伸，可以顺着树干爬上围墙，翻进寺内。 陆阳一言不发，拉着宋莜莜来到树下，然后双手伸到宋莜莜腋下，双手一托一举，就这样轻松的把宋莜莜举上树干。 “抓好了，别摔着。”陆阳小声的说着，说完之后，原地起跳，抓住树干一扭身体，也爬上树干，弓着身子爬上围墙，半蹲着腿，猫下上身，伸出右手说道:“把手给我，顺着树干跨过来。” 宋莜莜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扶着树干，小心的跨过去，站立在围墙上，心脏一阵怦怦猛跳。大慈寺她来过不止一次，以往来，都是从正门，大大方方的进去。想不到这一次，竟是以这种方式进去。 没办法啊，现在是晚上接近九点的时候，正门早关门了，游人也走光了。也只有陆阳这个大猪蹄子，能想得到这么损的方法。 害怕的同时，宋莜莜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陆阳待宋莜莜站稳之后，又顺着围墙垮上寺内的梧桐树，然后，弯腰轻轻一跳，稳稳的站立在树下的草坪上。 宋莜莜也有样学样，重复着陆阳刚才的动作，正当她也准备跳下去的时候，陆阳叫停了她，然后伸出双手，在树下紧紧的抱着宋莜莜的双腿，一把给宋莜莜抱下来。 双脚落地之后，宋莜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跳逐渐平稳。 俩人就这样，偷偷的溜进寺内。陆阳依然拉着宋莜莜的手，顺着寺内小道，经藏经阁向前，直直的来到大雄宝殿。 庄严肃穆的宝殿内，菩萨慈眉善目的俯视着众生，庇佑一方人民。 陆阳带着宋莜莜来到菩萨面前，站直身体，双手合十立于胸前，双眼平视前方的菩萨，然后，无比虔诚的说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菩萨作证，我陆阳与宋莜莜，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说完，对着菩萨恭恭敬敬的弯腰，鞠上一躬。 然后，扭头看着身边的宋莜莜，宋莜莜被羞得抬不起来，心里暗诽:“天啊！这是当着菩萨的面私定终身吗？这也太不严肃了吧！这大猪蹄子整的这一出，也太不要脸了吧？” 昏暗的灯光下，宋莜莜抬头看见，正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陆阳，不由心里狂跳，她差点融化在陆阳的目光里。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菩萨作证，我宋莜莜暨陆阳，天长地久应有时，此情绵绵无绝期。”宋莜莜同样面对菩萨，庄严的许下自己的誓言与心愿。 她把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恨字去掉，改成了此情绵绵无绝期，她可不想与陆阳之间再有恨，她要的是情比天长。 两个有情人，就这样在菩萨的见证下，互吐衷肠，暗结情缘。 之后，陆阳牵着宋莜莜的手，十指紧扣，一路向大门走去。进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出去的时候，陆阳不打算再翻墙而出，这对他们的爱情不尊重，他得牵着心爱姑娘的手，大方从容的，从大门堂堂正正走出去。 第145章 这是你欠我的 大门口，陆阳依然紧扣着宋莜莜的手，值班室里，一位中年大叔正在吸烟。 陆阳松开宋莜莜的手，敲门进去:“师傅您好，我和我朋友进来游玩，因为累了，躺树下睡着了，错过了时间，能麻烦您给我们开一下门吗？”说完，陆阳递过去一支香烟给大叔。 大叔正眼看着陆阳与宋莜莜，陆阳脸露微笑，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宋莜莜则是羞红了脸，低头埋首，一言不发。 几秒钟后，大叔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接过陆阳手里的香烟，嘴里说道:“以后注意点时间。”随即打开大门。 “谢谢啦！师傅！”陆阳又牵着宋莜莜的手，走出大门，还不忘对大叔说上一声谢谢。 走出几十米远后，宋莜莜再也忍不住，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并用手在陆阳的腰上，使劲的掐了一把。 陆阳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吱声，任由宋莜莜的魔爪，无情的撕扭着自己。 转过弯，顺着围墙，来到停车处，陆阳跨上摩托车打着火，宋莜莜环抱着陆阳，嘴里说道:“我饿了。” 闻言，陆阳扭过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宋莜莜。此时已是近十点，街上的店铺早已关门，哪有卖吃的地方？ “我知道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饺子店，我要吃饺子。”宋莜莜不等陆阳说话，开口说道。 春熙路商汇广场旁，钟水饺店里，两碗热气腾腾的水饺端上桌，宋莜莜与陆阳相视一笑，便各自埋头一阵猛造。 几分钟后，俩人骑车飞驰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陆阳把车停在了望江路，学校的二号门一百米左右的梧桐树下。 宋莜莜坐在车上，久久不愿下车。她知道，分别的时间到了，她不忍与陆阳分开。 “快关门了......”陆阳提醒道，并抬脚下车。 万般无奈之下，宋莜莜才下车，依依不舍的向学校走去。 陆阳矗立在习习凉风中，望着宋莜莜一步一步离开。 突然，宋莜莜停下脚步，转身向陆阳飞奔而来，双手环抱着陆阳，把头埋在陆阳胸口，整个人投进陆阳怀里。 许久之后，宋莜莜缓缓地踮起脚尖，微闭一双凤眼，轻仰脖子，吐气如兰的凑上双唇，身体微微发抖。 陆阳见此，低头俯下身子，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宋莜莜火热而又柔软的双唇。 僵硬的动作，一点也阻止不了两颗滚烫的心。从生涩到激烈，两人吻得天昏地暗，久久不愿分开，可谓食若骨髓，连天上的星星也羞得躲进了云层。 两行清泪流下，顺着宋莜莜的脸，流进两人的嘴里，涩涩的，咸咸的，又是甜蜜的。 就在两人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宋莜莜的贝齿咬住了陆阳的下唇。一股鲜血，立即浸进嘴里，热热的，腥腥的，宋莜莜疯狂而又贪婪的吸吮着。泪水混着血水一起，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血水？陆阳眉头轻拧，一阵痛感传出。 良久之后，宋莜莜喘着粗气，睁开双眼，望着陆阳，轻吐一句:“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松开陆阳，飞身离去，留下陆阳独自在风中凌乱。 望着逐渐远去的宋莜莜，直至身影全无，陆阳才转身跨上摩托车，骑着车消失在黑夜里。 回到中餐馆停好车，陆阳蹑手蹑脚的一番洗漱，躺上床后，陆阳睡意全无。脑子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兰瑛的突然到来，大慈寺的庄严许诺，学校门口的疯狂亲吻。 对了，这可是他们的初吻，从宋莜莜生硬的动作可以看出，宋莜莜也是真正意义的第一次亲吻。俩人最初的亲吻都不能说是吻，只能说是激烈而又胡乱的猛啃。对，说啃才是最好的说明，因为，没有技巧，只有激情。 一夜的时间，陆阳辗转难眠，不知道几点，他才悄然而眠。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陆阳与宋莜莜时有见面，俩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情话，也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中餐馆的生意依然超好，唯一不好的是，老板杨七郎依旧嗜赌如命。此时的杨七郎又在宏济新路，山炮的娱乐场里赌红了眼。 山炮嘴里叼着香烟，一番闲逛下来，装着没事人一样，来到杨七郎身后，递上一支红塔山，嘴里调侃着杨七郎:“七哥，你昨晚吃的c药现在还没过期？这是越战越勇啊！今天手气不错，收获满满呀！”说完还哈哈大笑不止。 杨七郎面前，正放着一堆一百、五十不等面额的钞票，大约估计得有近两万元。杨七郎接过香烟，咧嘴也哈哈大笑，今天开局到目前为止，他的手气确实不错，几乎少有输钱。怀揣五千元下场，到现在桌上近两万元，他怎能不开心？他开始得意忘形，口吐芬芳。 殊不知，今天山炮早就挖好一个大坑，正等着他往里跳呢！眼前的好手气，不过是一场骗局，真正的好戏还没上场。 山炮在杨七郎身后，也跟着大笑，眼睛里飞快的露出一抹狠色，一闪而过。他伸手轻拍杨七郎的胳膊，对其说道:“七哥雄起！七哥威武！再接再厉，大杀四方，我等你请喝酒......” 说完，冲杨七郎对面的一陌生男子一撸嘴，暗使眼色，陌生男人会心一笑。山炮随即又装着一副无事之人一样，四处闲逛，不时的同其他人打打招呼，递上一支香烟，叫上一声兄弟。 而杨七郎对面陌生男人，正是黑子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赌场老手。做局，出千，可谓样样精通，自不在话下。现在，他收到山炮递过来的信号，知道该他上场了，这么一条大傻鱼，怎么可能让他饱食一餐，拂手离去。他今天可是带着任务过来的，黑子给他的标准是五万起步，多则不限，所谓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山炮再没有出现在场内，而是上到二楼小房里，与他的小情人，关门闭缝，在青天白日之下，干起了羞羞之事。 楼下赌桌上，陌生男人一点一点不起眼的使出手段，让杨七郎的心脏，犹如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大起大落。 渐渐的，杨七郎面前的钞票越来越少。钱堆，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小，一万元，八千元，五千元，一个多小时后，桌上只剩下两三百元，已不足以下注一下局。 杨七郎气得猛捶一下桌子，嘴里脏话连篇，六神无主的瘫坐在椅子上。 陌生男人不失时机的，送出一番挑逗与激将，激起杨七郎的求胜欲望。赌博中的人，都一个鬼样，输钱之后，又有几人能保持理智，当然经不起别人的激将。 “二子...！二子...！”杨七郎扯着破嗓子喊着。 “七哥！有何吩咐？”二子应声来到杨七郎边上，小声问道。 “叫一声山儿，我找他...”陆阳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要挥掉自己的霉运一样。 两分钟后，山炮从二楼下来，一脸媚笑。他怎能不笑！杨七郎一个多月下来，在他这里已经输掉了二十几万，光是在黑子手里借的高利贷，就已经高达二十五万之多。眼看生意上门，他当然心花怒放，只是这些，是杨七郎不知道的，也绝不能让杨七郎知道。 “七哥，你吩咐！”山炮谄媚奸笑不止。 “吩咐过jb，我说你他妈逛了窑子，摸了窑姐是不是没洗手？老子被你拍过之后，就没有嬴过，你他妈的霉气太重，诚心害老子是不是？” “七哥，你冤枉死我了，兄弟哪敢害你，你可是我的亲哥，我又怎么敢害你，你就是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再说了，兄弟我已经好久不去那种地方了，又何来的洗手一说。如果兄弟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七哥你海涵一二，兄弟给你赔不是了！” 说完，真的有模有样的，向杨七郎弯腰鞠了一躬。这表演的功夫，连电影里的一众明星也自叹不如。 第146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 “少他妈废话，找黑子速度过来，老子今天要干对面那孙子，他敢赢老子的钱，今天老子非让他底裤衩子都不剩，太他妈嚣张了，今天要不干死他，以后我还有脸混吗？气死老子了。” “又叫黑哥呀？要不算了吧！你在黑哥手里可是二十几了吧！忍一忍，风平浪静。” 山炮继续拱着火，明面上是在劝杨七郎，可这话在杨七郎听来，就是一包火着的炸药，一点就炸。这是在挤兑他，打他的脸，这比让他输钱还难受。 此时的杨七郎，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十足的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他眉头一紧，双目一瞪，冲火炮吼道:“忍不了！这他妈的能忍，老子还是人吗？快点的，立马叫人过来。” “真不能忍一忍？” “不能！”杨七郎声音提高八度，就差怒发冲冠。 “那好吧！带多少？”山炮见火候差不多了，不敢继续熬了，一个万一不好，岂不是到嘴的肥肉掉地上了。 “十个，八个的吧！要快！老子忍不了了，就给他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不到，老子掀桌子，一把火点了你这里。”杨七郎给山炮下命令。 “七哥！你消消气，消消气，我马上打电话。”山炮装模作样的，一路小跑去给黑子打电话。 其实黑子此时，就在离此地两里开外的，一家茶楼里喝茶。今天这事根本就是他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引杨七郎往里钻。然后，他带着一大笔钱过来，对杨七郎实施救援行动。 这个计划说不上天衣无缝，但骗输红了眼的杨七郎足够了，他们早在背地里对杨七郎做过调查，可以说杨七郎的所有信息，他们都知道，包括杨七郎的脾气秉性，这都做足了功课。 “黑哥！来事了，十个，八个的，十分钟内到场。”电话里，山炮告诉黑子。 “等着，准到，你给看紧了，别他妈飞了。” “哪能！准跑不了...”山炮嘿嘿一阵笑。 这边完事之后，山炮又下楼来到杨七郎身边，递上一支特制的内部烟。 “七哥，来一支这烟，提提气，等一会儿大展身手，干他狗娘养的。” 杨七郎见山炮手里的特制烟，他一点不陌生，这种烟他抽过不少，里面有少量高纯度的b面，吸完之后，确实可以让人精神一振。 可时间长了，也高度依赖，杨七郎现在可谓掉进，黑子他们设计的双重陷阱里，而他却还浑然不知其后果。 杨七郎接过来，叼进嘴里，山炮则拿出打火机，啪！一声轻响，打燃火凑上给杨七郎点着。 两口下去，杨七郎顿觉精神大振，有一股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的豪情，比打过鸡血之后的还劲大，现在的他，只想马上回到赌桌，大杀四方。 黑子踩着时间点走进来，脸上汗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嘴里还喘着粗气。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给杨七郎的一种假象。在临近时，他故意用矿泉水，在自己脸上洒上去的，还装着一路跑步过来。 其目的就是要让杨七郎相信他，以取得杨七郎无限的信任。也就是杨七郎这个自认豪爽的傻蛋，但凡有一些理智的人，都能一眼看穿这种把戏。 我们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那个装睡的人，自己决定醒来。这话一点不假，杨七郎当下的状态，就是自欺欺人的鸵鸟效应。 因为赌博的事，前几天杨七郎去中餐馆收营业款，丁文忠还劝过他，可他半句听不进去，说自己已然陷进去了，他要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 丁文忠气得差点破口大骂，架不住他也只是一个打工人，人杨七郎才是发工资的老板。端人饭碗服人管，丁文忠深知此道理，也只好闭嘴干活。 所谓，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说的就是此时的杨七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好由他去。 “七哥，怎么这么急啊？谁他妈的不开眼，下手这么狠，要兄弟我找人废了他不？”黑子惺惺作态的问，演戏演全套，黑子当然懂这个道理，九十九步都走了，自然不能差了这最后一步。 “不关你的事，我今天非得亲手在桌上干死他。”杨七郎一咬牙，恶狠狠的说道，别看杨七郎嘴上说得厉害，真在桌子上，他就是一只纸老虎。真正的应了老句老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有被人虐的份，活脱脱的扮演了一个送财童子。 “真的不用？”黑子问道。 “不用。”杨七郎摇头，果断拒绝。 “那今天要多少？”黑子又问。 杨七郎拇指和食指一分，做了一个八的手势。 “还是老规矩，你知道的，上面有领导，我做不了太多的主。”黑子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份借款协议，递给杨七郎。 杨七郎大概看了一眼，拿起笔，刷刷几下，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一切都轻车熟路，没有半点犹豫，又签下一张八万元的借款单。 黑子见这一切顺利进行，心里当然一阵窃喜。背过身子，从包里取出七叠百元大钞，并在其中一叠里抽出两千元，一共合计六万八千元，递给杨七郎。 “七哥，你数数...” “数个毛，走了。”杨七郎接过钱，转身扑向赌桌，继续做他的送财童子。 这一幕被之前的陌生男人看在眼里，只见他冲黑子与山炮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边黑子也冲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陌生男人举起右手，手肘立在桌面上，手掌撑着脸，拇指和食指一圈，做出一个ok的手势。 一切就这样，在暗中悄无声息的完成。可怜的杨七郎，却浑然不知。 第二天中午，忙完一切，已是下午两点多钟，几人围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敏感话题。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按以前的惯例，十月的工资早该发了，这到今天为止，十一月已过去一半了，杨七郎还没发工资的打算。 这让一众人心里异常的不踏实，因为近一个月的时间，杨七郎的表现太不正常。到目前为止，中餐馆的工作人员里，知道杨七郎染上赌博的，只有丁文忠一人，他把这个信息给瞒下来了，只为不增加众人的负面情绪，从而影响到正常的工作。 “李姐！七郎每天晚上都过来拿钱，你都没有问过他，什么时候才发工资啊？我还等着有急用呢！真是急死个人了。”服务员王姐问道。 王姐结婚两年多了，婆家五口人三间房。这两年和老公出来打工，挣了一些钱，省吃俭用的攒下两万多。现在家里正在修新房，前几天老公打电话过来说，还差几千块钱的材料钱，还指望着她这个的工资呢。 “我哪知道这个短命郎的，前晚过来拿钱的时候，我为了多留下三百块的采购费，还和他吵了一架，昨天他也没过来，谁知道什么时候发呀！我也和你们一样啊。” “丁师傅，你呢！你知不知什么时候能发工资呀？店里这么多人，也就你和他说话，他还能听上几句。这都比平时晚了十来天了，平时店里生意也不错，不应该是没有钱才对，如果老板真有什么难处，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嘛！”专职凉菜万师傅扭头问丁文忠。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们看到的多，最近他确实遇到一些问题，再等等吧！等他过来，我再问问。”丁文忠深吸一口气，也是无可奈何。 众人听过之后，谁也不再说什么，全都无精打采，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谁心里都不爽。同时，也都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一种预感，这让大家人心惶惶不安。 一群人里面，最不关心此事的就是陆阳，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学技术。晚上下班后，继续跑跑摩托车，一天也能多挣二三十元，如果再有多的时间，三天两头的去找宋莜莜。 俩人的感情正迅速升温，每次见面都如胶似漆，好得不得了，可谓欢乐多多，甜蜜多多。 第147章 猜不到，我不猜 静安路，陆阳又骑车来到sc师范大学，下午中餐馆里实在没有多余的事可做，而陆阳又不想呆在店里，看一众人大眼瞪小眼的无所事事，便索性骑车来看看妹妹。 从与宋莜莜正式确认恋爱关系以来，陆阳只来过妹妹学校两次，上次过来，小雨还吃宋莜莜的飞醋，说陆阳偏心，有了女朋友就忘了亲妹妹，害得陆阳好一通解释安慰才得以过关。 “哥！我前几天收到晓月姐写过来的信了，信中她还问起你的工作情况，还说想抽时间过来看你。我看她字里行间，好像已经没有三个月前那么执着了。她应该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说如果做不成恋人，做一世的朋友也不错。” 小雨和刘晓月一直有联系，只是之前在碰见宋莜莜之后，刘晓月回到家里又生了一场大病，加之感情受挫，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小雨书信往来。 十多天前，兰瑛到学校找过小雨之后的第二天，小雨闲来无事，又给刘晓月写了一封信，俩人这才又恢复了联系。 其实在小雨心中，她一直喜欢刘晓月多一些，对宋莜莜，她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小雨和刘晓月有联系的事，陆阳是知道的，他不反对小雨有自己的朋友，这跟他没什么冲突。人嘛！都会长大，都会有那么几个谈得来的知己，只要自己相处愉快，感觉开心就好。 “是吗？这样最好，不过有关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你不要插手，你们之间的友谊，你们相处愉快就好，不要把我牵进去，不然，你们都会尴尬，时间长不了。”陆阳耐心的给小雨说道。 “我明白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然知道该怎样做。不过，你这边打算怎么处，是老死不相往来？还是如她说的那样，做一世的知心朋友？”小雨问陆阳。 “真能做那样的朋友，也不是不可以，这也是一件好事，世上不止有爱情，还有友情。心底无私天地宽，我们只要坚守道德底线，不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这就不妨碍任何正常的交往。”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有了莜莜姐以后，就不要朋友了呢！” “怎么可能？我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如果你莜莜姐有正常交往的异性朋友，我一样支持，并坦然面对，这没什么不好。”陆阳被小雨逗笑了。 青羊区光华村，西南财经大学边的一家音乐房里，杜若兰，宋莜莜，白冰，刘晓月以及其他几个同龄女孩子一众，正在欢歌笑语。 今天是白冰的生日，早前些天的时候，白冰便邀请二人过来一起庆祝生日。 白冰是杜若兰和宋莜莜高中同班同学，去年高考时有一点失常，最后填报了西南财大。而巧的是白冰与刘晓月又恰好是同寝室的室友，俩人还彼此欣赏，相处愉快，成了要好的朋友。 更让人尴尬的事还是宋莜莜与刘晓月见面之后的惊讶。两人曾在陆阳住院期间，在医院里相遇，更是上演了一出二女争夫的大戏，最后是刘晓月败北，含泪离开。 此番再次相遇，宋莜莜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反而是展现出自己的大方与热情。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久之前，陆阳可是带着自己，在菩萨面前，庄严起誓，愿与自己共结连理。现在已然如此，完全没必要再得势不让人，不然，这会让陆阳夹在中间难做，毕竟人家也是三年的同桌同学，自然有他们的情义所在。 自己如果显示出得理不饶人的姿态，岂不是心胸狭隘之辈，这不是她的作派，不管怎样，只要自己把陆阳牢牢的拽在手里，其他的，她不可在意。 她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被女人管得太严，只会适得其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恋人也好，夫妻也罢，彼此忠于对方，坚守底线，留一方天地给对方，让其能自主经营，这才是正确的相处之道。 刘晓月这边也一样，八月自己生病在家时，父亲说得对，既然三年的时间，自己都无法挤进陆阳的心里去，如果自己再不顾一切的死活不分，这真是作贱自己。 所以，在刘晓月内心得到释放后，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有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心境，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人。 经过几个小时的相处，宋莜莜与刘晓月，两个聪明的女人，在解除最初的尴尬之后，也能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上几句，不再像第一见面时的唇枪舌战，针锋相对。 女人就是奇怪得很，可以相处不长时间，便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也可以因为一句话的不对，又成为相看两生厌的对立方。真应了一句老话，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因为，这是一群感性的人，不比理性的男人，凡事分个对错，权衡利弊。 “他身体怎样？都好了吗？”刘晓月轻声的问宋莜莜，生怕引起宋莜莜的反感。 “都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在一家中餐馆学做厨师。怎么！你们没有联系？”宋莜莜说道。 “有半年多没联系过了，身体好了就好，我原本还想，什么时候去看看他，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也就一直拖着。学厨师好，有一门自己的手艺，以他的聪明，要不了多久，就应该能出师，做大师傅了。 我告诉你，他特聪明，学什么东西特快，记性还超好，读书的时候，老师讲一遍之后，他能记得清清楚楚，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是可惜的是，去年高考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差了八分上线，这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地方，以他当的成绩，老师说他能上清北大学的，结果......” 陆阳高考的事，宋莜莜是知道真相的少数几人之一，只是，她不会说出来，因为，这是陆阳心里的痛，扎在他心里长久的一根刺。 “是的，我也觉得可惜，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但他现在表现得还不错，完全没有其他什么负面的东西，一样那么勤奋，那么努力，那么坚强。” “这样最好......。”刘晓月微微的一笑，嘴角轻扬，又说道:“真心祝福你们......！” “谢谢！也祝福你。”宋莜莜轻轻一甩头，正面直视刘晓月，莞尔一笑。 晚上八点半左右，中餐馆里，陆阳刚吃完饭不久，正和大家一起收拾卫生。身上的寻呼机响了，陆阳取出一看，是宋莜莜的留言:“下班了，来学校接我。”陆阳不由一笑，他与宋莜莜已经两天未见面了，热恋中的男女，总是有那么多说不完的情话，恨不得一天二十小时都粘在一起。 九点的时候，陆阳给师父丁文忠打了个招呼，用店里的电话，给宋莜莜说了他大概到学校的时间，这是他的习惯，他不愿让宋莜莜在学校大门口长时间等自己，俩人每次约会，他都会给宋莜莜一个大概的时间，让宋莜莜估计着时间来学校门口。 望江路人行道的石椅上，宋莜莜抱着陆阳，送上自己的香吻，俩人忘我的热吻着...... 闪烁的霓虹灯照耀下，面前的江面上，波光粼粼，五光十色，最是好看。一阵清风吹来，带来一丝丝清凉，让人心旷神怡。锦城的深秋，早已褪去了夏日的炎热，四处一片清爽。 宋莜莜依偎在陆阳怀里，感受着陆阳身上的温暖。惬意的江风，迷人的夜晚，醉人的景色，还有深爱的男人相伴，宋莜莜陶醉其中，无比的享受，一脸幸福。 “唉！你猜一猜我今天在杜甫草堂那边遇见谁了？温馨提示，可是一个美女哟！”宋莜莜调皮的用手在陆阳腋下轻轻地挠了挠，仰头望着陆阳问道。 “这怎么猜，世上女人千千万，美女何其多，猜不到，我不猜。”陆阳用手指头，点了点宋莜莜的鼻头，笑着摇头拒绝。 “大学生，大眼睛......”宋莜莜继续提示着。 “杜若兰吗？”陆阳紧紧的搂了搂宋莜莜。 其实，在宋莜莜说出大学生，大眼睛的时候，陆阳在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 第148章 杨七郎被追债 “认真一点，不许胡说，最后提示一点，陵州人...”宋莜莜仍然笑盈盈的望着陆阳，还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就不告诉你的小表情。 陆阳坐腊了，这怎么说？说什么？啥也不敢说，他在没有明确宋莜莜的态度之前，是万万不敢提及的，三个月前医院里的一幕幕，还犹如昨天。 他向宋莜莜投去求放过的表情，低头在宋莜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不许逃避，不许小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故意逃避，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除非...，除非你心里有小人儿。”宋莜莜非常认真的说着，一改之前的调皮状。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繁华三千，只为一人饮尽悲欢。我心里是住着一个人，但不是什么小人儿，你一天天都想些啥呀？如果她真在我心里，那这里也没有你的位置了。”陆阳拉起宋莜莜的手，放在自己心窝处。 “你们怎么又碰在一起？”陆阳随即又问道，猜与不猜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答案早已揭晓了。 “我们啊......”宋莜莜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躺在陆阳怀里，然后娓娓道来，把今天的与刘晓月的巧合，一一说给陆阳听。 “你说巧不巧？”说完，宋莜莜又问道。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们能这样想，这就对了。你也别怀疑我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其他事，这些都不存在，我们之所以保持一定的联系，也只是维系多年的同窗之情，你明白吗？” “我理解你，更相信你，所以我说，我都不在意，你也别在意了，大家做做朋友，其实也非常不错，真的。”宋莜莜温柔一笑，把身子往陆阳怀里，又拱了拱。 陆阳低头，满眼柔情的看着宋莜莜，越看越喜欢。 “你这样看我干嘛？” “谢谢你，莜莜...”陆阳用力的抱紧宋莜莜。 “我不要你的谢谢。”宋莜莜仰着脖子，含情脉脉的望着陆阳，俩人四目相对，眼睛里全是充满爱的小星星。 “吻我...”宋莜莜低声吟语。 陆阳俯身低头，捉住宋悠悠柔软的双唇，宋莜莜热烈的回应，索取着...... 良久之后，陆阳松开宋莜莜说道:“回去了，天越来越凉了，别冻着感冒了。” 俩人手牵着手，并肩步行回到学校门口，陆阳目送宋莜莜的身影消失后，才转身离开。 转眼十天过去，中餐馆里，一众人这两天更显焦虑，现在已是月底，而他们十月的工资，到现在还没有发放。更让人不安的是，杨七郎已经有三天没露面了，这非常不正常。 “七哥，这一个多月过去，你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借了六十五万了，一分钱没还，你是不是多少还一些呀！这样我也好向上面说话啊！上面已经催了好几次了，你签的可是一个月的短期，有的超过期限都半个月了。” 上午十点的时，三瓦窑的一处暗室里，杨七郎正哈欠连天，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正卷缩着身子，靠在墙角根，情绪极其不稳定，他的d瘾又患了，这一次，没人再给他特制的内部香烟了。 一边的黑子陪着一个刀疤脸男人在一旁抽着烟，旁边还有几个二十来岁的社会青年。杨七郎三天前被人带到此地，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黑子已经开始收网了。今天，他带着刀巴脸过来，是给杨七郎下最后的通牒，还钱。 刀疤脸是二姐手下八大金刚之一，鬼手的的小弟。专门为公司讨债收账的打手，已经是几进几出的老人了，做起杀人放火的勾当起来，一点不含糊。 “黑哥，我是真的拿不出来这么多来，我现在手里一分钱也没有，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行不行？我过段时间一分不少的都给还了，绝对不少一分钱。”杨七郎立起身子，想走到黑子身边来。 “嗯......”刀疤脸虎目一瞪，凶神恶煞的盯着杨七郎，叼着烟的嘴唇一翻:“退回去！” 杨七郎被盯得心里发毛，不敢再前进半步，只好又退到墙角根，继续蹲着。 “七哥，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也没还一分钱啊！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给你时间，关键公司领导不干呀，公司是有规定的，我们也不敢违反不是。” “要不，你们先放我出去，我还有一个中餐馆在营业，我把中餐馆抵给你们。” “你那个中餐馆能值几个钱，我们拿来干啥呀！你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黑子闻言，一脸的不爽。 干他们这一行的，自然看不上杨七郎的小中餐馆，这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入眼的鸡肋，他们看中的是杨七郎老子手里的钱，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设这么大一个套，让杨七郎往里钻。 这么小一个中餐馆，接手过来，一时半会儿转不出手，他们也没时间打理，低价出手，这种亏本买卖他们自然不会干的。 “我可是听说了，你爸爸可是东门这一片，有名的杨百万，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只有带着你，上门找你爸爸，你觉得怎样？我再给你半天时间，再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那可对不住了，兄弟。”刀疤脸接嘴说道。 杨七郎的一切信息，他们在做这一切之前，都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的，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说完之后，刀巴脸朝黑子使了一个眼色，把头向门口一扭，起身站起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几个小弟说:“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好好的照顾好七哥，如果七哥有什么被照顾得不周到的地方，我饶不了你们。” 黑子也跟在刀巴脸的身后，一起离开，在离开前，还不忘提醒杨七郎，让他好好想想，并说刀巴脸不好说话，可是说到做到的狠角色儿，外面一直有他的传说。 “黑子，那小子说的中餐馆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远不远？带我过去看看。” “不远，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怎么？你想收了？”黑子问刀疤脸。 “过去瞧瞧，这不快中午了吗，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走，今天中午我请你。”刀疤脸快步走着，黑子在身后一路小跑。 东门大桥边，中餐馆里，现在大堂里，已经有一桌客人在开始用餐了。黑子陪着刀巴脸，把车停在中餐馆边上几十米的位置。 驾驶室里，刀巴脸并没有急着下车，反倒是和黑子在车里，聊起了天来。 “那小子他老子那边怎么样？有人看着吗？”刀疤脸问黑子。 “有的，小七一直观察着，一切都在掌握中，不会出问题。” “那就好，今天晚上十二点前，必须把钱拿回来，三哥可是发话了，不能再拖了。”刀疤脸强调说道。 “好，我听你安排，你说怎么干，我怎么干。”黑子讨好的说道，刀疤脸可不是他能惹的，他就是外围一个跑腿的人，在公司里，也就比山炮这样的小卡拉米强上一点点。 而刀疤脸本人，可是公司养的死士，他们不在一个级别上，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如果连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那他在公司里还真混不下去。 俩人在车里坐了有半小时左右，这时，餐馆里用餐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刀疤脸推开车门，抬腿下去，朝餐馆走去。 选了一台靠边的位置，俩人点了一份火锅鱼，一份黄焖鸡，一份炝莲白，外加一份连锅汤，还要了一瓶全兴大曲。 刀疤脸，一边与黑子喝着酒，一边观察着店里的生意。此时，已经到了用餐的高峰期，今天店里的生意只算一般，到目前为止，只坐了七八桌人在用餐。 这样的用餐人量，一天到下来，营业额也不会超过二千元，刀疤脸摇一摇头，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又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墨子，别看这店生意不怎么样！可这菜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尤其是这道火锅鱼。” 黑子一边给刀巴脸把酒满上，一边笑着说:“这不假，听说掌勺的师傅，师从名师，这手艺还真不是吹的。” 第149章 知道二姐是谁吗 俩人不慌不忙的，边吃边聊，三菜一汤硬是吃到一点多钟，才叫过李姐过来结账。此时，吃饭用餐的高峰已过，店里只剩下两桌客人还在用餐。 巴疤脸与黑子离开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开着车，四处转悠，最后来到一家按摩店，俩人又做了一个全身按摩，在按摩店里的按摩床上，睡起了午觉，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悠悠醒来。 刀疤脸取出电话，往暗室这边打了一个电话，确认杨七郎无事之后，才叫上黑子，驭车返回暗室。 暗室里，杨七郎这时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正暴躁的口吐芬芳，神经极度不安。三天的时间里，黑子告诉下面的小弟们，不许再给他特制烟抽，为的就是熬他的性子，让他的d瘾发作，然后无限的被放大。 刀疤脸在暗室外门上，两长一短的敲响房间门，里面的小弟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在里面，把门打开。刀疤脸进去后，一眼看见狼狈不堪的杨七郎，冲一小弟说道:“给他抽一口，记住了，只有一口。” 小弟闻言，在口袋里拿出一支特制香烟，走到杨七郎身边，对杨七郎说道:“刀爷开恩，准你抽一口，别耍心眼儿，只能是一口哦！” 杨七郎听后，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露出贪婪的目光，伸出两根手指头，急切的说道:“两口，两口，给我抽两口...” 刀疤脸眉头一扭，眼里射出一道精光，钢牙一咬，从嘴里蹦出一句:“不听话！不听话就取消，一口也别抽了。” “刀哥...！刀爷...！别，别取消啊！一口就一口，求你别取消，求你了...” 杨七郎不敢再有过多的要求，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在山炮娱乐房里的七哥了，没人再听他的话了，他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有总好过没有，在d瘾发作时，他感觉身体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在撕咬，在吞噬自己，他无法再忍下去了，现在这种情况，他得认，不然，可能真的一口都没得抽。 小弟把烟塞进杨七郎嘴里，用打火机，啪！一声打着火，杨七郎叼着烟，快速的伸直身体，凑上前点燃，猛吸一大口，趁小弟反应不及时，然后迅速的吞下，又吸上一大口。 小弟见状慌了，伸手赶紧一把抢过杨七郎嘴上燃着火的特制烟。反手一巴掌抽在杨七郎的脸上，嘴里还骂着:“草泥马！你狗日的阴老子...” 小弟知道刀疤脸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自然不敢有违刀疤脸的吩咐。现在，杨七郎阴了他，多抽了一口，害他在刀疤脸面前，落下一个办事不力的表现，他能不恼火？ 他不敢惹刀疤脸，但杨七郎他还没放在眼里，所以，一巴掌下去，杨七郎脸上，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刀疤脸冲小弟一瞪眼，嘴里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晚上的晚饭，你就别吃了，饿上一顿，算是让你长长记性...” 小弟欲哭无泪，不敢不从，小声的回应道:“多谢刀爷的教诲！小的记下了。” 小弟这个恨呀！他有一刀捅死杨七郎的冲动。妈的，中午的时候，他们几人各自都只吃了一份盒饭，现在肚子还闹腾着呢！现在倒好，杨七郎害他晚饭也吃不成，那不是要了卿命吗。 黑子此时走上前，冲小弟一扭头，小弟退下之后，他走近杨七郎身边，蹲下身体，用手拍拍杨七郎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七哥，想到怎么还钱了吗？这都又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你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黑哥，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啊！你就是现在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杨七郎哭丧着脸，打了一个哈欠，他在吸过两口烟之后，经过短暂的时间，现在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 “七哥，你说笑了，我们可是正经商人，正经公司，怎么可能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杀人可是犯法的事，你就别害我们了，好不好？还是好好想一想其他的吧，不然，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我说的也是真的，我现在手里能拿出来的，就只有那个中餐馆了，如果你们要的话，就抵过过，如果你们不要，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去，我转给别人之后，先付你们一部份，不然，我也真没法了。” 杨七郎还是之前的说法，这么一大笔钱，他短时间肯定是没办法拿得出来的。他也不敢回去找他老子要，这不是三万，五万的，而是六十几万，先不说他老子拿不拿得出来，就算他老子有这么一笔钱，也不见得会为了他这破事，付出这么几十万。 “不是，七哥，你可能不知道公司真正的主人是谁，我给你透一点点，你看你能不能扛得住......。”黑子凑过嘴巴，在杨七郎耳朵辽边，小声的说道:“知道锦城二姐是谁不？这公司里面的大头归二姐所有。不然，谁有这么大本事，在这座城市里，开这么大一家公司。公司的业务遍及锦城各行各业，大大小小的东西，可多了去了。你得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要不我让你出去，你找一个懂行的兄弟问问？看他们怎么给你说？” 说起二姐这么一个人，杨七郎瞬间感觉掉进冰窟窿一样，浑身一阵激灵，虽说他没见过其人，但他还真听人说起过其人。这是一个心狠手辣，黑白通吃的主儿。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不是白说的。 杨七郎原本还打算拖着，赖着，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把中餐馆转出去，然后自己跑到外面去躲一阵子，等时间久了，三五年之后再回来，到时候，这家公司还在不在，还不一定呢。 可当他听说，他欠下的钱里面，大头是二姐的，他怂了，彻底的怂了。这笔账，他赖不掉，他也跑不了，躲不掉。 杨七郎后悔了，更绝望了，他呆若木鸡，塌下来压在他身上的，不光是天，还有最后那根救命的稻草。 他一头栽倒在那里，昏死过去。 黑子见状，也被吓一跳，心里一惊，别死了才好。不然，他也不好过，这毕竟是人命，不是一只鸡。 就算二姐手眼通天，可真正的要处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也得会一番功夫。真要被怪罪下来，他也只有被处理的份，哭得地儿都不见得有。 黑子把手伸到杨七郎鼻子边一探，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人还活着，谢天谢地。 收回手，黑子跑到巴疤脸身边，轻声的说道:“刀哥，人晕过去了...” 刀疤脸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找杨七郎他爹要钱，子债父还。 点上一支烟，吸了两口之后，刀疤脸一扭头，对黑子说道:“联系小七，把人盯紧了，晚上的时候，你带上借款协议，随我走一趟，找他老子去。在这之前，你先带着他一起，放出风去，说他的中餐馆要转手，中午的时候，我大致估了一下，那家店抵过五六万没问题，还把这店转了，收点利息再说。晚了之后，在八点以前，来水云居找我。” “好，我听你的，刀哥。”黑子点头称是，他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刀疤脸既然这样说，他自然不敢说不，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有刀疤脸在，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有一个解释的机会，如若不好，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打盆冷水过来，把他泼醒。”黑子指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弟说道。 如果，再给杨七郎一个机会，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去寻求所谓的好玩，刺激。 人呀！总会在被生活的无情，撕得体无完肤之后，才会留恋之前的那一份美好。 可这也是在遍体鳞伤的时候，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罢了。 第150章 丁文忠接手中餐馆 杨七郎被冷水泼醒后，黑子带着两个小弟一起，直接把他架到车上，来到中餐馆。 还没进到店里，丁文忠便看见了杨七郎，心里一阵嘀咕，暗自腹诽:“这杀千刀的七郎，总算见到人了，该不会又来拿营业款的吧？唉！不对！这络腮胡不是今天中午在店里吃饭的两人中的一个吗？他们怎么在一起？还有，杨七郎的精神看起来，有些不对，明显的有些憔悴啊！” 正当丁文忠不解的同时，杨七郎走进店里，身后还跟着黑子与两小弟。 “要安排一桌吗？什么标准？”丁文忠问杨七郎。 丁文忠之所以如此问杨七郎，也是因为以前的时候，杨七郎在饭点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带上那么几个狐朋狗友，到店里用餐。而眼下，又刚好是吃晚饭的时候，还带着几人，这场景，丁文忠太熟悉了。 不料杨七郎闻言后，先是摇摇头，表示不用安排，随即又对丁文忠说道:“今晚就别营业了，你把大家召集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讲，快去吧！” 很快，包括丁文忠在内，一众七人齐聚在大堂里，围站在杨七郎面前，大家心里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绝对不正常。 没有任何征兆，在正是饭点的时候，关门停止营业，这本身就透着不寻常，这在以前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 在一众还胡乱猜测时，杨七郎开口说话了。 “兄弟姐妹们，对不起大家了，我在这里给你们鞠躬了。”说着，杨七郎真的弯腰向众人行了一个弯腰礼。 “这个店，到今天为止，可能就停了，没有别的原因，我遇到一些事情，需要一大笔钱，很大一笔钱，所以，我打算把店给盘出去，一会儿，可能就有人过来接手。 不过在这之前，我会把大家这两个月的工资想办法给大家，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这一点，请大家相信我。” “为什么呀？你总得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吧！”李姐这时站出来说话问道。 “我知道你们想知道原因，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这是我自己私人的原因，你们就别问了。你们先退到一边，丁师傅留一下，我有话单独对你说。” 除去丁文忠，其他六人闻言后，都自觉的退到一边去了。 丁文忠走到杨七郎身边，给几人各递上一支香烟。杨七郎接过香烟后，说道:“去后面雅间说吧！” 随即，抬脚向雅间走去，除了丁文忠，黑子和两小弟也一起跟进去。 坐下之后，杨七郎便向丁文忠说道:“你也别问为什么，我说过，我需要一大笔钱，只能把店给盘了，这家店是你和我一手拼出来的，如果不到万不得以，我也不舍得盘出去的。我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接手，比起盘给外人，我更相信你。” “真不能说原因吗？”丁文忠问道，完了，还用眼睛扫了一眼黑子三人，尤其是黑子，丁文忠把目光停在了他身上好几秒。中午的时候，丁文忠可是见过黑子的，现在黑子又现身于此，这事肯定和他有关。 所以，丁文忠还是想问个究竟，不仅是为了杨七郎，还有店里的一众兄弟姐妹们。 “不能。”杨七郎回应得非常干脆。 “是不是和......有关？”丁文忠背着身体，朝黑子的方向撸了撸嘴，小声问道:“要不要我找几个人......” “不用，你是正经人，再说了，你也惹不起。这不关你的事，我谢谢你，但这事，谁也插不上手。所以，你仔细的考虑一下，先前我的意见。” 杨七郎这人再混蛋，但在对待工人这一块上，还真不含糊，也算仗义。所以，丁文忠才说出刚才的话，只是让丁文忠想不到的是，杨七郎此次，惹上的竟是黑白通吃的人物，这种人，当然是他触及得到的。 丁文忠和店里的一众人，都是普通打工人，杨七郎不愿意把他们卷进自己的麻烦事里面来，他们也不该被伤及无辜。 “如果你愿意接手，我要四万块，店里的所有东西，我什么都不带走，包括这几天的营业款。但是，你们几人的工资，你得接过去，由你把他们这两个月的工资发放下去。 店里的工资情况你是知道的，每个月的营收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觉得合适，你就接下来，也算我对你这两年辛苦付出的一种补偿。如果你不愿意，等会儿有人过来接手，麻烦你把近半年的营收汇总给我，我收到钱之后，马上把你们的工资发给你们，只是你们今晚就可能要搬出去了。” “这么急吗？”丁文忠问道。 “对，八点以前，必须完成这一切交接。”杨七郎点头说道，完了，还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边上的黑子三人。 “既然你要用钱，干嘛还要盘出去，店里的营收你不清楚吗？一年半年的，不就挣出来了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急着盘出去，而且，这价钱也不合理，没这么低呀？” 丁文忠还是不死心，要说他不恨杨七郎这一个多月的作风是假的。但有一句说一句，在这之前的一两年里，杨七郎确实也待他不薄，人心都是心长的，眼下杨七郎遇到问题，丁文忠也不可能落井下石。 所以，该帮的忙，还得帮一把，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忙，他还真帮不上。 “没用的，这不够，别说一年半年，就是三年两年也不够。再说了，他们也不会答应的，还是算了吧！”杨七郎说完，无奈的垂下头去。 丁文忠闻言，心里被惊得不轻，店里的营收他知道，一个月下来，纯利在一万多到二万之间。这都不能解决问题，杨七郎这次的麻烦可想而知，难怪杨七郎说不够，这得是多大的一个麻烦。 沉默，丁文忠完全陷入一阵沉默之中，长时间不再说话，只有吸烟时，香烟燃烧的嗞嗞声。 好一阵之后，丁文忠长出一口气，狠下心来，对杨七郎说道:“好！我答应你，我接下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随时说话，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丁文忠知道这个店的价值，杨七郎开口四万，再加上店里一众人两个月的工资三万块，共计也不过七万块，以店里正常的营收，也就是半年的时间。 自己接手后，精打细算，生意也绝对不会差到那里去，自己在这个店里干了近两年，店里的多回头客，也是冲自己的厨艺来的。所以，半年之后，自己的收入绝对比现在高多了，如果到时候，杨七郎真有用钱的时候，自己肯定也会搭把手。 丁文忠也不是无情无义，见钱眼开的人，他有他的为人处世之道。不然，店里的一众兄弟姐妹也不会对他尊重有加。 “去吧！我在店里等你，拿到钱之后，马上回来，我现在就把转让手续和一切合同拟好，你回来之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签合同。”杨七郎抬起头来，红着眼睛对丁文忠说道。 丁文忠甩出一支烟给杨七郎，然后说道:“等我回来......” 随即离开雅间，并随手关上房门，快速回到住房，打开箱子，拿出自己的银行卡，转身来到大堂，冲陆阳大声喊道:“小阳！骑上你的摩托车，跟我走...。” 这一刻，丁文忠像一个行军打仗的将军，心中奔腾着千军万马，他挥斥方遒，杀伐果断，大有大将之风。 陆阳听见师父的叫声，也不多问，起身快速的来到后院，骑上摩托车，带着丁文忠驶上马路。 “去前卫街农业银行。”丁文忠简单明了的说道，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第151章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路上，丁文忠不说，陆阳也不问，前后不到半小时，回到中餐馆，丁文忠直接来到雅间。 此时，杨七郎把一切转让手续已拟好，他不等丁文忠开口，直接递过协议道:“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有，告诉我，我马上改，没有的话，把字签了吧！” 丁文忠接过协议，大概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迅速的签好自己的名字。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五万五千块钱，推到杨七郎面前。 “我留了两万多块给他们发工资，剩下的全在这里了，只有五万五千块。如果后面还有用钱的地方，你直接过来，我尽全力。” 之前杨七郎说的四万块，现在丁文忠多给了一万五，不是丁文忠故作仗义，而是这个店本身也值这个价，外加杨七郎本人，在对待工人的态度上，确实不错，丁文忠也是尽自己的力帮一把。 “不是说好了四万吗？” “放我这里也就是丢银行里，多个十块八块的利息，你眼下不是急用吗！不过也没帮上什么大忙，拿着吧！”丁文忠解释一句。 然后丁文忠走到大堂里，把李姐也叫到雅间，让李姐当着杨七郎的面，把这几天的收支给杨七郎做了一个汇报。 “这四天的营收款一共是八千二百四十六元。”李姐汇报完之后，望着杨七郎与丁文忠，不知所措。 “拿出来。”丁文忠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李姐闻言后，也不多说话，店里平时的时候，只要杨七郎不在，基本上都是丁文忠在主事，众人对丁文忠也服气。所以，在丁文忠要求李姐把姐拿出来时，李姐自然没有任何的犹豫。 李姐回到雅间时，手里捏着一把钱，这钱当然是这几天的营收款，她一言不发的望着丁文忠。 “给七郎...”丁文忠依然是之前的简单明了。 杨七郎嘴唇微动，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双手一拱，冲丁文忠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眼神里流露出的，是诚恳的感激和钦佩。 做完这一切，杨七郎起身，在丁文忠肩膀上使劲的拍了两下，丢下一句:“走了...” 黑子三人见此，也紧随其后，一同往外走去。 在杨七郎与黑子三人走出店门口时，丁文忠紧走几步，也走出来，站在门口冲杨七郎喊道:“有事记得喊一声。” 杨七郎倔犟的头也不回，只是背对着店门，举起右手，冲店里一众人挥挥手。 望着杨七郎坐上车离去，丁文忠一点不迟疑，马上召集众人于大堂里，开口说道:“店里的事，刚才你们都听到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是的，七郎把店转给我了，他具体遇到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我和大家一样，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开始，谁也不要瞎想，胡乱猜测。 接下来我会把之前七郎欠大家的工资发给大家。我要说的是，我接手这个店之后，以前七郎给大家定下的工资标准，我不会变，我仍然按以前的标准给。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去处，我支持大家，毕竟，人往高处走嘛！当然，也会把这二十几天的工资一分不少的结给大家。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丁文忠，还愿意和我一起共事，我们一起同甘共苦，我举双手欢迎大家留下来，不管怎么说，我们之前一起共事还是非常愉快的。现在，请大家明确一下，是走是留？马上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众人一阵沉默，没有一个说话。丁文忠的话，已经说得非常的明白了，大家对丁文忠说的话，还是非常相信的。 打工人嘛，东家不打，打西家，谁做老板无所谓，只要干完活，能拿到当月的工资，这就完全够。 “师父！我不走。”陆阳率先开口说话。 “我留下来继续做...” “我也不走...” ...... 一众人，一个都不愿意走，全部都选择留下来。谁也不是傻子，店里之前的工资，可是比其他同行的要高出几百元，既然丁文忠承诺和以前不变，还是按之前的标准给大家，自然没人会傻不兮兮的选择离开，除非脑子有问题。 “好！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我们一起努力，把工作做得更好。接下来，我们分工不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今晚正常营业，现在开始工作。” 丁文忠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说完之后，从口袋里拿出钱来，开始准备把十月未发的工资，马上发放给大家。 店里，每一个人的工资情况，丁文忠都一清二楚。在拿到工资后，众人都是喜上眉梢，之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吞回肚子里。 另一边，黑子把车开出不远处，便靠边停车，皮笑肉不笑望着杨七郎，眼里全是赤裸裸的贪婪。 “七哥，现在钱也拿到了，是不是先给我，一会儿上面问起，我也好说话不是。” 杨七郎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竟生生的输掉了近八十万元出去，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宗光蛋。 要命的是，这八十万里面，还有六十五万是他妈的高利贷，让他无语的还是，这是一笔想赖都赖不掉，更不敢赖的钱，除非他人死账消。 可二姐手下的这一帮人，哪一个又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即使是他人死了，也不见得这笔账就能消得了，之前，刀疤脸可是清楚的说过，如果他不还钱，他们只有找他老子要去。 可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老子，老娘，还能和他一起去死？怎么可能！ “七哥...”黑子见杨七郎没反应，提高声音，又喊道。 杨七郎还是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虚渺。 “嘿，嘿，叫你呢！”之前给杨七郎点烟被罚不吃晚饭的小弟，用胳膊顶顶杨七郎，帮嘴喊道。 “狼嚎什么！”杨七郎极其不耐烦的白了一眼小弟。 “哎，我说七哥，别跟小弟们一般见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黑子嘿嘿两声干笑，随即又扭头对刚才说话的小弟说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七哥道歉！” 小弟不敢不从，立即低头对杨七郎说道:“七哥，对不起！” 杨七郎也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在口袋里拿出钱来，往黑子身上一丢。感觉丢过去的不是钱，而是一袋垃圾一样，毫无任何留恋与不舍。 这种心态的变化，还真是有一种，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的区别，高下立判。没有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生死看淡，一般人还没办法，在一时之间做出这样的转变。 可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水云居，刀疤脸陪着一个四十来岁，眼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喝茶聊天。 口袋里的电话一阵振动，铃声响起。刀疤脸掏出电话，扫了一眼来电号码显示，接通电话。 “刀哥，目标人物准备离开，请问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马上把他请过来？” 电话那头小七小声的汇报着，并询问刀疤脸，下一步的动作。 “可以，水云居二楼，我和胡爷等你。”刀疤脸吩咐道。 刀疤脸嘴里说的胡爷不是别人，正是二姐手下八大金刚之一的胡红波胡一刀，江湖又称其为鬼手。此人看似斯文有礼，实则心狠手辣，平常之时，他根本无需出手，真到他出手时，那是手起刀落，毫不含糊，往往一刀解决问题，出手的方式也是神鬼莫测。故而江湖人称胡一刀，亦或称鬼手。 今天胡一刀的到来，是刀疤脸请来镇场子的，刀疤脸知道杨七郎的老子，也是长年游历于各色人物之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刀疤脸没有绝对的实力碾压，毕竟，这次收账的数量不算小，不是十万八万的，他还是有压刀的，这才请来胡一刀。 第152章 只管杀不管埋 交大路一处工地外，杨文杰腋下夹着手包，正往马路边停车处走去。 小七紧随其后，而杨文杰的车旁处，一辆红色的夏利车打着火，两个留着小头发的青年男子，正靠着车头上吸着烟，他们盯着杨文杰和小七过来的方向。 杨文杰快走近自己车时，两个长毛青年同时急速走过去，一左一右紧靠杨文杰，把杨文杰夹在中间。小七冲上来，手里锋利的匕首抵在杨文杰的腰眼处，开口说道:“杨老板，有点事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们胡爷请你喝茶，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希望你配合一下，如果你不配合，我一激动，手发抖，可能握不住刀。” 杨文杰被人左右夹着，动弹不得，腰间匕首顶住的位置，明显能感觉到。他心里一紧，正欲挣扎，不料小七早有准备，手上一用力，嘴里说道:“杨老板，我劝你别乱动，不然可见血了。”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什么胡爷，我警告你们，你们可别乱来，不然我可要喊人了。”杨文杰放弃挣扎，厉声说道。 “跟我们过去之后，你自然就知道胡爷是谁了，走吧！别为难我们了。”说完，小七冲两长毛青年一扭头，俩人心会神领，自然明白小七的意思，夹着杨文杰往夏利走去。 无奈之下，杨文杰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好跟着走，他心里清楚，这种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属于青春躁动期，做事基本不考虑后果，容易冲动，万一在冲动之下，真的把自己给捅了，这不是不可能。 坐上车之后，小七开车飞速的向水云居奔去，杨文杰则被两长毛青年夹在中间，一言不发。 他在脑子飞速的搜寻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会被人这样挟持，可是想了一个整遍，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得罪过谁，这让他非常想不明白。 二十分钟后，小七把车停在水云居的停车场。然后快速来到车后，一把拉开车门，开口说道:“请吧，杨老板。” 二楼包房里，刀疤脸和胡一刀已接到通知，俩人分坐于沙发两端，正等着杨文杰上来。 几分钟的时间，杨文杰被带进房间，见到刀疤脸和胡一刀之后，他快速的在大脑搜着二人的信息，在确认并不认识二人之后，他心里不由一阵紧张。 这种毫无往来，素不相识的人，最是让人捉摸不透。 “两好老板，不知道请杨某人过来，是为何事？”在未知的情况下，杨文杰并不敢托大，对方既然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把自己挟持过来，其态度也是非常明显，那就是有恃无恐。而有这样的一种态度，自然说明他们不是等闲之辈。 “杨老板，先不急，来，来，先喝杯茶，平平心气，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说事，这一壶大红袍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刀疤脸开口说道，一副气若神闲的模样。 “茶今天先就不喝了，杨某还有一个局，我们有事说事，过了今天，改天我请二位老板喝茶，给二位老板赔不是。”杨文杰拱手说道，并随手递上两支香烟。 “既然杨老板有事在先，那我们也就不耽搁杨老板发财了。疤子，说事吧！”胡一刀跷起二郎腿，吩咐着刀疤脸说道。 “好的，胡爷！”刀疤脸点头说道。 随即，刀疤脸在手包里拿出十几张纸，这自然是之前杨七郎签下的借款合同，一共是整整六十五万元。 “杨老板，在说事之前，还请你先看看这些东西。”说话间，刀疤脸把借款合同递到杨文杰面前。 杨文杰闻言接过来，还没看到一半之时，拿着合同的手，便开始不听指挥的开始发抖。这哪是一张张普通的纸，这分明就是一道道催命符。每看一张，便犹如用刀在杨文杰身上捅一刀一样，让他疼痛无比。 杨文杰闭上眼睛，他不敢再看下去，他知道这些合同意味着什么，也瞬间清楚的明白了，刀疤脸请他过来的用意与目的，他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他下敢再放下看，他知道，越往下看，后面累积的数字只会越大。 如果此时，杨七郎在他面前，杨文杰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杨七郎一顿暴揍，不死不休的那种。 这是典型的，崽卖爷田不心痛，此时此刻的杨七郎，在杨文杰眼里，就是一个十足坑爹的败家玩意儿。 杨文杰愤怒的把这些合同，狠狠的砸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四起，双眼充血，猩红且恐怖，处于暴怒之中。 “杨老板息怒，我给你讲啊！你儿子杨洪武两个月之内，在我们公司借款六十五万元。现在已经超过还款时间多时了，我们请你来，就是本着友好协商解决问题来的。不知道杨老板对此，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争取早点把这事给解决了，这样大家都好，你说是不是？” 刀疤脸说的是友好协商，可干出来的事，没有一件是在和人商量，连挟持人的事都做得如此有恃无恐，也是商量吗？ 杨文杰掏出电话，快速的找到杨七郎的号码，按下拨通键，传来的是关机的提示音。 “不好意思，二位老板，我需要见到我儿子确认一下。再说了，他借你们的钱，你们应该找他本人才是，这给我好像关系不大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他有本事借钱，就应该有本事还还钱，你们找我，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杨文杰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我不会为儿子还一分钱，你们既然有本事借钱出去，那你们就有本事去要钱，别想着，只管杀不管埋。 “杨老板，理是这么个理，如果按你说的意思去做，恐怕以后你就很难再见到你儿子。现在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国家的法制不是很健全，总有那么些黑工厂，需要低廉的劳动力，去做一些危险的工作。比如下井挖煤，炸山开矿，又或者是出海捕鱼等等，这些老板还是非常喜欢像你儿子这类人，既能做事，工钱还低。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干这类工作，可是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意外什么时候发生，谁也不知道，谁也不能保证，这个你懂的吧！就不需要我说得太详细了。简单的说，既然你儿子还不起这些钱，那我们就送到这些地方去工作，去挣钱，然后，慢慢的抵扣他所欠下的借款。这个时间嘛，可就说不清楚是多久了，也许二十年，又或是四十年，更或者是...，砰的一声，煤井塌了，矿山炸了，然后人也就......” 刀疤脸说到这里，双手一摊，做出一个灰飞烟灭的动作，一脸戏笑的望着杨文杰，又说道:“据我们了解，杨老板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吧，还没结婚，也没有一儿半女，这年纪轻轻的，这可乍整！哎！杨老板，你可得想清楚了，谨慎啊！谨慎为好。” “你们...，威胁我？”杨文杰愤怒不减，冲刀疤脸大声吼道。 “唉！这不是威胁，我们可是正规公司，正经商人，我们可都是好人。想当初，你儿子遇到困难急用钱，他向我们求助，我们可是及时的帮他解决问题。这样的好人好事，现在社会上可不多啊！你也是干大事的人，你打听打听，再细想一想，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这话半点不假，在这座城市，有胆识，有能力干这样的买卖，还真没有几家。毕竟，这座城市里可只有一个二姐，能做到黑白双杀，一路通吃的人，除了这位煞星，还能有谁出其左右？ “我不管，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找当事人好了，这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我现在要去办我的事，我也请你们认清形势，你们这是挟持，是绑架，这是犯罪，小心我报警，去法院告你们......” 杨文杰在逐渐恢复理智之后，慢慢的变得硬气起来。他不硬气不行啊！这可是整整六十五万，占了他一半的家产，他能轻易答应？ 第153章 你有比这更大的伞 “杨老板，你说错了，我们这是请你过来喝茶，怎么就变成绑架了呢！你这种说话根本就不对，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他来去是来去自己的，你完全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嘛，你也看到了，这门也没上锁，所以呀！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胡一刀微笑着，轻描淡写的对杨文杰说道:“你现在都可以从这间屋走出去，只是在离开这间屋之前，你就不想知道，你儿子欠下的是谁的钱？” 说最温柔的话，干最狠毒的事，这是胡一刀的一贯作派。他的微笑总是让人不寒而栗，感觉有那么一头恶狼在盯着自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受。 别看他一副邻家大哥的样子，他的凶狠，完全被他善意的微笑给盖住了，隐藏的好好的，这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杨文杰听到胡一刀这样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心里不觉一紧，他有些凌乱，心神不宁，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说:“哦...，你这样说，我倒是想听听。” “真想听？我劝你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哦！对了，忘了给杨老板介绍一下自己。我呢！本名叫什么，我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了，二三十年没用过了，朋友们都叫我胡一刀，你就叫我老胡，或者胡一刀也行。我也是帮公司做事，老板手下当差，所谓端了婆婆的碗，就得受婆婆的管......” 不等胡一刀把话说完，杨文杰已经开始崩不住了。胡一刀本人他确实没有亲眼见过，但胡一刀的凶名他听说过。至于胡一刀刚刚说的，在老板手下当差，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在这座城市的地下世界里，胡一刀本身就是响当当的存在，谁又有如此大的本事？能镇住这个魔头，让他心甘情愿的听人差遣。 “还请胡老哥明示，如果有幸，杨某人还想请胡老哥给引荐一二，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杨文杰还是不死心，让他替败家儿子还些巨债，他总得见见菩萨的真面目，冤大头不是谁都愿意做的。 何况，他还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本性，他深知其理所在。 “二姐不喜欢见不听话的人，因为，不听话的人，让她感到心烦。如果一旦她心烦了，我们这些当差的就得更小心，做事更卖力，也就会激进许多，很多时候做起事来，只求结果，不管过程的......” “等等，胡老哥你说什么？二姐？”杨文杰打断胡一刀的话，心惊胆跳的问道。 胡一刀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还是显得那么人畜无害，不急不忙的问:“认识...？” “哪里...哪里可能！”杨文杰嘴上说道。 “我还以为杨老板认识？那杨老板看这事怎么做才好？给兄弟我一个明示，我也好回去复命。” “稍等，我打一个电话。”杨文杰急得满头大汗，如果胡一刀真的是二姐的手下，那这账可真由不得他不还。 “你请便。” 杨文杰拿出电话，走出房间，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拨出一个号码。 房间内，胡一刀冲刀疤脸一扭头，刀疤脸秒懂，起身跟出来，掏出一支香烟，装着在一边抽烟，眼睛可没离开杨文杰的身上。 “正哥，你认识二姐吗？”杨文杰在电话里小声的问道。 “一面之缘，怎么？有什么事吗？”电话另一端，叫正哥的男人问杨文杰。 “有一点事，就想起来问问你。”杨文杰又问道:“胡一刀这人，是不是在她手下做事？” “是啊！都是狠人，怎么？你们认识？” “正在一起喝茶，确实有一点事，正想请正哥你从中说道说道，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事明说，你我实在兄弟，实话实说好了，能帮忙的地方，我尽力。” “哎...！”杨文杰长叹一口气，开口说道:“家丑啊！正哥，我那败家儿子......”杨文杰把事情重点简单的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正哥听完，也是同样长吸一口气，只听他说道:“兄弟！这事你得认，哥哥说实话，我也无能为力。对二姐此人，我也是敬鬼神而远之，你懂吗？这类人不是我们一个道上的人，也是我们惹不起的人。我们在他们眼里，说得难听一些，就是韮草，他们想怎么拿捏我们，就怎么拿捏我们。 听说过余文的事吗？上千万的项目被强吃，而余文不敢有半点反抗，还不敢张扬此事，对外只能说自己资金链断了，只好放手，其实就是一个明抢。” “听说过，不过是小道消息，不确定，什么样的传说都有。”杨文杰如实说道。 随即杨文杰又问道:“什么来头？知道吗？” “少打听，少张嘴，我只告诉你，二姐可是省六扇门一哥的红颜知己，六扇门一哥那是副省兼着，你有比这更大的伞？如果有，你可以选择硬刚......” “正哥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伞？我倒是想有啊！可我是有心敬佛，却是不知道庙门啊！你这不是嘲笑兄弟我吗？”杨文杰无与伦比的心凉，比掉进冰窟窿还凉，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此时的他，内心里是多么的绝望，他更希望自己杨七郎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这样，他就不会如此的煎熬，可希望只能是希望，它不是事实。 挂完电话，杨文杰一时之间，什么也想不起，他脑子里全是正哥的那句:“她是六扇门一哥的红颜知己，你有比这更大的的伞？” 说是红颜知己，这是说给不知情的人听得，直接一点说，那就是地下情人，靠着美颜和身体上位的上位者。 一边往回走，杨文杰一边再次拨打着杨七郎的电话，还是关机，杨文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不远处的刀疤脸，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提前杨文杰一步，又回到之前的房间里，还冲胡一刀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走进房间，杨文杰对胡一刀说道:“我想见见我儿子。”此时的杨文杰有理由相信，杨七郎一定是被这伙人控制住了，不然杨七郎的电话，不会关机的。因为，这不是杨七郎的习惯，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出现过。这伙人连自己在大街上，都敢有恃无恐挟持过来，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这完全符合他们的人设和做事风格。 “这没问题，正好此时贵公子刚好在上面嗨着呢，我们可是把他当贵宾伺候着，我们领你过去。”胡一刀嘻笑一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这个时候的杨七郎身在楼上的贵宾室不错，可这压根不是当成贵宾伺候着，而是正受着d瘾的折磨，要死要活，一副生不如死的一遍一遍在哀嚎着:“给我一支，给我一支香吧...”其模样要多惨，就有多惨。 上楼的通道处，两个彪形汉子眼戴墨镜，直挺挺的站在通道口，看见胡一刀和黑子领着杨文杰过来，立刻双腿一靠，双双冲胡一刀一弯腰，嘴里叫着:“胡爷好！刀哥好！”然后立直身体，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全程没看杨文杰一眼，仿佛此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一路上去，每一个楼道口，都有这样的两个人，做到楼下两人相同的动作，说着相同的话，一直来到五楼才结束。 刀疤脸推开贵宾室厚重的大门，让出一个身位，让胡一刀先行，等胡一刀和杨文杰进去之后，自己才进门，并又随手关上大门。 进门之后，杨文杰先是被这里的装修惊呆了，已经不能用豪华来形容，只能说是奢华。 经过一阵短暂的失神后，当杨文杰在惊诧之后，回过神来之际，更让他惊讶和愤怒的一幕，映入他的眼帘，让他既愤怒又心疼。 第154章 民不与官斗 杨文杰看到的一幕，正是杨七郎屈着身子，蜷缩在墙角边的狼狈模样，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嘴里还有气无力的在喊着:“烟...烟...我要抽烟，给我一支烟。” 坐在沙发上的黑子见胡一刀和刀疤脸进来，也立刻起身，嘴里喊道:“胡爷！刀哥！” 胡一刀冲黑子只是轻轻地点点头，并不说话。刀疤脸对黑子一笑而过。 另一边的杨文杰瞬间怒火冲天，用颤抖的手指着杨七郎，对胡一刀和黑子吼道:“你们，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杨文杰虽说恨杨七郎败他的家，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但这也仅仅是恨铁不成钢。当他看见杨七郎这副惨样，还是心疼万分。 毕竟，虎毒不食子，杨七郎这败家玩意儿，虽说不争气，但说一千，道一万，他终是自己的血脉骨肉，哪一个做老子的又能视若无睹。 恨归恨，骨肉亲情还在，这是一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延伸，谁也割舍不掉。 胡一刀走过来，冲杨文杰说道:“杨老板切莫激动，贵公子就是烟抽完了，想抽一支烟而已，还请杨老板息怒。” 杨文杰闻言，没有过多的思考，以为杨七郎真的是烟瘾患了，便从口袋里拿出中华香烟，掏出一支，正准备递给杨七郎。 却不料被胡一刀制止了:“杨老板稍等，贵公子想抽的烟，不是你的那种。”说完，冲黑子使了一个眼色，黑子心领神会，小跑两步，赶在杨文杰之前，掏出一支特制香烟，递过去给杨七郎。 杨七郎此时眼里根本没有杨文杰，他现在要的，只是特制的香烟，他要马上吸上一口，不然，他感觉自己会立刻死去，那种万蚁噬骨的感觉太难受了。 杨七郎见黑子递过来的特制香烟，瞬间精神一振，犹如沙漠里干渴已久的行人，见到绿洲中的一潭清水一样。一把夺过来，塞进嘴里，双手颤颤巍巍的在口袋里翻找着打火机。 黑子见此，不失时机的凑上去，啪的一声，打着火递上去。杨七郎狂吸一口，整支烟，一下子就被他吸去一半。待烟气通过呼吸道，直达肺里，稍作停留之后，再缓缓的吐出。 然后，再闭上眼睛，一副享受无比的样子。是的，是享受，享受那种直通四肢百骸带来的快感，灵魂出窍，神游云端的感觉。 短暂的享受之后，杨七郎又疯狂的吸着剩下的半支烟，也不过就两个呼吸的时间，一支烟便燃尽。杨七郎还不肯丢掉烟头，贪婪的还吸上一口，就像吸血虫，要吸尽动物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一样。 杨文杰被这一幕完全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终于明白之前胡一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杨文杰看着自己手里未递出去的香烟，他知道杨七郎吸的是什么烟了，此烟非彼烟。 看着儿子贪婪的样子，杨文杰痛心疾首，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儿子吗？杨文杰在心里大声的，一遍一遍喊着:“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假象，是一种虚幻。” 杨文杰怒不可遏，走到杨七郎身前，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甩在杨七郎脸上，嘴里还含着的烟头也被扇得飞去老远。 “混蛋东西，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找死啊！”杨文杰冲杨七郎怒吼着，口沫横飞。 “你打我？你终于来了？”杨七郎一点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反而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死死的看着杨文杰。 慢慢来，眼睛流下两行清泪，这是悔恨的泪水，同样也是绝望的泪水，杨七郎悔不当初。 “杨老板，你儿子现在你已见着了，那我们的事，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吗？能完美解决了吗？”胡一刀向杨文杰问道，这种场景在他眼里，已经见得太多了，他已经麻木了，没有了任何的一丝感触，他眼里只有钱。 这是人性的泯灭，这一群人，已经没有了人们应有的良知。他们完全淹没在金钱的黑暗里，身上没有一丝光，像是行走在黑暗里的一群吸血鬼，不知满足的吸取这座城市人气。 是魔鬼，是瘟神，也是披着人皮的狼。 “我要见二姐，你们这是迫害，我要告你们。”杨文杰完全不理会胡一刀的说话，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吼着。 “杨老板慎重，千万别自误才是，二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她现在正陪领导共同晚餐，你自问一下，你有资格见吗？”胡一刀还是一副笑里藏刀的神情，一番话，把杨文杰拿捏得死死的。 民不与官斗。 杨文杰也是被气得失去了原有的理智，才会说出刚才的话来。听闻胡一刀的话后，瞬间清醒，犹如五雷轰顶。 自己这一介草民，拿什么和他们斗，这一身一百八十斤的肥大身躯吗？这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是绿荫下植物的花肥，是河里鱼儿的养料。 “杨老板，你是聪明的生意人，自然知道舍得之道，可谓先舍先得，不舍不得，越舍越得。你今天舍出去的，不正是你明天更多的获得吗？你总不能吃独食吧！多少还是要与人分享一些，这才是生存之道嘛。 你的家人，你的工程，你的事业，可不止值这区区一些零花钱吧？来日方长，往后可是有大把的机会，挣下大把的钞票。 如果人都没了，留下这么多家产又有何用？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一个，光溜溜的来，最后还不得光溜溜的走，钱财不是身外之物吗？你得看透才对。” 胡一刀一把搂过杨文杰，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话。 这不是催债，这分明就是明抢。对，光天化日之下，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还不是明抢，又是什么呢？ 杨文杰听完之后，彻底破防。威胁，最直接的威胁，面对这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说什么都是白搭，自己粗壮的胳膊，终是敌不过上位者的大腿，他们踩死自己，犹如大象踩死一只蚂蚁。 ...... 最终，杨文杰用仅存残留的一丝理智，通过银行取款，亲朋好友相借的方式，于夜里十点钟的时候，凑齐六十万现金，了却此事。 之前杨七郎转让中餐馆时，丁文忠给了他六万三千元，在来的路上，已经被黑子收走，也算在了此前的欠债里面。 事情了结的时候，刀疤脸还人畜无害的装出一副好人模样，提醒杨文杰，现在杨七郎的状态，已经离不开他们的特制香烟。询问杨文杰需不需要备上一些，因为，这种香烟，市面上一般人根本不敢卖，如果一旦杨七郎烟瘾患了，轻易可买不到。 杨文杰也深知染上d瘾，一天两天不吸上一口，人一旦狂躁起来，根本停不下来。而想要彻底的戒掉，也不是一朝一夕，短时间之内，还得偶尔的吸上一口，再循序渐进的强制戒掉。 他刚刚已经见识过杨七郎d瘾发作的恐怖一幕，权宜之计，不敢陡然强制戒。杨文杰还是无可奈何的含恨买下一包烟，作为这两天杨七郎的缓冲期所用，这才又多了一万元，给足了刀疤脸足足六十六万元整。 在杨文杰拉着杨七郎临出水云居的大门时，胡一刀拍拍杨文杰的肩膀，对其说道:“杨老板，你是聪明人，今天发生过什么？我想杨老板你一定不知道，也根本没有来过此处，对不对？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我们之间，可是素未谋面。 如果杨老板硬是记住了什么，我希望杨老板也忘掉的好。如若不然，杨老板包括贵公子，往后余生，可能真的什么都不能记住，这可是人间悲剧，谁也不希望看到有此一幕。可谓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说完，胡一刀还冲杨文杰父子二人，露出温柔一笑。 杨文杰顿时感到一阵恶心感传来，丢下杨七郎快跑几步，去到一边哇哇大吐，只是，吐出来的不是胃中之物，而是几口老血。 胡一刀和刀疤脸等一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得嘴里同时发出，哈哈大笑。 这笑声不光刺耳，还杀人诛心。 第155章 蛇鼠一窝 杨文杰与杨七郎父子二人回到家时，杨母正独坐沙发上泪流满面，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是最后一个才知情的人。 “妈...”杨七郎对着杨母，喊了一声妈。然后，突然双膝一跪，抱着杨母的双腿，放声痛哭。 经过这么一系列的事后，杨七郎慢慢的变得清醒起来，他在悔恨的同时，也在心里完成了自己救赎。 杨文杰一言不发的，一头倒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脑子回想着不久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胡一刀和刀疤脸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切信息，这绝不是一时之间的事，肯定是经过详细了解，才有的这一切。那在了解，调查之前，这帮人又干了些什么？他觉得这中间一定是存在于某种阴谋，只是自己暂时不知道罢了。 杨母抱着儿子的头，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力的捶打着杨七郎的后背，这是一种宣泄，对杨七郎恨铁不成钢的宣泄。 杨七郎任由母亲捶打着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这是真实的自己。之前的一个多月，他表面过得风光，可现在想来，这他妈就是一种彻头彻底的堕落。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好一阵之后，杨七郎松开杨母，虔诚的说道:“妈，对不起，我错了。” “儿啊......”杨母一声悲喊，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家人，这一夜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杨文杰和妻子心疼的不是钱财的损失，而是平时疏于对儿子的陪伴和管教。杨七郎则是痛恨自己一时的贪玩，导致自己一无所有，染上一身的d瘾，还连累了家中的父母，实为不孝。 第二天一早，杨母仍旧像以前一样，早早起来，做好早饭，不同于以往的是，她今天多做了一份儿子爱吃的，儿子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陪她一起吃过早饭了。 这一刻，她觉得她是幸福的，她的幸福原来是这么的简单。 不到七点，杨文杰醒来，穿戴整齐之后，又推开杨七郎的房间门，他嘴上说着恨儿子的话，心里却始终牵挂着杨七郎。昨天夜里，他和妻子轮流着看守着杨七郎，怕杨七郎夜里d瘾发作，又怕儿子一时之间想不通，做傻事儿。 推开房门时，就听见杨七郎叫着:“爸，谢谢你。” 其实昨晚，杨七郎也一夜没睡，他同样在思考黑子和刀疤脸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同样觉得不正常，同样想不通。 杨文杰和杨母轮着每隔一段时间，蹑手蹑脚的推开他的房门，他是知道的。他不说话，是他羞于面对父母亲这份沉甸甸的关爱，他无颜以对，他心怀愧疚。 “起来吃早饭，吃完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郊外走走，现在正是银杏叶黄的时候，你母亲可是吵了好久要去看落叶，我都没时间，今天我们陪她一起去。” 杨文杰此时，已不再过多的怨恨杨七郎了，经过一夜对自己的反思，他也明白自己的错误。在儿子成长的时期，他确实没有给予杨七郎太多的父爱，而是一头扎进了工作中。这份父爱的缺失，正是杨七郎成长中需要的，也是杨七郎犯错的前奏，作为父亲，杨文杰深知，自己做得不够。 吃完早饭，杨文杰今天真的没有去工地，只是打电话交待了一些工作事项，便驾车带着妻儿一起驶向市郊。 说是父子二人陪杨母看落叶，实则是夫妻二人陪杨七郎散心，分散杨七郎的精力，以求帮助杨七郎对d瘾的控制，减少对其的依赖。 一个白天下来，也不见杨七郎有太多的异常，这让夫妻二人放心不少。 晚上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后，一家三口坐在客厅沙发上。杨七郎无比诚恳的对夫妻二人说道:“爸，妈，我要戒d，我不要再做瘾君子。” 闻言，夫妻二人忍不住热泪盈眶，二人担心的事，终被清醒的杨七郎打破。 这比让杨文杰挣上几十上百万还让二人高兴，儿子能迷途知返，善莫大焉，儿子终是没有彻底沉陷进去。 “好，我马上找朋友联系戒d所，我们明天就去...”杨文杰激动异常，儿子主动提出来，他当然得积极配合，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越快越好，所以，杨文杰才会如此上心，如此迫不及待。 “我不想去戒d所，我就在家里自己戒。” “不行，家里绝对不行，我们还是去戒d所，毕竟，人家是专业的，有一套科学，系统，完整的方案。你在家里戒，这是蛮干，是会出问题的。”杨文杰反对着杨七郎，说什么也不答应杨七郎的要求。 “儿子，咱听你爸的，我们就去戒d所，妈陪你去，妈天天陪着你一起。”杨母也马上帮腔说着，还提出自己的意见。 见父母双亲极力反对自己的想法，杨七郎沉思一会儿后，表示同意去戒d所。他也怕自己在家里，一旦d瘾又患，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吓坏母亲，但他同时也拒绝母亲陪同的要求。 杨文杰一圈电话打下来，终于有了结果，经过一家人的商量之后，一致同意，明天就去戒d所。 “爸，我有点东西没想明白，你帮我分析分析？”杨七郎望着杨文杰，嘴里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是不是感觉这件事情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杨文杰问。 “是，感觉有人给我挖坑，故意让我跳进去，但我有点想不通，我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把你这件事的经过，说出来我们听听，我和你妈一起帮你分析一下。” “是这样的......” 随即杨七郎详细的从怎么认识山炮，喜欢上赌博，到染上d瘾，再到山炮介绍黑子借钱，最后到被追债的一切原由和经过，一一的说了出来。 说完这一切，杨七郎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这一个多月积压在一起的坏情绪，得到彻底的释放出来。 “照你这样说来，从那个叫什么山炮的人一开始接近你，这就是一个有针对性，事先设计好的一个坑，他们的目的就是引你上钩。然后，让你按照他们设计好的步骤，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到最后变成铁的事实。” 杨文杰听完儿子的这一番话之后，非常确定，这就是预谋好的一起诱导式的犯罪。 “那山炮也是他们一伙的？是他们放在明处的一个诱饵，专门为他们诱导别人。”杨七郎问道。 “没错，他们应该是一个团伙，只是分工不同，作用不同，最后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搞钱。”杨文杰明确的说道。 “妈的，我说怎么这么巧，原来他们就是蛇鼠一窝。我现在就去找山炮那个狗娘养的。” 杨七郎明白这一切之后，把山炮恨到极致，他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他现在的一切，都拜山炮所赐，这个狗娘养的山炮差点害得他家破人亡，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你给我坐下。”杨文杰见杨七郎冲动的样子，马上大声呵斥，制止着杨七郎。 “你找他干什么？打他一顿，捅他一刀，还是一刀杀了他？然后你自己被抓，等着判刑，十年，二十年，又或者被枪毙？你倒是出了气，痛快了。你想过我和你妈的感受吗？我和你妈怎么办？你置我和你妈于何处？” 杨文杰一阵痛骂，他被杨七郎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他真怕杨七郎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一顿打杀下来，事情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片刻之后，杨文杰放轻声音，平静的问杨七郎:“你知道他们的背景吗？他们这个集团有多恐怖，有了解过吗？别说是你，比你厉害百倍的人，在他们面前也得低头，不然，人就没了。” “他们不是二姐的人吗？那二姐就有这么可怕？”杨七郎问。 “二姐背后呢？”杨文杰盯着杨七郎的眼睛问道。 第156章 杨七郎进戒毒所 “二姐不可怕，可是站在二姐背后的人可怕。你知道这人是谁吗？我告诉你，整个蜀省的公安都得听他的。这样的人，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招惹的吗？我们惹得起吗？”杨文杰说到这里，心里还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那就由得他们这样害人？我的仇就不报了？”杨七郎显然不甘心，继续追问道。 “报仇！你拿什么去报仇，拳头吗？你的拳头有人家手里的子弹硬吗？再说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帮人早晚有倒下的一天，我们冷眼旁观就好了。 “对，他们越是疯狂，越是作恶多端，越是没有好下场。有句老话不是说，天要其灭亡，必要...，必要...，必要什么来着。”杨母帮腔说道。 “妈！是:‘天要其灭亡，必要其先疯狂’。”杨七郎笑着纠正母亲的说话。 “对，对，对，我儿子说得对，就是这个意思。”杨母接着说道。 “所以，你当前什么也别多想，我们明天就去戒d所，你这种情况应该要不了多久，三到六个月就可以了。你抽烟的时间不算太长，量也不是很大，只要你有足够信心和坚定的意志，三个月恢复正常也不是不可能。”杨文杰鼓励着杨七郎。 “我知道怎么做，我会咬牙坚持下去，这害人的玩意儿，以后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再碰的。” “我儿子好样的，妈妈相信你能做到。”杨母给杨七郎做出一个加油必胜的手势。 “谢谢妈，我有些困了，我想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好，你先去洗漱吧，妈给你收拾东西，等你睡了，我和你爸也就去休息。” “不用了，妈！我要的东西，我明早起来自己会收拾，你们去休息吧，这一天下来，也怪累的。”杨七郎拒绝母亲要帮自己收拾东西的想法。 等杨七郎洗濑完去睡觉后，杨母对杨文杰说道:“老杨，你有没有发现儿子经过这次的事情后，好像变得比以前懂事了，知道心疼人了。”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他也该长大了，二十几岁的人了，再不懂事，他这一辈子可能就真的没救了。现在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相信他能站起来。我想呀，如果他出来以后，愿意跟着我一起干，我把手里的活，分一些让他自己去做，我在旁边把把就行了，这样也省得他一天无所事事。”杨文杰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妻子听。 “这样最好，就怕到时候他又不愿意。” “多做做工作吧，其实咱儿子挺有经商头脑的，他那个中餐馆之前不是经营得挺好的嘛！可惜在这之前，他把这个店转出去了。希望他经过这次事情之后，能吃一堑长一智，能活出一个明堂来。”杨文杰说完，轻叹一口气。 这一晚，夫妻二人还是和昨晚一样，轮流着看守着杨七郎。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不相信杨七郎，而是怕杨七郎夜里d瘾又患了，然后作贱自己。 当父母的把事情做到这一步，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天亮的时候，杨七郎不等杨母来叫，便自己早早醒来，开始收拾自己去戒d所需要的的东西。 吃完早饭之后，杨文杰驾车带着妻儿前往戒d所。在离中餐馆不远的地方，杨七郎说想去中餐馆转转。并且对父母说，在转让中餐馆的时候，店里的兄弟们给过他不少的帮助。 杨文杰夫妻二人本不想节外生枝，但转念一想，这家中餐馆毕竟是儿子一手创立的，猛的转让出去，心里多少有些不舍，为满足儿子的心愿，最后还是欣然答应下来。 停好车之后，杨母对杨七郎说道:“我陪你进去...” “不用，我就进去说几句话就走，你和爸就在车里等着。” 走进店里，一众人看见杨七郎进来，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儿围了上来，把杨七郎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对杨七郎嘘寒问暖起来。 杨七郎一一与众人打过一遍招呼后，冲丁文忠问道:“还好吗？” 丁文忠散去几人后，递上一支烟给杨七郎，说道:“挺好的，你呢？事情解决了没有？还需要钱不？这两天的营业款有几千块。” “不用，多谢了兄弟，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的好意我收到了，也记心里了。”杨七郎笑了一笑。 “烟也不抽了，我正戒着呢！” “戒了好，这玩意儿就是一个烧钱的东西，戒了对身体好。”丁文忠不给杨七郎客气的说。 “真处理好了？”丁文忠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嗨，我能骗你，这事最终还是坑了他们一把。”说着，杨七郎冲外面马路上停车的地方望了一眼。 丁文忠是见过杨文杰的车的，之前老俩口也没少开着车过来吃饭。所以，他随着杨七郎的目光看过去，在确认是杨文杰的车之后，他便明白杨七郎说的坑了他们一把，是什么意思。 “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就三五个月的时间。” “行，回来的时候，也过来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接风。” “一定，走了...”杨七郎并没有说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丁文忠也不问，既然人家不愿意主动告诉你，那就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如果自己再一味的打破砂锅问到底，这就有不自重的意思了。 “好好的...”丁文忠冲杨七郎挥手，目送杨七郎离开。 一个多小时后，杨文杰驾驶着车来到戒d所。说明来意后，戒d所的领导把一家三口领到诊断评估室，并叫来一位诊断评估员，当着杨文杰夫妻二人的面，给杨七郎做了一个全面的评估。 最后，可喜的是，杨七郎的d瘾并不是很大，诊断评估员非常负责任的对三人说，只要杨七郎积极配合戒d所的工作，三个月内有望完全恢复正常。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得此消息，一家三口都开口不少，堵在杨文杰夫妻二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随即领导带着三人来到办公室，办完一切入院手续，杨七郎便被工作人员带着离开。 杨文杰夫妻二人在得到所里领导的允许，在所里一直到下午六点多钟才开车离开。 中间在吃中午饭的时候，由于杨七郎第一天来，所里的领导允许其在家人的陪同下，一起共进午饭。 这也是对戒d人员的一种心理建设，让戒d人员能感受到亲人的温暖和关怀，更有利于戒d人员的精神稳定和情绪管控，这对需要戒d的人来说，是有利身心健康的，更是一种鼓励。 中餐馆里，此时已经开始忙起来，今晚来店里消费的人，比前几天要多一些，现在已经有五桌客人在用餐。 丁文忠抓住不炒菜的空当，让陆阳去李姐手里拿五十元，要他骑摩托车去市场买两条鱼回来。 “好的师父。”陆阳丢下手里的活儿，找到李姐，说明原由之后，拿着钱来到后院，骑着摩托车冲向市场。 这两天，丁文忠早上去采购时，总是叫上陆阳一起。一方面是他有意的培养陆阳对食材好坏的辨识度，另一方面是陆阳有摩托车，来回方便许多。 尽管如此一来会辛苦许多，但陆阳乐在其中。师父信任自己，有意培养自己，他当然乐意。 人与人的相处愉快，不光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还得有付出，没有人愿意当冤大头，所谓的对你好，对我好，都是双向的，建立在彼此为对方付出的程度上的。 师父付出精力培养自己，陆阳当然得接着。所以，他总是不遗余力的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力所能及的多做一些事情，这也算是对师父的一种回报。 第157章 丁文忠借钱给岳父治病 不到二十分钟，陆阳提着三条鲜活的草鱼回到店里，不待陆阳说话，丁文忠便吩咐陆阳先宰杀一条，有一桌客人点了一份糖醋鱼，正急等着用。 九点的时候，客人散尽，收拾完卫生后闭店后，陆阳回到住处，满身疲惫不堪，一头躺在床上。由于丁文忠刚接手中餐馆两三天，店里的事也多，晚上下班的时间也比以往会晚上很多，加上早上要陪丁文忠一起去采购食材，这两天他感觉特别的累。 不知不觉的，陆阳竟然就这样睡着了，窗外一阵凉风吹来，带来些许的微寒把他惊醒。陆阳苦笑一下，起身拿上洗漱用品，正准备简单的洗漱一番，大堂传来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深夜的宁静。 接起电话，听筒里便来女人焦躁且近似咆哮的声音:“我找丁文忠...” 陆阳耳膜一振，紧拧眉头，不急不慢的说道:“请稍等，我去给您找他...”说完，放下话筒转身走向丁文忠的住房。 叫醒丁文忠说明情况后，陆阳拿着洗濑用品洗漱去了。 就在准备睡觉时，丁文忠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一脸焦急的样子。 “小阳，快骑车送我去华西医院，你师娘他爹重症住进华西医院急诊。” 原来，丁文忠在资州老家的岳父下午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其妻余萍送到县城医院救治，结果诊断为急性心肌梗塞。县城的医院不具备手术条件，再征得余萍的同意之后，这才火急火燎的用急救车送到锦城华西医院。 陆阳闻言，来不及多想，迅速穿上衣服便飞快的冲向摩托车停放的地方，嘴里还叫着:“师父，您到门口等我。” 一路上陆阳油门扭到底，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摩托车稳稳的停在国学巷华西医院急诊科大门口。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到医院，这得利于陆阳平时跑摩托车拉客，对锦城的道路一清二楚，节省了许多时间。 陆阳和丁文忠一起，费了好一阵才找到妻子余萍。这怨不得别人，主要是华西医院为国内顶级医疗单位，医院太大，各类科室繁多，每天到此求诊的病人太多。 “爸他现在什么情况？人怎么样？”丁文忠一见面就问。 “非常不好，诊断为急性心肌梗塞，现在病情基本稳定，医生说可能要做心脏支支架手术。”余萍见到自家男人，心里有了主心骨，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眼泪婆娑对丁文忠说道。 “走，带我去看看咱爸。” 见过余父之后，又通过医生了解完病情。医生给出的方案是立即做心脏支架手术，今晚就做。 丁文忠的妻子余萍只有一个弟弟，名叫余水，前些年外出务工，在工地上干活时不小心把腿伤了，落下残疾之症，现在在家里务农，一家人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眼下老父亲患上这种花钱的病，他也没办法，只有死死的拽着余萍不放，全靠余萍拿主意。 余萍叫上丁文忠和余水，一起商量怎么办，陆阳则在一边干等着，这种别人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自然不便过多的参与。 “姐，你就别看着我了，该怎么治，你拿主意就好了，我没意见，什么都听你的。”小舅子余水对余萍说道。 “什么叫我拿主意？你没意见！刚刚你也听见医生说了，这可是一大笔钱，难道你就不应该主动一些吗？” 余萍一时之间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刚刚医院急诊的医生告诉过她，如果确定做手术，其费用大约三至四万，让她们做好准备。 现在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余萍犹豫了，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丈夫。自己弟弟是个什么情况，她当然知道。指望余水能承担这些费用，这根本就不可能。 “治吧！按医生给的方案来治疗吧，该手术就手术，该住院就住院，治好为准。”丁文忠给出明确的意见。不管小舅子余水是个什么情况，老丈人的病拖不起，人命关天，这终是一条命，不可能因为这几万块钱就放弃了，这不是做儿女该有的态度。 “走吧！带我去缴费，余水你去联系医生，争取早点手术，爸这病拖不得。”丁文忠吩咐着姐弟二人，说完便向收费处走去，一旁的陆阳也跟了上去。 在去缴费的路上，丁文忠又对妻子余萍说道:“那个有个事，我得和你说一下......。”接着丁文忠把前几天从杨七郎手里接手中餐馆的事告诉了余萍。 “原本计划过几天告诉你的，没想到现在遇见这档子事。所以，钱可能有些不够，一会儿，我们先把今晚手术所需要的钱先缴了，后续的治疗费，我在慢慢的缴进来，好在现在店里每天还有一两千的收入，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我听你的，就是便宜了余水，这么一大笔钱，现在全落在我们身上，真不知道为什么！”余萍愤愤的说道。 “说什么呢？病床上躺着的那不是你爸？”丁文忠甩过一个厌烦的眼神给余萍。 夫妻二人的感情并不十分的好，当初俩人能走到一起，也是在丁文忠被师父逐出师门落魄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之后，余萍便缠上了丁文忠，死活不放手，丁文忠无可奈何之下，稀里糊涂的便和她结了婚。 婚后，丁文忠才发现所娶非良人，余萍是一个为人刻薄且势利的女人。丁文忠想过离婚，可余萍怎么也不同意，而且俩人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丁文忠便忍了下来，只是以后的生活嘛，也就是得过且过。 来到收费处，丁文忠先对收费员说明情况后，得到的答案是，至少得缴足二万五千元才可以。而现在丁文忠的存折里只一万二千多块钱，即使加上身上带着的这几天店里的营业款，还有余萍手里的钱算在一起，也只能勉强凑够二万元，这让丁文忠患难了。 解释好一阵之后，仍然不行，医院的制度在那里，收费员也不可能听你几句解释之后，就给你一路绿灯放行。 就在丁文忠无计可施的时候，陆阳走上前对丁文忠说道:“师父！您别急，您在这里等我，我手里还有一点钱，我马上回店里去拿存折过来，先凑合着把眼下的这一关过了来再说。” 丁文忠闻言，仔细的打量着陆阳，稍做迟疑之后，又才重重的点点头说道:“好吧！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陆阳不再多话，转身向外走去。他知道余父这样的病，早一点手术，对患者来说，就多一份活下来的希望。 待陆阳走后，丁文忠简单的对余萍说起了他收陆阳和丁杰为徒弟的事。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陆阳便气喘吁吁回到收费处。此时的余萍早已是望眼欲穿。在陆阳走后不久，医生找到余萍和丁文忠，并告诉二人，余父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必须尽快手术，否则，可能随时因心肌梗塞导致供血不足而死亡。 见到陆阳的到来，余萍便迫不及待的拉着陆阳的手，嘴里不停的催促道:“小陆，快！快！快！你师公等你救命啊！” 一脸焦急的丁文忠松了一口气，也迅速的围了上来，一把推开余萍，拉着陆阳一起又来到收费处，对收费员喊道:“医生，快，我们缴费。” 最终，在陆阳的坚持下，收费员在陆阳的存折里划走一万元，加上丁文忠手里的钱，一共缴了三万元整。 做完这一切之后，在半小时后，余父被推进了手术室。 此时，已是午夜一点多钟，医院里，仍然是一片人来人往忙碌的场景，人们奔赴于各个地方，只为至亲至爱的人的安危，让生命能得以延续，让亲情能够维持的更长久一些。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第158章 陆阳入股中餐馆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在手术过程中，丁文忠叫上陆阳一起，来到医院外面的马路边上，丁文忠递上一支香烟给陆阳，嘴里说道:“谢谢你小阳，这一次要不是你出手，后果还真的难以预料。借你的这钱，可能会等上一阵子才能还你，你也看到了是个啥情况，我也就不瞒你了，老爷子这病后面是个什么情况，现在我也不知道，花钱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还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家里有年迈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妹妹。” 陆阳借给丁文忠的钱，自然是之前救宋莜莜母女出车祸后的赔偿款，在妹妹上大学缴完学费后，陆阳便把剩下的六万多元存进了银行，平时间，妹妹的生活杂费什么的，陆阳的工资也够了。所以，当看见丁文忠夫妻二人为钱发愁时，陆阳的善良又一次体现出来，主动找上丁文忠，解了丁文忠的燃眉之急。 “师父，我这边暂时不急，先紧着老爷子的病来，人命大过天，其他的，等老爷子好了再说。”陆阳安慰着丁文忠。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该还的还是要还。”丁文忠吸了一口烟之后说道。 “我这边真的不着急，您别有太大的压力，以后有了再还吧！店里的酒水也要采购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所以，您真的不用太急着还我。”陆阳微笑着说道。 “也是哦！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丁文忠叹了一口气。 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小舅子余水那里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了，除了跑跑腿，出把子力气以外，在钱这一方面上指望着他能出点力，这根本就不可能，只能是全落在自己身上了。 “要不这样？你这一万块钱我也不急着还你，反正餐馆也刚接手过来，你这钱，就当入股餐馆了，我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平时的工资照发，每个月底，盘点清算之后，剩下的利润我按股份给你分红，不管收入多少，我们当月的利润当月分。只要店子不倒闭，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是亏是赚我们一起按股份值的多少来分摊。如果有一天，你不做了，这一万元的本金，我退还给你，同时也收回你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我听您的。”陆阳没有一丝的犹豫，脱口而出。 先不说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有没有得赚，丁文忠在救治老丈人的这件事上，陆阳已经对他是佩服有加，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自然不会亏了自己。 之前在处理杨七郎的事情的时候，陆阳也是知道的，接手餐馆时，杨七郎要价四万块，结果丁文忠多给了一万五，还外加八千的营收款，相当于是多给了杨七郎二万多。 “那就这样定了，我们也不用签合同什么的，大家都是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你说呢？”丁文忠问陆阳。 “我没问题。”陆阳还是那样干脆，直接了当的。 “那行，今晚我不回店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早过来接我。” “要不我留在这里？您回去休息，店里可离不开您。”陆阳问丁文忠。 “算了，你回去吧，你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还是我留下，放心吧，如果老爷子有所情况好转，我就找一角落喵一阵。” “那好吧！我明早一早过来接您，您注意身体。有事打我传呼，我赶过来。”陆阳也不坚持，正如丁文忠说的那样，自己留下来，也就是多一个人而已。其他的，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自己和余萍、余水姐弟二人也不熟，说话做事也不自在。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店后早点休息。”丁文忠嘱咐道。 别过丁文忠之后，回到店里已经深夜两点钟，陆阳什么也想做，倒头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半，陆阳便出现在医院，手里还带着三份早餐。 余父的手术点在早上四点多完成的，现在已经安排住下了，丁文忠给妻子交待一番，便同陆阳一起返回中餐馆。他没法长时间留在医院，中餐馆缺了他还真不行，丁杰目前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菜，而且迅速与丁文忠相比，那差别可大了，中午用餐的高峰期，丁杰可做不下来。 下午两点左右，丁文忠和陆阳忙完中餐馆的工作后，又急匆匆的来到医院，随带着两份午餐，余父现在还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丁文忠给老爷子熬了一份鸡汤一起带了过来。 在医院停留了两个小时，陆阳骑着摩托车，又带着丁文忠回到中餐馆。医院里，留下余萍姐弟轮流照顾着老爷子。 晚上八点多钟，陆阳和丁文忠又来到医院，同样带着两份晚餐和一份鲫鱼汤。 陆阳频繁的出入在医院老爷子的病房里，不知情的病友，还以为丁文忠与陆阳是两父子，一个劲的夸赞陆阳有孝心，是个懂事的孩子。陆阳也不解释，只是一笑而过。 十点多钟的时候，丁文忠实在困得不行，在与妻子和小舅子一番交待后，与陆阳一起，又回到中餐馆。丁文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虽说年富力强，可也熬不过长时间的不休息，回到餐馆洗漱一番，一头栽倒在床上，一用几分钟，便鼾声如雷。 另一边的陆阳也好不了多少，这两天他同样累得不轻，连和宋莜莜聊天的精力都没有，好在宋莜莜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姑娘，解释一通后，表示理解，只是提醒陆阳，让陆阳记得想她。 热恋中的男女，谁心里又没有住着一个心爱的人儿呢？ 日子就这样重复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余父做完手术后恢复不错，按医院医生的安排，让余父回到当地县医院再住上十天半月就可以完全出院，然后回家慢慢的自行康复。华西医院为国内最顶级的几家医院之一，是没有足够的医疗用床可用的，每天到此求诊的病人，那是络绎不绝的。 丁文忠自然不可能陪同一起回去，在离开医院之时，丁文忠又拿出五千元钱交给妻子余萍。 医院的事情结束之后，陆阳顿时感觉轻松不少，这种累不光来自身体，更多的来自于精神层面。 陆阳已经有十天没有去看妹妹了，正好今天是星期天，学校不上课。下午的时候，陆阳骑车前往小雨学校，在路过一家商场时，陆阳停下车走进商场，花了三十多元为小雨买了一条白蓝相间的围脖，还有一双紫色的手套。此时已是十一月底，还有两三天便进入十二月了，锦城的天气变得凉起来，早晚的时候，感觉会有不小的寒意。 来到学校，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小雨，原来小雨跑学校图书室去看书去了。 “哥...”小雨远远的看见陆阳，一路飞奔而来。 “你都有多久没有过来看我了，有你这样当哥的吗？看我回去不向奶奶告你的状。”小雨一边亲昵的抱着陆阳，一边数落着陆阳的罪状，还是一副小时候的模样。 “哥前段时间不是忙吗！现在有空了，这不第一时间就过来看你来了吗。”陆阳解释着说道。 “我才不信呢！肯定是天天去陪莜莜姐了，有了莜莜姐之后，你就忘了亲妹妹，我太伤心了。”小雨假装着吃起宋莜莜的飞醋来，一脸戏弄陆阳的表情。 “你个没良心的，你摸摸你的良心呢！还在吗？它不会痛吗？我都有一个礼拜没见过她了，你还这样冤枉我，我咋就这么难呢！” “嘿嘿...”小雨摇晃着陆阳的胳膊，傻傻的一阵笑。 “瞧你个傻样儿......”陆阳习惯性的揉揉小雨的脑袋，一脸的溺爱。 随即拿出围脖和手套递给小雨，小雨接过来，一番穿戴之后，搂着陆阳又跳又笑。看到妹妹开心的样子，陆阳即使再累再苦，现在他是幸福的。 第159章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阵凉风吹来，看见小雨身上的衣服迎风摆动，妹妹娇小的身体显得更清瘦。 “我怎么感觉你比前还瘦呢！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不注意身体。”陆阳心疼的搂了搂妹妹。 “没有，没有，就是学习紧张了一些，我知道，你别担心了。”小雨赶紧解释着。 陆阳之前一个月给妹妹六百元的生活费，在当下的年代，这六百元也仅仅只够小雨一日三餐的用度，还是那种比较节约的，根本不敢过度消费。 想起父母临终前的嘱托，再看看小雨现在的样子，陆阳心生愧疚，觉得有负父母的托付，他拉起小雨就走。 “走！跟哥去逛街去，冬天来了，哥带你去买衣服。” 小雨之前到大学报名时，也没带几件衣服，冬天的外套也只有春节时，在镇上买的那件羽绒服。不是小雨不想带多一些，其实是没有衣服可带，在乡下读书时，家里太穷，买不起好的衣服，往往一件外套得穿好几年，即使破了也不舍得扔掉，缝缝补补后又是一年。 现在长大一些了，城里也不比乡下。再说了，女人天生爱美，当然希望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没有虚荣心一说，只有人性本心所然。 谁想自己每天蓬头垢面的一副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女为悦己者荣，这所错之有？ “哥，我有衣服，不用买的。”小雨小声的说着。 “听哥的，谁大长了不得有几件得体的衣服，大姑娘了，也得学会装扮自己。等哥以后挣大钱了，我们天天穿不同的衣服，把你小时候没穿过的，我们一一给穿回来，全都给补上。”陆阳有一种一夜暴富的暴发户的气慨。 “哥，我都多大了，还穿小时候的衣服，你可真逗！”小雨咯咯笑着。 “我说你个丫头是读书读傻了？还是咋的！听话不会听音儿，我是那个意思吗？亏你还上大学呢！我看你这大学是白上了。”陆阳逗着妹妹。 “你才傻呢...”小雨笑嘻嘻的回怼着陆阳。 陆阳骑上摩托车，带着小雨奔驰在大街上，时不时的，听见兄妹二人发出哈哈的笑声。 一个多小时后，陆阳带着妹妹又回到学校。不同的是，小雨手里提着两大袋衣服，分别是一件过膝的白色羽绒服，还有一件普通的暗红色呢子大衣，外加一条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 今年这种大衣特别受女人的欢迎，陆阳一口气买了两件，另一件青色的，当然是给宋莜莜准备的，这个她深爱的女孩子，一直在他心底深处。 分别时，陆阳又掏出两百元给小雨:“这钱拿着，生活上不能亏着自己，学习紧张，压力大，更得吃好一点。”这一刻，陆阳又化身成一位父亲的模样，叮嘱着妹妹。 “哥，我还有一百多元呢，生活够用的...”小雨眼睛红了，她感受着哥哥的关爱。 “拿着！听哥的，好好的照顾好自己。”陆阳一脸严肃。 “哥......”小雨丢下手里的口袋，紧紧的抱着陆阳。 片刻之后，陆阳推开妹妹，准备离开。此时的小雨已哭成了泪人儿，她不光感动，也庆幸。 “好了，走了，都成花猫了。”陆阳用手抹着妹妹脸上的泪水，一脸微笑的望着小雨。 晚上，八点多一点，丁文忠便让人闭店了，他也想早一点，好好的睡一个完整的觉，这一个礼拜中，他差点把自己给累垮掉。 收拾完所有的一切，陆阳向丁文忠打过招呼后，便骑着摩托车驶向宋莜莜学校。仍然同以前一样，在出发前给宋莜莜去一个电话，告知自己什么时间能到学校。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小习惯，足可以看出陆阳细腻的内心世界，他总是想着对别人的好。 学校门口的老地方，当陆阳停好车之后，早到的宋莜莜便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朝陆阳飞奔而来，一头扎进陆阳的怀里。 短暂的拥抱之后，陆阳取出下午陪妹妹逛街时买的那件青色呢子大衣，顺手披在宋莜莜身上，再仔细的看看，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宋莜莜自然满心欢喜，嘴里连连发出欢笑声，连续在陆阳面前原地转了两圈，大衣的下摆被甩成一个圆型，和着宋莜莜曼妙的身材，随风起舞。 “漂亮！我喜欢！谢谢你！”宋莜莜没有任何的矫情，不管陆阳送自己什么东西，她都是开心的，礼物的贵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有她，时刻记得她，这就够了。 “还有这个呢！”陆阳说着，像变魔术一样，又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蓝相间的围脖来。下午小雨围上的时候，陆阳觉得好看，在回中餐馆的时候，又特意去到之前那家商场，买了这么一条和妹妹一模一样的，好看的东西，当然不能少了心爱的姑娘的份。 当给宋莜莜围上围脖之后，陆阳看着眼前的宋莜莜，有那么一阵失神，同样的东西，穿戴在宋莜莜身上与穿戴在妹妹身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宋莜莜独有的气质，把这种穿搭彰显得更具美感，陆阳都有一些后悔买成一样的了，不知道小雨穿上这套衣服宋莜莜站在一起，会不会有种相形见绌的感受。 “看来以后不能再买同样的东西，送给两个自己在意的人了，不然可有得尴尬。”陆阳心里暗想着，脑子里却是妹妹与宋莜莜在一起的尴尬场面。 “在想什么？不好看吗？”宋莜莜见陆阳有些异常，开口问道。 “没有，非常美。真的，我看呆了。我有一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感觉。”陆阳回过神来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这是在夸我和洛神一样美吗？我怎么在你眼看出了有一种叫心虚的东西呢！”宋莜莜偏着头，直视着陆阳。 “绝对是夸你，因为你太出彩了，把别人比下去了。”陆阳实话实说道。 “噢...！别人是谁？老实交待，坦白从宽啊！”宋莜莜嘻笑着，一副审判官的样子说道。 “当然是另一个女生呀！” “好呀！快从实招来，不然，休怪本宫无情。”宋莜莜秒变回小女生的样子，伸手在陆阳怀里一阵轻挠。 “说了不许生气，否则，我是宁死不说的，你要相信我的气慨。” “准了，本宫不生气。”宋莜莜学着电视剧里演宫廷戏的样子，纤手一挥，中气十足的说道，完了自己也忍俊不住，噗！一声笑出声来。 “下午的时候，去师大看小雨，见她衣服单薄，带她去买冬天的衣服，见她穿着好看，就买了同款两件，她的是暗红色，你的是青色。至于围脖嘛！我绝对是特意去买的，不过，不过也是因为看见小雨围着好看，才刻意倒回去买的。 有一点我得解释清楚，我买下来的时候，绝不是顺带一起的行为，就是觉得好看，既然好看的东西，我当然要给你一份。 还有，我刚刚看你穿上的时候，我就决定以后不会再买相同的东西给你们俩了，尤其是衣服之类的。因为...因为你穿在身上，比小雨更好看，更美！我怕你们碰在一起尴尬，然后打起来......” 说完，陆阳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宋莜莜听完，故意板起粉脸，拉长腔调说道:“嗯...！本宫要收回刚才的话，本宫现在很生气，本宫要狠狠的罚你，罚你亲吻本宫两分钟，对！就罚你吻本宫。” 说着，宋莜莜仰起脖子，眼里全是爱的小星星。 面对宋莜莜这样的惩罚，陆阳不敢不从，谁叫他有错在先呢！是罚就得认。只是这样的惩罚，陆阳希望是一辈子，是天长地久。 陆阳俯身低头，吻上宋莜莜柔软的双唇。 夜光下，两个相爱的青年男女相拥在一起，忘情的亲吻着。 第160章 简简单单的幸福 “你有多久没去静姐家了，今天下午我去她家的时候，小丫头可是抱怨你了。”俩人并排缓行在望江路的人行道上，脚下一片片金黄的银杏叶，散落满地。 “是有好一阵子了吧！应该快有半月了，还是那丫头生日那天晚上过去了一趟。”陆阳回应着:“过两天过去走走，主要是这段时间太忙了。现在好了，老爷子回老家去了，不用再天天两三趟的往医院跑，自然有空时间了。” “你师父他岳父好完了吗？”宋莜莜扭头看着陆阳问。 “没好彻底，华西这边让他回他们县城医院再住院观察十天半月，没问题后就可以出院了。” “嗯，这样子啊。也是，华西的床位一直都紧张，很多时候都是一床难求的。” “所以嘛，往后会多出许多空时间了。”陆阳说道。 “那这样说，是不是以后就可以经常过来陪我啊？”宋莜莜急忙开口问道。 “这个当然是肯定啊！”陆阳伸出右手一圈，把宋莜莜搂进怀里，下巴顶在宋莜莜头上，深吸一口气，闻着宋莜莜的发香。 “有件事给你说说，我前些天借了一万元钱给我师父。就是老爷子手术的那天晚上，当时他们钱不够，医院没法进行手术，我没多想就借了。师父说过段时间还我，我让他不着急，结果他让我这一万块入股中餐馆，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每月工资和以前一样照发，每月的纯利润按百分之十的比例给我分红，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中餐馆，他退我一万块的本金，同时也收回百分之十的股份。” 片刻之后，宋莜莜说道:“那这样你不是赚到了，有工资拿，还有分红。这样说来，那以后再见面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陆总，又或者是陆老板呀？”说完，宋莜莜又咯咯笑出声来。 “你取笑我...？”陆阳松开宋莜莜，双手抓住宋莜莜的肩膀，眼睛直直的看着宋莜莜问道。 “恭喜！我是恭喜你。我怎么敢取笑你，你看啊，你比我还小了几个月，现在已经是老板了，而我还在向家里伸手要钱。我都嫉妒你了，你太优秀了，你现在的收入加一起，比我爸的工资还高，你太了不起了。”宋莜莜向陆阳投去羡慕且钦佩的眼神。 陆阳每个月的工资收入和中餐馆的营收情况，陆阳在一次聊天中有给宋莜莜提起过。宋莜莜自然知道现在陆阳一月大致的收入情况。 “我挣再多的钱，以后也都归你管，你以后就是我的财务总监了，这是聘书...”说完，陆阳飞快的用嘴在宋莜莜的双唇上轻轻一吻，随即又马上离开，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那你是不是还得给我发工资啊？不然我可不干。”宋莜莜眨巴着眼睛问。 “不许反悔，你聘书都收下了，而且还签字盖章了，可由不得你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这是霸王条款，我不服...” “有什么不服的，这不是你盖的红章印吗？”说着，陆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你耍赖，这是你自己凑上来的，这不算数，我......” 不待宋莜莜说完，陆阳的嘴唇又捉住了宋莜莜的双唇。啊...！唔...！一声惊呼，一声嘤咛，宋莜莜开始回应着陆阳。 好一阵之后，陆阳松开宋莜莜，深情的望着宋莜莜，开口问道:“这算吗...？” 宋莜莜也迎着陆阳的目光，俩人四目相对，宋莜莜在陆阳的眼里看到的全是深情厚爱，这一刻，她被融化了，沉入陆阳的柔情里。 宋莜莜凝望着陆阳，冲陆阳点点头，然后嘴里说道:“算......” 简简单单一个算字，从她口中吐出来，这便是一生的承诺。那么义无反顾，那么厚重明了。 “说真的啊，不管以后你有多大的成就，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这样一个人，你的成长是你一路的艰苦奋斗，你所有成就也是你个人努力得来的，这都与我无关。所以，你的钱我不会帮你管，你做你的事业，我做我的小女人，我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幸福。” 宋莜莜这份胸襟，比一般的女人可高出不少，这是大智慧。现实中的女人，有几个能做到如此坦然？谁又不想人财两得？可殊不知，越是想抓在手，越是握不住。这就犹如用两只手去抓一把水，能抓得住吗？可聪明的人都是用两只手去捧。 陆阳被宋莜莜这番话给震撼住了，这正是他需要的一个宽松的能自由发挥的空间。一个男人，如果被女人缠着手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只能越走越窄，至至最后无路可走。 没有更多的语言，陆阳紧紧搂住宋莜莜，越搂越紧，有一种想把宋莜莜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 “该回去了，快到时间了哦。”陆阳提醒宋莜莜。 “真想拿根绳子把时间绑住，每次和你在一起，这时间就像在飞一样。”宋莜莜无厘头的不满起来，在陆阳怀里撒着娇。 两个热恋在一起的人，总想把时间留住，让光阴停下脚步一起分享自己甜蜜的爱情。可时光总是无情的摧残着所有，童年的欢乐，青年的梦想，成年的希望，老年的迟暮。 送走陆阳后，宋莜莜一脸的失落回到宿舍。杜若兰正躺在床上听音乐，见宋莜莜推门进来，身上还穿着陆阳买的呢子大衣，杜若兰眼睛一亮，猛的从床上翻身起来扑向宋莜莜，嘴里还不停的呜哇哇的叫喊着:“宋莜莜！你太过份了，出去买新衣服不喊我一起，我要和你绝交。”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去买衣服了？你个死变态。”宋莜莜躲闪着杜若兰。 “你出去的时候不是穿的这一件，本姑娘眼睛可不瞎，哇！还有围脖，哇！这搭在一起好养眼哦，这颜色也漂亮。不行，我忍不了了，必须给我先穿三天，不然真的和你绝交。” 杜若兰一边叫着，一边动手扒宋莜莜的衣服。 “不行！不行！这是非借品，你松开你的咸猪手。” “一、二、三。”杜若兰嘴里数着数，手上是一点也不停的在宋莜莜腋下挠着，还叫喊着:“行不行？行不行？我挠不死你的死妮子，敢拒绝我，挠不死你...” 宋莜莜被杜若兰挠得忍受不了，弯着腰，嘴里发出一阵大笑，啊...！哈哈...！ 架不住杜若兰的一阵猛挠，宋莜莜败阵下来，躺在床上喘着大气，挺立的双峰上下起伏。 杜若兰穿上陆阳为宋莜莜买的那件呢子大衣，在宋莜莜面前一个旋转一圈，问宋莜莜:“怎么样？我穿起来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就是这里太大了，衣服盖不住。”宋莜莜嘴里说着，手指着杜若兰胸前的一对傲人双峰上。 “宋莜莜！你找死...”杜若兰笑骂着。 二人又是一阵打闹，嘻笑声不绝于耳。 “哪里买的？明天带我去，我也要买一件，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臭美。”打闹完之后，杜若兰问宋莜莜。 “不知道！不是我买的，是陆阳买过来的。”宋莜莜实话实说，在杜若兰的面前，宋莜莜没有一点秘密。俩人多年的朋友，亲如姐妹一样。 “又是这个大猪蹄子，他怎么这样不要脸呀！不久前才送你一对漂亮的耳坠，今天又送你这么好看的衣服，他是想把你彻底的从我身边夺走吗？” “不服气？不服气找你的那位理工男去，关我家陆阳什么事，人家碍你什么眼了？”宋莜莜冲杜若兰翻了一个白眼，抗议着杜若兰的叫屈。 “我们家的那个钢铁直男，什么时候有这份心？哎...！人比人气死人啊！他要是有大猪蹄子这样体贴入微，我死都开心。” 杜若兰越说越委屈，在心里把自己男朋友和陆阳两相一比较，还真没陆阳细腻贴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就喜欢上那么一款了，帅气中还有那么一丝痞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ilwxs.com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去，这一个月里陆阳的厨艺有长足的进步。丁文忠肯教，陆阳肯学，以陆阳的聪明和勤奋，只要丁文忠教过一遍的东西，陆阳基本都能掌握，稍微多加练习，他就能熟练操作。 这让身为师兄的余杰极度的郁闷，但没办法，他没有陆阳聪明，只能自叹不如。 余萍在资州老家也传来好消息，余父回到当地县医院观察半月后出院回家，在家里休养了这些时间，到县医院再次复查，病情已经得到完全治疗，只要在家休息即可。 也有让余萍不能接受的事，便是老爷子这一次治病，前后一起共花出去三万八千多元。而小舅子余水连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为此，姐弟俩还闹出不小的矛盾来。 中午忙完一切，丁文忠把陆阳叫进了自己的住处，在箱底拿出一本有些发黄的手抄本递给陆阳，并叮嘱陆阳道:“这是一本秘制料的配料和制作，二十多年你师公教我的，我整理好后，便一直压箱底了。 有些东西对于今天的大众菜来说，不一定的用得上，因为选料与做工讲究，不适合当下的一些饭馆的经营模式。所以不被大众所知，但这份传承不能断，这里面的东西，好多都是老一辈辛苦传下来。 虽说好多东西不实用于眼下，可里面也有好多可用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秘制的东西，还是值得学习的。你读书多，人也聪明，有时间可以看看，做一个整理，重新记载一下。如果你打算在这个行当里深耕，这些东西对你还是有很大帮助的。不过有一点，这份传承别轻易示人，尤其是人品不好的人，学个皮毛便四处招摇，坏了这份正宗与传承真正口碑。” “多谢师父，我抽时间一定好好学，不辜负师父的信任，把这份传承发扬下去。”陆阳接下丁文忠这价沉甸甸的传承，感觉身上突然有一副担子压在上面一样。 “这份东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如果余杰那小子看到或问起，你不用过多解释。他这人，虽说人不坏，但性子不够，心性不成熟，悟性也差，做做一般的东西可以，真要做一些有高度的东西不行。”丁文忠又提醒陆阳说道。 陆阳递过一支烟给丁文忠，对其说道:“我知道了。” “对了，还有两天便是月底了，这两天如果酒水够用，就不要做采购了，我们也要对这个月进行一次盘点。总结一下这一个月的经营情况，好的东西，我们继续努力，不好的地方，我们要改进，要及时止损。” 最近半月开始，丁文忠便不再一起陪陆阳去采购食材，而是把所有的采购权都给到了陆阳。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了解，丁文忠也暗中观察过陆阳许久，得出的结论是，陆阳值得信任。为人大气，遇事沉稳，品行端正，不贪不占，勤奋上进。 每次采购回来，钱货清楚，账目明了，所采购的食材新鲜，绝对没有以次充好，更没有暗中拿回扣的不良行为。 其实这也是陆阳一贯的人生信条，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不可取，不善之事不可为，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钱财拿了也没用，老天自有定数，心存善念必有后福 ，世间万物皆有轮回。 “我昨天晚上看了一下，这两天完全够用，可以不用采购酒水，如果有其他需要，我会做好记录，方便月底盘点的。”陆阳解释着说道。 “好，店里的事，我们都商量着来。你有空，也可以参与到管理中来，这也是一门学问。我们不能只会做人，还得懂得管理，有好的计划，有合理的安排，如果店子大了，还得有完善的制度。我们目前店子小，制度不用太多太严，但也得有。至于计划和安排，这是必不可少的，不论店子大小都一样。” 丁文忠可真是没有一丝的保留，对陆阳可以说是真正的倾囊相授，没有一点私藏。 这一切都源于对陆阳的喜爱和欣赏，当然，信任才是最重要的，有了信任做基石，才显得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好，我会的，谢谢您老人家的教导，我都记下了。”陆阳诚恳的对丁文忠说道。 “去吧！有什么看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丁文忠指指陆阳手里拿着的手抄本说道。 “我知道了。”陆阳说完，转身出去，并顺手关上房门。 大堂里，余杰正和几人打着扑克牌，这是他们下午休息的习惯娱乐方式。 “李姐，这马上就月底了，这一个月的生意，我感觉比前几个月要好上不少吧？”王姐一边出牌，一边小声的问着李姐。 丁文忠接手中餐馆之后，李姐还是做着以前的工作，负责接待客人点菜，和结账收钱工作。每天晚上闭店后，把一天的营业情况和收支明细，给丁文忠和陆阳做一个交接，做到当日账当日清。 所以，每月下来，中餐馆具体的营收情况，李姐心里自然有数，她这一工作性质有点像单位上的会计和财务。不同于单位的是，她所经手的钱和账，每天晚上下班后都做出了交接。 这也是之前杨七郎在时定下的规矩，其目的简单，就是怕李姐在账目上做手脚，好在李姐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后来丁文忠接手之后，觉得这一规矩可行，适合于当下的管理，便延续下来。 “你问这个干嘛？多少我们不都是打工的。再说了，前后两任老板也没亏过我们，少打听这些。”李姐同样小声的说道，她这个位置挺尴尬的，有一些敏感的话题，自然不便从她嘴里说出来。 “我也只是纯属好奇嘛！能有什么想法？”王姐嘀咕一句，不再多说话。 边上的余杰闻言，也是嘿嘿两声尴笑，这几天，他心里同样极度不爽。前段时间，丁文忠把采购权交给陆阳，他背后把到丁文忠，对此事提出不同的意见，被丁文忠一顿狠批，差点气出一口老血来。 余杰此人，在利益面前，把利益看得比较重，自丁文忠接手中餐馆以后，他的心境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觉得中餐馆姓丁了，所以在配菜时，自做主张的改变了用料比例，一道菜里肉的正常用量两百克，他会减为一百五十克。 名义上说是帮丁文忠控制成本，可实质上是在克扣食客的基本利益，为此，也被丁文忠批评过多次，说他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在坑食客。 说到底，也是余杰格局小了，眼皮子太浅，把眼前的利益看得太重，忽略了长久的东西。这完全就是一种宰客的行为，也可以说是缺斤少两。 试想一下，食客能傻到多少分不清楚的地步吗？就算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路？一份菜的量大量小，别人能不知道？ 这也难怪之前丁文忠说他心性不成熟，不肯把压箱底的绝活传给他，活该他倒霉。 陆阳对几人的议论听在耳里，根本不放在心里。打工人嘛！谁的心态都一样。工作量大了，生意好了，老板收入多了，自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多得一份辛苦钱，这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是人之常情，何错之有？一份付出，一份收获。 陆阳一头扎进厨房，忙着一些不起眼的细微工作。从他进店以来，厨房的卫生情况，比以前好了许多。没有之前的脏乱差，被他利用休息时间，整理得干干净净，物品摆放也是有条不紊的。 这份细致，被丁文忠看在眼里，不止一次的在背后对他竖起大拇指。也不止一次的说过余杰，说余杰以前可没有这样的工作态度，让余杰多学学。告诉余杰，做事无非就是做一个细节，往往很多时候，就是细节决定成败。 第162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晚上闭店之前，丁文忠在大家忙完一切之后，把众人聚集起来，安排好各自盘点工作的内容后，把陆阳叫到了一边。 “我今晚准备把你入股的事通知下去，让他们也知道店里具体的情况，也方便你以后的管理工作，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并且这也是你该有的名份，不能让你光出钱，光干活，而没有一个正式的名份，这对你不公平。”丁文忠递过一支香烟给陆阳，解释说道。 “没必要吧！我们知道就行了，我怕大家听了心里不痛快，工作起来有所影响。”陆阳礼貌的双手接过烟，说出自己的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这是我们父徒之间的事，不关他们任何事，也和他们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他们凭什么有意见？这样做，方便你工作和以后的管理。听我的，就这样说定了，他们谁有意见，可以随时来找我。”丁文忠干脆的说道，不留给陆阳任何的解释机会。 沉默一阵之后，陆阳也觉得丁文忠说得有道理，便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好，我听您的。” “这就对了嘛！晚一点，盘点完成之后，我们迅速的的汇总一下，把这个月的工资也一起发了。明天是元旦节，新年第一天，我们明晚就不营业了，中午客人散完之后，弄一桌好一点的菜，我们也庆祝一下新年。”丁文忠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阳。 “好的，我来准备，那明天的采购，我就按半天的量来采购。” “多两三桌的备用量吧！天凉了，也可以放一放。”丁文忠提醒着陆阳。 “我知道了。”陆阳笑笑说道。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总结，分析过近一个月每天食客的流量，陆阳做过一个详细的记录。按此分析得出一些具体的数据，以及每天到店食客的预估值。 他每天采购的食材量，都控制在这个预估值上，这么久以来，基本都不会差太远。这更保证了食材的新鲜度，让客人吃得更满意，更放心。为店里赢得不少的好评，回头客也多了起来。 丁文忠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这样不仅客人吃得放心，自己也得到了实惠，减少了许多食材的浪费，节约了不少的成本。这比余杰的克扣配料用量，高出不止几个档次，用心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样。 “好，过去一起忙吧！”说完，丁文忠和陆阳一起参加到盘点的工作当中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大家各自把自己负责的东西清点完毕，把数据报到陆阳手中，陆阳飞快的敲击着计算机的键盘，一串串数据被准确的计算出来。 十分钟后，陆阳汇总完一切，冲丁文忠点点头，并把汇总的结果递给丁文忠过目。 丁文忠一边看，一边止不住微笑，还不停的点头，嘴里说着好。 “今天我这边有两件事给大家宣布一下。其一是，陆阳在一个月前入股了这家店，用当下的话来说，他也是我们这家店的老板，以后，他会参加到店里的管理工作中来，我希望大家能够全力的配合他的工作，在他的带领下，把这个店的生意再提高一些。 其二是，经过这一个月大家不懈的努力，我们的营收比以前要好上那么一点点。所以，我和陆阳商量过了，在你们原有工资上，分别会给大家两百到四百元的奖励。记得了，这只是奖励，不是基本工资。我们做好了，辛苦了，就应该奖励。我也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争取下一个月做得更好，我们能拿到更多的奖励。 最后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是元旦，是新的一年。我们明天中午庆祝新年，我和陆阳请大家吃大餐，当然了，是在本店里，不过大家每个人可以在菜谱任点一个菜，也可以按你自己口味来做。这个嘛！就得由你自己来做了，我天天做给你们吃，你们也吃腻了，我也做烦了。所以，明天我就等着吃现成的了。”说到此处，众人发出一阵哄笑声。 几家欢喜几家愁。 欢喜的是有奖金拿，有大餐可以吃。愁的是心里巨大的落失感，感觉被抛弃了一样，这是余杰最真实的感受。 自己与丁文忠是姑侄，丁文忠把中餐馆的股份分给陆阳，而没有自己的份，这是余杰不能接受的，他的心里极度的不平衡，只是他暂时的把这份不平衡压在了心底，没有马上表现出来。 这是典型的一种仇富心态，他只看见陆阳得到的好处，而忽视了陆阳的付出。就像别人调笑中说的那样，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揍，这是短视的最大表现。 “既然是新年，那么呢！新年就得是新气象。明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晚上就不营业了，大家自由安排。可以去会会老朋友，也可以去见见新朋友，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去陪陪女朋友。往后啊！我们每一个月的第一天，店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都只营业半天，我们做不到一周一天的假，我们一个月半天还是能安排的。”丁文忠等众人哄笑过之后，又接着说道，自己脸上也带着笑容。 “接下来，由陆阳给大家简单的通报一下我们这一个月的经营情况。”丁文忠今晚给足了陆阳的面子，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有没有人对此表示不满。 陆阳闻言，先是一愣，把目光投向丁文忠，在得到丁文忠十足的肯定之后，他收起惊讶，接过之前他递给丁文忠的汇总报表，然后落落大方的，向众人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首先，很感谢师父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向大家做本月的经营汇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大家都辛苦了，谢谢大家辛勤的付出。 我长话短说，大家也辛苦一天了，肯定是想早点下班，早点回去休息。这个月我们的总的营业额是十四八千六百三十二元。毛利润是五万两仟零二十一元，扣除水电和房租五千元，外加我们的易耗品三百一十九元，我们的利润是四万六千七百零二元。当然，这里面还包我们的工资和奖励。这就是我们本月的具体营收情况，请老板最后审阅并做补充。”说完，陆阳也笑了，笑得那么从容。 “我不说话了，该说的话刚才都说了，我现在把这个月的工资发放给大家，大家也早点休息。”丁文忠先是摆手，而后笑着说道。 等发完众人的工资，大家散去之后，丁文忠单独留下陆阳，开口说道:“咱爷俩也把这个月的分红算一算，然后，我把钱也给你。” “不着急的，师父，不急于今晚，以后再说吧！” “说什么呢？当初我们已经说好了，就按当初的说的办，我们以后也一样，事不过夜，该什么时候办就什么时候办，不用拖拖拉拉的，反正早晚都一样，又何必拖到后面去。” 见说服不了丁文忠，陆阳也不再坚持，点头应下。 在刚刚发工资的时候，丁文忠和陆阳也领取了各自的工资，这是之前俩人就商量过的，每月工资一样领，剩下的再按股份分红。 除去刚才给众人发放完工资和奖励后，一共还剩下三万零二百元，陆阳百分之十的分红比例，共分得三千零二十元，丁文忠拿起剩下的两万七千一百八十元。 这是陆阳自去年工作以来，单月挣得最多的一次，工资加分红，一共四千五百二十元，他心里心潮澎湃，波澜翻滚，这在以前，他根本不敢想。 陆阳立起身，对丁文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待起身后，开口说道:“谢谢您！师父...” “谢我干啥？这不都是你应该得的吗？有什么好谢的。真要谢，就谢你自己，谢你的勤奋上进，谢你的辛苦付出。” 懂得感恩，是陆阳打小以来的优良品德。他没有去眼红丁文忠分得的两万七千多元。反而是感恩丁文忠给他这么个机会，让他能挣下以前他不敢想的这么一笔钱。 这与余杰的差别，高下立判。 第163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丁文忠房间里，老旧的小木桌上放着一袋水果，一盒茶叶。这是余杰十分钟前提进来的，一边抽着烟，一边闲聊着。 “叔！这自己做老板就是不一样，这一个月挣的可抵得上之前一年的收入了吧？”余杰笑嘻嘻的，看似无心之问，实则另有其意。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你这德性和你老子一样，总爱拐弯抹角的，就不能大方一点？”丁文忠这样的老江湖了，岂能不知道余杰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是不是眼红了？我说的眼红不是指我这里，而是陆阳那边，对不对？”丁文忠又说道，一语中的，直接说到余杰心窝子里去了。 余杰能有这个反应，丁文忠早有预料，这样的反应，才是余杰的正常表现。丁文忠是看着余杰长大的，他什么性格，什么做事风格，丁文忠可谓一清二楚。 “叔，陆阳虽说是你徒弟，但他始终是一个外姓人，你当初怎么答应他入股呢？这不是从你嘴里抢食吃吗？” “杰娃儿，你听清楚了，这样的话我只听这么一次，店里其他人怎么想，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你姓余，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要告诉你的是，陆阳是外姓人不假，可他做的事不是外姓人能做的。你可以仔细想想，从他进店到现在，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他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为着店里着想？这些事，你之前有没有做到过？是不是比你之前做得更好？ 你的眼光太短了，被眼前的利益蒙住了心智，这对你的成长不是一件好事。我不怕你多想，实话实说，你和他在做人做事有不小的差距，你不得不服。 先说店里的工作表现，和对店里的贡献大小，你认不认同？再说另一件事，你姑她爹在华西住院期间，你到医院去过几次？我没有记错的话，只有仅仅的两次。而他却天天陪着我，一天两次的往医院跑，这个你看在眼里，怎么没有记在心里？ 还有，陆阳他救过你姑她爹的命，在老爷子手术那晚，我的钱不够。因为那时刚接手餐馆没几天，手里的钱给了杨七郎，还有你们的工资。而他一句多话没有，直接给我一万块钱，这才凑够手术费，老爷子那半条命才活过来。 这前前后后的事加在一起，你说说，他这一万块钱我给他换作股份，有什么不合理？这样说吧！你先好好的修炼你自己，等你能独挡一面的时候，如果你还愿意跟着我干，我计划一年后再开一家分店，到时候让你过去主事，我给你一部份股份。如果你学会了，想自己单干，我也支持你。只是，目前这家店，你就不用再费心思了，听过一句话没有，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丁文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可谓语重心长，如果余杰不是他侄子，他根本用不着如此费心。 “叔！我......” “去吧！我累了，你不要急着回答我，现在你还处在不平静的状态中，你现在说的话，代表不了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你回去想通透了，足够冷静了再和我说。” 余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的话，全都被丁文忠提前说了，预判了他的，所有，他只能沉默...... “我知道了，叔！那你早点休息，我也去睡了。”无奈之余，余杰起身离开。 房间内，丁文忠叹息一声，嘴里念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眼光还是短了啊！” 内心里对余杰的失望，不言而喻。这人与人的差距，不比不知道，一比之后，谁优谁劣，自然不在话下。 第二天中午后，陆阳骑车驶向牛市口张静茹家。 此时张静茹家里可是热闹非凡，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家里可不止三个女人，加上婷婷这个人精，可足足有四人之多。小雨和宋莜莜上午接到陆阳的电话，大家才约定一致，来张静茹家相聚。 在陆阳推开房间时，客厅里已经笑作一团，陆阳心里已经开始发麻。 “干爹！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还在等你去买菜呢！我要吃大大的大餐。” 众人闻言，齐哈哈的发出一阵笑声。 陆阳放下手中的礼品，一把抱起婷婷，在其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嘴里说道:“你想吃什么大大的大餐？干爹今晚给你做。” “我要吃排骨，还要吃大虾，还有......”丫头开始点起餐来。 又惹得大家一阵笑声。 刘青山此时从书房出来，笑着和陆阳打过招呼。 “姐夫！姐！新年快乐！”陆阳放下婷婷，给张静茹夫妻二人也打着招呼。 “大家都快乐，别跟丫头费了，快过来坐。”张静茹拉着陆阳，来到宋莜莜身边。 “莜莜姐姐，你不是说等干爹到了，我们就出去吗？怎么你们都坐着不走呢？”婷婷放过了陆阳，又缠上了宋莜莜。 “这个嘛！得问你干爹，今天他出钱，我没办回答你呀！”宋莜莜逗着婷婷。 婷婷扭头眨巴着眼睛，眼神里尽是疑问。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成人的弯弯绕，单纯得可爱。 陆阳自然不忍心再逗这个鬼丫头，也不想被婷婷缠着。便冲婷婷说道:“走，走，马上就去。今天是新年，你有什么心愿，干爹今天都答应你。” “耶...！”丫头听见陆阳这样说，高兴坏了，举起双手，又是跳又是舞的。 “就你惯着她......”张静茹听见陆阳的话，对陆阳说道。 “这个得惯，我女儿，当然我要惯的，穷养儿富养女，我不惯她还能惯谁？”陆阳笑呵呵的说道。 “干爹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妈妈一点都不像你，她还说我是在医院捡来的。”丫头又是马屁又是诉苦，好的坏的，都被她一个人说完了。 哈哈......！众人齐笑，唯有张静茹一个人哭笑不得。 一个小时过去，四女一男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再次回到屋里，张静茹带着宋莜莜和小雨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准备晚上食材。回来的路上几人都说好了，今晚的晚饭由陆阳来做，他要向众人展示一下，这三个多月来学到的厨艺。 在几个女人准备食材的时间里，陆阳来到书房，和刘青山聊天喝茶，而婷婷则在客厅里摆弄着陆阳刚给她买的小玩意儿。 刘青山递过一支香烟给陆阳，开口问道:“听宋家丫头说你入股了现在工作的餐馆？怎么样？没问题吧？”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股份也不多，只有百分之十的占股。不过也还好，生意不做，昨天刚发了十二月的工资和分红，两者加在一起，有四千五百来块。”陆阳讪讪的笑着回应刘青山。 “是吗？这样说来，还真是不错，你这一个月下来，可比我的工资高出太多了，恭喜你了。”刘青山也笑了，他是真心替陆阳高兴。陆阳家里家外的一切情况，刘青山都清清楚楚，现在陆阳能有这样的好事，他当然开心。 “您说笑了，姐夫。不过话说回来，这确实比我之前在工地干的时候要好上不少......” 接下来，陆阳向刘青山详细的说出了入股的经过。这把刘青山惊得一愣一愣的，直夸陆阳心善为富，也感叹丁文忠的大气，更是调侃陆阳鸿运当头，进店两个月便遇上杨七郎被追债转手餐馆，才有陆阳入股的机会。 也确实，这样的机会可谓可遇不可求，但这样的机会出现时，有人又抓不住，比如丁杰这样的人。 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陆阳入股中餐馆的事，连同杨七郎与余父住院一共两次机会，两次陆阳都在场，这自然给了进场的先决条件，少一次都不行，所以，上天从不亏待善良的人。 第164章 陆阳大秀厨艺 “这样好，过个一两年，手里有一笔资金，时机成熟的时候，可以自己出来做。”刘青山说道。 “以后再说吧，现在不行，手艺还达不这个要求。” “慢慢来吧，想法应该有，我们不能一辈子给别人当小弟，当下这个时代，正是任我们自由发挥的时代，我们不能辜负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时代，现在什么都在高速发展，社会上各行各行，现在到处都是机会，我们得有所为。”刘青山继续说道。 “我明白，我会努力的。我也不想浪费这个遍地是机会的时代，我会紧跟时代的步伐的......” 兄弟俩正聊得起劲时，张静茹推门而入，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哥俩聊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儿。小阳，该你上场了，今晚厨房里的事儿可就交给你了，我们可就等着吃现成的了。”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陆阳同样笑嘻嘻的回应着。 “好，那我给你打下手，也偷偷的学两招，省得你姐夫老是埋怨我，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张静茹话上如此说，其实她也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姐！这我可不敢当，你就别取笑我了。”说着，陆阳起身跟着张静茹来到厨房。 厨房里，宋莜莜和小雨一边洗着食材，一边说着各自学校里的一些有趣之事。 陆阳系上张静茹递过来的小围裙，洗手，然后把食材按菜品的要求开始切起来，有丝，有片，有块，看起来是各式各样的，把一边的宋莜莜给看呆了。嘴里还念叨着:“会做饭的男人就是帅...”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张静茹和小雨的一致赞成。 “就是，以后我们有口福了，这样的方式，应该一周有一次，小阳同不同意？”张静茹说道。 “这我可不敢答应，一周一次我可没这个时间，一月一次倒是可以的，我每月一号晚上不营业，下午的时间是有的。”陆阳笑着解释起来。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以后每月一号这天晚上，我们都在家里聚会一次，不许有人缺席。”张静茹乐呵呵的表态说道。 这一提议，自然又是得到宋莜莜和小雨的赞成票。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阳同时操作两口锅，煎，炒，煮，炸一番操作下来，六菜一汤便弄好。 小雨端着最后做好的糖醋排骨，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用手抓起一块放进嘴里，还大喊着好吃。 “姑姑，你怎么能偷吃呢？太羞羞人了。”眼尖的婷婷发现了小雨的动作后，立刻叫起来。 “没有，没有，这不是偷吃，我只是替你尝尝你干爹的手艺好不好，看看他做得好不好吃。” 小雨也像孩子一样，今天她太开心了，好久没有这样陪哥哥在一起，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高兴。 其他几人闻言，也被这两小只给逗得哈哈笑。 “丢不丢人？被小辈打脸了吧！活该！”陆阳洗完后，从厨房出来，正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笑骂着妹妹。 “来，来，快来坐下，今晚陪你姐夫喝两杯。”张静茹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刘青山望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早就忍不住食欲大开，正拿着一瓶沱牌大曲开始倒酒。 待所有人都落着后，张静茹举起杯里的果汁饮料，笑盈盈的说道:“今天是九九年的最一天，也算新年，我们一家人一起庆祝新年大吉，大家万事如意，所愿皆所得。”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宋莜莜。 众人响应着张静茹的提议，都举起自己的杯子，一阵清脆的碰杯声响起，伴着彼此的祝福声，其乐融融。 刘青山夹起一块水煮鱼放进嘴里，麻辣鲜香嫩的味道，立刻刺激着自己的味蕾。这味道，绝不比饭店里大师傅的手艺差。 “不错，不错，小阳这水煮鱼太绝了，我在外面吃了那么多次，这味道比他们做的要好吃。”刘青山赞不绝口的说道。 “嗯...！这糖醋排骨更不错，甜酸适中，咸香并重。”张静茹也叫起来。 “还有这个红烧肉也好吃，肥而不腻，软糯化渣。”宋莜莜更是瞪大眼睛，表情极度夸张。 众人都被陆阳的厨艺所折服，大快朵颐起来。 最为夸张的还是婷婷小丫头，硬是生生的把一大盘糖醋排骨夹了一小半在自己的碗面，远看过去，碗面像是堆成了一座山头。一边吃着，一边还摇头晃脑，嘴里发出呜呜声，像极了一只护食的小馋猫。这一幕，把众人逗得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而小丫头却完全不管不顾，只是埋头苦干。 “让我说啊！小阳这手艺可一点不比外面的大师傅差，这手艺不去开店都白瞎了。”张静茹直接说道。 “对，我也是这样觉得。”宋莜莜马上附和着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齐夸陆阳手艺了得，搞得陆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行，不行，你们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这二把刀的手艺我最清楚，还差得远呢。”陆阳制止着众人的夸赞。 “干爹，你不戴给我戴，我最喜欢高帽子。”丫头金句又出，她把此处的高帽子想成了圣诞老人的帽子。 闻言，张静茹差点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喷出来，这神兽，真不知道她脑瓜子里在想什么。 又是一阵齐乐，把小丫头整不会了，嘟着粉嘴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我本来就喜欢高帽子嘛！去年的时间，干爹还给过我一顶呢！可暖和了。” 众人无语了，大家也都知道丫头的战斗力，不敢再说下去，不然这丫头可有得扯。 “好，我们先吃饱饱再说，既然你喜欢，等过几天干爹再给你弄一顶过来。”也只有陆阳能这样说，关键是这丫头还就服了他了。 不是一家人又胜似一家人，大家在一起，毫无违和感，这家的氛围直接拉满。 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愉快的气氛里结束，三个女人开始收拾卫生，陆阳陪着刘青山在书房抽烟聊天。 小雨急着回学校，在收拾完卫生之后，便提出要回学校。陆阳和宋莜莜也一起离开。 “小雨，莜莜，有空多过来玩，我一个人在闷死了。”张静茹把三人送下楼道，嘴里说道。 “知道，姐！”小雨和宋莜莜同时回应着。 宋莜莜自打和陆阳确立恋爱关系以后，也经常一个人过来找张静茹玩，俩人亲如姐妹，她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事，都爱说给张静茹听。 “走了姐，回去吧，外面吹着风呢。”陆阳也跟张静茹告别着。 “路上都小心...”张静茹挥手送别三人。 “小雨，你去外面坐出租车吧！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陆阳一边说，一边递给妹妹三百元钱。 小雨接过钱，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她心里知道，哥哥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哥哥了。他还是别人的男朋友，或许三年，五年之后，他就是别人的丈夫了，有一个自己的家。 而自己，终究会一天一天的长大，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男朋友，丈夫，还有温暖的小家。但她心里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大的转变，她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所以，她有些彷徨，有些惊乱，这或许是她对宋莜莜的生疏感造成的，又或许是她从小对陆阳的依赖感的原因吧。 “好，我知道。”小雨摆摆手，独自离开。 “小雨走的时候好像不高兴！要不我们送送她？”宋莜莜对陆阳说道。 “不用了，我知道她的心思，她在吃你的醋。她也该长大了，有一天她也会有她的男朋友，她会理解的。”陆阳说道。 “可我不想让她觉得，是我抢了她哥哥，我们这样有一些自私哦。我告诉你，以后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多在意一下她的感受，不能让她有被抛弃的感觉。 因为，我能看得出来，她非常的依赖你，从小你就是她的保护神，现在多了一个我，你的心被分成了两半，她会有失落感的。” “那你呢...？”陆阳问道。 第165章 捡到宝了 “我有你一半的心就够了呀！我不贪心的。”宋莜莜笑着说道，一脸的幸福感。 “你可真容易被满足。” “做人得知道满足，贪得无厌是没有好结果的，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不过属于我的这一半，我可不许你再给别人，不然，我也会吃醋的，还是那种老陈醋，可酸，可酸了。”宋莜莜做了一个鬼脸，之前成熟的大嫂风格，一下子又变回小女人的样子。 “要不我给你一把钥匙，你把属于你的那一半锁上？不然，我担心哪一天我有了小情人，她要住进去，我还要同时哄你们要个人，那我的多累。”陆阳望着宋莜莜，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行，你不能有小情人，不然我会伤心死的。”宋莜莜马上就不干了，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那可由不得你，万一她自己来了，我还能不要？不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吗？那你教教我该咋办呀？我还真的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说完，陆阳噗嗤一声笑出来。 “啊...！你个坏蛋，流氓，你太不要脸了。”宋莜莜在陆阳的胸口上一阵乱拳，小脸被羞得通红通红的。 “好，好，我错了，不要小情人，只要讨绩郎。” “还说，还说我打死你。”宋莜莜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见此，陆阳收起玩笑，一本正经说道:“我知道了，刚才我忽略小雨的感受了，也不该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人，以后我一定改，我保证。”说着，陆阳举手做发誓状。 “相信你了，现在行使你男朋友的权力，送我回去。”宋莜莜说道。 “回家还是回学校？”陆阳问宋莜莜。 “回家，我答应了我妈，今晚回去陪她。” “上车...” 莲桂西路，某高档小区。陆阳把车稳稳的停下，望着独栋的小洋楼，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宋莜莜坐在后座上，双手环抱着陆阳的腰，久久不愿下车。陆阳也并不催促宋莜莜，他也依恋这份温存。 时间并不会因为俩人的不舍而停止。 一阵寒风袭击而来，陆阳打了一个冷颤，他的穿着并不厚实。宋莜莜感受到了陆阳身体变化，她用脸在陆阳后背上，使劲的贴了贴，最后依依不舍的下车，嘴里说道:“记得要想我...！” 热恋中的男女都一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一起，去体验那份爱情的甜蜜。 陆阳冲宋莜莜温柔一笑，应声说道:“你一直在我心里，每分每秒...。” 推开大门，兰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手里捧着的，正是之前宋莜莜买给陆阳的那一本，马尔克斯写的《百年孤独》。 “妈！我爸呢？还没回来吗？”宋莜莜走过去，紧挨着兰瑛坐下。 兰瑛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壁钟，时针正指向八点，开口说道:“应该快了吧！今天好像在出席什么活动。” “哦...” “今天回来这么早，不多陪陪你的陆大厨师？”兰瑛问宋莜莜。 听见兰瑛这样说，宋莜莜贴近兰瑛身上，还调皮的用鼻子嗅嗅，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咦！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您晚上吃什么了？” 兰瑛一巴掌拍在宋莜莜的脑袋上，笑骂着:“老娘吃醋了，二十年的晋城老陈醋，这样说，你满意不？你个白眼狼，狠心的抛下老娘，一个人跑到外面去浪，害得老娘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小没良心的。” “停，停，我错了，您老可千万别念了，再念我要吐了。”宋莜莜咯咯笑倒在兰瑛怀里。 “妈！我捡到宝了，我告诉您呀！您是不知道，您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宋莜莜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你把话说清楚。” “妈！陆阳用一万块钱入股了他现在就职的餐馆，占股百分之十。您知道吗？这家店的生意巨好，他昨天发工资和分红了，加一起一共四千五百元。比老爸的工资还高，照他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两年，他就可以在城里安家了。” “真的假的？我记得他好像才去三四个月吧！能有这么多？”兰瑛有些不相信，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眼里尽是惊讶的神情。 “当然是真的呀！他亲口告诉我的，这能有假！您是怀疑我？还是怀疑他呀？” “妈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一些不真实。他当初让我给他五年时间，他五年之内要在城里置下一个家，没想到，他这么快便找到生财之道了。” “妈！这还不是重点，您今天是不在现场，如果您去了，我保证您也会被他另眼相看的。他今天下午在静姐家，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做出六个大菜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的厨艺已经不比外面的大师傅差，如果他想的话，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开一个店子，有一份自己事业。” “是吗？你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才入行三四个月，就有那样的手艺？这一点，我真的要表示怀疑了。” 兰瑛被宋莜莜越说越不相信了，说陆阳入股餐馆她信，说陆阳一个能挣四五千块，她也相信，可真要说陆阳的手艺能有多么好，这个她真的不信。 “您咋不相信自己姑娘呢！我是那种恋爱脑吗？不光是我说他厨艺好，连静姐和山哥都止不住的夸他呢！” “我承认他聪明，勤奋，可这也太快了吧！这手艺这么好学？这么简单？”兰瑛说什么都还是有些怀疑。 “您想不到吧！我给您说，他刚进店不到一个月，便被他师父收入徒弟，他师父可是全国名厨的徒弟。” “什么全国名厨？真是这样，他师父不得到大酒店做大师傅，还能窝在那样的小店里？”兰瑛越听越迷糊。 “c菜大师，谢xx谢老知道不？那就是陆阳的师公，只不过去世好几年了。谢老可是主厨国宴的人物，他教出来的徒弟能差得了？陆阳现在的师父之所以窝在小餐馆里，那是因为他师父犯过错误，被谢老逐出了师门，并发出了江湖封杀令，不准任何一家上档次的酒店聘用他师父。 谢老的徒子徒孙个个都是有名的厨师，以谢老在餐饮界的地位，那一家上档次的酒店敢用他师父？他师父虽说被谢老逐出了师门，但手艺在呀！陆阳拜在他师父门下，手艺能差得了？ 我还听陆阳说，他师父的侄子，也就是陆阳的师兄，已经跟了他师父快两年了，现在的手艺还赶不上陆阳呢！现在，您还怀疑不？” 说到这里，宋莜莜仰起头，望着兰瑛，就像小时候做对了题，等着妈妈的夸奖一样。 “他师父为什么会被谢老逐出师门？”兰瑛听到这里，慢慢的有一些相信宋莜莜的说法了，开始变得八卦起来。 陆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非常清楚，这不光是一个聪明，勤奋，上进的年青人，还是一个狠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她们母女二人，有这么一股子狠劲，做起事来，当然比别人更容易成功。 “好像是...，好像是偷偷的和谢老的女儿耍朋友，结果两个人没管住自己，把谢老女儿给弄怀孕了，谢老愤怒不止，一气之下就把他师父给逐出了师门。具体的陆阳也没细说，我也没有多问，反正就那样。” “照你这样说来，等那一天有空，我得专门去他们店里，我指名要陆阳做几个菜，我要亲口尝尝，不然，我还是说服不了我自己。”兰瑛沉疑稍许后说道。 “妈，妈，我可警告您，您千万别乱来啊！您别吓着他了，回头他又和我玩失踪。真要这样的话，我哭死给您看...”宋莜莜听见兰瑛这样说，被吓一跳，马上从兰瑛怀里立起来，直直的看着兰瑛。 “瞧你那点出息，还说自己不是恋爱脑？怎么的，他一个开餐馆的，还不准我进店吃饭？你还警告我，我打不死你个白眼狼。” 说完，兰瑛还真的一巴掌拍在宋莜莜屁股上，脸上还带着一串戏笑。 第166章 兰瑛不请自来 二月一日，锦城所有的学校已经进入寒假期间。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中餐馆的生意又有了一个巨大的提升，也许是年底的原因，到店吃饭用餐的客人比之前多了不少，每天的营业额几乎都在五千以上。 昨天发完工资，分红到手四千一百多元，陆阳一月共挣了五千六百多元。这在当下的年代，已经是绝对的高薪价层了，好多人半年也未必能挣到五千元。 陆阳如约来到张静茹家里，这是之前就约好的，陆阳也高兴利用一下午的时间，把大家聚在一起，一众人乐呵乐呵。 要在平时间，他也没有太多的空余时间，餐馆到底是私人性质，没有每周一休的说法。很多小饭店一开门就是一整年，只有春节有几天闭店休息的时间，中餐馆一月休息半天，这在小餐馆界中来说，已经是一种特立独行的异类了。 只是今天到张静茹家时，客厅里多了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莜莜的母亲，兰瑛女士。上个月的一号晚上，陆阳把宋莜莜送到家后，母女俩在家讨论了好半天陆阳的厨艺。当时兰瑛是持怀疑态度的，被宋莜莜一通解释后，兰瑛说要到中餐馆亲口尝尝陆阳做菜的手艺，结果被宋莜莜拦下。 今天刚好宋莜莜又提出要来张静茹家聚聚，兰瑛闲来无事，一个人在家也难受，便缠上女儿，让宋莜莜带上自己一起。还说大家都是熟人，不会有生疏感，应该要多走动走动，宋莜莜没办法，只好应下兰瑛的要求。不过，宋莜莜同时也给兰瑛约法三章，只许看，只许吃，不许说。兰瑛为了验证女儿的说法，也只能答应下这不平等的条约。 见到兰瑛本人时，陆阳先是被震惊住了，没人跟他说兰瑛今天要来呀！不然，他也不会穿得这么随意，好歹也得穿得正式一点吧！自从和宋莜莜确立男女朋友关系以来，陆阳还是第一次见兰瑛，两人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去年中秋节后不久，兰瑛找到中餐馆，当面说起他和宋莜莜之事的时候，算起来已经有四个月的时间了。 震惊之余，陆阳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便快速几步走到兰瑛跟前，给兰瑛行了个礼，嘴里开口说道:“兰老师您好！有一些日子没见，您老一切安好？” “好，都好...”兰瑛笑盈盈的看着陆阳，真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顺眼的感觉。 在陆阳到来之前，他已经被众人一番轮流夸赞过了。连小丫头婷婷也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当然，丫头嘴里说出来的，全是陆阳做菜好吃的一番话，吃货的眼里，果然就只有美食。 “干爹，我今晚还要吃排骨。”说曹操，曹操就到。婷婷听见陆阳的声音，从她的小房间飞奔而出，扑过来抱着陆阳的双腿，仰望着陆阳。 “好，去一边玩去，干爹一会就去买，晚上给你做。”陆阳答应着婷婷，还用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我要吃好多，好多。上一次妈妈做的没你做的好吃。”丫头一边向陆阳提要求，一边告着张静茹的状。 “那干爹一会儿给你做一大盘，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刘婷！你皮又痒了，是吧！”张静茹笑骂着丫头。 “干爹，妈妈又要打我了，你快救我。”丫头听见张静茹的话，马上躲到陆阳身后说道，还在陆阳身后伸出小脑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张静茹。 陆阳也决定逗逗丫头，蹲下身子扶着丫头说道:“我可救不你，只有奥特曼能救你，你妈妈要是和着我一起打，我也不躲啊！怎么办？” “为什么呀？”丫头奶声奶气的问。 “因为你妈妈是我姐呀！姐姐要打弟弟，弟弟怎么敢躲，我们要尊老爱幼呀！” “我们老师也说了，不许以大欺小呀！姐姐不可以打弟弟的，这是不对的。” “那要是弟弟做了错事呢？”陆阳问。 “这...，这...，”丫头被陆阳彻底绕进去了，一时想不起来怎么说了。 “哼...！反正就是不对。等以后你和莜莜姐给我生了弟弟妹妹，我就不打他们，我天天带着他们玩，给他们买好吃的......”丫头又开挂了，竟然安排起陆阳和宋莜莜未来的事来。 “刘婷婷！你完了，我要打烂的小屁股，还要撕烂你吧吧吧的小嘴儿。”宋莜莜破防了，被丫头羞死了，一张脸羞得通红，从沙发上起身扑向婷婷。 “奶奶救我...”丫头松开陆阳，一溜烟从另一边跑到兰瑛身边，抱着兰瑛，死死不松手。 婷婷丫头以前也见过兰瑛好几次，知道兰瑛和宋莜莜的关系，也会找靠山。 兰瑛抱起婷婷，用手捏捏丫头的小脸蛋儿，笑着问道:“你刚才说的话，谁教你的呀？” “电视上演的呀！电视里两个喜欢的人，不是要结婚吗？不是要生弟弟妹妹吗？莜莜姐和干爹不是都喜欢在一起吗？”丫头眨巴着小眼睛问道，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呃......！”这下轮到兰瑛不会了。对了吗？好像又没对，错了吗？好像也没错。 “呵呵......！”兰瑛笑了，笑得从容大方。 “婷婷！你再胡说，今晚的排骨可就没有了噢！”陆阳深知丫头的天马行空，生怕她又整出什么雷死人的场景来，赶紧制止着丫头。 虽说童言无忌，但当着未来老岳母的面，说起和宋莜莜生孩子的事，这事怎么说，怎么尴尬。 “有什么不对吗？干爹！难道你不喜欢莜莜姐吗？你不想和莜莜姐在一起吗？”丫头还是说出了让陆阳尴尬的话来。 “我...！我...！”陆阳这一个尴尬呀！说什么？怎么说？不说吧！置宋莜莜于何地，交朋友，谈恋爱，你能说不喜欢对方？这不是乱来吗？ 最后，陆阳还是坦然的说道:“我当然喜欢你莜莜姐。只是我们是大人了，而你是小孩子，大人的喜欢和小朋友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小朋友的喜欢是一种友谊，我和你莜莜的喜欢是一种感情。所以，小朋友的友谊是和大人的感情是两种不同的喜欢，小朋友的友谊可以有许多许多的人一起，而大人的感情只能忠于喜欢的那个人。”说完，陆阳还特意看了一眼身边的宋莜莜。 “对呀！我在学校就有好多好多的小朋友，可你就只有莜莜姐一个朋友哦。”这神助功，让陆阳彻底醉了。 “好了，去你房间玩去，别缠着你兰奶奶，我们去买菜去。”陆阳投降了，他只想赶快找点事做，躲开丫头的神经大条。 “别忘了我的排骨啊！”丫头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喜好，妥妥的吃货。 随后，张静茹，兰瑛，宋莜莜，陆阳兄妹，五人一起下楼前往附近的菜市场。半小时后，三个小年青手里提着各式食材，张静茹和兰瑛手里各提着一袋水果。当然，今天还是全部由陆阳买单，这几人中间，目前只有他的工资最高。 回到屋里，陆阳，宋莜莜，小雨三人一头扎进厨房，开始整理清洗食材。张静茹和兰瑛则在客厅里喝茶聊天，兰瑛做为长辈加客人自然不会进厨房，张静茹做为主人当然得陪同，不能失礼怠慢于兰瑛，刘青山则还在上班，得晚一些才能回来。 厨房里，陆阳指挥着俩女生做着准备工作，三人在厨房里，时不时的传来一阵笑声。 听见厨房里的笑声，兰瑛问张静茹:“要不，我们进去看看？莜莜那丫头在家可是没做过这些。” 别看兰瑛在外端庄大方，气质优雅，在家里，她也是一位持家好手，真正的可上厅堂，可下厨房。 “不用，有小阳在，交给他们好了，我们去了，反而碍手碍脚的。”张静茹笑着说道，她对陆阳那是一百个放心。 “好，听你的，我们就在这里喝茶，等着吃他们的现成的。”兰瑛也笑了。 第167章 越走才越亲 五点多钟，刘青山下班回到家，在进门的时候看见兰瑛，也是一愣。宋莜莜作为陆阳女朋友，经常过来找张静茹玩这正常，可兰瑛到家来却是少有。 “兰老师，稀客啊！绝对的稀客！”刘青山很快回过神来，笑呵呵的招呼着兰瑛。 “我可是不请自来，到你家蹭饭来了，可是打扰不少。”兰瑛也笑着说道。 “您言过了，像您这样的贵客，我们可是请都难得请得到的，千万不要说打扰一词。” “我是听丫头说你们又聚餐，陆阳主厨，我一人在家也懒得动，就想着过你家来饱饱口福。” “小阳的手艺确实不错，别看他入行时间不长，可手艺那是真不赖。” “所以，我也被馋着了，说来都不好意思，这么大年龄的人了，居然管不住自己的这一张嘴。”兰瑛自嘲的说道。 “您是长辈，应该常来，越走才越亲嘛！”张静茹此时也开口说道。 刘青山放下自己的手包，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今天兰瑛来家里作客，他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理不问的一头扎进书房，这样有失待客之道。 三人在客厅里聊天喝茶，说着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偶尔发出一两声笑声。 “姐夫，姐，兰老师，准备吃饭了。”小雨捧着一摞碗放在餐桌上说道，今天下午小雨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过完今天，明天她就要回到家乡去，她已经有近半年没见过爷爷奶奶了，现在放假了，终于可以回家去，她当然激动不止。 原本小雨计划利用放假的时间去做假期临时工，被陆阳制止了。原因也简单，说是自己现在收入高了，能负担家里的开支，让她早点回去陪陪爷爷奶奶，让爷爷奶奶也高兴高兴。 小雨在五岁那年父母去世后，便是在奶奶怀里长大的，对奶奶的感情特别深。以前在镇上读书，一个半月的时间，还能回家一趟，现在上大学了，离家远了，自然不同于以前。 “吃饭咯......”宋莜莜跟随小雨之后，端着一盘糖醋排骨出来，这是婷婷丫头的最爱，自然不能少了这道菜。 还是六菜一汤，除了糖醋排骨以外，没有一道菜与上次的菜品相同。这次最亮眼的一道菜便是丁文忠近期开发的新菜品，火锅鸡。 “这道菜非常不错。小阳，这道菜叫什么名？怎么在外面没见过？”刘青山也是一个吃货，经常在外面吃饭，这道火锅鸡他确实是第一次吃。 闻言，陆阳笑笑之后向众人说道:“你们都先吃上一块，先尝尝，给出一点评价，我再给你们解释这道菜的由来和做法。” 听罢，众人都夹上一块放进嘴里，味蕾被充分刺激。脸上立刻出现各异的神情，最后统一的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咀嚼，吞咽之后，刘青山率先说出自己的评价。 “麻辣不燥，鲜香十足，鸡肉嫩滑，口感厚重，有火锅的味道。” “我就两个字，好吃！太好吃了。”宋莜莜也说道。 “莜莜姐，你说的怎么才两个字呢？明明是好几个字。”婷婷丫头在一边说道，脸上还带着不解的表情。 众人齐愣，之后又是一阵齐笑。 “刘婷...，我要跟你绝交，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妹妹了。”宋莜莜被一众人齐笑，自然不干呀，她不能说众人的不对，只能把自己的不满之意发在丫头身上。毕竟，是这鬼丫头引过来的，让自己在大家面前成了笑料。 “兰奶奶...！”婷婷向兰瑛投去求救的眼神。 “婷婷乖，你莜莜姐啊！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就不好好读书，所以，她数不清数的。” “兰老师，妈，我的亲妈，我的脸不见了，被你们这一老一少给整丢了，你们太不讲究了。”宋莜莜笑着说道。 “哈哈哈......！”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响起。 “这道菜呀，菜名就叫火锅鸡。”陆阳这时开口解围说道，他知道婷婷丫头古灵精怪的行为，再让她整下去，宋莜莜还不知道会被整成什么样子。 “其选料呢，是六至八个月的仔公鸡，在制作前把鸡肉剁成豆腐块大小，加上料酒，小苏打，姜葱汁水，再放上适当的精盐放上半小时，让其腌制透，用炼制好的菜油低油温滑溜一遍，沥油控干之后，锅里再放油炒制火锅料后加水，待水微开后，马上把滑溜好的鸡肉放进锅里，大火猛烧五分钟便成，中间可以加上莴笋片，或是藕片，随自己喜欢。 重点是在滑溜鸡肉的时候，油温不能太高，七八十度最好。其目的就是在通过菜油滑溜时，能锁住鸡肉腌制后的味道，这样鸡肉的味足，肉滑。在选择鸡肉的时候，一定是七八个月的仔公鸡，鸡太老或太小都不行。太老，鸡肉口感则太柴，太小，鸡肉肉味不足，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太老的鸡，它的肉长老了，咀不动；太小的鸡，成长年份不够，没有鸡肉的香味。 这道菜的重点是火锅底料，这是师父秘制的，提前炒好的，现在外面的店里没有，配方只有我和师父知道，我师兄都不知道。这道菜也算一道创新菜，目前到店的食客，吃过之后反响都不错，搞笑的是，昨天一桌客人八人，一连点了三次。”说到这里陆阳笑了。 “火锅底料也好，用菜油滑溜也好，我不明白的是，这公鸡的喂养时间的长短怎么辨别？”兰瑛一脸好奇的问陆阳。 “这个也简单，您等我一下，兰老师。”陆阳说完，用自己还没用过的筷子，从菜里翻找出一只鸡脚来，夹在筷子上，用手指着鸡的脚指骨说道。 “这个部位，我们俗称鸡蹬子，这个鸡蹬子的长短便能看出鸡的喂养时间长短，鸡蹬子越长，喂养的时间就越久，反之则越短，我们选用七八个的鸡龄，这个鸡蹬子一般就只有五毫米左右。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看鸡冠，鸡冠上的齿状长短和形状大小也能看出来。” “长知识了，今天这顿晚饭不仅饱了口福，还有这个收获。”兰瑛笑着说道。 “小阳今晚不说，我也不知道，亏我还是农村出来的人。”张静茹也附和着说道。 刘青山又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片刻之后问道:“你刚说你们这个火锅底料是秘制的，其配方只有你和你师父知道，你师兄不是你师父的侄子吗？你师父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我师父说我师兄的心性不够，悟性不高，便没有传给他。这道菜也是我最先提出来的，是在我师公传下来的手抄本上，我看见其中的一道叫火锅鲜兔，然后找师父一起演变过来的。所以，这道菜还没流出来。只是，我们店里目前主推的一个菜品。” “这样啊！那如果我想再吃这道菜，不是还只能到你们店里去？”刘青山笑问道。 “姐夫您说笑了，您想吃，我可以随时过来做给您吃。” “你哪有这个时间，改天我带上一帮兄弟到你们店里，给你捧捧场子。” “这当然欢迎，我给你们免单。”陆阳说道。 “这不行，虽说你也是老板之一，你师父不是大老板吗？这样可不行。”刘青山拒绝说道。 “我也可以教我姐做，我姐这么聪明能干，一学便会的。”陆阳又说道。 “行吗？你不是说火锅底料是秘制的吗？你教会我，不是有泄密的行为？”张静茹问道。 “我教您配方，您也难做好，这里面有些调味品市场上少见，您为了做一道菜，专门去做一份底料也麻烦，费时费力，这底料炒制很麻烦，也用时比较久，我们店里用的都是提前炒制好的。今晚这份菜的底料是我从店里带过来的，厨房里还剩下够做一份菜的用量，您晚点把它放冰箱里冻起来，下次想吃的时候，可以自己做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这道菜流出去了？坏了你们的生意，听你这样说来，这道菜目前应该是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之一吧？”张静茹笑盈盈的问陆阳。 第168章 兰瑛点评陆阳厨艺 “姐，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其实吧！这做菜，严格意义来说，是没有专利一说的。就比如回锅肉这道菜，只要是饭馆，基本上都有这么一道菜，师傅们也都能做，最初做出这道菜的师傅，肯定也想不到，他当初做出的这道菜，在许多年以后，会被流传得这么广，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这道菜。 这个行业里，很多很好吃的菜，只要你上市，被别人所喜欢，接受，那就一定会很快被模仿。因为，这里面没有太多的秘密，有心的人，或是懂行的师傅，只要他看上一眼，吃上一口，他就能做出个八九不离十来。难道只准你做这道菜，不许人家做这道菜？这不合理，也说不通。所以，你们看，做饮食行业的人，有多少去申请过专利？有多少人又被超越过？ 我们做菜用到的调味品，有不少的倒是去申请个商标，但也仅仅是注册一个商标而已，又比如做味精的工厂，可以有这样的品牌，也可以有那样的品牌，但终究这东西还是大差不差的就是那么些成份和原料，并没有其它什么别的东西。 我们做饮食的，一道菜可以在酒店里有，也可以在小饭馆里有，甚致我们家庭主妇也可以做，就好比我刚说的回锅肉。姐！你在家也能做，对不对？这里面，只存在一个谁做得好吃，谁做得不好吃的说法，但它始终还是都叫回锅肉，你大酒店的师傅做得好吃一点，你就可以叫回锅肉，我家庭主妇做得差一点，我就不能叫回锅肉？ 这一行里，从业者也好，家庭主妇也好，我们总不至于每一个人都去工商局注册一个商标，我做的叫陆阳回锅肉，她做的叫陆雨回锅肉吧？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于像您刚说的，流传出去一说。 要我说，说不一定外面的饭店里，已经有了这么一道菜，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就算知道了，我们也不能指责别人什么。只是我们有我们的秘制底料，做出来的，可能比别人做出来的好吃一点而已，仅此而已。” 陆阳一口气解释完，望着众人露出一个深意的笑容。 刘青山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说道:“还真是的哦！我们真还没见过有哪一道菜是注册过专利，不许别人随便做的。” “就是啊。”宋莜莜也附和着说道。 “听说你有一个厉害的师父，你爷公是c菜大师谢老？”兰瑛开口问道。 “是的，兰老师。”陆阳回答得非常干脆，没有半分犹豫 陆阳回答完兰瑛，又用眼光扫了一眼宋莜莜，这件事情，他只给宋莜莜一个人说过，现在兰瑛问起来，这肯定是宋莜莜说出去的。 “关于我师父和师公的事，我想请你们大家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因为我师父并不十分愿意提起这档子事，这是他们老一辈的过往，不管好听不好听，这件事知道详情的人不多。而我师公也在多年前去世，既然事情过去许多年了，他们老一辈不提及此事，我们也不便过多说起，所以，我恳请大家了。” “对不起啊！小阳，是我多嘴了，请你原谅我。”兰瑛听陆阳这样说，也觉得刚才自己的一问，有些探人隐私的嫌疑，马上向陆阳道歉说道。 “别，别，兰老师，您千万别多想，我这样说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您千万别这样。”陆阳向兰瑛解释着。 “这里面，有我师父不能释怀的一面，他不想让人知道得太多，更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我现在既然拜在他门下，出于对他的尊重，我才这样说的。”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这里面更深的含义，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向其他人说这件事了。”宋莜莜听到这里，自然知道自己因为无心之举，说出这么一件事，会让陆阳有此反应，也马上向陆阳承认错误。 “不用，你也不用这么认真，我这样说，只是不想给师父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当初给我说起这事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意难平。再则说了，师公当初把师父逐出师门，并在行业里对我师父发出封杀令，这里面说不清谁是谁非。还是我刚说的，既然他不愿太多的人知道这事，我做为他为数不多，并且得到他真传的徒弟，我自然应当尊从他的意愿。这是我做为徒弟应该做的，也是我的责任。” “好了，我们也别光是说话，忘了吃菜，不然一会儿菜都凉了。来，兰老师，您尝尝我做的这一道东坡肘子，看看味道正不正宗？您给一个点评。”陆阳招呼众人吃菜，并重点指着桌子中间的东坡肘子向兰瑛介绍道。 兰瑛闻言，随即用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稍后，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抿抿嘴，微笑着说道:“我可说不出什么点评来。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做什么菜，也说不上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就说说我的感受，你们也帮我一起分析一下。 整菜型状漂亮，成菜后色泽红又亮，口感嘛！肥而不腻，肥的部份入口即化，并且还有一定的弹性，瘦的部份入味化渣，肉质细嫩不柴，汤汁味浓厚回香。其他的我说不上来了，你们也尝一尝，看我说的对不对？” 几人也都每人夹起一块来放进嘴里，各有各的面部表情，最为突出的，当数刘青山了。 只见刘青山笑笑，用手里的筷子指指那道东坡肘子说道:“兰老师，您可太谦虚了，我要说的话，全被您说完了，我现在要说的就两个字，好吃！”说完，自己先呵呵笑起来。 “山哥...！”宋莜莜嗔叫着，之前在吃火锅鸡的时候，她也说了同样的话，不过被婷婷丫头取笑一番，还惹得众人大笑不止，现在刘青山又说着这样的话，叫她怎么不对号入座。 “我可没别的意思啊！莜莜妹子，我是真说不上来了，就是单纯的觉得小阳兄弟做的菜好吃，你不能不让我说实话吧！” “姐！您看...！”宋莜莜用肩膀顶顶张静茹，撒起娇来。 “别叫我，叫我也一样，我也说好吃呀！我可是实事求是的说法啊。”张静茹同样笑嘻嘻的说道。 “都怪你...”宋莜莜一连在刘青山夫妻二人这里讨不到好，扭头白了一眼陆阳。 “我...！我...！”陆阳这下坐腊了，宋莜莜这样说，他自然不敢反对，确实是他让人点评的，他能说什么。 兰瑛和刘青山夫妻见陆阳一副囧态，更是觉得好笑，不由得都哈哈笑起来。 “小阳，我还是之前的说法，就你现在的手艺，真的一点不比外面饭店里的师傅差，你真应该考虑一下以后的发展了。毕竟，你帮人做事，不是长久之计，虽说你现在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在里面，但这始终是小部份，比你自己做，可是有天远之别的。” 刘青山此时，又旧话重提。 这是每一个正常人的思维，空有一身本事，而不知道横向发展，这是浪费，一种资源的浪费。 宁做鸡头，不做牛尾。 这在当下的大好时代，凡是有真本事的人，又有几个人能甘心做别人的绿叶，而不想做那一朵耀眼的红花？ “姐夫！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我真的没有这样的打算，我这样说，有两个原因。其一，师父待我不薄，他接手这个店也才两个多月，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如果，我这个时候退出单干，这对他是一种不尊重，我做不到端起碗叫娘，丢下碗骂娘。 其二，我现在的手艺比外面一些三脚猫工功的师傅可能好一点，但要真正的说能独挡一面，这还是差一些火候。眼下既然我拜在师父的门下，而他又有一手好手艺，他肯毫无保留的教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我也更愿意虚心的去学习，这样的机会，对好多人来说，可能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我没理由半途而废。” 陆阳向刘青山解释着，也是说给众人听。 第169章 厚积薄发，行稳致远 兰瑛听完陆阳的解释，点点头，笑而不语。其实在她心里，她也是赞同陆阳的说法的。 厚积薄发，行稳才能致远。 很多事情，我们看似恰如正好，水到渠成，可我们往往忽略了事情本身发展的后性所在，拔苗助长的事，我们可没少干过，可我们最后得到并不是我们最初想要的东西，真可谓欲速则不达。 “干爹，你能不能天天做这个排骨给我吃呀？我都停不下来了，这怎么办呀？”婷婷丫头插嘴问陆阳，嘴角边上还沾上不少的油渍和芝麻粒。 吃货的世界，自然与众人不一样，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美食，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你个小馋猫，可不能天天光吃肉，还得多吃蔬菜，这样营养才均衡，才能才高高。”陆阳可不惯着这个便宜女儿。 “可是妈妈做的饭，就是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就只想吃你做的饭。”丫头嘟嘟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这就开始嫌弃老娘了？”张静茹伸手捏捏丫头肥嘟嘟的圆脸，笑骂着。 一顿饭，众人一边吃，一边说笑，用时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晚上八点多钟，陆阳兄妹与兰瑛母女告别刘青山和张静茹夫妻二人。马路边上，陆阳挥手送走宋莜莜母女，骑上摩托车带着小雨驶向静安路师大学校。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春节了，小雨明天就要回乡下老家，陆阳则还需要在中餐馆做到年底才能闭店回家。 “这两千元你拿好，回去之后，有时间就带着奶奶上街，慢慢的置办一些年货，我可能得腊月二十八九才能回来。家里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你看着添置，如果有什么大件东西，你们弄不动，你先看好，等我回来之后我去弄。” 小雨接过陆阳递过来的两千元钱，冲陆阳说道:“知道了，你放假了也早点回来，我和爷爷奶奶在家等你。” “这个当然了啊！放假了我不回家，我去哪里？好了，进去吧！外面天冷。明天你自己在学校坐出租车去车站，我就不过来送你了，路上注意注意安全，到家了去村上给我来电话。” 陆阳叮嘱着妹妹，这一刻，他既是兄长，更像一位父亲，呵护着他至亲至爱的亲人。 在陆阳心里，在世的爷爷奶奶，还有并未真正长大的妹妹，这是他唯一放不下的牵挂。亲情，家人，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他可以放弃金钱，甚至于是自己的生命来维护这份亲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有的活法，有人重利，有人重情，有人爱慕虚荣，有人勤奋务实，好与坏全在自己的思想意识里。 与妹妹分别后，陆阳很快回到中餐馆，今天晚上没有营业，他得提前一些时间到店里清点一些食材，为明早的采购做好准备，手里没有一手准确的数据，这绝不是一个好的采购员。做饮食行业，绝大多数的食材都是当天采购当天消耗，这样才能保证食材的新鲜度和安全性。 做完这一切之后，陆阳又和宋莜莜通了一会电话，俩人现在的感情日渐深厚。 “你知道吗？我妈回家后，对你那是赞不绝口，我都有些嫉妒你了。”电话另一端，宋莜莜笑嘻嘻的说道。 “夸我什么？这些不是正常的表现吗？我又没有刻意做什么讨好或是出圈的事。” “好多呐！反正就是一个劲的说你的好，我都听不下去了。” “这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你希望兰老师说我不好？这不是打你的脸吗！如果真那样，那岂不是说你眼光不行，找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男朋友，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出现在你家人面前。” “你就在那臭美，偷着乐吧！我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我去洗漱去了，想你...”宋莜莜说道。 “晚安，我也想你。”说完，陆阳挂断电话，脑子里又出现宋莜莜那张绝美的脸，想着想着，陆阳幸福的笑了。 随后的日子越发的繁忙，在临近春节前的最后几天，陆阳去了一趟元叔工地上，元叔也准备放假了。这两天他在忙着拜访一些朋友，说是朋友，其实就是业务范内的一些领导们。 说得好听些叫拜访，直接一点来说，就是去送礼。真叫你去朋友家，或是领导处，你真能两手空空的去？怎么可能！ 至于礼品嘛，什么样式儿的都有，反正是礼多人不怪，或重亦或轻，这都根据你与被拜访人的关系深浅，或者说利益往来的大小而定。 做工程也好，做生意也罢，甚至于做官的也亦同，每逄重大的节日，比如端午，中秋，春节，都有不少的互相往来，这基本上都是下层拜访上层的，这是这个链条上一种惯性，一种关系的维护。 做工程的人希望能因此得到更多，更大，更优质的工程；做生意的人希望能因此有更多的资源，能有再的业务合作；做官的人希望能因此得到上级领导的照顾，能有更多的提携，让自己仕途一路亨通，平步青云。 总之，都是在为自己谋求利益的最大化。每年的这个时候，送礼拜访的人，收礼被拜访的人，大家都是乐此不疲，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景。有的人，一天半天的时间，能跑好几个地方，没办法呀！需要拜访的人太多，更有夸张的还是，有些还需要排队，你才有机会获得几分钟的时间露个脸。人家被拜访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朋友或是下级，能有一个露脸的机会，也是一份荣光。 在放假的前两天，陆阳原本计划去一趟邓工处，结果被邓工告知不在锦城，无奈之下，陆阳只能在电话里给邓工拜个早年。 张静茹一家三天前已回到陵州县城老家，并与陆阳约好，春节串门拜新年的时间。 临放假的最后一天下午，陆阳如约而至，宋莜莜早已翘首以盼。一下午的时间，说短不短，陆阳带着宋莜莜逛了好几个商场，给宋莜莜买了一串精美的手链，还有一件上好的白色羽绒服，给兰瑛买了一套护肤品。至于宋建国，陆阳却患难了，一连逛了两圈也不知道买什么东西为好，最后还是在宋莜莜的建议下，买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茶杯，算是给宋莜莜一家人的新年祝福。 宋莜莜也给小雨以及远在乡下老家的爷爷奶奶，买了一些适用的东西作为回礼，让陆阳带回老家，最后宋莜莜买下一块价格不菲的手表，还有一套黑色的西装给陆阳。 在选手表和西装的时间里，陆阳和宋莜莜还因意见不同，产生分歧。按陆阳的意见，他不愿意宋莜莜给自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说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厨房里工作，没机会装带这些，纯属浪费金钱。结果被宋莜莜一阵狂怼，说陆阳只知道付出，不知道装扮自己。还说陆阳现在也是老板了，总有一些生意上的业务往来需要接待与洽谈，总不能没有一两件像样的着装。 这也不怪宋莜莜，在这个先敬罗裳后敬人的时代，宋莜莜能有这种想法，一点也不过分。陆阳真要身着一身厨师装去与人洽谈，恐怕还真会被所轻视，一份业务都谈不下来，这样既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也是轻看自己的表现。 把这一切都弄好之后，陆阳骑车先是把宋莜莜送回莲桂西路的家，俩人都难舍难分，想想这一分别就是十来天，这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确实挺难受的。 “回去了代我向爷爷奶奶问一声好，还有小雨，也祝她新年快乐。等来年，我一定去乡下看望他们双老。”宋莜莜对陆阳说道。 “知道了，你也代我问候兰老师，以及你父亲。” “嗯，知道了，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去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想你的。”说着，宋莜莜眼里泛起一层泪花，把不舍之情尽写进眼里。 陆阳看在眼里，同样产生出离别的感伤。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店里玩玩，今晚不营业，我们有一个小的团聚，都是自己员工和家属。”陆阳小心的问着宋莜莜。 “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店里自己人。” “那好，我也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宋莜莜欣然应允。 第170章 宋莜莜参加中餐馆团聚 “那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回家换一身衣服，顺便把东西一起放下，提着这些东西去店里有些不合适。” “没问题，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陆阳点头说道。 虽说俩人确认了恋爱关系，但陆阳还是有自知之明，在自己没有达到当初向兰瑛许下的诺言前，他不会登门宋莜莜的家。 尽管兰瑛的态度明确，可宋建国却是持中立态度，既不反对，但同样不支持。这也是陆阳顾虑的重要原因，说穿了，宋建国还是从根本上看不上陆阳，打心眼里认定陆阳高攀了宋家，这并不是一桩门当户对的良缘。 这也怨不得宋建国，陆阳尽管各方面还算优秀，但他的家境确实算不上好。面对陆阳如此的家庭条件，宋建国自然不放心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就这样交到陆阳手里，这也是每一个做父亲的正常态度。 “风风火火的干啥？多大的人了，一点不知道沉稳。”兰瑛见宋莜莜推门进来之后，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嘴里笑骂道。 “陆阳在外面等我，我能不急吗？”宋莜莜气喘吁吁的说道:“对了，这是陆阳给您和老爸买的新年礼物，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换衣服，我要参加陆阳他们店里的团聚。” 说完，宋莜莜把东西塞进兰瑛怀里，转身又飞快的冲进自己的房间。 兰瑛接过东西打开一看，正是一款自己常用的护肤品，她是知道这套护肤品的价格的，听宋莜莜说是陆阳买的，她也咋舌了一下，心里暗道:“这小子，也真舍得下手，自己平常用，都觉得肉痛，看来还是有心之人。” 兰瑛推开宋莜莜的房门，此时，宋莜莜正换上陆阳买的白色羽绒服，在镜子前打扮着自己。 “他怎么知道我用的这款护肤品，是你出的主意吧？你不知道这套护肤品的价格吗？”兰瑛问宋莜莜。 “什么意思？不喜欢吗？不喜欢就给我用，省得平时用您的，老是惹您骂我。”宋莜莜头也不回的对兰瑛说道。 “你少来，我是哪个意思吗？这么贵的东西，你不带他去买，他怎么会知道？” “你就知道冤枉好人，他自己看的比这一套还贵，是我拦下来，他才换的这一套。” “你这衣服也是他买的？”兰瑛又问。 “不然呢！” “真不知道心疼钱！他还真是舍得！”兰瑛气呼呼的说着。 “他舍得，证明他在乎，这不好吗？他现在的工资可比您多出两三倍呢。” “那也不能这么不知轻重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知道了，好了，我得下去了，我会告诉他，以后只给我买东西，不给您买了，反正到您这里，也落不下什么好。”宋莜莜穿戴好，推着兰瑛往外走。 “对了，我晚上不回来吃饭，您自己一个人吃。完了，陆阳会送我回来。” “没良心的东西，又丢下老娘一个人在家。”兰瑛嘀咕着。 “晚上早点回来，别在外面使劲疯。”兰瑛又叮嘱着宋莜莜。 “知道了，亲妈，拜拜！”宋莜莜抱着兰瑛，在其脸上亲吻了一下，飞快的开门冲出房间。 马路边，陆阳坐在车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到处是一片热闹的节日景象，心儿也飞回了大山乡下的家乡。 宋莜莜跑步来到陆阳跟前，笑着问陆阳:“在想什么？等久了吧？” “没有，走吧！”陆阳看着眼前的宋莜莜，一袭白色着装，刚买的羽绒服穿在其身上，增色不少，不由觉得眼前一亮。 回到中餐馆，陆阳拉着宋莜莜来到众人面前，一一向众人介绍，宋莜莜也一一给众人问好，说着祝福新年的话。言谈举止中，尽显大家之女风范，一切都是那么落落大方，赢得众人的一致好评。 六点钟左右，连同一众亲属一共刚好两桌人，大家齐聚于店里，举杯相邀，喜乐相伴。 “大家晚上好，我叫丁文忠，是店里大家的领路人。”这时，丁文忠举起酒杯，率先开口说道:“首先，在这里请允许我给各位拜个早年。我祝大家新年快乐，家人们幸福安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其次我衷心的感谢大家，这些日子对店里工作的辛苦付出，可以说，店里能有现在的成绩，是与大家的努力分不开的，我非常诚恳的敬大家这一杯酒。”说着，丁文忠一仰脖子，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 “再有，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我和小阳商议之后，决定给每一位同仁派上一个新年的祝福，也可以说是年终奖励，数目不大，只有五百元。我希望，我们来年再一起努力，把这个店经营得红红火火，争取在明年的今天，能有一个更大的利好。 最后，请大家吃好，喝好。还有别忘记了我们明年开工的日子，小阳可是为大家准备了开工大吉的红包，迟到了的，可是没有哦。” 众人先是一阵掌声，后又是一阵哄笑声。 “小阳，你也给大家拜个年吧！”丁文忠坐下后，笑着对陆阳说道。 “好，师父，这是应该的。”陆阳自然知道，所以，没有任何犹豫。 陆阳先给丁文忠倒上一杯酒，然后拿着酒瓶，挨着给每一位在座的人，都倒上酒水，一圈下来也不过两分钟时间。 “各位同仁，以及亲朋好友，我叫陆阳，既是大家的工友，也是大家的小弟。我进店的时间最短，但却得到大家最多的帮助，承蒙师父的厚爱，更感谢大家的支持，在让我有机会能在此时此刻，与大家共聚一堂。 我年轻不懂事，是你们教我做人做事，也是你们教我成长，更是你们不计较我的年轻气盛。在我们共事的时间里，我有许多得罪大家的地方，我恳请大家原谅我，也请大家指正我，让我不敢不敬。所以，这一杯酒，我敬大家，也祝大家新年愉快，所愿偕能成，更祝大家身体无恙，平安吉祥。”说完，陆阳也同样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吃完饭后，把卫生收拾完了，大家别急着离开，师父的新年祝福，我晚点逐一双手奉上，如果走了，我可就装进我自己的口袋里了，那就属于我的了，再想我拿出来，那就是明年的事了。” 一句调皮话，又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陆阳虽说有中餐馆百分之十的股份，但丁文忠怎么说也是大老板，是授业恩师。所以，他的发言自然不能盖过丁文忠，当然是简单为好。 丰富的菜品，吃得众人齐呼叫好，推杯换盏之中，一个小时很快过去。 最后，在大家的祝福声中，陆阳给每一位员工递上一个大红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五百元钱。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辛苦工作这么久，虽说五百元不多，但在当下的年代，也抵得上好多人半月的工资，这也算中餐馆的一种福利，好多同行可是一分钱没有，碰上这样大气的老板，大家自然欣喜万分。 待众人散去之后，陆阳带着宋莜莜来到丁文忠跟前，宋莜莜手里拿着一盒茶叶，还有一盒时下畅销的保健品。 “师父，这几个月里，感谢您对我的照顾，我嘴笨，不会说话，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盒茶叶给您，这盒保健品就麻烦您给师娘她老人家带回去。我祝您和师娘福寿安康，幸福长伴。” 此时，宋莜莜也不失时机的递上手上的茶叶和保健品，嘴里笑嘻嘻的也叫着师父。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这个必要吗？”丁文忠笑骂着。 “师父，我也不知道买点什么，也就随便买点东西，只有一个意思，您千万别挑我的理。”陆阳说道。 “你这傻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替你师娘谢谢你。”丁文忠见状，不再推辞，伸手接过宋莜莜手里的东，拍拍陆阳的肩膀，又望着宋莜莜，意味深长的对俩人说道:“师父也祝福你们，愿你们幸福美好，事业学业大成。” “谢谢师父...”陆阳和宋莜莜同声说道。 第171章 回家过年 “还有一天也就过年了，你呢！虽说来的时间不长，但你对店里的贡献却是最大的，这几个月的努力付出，也是最多的。过年了，师父没什么东西给你，这个你拿着，不是什么年终奖金，只是师父给你的新年礼物，只不过呢！我不知道买点什么，就换成钱了，你自己看着什么喜欢的东西买。” “师父，这个我不能要，店里该给我的，您没少给我，我也没有推辞，既然该拿的我拿了，那这个，我就不能再拿了。”陆阳拒绝着丁文忠。 中餐馆有陆阳百分之十的股份，之前给员工发年终奖金，是丁文忠和他商量过的，用的是店里的营收款，而现在，丁文忠拿出来的则是他自己的。这一点，陆阳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肯定是不能收下的。 “我都说了，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你咋给我犟起来了呢？再说了，你刚才不也给我和你师娘礼物了吗？这有什么区别？” “这不一样的，您是我师父，老话说，一日为师，终身是父，我孝敬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我再收下您的东西，则是对师父您的大不敬。” “刚才你也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我作为师父，给自己孩子一点东西，这有什么敬不敬的！如果你坚持不要，那就把你买的东西也一起拿回去吧！以后也别叫我师父了。”丁文忠有些生气的对陆阳说道。 “这...！这...！”陆阳听丁文忠这样说，有些语塞，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收下吧！也不多，只有一千块钱。咱爷俩来往后相处的日子还多，来日方长，没必要整得这么生分。” “既然师父这样说，依我说，你就收下吧！往后，我们一起孝敬师父，以报答他老人家的授业提携之恩。”宋莜莜见俩人这样相持不下，在一边劝说着陆阳。 听闻丁文忠和宋莜莜这样说话，陆阳不敢再坚持。如果，自己真的再拒绝丁文忠，这会真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不懂人情世故，也会让丁文忠难堪。 陆阳先是给丁文忠鞠了一躬，嘴里说着谢谢，再立起身来，接过丁文忠手里的红包。 “那师父，您先去休息，我送莜莜回家去，晚点回来，我再过来找您。” “去吧！喝酒了，就别骑车了，不安全。”丁文忠笑着叮嘱陆阳说道。 “好，我知道，师父。”陆阳点头应道。 之后，陆阳和宋莜莜告别丁文忠，乘坐一出租车，把宋莜莜送回到莲桂西路的家，陆阳则又乘出租车原路返回。 俩人一路上偎依在一起，说不完的悄悄话。当然，这里面还有离别的不舍，把出租车师傅都看得感动不已，心里暗说，年轻真好，恨不得自己也重回恋爱时光，去感受恋爱时的那份甜蜜与美好。 回到中餐馆，陆阳来到丁文忠的住处，俩人又一起聊了近一个小时。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明年开年之后的工作计划，当中就有在明年，年中的时候，开启第二家店的计划，这一点，丁文忠是赞成的，到明年的六七月时，依陆阳现有的厨艺与管理，不管是新开的店，还是现有的这家店，都完全能胜任并有效掌控。 “好了，去睡觉吧！明天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几天，过完年之后，明年肯定是一个忙碌的一年，我相信也是一个丰收之年。”丁文忠向陆阳说道。 “好，师父您也早点休息，明早我送您去车站。” “算了吧，我坐出租车过去，你也早点回去，家里肯定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丁文忠说道。 翌日，陆阳送走丁文忠后，再仔细检查了一遍水电开关情况，然后锁上大门，并在门上贴好开工日期告示，骑上摩托车驰向陵州乡下老家。 回到家，已是午后一点多钟。 小黑狗依然还是那么机警和灵性，远远的听见声响，便冲到陆阳跟前，只是从它奔跑的速度和身姿来看，它已经没有以前的壮硕和矫健。 奶奶和小雨正在院子里清洗杀好的公鸡。小雨见陆阳骑车进院子，丢下手里的活，便向陆阳奔来，双手作拥抱状。 “停...！停...！”陆阳及时制止着小雨，嘴里叫着:“也不看看你的爪子，脏不脏！” “你......！”小雨气呼呼的停下来，一时语塞。 “奶奶！我回来了。”陆阳并不理会妹妹，而是先对奶奶说道。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奶奶立起身来，笑呵呵的看着陆阳又问道:“吃午饭没有？我让丫头去给你把饭热一热。” “我不去，他刚才嫌弃我了，我才不理他呢！”小雨不给陆阳说话的机会，抢先说道。 “你个妮子找打是不是？一天到晚疯疯颠颠的，真是越大越没正形。”奶奶说着，举起手，佯装要打小雨的样子。 小雨一边躲，一边叫喊着:“奶奶！您重男轻女，哥回来了，就不要我了，我还是不是您的小棉袄啊？” “小没良心的，良心给小黑吃了......”奶奶还是笑呵呵的骂着。 在奶奶心里，这一对孙儿孙女都是她的骄傲，又怎么会偏向哪一个，严格的说来，小雨受奶奶说呵护更多。因为，儿子儿妇去世时，孙女才五岁，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所以，她把更多的爱都给了小雨。 在一边舔食鸡零碎的小黑狗，听见有人叫它名字，招头冲小雨发出两声吠叫声，随即又继续低头寻找着地上的鸡零碎。 小黑狗的这一动作，把陆阳也逗笑了，用嘲笑的目光看着妹妹。 “你这狗东西，只知道狗仗人势，连你也欺负我，我打死你。”小雨不敢冲奶奶和哥哥发作什么，把自己的不满全对准了小黑狗。 “越来越出息了，能跟一只狗较劲，你也和它差不多了。”陆阳冲妹妹说道，还丢出一个白眼给妹妹。 “哼！懒得和你说话，亏我还那么想你。”小雨嘀咕一句，走向厨房。 以她对陆阳的了解，知道哥哥一定没事吃午饭，兄妹俩打闹归打闹，这只是兄妹俩的一种亲热方式，但要说到真感情，兄妹俩可是不会有半分含糊。 “少弄一些......”陆阳冲小雨喊道。 陆阳停好车，把礼李包放进自己的房间，并从包里取出宋莜莜给带回来的礼物，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小雨便端着一碗饭，半碗素炒棒菜走进堂屋，嘴里问道:“够了不？不够的话，我再给加一些。” “够了，不觉得太饿。爷爷呢？去哪里了？”陆阳问小雨。 “村西头吴老二塘里捞鱼，爷爷去买鱼去了，爷爷说现捞现买的新鲜。” “嗯！”陆阳埋头大口吃起饭来。 “哥，过年你放多久的假？什么时候上去？”小雨又问。 “也没几天，初七得上去，初八开工。” “就不能多放几天吗？一年到头也不见你们能有多少休息日。” “做饮食行业不都这样吗！大家都习惯了。” 兄妹俩正聊着，奶奶这时端着洗好的公鸡进来。自打陆阳一回来，奶奶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从去年陆阳上锦城开始，一家四口便聚少离多。在老人的眼里，挣多少钱并不重要，身体健康，儿孙绕膝，一家齐聚才是最大愿望。 奶奶坐在陆阳对面，看着陆阳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满眼都是怜爱。 两分钟后，陆阳放下碗筷，准备起身去洗碗，结果被小雨抢了过去，陆阳也不说什么，便拿过桌上宋莜莜买的东西打开，递给奶奶。 “奶奶，这是您的，这是给爷爷的。”分别是两套加绒的保暖内衣裤，还有两个充电的暖手宝。 “又花这么冤枉钱干啥！”奶奶伸手接过东西，乐呵呵的笑着。 第172章 团年饭，爷孙醉酒 这两样东西都是新鲜事物，乡下还没有流行起来，奶奶并不知道其价格。但有一点，但凡是需要用钱去买的东西，在奶奶眼里，那就是能省则省，如果东西不实用，那便是浪费，花了冤枉钱。 “奶奶，不冤枉，这就是两套里衣，还有暖手用的。这不，现在是大冬天，这衣服穿在身上比一般的里衣要暖和，这个暖手的也一样，不做事的时候，抱在手里暖手用的。”陆阳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话向奶奶解释着。 小雨此时也从厨房走进来。陆阳看了一眼妹妹，把一支包装精美的派克钢笔递给小雨。 “给我的？”小雨问陆阳。 “不然呢！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小雨接过手里，只是一看外包装上的logo，便欣喜若狂。这个牌子她认识，因为，她的隔壁桌同学有一支这样的钢笔，每当隔壁桌同学拿出来用时，脸上总是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哥，你买这么贵的笔干嘛？这可是要好......”小雨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阳打断。 “喜不喜欢吧？如果不要，我可拿回去退了。”陆阳佯装生气的说道。 “喜欢，喜欢，就是觉得太贵了，谢谢你，哥。”小雨双手抓紧纲笔的包装盒，好像怕陆阳真的拿回去退掉似的。 “不是我买的，送这些东西的另有其人，你谢错人了，真要谢谢人家，等过完年上去的时候，见到本人再说谢谢。”陆阳说道。 闻言，小雨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东西肯定是宋莜莜买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是莜莜姐吗？”尽管心里明白，但小雨还是问着陆阳。 陆阳只是点点头，笑而不语。他正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给奶奶说，又该怎样说。思考一番之后，陆阳决定暂时不向奶奶说起此事，等自己与宋莜莜的关系再牢一些再说吧！未知的东西太多，他不想让奶奶为自己的事情担心太多。 “谁买的？听你话里的意思，这些东西都是别人买的？”奶奶还是问了。 “一个很好的朋友，您就放心收下吧！我也有回赠她礼物，这只是简单的礼尚往来。”陆阳赶紧解释说道。 一旁的小雨见奶奶与哥哥的一问一答，觉得好笑不止，咯咯两声，笑出声来。 陆阳扭头看向小雨，递了一个眼神给小雨。他就怕小雨多嘴，说出自己与宋莜莜的关系。 小雨用手捂着嘴，还是笑嘻嘻的。 “爷爷去了多久了？”陆阳岔开话题问道。 “有一阵子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小雨回应道。 在陆阳与小雨年幼时，家里家外都是爷爷一把手操持，可以说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他年龄大了，好多事情陆阳能做主的，基本上陆阳不再让爷爷担心，但家里的一些小事，仍然是爷爷操劳着。 ...... 二月十五日，大年三十天。 早早的，陆阳起床时，厨房里便传出声响，中间伴着爷爷奶奶的说话声。 “再加一点粉吧！小阳那孩子爱吃汤圆，多做几个好。”奶奶对爷爷说着。 不管孩子多大，能飞多高多远，在老人眼里，也还是需要被疼爱的孩子，与成就和年龄无关。 “爷爷，给我吧！您到一边休息去。”陆阳抢过爷爷手里正在揉汤圆的面盆。 爷爷也不多说话，把盆子让给陆阳，转身走到灶台边，一屁股坐在柴火堆边上。爷爷永远是那样沉默寡言，把所有的心事都埋在内心深处，不轻言吐露。 陆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是该在城里有一个家了，自己和小雨在锦城生活，年迈的爷爷奶奶不能再留在乡下了。哪怕目前还买不起房，但租上两间还是可以的。过完年上锦城之后，这事得放在心上。 半小时之后，奶奶在拌好馅料的时候，陆阳也把汤圆面揉好了。小雨揉着朦胧的双眼，打着哈欠走进厨房。 “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干嘛也不叫我呢？”小雨问道。 “我们不打算叫你，我们做好了就吃，让你睡懒觉，吃不成。”奶奶笑呵呵的说道。 “奶奶...！”小雨嘟着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早饭过后，一家四口短暂休息，陆阳便着手准备午饭。今年的团年饭由陆阳唱主角，奶奶和小雨则给陆阳打打下手。乡下农村的家常菜于现在的陆阳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手拿把掐。 不到十二点钟，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摆上桌子。冷热各有，荤素搭配，看得一边的奶奶赞不绝口，直夸陆阳的手艺比她好太多，还说以后有口福了，能经常吃到大孙子做的菜。 爷爷仍然尊坐首位，望着这一桌子的菜，虽说嘴上不怎么说话，但一脸的赞赏却不少见。好几道菜，爷爷从来没见过，更别说吃过的话。其中就包括糖醋鱼和八宝葫芦鸭，还有火锅鸡。 席间，一家四口，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说笑着。说到好笑之处，齐齐哈哈大笑，最为高兴的当数奶奶，上次一家四口齐聚还是去年春节，转眼便是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团聚在一起，老人家能不开怀？ “奶奶！您多吃菜，别光顾着乐了。”说罢，陆阳给奶奶夹上鱼肉放在奶奶碗里。 “好！好！好！”奶奶乐得合不上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爷爷！我敬您老人家和奶奶一杯酒，祝您和奶奶长命百岁，福寿安康。”陆阳又举起酒杯，恭恭敬敬的给爷爷敬上一杯酒。 “等等，等等，还有我...”小雨也端着自己的饮料杯，双手举起杯子和爷爷手里的酒杯碰在一起。 “我也祝爷爷奶奶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小雨笑嘻嘻的说着，四人当中，就数她话最多，像一只百灵鸟一样。 “好...！”爷爷还是惜字如金，简单一个好字，便包罗万千，既有对好美生活的向往，也有对过往辛酸的唏嘘。 “奶奶也祝我们的小阳小雨事业有成，学业进步，日子一天比一天更好...”奶奶笑呵呵的说道，这一刻的奶奶，一脸幸福。 “谢谢奶奶！”小雨快言快语，开口说道。 陆阳今天也放下身上所有的包袱，陪爷爷多喝了好几杯酒。原本陆阳给爷爷带了一瓶好酒，但爷爷说喝不惯，还是喜欢自己泡的老酒，陆阳尊重爷爷的选择，也陪一起。 对于爷爷这样，一辈子都在地里干活儿的人来讲，什么好酒洋酒都不如自己的老酒，既便宜还实惠，也不烧心。 “哥！你和爷爷少喝一点，你看爷爷都脸红了。”小雨提醒陆阳说道。 “嗯！我知道，今天高兴，就让爷爷多喝一口吧！让他老人家也放松放松，累了一年，苦了一辈子，随他吧！再说了，我心里有数，即使醉了，也没关系，我不是还在家吗？” 陆阳作为男人，自然理解爷爷的苦和累。男人一辈子可能会遇上千般的苦和累，但总会咬牙扛下所有。哪怕是千斤重担在身，脊梁还得挺直，不为其他，只因背后有一个家，有那么一家人，等你为他们撑起生活中的那一片天。 小雨闻言，不再多说什么。眼前的两个男人，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有这两个男人在，她便觉得世上无难事，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可生活中，真是这样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我们珍惜，我们更应该感恩于心。 一顿饭下来，两人醉倒。 陆阳在陪爷爷的同时，也把自己生生喝醉。今天，他卸下身上的包袱，身心一松，结果比爷爷还先醉到。 一年的时间，他所遭遇的太多。好的，坏的，相伴其中，酸甜苦辣，只有自己知道。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过半的孩子，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又何止只有千斤。 第173章 元叔心中的意难平 一觉醒来，天已渐暗。 陆阳起身下床，摇了摇头，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禁不住苦笑一下，这酒喝得。 走出房间，妹妹小雨和奶奶在整理小葱，爷爷则在院子里抽着旱烟，小黑狗趴在爷爷脚边。 “哥，你醒了，我们还以为你会睡到晚上才会醒呢！”小雨看见陆阳，开口说道。 “没那么厉害。”陆阳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说好的照顾爷爷，结果爷爷没多事，自己倒是醉得不轻。 “堂屋桌子上有蜂蜜水，去喝点吧！”今晚可以稍晚一点吃饭，奶奶笑着对陆阳说道。 “知道了，奶奶！放心，我没多醉，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陆阳说话间，回到堂屋端起搪瓷缸，咕噜咕噜两大口喝下去，顿时觉得精神不少。 再次回到院子里，陆阳也蹲下身子，和奶奶小雨一起，整理着小葱。小黑狗见陆阳蹲下之后，也从爷爷身边走过来，围着陆阳转了两圈，用嘴拱拱陆阳后，又趴在陆阳身边。 夜幕开始降临，气温也慢慢的低下来，村里东一家西一家的开始亮起了灯光。 偶尔响起几声鞭炮的炸响声，这是小孩们在玩耍。小的时候，每逢春节，陆阳特别羡慕别的小伙伴们，有自己的炮仗玩。因为父母去世早，家里穷，买不起炮仗，陆阳只能跟在别的小伙伴身后，眼巴巴的望着其他人玩，眼里的渴望，多少次被别人嘲笑。 “小雨，走，去烧火弄饭吃，吃完饭，我带你放烟花。”陆阳叫着妹妹。 去年春节的时候，陆阳答应妹妹今年放烟花的，他昨天下午，特意骑车到镇上买了两桶烟花，还有冲天炮。自己小时候的遗憾，陆阳不想再在妹妹身上发生，现在自己能挣钱了，这些遗憾与渴望，陆阳自然要弥补和满足。 不到八点，一家四口吃完晚饭，便聚在爷爷奶奶房间，围在电视机前，等着春晚的到来。由于中午喝酒过多，晚上陆阳滴酒未沾，匆匆吃过两碗饭便下了桌。 八点整，春晚如期而至。小雨兴奋得手舞足蹈，旁边的奶奶则仍然是笑盈盈的，陆阳和爷爷分别点上了一支香烟与旱烟。 说实话，爷爷这个年龄的人，对春晚的欣赏程度不一样，见惯了太多的喜怒哀乐，无谓欢喜。春晚对他来说，无非就是一台大型的杂耍，他既不追星，也没有自己喜欢的心头好。他的眼里，只有这一个家，家里的人回季无恙，便是他最大的心愿。 时间一点一滴，很快过去。转眼便接近十二点钟，此时的陆阳，也已经开始犯困，有些睡意朦胧起来。正当他准备起身去到院子里抽支烟，提提神，醒醒脑时，腰间的寻呼机嘀嘀声响起。 不用多想，这个时候，能给自己留言的，除了远在锦城的宋莜莜，不会有第二人。 陆阳摘下寻呼机，按下开启键，屏幕闪亮，一行小字出现:“新年快乐，我想你了。”正是宋莜莜的祝福与思念。 嘴角轻扬，脸上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陆阳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宋莜莜娇小绝美的身影，也在心里暗道一句:“天涯人远心常在。” 小雨见哥的样子，也猜到了些什么，便开口问道:“是莜莜姐打来的留言吗？” “就你聪明。”陆阳丢下一句话，转身走出房间。 “丫头，你嘴里的莜莜姐到底是谁呀？我怎么老听你说起这个人来？”奶奶问小雨。 “是哥的朋友，他不让我细说。”小雨回应着奶奶。 “这么神秘吗？”奶奶泛起一颗童心，开始八卦起来。 “反正我哥不让我多说，您真想知道些什么，您问我哥好了。”小雨笑嘻嘻的说道。 “哎...！长大了咯，有秘密了。”奶奶叹息一声，嘴里念叨起来。 “奶奶，穿上棉袄，我带您看烟花。”这时，陆阳推门而入。 “怪冷的，我就不去了，你们兄妹去放吧！注意安全啊。”奶奶笑着说道。 零点整，小雨在哥哥的鼓励下，亲手点燃烟花。刹那间，火花四起，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朵朵炫丽的烟花冲天而起，五光十色，煞是好看，把夜空照得通红。 “哥，快看，好美呀！太美太美了。”小雨跳跃着，双手还不停的挥舞起来。 这时，村子里，四面八方的也升起烟花来，爆炸声伴着人们的欢呼声，把寂静的村子，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犹如欢乐的海洋。 许久之后才停下来，村子里又变得宁静一片，只有偶尔的一两声狗叫声。 “走了，回去睡了，别弄感冒了。”陆阳招呼着妹妹小雨。 “哥！新年快乐...！”小雨冲陆阳说道。 “你也一样，愿你以梦为马，不负韶华。”陆阳笑了，看着妹妹一天比一天长大，越来越漂亮懂事，他心生愉快，再多的辛苦，再多的付出，终不如家人的幸福更重要。 第二天，大年初一，早上吃过汤圆，陆阳来到村委。村委边上有一家小卖部，主要是卖一些小百货，是村长侄长开的。随带着有一部电话，供村民们接打一些电话用，当然，这是收费的。 陆阳给村长侄子打了声招呼，递上一支香烟后，便拨打起宋莜莜的电话来。 电话接通同时，陆阳便率先开口说道:“是我，陆阳，新年快乐！欢喜常在......” 电话那头，传来宋莜莜熟悉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有一些怪怪的味道。 “你怎么才打电话来呀？我感觉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样，你好吗？我想你了......” “我也一样......”陆阳回应着。 俩人就这样，在电话里相互诉说着相思之苦。十多分钟后，才在彼此的祝福声中结束通话。 随后，陆阳又给陵州县城的张静茹打了一个电话，问候祝福一番，并再次约定拜年见面的时间。最后，陆阳也给师父丁文忠和邓工去了一个电话，算作拜年。 虽然陆阳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在邓工手里干活，但之前结下的友谊，陆阳还是格外珍惜，在相处共事的那么一段时间里，邓工对陆阳的照顾可是有目共睹的，陆阳长久以来，仍然保持着那么一颗感恩的初心。 回到村里，陆阳又转道来到元叔家，他和元叔自不在一起做事后，见面的次数便少了起来，虽说同在一座城市谋生，但各有各的工作和休息时间，也是诸多不便。 “元叔！元婶儿！”还没进屋，陆阳便放开嗓子叫喊着。 “小阳哥来了！快进屋来喝茶。”李梅出来招呼着陆阳。 李梅是元叔的独生女儿，比陆阳小半岁。中学毕业之后便和同乡一起去到鹏城打工，今年春节假期长，早早的便回家过年。 “梅子，新年快乐！”陆阳笑着对李梅说道。 走进屋，便看见元叔独自在喝茶。陆阳嘴里冲元叔说道:“元叔，过年好！”说完，又双手递过一支香烟过去。 “都好，快过来陪我喝茶，一个人喝着无味。”元叔拉着陆阳的手，一直把陆阳拉到桌边才松手。 “小阳哥，来吃糖果。”李梅用里屋端着一盘糖果和花生出来。 “谢谢梅子。”说完，陆阳伸手拿起一颗糖捏在手里。 在元叔家，陆阳从不把自己当作外人，可以自由进出，从容大方的做着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元叔也从来不说什么，在元叔心里，陆阳便是半个儿子一样。 在去年的时候，元叔还一度想撮合女儿和陆阳，成就一段美好姻缘来着。只是还没来得及提上台面，便被宋莜莜捷足先登。为此，元叔可是狠狠的后悔了好一阵子，可以说是把肚里的肠子都悔青了。后来和元婶儿说走此事，还被元婶儿埋怨一通，说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孩子，白丢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 这也成了元叔心中的意难平。 当然，这事儿，陆阳并不知情。不然，他还真不好意思这么从容的面对这么一家子，尤其是李梅，俩人说是青梅竹马，一点也不过份。 第174章 我有钱，我不要 在同元叔聊天的过程中，陆阳了解到元叔手里现有的工程，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会结束。为这事，元叔年前跑了不少关系，目前没有一家有明确的态度，元叔心里焦虑不少，手里十来个人跟着自己谋生，眼看着工程便要结束，可到现在自己还没有找好下一家去处。 陆阳还了解到这半年时间，元叔除去各项开支，手里净挣下六七万元。元叔提及此事时，还一个劲的向陆阳表示感谢，说当初要不是陆阳给他出主意，他也不会有出去单干的念头，更不可能挣到这六七万块钱。 “元叔，您太抬举我了，这一切都是您辛苦得来的，和我可没半毛钱的关系。” “话不是你这样说的，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这半年辛苦不假，可实话实说，这真离不开你小子当初的提醒。”元叔递过一支烟给陆阳，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您先说工程进度一个月左右便结束了，那一个月之后怎么办？”陆阳问道。 “还没定数，年前请吃请喝的，钱没少花，可都不表态。” “要不找一家大一点的工程，你只带人进去，你就单纯的做一个工段长，先把手里的人稳住。”陆阳喝了口茶说道。 “我也了解过，可这些大工程，人家开的价比我开的价低，兄弟们有些不愿意。再说了，一旦进去了，如果有合适的工程接手，人手又不可能马上抽得出来。并且，进去之后，我怕人心散了，以后想再拢到一堆就难了。” “也是，像您这种情况的人，现在业内可不少，良莠不齐，什么样的都可以干。好在您的口碑不错，比那些只知道挣钱的人好太多了。” “再等等吧！过完年上去再四处走动走动，看有没有松口的。” “邓工那边呢？也没办法吗？”陆阳不死心的问道。 “他也无能为力，像你刚才说的一样，我这种情况的人也多，合适的工程却不多，都挺难的。”元叔深吸一口烟，吐出一大口烟气说道。 “不着急，上去的时候，我多留一个心眼儿，也帮你打听打听，有合适的，我第一时间告诉您。”陆阳安慰着元叔。 “你小子有心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能接受，我本身就是一个泥腿子，尽力之后，大不了我又去帮人家干嘛。”元叔倒是看得挺通透的。 尽人事，听天命。元叔也不多纠结。 “初四您家有没有安排？刘青山夫妇会下来玩，到时候您和元婶儿带着梅子一起来，我随便在旁边给您打听一二，看他有没有合适的资源。” “初四倒是没安排，不过明天你得带着你爷爷奶奶还有小雨过来吃饭，梅子外婆家来人。你小子现在可是大师傅了，你得过来帮你元婶儿掌勺。”元叔说道。 “没问题，我明天早点来，您交给我就行了，误不了您请客。”陆阳笑着应允道。 陪着元叔父女二人闲聊到十点多，陆阳提出离开回家。 “就在这里吃，中午的时候，陪我喝一杯，咱爷俩可是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元叔挽留着。 “算了，昨天中午陪爷爷多喝了两杯，现在还有些难受，今天您饶了我吧！明天陪您喝两杯给您赔不是。”陆阳笑着拒绝道。 “行吧！明天早点过来。”元叔也不再坚持。 “我送你，小阳哥。”梅子见陆阳要走，起身要送陆阳。 “不用了梅子，送什么送！在你家我什么时候客气过。”陆阳笑呵呵的说道。 “好，那你慢走。”李梅说道。 “走了，元叔。”陆阳走出房间，冲元叔和李梅挥挥手。 整个春节期间，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的，一转眼，便已经是正月初六。 这中间，陆阳骑车带着小雨，去了一趟外婆家。今年舅舅和舅母倒是在家，但舅舅对兄妹二人的态度仍然如从前，冷眼相待，说话夹枪带棒。舅母更是直接无视兄妹二人，在兄妹二人进屋后，便出门而去，直到兄妹二人离开，也没再见着其人影。 外婆去年得了一场大病，治愈之后，便一直卧床不起，需要人长期看护，这更增加了舅舅和舅母心中的不满，说外婆拖累了这个家，让舅舅不能外出打工挣钱。 这话自然是外婆悄悄的告诉兄妹二人的。陆阳听后，心里极度不舒服，但同时，他也无能为力。自己还有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世，眼看身体也是一年不比一年，在乡下都成了陆阳的心病。 对于外婆，陆阳更没精力能照顾得好，临走时，陆阳叫上舅舅，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元钱来，交给舅舅，让他日常照顾外婆的时候，添置一些东西。 舅舅看见手里的一千元钱，脸上顿时堆起一层笑容。只是，这笑容有多假，明眼人一看便知，陆阳也不多说什么，随他自己吧，这钱最后能有多少是花在外婆身上，只有天知地知，他本人知道了，这些陆阳也管不了，只有凭舅舅的良心做事了。 回去的路上，小雨问起陆阳:“哥，你为什么要给这么多钱给舅舅？难道你不知道，这钱外婆本人根本就用不了几个，其他的全被舅舅他们用了吗？ “知道啊！不管怎样说，外婆还是我们的外婆。如果，妈妈还在世，一定也不会不管不顾，我们就当是替妈妈在尽孝。这些年，舅舅虽说没有照顾过我们一天，但我们不能不懂事，外婆心里还是有我们的。” “我明白，我就是看不惯舅舅和舅母的行为，心里难受。” “算了吧！对于外婆本身而言，我们兄妹做的也不多，这权当就是一种救赎。”陆阳向小雨解释说着。 晚上，家里饭桌上，陆阳没有陪爷爷再喝酒了，明天要骑车上锦城，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下午从外婆家回来，爷爷奶奶在院子里聊天晒太阳。陆阳又拿出两千元给爷爷，让爷爷平时间用着家用。 去年，陆阳攒下一些钱，外加现在中餐馆里的股份，收入相对比以前多一些，故今年留给爷爷奶奶的也要多上一些。 “给我干嘛？我有钱，我不要。”爷爷见陆阳递钱过来，手都不抬一下，直接拒绝着。 从陆阳高中毕业开始挣钱后，家里所有的大项支出，都是从陆阳手里拿出来的，爷爷也慢慢的积攒了两三千元钱在手里。 这些钱，全是爷爷卖粮攒下的。陆阳当然知道家里正常的开支情况，一月下来不过百十来元。每每想起这些，陆阳总觉得自己不孝顺，没有让爷爷奶奶过上更好的日子，心里难受之极。 “爷爷，您听我说，现在我挣钱比以前多了不少，家里的日子，您和奶奶也就别太节约了。你们都这个年龄了，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东西，也别舍不得吃喝，你们在家照顾好自己，身体好好的，就是我和小雨最大的福气，我在外才能安心工作挣钱。” 爷爷这两天还在和陆阳赌着气。因为，在初四这天，陆阳借着家里请客吃饭的时候，把家里的田地外包出去一大半，只给爷爷留下离家近，耕种方便的两块田地和一些自留地。 爷爷当时就极力反对，说自己还能种上几年，死活不愿意把地外包出去。这也不怪爷爷，像爷爷这种在庄稼地里，种了一辈子地的庄稼汉，你不给他地种，他还能做什么，这就是他的命。 最后还是众人帮着劝说，爷爷才勉强点头答应。其实爷爷不是不明白道理，他只是想在余下的有生之年，能再多给陆阳分担一些生活中的压力，帮这对孙子孙女多留下一份保障。 可他忽略了自身的年龄和身体情况，以及陆阳的心理感受。 陆阳在初一晚上，和爷爷提起过，想在城里租一套房，把他和奶奶接到锦城去生活。结果被爷爷和奶奶同时果断拒绝，说什么也不答应，说是去城里生活不习惯，没有一帮老兄弟，老姐妹可以陪着聊天说话，还说城里的空气不好，没有乡下空气清新。 这倒是实话，奶奶原本就患有支气管炎，呼吸时有不顺畅。陆阳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也只好依了爷爷奶奶的说法。 但田地里的事，陆阳是一点商量余地也没给爷爷留，自己直接做主把多余的田地外包出去。 第175章 礼数不能少 “我和你奶奶用钱的地方也不多，拿到手里没用，你自己留着办正事，往后你们兄妹用钱的地方还多得很...”爷爷吸上一口旱烟，吧唧着嘴说着。 “不是这样的，爷爷，您看啊！我和小雨都在锦城，平时回家的时间也不多。你们手里拿着一点钱也方便些，家里过日子嘛！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以前不老是告诉我，穷家富路，现在我们出门在外，你和奶奶在家，我和小雨远在一方，照顾你们多有不方便，留下这些钱，就是让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在生活上别亏待了自己。 您也知道了，我现在比以前的情况好多了，大小也是一个老板，我这边所有的事情，我自然能处理好。小雨也非常懂事，您就别担心我们了，您在家把奶奶照顾好，您自己少种一点地，身体好好的，我自然就放心踏实了。 说实话吧！我一个月能挣五六千，您在家拼死拼活的一年下来也不过攒一两千元，您比一比呢！你们身体好了，我踏踏实实的多做半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比您一年挣的还多。所以，你们都好好的，这就是最好的。” “你一个月真能挣五六千那么多？没有骗人？”爷爷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我作证，我哥说的全都是真的。”小雨这时在一边，举起右手说道，脸上一脸认真劲儿。 “当然是的呀！我能骗您老不成，前两天您不也听元叔和我姐他们说起吗？我在店里有股份，光是分红一个月都有三四千元。要不您和奶奶上城里去，我带您瞧瞧！”陆阳耐心的给爷爷说着。 “不去，不去，我和你奶奶哪都不去。”爷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这钱，可以收下了？”陆阳问道。 “给你奶奶，我不管这些个闲事。”爷爷放下旱烟杆，起身离开。 奶奶接过陆阳手里的钱，小心的放进内衣里自己缝的荷包里，无比谨慎的样子。小雨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打趣着奶奶说道:“奶奶，您当着我的面放钱，我晚上趁您睡着了，我可是下手给您偷走了，让您一边哭去。” “你个妮子，又讨打不是！”奶奶把钱放好之后，才抓着小雨的手，轻轻地拍打了两下。 “小阳啊！奶奶有个事，憋心里好几天了，这心里呀！总憋得难受得很...”奶奶松开小雨的手，转向对陆阳说道。 “奶奶，您有事就说，干嘛要憋心里呢？”陆阳正了正身体，一脸严肃的说道，心里暗想着:“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吧？” “那我可就问了...”奶奶认真的问陆阳。 “您问吧...”陆阳见奶奶越发的认真，自然不敢说不。 “这小雨嘴里叫的莜莜姐是怎么回事？这丫头不是一般的朋友吧？”奶奶问道。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陆阳本想着等过些时候，自己能完全稳定下来，和宋莜莜的感情进一步再和爷爷奶奶说起此事。 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什么也不说了。陆阳用眼睛狠狠的瞪了妹妹小雨一眼，不用说，肯定是小雨给奶奶说的，这丫头就是一个叛徒，陆阳冲小雨来了一句:“就你多嘴，嘴上也不带个把门儿的。” “奶奶......！”小雨嘟起嘴，冲奶奶叫了起来。 “你也别怪你妹妹了，是我缠着她，让她说的。”奶奶替小雨解着围。 “奶奶，我...，我......”陆阳现在被这样问起，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说。宋莜莜的家庭条件摆在那里，目前的自己，虽说有一些小成就，但还远远达不到自己当初向兰瑛许下的承诺，更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 换句话来说，这中间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一旦这些事情发生，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小阳啊！奶奶我，人是老了，可我这心呀！是一点不老。如果你们是真心喜欢对方，奶奶可不许你三心二意，做人呢！我们一定得讲良心，可不能昧着良心做事，更不许欺负人家姑娘。 我要说的意思就是，既然你们心里都有对方，就好好处，多疼人家姑娘一些。你是男人，凡事大度一点，心胸宽广一些，多付出一些，等有机会呀！带着姑娘回来看看，咱家虽说是穷了一点，但礼数不能少。” “奶奶，我知道。这不条件不成熟吗！等以后合适的时候，我一定带她回来看望您和爷爷，也请奶奶帮我把把关。” “可不兴这样说，我听小雨那丫头说，对方是城里人？又是学校里的大学生，家境还非常好？这是真的吗？”奶奶又问道。 “呃，是的，奶奶。姑娘姓宋，比我小两个月生，家里条件确实比我们家好上许多。姑娘人非常善良，也非常懂事。”陆阳介绍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接下来，奶奶要说的，你听清楚了，既然人家姑娘人这么好，家境也非常不错，你们如果不成事之前，可别有什么事发生，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才好。 如果此事能成，我们也得挺起脊梁做人，我们不攀龙附凤，更不敢做那个陈世美。这一个人做事呀！上天可是在看着哩，可不敢亏心啊！” “好，好，奶奶，我都听您的，我有分寸，肯定更不可能是当代陈世美，您就放心吧！”陆阳应允着奶奶。 “那你看明天上城里去，给人家姑娘家带点什么东西好，奶奶老了，也不知道城里人的规矩。”奶奶话风一转，又问陆阳道。 “这些个您老人家都不用操心了，人家城里人，什么东不缺。我看咱家的公鸡就不错，我带上一只走，到店里杀好给她家送过去就行了。” “行，这个好。”奶奶点点头，她现在知道姑娘家的情况，自然清楚城里人远比乡下人方便，东西自是不缺。 但一生懂礼的她，总还是放不下该有的礼节，现在陆阳有安排，她也就安心了，不管怎么说，礼是轻了些，但情义在。 “好了，奶奶，我今晚就不陪你们玩了，我早点休息，明天还得骑车呢！”陆阳对奶奶笑笑，嘴里说道。 “去吧！去吧！”奶奶挥挥手，不再说什么。 一夜再无其他事，陆阳一觉睡到天微微亮，看看时间，已是近七点钟。 翻身起床，奶奶已经做好早饭，就等陆阳起来。 陆阳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此番上锦城，宋莜莜和自己形同陌路，俩人竟渐行渐远渐无书。陆阳在梦里拼命的追逐着宋莜莜，而宋莜莜给他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惊出他一身汗来。 不知道是不是人们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天里，陆阳也是每天思念着远在天边的宋莜莜。以前上班，有时候忙，也会好几天不见面，但陆阳总觉得宋莜莜就一直在身边。也许是相隔不远的原因吧，想见总能见，当下隔着两三百里，自是不能想见就见。 匆匆吃过早饭，陆阳背上行囊，又一次撇下亲人，远离生养自己的故乡。 家里该交待的事情，之前已经交待完毕，陆阳倒没有前几次离开时的伤感，唯一放不下的，还是年迈的爷爷奶奶。 “我走了，家里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半天工夫也就回来了。”陆阳还是又一番叮嘱爷爷奶奶。 “好，奶奶知道，你就放心的去做事，不用老惦记着家里。”奶奶拉着陆阳的手，不舍得松开。 短暂的几天相聚，奶奶总觉着没处够，心里的难舍之情，还是掩饰不住。 用奶奶的话说，就是人老了，儿女情长就越多了，舍不下的东西也多了。 这也是眼下大多数老人们的心声，不在乎有多少田地金钱，只想儿女膝下围绕，堂前承欢。 陆阳当然明白奶奶的意思，可但凡家乡的情况好一些，又有谁愿意抛家舍业的远走他乡。 谁还没有一份浓浓的故乡情呢。 真可谓，丝丝杨柳谢东风，难舍最是揖别日。 第175章 此章 错误 “小阳这孩子呀！人聪明，也能吃苦，待人礼貌。所以呀！他能比别人更有出息，这也是应该的，不然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元叔按掉手中的烟头，对爷爷说道。 “要我说呀！您老和婶子就随小阳上去吧！你们也这个年龄了，身子骨也确实不如从前了，我们老了，就不得不服老，七十来岁的人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小阳他也忙得很，一年也懒得回来一趟，对你们的照顾确实不够，他也担心不少，就算他在城里做事，很多时候心也你们身上。 您说，如果您和婶子身体上真有个什么情况，他能安心在外做事吗？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们应该支持他的想法。” “这上去了，家里咋整？不还有一摊子事吗？” “您老指的是什么？”元叔问爷爷。 “除了带嘴的，这还有两亩地啊，好些庄稼都在地里，这不还没到收成天。” “批了吧！去年春节小阳不是把离家远的批过一次，这次也一样啊！您老决定了之后，就问问村里人，如果有人愿意，折一个合适的价格，一起批给人，之后地也转包给人。等有一天，想收回来，提前打一个招呼，再收回来也可以。 以我看，两孩子以后都不可能回来再种地了。小雨以后是要走教师育人的路，小阳呢！生来就是一个大做事的人。这地不种也罢，您老也是聪明人，我说的在不在理？” “我就是放不下嘛！这人老了还背井离乡，我这是舍不得这片土地，你说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嘛？”爷爷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实话。 老人嘛，故土难离，这才是爷爷真实的感受。 “您老听我一句，您和婶子上城里去了，如果真的住够了，身体也没问题，想回来也住上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现在交通还是很发达的，有个半天工夫，不就回来了吗？你们只是把地外包了，房子还是要留下的嘛，可以两头住住，城里住个一年半年，回来住个一月半月的，这又什么难的。 主要是孩子放心不下，而你们又到了这个岁数，换作任何人，也会这样做。再说了，孩子现在有这个实力，说句不尊敬您老的话，他一个月挣下的钱，您和我婶子恐怕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 有这样的实力，您老还担心个啥嘛？孩子孝顺，有出息，您老和我婶子劳心劳力一辈子，到了这个岁数，也该享享清福。好多人，想有这样的好事也求不来，您老这是教养出两个能干的娃来，这就是您的福气，就该有这么一天。” “我听雨丫头说，阳娃子找了一个城里的姑娘，这人咋样？见过吗？”爷爷问起奶奶同样的问题来，不过爷爷没有八卦之意，只是单纯的出于关心而已。 “见过，人不错，挺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还在上大学，这也是你们的福气，放心吧！” “人不错就好，阳娃子二十二岁了，该有一个家了。这样等我死了，也能闲眼了。”爷爷喃喃自语两句。 “您老且珍惜自己吧！照您这身体，再活过二十年没问题。至于小阳的个人事啊！没个两三年不会有结果，人家姑娘还在读书呢！您等着吧！”元叔笑起来，给爷爷说了一个事实。 “那现在您老想好了没有？这再有十几天小阳也就回来了，在家也呆不了几天。毕竟他还养着十来个工人，每天工钱都得不少。如果想好了，我这几天也空着，帮您老搭把手，等过完春节就和小阳一起上去，您说呢？” “哎...！就这样吧！不然还能咋样，难不成真的要拖着他的后腿子不放？”爷爷叹息一声，总算答应下来。 “这样好，明天我给小阳打个电话，让他安心。”元叔总算松口气，不负陆阳所托。 “明天我问问村里人，地的事就按我们爷俩说的办，带嘴的活物，这些天能卖就上镇上卖了吧！只要价钱合适，就不要留了。”元叔又提醒着爷爷。 第176章 爱屋及乌 到店时不过十二点钟，店里一个工人也没到，陆阳放下东西，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告诉宋莜莜。 “对，我在店里，一个小时后我过去找你。”电话里，陆阳对宋莜莜说道。 “不，我要过去，你等我，二十分钟就到。”宋莜莜显然等不及了，几天时间的分别，就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现在终于能见面了，又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相见。 “呃...！那好吧！我等你，路上注意安全。”陆阳不忍心拒绝宋莜莜，当然，自己也想早一点见到朝思暮想的爱人。 挂完宋莜莜的电话，陆阳又给元叔的寻呼机上进行留言，让其转告家里，自己已经平安到达。 在等待宋莜莜的时间里，陆阳点火先是烧了一大锅水，他要把带上来的公鸡先处理好，晚一点方便让宋莜莜带走。 “妈，我下午不陪你了，陆阳上来了，我要过去找他。”宋莜莜换上衣服，对正在厨房里洗碗的兰瑛说道。 “你又放我鸽子！你还有没有爱心？”兰瑛大声喊着，抗议着宋莜莜出尔反尔的行为。 “对不起了！亲妈！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你就忍一忍吧！明天，明天，明天我陪你逛一天。”宋莜莜丢下这句话，便开门离去。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兰瑛抱怨一句，又埋头做起事来。 原来，宋莜莜和妈妈兰瑛约好，今天下午一起去武候祠逛庙会的。结果，陆阳一个电话打过来，宋莜莜便又丢下她，独自一个人跑出去玩。 兰瑛不是不理解女儿的行为，她也年少过，也恋爱过，当然知道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之苦。 就在陆阳正准备杀鸡时，店里大堂响起宋莜莜熟悉的声音。 “陆阳，陆阳，我来了...。” 陆阳放下手上的活儿，从厨房走出来。只见宋莜莜上身穿着之前自己买的毛呢大衣，搭配一件高反领的白色毛衣，长发披肩，垂直而下，下身一条白灰色的牛仔裤包裹修长的双腿，勾勒出该有的曲线美。 陆阳死死的盯着宋莜莜看着，给他的感觉就是，美！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美。 “怎么了？我哪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宋莜莜走近陆阳问道。 “没...没有！就是几天没见，感觉你又漂亮不少。”陆阳咕噜一声，吞咽着口水。 宋莜莜闻言，直接一把抱着陆阳，踮起脚尖，仰起头，送上自己柔软的朱唇。 陆阳一手环搂着宋莜莜的腰，一手圈着宋莜莜的脖子，轻轻的吻上去，那么小心，那么温柔。就像手里捧着的是一件绝美的瓷器，生怕一个不小心掉地上会打碎一样。 怀里的宋莜莜热情的回应着，俩人由轻柔变得疯狂，忘情的亲吻在一起。 这一吻，好像跨越千山万水，又像海涯海角之间的千里奔袭。热恋中的男女，谁又不是这样？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一起。 良久，陆阳松开宋莜莜，只见宋莜莜脸上一片红潮，胸脯激烈的起伏着，嘴里端着粗气。 “想我吗...？”宋莜莜问。 “想...！脑子里全是你。”陆阳认真的回答道。 就在俩人互诉衷肠的时候，厨房里传来一声公鸡的打鸣声。 “糟糕！我的开水...！”陆阳惊叫一声，丢下宋莜莜，转身往厨房奔去。 就在宋莜莜来之前，陆阳在锅里烧着开水，准备杀鸡褪毛用的，结果宋莜莜一来，俩人一忘情，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情况？哪来的鸡叫声？”宋莜莜也紧跟着来到厨房里，开口问着陆阳。 “没事，就是我上来的时候，从家里带来一只活着的公鸡，我寻思着杀了处理好，晚一点你带回家去，乡下散养的鸡，比城里圈养的鸡肉香一些。”陆阳解释说着。 “这样啊！刚才吓我一跳来着。”宋莜莜吐吐舌头，笑着说道。 陆阳不再说话，一手抓着公鸡，一手拿起菜刀，就准备杀鸡。 “现在要杀吗？”宋莜莜小心的问。 “对呀！” “你等一下，我害怕。”宋莜莜说完，转身飞快的离开厨房，她不敢看这么血淋淋的场面。 这也正常不过，像她这样娇滴滴的富家小姐，又哪里见过这种恐怖血腥的画面，真让她在一边看着，还不得把她吓个半死才怪。 “可以了...”宋莜莜跑到大堂里，大声冲陆阳喊着，还不忘用手拍拍自己的小心脏。 陆阳在厨房里听见宋莜莜的叫喊声，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手起刀落，迅速的割断公鸡的咽喉，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鲜活的公鸡被扔进水桶里，停止了挣扎。 又是两分钟过去，再次听见宋莜莜问道:“陆阳，好了吗？” “好了...”陆阳扯着嗓子冲大堂里叫着。 随后，便见宋莜莜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门口，还小心的伸进半个脑袋向里张望着。一种又爱又怕的小表情，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也不是宋莜莜有多爱，只是一种好奇心吧，她长了这么大，还没亲眼见过这种场面，她当然是想见识见识的，只是这种场面又过于血腥，才导致她有刚才的表现。 “如果不喜欢，就别进来了。”陆阳笑着说道。 “公鸡死了吗？我想过来看看。”宋莜莜此时，又化身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小声的问起陆阳。 “当然！这有什么好看的！”陆阳看着宋莜莜的小表情，笑着说道。 “我还没见过杀活鸡呢！”宋莜莜如实说道。 “呐！看吧！桶里泡着呢！”陆阳冲边上的水桶扬扬头，笑得更是灿烂，他也没见过宋莜莜这副模样，这时候的宋莜莜，在陆眼里，更觉可爱之极。 宋莜莜闻言，果真伸过头，朝水桶里望去，一股开水的浓烟，伴着公鸡被开水滚烫过后的那种特殊味道，冲进宋莜莜的鼻腔。 “嗯...！好难闻...！”只见宋莜莜赶紧后退两步，并用手捂着自己口鼻。 “哈哈......！”陆阳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陆阳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迅速的从水桶里提起被开水滚烫过的公鸡，放在案板上，快迅的开始褪毛。 一时间，案板上鸡毛纷飞。 “要不要我帮忙？”宋莜莜在一边问道，现在的公鸡，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味道，她又凑上来看热闹。 “不用，别过来，有点脏，别弄脏了衣服。”陆阳提醒宋莜莜说道。 “好，我在一边看着，用眼睛给你加油。”宋莜莜闻言退到一边，冲陆阳说起调皮话。 陆阳向宋莜莜投去一个暖心的眼神，不说话，继续手上的活儿。不到三五分钟，公鸡毛被褪得干干净净。陆阳拿出一个瓷碗，往碗里倒上一些高度白酒，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着，碗里立刻冒出蓝色的火苗，双手抓着去毛的公鸡一番火烧火燎，公鸡身上一些绒毛便被烧得一干二净。 开膛破肚，一番忙碌之后，陆阳清洗干净公鸡，将其挂在一边，迅速的打扫着残留物，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厨房收拾完毕。 “对不起，今天下午我可能陪你玩不了。店里明天要营业，我得准备一番，刚才你也看到了，厨房里的卫生要收拾。”陆阳向宋莜莜解释着。 “没关系，我们可以不出去玩，我帮你一起收拾。”宋莜莜说道。 在宋莜莜看来，只要能跟陆阳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她都是开心的，都愿意。心里住着那么一个人，即使再没条件，亦是苦乐相伴到老。就像两只爱情鸟一样，忠于爱情，忠于对方。 更是爱屋及乌，喜欢一个人，连同他的一切都爱之切切。 说完，宋莜莜不顾陆阳的劝阻，脱下外衣，便在厨房里和陆阳一起，打扫着卫生。 原本计划两个小时完成的事，有着宋莜莜的加入，不到一个半小时便收拾好。 陆阳看见宋莜莜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珠，心有愧疚的说道:“辛苦你了，莜莜，今晚我陪你去武候祠看花灯。” “好呀！好呀！”宋莜莜双手拍着巴掌雀跃着。 此番动作，像极了一个刚做完好事，被大人表扬的孩子。 第177章 师娘来中餐馆 厨房的卫生收拾完，陆阳看时间尚早，便把大堂里的卫生一起收拾起来，宋莜莜自然也跟在一起，乐在其中，俩人一边干活，一也说着笑。 就在俩人说话间，店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 随即，车门打开，丁文忠和师娘余萍一起下车。陆阳见状，先是一愣，心里暗想:“师娘怎么也在一起？上店里来是有什么事吗？”但见夫妻二人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又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像是有什么事，倒像是要在店里长住一样。 陆阳还放下手里的东西，紧走几步上去，帮丁文忠接过其中一个背包，开口说道:“师父，师娘，新年好！” “都好，什么时候到的？”丁文忠问陆阳。 “中午时候。”陆阳笑笑。 “那么早，怎么不在家多玩一玩？” “也没早多少，在家也没什么事，不如早点上来。” “师父！师娘！”宋莜莜这时也走上来向二人打着招呼。 宋莜莜和丁文忠在年前店里团聚时见过一次，此次再见，倒也不觉得陌生。而余萍则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刚才听陆阳称呼其为师娘，宋莜莜也跟着叫起了师娘来。 “小宋，你也来了？”在看清是宋莜莜时，丁文忠也是有些惊讶。 “对，他上来，我就过来了。”宋莜莜用手指着陆阳对丁文忠说道。 陆阳这时跟上来，走到余萍身边对其说道:“师娘，这是宋莜莜，我女朋友。” 这还是陆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正式的介绍宋莜莜的身份，年前店里团聚时，陆阳也只说是朋友，众人一看俩人的亲呢劲，也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有说明而已。 一字之差，身份自然不同，这让宋莜莜心里开心不少，只见她小脸绯红，有些害羞起来。 “师娘，新年好！”宋莜莜再次对余萍说道。 “你也好。”余萍浅笑一下，随即又问道:“你也在店里上班？” 去年丁文忠刚接手中餐馆时，恰逢余父病危，来华西医院抢救治疗。余萍在空闲的时候，来过一次中餐馆，当时并没见过宋莜莜，这才有这么一问。 “不是，我......” “问的什么话，人家小宋可是大学生，还在学校读书呢！”宋莜莜话还没说完，便被丁文忠抢过去对余萍说道。 “哦！这样啊！小陆你可真厉害，找到一个这么漂亮还有学问的女朋友。”余萍被丁文忠一阵生呛之后，转过话题对陆阳说着。 “呃......”陆阳不知道怎么回答余萍。 宋莜莜看见陆阳的尴尬，立刻站出来说道:“师娘，您误会了，陆阳本身就很优秀的，我们俩个呀！可是我先追的陆阳...” 余萍之前的话，明显的有轻看陆阳的意思。有一种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意思在里面。 宋莜莜是谁，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聪明过人的她，又岂能听不出余萍的话外之意。看轻她本人，可以，但看轻她亲爱的男人，这比打她脸还严重。她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你怎么打过来的，我当然会怎么给你还过去。 这是她的原则和底线，在外面，任何有损于陆阳颜面的事，宋莜莜自是一千个不愿意，她的男人，她得护着，容不得任何人说三道四。 “也是的，小宋你眼光也不错，恭喜你...！”余萍在宋悠悠面前吃了瘪，阴阳怪气的对宋莜莜说道，脸上的表情诡异得很。 “谢谢师娘，您不知道，就这样，在去年的时候，陆阳还差点被别的女孩子给抢走，人家也是财经大学的高材生，可漂亮了。” 宋莜莜说的别的女孩子，当然是指刘晓月。两人去年在陆阳住院期间，确实发生过二女抢夫的大戏。现在，宋莜莜与刘晓月也早已放下旧仇，成为了朋友。 这一点，宋莜莜后来在多处证实过，陆阳心里确实没有刘晓月，她才敢放心的和刘晓月交好。否则，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 陆阳见宋莜莜和师娘二人，你来我往的互呛，更觉尴尬，不停的向宋莜莜使着眼色。 “走了，先进去把东西放下，坐了这么久的车，也不觉得累！”丁文忠瞪了余萍一眼。 丁文忠与余萍在一起，过得并不幸福。当年被他师父谢老发现与其女儿的事后，谢老把他逐出师门，并向同行发出封杀令。 这让丁文忠生无可恋，回到家乡资州落魄了好一阵子，也是在余父的撮合与支持下，和余萍走到了一起。婚后才发现，余萍本人并非善良之辈，为人刻薄，还非常的势利，十里八乡的人，与她亲近的不多。 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丁文忠也就得过且过的将就着。谈不上夫唱妇随，更谈不上恩爱有加。很多时候，余萍无理取闹时，丁文忠也是置之不理，甚至于是盲从，只求耳根清净。 就拿这次回家过年来说，余父的病已经治愈，余萍把照顾余父的所有事情，都丢给了小舅子，说什么也要同丁文忠一起来店里，还说自己现在是老板娘了，店里的好多事，自己得看着一些。 为此，夫妻二人还大吵一架。丁文忠并不想余萍插手自己生意上的事，但架不住余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吵闹，图一个心静，才答应余萍上来。 “需要我帮忙吗？师父。”陆阳问丁文忠。 “没什么，我自己弄就可以的。这不，你师父开这个店也不容易，我还听说，当初钱不够，你借钱给他，他还给了你店里的股份。我寻思着，我在老家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上来做一点事，顺便帮你师父看着一些，自家人嘛！总要放心一些不是...！” 不待丁文忠说话，余萍便抢先说着，脸上还带着讪笑，看起来怪怪的。 反观一旁的丁文忠，则是一脸的怒气，铁青着脸，瞥了一眼边上的余萍，什么也不说，直接走向自己的住处。 陆阳闻言，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师父这次回来，情绪确实不高。而余萍倒是兴奋不已，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当家人一样，一副我当家，我说了算的模样。 什么叫帮师父看着一些？又是要看什么？之前的几个月不是好好的吗？大家伙干活，都挺认真的，也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这需要看着吗？ 什么又叫自家人？什么叫总要放心一些？谁不是自己人？对谁？对什么事不放心？用得着如此小心提防？ 含沙射影？意有所指？ 陆阳飞快的在心里反复的问，反复的想，师娘此行的真正用意和目的是什么？任他聪明如斯，却也暂时想不明白。 既然如此，陆阳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低头一心干活。而宋莜莜则不同，自余萍进店之后，便再无心思做事。 半小时后，陆阳收拾完所有的一切。丁文忠和余萍也从住处出来，看见陆阳所做的一切，丁文忠开口说道:“这些留给小李，小王还有小胡她们明天再收拾吧！” “已经收拾完了，厨房里我也收拾过了，明天只需点火开工就行了。” “对了，小阳啊！有个事我得给你说说。” “师父！您讲。” “呃...！你师娘可能会在店里呆一段时间，她一个人在乡下老家，没什么事可做，整天去打牌，我不放心，就把她给带上来了。”丁文忠稍作迟疑之后，这才说道。 “应该的，师父。有师娘上来，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多一个人照顾您，您也不用像原来那么辛苦，这是好事儿。” 陆阳之前在余萍嘴里已经听出一点什么来，现在丁文忠说起此事，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店里现在生意还非常不错，说不上日进斗金，但每天的营收总是有那么一大笔钱流进流出。虽说每天晚上闭店之后，自己和李姐的账目都会交结清楚，但终是没有一套详细的财务制度，这难免不让人生疑。 只是，这是师父的意思？还是师娘的意思？陆阳不太明白。 但不管是他们二人谁的意思，看来新的一年里，店里肯定会有一些变化。 就是不知道，这些变化会给店里带来些什么？是好？还是坏？ 第178章 只可共苦，不可同甘 “我是这样想的，年前我们不是计划今年在年中的时候，开设第二家店吗？那也不是需要人手吗？就让你师娘先到店里熟悉熟悉，对店里的工作有一个了解，以后做起事来，也不至于她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丁文忠解释着。 “这样好，师父您总是能高瞻远瞩，把什么都计划得好好的，我就没您想得远。” “只是...！只是你师娘这人，脾气不太好，总是容易得罪人。我想给你说的就是，想让你帮我多盯盯她，劝劝她。你书读得多，懂的也不少，不像我，只会做，不会说，空长了一张嘴。”丁文忠尴尬的笑笑，又对陆阳说道。 之前陆阳还在猜想，余萍此番上来的目的，对余萍的说话感觉怪怪的。现在看来，自己是错怪了师父本人。 但对余萍本人，陆阳确实也没什么认同感。去年在医院时，陆阳就觉得这人说话做事，与师父不在一个层次上。 对自己来讲，就更不是一类人，只可谓，志不同不相为谋，道不合不相为友。 “师父，您言重了，我觉得师娘很好啊！看您把她老人家说的。我一个小辈，可是万万不敢不敬，您千万别再这样说了。” 陆阳说着违心的话。对丁文忠本人而言，陆阳是真的打心眼里尊重他，也敬佩他，不论是做事，还是人品。可既然余萍是他妻子，说一千道一万，也总是长辈，就算余萍真如师父所说那样，这也轮不到他一个晚辈说什么。即使真有什么，表面上还得维护着其颜面。 “你就别替她说什么好话了，我和她生活了大半辈子，我还能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丁文忠当然明白这些，陆阳嘴上这样说，并不真代表余萍本身就是一个好的贤内助。陆阳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顾及自己的面子而已。 陆阳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你自己的妻子，跟你这么长的时间，要说要教，你自己早都做好了这一切，还须留待现在？这只能说明余萍本身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说得难听一些，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真没有，师父，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陆阳为了打破这种不尴不尬的场面，干脆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递上一支给丁文忠，并双手替丁文忠打着火。 丁文忠接过烟，长吸一口，又吐出一口烟气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刚才看了一下，店里也没什么事了，卫生都被你一个收拾完了，你带小宋去玩吧，你们也有好几天没见面，肯定有好多话要说，好多事要做。别困在这里了，真一上班了，一个月都休息不了一天，也难为你们了。” “没有，师父。” “去吧！正好我也要带你师娘出去买点床上用品。” “那好，我就送莜莜回去了，晚上您看明天开业需要采购些什么东西？今年第一天营业，我怕我估不准，这事还得您拿主意。就辛苦您开好采购单，我晚点回来找您拿单子。” “没事，也就一会儿的事，我弄好之后放前台上，你到时候去拿就行。” “好，辛苦师父了，那我走了，有事您呼我。” “行，去吧！注意安全。”丁文忠挥挥手说着。 路上，宋莜莜突然问道:“你师娘以前来过店里吗？” “来过啊，去年她爹在华西医院治疗的时候来过一次。” “我怎么感觉你师娘有些强势呢！你有觉得吗？看样子，她是要在店里住下来吗？” 丁文忠给陆阳说起余萍的事的时候，当时宋莜莜不在身边，自然不知道余萍的事。可这难不住宋莜莜，她有她自己的判断能力。 陆阳目前的工作，宋莜莜是认可的，也是支持的。不光是陆阳目前的收入情况，更多的自然是陆阳跟着丁文忠，能学到一身过硬的本事，这可不是能用钱买来的。 好多人穷其一生也遇不上这么一位师父，而陆阳和丁文忠有这样一种缘分，这也是陆阳的一种造化。 虽然宋莜莜不怎么喜欢余萍，但对丁文忠还是敬重有加。这一点，不是说丁文忠教了陆阳的手艺和本领，而是丁文忠与余萍两人，本质上是有区别的。不然，以宋莜莜的骄傲和家庭背景，她是不可能对丁文忠这么尊敬的。 “没错，年中的时候，店里可能会开分店，师父应该是打算让师娘过去看着。”陆阳大声的说道。 “我看事情不简单，你心里应该有所准备，实在不行，我觉得你应该听山哥的话，自己出来单干啥的。”宋莜莜发表着自己看法，提醒着陆阳。 别一边，在陆阳走后。丁文忠便数落着余萍。 “我说你那德性，你就不能改一改？收一收？小阳和小宋那么聪明的人，他们能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 我警告你，你别把你乡下的那一套小女人的东西，带到店里来。这是做生意，我们开店是做服务的，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你别把人里里外外的，给我得罪完了。 尤其是对小阳，你别看他年轻，他可聪明着呢！好多事情，他比我还做得好。这个店，如果不是有他存在，生意不会这么好。” “我倒没看出他究竟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就没见你对小杰这么上心过。”余萍不服气的说着。 “你给我闭嘴，你别什么都听他胡说。说起他，我就来气，你看看他，昨天就上来了，他不是没有店里的钥匙。结果人呢，到现在也没看见一个影子，你再看看小阳，中午回来，都做了些什么？这里里外外的卫生，以及准备工作，哪一样不是他做的？ 进店比小阳早，入行比小阳早，结果那一样比小阳做得好，就连人品都差上一大截。去年爸治病期间，他去过医院几次？小阳呢！哪一天不是一天两三趟的住医院跑？这些你都记不住。 在店里做一点事，就要这要那的，也不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事？你也只会听他在你面前胡说，没有一个自己的主见。” 丁文忠说起来，便停不住，心里的怒气不消反增。 余萍被丁文忠怼得说不出话来，店里好多事情，她确实是从余杰那里听来的。 这里面就有陆阳入股的事，每个月，陆阳从丁文忠这里分走好几千元钱，光听到这些，就犹如拿刀在割她身上的肉一样。 在余萍眼里，这些钱，就是她口袋里的，现在被陆阳分走这么多，她这样一个势利，把钱看得比命重的女人，她能不心痛才怪。 她只看见陆阳分走了钱，却没有看见陆阳为店里带来的好处，以及做出的贡献。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只可共苦，不能同甘。做事需要别人，到了有好处时，什么东西都全是成了自己的。 也难怪，宋莜莜之前提醒陆阳，让他早做准备。这一点，不能不说，宋莜莜看人还是非常准确的。 “我怎么就听小杰胡说了？难道他说的不是真的？还有，我又说什么话了。” “我不想和你说，头发长见识短。”丁文忠扔下一句话，气冲冲的走了。 莲桂西路，宋莜莜家里，兰瑛靠在沙发上，手捧着那本《百年孤独》。 “怎么这么早回来？”兰瑛问宋莜莜。 “我带鸡肉回来，您没出去？” “哪来的鸡肉？” “陆阳从家里带的活公鸡，他在店里刚杀的，说是家里散养的，比城里的鸡肉香。”宋莜莜笑着说道。 “他还在外面门口等我，我可得走了。” “你又要出去？” “对呀！他说晚上陪我去武候祠看花灯。要不，带上您一起？”宋莜莜冲兰瑛眨眨眼，笑嘻嘻的问。 “你少来，我才不当你们的大灯泡。”兰瑛朝宋莜莜扔过去一个抱枕，佯装生气。 “我们不介意的。” “滚！白眼狼，我没生过你。”兰瑛气不活了，母女俩斗嘴，她基本上都是输多赢少。 “真不去？那我可真走了！” “快滚！我眼不见，心不烦，你少拿老娘寻开心。”兰瑛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开。 第179章 陆阳分析房地产业 二月二十三日，农历初八。 中餐馆正式营业，由于是新年第一天上班。加上还处于春节期间，好多人还处于假期中，今天中午的就餐人数并不多，前后一起不过九桌人，营收也只有千来元。 两点钟左右，丁文忠叫上陆阳，骑车前往戒d所去看望前老板杨七郎。 师徒二人能有今天，实话实说，这得感恩于杨七郎。假如当初杨七郎不陷入赌博中，染上d瘾被黑子和刀疤脸追债，假如杨七郎在追债时不把中餐馆转给丁文忠。那么师徒二人，今时今日，依然会是众多打工人当中的一员。 在一月初的时候，师徒二人也去过戒d所，当时杨七郎的精神面貌看起来已经好得太多了。临走时，丁文忠还给杨七郎留下一千元钱，说好以后有空，再过来看望杨七郎，这让杨七郎大为感动。 杨七郎本身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辈，当初经营中餐馆时，也是大方之极，对工人们都是照顾有加。而后在经历了那起事之后，进了戒d所，除了他自己的父母去戒d所看过他之外，便只有这师徒二人想起过他。所以，杨七郎对这师徒二人，更是敬佩得很。 戒d所，在经过一系列繁琐必要的登记检查之后，丁文忠和陆阳终于又一次见到杨七郎。只见其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七郎...！”丁文忠率先开口说话。 “七哥...！这些水果您拿着。”陆阳对杨七郎笑笑。 上一次过来看杨七郎，陆阳还称呼其为老板，后被杨七郎纠正，说自己已经不是老板了。还说如果陆阳看得上他杨七郎，就叫一声七哥，这次过来，陆阳则改口叫着七哥。 “带这些过来干嘛？用不着了，过两天我都出去了。”杨七郎大手一挥，爽朗的笑着说道。 “恭喜你，七郎。” “恭喜您，七哥。也祝贺您重获新生。”陆阳和丁文忠听到此消息，都替杨七郎感到高兴，分别祝福着他。 “谢谢！”杨七郎哈哈大笑。之后，又用手指着陆阳说道:“就你小子嘴甜，到底是读书人，有文化。” 陆阳不好意思的笑笑:“七哥，您就别取笑我了，说真的，听到这消息，我是打心底里为你高兴。” “你小子，有心了。我喜欢你...”杨七郎动情的说着。 “确定了？”丁文忠此时也冲杨七郎问道。 “确定了，就后天，所里说完全不用再住下去了，我申请已经交了，所里也同意了。”杨七郎回应着丁文忠。 “太好了，出来之后，回来我们兄弟一起，再重新来过。我和小阳商量好了，等再过三四月，我们再开一家店，算你一份。”丁文忠认真的对杨七郎说着。 “算了，老丁，我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出去以后，我就回去和老头子一起干，正好，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好些事情他都是顾此失彼的。”杨七郎拒绝了丁文忠的邀请，说出自己以后的打算。 “想好了？不再考虑一下？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喜欢被绑着的人，你能受得了？”丁文忠问杨七郎。 片刻之后，杨七郎抬起头，看着师徒二人，然后严肃的说道:“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我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也该学学乖了。人嘛！总得成熟不是？我也该长大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想明白了好些事，之前的我，确实放荡不羁，荒唐太多，是到了收心的时候了。” 丁文忠掏出香烟，嘴里问杨七郎:“来一支？” “不来了，一起戒了。” “也好，你能这样想，证明你确实想明白了。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总之，往后有什么需要的，你支一声，我尽力。”丁文收回手里的烟。 丁文忠与杨七郎相识近二年，清楚杨七郎的为人。这次杨七郎吃这么大的亏，丁文忠也是心疼。 之前杨七郎也只是和社会上的一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的，算不得太不务正业。过份一点的，也只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干一些好多男人想干而又不敢干的男女之事。 可真正让杨七郎走向毁灭的正是赌毒，在丁文忠发现杨七郎情况异常时，杨七郎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为此，丁文忠可没少劝杨七郎，两人甚至差点闹翻脸。可此时的杨七郎，又哪里听得进去丁文忠的劝说。 “要我说，七哥您也是有智慧的人，您把这一切看明白之后，往后可能就真正的前途光明了。”陆阳接过话说道。 “你小子光捡好的说，我怎么没看见有你的那些好事。”杨七郎看向陆阳。 “我说的是真的，您别不信。” “那你说来我们听听。”杨七郎先是看着陆阳，随后又把目光移向丁文忠。 丁文忠只是笑而不语，虽然他和陆阳相处的时间不长，加起来不过几个月，但丁文忠知道陆阳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您刚才不是说要回去帮老爷子吗？据我所知，他们这一行业，目前正处于开始阶段，沿海大城市先行了那么一步，日渐成熟。而我们内地城市，才刚刚开始三几年，好多都是空白，正是进去的时候。 国家开放政策之后，人民的需求也逐渐增加，结合当下的国情和人民的实际需求。房子会成为人民的刚需，往后只会有更的人参与购买之中。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同于老一辈人，长大后要成家，既然要成家，那自然需要住处。而现在的年轻人又思想开放，不愿意和老一辈人挤在一起生活，都想小夫妻，或小家庭单独过日子，那这是不是会造成对住房的需求加大？ 还有，现在城市里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衣食住行，包括教育和医疗方面，远比乡下农村强太多。而当下农村很大一部份人，手里开始慢慢的有一些钱了，为了改善生活环境，或者是为了下一代的发展，谋求一个更好的出路，而选择去城里生活或工作，这一部分人，也会成为这些需求者中的一大部份。 在国家政策的开放和支持下，这种需求只会越来越多。远的不说，就连我自己都想在城市置办一套自己的家业。过年的时间，我还和我爷爷奶奶说过，我现在买不起房，但我想租一套房，不管好坏，只要比乡下的好就行，这样，我可以在城里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的家里人。 还有一个消息，国家现在要搞西部大开发，而我们所处的锦城，更是西部的中心，被国家定位为中心城市。这里面的支持力度，可不是小打小闹的，有了国家的支持，这市场，只能是越来越好。大批的工厂，企业开工，需要的人力和小才也越多。人民的工作稳定了，收入提高了，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也就水涨船高，所有的这一切，都只能是越来越好。 鉴于这些，我敢说，往后十年，二十年，这个行业会得到飞速的发展和扩张，至到达到饱和，这中间的二三十年，您去想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陆阳一连串说下来，把一边的杨七郎和丁文忠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杨七郎本人，更是被震惊得不轻，可以说是醍醐灌顶。 在前两次，老头子杨文杰过来看他时，也提到过刚才陆阳说的观点，只是没有陆阳说的这么详细而已。现在听陆阳说来，和当初杨文杰对他说的如出一辙，这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杨七郎也是听了老头子的话，才有了回去跟杨文杰一起干工程的想法。如今，听陆阳这么一说，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和决心。 “老丁，你这个徒弟不简单啊，眼睛里有活儿，脑子里的东西可不少。别看年龄不大，可比我们要明白得多。”杨七郎听完陆阳这一席话，转而向一边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丁文忠说道。 “你小子是怎么明白，又知道这些东西的？”杨七郎对丁文忠说完，又冲陆阳问道。 第180章 杨七郎如约而至 “我说的这些，关于国家政策上的事，我是从报纸上看来的。基他的一些说法，一部份源于我的一些朋友嘴里，一部份是我自己结合当下的环境，以及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总结的。七哥，您就听一嘴就行了，具体的东西，您自己需要深入的去了解。但有一点，就是国家政策这一块，绝对不会变，这里面就包括我刚才说的西部大开发的事，这是上个电视和报纸的，绝对错不了。”陆阳非常严肃的说道。 平时间，在下午确实没什么事做的时候，陆阳都会买一份报纸，一个人在边上自己读着。 为此，店里好多人都笑陆阳，说他不会玩儿，没有娱乐精神。因为，店里众人，在下午的时候，都是打牌逗乐看电视以打发时间。 只有陆阳一人，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他的报纸。众人不知道的是，报纸也好，电视也罢。里面不只有娱乐方面的东西，还有很多政府层面的消息，包括国家的政策，政府的动态，以及社会的进步，人民的需求，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在里面。 有心的人，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其实靠的就是信息的收集，分析，判断。特别是那些做大事业的人，对这方面尤为突出和在意。因为，这些信息里面，说不一定就有你要的东西，或是能救你命的东西。 成大事者，不光得天时，地利，人和。还得有敏锐的嗅觉，善于捕捉，抓住机会。这就像是茫茫大海里的鲨鱼，闻到那么一丝丝，一点点的血腥味，便会千里奔袭扑向它眼里的猎物。 而普通的老百姓，他们之所以普通，不是说老百姓生来就如此。他们的普通，只能说明，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观念，从而错过了许多罢了。 “你小子什么也别说了，哥哥受教了，也给你赔个不是，之前我小看了你。”杨七郎抱拳拱拱手对陆阳说着，脸上无比的庄严。 “好了，七郎，你也别过头了。小阳的悟性和聪明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收他做徒弟，要知道，我一辈子也没真正的教个两个徒弟，小阳算是一个。”丁文忠冲杨七郎说道。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在三人的聊天中过去。 “师父，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赶不上晚上的营业时间了。”陆阳提醒着丁文忠。 “后天，后天下午我和小阳过来接你出来，晚上的时候，我在店里整一桌，给你庆祝一下。”丁文忠对杨七郎说道。 “算了，你们就别过来了，我上午出来，已经和家里联系好了，老头子开车来接我。再说了，你们也没这个时间，心意我收到了，谢谢你们师徒的好意。”杨七郎如实说道。 “那行，如果是上午，我们还真没有多的时间。但我可说好了，晚上，晚上我们在店里等你，带上老爷子和你母亲一起过来。” “算了吧，老丁，没这个必要，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就行了。” “别说不来的话，你走了几个月，店里的伙计也挺想你的，人还是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少，过来看看吧。” 丁文忠深情的说着，对杨七郎本人，丁文忠也是一直把他当朋友，兄弟一样处着，两人的感情也不仅仅是老板与伙计的关系。 “行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准到，你们师徒这兄弟，我杨七郎一辈子认下了。”杨七郎不再坚持，答应了丁文忠的邀请。 “不见不散...”丁文忠说道。 “路上注意安全，骑车别太快。”杨七郎叮嘱着。 “走了，七哥，后天晚上等您，我下厨，您过来提点意见。”陆阳也说着。 ...... 回到中餐馆，晚上的生意仍然不怎么好，只有四五桌人。 两天后的晚上，七点左右，杨七郎带着父母如约而至。进门后，店里的一众人除了师徒二人都惊讶不止，随后，又纷纷过来，送上一番祝福才各自忙去。 丁文忠领着杨七郎一家三口，直接来到预留的包间，安排好一切，自己也留下陪在一起。 陆阳知道杨七郎过来，忙完手里的活儿也进去打过招呼后，又退回店里忙着。 现在丁文忠在不是特别忙的情况下，厨房里的工作，有一大半都丢给陆阳和丁杰在做。甚至于中午的时候，他还给陆阳和余杰打起了下手，把灶台上的活儿，有意的让师兄两人去做。 这也是丁文忠对师兄二人的一种培养，一种技术上的支持，更是为年中开分店做准备。 包间里，丁文忠把菜谱递给杨七郎，让其点菜。 “这个就不用了，随便上两个菜就行了，别整那些东西，浪费。”杨七郎看都没看一眼丁文忠手上的菜谱，直接拒绝着。 “老爷子，董阿姨，你们看看？”丁文忠白了杨七郎一眼，把菜谱又递给杨文杰夫妇。 “你客气了，丁师傅，上两个简单家常菜吧！天天在外面吃，也不知道吃过什么好，还是家常菜不错。”杨文杰笑笑之后，也同样拒绝了丁文忠。 “这样的话，那我就直接安排了！”丁文忠也不坚持了，对三人说道。 说完，丁文忠走出包间，留下杨七郎一家三口。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丁文忠左手端着一盘蒜泥白肉，右手端着一盘凉拌素三丝，腋下还夹着一瓶郎酒进来。 “这个就别来了，整一斤店里泡的老酒过来吧！”杨七郎指着丁文忠放在桌子上的郎酒说道。 “不是，七郎，这不还有老爷子吗？老酒你随时过来都有，还是以前的那个味儿。”丁文忠笑了。 说起这个老酒，也是丁文忠在谢老那里学来的方子，不同于一般店里简单的泡酒。经常来店里的熟客，都喜欢这款老酒。 “没事，就来老酒吧！有些日子没喝过了。”杨文杰也开口说道。 “那这个就撤了？”丁文忠问道。 “撤了，咱兄弟不是外人，你也别客气啥的。” 丁文忠拿着郎酒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玻璃分酒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老酒。 就在丁文忠开始给杨七郎父子倒酒时，服务员王姐端着一盆热滚滚的酸菜鱼进来。 之前杨七郎没有出事前，经常带着一帮狐朋狗友过来吃饭，这道酸菜鱼是杨七郎必点的菜，他就喜欢丁文忠做的这个味儿。 今年杨七郎时隔几个月过来，丁文忠自然不会忘，给杨七郎安排上。只是，今天主厨的人，变成了陆阳。 倒完酒，坐定之后，丁文忠对杨七郎说道:“你先尝尝，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儿？今天，我可没动手，交给小阳那小子了。” 杨七郎也不客气，直接夹起一片鱼肉放进嘴里。 “你可真没留后手，这味儿与你做的没两样，甚至鱼肉还鲜上了那么一些。”杨七郎尝过之后，开口说道。 丁文忠不理杨七郎，转而向杨文杰和董书珍说道:“老爷子，董阿姨，你们尝尝！” 待杨文杰夫妇尝过之后，二人也说着杨七郎说的话，鱼肉确实不错，鲜嫩不说，还多了一层香味儿。 “这还是小阳那小子的功劳，这做法没变，就是鱼变了。现在买的是通w鱼，比市面上其他淡水鱼要好得多，当然价格也贵一些，不过还在成本控制之内，现在店里卖得比较火。” 丁文忠待三人都尝过之后，才解释着说道。 这通w鱼也是陆阳在采购食材时发现的，后经过与商家一番讨价还价，定下了长期供货的协议，才有了现在的改良版酸菜鱼。 当初丁文忠是不同意的，还是在陆阳的力劝之下，丁文忠才勉强应下来。没想到，后来却差点成了店里的招牌菜，让店里增加了不少营业额。 “这小子的生意头脑不错，可以重点培养培养。”杨七郎在听完丁文忠的介绍后，认真的对丁文忠说道。 正在几人说话的同时，陆阳端着一盆火锅鸡进来，放在桌子上之后说道:“你们先尝尝这份火锅鸡，七哥，你前天可是答应我要提意见的，我可等着你的指导。” 第181章 余萍插手工资发放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正夸你小子呢，你就进来了。当说指导，我可不敢班门弄斧，你师父在这里，可轮不到我胡说八道。我这张嘴呀！是只管吃，不管说...！” “七郎，这话可有失偏颇，都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天天在一起，口味喜好都清楚，你这个稀客的意思才是最中肯，毕竟，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丁文忠手指点了点杨七郎，对其说道。 “七哥，既然您不肯指导，给点意见总还是能的吧！这样，你们先吃，我再去弄一个青菜，稍后，我再进来敬一杯大家...”陆阳说是让杨七郎指导，提意见，可也不能真不识好歹，现场不光有杨七郎和师父丁文忠，还有杨文杰跟董书珍夫妇呢。 “菜够多了，没有客人的话，坐下喝一杯。”杨七郎听陆阳说还要弄菜，制止着陆阳。 杨七郎知道今天这顿晚饭，丁文忠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付钱，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够吃就好。 “就一个青菜，已经准备好了，两分钟的事，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吃着。”陆阳说完，转身走出包间，留下几人边吃边聊。 再进来时，陆阳端着一盘炒菜心。随即，陆阳拿起装有老酒的分酒瓶，给桌上三个男人分别添上酒，再拿了一个空酒杯在手，也倒上一杯。然后，从杨文杰开始，挨个儿的敬了一杯酒。 “别光顾着喝酒了，吃菜，吃菜。”丁文忠最后一个喝完杯中的酒，放下酒杯，提醒着大家。 一圈酒下来，陆阳给杨文杰和董书珍夫妇留下颇深的好印象。该照顾的照顾到了，该顾忌的顾忌到了，说话做事有理有节。 之前，陆阳并不认识杨文杰夫妇二人。因为杨七郎的原因，夫妇二人在中餐馆还在杨七郎手里时，很少到店里消费。这还是陆阳进店以来，第一次与其见面，所以，陆阳在不破坏氛围的情况下，一切都做到恰好即可。 “老爷子，董阿姨，你们慢用，我出去看看外面。七哥，我去了，师父陪您喝酒聊天，空了我再陪您...”陆阳对几人说着。 在座之人，年龄，辈份都比自己大，认识的时间也长，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要比自己更深，聊起天来，自是比跟陆阳更有话题。 这一点，陆阳非常清楚，他当然不太方便，也不能真的大马金刀的与几人平坐在一起。再加上，厨房里还真有事情要忙，陆阳不失时机的告辞几人。 二月末的最后一天，乡下老家的小雨打来电话，告诉陆阳，她明天回师大学校，开始新一期的学习。顺带还悄悄的告诉陆阳，她在陆阳走后的第三天在镇上碰见刘晓月，两人还相互约好，于二月二十八日一起上锦城。 对于现在的刘晓月，陆阳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排斥感了。在男女私情上，陆阳确实做不到与刘晓月能有共鸣。但作为高中三年同窗同桌的同学来说，放下心里的包袱，做一个朋友，也是非常好的一种选择。 而反观小雨，对陆阳选择宋莜莜，她心里始终觉得不真实。宋莜莜给小雨的感觉，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高贵，却有失人间气息。 在小雨的眼里，刘晓月更接地气，更容易相处。这或许是打小家里穷，给小雨留下的心理阴影吧。又或者是，刘晓月与兄妹二人在高中时期，就读于同一所学校，认识得更早的原因。反而误认为，宋莜莜是鸠占鹊巢，却不曾去想过陆阳本身对爱情的解读。 “路上注意安全，到学校了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钱过去。走之前，安抚好爷爷奶奶的情绪，这一走，又得是几个月不见，他们也会舍不得我们的离开，尤其是奶奶，别让她老人家过于激动......。”电话里，陆阳嘱咐着妹妹。 “知道了，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注意的。” “你再大也是女孩子，万事小心不为过。” “明白，你有什么要带上来的不？我顺便带上来。”小雨问陆阳。 “能有什么带的？什么也不需要，你平安上了就好。” ...... 第二天晚上，八点多近九点的时候，陆阳先是去莲桂西路宋莜莜的家里，接上宋莜莜。然后再一路飞驰到静安路师大校园，带着小雨一起，三人在学校附近一家小火锅店，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美美的吃了一顿鱼火锅。 分别时，陆阳给了小雨四百元钱，做为妹妹近期的生活费。宋莜莜则在一家商店，给小雨买了一大包零食，还美其名曰的说，女孩子没有不爱吃零食的。 小雨最初是拒绝的，后来在陆阳的默许下，还是收下，并向宋莜莜道了声谢谢。 待小雨的身影消失在学校深处的梧桐树下，陆阳才又带着宋莜莜回到其家里。 回到中餐馆时，已经夜深人静。近期开始，陆阳已经不再怎么出去骑车拉客挣钱。一是政策不允许，管制较严，二是时间不太允许，有时候店里用餐的客人走得晚，闭店之后，已经是深夜。 所以，陆阳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研究厨艺上，毕竟，骑摩托车拉客挣钱不是长久之计，千好万好，不如一技在手好，这个道理，陆阳还是明白的。 三月二日中午，元宵节。吃过午饭，丁文忠把店里众人留下，补发了二月份的工资。 对于二月份的工资发放数量上，最初在丁文忠和陆阳商量之后决定，以整月发放。毕竟春节只休息了几天，其他大多数时候是在工作，本着是激励工人的工作热情原则，让工人能有更好的工作态度投入到工作里去，把店里的服务工作做得更好，为店里创造更多的价值。 然而，在前两天晚上，丁文忠回去休息时，无意向余萍提及此事，遭到余萍的极力反对。说是工人不上班，还要多拿钱，这是本末倒置的干法。 其实多发这几天的工资，总数也就不到五千元，可这在余萍眼里，就是一笔巨款，这是在拿刀割她的肉。 为此，夫妻二人大吵一架，丁文忠骂余萍鼠目寸光，余萍骂丁文忠不识好歹。吵到激烈之处，余萍用手挠了丁文忠两下，丁文忠则在盛怒之下，扇了余萍一个耳光。 最后，惊动了陆阳，在陆阳的劝说下，夫妻二人才停下来。陆阳为了平息此次事件，主动找到丁文忠，修改了工资发放的数量。按业内的习惯，还是以实际工作天数发放，只是多给工人们每人三百元钱，作为新年店里给工人的红包处理。 其实在开工第一天，陆阳就以个人的身份，向每一位工作人员发放了一百元的开工大吉，这里面包括了余萍本人。 对于余萍插手此次工资发放的事情，陆阳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原本出于激励工人，提高工人的团队凝聚力，这对一个团队来讲，是百利无一害的举动。 可谓花小钱办大事，然而，到了余萍这里，却被视为是割肉出血，只拿钱不干活儿。虽说事情已得到圆满解决，这件事知道内情的也只有丁文忠夫妻二人和陆阳，再无其他人。 本着团结一致的态度。陆阳多次对丁文忠提醒到，此事到此为止，千万不能让工人知道内幕。否则，这会打击工人的工作积极性，给店里带来极端不好的影响。 按去年的习惯，每月的第一天只工作半天，下午休息。由于三月二号是元宵节，丁文忠把一号的休息调整到二号。 店里的工人们在锦城，多少还是有些自己的亲戚朋友，为了更好的团聚和增加节日的气氛，员工们都对这一调整作欢迎态度。 由于是元宵节，方便家人团聚，陆阳昨天已经和宋莜莜说过今天不去找他，也不去打扰张静茹一家，给人家留下一些节日空调。 鉴于此，陆阳在工人相继离开之后，和丁文忠打了一声招呼，骑车离开店里，他和元叔还有邓工约好，今晚一起吃饭喝酒。 第182章 陆阳给杨七郎和元叔牵线 半个月后，锦城的天气已经开始暖和起来。中餐馆的生意也逐渐回归火爆，每天到店用餐的客人也相对稳定。 在稳定的营收情况下，店里却因为余萍的诸多介入，变得有些人心不稳。 先是对李姐工作的微词，在余萍进店之前，李姐一直是负责前台接待，开单，收款的工作。由于余萍的到来，丁文忠为分店准备，把余萍安排去向李姐学习，李姐顾忌余萍的身份，把收款的工作交给了余萍。 李姐原本是出于不让丁文忠难做，也是更好的保护自己，把自己与金钱隔开，而丁文忠也默许了李姐的本意。 这下可好，余萍原本就视财如命，现在把收款的工作揽入自己手里，这更让余萍觉得自己就应该如此，可她忽略了自己小学未毕业的事实。 接手工作的第三天，便出现账目不清的情况，晚上与陆阳对账时，那叫一个混乱不堪。到最后才查明白，是她在收款时算错了应收款，少收了客人六十多元。因为，客人有一瓶白酒和加点的一份菜，她忘了算入应收款里。 就这样，余萍把责任推向李姐，说李姐没有告诉她，才让她有此大意之举。把李姐气得不轻，转身到后堂哭得稀里哗啦的。丁文忠怼了余萍几句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前段时间因为发工资的事，扇余萍一耳光，这几天夫妻二人关系才缓和一些。 最后陆阳出面，好一阵劝说李姐，才把李姐安抚好。由此，余萍记恨上了李姐，说李姐让她当众出了丑，丢了人。这些天，时不时的拿话挤兑李姐，李姐也是能忍则忍，毕竟丁文忠和陆阳待店里的工人不薄，再则，出去找有这样收入的这样一份工作也不容易。 这对李姐来说，真是无端飞来的横祸。 第四天的下午，几人休息时，又玩起了扑克牌。余萍看在眼里，觉得他们没把工作放在心上，只顾着自己玩乐。还找出一大堆的理由，其中最有说服力的便是卫生工作，一会儿指着桌面，说上面有水渍，一会儿又指着地面，说地面瓷砖上还有尘灰。 “哎呀！我们店里，可是比其他同行的工资高多了。可这工资多给了，工作却不见得做得有别家的好，这可不是一件好事，老板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余萍嘴上说着，还用眼睛斜视几人，脸上尽是一副傲漫之气。 说完之后，嘴里还嗑着瓜子儿，瓜子儿皮也就吐在了地面上，扭着腰身走出大堂。 一番叨叨下来，搅得几人心里也是极度不舒服。都在背后说余萍是当代黄世仁，周扒皮。 这些东西，说不上谁对谁错，严格意义上来说，余萍作为老板娘，所要求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言。服务行业嘛！做的就是一个服务，让每一位进店的客人有一个好的体验。 但坏在余萍说话难听，不会注意言语与说词，更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引得众人听后心里不舒服。偏偏余萍还喋喋不休，大有抓住一点问题不放的心理，非得一杆子打到底，这是矫枉过正。 对于这些事，陆阳听见，看见了也没法说什么，做什么。无论怎么说，这也轮不到他说话，也不合适。就算他有店里百分之十的股份，说到底，丁文忠占了大头，是大老板。再则，丁文忠也是自己的授业恩师，不看谁的面子，总得给丁文忠一些体面，即使余萍一千个不好，也是丁文忠的妻子。 陆阳只是更专注于研究厨艺，有多余的时间，看看报纸，看看书，思考一些问题。 周六下午。杨七郎意外走进中餐馆，丁文忠有事外出了，陆阳在厨房研究一道创新菜。 “七哥，有些时候没见您了，也不多过来坐坐。”陆阳招呼好杨七郎坐下后，对其说道。 “嗨！你不知道哥哥这几天都快忙晕了，几天前老头子又接了一个小工程，正准备上人，又要得及，我一下子去哪里找人去，把我急得可不轻。”杨七郎喝了一口茶说道。 “那您这是从哪里过来？我看您也不像急得很的样子啊！” “你说得轻松，这不刚去见了一个工程上的朋友。顺路，就过来看看。近来生意怎样？” “还行，您呢？”陆阳反问杨七郎。 “刚进入这一行，手上活多，有些抓不住手脚。现在还在为钢筋工的事发愁呢。”杨七郎抱怨着说道。 “老爷子呢？不还有他吗？” “不说他了，他比我还要忙，我都两天没见着他面儿了。” “我刚才听您说钢筋工的事，怎么？说来小弟我听听，我进店之前，可也是钢筋工哦！”陆阳笑着说道。 “有这么巧，你说话诓我的吧？” “我诓您干嘛？再说了，我敢诓您吗？” “是这样......”杨七郎开始细说起来。 原来杨文杰一周前，接了一个小工程，工期也就四五个月，是朋友介绍的。因为工程量不大，但工期紧，时间急，并且价格也不是十分高，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 辗转找到杨文杰，老头子一思考盘算，工程做下来，虽说赚得不多，但还些有利可挣，便接下来，让杨七郎练练手。 可接手后，因上述原因，杨七郎转了几大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人手。 “七哥，您信我不？”陆阳听完之后，认真的问杨七郎。 “屁话，我有什么不相信你的，怎么？你有合适的人？”杨七郎闻言，脸上一喜，急急的问起陆阳来。 元宵节，陆阳去找元叔和邓工喝酒时，元叔还在为工程的事发愁呢。春节期间，刘青山一家三口到陆阳家拜年，陆阳问过刘青山，而刘青山当时也没有合适的工程介绍给元叔。这事一拖到现在，也没有具体落实。 眼下，一方愁没活儿干，一方愁没人干活儿。这正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吗？ 双方人自己都熟悉，也有这方面的需求，陆阳决定在中间引一引。至于事情能不能成，陆阳无能为力，让杨七郎与元叔去谈，这不是他中间人该过问的。 “我有一长辈，可以说把我当成半个儿子那样式儿的，也是我之前干钢筋工的引路人。他手上有十几个人，手里的工程也只有十来天便结束，我们给你们引一引，要不见上一面？ 你们双方都是我的朋友，恩人，我告诉您，他是一个十来年的老钢筋人了，自己揽活干也有近一年了，质量也好，工期也罢，他都干得不错，因为他就是一个老实人......” “你小子早说呀！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吗？你马上联系他，或者把他电话什么的给我，我马上找他去。”杨七郎一听有这么巧的事，自然是高兴万分，抡起拳头就给了陆阳胸口上一拳。 “我这不刚听您听吗？您可冤枉我了。”陆阳咧咧嘴，要是杨七郎再使大劲儿一点，陆阳非得趴下不可，他去年救宋莜莜母女留下的伤，虽说已经好了，但也经不起杨七郎这样一拳。 看见陆阳的表情，杨七郎才猛然想起陆阳受伤的事，他马上对陆阳道歉说道:“对不起，兄弟，哥哥我一时高兴，坏了你的身体，哥哥错了，你原谅哥哥这一回。” “七哥，您言重，小弟我哪敢怪您，只是您这一拳，要是再重一点，我可真吃不消了。”说完，陆阳又憨憨的笑了起来。 随即，陆阳用店里的电话，给元叔的寻呼机上留言。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元叔便回电话过来。 陆阳把杨七郎的事情，给元叔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元叔一听，也认为可以见一见，再具体的聊一聊。于是便和杨七郎约到元叔现在的工地上见一面。 “兄弟，你可帮哥哥的大忙了，哥哥先谢谢你了。”杨七郎冲陆阳抱拳拱拱手，哈哈大笑着。 “别...！七哥，你们自己根据自己的要求去谈，兄弟我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成不成，我帮不上忙，您千万别谢我。” “不管怎么样，哥哥都要谢谢你，如果成了，哥哥带着你的长辈过来，咱们在店里好好的喝上一杯。”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过来我请客。” 第183章 拒绝入股新店 两天后的傍晚，六点多钟的时候，杨七郎和元叔还有杨文杰一行三人，齐至中餐馆。 原来，就在今天下午，元叔和杨七郎正式谈妥合作。当然，这中间有杨文杰的作用，三人定下协议之后，说要感谢陆阳这个中间人，便一起来到中餐馆。 丁文忠见到杨七郎父子与元叔也是十分惊喜。待杨七郎说完原因之后，丁文忠冲陆阳笑笑，随即，招呼三人落坐，并奉上热茶。 由于今晚生意不错，丁文忠给杨七郎配了四菜一汤，陪三人喝了一杯酒，说明原因，便一头扎进厨房去忙去了。 这中间，陆阳也抽空过来向三人敬了一杯酒。 “还说过来找你喝酒，结果你倒忙得不可开交。”杨七郎冲陆阳抱怨着。 “对不住了，七哥，我也没想到您今晚会过来，更想不到今晚生意还好，这应该是托了您的福，兄弟我抱歉得很。这样，你们边吃边聊，我得空了进来陪你们。” “去吧！知道这个点你小子忙，我们自己整着，忙你的去好了。” “行！有事叫我。”说完，陆阳又向杨文杰和元叔各递上一支香烟，退回厨房忙去了。 待陆阳和丁文忠忙完之后，杨七郎三人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陆阳给三人换了一杯茶，自己也坐下陪几人聊起天来。 直到九点多，客人走完，杨七郎三人才也跟着离开。此时已到了闭店的时候，陆阳给丁文忠打了个招呼，骑上摩托车送元叔回工地。 原本杨文杰要开车送元叔，由于不顺道，再上杨文杰父子一高兴，多喝了几杯，有些醉态。陆阳不太放心，便让其父子把车留在店旁边的马路上，给杨七郎父子打了一辆出租车。 在送元叔回工地的路上，陆阳问元叔:“怎么样？能做得出来吗？我听七哥说工价不算太高，有利润吗？” “利润还是有的，只是薄了一些，但付完工人的，到手的也比帮人做强上太多。” “这就好，我还怕您急着揽活儿，急于做事吃亏呢！” “没有，杨七郎父子也算厚道，这个工程下来，他们到手也只有一点点。杨文杰说了，这趟活儿下来不亏就行，权当给杨七郎练手，在业内混个脸熟。” 十几分钟后，陆阳安全的把元叔送到工地住处。 “进去坐会儿？”元叔问陆阳。 陆阳抬手看看手表，时针已接近晚上十点。 “算了吧，下次过来再进去，您也累一天了，早点休息。” “行，不留你了。”元叔递上一支香烟给陆阳又说道:“小阳，谢谢你，你这次可真帮叔大忙了，不然这队伍可真要散了......” “元叔，您说什么喃！咱爷俩永远别说谢谢。真要说谢谢，也只能是我向您说，您这一辈子帮我的，可不是这点事的事儿。”陆阳打断元叔的说话，冲元叔笑着。 “行了，回去吧！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别过元叔，倒回到中餐馆，陆阳简单的洗漱一番，也早早的睡下。这几天，陆阳感觉特别的累，不光身体上累，心里也累。 两天前，余萍找到陆阳，说早上要和陆阳一起去市场做食材的采购。说是想多学一些东西，可自打这开始，采购食材的钱便由余萍一手经手，陆阳只是负责挑选评估食材好坏与新鲜度。 在陆阳负责采购的几个月里，由他经手的东西与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这点，丁文忠是知道的，但眼下的这么一出，由不得陆阳心里不多想。 虽然心里有这么一层波澜，但该做的工作，陆阳还是认认真真的去完成。这是陆阳做人的基本态度，在其位，谋其事。 两个月过去，期间的日子，除了店里的工作，陆阳依旧如之前一样，抽空余的时间，去师大看看小雨，陪妹妹聊聊天，也带她偶尔逛逛街，吃吃饭。至于宋莜莜那边，陆阳去的时候就更多了，俩人在这段时间里，感情相处得更加融洽。 当然，张静茹家陆阳自然是不少去，有这么一个处处关心自己的异姓姐姐，陆阳感到莫大的幸福。还有那么一个古怪精灵的便宜干女儿，在自己疲惫，心情不好时，说话逗自己喜乐，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元叔这边，陆阳同样不会落下，有时间，也会一起在深夜的时候，三五个人在路边的小摊上，喝上几杯小酒，聊聊工作，聊聊家乡的事情。 中餐馆里，生意趋于稳定，每天都有几千元的流水。不稳定的是人们的心，越来越涣散，没有了最早之前的激情飞扬，更没有了团队的凝聚力，众人变得小心谨慎，工作起来也是各人打扫门前雪，自己负责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原因无他，师娘余萍对店里的工作慢慢熟悉之后，变得更加有恃无恐，对众人的工作横加指责也越来越多。即使是平时之间，只要她稍稍不如意，便大声喝斥起来。面对一些无关轻重的东西，余萍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指向性异常明显。 这让众人对她越发的反感起来，很多时候，嘴上不说，可心里极度不服气。真可谓，离心离得。 有两次，陆阳实在觉得不妥，小心的提醒着余萍，却被余萍曲解陆阳的本意，认为陆阳偏向工人说话，让她失了颜面。 在背开陆阳时，说陆阳忘恩负义，辜负了丈夫丁文忠的倾囊相授之恩，说陆阳吃着锅里的饭，却反向砸着煮饭的锅。 这话被好事的人传出来，无意听进陆阳的耳朵里，让陆阳顿感内心一片冰凉，犹如掉进无尽的冰窟窿里。 而恰好丁文忠这段时间，又忙于筹备开第二家店的事，到处找合适开店的地方，与房东谈价钱，对店里的动态疏于过问。陆阳好几次想找丁文忠谈一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犹豫了，更彷徨了。不知道该怎样说，更不知道丁文忠本身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这天下午，丁文忠没有外出，他找到陆阳。 “小阳，你也知道，我这些天在新的店面，目前看了几家，满意的只有两家，不过价钱都还没有谈好。对于新店，你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师父，我对这些都不懂的，您决定好了，跑跑腿，出出力，我是半点都不含糊，其他的，我真不在行。” “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看着合适的这两处位置，房东老板要价都比较高，在价钱上，谈了好几次，都没谈下来。我问你的是，新店股份的事。” “师父，承蒙您老的厚爱，让我入股了现在这个店，这让我深感感恩。您老对我的照顾已经足够多了，我感谢您老对我的照顾和关爱，但我不能不知好歹，不能没有敬重之心。 对于现在这个店的股份，我已经是属于虎口夺食，算起来，我已经占了您老的不少便宜。所以，关于新店的开设，我就不继续参与了。不然，我可就是真的成了喂不饱的狼了，这是对您老的不尊敬，更是我做人没良心的表现。” 陆阳看着丁文忠，非常诚恳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异常的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个决定，也是陆阳近两个月才定下来的。自把余萍开年过来之后，余萍的一系列动作和日常所表现出来的，都让陆阳难以接受。可又无力摆脱，更无力指责，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也使不出劲来，这不是他想要的。 夜里的时候，陆阳也经常听见丁文忠和余萍的争吵。其起因也是店里的种种，其中有一次，陆阳听见余萍抱怨丁文忠。 说丁文忠当初就不应该分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陆阳，就应该把借陆阳的一万块钱还给陆阳。现在陆阳手里有店里百分之十的股份，每个月白白的分走了几千块钱，让陆阳占了这么一个便宜。 为这，丁文忠又一次打了余萍一巴掌。这次，陆阳没有过去劝说二人，事情与自己有关，这还怎么劝？说什么都不好。 “什么？你不打算入股新店？”丁文忠听陆阳这样说，十分的不理解。 “是的，师父，新店我不能入股。” “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丁文忠有些急了。 “师父，您听我说......” 第184章 李姐从中餐馆辞职 “这样说来，你师娘身上确实有太多毛病，难怪我看店里这些的气氛不对，有些怪怪的。但我不认为这能影响你入股新店，你师娘那边我找时间说说她。”丁文忠听完陆阳的解释，一脸懊恼的说道。 “别，千万别。店里营业上的事，您提醒提醒师娘可以，我入股的事，您可万万不能提。我是这样想的，现在这个店，师兄没有股份，那新店这边，您问问他，如果他有心，您可以让他入一部份。 我们都是您的徒弟，并且师娘那边，您也好交待。毕竟，他和师娘还是姑侄，一笔写不出两个余字来。如果新店我再不知好歹的跟进来，这对师兄不公平，也对您和师娘的关系是一种不安因素。” 陆阳嘴里说的是这样，可心里也不全是如此。对余萍的所做所为，包括余萍不满自己占有股份的事，这些加在一起，让陆阳有了一种退意。 这种是非漩涡他不想卷入其中，尤其是关乎丁文忠与余萍的夫妻和睦，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成为其二人争吵的导火线，导致丁文忠与余萍关系恶化。 只是当下，丁文忠正在准备第二家店，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自己做为其徒弟，如果，这个时候提出离开，多少对丁文忠都是一种不尊重的表现。 “我的事，我会处理好。新店的股份，我原本就计划有余杰的，这和你不矛盾。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加入进来，我们师徒三人加在一起，把这两个店经营得红红火火的。”丁文忠解释着。 如果让丁文忠做一个二选一的选择，丁文忠肯定选择陆阳。余杰虽说是侄子，但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差了不少，哪怕是厨艺，余杰也没有陆阳精湛。 在平时无事可做的时候，余杰更多的是和店里其他人一起玩耍，打扑克牌打发时间。而陆阳更多的时候，则是在研究菜品，改良做工，深入学习。 丁文忠不是傻子，谁优谁劣，他当然一清二楚。可由于有妻子的介入，他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这才有了余杰入股的计划。虽说在去年的时候，他有答应余杰，让他入股新店，但余杰的表现，也确实难堪大任，他一度也犹豫不决。 “师父，谢谢您的照顾。我已经决定好了，新店我真的不合适再入股，我是经过认真思考的。但有一点，虽说我不入股，可对新店工作的支持，我绝对无二心。” “真不考虑了吗？” “谢谢您，师父，不考虑了，我这样做，更有利于店里的团结，同时，您和师娘也更加好相处，不至于因为我的事，让你们夫妻不和，如果真那样，我就成了罪人，不孝，不忠，不义了。” 陆阳把话说到这里，丁文忠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陆阳之所以这么决绝，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难不成是上次夜里，自己和妻子吵架，被陆阳听去了？”丁文忠在心里问自己。 关于上次二人吵架，余萍抱怨他给陆阳股份的事。现在丁文忠想来，也十分后悔，当时，根本就不该让余萍提起此事，自己也不该把这事扩大化，更不该让余萍对此事存在非议。 只见丁文忠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可见其内心深处的悔恨，虽说陆阳识大体，顾大局，但这对陆阳来说，绝对是一种打击。 人都是有私心的，一些嘴里说着一心为公的人，真的又跳出了三界五行吗？没有，他可以不为利，但他可能会为名。 余萍是为利，丁文忠也一样，陆阳也如此。只是在为利的过程中，各人的做法不同，得到的认可不同。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丁文忠还是放不下，做不到不管不顾。 他可以不管陆阳能不能挣更多的钱，但他不能不顾自己的营生。说穿了，他也是在利用陆阳，因为，陆阳对他来说，是值得利用的，是有利用价值的。 相较于陆阳与余杰，丁文忠清楚的知道，能真正帮自己的，也只有陆阳。余杰本身而言，就犹如扶不上墙的刘阿斗，自己又怎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这也是丁文忠的私心，可惜他没有一个合格的贤内助，自己也没更好的把控这一切，让余萍破坏了店里的团结。 这也是丁文忠失败的地方，更直接一点，他做为这家店的主事人，他没有，也管不住自己的妻子。 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这也注定丁文忠走不远，成不了大事。他可以是一个威震一方的将军，但他做不了四海臣服的一个统帅。 正人先正己，丁文忠既正不了别人，也正不了自己。 “谢谢您，师父。”陆阳正视着眼前的丁文忠。 听闻此言，丁文忠心里一震，他从陆阳的这几个字里，听出了陆阳的决绝。 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丁文忠有一种无力感。他感觉陆阳可能会离开，只是不知道会是哪一天，他只寄希望于这一天不要来得太早。 现在想来，答应妻子上锦城，终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可他不答应又能怎样？结婚二十余年，他也没有把妻子调教好，又何来的后悔一说。 正应了一句老话，一个好的女人，旺三代。这还是自己当年种下的因，这果，自然只能是咽。 “我明白了......”丁文忠无力的说着，身体重重的向后靠在椅子上。 这一刻，丁文忠的眼神显得空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当天晚上，陆阳又听见了丁文忠和余萍的吵架声，最后是余萍的哭叫声。 陆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把盖在身上的薄被子，往头上提了提，捂在自己的头上。 他捂住了耳朵，却没有捂住自己那颗不安的心。这一夜，陆阳彻夜的失眠了。 第二天，余萍看陆阳的眼神中，多了一层怨恨，也可以说是狠毒。 这让陆阳更加惶恐，反思着自己说给丁文忠听的话，是不是太不应该。 三天后，丁文忠还是签下了之前心仪的那家店面。陆阳向丁文忠表示了祝福，却不再多问什么，这些不该他再问。 接下来，丁文忠开始两边忙，一边忙于新店的装修，一边忙于中餐馆的营业。也开始招聘厨房和大堂服务人员，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店里也看似平静。 然而，在第五天的中午，这份平静还是被打破，并导致李姐辞职离开中餐馆。 原因自然还是出在余萍和李姐身上。在一桌客人用餐结束之后，余萍结账收款时多收了客人十二元钱，被客人提出质疑，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让余萍下不了台，折了余萍的面子。 真相竟是客人有退了四瓶啤酒，而余萍则没有扣除。待客人走后，余萍指责李姐退酒时，没有提醒自己，而李姐则说她有提醒余萍，两人各执词，争执不下。最后余萍爆粗口，语言攻击李姐，李姐当场提出辞职不做了。 在余萍开年进店来以后，便与李姐摩擦不断，李姐也是看在丁文忠的面子上，能忍则忍。可今天这事，起因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但错在余萍不该语言攻击李姐，受到侮辱的李姐，终是忍无可忍。 “小李，我们共事也快两年了，你对工作的认真态度，我一直是高度认可的。这件事，我替余萍向你道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回头我批评余萍。你看，这工作是不是就不要辞了，毕竟，我们共事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 待两点多钟的时候，丁文忠强撑着把厨房的工作完成后，找到李姐，提出挽留。 “丁师傅，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信任和照顾。这件事，我也思考了许久了，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所以，我还是不留下来了......” 李姐非常果断的拒绝了丁文忠，哭过后红肿的眼睛里，又涌出泪水来。 丁文忠还是不甘心，李姐在前台也是一把好手，丁文忠清楚这一点。当下，正是用人之际，丁文忠自是不希望李姐在这个时候离开。 他非常诚恳的对李姐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 第185章 新店开业 “新店不是马上要开工了吗！等开工后，我让她到新店去，你还是负责这边。这样你们也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你看怎么样？”丁文忠向李姐说着自己的计划，并询问着李姐。 “谢谢你，丁师傅，不用了，我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晚一点我就走。不管我和嫂子两人怎么吵，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这两年来，对我的照顾。不好意思，这次给你添麻烦了，十分抱歉。”李姐再次拒绝着丁文忠。 呼...！丁文忠长长的吐着一口气，一阵无力的疲惫感袭来。 半晌之后，丁文忠对李姐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在外面有什么不如意，店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欢迎你随时回来。” “谢谢...” “那你稍等我两分钟，我马上把你的工资结了。”说完，丁文忠转身走开。 李姐的离开，给了丁文忠不小的打击。他再次审视自己把余萍带上锦城来的对错，可事情走到今天，这仿佛成了一道无解的题。 十天后，新店还是如期开业。丁文忠按原计划，把余萍和余杰姑侄安排过去了，再配了一个凉菜师傅，一个配菜师傅，三个服务人员。 开业第一天，陆阳，宋莜莜还有杨七郎分别送了一个花篮过去。原本宋莜莜想要亲自到店祝贺的，被陆阳制止了，也选择送了一个花篮。 由于是开业第一天，丁文忠和陆阳商量后决定，中餐馆这天中午就不营业了，中餐馆的所有人员都到新店帮忙招呼客人。 中午的时候，到店祝贺的客人先后进店。一时间，店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下午，待客人都散去后，丁文忠带着中餐馆的工作人员，又匆匆返回中餐馆，准备晚上的营业。 由于现在要照顾两个的营业，丁文忠在两个店之间往来，他所骑的自行车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出行需求。 在新店开业后的第三天，丁文忠叫上陆阳，两人来到力凡摩托车专卖店，买了一辆力凡125作为丁文忠的通勤去。 陆阳花了两天下午的时间，教会了丁文忠骑摩托车。 “师父，再熟练一些的时候，您还是需要去考一个驾驶证的，现在路上交警查得严，这个是必须要的。”陆阳提醒着丁文忠。 “行，过两天吧，现在还有些生，心里打着鼓呢。” “这个也没什么，基本的交通规则我们知道，然后多练练就行了，也就三五天的事。” “应该可以，走吧！也该回去了。晚了，店里该营业了。”丁文忠呵呵两声笑，对陆阳说道。 往后的日子，中餐馆厨房里的事，基本上都是陆阳在主厨，丁文忠多数的时候，就在一边看着。因为中餐馆的生意相当稳定，属于营收的主要点，丁文忠不敢不顾。所以，多数时间，丁文忠都在中餐馆这边。 新店开业的半个月之后，这天晚上，待客人散尽收拾好闭店后，陆阳早早的在后院冲了凉水澡。便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些天，陆阳累的够呛。因为余杰被安排去了新店做主厨，原来配菜是余杰和陆阳轮着来，现在中餐馆这边丁文忠放手陆阳去主持。新招来的配菜师傅还不能完全熟练的和陆阳形成有效的配合，工作上总有那么一些不顺畅，陆阳一边顾着灶上的事，还得分心盯着配菜这一块。 就这，现有的配菜师傅已经是第三个了，之前来了两个，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可真一上手，什么也不是。无奈之下，丁文忠也只能先用着，慢慢的再培养一番。 这可就苦了陆阳，身体明显的瘦了一大圈。丁文忠见陆阳这么辛苦，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厨房里再添加一人，打打下手。中餐馆这边，人员配置总算到位，陆阳这才感觉轻松一些，得以喘上一口气。 七月初，小雨学校已经放暑假了，小雨原本的计划是去做一个多月的假期临时工，结果陆阳不同意。 “哥，我都长大了，可以自己出去做一些事了，学校里好多同学都准备利用假期去做家教，你就让我和同学一起去吧。”小雨哀求着陆阳，眼睛里全是渴望的小星星。 陆阳也知道这是一个锻炼的好机会，能让小雨了解学习一些学校里老师教不了的知识，可谓是一件好事。 “这样吧！你先回乡下家休息二十天，月底吧！月底再上来，哥不拦你。但这二十天，你必须回家去。” “为什么呀！我又不累，用不着休息。”小雨十分不理解的问陆阳，并解释着。 “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回去陪陪爷爷奶奶吧！春节上来之后，这都又是好几个月了，你不想爷爷奶奶他们吗？再说了，爷爷奶奶肯定也盼着咱喃！我这也是一天的空余时间也没有，你眼下放假了，正如有这些时间。 老人们在家，希望的就是儿女，子孙围绕，爸妈早逝，我又没时间，你就替爸妈，替我，也替你回去敬敬孝。往后我们有空的时间只能越来越少，陪他们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我们不能等他们不在了，才后悔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留下无尽的遗憾和自责。真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时候，难过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这二十天，你就回去好好的陪爷爷奶奶玩，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不然，我们就真的太自私了。你回去，奶奶指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子，你可是从小在奶奶怀里长大的，我们现在能为他们所做的事不多，但我们抽时间回去陪陪他们，这完全是我们该做的。” “哥，我知道了，对不起！我错了，我明天就回去...”小雨听陆阳如此说道，这才明白哥哥的用心良苦，更感觉到自己的自私。 对奶奶的感情，兄妹俩谁也不比谁少，小雨之所以没想到这些，也仅仅是因为年轻的原因。现在被哥哥这么一提醒，一下子猛然清醒过来，无比的懊恼自己。 “好，回去的时候，告诉爷爷奶奶，我现在过得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对了，家里那台破烂的风扇也该扔了，现在回去正是天气的时候，你回去带奶奶去镇上添两台电风扇，你房间一台，爷爷奶奶房间一台。” “我才不敢扔他们的，爷爷不得骂死我。”小雨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说道。 “你告诉爷爷，就说是我安排的，实在还不行，你就在他们面前叫苦，说热得难受，爷爷奶奶心一软，不就行了吗！如果还是不行，你找他们撒娇，这个准行。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你回去把这事给办了，那怕你先斩后奏，自己一人上街去买回去了，他们还能去街上退货不成？”陆阳给妹妹支着招，教小雨怎么办。 “那好，我就接你说的这样做，他们要骂我，我就哭给他们看，只要我一哭，奶奶一准会心疼我的。”小雨点点头，笑嘻嘻的对陆阳说道。 “对！对！就这样。走，哥带你去取钱。”说着，陆阳招呼小雨上车。 “我身上还有几百元呢，不用取了吧？”小雨说道。 平常时候，小雨上学时，陆阳每次给妹妹送生活费过来，总会多给小雨几十一百的。在陆阳眼里，虽说小雨已经是大学生了，但她始终还是一个孩子。 而小雨也是懂事，从不乱花一分钱，勤俭节约的省着每一分钱，她也知道哥哥挣钱不容易。所以，一学期下来，陆阳给她的钱，她总能省下好几百元出来。 “你身上的钱你留着吧！女孩子，都爱美，谁身上还不能带着一点钱傍身。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你自己看着买，可不能亏着自己。哥呢！有时候忙，也顾不上你。” 最后，陆阳带着小雨，去到附近的银行，取了一千元钱，带回家去，做为这段时间家里的开销。 第二天，陆阳也没有去学校送小雨回家，因为，丁文忠有事要和他商量。 第186章 天道酬勤 “小阳，这新店开业也二十多天了，可每天的营业流水却只有几百元。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上午，在做完一切准备工作的空闲时间里，丁文忠把陆阳叫到旁边，一边喝茶一边问陆阳。 “师父，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精神，我不知道，也没啥其他什么好的法子。 或许是新开业，有好多客人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家店。又或者是消费群体对我们所经营的东西不接受，两者不能兼容。更或者是我们的定价脱离了消费群体，还是说我们的服务不能让客人满意...... 这中间，有好多好多的可能性存在，任何一种存在都可能造成您说的那种情况。所以，具体的情况要具体的分析。”陆阳把自己的一些意见提出来，供丁文忠参考。 因为新店陆阳没有入股，很多事情他也不方便介入，也一直没有刻意的关心过其经营情况。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他过多打听，或是介入，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出来。尤其是余萍，本身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再加上一个啥也不是的余杰，这就更不好说什么，做什么了。 新店的经营中，余杰还是如愿以偿的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至于余杰有没有投钱进去，陆阳不知道，这和他没有关系。他只知道在新店开业后，余杰到中餐馆来过两次，其神情一次比一次趾高气昂。 还故意放话说，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一个老板了，不比以前在中餐馆的时候，什么事也做不了主，有理想，有抱负，施展不开，影响了他的发挥。 陆阳听说后，也只是在心里呵呵两声笑，啥也不说。余杰本身怎么样？经过近一年的相处，陆阳当然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句话总结下来就是，人浮于事，难堪大任。 “我在空闲的时间也经常过去了解过，可也没看出什么来。当然，我没看得你说的那么细，只了解了店里的情况，没有了解过店外的一些东西。”丁文忠有些尴尬的，实事求是的说道。 想来也是，丁文忠自打跟他师父谢老开始，进入这个行业已经二十多年了。今天，却需要向一个刚入行的新兵蛋子发出求教信号，并且被人指出自己不曾想到过的东西，这本身就证明，丁文忠做一个合格的大师傅，那是卓卓有余，但对经营这一块，丁文忠确实没有陆阳会想法子。 “还有，在新店的选址上，您有没有做过调查？我说的是人流量的调查。有没有深入了解过，哪一些人是路过的，流动性的。哪一些人又是固态下的，这个固态，就是指在附近几百米之内工作，还有住家的这么一部分人。在这些人中，他们有什么样的消费习惯，是自己在单位或是家里吃饭，还是经常性的在外面饭店吃饭，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我们不能光看店面的临街位置，很可能这里面有一定的假相，看起来热闹，但真正愿意消费的人群不多，那我们的受众对象就可能出现了问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僵尸店，表面看着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实际，根本没有人进店消费.........” 陆阳越往下说，丁文忠越觉得自己犹如掉进冰窟窿里一样，浑身冷到了极至。陆阳说的这些，他都没有考虑过，更谈不上了解调查什么的。 如果真像陆阳说的那样，是一个僵尸店，那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这新店从租店，到装修，再到设备，可是投进去近十来万，还有那么几个工人养着。这可不是一小笔钱，就这，已经差不多要了他半条命，要是亏了，垮了，可够丁文忠喝一壶的。 “那你能不能陪我过去看看？不瞒你说，你说的那些，我可真没想过，更别说调查了。”丁文忠问着陆阳。 “这没问题，师父。关键是时间，要做一个全面的调查，这绝对不是一会儿半会儿的，得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多了不说，最少得几天时间。我们调查完了，还得做一个对比，然后，才是具体的分析，这一套下来，快则一个礼拜，慢则十天半月。 如果我们得到的数据不准确，这也是白忙活，对店里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有，想要得到第一手的准确数字，我们必须在正常营业时间范围内去观察，了解。也就是说，需要在客人正常的用餐时间内去了解，这样才准确。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们走了，这边怎么办，我们要停业吗？”最后，陆阳问丁文忠。 “这个好办，这边我来顶上，你去做调查，反正你刚才说的，我也不懂，也不会做。就由你一个人去做，这样不就行了吗？”丁文忠对陆阳解释着。 “不是，师父，这么重大的事，您交给我一个人去做，我也不敢呀，万一我在调查的过程中，有什么差错，这不是误了您的大事吗？” “不会，我相信你，店里从上到下，还有谁比你更合适，更懂这些，连我都没有你想得周到，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还有，我说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些东西，你都是在哪里学来的？我可没教过你这些东西，你倒是和我说说！” 丁文忠反问着陆阳，正如他想不明白的那样。这些东西，从陆阳嘴里说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可自己之前也没听过这些呀！ 难道:“这小子是胡说的，但从道理上来讲，这些东西又真实有效，不像是信口开河。或者说，陆阳是无师自通，天赋过人，生来就是做这一行的？”丁文忠心里暗自腹诽。 “师父，您老别乱想了，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所以，我也不清楚，我说的那些东西有没有用，具体如何，现在谁也不知道。也许我就是纸上谈兵呢！所以，您看......” “别看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相信你。咦！刚才你说的从书上看来，我平时也没见过你看这方面的书啊？”丁文忠还是不明白，追问着陆阳，想知道一个研究。 陆阳见丁文忠这样说，知道丁文忠还在犯迷糊，索性也不说话，转身走向自己处住。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本精装的书籍，并递给丁文忠。 丁文忠伸手接过来一看，只见封面上《现代酒店管理学》几个大字。这时，丁文忠才明白，自己真的是肤浅太多了，也被时代淘汰出局了。自己这是闭门造车，固步自封了，已经远远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了。 “两三个月前，路过一个书店，进去瞎逛时，看见好。也是想着闲来无聊时，打发打发时间，这才买下来，晚上闭店后，躺床上随便翻翻。”陆阳不等丁文忠发问，便提前解释说道。 没错，这就是陆阳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别人在休息时，他在研究菜品，别人睡觉时，他在学习管理。 所以，上天从不辜负一个勤奋的人，这叫天道酬勤。 天道酬勤、地道酬善、人道酬诚、商道酬信、业道酬精。得这五道之神髓，不仅可独善其身，同样能兼济天下。 “这本书你留下慢慢看，有空了，也给我买一本，我也学习学习。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按你说的去办，我相信书上不会骗人，更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就你去，明天就去，放下你手里的一切事情，集中精力，先办此事。”丁文忠把书还给陆阳，急切的说道，语速都比平常快了不少。 “不是，师父！这也太急了吧？” “急，当然急，可以说十万火急。你不知道，每天我一问你师娘新店的情况，就急得我像猫抓心一样，这太让人难受了。” “你先准备准备，明天就去，我先给你七天时间，如果不够，到时候再顺延。”丁文忠大手一挥，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神是那么的迫切。 “那师娘和师兄那里，您先别和他们说......”陆阳提醒着丁文忠说道。 “为什么......？” 第187章 陆阳做市场调查 往后一连数天，陆阳都是早出晚归，白天围着新店周边做着外围调查，采集各种不同信息。晚上回到中餐馆，再将白天得来的数据信息一一对比，分析，论证。 最终，经过严谨的分析得出，外围分数值有百分之六十八，符合开店的条件。鉴于店里营收不理想，剩下的只有店内找原因了，菜品的质量，服务的优劣，价格的高低，客人用餐的体验感，以及与周边同行的性价比。 “师父，外围的环境调查的差不多，其数据为百分之六十八，基本符合开店的要求，说不上太好，但也不差。现在要做的，就是我们店里的内部调查了，这一套，你比我懂，你看剩下的......” 第六天的上午，陆阳抽空找到丁文忠说道，并把手里的分析表递向丁文忠。 看着手上分析表上的曲线和数字，丁文忠是一个头，两个大，根本看不明白。 “我不看，也看不明白，更看得头疼。既然你说符合开店的要求，那就证明店面的选址上没有大问题。剩下的还是由你负责，我整不明白，你一手到底，我只看最后的结论就好。” 丁文忠把分析表还给陆阳，一脸认真的说道。 “店里的内部调查我去不合适，我建议您亲自去，如果我去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说法。” “他们敢...！”丁文忠大声说道，因为激动，脸被涨得通红。 丁文忠也知道妻子和余杰对陆阳有看法，中间有一些的隔阂，更知道陆阳的担心之处。 “再说了，我真的整不明白这些，你只管去调查，只要是实事求是的东西，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不会让你为难。哎......！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啊！”丁文忠说完，又重重的叹一口气。 余萍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虽说与自己不是良缘，但到底是二十来年的夫妻。余杰这人，现在丁文忠是越看越不顺眼，但又不得不先用着。 有一种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的无奈感。 “那好吧...！”陆阳见丁文忠确实无可奈何，只得应下。 丁文忠和余萍虽说是一家人，两人为人处事的风格不一样，余萍对自己是横竖不待见，这只能说余萍的眼窝子浅。而丁文忠与余萍有本质上的区别，对自己还算照顾，即使什么也不看，可丁文忠的面子总得给他。 中午的时候，陆阳又来到新店附近。这一次，他先是分别去对其他几家同行做一个了解，他要对比一下新店与其他同行的价格优势。 于是，新店附近的几家同行店，今天都迎来了一个十分古怪的客人。 只见陆阳进店，招来服务人员，让其留下本店的菜谱，便装模做样的认真看起来，一番浏览下来之后，最后却是只点上一份土豆丝，一份麻婆豆腐。 最让人奇怪的竟是，陆阳拿着筷子只吃上两口，便招来服务人员付钱走人，留下两盘几乎没有动过的菜肴。 陆阳进店当然不是为了吃饭，也不是看别人家的生意好坏。他只是想了解一下别家店的单品价格而已，以陆阳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在他点菜的同时，该店的价格，已经被他记了个一清二楚。 同行之间，会有很多相同的菜品，不管各家店的味道怎样，但菜品会有相同的。比如，中餐馆有回锅肉这道菜，新店也有，别家店也一样有。不同的只是菜品的味道，配料的比例多少，成莱的份量大小不同而已。 陆阳只需要记住别家店与自家店的不同之处就够了。说得直白一些，同样一份回锅肉，别家店标价六元，而自家店则标价八元，这就是不同之处，而相同的东西，陆阳根本就不去管它。 这相当于数学中的排除法，陆阳把相同的排除掉，剩下不同的就简单多了，也好记多了，这根本难不住陆阳。 到下午两点钟左右，陆阳已经把附近几家店的价格了解得清清楚楚。 匆匆骑车回到中餐馆，陆阳把自己中午得来的信息，经过汇总，再次以书面的方式递给丁文忠。 “这样看来，我们店的定价确实是比其他几家店的价格要高上那么一些。”丁文忠对比完了之后，一脸凝重的表情，像似在问陆阳，又像似在自言自语。 “是的，有百分之二十的菜品价格比其他几家高上一到五元不等。我们不能小看这一元两元的，这在客人眼里，我们就是一个宰客的行为，这对固定的客源来说，就是天大的欺客心态，同样的一道菜，别家四元，我们五元。那您说，您如果是客人，您会选择哪一家店来消费？” “这个怪我，新店的标准是我根据中餐馆的标准来定的。我忽略了地域不同，消费不同的道理，价格这一点，我们马上调整，我马上就重新打印新的菜谱，打印好之后马上更换。其他的呢？还有其他的东西吗？”丁文忠说完之后，又急切的问陆阳。 “没有了，店里我还没有进去，我打算给进店消费的客人进行一个简单的调查，问问他们对新店的评价，比如菜品的味道，服务的好坏等用餐体验，这个需要一到两天，我们不能只问一两个客人，需要更多人的综合意见，还有......”陆阳见丁文忠问起后续的东西，便对丁文忠说起自己的计划。 “好，我支持你，你只管放心的去做。” “那我去了，就从晚上开始。” “去吧...”丁文忠拍拍陆阳的肩膀，一副疲倦感袭来。 傍晚，六点多钟，陆阳远远的看见两男一女走出新店。立刻几步跟上前去，拦下三人。 “顾客您好！对不起！打扰你们一下，我是这家店的调研人员，我想请你们为这家店做一个评分，包括价格，菜品，味道，服务，还有卫生......” 递上两支香烟和一瓶矿泉水之后，陆阳开始说道。 “价格吧和其他店差不多，菜品，味道不错，服务和卫生也行......”其中一位男士说道。 “有没有其它地方属于不好的用餐体验的？”陆阳继续问道。 “没有，总体感觉还行，既不出众，也不算差。”三人当中，唯一的女士说道。 “谢谢你们，我们会根据你们的建议进行改进，也欢迎你们再次光临本店用餐。再次感谢你们，祝你们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说完，陆阳向三人鞠躬行礼，目送三人离开。 陆阳这次店内调查的第二步，也没有进店。他选择了在店外蹲守的方法，其目的就是不想暂时惊动余萍和余杰姑侄俩。 为此，陆阳还特意去买了一副墨镜和一顶遮阳帽戴着。 新店晚上的生意也不太好，现在的时间段属于用餐的高峰期，陆阳远远的望去，店里目前也就只有仅有的一桌客人在用餐。 这不是一个成熟店面该有的状态，小饭店也好，大酒店也罢，客人们用餐都有一个时间点，这是人们普遍的正常生活习惯。过了这个高峰点，就再难有多少人用餐吃饭，这就如同人们的生物钟一样，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该起床时起床。 半小时之后，四人走出新店。陆阳如法炮制，跟上去，一边说着话一边递上香烟。 一番对话之后，再次目送客人离开。陆阳把这些调查整理好，一一记录在册，方便后面总结。 一直等到近八点多一点，才又有一行人出来，陆阳同样跟上去，对众人行了一个礼之后说道。 “顾客您好，我是该店的市场调研人员.........” “价格好像比前面那家店贵一些哦！”一名男顾客说着，还不忘用手指着斜对面一百米远的位置，一家叫仁和的饭店。 这家店，陆阳中午进去过，当然知道其价格情况。看来，这是一个固定的客源，不然，不可能这样说话。 “还有......” 第188章 余萍的杀鸡取卵 “还有就是你们的菜品份量不怎么足唉，与别家的份量比起来，好像要少一些呢......” 一众五六个人，有三四人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些，都被陆阳记录下来。 这时，店里已再没有客人到来，眼看就要闭店了，陆阳便先行一步，骑车返回中餐馆。 因为今天只调查了三桌客人，其数据不一定真实有效，陆阳并没有向丁文忠作汇报。从今天调查反馈过来的意见看，除去价格方面的不合理，更多的反馈竟然是菜品的份量不足。这让陆阳非常的不理解，之前在刚接手中餐馆的时候，余杰私自更改配菜的份量，便被丁文忠批评过，怎么现在新店还存在这样的问题？ 陆阳决定明天再乔装打扮一下，到店里点上一两份菜，一看究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切都以眼见为准吧。 第二天上午，陆阳帮中餐馆做好营业准备后，骑车来到新店。他原本计划进店去看个究竟，但又怕自己现身店里，让余杰怀疑，更怕引起余杰的注意，看不到最真实的一面。 只见陆阳灵机一动，他选择了新店附近的一个小卖部店，花了十一元钱买了一包红塔山，然后向老板实话说道。 “老板，麻烦您一件事情，您看这不马上到吃饭的时间了吗？今天中午，我请您吃一个简单的午饭，您去五十米处那家新开的饭店里点上这三道菜，全部要求打包带走，这些菜钱由我来出，怎么样！能帮我这个忙吗？” “小伙儿，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看你不像是要请我吃饭，倒像是在做什么调查吧？”老板也是一个人精，听陆阳这样说，又哪有不明白什么的道理。 “呵呵！这您就不用打听了，您照我说的去做，怎么样？”陆阳呵呵两声笑过之后，拆开刚买的烟，递上一支给老板说道。 “行！我看小伙儿你也是一个讲究人，我就帮你这个忙了。”老板爽快的应了下来，白吃一顿午饭不用出钱，又何乐而不为，关键是，省了老伴儿回去做饭。 “得嘞！谢谢您老，您老过去，什么也别说，点菜，打包，走人就行了，我在您店里等您，这是一百元钱，您老受累了...”陆阳吩咐老板说道。 “行！小伙儿，你且等着...”老板随后便和自己老伴儿打声招呼，直接向新店走去。 陆阳和老板的老伴儿，在小卖部东一句西一句的聊起了天来。 二十分钟左右，老板提着一份回锅肉，一份爆炒腰花，一份炝炒土豆丝和一盒米饭回来。 陆阳先给老板递上一支香烟，又说了句辛苦。便打开老板提回来的菜品，用一次性筷子开始扒拉起来。这些菜品都是陆阳刚才随便点的，看完第一份回锅肉后，陆阳脸上就没有一丝笑容，其表情和之前，判若两人。 只见他不说一句话，又打开第二份爆炒腰花，一阵扒拉之后。陆阳阴沉着脸，放下筷子之后说道。 “老板，您和阿姨慢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用餐愉快，生意兴隆......” “不是！小伙儿，你不吃呀？这么些菜，我和老伴儿也吃不完啊！这不是浪费吗！” “谢谢您老，我还有事要急着去做，您二老慢用，再见！我们后会有期。”陆阳拒绝着老板。 “你的钱还你，既然你不吃，这钱就我出了，就当我和老伴儿下了一回馆子了......”老板说道，便从店里的柜台里取出一百元还给陆阳。 “老板，哪能呐！说好的我请您二老，怎么能让您出钱，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这不好吧。”老板笑着说道。 “就这样已经是非常麻烦你了，没有什么不好的。”陆阳态度非常诚恳的说着，脸上的怒气已经全消，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 “那我把找补的钱给你。” “您受累了...”陆阳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零钱，直接放进口袋，转身离去。 只听见身后，老板还在扯着嗓子叫着:“你数数，你数数钱...” 陆阳听后，嘴角微扬，泛起一丝微笑。他没有功夫和老板闲聊，他还得回去盯着新店的情况，他计划今天还和昨晚一样，在暗处暗中调查。 一个中午下来，在两点多钟的时候，陆阳感觉肚子也饿了，看看店里，这个时候也没有客人来用餐了。他去到不远处的一家面馆，要了一大碗面，边吃面边看着记录本。 经过昨晚和今天中午的访问调查，客人们反馈的问题各种不同，好坏均有，说好的只有味道方面，服务一般，卫生一般，说的最多还是价格和菜品的份量不足。 这可是开店的致命问题，在这个人们生活过得还不是十分精致的时代，单单一个价格和份量的不足，就足够要了你的命。 之前调查的外围经营环境也仅仅只有百分之六十八，属于一般符合要求，如果店里还存在这样的问题，这样的店，生意能好才怪。 做好这些，陆阳找了一家路边茶馆，要了一杯竹叶青，一边喝茶，一边闭目休息。七月锦城的气温已经是爆热了，在露天下站了好几个小时，也够让人难受的。 傍晚六点左右，陆阳再次来到新店附近，今晚的客流量也不大，进店用餐的客人一共只有四桌。八点多一点点，陆阳停止调查，骑上摩托车，回到中餐馆。 自己动手炒了一个青菜，就着两碗米饭下肚，这才消除了饥饿感，洗了一个冷水澡，陆阳拿着这两天调查的记录本，找到了丁文忠。 看过陆阳记录下的东西，丁文忠也是一脸暴怒。 “他妈的！余杰这个龟儿子究竟要干什么？他这是才找死，照这样下去，这个店不出半年就得关门。余萍这个败家娘们儿，也他妈是一头猪，这些东西，她天天在店里看不见吗？还是说，她看见了，装着不知道？” 盛怒之后，丁文忠直接开口骂道，因为气愤的原因，血压飚升，导致丁文忠脸色被憋成了猪肝色，可见其愤怒程度。 这也不怪丁文忠愤怒，他之前经常去新店查看。可那是在中餐馆营业之后去的，根本就过了客人的用餐时间，所看到的，不过是表面上的一些东西罢了。 可其妻余萍不同啊！她可是一直坐镇新店，她能看不见？这怎么可能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余萍本身对此事视而不见。 丁文忠想到了余萍的唯利是图，但她没想到余萍会这么不计后果，百般贪婪，把利益看得不顾一切。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做出这等杀鸡取卵的事来。 “小阳，你对这件事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好一阵子之后，丁文忠逐渐平静下来，又才问陆阳。 “师父，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我听假话有什么用，能帮店里带来顾客？还是能让店里的生意好起来？”丁文忠气不打一处来，瞪了陆阳一眼。 “真话就是，新店不能让余杰再在那边了，最好是...，最好是您...，您亲自过去。可如果您过那边去了，这边又怎么办？”陆阳说着自己的意见，同时，又提出问题。 是呀！中餐馆可是丁文忠的支柱，最为重要的经济来源处，这边的营收一天好几千，比新店几天营收还多出不少，怎么可能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目前我们的价格，您已经做出调整了。我建议您明天亲自过去看看，我怕我调查的有误，坏了您的大事......”陆阳说完前面的意见，又把问题抓回来，把皮球踢向丁文忠本人。 这也是陆阳沉稳的一面，自己和余杰本来就面合心不合，再加上余萍对自己执有中餐馆股份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他不得不小心行事，这不光关系到新店的生意好坏，还关系着丁文忠和余萍的夫妻感情和家庭和谐。 好吧！其实丁文忠和余萍的感情也一直不怎么好。但陆阳不能去做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好吧！明天这边营业完了，你陪我一起过去，我真的要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那我明天中午就不过新店那边去了，等这边忙完之后，我们一起过去......？” 陆阳问丁文忠。 第189章 怒发冲冠砸余杰 第二天下午。 “师父！我们要不就先别进店了，我昨天认识一个小卖部的老板，我们点几份菜，让老板过去帮我们打包回来，您看怎么样？” 路上，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陆阳问丁文忠。现在已经是两点多钟，中午用餐时间已过，去到店里也看不出什么明堂，只有暗中去，看见的才是最真实的。 “好！一切听你的，我今天只看结果就好，过程什么的，我一概不管。” 丁文忠和陆阳今天中午忙完中餐馆的工作，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各自骑上摩托车驶向新店。 现在的丁文忠，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去看看陆阳说的事，看看这对姑侄怎样把一个好好店，糟蹋成什么样子。 “老板，您老好！我又来麻烦您了。”陆阳率先停下车，向小卖部的老板打着招呼。 “你也好，小伙儿，今天又买点啥？”老板认出陆阳来，也热情的招呼着陆阳。 “先来两包红塔山，然后还得麻烦您老一下......。”随即陆阳把自己的意思给老板说出来，并递上一百元钱给老板。 “行！你等着，我这就去。”老板取出两包烟给陆阳，接过钱走出小卖部，向新店的方向走去。 二十分钟的时间，老板一晃一悠的回到小卖部。 丁文忠不等老板说话，一把夺过老板手上打好包的菜，便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装盒，用筷子扒拉起来。 今天陆阳点的是一份盐煎肉，一份烧三鲜，一份红油鸡块。随着时间的推移，丁文忠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三份菜品，除了凉拌的红油鸡块勉强过关外，其他两份菜都存在着份量不足的问题。尤其是盐煎肉，整份菜里，只有仅仅的十几片肉在里面，其余的全是配菜。以丁文忠从业二十几年的经验看来，整份菜里的肉不过一百克的重量。 丁文忠怒火中烧，合上打包盒，将其抓在手里，一言不发，怒气冲冲的向新店奔去。留下陆阳和老板一脸茫然，陆阳心里一紧，知道要出事，也匆匆的向丁文忠追去。 “小伙儿，你的菜，还有你的钱......”老板追出小卖部，大声喊着。 “菜给您晚上吃了，钱回头过来拿，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我们的车......”陆阳一边跑，一边冲老板喊道。 “这都是什么人呢......？”老板看着已经跑远的师徒二人，嘀咕着自言自语。 丁文忠推开新店的玻璃门，冲店里大喊着:“余杰，你个狗日的给老子出来...” 店里一众工人被丁文忠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叫声吓得惊叫起来，在看清来人是丁文忠后，又才回过神来，即使这样，也被吓得不轻。 离丁文忠最近的服务员更是差点从椅子上掉坐在地上，心里暗道:“老板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这么大的声音？” 此时的余杰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觉，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滩在白净的桌面上。脸上还带着贪婪的笑容，做着他发财的美梦。 “姑父，你......”惊醒的余杰抬起头，刚喊着丁文忠，便见眼前一团白色的东西朝自己飞过来。 自从余萍上锦城进店之后，余杰便不再叫丁文忠为师父了，而是改叫姑父。对于此称呼的变化，丁文忠也没有在意，叫什么也是叫，就随了余杰的性子。 躲避不及的余杰，被飞来的东西正砸中脑袋。只见其头上，瞬间红的，绿的染了一头，热油顺着头顶流下来。脸上，脖子上，白色的工作服上无一幸免。 陆阳追进店里，正好看见这一幕，也是被惊得合不上嘴，他认识丁文忠快一年了，还没见过丁文忠发这个这么大的火。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一边呆站着，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砸向余杰的，正是他二十几分钟前，亲手炒的盐煎肉。他也没想到，这份盐煎肉会以这种方式，回到店里来，而且，还是飞回来的。更让他无可奈何的还是，这盐煎肉还不偏不倚的正砸中他的脑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泼天的富贵？ 幸运的是这份盐煎肉已经出锅二十几分钟了，早没有了滚烫的温度，不然，余杰的那张脸，今天可能就面目全非了。 只见余杰用手从额头处往下一抹，再眨巴几下眼睛，这才从惊魂未定中醒过来。 “姑父，你这是干什么呀？谁惹你了？” “对呀！文忠，你发什么疯呀？看你把小杰砸的。”余萍这时也从前台柜走出来，挡在丁文忠与余杰中间，怒气冲冲的问丁文忠。 “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个败家婆娘，要不是你睁眼瞎，他能这么干？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丁文忠冲余萍吼道，并用左手一把推开余萍，右手指着余杰。 “我不是你狗日的姑父，也不是你的师父，老子就没有教过你这样的徒弟。”丁文忠怒气未消，冲过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扇在余杰脸上。顿时，余杰脸上便出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可见丁文忠出手有多大劲。 “姑父，我到底什么地方惹你了，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我一巴掌。”余杰到现在还处于一片懵逼之中，他显然还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你还有脸问我！我问你，你是怎么掌勺的？谁给你的权力克扣配料的？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干的？你咋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今天打死你龟儿子......”说着，丁文忠又举起手要打余杰。 “我...！我...！我......”余杰终是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用眼睛看着余萍。 “文忠，文忠，有话好好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余萍伸手死死的拉着丁文忠，生怕他又打余杰。 “你还知道有人看着？你还知道要脸？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这是不是你们炒的菜？这盒子是不是很眼熟？这十几片肉是不是很熟悉？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每一片肉上是不是还写着你们的名字？你们这是在找死呀！啊...！” 丁文忠用颤抖的手，指着余萍和余杰姑侄二人，越骂越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嘴里还喘着粗气。 真可谓是，怒发冲冠，一怒为新店。 店里出现这样的事，也和他用人不当有关，他知道余杰的德性，但他还是把余杰安排过来主厨新店的工作。一方面是他无人可用，一方面也是被余萍软磨硬泡，被缠得无可奈何。 余萍被丁文忠当众这一通吼骂，整得下不来台，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煞星狼狈不堪。嘴唇哆嗦着，眼神游离，不敢直视丁文忠。 半晌之后，丁文忠才缓出一口气，目光环视一周，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两个胆小的服务员低下头，不敢看丁文忠。 “小阳，你过来，你告诉他们，这几天你都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客人们又是怎样评价我们的？一条不少的告诉他们，看看他们臊不臊得慌...？” 丁文忠把目光停留在陆阳身上，也像是把一切希望停留在陆阳身上。他现在是越发的感觉到了陆阳的好，如果，店里多两个像陆阳这样的人，又何愁生意不兴旺发达？ 可他也知道，经过他这么一通打骂之后，再把陆阳推到台面上，如此一来，余萍和余杰姑侄二人，只能更恨陆阳。但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把这一摊子事揽下来，扛起来。此时的陆阳，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也是唯一的人选。 “师父，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要不还是等到了晚上闭店之后，再把大家聚在一起，由你亲自说吧？如若不然，我们可能赶不上中餐馆晚上的营业时间。” 这个时候，陆阳并不想站出来说话。以余萍和余杰的德性，如果此时，自己不管不顾的把这几天调查的情况说出来，二人指不定会怎样对自己？这就是在风口浪尖上跳舞，稍不小心，自己便会被二人仇恨的目光所吞没。 虽然自己去意已定，但现在不是最佳时机。毕竟，此时的丁文忠可能更需要他，他做不到不忠不义的一走了之。说什么，丁文忠也是对他有授业之恩，既受人于如此大恩，定需涌泉相报。 沉默片刻，丁文忠接受了陆阳的说法，开口说道:“我宣布，今晚店里停止营业，你们收拾好东西，随后回中餐馆，晚上我们一起讨论店里未来的工作安排和改善措施。” 余杰闻言，两眼一黑，差点倒下。 “姑父，我......” “你闭嘴，有话回中餐馆晚上再说。小阳，我们走...！” 第190章 凤凰岂能与家雀齐飞 当天夜里，丁文忠忙完中餐馆的工作，把新店里的一众工人召集在中餐馆，开了个短会。针对新店当前存在的诸多问题，给出了相对应的整改方案。首当其冲便是定价问题，配料问题，卫生问题以及服务态度上的问题。 人员调整上也有变化，余杰不再是新店主厨，而是调回中餐馆任二厨，最受伤的还是暂停了他新店的分红权。用丁文忠的原话来讲，就是新店一天不盈利，他就没有一分钱的分红。 至于妻子余萍的安排，丁文忠患起了难。留在中餐馆吧！不合适，继续在新店吧！也觉得不太好。因为，丁文忠计划里，已经把陆阳放在了新店的主厨位置上，余萍本身对陆阳不满，而如今，再把两人放在一块儿，工作中难免会出现不协调的时候。 再者说，既然选择让陆阳过新店去管事，又把余萍插入其中，容易让陆阳产生误会，认为自己对他不放心。老话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确实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思维。 待一众人都散去时，丁文忠单独留下妻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余萍。并再三说出了陆阳的各种不一般，同时也强调余萍，让她放下心中的不满，换一种思维去看待陆阳入股的问题。最后还警告余萍，如果她做不到这些，就让余萍回资州老家去。丁文忠这么做，真的是用心良苦。 陆阳在丁文忠给新店工人开会之际便回到处住休息了，用他的话说，在新店的管理问题上，他是局外人，他不方便插手，就没有必要在场。此时，他正半躺在床上看书阅读呢。 余萍在经过这一切之后，也觉得丁文忠说的有理，答应并保证自己一定会管好自己，不再节外生枝，一切以新店的盈利为目的。 丁文忠做完这些后，独自一人来到陆阳的住处，并敲响了陆阳的房间门。 “师父，是您！怎么还没有休息吗？”陆阳打开门之后，一看丁文忠站在门外，惊讶的问。 “哪里睡得着啊！头疼死了，就想过来找你聊聊，又怕你...！哎！师父可是难死了。”丁文忠直接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陆阳从床头上拿起香烟，取去一支递给丁文忠并问道:“您老想聊什么？直接开口说就好，不必有什么顾虑。” “那我就直说了，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新店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就不重复了，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想让你去新店管事，把这一切扭转过来，不然再这样下去，新店只有关门闭店了。” “这不太合适吧！师父！您也知道，我和师兄，还有...，还有师娘她老人家......” “这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知道你的担心和顾虑，但眼下，只有你去，才是唯一的希望。这样，我不让你白去，新店这边，我依然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中餐馆的股份不变，我不能只想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 “师父，您这样做，我更不能去了，新店的开设，我一分钱都没有投，我不能这么没有吃相。” “怎么？连你也不愿意帮我吗？如果，但凡余杰能成事，我也不会这样做。我知道这让你为难，我也知道在你师娘的事上，你受委屈了，我甚至于还知道，你早已经有了退出的打算。之所以目前你没有走，你也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勉强留下来的。 如果你真要走，你提前告诉我，我不拦，我支持你。但眼下，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先把这一摊子事，理一理，等这一切都好转时，我们爷俩再说其他事，最后不管怎样，我都接受......” 陆阳见丁文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而且，姿态放得这么低，一时之间，已然不好再说拒绝的话。 思考片刻之后，陆阳沉声说道:“师父，我去年拜入您门下之时就说了，一日为师，终身是父。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您也照顾我许多，我铭记一世。我呢！确实和师娘的观念和行事风格不一样，这也许是我年轻不懂事，惹师娘不高兴了，更不该从您嘴里夺食吃，这是我不懂事，不应该的地方。 我知道，为此，您没少和师娘发生争吵。您也是看我可怜的份上，没有赶我出去，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今天，咱爷俩把话说到此处，我听您的吩咐，我去新店。但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在新店的生意好转之后，趋于稳定时，我退出中餐馆。同时，新店的股份我一分不要，新店的工作，完全按我的意思来进行，我只对您负责。 如果，新店在我的管理下，两个月内不能实现盈利，我自己走人，中餐馆的股金您也别退我了，算是我工作失职的惩罚......” 陆阳说着自己的要求，把决定权又交回给丁文忠。两人谁都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能做到好言欢散，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陆阳之所以这样说，也是自己思考已久之后的决定，一方面源于对自己的信心，一方面自然是出自余萍处。他深知，以余萍的性格，和唯利是图的作风，他继续持有中餐馆的股份，只能让双方的矛盾越来越深，也让丁文忠更加难做。 “中餐馆的股金还是按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来，你别扯东扯西，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其他的，我答应你，但在你主事新店期间，盈利后利润的百分之十，还是你的。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光让你做事，而不给你相应的好处。” “这个就算了，我给您说过，我不会要，中餐馆我已经有分红了，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工作，并没有多付出什么。这样名不符实的，会给人留下话柄，而您，也会更难处的，我心已定，您就别再劝我了。” 陆阳非常干脆的拒绝了丁文忠的提议，在他心里，新店即使能盈利，但也没法和中餐馆相比。毕竟，中餐馆作为一个成熟的饭店，经过两年多的深耕细作，再加上精心的管理，已趋于非常的稳定。而新店，即使再怎么变化，也不可能在短期内达到中餐馆的高度，自己为了这三瓜两枣的分红，再去得罪一大批人，让人眼红，遭人记恨，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这种唯利是图的心态，陆阳从不曾有过，他不是那种贪婪无度的人，他有他自己的骄傲。他能这样干脆的拒绝丁文忠，不是在彰显他的大度与不屑。钱这个东西，又有谁不喜欢，又有谁不热爱，这可是真金白银。 在这个物欲横流，世态浮华，人心浮躁，人情薄凉的时代。所有世俗的一切都充斥当下每一个人的身心，搪塞着人们渐欲迷离的眼睛，处处都是一群迷惘的人，经常听见有人问，我是谁，谁才是真正的我？我从何处来，又将要到何处去？哪里才是我最想要的去处？ 殊不知，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才是人生最曼妙的风景。这是杨绛先生的经典语录，它直击我们的灵魂深处。 陆阳之所以有这份淡定和从容，是因为他才是少有的人间清醒，他明白自己是谁，他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追逐的方向。 他也爱钱，但他不是余萍，余杰之辈，他不会为了这点分红折了他的翅膀。 凤凰岂能与家雀齐飞。 丁文忠见陆阳果断的神情，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不再纠缠此事。只是，在他心里，早已打算好了，那就是在中餐馆的分红里，暗中多拿出一部分来补给陆阳。 允许陆阳有情，但也不能不允许他丁文忠做一个有义的人，这一点，丁文忠的高度，可不是余萍余杰姑侄能比的。 丁文忠递上一支香烟给陆阳，嘴里问道:“你有什么计划？说说你的打算......” 第191章 正式主事新店 “呃...！我是这样想的，第一呀！鉴于新店开业已经二十来天了，凡是进店用过餐的客人，尤其是附近固定的客源，心里肯定是对我们印上了不好的标签。想要把这么一群潜在的客源再重新拉回来，光是换掉一个主厨，这肯定是不够的。 我们需要先让利，需要广而告之，以达到吸引人的耳目，让客人再次进店来消费。其中首要的便是让利，给这么一群人一些甜头，只要他们肯进店来，我们再用优质的服务去打动他们。在让利和优质服务的加持下，我相信慢慢的会有一部分重新选择我们。至于流客这边，我们不担心，只要我们价格合理，服务周到，菜品保证质量，这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可能会成为潜在的客源。 这个广告就简单一点，我们在店面上拉横幅，上面就写开业酬宾，而让利这一块，我们除了酒水外，直接打八五折，时间嘛！就一个月为期。只是，这期间，店里的利润可能会薄了很多，但也不至于到亏本的点上，只有量起来了，酬宾期过了，口碑有了，生意应该不会比现在差。” 丁文忠闻言，略一思考，顿觉眼前一亮，仿佛看见一条金光大道似的。脑袋也不痛了，清醒不少，更是精神不少。 “行，我看行，让出一部分利润出去不是不可以，只要能吸引客人进店，只要能留下客人，能稳定一部分客人，这个店就能活下去。没问题，就这么办，我支持你，明天一早我亲自去订做横幅，完全按你的意思来做。” 见丁文忠答应自己的第一步计划，陆阳又接着对其说道:“这第二点，我建议新店的所有物品，食材全部由中餐馆统一采购。这样可以在物料上做到节省成本，两家店一起采购，我们在选择供货商上更进一步的有主动权。在其单价上也能要求供货商做出让步，减少我们的采购成本。因为，我们的采购量加大了，供货商也得考虑量大从优不是？ 新店每天所需物料与食材，由新店根据自己的用量开单，由师娘和我两人签字生效。于前一天晚上交中餐馆，双方一式两份留底保存，每月的采购费用在月底的时候一起清算。做生意嘛！不光是利润与成本的加减，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开源节流，节省一切能节省的地方。” 之前的新店，余萍为了简化操作，方便结算，所有物料都是单独采购，单独结算的。这样做，她是操作起来简单了，只需要一张单子下去，在账目上倒是简单了不少，可这也给店里增加了不少隐形的成本。 “这样是最好，只是这样做，你的工作量就要大一些了。” “没关系，我人年轻，精力好。大不了我每天早一个小时起床，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陆阳掐熄手中的烟头说道。 “那好，都按你刚才说的来做。明天一早，我亲自送你过去。”丁文忠有些按捺不住喜悦，开心的，哈哈...！几声大笑。这也是这几天，他难得的一次开怀大笑。 “不用了吧！大家又不是不认识，没这个必要。” “要的，要的，必须要的，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就是要告诉他们，新店要变，要改，要以你为中心。”丁文忠坚决的说道。 陆阳转念一想，这样也行，正如丁文忠所言，名不正，则言不顺。既然丁文忠把新店的一切都交给自己，让自己全权掌管，这里面多了一个余萍在内，如果自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然后，一头扎进厨房，埋头干活，这又算什么？这帮人能全部听自己的？ 事情未必是这样的，好歹余萍是老板娘，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到时候大家是继续听余萍的？还是听自己的？这个还真不好说。在管理上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有了丁文忠这一出，权力就都在自己这边了，管理起来当然是得心应手，少了许多麻烦。 “好吧！我听您的。” “好，就这么定了。那今天就这样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师父，明天见！”陆阳替丁文忠打开房门，送丁文忠出去。 陆阳重新躺在床上。只是，此时的他，已睡意全无，脑子里构思着如何进一步的加强新店的管理，让新店早一天实现盈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阳的脑子里出现不少奇思妙想，有些对新店有用，有些只是灵光一闪，对目前的新店用处不大。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阳沉沉的睡过去。这些天，一连几天的明查暗访，东奔西跑，也确实把他累得不轻。 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丁文忠夫妻和陆阳三人，一起现身新店。余萍双眼有些红肿，肯定昨晚哭过。只是，陆阳昨晚并没听见夫妻二人的吵架声，看来，余萍也是为自己以前的愚蠢行为所清醒，心有愧疚。 丁文忠把店里所有的工人召集过来，指着陆阳说道:“各位同事，这位陆阳师傅，大家都认识，我不了介绍，我只告诉大家一点，这个店，从今天开始，店里所有的一切事务，全由他一个说了算，你们所有人，有什么事，都听他的安排，包括余萍本人也一样...” 说到此处，丁文忠特意提高了些声音，并用眼睛向余萍站的方向扫去。 此时的余萍，脸上则是一阵红，一阵青，心里是五味杂陈。之前她在店里可是说一不二的老板娘，现在身份未变，地位变了，这让她自然感到难堪。这也应该是她昨晚夜里哭的原因吧！ “我的话说完了，现在我们请陆阳师傅给大家作指导及工作安排和要求，我们大家欢迎他。”说完之后，丁文忠率先鼓起了掌来。 啪，啪...... 一阵掌声之后，陆阳先是向大家微微欠身行礼，然后，立直身体，冲大家一笑，开口说道:“既然大家之前都认识，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刚才丁老板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将和大家一起共事，我感谢丁老板对我的信任，也感谢大家刚才热烈的掌声，没有喝我的倒彩，没有让我尴尬一分钟，谢谢大家的认可。” 众人一齐轻笑，总算打破了刚才严肃的气氛。不至于让大家感到压抑。 “我纠正丁老板刚才的一句话，我来店里主事不假，但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们大家群策群力，心往一块想，劲往一个地方使，把店里的生意做起来，待店里生意好了，我相信丁老板不会亏待大家，这一点，得胜路中餐馆就是例子，相信大家都看到了。 在我们共事的时间里，我欢迎每一位同事监督我，如果我什么地方有不合理的，大家可以提出来，我们讨论解决。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店里的事，大家可以向丁老板和余老板娘举报我，我不会打击报复大家。 我们宗旨就一点，服务好我们的客人，让店里真正的能赚钱，就此一条。 之前的工作岗位不变，责任不变，我们各施其职，各负其责。店里以后的工作安排，我们一边工作一边调整。我的话讲完了，下面请余老板娘做补充。” 陆阳终是给余萍留足了面子，不管怎样，她总是老板娘，也是自己的师娘。 陆阳带头鼓掌起来。 陆阳今天之所以称呼丁文忠与余萍为老板和老板娘，是认真思考过的。新店于自己而言，就是一个工作的地方，不同于中餐馆，自己有股份，叫上一声师父与师娘，也算是尊敬。 而今天，自己作为纯工作人员，即使是管理人员，还是第一天上班，为了在工人面前显示对其足够的尊重，这才不同于中餐馆的叫法。 掌声过后，余萍才红着脸，小声说道:“我没啥说的，对店里的工作，我是外行，说不上啥是对错。往后陆阳师傅有什么安排，大家都多听他的就行，谢谢大家！” 待众人散去，各忙各的之后，丁文忠把陆阳叫到一边，两人聊了几分钟，丁文忠骑车返回中餐馆。 陆阳一头扎进厨房，也开始准备中午的营业。 至此，新店进入陆阳的管理时期，也是新店的新生之启。 第192章 老马不死，旧性在 “顾客您好！您本次就餐一共消费一百零八元，由于本店开业酬宾，除酒水外全场八五折。本次您的菜品共计是九十二元，八五折后是七十八点二元，加上十六元的酒水，共计收费是九十四点二元。” 不到十二点，今天第一桌客人用完餐，要求结账时，陆阳带着余萍，来到客人跟前，一边用计算器计算着，一边对客人解释着。 “咦！你们之前可没有这样的服务啊？什么时候开始的酬宾活动的？”客人一边付款，一边惊讶的问道。 “今天开始的，感谢您对本店的认可，请多提出您宝贵的意见，也欢迎您再次光临本店。”陆阳向客人微微欠了欠身体，不卑不亢的微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会再来的。”客人付完款，起身离开时，冲陆阳也致以微微一笑。 “我怎么感觉这家店，比之前有温度呢？你们有没有觉得与之前的服务不一样了呀？” 在一行四人离开时，其中一位女性客人问着同行的其他三人。 待客人完全走出店时，陆阳拍拍手，把店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齐集在身边，对众人说道:“刚才客人的话，你们当中有一部分人也是听清楚了的。其实我们开店，做的就是一个服务，服务于进店消费的每一位客人。服务好客人，就是我们唯一的宗旨，客人对我们每一个好的评价，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 客人要求的也不是很多，一个温暖的微笑，一个热情的招呼，一杯贴心的茶水，一句礼貌的用语，仅此而已。而我们付出的也不多，也就是上述几点，这对我们来说，这再简单不过。因为我们多做了这么几项，客人的用餐体验就完全不一样，是愉快的，是满足的，是被尊重的。 这就是我们留住客人的重要的一个基本点，同等的价格，更优质的服务，更多的被尊重，更大的满足感。我希望大家记住，这就是我们未来要做的，每一天，每一个客人，都是如此。长久下去，我们不用太久的时间，一定能收获更多，不光有利益，还有客人的回敬之礼。因为，人与人的好感，首先，都是来自于被尊重。 这些细节上的问题，我们大家从我开始，都记在心里，并付诸于行动，这是我对大家的第一个要求。下去以后，希望大家能长期保持，继续努力。” 讲完这些，工人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等待下一拨客人的到来。 一直到二点左右，中午新店一共来了六桌客人，之后再也没有客人进店。陆阳安排配菜师傅许勇做了两荤两素加一个菜叶汤的工作餐，六人开始午饭。 下午的时候，丁文忠把横幅拿过来，四个男人一起动手，用了半小时的时间，才把鲜红的横幅端端正正的拉好，横于店面之上。 丁文忠和陆阳聊了几分钟，又匆匆的骑车返回中餐馆，新店这边，既然已交给了陆阳管理，他心里觉得踏实许多，自然不再多说什么。 晚上九点，闭店前，陆阳又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把今天一整天工作中所有人的表现做了一个点评，好的给予表扬，不好的，提出改善的地方。并总结了今天整个店里的工作情况，鼓励大家加油努力。 做完这一切，陆阳骑车带着余萍回到中餐馆。 此时，丁文忠已经在中餐馆等着二人，在陆阳去新店工作前，每晚都是丁文忠去新店接余萍回中餐馆，现在陆阳过去了，这倒省了丁文忠跑一趟。 下车后，余萍直接回到住处，进了房间。陆阳则和丁文忠在大堂里聊起了天。讲起了今天店里的一些日常，也算作是简单的工作汇报吧。 一连三天过去，陆阳每天都带着余萍早出晚归。店里的生意仍然是不温不火，每天都是十来桌客人的流量。陆阳只要有空，都会找客人了解反馈情况，掌握第一手信息，并针对客人反馈回来的信息，做出一些相应的调整。 说实在的，这也是陆阳第一次单独管理这么大一个店。具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压力也是相当大的。但这些，对现在的陆阳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只有顶着一切压力，逆风而上。 一周后，在陆阳的测评中，慢慢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好评，也出现了不少的回头客。这让陆阳看到了希望，更加坚定了信心，工人们工作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娴熟，有了更多的团队精神，增加了不少的凝聚力。 根据陆阳收集回来的信息，陆阳对店里的菜谱进行了调整，增加了一些这边客人喜欢的菜品，还有几样特色菜。 这天下午，工人们收拾卫生时，店里迎来了一位衣着正装的中年男人。 “先生您好！请问是需要用餐吗？”陆阳走上去询问着。 “不是，不好意思，我肚子突然不怎么舒服，有点内急，一时之间找不到公共卫生间。想借用一下你们的卫生间，不知道可以吗？”男人一脸着急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急的原因，走路的姿势也是有些怪异。 “没问题的，请跟我来...”陆阳并没事告诉男人该怎么走，而是亲自在前引路，把男人带到卫生间。 从男人走路怪异的姿势来看，陆阳知道男人一定是被憋得不行了，为了节省时间，这才亲自为男人在头前引路。 “卫生间有纸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可以叫我...”陆阳先替男人打开卫生间的壁灯，侧身让过男人对其说道。 “不用了，非常感谢！” 陆阳回到前堂，正听余萍和服务员小孙在嘀咕着。 “什么人呀？把我们店当成公共厕所了，真是的......” 闻言，陆阳眉头一紧，制止着余萍。脸带不悦的说道:“师娘，话不能这样说，人有三急，出门在外遇上这样的事，也属正常，这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失，能帮人与水火之中，胜过锦上添花的多余。我们今天帮了他，说不上哪一天，他也能帮上我们的忙。” “就一过路的人，能帮上我们什么忙？”余萍小声的嘀咕着回了一句，又把唯利是图的德性，表露得一览无余。 陆阳闻言，苦笑一下，不再多说半句。老马不死，旧性在，只要不做得太过，由她去吧！ 转过身去，陆阳取下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上半杯温开水，放在桌上。 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男人从卫生间出来，面露微笑，一脸轻松的表情，走到陆阳身边，抓着陆阳的手说道:“谢谢你，小伙子，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然，我今天可就真的太丢人了。不瞒你说，再多一分钟，我都憋不住了。” “您太客气了，很高兴能帮到您，这些无足轻重的举手之劳，您千万别说谢谢。”陆阳也热情的握着男人的手，微笑着回应男人。 “你人真好，小伙子，感谢是一定要的，谢谢你...！” “客气话就别说了，进店是客，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别放心上。来！您喝口开水。”说着，陆阳递上之前倒好的温开水。 男人接过水杯，再次致谢陆阳。随即，向陆阳递上一支红塔山香烟。 “我是外地人，我妹子过两天过生日，到妹子家来玩两天。这不一个人出来走走，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回事，着实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男人这才解释说道。 “这是缘分，谈不上打扰，我是这家店的厨师，欢迎有空过来坐坐，喝杯茶水。”陆阳介绍着自己，取出打火机，啪！一声打着火，双手递向男人。 男人吸上一口烟，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一定！一定！今天多有打扰，改天登门致谢！” “您有心了，随时欢迎您的到来，我送您...”陆阳伸手，向男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193章 没有什么是必然的 惊喜与意外，总在未知的时候，出现在已知的维度里。 说是意外，其实一点也不意外。早在陆阳为男人推开卫生间的门时，就已经变成了已然。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昨天借用卫生间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对年轻夫妻再次来到新店。 此时，店里处于空闲时间，工人们已经做完一切营业前的准备工作，在前堂里喝茶聊天。 “师傅！你这是......”余萍见又是昨天借用卫生间的男人，有些不解的上前问道。 “你好，大姐！今天我不是过来上卫生间的，我找一下你们店的老板，或者是昨天的那位高个子厨师。”男人开口说话。 “我是店里的老板娘，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讲。”余萍接嘴，介绍着自己。 “哦！对不起！老板娘，刚才眼拙了。昨天那位小伙子呢？今天怎么没见着他呢？”男人冲余萍说了句对不起，又问起陆阳来。 “他在厨房呢！有什么事，你先请坐，我马上叫他出来。”余萍对男人说道。 “小孙，你去厨房叫一下陆师傅，就说这位大哥又来了。”说着，余萍给三人递上一杯温开水。 “陆师傅！陆师傅！他又来了，在前堂正找你呢！”小孙没头没脑的扯着嗓子冲厨房里的陆阳叫着。 “谁？谁找我？”陆阳问道。 “昨天来店里上厕所的那个男人，今天带着两人又来了，正指名叫你呢！余姐让我叫你。” 陆阳在水龙头下快速的洗干净手，急忙来到前堂。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看见男人，紧走几步，边走边问着。随即，陆阳伸手握着男人的手。 “不用客气，小伙子，是这样的......”男人对陆阳说道。 原来，昨天回到他妹子家里时，他妹妹正在同丈夫商量着生日请客摆酒宴的地方。 其妹妹就在新店附近三百米开外的单位上班，家也在附近不近，明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准备宴请亲朋好友。 见妹妹与妹夫正商量此事，他就提了一嘴下午的事，嘴上说了不少陆阳的各种好。提议妹妹与妹夫过来看看，考察一下店里的情况，是否能承办此次宴席。 “感谢王先生，还有王女士夫妇对本店的认可，你们的到位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 谁问王女士，您准备宴请多少桌客人？您的具体用餐时间是什么时候？你们可以先看看菜谱，我再带你看看店里的环境，您要觉得满意，我们再坐下来，讨论一下一些细节的要求。”陆阳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桌上的菜谱，双手递向客人。 一切都从容大方，不急不躁，更是礼貌有加。 待几人看过菜谱之后，陆阳真的带着三人，在店里走了一圈，包括厨房也不例外。 “卫生还不错，环境倒也合适，不过感觉你们桌子好像不够，你们只有十二张桌子，我大概需要十四桌子。”男人妹妹看完之后说着，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没问题的，王女士，我们可以临时加桌，您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店里的空间是足够大的，这里面和外面都可以各加一台，位置足够，不会拥挤的。”说着，陆阳指着前堂和里间向客人解释，并比划着可以加桌的其位置。 “这样也可以，我看没什么问题，比之前的那家店要宽敞，应该没问题。”王女士的丈夫听后对妻子说道。 显然，新店并不是三人的首选，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陆阳闻言之后，马上开口说道:“我们店是新店，但我们的菜品与服务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还有一家店在得胜路，在那边是一家十分受欢迎的店。我们的师傅和服务员都是百里挑一，经过严格培训和考核过的。 并且，我们现在正逢开业酬宾期间，我们的菜品全场八五折优惠酬宾，当然，酒水除外。这能让您减少一些见得着的支出，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保证让进店的客人，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这是新店自开业以来，第一次承接宴席，陆阳自然不想错过这样一次机会。这是向外宣传的一个绝好机会，客人基本上都是附近的人，不同于流客。 想想，这一百多人吃喝下来，回过头去，对外念叨念叨，会不会变成两百人，三百人呢？口口相传，这才当下，对于新店这样的小店来说，就是一个活广告，一群流动的广告单。 这么多替在客人，无异于就是以后进店消费的那一群人，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 “我明天中午用餐，来得及吗？还有，你们有些什么特色一些的菜？价格是多少？”王女士冲陆阳问道。 “完全没问题，这些您可以放心的交给我们。价格嘛！看您是自己点餐？还是我们给你配餐？如果您不知道点什么菜好，我建议您选择我们的配餐。其价格有二百零八元，二百四十八元，二百八十八元每桌，三种标准。 三种标准都是十八个菜品，足够十人份用餐，看您怎么选择，无论您是选择哪一种标准，我们都是足份足量的供应。” 说着，陆阳又向三人介绍着三种标准的不同菜品情况。包括店里的一些特色菜品。 “三个标准里，我推荐本店的一个独门特色菜，火锅鸡给您，之所以说它是独门菜。因为这道菜品的创始人是我师父，也就是得胜路老店的老板，这位老板娘的丈夫。”陆阳指了指旁边的余萍向三人说道。 “这道火锅鸡，在我们老店是店里的招牌菜，从去年十二月上市以来，每天都有不少于十只鸡的出菜量，常来的客人，几乎是必点。重点是鸡的选料必较严格，百分之百的土鸡，而且必须是六七个月的仔公鸡......”陆阳极力的向三人介绍着，解释着，不留一点余力。 三人也被陆阳的真诚所折服，一番商量之后，确定选择了二百四十八的配餐，并定下十四桌的用餐量。 “感谢你们对我们的信任，相信你们的选择是正确的。由于你们是我们店里第一个来此定宴席的客人，我们决定再送你们一个水果拼盘，作为餐后点心。这个不在计费里面，算是一个赠品，当作我们店里对王女士您的生日祝福。” 陆阳并没有和余萍商量，私自做主，向客人做了这样的承诺。他知道余萍的性格，原本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这样的营销手段，余萍是一辈子也想不出来的。只有事后再向余萍解释，反正，店里现在是他主事，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 “那太好了，谢谢你，陆师傅。我告诉你，我的客人里，绝大多数都是这附近的住家户，还有单位里的同事。如果，你们这次给我办好了，回头，我给你们大力宣传宣传，让他们以后有需要，都到你们这里来。”王女士笑呵呵的冲陆阳和余萍说道。 “这太感谢您了，这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好事。您放心交给我们，我们一定让您不虚此行。”陆阳也笑呵呵的冲三人允诺道。 最后，王女士交下五百元的定金，带着三人盛意而去。留下余萍和几个工人在一边出神发愣，这么一单生意，就这样定下来了。 要知道，这可是新店开业以来，最大的一位客人，最大的一单生意，不足半小时的时间，就在陆阳的主导下完成。 意外吗？当然不是。没有什么是必然的。 如果昨天不遇上中年男人，也不会有这样的好事。又如果，昨天陆阳拒绝了中年男人的请求，还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吗？ 说是陆阳的无心之举吗？显然不对。真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说法吗？也对。可即使是无心插柳，你也得有插柳的举动不是？ 正所谓，我们付出多少，决定我们得到多少。没有无缘无故的收获，会是上天的恩赐。 “好了，大家准备干活吧！马上快到客人用餐时间了......” 陆阳遣散一众还在发愣的工人们，准备迎接中午客人的到来。 第194章 看在钱的份上 下午休息的时候，陆阳在新店附近的花店，花了六十元，订了一个花篮。上联，祝王女士三十岁生日快乐，下联，xxx饭店贺。 回到新店，陆阳给中餐馆丁文忠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丁文忠承接生日宴席的事。其主要目的是要向中餐馆调用两台桌椅，让丁文忠有一个准备。 “没问题，我马上用车给你拉过来。”电话中，丁文忠听完陆阳的话，马上开口说道。 “不用这么急，明天早上拉过来也来得及。” “还是现在过去的好，明天的食材可能会多一些，不好弄，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顺便过来看看。” “那也行，路上注意安全。”陆阳回应着。 接下来，陆阳安排一众人，开始准备明天需要的一些东西。这是店里，也是陆阳第一次单独主持接待这样规模的宴席，自然不能马虎半点。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万无一失，陆阳在心里，做了无数次预案，直到自己已记得烂熟于胸。 一个小时后，丁文忠骑着车，拉着两台桌椅来到新店。 在其他工人帮忙卸弄桌椅的中间，丁文忠拉着陆阳在一边喝茶聊天。 “怎么样？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不？”丁文忠问陆阳。 “没什么其他需要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厨房人手可能有点紧。因为是新店的第一次，我想做得完美一些，明天把小朱调过帮一帮吧！厨房多一个人，我心里踏实一些。” 小朱是中餐馆新来的同事，新店开业时从中餐馆调走了两人过来，中餐馆厨房人手不足，才招进店的，非常机灵勤奋的一个小伙子。 “行，中餐馆明天我和余杰没问题，早上的时候，让小朱跟你一起过来。” “这样可就要辛苦您和师兄了，中午用完，下午的时候，我给您送回去。” “说什么呢！以前不也这样过来的吗？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这边，让你吃了不少苦，干得不错，比余杰那混球主事时好了一止一星半点。” 近一个星期以来，新店的进店用餐人数都在稳步上升，一天下来，能有一千元以上的营业额。 余萍每天晚上回去，都会向丁文忠聊聊店里的运营情况，说到开心处，还会发出哈哈大笑。 丁文忠把这一切听进耳朵里，也会翻看余萍带回来的流水账目，扣除酬宾打折后，也比余杰主事时期多出一两百元的营收来。 这让余萍改变了不少对陆阳的看法。以前在中餐馆，余萍始终认为陆阳占了便宜，陆阳在中餐馆属于可有可无的角色。中餐馆所有的功劳都是丈夫丁文忠的，陆阳就是在吸丁文忠的血。 “哪有什么辛苦，不还是和中餐馆一样的做事吗？”陆阳看了一眼丁文忠，嘴角微扬，轻描淡写的说道。 “每天的营业额不会说谎，那可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这总不会有假吧？你就别谦虚了，我眼不瞎，脑不坏的，我能不知道？” “这都是酬宾打折带来的客流量，打折期过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再说了，我也没多做什么，店里其他同事配合得好。” “这还不是你过来以后才有的，以前余杰在时，可不是现在的样子。说实话，我现在都在后悔，后悔当初开业时，没把你调过来，不然，店里的情况应该比现在还要好。白白耽搁了那么一阵功夫，还没落下个好名声，让你现在还要积攒口碑，抽上坡石头。” “慢慢来吧！现在也不晚，相信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一些。把散出去的那些客人，再招回来就好了，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不过，这次承接生日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宣传机会。我了解过了，明天来的客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附近的住家户和单位工人，这是一批潜在的客源。我们明天把他们服务好了，可以攒下一些口碑来，这可是一个活广告。” “太好了，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把以前败了的口碑改过来，吸收一部分人气回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为此，我还在我们配餐的范围外，赠送了一个水果拼盘给客人，增加客人的用餐体验感。刚才，我还去花店，以饭店的名义为生日老板订了一个花篮，祝她三十岁生日快乐。明天我就摆在大门口，让进店的每一个客人都能看见。” “不错，这个互动效果好，花钱不多，意义却非常重大。我看这个点子可以保留下去，以后，凡是到店订宴席的客人，我们都可以这样做，增加一些互动，也是增加饭店的黏度性。” 丁文忠有些兴奋的一拍桌子，把不远处的余萍吓了一跳，还以为丁文忠又在发火呢！可回头一看，两人有说有笑，不像在是发火的样子，这才走到一边，指挥着工人摆放桌椅。 “对了，我怎么听说，明天的生日宴席主人，好像是进店里来上厕所的人介绍来的。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丁文忠突然想起来，之前余萍打电话，在电话中提过这么一出。 “师娘告诉您的吧？”陆阳笑笑问道。 “嗯！她也是高兴，这不生意好了嘛！她藏不住。”丁文忠讪讪的呵呵两声笑。 “是这样的......。”随即，陆阳把昨天的事，给丁文忠说了一个大概。 “所以说啊！做生意，还真不能死搬硬套，还得以服务说话，没有一个好的为客人服务的意识，真干不了大事。这一点，你做得比我好，我不如你心细。”听完之后，丁文忠如实的说道，心里由衷的发出一阵感叹。 “没错，这也是我们以后要加强的东西，说实话，开店做生意，大家做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没有太大的多少区别，多一点的不过是味道的好坏。而服务这一块，却是软实力，模仿不来，全凭店里工人的素养与意识，这可比学会做一两道菜难多了。”陆阳咧咧一笑。 “说的没错，借你这个例子，我们是应该加强我们的服务意识了，不能再守着以前的那一套了。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人们追求的也不一样了，如果再不改变这服务意识，被人抢去的，恐怕就不止是生意那么简单了。” “谁说不是喃！可这东西，也急下来，慢慢改吧。”陆阳双手一摊，冲丁文忠苦笑。 “是啊！难哦...！好了，先不和你聊了，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丁文忠立起身，向外走去。 “我送您。” “免了，送什么送，忙你的事去吧！有什么晚上回来咱爷俩再细说。” 丁文忠话虽这样说，但陆阳还是把丁文忠送到门口。 “骑车慢点，注意安全。” 送走丁文忠，陆阳又一头扎进工作里。 此时，已近傍晚五点左右，阳光变得不再那么毒辣，街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 晚上，客人散尽之后，待大家吃完饭，陆阳再次把一众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会。 “大家都知道明天中午有十四桌生日宴，也都知道自己的工作任务，我不多说什么。我强调一点，就是，明天不光是客人的生日宴，也是我们的一道考试题。 内容就是服务，从客人进店之后的前堂，再到后厨。考的不光是我们菜品的好坏，价格的高低，还有热情，爱心，以及脸上的微笑。更多的还是我们的一言一行，不雅的举动，粗俗的话语，这都都是一个个考点，一道道得分题。 试卷就摆在我们面前，答对了，答好了，我们以后的生意，自然也就好了，生意好了，不光老板挣钱了，我们的奖励也更多了。说得俗气一些，看在钱的份上，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份试卷答得漂亮一些？让更多的钱跑进你们的口袋里去。 这年头，谁跟钱有仇？陈兵师傅不得攒钱娶媳妇？小孙，小吴两位妹子不得买两身漂亮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我也一样啊！女朋友还等着我的化妆品呢......。” 哈哈......！下面一众人，齐齐的发出一阵笑声。 “我没有说错吧！”陆阳故作惊讶的问。 “没有...”众人齐呼！又是一阵笑声。 第195章 宾主尽欢 翌日上午，不到十点半，王女士便带着家里几人先行来到新店里，一是先过来看看店里的准备工作，二是过来准备接待一会儿先行到来的客人。 陆阳出来打了个招呼，便又回到厨房忙碌起来，这个时候，他可没有多的时间陪客人聊天。 余萍此时倒是不太忙，她从柜台里拿出一大把花生，瓜子，糖果，摆在桌上，给一众人每人倒上一杯开水招呼着众人。 “谢谢，老板娘你们太有心了，门口还摆了花篮，真是太让人意想不到了，我非常喜欢！” “这没什么，不过就是店里送你的一个祝福罢了，祝你生日快乐！”余萍说不出什么太好听的话来，只能对其说道:“来！你们吃糖果，喝水......” 一个小时的时间，客人陆陆续续的开始进店，一时间，店里人声鼎沸，祝福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几名服务员也忙着招呼客人入座，而厨房里，则更是一片火热，三口铁锅，蒸，炸，煮，炒轮番上演，陆阳一刻不闭的忙碌着，时不时的，嘴里还吩咐着其他几名工人，忙得那是一个热火朝天。 “陆师傅，可以上菜了。”服务员小孙走进厨房，大声的冲陆阳喊着。 “好...呢...”陆阳同样大声的回应着，声音拖得长长的，像是一串动听的音符。 “陈兵师傅，凉菜先走，走完之后，马上再到厨房帮忙，准备上热菜。”陆阳吩咐着。 之后便见，厨房，前堂人影蹿动，连余萍也上来帮着传菜。店里更是一片欢歌笑语，酒杯碰撞声，吆喝声，连成一片，宾主尽欢。 半个小时之后，陆阳做完最后一道菜，身上已是湿淋一片，白色的工作服完全被汗水打湿。 趁着空档时间，陆阳独自一人来到店外，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狠狠的吸上两口，放松一下既紧张又劳累的身心。 片刻过去，陆阳返回厨房，几分钟的时间，再出来时，只见他手举着托盘，一小碗精致的煎蛋面，配上几根翠绿的菜心，便成了一碗长寿面。 这是陆阳刚才在店门口抽烟时，突然想到的。 他想起了儿时自己和妹妹过生日时，因为家里穷，买不起肉吃，奶奶便会在生日当天中午，煮上一碗面，奢侈的加上一个煎鸡蛋，放上几根青菜，奶奶叫这是长寿面，生日这天吃了，便会一生平安，福寿相伴。 算算日子，陆阳已经有三个年头没吃过奶奶做的长寿面了。在喧嚣的都市里，少了家乡那份独有的宁静，更少了家的温暖。 “师娘，您把这碗面端过去，亲手递给王女士吧！”陆阳叫着余萍。 余萍一见陆阳托着的面，心里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生日吃长寿面，在西南地区也算是一个共识，多数人都知道其寓意，无须多言。 “我...我不太会讲话，要不你去吧。”余萍脸上微红，有些别扭的说道。 “您是老板，当然您去合适一些。” 把这个在客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主动给余萍，也是在维护余萍的尊严。工作上的事，他可以越过余萍做出安排，但这改变不了余萍是老板的事实。 陆阳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自己在这个店里，不管还要工作多久，到最后，自己总是要离开的。 这个店始终还是会交到余萍手上，这对余萍以后的管理上，有莫大的帮助，不论是对外的业务洽谈，与客人的沟通往来，还是对内的权威竖立，这是核心问题。 “这...，我还是有些怕...！”余萍向后退了一小步，小声的说着。 “这样，您先端着，我陪您一起过去。”陆阳见余萍的样子，看得出来，余萍不是故意装的，心里是真怕，余萍真要不会说话，万一惹了客人不高兴，这不是前功尽弃吗？这才如此说道。 随后，陆阳走到柜台边，取下一个酒杯，又带了一瓶啤酒，这才带着余萍，找到位于主桌的王女士。 余萍向王女士递上手中的长寿面，也不说话，只是笑咧咧的站在陆阳身边，没有一点老板的气势，反倒像一个服务员了。 陆阳见余萍的囧态，马上开口说道:“王女士，您好！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们老板娘代表店里，祝您生日喜乐，芳华永驻，家庭美满，事业丰硕，这是一碗长寿面，更祝您一生平安，福寿相伴。” 王女士闻言，喜笑欢颜，起身连连说着谢谢！一碗面不值几个钱，可寓意深远啊！更架不住陆阳嘴甜，话说得好听呀！正值风姿卓越的年龄，谁又不希望自己越长越年轻呢？谁又不希望家庭事业双丰收呢？ “太感谢了，你们真是给了我好多的惊喜，我太满意了，你们的菜品更是太好了，客人们都夸赞不绝，给我增添了不少的脸面。我之前还在担心你们做不好，客人们不满意呢，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你们了。” “您过誉了，这只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您花了这么钱，服务好你们，是我们的责任。再说了，您既然选择了我们，我们自然不能让您高兴而来，败兴而归。” 陆阳说着，拿起酒瓶往自己杯里，满满的倒上一杯啤酒，微微一弯腰，双手下沉，朗声笑着说道:“我借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敬您一杯酒，再祝您年年谐胜意，岁岁都欢愉，所求谐如愿，所行化坦途......” 说完，陆阳一仰脖子，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您随意，祝你们用餐愉快，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就好。”之后，陆阳再次说道。 “天啦！陆师傅，你不光菜做得好吃，连话也说得这么好听，你太厉害了。不行了，我服气了，以后有什么事，我还到你们店里来。不光我要来，我还得向我的朋友，同事们说，让他们也来你们店消费。”王女士真的被陆阳所折服，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谢谢您的赞誉，只要你们满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我们一定继续努力，不负大家所望，也感谢您帮我们店的宣传，这可给我们节省了不少的广告费用。下次您过来，我们还给您打折，以表达您对我们宣传的感谢之意。”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陆阳才带着余萍离开。而余萍本人，则完全成了陆阳的背景板，把陆阳衬托上了另一个高度。 一点多钟，客人们尽数离去，店里的第一次宴席工作，完美落幕。 陆阳把店门口客满的告示牌收起，吩咐孙勇师傅做了几个菜，让累坏了的众人赶紧吃完饭，稍作休息。 ...... 晚上回到中餐馆，余萍兴冲冲的找到丁文忠，迫不及待把今天店里的情况说给丁文忠听。 “你知道今天我们一共营收了多少钱吗？我告诉你，整整四千五百五十元，相当于刚开始七八天的营收。就连今天晚上，都来了八桌客人，你说，这生意是不是就这样开始好起来了呢？” “你以为这都是你的功劳？这一切不都是小阳的努力吗？”丁文忠似笑非笑的白了一眼余萍。 “你这人，真没劲。我又没有说这是我的功劳，跟你说什么，都不忘损人两句。”余萍在丁文忠那里讨了一个没趣，嘀咕着呛呛几句。 走出几步之后，余萍又转身拉着丁文忠说道:“你知道吗？今天过生日的那女人，可是说了，回去之后要给我们店里做宣传。让她的亲戚朋友以后都来店里吃饭，还说她家以后有事请客，就指定我们店里了......” 一番喋喋不休之后，这才放过丁文忠。 “那你觉得小阳和余杰相比，哪一个更好？我告诉你，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再把你那一套用在小阳身上，这对我们没好处。我还告诉你，小阳在店里做不久了，我们应该珍惜才对。” 闻言，余萍一惊！急忙问丁文忠。 “怎么？他要离开吗......” 第196章 那是你不行 “你也不想想，他这样的人，是能在我们这里长久做下去的人吗？如果不是他有情有义，早在去新店之前已经离开了。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他不知道？我告诉你，那是他格局大，不计较，识大体。” “就不能再想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吗？”余萍追问着丁文忠。 “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寒了人家的心，留不住了。”丁文忠叹息一声，现在是越想越后悔。当初余萍质疑陆阳的时候，他确实没有站出来，明确表示支持陆阳，而是模棱两可的一种态度，只想在中间和稀泥，蒙混过关。 “当初你就不该巴心巴肺的教他，现在翅膀硬了，已经不需要你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看他就是白眼狼。” 转瞬间，余萍又露出之前刻薄的样子来。在她心里，陆阳始终还是外人，属于养不熟的白眼狼那类人。 可她偏偏却忽略自己的小人之心，以她势利的眼光去看待别人的优秀和进步。 “你闭嘴。”丁文忠喝斥着余萍，愤愤的说道:“我教他，是看上了他的聪明，勤奋，和上进。如果不是你在中间各种质疑，无中生有，这事能有这么快？到现在你还认不清人，你忘了去年老头子生病住院，等钱救命，是谁一声不吭主动借钱给我们的？ 老头子现在好了，你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说话了！还口口声声说人家白眼狼。余杰，你那好侄子，他倒不是白眼狼，天天围着你转，可他又做了什么？好好一个店，被你们搞得乱七八糟的，这才好了几天，你又给忘了？” 丁文忠现在是越看余萍越觉得难以理解，心里的失望也越大。 “你......”余萍被丁文忠怼得说不出话来，自觉理亏，气呼呼的转身扭着腰走开。 就在陆阳准备洗漱休息时，放在一边的寻呼机响了，拿起一看，陆阳笑了。 是七郎的留言:“出来喝酒，我和元叔等你，老地方。” 所谓老地方，也就是元叔和杨七郎合作的工地上，之前陆阳去过几次。两人合作几个月了，工程也接近尾声了。 原本不想去，因为，这些天确实比较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合适。拿上车钥匙，骑上摩托车，一路飞奔过去。 “走，走，今天我请客，喝完酒，再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一条龙服务，那叫一个带劲...” 杨七郎一见到陆阳，便拉着陆阳不放，笑得有此邪性。 “喝酒我去，那种地方，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又不是七次郎。”陆阳挣脱杨七郎的手，哈哈笑着。 “说什么喃！七次郎怎么了？我告诉你，那是你不行，你才这样说的。”杨七郎追着陆阳跑，嘴里还哇哇叫着。 元叔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呵呵的不停笑。 说来也奇怪，以元叔内敛沉稳的性格，居然能和放荡不羁的杨七郎成为好朋友。两人不光生意做得不错，生活上也处得愉快，多数时候，元叔就像带亲兄弟一样，处处维护着杨七郎。 反观杨七郎亦如此，把元叔一边作兄长，一边又敬重如父。好多以前杨七郎听不进去的话，经元叔口里说出来，他倒反而奉为名言。用杨七郎的原话来说，就是，他妈的，话糙理不糙，他就爱听这一嗓子。 不光陆阳不理解，就连老头子杨文杰和妻子董书珍也一样表示不理解。但夫妻二人也不过度去解读，反正儿子跟着元叔在一起工作后，回家对老两口是越来越尊重了。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身上一些不良习惯也越来越少，每次回到家，能主动找一些事干，也乐意和老两口说话聊天了。 这要放在以前，绝不是老两口能想的。 几人步行出工地，就在路边找了一间排档，要了一箱啤酒，几个冷菜外加一大盘煮毛豆，便开始大呼小叫的造起来。 今晚万军也在一起，从去年元叔听陆阳的建议，开始单干之后，万军便一直跟着元叔。一来元叔开的工钱比别人高一点，二来，元叔也有意培养万军，这让万军干劲十足。 几瓶啤酒下肚，几人聊的也越来越多。陆阳了解到，元叔和杨七郎合作的工程快完了，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接下来，元叔会继续和杨七郎再度合作，老爷子杨文杰手里有一个大一些的工程。工期有一年多，前期已经进场了，这边一结束，便可马上跟进。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杨文杰也比较中意元叔手里的一帮工人，技术好，人还实诚，这才有了更一步的合作。 由于陆阳还要骑车回中餐馆，也就没有放开了喝酒，几人也都理解，所以，并没有多劝陆阳喝酒。 回到中餐馆，陆阳睡意全无，便拿起床头上的书翻阅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确实感觉困了，这才放下书，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陆阳接到远在家乡妹妹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家里一切尚好，她准备过几天便上锦城来。学校的同学帮她联系好了一个需要家教的家庭，是给一位十六岁的姑娘补习初中数学。 与小雨一起打电话的，还有半年未见的奶奶。陆阳在电话里，又和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把家里的一切都问了个遍，才心有不甘的挂了电话。 既然家里尚好，陆阳也只好答应小雨，这是之前小雨放假时，兄妹二人已经说好的。只是吩咐小雨，到学校后，一定要给自己来电话，报一声平安。 晚上，陆阳骑车把余萍送回中餐馆后，洗了个冷水澡，便又骑着摩托车来到莲桂西路。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和宋莜莜见面了。因为之前调来新店工作，相对比较忙，他陪宋莜莜的时间也少了一些，好在宋莜莜十分理解陆阳，并无报怨。 正好杜若兰也吵着无聊，两人一商量，便报了一个五天的旅行团，目的地便是宋莜莜向往已久的川西高原，康定溜溜城。 今天下午的时候，宋莜莜给陆阳留言，告诉陆阳，她昨晚已经回到家了，当然少不了要说她想陆阳了。 还没等走到宋莜莜身边，陆阳远远的便看见路灯下，身穿浅绿色连衣裙的宋莜莜，正东张西望的翘首以盼。 远远的望去，陆阳有那么一阵心醉。轻扬的长发，随风而舞的裙摆，灯光下斜射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像极了一幅绝美的人物画。 “美丽的女士，我能请你去兜兜风吗？”陆阳把车停在宋莜莜身边，难得的开起了宋莜莜的玩笑。 咯咯......，几声银铃般的脆笑声之后，宋莜莜也调皮的说道:“不可以，我男朋友不让，他正驾着五彩祥云来接我呢。” 说完，又是一阵咯咯笑。也不待陆阳再说话，便抬腿跨上车，双手环抱着陆阳的腰。 “出发，我要去吃老地方小火锅。” 陆阳一扭油门，摩托车便驶向望江路。 宋莜莜嘴里的老地方小火锅，也就是sc大学边上的一家串串店。店面不大，但生意巨好，因为背靠大学校，来来往往的全是清一色的大学生。 店里主打就一个情侣餐，来这消费的几乎都是一对一对的青年男女。老板的餐桌都是那种两人桌，多一人都坐不下，消费也不贵，一顿下来多不过三五十元，少则二三十元。 老板还有一个奇葩的规定，每桌消费不能超过五十元，用餐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但胜在店里的菜品新鲜，味道也还好，所以，很受学校里的学生们喜欢。 有一次，陆阳忍不住好奇，问老板为什么这样规定。老板解释说是因为，学校里的学生，每月的零花钱不多，如果消费太多了，一个月可能就只能来那么一次。这种小东西，吃的就是一种感觉，不是非得当饭一样吃饱，所以，把消费定在一个较小的度里，大多数人都能承受，并且下次想吃了，还能再来。 至于规定用餐时间，那是因为店小，用餐的人多，消费也低，容不下客人太长时间的消耗，别的客人也没时间等待。 第197章 李飞是谁 宋莜莜一边吃着串串，一边讲着她此行一路上的见闻。 什么跑马山上的康定情歌，木格措的森林雪山和高山湖泊，塔公草原的藏寨和寺庙，还有成群的牛羊，塔公寺的雄伟和精美绝伦的菩萨塑像与壁画，说得最多的还是拆多山的雪山。 陆阳则化身为一名忠实的听众，始终是面带一脸微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宋莜莜。 正在宋莜莜讲得眉飞色舞的时候，手提包里的电话响起。 “亲爱的！想我没？人家可是一天不见你就想得厉害哦，我快完了，我中了你的毒......”杜若兰在电话那头，贱兮兮的说着。 “滚...！有话快说，没空听你肉麻，吃小火锅喃！” “好啊，你又背着我出去浪了，快说，什么地方？是不是和大猪蹄子在一起？” “还能有谁！当然是他啊，说不说？不说挂我电话了。” “你个始乱终弃的，我伤心了，不说了，我气死你。” “不是拉到，拜拜......” “别，别，我的姑奶奶，我的小心肝。我说，我说，明天有个聚会，你和我一起去。”杜若兰对宋莜莜说道。 “不去，我明天要和他一起去静姐家，没的时间陪你。”宋莜莜解释说着。 “中午吃饭，下午展览馆有一个小型的美术展览，去不去？许师母也去，她可是念叨着你哦！” “真烦人，我这边都约好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管你的，明天我过来接你，不和你说了，拜拜！”不等宋莜莜说话，杜若兰便挂断电话。 “想去就去吧！姐那里可以晚上再去，或是后天去也可以，我给她解释一下，她能理解。”陆阳听出了个大概，劝着宋莜莜。 “可静姐那边...” “我明天打电话解释一下，她不会怪我们的。” “那我现在打电话给她说，我亲自解释。” “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明天吧！”陆阳抬手伸向宋莜莜，春节宋莜莜送给他的手表，他一直戴着。 “哎！我一急，忘了。那好吧！我明天再给她打电话，请她原谅我。” “没那么严重。” “主要是有许师母一起，她是系里王教授的爱人。也是杜若兰还有白冰，我们三人高二学期的班主任，现在已经退休下来了。平常在学校的时候，我和若兰经常跑她家去骗吃骗喝的。她为人特和蔼，就像母亲一样，没事的时候，我和若兰总喜欢找她玩。”宋莜莜向陆阳解释，并介绍着许师母。 “有个这样的师母，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挺羡慕你们的。” “是啊！所以，我才不好意思拒绝嘛！” “别纠缠了，就这样定了。走吧！再不走，老板该过来催我们了。” “不会，现在放假，没什么人来，可以多坐会儿的。” “算了吧，出去走走。外面的景色可比这里漂亮多了。”陆阳拉起宋莜莜开始往外走。 夜里的锦江，还是总那么的宁静。马路上没有了白天的车水马龙，不再喧嚣。凉爽的江风徐徐迎面，夹杂着一点点腥味，让这美丽的江边，失去一些姿色。 俩人相拥相依，漫步走在江边的梧桐树下，或停或行，嘴里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情话。 一个小时后，陆阳把宋莜莜送回莲桂西路。骑车返回中餐馆，手腕上多了一串，宋莜莜在塔公寺给他求的檀木手串。 第二天上午，人民西路，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餐厅。宋莜莜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点钟，之前说好的杜若兰过来接她一起去的，结果杜若兰临时有事，打电话告诉宋莜莜地址，让她自行过去。 “莜莜！你怎么才来？师母都问你好几遍了。”见面第一句话，杜若兰便抱怨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在附近找了好一阵才找到这个地方。”宋莜莜狠狠的瞪了杜若兰一眼。 “怪我，怪我，都怪我！我就不应该答应师母去接李飞。” “李飞！谁是李飞？你有这样的朋友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宋莜莜一时兴起，好奇的问道。 “我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你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是师母一个姐妹的儿子，不过我告诉你，这人长得挺帅的，还是一个留学生，一个星期前才从m国回来。”杜若兰解释说着。 “能有多帅！帅哥不是满大街都是吗？怎么？你又犯花痴了？准备把你家体育生蹬了？” “说什么呢！我才舍不得换呢！不管怎样，我还是喜欢我家壮壮，走在一起，有安全感。”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还没走到师母跟前，宋莜莜便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坐在师母边上，两人有说有笑，正聊得起劲儿。 “莜莜，这边，快过来。你今天可是迟到了啊！”许云在看见宋莜莜第一眼时，招手叫着宋莜莜，一脸的慈爱。 “对不起！师母，我出门晚了，本以为好找，结果到了这里，我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宋莜莜快走几步来到许云身边，赶紧道歉说道。 “没关系，来了就好。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飞，他妈妈可是我的好姐妹。李飞，这位美女呢！可是你王伯伯的高徒，现在还在sc大学上学，名叫宋莜莜。对了，他爸和你爸应该都认识，都是人民公仆呢。”许云拉着宋莜莜的手，向边上的男青年介绍着宋莜莜。 “很高兴认识你，李飞。”男青年起身，向宋莜莜伸出右手。 “宋莜莜，也一样，非常高兴认识你。”宋莜莜也伸出手，礼貌性轻轻地握了握李飞微凉的手。 宋莜莜从师母许云的话里听出了一点什么。这个李飞也应该是官家子弟，其父也应该是锦城一位官员吧。只是，不知道在哪一级政府部门，这些，宋莜莜无须去了解，宋建国从政二十来年，从一个小科员走到今天，认识的政府官员，又何止上百。并且，父亲是父亲，她是她，两者没有任何除生活以外的共同点。 李飞在松开宋莜莜手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有一种情绪在波动，就像是在平静的湖平上，被扔进一块小石子一样，泛起一阵涟漪，一圈一圈向外荡漾，久久的，不能平息。 “都坐吧！别站着了。”许云对二人说道。 “谢谢师母！”宋莜莜乖巧的挽着许云的胳膊，紧挨着许云坐下。 “谢我干什么？你这孩子，总是那么客气。”许云紧紧身子，侧目看着宋莜莜又问道。 “听若兰说，你们刚从川西回来，玩得开心吗？早知道你们要去玩，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嗯！昨天回来的，对了，我还给您和老师带了礼物呢。老师今天没来，就辛苦您给带回去，等我有时间就过去看你们。”说着，宋莜莜从背包里，取出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许云。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不是！你上次送你老师的那一幅《远山含笑》图，他可喜欢的不行。”许云笑盈盈的说道。 “就是一幅仿作，我还怕老师骂我呢，喜欢就好，不然，我下次去您家都不敢说话了。” “瞧你说的什么话，他呀！一个劲儿的夸你呢！说你悟性好，有灵性，画得非常好，有深度，还大气。” “是吗？我正构思一幅雪山画呢，前几天出去玩的时候，被震憾到了，当时没带画板，我拍了不少素材，想了好久，正不知道怎样下笔，这下好了，过几天我去找老师帮我看看。”宋莜莜有些小兴奋，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那感情好，你老师一定喜欢。真羡慕你们年轻人，精力好，脑袋灵光。像你们这些人啊，还真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开阔眼界，拓展视野，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师母，您也不老，下次我们再出去的时候，说什么也得让您一起。” “好啊！那我可就等着了，省得我天天在家，对着那老古板，没话说，闷都闷死人了。” “听你们说这些，想想都觉得开心，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兴能跟你们一起去...？” 一直默默注视着宋莜莜的李飞，笑着开口问道。 第198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呵呵...！这可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可说不上来。”许云看看旁边的李飞后，又把目光落在宋莜莜的身上。 “我们就是随便走走，没有目的性的，也没什么好值得开心的地方。”宋莜莜下意识的拒绝着李飞的请求。 不知道为什么，宋莜莜从见李飞第一眼开始，便觉得此人过于的冷静，身上有一种阴冷的气息，让人很是不舒服。与陆阳的阳光相比，宋莜莜更喜欢陆阳给人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李飞也是二十五六岁的年龄，除去表面上一张英俊的脸，性格确实内敛，更是冷默，像一只游走在树林里蛇，冰冷且狠毒。 “随便好啊！没有约束，可以率性而为，我就喜欢无拘无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李飞面带笑容，直直的看着宋莜莜，感觉宋莜莜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正待被人采摘，又是那么的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目光微扫，宋莜莜明显感觉到李飞眼里的炙热，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亵渎，有那么一丝让人反胃。宋莜莜扭过头去，不再面对李飞，把目光转向窗外。 门口，杜若兰正领着白冰，还有不认识的两女一男走进来。 “许老师，莜莜，你们好！对不起！我来晚了。”白冰向许云和宋莜莜二人打着招呼。 以前三人都叫许云为老师，后来宋莜莜和杜若兰进了c大之后，宋莜莜又正好选读了许云丈夫的课，宋莜莜和杜若兰便改口叫了师母，只有白冰一人还叫着老师。 “不晚，不晚。”许云笑着说道。 “你什么时候又早到过！”宋莜莜笑骂着白冰。 “我不是远一些吗，来我和你们介绍三个新朋友......”白冰嗔怒着，拍了拍宋莜莜。 相互介绍完毕，众人一番寒喧，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打发着时间。 一个小时之后，作为此次聚会发起人之一的杜若兰。招呼众人前往餐厅，准备吃午饭。 待众人落座之后，李飞见桌上只有一些精致的菜品，而没有饮品，眉头轻拧。 “这么丰富美味的菜品，怎么能没有美酒呢？今天这么多美丽的女士在一起，正所谓美酒配佳人，光有佳人环坐，独缺美酒，这太煞风景了。”李飞环视一周，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宋莜莜身上。 “我们都是学生，平常不怎么喝酒的，我看就算了吧！”杜若兰接口笑着说道。 “没关系，我们不喝国产白酒，这些酒基本上都是勾兑过的，喝了上头，难受之极，我们今天喝红酒。” 李飞说完，不待大家说话，便伸手叫来服务员问道:“你们店里有红酒吗？” “有的，这位先生，长城干红，张裕干红，还有......” 李飞挥手打断服务员的话，略带傲慢的问道:“没有进口的吗？我们要进口的。” “有的，拉菲，拉图尔-候伯王，罗曼尼-康帝......” “拉菲吧！” “好的先生，请稍等。” 就在一众人十分困惑之际，服务员手托着一瓶拉菲过来。 “先生，一千八百六十元一瓶，请问，现在打开吗？” “打开。”李飞看也不看，直接开口豪气的说道。 “要不还是别开了吧！我们同学朋友间聚餐团会都是aa制的，这么贵的酒，我们可从来不敢享口腹之欲。”杜若兰直接叫停。 当下的学生，对于每一个家庭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配上现有的工资收入，没有几个家庭可以让子女如此挥霍无度。 杜若兰说的没错，同学们在一起聚会，都是奉行平均主义，每人承担一部分，不至于让某一个人为了一次聚会，而消耗掉几个月的零花钱，都是捂着口装，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许云是有薪一族之外，恐怕全部都是伸手向家里要钱的主。本次聚会，许云是被邀请方，又是老师，自然不可能让许云出钱买单。 李飞何许人也，众人之中，也只有许云知道其真正的身份。其父李长风官至正厅，位居常务副市长，可谓权倾一方。其家庭条件又能是在座的所有人能比的，李飞本人，十九岁开始赴国外留学至今，早教成一副养尊处优的德性。又什么时候在乎这区区一千多元一瓶的红酒，钱在他眼里，应该就是一堆纸，一串数字。 如果在座有懂行的人，从今天李飞的一身行头就能看出来，这一身穿戴加一起，三万起步。这还是李长风特意叮嘱其回到国内，一定要低调，收敛不可一世的态度。如若不然，可能十万都不止，杜若兰，甚至于宋莜莜之辈，在李大少眼里，那就是浮萍般的存在。 “小飞，你就别为难这一群孩子们了，若兰说的不错，他们现在都还是学生，跟你比起来......” 许云没有把话说明白，像李长风这样的人，知道隐忍之道，更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尽管他的手伸得够长，但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缩着头过日子，在华国官场摸爬滚打大半辈子，在那方面倒下的，又何止万千。 别看他权柄在握，威慑一方，但在真正的大佬相比，他也是根本不够看。何况，眼下他正值当年，还想更进一步，迈进真正的大佬之列，只差半步便进入副部级。华国做官的人都知道，没有真正进入副部级，那就不算领导。 为什么啊，因为华国版图大呀，地域广袤无垠，整个华国一共有三十四个省级行政区，外加众多各部委，其一二把手，哪一个不是一方诸侯，大权在握，号令一方。 更别提四九城里，那一众高高在上的二十四人小组，更甚至更高的七人小组。这些才是真正的可望不可及，可即使如此，凡是走上仕途之人，又有谁不想接近紫金之巅，又有谁经得起如此的诱惑力。 而在成长的几十年里，因管不住自己，管不好家人，东窗事发后，锒铛入狱，甚至斩首示众者，又何其众多。但这一切，终是敌不过权力，金钱，美色的诱惑。 聪明的人，做完这一切，把自己伪装成一介仆人，学会隐藏，就像非州沙漠里的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粒之下，以后别人就看不见，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想，许云自然是只能点到为止，看破却不敢说破，及时的提醒李飞。 “没事，许阿姨！一会儿我买单，今天有这么多美丽的女士在场，怎么可能由女士们出钱呢！都说好男人才是女人的港湾吗？如果这点都做不到，这不是打我们男人的脸吗？” 李飞的目光在宋莜莜身上游荡半天，像是要把宋莜莜看穿一样。这才把头扭向许云，一副满不在乎，又豪气万丈的说道。 “呵呵...！”许云不再说话，只是两声轻笑。 “请问，这酒，还开吗？”女服务员再次问道，脸上已经出现微不可察的不耐烦。 “开呀！怕我们不付钱吗？去！再给我们拿一瓶过来，没见我们这么多人吗？一瓶自然是不够喝的，美酒配佳人，当然是要尽兴而为嘛！”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演戏当然要演全套。 李飞既然选择出头，想在众女生面前搏一波好感，当然不能半途而止。 更何况还是在宋莜莜面前，如果失了风度，少了面子，这不是说他李大少没品吗？ 其实在之前许云的介绍中，李飞听话听音，已经听出宋莜莜背后的一些情况。自以为是的认为，宋莜莜也是和自己是一路人，而且，宋莜莜还是这么一个娇丽的可人儿，这更不能让自己失了格。 “宋莜莜同学，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李飞不再隐藏自己，直接冲宋莜莜问道。 第199章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对不对我不知道，听你刚才一连说了两次美酒配佳人，可你独独忘了下一句，好酒敬知己。在座的佳人确实不少，好几位呢！可我们大家都第一次见面，说不上是知己吧！所以，这酒啊！你还得找你真正的知己一起喝，那才称得上真正的美酒配佳人。” 宋莜莜话里话外都是一副拒绝的意思，只是，她也在之前许云的介绍里听出来一些东西。既然李飞的父亲与自己的爸爸同在政府工作，本着不树敌于己的态度，宋莜莜没有给李飞太多的难堪，多少给李飞留下一点脸面。也是给爸爸在政治上，减少一个敌人。 “宋莜莜同学说的没错，我们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不假，但老话不是说，一会生，二会熟嘛！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以后，慢慢的成为知己，也不是不可能，大家说，是不是？所以，我认为，这酒当然还是应该喝的，请大家给我一个机会。” “莜莜，难得大家高兴，既然小飞有这个诚意，就给他一个在大家面前表现的机会吧！”许云知道两人的家庭背景。但今天李飞的表现也确实高调了一些，宋莜莜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她自然是更喜欢宋莜莜一些。 可看今天李飞的意思，不管里因为哪一面，好像都是冲着宋莜莜来的，许云当然不希望宋莜莜在这方面吃了亏，这才当起了和事佬。 “这跟我没什么关系的，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大家高兴就好，尽兴而归。师母，您知道的，我酒精过敏，是不能喝酒的，这美酒，我可无福消受。”宋莜莜大方的笑笑，透露着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卑不亢的说着。 好一句大家高兴就好，既不得罪许云，又不至于让李飞失了面子，更重要的一点，还把李飞推给了大家。让众人对自己不至于有不成熟的看法，毕竟，今天到来的，可不止是只有自己认识的人，还有好些个是第一次见面。 这没必要把自己推到前台，成为众矢之的，当成被人攻击的目标。自己看不上，讨厌的人，说不准有人喜欢呢，人嘛！各有各的喜好，万一有人，真好李大少这一口呢！ “服务员，有玉米汁，或者是果汁吗？如果有，麻烦给我来一杯，谢谢！”宋莜莜不再给人劝自己的机会，直接对身边不远的服务员说道。 “有的，请问需要大杯还是小杯？”服务员问宋莜莜。 “大杯吧！也许其他同学也有爱喝的，好东西自然要分享。” 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宋莜莜这也是学刚才李飞的路子，堵上别人的嘴。 李飞在宋莜莜这里碰了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心里顿时觉得这饭吃起来一点也不香了。 “看来宋莜莜同学是真不打算给李某人这个机会了，这酒少了一个人喝，味道也就淡了许多。好在我们还有这么多同学在，千万别浪费了这么多美味的菜肴。”李飞环视一周，讪讪的说道，脸上多少有那么一些尴尬。 “小飞呀！你和莜莜不是太熟悉，可能不知道，我作证，莜莜是真的酒精过敏，所以，你就别太在意了。”许云见气氛不对，又主动替李飞解释着。 “许阿姨，你别误会，我这人，你是了解的，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怎么会不相信宋莜莜同学说的话呢！只是心里有些遗憾罢了。” 说着，李飞举起手中红酒杯，轻晃几下，暗红色的酒液沿着透明的玻璃杯旋转，留下一道道残影，看过去，是酒，又像血。 李飞先是和许云碰了一下杯，敬了许云一杯酒。 他在宋莜莜那里吃了瘪，心里极度不爽，但不表示他没有正常的情商。在座的可不止一帮年轻人，还有许云这么一位长者，虽说许云的身份根本没有他老子显赫，不在一个层面上。 但不管怎么说，许云和自己母亲还是朋友，今天许云也是应他母亲的请求，才带上他一起过来的，这点长幼尊卑，他还不至于缺失。 放下酒杯，李飞又往自己杯里倒上一小杯。同样的动作，一摇一晃的摇晃着玻璃酒杯，眼睛斜视着边上的宋莜莜。 宋莜莜正和其他人轻声的说笑着，全然没把李飞看在眼里。对于今天李飞为什么这样抬举自己，她不是十分理解，但也不去深度解读这一切。此时的李飞于宋莜莜来讲，不过就是一个透明的空气人一样，无视，无所谓。 只是宋莜莜不会想到，此后的一段时间，李飞这个她眼里的透明人，会频频的出现在她的视觉里。更有一段剪不断的是非恩怨，直到其权倾一方的老子李长风东窗事发，畏罪跳楼身亡后，李飞带着其母亲远走海外，此间各种恩怨才告一段落。 “既然宋莜莜同学酒精过敏，选择了我们不一样的玉米汁，但我们的友谊肯定不变。来！宋莜莜同学，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我们山水有相逢，来日皆可期。” 初听也没毛病，可细品之下，又觉得总有一种威胁的味道在里面。不过在说山不转水转，总有那么一天，总有那么一些事，在某一个时刻聚集，谁求谁还不一定，你等着看好了。 李飞嘴里说着的同时，也伸出手，向宋莜莜举起酒杯。 虽说宋莜莜不待见李飞，把李飞视为透明人，可面对李飞的盛情，眼前这么一个活鲜鲜的大男人杵着，原本她也不想把事情做过头了。 但心眼如针眼的李飞，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上，宋莜莜当然不能充耳不闻。 聪明如宋莜莜，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李飞的言外之意。只见她脸色一沉，之前的温柔顿时不见。 “好呀！我也敬你。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何须有怨，来去无常。”宋莜莜并不惯着李飞，不显山不露水的回怼回去。 可以啊，有什么本事，放马过来便是。世事无常终有定，人生有定却无常，谁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谁又怕谁呢。 两人就这样相互较着劲儿，不会听话之人，自然听不出什么好歹来。可许云不同啊，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并且还是人民教师，又岂能听不出两人的话外音。 这可真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许云在心里暗自一声叹息，这顿饭，可吃得真不是时候，更不是滋味儿。可即便如此，许云还不能太明显的偏向另一方，有些话，好说不好听，有些事，好做不好了。 李飞与宋莜莜相互碰过杯之后，再无之前的绅士风度，一口闷掉杯中的酒，把杯子叮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眼睛里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色，随即，又一扫而过，把自己阴暗的一面，收藏起来。 虽是如此，李飞此时却在心里暗自骂道:“小婊子，看你能清高到什么时候，总有一天，老子一定会让你自己乖乖的爬上老子的床，任由老子随便弄。” 李飞之所以现在还能隐忍，不过是屈于李长风的压力。他在国外的几年，每天花天酒地，醉死梦生的，不知道和多少女人有过荒唐之事，早已经是外强中干。 这些年，李长风可没少在他身上花钱，每年通过第三方，至少汇出几百万人民币在李飞的账号里，全被李飞挥霍一空。 此次李飞回国，表面上说是学业有成，暗地里，却是回来避难来的。三个月前，李飞勾搭上了当地一个黑社会组织团伙头目的情人，两人的奸情被发现，团伙头目四处找他，要他的命，不得已，李飞在偷偷的逃回国内。 李长风这些年，随着职务越来越高，伸的手也越来越长，屁股自然是越来越不干净。可现在要李长风及时的收手，已然是不可能，除了他自己贪恋权势，金钱，美女以外。还有向他行过贿的各路人马，这里面有政府官员，也有找他行过方便的商人，更有他自己行贿过的上级大佬。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利益勾连，枝叶横生，早已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当下的李长风，只能把自己伪装得更深，同时，也严格的控制着李飞，不准李飞在外面胡作非为，并把李飞的零花钱降到最低。 不然以李飞的德性，又怎么可能出席今天这样，在他眼里啥也不是的聚会。 第200章 良心不会痛吗 本是一顿轻松愉快的午餐，却在李飞与宋莜莜两人的暗里较劲中尴尬的结束。 李飞之前说过的这顿饭由他买单，最终他还是完成了自己之前的诺言，一顿午饭下来，八人吃了四千二百元，其中两瓶拉菲占去三千七百二十元，真正的菜品什么的，也不过四百多元。 走出茶餐厅不远，李飞便被一位只有五六岁，身材瘦小，游走于街边卖花的小女孩拦下，抱着李飞的大腿不放。嘴里不停的叫着，叔叔，买一束吧！ 李飞本就一肚子的阴气，被这么一个穿着破烂，而且还肮兮兮的小女孩抱着不放，心里更是瞬间炸裂开来，极度不舒服。眼神凶煞的瞪着小女孩，小女孩被李飞的表情镇住了，可双手还是死死的抱着李飞的右腿不放。 不知道是怒气未消，还是随性而为，他一抬脚，一个转身，想要抽身而退。很不巧的是，就在他抬脚抽身之间，由于用力过大，小女孩被他带了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地上。 更巧的还是，小女孩倒下的时候，头正好撞在街边花草护堤上，鲜血顿时止不住的往外冒，很快便顺着脸颊往下流。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惊呆了，两个胆小的女生，更是吓出两声尖叫。 “李飞，你干什么？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你犯得着吗？”杜若兰一声大喝，怒气冲冲的冲李飞吼着。 “你没看见吗？是她抱住我的腿不放，我只是抬脚想脱身而已，我有什么错？这能怨我吗？” 李飞被杜若兰一吼，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此时更是超级不爽，也大声的冲杜若兰吼道，一张脸被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喝完酒的原因。 想他李大少，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今天一连串的不愉快发生，又怎么能忍得下杜若兰的这么一通吼叫，从来都是只有他吼别人的份，什么时候变成了被人冲着他吼叫？ 此时的宋莜莜，早已蹲在地上，一手抱住小女孩，一手护着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的鲜血已沾满宋莜莜的手，还有几滴，掉在了宋莜莜白色的衣服上。 看着怀里血流不止的小女孩，宋莜莜心里一阵惊恐。这让她想起了一年前，陆阳为救她们母女被车撞飞在地的一幕，她当时也是这样抱着陆阳。 宋莜莜扭过头，狠狠的瞪了正在发愣的李飞一眼，大声说道:“还愣着干嘛？打电话叫急救车啊！” “没必要吧！也就轻轻的磕了一下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么小，又没有家长在一起，去医院很麻烦的。”李飞木讷且机械的说道，眼里全是人性的冷漠。 自私，逃避，暴露出李飞的阴暗的内心，还有他败坏的人品与道德，全无个人修养而言。 “冷血！这可是一条人命，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就算是麻烦，我们就可以视而不见，拂袖而过？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良心不会痛吗，你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宋莜莜继续大声的说道，手上的血也越来越多。 这一刻，她在李飞与陆阳二人之间，看出了本质的不同。虽说李飞外表看起来，鲜衣怒马，一副阔家少爷的样子，可人类该有的善良，在他身上看不出半分，人伦丧失到家。 这与当初宋莜莜和陆阳初相识的场景，完全不一样。那个衣着朴实无华的阳光男孩，却有着一颗大爱的心。把人间的善良与温暖，传递给身边的每一个人，让人如沐春风。 “小飞，莜莜说的对，快打电话吧！晚了来不及了。”许云回过神之后，也在第一时间说道。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间，李飞总算还有一点良心，迟疑中，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路边开始聚集一些围观的群众，大家指指点点的，说着一些他们认为对的话，不一会儿，人们越聚越多。 “小妹妹，你家在哪里？家长在家吗？”宋莜莜没有去理会人们的议论声，低头问着小女孩。 小女孩惊恐万分的望着宋莜莜，摇头不说话，眼睛里除了惊恐，还有无助。不知道她是被李飞的凶狠吓着了，还是被自己流出的鲜血吓坏了。 宋莜莜见在小女孩身上，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抬头环视一周众人冲杜若兰说道。 “若兰，你快问问围观的人群中，有没有谁认识小女孩的？一会儿去医院，还得要叫家长。” 闻言，杜若兰与白冰开始向围观的人们求助起来，得到的答案均是扫头。 有人说不知道，有人说只知道小女孩老在这一片街上叫卖，但没一个人知道小女孩的具体情况。 这也没办法，毕竟，围观的人群，都是一群路过的人。在自己的生活还是一地鸡毛时，又会有多少人真正的去关心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呢。 马路对面，一个手杵拐杖，白发苍苍的老太，也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走过来。 猎奇，总是人们的一种心理状态，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人的耳目受时空限制，所见所闻有限。他们期望借助于大众传播满足自己，以达到心里的一些需要。 待老太一步一步走进人群，挤进身来时，只听老太嘴里发出一声惊讶。 “咦！这不是翠兰家的娃吗！怎么躺在这里？” “奶奶，您认识小女孩吗？她的家长呢？在不在？能联系到她吗？”宋莜莜因为激动，一连向老太问出好几个问题。 “你这女娃儿，瞧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哪有一下子问这么多的，老太婆我记不住呀！”白发老太瞧了一眼宋莜莜，瘪扁嘴说着。 “对不起！奶奶，我刚才太激动了，有些急，您别怪我。我听您话的意思，您认识这个小女孩？我们想找她的家长，您能告诉我们一下吗？”宋莜莜有些懊恼，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不急不慢的又向白发老太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哎！你们想找她妈呀，可是难找哦！” “为什么？”宋莜莜不解的问。 “她妈呀！骑着三轮自行车，一早出去卖花，满大街跑的，不到晚上九十点钟呀！是不会回来的。这上哪去找人，找不到，根本就找不到。”说着，老太摆摆手。 “她爸爸呢？找她爸爸也行，可以找到她爸爸吗？”许云这时也开口问道。 “上哪去找？都已经三四年没见到过这人了，那就是一个丧了良心的人。” 说话间，急救车鸣着笛，由远而近，最后停在马路边，两名医护人员提着急救箱走下车，匆匆的走过来。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其中一名开口叫着。 简单的检查一番，又了解了一下具体的经过之后，表示没有太大的问题，另一名医护人员又开口问道:“有没有家属，或者是责任人？谁打的电话？” “我打的电话。”李飞极其不情愿的说道，脸上仍然是一副无所谓，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孩子目前看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除了头皮被磕破外，其他的暂时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为了稳妥之见，还是去医院做一个具体的检查比较好，看一看会不会有脑震荡之类，毕竟，孩子还小，小心一点为好。” “既然没什么大问题，能不能不去医院？”李飞急忙问道。 “我们说的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通过表面观察来说的，有些问题不是通过肉眼就能看出来的，还得以仪器检查为准。”年长一点的医护人员，瞪了李飞一眼，有些生气的说着。 “不用说了，我们去。”宋莜莜越发的看不惯李飞的行为，直接对医护人员说。 “若兰，去医院要不了这么多人，要不，你让其他几位同学回去，展览馆今天肯定是去不了了，就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没问题，我来安排，你们先去医院，一会儿电话联系你。”杜若兰应允着。 “好，我们先过去，保持联系，一会儿医院见......” 第201章 好人有好报 在医院做过一系列的检查后，确认小女孩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不会对其以后的生活以及工作有任何影响，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没什么问题吧！还非得要来医院，把大家的事都耽搁了不说，还让许阿姨也跟着受累。” 拿到检查报告，听完医院的解释后，李飞第一时间抱怨起来。 在李飞的眼里，这种事情本该就是无足轻重的，高高在上的他，又什么时候体会过人间疾苦，知道生活在底层的人的辛酸。 “小飞，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检查一下，确认没事之后，大家也不都安心一些吗？尤其是孩子的母亲，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档事，我们不也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吗？”许云看了一眼宋莜莜，才对李飞说道。 “这本就不是我的错，是她非抱着我的腿不放，我也就是想脱身才抽的腿，我也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啊。”说着，李飞用手指了指被宋莜莜牵着手的小女孩。 “是，我们都看到了，可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孩子，并无害人之心，今天这事呀，也可以说是一个误会。现在一切都处理好了，这不是很好吗，以你的身份，就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我们一会儿把孩子送回去，给她妈妈好好解释一番，再做出一点赔偿，求得人家理解，这事应该也就过去了。” “还要回去呀！这么麻烦，我不去，要去你们去，我还有事要去忙，大不了，我给她一点钱，让她带回去得了，反正我是不会再倒回去的。”李飞一听许云这样说，马上急了，非常不高兴的说道。 “不回去孩子怎么办？人家妈妈现在还不知道这事，万一人家妈妈不接受怎么办？你是当事人，你不给人家解释清楚，没有一个好的态度，人家能原谅你？ 你可以不在乎这些，因为你是公子哥。可我们不能昧良心吧！小女孩是有错在先，可事已至此，我们总得给人家一个解释吧。如果没什难处，谁家的孩子这么小，会出来做这样的事？我们不能只想着自己吧！不然，这也太自私了吧！” 宋莜莜早就看李飞不顺眼，听李飞刚才这样说，心里一股怒火中烧，冲李飞问道。 “你说谁昧良心，谁自私呢！如果不是你非要到医院来，这事早解决好了，用得着这么麻烦。” “我难得和你说，没人情味儿的家伙。” “你......”李飞被宋莜莜怼得一时说不出来。 “好了，你们都别再吵了，吵也不能解决问题。小飞，莜莜说得对，不管怎样，我们是应该给人家一个解释的。走吧！我也陪你们一起回去。”许云看不下去了，再次站出来说道。 李飞争不过众人，无奈之下，只得和几人共乘一辆出租车，又返回去。 “奶奶，我们又回来了，孩子让医院看过了，没什么大事，我们不放心，想在这里等孩子的妈妈回来，给人家一个解释。”宋莜莜见到之前的白发老太，向老太解释说着。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你们可能得多等一阵子。”老太笑呵呵的向几人说着话，还用眼睛多看了宋莜莜一眼。 在宋莜莜和李飞还有许云三人陪小女孩一起去医院后，杜若兰安排其他人回去之后，又特意找到老太，打听好其住址后，才乘车去到医院。 “都进来坐吧！也别老站在外面，天可热着呢。” 几人依言，随老太进屋，原本不怎么宽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更拥挤。 老太家住的是老旧的小平房，这里是这一片的城中村，环境并不是十分的好。 “燕儿，饿了吗？”老太招呼好几人，转头问着小女孩。 小女孩先是点头，马上又摇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把一旁的宋莜莜看得一阵心疼不已。 几人听老太这样说，才想起这事儿，脸上不由得一阵尴尬之情，也才知道小女孩叫燕儿。 严格说来，这也怨不得大家，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这一块儿去，而燕儿更是什么也不说，这才有了此事。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外面一些小饭店，已过了正常营业的时间，就是想带孩子出去吃点东西，也是不太方便。 宋莜莜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粗心了，正想去外面买一点零食给小女孩垫垫肚子。不料老太先人一步，从厨房里端出半碗剩饭和一小盘剩菜出来。 “吃吧！还不凉，这个天燥得很，奶奶就不给你热了。”老太把剩饭剩菜放在木质老旧的茶几上，仍然笑呵呵的。 “马奶奶，我不饿...”燕儿小声的说，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说完之后，把头低得更低了。 听燕儿这样说，老头收起脸上的笑容，又向几人问道:“你们有给她东西吃吗？” 几人听后，均是脸红不已，都不作声，只是摇摇头。 “哎...！”老太见状，一声叹息。 “傻燕儿哦！咋就不会饿呢？吃吧！吃了才不会饿。” “大姐呀！是我们不对，我们不知道情况，不应该让孩子饿肚子的，我们大意了。”许云见燕儿的样子，心里也是好一阵难受，急忙向老太解释。 “不怪你们，这孩子也是苦命的孩子。哎...！命呀！可惜了这么乖巧的一个孩子。”老太安慰着许云。 “燕儿，是姐姐不好，姐姐不知道你没吃东西，你先把奶奶的饭吃了好不好？吃了之后，姐姐再带你去买好吃的，留着以后吃。” 宋莜莜听老太如此一说，更是自责不已，走到燕儿身边蹲下身子，劝说着燕儿。 “吃吧！孩子！你妈回来呀，可还得有一些时候。”老太摸摸燕儿的头，对燕儿说道。 宋莜莜也对燕儿点点头，以示鼓励。 燕儿望着茶几上的剩饭剩菜，眼里既有渴望，又有不安与畏惧。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只听得咕噜一声响，那是燕儿吞口水的声音。 “谢谢马奶奶，谢谢姐姐。”燕儿小心翼翼的端起饭碗，用她那依旧低得像蚊子叫的声音，对老太和宋莜莜说着。 燕儿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饭，却不敢去夹盘里的剩菜，一切都显得那么拘谨。 “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夹菜呢？这光吃白饭，可是不会长身体。”马老太扫了一眼茶几上的剩菜盘子，问着燕儿。 燕儿抬起来，感激的看着马老太。然后，很小心的夹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就是不舍得咽下。嚼着嚼着，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流，最后掉进饭碗面。 宋莜莜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心里一紧，一颤。眼里也跟着泛起一层泪花来。 她之前也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于像燕儿这样的孩子，她还是真正的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现在才感受到底层人的不易，也理解了之前的陆阳，为什么要那么的拼命挣钱。 宋莜莜不敢再这样面对着燕儿，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只得起身，快速的向屋外走去。 杜若兰在一边也看出了宋莜莜的不对劲，紧跟着宋莜莜出来。 “莜莜...！” “若兰，我心疼的很，这孩子太可怜了。”宋莜莜哽咽着。 “我知道，我也和你一样难受，走，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想去，没心情。” “走吧！我先前在你们走之后，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水果店，我们去给燕儿买点水果回来。”杜若兰向宋莜莜解释着。 闻言，宋莜莜挽着杜若兰的胳膊，一起向外走去。 再回来时，两人一人手里提着一大包各种水果。一包是给马老太的，最大的一包是给燕儿的。 “奶奶，这包水果给您，是若兰和我给您买的，我们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 “我不要，都给燕儿吧！姑娘，你们都是好心人，老天爷都看着呢！好人有好报的。” 马老太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李飞，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202章 燕儿妈的往事 在等待燕儿妈回来的时候，马老太讲起了燕儿母女的事来。 燕儿妈以前是一家国有企业的女工，爸爸则是外地人，同属企业里的活同工。燕儿爸爸人长得帅气，嘴巴也甜，能说会道的，也会整事儿。燕儿妈妈正是看上了他这些优点，不顾亲朋好友的反对，硬是和燕儿爸结了婚。燕儿爸不但抱得美人归，还过上了渴望已久的城里人的生活。 刚结婚的头两年，小两口也确实恩爱，小日子也过得甜蜜。 其实那时候，企业已经负债累累了，到了破产的边缘。终于，在一九九三年底，政府迫于经济压力，要求企业改组，企业被迫不得不进行重组和裁员。 燕儿爸爸属于活同制工人，首当其冲的成了第一批被裁的人员，燕儿妈在当时正怀着孕，肚子里的燕儿已经两三个月了。 因为燕儿妈文化不多，但企业考虑到燕儿妈和燕儿爸的实际情况，出于照顾燕儿妈的原因，把燕儿妈留了下来，做了一名厂里的清洁工。 就在燕儿妈临近生产前的三四个月，燕儿爸在一次和以前的工友吃饭喝酒中，说了厂里领导不少的坏话，被好事的人把话传到领导耳朵里，领导找燕儿爸对质理论，燕儿爸气不过，一急之下，当众把领导打了两耳光。 好嘛！老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况且还是领导的脸，哪里是随便就让人打的？ 领导在后来的一周内，找了一个理由，把燕儿妈也整下岗了。原因既简单又粗暴，就是燕儿妈上班爱迟到，破坏了厂里的制度。厂里本来就负担重，有这么一个由头，自然就不顾燕儿妈的死活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公报私仇。 燕儿妈不服，多次找相关领导反映情况，但由于燕儿妈人微言轻，终是没有回到原单位去。后来街道办事处出于同情，给燕儿妈介绍去了一家私有企业工作，还美其名曰，说什么照顾下岗工人，让其下岗再就业。 迫于生活压力，燕儿妈最终还是去了那家私有企业，仍然是做了一名厂里的清洁工。燕儿爸则出去四处找活，东一天西一天的找点零活儿干，窘迫的日子得以缓解。 一打眼，到了燕儿妈生产的时候，她请假产下燕儿，一个多月之后，又回到厂里上班。燕儿爸因为没有正式的工作，便在家里成了全职奶爸，照顾着燕儿。 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少了一个人工作，多了燕儿这么一个花钱的主儿，日子变得更加难过。时间久了，燕儿爸难免有怨言，小两口开始吵架，到最后变成了大打出手。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两年后，燕儿妈所在的私人企业也因为产品单一，经营不善，最后老板无奈之下，把工厂关门大吉，燕儿妈又一次失业了。 之后的几个月里，经常看见燕儿妈鼻青脸肿的，不用说，当然是燕儿爸下的手。 终于有一天，燕儿爸丢下母女二人，一声不吭的跑了，一去就是几年，直到现在也是音讯全无。 从此，在附近大街上，经常看见燕儿妈骑着一辆破烂的人力三轮车，车斗里的一个角落是年幼不足三岁的燕儿，车斗的另一半，则是一些便宜的各式花草，沿街叫卖着，卖花呢...！卖花咯...！ 就这样，一晃又是两年，在燕儿满五岁的时候，燕儿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每天自己早早起床，做好一天的饭，用一个捡来的保温盒，把自己中午吃的装进保温盒里。燕儿要吃的，则放在家里，然后，骑着三轮车出去卖花。 这期间，燕儿妈还教会儿燕儿怎么卖花。她经常把一些卖剩下，不怎么新鲜的花，利用晚上回来的时间，把这些花整理好，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让燕儿在白天的时候，到附近大街上叫卖。 这就有了之前燕儿抱着李飞大腿不放，让李飞买花的事。 “燕儿爸这多年，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吗？他就不想燕儿娘俩吗？”听完燕儿娘俩的故事，宋莜莜忍不住问马老太。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三四年没见过她爸了。问起这娘俩，也不说，时间久了，也就不再问了。只是苦了这娘俩，尤其是燕儿这孩子，别看她不怎么说话，那是她胆小，其实这孩子呀，可是聪明着呢！” “这人怎么这样狠心呢！这燕儿妈也不去找燕儿爸爸吗？”一旁的杜若兰插嘴问。 “找！怎么找？这世界那么大，没一个准音儿，上哪去找？那不是大海捞针吗？”马老太笑笑之后，又看向独自坐在一边的燕儿，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因为，马老太见得太多，已经习惯了。 天色越来越沉，李飞此时早已经忍耐到极致了，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 刚才马老太讲的燕儿母女的故事，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人间疾苦也就是书本里的一个词语而已，他更在意心是，灯红酒绿与纸醉金迷。 经过一番说辞之后，李飞最后留下两千元钱作为赔偿，扬长而去。还大言不惭的说，如果燕儿妈回来之后，有任何的不满，可以随时去找他，他站不改姓，坐不更名，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承担。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可李飞却不愿承担更多等待的时间。这看似等待的时间，其实更是一度人间温暖，李飞他给不了，他也没有。 “师母，先不您也回去吧！再不回去，王教授该着急了，这里我和若兰留下来就行了。再说了，现在还不知道燕儿妈什么时候回来，如果燕儿妈回来的时候，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再联系您和李飞。” 宋莜莜眼见时间不早，便如实的对许云说道。 “你俩在这里行吗？还是再等等吧。” “师母，莜莜说得有理，如果到时候不行，我们再联系你们，而且，我有一种直觉，我感觉燕儿妈是一位明事理的人，她应该不会为难我们。”杜若兰也帮腔说道。 迟疑片刻，许云最后还是接受了两位学生的意见，选择先行离开回家。 “记得好好给燕儿妈解释清楚，把医院检查的结果也一并给人家看，让人家心里踏实，千万别和人家急，如果人家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只要不过份，都可以答应人家，听刚才马婆婆说来，这也是苦命的一家人。” “我们知道，一定会给燕儿妈解释清楚的，就算人家有什么，我们也不会和燕儿妈急的。”杜若兰应允着。 “好，我相信你们，也相信燕儿妈。我这里有六百多块钱，我留下坐车回去的钱就行了，把这六百元帮我转给燕儿妈，也算我对燕儿的一点补偿吧。”许云一边说话，一边取出身上的钱，递给宋莜莜。 “走吧，我和若兰送您出去。”宋莜莜接过许云手里的钱，拉着许云的手，笑嘻嘻的说道。 返回马老太住处，马老太已开始做晚饭了，房间里只留下燕儿一个人在。 “燕儿，你能不能带姐姐到你家去参观一下呀？”宋莜莜小心的问燕儿。 燕儿闻言，眼睛一亮，瞬间精神不少。显然，燕儿在马老太的家里并不自在，有那么一丝拘谨。 “可以吗？”杜若兰也问着。 燕儿望望杜若兰，又看看宋莜莜，最后，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走，我们去向马奶奶说一声，然后你领我们去你家。”宋莜莜在燕儿点头之后，急忙拉起燕儿的手，向马老太厨房走去。 说明原因，别过马老太，宋莜莜牵着燕儿，杜若兰提着之前买的一大包水果，三人走向燕儿家。 “燕儿，你想不想你的爸爸呀？”路上，杜若兰问燕儿。 “我...！我没有爸爸，妈妈说爸爸不要我们了。”这是燕儿向杜若兰说的第一句话。 牵着燕儿手的宋莜莜，听燕儿这样说，更觉心疼。她只想快点到燕儿家，去看一看，这娘俩居住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 第203章 验证人性善恶 两间破旧且潮湿阴暗的小平房间，一间小一点的做了厨房，里面堆着不少杂乱的东西。一间大一点既是卧室，也当客厅用，说的好听是客厅，按燕儿娘俩的条件，估计也没什么人到她家做客。 一张有些摇晃的木桌，四条木凳子，一个半人高的木衣柜，加上一张一米五宽老旧的木床，便是整个家里的家具了。 杜若兰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桌子轻轻的摇晃了几下，杜若兰咂咂嘴，她在心里祈祷，千万别让水果把桌子压垮了。 宋莜莜坐在木凳子上，用手摇了一摇桌子，冲杜若兰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燕儿一回到自己家，立刻精神起来，动手收拾着屋里的一些小东西，东摆摆，西摞摞，屋里被燕儿一阵捣鼓，倒也顺眼不少，看上去没有之前的杂乱无章了。 “燕儿，你家没有其他亲人吗？你外公外婆呢？”杜若兰问燕儿。 “没了！” 燕儿简单的两个字，道出了家里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宋莜莜向杜若兰摇摇头，示意她别在问了。 三人沉默好一阵，气氛实在压抑，宋莜莜打破沉静问道:“燕儿，你能告诉姐姐，你今年多大了，有上学吗？” “我五岁半了，妈妈说再过两个月，就送我去上幼儿园，还说幼儿园里有好多小朋友，可好玩了。”燕儿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露在外面。 这是燕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笑。看得出来，她对能上幼儿园是那么的渴望。 “那你喜欢上幼儿园吗？” “喜欢，妈妈说里面不光有好多小朋友，还能学算数。”燕儿重重的点点头。 “你会算数吗？姐姐考考你，怎么样？” “我会，我能算好多。”燕儿双手向外一张，夸张的比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弧线手势。 “二加三等于多少？”杜若兰看燕儿这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先开口问道。 “等于五，姐姐。” “那五加五呢？”宋莜莜接口问道。 “等于十。”燕儿两只手五指张开，快速的回答道。 “燕儿真聪明，姐姐再考你一个难一点的，好不好？十减二又是多少？”宋莜莜问燕儿。 “等于八，这个一点都不难。”燕儿回答完，难得咯咯的笑出声来，这笑容，在这一刻绽放，看起来，是那么的美，把一边的宋莜莜惊讶到了。 “那什么才是最难的？燕儿你告诉姐姐。” “我还会两位数的加法和减法呢？”说完，脸上还有那么一种得意的小表情，在燕儿的眼里，两位数的加减才是最难的。 宋莜莜和杜若兰再次被燕儿逗笑了，两女笑着一团。 “你们笑什么？我真的会两位数的加减，我妈妈在晚上的时候，经常在被窝里考我。”燕儿看见二人笑成一团，以为二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有些急了。 “不是，不是，姐姐没有笑你，姐姐只是觉得燕儿你太聪明，太可爱了。” “当然是真的，姐姐绝对没有骗你，你听好了，姐姐就给你出一道两位数的加减题，你可要仔细听好了，可难可难了。”杜若兰止住笑，故作很认真的样子对燕儿说道。 “嗯！你出吧！”燕儿也一脸严肃的点点头，一副完全做好准备的样子。 “来了哦！二十加二是多少，不许多想，要快速回答哦！” “二十二。” “一十二加一十三呢？”宋莜莜加入战团，问燕儿。 “等于一十五。”燕儿脱口而出，不过马上又改口说道:“不对，不对，等于二十...！等于二十五。” 宋莜莜和杜若兰一慎，二人立刻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燕儿，你太了不起了，姐姐好喜欢你。你告诉姐姐，这些都是妈妈教你的吗？” “对呀！妈妈每天晚上躺床上的时候，都会教我算数。说算好数，出去卖花的时候，才不会被别人骗。”燕儿非常认真的说着，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是有没有饭吃的事。 宋莜莜听燕儿这样说，马上便笑不出来了，尤其是后面一句话，对她的震撼太大了。 “那...！那燕儿出去卖花的时候，有被别人骗过吗？”宋莜莜问了燕儿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燕儿先是摇头，接着又点点头，然后一句话不说。 答案不言而明，宋莜莜在心里独自想着，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样没有道德，人性丧失。 就是宋莜莜和杜若兰轮番逗着燕儿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三轮车的破响声。 “是妈妈，妈妈回来了。”燕儿急切的说道。完了，丢下宋莜莜和杜若兰，飞快的跑出房间。 宋莜莜和杜若兰也马上跟出来。只见，一位头戴遮阳帽，脚穿一双塑料凉鞋，身材瘦小，衣着非常朴素的女人推出三轮车，正往里走。 待女人走近，宋莜莜才看清女人的容貌。遮阳帽下是一张黝黑的脸，这是一张与实际年龄不相符合的脸。单单看这张脸，至少是三十几岁才有的脸，没有经过任何的保养，黝黑且粗糙。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日晒雨淋，寒风浊浸，以及月岁的无情摧残。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燕儿妈看见二人，马上变得有些紧张，急忙开口问道。 “啊！燕儿，你的头上怎么有纱布呢？你怎么了？” 燕儿妈在看清燕儿头上，有一块三指宽大小的纱布后，更是心里一惊，不等宋莜莜和杜若兰说话，又转头问燕儿。 随即，燕儿妈丢下三轮车，几步上前，蹲下身子，一把抱住燕儿，仔细的上下查看着燕儿。在确认燕儿身上没有其他地方有伤之后，才长出一口气。 “燕儿，你快告诉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是又遇上坏人了吗？”燕儿妈没有过多关注宋莜莜和杜若兰，而是急切的抓住燕儿的肩膀，轻轻摇晃着燕儿问。 “翠兰姐，您先别急，听我说，燕儿没什么大碍，事情是这样子的......。” 宋莜莜这时向唐翠兰解释着中午发生的一切。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会成这样呢？燕儿，头还痛吗？”唐翠兰叹息一声，轻轻的抚摸着燕儿的头问。 “不疼，燕儿早就不痛了。妈妈，我今天挣了八块钱呢！只是，只是我的花没卖完。”燕儿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着零散的几张元票，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情，有兴奋，有不安。 “嗯！燕儿乖，都是妈妈不好，以后妈妈再也不让你去卖花了。”唐翠兰心疼的搂着燕儿，并用自己的脸贴了贴燕儿的脸。 “妈妈，燕儿喜欢去卖花，燕儿以后会小心的。”燕儿并没有听出妈妈的悔恨与疼爱，误以为妈妈在责怪自己，极力的表示着自己决心。 燕儿在大街卖花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每天唐翠兰剩下不新鲜的花，经过她整理一番后，早上交给燕儿，燕儿都能帮她卖得七七八八的，也算物尽其用。 其实燕儿的这种卖花行为，也是一种强买强卖的行为。只要盯上合适的目标，上去就抱着别人的腿不放，不买上一束就不会放手，并不是客人真正喜欢或是愿意。 这种行为往往也给人一种被绑架的感觉，客人之所以买下来，一是出于同情，二是避免麻烦，花上三五小钱，图个心安与洒脱。这种行为好比沿街乞讨一样，搏得就是一个人们的同情心，只是比真正的乞讨者要正常一些，不会给人一种被白嫖的感觉。 不管真心与否，至少这也是一种买卖交易，花出去的钱，总算是有一种心灵慰藉。 可这种行为也会招人反感，脾气不好的人，或是同情心不够的人，往往会选择喝斥，更有甚者，可能会选择出手强行制止，就和李飞一样一样的。 唐翠兰自己也知道燕儿的这种行为属性，她也是在拿燕儿的人身安全做赌注。去验证人们的善恶与人性，好在当下的时代，好多还是更多，没有多少人真正的会去为难一个孩子。 今天李飞的事，也真是一个巧合，什么事情都刚刚赶巧在一起了。不然，唐翠兰又怎么会对燕儿受伤的事不予追究，终究是自己有错在先，违背了自愿公平的原则。 宋莜莜这时，从包里取出好一叠钱出来，对唐翠兰说道:“翠兰姐，您听我解释......” 第204章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 “妹子，事情的经过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从下午等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我相信你们不会骗我，我也知道燕儿的行为，这也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教的。我知道这种行为，不被人接受，大家心里比较反感。所以，今天这事，我不怨你们，你们能把燕儿送去医院，还坚持做过检查，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们，但这钱我不能要，我谢谢你们的好意......” “翠兰姐，事情不是你这样理解的，不管怎么说，燕儿这孩子是为此受伤吃苦了，这是我们的不对。你能这么大度的表示理解，我们就已经很满意了，这钱，就当我们给燕儿的补偿吧！ 如果你觉得不妥，那就当是我们买花的钱，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你给我们两人，一人一束花好了。我和若兰好久没买过花了，你不会拒绝我们吧？ 再说了，这钱也不全是我们两人给的，其中两千是李飞给的，六百是我师母给的，最后的一千五是我和若兰凑的。” 在李飞和许云走后，宋莜莜和杜若兰也倾囊相助，宋莜莜给了一千元，杜若兰给了五百元。两人均只留下打车回家的钱，四人共计留下四千一百元。 这四千一百元之中，李飞独占两千元，不过这二千元并不是李飞心甘情愿的给的。其他三人，是在马老太口中听完翠兰与燕儿娘俩的故事，被其不幸的生活遭遇，以及坚强的意志所感动。 说是同情也好，捐助也行。女人，总有那么一种同情弱者的心理态度，这是一群感性的人。 “这不合适。”唐翠兰坚持自己的初心，还是拒绝着。 “翠兰姐姐，莜莜说的在理，你也别拒绝了。我们没有半点施舍的意思，这就是一份赔偿，是我们对燕儿做出的伤害的一种赔偿。” “对，对，还有一点，我们都是女人，知道生活的压力。如果不是迫于此，你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忍心让燕儿这么小就去满大街的叫卖。之前，我们听燕儿说，下期开学的时候，你要让燕儿去幼儿园学习，这是好事。 我们刚刚在回来前，我和若兰还考过燕儿的算数呢！说实话，燕儿真的非常聪明，也懂事。这就当我们对燕儿的一点奖励，这么聪明好学的孩子，可不能给误了，你拒绝我们很简单，可你总不能阻止我们喜欢燕儿这孩子吧！我们是打心底里喜欢燕儿。” “这太多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可我不能因为你们是好人就占你们的便宜。” “这怎么能叫占便宜，第一，是因为我们伤害到了燕儿，我们理应做出的赔偿。第二，是因为我们真心的喜欢燕儿，想帮帮燕儿，你总这样坚持，这是寒了我们的心，这是变向的助长社会上的不良气息，让好人难做。”宋莜莜有些急了，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了，翠兰姐姐，你就别坚持了，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们走的时候，你送我们两人每人一大束花，这事就对了。如果再拒绝的话，就像莜莜说的那样，你就太不近人情了。” “我...！我...！我收下了，谢谢你们。燕儿！快来谢过两位姨。”唐翠兰多次拒绝未果，知道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真的就伤人心了，终于答应下来。 “别说谢谢了，既然你刚才都让燕儿叫我们姨了，那我们就是姐妹了，这谢谢什么的，就别挂嘴上了，显得生疏了。”宋莜莜见唐翠兰终于收下这笔钱，松了一口气，开心的笑起来。 “对，对，我和莜莜都是家里的独生女，没有姐妹。翠兰姐，你肯做我们的姐姐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是做姨的人了，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我看得出来，你们都不是平凡人家的人，你们能认我做姐姐，我也高兴。只是我这姐姐太寒酸了，会丢你们的脸的，出去了你们就别这样叫了。”唐翠兰有些为难了，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竟然被宋莜莜和杜若兰当真了。 “没有，我们都是学生，还在上大学呢，哪来的什么寒不寒酸的说法。这样最好，多个姐妹多一个说贴心话的人，以后我们有空了，我们都过来帮燕儿卖花。” “哪能让你们来卖花啊！等学校开学，我就让燕儿去上学了，你们说的对，再苦不能苦了孩子，让燕儿跟你们学习，好好读书，以后也上大学。” “好了，时间不早了，翠兰姐，你先回屋，我们告诉你燕儿的用药情况，医生给燕儿开了一些消炎的药。” 几人进屋，宋莜莜把用药情况告诉了唐翠兰。在两人准备离开时，却被唐翠兰拦下来，说什么也要让两人吃了晚饭再走。 “这都七点钟了，早到吃饭时间了，今晚我们去吃火锅，燕儿想吃火锅都想了三四个月了。今天回来得早，刚好你们也在，我们就满足燕儿一个心愿，不然，就我们娘俩，人少，还真不方便。”唐翠兰一手拉着宋莜莜，一手拉着杜若兰。 “真的要吃火锅吗？”燕儿眨眨大眼睛，一脸兴奋的问。 果然，在蜀省，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上至年迈的老人，下至幼年的孩童，对火锅的偏爱，只能用说不死不休，一辈子太短，吃不够，根本就吃不够。 大街上，五里一家顶级名店，三里一精品店，至于路边的各种小店，更是数不胜数。 “你不是早就想吃火锅吗？当然是真的。今天刚好你两个姨在，我们就去吃火锅，不过，今天得你出钱，有没有问题？”唐翠兰逗着燕儿。 “没问题，不过，我只有八块钱，好像不够耶。”燕儿一脸认真的说道，有些为难的表情。 “哈哈......”燕儿的举动逗笑三个大人。 离唐翠兰家不远的一家小火锅店里，三大一小边吃边聊着。 “翠兰姐，这么多年的时间，就一直你和燕儿两人过日子，她爸爸真的就一点音讯都没有？你就没有去找过她爸爸？” “他是一个孤儿，打小在她姑家长大的。找什么找，上哪去找？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当他死了，这就是我的命，说什么我都认了。就算有一天，他回来了，我也不打算认他了，我就这样守着燕儿，熬上一段时间，等燕儿长大了，什么都好了。”杜若兰想证实一下之前马老太说的话，找了一空档时间问唐翠兰。 听唐翠兰这样说，宋莜莜朝杜若兰摇了摇头，杜若兰秒懂，也不再说什么。这么敏感又沉重的话题，对唐翠兰来说，自然是说多一次，痛多一次，想多一次，伤多一次，这无疑是在唐翠兰的伤口上再撒上厚厚的一层盐。 “莜莜妹子，你不用这样，这事儿我早就习惯了，对这段感情，这个人，我的心早就死了，活活痛死的。”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唐翠兰这样说，有她自己的道理，她自己走过的路，她自己知道是怎样用一双脚去丈量的，脚底磨出多少血迹，又有多少老茧。 燕儿爸当初抛下她娘俩的时候，唐翠兰不知道哭过多少回，更是站在家门口盼过多少回。随着时间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的过去，她从最初的伤心，悲痛变成之后的憎恨，到最后，连一丝恨意都没有的时候，唐翠兰也就彻底的心死了，亲手埋藏掉那份念想，也把自己埋藏起来。 “翠兰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能想象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四五岁孩子的那份苦。你知道吗？我特佩服你，不管有多大的风雨，你挺直了你的脊梁，没有向生活低头，这是我做不到的，我得向你学习。来！我敬你一杯，敬你的坚强和不屈。” 其实，宋莜莜有一点错了，做为一个已婚女人，谁又不想有丈夫的庇护？不想有一个可以歇脚的避风港？ 之所以坚强。 那是因为，女人本弱，为母则刚。 第205章 陆阳找丁文忠摊牌 一顿火锅吃下来，最后还是由唐翠兰付钱买单，宋莜莜和杜若兰都只剩下一点零花钱。两人也没有过度消费，一共下来不过一百零几元，就这，也是唐翠兰三四天的总收入。 在两人回去的时候，唐翠兰拉着两人回到住处，真的整理出两大束新鲜的花来，说什么也要两人各带一束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宋莜莜给许云打去电话，告诉许云，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让其不必担心。 “师母，李飞那边也只有麻烦您告诉她一声了，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再说了，我和他也不怎么对付，辛苦您老了。” “你和若兰辛苦了，燕儿妈没意见就好，我还怕她为难你呢。” “没有师母，翠兰姐挺讲道理的，没有为难我们半分，还请我和若兰吃过晚饭。现在，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这样好，那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许云在电话那端叮嘱着。 “好，我们知道了，您先休息。” 次日，上午。宋莜莜接到一个他最不想接的电话。 “宋莜莜同学，你好，我是李飞。” “有事吗？”宋莜莜冷冷的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感情。 “是这样的，中午的时候，我想请你吃个午饭，想表达一下我对你的感谢，昨天的事，许阿姨已经告诉我了，谢谢你。”李飞一改昨天一副傲气的样子。 “不好意思，中午我已经和人约好了，吃饭就没必要了。如果你要感谢，那你感谢燕儿妈吧！感谢人家的通情达理。” 一口拒绝李飞的邀请，宋莜莜并不想与李飞有太多的交集。两人三观不合，很多东西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 “那晚上呢？不管怎么讲，也是你在中间做了不少的事，不然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 “我刚说了，我已约好人了。不好意思，外面有人找我，我先挂了。”宋莜莜不等李飞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李飞收起电话，心里暗骂一句:“装什么清高？总有一天，你会求我。” 第二天下午，小雨从家乡回到师大学校，给陆阳打来电话，告诉陆阳，她已经平安到达。 晚上下班的时候，陆阳带着宋莜莜，骑车来到小雨学校。宋莜莜送了一块红水晶石给小雨，这是她前几天出去旅游的时候，给小雨带回来的小礼物。 三人一起在学校附近的冷饮店各叫了一份冷饮，一边吃冷饮，小雨一边向陆阳讲着家里的一些趣事。陆阳听着，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家乡，脑子里全是家乡的一山一水。宋莜莜则是惊奇不已，农村乡下的好多东西，好多事情，对于在城里长大的她来讲，都是一种未曾见过，听过的稀奇事，她当然是觉得惊奇。 分别时，陆阳从钱包里取出五百元钱给小雨，作为小雨这段时间的生活费。 “哥，我都开始去做事了，你还给我这么多干啥？” “这不还没有正式工作吗？女孩子，身上怎么不得带一点钱傍身吗？再说了，你这只能算是一种体验，提前进入社会，了解人间百态和生活的实质，这根本算不上工作。 这段时间里，自己照顾好自己，社会上不比在学校，更不比在家里，没有人能惯着我们。听不惯的，看不惯的多了去了。重要的是学会保护好自己，坏人不在自己脑门上写上坏人两字。 就算是补课学生的家长，也别轻易相信人家的话，尤其是男家长，不许和男家长单独相处。有些人表面看上去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尽干一些不被人知的事，一肚子的烂事坏水。 明天去见学生的时候，先别急着答应下来，多观察一下家里的情况，家长的言行举止。如果不喜欢或是遇上轻浮之辈，就直接拒绝，不论给什么样的好处都别答应，直接走人。 如果觉得可以，在别人家里，除了你与学生之间的事，其他的什么都别管，那不是你的工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家里的一针一线都别动人家的，你的行动一定不要离开别人的视线，万一人家家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到时候你就算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哥，我知道了，我去年暑假的时候不也做过事吗？你就别太担心我了。” “去年能一样吗？去年的时候是在培训机构做事，今年是去人家里，这本质上就有区别。” “没错小雨，这一点，你还真的要听你哥的。去年我们学校一位同学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补课学生妈妈的一条金项链当时找不到，怀疑是同学拿走了。后来还是学生爸爸下班后回来才弄清楚了，还了同学一个清白。” “谢谢莜莜姐，我会小心的。这人心也太不值得恭维了吧，人与人就不能多一些信任吗？这也太可怕了一些。”小雨听陆阳那样说，先是不以为然，此时，听完宋莜莜的话，被惊的不轻，吐吐舌头，做了一个搞怪的小表情。 “明天我没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吧！你哥应该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一起去。”宋莜莜认真的征求小雨的意见。 “不用了吧！我们还有两个同学一起去呢，就是我的介绍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反正我在家也没多少事可做，多一个人去多一双眼睛。再说了，大家都是学生，虽然不同一所大学，但也不会阻止我们成为朋友呀！” 小雨先是看看宋莜莜，然后又把头扭向陆阳，见陆阳点头表示支持，这才开口答应下来。 宋莜莜和小雨约好碰头的地点与时间，才我陆阳一起离开。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此后两个月的时间里，陆阳便一门心思放在新店的工作上。新店的生意也在陆阳精心的打理下，变得越来越好，最初每天的营收有一千多一点点。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阳又单独在传统的菜品上，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去改良，推出了几款新菜品，得到食客的一致好评。其中有两款菜品更是成了爆品，成了新店的招牌菜品，只要是回头客，几乎都爱上了这两个菜品，总会点上一款。 两个月后，新店的营收每天能有二千元的营收，这基本上已经是新店的峰值了，达到一个饱和的状态，并且已经趋于稳定。 可即便如此，师娘余萍还是有那么多的碎碎叨叨，嘴里总是嘀咕着不同的说法。陆阳也不多说什么，这也加速催化了陆阳离开的想法。 人，一旦寒了心，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过多的留念。谁也不是傻子，谁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会击不穿，砸不烂。 这天晚上，回到中餐馆，陆阳找到丁文忠。 “师父，我有事想和您一起商量一下。”陆阳递上一支香烟，很严肃的对丁文忠说道。 丁文忠不动声色的接过香烟，心里暗叹一声:“哎...！该来的，总是不会意外。” 在最近两个月里，丁文忠是知道新店的情况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新店每天的采购量和营收，陆阳回到中餐馆都会给他做一个简单的回报。 最重要的还是余萍，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都会把店里的一切给丁文忠念叨上一遍。 从新店营收的好转到现在的趋于饱和稳定，丁文忠便知道，陆阳离开也就不会太远了。他也无力阻止陆阳的离开，新店里好多一些不和谐的事，他也知道。 这里面，主要是余萍的无理取闹，好在陆阳大度识大体，没有太多的计较，维护着余萍老板娘的尊严。为此，丁文忠背地里批评过余萍太多次，但余萍是什么人，这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又岂能是轻易能改变的人。 接下来，陆阳说出了丁文忠最不想听到，却又最意想不到的话。 第206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段时间您老应该也听说一些新店的情况，我没有在人背后说话的习惯，但实际情况它确实如此。我和师娘这边确实存在一些不和谐，这不利店里的团结，一个团队有这样的问题，不是一个好的团队，不利于持续发展，您老应该能明白这一点。 店里现在也趋于稳定，营收这一块几乎已经是峰值了，说句难听和自大的话，店里已经没有太大的上升了，可以说已经到头了。那样的规模和经营环境，已经不可能有太多的增值了，受店里的规模和周遭的环境限定，我认为是到了一个守成期了。 所以，鉴于以上两点，我在新店已经作用不大了，我建议您把师兄安排过去。我和师兄一起打理一段时间，我把该移交的一切，都交给师兄，半个月之后，我就退出来。让师兄与师娘一起经营吧！只要师兄能按部就班的做下去，别再干那些损害客人利益的事，新店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师兄这边，手艺不会太差，差的是一个经营理念。这些天，他跟在您身边，进步也不小，这是有目共睹的。思想改变之后，他完全足够把新店经营好，我对他有信心，相信您也一样。” “杰娃儿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其心性，之前我把他从新店撤回来，对他的打击是不小。不过这段时间，也正如你所说，其进步也确实有，但还没有高到你说的那个点上去。 新店这三个多月在你手里，可以说是脱胎换骨，死里回生，我知道你的辛苦和付出，我谢谢你，没让我的投资打了水漂。当初我答应过你，我说话算话，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虽说你师娘这个人不咋的，但咱爷俩没处够。你也做到了你的承诺，我知道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只是让我料想不到的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不后悔，更不反悔。这一天这么快来到，只能证明你的才干和付出。更没想到，你还会亲自提出带一带你师兄，把你现有的一切传给他，以他以前对你的态度，你能有此举动，这才是你的大气慨，大格局。 好吧，我明天就让余杰陪你过去，让他再跟一跟你，也不至于到时候他两眼一摸黑。半个月之后，你就按你的意思来办吧！这也算咱爷俩师徒一场，最好的结局。” “师父，我有愧于您的教导，以后不管您有什么事，您老尽管开口说话，我不说一个不字。能办的我马上办，不能办的我想办法去办，我当初拜在您门下时说过，一日为师，终身是父，这句话在我有生之年不变。您对我的好，我一辈子不会忘，全记在这里。”说完，陆阳用手捶捶自己的心窝。 “以后，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绝对不会折了您的面子，如果哪一天，您听说我丢了您的脸，您告诉我一声，我回来任您处置，哪怕您废了我的手艺，我也不支一声，不敢有半句怨言。” “呵呵...！你说过头了，我了解你，也相信你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来，你的人品我是知道的。这事就别说了，当初你刚来不久，我就看出来，你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甘于现状的人，你日后一定有一番属于你自己的大事业。 我只告诉你，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两字，服务。服务于人们，服务于职业。当年你师公告诫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天，我也转告给你，希望你能理解，你是读书人，这不难理解。” “师父，我记下了。”陆阳重重的点点头，认真又严肃的应允着，也算是对丁文忠的一个承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没错，我们自己都不喜欢，不接受的东西，又为何要强加给别人，让别人来接受这一切。我们很多的时候，往往忽略了别人的感受，根本就没有站在别人的位置去想事，少了换位思考。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去洗洗休息吧！也累一天了。等你真正走的那一天，咱爷俩好好喝一顿，咱谁也不叫，就咱爷俩。” “好，师父，到时候我好好陪您，敬您。您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师娘那边，您就别和她说什么了，说多了您俩又吵吵起来，我听了也难受，更有愧。” “行，我知道，你小子！还学会偷听了。”丁文忠笑着重重的在陆阳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您老冤枉我了，是您老那屋不隔音儿......” “还说！真欠揍，是不是？”丁文忠被陆阳气乐了。 不隔音儿，说话能听见，吵架能听见，哪做那羞羞事能听不见？ 待陆阳走后，丁文忠长长的叹息一声。 既感叹人才难得，可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像陆阳这样的将帅之才，又何尝不是他正需要的良将统帅呢？也感叹自己的遇人不淑，如果不是余萍，自己又何尝会如此的被动，留不下这么一个人呢？ 十一点多的时候，陆阳还是听到了丁文忠和余萍的争吵声。 “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我就不信，离了他张屠夫，我们就只能吃带毛肉。他每个月从店里分走几大千你咋不说，这不是钱吗？依我的意见，早让他走了。” 余萍的势利，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她终是一个小女人，眼里只有眼前的那么一点蝇头小利，却不知道，她是丢了西瓜，捡起了芝麻。 她在这一刻，忘了陆阳的好，忘了新店最初开业时，她和余杰两人，把好好的一个店，差点整歇业关门大吉。这些与陆阳在中餐馆分走的几千元比起来，她觉得是微不足道的。 “啪...！”一声响，丁文忠怒不可言的还是扇了余萍一巴掌。 随后，陆阳便听见余萍的哭叫声。这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更扎心。 陆阳无力去劝说谁，他不能，更不想。 余萍什么德性，相处这么几个月，陆阳可谓是明白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人，怎么劝得住。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陆阳伸手用毛毯盖在自己脑袋上，他不想听，更不愿意听。他烦了，也麻木了。 也许这就是丁文忠的命，摊上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注定他一辈子走不远。 第二天，陆阳就当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依然带着余萍一起，骑着摩托车来到新店。 临近中午开始营业前，余杰骑着自行车也来到新店。在余杰来新店之前，丁文忠把余杰叫到一边，又耳提面命的教导一番。让余杰这段时间，好好的跟陆阳学一学，学陆阳的待人接物，学陆阳的经营之道。 “师兄，欢迎你！”陆阳招呼过余杰之后，便一头又扎进厨房里忙去了。 今天中午有四桌为孩子摆周岁酒的宴席，陆阳没有过多的与余杰交流，不是他不愿意，是他根本就没时间。 “师父让我过来向你学习来了，你可不能藏私啊！”余杰也跟着陆阳一起走进厨房。 “那里的话，你可是师兄，真要学习，也是我向你学习才对。现在有点忙，我就不招呼你了，你也是大师傅了，看着来吧！一会儿忙完了，咱兄弟再细说。” “好，不用管我，这里我也算熟，我自己看着办。”余杰笑着说话。 之后一连几天，陆阳把新店的一切情况，都事无巨细的介绍给余杰。余杰也算上道，可能是吃了之前的亏，也可能是真的转性了，之前的一些坏毛病，在这些天一点也不多见，这让陆阳放心不少。 陆阳见余杰此番表现，在新店不太忙的时候，把一切都交给余杰主持，他干脆骑着摩托车回到中餐馆。 “小阳，你怎么回来了？现在不正开始忙吗？”丁文忠看见陆阳，开口问道。 “那边不怎么忙，我就交给师兄了，他一个人完全没问题，我看您这些天太累，干脆回来帮您一把，让您喘口气。” “回来的正好，还别说，这几天我一个人，还真觉得累。对了，下午别走了，有一师傅过来应聘，你和我一起看看。” 第207章 太不靠谱了 下午，陆阳陪同丁文忠接待了过来应聘的师傅。这是陆阳提出要走，丁文忠新招的厨师，这已经是第五位过来应聘的，之前四位丁文忠都不怎么满意。 “现在还有时间，要不要去新店逛逛？”陆阳问丁文忠。 “走，我正有此意。” 两人各自骑上自己的摩托车，不到二十分钟，便来到新店。余杰陪丁文忠和陆阳聊了会天，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中午的情况，丁文忠点头表示满意。 半个小时后，丁文忠和陆阳又骑车回中餐馆。现在陆阳有意放手余杰主事新店，之前该交接的已经完成了，余下的只看余杰怎么表演了。平台在这里，舞台已搭好，戏该怎么唱，该教的，该带的，已经做完了。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陆阳驱车来到宋莜莜学校。宋莜莜早已等候多时了，这是俩人早就约好的。 锦江边的长椅上，俩人并排而坐，一起静看江对面马路上的车来人往。吹着江风，平复自己一天的辛苦，不需要多的语言，在两个相爱的人面前，这一切都是恰好的。 “我打算从中餐馆退出来了，已经和师父商量好了。”陆阳心平气和的向宋莜莜说道。 “什么时候？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呢？”宋莜莜问。 “就在十天前，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呢，所以，就一直拖着。月底的时候，也就到时间了。” “那不是只剩几天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有合适的去处吗？” “不想继续帮人了，我打算自己弄一个小店，试着自己经营，看能不能经营好。”陆阳如实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之前陆阳没这么快自己做的想法，后来受余萍的刺激，这才加快了他做事的决心。 “这样好，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可以完全按自己的意思去做事，给别人做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支持你。”宋莜莜听陆阳说准备自己开店，兴奋得拍掌叫好。 “瞧你高兴的样子，你就不怕我做不好，到头来血本无归？”陆阳扭头看看宋莜莜，笑笑，轻声问宋莜莜。 “我相信你，我才不怕呢！就算亏了，不是还有我吗，再过两年我也可以上班挣钱了，我养你。” “那我成了啥？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信任，一定整出个样子来。” “哈哈，你是怕被我养，才这样说的吧！我才不会抢你的风头，我知道你的骄傲。放心吧！我和你一起去闯，杀出它一条康庄大道出来，我就等以后，你把我养起来，我就做你身后的小女人就好。”宋莜莜笑着，把头靠在陆阳肩上。 “好，我在前面冲锋杀敌，你负责在后面摇旗呐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宋莜莜在陆阳脸上亲吻一下，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明天开始，先去找一找房子，先把住的地方解决了，就开始去看看铺子，争取一个月内搞完一切，十一月的时候，能够开业运营。” “你是要租住房吗？”宋莜莜一下子立起身问道。 “对呀！我总得先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才行吧！总不能人走了，还住在中餐馆里吧！” “你等一下，你想租在什么地方？” “这个没什么太具体的要求，只要合适就行，反正我有摩托车，出行也方便，只要不是太远的地方就行。” “等等，我打电话问问。”说着，宋莜莜拿出电话，开始拨号。 “你干啥？” “嘘！别说话。”宋莜莜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喂，妈！我几天前听您说我们水碾河的房子，别人退租了，现在租出去了吗？”电话里，宋莜莜问起兰瑛来。 “你问这个干嘛？你又不操心这些，突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呀？” “哎呀！我的亲妈，您就告诉我现在租出去了没有？” “怎么？你有人要租吗？我可告诉你，不三不四的人，我可不租的啊。”兰瑛在电话那头说道。 “这么说，那就是还没有租出去，对吧？您别租出去了，我要了，我晚点就回来拿钥匙。” “你发什么疯！你要来干什么？” “您别问了，我回来再给您解释，反正不会是不三不四的人要，您放一万个心吧！不说了，我挂电话了。” “你......”兰瑛嘴里嘀咕一句:“这个疯丫头...。” “搞定了，不用你再跑出去租房了，明天下午过来接我，我带你去看房子，直接拎包入住。” “你家的房子？这不行，我不能住。”陆阳在一边把宋莜莜母女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急忙摆手拒绝宋莜莜。 “有什么不能住的？反正也是空着，准备租出去的。”宋莜莜反问陆阳。 “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我不是说了吗？那就是一套出租房。正好别人不租了，你接着住就行了，就当你是租客就对了。” “兰老师那边......” “我会向我妈解释的，要你担心这些。走！现在就送我回家，记得明天下午来接我就行。”宋莜莜拉起陆阳就走，一副雷厉风行的作派。 “我告诉你，也就赶巧了，不然，你还真不会有这个机会。”路上，宋莜莜笑着对陆阳说道。 “那是我们家七八年前的老房子，是一个套二的户型，厨房，卫生间，什么都是齐的。自以三年前搬了新家，这套房便一直处于出租状态。正好之前的租户退租了，我妈前几天还托中介帮忙出租呢！” “我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呀！” “大小不都一样住吗？多一间房出来，小雨放假什么的，也可以过来住，不正好吗？” “是吗？好像也可以哦！让你这样一说，我还真得要住下来了，我把爷爷奶奶接上来住，这样也方便我照顾他们。过春节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件事，这正好。” “对呀！对呀！你可以把爷爷奶奶接上来，和你一起住嘛！我还没见过爷爷奶奶呢！等放假有时间，我就过去陪爷爷奶奶玩。” “你也太急了吧！我怎么看你有一种迫不及待要见家长的感觉。”陆阳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宋莜莜，打趣的笑着宋莜莜。 “不许你取笑我。”宋莜莜听出了陆阳的话外音，小脸被羞得通红通红的。 莲桂西路，陆阳稳稳的停下车。宋莜莜从后座下来，取下头盔还给陆阳，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一路向家里小跑回去。 “说吧！谁要租那房子，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可不会给你钥匙。”一进家门，兰瑛不等宋莜莜开口，便先开口问道。 “我爸呢？回来了吗？”宋莜莜并没有急着回答兰瑛。 “问你爸干嘛？先前打电话说，今晚有个局，得晚点才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快说实话。” “是陆阳。”宋莜莜在兰瑛面前，并不隐瞒什么，她和陆阳的关系，兰瑛是知道的。 当初陆阳拒绝宋莜莜，玩失踪的时候，还是兰瑛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找到陆阳，说服陆阳，才有了后来两人的正式确立关系。 只是丈夫宋建国并不知道女儿的这层关系。因为他不怎么喜欢陆阳，觉得陆阳是乡下人，配不上自己的女儿。这也源于宋建国贵为副区长，脑子里门当户对的观念重，还有一点便是，宋建国并不真正的了解陆阳。 “他租来干什么？他不是一直在中餐馆住吗？”兰瑛听说是陆阳要住，有些不理解。 “我警告你，你别有什么歪心思，我答应你们谈恋爱，可没答应你们同居，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你把我当初的话全忘了吗？你爸要知道了，不得把你赶出家门才怪，你快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你说话呀......”兰瑛神经一紧，脑子里想到了一些不敢想的画面，把脸都急红了。 宋莜莜此时并不着急回答兰瑛，她听到一半时，便决定逗逗兰瑛。这亲妈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太不靠谱了，居然把她想得那么不堪，就得让她急一急。 “你个死丫头说话呀！怎么哑巴了，你不说，我马上去找陆阳，我看他怎么向我解释......”宋莜莜越是不说话，兰瑛越是着急。 第208章 女大不中留 “啪！啪！您继续问？我的亲妈，您可真能想象，您咋就不想点其他的，非得把我们想得那么不堪吗？真不愧是做老师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宋莜莜先是似笑非笑的拍了两下巴掌，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冲兰瑛说道。 “我怎么想象力丰富了，你不是说那房子陆阳要住吗？难道不是你们一起？” “您可真逗！他要住，难道我就要跟着一起去住吗？” “难道不是？”兰瑛反问。 “您可真是我的亲妈，有您这样的妈，我也是无话可说了。是陆阳准备辞职不做了，他打算出来自己开一家店，这就不得先找一个落脚的住处吗？” “是吗？自己开店好，这男人呀！还是得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帮别人做得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事业，得于给别人嫁衣。”兰瑛先是一愣，随后又说着自己的意见。 “没错，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那看在他这么上进的份上，这房子让他住，没什么问题了吧？” “可以倒是可以，但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好像也没必要吧！租一个小一点的不行吗？” “谁告诉您是他一个人住了？” “那还有谁？我说你这丫头说话别只说一半，好不好？” “他打算把他乡下的爷爷奶奶接上来一起住，乡下就他爷爷奶奶俩人，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他不放心他们，所以，想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这不正好我们那套房刚好空着吗？所以，我就想到这儿了。” “这样子呀！也是啊！赶巧赶的哈！”兰瑛白了宋莜莜一眼。 话说到这里，这套房好像不给陆阳住还真说不过去了。只是，这租金可就不好说了，收不收都是一个问题。 不收吧，一年下来好几千元呢！抵兰瑛两三个月工资了。收吧！女儿正和那小子谈恋爱呢！真要收下了，以后还怎么相处？ 这可为难死兰瑛了。 “这样说来，给他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租金......” “打住，亲妈！您可打住，就算陆阳给您，您能好意思要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多年后他可是您女婿，这样子的话，您还收吗...”宋莜莜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还用眼睛斜视着兰瑛，想看看兰瑛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不害臊，你就这么恨嫁吗？一副深怕嫁不出去的样子。” “我可不管，反正，我是认定陆阳了，这么优秀的男人，您不怕他被别人抢了，我可是害怕，说什么我也得把他看住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兰瑛笑骂一句，用手指在宋莜莜额头上点了点。 “那这钥匙和租金，您看怎么办呢？我也为您愁死了。”宋莜莜顺势倒在兰瑛怀里，傻傻的望着兰瑛一脸坏笑。 “这钥匙可以给他，但这租金嘛！我不但要收，还要加倍的收。想想我就来气，这把女儿给他还不够，还得搭上我一套房子，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我亏大了，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那我就这样给他说咯！就说您说的，要加倍收他租金，不然您心里不平。” “你敢！你个丫头片子。”兰瑛一把推开宋莜莜，在宋莜莜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巴掌。 “那还不去拿钥匙，您老这是等什么呢！”宋莜莜推着兰瑛，又开启了她在兰瑛面前独有的撒娇模式。 “我可警告诉，小阳带他爷爷奶奶住没问题，你可不能没了分寸。你是女生，得学会保护自己，如果真有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啦...！”宋莜莜接过兰瑛手里的钥匙，小脸通红。 ...... 十月一日，又是一年举国同庆的日子。 陆阳在这一天，正式从中餐馆离职出来。下午的时候，丁文忠依照之前的承诺，退回了去年陆阳借给他的一万元本金，把九月中餐馆的分红和工资也一并结清给了陆阳。 让陆阳想不到的是，在这些之外，丁文忠还单独给了陆阳五千元。 “师父，这五千元您收回去，我谢谢您的好意，但这钱，我是绝对不会要的。您之前给我的诸多照顾，我已经承受不起了，所以，您老就别再另外给我这些了。” “拿着吧！就当是我送你的开业红包。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出去以后，应该不会再去帮人家做事。” “师父！我...我！一码归一码，真有那么一天，我来请你喝酒，这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您老真要祝福我，到时候，再送我一句忠言，让我铭记一生就好。” “这小子，这倔脾气，也真是太犟了。”丁文忠推脱不过陆阳，最后还是把多给的五千元收回去了。 “如果做事，钱不够用的时候，过来找我，这几月攒下一些，多的没有，两三万还是有的。” “谢谢您师父，再说吧！真要做的话，我也不求多大，稳字当头，我会量力而行的。” 行稳致远。 这是陆阳一贯的作风，他没有别人的浮夸，他知道自己的根在什么地方。脚下走过的每一步路，都是他用汗水丈量出来的，经不起太多的失败。 “我相信你，别妄自菲薄，我不会看错你的。”丁文忠冲陆阳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那我走了，师父！您多保重身体，有什么事，您联系我。有空时间，我回来找您喝茶。” 陆阳说完，后退两步，冲丁文忠深深的弯下腰，给丁文忠鞠躬行礼。再起身时，已经两眼含泪。 这一年的时间，丁文忠对陆阳的照顾，确实做到无话可说。而陆阳现有的一身本事，除了他自己的勤奋以外，丁文忠可是功不可没，可以说得上是倾囊相授。 这一拜，丁文忠没有退让，他大大方方的收下了，不为没的，就为他对陆阳做的一切，他受得起。 虽说丁文忠的妻子余萍为人不咋的，但丁文忠本身，却挑不出半个坏字来。 人啊！就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想他丁文忠也算一个有格局的人，最后却败在了自己女人的手里。 “去吧...！有时间，常回来转转。”丁文忠挥挥手，转身先行走开，他对陆阳的离开，是十分的不舍得，但又无力阻止，这让他无比的难受。 告别丁文忠，告别中餐馆，意味着陆阳在锦城的第一份事业，开始真正的进入发展期。 这是一个腾飞的时代，也是无数个奇迹的时代，属于有志向，有拼搏，有勇气，敢闯敢拼的时代。 骑车来到牛市口张静茹的家里，屋子里已经坐了一堆人。除了宋莜莜母女，还有杜若兰，白冰，更让陆阳头痛的，竟然还有好几个月没见的刘晓月。 和一众打过招呼后，轮到刘晓月这里，陆阳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先是狠狠用眼睛瞪了妹妹小雨一眼，又偷偷的把目光扫向坐在沙发上的宋莜莜，有一种做贼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别看了，都是好朋友，好姐妹，不关小雨的事。”宋莜莜把陆阳进门后的一切，全看在眼里，又怎么能不知道陆阳在想什么。 陆阳这个尴尬可是老大了，说什么都不好，索性什么也不说，便一头扎进张静茹家的厨房，开始忙起来。 一下午的时间，陆阳基本上都在忙着，客厅里全是一堆女人，叽叽喳喳的各种聊天，把整个客厅变成了女人们的聊天大会。 六点多钟，在张静茹，宋莜莜，小雨的协助下，一盘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桌子。 众人一边吃饭，还是免不了对陆阳的厨艺一顿猛夸。这里面，最夸张的当数杜若兰同学，她是第一次吃陆阳做的饭菜。 “莜莜！我不服气，你怎么就这么有福气，捡到这么一个宝了，这菜也做得太好吃了，我都停不下来了。我不管，等以后你们家的店开始营业了，我得天天去吃，谁让你这么不厚道，捡了这么一个宝，居然还是第一次请我吃饭。” “你要死呀！你以为陆阳是什么东西，那么容易捡，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捡一个，吃饭也堵不上你这张破嘴。”宋莜莜推了一把杜若兰，气呼呼的笑骂着。 第209章 万事俱备 “对呀！干爹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能捡呢！”婷婷丫头开始了她的脑神经。 满满一桌子的人，愣在一起，表情各异，笑吧！陆阳这个大活人还在桌上了，不好意思。不笑吧！又忍不住，憋得太难受。 这话怎么接？谁来接？ “哈哈...！对！干爹不是东西，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排骨给你吃！”陆阳看着捡来的便宜干女儿，自嘲的笑起来，总算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众人齐笑，尤其是杜若兰，白冰，还有刘晓月，三人更是笑弯了腰，她们可是第一次领略小丫头的战斗力。 一个小时过去，众人吃饱喝足。席间，各自向陆阳送上自己的祝福，说什么的都有。 在送一众人离开时，陆阳特意找到兰瑛，非常诚恳的对兰瑛说道:“谢谢您！兰老师！” “谢我干啥？我又没有做什么，有什么好谢谢的。” “谢谢您把房子给我住，解决了我的大问题，前两天就说要当面谢谢您的，又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有什么好谢的，房子空在那里也是空着，长时间不住人，就没有人气，这样挺好的。” “那租金我也还没给您，我现在给您......” “租金的事，我不管，房子是莜莜给你的，你要给，找莜莜那丫头去，不然，她准给我急眼。”兰瑛一脸怪笑的看着陆阳。 “这...这...！”兰瑛这样说，把陆阳整不会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说。 “听莜莜说，你打算把你爷爷奶奶从乡下接上来住？” “是的，他们年龄大了，我和小雨又长时间不在身边，有些不放心，所以...” “这是好事，你做得对，你爷爷奶奶辛苦一辈子，尤其是你父母去世以后，他们把你们兄妹养大更不容易。” “是，这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地方，现在好了，终于可以把他们接上来，一家人聚在一起，我也放心不少。” “好了，车来了，不多说了，好好的做你的事业，我可记得你给我的承诺，我相信你能的。”兰瑛庄重的对陆阳说道。 宋莜莜向陆阳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坐进出租去，和兰瑛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等其他几人相继离开后，陆阳骑车把小雨送回静安路师大门口，兄妹俩又聊了几句。 “哥，你什么时候回去接爷爷奶奶呀？他们能跟你一起上来吗？” “过段时间吧！等我把店子找好，一切就绪，开业前回去一趟，现在接他们上来，我也顾不上。” “太好了，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我恨不得马上就可以看见爷爷奶奶他们。” “好了，进去吧！我把他们接上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你。” 回到水碾河宋莜莜以前的家，陆阳一头倒在宋莜莜以前住过的房间的床上。经过好几年了，陆阳还感觉到房间里还残留着宋莜莜独有的气息。 房间是前两天宋莜莜和陆阳一起收拾的。由于什么都不缺，陆阳也只是换了一些简单的床上用品，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添置，真正的拎包入住了。 这一夜，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陆阳睡得特别的沉，特别的香。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是日出东方，接近八点钟的时候。 因为要出去找店面，陆阳简单的煮了一碗面，匆匆吃过之后，便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凭着以前跑摩托车拉客时的印象，陆阳早已锁定自己开店的片区，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店里的具体位置，以及合适开店的出租房。 经过两天时间的寻找，陆阳最终把目标定在了双桥路。询问过附近开店的店家后，陆阳了解到自己心仪店面的出租价。一切都还在自己预期的范围内，但陆阳并没有着急联系店主。 他当下要做的，最紧要的便是做背调，了解调查附近的经营环境与开店的可行性。这是他第一次创业，容不得他有半点的闪失，只有一切都做到万无一失，他才能安心的发展下去。 接下来几天，在这片街道上，总能看见陆阳的身影。或站，或蹲，或坐，手里还拿着纸笔，做着各种记录。这中间，陆阳还隔过一天半天的打打店主的电话，换作各种不同的声音和店主沟通，只为了解店面的出租情况。他可不想等调查好了，店面被别人租走了，他得吊着店主，了解店面的相关信息。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又让陆阳每天倍受煎熬。终于，经过一系列的环境调查，数据分析之后，得出的结论，符合开店的一切要求。 做完这一切，陆阳再次打通店主的电话。这一次，陆阳是以自己的真面目面对店主。 经过两天拉锯战似的讨价还价，以及各种商议。最后，陆阳如愿的签下了店面的使用权。 至此，陆阳算是松了一口气，为期十天的工夫，早至晚归，在这个地方蹲守了八天，总算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晚上，回到住处，陆阳给宋莜莜打电话，告诉了自己开店的进展情况。 “恭喜你，离你成功又近了一步，我很期待。那地方我知道，离你住的地方好像不太远，公交车也挺方便的，十来站便到了。”电话里，宋莜莜先是送上自己的祝福，然后又补充说道。 “是的，我从住的地方骑车过去，不到十分钟就能到，非常的方便，我很满意。” “满意就好，等星期天放假的时候，我过去看你。” 挂断电话，陆阳在厨房炒了一个青菜，吃过饭之后，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翻看着《现代酒店管理学》。 他的终极目标不是当下这个极小极小的小饭店，他有他自己运大的宏伟目标，当下的小饭店，只能说是他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找人装修，订购厨具餐具桌椅等各种必要的东西，陆阳一连几天，又是忙得不亦乐乎，既累，也开心。 十天时间过去，装修已经结束，各种器具到位，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陆阳站在洁净的饭厅里，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一样。 两年前的夏天，自己还在为高考失去上大学而沮丧，痛心万分。两年后的今天，自己已经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份事业，尽管这份事业才刚刚开始，还没有任何的盈利，但他相信自己。 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 以前的穷小子，经过两年的各种打拼，换来今天的一切，这其中有多少辛酸，多少苦累，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陆阳还在遐想的时候，店里的电话响起。 “你下午要去办证，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电话里，宋莜莜笑嘻嘻的问陆阳。 “你有时间吗？没有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如果你需要，我就请假过去。” “算了吧！你总耽搁也不好，我自己一个去。”陆阳拒绝宋莜莜，在电话里说道。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我过去找你。” “好，挂了，拜拜！”陆阳挂完电话，脑子又想起去年宋莜莜陪自己去银行的事，脸上不觉露出一丝苦笑。 两天半的时间，陆阳跑遍了多个政府职能部门，什么工商、卫生、税务，等等。递交了一切需要的申请，在第三天的下午，终于把开店的各种手续办齐。 这中间，最难等的还是营业许可证，陆阳一连跑了两天，最后还是通过兰瑛的指点与疏通，才在第三天拿到证件。 当然，这也是在宋建国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有一点，兰瑛办这些事，自然也是在不违背原则和纪律的条件下去做的。不过这里面，多少还是有宋建国的影响力在，如果没有宋建国这个副区长在，即使是兰瑛也说不上话，也没人听她的。 陆阳又一次感受到权力的特殊性，更感受到做事的不容易。 “莜莜，明天周末，有什么安排吗？”晚上，陆阳找到宋莜莜，开口问道。 “我没什么安排，你有什么事吗？”宋莜莜问陆阳。 第210章 第一位合伙人 “没安排的话，明天陪我去劳务市场，我要找几个工人，一起去帮我看看。” “好啊！陆老板。”宋莜莜开起陆阳的玩笑来。 “这也算老板？”陆阳拥着宋莜莜问道。 “当然算啊！怎么不算？” “那你也把我看得太高了吧！我这样也算老板，岂不是满大街的人都是老板？” “不是我把你看得太高，而是你把你自己看得太低了。你看看，我们同岁的年龄，我现在还在消费啃老呢！你已经开始创业了，这还不能证明你的不凡吗？”宋莜莜向陆阳解释说着。 “这不一样，我们经历的不一样，成长也不一样。” “不管一样不一样，但实际没变，现实就这样啊。你现在大小是一个老板了，我还在伸手要钱。” “你理解错了，别看你现在还是属于伸手要钱阶段，这是你成长的过程，得你有一天成长完了，你的起点不就高了吗，往后出息的机会不是大很多吗？你这叫厚积而薄发。” “不同你讨论这个，你能说会道的，我说不过你。现在，我只想你陪我逛街，我要把你这几天耽搁的时间找回来。不然，等你以后开业了，就更没时间陪我了。”宋莜莜挽着陆阳的手，痴痴的望着陆阳笑。 第二天，不到九点，陆阳已经在宋莜莜家大门口等着了。 “等了好久吗？”一见面，宋莜莜问陆阳。 “几分钟而已，走吧！”陆阳递过头盔给宋莜莜。 这次陆阳计划招五名工人，分别是专职冷菜师傅，配菜师傅，厨房小工，还有两名女服务员。 两人走进劳务市场，只见众多各色的男女求职者，年龄也大小不一，求职的岗位也五花八门的。 围着整个市场转一圈下来，陆阳把里面的情况看了一个遍，简单的几句交流了解下来，符合陆阳要求的没几个。 不是漫天要价的，就是虚有其名的。最让陆阳不能接受的还是，一位看上去像模像相的配菜师傅，在陆阳问到其基本的刀工要求时，此人竟然满口胡言乱语，完全是答非所问。 正应了之前丁文忠告诫陆阳的那样，外面什么样三脚猫功夫的人就敢自称自己是大师傅。 是时代的逼迫？还是人心的浮躁？陆阳没时间去思考，他只知道，做人得脚踏实地。 “怎么？一个都不满意吗？”宋莜莜不懂这些，见陆阳转一圈下来，一个人都没有招到，笑盈盈的问陆阳。 “目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们来得太早了？还是市场里本来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不知道，再等等吧！多转两圈，说不一定能遇上你满意的，要不先看看服务员？”宋莜莜提醒陆阳。 “听你的，走，上那边看看去。”陆阳半拥着宋莜莜，向另一边走去。 两人有说有笑的边走边看，完全不像来招人的老板，倒像一对恋爱中的求职青年。 “咦！那不是李姐吗？”突然，陆阳松开宋莜莜，自言自语的向一个女人走去。 “李姐！真的是你。”陆阳走近女人一看，还真是之前在中餐馆，被余萍百般刁难而辞职的李姐本人。 “陆阳师傅！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李珍看清招呼自己的人是陆阳之后，也是十分惊喜，想不到在劳务市场还能碰见熟人。 “李姐好，我们又见面了。”宋莜莜这时也走上来，招呼着李珍。两人认识，在去年春节前，中餐馆团聚的时候，陆阳有带宋莜莜去过中餐馆，当时，李珍还没有离开中餐馆。 “宋小姐好，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们俩，我太高兴了。”李珍笑着一把拉住宋莜莜的手，开心的摇晃起来。 “我过来看看，你呢？是找工作？还是做什么。”陆阳问李珍。 “我找工作，从中餐馆出来后找了一家火锅店的工作，几天前店黄了，又失业了，我过来逛逛，碰碰运气。”李珍略带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有合适的吗？”陆阳听后一喜，急忙问李珍。 李珍和陆阳在中餐馆共事过好几个月，她的工作态度和服务态度，以及业务能力，还有人品修养，各方面陆阳都是知道的，陆阳一直比较欣赏李珍。 现在陆阳正是用人之际，如果能有李珍到店里帮自己，那自己可以省下不少的心思，这样的人才，正是他需要的。 “还没呢？这不刚进来几分钟，我正准备转转呢！”李珍如实的说道。 闻言，陆阳先是冲宋莜莜一笑，又对李珍笑笑，开口说道:“如果，如果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共事，你愿不愿意。” “中餐馆吗？算了吧！我和老板娘不对付，谢谢你的好意。”李珍显然是误会陆阳了，还以为是在帮中餐馆找人。 “不是，李姐，你可能误会了，我二十天前也从中餐馆刚出来的。” “那你这是......”李珍有点蒙圈，还没反应过来。 “我...我自己弄了一个小饭店，刚装修完还没开始营业，正找人呢！”陆阳对李珍说出了实话。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帮老板找人呢！这笑话闹的。恭喜你啊，陆阳师傅，不对，现在可是陆老板了。”李珍听陆阳这样说，先是一惊，接着又是欢喜不已，赶紧送上自己的祝福。 “你别一口一个老板的，你太抬举我了，我那就是一个小饭店，只有十张桌子的容量，这根本就不算老板，你别臊我了。”陆阳解释说道。 “这也是老板啊！怎么就变成恭维你了呢？” “那你......”陆阳此时还不知道李珍的态度，话问一半又停下，他不确定李珍愿不愿意。 “我愿意啊！你当老板，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我当然愿意呀！我就说我今天的运气不会差，这不就遇上你这么一个贵人了。”李珍回味过来，急忙冲陆阳说道。 “谢谢你李姐，只是有一点，我得给你先解释清楚。因为我是新开店，我也不知道以后的生意怎么样，我可能给不了你以前在中餐馆的工资。我暂时一个月给你一千元，还让你做以前在中餐馆的工作，你愿意吗？ 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生意好了，我不会亏了你，只是这样可能就委屈你了。” 陆阳实话实说，他原本也是想把工资定高一些，但他目前也是两眼一摸黑，未来会怎么样，他确实不敢保证。 其实，就算一个月一千元的工资，在当下的时代，也不算是低的，好多工厂和同行根本就给不了工人这么高的工资。 陆阳不是一个刻薄的人，他知道外出务工人的辛酸和苦楚，他也是从这里面走出来的人。他也知道一份付出一份收获，一个团队，一个集体，想要走得更远，善待手里的每一位人员，让人有存在的价值，才是集体发展的根本所在。 制度再好，前景再好，工人没有实际的匹配收入，你的饼画得再大再圆，也是一纸空谈。哪一个人出来工作不是为了一日三餐，不是为了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 谈理想，谈人生，谈价值，太空洞，太虚幻，工人要的不过是落袋为安的现实。 “我愿意，我相信你。”李珍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来。 不是李珍现在没工作，饥不择食。而是陆阳给她的工资确实够了，她之前在火锅店也只有八百元一个月。如果说之前在中餐馆有一千五百元一个月，那是杨七郎为人仗义，体谅下力人，可现实的生活中，并不是人人都有杨七郎这般的胸怀。 李珍不知道，当她在这个嘈杂且鱼目混珠的劳务市场，答应下陆阳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人生赢家。 当她多年以后，回望这一切的时候，她已经是亿万富家。正是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老板，带她一起飞，一起站在人生的顶峰。 所以，跟对一个人，远比跟上一群平庸的人强上一千倍。遇到对的人，我们会变得更加自信、更加勇敢，因为我们知道，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我们可以一起去做那些真正对的事。 正所谓，与凤凰齐飞必是俊鸟，与虎狼相伴必是猛兽。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店里的第一位合伙人了。我还要找几人，你跟我一起看看。” 第211章 我不是老板娘 接下来，三人在劳务市场转了一圈又一圈。陆阳秉承一个道理，那便是宁缺毋滥，看不对眼的人，他说什么也不将就用。 志不同不相为谋，道不合不相为友。陆阳找的不仅仅是一个能干活的工人，他找的更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陪他一起打天下，一起出生入死，然后，一起有福共享的这么一群人。 劳务市场里依旧是人来人往，找到工作，欢天喜地离开的人，还有初来乍到，满怀希望而来的人。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问过多少人，最后，陆阳总算招了一名冷菜师傅，一名配菜师傅，并谈好各自的工资条件。 就在陆阳一行人准备走开时，一名年龄不大的大男孩挤进来，冲李珍问道:“老板娘！你还招人不？” 李珍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男孩这么一问，差点吓一跳。 “兄弟！我不是老板娘，你的眼力劲可是差了不少，老板娘在这里啦！”李珍把宋莜莜推向大男孩，而且还笑弯了腰。李珍知道宋莜莜与陆阳的关系，开起了宋莜莜的小玩笑。 “对...对不起啊！老板娘，我刚才有点紧张，不好意思，请你原谅，真的不好意思。”大男孩闹出这么一个乌龙，也是被羞得不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搞错了，我也不是老板娘，真正的老板在这里。”宋莜莜被大男孩的举动逗乐了，用手指着身边的陆阳，同样笑嘻嘻的对大男孩说着。 “啊......！又错了。”这下大男孩彻底整不会了，错了一次，居然还会错第二次。 “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陆阳看出大男孩的尴尬，不忍心再让男孩出丑，开口问大男孩。 “我无所谓！什么样的工作都行，我没有工作经验，有一份工作就行了。”大男孩憨憨的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看上去也挺阳光。 “看你年龄也不大，不会还没满十八岁吧？”陆阳直视大男孩一眼，严肃的问大男孩。 “老板，有的，有的，我已经十八岁零三个月了。不信，你看我的身份证，不会有假的。”大男孩听陆阳这样问，有些急了，赶紧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陆阳。 显然，大男孩非常在意这么一个机会。或许是他求职被拒多次，又或是他初来乍到，真的非常需要一份工作。 陆阳接过身份证，眼睛扫过身份证上的信息。眉州人，八一年出生。 “你叫吴小勇？怎么和身份证上看上去不像呢？” “对，是我，是我，照身份证的时候小，长大就变了，但这绝对是真的。” “之前什么也没做过？”陆阳接着问。 “没有，刚从学校出来。”吴小勇十分诚实的回答着陆阳的提问。 “刚从学校出来？看你的年龄也不大，初中过了，高中没毕业，怎么回事？” “高二，读不下去了。”吴小勇小声的说着，眼睛立马红红的，显然，陆阳问到了他的痛处。 “能多问一句吗？为啥呀？”陆阳没有放过吴小勇的打算，面对这样的小青年，由不得陆阳不小心。万一吴小勇和家里人赌气偷跑出来的呢！又万一是在学校里犯了什么事，在逃中呢？ 自己一旦聘用了他，自己就要对人负责，不可能不管不顾。 “我父亲在热天干活的时候，把腿砸断了，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过日子，家里还有一个读初三的妹妹，所以，我只能休学，我母亲一个人太难了。”吴小勇终是年轻，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淬炼，当着一众人流出了眼泪。 “家里人知道你出来工作吗？”陆阳放缓语气问道。 “知道，我父母都知道，不过他们不怎么愿意我出来，但家里的情况特殊，我不能太自私......” “好了，一个月八百元，包吃住，饭店小工，愿意吗？”陆阳还回吴小勇的身份证问道。 在这一刻，在吴小勇的身上，他看见了两年前的自己。这也是一个苦命且懂事的孩子，既然遇上了，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 “愿意，愿意，谢谢老板！”吴小勇急忙点头应下来，同时还向陆阳弯腰鞠躬致谢，还真是一个懂礼的孩子。 “我什么时间能上班？我现在可以跟你一起走吗？”吴小勇又补上一句，急切的问陆阳。 “怎么？这么急吗？”宋莜莜在一边看出了陆阳聘用吴小勇的所有细节，也看到了陆阳在听了吴小勇的话之后的表情变化。 “不是，姐姐，我...我没地方去，昨晚还是在桥底过的夜，我有点...有点害怕！”吴小勇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 轰！宋莜莜的心理防线被吴小勇击破。此时，她更理解当初的陆阳，为什么那么不顾一切的抓住每一个能挣钱的机会，拼命的挣钱。 宋莜莜把目光投向陆阳，有对吴小勇的同情，有对陆阳的期待。 是啊！正是如诗如画的韶华年龄，正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少年，却被生活逼得流落街头，这又何尝不是人生的悲哀。 “你可以先住过来，不过饭店要两天后才开业，吃的暂时没办法解决，你得自己想办法。”陆阳沉声说道。 不是陆阳冷漠无情，其实他既然已经录用了吴小勇，他自己住的地方，完全可以解决吴小勇的吃住问题，但他没有这样做。 陆阳在吴小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想看看吴小勇的心性和韧劲，是不是能扛下生活中的这一地鸡毛。 一个成事的人，不经历一番风雨，一番苦难，也注定他脚下的路走不远。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是陆阳对吴小勇的一次考核。题已经出了，考得怎样，只能看吴小勇的。 “不是，陆阳，水碾河那里......”宋莜莜有些不理解陆阳的做法。 “先别说了，过后我再给你解释为什么。”陆阳望了宋莜莜一眼，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原本还要招聘一名女服务员的，一个小时前，宋莜莜在知道陆阳的用人标准之后。向陆阳说起了燕儿妈，唐翠兰的故事，她向陆阳推荐了唐翠兰，陆阳也答应下午的时候，陪宋莜莜过去看看。 安排完两名师傅，并告诉师傅具体的上班时间和饭店的位置，以及怎么乘车之后。陆阳让宋莜莜带李珍和吴小勇，乘出租车先行前住双桥路的饭店，自己则骑摩托车随后而至。 至于两位师傅，因为其日常用品没带，要回原来的住处拿东西，便自行离开了。 离饭店不远的一家七八十年代的老旧出租屋。陆阳停下摩托车，宋莜莜三人已经到了一会儿。 “走吧！去看看你们的住处，也算认认地儿。”陆阳领着三人向出租屋里走去。 五天前，陆阳在这里租了两间屋子，当着工人的住宿房。每间房里摆了两张上下铺的架子床，可以睡四个人。床是陆阳在旧家俱市场淘的，花钱不多，但好在实用，也还算结实。 陆阳一边把房间钥匙分发给李珍和吴小勇，一边嘴里说道:“条件不算好，只能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好处是还算清静，夜里睡觉不会太吵，出去一百米便有公交车站，出行也不算太难。” 两房屋紧挨着，一间为男工宿舍，一间为女工宿舍。李珍接过钥匙，打开房间门一看，两张上下床，一个一米五左右的大衣柜，配上一张小桌子。虽说挤了一点点，倒也干净，没什么异味，通风也不错，李珍还是满意的。 “这已经不错了，比中餐馆的住宿还好一点，你已经想得很周到了，我喜欢。”李珍也是一个大方的人，年龄只比陆阳大两岁了，处了一个男朋友，现在还没结婚。 “喜欢就好，就怕你们不习惯，我还担心来着。你先收拾一下，我去隔壁看看小勇，晚点一起出去吃中午饭。” 正在陆阳说话时，腰间的寻呼机嘀嘀声响起。 第212章 扑了一个空 “莜莜，电话借我一下，小雨呼我。”陆阳走到宋莜莜身边，冲宋莜莜温柔的说道。 “哥，是你吗？”接通电话，小雨便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吗？我在饭店这边忙事。” “你不说这两天回去接爷爷奶奶吗？我问问你接上来了没有，我想他们了。” “没有，忘了告诉你，我昨天打电话回去，他们不上来了，家里一群鸡鸭猪狗的，他们放不下，说什么也不上来。” “这样啊！也是的，我七月底上来的时候，爷爷又买了两头小猪崽。加上两头大一点的，都有四头猪了，以爷爷的性格，他肯定不会上来的。哎！我还以为你能说服他们上来呢，白高兴一阵。”小雨在电话里吐槽着家里的爷爷奶奶。 “过春节吧！过春节回去想办法处理了，然后再带他们一起上来，反正现在离春节也只有两三月个的时间了。”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好了，我现在忙，空了我联系你。”陆阳说完挂断电话。 之前陆阳想着把爷爷奶奶接到锦城来，却没想到家里还有一堆牲口，一时之间处理不了，爷爷奶奶自然不会丢下不管，当然也不会听陆阳的安排。 陆阳本是穷苦人家出身，他明白这些牲口对于乡下家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意义，也不敢太过强求，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走进男工宿舍，看见吴小勇已经把床铺整理好。说是整理好，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一床草席，一条被子，一个枕头，仅此而已。 看见陆阳进来，吴小勇从上床跳下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老板！” “别叫我老板，我也比你大不了三岁，叫名字或者哥就行了。收拾好了吗？好了就一起出去吃午饭，下午我还有事要出去，你下午就先住下休息。” “不用休息，店里有事吗？我可以先去店里做一些事的。” “暂时没有，有事的时候我会叫你们。”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宋莜莜领着李珍敲门进来。 “宋姐！李姐！”吴小勇见二人进来，乖巧的招呼着两人。 “先来，怎么不住下铺？”宋莜莜见两个下铺还空着，开口问吴小勇。 “我年轻，爬上爬下轻巧不费力，下铺留给两位师傅过来。再说了，我住惯了上铺，以前在学校都是住上铺。” 睡过上下铺的人都知道，下铺自然比上铺方便以及安稳。吴小勇先进来，还主动选了上铺，只能说明他知道谦让，懂礼貌，把困难留给自己，把方便留给他人。 陆阳对吴小勇这一点，表示赞扬，默默的在心里给吴小勇竖了一个大拇指。 “条件有限，先将就住着，等以后条件好了，我们再租好一点的地方，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更好的去工作。走吧！现在出去吃饭。”陆阳说完，招呼着几人，向外走去。 两荤一素三个小菜，外加一份西红柿煎蛋汤，不到半小时，四人便匆匆结束午餐。 “你们去忙，我去店里看看，顺便先收拾收拾。”李珍对陆阳和宋莜莜说道，她知道宋莜莜要带陆阳去找唐翠兰，主动提出要去店里干活。 “没什么需要多收拾的，回去休息吧！”陆阳笑笑说着。 “卫生呢！不需要打扫吗？你们忙你们的，我去做我的，我们各行其事。”李珍坚持着。 “明天吧！新开的店，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明天我过来叫你们一起。今天先休息，晚上如果我没过来，你们就自己出来吃饭。”陆阳解释说话。 “好吧！那你们去忙你们的，我领着小勇在附近逛逛，就当是熟悉熟悉地方。” “行！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给我，号码没变。” 十几分钟后，陆阳骑着摩托车在宋莜莜的指引下，来到人民西路唐翠兰的住处。 由于事先没有联系好，两人扑了一个空，并没有找到唐翠兰母女。宋莜莜转身带着陆阳来到马老太家，说明情况后，马老太告诉宋莜莜今天星期天，燕儿没上幼儿园，可能在附近卖花，让宋莜莜去街道上逛逛。 谢过马老太之后，两人骑车来到街上，四下张望一圈，并没有看见燕儿。宋莜莜不甘心，又带着陆阳在附近街道转悠，试图能找到燕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转过两条街之后，宋莜莜看见街边叫卖的燕儿。待陆阳把车骑过去之后，宋莜莜叫住了燕儿。 “燕儿，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吗？我和叔叔找你妈妈有事。” “不知道！她没告诉我，莜莜姑姑，你们找她什么事？等她回来以后我可以告诉她的。”燕儿没见过陆阳，有些认生，并没有开口叫陆阳。 陆阳有些小失落，专程过来一趟却找不到人，他现在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没有太多的时间供它浪费。 宋莜莜看出陆阳的失望，对陆阳说道:“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有提前联系好，耽搁了你不少的时间，我给她留个信，让她回来的时候联系你。” “没什么，你不用自责了，这不是什么大事情，按你的意思办吧！希望她今晚能联系上我，不然还真的有点麻烦，开业在即，没多少时间浪费了。”陆阳安慰并向宋莜莜解释着。 宋莜莜在包里取出纸笔，刷刷几笔，写下陆阳饭店及水碾河家里的电话号码，还有寻呼机号码，一并交给燕儿，并叮嘱燕儿在唐翠兰回来时，一定要亲手交到妈妈手里。 宋莜莜之所以如此热心于此，一方面是唐翠兰确实符合陆阳的用人标准。更多的还是出于对唐翠兰的同情和照顾，她想给唐翠兰一份稳定的工作，通过陆阳的饭店，让其母女不再风吹雨打的在街上叫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做好这一切之后，当陆阳骑车准备离开时，他又停下了车，让宋莜莜稍等一下自己。 只见陆阳快跑几步，追上燕儿，两人嘀咕一阵后，陆阳拿出二十元钱给燕儿，在燕儿的花篮里取下一束红玫瑰。 宋莜莜见陆阳手拿一束玫瑰花走回来，被陆阳的举动惊得张大嘴巴。 “有点不怎么新鲜，希望你不要嫌弃。”陆阳走到宋莜莜身边，笑着把玫瑰花递向宋莜莜。 “怎么会，我很喜欢，印象里，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送花给我呢！”宋莜莜开心的接下来，还把玫瑰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副陶醉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很懂得浪漫的人，如果喜欢，我以后经常送你。”陆阳有些不好意思。 这也不怪陆阳，想他一个乡下长大的人，在那种家庭条件下，每天只知道为一日三餐发愁。长大一点，更是一肩的责任和重担，每天只知道拼命的工作挣钱，又怎么会有城里人的那一套风花雪月。 “不用，浪费钱。”宋莜莜有些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用，其实心里还是非常渴望的。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浪漫吗？以前是我做得不好，以后我会注意改的。别的女人有的，喜欢的，我都一样不少的补上，我的女人，我要把你宠上天。”陆阳霸气无边的冲宋莜莜说着。 “谁是你的女人啊？不害臊！我才不要当你的女人呢！”宋莜莜嗔怪着白了陆阳一眼，心里却满是欢喜。 “是吗？我可是听有的人在菩萨面前起誓，让菩萨见证，要天长地久的，不会就忘了吧？”陆阳取笑着宋莜莜。 “讨厌，那不算，那是晚上，菩萨已经睡下了，所以那不能算数。” “这样啊！那不行，现在是大白天，我得马上去大慈寺问问里面的菩萨们，看那算不算数。” “你敢！哪有你这样式的人呀！我只想做你永远的白月光，一辈子都保持在恋爱中，不为生活中的一切烦心事所打扰，开开心心的陪你到老。” 宋莜莜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满眼春色的望着陆阳。把陆阳看得心血澎湃，一股异样的想法冲进脑海，充斥着他的思想。 两人恩爱的一幕，不巧被坐车经过的宋建国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宋建国脸色铁青的拿出电话，拨通宋莜莜的电话。 第213章 官僚主义的宋建国 “爸！什么事？”宋莜莜接起电话问道。 “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您有事吗？” “人民中路上吗？晚上回家吃饭，我有事和你聊聊。”电话里，宋建国冷冰冰的声音，让宋莜莜听起来极度不舒服。 “您怎么知道我在人民中路？您暗中......” “我没那么闲，路过而已，记得晚上回家吃饭。”宋建国打断宋莜莜的话，直接挂断电话。 女儿一直是宋建国心中的一块禁地，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女儿保护得水泼不进，就是不想宋莜莜被外面那些无为的人所记着。 在宋建国的思想里，女儿找男朋友，谈恋爱，结婚成家为人妻，那一定是要户当户对才行，断不是陆阳这类人可以染指的。 宋建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科员走到现在，这一路上，他有着什么样辛酸过往，他再清楚不过。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丝丝成就，他当然不会让女儿再走自己一路打拼的老路。 他规划，安排着宋莜莜未来要走的路，那一定是一条平坦且捷近的阳光之道，可以不用为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奔走。 要说宋建国势利，对，也又不对。 单单从他对宋莜莜的期望值来讲，他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众多父亲中的一员。他对女儿的疼爱与呵护也是每一位做父亲该做的，他有错吗？好像也没错。 “你爸？”陆阳问还在发愣的宋莜莜。 宋莜莜知道宋建国不喜欢陆阳，所以，自己与陆阳的关系，只有母亲兰瑛知道，并且兰瑛是支持自己的。眼下，宋建国看见自己和陆阳在一起，宋莜莜心里自然有那么一些紧张，她只希望宋建国没有看清楚自己身边的人是陆阳。 可宋建国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又怎么可能看错人呢！显然，宋莜莜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了。 “是，他应该是在车里看见我们了。” “有什么不对吗？看你好像有些紧张的样子。”陆阳问宋莜莜。 “没有，他让我晚上回家吃晚饭。他都好久没和我一起吃过饭了，可能是想我了。”宋莜莜一半真，一半假的说道。 她心里清楚，宋建国让她回家吃晚饭，绝对不是仅仅吃一顿那么简单，宋建国电话里明确说过，想和她聊聊。 聊什么？宋莜莜记忆里，父亲和自己真心沟通的次数不多，自己二十一年的人生中，好多重大的事情都是和母亲兰瑛商量来的。 而今天，宋建国主动提出要和自己聊聊，宋莜莜知道，一定是和陆阳有关，她心里有那么一丝忐忑不安。 “那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饭店，有一些朋友还要通知。”陆阳看得出宋莜莜的表情变化，但他不准备追问宋莜莜，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是最大的基础，他相信宋莜莜。 回到饭店，陆阳等了半小时，之前约好的供货商按时送过来小半车酒水之类的东西。这个供货商走的是丁文忠中餐馆的路子，由于在中餐馆时，陆阳就负责采购，与供货商也算熟悉，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不存在有假货，也不担心货款等一系列问题。 并且陆阳还和供货商谈好一月结一次货款。不是陆阳不厚道，而是他现在手里已经只剩下不到三万元的流动资金。之前租店铺，搞装修，买器具等等，已经花出去近七万元，他得把剩下的二三万元作为备用资金，也可以说是应急资金吧！开店做生意，店里店外的还有好多看得见看不见的事，花钱的地方也不少。 把酒水搬进店里，摆放好之后，已是接近傍晚，夕阳斜挂。 十月的锦城，已进入深秋，天气已经渐凉，失去了盛夏的燥热与浮躁。 陆阳坐下来，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美美的吸上一口，陆阳现在的烟瘾也越来越大。以前，他每次见爷爷一个人孤独的在一边吸着旱烟的时候，他总是不理解，吸烟不是有害健康吗？ 现在，他明白一些之前不明白的地方。三朋四友在一起，亦或是出去办事时，吸的是人情世故，是江湖人生。一个人的时候，吸的是时光，是寂寞，更是孤独。像是把自己一路走来的过往，吸进深不见底的心海，进一步的埋藏，尘封，直至下一个孤独袭来。 一支烟过后，陆阳打开电话簿，拿起台上的座机电话，一一的打给自己熟悉且要好的亲朋好友，邀请他们后天来参加自己的开业典礼。 剩下最后一人时，陆阳陷入为难之中，几次拨完号之后，又按下取消键，纠结万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同在锦城上财经大学的刘晓月，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高中三年同桌。 还在陆阳纠结中，已经回到家中的宋莜莜却正面对宋建国的拷问。 “下午跟你一起的男孩是之前救你们母女的那个人吧？叫陆什么来着？” “陆阳。” “你们在一起？” “对！” 父女俩公式化的问答着。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找个时间，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你的未来不是在一个农民工身上。”宋建国冷冷的说道。 “凭什么？您了解他多少？就这么武断的做出如此的判断，您这是偏见，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我女儿，你的人生规划不是让你重走我以前的老路，你应该有你自己更平坦高速的路去走。” “爸！我不需要您规划我未来的路，我要怎么走，走什么样的路，我自己清楚。您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铭记于心，感恩于您，但您不能打着关爱我的旗子来扼杀我追求幸福的权力。” “你确定他能给你幸福？他就是万千农民工中的一粒沙子，能筑起你要的幸福？能托起你往后几十年的安康？让你一路欢笑，一路喜乐的走完余生？你也太高看他了，幸福不光是他爱你，你爱他，还有生活中的苟且。” “您这样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是典型的官僚主义，我不接受您的观念，更不许这样说陆阳。”宋莜莜忍受不了宋建国对陆阳的说法，她理解宋建国，但不接受宋建国的武断专行，激动的大声说着。 “你这丫头，怎么和你爸说话的，越大越没有分寸，赶快给你爸道歉。”兰瑛在一边看见两人越说越离谱，制止着宋莜莜。 “我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反正我不同意，你自己想清楚了，我在这个家一天，他就别想踏进这个家半步，我还官僚主义了我，我今天就官僚一回，你想不清楚，就深刻的去检讨，去反省。”宋建国被女儿气得不轻，也冲宋莜莜吼出声来，这是宋莜莜记事以来，宋建国第一次这样不讲理，冲她怒吼。 “您不讲理。”宋莜莜瞬间泪流满面，放声痛哭。 “老子今天就不讲理了，你翅膀硬了，还敢骂老子官僚，简直反了天了。” “好了，老宋，女儿小，不知轻重，你一大把年龄了，也没有轻重吗？有话不能好好沟通，非得这样大吵大叫？”兰瑛拦着丈夫，一把搂过宋莜莜，拥在怀里。 “妈......！”宋莜莜在兰瑛怀里哭喊着，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莜莜不哭，妈在呢！我们好好说话，不许吵闹，” “爸爸不讲道理，我没话和他说。”宋莜莜挣脱兰瑛的怀抱，冲进自己的房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扑在床上悲伤不已。 她明白父亲对自己的关爱，但她想不通宋建国为什么如此的看不起农民工，更如此的看轻陆阳。 “这么大的一个领导，就不能有事说事，把话说得好听一些，女儿是不懂事的孩子吗？”兰瑛冲宋建国抱怨起来。 “我在外面是领导不假，但回到家里，我是她爸，我规划她的未来有错？我还能害她？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宋建国余气未消，气呼呼的沉声说道。 “沟通的方式不对，女儿长大了，不再是牵着你的手要求抱抱的年龄了，她的思想未必有错。”兰瑛递上一杯热茶给宋建国，又用眼睛扫扫宋莜莜的房间。 “你知道她和陆阳的事？”宋建国问兰瑛。 第214章 仁者见仁 “我知道啊！老宋，我告诉你，女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她的判断力，她的认知与识别能力已经不能用我们老一套的方法去要求了。我们的出发点没错，但可能我们的方式方法不对。 有些事，有些路，我们替孩子做不完，走不完。在我们的观念里是对的，不见得孩子们就认同，时代变了，观念也更新了。我的很原则简单，孩子高兴，快乐，平安就好，只要做人的原则不丢，底线还在，品德尚好，这就已经够了。贫穷，富有，平凡，耀眼这些都是外在的东西，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要求不一样，我们都应该学会接受。 接受别人的平凡，因为我们也是平凡人。你今天是有一些成就，但这不代表你就高人一等，这一点，我站在女儿这一边。农民工不代表他永远都是农民工，放上数三代，你家不是农民吗？到今天了，你怎么能轻易的去轻视农民工。这是在家里，要是在外面，你这样的说法，会招来多少非议？会对你的工作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这一点，你知道吗？” “我承认我说法上有些粗暴，但实际上是这样，正因为我吃过什么样的苦，我才不希望女儿再吃这样的苦。有一个条件优渥的丈夫，可以减少女儿多少年的努力，人活一世，不就图一个美好吗？好的男人，好的儿女，好的家庭条件，好的生活环境。”宋建国解释着。 “我不反对一个人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追求，这是实质上的东西。可生活中，还有精神层面上的东西呢？拥有一个生活环境，一个优渥富有家固然好，可要精神上不快乐，像一只笼中的金丝鸟，这又算那门子幸福。” “我不和你讨论物质与精神这些东西，我只看现实。精神上再快乐，没有物质做支撑，每一天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发愁，这也叫幸福吗？”宋建国反问兰瑛。 “老宋，你怎么这样片面呢？要这么唯物吗？这个问题还用我们在这里讨论谁对谁错吗？这个问题已经存在上千年了，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我看陆阳那小伙子就不错，怎么？我是不是也和女儿一样，视人非人？”兰瑛也有些生气起来。 宋建国见兰瑛生气，没有急着说话，时间一度陷入停滞。 “老宋，你大小也是一名国家干部，不要因为反对而反对，凡事都要以调查，实事为依据嘛？用女儿的话说，你了解陆阳那小伙子吗？我告诉你，那是一个善良，正直，上进，勤奋，有思想，有高度，有抱负的小伙子。 你不能只看当下，你得用发展的眼光去看一件事或是一个人。你想想，如果小伙子不是一个善良正义的人，去年车祸的时候，他能舍命相救我们母女？如果他不是一个上进勤奋的人，他能在一年的时间里学得一手好手艺，还能开始创业经营一家店？ 是没错，目前那只是一家小店，入不了你的法眼，可你反过来想想，小伙子不过二十一岁，比你女儿还小几个月，在当下的时间，有多少人能做到？我还告诉你，这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小伙子家庭条件确实差了不少，家里有七十岁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妹妹，这些都要他负担。 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小伙子也没有放弃，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做到这一切的。同等条件下，换成你我二人，我们能有他今天的作为吗？我看不见得吧！所以呀！老宋同志，这种事，我们一分为二的去对待吧！ 你以为就你心疼女儿，她不是我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一样怜爱女儿，我答应他们交往，我是看中了小伙子的潜力。但真要走到一起，我也是给小伙子谈了条件的，等他真的做到这些，而女儿又喜欢他，两人两情相悦，这怎么就不是一桩良缘呢？” “你设了什么样的条件，说来我听听。”宋建国放缓语气，问着兰瑛。 “我呀......” 接下来，兰瑛心平气和的给宋建国讲述了去年宋莜莜被陆阳拒绝的事，也说起了宋莜莜被拒绝以后的失魂落魄，还有陆阳的音讯全无。 当然，少不了自己经过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陆阳，两人如何沟通的，包括自己给陆阳的条件，以及陆阳对自己的承诺。 “这么说来，他们去年就在一起了？”宋建国眉毛一拧，铁青着脸问兰瑛。 “什么叫在一起了？是交往！孩子大了，到这个年龄，谈一两场恋爱，这也再正常不过，这不是什么坏事，哪一个少女不怀春？只要他们守着各自的底线，就由他们去吧！再说了，女儿是没有分寸，不明事理的人吗？你自己的女儿，你不清楚女儿的品性？” “那我也不放心，还是觉得这事有待商榷。”宋建国虽说不再急躁，可还是固执，坚持自己原来的想法。 “你也是有知识的人，书架上有一本《名家散文》，里面有一篇纪伯伦的《致我们终将远离的子女》，我建议你可以去读一读，别用你政治上的那一套来管理孩子。他们不是你的下属。” “我以前读过啊！” “那我建议再认真读一读，放下你做区长的姿态，用一个平凡，理性父亲的思维去读。”兰瑛冲宋建国笑笑。 是啊！ “你的儿女，其实不是你的儿女。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 他们借助你来到这个世界，却非因你而来， 他们在你身旁，却并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却不是你的想法，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却不是他们的灵魂， 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属于你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 你可以拼尽全力，变得像他们一样，却不要让他们变得和你一样，因为生命不会后退，也不在过去停留......” 没错，当下的父母，有多少不是打着关爱孩子，去强制自己的孩子，这不对，那不行。可他们往往忽略了孩子们最真的感受，以及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你先自己歇着吧！我去看看女儿。”兰瑛对宋建国说完，转身走向宋莜莜的房间。 轻敲两声房门后，兰瑛在房门口喊道:“莜莜，我是妈妈，我进来咯！” 不待宋莜莜回应，兰瑛推门而入。只见宋莜莜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还在伤心的抽泣。 兰瑛走近宋莜莜，双手搭在其肩上，趴下身子，头贴近宋莜莜的脸，轻声问道。 “还哭喃？看来是够伤心的。哦哟！被子都湿了一大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谁尿床了呢！看来，古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兰瑛调笑着宋莜莜，母女二人更多的时候，像一对姐妹，又像多年的好友，能经常一起说说贴己的知心话。 “妈...！”宋莜莜扭过身子，抱着兰瑛继续哭诉着:“爸爸一点也不讲道理，他太武断专行了，他凭什么那样说陆阳？凭什么阻止我们来往？” “傻丫头，凭他是你爸，凭他给了你生命，凭他二十多年风里雨里的护着你。是，你爸说法是直了一些，有些不中听，但他有一颗爱你的心。 你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对你的爱，能超过你的父亲，男朋友，丈夫，儿子，这些都不能。每一个做父亲的人，都可以为自己的孩子舍弃自己的生命，所以，你永远不可以对斥你的父亲。” “可爸爸不讲理。”宋莜莜抽泣一声，哽咽着向兰瑛吐槽宋建国，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你可以质疑你爸爸的说法，但不可以忽略他的真心。人，要学会宽容，宽容别人，就是成全我们自己。” 这一刻，兰瑛变成了一个哲学家，一边告诫着女儿，一边平衡着家里周遭的各种不和谐。 “好了，起来去洗个脸，然后去向你爸爸说对不起，再然后，我们等你一起吃晚饭。” 第215章 大家的孩子 “没心情，我吃不下，您和爸爸先吃。” “那我们不等你了，记得去给爸爸道歉。”兰瑛并不强迫女儿，都是读大学的人了，还能饿得了她？家里能吃的水果零食可是一大堆。 “嗯！知道了。” 晚上九点多钟，陆阳终于等来了唐翠兰的电话。 一番交流下来，唐翠兰先是谢绝了陆阳的邀请，理由简单不过，女儿现在已经上幻儿园了，每天下午四点半放学，而饭店离家太远，需要转乘公交车，唐翠兰担心燕儿。 陆阳思考片刻之后，给了唐翠兰一个方便，允许她在下午空闲的时候，去学校接燕儿来饭店，等晚上闭店之后，母女再骑车回住处。这样既解决了唐翠兰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燕儿放学回家的问题。 能给唐翠兰这样的方便，一方面是出于对唐翠兰遭遇的同情，其次一点则是出于对社会的责任，回馈于社会。把这份善良得以弘扬，传承一份美，一份关爱。 “这样不会对你店里的工作带来影响吗？”唐翠兰在得到陆阳这样的承诺后，关切的问陆阳。 “对我这边影响不大，店里这个时间点一般没什么事，客人用餐也没那么早。只是这样你会辛苦一点，需要你骑车来回跑一趟。” 两边都是讲究人，并不会只想到自己的事，反而是先照顾对方的利益与感受。 唐翠兰每天骑着三轮车去街上卖花，一个月下来的收入也不过几百一千元。陆阳给她一千元一个月的工资，解决两餐饭，算起来比在街上卖花可是强上不少。 “这叫什么辛苦，为自己的孩子奔走，不是每一个做父母的责任吗？不过倒是给你添上不小的麻烦。” “算不上麻烦，我这边也是刚好需要，我们这是相互帮衬，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好了，不耽误你休息，明天我在店里等你。” 挂断电话，陆阳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觉得困乏，放下书后便沉沉睡过去。 莲桂西路宋莜莜这边，唐翠兰在和陆阳结束通话后，打电话向宋莜莜表示感谢。 一夜无话。 唐翠兰早上送燕儿去幼儿园的时候，告诉燕儿自己要去饭店工作的事，让燕儿下午放学的时候，在学校等自己去接她。 “这样我们就不用去卖花了吗？”燕儿用软软的童音，轻声轻气的问唐翠兰。 在燕儿的心里，她是不愿意去大街上叫卖的，不光辛苦，风吹日晒，还被人欺负。 小孩子的思想就这么单纯，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付厌，没有什么两圆其说的道理。 “对，以后我们就不用卖花了，妈妈也能挣更多的钱了，可以给燕儿买好看的花衣服了。” “好呀！好呀！妈妈你太厉害了。”燕儿蹦跳着拍着双手。 “妈妈有今天的工作，我们得谢谢莜莜姑姑，是她给妈妈介绍的工作，还得感谢莜莜姑姑的男朋友，是他给了妈妈这份工作。” “嗯！我知道，我昨天见过莜莜姑姑。那位叔叔还用二十块钱买了一束花，送给姑姑。他可真笨，一束花只要三块钱，他说没有零钱给我。”燕儿用孩子的思维，吐槽着陆阳。 “不许说叔叔笨，那是他善良，有爱心。”唐翠兰纠正教导着燕儿。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燕儿有些恐惧的低下头，非常小声的向唐翠兰道歉。 燕儿的世界里，打小开始便只有唐翠兰，她见惯了唐翠兰的辛苦与卑微。时间久了，燕儿也变得事事小心，胆子也格外小。 把燕儿送到幼儿园之后，唐翠兰不敢停留，便骑着卖花用的三轮车一路向陆阳饭店赶来。由于是第一次过来，路线不是很熟悉，唐翠兰赶到店里时，已经是八点多钟。 双方确认过身份后，唐翠兰不好意思的对陆阳解释起来。 陆阳并不在意唐翠兰的迟到，今天也不是营业，不过是过来见见面，认认路，熟悉一下几位同事。并且唐翠兰还得送燕儿上幻儿园，晚一点过来也正常，陆阳完全能理解。 上午十点多，冷菜万云华师傅，配菜段云周师傅也相继赶过来。 至此，饭店的所有工作人员到齐，这也算陆阳的第一批员工。在多年以后，其中的李珍，吴小勇，唐翠兰三人，更是被后来的人称之为莜阳集团三元老。这三人在陆阳这里，更是收获多多，尤其是吴小勇，做梦也不会想到，之后的时间里，他一路成长，不光被陆阳升任集团副总，还成为了小雨的丈夫，当然，这是后话。 陆阳在所有人到齐之后，把众人聚在一起。 “各位同事，今天我们大家齐聚在这个小店，也算缘分，我们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从我开始，我叫陆阳，今年二十一岁。” “万云华，二十九岁” “段云周，二十五岁” “李珍，二十四岁” “唐翠兰，二十七岁” “各位哥哥姐姐的，我叫吴小勇，十八岁，眉州人，刚从学校出来，不太会做事，请各位哥哥姐姐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多教教我，我有的是力气，出力的活儿，你们都可以让我去做，别怕使唤我。” 轮到吴小勇的时候，这家伙人小，心眼儿活，不忘向众人拉拉关系，以求日后的关照。 这也是吴小勇的过人之处，别看他人小，可礼数周到，知道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 “好，我们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团队，不光人年轻，店子也年轻，明天才开业，可以说它是我们大家刚出生的孩子。这孩子以后怎么样，有没有出息，可就全在我们大家的身上了。 我这里先做一个工作上的分工与明确，我是主厨师傅，万师傅负责凉菜，段师傅负责配菜，李姐负责收记账以及接待，点餐，还有传菜服务，唐姐负责接待，传菜工作，小勇兄弟机动，给各位打打下手，重点在厨房这一块。 卫生工作，原则上各自负责的区域各自负责，做到事了人去渣不留，工作台面，地面，墙面三面清洁，事毕事清。可能你们都有看到了，我们工作岗位的墙面上，分别贴着有:整理，整顿，清扫，清洁，素养这几面标示语。这五个词语的小日子罗马拼音开头都带有一s开头，由s发音，这五个词起源于小日子国家，简单一点叫5s，是指在生产现场对人员、机器、材料、方法等生产要素进行有效管理，这是小日子企业独特的一种管理办法。 可能你们会问，我们就是开一个小饭店，又不是大企业，这些东西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不对，我们的国家在几十年是被小日子侵略过，为此，我们的曾祖辈抛头颅洒热血，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打败小日子，把他们赶出我们的土地，让我们的国家民族没被狼子野心的小日子所占有，我们今天不忘历史，不辱祖辈，不负祖国。但我们也是一个包容，文明，爱学习的民族，别人好的东西，我们今天应该学习，借用过来为我所用。我们今天不再是满清政府时代，封关锁国，闭门造成，我们今天是一个崭新的时代，国家改革开放已经二十年了，所以，我们不排斥别人好的东西。 这个5s其主要的作用与目的，是志在改善生产现场环境、提升生产效率、保障产品品质、营造企业管理氛围以及创建良好的企业文化等方面取得显着效果。 提升企业形象 整齐清洁的工作环境，使顾客有信心。 提升员工归属感 人人变得有素养；员工从身边小事的变化上获得成就感；对自己的工作易付出爱心与耐心。 提升效率 物品摆放有序，不用花时间寻找，有好的工作情绪。 保障品质 员工上下形成做事讲究的风气，品质自然有保障。 减少场所的浪费，节约空间和时间。”陆阳一口讲完这么多，自己也觉得有点对牛弹琴的感觉。 陆阳稍作停顿之后，又开口说道:“简单一点来讲，就是......” 第216章 莜莜小馆 “简单来说，就是五个要求，我们大家记住这几个要求就好。 整理是区分物品的用途，将不需要的物品清除掉，保持工作场所的整洁和有序。? 整顿是将需要的物品按规定位置摆放，并保持其清洁，以便快速取用。 清扫是清除工作场所内的脏污和垃圾，保持环境的清洁。 清洁是维持整理、整顿、清扫的成果，形成制度化的清洁管理。 素养是培养员工良好的工作习惯和团队精神，提升整体素质。” 讲完这些，陆阳冲大家笑笑，又开口说道:“现在有没有觉得这个5s厉害了，它完全符合我们开店做生意的要求。我们可以在工作中借鉴这些东西，养成一个好的习惯，并保持下去，让我们做起事来更轻松，更方便，让我们的客人更满意。 李珍李姐，之前我们共事过，她以前就是这样做的，可能当时她不知道这么细，但她的做事方法就接近这个5s要求。”在陆阳提到李珍时，其他几人把目光一起投向李珍，眼中多少有些羡慕。 “所以，往后在我们一起共事的时候，我不会强制要求大家，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们自觉就好，把这个店经营好，让我们的孩子拙壮成长，开花结果。 接下来，我讲一讲我们这家店的经营性质。也许你们会说，这个店不是你陆阳的吗？我们只是打工的，干一天活，拿一天的工钱，剩下的，不管赚钱亏本那都是你做老板的事。我告诉你们，错了，这个家是我们大家的，你们一样是这个店的主人。” 几人闻言，脸上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惊喜，怀疑，嘲笑，反正是各有不一。 “是不是很怀疑，觉得我在说套话，给大家画大饼？没有，大家听好了，我陆阳郑重承诺。这个店从明天开业开始，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共拥有百分之三十的分红权，解释一下，是店里每个月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举个例子，我们这个月发完我们的工资，如果剩下还有一万块钱，那么你们将有三千块钱可以按劳分配，这个是在你们正常工资以外的收入。你们在店里一天，就有一天，当然，我们以月为单位统计。 之前我们在讨论工资的时候，你们也许觉得我现在给你的没有你以前的工资多，又或者说是将就着来的。现在，你们可以在心里算一算，如果把这百分之三十的分红算上去，还会不会比你们原来的工资低？” 众人听陆阳这样一解释，都听了个明明白白，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心里暗中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也暗暗为陆阳竖了一个大拇指，说一声老板大气。 一众人里，最高兴的莫过于唐翠兰和吴小勇两人。一个是一直在苦日子中挣扎的人，一个是急需用钱支持家里开支的人，有这样的好事，有这样的老板，又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呢！谁跟钱过意不去，谁又嫌钱多烫手？ 反正我是不嫌的，自然是希望多多益善。 “讲这么多，我分出这么大一部份的利润出来，无非是告诉大家，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拼命，一起挣更多的钱。把这个店，当成我们自己的一份事业来做，我们越努力，挣的钱也就越多。我们用一段时间，把它做大做强，让我们的腰包鼓起来，因为，我们都是苦命人，下力人。” 听到这里，李珍带头鼓掌起来，她和陆阳共事几个月，知道陆阳是一个正直善良，有格局，有才能的人。她相信陆阳不会放空炮，人品摆在那里，格局摆在那里。 其他几个见李珍鼓掌，也都跟着鼓起掌来，瞬间，不大的餐厅掌声雷动。 为他们自己，也为陆阳欢呼。 其实陆阳这招以退为进，真正算是高明无比。他自己分出去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看似吃亏不少，暗地里却把这么一群人凝聚起来，拼命的去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还愁店里没有生意？ 这一计，不是三十六计，却胜似三十六计。攻心为上，上策伐心，中策伐谋，下策伐兵。 给你一个甜枣吃，还不信你不上树。 这一套工资与利润分配制度，是前几天陆阳晚上躺床上，苦思冥想出来的，他这是以小搏大，撒下芝麻，引来凤凰。 可惜当下的大部份老板不明白这一套，觉得这样做，是便宜了工人，自己吃了大亏。 殊不知，在当今的社会上，工人早不是旧时代时期的长工。你可以克扣他的工钱，他就不可以出工不出力？怎么可能，你有政策，他有对策，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半个小的时间，陆阳做完这些，散去一众人，为明天的开业做着准备。 一众人此时得到陆阳的承诺，做起事来浑身是劲，真把手里的活儿当成自己家里的事来做。 陆阳看着众人的工作态度，心里暗自欢喜。 说他奸商是吧！好像有那么一丢丢，也不准确。这是阳谋，说是正大光明的一种态度更为准确。 其实，这里面更多的还有一层责任在里面。如果自己有机会，有条件，有能力先富起来，应该也让更多的人一起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 达者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陆阳不是一个自私，没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他刻在骨子里的善良不允许他自私自利，他不是旧社会的周扒皮。 第二天，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七号，星期二，陆阳的第一家店正式开业。 第一个到店祝贺的不是别人，正是女朋友宋莜莜。在八点多一点点的时候，宋莜莜便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大大的花篮过来。 一见面，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宋莜莜恨不得把自己嵌进陆阳的身体里。这是她的男人，这个被父亲称之为农民工的大高个，将在这里起飞。这么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她当然不能迟到，更不能缺席。 长长的一个拥抱，把店里的一众人看得眼冒精光，老板娘不光年轻，关键还漂亮。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么养眼的美女，谁又能忍得住少看两眼，而且，还当众撒下这么一大波狗粮。 去你的非礼勿视，有看不看，不看白不看。 在店里一众工人的哄笑下，陆阳松开宋莜莜，对众人笑说道:“我就不介绍了，都认识，干活儿去吧！” 宋莜莜则被羞红了脸，不过她愿意。别说是一个拥抱，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不会拒绝。 把花篮摆放在店门口，宋莜莜走进店里，找到李珍和唐翠兰，主动帮着做一些轻巧的手上活。 渐渐的，到店祝贺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人手一个花篮一挂鞭炮。 “莜莜，你别忙了，去招呼朋友们吧！”李珍推开宋莜莜，笑嘻嘻的向宋莜莜说道。 十一点整，在众多的亲朋好友的见证下，陆阳拉着宋莜莜来到大门口，俩人各站一边，亲手拉下盖着店名的红绸。 “莜莜小馆”四个鲜红的大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鞭炮齐鸣，欢呼声高振，一整条街都躁动起来，过往的行人，也纷纷停下脚步观望。 当然，街上也有人暗自诅咒，没有别人，自然是三百米外的那一家叫“好又来”的饭店。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同行生忌，这一点永远也免不了，但又无可奈何，做生意，做的是各凭本事，不可能让你独家经营，这不公平。 “啊...！这名字真俗，难听！”宋莜莜看见陆阳的饭店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尖叫一声，随后开始吐槽。当然，开心还是少不了的，就算是俗了一点，但至少证明陆阳在心里把自己看得很重。 “俗吗？”陆阳憋着笑，在宋莜莜耳边轻声问。 “俗...！”宋莜莜点点头。 “难听吗？” “不难听，我很喜欢！”宋莜莜红着脸，笑嘻嘻的倒在陆阳怀里，一脸的幸福。 旁边的杜若兰见状，拉着白冰的手，走近俩人身边，放开声音高声喊道:“受不了，辣眼睛。” 宋莜莜眼睛一斜，抬脚踢向杜若兰，口吐一个“滚”字，送给杜若兰与白冰。 “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杜若兰尖叫着躲开。 远处的刘晓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异样的情绪涌出，她缓缓的走向陆阳和宋莜莜二人。 第217章 大猪蹄子 “祝贺你们。”先是一句祝贺你们，不是祝贺你。刘晓月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端正，现在的她，是陆阳的同学，宋莜莜的朋友，只能是这样。 “祝你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事业蒸蒸日上。”听出来了吗？没有爱情事业双丰收，这证明刘晓月心里是多么的不舍，多么的意难平，但这又能怎样？还能怎样？ 陆阳在之前纠结要不要通知刘晓月的过程中，整整反复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在询问过宋莜莜之后，在宋莜莜的力主之下，通知了刘晓月。 不是宋莜莜大度，而是宋莜莜源于对自己的自信，还有对陆阳的信任，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陆阳的人品。 “谢谢！” 两人同时对刘晓月送上的祝福表示感谢。宋莜莜表现得自信大方，陆阳则多少有些尴尬。 揭完牌之后，所有到场的一众朋友，回到店里。李珍，唐翠兰，还有小雨已经换好新茶，桌上摆完瓜果。 陆阳则回到厨房，开始忙碌起来，今天到场的朋友不算太多，加在一起也就四十来人，陆阳计划了四桌酒席，表示感谢。 不到十二点，四桌丰盛的各式菜肴被陆续端上桌。陆阳在做完最后一个菜时，脱掉白色的工作服，一手拿酒，一手端着杯子，走到餐厅中央，咧着嘴笑先起来，接下来放声说道。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在收获的季节，我们齐聚一堂，收获喜悦，收获友谊，收获彼此的祝福。今天小店开业，我感谢各位长辈，各位朋友，各位兄弟姐妹，丢下你们手里的工作，于百忙之中过来参加我的开店之喜。我衷心的感谢大家，也祝福大家，祝在座的所有人身心健康，事业家庭两美满，所愿皆所成。请大家杯莫停，兴至尽，畅无度，我敬大家。” 说完，陆阳举起杯子，环顾四周，脸上始终笑不停。 又是一阵掌声雷动，所有人齐欢呼。 说话声，欢笑声，酒杯碰击声，声声入耳。 这里面，当数杨七郎最活跃，元叔和刘青山则是笑而不语。 一饮而尽之后，陆阳开始一桌一桌，向到来的每一位亲朋好友敬着酒。所到之处，又是一片欢笑，气氛高涨，情绪炸烈，喜乐之情直接拉满。 “莜莜，你完了，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你家大猪蹄子了。”杜若兰凑近宋莜莜耳朵边，小声的对其说道:“天啊！太有才了，口才这么好，连我一个文科生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我严重怀疑他不是一个厨师，这猪蹄子太香了，我都想上去抱着啃两口了。” “你个浪人怎么不去死！”宋莜莜用手掐在杜若兰腰上，狠狠的瞪着杜若兰。 “若兰姐姐，哪里有猪蹄子？我怎么没看见呢？我也想吃。”婷婷这个吃货啊，一句话让杜若兰瞬间社死。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杜若兰这个羞啊！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让她钻进去。 “不对！我明明听见你在说大猪蹄子，你还说想抱着啃两口，你太坏了，有好吃的不分享，哼......！” 吃货的世界，果然只有美食。杜若兰开始怀疑婷婷是不是有顺风耳，自己明明说得很小声，这鬼丫头怎么就听见了呢？不应该呀！对了，一定是这丫头在偷听，杜若兰只能这么想。 宋莜莜被婷婷这一出闹腾直接整出内伤来，这陆阳就这么香吗？怎么这么多人惦记，大的喜欢，小的也喜欢，这是老少皆宜吗？ 呜...呜...，宋莜莜在心里偷哭三分钟，暗自大喊，“你们不许惦记，他是我的......” “妈妈，你看见猪蹄子了吗？若兰姐姐就看见了，我想吃...！” 张静茹一脸不知，桌上哪来的猪蹄子？这丫头又发什么疯？ “没有，妈妈没看见，别乱说话。”张静茹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若兰姐姐跟莜莜姐说了，有大猪蹄子，她还想吃喃！” 桌上其他几位女人都望着杜若兰，又看看桌子上的菜肴。有吗？没有吧！难道是陆阳单独给宋莜莜做的？宋莜莜吃了独食？ 杜若兰和宋莜莜被一桌子的人看得羞死个祖宗了。 “停...！停...！我豁出性命不要了。”杜若兰看了一眼宋莜莜，又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其他桌敬酒的陆阳，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模样说道。 “去年的时候......”接着杜若兰把去年陆阳玩失踪，宋莜莜天天背地里骂陆阳是大猪蹄子的事，简单的说了出来。 “就这样，我为了替我们家莜莜鸣不平，送了陆阳一个亲切的小外号，叫他大猪蹄子。” “干爹不是叫陆阳吗？怎么就变成了大猪蹄子呢！”婷婷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噗！一桌人齐吐。 婷婷这便宜女儿，这下把陆阳是大猪蹄子的事，彻底的坐实了。 其他三桌子的客人，被这一桌人的举动所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婷婷，闭嘴！”张静茹老脸一红，急忙制止女儿，怕她再金句频出。其他几个女人则集体低下她们高昂的头，一张张脸被憋成了猪肝色。 陆阳见此异状，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没有！没有！我们刚才在讨论大猪蹄子的事。你去招呼其他客人，不必管我们。”杜若兰摆着双手，向陆阳解释着。 “真的不需要？”陆阳生怕怠慢客人，非常认真的再次问道。 “莜莜，我错了，你出手吧！”杜若兰把眼一闭，粉脖一歪，身体靠向宋莜莜。 “死妮子，看你惹出来的好事。”宋莜莜推开杜若兰，起身来到陆阳身边，涨红着脸，对陆阳说道。 “没什么事，我们在聊天呢，若兰和婷婷丫头神经发了，逗笑呢！你忙其他的，这桌人你不用管了，有我在。” 这一出闹剧终于降下帷幕，餐厅恢复正常。 一个小时后，酒席结束，此时的陆阳已经是醉意熏熏，他强打起精神，送走众客人，回到饭店，一头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四点钟的时候，陆阳总算醒来，宋莜莜第一时间递过去一杯热茶，一脸的心痛。 一众人散尽，只有宋莜莜和小雨留了下来了。 “你们怎么不回学校？”陆阳问道。 “我请了一天的假，晚上再回去。”宋莜莜笑得像一朵出水芙蓉。 “我也请了一整天假。”小雨吐吐舌头，躲在宋莜莜身后开口说道。 “多事...！”陆阳嘴里吐出两个字，不再说话。 晚上八点半左右，陆阳锁上饭店大门，正式闭店。今天中午没有对外营业，不过晚上倒是来了五桌客人，一起消费了四百多元。陆阳给打了个七折，算是开业酬宾，客人们怀着尝鲜的心态进来，带着满意的心情离开。 客人满意的不是酬宾的七折结算，而是对菜品的美味以及优质的服务，留言以后会常来。 至此，陆阳算是收获了第一批忠实的客人。 骑车先是把妹妹小雨送回学校。之后，再带着宋莜莜一起奔向sc大学。路上，两人一路谁也不说话，只是沉醉于这份事业启航的喜悦中，心里各种憧憬。 顺江路，陆阳停下摩托车，宋莜莜从后座下来，冲陆阳温柔一笑，开口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吧！忙一整天，也怪辛苦的。” “你也一样，我的公主。”陆阳抱抱宋莜莜，在其耳边轻语一句。 回到水碾河的处住，洗了一个热水澡，陆阳重重的把自己砸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整夜，陆阳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陆阳从此开启了属于他自己庞大的商业帝国，他纵横于此间，一路披荆斩棘，最终，站在众人之巅，傲视群雄。 第二天醒来，陆阳一阵头疼。但昨晚的那个梦，一直都在脑海里，不曾消失，那么清晰。 第218章 唐翠兰哭成泪人 由于陆阳根据之前调查分析后得来的数据，在制订菜谱核定价格的时候，便把价格定的十分亲民。而且菜品质量杠杠的，因为食材保证了新鲜度，味道绝美，服务这一块也是给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在开业后十天后，店里已经开始出现翻台的现象。 这一现象的出现，极大的鼓舞着大家的信心。中午营业时间结束时，在吃饭的过程中，陆阳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发言，前后也就三几分钟的时间。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有这样的成果，这是我们大家努力的结果，我们一起呱叽呱叽，为我们自己加油。” 一桌六人同时鼓掌，开怀大笑...... 转眼已是十一月三十日，饭店开业一月有余。早上开始工作前，陆阳给大家增加了一份任务。便是在晚上闭店前，店里要进行一个月总结。每一个人都要发言，对自己这一个月时间里的优缺点进行分析，提出改正方案，优化专业业务。同时告诉大家，今天晚上要盘点，提醒大家提前准备好，以便晚上的时候，能以最短的时间来完成。 一天的时间，也只是一挥手之间而已。晚上九点，陆阳特意多做了两个大菜，男人每人两瓶啤酒，女人一瓶芒果汁，包括燕儿姑娘也不例外。 在饭桌上，陆阳利用这个时间，一边吃饭，一边对这一个月的工作和成绩做了一个概括性的总结。在肯定过成绩之后，也指出了不同的不足之处，当然少不了整改方案，算是给众人开了一个头。 接下来，众人踊跃发言，总结自己工作中的缺失，也提出改进的办法。这里面，最积极，最真诚的还是吴小勇。他像是做检讨一样，优点没提，缺点倒是整出不少来，并信誓旦旦的向大家做出保证，一定改正。 “谁说你没有优点了！我看你优点不少嘛！比如团结队友，干活不叫苦，做事跑得最快，这不是优点是什么？”陆阳在每一个人发言完之后，指着吴小勇问他。 “嘿嘿...！这不能说是优点，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只能说是本职工作。”吴小勇嘿嘿笑两声，不好意思的说话。 “不错，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我送你四个字，知耻而勇，希望你继续努力。”陆阳鼓励着吴小勇同志。 团队的优秀，从来不是指责谩骂出来的，而是互相鼓励，互相帮助而来的。这一点，陆阳深知其害，在一起工作的时间里，他从不指责别人的不对，即使做得不好，他也是轻言细语，指出缺失所在，大家也都乐意接受。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要脸面，老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脸，让别人踩在脚下摩擦。 就在陆阳举杯提议敬我们自己时，燕儿居然举起小手，小声的说道:“我也有缺点，我的缺点是...” 众大人们齐齐一愣，惊讶的望着燕儿。 陆阳按下燕儿的小手，又摸摸她的头，笑呵呵的说:“我们燕儿同学的缺点就是不好好吃饭，叔叔可是批评你好几次了哦！” 说完，陆阳伸手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燕儿的碗里，一脸的怜爱。 燕儿不同于婷婷丫头，两人年龄相差也不过一岁多一点。婷婷丫头精灵古怪，活泼大方，就是大家的开心果。而燕儿，或许是从小缺失父爱，家里穷，胆子特别小，几乎不敢大声说话，聪明乖巧有余，活泼气儿不足。 每天晚上上桌吃饭，只管埋头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而不敢过多主动的去夹菜，即使有那么几次夹菜，也是夹一小块，还用眼睛看看桌上的一众大人，像是在求得大家的许可后才敢做此动作一样。 陆阳刚开始发现燕儿的这种情况时，还动手往燕儿碗里夹菜，可这丫头胆小啊！你不给她夹菜，她愣是就不主动。后来陆阳也不夹了，而是端起燕儿喜欢吃的菜往燕儿饭碗里倒。 一直到现在，大家相处一个多月的时间，燕儿才慢慢的放下戒备，胆子大了那么一丁点，人也开始活泼起来。唐翠兰看见女儿这一切的进步，常常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遇上了一群好人。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众人吃完饭，飞快的进入盘点工作，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由于下午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提前记录一些数据，现在只需要减去晚上用掉的一些东西即可。 因此，盘点工作也只进行了十来分钟，便把一切数据准确的交给到陆阳手里。陆阳不说话，接过这些数据，用计算器飞快的计算着。 李珍因为负责收付账工作，相当于是店里的财务一样，她的工作相对多一些。好在李珍做事细致，每天晚上都会把当天的收支整理出来，以书面的方式记录好，自己一份，交陆阳一份。现在要做这么一个汇总，也不太费时，前后半小时便完成一切。 所有的数据交到陆阳手里，两分钟的时候，陆阳便计算完成。他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之前他便知道店里大概的情况，知道店里有营利，但他在看过汇总之后，想不到营利超出自己的意料。 “大家别走开，我说两件事，不占用大家太多的休息时间。第一件事便是以后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我们店里要盘点汇总，结算当月的营收情况，每月的第一天，我们放假休息一天，是带薪休息。以后，这便形成一个习惯，也可以说是制度，店子经营多久就存在多久。现在我们是起步价段，如果以后经过我们的努力，生意更好了，我们争取月中再休息一天，当然，这要靠大家努力。” 除了李珍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两个师傅，他们在这一行里行走也好几年了，其他同行们是一个什么样的，他们太清楚不过了，几乎所有的老板，都恨不得全年工作三百六十八天，多的这几天是老板抠出来的。 听陆阳这样说，大家齐齐一阵欢笑。 现在陆阳提出每月一天休息，还是带薪休息，以后，可能还会发展成两天，这怎么能让人不高兴。虽说少营业一天，少一天的分红，但比起全年工作来，谁还计较少一天两天的分红。 人不是铁，总会感觉累，人更不机器，没有感情，总会有亲朋好友，总会有一些感情需要维护，再好的朋友，时间久了不联系，不往来，感情总会淡。 “老板，这样你不是会有损失吗？”唐翠兰这个厚道人最先提出自己的疑问。 陆阳看看唐翠兰，又看看在另一张桌子上写写画画的燕儿，笑着开口问唐翠兰。 “唐姐，你有多久没有完整的陪燕儿玩过一整天了。” “这......”唐翠兰回答不上来，她记不清了，太久太久了。一年？不对，两年？也不对。 “我...我记不得了。”唐翠兰眼睛一红，眼筐里全是泪水。 “我们是人，不是机器，我们也会累，也需要休息。我们有亲朋好友，有父母双亲，有儿子女儿，有男朋友，有女朋友，未婚夫，未婚妻，这都需要时间去陪伴。可我们做了服务这一行，就注定我们没多少休息的间，我们对亲朋好友，对父母双亲，对孩子们有愧。 钱我们挣不完，可父母，孩子不会等我们，时间不会等我们。慢慢的，父母老了，孩子大了，等我们回过头去看看他们时，想要陪伴他们时，可能他们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父母双亲，也许他们活着，也许去世了；孩子像长大后像鸟儿一样，也许飞走了；男女朋友长时间分离，急了，烦了，伤心了，又也许跟人跑了。如果我损失一天两天的营收，能换回这么多的遗憾，我认为是值得的。所以，我们应该抽出一点点时间，去陪伴他们，去维护这份感情。” 众人被陆阳的这一番话，彻底震醒，唐翠兰更是泣不成声。 “好了，不说这么煽情的话了，我们唐姐已经哭成泪人了，接下来，我说点更开心的事情。”陆阳长嘘一口气，又说道。 第219章 想太多，睡不着 “以后，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当然也包括今天，作为我们发工资的时间，前面说了，明天要放假，要出去办事，出去玩，那就不能没有钱，对不对？” 大家又是一阵齐笑，辛苦一个月了，终于有钱拿，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个月，我们店里一共实现收入，五万一千六百四十五元，毛利润是一万八千零七十五元，扣除我们的工资七千八百元，和房租水电等一切杂费三千元整，我们的净利润是七千二百七十五元。我们大家一起再呱唧呱唧一下，祝贺我们自己，开店第一个月便取得这样的成绩。”给大家做完一个简单的简报之后，陆阳带头鼓掌笑起来。 其他几人也跟着一起，又是鼓掌又是欢呼。餐厅一下子热闹起来，连小燕儿也被感染得跟着一起拍起了手来。 “这七千二百七十五元里面，还有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两千一百八十二元是你们的分红。” 大家之前已经知道有分红，但现在陆阳兑现承诺，把这笔钱拿出来，真的分给大家，这更是把大家高兴得找不到北。幸福在意料中来临，还是大家的砸得头晕。 “这两千一百八十二元，我按你们的工作职务和业绩分配如下，大家知道一下。万师傅五百元整，段师傅四百七十元，李姐四百五十元，唐姐四百元，小勇同志三百七十元，这样的分配，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众人齐呼:“老板大气！老板威武！” 吴小勇喊声最大，他暗自在心中算了一下，自己工资加分红一共是一千一百七十元。想他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上班第一个月，就能拿到这么大一笔钱，他能不大声高喊，为自己的辛苦付出，也为陆阳的大度无私。 接下来，陆阳开始分发工资和分红。 “万师傅工资加分红一共二千一百元，段师傅一共......”几分钟时间，每一个人都拿到自己应得的报酬，脸上笑开了花，心里美滋滋的，那叫一个爽歪歪啊！ “最后是我们小燕儿的，只有五十块哦！”陆阳在自己的工资里抽出一张五十元面值的钱，走到燕儿身边，蹲下身子，把钱放到燕儿的手里。 燕儿被陆阳的举动吓着了，瞪着两只大眼睛，后退两步。 “我不要，我不是工人，我没有干活儿。”燕儿小声的说着。 陆阳一把抱着燕儿，在其小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谁说小燕儿没干活儿呀！你不是帮妈妈打扫卫生，清理垃圾了吗？这就是工作啊！工作了自然就得有收获啊！你说对不对？” “可是我......” “陆阳兄弟，这个不能给燕儿，不能坏了规矩，她一个孩子，你给她这么多钱干啥呀！”唐翠兰也急忙制止着陆阳。 “也不多，就是一个意思，你就让燕儿拿着吧！唐姐，我这只是告诉燕儿一个道理，就是我们不管收获多少，都是需要劳动才能得来，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天也冷起来了，明天去给燕儿添一件衣服吧！” 话已至此，唐翠兰自然不好再拒绝。为人一世，得知进退，真要拒绝得彻底，这叫不近人情。 “好了，明天不上班，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探亲，回家，逛街，睡大觉，都没问题，提醒大家一点，外出注意安全。” 陆阳年龄虽说不大，但他看透一个人情世故，以及世间冷暖，把这一切该做不该做的，他都做到位了，这样的团队领袖，又有多少人能不死心踏地的跟着，活该他日后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回到住处，已经是十点多钟，洗完一个热水澡，陆阳和宋莜莜通了几分钟电话。 “忙完了吗？”宋莜莜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只脚还一晃一晃的，悠闲得很。 “忙完一会儿了，明天给工人放了一天假，要我过去陪你吗？” “算了吧！你也累了一个月，踏踏实实的休息一天吧！再说了，我也没时间陪你啊！你呀！就在家里狠狠的想我吧！” “那我还是算了吧！想太多，睡不着，太难受了。” “你敢，必须想我，而且得狠狠的想，每分每秒的想。” “你饶了我吧！想着就难受。就像一头饿狼，明明看见一只肥美的羔羊在眼前，却又吃不到嘴里，难受死人了。” “哈哈...！就不给你吃，让你干着急。”宋莜莜银铃般的笑声，传进陆阳的耳朵里，让他丹田里生出一股邪火。 “好了，早点睡吧！不和你聊了，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陆阳掩饰着自己的不安，身体的某一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尴尬吗？有一点点！邪恶吗？也不算吧！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儿，谁还没有一点臆想呢？正常，正常，再正常不过。 挂断电话，看了一会儿书，一阵困意袭来。 十二月一号，天还没大亮，吴小勇便来到城东车站，他此行的目的地，眉州老家。出来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太想家了，想念家中的父母，尤其是躺在床上的父亲，这成了吴小勇的一块心病。 经过一次转车，在十一点前，吴小勇终于回到他魂牵梦绕的家里。放下手里的一袋水果，他直奔父亲的房间。 “爸，我回来了，你的腿怎么样？天冷了，一定很痛吧？” “没有，我很好，你怎么回来了呢？工作丢了吗？哎！丢了就丢了吧！既然回来了，就别出去了，等过完年还是去读书吧，你成绩好，应该能跟得上。”吴国庆看见儿子回来，立起上身，艰难的挪动右腿，想要下床来。 “爸，别动，别起来了，还是躺着吧！外面怪冷的。我没丢工作，昨天发工资了，今天老板给我们放假一天，我回来看看你和我妈。” “哦！既然放假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这跑一趟回来，马上又得回去，不辛苦，不麻烦吗？也浪费钱。”吴国庆心疼着儿子，在他没出事之前，儿子一直是吴国庆的骄傲，既懂事，学习还好，可自打他出事后，便毁了儿子的一生。 “爸，我不累，我就是想你们了。我妈呢？怎么没看见她呢？” “你妈去地里弄猪草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那你歇着，我去地里看看，帮帮我妈。” “去吧！黄麻子家边的大田里。” “知道了。” 还没等吴小勇走到地里，半道上，吴小勇便看见母亲叶梅背着一大背牛皮菜，正朝家的方向回来，吴小勇飞快的奔向叶梅。 “勇娃子，你咋回来了？”叶梅不等吴小勇走到跟前，先开口问儿子。 “放假了，我回来看看你和我爸。妈，快放下，我来背。” “算了吧，也就剩几步路到家了。” “给我吧，这才走一半呢。”吴小勇强行拦下叶梅，不让母亲再往前走一步。 叶梅看着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儿子，拗不过吴小勇，只得放下背篓。 “放多久的假？” “就今天一天，吃过午饭歇一会儿就得走。” “那你回来干啥！不懒得跑吗？” “嘿嘿...！我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你们嘛！” “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休息休息不好吗？家里有我呢！少东想西想的。”叶梅嘴上说着硬话，心里其实一样的想儿子。在吴小勇最初离开家的那些日子里，她自己不知道夜里偷偷的流过多少次眼泪。 “嘿嘿...！就是想嘛！”吴小勇这一刻，一秒变回乖宝宝。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家里逄此变故，他又怎么能安心在外？ 回到家里，叶梅做饭，吴小勇喂猪。等吴小勇喂完猪，叶梅正准备炒青菜。 “妈，你烧火，我来炒菜，我今天好好的给你露一手，让你和我爸尝尝我的手艺。”吴小勇抢下叶梅手里的活儿，笑呵呵的对叶梅说道。 吴小勇家里，还是土灶，做饭炒菜都还得烧柴火。 “好，好，我儿子现在是厨师了，以后家里的饭菜就交给你了，我和你爸呀！就等着吃你的现成的。” “现在还不是厨师呢！等我以后真正学会了，我天天炒菜给你和我爸吃。妈，我告诉你，我老板炒菜才厉害，他还是一个大好人。” “怎么个好人法，说来妈妈听一听。”叶梅被儿子的话吸引住了，笑着问吴小勇。 第220章 遇见贵人了 “你知道我上班一个月挣了多少钱吗？我告诉你，一千一百多块钱，好多大工厂的工人一个月还没有一千块钱呢。” “你写信回来不是说你在一家小饭店里做小工吗？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工资？你是在哄老妈开心吧！” 叶梅表示不相信。眉州城里也有很多饭店，里面的大师傅一个月也不见得有一千来块钱。现在儿子在锦城能挣一千多块，这差距有这么大吗？ 叶梅想破老脑也想不明白，她哪里会想到，即使在锦城，像吴小勇他们这样的同行，以当下锦城的行业标准也不过是六七百元，就这还算高的，好大一部分根本就达不到这个水准。 陆阳给出这样的工资水准已经超出人家一大截了。这是陆阳出于对下力人的一种照顾，也是对社会的一种责任。 “对呀！你是不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嗯！妈是有点怀疑来着。” “其实我的工资也只有八百元，多出来的几百元是老板给我们的分红，每个人都有，我还是最少的，只有三百七十元，多的师傅分红就拿了五百元。老板还说了，这是饭店开业第一个月，等以后生意好了，还可以有更多的分红。” “那这不得分出来好多钱啊？你们老板是不是傻呀！” “是啊，光分红就是二千多块钱。不过，老板可一点不傻，人家精明着呢！老板把他利润的百分之三十拿出来做为工人的股份，让我们参与分红。这一方面说明老板大气，厚道；一方面说明老板会做生意，这百分之三十的分红权一让给我们，你不知道，工人们干活那叫一个卖力，没一个人上班的时候偷奸耍滑，都把店里的事当成自家的事来做。这样的人，你说他是傻子吗？他这是大智慧，这叫失小而得大。” 吴小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昨天晚上刚发的工资，数出一千元整交给叶梅。 “给我干啥！这个家，你爸是当家人，一会儿给你爸。”叶梅笑着对吴小勇说道。 娘俩说话间，一份炒青菜出锅，被装进大斗碗里。把饭菜端进堂屋，放在桌子上，吴小勇来到父亲的房间，把吴国庆扶起来，搀扶着吴国庆出来。 饭桌上，吴小勇把一千元钱递给吴国庆，开心的说道:“爸！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你拿着。” “给我干啥？我整天躺床上，能去哪里？给你妈吧！” “当家的，我一个妇道人家，这家不是你当家做主吗？” “我现在这个样子，又出不了门，行动也不方便，家里有个什么买卖，不得靠你，你拿着不是方便很多吗？” “妈，我爸说的有道理，就你老拿着吧，往后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在外面就能放心做事了。” “等等！”吴国庆突然叫着，先前还是一脸笑容，在看清妻子叶梅手里的钱后，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记得你刚上锦城一个月零几天，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你不会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吧？” “嗨！你吓我一跳，怎么会呢！我什么样的人你老不清楚，我有那个胆子嘛？你放心，这些都是干净钱，是我凭本事挣的。” “就是，你这一惊一乍的，心脏病都让你吓出来了。”叶梅也在一边说着。 “我遇到好人了，爸！”接着吴小勇又把工作与工资的事，说了一遍，也讲了陆阳对工人的各种好，讲到了唐翠兰，也讲到了燕儿。 “这样说来，你还真是遇见贵人了。”叶梅笑盈盈的说着。 “可不是，店里的同事都私下里说跟对人了。” “既然老板待你们不薄，你们就要好好做事，可不能做出对不起人的事来，我们做人得讲良心，不能坏了良心。”吴国庆听完儿子的话，意味深长的对吴小勇说道。 “知道，店里的同事都团结着呢！看在那百分之三十的分红上，谁还能起坏心思。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是决定了，只要老板不赶我走，我就一直跟着他干。他开五年的店，我跟他五年，他开十年，我就跟他十年。” “对，难得遇到这样的好人，能做就踏踏实实的去做，别东一趟西一趟的，这年头，这样的好人可不多见，遇见了，就好好的珍惜。”吴国庆告诫着儿子。 “放心，爸！我知道怎么做，我不是那么没眼力劲的人。” 一顿简单的午饭，一家三口吃得特别的香。乡下的人总以朴实无华为本，饭是糙米做的饭，菜不过是地里自己种的菜。这就是我们叫的粗茶淡饭，可在一家人眼里，这就是美味，团圆的饭，妈妈的味道。 下午两点多钟，吴小勇准备返城。叶梅带着吴小勇，来到自家的桔子树下，摘下大半袋桔子，让吴小勇带到城里，与同事们一起分享。 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叶梅嘴里喃喃念道:“就这样又走了，屁股还没坐热呢...”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家乡容不下肉身，他乡容不下灵魂。 五点多钟，吴小勇回到锦城的住处，店里其他同事都在，正准备出去吃晚饭。今天唐翠兰利用休息的时间，把人民西路家里的床上用品搬了过去，带着女儿小燕儿一起住了进来。之前的女生宿舍只有李珍一人住，陆阳劝了唐翠兰几次，让她搬过去与李珍一起住。这样，晚上下班晚了，也不用回人民西路的家，因为确实比较远，唐翠兰骑三轮车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把扛在肩上的大半袋桔子放下，吴小勇拿出一些分给万云华和段云周，又拿出好大一部分来，他敲响了李珍她们住的房门，唐翠兰开门让进吴小勇，李珍正逗着小燕儿唱儿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唐姐，李姐，我从家里带了一点桔子，你们尝一尝，自己家树上摘的，有一点点酸。” “谢谢小勇，你回家了吗？”李珍停下歌唱，笑嘻嘻的问着吴小勇。 “嗯！回去看看爸妈，昨天不是发工资了吗？把钱给他们送回去。” “你可真孝顺，不留着自己以后找媳妇。”李珍开起了吴小勇的玩笑来。 “那能呀！家里还有一个读初三的妹妹，找媳妇还早呢！好了不和你说笑了，万哥他们还等我出去吃饭呢，你们一起吗？” “当然一起呀！燕儿，走啰！吃火锅去喽！”李珍抱起床上玩耍的小燕儿，在其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逗得燕儿咯咯笑不停。 同时，身处同城的陆阳正在元叔和杨七郎合作的工地上，等元叔他们下班一起喝酒去。 从小饭店开业之后，陆阳与元叔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两个月都见不着人，但感情一直都在，不曾减少一分。 时间来到六点，元叔和万军，还有几位工友一起回到工地工棚里，独独少了杨七郎。 “七哥呢？”陆阳问元叔。 “出去买菜买酒了，刚出去两分钟。” “万军快去叫他回来，我下午的时候已经买好了，别整重复了，快去，晚了追不上。”陆阳闻言，急忙叫着万军。 “我艹！你买了不早说。”万军飞身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开口埋怨着陆阳。 待杨七郎与万军回来，工棚里的简易木桌上，已经摆上了几大盆菜。一整只烧鸡，一整只九尺大板鸭，两斤酱牛肉，卤猪蹄，猪头皮，凉拌猪耳朵儿，还有一大盆加量的冒菜，以及一大堆生花生。夸张的还是桌上的三瓶泸州老窖和一整件雪花啤酒。 “靠...！你小子这是把人家摊子掀翻了，赔人家买卖是吧？”杨七郎一进来看见桌上摆满了各式的冷热菜品，一把搂住陆阳，冲其大嘁大叫起来。 “轻点，轻点七哥！这不是人多嘛！我问过元叔了，今晚不加班，我们就使劲整。”陆阳擂了杨七郎一拳，也冲杨七郎叫着。 “谁说晚上没事干的，晚上当然有事要做。”杨七郎松开陆阳大声说道。 “不是，七老板，先不是说晚上不加班吗？怎么又有事干，啥事呀？”万军急忙问着，他今晚可是要去找女朋友桂花玩。在今年六月的时候，桂花从粤省回来，在锦城一家商场里做了一名售货员，俩人已经定在年底结婚，把喜事办了。 “先不说，喝完酒再说。”杨七郎吊起胃口来了。 第221章 赚了还是亏了 “不带你这样搞事的吧！七老板，你不把话说清楚，这酒喝起来也没劲儿啊！”相处的时间久了，大家熟络起来，万军和杨七郎之间也没有生疏感了，经常性的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我呀......”杨七郎用手抓了一只鸭腿咬了一大口，又才模糊不清的说道:“我呀，准备一会儿喝完酒，带你们去pc，不能光让你们干活儿，不让你们发泄。不然，把你们憋坏了怎么办？那不是没人给我干活吗？尤其是你小子，我不是听你元叔说你打算年底结婚吗？作为你的老板，我有责心关心你，我是带你去学习经验，省得你洞房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这就当是我送给你的新婚贺礼了，你可以不用感谢我。” 杨七郎指着万军，一脸邪笑，他这是把他一夜七次郎的风格是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去...！有你这样做老板的人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艹！”万军大叫一声，差点直接晕死过去。 “还有你，也得一起去学学，恋爱谈了那么久了，开荤了吗？拿下了吗？啊...！”杨七郎又指着陆阳吼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副贱贱的样子。 “关我什么事？我可是纯情少男，您别玷污了我纯洁的心灵，您这是犯罪。”陆阳笑呵呵的躲开。 “纯情！谁纯情？你！你！你！杨七郎环顾一圈，挨个指着一众人问道。”最后把手指停在了万军的面前。 “你纯情吗？有纯洁的心灵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是谁往地上丢了一大堆纸巾，那不是你吗？请五姑娘了吧？矫情！贱人就是矫情！都像我不好吗？你看看我，是不是光明磊落？是不是从不藏着掖着？这才叫正人君子。” 杨七郎把自己猥琐的一面叫作光明磊落，把自己说成正人君子，看来，他好像和正人君子有仇。 “七老板！你这叫正人君子？我靠！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我丢一地的纸巾那是不假，那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不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抢我的被子，我能感冒？能流清鼻涕？” 原来是前几天加班晚了，杨七郎累了，不想回家去住，就和万军同挤一张床。半夜的时候，俩人抢被子盖，万军没抢过，醒来的时候，发现被子全裹在杨七郎身上，自己被冻醒，换来一场感冒。 啊哈哈...哈哈...！一众糙老爷们，一起发出黄牛叫般的笑声。 也算是在枯燥的生活里，添上了一些乐趣笑料，就算是有些低级。但生活中不是每一个人都过得精致，高雅。所谓人间百态，各有不同，你有你的红酒配大餐，我有我的粗茶与淡饭。 “好了，七郎，万军，你两个就别在那里显宝了，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啊？”元叔止住笑，招呼着二人。 “就是，丢人不？还自称正人君子。”万军躲开杨七郎补上一句。 “我不是正人君子吗？我做的那一件事不是光明正大的？不像外面的那些人，表面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的，背地里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坏事做尽。”杨七郎越说越来劲，大有一股恨世怨俗的不平感。 “七哥，您来不来呀？不来我们可开整了。”陆阳知道杨七郎的为人，也知道杨七郎的一些过往，不想杨七郎越说越过火，刹不住车，管不住自己的嘴。 “来！怎么不来？你小子现在可是老板了，吃大户的事，我能不来？” “我这也叫老板？我那三瓜两枣的，和您这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打闹够了，八九个大男人围坐在一起，喝白酒的端白酒，喝啤酒的开啤酒，坐着的有，站着的也好几个，直接吆喝着整起来。 “今天这么闲，不用做生意了吗？可有些日子没见你小子了，还真他妈有点想你小子。”杨七郎喝了一大口酒，开口问陆阳。 “昨天发工资，今天给工人放了一天假，让大家休息休息，这才有时间，过来看看你们。” “也是啊！开业一个月了吧，这时间呀！过得他妈真快，就像无情的婊子，一日一日的就不见了。这一个月下来，生意怎么样？赚了还是亏了？” “还行，马马虎虎的，小赚一点，过得去。” “不对，你小子没说实话，老实说人话，别给七哥我打马虎眼儿，我可是知道你的本事。前段时间去了你师父那里一趟，他现在都后悔让你离开了，一说起来，全他妈是悔恨。不过这也怨不得谁，我可听说了，就他那婆娘，不是一个能干的人，要是换我，我也得离开，躲得远远的。” “您这都是听谁说的啊！没有那回事儿。” “没有吗？李珍可是跟了我近两年，就你那师娘，上来才两月不到，硬生生的把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给逼走了，还被你捡了回去，又跟你一起做事了，我能不知道？” “七哥，您别听李姐胡说好不好，怎么说，那也是我师父媳妇，我可没不能背后说人什么。” “我知道你重情义，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你怕个毛啊！他丁文忠站我面前我也这样说话，他自己婆娘啥德性，他能不知道？” “不说这个，我们喝酒，我敬您一个。”陆阳制止着杨七郎，举起自己手里的啤酒瓶。 “换一个，你拿这个敬我，没有诚意。”杨七郎指指陆阳手里的啤酒。 “您见谅，我还要回去，明早一早还得去买菜，饶了我这一回，” “没劲儿...”杨七郎嘴上说着没劲儿，可还是举起杯子，和陆阳碰过杯，喝下一大口白酒。 放下啤酒瓶，陆阳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挨个儿每人递上一支，轮到杨七郎时，笑着问道:“来一支？” 杨七郎摇一摇头:“不来！别害我。” 自去年被黑子和山炮陷害染上毒瘾，进完戒毒所出来之后，杨七郎便连同烟也一起戒了，原来他也是一个烟不离手的人。 陆阳也是知道的，他这样问杨七郎，也是本着散烟不缺人的厚道人做法，别人可以拒绝不要，但你不能不散出去。 “我佩服您。” “佩服个毛线啊！喝酒！”杨七郎豪兴的搂住陆阳的肩说道。 随后，陆阳向身边坐着的元叔举起杯:“元叔！我敬您一杯。” “你少喝点，一会儿还骑车回去。”元叔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没有多话说。但每次，他都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 陆阳笑笑，对于元叔，陆阳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元叔当成最亲近的人。 两瓶啤酒下肚，陆阳把屋里的每一个人敬了个遍，之后便不再喝酒，说明原因之后，众人也不劝陆阳的酒。 接近八点钟，一众人终于结束，好几人已经东倒西歪，口齿不清，满嘴胡话 送陆阳离开时，陆阳把手搭在万军肩上，冲万军说道:“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走得开我就回去，走不开我送你一壶鹿茸枸杞酒，让你大展雄风。” “滚...！你大爷的，故意的吧！兄弟我有那么不堪吗？”万军在陆阳胸口上狠狠的捶了一拳。 “这个嘛！天知，地知，你知，桂花知道...”陆阳诡异的笑笑，递过一个你懂的眼神给万军。 “我艹！我打不死你。”万军又是一拳。 别过众人，陆阳骑上摩托车消失在夜色。 二十多分钟后，陆阳把车停在了丁文忠的中餐馆门口。上次过来这里，还是半个月前，虽说陆阳从中餐馆已经离开了，但对丁文忠的感恩之情半分没变。 师徒二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只是谁也不问谁的生意好坏，好像两人约好的一样。这也不怪谁，这个话题怎么聊怎么都尴尬，说什么都不好。 直到丁文忠要去新店接余萍回来时，陆阳才离开，在走出中餐馆时，陆阳特意看了看，中餐馆一墙之隔的一家新开的火锅店，里面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第222章 最美的风景 深夜，陆阳被客厅里刺耳的电话声惊醒，披上外衣来到客厅，沙发边柜台上的电话还在拼命响着。 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唐翠兰焦急的心声:“陆阳兄弟，我是唐翠兰，燕儿...燕儿她病了，发着高烧，浑身滚烫，我...我拦不到车，不知道该去哪家医院。” “先别急，唐姐，你告诉我，你现在具体的地址，我马上过去，你别害怕。” “我和李珍妹子一起，我们就在出租房出来左边李记板鸭店边的程控电话亭这个地方。” “你们就在原地不动，我十来分钟过去。”放下电话，陆阳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深夜三点四十五分。 迅速的穿好衣服，陆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下楼，骑上摩托车一路狂奔。好在是深夜，马路上人车稀少，陆阳把油门一扭到底，也不管红绿灯，不到十分钟，便赶到唐翠兰说的地方。 “快！把燕儿抱上车，然后你也上车。”陆阳没有一句多话，直接吩咐唐翠兰。 “衣服！唐姐，用衣服把燕儿裹住，摩托车风大，夜里温度低。”李珍追着唐翠兰，并脱下自己的外套羽绒服递给唐翠兰。 “不行！你脱了不冷吗？”唐翠兰拒绝着李珍。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暂时冻不着，先顾着燕儿。”李珍急了，大声吼了一句。 “拿着，先给燕儿裹着。李姐你也马上回去睡觉，有我在，别担心。”陆阳先是冲唐翠兰叫着，后又马上对李珍说道 丢下李珍，陆阳带着唐翠兰母女，又是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冲向几公里外的妇幼保健院。 停下车，陆阳抱起燕儿冲向急诊室。 值班护士看见陆阳抱着燕儿一路飞奔，赶忙推上一架担架床过来，对陆阳说道:“把孩子交给我，去交费处挂急诊号，孩子妈妈留下和孩子一起去诊室。” “你们这怎么当父母的，孩子发烧三十九点八度，你们这时才送医院！你们知不知发烧到这个度数已经是高热了？这种情况很容易造成脑炎，最严重的可能性就是脑子烧坏，真有你们的。” 主治医生在测完体温后，开口便教育起唐翠兰和陆阳来。医生这么乌龙直接把陆阳整懵了，这不是是喜当爹呢！ “对不起老师！是我大意了，这位是我老板，不是孩子她爸。我也是夜里听见孩子说胡话，才发现孩子发烧的情况。”唐翠兰解释着。 “那现在孩子情况怎样？要紧吗？需要住院治疗不？”陆阳接嘴问医生。 “住院倒不需要，真要拖到天亮才过来，那就麻烦了。现在先打一针退烧针，吃一剂药，孩子妈妈也可以给孩子做物理降温处理。” “谢谢医生，唐姐你带燕儿去打针，我去交费取药。” “等等，陆阳兄弟，我给你钱。” “不用，我身上带钱了。” 一番忙碌下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医生把燕儿暂时安置在救治床上，让唐翠兰在一边观察着，如果一个小时后退烧，天亮就可以回去休息养病。 陆阳由于要采购食材，没法留下来，在走之前，陆阳又留下五百元钱给唐翠兰。并让唐翠兰不要急着来店里上班，先照顾好燕儿，等确认燕儿彻底没问题再来店里。 骑车返回饭店，陆阳坐在前台点燃一支香烟，这个时间点，早不早晚不晚的，再有半小时也该去市场采购食材。陆阳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开水，双手捧着，喝下几口之后，才觉得身上暖和一点。之前光顾着燕儿的病了，骑车一路狂奔，着实把他自己冻得够呛。 就在陆阳起身准备去市场时，门口进来一位五十来位的女环卫清洁工人。 “大妈，您有什么事吗？”陆阳起身问。 “小伙子，不好意思，我夜里起来有些急，忘了带开水杯，我能进来喝口开水吗？”大妈哆嗦着身体，明显是气温低，有些冻住了。 “可以，可以，您快进来坐，我给您倒去。” “谢谢你小伙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这不算什么麻烦。” 取过杯子，陆阳给大妈倒来满满一杯热开水，双手递给大妈。 在等待的时间里，陆阳通过聊天知道，大妈是外地人，属于环卫单位的临时工。每天夜里三点半起床开始干活，一直做到早上九点半才结束，每人负责四条街道的路面清洁和垃圾转运。 “这一个片区一共有多少人负责？都是临时工吗？”陆阳问大妈？ “一共五个人，一个男同志，四个女志，都是临时工。哎！不是家里困难，谁做这样的工作啊！天天半夜三更起床，还没有一个休息日。就这样，领导们早上八点上班后，骑着自行车，一条街一条街的来回检查，如果没打扫干净，还得扣工钱。”大妈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陆阳也不催促大妈，他每天早上起来在去采购食材的路上，总能看见不少像大妈这样的环卫工人，挥舞着扫帚，清扫着每一条大街的每一个角落。之前没有机会停下来了解过这一群城市的美容师。 “你们就没有正式的编制吗？每月能领到多少钱？” “哪有啊！我们这样的人，都是劳务公司的人，全都是合同制的临时工。至于工资呀！更是少得可怜，一个月就五百元，劳务公司向政府承包下来了，再找到我们这些人，大头都给劳务公司挣了。” “那吃住呢？公司管吗？” “管什么！什么也不管，只管我们干活儿，劳务公司啊！心黑着呢。政府给的一些补贴什么的，全被劳务公司贪了，我们是什么也得不到。” “政府职能部门不管吗？他们不知道你们的情况吗？” “知道啊！怎么管？他们吃着劳务公司的回扣，拿着好处，根本就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人。再说了，我们就是临时工，你要是吵呀闹呀，劳务公司马上开除你，你不做有人做，吵也没有用。好在时间久了，街道上混熟了，好多商铺呀，住家户呀，他们有些不用的废品、纸皮、易拉罐、玻璃瓶什么的，不想自己去卖的都会留给我们。这样捡到堆一起，到时候也能卖几块钱，算作补贴吧！不然，这活儿还真没法干。” “那吃饭问题怎么解决？”陆阳见大妈手里的开水没喝完，也不着急，继续问大妈。 “夜里出门的时候用保温盒带着，什么时候饿了什么吃。哎呀！看我这一张嘴，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耽搁你做事的时间了，谢谢你小伙子。” “等一等，我给您装上一瓶水，渴了冻了的时候可以喝一口。只是没有干净的杯子，这个杯子是我用的，你不要嫌弃。” “哪能啊！这太不好意思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还你，谢谢你了。”大妈也不拒绝，看得出来，她很需要这么一杯热开水。 “小事，用不住谢的，我在这家店做事，每天六点多店里就会开门，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过来。其他什么大忙帮不上，喝口开水，避避风，暖暖身子什么的都可以，不用怕麻烦。”用自己的茶杯倒满一杯子开水递给大妈，陆阳对大妈诚意的说道。 望着大妈走远的身影，陆阳在心里问道:“这是谁的妻子？又是谁的母亲？有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才会让人不辞辛劳的这样日复一日，在凌晨三点半起来，做着不被人接受的工作。” 以前天天都会在不同的街道上看见不同的这类人，从不曾去深入了解他们的一切。在许多人眼里，这是最不起眼，最不被尊敬的一群人，可谁曾知道，这却是城市里，最美的一道风景线，一道暗淡且又亮丽的风景。 他们被凛冽的寒风吹拂脸庞，被灼灼的烈日暴晒，被冰冷的雨水拍打身体，被困囧的生活逼迫，被无情的岁月摧残。 我们可以自私，可以贪恋，可以自欺欺人装着没看见，可我们不应该冷血，不应该无动于衷。 陆阳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遍，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就一点点也行。一杯水？一份热呼呼的早餐？还是一份相对轻松的工作？ 第223章 不冰，可以吃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唐翠兰赶到饭店，一进店，便找到陆阳道歉:“对不起！陆阳兄弟，昨晚影响你休息了。” “你怎么回来了？燕儿呢？她现在怎么样了？”陆阳问唐翠兰。 “已经没大问题了，你走后不久便退烧了，我不放心，又在医院多留了一会儿。现在她在出租屋里正睡觉，我担心店里忙不过去。” 闻言，陆阳放心下来，不再多话，又在厨房里忙着。一点多钟的时候，来就餐的客人逐渐减少，陆阳用烧菜的砂锅给燕儿单独熬了一锅皮蛋瘦肉粥。 半小时的时间，陆阳让唐翠兰把熬好的热粥给燕儿端回去，并让唐翠兰晚上的时候，可以晚一点过来。经过昨晚一晚上的折腾，唐翠兰也没有休息好，精神明显的不怎么好。 相处近两个月下来，这一帮工人在陆阳眼里，早已不仅仅是手下干活的一群人，他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人心冷暖大不过一个以真心换真心，真正对一个人的好，那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了，包罗众多。今天的付出，改日成了回报，祸福相倚，可不是随口一谈。 晚上下班闭店之后，陆阳没有急着回住处，而是去买了一些燕儿爱吃的水果，来到出租屋。 燕儿吃了一天的药，休息了一天，病情好转许多，只是精神稍差一点。在两女生房间坐了一小会儿，陆阳回到住处，他也累了，白天上午忙完饭店里工作，下午他还去市场谈了一家大一点的供货商。 这是之前约好的，陆阳决定把饭店的食材采购定在这家店。每天晚上自己只需要把第二天的食材明细与数量告诉老板，老板第二天会在自己店里挑出陆阳要的东西，然后骑车一块送过来。 这样也不明陆阳每天早上四五点钟起床，然后骑车去采购，多了一些休息时间。这些天，陆阳明白一个道理，万物生存，都存在一个法则，不光是弱肉强食，还有相辅相成。 人也一样，每一个行业，都有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链条，通过这根链条把不同的东西串连起来，形成一个生物链，或者叫作一个生活圈。 钱不是一个人挣完的，活儿也不是一个人干完的，分工的不同，产出的不同，价值的不同。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做自己最在行的，最应该去做的那么一部分即可，没有必要什么都自己一个人去做。 次日，八点不到的时候，昨天凌晨来的那位清洁工大妈，再次来到饭店里。没有别的什么事，大妈是过来还陆阳杯子的。本来昨天白天的时候就应该还的，结果大妈临街的一位同事，因为休息不足，在工作时间晕倒在地，大妈过去替下同事未完的工作，实在没来得及。 “对不起小伙子，昨天临时有事，没来得赢过来还你，不好意思了。”大妈一见陆阳便问。 “您别客气，我也不急着用，早一天晚一天都没关系。”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是我不对，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妈把杯子还给陆阳，转身走时，嘴里还一再的说着谢谢。 待大妈走到店对面自己的垃圾转运车边，从把手上取下一个布包，在布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选了一处台阶坐下，打开盒盖，开始吃早饭。 陆阳看见大妈手里的盒子，是一个老式的保温盒，应该上面只能装上一些米饭，然后在米饭上面装一点点的菜肴。 走上去，陆阳看清楚之后，果然不出自己的料想。 “饭菜还是热的吗？”陆阳突然开口问道。 大妈被陆阳突然这么一问，先是惊一阵，在看清楚是陆阳时，才说道:“不冰，还可以吃。” 不冰，还可以吃。这是什么意思？这又是什么样的一种生活态度？对生活条件可以如此低的要求？仅仅是在寒冷冬季的清晨，吃上一口不冰的饭菜即可，这个要求怎么就如此的低？ 陆阳伸手摸了一下大妈手里的保暖盒，外壳竟是冰凉，再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里面的饭菜，早已凉透，真的只能说不冰，仅此而已。 “大妈，去店里吧！店里有开水，也可以把你的饭菜热一热，这样吃，时间久了也伤胃。” “不用，习惯了。再说了，这样去店里，影响不好，你老板看见了，该说你了。” “没事，影响不了，也没有老板会说什么，我就是小店的老板。”陆阳亮明自己的身份，之所以这样说，不是要在大妈面前秀优越，而是打消大妈的顾虑，让大妈没有心理负担。 “不好吧！不会影响你店里的生意吗？我这一身可不干净！” “放心，真不影响，走吧，我给你热一热。”陆阳伸手拉起大妈的手。 也许是被陆阳的真诚感动，也许是自己真的需要那么一份温暖，大妈不再拒绝，不再坚持，她跟着陆阳一起走进饭店。 “我们正在煮员工早餐，也就一碗素面，您老来不来一碗，这饭您就带回去。” “我没带钱，还是算了吧！” “不用钱，就是一碗素面，里面有几根青菜而已。” “这不合适，我不能白吃你的东西。” “也就一碗面而已，并且本不是单独给您做，我们的工人也要吃早饭的，顺便的事，本钱也不过几毛钱，所以，您别太在意。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让您有一口热乎的东西吃。因为，是你为这条街带来整洁，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让这座城市更美丽。” “谢谢你！小老板！”大妈笑了，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听见，别人夸她工作的重要性，更可能是她从业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 “段师傅，多煮一大碗面。”陆阳冲厨房里正准备煮面的段云周喊了一嗓子。 在等待的时间里，陆阳和大妈聊天的过程中得知，大妈姓周，本名周淑芳，今年五十二岁，嘉州青衣县人，丈夫去世多年。家中有一独子，前年娶了一个媳妇，其独子是一个没有主见且懦弱的男人，媳妇性格强势，是不讲道理的人。 儿媳妇百般的为难周大妈，各种刁难，刚进门的第一年，还有周大妈一口饭吃。一年之后，更是怂恿男人把周大妈分出去单独一人过，周大妈为了不让儿子夹在中间难做人，便应承下来。后来同村的一位大妈因在锦城做清洁工，知道周大妈的情况后，便把周大妈介绍进了同一家劳务公司。 陆阳听后，在心里暗叹一句，人性的泯灭，善孝的缺失。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的母亲。 段云周端出一大碗红油面出来，陆阳先递给周大妈，并对其说道:“周大妈，您先尝尝，看合不合您的口味，如果不合适，可以去厨房自己加料。” “好，谢谢你，小老板！”周大妈端着面碗，一滴泪掉下来，滴落进碗里。 陆阳见状，赶紧走进厨房，躲开这悲情的周大妈，他怕周大妈情绪失控，一发不可收拾，破坏了吃东西的心情。 待周大妈快要吃完时，陆阳再来来到周大妈的边上，开口说道:“您老明天这个时候再过来，我们等您一起吃早饭，您放心，您吃的这一碗面，不值几毛钱。以后，您天天来，您老别不意思，往后这顿热乎的早饭，我请您吃。我打小没有了母亲，就让我在您身上找回一份母爱。” 闻言，周大妈泣不成声，老泪纵横。她心里明镜似的，她知道陆阳这是在同情她，她在心里感慨，这是谁家的儿子？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养出这么优秀的人来？ 周大妈谢过陆阳，走出饭店，骑着垃圾转运车，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 望着店里一众人不解的目光，陆阳向众人讲起了他和周大妈认识的过程，还有自己的本心。并告诉众人，如果周大妈来了，自己有事外出不在店里，让大家热情对待周大妈。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陆阳这种胸怀，感染着店里的一众人，纷纷表示，只要周大妈进店，他们一定会对她照顾有加。 第224章 阴谋，亦是阳谋 接连两天，周大妈都没有再来，因为忙的原因，陆阳也没有过多去细想。直到第三天上午十点左右，周大妈衣着一身干净的便装，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 “您老这两天有什么事吗？没见你过来。”陆阳问周大妈。 “没有，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后来我仔细寻思一下，又觉得我招呼都没有一个，太不近人情，枉费了老板你的一番好心。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每天可以来，但我不能白吃店里的东西，这叫占人便宜。 我是这样想的，我每天九点多钟结束自己的工作，十点钟，我准时到店里来，帮你干点活儿。我别的不行，洗洗菜还可以，中午忙的时候，我帮你洗洗碗，这就算作我每天的伙食费，等店里忙完了，我下午就回去休息。如果你觉得行，就答应我，我就过来，如果你不答应，我往后也不能来。” 厚道，纯朴，恩怨分明。这是陆阳对周大妈的第二个印象，之前自己猜测的没错，无功不受禄，周大妈读书不多，但骨子里的骨气还在。 陆阳的乐善好施，这本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这近乎无私的奉献精神，在别人眼里看来，这就是一个施舍，什么债都好还，唯独人情债难消。 万事讲究一个利益往来，你对我的好，不许我不能不回报，如若不然，时间久了，这便变成了一种心理上的负担。真正有心的人，这种心理负担，会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直至变得让人不再需要。 经过短暂的思考，陆阳很诚恳的跟周大妈说道:“大妈，您知道的，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如果您利用本就不多的休息时间，来店里帮我做事，这有违我的初心。 如果您真的这样想，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付您工钱，您每天来，我一个月付您四百块钱的工钱，管您早中两餐伙食，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准时下班。您看这样可以吗？您不想占店里的便宜，我理解尊重您，但让您白做事，不拿工钱，我心里过意不去，真要这样做，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如果您老再坚持，我也不能让您白做事，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件事，准您有仁，不能不准我有义。” “这也太多了，不合适，我也不会做什么，工作时间也短，不值当，算起来还是你吃亏了，还管我一天两顿伙食，两百元，一个月两百元我来。”周下妈这一刻，化身成了上菜市场的老大妈，和陆阳讨价还价起来。 “好了大妈，您老愿意来，我们大家都欢迎您，工钱的事说好了，每月四百元。”陆阳干脆的说道。 “这不合适，不公平，店里其他人会有想法的，别为了我一个半老婆子，伤了你们大家的和气。” “没有，这非常合适，他们比您工作时间长，但他们的工钱比你多多了，最少的都有一千多元。”陆阳解释说。 “没骗我？是真的？”听说店里的工人，每月最低都有一千多元的工钱，周大妈是不相信的。 “吴小勇，你过来一下，大妈有事问你。”陆阳大声叫着吴小勇。 “小伙儿，你一个月真的有一千多的工钱？不许骗我老人家，说实话啊！” “真的，我骗您老干啥！我上个月一共拿了一千一百七十块钱，就这，也是店里拿最少的。老板说了，只要生意好了，往后还能再多一些。” “这么多，你老板真大方。” “是，老板人好，心好，我们都乐意跟着他干活。”吴小勇当着陆阳的面，拍了一通陆阳的马屁。 “就这样吧！大妈，今天就开始了，现在也没多事，您先歇一歇，等一会儿忙的时候，您老再搭把手。” “嗯！那不行，工钱的事，我依你，但拿一天钱，得干一天的活儿，老板你看看给我安排一点事做。”周大妈一点不含糊。 “现在真不忙，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您老也看见了，工人们现在都歇着呢！”陆阳指指店里的一众人对周大妈说道。 环顾一周之后，周大妈说道:“那行，我自己找事做，别的不行，搞搞卫生我还是干行的。” 陆阳见周大妈如此执着，也不再多说什么，由着周大妈去。 自此以后，细心的客人们都会发现，店里多了一位身着环卫服的大妈。每天中午都会在最忙的时候，穿梭于餐厅和厨房之间，收拾盘子，擦桌子，打扫地下客人丢弃的残物，在厨房的角落里，清洗着餐具。 从周大妈到饭店来以后，饭店的清洁卫生硬是提升了一个档次，目之所及，看不见一丁点的垃圾，每一块玻璃，每一张台面更是一尘不染，进店消费的客人对此更是赞不绝口。 陆阳万万没想到，当初自己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决定，会给饭店带来如此高的评价，为饭店提升如此之高的价值，留下一批忠实的客人，成为店里的一块支柱。 往后一个月的时间内，由于店里的定价合理，食材新鲜，菜品味道绝美，服务周到，环境清洁卫生等一系例的软硬件优势，进店消费的客人越发的多，生意超出当初陆阳调查评估的峰值。 这里面，少不了陆阳的营销策略，他每半个月都会推出一道新的菜品。有的是去偷学的别家店的招牌菜，有的是自己苦思冥想创新出来的。每一个新菜品，只要符合客人的口味要求，便会在店门口贴出免费试吃一个星期的告示，条件简单，只要一次点菜消费过百元即可。 美其名曰把决定权交给消费者。有时更不可思议的还是，让客人为新的菜品定价，把这一道菜的定价权也留给客人。 说是真心实意也好，说是一种噱头也罢，反正每天进店的老顾客第一句话便是问李珍和唐翠兰，今天有没有新菜品上市，免费试吃的又是什么菜。有一道免费的菜品，谁又不会要上一道？还能自己参与这道菜的定价，让客人有一种参与感，勾住一大批客人的消费心理。 是阴谋，更是阳谋。 每一个能参与免费试吃的客人，看似占了便宜，多吃了一份免费的菜，实则消费中，往往消费更多。但人家乐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说陆阳是奸商吗？谈不上，不过是一种经营方针与手段。 每一道上桌的菜品可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水份存在，所有的服务，也是最为贴心的，让人宾至如归。 时光如梭，月岁无声。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十二月的最后一天，由于明天是新年的第一天，元旦节，更是千禧年，饭店也到了休息日。 下午空闲的时候，陆阳便打电话通知一众相互熟知要好的朋友，明天中午到店聚会，以庆新年。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对于这一块，陆阳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再好的朋友，时间久了不联系，没往来，关系也会越来越淡。 在人与人的相处中，保持一定距离的亲密度，是维系关系最好良方。过密，如影随形，可能会让人恼，过远，如同陌路，也许走着走着就散了。 打完电话，陆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店里众人，让工人们自行决定明天的行程，不作强求。 正在做着月末盘点的一众人，闻言都表示留下来，与大家一起共庆新年。 晚上的九点钟的时候，经过半小时的数据汇总，十二月的营收情况，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出来。 陆阳看完报告，随手把报告往桌上一放，便冲众人大叫一声。 “鼓掌...！” 随即，自己便率先拍起手来，其他几人马上也跟着鼓掌起来，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十二月的营收比十一月多出许多，我先恭喜大家，祝贺大家，也感谢大家...！” “老板哥哥！你先别感谢大家了，到底是多少啊？”吴小勇到底是年龄最小的，就他沉不住气，开口问陆阳。 第225章 看升旗仪式 陆阳用眼睛扫了一眼吴小勇，笑一笑，又才开口说道:“十二月的营收总体比十一月份高出百分之五十左右，这是我们大家辛苦一个月的回报，辛苦大家了。下面我给大家作一个简报......。” 人众几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漏掉一个数字，一个小数点，这不光关乎百分之三十分红，也是自己一个辛苦下来的见证与回报，自然不想遗漏。 “总营营收七万七千四百六十七元，毛利二万七千一百一十三元，扣除工资水电税收等，纯利一万六千三百一十三元，我们的分红是。”说到此处，陆阳喝了一口茶水，又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万云华和段云周分别递上一支，点上之后，又才开口说道。 “我们的分红是四千八百九十四元。周大妈的工钱不在这里面，由我私人出这一笔钱。” “不用吧！陆师傅，大妈是为店里工作，有了她的加入，我们的工作量也减少许多，这笔钱理应算在一起，由总账里支出才对。”李珍纠正陆阳的决定。 “是呀！李珍妹子说的有道理，应该走总账才对。”唐翠兰也开口说话。 周大妈的加入，工作量上，受益最多的就是李珍，唐翠兰，吴小勇三人。冷菜，配菜的工作，周大妈是插不上手的，反倒是一些诸如整理菜，洗菜，洗碗，打扫等一切简单的工作，被周大妈分走了。 “听我的，就由我个人支出，周大妈对万师傅，段师傅的工作帮助不大，如果走总账，这对两位师傅不公平。再说了，当初让大妈进店做事，我也没有和你们商量，我自己就做了决定，所以，这笔钱就由我来支出，以后也这样。 下面我说说你们分红的分配情况，大家有不同意见，可以稍后提出来，我们商量解决。万师傅一千一百元，段师傅一千零五十元，李珍姐一千元整，唐翠兰姐和吴小勇同志各八百七十五元。这是本着你们的工作岗位来做的一个分配，不是平均分配，大家有没有不同的意见，有的当面提出，我们一起商量调整，少数服从多数。” “没有，没有...”几人异口同声的大声说着。 当然会没有，外面好多同行，只有他们现在收入的一半，谁还有意见？如果真有，这个人一定是傻子一个，不知道进退。 发完工资和分红，众人乐呵呵的相继离开。陆阳骑车带上宋莜莜向电影院驶去。 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宋莜莜便打车来到饭店，俩人约好今晚要去看一场夜场电影。 明天是两千零零年的第一天，千禧之年。跨年夜，今晚锦城的夜里，到处都是欢乐的海洋，成双成群的年轻人相约一起，彻底狂欢。 据后来有人说，在这一夜，锦城所有的酒店一房难求，全都爆满，这里面最多的当数二十岁至三十岁的年轻人，好多商店的tt被洗劫一空，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男女性荷尔蒙的味道。 零点过后，时钟敲响的不止是新年的钟声，还有许多男女青年的心扉，求爱成功的，求婚成功的，可谓各自欢喜。 从电影院出来，大街上依然随处可见的年轻人在一起，嘻笑，追逐，欢呼。 “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气温也越来越低了。”陆阳拥着宋莜莜，在其耳边轻语着。 “我不想回去，我想你陪我一起去看升旗仪式。”宋莜莜在陆阳怀里撒着娇。 “啊...！不是吧！这么冷的天，现在才不到凌晨一点，到早上七点还有好几个小时，怎么过？”陆阳问宋莜莜。 “你去现场看过升旗仪式吗？现在去已经是很晚了，说不一定都挤满了人。” “我没看过，没那个条件，也没机会。”陆阳如实的回答着。 “我告诉你，可热闹了，大人，小孩，甚至还有老人，到处都是人。”宋莜莜兴奋起来。 “这气温这么低，只有几度，不会感冒吗？” “应该不会，我穿得厚，再说了，人挤人的，冷不到哪里去。” “那好吧！不过你得给兰老师说一声，不然她该担心你了。”陆阳看着宋莜莜一脸的兴奋劲，不忍心破坏宋莜莜的好心情，应允下来，同时又提醒着宋莜莜。 “这么晚了，她应该睡着了，还是算了吧！再说了，我爸...我爸也在家，不想打电话回去。” “发个短信吧！不然，兰老师一定不放心的。” “好吧，听你的。”宋莜莜拿出移动电话，编辑短信:“我和陆阳去看升旗仪式，勿担心。” 陆阳骑车二十来分钟，带着宋莜莜来到人民南路一段天府广场。正如宋莜莜所言，此时的天府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之前的时间里，陆阳好几次骑车路过过此地，但每一次都是匆匆而过，从不曾长久停留过。 广场正北方，由汉白玉雕刻而成的伟人雕像静静的矗立，雄伟壮观且震撼。雕像中的伟人俯视着众生，让人心生敬仰。这座雕像它不仅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更是芸芸众生心中的信仰和怀念。 雕像高达十二点二六米，象征着伟人的生日。它见证着这座城市从过去到现在的变迁，讲述着历史中的过往。 广场周围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人头攒动。陆阳和宋莜莜费了好大的劲才挤进去，在一棵梧桐树下站立下来。 俩人说说笑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已经是凌晨四点。气温越来越低，一些有准备的人，穿着厚厚的外衣，更有夸张的人，竟然裹着被子在身上，只要温度，不要风度，倒也实诚，只为见证那激动振奋人心的一幕。 陆阳感觉靠在怀里的宋莜莜身体时不时明显的抖动。他知道宋莜莜是冻的，可眼下也没有更多的办法，有钱也买不到衣服暖身，只能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陆阳拉开自己的外套上衣的拉链，把宋莜莜娇小的身体紧紧的贴在自己胸前，然后再双手交叉把外套拉紧，拽在手里。就算陆阳身材高大，比宋莜莜高出一头来，但外套也无法把两人都完全套在一起。 宋莜莜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陆阳，仿佛看到是一座高山，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高山。 十几分钟过去，陆阳松开宋莜莜，对宋莜莜小声说道:“等我一会儿，那里也不许去，一刻钟我回来找你。” “你去哪里？”宋莜莜问陆阳。 “别问，我去去就回。”陆阳轻轻地在宋莜莜脸上亲吻一下，迅速向外挤出去。 两三分钟的时间，陆阳来到自己停摩托车的地方，骑上车飞快的驶向春熙路。陆阳记得去年夜闯大慈寺的时候，俩人出来时，宋莜莜要吃饺子，带他去过春熙路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饺子馆。没地方买衣服保暖，可有地方买热腾腾的饺子，吃上一碗，也能抵御寒冷。 “老板我要一份大份的三鲜饺子，打包带走。”一进店，陆阳便开口说道。 过了两分钟，陆阳又找到老板，递上一支香烟给老板问道:“老板！请问你们有保温桶吗？我想把饺子装进保温桶。” “我们把包有专用食盒，也能保一段时间的温。” “不够，我想时间长一点，我和女朋友去看升旗仪式，现在她有些冷，我们没多带保暖的衣物......” 向老板解释一番，引来老板的一句:“小伙子，你们真浪漫，你也是一个有心人哦！保温桶卖的没有，不过我一位员工自己用的倒有一个，不知道她愿不愿。” “麻烦你给她说说，我出高价买她的，我真的很需要，谢谢！” 在老板出来时，告诉陆阳可以。最终陆阳多给了五十元，买下那位员工的保温桶。 在陆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次挤进人群中，来到之前他们站立的那棵梧桐树下。只见宋莜莜双手不停相互搓揉着，双脚在地上原地跺着。 “莜莜，来！快吃下去，这样会暖和许多。” 宋莜莜接过保温桶打开，只见热气腾腾的饺子，连带着面汤一起，向外发出阵阵香气。 陆阳用勺子挑起一个饺子，喂进宋莜莜的嘴里。 瞬间，宋莜莜柔软的心马上破防开来，一滴眼泪，滑落下来，她幸福的笑着。 这应该是她二十一岁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饺子。 不对，不是饺子好吃，是在如此情况下，给她买饺子的人，让她温暖如置身于春天的阳光里。 第226章 幸福就这么简单 这一桶饺子，宋莜莜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吃下去的。 幸福就这么简单。 宋莜莜要的不多，只要自己爱的那个人，时刻心里装着自己，冷了有人暖，累了有人疼，足矣。 “吃不下了，剩下的给你吃了。”宋莜莜呼出一口气，满足的对陆阳说。 宋莜莜不知道，她吃的这一桶饺子被周围多少双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羡慕的是在如此深夜的时候，有一个如此贴心的男朋友，做出如此暖人的举动，这些都是出自小姐姐们。她们一边羡慕一边恨，恨自己的男朋友、男人为啥不知道给自己也来这么一桶。 还有一些杀人的眼光，则是出自那些被自己女人埋怨的男人，他们想用自己凌厉的眼光杀死陆阳。如果眼光可以杀死人，陆阳此时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再喝两口汤，暖和一些。”陆阳温柔一笑。 “妹儿，你的饺子是从哪里买的，我的小甜甜口水都流出来了。”身边的一个大男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你个木头还知道我在流口水，回去以后罚你给我洗一个月的脚。”男人身边的女人自嘲又狠心的笑骂着男人。 “春熙路xxx巷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钟水饺馆。”陆阳冲男人来了这么一句。 “啊！挺远的！”女人轻叫一声。 “不远，骑车过去几分钟。” “谢谢！我们家猪先生不会骑车。”女人客气的对陆阳道了一声谢，又不忘吐槽男人一句。 女人都喜欢叫自己男人猪的吗？陆阳表情一愣，有点不明白。之前有宋莜莜的大猪蹄子，现在又来一个猪先生。 “噗嗤...！”宋莜莜笑出了声，一头扎进陆阳怀里。她从陆阳怀疑的表情里读到了什么，温柔的对陆阳说:“对不起！我那是在生气的时候说的气话。” 陆阳自然知道宋莜莜说的是什么，他无所谓的笑笑，把宋莜莜搂得更紧。 “我记得那家水饺店没有保温桶啊！这保温桶哪来的？” “花高价买的，五十元呢，比饺子贵了好几倍。” 一丝鱼肚白亮起，时间已是六点多钟，来看升旗仪式的人越聚越多，可好的位置早被人挤满，只能在广场外远一点的地方听耳朵听一听人声鼎沸，表示来过。 困意远去，冻感不在，宋莜莜在陆阳怀里聊着以前妈妈带她来看升旗仪式的场景。聊到情深处，还咯咯笑出声来。 六点零五十六分，天色微亮，没有朝阳日出。 人潮中发出一阵欢呼，升旗仪式如约在天府广场开始。由36人组成的升旗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进场，看着仪仗队从面前迈过，围观人民再次发出阵阵欢呼。雄壮的国歌声响起，全场肃立，所有人齐唱国歌，目视五星红旗缓缓上升。7点整，国旗到达顶端。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但心怀热情的锦城人民仍心潮澎湃。他们有信仰，他们心怀感恩，他们缅怀过去，他们寄希望于未来。 仪式结束，人们并没急着离去。在离陆阳与宋莜莜不远处，一位六七岁骑坐在爸爸脖子上的小女孩突然唱起。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软软的，清脆的童声从小女孩的嘴里唱出，却有无限的穿透力，传向四周。 宋莜莜开口接上唱响。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陆阳心中一热，跟在一起，也高声大唱。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紧跟上，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齐齐唱响。声音一波又一波向外扩散，十几秒的时间，整个广场内外所有人唱开。 越过高山 越过平原 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宽广美丽的土地 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 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声此起彼伏，没有伴奏，没有声乐，可这声音穿透广场周围每一个角落，也穿透每一个人的心里。 或许这群平凡的人民，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也为国家做不出突出的贡献。但是爱国爱家的心不变，他们默默的付出，贡献自己平凡且有限的力量，为这一片土地添砖加瓦，这难道不是一种大爱。 一遍，两遍。《歌唱祖国》的歌声还响彻在广场内外。半小时后，人们开始逐渐有序散去。 “走了，现在该回去了，之前不怎么觉得困，现在倒觉得有一点点困了。” “我不回家去，我们直接回饭店去吧！你今天中午不是还要请大家吃饭吗？我帮你一起。”宋莜莜挽住陆阳的胳膊，边走边说。 “不用你帮，有工人们呢，就两三桌人的菜，用不着你帮忙。” “算了吧！懒得跑路，来来回回的耽搁不少时间，还是直接回饭店。” “你不回去，那兰老师一个怎么办？”陆阳问宋莜莜。 “我稍晚点给她说，让她自己坐车过来就行。” 陆阳的饭店开业已经两个月多一点了，兰瑛一次也没来过。开业的当天，陆阳邀请过兰瑛，但兰瑛觉得不合适，便让宋莜莜帮忙订了一个花篮，而她自己则没有到场。 今年是元旦，昨天下午陆阳打电话给兰瑛，解释后邀请兰瑛过来，兰瑛犹豫一阵后答应下来。她不想给陆阳留下一个不近人情的想法。 再说了，她也想过来看看，是否真有宋莜莜说的那样，生意巨好，去年陆阳可是亲口承诺，五年内要完成的事，这第一个五年计划已经过去一年了。女儿和陆阳已经相处一年时间，她这个未来的丈母娘，该把关的地方，还得把把关，不为别的，只为自己那倔强的独生宝贝女儿。 “这不好吧！兰老师不会生气？”陆阳有些担心的问。 “放心，不会的。我会给她解释清楚的，她会理解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 “相信我，我了解她老人家，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阳听从了宋莜莜的话，回到店里已经是八点多钟，因为没有太多的事可做，陆阳让宋莜莜去出租屋女生宿舍休息一会，自己则和两位师傅开始准备菜品。 也是年轻的原因，二十一二岁的年龄，正值精力旺盛，陆阳熬了一整夜没睡觉，现在还有精神做饭菜。 不到九点钟，妹妹小雨先过来，一进店便拉着陆阳叽叽喳喳的聊起来，还有二十来天小雨也该放寒假了。 陆阳让小雨回去先把家里的一些牲口处理掉，年后准备带爷爷奶奶到城里来住。 张静茹一家三口也在不久之后到来，婷婷丫头抓住小雨便开始耍起宝来，有了这丫头在，不愁没乐子。 陆阳陪着刘青山喝茶聊天。十点多一点，兰瑛，元叔，杨七郎，邓工，万军，还有万军的女朋友桂花，都相继到来，店里开始热闹起来。 “莜莜呢？怎么没看见她人呢？”兰瑛问陆阳。 “她在出租屋休息，我们今早八点来钟才回店里，本来想送她回家的，她说不想来回跑，便直接来店里了，希望您原谅。”陆阳向兰瑛解释着，他不想兰瑛有什么不好的误会。 “没有，我就是没见她人，随便问问。昨晚去看升旗是她的主意吧？一天天的，一点不知道分寸。你累一天下来还陪她一起疯，也是一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嘿嘿...！没事，我年轻，身体好。她想去我就陪陪她，平时间忙起来也没多少时间陪她。”陆阳冲兰瑛笑笑，之后递上一盘水果给兰瑛。 现在的陆阳在兰瑛面前已经没有太多的生疏感，认识一年多了，随着见面的次数多了，之前的拘束感慢慢消失，有时候不知道真相的外人，还真把二人当成一对母子。 “干爹，你和莜莜姐去看升旗为什么不带我呢？你们是不要我了吗？”婷婷在一边正玩着，听说陆阳和宋莜莜去看升旗仪式，她属猴子的，又怎么闲得住。 “太晚了，你都睡觉了，就没叫你一起，以后有时间，干爹再带你去。”陆阳不想和丫头纠缠，赶紧解释，并许下承诺。 然后，陆阳去到元叔，杨七郎，邓工，刘青山他们的桌上，聊了几句，便走进厨房开始做菜。 十一点多，宋莜莜牵着燕儿的手，一大一小走进饭店。 第227章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十二点钟，三张桌子上摆满各式菜肴。陆阳做完最后一道黄焖鸡，走到元叔他们这一桌坐下，见众人都没有动筷子，开口说道:“这大冷的天，干嘛等着？先吃起啊！” “你当老板的都没来，我们谁敢先动手呀！”杨七郎的大嗓门开口笑说道。 “七哥，您过了啊！在座的谁不比我大，您不厚道，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一会儿罚您三杯”陆阳也笑呵呵的说道。 陆阳说完，端起自己的酒杯，站直身体，环顾一圈开口说道。 “今天是元旦节，请大家聚在一起，没有别的事，就是有些时间没见着大家，我想大家了。 世事多千变，年光又一新。新年新气象，我祝大家在新的年里，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青春不逝初心不变，时光不老我们不散。我希望我们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往后余生，善待时光，善待自己。更祝大家身体康健，喜乐平安，吉祥顺遂。我们共同举杯，贺新年，敬自己，干杯！” “干杯......！”众人齐举杯，一起大喊。 兰瑛喝了一口杯中的长城干红，放下杯子，看着陆阳的背影，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出卖了她内心深处的喜悦。 她越来越佩服女儿看人的眼光，此时的陆阳在她眼里，不仅会做事，能挣钱，懂分寸，有礼节，更知进退。 “莜莜，我越看你家大猪...，陆阳越觉得他好有型，要不你发发善心，让我也享受一点他的温暖，你做大，我当小...！”杜若兰贱贱的一脸坏笑，附在宋莜莜的耳边，小声的说笑道。 “滚！去死...！”宋莜莜伸手在杜若兰的腋下，挠着她的痒痒肉，惹得杜若兰一阵大笑。桌上的几人见此，也不奇怪，她们见惯了宋莜莜和杜若兰之间的打闹。 “咦...！妈妈，你快看，那是不是干爹和莜莜姐？”眼尖的婷婷丫头指着电视机，上面正放tv新闻联播。 “真的是哦！莜莜快看，你们上电视了。”杜若兰也是一声尖叫。 其他的所有人听闻，也一起抬头望向柜台上的电视机。 画面中正是宋莜莜依偎在陆阳怀里，众人齐唱《歌唱祖国》的画面，短短几秒钟的画面一闪而过。虽说只有几秒钟，但却在饭店里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把头又扭向宋莜莜和陆阳身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弄得陆阳和宋莜莜二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哼...！干爹就是偏心，有了莜莜姐以后，就不带我玩了。”婷婷这个醋啊！那吃得叫一个酸得不得了，小嘴嘟嘟的。 宋莜莜俏脸通红，指着婷婷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前几天是谁给你买的好吃的？是谁带你逛街玩的？” 婷婷一听，立马嘴闭。好嘛！真应了那句老话，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上个休息日下午，陆阳带着宋莜莜和婷婷两小只，逛了一下午的街。给丫头买了一大包她爱吃的小零食，到现在，家里的茶几上还有好多没吃完。 宋莜莜送丫头回去的时候，还被张静茹好一通埋怨，说二人惯着婷婷丫头。宋莜莜解释好一阵，才平息张静茹心中那一丢丢的怨气。 “对！不光你干爹偏心，你莜莜姐也偏心，她重色轻色，我也是很伤心的。”杜若兰刚刚吃了宋莜莜的亏，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得找补一点回来，在嘴上讨伐着宋莜莜。 “若兰姑姑，你伤心就吃东西，我伤心的时候，就吃好多好多的东西。”婷婷丫头不敢接宋莜莜的招，劝起杜若兰来，吃货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就是，吃东西堵上你的嘴。”宋莜莜夹了一大块水晶肉放在杜若兰的碗里。 兰瑛笑着对三人说道:“几个活宝，全都没大没小的。尤其是莜莜和若兰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斗嘴。” “这不话赶话嘛！您老就挑我们的理了。最主要的还是婷婷丫头，她太逗了，惹得我童心大发，忍不住。”杜若兰和宋莜莜从初中到高中，再到现在的大学，都是同学，二人关系超好。她对兰瑛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所以，也经常在兰瑛面前撒娇。 另一桌上，几个大男人正在斗酒。刘青山指着周大妈的方向问陆阳。 “那位穿环卫服的大妈是谁，一个月前过来可没见她，我看她和店里其他人都很熟的样子。” “她呀！叫周淑芳，是这几条街道的清洁工人......”陆阳简单的介绍了周大妈的事情。 “还别说，我当初的本心不过就是想帮帮她，结果后来她进店之后，硬是把店里的卫生工作提升了一个档次。进店的客人对于清洁卫生这一块，都有超高的评价，帮我留下不少的老顾客。” “你这无心之举，倒成了店里的点睛之笔。”杨七郎笑着说。 “这不是咋的，确实是意想不到，这应该就叫歪打正着吧！”陆阳笑笑。 “这叫善有善报。所以，我说你就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别人眼中无足轻重的人或事，经过你的手，总会变得不一样，有更深层次的东西出来。”邓工也开口说道。 刘青山用手点了点陆阳，又说道:“以我对你的了解，其实在我看来，你这样做的本心也是出于一种责任和担当。你是不是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能帮助到更多的人？你想为这个社会尽一些你的责任，做一个有担当的人？” 陆阳笑而不语，他的真正用心被刘青山一语道破。 这就是陆阳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心里不只有自己，还有周遭的一些需要的人。为富不仁，这是陆阳最不喜欢的，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只想自己的利益，这是典型的自私主义。 正如我们伟大的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老人说的那样，我们允许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 让你们这一小部分富起来干啥？不是让你先富起来之后，变得纸醉金迷，奢侈糜烂，自私自利，甚至是变本加厉的恃强凌弱。而是让你回馈社会，回馈人民，你吃着国家给你带来的红利，背地里不干人事，这叫忘本负义。 做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人其实不难。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 。 “你们先喝着，我忘了一件事，不然等会儿人又走了，还得等到明天。”说完，陆阳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四百元钱来，又端起自己的酒杯，走向几个工人和其家属那桌。 “来！我敬你们一杯，祝大家新年里龙马精神，所愿皆有可能。” 一桌人一起举杯，欢笑连连。陆阳放下手中的酒杯，指指万云华身旁的女人，还有段云周身旁的女人，又说道:“照顾不周，两位嫂子别多心，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别挑我的理，往后有时间，多过来坐坐，和我们多亲近亲近，这才有一家人的味道。” “多谢陆老板，过来给你添麻烦了。”万云华的妻子大方的开口接话说道。段云周的女朋友则只是娇笑不说话，刚才陆阳的一句两位嫂子，把她着实羞红了脸。 “嫂子你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以后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不然，就是真不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 陆阳给自己的酒杯倒上一杯酒，又举起酒杯对两位女人说道:“我单独敬你们两位嫂子一杯，感谢你们对万师傅和段师傅工作的支持，正是有了你们的支持，两位师傅才能在店里更好的工作，谢谢你们。” “是你照顾他们了，我们都知道你对他们的好，你是一个好老板，他们能跟你做事，是他们的福气，应该我们谢谢你才对。你把你自己的利润拿出来，分给他们，这不是一般老板能做到的，你了不起，我决定让我家老万一直跟着你干，还请你不要嫌弃我们。”万云华的妻子举起酒杯，回敬陆阳。 之后，陆阳又来到周大妈身边停下，拿出钱来，放在周大妈手里，笑着说道:“这是您老上个月的工钱，您收好。” 第228章 我喜欢，我乐意 “这不对吧！我都没上满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是给我四百元？我不能要这么多。”周大妈接过钱，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还给陆阳。 本份人做人做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厚道，属于自己的才是自己的，这一点，多少人看不透。 “没有，也就少上几天班，您老不知道，从您来店里以后，客人都多了不少，这里面有您许多功劳，这是你应得的，您老千万别推脱，赶紧吃饭，完了之后赶紧回去休息。” 陆阳按住周大妈的手，又陪周大妈聊了几句，然后端着杯子来到兰瑛和张静茹她们这边，举起酒杯，同样诚意满满的敬上一杯酒。 “干爹，莜莜姐说，以后每周都带我过来，让你给我做好吃的，妈妈不让我过来，怎么办呢！”在陆阳临走之际，婷婷丫头来上这么一句。 “有你莜莜姐带着，可以过来，你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 “为什么呀？” “因为你是小孩子啊！要注意安全，不然，妈妈该担心了。” “可是妈妈做的饭，就是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嘴馋想吃你做的饭。” “想吃就让妈妈带你过来，干爹天天都做给你吃。”陆阳揉揉丫头的小脑袋，又说道:“把你养得胖胖的。” “我不要长得胖胖的，小雨姑姑老说我是小猪妹妹，我才不要做小猪妹妹，我要做白雪公主。” “你小雨姑姑才是小猪妹妹，她就是嫉妒你身体棒，故意这样说的，你看你小雨姑姑是不是比以前胖了许多。” “哥...！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呀！我不就每周休息天过来打打牙祭，看你心疼成什么样子。”小雨嗔叫撒起娇来。 “莜莜姐，我们明天还过来，好久没吃火锅鸡了，让他明天给我们做。”小雨把目标转向宋莜莜，搞起同盟战线来。 “好，明天我们还来，看你哥心疼的样子，他越心疼我们越要过来。”宋莜莜跟着一起起哄。 陆阳在这里快成为公敌了，他和兰瑛以及张静茹打过招呼，赶紧开溜。和女人讲道理，自己这不是找死吗，惹不起躲得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几个大男人正聊得起劲。 “找你喝酒，你倒会躲，把我们几个人丢一边，你自己跑一边去了，罚酒！罚酒！”杨七郎扯着嗓子喊道。 “喝酒我是不敢和七哥您对着干，不过敬大家一杯，还是可以的，来，我们大家一起。”陆阳笑着用手指指杨七郎，随即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举起杯子和大家共饮一杯。 “元叔！我拜托您一件事。” “你直接说吧，咱爷俩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元叔今天高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听说你们今年放假会早一点，如果您回去的早，我想请您帮我劝劝我爷爷。我之前就想把他们拉上来住，方便照顾他们，结果家里一堆牲口家禽的，他们丢不下，所以也就没法上来。小雨还有二十来天就放假回去了，我把这些交待给小雨，让她回去先处理掉一些，但又怕她说服不了爷爷。 您也知道，我和小雨在城里回去的时间少，他们呢！年龄也越来越大，我是一天也不放心。以前没有条件也就算了，现在我住的地方也宽敞，一个套二的大房间，完全能住下他们，但爷爷他老人家犟得很，一直不同意。他听您的话，所以，我想请您做做爷爷的思想工作。过完这个春节，我就把他们一起带上来，这样，我也能安心做事。” “好，这是好事，也应该如此，别说你小子担心，我心担心呀！前天你元婶儿来电话，我还让你元婶儿多操操心，有时间多去你家看看，陪他们二老摆摆龙门阵，说说笑。 万军不是腊月十八结婚吗？我到时候劝劝你爷爷，该处理的，我帮着处理处理，到时候有什么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那就谢谢您了，让您受累了，我单独敬您一杯，我干了，您老随意就好。”陆阳敬完元叔，随即用眼睛瞪了一眼万军，对其说道。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主动点，这事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说了，咋的！怕我送不起礼？还是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这不是打算今天和你说吗？你一直忙着，还没来得及呢！”万军赶紧解释。 “你大爷的，吃东西你来得及，比谁都吃得多，说一句话能要多少时间。我不管，这事今天我是从元叔嘴里听来的，两个选择，一个是连喝三杯，一个是当我不存在。” “我艹，你讲不讲道理，没你这样整人的，我不干。”万军急了，三杯白酒下去，自己今天非得又趴下不可。 “嗯...！干不干？”陆阳眼睛一瞪，佯装生气的样子。 “不干，不干，你饶了我，上次喝多了还被人埋怨好长时间，我费了的半天才哄好。”万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你逼我是不是？桂花我跟你说啊！万军这小子，七岁的时候还尿床，十一岁的时候，偷看人家小媳妇洗澡......”陆阳扯着冲万军女朋友喊着。 “我去，你小子来真的，去你大大爷的，赶紧住嘴。”万军急眼了，一把捂着陆阳的嘴，不让陆阳喊下去，还用拳头捶了陆阳一拳。 整个店里的人，听到陆阳这一嗓子，全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没有的事！大家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这是打击报复我，这小子坏得人，大家千万别信他的话。”万军见大家笑得前仰后翻的，赶紧站起，红着脸向大家解释起来。 另一桌坐着的桂花也笑得止不住，她知道万军和陆阳的关系，两人是一个村子一起长大的兄弟，关系也超好，见面也经常开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所以，她并不生气。 “喝酒，还是怎么的？你自己看着办。”陆阳继续逼着万军。 “媳妇儿，救我...！”万军朝桂花叫着。 “看你那点出息，丢不丢人？要不要脸？”陆阳给了万军一拳。 “莜莜，你家小阳弟弟太坏了，以前怎么没见他有这么出格的时候，你得当心咯！”杜若兰止住笑之后，对宋莜莜小声说着。 “我喜欢，我乐意。” 另一边的冷桂花端着自己的杯子，起身来到陆阳他们这边，拉着万军一起，开口说道。 “陆阳兄弟，感谢你的邀请，让我有幸参加你们的聚会。我和万军的事，你刚才也听说了，现在我和万军正式邀请你，到时候一定回来喝一杯薄酒。至于你刚说的事，我得向你解释一下，先前我还在和小雨妹妹说呢，请她早点回来，万军见你是真的忙，打算下来才给你说的。你们是要好的兄弟，这事不通知谁，也是要请你的，所以，还请你不要计较，多多原谅，这样，我和万军敬你一杯，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看看！你看看人家桂花同志，这话说的多好，像你小子，张口一个我艹，闭口一个我去，粗人一个。”陆阳搂着万军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万军。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读了那么多书，你少来这一套。” “祝福你们！先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幸福一生。我不见得有时间回去，你们也知道，干这一行的，一年也没几个休息的时间，还请你们原谅，人不到，祝福一定到，谢谢你们的邀请。不过小雨应该放假了，她一定会到的。” 陆阳非常诚恳的对二人说道，他和万军的兄弟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之前的话，也不过是兄弟之间的打闹罢了。 三人喝完杯中的酒，陆阳又笑着说道:“桂花同志，我得解释一句啊，这小子尿床不假，偷看小媳妇是我胡说的，这小子的人品还是杠杠的。” “那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才不当真，你们继续。”冷桂花大气的笑起来。 待冷桂花走开，陆阳和万军重新坐下。陆阳掏出香烟，挨个递上一支，轮到万军时，他收起笑容，认真的对万军说道:“之前我和元叔说的事，你小子有空余的时间，也搭把手，跑跑腿，别光想着你媳妇，兄弟拜托你了。” “屁话，你的事，我还能闲着吗？爷爷奶奶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陆阳笑笑，举起酒杯，向一桌人说道:“来！我们喝酒。” 第229章 我要报警 下午二点多钟，送走所有客人后，锁上大门，陆阳回到位于水碾河的住处。他已经是近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了，人已经困得不行，洗完一个热水澡之后，他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饭店同街道不远的好又来饭店里，老板娘正向自己的男人抱怨。自从陆阳的莜莜小馆开业后，店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来店里消费的客人少了一多半。 以前陆阳没来之前，整条街只有他们一家饭店，生意特好，两口子整天乐呵呵的。现在多出一个陆阳的莜莜小馆来，最初的时候，两口子最多是心里不痛快，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心想凭自己在这条街经营多年的人脉，陆阳也不过就是陪衬，几个月之后，经营惨淡，生意做不下去，自然会关门大吉。 可没曾想，陆阳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便在这片地上站稳了脚，还把自己的回头客抢走一大半，这是他们两口子始料未及的。 当初陆阳选择这条街开店之前，在做背调之时，就不止一次的进店消费过，把店里的一切情况都了解了一个透彻。就连在莱品定价的时候，都具有针对性的调整过单价。 最让两口子不能接受的是，陆阳不但厨艺精湛，要命的还是陆阳年龄不大，可人聪明，懂得经营之道，会迎合消费者，更懂得收买人心，店里店外的一切，全都做到无懈可击。 “你说这怎么办！你看看十二月份的台账，比前几个月下滑一半。这样下去，不出一年的时间，非得被关门不可，这小子也太可恶了，到哪里开店不好，非得选到这里来。”女人愤怒的冲男人吼着，脖子上青筋暴露。 男人一言不发的抽着闷烟，脸色同样铁青。他之前也曾派手下的一名女服务员，偷偷的到陆阳店里打包过两份菜回去做比较。结果是陆阳的菜品不光食材好，更绝的还是其味道，同样一份简单的鱼香肉丝，味道就是比自己店里的要好。 叫过厨房大师傅过来讨论，大师傅除了自叹不如之外，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气得男人在心里直骂奶奶个腿儿的。 “你不用管，让我想一想，实在不行的话，我让三儿找几个兄弟过去......” “不行，三儿手上没有个轻重，真要整出一个不好来，到时候还会影响到这边。”女人打断男人的话，制止着男人。 “不会，我会给三儿交待清楚的，让他别动粗，只是去恶心恶心那小子就行了，后面的事，再慢慢想办法。” “你自己盯着一点，别太出格了就行。”女人听后，松了一口气扭着腰走开。 男人说干就干，拿起身边的座机电话便拨通寻呼台，给三儿留言，速到店里来。 半个小时之后，被称为三儿的人来到店里，开口便问:“马哥，叫兄弟过来啥事？电话里不能说吗？还非得到店里来。” 原来好又来的老板姓马，叫马德龙。 递上一支烟，马德龙便凑近三儿耳朵小声开口道:“电话里不方便说话，你知道前面那家叫莜莜小馆的店不？” “知道啊！一周前有个朋友的朋友硬要到那里吃饭，我也去了，咋的？有事吗？” “有，当然有。三儿啊！哥待你怎样？”马德龙并不急着说事，而是反问三儿一句。 “好啊！马哥做事，那叫一个敞亮，兄弟我服气。”三儿一拍胸口，瓮声瓮气的说道。 三儿就是附近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平日里到处瞎混，没有一个正当职业。到处混吃混喝的。之前经常带着三五个小青年来马德龙这里吃饭。当然，三儿买单的时候少，他本就是一个小混混，却装成一个大哥级别的人物一样，买单的事，自然有小青年屁颠屁颠抢着买。 时间久了，马德龙经常在他们来消费的时候打个折，送几瓶啤酒什么的，把三儿糊弄得不知天上地下，两人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哥哥最近遇到难事了，想请兄弟帮个忙，不知道兄弟愿不愿出手？”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马哥的事，兄弟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你只管说话，其他的，交给兄弟我就好了，保证把事给哥哥你整得漂漂亮亮的。” 马德龙见话套得差不多了，也不再藏着掖着，便说道:“是这样的，你知道的，街上以前就哥一家开饭店的，那生意也不算太好，免强够几个饭钱。现在又来了一家那什么莜莜小馆，把哥这生意抢走一大半，刚才你嫂子还在这哭来着，说这生意呀，是做不下去了。哥哥这个心里的苦啊！真他妈难受，这不知道兄弟你神通广大，想让兄弟你帮哥哥一把。” 马德龙这一番有的没的叫苦，把三儿整得一愣一愣的，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哥哥你说，要怎么做，今晚我就找人去灭了他。妈的，之前我就看那老板不顺眼，开店这么久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要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忙不过来，我早过去找那小子聊聊天了。” 三儿嘴上说着狠话，实际骨子里却是一个软骨头，这段时间，正和一个离过婚的浪女打得火热。靠着浪女在男人手里分得的一些财产过日子，一日三餐吃着浪女的软饭。 “也不用动作太大，哥哥就是想恶心恶心那小子，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收着一点。你这样做就好......！”马德龙伸手放在嘴边，在三儿耳边耳语起来。 “这个太轻了，我再送哥哥你一个，我给那小子来一个组合拳，今晚先按你说的来，明天中午我到他店里去，去他的菜里加点料，当众出他的丑，看他还能火多久？” “会不会太出格了？别整出什么大事来吧？” “不会，你放一万个心，我三儿什么时候那么没分寸，你就在这里看好了，我保证你不出三天，生意自然就好起来。”三儿奸笑两声，拍了马德龙肩膀一下。 “那哥哥先谢谢你了，这里有两千块钱，你拿去给兄弟们买几包好烟抽抽。”说着马德龙从柜子里取出一小叠钞票来。 “这是干什么？马哥你平时没少给兄弟们好处，这不能要。” “拿着，哥哥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做事，不是还有其他兄弟吗？哥哥不能让你难做不是！” “那...那既然马哥这样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三儿一把接过马德龙手里的两千块钱，生怕马德龙反悔收回去一样。 陆阳他昨晚下午回来之后便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钟，一看时间，自己也不禁笑出声来。 简单的煮了一碗面，吃过之后给宋莜莜打过去电话，两人聊了一小会儿天，回到房间，陆阳拿起书来开始阅读。直到夜里十一点多，才放下书又开始睡觉。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陆阳醒来，顿觉神清气爽。 骑车来到饭店，还有好几百米的距离，陆阳看见店门口聚着好几人，其中身着环卫服的周大妈最为显眼。 陆阳加大油门，冲向店门口，还未停下车，便闻见一阵恶心的粪便味道，甚是刺鼻。陆阳心里先是一愣，待停下车仔细看清楚时，一股怒火冲天而起，虎目怒睁，钢牙紧咬。 只见周大妈一边用扫帚打扫着门上的粪便，一边哭咽着骂着一些难听的话。陆阳走过去，周大妈见是陆阳，止住骂声后，哭得更大声。 “小陆老板，你看这是哪些个遭天杀的人干的，整个大门上，店门前完全粪便污水，这些个遭报应的太缺德了，这可怎么办呀！” 周围看热闹的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你一言，我一言。 大门上，包括店门前的地上到处都是粪便，污水，甚至还有女人用过带血的卫生巾，确实恶心之极。 陆阳搂着周大妈，拍拍大妈因哭泣而抽动的身子，然后接过大妈手上的扫帚，把锁头上的脏东西清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小门，走到前台处，拿起电话拨出110报警电话。 “喂！您好！我要报警......” 第230章 同行生嫉 放下电话，陆阳走出饭店，来到门口冲正看热闹的那些人说道。 “对不起大家伙，让大家恶心了，我已经报警处理了。如果大家有事就不耽搁大家了，没事的请大家回去吧！这毕竟不是什么吉祥之物，恶心之极。一大早就给大家添堵了，实在抱歉得很，对不住各位了。” 话是这样说，可好事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陆阳的几句话就离开。不多一会儿的时间，聚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是大家都站得远远的，像是在看一出大戏一样。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对着饭店指指点点，有人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着。不远处的景观树下，一个蹲在地上，被帽子遮着大半张脸，抽着香烟的男人，脸上露出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此人正是马德龙，在六点钟的时候，他已经在树下蹲着了。昨晚三点多钟的时候，三儿带着几个小青年，用马德龙店里装潲水的塑料大桶，在城外种菜的菜农那里装了满满一大桶粪便污水，然后曾着夜里无人，把这些粪便污水全泼在陆阳的店门上和门前的地面上，之后扬长而去。 马德龙知道三儿的计划，他当然不会放过这精彩的一幕。不然，自己那两千块钱不是白花了吗？ 十来分钟的时间，一辆警用车闪着警示灯停在饭店门口。两名警务人员下车后，走上前问道。 “谁报的警？”说完，又用手掌在鼻子前扇了扇，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恶心表情来。 “警察同志，是我。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半小时前我来到店里准备营业......”陆阳简单的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介绍给警察。 “我是这几条街上的清洁工，早上六点左右，我扫地扫到这里时，情况比现在还严重，我把门上够得着的粪便清扫了一些下来......” 周大妈这时也站了出来，向其中的一名警察详细的说着一些陆阳没看见的情况。 另一名警察则询问着陆阳。 “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或者近期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没有，这店刚开两个来月的时间，来店里消费的客人也都非常的有素养。我们开店做生意的，也断然不会和自己的客人起冲突。平日里和街坊邻居关系也还好，实在想不起什么人来。” 在景观树下看陆阳出丑的马德龙，在看见警察来时，便悄悄的离开了。 两名警察做完详细的记录，拍照取证，又仔细的在四周察看了一分，由于没有足够的线索，也没有直接的目击证人，案子自然不能第一时间侦破。 一名警察来到陆阳身边，对陆阳说道:“因为线索有限，我们先对此进行备案，稍后的时间里，我们会进一步的来了解，走访，争取早一点侦破结案。现在你先组织人手把现场清洗掉，毕竟这不卫生，影响也不好，后面有什么需要，请你随时配合我们调查，案子有进一步的进展时，我们会通知你。” “好的，辛苦你们了。”陆阳自然知道案子不是马上就能破的，送走警察之后，陆阳召集店里的工人，从厨房接通水管，冲洗着门上和地下的一切肮东西。 他之所以选择报警，主要的目的便是警示做案的人，他相信做案的人一定能看到。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这个人就在不远处冷眼旁观，花这么大的力气，整出这么一幕来，如果不现场来看看，又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陆阳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影子，他快速回想开店两个月以来，自己与周围的街坊邻居们相处之间的一切细节，再三确定没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之后。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正是之前马德龙蹲在景观树下抽烟的画面。虽然马德龙戴着帽子，看不清其真面目，但那一顶特别出众的帽子真的太不寻常了。 仔细思考过后，陆阳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既然所有的理由都解释不通，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同行生嫉。 整个一条街上，只有这么两家饭店，一家小面馆。经营范围的不同，小面馆基本排除，剩下的只有一个答案，好又来。 陆阳知道自己的到来，抢了好又来不少的客源，属于虎口夺食。但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公平竞争，各凭本事，不存在独家经营的霸权与垄断。 眼下，好又来作为竞争对手，做出如此的下三滥的事来，只能说明老板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这种人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丧心病狂。 得到这样的结论，陆阳并不能直接找上门去。这一切只是怀疑，缺少证据，真要找上门去，人家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说你诬陷。 警察查案抓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证据，法院判决也是同样，谁主张谁举证。陆阳拿不出证据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证据。既然人家敢这么干，肯定就不会留下把柄和线索，谁也不会那么傻。 门上和地下的脏东西在半个小时左右清洁完，一众人谁也没有胃口吃早饭，想想就恶心。 陆阳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笑着开口问道:“我们当中的人，有谁的家不是在乡下的？举个手我看一看。” 这样问不过是缓解一下大家紧张且愤怒的情绪。之前在招聘这一批人的时候，陆阳就仔细的在本子上记下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当然知道一众的具体情况。 没有一个人举手，包括城里唐翠兰在内。 “是不是很恶心？很气愤？我也和你们一起。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高兴的，那就是我们应该是动了别人的蛋糕，抢了别人嘴里的饭。这证明我们大家的工作做得很出色，威胁到人家了，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我们应该再接再厉，一如既往的努力，争取一举把人打趴下。 既然人家都亮剑了，如果我们不反击，那岂不是成了软蛋？我们都是乡下来的穷人，我们人穷志不穷，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和骨气。不然，我们拿什么来挣钱回家养活一家老小，又凭什么在人家嘴里抢东西吃？ 都不想吃早饭是不是？我告诉你们啊！人是铁，饭是钢。所以我们该吃还得吃，因为，我们中午还有硬仗要打。既然我们都是乡下人，这些个脏东西，我们种庄稼的时候，谁没有见过？谁又没有摸过呢？这在之前呀，在我们眼里不就是肥料吗？现在想一想，这既然是肥料，我们以前能看，以前能摸，为什么现在不能看？不能摸？我们没有那么矫情，对不对？” 陆阳环视一圈，指着吴小勇笑笑，问道:“还恶心吗？吴小勇同志！” “报告陆阳老板，我一点不觉得恶心。”吴小勇学着港剧电视里的警察模样，一抬手，一跺脚。 众人被吴小勇滑稽的样子逗笑，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恶心了。正如陆阳所说，以前都是在庄稼地里刨食吃的人，什么样的脏东西没见过，仔细一想，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现在，我命令你跑步前进，目标，厨房，目的，烧水煮面条。”陆阳少有的在一众工人面前耍宝，为了活跃气氛，他也是放下面子，耍了一回宝。 一众工人齐笑。 散去一众工人之后，陆阳来到电话旁，抓起电话，分别给宋莜莜和妹妹小雨打去电话。告诉二人中午十一点之前到店里来，具体原因来了之后再细说。 陆阳料定之前搞破坏的人不会轻易松手，肯定还有其他一些手段存在，只是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手段。不管什么手段，他不得不防，他不想自己第二次成为受害者，在遭到打击后不还手，这不是他的性格。 陆阳可以善良，可以为救人去拼命，但不代表他懦弱，不代表他没勇气。 他奉信一句真言，我们不惹事，我们也不怕事。 好又来店里，三儿和几个小青年，此时已经喝上了。马德龙回到店里之后，为了表示感谢，特意让师傅做了几个菜，叫上三儿一起庆祝首战告捷。 三儿正得意忘形，大吹特吹。他不知道的是，陆阳此时已经做出安排，正等着他上门来。 第231章 你不仁，我亦不义 放下电话，宋莜莜睡意全无，翻身起床，一番洗漱，早饭也不吃了，给母亲兰瑛打了一个招呼，风风火火的冲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陆阳的饭店而来。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电话里说不清楚吗？”宋莜莜一进店便抓住陆阳问起原因来。 “不是让你十一点前过来就可以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陆阳并不急着解释，而是反问起宋莜莜来。 “被你电话吵醒，哪里还睡得着，反正都要过来，不如就早点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不急，吃早饭了吗？我猜你一定没吃，今早吃面条，想吃什么面？我去给你煮，吃完早饭我再和你说什么事。” “嘿嘿！真没吃。” “那熬蛋面加豌豆尖，怎么样？” “好，多加豌豆尖少煮面。” “等着，几分钟就可以了。不许瞎打听什么，吃完了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宋莜莜被陆阳的举动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痒痒的，越想知道为什么，陆阳越卖关子。有一点可以肯定，陆阳一定不会害她，他现在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宋莜莜相信陆阳。 一碗香喷喷的素面，被宋莜莜吃出了大餐的感觉。这碗面，是在宋莜莜的好奇心下吃完的。 宋莜莜放下碗，冲坐在对面的陆阳眨巴着眼睛，脸上一脸期待的神情。 “是这样的......”陆阳移过身体，紧挨着宋莜莜坐下，抓起宋莜莜的手握在手心。 陆阳并没有重点说店门上被泼大粪的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成了被人泼了污水。他是怕自己说得太详细，宋莜莜听了之后觉得恶心，不想引起宋莜莜的不适之感来。 以宋莜莜从小生活的环境，别说泼大粪，就是泼污水她也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恶心。 “我怀疑是好又来搞的鬼，不过我没证据，已经报过警了。我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来捣乱，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装成食客在吃东西的时候，暗中下手。所以，我想让你和小雨过来帮我盯着店里。” “你是想让我和小雨给你暗中观察，监视他们，只要他们敢乱来，就给他们来一个人赃俱获，一举拿下，是吗？” “对的，你太聪明了。”陆阳紧握一下宋莜莜的手。 “没问题，只要他们敢来，我一定抓他们的现形。这帮人太可恶了，竞争不过，竟然搞起这么卑鄙下流的事来，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都是什么词啊！”陆阳笑着用手捏捏宋莜莜的鼻头。 别看陆阳比宋莜莜小四个月四生，现实中，陆阳比宋莜莜经历过的要多，成长不一样，做起事来可远比宋莜莜稳重，这是陆阳成熟的一面，所以，在宋莜莜面前，陆阳实则更像一个大哥一样。 “嘿嘿！意思是一个意思就行了嘛，你管他什么词。好了，现在时间还在，你去忙吧，我要回家去一趟。” “干嘛？” “保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别告诉兰老师，我不想让她担心。”陆阳提醒宋莜莜。 “知道了，不会告诉她的，拜拜！”宋莜莜说完向店外走去。 陆阳不再多问，宋莜莜已经是上大三的人了，做什么事，一定有她自己的主观性，没必要过多的去干预。 “你不是去店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兰瑛见宋莜莜进门，开口问宋莜莜。 “我拿相机，马上还得倒回店里去。”宋莜莜丢下一句，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妈，您的单反也借我用用呗！晚上回来还你。” “你不是有自己的相机吗？” “不够，要两部。” “房间里，自己去拿，不过我警告你啊，小心一点，别像上次一样给我弄坏了。” “不会，不会，相信我，同样的错误怎么可能犯两次，那不是打您这个师傅的脸吗？嗯呐...！谢谢妈！”宋莜莜抱着兰瑛，在其脸上吧唧亲吻一下，冲进兰瑛房间。 “这么大人了，疯疯癫癫的，真不知道陆阳喜欢你哪一点？”兰瑛自顾自的从嘴里冒出来这么一句，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再回到饭店时，已经是十点多钟，宋莜莜左右肩膀上各挂了一部相机。分别是一部柯达数码，和一部索尼单反。 小雨已经过来了，正帮着李珍和唐翠兰以及周大妈一起搞卫生。 “小雨，别忙了，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宋莜莜冲小雨招招手喊着。 “你哥给你说了过来干什么没有？”待小雨走近身边，宋莜莜拉着小雨的手问。 “说了，不过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做，心里一直打着鼓呢！” “呐！这个给你，到时候我们一人坐一个方向，发现不对劲后立马拍下来，然后再报警，整它一个铁证如山。”宋莜莜把自己的柯达数码递向小雨，索尼单反则自己拿着，她才不敢把单反给小雨，真弄坏了，回去不得又被兰瑛好一阵埋怨才怪。 “我不会拍照啊！我没用过照相机的。”小雨脸一红，摆着手赶紧说道，她心里现在是更紧张。 别看小雨已经二十岁了，可胆量和见识是真的不敢和宋莜莜相提并论。因为成长的环境不同，家境不同，导致性格，做事风格完全不一样。 “没事，我教你，很算单的，一学就会，你只要把镜头对准你要拍的人和物，轻轻地按一下这个键就可以了。”宋莜莜一边给小雨解释，一边摆弄着相机，给小雨做着示范。 闻言，小雨接过柯达数码相机，左右翻看起来。事关哥哥店里的大事，小雨也不敢含糊，她显得格外小心。 小雨拿着相机对着宋莜莜一阵比划，生怕自己到时候不会用。 “对！就是这样，来！你先拿相机对着我拍几张试试。”说完，宋莜莜不忘摆上一个自认美观的姿势。 女人爱美，真不是简单说说而已，看宋莜莜照相的样子就知道了，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试拍，她也是十分的在意，想留下自己完美的一面。 小雨听从宋莜莜的建议，真的给宋莜莜拍了两张，然后向宋莜莜问道:“莜莜姐！这个是不是大家说的傻瓜相机啊？好像也不是太难呀！” “对！这个就叫傻瓜相机，不用什么拍摄技巧就可以拍的，来！我给你也拍两张。”宋莜莜对小雨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这太浪费胶卷了。”小雨拒绝着宋莜莜。她从小到大还真没拍过多少回生活照，以前家里穷，又哪有机会和多余的钱去照相。 “没事，胶卷还多得很，不用担心的。来！站那边去，那个背景好看。”宋莜莜推着小雨，站在大厅的一角去，一连给小雨拍了两张。 之后，宋莜莜和小雨二人又商量好一会儿各自己潜伏的位置，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左右。 陆阳从厨房出来，把饭店里的一外召集在一起，向大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以及自己对此心安排。并对所有人做出布署，特别要求在大厅工作的人员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应对可能突发的事。 一众人正憋着一口气，早上恶心的一幕，大家又怎可能这么快忘掉。所以，众人对陆阳的安排自然是全力的遵守，这关系到每一个的自身利益，大家当仁不让的要充当捉贼的英雄。 陆阳布置下明里暗里的这一切之后，散去大家，让大家也不用特别有压力，就算捉不到坏人也没关系，全当是工作演练，只需要做到外松内紧即可。 “莜莜，你有移动电话，如果一会真的有人过来捣乱，我希望你和小雨不动声色的拍下来，只要你们拍下了证据，你要第一时间报警。只是你报警的时候，别当作捣乱者报警，我想让他们使劲闹，闹得越凶越好。 除了店里的食客以外，如果店外有人围观，我们也不驱赶，让他们围观，人越多越好。我要把这次的事，当作一次免费的广告，也要把这事当成反击进攻好又来的一个机会，你既然不仁，我自然就不义了。” 陆阳把宋莜莜叫到一边，单独的给宋莜莜交待着，眼里冒出一抹凶光。 第232章 全被拍下 “好，我知道了，你专心的在厨房里忙吧，外面就交给我和小雨了，只要他们敢来，我一定对他们不客气。”宋莜莜被陆阳眼里的那一抹凶光吓着了，他认识陆阳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陆阳有这样的表情。 “你一会给小雨也说一下，尽量做到不要打草惊蛇，你们在没有见到可疑的人之前，最好把相机放在不显眼的地方。”陆阳不放心的又提醒着宋莜莜。 “ok！知道了。”宋莜莜冲陆阳比了一个手势，转身找小雨去了。 十二点半，店里已经有六桌就餐的食客。 好又来马德龙的饭店里，三儿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一路向陆阳的莜莜小馆走过来。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还在讨论着跟三儿相好的离婚浪女。 四五分钟的时间，三儿一行五人走进饭店。李珍把几人安排好桌子，开始为其点菜。 五菜一汤，几十元的消费值，李珍把菜单递进厨房，又回到大厅里来。正好紧挨着三儿他们这桌的客人用完餐，要求结账离开。 待人离开后，周大妈立刻上前收拾卫生。三儿正和一人大声的讲着污言秽语，因为声音大，故而引起周大妈的注意。 连看几人两眼，周大妈突然发现不对劲，这几个她见过好几次，就在马德龙的饭店里。之前有那么几次，周大妈到马德龙的店里收垃圾的时候，几人和马德龙称兄道弟的，可是亲热，尤其是带头的三儿本人，周大妈对他印象深着呢！ “不对呀！这几人不是马德龙的常客吗？一直都是称兄道弟的，今天怎么到这边来吃饭呢？不应该呀！莫非......”周大妈心里暗想着，她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大跳。 周大妈不动声色的端着餐具走进厨房，来到灶台边，拉过陆阳对其说道:“小陆老板，我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我说，你听一听。” “大妈，您说的事急不急？不急的话晚一点吧！现在正忙着呢！”陆阳一边炒菜一边对周大妈说道。 “急，怎么不急喃！” “您就在这里说吧！我听着。” “你过来看看，我觉得那几个人有点不正常。”周大妈小声的对陆阳说道，害怕被外面的三儿听见一样。其实周大妈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小心，别说小声说话，就是大声一点外面也听不清，厨房里炒菜做事的声音已经盖过一般的说话声了。 闻言，陆阳快速把已经炒好的菜起锅装盘，然后把铁锅放一边，跟着周大周来到厨房门口。 “那几个人，我见过他们，以前经常在好又来吃饭，和老板称兄道弟的，关系可不一般，今天怎么跑我们店里来吃饭呢？”周大妈悄悄的指着三儿他们这一桌，对陆阳说道。 “大妈，您确定吗？”陆阳一听，心里也觉得奇怪，反问周大妈一句。 “我人老，眼又不瞎，再说了，我还没老糊涂呢！” 陆阳又看了几眼三儿他们这一桌，见几人正大声的说着一些玩笑话，完全不顾饭店里公共场所，再看几人的装束，也是流里流气的，心里一紧，脑子里越想越不对劲。 “大妈，您老悄悄的过去，把莜莜和小雨叫到店外面去，我在外面等她们。” 吩咐完周大妈，陆阳直接快速的走到店外背人的地方。宋莜莜和小雨也相继出来。 “你们一会儿，重点盯着五号桌那几个男人，尤其是盯着他们的一些手上动作。如果他们往菜盘子或是自己的碗里放什么东西，你们马上拍下来，不一定要十分清楚，只要能拍到他们放东西的举动就行。然后看事态的发展，莜莜选择报警，其他的你们就别管了。” “是他们吗？”宋莜莜听陆阳这样说，小心脏扑通扑通一阵猛跳不停。 “不确定，不过很可疑。”接下来陆阳把周大妈发现的情况，简单快速的向二人说了一遍。 “好，我们会小心点，如果真是他们，我今天一定会让他们好看。”宋莜莜握紧小拳头，做出一个加油的动作来。 安排完一切之后，陆阳又赶紧回到厨房忙碌起来，只是现在的陆阳，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他一边炒菜，一边时不时的在厨房的窗口，外大厅看几眼。 大厅里，宋莜莜和小雨分坐在大厅的南北方向，不同的是，两人都选择面朝三儿他们五人这一桌，相机摆好位置，正对着三儿他们。 宋莜莜是既紧张又兴奋，小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很。反观小雨，则是一脸的小汗珠，除了紧张还是紧张。宋莜莜远远的看见小雨的表情，向小雨悄悄的举起拳头，示意小雨加油，不要怕。小雨向宋莜莜微微点头，努力的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 不到十分钟，三儿他们这一桌点的五个菜已经上齐了，这是陆阳回到厨房后，特意安排段云周先配五号桌的菜。既然有可疑之处，陆阳只想快一点有一个结果，所以，把三儿他们点的菜全部提前了。 三儿此时还全然不知，陆阳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他出手。只见三儿伸伸腰，伸手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塑料瓶，应该是装过药的那种瓶子。 三儿先是向李诊和唐翠兰还有周大妈三人所在的位置望了望。见三人都没有注意自己这边，只见他快速的扭开塑料瓶盖，然后飞快的向一盘菜里倒着什么黑色的东西，做完这一切之后，三儿又迅速的把把塑料瓶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最后，冲同桌的几人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三儿的这一切动作，全被宋莜莜看在眼里，从头到尾一点不落下的全用索尼单反拍下来。小雨则因为紧张，一时之间，竟忘了按键，这也不怪小雨。她本就胆小，在五岁那年父母去世后，她就没有大胆的去做过一些出格的事，因为，她知道，她做下一些出格的事，背后没有父母亲撑腰。 宋莜莜站起来，冲小雨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向店外走去，小雨看见宋莜莜的手势后，也几步向外走去。 “快去叫你哥出来，我拍到了，现在该怎么办。”宋莜莜兴奋的冲小雨小声的叫着。她此时也完全忘了之前陆阳告诉她的步骤。 还没等到小雨走进厨房，便听见三儿扯着破嗓子大声吼着:“老板...！老板出来一下，你这是炒的什么东西？老板...！” 陆阳一直暗中观察着三儿他们这一桌人的动静，听见三儿这一吼声，他知道事情来了。就是不知道宋莜莜和妹妹小雨有没有拍到些什么下来。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李珍听三儿喊老板，紧走几步，来到三儿这一桌边，微笑着问三儿。 啪！三儿猛的使劲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餐盘和碗筷跳动起来，还有两双筷子掉落在地上。 店里其他几桌正在用餐的人，也被三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纷纷向这边望过来。 “去...！叫你们老板过来，你们这是在开黑店啊！炒的他妈什么东西，这菜里都是他妈什么玩意儿，恶心不恶心？真他妈晦气得不行。” 陆阳一见三儿的举动，又看见小雨在一边向自己做出ok的手势，知道事情成了。他心里一乐，暗自腹诽:“等的就是你，吵吧！闹吧！最好再打翻我几个盘子才好。” 只见陆阳气定神闲的，迈着方字步走过去。 “先生，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问有什么可以需要帮助的吗？” 三儿见陆阳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更觉得不爽，把屁股下面的椅子一摞，双腿交叉，翘起二郎腿，大马金刀的一坐，三角眼一斜，指着自己面前的回锅肉怒吼着。 “来，来，他妈过来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是不是豆豉？” 陆阳不怒不火，赔着笑脸问着三儿:“回锅肉里肯定有豆豉呀！这不是豆豉又是什么？” 三儿彻底怒了，猛的一起身，冲着店里所有的食客大喊着:“明友们，你们都过来帮忙看看，这老板是不是黑心老板，这回锅肉里都是他妈什么东西，大伙儿过来看看。” 第233章 劝你不要自误 被三儿这么一喊，其他正在用餐的一些食客真的放下手中的碗和筷子，围过来一看究竟。关系到食品卫生安全，谁又能置身事外，这个话题从来都是一个热门话题，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发生，当然不能错过。 “大家伙儿看看，这是豆豉还是苍蝇？这老板心黑呀！把苍蝇当成豆豉用，这还能吃吗？这不是谋财害命又是什么？” 三儿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只死苍蝇，朝着围观的食客一一展示，嘴里依然骂骂咧咧的。 原来，三儿之前往餐盘里倒的居然是死苍蝇。陆阳心里不由得一乐，这个好，这个三儿还真是一个人才。 围观的人在看清楚三儿筷子上夹住的苍蝇后，一些激进的人开始跟风起来。 等在店外面的宋莜莜见此情景，不等小雨回来，便掏出电话报起警来。 “老板，你这样就不对了吧！哪有你这样的？” “对啊！你这卫生也太差劲儿了一点吧，之前我们可是一直在你这里消费的，你这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就是，枉我们这么相信你们的店，我看以后我们还是少来你们这里才好。” “对，没错，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菜里，太不负责了。” “苍蝇可是四害，身上的细菌可不少，这万一要是吃坏了身体怎么办，太可怕了，以后我是不再敢来这一家店吃饭了。” “我们要曝光你。” “我支持你，曝光他，去卫生局举报他。” “无良商家！” “抵制！抵制！” “退钱，退我们钱......”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真有墙倒众人推的架势。 陆阳看事态正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把心一横，决定再拱拱火，把事情再闹大一些。 “我说这位顾客，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这怎么可能呀！我们店里的卫生一直都是非常好的，怎么可能有苍蝇呢？这苍蝇多脏啊！到处飞，到处爬，脚上可沾了不少的细菌，你可别冤枉我们，肯定是您看错了，误会我们了，您给我看看，我不相信。” 说着，陆阳做出要抢三儿手上筷子的样子，装出一种毁尸灭迹的模样。 “你他妈的眼瞎呀！这么大的苍蝇看不见？老子冤枉你了吗？这盘里还有一只呢！你看什么看！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 “先生，您有事说事可不可以，嘴上放干净一点，别张口他妈的闭口他妈的骂人，行不行？” 三儿什么时候不嚣张，他可是二流子，什么事干不出来？此时见陆阳和自己硬顶，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一心想把陆阳搞臭，甚至于搞死才好。 只见三儿抓起桌子上其他几盘菜往地上一摔，盘子掉地上马上粉碎，吃过的剩菜和油渍四处飞溅，好些围观的食客裤子上都被搞脏了，嘴里还吼着:“我骂你怎么了，老子还要砸了你的黑店，为民除害，如果杀人不犯法，老子想杀了你。” 一时之间，店里的食客群愤四起，有一部分更是口吐芬芳。陆阳见事情已经闹得差不多了，连店外面都有好多人看热闹，是时候反击了。 万云华，段云周，吴小勇按之前陆阳的计划，此时也纷纷围了上来，一是怕三儿真的动起手来，误伤了食客那就整过火了，二是怕一会真相揭穿，阻止三儿开溜。 “你是想吃霸王餐吧！你就这么确定苍蝇是我们店里的？”陆阳也火了，朝三儿吼出一句。 三儿被陆阳突然这么一吼，先是一愣，他没想到陆阳还有胆量吼他，可仔细一想，不对呀，这后半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么确定苍蝇是我们店里的？ “难不成被发现了？应该没有才对啊！自己当时可是看了好几次店里的服务员，没人注意自己的动作，怎么可能被发现，这小子是诈自己的，要冷静，千万别慌了神，露出破绽才好。” “你什么意思？这死苍蝇在菜盘子里，我在你这里吃饭，不是你们店里的，还能是哪里的？” 宋莜莜和小雨这时已经进到店里来，站在陆阳身边，冲陆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用手比了一个ok的动作。 陆阳会心一笑之后，冲三儿冷笑一声说道:“有人让你过来故意这么做的吧！” 其他食客听陆阳这样说，也是一愣，这老板可真能扯，这种事还用抵赖？ “几个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我告诉你，你今天完了。小五，去，到外面打电话，打给卫生部门，举报他，投诉他。”三儿冲站在自己身边同来的一个小年轻说道。 “说实话吧！我劝你不要自误，说出谁让你来的，我放你们走，否则一会儿可能想走也走不了了。”陆阳不再隐藏，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你唬谁呢！老子是吓大的吗？你还有理了，小五，快去，马上去打电话，告他！” “不知悔改！不用去了，我已经帮你们打过了，只不过是打的是110报警电话，等着吧！”陆阳胸有成竹的大声说道。 三儿闻言，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倒下。好在身边的小五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三儿，才没让三儿当场倒下出丑。 这时店里的食客和街上进来围观的人群中，有反应快的人已经看出一点不对劲了，相信这出戏应该是三儿自导自演的，只是真假，还需要陆阳来揭穿。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三儿站稳身体后，看事情不妙，恐怕要败露，冲另一个小青年喊道:“狗娃子，去结账，我们走。” “结账就不用太急了，我请你们吃免费的，拘留所的饭好吃，还不用花一分钱。”陆阳狞笑一下，冲店里几人使了一个眼色，尤其是三个男人。 “怎么？你还敢限制我们的自由不成？脚在我们身上，我们想走就走。”三儿不服气，心虚的看了一眼陆阳。 “给我围起来，警察没到之前不许他们离开半步。”陆阳一声大喊，差点把三儿的耳朵震聋。 店里的一众工人，在陆阳的一声令下之后，真的团团把三儿几个围在中间。 十几秒钟后，陆阳又冲食客和围观的人说道:“对不住各位，让你们看笑话了，我有证据证明这一伙人是故意过来捣乱的，他们应该是受人指使，之前我们也没冤仇，没矛盾。我已经报警了，大家既然都在，就麻烦大家帮我做一个见证，谢谢大家了，今天中午正在消费的顾客，我给大家免单了。” “不会吧！” “怎么可能？” “还有这样的事？” “我先前就觉得不正常，这家店从开店的时候起，我就一直在这里吃饭，他们这里卫生和味道都非常不错的。” “真是这样，这帮人也太坏了吧！需要这样害人吗？” “你没听老板说，他们是受人指使的吗？你们猜一猜，背后是什么人？” “这也太坏了，太可怕了。” 又是一阵众说纷纭，看热闹的人永远都是最有理的人间清醒，不过，这里面可能有假清醒，故事反转嘛！总有墙头草才对。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走，你们这是诬陷好人，你们这是犯罪。”小五心虚的喊着。 “我给过你们机会，你们自己不珍惜，有什么话要说，等警察来了再说吧！”陆阳冲几个微微一笑，收起之前的暴怒心情。 就在刚才，宋莜莜在他耳边小声的告诉了三儿倒苍蝇的全过程，还告诉陆阳，让他别怕，说自己已经把整个过程全拍下来了。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指使你们的真正幕后人，一会儿我也许会在警察面前为你们求个情，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 “别理他，他就吓唬我们的。”三儿听陆阳这样说，安抚着几个小年轻，同时，把自己的手，伸进上衣口袋，他想曾人多势乱把装苍蝇的塑料瓶丢掉。 陆阳看在眼里，又哪里会给三儿机会，他可是一直紧紧的盯着三儿的一举一动。 “把你的手拿出来吧！你就算丢掉瓶子，上面一样有你的指纹，警察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现场可有几十双眼睛看着，你就别想毁掉证据了。 不过也行，丢就丢吧！丢了我这里还有，可不止一个，是两个哦！真是不知好歹，还我唬你，搞笑是吧？早上的事，也应该是你们当中的人干的吧？一会儿警察来的时候，你们给他们好好说说。忘了告诉你们，早上的事，我也报过警的，现在可是两个案件一起处理了，就是不知道会拘留你们几个月。” 三儿闻言，再也站不住，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手也放在上衣口袋里，取出来也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 第234章 三儿被抓 “怎么办？不会真被抓起来丢进拘留所吧？”其中一个小年轻问三儿。 “不管他，我们走，他不敢真拦住我们不让走。”三儿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败露了，再不走可能真的走不了了，经过短暂的沉静之后，他强打起精神，故作镇定的说道。 陆阳一米八的大高个往三儿前头一站，比三儿整整高出一个头，冲三儿说道:“走是暂时走不了了，我是没权力扣留你，但我有义务把你们扭送到公安机关。因为你们正在实施犯罪，第一，你们破坏了本店的财物，第二你们损害了本店的声誉。这理由足够我们把你们扭送到公安机关了吧？” “就是，你们故意损害人家的声誉，这就是犯罪，想这样就走，太便宜你们了。”饭店里的一个长期食客开口说道。 “对！听这位老板说，好像早上这批人也来过，人家早上都不营业，他们过来干什么？还是捣乱吗？” “昨晚深夜的时候，这家店大门以及门口地上被人泼了脏东西，比这还恶心十倍，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一个过路的围观者冲大家解释着。 “啊...！这也太过分了吧！” “怎么可以这样做了，是有什么恩怨吗？” ...... 议论声又响起。只是这一次全都站在了陆阳这一边。 三儿知道不能再等了，他伸手推着陆阳，想挤出一道口子来。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然我用菜刀给你剁下来。”陆阳一声大吼，把胸脯向前一挺，差点把三儿给挺一个趔趄。 其他几个小年轻也也开始动手推起店里的工人来。 “想动手打架吗？大妈，去厨房拿菜刀来，老子今天把他们剁了。”万云华也冲周大妈喊道。 正在两队人相互推扯着，店门口进来两名警察，其中一位还是早上来过的一人。 “住手，打架可是犯法的，都想去拘留所吗？”警察一进门看见情况比早上严俊，马上制止着双方人员，以防事态进一步恶化。 “周警官，您来的正好，这几人来本店里故意捣乱，砸坏本店里的餐具，还故意往菜里投放苍蝇，严重损害本店的声誉。我还怀疑他们就是凌晨泼大粪的人，应该是受人指使。” “是真的吗？”姓周的警察眼睛一眯，瞪了三儿一眼问道。 “没有，他们冤枉人，根本就没有的事，他们这是故意冤枉好人。”三儿还在嘴硬，他当然不敢承认这一切，因为他收了马德龙的两千块钱，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捣乱行为了，这已经构成犯罪了。 故意损害他人名誉的行为可能构成侮辱罪和诽谤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明确规定了诽谤罪的相关法律条文。 故意损害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是侮辱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有他们犯罪的全部过程，请你们看。”宋莜莜这时候冲另一名警察说道，并递上自己手里索尼单反摄像机。 警察接过来之后，又仔细打量了一眼宋莜莜。在当下的年代，能拥有这种牌子的单反摄像机的人，非富即贵，不可能是一般人家。 “我都拍下来了，一点不带落下来的。”宋莜莜还不忘补上一句，打狗就得趁落水。 三儿一听宋莜莜的话，再一看警察手里的相机，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之前还在奇怪，怎么店里有两个小姑娘带着相机来吃饭，原来压根儿就不是来吃饭的，人家是过来帮忙捉贼的。 也难怪这老板一点不带慌的，人家早就准备好了，这就是他妈典型的关门打狗啊！ 大意了，这次真的完了。 警察看完单反里面的内容，扬一扬手里的单反摄像机开口说道:“要不要看一看，真的是一点都不带落下的。把你口袋里装苍蝇的瓶子拿出来吧！里面应该还有苍蝇吧？” “走吧！既然人证物证俱全，就跟我们回所里去吧！什么罪行你们也应该清楚，至于是拘留还是判刑，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周姓警察冲三儿等人说道。 “不！不！警察同志，我说！我全都说。是好又来老板找我干的，他说这家店抢了他不少生意，他要整垮这家店。他还...！他还给了我两千块钱。”三儿绷不住了，开口把真相全说出来。 “半夜泼大粪的事也是你们一伙干的？”周姓警察又问，早上陆阳报警之后，是他出的警，那场面确实太污了，他到现在还有一点恶心来着。 “是，也是马老板让我们来的，这一切都是马老板安排的，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过去问马老板。”三儿点头如捣蒜一样，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啊...！”周围的围观人群都同时发出一声惊叫来。 “你们可真行，这么损人，这么恶心的事都干得出来。”另一名警察也说道。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人家店里还做生意呢！就别影响人家正常营业了。你们几个，跟我们走，还有老板你也一起，我们需要录一个口供。”周姓警察用手指指三儿几人，又指了指陆阳。 “好的，稍等我一小会儿，我安排一下工作。”陆阳对周姓警察解释说道。 随即，陆阳朝众人双手抱拳一拱手大声说道:“对不起大家伙儿了，今天中午暂不营业了，晚上营业时间不变，本人创业艰难，为免小店被小人给整垮了，还请大家多多捧场，多谢大家了。 另外，今天中午正在用餐的顾客们，我要说声抱歉，你们没有上完的炒菜是没法上了，我得去警局一趟，不过凉菜部分是能正常上的，今天中午所有消费，本店都免单了，再次说句抱歉，祝你们大家用餐愉快。” 所有正在用餐以及用餐完还未结账的客人齐齐拍掌叫好。为自己的好运气叫好，他们感叹陆阳的大气与非凡，为陆阳的人格魅力叫好。 三儿一伙几人被押上警用面包车，全卷缩蹲挤在一起。 这一次马德龙没有早上那么幸运。马德龙今天中午的时候，同样在陆阳饭店不远处蹲守着有热闹，在眼见警察过来之后，他又一次悄悄走开，回到自己的饭店。他还想着像早上一样，即使警察来了也找不出证据，拿三儿一众几人没办法。 马德龙高估了三儿的行事手段，更低估了陆阳的聪明才智，误认为陆阳只是一个任他拿捏的软柿子。他并不知道警察进入莜莜小馆的后续情况，还在自己店里美滋滋的喝着茶水。 两名警察进店时，马德龙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还热情的迎上去，掏出香烟，准备递给两名警察。 “你们老板马德龙在吗？”周姓警察推开马德龙递上来的香烟，问着马德龙。 “我就是，请问两位警察同志是吃饭还是有其他事？”马德龙一脸谄媚的笑着。 “有一位小名叫三儿的人，你认识吗？” “有什么事吗？”马德龙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只需要回答认识或者是不认识就可以了。” “认...认识。” “那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局里，有人指控你教唆指使雇佣他人犯罪，并且犯罪人已经对此供认不讳。” “不是，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有没有搞错，去局里做完调查不就清楚了。放心吧！我们的态度就是绝不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你要真的什么问题也没有，我们自然会放你回来的。” 至此，马德龙彻底相信三儿一定是出事儿了，而且还把自己给供了出来。 马德龙慌了，如果真如警察所说，自己这个教唆罪还真跑大不了。他这一刻开始后悔了，为自己的莽撞行为后悔。 现在一切的主动权全在陆阳手里，如果陆阳抓住不放，还真有可能被拘留甚至入狱。 这正应了一句老话，害人终害己。所有的这一切，都源于马德龙的贪念之心。 第235章 马德龙委屈求全 录完口供，马德龙瘫坐在凳子上。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有半点狡辩，马德龙汗如雨下，教唆他人犯罪与实施犯罪者同罪同刑。 马德龙怂了。在询问警察能不能私下调解时，得到的答案是只要受害方不予追究责任，愿意接受调解，是可以的。 通过警察在中间传话，陆阳答应可以私下调解。陆阳的本意也不是真的要马德龙入狱什么的，他只想通过这事教训一下马德龙，让其收起害人的心。 在准备进入调解前，宋莜莜拦下陆阳，并询问陆阳真正的目的。得到陆阳的答复后，宋莜莜又问陆阳。 “你想不想再开一家饭店？就在同一条街上。” “什么意思？没这个条件呀！而且资金暂时也不够，重要的是，这条街不具备开第三家饭店的条件，经营环境有限，真要开起来，可能就是惨淡经营，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谁说要开三家的，还是只有两家店。不过两家都是同一个老板罢了。”宋莜莜狡猾的笑笑。 “嘶...！”陆阳吸了一口冷气，他瞬间明白宋莜莜的意思了，这是要让马德龙退出这条街，交出现有饭店的经营权来。 陆阳在心里暗叹一句:“这女人心也太狠了，还真的是最毒不过妇人心。”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宋莜莜追问陆阳。 “这是不是太狠了一点，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而已。” “打蛇不死，自遗其害。这种人就该用这种办法对他，再说了，我也不是说要强制执行，只是让他换一个位置，我还是会给他留下一条活路的。” “他会答应吗？”陆阳问宋莜莜。 “交给我去吧！他会答应的。”宋莜莜神秘的一笑。 “人家找的是我，你去不合适吧！” “你饭店叫什么名字？”宋莜莜冲陆阳眨眨眼，一脸坏笑。 “莜莜小馆呀！”陆阳顿时明白过来，这丫头是要为自己正名了，他在心里为马德龙哀悼三分钟。 “那不就对了，你饭店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了，现在我是你老板了，饭里的事我来做主。” “好吧！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意见了。”陆阳捏捏宋莜莜的俏脸。 “乖！去了！等我的好消息。”宋莜莜向陆阳抛来一个媚眼儿，把陆阳看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乖巧的宋莜莜吗？ 陆阳忘了一点，女人是善变的。善变的不光是装束，还有心情以及行事态度。不然，人们又怎么会叫女人为百变女人呢？ 宋莜莜找到马德龙，此时的马德龙还在心存侥幸，想着怎么样让陆阳放自己一马。却不曾想等来的是宋莜莜这么一个百变女人，更不曾想宋莜莜这个小女人，是她惹不起的存在，他一开始打陆阳的主意，就注定是一个悲剧。 “你来干什么？”马德龙见到宋莜莜第一句话便问道，他已经知道了就是宋莜莜拍下的证据，才有了三儿被抓，从而才有了自己被三儿供出来的结果。 宋莜莜并不直接回答马德龙的问题，而是上下的打量马德龙几眼之后，才悠悠的开口说道。 “你就是马德龙？很好！我们认识一下，这是我的证件，你先看一看再和我说话。”说罢，宋莜莜把自己的身份递给马德龙。 一分钟后，宋莜莜又从马德龙手上拿回自己的身份证。 “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了吗？知道你叫人整的饭店叫什么名字吗？要不要我仔细给你说一说...？” 马德龙闻言之后，仔细思索一小会儿，嘴里念道:“莜莜小馆，宋莜莜......” “你是这家店的......”马德龙试探性的问道。 “没错，就是你理解的那样，这家店正是我和我朋友开的，现在我来和你谈判，这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马德龙心里一喜，这么一个小女人来总比陆阳来强吧。 “在说事之前，还有一件事，你现在可以托人了解一下，这件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如果你把不住自己的嘴，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管以后结果怎样，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如果还想在锦城做餐饮，那你曾早死了这条心。” 稍作停顿之后，宋莜莜又开口说道:“知道区里主管医疗卫生的区长叫什么吗？他叫宋建国，至于他和我什么关系，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要在锦城做餐饮，就绕不开卫生这一块吧？这可不比工商和税收部门，卫生这一块能要了你的命，我不用说得太明白，你自己去细品。” 说是扯虎皮做大旗一点也不为过，说是敲山震虎那也行。总之，宋莜莜要的就是给马德龙一个下马威。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就算是这样，马德龙好像也没办法。人家并没有让你做什么，只是告诉你一个现实存在的事实，你能怎么样？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这方面的资源吗？又或者更直白一点，你有比这更硬的关系吗？如果有，你可以提出来。因为，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直接关系到你的前途。”宋莜莜这是要把她老子的威慑力拉满，气场十足的对马德龙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有...！宋小姐你有什么就直接说，我一定按你说的去办，绝对不会有半个不字。”马德龙此时的情形，犹如泄气的皮球一样，之前的窃喜荡然无存。 想他马德龙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又去哪里认识，结交这方面的人物，更谈不上拉关系，他够不着。 “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属于什么性质。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送你进监狱，不管时间长短，因为那是法院的事。等你出来以后，你也别想着再在这座城市做餐饮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第二，把你现有的这家店转让出手，我接过来经营，你选择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有一点，我给你说清楚，我不占你任何便宜，我以当前的市价接手你这家店。现在你可以思考了，我只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两分钟后我要答案。” 说完，宋莜莜双手环抱于胸，直视着马德龙，一副女王在上的架势。这气场，这威压，就像泰山压顶般，压在马德龙身上。 惊慌，恐惧，绝望，窒息。马德龙在这短短的半息时间内，感受着不同滋味的感受。 他想哭，号啕大哭。可是，他不敢，尤其是现在的这个时候。 “我选择第二个，我转让出手这个店。”马德龙还算没有笨死，至少还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择其重。 听这位姑奶奶的意思，只要自己出手这家店，也就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也还可以去城里其他地方重新开始。这总比自己去坐牢，然后无法再在这座城市立足强上许多。 “很好！你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说事。”宋莜莜笑了。 只是这种笑，在马德龙看来，这他妈就是一把杀人的刀。无声无息，又无时无刻可以置你于死地。 太难受了，太憋屈了。 杀人诛心，一直是宋莜莜惯用的习惯。 “我最先提醒你的没忘吧？不用我重复吧？不过忘了也没关系，这里好像没人知道我说过什么，是不是这样的？马老板！” “记得，记得，不敢忘，你放心，出了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马德龙点头如捣蒜。 “好！很好！非常好！”宋莜莜双手鼓起掌来。 “最后友情提示你一点，转告你那几个不成器的朋友，让他们乖一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能抓他们第一次，也就能抓他们第二次，只是，这第二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不喜欢和恶心的人说话，这事就交给你了。” 霸气侧漏。是警告，也是威胁。 “会的，我一定转告，一字不漏的告诉他们。” “对了，再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自己去找我那位合伙人，把今天用餐的费用，还有饭店今天中午停业带来的损失一起给了。不多，也就一千八百八十八元，少了一毛钱也不行，不然不吉利，我喜欢吉利一些。” “明白，我一会儿就给他们说去，保证一分不少。”马德龙这个恨呀！这哪里是一个小女人？这分明就是一个女魔头。 第236章 图一个吉利 “我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隔夜，转让的事，今天下午下班前能结束吗？毕竟，时间就是金钱，你早一点去找地方，早一点重新开业，也能早一天挣钱不是！” “没问题，回去的时候，你就可以接手了。” “哦！忘了还有一件主要的事没问，你这店出手需要多少钱啊？我可是说了不占你便宜的，说个数出来吧！我不还价。”还是那么一抹笑容，马德龙看见这一抹笑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要还价，也得我敢开价才对呀，妈的，老子认了。”马德龙在心里已经问候了宋莜莜老子几百遍，暗自腹诽着。 “有个什么，也不如有一个好爹强，哎...！” 一声叹息，道尽了马德龙无可奈何的悲伤。 “店面是租的，还有两年半到期，你可以和老板自己谈。店里的设备用旧了，也不值几个钱，就留下给你们用吧！其他的也没什么了。”马德龙咬牙说道。 “店面的事没问题，你的东西你自己搬走吧！我们用不着，我喜欢用自己的东西，别人的东西，我用着别扭得很。” “这时间也不够啊！还是算了吧！”马德龙无奈至极。 “合约今天下班前搞好，东西明天下班前全部搬走，一天时间够吗？” “够了，我想办法。”马德龙钢牙咬碎。没办法，这不够也得够啊！债主发话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去监狱去喊冤吗！也不是地方呀，再说了，有错的一方，好像还是自己吧！ 忍吧！忍无可忍，也得忍。谁叫马德龙自己不长眼，一脚踢到铁板上了呢！ “那就开价吧！”宋莜莜不再笑了，而是干脆利索的说道。 “既然餐具什么的我拉走了，也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而宋小姐你又喜欢吉利，那就八十八元八毛钱吧！大家都图一个吉利。” “成交！你现在可以去找我的合作伙伴签谅解协议书了。”宋莜莜说完这一句，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背影给马德龙。 做完这一切，陆阳带着宋莜莜先行骑车离开。 三儿几人也免除了刑事责任，让三儿郁闷的是，这一趟下来，钱没多挣一分，还倒贴了几十元的烟钱。更让他恼火的还是，这事还不能去找人家的麻烦。 再三追问马德龙之下，马德龙只告诉三儿，宋莜莜有一个在锦城当区长的爹，仅此而已，名字提都没敢提。 三儿听后也仰天长叹一声，还能怎么办？民不与官斗，就算三儿再蠢，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宋莜莜一直憋着笑，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么狠的事。 去年在陆阳救下她们母女二人受伤住院后，宋莜莜就发誓，你救我于车轮下，我护你一生周详。 陆阳也不多问宋莜莜，知道她大概又用了某些特殊力量。就像去年去中国人民银行转汇票一样，那鼻孔朝天的经理，最后还是屈服于权力之下。 马德龙回到自己的店里，其妻子还在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托关系打听马德龙的事。无奈两口子本就是外地人，所认识的人，也不过是马德龙这些年交下的一些酒肉朋友，真正能帮上忙，派上用处的则一个也没有。 “怎么样？没事了吧？你不知道，我都吓死了。”马德龙妻子拉住马德龙问道。 “滚开...！”马德龙看见妻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拳砸在餐桌上。把上面的玻璃转盘砸得稀巴烂，瞬间，自己的手也血流不止。他把在宋莜莜那里受来的气，全都撒在自己妻子身上。 “你他妈疯了吗？冲我发什么邪火！” “我是疯了，要不是你他妈天天在我面前叫生意不好，现在能成这样？”马德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抱头痛哭。 这一刻，马德龙彻底崩溃了。下午短短的两个多小时，好像用尽了他半生的力气。委屈之极，闹心的还是，这股子委屈还不敢在宋莜莜面前发泄出来。 妻子找来创口贴，小心点帮马德龙贴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又不死心的问道。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想憋死我吗？” “完了...！完了...！”马德龙边哭边喊着。 “什么完了？你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你说清楚一点，行不行？” “这个店完了，今天以后，这个店就不是我们的了。”马德龙止住哭泣，看了一眼店里四周，像是在跟店里告别一样，满眼的不舍。 “这是为啥呀？你越说我怎么越不明白呢！”妻子十分不解，这不好好的吗？虽说生意比以前差了许多，但还是能赚钱的，怎么就完了呢？还从今天以后，就不再是自己的了，这让她怎么想得通？ “算了，一句两句也给你解释不通，你去把工人叫出来，再去拿些钱出来，工人们愿意留下来的，以后再说，如果不愿意留下的，把工钱给他们结了。哎...！我看也没几个人能留下来，真要去其他地方重新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叫人怎么等？”马德龙既对妻子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不去，你不说清楚，我什么也不答应。” “这店转让给别人了，就在今天下班前。如果不这样做，人家不放过我，要让我进监狱。”马德龙被妻子逼得没办法，只能简单的说出原因来。 他只说了宋莜莜两个条件中的第一个条件中的前半部分。至于宋莜莜的身份，他是一句没敢提，至少现在不敢提，以后会不会和妻子说出来，那是以后的事。 “怎么会这样啊？三儿不是说没事的吗？他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怎么就成这样了？” “你就别念经了好不好？你是不是想我去监狱里吃牢饭呀？”马德龙吼了一句，怒视着妻子。 “你个杀千刀的，我...我哪有那个心呀！啊......！”妻子至此也总算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放声大哭起来。 店里一众工人，早就躲得远远的，这种事情，不是他们打工人能参与进来的。 “你就别再嚎了，再嚎下去，人家都过来接手了。”马德龙怒不可遏。 几分钟后，一众工人被聚集在一起。马德龙没有说具体的原因，只说店子转让了，过段时间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店。征求过众人的意见后，确如马德龙所说的一样，没有人愿意留下来。 这就是一个无期的等待，谁也不知道马德龙什么时候重新开业，这中间马德龙又没有给他们带薪等待。半个月，还是一个月，甚至是更久，连马德龙自己都不知道，又何况是这一帮工人。 另一边，陆阳的莜莜小馆里。一众工人听了陆阳的说明后，无不发出一阵欢呼，直言，恶人自有恶报。 鉴于自己要和宋莜莜一起去接手马德龙的饭店，晚上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炒菜。陆阳决定晚上也停止营业，让小雨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告示，并让一众工人回去休息。 处理好这边的事，陆阳带着宋莜莜前往几百米外马德龙的饭店。既然宋莜莜在警察局里与马德龙自称是店里的老板，陆阳干脆把宋莜莜老板的身份坐实了，也就名正言顺的带着宋莜莜一起，去接手马德龙的饭店。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俩人便走进马德龙的饭店。这是宋莜莜第一次来，店里的空间比莜莜小馆大一些，大厅里摆了十五张桌子，这让宋莜莜有意外。 此时的马德龙夫妻二人，正在给工人们结之前的工钱。工人们也是耷拉着脑袋，领完工资之后，他们都又处于失业之中，还得去重新找工作。 人脉广一些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就当自己给自己放几天假了，没有关系的人，则一脸忧愁。 几家欢喜，几家愁。 看着这些工人失落的表情，陆阳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 第237章 准备开火锅店 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一切移交协议便完成，剩下的也就是经营许可证，工商，税务，以及卫生许可等一系列的变更，这都是后事。 马德龙一人出去找地方堆放餐具和桌椅去了，妻子则留在店里收拾需要带走的一切东西。 陆阳趁这个时机，拉着一名女服务员问道。 “大姐，我想问一问，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能有什么打算，又去重新找工作呗！总不能回家吃白饭吧！”服务员没好气的白了陆阳一眼，气呼呼的说道。 她刚来这家店不足一个月，这地皮还没踩热呢！又处于失业状态中，肯定是心中有气，这一切的原因，有一大半是因为陆阳。如果不是陆阳赶尽杀绝，自己也不会上班不到一个月就又失业。 “不是，大姐，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再留下来，我接着聘用你，还在这里工作。”陆阳解释开来。 “什么！老板你的意思是我不用重新去找工作了，我还能继续在这里做事？”服务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好事也来得太及时了吧！刚才还在为失业找工作的事发愁，转眼又有工作了，这幸福就这样，又一次砸中她的脑袋。 “没错，只要你愿意，这一切都没问题。” “愿意，当然愿意。谁想没事做，一月半月的往劳务市场跑呀！”女服务员当即答应下来。 “你们这里原来一共有几名服务员？包括打杂做小工的一起，他们是什么情况，麻烦你空了问问他们，有没有愿意留下的，我也欢迎他们，工资可以从明天开始算起，问好了，你到我店里来找我，地方嘛！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问好了之后马上就过去找你。”女服务员急忙回应着，一口答应下来，生怕陆阳反悔，收回刚才的话。 走出马德龙的饭店。路上，宋莜莜问陆阳:“你打算留下这些人？” “也不是全部，只留下小工和服务员，师傅一个不需要。” “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样的计划？为什么是只留下服务员和小工呢？”宋莜莜有些不明白。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既然把这店转过来了，如果我们同时经营两家同样性质的饭店，这有资源重复的弊端。这条街就这么大一点，经营环境也只有这么大，客流量也只有这么多，与其两家一起做，还不如只让一家去做，这样不会造成资源和客流量流失。” “那这一家怎么办？都已经接手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仔细观察过没有？这条街，不，应该是附近三四条都没有一家火锅店。” “啊...！你打算把这个店用来经营火锅？” “聪明！我仔细观察过，这三四条街都没有做火锅的，开饭店的倒是有几家，我们何不另辟蹊径，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锦城的火锅市场，是怎样一个庞大的市场，这里面的消费群体有多大，不用去计算也知道。所以，根本就不用愁去开发市场，引流客源，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场所，再配上一个好的师傅，加上优质的菜品与周到的服务即可。” “被你这样一说，还真是的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块上去呢？还是你聪明，看来，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我不行，这么明显的商机竟然看不出来。” “别夸我，你的聪明不在这一块上，你也别太妄自菲薄。”陆阳笑笑。 “那不是还得去找一个好的师傅？你有这方面的资源吗？” “没有！这方面确实不曾涉足，我晚一点去一趟师父那边，问问他有没有熟悉的人。也不用太急于一时，店里不还得购置东西吗？怎么也得几天时间。” “你不是不熟悉火锅店这一块吗？要购置些什么，你知道吗？价格如何？性价比如何？这些你不得考虑，还是先找到师傅再进行吧！毕竟人家专业一些。” “也对！我还真有点异想天开了，把这事想得简单了一些。走吧！我现在送你回去，然后再拐道去中餐馆找师父。” “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去忙你的正事吧！别为这点小事耽搁了正事。我都想早点吃你火锅店的火锅了，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这么迫不及待？”陆阳问宋莜莜。 “当然啊！自家的店，不用掏钱就可以吃火锅，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宋莜莜也是一个吃货，美食对于她来讲，就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 宋莜莜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严然是女主人的作派。还真给她说对了，她以后要吃火锅，真还不用付钱了，就算她要付钱，陆阳也是一千个不敢收啊！ “那行吧！路上注意安全，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陆阳不再坚持自己送她回的想法，他也想早一点找到师傅，把这些早点弄成了。马德龙的店接手过来，里面的服务员他刚才已经让人家留下来了。还承诺工资从明天开始计算，不管一人还是两人，又或者是更多，这也是一笔支出。能早一天开始营业，当然就少一些无谓的损失。 骑车来到中餐馆，师父丁文忠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陆阳应该在店里忙才对，怎么可能有时间过来。 “今天又休息吗？怎么有时间过来？”丁文忠问陆阳。 “遇到难事了，过来找您老帮忙来了。”陆阳递上一支香烟，笑呵呵的对丁文忠说道。 “什么难事？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解决。”丁文忠点燃香烟，深吸一口问道。 虽然陆阳不再为他做事，但俩人的师徒情份依然存在，陆阳时不时的也会打个电话问候他一番，有时间的情况下，也会过这边来看看丁文忠，爷俩叙叙旧。 “您老有熟悉会做火锅这一块的师傅吗？”陆阳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问丁文忠。 “怎么？谁要？” “我要，又没这方面的资源，想到您老人家人脉广，只能向您求救了。” “不是！你的小馆才开业两个多月吧！你这整的是哪一出？再说了，你那小馆不是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想起要做火锅这一块？我告诉你，虽说火锅也属餐饮行业，但隔行如隔山，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小点心。”丁文忠吐出一口烟气，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陆阳，并提出自己的忠告。 “这知道，所以才过来找您来了嘛！”陆阳苦笑一下，双手一摊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认真的？”丁文忠又问。 “哎...！这事说来话长，来得也突然，被架上了，属于不得已而为之。事情是这样的......” 陆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的告诉了丁文忠。唯一隐瞒下来的，只有宋莜莜不平凡的身份，这一点，到目前为止，宋莜莜没有主动说明过，陆阳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去细问。 既然宋莜莜不说，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陆阳自然尊重宋莜莜。他只知道宋建国身份不简单，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方便打听。 “居然有这种事，这个姓马的也真是卑鄙无耻之徒，活该他有这样的结局。这一点，我支持你，他妈的，这种人真不配在这个行业里混，要我说，干脆直接把他送进去得了，省得他到别处害人。” 丁文忠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对于马德龙的行为，他是非常看不起的。做生意不外乎是公平竞争，自己技不如人，竞争不过别人家，就使这种见不得人的卑劣手段出来，他从骨子里讨厌此类人。 “我之前也没打算这样对他，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就好了。后来，莜莜说这种太可恨，得让他有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才出此下策，我也就认了。” “这样好，该这样。” “鉴于环境只有那样，我才想到干脆另辟蹊径，把两家店体量的中餐生意，归纳于一家，尽量做到不浪费仅有的资源。” “你的思维太活跃了，叫我碰上这样的事，我一定不会想到这一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丁文忠又一次被陆阳所折服。 “所以，我才过来找您老人家帮忙。我都快愁死了，您老就不要再说那些好听的了。” “说到这里，我倒还真想起一个人来，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好下一家，是否有空？如果能请到他去帮你，相信生意不会差。”丁文忠神秘的说道。 “快告诉我，他是谁？”陆阳闻言，急了。 第238章 大师伯，叶洪明 “这个人啊！还和你有一些有渊源，严格的说来，你还得叫他一声师兄。” “有这事？我以前没听你说起过这么一个人。” “他是我大师兄的徒弟，之前还是做中餐，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又拜了一位有名的火锅制作大师为师。在诸多原因之下，最后改行做起了火锅这一块，已经有十几年了，可算是一个老火锅了。半年前家里突遭变故，你这个师兄他父亲瘫了，他不得已辞了工作回去照顾他父亲。 世事难料，他父亲在半个月前去世，处理完他父亲的后事，现在人已经来锦城了。一个礼拜前还在你大师伯那里住着，一连找了好几家店，都没谈好。如果他没找好工作，还真便宜了你小子，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 听丁文忠说到这里，这还真是应该叫师兄。虽然不同于同一个师傅，但同一个师爷，同属一派，这是不变的事实。 丁文忠也是一周前去他大师兄那里玩，见到过其人。而丁文忠的大师兄也是两个月前，通过同行的朋友，才找到丁文忠的。 这一切出不了一个巧字。陆阳知道自己师父的过往，这是丁文忠心里一生的痛。就连师爷多年前去世的葬礼上，丁文忠也只是远远的在一边给师爷磕了三个响头，没有近距离看上师爷最后一眼。 “他叫什么名字？您老赶紧联系一下大师伯，帮我问问这位师兄，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 “看你猴急的样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他跑不掉，不是你的，你急也没用。这人叫什么我真还没记住，只知道姓毛，三十好几的岁数了。” “我这不是着急想早一点解决这事，心里踏实一些吗？不然，老惦记着，难受得很。我是这样想的，不管我这毛师兄能不能来，认识一下这是必须的。以他在火锅行业里的资源，就算他来不了，他也能帮我推荐一位优秀火锅制作师傅过来。” “等着！”丁文忠丢下一句话，走向电话机旁。 几分钟后，丁文忠走过来，手里多了一张便条纸，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还有大师伯叶洪明的名字。 “拿去吧！自己过去，我没时间陪你，马上到上客的时间了。” “多谢师父，过几天请您吃火锅，到时候我多敬您一杯酒。”陆阳急忙接过丁文忠手里的便条，一脸灿烂的笑着。 芳草街，玉林酒家，陆阳停下摩托车。抬头看见几个金色的大字，又看看手里的便条纸，确认无误之后，陆阳抬腿走进去。 宽敞的大厅，足足有三四十张桌子，透明的玻璃墙面，洁净的地板砖可以倒映出人影，大厅的灯光璀璨夺目，像是珠宝般熠熠生辉，闪烁着无尽的魅力和光彩。 陆阳吸了一口冷气，这大师伯果然不凡，比起师父的中餐馆可是高出不止一个档次来。 其实这根本就不具备可比性，丁文忠和叶洪明的起点都不在同一条平行线上。叶洪明在餐饮行业里面摸爬滚打已经三十来年了，当初可是师爷的高徒，其资源自然是十分丰富的。 五年前，叶洪明还是锦城饭店的行政总厨，后来与新来的总经理关系不和，一气之下辞职开了这么一家玉林酒家。 还在陆阳发愣的过程中，一位身着红色职业装的年轻女服务员走过来，冲陆阳微微一笑，轻声细语的问陆阳。 “先生您好！请问是用餐还是做什么？希望能帮到你。” “你好！我不用餐，我来是找这里的叶洪明叶老板的。” “您这边请，坐下喝杯茶，我现在过去帮您叫他。”说完，女服务员把陆阳领到就近的一张桌边坐下，并亲手递过来一杯茶水。 “谢谢！有劳了。”陆阳谢过服务员。 两分钟后，陆阳看见一名年龄五十多岁，一米七左右身高，精神抖擞的男人走过来。 陆阳不确定来的是不是大师伯叶洪明。但他还是起身，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叶洪明！” “您好！大师伯，第一次见您，没认出来，还请您老原谅。我叫陆阳，是丁文忠师父的徒弟。”陆阳伸出双手，握住叶洪明的右手，不卑不亢的说着。 “我听文忠说过了，坐吧！不用这么客气。”叶洪明一边说话，一边上下打量着陆阳。 丁文忠可是在叶洪明面前夸过陆阳不止一次，说陆阳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可造之才。 “您老先请！”陆阳后退半步，微微欠身，向叶洪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为什么是后退半步，而不是一整步？这当然是有讲究的。因为是师侄关系，叶洪明是师伯，属于长者，还是那种关系亲近的长者。 后退过多，显得生疏，没有亲近感。如果半步不退，则有失尊敬，有硬顶长者之嫌，缺少应有的礼貌。 初次见面，陆阳的言行举止，还是让叶洪明认可的。最主要的是陆阳才二十一岁多一点，能有如此的言行举止，实属难得。 “找你师兄吧？他出去了，我打过电话给他了，应该快回来了。”叶洪明坐下之后，开口问陆阳。 “是的大师伯，我找毛师兄帮忙来了。我不急的，别耽搁毛师兄的事才好。” “他也没什么事，出去找朋友玩去了。” “大师伯，这一条烟您不要嫌弃，过来得匆忙，也不知道买点什么东西好，请您老别怪我。”陆阳拿出两条红塔山中的一条，双手递给叶洪明。 “用不住这样客气，人过来就行了，没必要整出这么多礼数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过来，直接空手过来就好了。” 叶洪明也不拒绝，想他现在身价上百万的人，什么样的烟没抽过？这怎么说也是师侄的礼貌之举，拒绝下来，总是有伤人之心的动作。 “听你师父说你自己经营着一个小馆，生意还不错，怎么又想着开火锅店？” “是这样的......！”陆阳又简单的说起来马德龙和自己的纠纷。 “哦...！还有这样的人？这不是餐饮界的败类吗？做生意哪有这样干的，落我手里，我灭了他。” 叶洪明也是一个护崽儿的主，有人这样欺负他的徒子徒孙，他也是不答应的，以他在锦城餐饮界的影响力，要对付一个马德龙，还是卓卓有余的。 “那条街的经营环境有限，不足以饱和两家店的客流量，所以我不得已才想到两利相权取其重，另辟蹊径。”陆阳继续解释说道。 “你这个横向思维是对的，与其两家店都吃不饱，不如换一个方向，横向而行。” “我就是瞎折腾，这不是逼得没办法了吗？只得求师伯，师兄帮忙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同门同派的，说不上求不求的。你师爷一共就三徒弟，门下弟子不多，同门师兄弟，该帮的忙，一定要帮，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大师伯教训得是，我一定铭记于心，不敢有忘半点。”陆阳马上起身，平视着叶洪明，严肃的说道。 师爷不在了，叶洪明可以说是一门之尊。这事要放在以前，他叶洪明就是一派掌门，他的话，自他之下，当然得听从不二。 “这哪是什么教训？咱爷俩就是随便聊天而已，这也是一个事实，你只需记住就行了。” “我记下了，大师伯。”陆阳不敢托大，当即回应着叶洪明。 陆阳虽说年龄不大，可在礼义廉耻这一块，从不缺少。这方面的东西，在他幼儿时期开始，爷爷就没有少教导他。 叶洪明听陆阳这样说，也是频频点头，心里暗赞陆阳还真是一个可造之才。光是言行这一块，可就比自己的几个徒弟强。 听其言，观其行。叶洪明从陆阳的言行举止中，看不出陆阳是虚情假意之辈。 就在师侄二人正说话间，大厅进来一个三十多岁，身材偏瘦，头顶寸头发型，两眼有神的中年男人。 进来之人正是叶洪明的徒弟，毛剑青本人。 “师父，您找我什么事？”毛剑青人没到，声音先到。 “不是我找你，是你师弟找你有事。”叶洪明开口说着。 “我师弟！人呢？在哪里？”毛剑青闻言之后，又问着叶洪明。 第239章 亲兄弟明算账 “这不在这儿吗？”叶洪明指指陆阳，对毛剑青说道。 “师兄好，我叫陆阳。”陆阳不等毛剑青开口，便先开口说着，并伸出右手，握住毛剑青的手。 “这是你文忠师叔的徒弟，他过来找你有事，你们两师兄自己谈去。我去后厨盯着，完了之后，陆阳也别走了，咱爷仨喝两口。” “一切听大师伯安排。”陆阳笑笑。 叶洪明离开之后，陆阳把自己带过来的另一条烟递给毛剑青，然后直接的对其说道。 “师兄，我遇到难题了，特来向你求救来了。事情是这样的......”陆阳简单明了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以及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听师父说你上城里几天了，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合适的去处？如果没有，我想请师兄帮我一把？” “前几天谈了两家，没谈好，今天下午去看了一家，还在考虑当中。既然你有这方面的需求，那下午去看的这家就不考虑了，等晚点我就打电话回拒了，我先帮你把那一摊子先弄起来。”毛剑青倒也实在，爽快的答应下来。 陆阳听后，心里也是一喜，这么大的一件事，就这样解决了。 一家店的生意好坏，除了经营环境，客流量的大小，菜品的好坏，价格的高低，老板的经营理念以外，主厨师傅的手艺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给你再好的资源和食材，手艺不好，做出来的东西不被食客所接受，也是枉费劲。 正所谓，不经厨子手，难得五味香。 “多谢师兄的鼎力相助，只是这样可能就委屈师兄了。” “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啥！兄弟之间，这些都是应该的，如果换作是你，我相信，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师兄，我是这样想的，这家店的一切事情由你主持。你的待遇情况，我们先明确下来，火锅行业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你之前的工资是多少？方便告诉我吗？” “呵呵...！兄弟之间，怎么样都行。”毛剑青打了一个哈哈，并没有明确的说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说高了，怕陆阳承受不起，说自己狮子大开口，说低了，又对不起自己，毕竟自己的手艺在哪里，走到哪里都是大师傅级别的。 陆阳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又让毛剑青怎么回答？但不说清楚，确实又不行。 “师兄，我们亲兄弟明算账，我知道兄弟之间谈钱伤感情，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关都迈不过去。我不能让师兄出力不讨好，你比我年长，家里还有一堆亲人靠着你，凭你的手艺，我相信到哪里都能吃上一口饱饭。 如果你顾着兄弟情份，亏了你自己，那我就是罪人，不仗义，不懂事。所以，为了我嫂子和侄儿，为了我们兄弟的友谊能永久长存，这一点，还请你实话实说。因为我不了解火锅行业这一块，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嘛！” 陆阳非常诚恳的说道。所有人都知道，为了利益之争，许多真正的亲兄弟都会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在利益面前，没有多少人有高尚的节操。 老话总讲，鸟为食亡。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谁的命不是命？谁舍得如此牺牲？动物都如此，又何况是人呢！ 话说到这样，毛剑青也不做作了，他本也是一个实在人，没有虚头巴脑的花花肠子。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十几年了，听的，见的也足够，陆阳说的话本无错。 “行，师弟你这么敞亮，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之前的工资四千到四千五百元之间。可能有点高，我们是师兄弟，你给我三千八百块，你别嫌师兄狮子大开口。” “师兄，你这就不对了，这样吧！我说我的心里话给你听，如果你不答应，那麻烦师兄你用你的资源，帮我介绍一个师傅过来，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不变，一辈子好好处下去。” 毛剑青听陆阳这样说，心里一紧，暗自腹诽:“不会是开口要价高了吧？这小子受不了，还要砍我一刀吗？” “师弟你讲，如果你觉得高了，我可以......！” “不是，师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陆阳打断毛剑青的话，顿了顿又说道。 “是这样的，你知道我目前经营着一家小饭店，我现在店里工人的工资分成了两部份。一部份是他们正常的行业内的标准，另一部份是店里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的分红股份。这百分之三十的分红，工人们按所在岗位的重要性与否来分配，当然，这个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只限于分红，不参于店里的决策和管理。说白了，就是干一天有一天，真到了离开以后，这股份就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之前说了，你还有一家人要养活，我不能让你出力不讨好。我按一个四千五百元的基本工资给你，另外我给你纯利润的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做为店里其他工人的分红。店里的工作，我不管，不参于，你自己安排，自己做主。”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太高了，你这样做，我就是在你碗里抢饭吃，没有这样的规矩。”毛剑青听完陆阳的话，摇头拒绝着。 “规矩本来就是人定的，这没有合适不合适的说法。你听我解释，这个方案不是针对你一个人，店里还有其他人呢？他们不也一样是这样的吗？我同样给了他们纯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做为分红。 人家能拿，你是大师傅，你为什么不能拿？再说了，就算你不干，我换一个师傅，我仍然是这样的工资发放模式，我这只是对事不对人，你说，你有什么理由说这样不行？”陆阳笑得一脸灿烂，非常认真的解释着。 “这样你不是亏了吗？哪有你这样干的？”毛剑青被陆阳问得语塞，好一会儿又才开口说话。 “亏不了，我现在的小饭店就是这样的，效果还不错。” 陆阳没有说错，莜莜小馆的工人，每天被自己激得嗷嗷叫，工作时间里，走路都带风，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努力，让店里少挣了钱。 他们都聪明着呢！店里营收越多，大家分的也就越多，有这样的老板，有这样的机会，谁会和钱过不去？纯粹的傻子才会这样想。 “这样，你让我想一想，我明天回答你。你给我这么优厚的待遇，我怕自己误了你的好事，让你亏本赚吆喝。你给我一个地址，我明天过去你那边看一下，看看你这个店的体量，如果按你刚才说的那样干，究竟能不能做的出来？ 假如做的出来，我们再商量，假如做不出来，我说什么也不答应你。因为，我不能没有底线，你这么仗义，我还毫无人性的占你便宜，这说出去不好听，以后我怎么见师父和丁师叔。” “好吧！明天我等你，正好请你过来帮我把把关，出出主意，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相信我们师兄弟能一起合作的。”陆阳不再多说，他理解毛剑青的顾虑和骄傲心理。 毛剑青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他做为一个老牌火锅师傅，自然有他值得骄傲的一面。 现在陆阳作为师弟，请他帮忙做事，如果做不好，还拿着这么丰厚的工资待遇，这不是打他的老脸又是什么？ “走吧！师兄，方便带我去大师伯的后厨参观一下吗？也让我长长见识，跟大师伯学一学。”陆阳笑着问毛剑青。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对谁都不设防，何况你还喊他一声大师伯，他还能撵你出来。” 毛剑青也笑了，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的师弟了，阳光，自信，大气。 随着毛剑青一起走进后厨，陆阳还是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十来口大小不一的铁锅，分两排面对面的安放，场面着实震撼。 “谈好了？”叶洪明见二人进来，开口问道。 “没有，师弟吓着我了。” “师兄嫌弃我，大师伯！” 毛剑青和陆阳同时开口回应着叶洪明。 叶洪明闻言，心里一愣，暗道一声:“这是谈崩了吗......？” 第240章 叶洪明考验陆阳 师兄俩人当着叶洪明的面，各自把自己意见简单说了一遍。叶洪明作为师父和师伯，在二人牵扯到利益上面的事，他也不方便直接说好与坏。 “你们兄弟俩自己商量，找到一条合适的办法就行。” “所以，我听师兄的，让他明天到店里去看看，师兄是这方面的行家。有他帮我把关、定调子一定错不了。” “你太抬举我了，我虽说沉浸于火锅行业十几年，其实也是虚有其名，当不得真。” “好了，你们师兄弟就不要一个吹捧不止，一个妄自菲薄了，我相信你们。对了，既然今天的事告一段落，那去整几个菜，我们爷仨喝几杯。”叶洪明指指陆阳，笑呵呵的说话。 “大师伯，我这两招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敢在您面前卖弄！不行！不行！这个还得师兄来。”陆阳想不到叶洪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我更不行，我丢下这方面的东西已经十几年了，前段时间，师父还把我狠批一通，让我无地自容，师弟你就别看我笑话了。” “怎么？都不愿意？非得我这老头子亲手去做？”叶洪明佯怒，手指头点了点陆阳。 “哪敢啊！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有大师伯您这尊大佛在，我心里慌得很，怎么敢班门弄斧。” “你师父可没在我面前少夸你，说你的好，更说你是一个可造之才，你不会只听你师父的话吧！” “大师伯，那我献丑了，您老给指点指点，让我也增进一些手艺才好。”陆阳虽然嘴上谦虚万分，可手艺也是真不错，这一点，还真不存在为难之处。 “就咱爷仨人，随便弄三几个家常菜，有什么好指点的。”叶洪明笑了。 “大师伯您点菜，我斗胆一试。” “师弟掌勺，我来打下手，给你配菜，省得师父又说我光吃不做，两个肩膀扛一张嘴。” “你呀！你吃得少了吗？我哪一点冤枉你了，还在你师弟面前搬弄是非起来。” 到底还是师徒关系更近一步，陆阳可不敢在叶洪明面前开这样的玩笑。 “回锅肉吧！再来一个宫保鸡丁，一个白油豆腐，再拌一个怪味腰片，四个菜足了。”叶洪明点起菜来，他也是别有用心，四个菜，四种不同的味型，就是想看一看陆阳的真实水平。 陆阳听叶洪明点的四个菜，也瞬间秒懂，知道叶洪明的用意，以他的聪明智慧，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见。 “师兄，那就辛苦你配菜了，我先把凉菜拌了，这时间差也就刚刚好。” 说完，陆阳在叶洪明的指引下，取出两个新鲜的猪腰子，只见他双手不停，开始操作起来。 去膜，去腰臊，片腰片，清洗，上料去异味，架锅烧水，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丝滑。在锅里的水温达到九十度左右，陆阳再次快速的把吃好味的腰片清洗一遍，然后双手齐飞，一片一片腰片被迅速的放入水中，前后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大火加温，锅中开水翻滚，陆阳用漏勺搅动锅里的腰片，腥红的腰片变成米灰色并开始打卷，陆阳手中漏勺一抄，把腰片倒入一边备好的凉水中，二十秒钟的时间，又捞出腰片，沥去凉水放在盘中备用。 做完这一道工序，陆阳来到调味区，开始调味。?芝麻酱、复制酱油、香醋、辣椒油、白砂糖、花椒粉、花生碎，蒜泥和炒精盐，等等一系列调味品一一加入。 每一个调品的加入顺序，搅拌，都是十分的精准和有序。叶洪明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不由得眼里发出一道精光。 这道菜的重点，或是说精髓所在就是调味，之前的腰片处理不过是基本功而已。料汁的好坏，每一个调味品的加入顺序是非常讲究的，加错一两个调味品的顺序，这道菜也就废了。 好的调料比例和制作方法能够确保怪味汁的香、辣、麻、鲜、咸、甜等多种口味完美融合，形成独特的蜀菜风味。 主打一个香、辣、麻、鲜、咸、甜、酸。 调味汁做完，陆阳并没有马上加入腰片，而是让调味汁醒上一小段时间，这也是关键之处，能让所有的味道相互融入且还不冲突，更显这道菜的独特口味之完美。 这一道菜，在许多的饭店里很难吃得到，原因并不是食材有多么难得，主要味汁难调，很多师傅只能做到有其型无其味。 这边完成了，陆阳转头又来到炒菜区，毛剑青已经把叶洪明点的三道菜配好主辅料，在等陆阳了，找了一口空闲的灶台，开始做起其他三道菜来。 因为此时已经是晚上用餐的高峰时期，厨房正是忙碌的时候，陆阳不能因为自己要炒菜，而影响到别的师傅正常的工作。 叶洪明此时也不跟在陆阳身边了，三道简单的菜品，虽说是三道不同的味型，但都是常见菜品，满大街的饭店师傅都能做，至于做出来的质量如何，那就另当别论。 像叶洪明这样的高手，甚至可以说是大师级别的人物，一道成菜的好坏，已经不需要亲临厨房了，只需要在成菜的时候，看上一眼，闻上一闻，便基本可以确定其质量好与不好了。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陆阳一气呵成的完成了三道菜的烹饪，一切都游刃有余。 一套动作下来，把一旁正在工作的师傅也看呆了，以为又是来应聘的炒菜师傅，还非常善意的冲陆阳竖起来一个大拇指，以示鼓励。陆阳也是冲其点点头，留下一句:“对不起！影响你工作了。” 一边的毛剑青则是笑而不语。 “走吧！师兄，大师伯该等不及了。”陆阳端起最后一道白油豆腐，冲毛剑青喊着。 刚才还冲陆阳竖大拇指的师傅直接晕倒，心里暗道。 “尼妈！玩儿呢！叫毛剑青为师兄，这不是老板的一家子吗？自己还以为是来应试的新人。这不是扮猪吃老虎吗？还用得着试吗？我呢个去。不过这小子也太年轻了一点吧！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嘴上的毛都没长齐，就有这样的功夫，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天才。” 二人来到之前坐的位置，叶洪明已经摆好架势，准备开餐。 陆阳放下手上的盘子，冲叶洪明微微一欠身体，笑着开口说道。 “我献丑了，还请大师伯指正指正，我回去继续努力。” 叶洪明先是发出两声朗笑，又才开口说道:“不辱师门。”简简单单四个字，道出叶洪明的满意程度。 “不简单啊！师弟！能得到师父这样的评价，你可以在街上横着走了。想当年，我可是被师父经常扯着耳朵骂，说我有辱师门，就差一点被师父逐出门下了。”毛剑青在一旁大喊大叫。 “我什么时候把你逐出门下了，一派胡言。”叶洪明笑着骂起毛剑青来。 “我说的不是差一点吗？”毛剑青和叶洪明耍起宝来。 “没出息的家伙！”叶洪明笑笑指指毛剑青，紧接着又指指陆阳说道:“你比你师兄强多了，后生可畏啊！” “听听！师弟你听听！师父老人家的这句话，比我强多了，我是心甘情愿的认下了。可后面的四个字什么意思？后生可畏！这四个字可不得了啊！哎...！可惜呀！我是没机会听师父这样夸我咯。”毛剑青添油加醋的继续说道。 “怪我咯？怪我当初没把你教好，是不是？”叶洪明被气笑了。毛剑青对做菜这一块确实少了一点灵气，当初拜在叶洪明门下，也是看他忠厚，人也勤快。 其实到了叶洪明这个高度，就是随便指点你一二，也是好多当下的伪师傅的梦想。能得到他指点的人，基本都不是废材，毛剑青缺的只是一些灵气，他是忠厚有余，机灵不足，没办法体会，领悟更深的精髓而已。 所以，毛剑青在机缘巧合下，遇见一代火锅大师，最后在征得叶洪明的同意后，又才改行做起了火锅这一块。如果真要让毛剑青出去炒菜，他也一样可以吊打满大街的一众伪大师的。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多嘴，我自己掌嘴，是我天资愚钝，有负师父的教诲。”说完，毛剑青笑嘻嘻的，真的轻轻地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 第241章 冤枉好人了 “大师伯，我再敬您老一杯，谢谢您老对我的指点和教导，我祝您身体健康，长虹无恙。”陆阳双手举起酒杯，恭恭敬敬的给叶洪明敬上一杯。 酒是叶洪明自己泡的老酒，味道和以前在中餐馆丁文忠泡的差不多，只是味道更纯一些，应该是时间更久一些的原因。 这泡酒的方子是师爷传下来的，陆阳手里也有，他自己也泡了五十斤。春节回去的时候，给乡下家里的爷爷也泡了二十斤，当时被奶奶好一阵埋怨，爷孙俩也是相视而笑，不多说一句，任由奶奶念叨。 “这酒有好几年了吧？大师伯！”陆阳放下酒杯，问起叶洪明来。 “三年多了，怎么？你也知道这酒的来历？”叶洪明闻言，扭头问陆阳。 “我也泡了一些，不过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乡下家里给爷爷泡了二十斤，快一年的时间了。” “你师父待你不薄，这也教你了？” “是，以前和他老人家经常喝一点，师父告诉我方子了。”陆阳如实说道。 一边的毛剑青听二人这样说，像是看无字天书一样，一头雾水。扭头看看陆阳，又扭头看看叶洪明，茫然得很。 “你什么表情？干嘛这样看着我们？你以前也不喝酒，教你也是白教。”叶洪明斜了毛剑青一眼。 “师父，我错了。我好像错过了什么！现在我不是学会喝酒了吗？你看是不是......” “现在已经晚了，你已经出师了。” “别呀！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说什么你也是我师父呀！你可不能偏心。”毛剑青一脸沮丧的叫着。 “我怎么偏心了？是你自己不学的，关我什么事。” “我不管，你要不教我，我就把你藏好的酒打包带走，反正师娘让你少喝点酒。” “你敢！我打断你的腿。想要学，找你师弟去，他会！”叶洪明指指陆阳，对毛剑青说道。 “我哪敢！有大师伯您老在这里，怎么敢能轮到我，我可不敢大逆不道。”陆阳笑起来，双手一拱，冲叶洪明说道。 “我年龄大了，不想动手了，也费脑神经，你写给你师兄吧！省得他一天到晚又说我偏心。”叶洪明发话了，也卖了一个好给陆阳，由陆阳来完成这件事。 毛剑青听叶洪明把话说到这里，他当然不想再失去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马上起身来到前台，找来纸笔，一并递给陆阳。 陆阳见此情景，自然不敢再推脱，这方子是师爷传下来的，现在叶洪明已经发话了，他还能不听不从？没道理的事。 接过纸笔，陆阳凭着他超强的记忆，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便洋洋洒洒的将泡酒的方子默写下来。 “大师伯，您请过目，看我有没有记错，师父当初教我的时候，我也只看了一遍，我怕有漏掉的地方，这样就有负大师伯所托了。” 叶洪明也不拒绝，接过来仔细的看起来。随即便开口说道:“字写的非常不错，刚劲有力，工整有佳。” 随后，又把陆阳写好的方子放桌上，往毛剑青面前一推，沉声说道:“拿去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叫唤。” 叶洪明并没有指出不对之处，显然陆阳并没有记错。想他陆阳也是学霸一枚，有着超强的记忆，几乎是过目不忘，又怎么可能记错。之前如此说话，也是出于对叶洪明的尊重而已。 “谢谢师父！我一定不会和师娘说你喝酒的事。”毛剑青如愿以偿，一脸灿烂，开起叶洪明的玩笑来。 “滚！又不是我写的，真要想谢，就谢你师弟去。”叶洪明笑骂着，一点也不生气。 因为还要骑摩托车回去，陆阳并没有喝太多的酒，而叶洪明和毛剑青也不力劝。 八点来钟，陆阳回到水碾河住处。洗完澡之后，先是给师父丁文忠去了一个电话，然后又拨通宋莜莜的电话。 此时的宋莜莜正靠在兰瑛身边，娘俩相互依偎着，窝在沙发上正追着热播电视剧。 “回去了吗？情况怎么样？有收获吗？”一波三连问，显示宋莜莜对此事的高度关注。这事可以说是她一手力主的，她又怎么可能漠不关心。 陆阳在电话里把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遍。他现在也不确定毛剑青明天过来看过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么说来，还要等你师兄过来看过之后，才有结论？”宋莜莜在电话里问陆阳。 “没错，基本上是这样的。主要是我对这方面不懂，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 “你那师兄靠谱吗？”宋莜莜又问。 “感觉还可以，我相信师父和师伯，如果真的不靠谱，也应该成不了我的师兄。” “那行，我只是关心一下，真正的经营和我没有关系，而且我什么也不知道，更不懂，也就帮不了你什么忙，我就只等你开业请我吃火锅就行了。” 挂完电话，兰瑛迷惑的看着女儿。从下午回来，宋莜莜也没告诉兰瑛，今天陆阳店里发生的事，以及后面接手马德龙饭店的一切。 宋莜莜也怕兰瑛责备她，说她打着宋建国的旗号，在外面不知轻重的胡作非为。 “我怎么听你们说什么又是师兄，师父，师伯的，还有什么吃火锅的，出什么事吗？”兰瑛问宋莜莜。 “没有，能出什么事啊！他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么稳重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事？” “哪你们唧唧歪歪的说半天，还说什么开业请吃火锅？” “真没什么，就是陆阳今天接手了一家小饭店，他准备把它改成一家火锅店。”宋莜莜说完，看了看兰瑛，沉思一会儿又说道。 “还有就是陆阳店里今天确实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不过，这一切都解决好了......” 接下来，宋莜莜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避重就轻的给兰瑛说了一遍。 “你是说陆阳被别人陷害，然后又抓住了害他的人，还把别人的饭店给接收下来？”兰瑛脸色有些难看，她觉得陆阳把事做得有些过分了，完全没有必要对马德龙赶尽杀绝。 “是，抓人，报警都是陆阳的主意，他的意见也是只想教训一下那帮人。后面接收那个坏人的饭店是我的主意，因为，那些人确实太坏，太下流了。为了利益，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我这么做的目的，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再害人，规规矩矩的做人做事。” 宋莜莜看见兰瑛的表情变化，明显的感觉到兰瑛有些不高兴，这才把接手马德龙饭店的原因解释给兰瑛听。 “是不是又利用你爸的影响力去给别人施加压力了？” “没有，就是免除那些坏人的刑事责任，做为条件来处理的，不然，他们可能真的会被判入狱。主要是他们太恶心了，你都不知道，这帮人有多没有道德。他们居然前后两次通过下流的手段来害陆阳，如果今天不是陆阳聪明，有所准备，今天陆阳一定会吃大亏，声誉也会一落千丈，以后的生意自然难做。” “有这么严重吗？”兰瑛继续问道。 “当然啦！他们请二流子往大门上泼大粪，往菜里放苍蝇，甚至被抓现行后，还要打人，您说这帮人是不是坏透了嘛？” “有这事？你之前怎么没说？不会是你编的故事吧？” “妈，我是什么人，您不清楚吗？我之前不说，不是怕您听了恶心吗？再说了，陆阳那么善良的人，如果不是那帮人太坏，他也不会答应我的主意。他的性格，他的善良，难道您没见过？” “好吧！一说起他，你就和我急眼。我说一句，你顶上一百句，真是个白眼儿狼。” “妈...！我哪里敢顶您的嘴，我这不是向您解释清楚吗？再说了，难道您不希望他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吗？” “我当然希望他能做得更好，我只是不想他挣的钱不干净。” “看您说的，他是那种人吗？您的眼光就这么差吗？”宋莜莜又倒在兰瑛怀里撒起娇来。 “好吧！算我矫枉过正，冤枉你的好人了。”兰瑛顺手捏捏宋莜莜的俏脸，笑着说道。 而芳草街，玉林酒家里，叶洪明和毛剑青正坐在一起喝茶。 “师父，你说他这样做，能经营得好吗？”毛剑青问叶洪明。 第242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听完毛剑青说起之前陆阳和他谈的工资待遇之后，叶洪明倒吸一口冷气，有那么一刻被震惊了。他震惊于陆阳的大气和格局，更震惊于陆阳的气魄和过人的胆识以及智慧。 说实话，他也没有陆阳这样的格局和气魄。当下他也经营着这么一家规模不算小的酒家，但他也是循规蹈矩的按照传统的方式来经营管理着，并无什么出彩的地方。 硬要说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也不过是他的厨艺确实一流，征服了一大批回头客。而在激励员工和内都的行政管理上，也就一般般，现在被毛剑青这么一说，他感觉自己被陆阳比下去了。 叶洪明此时完全有理由相信丁文忠的话。之前丁文忠告诉他，陆阳是一个可造之才，现在看来，这话只说对了一半。陆阳不光是一个可造之才，还是一个不甘平庸的大才。 之前叶洪明只是考验过陆阳的厨艺造诣，觉得其厨艺还行，没有辱没师门。而现在，他开始感叹起来。 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和你说啊！我们都小看他了，他应该是一个具有雄才大略的人。如果外在的经营环境不算太差，他这样做，一定能成功，他这是顶级的阳谋，收买人心，让工人拼命干活，干好活。 你想，现在的这个时代，做管理的，最怕什么？什么才是最难管的？我告诉你，不是其中的某一两件事情，而是手底下的这一帮工人。你也是做大师傅的人，手底下好歹有那么几个人，你说说，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的做事？又是不是每一件事都做得完美？ 当然不是，因为人都是有惰性的。你当老板的，你给我多少钱的工资，我就替你干多少钱的活！有几个人能真正巴心巴肝的为老板做事？一百个，一千个人里面可能有那么一两个人会这样。其他的人，都是在其位，谋其政，只要过得去就行了，甚至于还有一部份人会偷奸算滑，出工不出力。 但当一个人的收益与工作负出多少挂勾时，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拼命干，干得越多，得到的越多。这就像十几二十年前的农村一样，当时的生产队，都是集体出工出力，吃大锅饭。后来政策变了，土地包产到户了，自己种的自己收了，人民的积极性一下子提高了无数倍，干劲十足，自己得到的也就越多。 在大集体，或者说利益不对等的情况下，哪怕你有再好的管理制度，甚至是处罚手段也不管用。中国有一句老话，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别看那些人干活不怎么样，可他们不傻，他们要是耍起小聪明来，那是母猪戴带子一套又一套。 你要说上手段，加大处罚力度，这只是下策，你越处罚他，他越是不满，只能是一个恶性循环。只有功心，收买人心，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老祖宗们常说，上谋伐心、中谋伐政、下策伐兵。 你这样想，如果你的老板，给你开出高于行业内许多的工资薪酬，你会不会心存感激，会不会拼命的为老板卖力气。更何况还是你负出越多，得到的就越多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谁跟钱过不去？谁不想多挣一点？好啊，既然你想多挣一些，我给你机会，分出一部分利益给你，你凭本事去挣吧！ 这小子这招狠啊！既收买了人心，让你感恩于他，又给你脖子前面挂出来一块肉，十足的诱惑你，让你动力十足，拼命的干活。就像给驴的脖子前用竹竿撑出一团青草，你越是想吃，你就得越往前走。 所以，我说这是阳谋，人家就是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想吃肉，想多挣钱，那你就拼命的干吧！干得多，得到的就多。” 叶洪明一口气说下来，都口干舌燥起来，他端起茶杯，咕噜喝了一大口。 “师父，你说了这么多，那我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啊？”毛剑青问叶洪明。 “哎...！去吧！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还这么大气，这是一个有大格局的人，你去了不光要尽心尽力的帮他。你自己也可以学学他的一些经营之道，你看看人家，才跟了你文忠师叔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他就敢出去独立门户。而你呢？这入行都近二十年了，还在帮人做事，你也应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了，不管生意大小，那都是你自己的，你懂吗？ 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你不可以在他那里长时间干下去，不管他给你多丰厚的回报。你们是师兄弟，人啊！一旦和金钱，利益沾上关系，时间长了，总会生出一些不和谐的东西来，这是所有人的通病，也可以说是人性正常贪婪的一面。 而你师爷传下来的徒弟不多，也就我们师兄弟三人，到了你们这一辈，也不过十来个人。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们为了利益之争，闹得不愉快，甚至于是同室操戈，这有违于你师爷的教导。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不让你跟着我一起做事的原因之一，有缘师徒一场，不应该到最后成为仇人，你们师兄弟之间也一样。如果你和他合得来，也可以把你的手艺传一些给他，他既然开了这么一家店，什么也不懂，这也不好，不利于经营。” “我知道了，师父，明天过去看看，如果经营环境允许，我就答应下来。我向你保证，长则一年，短则半年，在他生意稳定之后，我就离开他那里，我不会让你说的那种不好的事情发生。”毛剑青听叶洪明说这许多，也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 一夜过去。 次日，九点多一些，毛剑青按陆阳给他的地址来到莜莜小馆。两人坐下几句，一杯茶的功夫，毛剑青提出要去看看马德龙的店子。 两人步行过去。此时，马德龙正带着几人在搬东西，陆阳上前递过去一支香烟，问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带着毛剑青在店内四处走走看看。 毛剑青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盘算，计划着一些相关的东西。几分钟的时间，两人一起又走出店子。 “店面情况只能说一般，厨房没得说，完全能够用，就是这就餐区小了一点。我刚才大概估摸着算了一下，大小桌一起，能摆放下二十到二十二桌，再大就不行了。”毛剑青对陆阳实话实说。 “够了，我之前还以为只能摆个十几张桌子呢！有个二十张桌子的位置，可以了，再大了我也吃不下。”陆阳笑了，这已经远超他的预期了。 “火锅不同于中餐，桌面大小有一个比例，毕竟来吃火锅的客人不是每桌都七八个，甚至十来个人，有的两三个或者四五个人也会有的。如果遇这这类人过来，我们就安排到小桌上去，这样不浪费有效资源。” “是，我之前还是按中餐的惯性思维来计划的，中餐也有同样的情况，但中餐存在一个包席的情况，所以，几乎就没有考虑大小桌的事。” “店里的情况就这样了，这样吧！你先回饭店忙，我一个人四处转转，看看附近几条街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等我看完了，我回头再到饭店找你，到时候我们师兄弟再细聊。”毛剑青对陆阳说道。 “好！那就辛苦师兄了，中午我等你回来吃午饭，我们兄弟俩再小喝几杯。” 此时已经接近十点钟，饭店里还有不少事要做，陆阳肯定是没有时间陪毛剑青一起去调查的时间的。 “好的，回去忙吧！师兄弟之间，说不上辛苦，再说了，如果可行的话，以后，你可是我的老板。做员工的人，可不敢说辛苦。”毛剑青开起了陆阳的玩笑。 “师兄，你这可是打我的脸了啊！我们师兄弟之间，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什么老板一说，你就别拿话臊我了。” 告别毛剑青，两人各走一方，陆阳又回到莜莜小馆，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一点左右，陆阳正忙的时候，毛剑青回到饭店，李姐递上一杯茶水，安顿下毛剑青之后，又回去忙去了。 “师兄，你先喝一会儿茶，还有一桌客人的菜，完事之后，我再过来陪你。”陆阳知道毛剑青回来之后，抽空从厨房出来，打了一个招呼，又回到厨房里去。 第243章 做背景调查 吃过午饭，不到两点钟。毛剑青拉着陆阳坐在饭店里，他对陆阳详细的介绍着自己考察后的结果。 “附近五条街都没有一家火锅店，这样的结果只有两个问题。其一是这片区域还没有被有心人发现其商业价值；其二是这片区域的客人对火锅不感兴趣，潜在的客源的不足。” “以你对火锅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两种原因中哪一种更具可靠性。”陆阳问毛剑青。 “目前说不上来，因为我只大概转了一圈，看不出真正的问题所在，我不敢妄下结论。” 陆阳沉思一阵子，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没有仔细想过，现在毛剑青提出来，一时之间，他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判断结果。 如果是毛剑青所说的前一个原因还好，这店开起来，必定大火。可如果是后一个原因，那这店还有开业的必要吗？其生意好坏不言而喻。 有一个疑问，陆阳一直没有问出来，那便是，以这座城市里的人对火锅的热情和执念，没有理由会不喜欢火锅。当下的锦城，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火锅店，这便是最好的说明。 蜀省人对火锅的使用说明，那是从三五岁小孩就已经读懂了，造成这样的结果，就是这一方人民对辣椒和美食的钟爱，从不曾，也不能管住自己的嘴。 “这样吧！为了稳妥起见，我让人在附近几条街做一个粗略的背调，以数据为准则，最后再决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也行，我和你的人一起，这样最有说服力。”毛剑青喝了一口茶，点头同意陆阳的提议。 随即，陆阳叫来李珍，告诉她让她马上去马德龙的店里，把愿意留下的两名服务和一名小工叫到莜莜小馆来。 吩咐完李珍，又让唐翠兰去小商店买十个小本和同数量的笔，然后马上回店里开会。 十分钟的时间，两个店一共八名工人便聚集在一起。 陆阳环顾一圈之后，直接开口说道:“事出紧急，我先不和大家说为什么，只告诉你们怎么做。接下来，你们仔细听清楚，一会儿你们将按我现在示范给你们术语进行一个调查，把调查的结果一一清楚的记录下来。 以我们这条街为半径，方圆八百米以内共有五条街道，我要求你们对街道上的行人和商辅进行一个，一对一的背景调查。记录方式如下，你询问调查多少人记在前面，调查的结果记在相对应的后面，分别是喜欢或不喜欢即可。 我强调一下这次调查的重要性，这次调查的数据必须是真实有效的，这关系到我们下一家店的具体走向，也可以说生死存亡。你可以只调查到三十人，但一定要真实记录，我说的三十人只是一个例子，我们的原则是越多越好。 现在我给大家示范一下调查术语和方法。请大家仔细听:先生\/女士您好！打扰您一下，请问您对我们传统美食火锅感觉怎么样？如果附近开一家火锅店您会选择光临吗？谢谢您的支持，和提出的宝贵意见，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 就这么简单，你们只需如实记录喜欢与不喜欢，会与不会就足够了，因为时间有限，我们不必要长时间抓住一个人问得太多，只需要把我们的问题提出来，有一个答案即可，尽量做到长话短说。 这是计录格式，前面是被访人，中间是喜欢与不喜欢，后面是会与不会，回答喜欢和会的打勾，回答不喜欢和不会的打叉，就这么两个问题。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八人齐齐大声回应着。 “很好！这项工作在傍晚五点三十分结束，大家到点准时回到这里集合交卷，现在马上到两点了，我们还有三个半小时的时间，大家马上开始。” 说完这一切也不超过十分钟，随即陆阳便分配起各自负责的街道和区域，并向每一个人分发本子和笔。 两分钟后，八名工人开始走向各自负责的街道。 之后，便见到附近的几条街道上，总有一些行人被拦下，双方交谈着什么。 “先生您好！打扰您一下，请问您对我们传统美食火锅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喜欢吗？”李珍负责饭店所处位置的这一条街，她率先拦着一名路过的中年男人问道。 “当然喜欢啊！我对火锅从来不拒绝，恨不得一周吃三次。” “如果附近开设一家火锅店您会选择光临吗？” “肯定要去的嘛，就近方便能吃火锅，这不用说也得去尝一尝，如果各方面都不错，还可以经常去的。” “谢谢！祝您生活愉快，工作顺利。”不出两分钟，李珍完成对第一个人的调查访问。 ...... 三点半钟，陆阳骑上摩托车，沿着每一条街去查看调查情况，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接近五点钟的时候，万云华先回到店里，陆阳在分配任务时，便把距离短的一条街给了他，就是希望他早一点回来，以防一会儿有早到用餐的客人。 “情况还好，有三分之二的表示喜欢，接近一半的人表示会到店消费。”刚一进店，他便掩饰不住喜悦对陆阳说道，并递上自己的记录本。 “辛苦了，看来没问题。”陆阳笑笑，递上一支香烟给万云华，随后接过记录本，开始仔细的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点头。 二十分钟后李珍也回来，人还没有进店，便听见她爽朗的笑声。 “猜一猜什么结果？”李珍扬起手中的本子冲陆阳喊道。 “这还用猜吗？看你笑得那么开心，结果就一定差不了。”万云华对李珍说道。 “厉害！”李珍冲万云华竖起大拇指，随后又问起万云华:“你这边什么情况？结果满意吗？” 万云华笑笑:“猜猜看！” “你的表情出卖你了，不用猜，结果一定非常好。” “应该说还行！” 李珍把记录本递给陆阳，走到前台，拿起自己的开水杯子，连喝了两大口才停下，她下午没带杯子出去，说了一下午的话，此时感觉嗓子都冒烟了。 陆阳看完李珍记录的数据，更是开心不已，她的数据比万云华的还要高出许多。 不多时，其他几人也相继回到店里，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劲儿。 收集起所有人的记录本，陆阳和毛剑青又碰在一起，统计着数据，然后汇总。其他几名工人则各自回到工作岗位，做着一些餐前的准备。 汇总完所有数据，毛剑青长出一口气，以现在的数据分析，符合开店要求，完全可以开业。之所以现在没有一家火锅店，只能说这片区域还没有被有心人发觉，这是一个值得开发的地方。 “恭喜你，师弟！你最初分析的没错，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毛剑青伸出自己的右手，陆阳也同样伸出右手。 两只手就这样握在了一起，只是谁也不知道，一个火锅帝国在这一刻开始发芽。多年以后，陆阳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唏嘘感叹！ “多谢师兄，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两兄弟将一起共进退，也就多辛苦你了。”陆阳知道，此时的毛剑青已经算是答应下来了。 “等一下，我虽然答应帮你做事，可我没答应你开出的工资待遇啊！”毛剑青说道。 陆阳闻言一愣，但他很快又恢复正常，开口说道:“没关系，师兄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一定照办无误，绝对满足......” “不是我还有什么条件，你误会了，是你开的工资太高了，我心里压力太大，承受不起。我的标准是四千元一个月，你的分红我也接受，但是也只有百分之五，而不是你之前说的百分之十。”毛剑青打断陆阳的话，直接说着。 “不行，这绝对不行，百分之十是我的底线，低于这个，我一样也接受不了。这个店除你之外，剩下的工人也不过是五六个人，他们平均分这百分之二十，每个人也占有百分之三四的比例。你一个大师傅，和他们一样的分成比例，这是侮辱你，是对你的不尊重。” 陆阳非常坚定不移的说着，语气十分的果断。他就是要给到毛剑青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然后死心塌地的帮他做事。 第244章 火锅店开业 沉思许久，毛剑青终是答应下来。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再拒绝，但有一点，我必要把话说在前面。你这里，我多则一年，短则半年，这之后我会离开，这中间的时间，你是去找一个你看得上的师傅过来，还是你自己过来学也好，这都由你自己定。说明一下，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是在把你这个店做起来之后再离开，不会半路撂挑子，让你难做。 我的意见是你利用空闲时间过来学学，我教你一些别的店可能没有的东西，这样，在我离开以后，你也不至于什么也不懂。在这期间，你也可以安排一个你信得过的人过来，我教他一些基本的东西，让他以后给你打下手。” “不是，师兄，我们完全可以长久的合作下去，这个店我不会介入你的管理工作，全凭你一个人做主。” “你理解错了，我们是师兄弟，这种关系非常的难得。但牵扯到利益往来，你知道的，很多亲兄弟因为利益之争，往往最后打得头破血流的。我不想我们到最后，连师兄弟都做不成。 我说话比较直，但理是这个理，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能想明白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这也是师父的意见，你也看见了，师父他那么大的一个店，为什么不要我去他店里做事？你明白吧？” “哎...！”陆阳长叹一口气，知道毛剑青把话说得如此的明了直接，就一定不会改变主意。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也告诉你一点，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兄。我们兄弟之间，永远不会发生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最后一点，店里除了财务账目这一块，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帮你管完。我不插手财务和采购的事情，这一块，你自己安排人手过来，这也是我工作的底线。你答应我的要求，我留下来，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转身就走。”毛剑青说到这里，同样非常的坚定。 “师兄，你这是不相信我啊！我们师兄弟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兄弟之间可以说一见如故，无话不谈，你又何必如此呢！” “师兄弟情义方面，这一点我赞同，但正如你昨天说过的那样，我们亲兄弟要明算账。你相信我，请我过来帮你，我谢谢你的认可，但我不能不明是非。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诚意，而是这本身就是老板和师傅之间该有的相处方式，你给了我这么丰厚的报酬，我自然会把事情做漂亮。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底线，我们相互尊重，这份情义才能才存，你就不要逼我了，这一点请你务必要理解。” 话已至此，陆阳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能点头答应。 这一切商量完毕，两人都豁然开朗起来，再没有之前的那种纠结。 其实两人双方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大家都在规避人们独有的猜忌心理，化猜忌为坦诚，这也不失为最好的一种相处方式。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我好尽快给你把这一切搞起来。这中间选需要不少的准备工作，比如购买桌椅，餐具什么的，这都需要时间。”毛剑青问陆阳。 “越快越好，你这边准备好了就开业。”陆阳也不用掩饰，直接如实说话。 “行！我今晚回去就开始计划，我上午看了一下，厨房没什么改动的地方，店里也不用重新装修什么的，只是适当的添置一些必要的东西即可，比如冷柜和保鲜柜这些东西。明天上午，我给你一份详细的采购表，并附上大概的价格供你参考。你按这个表里的东西进行采购，一切顺利的话，三四天也就可以营业了。” “辛苦你了师兄，我有一个请求，请你务必答应我。” “你说，我听听。” “是这样的，关于店里这几天的采购工作，我想还请你帮帮忙。因为你也看见了，饭店那边也离不开我，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如果你不帮我，让我自己去弄，我恐怕十天也弄不好。你放心，等开业以后，店里的一切采购工作，我不麻烦你，你看怎么样？拜托了师兄。” “好，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答应你这个请求。”毛剑青听陆阳这样说，也理解陆阳的难处，因为，这确实是客观存在的原因。 “辛苦你了，我说不出感谢来了，一切都记在这里了。”陆阳指指自己的心窝。 “不说了，我走了，明天一早过来。” “别走呀！中午没尽兴，晚上不忙了，我们再好好喝两杯。” “我的行李，衣服什么的，还全在师父那里，以后在这边做事，我不得去拿过来呀？要喝酒，以后多的是时间，你急什么？”毛剑青笑着解释说道。 “好吧！那我不留你，路上注意安全。” “走了，你也又该要忙了，明天见。”毛剑青说走就走，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陆阳一边忙着饭店的工作，一边和毛剑青忙着火锅店的采购和人员的招聘，把他累得够呛。 这中间宋莜莜来个几次电话，除了关心火锅店的事，也说上几句情话，让陆阳在百忙之中，还能找到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第四天，所有的东西全部到齐，并安装摆放就位。此时，陆阳银行卡里已经不足一万元，这几天一共支出近四万元，可谓花钱如流水。之前担心钱不够用，宋莜莜主动送来一万元给陆阳，说这是自己目前全部的身家，还笑称自己以后就吃喝陆阳一辈子。 尽管这样，但他一点也不心疼，这又是一份事业的开始，这让他心潮澎湃，斗志昂扬，激情满满，只等明天如期开业。 晚上下班回到住处，洗漱完毕，陆阳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开始一一通知要宴请的亲朋好友。一通电话打下来，已经是十点多钟了，放下电话，陆阳长呼一口气，心里暗骂一句:“真他妈的累死人了。” 次日，星期六，休息日，天气晴空万里。 宋莜莜，妹妹小雨，早早的就来到饭店，这是陆阳昨天在电话里要求的。今天火锅店开业，好多事要忙，他根本顾不过来，只好找他最亲近的人来帮忙。 陆阳把火锅店开业的宴请安排在晚上，饭店这边中午正常营业，晚上则一起到火锅店帮忙，也算一起见证庆祝。 上午十点，锣鼓队十六人，身着红色的古装，手执广告牌，聚集在火锅店门口。四位鼓手和两名唢呐手开始表演起来，一时之间，锣鼓喧天，彩旗飞扬，好不热闹，大街上行走的路人，纷纷顿足观望。 之前马德龙店里留下的小工，高举莜莜火锅隆重开业几个大字的横幅，领着锣鼓队从火锅店开始，沿着之前预定的路线，一路吹吹打打的行走在街头。 这是陆阳花了八百元请的老年秧歌队，用来做广告的。也只有陆阳能想出这样的奇招，别说，十几人一路下来，确实造成不小的轰动，真可谓气势恢宏。 不少人纷纷打听起莜莜火锅的位置来。 今早过来，宋莜莜一看横幅上的莜莜火锅四个字，便忍不住吐槽陆阳，说陆阳侵犯了她的名字，要陆阳付商标费。 结果被陆阳拉到一边，在其娇艳的俏脸上留下一个唇印。还大言不惭的说，以后莜莜这个名字，便是他的专利了，惹得宋莜莜又是一阵抗议。不过这抗议，最终淹没在陆阳的长吻里。 中午过后，被邀请的亲朋好友陆续到来，全被陆阳安排人带到火锅店这边来。 今天，兰瑛出现在火锅店，这让认识兰瑛的一些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两个多月前，陆阳的饭店开业，也曾邀请兰瑛过来，不过最后被兰瑛以不合适的理由拒绝了。 晚上六点三十分，火锅店的招牌被陆阳和宋莜莜揭开，金黄色的莜莜火锅四个字，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至此，火锅店在一众亲朋好友的欢呼声中，正式开业。 陆阳的成长历程中，记录下这既平凡又意义重大的一刻。 莜莜火锅在许多年以后，变成莜莜集团，成为响彻四方的一个商业帝国。 第245章 火爆的第一天 火锅店的营业时间，陆阳打破常规的晚上营业，而是在和毛剑青商量之后，改成中午和晚上都进行营业。每天早上九点开门，晚上十一点之后不再接待客人，保证工人的休息时间。 这样做的好处便是提升了营业时间，在不增加其他成本的情况下，进一步的增加了营收。只是这样做就辛苦了毛剑青，服务员还可以轮流着多休息一会儿，他则不行，他是大师傅，店里少不了他的存在，好在毛剑青十多年的从业习惯，倒也没感觉太累。 由于毛剑青坚持不碰财务和现金这一块，陆阳只得从饭店把李珍调到火锅店工作。李珍的工作态度和敬业精神，以及业务水平都得到陆阳的高度认可，把她放在火锅店里，陆阳自然是一百二十个放心。 而饭店这边原来李珍的工作，则由唐翠兰接手。虽说唐翠兰没有李珍精干，但胜在她忠诚，懂得感恩，做事细心。人也不是木头一块，经过李珍的言传身教，对这份工作也完全能胜任。 中午的时候，火锅店第一天正式营业接客。由于是星期天，休息日，再加上新开业的原因，人们都有一个猎奇心理，中午进店吃火锅店人巨多。这打了毛剑青一个措手不及，好在他也是十多年的老火锅人了，很快便调整过来，倒也没有出现明显的乱子来。 宋莜莜和小雨今天也过来帮忙来了，以前每逢周六周天两人也会来饭店帮忙，也顺便联络一下感情，不至于长时间不见面，心里有失落感。 看见进店消费的客人络绎不绝，宋莜莜脸上笑开了花，心里暗想:“要是天天有这样的生意，这还不发达了。” 火锅店的经营性质陆阳采用了自助餐的形式，这在当下的年代，还是一个新的消费观念。成年人每一个人二十四元，十二岁以下五岁以上的儿童每一个人十四元的标准，锅底和酒水除外。这个价格倒也算亲民，说不上太贵，也不算太低。 胜在一个新观念，全场自主选择，菜品丰富，花样繁多，且管饱的一种心理。让人觉得占了不少便宜，没有暗箱克扣菜量的顾虑，一切都是公开透明，且自主自愿的心态下消费。 两点来钟，饭店已经没有就餐的客人了，陆阳忍不住来到火锅店，想看一看第一天的第一次营业情况。不是他不相信毛剑青，而仅仅只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说什么好歹也投了近四万块钱进来，这些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他一勺一勺铲出来的。 走进火锅店，还有两桌十几个人围着桌子，正大快朵颐。 “忙完了？”毛剑青看见陆阳进来，开口问道。 “刚忙完，怎么样？累坏了吧！我可是听莜莜说进店消费的人超多。” “有一点，毕竟好久没有亲临一线实际操作过，还是有一些吃紧，不过好在昨天的准备工作做得足够，不然今天还真会出丑了。” “辛苦你了师兄，吃饭了吗？” “没有呢！这不还有两桌客人没走嘛。” “不等了，这都两点了，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互不相干，再说了，他们有什么需要，叫上一声，我们再过去也可以。”陆阳笑笑说道。 “行，我安排，你呢？吃了没有？” “也没有，丢下手上的活便过来了。” 吃过午饭，毛剑青来不及休息，又开始带着人清理存货，对不够的东西记录在册，这需要补货。 半小时之后，毛剑青找到陆阳，递过手上的补货单给陆阳。 “这些东西需要马上补货，我担心晚上不够用，到时再补的话，时间来不及。” “店里需要什么东西，什么时候需要，你开单告诉李珍姐就好，她会积极配合你，这些事你做主就行了。” 因为陆阳坚持鲜货定量采购，以便保证食材的新鲜度，所以，第一天开业，店里并没有过多采购。中午一通消费下来，已经去除一大半，毛剑青的担心是正常的，这也是一个合格的师傅必要的基础。 店里一些常用的食材，陆阳一起打包给了饭店的供货商，需要什么单品及数量，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了，自然有人送货上门。 而毛剑青只需要验收即可，质量不过关的，他有权拒收，并提出供货质量要求，拒收次数多了，停止供货。把一切压力放在供货商这一边，让其不得随意把一些不好的食材送过来。 四点多钟，陆阳回到莜莜小馆，准备迎接晚上的客人，开始新一轮的忙碌。 晚上九点多一些，饭店闭店之后，陆阳再次来到火锅店，他怕店里忙不过来，打算过来帮帮忙，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一进店，还是一片热闹非凡，人影窜动，座无虚席，陆阳不觉心里一喜。这个场景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他有想过生意应该不会差，但没想到第一天营业，就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雨和宋莜莜还没有走，还在店里系着围裙帮忙做事。看见陆阳进来，宋莜莜走过来，冲陆阳喊道:“累死我了，上午过来之后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受不了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回去？还有小雨也一样，明天还得上课呢！走了，回去了。看这样子我是没时间送你了，自己打车回去吧！”陆阳心疼的看着宋莜莜。 小雨还好，自幼在乡下，吃过不少的苦，还能坚持一下。宋莜莜是真不行了，她一个娇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强行送走宋莜莜和小雨，陆阳转身来到后厨，帮毛剑青打起下手来，炒菜他在行，火锅这一块，他还真是一个生瓜蛋子。好在陆阳聪明，而且炒菜功夫了得，一些相通的地方，他看一遍，听一听也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倒也还没有帮倒忙。 一直忙到十点多一点的时候，才没有人再进来，但正在就餐的人还有好几桌。 陆阳和毛剑青坐下喝起茶来，毛剑青掏出香烟，两人各点燃一支美美的吸起来。 “说实话，这么大的地方，有这么多的客流量，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粗略的估摸了一下，今天进来吃火锅的人，绝对不低于四百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我都有些可怜起这些客人来，他们这是有多久没有吃过火锅了。”毛剑青说到最后，忍不住笑起来。 “这只是第一天，我们又是新开的店，人们都有一个猎奇的心理，忍不住想进来尝一尝师兄你的手艺。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被你的手艺所征服，你这大师傅可不是白叫的，平常间，他们根本吃不到这么好的味道。” “你太抬举我了，这还是你的眼光独到，思维判断力强，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才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我想啊！接下的来一个月才是关键时期，我们扛下来了，并且能以好的口碑，好的菜品，好的服务留住一大批客人才算成功。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就是从这之后，可能有人跟风，选择在其他地方开同样的火锅店。毕竟，饮食行业没有专利，这属于容易复制的行业，只要有点钱，谁都可以进来分一杯羹。” “这一点，我有思想准备的，但我们有两点优势是别人复制不了的。其一是你的手艺，他们没有像你这样的大师傅，做不出这么好的味道；其二我们比他们先开业，有客流量基础，占了消费者先入为主的先机。 当然，这只是硬件方面的，我们接下来要做的，除了味道优势的领先，在同等价格的基础上，我们只有在菜品的多样性和新鲜度上下功夫。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服务这一块，我们只须把服务做到极致，让客人有一种在家里吃火锅的感觉。除了温馨温暖，还要贴心，解决他们在别的店遇到的所有的不顺心，在别的店没有体会过的舒心，把他们的心留下来，这一部分人自然会留下来。” 陆阳喝了一口茶，又开口说道:“我已经想到一个揽客的小妙招，只是这一招目前用不上，但只要这几条街上但凡开出第二家店，马上就亮出来，可以挽回一部分客人。” 毛剑青闻言，心里急于想知道是什么招儿，开口问道:“说来听一听，是什么好妙招？” 第246章 免费吃火锅 “免费吃火锅”陆阳诡异的笑笑。 “什么！免费吃火锅，我没听错吧？你这是什么神想法？你确定你没有开玩笑？我好歹做了十几年了，帮过的老板也不少，见过不少的促销活动，还没见过免费的！你真是一个人才。”毛剑青被陆阳的话惊住了，差点大叫起来。 “没错，就是免费吃火锅。但凡有第二家火锅店开业，我们就先搞一个生日当天免费吃火锅。当然只限一桌八人，菜品和锅底免费，水酒不免，只要本人持有效证件进店来，不管来多少人，不足八人不计费，超出八人的从第九人开始算起。 你想啊！有免费的火锅吃，谁还会花冤枉钱去付费吃火锅？他不能只在生日当天才吃火锅吧，平时间要吃火锅，他当然也会选择咱们这里啊。这一来二去，我们有好味道，好菜品，好服务的加持，还能留不下人？” “啊哈哈...！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师父说你有雄才大略，我看你呀！这是真贼呀！我算是服了你。”毛剑青哈哈大笑，用手指指陆阳。 “这只能算阳谋，不能说我鸡贼吧！这饮食行业，你之前不也说了吗，这没个专利，只要是个人就可以进来插上一脚，把这原本好好清澈的一池子水，给你搅得浑浊不堪，你不想点小招，怎么能打妖斗怪整得过人家？” “算了，别解释了，我真的服你了，真的，不服都不行。” “嘿嘿！师兄你别损我啊！我也是被逼的。”陆阳也笑起来，他不怕说出这些小妙招来，他脑瓜子里，一大堆的奇思妙想，一般人还真整不过他。 就在两人还在聊天的时候，李珍走过来，站在陆阳身边，对其说道:“只有一桌人还在喝酒，现在正好你有时间，我把今天的账和你对一下，顺便把钱给你。” “不急的，今天的营业款我现在收了，以后的就第二天早上吧！我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都过来，再说了，就算我过来转转，也不可能等到这么晚，我早上要起早的。” 毛剑青见二人要做交接，便以清点库存为由，起身离开走了。 “那不行，我看这生意差不了，每天的营业款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可不敢留在身边过夜，万一要是被偷了，我可赔不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不知道，我今天从中午开始到现在，我这心里就没有踏实过。这人来人往的，太多人了，我是一边做事，一边用手捂着这钱包，生怕有个什么意外，这么多人来往，坏人也不会在自己脑门儿上写上坏人两字，怎么防啊？” 李珍叫起苦来，以前饭店的营业款也是她在管，可那一天下来也就两三千元，这火锅店可不一样，光今天中午就是四千多进账，这还真是难为李珍了，好在她做事细心，换一个人过来，恐怕还真不一定能胜任。 “怪我，这事怪我。没考虑到这一块，这确实是一个安全隐患，钱没了事小，人出问题了可是天大的事。”陆阳被李珍这样一说，心里还真的紧张起来。 李珍下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身上背着这么大一笔钱回住处，万一路上遇见歹人，这不是要人命吗？ 沉思了片刻，陆阳对李珍笑笑，然后又开口说道:“这样吧！我把你的住宿调整一下，明天开始你住到火锅店里来，把其他四名女服员调到原来你们住的地方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了，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也有一个基本的保障。然后明天我抽空再去买一个小一点的保险柜回来，这样下来你也不用背着一大笔钱忙工作，更不需要用一只按住你的钱包了。” “把宿舍调整了，她们几个人愿意吗？心里不会有情绪吧？”李珍小声问道。 陆阳刚刚说的办法，以目前的条件来讲，应该是最好的了，也亏得他脑袋灵活，总能在第一时间想出办法，解决问题。 “没问题，我马上集合她们几个，给她们讲清楚，让她们明早起就把东西整理好，明天上午就搬家。你也一样，今晚回去以后，把你的东西整理好，明早就用唐姐接燕儿的三轮车，把东西一起拉过来。” “可是我一个人住这边，我也害怕。” “谁告诉你是一个人了，不是还有我师兄吗？他也住在店里，就是以前马德龙两口子住的那屋。” “那我更不敢了，我一个女的，和毛师傅同住在店里，好说不好听的。”李珍说着自己的顾虑。 “要不这样，叫唐姐娘俩也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反正床是有的，只需要把东西搬过来就好了。怎么样！这样没问题了吧？” “好呀！这样倒是可以，正好我也舍不得燕儿丫头，你不知道，和那丫头住久了，我都喜欢她得不得了。” “就这样吧！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给唐姐说一下此事，让她也把东西整理好，你们明天就一起搬过来。” “没问题，现在开始交接吧，不然你弄完回去都十二点多了，莜莜妹子知道了，又得心疼好年半天的。” 随即，两人交接起今天的财务来。李珍的工作态度，陆阳一直都是十分的佩服，有时候感叹自己一些地方都没有李珍做得好。 由于李珍喜欢把工作做到前面，她有空闲的时间，便把一些能提前做好的工作先做了，等到最后的时候，工作量也就变小了不少。 账目上的数据永远都是清清楚楚的，让人一目了然。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陆阳便核查完一切。 今天一共接待就餐人数四百八十二人，其中成年人四百二十五人，儿童五十七人，共收营业款为一万零九百九十八元。 陆阳收走一万元整，余下的九百多元留给李珍手里，做一个备用金。 就在陆阳集合四名女服务员说换宿舍的时候，毛剑青也清点完库存，把明天需要采购的清单交到李珍手里来。 李珍接过来大致看了一眼，便拿起电话，把数量报给了食材供货商。做完这一切之后，陆阳已经和四名女服务员解释清楚，几人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但也没人反对，道理大家都懂。 陆阳是老板，怎么安排都得服从。正所谓端了婆婆的碗，得服婆婆的管，没办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胳膊还能扭得过大腿？ “好了吗？走吧！今晚我骑车送你回去，你一个人这么晚走夜路，我还真不放心。”陆阳对李珍说道。 “不用了吧！你回去也不顺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骑车也就一把油门的事，能耽搁多少时间。” “好吧！等我两分钟，我去趟洗手间。” 等李珍走后，毛剑青问陆阳:“怎么样！今天的战果如何？有没有过万？” “不愧是师兄，大师傅就是大师傅，多了几百元。辛苦你了师兄！”陆阳递上一支烟给毛剑青。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哪里做事不一样，再说了，你也不一样吗？”毛剑青苦笑一下，用手拍拍陆阳的肩膀。 “走了，早点休息吧！累了一整天。”陆阳见李珍走过来，对毛剑青说道。 “走吧！别管我，路上注意安全。”毛剑青挥挥手。 骑上摩托车，把李珍送回宿舍，再回到水碾河的住处已经是十二点多一些。 陆阳澡都没洗，简单的洗了一个脸，用洗脸水冲冲脚，便一头倒在床上，他也累了。 这么多年走过来，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读书时，一边读书，一边要帮家里干农活；现在出来工作了，更没有什么的空闲时间，就像一个永不停止的陀螺，就这样一直转啊转的。 做好一件事，做成一番事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陆阳这两天最大的感受。 “看来也该换一种方式工作了，这样每天亲力亲为的，只做了这么一件事，却丢掉了许多其他的事。自己的目标不仅仅是只做一件事，还要好多好多的大事等着自己呢！” 陆阳在心里暗自思考着，不知不觉便睡过去。 第247章 小雨忽悠爷爷 转眼便是半个月的时间，妹妹小雨打来电话，告诉陆阳学校明天放假了。 按照陆阳之前的设想，放假之后小雨就回乡下老家，督促爷爷把家里的一些牲口处理掉，在春节之后一家四口便上锦城来。 “晚上过饭店来一趟吧，我给你些钱，回去的时候，把该办的年货提前办了，带爷爷奶奶去买两身好一些的衣服。” “好，知道了。”小雨听后挂断电话，情绪有一些低落，她不想这么早回乡下去，但又不敢说不。 她心里有一个忘不掉的人，一个她认为可以相守一生的男人，她想陪这个男人好好玩几天，因为，一旦分开，一别就是二十几天，她会想念他的。 没错，小雨恋爱了，一个比她大一岁同年级的男生，家住城西，父母双职工，是家里的独子。 小雨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陆阳，她怕哥哥骂她，更怕哥哥不喜欢这个男生。从小到大，小雨都是陆阳身后的跟屁虫，陆阳在小雨的眼里就是头顶上的一片天，她喜欢陆阳，也惧怕陆阳。 傍晚，小雨出现在莜莜小馆，陆阳正在炒菜，店里已经有两桌客人正在用餐。 十几分钟后，陆阳走出厨房，来到小雨身边坐下。 “回去的时候，好好做做爷爷的思想工作，前几天我打电话回去，是奶奶接的电话，我给奶奶说过此事了，可费了我好半天功夫才把她的思想工作做通，我让奶奶也劝劝爷爷，不知道奶奶有没有说通爷爷，你回去的时候，就专攻爷爷，一定要说服他。” “爷爷脾气那么犟，他能听我的话吗？”小雨嘟囔一句。 “不还有奶奶吗？你拉上奶奶一起，一个从正面进攻，一个从侧面进攻，一唱一和，相信爷爷招架不住的。” “又不是打仗，还正面侧面进攻的。”小雨被哥哥的话逗乐了。 “这就是打仗，你的任务就是把爷爷拿下。表现得好，回来的时候，奖励你一台照相机，有没有信心？”陆阳给小雨打气说道。 “有！相机我要柯达的。”小雨高兴得要跳起来。从元旦节在宋莜莜那里学习了拍照之后，小雨也喜欢起了照相，渴望有一台自己的相机。 她的心思被心细的陆阳发现，陆阳也没说破，原本计划春节的时候，给她买一台当作新年礼物的，现在物尽其用，当作一种奖励，一举两动。 “今晚就不要留下来帮忙了，早点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点去车站，没多少时间过春节了，回家的人多，不好赶车。” “也没什么好收拾，就是一些衣服什么的，被套床单我前两天就洗好了。” “也早点回去吧！不也还得收拾吗？”陆阳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数出两千元给小雨。 “不用这么多吧，家里不缺什么，给爷爷奶奶买衣服也不要这么多啊！” “过两天万军不是结婚吗？我肯定是没时间回去，随礼的时候不需要钱呀？” “这个我倒忘了，那万军结婚送多少合适？”小雨问道。 “就包一个四百元的红包，其他什么都不要，懒得麻烦，这样简单一些。” “要送这么多吗？家里的习惯不是几十一百元吗？你这也太多了一点吧！” “就四百吧！记我的名字。从小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也不少，但真正能和我玩到一起的却不多，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朋友，多一点也就多一点吧！”陆阳给小雨解释着。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也是真的哦！以前其他小朋友都欺负过我，唯独他一次也没有。记得我七岁那年夏天，大山捉虫子吓我，把我吓哭了，万军哥帮我出气，还和大山打了一架。把大山的鼻子都打出血了，大山回去告状，万军哥还被婶子揍了一顿。” 小雨想起儿时的趣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陆阳也笑了。 当年儿时无知无惧的年龄，这转眼之间，便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陆阳感叹时光的飞逝与流逝，这十几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 “当然啦！印象深刻嘛！我记得你为这事，还专门找到大山，警告过他。” “这也是我和大山玩不到一起去的原因，我到现在也不喜欢他，这人眼里只有他自己。” “好了，来客人了，不和你说了。回去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兄妹二人说话间，又来一行六人进店吃饭。 第二天十一点多钟，小雨在镇上打来电话。电话是宋莜莜接的，宋莜莜也开始了寒假生活，她在十点左右便来到饭店，只要是休息的时候，宋莜莜便丢下兰瑛，自己跑到饭店来。 为此，兰瑛不止一次的骂宋莜莜女生外向，有了男朋友连亲妈都不要。还说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人，到头来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母女二人还辩论过多次，每次都是兰瑛以失败告终。 陆阳与宋莜莜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也一年时间了，但这一年的时间里，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主要是陆阳太忙了。 现在放假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宋莜莜当然不会放过这宝贵的时间。再有十多天就是春节了，陆阳要回乡下老家去，这一分别又是十来天，宋莜莜想想就觉得难受。她知道，以当前的情况，陆阳一定不会带自己去乡下老家，自己的父母也一定不会答应。 陵州乡下老家，午后，天气晴朗，久违的阳光直射大地，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小雨拉着爷爷奶奶坐在院子晒太阳。挽着奶奶的胳膊，半个身子依偎在奶奶怀里，让她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时间的小雨，总缠着奶奶，倒在奶奶怀里听奶奶讲一些传说的神话小故事，什么《白蛇传》、《宝莲灯》等奶奶从电影里看来的故事。 听到紧张处，因为害怕，小雨总会把头埋进奶奶怀里，仿佛看不见便不用害怕一样，真是又菜又爱，陆阳也总会笑她是胆小鬼。 “爷爷，我哥有多久没回来过了？” “问这个干什么？不是上一个春节的时候回来过吗？”爷爷吧唧一口手上心旱烟，轻声回答着小雨。 “您想不想我哥？”小雨又问爷爷，拿话套爷爷。 “有什么好想的，只要你们兄妹两个平平安安的，这不就挺好的吗？”爷爷平静，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口烟，看着小雨。 “奶奶，您想不想我哥？”小雨见爷爷不上套，把目标转向奶奶身上，寻求帮手。 “当然想啊！奶奶不光想你哥，还想我的小棉袄哦！”奶奶用干瘦的手轻拍着小雨。 “你们想他也没有用，他呀！现在忙得脚打的后脑勺，每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可怜死了，我看着都心疼得不得了，可惜我是没有时间帮他。” “他每天都忙些啥啊？有那么忙吗？听你奶奶接完电话回来说他不是弄了一个小馆子吗？一个小馆子能有多忙？”爷爷有一些不相信小雨的话，半信半疑的问。 “才不止呢！以前是只弄了一个小馆子，生意也好。前段时间，他又开了一个火锅店，比小馆子还大一些，生意好得不得了。他每天都是两头跑，忙完这里之后又去忙那里，人都瘦了一大圈。”半真半假的信息，把奶奶听得心肝儿痛。 “爷爷，您吃过火锅吗？可好吃了。每天夜里十一二点还有人在店里吃呢！您说，这么晚了还有人吃，完了等人走了，收拾好之后不得老晚老晚吗？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又得起床去饭店，哎...！我是看不下去咯！ 好几次给我哥说，让他多请几个帮手，可我哥说多一个人就多花一千多块钱，几个人可是好几千块钱，他舍不得，说要把钱存起来，以后在城里买大房子，把您和我奶奶接上去一起住。” 小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她才不管，她只要把爷爷忽悠上锦城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给哥哥去弄。 “这是真的吗？”爷爷问道。 “当然啊！不信明天您问一问元叔不就知道了，饭店和火锅店开张的时候，元叔和万军哥也是去了的，他们都知道。” “哎哟...！我可怜的娃哦！”奶奶在一旁心痛无比。 第248章 戏精上身 “我告诉你们啊，我哥可会做生意了，一天下来，那收入可是几百上千块钱，这可是纯利润哦！” “有这么多吗？那一个月下来不得上万呀？”爷爷眼睛一亮，这在他眼里，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想他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也没存下几千块钱。也就这两年陆阳出去做事了，兄妹俩没让爷爷再掏过一分钱，才把卖粮食和卖牲口的钱攒下一些来。就这，也不过只有三五千块而已，这还是老俩口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情况下才有的。 “可不嘛！所以呀！他拼了命的挣钱，想早一点买大房子。这钱是挣多了，可这人呀！那是真的累啊！哎...！都是没有一个贴心的人照顾他。有一次，星期天的时候，我去店里帮忙，你们猜我哥有多累？他呀！坐着就睡着了。 你们说，要是有人照顾他，他还能这么累吗？我是看不下去了。爷爷！你就不心疼你大孙子？你可就这么一个孙子呢！真要累倒了，这家可就完了，哎......！”小雨说到这里，故意停下来，还装模做样的长叹一声。 “让他多请两个帮手吧！春节他回来的时候，我和他说，钱够用就好，多少是个头。”爷爷收起自己的旱烟杆说道。 “可能吗？您都不知道，我哥要在城里买大房子，那得花老多钱了。还有我哥在城里找了一个女朋友，人家可是大学生，又是城里人，我哥现在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家。这让人家女孩子家里人怎么想？以后到了结婚的时候，还得花老多钱，城里人结婚能和我们乡下人一样吗？请一桌客人吃饭都要好几百块钱，我们总不能一桌客人都不请吧？真要这样，人家女方家能干吗？ 这结婚以后啊，生了孩子，我哥和我嫂子都要做事，这孩子谁带啊！还得请保姆。这请保姆呢！这不光花钱不说，那保姆终究还是外人，能给你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孩子吗？所以啊！我是怎么看我哥，怎么都可怜他，心疼他，但这也没办法呀！我也帮不上忙，我还要上学啊！” 感觉这一刻的小雨，一定是戏精上身了。什么真的假的，有的没的，她全使上了。目的只有一种，把爷爷忽悠住，让爷爷同意处理家里的一切牲口，然后上锦城去。 “奶奶！您怎么还哭了呢？我哥挣钱了，难道您不高兴？”小雨背着爷爷，冲奶奶挤眉弄眼的问道。 这可是中午在厨房里，和奶奶商量好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老太太怎么还入戏了呢？ 其实小雨不明白的又何止是奶奶的一秒入戏，这是奶奶的真情流露，老人家是真的想念陆阳，心疼陆阳了，虽说小雨的话有许多水份在里面，但还有那么一部分是真实存在的，这让奶奶听后，又怎么能不心疼。 看见奶奶流下两行老泪，爷爷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真没出息，孩子们长大了，有出息了，你有什么好哭的。” “你个铁石心肠的老东西，只知道孙子挣钱了，没听孙女说他哥遭了多少罪吗？”奶奶抹了一把眼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爷爷。 “我哥啊！他现在一个人住着三间房的屋子呢！晚上回到处的地方，虽说房子是大，但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晚上回去，不管早晚，倒头就睡，又累又孤单的，想想啊！这心把子都疼。” 演戏演全套，小雨这是要把陆阳说得越惨越好，必须要把同情分攒足了。她明白一个道理，会叫的娃儿有奶喝，不管什么事，你得先吆喝起来。 “你哥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干啥？那不是浪费钱吗？”爷爷又开口问道。 “这个呀！也是我哥孝顺呗！他早把房子租好了，说过春节的时候回来就把你们一起接上去住。他说他一年到头总忙，没时间回来，他担心你们，说你们去城里了，他就能天天看着你们。这样，他心里才踏实，才能安心做事，安心挣钱。” 小雨一看事情差不多了，爷爷没有之前那么反感这事，她趁热打铁，又说道。 “要我说啊！爷爷，您和我奶奶就应该去城里，这样我哥也不至于一个人住。你们去城里，既可以照顾一下他的生活，也可以去他店里帮他做做事情，让他没有那么的辛苦，这可是两全其美。而且呀！我也可以经常过去看看你们，带你们到处走走看看，我告诉你们，城里可热闹了，好看好玩的地方多得很。 更主要的还是，你们去了，他还可以少请一个工人，这可能节省不少工钱。我和你们算一算，一个工人一月最低一千块钱，这一年十二个月下来，不就是一万二千块钱吗？您和我奶奶在家种地，卖点粮食，再卖点鸡鸭猪什么的，一年能有一万块钱吗？肯定没有。 所以，你们去城里，比你们在家里还挣得多，就算我哥不给你们发工资，但这钱不还是在咱自家人口袋里吗？这不就等于你们在乡下种地一样吗？而且，还没有那么辛苦，不用晒太阳，不用被雨淋。” “那我们真要去城里了，这事好是好，可家里还有这么多鸡鸭鹅什么的，还有一对半大猪呢！这咋整呀？”奶奶帮腔问道。 “这还不简单，卖了呗！马上过年了，这鸡鸭鹅什么的，正好卖个好价钱。”小雨轻摇一下奶奶，然后又倒在奶奶怀里。 “说得那么简单，这一对半大猪能卖什么好价钱，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真要卖了，还不得亏不少钱啊？”爷爷又心疼起钱来。 “能亏多少啊！你们真要去城里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帮我哥省下一千多块钱，这还抵不上这一对半大猪亏的钱？爷爷，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下子就不会算账了呢！看来我哥担心你们是一点错都没有。”小雨从奶奶怀里立起身子，冲爷爷笑着说道。 “这账是你这样算的吗？能多卖一分钱是一分钱，干啥要便宜人家呀？这时间卖出去，不就是便宜人家了吗？” “爷爷，您吧！现在是真不知道我哥有多能挣钱，这两个店加一起，一天下来少说几百一千块，生意要是再好一点，一千多块钱都不是问题。” “你这丫头，净说瞎话，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奶奶用手拍了小雨一巴掌。 “奶奶，我说的是真的，您要不信，过春节的时候，我哥回来您问他，看他怎么说？” “老头子，要真如雨丫头这样说的话，我们还真应该去帮帮小阳才对。我们这么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让娃儿受这么大的罪，等以后我们死了，去下面见到他爸他妈，我们怎么说啊？” “奶奶...！您和我爷爷身体好好的，不许说死啊死的，你们得长命百岁，以后还得给我哥看孩子呢！” “傻丫头，人哪有不死的。” “我不管，我就不要你们死，我还没和你们亲够呢！” “你啥意见？老头子，如果想好了，那该处理的，我们可得抓紧一点时间。”奶奶不理小雨，而是转头望向爷爷。 “这...！这...！先不急吧！占元不是昨天回来了吗？我一会儿上去问问他去，我还是有点不相信雨丫头的话。” “爷爷...！您不相信我？奶奶...！您看嘛！爷爷他怀疑我，我好伤心呀！奶奶...！”小雨轻轻地摇晃着奶奶，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呵呵......！”奶奶几声轻笑，一脸慈爱的看着小雨。 爷爷不再理会小雨和奶奶，起身向院子外走去。趴在地上的小黑看见爷爷要走，也起身一声不响的跟上去，和爷爷一起走了。 第249章 注定是咱家的人 小雨一点也不怕爷爷去找元叔求证，她嘴里说出来的陆阳的各种惨状，元叔又不知道。两家店是真的，生意不错是真的，有这两点就足够了。 “奶奶，万军哥结婚随礼了吗？”在爷爷离开后，小雨突然想起，离开锦城回来时，陆阳交待自己的事。 “还没呢！你爷爷早上的时候，还叫我下午去把礼随上，结果你一回来，我都又忘了。” “没随就好，不然我哥该和我急眼了。我哥昨天给了我两千块钱拿回来，其中就有四百是用来给万军哥结婚随礼用的。” “啊...！随这么多吗？人家可没这么多，这会不会太招眼了？” “我也是这样问我哥的，他说记他的名字，还说万军哥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就随这么多。” “这孩子，咋这么不知道节省呢！随个二百块已经很多了嘛！”奶奶并不是舍不得钱，她说的都是事实，当下的时代，在乡下不论红白事，随礼一般也就几十一百元。 奶奶也是一辈子在苦难中走过来的人，知道这钱有多么难挣。以往在陆阳还没出去挣钱的时候，家里能拿出一百元的闲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还记得两年前的夏天，陆阳要去锦城投靠元叔，连坐车的路费也是在元婶手里借的一百元。甚至于奶奶想给陆阳临行前做一顿好吃的，都没有条件，这些往事，奶奶仍然一一记在心里。 “就按我哥说的办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万军哥说上什么话，要是少了，以后看见万军哥怎么好意思呀！” “哎...！好吧！听你哥的，你们也长大了，有你们自己的主意了，我和你爷爷以后啊！就不管事了。” “这就对了嘛！你看万军哥和我哥同岁，人家后天都结婚了，也就是大人了。我哥可比万军哥厉害多了，你们就放一万个心吧！” “说什么瞎话，出去可不许这样讲，真让人听去了，还不得说出什么难听话来。” “我知道，奶奶！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吗！也就我们俩人我才这样说的，出去了，我肯定不能这样说的。” “走吧，奶奶，我都半年没回来了，村里又有不小的变化了，我们去看看去。” “是的呢！这村上修了新的村委会，那坝子老大了，晚上吃饭早，老多人在那里聊天摆龙门阵。” “我看娟儿家修新房子了，她有回来吗？”小雨问奶奶。 “刚修好一个把月，我没看见那丫头。以后少和那丫头来往，听人说她挣的钱不太干净。” 娟儿在去年春节后，回到莞城最终还是去进了一家发廊做事。在小雨还没上大学前，娟儿给小雨写过一次信，小雨礼貌性的回了她一封信，后来小雨上大学了，俩人也就断了书信往来。 听奶奶这样说，小雨心里明白，娟儿大概是做了之前陆阳预料的事情。这让小雨心里生出不少感叹，记得前年春节，自己和哥哥说起娟儿的打算，哥哥还警告过自己。而当时自己年轻不懂事，还和哥哥顶过嘴，现在回想看来，还真应验了哥哥的预测。 “我知道的奶奶，我和娟儿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 路上，婆孙二人一边走路，一也说着村里的一些趣事，时不时的引起小雨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来。 “丫头，奶奶问你一件事。你先前说的你哥女朋友的事，你见过那姑娘吗？她人怎样？” “见过啊！我们经常见面，在我哥自己开店后，几乎每周都能见上，她星期天不上学都到店里帮忙来着。” “这事能成吗？你说人家是大学生，还是城里人，她家大人愿意吗？我们这样的家庭可见不得人啊！要是她家里大人不同意，这可咋是好嘛？” “奶奶...！您放心吧！我看呀！她注定是咱家的人，早晚都是您孙媳妇，您不知道，人家可喜欢我哥了，而且呀！她妈也喜欢我哥，这事八九不离十。” “你还见过她妈妈？”奶奶停下步子，看着小雨，认真的问道。 “当然见过，见过好多次呢！她妈妈是城里一所中学的老师，人也年轻，也就四十多岁吧！她爸没见过。有一次我和静姐聊天，听静姐说，女孩子家庭有些什么背景，具体是什么样的背景，静姐也没说明白，反正就是家境不一般。” “这样的好人家，那姑娘怎么就看上你哥了呢？我怎么有些不踏实呢！” “那肯定是我哥优秀呗！人家看中我哥人能干，人品好啊！您老把心放肚子里去吧！等您和我爷爷去城里了，您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他们是咋好上的？你晓得不晓得？说来奶奶听一听。” 奶奶这一刻变得八卦起来，她也想知道两个年轻人的过往。 “还不是我哥心善，救下...救下一个落水儿童认识的，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等我哥回来的时候，您还是亲自问我哥吧！”小雨差一点就说出陆阳救宋莜莜母女受伤的事，还好，亏她反应快，不然又得解释安慰老半天。 说话间，婆孙二人来到万军家，小院里有不少人在一起说笑聊天。万军看见其婆孙二人进来，赶紧过来招呼着，宾主寒暄几句之后，小雨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四百元递给万军，并笑嘻嘻的说道:“恭喜你，万军哥，祝你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也太多...”万军见小雨递过来的四百元钱，有些不敢收，这是他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大的一笔礼金。 “我哥随的，他没时间回来，昨天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我替他向你说句对不起，请你原谅他。还说你是他的好兄弟，等春节回来的时候，当面给你赔礼。” 话已致此，万军也不便推辞，真要再说什么，便太不近人情了，他苦笑一下开口说:“谢谢你，小雨妹子，也谢谢你哥。我知道他忙，火锅店开张的时候，他已经和我说了不一定有时间，我怎么可能怪他呢！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和他好好的喝几杯。” “来，他奶奶，小雨丫头，快来吃糖。”万军妈从里屋双手捧出一把喜糖，分别塞进奶奶和小雨的手里。 “妈，给你，陆阳送的，你给记上。”万军把手里的四百元钱又转向递给自己的母亲。 万军妈一看四百元钱，听儿子说是陆阳随的，脸上乐开了花，笑呵呵的一声嗔叫:“这孩子...！” “奶奶，小雨妹子，你们进屋喝口开水。”万军打呼着婆孙二人。 “不了，我爷爷去找元叔说事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小雨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 她不想在事没成之前瞎嚷嚷，小院里这么多人，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见不得你好，说什么的都可能会有。 这什么样的人都有，见你成功，有人会真心祝福你，由衷为你感到高兴。也有人见不得你比他过得好，盼你事事不如自己。 说是嫉妒不为过，说是仇富也行，这就是一种病态心理。 “那行，你们慢点。那事你哥和我说了，等我忙完这两天，我帮着张罗张罗，这中间如果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你说话。” “好，你们先忙，我和奶奶就不耽搁你时间了，这几天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叫我。”小雨客气的冲万军说道。 万军妈从里屋记完账出来，看见婆孙二人要走，又热情的挽留着，小雨说出原因后，万军妈也不再挽留，只是开口说道:“那后天你们一定早点过来。” “一定的，婶子，你们忙去吧！有事招呼一声。” 随即，小雨和奶奶向小院里的一众其他人说上几句闲话，又挽着奶奶的胳膊，向元叔家走去。 而此时元叔家，爷爷正和元叔聊得起劲，乐得脸上都多出好几道褶子。 “这么说来，雨丫头回来说的真是真的？”爷爷吧唧一口旱烟问元叔。 第250章 爷爷答应去锦城 经过元叔一阵细说，爷爷总算松口，答应去锦城。 “鸡鸭好办，就是那一对半大猪崽麻烦。”爷爷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过给我了。杀完年猪，他婶子就喂了一对小猪崽，还不到六七十斤，正空着一个猪圈呢！” “那好，等你把猪圈收拾好了，我给你牵上来，连那条黑狗一起牵上来。” 小黑此时不在爷爷身边，如果它听见，不知道会不会气绝身亡。这么多年了，他就像爷爷身边的卫士一样，几乎和爷爷形影不离。 小黑还是陆阳八岁的时候抱回家的，在家里除了陆阳以外，就跟爷爷最亲。现在算来也已经十四岁了，也没几年活头了，如果按人的寿命换算的话，小黑也等同于七八十岁的老人了。 “行，没问题，那也是一只蛮有灵性的好狗，没记错的话，得有十几个年头了吧？” “可不是嘛！阳娃子小的时候抱回来的。”爷爷笑了笑。 元叔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正好小雨和奶奶这时也走进院子里来。 “元叔，您和我爷爷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小雨笑嘻嘻的和元叔打着招呼。 “回来了？能聊什么？不就摆摆龙门阵嘛！” “嗯！中午到的。怎么就您和我爷爷在，我元婶儿呢？” “地里弄牛皮菜去了。” “我梅子姐呢！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还有几天吧！之前给你元婶儿打电话回来说，得二十一才放假，这路上还得两天，也就二十三四吧！” “让我梅子姐过完年别去粤省了，这天远地远的，一年也见不了两次面，我怪想她的。” “没用，不听我们的。嫌我们啰嗦，管这管那的，她烦得很，说是离我们远一点，省得听我们叨叨她。” “锦城也不错的，就在锦城做事嘛，离家近，也能经常回来看看元婶儿。” “人家玩野了，理由一大堆，听不进去。等她回来，你帮忙劝劝她，你们姐妹打小要好，看她听不听你的话，” 李梅和陆阳同岁，比陆阳小几个月生，今年也满二十二岁了。 元叔最为后悔的还是女儿与陆阳的事，常常怪自己没有先下手为强，抢先把事捅破。时不时的和元婶儿聊起此事，也会被元婶儿埋怨了，说元叔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被他看丢了。 当然，陆阳和李梅两人并不知道二老还有这心思，如果真知道，还不晓得，会不会太尴尬。 半小时过去，元婶儿背着一大背篓牛皮菜回来。 一通闲聊下来，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告别元叔两口子，小雨和爷爷奶奶，一家三口回到自己的家。 “爷爷，元叔说过两天来抓猪崽，他要那两只猪吗？”回去的路上，小雨问着爷爷。 “嗯！他说过给他，我答应了。既然他说话了，就送给他吧！抓回来的时候，也就不到三百块钱的本钱。” 爷爷表面上是说给小雨听，其实也是说给奶奶听的，他怕奶奶舍不得，真开口说到钱的份上，到时候弄得大家尴尬难堪。 其实奶奶才没有爷爷想的那么不明事理，相反，奶奶一直是一位通情达理的人。乡里乡亲的对奶奶的评价可高了，之所以看奶奶这样，也是因为以前家里穷，吃过太多的苦。 “这样好，你元叔这些年可没少帮咱家的忙，我们做人可不能忘了本，不知道报恩！” “我知道，奶奶！要是我哥在家，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走吧！我都有些饿了，我好久没吃奶奶做的菜了。” “好，好，想吃啥东西，回去奶奶给你做，你呀！就是一个馋嘴猫。”奶奶笑呵呵的说着。 “我要吃腊肉，还有香肠。”小雨笑嘻嘻的说道:“不行了，我一想到这些好吃的，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回去奶奶就给我们的小馋猫煮。” 小雨在奶奶眼里，就是一个永远没长大的孩子。 第251 百分之十的股份 二零零零年二月一日，莜莜小馆和莜莜火锅两家店，今天正式闭店放年假。 昨天晚上给一众工人发放完一月份的工资，奖金以及一些福利品，又把两家店所有工人及家属十几人聚集在一起，吃了一个丰盛的团年饭。 席间，陆阳对过去几个月的工作做了一个总结，指出许多不足的地方，也提出不少整改的意见，还有对来年工作的计划和要求。 一众人最高兴的莫过于唐翠兰和吴小勇二人，不但拿到超出同行许多的工资，还被老板委以重任。 唐翠兰在饭店做了以前李珍做的工作，也算陆阳最信任的人了。吴小勇则是在火锅店开业不久后，便被陆阳调到火锅店去帮毛剑青打下手。 私下里，陆阳告诉师兄毛剑青，吴小勇这个人值得培养，有了陆阳这句话，毛剑青倒也不吝啬，教给吴小勇一些基础知识，说过些日子，再教他一些真正的技术，这可把吴小勇乐得找不到北。 陆阳和宋莜莜约好，今天上午的时候要去买一些新年礼物。 两人见面的第一时间，陆阳便递给宋莜莜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放着一万四千元钱。 “什么东西？”宋莜莜眨巴着眼睛问陆阳。 “呃...！里面是一万四千元现金。”陆阳迟疑一下，还是如实的说出来。 “给我干嘛？什么意思？想收买我吗？”宋莜莜开起玩笑来。 “想什么呢！昨晚不结账了吗？之前火锅店开业的时候，你不拿了一万块钱出来吗？现在资金回流了，我这不寻思还你嘛！” “我又不急钱用，还我干什么，还不是存银行里去了。还有这多出的四千块是几个意思？你给解释一下。”宋莜莜有些小生气，丢给陆阳一个白眼儿。 “放我这里也是存进银行了，不都一样的吗？反正都是存银行，你把这钱存进银行，把卡带在身上，有个什么急用的地方，也不至于到时候抓瞎嘛！ 多出来的那四千块，你听我仔细给你说。这四千块钱是火锅店开业以来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我是这样想的，以后这火锅店的生意不管好坏，我留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你，这不同于员工们的分红股，这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店里不具规模，我们就口头上先执行着，等以后有规模了，我们注册公司了，就把这个按正规的程序来做。这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算是原始股吧！你也就是公司的创始人了，算是股东了，你可以随意处置你手里的股份，出让，赠送都随你。” “不是，我说这么大一件事，你之前就不和我商量一下？还有，这么严肃的事，我们俩就在这马路边之就这么定了？这也太儿戏了吧！”宋莜莜有些急了。 “这样吧，前面有家茶楼，我们一边喝茶，我一边给你解释，也给你说说以后的打算，和一些具体的运作。”陆阳见宋莜莜这样的反应，马上说道。 茶楼里，宋莜莜听完陆阳的解释，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她之前一直在心里猜测，是不是陆阳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和去年一样，利用春节回家后，再次整出一个失踪来。 “百分之二十太多了，我不同意，我只接受百分之十的股权，多一分我都不要。并且这一万块钱我也不会收回，既然我有了火锅店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不出一分的股金，这不合理。 我做了火锅店的创始人之一，那么在亏盈上来讲，我就同样要承担相对的责任，而不是只分红不负责亏损，这才是公平合理的。” “还是百分之二十吧！百分之十太少了，当初火锅店开业总投入也就四万元左右。” “我不管，我只接受百分之十，因为火锅店里我什么也没做，一切事情都是你在辛苦。我这是白捡这么大一个便宜，就只能是这么多，如果你坚持要给百分之二十，我只能理解你是要和我划分界线，不爱我了。” 宋莜莜不给陆阳再解释的机会，直接拿出小女人的不讲理原则来。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这和我爱不爱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爱你嘛！我们可是在菩萨面前发过誓的。” “那不就对了吗！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还要这么多钱干嘛？你的一切以后都是我的。”宋莜莜眉眼顿开，乐呵呵的笑起来。 “我这不是为以后打算吗！我相信我们不会只有这么两家店，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店开起来。” “好了，这百分之十就是我接受的最大程度。并目，这事不能让我父母亲知道，尤其是我爸爸。因为...！因为他是体制中人，有些不方便。”宋莜莜非常非常严肃的对陆阳说道。 这是宋莜莜第一次在陆阳面前提到宋建国的身份，虽然只是隐晦的提了这么一句，给陆阳的信息量也不多，但这已经足够陆阳去思考的了。 这正印证了之前陆阳的猜测，现在说明了，多了一种负重感，不知道这对自己是好是坏。 和宋莜莜自认识以来，已经两年有余，确认恋人关系都有一年零两个月了，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他知道。宋莜莜的各种付出，以及宋莜莜的各种好，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完的。 “好吧！那就百分之十，我答应你，在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前，一定不告诉兰老师和宋叔叔。” 陆阳并不追问宋建国的真正身份，他相信，只要有一天自己足够优秀，这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也理解宋莜莜的所有担心，体制中的人，总不全是享受各种特权，还得接受各种约束，更多的是还要遵守国家的党纪国法。 “好了，走吧！都已经快十一点钟了，明天你就要回老家去，又要十来天才可以见到你。想想我都难受，要不你给我一个你老家的地址，我过完初一天，就下来找你玩。我还没见过爷爷奶奶呢！我想早一点见到他们。” “胡说什么呢！兰老师会答应你吗？就算兰老师同意了，我也不答应，一个女生走这么远，路上一点不安全。再说了，爷爷奶奶已经答应我，过完年就和我一起上锦城来，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而且过完年，初四五的我就上来了，也没有十来天，也就一个礼拜而已。” “你说的是真吗？爷爷奶奶答应上来了？”宋莜莜惊喜的问陆阳。 “对！前几天小雨来电话说，爷爷已经不反对上来了，这样以后我也可以安心做事了。” “不知道，爷爷奶奶会不会...！会不会喜欢我？我好紧张哦！呃！你说爷爷奶奶到时候要是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呀！”宋莜莜一想到可以见到陆阳的爷爷奶奶，既兴奋，又紧张。 把一副小女人第一次见家长时的无可奈何现得淋漓尽致，脸上还露出少许的害羞。 “那只有看你的表现啰！这个我可帮不上忙。如果他们真的不喜欢你，我也只有...，只有忍痛割爱，和你说对不......！”陆阳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你敢！你要敢这样做，我就...！我就死给你看。”宋莜莜扑上去，小拳拳捶打着陆阳的胸口，大有一种以死相拼的样子。 “那怎么办啊？我也不可能不要爷爷奶奶吧？这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吗？这种数典忘祖的事，我怎么做得出来嘛！”陆阳继续逗着宋莜莜。 “你别吓我好不好？人家真的好紧张的。你快和我说说，爷爷奶奶都喜欢些什么，我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好好补一补。我可不想给他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导致他们棒打鸳鸯。” 宋莜莜是真的紧张了，连投其所好的想法都出来了。俏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陆阳见此情况，不忍再让宋莜莜担惊受怕，开口说道:“放心吧！你已经十分优秀了，爷爷奶奶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真的吗？你保证！”宋莜莜听后，急忙问道。 “我保证！绝对是真的，其实爷爷奶奶非常的通情达理，也非常的慈爱，小雨这么大了，还经常在奶奶怀里撒娇呢！”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第252章 一醉不起 一个下午的时间，陆阳和宋莜莜两人都在购物中度过，在傍晚时分，两人才提着各式礼物回到水碾河的住处。 离别前，总是有万般难舍难分，陆阳在夜里九点左右才把宋莜莜送回到莲桂西路。 看着手提一大包礼物的宋莜莜消失在夜色里，陆阳跨上摩托车返回到住处。俩人确认关系一年有余，尽管兰瑛认可了陆阳，但宋建国这边一直不支持。陆阳到现在也没登过宋莜莜的家门，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夜里，陆阳有些失眠，脑子里想得最多的还是乡下的老家。离家两年多的时间里，自己回家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足半月，对于家的思念和渴望，在这一刻，越发的明显与迫切。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陆阳便醒来，匆匆的吃过早饭，关闭掉水电气总阀，背上大背包，下楼骑上摩托车，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因为寒的原因，一路上陆阳速度控制在四十码左右。即使这样，在一个多小时后，陆阳也感觉寒风刺骨，他不得不再降下一些速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钟。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坐班车回来？看把你冷的。”奶奶看见陆阳的第一眼，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本来是想坐班车的，但后来想到回家还要呆上几天，没有一个代步的工具，进进出出的有些不方便，便骑车回来了。” 陆阳回答着奶奶话，并弯下身子把奶奶紧紧的抱在怀里。小时候，总是被奶奶这样抱着，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现在轮到自己这样拥抱奶奶时，奶奶已是越发的瘦弱。自己再想要给奶奶一个拥抱时，已经不得不弯下腰身才行。 闻着奶奶身上熟悉的味道，陆阳泪眼朦胧。 “哥！快喝一口开水，看你嘴唇都乌了。”小雨及时的给陆阳端过来一杯滚烫的开水。 松开奶奶，陆阳接过妹妹手里的开水杯，吹出两口冷气，喝下一口开水，又吹出两口冷气，再喝下一大口，如此循环，两分钟后，一杯开水被陆阳喝完。 胃里一阵热热的，暖暖的感觉涌向四肢百骸，身体也开始放松下来，此时，陆阳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一般。 “爷爷呢？我怎么没看见他人呢？”陆阳问小雨。 “二爷爷要买咱家的鸡，爷爷去二爷爷家去了。” “鸡鸭卖完了吗？留几只吧！过完年带上城里去，自家喂的，肉香，城里可不好买这样好的鸡。” “还有十来只呢！够了。”奶奶笑呵呵的说道，自从陆阳进屋以后，奶奶脸上的笑容便没有停过。 与奶奶和妹妹聊上几句，陆阳来到圈养鸡鸭的地方转转，又去猪圈看看，两间猪圈已经空无一物，之前的两只半大猪崽已经被元叔牵走了。 回到厨房，奶奶在热水洗菜，小雨则帮奶奶烧火，一张俏脸被烤得通红通红的。 接过奶奶手上的货，陆阳把奶奶让到一边，让其在一边休息。婆孙三人一边煮饭，一边说话，聊着家乡的许多变化，说到高兴处，三人齐齐发出哈哈大笑。 二十多分钟后，小黑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露出它的狗头来。陆阳看见小黑，大声的叫了一声它的名字。 随即，便见小黑冲进厨房，飞身扑向陆阳，立起身子，两只前爪搭在陆阳身上，张开狗嘴，伸出红红的舌头，在陆阳身上一阵猛舔，尾巴扑扑的甩起来，还发出呜呜的听声，把它对陆阳的想念一览无余的全表现出来。好像在说:“阳哥啊！你咋才回来呢？这一年里，你都去哪里鬼混了？咋就不带上我呢？你这心可够狠的，一点都照顾一下兄弟我的感受呢！” 家里四口人，小黑对陆阳最是亲热，在陆阳年幼时，小黑就是陆阳最好的玩伴。 “好了，舔狗，你的尾巴都把地扫干净了，弄我一身的灰，滚出去！”小雨冲小黑大喊一句。 陆阳伸手摸摸小黑的狗头，又抓起灶台上的一块骨头，丢向小黑，并叫了一句:“走了！” 小黑含起骨头，回头望了一眼陆阳，摇着尾巴，心满意足的跑到院子里，趴在地上咔嚓咔嚓的啃起来。 不多时，爷爷背着空背篓回来，和爷爷打过招呼后，陆阳熟练的炒起菜来，两荤两素，不过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 饭桌上，陆阳陪着爷爷喝了一小杯酒。一家四口在经过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又团聚在一起，不论吃什么？吃得好坏与否，哪怕就是粗茶淡饭，陆阳也吃得津津有味。 不过二两酒，陆阳便感觉有些醉了，以陆阳现在的酒量，完全不至于这样。 他醉了吗？没有，他这是心醉，醉倒在家的味道里，这久违了的亲情，让他一醉不起。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左右。小雨陪着奶奶在院子杀鸡呢，一边的花瓷盆里已经放着一只拔好毛的大公鸡。 过年吃的鸡鸭，乡下农村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叫作杀七不杀八，杀八老吵架，而今天，正是农历腊月二十七。 这种说法，没有任何依据，仅仅只是一种传言而已，不过是一种寓意，彰显人们对来年的一种期许，便是一家和和美美，喜乐相随。 陆阳来到奶奶身边，蹲下身子，紧挨着奶奶也加入其中。 “哥！你真菜，一杯酒也能把你喝醉，在锦城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菜过。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在找理由偷懒。”小雨吐槽着陆阳。 “就你不懒，你不懒也没见你一个人弄，还让奶奶一起弄。” “人家不是害怕嘛！你见过有多少女孩子敢杀鸡的？那血淋淋的场面，你都不知道有多吓人？” “那每次吃鸡肉的时候，你总叫着要吃鸡腿，没见你少吃了一点。”陆阳和妹妹小雨打起嘴仗来。 以前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回鸡肉，每当有鸡肉吃时，小雨总叫着要吃鸡腿。奶奶也总是会给兄妹二人各留下一只鸡腿，而陆阳也不舍得吃，总是让给小雨。 “人家那不是小嘛！奶奶！您看我哥又欺负我。” “呵呵...！”奶奶看着这一对优秀的孙子孙女，只是笑，嘴里不说一句话。 这一刻的奶奶，是那么的幸福，这一年里所有高兴的事，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开心的。 “奶奶！您怎么只是笑，不说话呀！我哥欺负我！”小雨开启她独有的撒娇模式。 “傻丫头，奶奶这是高兴，我们一家四口啊！一年难得有时间这样聚在一起，奶奶高兴了，自然是要笑的嘛！” “奶奶您就是偏心，我哥回来了，您就没止住过笑。我回来这么久了，您也没这样高兴过。” “您个没良心的妮子，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是谁钻进我的被窝，要我抱着她睡觉的？” “丢人不丢人！”陆阳在一旁补上一刀。 “我怎么丢人了？我亲我奶奶有什么丢人的？你这是典型的羡慕嫉妒，就差恨了。”小雨反击着陆阳。 “你怎么不让奶奶唱，小宝宝快睡觉...！” “我就小，我就是奶奶的小宝宝，咋的？不服气！”小雨被哥哥怼得说不上话来，干脆算起无赖来，这也是她小时候在哥哥面前惯用的伎俩。 “呵呵...！”奶奶又是两声笑，脸上仍然是她一贯的慈祥。 陆阳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半小时之后，两只公鸡便被开膛清洗干净，地上的血污以及杂碎，被守候在一边的小黑舔食干净。 夜里，吃过晚饭，陆阳拿出宋莜莜给爷爷奶奶买的加绒加厚的保暖内衣裤，放在爷爷奶奶的手上。随后又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看了一眼小雨，直接递过去，开口说道:“宋莜莜买给你的。” “什么呀？包装得这么好看。”小雨问陆阳。 “自己看...！”说完又拿出一个稍大一些的盒子放在小雨面前。 “哇...！这么好看的手表，还是蓝屏的，我太喜欢了。” 小雨打开宋莜莜送给她的礼品盒，便发出一声惊叫。并把手表戴在她白皙手腕上，不停的摆弄着。 稍后，又叫见小雨的一声惊叫，声音比刚才的还大声，那是陆阳答应送给她的柯达相机。 十点多，乡下的夜里一片寂静，陆阳刚躺下不久，放在一边的寻呼机，嘀嘀声响起。 看见屏幕上的字，陆阳笑了。 第253章 家的味道 “我想你了”四个字，把陆阳的思绪拉回到锦城，脑子里出现自己与宋莜莜相识以来，所有的点点滴滴。这一夜，陆阳是沉醉在爱情的甜美中睡过去的，梦里的一切既真实又美好，让他不愿醒来。 起床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左右，奶奶早做好了早饭，就等陆阳起床了。 吃过早饭，陆阳装上两包香烟，挑上水桶，陪着爷爷到村东头三叔家去，水桶里有几斤奶奶早就泡好的黄豆。 三叔在村里开了一家磨坊，平时间除了种地以外，也负责帮村里人碾碾米，磨磨面。 前几天，三叔听说陆阳准备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去住，要把家里的地承包出去，便找到爷爷，说出自己想承包下来的想法。当时陆阳没有回家，有一些细节上的事没说好，爷爷便口头应下，说等陆阳回来之后，再具体的商量。 今天趁着去磨豆腐的机会，陆阳带上爷爷，准备把这些给定下来。家里其他的东西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土地的事，陆阳想早点把事定下来，了却心里的担忧。 做完这一切回到家里时，时间已经来到十点左右。小雨手里还在摆弄着照相机，说要把她认为美好的，有意义的东西拍下来。还说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去以后，再回来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趁着现在有机会，把这一切都拍下来，留着纪念。等以后陆阳和自己都有了孩子，把这些拿给孩子们看，让孩子们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陆阳也不理会小雨，随着小雨的性子去，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己不惯着，等以后有了她自己的家，再想宠爱时，已经是另一种情况了。 奶奶走进厨房，点火，烧豆浆，做豆腐，陆阳则在一边帮奶奶打下手。别看陆阳现在已经是大师傅级别的人了，但做豆腐，他还真不如奶奶做的好。 由于春节后要举家搬走，陆阳提议今年春节就不需要准备过多的年货，以避免走时因东西太多，无法带走，爷爷奶奶也一致赞同。 腊月二十九，除夕日。 陆阳早早的起床，经过在家一天多时间彻底放松的休息，陆阳已经没有任何的疲惫感。 家，果然是治愈一切的地方，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不如意在这里，都能得到最好的治愈。家的温暖，亲人的安抚，心灵的慰藉，总是让人依恋。 “奶奶，过年好！”陆阳走进厨房，奶奶正开始揉汤圆面，准备做汤圆。 “过年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早饭好了，奶奶叫你去。” “已经睡好了，家里清静，好入睡。”陆阳洗手后，接过奶奶手中正揉着的汤圆面。 “早上做汤圆吃，这也太麻烦了，以后少做些吧！” “这不是你爱吃吗？不麻烦，你一年四季在外，一年也吃不上几回，现在回家了，正好！”奶奶记得兄妹俩人的每一个喜好，把这一份无私的爱，一生都倾尽在兄妹俩人身上。 不多时，小雨打着哈欠也走进厨房。看见奶奶和哥哥正在做汤，，嘴里咋咋呼呼的，又叫着奶奶偏心，说自己回来这么久了，奶奶也没有做过一次。 “你这缺良心的妮子，那不是你不喜欢吃吗？再说了，之前不是你哥没回来吗？这吃汤圆，一家人能团圆在一起，当然是最好的嘛！”奶奶笑骂小雨一句，又解释着。在奶奶眼里，孙子懂事，能干，孙女乖巧，贴心，又哪来的偏心一说。 中午，一家四口的团年饭是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开始的。望着一桌子丰盛的各式菜肴，陆阳举起筷子，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夹哪一个才好。 现在的陆阳，对于吃的东西，已经远没有三年前那么渴望，自己经营着一家饭店，一家火锅店，一般的菜品对他来讲，毫无任何的吸引力。但桌子上的每一道菜，他都觉得格外的香，只因为，这是家的味道。 “哥，你举着筷子不动手，这是干啥啊？”小雨发现陆阳的异常举动，开口问陆阳。 “菜太多了，不知道要吃哪一样。”陆阳如实的说着心里话。 “说慌不带脸红的，这桌上的菜再多，有你店里的菜多？”小雨自然不懂陆阳的心情。 “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你做的吗？难道还有不同的味道？” “家的味道...！”陆阳微微一笑。 小雨去锦城上大学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这中间，因为远离，因为思念，她在被窝里偷偷的哭过多少回，只有她知道。现在听陆阳这样一说，聪明的她，瞬间明白陆阳的感受，这是一份对家的渴望，对亲人的渴望。 “爷爷，奶奶，我敬你们一杯酒，祝爷爷奶奶福寿安康，吉祥无恙。”陆阳双手举起酒杯，首先祝福着两位长者，这是自己生命中可亲可敬的亲人。 “好，爷爷也祝你生意兴隆，一生平安。”爷爷难得的说着祝酒词。 “奶奶这个年纪呀！什么都不想，只想你早点成个家，然后，生一个大胖小子，奶奶就心满意足了。” 奶奶早把生死看淡，什么长生不老！这都是骗人的东西，远没有一个玄孙来得实在。 “还有我，我也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小雨举起自的饮料，笑嘻嘻的说着。 “好，好，好，奶奶谢谢我们雨丫头。”奶奶笑呵呵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哥，我也敬你一杯，你辛苦了...！”小雨收起嘻笑，非常严肃认真的对陆阳说道。 小雨这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她知道陆阳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为她自己付出了多少，这里不光是金钱，还有许多无微不至的照顾。 如果没有陆阳的支持，自己断然不可能有机会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学教室里，安安心心的学习知识。早为一日三餐所折服，不知道在哪一座城市，哪一家工厂加着夜班。 望着一脸严肃认真的妹妹，陆阳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举起酒杯，和小雨轻轻地碰了一下，开口说道:“我还是喜欢你嘻嘻哈哈，快乐无忧的样子，哥哥这里没有辛苦，只有责任。好了，赶紧吃饭，吃好了，下午的时候，我们去给爸妈烧纸，往后，回来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知道了！”小雨乖巧的应允下来，她也有一年的时间，没去父母的坟前上过香了。 一个小时过去，陆阳带着小雨，提着祭品去往后山。奶奶收拾着卫生，爷爷去村里找老伙计打牌去了。 两位老人很少去儿子儿媳的墓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仍然介怀儿子儿媳的离逝。后山，那两座孤零的坟堆，是老人心里一辈子的痛，他们不敢多去。因为，看多一次，痛多一次。 亲手除去坟上的一些杂草，再垒上一些泥土。小雨摆上祭品，小心的往酒杯里倒上半杯酒，陆阳点燃带来的香、腊、黄纸。 陆阳一屁股坐在父母的坟前，一边往火堆里添着黄纸，一边开囗说道:“爸，妈，今天过年了，我带着妹妹过来看你们了。家里一切都好，爷爷奶奶也好，只是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过完年，我就把爷爷奶奶带到城里去，让他们安享晚年。小雨已经是大姑娘了，再有一年多的时间，她就大学毕业了，她喜欢孩子，选择了做一名老师。 我在城里开了两家店，能挣不少钱。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爷爷奶奶，还有小雨妹妹，让他们不再吃苦受累。只是，我们以后回来看你们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请你们原谅我，也请你们继续护佑这一家老小，庇佑我们一生平安，百病消除，遇难呈祥......！” 熊熊的火光映红了陆阳与小雨的脸颊，呼呼的火苗燃烧声，像似父母的叮嘱，望着不灭的火花，陆阳仿佛看见了父母亲的脸，他们笑得那么开心。 “爸，妈，我是小雨，我想你们了......！”妹妹小雨也蹲在坟前，嘴里说着对父母亲的怀念。 待最后一娄火光熄灭，陆阳把杯中的白酒倒在父母的坟前，领着小雨一起，对着父母的坟头，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上三叩首。 “走吧！你不是要去元叔家找梅子玩吗？”陆阳对小雨说道。 第254章 他们能来吗 两点多钟的时候，陆阳去村委给宋莜莜打了一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彼此相互的祝福着对方，并对新年许下美好的愿望。 随后，陆阳又分别给师父丁文忠，还有大师伯叶洪明打去电话，送上自己的祝福。最后才是师兄毛剑青和张静茹夫妻，张静茹和刘青山今年春节没有回陵州，因为其父母去了粤省大儿子家过节，家里没有多余的人在，他们便不想回陵州。 挂断电话回去的路上，路过元叔的家，回家两天了，陆阳只见过元叔一面，也没有说上几句话。陆阳拐道走进元叔家的院子，元叔和元婶儿还有奶奶正坐在院子聊天。 小雨拿着照相机和李梅一起，去外面拍照玩去了。 “元叔，元婶儿，过年好！”陆阳率先向夫妻二人打起招呼来。 “小阳来了。”元叔也招呼着陆阳。 “快来坐下陪你元叔喝茶。”元婶儿起身把自己坐着的椅子让给陆阳，并进到里屋端出一杯茶来。 “谢谢元婶儿，您老人家太客气了。” “说什么傻话呢！在婶儿这里还说什么谢谢。”元婶儿笑着对陆阳说道。 “什么时候上去？”元叔问陆阳。 “计划初五走，我店里初八开门营业，提前两天上去。爷爷奶奶上去了，住的地方也需要添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初七这天，想带爷爷奶奶到处走走，认认路。” “这个计划不错，不至于让你爷爷奶奶太辛苦。”元婶儿接过话说道。 “这么急吗？你先去开店，我和你爷爷还有小雨过完大年再上去不行吗？”奶奶问道。 奶奶听了陆阳的计划，原本一脸的笑容，马上减少许多。奶奶虽说当初是最支持陆阳想法的，但真到了要离开时，还是对这一片土地，对所有熟知的人，心生留恋，舍不得离开。 “对不起，奶奶，我没有和你们商量就定下计划。我想你们和我一起走，因为你们还有一些衣物什么的不是要一起带走吗？我骑车就一起带走了，省得到时候您和爷爷受累，这样也方便。”陆阳向奶奶解释着。 “婶儿啊！您就听小阳的吧！反正早晚都要走。多一个人，照顾起来也没那么费力。”元叔也在一边帮着劝奶奶。 “哎...！这临到老了，还背井离乡的。”奶奶瘪瘪嘴，叹息一声。 “瞧你老说的，小阳这孩子能干，有出息了，这是接你和我叔去城里享福去了，你叹什么气？你瞧瞧这村里还有谁有这样的福气？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元婶儿笑着冲奶奶说道。 “我也知道娃们孝顺，担心我们，可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你们，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有你们在一起，这一走，以后见你们的次数就少了。” “放心去吧！家里我帮你们照看着，什么时候你们想回来住上一段时间，随时都可以。现在坐车也方便，一个来回也用不了一天的时间，你还担心个啥呀？” “对的，婶儿，家里不还有他元婶儿吗？别担心。等您和我叔到城里后，我有时间，也会经常过来看你们，这不和在家里一样吗？你们上去了，小阳也就能安心做事了，他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你们就该多支持他。”元叔也开口力劝着奶奶。 “谢谢您，元叔！”陆阳递上一支香烟给元叔，并打燃打火机帮元叔点燃香烟。 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奶奶和元婶儿聊着家长里短，陆阳和元叔则聊起工地和生意上的事。互不打扰，双方偶尔的也插上几句嘴，气氛倒也融洽，一点不觉得有违和感。 和奶奶离开元叔家时，元婶笑着邀请一家四口初二到家里做客吃个饭，既当拜新年，又当作为一家四口送行。 “那初二早点上来，我还等着你帮婶儿炒菜呢！你现在可是大师傅了，炒的菜可比婶儿炒的好吃多了。”元婶儿冲陆阳喊道。 “好，我一定准时到。”陆阳欣然应允。 晚上，一家四口早早吃过晚饭，小雨吵着要看春节晚会，丢下饭碗之后，便躲进奶奶的房间，打开电视机，端坐于电视机前。 陆阳对于文艺娱乐没有太多的认识，他喜欢读书，喜欢在字里行间里畅游，去体会，去回味，去思索。 收拾好卫生，陆阳陪着爷爷奶奶在堂屋里聊天。 “爷爷，奶奶，我想在初三这一天请一些人到家里来吃饭，初四在家休息一天，初五我们就上城里去。” “好，想请些什么人，请多少，你自己定吧！定下了之后，我和你奶奶去请。”爷爷取出自己的旱烟，装上烟叶，用打火机点燃，吧唧吧唧吸上两口。 “也不用请太多，就一些亲近点的长辈们，这不是要走了吗，主要想感谢一下这些年他们对咱家的照顾之情。这么多年，咱家受他们不少的照顾，如果就这样悄悄地走了，让人觉得咱家的人冷血，没有人情味，不知道感恩。” 陆阳随后说出了想要宴请的人来，把能请的人都请到了。 “这一圈下来，那不得有三四桌多人吗？”奶奶听后，微笑着问陆阳。 “按四桌人计划吧！我打算叫上我舅舅一家。” “他们能来吗？”奶奶直接问道。 “外婆肯定是来不了的，都卧床一年多了。至于我舅他们，不管他们来不来，我请到就行了，随他们的意就好，这一走，往后怕是难得见上一面了。” “也行，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娘舅和外婆，如果你妈还在世，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爷爷收起烟杆子，喃喃的说着。 “我也是这样想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好歹我妈和他也是一世兄妹，就当全看我妈身上了。” “好，奶奶也支持你，你的善良完全随了你妈的性格。” 三人说话间，小雨在奶奶房间里大喊起来。 “奶奶，春晚来了，快进来看电视了。” 陆阳挽着奶奶的胳膊，把奶奶扶进房间，爷爷也紧随其后，进到房间来。 春晚播了什么节目，陆阳没记下多少，因为，他根本就认真看，他的心不在这里。 两天之后的初三早上，吃过早饭之后，陆阳便开始准备中午的午菜。今天中午的宴请是这些年以来，陆阳家宴请人数最多的一次，以往最多时也不过一两桌人。 不到九点，元叔一家三口到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两张圆桌和二十几条胶凳子。 招呼过元叔一家三口，陆阳又回到厨房忙碌起来。元叔陪着爷爷聊天喝茶，元婶儿和李梅则进到厨房帮忙。 厨房里老少五人，四女一男说说笑笑，厨房变得热闹起来。 四桌人的菜量对现在的陆阳来讲，这就是小菜一碟，随手而来的事。十点多钟，受邀的客人陆续到来，陆阳停下手里的活儿，来到院子里，与大家一起说着笑。 “二爷爷，三叔，新年好！来，请抽烟！”陆阳给到场的每一位男宾递上一句红塔山。 “我抽你爷爷的旱烟，这个你自己留着抽，这么好的烟，给二爷爷抽是白瞎了。” “拿着吧！二爷爷，过年间，出去碰见老伙计，散支烟也方便不是！”陆阳把烟硬塞进二爷爷的怀里。 “二奶奶，二婶儿，三婶儿，芳妹子，你们不抽烟，桌子上的糖果花生瓜子别客气。”招呼完男宾们，回头，陆阳又招呼起一众女人来。 这时，奶奶和元婶儿也从厨房出来，奶奶笑呵呵的和大家打起招呼来。大家都已经知道，过两天爷爷和奶奶会跟着陆阳一起，住进城里去，都纷纷和奶奶说着恭喜的话，奶奶只是一个劲儿的乐。 半小时后，客人们都到齐，陆阳重新回到厨房，开始炒菜。由于之前已经把准备工作做足了，前后不出半小时，四张桌子上便摆上各式的菜肴。 有两道菜是陆阳店里的招牌菜，一众亲朋好友之前见都没见过，更是叫不出名字，只知道好吃得不得了。 第255章 人非草木 席间，陆阳带着妹妹小雨挨个向每一桌的亲朋敬着酒，陆阳说的最多的还是感谢。 感谢众长辈们这么多年倾情的照顾，轮到元叔时，陆阳已经说不出话来。对于元叔，陆阳找不到用什么语言来表达，任何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陆阳对元叔的感激之情。 陆阳端着满满一杯白酒，先是恭恭敬敬的冲元叔鞠了一躬，然后立起身子，开口说道:“元叔！我敬您！”之后，满满一杯二两白酒被陆阳一饮而尽。 一圈四桌下来，陆阳已经微微的有些头晕。 舅舅一家今天并没有来，在之前的大年初一这天，吃过中午饭，陆阳骑车带着妹妹小雨去过舅舅家。 和去年一样，舅妈在兄妹二人进屋之后，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出去了，直到兄妹二人离开时也没有回来。外婆的身体比之以前更觉消瘦许多，这让陆阳一边感叹岁月不饶人，一边唏嘘人在生老病死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向外婆和舅舅说明来意之后，也告诉舅舅，过完年后自己举家搬迁的事，临离开之前，陆阳取出两千元钱给舅舅。 不知道是为自己以前犯下的荒唐事而不好意思？还是心有愧疚，觉得有愧于已经去世的妹妹一家，舅舅拒绝收下这两千元钱。 “收下吧，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外婆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平时间，用这些钱给外婆买一些好一点的东西吃，让她老人家能够更健康一些。” “这太多了一些，我...我...我...”舅舅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别推了，拿着吧，我年轻，挣钱的日子长着，往后还能挣。岁月不饶人，外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能多敬一天孝，便是她多一天的幸福。如果...！如果我妈还在，她也一定会这么想，这么做。不管怎样，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身上总是流着相同的血。如果以后有什么应付不下来的困难，打电话找我，我全力以赴。” 舅舅最后还是收下陆阳给出的两千元钱，这一次，脸上没有窃喜之意，有的是真的惭愧。 离开之前，陆阳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再一次告诉舅舅，有困难一定打电话给他。 做这些，并不是陆阳炫耀，他只想替自己的母亲尽一份他该尽的孝心。没办法长伴于身边，那只有折现，以物质的方式弥补。以陆阳现有的经济实力，他完全可以一力承担下所有，但他没有这样做。 人心不古，他留下一份责任给舅舅，也让舅舅明白一个道理，便是，人非草木。 对于舅舅一家的缺席，陆阳心里多少有一些失落，但他把心里的这一份失落，不动声色的深埋于心底，不去破坏这难得的欢喜。 爷爷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要离开，故土难离，心里不舍。总之，爷爷是杯不离手，对于敬酒之人，他是来者不拒。 奶奶招呼过爷爷两次，想劝阻爷爷少喝一点，但被陆阳拦下。不管爷爷出于什么原因，陆阳都理解爷爷，七十多岁的人，一辈子风雨中走过来，实属太难。尤其在陆阳父母去世之后，全是爷爷撑起这个家，到了今天，爷爷也该卸下身上的一切了，随性就就。 一点多钟，宾主尽欢。由于中午还剩下不少的菜，陆阳挽留大家吃了晚饭再走。 爷爷终是保留了一丝理性，没有醉倒，在喝过陆阳为他熬的解酒汤之后一个小时，老人家清醒不少，叫嚷着要和二爷爷，四爷爷，还有三叔打牌。 小雨拿出相机，拜托梅子帮忙，给一家四口人于院子里照一个全家福的相，说是要留作永久的纪念。对于妹妹的请求，陆阳从不拒绝，这是他当哥哥该有的态度。 奶奶笑话爷爷喝醉酒还能打牌，怕是要瞎出牌，惹得大家笑声大作。其实爷爷真实的想法，并不是真的想打牌，只是想利用有限的时间多陪陪几个老伙计。 之后，元婶儿和二娘以及另外两位婶子实在无事可做，也在一张桌上打起扑克牌来，小雨则和梅子以及另外几个年轻女孩子，抱着相机外出拍照玩去了。 陆阳给元叔泡上一杯茶，两人坐一边喝茶聊天。 “工地上还能做多久？”陆阳问元叔。 “年后上去也就只有三四个月的量了，七郎在同另一个建筑商接触。如果顺利，拿下这个工程，应该有一年多的量，不过还需要十几个人手才行。” “有把握吗？” “听七郎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走的是他老子的关系。” “他老子是什么态度？还是让七郎和你一起搭伙干？” “他老子在这一块上不管他，给他支持的力度不小。再说了，我和七郎在一起，我也是挣一个人头份子钱，大头都在七郎那边。” “和七郎搭伙也有这么久了，还愉快吗？有没有什么分歧？这么久下来，利益怎么样？”陆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问道。 “关系吧！还行，按施工要求来就对了，不存在什么分歧。利益这一块嘛！倒也合理，我挣我该挣的，他拿他应有的，目前看来也算各取所需，互利互惠。”元叔递过一支香烟给陆阳。 “我盘算了一下，这一年下来一共有近九万的收入，目前到手进账的有五万多，这比之前单纯的自己一个人干活要强上许多。”元叔又补上一句。 “不错，再经过三几年的时间，也可以考虑完全自己干，没必要只做带人进场抽人头金这一块。不管怎么说，大头被别人拿走了，留给您的，实属不多。”点燃香烟吸了一口之后，陆阳向元叔提出自己的建议。 “再看看吧！你知道的，我没有其他资源，手里没有真正过硬的关系，人脉也不足。”元叔解释说道。 “邓工那边呢？就没有一点可以利用的吗？” “老邓那边都是大工程，要资质，门坎儿高，比较难进场。并且因为工程量大，价格稍低一些，按我目前开出去的工价，到我手里剩不下多少了。” “妈的，这是典型的店大欺客的做法。”陆阳抱怨一句。 “没办法，人家不是央企吗？规矩多，要求严，并且中间插手的人多，层层下来，也就那样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元叔笑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一行干了这么久，有没有办法自己弄一个施工员证？这样，您自己出去接工程也不至于被卡脖子。”陆阳问元叔。 “太难了，我读书不多，只有小学的学历，想都不敢往这方面去想。”元叔苦笑一下，他在建筑行业里摸爬滚打十几年，自然知道有一张施工员证，对自己有多大的帮助，但受限于自己的知识不多，这就是可望不可即的一种妄想。 “哎...！”陆阳深叹一口气，他当然知道元叔的文化水平。而自己对这一块，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干着急。 陆阳从不怀疑元叔的工作态度和专业技能。当前，元叔缺的就是资质，这是元叔致命的短板。 “就算是没办法考到这个证，您也不能只埋头干活，而忘了抬头看路。有机会，有条件的情况下，多出去走走，结交一些同行的人，拓展一些自己的关系和人脉，没准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眼下，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行业都会持续发展，说不定几年之后，还可能高速发展，这是国家、企业、发展起来，以及人民富裕起来之后的一种硬性需求，我们不能让机会白白的错过。” “我知道，也听好多有见识的同行说过这样的话，叔也正头痛来着，有一种听得见，看得到，摸得着，却又他妈抓不住的感觉。”元叔被陆阳说到心坎里去了，但结合自当下的实际情况，又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就像宫里的太监一样，每天见着一大群莺莺燕燕的宫女，俏丽可人，可就是无法完成临门一击，只能仰天长叹！ 第256章 以我为核心 “慢慢来吧，这种事，一时之间也急不来，您自己知道就行，有一个目标就是好事。”陆阳安慰着元叔。 “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闹心的事，破坏气氛，就这样也挺好的，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呢？两个店在手，忙得过来吗？” “我呀！之前确实有点忙，前段时间有空的时候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把路走偏了。” “啥意思啊？没听明白。”元叔问陆阳。 “之前有什么事，不论大小，我都是冲在最前面，亲力亲为，一手把事情做了。表面上看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这很浪费我自身的时间和精力，让我没时间与精力去做一些其他事情。 比如今后店子的走向，发展和拓宽，假如以后条件成熟了之后，我再开一家店，我还能有时间有精力站在灶台上炒菜吗？一家店我还能行，两家呢？三家呢？又或者是十家呢？ 我的长处不应该是只站在灶台上炒几个菜，而是应该更好的去传递，去引导，去把控，去开强扩土，鹰击长空，去挥斥方遒，纵横捭阖。 所以啊！我打算这次上去之后，再去请一个好一点的师傅，把饭店炒菜的工作退下来，让别人去做。” “你就不怕别人做的不好，砸了你的招牌？”元叔深吸一口烟问道。 “没什么好怕的，我只需要定下规定，该怎么做，一切以制度或是规矩来约束就行了，我把规则定在那里，他们只需要遵守规则，按我的意思去做事，就不会出什么大的事情。 至于技术方面，我会手把手的去教他们，去提升他们。聪明的人，一看就会，要不了多久就会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几乎没什么密秘可言，我只需要在用人，选人上把好关，再给出足够他拒绝不了的工资待遇，就没问题了。 他们只需要按我的思想去做事，方向跑不偏，我就有信心把一个店交到他们手上。如果店多了，我选一个人做店长，负责店里的一切事务，我只需要一个店，管一个店长就好了，做好了，我巨资分红奖励，做不好，我让他滚蛋，再请高明。 天下之大，不缺能人，有本事，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给你足够多的权力和利益。甚至，我不怕你有本事，你的本事高过我，我也是高兴的。为什么？因为这样我更轻松，不必费心费力的去监督你。更基至，我可以把一个店子承包给你，我只问你要相对应的承包费或者是提成就行了。 我只要他们以我为核心，在经营理念，管理方针上以我为主，其他的，我都可以放手。如果时间长了，我整他几十个，甚至几百上千个店子，我可以按地区选一个大区总负责人，把这整个片区交到他手上，让他去放手施为。 我把责任到人，让他们在其位，负其责。我做我该做的事，他们做他们该做的事，我们大家各行其事，各负其责。 这么多店，我一个店一年盈利十万二十万的，一年不得几十万，几百上千万？”一口气说到这里，陆阳自己都笑了。 “这能行吗？我怎么听起来有些害怕呢！这要是亏了，或者说被人坑了，你怎么办？”元叔听后，倒吸一口冷气，带着诸多疑问，质问着陆阳。 “我相信可以，万事离不开一个利字，只要我让出一部份利益出去，再用好，管好几个关键人物就可以。再说了，这也只是我现在的一个构想，真要做到那一天，还有许多时间，更要经历好多事情，这中间，就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也有机会改进。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 “也就是你，换成其他人，不见得有这样的胸襟，更没有这样气魄。想好了，就大胆去干吧！如果手里的钱不够，我这里还有一些，多的没有，十来万也是有的。” “谢谢您，元叔，暂时用不着，真要有不够用的时候，我一定向您开口。”陆阳谢绝了元叔的好意，梅子也二十岁多了，该用钱的地方肯定有，元叔就梅子一个女儿，真有什么地方需要钱，元叔能袖手旁观吗？所以，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陆阳当然不会开口向元叔再借钱。 现在的陆阳要真差钱，绝对不是三千五千的，这个口，不是那么好开的。即便如此，但陆阳还是把元叔的情义记在心里了。 “你爷爷奶奶上去了，你真打算让他们到店里帮忙？”元叔把话题一转，又问起陆阳来。 “哪能啊！店里那么多人，完全不差人用，怎么会让他们去帮忙做事。” “那你爷爷奶奶能闲得吗？做了一辈子的事，真让他们一下子闲下来，能习惯吗？” “慢慢来吧！时间久了，应该能习惯。以前没能力，做不到，现在日子好多了，总不能让他们还在地里刨食吃。” “要不，你早点结婚，生一个小家伙，让他们帮你看着，这样他们有事可做，你也不用担心孩子没人管。” “元叔...！您别说笑了，莜莜还有一年多才毕业呢！再说了，他家老头子到现在，对我还有很多看法，我总不可能不管不顾的，把事情办了吧？”陆阳被元叔整乐了。 “他老子具体是啥态度？” “绝对不支持，反对声不小，认为我是泥腿子，怕我给不了莜莜幸福，误了他女儿的前程。我理解他老子的想法，体制中人嘛，看不起乡下人正常，所以，我只有拼命努力才行。” 这是陆阳第一次在元叔面前提及宋建国的身份。 “你那老丈人是当官的？当的啥官？大吗？” “什么老丈人不老丈人的，他可还没有认下我这个泥腿子。具体什么职位不清楚，人家没明说，我也不方便问，应该也大不到什么位置去，这是我自己猜测的，没有经过证实。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吧，真有什么事，我再努努力，争取改变他对我的一些看法。” “我看应该跑不了，你没看你那丈母娘，对你可是横竖都顺眼，还有莜莜那丫头，一门心思全在你身上，黄不了。” “兰老师倒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不过就这样，我也是和她有个君子协定的。我给兰老师定了一个五年计划，做到这些，她支持我和莜莜的一切决定。” “难吗？能搞得定不？”元叔关心的问，到现在，元叔已经把自己以前的想法打消了。 两年前，他还有心思让陆阳做自己的女婿，现在不同了，以陆阳以后的发展来看，女儿还真配不上陆阳。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这样相处，大家自然而然，一切都相安无事，不失为最好。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问题不大，如果没有火锅店的开业，还真有一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总之一句话，我只有拼命去做得更好，才能不负所望，对得起莜莜，对得起我自己。” “我相信你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已经不是刚出学校那时候的你了。既然想好了，心中有目标，那就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我会的，所以不敢懈怠。不然有负所托，宋莜莜的真情也好，自己的理想亦罢，又或是我爸我妈的嘱托都一样，没有那一点可以让我不去努力。” “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你已经非常优秀了，二十二岁的年龄能做到现在这个成绩，绝对算是成功的了。开复和秀芹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为你骄傲的，你看看李梅，只比你小几个月，现在不还是一事无成吗？” “谢谢您，元叔，这不一样，梅子是女孩子。而且，梅子也算有出息的了，人聪明，也踏实。我听小雨说，梅子现在已经是拉长了，也非常的不错了，你呀！就是看不见人家好的地方。”陆阳反过来安抚着元叔。 “哎...！随她吧！我就她一个女儿，她想怎么做，我也不管她，只要她自己开心就好。” “这就对了，梅子是个好姑娘，她不会让您和婶儿失望的。” 时间就在两人聊天中飞逝，转眼已经是四点多钟。 “好了，元叔，您坐会儿，我去准备晚饭。”陆阳起身，结束了和元叔的聊天。 第257章 你是最好的狗 就在陆阳要进厨房之际，万军带着新婚不久的妻子桂花走进院子。 “你这人属狗的是吧，鼻子就是不一样，这是闻着味就过来啊！我正说去准备晚饭，你就进来了。”陆阳看见万军，第一句话便和万军开起了玩笑。 “你好意思吗？请吃饭不叫我，还有脸说我。”万军笑嘻嘻的叫喊着。 “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你问问二娘，我叫没叫，你这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刚过初一，你就你老丈人家跑，这媳妇都娶过手了，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我那不是按老一辈的习惯来的吗！这能怨我。” 乡下老家有一个一成不变的习惯，娶新媳妇的次年初二，必须要到老丈人家去拜年。 “你都说了那是老一辈的习惯，现在不是新时代吗？你就不能改一改？” “改！我敢吗？真要不去，有人还不得揪着我不放。”万军斜眼看了一眼桂花，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瞧你那怂样，不就是不让你上床吗，你至于怕成这样？你就硬气一回，桂花还能吃了你，还是说你根本就硬不起来？” 陆阳毫无顾忌的开起万军的玩笑来，两人打小一起长大，谁也不会因为一句玩笑生气。 “啊哈哈......！”陆阳的一句玩笑话，逗得院子里一堆人哈哈大笑起来。 桂花也被羞红了脸，倒也不生气，她认识陆阳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两人是村里最好的兄弟，这种兄弟间的打闹，她见过不止一次。 “我去...！你要不要脸，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万军扑上去，抱着陆阳就是一拳。 陆阳挨下一拳也不还手，只是顺手搂着万军，开口说道:“走！跟我去厨房打下手，我教教你做菜，省得你下次去老丈人家被人欺负了还不敢还手。” 晚上，因为万军的到来，陆阳多喝了两杯酒，在送走一众客人后，陆阳并没有陪爷爷奶奶聊天说话，而是选择早早的洗漱上床睡觉。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陆阳把小黑唤到身边，自己也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摸摸小黑的脑袋，然后搂着它的脖子，非常认真的对小黑说道。 “傻狗，明天我就带着爷爷奶奶去城里生活了，他们年纪大了，我不放心他们继续生活在乡下。城里人多车多，我不能把你一起带走，城里的人很坏，他们不喜欢你，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把你送给元婶儿养。你是最好的狗，你知道我是多么的舍不得你，但这没办法，你能理解我不？” “呜呜...！”小黑用头拱拱陆阳的胸，嘴里发出几声呜咽声，随后，它把头低了下去。 “不许不听话，元婶儿一家都是好人，他们会善待你的，你放心跟着他们去。你有空的时候，带着你的狗子狗孙经常回家来看看，帮我守好这个家，我有时间，也会回来看你的。” “汪...！”小黑一声叫，再次抬起头来，这一次，它的眼角，竟流出两滴泪水来。 “好了，乖，听话”陆阳再次伸手摸摸小黑的头，差一点被小黑整破防，一家四口人，要说谁对小黑最舍不得，只有陆阳了，他对它小黑的感情是最深的。 小黑把头埋进陆阳的大腿间，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尾巴。 “我向你保证，会回来看你的，现在带上你的碗，这就跟我到元婶儿家去。”陆阳用力的搂了搂小黑，心里也是好一阵难受。 这只五黑犬，出生不足两个月便被陆阳抱回家，在这个家里已经生活了十多年了。陆阳早把它当成家里的一员，而不是一只简单的畜牲。这么多年，不管之前的家里有多穷，多吃不饱饭，它一直忠诚的守护着这个家。 “走了...！”陆阳端起小黑吃饭的碗，冲小黑喊了一声。 小黑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这一次，它有些抗拒陆阳的口令，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陆阳倒回过来，弯下腰，再次抚摸着小黑的头。 “忠犬不事二主，我知道你是好狗。你得好好的活着，才能帮我看好这个家，这是你的任务，我答应回来看你，你要相信我。” 小黑知道事情不可逆转，立起身来，在陆阳的腿上来回的抻了抻，又抬起头，仔细的看着这个它守护了一辈子的家。 “走了，要是想家了，就多回来看看。”说完，陆阳抬步向院子外走去。 小黑跟在陆阳身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再次看看它熟悉的几间小青瓦房，以及四周的一切。 几分钟后，一人一狗走进元叔家的院子。 “元叔！元婶儿！”陆阳一进院子便叫喊着。 “小阳上来了。”元婶儿从里屋走出来，招呼着陆阳。 “嗯！我把小黑引上来了，以后就麻烦您了元婶儿。”陆阳一手端着小黑的饭碗，一手指着身后的小黑。 “不麻烦，我家正好没有狗，这只狗可乖了，我很喜欢它，你就放心把它交给我吧。”元婶儿笑呵呵的回应着。 “我元叔呢？没在家吗？” “去村委小卖部买烟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小黑以前也经常跟着陆阳或者是爷爷来到元婶儿家，对这里的一切也都非常的熟悉，倒也一点不认生。 “您看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喂食方便？我把它的饭碗放过去。”陆阳又问元婶儿。 元婶儿四周打量一下，指了指猪圈房，对陆阳说道:“放那门口边，那地方背风，等一下我再弄点稻草，在猪圈房里给它弄个窝，晚上就让它给我守着这几只猪了。” “好呢...！”陆阳走过去，离猪圈房门口一米多一点，放下小黑的饭碗，对小黑说道。 “过来，小黑。” 小黑极其不情愿的慢吞吞的走过去，趴下身子。 “这里就是你以后的新家，这是你吃饭的地方，以后你得好好的守好这个家，知道吗？” 小黑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回应。也许是在生陆阳丢下它的闷气，不愿搭理陆阳，又也许是对这个新家的敬畏。 “我给你找一条绳子来吧，新到一个地方，拴两天，让它习惯了就解了。” “这...！好吧！”陆阳迟疑少时，还是答应下来。 其实小黑很少拴狗绳，这是一只非常有灵性的好狗，它知道它的职责，很少到处乱跑。前年，村里经常有外地人，骑着摩托车偷狗药狗，爷爷才在它脖子上套了一个狗套子拴了一阵子，之后村里不见了偷狗药狗的人，又给它解了。 陆阳并不想打破小黑的生活习惯，但他也理解元婶儿的担忧，还是强忍着答应了元婶儿。 接过元婶儿找来的绳子，陆阳一边给小黑系绳子，一边对小黑说道:“我知道你不习惯拴住你，等过两天你熟悉这个家了，我们就给你解开，你得听话。” 小黑一脸无奈，任由陆阳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极了一个被妈妈遗弃的孩子，一言不发。 做完这一切，陆阳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家里的钥匙递给元婶儿，笑着开口说:“麻烦您了元婶儿，辛苦您有空时间时不时的下去看一眼。” “说什么见外话，你是相信你婶儿，才把家里的钥匙给我，我有什么好麻烦的。放心吧！有时间我都会下去看看，真有什么情况，我打电话给你。你把你爷爷奶奶照顾好就行了，有时间，也多陪你爷爷奶奶回来看看，住上一些日子，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 “我知道，也一定会经常回来的。” “来，进屋坐一会儿，你元叔也快回来了。” “不了，元婶儿，还得回去收拾一些东西，今天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明天走的时候，进来说一声，我和你元叔送送你们。” “好，一定会的。”别过元婶儿，陆阳向自家走去。 今天，陆阳的心情也是非常的复杂，有对大城市的向往，更有难舍的离愁。他知道，随着这一次的离开，以后回家的次数不会太多，这浓浓的故乡情，让他又怎么不留恋，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这一方水土，有他太多太多的回忆。 第258章 小黑狗的倔强 终于还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一家四口吃过早饭，陆阳把爷爷奶奶的衣物放进一个大的行李袋里，连同自己与妹妹小雨的东西一起，一共两个大大的行李袋捆绑在摩托车的后座上。 小雨挽着奶奶的胳膊，奶奶眼睛红红的，欲要流泪。爷爷嘴上叼着旱烟杆，一言不发，久久的矗立在院子中央，看着眼前这座破旧且熟悉的小院。 故土难离...... 这是爷爷奶奶此时此刻最真切的内心写照。小院是爷爷奶奶年轻时一捧泥一片瓦亲手修筑的，时间过去几十年，虽然破旧、矮小，但不失一点温暖，这是自己的家。 家，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是最后，也是最坚强的依靠。孩子时期，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到家，有父母的呵护；长大了，心里有委屈，回到家，可以放肆的放声痛哭，没有人会嘲笑你；成年了，累了，困了，疲惫不堪时，回到家，有丈夫或是妻子的柔情抚慰，贴心照顾；老了病了，回到家，儿孙绕身，堂前承欢，不受困于一日三餐以及冷暖。 “走吧！爷爷奶奶，我已经和元婶儿打过招呼了，让她有时间下来看看，家里的钥匙也给了她一串，有什么事她会打电话给我们的。如果你们想回来住上一小阵子，等天暖和了，我亲自送你们回来，我们城里乡下两头住。”陆阳沉声对两位老人说道。 这个想法是陆阳昨晚睡觉的时候决定的，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因为小黑。 昨晚深夜，小黑挣脱绳子，还是跑了回来。陆阳夜里起床撒尿时，小黑正蜷缩着身子，趴在房门口，看见陆阳的身影后，疯狂的扑着陆阳，嘴里呜呜声不断，脖子上还有丝丝血迹，应该是在挣脱绳索时被勒伤的。 撒完尿，陆阳不顾寒凉，久久的不停抚摸着小黑，小黑的尾巴不停的摆动着，像极了一个久未归家的孩子，并把这份恋恋不舍，表现得让人揪心的疼。 陆阳把小黑让进自己的房间，躺上床后，陆阳许久不能入眠，眼睛里全是小黑扑着自己，摇摆着尾巴的亲热劲儿。 一只狗都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又何况是人呢！并且还是一对从未离开过家的老人。 “我这样做对吗...？”陆阳在心里反反复复的自己。 陆阳出于自己对爷爷奶奶的关爱和担心，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情于理是没错。但在爷爷奶奶心里，陆阳是否又违背了爷爷奶奶的心愿和初衷。 家和事业，成了卡在陆阳心里的两难，一边是温情满满，需要照顾的家，一边是蒸蒸日上，需要努力的事业。 久久得不到答案，陆阳把自己的最初的想法推倒，在心里重新梳理出一个念头来。 等回到锦城后，解决好聘用掌勺的师傅，使其能完全符合自己的要求后，他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家里的泥坯土墙推倒，重新在原址上建砖瓦房。再把家里的水电换一遍，小院四周装上护墙，院外的空地种上一些花草，屋后的自留地上瓜果蔬菜。 把破旧的小院变成一个既具风情，又安全的全新田园小院，爷爷奶奶可以城里乡下两头住，只要爷爷奶奶不再种地，承受繁重的劳作之苦，这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 奶奶在小雨的搀扶下，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小院，爷爷也紧随其后一起向外走着。在去往村里的路上，小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一家四口都被它挨个儿亲热完。 在路过元叔家时，陆阳拐道过去，给元婶儿打过招呼。元叔、元婶儿、梅子，以及紧邻的二爷爷、二娘、万军还有桂花等一众人都过来为一家人送行。 爷爷奶奶被一众人簇拥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人都有，全都是一些祝福和临别不舍的话。 奶奶终是被一众人的热情所感动不已，破防开来，眼里流下两行浊泪。 “婶儿啊！可不能哭哟！这是好事嘛！小阳出息了，带你去城里享清福，您应该高兴才对，好多人想都想不来呢。”元婶儿安慰着奶奶。 “我没有哭...！我就是舍不得大伙儿，谢谢你们来送我，谢谢你们呐！”奶奶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小雨用手小心的擦拭着奶奶脸颊上的泪水。 一众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行进速度非常的慢，陆阳也不急着催促，他计划先坐车到县城，吃过午饭稍作休息之后，下午再坐车上锦城，这样做，不至于爷爷奶奶太过疲惫。 陆阳给在场的每一位抽烟的男人递上一支香烟，相互的说着离别的客气话。十几分钟后，一辆载客的摩托车被陆阳拦下，把奶奶和小雨安排上车，待爷爷跨上自己的摩托车后，一众送别的人这才挥手离去。 小黑见陆阳载着爷爷离开，跟在车后一路狂奔，任爷爷再怎么喝骂，也不停下。驶出两里多地后，陆阳无奈停下车，小黑大张着嘴，猩红的舌头吐露在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回去！别追了，回去把两个家看好，我有空就回来看你。” 小黑抬头看看陆阳之后，又把头扭向爷爷。这是这个家里，它追随时间最多的两个人，也是它最亲近的人。 “回去吧！过些日子我就回来了。”爷爷心疼的用手抚摸着小黑的头。 陆阳趁机一扭油门，车子向前驶去。小黑小跑几步，紧随其后，见陆阳并不制止它，又迈开四条腿狂追上来。 陆阳骑着车冲出几百米，见甩不掉小黑，又停下车，大声的吼着小黑。 ...... 向前骑出几百米又停下，骂上几句，然后又向前骑行，再然后又停下，如此反复，小黑已经把陆阳爷孙二人送出三四里地。眼看着马上就要上大马路了，陆阳再次停下车，来到小黑身边，双手捧着小黑的头。 “看着我...！”陆阳直视着小黑的眼睛说道:“你已经送了这么远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我们也舍不得丢下你。城里都是坏人，他们吃狗肉，你跟过去，他们会吃了你的。好狗识途，现在原路回去，好好的看好我的家，饿了就去你的新家吃饭，他们会好好待你的，我保证。如果你再追上来，我打断你的狗腿，听见没有？” 小黑强行把头低下去，两滴眼泪随之而下。陆阳见状，心疼万分，胸口堵着一口气，让他有些呼吸困难，紧紧搂了搂小黑的脖子，然后再松开手，又沉声轻吼一句——回去，并扬起手，佯装着要打小黑的样子，小黑随势小跑几步，脱离陆阳的打击范围。 陆阳起身朝小黑追上几步，小黑再向前跑出十几步，陆阳停止追逐，小黑也停止奔跑。陆阳再追，小黑又跑，停下，再追，再追，又停下，一直到三四百米后，陆阳才反转身子，小心的朝摩托车走去。 小黑这次没有跟过来，而是远远的停在原地，就那样直直的望着陆阳离去。陆阳时不时的回头张望一下，小黑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把这份忠诚和倔强表现得淋漓尽致。 直到陆阳骑上摩托车离开，一直看不见人影之后，这条忠实的傻狗才慢慢的原跑返回。 据后来元叔上锦城后，过来看望爷爷奶奶时，无意说起小黑，陆阳才知道小黑回到元叔家后，整整三天没吃过一口饭。再后来，小黑总是吃饭时在元叔家，吃饱饭之后，又跑回陆阳家，在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把元叔家当成它自己的家，就这样，小黑依然是两个家往返的跑，践行着它心里的忠诚。好狗护三邻，说的就是小黑这样的狗。 二十来分钟后，陆阳赶到镇上的车站，小雨已经买好三人的车票，正在车站门口焦急的等着迟到的爷孙二人。 “再不过来，班车都要发车了，怎么这么慢？”小雨问陆阳。 第259章 宋莜莜第一次见爷爷奶奶 “小黑舍不得我们走，追了我几里地，我赶它回去，耽搁了些时间。”陆阳简单的解释一句。 “真是一条傻狗！”小雨低骂一句。 “不许这样骂它。”陆阳制止着小雨。 小雨对小黑没有太深的感情，她一直不怎么喜欢狗。因为小的时候，她去村里玩，被娟儿家的狗咬过一次腿，以至于这么多年，她对狗都有一种恐惧感。 而陆阳则不同，小黑除了是他儿时不多的玩伴，更多的还是欣赏于狗对人类独有的忠诚。尤其是小黑这样一条非常具有灵性的狗，更是把家，把对主人的忠诚刻进它的魂魄里去了。 把爷爷送上车，待班车发动之后，陆阳骑着摩托车尾随在班车后面，一路向前。今天的温度不算太低，加之班车一路上下客人，走走停停，陆阳倒没有感觉太冷。 一个多小时后，班车驶进县城客运站，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钟。待小雨挽着奶奶和爷爷出来后，陆阳迎了上去，把摩托车停在了车站口的一家小饭馆门边。 两荤一素外加一份三鲜汤，一家四口吃着中午饭。由于奶奶有一些晕车，并没有吃什么，只是喝了一碗热乎的汤。 十几分钟后，吃完午饭，陆阳在车站内的商店买来两片晕车药让奶奶吃下，然后让小雨领着奶奶和爷爷去候车室休息。 他自己则用车站的公用电话向宋莜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宋莜莜自己到锦城的大概时间。两人从年前的腊月二十七到今天，已经有八天没见面了，心里的那份想念，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电话中，宋莜莜问陆阳，要不要到车站接一行几人，被陆阳拒绝后，宋莜莜表示自己先去水碾河的家里等陆阳他们，并告诉陆阳，到家之后有惊喜，陆阳一番追问，宋莜莜只是笑着说，到家一看便知。 一个小时过去，陆阳见爷爷奶奶休息得差不多了，买上三张车票把爷爷奶奶以及妹妹小雨送上车，自己则骑上摩托车，又一路跟随着往锦城驶去。 四点钟左右，陆阳背着两个大的行李袋，小雨挽留爷爷奶奶，敲响房间门。 在打开房间门的第一时间，宋莜莜热情且大方的先是叫上一声:“爷爷！奶奶！” 看见水灵娇艳的宋莜莜，奶奶一路上的疲惫，顿时消失于九霄云外。乐呵呵的抓着宋莜莜的手，连忙脆生生回应着。 “好了，先进屋再说话吧，我可还背着两个大袋呢！”陆阳在一边说道。 宋莜莜娇羞的吐吐舌头，把一行四人让进屋里，只听见小雨先是一声惊叫。 “耶！大彩电吔！”惊叫之后，小雨又抓住陆阳问道:“我上次来的时候都没有啊，你什么时候买的？” 电视上，正播放着八七版的《红楼梦》中的，黛玉葬花片段。 陆阳用埋怨的眼神扫向宋莜莜，开口说道:“我可没有买，问你莜莜姐去。” “啊...！”小雨又是一声惊叹，随即把目光投向宋莜莜，后者只是一脸微笑，并不说话。 陆阳放下行李袋，把装有爷爷奶奶衣物的那一个放进主卧室。只见，卧室里早已经被宋莜莜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也摆着两条新买来的被子，并且素色的床单也已经铺理好，直接睡上去便可以了。 走出卧室，陆阳来到客厅，此时的宋莜莜正端着两杯滚烫的开水，甜甜的叫着:“爷爷奶奶请喝水。”她显然已经进入孙媳妇的角色了。 “好，谢谢你，好孩子。”奶奶招牌式慈祥的笑脸，自打第一眼见到宋莜莜，就已经没有停过。 “卧室里的床上用品是你买的？”陆阳问宋莜莜。 宋莜莜点点头，又怯怯的小声说道:“就是不知道爷爷奶奶喜欢不喜欢，不过也没关系，可以拿去换的。” 陆阳把宋莜莜的小女儿姿态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的心疼宋莜莜三秒。这可是家里的千金小姐，为了陆阳，或者说，为了这一份爱情，竟然放下身段，做出如此的事来，这已经远超出了陆阳对宋莜莜的认知。 向宋莜莜投去赞赏的目光，陆阳笑一笑，温柔的说道:“我替爷爷奶奶谢谢你，他们会喜欢的。” “你说了不算，要爷爷奶奶喜欢才算。”宋莜莜恢复了她大方的性格，拉着奶奶的手说道。 “奶奶，来，我们去看看床上的被子和床单合不合您的意，如果不喜欢，现在还可以去换。” 奶奶被动的跟着宋莜莜一起走进卧室，四下打量着，还是被房间里的装饰惊着了。之前刚进客厅时，奶奶已经被吓得不轻，屋里的家具虽说是旧的，但远不是乡下的木柜子和木凳子能比的。还有洁净的瓷砖地板，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干净得她都不忍下腿踩下去，生怕被她弄脏了。乳白的墙面上挂着说不出名字的油画，把房间装点得更是耀眼。 奶奶用手轻轻地摸摸床单，又拍拍被子，冲宋莜莜笑呵呵的说道:“喜欢，奶奶非常喜欢，辛苦你了，孩子！” 客厅里，爷爷与奶奶有着同样的心情，站在客厅中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怕自己的土气给这个临时且又豪华的家，带来什么不好的东西，从而破坏了这份他从没见过的美感。 陆阳看出了爷爷的紧张和窘迫感，他走过去，拉着爷爷的手，笑着对爷爷说道:“爷爷，这里是莜莜以前的家，她们搬到现在的新家后，便把这里出租出去了。去年的时候，租客退租后，我就住进来了，以后我们暂时就住这里了。等过上一两年，我再在城里买一套比这还大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再搬进新家去。 您和我奶奶还有我，今后的一段时间就住这里了，您千万别有什么担心，就把这里当成我们自己的家就好了。以前在乡下怎么过的，现在在这里也一样怎么过，不要有什么放不开。” “其他还好，就是觉得太干净了，生怕搞脏了。”爷爷如实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没什么，搞脏了，我们又打扫就好了，这不是什么问题。”陆阳安慰着爷爷。 “莜莜，小雨，你们俩带着爷爷奶奶一起，看看各个房间的结构。然后，重点给爷爷奶奶讲一下卫生间和厨房水电气的使用情况，尤其是水电气的安全性。我骑车去买一点菜回来，今晚我们就先简单的吃一点，明天我们再叫上姐和姐夫一家，到家里来聚聚。” “好呀！我都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菜了，我一想到好吃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家里就交给我和小雨了，你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宋莜莜挽着奶奶从卧室里出来，既夸张又认真的对陆阳说道。 不到六点钟，餐桌上便摆上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其中一道陆阳从家里带上来的，奶奶亲手腌制的酱五花肉，宋莜莜更是在陆阳一边切肉时，一边偷吃，嘴里还大呼小叫的喊着好吃，把一旁看着二人的奶奶乐得合不上嘴。 因为多了一个宋莜莜，晚饭的气氛也显得格外的愉快。奶奶在三个年轻人的劝说下，生生的吃了两碗饭，之后，又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被撑得不得了。 小雨不识趣的打趣奶奶，说奶奶比她还能吃，招来奶奶的一个白眼还有一个巴掌，把宋莜莜乐得不行。 陆阳看见这一切，心里的温暖再升几度，暗自叹道:“这才是一个家，应该有的味道。” 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宋莜莜又从厨房里端着一盘水果出来，放在茶几上，请爷爷奶奶吃水果。 奶奶拉着宋莜莜坐在自己身边，从衣服里层摸出一叠钱出来，拍拍宋莜莜的手，慈爱的对宋莜莜说道。 “孩子，奶奶第一次见你，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里是一千零一块钱，你别嫌奶奶小气，你拿着自己去买一些你喜欢的东西。” 宋莜莜被奶奶的举动惊呆了，她知道两年多前，陆阳的家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眼下，奶奶拿出这么多钱给自己，她又怎么不震惊，更不敢收下。 和奶奶一番推辞无果之下，宋莜莜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陆阳。 第260章 我是不是不够矜持 “拿着吧！奶奶给你，就不要拒绝了，奶奶可能没有华丽的词语来表达，但心意绝对真实。”陆阳对宋莜莜说道。 “这也太多了，我有些恐惧，我被奶奶惊着了。”宋莜莜解释一番。 “长者赐，不敢辞。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收下就是了。”陆阳笑了笑，冲宋莜莜使了一个眼色。 “我知道，就是...！就是这么多钱，我心里有些不忍。” “莜莜姐，奶奶这是在夸你是一个好姑娘，她很喜欢你。”小雨在一边也解释说着。 “什么意思？”宋莜莜有些听不懂小雨话里的意思。她一个小姑娘，第一次谈恋爱，当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含义。 “奶奶是没有更多钱，如果有的话，她绝对还会给你一万零一块呢！”陆阳化解着宋莜莜的尴尬，接着说道。 “乡下儿媳妇第一次见未来的公公婆婆，如果公公婆婆满意，喜欢姑娘，便会拿出一千零一块钱，或是一万零一块钱作为见面礼。俗称千里挑一或者万里挑一，寓意姑娘是千里挑一，亦或又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 我父母去世早，爷爷奶奶是家里唯一的长辈，奶奶这是代替了母亲的责任和权力。现在明白了没有？奶奶这是相中了你这个孙媳妇了，收不收，就看你的了，如果不收，表示你看不上我，或者说看不上我的家。”说到这里，陆阳憋着笑，强忍住不笑出来。 “啊...！还有这样的说法，我收、我收、我一定要收的。”宋莜莜闻言，先是惊叫一声，她哪敢说不要，陆阳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她敢拒绝吗？ 一把飞快的夺过奶奶手里的钱，生怕奶奶反悔不给了一样，这个动作把奶奶逗得呵呵笑，爷爷也是微笑着不说话。短暂的几个小时相处下来，宋莜莜的礼貌，热情，大方，可爱，以及率真，已经折服了爷爷和奶奶。 在夺过奶奶手里的钱之后，宋莜莜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刚才太鲁莽了，有失风度。 “我是不是不够矜持？还有，我要不要回赠什么东西给爷爷奶奶呢？”宋莜莜眨巴一下眼睛，望着正对自己微笑的陆阳问道。 “没有！你已经够矜持了。还有，你已经回赠过爷爷奶奶了。”陆阳止住笑，认真严肃的对宋莜莜说。 “有吗？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你有，从两点可以证明。第一，这大彩电以及卧室里的床上用品，这本来是我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你提前进入角色，做到了我的前面。第二，你已经当着奶奶的面，收下了奶奶手里的见面礼，表示你认同我，认同我的家，这才是最重要，最大的回赠。 奶奶现在最大的心愿，一定是想赶紧有一个孙媳妇，恨不得我们马上结婚，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生一个小宝贝，让她晚年老有所乐。” “你不要脸！你羞不羞？”宋莜莜被陆阳说得俏脸通红，连耳根也红了。 “哈哈......！”奶奶和小雨同时笑出声来。 宋莜莜被这婆孙二人一笑，更觉得不好意思，把头低得更低了。 “我又没有胡说八道，怎么就不要脸了？”陆阳走近宋莜莜的身边，抓起宋莜莜的纤纤玉手，给她一些安抚。 “用现在的话来说，你这叫见家长，这在乡下，叫做上门。男女双方谈恋爱，不管男女双方再怎么你侬我侬的，如果上门见过家里之后，心里不愿意，也是可以断了来往的，更有直接一点的，当面就会拒绝了见面礼。 至于我后面说的，前一层意思，绝对是奶奶和爷爷的心愿。但我认真的告诉你，我不会逼你半分，一切以你的意见为主。我知道我们当前是不可能真结婚的，你有你自己未完成的学业，我更有我未做到的承诺。所以，你大可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什么承诺？我怎么不知道？”宋莜莜问陆阳。 “以后你会知道的，先保密。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随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奶奶，宋莜莜，小雨三个女人一起，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题。 沙发上，奶奶被宋莜莜和小雨左右夹坐在中间，两人各抓住奶奶的一只手，一会儿聊起城里的新鲜事，一会儿又是乡下的土味龙门阵，可谓妙趣横生。奶奶也在这一刻被两人年轻化，勾出她的一颗童心来，还时不时的变得八卦起来，逗得两小只乐翻了天。 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看着三人聊得那么欢快，陆阳自然不忍心打断，他拉上爷爷来到阳台上，祖孙二人各自吸起烟来。 “爷爷，昨晚我想了许多，有一个想法，我先和您商量商量，您拿一个主意。” “啥想法？”爷爷吧唧一口，吐出一口烟气问道。 “我打算过段时间，等我把店里的事安排好了，然后回家把现在的土墙推倒，在原来的地基上修砖房。我们不修楼房，就按现在原有的结构修成砖房，房顶用琉璃瓦，房间内可以装修好一点。这样，真有一天，您和我奶奶想家了，也可以回去住上一段时间。 我知道您和我奶奶舍不得那个家，你们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才搬到城里来的。我不反对你们偶尔的回去住上一段时间，但现在的土墙房已经不是很安全了，所以，必须要重建，您老怎么看？” “这样好是好，不过这得需要不少的钱吧？还是算了吧！懒得糟蹋钱财。” 爷爷一听陆阳准备重修新房，眼睛一亮，先是一喜，这是他多年以来的心愿。无奈他年岁已高，本事有限，把陆阳和小雨养大成人已经耗尽他毕身心血，这房子，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如今，陆阳给他拔出来，他怎能不心喜。 可转念又沉默下来，修房造屋，没有一大笔钱支撑，谈何容易啊！眼下，随着陆阳的成长，虽说日子比以前好多了，但还有一个读大学的小雨要花钱。还有，就是刚刚提到的孙媳妇，这陆阳已经二十二岁多了，也该成家了，谈婚论嫁又怎么绕得过钱。自己和老伴儿这个年纪，已然是陆阳的拖累，上面的两点，都得靠陆阳自己挣，如果，再加上修房这事，无疑是加重陆阳的负担。 “爷爷，我计算过了，用不了多少钱，三四万足够了。”陆阳掐灭烟头，把烟蒂丢进垃圾桶里，不以为然的说着。 “三四万不是钱吗？我攒了一辈子的钱，身上也没有五千块。”爷爷垂头丧气的说着。 “我有钱，爷爷，不用您的钱。” “还是算了吧！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小雨要读书，你还得结婚，这些可不会少花钱。乡下那房子能住就住，不能住的话，我和你奶奶真想家了，回去看一眼就行了，再说了，我和你奶奶也没多少年头可活了。而你和你妹妹，看样子以后也不会回乡下去住，修了也是浪费，省省吧！” “爷爷，我和您想的不一样，虽说我和小雨以后回家的时候不会很多，但那是我们的家，也就是我们的根，不管您和我奶奶能住多久，可那也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老一辈都讲落叶归根，您和我奶奶百年以后，终会回去。而且，那里还有我的爹娘，几十年以后，我死了，我也要魂归故里，守在你们身边。所以，我认为，这钱该花，值得花。” “哎...！这可得一大笔钱。”爷爷一声叹息，认可了陆阳的说法。他被陆阳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这也正是他担心的地方，他就怕他死了以后，陆阳不让他回去，在城里弄上巴掌大一块地，把自己埋了，这样，他不会甘心的。 现在陆阳这样说，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心里高兴不少，狠狠地吸了一口旱烟，灰暗的烟头，立即冒出一团红光来。 “没事，我现在一个月能挣不少的钱，修房子这点钱，我还没放在心上。” “这样啊！你没骗我？这一个月下来真能挣不少？” “当然嘛！我能骗您？” “有多少？”爷爷追问着陆阳。 第261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估一估呀！这两个店加一起，一个月下来至少得有两万多，接近三万块。”陆阳稍微沉思一会儿，开口说道。 “啊...！真的啊！这也太吓人了，一个月能挣这么多？”爷爷显然被陆阳的话惊着了，连手里拿着的旱烟杆也抖了起来。 “是真的，爷爷，这两个店目前的生意都还不错。所以，您完全不必担心我负担不起，这往后，咱家的日子差不了，只能是越过越好的。” “嗯...！你干得不错，你那去世的父母要是知道，一定会为你今天的成绩骄傲的。” “我不想成为他们的骄傲，如果可能，我更愿意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哪怕生活苦一点也没关系。” “爷爷知道你苦，都是爷爷没本事，让你和雨丫头受了不少的委屈，尤其是你。包括你考大学的事，我也是知道的。”爷爷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来。 “您怎么知道的？这事可不能让小雨知道。”陆阳一听爷爷的话，也被吓了一跳，马上制止着爷爷，生怕他再说下去，被客厅里的小雨听见。 “你元叔年前告诉我的，放心吧，我谁也没说，连你奶奶也不知道这事。” “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事您就烂在肚子里，在小雨没有成家立业前，对谁都别提。我们是男人，担当不一样，当初我爸妈走时，一再叮嘱我长大了要照顾好你们，我也是完成对我爸妈的承诺而已。” “我什么也不说，就是想起这事，我心里疼呀！阳娃子。这是造孽啊！爷爷对不起你呀！让你遭这天大的罪。”爷爷说着，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不是，爷爷，您想多了，没您说的那么严重。您想啊！如果我当初真上了大学，还有现在的我吗？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这样，不也是很好吗？我可一点也后悔。”陆阳安慰着爷爷。 “你后悔什么呀？我看你和爷爷都聊了半天了。”小雨走过来问道。 “我后悔没趁你小的时候多欺负你几次，现在长成大姑娘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欺负你了。”陆阳开起妹妹的玩笑来。 “去你的，你欺负我还少吗？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我以后怎么对你的儿子女儿就对了。” “你好意思吗？你能下得去手吗？良心不痛吗？”陆阳白了一眼凑上来的小雨。 “走了爷爷，回客厅去了，阳台上风大，凉。”陆阳又提醒着爷爷。 回到客厅，宋莜莜还拉着奶奶的手，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把奶奶哄得乐呵呵的。 转眼，时间来到九点，陆阳抬手对宋莜莜指指手腕上的手表。 “九点了，我送你回去，不然，兰老师又该担心你了。” “这么快吗？怎么办？我还没和奶奶玩够呢。”宋莜莜嘟囔一句，有些小失落。 “奶奶又不会走，往后有的是时间，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那我明天再过来，我吃了早饭就过来。”宋莜莜马上接嘴说道。 “好，明天直接去饭店吧，工人们明天开始上班，打扫卫生，做一些后天开业的准备工作。我晚一点给姐和姐夫电话，让他们明天过来聚一聚，你和兰老师也说一声，如果方便也一起过来，连同工人一起，摆上三桌，大家热闹热闹。” “不知道她有没有安排，我把话带到，来不来得了，不确定。”宋莜莜说着。 “行，以不耽搁兰老师的事为准。” “那走吧！”宋莜莜起身之后，又特意向爷爷奶奶打了个招呼。“爷爷！奶奶！我回去了，你们先休息，我明天又过来陪你们。小雨！走了，明天见！”不落下每一个人，宋莜莜把能想到的，该照顾到的，全做足了。 “等一下，我拿点东西，你给带回去。”陆阳冲宋莜莜喊了一句。 “什么东西呀？”宋莜莜问。 “一些花生和核桃，还有一只处理好的大公鸡。尤其是花生和核桃，奶奶可是一颗一颗精挑细选出来的。” “谢谢奶奶！辛苦奶奶了。”宋莜莜倒也不客气，听陆阳这样说，马上跑过去，拉着奶奶的手笑嘻嘻的说着。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自家地里长的，谢谢奶奶干啥，傻孩子！”奶奶轻轻地拍拍宋莜莜的手背，眉眼带笑。 “小雨，如果爷爷奶奶累了，你放热水给洗漱后就先休息，不用等我回来。把爷爷安排到我床上，你和奶奶挤一张床。” 陆阳临出门前，提醒着小雨。随后提着两大包花生核桃，宋莜莜提着大公鸡一前一后走出客厅。 莲桂西路，宋莜莜住家的小区里，陆阳给了宋莜莜一个拥抱，然后目前宋莜莜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回到水碾河的住处，爷爷奶奶还没有睡。陆阳拿起电话，拨通了张静茹家的电话。 “喂！你找谁呀？”婷婷丫头软软的童声响起。 陆阳一时童心大发，逗起丫头来，只见他捏着声音，怪里怪气的说道:“我找刘婷同学，你是谁呀？” “我就是刘婷呀！你怎么这么笨，还问我是谁，你又是谁呀？我认识你吗？” “我呀！我叫陆阳，不知道刘婷同学认不认识我呀？” “干爹...！”婷婷丫头惊叫一声，随即又问道:“干爹，这么晚了，你还打电话过来，这是想我了吗？是不是又叫我吃好吃的呀？我可是好想好想干爹的。”这丫头最喜欢的就是一个吃，十足的吃货一个，小嘴儿巴巴的，像机关枪一样。 “刘婷，你就是一个吃货，想干爹是假的吧，想吃干爹做的好吃的才是真的。”陆阳恢复正常的声音，在电话里叫着。 “咯咯...！”电话另一端，婷婷笑得花枝乱颤。 “爸爸妈妈呢？把电话给爸爸妈妈，干爹有事和他们说。” “小阳，上来了吗？”电话里传来张静茹的声音。 “姐，上来了，给你们拜晚年了。明天有空吗？我把爷爷奶奶接上来了，明天和姐夫过来聚聚。” “是吗？这下好了，不用老是担心两位老人家了。我们明天准时到，还是在饭店里吗？” “对，就在饭店里，后天开业了，把工人们叫到一起，大家热闹热闹，开业以后，又是忙得慌，想聚一起，挺难的。” 挂断电话，陆阳从包里取出一大把印有开工大吉字样的红包，并拿出一小叠崭新的钱来，叫上小雨过来帮忙。 一个红包装进一百二十元，一连包了十几个，为两个店里的工人每人准备一个。最后，又拿出五个印有健康快乐字样的红包，也每一个装进一百二十元，然后递给爷爷一个，奶奶一个，小雨一个，自己也留下两个。 “给我干嘛？”爷爷接过红包问陆阳。 “我明天请了我姐一家过来吃饭，你们也去。到时候婷婷那丫头一口一个老祖的叫着，您和我奶奶不得给孩子一个新年红包。” “知道了，哎...！我刚看你一连包了十几二十个，这都是要送人的？”爷爷有些心疼钱，沉声问陆阳。 在爷爷眼里，这两千来块钱，换作以前的时候，他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陆阳转手送出去这么多，让他这个在地里刨了一辈子食吃饭的人怎么能不心疼。 “对，后天店里开业了，明天工人也就上班了，给他们每人一个，让大家高兴高兴。”陆阳并没有发现爷爷眼里的心疼劲儿。 “这可是不少，一共得有二千来块吧？可不能这样大手大脚的。” “没事，爷爷，这些钱花出去咱不心疼，这是对工人的一种激励，也是一种凝聚力，我们不能光想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这钱花出去了，工人们干劲儿十足，以后会十倍，百倍的挣回来。”陆阳细心的给爷爷解释起来。 “你这老头子，什么也不懂，你瞎操什么心，小阳这么大了，心里能没数吗？他要不懂事，能这么短时间开起两个店吗？”奶奶在一边制止着爷爷。 “我这不是心疼阳娃子吗？”爷爷还没有从之前和陆阳的谈话中走出来，还在为陆阳没上大学的事耿耿于怀。 第262章 拜见师父师伯 第二天，莜莜小馆里，又是热闹非凡，工人们都已到齐。陆阳把一众工人聚在一起，挨个逐一发上一个新年红包，在一片福贺声中，燕儿迫不及待的折开她自己的红包，然后发一出声惊呼。 “妈妈，好多钱呀！” 由于昨晚一时疏忽，忘了还有燕儿小丫头，早上燕儿和唐翠兰一起来到店里时，陆阳才又匆忙装上两个红包，打算一会儿爷爷奶奶过来时，交给爷爷奶奶，让他们也每人也给燕儿一个红包，省得到时候婷婷丫头过来，给一个人又不给另一个人，最后大家都尴尬。 陆阳对一众工人作了一个简单的工作部署，原本的新年计划，陆阳取消了。员工嘛！你怎么安排，怎么要求他怎么做，至于事业的规划和开拓，是做老板的事，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员工没有那份高瞻远瞩。 中午吃饭之前，小雨带着爷爷奶奶过来，陆阳把爷爷奶奶正式介绍给大家。婷婷丫头见到爷爷奶奶之后，扑进奶奶怀里，吧吧着小嘴甜甜的叫着老祖。燕儿倒也乖巧，跟着婷婷丫头一起，左一个老祖，右一个老祖的叫着。 爷爷奶奶拿出陆阳提前准备好的红包，两小只每人得到两个红包，把两小只高兴坏了。爷爷奶奶见此情景，也都乐呵呵的，好像真的看见自己的玄孙女一样。 兰瑛还是没有过来，昨晚宋莜莜回去的时候，给兰瑛说了陆阳的想法，兰瑛以暂时不合适为理由，拒绝了陆阳的邀请。 这一点，陆阳倒也理解，自己和宋莜莜交往一年多了，也没有正式进过宋莜莜的家门。如今爷爷奶奶上来，自己邀请她过来，不过也是出于礼貌。 如果兰瑛真要过来，那么，她以什么身份，什么由头见爷爷奶奶？之前她可以参加陆阳的一些聚会活动，那是因为陆阳是晚辈，并且大家相识已久，没有尴尬。 午饭过后，刘青山夫妻二人开车带着爷爷奶奶出去游玩，婷婷和燕儿两小只则缠上了宋莜莜和小雨，四人手拉着手也出去逛街购物去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陆阳都在忙碌中，需要采购的清单例了一张又一张，三个小时过去后，才把明天开业的准备工作完成。 五点多钟，刘青山夫妻二人带着爷爷奶奶回来，二老手上各提着两个袋子，这是张静茹给二老买的衣物。 陆阳让师兄毛剑青晚上准备了三桌火锅。晚上，二十几人分坐于三张桌子，众人的喜悦加上热浪滚滚的火锅，更是让火锅店里热闹不已。 爷爷奶奶在这之前并没有吃过火锅，宋莜莜和小雨分别坐于爷爷奶奶左右一侧。全程照顾着二老，并不停的为二老碗里夹上各式菜肴，直到奶奶说吃不了才停下。 爷爷心里是高兴的，之前只是听说陆阳经营着两个店子，白天的时候，他只见过饭店，现在亲眼见到火锅店，他信了，心里踏实了。虽说他相信陆阳和小雨不会骗自己，但百闻不如一见，他终是不怎么安心。看到火锅店比饭店的场所还大，桌子数量还多，他相信了昨晚陆阳给他说的，一个月能挣两三万元的说法。 一直持续到七点多钟，晚饭才结束。 下午的时候，陆阳给师父丁文忠去了一个电话，得知师父已于今天正式营业，陆阳决定利用晚上的时间，过去看看师父。虽说师娘余萍为人不怎么样，看陆阳横竖不对眼，但师父对自己的好，陆阳一刻不曾忘记，自己这一身厨艺，可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 至于大师伯的玉林酒家，春节期间根本就没有放假，对在春节的七天时间里上班的工人，给出三倍于平时的工资。即使这样，私下里，仍然有不少人心里不舒服。当然，这是刚才吃火锅的时候，从毛剑青嘴里听来的。 陆阳给爷爷奶奶说明原因之后，宋莜莜拦下一辆出租车，连同自己四人一同回到水碾河的住处。 陆阳则骑上摩托车，带着毛剑青一路上直奔丁文忠的中餐馆而去。路上，路过一家大商场，陆阳一口气买了八条红塔山香烟，给了毛剑青四条，自己留下四条，说一会儿到了中餐馆，让毛剑青拿两条给丁文忠，留下两条一会儿去叶洪明那里转转。 毛剑青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这点人情世故他当然懂，只是他埋怨陆阳，不该让陆阳掏钱买了自己的这一份。陆阳则口中说都是师兄弟，没必要分什么彼此，但在看见水果店时，又笑着说，给毛剑青去买四个果篮的机会，这样，两兄弟算是扯平了。 四个果篮当然没有八条红塔山的价格贵，但陆阳不能一点都不照顾毛剑青的感受，让毛剑青觉得自己小看他的意思。毛剑青倒也不矫情，捶了陆阳一拳，笑着说自己捡了便宜。 十几分钟后，两人各提着一个果篮和两条红塔山走进中餐馆。由于刚开始营业，再加上还在春节期间，进店消费的客人并不多。两人进去的时候，丁文忠正端着茶杯在喝茶，陆阳和毛剑青的到来，让丁文忠有些意外，但更是十分的开心。 “师父！” “师叔！” 二人同时开口喊着丁文忠。 “来，来，快来喝茶。”丁文忠回应着二人，并起身，亲自为二人各泡上一杯热茶。 “多谢师叔！”毛剑青之前见过一次丁文忠，但没有来过中餐馆，还有一些生疏，放不开。 “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还有，带这些东西过来干什么。”丁文忠指指桌子上陆阳和毛剑青带过来的果篮和香烟。 “嘿嘿！这不是有些日子没见您了，就是想您老人家了。”陆阳开口两声笑。 “想我就多过来看看不就行了吗？” 三人一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半个多小时，丁文忠要去新店接余萍回来，陆阳和毛剑青二人才告别丁文忠，骑车又向芳草街驶去。 路上，毛剑青问陆阳，为什么叶洪明和丁文忠同在锦城，怎么之前一直没有联系，这中间有什么事情。 陆阳从毛剑青的问话中，猜出大师伯叶洪明并没有告诉毛剑青，师父与师门的过往，便以自己入门晚为由，告诉毛剑青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 既然叶洪明没有告诉毛剑青这一段师门往事，那就一定有叶洪明自己的道理。不管是维护师爷的颜面也好，还是顾忌师门的声誉，又或是照顾丁文忠的感受。叶洪明不说，陆阳怎么敢明说，这是尊师重道的大忌，他也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毛剑青从别的地方听到这事，这也不关自己的事。 把车稳稳的停在玉林洒家的小停车场边上，下车后，二人又各提着一个果篮和两条香烟走进大厅。 叶洪明正坐在一边看报纸，桌上同样摆着一杯茶。 毛剑青蹑手蹑脚的小心走过去，想给叶洪明一个惊喜。岂料还没等他走近叶洪明身边，只见叶洪明放下手上的报纸，用手指着毛剑青和陆阳笑着说道。 “提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我又不是什么领导干部，这是准备贿赂我吗？” “没意思...！”毛剑青被叶洪明识破，嘴上嘀咕一句，顺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您老不是领导，但您是我大师伯啊！这要放在古时候，我还得向您老跪地磕头请安才行，要不要给您来一个？”陆阳也玩笑着对叶洪明说道。 “别，千万别，我可没有准备好红包，你们真要磕下去了，我还不得给你们一人一个红包呀？”叶洪明也不端起师尊的架子，笑骂着陆阳。 “师父，你可真小气。小阳师弟，我们别听他的，来，我们就给他老人家磕一个，看他好不好意思不给红包。”毛剑青捅了一下陆阳，并佯装要跪下的样子。 毛剑青回到这边，显然比先前在丁文忠那边要放得开，话也多了起来。终究是各自的孩子各自爱，各自的长辈各自戴，这亲热程度自然是不同。 “来呗！师兄发话了，当师弟的哪敢不从。”陆阳笑着顺着毛剑青的话往下说道。 第263章 爷爷奶奶的不习惯 “滚！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尤其是你。别以为提点东西过来，我就不骂你了。”叶洪明指着毛剑青说道。 “师父，你冤枉我了，这些东西都是小阳师弟买的，我只是借花献佛，要骂你就骂他。”毛剑青指了指了陆阳。 “师兄你不厚道，我可只买了烟，果篮可是你买的，你别甩锅给我背。”陆阳笑呵呵的大声喊着。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三人齐齐一阵笑。 “大师伯，我给您拜一个晚年，祝您身体健康，福寿安康。”陆阳收起笑意，非常严肃的对叶洪明说着，并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好了，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以后人过来就行了，东西就别拿了，我这里什么也不缺。” “是，师伯。这是我们师兄弟的心意，这您总不能不接收吧！”陆阳坐在叶洪明身边，对其说道。 三人一起边喝茶边聊天，转眼已是九点多接近十点，陆阳一看时间，也该回去了。 “师伯，耽搁您休息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有时间，我和师兄再过来看您。” “好，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叶洪明也不过多挽留。 把毛剑青送回火锅店，再回到自己住处，打开大门，爷爷奶奶以及小雨还在客厅看电视。没见宋莜莜的影子，应该是回家去了，陆阳也不过多询问，反倒是问起爷爷奶奶来。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奶奶担心你，说你不回来，她不睡觉。”小雨嘟着嘴，指了指奶奶说着。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以后困了想睡就睡，不用等我。” “奶奶不困，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莜莜和雨丫头不停的往我碗面夹菜，我吃多了，现在都还撑得慌。” “我去楼下给您买一点消食片。”陆阳说道。 “不用，已经好多了，再歇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知道照顾好奶奶。”陆阳白了小雨一眼，生气的说着。 “奶奶之前又没有说，我也不知道啊！”小雨有些小委屈。 陆阳不再理会婆孙二人，转身下楼。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健胃消食片。小雨乖巧的接过来，取出两片，并递上开水给奶奶，亲眼看见奶奶服下才安下心来。 陪爷爷奶奶坐了一会儿，陆阳有些困了，明天开始营业，又得忙碌起，他不打算继续陪爷爷奶奶了。 “爷爷，我先去洗漱睡了，您晚点自己过来睡觉。明天让小雨陪你们出去走走，中午的时候，再到饭店来吃饭。” “吃饭就不去，我听小雨说你上班就忙。我看你厨房里什么都不缺，我们自己在家做饭吃。”奶奶接过话说道。 “也行，小雨知道附近的菜市场，让小雨带你们去买菜。”陆阳回头走近奶奶和小雨身边，从口袋里取出五百元钱给小雨。 “给我干什么？我身上还有三四百元呢！”小雨推开陆阳的手，并没有接过陆阳递过来的钱。 “拿着吧！离上学还有十来天呢，白天有空带着爷爷奶奶到处转转，看见什么合适的东西就买一些吧！” “那好吧！这些天你就别担心爷爷奶奶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我保证在我上学前，让爷爷奶奶习惯城里的生活。” “这样最好，钱不够了，记得给我说。我先去睡了，你也别和奶奶看太久。”陆阳指指电视。 “知道了，去睡你的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六点钟，陆阳起床时，爷爷也跟着一起起来，奶奶则在厨房小心的弄着早饭。 “小阳，先去洗脸吧！早饭一会儿就好了。”奶奶见陆阳起床，对陆阳喊着。 陆阳走进厨房，弯腰抱住奶奶的肩膀，俯在奶奶耳边说道:“奶奶，以后不用这么早起来，更不用给我做早饭，我去店里吃早饭，店里的工人都没有吃早饭，我们一会儿一起吃。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您和我爷爷按你们以前的生活习惯过，别管我。” “这样啊！奶奶还想着每天给你做早饭呢！” “不用，奶奶，我一个开饭店的人，您老还担心我的吃饭问题？以后您和我爷爷怎么开心，就怎么过，不用管我，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习惯。”丢下这句话，陆阳开门离去。 之后的日子，陆阳每天都早出晚归。饭店的生意这些天并不算太好，这在陆阳的意料之中。倒是火锅店的生意超出陆阳的想象，每天都巨好，最忙的还是毛剑青和李珍两人。晚上饭店关门之后，大家也都主动到火锅店帮忙，这让陆阳非常的感动。付出，总会有回报，这是陆阳当下最真实的感受。 转眼，时间已过去十天，小雨已经回到学校去了。爷爷奶奶一时之间，还是习惯不了城里的生活，最让爷爷奶奶难受的是，没有以前乡下过得充实。 星期六。又是一个休息日，宋莜莜来到水碾河，奶奶拉着宋莜莜的手，对着宋莜莜诉起苦来。说屋里就爷爷和她两个人，没有事做，也没有人陪他们说话，憋得难受。 宋莜莜二话不说，拉着爷爷奶奶下楼，指着街道上的一些醒目的标志物一一告诉二老，说今天要教会爷爷奶奶认路，以及怎么坐车到饭店去，还说以后爷爷奶奶要真憋得慌，就可以乘公交车去店里玩。 一个上午的时间，宋莜莜带着二老往返了两趟从家里到饭店的行程。这中间，每到该下车的地点，宋莜莜都会非常仔细的给二老讲一些好记的建筑物或标识，以及所要下车的站名。好在从水碾河家里到饭店只需要转乘一次车，且不用出站就可以换乘，还算方便。 吃过午饭后，宋莜莜又拉着爷爷奶奶一起，笑着对二老说，这一次让二老自己上下车，她全程就是哑巴，该在什么地方上下车，该换乘几路公交车，她完全不管，一切听爷爷奶奶的。最后还鼓励二老说，等他们熟悉之后，以后每天都可以从家里往返于饭店，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爷爷小时候读过两年书，一些简单的字还是认识的。这一次，宋莜莜挽着奶奶的手，就跟在爷爷的身后走。一个来回，爷爷就能精准的做出判断，宋莜莜拍着爷爷的马屁，说爷爷真厉害，整得爷爷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奶奶则在一边笑呵呵的笑着。 三点多钟，当爷爷奶奶出现在饭店时，把陆阳吓了一跳。直到宋莜莜从另一边冒出来，陆阳才安下心来。 “爷爷奶奶说太闷了，在家里憋得慌，我用一上午的时间教会爷爷奶奶怎么坐公交车。以后，他们如果闷了，想过这边来，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们找不到路坐错车。”宋莜莜对陆阳解释着。 “还有，我们可能忽略了爷爷奶奶的感受，他们的身体还不算太差，如果我们把他们整天都丢在家里，这确实是不利于他们的身心健康。以前在乡下，他们能自由的活动，可以去串串门，找乡亲们聊聊天，摆摆龙门阵。现在这样一下子什么也没有了，他们反而过得不开心，时间久了，我担心他们憋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 如果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让爷爷奶奶出来走走，到饭店看看你，空了的时候，也有工人陪他们说说话，这样他们会不会快乐一些？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这样做了，你不会怪我吧？”宋莜莜说出自己的看法来，却又有些担心陆阳说自己自作主张。 陆阳在听完宋莜莜的话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整天忙着店里的事，把这么关键的事忘了，自己这个亲孙子，竟然还没有宋莜莜想事情全面。 这一刻，他面对宋莜莜，他觉得太汗颜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他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来，并不是要把爷爷奶奶像关犯人一样关在牢房里。他以为的好日子，在爷爷奶奶的眼里，并不一定是爷爷奶奶真正想要的生活。 “对不起！我错了，你是对的，谢谢你的提醒。”陆阳非常诚恳的对宋莜莜说道。 第264章 小雨恋爱了 在这之后，爷爷奶奶每天在家里吃过早饭，然后转乘一路公交车，在九点前便出现在饭店，帮忙整理整理蔬菜什么的，这边忙完，又步行到火锅店，做一些小巧的手上活，倒也不觉得累，日子比在家里闷着过得舒坦。 陆阳也不制止他们这种行为，只是告诉爷爷奶奶如果累，或是困了，就在家里休息。反正一句话，只要二老高兴，舒心，怎么舒服怎么来，一切以二老的身心愉快为主要目的。 爷爷奶奶辛苦了一辈子，之前一直在地里刨食吃，这点工作量又怎么可能累。唯一让二老心疼的便是每天往返一次，需要八元钱的公交车费。后来，在看到陆阳店里的生意确实不错，这一天八元与陆阳一天的收入相比确实不成比例，爷爷才停止了念叨。 一连两天，陆阳都在往劳务市场跑，他需要招聘一个能胜任掌勺的师傅来代替他自己。两天的时间里，他一共面试了不少二十个人，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后看上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师傅。 双方各种要求与条件谈妥之后，陆阳带着师傅到店试用一天，如果没问题，就算正式入职。 “方师傅，接下来厨房的工作暂时就交给你了，有劳你了。我今天一直都在店里，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你只管说话，我全力配合你，希望我们最终能成为同事，努力加油！” 师傅全名叫方志伟，甜城人，中等个子，人也精神，谈吐不俗，据他自称从业已经八年了，最主要的还是为人实诚，有一说一，并没有夸夸其谈，这是陆阳最看重和欣赏的。 “你客气了，来这边第一次上灶，也不知道这边客人的口味，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请你多多指点，及时提醒。” “正常操作就行，不用把自己弄得这么紧张。”陆阳鼓励着方志伟。 一中午的时间，方志伟所做出来的菜基本上还行，没有出现太大的瑕疵。陆阳在心里给出了七十分的成绩，中途的时候，陆阳进厨房提醒过两次。 吃完午饭，趁着休息时间，陆阳找到方志伟，说出了自己对他的初步考核结果。 “方师傅，我实话实说了啊，就你的技术本身而言，我给你七十分的的成绩。这个成绩离我真正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以半个月为期限，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分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前七天我站头灶，你站二灶，你一边正常工作，一边跟我学。第二个阶段，你站头灶，我站二灶，这个价段以你为主，我协助你。半个月后，你能完全达到我的要求，我们正式聘用。当然，这半个月的工资待遇，我仍然按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支付，你觉得可以吗？如果你接受不了我这个提议，我马上支付你今天一天的工钱，你可以马上离开。” “没问题，我接受你的意见，这中间请你多指教，我一定虚心学习。”方志伟没有犹豫，他今天中途见识过陆阳的技术，他被陆阳折服了，虽说他比陆阳大几岁，从业也早几年，但他真不认为自己有陆阳的技术好。 方志伟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这是他的优点，这一行，讲究的也是达者为师，既然人家的技术比自己好，而且待遇还比外面高，他有什么理由不能接受，不能虚心学习的？他是一个聪明人，这一点他当然分得清好歹。 “那好，我们就共同相互学习。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召集大家过来，你们相互认识一下，方便以后共事。”陆阳递上一支香烟给方志伟。 随即，陆阳叫过一众工人，正式的把方志伟介绍给大家，并指着一众工人，向方志伟介绍着每一个人的姓名和所从事的工作。 “各位师傅好，我叫方志伟，承蒙陆老板赏识，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能有幸暂时和大家共事，初来乍到，以后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请大家多指证，多多关照，我一定努力，让我们能成为真正的同事，多谢大家。”方志伟不失时机的介绍自己，并许下自己的态度。 至此，陆阳完成了他今年计划中的第一件事。 ...... 一个礼拜过去，所幸方志伟也没让陆阳失望，他飞快的进入角色，手上的活儿比刚来的时候，有不小的进步。 火锅店这边，生意仍然火爆，毛剑青按陆阳的要求，去除一些大众的，不怎么受人喜欢的菜品，改成每隔几天推出一到两款新品。然后循环着来，除了主打菜品外，其他的可以轮换着供应，这样可以有一个新鲜感，以捕捉客人不同的味蕾，勾起客人不同的欲望。 李珍提出每桌客人消费满一百元以上，可以赠送一份时常蔬菜，消费满两百元以上，可以赠送一荤一素共两份菜品。陆阳批准了李珍的提议，并让服务员在客人用餐时，重点说明。在用餐完毕客人结账时，李珍同样需要提醒客人店里有此项让利活动。 陆阳又在此时间段推出一次消费三百元以上全场九折，消费五百元以上全场八折活动。当然，酒水除外，其实店里的酒水消费比高达百分之二十，单是酒水的利润就是一笔不小的金额，几乎占了整个店里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多。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店里的生意不能说火爆，只能说超级火爆。有这样的结果，除了店里自身的软实力以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地理位置关系，附近几条街都没有一家经营火锅的，这是硬实力。 趁着还没有人跟风经营的情况下，陆阳要求店里把服务做到极致。他知道，这样超级火爆的日子不会太久，总有那么一些眼红的人会选择跟风经营。 只有把店里自身的工作做好了，做到极致才能留住客人，占有市场份额。别人可以跟风，可以模仿，这些只是表面的东西，真正让人无法模仿的是菜品，味道，服务等一切模仿不来的东西，这才是立足的根本。 又是一个礼拜过去，方志伟这一周接替了陆阳头灶的位置。最先两天，陆阳还站在二灶的位置上协助方志伟，关键时刻指点一二，到了后面几天，陆阳干脆放手让方志伟一个操作。 这本身就是方志伟应该有的技能和责任，之所以选择放手，陆阳只想看一看方志伟替在的能力，能否挑起掌勺的大旗。 方志伟本身也聪明，不会的，做的不好的地方，他都会请教陆阳，而陆阳也不会藏着掖着，能教的东西，他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方志伟。他知道，只有方志伟完全学会了，真正的能按自己的要求，完美的做好这一切，才是店里最好的依仗，才不至于以后砸了自己的招牌，才能给店里带来最大的收益。 一个愿意学，一个肯教，两人相互各取所需，也可以说是相互利用，一切都还正常。 店里的事情让陆阳顺心不已，但闹心的事也随之而来，而且来的还是大事情。陆阳除了闹心，还非常的不舍得。 小雨自打开学以后，每周休息的时候，总是只出现一天，另一天的时间则见不到人影。去年的时候，每周两天的休息日，小雨都会到店里来帮忙，也可以说来打牙祭，又或者说过来玩。 今年开学以后，小雨只来一天，并且小雨还学会了打扮自己，开始学着化妆，美化自己的形象。问起小雨，只说自己在学校参加社团活动。 后来，还是宋莜莜发现小雨的不正常。 小雨恋爱了。 当宋莜莜悄悄的把这一发现告诉陆阳，陆阳一点也不相信的，在他心里，小雨还只是一个小妹妹。她的任务只是在教室里学习，而不是谈情说爱。 “你是怎么知道的？”陆阳问宋莜莜。 第265章 只准州官放火 “女人的自觉。”宋莜莜说道:“女人最了解女人，知道小雨为什么要打扮自己吗？女为悦己者容。只有在有人欣赏自己的情况下，一个女人才愿意花大把的时间去打扮自己，尤其是异性人更为突出。 如果一个女人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没有一个人说她漂亮，她是绝对没有信心再去打扮自己的。这就像孔雀开屏一样，你见过雄性孔雀独自开屏吗？没有！人也一样，越是有人观注你，你才会越是表现自己。 女人想表现自己，不外乎就是两点，一是过人的才情，二是艳丽的外表。两者皆备者堪称佳人，她们孤芳不自赏，这样的人无需打扮自己，自有诸多爱慕的追随者。而我们这种凡人，自然是不能免俗，只有通过这其中的一种，去吸引别人，让别人欣赏自己。” “真的是这样吗？可我还是接受不了小雨这个年龄谈恋爱。她才刚满二十岁，她当前应该做的是努力的学习，而不是花前月下的去谈情说爱。”陆阳听完宋莜莜说的话，心里非常的沮丧。 “你阻止不了的，她已经二十岁了，哪有少女不怀春的。每一个女人在这个年龄都有一个英雄的梦，这个英雄不需要武功盖世，也不需要骑着高头大马，只要符合她自己心里的要求即可。 这个人哪怕再平庸，再不出众，只要他能进入女人的心眼里，就是她认定的白马王子。这个时候的女人，智商极低，她要的可能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又可能是一种被人关注，被人哄，被人呵护的心理慰藉。 这段爱恋能走多远，俩人能不能最后走到一起，这不是唯一的目的，她们需要的是爱与被爱。能走到最后，白头到老这是最好，但这一个过程，或是说这段经历是必须要有的。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制止？怎么阻拦？大概率就是你越制止，她们越是坚定，说不一定在逆反心理作用下，还会加速她们对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你忘了你当初玩失踪的时候，我是一种状态？这还是单方面的情况下。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堵不如疏，既不支持，也不反对，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只要不影响学习，不做出格的事，能保证最后的底线就行了。” “可她才二十岁，在我心里她就还是一个小跟屁虫。”陆阳仍然耿耿于怀，不能坦然释怀。 “你这是心里的占有欲在作怪而已。你们父母去世早，你从小便扛下了保护她的责任，这便让你有一种小大人的感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都长大了，尤其是你，越长大，本事也越大之后，你便把小时侯小大人的责任，变成了父辈的责任。觉得她就一直应该在你的保护下，或者说在你的监督生活，成长，她的一切都应该以你的意志为主导，这是一个做父亲才该有的状态。而你，到现在还扮演着这个角色，这是一种错觉。 你现在的心理就完全是一个父亲的心理，就像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女儿长大了，要嫁人了，做父亲的总觉得是另一个男人抢走了自己的女儿，把女儿对自己的依耐和感情也抢走了。现在的你，有没有一种失落感，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直捧在手里的宝贝，被人抢走了一样，心里还会空落落的，舍不得放手那种心理？” “对，就是这种感觉。我总认为她还小，还需要我保护。不愿意别人来分享她对我的依恋，她就应该一直在我的呵护下生活，成长才对。”陆阳如实的说道。 “你这么聪明的人，那你认为你能阻止吗？在这件事情上，你还有多少主导权？我告诉你，几乎为零。小雨要是真正的明白她对你的重要性，她顶多会听取你的建议，而不是让你去做判官，去主导。她有她的感知和觉悟，如果你一旦过多的介入或插手，她一定会马上变成刺猬一样，聚齐浑身的力量，刺向你，直到你远离她，她觉得安全了，才会放松对你的敌意。”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如你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如果她遇到的是一个好人还罢，可万一要是她遇人不淑，被人骗了，那我不是要心疼一辈子，后悔一辈子。” “还能怎么办？你这是典型的关心则乱。我的意见是先不作强势的介入，你可以找一个时间和她聊一聊，看看她真的是有喜欢的人了？两人的感情发展到哪一步了？如果可以，让她把人带过来，让爷爷奶奶以及你，大家帮她把把关，提醒她，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哎...！烦死人了。” “呵呵...！你这是真正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多大，还没有二十岁吧？”宋莜莜笑着问陆阳。 “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的？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此纠缠不清，你能做的事，为什么她不能做？”宋莜莜反问陆阳。 “要不，你帮我问问小雨，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恋爱了？”陆阳求助着宋莜莜。 “怎么可能！我是谁？我以什么身份问她？她能向我说实话？我和小雨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她和静姐的感情深。”宋莜莜拒绝陆阳的请求。 “不会吧！我看你们相处不是挺好的吗？” “你就是一个木头，说你是大猪蹄子，一点也不过份。你的智商就只有这么一点吗？小雨心里嫂子的最佳人选一直不是我。” “胡说！”陆阳扭头瞪了宋莜莜一眼。 “我怎么胡说了，你别不承认！你不知道前年你受伤住院的时候，刘晓月来医院看你的那一次，小雨对我的警告有多直接。”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们什么时候单独相处过？” “算了，不想说这事了，想起这事儿来，我就肝儿疼。”宋莜莜掐了一把陆阳，把当初小雨对她的不满，算在了陆阳的头上。 “她们是她们，她们谁也不能左右我的思想。我是什么样的想法和态度你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玩失踪，害得我好长一段时间里，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不是情况特殊吗？我不是怕伤害你吗？”陆阳解释说道。 “有什么特殊的，你就是在逃避，就是不负责任，对我，对你自己。” “我...！”陆阳咽下后面的话，他确实如宋莜莜说的那样，他做了爱情的逃兵，他解释不了。因为，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我后面不是改了吗！现在这里面，你可是最重的。”陆阳指指自己的心窝窝。 “看你这么诚实，原谅你了。”宋莜莜媚眼顿生，风情盎然。 “那小雨的事情...？” “自己想办法，该说的我说过了，你要实在开不了口，你找奶奶去问小雨，她从小在奶奶怀里长大的，应该不会骗奶奶。” “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了，我不想让她担心。算了吧！过些日子，我找机会问问小雨，她不敢在我面前撒谎。” “你问小雨的时候，别说我告诉你的，也注意你的用词和态度，别弄出不愉快来。尤其是我这边，我可不想让她恨我，之前的间隙，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一点点补起来，你别一下子把我整得又回到解放前。” “她敢！”陆阳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认定的人，由不得她喜欢不喜欢。” “有什么敢不敢的，反正你自己注意一点，别让她心里不舒服就行。” “知道了，走吧！送你回去了，一会儿回来还得去火锅店那边。” “太累了就别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别这么残忍好不？我一个礼拜才见你一次，你不能剥夺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力，我送你回去，这是我该有的权力。”陆阳说完，一把搂过宋莜莜娇小的身躯。 “那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宋莜莜说完，顺势也抱着陆阳，仰起自己的头，含情脉脉的望着陆阳。 随即，两人吻在了一起。 第266章 疯狂的计划 饭店的生意趋于饱和且相对稳定，方志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培养之后，已能完全独立行事。 这两天，陆阳静下心来，把饭店与火锅店进行了一个全方位详细的对比。以数据与利润说话，他得出一个结论，经营一家火锅店比经营一家饭店，更有可行性。同等体量的饭店远没有火锅店的营收好，换句话说，相同的两家店，火锅店更能赚钱，更具操作性。 当然，这里特定为小型饭店，火锅店自然无法同星级饭店相提并论。但火锅店的优势为小巧玲珑，船小好调头，应变反应快，在市场的冲击下，和同行的竞争中，能快速应变，做出相对应的调整，且影响巨大，收获显着。 “能不能把火锅做成一个品牌？又或是一种连锁经营模式？然后深化下去，形成遍地开花，遍地结果，最终成为这个行业里的风向标，引领这个行业。” 陆阳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他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彻底震惊了。经过一系列的综合对比，细致的分析，他告诉自己，这是一条可行之路。 以陆阳对整个锦城火锅行业的了解，目前还没有几家这样性质的火锅经营模式。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属于他陆阳的机会。 当下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市场，要做到这一点，就是开店，不停的开店，一家，两家，十家，百家，走出蜀省，甚至走出国门，把店开到世界上去。 自己一个人显然是不行的，累死自己也没办法做到这么多。人才，陆阳急需要专业的人才，管理上的人才，技术上的人才。 头疼，一想到这个，陆阳就头疼不已。师兄毛剑青在最初的时候只答应自己最多一年的时间，现在看来不行，得想法说服师兄留下来才行。有了毛剑青的加入，至少技术这一块，自己不用太担心，毛剑青入行十几年，且师从名师，技术过硬，人品过硬。 心动不如行动。 下午休息的时候，陆阳把毛剑青拉到一边。 “这段时间累得够呛吧！”陆阳先是关心的问候一句。 “还行吧！”毛剑青简单的回应一句。 “我看你人都瘦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有些不关紧要的事可以让小吴去做，那是一个值得培养的人。” “我已经这样做了，但这需要时间。小吴才跟我两个来月，好多关键的事，不敢太放心给他做，怕他砸了招牌。不过总的来说，这小子还是一个可造之材，人聪明，踏实，也勤快，眼里有活儿。再有一两个月可以慢慢的试着放手。” “不行！这速度还得加快，一个月之内行不行？如果人手不够，厨房里我再加一个人。”陆阳问毛剑青。 “这么急吗？我都没着急，你着什么急呀？是不是嫌我工价太高了，想早点赶我走人？” “师兄，我的亲哥，你想什么喃！我打算还要给你加价，让你拿更高的待遇。” “不是吧！你这是中彩票了，还是抢银行了？”毛剑青笑着问陆阳。 “我敢吗？我有哪个胆吗？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行不行！” “那你这是几个意思？非得让我把小吴在一个月内教出来，这不是拔苗助长吗？” “没时间了，来不及了，我这不是着急吗？” “你这是要干什么？什么叫没时间了？什么又叫来不及了？有谁在逼你干什么？”毛剑青被陆阳说懵了，一连问起几个问题来。 “这样说吧！我打算......。”陆阳说出了自己的第一步计划。 “这样行吗？你会不会太激进了一点，市场上可没人像你这样干，弄不好就陷进去了，你别看这个店生意好，市场上开不下去的店可不止一家两家。” “我知道，但是生意不是各做各的吗？有人干不下去，就有人生意火，这是经营管理的事。他干不下去，不代表这个行业不行，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所以，现在我需要你收回之前的想法，继续帮我。不管以后我们能做多大，我承诺这里面有你百分之三的股份。这是原始股，不同于你现在的分红股份，这百分之三的股份，只要我们店子存在一天，或者说公司存在一天，你就一直拥有一天。这中间，你可以随意支配你的股份，那是你的权力，可以转让，出售，也可以儿孙继承。总之一句话，这些都是你的，你想怎么弄，我不管。” “你还打算开公司？之前你还说你胆子小，我看你就是真的胆大包天，想一统江湖。” “对，不过这是后话，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开店，争取把店开遍锦城。不过有一点我得事先告诉你，店里有宋莜莜百分之十的股份，这家店是她一手促成的，并且开业前，她投放进来一万元。以后，我们就以眼下这两家店为基础，只要赚到的钱，足够开一家新店，我们留下足够应急的资金，便马上开启下一家店的启动，以此为循环，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开到十家，二十家，甚至更多的店。” “你这个想法也太疯狂了，我有些跟不上你的步子。” “是有一点点，所以，我们目前要快。外面比我们有本钱的人太多太多了，如果他们有了这样的计划，我们就只有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吃屁了。 你想啊，当我们同时拥有十家店，二十家店，一个店一个月一万块的利润，便是二十万，如果盈利三万，便是六十万，假如五万呢？会不会是一百万？这一个月的时间下来，所有的利润加在一起就够我们开两家店了。并且越往后面走，我们就做品牌，不开这样的小店，我们做高端店，做精品店，这样，别人就是想跟都不上来。” “你稍等一等，照你这样说，如果我们一直开下去，那不是不出一年时间，我们便会开出几十家店来？这样你管得过来吗？我又能帮你什么忙？”毛剑青有些反应不过来，非常困惑的问陆阳。 “对头，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开下去，真正的做大做强，遍地开花结果，充分的占有市场。不光这样，我们还可以延升，开到外省去，甚至开到外国去。 至于管理这一块，我们只需要拥有自己的管理团队，让下面的人去直接管理，我们只需要管住关键的几个人就够。而你当下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培养师傅，然后研究菜品，开发菜品，你以后就是我们的行政总厨了。所有店里的师傅都听你指挥，所有店的菜品，都以你开发出来的菜为主。 甚至我想设一个培训机构，再上一个研发机构，这些都由你亲自带队，所有的主厨师傅都得到你这里进行培训，合格后，我们让他们持证上岗。不出十年，你的队伍得多大？或者说，你的徒子徒孙得有多少人？你想过没有？你这是把这一个行业发扬光大，你就是功德无量呀！” “你这越说越玄，把我说的像什么了。我又不信佛。” “那你信不信人民币？这可和你没仇吧？认真的，我有信心把这一块做起来，而且，我相信真的可以越做越好。” 说到这里，陆阳停止说话，他的脑袋里，全是一部壮丽的锦秀山河画面，江山延绵，这画面不要太美。 “嘿嘿...！”陆阳发出两声轻笑。这一刻，他像一只贪婪的狼，那一家一家的火锅店，更像是一只又一只肥美的羔羊，让他去猎食，让他去尽情享用。 “喂...！喂！你在傻笑个什么，在想什么呢？”毛剑青见陆阳异常的神情，直直的问道。 “哦...！没什么，走神了。怎么样？你觉得我的计划美不美？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在这纷乱的行业世界里，杀出一条血路来，建设一个了不起的帝国？” （附:烟花起，又一年；烟花落，新一年。 2025年正月元日，二哥于陵州小城写下最真诚的祝福，祝所有的友友们——胸有凌云之志，肩有担当，从此，举步之时，尽展宏图，此后人生天高海阔。希望大家朝起有霞，晚落有星，从此平和安宁，一路璀璨，万事顺遂。） 第267章 启用吴小勇 “既然你这么斗志昂扬的，我如果不答应你，是不是拖了你的后腿？这个行业里比我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你找到我，没有看不起我，我们师兄弟有这个缘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成就一番事业。”毛剑青总算应了下来。 “错了，是我们一起，我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更没有三头六臂，我一个人可搞不定这些。” “我先说明，我只负责技术和研发这一块，其他的所有事，我一概不参与，我也做不来那些事。” “没问题，解决了技术和菜品研发这一块，就已经解决了我心头的大事，其他的东西，我们再找专业的人来完成。” 此时，陆阳总算松了一口气，正如他刚才说的一样，有了毛剑青的加入，他就可以放手一搏了，这也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那我现在把吴小勇叫过来，我得当面给他加加压，让他有压力感，一个月后，这家店的厨房工作，他得挑大梁。你得空出来兼顾其他的事，并且，这段时间内，我们还得培养下一家店，甚至是下下家店的主厨师傅，以及其他相关的主要岗位人员，这个我们得走到前面去。” “这是你的事，我不管。你怎么计划，要怎么干，你只管提前告诉我，我听你的命令行事。” 随即，陆阳叫来吴小勇。 “阳哥，您找我？” “坐！”陆阳指了指边上的凳子说道:“过这边来快两个月了，这段时间跟着毛师傅学得怎么样？能单独做事了吗？” “哪能啊，师父的手艺我才学到一个边儿，还早着呢！” “那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我当初调你过来的时候，怎么给你说的？如果真是这样，我看你可以回饭店去洗碗了，难道是毛师傅没教你吗？”陆阳先是敲打一番吴小勇。 “不是，主要是我太笨了，我继续努力。”吴小勇赶紧说道，他对陆阳是又尊敬又害怕。 “我看你也是真的笨，这么好的师傅手把手教你，你还这么没长进，真的是丢我的脸。”陆阳板起脸，继续敲打着吴小勇。 “行了！你就别吓唬人家孩子了，这孩子已经不错了，比我之前见过的好多人聪明多了，人也踏实肯干，你就知足吧！”毛剑青这时候当起了好人，帮吴小勇在陆阳面前说起好话来。。 “我不管，我先给你记下这笔账了。”陆阳用手指指吴小勇继续说道:“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把毛师傅的技术学过手。一个月之后，这家店的厨房工作我交给你负责，工资再涨一千五。如果一个月之后，你还挑不起这个大梁，洗碗的工作你也别干了，直接回眉州去捡狗屎去吧！我不养闲人。现在告诉我，你有没有信心？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如果没有这个信心，你就马上滚蛋。” 吴小勇怂了，这是他进店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陆阳这么严厉的要求自己。他搞不懂，以前那个阳光普照，光芒四射的大哥哥怎么一下子这么无情？ 怎么说，有信心吗？他是真没有，他知道陆阳对品质的把控与要求是非常的严的，以吴小勇当下的技术，这肯定是不行的。说没信心吗？陆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让他马上滚蛋，吴小勇怎么舍得离开陆阳，这里不光吃得好，工资也高，关键是老板人还好。 吴小勇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陆阳。 “怎么？是没信心不敢说，还是说不出口？”陆阳大吼一声追问着。 吴小勇被这一声吼，吓了一大跳，直接反应的从凳子上立起身子来，并机械性的说道:“有...！” “这么小声吗，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让我怎么相信你！”陆阳是不把吴小勇逼疯不罢休。 “有！保证完成任务！”吴小勇急了，也大声的吼了这么一句，像是上战场的战士在表决心一样。 “妈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老子跟你拼了，事成了可是二千五百块钱一个月，大不了这一个月累死在厨房里得了。”回答完陆阳的话，吴小勇在心里暗自腹诽着。 “行了，别整得像上战场一样，还保证完成任务，你怎么不说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这样还更干脆。不还有一个月时间吗？这段时间多辛苦一点，我再重点教教你，应该问题不大。”毛剑青差点笑岔气来，最终，他还是憋不住，对吴小勇说道。 “谢谢师父！”吴小勇谢着毛剑青，自打调到火锅店这边来，他便叫起毛剑青师父来，而毛剑青既不说好，也不说不行，吴小勇怎么叫，他就怎么答应。 “这都叫了你快两个月师父了，我看要不你就收了吧。”陆阳话锋一转，冲毛剑青说道。 “不急，过完这一个月再说吧！我还没有收过一个人，看看再说，先看看！”毛剑青还是没有马上决定。 “机会给你了，而且还是两个，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自己去把握，下去准备吧。”陆阳对吴小勇说道。 “谢谢师父！谢谢阳哥！那我先去忙了。”吴小勇谢过二人，紧绷的神经一松，差点瘫倒在地上。 “别谢谢我，我可什么也没有做，要谢谢的人是你老板，他这是要重用你。” “多谢阳哥，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不让您失望。”吴小勇这个实在人，转头真的又对陆阳说道。 “你呀！看你把人吓得，我都不想说你了。”毛剑青笑呵呵的说道。 “我这不是急吗？我相信有压力才有动力，我得逼他一把。不过说真的，这人还真不错，有一股子毅力，我在他身上有看见三年前的我的影子，是一块好料。你真的不考虑收下来？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开了家火锅店，他一直跟着我的话，我就收了他。有灵性，有毅力，人也聪明，人品还端正。” “行了，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这段时间，我会重点培养他的，我也不想他砸了我的招牌，让我被同行耻笑。”毛剑青没好气的扫了陆阳一眼。 “得了！有你这句话我啥也不管了，我明天开始就满城去跑，看看哪里合适开店，我先去考察一番，然后再让你出马。” “别找我，我没有你的眼睛毒，你自己拿主意。”毛剑青丢过一支烟给陆阳，拒绝着陆阳。 又是一个休息日，宋莜莜依旧来到店里，这成了她休息日的一种日常行为。 饭店里有方志伟掌勺，火锅店里更不用担心，毛剑青和李珍两人配合得当，工作从没出错。少了这两方面的牵绊，陆阳空出一大把时间，与宋莜莜的约会也多了起来。 阳春三月，已是风和日丽，空气中处处散发着花香。陆阳骑着摩托车，带着宋莜莜来到水碾河的家里，爷爷奶奶今天没有到店里去，因为小雨一大早过来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陆阳问小雨。 “八点左右，你今天不在店里忙吗？” “我拉着你哥回来的，我有好几天没有看见爷爷奶奶了，过来看看。”宋莜莜替陆阳解释着。 “爷爷！奶奶！你们好，我来看你们了。”宋莜莜放下手里提着的苹果和香蕉，对二老喊着。 “好，好，好着呢！快过来坐。”奶奶从沙发上起身，拉着宋莜莜的手，乐呵呵的笑着。 陆阳进到厨房，把刚在市场买的菜放下，进到客厅里，看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小雨，想起之前宋莜莜怀疑小雨谈恋爱的事，便对小雨说道。 “小雨，你到我房间里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话不能在客厅里说？我正看电视呢！”小雨不以为然的问陆阳。 宋莜莜听见陆阳这样说，心里清楚，陆阳这是要问小雨恋爱的事，她马上冲陆阳轻轻地摇一摇头，并投去一个制止的眼神。 “莜莜，你一会儿和奶奶把中午的菜清洗好，等一会儿我来做饭，我和小雨先说点事。”陆阳并没有停止自己的想法，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新火锅店的筹备工作一环接一环，他都感觉时间有点不够用了。今天，小雨刚好在家，他不想这事再拖下去，早了解，早放心。 小雨紧随陆阳一起进到房间里，带着疑问问道:“哥，什么事呀？你还要背着人说。” 第268章 我们是认真的 “坐下说！”陆阳指指床边的凳子，不带一丝情绪，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小雨依言坐下，脸上疑问的小表情越发明显，一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她少有的见哥哥有这样的举动。 “该不是因为那件事吧？难不成被发现了？”小雨在心里问着自己，一颗少女心扑通扑通猛烈的跳动着。 见小雨坐定，陆阳沉默少许，点上一支烟，尽量平复自己复杂的内心波动，他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开口说道。 “不知不觉你已经二十岁了，上大学都快两年了。可在我心里面，总觉得你还是小时候，跟在我身后求保护的样子。从我高中毕业出来做事开始，这两三年，我确实对你的关心不够，尤其是你上大学以后。 因为你总是说，你已经是大人了，让我少管你的事，我也接受了这个现实。所以，我几乎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你的身心。现在学习怎么样？再有一年多的时间，你就要毕业了，这中间我一直没有问过你，都好吗？” “跟以前一样啊！没什么两样的，我觉得还行吧！” “春节前，每到周六周天你都会到店里来，今年开学后，你来的时候少了。问起你来，你说在学校里参加社团活动，事情真是这样的吗？” “对呀！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怎么又问起这事来？”小雨心虚的说着。 “不对吧！你没有给我说实话。” “哪有啊！我真的是在学校参加社团了，你不相信我？”小雨眼神游离的躲闪着。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陆阳正了正身体，直视着小雨说道。 “我没有骗你，我参加了学校里的社会实践练习团，每周有一天的社会实践活动。” “我相信你，这是好事，我支持你，因为早晚你都要进入社会的。而且现在大学毕业也不包分配了，早一些了解社会，认清社会的残酷性也好。 但我更相信我的眼睛，我亲眼看见的是不会骗我自己的。你还有事情没说实话，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实话。”陆阳死死的盯着小雨的眼睛说道。 陆阳对小雨玩上了心计，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见，之所以这样说，他不过是想诈一下小雨，正所谓兵不厌诈。 “我...！我哪有啊！”小雨刚想实话实说的时候，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自己恋爱的事，家里人都不知道，和黄亚文约会也仅限于学校里，怎么可能被看见呢？小雨马上开口否认下来。 “那是我看错了？”陆阳似问非问的说道:“不对呀！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怎么会认错你呢？” 小雨被陆阳这一惊一乍的举动整懵了，这到底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呀？小雨的脸开始发红了。 陆阳注意着小雨脸上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你打小不怎么说谎，但每一次谎的时候，你脸准会红，你不知道吗？ 我以为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力，知道对与错了，就不需要我再叮嘱你了，但这件事，我还是放心不下，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管你，谁又会真正的关心你呢？男朋友吗？那也得是靠谱的男孩子才行啊！如果遇人不淑，被人骗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关心你呢！” 小雨不说话，就那样直直的坐在那里。 陆阳停止说话，又掏出一支香烟点上，半支烟过后，他又再开口问道。 “恋爱了吧？” 还是那样直视着小雨，陆阳抛出最后的问题。 面对这直击灵魂的拷问，小雨最终低下了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又还是说你认为我不配知道？”陆阳异常的严肃。 小雨敢说陆阳不配知道吗？当然不敢的。从小到大，陆阳都是她心目中的支撑，每次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欺负，都哭着找上陆阳，而陆阳总会跟别人拼命。 长大以后，陆阳更像父亲一般，为她撑起一片天，远的不说，就眼下正在上大学的事，如果陆阳不支持她，这大学还能上吗？还能这样无忧无虑吗？这学费，这吃穿用的，哪一样又不是陆阳拼命挣来的？ “哥...！你不会...！”小雨欲言又止。 “我说两点，你自己分析对与错。第一，你没有显赫的家庭，你做不到衣食无忧，具体原因你也知道，我不多说。我个人认为，当前的你，只要努力学习，用知识武装自己，让你变得强大，以后能独自轻松面对生活中所有的坎坷不平，而不是向生活低头。 鉴于这一点，你能想象以后进入社会，等待你的将是什么？之前我说了，大学取消分配，你以后毕业出来，你得自己找工作，找到工作之后，你得保证不被淘汰，不被别人欺负。要做到这些，除了你自身强大以外，别无他法，因为别人都会恨你有，盼你无，嫌你贫，怕你富 。锦上添花的人不少，而真正能做到雪中送炭的则没有几个，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如果你自认为能够驾驭这一切，我则无话可说。 第二点，二十岁的年龄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个年龄恰如花期，是美丽的，是多姿多彩的。在什么都刚好的范围中，谈一段人生中的第一次爱情，享受生活中该有的美好，这都很正场。如果我要制止你，你一定会反抗，说我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没错，我也是在这个年龄喜欢上你莜莜姐的，她也一样。但我要说的，爱情不光甜蜜，也有苦涩，伤痛，面对这些，你问一问你自己的内心，你准备好了吗。你喜欢他什么地方？他又喜欢你哪一点？如果你们仅仅为了谈一场恋爱而恋爱，没有认真恋爱的本质，我想劝你三思而后行。” “哥，我们是认真的，我想请你支持我，不要去亵渎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听小雨说出亵渎二字，陆阳心里极其的难受，他深锁眉头，心里暗道:“这就是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妹妹，在关乎她自己所谓的幸福面前，自己这个亲哥哥也得靠边站，看来宋莜莜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能问一句，你们现在发展的哪一步了吗？”陆阳问道。 “也就刚刚开始，他比我大一岁，本地人，是家里的独子，家住城西郊区，我们同年级，父母双职工。”小雨小声的说着。 小雨越说的详细，陆阳心里越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刚说的第一点已经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了，这在小雨的眼里，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自己如果一味的强调努力，试图劝说制止已经不现实。 当下，能做的已经不多了，唯一可做的便是见一见小雨的男朋友本尊，帮她把一把关，不至于让小雨遇人不淑，有负所托。 “你还相信我吗？”陆阳问小雨，并且特意加上了一个还字。 “我当然相信你呀！你是我亲哥，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小雨抬起头来，直视陆阳。 “叮嘱你一点，在你们恋爱期间，保护好自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们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我不会原谅你。再有便是，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他带过来，我帮你把一把关，我有这个义务。坏人脸上往往不会写着我是坏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情况自古便存在。既然你刚才说相信我，我不希望这是一句空话，你认为呢？” “我知道保护自己的，至于你想见他的事，我会告诉他的。” “好吧，你自己洁身自好就行，爷爷奶奶那边就先不要说了，等我们见过之后再说吧，他们这个年龄，还是少让他们操心一点的好。” “知道了，哥。” “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陆阳冲小雨挥挥手。 第269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中午的一顿团圆午餐，陆阳只吃了一点点，而且整个过程很少说话。爷爷奶奶看出端倪来，多少次想问问，总被小雨用其他话题引到一边去。宋莜莜心里已经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陆阳不主动说出来，她自然什么也不问。 放下碗筷，陆阳独自一人到阳台上点上一支烟。再回到客厅时，全家人都已经吃完饭，收拾好卫生坐在沙发上。 “爷爷，奶奶，我去店里了，晚上就不回来陪你们吃饭了，你们也不用等我回来，困了就早点睡吧。”陆阳拿起车钥匙，对二老说道。 “等等，我和你一起下去，之前答应我妈，下午陪她逛街，不然，她又说我放她鸽子了。爷爷奶奶，我走了，下次再过来看你们二老。”宋莜莜见陆阳要走，她一人今天是不合适留下来的，所以，她也找了一个理由叫着要离开。 骑车带着宋莜莜一起回到火锅店，和毛剑青打了一声招呼后，转身又离开。两个店已经不用陆阳亲自盯着，他要出去寻找适合开下一家店的店铺。 现在，陆阳手里一共握着九万多现金，之前计划好的开新店，这笔钱已经足够了。火锅店工人现在已经扩大到十一个人了，好几个关键岗位的人员是为了下一家店准备的，这其中包括一名主厨师傅，一名大堂领班，还有一名负责结算账务的人员。 这些人在岗一天，便多出一天的工钱支出，陆阳自然不愿意新店开业的时间拖得太久，这种既有必要，但又纯属隐形的支出，也是相当大的一笔支出，毕竟，陆阳给工人开出的工价不低，比同行多出三四成。 用陆阳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只选对的，不怕贵的。在工人的选用上，陆阳是非常要求人品和气质这一块的。人品好了，可以省去很多必要的担心，不用去想工人背叛自己，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来。气质上，因为做的是服务性工作，给客人的直观印象便是养眼，让客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这也是经营的一种手段，取悦于客人。 所以，在定下以后的发展计划之后，陆阳便找了一家小的制衣作坊，定制了二百套印有莜莜火锅标志的工作装，要求店里的工人统一着装，男生着黑色，女生整艳红色，不许衣冠不整。 并强行要求女生工作时间内必须化淡妆，下许素面进店，并把这项列入考核当中去。女人天生都爱美，谁又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呢！所以，这一项规定并没有人反对。 “我陪你一起去看店。”宋莜莜挽着陆阳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你不是要回去陪兰老师逛街吗？” “这你也相信？家里的气氛都被你破坏完了，我留在家里，陪着爷爷奶奶，还有小雨一起，你不觉得尴尬吗？” “理由多！”陆阳用手指点了点宋莜莜的鼻尖。 “这不是实事吗？而且，你没有发现你找小雨谈过话，再出来之后，你的话明显比平时少多了，饭桌上，奶奶好几次想问你，都被小雨拿话题插过去了。我再留下来，万一到时候奶奶问起来，我说什么好，那不是尴尬又是什么？”宋莜莜解释着。 “走吧！一屋子人就你一个人最聪明。”陆阳笑笑，骑上摩托车带着宋莜莜一溜烟的走了。 水碾河家里，爷爷睡午觉去了，奶奶陪着小雨看电视。 “雨丫头，今天你哥回来，和你在房间里说什么了？你们从房间出来以后，你哥脸上就没有一个笑脸，而且也不怎么说话。”奶奶问小雨。 “有吗？不和平时间一样的吗？我没觉得呀！”小雨心虚的说着违心话。 “你当我眼瞎，还是人傻啊？这么明显的事，我能看不出来。” “也没说什么，就是和我说了他要新开店的事。”小雨继续撒着谎。 “又要开店吗？他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店吗？这才多久，咋又要开店呀？他忙得过来吗？” “应该可以吧！不然他也不会去做，再说了，店里又不要他亲自去做，不是有那么多工人嘛！” 沉疑一小会儿，奶奶突然眼露精光，扭头看着小雨，又开口说道:“不对！你没和我说实话，你哥要开新店，他和你说啥，他说得着吗？再说了，不是还有宋丫头吗，他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能出钱，还是能出力？” 小雨闻言，小脸一红，心虚加剧不少。奶奶人老不假，可她是一点也不糊涂，小雨这是严重低估了奶奶的智商。 “我出不了钱和力，我可以帮我哥出主意啊。”小雨灵机一动，继续说着谎言，她总不能对奶奶说，我恋爱了，我找男朋友了吧。 “你小孩子一个，你能和他出啥好主意？你哥不比你聪明？” “奶奶...！”小雨抓住奶奶的手，开始撒起娇来。 “反正就是说些他自己生意上的事，我和您说了，您也不会明白的，您就别问那么多了，您和我爷爷一起，就好吃好喝的照顾好你们自己就行了。” “不说算了，等空了，我问你哥去。我和你说，别看你哥现在能挣钱，可你知道他有多辛苦？你可不许给你哥添乱。这个家，你哥要是垮了，家里就什么也没了，你明白吗？”奶奶语重心长的说着。 “好，好，我明白，我知道，您放心吧！”小雨应付着奶奶，她一心只想奶奶停止问话，她是真怕奶奶继续问下去，她万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这才真不好解释。 晚上六点多，小雨陪爷爷奶奶吃过晚饭，以学校有活动为由，匆匆的离开。经过中午与陆阳的谈话，她明显感到陆阳心里起了变化，她知道陆阳这是接受不了她谈恋爱的事。为了避免一会儿陆阳回来，兄妹二人说话不一致，她只能选择离开，小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谈恋爱哥哥会有这么强烈的抵触之心。 “小雨是真的谈恋爱了吗？男孩子怎么样？” 七点多，陆阳送宋莜莜回去的时候，宋莜莜还是问起陆阳来，本来下午的时候她就想问，但一见陆阳的情绪不高，便一直忍住没问。 “情人眼里出西施呗！还能怎么样，从他嘴里出来的，当然就是一个好字。” “她是你唯一的妹妹，要让你完全不管不问，我知道你做不到这一点。但我提醒你一点，这事你不能有过激的言行，物极必反，你是聪明人，这个道理你知道，我不多说什么。 男孩子好与不好，我们站在旁边的人说再多，小雨未必能听，所有的一切好坏，在小雨眼里这都不是重要的，她可能会只相信她自己的内心感受。当下你能做的，就是提醒小雨稳住自己的底线，然后让他们自己去发展，不论好坏，每一个男女都会经历这么一会，这是成长当中的必经之路。 只要不人财两空，就放手让他们去吧，不是有一句老话这样说的吗，鞋子穿上去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她们能走到哪一步，这些都是未知的，现在谈结果，还是为时尚早。照理，我是外人，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但我怕你忍不住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来，伤了你们兄妹之间的和气，也让爷爷奶奶夹在你们兄妹中间难做人，跟着一起闹心。” “谢谢，我知道怎么做，之所以有这样的反应，还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小雨的态度。我始终以为她当前的任务就是学习，充实她自己的知识量，让她毕业之后能不被生活和工作压迫。 现在既然小雨是这样的态度，我也不会强加制止，你说的话，我已经跟小雨说过了。至于她能不能听进去，能不能守着自己的底线，我也无能为力了，我总不能永远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管着吧？再说了，这也得她愿意让我管才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我还担心你不管不顾的蛮干。”宋莜莜笑笑。 两人正说话间，宋莜莜包里的电话声响起来，看着电话上的来电号码，宋莜莜眉头轻拧。 第270章 来自宋建国的阻拦 “这种表情，谁的电话？”陆阳注意到宋莜莜脸上的表情变化，开口关切的问道。 “我爸的，他很少打我的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赶紧接吧！不然他该急了。”陆阳催促着宋莜莜。 “爸，有事吗？”电话里，宋莜莜问宋建国。 “在什么地方？赶紧回来，我有话和你说。”宋建国语气中透着一丝凉气。 “我在回家的路上，十分钟左右到家。”挂断电话，宋莜莜心里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虽说父女俩交心的时候比较少，但宋建国很少用这种语气和宋莜莜说话，现在听来，分明不是很好，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 “抱紧我！”陆阳提醒宋莜莜一声，并把油门一扭到底。 不到十分钟，摩托车稳稳的停在莲桂西路一品天下高档住宅小区的门口。宋莜莜挥手告诉陆阳，快速走进小区，在目送宋莜莜的身影消失后，陆阳驾车向火锅店驶去。 宋莜莜推开大门便看见妈妈兰瑛正坐在沙发上哭泣，而宋建国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妈，怎么啦？您哭什么喃？”宋莜莜先是走近兰瑛身边蹲下身子，急切的问兰瑛。 兰瑛把头一扭，眼睛看向窗外，并不回答宋莜莜的话。 “爸，我妈怎么了？”宋莜莜见兰瑛不说话，转头问着宋建国。 “没什么，我和你妈吵了几句。”宋建国如实说道。 “为什么呀？好好的，你们吵什么？”宋莜莜听说父母吵架了，她心里也慌了。 在她的记忆里，父母亲一向恩爱，就算红脸的时候也不多，更别说是吵架了。今天居然吵起来了，这是非常少见的，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今天一整天是不是又到那个叫什么陆阳的那里去了？”宋建国冷冷的问起宋莜莜。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宋莜莜反问宋建国。 “和他断了关系吧！我不希望你们继续来往。”宋建国命令着宋莜莜。 “宋建国，你疯了...！”兰瑛朝宋建国低吼一声。 “为什么？我不，他有什么不好？您要这样做。”宋莜莜听宋建国这样说，眼泪一下流出来。 “他不适合你。”冷冷的，硬硬的，宋建国冲宋莜莜抛下这样一句话，并不理会兰瑛的吼叫。 “爸，您了解陆阳多少？又了解我们有多少？您就说出这样武断的话来，您凭的是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合不合适我自己清楚，我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自己知道。” “凭我是你爸，凭我养你疼你这么多年够不够？居然还质问起我来，你是骨头长硬了？还是胆子长大了？” “您还讲不讲道理，我是您女儿您就可以粗暴的干涉我的恋爱和婚姻吗？您这是什么逻辑，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和陆阳分手。” “你敢！还什么我不了解他？他不就是一个厨师吗，能有什么大的本事，是能给你光明的前程，还是能保你风光无限，光鲜亮丽的生活在社会的顶端？”宋建国喘着粗气，涨红了脸，冲宋莜莜低声吼着。 宋建国一直觉得陆阳出身于农村乡下，身份卑微，不足以做他的女婿。而眼下，正好市政府常务副市长李长风递过来橄榄枝，想和他结成女儿亲家，这泼天的富贵从天而降，他怎么可能让女儿嫁给名不见经传的陆阳。 没错，李长风正是李飞的老子。 原来，在一个月前李飞私下通过一些关系，打听到宋莜莜与宋建国是父女关系，之后再通过李长风的秘书了解到宋建国的具体职务，并又让秘书以私人身份约宋建国喝酒。 当然，这中间李飞全程都在场，还有锦城市一名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也在场。酒桌上，秘书毫不忌讳的介绍了李飞的身份，而李飞又巧妙的说出自己与宋莜莜是朋友，嘴里一个劲儿叔叔长，叔叔短的称呼着宋建国，让宋建国受用不少。 饭后，四人移步到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儿子开的豪华会所里打起了麻将来。期间，李飞各种明里暗里的拿话套宋建国，而且一路对宋建国各种放水，四个小时下来，到牌局结束，秘书赢了三四万，而宋建国进账十几万，这些都是李飞和小企业家的贡献。 走出会所，在李飞和秘书离开时，宋建国拿出十万块钱悄悄地塞给李飞，还说自己不知轻重，让李飞破财了。李飞当然不会收下这笔钱，这点钱在李飞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这是李飞左投石问路，只要拿下了宋建国，宋莜莜这边自己再加一把劲儿，还怕宋莜莜不会主动爬上自己的床来。 “宋叔叔，牌桌上的输赢我们自己自然要按牌桌上的规矩来办，否则，以后谁还敢和我一起打牌？这是你凭运气赢下的，当然就是你的了，你现在这样做，你这是不把我当自己人来看呀？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再见你。” 李飞言下之意再简单不过，一共也就两层意思。其一，我和你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我没拿你当外人。其二，你赢下的，是凭运气，这运气是什么？就是我给你赢，你才能赢，我如果不给你，那你什么运气也没有，你的一切，我可以随手拿捏。 聪明如宋建国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李飞的话外之意，这二十几年的仕途不是白混了吗？官场中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他见少了？阿谀奉承，夹枪带棒的说话是官场之人的一贯伎俩。 “就是，宋区长，我们可不能坏了这规矩。李公子虽说不和我们同在一个系统，但在这圈子之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我们不能让他难做人不是。”秘书两头讨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既然这样，下次我作东，我们再聚。过几天我再单独向李市长汇报工作，到时候再麻烦朱秘书。”同样的一语双关，宋建国两边都维系着，儿子老子一起，两头都占着。 一周以后，李长风难得的回家陪妻儿吃晚饭，饭桌上李飞向李长风说起此事来，并让李长风适当的给宋建国一丝压力，以早日达成自己的心愿。李母周华香也在一边极力的说着儿子好话。 李长风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和李飞交往过的女孩子不计其数，到最后还是没有一个人能超过半年的。宋建国虽说是下级政府官员，也归自己领导，但一旦扯上儿女亲家这一层关系，很多事情就不是那么好办了。如果自己儿子和宋建国女儿最后走不到一起，被自己儿子玩腻一脚踢开之后，就更不好看了。 “你实话告诉我，你这一次是认真的，没有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我告诉你，这事一旦说开了，关系就不止是你们两个年轻人的事了，这里面还牵扯到我和他宋建国的事情，如果弄不好，这事可不是那么轻易能了的。”李长风严肃的问起李飞来。 “爸，我当然是认真的，我今年都二十八了，早玩腻了。而且我以后也不打算再出去了，就在国内做点事，早一些成家，也了却你和我妈的一桩心愿不是？” “就是，老李，儿子懂事了，知道孝顺我们了，你就成全儿子的这个心愿嘛！而且，我还托人打听过了，宋建国的女儿现在还在sc大学该书，再有一年多的时间就该毕业了。这姑娘人聪明，函养好得很，长得也很乖巧，家庭也还算不错，不失为一段良配。 现在儿子既然认定了，我们当父母的当然要支持，我都想好了，这一年多的时间，就让他们先处着，等姑娘一毕业，我们马上就给他们完婚，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做爷爷奶奶了。” 周华香眉飞色舞的说道，好像宋莜莜真是她儿媳妇一样。 “这事先不急，等过段时间，我了解过之后再提吧！”李长风还是有他自己的顾虑。 第271章 夫妻吵架 几天之后，还没有等到宋建国向李长风作汇报，李长风反倒借视察工作的方便，给宋建国递来橄榄枝。虽说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含沙射影的透露出自己的意思就够了，李长风作为宋建国的上级领导，拿腔拿调是应该的，剩下的就看宋建国能不能捉摸出味儿来，这种事，正常情况下，李长风又怎么可能太过于热情主动，如果不然，则太有损他上级领导的尊严，失掉了身份。 在这三天后，也就是今天晚上，李飞借助李长风的身份，挤进宋建国之前约好的一个饭局，在向宋建国示好的同时，又对宋建国施压。宋建国这些年，自己经营的人脉退休的退休，调走的调走，能被他利用的政治资源并不是很多，也一度为此苦恼了许久，正试想着抱另一位副市子的大腿，寻求重新组织自己的政治资源。 当前之下，正好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常务副市长李长风有意让自己上他这艘大船，自己如果放弃了，下一次还能有这种好事吗？这几乎不可能。 宋建国在省领导眼里排不上号，虽然说官至正处级别，但像他这种副区职不在省管干部之行。副区长一般都是由区政府直接管理的职务?，他想与更高一级的领导搭上线，难度太大，而市级领导正好符合他这个层面的人接触。 经过一番思考，权衡利弊之后，宋建国答应下来。在他眼里，李飞本人也算青年才俊，一表人才不说，关键家世显赫，老子目前贵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以后说不一定还能更进一步，这对自己以后的发展，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做这样的决定，既是为了女儿宋莜莜，也是为了自己。他已经是近五十岁的人了，从一个小小的科员一路走到今天，这中间用了他二十几年的时间，有多少辛酸他自己知道。如果再不抓紧机会更进一步，他只能在副区长的位置上熬到退休，又或是被调整到一个悠闲的职能部门任个一把手，直至到政治生命的终结。 饭局结束后，宋建国拒绝了李飞组局打麻将的请求，并且有意识的，把宋莜莜的联系方式给到了李飞手中。 “我把莜莜的电话号码给你，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共同的语言，你们自己先联系联系。”宋建国拉着李飞的手，一脸堆笑的说道。 李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宋建国点头之后，这事已经成了一半。至于宋莜莜的电话号码，李飞早在这之前就通过关系存进了自己的通讯名单里。他知道宋莜莜不怎么待见自己，他才一直按捺住心情，没有主动先联系宋莜莜。 现在有了宋建国这一层关系，以后想联系宋莜莜，说道上就有了更一进层的意思，即使头一两次宋莜莜拒绝自己，也不会太过于尴尬让自己下不来台。 “多谢宋叔叔，我会尽快与莜莜联系的，然后再择日登门拜访你和阿姨。”李飞严然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真呼宋莜莜为莜莜，故作亲密起来。 “欢迎之极！”宋建国依然一脸笑容。 宋建国回到家里已经是七点多钟，屋里只有妻子兰瑛一人，问及女儿宋莜莜，兰瑛告诉他，宋莜莜上午便出去了，想必是去了陆阳店里。 兰瑛不提陆阳还好，此时的宋建国一心抱紧李长风的大腿，而女儿却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来往着，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没法做人吗。 没错，在宋建国现在的眼里，陆阳和宋莜莜一起，完全就是不清不楚的关系，因为，他这个做父亲的一直是不同意的。 “之前我不是不同意他们来往吗？怎么现在还不清不楚的扯在一起，你这当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女儿恋爱找男朋友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管不问，有你这样当妈的人吗？” “你这是怎么啦？女儿怎么就和人不清不楚了？我看陆阳就不错嘛，人长得不错，有上进心，对女儿也非常用心。关键这人还具有一般人没有的大智慧，做起生意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没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要管女儿？”兰瑛此时还不知道宋建国的心思，一味的说着陆阳的各种优秀之处来。 “你这是妇人之见，他一个乡下之人，能有什么好？能做点小生意就被你夸上天了，我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对女儿的好，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冲着我，冲着我们这个家来的，他什么用心，你清楚吗？” “你别把你们官场做人，看人，用人的那一套用在孩子身上，人家看中你什么了嘛？我告诉你，现在为止人家也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又何来冲着你手中的权力一说？”兰瑛认真的解释着。 “那是他藏得够深，还没有露出他的真面目来，你这是属于掩耳盗铃心理。”宋建国越听兰瑛解释越是生气，加大说话的声音朝兰瑛喊着。 “我四十几岁的人了，难道我还分不清好人坏人来？再说了，就算你担心的是真的，那又怎样？难道我们努力一辈子，不是为了女儿好吗？她以后嫁谁，谁不会被贴上你宋建国女婿的标签？这和现在的陆阳有什么关系？”兰瑛也失去控制，情绪高涨，冲宋建国叫了起来。 “这能一样吗？人品不好的人他能登堂入室？他能和世家子弟，谦谦君子的人相提并论？那么多真正优秀的人你不选，偏偏看上这种乡野之人，你这是猪油蒙了心，糊涂之极。” 稍作停顿之后，宋建国才放缓声音又说道:“女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女儿，那也是我的骨肉，我能害她不成？我当然也想替女儿找一个好人家，才不至于让女儿以后的日子过得不好。 如果明知道那是火坑，我们还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里跳，这不是害女儿又是什么，我们这样做，是对女儿的不负责。她现在人还年轻，看人看事不一定准确，我们该把关的地方，当然还得把把关。 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替女儿选好人家了，并且已经答应了人家。这人可不是那个陆阳能比的，论学历，论能力，论家世，那一点都比陆阳强上许多，这样的人家，才是女儿的最终归属。 这人便是常务副市长的儿子李飞，今年二十八岁，几个月前从国外留学回来，现在和朋友一起在国内做事。在三天前，李长风副市长下来视察工作，特意向我提及此事，就在今天晚上，李飞本人更是向我表示，他就认定咱女儿了。这对女儿，对我都不是什么坏事，可谓两全其美的事，你说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宋建国半真半假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他没有说明李长风对自己隐诲的话来，只说了这一家人的权势和社会地位。 “那你问过女儿她愿意不愿意吗？女儿不是物件，更不是商品，我听出你的意思来了，你不就是想用女儿去换取你想要的政治资源，抱人家的大腿。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豪门庭深似海？有没有想过这些官宦之家的子弟，哪一个不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这里面有多少好人，值得托负一生？”兰瑛问宋建国。 “那也比乡野村夫强吧！至少一辈子不愁吃喝，比不被人尊重好上许多不是？” “你这是官僚主义，你只想你自己的官帽子，眼里只有自己，你冷血...！”兰瑛哭了，泪流不止。 之前宋建国反对过宋莜莜与陆阳的事，但被兰瑛劝住了。今天，再旧话重提，宋建国彻底变了，变得固执己见，听不进不同的意见，兰瑛心疼不止。 之前他眼里的好丈夫，好父亲不见了，这一刻，她有些怀疑，怀疑现在的宋建国还是不是以前那个深爱自己，深爱女儿，深爱这个家的宋建国。 “是，我是冷血，我自私。你想过没有，没有我的自私，能有你们今天的日子过？做梦吧！”宋建国彻底被兰瑛激怒。 第272章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可理喻！”兰瑛的眼泪奔涌不止。 “我不和你吵了，我打电话给女儿，等她回来之后，我亲自和她说。”宋建国见兰瑛哭得梨花带雨，也心随之一软，放低声音自顾自的说话。 ...... “爸，您的意思是让我和陆阳断了来往，然后接受李飞的追求，做他的女朋友？”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见过面了，这是一个很优秀的青年，我认为他不错。”宋建国没有否认，直接承认下来，而且还肯定了自己对李飞的认知。 “这根本不可能，我不会答应您的。这个李飞，您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宋莜莜反问着宋建国。 “我怎么不知道，他父亲是常务副市长李长风，他本人嘛，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一表人才，温文尔雅，能力不凡......”宋建国把自己能想到的各种赞赏滔滔不绝的全说出来，生怕有一丝遗漏。 “难怪！真卑鄙！”宋莜莜眼里全是不屑，嘴里说道。 “你说什么？谁卑鄙？”宋建国眼睛一瞪，冲宋莜莜问道。 “爸，您被他骗了，他父亲是谁，我之前不知道。但他本人，我有幸见过一面，当时他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和您现在说的没一个能对上号。他现在故意接近您，通过您来影响我，他这不是卑鄙，又是什么？” “他有告诉过我，你们是朋友，具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中间有什么故事，我不知道。”宋建国不以为然的说道。 “去年暑假的时候......”宋莜莜讲起了自己和李飞怎么认识的全过程，以及中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李飞盛气凌人，嚣张跋扈的态度。 “那可能是他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的一些事情不是很了解的原因造成的。据我了解，他十几岁便去了国外，这么多年生活在国外，思想上和生活习惯上更直接一些，这些是可以理解的嘛！”宋建国继续替李飞解释着。 “爸，通过现象看本质，您不觉得您的解释太牵强了吗？他的傲慢无礼，他的不可一世，这些都是他的本质所在。都是二十八九岁的人，他能不明白是非黑白？这样的人，他能好到什么地方去？”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你还是太片面了，你因为你的直观印象，便先入为主的定下一个不正确的结论，这不好。你并没有真正认识他，所以才导致你对他有这样的认为。他那样的家庭出身，身上有一些寻常没有的傲慢，这很正常，但他的本质不坏，这一点，你得相信我。”宋建国刻意的强调说道。 “我不同意你这样的说法，人性本恶，其善也伪。女儿说的没错，这种人他就是善于伪装，他接近你，这本身就带着欺骗。你说女儿管中窥豹，我说这是李飞本性所致，一点带面本身足以证明他的劣根质，这就不是一个善良之辈。”兰瑛插嘴对宋建国说着。 “你们都是井底之蛙，凡事它都具有两面性，你们不能把人家背光的一面无限放大，觉得人家都是阴暗之极。如果我们反过来看，既然他喜欢女儿，就一定会以女儿为中心，处处维护女儿，这不就够了吗？就算他对别人冷淡一些，傲慢一天，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他既然对别人都可以这样，我们又如何能保证他以后不会这样对我？感情在这种人眼里，就没有保质。自私的人，眼里永远都只有他自己，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自己。”宋莜莜说着自己的见解。 一家三口各说各的理，最终也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宋建国硬邦邦的留下一句不接受陆阳之后便进到卧室休息，兰瑛独自一人进了客房里。 怀着对父亲的失望，对未来的恐惧，对李飞的咒骂，宋莜莜一夜辗转难眠，天亮起床时，一双凤眼还红肿未消。 待宋建国外出后，宋莜莜轻轻地推开客房门，兰瑛还躺在床上未起来，听见开门的声音，兰瑛扭头看了一眼问道:“今天星期天，不出去了吗？” 宋莜莜没有回应兰瑛，而是掀开被子，和身挨着兰瑛躺在其身边，用手环抱着兰瑛。 过了许久，宋莜莜抬起头问兰瑛:“妈，您说我爸这是为什么呀？他怎么就看不上陆阳呢？您能和我说说吗？” “也没什么，可能就是一时想不通吧，以后时间久了，他一定会明白的。”兰瑛自然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说宋建国不好的话，再怎么说，宋建国还是一家之主，在外面大小也是一名国家干部，过多的给女儿灌输负面的东西，这有损宋建国的尊严和形象。 “我就怕还没得到那一天，便被我爸拆散我和陆阳了。昨晚，我想给陆阳打电话过去，向他诉诉心里的苦，后来怕他知道爸爸的态度后，又打退堂鼓，彻底不理我，您说该怎么办呀？” “既然喜欢，认准了，就坚持自己的初心，妈妈支持你。不过刚才你说的有一点非常对，这事暂时千万别让陆阳知道，他是一个骄傲又自强的孩子。如果让他知道你爸的态度，我也担心他自尊心作祟，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妈，我好怕！”宋莜莜紧紧抱着你兰瑛，小声的说道。 “别怕，有妈妈在呢，妈妈帮你，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兰瑛轻拍几下宋莜莜的后背，安慰着宋莜莜。 “妈，您说他们会不会打压陆阳，在背后给陆阳使绊子？” “应该不会，陆阳现在什么也不是，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小的格局才对。” “那万一呢？都说民不与官斗，他们要是想整陆阳，明的，暗的，随便一招半式都够陆阳吃不消的。” “你爸没有那么下作，我们要相信他才对。” “我说的不是我爸，是李飞那个卑鄙小人。”宋莜莜解释说道。 宋莜莜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在后来的时间里，李飞还真这么干过。李飞在久追宋莜莜未果，又知道宋莜莜与陆阳的关系后，通过其老子的影响力，指使下级政府职能部门，对陆阳的生意进行各种卡压。什么卫生，工商，税务，消防安全等等，逐一上门检查，三天一大查，两天一小查，吹毛求疵的工作作风，让陆阳一度难以招架。 “这...！”兰瑛也是聪明人，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宋莜莜话里的意思，但她也说不准，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回答宋莜莜。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兰瑛当然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陆阳开店做生意，真要被李飞拿捏，还真是小菜一碟。 见兰瑛不说话，宋莜莜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种事的发生，不能让他成为陆阳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乱来，你真要做出什么对不起陆阳的事来，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兰瑛制止着宋莜莜。 “不是，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我是说李飞，以我对他最初的了解，我不相信他们家是清白的，我一定要找出他们见不得人的一面来，彻底把他们拿在手里。” “你疯了吗？趁早打断这个念头，他家是什么人？李长风随便一句话，便会让你爸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这会断了你爸的政治生涯。”兰瑛被宋莜莜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来。 兰瑛深知宋建国这些年深耕细作，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有更高的作为。同时，兰瑛也知道宋建国为官这么多年，虽说没有明显的贪赃枉法行为存在，但一些违规违纪的事，多少也有那么一些，真要追究起来，又怎么可能没有事，这也是兰瑛心里的一根一刺。 假如真的按宋莜莜的想法来做，宋建国又岂能独善其身。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第273章 宋莜莜的计划 “我不管，我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陆阳被人拿捏，我手里得握着让他们足以忌惮的牌才可以。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不使出卑鄙无耻的手段，大家都相安无事，不然，我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尽。”宋莜莜说到这里，一下子立起身来，异常坚定的望着兰瑛。 “你知道一旦你这样做了意味着什么吗？再说，你以为人家没有准备，能轻易的让你知道什么？你这想法既天真还困难重重。” 兰瑛理解宋莜莜的心情，甚至一度被宋莜莜说到心坎儿里去了。如果真如宋莜莜所想那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至少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心有忌惮。 可想做到这些，又是何其的艰难，哪有这么容易。 “雁过留声，狐狸走过的路一地骚气，我不相信他们做得天衣无缝，不留一点痕迹。只要让我抓到其中一两件事，我就不怕他们，我不相信李长风走到今天，没有敌人，没有把柄，更不相信他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他才刚刚五十岁出头，政治生涯，可以说正值壮年，他不想更进一步？”宋莜莜问着兰瑛。 “如果他报复你爸怎么办？要知道他可是你爸的上级，再说了，你爸不是也想借助李长风的关系更进一步？并且你爸本身也......！” 兰瑛说到这里，浑身一颤，没敢继续说下去。她本想说，你爸也有不少违规违纪的地方，但她说不出口。 “我只是把牌悄悄地握在手里就行了，不会主动出击，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当然不会亮出这么一个杀手锏来，我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 “可你想过没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一让他们知道你的行为，他们先下手为强，做出对你爸，对你本身不利的事出来，你又怎么办？”兰瑛仍然不无担忧的问宋莜莜。 “我会小心的，我不会亲自出面去做这些事。” “你打算怎么做？说来妈妈听听，不然我还是不放心。”兰瑛闻言，小声的问宋莜莜，就像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去一样。 “条件暂时还不成熟，只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以后再说吧。” “不行，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弄不好，一不留神就会出大问题，到时候想收手脱身都难。”兰瑛说出自己的顾虑。 “我请侦探，悄悄地去调查，就从李飞身上下手，再到李长风那里。”宋莜莜眼露凶光，狠狠的说道。 “胡闹，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不是一个万全之计，我不答应。”兰瑛制止着宋莜莜。 “没事，我自己不出面，我让人去做这些。总之，我不会轻易露面，我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之处，实在不行，我找陆阳去做，他手里那么多员工，以他员工的身份去与侦探接触。” 这一刻，宋莜莜仿佛神探柯南附体，把她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侦察与反侦察都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以求万无一失。 “这行吗？人家愿意吗？”兰瑛有些小心动了。 “应该可以，陆阳对员工那么好，我找一个可靠的人去做，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可需要不少的钱，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有办法，从现在开始，我就一边攒钱，一边准备着。”宋莜莜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真要这样做，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陆阳给了我他店里百分之十的股份，每月我能攒下好几千上万块钱，不出半年，我就能存下一大笔钱。”宋莜莜终于在兰瑛面前说出了实话。 关于陆阳给宋莜莜股份的事，宋莜莜之前谁也没说，事情到了现在，她不敢再对兰瑛有所隐瞒。 “啊...！什么时候的事？之前可没听你说起过这事。”兰瑛被宋莜莜的话惊呆了。 “春节放假的时候。” “你傻了吗？这你也敢要！你就不怕给你爸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或者其他不好的事来。”兰瑛心里真是惊到家了。 “他给我的只是火锅店的股份，他火锅店开业之前，我怕他的钱不够用，就把我存下的一万块零花钱全借给了他。用他的话说，这就是投资，我为什么不敢要？再说了，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他真给我这些，和我爸有什么关系？国家法律法规也没有不许这样做的规定，我有什么好怕的。”宋莜莜霸气侧漏的向兰瑛解释说道。 兰瑛听后，仔细思考一阵，觉得宋莜莜说的也不无道理，怎么说都说得过去，这才稍做放心。 “他也真敢给你，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不少，据我所知，他火锅店里的生意可是超好，一个月下来好几万的利润。”兰瑛长呼一口气说道。 “所以我说，我能攒钱嘛！而且他给我的可是原始股，他还说以后每开一家新店，都有我百分之十的股份。他现在已经在筹备开第二家火锅店的事了，他说以后要把火锅店开到国外去。” “他也太疯狂了吧？这么快又要开新店了？而且给你这么多的股份，他真不心疼吗？”兰瑛不解的问宋莜莜。 “我不知道，您想知道具体的什么，您去问他好了。春节放假的那天，他一共给了我一万四千元，那一万是我当初借给他的，四千元是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利润。他当初可是要给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被我拒绝了，只要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那一万块钱也放在他那里了，就当是我的入股本金了。”宋莜莜继续解释着。 “哎...！这孩子可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只是他这样做，对你来讲，不知道是好是坏？”兰瑛叹息一声，喃喃说着。 “有什么对与错？就当是正常投资嘛！”宋莜莜有些不明白兰瑛的担心。 “傻丫头，你这一万块钱的投资换来几何倍的增长，这是不合理的，这会引来很多非议的。况且你刚刚还说了，他又要开新店，按他的意思，以后还会不停的开下去，每个店都有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仔细且大胆的想一想，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他往后开上一百家，一千家店，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收加起来会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 “没想过，但这好像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可理解吧？我投的是原始股，这应该不是不可以吧！” “哎...！你呀！还是没明白我说的意思。这样说吧，人红是非常多，这个道理你明白吧。当有一天，你的财富超出外界所理解的范围，随之而来的可能就是各种猜测，各种流言蜚语。尤其是在德不配位的情况下，因为你没有这样的能力，却拥有比别的优秀的人多得多的财富。重要的一点，他还有一个妹妹，以后的家庭不可能就你一个人，牵扯上利益，再好的关系，都有破裂的一天，这些你没想过吧？” “没有，那让他们去说好了嘛！这是我男朋友，或者说丈夫给我的，这有什么好解释的？男女两人结婚后的财产，不都是夫妻二人共同的财产吗？如果小雨有什么不同意见，她找陆阳去好了，我当初借钱给陆阳开店，他换算成股份给我，这本身没什么毛病，小雨有什么想不通的？她又为陆阳做过些什么有用的事？所以，我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话是这样说，但你们以后真走到一起了，一个家庭的和睦相处也是非常重要的。”兰瑛面对宋莜莜的解释，有些无力。 “好了，妈，陆阳和股份的事，我们今天不谈论了，关于我拥有火锅店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事，您千万别给我爸说，我不想过早让他知道这些。” “我知道，就是你说的找侦探的事，你真的决定了吗？我还是放心不下。”兰瑛对这件事仍然念念不忘。 第274章 宋建国去火锅店 “这只是目前的一个计划，真要实施的话，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只要他们不乱来，我不急于一时去做的，但危险一天不解除，我一天不会放弃这个计划。”宋莜莜对兰瑛实话实说道。 “我始终不怎么放心，这事能不做，你最好别做。” “我知道，我不会冲动的，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我爸的态度，他一直对陆阳没好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好转？” “慢慢来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放下执念的，只要陆阳足够优秀，这一定不是最终的结果。” “但愿吧，否则，我夹在两个我最在意的男人中间，我一定会疯掉的。我现在越来越明白，为什么陆阳那么急于要开分店，他一定想要向别人证明他的优秀。” “也许是的，随他去吧，男人应该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事业，让他行走在社会中才能不被别人看不起。” “我现在只想，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开出好几家分店，让我有足够的底气去找我爸谈判，我要让我爸改变他对陆阳的看法。” 就在母女二人正聊得起劲儿的时候，宋莜莜的电话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为陌生人，宋莜莜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兰瑛问宋莜莜。 “陌生电话，不想接。” “接吧，能有你电话号码的人，总不会太过于陌生的，万一人家找你有什么急事呢！”兰瑛劝着宋莜莜。 闻言，宋莜莜按下接听键，但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莜莜小姐你好，我是李飞，我们之前见过面的，不知道你今天中午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电话那头，响起李飞讨厌的声音。 “不好意思，谢谢你的邀请，我没时间，非常抱歉。”宋莜莜直接拒绝了李飞，只是语气中带有一丝婉转。 现在宋莜莜已经知道了李飞的目的，她当然不会为此心动，她的一颗真心早给了陆阳。只是，鉴于宋建国的关系，宋莜莜留了一手，她现在还不想与李飞撕破脸皮，真刀真枪的杀个头破血流。 “那晚上呢？晚上不会没有时间吧！”李飞并不甘心，继续问着宋莜莜。 “实在不好意思，晚上也没有时间，我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都不够用，我导师还在等我的论文。”还是拒绝，不过宋莜莜多了一个解释，虽然这个解释是谎言。 “那行，等你忙忙完这个之后，以后我再邀请你。”李飞冷冷的说着，心里自骂娘。 挂断电话，宋莜莜不等兰瑛问起来，便开口说道:“是李飞来的电话，他约我吃饭。” “我听见了，看来，他还真是急了哈。”兰瑛不悦的说道，她自从听了宋莜莜昨晚说起与李飞的初相识，也在心里对李飞打上一个叉，反感李飞的作派。 “我就这样吊着他，既不明显的得罪他，又不给他半点机会，我要为陆阳争取时间。我倒希望时间久了，李飞自己没了这个想法，这样，这个危险自动解除。” “希望如此吧，不然，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走，起床我们去逛街。我不想等会儿我爸回来，又说起这事，现在我要躲着我爸，最好是少和他见面。对，就是少见面，以后休息的时候，有我爸在家，我就躲着他不回家。” “你这傻丫头，你还能躲他一辈子不成？” “躲一时算一时，最好是躲到事情完美解决了才好。” “走吧，我也不想见到他。今天你买单，你现在可是有钱人，以后我陪你逛街，你得全包了我。”兰瑛难得的笑了。 “不行，这不公平。”宋莜莜拒绝兰瑛的要求。 “你现在的收入可是比我的工资高出一两倍，难道还让我买单？真这样，那才叫不公平。”兰瑛反驳着宋莜莜，母女俩又回到以前的开心模式中去了。 二人起床一番洗漱，也不吃早饭了，直接各自背着包出门而去。 宋建国自打出门后，便来到区政府，处理了两份遗留文件。 中午的时候，宋建国带着自己的联络员，以及两名经常一起打牌的企业老板，一起来到莜莜火锅店。 除了宋建国本人，其他三人都不是很理解，宋建国为什么要到这么一家不起眼的火锅店来吃火锅。以宋建国现在的身份，真要想吃火锅，有的是好的火锅店去。 直到联络员看见莜莜火锅这个招牌才瞬间明白过来，但他也只是心里明白就好，不敢多说什么。 作为领导的联络员，他当然知道领导家里的一些情况。可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领导的女儿不是在大学读书吗？怎么有时间经营这么一家不起眼的火锅店。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之后，联络员不再细想，领导的一切不是他一个联络员能够随意妄加猜测的，这是作为联络员工作中的大忌，他是老联络员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一清二楚。 四人坐定之后，宋建国笑着对其他三人说道:“听说这家火锅店的味道不错，今天路过，我们就一起来尝一尝。” 说是路过，可明白人谁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领导都说不错，那肯定错不了，我们今天跟着领导，借领导的光，可是口福不浅啊！”一位企业老板送上一个彩虹屁。 “今天这里没有领导，只是朋友一起吃个饭。”宋建国纠正企业老板的话说道。 宋建国特意选了一个背对着大厅方向的位置坐下，他倒不是怕见陆阳，因为陆阳根本就没有在正常情况下见过他。两年多前的那场车祸，他们只知道对方的存在，要说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一次也没有。之所以选择背对众人，他只是不想万一被眼尖的人认出自己来。 宋建国不时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店里的情况，现在还不到十二点钟，店里已经十多桌客人在用餐，这让宋建国有些意外。 他知道陆阳开了这么一家火锅店的事，还是兰瑛和他一起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出来的。他今天就想特意过来看看，说是微服私访也不为过。看看到底有没有兰瑛口中说的那么好，他在领导岗位上多年了，听惯了官场上的奉承话，总觉得别人说什么，都有一种投其所好，专挑好听的话来说的感觉。 眼下见到店里的一切，宋建国这才有些相信兰瑛说的没错。但这一切，依然改变不了陆阳在他心目里，就是一个乡下农民的印象。 就陆阳本身而言，宋建国承认他是优秀的，仅仅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能够经营起这样两家店，这实属不易。可真要和李飞这样的官宦之家比起来，尤其是李长风这样的级别，陆阳还真是有点不够看的。 由于是自助火锅，并不存在点菜这一环节，李珍在安排好四人，吩咐服务员递过茶水，送来四条围裙，并告诉四人取菜位置之后，便自顾离开。 这个时候，陆阳并不在火锅店里，他正在准备新火锅店的开业事项。如果陆阳知道宋建国来自己的店里，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又会以怎样的方式相认。 宋建国作为领导，自然是不会亲自去取菜的，这一切的事情自然落在了联络员身上。 几分钟的等待时间，热气腾腾的锅底便端上桌，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味蕾。 对于这个时间，宋建国还是比较满意的。陆阳为此专门做了一个硬性规定，即每一桌客人的等餐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 因为宋建国今天休息，而且还是特意过来的，所以，用餐时间特别的长，一个多小时后，四人在喝掉两瓶五粮液之后，才结束了整个中午的用餐。 “领导，这顿饭有些意想不到啊！别看店不大，可味道，卫生，服务都是一流的，真的应了一句老话，好东西都是藏在不起眼的地方的，下次有时间，我们再来。”其中的一位企业老板说着真心话。 “没错，我也一样的同感，看见这么多人在这里用餐，这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啊！”另一位企业老板也开口说道。 “呵呵...！着实意外，我也没想到。”宋建国脆笑两声。 第275章 最尊敬的客人 走出火锅店，宋建国打发走自己的联络员，和两位企业老板一同进了一家豪华会所，与等在这里的另一家公司老总，四人玩起了麻将牌来。 之所以散去联络员，关键之处便是联络员与自己还没有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地步，自己的一些私人活动，当然不能让其涉足太深。 春熙路，宋莜莜挽着兰瑛的胳膊，母女俩正尽兴的讨论着一件春夏款的长裙。 “咦...！那是不是陆雨？”兰瑛指着斜对面一家男装店里的一个身影问宋莜莜。 “不会吧！这也能碰见。”宋莜莜顺着兰瑛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小雨正陪着一个一米七左右的男生在买服装，而且小雨还正在付款。看来是已经选好了，就是不知道小雨是给陆阳买呢，还是给拥着她的男生买？ “快走，不看了，换一家店逛，免得一会儿碰见了尴尬。”宋莜莜推着兰瑛，赶紧离开。 “没必要吧，打个招呼而已，有什么好尴尬的。”兰瑛表示无所谓。 “您没看见一个男生正拥着她吗？这一定是她的男朋友。” “这有什么关系，不就是谈恋爱了，陪男朋友逛街吗？这很正常啊。”兰瑛有些不明白宋莜莜为什么如此紧张。 “不是，陆阳不太愿意小雨这个时候谈恋爱。昨天休息的时候，陆阳为这事和小雨闹得不太愉快，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碰见，弄得大家尴尬。”宋莜莜边走边对兰瑛解释着。 群众路，陆阳在众多备选的位置中，最后还是决定把火锅二店开在此处。这里最大的优势除了成熟的商业基础外，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这里齐聚海量的大学生，一边是sc大学，一边是sc音乐学院。唯一让陆阳闹心的便是店面的租金超出预算，没办法，地理位置好，不下血本根本拿不下。 一口气签下三年的租赁合同，陆阳便马不停蹄的联系装修与设计，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歇的工作。 七点来钟，陆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火锅店，此时火锅店里已经爆满，座无虚席。 更让陆阳惊喜的还是宋莜莜和兰瑛的到来，开业几个月了，这是兰瑛第二次来店里，第一次还是在开业典礼时。 “兰老师，晚上好！吃饭了没有？”陆阳撇下宋莜莜，先是向兰瑛问着好。 “吃什么吃！我和妈妈过来想吃你一顿火锅，结果等了半小时了还没有一个空位，气死我了。”宋莜莜撅着嘴，抢过话题开始吐槽起来。 “那不能怨我，你自己也是老板，你不行使你老板的权力，反而怨起我来，有点不讲理哦！”陆阳半真半假的开起宋莜莜的玩笑。 “我算什么老板！到你这里来还得帮你干活，你见过这样的老板吗？” “这是你的事，我可没有强迫你做事，别赖我头上。”陆阳笑嘻嘻的说道。 兰瑛则在一边笑盈盈的看着二人打趣，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喜欢陆阳的真性情。或许是相识的时间久了，她是越看陆阳越觉得喜欢，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丈母娘看女婿吧。 “妈，他欺负我！”宋莜莜向兰瑛撒起娇来。 “陆阳说的没错，这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别叫我。”兰瑛的情绪经过一天时间的自我修复，已经没有昨晚的伤心难过了。 “对不起，兰老师，不知道您和莜莜过来，请您原谅。”陆阳收起嘻笑，诚恳的向兰瑛说着对不起。 “没什么，下午和莜莜逛街，完了顺便过来看看，你工作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没有忙什么，就是一通没目的的瞎忙。” 三人说话间，一张小桌的客人要求结账，陆阳见状，对李珍大声说道。 “李姐，结账这张桌子客人走后，帮我把桌子留下来就不要再安排客人了，我自己要用，顺便开一张三人份的单，让小吴尽快安排上桌。” “知道了，我马上安排。”李珍笑笑，温柔的对陆阳说道。 “这不好吧！还有客人等着，我们自己倒先吃上了，这不是让客人久等了吗？”兰瑛见陆阳做出如此安排，有些为难的说道。 “您就是我最尊敬的客人，我晚回来已经是对您大不敬了，怎么还敢让您久等。再说了，我也饿得慌，中午与房东谈房租的事，等弄完都两点多了，又紧着忙装修和设计的事。” “又不吃午饭，提醒你好几次了，怎么还不改。”宋莜莜听陆阳这样说，心疼的埋怨着陆阳。 “没事，偶尔的一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陆阳解释一句。 “你这孩子，做你们这一行的，生活规律本来就不好，该吃饭的时候，还得按时吃饭。”兰瑛也对陆阳说道。 “知道了，兰老师，我记下了，谢谢您。” “谢我干什么，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李珍这时走过来，微笑着对三人说道:“兰老师，莜莜小姐，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现在已经空出位置来，请跟我来。” 李珍是店里的老人了，知道三人的关系，这点人情世故还是分得清的，老板是自己人，不会和自己一般见识，当然是先紧着兰瑛母女二人招呼。 “谢谢李姐，还是你对我好，才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气我。”宋莜莜对李珍笑笑，完了又用白眼扫了陆阳一眼。 “我可不敢居功，不然老板该说我了。”李珍也笑着说道。 店里的人都认识宋莜莜，也知道宋莜莜和陆阳的关系。相处的时间久了，大家也没什么顾忌，偶尔开开不失原则的小玩笑。 “他敢...！”宋莜莜此时，把老板娘的气势拿得足足的。 “我错了，莜莜公主，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不过我们现在真的要马上入桌了，不然位置又让人抢走了。”陆阳对宋莜莜母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入桌不到五分钟，服务员便端着锅底过来，一见坐在位置上的人是老板一家子，吓得手抖了抖。 “老板晚上好，祝你们用餐愉快。”因为紧张，服务员连连出错。 “你得向客人问好，这是礼貌问题，下次注意一些。”陆阳指出服务员的错误之处。 “知道了，老板，对不起，我刚才看见是你，我紧张了。”服务员先是说对不起，然后再解释了一句。 “好了，以后多注意细节上的东西。去吧，拿一瓶啤酒，两听王老吉记菜单上，然后去服务其他客人吧，这里不用管了，都是自己人，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待服务员走后，陆阳又对宋莜莜说道:“吃什么菜自己去取，我不清楚兰老师的喜好，就有劳你了。” “你喃，吃什么，我一并取过来。”宋莜莜起身问着陆阳。 “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 饭桌上，三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聊天。 “你刚才说找装修和设计，店面确定下来在什么地方？”宋莜莜问陆阳。 “群众路，离你们学校不远就是。”喝了一口啤酒，陆阳放下酒杯，很随意的说道。 “那地方我知道，边上不远就是音乐学院。”宋莜莜哈了一口气，咽下嘴里的菜说道。 “对！就隔两条街的距离。” “那位置的租金可不便宜，你怎么选中这地方。” “是有一点压力，但位置确实好，有着成熟的商业基础，而且左右两边还有两所大学在，人流量巨大，替在消费群体超有值，租金贵就贵一点吧，我有信心经营好。” “你这么自信？”宋莜莜又问陆阳。 “没错，你忘了你们学校旁边的那家小火锅了，那样的经营环境生意都不错，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个位置是我综合比较，经过多次论证过后做出的选择。” “这些我不懂，我现在只关心你什么时候开业，我以后想吃火锅的时候，就不用跑老远过来了。”宋莜莜秒变吃货，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来。 “不超过半个月的时间吧！工作人员都培训的差不多了，只等装修好就可以了。” “资金上有压力吗？”兰瑛放下筷子，关心的问陆阳。 第276章 能者多劳 “没有太大的压力，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还有差不多四万块钱的收入，加在一起应该够了。”陆阳如实的回答着兰瑛。 现在的陆阳并不太担心资金压力，两个店每天都有好几千近万元的流水，光是纯利润也是几千块钱，每天如此，两个店就好比两台不停止的造血机器，绵绵不绝的向他输着新鲜的血液。 “我手里还有几万块的闲钱，如果不够用，我可以借给你应应急的。”兰瑛毫无隐瞒的说道。 “谢谢您，暂时不需要，如果哪一天真不够用了，我会向您开口的。” “你自己把握吧，反正放那里也是放着。” “我知道，在您面前，我不会客气的。” “对，你用不着客气，别把自己逼得太狠。”宋莜莜也插嘴对陆阳说道。 “谢谢你们，来，我敬兰老师和你一杯。”陆阳举起杯子，对母女二人笑笑。 三人各自举起自己的杯子，相互碰在一起。 “你爷爷奶奶上来这么久，住得还习惯吗？”放下杯子，兰瑛又问陆阳。 “还是有一些不习惯，主要表现在太闲和人际关系这上面。以前在乡下，他们多少有一些事情可以做，现在一下子让他们闲下来，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少了一些动力。再一个便是找不到多的人聊天，他们觉得空虚不少，不像在乡下那样，只要一走出门，到处都是熟人，可以聊上好半天。” “有时间，可以多陪陪他们，老人嘛！越老越像小孩子，都喜欢热闹。”兰瑛说完，夹起一块毛肚放进嘴里。 “我陪他们的时间有限，每天早出晚归的。他们自己如果没什么不舒服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到店面逛逛，帮着整理蔬菜什么的，吃过中午饭后，又乘公交车慢慢的回到家里，也算有一些事可做，不至于太无聊寂寞。”陆阳苦笑一下。 “年龄大了，多关心一下他们的身心健康问题，让他们不光老有所依，还得老有所乐。”兰瑛继续说道。 “我会注意的，这一点还得感谢莜莜，每个周末都会抽时间过来陪陪他们，他们也非常的喜欢莜莜。” “就你话多，你不说中午没吃饭，早饿了吗？赶紧多吃点。”宋莜莜听陆阳这样说，被羞红了脸。 从陆阳开店以来，宋莜莜每逢周末休息日，都会丢下兰瑛一个人在家，她自己则跑到店里来。为此，兰瑛没少抱怨她，说自己白养了一个女儿。 此时此刻，陆阳当着兰瑛的面说出来，宋莜莜多少还是有一些怕兰瑛听后心里不舒服。 “这样也好，老人就怕没人陪，时间久了，憋出一身小毛病来。”兰瑛并不真正的计较宋莜莜对她的背叛，严肃认真的说道。 “只是这样莜莜就减少了陪您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我年轻啊，对这方面的要求不算太高。再说了，她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以看看书，做做家务，也没太觉得无聊。”兰瑛笑了。 “对，对，您年轻，永远十八岁，正风华正茂。”宋莜莜马上拍起兰瑛的马屁来。 “滚！没大没小的，也不嫌臊得慌。”兰瑛笑骂着宋莜莜。 “妈...！”宋莜莜娇里娇气的撒起娇来。 由于座位紧张，兰瑛并没有太占用时间，一顿饭吃下来也不过三十四分钟的时间。 三人起身离开，陆阳走到柜台边上，叫过李珍付了餐费。 出了店里来到马路上，陆阳对兰瑛和宋莜莜说道:“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走走，全当饭后散步了，你自己去忙吧！店里这个时候正忙，我知道你闲不住。”兰瑛拒绝着陆阳。 “这...！那好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莜莜你照顾着点兰老师。”陆阳也不坚持。 目送母女二人离开，陆阳抽出一支香烟点上。几分钟后，他再次走进店里，巡视着店里的一切。 柜台里，李珍对正在核单的陆阳说道:“有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问一问。” “什么事？”陆阳抬起来头来望着李珍。 “周大妈被劳务公司给解雇了，昨天哭了好一阵。” “我这些天总在外面跑，忙着二店的事，不太清楚，这事谁告诉你的？” “唐姐昨晚回来告诉我的，劳务公司说大妈年龄大了，不适合再在马路上工作，有安全隐患。” “那唐姐昨晚怎么不告诉我？这人也真是的！” “唐姐可能是有点不好说吧，她本就是胆小的人。”李珍解释一句。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老虎。行了，明天我抽时间问一问大妈，看她愿不愿意就在店里做正式工人。如果愿意，我留下她，不扫马路也好，每天三四点钟就起床做事，也确实不太安全。” “大妈肯定愿意的，她家里又不管她，现在被解雇了，如果不是你，她连养活自己都难。” “明天问一问再说吧，多她一个人也不算多，养她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陆阳大气豪横的说道。 “就你善良，大妈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又会哭成什么样。”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不顾啊，她也是一个可怜人，能帮就帮她一把，这也没什么大问题，并且她也不是光拿钱不做事。” 稍时停顿之后，陆阳又开口对李珍说道:“对了，你的工作我准备调整一下，把你调到二店去，那边现在已经进入装修阶段，大概半个月后就正式营业，你抓紧把这边的工作整理好，做好移交准备。同时，对小田的培训也加强一些，有针对性的放手一些工作让她去做，我不想等你去二店之后，这边的工作她还没法胜任，那就得不偿失了。怎么样？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我是革命群众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小田这边我会重点加强培训，她人聪明，很多东西一教就会，只要多给她一点实践机会，应该不会出现你所担心的问题。”李珍调侃一句之后，又认真严不肃的对陆阳说道。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是老大姐，只有多辛苦你了。能者多劳，劳者多得，我给你加工资，一千元起步。” “有你最后一句话，我就是再累也得认真干啊，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一千块钱。” “别损我了，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了，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 陆阳深知一个道理，那便是作为老板，千万别和手下的员工谈什么理想，讲什么未来，说什么价值，这些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远没有实际的金钱轰炸有效果。 画大饼的事，每一个老板都会做，可真正落到实处的地方，那是少之又少。员工呢，同样最反感这种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口头承诺，他们要的就是落袋为安，抓在手里，放进自己包里才是最现实，最稳妥的。 一千次的承诺，不如一次的赏金一百来得真实。谁不需要养家糊口？人家凭什么听你在那里空口说白话。你告诉员工，先跟我艰苦创业，不拿一分钱的报酬，十年后，我给你一个亿，有人信吗？有人愿意吗？可能还等不到十年，员工便先饿死在马路上了。 有这样的思想认识，也不能说员工没有格局，怪只能怪当下的老板太唯利是图，为富不仁，拿人当猴耍。 “哎...！我就是舍不得燕儿丫头，相处这么久了，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丫头，乖巧，懂事，知道心疼人。”李珍叹息一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些事情没办法两全其美。” “你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害得人家一地生情，两地相思。” “伤心了啊！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不堪。燕儿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还两地相思，哪有这么严重，你这是夸大其词。”陆阳明知李珍在和自己开玩笑，但他还是做出十分受伤的表情来。 “你才夸张吧，要做出这样的表情来吗？这是矫情！” “谁矫情了？”毛剑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柜台，问着二人。 第277章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两人向毛剑青打过招呼，陆阳又递过一支香烟给毛剑青。 “我正准备晚些时候找你聊一聊，二店的店面已经确定下来，并且下午的时候已经找好装修队，开始准备装修了。半个月左右就要开业，这边怎么样？没问题吧？” “你刚才没吃出味道来？”毛剑青反问陆阳一句。 “光顾着聊天说话去了，没怎么留意，感觉没啥不一样。” “没感觉就对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毛剑青故作神秘的笑了一笑。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吃的，是小勇弄出来的？” 毛剑青只点头不说话。 “这小子，可以啊！这才没过去多久，就有这技术。”陆阳有点小意外。 “不忙的时候，我都只说不做，把上手的机会留给他，我就在边上往那一站，动动嘴，看着他忙活。” “这样好，让他有压力，有实践，这比你口述一百遍都强。刚刚我还在和李姐说，让她多给些机会给小田，我打算二店开业的时候把李姐也调过去。” “有必要让她过去吗？”毛剑青表示怀疑的问陆阳。 “有，太有必要了，我怕别的人过去扛不下来。那边的位置比这里还要宽上十几平米，能多摆下好几张桌子。”陆阳解释一句。 “这么大！在什么地方？”毛剑青问。 “群众路，与sc大学和sc音乐学院相隔不足几百米。” “没去过，不知道。”毛剑青和李珍都摇头。 “明天带你过去一趟，主要是想让你对厨房的设计把一下关。” “哪个厨房不一样的，有什么特殊的，还需要把关，只要空间够用不就行了吗？” “那还不是要用得顺手才好嘛！不然别扭。” “习惯了就好，有什么好别扭的，瞎担心，矫情！”毛剑青并不以为有什么不同的，他十几年的从业时间，大大小小帮过那么的多老板，早适应了各种不同环境下的工作。 “得，我成了外人，你们都枪口一致对外了。”陆阳自嘲一句。 “怎么说话的！”毛剑青抡起拳头给了陆阳一拳。 接近十点的时候，唐翠兰牵着燕儿走进火锅店，燕儿乖巧的喊了声陆叔叔，随后独自回到小房间写字去了。 “我听李姐说周大妈被解雇了？” “嗯，昨天哭得可伤心了，几个人劝都劝不住。” “回头你明天问一问，看她愿不愿留在店里工作，如果愿意，我就把她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做事。只是在工作时间里，你们多照顾她一些，别让她干重活，摘摘菜，洗洗碗，搞搞卫生就行了，大堂里用餐时间少让她进去，毕竟年龄大了一些，形象不太好，别影响客人用餐体验。” “我问她合适吗？”唐翠兰问陆阳。 “有什么不合适，只是传个话而已，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不是说明天你自己问吗，怎么又变挂了？”李珍也问起陆阳来。 “我现在也不确定明天有没有合适的时间，你们先问问。工资情况嘛，就按一般的服务员标准给她开。”陆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好吧，明晚给你回复，你给她这样的待遇，我相信她一定会接受的。”唐翠兰说着，把今天的流水和账单一起交给陆阳。 从李珍调出饭店之后，唐翠兰便接替李珍的工作。虽说她没有李珍聪明，但胜在做事细致，一条二款的都记得清清楚楚，几个月时间下来，也没出过错。 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接近十二点，这是陆阳的常态作息时间，简单洗漱过后，他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便是每晚的账单与营业额交接，这目前才两个店，每晚等到交接账单和营业额已经是十一二点。 “现在才两个店，就已经这样了，以后再多几个店，或者几十个店又怎么办，总不能挨个的像现在这样去等着交接审核吧！既耽搁自己的时间，又还累死个人，这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看来得找一个专业的财务人员来负责这一块才行了，可这专业的人又去哪里找？人品和专业素养又怎么样？能靠得住吗？” 想了一好一阵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陆阳头疼不已。 “李珍，人聪明，做事靠谱，人品过硬，但专业知识不够，还有谁呢？” 熟悉且值得相信的人没几个，圈子只有这么大，这成了陆阳心中的死结。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时间一晃，十天过去，二店的装修工作已经接近尾声，这中间毛剑青来过两次，提出不少指导性的意见。宋莜莜倒是经常过来，离的近嘛！走路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只不过她过来，仅仅只是为了找陆阳玩，对工作没什么帮助。 “宋莜莜，我对你重色轻友的行为表示严重的抗议，你自己说说，你这些天经常丢下老娘跑去和你的情郎私会，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老娘的感受。”晚自习下课回到宿舍，杜若兰抱住宋莜莜一阵猛挠，嘴里还哇哇叫喊着。 “疯子，松手，你个疯子，啊哈哈...！”宋莜莜被杜若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不轻。 “我就是疯子，谁叫你重色轻友的！难道你不知道老娘寂寞难耐吗？”杜若兰停下自己的动作，用一副极具哀怨的眼神看着宋莜莜。 “莜莜妹妹，人家想你得很，一刻也离不开你，你说怎么办才好呀...！”一分钟的时间，杜若兰又演出妩媚妖娆一面，伸出手指，故意做了一个兰花指，吐气如兰，妖里妖气的叫着。 “滚...！肉麻死姑奶奶了，你就是一个变态，受不了你。”宋莜莜止不住笑，连腰都直不起来。 “说！为什么这些都那么晚才回来，不许说谎话。”杜若兰停下来，一本正经的问宋莜莜。 “嗯！陆阳在群众路那边租了一个店面，准备再开一家火锅店，这几天正在装修，我过去帮忙看一看。” “不会吧，第一家火锅店才开多久，这就准备又开第二家店，他是抢银行了，还是中彩票了，有这么多钱投入吗？”杜若兰惊讶的问道。 “你太小瞧他赚钱的能力了，我告诉你，他两个店一个月下来好几万的收入。”宋莜莜如实的对杜若兰说道。 “我的乖乖，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能这样，这叫我们这种人情何以堪，我每个月还苦哈哈的问爸妈要生活费，人家都年入百万了。不行，我一定要插一腿，不能让你丫的独自一人霸占这样的优质男人，不然，我一定会郁闷死。” “你个浪女，你敢！” “我的姑奶奶，你行行好，就赏我一口行不行，我保证不抢你东宫娘娘的位置。”杜若兰做着哀求的样子。 “没门，找你的体育男去，那才是你的白马王子。” “可是白马王子好看不好吃，没有陆阳哥哥香呀，人家就喜欢陆阳哥哥嘛！” “我去，越说越不要脸，我挠死你。”宋莜莜不等杜若兰躲闪，一把抱住杜若兰就是一阵挠。 两女抱在一起，打闹成一团，好一阵才停下去，各自喘着大气。 “陆阳哥哥不给让，那老娘以后吃火锅可得全免费，并且长久有效，一辈子都这样。”杜若兰平复下来之后，退而求其次的提着自己最后的要求。 “这个我不管，找你的陆阳哥哥去，他才是老板。” “可你是老板娘啊，难道你这个老板娘说话不管用？” “这都谁跟谁呀，没个正经的时候。” “苍天啊！大地啊！陆阳哥哥，大猪蹄子，我的火锅啊！”杜若兰夸张的喊着。 噗嗤一声，宋莜莜笑倒在杜若兰怀里。 “如果你表现好，我就牺牲一下自己，以后把你包了。陆阳哥哥嘛，你就别念了。”宋莜莜眨眨眼睛，望着杜若兰。 “真的，那我以后可就实现火锅自由了。不过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也不白吃你家的，我给你家做广告，拉人去捧你家的场。” “这还差不多，姑奶奶准了，只要是你带去的朋友，一律给他们打九折。” “给力，来，香一个。”杜若兰在宋莜莜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第278章 布局未来 四月1号，星期六，群众路莜莜火锅二店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如期开业。 店名仍然叫莜莜火锅，陆阳不打算改名了，以后不管开设多少家店面，都叫这个名。尽管宋莜莜抗议过许多次，但陆阳依旧不为所动，说自己已经付过冠名费了，不能浪费资源。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这名字上口，而且已经在双桥路打响名气，被许多爱吃火锅的客人列为首选之地。 中午十二点，陆阳和宋莜莜在众多亲朋好友，以及围观的路人面前揭下盖在店名上的红绸缎。 瞬间，锣鼓喧天，彩旗飞扬，欢呼不断。 在开业之前，陆阳在附近几条街做足了宣传，锣鼓队接连两天无时差的游走在街道上。身着整齐艳红色工作装的女服员，一个个被打扮得惊艳动人，沿街发着印有广告语的宣传单，更是提前三天全方位出击。 由于紧邻两所大学校，面对的消费群体不同，陆阳把单价住下调了一些，定为每人二十五元。要命的还是陆阳力排众议，让店里做出凡是在校大学生凭学生证，一律全场九折消费，当然，还是酒水除外，这个没法打折。 面对大家的反对声，陆阳给出的解释为，位置不同，消费人群不同，价格自然不同。在这里开店，陆阳主打一个走量，只要有足够多的人进店消费就是胜利，做的就是薄利多销，积沙成塔。 还有一点，陆阳告诉大家，这两所大学有上万师生，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流动的活广告。这么多学生当中，每年都有许多人毕业，现在的大学生国家不包分配工作，这些每年毕业的大学生当中，总会有许多的人留在这座城市里。 按陆阳的计划，以后这座城里的东南西北中各个地方，都会开遍火锅店。而这些毕业后留在城市工作的人，自然就是潜在客人，这些人一旦认定这个名字，会带动多少人来消费，答案可想而知。 基于同样的道理，即使这些人回到自己的家乡，而有一天，陆阳把店开到这些地方去，这些人仍然会选择莜莜火锅。这就是连锁反应，这两所大学，每年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每一个人都是陆阳流动的钱包。 所以，陆阳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切，抓住所有能抓住的客人，以味道，菜品，单价，服务，来绑定这些人，这是布局，为未来的战略而布局。 这种眼光和胆识，以及谋略让人佩服之极，就连大师伯叶洪明也禁不住夸陆阳天有经商的天赋，并一改之前自己的看法，在私下里告诉毛剑青，让其紧跟陆阳的步调，一直追随下去。 今天到店祝贺的人不少。因为这里是宋莜莜和杜若兰的主场，来的大学生朋友可不在少数。 陆阳给了宋莜莜和杜若兰每人各五十个人的名额，让她们请人免费吃火锅。当然，这五十个人只能是大学生，社会人士可不算。 其实别说每人五十个名额，就算五百个也不够用。原因太简单了，大学生人太多，而且还是免费吃火锅，只要站在高处振臂一声喊，还不得轰涌而至。 这让宋莜莜和杜若兰在同学面前赚足了面子。尤其是杜若兰同学还冲陆阳大呼小叫，让陆阳放开名额，她请上一百个同学过来。 宋莜莜把杜若兰一阵好骂，说杜若兰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当家不知道油盐柴米贵。杜若兰才不管这些，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硬生生的抢了宋莜莜二十个名额，还义正辞严说自己的朋友多，就该这样才对，让宋莜莜无语了一整天，直呼要和杜若兰断交。 做出这样的决定，陆阳依然是在做广告，利用今天到场的一百名大学生，吃过自家的火锅之后口口相传，在学校里造成一种影响力。 宽大的大厅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在用餐前，陆阳做了一个简短的发言，欢迎大家的光临。 席间，便宜干女儿婷婷的一句话，差点让一桌人笑喷。 “我这干爹呀，怎么老是请我们吃火锅啊？我现在看见火锅就犯愁。可莜莜姐还说以后每一个月他都要开一家火锅店，每开一家店都要请我们吃火锅，这样下去，我放的屁屁都有火锅味儿了。” 张静茹尴尬且羞得抬不起来，刘青山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来，其余众人集体狂笑。 “老祖，我说的不对吗？”丫头眨巴几下眼睛问陆阳奶奶。 今天，陆阳特意让小雨带着爷爷奶奶过来，丫头一见奶奶便缠着奶奶不放，一口一个老祖的叫着，把奶奶的心都融化了。 奶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鬼丫头，说对吧，难道要承认婷婷放的屁有火锅味，这谁闻过啊？说不对吧，陆阳确实有一个月开一家店的计划，真要说不要，这不是诅咒陆阳吗？ 沉默吧！什么也不说，就当没听见，反正老祖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 “奶奶，你说我说的对吗？”婷婷又逮住兰瑛不放，转头问兰瑛。 兰瑛本来今天不想来的，因为陆阳的爷爷奶奶要来，一时之间她想不到用什么方式来见面，难道仅仅过来吃顿火锅？ 最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不合适，陆阳的爷爷奶奶上锦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半个月前，三人在双桥路店吃火锅时，自己还问起过爷爷奶奶。再不见上一面，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尤其是宋莜莜每周还会往水碾河的家里跑，大家都知道双方的存在。真要再推三阻四的，以后见面少不了许多尴尬，而且，自己还是属于晚辈，总不能太过于失礼。 “这个嘛，你得吃完了以后，亲自去问你干爹，奶奶可说不上来这些。”兰瑛倒底是老师，移花接木的把问题转到陆阳身上去，反正现在陆阳不在这里，丫头就是想问也问不着。 “嗯，那好吧！我都快愁死了。”丫头像个小大人一样，老气横秋的说道。 “刘婷，你的嘴巴闭不上是不是？”张静茹涨红着脸，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婷婷丫头。 “算了，静茹，别管丫头了，她就是孙悟空转世，十足的鬼精灵一个。”兰瑛制止着张静茹。 宋莜莜今天特意把张静茹一家安排在爷爷奶奶和兰瑛一起。原因无他，因为这一家人对两边人也都熟悉，不至于让爷爷奶奶和兰瑛私下尴尬。 今天到店的大学同学巨多，宋莜莜和杜若兰自然要陪在同学这一边。而陆阳本人肯定是更没空的，这么多的“亲朋好友，他又怎么可能丢下那一桌的人，转而自顾自己快活，这不是待客之道。 “邓工，元叔，七哥，你们大家先喝着，晚点过来陪你们。” “兰老师，姐夫，姐，你们吃好喝好。” “各位朋友，同学，大家千万别客气，招待不周，请多原谅。” 陆阳挨个穿梭于每一桌客人之间，逐一招呼着大家。 三点来钟，大厅里终于安静不少，绝大多数的人已经离开。 陆阳坐下来和叶洪明，丁文忠在一起喝茶聊天，毛剑青小坐了一会儿，便带人去准备晚上的食材去了，晚上是要对外营业的。 丁文忠是在两点多钟过来的，前两次开业，丁文忠没有到场，因为走不开，加上对陆阳的离开，心里多少有一些小失落。 今天是叶洪明打电话让其过来的，不在乎吃不吃什么东西，吃什么已经对这样的人没有吸引力了。主要是过来聚一聚，喝喝茶，叙叙旧，联络一下感情。 “你小子，这才半年的时间，便混得风生水起的，比我这个当师父的强太多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师兄，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丁文忠用手指指陆阳，又扭头对叶洪明说道。 “可不是嘛，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是我们能比的，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能干。”叶洪明附和着，哈哈笑起来。 “师伯，师父，你们过誉了，这都是你们教得好，没有你们细心的教导，哪有我们的成长。”陆阳谦恭的说道。 “文忠啊，你知道吗？这小子让我看不透呀！” “怎么说，师兄！”丁文忠问叶洪明。 第279章 愿赌要服输 “这小子局格大，有谋略，眼光长远，思想不同一般人。看来师门要出人才来了，就是不知道你我能不能见到那一天的到来。”叶洪明指指陆阳对丁文忠说道。 “我有同样的感觉，当初教他的时候也没费什么劲，很多东西他看两眼便做得有模有样。而且脑子里东西多，活泛得很，我们想不到的东西，他能想到。不瞒你说，当初我开第二家店，二十多天的时间差点就被我那妻侄干倒闭，无奈之下，我把他调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店子起死回生，现在店子里还按他那一套在做事，生意还不错。” “我那都是误打误撞，乱整一通，上不得台面的，两位师尊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再说了，这些都是店里工人们做出来的，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做那么多的。” “你叫这为误打误撞？半年时间连开三家店能叫乱整一通？我听你师兄说，你还准备以后一个月开一家新店，要把店子开到省外去，这也叫上不得台面？”叶洪明笑骂一句陆阳。 “这火锅就比饭店强吗？为什么你不是把饭店加以推广，而单单钟情于火锅，你这一身手艺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丁文忠不是太能理解陆阳的做派。 “小饭店的复制性太强，满大街都是小饭店。更不好的一点是对菜品的味道难以实现统一，做不到标准化，管理起来太难了。而大饭店对投资要求太高，而且在市场的冲击下，又难以保证高额的回报，万一经营不善，想要脱身的话又太难了，所谓船大难掉头。 而火锅就不一样了，我可以选定一个大众喜爱的味道，做成统一的一个标准，就是开上一百家店，味道也不会变。我计划在一定时间，条件成熟时，搞一个小的底料作坊，以后我所有的店，就用这个底料，这一块我让毛师兄去负责，他就是我的技术总监了，我的招牌支柱。 菜品上灵活多变，不定时的交替一些菜品，不至于让客人厌烦菜品的单一，保证一个新鲜劲儿，以而增加客人的粘黏度，这样店子有长期稳定的客源。 在经营上，就算有选址不当，造成营收不理想，在及时止损这一块上也方便。店子小嘛，几万十来万开一家店，万一做不下去，可以马上关掉这家店，到其他地方重新开店。所以，亏了也不太心痛，毕竟只是一家店，对总体影响不太。就像大街上那么多的红旗连锁一样的，一家两家店的亏空，可以及时止损，关掉这两家店也伤不了身，总之总体市场在这里，在需求不变的环境下，总体也就出不了问题。”陆阳细心的解释给二人听。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我说他有谋略，眼光长远，思想不同于一般人的地方。换着你我二人，我们能想到这些吗？说实话，如果不是手里放不下，再加上年龄大了不想折腾一番，我都想就着你的思路和你打一番擂台了。”叶洪明扫了一眼陆阳。 “可不是，如果可以，我倒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和别人长的不一样。”丁文忠苦笑一下，无力的摇了摇头。 “好啊！我举双手赞成你们加入这一行业，我们一起大展拳脚，以后这个行业里就我们一家子人说了算，别的同行都得看我们的脸色行事。” 陆阳兴奋得直起身来，声音比刚才高出一倍。这一举动惊动了邻桌聊天的兰瑛和宋莜莜还有刘青山一众人。大家纷纷向这边投来不解的目光。 “算咯，老了，不想折腾了。再说了，我也怕死后无脸见你师公，说我不务正业，你说呢！文忠师弟？” “我...！我是师门罪人，我不配自称师父他老人家的徒弟。”丁文忠有些不能释怀。 “你呀，还是那么执拗，其实师父早原谅你了。他老人家去世之前还多次提起过你，说你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人。” “我对不起师父，也害了文惠，我......！”丁文忠再也说不下去了，脑子里出现两个非常清晰的影子，一个是其师父谢老，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师妹谢文惠。 “哎...！不说这事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该放下的都放下来吧。”叶洪明叹一口气，把头扭向一边。 丁文忠这话里话外包含了两个意思，一个是对谢老的怨言和悔恨，一个是对谢文惠的执念与不舍。 “来，师伯，师父抽烟。”陆阳怕两人继续说下去，大家都伤心难过，他是知道师门这一段过往的人，但他不能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是老一辈的恩怨，他一个小辈能怎么说，说什么都不合适。 十多分钟后，时间来到下午的四点钟，叶洪明和丁文忠相继离开火锅店。 小雨带着爷爷奶奶乘车回水碾河的家里，兄妹两人自打二十天前的谈话后，双方的心里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这次火锅二店开业之前，陆阳有从侧面提醒小雨，让她带上男朋友一起过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小雨最后还是一个人过来的，陆阳也许是因为忙的原因，也没有多问。 兰瑛和张静茹一家一起离开的，刘青山负责开车送兰瑛回家，宋莜莜则说什么也要留下，说不想这么早回家。兰瑛自然知道女儿的意思，还是因为十几天前宋建国的乱点鸳鸯谱伤了女儿的心。宋莜莜现在只要宋建国在家，她是很少回去的，对于这一点，兰瑛表示既无奈又理解。 这一切，暂时都交给时间吧，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良药。 李飞这中间又打过一次电话给宋莜莜，同样被宋莜莜巧妙的拒绝了。这让兰瑛有些担心，害怕李飞久追未果，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宋莜莜也觉得兰瑛担心的有道理，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当然，这计划目前只有母女二人知道，宋建国不知道，陆阳更不知道。 不到六点钟，火锅店迎来了第一桌客人，一行共五人，不过不是大学里的学生，而是社会人士。 “怎么会这样，明明几天前我已经在学校里宣传过了，结果还是我输了。”宋莜莜在客人落座之后找到陆阳，十分不解的问陆阳。 “这是天意，上天不愿意看见我被你欺负，所以，这是上天对你的惩罚。”陆阳笑了，笑得有些邪魅。 原来两人昨晚打了一个赌，赌注是连续一个礼拜里，每天一个亲吻。条件是第一桌客人的身份，陆阳猜是社会人士，宋莜莜自信满满的猜是学生。陆阳赢了，宋莜莜一周之内每天晚上到火锅店让陆阳亲吻一次，宋莜莜赢了，则罚陆阳一个月之内不许亲吻宋莜莜。 “准备好吧，愿赌可是要服输的，不许要赖哟！”陆阳直直的望着宋莜莜红润的双唇。 “坏蛋！流氓！”宋莜莜被陆阳看得春心荡漾。 “观迎光临...！”门口传来服务员脆生生的声音。 两人说话间，迎来第二桌，不对，只能说第二拨客人。因为一行人有十几人之多，一桌根本就坐不下。 宋莜莜看见这一拨客人，脸上马上笑开了花，十几人清一色的c大在校学生，其中有两人还是中午来过的开业嘉宾，正是宋莜莜发出的邀请。 “莜莜，我又来了。”两人中的一人率先向宋莜莜喊着。 “欢迎佳琪，欢迎同学们，大家随便坐。”宋莜莜奔扑过来，一把搂住叫佳琪的同学。 “同学们晚上好，欢迎大家光临本火锅店，很高兴为大家服务，也祝大家用餐愉快！”陆阳也走过来，微笑着，彬彬有礼的对一众人说道。 佳琪笑盈盈的偷偷直视两眼陆阳，然后在宋莜莜耳边小声的说道:“真帅...！” 之前知道宋莜莜谈恋爱了，但除了杜若兰以外，没人见过陆阳本尊，虽说今天中午有见过一面，那也是远远的，匆匆一瞥。 “蟋蟀的蟀！”宋莜莜强忍住掩饰自己内心的欢喜，笑嘻嘻的对佳琪说道。 “欢迎光临...！”门口又传来服务员迎宾的声音。 第280章 开业便座无虚席 由于宣传到位，再配上人们的一种尝鲜心理，不到七点钟，大厅里已经是座无虚席，二十八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的，有两张桌子已经出现翻台的情况。 厨房里，毛剑青领衔，马学兵，陆阳二人充当下手，三人有条不紊的忙着。 马学兵是二十天前毛剑青招来的师傅，二店开业之前，已经在双桥路店培训过这么久，现在已经基本能跟上毛剑青的步伐，过不了多久应该能独当一面。 收银台，宋莜莜痛并快乐着的帮李珍算账，两人忙得不亦乐乎，李珍更是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李姐，你歇歇吧，我去招呼安排客人。”宋莜莜心疼的看着李珍。 “算了吧，还是我去，我可比你熟悉流程，你就帮我算算账单已经是帮我大忙了。”李珍拒绝着宋莜莜。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九点多钟才稍微松闲一点。陆阳从厨房里出来，原本是想去到店外抽支烟提提神来着，结果在路过收银台的时候被宋莜莜拦下。 “我觉得李姐这边应该配一个助手，看这样子，她一个人是没办法完成这项工作。”宋莜莜拉着陆阳的手，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过两天再说吧，先看看具体情况再确定，现在还处于未知的情况之中，没办法真实的做出正确的决定。” “那好吧，听你的，以后我每天晚上不上自习的时候就过来帮忙，这样也不至于她一个忙得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没必要吧，这样不会耽误你学习吗，别因小失大，实在不行的时候，我会加人进去。” “我自己有分寸，不用担心我的事。” “那好吧，随你的便，你自己掌握好时间就行。”陆阳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他知道宋莜莜是一个自律的人。 陆阳站在马路边上点燃香烟，望着大厅里一阵出神，一支香烟没抽上两口便燃尽，手指间传来一阵炙热。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不知什么时候，宋莜莜从收银台出来，走近陆阳身边。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元神出窍罢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走，我送你回去。”陆阳笑笑。 “我不回家里，我今晚住学校，一会儿我自己走回去，反正也没几步路。” “不行，这么晚，不安全。” “这个时间也不算晚呀，还不到十点钟，学校得十一点才关大门呢，我再玩一会儿。” 宋莜莜把在火锅店帮忙称之为玩，在宋莜莜眼里不管陆阳事业有多成功，这些并不是她真正在意的，她只在意陆阳这个人，能陪在他身边，就是宋莜莜最大的幸福。 “再呆十分钟，十点钟必须离开，否则我强行把你押回去。” “好吧，那就十点钟。”宋莜莜点头应允下来。 两人重新回到店里，陆阳走进收银台，拿过今晚的账单，粗略的翻看了一眼，冲李珍问了一句。 “累坏了吧？怎么样，还能吃得消吗？” “应该还可以，我也没想到，第一晚营业就这么好的生意，有些准备不足。”李珍苦笑一下。 整晚，店里最忙的两个人便是毛剑青和李珍，最开心的自然陆阳和宋莜莜。 陆阳的开心源于生意好，有大笔的资金进账，宋莜莜的开心当然是有时间陪陆阳，哪怕两人不是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这一刻，感觉宋莜莜秒变为恋爱脑一个。 十点十分，陆阳骑上摩托车带着宋莜莜向sc大学驶去。说好的十点钟回学校，硬是被宋莜莜拖延了十分钟。 学校二号门口，宋莜莜抬腿迈下摩托去，然后趁陆阳不注意间，飞快的在陆阳脸上亲吻一下，红着脸咯咯笑着跑开，嘴上还说着我兑现赌注了。 陆阳望着宋莜莜远去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笑而不语。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这是他的女人，那个他用生命救下的女人。 回到火锅店，毛剑青坐在一边喝着茶。 “是不是有些意外？”陆阳走过去开口问道。 “意外不意外我不关心，我发现一件事，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意外，但对你来说，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为你的眼光毒辣，看事情超准。 我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不去想你的生意好坏。上午的时候，师父还叮嘱我，让我别在三心二意的到处乱跑，静下心来一门心思的好好辅佐你。悲哀的是，我居然没有反对师父，答应了下来。” “这不是之前已经说好了的事吗？” “我这是上了你的贼船，我现在可不可以反悔？” “晚了，这可没有后悔药吃。你要是敢反悔，我一定去大师伯那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陆阳鬼笑着冲毛剑青说着。 “你是女人来的吗？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真不嫌丢人！”毛剑青被陆阳逗乐了。 “说实话，我觉得我们的培训工作得提前了，要储备人才，储备大量的人才，不光是厨房里的主厨师傅，还有前台接待。刚刚莜莜跟我说李姐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增加人手，让我给拒绝了。其实这是不对的，我也看见大家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我们手里没有可用之才，这才是要命的地方。 以后分店还要接着开下去，如果都这样，那是对整个团队的不负责。所以，我才想起我们要加快培训工作，抓紧储备可用，能用之才。我在想，等过了这两天，我再整理一套完善的开店计划和步骤出来，有一个标准的流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一出是一出，这不归范，更不科学。” “这是你的事，我能想到的都被你想到前面去了，我是帮不上你太多的忙，我只能帮你守好厨房不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毛剑青如实的说着自己的内心话。 “先这样吧，等我这几天把这一套东西弄好了，再具体有目的的来做。你歇着，我去李姐那里看看，一会儿还得回双桥路。” “忙你的去，我去查食材的存货量，准备明天的采购单。” 还没走进收银台，李珍便先开口说道:“目前已收营业款九千一百六十五元，还有四桌客人正用餐，估计还能收几百块，知道你要回双桥路去，我先移交八千元整给你，这里签字确认。” “还是李姐最懂我。”陆阳接过李珍递过来的一叠现金和财务报表交接单，并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数一数钱，少了别问我。”李珍白了一眼陆阳。 “错不了，我不相信谁，也要相信你啊。”陆阳冲李珍大气的挥挥手。 对李珍这份信任，是陆阳与李珍相识一年多以来，无数次用实际行动证明过的，李珍的人品没有半点的瑕疵。从杨七郎的中餐馆到丁文忠那里，再到双桥路饭店，火锅店，最后到这里，一路下来，陆阳把李珍的所有全看在眼里，这才放心的把这些彻底的交到她手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陆阳一贯的态度。 来到双桥路已接近十一点，店里还有一桌客人在用餐。 唐翠兰见陆阳回来，把饭店今天的营业款三千三百七十四元交接到陆阳手上。 “三千整吧，剩下的你留着。”陆阳在财务报表交接单上改掉金额数字，并签字按上自己的手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要不要吃点东西？”唐翠兰关心的问着陆阳。 “不用麻烦了，去休息吧，燕儿应该都睡着了。”陆阳对唐翠兰摆摆手说道。 “老板！”田玉芳招呼着陆阳。 今天是田玉芳独立工作的第二天，昨天李珍就和她移交完手里的工作，把这家店的所有财务工作交到她手里。 经过这么些时间的培训，目前看来田玉芳还是能独立完成这项工作的。 “今天生意怎么样？”陆阳问田玉芳。 “还可以，这是今天目前的营业款和账单，你看一看。”田玉芳把账单递给陆阳。 第281章 做人得有骨气 双桥路火锅店今天的营业额高达一万四千二百三十元，这个数值算不上开业以来的最高点，但也算是好的了，也许是基于星期六休息日的原因，总之，陆阳是满满的。 “累坏了吧？”陆阳关心的问了一句。 “还行，我年轻，不太觉得有多累。”田玉芳腼腆的笑笑，她进店也就二十多天，与陆阳接触不算太多，做不到像李珍对陆阳那么自然随和。 田玉芳今年二十岁，雨城人，一米六多的身高，长得也是十分的清秀可人，半点也没有辱没雨城三大标志之一的雅女的形象。 去年高考没考上大学，说什么也不再复读考大学，原因还是家里穷，不想给家里带来沉重的生活负担。随后来到锦城，找了一份饭店服务员的工作做，前段时间饭店经营不下去，她也失业了，在劳务市场求职，正好被陆阳碰见，便进了火锅店跟李珍学接待和管账这一块的事。 “行，继续努力。不过就算年轻，也要注意休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老板关心，我知道的，这个给你，完了请你签个字。”田玉芳小声的说道，生怕声音大了，被陆阳所嫌弃。 陆阳接过田玉芳递过来的钱，放进点钞机上过了一遍，不多不少正好一万四千二百三十元，陆阳拿过财务报表交接单在填写金额的位置直接改成一万三千元整，并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又按上自的手印。 之所以要用点钞机点一遍，还是对田玉芳不是足够的了解，做不到像对李珍那样十分的信任，这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以后每天交账的时候，你自己手里留下一千元左右的现金，作为第二天的备用金。这留下的备用金你只需要在财务报表上备注清楚，每天如此循环下去，到月底盘存的时候代入最后一天的营业款里面就行了。这财务报表最好不要随便涂写改动，这样规范一些，虽说我们这不是正规的财务制度，但也得有一个样子。”陆阳指出田玉芳的不足之处，并告诉她以后该怎样去做。 “好，我记下了，对不起！”田玉芳仍然小声的回应着陆阳指出的问题。 “不用紧张，我们这是正常的工作交流，以后说话声音大一些，你太小心了，这不好。我们不光要温柔，还要大方才行嘛，这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陆阳既严肃又不失风趣的对田玉芳说道。 “知道了，老板！我会努力改正的。”田玉芳脸色通红，不过这一次，她的声音比刚才大了那么一丢丢。 “这就对了嘛！我们做人得有骨气，做事得有勇气，说话得有底气。”陆阳像大哥哥一样鼓励着田玉芳。 “明天的采购单现在开出来了吗？”陆阳又问一句。 “我还没收到，你进店前吴师傅还在统计，不知道好了没有，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去催一催。” “不用，我自己去看一看。” 说是自己去看一看，但陆阳并没有起身。他太累了，这一天下来总是东奔西跑的，他就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小勇，吴小勇，好了没有？”陆阳朝着厨房里大声的吼了一嗓子。 “马上...！”吴小勇在厨房里也放开嗓子回应着。 对吴小勇本人，陆阳还是十分放心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是这里的主厨了，虽说达不到毛剑青这样的高度，但胜在他聪明好学，把毛剑青的手艺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师叔，回来了！”吴小勇跑步过来，冲陆阳嘿嘿两声笑。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快点，做事干脆利落一些不好吗？”陆阳瞪了吴小勇一眼，顺手拍过去一个巴掌落在他身上。 “今天进店用餐的客人比平常多了一点，食材消耗多了一些，加上明天星期天，还是休息日，我想着稍微多订一点。”吴小勇稍稍的躲了一下，笑嘻嘻的解释着。 陆阳接过吴小勇开出的食材采购单仔细的看了起来，过了几分钟之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签字发出去吧！”陆阳把采购单交给田玉芳。 吴小勇独立开单已经有十几天了，在毛剑青还没有去群众路二店之前，他便开始学着开单，弄好之后再让毛剑青审核一遍，这种传帮带的做法，也是毛剑青认下吴小勇这个徒弟的表现。 在毛剑青离开这里去群众路二店的前两天，毛剑青终于答应了吴小勇拜师的请求，把吴小勇收规于门下。 陆阳还专门给二人举行了一个正式的拜师礼，而且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现在荣升为师叔了，惹得店里的一众人大笑不止。 “还有，以后你可别叫我师叔了。”陆阳又回头对吴小勇说道。 “为什么啊？”吴小勇有些懵圈，不知道陆阳是什么意思。 “听着别扭，不舒服。” “你吓我一跳。不行，这哪成呀！我可不敢乱叫，师父知道了还不得又用大勺子敲我脑袋。”说完这话，吴小勇又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他还真被毛剑青用炒勺敲过脑袋，因为做事达不到毛剑青的要求，把毛剑青惹火了，顺手就给了他一勺子。 “我还不到二十三岁，别把我叫老了，你师父要怎么敲你脑袋那是他的事，我不管，反正这师叔我是听不惯。” 田玉芳看见两人这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真不叫师叔叫阳哥的话，这不乱了套了吗？你再年轻可辈份在那里呀，你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我的小师叔。” 吴小勇苦恼之极，尊师重道可是手艺人的基本，真要欺师灭祖，还不得被逐出师门，他才拜师几天，可不敢没了规矩。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滚过去弄两份干菜过来，我累得慌，想喝口酒，一会儿你们几个陪我一起喝一杯。”陆阳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之后，又指着吴小勇说道。 此时的店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工人们已经下班离开了，店里就剩下住在这里面的三个大人加上一个燕儿。 毛剑青去群众路之后，吴小勇便住进了原来毛剑青的房间，田玉芳也搬过来，睡了李珍以前的床，和唐翠兰母女住一屋。 “小田，你去叫一下唐姐，燕儿睡了就别叫她丫头了。” “好，知道了。”田玉芳起身往住的房间走去。 说真的，她这时候还真的有一些饿了，前两天有一点小感冒，今晚吃饭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 四个围坐在一张小桌子上，桌面上一盘香酥小河鱼，一盘五香卤豆腐干，一大盘红油拌松花菜。 “师叔，喝什么酒？”吴小勇问陆阳。 “滚，改不了是不是？我存的老酒还有没有？来二两老酒。”吴小勇的一句师叔，让陆阳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要骑车回去呢，二两会不会太多了一点？”吴小勇也不生气，反倒是关心起陆阳的安全来。 不管在哪里，做下属或是晚辈的人，真被上级和长辈骂，其实也是一种幸福，这是在意你，心里有你，没把你当外人才会这样。如果有一天，对你不闻不问，又或者，说都懒得说你了，这才是大事不好了，说明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你的位置。 “我心里有数，少拍马屁，你要喝什么，自己拿，给唐姐和小田来一瓶王老吉。” “这不行，马屁该拍还得拍，你不光是我师叔，要命的还是，你是我老板，我就怕万一有一天你不爽我了，扣我工资，我可没地方叫冤去。” “就冲你这阿谀奉承的态度，该涨的一千块钱就别涨了，一个只知道拍马溜须的人，能把工作干好吗？我很怀疑的。”陆阳笑骂吴小勇一句。 “别呀，师叔，我可还指望月底回家给我爸买一副好一点的拐杖呢！”吴小勇往桌子上放下给陆阳倒来的老酒，以及三瓶王老吉，苦拉着脸，像极了受了恶婆婆气的小媳妇儿。 陆阳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关切的问道:“你爸的脚现在怎么样？能下地了吗？” 第282章 三人小会议 “上个月放假回去的时候已经可以下地了，但也就那样了，这剩下的半辈子我就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就当他提前进入了养老期了。” “能下地就好，这样不至于天天躺床上，等以后条件好了，可以给他装假肢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好在我已经可以挣钱了，不用他再养我。之前回去，我向他们说起你，他们让我代替他们好好谢谢你。我爸和我妈还让我一辈子跟你干，说你是我的贵人。”说起在家的父母亲，吴小勇兴奋起来。 “谢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谢谢的。” “是你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我，还给我这么高的工资。你知道吗？我一个月的工资是我们家以前几个月的收入，现在每次我拿钱回去，他们都说我遇到好人了。这我可没拍马屁，这是我爸我妈的原话，有证可查的。” “你阳哥，哦，不对，是你师叔，他这人的善良和热心肠我可是有亲身体会的。”唐翠兰笑着插上一句，现在的唐翠兰母女可比以前在大街上叫卖幸福多了。燕儿丫头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长高长胖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许多，没有了刚来店里时的胆小懦弱。 “能帮到你们，我也是非常的开心，我们以后一起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一些，让生活变得更幸福美满。”陆阳喝了一大口酒，吴小勇倒过来的二两酒还剩不到一半的量。 “你慢点喝，伤胃！”唐翠兰到底大了那么几岁，更懂得照顾与心疼人。 “我两年多前也和你一样，没考上大学，放下书包就到城里来了，也经历许多苦难，包括生死一线。当然，也得到过许多好心人的帮助，比如邓工，我干姐姐，我师父，以及兰老师母女。”陆阳用手指指田玉芳，又接着说道:“我七岁时父母双亡，小雨才五岁，我们是爷爷奶奶养大的。上天有眼，可怜我们这些苦命人，让我们有缘走到一起，就是要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们去闯出一片天来，然后去帮助更多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把这么善良和爱心传递下去。” “我们可没有你的勇气，更没有你这么运大的目标。我听李珍姐说过你飞身救莜莜小姐和她妈妈的英雄事迹，换作我们任何人，都做不到你那样勇敢和善良。”田玉芳开口说道。 “没你们想的那么难，只要心中有爱，便无惧一切。这做人呀，善恶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也不过如此。” 陆阳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酒，长出一口气，之前的疲惫感这时少了一些。 现在的陆阳，身上不仅有爷爷奶奶以及小雨需要照顾的压力，还有三个店二十来个工人要他负责，这压力是越来越大，好在陆阳像打不死的小强，压力越大，他动力越强。 “走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早点休息。”陆阳站起身来，对三人说道。 “师叔，你喝了酒，骑车慢点儿。”吴小勇在身后喊着。 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二点，简单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去除掉身上那股火锅独有的牛油味。 缓缓地推开爷爷奶奶的房门，房间里传来爷爷的呼噜声。蹑手蹑脚的走近床边，轻轻地扯过被奶奶推开的被子为奶奶盖上。 看着奶奶慈祥的面孔，陆阳笑了。 这一刻，他感觉所有的苦和累都无所谓，都是值得的。 一连三天的时间，陆阳都在群众路这边。他想具体的看一看这个店的实际经营情况，掌握好第一手数据。这样，方便他做出后续的工作计划，凡事都要有凭可依。 晚上十点多，店里还有四桌客人在用餐。趁着这个空闲时间，陆阳找来李珍和毛剑青。 “李姐！你先汇报一下这三天大厅里的工作情况，重点是进店消费的客人来源情况。” “三天下来，第一天营收一万六千六百七十元，第二天营收一万三千零四十元，今天到目前为止的营收是一万四千五百一十元。第一天，也就是星期天比这后面的二天两多出三千来元，应该是占了休息日的好处。客人来源分布情况是这样的，学生占比百分之六十一，这百分之六十一中sc大学是百分之三十七，音乐学院为百分之二十四。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九是社会人士，重点说明一点，后两天的分类占比情况为，第二天学生占比为百分之五十四，礼会人士占比百分之四十六，今天学生占比百分之四十九，而社会人士实现反超，达达百分之五十一。 以上是这三天以来营收和客人的来源分布。有一个细节值得提出来重点说明，三天里，虽说学生在人数占优，但消费比例不占优，简单的说，就是学生的消费额没有社会人士高，我仔细对比了一下原因，问题出在酒水上。学生在酒水消费上只占了整个酒水消费的百分之二十一，基本上是以饮料为主，酒这一块只是少量的啤酒。” “很好，李姐这个统计非常全面，也非常的有必要，这对我们整个店以后的经营方针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陆阳向李珍投去赞赏的目光。 说完，陆阳这才把目光转向正在抽烟的毛剑青。 “厨房这一块基本上没有像小李这样的数据值，我只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边的食材消耗比双桥路高出百分之三十左右，虽说这边店多几张桌子，营收也多两三千，但除去这一块，消耗程度也高出不少。我让服务员在收拾锅底的时候做过了解，这主要反应在客人们浪费上，也就是说，客人结账走人的时候，锅里还有很多食材没吃完，这是浪费了的。这里面又重点体现在学生头上，他们的锅底里剩下的食材比社会人士要多，这一点要多加引导和宣传了，不然，这会无形中增加我们的食材成本。”毛剑青这边也一针见血的指出当下存在的问题来。 “李姐这边反映出来的问题分两点来看，一个是学生的消费水准问题，这个是可以预想的，这里我们只追求进店人数就好，只要能吸进一大部份人进来就是胜利，毕竟他们只是学生，每一个人每一个月家长都会固定他们的生活费，并且学生们中喝酒也是不被学校所允许的。 社会人士这一块，我们的进店率不算太理想，接下来的重点，我们要针对性的来解决这个问题。当初我选择在这个位置开店，附近方圆八百米之内也只有一家做鱼火锅的店，看来在宣传上还要下一点功夫，把社会上那些还在潜水的客人挖出来，把他们拉进店来，并且要让他们留下来，固定下来。 我们以一周的时间为限，再观察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之后，还是这个样子，那我们就搞一个让利活动，仍然采用老办法，一次性消费达到一定的数量之后打折结账，这个对社会人士比较直接，这个活动的主体人群也就是社会人士，学生想达到这个高度有点难度，不用考虑学生这一块，他们仍然采用现有的凭学生证折克结账。” “那这个基础值和折克点定在一个什么高度？”李珍听到这里，开口问陆阳。 沉思一阵后，陆阳直接给出答案。 “满三百元打九五折，满四百元打九折，满五百打八五折。这个基础值包括酒水消费在内，不能单一按人头和锅底来计，这样更能刺激客人的消费欲望。宣传单和横幅一起跟上，每天在空闲的时候，派出两名服务员到街上散发宣传单，这件事李姐用心再盯一盯，到时候再决定活动上线时间点。” “没问题，我这一周内再记录好进店消费情况，并随时和你们沟通结果。” “关于食材浪费的情况，我是这样想的......！”说完大厅的问题，陆阳又提到毛剑青刚刚提出来的问题。 第283章 爷爷的心病 “你的意思还是以让利来促进节约？”毛剑青有点不理解，用怀疑的语气问陆阳。 “对，没错！针对这一块，目前没有太直接有效的办法。我们除了加强宣传和正确的引导外，总不能采取太强硬的手段吧，这激进了一些。我们做的是服务，不是政府部门，可以用行政罚款的方式来强加进去，我们没有这个权力。这样做也容易引起客人的不满，得罪客人，直接让客人对我们失去基本的信心，最后留不住客人。 而让利，只是一种以柔克钢，以引输堵的方式，选择鼓励的办法去激励客人。上学的时候，老师总说好孩子是鼓励出来的，这一群学生虽说有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他们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残酷，懂得珍惜的人不多。而他们每个月的生活费好多家长都是卡着点给的，我们在他们进行消费的时候，给他们一些小恩小惠，哪怕一顿用餐下来少收十元，二十元钱，他们当然是愿意的。 我们定下一个规定，对每桌客人在结账前，锅底里剩下的食材不超过二五百克的客人，我们奖励二十元钱。而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数据来看，不论是双桥路，还是这边，每桌锅底所剩的食材绝不止二百五十克。这一项规定真的实施下去，能达到这个标准的客人不会太多，所有，根本意义上也就没有太大的让利空间。” “那不是没什么用吗？该浪费的不还是浪费了吗？”李珍第一个提出自己的对此的不同看法。 “对呀！这不是做的一种无用功吗？不解决实际问题。”毛剑青也附和着问陆阳。 “这是阳谋，说白了，就是一种观念输出，一种对节约的观念输出。我们在店内做出这样的规定，就是在宣传节约，反对浪费。我们在客人用餐前，就在上锅底的时候，让服务员故意对客人说出这项规定，在提醒客人结账时有此项让利活动，都是在变相的提醒客人要节约，吃多少取多少。 聪明的人一听，绝对能听出这潜在的意思来，我不相信一桌子人全是二傻子，一桌人只要有那么一两个起带头作用，那就成功了。毕竟，榜样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最后，就算真有个别的人仍然我行我素，那也只是一小部分人。而到结账时，真有客人到达这项规定的要求，我们奖励出去二十元也不会损失多少利润。 时间久了，固定的回头客都知道我们有这样的规定，对浪费这一块绝对能记心上。毕竟，吃多少取出少，这对客人没有利益上的损失，这本就是观念上的东西，属于意识行为，只要观念意识改变了，这种浪费的现象自然就少了。 最后我们要做的就是对节约的宣传，现在国家不是提倡光盘行动吗？我们打印出不同的，响亮的，容易记的标语。什么斤斤计较，点点珍惜；什么减少浪费，从我做起；什么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又什么我节约我光荣，你浪费你可耻等等。 人都有一种相同的面子思想问题，越是在公共场所，他越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就像我们在自己家里可以随意的穿着，而出门办事会友总会适当的装饰自己是一会事，谁也不想被别人看不起。 所以，这一套连环拳打下来之后，我相信浪费的现象绝对能减少很多。标语的事我明天去打印，完了店里立马开始这项工作。” “你这样说我好像懂了一些，感觉还行。”毛剑青听完之后，终于明白过来。 “不管他行不行，我们有枣没枣先打上三杆子再说。做到这些，就是要告诉客人，我们大家要节约，反对浪费。”陆阳笑了笑，干脆的说道。 “用师父的话来说，有时候，真想用刀子打开你的脑袋看一看，你究竟是不是跟我们长得不一样，这么烂的主意你都想得出来。”毛剑青也笑了。 李珍则在一旁笑而不语，她现在是越发的佩服起陆阳来。 “阳谋，我刚说了，这就是阳谋，你怎么说成是烂主意了。”陆阳笑得更灿烂。 “嘴长在你身上，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不同你争论。我要去查库存开单了。”毛剑青知道自己没有陆阳的思想高度，也没陆阳能言会道，他现在只能以陆阳追随者的身份自居。 李珍交接完今天的营业款，催促陆阳道:“赶紧走吧！不然小田和唐姐又该急了。” 回到水碾河的家里，客厅的灯还亮着，爷爷罕见的还在看电视，奶奶不见其人。 “您一个人在，我奶奶呢？您怎么还没休息？”陆阳问爷爷。 “你奶奶已经睡下了。” “那您怎么还不睡呢？有什么事吗？”面对爷爷的异常行为，陆阳知道爷爷一定有什么事找自己，不然爷爷不可能这么晚还独坐在客厅看电视。 “你奶奶最近总说想家了，说城里的空气没乡下的空气好，闷得慌。” 奶奶年轻时就患有支气管炎，由于早年间医疗条件有限，再之家里穷，治疗不彻底，到了后来，时间久了，这哮喘病便一直没有办法根除。 “对不起爷爷，是我光顾着生意上的事了，对你们关心不够，以后我尽量多抽一些时间陪你们。” “说什么瞎话呢！这咋能怪你呢！年轻人当得以事业为重，只怪你奶奶命不好，享不来这样的福，和你没啥关系。”爷爷说着，取出自己的旱烟杆，准备吸上一口。 “马上要睡觉了，还是别抽了吧！”陆阳小心的劝着爷爷。 爷爷望了陆阳一眼，欲言又止，把旱烟杆又收起来。 “您和我奶奶是不是想回乡下住一阵子？”陆阳试着问爷爷。 “你奶奶老吵着闷得慌，我看得出来，她在城里过得并不舒心，也没有一众老姐妹陪她说话聊天，我想带她回去住住。”爷爷心疼着奶奶。 这个季节的乡下，正是春暖花开的的时节，乡下到处都是花香鸟语，万物生长，空气肯定是比城里好上许多倍。 陆阳想过一千种可能，唯独这一点是他没想到的，他有些自责自己的大意。 当初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来，只想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也方便自己照顾爷爷奶奶，但现在反观自己这些日子的忙碌，好像对爷爷奶奶照顾并不多。每天早出晚归的，真正能和爷爷奶奶说上几句话，也就早上起床的这点时间，晚上回来的时候，爷爷奶奶基本已经睡下了，这又算什么照顾。 “可乡下的房子已经不怎么合适住人了，那土墙已经好几十年了，算得上危房，我担心你们。” “应该没问题的，这几十年不都过来了吗？”爷爷自顾自的说道，在爷爷的眼里，能遮风挡雨就行，安全在他脑子里，完全就是一个名词。 “这样吧！我明天打电话回去问问，找三叔联系一下黄忠泽，看他们现在空不空？我把拆修房子的事全包给他们，等新房修好之后，您带我奶奶回去住一阵子，到冬天的时候又回城里来。”陆阳看着爷爷，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不得花老多钱呀！你刚刚开新店没几天，哪来的这些钱？” “爷爷！钱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手上有钱，修那几间房子的钱足够了。” “真的吗？”闻言，爷爷精神一振，兴奋不止。 “当然，我能骗您！”说着，陆阳从背包里取出今天三个店的营业款，一共两万多元。 “现在三个店营业，一天的营业款都有两三万，挪几万块出来修房子还是足足的。”陆阳在爷爷面前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最亲最敬的家人，他有什么需要隐藏的。 “用不了那么多，有个两三万便够了。”爷爷笑呵呵的说道，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开心笑容，可见爷爷对修新房子也是十分的渴望，这几乎是爷爷的心病。之前不提这一块，也是不想给陆阳带来太大的压力，现在陆阳自己主动提起，他当然一万个愿意。 “好了，去睡觉吧！我明天打过电话再告诉您具体的情况。”陆阳冲爷爷笑着。 这一夜，爷爷一定不会再反复难眠了。 第284章 送爷爷奶奶回乡下 第二天中午，陆阳特意留在了双桥路饭店。给乡下三叔家打过电话，了解到一些情况，他需要给爷爷奶奶一个说明。 “这样说来，黄忠泽那拨人现在有时间。”爷爷惊喜的问陆阳。 “没错，我晚一点给店里打一声招呼，我想明天回去一趟，找到黄忠泽本人，跟他做一些具体的说明，也把价钱谈一谈，确定之后就马上开工，现在是农闲的时候，他们有时间，争取两个月之内完成新房子的修建。” “我和你一起回去，我要看着他们弄。”爷爷开心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您回去干什么？我全包给他们，不需要您回去看着。”陆阳拒绝着爷爷的要求。 “那不行，这么大的事，家里没一个人看着，怎么能放心？”爷爷坚持着，特别的执着。 “可是全包给他们，您回去也帮不上忙啊！再说了，老房子拆了，您回去住哪里？”陆阳说出自己的理由。 “这个你不用管，我能找到地方住，家里不是还有一些东西要留下来吗，我不回去咋整，总不能全丢了吧！” “小阳呀！这事你还真的要听你爷爷的，你不想爷爷奶奶出力受苦，我们理解你的心思，可真要修房造屋，家里怎么可能没一个在一旁看着呢？咋能放心到这个程度？有自己人在哪里，匠人们有什么需要或是有什么问题，总能找到人商量才行吧！这就不是个当甩手掌柜的事。”奶奶也插嘴说道。 “可真要回去吃住怎么解决？再一个，爷爷回去，总闲不住自己，总想帮忙去做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不放心的。” “这样吧！我向你保证，我和你爷爷回去什么事也不干，我们就是看着就行，绝不动手干活儿。” “什么！您也想回去？不行，绝对不行。”陆阳一听奶奶也提出要回去，这下更不淡定了。 “我不是给你保证了吗？我回去就盯着你爷爷，让他也不准动手干活儿，你就放心吧！”奶奶笑眯眯的说着。这笑容，让陆阳心里不忍心拒绝奶奶。 “可吃住怎么办？”陆阳患起了难来。 “你元婶儿一个人在家，她家里那么几间屋空着，现在还不怎么忙，我们住你元婶儿家，我们这些天就在她家吃住，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奶奶早想了这个问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这不合适吧！又不是一两天，可得一两个月的时间，总麻烦人家也不太好。” “没事，你元婶儿啥时候跟你计较过，就差点拿你当她儿子待了，她不能不愿意。到时候，我们给她一些伙食费，大家都不难做。” “哎...！”陆阳叹息一声。 “你爷爷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城里，你爷爷也担心我，话说回来，我这些天是真的闷得慌，就想回乡下去走一走，这城里的空气闻着我难受得很。” 奶奶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她用近似请求的目光看着陆阳。 “我打电话给元婶儿先说说这事吧！总不能招呼也没有一个就直直的回去吧！”陆阳终是无法拒绝奶奶，应允下来。 “呵呵...！”奶奶听陆阳这样说，知道陆阳这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 随即，陆阳拨通了村委小卖部的电话，让帮忙找找元婶儿。 五分钟后，陆阳再次拨通小卖部的电话，这次是元婶儿亲自接的电话。 电话里，陆阳向元婶儿说明了情况，元婶儿乐呵的满口应允下来，没有半分不乐意。最后，陆阳又拜托元婶儿，让她转告三叔，要三叔帮忙约黄忠泽明天中午到家里来一趟，商量具体事宜。 放下电话，陆阳看见爷爷奶奶两人渴望的眼神，心里不觉一阵莫名的难受。 “好了，元婶儿答应了。你们今晚早点睡觉，我们明天一大早出发，回乡下吃午饭，下午晚一点我一个人还得回城里来。这里的东西就别动了，只带一些你们的随身衣物，乡下住上一阵子，又到城里来住住。” “好，好，好，知道了。”爷爷奶奶同时答应着陆阳。 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爷爷奶奶已经睡下了，陆阳没有打扰爷爷奶奶睡觉，洗完澡也匆匆上床睡下。 傍晚的时候，他给小雨打过电话，告诉小雨爷爷奶奶暂时要回乡下的事。小雨晚上没有自习，过来陪爷爷奶奶吃过晚饭，九点多钟的时候回了学校。 翌日，六点来钟，爷爷奶奶早早的醒来，做好早饭等着陆阳。匆匆吃过早饭，三人出发赶往车站乘车返回陵州乡下。 下车时已经十一点钟，买了几十元的熟食肉品，两条红梅香烟外加一件啤酒，叫上两辆摩托车带着爷爷奶奶急忙向家里赶。 中午的时候，陆阳在元婶儿家设宴招待了三叔和黄忠泽。 “黄师傅，所有的价钱我不少你一分，就按你的报价来进行。我的要求和条件你已经清楚了，我不再多说什么，我最后只提一点，由于我的时间不允许，家里就由我爷爷奶奶接待你们，但是，工作上，我不允许我爷爷奶奶动手帮忙干活儿，他们年龄大了，这一旦动工之后，到处乱七八糟的，我挺担心他们的，所以，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你们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可以找我爷爷奶奶，实在说不好的可以打电话找我，我一会儿给你两个电话，你和我说，我们直接对接。总之一句话，这事拜托给你了，还请你多费心，工钱和材料钱，我先付你三万块，剩下的五千块，你在工程完工的时候打我电话，我回来验收没问题之后，我马上补齐尾款，你看怎么样？” 整个六间房，包括小院的地面硬化，围栏，连拆带建，包工包料一共三万五千元的费用，这里面包括内外墙的粉饰工程，厨房和卫生间的所有厨卫用具安装到位。 “没问题，以上两点都没什么问题，冲你这份孝心，我一定把活儿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一切就不用太过操心，专心在城里做你的大事。”黄忠泽一口允许下来，他当初报价之时已经高出市场价一成了，现在陆阳一分不少的答应下来，这让他意外不少。 “那就有劳你了，来，我敬你一杯，祝你们开工大吉，百事顺遂。”陆阳举起杯中的酒对黄忠泽说道。 “陆老板有心了，我也敬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三叔！谢谢您，这事也麻烦您了，我也敬您一杯，祝您生活愉快，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瞧你说的啥话，这有什么麻烦的，一笔能写出两个陆字来。” “元婶儿，我也敬您一杯，这些天爷爷奶奶会给您添不少麻烦，我先说谢谢，我知道您没拿我当外人，但真的麻烦您了。” “你这孩子，知道婶儿不是外人，还说什么客气话，你爷爷奶奶不是我叔和婶子？家里有我在呢！你就踏实的去做你的事去。”元婶儿笑哈哈的说着。 这一圈酒敬下来，陆阳一连喝了三杯，脸上有些微微发红。 吃过午饭，黄忠泽现场写下一份协议，也算作合同吧，让陆阳确认。 接过这份简易协议，陆阳看了一眼，确认是按自己的要求来的，便爽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陆阳心里也明白，这份协议根本就不符合法律程序，更不具备法律效应，只不过是一个双方自我约束罢了。 做完这一切，陆阳起身走进元婶儿的堂屋，拿起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三万块钱，又拿着之前在镇上买的两条红梅香烟，再次来到厨房。 “黄师傅，这是三万块，你点一点，要是没问题，麻烦你给写个收据。这条烟你拿着抽，回来的急，也没带其他东西，你别挑理才好。” “不可能，这已经非常的敞亮了。”黄忠泽一边数着钱，一边说道。 “三叔，这条烟您拿着，也不是什么好烟，您见谅！” ...... 一切都安排妥当，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多钟，陆阳又匆匆的赶到镇上，坐上开往锦城的客车。 第285章 宋建国再次被敲打 时间又过去半个月，按照陆阳之前的工作计划，第三家火锅店的选址开始。这几天做，他忙于奔波于大街之中，由于财务这方面始终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陆阳在选址上也先只好选择相距不算太远的地方，基本偏向锦江与武侯两区市之间。 家里爷爷这中间倒是来过几次电话，主要说说家里建房的进程情况。爷爷告诉陆阳，旧房拆除工作已经全部结束，现在地基也全部完成了，只等过几天便开始主体工程了。陆阳其他的根本不关心，他只担心爷爷奶奶的身体情况，每次接到电话，他都提醒爷爷，让爷爷不准插手干活儿。 这天晚上，宋莜莜来到群众路火锅店，十天前，经过调整经营方针和大力宣传，店里进店消费的社会人士比之前刚开业时有显着的提高，而食材浪费上的事也改善许多，虽然达不到陆阳的预期，但也在接受的范围之内。 陆阳，宋莜莜，李珍三人共坐在收银台内。 早在一周前，陆阳又一口气招来两名负责接待和结账的人，李珍负责传帮带。有了这两名新员工的加入，李珍也轻松不少，这才有时间偶尔的坐下来歇一歇。 “店面还没有选好位置吗？这次准备选在什么地方？”宋莜莜问陆阳。 “还没有具体定下来，大概率会落在玉林那边，我看好那边的消费力。”陆阳没在意的回应着宋莜莜的话。 “有点小距离哦！”宋莜莜笑了笑。 “是的，正头疼呢！” “头疼什么？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解决的？”宋莜莜收起笑容，很认真的问着。 “账单审核和营业款交接的事，四个店营业，这营业款交接成了一个麻烦事，我一个人一个小时之内要跑三个地方，这太难了，可目前又还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解决，关键是缺少专业的财务人员。” “你不会又让我去下一个新店吧？”李珍听陆阳这样说，开口问着陆阳。 “现在还没想好，你是知道的，完全值得我相信的人，目前只有你一个人。为止，我都头疼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再过两个月，再开两家店，我不得累死呀？”陆阳冲李珍苦笑一下。 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的烦恼。 “你好像忘了一个人？她可是专业人士，你怎么不听听她的意见呢！说不准能帮到你。”宋莜莜眨巴两下眼睛，一脸戏笑的看着对面的陆阳。 “谁呀？快说说！”陆阳有点迫不及待了。 “你是真忘了？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天地良心，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需要故意装什么！”陆阳不满的瞪了宋莜莜一眼。 “你那同学，她不是在财经学院吗？这不是她的强项吗？你就是手里捧着金饭碗还到处要饭吃。” “不行，不行，绝对的不行。”陆阳瞬间明白宋莜莜说的是谁，他不停的摇晃着脑袋。 “说出你认为不行的理由来。”宋莜莜止住笑，一脸认真的表情。 “没有理由，反正就是不行。” “除非你心里有鬼，不然有什么不行的？人，你是了解的，我也相信她值得你相信，你担心什么？” “我心里能有什么鬼，就算有鬼也是你这个缺心鬼。” “肉麻！我还在呢！”李珍听出一点味儿来，打趣的说道。 “心底无私天地宽，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宋莜莜大气的说道。 “这不合适，我不想有太多的交集。”陆阳还是拒绝着。 “你先别说那么多，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帮你呢！你以为你是唐僧肉？再说了，我们对事不对人，有什么好担心的，除非我刚说的，你心里有鬼，否则，这事就真不是事儿。你不好意思去说，我去，就这个休息日我和小雨一起去。” “我不同意，这事还是另想办法吧！” “怎么！这么坚决，真被我说中了，你心里难道真有问题。”宋莜莜微微一怒，有些明显的不高兴起来。 “怎么可能，我怎么想的你能不清楚，真要有你说的那样，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陆阳赶紧解释着。 “那不就对了，你不是一向挺自信吗？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不自信起来？” “这对你，对她都不好，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你听我说，我相信你，对你，我没有任何的怀疑。对她，我不确定她怎么想，但我相信她的人格道德。唯一让我感到难受的便是对不起她，所以，我才说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你。” “你没有对不起她，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你们这是在打哑谜吗？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先是先走了，省得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李珍推了推宋莜莜，疑惑的问。 她们两人认识一年多了，现在经常在一起，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那这事就先这么定了，我问问人家的意思再说吧！如果人家不愿意，我们现在说什么也是白说，一厢情愿罢了。” “那你和小雨把她请到这里来吧！我亲自和她说，我怕你们说不明白我的实际需求。”陆阳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因为，他怕宋莜莜真的误会他和刘晓月之间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事，也不想再次的让刘晓月受伤害。 虽说在儿女私情上，自己和刘晓月确实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但陆阳知道刘晓月的心思，事情过去两年了，陆阳不知道刘晓月到底有没有放下执念。 这如果以后两人又长时间的经常来往，会不会给刘晓月带来不好的感觉，会不会影响她以后正常的生活，比如家里父母的反对，又比如男朋友的猜忌。这一点，陆阳始终不确定。 ...... 市政府，宋建国要参加一个专项会议，会议的主导者正是常务副市长李长风。 在会议结束之后，宋建国向李长风作工作汇报。汇报结束临出门之际，李长风突然又开口说道:“我听小飞说，你女儿她非常的优秀，非常的上进，好几次小飞约她吃饭，她都忙于学习没空。年轻人，努力学习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也不能脱离社会实践嘛！有些东西，书本上也是没有的，你说是不是？” 李长风不露声色的提醒着，敲打着宋建国。 “那是小女无知，肤浅，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做好教育。谢谢市长的指导，回去之后我一定加强教育，让她向李飞同志多学习。”宋建国心里一紧，急忙毕恭毕敬的回应着李长风。 “这不是什么指导，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年轻人喜欢好高骛远这没什么不对，不过有的地方，该我们引导，把关的地方，我们还是不能不管的。我们是国家干部，这一点不假，但我们也是一个父亲不是，像我们这种人，家是什么，那就是我们的大后方，只有家庭稳定，和谐了，我们才有更多的的时间，更好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来，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是，是，我检讨自己，还是市长高屋建瓴，精神卓越。我一定向市长好好学习，争取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去吧！大家工作都忙，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们都是国家，是党培养起来的人民公仆，一切都要以实际行动来检验自己，而不是嘴上说着是，背后则又是另一种做事态度。” 李长风一语双关，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宋建国没有把自己儿子和他女儿的事当成一回事。 “我记下了，一定以市长的指示为行动目标。”退出李长风的办公室，宋建国感觉自己背后一阵阴凉，原来，他早被李长风的话惊出一身冷汗。 回区政府的路上，宋建国一边在心里骂李飞不是东西，这种事也要回家向李长风说，一边又埋怨起自己的女儿来，怨女儿不识好歹，分不清什么是好是坏。 从上次一家三口为此事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宋建国便一直没有再见到过宋莜莜。 他在心里暗骂女儿一句:“白眼狼...！” 第286章 刘晓月做财务顾问 “听说你找我有事？”三天后，周六的下午，刘晓月在宋莜莜和小雨的陪同下来到群众路火锅店。 “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就是有些财务专业上的事想请教你。”陆阳坦诚的说道。 “我也不是很专业啊！不会误了你的大事吧！”刘晓月理了一下垂于耳边的长发，直接的说道。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老话不是说会者不难吗，你学的是这个专业，那专业的事不得专业的人来做吗？”宋莜莜插嘴说着。 “对呀！晓月姐，你可是高材生，这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小雨也在一边附和着说道。 “把你遇到的问题说来听一听，我不确定以我的知识能不能帮到你？”刘晓月冲陆阳说道。 “是这样的，目前我开了三家店，半个月后可能第四家店也会开业。现在每家店的营业账单和营业款都是在当天核审与移交，但我们的营业时间基本一致，晚上闭店的时间也差不多相同，我每天晚上去审核账单和交接营业款时挺费时间的，一个人在一个小时内根本就跑不过来。现在才三四家店我都难以应付，如果再多几家店，我就更忙不过来，就想问问你，以你专业的角度来看，我怎样才能解决这一个问题？” “那你换一个时间来做不就可以了吗，你把晚上的时间换到早上去做不行吗？”刘晓月问陆阳。 “不行！” “为什么啊？” “主要有三点，一是店多了，我没时间，根本忙不过来。二是不安全，店里负责收钱的员工害怕承担责任，根本不敢让钱在自己手里过夜。三是我目前开新店的频率比较高，所请的人员素养高低不一，对他们的职业道德不太了解，所以，有些，有些...！”陆阳没把话说得太透。 “有些不太放心是不是？”刘晓月一语道破。 “呃！有，有那么一点点。”陆阳被刘晓月说中心思，有些尴尬起来。 “你目前一个店一天的营业额是多少？方便透露吗？”刘晓月毫不掩饰的问陆阳。 “两个火锅店每个店每天是一万四五左右，饭店只有三四千，以后火锅店的规模也在目前这两个店的基础上。”陆阳也不隐藏，他相信刘晓月，以他对刘晓月的了解，她不会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 “这倒是不少，根据你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这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直接一点，请一个你信得过的财务专业人员来专门负责这件事吧。”刘晓月给出自己的初步意见。 “这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吗？再有一点，以后店多了，也不能让人家像我目前一样，挨家挨店的去逐一交接吧，真这样，一天跑不了几家店啊，而且以后的店不一定会在同一区域，或者说同一城市，这要怎么整？”陆阳说出自己的担心。 “你想的可真够远的。”刘晓月轻笑一句。 “能不想吗？老祖宗不是教育我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吗？再说了，实际情况就这样，我不得想周全一点吗？” “这符合你一贯的思想。鉴于当前的企业与财务人员的财务管理约束机制。你只有按照有关政策、法策和条例，自觉规范财务行为，把提高经济利益和完成社会责任有效结合起来。找一个专业资深的人制定严格的财务制度，用制度去要求，管理人员，等你的店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必须要有自己相信的财务总监，让他一手抓起这份工作。 并与你现有负责这一块的人员签定用工和财务合同，制定财务制度和签定用工财务合同，方便以后监督财务工作人员，以防他们出现监守自盗的行为，并以此作为他们在监守自盗之后追责的手段。 眼前要解决的问题，我认为你不必要每天去交接营业款，你只要求你各个店负责这项工作的人员，让他们每天在一个固定的时间去就近的银行，把当天的营业款存进你的银行账号里，并留下存根凭证，你只需要每天在任何一家银行去查询营业款的到帐情况即可。 这里你需要去银行开设一个专用账号，这个账号不能成为你生活所用账号，换句话说，你不能因为日常开资随意支取这个账号里的钱，这个银行最好是国有银行，比如人民银行，农行，工行，建行这些。” 刘晓月一口气说到这里，用询问的目光盯着陆阳和宋莜莜以及小雨，好像在问:“你们懂了吗？” “那我要审核查验账单又怎么弄，总不能他们存多少，我就认多少吧？”陆阳提出自己不同的问题来。 “这需要你设定一个专业人员，以一周为时间界限，让每个店的相关人员每周六或周天交一次账单，以供审核。一周的时间，这个量不太大，也不会小，应该能符合你目前的经营情况，再到以后，只能以相对应的区域，划分片区，以片区为单位，分派一个小组长负责整个片区，再到最后由小组长汇总到总务或是总监处，这是国内目前一些大型连锁店贯用的，成熟的一套作法。”刘晓月再次解释着。 “我就说嘛，找到你准能解决问题，我看晓月说的非常清楚，也是可行之道。”宋莜莜拍掌叫好。 “可我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一个合适的专业人员？这又不是去劳务市场招一个小工那么简单。”陆阳为难至极。 “说你聪明吧，你也确实聪明，要说你笨吧，你又是真的笨到了家。这眼前就有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你却装着看不见，都不知道你的聪明劲儿用到哪里去了，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宋莜莜用眼睛瞪了一眼身边的陆阳，又扭头望着刘晓月。 陆阳怎么可能如宋莜莜说的那样不堪，他只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合适，所以，一直不敢说而已。 现在听宋莜莜说的这么明白，他怎么好再无视下去。如果自己真的当着刘晓月的面，说个不字，这让刘晓月怎么想？这叫不给面子，不拿人当人看。 这宋莜莜也是真心的主打一个不在意，虽说陆阳不会对刘晓月做出什么来，但刘晓月当初可是她真正的情敌，可宋莜莜完全不把这事放心上。 是大气，是自信，也是信任。 “你愿意帮我做那个专业人员吗？每周过来一天就行，周六，周天你自己定时间。”陆阳硬着头皮问刘晓月。 “这不好吧！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远没有达到你要的专业人士的水准。”刘晓月不拒绝，不直接允许下来，在她的内心里，她是愿意的。抛开之前自己一厢情愿的事不谈，单单是陆阳的事，她一定会当成自己的事来做。 每周过来一次，而且基本上半天时间就够了，如果是天天在一起，她也许不不答应，所谓的日长生情，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单方面的旧情复燃，但一周一次，并且也不见得每次都能碰见陆阳，这一点，她是能接受的。 “我认为没问题，这套方案是你提出来的，你自己最熟悉该怎么做，并且时间上与你学校不冲突，没有什么不好的。你放心，我不白让你做事，我按天支付你应得的报酬。”陆阳非常诚恳的说着，这一刻，他放下自己内心所有的包袱，不再执于一念。 “没问题，就这样定了，一天两百元，谁也不许说不。晓月同学，你不会拒绝我吧！”宋莜莜先是豪气干云的口气，随即又可怜巴巴的望着刘晓月问道。 “同学一场，不说钱的事，我只是单纯的害怕做不好，坏了你们的事。”刘晓月这个‘你们’二字用得好，既不是对陆阳，也不是对宋莜莜，而是把陆阳和宋莜莜两人串联在一起，把自己排除在外，表明自己的立场，摆正自己位置。 “这样吧！我请你做财务顾问，你也说了同学一场，我们之间不存在不了解，我的性格你知道，你也别说不要报酬的事。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去请一个专业人士，不是照样的要给人工资，这人还不一定值得信任。所以，我们就按宋莜莜说的办，一天两百元，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怕有负你们所托，毕竟我还没毕业，算不上专业人士，做事不一定全面。” “我相信你，你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你能提出这样的方案，说明你有这方面的能力，你就别妄自菲薄了。” “那我先试一试，如果达不到你们的要求，你直接告诉我，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坏了你们的大事，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刘晓月也不再坚持，选择答应下来。 第287章 丁文忠被炸死 “好了，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现在，我们三姐妹要吃火锅，”宋莜莜推开陆阳，笑嘻嘻的说道。 “你自己让李姐安排，吃完别忘了找李姐结账。对了，亮出你们的学生证，可以打折的哦！”陆阳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着。 晚上七点多钟，陆阳接到来自得胜路中餐馆打来的电话。放下电话，陆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双手扯着头发，两行清泪奔涌而出。 这一幕被李珍看在眼里，顿时被吓傻了。 “发生什么事了？”李珍蹲下身子，扶着陆阳焦急的问道。 电话是中餐馆万师傅打过来的，万师傅告诉陆阳，丁文忠半小时前死了，现在尸体还停在中餐馆里。 “我现在有事要去得胜路，你晚点打电话告诉小田和唐姐，今天的营业款暂时先收着，明天上午莜莜过去收，你这边也一样。”好一阵之后，陆阳才木讷的对李珍说道。 “你这样子好吓人，那边有什么事吗？”李珍并不理会陆阳刚才说的话，反问着陆阳。她之前在中餐馆工作过一年多的时间，现在陆阳说要去得胜路，她知道一定是中餐馆出了什么事。 “我师父出事了，我得马上赶过去。”陆阳没有对李珍说实话，他现在还不想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 在飞奔出大门口时，陆阳又折返回厨房，找到毛剑青，在毛剑青耳朵边上说道:“师父出事了，我得过去一趟，可能会耽搁几天，这几天辛苦你帮忙看着一下，有什么事你自行做主处理就行。” “什么事？要耽搁几天！”毛剑青问陆阳。 “师父半小时前死了，厨房的液化气爆炸，被当场炸死的。”说着，陆阳的眼泪又流出来。 “谁告诉你的？具体怎么回事？”毛剑青闻言也被震住了，急切的问陆阳。 “凉菜万师傅打来的电话，说是一死五伤，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好了，别哭了，马上过去，那边现在一定乱套了，我现在走不开，晚点闭店之后我赶过去。”毛剑青冷静下来，果断的对陆阳说道。 “还有，玉林那边我来通知师父，看他现在有空没有？你先过去帮忙处理着，你师娘就不是一个能挑起事的人。” “这事先别对店里人说，你知道就好。”陆阳提醒毛剑青。 “去吧！我知道。你也别骑摩托车了，打出租过去。”毛剑青不放心陆阳，怕他因为情绪失控，没法正常驾驶。 “辛苦你了。” “废什么话，快去吧，有什么事电话联系。”毛剑青推着陆阳往外走。 陆阳还是没听毛剑青的话，自己骑上摩托车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中餐馆。 远远的，陆阳便看见不少看热闹的人还在围观。待他把车驶近中餐馆，停好车挤进一看，只见中餐馆外边围着警戒线，几后警察维持着现场，餐馆则是面目全非，一片狼藉。大厅地面白色的瓷砖上到处是鲜红的血迹，靠近中间的位置，丁文忠的尸体停放在地上，头被白色的工作服盖着，旁边还有一大滩血迹，已经开始凝固。 “干什么的，里面现在不许进去。”在陆阳准备进到里面时，被一名警察给拦下来。 “我...我是他的徒弟，过来帮忙处理后事。”陆阳指着大厅里躺在地上的丁文忠，对警察说道。 “这也不能进，需要等到安全调查之后才可以进去。” 此时，厨房里，两名身穿安监字样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 涉及到这样大的伤亡人数，已经不是简单的爆炸案了，政府职能部门肯定会介入调查，找出具体原因。是单纯的意外安全事故，还是蓄意报复社会，危害公共安全。严重一点，所在辖区的街道工作人员也会受到行政处罚。 陆阳没办法，只能站在原地，扭头四处张望。他没有看见余萍和余杰，店里的一众工人一个也没看见。 “警察同志，我能问一问店里其他的工作人员到哪里去了吗？还有，死者的家属呢？还没有到场吗？” “爆炸伤了两名工人，还有两名正在吃饭的客人，老板娘和一名工人正在配合调查，其他工人不知道去哪里了，等一下吧！”警察简单的给陆阳解释一句，又把头扭向外面，估计是不想看着大厅里的血腥场面吧。 “四名伤者现在什么情况？有生命危险吗？”陆阳继续问道，他想了解更多的一些情况，但又没有一个所识的人，只能抓住警察不放。 “伤者具体伤情暂时不清楚，还得等医院那边确认才知道，你等候消息吧。” 陆阳一时之间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在原地焦急的等着。他掏出一支香烟，哆嗦着放进嘴里，想要缓解一下自己因为焦躁而极度不安的情绪，可在点火时，双手颤抖不止，半天也打不着火。 就在陆阳将要失控之际，万大伟出现在人群中，正向这边走来。 “老万！万师傅！”陆阳取下嘴上的香烟，大声的喊着。 万大伟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望向这边，待他看清楚叫自己的是陆阳，加快速度挤过来。 “现在什么情况？一个熟人也没有，其他人呢？那四个受伤的人情况是怎样的？”陆阳因为激动，一连问了万大伟好几个问题。 “小尚和文师傅，还有两名客人受伤了，王姐和胡小妹陪着去医院了。其中文师傅伤得重一些。” “有没有生命危险？” “应该没有，爆炸时他被你师父扑倒在地上，不然也说不清楚，不过就算这样，估计也伤得不轻。小尚不算太严重，被救下来时，我看他神志清晰，手臂和大腿上倒是流了不少血。两名客人伤得还算轻，被爆炸时震碎的玻璃伤着了，也就是一些皮肉之伤。”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师娘人呢？警察说她和另一名工人在配合调查，是说的你们吗？” “是我们，老板娘还在接受调查，警察暂时还扣着她，因为伤了这么多人，都还在医院里，需要她支持治疗。” “余杰呢？他又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我一直没有看见过他。” “我师娘还会被扣多久？师父他现在还停在里面，总不能一直这样停着吧？” “这个不清楚，要问警察才知道。”万大伟摇了摇头，无力的说着，他现在还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发生爆炸时，他正在店门口抽烟，算是躲过一劫，而在厨房工作的尚建超和文永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我师娘现在在哪里？带我过去看一看。” “前面的警车里。”万大伟向闪着警示灯的警车望去。 两人快速挤出人群，朝警车走过去。 警车里，两名警察一名正在询问余萍一些问题，一名手执记录本正做着笔录。 余萍则是披头散发一身血迹斑斑的，泪水一把鼻涕一把的哭嚎着，嘴里还不停的叫喊着:“我不知道！我后悔啊！我的天啊！我不该阻止他呀！” 陆阳看见此时正呼天唤地的余萍，之前心里对她的厌恶感已经烟消云散，对她再也恨不起来。 “师娘...！”陆阳朝车里的余萍喊了一句。 “小阳，你师父他死得惨啊！是我害死了他呀！我也不活了啊！我不活了...！”余萍看见陆阳，又是一阵嚎叫，不停的用头撞着车座椅。 负责询问的警察拉着余萍，生怕余萍在车内做出什么自残的行为来。 “师娘，你先节哀，我师父现在还躺在地上停那里啦！”陆阳大声的冲余萍喊着。 “对，文忠还没送医院去，我得送他去医院，小阳，你赶紧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知道你师父最喜欢你了，你一定得救你师父。”余萍满嘴的胡言乱语，已经神经错乱，神志不清了。 陆阳看见眼前的余萍，难受得慌，痴痴的呆在一边，没有任何动作。 “快去呀！打电话呀！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想害死你师父吗？”余萍吼着陆阳。 “师娘！我师父死了，他已经死了。” “不...！你师父没死，他没死！你就是白眼狼，白眼狼...！”余萍死死瞪着陆阳，眼里露出一抹厉色。 第288章 人死不能复生 陆阳并不计较余萍对自己的谩骂，丁文忠的死对余萍来讲，绝对是惊天噩耗，他就算再不喜欢余萍本人，但她终究是丁文忠的妻子，而现在丁文忠的尸体还躺在冰凉的地上，他能拂袖而去吗。 都说人死债消，这死的虽然不是余萍，可这死的是余萍心目中的那片天，她的支柱，她的一切。陆阳相信余萍是爱师父的，抛开余萍的唯利是图，自私自利不谈，单就她对丁文忠的感情而言，这绝对不会有假。不然，她不会容忍丁文忠对她的打骂而还选择和丁文忠生活在一起。 “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这家饭店老板的徒弟，这是我的有效证件。”说话的同时间，陆阳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负责笔录的那名警察。 警察接过陆阳手里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又快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然后静静的看着陆阳。 “现在我师父已经死了，我师娘这样子暂时也没法更好的配合调查，而且还有一大堆的后事需要她去处理。你们能不能让她先去把后续的事情安排一下，你们放心，不管如何，等安监那边查清楚原因之后，所有的责任我们都会承担下来的。不论是社会上的责任，还是对伤者的治疗以及后续的赔偿，我们都会主动的，积极的去做。” 两名警察小声的商量一阵之后，负责询问的警察对陆阳说道:“行吧，该了解的一些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现在你可以把她领走，但你们得保持通信畅通，我们有事能第一时间找到你们才行。” “这没问题，我保证！”说完，陆阳说出自己的联系方式。 记录下陆阳的联系方式，警察把陆阳的身份证还给了他。陆阳左手接身份证，右手伸向了车内的余萍。 “师娘！我们回去吧，师父还在店里，你得坚强振作起来，后面还有好多事情等你做决定。” 余萍木讷的下了车，被陆阳搀扶着走向中餐馆，两名做调查的警察也跟随着一起过来。 此时，负责勘察的两名安监人员也走出厨房，会同着两名负责调查的警察一起讨论着。 这起事故初步被认定为就是一起单纯的安全事故，不存在故意危险社会的行为。 之后，中餐馆大门前的警戒线也被随之解除。余萍挣脱陆阳的搀扶，冲进大厅，跑到丁文忠的尸体边上，跪在地上，一边摇晃着丁文忠已经开始发凉的尸体，一边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陆阳见状，也不急于去制止劝说余萍。他知道，这个时候的余萍需要发泄，需要释放，没人能劝得住她。 二十几分钟后，师伯叶洪明也开车来到中餐馆。 “大师伯...！”陆阳招呼着叶洪明。 “师父已经死了，还有四名伤者在医院正在接受救治，据了解四名伤者不会有生命危险。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警察和安监的人把事故定性为安全事故，后面是什么情况，暂时不知道。” “你师娘怎么打算的？是火化还是运回他老家土葬？”叶洪明又问陆阳。 “没问，这个时候，谁也和她说不上话。”陆阳指指大厅里还在哭喊的余萍，对叶洪明说着。 “有通知家里其他人吗？你不是还有一个师兄，是你师娘的侄子，他人呢？” “不知道，没看见人。我过来也就半小时多一点，那时警察正在对师娘进行调查，二十分钟前才结束。” “余杰可能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爆炸发生后，我打电话过去，是老板娘接的电话。当时老板还有一口气在，我只对老板娘说厨房发生爆炸，老板受伤了。”万大伟解释着说道。 “你现在打电话过去，让他马上过来，告诉他，店里也暂时不营业了。”叶洪明指着万大伟说道。 “医院那边有自己人吗？受伤的四名人员也需要安排好。” “有两名女服务人员在，不过我估计她们也被吓坏了，一些事情可能也没法有效的解决，她们做不了主。要不，我现在去趟医院，先把那边安排好，然后再回这边来。” “行吧！医院没个主心骨肯定不行。你去了之后，该怎么治疔全听医生的，对四名伤者也要尽力安抚，千万不能再岀现其他什么不好的事来。”叶洪明答应陆阳的意见，并叮嘱陆阳要怎么做。 “我知道，我马上过去，安排完了之后我马上再回来，这边只有先辛苦您了。” “别说了，快去吧！这边有我，暂时不用担心，医院那边有什么搞不定的事给我打电话。” “万师傅，你也跟我一起去医院吧，王姐和胡小妹我担心他们应付不下来，晚点我还得回这边来，医院里可能要辛苦你。” “都去吧，陆阳说的对，两个女娃娃确实有困难。”叶洪明看了一眼陆阳，对陆阳这个时间的沉着冷静表示赞扬。 赶到医院，经过打听之后，两人找到正在接受治疗的伤者。尚建超和文永飞以及另一名客人还在进行手术，另一名受伤的客人已经包扎完毕，他是四人中受伤最轻的，只是背部被震飞过来的玻璃划伤一道口子。 “您好顾客！我是饭店老板的徒弟。”陆阳先是表明自己的身份。接着又说道:“对这次饭店给您和您朋友带来的伤害，我们表示抱歉，对不起了。接下来，在你们受伤治疗期间，我们会对你们负责到底，直到你们伤愈为止。后续的补偿，我们也一定会根据国家政策，全额的对您及您的另一名朋友进行补偿。在这期间，你们有任何的要求，只要是合理合法的，我们都会满足你的。医院里，我们也会留下我们的工作人员陪着这里，有什么问题，你们随时可以找我们的工作人员，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帮你们解决......。” “真是倒霉到家了，我们可是你们店里的老顾客了，今天居然遇上这样的事。”客人抱怨一句，倒也没有情绪冲动，为难陆阳。 “对不起，让您遭受这无妄之灾，还请您原谅！”陆阳说完，向这名客人深深的鞠躬致歉。 “算了，你也别说对不起了，这跟你没多大关系。你师父怎么样？看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十分的好。”这名年轻的客人忘了爆炸给他带来的伤害，反而关心起丁文忠的情况来，这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且善良的人，谁说人性被金钱所泯灭？这个社会，终究还是充满温暖，充满阳光。 “我们老板已经死了，在救护车来之前已经没了呼吸。医生在他心脏的位置取下一大块液化气罐钢片，脑袋也被炸开了。”万大伟开口说着，在他说话的过程中，身体也禁不住颤抖起来。或许是伤心难过，又或许是见过丁文忠惨死的模样被吓的。 “这个情况我们当时也不是很清楚，只顾着逃命了，救护车过来的时候，被医生架着上了车就离开了。你们也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年轻客人安抚一句，不再多说什么。 在等待的过程中，陆阳问清楚两名受伤客人的具体名字，带着万大伟来到医院收费处，暂时先交了一万元的治疗费。这是他在离开群众路火锅店时，从李珍手里拿的今天的营业款，来医院的时候，余萍还抱着丁文忠的尸体在痛哭，陆阳也不方便这个时候去让余萍拿钱，他只有先垫付着，至于余萍以后怎么算，陆阳并没有多想。 看着手里剩下的两千多元，陆阳又数出两千元递给万大伟，并对其说道:“万师傅，这几天辛苦你一下，你就带着王姐，胡小妹你们三人住在这边，晚一点的时候去外面找一家旅店，开两间房，你们三个白天晚上轮流着照顾一下他们四个。这两千元你先拿着，用来解决你们所有人的生活费用，我身上暂时没有钱了，晚一点我再去银行取一些再给你一点。你们这几天仍然算作正常的上班，工资照常发放，我可能需要送师父回他资州老家，等他入土为安之后再上来。” “行，我不和你客气，认识相处这么久，不论是老板还是你，对我们大家都不错，这点小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谢谢！走！上去看一看他们出手术室没有？”陆阳冲万大伟说道。 第289章 叶洪明劝陆阳 在医院等了一个多小时，其他受伤的三人也相继完成手术。陆阳再次对三人做出同样的承诺，并安排好一切，找到一家具有自助取款的银行，又取了一万五千元，回到医院又交了一万元的治疗费，自己留下三千元，把剩下的两千元给了万大伟，让他统一安排几个人的吃喝，以及王姐和胡小妹的住宿问题，做完这一切，陆阳再次骑车回到中餐馆。 叶洪明在征求余萍的意见后，托朋友关系买来一副棺材，以及一些丧葬用品。余萍洗去丁文忠尸体上的血迹，穿上寿衣，先行入殓。准备雇车连夜回资州老家。 陆阳赶到之时，丁文忠已经被装进棺材里，正在等车。 由于丁文忠是非正常死亡，也叫凶煞，一连找了三四辆车，也没人愿意送丁文忠的尸体回去。最后一名胆大的中年货车司机要求高价报酬，且让余萍买来一只成年的雄鸡，取出雄鸡血淋在前后车轮上，这才解决好此事。 叶洪明亲自驾驶自己的桑塔纳带着余萍和陆阳，先行出发往资州驶去。余杰则和雇来的货车司机一起随后而行。 在出发前，陆阳给宋莜莜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说明了情况，并让宋莜莜明天带着刘晓月去交接一下营业款，以及对以后营业款的交接工作做出新的要求。 挂断电话，陆阳又拨通了群众路火锅店的电话，告诉毛剑青闭店之后不用再来中餐馆，他们已经在去资州的路上。 深夜十一点多钟，总算到了丁文忠的家。顾不得休息，陆阳帮着余萍一起各种忙碌，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和叶洪明在车内打起了盹来。 天亮后，叶洪明驾驶车返回锦城，他的酒店不允许他长时间不在店里。陆阳则留了下来，他需要在丁文忠出殡之后才能回锦城。 一天后，叶洪明来到资州，送完丁文忠最后一程，又带着余萍和她的女儿，还有陆阳以及余杰回到锦城。中餐馆爆炸后的后续事情还得余萍去处理。 “小阳！医院里你垫付的治疗费过些天我再和你算账，这几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派出所都已经来过两次电话了，我先把那边的事处理了来。”车内，余萍有气无力的对陆陆说道。 “师娘，医院里我一共缴了两万元整，万大伟师傅那里我给了他四千元做这几天的生活开支。这个账不用算了，我和师父有缘师徒一场，就当这是我为他老人家做的最后一点事情。您先忙您该忙的事情去吧，有什么忙不过来，或者其他什么事，您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随时都能赶过来。” 虽说丁文忠死了，已经入土为安，但这份师徒情份还在，陆阳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尽管对余萍有一千个不认同，可她还是自己的师娘，她要真有什么事，陆阳不可能不出手。 就在办丁文忠葬礼这件事上，对余萍本人陆阳也是有着自己不同意见的。余萍为了节省开支，丁文忠的葬礼可谓是草草了事，把一切能省的都省去了，只为减少支出。陆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不方便强行出面介入，毕竟余萍是主事人，而且女儿也赞成余萍的意见，陆阳就算再有不同意见，也只好忍下来。 “你有这份心已经够了，这几天为了你师父的事已经没有少耽搁你的事，你先忙你店里的事吧，我这边还有余杰和你师妹帮忙，一些小事就不再麻烦你了。”余萍一句话把陆阳推出几丈远，到这个时候了，她依然对陆阳充满无数的敌意，认为陆阳不如余杰亲。可余杰做为丁文忠的妻侄子和徒弟，在丁文忠去世的这件事上并没有出什么力，可以说没掏一分钱，可余萍仍然认定余杰这个侄子。 “没关系的，师父虽然走了，但我是他徒弟的身份未变。”陆阳听余萍这样说，心里凉下一大截，他说的一点没错，他是丁文忠的师徒，这层关系永远都在，可余萍这个师娘，陆阳认下多少呢？恐怕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叶洪明也听出了余萍和陆阳的话里的意思，他用眼睛扫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陆阳，心里心疼起陆阳来，摊上这么一个师媳，也是陆阳的悲哀。 之后，车内五人没一人再说什么话，一个多小时后，叶洪明先把余萍三人送到新饭店，中餐馆这边已经不能再住人了，经过这次爆炸事故之后，恐怕也不可能要营业了。 “现在去哪里？”叶洪明问陆阳。 “师伯！去中餐馆吧，我的摩托车还在那边。” 把陆阳送到中餐馆，叶洪明又问陆阳:“要不要去喝一杯？” “您老人家开着车呢！去哪里喝一杯？”陆阳问叶洪明。 “芳草街，怎么样？”叶洪明笑一笑。 “行，您前面走，我跟在您身后。” 陆阳骑上摩托车，尾随在叶洪明的桑塔纳车后，向玉林酒家驶去。 一盘拍黄瓜，一份蒜泥毛肚，半斤老酒，师侄二人便喝起来。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叶洪明放下酒杯问了一句。 “哪方面？您老问的什么意思？”陆阳被叶洪明这突然的一句，给问懵圈了。 “你师娘那边？” “不知道，实话说，我没有一点心思。我师娘挺讨厌我的，我的话在她耳朵里，一向是刺耳的，我这个人挺不招她待见的，就像之前在您车上...！” “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她对你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师父生前给我说过。现在中餐馆她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光是安监这一关就过不去。要不，你接手过来，那位置不错，有固定的客源，虽说出了你师父这件事，但接手过来养上一段时间，应该能回过来。” “不合适，依我师娘的性格，我真接手了，以后会有说不清楚的麻烦。他甚至可能会认为是我霸占了师父的产业，抢了她的东西，到时候，我怎么说？说什么都没有用，与其到时候弄得跟仇人一样，倒不如选择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那是你师父的心血。”叶洪明不死心。 “师伯，正因为那是我师父的心血，我才更不应该接手，师娘，师妹都还在，她们可不会像您这样认为。出于对师娘的尊重，我把她装在心里了，她要有其他什么难事，我义不容辞，该出手，该帮忙，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可一旦和她有利益牵扯，她会不会认下我这个徒弟还两说，您老认为我一头扎进去，还能有个好，弄不好到最后，可能仅剩的一点情义也整没有了，那才是对我师父最大的一种侮辱。” “哎...！你这样想也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师娘对她那个侄子倒是比你好许多。可在我眼里，她那个侄子挑不起这一摊子事，赶你差远了。” “心态端正了，把那个小馆子经营下去还是可以的，但我就怕他们乱来，做出有损客人的事来。之前师父还在的时候，还能压他们一头，他们还不至于太过分，以后嘛！我说不上来。” “你师父也是命苦，摊上这么一个女人，也算他命里该有这样的结局。你师父生前告诉我，他曾好几次要和余萍离婚，余萍都以死相拒，到最后，你师父狠不下心来，也就认了，就这样苟活完下半辈子。” “他们以前经常打架，我知道的就有好几次。这些，多半都是因为我。师媳一直埋怨师父给了我中餐馆百分之十的股份，每月从中分走了几千块钱。师父每次听师娘说这事，两人都会吵架，到来了，便成了大打出手。我问过师父，在我之前，他们的感情怎样，师父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自己遇人不淑。” “你知道中餐馆爆炸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叶洪明端起杯子喝了口酒，问陆阳。 第290章 丁文忠死因 接下来，叶洪明说出了中餐馆厨房爆炸的真正原因，也是丁文忠致死的关键所在。 原来中餐馆厨房的液化输气管因为长期被大量的盐渍腐蚀，丁文忠半个月前发现问题后，想要重新更换一套设备，说给余萍听，可余萍心痛钱，不舍得这笔开支，说什么也不同意，说丁文忠这是在浪费钱。 而丁文忠也一时大意，也没有强行去做更换，这天晚上，丁文忠和文永飞在厨房炒菜时，输气管破裂造成回火，最后产生爆炸，在爆炸的一瞬间，丁文忠推了文永飞一把，让其没事受到致命的伤害，自己却没有躲开，遭此一难。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以师父的做事风格，应该不会这么大意才对呀，他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想法呢，这毕竟是安全隐患，水火无情，一旦出事，便是安全事故。” “你师娘想在锦城买一套房，你师父不同意，想再开一家分店，两人为这事已经争论了一段时间了，这些天，你师父也为这事烦得心情不好。我想他可能是因为这个才大意了，正如你所说，以他做事做人的风格，不是一个不懂经营，没有主见的人，其他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 “这事，我说不上来他们谁对谁错，我师娘的势利之心我倒是领教过不少，她要是但凡支持师父一点，也不会出现这档事来。”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上，又怎么可能做事心照不宣。好了，既然你无心接手那边，这事就告一段落吧，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过下去，你也别太伤心难过。” 叶洪明知道陆阳重情重义，这几天在丁文忠的葬礼上，陆阳没有少操心，连着一两天都吃什么饭，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 通过这么几次的接触，叶洪明对陆阳也是越看越喜欢。除了人聪明，知礼节，懂进退，重情义，还勤奋上进。 “我知道，谢谢您师伯。” “知道就好，不说了，这几天你也累得够呛，这酒就不喝了，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情就让你毛师兄去做，别不好意思吩咐他，都是师兄弟，让他多帮你分担一些。” “他也够累的，跟我几个月的时间，掉了一身的肉，要不是有师兄帮我，我也撑不起眼下的这档子事来。”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我听说你给了他百分之三的原始股，这可不低。他这也算是股东了，他当然得尽力，不能什么事都落在你头上。” “他这是以技术入股，他可是我店里的定海神针，百分之三的股份我都觉得少了，亏了他。” “这还亏了他，他就在一边偷着乐吧，要是我，给他百分之一都已经足够了。他那人我知道，除了勤奋踏实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闪光点，做事还行，但出谋划策就差远了。” “我们这是互补，我做事不如他，我们各自发挥各自的长处，算是人尽其才吧！”陆阳把毛剑青捧得高高的，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你开玩笑吧，你做菜的手艺可是比他强多了，别看他是师兄，可这一块上，他是真不如你。”叶洪明实事求是的说道。 “可我们做的是火锅啊，这正是他的强项嘛。以后，我还打算在火锅上继续深耕下去，争取做大一些。” “决定了吗？不打算在我们这个领域干下去？以你的资质还有潜力，我是觉得可惜了。”叶洪明有些惋惜起来，在他眼里，陆阳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才。 他还在想，如果有可能，把自己的一些手艺也传给陆阳，让师门人才济济，把这份传承继续下去，让其发扬光大。 如果陆阳能经过系统的学习，假以时日，一定能在这个领域大放异彩，成就绝对不在他之下。就他自己的几个徒弟中，他没有看见一个有陆阳这样的悟性，尽管现在各个徒弟都不错，其中有一个还是锦城一家四星酒店的行政总厨，但也是时间熬出来的，天赋根本比不上陆阳。 “暂时就这样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重新捡起来的，我知道师公他老人家一生要强，凡事讲究做到最好，我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都不敢自称说是他老人家的徒孙，深怕有辱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 “有空多过来玩玩，要是不怕我把你带歪了，我传你几招。”叶洪明终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好啊！我求之不得，就怕师伯您说我笨，坏了您的名声。之前我在师父那里见过师公传下来的一些手稿，好多东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苦闷得很。” 之前在中餐馆，丁文忠给陆阳看过一些谢老留下来的手稿，但限于条件不好，很多东西，没法实际操作，根本就不能上手练习。所以，绝大多数的东西，只是囫囵吞枣般的看了一个大概。 “你师公留下的可不止是一些手稿，还有很多精湛的东西，那是需要手把手教的，不是光看几眼就能会的，这需要时间，更需要大量的实际实践的。以中餐馆的环境和条件，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因为，没有锻炼的基础。等你有时间，我带你认识你那其他几个师兄，他们现在的环境都不错，个个都是大厨，大师傅，有一两个还在四星级酒店当总厨。” “这太好了，您老这是往我头上降下泼天的大富贵啊，我先谢谢您和一众师兄，等我忙完手上的东西，一定去拜访他们，让他们多照顾照顾我。” 没错，丁文忠也好，陆阳本身也罢，他们之前做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大众的一些东西，离真正的高端顶级东西差点不是一星半点。 丁文忠生前有那个本事，但在谢老把他逐出师门，发出行业封杀令之后，他便把这些东西埋藏起来了，连同与谢老女儿的感情一同深埋在心里。 丁文忠也是一个倔强的人，这些年，他和余萍形同陌路，过得非常的闹心，也是他在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无数次，他也在心里埋怨过谢文惠，怪她意志不坚定，没有坚守自己的立场，让俩人的爱情，还有未出生的小生命一起被扼杀。 当时的环境，说谢老他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这好像也不全对。在那个朴实的年代，两个年轻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让一生要强的谢老颜面尽失，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这让他情何以堪！ 而谢文惠本人，虽说已经成年人，但其一生都在谢老的庇护下过日子，又怎么经得起谢老的滔天怒火，雷霆一击，自然是谢老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这不敢说谁是谁非，一段恩怨情仇，就这样一强这么多年，现在丁文忠也死了，谢老早已作古，这一切，物是人非，也应该烟消云散了。 “你们大家都忙，都有各自不同的事要做，我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你们聚在一起。你师公一生也没真正的收过几个徒弟，就我们三师兄，现在你师父也死了，我们这一辈人，也就只剩下我和你二师伯了，他常年在外省，难得有时间回来。而你们这一辈人，就我那几个孽徒还在省内，有两个都还在渝市工作，也是越走越远了。你们也应该聚在一起相互认识一下了，省得那一天你们因为生意，相互掐在一起，打起来，还不知道是同门师兄弟，让外人看了笑话。你师父好像也没收过什么徒弟，也没有一个联系方式。” “我也不清楚，他老人家没有和我细说过，我只知道余杰师兄一人。” “你那个余师兄就算了吧，我看不上他，也不知道你师父当初咋想的，收下这么一个人做徒弟。如果有一天，他要真做出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也别怪我代师清理门户了。这次你师父死，他是全程袖手旁观啊，完全没有一个做徒弟应该有的态度，我非常不认同他的人品的。真要把你们这一辈聚在一起的话，我也是不会叫他的，你可别多事，把他也叫过来。” 叶洪明拿出大师兄，大师伯的气势来，提醒着陆阳。 第291章 逆水行舟 “我听您老安排，到时候我风雨无阻。至于余杰师兄那边，我出了中餐馆之后，和他也没有其他什么交集。” “去吧！回去的时候就别骑摩托车了，连着几天没休息好，刚才又喝酒了，骑车不安全，打个车回去吧。”叶洪明冲陆阳摆手说道，并叮嘱陆阳。 “没几步路，我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不然晚上和明早还得打出租车，时间不好把握。”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不送你了，我也去眯一阵子。” “嗯，您老歇着，空了过来找您喝酒。”陆阳走出玉林酒家，骑上摩托车驶向群众路火锅店。 一进店，毛剑青便迎下来，拉着陆阳问东问西。之前他说晚上闭店之后就去中餐馆。结果还没等到火锅店闭店的时间，余萍她们便把车联系好，送丁文忠的尸体回资州老家了，毛剑青自然是没赶上。 现在陆阳回来，他按捺不住心中的诸多疑问，当场问起陆阳来。 “空了和你聊，把你的床借我用一用，我得先睡一会儿，三天没挨床了，困得不行。”陆阳没有回应毛剑青的一堆问题，说出了自己的疲惫。 “得嘞！去吧！也真是难为你了。门没上锁，自己去吧！”毛剑青看见陆阳一脸的倦意，知道自己问错了时间。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揉了揉眼，陆阳翻身下床，感觉还是非常的困，浑身难受得很。 来到大厅里，此时还有很多人在店里用餐。宋莜莜和李珍在收银台正忙着，见陆阳出来，宋莜莜丢下手里的工作，向陆阳走去。 “干嘛不多睡一会儿？”宋莜莜在毛剑青那里得知陆阳几天没好好睡觉，她心疼的问陆阳。 “醒了，也就睡不着了，脑袋还昏沉沉的，不是很舒服。”陆阳冲宋莜莜苦笑。 “那就别呆在这里了，回家里去好好休息，让身体恢复好了再工作。” “正有这个打算，我去厨房给师兄打个招呼，然后，我们一起走，我随便送你回学校。” “好，我等你。” 从前几天刘晓月给他改了每天账单审核时间之后，他现在已经不用等到深夜闭店时还要去收款。昨天上午，宋莜莜给他的寻呼机上留言，说刘晓月的这项改革非常的成功，可以省去大家不少的时间。 回学校的路上，陆阳简单的说了丁文忠的事，待到学校时，宋莜莜没有让陆阳多停留，催促他赶紧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陆阳被客厅里响起的电话声音吵醒。 电话里，爷爷告诉陆阳家里新建房的工程进度，两三分钟后，爷爷便挂断电话，爷爷的干脆和直接一点不变，做什么都不会拖泥带水。 简单的煮了一碗清水面吃过之后，陆阳先去双桥路的饭店和火锅店逛了一圈，见一切都还是那么的有条不紊，便骑车走了。今天他还要去和洗面桥街那边的一位老板谈租店面的事，因为丁文忠的事，已经把第三家火锅店的筹备工作耽搁了好几天，老板已经催了他几次了，昨晚的时候和老板约好时间，不出意外，今天应该能签租赁合同。 今天已经是四月二十一日，就算一切顺利，月底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第三家店开起来，这完全打乱了陆阳之前的工作计划。今天早上，陆阳路过银行的时候，查了一下自己账号里的金额，现在账上趴着四十八万多元，除去月底应付的材料款和一众工人的工资，还能剩下十七万左右。现在离月底还有九天时间，这中间还可以有八九万的纯利润进账，两边加一起，手里握着二十六七万的现金，这足够开第三家店的一切费用。 经过一个多小时拉锯般的讨价还价，陆阳终于和老板谈好价格，并签下租赁合同。 拿过钥匙之后，陆阳一刻也不等，马上电话联系之前帮忙装修群众路火锅店的老板，让他立刻过来看一看，对这边的装修进行报价。 洗面桥街这家店面和群众路店面差不多大，位于武侯祠博物馆和西南民族大学中间，两者相距不过一千米的距离。 由于之前已经有过一次愉快的合作关系，这一次两人也很快达成协议，最终陆阳以多出五千元的代价，要求装修老板在七天之内保质保量的完成装修工作，他要赶在五月一日这天让这家店开业。 因为五一有七天的小长假，而店面又紧邻武侯祠博物馆，届时，肯定有不少的游客去游览博物馆，而火锅店紧邻博物馆，这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陆阳不打算放过这一波人口流量，这同样是一群流动的活广告。 晚上，回到群众路火锅店，陆阳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毛剑青和李珍两人，并让两人抓紧对员工的培训工作，保证开业时，能够绝对派上用场，不至于到时候什么也不会，坏了莜莜火锅的招牌。 “我说陆老板，你这开新店的时间也密集了吧，我培训人的速度还赶不上你开店的时间，这可不是一个好事情，有事东西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那么聪明，一学就会的。”毛剑青听了陆阳的讲话之后，提出了自己这边的实际困难。 “我也有同感，我这边虽说没有毛师傅厨房那么重要，但这人学习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并且这可关系到现金的事，万一要是遇上不可靠的人，这损失可是白哗哗的真金白银。”李珍也附和着对陆阳说道，两人都感觉到不小的压力。 “打住，这一关一定要过，并且你们要严格的把好关，不能有任何问题。至于你们提出的问题，我也想到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明天开始，用两天的时间去劳务市场招人，这次我一定要招对口，从事过相关工作的人，而且数量上至少各招五名以上。招过来之后，你们马上开始培训，随着我们店子数量的增加，以后可能开新店的时间会越来越快，也许十天半月就会有一家新店需要开业，这一点，你们必须要有准备，是打硬仗，打恶仗的准备，时间不等人。 一周之前我在为新店选址的时候，这一路跑下来，可是在大街上看见好几家同样招牌的鱼头火锅店，这一定是一家和我们一样经营性质的火锅店，虽说我们两家经营的范围不一样，但都是火锅店，本质上没有变。我现在就是要抢占市场，把市场份额把在自己手里，不然，我们很可能被别人挤占去这本就不多的市场份额。我告诉你们两个，我们现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且一旦真的退了，就是一泄千里，到时候，抢都抢不回来。 狼走天边吃肉，狗走天边吃屎，我们不做那只吃屎的狗，这不是我们的初衷，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壮大自己，这才有可能在未来残酷的冲击之下，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真恶心，就不会找一个好一点的比喻，难听死了。”李珍嫌弃的表情，让毛剑青也笑了起来。 “我这话是有点难听，但话糙理不糙，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忠言逆耳嘛！”陆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你说的是不是t鱼头？这可是有一段时间的老牌火锅了，你和他们较什么劲，据我了解知道的，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的野心。”毛剑青笑过之后，又问着陆阳。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我不管他们做了多久，我们要做的就是走别人没走过的路，这条路只能由我们走在最前头，我不怕别人说我们走过的路寸草不生。 现在做生意，就是遵从一个丛林法则，强者生存。难道你们不想做这个被别人仰望的强者？如果你们有这样的想法，请早点告诉我，我好早一点去找愿意的人来顶你们现在的工作。” 陆阳用狠厉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人，这一刹那间，陆阳就像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那只狡猾又凶狠的狼王一样。 第292章 狼行天下 “算了，说不过你，我们只管埋头拉车就好，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你让我们往东，我们就不会往西。”毛剑青冲陆阳笑着来了这么一句。 现在的毛剑青都被陆阳激起万丈的豪情，他心里盘算着，假如真有一天做到像陆阳想的那样，而自己又手握这百分之三的股份，这以后自己会有多少的财富，这让毛剑青有些不敢往下想。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什么狼啊！狗呀！这一堆东西，以后你可以把狼行天下四字刻在你的脑门上，这样别人见了你也就会自动的绕道而行。我也不是没有理想的那种人，既然你这匹头狼都已经嗷嗷叫了，我能不听你的！”李珍也表明自己的态度。 “行，这四个字好，等以后成立公司了，我就把狼行天下这四个字找人写下来，然后，把它做成牌匾，挂在公司最显眼的地方。我们就是要有一种狼的精神，也要让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具有狼的那股子狠劲儿。” “我看你也别等以后了，我明天就告诉莜莜这个事，她可是这方面的能人，还写不好这四个字？做好之后，就先挂在我这收银台的墙面上，让这些人，先狠起来。”李珍说这话的时候，差点笑弯了腰。 “准了，就听你的，这事交给你了，我不管过程，我只看结果就好了。”这一刻，陆阳一点也像一个老板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老板该有的架势。 “你别逮住一只羊狠劲儿的薅羊毛行不行，我不做，你一个电话就搞好的事，非要绕一个弯，让我去做，你就是当代黄世仁。”李珍向陆阳抗拒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也觉得有一点像...！”毛剑青阴阳怪气的接嘴说道。 “滚！两个不知好歹的人。”陆阳知道毛剑青和李珍在和自己开玩笑，也和两人打闹一番。 “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回去，明天我直接去劳务市场，招到有人就直接带过来。” “注意安全！” “别骑快了！” 毛剑青和李珍同时提醒着陆阳，对他表达出关切之情。 “好了！走了！”陆阳向两人竖起大拇指，向外走去。 回到家里，房间内冷冷清清的，自从爷爷奶奶回乡下之后，这个家里又剩下陆阳一个人。小雨在放假的时候偶尔过来一下，兄妹俩见面的时间也比之前少了许多。陆阳要忙生意，现在手里三个店在营业，他的时间并不固定于在哪一家店里，又加上洗面桥街的店要准备开业的事情，他也只是每天晚上回到这里睡个觉而已。 小雨也忙于谈恋爱，要陪男朋友黄亚文，之前爷爷奶奶还在锦城时，陆阳提议让小雨带黄亚文来见一面，这么久过去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见上一面。 第二天中午时分，两辆出租车停在群众路火锅店门口，车里下来五女三男八个年轻人。其中两名男人还抬头望了望莜莜火锅这个店名，应该是在确认地址。 不足一分钟的时间，陆阳便把摩托车停在门口。 “进去呀！到店了怎么不进去呢？” “你没回来，贸然进去不太好，等你回来再进去。”其中一名女人说道。 “我先简单说两句，我们有缘相识，以后这里就当是你们自己的家了，大家都随和，主动一些。今天吃过午饭，我们带了礼李过来的人就不要走了，一会儿陪我一起，我们以店的位置算起，方圆五百米有效，去找合适的出租房，用来做为我们的临时宿舍。你们只管找房间，价格合适就通知我，我们就定下来，这件事在今天下午一定要完成，不然晚上，你们就只能睡大街上了。 没有带行李的人，下午回去把你们的行李带过来，以晚上八点钟为限，过了这个时间点，我当你们看不上这份工作，你们也就不是我的员工了，都明白了吧？ 如果都没问题，那就走吧！跟我进店，现在店里已经开始在营业了，我们大家都注意一点，不要影响客人用餐就行。”陆阳说着，带着一众人走进店里。 “李姐，这五名姐妹你记录一她们的身份信息，然后暂时跟着你一起，注意别影响到客人用餐。”陆阳指指五名新招来的姐妹对李珍说道。 “以后，李珍，李姐就是你们的师傅了，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们都会和她一起共事，有什么工作和生活上的事都可以找她，她会很乐意的帮助你们。强调一点，工作上，除了我是老板以外，李珍姐就是你们的直接领导了，在整个培训时间内，你们必须尊重她的意见，也包括她这个人。以后你们能不能留下来，胜任以后的工作，我只听李珍姐的，她说你们不行，我就一定不会留下你们任何一个人，这是我对你们的第一个要求。一会儿，你们自己相互认识一下，我就不参加了。” 做完这一切，陆阳又把三个男人带进厨房，介绍给毛剑青认识。并对三个男人说着刚才对五个女人同样的话。 “师兄，辛苦你了，这一切就都交给你了。你针对性的进行培训，能上手的，尽快安排上手，把群众路的位置考虑进去，我想把吴小勇空出来，让他跟在我身边，我一个人感觉忙不过来了。” 昨晚躺在床上，陆阳反复的思考之后，总觉得自己身边缺少一个得力的助手，来帮自己完成一些日常的工作。现在他虽说不再管各个店内经营上的事，但店外的一堆事却多了起来，这让他有一种分身乏术的苦恼。 想遍了店里的所有人，陆阳只觉得吴小勇合适这个角色，人年轻，有冲劲儿，头脑灵活，做事还认真，对陆阳忠心，人品也绝对可靠。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手把手的教导一番，以后一定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讲武德啊！我还寻思过段时间把他调到我身边来帮我，你这倒好，直接先一把给薅过去了。”毛剑青差点被陆阳气倒在地上，之前，他已经和吴小勇商量好了，等再有合适的人，就让新来的师傅去主厨，然后让吴小勇过来帮自己。 “我这不是忙不过来吗？你要真忙不过来，你自己在这些人里去挑一个，小勇就给我了，那小子我喜欢，也使着顺手。” “你怎么不选其他人？”毛剑青气不过，伸手拍了陆阳一巴掌。 “这不是人才难得嘛！谁叫他对我口味。” “你这是霸权主义，拿你老板的身份压我，我找师父评理去。” “你自己也是老板呀！再说了，你是师兄，你好意思和我争人吗？你不得照顾我一点。还找师伯评理去，你信不信我马上向师伯告你的刁状，说你以大欺小。”陆阳还了毛剑青一拳，他一点也不惯着毛剑青。 “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赖皮的师弟，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跟你混在一起。”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可是握着师伯的尚方宝剑，你就别逼我了，不然，我一剑斩了你这条真龙。” “去，忙你的去，不想看见你了。”毛剑青读书没有陆阳多，自然不比陆阳能言会道。 下午五点多钟，陆阳在新来的几姐妹的协助下，终于找了一个合适出租房，用来做员工宿舍。就在下午的时候，陆阳决定把群众路火锅店就做为以后暂时的培训中心了。以后的一段时间，只要有用人需求，都把人送到这里来进行培训工作，让毛剑青和李珍对新人进行逐一的培训，然后，合格上岗。这个地方，就做为来培训的新人的临时住所。 “现在你们自己去把你们行李拿过来，把卫生打扫好，床都是架子床，你们自行商量着分配床位。做好这些之后，晚上九点前到店里吃晚饭，明天正式开始工作，参加培训。” 陆阳望着眼前的一套三房住房，对众人说道。他现在管不了这些小事，稍后，他还有其他事要去做。 第293章 宋莜莜的直白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陆阳的寻呼机收到一条奇怪的留言，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宋莜莜遇到困难了，与你有关。”留言人显示为“你认识的人。” 昨天在谈完洗面桥街店面的时候回到这边，一直到晚上回水碾河家里这段时间，也没有见过宋莜莜，当时陆阳也仅仅只是以为她有什么其他事。现在想来，这里本就不正常，以宋莜莜对陆阳的依恋程度，她根本不可能在明知道有陆阳的地方，而选择不到来的道理。 回到火锅店，陆阳用店里的座机电话给宋莜莜打过去，结果电话关机，宋莜莜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过，结合寻呼机留言的内容，陆阳心里更觉紧张，这让他急得不行，他可以失去很多，但宋莜莜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这是他无法舍弃的。 想了一大圈，头都感觉要炸了仍然想不到为什么。 无奈之下，陆阳拨通了宋莜莜家里的电话，这个号码，陆阳之前从来没有拨打过，但今天，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电话是兰瑛接的，客气两句之后，陆阳直接问起宋莜莜来，他告诉兰瑛，宋莜莜电话关机，找不到人。 “莜莜电话摔坏了，今天正送出去维修了，估计得几天时间才能修好。”兰瑛在电话里撒起谎来。 此时的宋莜莜在家里，正和宋建国赌气呢。前天，李飞找到宋建国，向宋建国大倒苦水，说宋莜莜根本不给自己机会。还追问宋建国是不是宋莜莜有男朋友，并话里话外的拿话挤兑宋建国，大有倒逼宋建国的气势。 之前是李长风敲打宋建国，现在李飞也这样，这一老一小真把宋建国拿捏得死死的，老子敲完儿子打，是真不把宋建国看在眼里。 “兰老师！能让莜莜接一下电话吗？我有事找她。”电话里，陆阳问兰瑛。 “不巧了小阳，莜莜半小时前前已经回学校了，现在她应该正在路上。”撒谎，继续撒谎，兰瑛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对陆阳这样说了。 “好的，打扰您了兰老师，非常不好意思。” “没事，别这样说话，有空到家里玩。”说完，兰瑛匆匆挂断电话，她是真怕陆阳再问什么问题，自己情急，一时说错话。 一句有空到家里玩，把兰瑛对陆阳的认可，以及自己的决心表现得一览无余。这不光是对陆阳传递一种信号，也是向正坐在沙发上生气的宋建国一个态度。 很简单，你不认，我认。你看不上的人，我偏向让他登堂入室。 昨晚，宋建国回到家里，又和兰瑛说起宋莜莜和李飞的事，并明确告诉兰瑛，李长风向自己施压，逼迫自己。夫妻二人还是谁也说不服谁，又争吵起来，最后，还是不欢而终。 今天中午，兰瑛打电话向宋莜莜哭诉，正好杜若兰也在旁边，把什么都听进去了。杜若兰是见过李飞本人的，对李飞的印象也是非常的不好，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她也是恨透了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宋莜莜被兰瑛的一阵哭诉弄得伤心不止，也跟着哭起来，杜若兰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宋莜莜劝住。宋莜莜断断续续的向杜若兰讲了自己的事，完了，还让杜若兰千万替自己保密，绝对不能让陆阳知道。 宋莜莜决定今晚回家里找宋建国理论，在她离开学校后，杜若兰还是没有忍住，以匿名的方式提醒陆阳。她知道宋莜莜以前寻呼机的号码，也知道寻呼机给了陆阳之后，这号码陆阳一直用着。 不是杜若兰心里藏不住事，也不是她故意背叛宋莜莜，而是她不忍心这一对有情人被宋建国硬生生的拆散，造成两人永远的遗憾。 在兰瑛这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陆阳放下电话，决定晚点去学校找宋莜莜。 一品天下，宋莜莜家里，宋建国怒气未消。 “爸！从小到大，我没有反对过您强加在我身上的任何事，但这一次，我不能听您的。我理解您对我的疼爱，但我不赞同您的思想，我们平心静气的说，您真的认为李飞这样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吗？您不觉得这一家人都是非常自私的人吗？他们上到老的，下到小的，都在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您，这是他们应该有的态度吗？ 如果他们真的喜欢我，尊重我，又怎么可能这样的为难您，不管怎么样说，您都是我的爸爸，他们这样毫无人格的打压，逼迫您，这是想和您真正的结儿女亲家吗？我一点也不这样认为，他们这就是人性扭曲。 他们口口声声的要和我交朋友，处对象，他李飞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而李长风他贵为副市长，权高位重的一方大员，居然为了儿子的事，不顾一切的利用手中的权力欺压，甚至是迫害您，他这是在干什么？以权谋私吗？这恐怕还是轻的一面，说得严重一些，他李长风根本就德不配位。 这样一家子没品没德的人，您放心我跟他们在一起？您就不怕他们只是想玩弄我？假如有一天，李飞玩腻了，一脚把我踢掉，又假如我真的进了他们家的门，李飞在外面胡搞八搞的，我能幸福吗？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李飞从十几岁就到国外去了，这十来年中，李长风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他哪来的资金供养李飞，凭他那一点工资吗？我不怕告诉您，我和李飞第一次见面，一桌饭下来好几千块，他一身的行头最低四万元起步。他李飞又哪里来的实力这样奢侈无度？他凭什么？他一顿饭吃掉他老子近两个月的工资，这些钱哪里来的？爸，您也是公职人员，您觉得呢？ 如果我进了他们家的门，而不知道在哪一天，他们家因为李长风的问题，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我怎么办？那个时候，您能救我吗？不可能吧！我猜想，说不一定，组织上因为你们是儿女亲家，平常走得近，连您一起问责调查也是可能的，因为你们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也都在同一城市，同一届任期内任职，而且职务还都不算低。 这么明显的事情，您老能不清楚？要我说，您老不过也是想攀附于李长风身上，想再进一步。爸，你们做干部的人，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攀权附贵，人民的公仆，真正要做的是为人民服务。您把一方人民放在心里，急人民所急，想人民所想，把工作做扎实了，还愁不能升迁？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得不到上级的赏识，没办法走到更高的位置，但您造富一方百姓，人民不会忘记这些，他们心里自然知道谁对他们好，谁为他们做实事，谋福祉，您不一样可以名留一方吗？ 等您老了，干不动了，退下来的时候，您回想起来，您不觉得这才是对您工作了一辈子最高的褒奖吗？ 您担心我的未来，担心我过得不幸福，担心我为了生活中的油盐柴米而强低了生活质量，可这些物质上的东西，真的就这么重要吗？二十年前，您和我妈妈怎么过来的，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和我的爱人也一样能过。再说了，您是真不了解陆阳这个人，我敢用我的生命打赌，他比李飞要好上十倍，百倍。这样的人，您不让我去爱，不让我去拥有，这说不过去。 您知道吗？陆阳现在已经拥有三家正在营业的店，第四家店要不了十天半月也要营业了。实话实说，他现在手里的钱，已经够我们生活得很幸福了，他一天挣到手的纯利润已经接近一万元，如果第四家店开始营业之后，每天到手的钱过万也是非常轻松的。这样的金济实力，我们能生活得不好吗？没有理由吧！我们是两情两悦的，我不相信他会辜负我。鉴于这样，您老又还担心什么呢？他从小没有爸妈，爷爷奶奶年龄也大了，十年，二十年两老人去世之后，你们便是他唯一的父辈，他能不孝敬你们？” 这是宋莜莜积压在心里长久的话，现在她全倒出来，掰开了，揉碎了，一条两条的向宋建国说道，这是她内心的直白。 “我...！我不甘心！我...！”宋建国被女儿这一通话说得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击，只能无力的说道。 “爸！我知道您在追求什么，您听我一句劝，远离李长风本人，当心以后他溅您一身血。” “你知道他些什么事...？”宋建国惊讶万分，他问着宋莜莜。 第294章 父女深入交谈 “爸！您太高看我了，我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不知道的事，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不代表他没做过，不代表组织查不出来。这么明显的事，但凡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他没事，不代表他以后会没事，您仔细想一想呢！” “老宋，咱俩吵归吵，闹归闹，我觉得女儿说的没错，这一点，我们还真不能不想，更不能自欺欺人，装着不知道。有一点女儿是对的，远离这样的人，才是你最重要的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兰瑛这时，也插嘴说道。 “爸！不管以后您的官做到那一步，我只想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幸福，最值得拥有的生活。您和我妈恩爱了半辈子，我只希望你们能继续这样相濡以沫的陪着我，以及我以后的家人一起，而不是您嘴里的为了我的幸福，来和我妈吵闹不休，这破坏了我对你们之前夫妻恩爱的美好形象。” “你说的话有一些是有道理，但这只局限于一隅，我当下所处的情况，即使我不主动靠上去，人家有心要打压我，这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我逃无可逃。难道你们认为我就该回家养老，什么事都不去做，这辛苦了一大半辈子才走到今天，我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 这官场上的人，一旦一只脚踏进去了，谁又不希望自己能越走越远，权力越大越好，这不仅是自己的私欲之心，也是对权力的渴望，对自己施展才能的追求，希望更好更多的为人民服务。你们想一想，如果你是一个村官，你手中只有那么一丁点权力，脚下只有一亩三分地，你即使再有能力，你也跳不出你脚下的一亩三分地，你能管得了一个镇？一个县？你还能为更多的人服务？ 今天的我也一样，我也想更进一步，有一个属于自己更大的舞台，让自己可以去挥毫泼墨，指点江山，去书写自己浓彩重墨的一页。我不否认你刚才说的为人民服务的观念，但出于我刚才说的那样，我能只埋头拉车，而不去抬头看路吗？ 官场中的拉帮结派，远比其他行业中更为突出，你再有才华，再能力出众，没有人赏识你，提携你，你能有多少机会？这在官场中称之为站队，你得有上位者赏识，支持你，你的工作才能进行得下去。 千里马常有，伯乐却难有。 这也就如同生活中的人际关系一样，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三五个知心朋友，在你困难时，帮助你，支持你，在你成功时，分享，激励你。 就像你说的陆阳，他能有今天的成绩，除了他自身的努力外，如果没人帮他的忙，他能这么快走到现在吗？他一身的手艺怎么来的，是他无师自通吗？他现在的生意，没有几个自己贴心的人，帮着他，扶着他，他一个人能完成这些所有吗？” “爸！您想过另外一点没有？您说的站队也好，伯乐也的好，知己也罢，这些都没错。可爸，还有一点您一定没想到，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君子择善而交，这是陆阳告诉我的一句话。就算我们要站队，需要有人在背后为您撑腰，为您摇旗呐喊，我们为什么不找一个正直，有担当，有良好品德的人去投靠？李长风就是一根朽木，这样的人您还想靠他，倾巢之下无完卵，您就不怕他连累你。 一时的失志不代表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您还年轻，属于您的东西还多，我们还有很多选择，还有很多条路可走。在看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之后，我们可以选择敬鬼神而远之，我们不攀附于这样的人，更不能与这样的人为伍。 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您可以暂时去隐忍，去寻找，去经营，直到真正的伯乐出现。最后，就算您努力之后止步于此，我们也比攀附于这样的人强，因为，那是一条不归路，那是在与人民为敌，于党纪国法所不容的。” 宋建国额头上开始出现一层细汗，他是被宋莜莜的话给惊吓到了。之前，他只一心想抱紧李长风的大腿，一路往上爬，可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局内人，今天居然没有女儿这个局外人，对局势看得清楚。 这里不光李长风有见不得人的一面，他宋建国也一样，他浑身上下就干净吗？不见得。虽说宋建国明面上没有像李长风那样干出违法的事，可他违纪的事没少干，官商勾结，业务麻将没少打，每次几万十几万的蠃走一堆现金，这同样是违反国家规定的。 “爸！我给您一个建议，李长风父子那边，您以一种既不得罪，也不贴近的方式和他们相处。对李长风只保持该有的工作关系态度，对李飞那边，您持既不反对，也不强烈支持的心态，就给他们以一种正常的上下级和朋友的方式相处。 可能您会说这是一种和稀泥，或是一种态度不明确的做法。可老祖宗留下来的中庸之道不也和这差不多吗？除了工作，他们拿您没有任何的办法，其他的事，我帮您分担一些，让我和李飞周旋，我会把握好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这件事说穿了，还是我和李飞之间的事，我有信心，更有决心把这一切做好，只要大家相安无事就好，如果他们非得弄出些什么来，我不介意在他们作死的路上推他们一把，做到一劳永逸。”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学生能插手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一些关系，上下勾结，犬牙交错，抱团取暖，别说是你，就算比我职务高的人，也不敢轻越雷池半步，弄不好就是一个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宋建国一听宋莜莜这样说，不光惊，而且还急。 “爸！那是因为你们的身份和职务不同，我就是一个学生，一介平民，我又不做官，不走仕途，一些约束力对你们有效，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约束力和后遗症没那么大的。” “我不管，我劝你打消这些不实际的想法，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这种思想非常的危险，我不能答应你。” “爸！我们各做各的事吧，我向您保证，我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更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也不让您陷入其中。” “不行，你安心的学习，别冒进。”宋建国说什么也不答应宋莜莜的说法。 “好了，你们父女俩都别说了，大家都认真的去想一想。莜莜更得把你爸的话当一回事，我们赌不起，如果不到必须的时候，没必要为那样的人，搭上我们的幸福生活。”兰瑛见父女二人争执不下，深怕一个控制不住，又吵起来。 “好吧！我可以做到不主动出击，但也仅此而已。爸！在我和陆阳的这件事上，我恳求您不要过多强势介入，我们幸不幸福，我们自己知道。这么优秀的一个男生，我不想失去他，他与李飞有着本质的区别。 李飞这一家人的所做所为已经不是正常人的行为了，这一切的做事态度与风格表现，我们通过表象看本质，这两人之间的优劣，已经是高下立判。所以，我求您了，求您多了解一下陆阳，多给他一些时间，让我们俩能够顺顺利利的走下去。” “莜莜，别说了，你爸会明白的。刚才小阳找你，我撒谎了，他那么聪明的人，这个谎你得继续为妈圆下去。李飞的事，能先不说明，就别说明，你自己心里有一杆称就行了，至于事态的走向怎么样，我们现在不去猜想，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当然，该有的准备，我们也是要有的，妈妈支持你。”兰瑛拿话点着宋莜莜，尤其是最后一句。母女之前有过那方面的交流，现在兰瑛也下定决心了，手里也该有一些拿得出手的牌来了，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妈！我知道了，我懂您的意思。”宋莜莜与兰瑛可谓心灵相通，自然知道兰瑛的意思。 “爸！我去学校了，您和我妈也早点休息。”不等宋建国说话，宋莜莜回到自己房间，背上背包开门而去。 第295章 宋莜莜对陆阳说实话 回到学校，宋莜莜本想不去火锅店的，但后来想到陆阳打电话到家的事，她还是决定去见陆阳一面，以免产生更多的误会。 路上，宋莜莜心里反复的推演着，一会儿见了陆阳该怎么说，她是不太赞同兰瑛的说法的，这件事还是对陆阳言明的好，这样可以减少误会。 两个处于热恋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怕，就怕猜忌，不信任。不管什么事，摆在明面上说开了，总有解决的办法，可隐藏在心里，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又要干什么，这才是致命的问题。 人心，既可以强大，又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所以，经不起猜忌，唯有真诚，才能换来彼此的信任。 火锅店里，陆阳坐在收银台里发呆，还在纠结宋莜莜究竟遇到什么困难了，这个认识的人到底又是谁？ “在想什么喃？想得这么认真，还发上呆了。”宋莜莜看见陆阳黯然发神的样子，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拍一下陆阳，故作嘻哈的笑着问陆阳。 “啊...！”陆阳被宋莜莜一惊，叫出声来。 “不会是在想我吧？我在你眼里没有看见惊喜，只看见失魂落魄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哦！” “胡说什么呢！我在...！我在担心你。”陆阳略略迟疑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他想知道寻呼机留言是什么意思，宋莜莜的困难是什么？又和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你为什么要担心我？我有什么事值得让你这样担心的。” “没有吗？”陆阳反问宋莜莜。 “有吗？”宋莜莜有些不明所以。 “应该有，而且还是大事。” “我怎么不知道呢！你怎么有这样的疑问？” “真的没有吗？” “我不觉得有什么，你也别老问我了，你直接告诉我，你在担心我什么不就得了，这样猜来猜去的，太累人了。”宋莜莜非常认真，且严肃的说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陆阳。 陆阳被宋莜莜认真的样子打败了，他一度怀疑这个留言的人，会不会是恶作剧，故意捉弄自己。 但随即一想，知道这个寻呼机号码的人不多，还点名是自己认识的人，这就更没几人了，不可能是恶作剧。 不是陆阳不相信宋莜莜，他只是太在意这么一个人，不舍得宋莜莜为了他自己受委屈。 “我寻呼机上收到一条奇怪的留言，说你遇到困难了，而且还和我有关。所以，我放心不下，担心起你来，更想帮帮你。” “谁给你留的言？”宋莜莜问陆阳。 “不知道，是匿名的，但我相信这是真的。” “走，陪我出去走走。”宋莜莜拉起陆阳的手。 “现在吗？” “对！就现在，既然你问起来了，我就有必要和你说清楚。” 见宋莜莜这么说，陆阳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宋莜莜挽着陆阳的胳膊，半个身子依偎在陆阳怀里，俩人行走在马路上。 “我先表明我的态度，不管这件事最后是一个什么的方向，我对你的爱不会减少半分，我不会向任何势力低头，我只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我爸给你应下一门亲事，我和我妈是坚决反对的，这一点，以后你可以多方求证，这个人，我看不上，我喜欢的人是你，我要嫁的人也是你。 我爸应下这门亲事，他有他的苦衷，他也是身不由己。因为，提亲的人，身份不一般，他可以主宰我爸的一切。说到这里，我先向你认个错，在这之前，我对你有所隐瞒，那便是我爸的身份，他是国家公职人员，是锦江区的副区长。 之前没告诉你，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爸不希望我利用他的身份在外面行事，这一点，不针对你，从小我爸就是这样要求我的，多年的习惯下来，我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二是我害怕失去你，因为在最初的时候，你就拒绝过我一次，让我对这产生了恐惧，这一点，你最清楚。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不应该的，我应该对你说明这一切，现在我把这些告诉你，既是希望你能理解，又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别生我的气。” “我不生气，也理解你们，我有预想过，但确实没想到你爸是副区长，妥妥的正处级国家干部。你放心，我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拿你爸的身份在外面求方便，他是他，我是我。在外面，他是领导，是人民的公仆，我是一介平民，小商人一个，在家里，他是长辈，我是小辈，我该有的尊敬一点不会少。 我猜想，你爸一直就不待见我吧！从一开始到现在。如果在一年多前，你和我说这样的话，我可能真会被吓着。现在不一样了，我没有以前那么脆弱，我得对自己负责，对你负责。”陆阳一针见血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谢谢你！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接下来，我要提醒你一下，在你正当经营生意的时候，你得注意一点，你所有的一切，必须是合归合法的。不然，你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故意针对，到时候，可能谁也救不了你。我现在不确定这个时间在什么时候，或许一个月，或许半年，又或许一年，更或许也不会真的有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并不确定的，但你一定要有一个心思准备，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个人不会是我爸，虽然...！虽然他现在确实对你不了解，但他不会如此没底线，没品德。” 宋莜莜只说了一个不了解来化解宋建国对陆阳的态度，她怕因为宋建国的反对，从而让陆阳记恨在心，对宋建国产生极坏的印象，这可不利于以后一家人的生活，这是她生命里两个最在乎的男人。 人，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违背自己初心的事来。这件事，可能是坏事转变成好事，也可能是好事转变成坏事，在没有真正来临的时候，谁也无法说得清楚。宋莜莜只想这个做出改变的人是宋建国，让他不再看不上陆阳，从而接受，并喜欢上陆阳。 停下前行的脚步，陆阳低头看着怀里的宋莜莜，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娇俏的小女人。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陆阳问宋莜莜。 “没什么，这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想，我只希望它永远都不要到来才好。”宋莜莜深吸一口气，身子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很害怕？” “没错！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这对你的生意，可能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而对我，以及我的家人来说，也会是一场巨大的冲击波，严重的情况下，我爸的仕途之路也许就断了。”宋莜莜没有一点隐瞒，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担心。 “这个人，也是仕途中人，并且职位比你爸高，掌管着你爸以后的升迁，也就是你的追求者？”陆阳冷静的问宋莜莜。 “也对，也不对，他确实比我爸的职位高出许多，也许是我爸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但他不是追求我的人，追求我的人是他的儿子。” “方便告诉我名字吗？” “不能！你绝对不可以介入进来，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宋莜莜抬起头，仰望着陆阳，非常果断的说道。 “那你之前给我说这么多，又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告诉我，有人追求你，而且还是一个官宦子弟。还有可能，这个人会因为爱而不得，转而做出一系例的打击报复。还是说，因为这样，我就可以退缩，像一只沙漠里的鸵鸟，遇到危险，把头埋进沙子里面就好了，就什么也看不见？”陆阳有点不理解宋莜莜，急切的问道，而且因为激动，声音也变得大了一些。 “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有我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在没有得到确认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包括你在内，请你原谅我这一点，等时机成熟了，我会亲口告诉你。” “什么时候呢？” “不确定，只能等...！所以，你现在就别追问了。”宋莜莜严肃的对陆阳说道。 第296章 兰瑛警告陆阳 “把自己的一切交给时间，去等一个未知的结果，这不是我做事的态度。这让我无法掌控自己以后的走向，就如同把自己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样，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有什么手段对付我，这让我深感不安和恐惧。” “目前可能就只能这样，因为，这不光是对你负责，也是对我的一种自我保护。”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出来，也许我能出一把力，帮上一些忙呢！”陆阳小心，试探性的对宋莜莜说道。 “这是一道无解题，你是聪明不假，但你无能为力。因为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你的家人要对他们负责，有那么多工人要去养活，他们都还等着你给他们发工资。而我不一样，我其实没有太大的顾虑存在，只要你做好了，越做越大，这就是我的依靠，我的底气，我做这件事的勇气。 还有一点，以你的性格，你知道了以后，不会袖手旁观，可一旦你有所行动，这只会加速把事情推向不可控的局面，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这对你的事业所带来的冲击，可以说是灭顶之灾，不但会打破你所有的计划，还可能会让你失去一切。这种事，我做过一次，就是之前好又来饭店那次，不然，我们不可能那么轻松的拿下好又来。既然我能做这样的事，别人也可以做，而且别人会比我更没有底线，因为，这个人完全就是一个没道德的人，他要做，只会比我更狠。” 陆阳之前被好又来老板马德龙针对，惹怒了宋莜莜，在后来的调解中，他是知道宋莜莜使了一些手段的。 现在，他相信宋莜莜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真有这一天，让他放弃这一切，他会毫不犹豫，但对他的打击，绝对是五雷轰顶般的。 李飞真要因为这事打击报复陆阳，以陆阳现在的实力，可能在李飞手里走不过一招，便会败阵下来，这是一种无差别，全方位的降维打击。 宋莜莜选择隐藏，保全陆阳，这在战略上是对的，就算有一天李飞真的下手了，对陆阳的伤害也不会致命。可一旦陆阳不管不顾的冲在第一线，把自己暴露在李飞面前，这才是最不明智的。 李飞不是宋莜莜，他本就是一个骄横跋扈的人。而且，李长风贵为常务副市长，抱他大腿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这就对李飞调集资源更有利。 宋建国不过是副区长，手中的权力也就那么一点，管辖的区域也不宽。李长风就不一样了，整个锦城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这就不是同一个量级的。 “走吧！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了。你现在什么也别管，只管做你自己的事，你做好了，我的后顾之忧也就小了。”宋莜莜挽着陆阳往回走。 晚上十点多钟，陆阳回到水碾河家里，怎么睡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宋莜莜之前说过的话。 那种看不见，摸不到的恐惧感一直在心里，这让他非常难受。 陆阳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这就像一个幽灵一样。 “不行，我不能什么也不做，与其这样被动等着被人打，不如自主动出击。既然从宋莜莜这里问不出什么来，那换一腿走路，何不问问兰老师。”陆阳心里想着。 第二天上午，陆阳什么事也没做，而是独自骑车来到兰瑛所在的学校。 “您好师傅！我找一下兰瑛兰老师，能麻烦您帮我叫一下吗？”陆阳在学校门口保卫室，向一名值班人员说道，并向其递上一支火烟。 保卫室里的中午男人看看墙上的挂钟，接过陆阳手里的香烟，开口对陆阳说道:“还有几分钟便是课间操时间，你稍等一等，我给你打电话说一声。” “谢谢您师傅！”陆阳退出学校大门，站在大门外，打量着学校。 十分钟的时间，兰瑛出现在学校大门口。 “兰老师...！”陆阳微笑着招呼兰瑛。 “小阳！怎么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兰瑛在看见陆阳的这一刻，非常的惊讶。 “我想和您聊一聊，不知道现在您方便不？” “呃！需要很长的时间吗？我上午还有第三节课要上。” “我不确定，如果您忙不过来的话，那就算了吧，别耽误同学们的学习。”陆阳苦笑一下，很直接的说着。 “嗯...！这样！你等我三五分钟，我回办公室和其他老师换一节课的时间。” “会不会太为难？如果太为难的话...！” “不会，等我！”说完，兰瑛转身走开。 认识兰瑛马上两年了，陆阳和宋莜莜处男女朋友也一年多了，这还是陆阳第一次到学校来找兰瑛。之前不管什么问题，陆阳都没有做出过这样的事，现在遇上这事，陆阳坐不住了。 学校外的文化长廊里，兰瑛率先在木椅上坐下来。 “时间有限，我们就不去外面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兰瑛向陆阳指指木椅子，示意陆阳坐下说话。 “是这样的，昨晚莜莜把事情都给我说了......！”接下来，陆阳把昨晚宋莜莜说过的话，向兰瑛复述了一遍。 “对不起！这事本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我有叮嘱过莜莜，没想到她还是沉不住气，全都向你说了出来。” “兰老师！您错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这人是谁？在这件事上，我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我是想着，我也应该出一部分力，而不是什么也不做。” 沉思好一阵，兰瑛在脑子里想过无数遍，又才开口说道:“我认为莜莜说的没错，这件事你真不能盲目的跟进。你们两个人，得有一个人需要做后援，不能两个人都同时冲在最前面。而眼下，这个后援人选，你才是最佳人选。” “可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放心莜莜。”陆阳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说的不放心是指什么？是不相信莜莜，还是担心她的安危，为她的人身安全着想？”兰瑛眉头轻拧，表情一度数次变化，没人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 “不是！对不起！刚才我没有表达清楚，您原谅我。我听她说话的意思，这件事有一定的风险存在。我是男人，总不能躲在她身后什么也不去做，我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我不想失去这段感情，失去这么一个人。” 陆阳显然听出了兰瑛话里的疑问，也怪自己紧张，没有把话说明白，急忙向兰瑛解释起来。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都听莜莜的。你做你的生意，她做她的事，你把生意做好了，就是给她最有力的支持，就算她最后没有把事做好，还有你在身后，这才是两全其美的。 而且，我还要提醒你，在这以后相当一段时间里，你和她应该保持一些距离，减少一些来往。这样，你才会有可能不被针对，或者说，就算被针对了，损失才会最小，不至于让你一无所有，也让她最后有一份依靠。” 兰瑛知道陆阳的商业计划，她是认同陆阳这样做的。别看陆阳现在日进万金，可这钱放进银行里，它不会生成更多的钱来，只有充分的利用起来，把每一分钱都变成一种钱生钱的方式，才能产生最大化的价值，才能把生意做大做强，让事业更辉煌。 可这样做，一旦遇上外部出现不可抗的冲击，也是最致命。因为手里的钱全投进发展壮大去了，没办法完成自救。 也就是说，陆阳现在是外强中干，经不起任何的冲击。就算是一波非常小的冲击力，也会把他现有的东西给摧毁。 这其实就是一种杠杆原理。所以，陆阳现在要做的，只能是维持住这种杠杆不出现偏离。 “有这么严重吗？”陆阳不是一个木讷的人，他从兰瑛的话里，听出了一种严重警告的味道。当然，这种警告是善意的，充满了保护的味道。 “非常严重...！” 第297章 有钱的感觉太爽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学校，陆阳变得格外沉重起来，他在思考怎样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兰瑛的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 陆阳骑车来到双桥路，他已经三天没有来过了。之前向毛剑青提出要把吴小勇调出来，他想过来看一看这边的情况，也给吴小勇提个醒，让他有一个准备。 从火锅店出来，他又骑车来到饭店，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钟，店里已经座无虚席，工人们都紧张有序的工作着，确认没有多的事可以做，他只得骑车去群众路火锅店。 这里现在有近二十名工人在做事，之前计划今天上午再去劳务市场逛逛，再招两三名师傅进来接受培训的，但被昨晚宋莜莜的话刺激到了，今天上午丢下工作，找兰瑛求助，结果是更加让他心神不定，不能淡定了。 进到店里，先是去厨房看看，回头又来到大厅收银台里，一屁股坐在李珍的位置上，陆阳竟然找不到任何事情可以做。 精神恍惚，思想游离，陆阳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犹如行尸走肉般，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李珍回到收银台，发现陆阳举止异常，询问陆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让其回去休息，被陆阳直接拒绝，说自己没事，让李珍忙她自己的事去。 sc大学女生宿舍里，宋莜莜接着兰瑛打来电话，兰瑛告诉宋莜莜今天上午陆阳去学校找她的事，并告诫宋莜莜近期应当少去陆阳的火锅店，别给陆阳带去太大的压力。 兰瑛上午明显感觉到陆阳在和自己谈过话之后，情绪不稳定，怕陆阳思想上有包袱，从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昨天是不是你给陆阳的寻呼机上留言了？”宋莜莜挂断兰瑛的电话，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杜若兰问道。 “是，我担心你们，所以告诉他你遇到困难了。你别有什么误会，这件事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担心你处理不好，害怕你们被你爸棒打鸳鸯散。所以，我提醒了他一句，让他帮你分担一些，毕竟，他也进入社会两年多了，比你这个小白强上不少。”杜若兰并不掩饰，大方的承认下来，并对宋莜莜解释着。 “没必要，这件事他也处理不好，而且他插足进来，风险太大，这对他的生意会带来不确定的打击和灾难。” “你爸是怎么想的？像李飞这样的人，他也看得入眼。”杜若兰小声的问。 “算了，不说他了，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被那混蛋的老子敲打了两次。” “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啊！居然能这样做事，我鄙视他们。”杜若兰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如了他们的愿吧，那样岂不是被他们的小人行为所折服。” “怎么可能！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只是，目前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宋莜莜没有对杜若兰说出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目前也只有兰瑛一个人知道，连陆阳也不知道。 人心隔肚皮，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只有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杜若兰虽说是自己十来年的知心姐妹，但谁也不敢保证在利益面前不会变心，做出背叛人的行为出来，防火防盗防闺蜜这句话什么时候都有效。 ...... 接下来，一连几天，陆阳都心事重重的，他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这件事，如梗在喉，他觉得有力使不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敌人在面前，自己和他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他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可眼下，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兰瑛和宋莜莜母女只告诉他，可能有敌人来袭，但不确定在什么时间，用什么方式，这让他浑身充满无力感。 只有千日做贼的人，哪有千日防贼的事。 洗面桥街的火锅店还是如期的开业了，这一次，陆阳没有通知亲朋好友参加开业典礼。一是觉得太过于频繁，就如婷婷丫头说的那样，开一次业吃一次火锅，连呼吸中都带有一种火锅味儿。二是兰瑛之前警告过他，让他近期别太高调，只要低头做事就好，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开业这天，陆阳还是亲自坐镇这边，因为，这家店，陆阳没有把毛剑青和李珍调过来，而是用的培训合格的新人。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这些经过培训的新人，能不能挑起大梁，独当一面，撑起一家新店的所有日常工作。 由于有群众路火锅店的成功经验，这家店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复制过来的，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开业当天的生意也算不错，基本达到预期的目标，不过，相比前两家店的火爆程度，这边还是差了一些的，这与陆阳这几天的情绪低迷有关。 四月三十号这天晚上，陆阳把所有工人的工资发放到位。 五月一号，双桥路和群众路三家店放假一天。洗面桥街由于刚开业两三天，也就没有放假，陆阳给店里每一位员工发了五十元的红包做为补偿。 一家新店，刚开业两三天就闭店放假，这给需要用餐，或是慕名而来的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对店里以后的经营会带来影响。 早上出门的时候，陆阳来到一家银行，给宋莜莜的银行卡里打进去二万八千六百元，又给毛剑青的银行卡里打进去八千五百八十元，这是四月份的股份分红金额。 骑车来到洗面桥街的店时，毛剑青和李珍两人意外的出现店里。昨晚发完工资，陆阳单独给李珍发放了一笔两千八百元的奖金，算作对李珍辛苦的奖励，这也相当于占了店里百分之一的股份分红了。 “你们不是放假吗？怎么也过来了。”陆阳问二人。 “一个人也没什么地方去，倒不如过这边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然，对不起你给我的奖励。”李珍打趣的笑着说道。 “你又是为什么？”陆阳拍拍毛剑青的肩膀问。 “你是老板，难道我就不是老板吗？虽然说我这个老板没有你这个老板大，但我大小也是老板嘛！总不能只允许你过来，我不能过来吧！”毛剑青瞪了陆阳一眼，甩给陆阳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也对！我都忙忘了还有你这个老板在，那好，今天这边交给你了，我要去师伯那边，他老家可是叫了我两次过去喝酒的，我正愁走不开。对了，还有一点，我先前往你卡里打了八千五百八十元进去，你空了查一下到账情况。” “滚！喝酒不喊我。你是大老板不假，可你别忘了，我还是你师兄呐，当心我用门规治你。我也不管了，我也要找师父喝酒去。”毛剑青笑骂一句。 “吵吧！吵不出个结果来，你们都别去了。”李珍在一边笑出声来，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大家都处出感情来了，都是年轻人，说话也比较随意，大家也喜欢这种相处方式，没有压抑感。 “不和你说了，我先给宋莜莜打个电话去。你先去厨房里帮忙看着点，晚点走的时候，我叫你。” 陆阳已经有三四天没见宋莜莜了，心里的那份思念，自然是不可言喻。 “我给你的银行卡里打了两万八千六百元，你有空的时候看看到没到账。”接通电话的时候，陆阳直接对宋莜莜说道。 “啊...！这么多吗？你不会搞错了吧？”宋莜莜听后，张大嘴巴惊讶的问陆阳。 三月份的时候，陆阳也只是给宋莜莜打了一万二千四百元。这一个月多出一倍还有余，宋莜莜当然会惊讶不止。 “这个月不是两家店吗？当然会多一些呀！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不然，我不得亏了啊！” “哇！我这一下子就变成富婆了，有钱的感觉太爽了。不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逛街去，不然我会吃不下东西的。” “要我陪你去吗？”陆阳小声的问道。 “不要！我有人陪。”宋莜莜笑嘻嘻的一口拒绝陆阳。 “谁呀...？能告诉我吗？”陆阳心里涌出一股子酸味来。 第298章 是时候了 “是不是吃醋了，我在电话这边都闻到一股酸味儿了。”宋莜莜调皮的问陆阳。 “是，很大一缸子醋。” “不告诉你，让你多酸一会儿，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骑车过去找你了。”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当然是和你...！当然是和你尊敬的兰老师一起呀！”宋莜莜本想说是和你未来的丈母娘一起，可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下，真要这样说的话，那岂不是说自己恨嫁了，这样她不是很没面子吗，她才不愿意被陆阳以此来取笑自己。 “那好吧！注意安全！我想你...！”陆阳轻声的叮嘱着。 “我也想你...！”宋莜莜在电话这边羞红了脸，小声的回了陆阳一句因为，此时兰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 “肉麻死了。”待宋莜莜挂断电话，兰瑛凑上身体冲宋莜莜来了一句。 “有吗？难道您和我爸谈恋爱的时候，您没和我爸说过我想你这样的小情话？这不可能吧！”宋莜莜眨巴着眼睛看着兰瑛，想从兰瑛的眼睛里等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打死你，你个妮子，这样羞死人的话也敢说。”兰瑛顺手给了宋莜莜一巴掌。 “停！停！我现在可是小富婆了，当心我去逛街不带你。”宋莜莜躲开身体，生怕兰瑛再给她一巴掌，这可是亲妈，她是有这个权力的。 “你好意思吗？你良心不会痛吗？”兰瑛佯装生气的问宋莜莜。 “想一起也行，不过只有五百元的额度，剩下的钱的，我要办事用，那件事也该提上日程，是时候了，我得找一个非常可靠的人去做。”宋莜莜一下子正经的对兰瑛说道。 “要开始了吗？这可是需要一大笔钱的，你的钱够吗？要不要我帮帮你。”兰瑛知道宋莜莜说的是什么事，之前，母女二人讨论过这件事。 “不用，我有钱，您知道刚刚陆阳给了我多少钱吗？” “多少...？”兰瑛好奇的问宋莜莜。 “两万八千五百元，加上前一个月给的一万两千多，现在我手里一共有四万多了。” “这么多的吗？不会是真的吧！”兰瑛听宋莜莜这样说，也被惊住了，开始不淡定起来。 “您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陆阳？我有必要骗您吗？” “不是！我这是有点不相信自己而已。哎...！要是没有李飞这档子事该多好啊！小阳他一个月就给了你近三万元，他自己不得有更多吗？这么好的生意，眼下却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下去。”兰瑛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着。 “我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陆阳没有刻意为之，他这个月应该挣了二十五六万。不过这笔钱他应该投了一部分在洗面桥街的新店子里去，那个店在三天前已经正式开业了。” “我是真没想到他有这样出众的能力，从他救下我们母女开始算起，这也只过去近两年的时间，我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 “难道有假？几个店子不是摆在那里的吗？这只能说明他足够优秀，足够勤奋。有时候我就在想，我爸到底哪一点看不上他？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他有没有陆阳这样的出彩？” “不许这样说你爸，他也只是一时想不通，等过一段时间，他会改变对小阳的看法的。”兰瑛制止着女儿，维护起宋建国的尊严。 下午两点左右，芳草街玉林酒家里，叶洪明，毛剑青，陆阳三人一人面前摆着一杯茶，聊起生意上的事来。 就在三人正聊得起劲时，腰间的寻呼机声响起来。是之前中餐馆凉菜师傅万大伟发来的留言，问陆阳有没有空，想和他聊一聊。 “师伯，我用一用你的电话，一个朋友找我。”陆阳放回寻呼机对叶洪明说道。 “前台里面，自己去。我说你现在也老板了，日进斗金的，就不能买一部手机吗？也就几千块钱，你是舍不得钱还是不用会？”叶洪明怼着陆阳。 “感觉没什么用的地方，没想到这一块去。”陆阳笑着回应了叶洪明一句，并起身走向收银台。 几分钟后，挂断电话，陆阳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谁的电话？聊这么久。”毛剑青问陆阳。 “以前中餐馆的凉菜师傅，问我这边缺不缺人，想找一份稳定一点的工作。”陆阳端起茶杯，喝口茶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对了，那边现在怎样？从你师父出事后，也就断了联系。”叶洪明问了一句。 “我之前也没问过，不是说我没同情心，关键是我师娘那个人，我和她合不来，不方便说话。刚刚听万大伟说，中餐馆没做了，现在只经营着那家小店，生意也就一般般。受伤的两名顾客已经出院几天了，每人赔了三千多元，两名工作人员还在医院，估计也快出院了，师娘都抱怨两次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出院回来养。” “你师娘也真是一个人才，这种事她也能催，把人当什么了，她真是掉钱眼儿里去了。还有，忘问你了，当初你垫付的两万多医药费她给你了吗？”叶洪明开始八卦起来，扭头问陆阳。 “没有，我说了不要，再怎么说，我师父也教了我一身手艺，虽说我人笨，没学到什么具体的本事，但师父对我是真的好，这就当我为师父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记得我前年拜在他老人家门下时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就是他的半个儿子，我以后给他养老送终。不知道是我嘴毒，还是天意如此，竟然不到两年的时间，他老人家都让我给他送终了。” “不说这不开心的事，你刚才不是说万师傅找你，问工作的事情吗，怎么？你打算用他？”毛剑青插嘴问上一句。 “我没有明确回答他，因为他是做凉菜的，而我们现在以火锅为主，没有合适的地方安排他。我只告诉他，让他明天过来看看，如果他觉得合适的话就行。” “人品和手艺怎么？”叶洪明也问道。 “人品还行，忠厚，踏实，也勤快。手艺嘛！一般般的，在外面还是能混口饭吃的，但要和您老这里的师傅比起来，可能会差了一些。”陆阳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我这边凉菜房里可以加一个人，你叫他过来试试，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让他留我这边吧，听你这样说来，他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了，用起来不会太过于生疏。” “行，明天给他说说，看他怎么决定，到时候，我给您老把人带过来，您老自己考核。” 三人一直聊到近四点钟，陆阳才带着毛剑青回到洗面桥街。 不多一会儿，吴小勇给陆阳打来留言，问陆阳在什么地方，他找陆阳有事。 回完吴小勇的电话，陆阳才感觉之前叶洪明说买手机的话确实有理。现在店子越来越多，事也越来越多，总是用寻呼机挺费事的。 “看来是应该配一部手机了，这老是回电话也不是一个事儿，让找自己的人着急。”陆阳在心里面暗自说道。 不到五点钟，吴小勇提着一大袋樱桃走进来，看见陆阳和师父毛剑青在一起，咧嘴笑道:“第一次过这边来，还真不好找。” “这不是也找过来了吗？放假不休息，找我干什么？”陆阳问吴小勇。 “回家去了一趟，见树上的樱桃可以吃了，就摘了一些，给您带点过来。”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他是你老板，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师父，你也太会拍马屁了嘛！不行！我做主了，这个月工资扣一千下来。”毛剑青不干了，见吴小勇如此说话，他直接哇哇的叫起来。 “别，别，师父您老人家冤枉我了，我是问过师叔的，他说您也在这边我才飞过来的，打车都用了我差不多二十元呢！”吴小勇听毛剑青这样说，急忙求饶解释起来。 “我作证，这小子没撒谎，樱桃拿去洗了，分给大伙儿吧，趁现在还没有客人来，让大家都先吃了。” “不留点吗？还有莜莜姐呢...！”吴小勇问陆阳。 第299章 宋建国的恐惧 陆阳看了一眼吴小勇手里提着的樱桃，红亮亮的，大小均匀，色彩鲜艳，伸手取出两颗放进嘴里。顿时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冲击着味蕾，这是樱桃独有的味道。 “那留下一小部分，有个一斤左右便够了。”陆阳回头对吴小勇说道。 “陆老板，电话，小雨找你！”李珍在收银台内举着电话冲陆阳喊着。 电话里，小雨告诉陆阳她利用五一假期回乡下看看爷爷奶奶，看看正在修建的新房。 “好，晚点我给你送点钱过去，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来个电话告诉我一声。”陆阳叮嘱着小雨。 “嗯！我知道了。”小雨干脆的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陆阳心里涌起一阵淡淡的失落感。随着陆阳的生意越做越大，兄妹俩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现在的陆阳负担起家里一切的吃穿用度来，他丝毫不觉得费劲儿了。可总觉得以前一家人之间的那份亲热劲少了，感情好像淡了许多。 回想起爸妈去世时，爸爸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让他要照顾好爷爷奶奶，以及年幼的妹妹。现在他做到了，没有辜负爸爸的嘱托，却又感觉他们不需要自己了。 尤其是妹妹小雨，恋爱了，有男朋友了，对自己的依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重了。除了在缺钱的时候会主动找自己，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男朋友身边，这是彻底的放飞了自我。 莲桂西路，一品天下，宋莜莜正和兰瑛在厨房里忙碌着。 “妈！您说怎么同样的食材，为什么您做的糖醋排骨就没有陆阳做的好吃呢？”宋莜莜嘴里嚼着排骨，一本正经的问兰瑛。 “滚一边去，老娘又不是大师傅，想吃好吃的，自己做去。我看你是叫化子嫌饭馊，自己不会做，嘴巴还挑得很。”兰瑛气不过宋莜莜的质问，笑骂一句。 “我不会做，我男朋友会做。您这么不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这是固执的表现。”宋莜莜现在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呛呛着兰瑛，让兰瑛恨得牙痒。 “你皮痒了是不是，气死老娘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人来。上午说好逛街你买单的，结果一到结账的时候人影都不见了，躲到一边去了，害得老娘损失几百元，现在居然还嫌我做的菜不好吃，”兰瑛越想越生气，抬手就给了宋莜莜一巴掌。 “我那是躲吗！我是去洗手间好不好，再说了，中午我不是请您吃饭了吗？晚上的菜不是我出钱买的吗？”宋莜莜反驳着兰瑛，一点不认输，大有一种虎死不倒威的架势。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厨房里打闹着，笑成一片。 此时，宋莜莜的电话响起，接通电话后，那边响起陆阳磁性的声音。 “在家里吗？小勇在乡下带上来一些新鲜的樱桃，晚一点给你送一些过来。” “好呀！我在家里等你，你到时候给我一个大概的时间，我好去大门口等你。” “好，一会儿见。”陆阳说完挂断电话。 “晚一点陆阳送樱桃过来。” “哪里来的？市场上还没怎么上市吧，都没见到有卖的。”兰瑛好奇的问。 “他员工在乡下带上来的，说刚摘的很新鲜。” “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会不会太酸。” 两菜一汤，在母女俩说话中完成，宋建国没有在家，二十多分钟后，母女俩结束简单的晚餐，偎在沙发上开始追热播电视剧。 晚上十点多钟，宋建国回来的时候，宋莜莜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兰瑛还在卧室看书。 起身给宋建国取出睡衣，兰瑛对宋建国说道:“先去洗漱，稍后我有话对你说。” “一定要今天吗？”宋建国看了一眼兰瑛问。 “对！就今晚吧！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 “那等我十来分钟，我尽快回来。” 不到十分的时间，宋建国回到卧室，一屁股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 “李长风那边怎么样？还有没有催促你？”兰瑛问宋建国。她没有说敲打，而是说催促，她知道男人都要面子，不管家里家外都一样，宋建国也不例外。 “为什么又问这起这事儿来，没什么事吧？” “有一件事，我憋心里好久了，之前一直犹豫不决的，今天才下定决心。我认为女儿之前说的一些话是有道理的，这李飞在人品，修养，以及思想上都不算一个成熟的男人，这样的人，我并不认为他配得上我们的女儿。 反观陆阳这边，虽说家世差了许多，但胜在小伙子其他地方都不错，我也建议你去多了解一下这个人。此人给他一些时间去成长，将来的成绩绝对低不了，说不一定以后我们还得仰望他。 而李长风那边，你仔细思考一下，他在哪方面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如果有，这就等于是一个没有定时的炸弹，等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轻则丢官罢爵，乌纱不保，重则牢底坐穿，甚至人头落地。 如果我们真把女儿送进了他们的家门，这就不是为女儿谋幸福，而是亲手把她推进火坑。你也是公职人员，对政府官员的一套，应该是非常清楚，对国家政策和法律法规也是知道的。 接下来我说的这件事，我希望你听后，可以不支持，但不要反对女儿去做，她这是未雨绸缪，拒敌于千里之外......！”接下来，兰瑛给宋建国说了宋莜莜计划找人暗中调查李长风的事。 “她这是要干什么？你们完全就是在胡闹，你知不知这事一旦捅出去，后果有多严重吗？而且你们以为他李长风没长脑袋吗？他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会不考虑后果，留下把柄轻易让人抓在手里？”宋建国听了兰瑛的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刚刚的洗澡算是白洗了。 “你先不要急着否认好不好，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以女儿对李飞平日里的消费情况了解看来，他李长风就不是白纸一张。人们常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他们真做过那样的事，不可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只要抓住那么一两点，抽丝剥茧之下，肯定能挖出更多的东西出来。 在确认这些东西真实存在之后，如果这些东西落到上级职能部门，你说，上级领导或是四九城里的大佬们会坐视不理吗？以当下国家对这种事的打击力度，我相信不会对此置之不理......！” 兰瑛越往下说，宋建国的汗水越往外冒，不多一会儿，丝质的睡衣后背处便被打湿了。 “你怎么了，很热吗？我看你出了不少的汗。”兰瑛见宋建国的异常反应，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害怕了。”宋建国沉声说道。 没错，宋建国怕了。不仅是为李长风，更是为自己。 他此时仿佛看见，上级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员找自己谈话，然后，被公检单位的人用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自己的双手上，最后被判有罪锒铛入狱。 宋建国有一件事从来没有告诉过兰瑛。在做副区长这几年的时间里，他非法收入已经上几百万，这已经严重违反国家公职员管理条例，说得直白一些，宋建国已经是违纪违规，构成违反工作要求和违反公职人员道德要求。 就是现在他们住的这一套房子，表面上是向银行按揭贷款买的，每个月还着银行相应的购房贷款。这根本就是一种做给不知情的外人看的，让人觉得他宋建国还是一个清廉的，一心为民的好官。 要真等到东窗事发，双开他宋建国都已经足够了。想到这些，宋建国双脚发软，身体微微的发抖，好在此时兰瑛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 不然，害怕的就不止宋建国一人了，兰瑛也准会被吓傻不可。兰瑛所知道的，不过是宋建国对别人的一些小恩小惠，从而回赠一些高价礼品和一些大额购物劵罢了， “你说的这件事现在具体走到哪一步了？”宋建国打了一个激灵开口问兰瑛。 第300章 宋建国让步了 “计划当中，尚未真正开始进行。但女儿的决心非常大，几乎是铁定了心。同时，我也是支持女儿这一计划的，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我们手里都得握住一根打狗棒才行，我们可以不用，但我们不能没有。这就犹如六七十年代，国家第一代领导人要大力发展核武器一样的道理。”兰瑛一字一句非常清晰的对宋建国说道。 “这不行！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再强迫女儿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但这事是千万不能做的。换句话说，就是我答应女儿不再强行让她和李飞在一起，用来换取她停止手上的计划和行动。”宋建国妥协了，和兰瑛谈起了条件。 不是宋建国慈悲心发了，是他内心感到害怕了。他怕宋莜莜的行动一旦被人发现，招致李长风先发制人，对他下手。这样，他就是使出浑身力气也无济于事，因为，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了，李长风不可能为了宋建国一句承诺或是道歉而改变心意。 试想一下，一名政府官员被人发现自己违纪违法的行为，且铁证如山，这个时候，还能做到风轻云淡？ 李长风不是圣人，现在正位高权重，在仕途中经过几十年的摸爬滚打，见过太多的政治斗争，也使用过不计其数的手段。 如果发现有人背后搞自己，在生死存亡之间，他肯定是要有所动作的。或者是对女儿动手，明的，暗的，做出见不得的事来，又或是对宋建国本人下手，故意制造事端陷害他，让他身陷牢狱之中。 明的可以指使别人通过交通事故要了你的命，暗的可以买通亡命之徒对你进行刺杀。这一切手段对李长风来讲都不是难事，他有钱，有权，自然有人为了这些，选择挺而走险为他卖命。 “女儿会答应吗？她的性格可是随你，倔强得很，一旦认定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兰瑛反问宋建国。 她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宋建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向女儿妥协吗？任兰瑛想破头皮她也想不到宋建国这是为了自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目的简单，就是不让女儿去动李长风，不去激怒这头盘踞在他头顶上猛虎，从而达到自保的目的。 “她从小和你亲近，你想办法劝劝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有所行动，必须马上停手上的动作。” “说出你的理由，不然，我也说服不了她。因为，我也是持支持她的态度的，我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去劝女儿。 我之前让你多去了解一点陆阳，不是让你看他现有的东西，而是让你知道他的思想和执行能力。你知道他对自己的商业计划吗？我告诉你，以陆阳现有的经济实力，不出一年的时间，他真的可以把他的火锅店开遍这座城市每一条商业大街。 他现在手里有四家店，每一家店都处于高度盈利状态，一个月的净利润达到近四十万。这些还不是重点，他的计划是用每个月利润去扩充新店，他要一直把店开下去，去做这个行业的引领者。 你是主管金济的区领导，你知道当下这个时代处于什么时代，这是一个金济高速发展的时代，而且国家对西部的扶持和政策上的倾斜力度有多大。可以说，只要肯干，肯拼，就是把一头猪放在风口上，它也能飞上天，而这个风口，正好出现在当下。 一家火锅店的投资不过一二十万，陆阳每个月手握四十来万的热钱进账，他根本就没有把钱放进银行的打算，而是要用来开店。以这样的速度下去，以后每个月他可以新开两家，三家，甚至于更多家店出来。 现在在刚刚五月份，到年底的时候，初步估计得有四十家火锅店在营业。明年以后会怎样，我不敢去想，你帮我想一想，三五几年以后，这份事业能达到什么样的规模？他本人又会达到怎样的一个高度？ 而眼下，正是他处于初步发展价段，也可以说是他奋进的关键时刻。如果他被外部力量所影响，这对他就是灭顶之灾，会让他失去绝好的机会。现在市场上t鱼头火锅也走的是他的这一条路，他正和t鱼头抢市场，占先机。 商场如战场，这我们都知道，这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事，进一步，一望无垠，退一步，一泄千里。 说实话，我不忍心，也不准许任何人在这个时候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来。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成为你的女婿，你还会认为他是乡下人？还会认为他配不上你的女儿？这是打着灯笼火把都难找到的人，我们忍心把他往别的女人身边推？这样的女婿人选，我是认定了。” 说到这里，兰瑛难得的露出属于她自己的霸气来。这份霸气是宋建国身上不具备的，至少，在对陆阳的支持和认定上，宋建国目前是没有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女儿一旦动起手来，如果走漏了风声，被李长风有所发现，这又会是怎样的结果？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先发制人，做出不利于女儿人身安全，不利于我仕途进步，不利于陆阳事业发展的事来。 要知道，一旦李长风有所动作，以我现在的能力，我也是无能为力，甚至于说，我也是待宰的羔羊，真这样，那不是一样的什么也没有了吗？” 这仿佛就是一道难解的题，又像一把开刃的双刃剑，怎么解？怎么舞？这都考验着夫妻二人的智慧。 兰瑛被宋建国这样一提醒，也感到此事的难度。这就像在万米高空走钢丝一样，一个不小心，跌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就算如你说的那样，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有所倚仗。否则的话，我们就更没有一击之力，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所以，我的意见还是暂时别动，李长风那边我先应付着，先拖一拖，看看事态的进一步走句。如果他们没有做出针对性的事来，那么这件事就还没有我们想的这样不可控，还有余地，还有一线生机。”宋建国试探性的说着，还对李长风父子抱有幻想。 “老宋，老虎终是要吃人的。李长风想什么时候动手，用什么方式动手，你我谁也不知道。我们不能只寄希望于他有一颗慈悲心，这有些不现实。所以，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我们怎么都得握有一根打狗棒，以备不时之需。” “不急，不急，这事绝对不能急。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千万不能操之过急。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一旦放出手里的箭，可就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 宋建国还是坚持着他自己的意见，他不能松这个口，这是等于把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置于悬崖边上，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助力便会把他推下去，而这个助力，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 这场智慧的较量，折磨着夫妻二人，就目前而言，谢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可谁也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样吧！我们先以近期的一个时间点为准，我们先看看李长风有没有什么意向和动作，如果没有，我们就按兵不动。反之，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陆阳那边也好，我这边也罢，只要有任何的异常，被故意针对，我们再下手不晚，反正李长风的事摆在那里，他一时半会儿抹不干净，更跑不掉。真要走到那一步，我相信，要找到一些不利于他的证据，还是很容易的。到那时，我们再出击。” 又是一阵沉默，兰瑛现在也骑虎难下，这就犹如手里紧紧的抓住一只家雀一样，拽紧了，怕弄死了，拽松了，又怕飞走了。 好几分钟之后，兰瑛终于又开口说道。 “好吧！我们先这样吧！可是有一点，你现在起，真不能再逼迫女儿和李飞来往了。如果你还坚持原来的想法，我可真劝不住女儿，她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真就是鱼死网破了。” “我保证！我保证！”宋建国急忙应允下来。 “那我明天找女儿说说...！”兰瑛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着。 一夜里，夫妻二人再无多话，各自在心里盘算着。 第301章 宋莜莜赴约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陆阳仍然是早出晚归，各种事情忙不完。 这中间，李飞在五月四号十点钟左右打来电话，邀请宋莜莜一起共进午餐。这一次，宋莜莜没有拒绝李飞，而是一口应允下来。 既然要找人暗中调查李长风的黑材料，宋莜莜心想倒不如更进一步的了解一下李飞，看看这人究竟奢侈到什么程度。 这也算是一种侧面的证实，算得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中午十一点多钟，宋莜莜带着杜若兰一起来到李飞预定的西餐厅。 之所以带着杜若兰一起，宋莜莜这是为李飞设置一些障碍，减少一点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让李飞有所顾忌。 在看见宋莜莜和杜若兰一起现身于这家高档的西餐厅时，李飞没有任何表情的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欢迎两位大美女光临。”李飞心里暗骂着，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把一副小人嘴脸演到了极致。 “你来电话时，我和若兰正在逛街，想着大家都是朋友，我就带着她一起来了。”宋莜莜先解释起来。 “没有影响到你们吧？我可是不请自来，李大少不会不欢迎吧？”杜若兰也笑着说道。 “哪里的话，能请到两位美女一起共进午餐，这是我的荣幸，千万别说什么不欢迎的话。你可能不知道，我这是第n次请宋莜莜小姐吃饭，这还是她第一次答应我，这次能如愿，应该是沾了你的光。”李飞用手先指了指宋莜莜之后，又把手指指向杜若兰。 “不好意思，之前都是时间不赶巧，这才有负李大少的盛情，今天这顿我买单，算是向李大少赔不是了。”宋莜莜故意说着买单消费的事，意在给李飞一种错觉，不管花费多少钱，本小姐也是能消费的，本小姐不差钱，家里老子也是一区领导，咱们是同路人。 “哪能呀！说好的我请吃饭，怎么能让你买单，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没有这样做人的。真要这样，下次我都不敢请你吃饭了。”李飞装着很绅士的样子，先是为宋莜莜移开椅子，让其落座之后，又同样的为杜若兰移开椅子。 一顿饭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宋莜莜的电话响了。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宋莜莜说着，当着李飞的面接起电话来。 “妈...！什么事...？”这个电话里宋莜莜提前给兰瑛说好的，让兰瑛在十二点三十分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知道了，我正和朋友吃饭呢！吃完了之后，我马上就回来。”宋莜莜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对着电话不耐烦的说道。 “是有什么事吗？”李飞关心的问宋莜莜。 其实此关心非彼关心，他真正关心的是之前计划好的下午场活动，被兰瑛给搅黄了。 “我妈说她头疼得厉害，让我陪她去医院一趟。”宋莜莜解释一句。 “是吗？那不行，我们得赶紧回去，这个季节最容易患感冒的，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穿才好。穿多了又热得不行，穿少了不知不觉的又受凉了。”杜若兰在一边打着掩护，添油加醋的说道。 “也是，兰阿姨到一定的年纪了，身体不同于我们年轻人。需要我帮忙吗？下午我也没事做，正好有时间。”李飞安慰着。 “不用，就是一般的感冒引起的，去医院拿点药应该就没事了。”宋莜莜拒绝了李飞。 这是她精心策划好的，又怎么可能让李飞一起。真要这样，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好吧！我们喝了这一杯就散了吧！兰阿姨还等着你，回去太晚了，兰阿姨应该急了。”李飞举起杯子摇了摇，杯中价值不菲的红酒在杯中旋转起来。 一顿饭吃下来花了四千多元，这在当下的年代绝对算不低了。这再次验证了宋莜莜对李长风以及李飞的猜想。 一顿饭四千多元，李飞既无工作，也不经商，这钱哪来的？这还只是李飞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基本点，他每天就只有这样一个消费点吗？这根本不可能。 可既然不可能，那这样推断下来，单单是李飞的一些日常花费就不下五位数，这一个月，一年下来又有多少？ 看得见的是如此，那看不见的那些呢！ 鉴于此，宋莜莜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虽说前两天兰瑛给她说过宋建国的担心之处，可宋莜莜并不认同宋建国的说法。 宋莜莜和杜若兰同乘一辆出租车离开，李飞看着宋莜莜乘车远去，刚才还是一脸的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脸的阴沉。 “早就计划好的吧？”车上杜若兰问宋莜莜，俩人一起从小长到大，杜若兰是了解宋莜莜的。 “也就那样吧！我主要是不想再耗进下午的时间，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把时间耗在这上面，做出无谓的事来。” “你这次答应他，就不怕以后他再找你，这可是引火上身的做法，你想好了怎么拒绝吗？总不能又像今天这样吧？”杜若兰好心的提醒着宋莜莜。 “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担心这些未免有些为时过早，我能拒绝他一次两次，我就能拒绝他无数次，这要看我的心情才能决定。” “你自己小心着点，别到时候真把自己折进去了，陆阳那边可不好说。” “我心里有数，不说这个了。下午有什么安排没有？我可是闷死了。”宋莜莜用胳膊顶了顶杜若兰问道。 “你还会闷？没去找你的大猪蹄子？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别提了，这家伙一工作起来眼里就没有别的，他现在是越来越忙，我都几天没见着人影了。” “见不着人没关系呀！还可以去火锅店帮你做事嘛，你又不是头一次这样。” “不想去，每次在店里呆几个小时出来，衣服上一大股的牛油味儿，洗半天都洗不掉。” 宋莜莜不会告诉杜若兰自己的行动计划。兰瑛让自己近期少去一点陆阳的火锅店，怕李飞察觉之后做出极端的事来，宋莜莜觉得兰瑛说的有道理，听从了兰瑛的建议。 “要不现在去逛图书馆，然后晚上去看一场电影？自从有了大猪蹄子之后，你可是很少陪我看电影了，我想想就生气。”杜若兰向宋莜莜抗议着，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好，从现在开始到晚上十点钟，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宋莜莜挂在杜若兰身上，嗲声嗲气的说着。 “滚！肉麻！要发嗲找大猪蹄子去，我又不是他，受不了你这个妖精。”杜若兰推开宋莜莜。 驾驶室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二人打闹，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心里暗道一句:“年经就是好...！” 双桥路火锅店，陆阳被吴小勇一个电话叫过来。 “师叔！双桥一巷那边新开一家火锅店，昨天开始营业的，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吴小勇问陆阳，这个消息是田玉芳在就餐的客人那里听来的。 “规模怎样？”陆阳不以为然的问道。 “不清楚，收银台田姐听来的，她两点多钟才告诉我的，我知道便给你打电话了。” “行！我知道了，去忙你的吧！晚上我过去看一看。”陆阳冲吴小勇摆摆手。 想了一圈，也没想好合适的人，最后，陆阳把目标锁定在刘青山一家身上。 “姐！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们了，我请您和姐夫吃火锅，怎么样？有时间吗？”电话是张静茹接的，电话里，陆阳直接问张静茹。 “好啊！什么地方？晚点我和你姐夫过来，我先去选一个漂亮的花篮。” “别！姐！今天不是我开业，是别人的店开业，我想去刺探一下具体情况，想让你们作陪。”陆阳并不掩饰自己的真正意图，在张静茹面前，他无需掩饰什么。 张静茹是知道陆阳规矩的，所以一接到电话听说吃火锅，她以为陆阳又开新店了。 “双桥路这边，不急，我在店里等你们。”陆阳对张静茹说出地址。 第302章 知己知彼 刘青山开车带着妻女一起来到双桥路的时间是六点左右，陆阳二话不说，拉着刘青山往外走。 “走，姐夫，不开车了，没几步路，我们走路过去。” “干爹！我们不是要吃火锅的吗？为什么要往外面走呀？”婷婷不明白，明明妈妈告诉她说，干爹要请吃火锅，现在到了火锅店，却又要往外走，这是不让吃，还是要怎么的。 “今天不吃干爹的，前面有一家店，比干爹家的好吃，我们今天到他们家去吃。”陆阳向婷婷解释着，他知道这个便宜干女儿的战斗力，如果不事先说清楚，指不定一会儿进店之后，当着火锅店老板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这样呀！那我们快点吧！我都等着急了。”吃货永远就是吃货，在其眼里，美食永远排在第一位置。 几分钟的时间，便来到吴小勇说的地方，陆阳抬头看了一眼‘大众火锅’四个字做的店名，举步便往里走。 店面不大，只有十来张桌子的面积，店里现在只有一桌六人在用餐。 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问清楚吃什么锅底之后，才拿出菜谱让点菜。 这家店并没有选择和陆阳同样的经营模式，走的是传统的点菜，以单份计价的方式。不知道老板是不会做生意，又或者是太精于此道，选择避开陆阳的锋芒，另辟蹊径。 陆阳接过菜谱，以一目三行的速度扫向菜谱上的菜品和价格，不到两分钟，陆阳冲服务员报上十几个菜品，中间不带停顿的。 待服务员离开之后，刘青山笑着问陆阳:“怎么样！有压力没有？这敌人都打上家门了，你这地主好像不怎么着急嘛！” “暂时看不出来，今天过来就是想实地考察一下。第一印象不咋的，体量不够；第二走的是大众路线，老传统，冲击力不大。不过这单价确实够亲民的，我刚刚那十几个菜，出不了一百元，食材和份量，以及味道一会儿端上来便知道了。”陆阳说着自己的看法。 “你呀！快成专家了，一眼便看出这么多门道来，要换作是我呀！肯定说不出你这些话来。”张静茹轻声的说着，还紧张兮兮的用眼睛扫了一眼四周，好像怕被店里的人听去了一样。 “姐！您说什么喃！我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那以后还怎么发展下去，我以后的计划可不止一个月新开一两家店。” “你姐就那样的眼力劲儿，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都差不多。前两天带你姐去逛百胜，一圈走下来，愣是什么也没买，还说里面的东西死贵死贵的，和外面路边店的东西差不多，把人家导购气得半死，就差点把我们轰出去了。”刘青山笑呵呵的向陆阳吐槽着张静茹。 “本来就是嘛！一条连衣长裙开口八百多，一件衬衫六百多，还不准讲价，那东西和外面的相比起来有什么两样？在外面只需要几十元就可以买下来。” “你看！你看！当时就这样的语气。”刘青山用手点了点张静茹冲陆阳说道。 “姐夫，您别被我姐骗了，我姐那是朴实无华，其实呀！她才不是我们说的那样子，她是少有的人间清醒之人。如果是我，我也不会买里面的东西，性价比不可取，虽说人家的东西都是大牌货，但要我说，不管其品牌价格怎么样，可真正的东西一旦超过了本身价值太多，这东西在我眼里便失去真正的意义。” “得！你两姐弟都是一样的性格，我说不过你们。”刘青山依旧笑呵呵的。 就在说话间，服务员便端着锅底过来。 陆阳今天故意过来打探情况来的，在选择锅底的时候，便有意识的选择了鸳鸯锅。火锅中的鸳鸯锅是最能看出这家店大师傅的手艺的了，难就难在白汤上。 在服务员放下锅底的时候，陆阳只是用眼扫了一眼白汤格，便知道这家店不具备对他形成冲击。这白汤也太随便了一些，仅仅是老五样的料汤，这根本不能吃出白汤的鲜香浓厚的味道来。 “姐夫！姐！可能会让你们失望了。”在服务员离开以后，陆阳看着桌子中间的锅底对刘青山夫妻二人说道。 “没关系，既来之则安之，比不上你那里，但也不会比我做的差吧！” 不多时，陆阳点的十几道食材也被送过来，陆阳看了一眼后，更是连连摇头。因为好几样食材已经变色了，没有其本身该有的色泽，这代表食材的新鲜度不够，已经过了食用的最佳时间点。 张静茹看见陆阳摇头，知道陆阳不满意菜品，这是陆阳亲自点的菜，都是具有代表性的。 “来吧！菜都上来了，我们总得尝一尝嘛，不然不是对不起陆阳兄弟的执情嘛。”张静茹笑盈盈的冲三人说着，还率先往锅里下了几样刘青山和女儿婷婷爱吃的菜。 “对不起，姐，姐夫，还有婷婷，是我太敏感了，一听说这边开店了，便迫不及待的过来了，还拉上你们一家子。” “你有这个反应是正常的，所谓知己知彼嘛！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百战不殆呢！”刘青山收住之前的笑容，正色说道。 一餐火锅吃下来，陆阳根本没有吃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就连正常的红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除了麻和一股子干辣以外，什么也没吃出来。 婷婷丫头因为太辣的原因，不停的喝着饮料水，还不忘埋怨陆阳两句。 “干爹！你不是说这家店的火锅好吃吗？怎么这么辣呀？我都出汗水了。” “对不起！干爹错了。走，我们不吃了。”十几样的菜，四人连一半也没吃下去，陆阳便提出要离开。 “我看算了吧！还有这么多菜，不吃也可惜了，怪浪费的。”张静茹也被辣得不行，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说走人。 “不行，姐！别吃坏肚子了，尤其是婷婷还小，没必要为了节约这一点，反而把人吃坏了，这不合算。” 陆阳制止着张静茹，并伸手叫过服务员，让其结账。 不出陆阳所料，这一顿吃下来也就一百零几元。这中间还包括了三瓶啤酒，三瓶王老吉在内。 回去的路上，婷婷丫头是半点脸面也不给陆阳留，搜遍了她小脑袋瓜里所有能用的词语吐槽陆阳，引得三个大人一跑笑弯了腰。 也就是她，是陆阳捡来的便宜干女儿，换作是别人，早被陆阳怼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陆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之前的担心被解除，这家新开的店，并不太可能对他的生意造成冲击。 回到店里已经是七点多钟，此时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店里已经是座无虚席。 搬来一张简易的折叠小桌子放在店门口边的人行道上，陆阳端出三杯茶水，两份小吃，以及一盘切好的西瓜放在桌子上，陪刘青山和张静茹二人聊起了天，婷婷则和小吃及西瓜杠上了，这是陆阳欠她的。 半小时后，刘青山提出要回家去。 “再坐一会儿吧！我们一家人已经好久没有聚一起了。” 陆阳这个我们一家人用得非常的巧妙，表明身份，把自己和刘青山夫妻二人绑在一起，。刚上锦城的一年时间里，这对夫妻可没少照顾陆阳，那时候的陆阳是真的难。 反观现在，陆阳的生意越做越大，财富越来越多，已经可以甩刘青山十几条街。但他不能忘了初心，让刘青山夫妻二人寒了心，让人误以为自己为富不仁，吃水却忘了打井人。 “算了，现在店里人多，正是忙的时候，我知道你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就不多玩了。等你哪天空了，到家里来，我们哥俩一边喝酒一边聊。” 见一家人执意要走，陆阳也不再坚持，对夫妻二人说道:“那好吧！等我有时间，我到家里看你们去，再吃吃我姐做的家常菜。” “你现在可是大师傅，姐这两招可拿不出手了。”张静茹笑着说道。 “姐！您错了，最好吃的菜，永远是家的味道。我就爱吃您做的菜，现在想一想，都觉得美味无比呢！” “我知道你是在恭维我。行！你吃得惯，得空了，回家里来，姐给你做。”张静茹也是一个听话听音的人，一句回家里来，向陆阳表明自己的态度。 第303章 哪有少女不怀春 送走张静茹一家子，陆阳收拾完桌椅便一头扎进店里，他今晚不打算去其他店里了。一是人累了，不想来回跑，二来全当视察工作，他想看一看现在这家店的工人具体的工作情况。 前段时间给毛剑青提起过，要把吴小勇调出来给自己做助理，毛剑青于一周前调了一个主厨师傅过这边来，让吴小勇再带带，给其多一些实际操作的机会，这事毛剑青向陆阳汇报过。 一周时间过去，陆阳想了解一下，看新来的师傅是否能够独当一面了，具备一个人主持一个店的实际能力。 九点多钟，大厅里已经没有了之前座无虚席的场景。吴小勇从厨房里走出来，来到陆阳身边。 “怎么样？比我们这边如何？”吴小勇问陆阳。 “踏实做好你的工作，那也根本就不具备冲击力，也就一般般，没有可比性。”陆阳知道吴小勇问的是什么，他只是简单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样就好，我也没来得及过去看，就怕对这边的影响大，把这边的客流量分流了，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也别太大意，告诉小田那边注意观察，如果客流量持续出现大的波动，这边就要引起重视，该上的手段就得上了。”陆阳对吴小勇说道。 早在这边开业时，陆阳就针对性的做出过部署，只要这边出现竞争，他要在店里推行生日免费吃火锅的促销活动。 经过实际考察之后，之前的担心解除，这样的促销手段也暂时用不上。以大众火锅的现状，还不至于放出这样的大招，不然可就真的是杀鸡用牛刀了。 “行，我会关注此事的。”吴小勇点头回应着。 “新来的朱师傅怎么样？能独立操作了吗？我之前给你说的事，你得重视起来，我那边时间紧，需要你来帮忙。”陆阳反问吴小勇，他现在急需一个人给自己打下手。 “感觉还行，这两天我都有意识的放手给他操作，现在看来，做得还有板有眼的，再过个几天我完全放手观察一下，如果没问题我告诉你。” “不要自我感觉，一切要以实际为准，这样才能准确的掌握真实的情况，才不至于让我们出现判断失误的事情来。” “我知道了，多谢师叔对我的教诲，我接着努力。” 两人聊天的时候，唐翠兰带着燕儿走进店来，陆阳扔下吴小勇，又和唐翠兰聊了一会饭店的事。 饭店现在的位置和营收在陆阳心里的价值已经不大了，每天三四千元的营收被排在所有店最末。不过陆阳也不打算关掉饭店，只要还能实现盈利，还能承担一些责任，陆阳便打算一直开着，这也能解决好几个人的就业问题，帮助到好几个家庭突破贫困。 十点多钟，还在店里用餐的人越来越少。陆阳不想继续等下去了，该看的，该了解的，都基本清楚了，他得回去休息。 现在陆阳并不会长时间的呆在某一家店里，他的精力和时间得用在更广的扩充店面上来。 用他的原话来讲，就是不能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广袤天地，大有作为。他得把他有限的时间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去。 洗完澡，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睡下，寻呼机的嘀嘀声响起。 看了一眼是中餐馆万大伟发来的留言。留言中万大伟感谢陆阳把他介绍给了叶洪明，他现在已经通过叶洪明的考核，正式入职玉林酒家。 放下寻呼机，陆阳并不打算现在回万大伟的电话，没必要。有时间过师伯那边去，当面鼓励一下得了，再说了，陆阳也不想被万大伟歌功颂德，他不需要这么一个人情，全当是为丁文忠解决一点身后事而已。 翌日，早上八点多一些的时候，陆阳出现在太升南路。他需要一部手机，随着生意做大了，手底下的工人也多起来，有时候店里有事找他也确实不方便，加上还有不少的业务往来，老用寻呼机也太费事了。 最终，陆阳花了二千六百九十八元买下一部诺基亚3310型的新款手机，又在同条街的电信营业厅办理好电话卡。 回到双桥路，陆阳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去熟悉新买的手机功能和各项操作。 存下电话簿上经常联系的电话号码，陆阳给各个分店打去电话，告诉负责人自己新买手机的号码，让其记寻下来，以后再联系自己时就别寻呼机留言了。 最后要做的，自然是给宋莜莜打电话，这么重要的消息，当然是要早先通知到位的。 “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好想你啊！我要过去找你。”电话里，宋莜莜慵懒的声音响起。 此时的宋莜莜还在床上躺着呢，两人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那种热恋中的相思之苦，可把宋莜莜折磨得够够的。 “在双桥路，我也想你。” “等我！我要过来，我要见你。” “晚上吧！我现在要出去看店铺，满大街跑，太阳正毒着呢，晚上我什么也不做，只陪你玩。”陆阳解释一句，哄着宋莜莜。 没办法，陆阳也是真的想宋莜莜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又处于热恋中，当然需要恋人的亲亲抱抱，以慰思念之情。 “那好吧...！我等你，我们去看电影。”无奈之极，宋莜莜只得答应下来，同时也提出自己的要求来。 “好！听你的，全听你的。你就是让我为爱献身，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陆阳用另一只手掩着嘴，小声的说着。 “流氓！谁要你献身了，臭不要脸的。”宋莜莜在电话里叫起来，一张俏脸被羞得通红。 “那就算了，挂电话了，电话费老贵了。” “你个大老板还在乎这么一点电话费，扣死了。” 挂断电话，宋莜莜想起陆阳那句为爱献身，想着想着，身体开始发烫，一股暖流涌向全身，某一部位有着与平时不一样的反应来。 “要不...！给他...！”宋莜莜在心里暗诽。随即又被自己大胆的想法给吓一大跳，自己把自己着实羞了一把。 哪有少女不怀春？ 清纯如宋莜莜，在面对自己亲爱的男人面前也一样，这不可耻，发乎于情，是人都脱不了俗，更何况还是陆阳这么优秀，光芒四射的青年才俊。 一整天的满大街转悠，在傍晚的时候，陆阳骑车来到莲桂西路。 掏出手机，给宋莜莜打去电话，告诉宋莜莜，自己在一品天下大门口。 交往一年多的时间，每次接送宋莜莜，陆阳都想进去看看。 这是一种对被认可、接纳的极度渴望。但里面的主人始终没有正式的发出邀请，陆阳自然不会贸然进去，他有他的骄傲。 这一切都源自宋建国的不同意。好在现在宋建国的态度有些松动，并不如之前那么强势。 这一家子没有邀请过陆阳。他得等，等到自己足够强大，足够优秀时，他会以另一种姿态进去，那是一种胜利者的身份。他要征服，征服里面的每一个人，让他们臣服，然后敞开大门，把自己请进他们的领地。 不到四五分钟的时间，宋莜莜衣着长裙，长发飞舞，裙摆飞扬，一路向陆阳飞奔而来。精致的俏脸上略施粉黛，透露出无限的青春之美。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这是此时陆阳印象里最直接的一句诗词。 “走！先陪我去吃饭，然后再去看电影。”宋莜莜抱着陆阳，迫不及待的说道。 陆阳不敢反驳半点，这么娇艳的女人谁舍得拒绝其要求。一晚上的时间里，宋莜莜所有的要求，陆阳都是有求必应。 电影院豪华套座里，两个年轻人相拥在一起，随着剧情的推进，宋莜莜主动的献上自己的香吻。 分不清你我，忘了时间，忘了剧情，两颗滚烫的心，剧烈的跳动，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一遍，两遍，陆阳和宋莜莜忘情的激吻在一起，以此化解彼此的相思之苦。 第304章 心里冰冷一片 送完宋莜莜回一品天下，陆阳回到家已经是接近十一点。 早上，陆阳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哥！我现在从家里开始走，中午之前到锦城，你有什么需要我带上来的不？”小雨在电话里问陆阳。 今天是五月六号，小雨回乡下老家四天了，假期马上要结束了，她今天要回城，临行之前打电话给陆阳说一声。 “嗯！知道了，没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在群众路，你上来后直接到群众路来吧，路上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陆阳简单的吃过早饭，骑车往群众路火锅店驶去，今天是星期六，刘晓月要到店里来核账。 自从陆阳请刘晓月担任自己的财务顾问之后，每周六是刘晓月核账的时间，这是刘晓月自己定下的时间。 临近中午时分，小雨走进店里，一眼便看见陆阳和刘晓月在收银台。 “晓月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小雨问刘晓月。 “两个小时前，放假回家去了？”刘晓月抬头看了小雨一眼，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 “自己到一边歇一会儿，我和你晓月姐正忙呢！别影响我们。” “小雨，你等一下，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了，我忙完手里的事和你说话。”刘晓月冲小雨笑笑。 二十分钟后，刘晓月走出收银台，来到小雨身边。 “忙完了？”小雨问道。 “嗯！事不多，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家里怎么样？你爷爷奶奶身体都好吗？”这些话，刘晓月是不会问陆阳的，她问不出口。 “还好，奶奶回去之后精神比在城里好了许多。” 两人说话间，陆阳也来到两人身边，冲她们说道:“走吧！我们出去吃饭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我一会儿和小雨去就好了。”刘晓月对陆阳说着，她随时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没事尽量不要和陆阳独处，人家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 “走吧，我也要吃饭呀！再说了，我还想问问小雨家里的情况，正好我们可以边吃边聊。”陆阳笑着说道。 “走，走，一会儿吃完了我陪你逛街，我们都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玩过了。”小雨也在一边附和着对刘晓月说道。 “呃！那行吧！你也是闲不住的人，知道你下午还有其他事，我们去前面吃兰州拉面。” “你饶了我吧！早上我才吃过面条，中午不吃面了。我知道有一家店的鱼做得不错，我带你们去吃鱼码头的鱼。”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好了。”刘晓月不忍心拒绝陆阳，虽说自己和陆陆已经没有可能了，但她很多时候，依然在心里心疼着陆阳。 “哎呀！要走就快走吧！我已经饿得不行了。你们再说下去，一会儿我都又要多吃一碗饭了。”小雨拉着刘晓月的手，心急的说道。 鱼码头，陆阳点了一条三斤多的乌鱼，配了一份小雨爱吃的鱼香肉丝。还有一份酸辣土豆丝，这是刘晓月最喜欢的一道菜。 高中三年，学校的食堂每次有这一道菜时，刘晓月都会花五毛钱打上一份，还冲窗口打菜的阿姨叫喊着多打一点。 只要陆阳排队时离自己不远，刘晓月打完菜，都会故意端着饭盒走到陆阳身边，和他同桌而坐。刘晓月喜欢吃土豆丝的习惯，也就被陆阳记下来。 此时，当听见陆阳点有这么一份酸辣土豆丝时，刘晓月平静的心还是涌起一丝波澜，有那么一点点的痛感。 饭桌上，陆阳不停的用餐勺往刘晓月和小雨碗里盛乌鱼片，嘴里还不停的叫两人多吃一些。同时，还向两人讲述乌鱼的营养价值，以及其肉质所含人体所需的钙、磷、铁、锌等多种营养成分。 “小雨，你知道吗？你哥就像一本小百科全书一样，什么冷门知识他都知道一些。”刘晓月冲小雨说道。 “嗯！我也觉得，好些书本上没有的东西，他也能随口说出来，他一直是我的偶像。” “你哥还有一个过人的本事，便是过目不忘，以前读书的时候，每次老师要求背下来的的东西。比如那些拗口的文言文，我读十几遍都背不下来，你哥读上一两遍，他便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那时候，我最恨他这一点了，明明我比他用功，花的时间比他多，可最后他却轻而易举的就完成了这些，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就是在打我的脸，而且，还是狠狠的打的那种，很多时候，都让人有一种无地自容，生无可恋的感觉。”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别看我嘴上没读出来，其实我在心里也默读了无数遍。” “你少来，同桌三年我还不了解你。你骗得过任何人，可却骗不过我。”刘晓月凤眼一瞪，冲陆阳翻了一个白眼儿。 “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脑子里一堆的道理，比我爷爷还能叨叨。他要说起什么来，能说上半天不带一句重复的话。”小雨说着他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其间，小雨又向陆阳说起了家里修房的事。她告诉陆阳，家里新建的房子已经接近尾声了，不出意外，十天左右也就竣工了，不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入住。 “爷爷奶奶呢？他们身体怎么样？没有被累垮吧？”陆阳担心的不是家里的新房，他心里最放不下的只有爷爷奶奶的身体健康情况。 之前爷爷奶奶答应他，在建房期间，他们是只看不动手，只提意见不上阵。但以陆阳对爷爷奶奶二老的了解，这几乎不可能，爷爷原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奶奶也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一些东西他们肯定舍不得丢在一边不管，该要收拾的，肯定会动手收拾起来。 “爷爷没有明显的变化，奶奶比在城里精神很多，随着天气变暖之后，哮喘也没有之前的频率高，而且，回到家里之后，奶奶的话比在城里多了许多，看得出来，他们是很开心的。”小雨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说给陆阳听。 “到底还是故土难离，千好万好没有自己的家里好。看来以后再想把他们接上来住就更难了，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陆阳感叹一句。 “要我说，你就随他们的愿好了，老人嘛，在乡下生活了一辈子，有他们的生活习惯。他们怎么高兴，你就怎么来，活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没必要把你自己的意识强加在他们身上。真到一天，他们身体确实不行了，行动不方便之时，你再把他们接上来和你们住到一起也不晚。”刘晓月劝着陆阳，说着自己对老人养老的不同意见给陆阳参考。 “哎...！还能怎样！现阶段可能还真只有这样了，好在把家里的地承包出去了，不用他们再种地，这让我放心不少，不然，心里还真不怎么踏实。” “你已经做得非常优秀了，解决了家里的两件大事，已经没有了多少后顾之忧。老人也能随心而欲的按他们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这就比什么都强。”刘晓月笑了笑说道，可这笑容里却透着自己的一丝无奈。 想想自己的爸爸，还有那个势利不讲理，重男轻女的妈，刘晓月就头疼，为自己，也为爸爸刘文忠。 一顿饭，吃了接近一个小时。由于陆阳下午还有其他事，三人分开时，陆阳给了小雨五百元，让她陪刘晓月去逛街玩，随后又给了刘晓月两百元，这是刘晓月的工作报酬。 “不陪你们了，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玩去，注意安全就好，有什么事打我电话。”陆阳叮嘱刘晓月和小雨，在这之前他告诉过刘晓月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两女向他挥挥手，显意陆阳不用担心。 望着陆阳骑上摩托车离开的背影，刘晓月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不少。那个心里的宝藏男孩儿，现在离她已经越来越远，是她可望不可及的那么一束光。 照亮着身边所有的人，也温暖着身边所有的人，唯独她，心里冰冷一片。 “晓月姐...！”小雨叫了刘晓月一声。 见刘晓月没有回应，小雨又叫了一声:“晓月姐！我们去哪里玩去？” ilwxs.com 第305章 新家落成 “嗯！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注意听，不好意思啊，小雨！”刘晓月自知自己刚才失态了，她急忙收起自己失落的情绪。 “没什么，我就是问你，我们去哪里玩去？”小雨看破不说破，她知道刘晓月对陆阳的感情，现在俩人又因为工作走在一起，也不知道这对刘晓月来讲，会不会太过于残忍了一些。 “你定吧！我平常很少出去逛街玩的。”刘晓月冲小雨莞尔一笑，并拉起小雨的手，往前走去。 下午四点多钟，陆阳骑车经过芳草街，他把摩托车停在了玉林酒家的停车场里。 “师伯，又喝什么好茶呢！”看见叶洪明的第一眼，陆阳便冲叶洪明叫起来。 “我说你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声不响的。”叶洪明被陆阳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嘿嘿！刚好路过，就进来看看您老，随便付口茶喝。” “你小子，比我那几个不孝之徒还跑得勤快。要喝茶，自己一边泡去，边上那盒是今年的新茶。”叶洪明指着茶台上的峨眉雪芽，对陆阳说道。 “诶！您老不心疼，那么好的茶，给我喝了不可惜吗？这对我来说，就像牛嚼牡丹似的。” “滚！那你还是给我放下，老子咋就不心疼了，我告诉你，这茶可贵了。”叶洪明佯装生气的喊了一句。 “别呀！师伯！您老不能这样吧，我就这么不招您待见吗？我下次给您带一斤过来赔您不行吗？” 相处的时间久了，陆阳在叶洪明面前早没了出疏感，做什么都不再拘束，已经找到一种最好的相处方式来。 “跑哪里去了，还顺道经过这边。这么热的天，在外面瞎跑个什么劲儿！不会是又去看店铺了吧？” “还得是我师伯最懂我。”陆阳干笑两声。 “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儿，整那么多店，你是真想把店开遍锦城的角角落落的？”叶洪明笑着问陆阳。 “没办法，我现在是被刀架脖子上了，只能放手一博，不然一定会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带剩一点的。 您老是不知道，如果我一旦停下来，可能很快就被人给吞了。这种小店，它根本就不具备冲击力，太容易被模仿，被超越了。我只能在体量上下功夫，把量做起来，大家抱团取暖，才能不被吞噬。” “你之前不是说要走高端路线吗，又怎么还在小店上下功夫？你也知道小店的弊端所在，能归避就赶紧归避吧！”叶洪明关切的问起来，并给出指导意见。 “现在还不行，我得累计资金才行，高端店要吗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样才能减少被复制的机率。我计划开满五十家小店之后就开始进军高端店，我必要依靠小店给我回血。”陆阳对叶洪明解释起来。 “那得需要多长的时间啊？你现在才三四个店，距离五十个店还有老长一段路。” “春节前吧！顺利的话，明年开年我便试着弄上一两家高端店，先试试水，总结一些经验，再放手去干，不然心里没底。” “年底能行吗？今年可是过去好几个月了，这压力可不小，你有把握吗？” “先拼一把吧！五月底我计划再上两家店，目前已经签下一家店铺，明天开始装修，下一家店还在洽谈中，房东老板要价有点虚高，我打算再杀点价下来。 到六月份的时候，我计划再开五家店，这样一来，我回血的速度就快多了。十家店齐营业，经营上不出问题的话，一个月有百几十万的利润。如此一来，我七月份，乃至八九月份就可以再多几家店。反正这样的一个小店投资也就十来万块，到年底，应该能积攒一笔资金。” “理论上听上去还是可行的，就是你一个人能跑得过来吗？那么多的事，全靠你一个去做，光是选店铺，谈价格，签合同都够你忙的。” “我看上了一个主厨，过几天我把他带身边，让他跟着我跑跑，等他上手之后，我就没问题了。” “你这是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看来你是早把这一切都计划好了。好吧！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开口说一声，我能帮到的地方，我就帮你一把。” “谢谢您师伯！如果真有困难了，我一定不和您老客气。”陆阳谢过叶洪明。 二人又聊了一阵子，万大伟知道陆阳的到来，从厨房里出来，和陆阳招了一个招呼，说了几句客气话，再次对陆阳表示感谢，说没有陆阳的大力推荐，自己不会有这样的工作机会。 陆阳当然不会受这样的功，尤其是当着叶洪明的面。当初是叶洪明主动提出来要万大伟过来试用的，现在这一切，都是叶洪明的功劳才对。 “万大哥，你也别谢谢我了，你要谢谢的人是你老板，当初是他让我通知你的，所以，你应该向你老板说谢谢。” 叶洪明听陆阳这样说，对陆阳的看法更深了一层，陆阳没有好大功喜，而是恪守自己的心性，这才是一个成熟的人的表现。 “好了，去做事吧！把工作做好，就是最好的感谢。”叶洪明对万大伟摆手说道。 叶洪明对万大伟可没有对陆阳这样的好，虽说万大伟以前也跟着丁文忠一起做事，也算是有一些渊源，但叶洪明的感情可没这么廉价，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值得他如此的付出。 待万大伟离开后，陆阳递上一支香烟给叶洪明，并亲手给叶洪明点上。十几分钟后，陆阳也离开了玉林酒家，直接来到洗面桥街的店里。这是新开的店，他对这边的工作还是不那么放心。 一个星期之后，五月十八号，陆阳一大早骑车回乡下老家。前天爷爷来电话，告诉陆阳家里的房子已经落成，现在还欠黄忠泽五千七百多元的工程款，让陆阳回家把钱给人家结清。 可这一天正是第四家火锅店开业的日子，陆阳根本走不开，这才推到今天回去。 还没到家，远远的，陆阳便看见新修的房子是那么的耀眼。他加大油门向家里快速驶去。 “爷爷...！”陆阳停下摩托车喊着正在打扫卫生的爷爷。 “回来了，怎么不坐车回来，路上也好休息一下。”爷爷停下手上的活儿，开口说道。 “自己骑车方便一点，晚一点还要回城里，坐车不好掌握回去的时间。” 奶奶听见爷孙俩的说话声，也从新房出来，笑呵呵的望着陆阳。 “奶奶！您在做什么？不是让您少动手吗？是不是又上手做事儿了？” “没有，我就扫扫地。家里的一切都被他们清理好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可做，只要人住进来就好了。来！快来我带你去看看咱的新家。”奶奶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拉着陆阳的手说道。 一圈转下来，陆阳是满意的，六间新房，红砖绿瓦，洁净敞亮，住房，客厅，厨房，卫生间，水电一应俱全，连厨房里的锅灶都齐备。 有一点是陆阳没想到的，黄忠泽在没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在厨房外加砌了一个水塔，连水管都一起安装好了。这样省了爷爷去井里打水用，对这一点的疏忽，陆阳心里暗自埋怨自己大意了。 “怎么样？满意不？”奶奶领着陆阳看完每一间房，笑着问起陆阳来。 从陆阳一进家门，奶奶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看得出，奶奶是从心底里感到开心。 “满意，很满意。您呢？高不高兴？”陆阳反问奶奶。 “高兴，我大孙子出钱给我修这么漂亮的房子，我当然高兴。这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村里人都夸你孝顺，能干。你不知道，奶奶听他们夸你，我比喝下两碗蜜还要甜得多。” “所有的一切都好，就是这床不好，这样吧！吃过午饭，我再买上三张新的席梦思床回来，这木床就不要了，这样您才能睡得舒服一些。” “算了，不需要，这不又得花老多钱呀！”奶奶本能的拒绝陆阳的提议，一辈子节约习惯了。 “您老听我的，别犟了。还有，我中午打算在镇上摆两桌，现在您和我爷爷计算一下，要请哪些人，请多少？只要是帮忙搭过手的人全部都请上，我感谢一下他们。”陆阳提醒着奶奶。 第306章 和爷爷奶奶约法三章 爷爷奶奶合计下来，一共得有十几人。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钟的时候，陆阳拿出手机，联系了一辆面包车师傅，让他到村里来接一下这些人到镇上去。 “爷爷，锁上门走吧！我们去通知一下要请的人，不然人家该做午饭了。” “对，对，还是小阳想得周到一些，刚才只顾着算人数了。我们三人分头去请记吧！一会儿好了之后在村委集合。”奶奶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半小时后，一辆乡村运输用的面包车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剩下五人分别坐上陆阳，黄忠泽以及三叔的摩托车，一路往镇上驶去。 镇上得月楼饭店，两桌人说说笑笑，吃得满嘴流油。 饭后，陆阳留下黄忠泽，把余下的工程尾款全结清给他之后，又单独给了黄忠泽两条红塔山香烟。 “陆老板，你太客气了，我做乡村工程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直爽的人。”黄忠泽露出两排大黄牙，笑着冲陆阳说道。 “应该的，我还得谢谢你，连我没想到的事，你都帮我做了，真的十分感谢。” “客气了，顺便的事，你满意就好，我还怕你不满意，毕竟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是我考虑不周到，你太有心了，我非常满意，谢谢你，也辛苦你了。” 谢过黄忠泽之后，陆阳又叫来两辆面包车，把一众乡亲送回村里去。 “三叔，下午忙不？”陆阳递上两条红塔山给三叔问道。 “没什么事，你有啥事？”三叔并没有伸手接陆阳递过来的红塔山香烟。 “这个您拿着，之前家里修房，你帮了不少忙，我也没来得及感谢您。您下午不忙，一会儿找两人在家里帮我搭把手，我想买三张床和一张沙发回去。” “行，你买回来的时候，叫我就行了。这烟你留下，给你爷爷抽吧。” “说什么呢！您是不认我这个侄儿吗？再说了，爷爷他不抽这个烟，您是知道的。”陆阳强行把两条红塔山塞进三叔怀里。 三叔看着怀里的烟，一阵讪笑，他自己平常可抽不起这么贵的烟，这两条可得两百来元呢！ “行了，别推了。您先回村里去吧！晚点我买好回来后叫您。我时间紧，晚上还得上锦城，就先不陪您说话了，我得去把事忙完来。” 一个多小时后，陆阳带着爷爷奶奶在家具店，花了三千多元买了三张床一张沙发，以及一张一米直径的圆桌，和十条独凳。 之后，又在电器店里花了二千多元买了一台冰箱。为此，还被爷爷好一阵埋怨，陆阳费了一股子劲儿才解释清楚，老人才闭嘴不再说话，勉强接受。 回到家时，三叔带着两名年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切摆放安置妥当之后已经是四点来钟。 “爷爷奶奶！现在这房子刚建好，还需要空置一段时间，要不你们随我一起去城里，过段时间再回来。” “不去，我们哪都不去了，这新房哪一点比城里的房子差了。以后我和你爷爷就老死在家里了，城里太闷了，我住不惯，还是这乡下好，人熟，空气新鲜。”奶奶抢先说道，生怕爷爷答应陆阳的提议。 “我听你奶奶的，城里就不去了，我们帮你看家，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后山上还有你爸妈在。” 闻言，陆阳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劝不住二老。脑子里回想起前些时候刘晓月说的话，老人就应该活一个随心所欲。 “哎...！那好吧！不过我还得和你们来一个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再干体力活儿，第二，不许过度节约，舍不得吃喝，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必须要去医院，并且要打电话告诉我，让我知道你们的所有情况。”陆阳一条二款的说着自己对爷爷奶奶的要求，说是要求，实则是陆阳对二老的担心之处。 “好，好，我们都答应你，我大孙子现在出息了，我们以后什么也不做了，就等吃等喝总行了吧！”奶奶笑着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肩膀的陆阳说道。 “放心去做你的事吧！家里所有的地都让你包出去了，还能有啥体力活可干。就只剩下这两分自留地，够我种几窝小菜什么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爷爷也开口说着话，一脸不高兴，想想春节时候被陆阳卖掉的那些牲口，爷爷就心疼到肝上。 “对了，爷爷，以后每个月的一号，我会准时往您的银行存折上存进去两千块钱，家里所有的吃穿用度您千万别紧着用。我奶奶身体不算好，您得想着我奶奶，可别亏着身体。” “存那么多干啥！有个千儿八百的还不够我们用吗？”爷爷知道陆阳现在能挣钱，也不拒绝陆阳的说法，只是说存太多了。 “没关系，多一些也不怕，用剩下的不也在存折里吗？又不会跑了出来，您老担心什么呢！”陆阳嘿嘿两声，笑出声来。 “现在就要走了吗？”奶奶拉着陆阳的手，满眼的不舍。 “再歇会儿吧！我再陪您一会儿，吃过晚饭再走。”陆阳明白奶奶心中的不舍，其实，他又何尝舍得离开爷爷奶奶。 “不会太晚吗？”奶奶听陆阳这样说，心里的不舍之情马上减少了许多，能多一分钟的陪伴也是美好的。到了她这个年龄，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追求，只想儿孙团聚，只可惜她无福享受城里的一切美好。 “不会，我自己骑车，不用担心赶不上班车，早一点，晚一点都是可以的。”陆阳搂着奶奶的肩膀使劲儿的往自己身体上靠了靠，脸上也洋溢出开心的笑容。 “这家里暂时也没有开火，晚上的晚饭就只得去你元婶儿家里吃了。”奶奶冲陆阳无奈的说道。 “行，正好我也要和元婶儿算算账，您和我爷爷在她家吃住一个多月，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些生活费吧！” “你元婶儿能要你的？依我看啊！她一分钱也不会要。”奶奶止住笑，认真的说道。 “不管这些，她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她要是她的本份，不要是她的情份。但我们却不能不给呀！” “没错，小阳说的对，我们不能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不然，以后还怎么相处，这可是几十年的感情了，别处坏了。”爷爷也开口说着。 “那现在上去吧！我们也不能等吃饭的时候才上去。”吃完，陆阳牵着奶奶干瘦的手就往外走。 还没到元婶儿家，小黑听见陆阳和奶奶的说话声，远远的便冲向陆阳。 等小黑跑到跟前和陆阳一阵亲热之后，奶奶指指小黑对陆阳说道:“还是和你亲，前些日子你妹妹回来，它可没这么疯。” “它也和人一样，知道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这是一条好狗，就是年龄长了，没有以前矫捷，也跑不动了。”陆阳弯腰用手摸了摸小黑的脑袋。 自打春节把它送给元婶儿家后，小黑自闭了好些日子，经常是吃饭在元婶儿家，吃过饭后又跑回来，独自守着空无一人的老宅，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现在爷爷奶奶回来了，它更是天天跟着爷爷回到新家来。 在元婶家吃过晚饭已经是近七点钟，陆阳强行塞给元婶儿一千元钱，元婶儿犟不过陆阳，只等表面上收下来，在陆阳走后，她又把这一千元还回到奶奶手里。 “婶儿，孩子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我们可是世家，您可是我亲婶儿，别说住一月半月的，您和我叔就是在我这里住上一辈子，我才高兴呐！这钱就当我孝敬你们二老的，小阳给我时，我已收下了，现在是我孝敬你们，可不许推脱，不然，您老可不把我当侄儿媳妇。” 奶奶哪里犟得过元婶儿，只能先收下，日后告诉陆阳，记下这一家人的情义。 陆阳回到锦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在他刚准备洗漱时，手机铃声响了。 第307章 陆阳的愤怒 电话是吴小勇在双桥路火锅店打来的。 “师叔！你回来了吗？”吴小勇在电话里问道。 “刚到家几分钟，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给你汇报一下今天看店铺的情况。” 几天前，陆阳把吴小勇调到自己身边，正式的成为了陆阳的工作助理。这是吴小勇第一次单独去调查市场，考察店铺的可行性，他心里没底，想通过汇报工作，让陆阳给自己一些真实可行的意见。 陆阳给吴小勇的任务便是，让他独自去考察店铺，搜集资料，统计数据，分析估值，核定结果。 吴小勇虽说年龄不大，可人是真聪明，经过陆阳手把手的调教之后，做起事来可是有模有样。 “长话短说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得休息。” “是这样的，今天看下来的结果是......。”吴小勇把自己统计好的数据报给陆阳，同时说着自己的意见。 “行！就按你得出的结论进行后面的工作。明天可以先约一下房东老板，探探他的底，你再告诉我具体情况。 还有，明后两天抽空去把驾驶证考了，你别不当一回事，安全无小事。” 早在十天前，陆阳便教会了吴小勇驾驶摩托车，并把自己之前的那辆旧摩托车给吴小勇做通勤车用，自己又去买了一辆新的钱江125留给自己用，吴小勇这几天一直拖着没去考驾驶证，这是安全隐患。 “知道了，我尽快抽时间去。明天我就不等你了，我先去会一会房东老板。” “你自己掌握时间，有空的时候我过来一趟。” 挂断电话，陆阳快速的洗漱完，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拨通宋莜莜的电话。 俩人在电话里互诉衷肠，说不完的情话。大约半小时后，陆阳才挂断电话。 第二天陆阳吃过早饭，骑着摩托车直奔太升南路，他要给吴小勇配一部寻呼机，方便自己有事找他。 中午时分，陆阳看完新店的装修情况，又驱车前往吴小勇昨晚说的那家店铺，他得实地去看看，究竟是不是吴小勇说的那样。 “还没吃饭吧？”找到吴小勇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 “还没有呢！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还想着一会儿再给你说说房东老板的情况，现在你过来了，省得我再打电话了。” “这个给你，已经缴完费了，直接就可以用了。”陆阳把新买的寻呼机递给吴小勇。 “你给我了莜莜姐不找你麻烦吗？那可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吴小勇没来得及看，只以为是宋莜莜以前给陆阳的那部旧的寻呼机。 “想什么呢！刚买的新的，两千块从你这个月工资里扣。”陆阳瞪了吴小勇一眼，真假不分的说道。 “别呀！我不要，这也太贵了一些吧，我自己去买。” “瞧你那点出息，就不能把格局打开一些，两千就贵了吗？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白领人士了，还在乎这两千块钱？” “那也不行，我还指望这两千块钱给我妈买一台彩色电视机呢！你这一下子，我的彩色电视机就没了，我可不干。”吴小勇贼兮兮的看着陆阳，眼睛里全是小问号。 “滚！送你的。走！陪我去吃饭，随便说说结果。”陆阳收起玩笑，认真的说着。其实这部寻呼机根本没那么贵。 之后的一下午，陆阳骑着摩托车把附近几条街转了个通透，吴小勇则跟在其后面，像一个十足的跟屁虫一样。 结合自己看到的，再把之前吴小勇提供给自己的数据，综合分析后，陆阳决定租下吴小勇看中的这家店铺。 “打电话给房东，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马上和他签合同，没时间和他磨了。”陆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吴小勇，他这是有意识的锻炼吴小勇的综合能力。 现在陆阳什么不缺，就缺时间，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 晚上天黑前，陆阳与房东老板在店里签下租赁合同，并拿到店里的钥匙。 “一会儿去红牌楼那边找一下装修老板，告诉他这边的情况，让他尽快对这边做出报价，并要求他十天之内完成这边的装修，如果他不能保质保时的完成，我就换装修公司。”陆阳对吴小勇作出下一步工作安排。 “好，晚上给你电话。”吴小勇知道陆阳的性格，玩笑归玩笑，可一旦说起工作来，陆阳是绝对没有半点的马虎，常常是说到做到。所以，吴小勇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必须认真对待。 驱车离开这边，二十几分钟后，陆阳的身影出现在百花路火锅店，这是十五号开的新店，今天才营业第四天。 此时，店里已经是热闹非凡的景象，迎宾女服务员看见陆阳走过来，恭敬的向陆阳微微的弯腰，行了一个迎宾礼，微笑着喊了一句老板好。 “自己人就别多礼了，注意招呼好客人就行了。”陆阳冲服务员点点头说着。 收银台，冷红玉正计算着账单，见陆阳进来，也招呼着陆阳。 “今天怎么样？”陆阳直接问道，他关心的自然是店里的生意好坏情况。 “中午营业额有四千八百六十多，已经转了四千元到你指定的账号上去了。晚上到现在为止，只有二千一百三十多元。正在用餐的还有十二桌，目前就这样的。”冷红玉熟练的报出自己掌握的数据。 这是陆阳在劳务市场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又经过李珍严格的岗前培训，陆阳还是很满意其工作态度和业务能力的。 刘晓月的财务要求里，有这么一项规定，每个店的收银员每天必须两次转账。上午转头天晚上的营业款，下午转当天中午的营业款，这是对收银员的基本要求，目的简单不过，杜绝收银员监守自盗。 另一个出发点便是，减少收银员手里持有的现金量，就算有收银员真的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出现卷款潜逃的情况，其损失也只有半天的营业额，充其量也不过几千元而已，不会给店里带来太大的资金损失。 “辛苦了，别管我，忙你的事吧，我自己看看。”陆阳回应冷红梅一句。 随后，陆阳便来到菜品区，他得看看食材的具体情况。现在的食材还是由双桥路市场的供货商统一供应的。 每天各分店在晚上十一点之前把自己所需数量报到李珍处，由李珍汇总之后，再报给供货商，早上八点前供货商会把各店需要的东西送到每个店里来。 各个店的主厨师傅负责检验食材的优劣，对不合要求的，当面拒收，并向供货商提出整改要求。收银员负责统计所收食材品名以及最终数量，以供当天的台账统计。 一连看过二十几样食材，陆阳最后把目光停在高原娃娃莱上。他不动声色的取出两份端在手里，脸色铁青的走进厨房。 “史师傅，你停一下手上的活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一问你。”陆阳冲正在忙碌的主厨史永光喊道。 “什么事老板？”史永光不明所以的小跑过来，开口问陆阳。 “来，你看一看这两份高原娃娃菜是怎么回事？”陆阳指指放在工作台上的娃娃菜说道。 史永光听陆阳这样说，心里一紧，知道情况不妙，额头上开始出现豆大的汗珠。 “这...！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史永光一时竟然回答不上来。 “说啊...！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们做出来的东西吗？”陆阳突然一句暴吼，两眼怒睁，死死的盯着史永光。 “这是需要进口的东西，客人们需要吃进肚子里去的，你们就这样给客人吗？就不怕客人背后骂娘吗？你究竟有没有仔细检查过？你的服务意识到哪里去了？”陆阳继续大声叫着。 厨房里另外两名工人被陆阳这一阵怒吼惊住了，吓得也停下手里的工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史永光把头垂下来，更是不敢看陆阳一眼。从他被招进来培训开始算起，已经快一个月了，他还没见过陆阳这么愤怒的样子。 片刻之后，陆阳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放低声音又开口说道:“来，你给我说说，这问题出在哪里？有什么不对...？” 第308章 人材紧缺 “对不起老板！我...！”史永光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陆阳提出的问题。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外面大厅里的客人，他们花着自己辛苦挣来的钱，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服务。你是不懂？还是不知道？我们这是在损害客人的消费权益，是对客人的不负责任。 就这样的菜品，我们还敢把它摆上食材区，让客人食用？往大了说，我们是置客人的安全于不顾，往小了说，我们是在砸我们自己的招牌，把客人往别的店里推。” “老板，这菜早上送来的时候看上去确实是新鲜的，可打开包装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风干，它就变成这样了。我本想把它撤下来的，可没有替换的菜品，也觉得丢了可惜了，就勉强用着。”史永光对陆阳解释着。 “知道什么原因吗？”陆阳问史永光。 “不知道，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史永光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我告诉你，这还是属于不新鲜的原因。一是因为它这不是本地菜，属于外来品，从采摘下来经过运输，仓储，再到销售，中间环节的时间太久。二是因为这种菜需要特定的冷藏条件，冷藏温度过低，时间久了，雪侵造成的。开袋的时候看起来新鲜，过不了几个小时，自然就变色变质。 我们早上收货的时候看走了眼没关系，可我们不能在后来看见变色变质之后还上架供食客食用。如果有人肠胃不好，吃坏肚子，这就不是小事，这属于食品安全问题，我们不能无视客人的生命安全。 这样的菜品，我们发现后，就是丢了，损失也不大，可我们一旦上架了，这性质就变了。你记住了，我们做的是服务行业，我们唯一的宗旨就是服务好我们的客人，而不是去做损害客人利益的事，客人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我知道了，老板！”史永光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陆阳，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处了。 陆阳没有理会史永光，而是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群众路火锅店里。 “叫毛师傅接电话，我有事问他。”电话里，陆阳还余气未消，并没有和李珍多说什么。 两分钟后，毛剑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什么事？现在正忙着呢！” “你那边今天的高原娃娃菜有没有问题？”陆阳直接问道。 “三点多钟的时候，我看有一部份变色了，已经下架了。怎么！哪个店也有这样的问题吗？” “万花路这边，情况差不多，也是变色变质，不过这边的还没下架，我刚刚进店才看见，把史永光狠骂了一通。” “这事怪我，怪我发现问题没有及时提醒分店，是我大意了，只想到这边了。”毛剑青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分店主厨的应变能力不够，服务意识不强才是真的。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我得赶紧问问双桥路和洗面桥街那边怎么样，晚点过去和你商量这事。” “那行，我先去忙了，晚上等你过来。” 又是两个电话打下来，情况都一样，不同于这边的是，双桥路和洗面桥街都在晚上营业之前，把变色变质的娃娃菜下架了，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先去忙完手上的活儿吧！忙完了过来找我。”陆阳冲还站在身边发愣的史永光说道。 九点多钟的时候，史永光找到陆阳。 取出香烟递过去一支给史永光之后，陆阳开口说道:“一个合格的主厨师傅，不光要有一手过硬的厨艺，还得对各类所需食材进行优劣鉴别，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更要有超强的应变能力，我们做事情不可能一成不变，我们必须要具备应对突发问题的能力。 今天这样的情况，不止我们这边才有，其他几个店都有这样的问题。但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就和你不一样，他们选择了把有问题的食材下架处理。而你，选择的是节约，这表面看起来没错，是的，我们做事应该要节约，但节约的方式和方向不对，这就是错的。 你节约这么一份，两份食材所省下的不过十几二十元，可我们损失的是我们的信誉，是我们苦心经营起来口碑，这才是最大的损失，这可不止几十几百，这是成千上万的损失，是再多金钱也买不来的。 所以，我希望你吸取教训，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出现，你不用我多说什么，直接找我辞职走人。” “谢谢老板！我知道错在哪里了。以后我一定严把食材关，不新鲜，有问题的食材绝对不让进店，也会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加强管理。晚上闭店时，我会当着店里的所有人做自我检讨，也会严格的自我要求，把这个店管理好。” 每个店的主厨都相当于一个店长，除了财务方面不能插手之外，其他所有的东西全都在他的管理之内，这是陆阳定下的规矩。 陆阳给每个主厨的工资可不低，远远高出同行业三分之一的价格，这还不加店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红，加上这一块的话，可是足足会高出其他同行一倍的价格。 给出这么高的价出来，自然对主厨的要求不会低。每个主厨师傅都是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好吧！我希望你说到做到，知耻而后勇，我相信你是一个有追求的人。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你说第二遍。如果业务上有什么自己不懂，或者是自己搞不定的事，店里有电话，多和其他店的师傅沟通，而且你还有毛师傅可以请教。” “我明白了，你看我往后的表现，如果我再让你失望了，我自己走人，一分钱的工资不要。因为，我没脸再见你。”史永光这是在陆阳面前立下一道生死状。 “好了，去忙吧！我只看你表现。”陆阳嘴上说着最狠的话，可心里依然是善良无比。 就算真要解雇某一个人，也不可能不给人家工资，这事他做不出来，国家法律也不允许。 半小时过去，陆阳走进群众路火锅店。李珍正忙着，冲陆阳一个微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家店的生意目前在所有店中是最好的。除去店面大一些之外，位置也是最好的。 李珍每天也是最忙的一个，既要负责收付款，还要培训新人，关键这些事看不出成绩，没有一个具体的定性，就像是大家庭里的管家那样，没有具体的事做，可事事又都离不开她。 毛剑青一手拿着记录本，一手拿着笔，正记录着第二天所需要的东西，身边还跟着三位新来正在培训的师傅。 “忙完了？”毛剑青看了一眼陆阳，手上的记录也没停下来，只是随口问了陆阳一句。 “刚进来，我说你身边不是有三个师傅吗？这些事就不能让他们去做，你可是大师傅。”陆阳不是心疼毛剑青，而是指出毛剑青工作的方式有问题。 “等我十分钟，十分钟后就搞定了。” “我在门口抽烟，你自己快点的，我想喝酒了。”陆阳说完，不再看毛剑青，转身向外走去。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钟，店里只剩下一桌客人还在用餐。 店门口，陆阳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却并没有点燃，他脑子里在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 随着店面越开越多，出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他之前有想到过这一点，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按计划，往后还有越来越多的店要开业，如果还以目前的方式进行，还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 “制度的不健全，可用的人才紧缺，怎么办...？”陆阳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 制度好解决，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再细化分工，明确责任，追踪结果。 人才呢！到哪里去找合适且人品过硬的人？ “想什么喃？不是要抽烟吗？干嘛没点上？”毛剑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陆阳身边。 “走！喝酒去，一边喝，一边说事？”陆阳拉着毛剑青便向店里走去。 第309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酒桌上，陆阳一口气喝掉一整杯啤酒，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气还没消完？这事我有责任，我发现问题后没想到提醒其他几个店。史永光那个人性格就是如此，谨慎有余，胆气不足，不过人也是一个好人。”毛剑青喝了一口啤酒，放下杯子对陆阳说道。 “不行！要出问题，这样下去要出大问题。”陆阳没有接毛剑青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老板！要不要加一个菜？” “不用，去忙你们的，把厨房卫生搞好，收拾完下班吧！”毛剑青不等陆阳开口，直接吩咐着。 “去看一下李珍忙完没有，让她也过来喝酒。”陆阳对刚才过来问话的师傅说道。 “什么问题这么严重？看你的样子，可不是小事。”毛剑青给陆阳重新倒上一杯啤酒，沉重的问陆阳。 “管理的问题，人才的问题。”陆阳双手放于桌子上，十指花插在一起，直视着毛剑青。 “什么事你们两个人喝酒还不够，还得叫上我一起。”李珍这时走过来，坐在陆阳对面。 “我打算把你们俩也空出来，你们现在守在这里是浪费资源，尤其是李姐。你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么一个店，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我想知道，现在店里还有多少人在接受培训？” “我这边有五人，其中两人可以上岗，三人还需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行。”李珍抢先说出自己的情况。 “我这边有六人，也只有两人可以上岗，一人十天左右的时间可以上岗，三人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毛剑青待李珍说完，自己才开口说话。 “这样，我先说李姐这边的事。现在手里的五人有没有能接手你工作的人选？我的意思不仅仅是财务工作，还有培训人的工作。” “没有，我看不出有这样的人来，你要这样的人是准备放在什么地方？现在的速度跟不上你的进度吗？” “不是，你得跳出来，不能只守在这一个店里。现在店多了起来，我们的人，素质跟不上，而且还不是专业的人员，账单也比较混乱。前几天刘晓月还和我提起这个问题，让我找一个业务能力强的人跟进每一个店的账单审核，不然，她一个人根本做不下来。 我计划这个月还要开两家店，红牌楼那边也就这两三天的事，小勇那边今天又签下一个店，月底要开业。鉴于我们财务人员不专业的原因，账单漏洞多，账目混乱，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所有，你得去把这个关，把好头道关，才能拒绝这样的问题，而且，我估计过不了几个月，你一个人也做不下来，年底计划是五十家的量，你能胜任吗？恐怕跑路的时间都没有。不吃不睡也做不下来。” “我又不是专业的人，你别给我这么大的压力，当心我炒你的鱿鱼。” 李珍本能的拒绝着陆阳，她知道自己的能力，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她肯定是不行的。财务工作无小事，尤其是现在这样高速的发展下去，经手的资金只会越来越多，她没这个胆量。 “不管了，我现在手里没可靠的自己人，只能是你顶上去，以后再慢慢的再调整，我知道你的能力在什么位置，你不能说不行的话。” 陆阳给李珍的定位是可靠的自己人，这个高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已经是心腹知己，左膀右臂的级别的人了。 “所以，你现在赶紧在所有人员里物色一个接替你的人，把她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你就教她怎么做，二十天后，你就出来，别困在这里了，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至于你的工资，再往上调两个大级别，定为b级别，我不能让你光做事，不拿钱。” 陆阳现在执行的工资级别为a、b、c一直到f级，一共六个大级别，每一个大级别对应的是一千元。 之前李珍的级别是d级，现在调整为b级，每月高达五千元，这在当下，绝对的是高薪阶层了。 “需要这么急吗？就不能缓缓吗？”李珍被陆阳逼得没办法，两人共事也快两年了，她知道陆阳在工作上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也没有办法拒绝。 再说了，自从跟了陆阳之后，陆阳还真没亏待过她。想想两年前不过才一千多元钱工资，现在一跃涨为五千元，她也想挑战一下自己，没有人甘于平庸，李珍也不例外。 “缓不了，形势逼人，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们去等待。” “那你把田玉芳调过来吧！这么多人里面，只有她资历老一些，人也聪明，做事还算细致。”李珍提出自己的要求来。 “没问题，明天早上你把符合上岗的人叫到双桥路去，我在那边等她，让她把自己的行李一并带过去，以后就长住那边了。然后，我再把小田带过来，亲自交到你手上，二十天以后，我要人。” “真拿你没办法，你就是工作狂人，也不知道莜莜看上你哪一点了，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等我把这一切理顺了，一切都能按部就班的时候，我就把你们捧在手心里，对你们天天又怜又惜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以后是怎么样的。哎！难哟！反正我是上了你的贼船下不来了。”李珍斜了陆阳一眼，嘴里冒出这么一句来。 “好了，先不说你的事了，我现在要说的是毛师傅的事，你也旁听一下。” “师兄这边我是这样想的，这边主厨的事，你明天就让出来，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你的重点除了培训人之外，还得参与到管理中来，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是绝对不能再有了，不然，这招牌非砸在手里不可。 如果有必要，我是希望你再带一个徒弟出来，在他能独立成事的时候，培训人的这一块也丢给他。像李姐一样，别把自己困死在一个店，这发挥不出你的优势来，再往后，你还得在菜品的开发上多下功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抓住这么一个点，这太浪费人才了。” “那你把小勇给我调回来，我用着他顺手。”毛剑青也提着自己的要求。 “不行！我离不开他，你别打他的主意，他的优势不在厨房里，而是在管理上，我得把他培养成一个全能的人才。以后，我随便把他往哪里一丢，他都得给我顶起一片天来，不然，我得累死我自己。” “那我到哪里去再带一个徒弟出来，这又是上市场买菜，随手可以抓一大把。” “这是你的事，我不管。徒弟是你的，你看上谁了，要用谁，你自己决定。 再说了，你之前在这行业里干了十几年，就没有几个看得上眼的人？这些人也是可以用的嘛！我要求不高，人品过硬，技术过硬就行了，年龄不是问题，工资不是问题，我不信外面有多少老板比我出的价格高，这还找不到人吗？” “有到是有那么两三个，可长时间不联系，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啊！” “找一个同行业的人还不简单，这个行业就那么大，人找人呀！你找他，他找他，他又找他，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找到关键的那个人，就没有找不到的人。今晚睡觉前你就去想，把关键的人先想好，明天空了打电话联系，托人家帮忙打听。我相信，不出七天的时间，准能找到你要的那个人。” “你这都是什么道理呀！我真没见过你样的人。”毛剑青被陆阳整不会儿。 “就是，这样的老板，我也少见，还一堆歪理邪说。”李珍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告诉你们，这不是什么歪理邪说，这叫着名的六人定律，要不要我给你们科普一下，省得你们误解我。”陆阳也笑了。 “说来听听，让我们也长长见识，我就不信了。”毛剑青不服气的冲陆阳说道。 “对，看你能说出什么样的一朵花儿来。”李珍附和着毛剑青。 “你们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啊。”陆阳正了正身体，看着眼前的二人。 毛剑青和李珍也严肃起来，想听听陆阳亮究竟会怎样说。 第310章 六人定律 “这个六人定律呀！也叫六度分隔理论。这个定律指出，任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以通过最多六个中间人建立联系。具体点来说，两个陌生人之间，最多通过六个人就可以建立联系。? 六人定律是由社会网络研究提出的，它基于这样的一个事实：虽然世界各地的人们生活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中，但通过不断扩展的人际关系网络，最终可以通过六个人与任何其他人建立联系。这个理论强调了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性和社交网络的复杂性。 六人定律不仅在理论上解释了社交网络的连通性，还在实际应用中有许多有趣的例子。例如，通过六个人可以联系到任何一位名人，或者通过六个人可以找到几乎任何你想要的信息或资源。此外，六人定律也被用于社交媒体和网络社区的研究中，帮助理解信息传播和人际关系的动态。 现在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我之前说的人找人。我们可以通过朋友的朋友，再通过朋友的朋友，以次类推，最多扩散十次，不超过一个礼拜，就能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呃！被你这样一说，还真是的哈，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李珍眼冒小星星，用佩服至极的眼神看着陆阳。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叫人与人之间关系定律，这里面有四大定律，分别是，相互依存定律，相互影响定律，相互尊重定律，相互信任定律。”陆阳向二人解释起来。 “这读书多的人就是不一样，死的都给你说成活的了。”毛剑青干笑两声，嘴上不承认，其实心里也是对陆阳佩服不已。 “好了，不说这个了，一会儿越说越远。我还有一件事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打算把食材的采购收回来自己人做。我们现在的店多了，再交给别人做我不放心，而且以后满城都是店，体量太大，别的一家人也做不下来。 越往以后走，用量只会增加，不会减少。我们早晚得有自己的采购团队，所有，我现在就想组建这么一个队伍，把食材掌握在自己手中，避免类似今天发生的事再度出现。” “这个可以实行，我早想和你说这事了，一直没想好该怎么给你说。”毛剑青直接就表达出自己的意见来。 “我说你就是矫情，还不知道怎么说，这里就我们三人，店里目前能主事的也就咱三人，你怕什么呀？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陆阳埋怨毛剑青一句。 “这不事关重大吗，我不想好了怎么说，再说了，我也没你脑瓜子活泛，自然要认真思考嘛。” “这个事明天就开始选拔人才，你们两人也上点心。要求就两点，业务精湛，人品过硬，里面的意思你们自己体会，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同样的经过培训，合格后上岗，先从食材这一块开始，慢慢的过渡到耗材，以后所有店里所需要的东西都自己采购。 还有最后一点，现在店面开始多起来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一套完整的工作制度。这不行，因为每一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做事的风格也就不一样。胆大的，喜欢冒进，可能有冲动行事的风险；胆小的，谨言慎行，放不开手脚，做事又过于保守。 所以，我们要有一套完整的制度，用制度来教他们做事，也是监督他们怎样做事。避免店面多了，下面的人各自为事，做出许多不同的事来，现在我们才几个店，以后到了几十，几百个店，不得更是如此，那不得天下大乱。 今晚，你们也想一想，你们认为对店里有用的，可行的，合理的一些东西都过一过脑子。要求也只有三点，一是有利于统一管理，有利于长远发展需求；二是避利驱害，防伪杜渐，把一切负面的东西考虑进去；三是奖罚分明，有奖有罚，做到有功必奖，有过必罚，至于奖罚的标准和依据，也一同写进去。 今晚我也回去想一想，明天晚上我们再碰个头，把意见汇总在一起，然后打印成册，分发到每个分店去，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再然后，按照这个去自我要求，实现统一标准，统一作业，统一管理。” “这么艰难的任务你交给我们去做，你还有没有人性，你以为我们都像你，脑瓜子贼灵贼灵的。”毛剑青听陆阳说完，第一个就表示不干，这比让他炒几十份火锅底料还难。 “这不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吗？又不是让你一个人搞定这所有的一切，只是让你根据店里的实际需要，以及结合你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把一些好的还有容易经常犯错的东西写下来。就算你写不出来，你在脑袋里理一理，有一个慨念也行啊，你把它们理出来，我来负责整理汇总，这不为难吧？” 陆阳知道毛剑青读书不算多，这东西要让他写的话，还真不可能实现，也确实是强人所难，这才给出一个折中的说法。 人嘛，各有所长，有人善谋，有人善伐，这就考验用人者的智慧和决心了，尽可能的做到知人善用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 毛剑青的长处不在管理上，他最好的位置就是厨房，这也是陆阳要培养毛剑青这方面技能的原因。 “今晚和你们说这么多，能明天执行的，明天就马上执行，需要时间的，也马上安排，尽快的做起来，我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完成这些，后面还有大仗要打，最少五年以后，我们才有喘气的机会，到那时，你们也是一方大员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么辛苦了。” 陆阳把自己近期的工作计划全安排下去，心里才觉得舒服一些，没有了在百花路火锅店的暴躁。 “对了，忘问你们，都会骑车不？你们以后也应该有出行的工具才行，我准备为你们一人配一辆摩托车，方便以后出行。” “不会？”毛剑青尴尬一笑，直接说出来。 “我只会骑自行车，摩托车没骑过。”李珍也笑了。 “这不行，得马上学会，尤其是师兄，先整一辆自行车自己学一学，给你七天的时间，必须熟练掌握，会了之后马上安排摩托车。李姐这边，明后两天空了，陪我一起去看车，选一辆木兰系的女士车吧，使用权是你们的，所有权是我的，燃油费店里出。” “你现在买下来，我也不会骑呀！总不能让我推着走吧！这样也好，连燃油费也省了。”李珍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不是会骑自行车吗？这有什么难的！一个用脚蹬踏板，一个用手拧油门，其他不都一样吗，当初我学骑摩托车的时候，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也没见它有多难啊。” “你以为谁都是你，和你一样是聪明人。”李珍拧不过陆阳，只得认怂，但嘴上却不服输的来了这么一句。 “好了，不说了，就这么定下来了，回头我空了带你去，等我安排行了。” 骑车回到水碾河家里，已经是十二点多钟。洗完澡之后，不知道是因为喝酒了，还是心里忧着店里的事，陆阳一点睡意也没有。 既然睡不着，陆阳趁着思路清晰，坐在书桌上拿起笔，开始制定起店里的工作制度。 凌晨三点半，陆阳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刚刚起草的工作制度，觉得已然概括了自己所有的思想，这才满意的合上记录本，躺上床，沉沉的睡过去。 上午八点多，窗外的一抹朝阳斜射进房间，陆阳揉揉双眼，双手十指交叉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这才意犹未尽的起床。 匆匆的吃过早饭，陆阳骑车往双桥路驶去。说是早饭，其实也就是一碗清水挂面，从四月份爷爷奶奶回乡下老家后，陆阳就没有真正意义的吃过早饭。 火锅店门口，陆阳停下车，此时，田玉芳正在记录今天到店的食材账单。 “小田！记录完了之后，你过来找我一下，我有事和你说。”陆阳看了一眼田玉芳，这才开口说道。 第311章 爱美人更爱江山 不到十点钟，李珍带着一名经过培训的收银员艾米从出租车上走下来。 “老板上午好！”艾米走进店之后，看见陆阳的第一句话便是向陆阳问好。 “自己人，不用客气。调你到这边工作没意见吧？”陆阳仔细的打量着艾米。 手下新来的工人，除了在招聘的时候认真看过之后，陆阳是很少和他们见面的，没这个时间，他每天奔波于各地，根本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场所。 “没有意见，就是有点害怕，担心做不好，让你失望了。”艾米小声的说道。她是陆阳一个月前招进来的，进店也有一段时间了，人也长得漂亮，高挑的身材，娇艳的面容，年龄不过二十一二岁。 经过李珍这些日子的培训，也能熟练的独立工作了，之前是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自己独立展示的机会，她也是非常的激动。 这意味着她从今天开始，就算店里的正式员工了，而且还是在重要岗位工作，老板给的薪水可是比外面的店高出许多，她当然愿意。 “没什么好怕的，你是经过李珍姐严格培训过的，我相信你可以的。做财务工作，没有别的，只要细心，严谨就好。” “嗯！我会努力的，争取不让你们失望。”艾米这次的声量大了不少，没有了之前的羞涩感。 “好！你今天上午先和小田对接一下，中午过后，把这边所有的账单做一个移交，晚上开始独立工作。你也别紧张，小田会先带你一天，你只需要把李珍姐教你们的东西正常发挥出来就好了。” 昨晚回到家之后，陆阳改变了自己最初要马上把田玉芳调到群众路的想法，而是让田玉芳多等上两天，等艾米能够完全独立之后再放手，毕竟，财务无小事。 “好的，李姐早上的时候告诉过我了，谢谢老板的赏识，我一定认真工作的。” “去吧！去和小田认识一下，李珍姐在等你喃。” 另一边，李珍正和田玉芳说着话，时不时的还传来两声笑声。 “李姐，我能行吗？这可不比现在这样，只负责一个店的工作，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田玉芳紧张兮兮的拉着李珍的手说道。 “怎么不行，你可是她们的老大姐，店里的规矩你都知道，老板的要求你也清楚，你就是最好的人选，别自己看不起自己。老板可是说了，等你正式接任之后，工资上涨一大级，那可是一千块钱呢！你啥也别想，就想那多出来的一千块钱，这是不是就不怕了。” “谢谢你李姐，去了那边你可得多教教我。” “傻妹子，谢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老板，工资可不是我给你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老板都和我说了，要不是你推荐，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跟我没关系。好了不说了，艾米过来了，你们认识一下。” “李姐，小田这边过两天过去没问题吧？我让她再实地带带艾米，后天过去找你行吗？”陆阳也走近两人开口问李珍。 “你是老板，当然得听你的，我这边早两天晚两天没关系的，听你的安排。”李珍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陆阳这是当着下属在给自己长身份，但就算这样，她也不可能喧宾夺主，分不清大小王。 田玉芳和艾米在一边相视一笑，正式的做着自我介绍。 “那就这样定了，后天小田过去找你报到。现在你怎么安排，是留在这里？还是回群众路？”陆阳又问李珍。 “留在这里干啥！自然是回群众路。” “那走吧！我送你，我顺道去工商局一趟，红牌楼店马上要开业了，经营许可证还没下来，我得去催一催。” “你自己走吧！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走吧！也多不了几步路。而且我还有事和你说，就在路上说好了。” “你可真够赶的，这么一点时间也不放过。”李珍挺无语的。 “现在知道我的难了吧！我这是一分钟的时间做两分钟的事，不然，一天根本做不什么事。”陆阳难得的在工人面前诉苦，今天，他当着李珍的面为自己叫起苦来。 “那赶紧走吧！我可不敢再停留了，否则，一会儿你不得让我赔你时间，这我可赔不起。” 中午，sc大学宿舍里，杜若兰拉着宋莜莜的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亲爱的，我想吃免费的火锅了，你家大猪蹄子怎么了？又玩失踪了吗？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请我们吃火锅了，你也好久没去火锅店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想吃你自己去呗！几步路的事儿，我又没有绑住你的腿，人家店里也没不让你进去。” “听话听重点，我说的是吃免费的火锅，我一个人去这算怎么回事！再说了，我的面子在人家那里也不值一顿火锅的钱啊！还有，我问你的是，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的事，人家忙得很，根本没时间陪我，马上又要新开一家店了。这一个月多的时间里，人家都新开了两家店，第三家店也在装修中，哪有时间和我谈恋爱。” 宋莜莜肯定是不能和杜若兰说自己跟陆阳的事的，这关系到陆阳的未来，可以说是生死存亡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亲密无间的杜若兰也不行。 就在三天前，李飞还打电话过来约过她，被她巧妙的拒绝了。当时，李飞可是非常的不爽，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解释清楚，平息了李飞的不满。 这事，宋莜莜谁也没告诉，一是不想给别人添堵，二是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计划。 “那也不对，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是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人才对。” “人家既爱美人更爱江山，才不是那种凡夫俗子。好了，要吃火锅就闭嘴，晚自习下课后，本宫陪你去，现在是午休时间，本宫要就寝了，跪安吧！” “是！奴家这就闭嘴，给娘娘暖床。”杜若兰笑嘻嘻的躺在宋莜莜的床上。 “滚！睡你自己的床上去，我可是正常的取向。” “说谁不正常！啊！说谁呢！”杜若兰起身，把宋莜莜扑倒在床上，双手挠着宋莜莜的痒痒肉，惹得宋莜莜一阵尖叫。 下午四点，宋建国到市政府开完专项会议，在回区政府的路上，坐在车里正生闷气。 会上，宋建国被李长风点名批评，让宋建国在一众政府官员面前颜面尽失。 更可恨的还是散会之后，他还被李长风的秘书叫住，说李市长请他到办公室，市长有事找他。结果宋建国到李长风办公室时，李长风佯装批阅文件，愣是让宋建国干站了三十多分钟，变成一种体罚。 最后公事没说多少，反而是其他的说了一大堆。中间少不了夹枪带棒的又是对宋建国一阵敲打，就差明目张胆的逼婚了。 也不知道李长风怎么想的，半个月前，宋建国借汇报工作的时候，向李长风委婉的说出了女儿年幼不懂事，无才无德。 总之说了宋莜莜一堆不好的地方，言下之意也就告诉李长风，我的女儿并不优秀，配不上你的儿子，咱们家高攀不上，有负厚爱。 当时李长风也只是打着哈哈，说着场面上的套话，并没有过多为难宋建国。谁想今天又被李长风含沙射影的提起此事，还被其在公私两种场合敲打一通。 这事也怪宋莜莜，最近李飞一连三次约她，都被宋莜莜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李飞在家里对其母亲一阵抱怨，晚上李长风回家，被妻子的枕头风一吹，李长风也心里极度不爽，大有宋建国驳了他的面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之嫌。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这让宋建国怎么不生闷气。 车子行驶到东大街时，宋建国突然对司机说道:“停车...！” 司机闻言立刻靠边停下，不明所以的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宋建国。 此时，宋建国看见一位身穿吊带短裙，脚踩高跟鞋的年轻女人，正搂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腰，头靠在肩膀处，从车边的人行道上走过。 样子极为亲密，因为，男人的左臂正搭在女人的肩上，手放在女人的左胸处，就差点一把握住女人的挺拔之地，一路上谈笑而过。 第312章 宋建国醉酒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宋莜莜的李飞。女人则是市话剧团的一名三线小演员。两人在一起已经三四个月了，一个贪恋其美色，一个贪恋其金钱，可谓各取所需。 待两人走过之后，宋建国才吩咐司机开车，并在心里骂了一句:“龟儿子，不要脸！畜生都不如。” 其实不要脸的又何止是李飞本人，其老子李长风也大差不差，这一对父子基本上是蛇鼠一窝。 宋建国在区政府心神恍惚的熬到下班，晚上回到家里，脸色还是铁青着。 兰瑛见宋建国神情不好，递上一杯热茶，开口问道:“拉着一张苦瓜脸干什么？这里是家，不是区政府，别把你单位上的不愉快带回来。” “你知道什么！我都快被气死了，这狗r的两爷子，没他妈是一个好东西。”宋建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冲兰瑛说道。 兰瑛听宋建国这样说，心里已经猜到一大半了，准是又被李长风针对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被针对，生这个憋气有什么用。除了身体是自己的，其他什么都是假的。”兰瑛安慰一句宋建国，他知道男人在外也不容易，很多时候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多说什么。 “他李长风在我面前摆官威，官大一级压死人，给我小鞋穿，我都认了。可李飞那个龟儿子也气我，你猜我下午看到什么了！”宋建国余气未消，喝了一口茶，愤愤不平的说道。 “看到什么了？”兰瑛自然没法猜，反问着宋建国。 “我看见李飞龟儿子和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在一起，两人亲密得很，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李飞还把手放在女人的胸前，差一点就...！哎！算了，不和你说了，气死我了。” “这有什么好气的，反正女儿也看不上这样的人，他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气不过，之前还亲口对我说喜欢莜莜，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会对莜莜好一辈子。可结果，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也为之前自己的想法所蒙羞。” “之前女儿就告诉过我们，这个人他人品有问题，你对他应该有所认识才对。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来，不正好应证了女儿的说法吗，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吗，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就是气不过，心里不舒服，觉得对不起女儿。” “算了，这样也好，算是彻底了去了你的一块心病，我看这就是一件好事。你也别放心上了，就当在街上被疯狗咬了一口，你总不至于去满大街追着打回来吧！” “不说了，闹心！晚上吃什么，中午的时候就没吃好，饿了。”宋建国长出一口气问兰瑛。 “我以为你又不回来吃饭，还没开始做饭呢！要不，叫上女儿一起去吃火锅。”兰瑛有意试探性的问宋建国。 “她不在学校吗上课吗，哪有这个时间？” “他们学校旁边有一家自助火锅店不错，打电话问问女儿晚上有没有课不就行了吗？” “你说的是陆阳开的那一家吧？”宋建国看了一眼兰瑛，直接点明问道。 “你知道？”兰瑛被宋建国识破自己的心思，有点不自在起来。 “能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真的什么也不管，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放任他们下去。” “那去不去？我是觉得不错，要不去试一试？”兰瑛把心一横，既然心思被识破，也就不用再掩饰什么，何不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不去，我和你一起过去，这算什么？没脑子。” “不就是正常的吃饭吗！想那么复杂干什么。” “不是我想的复杂，是你把问题想简单了。再说了，我已经吃过一次了，也就那样吧！”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哪一家店？”兰瑛听宋建国这样说，也是心里一惊。要知道，像宋建国这样的正处级干部，是没有多少人会去那样的小店吃饭的。 “三月下旬吧！双桥路那一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取那么一个名字。”宋建国回答完兰瑛的问题之后，还不忘吐槽一句。 宋莜莜的名字可是他取的，现在被陆阳套去用做招牌，宋建国又怎会痛快。 “年轻人自己的事，女儿都不反对，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还别不承认，现在这个招牌已经是小有名气了。前几天我一个同事去吃过一次，回来还向我们介绍起来，对店里的一切可是赞不绝口，从口味，菜品，再到服务。 你知道吗？现在都开了四家店了，听女儿说红牌楼那边也准备要开业了，这算起来就已经是五家店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服现在的年轻人的冲劲儿。” “好了，越说越饿，做饭去吧！”宋建国表面不认可陆阳，经过李飞下午的这一亮相，他对陆阳的抵触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大。 “等着，今晚给你露一手，做一个你没吃过的菜让你尝一尝。” “你还能有什么压箱底的手艺？不都是那几样吗？”宋建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兰瑛。 四十分钟后，一份火锅鸡，一份小炒青菜心，一盆菜叶汤上桌。 “来！尝一尝这道菜，看看与你平常吃的有什么不同？”兰瑛指着火锅鸡对宋建国说道。 宋建国闻言，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咽下之后，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这一次，宋建国细细的咀嚼着，过了一分来钟又才咽下，看着兰瑛的眼神亮了不少。 “怎么样？没吃过吧！”兰瑛笑了，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的看着宋建国。 “麻辣不燥，鲜香十足，鸡肉嫩滑且肉质又紧实，口感厚重，有火锅的味道，不错！不错！”宋建国给出了自己的评论。 “知道这菜哪学来的不？知道这鸡哪来的不？”兰瑛神秘感十足的问宋建国。 “不知道，我在家的时间就那么多，上哪去知道去？” “这道菜呀！名字叫火锅鸡，是陆阳和他师父共同发明的，现在是他饭店的招牌菜之一。这做法是他教我的，调料是他店里秘制的，这鸡嘛！是他今年春节上来的时候带上来的，自己家里纯粮食喂养的仔公鸡......。” 接下来，兰瑛简单的说出了自己学这道菜的时间和原因。 “你存心的是不是？”宋建国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一些不悦的冲兰瑛问道。 “你的胸襟就这么小吗？你可是国家干部，平常不会就这样对待你的下属吧？我们承认别人的优秀就这么难吗？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可这不是说有没有面子的事，这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我们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们死后，是他陪你女儿走完余生，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属，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关心着，就算以后我们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之下。所以啊！我才没有你那么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而且，这人到底怎样，我们不是看见了吗？善良，勤奋，聪明，更能干。 要我说啊！你就知足吧！这样的人，可能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一旦错过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你我还能活多少年？我们就那么一个女儿，以前你可是把她当宝一样呵护着，这种呵护，难道是假的？做给别人看的？” “我......！”别看宋建国在工作中作起报告来口若悬河，可这一刻，他被兰瑛说得无言以对。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什么也别说了。来！今晚我陪你喝一杯，就当是祝贺女儿长大了。” 兰瑛说完，起身从酒柜里取下一瓶五粮液，打开之后，给宋建国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半杯。 就着火锅鸡，夫妻二人相互频频碰杯。 今晚，宋建国醉了，其实酒也没喝多少。 心醉，没错，就是心醉。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第313章 不讲理的陆阳 兰瑛知道宋建国后悔了，更理解此时宋建国的心境。 夫妻二人一夜再无话，相拥而眠。 陆阳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直接仰躺在床上，此时，已经是接近凌晨一点。 在十点多钟的时候，他来到群众路，再次把毛剑青和李珍聚在一起，就工作制度进行了一个完善，至此，店里有了一套初步的工作制度，不再像以前那种无法可依。 一个月后，建设北路第八家店正式业。现在陆阳已经把火锅店开遍锦城的五城区，每一个区都有那么一到两家店。 陆阳计划以此为中心，慢慢的辐射出去，增加影响力，拓展开来，最终达到自己年底五十家店的计划。 李珍已经不再固守单一的一个店，而之前计划的采购团队也已经开始初见雏形，两名专门负责采购的人也开始上岗，店里的东西完成自采自购。 唯一让陆阳头疼的还是管理和拓展团队的人员缺失。前几天吴小勇还对陆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自己恨老娘当初怎么就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调研，考察，分析，谈价，鉴约，办证。每一个小时，每一个工作日，吴小勇都在奔跑的路上，用他的话来讲，不光摩托车冒烟，他自己脚下也在冒烟。 陆阳知道这份辛苦，不等吴小勇开口，便主动把工资涨到四千五百元，已经达到b减的级别。 “阳哥，我尊敬的师叔，你别光涨我的工资，你得加人进来呀！你这么紧的工作计划，要求这么高，时间这么紧，已经不是加不加工资的事了，是加人的事啊！”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吴小勇逮住这难得的机会，开始向陆阳吐槽起来。 “爱要不要，不要的话我马上打电话给李姐，让她把你这个月的工资降两千下来。”陆阳丢了一个白眼给吴小勇。 “要，要，怎么不要，我又不是傻子。不要都对不起我这双刚换的新鞋子，这是我跟你跑市场以来新买的第二双鞋子了。” “你就不会买一双好一点的鞋子，老是买一些地摊货。” “那不是贵吗？再说了，再好的鞋也经不住我这样的跑啊！还是地摊上的好，穿坏了顺手一丢，也不觉得心疼。” “不想说你。今天怎么样？少城路的那一家能谈好吗？这都第三天了，别撑黄了，被别人租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陆阳转过话题问吴小勇。 “下午去签合同，十点多钟联系的我，按我的价格来。青江路的装修还有两天结束，营业许可证明天去拿。东门大桥那边我拿不准了，要价太高，老板不好说话，而且面积也比较大，有两百多个平方，你有时间亲自去看一看。” 吴小勇一口气说了好几件事，问过的，没问的，他全都说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陆阳一定要把他带在身边重点培养的原因，很多事情，陆阳只需要交待下去，吴小勇总能持续追踪，一直到事情完成为止。不像其他一些人，踢一脚跑一步，做事总是慢半拍，跟不上陆阳的节奏。 “好，吃完饭，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如果不是太离谱，就直接拿下。店大有店大的用处，这都出在我们自己手里，不用太过于纠结这些。” “我不是心里没底吗？怕签下之后出问题，这才没敢和房东老板过多接触。” “以后做事大气一点，三百个平方以内的直接谈，现在我们不差钱，差的是时间。我告诉你，年底五十家的任务一定要完成，不然影响到明年的计划。明年我们调整方向，三百平方以下的不看，只选五百以上，一千以下的面积。” “要那么大吗？我告诉你，越大的面积，越不好找，毕竟这样的要求没有多少人能满足。 “我知道比较难，过两天给你一个徒弟，你好好带一带，把接下来的任务圆满完成，这中间随带关注一下我们明年的需求。符合我们要求的店里不会太多，但房东老板也不容易租出去。因为店面大，租金高，很是择租客，有的店面三五个月，甚至是半年也租不出去，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所以，你们需要关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联系一下房东老板，先把关系建立起来，随时了解第一动态。”陆阳很是细心的给吴小勇说着，把自己暂时能想到的都告诉吴小勇。 “我知道了，我会关注这件事的，看见合适的，我就在地图上标好位置，关键的时候，我会吊着老板，只是在价格上，到时候你得出面，我心里虚。” “先就这样吧！明年的事，我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没有经验，到时候先签下一两家，总结一下经验，有借鉴的地方，以后就好做了。”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商讨着近期的工作计划，一间间店面，就像盘里的一片片猪肉，就在说话间被他们吃进肚子，显得那么不经意。 他们的谈话，甚至引起了邻桌客人的注意，投来好奇的目光，心里猜测不已。 东门大桥的店面，在陆阳的干预下，最终被签下来，这是目前为止，面积最大的一个店。 陆阳接过钥匙的那一刻，心里也变得沉甸甸的。他拿出手机，电话打向群众路火锅店。 “喂，师兄，现在忙不忙？” “没有太急的事，有什么事吗？”毛剑青问了一句。 “我给你一个地址，你马上打出租车过来，我有事找你。” 挂断电话，陆阳冲吴小勇吐槽起毛剑青来。 “你那师父也不知道有多笨，这学车都好久了，车也买了十来天了，可他就是不敢上路。一到人多车多的时候，他就心慌得不行，你有空了，多教教他。人家李姐，一个女同志，现在都骑着摩托车满大街跑了，他倒好，路都不敢上。” “我哪有这个空时间啊，你别坑我了，你都教不会他，我更不行了，你别指望我。” “晚上下班了不有时间吗？你不可以带他出去跑跑？”陆阳瞪了吴小勇一眼。 “他不是不会骑，他是心里有阴影，在学骑自行车的时候，他把过马路的大爷撞了，被大爷狠骂了一通。我见过他骑摩托车，技术也差不多，他就是没破胆，什么时候你把胆给他破了，他就不怕了，也就可以上路跑了。” “你知道原因在哪里，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一个星期之内必须完成。” “不是，你...！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哪有你这样当老板的，我不干！” “工作上我是老板，教骑车的事我是你师叔，你师父你不教，难道还要我去教，你的孝心呢？你不知道师门最看重尊师重道的吗？要不要我教教你门规？”陆阳故意板起脸，严肃的说道。 “有吗？师父就没给我说过一句有这种门规什么的，你别唬我，我不信！”吴小勇顶起嘴来。 两人年龄相差不大，都是年轻人，性格也都大方，工作之余，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话，谁也不真的生气，气氛倒也融洽。 “那是你师父懒，他不说不代表没有，要不要晚上我又带你去你师公那里，你亲口问问？”说完，陆阳把脸扭向一边，他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当场笑场了。 “别！不去！我不去！我求你了。说实话，我挺怕师公的。”吴小勇一听要去叶洪明那里，急忙摆起手来，一副讨好的模样。 原来半个月前的一个中午，陆阳和吴小勇路过玉林酒家，陆阳便带着吴小勇去找叶洪明蹭饭。一进门，陆阳便让吴小勇叫叶洪明为师公，把叶洪明吓一跳。 后来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后，叶洪明把毛剑青一通狠骂，说他自己都学艺不精，还敢收徒弟，简直是乱弹琴。 这可把吴小勇吓得不轻，连饭都没敢多吃，就借故溜了，到现在为止，他还在害怕。 又过了十几分钟，毛剑青按陆阳给的地址，打了一辆出租车准时过来。 “你们两人都在一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毛剑青下车的第一句话便开口问道。 第314章 收银员监守自盗 陆阳并没有先说话，而是朝身后刚刚签好合同的店面指了指。 “什么意思？” “有点大，叫你过来看看，帮忙规划一下，看怎么弄好一点。”陆阳知道毛剑青的性格，直接开口说道。 “能有多大？大小不是一样的弄吗？有什么好看的？” “二百多接近三百个平方，我想把它整得大气一点，当成一个典型来操作它，而不是像之前的那样。” “那就按你的意思来不就行了吗？还非得让我跑一趟。” “你不是见多识广吗？让你过来出出主意，给出点有建设性的意见，省得我整偏了，浪费了这么一块好地方。” “那走吧，进去看看。” 三人走进店面，毛剑青乍一看有些意外，大厅为四方型，空间足够，没有多余拐弯抹角的地方，第一眼感觉不错。 仔细一圈看下来，毛剑青又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师父，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好吗？”吴小勇问毛剑青，这是他一手弄下来的，毛剑青要真说不好的话，这不是否定了之前的努力吗？更重要的一点还是，这个店的租金可不便宜。 “有点不好操作，按现有的模式来经营大了一些，按高档店来弄又小了一些。”毛剑青直接给出自己的意见。 毛剑青是经历过高档店的，上千平米的店他也做过。不管是装潢，还是菜品，都是一流的，一句总结，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那种。 “再捉摸捉摸了，看能不能在中间找一条路来走？”陆阳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问毛剑青。 “算了吧！我的意见还是走自助的方式。高端店肯定是不行的，除了厨房和仓库，剩下的地方就摆不了多少张桌子，纯属浪费表情。如果走传统的路子，又和我们经营的方向相违背，年后我们是要走高端店的，这个店如果走传统方式，我们自己就整成了一个四不像，也不符合我们的发展路线。” “这一点我倒没想到，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陆阳苦笑一下，用手挠了一下头，有一点不甘心。 “我的意见是把这里做成自助型式的旗舰店，可以在装修和菜品上下点功夫，价格嘛！也保持在现有的基础上，经营好了，就是一个活广告，为以后打下基础。” 陆阳沉思了一阵，把心一狠，咬咬牙说道:“行！就这么干。小勇明天对接一下装修公司这边，把我们的诉求告诉他们，并让他们尽快报价，明晚给我结果。” “好，我记一下，明晚下班前给你打电话。”吴小勇回应着陆阳的话。 三人随即走出店里，趁吴小勇锁门之际，陆阳掏出香烟，递上一支给毛剑青。 “这段时间的菜品怎样？各分店有什么不良反馈没有？食材采购这一块你多盯一下。也给各分店主厨交待下去，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反馈，别闷着不吱声，什么也不说。如果他们不说好坏，等问题出来了，我的板子只会打在他们身上。” “暂时还没什么问题，都在可控范围之内，我会把你的意思再次传达下去，让他们引起重视。”毛剑青吸了一口烟说道。 “师父！师叔！你们怎么走？我要去少城路，那边店今天下午签合同，已经和老板约好了。”吴小勇问正在抽烟的二人。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反正价格按你之前的来，你过去就行了，我去找李姐，她在红牌楼那边等我，好像出问题了。” “那师父怎么办，又打出租车回去吗？”吴小勇扭头问毛剑青。 “不管他，那么一辆摩托车就难住了他，就没见过他这样的人。”陆阳冲吴小勇来了这么一句，还不忘用鄙视的眼神盯了一眼毛剑青。 “呵呵...！”吴小勇先是一阵笑，随后又挤眉弄眼的冲毛剑青说道:“师父！我们刚才等你的时候，师叔骂你笨得很，教了你那么久都不敢上路跑。” “滚...！”毛剑青和陆阳异口同声的冲吴小勇吼着，毛剑青还抬腿踢向吴小勇，不过被吴小勇扭身躲了过去。 “我说的是真的，半句谎话也没有。”吴小勇跑到一边之后，扯着嗓子喊道。 “来，来，你过来，看我打不打得死你。”陆阳笑着冲吴小勇招招手喊着。 “我才没那么傻，走咯...！”吴小勇飞快的跑向停摩托车的地方，骑上车一溜烟跑了。 “你是陪我一起去红牌楼还是自己回群众路？”陆阳问毛剑青。 “我去干嘛？不去，我打车回群众路，前天招来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反应有点慢，人还犟得很，我回去盯着他。” “实在不行就让他走吧！让小田把这两天的工钱给他。我们不养无用之人，尤其是品行不好的人就更不行了。” “我再仔细的观察一两天，如果还是这样子改不了的话，就按你说的办。” “生就了的骨头摆就了的筋，这种人很难改变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别一时心软，给以后留下麻烦就好。”陆阳对毛剑青说道。 对于工作，陆阳从来都是高要求，严标准。他骨子的善良不会体现在这一点上，慈不掌兵。 他以后的规划可是几百上千个店，如果工作中怀有菩萨心肠，往后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事等着他。 善良可以有，也必须有，可那是用在关爱员工身上，而不是放任员工的错误，尤其是陆阳说的品行不好的那种人。 试想一下，每一个主厨放出去之后，都是要为一个店的经营负责的，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店的老板一样的。如果人品不好，可能经营得好一个店吗？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背着人干一些黑暗的事出来。 “我会小心的，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是多得很的。”毛剑青把烟头扔到一边的花坛里，冲陆阳摆摆手，向前面的十字路口走去。 红牌楼火锅店里，李珍铁青着脸，埋头翻阅着专用的财务本，手上按着计算器键盘。旁边的收银员流着泪，站立在李珍身边。 陆阳走进店里，看见哭泣的收银员开口问道。 “怎么了？还哭上了！” 李珍抬头看了陆阳一眼，又扭头对收银员说道:“你自己给老板解释吧！我都不好意思说。”财务这一块是李珍在负责，人也是她培训的，现在出现这样的问题，她也觉得自己失职了，心里非常难受。 闻言，陆阳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板！请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我...！我...！”收银员话没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痛哭起来。 “起来说话，我们的腿没那么软。”陆阳拉起收银员，冷冷的说道。 这是一种道德绑架，陆阳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是不认同这种做法的。 “我...！我错了...！”收银员低着头，不敢看陆阳，还是说不出为什么来了。 “她的账有问题。”李珍见收银员不说原因，便直接说道。 “算错了吗？”陆阳问道。 “不是！她监守自盗，污了店里两千块钱。” 嘘...！陆阳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查清楚了吗？” “清楚了，错不了，她自己也承认了。”李珍肯定的说道。 “解释一下吧！”陆阳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收银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愤怒到极点。 “我家里......。”收银员小声的说起来话来。 原来她爸爸是一个老赌鬼，十多天前去赌博，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她妈妈和爸爸大吵一架后，被她爸爸一怒之下打折了一条腿，现在还躺在家里。她妹妹打电话来哭着告诉她，家里没钱给妈妈治病，村里乡亲也不借钱给她们，因为大家都知道她爸爸是赌鬼，谁也不敢借钱给她们一家。 “老板！我对不起你，我真的是没办法才这样的，求你原谅我一回，我拿走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李姐！打电话报警。”听完收银员的哭诉，陆阳沉默了许久，最后把牙一咬，对李珍说道。 第315章 我撤警，不追究责任 李珍听后，先是一愣，迟疑了一下，随即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一边还在哭泣的收银员听到陆阳说要报警，两眼发黑，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哭得更是厉害了，她已无力哀求陆阳放过自己。 陆阳掏出香烟，点燃之后，狠吸了两口，长出一口气，开口对收银员说道。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不是我放你一马的理由。从我招你进店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们要洁身自好，拿你们该拿的钱。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我理解你的初衷，同情你的遭遇。如果在这之前，你开口向我说明家里的情况，我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你，数量不会比你污进你口袋里的少。 可你最不该的是，你选了一条最蠢，最笨，最不应该，最错误的一条路来走。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人这一辈子都会做错事，有的错可以原谅，属于无心之错，有的错是不被接受的，更谈不上原谅，而你，偏偏选了一件不被原谅的事来做。 既然我们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为自己的愚蠢行为负责。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我们在道德沦陷的时候，就得去自我反省，自我救赎。” “我知道了，老板，我不怪你这样做，就是求你千万别把我的事告诉我家里，我妈妈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收银员止住哭泣，抬起头用坚毅的目光看着陆阳。眼睛里，没有怨恨，有的只是瞬间的大彻大悟。 “祸不及家人，我不会告诉你家里人半句，你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了就好。” “谢谢你老板！”收银员泣不成声的又哭起来。 “李姐，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小田，让她马上带一个人过来接手这边的工作，你们做好交接。”陆阳没有再和收银员说话，转头向李珍安排着后续的工作。 几分钟后，两名民警走进店里，简单的了解核实情况之后，把收银员带走了。 店里其他工作人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对收银员充满了同情，同时又被陆阳的铁血所震撼，心里多了一层敬畏之心。 “柜台里有三千块钱吗？我身上没有多少现钱了。”陆阳小声问还在发愣的李珍。 “哦！有！多少啊？”李珍有些恍惚，她走神了，她在心里暗思陆阳对这事处理的对与错。 “三千，在想什么呢？”陆阳冲李珍问道。 李珍从收银柜里数出三千现金给陆阳，正准备开始记录，并要求陆阳签字。 “不用记了，我先去一趟派出所，一个小时之后，我去银行取了马上还给你。”陆阳接过李珍递过来的现金，数也不数就放进包里，骑车走了。 派出所，民警正在对收银员做笔录。 陆阳找到两位民警，各递上一支香烟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抽支烟不犯纪律吧？” 两名民警中的一人接下陆阳递过来的香烟，一人因为不会抽烟，直接拒绝了陆阳。 “麻烦两名同志了，我撤警不追究责任了。” 民警知道陆阳是老板的身份，听闻后停下询问，认真的打量着陆阳。 收银员也惊讶的看着陆阳，心里充满怀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姑娘也是一时糊涂，家里出了一些事情，迫不得已而为之。我之所以选择报警，一是教育一下姑娘，二是威慑一下其他员工，我手里还有八九家店，警示一下其他财务人员。为此，给你们带来的一切麻烦，我说声对不起。小姑娘这边我们教育一番就放了吧，真要记录下来，或是留下案底，对她以后影响不好。” “你确定？”其中负责询问的那名警察问陆阳。 “我非常确定，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陆阳肯定的说道。 两名警察交头低语几句，刚才那名警察说道:“那好吧！不过你得写一份撤警说明，并签上你的名字按手印。” “这没问题，麻烦你们了。” 随即，警察拿出一份专用表格递给陆阳。 陆阳接过来，一边按要求书写着，一边对收银员说道:“你私自拿走的两千元就当你这二十一天的工资了，我就不单独再给你发工资了。这里有三千元，是我个人的名义资助你的，希望能帮到你一些小忙。但你记住了，我们做人不能没有操守，没有道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还有，遇到有困难，一定要相信别人，我们这个社会是一个充满爱的社会。 你母亲需要马上去医院，而不是躺在家里。你父亲的行为，我建议你回到当地报警，找一下当地的妇联，给你父亲一个严重的教训，不然，你们这个家不会有好日子过。” 说完，也写完撤警说明，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上自己的手印。 做完这一切，陆阳从包里取出三千元钱送到收银员面前。 “谢谢你老板！这钱我不能要，我没脸要，我更对不起你对我的信任。”收银员此时已经彻底的破防，放声痛哭起来。 “拿着，虽然我不赞同，甚至痛恨你这种行为，但我同情你的遭遇，希望你以后能端正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做一个清清白白，言而有信，正直善良的人。” “啊......！”收银员发出一声悲痛的大叫，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得更是厉害。 她恨自己的无耻，更恨家里父亲的没有人性。为自己感到悲哀，也为母亲感到悲哀。 “好了，别哭了，你应该好好感谢你老板，遇上这样的老板，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呢？刚才听你老板话里的意思，你父亲有什么出格的事吗？” “我爸...！我爸他就不是一个男人，他就是一个害虫......。”接下来，收银员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家里发生的事，也说了父亲的好赌成性。 “这样啊！我也赞同你老板的意见，顽疾下猛药，该给你父亲一个深刻的教训。你老板给你的钱也拿着吧！正如你老板说的那样，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政府，找朋友帮忙，就是别干傻事了。我这里有两百元，也略表示一下对你的同情，我不是老板，没有你老板那么财大气粗，也就一点意思。”负责询问的警察对收银员说道。 见此，另一名负责记录的警察也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元来。 “我也一样，三百元不多，也就是一个意思，以后好好做人，别干对不起别人，对不起自己的事了。” “我...！我...！” “拿着吧！店里的宿舍你今晚还可以住，以后的路，就你自己走了，记住警察同志对你的教育。” “谢谢你们，谢谢！”收银员向三人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礼。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警察同志。”陆阳问警察。 “可以，手续完整，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麻烦你们了，还让你们跟着献爱心，实在不好意思。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陆阳，是莜莜火锅的老板，目前在锦城开有八家火锅店。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你们进任何一家火锅店，说出你们的名字，我让店里给你们半价消费，这应该不算贿赂国家公职人员吧？” “不敢！不敢！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负责询问的警察笑了笑，对陆阳二人说道。 走出派出所，红肿着双眼的收银员对陆阳说道。 “老板！谢谢你对我的不予追究，给你带来的损失我深感对不起。你给我的帮助我永远记在心里面，这钱我先拿着，等我妈妈腿好了，我以后挣了钱，我第一时间还给你。店里我就不去，我没脸见其他同事，我回住处拿了行李就走，钥匙我就放在我睡过的床上，麻烦你帮我向李姐说一声抱歉，我给她丢脸了。” “钱不用还了，如果以后情况好了，多帮帮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就行了，把这份善良传递下去。你的话我会向李姐传达到。” “谢谢你们！我会的。”收银员再次表达着谢意。 回到店里，田玉芳已经带着新的收银员过来了，正和李珍说着什么。 李珍见陆阳回来，开口问着陆阳。 “小谭人呢...？” 第316章 壕无人性 “空了和你说，这是之前的三千元，你入一下账。小田这边先带一下她，晚上下班后你们一起打个车回去，明天过来正式接手这边，打车的费用找李姐签字报销，李姐就先回群众路盯一盯。”陆阳指了指新来的收银员说道。 “好的，没问题。”田玉芳率先开口简单的回应一句。她已经从李珍口中知道事情的原委，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太多。 做完这一切安排，此时已经是四点多钟。陆阳骑车前往好望角一家音乐西餐厅，今天是宋莜莜二十三岁生日，他得去陪宋莜莜过这个生日。 正式交往一年多的时间，去年宋莜莜生日，陆阳给忘了，后来每每提及此事，总会招来宋莜莜的一阵吐槽。 这是早上的时候，陆阳就和宋莜莜约好的。脑子里想起宋莜莜俏丽的脸，陆阳心里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停下摩托车，陆阳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扯扯白净的衬衫，这才一手提着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一手抱着在花店买的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 走进餐厅，陆阳一眼便看见宋莜莜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让他意外的是，宋莜莜身后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兰瑛，一个是杜若兰。 快步几步，陆阳来到三人跟前，先是向兰瑛问着好，随后又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一点也不晚，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可以放开肚子吃东西而不怕把莜莜吃心疼了。”杜若兰一点也不客气的说着，中间还冲宋莜莜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开心就好，谢谢你来给莜莜庆祝生日。”大家都是熟人，陆阳也不拘束，对杜若兰笑笑。 “生日快乐！”陆阳把捧在手里的玫瑰花递给宋莜莜。 宋莜莜一脸灿烂的伸手接过来，搞笑的是，因为花束太大，宋莜莜抱起玫瑰花后，整个脑袋都被玫瑰花掩盖了，看不出人来。 “谢谢...！”宋莜莜藏在花束后面笑嘻嘻的说道。 “哇...！九十九朵耶，莜莜！你太幸福了，我都羡慕嫉妒恨了，我们家傻大个可从来没送过我玫瑰花，呜...！呜...！我心碎了。” “傻大个听到你这样说他，肯定要撞死在球场上。”宋莜莜咯咯笑得更开心。 “这个也给你，希望你能喜欢，祝你芳华永存，永远开心。”陆阳待宋莜莜放下玫瑰花之后，又把礼品盒送到其手上。 “周大福！不会是要求婚吧？这可不行哟！我们莜莜可是在校学生，我告诉你，你不可以腐蚀青春美少女的。”杜若兰一脸坏笑的看着陆阳说道，一点也不在意还有兰瑛在一旁。 其实陆阳在看见兰瑛和杜若兰在一起之后，就后悔买了这么一件礼物，毕竟兰瑛是长辈，当着她的面送给宋莜莜这样的礼物，陆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已经买下了，而且还提着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果不给宋莜莜，又觉得会更不合适，所以，也就把牙一咬，什么也不管了。 “你个死妮子，什么都敢说，回去我就撕烂你的嘴。”宋莜莜被羞红了脸，粉拳捶向杜若兰，小声的说道。 “快打开，我要看看，我要见证宝贝的爱情。” “我偏不，急死你。” “兰阿姨！莜莜欺负我！”杜若兰也不管这是西餐厅，继续耍起宝来。 兰瑛只是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笑而不语。 陆阳拉开椅子，坐下之后，冲宋莜莜温柔的笑笑说道:“打开看看吧！如果不喜欢，可以去换。” “我喜欢！”宋莜莜笑靥如花的轻声说道，眼睛里全是爱的小星星，脸上的幸福怎么也藏不住。 “不矜持，没人性，还没看就说喜欢，虐死我了。不行了，我不能忍了，我快崩溃了，这是一点也不把我们放眼里，公然秀恩爱。” 宋莜莜也不知道礼品盒里是什么东西，只看见外包装logo是周大福，这除了饰品就是戒指之类。宋莜莜向陆阳投去询问的目光，她也怕陆阳真的送自己一枚戒指，这不是让她当众尴尬吗？ 陆阳向宋莜莜微微点点头，还是那样温柔的望着宋莜莜。 在得到陆阳的肯定之后，宋莜莜笑着开始拆开包装盒。一旁的兰瑛也同样既期待又担心，和之前的宋莜莜一样的心情。 随着包装盒一层一层的解开，里面露出首饰盒，宋莜莜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打开盒盖。 只见一条十八k金镂空心型钻石吊坠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在灯光的折射下，更显得钻光四射?，光彩夺目?，又是那么晶莹剔透。 宋莜莜把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她被惊呆了，这条项链简直太美了，这一刻，她有那么一阵心潮起伏跌宕。 “哦呜...！”杜若兰也是一声惊叫，表情极度夸张。 兰瑛被两小只的表情整懵了，她看不见盒子里面的东西，心里也痒痒的。 “喜欢吗？”陆阳问宋莜莜。 “喜欢！谢谢！”宋莜莜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点头回应陆阳一句。 “陆阳，你这个壕无人性的土壕太豪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也敢下手买，你还要让人活不让活了？”杜若兰指着陆阳低吼着。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宋莜莜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因为杜若兰的一句话激动起来。 “我和傻大个在周大福看过这一款，当时也只是敢看一眼。导购还告诉我们这是今年才出的新款，全国限量一千条，上面有编号，终身保质，不信你看看。” “真的吗...？”宋莜莜有些兴奋的问陆阳，声音也有些颤抖。 陆阳只是笑笑，并不说话，这让他怎么说，兰瑛在跟前，说什么也不合适。 宋莜莜看见陆阳的表情就知道杜若兰说的没错，她心里微微的一颤，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被爱的幸福就这么简单。 不是宋莜莜爱慕虚荣，也不是势利熏心，女孩子嘛！谁不希望被自己喜欢的男生所在意？谁又不爱美呢？ 杜若兰一把夺过宋莜莜手上的首饰盒，取出项链，把着镂空的铂金心型翻看起来。 “一六六，这里，宝贝你看一六六的编号。咦...！syy是什么东西呀，我们看的样品没有字母的呀！不会是假的吧？”杜若兰指着心型上偏号的位置，对宋莜莜说道，随即又把充满疑问的目光投向陆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傻不拉唧的，这是我名字的汉语拼音简写。”宋莜莜听杜若兰口中念出syy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乖乖！你们这爱情之花开得，那叫一个不朽啊！不行，先让我哭三分钟，不然我会吃不下东西的。呃...！不对！说了要见证你们的爱情的，快戴上，让我好好仰望一下。”说着，杜若兰把项链还到宋莜莜手上。 “不戴！”宋莜莜小心的把项链捧在手心。 “宝贝，我求你了，快点，求你了，戴上让我看看钻石配美人是怎么一个效果。” “陆阳，快点，帮忙给戴上。你不会只是买来让我家宝贝把这么精美的东西压箱底吧？” 陆阳尴尬的一笑，虽说他和宋莜莜早就拥抱亲吻过在一起，但今天兰瑛在场，怎么也不好意思当着兰瑛的面与宋莜莜太过亲密。 “辛苦兰老师帮一下忙吧！”陆阳笑着对宋莜莜说道。 兰瑛四十多岁的人了，又怎么不知道陆阳的意思。她微笑着起身走到宋莜莜身边，从宋莜莜手里拿起项链，轻轻地解开卡扣，然后把项链给宋莜莜戴上。 只见宋莜莜白晰的脖颈从上自下到胸口处，璀璨?闪耀?，绚丽夺目。 “哇...！太美了，人美，项链也美，我要晕了，宝贝！”杜若兰今晚就没有停下过惊叹。 “谢谢你！”宋莜莜听见杜若兰的惊叹，知道杜若兰说的不会有假，她对自己充满信心。 “你喜欢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你们点餐了没有？”陆阳收起微笑问道。 第317章 我又算什么人 “还没呢？不是在等你吗？”宋莜莜还不止住心里的喜悦，乐呵呵的笑着回应陆阳。 “那就先点餐吧！你们来点，我第一次吃这个，肯定是不会点的。”陆阳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短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完，陆阳伸手招过服务生说道:“你好！我们点餐。” “兰老师，您先来，西餐这一块，我就不招呼你了，因为我也懂。” 三个女人点完，最后到陆阳这边，他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指向宋莜莜对服务生说道。 “照这位女士的餐来一份同样的，谢谢！哦！对了！有生日蛋糕吗？” “不好意思先生，生日蛋糕需要提前订，现在做的话时间上来不及，我们去外面蛋糕店买可以吗？” “可以，麻烦快一些就好。” 之后，一顿温馨又充满欢乐的生日晚餐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这中间，从陆阳进店到用餐结束为止，宋莜莜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兰瑛把女儿的一切看在眼里，同样满心欢喜。她的思想里，不管钱多钱少，女儿开心快乐最重要。物质上的东西，有，不拒绝，没有，不刻意过分要求。 离开时，宋莜莜和兰瑛一起回了一品天下家里。杜若兰打车回了学校，陆阳则是骑车去了群众路火锅店。 原本陆阳是想顺路把杜若兰一起带走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合适，这才打消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母女二人回到家里，宋建国还没有回来。一进门，宋莜莜一头扑进兰瑛的怀里，开心的说道。 “妈！我太开心了，好久没有这么欢畅过了。这是我长这么大，过得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了。” “是吗？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去年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我看你开心的是陆阳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吧？” “当然啦！” “那我去年送你的礼物呢，你怎么没有这么兴奋？” “意义不一样嘛！这可是他给我过的第一个生日。本来他是说在火锅店庆祝的，我怕影响他生意，给拒绝了。” “看得出来，他是非常在意你的，妈也高兴。”兰瑛收起之前对宋莜莜的小不满。 群众路火锅店，陆阳找到李珍。 “李姐，晚上下班前给各个分店的收银员通报一下今天红牌楼这边发生的事。重点强调一下我对此事的处理结果，明确告诉她们，以后还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出现，我会以渎职罪及侵吞私有财产向法院提起诉讼。至于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 “好的，其实她们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在这之前艾米和小赵已经来电话问过了。” “她们什么反应？”陆阳询问一句。 “说什么的都有，一说小周傻，二说小周活该。说你给了这么高的工资，还不知道好好珍惜。” “就没人说我太过于不近人情，对小周太严厉了？” “谁知道呢！这种声音我听不到，估计你短时间也是一样的听不到。” “不管她们怎么说，反正你把我的原话告诉她们就行，我不想这样的事再有第二次，更不想背上一个冷血无情，黑心商人的名声。”陆阳自嘲的说道。 “你是这样的人吗？”李珍斜眼一扫陆阳，诡异的一笑问陆阳。 “说是也是。” “说不是也不是，对不对？那三千元是给了小周吧？”李珍接下陆阳的话，问起来。 “不要那么聪明好不好！老板的心思都给你看透了，你就不怕有一天我开了你，因为你超常的解读了老板的心思，把老板的心里看透了。”陆阳佯装生气的警告李珍。 “是，我好害怕，我错了好不好！我忘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古训。往后，我就做一个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问的傻大姐行不行？”李珍被陆阳气乐了，工作之余，她总会调侃陆阳几句。 “那现在手里还有可用的收银员吗？注意别影响到后面开店的需要，储备人员要跟上需求。” “我移交给小田的时候是三人，今天最后一人也派上用场了，后续的能不能上岗我没仔细了解过，得问一问小田才知道具体的情况。”李珍如实说道。 “抽空了解一下，对了，给我留一个能干一点的，今天签了一个大店，我到时候把这个用到那边去。” “有多大？” “两百多个平方，光是大厅都得有一百多个平方，足够摆好几十张桌子的。” “要那么大吗？会不会太浪费了一些？”李珍见陆阳这样说，不由得在心里盘算着，这么大的一个店，得要多少人才能满座。 “先试一试吧！签都签了还能怎么样，我都和毛师傅商量好了，到时候把它打造成一个旗舰店来经营。” 东门大桥这个店，陆阳心里现在也没有底，按现有的经营模式来操作，确实大了一些。五六十张桌子的体量，对于经营火锅来讲，这实在有些夸张。 陆阳晚上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近期的时间自己要重点放在东门大桥这边，不论是装修，还是菜品，包括工作人员，都必须比现有的几家店要好才行。 “什么时候开业？我看在这期间能不能有符合要求的人，别开业时没人就不好了。” “端午节前吧！还有近二十天的时间，应该来得及。”陆阳明确了日期。这么大一个店可不能浪费时间，每一天的租金摆在那里的，好几百呢！那可是白哗哔的真金白银。 “这么急吗？算一算时间也只有十七八天，你让我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啊？”李珍一听，急了。 “我的姐，租金一天好几百元呢！晚一天开业无形中就损失几百元。你是不知道我的压力，我巴不得明天就开业才好呢！” “不行，我得马上问一问小田，我对后面来的人不是那么了解，心里慌得很。那么大的店，别说其他人，就是我去也不见得坐得下来。” “我不管，你是她们的主管，你自己和小田去对接，时间摆在那里的，任务就是那么一个任务，我只要结果。” “不讲理！”李珍是真生气了，陆阳给她的压力也确实大了一些。 现在经营着八家店，就这样她也开始感觉吃力了，往后还不知道会怎样？虽然说背后还有刘晓月这个顾问存在，但刘晓月的工作性质和时间不一样，前期的工作几乎都压在李珍身上，这让她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你看有多少老板会给你们讲理的？会讲理的老板一定做不长久，我可不想因为讲理，坏了我的宏图大业。”陆阳笑呵呵的说道。 “歪理邪说，把霸权主义演到极致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估计也就你才能说得出口来。” “那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在你们面前演苦情戏，让你们同情我吧！” “哎...！遇上你这样的老板，也真是我们的福气。不行，我得把艾米盯紧一点，目前看来，只有她勉强够格。人聪明，年轻漂亮，做人实诚，做事也还算细心。” “还是那句话，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要我说，你也不用紧张，不是有句老话叫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到时候实在不行，就上两人不就可以了吗？” “在什么也不确定的情况下，我敢向你提这样的要求吗？多一个人可是多一两千的工资支出哦！你现在不心疼了吗？” “你看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实诚呢！我们得灵活多变，因不同的情况做出不同的变化嘛！如果真的一个人做不下来，我们多一个又能怎样。” “哦！对了！你晚点告诉小周同宿舍的人，让她们把小周床上的门钥匙捡一下。还有，小周让我转告你，说她对不起你的培养，说你是一个好人。” “那个好人说的是你吧！我可是亲自告发的她，她还能说我是好人？” “照你这样说，我还亲自把她送进了派出所呢！我又算什么人？” “她人呢？现在在哪里？”李珍想知道自己心中的疑问，这个问题憋了那么久终是问了出口。 第318章 成立内部基金会 “走了，我到派出所撤警解除了对她的追究。” “还说自己不是好人！好人都给你当完了，现在我才是那个最坏的人。”李珍现在的心里挺复杂的。 在她最初发现小周的财不对时，小周告诉李珍自己的苦衷，并哀求李珍，让她不要告诉陆阳，还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又说等发了工资马上把钱还回来，把财平了，可李珍最后还是打电话告诉了陆阳。 “你不要多想，如果你当初选择知情不报，等我发现之后，可能走人的就不是小周一个人了，你也不会例外。有困难不用怕，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忙解决，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就不能解决呢？ 我之前想了一下，你空了的时候，以店里的名义去开一个账号，我们成立一个内部基金会。现在店面多起来了，人员也越来越多，谁也不能保证谁家里没有个什么难事。以后凡是店里的在职员工，如果家里发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有难处了，就申请基金会的帮助，只要情况属实，真实存在，我们就批准。至于金额的多少，我们视情况而定，上限暂定十万元。 我说的难事是有重大情况发生，比如老弱病残之类，又或是生死悠关之类的，别哪一家有个什么伤风感冒也过来申请，这就不行了，一定是重大情况下才可以。 这个基金会目前的启动资金就先存一万元，以后每一个月你往这个账号里打五千元进去。如果以后人多了，我们再调整往里面打钱的数量，这就做为专项资金了，这个基金会的钱，不管积累到多少，都不做任何他用，只能是专款专用。” “这个月开始吗？”李珍问道。 刚才听完陆阳这样说，她被陆阳的这种想法所惊住了，当下能有这样做法的私人老板可不多见。就是一些国有的大企业也不见得有这么一项福利，这让李珍对陆阳又多了一层认识。 “对！你空了就去。之前是我们考虑不周到，没有想到员工的实际困难，忽略了这一块，对员工的关心做得不好。 还有，之前制定工作制度的时候，我们更多的只是想到怎么制约员工去了，少了店里对员工的关怀和一些员工该有的福利，这不好，要改。 今晚我去参加了一个生日宴，给我一个启发，我们店里规定一下，以后员工过生日当天，店里给包一个两百元的红包，买上一个小的生日蛋糕，放上一天假，带薪的。 这件事前期也要你兼职一下，等过段时间，店里大了，我们有了自己的人事专员，再把这件事移交出去，你辛苦一下，也就从今天算起吧！以我们登记的身份信息为准。” “行，那我一会儿整理一下他们的信息，明天再通知到各店。” “辛苦你了，李姐！”陆阳真诚的说着。 “你又出钱，又出力的都不辛苦，我又何来的辛苦。再说了，这应该也算一项企业文化，为员工谋福利，我高兴。这对店里来讲，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增加了许多凝聚力，” “对，就是这个意思。”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李珍嗔怪的说道。 “这没办法，公私得两分明才是。该员工做的，他们必须要做好，同样的，该我们做的服务和关怀，我们也一样不能少，我们得让这个大家庭有温度，而不只是一个冷冰冰工作的地方。” “好，我知道你善良，有责任心，不和你说了，我工作去了。” “等一下！”陆阳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李珍。 “你过双桥路去的时候，有时间找唐姐聊一聊，看她愿不愿意到火锅店这边来？小勇在人民西路边上看了一个店，离唐姐家不远。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她愿意过去，就把她调过来培训一段时间，然后等开业的时候，把她调到人民西路去做收银，毕竟，离燕儿丫头学校近一些，唐姐每天接送时也不用那么辛苦。” “这种事你自己不也可以问吗？干嘛要让我去问？”李珍有些不明白陆阳的意思。 “我不方便，当初让她搬到双桥路是我的意思，现在又让她搬回去，我怕她心里不舒服，你知道她的性格，你去问合适一些。不过你问她的时候别说是我的意思，就说要在她家附近开店，看她怎么想，愿不愿意。” “你做好事，我得人情，这买卖合算。”李珍笑了。 “如果她愿意，你抽空多教教她，她的文化不多，只是初中毕业。她工作态度和人品没得说，就是专业不够。饭店每天人少，工作量没那么大，她还能将就，火锅店就不一样了，这点你得注意一下。” “知道了，先问一问再说这些吧！万一她要不愿意呢！我们不是白操心了。” “行，你记住就好，去忙吧！有事再找你。”陆阳结束了和李珍的交流。 走进厨房，毛剑青正和一名新来的师傅说着话。 “怎么样？忙得差不多了吧？”陆阳问毛剑青。 “没什么忙的，现在一般的东西我都让他们去忙，这样多一些实际操作的机会，对他们的成长要快一些。”毛剑青指了指身边新来的师傅，对陆阳说道。 “老板好！”师傅也会来事，马上向陆阳打起招呼来。 “嗯！还习惯不？” “习惯，习惯，毛师傅对我照顾不少。” “习惯就好，好好学习，继续努力，很快就有你发挥的地方了。” “谢谢老板，也谢谢毛师傅。” 陆阳转过头又对毛剑青说道。 “对，你这样就对了，能空出来就空出来，别把自己困死在里面，你的价值可不只是一口锅那么一点点儿。走！到门口抽支烟去。”陆阳拉了一下毛剑青。 火锅店门口，两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给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还要和我商量！”毛剑青吸了口烟，吐出烟气问道。 “如果遇到年轻一点，聪明可靠的人，重点培养一下。我说的重点培养不是按现有的自助模式培养，而是按高端规格，走精品店经营方的式培养。这类人不比自助店的师傅，高端店对菜品要求高很多，培养起来肯定需要更多的时间。 另外，我给你一个建议，在可能的情况下，多出去走走，联络一下之前一些朋友之间的感情，多聚一些人脉，为几个月后挖墙角做准备。我是这样想的，以后走高端店，需要的师傅全靠我们自己培训肯定来不及，那么办？只有出去挖人，挖其他地方现有的人。”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正头痛呢！” “有什么好头疼的。”陆阳有些不明白，想不通毛剑青头疼个什么劲儿。 “我知道高端和自助店的经营内容不同，对主厨师傅要求会高上许多，但目前要实现我们自己培养难度太大，因为我们眼下的条件不成熟，很多食材不同，这就制约了我们的培训工作。 如果单单是为了培训师傅而买一大堆高端食材回来，但自助店又用不，这造成的浪费可就不是零星半点。可没有这些食材，无法实际操作，又根本没法对其进行培训，你说头疼不头疼？” “听你这样一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我们就这样被束缚着，几个月后要用人怎么办？不会到开店之后又让你亲自上阵，然后一边做事一边培训新人吧？” “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除非你能想到比这更好的办法。”毛剑青摊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来。 “如果这样的话，对后续的工作造成的影响也不小，第一点，人才难找，第二点，时间不一定来得及，我要用人的时候，你手里拿不出人来。” 毛剑青也是真的难，这样的问题困扰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头疼这件事，可又无力解决。 “要不这样...！”陆阳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说道。 （附:昨天现场见证了所在小城举办的国内首个白金标半程马拉松比赛。今天花了一小点时间浏览相关视频与评论，其中有一名体育博主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嘛！总有一两样自己喜欢的东西，要么跑步，要么阅读，这两样东西，总有一样要在脚下...... 二哥选择了阅读。因为喜欢，所以，提笔写下一些东西，只想和喜欢阅读的朋友一起分享。希望有你，也只能是你。） 第319章 东门大桥店开业 “你看啊！这左右是两难，从九月开始，你有针对性的去发现培养八到十个这样的人，我们不怕这期间的工资支出，我们可以带薪培训，只要他们能留下来，我们就放手的去培训。 我们到时候一边开业营业，一边再具体的培训，到那时，你一口气把这八到十人全带上，等这批人派上用场了，就应该能喘上一口气了，以后我们再坚持每一个周期十名师傅的量来培训，以此类推。在这个基础上，你再利用以前的人脉关系，联系一些你熟悉的，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想办法把他们挖过来，等我们具有一定规模之后，我们再完全实现自己培训。” “这倒是没问题，一个周期十人的量，应该能跟上你开店的速度。这样下去，有一个基数为储备量，以后就好操作了。”毛剑青接嘴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把握好时间点，年底的时候，这项计划要实现，过完春节就马上具体实施。未来的几个月，我开足马力，争取为高端店打下一个夯实的基础。”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半小时的时间过去。 接下来几天，陆阳多数时间都用在了东门大桥这边，这个店当下成了陆阳手里的重点工作。 端午节的前两天，东门大桥店如期开业。 由于店面大，这个店陆阳当成自助店中的旗舰店来经营。毛剑青带着两名新人暂时主厨这边，李珍最后还是把艾米从双桥路店调过来了。 唐翠兰接替了艾米之前的工作，她并没有接受陆阳的提议，而是选择了继续留在双桥路。用她的话来说，虽然在接送燕儿上下学的时候会多用一点时间，但燕儿放学后能留在自己身边，不用担心燕儿从放学后，再到唐翠兰晚上下班的这段时间的安全。 提前四天时间的各种花式宣传，为开业攒足了眼球。开业这天，虽说不是座无虚席，但到场用餐的客人也着实把李珍吓得不轻。 好在李珍听了毛剑青的建议，让她在开业之初多盯一盯这边，并做好足够的准备工作，这才让李珍避免了因准备不足所带来的麻烦。 陆阳看着眼前的盛况，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 宋莜莜忍不住相思之苦，这天还是出现在店里，混迹于人群中。 下午两点多钟，一群亲朋好友散去一大半，到店用餐的客人也全部离开。 原本陆阳最初也没打算通知亲朋好友自己开业的事，但后来担心因店面大，来用餐的客人不多，怕冷场。最后还是决定通知一众亲朋好友，而且人数比之前的还要多十几人。 “师伯，大师娘，今天招待不周到，您老和大师娘千万别挑我的理，尤其是大师娘，您老第一次过来我就如此失礼，还请您老原谅我。改天空下来，我专门再向你们赔不是。”店外停车场上，陆阳向叶洪明夫妻二人道着歉。 今天叶洪明带着妻子乔金红也过来了，这让陆阳多少有些意外，乔金红可是很少参与叶洪明的社会活动。 “对，对，师父，师娘，你们多原谅我们。我嘴笨，要说的话都被他给说完了，你们别怪我。”毛剑青也开口说着话，他今天可是最忙的几个人之一。期间，也只是和叶洪明与乔金红二人打过一声招呼，并没有真正说上几句话。 “知道你们师兄弟都忙，哪能计较什么。”乔金红笑着先开口说道。 “好了，你们接着去忙，我和你师娘回去了，有时间到我那里去喝茶。”叶洪明看着毛剑青和陆阳二人，心里暗道一句后生可畏。 “您老中午喝酒了，开车慢点儿。”陆阳提醒着叶洪明。 “我不开，今天你师娘负责开车，不然，她准得叨叨我一路。” 送走叶洪明夫妻二人，毛剑青抽出一支烟递给陆阳，嘴上说道:“真他妈的累。” 陆阳笑而不语，心里独自暗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要不累，我可就心累了，还是让你累点的好。” 死道友，不死贫道。 也确如陆阳所想的那样，这么大一个店，从租金、装修，再到营业，这个店可相当于其他两个店的投入。真要生意不好，这可绝对够让陆阳头疼一阵子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这个决定确实有些草率了，好在现在看来还能接受。 “你笑什么？我怎么感觉你笑得不怀好意呢！是不是又想着什么歪东西，要用来折磨我？”毛剑青浑身酸痛，心里更是紧张的慌。 “怎么会呢！我是在想，等晚上下班了，我让人带你去好好的按个摩，彻底的放松一下，解解乏。” “滚，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那种地方。” “你想什么呢！正规的按摩店，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式儿的。” “那也不去，还不如让我早点下班回去躺床上睡一觉来得实在。” “这可做不到，现在店里可全靠你了，你早下班了，谁来主持这一大摊子？” “受不了你！不和你扯了，我去厨房看看去。”毛剑青知道自己没有陆阳那么能说会道，干脆自己躲起来。 大厅前台收银台里，艾米拉着李珍开始诉起苦来。 “李姐，这店面这么大，我现在是真的怕了，你看今天中午来这么多客人，往后要是天天都这样，我一个人怎么办？我好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第一天上岗的新人，一切按照以前的方法来不就行了吗？”李珍安慰着艾米。 其实李珍的心里也是虚的，今天她仔细的数了一下，整个大厅里摆了五十多张桌子，如果真像今天这样，累肯定是少不了的。 最关键的还是财务这一块，这可不是一个允许出错的工作。可如果因为来往的客人多，忙中出错了，这可不好说话。 李珍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以后的生意真如今天开业这样火爆，那一定得说服陆阳多加一个，把艾米的工作分担一部份出去，让艾米能有更多的时间，精力来主打财务这一块，减少出错的机率。 “怎么能不害怕，这么多客人消费，要是工作中出现一些错误，我怎么有脸见你，怎么好意思向老板解释，要不，你和老板商量一下，还是把我换到其他地方去吧！” “没有什么地方能去，这里就是你最合适的地方。你先放心工作，我们只需要认真仔细就好了，工作性质在哪个店都是一样的。先做一段时间再看看，如果到时候真的忙不过来，我再找老板商量，给你多配一个人。现在不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就去找老板说事，这显得我们没有责任心，这不合适。” “那我先做着，你可千万记住，一定要放在心上，对我这边也要多照顾一点，得空的时候，多过来指点指点我。”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大胆的去工作。”李珍安抚着艾米。 大厅的另一侧，婷婷丫头吃饱喝足之后，正围着宋莜莜在耍宝，张静茹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女儿嬉闹，这种场面太熟悉了，只要婷婷不玩出格，张静茹也不管了，自己女儿什么性格，自己最清楚不过。 陆阳绕过婷婷和宋莜莜二人身边，来到一众男人身边，向众人各递上一支香烟，嘴里不停的向众人赔不是。 “你拉倒吧！中午我人都没见你几眼，酒也没喝到位，现在你过来说对不起，这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想说你，这生意越做越大，人的架子也越来越大，我都后悔过来参加你这个开业典礼了。”杨七郎直接炮轰起陆阳来。 “七哥，您就挑我的理吧！我才不上你的当，你的心思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不就是还在怨我上次把你灌醉酒了嘛！” “那你自己说，这事该怎么解决吧！如果这事解决不好，我可是要记你一辈子。” “我晚上请你按摩去，地方你选，万军做陪，我负责买单。”陆阳拍拍万军的肩膀。 “滚...！” “真的...？” 万军和杨七郎同时做出不同的反应。 第320章 小雨带男朋友出席开业典礼 和二人一番打闹，三人停下来，陆阳又和大家聊了会天，直到众人离去，这才走近妹妹小雨身边。 “哥！忙完了？来，快请坐。”小雨身边的黄亚文起身迎着陆阳，为陆阳拉出一把椅子，待陆阳坐下之后，又才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 黄亚文是小雨的男朋友，之前爷爷奶奶还没回乡下的时候，陆阳向小雨提起过，让小雨把男朋友带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聊了聊天。但小雨一直没有行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今天是星期天，刚好又逢新店开业，小雨便带着黄亚文过来参加新店开业庆典。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年轻人，随便一些更好。”陆阳坐下之后，对黄亚文说道。 “你是陆雨亲大哥，也就是我的亲哥。长兄如父，在你面前，我们再怎么随便，也不敢不尊敬你。”黄亚文看似非常有意的降低自己，吹捧着陆阳。 “以前总听陆雨说起你，说你对陆雨的百般照顾，陆雨有你这样的哥哥，那是天赐的幸福。” “小雨是我亲妹妹，我照顾她是我份内的事，这没什么好说的。” 上午小雨带着黄亚文过来和陆阳打过招呼后，由于陆阳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说上几句话。现在终于空下来，总算能认真的聊一聊。 “哥！你们聊，我找晓月姐玩一会儿。”小雨知道陆阳想和自己男朋友说话，便故意找借口离开，这样方便两个男人说话。 “不知道小雨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家里的情况？她五岁的时候，便没了爸妈。从小家里穷，可即便如此，爷爷奶奶也是把她当宝贝一样疼着。我这边也一样，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也是一直惯着她。她有时候可能会耍点小脾气，有些小任性，我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些。她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女孩子，很多时候在外面受了委屈或欺负，她只是一个人躲在一边偷偷的哭。 从爸妈去世以后，她便没有多少真正开心的时候，也没什么朋友。现在长大了，开始谈恋爱了，她选择和你交朋友，这说明她信任你。同样的，你选择了她，也说明你喜欢她，我希望你们这份爱恋能长久，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而不只是昙花一现。 我们都是男人，做事可能会比女孩子更爱冲动。在这里，我向你提一点要求，不管你们有多相爱，我希望你们洁身自爱，彼此进步，彼此爱护，彼此尊重，千万不能做出伤害人的事情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倾其所有，为她讨回一个公道来。” “哥！我知道，也能理解你对陆雨的关爱，她有告诉过我一些她小时候的事。在这里，我也让你承诺一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好她，更不会强迫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十几分钟，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阳越发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黄亚文表面阳光的形象里，隐藏着一些什么，看上去，并不能让人感到温暖。 说不出为什么？黄亚文给陆阳的这种印象，总让陆阳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谦虚里又带着飘无，笑容里充斥着阴冷，这让陆阳非常的不舒服。 陆阳掏出香烟来，向黄亚文问道:“抽烟吗？” “哥！不好意思，我不抽烟。”黄亚文笑着摆手拒绝着陆阳。 陆阳紧挨着黄亚文坐着，可他明明闻着黄亚文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烟草味，而黄亚文却说自己不抽烟，这是为什么？陆阳在心里暗暗问着。 “不抽烟好，抽烟有害健康，对身体不好。小雨就非常讨厌我和爷爷抽烟，爷爷抽的还是自己种的旱烟，那烟味，可是够人难受的。”陆阳点燃叼在嘴上的香烟，眼睛直视着黄亚文，笑了笑，看似在自嘲自己。 “对，陆雨是不太喜欢有人在她面前抽烟，有一次，几个同学一起玩，一个男同学抽烟，她都觉得不舒服。”黄亚文不知有坑，接嘴说道。完了，还扭头望向远处的小雨，冲小雨笑了笑。 不知道是出于巧合，还是小雨一直就关注着这边陆阳与黄亚文的动态。此时的小雨也正看向这边，见黄亚文正冲自己微笑，小雨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分开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也不忘眉目传情，你们真是情深意切啊！”刘晓月看见小雨的表情和心思，打趣的调笑着小雨。 “没有啦晓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恭喜你！你这也算是带他过来见过‘家长’了，以后也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我哥以前提醒过我，说实话，我挺害怕我哥的。” “她又不是老虎，你怕她干什么？再说了，在我的印象里，你哥可是一直宠你得很的，他又怎么可能不让你如愿以偿呢？”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在黄亚文这件事上，我挺心虚的，非常在意我哥的想法。” “你这是从小到大在你哥的保护下养成的一种依赖心理，你已经把你哥当成你最有力的依靠了，所以，你才会那么在意你哥的意见。” “也许是吧！”小雨理一理耳边垂落的头发，似笑非笑的说道。 另一边，陆阳听黄亚文如此说话，心里的疑问更是多了一层，对黄亚文的印象又减掉几分。黄亚文对他说小雨讨厌自己和爷爷抽烟。而现实中，小雨从小到大都是闻着爷爷的旱烟味儿长大的，从来没有说过讨厌爷爷抽烟的说法。 陆阳对黄亚文这样说，只是给黄亚文挖了一个坑，而黄亚文却不自知。 自己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到了黄亚文那里，却被他无限放大，顺着陆阳的意思说下去。这里面，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是争取表现？还是另有其意。 陆阳看出了黄亚文的不诚实，还有那种阿谀奉承，里面有一种谄媚。 “这是在讨好自己吗？”陆阳反复的在心里问自己。 媚上必欺下。这是典型的小人行径，陆阳却是最不喜欢，最看不上这类人的。可以说，这样的人，是最没人格底线的一群人。 此时的黄亚文还不知道，他自己在陆阳心里，已经掉到最底层去了。 “行！你自己玩会儿，我去看一下工人们的工作，准备一下晚上的菜品，现在就不多陪你了，晚上空了的时候，我们再好好喝点酒。”陆阳不再想和黄亚文多说什么，借故工作的事情，起身离开黄亚文。 “没事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跟你一起去。”黄亚文还在想着在陆阳面前挣印象分，也跟着陆阳一起起身。 “不用，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店里的事，有工人忙就完全行了。” 之后，直到临近傍晚，小雨和黄亚文回学校去的时候，陆阳也没主动和黄亚文再说过一句话。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陆阳在心里看不上黄亚文。至少，在诚实和人格上，陆阳是不认可黄亚文的。 待小雨和黄亚文离开之后，陆阳在心里定下主意。待小雨下次过来的时候，一定要和小雨说说此事。 “我哥和你聊什么呢？我看你们有说有笑的，聊得非常开心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小雨试探性的问黄亚文。 “没什么，就是哥对我的一些警告，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的护你，不许欺负你，更不许伤害你。” “你怎么说？”小雨忍不住好奇，迫不及待的问黄亚文。 “我当然是说好啊。哥说了，如果我要是真的伤害了你，他一定会倾其所有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他现在可是大老板了，手里这么多店，动动手指都能捏死我，我还敢说不吗？”黄亚文一脸嬉笑，真假掺半的说道。 “这是我哥的做事风格，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相处，你们都是我...，都是我非常在意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 小雨许下美好的期望，这份期望能成真吗？ 而小雨不知道的是，在陆阳的心里，已经没多少黄亚文的位置了。 第321章 来自陆阳的鼓励 晚上九点多钟，大厅里正在用餐的客人还不少，晚上进店消费的客人比中午要多出许多。这符合当下锦城人的生活习惯，白天嘛！总得工作，晚上的休息时间远不是白天所能比的。 大厅外的停车场里。 “师叔！照这样看来，当初签下这家店还是没错的，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心里可是一点也不踏实，生怕生意不好，亏了。”吴小勇凑近陆阳身边笑嘻嘻的说道。 “这才到哪里！今天只是开业的第一天，往后的时间还长着，再看看吧！其实大家的心里都一样，没几个人能放心得下。” “不管怎么说，开业第一天就有这样的成绩，就算相当可以了，有一个好的开头，这本来就成功了一半。”吴小勇说道。 没错，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次的开业活动都可以算得上是相当成功的。毕竟能够拥有这样一个良好的开端，对于任何事情而言，都已经意味着成功了一半。只要后续不出现太大的纰漏和问题，想必也不太可能会发生之前大家所一直担忧的那些状况。 吴小勇缓缓地吐出这一番话来，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这些言语不仅仅是说给旁人听的，更是对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忐忑不安的一种抚慰；紧接着，他又将视线转向身旁的陆阳，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让对方同样感受到一丝安心与宽慰。 “希望是如此，接下来只有更用心的来经营，规避一些不好的事出现，保证客人的不断流。”陆阳冲吴小勇笑了一笑，并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小勇是晚上八点多过来的，中午他在和房东老板对接签合同的事情，没时间，也就没过来。 随后，吴小勇又和陆阳汇报了一下这两天的工作情况，包括自己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和动向。 吴小勇的进步是陆阳现在最大的倚仗，之前自己做的很大一部份事情，现在都可以放心的交给吴小勇去做。 “现在晚上下班回来都在干什么？”陆阳问道。 “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可做，时间早就去店里厨房帮帮忙，时间晚就直接上床睡觉。” “给你一个建议，不管时间早晚，有时间多看看商学管理之类的书。这对你以后的成长是有足大帮助的，你的优势不是在厨房里头。你也看到了，往后的店只会越来越多，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仅仅只是停留在现状，以后可能就举步维艰了。社会在进步，时代在飞速的发展，很多新生事物一天一个样儿，不停的往外冒。如果我们停止了学习，就等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嗯！我知道，我没有放弃过学习。”吴小勇低头回应一句。 提起读书学习这件事啊，那可真是吴小勇心中永远难以言说的痛处。想当初，他刚刚踏入高三这个关键时期，本应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而充实的学习生活之中，为自己的未来奋力拼搏。然而，命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家中突然遭遇重大变故！ 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坍塌下来压在了这个少年稚嫩的肩膀上。面对家庭经济的急剧恶化和亲人殷切期盼的目光，吴小勇别无选择，只能忍痛放下手中的书本和笔杆，毅然决然地走出校园，踏上了艰难的打工之路。 不过，或许上天也不忍心看到如此努力的孩子一直遭受苦难吧。幸运之神眷顾了他，让他遇到了陆阳这样一个心地善良、待人宽厚的好老板。在陆阳的悉心关照和耐心指导下，吴小勇逐渐适应了工作环境，并凭借着自己的勤奋与聪慧赢得了同事们的认可和尊重。尽管离开了学校，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内心对于知识的渴望，一有空闲时间就会捧起书本学习，希望自己将来能对得起之前的十年苦读。 “对的，学校是回不去了，但我们不能放弃了能学习的机会。等以后工作稳定下来，我们可以报一个函授班，继续学习，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量。” “可以吗？”吴小勇听陆阳这样说，眼睛里一下子发出一道精锐的光来。 “怎么不可以，我有时间的话，我也要学习的。实话告诉你，我三年前是有机会上大学的，可家里穷，被我自己给放弃了。” “为什么？你不后悔吗？” “不是告诉你家里穷吗？那个时候，小雨也上高三了，我爷爷奶奶负担不起两个学生的费力，尤其是以后两个大学生。而我，要说不后悔，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心里比什么都后悔，比什么都难受。” “我也是一样的，我爸腿刚受伤那会儿，我还没多少感受。一个月后医生告诉我妈，我爸一辈子都无法站起来时，我才感到天塌了。妹妹读初三，马上也得上高中，我整整犹豫了两个多月，最后狠心咬牙退了学，现在想起来，我都佩服我当时的勇气。庆幸的是，我遇上了你，让我不至于太过后悔。” “努力吧！”陆阳紧紧地握着拳头，目光坚定而炽热，他用充满激情与力量的声音鼓励着身旁略显沮丧的吴小勇，同时也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老天爷绝不会如此没有良心的！咱们今日所付出的每一滴汗水、每一份心血都将化作未来成功道路上最坚实的基石。只要坚持不懈地拼搏奋斗，相信日后定能获得成倍甚至数倍的丰厚回报！” 说到这里，陆阳微微仰头，望向远方那片湛蓝如洗的天空，仿佛看到了他们美好的未来正在向自己招手。吴小勇听着陆阳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嗯！我听你这样说，身体里的血都沸腾起来了，感觉在燃烧一样。我告诉你师叔！在你发给我第一份工资时，我就决定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以后就跟着你干一辈子，哪儿也不去。” 只见陆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看着眼前略显幼稚的吴小勇，语重心长地说道：“瞧瞧你这副模样，怎么就如此没有出息呢？要知道，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机遇啊！咱们脚下所走的道路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漫长的旅程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去征服呢！”说到这里，陆阳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豪迈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前方那一片广阔的新天地正在向他们招手。 接着，他用力地挥了挥手，声音洪亮而坚定：“想想看，这世间有多少未知的领域尚未被我们涉足，有多少壮丽的风景等待着我们去领略。只要我们怀揣着梦想，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征服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开辟出属于自己的辉煌之路！”说完这番话，陆阳再次望向吴小勇，眼中满是鼓励与期待。 “没错，以后你就只管发号施令，我负责冲锋陷阵，我们杀出它一条阳光大道来。”吴小勇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也紧握拳头，举起手，用力的挥舞起来。 “对了，你在考察店面的时候，留心一下有没有合适做办公室的地方。” “你是打算租一个办公室还是租一个地方自己改成办公室？要多大的面积，位置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对于陆阳的工作安排，吴小勇从来都是全力以赴。陆阳只是提上那么一句，吴小勇便举一反三的提出后面的问题来。 “面积嘛！也不需要太大，有个一百多个平方就够了。位置的话，就在锦江区范围内吧！时间不用太长，最好是一年一续约。” “好，我知道了，如果碰见合适的，我打电话给你。” 两人还在说话间，宋莜莜从大厅里出来，开口问着二人。 “你们在聊什么呢？我看你们聊了可是有一些时间了。” 第322章 要开公司了吗 “没聊什么，怎么？这是准备回去了吗？”陆阳回头看着宋莜莜问。 “莜莜姐！”吴小勇喊了一声宋莜莜。 “嗯！下班了还不回去休息？和你阳哥聊半天了。”宋莜莜打量着眼前这个阳光男孩儿。 “马上就回去休息了，我走了，你们聊，不然师叔该扣我工资了。”吴小勇呵呵两声笑，随即离开二人。 “你们这称呼真够乱的。”宋莜莜看着转身离开的吴小勇，吐槽一句。 “呵呵！随他去吧！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走吧！我送你回去。”陆阳伸手，把宋莜莜拥入怀中。 “告诉你一件事，我刚才对吴小勇说，让他留意适合做办公室的地方。现在店面越来越多，我想注册一家餐饮有限公司，名字还是用现在的莜莜火锅命名。”sc大学二号门外的梧桐下，陆阳对宋莜莜说道。 “是要开公司了吗？”怀里的宋莜莜的问陆阳。 “对，早晚都要走这一步的，我早一点成立公司，这样对内方便经营和管理，对外方便和政府职能部门，还有其他一些有业务往来的供货商对接。” “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我不懂这些，我就在身后力挺你就好了，我只要做那个幸福的小女人便足够。”宋莜莜用力的抱着陆阳的腰，把脸贴在陆阳的胸膛上。 宋莜莜可不在乎到底有没有公司，也不在意是否需要去开办一家公司。于她而言，这些通通都无关紧要。她内心深处真正渴望得到的东西，唯有陆阳那真挚深沉、毫无保留且全心全意给予她的爱情。 只要能够拥有这份爱意，其他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哪怕没有荣华富贵，哪怕生活平淡如水，但只要有陆阳陪伴在身旁，用他那颗炽热的心去温暖着自己，那么对于宋莜莜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陆阳就是那个无可替代的存在，是她生命中的全部意义所在。 听宋莜莜如此说话，陆阳缓缓低下头去，目光如同轻柔的春风一般落在了宋莜莜的身上。仅仅就是这惊鸿一瞥，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了他的心防，瞬间将其融化成一滩温暖的春水。 宋莜莜那娇俏可人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明亮动人，微微上扬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娇艳欲滴。微风轻轻拂过她如丝般柔顺的秀发，几缕发丝调皮地在她白皙的脸颊旁舞动着，更增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陆阳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宋莜莜，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眼前这个美丽而又可爱的女子，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轻易地牵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 陆阳慢慢地伸出双手，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柔地捧起了宋莜莜那如羊脂白玉般娇嫩的脸庞。他的目光深情而专注，直直地凝视着眼前这张令他心动不已的面容。 接着，陆阳微微俯身向前，缓缓地靠近宋莜莜。随着距离的拉近，两人之间的气息也开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暧昧而又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围。 终于，陆阳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了宋莜莜那柔软如花瓣般的双唇之上。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淌，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阳感受着宋莜莜唇间传来的温热和柔软，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甜蜜和满足感。 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了，但此时此刻，当陆阳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宋莜莜，并深情地吻着她的时候，他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体验。 仿佛时间倒流回了他们初次相见的那一刻，那时的宋莜莜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清新而纯洁，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如今，尽管岁月流转，彼此间也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但陆阳发现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仍旧保持着那份最初的纯真和无邪。 她那温柔的眼神、娇羞的笑容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都让陆阳的心弦为之拨动，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每一次与宋莜莜相拥相吻，陆阳都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的身影。这种感觉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心间，又似夏夜微风轻拂面庞般惬意舒适。 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和压力都被抛诸脑后，唯有对彼此深深的爱意弥漫在空气中，愈发浓烈而持久。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该进去了，要是再耽搁下去，等会儿这门一关，你可就都进不去了。”陆阳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理顺宋莜莜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他的动作无比轻柔。 月光洒在陆阳的脸上，映照出他那俊朗而又充满柔情的轮廓。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正专注地凝视着宋莜莜，眼神里满是关切与爱意。微风轻轻拂过，撩动起两人的衣角，也似乎拨动着他们心底那根最柔软的心弦。 宋莜莜微微仰起头，迎上陆阳那温柔的目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意。她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轻启朱唇说道：“我都不想回去了，进去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由于李飞这个小人从中作梗，这就像是悬在陆阳头顶上的一把无形的锁，导致两人之间就像被一根异常坚固且紧紧束缚的绳索牢牢地拴住了一般，始终无法挣脱开来。 而宋莜莜只能默默地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她拼命地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不断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和理智。并刻意地减少与陆阳的往来，甚至强行抑制住自己前往店里寻找陆阳的强烈冲动。 每一次，当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时，她都会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然而，宋莜莜心中十分清楚，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才会走到尽头？她无从知晓，未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而这根紧固的绳索什么时候才能被解开，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回去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陆阳知道宋莜莜的心思，他自己也有同样的感受。 陆阳不知道的是，宋莜莜背着他，已经开始有了她自己的计划，而且，还已经有所行动了。 目送宋莜莜进入学校大门，陆阳又才骑车驶向群众路火锅店。他已经三天没过这边来了，今晚刚好送宋莜莜回来，他得进去看一看。 “咦！东门大桥不是开业吗？你怎么有时间过来？”田玉芳看见陆阳进来，开口问陆阳。 “他呀！肯定是送女朋友回学校，不然，他才不会这么晚过来。”李珍抢先说道。 李珍比陆阳先一步回到群众路。她这几天虽说重点也放在了东门大桥这边，但在晚上的时候，她会回到这边来，她的住宿还在这边。 “我走的时候你不还在那边吗？怎么比我还先回到这边来？”陆阳被李珍说破自己的行程，一点也不掩饰。 “我又不像某些人，把人送到学校了还舍不得离开，还非得上演一出缠缠绵绵，难舍难分的情感大戏，当然就回来得快了。”李珍嬉笑着，对田玉芳吐槽起陆阳来，她可是比陆阳大几岁，对男女人之间的恋爱，那是一个清楚得很。 “你这张嘴呀！总是那么不饶人。真不知道你男朋友有多稀罕你，才能忍受得了你。”陆阳指着李珍笑骂道。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你又体会不到我们的痛苦。”李珍用眼瞪了陆阳一眼，算是表达自己对陆阳的抗议。 “不和你们闲聊了，今天生意怎么样？小王师傅没问题吧？”陆阳止住闲话，问站在一边发笑的田玉芳。 第323章 最后那三个字 “能有什么问题，经过两个月的积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基于平稳，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就可以了。”李珍回应着陆阳提出的问题。 虽说李珍现在奔波忙于各店之间，但她每晚回来，都会在收银台里逗留一阵子，田玉芳特别忙的时候，李珍也会搭手帮忙做一些事，对这边店里的情况自然了熟于胸。 “没错，正如李姐说的那样，一切都正常营业着，小王师傅也没有掉链子的地方，厨房里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你大可放心。”田玉芳补上一句，也算是她对陆阳做出的一个回应。 在了解完这边的情况后，陆阳还是十分满意的，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在陆阳精心谋划的后续计划里，他心中早有盘算，那就是将毛剑青与李珍这两个人从当前的工作安排中空置出来。 如今，事情正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着，李珍已然率先一步腾出了时间和精力，比毛剑青更早地进入到开拓状态。而当东门大桥店逐渐走上正轨、运营趋向稳定之时，毛剑青自然也要如同预设那般跳出来。 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在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一系列更为繁多且至关重要的事务等待着他俩去处理和完成。 这些任务或许充满挑战，但对于陆阳来说，他坚信凭借毛剑青和李珍的能力，一定能够顺利应对并出色地达成目标。 在这边呆了半小时，时间已经是接近十一点钟，陆阳骑车驶向东门大桥。那边今天新开业，他得回去掌握第一手具体的数据，这方便他安排自己后面的工作进程。 “听小勇说你送女朋友回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毛剑青显然没有李珍的情商高，问出这么不解风情的话来。 “她回学校，我就顺便去群众路看了一眼，了解一下这几天的情况。”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出来？”毛剑青听陆阳说去群众路火锅店，他关心的问着。 从东门大桥店开始准备开业时，毛剑青就过到这边来主持厨房里的事，他也有好几天没有回到群众路来，心里对新来的小王师傅也有一些担心。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你就放心的把这边盯好。有你在这边盯着，我也好踏实的去做其他事。” 收银台里，艾米正低头统计着今天一天的经营流水。大厅里还有两桌客人在用餐，餐桌周边的地上摆满啤酒瓶，看样子，已经来了不少时间。 “走，去收银台看看。”陆阳对毛剑青喊着。 “不去，要看你自己去看，我不看，那不是我该看的地方。”毛剑青拒绝陆阳，他还是坚守他之前的做事风格，财务这一块，他是绝对不会去碰的。 记得去年双桥路第一家店开业前陆阳找到他，自己拿不定主意，请教师父叶洪明时，师父就告诉他，让他别在陆阳这里呆得太久。而现在，他已经违背了之前的初衷，拿了陆阳百分之三的股份，把自己与陆阳深度绑定在一起，所以，对于财务这一块，说破大天他也是不会碰上一丝一毫的。 “好像你就不是老板似的，难道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吗？”在财务这一块上，陆阳拿这个师兄兼合伙人是一点多的办法也没有。 “那是你的事，我只关心我该关心的事，你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 “算了，和你说这些就是多余的，总有一天，等你被我卖了之后，我看你到哪里哭去。”陆阳笑着推了一把身边的毛剑青。 “今天情况怎么样？”陆阳站在艾米身边开口问道。 “等我五分钟，马上就好，你先到外面抽支烟就行了。”艾米抬起头，冲陆阳微笑轻声说道。 “不急，我等你。”陆阳一屁股坐在艾米身边，不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艾米忙着。 最后的结果出来之后，陆阳喘了一口大气。 全天的营业流水一万九千多，说不上巨好，但超过陆阳心里的预期。 “这一万一千元我先给你吧！放这里我不放心。中午的八千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存进你账号里去了。”艾米长出一口气，对陆阳笑道。 “不是有保险柜吗？你放里面不就行了吗？”陆阳指了指艾米身边的保险柜说道。 “太多了，我有些害怕。”艾米红着脸，小声的说着，生怕声音大了，被别人听了去。 “放心吧！应该是安全的，你这保险柜可是双层密码，柜子也镶进墙体了，这可是目前所有店中最强防盗了。”陆阳笑笑看着艾米小心翼翼的样子，安抚着艾米。 早在最初规划装修方案时，陆阳便高瞻远瞩地考虑到了这一关键问题。毕竟这家店铺面积宽敞宏大，每日前来用餐的顾客络绎不绝，相较于之前其他店而言，其营业额势必会水涨船高。往后，随着生意日益兴隆，资金流动愈发频繁，安全保障自然成为重中之重。 为了将潜在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防患于未然，陆阳深思熟虑后精心做出特别安排——他决定将保险柜巧妙的镶嵌进坚实的墙体之内。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最大程度减少保险柜被外力破坏或盗窃的可能性，同时也能稍稍缓解艾米心中对于财务安全的担忧与压力。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放进去了，明天银行一开门，我就先存进去。反正我之前可是没有经手过这么多钱，心里怕得要命。” “有这种安全意识是好的，值得鼓励，好好努力，往后你一定会有更大的舞台。” 了解完艾米这边的情况，陆阳转身进到厨房向毛剑青打过招呼之后，骑车回到水碾河家里。 洗去一身的疲惫，陆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眼前全是自己三年前刚到锦城的囧迫样子。 虽说现在一切顺风顺水，但这中间吃过的苦，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从工地上的日晒雨淋，到中餐馆的起早贪黑，再到创业之初的挥汗如雨，这一幕一幕，全都涌上心头。 时间如梭，转眼到七月二号，学校已经放假。陆阳早上给宋莜莜的银行账号里存进去九万二千六百元，这是六月的分红。 “喂...！”电话里响起宋莜莜慵懒的声音。 “还在睡觉吗？”陆阳猜到了宋莜莜现在的情形，笑着开口问道。 “嗯！有什么事吗？”宋莜莜迷迷糊糊的回应着。 “我刚往你账号里存了九万二千六百元进去，你空了的时候去查一下。”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宋莜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把六月份的分红存进你账号里去了，一共是九万二千六百元。”陆阳在电话的这边苦笑一下。 “啊...！”宋莜莜一声尖叫，差点把她自己给震晕过去。 “你怎么了？喂！发生什么事了吗？”陆阳听见宋莜莜的尖叫声，被惊住了，急忙关切的问起来。 “嘿嘿！没有！没什么事，我就是被你惊到了，太高兴了，对不起！” “真是的，你就那么不稳重吗？看来以后我不能再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了，不然，早晚一天，我得被你吓出心脏病来。”陆阳不由好气的笑骂宋莜莜一句。 “下不为例，对不起嘛！人家刚刚都给你说对不起了，你就别再骂我了行不行？亲爱的！”宋莜莜掀开身上薄薄的空调被，露出白皙的双腿，以及胸前一对若隐若现的双峰，在床上翻滚着。 如果此时陆阳在身边，看见这一幕，一定又会血脉澎涨，心潮跌宕起伏。 “没听见，大声点。”陆阳使着坏，对宋莜莜喊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宋莜莜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 “不是这一句，是第后一句的，最后那三个字。”陆阳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着。 “啊...！你个混蛋！你嘲笑我！”沉默片刻，宋莜莜才想起之前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三个字是什么。 “哈哈......！”陆阳也止不住大笑起来。 第324章 你心里还有他 财经大学，这座充满浓厚学术氛围和知识气息的大学校园里，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洒在了刘晓月修长的身影上。 此时的她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一本厚厚的审计学，但她手中捧着的书页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个字都没能进入到她的脑海之中。 此刻她的思绪早已飘远，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陆阳昨天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语。这些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让她的内心久久无法平息。她的心情如同乱麻般纠结缠绕在一起，令她难以理清头绪。 究竟要不要答应陆阳的那个请求呢？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翻来覆去，一会儿觉得应该答应，一会儿又觉得不妥。答应吧，或许会迎来一段新的经历和可能；不答应呢，又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机会或者伤害到陆阳的感情。 就这样，她在内心的挣扎与犹豫中徘徊不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她依然未能做出最终的决定。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书掉地上了都不知道。”同学兼室友冉爱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刘晓月身边，开口问道。 “嗨！回来了！”刘晓月收回凌乱的思绪，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向冉爱华打了一声招呼。 “放假两天了，怎么计划的？是回家去，还是去找工作进入实习锻炼？” “没想好，正头疼呢！回来得正好，快来帮我分析分析。”刘晓月起身来到冉爱华身边，拉起她的手说道。 原来，再有一年刘晓月她们这一届学生就该毕业了，好多同学利用这假期的两个月时间去找工作实习锻炼去了。昨天核审完陆阳店里的账单后，陆阳有找到她，向刘晓月专门说起让她留在锦城实习。工作地点嘛！自然是陆阳的店里，陆阳答应每月给刘晓月两千八百元，直到刘晓月九月开学为止，这个标准也就是店里一般收银员的工作标准。 “说来听听，什么事让我们刘大美女头疼成这样？”冉爱华问道。 “我之前兼职的火锅店让我这段时间去店里做全职，我不想去，但又抹不开面子。” “那不是你高中同学吗，你们都认识几年了，还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你之前不都一直在那里兼职吗？现在让你去做全职，这不正好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怕过多的接触，让人家误会。” “你们之前不是一直有接触吗，怎么现在才有这种想法？” “以前不是每周只去一天吗！现在是全职，当然就不一样的嘛！而且，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向他表白过。”刘晓月没有隐瞒自己与陆阳的过往，宿舍里这么多室友，只有冉爱华和她最合得来，可以算作是最亲密的朋友。 “这样啊！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不会去。因为除了你说的怕让人误会外，自己心里也难受，天天见面，太不是滋味了。” “我最初也是这样想的，可我又...！又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拒绝他。”刘晓月说着说着，竟低下了头。 “你心里还有他？”冉爱华注视着刘晓月，小心的问刘晓月。 “我说不上来，心里挺矛盾的。” “那就没得跑了，难怪你大学三年了都不谈恋爱，原来一颗芳心早给别人了。他女朋友人怎么样？你见过吗？” “见过，当初答应去兼职的时候也是他女朋友过来请的我，现在是sc大学大三的学生，人嘛！怎么说呢！还算不坏吧！我们之间也算是朋友了吧！” “你是怎么想的，情敌也能处成朋友，可真有你的，叫我肯定是没法处下去的。” “哎呀！叫你帮我想办法，你说这个干嘛啊！” “没办法，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这情况太复杂了，你还是自己拿主意吧！”冉爱华直接摇头拒绝刘晓月。 这种情况，别说冉爱华想不到该怎么办，就是刘晓月本人也解不开这个结。 冉爱华能说什么，去吗？如果真如刘晓月说的那样，与陆阳接触多了，宋莜莜误会了怎么办？不去吧？刘晓月又在陆阳店里兼着职，每周还得有一天的时间去审核账单。现在去与不去，都是一个两难。 别看宋莜莜当初大方的到学校请自己过去帮陆阳，可一旦时间久了，宋莜莜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这个谁也说不清楚，更无法保证。 要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总是充满着占有欲和排他性。面对它的时候，又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真正地做到豁达大度、毫不计较呢？ 更何况如今的陆阳早已不再是那个两三年前一贫如洗的穷小子啦！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成为了众人眼中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无论是他那出众的外表还是卓越的才华，都如同璀璨的钻石一般耀眼夺目，令人无法忽视。 刘晓月此刻犹如被困在了一座无形的迷宫之中，无论她怎样苦苦思索、辗转反侧，都找不到一条能够让自己顺利前行或者安然后退的道路。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每一个看似可行的想法在仔细斟酌之后又都被她一一否定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却始终无法冲破这令人窒息的困境。 任凭她绞尽脑汁地去思考，把脑袋都想得快要炸开了，仍然未能得出一个清晰而明确的答案来。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让一向聪明伶俐的刘晓月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迷茫。 “要不你考虑一下去其他公司实习呢！那样每周只需工作五天就可以了。而到了周六呢，你依然能够像以前一样到火锅店帮忙，这样一来，这两边的事情就不会相互冲突啦。” 冉爱华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目光转向刘晓月，突然开口说出了这番话。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轻轻一拍，似乎在强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又像是在为自己灵光乍现的好点子叫好。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心里实在没底啊！外面那些公司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我的这些要求呀？毕竟我们都还是在校学生，很多大型企业压根儿就瞧不上我们这种毫无经验、而且还是在校园里读书的人。 他们通常更倾向于招聘那些已经有一定工作经历和专业技能的社会人士。而且，就算是一些规模较小的公司，也未必能如我们所愿地提供每周仅工作五天的条件。 大多数情况下，这类小公司由于人手不足或者业务繁忙的原因，往往要求员工加班加点，甚至周末都得继续工作呢。”刘晓月满脸忧虑地望着冉爱华，将自己内心深处的种种顾虑一一道出来。 “哎呀，管它那么多干嘛呀？你不亲自去尝试一下，怎么能断言就一定不行呢！说不定真有那种通情达理的好公司存在呢！而且啊，咱们这次只不过是去实习罢了，跟打个暑假工没多大区别。他们有什么理由按照正式员工的标准来严格要求我们呢？毕竟，我们可都还没享受到正式员工应有的待遇呢！” 冉爱华一脸不服气地反驳着刘晓月的观点，并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她觉得刘晓月有些过于谨小慎微了，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说来，值得去试一试？”刘晓月听冉爱华这样一说，心中的顾虑也少了许多。 “那肯定是啊！世间万物皆如此，无论是什么新鲜事物或者未曾接触过的领域，如果不去亲身尝试一下，又怎么能真正了解其中的奥妙呢？就像品尝一道从未见过的美食，只有将它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之后，才能感受到其独特的风味和魅力；又如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或技能，若不亲自去实践、练习，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永远也无法熟练掌握并运用自如。所以说呀，任何事情都需要我们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大胆去尝试，这样才有机会发现更多未知的精彩与可能！” 就在刚才的一刹那间，冉爱华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她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眼神明亮而炽热，犹如夜空中闪烁着光芒的星辰。 只见她口若悬河，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自信，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富有感染力的表情以及流畅自然的肢体动作，无一不让人觉得她像是一位经验丰富且极具魅力的演说家正在舞台中央尽情地展现自己的风采。 “被你这样一说，我啥也不怕了，就这么定了，我下午就去找工作。”刘晓月双手一拍，干脆的决定下来。 第325章 外婆去世 中午时分，陆阳接到一个他不想接，却又不能不接的电话。 电话是舅舅吴学忠打来的。吴学忠告诉陆阳，外婆于一个小时前去世。挂断电话，陆阳的心痛得稀碎。 尽管因为舅舅的缘故，外婆在陆阳和小雨的成长历程里参与得并不多。然而，那毕竟是自己妈妈的亲生母亲，这层血缘关系无论如何都是斩不断的，它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紧紧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哪怕外婆未曾对自己和小雨有过多少陪伴，可那份源自血脉深处的亲情却永远都无法被忽视。 每当想起外婆时，陆阳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一阵刺痛，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回想起曾经与外婆短暂相处的那些温馨时光，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珍贵的宝藏般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而这份对亲人去世的伤痛和哀悼，也使得陆阳越发珍惜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陆阳重新拿起手机打向小雨学校宿舍的电话。接通电话后，陆阳得到的消息是小雨并不在学校，而是我黄亚文一起出去了。 “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中午还回学校吗？”陆阳急切的问着，生怕对方挂断电话。 “不知道...！” “谢谢！”陆阳无力的挂断电话，心里暗骂着小雨。 沉默一阵，陆阳只得骑车前往小雨学校，他希望小雨中午能回学校，尽管这种希望非常的不确定，但他不想放弃。 自己和小雨不能缺席外婆的葬礼，这是对去世母亲的一种告慰，也是对外婆该有的起码尊重。 静安路，sc师范大学校门口，陆阳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正午炙热的阳光直射大地，地面上一股股热浪袭来，像似一个巨大蒸笼一样。陆阳脸上的汗水就没停过，一直往下流着。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还是没有等到妹妹小雨的回归，陆阳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声，陆阳这才想起自己已经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学校大门口不远处的快餐店，陆阳胡乱的吃下一些东西，又回到原处。拿起手机拨打起学校宿舍的电话，得到的消息是小雨还是没有回来。这一刻，陆阳心里对小雨的不满之意越发强烈。 自从小雨恋爱之后，她到店里去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从以前的一周两天变成了后来的一周一天，再到后来，慢慢的变成了半天。现在更是连半天也没有了，即使来到店里，也只是停留一会儿便离开。 好几次陆阳质问小雨这是为什么，小雨却理直气壮的回应陆阳，说陆阳现在店子多了，事情也多了，满大街的跑，她自己过来也很难见到陆阳。事实如此，陆阳被小雨反驳得哑口无言。 十几分钟过去，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陆阳在心里计算着回乡下的时间，就这样，去到舅舅家也得是傍晚的时候了。 陆阳不打算再等小雨了，这没一个准头的事，根本就不知道小雨什么时候回来，两个恋爱中的年轻人玩疯了，到晚上再回来都是有可能的。 骑上摩托车，陆阳开始往回赶。在刚转过学校大门的丁字路时，陆阳停下摩托车，被眼前的两人气得不轻。 没错，陆阳看见的两人正是小雨和男朋友黄亚文，俩人拥抱在一起，正向学校走来。 “陆雨，你过来。”陆阳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冲小雨喊着。 还依偎在男朋友怀里的小雨被陆阳的这一嗓子惊住了，待看到喊自己的人是陆阳之后，又才急忙挣脱黄亚文的怀抱，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心虚的不敢看向陆阳。 而手指还夹着一支未吸尽的香烟的黄亚文，也是有那么一刻被吓住了。 一拧油门，把车停在两人跟前，陆阳阴沉着脸，对小雨说道:“立刻回学校收拾你的东西，然后马上跟我回乡下老家去。” “我不回去，我要去做家教，你答应过我的。”小雨本能抗拒着，显然没有看见陆阳一脸的不悦，更不知道陆阳心中压抑的怒火即将爆发。 三天前，小雨打电话给陆阳，告诉陆阳，自己这个假期要去做暑假工，还去做家教，当时陆阳确实答应过小雨，表示支持。可当陆阳看见小雨和黄亚文腻歪在一起的那一刹那间，陆阳后悔了。他决定趁着回去参加外婆葬礼的机会，把小雨留在乡下。不为别的，只为小雨不争气的样子，更是对小雨这段感情的不看好。 “外婆死了...！”陆阳还是没忍住，冲小雨吼出来。 小雨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住了，脑子里短暂的有那么一阵空白。 “还愣着干啥？马上去收拾东西，带上你的换洗衣服，我等你十分钟。” 小雨这才回过神来，丢下黄亚文飞快的向学校奔过去。 “哥...！”黄亚文讪讪的，怯怯的叫着陆阳。 陆阳并没有急着回应黄亚文，而是看着黄亚文手指间正燃烧的香烟，冷冷的说道:“小雨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听到陆阳这么一讲，黄亚文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竟然还夹着一根香烟！他不禁心中一惊，思绪瞬间飘回到不久之前的那个场景——东门大桥火锅店盛大开业的时候。 那时，陆阳热情地向他递过来一支烟，而黄亚文则毫不犹豫地摆摆手，一脸真诚地说道：“我不抽烟。”然而，仅仅过去了短短二十多天而已，如今却被陆阳当面撞破自己正在吞云吐雾，这实在是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尴尬至极！此刻，黄亚文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黄亚文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的眼神开始四处躲闪，根本不敢与陆阳对视。 短暂的沉默过后，只见他手忙脚乱地将手中还未吸完的香烟扔到地上，然后用脚匆忙地踩灭了烟头。做完这些动作，黄亚文才稍稍定了定神，但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哥！我对这玩意儿没上瘾！就是偶尔抽着玩玩而已。”黄亚文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一些。 他那略显慌张的语气和神态，仿佛生怕陆阳会因此而责怪他或者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此刻的黄亚文就像一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一样，满心期待着陆阳能够相信他所说的话，并给予他宽容和理解。 黄亚文想得这么简单，他这样的行为，陆阳又岂能真正的看不穿他的小人行径，又怎么可能因为他无力且毫无诚意的一句解释就选择原谅他，他太小看陆阳了。 陆阳丢下一个轻蔑的眼神给黄亚文，不说一句话，一拧油门，掉头向学校大门驶去，留下黄亚文一人还在原地发呆。 学校宿舍里，室友见小雨回来，对小雨说道:“陆雨，有一个自称是你哥哥的男人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打你。从十一点多开始，到二十分钟前还打过，他说他在大门口等你，叫你回来马上去找他。” “知道了，谢谢你，小雅。”小雨简单谢过室友，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其他东西则一样没拿。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小雨再次出现在学校大门口，陆阳站在摩托车边上，正焦急的向她这边望过来，而男朋友黄亚文已不知去向。 “上车，坐好了。”陆阳递过安全头盔给小雨，也不得小雨有什么反应，便自顾先行跨上摩托车。 一路上，陆阳都加速行驶着，小雨好几次想向哥哥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她知道陆阳现在一定不会听自己说什么。 从中午十一点多到现在三点多一些，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这么热的天，小雨不敢想象陆阳是怎么熬下去的。 第326章 风光的葬礼 一路风尘仆仆，赶回到家时已经接近七点。奶奶看见兄妹两人回来，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待陆阳说明情况之后，奶奶又才说道:“那就不要停留吧，现在马上过去，你舅舅不一定愁成什么样子了。” “那我和小雨先过去了，这两天就不回来了，等外婆下葬之后再回来。” “去吧！我和你爷爷明天也过来送送你外婆，好歹也是亲家一场。” “不用了奶奶，我和小雨过去就行了，这跟你们关系不大，而且距离也不近，你们就没必要受这份苦了。”陆阳并不打算让爷爷奶奶去参加外婆的葬礼，一来外婆生前也没来过几次家里，二来爷爷奶奶年龄也大了，见不得太多生离死别的场景。 “你别管我们的，我和你爷爷有办法过来。你妈死了不假，但这层关系还在，我们理应去送送你外婆。”奶奶并不听从陆陆的建议，而是说出自己的理由。 “那好吧！你们过来之前去村委打电话给我，我回来接你们。”陆阳并不是无情之辈，如今外婆已经死了，老话总说人死为大，什么恩怨情仇也不过变成过往云烟。既然奶奶有义，陆阳也不再强行阻止奶奶的行为。 进到屋里，找出纸笔，写下自己新买的手机号码交到奶奶手里，又给奶奶交待一番，陆阳这才带着小雨风风火火的赶往舅舅家。 灵堂之前，气氛庄严肃穆，一片静谧之中弥漫着悲伤与哀思。陆阳面容凝重而哀伤；一旁的小雨娇柔的脸上泪痕未干。兄妹二人缓缓地走到供桌前，各自从桌上拿起一炷清香。 陆阳用微微颤抖的手将香点燃，香烟袅袅升起，仿佛带着他对外婆无尽的思念飘向天际。小雨也小心翼翼地点燃了自己手中的香，那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她红肿的双眼，更显楚楚可怜。 紧接着，两人并肩而立，然后同时屈膝跪地。膝盖触碰到冰冷地面的瞬间，一种沉重感油然而生，但他们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他们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朝着外婆的遗体低下头去。 “砰砰砰！”清脆的叩头声响彻整个灵堂。一下、两下、三下……每一叩都饱含着他们对外婆深深的敬意和眷恋之情。当最后一次叩头结束后，他们依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许久，似乎不愿起身离开这与外婆最后的亲近时刻。 虽然因为舅舅的原因，外婆生前很少来家里，但不论是年幼时，母亲带着兄妹二人回娘家，还是后来母亲去世时，兄妹二人自己过来看望外婆。老人家都会倾其所能的给予兄妹二人疼爱，总会拿出自己私藏的吃的给兄妹二人。舅舅是舅舅，外婆是外婆，老人家对兄妹这份怜爱，兄妹二人还是铭记于心的。 陆阳找到还处于哀伤之中的舅舅，询问舅舅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安排下去。 听完舅舅的一番哭诉，陆阳这才知道外婆去世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所有的身后事都没有准备，也仅仅是在地邻的协助下为外婆穿上寿衣，然后把其遗体安放进棺材之中而已。 墓地，寿山，阴阳先生，包括之后的酒席什么的，全都没有安排。陆阳想怼上舅舅几句，但低头看见舅舅走路一拐一瘸的腿，又把到嘴的话咽下去。 舅舅本就是一个没主见的人，家里一切的事情都是二婚的舅妈在主事。而这个二婚的舅妈把金钱看得比什么都重，完全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要说舅舅没有主见，也对全对，在对待母亲的仇恨上，舅舅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当年母亲拒绝换亲，选择嫁给父亲的这件事，舅舅一直恨了二十多年了。以及后来父母去世后，舅舅把这份恨又转嫁到兄妹二人身上。 “那现在赶紧找人联系啊！外婆还躺在那里的，总不会就一直放在那里吧！”陆阳非常不爽的说道。 “那个，那个你大弟三个月前买了一辆摩托车，家里现在...！”吴学忠不敢看陆阳的眼睛，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 吴学忠嘴里说的大弟本人，也就是舅妈前夫的儿子，在舅妈改嫁时也就一并带到舅舅家来，舅妈嫁过来之后，只给舅舅生了一个女儿。 “他大哥啊，家里现在没有多余的钱，而妈又走得这么突然，我们是，我们是什么也没有准备，所以，我们准备简单的给你外婆......” “好了，我没什么多话说，也不该我说什么。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苦命了一辈子，现在她走后，我们也不能让老人家走得无声无息的。需要我做什么，你们就直接说吧！我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她老人家风风光光的送走。” “可是家里......。”舅舅非常小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舅妈，还是把话咽下来。 “这样吧，”陆阳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舅舅和舅妈，缓缓说道，“你们现在就立刻去联系所有应该联系的人。不管这件事最终需要花费多少钱，都由我一个人来全部承担。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情给办好了，也好让外婆能够早一点入土为安。”说罢，他紧紧握起的拳头，最终又缓缓的松开。 其实，陆阳心里非常清楚舅舅和舅妈的那点小心思。他们俩从一开始就在不停地叫苦叫穷，无非就是想通过在他面前叫苦穷，少出点钱而已。 此时的陆阳，并不打算跟他们过多纠缠这些琐事，因为他深知此刻最重要的是赶紧安排好外婆的后事，让老人家得以安息。 所以，即便明知道舅舅和舅妈可能会在背后算计些什么，他也毫不犹豫地决定独自扛下所有。 虽然母亲已经离他们而去，这一事实确凿无疑，但陆阳和小雨的身体里依然流淌着母亲的血液，这份血脉相连的亲情永远无法割舍。 如今外婆也与世长辞，陆阳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哪里，他应当替母亲尽那份对外婆的孝心。因为母亲生前未能亲自照顾外婆的晚年，所以现在这个责任就落在了陆阳的肩上，他必须全力以赴地去弥补这份遗憾，以便九泉之下的母亲能够安心。 陆阳随即从手提袋里取出一万元交给舅舅手上，铁青着脸对舅舅说道:“这钱你先拿着，该办的事，我们现在就着手去办，别家老人去世有的东西，外婆也应该有。你年龄比我大许多，是长辈，这一切你去安排，有什么需要我和小雨去做的，你叫我们。我只提一点我的想法，那就是别偷工减料。” 舅妈见陆阳毫不犹豫的掏出这么一大笔钱，拉着舅舅到一边开始张罗起来，一改之前抠搜的模样。 一众地邻乡亲以及早到的外婆娘家人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都对陆阳投来赞赏目光，嘴里夸赞秀芹养了一对好儿女。 一连两天的时间，亲人们悲痛欲绝，沉浸在外婆离世的巨大哀伤之中。然而，逝者已矣，生者仍需前行。外婆最终在她去世后的第三天，得以风风光光的下葬。 这一天上午，天空格外湛蓝，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万丈光芒，仿佛也在默默送别这位善良慈祥的老人。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蜿蜒曲折地穿行在乡间小道上。道路两旁，绿树成荫，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低声诉说着对外婆的哀思。 灵柩被装饰得庄重而肃穆，舅舅一家四口以及陆阳兄妹二人均身着黑衣，神情凝重地跟随着灵柩缓缓前行。一路上，哭声此起彼伏，泪水模糊了众人的双眼，大家都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用最真挚的情感送外婆最后一程。 当墓地出现在眼前时，一种深深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场面。在庄严的仪式中，灵柩被小心翼翼地放入墓坑。 葬礼结束后，兄妹二人久久不愿离去，站在墓前默默地凝视着，回忆着与外婆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亲切的话语以及外婆对兄妹二人怜爱的场景，此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人感慨万千。 尽管外婆已经离开了人世，但她的爱却永远留在了兄妹二人的心里，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第327章 异想天开的舅舅与舅妈 办完这一切，在陆阳与小雨离开之际，舅妈拦下陆阳，告诉陆阳办完外婆的葬礼后还剩下两千多元。 “这钱你们就自己留下吧，往后我和小雨回来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你们照顾好你们自己。” 舅妈听陆阳这样说，心里又是一阵窃喜，但她表面佯装着大方起来，显然，她并没有真正听出陆阳话外的意思。 陆阳的话外音不外是余生保重，就差明说互不打扰了。这两天陆阳也是气愤不已，在外婆葬礼上，陆阳一共拿了两万元出来。之前陆阳明确提出过不许偷工减料，结果舅妈还是背着陆阳克扣下许多东西，可账目上却又记录着这些东西真实存在。 陆阳无意中知道这些事，在碍于舅舅的面子，还有一众亲友在场，陆阳选择忍了下来。但这不代表陆阳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计较，被扣下的这些钱，他不在乎，可他不愿意自己被别人当成猴耍，当成傻子一样对待。 现在外婆已入土为安，剩下的这份亲情也就已经不多了。母亲去世之后的十几年，舅舅一家可是对陆阳兄妹二人冷眼旁观，一次也没到家里去过。这是陆阳对舅舅一家最不能释怀的一点，所以，陆阳往后也不会与这一家子有太多的往来。 “这钱是你出的，现在你外婆的事已经办完了，理应退还给你。还有，舅妈想求你一件事，听说你在城里做大生意，你大弟今年也二十一岁了，一天到晚还在家里瞎混，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要不让他......！” “不用了，这剩下的钱也不算多，留给我舅去医院看看他的腿吧。”陆阳打断舅妈要往下说的话，对舅妈的一切言行，陆阳是一句多话也不想听。不是陆阳不懂得尊敬他人，而是陆阳对舅妈太过失望至极。 “不是，小阳，你舅妈的意思是想说，看能不能让你大弟到你那里去做事，省得他在家瞎混，整天没个事干。”吴学忠也是一个没脑子的人，竟然直接说出妻子被陆阳打断未说完的话来。 “你们可能误会我了，我在城里过得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我大弟一表人才，一身的本事，到哪里去都比跟着我强上一百倍，你们就不要埋没他的才干了，让他跟着我吃苦受累，这是对他的侮辱。” 说起舅妈从前夫那里带过来的那个儿子，陆阳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这小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简直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浪荡之徒，平日里不是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在一起，就是沉迷于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人品差得一塌糊涂，更别提有什么正经手艺或者谋生技能了。 如今倒好，这不知好歹的两口子居然异想天开，妄图让陆阳带着他们那不成器的儿子一块儿进城打工赚钱。 这怎么可能呢？陆阳又不傻！且不说带着这么个毫无上进心和责任心的累赘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单就说以那小子好吃懒做的性子，能在城市里坚持几天都是个未知数。 陆阳可不想因为一时心软而给自己惹下一堆烂摊子，所以对于舅妈的这个要求，他是打心眼里一万个拒绝的。 舅妈总算在陆阳的话里听出一点味来，立马把脸色一沉，翻脸不认人，恨恨的开口说道:“不带就不带，还说一大堆理由干啥，我儿子又不是没没手没脚，到哪里还不能混一口饭吃。”说完，扭着水桶腰以及硕大的屁股一摇一摆的走开，也忘了手里还拿着的两千多元要还给陆阳。 陆阳当然不会在意舅妈的风凉话，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那是他没格局。 “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陆阳瞥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吴学忠，对其说道，算是一种告别。 对于吴学忠这个人，陆阳内心深处着实纠结万分。 一方面，他身上流淌着和自己母亲一样的血脉，这层亲缘关系让陆阳想要去关爱他；可另一方面，除了这无法割舍的血缘联系外，其余方面，无论是性格、价值观还是为人处世的方式，陆阳都难以对吴学忠产生丝毫的认同之感。 每次看到吴学忠的行为举止，听到他说出的话语，以及对陆阳一家做出来的事，陆阳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复杂而矛盾的情绪。 既有着因亲情而生的关切，却又同时被那巨大的差异所带来的隔阂感深深困扰。这种情感交织在一起，使得陆阳面对吴学忠时总是左右为难，想要靠近却又害怕靠得太近之后伤心更多。 回到自己家里，爷爷和奶奶正在整理小院外的泥土。这片地，之前陆阳是想种上一些花花草草，美化一下新建的家。可爷爷奶奶却不是这样想的，作为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他们是见不得一点土地的浪费，非得把这片地用来种蔬菜。陆阳依了爷爷奶奶的意见，只要不再种粮食就行，自己吃的蔬菜自己种，这也没什么问题。 “奶奶，我去睡一会儿觉，实在困得不行。”陆阳对奶奶说着。 “我也一样，两天没合眼了。”小雨也跟着来上一句。 “好，都去吧！我做好晚饭叫你们。”奶奶笑呵呵的望着这一对孙子孙女。 陆阳本打算稍微休息片刻后就立刻返回锦城，毕竟那里还有许多事务等待着他去处理。 然而，当他看到爷爷奶奶那满含慈爱与期盼的目光时，心中不禁一动，瞬间改变了原有的计划。 想起不久前外婆离世所带来的巨大悲痛和无尽思念，陆阳愈发深刻地意识到亲情的珍贵与脆弱。 如今，爷爷奶奶都已经七十多岁了，进入了迟暮之年，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每一次相见，或许都是最后一面；每一个相处的时刻，都可能成为永远的回忆。 想到这些，陆阳决定暂时放下手头的繁忙工作，好好地陪伴一下两位老人。他深知，往后能够陪伴在爷爷奶奶身边的时光已经越来越少，而这段难得的相聚将会成为彼此生命中无比温暖且难忘的片段。 躺在新房里那张刚买回来不久的大床上，床垫柔软而舒适，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仅仅过了几分钟而已，疲惫不堪的陆阳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般，迅速地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在静谧的睡梦中，陆阳看到了一个熟悉却又有些遥远的身影——那是已经去世许久的母亲。母亲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温暖且慈祥的笑容，默默地注视着陆阳，没有说一句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和关怀，仿佛要透过这梦境传递给陆阳所有未曾表达出来的情感。 陆阳想要走近母亲，跟她说说话，但不知为何，他的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移动分毫。 他只能就这样远远地看着母亲，感受着那份来自母爱的宁静与安心。母亲的微笑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陆阳的心上，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 八点来钟，夕阳藏进天边的云层里，收尽最后一抹红，夜幕降临。陆阳是被爷爷叫醒的，随爷爷一起进到房间里的，还有忠实的小黑狗。 小黑靠近床边，伸过它的狗头，冲着床上的陆阳闻闻，然后凑近狗头，吐出舌头突然在陆阳脸上舔了一下，还兴奋的拼命甩着尾巴，欢迎着最爱它的主人。 “傻狗！你脏不脏！”陆阳抹了一把脸上带着腥味的小黑的唾液，随手给了小黑一巴掌。 小黑并不躲避，挨下陆阳这一巴掌后，甩动的尾巴停下来，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床上的陆阳。 好像在问:“阳哥你是变心了吗？小时候我可没少亲你的脸，怎么现在要打我呢！这是不香了吗？” “你不在你的新家守着，又跑回来干什么？你就是一只养不熟的黄眼狗。”陆阳翻身下床，笑着骂了小黑一句。 第328章 为爱疯狂 饭后，小院里，四周一片寂静，夜空中繁星闪耀，一轮皎月高挂。 陆阳陪着爷爷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着，通过饭桌上奶奶的诉说，陆阳基本明白奶奶的意思，往后爷爷奶奶基本上不会再到城里生活。 月光铺洒在大地上，把小院照得分外明亮，陆阳身旁分别坐着慈祥而和蔼的爷爷奶奶。此刻，他们正一同沉浸在这短暂却又无比珍贵的幸福时光里。 “奶奶，您真不愿意陪我到城里去了吗？”陆阳不死心，还做着最后的努力。外婆去世对陆阳的触动是非常巨大的，他还是想有更多的时间陪着老人一起，让爷爷奶奶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不去，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守着这个新家，这么好的房子，一点儿也不比城里的差，现在地也不让我们种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我和小雨会经常想你们。您看我外婆，也就七十来岁，说走就走了，我心里怕得很。” “就是，我也好想您和爷爷。”小雨在厨房洗好碗，搬来一张凳子，紧挨着奶奶坐着。这时，也附和着陆阳的话，开口说道。 “有啥好害怕的，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我和你爷爷也不例外嘛！你们要是想我们了，就抽空回来住几天，陪我们说说话，不就好了嘛...！” 随着奶奶的话语，陆阳逐渐了解到更多关于爷爷奶奶今后生活的打算。原来，新房落成之后，爷爷奶奶便已经下定决心，往后基本上不再前往城市里居住了。 城市的喧嚣、快节奏的生活以及陌生的环境对于年事已高的他们来说，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相比之下，老家那宁静的乡村、熟悉的邻里以及清新的空气更能让他们感到安心和舒适。 听到这里，陆阳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但同时也理解了爷爷奶奶的选择。他知道，对于老一辈人来说，故乡的家才是他们真正的根，那里承载着太多美好的回忆和情感。 陆阳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经常回来看望爷爷奶奶，给予他们更多的陪伴和关爱。 沉默好一阵，一家四口人就这么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份宁静。 “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小雨还是开口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明天一早吧！”陆阳简单的回应一句，这个时候，他不想多说话，只想就这样陪着一家人，享受城里没有的田园生活。 如今的陆阳，就如同被束缚住翅膀的鸟儿一般，再也难以拥有大量能够让自己完全放松、全身心沉浸其中的闲暇时光了。 身处在繁华喧嚣的城市之中，他每日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刻也不得停歇。 白天，他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任务，竭尽全力地去完成每一项计划。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使得他疲惫不堪，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稍有疏忽便可能面临被超越的风险。 而到了夜晚，当大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之时，陆阳却依然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奔波着。 永无休止的脚步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他似乎变成了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只为了能在这竞争激烈的都市中谋得一席之地。 就算他是老板又怎样？仍然停不下来，也不敢停下来，他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平庸之辈。 “有事就去忙吧！别听你奶奶瞎说，家里有我，你就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现在的生活你也看见了，比去年的时候好上一百倍也不止，我会照顾好你奶奶的。”爷爷吧唧一口嘴里的旱烟杆，一团烟雾扩散开来，随风飘向四周，最后散尽于旷野，只留下浓浓的烟草味儿。 “我知道，我就是担心你们。”陆阳看看左边的爷爷，又扭头看看右边的奶奶。 “哥，你回去的时候，我和你一起走。”小雨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直面看陆阳。 “你回去干什么，学校不是已经放假了吗？”陆阳看破不说破，他知道小雨是什么心思。 “我和几个同学已经说好了，我们一起去做家教。” “是吗？” “你不相信？” “我能相信吗？你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陆阳见小雨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样子，心里难受的慌，直接反问小雨一句。 “哥，你什么意思，去年暑假的时候，我不也是做过家教吗？”小雨依然不死心，坚定的说出自己的理由。 看到小雨这样的情景，陆阳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径直冲着小雨质问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你去做家教能挣多少钱？能不能把你下一年的学费挣够？如果能，你就去吧！反正你现在也长大了，你自己有主意了，需要我的地方也不多了，更不会听我的意见了。” “哥！你不讲理。”小雨急了。陆阳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白，想去，可以，以后别指望我给你钱，你自己挣去。 “我怎么不讲理了？你说出来我听听。” “我...！”小雨变得语塞起来，余下的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随我进屋，我有话要问你。”陆阳不想和小雨再多说什么没用的话，直接起身冲小雨道。 陆阳房间里，小雨坐立不安，手指抠着指甲，内心诚惶诚恐的。 “现在，我想听你一句真话就这么难吗？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如此的心口不一了。上去做家教只是原因之一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黄亚文吧？ 陆雨，我不反对你谈恋爱，更无权制止你。我只想奉劝你一句，谈恋爱，可以，但别误了正事，更重要的一点，也是最要命的一点，在谈恋爱之前，先了解清楚这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值得你这样做？人品有没有问题？” 一直以来，陆阳都习惯用亲昵的方式称呼自己的妹妹，那可爱的小名将他们兄妹间的亲密展现得淋漓尽致。然而，就在今日此时，这一切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变。 平日里总是温柔地呼唤着妹妹小名的陆阳，此刻竟少有的直接喊出了她的全名。这一刻，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周围的氛围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小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陆阳心中深深的失望。他那一向充满爱意和关怀的眼神，此刻也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哀伤与无奈。 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陆阳如此一反常态？或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一定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使得他对心爱的妹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之情。 “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断言他品行不佳呢？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啊！仅仅凭借一些道听途说或者表面现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一个人的品性呢？而且他对我的感情那可是绝对的真心实意、毫无虚假，这一点我从来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小雨满脸涨得通红，不顾一切地对着陆阳顶撞起来。她的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要将自己内心深处对于黄亚文的信任和爱意全部展现出来。 此时的小雨，全然不顾陆阳异样的目光，也不理会陆阳可能发出的质疑声。她心中只有那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容不得任何人对他有半点诋毁和污蔑。 这种盲目且执着的态度，正如宋莜莜所说的那样：当女人陷入爱情之后，她们的智商便会直线下降，眼中除了心爱的男朋友之外，其余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甚至可以为此舍弃所有。 这还真的是，为爱疯狂啊！ “我是只见过他两次没错，但你知道这两次见面，他是怎么表现的吗？你知道他的人格有多分裂吗？”陆阳直接对小雨做出灵魂一击。 第329章 窥一斑，而见全豹 接下来，陆阳向小雨说起了自己前后两次见黄亚文的真实情景。把自己见到的最真实的黄亚文的一面，还有自己对黄亚文的中肯评价，全说给了小雨听。 “所以，这样谄媚的作派，还有前后心口不一的行为，我欣赏不来。不怕你伤心，我非常不喜欢，更不看好这样的人。窥一斑，而见全豹，我不敢独断专行的说他的什么对与错，但一个人刻在骨子的的东西，他抹不去，改不掉。因为，这些本质性的东西，就如同与生俱来的胎记一般，始终伴随着他，如影随形。” “他没给我说这些，我一点也不知道。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阳光，自信，体贴，细致。总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非常照顾我，我一个细小的心理变化他都能感受到，第一时间的对我做出安慰。” “你是不是给他说起过我开店的事？”陆阳盯着小雨的眼睛问道。 “嗯！说过，但不是很具体，只说了你开着好几家火锅店，还去...！还去双桥路店吃过一次火锅。”这一点，小雨不敢隐瞒陆阳，只能实话实说。 “我不太具体了解他的家庭，我说一点，你自己心里去思考，去判断。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比较一下，现在的我和他家里的情况，这两者之间，谁强谁弱？” “他们家父母双职工，也就一般的普通职工，其他的不清楚。如果单看经济方面，他们肯定是赶不上你。”小雨低着头，小声的回应陆阳。 “我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他会不会冲着我来的？我问你这个问题，并不是要显示我比他们家更有钱，我只想知道一个结果。” 陆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取得了如今这般令人瞩目的成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瞧不起那些生活困苦的人们。实际上，促使他对黄亚文产生这样看法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黄亚文那过于明显且刻意的行为——巴结、讨好以及献媚。 黄亚文似乎总是围绕着陆阳的长处，用尽各种举止来博取他的关注和欢心。无论是阿谀奉承的话语还是小心翼翼的侍奉，都让人觉得有些过头。这种过度的殷勤使得陆阳不禁心生疑虑：难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只能建立在这样的关系之上吗？ 然而，尽管心中有所不满，陆阳也并未因此而彻底否定黄亚文这个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也许对于黄亚文来说，通过这种方式来谋求更好的发展机会也是无奈之举。但无论如何，陆阳始终坚信真诚与平等才是构建良好人际关系的基石。 而反观自己与黄亚文第一次见面，黄亚文所表现出来的各种谄媚之举，这恰恰是陆阳最不接受的。这种不惜牺牲自己尊严的人，往往通过各种献媚，讨好他人，去博得别人的认可，从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而当他一旦得到他最终所需要之后，做出的第一反应便是变本加厉，或者说，过河撤桥。 媚下必欺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没有足够利益，足够好处的时候，谁又愿意出卖自己的尊严？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事儿情，可一旦下定决心这样做了，那必须是狠人才可以，一般的人，真做不出来。 “不会，我保证！他们家虽然不富有，但也算过得去，算是衣食无忧那种。”小雨听陆阳这样问自己，赶紧说道，语气中尽显急切。 “你这样急着替他解释，还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我只能说你不知道人心险恶。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么两点，你自己去衡量一下，这种话，我不会和你说第二遍，说多了伤我们兄妹的感情。”陆阳收回自己的目光，语重心长的告诉妹妹小雨。 “哥！亚文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请你相信我。” “好了！你听着，我早就讲过了，那些重复的话语我真的很讨厌再讲第二遍！你完全有权利去坚守自己的念头和看法，但请相信我，对于这件事情，我同样也是无比笃定、深信不疑的。 在此之前，我已经清晰明了地表达过自身的态度与立场，所以啊，我劝你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过绝对，以免将来被现实狠狠地打脸。 毕竟这世事无常，谁能保证一切都会按照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呢？有时候过于自信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对于你回城里去做家教的事，我不支持你，原因除了我之前说的关于黄亚文的关系之外，还关系到爷爷奶奶。之前外婆的葬礼你也参加了，爷爷奶奶这个年龄了，能陪我们的时间，也就论年过了。 岁月不饶人，给予他们的时光已然所剩无几，也许五年，又或许十年光阴罢了。在有限的五到十年之间，仔细算来，我们陪伴在他们身旁的日子究竟能有几何呢？其实答案早已了然于心，我们都心知肚明——每年能够相伴左右的日子，不过区区十数天至二十余天罢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而我们与他们共度的每分每秒却显得如此珍贵和稀少。在忙碌纷繁的世界里，我们总是被各种琐事缠身，难以抽出更多的时间去陪伴那些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然而，当我们回首往事时，是否会因为曾经错失的陪伴时光而懊悔不已呢？那短暂的十几天、二十几天，相对于漫长的人生旅程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但它们却承载着无尽的亲情温暖和深厚情谊。 我因为生意脱不开身，而你现在还不用工作，不用为生计发愁，不要为了你认为的爱情，丢下这份亲情。所以，我希望你趁现在有时间，就多陪一陪他们，别让以后因为缺失感到的遗憾和悔恨。这既是为你，也是为我，更是为了我们死去的父母。” “哥！我...！”小雨被陆阳说得面红耳赤，陆阳的话，正戳中她的心里，把她心里的自私击得粉碎。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吗？”陆阳剑眉微微一挑，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面前欲言又止的小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动不动，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而小雨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嘴唇轻颤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始终开不了口。 “我……我又没说不愿意啊！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干什么嘛？”小雨满脸通红，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面前的陆阳对视。 她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一样。尽管心中有着万般不情愿，但此时此刻，她却终究还是无法做出有效的反抗。 毕竟，小雨深知自己目前根本离不开陆阳给予的照顾。从小到大，无论是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心灵上的慰藉安抚，都是陆阳一直在默默地付出和关怀着她。这种依赖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了她心底，让她难以割舍。 而且，陆阳所说的那些话语也并非毫无道理可言。回想起自己与奶奶以前的种种过往，她可是一直在奶奶温暖的怀抱之中慢慢长大的。 那份浓浓的亲情如同血脉一般紧紧相连，难以分割。如今，要让她狠下心肠抛下年迈的爷爷奶奶，只为了追求自己所谓的爱情，这实在是一件太过残忍且不负责任的事情。 “好了，不说了，你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该说的都说了，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明早我一早还得回锦城，一大堆事等着我。”陆阳冲小雨挥挥手，示意小雨离开。 这一夜，对于陆阳来说，注定是一个心绪难平、百转千回的夜晚。 他直直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波涛汹涌。小雨今天的种种表现，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令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陆阳不停的反复思考着，反复的问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第330章 宋莜莜会面私人侦探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微微亮，陆阳便起床，爷爷奶奶早已做好早饭。 向爷爷奶奶打过招呼，洗漱完毕，匆匆吃过早饭，在爷爷奶奶的送别下，陆阳独自一人骑车驶向锦城，再一次把故乡抛于身后。而小雨，直到陆阳走时也没出现，她最终还是没敢一意孤行的和陆阳一起回城去，而是选择了留下来。 锦城，宋莜莜此时正悄悄地接待一名私人侦探。这是她通过几次转移才联系上的一名侦探。 做这一切，宋莜莜是经过精心策划的。电话号码是新开的，只负责她单向联系侦探，而别人无法联系她。人也经过刻意的乔装打扮，头发是爆炸头，当然，这只是一个头套而已。一副超大的蛤蟆镜遮住了大半个脸，整个面部只剩下鼻尖以下部位，而且，嘴唇上还涂上又浓又厚的唇彩，让人乍眼一看，根本认不出其本来面目来。 “女士，根据您提供的资料以及您提出的要求，我无法为您服务，这根本完不成您的要求，您还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不能，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去调查。”宋莜莜直接拒绝透露出更多李长风的身份信息。 可是您之前也曾明确表示过，这个人乃是一名政府官员啊。实不相瞒，如果要调查这样一个人物，要说容易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但要是说困难呢，那真可谓是难如登天呐！假如您觉得不太方便将情况阐述得更为详尽一些，那么这项工作恐怕就难以继续推进下去。至于其中的缘由嘛，想必您心里也是清楚的。像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往往会将自身所犯下的事情藏匿得极其隐蔽深沉。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这些过往之事可是关乎着自身的安身立命之根本。此外，这类人不仅仅在工作方面表现出高度的严谨态度，就连其心性以及日常的行事作风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所以，若没有更具体的信息作为指引，想要揭开他们背后隐藏的秘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呀！” “我非常清楚这一点，全部都明白！所以，你给出的报价我绝对不会少给你一分钱，全都按你的价格来。这也算是我对你工作的一份支持和肯定啦，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不过呢，除此之外，关于这件事情的其他方面，我真的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宋莜莜一脸坚决地冲着那位侦探说道，说话间，她还不忘用那双灵动而又警惕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朝着四周快速扫视了一圈，似乎生怕有旁人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似的。 这件事情对于当下的宋莜莜而言，简直就是一场不容有丝毫闪失的生死较量！它不仅仅关乎着父亲宋建国那如履薄冰的政治生涯能否安然无恙地延续下去，更是直接决定了陆阳所苦心经营的庞大商业帝国未来的命运走向。与此同时，这还紧密地牵扯着她与陆阳之间那份真挚而又脆弱的爱情，稍有差池，他们的感情便可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严重的后果，宋莜莜根本无法承受得起，所以她在处理这件事时，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临深渊，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懈怠。因为她深知，任何一个不经意间犯下的错误，都有可能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让她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对方的具体职务，我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也必须要做一个更全面的评估，把所有风险和不可预想的东西考虑得更全面。” “这个嘛...！”宋莜莜一时之间开始犹豫不决。私人侦探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了，所有好的，不好的东西，都表明得一清二楚的，但宋莜莜不敢去冒这个险。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宋莜莜一咬牙，狠心说道:“职务我不方便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对方的官职，目前为正厅级人员。” 宋莜莜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提前给自己留好退路，一旦这个私人侦探承受不住来自李长风的巨大压力，将她出卖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到那时，她所有的秘密和把柄都会毫无保留地落入李长风手中，而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就无法与李长风展开全面对抗，更别提抵御他可能采取的一系列报复行动了。 一想到这些，宋莜莜就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保护好自己。 私人侦探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浑身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挂在他脸上那从容自信的微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一阵狂风骤然吹散一般。 要知道，正厅级的政府官员，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一方大员啊！其地位之高、权力之大可想而知。 在此之前，他虽然也接过不少棘手的业务，但却从未接触过如此位高权重之人。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退堂鼓。 毕竟，调查这样一个身份显赫的人物所面临的风险和压力实在太大了，如果稍有不慎，不仅自己的职业生涯可能会毁于一旦，甚至还可能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然而，宋莜莜给出的价钱又让他难以轻易放弃这次任务……。 这次轮到私人侦探头疼沉默了，接？还是不接？他在心里反复的拷问着自己。 接吧！被调查的对象身份显赫，其难度太过于逆天了，不接吧！这可是一个大单，整整三十万，他之前可没这样的纪录。 好几分钟之后，私人侦探的理智战胜了内心的欲望，他苦笑一下，对宋莜莜实话说道:“女士，实在抱歉，这种人物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我无法完成您的任务。我是这样想的，按您提出的要求，想要达到这样的结果，我们也是可以从其身边人下手调查的，比如他最亲近的家人，妻子，儿女等等，您看，这个建议可以吗？价格，我只收原来的一半。” 好家伙，直接来了一个腰斩，从三十万直接降到十五万。这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高官和平民百姓就是不一样。 只见宋莜莜秀眉微蹙，轻轻地摇了摇头，开口直接说道：“若是如你这样说来，那就全然没有必要了！这根本就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宋莜莜的语气坚定而决绝，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私人侦探，毫无半点转圜余地可言。仿佛对于这个提议，她早已深思熟虑，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和判断。 开玩笑，闹着玩儿呢！居然还想着避开李长风去调查李飞？别开玩笑了好不好！那李飞是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个如假包换、众人皆知的纨绔子弟嘛！这种人向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 要是真想从他嘴里套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哪里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地花钱请别人呀？就凭咱们聪明伶俐的宋莜莜出马，绝对能够手到擒来。 毕竟以她的机智和手段，搞定那个李飞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何必浪费那么多钱财去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儿呢！ “那就对不起了，您这样坚持，我只能说抱歉了。”私人侦探也果断的说道。 这是他在听闻了李长风真正身份之后，在大脑里飞快的思考过之后，最终做出的最后决定，果所放弃，不揽这单烫手的生意。 李长风能走到今天，早已见惯大风大浪，如果是国家层面的纪监委出手，他会有所顾忌，不敢放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像他这样的私人侦探，又怎么可能让李长风低头俯首，一旦威胁到了他，十个私人侦探也不够李长风收拾。 “能说说你放弃的理由吗？”宋莜莜想知道具体原因，开口问道。 ilwxs.com “这种人的反噬力太强了，一个不留神，我们可能就什么也没有了。尤其还是这么高职务的官员，其能力不是一般人所具备的。我们做私人侦探的，最怕，也是最不愿接触的两种人，一种是具有h社会背景的人，一种人政府官员，他们都具备太大的反噬力。” 宋莜莜听后，心情一度非常低落，心里暗自叹道:“自己还是草率了，肤浅太多。”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宋莜莜有些不死心，继续问私人侦探。 “没有，不光是我，就是一些资深的前辈，他们也一样不愿接这样的业务，这危险系数太大，是一般人物的几何倍那么大，您这单任务，没多少人敢接。”私人侦探如实对宋莜莜说道。 在别过私人侦探之后，宋莜莜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计划落空，下一步该怎么做，她一时之间，没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但她不会放弃，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人才中心，陆阳在大厅的展位上忙着看简历。他是上午十点左右到的城里，一进店里，李珍便找到他，告诉他店里人手奇缺，尤其缺一名合格的人事工作人员。这种人，劳务市场才不好找，陆阳只能骑车来人才中心。 就在陆阳抬头询问应聘者的同时，他看见不远处的刘晓月。 “不好意思，稍等我两分钟。”陆阳对应聘者说道。 起身走出展位，快步走到刘晓月身边。 “你是准备找工作吗？”陆阳在刘晓月身前停下，开口问刘晓月。 “嗯！啊...！”刘晓月先是机械的嗯了一声，在看清楚是陆阳之后，又是一声惊叫。 “你怎么在这里？”刘晓月没有直接回答陆阳，而是开口反问着。 “我来招聘一名人事，李姐一个人身兼两职忙不过来。你呢！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 从陆阳向刘晓月发出邀请算起，这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刘晓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当初设定的计划，正一步一步偏离自己的初衷，真可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走吧！过去坐坐，一会儿我们再谈谈。”陆阳指指不远处自己的展位，对刘晓月说着。 刘晓月没有拒绝，跟随陆阳一起走进展位。陆阳和等候的应聘者又聊了一小会儿，留下应聘者的简历，告诉他回去等通知，一个工作日就会有结果。 眼看马上到一点钟了，大厅里的人已经不多了，陆阳手里有八名应聘者的简历，他相中了其中的二男一女，只是他需要进行一个综合比较再最后决定聘用谁。 “马上过饭点了，走！先去吃中午饭。”陆阳收起招聘牌，笑着望向刘晓月。 “好，我请你。”刘晓月轻笑一声，开口回应陆阳。 两菜一汤，再简单不过。饭桌上，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起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刘晓月内心的挣扎终于有了结果。她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陆阳，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同时，回想起自己刚才那副窘迫的模样，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刘晓月终于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受陆阳的请求。从明天开始，她将会来到店里打暑假工。而且，待遇方面依然保持不变，每个月仍然能够拿到两千块钱的工资。 对于这个决定，刘晓月既感到兴奋又有些紧张。毕竟这将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工经历，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取报酬，并且还能锻炼自己的能力，她便充满了期待。 但一想到要和陆阳长期相处下去，心里又担心且还有些许的难过，真是一个五味俱全。 而陆阳看到刘晓月答应下来，脸上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刘晓月答应下来之后，李珍的工作就没有那么重，还能得到刘晓月的指点，这对李珍来讲，也是一个提升业务知识的绝好机会。 “行！你明天直接去东门大桥店找李诊，我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一起去，反正你们也熟悉不会有什么尴尬的地方。” “没问题，你忙你的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刘晓月莞尔一笑，点头允许下来。 在送走刘晓月之后，陆阳拿出手机给吴小勇的寻呼机上留言。 “师叔！你上来了吗？我正准备找你呢！”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吴小勇便打电话回来，在电话里喊着。 “在哪里？” “东门大桥边上，看中一处地方，你不是要租办公室吗，正和老板聊着，要不你过来把把关？位置就隔我们火锅店一条街的环宇大厦。”吴小勇直接说出地址。 “二十分钟后你到楼下等我，我过来看看。”没有多的空话，陆阳干脆的说道。 环宇大厦楼下，吴小勇和一名中年男人接到陆阳，三人一同进到电梯，直奔三楼而去。 接近二百个平方，除了办公区，还有一间茶水间，一间大的总经理室，难得的还是总经理室里的背间还有一间小的休息室。 从整体上来看，陆阳对于这里还是比较满意的。它所处的地理位置不错，周边环境也还可以，交通也算便利。 然而，唯一让他感到不太如意的地方就是价格了。这个价格实在是有些偏高，远远超出了陆阳原本的预算和心理预期。要知道，他所看中的这里仅仅只是用作办公用途，而并非是那种能够带来大量营业额和利润的商业场地。 所以，这样高昂的价格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实质性的盈利。陆阳不禁陷入了沉思，开始重新评估是否真的有必要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来拿下这块办公用地。 沉思了好一阵，陆阳开口直接问老板:“二十二元租吗？” “老板，太低了，你这价太低了，肯定不行。”房东一阵苦笑，赔着笑脸，开口回应陆阳。 “小勇，走，这价太高了，人家老板不愿意，你再看其他地方。”陆阳背着房东冲吴小勇使出一个眼色，吩咐着吴小勇。 “老板，你要不少点，我们老板是非常有诚意的，而且实力也摆在那里的，一街之外的莜莜火锅就是我们的，那样的店，目前我们都有十家在营业，这是可以打听到的。既然我们老板都这么有诚意，你也拿出你的诚意来。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地方，城里太多太多了，我们可选择的可不止你这一家。你看你再少点，我和我老板再说说，价格合适，我们马上就租下来。” 吴小勇跟着陆阳跑市场已经有一些时间了，陆阳一个眼色，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开口说着折中的话。 “二十八元，不能再少了，行情在这里，你们这么有诚意，我给你们最低价。”房东老板报出自己的要价。 “二十五元，一分不加，一口价了，如果超过这个价就不用说了，我们直接走人，不耽搁你时间了。”陆阳直直的盯着房东老板，眼里透出果断干练之色。 房东沉疑片刻，摇一摇头说道:“二十五不行，太低了，已经低出别人许多了，这我没办法和我老婆交待......” “小勇，走了。”陆阳不等房东说完，直接打断房东的话，对吴小勇说道，这一次，陆阳没有任何的犹豫。 接近两百个平方，一个月下来也得近五千元的租金，这是陆阳最后的底线。 吴小勇知道陆阳的意思，同样，这一次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跟在陆阳身后向外走去。 就在两人快进电梯的时候，房东老板追上来，叫住了两人。 最终，房东老板同意了陆阳的报价，以四千七百五十元一个月的价格租下了这套办公室。 现场和老板签下合同，付过前期的费用，拿到钥匙之后，陆阳便对吴小勇说道:“找人尽快把这里收拾出来，该添置的办公用品，大到桌椅，小到文具，马上添置到位，三天后进驻进来。” “知道了，这点事，用不了三天。”吴小勇憨笑一声，回应着陆阳。 第332章 法人代表人选 做完这一切，陆阳不再停留，飞身下楼而去。 东门大桥火锅店里，李珍和艾米正讨论着业务，毛剑青难得空闲的端着茶杯正喝茶。 “李姐，明天刘晓月过这边来做暑假兼职，到时候你接待一下，具体的工作内容我已经告诉了她，你们相互配合一下，同时，你也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跟她好好学习一些系统专业的知识。” 一进门，陆阳便迫不及待的冲李珍交代起工作来。时间，对于他来讲，好像永远都不够用，总是那么短。 似乎每一秒钟都是如此珍贵，不容有丝毫浪费。对陆阳来说，时间就像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永远无法停歇，而且流速之快让他总觉得抓不住、留不下。 “对了，差点忘了，之前我告诉你的，让你准备的营业许可证，还有我们的税务登记和缴纳证明都准备好了没有？我明天上午要。小勇刚刚在环宇大厦租下一套办公室，三天之后，你和刘晓月，还有新来的人事，包括采购，你们先行进驻进去。” “早准备好了，一进来就没停过，不知道你有多赶，就不能歇一歇再说！”李珍停下手里的工作，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抱怨一句。 陆阳并不理会李珍的抱怨，径直走向毛剑青，一屁股坐在毛剑青对面。 “忙完了？这几天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你外婆的事处理完了？”毛剑青懒散的回应陆阳一句。 “没什么难的，当然处理完了，不然，怎么可能上来。” “看你精神不怎么好，累得够呛吧？” “也不算太累，不过钱倒是用了不少。” “你还缺钱！这点钱在你眼里也叫钱，那不就是一两天的收入吗？”毛剑青头也不抬的怼向陆阳。 “说得我跟什么似的，我又不是首富，我就不能心疼钱吗？” “我信你的，母猪都会上树。刚听你说办公室的事，弄好了吗？你真的要注册餐饮公司吗？” “谁告诉你的？我之前谁也没说啊，你怎么知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的小跟班。也不知道谁才是他师父，一天到晚，人影也见不到一个。”毛剑青递过一支香烟给陆阳，吐槽着吴小勇。 “他不跟着我在一起，难道跟你在厨房里浪费人才，你什么人啊！这醋也吃！你酸不酸呀？” 师兄弟两人相互怼上几句，陆阳又才把自己要开公司的事向毛剑青做了一个解释。 “怎么样？你的意见呢？”陆阳解释完，最后问着毛剑青。 “这些我不管，也不懂，你别问我，问了也是白问，你怎么想，怎么干，我都支持你就对了。还是那句老话，我只负责厨房里的事，其他的东西，你少来烦我，不然，当心我和你急。” “你不是师兄，不是老板吗？我当然要向你汇报工作才对啊！”陆阳被毛剑青气乐了。 毛剑青一直以来都秉持着这样一个坚定不移的原则：只专心做好属于自己分内的事情。对于现在火锅店如何去经营、未来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以及采取何种方式进一步拓展业务等诸多问题，他向来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尽管他手中握有这些店百分之三的股份，但这仅仅只是所谓的技术股而已。实际上，他从未向店内投入过哪怕一分钱。而如今陆阳给予他的待遇，已然让他感到心满意足了。 就在上个月发放工资的时候，陆阳竟然一下子就给了他整整三万块钱！要知道，这笔钱如果放在从前，那可是相当于他辛辛苦苦工作六七个月才能积攒下来的全部工资总和之多。 毛剑青对自身有着清晰而深刻的认知，对于自己所处的境地更是了如指掌。尤其是在那些关乎重大是非的事情上，他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陆阳这边，表示全力支持。 无论陆阳做出怎样的决策和决定，毛剑青都会毫不犹豫、毫无条件地表示赞同。因为他深知只有如此，才能将自己的位置摆放正确，从而避免与这位同门师兄产生不必要的矛盾和冲突。 实际上，在管理方面，毛剑青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明白自己远远不及陆阳那般出色。陆阳拥有着非凡的雄才伟略和卓越的领导才能，能够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将各种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相比之下，毛剑青自认为在这方面存在明显的不足和差距。 所以，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之后，他始终选择保持沉默，不发表过多不同的意见和建议。毕竟，有时候不说话反而比说错话要好得多，这无疑是一种明智且稳妥的做法。 “好了，不和你说了，每次和你商量点事，你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受不了你这样。晚上叫上小勇，等我回来喝酒，心里不痛快，我要醉一场。” 走出火锅店，望着大马路上人来车往，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郁的火锅香气和城市独有的喧嚣气息 陆阳站定后，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宋莜莜的电话。此时距离上次两人见面，已经过去了好些天。这段时间里，陆阳一直在忙于店里的事，加之最近几天外婆去世，自己回乡下去了，两人已经好些日子没见面了。 现在办公室已经租好，关于注册公司的事，他还是想听一听宋莜莜的想法和建议。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宋莜莜清脆悦耳的声音：“喂？”听到这声问候，陆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直截了当地跟宋莜莜聊起了注册公司的事情。陆阳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机外壳。 接着，他详细地向宋莜莜介绍了目前所规划的业务范围、市场前景以及初步拟定的团队架构等等。在讲述的过程中，陆阳时不时会停顿下来，等待宋莜莜发表她的观点和见解。 当谈到公司法人代表这个重要角色时，陆阳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莜莜，我想把公司注册在你的名下，希望你来担任我们公司的法人代表。”说完这句话，陆阳不禁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宋莜莜的回应。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来找你，我们见面谈，这么大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宋莜莜问陆阳。 “我在东门大桥，你告我你的位置，我骑车过去找你。” “我在家里，这样吧，小区出门右转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一家叫兰馨茶楼的茶馆，我订好位置等你。” “那好，一会儿见。”挂断电话，陆阳一刻也不停留，骑车驶向莲桂西路。 一品天下宋莜莜家里，兰瑛听见宋莜莜的陆阳通话，开口问宋莜莜:“什么事，要去茶楼说？” “陆阳想注册一家餐饮公司，他想和我聊一聊......”宋莜莜毫无保留的说出了刚才陆阳在电话中对她说的话。 “这样啊！我觉得不合适，注册公司没问题，但公司不能在你的名下。”兰瑛听后眉头一紧，说出自己不同的意见。 “妈！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呀？”宋莜莜瞪大了眼睛，满脸困惑地望着兰瑛，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她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无法接受兰瑛刚才所说的话。她像是想要进一步追问清楚一般，不假思索地直接向兰瑛抛出了这么一句反问，语气急切而又带着些许不满。 “你是不是傻呀，你现在什么身份，你还是一名在校学生。还有，你知道成为法人之后，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吗？”兰瑛问宋莜莜。 “虽然你们现在爱得难舍难分，但你们始终还不是夫妻，你成了法人之后，如果以后公司有什么大事发生，你是要承担责任的，你想好了吗？在这里，我相信陆阳不会害你，但这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也是致命的原因，你想过没有？”兰瑛继续说道。 “什么致命的原因？”宋莜莜困惑的望着兰瑛问道。 第333章 兰瑛有不同意见 “那就是你爸的原因，你有没有仔细好好的想过，要知道，你爸他目前可是国家公职人员，如果此时此刻你贸然地成为了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那么对于你爸爸来说，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兰瑛一脸严肃且语重心长地对着宋莜莜说道。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有些为爱疯狂的女儿，心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兰瑛深知官场的复杂与敏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尤其是像这种家属与商业利益产生关联的情况，更是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所以，她必须得让宋莜莜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无法预估的麻烦。这个结果，对现在的他们一家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宋建国虽说在任期间没有大的违法犯罪行为，但一些小的违纪行为，那还是有的。这一点，兰瑛深知其明，而做为国家公职人员，这些都是国家和人民允许的。 “妈！我知道了。那我该怎么回答陆阳呢？如果直接拒绝他，会不会让他有所误会呢？” “哎...！算了吧！一会儿我和你一起，我亲自向陆阳解释这些，我相信他能理解并撤回自己的要求的。” “那走吧！要不然，他一会儿该到了。”宋莜莜拉起兰瑛的手，催促着兰瑛。 茶楼里，母女俩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了一壶峨眉雪芽开始自饮起来。 陆阳在茶楼下再次拨通宋莜莜的电话，宋莜莜在电话里告诉陆阳，自己和兰瑛所处的门牌号，挂断电话，又觉得不合适，快走几步，来到前台处等陆阳。 “这么快，骑车慢点多注意安全。”宋莜莜挽着陆阳的胳膊，温柔的说道。 “本来也没多远，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推开门，陆阳看见兰瑛也在，先是一惊，随即又马上恢复镇定。 “兰老师好，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也在，我来晚了。” “干嘛这么客气，我们也刚到几分钟。”兰瑛冲陆阳笑笑，向陆阳招手，示意陆阳赶紧过去坐下。 “你打电话时，我和妈妈都在家里，想着这里离家不远，我就把她一起带过来了。”宋莜莜赶紧解释一句，生怕陆阳不高兴。 “兰老师能来最好不过，正好我还担心自己有些事想不周到。现在有兰老师在一旁指点迷津，我当然求之不得的。” “先坐下喝口茶，我就是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听莜莜说和你约在这里喝茶，就不请自到了。要说指点的话，你就千万别指望我了，我可没你会做生意。” “兰老师您谦虚了，能听您教导，这可是我想都想不来的。” “哎呀！你们就都别客气了，听着就酸。”宋莜莜在一旁听母亲和陆阳说话，被二人的话逗乐了。 陆阳与兰瑛相识已久，彼此之间可谓是相当熟悉了。然而，即便如此熟悉，当置身于正式场合时，陆阳心中始终铭记着应有的那份尊重。 无论他们见过多少次面，相熟到什么程度，兰瑛作为长辈这一事实永远不会改变。这种尊重并非仅仅出于表面的礼节，而是源自陆阳内心深处对于长幼有序传统观念的坚守。 因此，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举动、一句简单的话语，陆阳都会格外留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得体恰当，以确保对兰瑛展现出足够的敬意和礼貌。 毕竟，在他眼中，兰瑛不仅仅是宋莜莜的母亲，也是自己值得敬仰的前辈。 挨着宋莜莜坐下之后，陆阳见兰瑛的茶杯空着，又赶紧起身端起茶壶，给兰瑛的杯里续上茶水，这才又坐下来。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起来，主要还是问陆阳外婆去世的家事。 几分钟后，陆阳当着兰瑛母女二人，才把自己要注册公司的事说了一遍。重点讲述了注册公司以后对火锅店未来发展带来的好处，以及往后自己事业上更进一步的规划。 这里面，好多东西，兰瑛是第一次听陆阳亲口说出来，她震憾于陆阳的商业头脑，更惊讶陆阳对未来的规划和要求。 兰瑛望着眼前的陆阳，感叹命运的巧合与造化。回想起一年多前自己一个人经过多番努力，打听到陆阳在杨七郎中餐馆做事，抹下脸面，跑过去求陆阳给女儿一个机会。并对陆阳提出可笑的要求，而陆阳则慎重的向自己许下未来五年的成长计划。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眨眼之间，这竟然还未到两年的光阴，然而就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陆阳却已然顺利地达成了他当初信誓旦旦所立下的首个五年规划！ 想当初，兰瑛对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但陆阳凭借着自己坚毅不拔的毅力和过人的智慧，硬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如今再看陆阳当下的发展态势，那可谓是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按照这样的速度持续下去，无需再过五年之久，陆阳所能企及的高度，定然会令无数人为之惊叹咋舌。 毕竟，以他目前展现出来的能力与潜力，绝非寻常之人能够望其项背的。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陆阳必将成为一颗璀璨夺目的巨星，在属于他的领域里绽放出耀眼无比的光芒！ “小阳啊！你能有那么长远的目标，我是支持你的。你有现在的成绩，这也是你努力的结果，我是非常欣慰的。对你未来的发展方向，我无法可说，更说不上指点什么，实话告诉你，就算叫我去做你现有的事，我连你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成绩都做不出来。 但你刚说到，想让莜莜去做公司的法人代表，我想听一听你具体的原因，你为什么非要注册在莜莜名下？要知道，这家公司，是你一手一脚亲自打拼出来的，你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这中间，有什么事吗？你能说来我听一听吗？” 陆阳听完兰瑛的话，稍作沉思，眼睛直直的平视兰瑛，缓缓的开口说道。 “兰老师！这中间没有任何的其他原因，我之所以想注册在莜莜名下，就简单的两个原因。其一是现在的火锅店所用的招牌是莜莜的名字，这个招牌我不打算改了，以后所有的店，还继续用这个名字，因为，它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了，我不想浪费这个好不容易攒下的好口碑，我甚至在想，等我注册完公司，我还想用这个名字去注册成商标，这样一来，别人以后就不可能对我们进行侵权了，我们才是这个商标唯一的主人。 其二嘛！我让莜莜来做这个法人代表，只是想给莜莜一份承诺，一个保证。以后不管火锅店能做多大，莜莜都是这个公司真正的老板。这一点相对来讲，比第一个原因更简单，但它更直接。换句话来讲，就是我所有的东西，都有莜莜的一份在里面。” 一口气说完，陆阳还是直直的望着对面的兰瑛，眼睛里全是坚毅和果断，还有无限的真诚。 “这样啊！你刚才说的两点我都表示理解，也感谢你对莜莜的用心良苦。但你听我一句劝，莜莜并不适合做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兰瑛听完陆阳的解释，说出自己不同的意见来。 “我也说两点莜莜不适合的原因给你听。一嘛！莜莜目前还是一名在校在读的学生，这个身份，目前不是非常的恰当。你也知道，一旦莜莜做了法人代表，如果公司以后有什么纠纷，就会牵扯到法律上面的事，这对一个在校学生来讲，是非常不好的。就算是再小的法律程序走下来，也会影响到莜莜在校就读学习，这一点，我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我希望你能理解，也替莜莜考虑一下这方面的原因。 再一点嘛...！这和你宋叔叔的身份和职务有关，这中间，有些东西，因为职场的关系，你宋叔叔得罪过一些人，而一旦莜莜有了法人代表这层身份，对你宋叔叔来讲，绝对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兰瑛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意见，直接问陆阳。 第334章 求救于叶洪明 “对不起兰老师，是我想简单了，考虑问题太片面，没有想到这些。多亏有您刚才的提醒，如若不然，可能真的会给莜莜和宋...宋叔叔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陆阳双手合十向兰瑛道歉。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你能理解就最好了。除了法人代表这一块，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包括你说的商标和冠名权，这些我们都支持你。” “谢谢您兰老师！有你们这样的支持，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莜莜你呢！对我用你名字进行注册商标有没有不同的意见？”陆阳谢过兰瑛之后，又扭头看着身边的宋莜莜，询问起来。 “我没意见，正如你之前说的那样，现在这个招牌已经有了一定的口碑，我们就接着用吧！也就一个名字而已，并且我相信，茫茫人海里，名字叫莜莜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我这是走在她们前面了，算是占了便宜了。” 宋莜莜只要一站到陆阳跟前，就仿佛变成了他最狂热的小迷妹。尽管从出生年月来说，她还要比陆阳年长那么区区几个月，可一旦面对这个让她倾心不已的男子时，她身上所展现出的，全然就是一副娇小可爱、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模样儿。 不管陆阳说什么做什么，宋莜莜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总是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之情。有时候，陆阳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微笑或者一句轻声细语，都能让宋莜莜的心像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直跳。 在陆阳面前，宋莜莜从来不会故作矜持或是摆出大姐头的架势来。相反，她会时不时地撒撒娇，发发嗲，偶尔还会耍点小性子，只为了能够引起陆阳更多的关注和疼爱。 而每当陆阳对她稍加宠溺的时候，宋莜莜便会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幸福甜蜜的样子简直让人看了都心生羡慕。 随后，三人放下工作不谈，聊起了家常生活。半个小时过去，时间已经来到下午的五点左右。 “马上五点钟，也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们就近去外面吃点东西。”陆阳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对兰瑛和宋莜莜母女二人说道。 “不用，你也忙，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我和莜莜回家做饭去，晚一点你宋叔叔也回来，我们等他一起。” 这是兰瑛今天下午第三次在陆阳面前称呼宋建国为你宋叔叔了。这明显的是在传递一个信号，便是我们认可你了。 “这样啊！那好吧！我们下次再一起相聚。兰老师如果想吃火锅的时候，莜莜你带兰老师去，反正你也是老板，就不用花冤枉钱到外面去吃，每个店的师傅都认识你，也没有生疏感。” “知道啦！我们才不会客气，现在吃火锅，我们就认准咱家店吃，外面的店，我们吃着不放心。”宋莜莜笑眯眯的推着陆阳往外走，表面看似乐呵呵的，其实天知道宋莜莜有多想和陆阳在一起。 送走母女二人，陆阳又骑车前往龙舟路，这边的店面装修已经接近尾声，计划三天后要开业。由于外婆去世耽搁了好几天，陆阳不放心，得过去看一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经意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这一路转下来，陆阳已经跑了四家店，他累了，确实跑不动了。 “绝对不行！仅仅依靠自己和吴小勇两个人，已经完全无法应对目前店铺日益增长的业务量了。随着店里的顾客数量不断增多，各种事务也变得愈发繁杂起来。他们俩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几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尤其是在营销和管理方面，由于精力有限，根本无暇顾及。这样下去可不行” 陆阳紧皱着眉头，在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必须还要增加人手。当务之急就是增加人手，而且一定要是那种有能力、够专业的人才才行，只有这样，才能让店铺的运营更加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一定要成立一个专门的营业部，找一些精通市场营销和企业管理的人员来负责这一板块的工作，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减轻自身的负担，还能提高整个店铺的经营效率和业绩水平。”想到这里，陆阳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人呢？谁来负责这一块？啊...！”陆阳头疼了，越想越难受。 拿出电话，陆阳拨通寻呼台给吴小勇留言——速回电话。 过了好几分钟，吴小勇才回过电话来。 “师叔什么事？” “在哪里？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陆阳急了。 “在回去的路上，咋了！有什么事吗？我一连转了两条街才找到一个电话亭，你还嫌我慢，我上哪里讲理去？” “回哪里去？” “东门大桥啊！师父不是说你要喝酒吗，我正往那边去呢！” “还有多久到？” “十来分钟的时间吧！你等不及了吗？” “滚！我还在双桥路，抓紧一点，我马上过去。”陆阳挂断电话，回头看了看店里还在一片繁忙，转身出店，骑着摩托车又驶向东门大桥。 停好车，走进店里，吴小勇已经到了，正和毛剑青说笑呢。而店里此时还有好几桌客人在用餐，看桌上摆满了啤酒瓶，就知道时间一定短不了。 “忙完了吗？”陆阳问毛剑青。 “也就二十几分钟前才结束，这么早回来，你这是有多想喝酒啊！” “累...！”陆阳硬邦邦的吐出一个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深喘一口气，陆阳吩咐吴小勇准备几个小菜，分出一斤自己泡的老酒，三人开始对饮起来。 毛剑青凝视着陆阳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略显苍白的脸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 他清楚地看到了陆阳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深疲倦，但却数次欲言又止。每一次当他想要开口劝说陆阳停下脚步，稍微放缓一下正在急速扩张的步伐时，那些话语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因为毛剑青心里非常明白，以他自己对营销以及未来的构想，他绝对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眼前这个一心追求成功、勇往直前的师弟。 即便他费尽口舌，恐怕最终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所以，尽管内心充满焦虑与不安，毛剑青还是选择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陆阳继续不知疲倦地向前冲去。 酒过三巡之后，陆阳又才问毛剑青，有没有熟悉的，专业的营业人员，懂管理的那种。 “没有，一般的火锅店根本没有这类人，也用不着。” “真他妈头疼！感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喝下一大口酒，陆阳吐出一口浊气，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面上。 “你可以问问师父，他在这个行业里混迹几十年，应该有这方面的熟人。”毛剑青心疼陆阳几秒，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也对哦！我怎么把他老人家给忘了。”陆阳一拍脑门，被毛剑青一语惊醒梦中人。 掏出手机，找到叶洪明的名字，一个电话打过去。 此时的叶洪明已经闭店回到住处，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为陆阳，心里多少有些意外，以往这个时候，陆阳可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给他。 “什么事，不会又开业叫我吃火锅吧？告诉你小子，我可没时间啊！” “师伯！救我！我向您老人家求救来了。”电话里，陆阳向叶洪明卖起惨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挂电话，别影响我睡觉休息。”叶洪明一点也不惯着陆阳，对这个师侄，他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因为他实在太喜欢陆阳了，这种程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徒弟毛剑青了。 “您老人家德高望重，一呼百应的，我真的是向您求救来了，我遇到难题了，只能找您老人家帮忙了。” 叶洪明闻言，微微一愣，感觉陆阳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认真起来，他试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着急，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 第335章 叶洪明的好消息 “师伯，事情是这样的......。”随即，陆阳向叶洪明说出自己的实际困难和现实需求。 “你的意思是要找一名懂营销的营业主管？”叶洪明在电话的另一头问陆阳。 “对！您老人家有这方面的人选吗？麻烦您老给我推荐一个呗！” “有什么具体要求没有，比如性别，年龄什么的？”叶洪明继续问着。 “性别不限，年龄嘛，当然年轻一些比较好，其他的都不用管，怎么样，有吗？” “你以为是上街买青菜萝卜呀！说有就有，不得让我好好想一想啊！” “我这不是急吗？都快被逼疯了。”陆阳继续卖惨，哭丧着在电话这边冲叶洪明说道。 “早干嘛去了，天下雨了才想起买伞了，明天过来找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人家愿不愿意不知道，要不要去你那里，你们自己谈。” “这么说，您老有人选了，要不还得是您出面，您方便告诉我具体一些吗？”陆阳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听叶洪明这样说，顿时开心不少。 “电话里说话不方便，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明天中午过来再说，挂了。”叶洪明说到这里，直接挂断电话。 “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毛剑青打趣的问陆阳。 “具体不清楚，师伯让我明天过去，他带我去一个地方和人家当面谈。听师伯的意思，八成有戏，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先不管了，明天去看了再说。” “师叔！你早该这样了，我都不好意思向你提了，你看这段时间把我累成啥样了！人黑不说，关键是这腿都跑细了许多，你可真狠心。”吴小勇趁机吐槽起陆阳来，最后还不忘抱怨一句。 “这些还不是都怪你，如果你再努力一点，我能成这样吗，你还好意思抱怨，我都不想说你。”陆阳瞪了吴小勇一眼，顺手给了吴小勇一巴掌。 别看两人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员工，工作之余，总爱说几句出格的话。其实两人的年龄只相差不到三岁，算得上是同龄人了，所以，相处起来更随性。 “你好意思说我，就没几个老板像你这么狠心的，我都把我一个人当两个人来用了，也没见你心疼我一下。”吴小勇躲开陆阳，愤愤的说道。 “这不请你喝酒了吗，还要怎么心疼你？现在再奖励你一大杯。”说着陆阳便拿起酒瓶要往吴小勇杯里倒酒。 “这个不稀罕，我才不上你的当，一会儿还得回群众路，要喝你和师父喝。”吴小勇捂住自己的酒杯，躲着陆阳。 “不喝拉倒，这么好的酒，给你喝了也是浪费。原计划明天奖励你一部手机的，看你这表现，现在取消了。”陆阳收回酒瓶，转向给毛剑青的酒杯里倒满酒。 “手机不用取消，真的，这个真不用。”吴小勇一听陆阳要送自己手机，马上媚笑起来，抢过陆阳手里的酒瓶，给陆阳倒上满满的一杯酒。 给吴小勇买手机也是陆阳今晚临时的决定，之前给吴小勇留言，结果他过了好一阵才给自己回电话，当时，陆阳就想，该给吴小勇买一部手机了，天天到处跑，要找他也真不方便。 毛剑青看见两人不正经的说话，也被两人气乐了。吴小勇虽说是自己徒弟，但由于年龄的原因，和自己亲热的时候并不多，相反，他和陆阳更能处到一起去。 “没大没小的，师叔不像师叔，师侄不像师侄的，真不知道你们搞什么鬼。”说完，一口喝掉自己杯中的酒。 “师父，我错了，我有罪，我给你道歉。”吴小勇听毛剑青这样说，又马上起身来到毛剑青身边，同样给他也满满的倒上一杯酒。 三人最后也没喝完一斤老酒。在临走之前，陆阳从包里取出两千五百元给吴小勇，让他自己明天上午抽两小时的时间去太升南路买手机。 “弄好了，先给你师父和我分别打个电话，省得要找你时，半天找不到人。” “谢谢师叔，到时候我第一个打给你，并保证以后二十四小时开机。”吴小勇笑嘻嘻的接过陆阳手里的钱，脸上乐开了花，他早想买一部手机了，但一想到要两三千块钱，又舍不得买了。 陆阳是懂吴小勇的，对吴小勇可谓是知根知底，他深知吴小勇肩上背负着沉重的家庭重担。因此，在日常的工作之余，只要有机会能够给吴小勇提供更多关怀和帮助，陆阳从来都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 无论是在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还是在工资待遇上，陆阳都舍得给，现在吴小勇的工资加分红已经是月薪五千多元。陆阳就这样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着吴小勇。这种关心不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深入到每一个细节之中，让吴小勇真切地感受到来自朋友的温暖和力量。 没错，陆阳在心里，一直把吴小勇当成了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不光是对吴小勇这样，店里众多的工人，陆阳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朋友来对待。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陆阳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起了床。他简单洗漱之后，匆匆忙忙地吃了几口早餐，然后便下楼骑上摩托车奔向群众路。 到火锅店时，李珍已经按陆阳的要求整理好了需要携带的证件。两人拿着店里所有的证件与资料，一起走出店里，朝着工商行政管理局进发。 一路上，陆阳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公司申请注册，紧张的是，对于那些繁琐的手续和流程并不是特别熟悉。 到达工商局后，陆阳和李珍发现这里早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人好不容易挤到咨询台前，向工作人员询问具体的办理步骤。 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他们先来到第一个部门填写各种表格。这些表格密密麻麻的，上面的条款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不过好在陆阳和李珍都非常认真仔细，逐一核对并填写着每一项信息。填完表格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第二个部门提交相关材料，并接受审核人员的询问。这个过程一点不轻松，审核人员提出了许多问题，要求他们提供详细的解释和证明。陆阳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心里暗骂姥姥的。 就这样，在各个部门之间来回奔波，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汗水湿透了两人的衣衫，但他们却丝毫不敢停歇。终于，在跑完了好几个部门之后，成功地将申请递交给了最后一个负责审批的部门。此时，两人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 早在昨天晚上，当陆阳和毛剑青与吴小勇喝完酒回到家里时，他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关于公司注册地的选择，他反复考虑了很久。经过反复权衡利弊，最终他还是决定把公司注册地选在锦江区。因为这里不仅交通便利、商业氛围浓厚，而且还有很多优惠政策，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因为宋建国。 公司注册在锦江区，往后的税收也在这边，宋建国目前是区里的副区长，这也算变相的为宋建国挣了一把政绩吧！不管宋建国以后能不能去掉头上的那个副字，反正，在陆阳的规划中，公司以后肯定小不了，税收当然也少不了。 “这也太繁琐了，幸好有你在一起，要是让我一个人过来，我一定扭头就走。”走出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大门，李珍就迫不及待的抱怨起来。 “不说了，你自己找地方吃午饭，我要急着去芳草街，我约了人下午见面，再不过去就迟到了。”陆阳不理会李珍的抱怨，丢下李珍便飞快的奔向玉林酒家。 昨晚叶洪明在电话里已经说得非常清楚。陆阳让谁等自己也不敢让叶洪明等自己。 求人办事，总得有一个求人的态度，况且，叶洪明还是大师伯，这一点，陆阳还是非常清醒的。 第336章 汤广文加入火锅店 玉林酒家，陆阳赶到时，叶洪明正在吃午饭。 “还以为你这个时候不会过来，要喝酒自己去倒。”叶洪明真不拿陆阳当外人，连身都不起，依然坐着吃自己的饭。 “对不起师伯，我来晚了！酒就不喝了，一会儿要谈事，一身酒气对人不尊重。”陆阳并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这没什么好解释的，迟到就是迟到了。 “大师娘好！我向师伯求救来了，下午师伯带我去一个地方，师伯可就陪不了您，您原谅我。” 随即，陆阳又向同桌的大师娘打起招呼来。 “老夫老妻的要什么陪同，你们有事要办，当然是以正事为主。没吃饭吧？快坐下一起将就吃点。”大师娘笑笑，招呼陆阳坐下，并吩咐服务员为陆阳添来碗筷。 “谢谢大师娘，还是您最好了。” “没良心的，就知道拍你师娘的马屁，真不是个东西。”叶洪明笑骂一句。 “那能啊！师伯当然也好，不然怎么可能请我吃这么好吃的饭菜。”陆阳马上又扭过身子对叶洪明来上一句，说完还嘿嘿两声笑出声来。 一个小时后，叶洪明开车带着陆阳来到锦城饭店，这里曾是叶洪明工作过的地方。 把车停在停车场后，叶洪明并没下车，拿起电话直接拨打起来。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停车场，并朝叶洪明这边走来。叶洪明降下车窗，冲男人说道:“上车，外面茶楼喝茶去。” 男人叫汤广文，大学商学院毕业，今年三十一岁，是锦城饭店营业部主任，和叶洪明共事过几年。因两人脾气合得来，关系一直要好，叶洪明离开锦城饭店这些年也没断过联系，经常性的一起喝茶吃饭。 几天前叶洪明和汤广文一起喝茶时，听汤广文有去意，不打算再在锦城饭店工作，而昨晚陆阳又刚好求到自己，有对这方面人才的需求，这才有意撮合一下。 “我师侄，陆阳！目前经营着十来家火锅店。”叶洪明待汤广文上车后，转过身子指着陆阳对汤广文介绍起来。 陆阳隔着座椅，赶紧向汤广文伸出手来微笑着说道:“陆阳，你好汤大哥！太高兴认识你了。” “汤广文，你好陆老板！”汤广文同样自我介绍起来。 “你太客气了，我可不是什么老板，你千万别听我师伯的，我那就是几个小店而已。” “不敢，不敢，你这么年轻便拥有这样的成绩，真的年轻有为，已是我辈楷模。” “你们就别在那里相互酸了，听得我胃里翻滚，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们一会儿一边喝茶一边说话。”叶洪明发动汽车，熟练的驾驶着车出了停车场。 茶楼里，三人相继落座之后，叶洪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随后陆阳介绍了自己的火锅店，重点说出自己当下的实际需求。 “我说两点，首先，非常感谢叶总厨这么有心，为我送来这么好的一个消息，谢谢你叶总厨！同时也感谢陆老板如此看得起我，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其次，我非常的惶恐，我是做饭店的，对火锅这一块，我就是一个纯粹的小白，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会不会误了陆老板的大事？” 汤广文两句话，两个意思。先礼貌的谢谢抬爱，再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拒绝，不吹嘘，把自己表现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哎呀呀，汤大哥你真是太谦虚了，先不论咱们今后是否能够一起共事，你就别再一口一个陆老板地叫着了，说起来，我今年二十三岁，想必肯定是要比你年轻那么几岁。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不妨就称呼我一声陆阳兄弟，又或者直接喊我小阳也行，毕竟我的那些朋友以及长辈们也都是这么叫的，这显得亲切些。”陆阳此刻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绚烂的笑容来，十分诚恳且认真地对汤广文如此说道。 “那不可敢！这太无礼了。我刚才说的全是实话，你之前已经给出了工资待遇，说真的，这已经比我在饭店工作的工资高多了。而且，往后还有大把的上升空间，我是非常感谢的，但我心里确实没底，因为这是两个方向，我不敢确定，害怕有负所托。” 汤广文心里一开始是不情愿的，他的顾虑在于，虽说陆阳目前经营着十来家火锅店，但这终归是小店模式，没法和锦城饭店这样上星级的饭店相提并论。自己真的答应下来，去到那边，被同行知道，这有辱他的身份。 “汤大哥！你听我一句再决定好不好？饭店的工作你已经做得非常优秀了，火锅虽说与饭店有些不同之处，但这本质区别不大，都是做服务工作，都是同样为食客服务，饭店也罢，火锅店也好，我们的经营性质是相通的，就这一点，它就跑不了多远。 不瞒你说，我最先做的也是饭店，这家店现在还在我名下正常营业，只不过我的饭店是路边小馆。我们的核心不外乎两点，一点是面对客人，一点是我们自己内部的管理。你是大学生，高级知识分子，专业还是商学院，如何管理与运营，这是你的强项。锦城饭店已经给过你实践的时间，而且你已经做到那个位置上去了，这就足以证明你不是虚有其表，所以，我以为你是完全没问题的，你就别妄自菲薄了。” “小汤啊！小阳说的没错，你不妨再认真的好好思考一下。说实话，这小子是一个懂经营，能干事的人，他有些想法比我们要激进得多。一年多的时间证明，他那一套是行得通的，是可靠的。 说句实在话，他踏入这个行业至今还未满两年，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讲真的，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恐怕都难以做到像他这样出色。 毫不夸张地跟你讲啊，就在两年之前，这小伙子还只是一个在建筑工地上日晒雨淋的普通钢筋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出身平凡、毫无背景和支援的人，却凭借着自己顽强的毅力和不懈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今天，有了这样辉煌的成绩。 要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个个都是怀揣着远大理想和宏伟抱负的有志之士，而且身上还有着一股用不完的冲劲儿。所以依我看呐，既然眼前就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那你为什么不勇敢地去尝试一下呢？说不定你们联手一起，还能闯出一片不一样的成绩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这小子绝对是一个重情重义之辈，从之前他给你报的工资条件就可以看出来，他不是一个抠门的的人。现在他店里一般的工人收入都是两千来元，这在锦城可以说绝无仅有。 有一点他没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他店里的工人工资那么高吗？这小子把店里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分给了工人。你真要过去了，我相信你的待遇只会高不会低。” 叶洪明一口气说到这里，把一旁的汤广文惊出一身冷汗来。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分给了工人，他在锦城的餐饮行业混迹近十年，从一个小职员做到老牌的营业部主任，这事他可从来没听说过。 “这人不是一个疯子，就是一个有大格局，有雄才伟略的一个人。”汤广文在心里暗自腹诽。想他汤广文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大学毕业便进了锦城饭店，不到三年的功夫便升任营业部副主任，也算是人才一个，但他真的做不到陆阳这样的境界。 而此时，反观一旁的陆阳，正端着茶杯悠闲的喝着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望着叶洪明和汤广文微笑。 之前叶洪明对汤广文说的话远比陆阳自己口中说出来更有震撼力。叶洪明和汤广文共事几年，汤广文是知道叶洪明的为人的，他当然相信叶洪明不会满口胡言，合起伙来骗自己。 汤广文也端起茶杯，借喝茶的功夫，在脑袋里飞快的思考着。也就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定下来了，与其在锦城要死不活的充面子，不如跟着陆阳拼一把。 “好！我答应，往后还请陆老板多多指教，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一定全力以赴。”放下茶杯，汤广文笑着冲陆阳说道。 第337章 累得值得 听汤广文这样说，陆阳憋在胸中的一口气终于得以释放出来。 随即，两人开始商讨起具体到店上班的时间安排来。经过一番细致的交流和协商，他们最终确定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日期。 接着，三人又继续悠闲地品着香茗，享受这片刻宁静而惬意的时光。茶杯中的热气袅袅升起，仿佛将周围的氛围也渲染得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陆阳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去前台结账。他从钱包里取出钞票递给收银员，微笑着表示感谢后，转身回到座位旁。 此时，叶洪明已经站起身来，并走向停放在门口的汽车。他打开车门，叫上汤广文一同上车。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车子缓缓驶出停车位，向着锦城饭店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但车内的三人却相谈甚欢，笑声时不时地传出车窗，飘散在空气中。 送走汤广文之后，叶洪明一边熟练的驾驶着车一边问陆阳:“听你师兄说你准备注册公司？” “嗯！就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已经将申请完整地提交上去了。按照正常流程来看，只需要再等待几个工作日，结果就会出来了。”陆阳一脸认真地回答道，他诚恳的表情仿佛在向叶洪明传递着一种信任和坦诚。 对于叶洪明这个人，陆阳心里很清楚，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刻意隐瞒任何事情。毕竟，这其中没有那些复杂的因素存在。 要知道，现在店里还有毛剑青的存在，而他与叶洪明之间可是实打实的师徒关系，这种紧密的联系使得任何想要隐瞒的行为都变得几乎不可能实现。所以呢，陆阳选择了实话实说，以最直接、最坦率的方式来面对叶洪明。 还有一点，自己和叶洪明虽说只是师侄关系，但叶洪明对自己可真的不薄，不论任何事情，只要是自己求到叶洪明头上，他几乎都是有应必应。 如果自己还有什么东躲西藏的东西，这对叶洪明来讲，绝对是一件不尊重的事情。所以，陆阳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毕竟，这不是什么绝密的事情。 车子驶进玉林酒家的停车场，叶洪明熄火后又问陆阳:“要不要进去坐会儿？” “抽支烟，茶就不喝了，今天下午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下去都中毒了。”陆阳开口笑着说话。 原本陆阳是想马上离开的，他一天到晚的事也太多，根本忙不过来。但转念一想，叶洪明把话递到嘴边了，自己如果转身就走，这显得自己势利，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让叶洪明怎么想。 大厅里，陆阳陪着叶洪明点上一支香烟，师侄二人闲聊一阵，叶洪明对陆阳说道:“好了，不聊了，你也忙得很，再聊下去，你应该坐不住了。” “事儿太多，根本停不下来了，等我得空了，我陪您老好好喝一次酒，对不起了师伯。”陆阳一点不矫情，即使被叶洪明说破，他也坦然接受。 “去吧！我理解。你这个年龄，就不是一个享受的年龄，你师兄那边，可以多让他替你分担一些，虽说他没你聪明，但好在他为人厚道。” “我知道，我能有今天的成绩，少不了您和师兄的帮忙。其实师兄这些日子也累得够呛，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我心里明白。” “累点好，累说明你们生意好，真要不累了，那才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了，这叫累得值得，你给了他那么丰厚的待遇，他不该累吗？我可听说了，他上个月从你那里拿走三万来块钱，这在以前，够他帮别人干好长一段时间了，你没有亏待他，他当然得受这个累，不然，我饶不了他。” 叶洪明这个人向来公正无私，从不偏袒任何人。哪怕是面对与自己关系亲近之人犯下错误，他也绝不姑息。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尽管其中涉及到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但叶洪明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了陆阳这一边。 想当初，陆阳满怀诚意地亲自找上门来，恳请毛剑青能够前往相助一臂之力。那时的叶洪明心中其实有所顾虑，他担心毛剑青若是长期在陆阳手底下做事，万一将来因为利益分配不均等问题产生争执，势必会影响到他们师出同门之间的情谊。于是，叶洪明特意告诫毛剑青不要在陆阳那里待得太久。 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陆阳竟然如此大度豪爽！他毫不吝啬地将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分给了毛剑青作为酬劳。 正是这一举动，让叶洪明彻底看清了陆阳的真实品性以及广阔的胸怀和格局。至此，叶洪明开始反思自己最初对陆阳的看法，并毅然决然地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走了师伯，空了我和师兄回来找您喝酒，您和我大师娘保重身体。”陆阳告别叶洪明，骑上摩托车一溜烟的驶向东门大桥，他想去看看新租的办公室，计划两天后投入使用，也不知道吴小勇布置得怎么样了。 陆阳缓缓地将车子平稳地停在了环宇大厦楼下宽敞的停车场内。熄灭了引擎，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微微仰头，目光投向那高耸的大楼。阳光洒落在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座熠熠生辉的巨型宝石塔。 这座宏伟的建筑直插云霄，与周围的低矮楼房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陆阳凝视着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两年多前，当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为了一日三餐发愁的三无青年，靠着在工地扎钢筋，夜里兼职跑摩托车拉客挣钱，记得有一次送一个客人过来，他就曾站在这里，仰望着这座象征着成功与希望的大楼，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如今，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拼搏奋斗，他终于再次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汗水，也承载着他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期待。 陆阳深吸一口气，抬腿下车，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大楼走去，陆阳知道，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这是他又一个新的梦想开始的地方……。 上到四楼，大门紧锁，吴小勇并不在此。拿起手机拨通吴小勇今天上午新买的手机号。 “师叔！什么事？”吴小勇问道。 “我在环宇大厦，你人在哪里？” “回来的路上，我买办公桌椅去了，五分钟左右到楼下。” 由于把钥匙给了吴小勇，陆阳打不开门，只能在楼道里干等着。 透过那扇透明的玻璃门，陆阳不自觉的朝里望去，只见原本有些灰尘的办公室地面此刻已经变得一尘不染。而那几面由玻璃构成的墙体，也同样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垢或痕迹。 此时正值下午四点时分，明媚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玻璃墙，直直地照射进来。强烈的光线映照在干净的墙面上，射出令人难以直视的耀眼光芒，犹如一道道金色的利箭，刺痛人的双眼。陆阳不禁眯起眼睛，心中对吴小勇的工作态度和执行力打上满分。 几分钟后，吴小勇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陆阳面前，大口喘着粗气。 “不是有电梯吗，干嘛要走楼梯？”陆阳看见吴小勇狼狈的样子开口问道。 “电梯有人在用，半天不下来，我干脆走楼梯还快一些。”吴小勇一边开锁一边说话。 “多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两三分钟，这才四楼，如果十楼不得跑断腿。” “我不是怕你等着急了吗？” 走进办公室，吴小勇又开口对陆阳说道:“我今天只买了办公桌椅，你那个总经理室的东西我没买，怕你不满意，没敢下手。” “我没什么讲究，你看着买就行了，不用那么好的，我用的时间不多，实用就好，倒是休息室里一定给我安装床，有时候下班时间晚了，我就将就住里面了。” “明天上午去买吧，你先看看我买的办公桌椅合不合适再说。”吴小勇呵呵两声笑着说道。 第338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两人说话间，家具店的送货员把吴小勇订购的桌椅搬进办公室里。 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办公用的，大差不差的基本都一样。不过陆阳还是为吴小勇投了一份满意票，毕竟，这么短的时间，严格算起来也就半天时间，能做到这样也实属难得。 “明天去多配几把钥匙，除了你用的之外，其他的丢在火锅店，过两天人员进来之后分发下去。”陆阳在看完之后吩咐吴小勇。 之后，陆阳一边拿起手机，一边翻出昨天来应聘人事专员的其中一位的简历表，拨通寻呼台为其留言。 回到火锅店，艾米为陆阳递过来一杯茶水，转身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碌起来。 毛剑青从厨房走出来，师兄弟两人坐在一起又说起工作上的事来。 “我昨天招了一个人事员，人明天过来上班，以后你有用人需求的时候，直接交待给他，招回来的人你自行把关，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人品必须绝对过硬，这一点，你务必要严格的认真对待。” “知道了，今天过师父那边去结果怎样？”毛剑青先是应允一句，然后又问陆阳。 “费了老劲，谈好了，两天后过来上班，今年三十一岁，大学生，现任锦城饭店营业部主任。” “那就好！”毛剑青淡淡的说道。 就在这时，陆阳腰间的手机铃声响起。 “老板你好，我是陈开来...！” “你好！我陆阳，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录用为我公司正式员工了，请你于明天八点三十分前赶到东门大桥二十六号莜莜火锅店。” “谢谢老板，我一定准时到。”电话另一头，陈开来兴奋的说着，因为激动的原因，导致其身体也在发抖。 陈开来，毕业于嘉州技工专科学院，今年二十六岁，在之前就职于蓝光公司人事部，因妻子生孩子，选择辞职离开蓝光，陆阳在众多应聘者中选择了他。 另一边，群众路火锅店，李珍立起身子伸了伸腰，长出一口气对刘晓月说道:“你这一整理，我顿时感觉这账目清楚多了，之前啊！我每天都得花老长时间去一笔一笔的核对，时间长不说，效果还不太好，要是老板早一些让你过来，我就少吃许多苦了。” “这只是一个系统问题，我们做好分类归纳就行了，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刘晓月是上午过来的，当时恰巧李珍和陆阳外出去工商行政管理局交申请材料，她没赶上，等到中午时分李珍才回来。 吃过中午饭，李珍便拉着刘晓月开始对接财务，刘晓月花了近半天的时间教会了李珍如何系统归类。 “往后的财务工作只会越来越简单，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刘晓月又对李珍说道。 “不会吧！老板的店越开越多，我都快忙昏头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李珍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刘晓月，她不相信刘晓月说的是真的。 “现在已经开始进入互联网时代，很多事情都可以在电脑上去操作，你不会不知道吧？” “电脑我知道，但这怎么用？它还能记账吗？” “肯定能啊！我们学校不仅配备了专门的微机室，而且校方还特别强调过让大家务必熟练掌握电脑操作技能呢。要知道，现在做财务工作可方便多了，只需要用到一款专业的软件就行。这个软件功能相当强大，可以系统地对各种数据进行分类处理，不管是录入还是输出都不在话下。咱们只需要将相关的数据准确无误地输入进去，然后轻轻一点，它就能迅速给出我们所期望的结果。跟以前那种纯靠手写台账的方式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这种数字化、自动化的财务管理模式，效率不知道比传统手写台账高多少倍，要我看，起码得有一万倍不止。” “这么厉害吗？你会吗？能教我吗？”李珍听刘晓月这样说，开始打消自己之前的怀疑，刘晓月给李珍最深的印象就是严谨，这些话从刘晓月口中说出来，李珍不得不相信。 “我会一些，不过不全会，还在学习当中。不过我倒建议你先学会操作电脑，等以后条件成熟了，你就可以熟练使用了。” “我没时间没机会呀！我又不是学生，到哪里去学呀？”李珍无可奈何的说道。 “培训班啊！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可以充分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去参加培训。我知道你平日里忙碌异常，白天根本抽不出空来学习新知识、提升自己。不过这没关系，晚上总是会有一些空闲时间的呀。 而且现在很多培训班都开设了晚班课程，就是特意为像你们这样白天工作繁忙的人准备的。至于学费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会给你造成太大经济压力，一般来说只需要千把块左右就能搞定。并且这些培训班还配备了专业的授课老师，他们经验丰富、教学水平也不错，可以给予我们非常细致且针对性强的指导。所以说呀，这个培训班真的值得一试！” “你说的是不是像五月花那种？我在街头上见过。”李珍眼睛一亮，就像在沙漠里长时间行走的人发现一片绿洲一样。 “对！现在外面很多这样的培训机构，可不止五月花一家，不过听说五月花还是非常专业的，我建议你去。” “就是不知道老板让不让我去，他一天到晚事情多得很。”李珍说出自己的担心。 “有什么不让的，你是利用晚上休息时间去，又不耽误工作。”刘晓月安慰并鼓励着李珍。 “我们下班时间很晚的，等我下班了，人家学校都关门了，哪有那么方便。” “嗯！这点我倒是没想到，照你这样说来，这确实是一个麻烦事。”刘晓月听李珍这样说，她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虽说她和陆阳是同乡加同学，但她也不能替陆阳做主，毕竟，陆阳才是老板，她也不过是陆阳请来的暑假工，好多东西她没法越俎代庖。 “什么事是麻烦事？你们在说什么呢？”陆阳的声音响起在两人耳边。 “你属猫的，走路不带声响，幸好我们没说你坏话，不然你肯定要扣我们工资了。”刘晓月看着站在收银台前的陆阳戏笑一句。 “不能！肯定不能，我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陆阳笑呵呵的冲两人说道。 “这可不一定，天下乌鸦一般黑，做老板的还不都一个样，能好到哪里去。”刘晓月就没打算放过陆阳。 听到这话，陆阳不禁眉头微皱，脸上流露出一副佯装受伤的神情来。他轻轻捂着胸口，语气带着几分哀怨地说道：“哎呀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心都要碎一地了，难道在你眼中，我就如此不堪，连一点格局都没有吗？你这样可真是太过分了啊！简直就是用一根杆子把我们整船人都给打翻喽！”说着，陆阳还故意将手朝着正在一旁掩嘴偷笑的刘晓月指了过去，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耙耳朵男人一样。 “我们在说参加电脑培训的事。”刘晓月收起玩笑，既然陆阳赶巧碰上，她决定帮帮李珍，至于能不能成，这是陆阳的事。 “哦！什么电脑培训，说说看，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现在好多大公司都有电脑，人家都是电脑做事，那东西可老厉害了。”陆阳一本正经的问刘晓月。 “是这样的......”刘晓月说出了自己刚刚和李珍说的事。 “这是好事啊！去！为什么不去？店里出钱去学，过两天就去，晚上你自己安排时间，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够不够，我告诉你，多了可没有啊！等你学会了，回来也教教其他人用，我也想学。”陆阳一听刘晓月的说话，马上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对李珍说道。 第339章 孤独如影随形 “真的可以吗！你不是哄我们开心的？”李珍闻言，开心的蹦起来，恨不得抱着陆阳亲上一口。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看你的样子，还以为我真的骗过你们一样。我这两天各招了一名人事，一名营业主管，过两天就开始上班，你的工作也就少了一些，等这两天办公室弄好了，你们都搬过去，在一起工作，晚上你自己安排时间，等你学会了，马上买电脑，这可是好东西，不买不行。” “你要这样说，那我可就真去了啊，不过我自己掏钱，不用店里出学费。”李珍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是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吧！我告诉你，你可是带着任务去学的，你学会了之后，还得教其他人，办公室可不止你一人，往后要用电脑做事的人多了去了。” “李姐你也真是的，你老板财大气粗的，你跟他客气什么，叫我可不会跟他这么客气，他都说了，你是带着任务去的，当然得他出钱。” “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可以吗？”李珍一脸戏笑。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当然是真的。”陆阳的大气，可不光是停留在嘴上。 “谢谢晓月！谢谢老板！”李珍高兴坏了，伸手搂住刘晓月，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谢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老板，要谢，你谢他，我可不接受你的感谢。” “已经谢过他了，你的帮助我还是要感谢的，不然，老板可不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李珍说的当然是学电脑的事，今天，要不是刘晓月，陆阳还真想不起这事来，更不会有这样的安排。 “你们把自己的东西准备一下，过两天就搬到环宇大厦去上班，李姐你负责通知各个分店，从后天开始，再送财务账单就送到环宇大厦，就在东门大桥那边。还有，李姐这边把人事的一切资料准备好，明天九点前到东门大桥火锅店和新来的人事专员进行交接，往后人事这一块，就由陈开来负责了。” 陆阳对李珍又是一阵工作安排，不过这一次的安排，李珍是愉快的，因为从这以后，她身上的任务终于是轻了许多，她可以专心的做她的财务工作了。 “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不会耽误你的计划。” “刘晓月这边可以下班了，晚上不用加班。”陆阳又指指刘晓月其说道。 “这不好吧！别人都在工作，我一个人就下班了！”刘晓月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没什么不好的，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只是兼职而已，不同于他们的工作性质，往后只需要朝九晚五就可以了，太晚下班可不好赶公交车回学校。”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真心感谢陆老板您的大人有大量、网开一面。”刘晓月满含感激地望着眼前的陆阳，眼中闪烁着欣喜与如释重负的光芒。 就在不久前，她心里还一直惴惴不安呢，如果这份工作需要加班到很晚，自己可能会因为回去得太迟导致无法顺利返回学校，她的心都不由得揪紧了几分。 然而此时此刻，陆阳竟然如此善解人意地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无疑让刘晓月感到格外惊喜和欣慰。对于这个结果，她当然是满心欢喜并且打心底里乐意接受的。 “别皮了，我又不是黄世仁，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自己来回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打我电话，我随叫随到。” “多谢，我会注意的，不用太担心。”刘晓月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感谢陆阳，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孩，还是如三年前那般一如既往的待人于细微入致。 “我要去百花路，现在跟我一起走吗？”陆阳问刘晓月。 “哦！不了，那边也要换乘公交车，我自己从这里赶车也只需要换乘一次公交车，就不麻烦你了。”刘晓月拒绝了陆阳的好意，有些事情，还是要坚守自己心里的防线。 陆阳和宋莜莜两人感情正浓，这个时候，除了工作需要，她真的不敢有多的时间和陆阳呆在一起，不是不相信陆阳，她是不相信自己。 “那走了，你自己小心一些。”说完，陆阳走出店门，跨上摩托车走了。 没有太紧要的事，陆阳他要骑摩托车挨个儿的巡店，去各分店看上一眼，这样，他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待陆阳走远以后，李珍掩饰不住自己八卦的心，开口问刘晓月。 “你们同学三年，以他的聪明和勤奋儿，他怎么就没考上大学呢？” “这...这里面有个小故事，他其实完全能上大学的，只是家里穷，他放弃了，具体原因我不能说。”刘晓月望了一眼李珍，艰难的笑了笑。 陆阳没上大学的事，刘晓月是一清二楚的，这一点，刘晓月听陆阳亲口解释过。现在，李珍问起来，这无疑是用刀扎在刘晓月心上。 如果当初陆阳不放弃上大学，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也许就不会到锦城来，也就不会和宋莜莜走到一起，也许自己还有机会，也许...... 刘晓月在心里暗叹一声，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也许，这一切不过是命运的安排。 “对不起，我不该背后打听别人这些东西，我只是替老板感到惋惜而已，不过现在这样也不见得是坏事，以他的聪明劲儿，好多东西可比一些上过大学的人强多了。”李珍解释着对刘晓月说道。 “谁说不是呢！你看我现在不也一样在他手下做事吗！” “晓月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你，你千万别误会。”李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意，说出这样的话，被刘晓月对号入座了，她赶紧向刘晓月道歉表示自己的初衷。 “不用紧张，我说的是实话，他的优秀可不在于某一个点上，你别放在心上。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也许就叫天道酬勤，该他有这样的成绩。你们在他手下工作，真的是一种福气，他的阳光总能照到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让你们如沐春风。” “没错，别看他比我们小，其实店里所有的人都服他，原因如你所说，因为，他让我们感到温暖，我们都愿意跟他一起共事。” “好好珍惜，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最好选择一直跟着他，相信他一定能带给你们不一样的富贵。他这个人，心里的善良，从来不曾见少过半分，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对他好，他会百般回报给你。”刘晓月把自己对陆阳的认知说给李珍听。 “我知道，我告诉你，不久前有一位收银员监守自盗，被我发现后，告诉了他，你猜他最后怎么做的......。”李珍开始细说之前红牌楼店小谭的事。 “这样的结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之前只知道他善良，却不知道他的心这么软，这么厚重。”李珍说完小谭的事，又说出自己对陆阳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的认识。 “这事他做得出来，如果他不这样做，才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好了，不说他了，走了，明天见。”刘晓月拿起自己的小背包，走出收银台，告别李珍，往店外走去。 “路上注意安全！”李珍挥挥手，目送刘晓月离开。 深夜时分，时针已经悄然指向了十二点多。陆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位于水碾河的家中。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时，一股冷清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一丝温暖的灯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吞噬。 轻轻地按下开关，灯光瞬间洒满了屋子，但这并没有驱散那份清冷和孤寂。宽敞的客厅显得格外空旷，家具摆放整齐却毫无生气。陆阳默默地站在那里，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缓缓地走进卧室，看着那张宽大而舒适的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馨。这里本该是休息放松的港湾，可此刻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空间。他不禁想起以前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的场景，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已经远去，只留下回忆在心头萦绕。 独自坐在床边，陆阳深深地叹了口气。孤独如影随形，从未离开过他一步。即使身处自己的家中，这种感觉依然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陆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感受到真正的家的温暖。 第340章 疯狂扩张市场 两天后，第十二家分店正式开业，环宇大厦的办公室也在这天正式进驻，前期只有几个人在此办公工作。 财务，市场，营业，人事，开发，采购，总务。陆阳一口气成立七个部门，并逐一明确各部门负责人。 财务部和总务部给了李珍，陆阳最信任的人，李珍算第一个，市场部当仁不让的是吴小勇，营业部是汤广文，人事部是新招的阵开来，开发自然落到毛剑青头上，这是陆阳开店之初就定好的，采购部是之前的老人周定洋。 每一个部门有了各自的负责人，陆阳一下子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接下来，他和吴小勇全力以赴的开拓市场，这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离年初的计划相去甚远，剩下的时间，他得全力以赴才能完成年底内五十家店的计划，有了这五十家店的支撑，他才可以完成明年的工作布署，否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陆阳叫过李珍，吴小勇，毛剑青，汤广文，陈开来等一众人，开了一个十分钟的短会，明确未来几个月的工作重心，并给一众人下达死命令。 会后，吴小勇找到陆阳。 “师叔！这任务太艰巨了，算下来，一个月要新开六家店，这找店面都来不及，你得给我加人。” “我用人的标准你知道，你自己在这十几个店里去选，选好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把把关，原则只有一个，人品可靠硬够，为人聪明诚实还要勤奋。” “我要朱建标，我感觉不错，可以试一试。”吴小勇马上开口接道。 “不行，这个人我另有安排。”陆阳一口拒绝。 “那杜其正，这个你不能再说不了。”吴小勇飞快的在脑子里转着圈，这两个人选，他早想好了，还在陆阳给他们开会时，他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真可谓有备而来。 “可以，这个给你，不过我告诉你，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他要能独立做事，不然，我辞了他，我不养闲人，你给他说清楚。” 杜其正是百花路店的二厨，在这之前是双桥路的小工，和吴小勇共事过一段时间，也算老员工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不存在不了解的情况。 “那一会儿我就和他说去，人事这边你给说一说。” “自己写申请，我签字，按正常内部调动处理，然后交陈开来去完成。”陆阳严然已经不同于以前的做事风格，非常严肃的告诉吴小勇。 在此后的日子里，整整一个多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这期间，陆阳始终紧密地与吴小勇携手合作，两人如同默契十足的战友一般，全力以赴、不知疲倦地投身于市场拓展的狂潮之中。他们以惊人的速度和毅力，不断开疆拓土，将火锅事业推向了新的阶段。 令人惊叹的是，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一家又一家崭新的店面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新开店总数竟然高达十六家之多！这些新店分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犹如璀璨星辰点缀着繁华的商业版图。 而随着新店铺的陆续开业，陆阳名下的火锅店数量也迎来了一次巨大的飞跃，从原本的十二家激增到如今令人瞩目的二十八家！每一家店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和活力，吸引着络绎不绝的食客前来品尝美味的火锅佳肴。 八月三十一日，这天下午四点多，陆阳回到环宇大厦，把刘晓月五十多天的工资给她结了。原本他计划叫李珍直接把钱给刘晓月的，但最后他还是决定亲自出面完成这件事。 要知道，人是他自己亲自邀请来的。当初，那可是作为重要的人才被引进过来的呢。虽说只是暑假期间的兼职，但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刘晓月所取得的工作成绩简直令人瞩目。 她不仅展现出了卓越的专业素养和高效的工作能力，还以其独特的创意和积极主动的态度赢得了同事们的一致好评。然而，现在眼看着人家的任期就要结束了，如果自己不出面表示一下，而是任凭李珍随意地将其打发走，这有些说不过去。 这样做极有可能会让刘晓月心生不满，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重视。毕竟，她在这里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和心血，为公司带来了如此显着的成果。如果就这样草草收场，恐怕以后再想招揽到像她这样优秀的人才就难上加难了。 “你给多了，当初可是说好的两千一个月，你这连上个月的两千加一起都五千元了。”刘晓月抽出其中的一千三百元还给陆阳。 这是刘晓月的工作习惯，钱财过手，当面清点。今天陆阳又给了刘晓月三千元。 “当初说好的两千元一个月不假，可当初没有说你要做这么多事啊！你现在做了这么多事情，该你做的，不该你做的，你都一起做了，我总不能当睁眼瞎吧！这是你应得，你说我能怎么办？”陆阳既认真又带着一些玩笑的冲刘晓月说道，还用不容质疑的眼神看着刘晓月。 “那这是我的不对啰！我不该多管闲事！”刘晓月被陆阳逗乐了。 “我哪敢，这不是夸你工作出色吗，你可别乱对号入座，歪曲我的意思。” 李珍知道两人的同学关系，这时也在一旁使劲劝道:“晓月老师，你就别和他客气了，他说的没错，这两个月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会怎样才能忙得过来，公司刚成立那会儿，我是既当财务又当总务的，我的工作一多半都是你完成的，这就当他是支付总务的工资不行吗？” “你看，公道自在人心，这不，我还没多说什么呢！就有人为你抱不平了。”陆阳笑呵呵的说道，中间，还不忘用眼睛斜视李珍白了她一眼。 “我说错了吗？有什么不对吗？事实不是这样的吗？”李珍回敬陆阳一句，又伸手搂搂刘晓月。 实事求是地讲，在过去近两个月的时光里，刘晓月简直就是李珍的得力帮手和良师益友。她不仅不辞辛劳地帮助李珍处理了数不胜数的财务事务，而且还极具耐心、循循善诱地教导李珍掌握了大量以前一窍不通的知识和技能。 正因如此，她们俩之间的关系日益亲密，逐渐从普通同事演变成了既是老师又是朋友的特殊存在。如今，眼看着刘晓月即将离去，要说心中最为不舍之人，那毫无疑问非李珍莫属。每每想到今后无法再像从前那样与刘晓月朝夕相处、共同学习进步，李珍便会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好了，不争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表示一下感谢之意？”陆阳小心的，试探性的问刘晓月。 “不用了，我和李姐约好了。你是个大忙人，不耽搁你宝贵的时间。”刘晓月本能的拒绝陆阳的邀请。 “就是，我们中午就说好了，晚上我请晓月老师吃饭，你说得太晚了，只能以后单独请晓月老师。”李珍只知道眼前的两人是同学关系，但她却不知道陆阳和刘晓月还有一段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感交织。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等开学以后呢，我们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来执行。每周你来这边工作一天，具体哪一天由你自己决定就行。不过，现在店子数量增多了不少，相应的工作量也大幅增加了许多。所以，从现在开始，给你的报酬也应该有所提高，每天就在以前的基础上再上涨两百元。” 说这番话的时候，陆阳一改之前的嘻笑之气，神情格外严肃和认真，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完全不见了之前那股子嬉笑玩闹的气息。 “不用了吧！现在李姐已经完全能够独立工作，我这边就没必要来了吧！” “学期开始后，你是有新的安排吗？”陆阳不确定刘晓月拒绝自己的理由，于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没有，我就是觉得没必要，毕竟，李姐可以的。”刘晓月给出自己的解释。 第341章 变相帮助刘晓月 “如果是这样，我还是诚恳的请你过来帮帮我。往后的两个月时间，我还有更大的工作量，换句话说，还有更多的新店要开业，李姐一个人可能真的忙不过来，你每周过来把把关，指导一下，毕竟，你更专业。” “就是，晓月老师，我离不开你了。刚刚你也听见了，以后还会有那么多店开业，我一个人，这心里还真没一个底，财务无小事，你就别拒绝了，我求你了。” “怎么样？”陆阳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刘晓月，说不出的真诚。 其实陆阳固执的要让刘晓月过来做事，一方面是基于自己公司真的有这个用人需求。另一方面，他也想通过这件事，变相的帮帮刘晓月。 一天四百元，一周一天，一个月四周，这样算下来最低一千六百元每月。这对当下的大学生来讲，也是一笔巨大的收入。何况刘晓月家里并不算真正的富有，刘父也只是乡村代课老师，刘母不过是一般的农村妇女，现在自己有能力，能帮衬老同学一些，陆阳不会无动于衷。 “那好吧！谢谢你！”刘晓月何等聪明的人，她当然知道陆阳的意思，这根橄榄枝，她不能不接，为自己，也是为陆阳。 处理完这边的事，陆阳转身离开。中午的时候，妹妹小雨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学校了，上来时，家里爷爷奶奶带了一些新鲜的核桃上来。 静安路，小雨已经在学校大门口等着陆阳。 “哥...！”小雨怯怯的叫着陆阳。 自从妹妹小雨谈恋爱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哥哥陆阳之间那曾经无比深厚的兄妹情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发生着变化。 问题出在了小雨的男朋友黄亚文身上。因为人品问题，陆阳对这位后来者始终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偏见，他似乎并不怎么能够接受黄亚文成为妹妹生命中的重要角色。这种态度让敏感细腻的小雨心中倍感失落和痛苦。 每当小雨试图说服陆阳接受黄亚文时，总会看到陆阳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冷漠或者无视，久而久之，小雨开始觉得自己仿佛被夹在了两个最亲近的人中间，左右为难、无所适从。 一方面，她深爱着黄亚文，希望能得到哥哥的祝福和支持；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因为这份爱情而伤害到与哥哥多年来培养起来的深厚情谊。这样的纠结情绪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住了小雨的心，令她感到无比沉重和压抑。 “等了好久吗？”陆阳停下车，望着小雨，他看见小雨明显的晒黑了一些。 “也就刚下来一会儿。” “走！回家去，我做饭给你吃。” “好！这个带上，死沉死沉的。”小雨指指脚边放着的白色蛇皮袋，里面放的正是乡下爷爷奶奶让小雨带上来的新鲜核桃。 “留下你自己吃吧！”陆阳笑笑，对小雨说道。 “我留了一部份，这是奶奶给你的，说让你晚上回家时，可以敲几个吃着玩。” “好！那走吧！”陆阳提起蛇皮袋，放在摩托车的油箱上，并从尾箱里取出橡筋给绑定好，然后，带着小雨一起，回到水碾河家里。 饭桌上，陆阳与小雨相对而坐，正吃着美味的饭菜。陆阳关切地望向小雨，轻声问道：“家里爷爷奶奶身体都还好吧？每次我给他们打电话时，他们总是说自己好得很，但我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因为家中的爷爷奶奶一直都是他内心深处永恒的牵挂。 小雨抬起头，看着陆阳那充满担忧的眼神，微笑着安慰道：“别太担心啦！爷爷奶奶可能就是怕我们在外操心，所以才总说自己一切都好呢。不过我陪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感觉他们精神状态还不错，尤其是奶奶，比在锦城要好得多，没事的时候，和村里她那几个老姐妹聊聊天，也算神清气爽的。”说着，她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陆阳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然而，对爷爷奶奶的那份挂念依旧萦绕心头。他回忆起小时候与爷爷奶奶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爷爷温暖的笑容、奶奶慈祥的面容仿佛就在眼前。如今虽然相隔甚远，但那份亲情却始终如同一根无形的线，紧紧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希望他们真的能一直健健康康的。如果时间充足，咱们一定要多陪陪他们才行。”陆阳喃喃自语道，语气中满是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这一期开始就大三了，现在大学毕业国家不包分配了，什么都得靠自己，你有时间多加强学习，不管怎么说，说到的知识总在自己脑袋里，这对你以后就业是巨大的帮助。 毕竟无论如何，那些通过刻苦学习所获取到的知识，都会深深地烙印在你的脑海之中，成为你宝贵的精神财富。这些知识对于你未来踏入职场、谋求一份理想工作而言，无疑会起到巨大的助力作用。”话锋一转，陆阳又关心起小雨来。 “我知道啦，哥！讲真的，我如今甚至已经萌生出悔意，后悔当初选择来念这所大学了。你瞧瞧你，尽管没有踏入大学校门一步，但你当下所具备的一切，可绝非普通大学生所能比拟的。”小雨微微垂着头，目光闪躲着，不太敢直视坐在她对面的陆阳，说话时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自信和迷茫。 “别乱说话！”陆阳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地看着小雨说道：“你根本不了解哥有多羡慕你们这些大学生，知识可是永恒不变且永不落伍的财富。 虽然说我现在看起来似乎取得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成就，但这背后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又有谁能知道？你知道吗？哥是吃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历经了多少磨难，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所以，我不希望你日后重蹈我的覆辙，像我这样受苦受累。”他语重心长地告诫着小雨，眼神中透露出对妹妹深深的担忧。 “可生活中哪有不吃苦的，只是各人与各人的苦不同罢了。如果真的像你这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小雨把陆阳吃过的苦理解为另一种幸福，她真的只看见了当下陆阳的成功。 “你以为人人都有我这么幸运？我当初怎么做的你全忘了？别人休息时，我骑着摩托车满大街奔跑，只为多挣十块八块钱。如果不是救下你莜莜姐母女，获得几万块钱的赔偿，我能用一万钱入股我师父的中餐馆，没有中餐馆的收入和那几万块钱，我能有今天吗？ 我告诉你，这是我用命换来的。当初你只知道我受伤住院了，可你不知道的还有我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到地下和爸妈见面去了。 我能有今天，这只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你没见满大街比我还辛苦的人吃不饱饭吗？所以，哥宁愿你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生活一辈子，这才叫幸福。” 小雨沉默不语，陆阳的话刺痛了她的神经。陆阳也闭上嘴不再多说，妹妹长大了，思想独立了，说太多，也不见得听得进去。 因为，这些东西她没经历过，自然体会不了，一味强行的灌输，人家听多了也心烦，这是陆阳在外婆去世后回到锦城后新的感悟。 之前对小雨的态度总是强势且显生硬，尤其是在对其谈恋爱这件事上。宋莜莜说的对，女孩子，总会经历这一回，只有自己体会过才能真正明白。 吃完饭，小雨主动的刷起了碗。陆阳则给吴小勇打起了电话，追问店面的租赁情况，今天他算是早下班，对吴小勇后续的工作不清楚。 放下电话，点上一支烟，小雨收拾完卫生，也回到客厅陪陆阳坐下。 陆阳从手提袋里取出一叠钱给小雨，对其说道:“这里面除了学费，还有一千二百元的生活费，回去的时候，自己小心保管。” 对小雨每月的生活费，从大学一年级的八百元一月，一路涨到现在的一千二百元每月。这里面除了物价的飞速上涨之外，还有陆阳对小雨的宠爱。 第342章 规避风险之举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八点。此时天空飘起了丝丝细雨，打湿了地面，也湿润了空气。小雨看了看手表，轻声说道：“我该回学校了。” 陆阳听闻，起身抓起摩托车钥匙对小雨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陆阳发动摩托车，车子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说话声不时在空气中回荡。 不多时，便抵达了静安路。小雨从车上下来，转身向陆阳挥挥手道别。陆阳静静地坐在车上，目光追随着小雨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她完全融入那片漆黑的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为止。 随后，陆阳掉转车头，向着顺江路驶去。夜晚的街道显得有些宁静，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细雨微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陆阳一边骑着车，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宋莜莜的面容。算起来，他们俩已经有整整十天没有见过面了，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宋莜莜了。 整个暑假，最为郁闷的要数宋莜莜，从假期开始，一连接触了四五名私家侦探，得到的结果都大同小异。 而李飞这中间倒也安分，只联系过宋莜莜两次，或许是和话剧团的小演员正腻歪着，又或许是看上了新的猎物，这不得而知。 不过这虽然符合宋莜莜的心意，但宋莜莜绷着的弦不会松，危险一日不解除，她一日不会安心。 二号门的梧桐树下，宋莜莜撑着一把小花伞正望向陆阳来的方向，雨下得不大，飞飞扬扬的，不过是牛毛细雨。 看见陆阳的一瞬间，宋莜莜的心情是飞扬的，脸上洋溢出来的喜悦一点不骗人，她开心的笑着。 “想去哪里？”陆阳停下车问宋莜莜。 “陪我走走？”宋莜莜眨眨眼睛笑着征求陆阳的意见。她不想被别人打搅两人难得的相处时间，这是属于她宋莜莜独有的温馨。 陆阳凝视着宋莜莜那略带忧郁的眼眸，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与彷徨。 陆阳轻轻地伸出左手，接过了那把雨伞，仿佛这不仅仅是一把伞，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关怀。紧接着，他又温柔地抬起右手，缓缓地搂住了宋莜莜那略显单薄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她整个人都搂进了自己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 就这样，两人紧紧相依，并肩而行，缓缓漫步在江边蜿蜒的人行道上。此时的江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在夜间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阵阵江风轻柔的拂过面庞，带来丝丝凉爽的同时，也夹带着些许淡淡的腥味儿。那味道并不刺鼻，反而让人感到一种来自大自然的原始气息。 一路上，两人谁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相拥而行。陆阳敏锐地察觉到了宋莜莜那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忧郁，然而对于她竟然私下里聘请私人侦探去调查李长风这件事情，陆阳却被蒙在了鼓里，一无所知。 李飞的存在宛如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硬生生地横亘在宋莜莜与陆阳之间。这道障碍就像是一根鱼刺，深深地卡在了陆阳的喉咙处，令他感到无比的难受。 面对如此困境，陆阳深知唯有不断加快自己前进的步伐，竭尽全力地提升自我实力，才能够让自己变得日益强大起来。 只有这样，他才能增强自身对外界干扰和阻碍的抵御能力，从而有足够的力量去冲破眼前的重重迷雾，化解当下的困局，寻找到属于他们两人的幸福之路。 过了好一阵，陆阳开口说道:“这个月的盈利出来了，一共有两百一十三万多，明天银行上班后，我转二十二万到你财上，你空了注意查收一下。” “这么多吗？要不还是别转给我了，你现在正是飞速扩张时期，就留在你账上，用来发展壮大吧！” “不可以，你听我说。”陆阳打断宋莜莜的话，接着又说道:“人无信而不立，我们约定好的，这就不能变，不管多少，这都该给你。 还有一点，我是这在规避风险，为我们以后留下一份保障，别看我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但我用的是杠杆原理，我的抵御力还是非常的弱，经不起太大的风浪。可我又不得不这样做，所以，每月放一部份在你手里，就算以后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不至于一夜回到解放前。” “那好吧！不过我可不会不分不动的全留着，以后数目不对了，你别算我的小账。” 宋莜莜这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关于请私人侦探的事，她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陆阳。 她只想陆阳安心的一门心思去壮大自己的生意，而不被这件事所拖累。 “这本就是你的钱，你才是这笔财富真正的主人。所以，无论你想要怎么去支配、运用它，都完全由你自己来决定。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将来某一天我陷入困境，变得穷困潦倒甚至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要你能好心地赏我一口热汤喝，那对我来说可就是天大的恩赐，到时候一切也就都圆满咯！” 陆阳一边说着，脸上还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与此同时，他紧紧拥住宋莜莜的手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怀里一般。 “不许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更成功的，我宋莜莜的男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这一刻，宋莜莜秒变回扶夫狂魔。 “别紧张，我只是设想一下而已，我可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哪有那么脆弱。再说了，我还没有做你真正的男人，我还想着以后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婚礼呢。”陆阳自嘲起来。 “不要脸，我可还没有答应嫁给你。”宋莜莜脸红了。 “那我刚刚怎么听见有人说我是她男人，难道是我听错了不成？” “不许说，羞死人了。”宋莜莜用手指掐在陆阳腰间，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表达着陆阳对自己戏笑的反抗。 “你有多久没去静姐那里了？婷婷丫头嘴上有意见了。”停下打闹之后，宋莜莜正经的问起陆阳来。 “得有个把月了，这事怪我！”陆阳很惭愧。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件事情确实都怪他自己。自从工作变得繁忙起来之后，他整个人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遥想当年初到锦城之时，人生地不熟的他举目无亲，而就在那时，张静茹一家人向他伸出了温暖的援手。他们对他的关怀和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让身处异乡的他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馨。 无论是生活中的点滴小事，还是遇到困难时给予的帮助与鼓励，张静茹一家总是尽心尽力地支持着他。那段时光，成为了他记忆深处最珍贵、最难以忘怀的片段之一。 然而如今，因为忙碌的工作，他却疏忽了对这家人的关心和探望。想到这里，陆阳心中满是愧疚之情。不过好在他及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并做出明确的决定。 “明天！明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抽出时间去看一看他们，你要不要一起去？”陆阳问宋莜莜。 “我不去，昨天我才去过了，你自己去吧！”宋莜莜把靠在陆阳肩膀处的头向里挤了挤，扭头望了一眼陆阳，温柔的笑笑。 此时，原本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渐渐地停了下来。 陆阳敏锐地察觉到宋莜莜那深情而炽热的目光正投向自己，他缓缓地俯下身去，动作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 当他的嘴唇轻轻触碰上宋莜莜那娇嫩欲滴的双唇时，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不再有曾经那般狂热和激烈，而是充满了温柔与怜爱。就像是一股清泉流淌在心间，滋润着彼此的灵魂。 第343章 巨额年终奖金 四个月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转眼进入二零零一年。 刚过完元旦节，陆阳叫停了吴小勇冲锋的脚步。 成立公司后的第一次团建活动结束后，陆阳召集一众各部门分管负责人在办公室开了两个小时的会。 这次包括宋莜莜也参加了会议。她不是以陆阳女朋友身份来的，她的身份是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身份。这在公司历史上是从来没有的，可见陆阳有多重视这一次的会议。 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严肃而庄重。只见陆阳气定神闲地坐在首位，左手边是宋莜莜，右手边是毛剑青。陆阳手中没有任何稿件，却能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进行着演讲。 在这场重要的会议上，自始至终都只有陆阳一个人在发言。他那自信满满的神态以及清晰流畅的表达，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为之折服。 毫无疑问，他就是这个团队当之无愧的当家人！ 陆阳首先对过去一年的工作进行了全面且深入的总结，详细列举了各项任务的完成情况以及所取得的成绩。接着，话锋一转，他将重点放在了新一年的工作计划之上。从宏观的目标设定到微观的具体步骤实施，无一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精心策划而成。 在讲述计划时，陆阳不仅条理分明、逻辑严谨，还时不时穿插一些生动形象的案例来加以说明，使得原本枯燥乏味的内容变得饶有趣味起来。与会的一众各负责人们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的讲话，不时点头表示赞同，或是拿起笔认真记录下关键要点。 “过去的一年是成功的一年，也是辛苦的一年。我们从最初的两家店一路走下来，壮大到今天的五十二家店，这是成绩，该庆贺。” 众人听到这里，齐齐的鼓掌，尤其是吴小勇，他现在是市场部的主任，这五十二家店，有他太多的辛苦付出，他的掌声是最大声的。 值得表扬的同仁实在是太多，其中尤其要提到吴小勇同志、毛剑青同志以及李珍同志等等。在过去的这一年里，他们可谓是不辞辛劳地奔波着，无论是狂风骤雨还是烈日炎炎，都没有阻挡他们坚定的步伐。他们的身影穿梭于这座繁华都市的每一个角落，用自己的汗水和努力书写着属于我们共同的辉煌篇章。 先说吴小勇同志吧，他总是充满激情与活力，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从不退缩。不管任务多么艰巨，他总能想尽办法去克服，以确保工作能够顺利完成。而毛剑青同志呢，则是默默地坚守在厨房这个看似平凡却至关重要的岗位上。他日复一日地精心钻研厨艺，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干。正是因为有了他的辛勤付出，我们才得以培养出一批又一批技艺精湛的主厨师傅，为公司赢得了良好的口碑和声誉。还有李珍同志，她细致入微地处理着各项繁琐事务，从无怨言。她的认真负责和耐心周到，让整个团队的运作变得更加顺畅高效。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这些优秀同仁们如此艰辛的付出，就绝对不会有我们公司如今蒸蒸日上的发展局面。他们是公司最坚实的脊梁，是我们不断前行的动力源泉！ 我提议为他们三人鼓掌，给予他们三人最崇高的敬意。”说完，陆阳率先鼓起来掌来，接着一众十来人掌声雷动。 “表现优秀的不少，可需要改善，甚至是不对的地方也同样不少。今天我不一一指出，事毕事了，过去了的我不翻旧账，但我要重点提醒这些做得不好的同仁们，我们需要痛改前非，放下身段，踏实工作，一心为公司。 公司是我的不假，可公司也是你们大家的，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分红，这是实实在在分到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头上去了的。放眼整个锦城，乃至蜀省，没有一家企业是我们这样干的，你们的待遇可比当下的同行们高出许多。所以，我说的一心为公司并不是一句口号，更不是压榨你们。因为，你们也是公司的主人翁，是公司的老板之一，认同我这种说法的，我们再鼓一次掌。” 这一次，掌声比之前所有的掌声都还要响亮，还要经久不息。事实如此，陆阳没有夸张，更没有给一众人画大饼，而是实实在在把自己的一部分利润分了出去，给到众人头上，上至在座的每一位主管，下到店里的每一位一线工作人员，大家都相应得到了不同的实惠。 “旧的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工作计划已经发放到各位手上，想必各位已经翻阅完毕，我只强调一点，我希望，也是要求。我要求你们下去之后，各自对照这份工作计划去加强，去完善你们各自的一亩三分地，把属于你们自己的工作做到前头，把本是你们的责任扛起来，不折不扣的完成这上面的每一项工作。我丑话说在最前面，如果后续工作中，有人拖了公司的后腿，我绝不心慈手软，该开除的开除，该追责的一定追责到底，一句话，公司不养闲人。” 台下众人，有的心跳加速，有的面红耳赤。 “表扬的表扬过了，批评的也批评过了。但我们不能只口头表扬而没有实际的行动，不然，我们就真成了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了。接下来，是我和宋莜莜同志，还有毛剑青同志商量后的一致决定，决定向公司每一位同仁发放去年的年终奖金。 一线工人的发放到这个月的工资卡上，工资单上会具体体现出来。数量嘛！两千至一万，根据进公司服务时间长短和岗位的不同而变化，其具体标准，一会儿李珍同志会以纸面的方式下发到大家手上，并张贴到各分店的告示栏处，大家知悉就好了。 而此刻坐在座位上的诸位同仁，我们决定采用现场发放的方式来将这份年终奖金送到你们手中，没错，就是当下！这次发放的奖金数额从两万到十万不等。至于具体的数目呢，则会参照咱们一线员工的相关标准去严格执行。 那么为何要发放这样一份年终奖金呢？其实原因非常单纯明了，便是想要表明一点：我们公司没有忘记大家平日里不辞辛劳地辛勤付出，这是对于大家埋头苦干、努力工作的一种实实在在的回馈与报答。毕竟，我们不做那种为富不仁之人，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就目前而言，我们的公司尚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距离所谓的“真正富有”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但即便如此，但也要让每一位工作同仁知道公司的态度。 在这里，我衷心地期望在即将到来的新的一年里，乃至往后的每一个年头，我们在场的每一位同仁伙伴们，还有那些辛苦工作在第一线的工作同仁，都能够领取到愈发丰厚的奖金。 一句话总结，就是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这里，我们再为宋莜莜和毛剑青同志鼓掌，表示我们的感谢！” 掌声响起，还是如春雷般响动。不响不行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恩惠。坐在首位的宋莜莜和毛剑青被陆阳这一出整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尤其是宋莜莜，因为不好意思，只能摆弄起台前正在录着相的摄像机来。 “下面，有请李珍同志。”掌声停止后，陆阳笑呵呵的看着李珍，一改刚才的严肃模样。 李珍大方的站起来，从脚下的位置提起一个大的密码箱来，不用说，这里面自然是一叠叠的百元大钞。 走到台中台，李珍把密码箱打开，把一叠一叠的现金摆在陆阳面前，完毕之后，后退小半步与陆阳并肩而站。 台下众人表情各异，兴奋，紧张，猜测，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但有一点不变，那就是欢喜，有钱拿，谁又能抗拒呢？这可是巨额年终奖金。 宋莜莜把这一切全收录进摄像机里。 第344章 不做为富不仁之人 “孙新民两万五！” “阵开来三万！” “汤广文四万！” “周定洋四万！” 陆阳开始发放奖金，被叫到名字的几人一一上前，李珍负责点钱，陆阳亲自发放。 领到钱的人，个个脸上喜笑颜开，口中不停的说着谢谢。 “吴小勇七万！” “李珍七万五！” “毛剑青八万！” 当毛剑青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眼神一愣，立马说道:“怎么还有我的，不行！我不能要，你这不是胡闹吗？” 毛剑青做为公司的原始股东，当然也算作是小老板，照理也是他给工人们发奖金，万万没有自己领奖金的道理。 “你不是研开部负责人？他们都有，你为什么不能有？”陆阳笑呵呵的对毛剑青来上一句。 毛剑青被陆阳怼得哑口无言，他的口才可赶不上陆阳。 “这...！这...！” “你这什么这，我说的不对吗？你说出来大家听一听，我哪一点说得不对？”陆阳气势不减，毛剑青彻底哑火。 好家伙，这一通奖金发下来，领导加工人一起共计接近两百万的金额，陆阳愣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气场，这格局震翻在场的每一个人。 吴小勇硬是泪眼婆娑，泣不成声，连谢谢都忘了说。 “你哭个啥劲儿，嫌少了，还是拿不动，要不要我帮帮你？”陆阳笑骂着吴小勇。 “我...！我...！我太激动了，我这一下子有点懵，长这么大，从来没数过这么多钱，更没想到今天它会全是我的。” “你也就这点出息，我告诉你，这才哪里到那里，明年这个时候可比今天多多了，少年，奔跑吧！”陆阳调侃吴小勇一句。吴小勇夸张的做出晕倒的姿态，引得一众人开怀大笑不止。 ...... 宋莜莜回到家里，调出之前录制的影像收藏保存。 “抱着摄像机弄半天了，什么东西值得这样？”兰瑛在一边问女儿。 “具有历史意义的东西，当然值得珍藏。”宋莜莜神秘一笑。 “我看看，什么东西这么珍贵？”兰瑛凑近身体，紧挨着宋莜莜坐下。宋莜莜也不掩饰，大方的递过摄影机给兰瑛。 十几分钟后，兰瑛一帧不漏的看完整个视频，深吸一口气，被震惊住了。一是惊于陆阳的口才，那叫一个滔滔不绝，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只念完高中课本的人，这知识量，即使是一个重点大学的毕业生也做不到。二是惊于陆阳的豪气，这么一大笔钱，说分发下去就分发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格局，就是一个大企业老板也只能望其项背，而自叹不如。 “这一共得发下去多下，听他讲话的意思，店里每一个工人都有二千至一万的奖金，这五十几个店，不得好几百个工人，这不得是一笔巨款？”兰瑛小声的问宋莜莜。 “一百八十多万，具体多多少，我没记，李珍只告诉我一个大概数量。” “如此这般高调行事，难道就不担心会产生某些负面的影响吗？这个小阳啊，也真是的！怎么就不能够稍微内敛一点呢？”兰瑛不禁对宋莜莜说道，心中着实感到颇为震惊。 要知道，这可是将近两百万呐！她这辈子活了这么久，也不多见如此巨额的钱财。然而此刻，陆阳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将这笔巨款慷慨地分发给了他手下的众多工人们。 兰瑛心里头多少有点心疼这笔钱，但同时她也对陆阳的做法表示出一定程度的理解。毕竟，作为一个领导者，有时候确实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激励和回报自己的团队成员们。 只见宋莜莜微微扬起下巴，满脸自豪地对兰瑛说道：“陆阳可是明明白白说了，他坚决不会去当那种自私自利，为富不仁之人。他心里装着所有人呢，他想要和大家伙儿一起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且啊，他还立志要回馈每一个支持过他的人，要将这份爱心传递给整个社会，让大家都能过上富裕的生活，一起奔向美好的未来！”说到这里，宋莜莜不禁激动得双手握拳，眼中闪烁着光芒，这是崇拜的眼神。 “这完全符合他那善良至极的本性啊，唉！就由着他如此这般行事吧！不过呀，你倒是可以适当的提醒他一下，劝他稍微收敛一些、保持适度的低调。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枪打出头鸟’。更何况现如今，他已然成为拥有好几百号员工的大老板啦，这人一多起来，嘴也杂了，众口难调，每个人的心思和想法都各不相同。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不能做到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手下员工们的不满情绪，甚至有些人可能会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下黑手。所以说，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兰瑛一脸忧虑不无担心，语重心长的对宋莜莜叮嘱道。 “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好了，关于这一点，他可是有着一整套科学合理且行之有效的发放依据。所以呀，我敢向您保证，绝对不会有像您所担忧的那种状况发生。再说了，在公司里面，每一个人都对他心悦诚服、深信不疑。 就在不久前，公司里有一名员工遭遇了一件不幸的事情——他父亲生了一场非常严重的病，急需手术挽救生命，但那笔手术费用高达十几万元，面对巨额的开销，这位员工简直束手无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陆阳站了出来。他首先积极地发动全体员工一起为那位同事捐款，最终筹得了五万多元善款。不仅如此，公司内部设立的慈善基金也慷慨解囊，直接给出了六万元的援助。更令人感动的是，他又大方的自掏腰包拿出整整五万元钱来帮助那位员工。 就这样，通过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以及陆阳无私的奉献和支持，成功地帮那位员工全额承担下了所有的医疗费用。这件事情在公司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所有人都纷纷感叹道，说能跟着这样一位德才兼备、心地仁厚的好老板工作，实在是太幸运了。” “他公司还设立有内部慈善基金？”兰瑛越发的敬佩起陆阳来，略带惊讶的问宋莜莜。 “是呀！这事还是半年前的事了......。”接着，宋莜莜开始说起陆阳设立内部慈善基金的事。当然，也讲了红牌楼店收银员监守自盗以及陆阳最后的处理方式。 “说实在话，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对他的了解却好像愈发模糊起来。他就如同一个深不可测的谜团，让人难以捉摸透其真正的面目。如今的他所站立的高度，已然远远超越了普通人能够企及的范畴。 不得不承认，在识人的眼光方面，你可比我还有你爸爸厉害得多，特别是你爸爸，直到现在这个时候，他依然还在用他那一成不变、老旧过时的看人标准来衡量小阳。 每当想到这里，我都感到无比的无奈与无语。哎，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放下那些陈旧的观念？而你不同，你总是能敏锐地洞察到别人身上潜在的特质和能力，这一点让我深感欣慰。” “慢慢来吧！我相信我爸有一天会改变他对陆阳的看法的。像陆阳这么大的一块闪闪发亮的金子摆在那里，我爸会视而不见。”宋莜莜反过来安慰着兰瑛。 晚上，宋建国回来，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兰瑛主动的说起陆阳的事，并拿出摄影机给宋建国看。 宋建国在看完视频后，陷入一阵沉默，他同样被陆阳的所做所为给惊住了。 过了好一阵，兰瑛又才小心翼翼的问宋建国:“李长风和李飞最近还有没有向你施加压力？” 第345章 见好就收吧 通过宋建国的口述，兰瑛知道李长风近期并没有为难丈夫宋建国。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能帮一帮这孩子就帮一帮吧！你也看到了，这孩子绝对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对女儿也是一片忠诚，而女儿同样也是一片痴心的爱着他，我们就不要再掩耳盗铃了。” 兰瑛决定再帮帮宋莜莜，又实话实说的告诉宋建国:“你知道莜莜现在个人财产有多少吗？我告诉你，一百二十几万，这些，全是陆阳这孩子给她的。” “嘶……！”宋建国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兰瑛，忍不住失声惊呼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宋建国的心跳瞬间加速，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他又转过头，一脸凝重地望向窗外，急切地问道：“你了解这笔钱的来龙去脉吗？可别有什么问题，那样可就麻烦大了！”说着，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虑。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知道其中的原委，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原因吗，这也算是合理收入，只是数目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知道就好，我还是想能再进一步，别影响我就好，你告诉女儿让她别张扬，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容易给不明真相的人留下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头。” “知道，女儿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有些事，见好就收吧！雁过留声，虽然说不上什么严重的违规，但也违纪......！”剩下的话，兰瑛说不出口，她小心的提醒宋建国。 这几年宋建国的一些所做所为，她多少了解一些，好多次夜里，她都做着同一个梦，宋建国被开除公职。 其实，兰瑛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否则就不是被开除公职这么简单，而是身陷牢狱之中了。 面对来自枕边人的提醒，宋建国深陷沉默之中。他知道这些年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总不被国家法规所允许。 “我心里有数，好了，睡吧！”说完，宋建国完全躺下身子，盖好被子闲上双眼，佯装睡过去。 这一夜对于宋建国来说，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入梦乡。城市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照在他那张愁眉不展的脸。 而睡在一旁的兰瑛也被宋建国频繁的翻身和叹息声所惊扰，她几次试图睁开眼睛开口说话，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拽了回去，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或许是担心打扰到宋建国，又或者是害怕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兰瑛只能默默地躺在那里，心中暗自祈祷。 转眼时间来到二十号，农历腊月二十六，再过两天便是除夕。下午，李珍在刘晓月的协助下，提前把工人的工资和年终奖金全部发放完毕。 晚上，陆阳叫来一众还在锦城没回家的亲朋好友聚在一起，于东门大桥火锅店痛快的吃了一顿火锅。自打他以开挂般的速度扩张市场以来，他便很少请亲朋好友聚在一起了。 在最初开设火锅店的时候，每逢新店开业这样喜庆的时刻，陆阳总会满心欢喜地邀请一大群亲朋好友前来共同庆祝。那时候，店里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和浓浓的情谊，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美味的火锅，分享着陆阳创业路上的点点滴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阳不得不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取消这个曾经欢乐无比的活动。并不是因为他变得吝啬小气、舍不得花费钱财去款待亲友们，也绝非是他忘记了那些曾经给予过支持与帮助的亲人和朋友们。真正的原因在于，他开店的速度实在是快得惊人！ 一方面，由于新店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陆阳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店铺的经营管理之中，根本无暇分身去组织一场又一场的开业庆典；另一方面，如此高频率地开设新店面，即便他有心想要继续举办庆祝活动，可一来过于频繁会让人感到疲惫不堪，二来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逐渐对这种形式失去了新鲜感，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觉得有些腻味了。 再加上一周内竟然有可能同时有两家新店开张，这无疑让陆阳应接不暇，在自顾不暇之余更是难以抽出时间来组织聚会。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陆阳才忍痛割爱，无奈地取消了这一传统活动。 今天不同，这是岁末，过了今天，公司也就放年假了，把一众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对这一年里众人对他的支持表示感谢，也是维护久远的感情，不至于让大家在飞逝的时光中渐行渐远。 “干爹！你好久都没有请我吃火锅了，我睡觉时口水都打湿枕头了。”婷婷永远有那么多精灵古怪的话，总是语出惊人。 “呵呵...！干爹错了，干爹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干爹好不好！”说着，陆阳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金灿灿的pc卡交到婷婷手上。 “干爹给你一张卡，以后干爹没时间陪你吃火锅时，你自己带着爸爸妈妈去吃好不好？只要你拿着这张卡去，就相当于干爹陪在你们身边一样。” 就在前些日子，陆阳精心策划并特别定制了一批独具特色的消费卡。这批消费卡的数量相对较少，满打满算也不过区区三十张而已。 完成定制后，陆阳便马不停蹄地向各个分店下达了明确指示：但凡有人手持此种卡片踏入店内进行消费，无论他们消费何种菜品酒水，都将享受全场免单的特殊待遇和优质服务。而且，这些人的全部消费金额都会被详细记录下来，并统一归入到陆阳本人的名下。 从婷婷这里开始，今晚陆阳一共发出去十六张消费卡。随后，又向众人讲起消费卡的使用方法。 当人们听完陆阳详细地讲解完消费卡的使用方法之后，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欢腾之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仿佛得到了一份从天而降的珍贵礼物；而有些人则眼眶湿润，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所打动。 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消费方式介绍，更是陆阳对他们展现出的最高礼遇和关怀。他用耐心和细致维护这份真挚的情感，这种体贴入微的举动，无疑深深地触动了每个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面对如此真挚的付出，人们又怎能不心怀感激之情呢？他们纷纷向陆阳投去敬佩和感恩的目光，都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绝不辜负陆阳的一番好意。 “大家千万别舍不得去，在场的没有外人，都是我为数不多的最亲最敬的长辈或朋友，平时间，我由于工作忙，疏于联系，请大家原谅我，在这里，我向大家说对不起。 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我先给大家拜一个早年，祝所有的人万般熙攘化为清风朗月，四方梦想变成来日可期；愿所愿皆所成，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一半予以时光，一半予以花香，踏歌而行，一路向阳。”说完，陆阳深深的向众人鞠躬致歉。 兰瑛和宋莜莜看见陆阳的如此举动，母女二人相视一笑，一切都记在心里。 “师伯，大师娘，你们慢点走，路上注意安全。大师娘，您提醒着师伯一点，他老人家喝了不少酒。”在反复劝说无果之下，陆阳只得好言提醒着叶洪明夫妻二人。 “滚！我还没有那么没有分寸。”叶洪明笑骂陆阳一句，钻进驾驶室开车离开。 相续送走所有的亲朋好友，最后只剩下兰瑛和宋莜莜母女二人。 “兰老师！我送你们回去！”陆阳看着眼前的母女俩，脸上溢出幸福的笑容。 第346章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喝了酒，你行吗？”宋莜莜偏着脑袋问陆阳。 “没喝多少，也就不到二两酒，可以的。”说完，陆阳打开车门，让兰瑛母女先上车。 这是一辆崭新的桑塔纳二零零零，半个月前陆阳才买的，一共花了十七万多。驾驶证是一个多月前考下来的，现在公司店子多了，整天骑着摩托车风里雨里的满大街跑，人难受不说，也耽搁不少时间，所以，陆阳决定解放自己的摩托车，买了这么一辆新车。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品天下门口，陆阳下车打开尾箱，从里面取出三大袋东西，这是给宋莜莜一家准备的过年礼品。 “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兰瑛嘱咐着陆阳。 “好，我走了，再见！”陆阳朝母女二人挥手作别。 次日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陆阳吃过午饭后，便径直走向那辆停放在门口不远的轿车。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熟练地启动车子，缓缓驶离了城市的喧嚣。 一路上，风景如画，绿树成荫，陆阳心情格外舒畅。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进入了熟悉的陵州县境内。这里的空气清新宜人，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陆阳终于抵达了乡下老家。这座崭新的房屋矗立在青山绿水之间，显得宁静而祥和。 今年过年，陆阳一家依旧选择在乡下过年，尽管锦城里有着繁华热闹的节日氛围，但爷爷奶奶却坚持不愿前往，他们觉得这乡下新房的第一个春节意义非凡，家中必须要有人气，要有烟火气息才行。 把车停在村委的坝子上，刚一下车，便看见元叔从里面走出来。 “元叔！您做什么呢？”陆阳不待元叔开口，便先招呼起元叔来。 “接一个电话，梅子打来的，说让晚上九点半左右到资州火车站接她。” “梅子今晚回来吗？” “可不是吗？非要在资州下车，说上锦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左右了，不方便，让我晚上租个车去接她，烦得很。” “有什么好烦的，梅子回来陪您和我元婶儿过大年您还不开心！” “尽折磨人，开心个啥呀！” “别烦了，高兴点，晚上我陪您一起去接梅子。”说着，陆阳递上一支香烟给元叔。 “什么时候买的？”元叔指指新车问陆阳。 “半个月前，店子多了，出行不方便，就买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还得是你小子。”元叔笑呵呵的来上一句。 说话间，从村委里又走出三人来，陆阳挨个打过招呼后又递上香烟寒暄几句，这才和元叔一起往家里走去。路过元叔家，陆阳也不等元叔说话，便跟着元叔一起走进去。 坐下之后，又从礼李箱里取出一条红塔山递给元叔。 元叔半点也不拒绝，直接笑着接下。以陆阳和元叔一家的关系，元叔这么做就对了。 “我元婶儿呢？” “去你家了，你奶奶下午磨豆腐，她去帮你奶奶去了。” “那走吧！一起下去，晚上咱爷俩好好喝两杯，好久没和您喝酒了。”陆阳闻言，便冲元叔说道。 元叔今年的工程量不大，刚过元旦节没几天便回家了，这还是昨晚吃火锅时杨七郎告诉陆阳的。 “没问题啊！我也有两天没见你爷爷了，正好下去看看。” 随即，元叔锁好自家房门，随陆阳一起往陆阳家走去。 还没到家，小黑便冲二人飞奔而来，只是，这速度已经没有以前迅速了。陆阳回来，小黑是最高兴的，这意味着它又可以和陆阳一起疯了。 “哥！元叔！”小雨眼最尖，刚一进院子便招呼起人来。 院子中央，爷爷正坐在椅子上吸烟。 “爷爷！” “叔！” 陆阳和元叔同时招呼着爷爷。 “嗯！占元也下来了，快过来坐。”爷爷起身给元叔让座。 “你老坐着，别管我了。”元叔急忙拉着爷爷，不让他起身，爷爷给元叔让座，元叔又怎么敢坐下去。 小雨懂事的搬来两张椅子放下，并招呼元叔入坐。 “怎么不在厨房里帮奶奶和元婶儿？”陆阳问小雨。 “奶奶和元婶儿不让，说我净添乱。”小雨不好意思的说道。 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箱，转身又来到厨房向奶奶和元婶儿问过好，陆阳再次回到院子里，陪爷爷和元叔闲聊起来。 晚上，一大盆炒青菜，两大碗嫩豆花，外加一盘炒腊肉，一家四口以及元叔夫妻二人，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简单的饭菜。 “元叔，您陪爷爷多喝两杯，我一会儿开车，今晚就不陪您多喝了。”陆阳在喝下二两老酒之后，放下酒杯歉意的对元叔说道。 “开什么车？到哪里去？”爷爷不明就理，开口问陆阳。 “去接梅子，九点多到资州火车站。”陆阳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嗯！那是不能多喝。占元，来我们爷俩喝。”爷爷端起酒杯，邀请着元叔。 “我敬您叔！”元叔不敢怠慢，马上也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和爷爷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晚饭结束时已经是七点多钟，夜幕完全笼罩大地的时候。此刻，天空犹如被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所覆盖，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它的遮蔽，漆黑得仿佛能将人的视线吞噬殆尽。伸手不见五指，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屋外四周，则更是万籁俱寂，听不到任何声音。风似乎也停止了吹动，树叶不再沙沙作响；草丛里的虫鸣消失无踪，就连平日里喜欢夜间活动的小动物们，此时也都隐匿了身形，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种沉睡般的宁静之中。 时间来到八点，陆阳一看差不多该出发了。 “走吧元叔，路不太熟，我们提前一点时间走，别让梅子等太久。” “那行！辛苦你了小阳。”元叔回应着。 “多穿一件厚衣服，夜里风大，骑车冷。”奶奶永远那么心细，把对孙子的关爱做到极致。她还想着陆阳是骑摩托车去接梅子，却不知陆阳早已鸟枪换炮了。 “放心吧奶奶，冷不着。”陆阳幸福的笑了，他到现在也没告诉家里人他买小汽去了。 “婶儿，您老不知道吧！小阳出息了，都买小汽车了，可高级了。”元叔笑呵呵的揭开谜底。 “哦！是吗？那感情好，这样确是冷不着。”奶奶对小汽车没多少概念，只知道那是有钱人才玩的玩意儿。 “真的吗？那能坐下我不？我也想去接梅子。”元婶儿一听有小汽车坐，马上问陆阳。女儿出去打工，一走就是一整年，元婶儿当然想念自己的女儿。 “能，元婶儿，那就一起走吧！”陆阳笑笑，对元叔元婶儿一家子，陆阳永远不会说一个不字，他受这家人的恩惠太多，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 “路上注意安全。”爷爷开口提醒着。 “哥，给你手电筒。”小雨递过一支手电筒给陆阳。 “好了，你们早点睡，给我一串钥匙，回来时我自己开门。”陆阳对奶奶说道。 随后不久，三人来到村委会，陆阳开着他那辆黑色桑塔纳，载着元叔和元婶儿，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资州火车站疾驰而去。 一路上，车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元叔夫妇俩兴致勃勃地与陆阳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而陆阳则幽默风趣地回应着他们的话语，时不时还讲几个小笑话，逗得夫妻二人捧腹大笑。 就这样，原本枯燥乏味的一小时车程，在愉快的交谈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九点过十分，陆阳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火车站广场旁边的道路边上。火车站一片灯火辉煌、亮如白昼。远远望去，只见车站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们行色匆匆地穿梭于各个候车厅之间。 有的人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有的人背着硕大的背包，还有的人手提各种包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或焦急、或期待的神情。 整个火车站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流动舞台，上演着一场场悲欢离合的故事。 第347章 梅子进公司 接到梅子是二十分钟后的事。 “爸！妈！小阳哥！你也来啦！”梅子挨个儿打招呼。 “走吧！有什么话我们到车上说，刚下车，外面怪冷的，当心感冒。”陆阳笑着冲梅子说话。 车上，元叔和元婶儿坐在后排，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了梅子。一路上，梅子都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小阳哥！你真的太牛了，这么年轻就有这样高的成就，你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的人都比下去了，你还让我们活不活啊！” “没你说的这么夸张，我这只属于运气好，跟能力无关的，你就别给我拉仇恨了。” “梅子啊，听妈的话，这过完年呀，咱就别去莞城了行不行，那地方离咱家天远地远的，你想想看，这一年到头下来，妈妈想见你一面都难，倒不如啊，你直接去你小阳哥的公司做事得了。我听说他们公司效益不错呢，里面的员工每个月挣得可都不少。”元婶儿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说完，她抬起头来，目光殷切地望向陆阳，笑着问道：“小阳啊！要是你梅子妹子想去你那儿工作，你要不要哇？” “要！当然要！我妹子可是管理人才，人家都是当拉长的人，我求都求不来，就怕梅子她看不上我这种小公司。” “不能，那不可能。”元婶儿急忙回应一句。 接下来，梅子和陆阳开启了问答模式，基本上都是梅子问，陆阳答。 “小阳哥！你公司给员工真的有那么高的待遇，你这可比我们公司的待遇还高，我的月工资也就只和你们的服务员差不多？” “大家都是苦命人，都靠劳力吃饭，也就给大家多一点。”陆阳变相的回应着梅子的问题，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聪慧过人的梅子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陆阳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意呢？对于陆阳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深信不疑，从小到大，陆阳就没有骗过她，所以，陆阳的话，她信。 然而此刻，梅子却选择了保持沉默。就在这一瞬间，她那原本平静如水的心湖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心底深处竟然萌生出了那么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并不能简单地归结于李梅贪恋财富和物质享受。事实上，一个多月以前，命运之神仿佛跟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失恋。那个与她相恋整整两年之久、曾经海誓山盟的男友，毫无征兆地另寻新欢，毫不留情地将她抛弃。 自那时起，梅子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独自蜷缩在角落里默默舔舐着伤口，试图用时间来治愈那颗破碎不堪的心灵。而如今，尽管仍身处悲伤的阴霾之下，但回归于家乡，父母以及陆阳的出现，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悄然穿透层层乌云，轻轻地照进了她那紧闭已久的心房。 陆阳察觉到梅子的异样，但他自然不能过多的表现出关心，这无关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更不是陆阳装自大，而是大家都是年轻人，心思各一，陆阳怕梅子认为自己在故意炫耀。 降低车速，陆阳在中控处拿起香烟抽出一支，反手递给后排的元叔，自己也点燃一支，吸起来。 元婶儿接过话题，和梅子聊起天来。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又停在村委的坝子里，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 一众人下车，带好行李，在夜色中向家走去。 “要不要进去坐一会儿？”路过元叔家时，元叔问陆阳。 “不了元叔，太晚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上来找你喝茶。” “那好，我送你回去。”元叔干脆得很。 “别！我自己回去，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你抓紧洗漱后休息吧！” “好吧！天黑，注意脚下。”元叔也不坚持，在陆阳面前，他用不着虚头巴脑的。 “走了，元婶儿，梅子。”陆阳向母女二人打了声招呼。 “谢谢你小阳哥！” “谢谢小阳！” “我接我妹子回家，有什么好谢的，赶紧进屋吧！外面冷。”陆阳推着元婶儿的身子，笑着说道。 说话间，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面前，它已经把元叔的家也当成自己的家，夜里的时候，总是爱两头跑，一会儿在陆阳家，一会儿在元叔家，直到它累了，才随便选择一家歇下。 “走，小黑。”陆阳轻喝一句，带着小黑一起向自己家走去。 回到家里，爷爷奶奶和妹妹已经睡下了，轻手轻脚的洗漱后，进到自己房间，奶奶和小雨早已经为陆阳铺好床。 陆阳轻轻地掀开厚重的棉被，缓缓地躺了下去。一接触到床铺，一股温热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电热毯正散发着温暖。定睛一看，发现电热毯的开关处还闪烁着醒目的红色指示灯。 陆阳伸手按下了电热毯的开关，随着“啪嗒”一声轻响，指示灯熄灭了，房间也顿时暗下来一些。他调整了一下睡姿，让自己更舒适地躺在柔软的床垫上。不一会儿，倦意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陆阳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陆阳睡得格外香甜和安稳。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繁琐事务的困扰，只有家的宁静与温馨环绕着他。在梦中，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花园，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阵阵花香。 当清晨的那一缕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时，陆阳才悠悠转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受着身体的轻松和愉悦。想起昨天晚上的安心睡眠，陆阳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因为他深知，在家里，他可以远离那些令人心烦的工作琐事，尽情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在。 春节几天一晃而过，转眼已经是大年初六，过完今天，明天陆阳便要回锦城，公司定于初八正式开工。 中午饭之后，元叔和元婶儿带着梅子来到家。 “小阳，叔叔求你来了。”坐下之后，元叔还是先开口说话。 “元叔，您拿我当外人了，这样的话以后千万别说了，不管我往后怎样，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以前的我，您有任何事，直接吩咐我，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完成。所以，咱爷俩之间，用不着说其他的，真要说什么求啊！谢啊！之类的话，永远也只有我谢谢您和我元婶儿的。” “你这孩子，叫叔怎么说你好。”元叔苦笑一声。如今的陆阳，早已褪去刚出学校的青涩，变成了掌握几十家店的公司老总，这已经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和陆阳相处。 “我为梅子的事来的，我们商量好了，梅子决定不去莞城了，你公司里，随便给梅子一份事做做，不知道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元叔！我说过，梅子是我妹子，自己妹子的事，要说麻烦，这就是真拿我当外人了，想想以前您怎么对我们一家子的！所以，以后家里不管任何事情，都是我的事情，我永远都是您半个儿子，梅子工作的事，您就别担心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梅子饿肚子。 我身边正好缺一个贴心人，梅子肯来帮我，正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有一个自家人帮我，我可省了不少事。” 陆阳听小雨说过梅子失恋的事，如今梅子愿意到自己公司来，陆阳自然不能说不，他乐意如此。 “小阳哥，我什么也不会做，就让我去店里做服务员吧！”梅子小声的说道。 “哥有安排，我一天事多得很，你去办公室学行政，先从文员开始吧，一个月之后到哥身边，给我做个助理。” “这不合适吧小阳，梅子真的什么都不会，别误了你的大事。”元婶儿听陆阳这样说，知道陆阳要重用自己女儿，她比梅子还紧张。 “放心吧元婶儿，误不了，我妹子我知道，她可聪明着呢，那点事儿难不住她。” “他婶儿！你就别管了，孩子们大了，都明白着呢！我家梅子可不是泥捏的，你担心个啥劲儿，随他们去吧！”奶奶永远是一个明白人，笑呵呵的拉着元婶儿的手说道。 “我明早就走，梅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陆阳问梅子。 第348章 五百年前是一家 “一起吧！既然决定了，就没有什么犹豫的。”梅子干脆的回应一句。 “其实不用急的，可以在家多陪陪元叔元婶儿，等你休息好了再上来。” “不用，就一起上去吧！现在离家近，休息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 “那好，明天走的时候我叫你。” “小阳啊！”元婶儿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忧虑，“梅子这孩子呢，打小就被我们宠着惯着，确实不怎么擅长做事。如果之后她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或者不到位，你可一定要多多提点她、教导她。她呀！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都需要学习和磨练的。还有，如果她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误，你也千万别心慈手软，该怎么处罚就得怎么处罚，千万不要因为抹不开面子而纵容她。我把梅子交给你带着，就是相信你的能力和为人，所以你尽管放手去做就行，我和你元叔都支持你。”说着，元婶儿还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模样仿佛是在担心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一般，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又操心那个。 “元婶儿，您老担心多了，梅子人家都是做拉长的人，能有您说的那么不堪吗？再说了，我妹子，我得惯着。” “小阳！”元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元婶儿说的一点儿没错，这开公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必须得做到公私分明才行，虽说私底下梅子是你妹子，可一旦到了公司里面，那就不一样了。 毕竟公司里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如果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这工作还怎么开展下去？所以啊，对于梅子，我真心希望你能够严格地去要求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不断进步，快速成长起来。 你想想看，如果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而对她有所偏袒或者放松要求，那不仅会影响到她个人的进步，而且也会让其他员工觉得不公平，从而影响整个团队的士气和效率。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明白这个道理。”说完，元叔一脸严肃地看向小阳，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 “我会的，元叔，元婶儿，你们都放心。”陆阳笑着对夫妻二人说道。 第二天吃过早饭，陆阳和梅子在一众亲人的送别下离开家上到锦城。 来到公司，办公室空无一人，陆阳趁着没人，向梅子具体的介绍起公司各个部门以及具体所负责的事项。 “以上的这些就是公司的各部门也包括公司里的营运情况。对了，这是公司的员工手册，还有公司的一些规章制度与福利和工资级别，你有空可以看看，了解一些。” “我知道了小阳哥，我努努力，争取尽快学会这些。” “哥相信你，不用急的。” 半个小时后，李珍进来，嘴上呵呵笑着。 “我说谁呢！刚出去都没人，这才一会儿功夫办公室开着，原来是你。” “给你介绍一下，李梅，新同事，先在办公室跑跑腿儿，一会儿陈开来回来时，你带她办一下入职手续，先从文员做起。这是李珍，公司财务主任，比你大一些，私下里可以叫李姐。”陆阳向两人相互的介绍起来。 “李梅，以后请李主任多关照。” “李珍，还是叫我姐吧！五百年前我们可是一家人，千万别客气。” “这个应该是真的。元叔女儿，以前在莞城飞利浦做拉长，离家太远了，元婶儿舍不得，这才屈尊到公司来。”陆阳把面子给梅子给得足足的。 “那我们还真是姐妹了，元叔可是一个好人。”李珍是认识元叔的，知道陆阳与元叔的关系。 “就怕李主任嫌弃我，千万别听陆总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梅子大方的冲李珍笑笑。 “这里没外人，还是叫小阳哥吧！”陆阳笑了。 “这不是在公司里吗？还是正式一点好。” “我不管，反正我这姐姐是不能改了，你这妹妹我认定了。”李珍笑嘻嘻的拉着李梅的手不放。 “我和梅子的关系你知道就行了。对了，前天交代你做的事准备好了吗？”陆阳收起笑容，认真的问李珍。 “这不刚到银行去才回来吗？这么点事也就一会儿的事，忙你的去吧！”李珍回应陆阳。 两天前，陆阳打电话告诉李珍，让她准备好开业红包，所有员工，不分职务，每人包一个一百元的红包，算作开工利事。 “那好你们忙，梅子没事帮李姐一起。还有，梅子的住处你给安排好。”陆阳在转身之际，又对二人说道。 “我那房间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住吗，以后梅子就跟我一起住了。” 陆阳目前给办公室工作人员单独租了一层公寓，地址就在公司旁边几百米，按两人一间房安排的，目前办公室只有李珍一个女生，所以她一直是一个人住着一间房。 “不管了，人交给你了。梅子一会儿去车里把你的礼李取出来一下，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会晚一些才回来。” “好，我马上下去拿上来。”梅子回应一声。 “我陪梅子一起去，钥匙拿来。”李珍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她是打心眼里真心喜欢梅子，两人同姓不说，名字更是只有一字之差，年龄也接近，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巧合，让李珍和梅子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不用，姐，东西不多，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梅子也改变对李珍的称呼，既然李珍已经递过来橄榄枝，她自然不能不接下，否则，自己则太不近人情了。 以后能不能处到一起去先不管，眼下当然是要搞好团结的。并且她相信陆阳，既然陆阳都这么信任李珍，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李珍，那至少证明李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和这样的人相处，应该不会太难。 “走吧！几分钟的事，多一个人不是多一双手吗！好手都难提四两，我去搭把手也累不着我。” 接过陆阳手中的车钥匙，李珍拉着梅子就往外走。 再回来时，放下行李后，李珍拉着梅子一起装红包，两人有说有笑的。 “这一人一百元，可比我在莞城的老板还牛气。”梅子贴近李珍耳边小声的笑着说道。 “你哥他大方，不亏下力人，大家都非常喜欢跟他一起做事。”李珍抬头扫了一眼陆阳的私人办公室。 不到二十分钟，陆阳拿过车钥匙下楼去，他和宋莜莜约好了，半小时后在一品天下大门口见，从家里带了一些土特产上来，他得给宋莜莜送过去。 “我要去我姐家，你要不要一起去？”见到宋莜莜之时，陆阳问宋莜莜。 “要，你等我！”宋莜莜提着东西开始跑步回家，她已经十来天没见陆阳了，当然想和陆阳腻在一起。 “不急，我在车里等你。”陆阳看着宋莜莜奔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等宋莜莜回来时，她换上了一件卡其色的毛昵长衣，一钻进车里，宋莜莜便搂住陆阳，献上自己的香吻。 …… 一路飞驰来到张静茹家，婷婷丫头是最高兴的，因为她又有一大堆小零食可以吃。 张静茹和刘青山今年也没回陵州过春节，而是把刘青山的父母接到锦城来一家团聚在一起。 和刘青山一家说说笑笑，闲聊了半小时，离别时，陆阳和宋莜莜分别给了婷婷丫头一个新年红包，里面各包了四百元钱，小丫头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笑嘻嘻的一把接过来，也不理会张静茹的制止。 “姐！您就别管了，我们给丫头的也不多，不过是意思一下，让孩子讨个喜庆。”陆阳笑着冲张静茹说道。 “你们就惯她吧！”张静茹笑骂一句。 “真不再坐会儿？”刘青山这时也开口问陆阳。 “不了姐夫，时间不多，还得到芳草街师伯那里去一趟，晚上还得回公司安排一些事，店子明天营业，事太多，空了过来和您喝酒。”陆阳无奈的笑笑，谢绝刘青山的挽留。 “好吧！知道你忙，我就不留你了，有时间就回家来。”刘青山也是讲究人，一句回家来，把自己家与陆阳的感情拉得更近。 第349章 精品店开业 公司顺立复工营业，陆阳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按去年未的计划，今年所有的大众店全部停止扩张，目前锦城市每个主城区都有八到十家莜莜火锅店在营业。 “师叔，这第一家高端店马上就要营业了，那第二家店现在可以开始选址了吗？”吴小勇问陆阳，这些天，是吴小勇最悠闲的时候，每天没事干，抢着工作电脑学习起五笔打笔来。 “开始吧！记住了，宁缺毋滥，我们往后走的是精品高端路线，所有的硬件上必须要上一个台阶，这才不辱我们的精品二字。”陆阳把高端店取名为莜莜精品火锅，招牌都已经做好了。 “知道了，放心吧！误不了事。”吴小勇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就差写保证书了。 “从现在开始，只要看见符合我们定位的店面，你多留一个心眼，可以和业主接触接触，就算暂时用不上，也可以先吊着他。” “明白，整不清楚的我就找你。” “去吧，杜其正那边你也给他交代下去，让他别把路走偏了。” 吴小勇离开后，陆阳一个电话打到群众路找到田玉芳，明确告诉田玉芳让她准备好东门大桥的收银员，陆阳要把艾米调出来，派到马上新开业的高端店去做收银工作。 因为艾米不仅业务熟练程度和自身形象也是一流的。第一家高端店开业，陆阳什么都要求是最好的，不光硬件上，软件上也要求一流。 毛剑青这边早已枕戈待旦厉兵秣马，东门大桥火锅店在去年岁末之前便移交给新来的主厨师傅，把自己空出来，只等高端店开业时大显身手，让新店一鸣惊人，大放异彩。 功夫不负有心人，高端精品店终于决定开业，时间定于二月十日星期六，也就是今天。地址则是寸土寸金的大慈寺路，与东门大桥店相距不过一千多米的距离，但这边的商业基础更深厚，消费人群也更偏于有钱。 最具诱惑的还是这里紧邻太古里和春熙路，各类高端酒店也是层出不穷，但唯独缺少高端火锅店，陆阳当初选择这里，也是带有一定赌博性质的，他就是想在这众多的高端酒店中虎口夺食。 与那些随处可见、千篇一律的大众火锅店不同，精品火锅可谓独树一帜。它摒弃了自助餐的经营模式，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归传统路线。然而，这里所谓的“传统”并非墨守成规，一成不变，而是在传承经典的基础上大胆创新。 走进厨房，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琳琅满目的菜品陈列区。这些菜品虽然保留了传统火锅中的一些经典元素，但更多的却是别出心裁的新式创意。无论是蔬菜还是肉类，每一样食材都经过精挑细选，不仅要确保其新鲜度达到极致，还要追求精致的外观以及绝对的无害品质。 比如说鲜嫩欲滴的青菜，叶片完整且翠绿诱人，仿佛刚刚从田间采摘而来；再看看红白相间的牛肉卷，纹理清晰，肉质细腻，入口即化的口感让人陶醉其中；还有各种海鲜食材，虾蟹贝类个个鲜活肥美，散发着大海的鲜香气息。就连看似普通的豆腐、粉条等配菜也都被制作得格外精美，宛如一件件艺术品般呈现在食客面前。总之一句话，能够高端的，就绝不能低俗。 从前天起，陆阳就开启了一场轰轰烈烈、震撼人心的炸街式游街宣传活动！他精心组织的两支锣鼓队，敲锣打鼓，声势浩大，与自家身着鲜艳亮丽套裙的服务员们一同并肩前行。每位服务员手中都紧紧握着精美的宣传单，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以地毯式的方式沿着街道一路宣传开来。 不仅如此，陆阳还果断地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将这支由服务员组成的宣传队长久地保留下来。从此以后，每当开设一家新店铺之前，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派遣这群美丽娇艳的姑娘们走上街头“炸街”。 用陆阳自己的话说，这就是要制造出一种令人难以忘记的震撼效果！毕竟，这些服务员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脱颖而出的美女。她们一个个身材高挑，青春靓丽，面容姣好，走在路上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足以吸引路人的目光，让人赏心悦目。 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不能营造出足够强大的声势和影响力，就别指望能吸引到别人多瞧你一眼。毕竟，时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思想观念自然也随之改变。 在繁华热闹的锦城中，莜莜火锅凭借着其独特的风味、优质的食材以及贴心周到的服务，早已赢得了当地民众的一致好评，可以说是做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然而，对于陆阳来说，这样的成绩远远没有达到他内心的期望。 他深知，做人或许可以保持低调谦逊，但在做事方面却必须要高调张扬。只有如此，才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并关注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从而将事业推向更高的巅峰。所以，即使莜莜火锅目前已经取得了相当不错的口碑，陆阳依然毫不松懈地继续努力着，想尽各种办法去进一步提升它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晚上十点，田玉芳和艾米累瘫在坐椅上，两人都苦笑着无奈的摇头。一个字，累，两个字，很累，三个字，非常累。 毛剑青吸取了之前东门大桥店开业时的经验，这次新开业，他厨房里的各类师傅便聚齐整整十人，所以，这一次，他算是轻松过关。 望着空荡的大厅，陆阳也暂时得以喘气，一整天，他的心都是悬着的。 “汇报一下吧！”陆阳来到收银台，向艾米说道。 “截止到现在，八万六千一百八十元。艾米知道陆阳关心的是什么，直接开口说道:“一共接待客人一百零五桌，最高单桌消费两千三百二十二元，最低单桌消费六百九十元，平均每桌消费八百二十元七。其中菜品消费占总营业额的百分之六十二，酒水消费占总营业额的百分之三十八，基本就这样了。”艾米继承了李珍的做事风格，把自己能做到极致的东西，都尽可能的做到前面去，所以，刚刚陆阳问起来，她便把一系列的数据汇报出来。 “消费比例正常，但营收上有点差强人意，还得继续努力，你知道我的心理预期是多少吗？十万，是单日过十万。”陆阳双手食指相交，比出一个手势。 “老板！这你都不满意？一个店差不多顶上其他十个店了，我都和芳姐都累瘫了！”艾米也学会和陆阳开点小玩笑，嘴上吐槽起陆阳来。 “你刚不也说了差点吗，我的要求就是以一顶十。不然，我们花这么大的心血干什么，这不是得不偿失吗？”陆阳笑了。 今天第一天营业，说不上太成功，但也不至于是失败的，这只是一个开始，陆阳相信只要深耕下去，往后绝对比这更好。 “那这营业款怎么办，这么一大笔钱，我可不敢让它在店里过夜，这太吓人了，我怕夜里自己睡不着。”艾米提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四百米外有一家银行，他们有自助柜台，可以二十四小时存取款。今天我陪你过去存了，往后也和之前一样，一天两次存款。如果你担心金额大，路上不安全，你可以在店里挑一个你信得过的人，让他陪你一起去，当你的保镖，每月工资给他加三百，要求就一点，人品过硬，踏实可靠。” “我选不来，你帮我选。”艾米苦笑。 “这是你的事，如果你够胆，你也可以自己去，这三百元的工资我加在你头上。”陆阳直接笑了。 “我不敢！”艾米吐着舌头，直接拒绝陆阳的意思。开玩笑啦，每天近十万的营业额，就算分成两次去存钱，一次也是四五万，真要有个什么闪失，她一年的工资也刚好只够赔一次。 “走吧！今天我陪你，给你一个建议，在你没有选好人之前，你可以去找毛师傅，让他陪你一起去。”陆阳坏笑一下，又成功的阴了师兄一把。 “毛师傅能愿意吗？” “你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这就看你的了，可不许说是我让你找他的啊！”陆阳大笑不止。 第350章 刘晓月受邀加入公司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陆阳几乎每天都会花费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在精品店内。尽管他嘴上一直声称自己并不感到紧张，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比任何人都要在乎这件事情的发展走向。 毕竟，这可是他涉足精品行业所开设的第一家店，这条路究竟能否行得通，完全取决于这家店是否能够取得成功。它就宛如一块至关重要的试金石，不仅考验着陆阳的商业智慧和运营能力，更承载着他对未来事业的全部期望与憧憬。 每一个顾客的反馈，每一桌客人的消费点，对于陆阳来说都是一次心跳加速的体验，陆阳默默地在心底祈祷，希望这块“试金石”最终能为他照亮通往辉煌成就的道路。 一连几天，精品店的营业额都没有达到陆阳最初期望的十万每天，可也没有低于八万每天，倒也趋于平稳。这个值，陆阳是接受的，除去所有的成本，纯利润两万多一点，这本身就是一种财富。 “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点吗？”毛剑青问陆阳。 “哪一点，说出来我听一听？”陆阳问毛剑青。 “你这眼光是真毒，你看过的事其本上就没有跑偏过，叫我，永远不可能有这样的眼光。” “哦！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呢！你不会是给我灌迷魂汤吧！” “矫情，没意思。”毛剑青斜视陆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也叫矫情，我这是沉稳，不为外来的吹捧而昏了头，你知道不知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不想和你说话了。” “别呀师兄，你是谁，你是我师兄，是我们公司的定海神针，我就是不稀罕谁，也不能不稀罕你呀！”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我看你是完全忘了谁大谁小了，还敢让我给艾米当保镖，真亏你想得出来。” “哎...！这女人的嘴，就是没男人的牢。不过人家小姑娘不是害怕嘛，刚好这段时间你天天都在店里，你就帮帮人家，等过段时间找一个可靠的人，就不用你跟在一起了。”陆阳话锋一转，又认真的对毛剑青说道。 “关于精品店主厨师傅的培训工作，一定要抓紧再抓紧！就目前这种形势来看，如果继续保持这样良好的态势发展下去，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第二家店就能顺利开业，等到三四个月之后，每个月都按照开设两家新店的这个进度来推进。这其中的时间节点和节奏把控，你自己去精准把握。总之，这事就全权交给你来负责处理，往后，我也就不再找你了。”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心里有数。” “辛苦你了师兄。”这一句，陆阳特真诚，师兄弟俩人笑归笑，闹归闹，但一说到正事，这是一点不含糊。 “忙你的去吧。”毛剑青笑笑。 “走了，往后这边你就多费点心，我过来的时间不会像之前那么频繁，毕竟，还有其他的一大把事。” “知道了，有事我打你电话。”毛剑青挥挥手，示意陆阳放心离开。 小雨这一期进入实习期，三年的大学时期看眼着就结束了。陆阳五天前通过兰瑛的关系，找了一家中学校到那去实习，代课初二年级两个班的语文课。 宋莜莜今年也进入毕业期，她选择了考研，加强进一步的学习，这一点，陆阳是完全支持的。如果陆阳的生意不出太大的意外，按当下的形势发展下去，这一辈子，俩人也就衣食无忧了。 陆阳开玩笑的对宋莜莜说，让宋莜莜把陆阳自己没上大学的遗憾补上来，要宋莜莜把他未上的学，全给学了。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了驾驶座上，陆阳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目光不时地扫向后视镜，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宋莜莜正朝着车子走来。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毛昵长风衣，长发随风轻轻飘动，美丽动人。 待宋莜莜上车后，陆阳轻呼一口气，踩下油门，车辆缓缓驶出。他们要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便是邀请刘晓月加入陆阳的公司。 关于这件事情，陆阳此前已经和宋莜莜仔细商讨过多次。宋莜莜对这个想法非常赞同，并且全力支持陆阳。然而，刘晓月那边却始终摇摆不定，至今都未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面对这种情况，陆阳心里实在没底，所以才决定叫上宋莜莜一同前往。毕竟有两个人在场，或许能让刘晓月更容易做出决定。 一路上，车内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陆阳偶尔会偷偷瞥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宋莜莜，只见她一脸平静，似乎并没有被即将到来的事情所影响。而陆阳自己，则不停地在脑海里预演着等会儿见到刘晓月时要说的话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形。 关于邀请刘晓月加入这件事情，其实最初是由宋莜莜提出的建议。而对于陆阳来说，他这边的确非常需要像刘晓月这样一个对彼此情况都了如指掌、知根知底的人来助力团队的发展。 李珍这个人呢，头脑还算机灵聪慧，她的人品和心性也是无可挑剔的。然而，就其在专业领域方面所掌握的知识而言，总是稍微欠缺那么一点点火候。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司必然会不断地成长壮大并持续向前发展，如果一直保持着李珍目前这种状态的话，陆阳内心深处着实感到有些不太踏实，缺乏足够的底气去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挑战和机遇。 毕竟，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市场环境下，每一个细节和环节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错失良机或者陷入困境之中。所以，综合多方面因素考虑之后，陆阳也觉得邀请刘晓月的加入能够为公司带稳定的发展，让整个团队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加稳健有力。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轻微的发动机轰鸣声和偶尔传来的车辆行驶声。陆阳坐在驾驶座上，目光时不时地瞥向身旁的宋莜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 深吸了一口气，陆阳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莜莜，等会儿到了地方，你能不能主动一些？有些话……我来说不一定合适，也许效果还不如由你来表达得更好。” 说完这番话后，陆阳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心中多少有点发虚。毕竟宋莜莜和刘晓月也算情敌，现在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总觉得不太妥当，但又实在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办法了。 “怎么！心虚了，心里有鬼？”宋莜莜调笑陆阳一句。 “怎么可能，我的心意你最清楚。当初不可能，以后也更不可能。之所以让你主动一些，我是怕...！怕引起误会，大家都尴尬。” “好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我才不像别人那么小气，我对自己是信心满满。”宋莜莜微笑，陆阳则尬笑，这画面，说不出的不协调。 接到刘晓月，三人来到财大附近的一家水吧，要过茶水和小吃之后，闲聊一阵，宋莜莜主动再次旧话重提，陆阳在一边帮腔，两人一唱一和，终于说动刘晓月。 “职务为财务总监，工资按每月四千八百元算，员工分红另算，你只对我一个负责，这是我的条件，你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如果有，现在提出来，我们商量着来。”陆阳问刘晓月。 “高了，这不合适。”刘晓月直接开口说道。 “什么高了？”陆阳问刘晓月。 “职务，工资都高了，我是一个新人，大学还没毕业，这对公司其他人不公平。”刘晓月口中的其他人自然指的是李珍。 “你说的其他人是李珍吧？你和她工资级别一样，其他的东西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们分工不同，负责的不同。再说了，李珍胸襟可是不小，她认得清自己的位置。” “我还是很担心。” “哎呀！你还不相信他，你们同窗三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宋莜莜抓住刘晓月的手，使劲的握着不放。 “那我试一试，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们两口子担待着点儿。”刘晓月表明自己的心迹，特意提到陆阳和宋莜莜的关系。 ilwxs.com 刘晓月这学期也同样是进入实习期，四年大学也就只剩最后几个月，她没有宋莜莜的底气，选择了毕业找工作。 对于陆阳和宋莜莜发出的邀请，刘晓月苦恼过，现在大学毕业得自行联系工作，早没了所谓的铁饭碗。陆阳的公司她是最清楚的，如果单论就业和薪金，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想到要和陆阳长期相处下去，刘晓月是彷徨的。 眼下答应下陆阳这边，等实习期一过，真正毕业之后就马上转岗直接上岗，也算是无缝对接，这对刘晓月这样的大学生来讲，其实是最好的结果，许多人求都求不来。 “真难听！什么叫我们两口子，我可还是在校学生，没你说的那么新潮。”宋莜莜笑骂刘晓月一句。 “好，算我口误，不过这也没什么区别吧！” “怎么就没区别！这中间区别可大了。” “好了，你俩就别打闹了。明天就过来吧！我早上在公司等你。” “我准时到。”刘晓月脸一红，回应着陆阳。 三人分开之后，陆阳开车送宋莜莜回sc大学。 “这下心里踏实了吧，解了你的后顾之忧。”车上，宋莜莜扭头看了一眼正专心驾驶的陆阳。 “最关键的是我相信她的职业素养，当然，专业上也确实比李珍强上许多。”陆阳再一次解释着。 宋莜莜明白陆阳的意思，这就是在向自己表忠心，宋莜莜才不管这些，她对陆阳是深信不疑的。 “小雨实习怎么样，还习惯吗？”宋莜莜转移话题，关心起小雨的情况来。 “没过多问，昨天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想买一个寻呼机，我给她卡里转了两千元。”说起妹妹小雨，陆阳就头疼，但又无可奈何。 “买什么寻呼机，直接买一部手机不好吗？你又不是负担不起。”宋莜莜倒也大方，开口直接说出来。 “我买得起，她用得起吗？一拿到手，电话就不会停，一说起话来，没有几十分钟就停不下来，一个月电话费都够她挣的。” 小雨依旧选择与黄亚文携手相伴，在她内心深处，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着黄亚文便是那个能够给予她一生幸福的男人。因此，无论旁人如何劝说，她都充耳不闻、视若无睹，执意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全然不顾他人的意见和看法。 面对如此执拗的小雨，陆阳不禁感到有些心灰意冷。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小雨已经是要毕业的人了，也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工作。而陆阳呢，他觉得自己总算是完成了父亲临终前所交代的遗愿——至少让小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并且圆满地完成了学业。 如今，只差最后一步，那就是看着小雨能够成家立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然而，眼前这一切却又让陆阳心生忧虑，因为小雨对黄亚文的执着实在令人难以放心。 最后，陆阳自我安慰起自己来，按书上的话来说，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等真有一天，吃亏了，就知道回头了。最不济，大不了自己养她一辈子，谁上她命好，摊上自己这么一个哥哥。 “有时间也多关心关心她，毕竟比你小两岁，又是女孩子。”宋莜莜提醒陆阳。 “她长大了，再说了，我现在好像也关心不上了。”陆阳赌气似的说道。 “我心里清楚得很，她确实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无论如何，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这血缘关系可是割舍不断的，正所谓血浓于水。而且，你们俩可是彼此唯一的兄妹，这种亲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替代得了的。所以，你也就别再死鸭子嘴硬了。” 宋莜莜深知陆阳话中所指的就是黄亚文。尽管如此，她仍然想尽办法去提醒着陆阳，只因为她不仅是他的女朋友，倘若一切顺利发展下去，将来还会成为他的妻子。 而作为女朋友和未来的妻子，关心他、照顾他以及维护好他们之间的家庭关系，这些都是她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我有分寸，你就别跟着操心了，过好你自己就好了。” 陆阳一句话下来，车内又沉静下来，义务不代表权力，宋莜莜明白自己的身份，她懂得适可而止。 sc大学二号门，宋莜莜俯过身子，在陆阳脸上亲吻一下之后，下车走进校园。 第二天，刘晓月准时赶到环宇大厦。陆阳把刘晓月带到陈开来办公桌旁，亲自看着陈开来给刘晓月办了入职手续。 至此，刘晓月算是正式入职陆阳公司。 回到自己办公室，陆阳叫来李珍，当着李珍的面，把刘晓月和李珍的工作进行了一个拆分，也算各负其责。 李珍负责对账，对十万元以下的财务支出有签字权，其职务不变，仍然是财务主任。刘晓月负责审核，对十万到三十万之间的财务支出有签字权，挂名见习财务总监，对陆阳本人负责。三十万以上的财务支出，则必须要有陆阳的亲笔签字。 “刘老师，你来了我就轻松下来了，这些天，我头都疼死了。”李珍搂着刘晓月，又笑又跳的，并不因为刘晓月的到来而感到不安，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她自己知道。 “别高兴得太早，趁现在有机会多向你老师学一学，一两年之后，说不定你就外放出去了，我可不满足于只是拥有一个锦城市场就够了。”陆阳指着李珍，笑着提醒李珍。 这是陆阳精心策划、深思熟虑后的布局，而锦城仅仅是这场宏伟计划的开端罢了。一旦整个城市都被充分开发利用，市场趋于饱和状态时，他就必须要迈出这座城市，向着更广阔的天地进军拓展。 然而，随着业务范围的不断扩大和深入发展，所面临的挑战与机遇也会日益增多且复杂多变。所以，到那个时候，能够依靠并委以重任的可靠之人将会变得越来越重要，而且数量需求也只会有增无减。 在众多可供选择的人当中，李珍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不二之选。毕竟，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和合作，陆阳深知李珍不仅要有卓越的智慧头脑，还得具备出色的专业能力。李珍当下最不缺的就是难能可贵的那颗始终坚定不移，值得信赖的心。 无论是面对怎样艰难险阻的任务或是错综复杂的局面，只要将事情交给李珍去处理，陆阳都会感到无比放心。因为他知道，李珍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善尽美地完成每一项工作，绝不会辜负自己对她的信任和期望。 “刘老师，你看这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轻松一下。刚想着能喘口气，任务又来了。”李珍向刘晓月吐槽起陆阳来，虽说李珍比刘晓月大几岁，但她一直称呼刘晓月为老师。 “他那是器重你，信任你，等到吧！下出多久，你就是一方大员了，到时候我见了你都得叫你声李总了。”刘晓月微笑着对李珍说道，她没有李珍在陆阳面前放得开，身份不同，关系不一样，所处的位置更不一样，说起话来，自然就不同。 “好了，都忙去吧！李珍你带刘晓月找一下李梅，我昨天有告诉她，让她给刘晓月安排办公位置和办公器材的。” “办公桌在我旁边，新电脑也准备好了，就等刘老师就位了。”李珍接口说道，完了，直接拉着刘晓月出了陆阳的办公室。 吃过午饭，陆阳驾车来到交大路会展中心，一周前，吴小勇在这里签下第二家精品店面，现在正在装修。 走进店里，工人正各自忙着，这家小的装修工程队，现在基本上成了陆阳的御用工程队。在店里呆了一会儿，找来负责装修工作的头儿，提出两处不满意的地方，要工头做出整改，在工头的一再保证下，陆阳这才放心下来。 “我告诉你，给我干活儿，品质永远要排在第一位。东西贵一些我接受，但你不能忽略了质量，我要的是精品，我们不光要好用，还得让客人看着，用着都舒心才行。” “我知道了，老板，我们马上改，绝对让你满意。”工头儿点头如捣蒜的回应道。 第352章 高层会议 五月的锦城，仿佛被大自然施了魔法一般，呈现出一幅宜人的画卷。气温恰到好处地徘徊在舒适与温暖之间。 微风轻柔地拂过面庞，宛如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却又并不冰冷；它像是一个顽皮的精灵，穿梭于大街小巷，撩动着人们的发丝和衣角。明媚的阳光，则如同金色的纱幔洒落在大地上，柔和而温暖，没有丝毫的刺眼和灼热感。 在这美好的季节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真可谓是一年之中最为惬意的时光。 在过去长达两个多月的时光里，陆阳犹如一匹不知疲倦的千里马，马不停蹄地在城市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陆续开设了四家定位高端、品质精良的火锅店。 而此时，正值西部大开发的嘹亮号角响彻云霄之际，国家的政策如同温暖的春风拂面而来，各种资源也如汩汩清泉般源源不断地注入这片广袤大地。 锦城，这座当之无愧的国家西部中心城市，有幸沐浴在这双重利好之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与助力，从而得以承载起更为宏大的发展使命。 一时间，锦城里的各个行业仿佛听到了春天的召唤，纷纷破土而出，如雨后春笋般拔节生长，争先恐后地崭露头角。这些新兴产业和传统企业相互交织、共同繁荣，不仅为这座古老而又现代的城市增添了无数生机与活力，更使其焕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吸引着世人瞩目的目光。 一时间，消费增长，拉动经济腾飞，不管是大众自助餐店，还是高端精品店，都迎来消费热潮，生意都出现不同幅度的增长。 在这样的环境下，陆阳是既幸福又苦恼，喜忧相伴。高兴的是生意好了，公司账户里的资金充足；郁闷的是自己发展的脚步跟不上城市的发展，大有贻误战机的苦恼。 下午三点，陆阳主持召开了今年的第一次全体高层会议。现在公司账上躺着六百多万的闲置资金，这笔巨款不能充分发挥作用，这不符合陆阳的发展计划。 在各部门负责人汇报完自己部门的实际情况后，陆阳逐一做出批示性总结。 “国家政策上的东西你们都了解过了，眼下，我们能不能抓住机会，赶上这一波红利把我们的公司进一步壮大，就在未来几个月的时间里。如果，我们错过了，可能就赶不上趟了，市场就这么大，它不会等我们，你不占领，别人可不会客气。等我们回头再想要去分一杯羹时，可能连残汤剩水都没多少了。 我不怕告诉你们，公司财上现在趴着六百多万在那里，它在干什么？在银行的铁柜里睡大觉，这些钱，够我们一连开十家高端店了，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的是钱能生钱。所以，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得动起来，要跑，要冲，要去占领市场。 接下来我讲几个重点。首先需要强调的一点是，从此时此刻起，市场部将肩负起至关重要的使命——冲在拓展业务的最前线！你们要竭尽全力地开辟新的市场领域，而且每月新增店面的数量不得少于五家。这是一项艰巨但又充满机遇与挑战的任务。 在此，特别提醒一下吴小勇主任。我们在奋力追求业务扩展高速度的同时，但请务必牢记：绝不能让质量因此而打折扣！每一家成功签下的店铺，都必须百分之百地满足公司所设定的全部标准和要求。我们决不能仅仅为了追求数量而牺牲掉至关重要的质量环节。 您作为公司经验丰富的老员工，对于我一直以来对质量的严苛要求肯定是心知肚明。所以说，在质量把控方面，请一定要做到铁面无私、严格到底。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签下的每一家新店在开业之后，都能够迅速进入盈利状态。毕竟，留给我们慢慢培养顾客群体和等待市场成熟的时间几乎是零。时不我待，我们等不起，也没有时间去等。 第二，财务部对于新店开发所涉及到的财务支出方面，必须给予高度重视。这是市场推动中的作用至关重要点。具体而言，财务部需要在支出管理上紧跟新店开发的步伐。不仅要做到提前预估各项费用，还需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合理分配资源，并实现精准定位每一笔资金的用途。只有这样，才能充分满足新店开发过程中的各种需求，避免因资金问题而影响项目进度或质量。 在这里，我特别要提醒一下刘晓月总监和李珍主任，你们肩负着重要责任。无论遇到何种困难或压力，都不得以任何借口拖延或拒绝正当的支出申请。因为这些支出申请都是经过精心规划和核算的，它们对于新店能否顺利开业，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所以，请务必严格遵守相关规定，按时、足额地安排好所需资金，确保新店开发工作能够有条不紊地推进下去。 第三，总务部门不仅要确保支持公司整个团队正常运营，还要在此基础之上，全力以赴地支持和配合新店开业所需要的各项工作。必须保持高度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与各个相关方实现完美的无缝对接。无论是人员调配、物资采购还是后勤保障等方面，都要做到有求必应，而且答应了就一定要有结果，绝对不允许以任何借口来推诿或拖延。 孙新民主任要身先士卒，亲自对各部门的需求进行密切跟踪。特别是对于新店方面的事务，要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每一个细节。以确保各项事务能高效推进。 第四，营业部这边，随时追踪各店的具体营运情况，有任何异常，及时调整，该营销的要营销，该扩广的要第一时间扩广。在新店开业的策划上要下大力气，开业后要及时的掌握第一手数据，并长时间的持续关注。汤广文主任这边，你要下沉到各店去，不定时的巡检，做到各店巡检时间不超出一周的时间，而且要把巡检结果以书面的方式，形成文字交由各店负责人签字保留，进行存档。 第五，人事工作方面，始终要保持着高度的协同与配合精神，积极地与总厨以及营业这两个重要部门紧密合作。对于这两个部门所急需的各类专业人才，不仅做到了提前精心筛选、招募并确保其及时到岗，而且还主动与这两个部门建立起高效的沟通渠道。 一旦发现那些经过培训后仍未能达到合格标准的人员，无论是哪一类职位或岗位，要毫不犹豫的在第一时间予以清退处理。这样做的目的在于腾出更多宝贵的空间和时间资源，以便能够全力以赴且有针对性地对真正有用的人才展开重点培训。 并且致力于将每一名通过严格培训而得以留用的员工，培养成具备卓越能力和独立工作素养的优秀个体。在他们被外放至各个工作岗位时，都能够凭借自身扎实的专业技能和出色的应变能力独当一面，成为推动企业发展壮大的中坚力量。第六......。” 陆阳一口提出九点意见，每一点都一针见血，直指要害。 “以上各要项要求，各部门有没有不同的意见要进行补充？”陆阳说完，又对众人问道。 环视四周一圈，没有一个人提出其他意见，陆阳稍做停顿之后又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下去执行的时候，我希望——你们的效率是高效的，你们的行动是迅速的，你们的思想是一致的，你们的执行力度的强有力的。” 一连说出四个你们的，这足以说明陆阳的心情有多急迫，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等。 既然前面的店面在营业上证明这条路是走对了的，那就没有任何的犹豫，必须坚定不移的，快速的推广下去，以达到扩张并占有市场为最终目的。 第353章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随着最后一项任务布置的完成，会议室里的人们开始陆续离开座位。然而，陆阳却抬手示意吴小勇稍作停留。待其他人都走出门外后，他起身走向吴小勇，表情严肃而专注。 “小勇，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陆阳的声音低沉但充满力量，“我们必须全力以赴，火力全开的去迅速开拓市场！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吴小勇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毕竟，作为公司里经验丰富的老将，他深知陆阳这番话背后所承载的期望与压力。 “我明白你的意思，师叔。”吴小勇回应道，“其实关于如何展开工作，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和计划。”接着，他有条不紊地向陆阳阐述起自己对于市场拓展的策略和步骤。从目标店面的定位到选址的大致方向，再到具体签约的时间，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陆阳静静地听着，不时插话询问一些关键细节，并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经过一番深入交流和讨论，最终吴小勇的计划获得了陆阳的充分认可。 “很好，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吧。”陆阳拍了拍吴小勇的肩膀以示鼓励，“放手去干，遇到问题随时跟我沟通汇报。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出色地完成任务！” 得到陆阳的肯定和支持后，吴小勇信心倍增。他再次向陆阳表示感谢并保证不会辜负信任，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此刻，陆阳站在原地，望着玻璃窗外的大街，心中暗自期待着公司即将迎来的这一轮疯狂扩张能取得惊人成果……。 陆阳之所以拥有如此强大的底气，原因在于他所掌控的那两个不同消费层面的将近六十家的店面。这些店面犹如一架架高效运转且源源不断地制造新鲜血液的造血机器一般，一刻不停地为他提供着庞大而持续的资金支持。 正是凭借这股强大的力量源泉，使得他能够一路高歌猛进、风驰电掣般地飞速前行，不断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和事业领域。每一家店面都仿佛是一个活力四溢的细胞，通过相同的经营模式和营销策略，共同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推动着陆阳朝着更高更远的目标奋勇迈进。 往后接下来的时间里，陆阳毫不犹豫地将所有那些并非至关重要的社交活动统统拒之门外。他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全力推动公司向前迈进。 甚至连与宋莜莜那甜蜜而浪漫的约会，其频率也较以往大幅降低。陆阳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完全沉浸在了事业的海洋之中。 此刻的他已然陷入疯狂，眼中只有每天各店的营业额和新店面的落成，他杀红了眼。犹如一头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狂奔不止的饿狼，四处寻觅着能够满足自己欲望的“猎物”。每一个可能带来商机或突破的机会都成为了他追逐的对象，绝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有可能让公司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宋莜莜这边则和陆阳相反，诸事不顺，春节之后，李飞总是频频联系她。之前话剧团的小演员他玩腻了，给了一小笔钱之后，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把目标又转向宋莜莜。 在一连以各种理由推脱三次后，第四次，宋莜莜勉强应下李飞的邀约。她不敢再推脱了，到目前为止，之前计划找私人侦探的事，仍然没有一个肯定的结果。春节期间联系到一名渝城的侦探，不过人家手里还有活，安排不过来，让宋莜莜稍后再联系。 面对着李飞如狂风骤雨般强大而猛烈的攻势，宋莜莜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疼痛难忍。她试图找到一个能够兼顾各方利益、完美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始终无果。无奈之下，她决定采取拖延战术，暂且先稳住局面。 宋莜莜开始以较低的频率回应着李飞的各种纠缠和试探。她巧妙地周旋于李飞之间，既不显得过于冷淡疏离，又不至于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意图。 在此间，宋莜莜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出现的转机，心中暗暗祈祷着能有那么一个绝佳的机会降临，将李长风一举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的机会。 此时，在一家装修豪华的高档西餐厅内，李飞正表面上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地与宋莜莜谈笑风生。他嘴角挂着优雅的微笑，言辞间尽显绅士风范，仿佛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公子。 然而，只有宋莜莜深知其中真相，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在这位表面风光无限、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眼中，不过只是一个供他随意玩弄和消遣的玩物而已。尽管在外人看来，这位公子哥总是一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模样，但那仅仅只是一层虚假的伪装。 在那张看似儒雅俊朗的面容之下，实则隐藏着一颗极度邪恶且扭曲的心。那颗心充满了贪婪、自私与残忍，犹如一只狡猾而凶残的恶狼，披上了一张人皮，潜伏在人群之中，时刻窥视着周围的动静，等待着最佳时机。一旦发现目标，它便会毫不犹豫地撕下伪善的面具，露出其狰狞可怖的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毫无防备的猎物发起致命一击，将对方彻底吞噬。 “waiter，点餐！”李飞学着港剧中的人物，举手甩出一个响指，叫来服务生。 “波士顿活龙虾，法国吉拉多生蚝，澳洲安格斯谷饲t骨牛排，鹅肝酱配红酒冻，法式洋葱汤。”李飞看都不看价格，直接开口报出所点品名，想来李飞对这家西餐厅是非常的了解，应该是这家店的常客，可谓是什么贵点什么，所点菜品全是顶级。 “对了，再来一瓶拉菲，82年份的。”李飞看了一眼正对面的宋莜莜，又对服务生豪气的说道。 “不用吧！这要多少钱啊！刚刚我看你点的都是最贵的，这已经超出......！”宋莜莜抬手欲要制止李飞，并吞下后面未说出口的话。 “我告诉你，锦城的西餐就数这一家最好，这里的食材都是国外空运过来的，从产地到上餐桌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吃西餐就得到这里来，刚刚我点的都是他们这里最好的。这里的师傅都是米其林三星级的大师傅，吃西餐嘛，当然要吃最正宗的，所以，不用考虑价格。”李飞一点不掩饰自己的豪情，洋洋自得的冲宋莜莜说道。 “法国吉拉多生蚝：被誉为“生蚝中的lv”和“生蚝界的劳斯莱斯”，口感软滑、有弹性，肉质丰腴肥美，带有爽脆感和鲜甜味。鹅肝酱配红酒冻：完整的法式鹅肝被切成厚片，表面焦黄浓香，内部温热柔滑，搭配红酒冻和无花果汁，味道正宗绝配。 法式洋葱汤也是这家餐厅的一绝：采用慢火焦糖化的洋葱与牛肉高汤和香草熬制，上层的法式面包吸收汤汁精华，口感浓郁复杂。等会儿你一定得好好的品尝一番，我保证你不虚此行。” 这一刻的李飞，昂首挺胸，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神态，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一般。 从他开口说话开始，那种刻意的“伪装”便展露无遗。每一句话里，总是会时不时地夹杂着几句纯正地道的美式英语，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夸张、特别显摆的语调，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过海外留学的经历似的。 随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些所谓的海外见闻和先进理念，周围人的目光也渐渐被吸引了过来。然而，大家眼中所流露出的并不是羡慕或者敬佩，更多的反而是一种不屑与反感。 因为这李飞实在是太能“装”了，将自己那点可怜的海归身份当成了炫耀的资本，不断地拉高自己的优越感，却全然不顾他人的感受。 宋莜莜心里暗暗一阵发笑。暗道一句:“天欲其亡，必令其狂，你就作死吧！” 第354章 谁是猎物，谁是猎手 李飞一句不用考虑其价格的话，这正是宋莜莜想要的结果。 在整个用餐的时间里，宋莜莜都是只管埋头吃饭，偶尔说上一两句自己见识短的话，故意衬托李飞的高高在上，一副上流人士的存在感。而李飞还滔滔不绝的说起他在国外的一些所谓的上流生活，无一不彰显他的奢侈。 之所以这样做，只想引导李飞吐露更多。因为，宋莜莜的小背包里放了一支录音笔，她要引导李飞说出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来。 一个小时后，在李飞招来服务生要求买单时，宋莜莜趁李飞不注意的时候，以取口红补妆的机会，悄悄看了一眼小背包里的录音笔，随后，背过摄像头，又把手藏在餐桌下，把戴在手指上的假钻戒取下来，偷偷的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这一切，都做得极其隐蔽，连摄像头也拍不到。 两人一顿西餐吃下来，整整十一万多元，李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丢出银行卡给服务生，大声告诉服务生银行卡没有密码。 “这也太吓人了吧！就这一顿饭就是十一万多，我们都吃了些什么呀！”宋莜莜佯装一副心疼的样子，夸张的说道。 “顶级西餐嘛！那可不是外面的路边店，人家确实值这个价。毕竟食材新鲜、烹饪手法精湛，再加上优雅的环境和周到的服务，价格高些也无可厚非。不过呢，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你开心就好。” 李飞这个向来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随意地坐在舒适的餐椅上，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腕上的卡地亚，一边用略带不屑的眼神扫视周围正在用餐的食客，仿佛这里的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那种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以为意的态度，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的那份傲慢。 “你请我吃这么豪华的西餐，以后我可不敢再陪你出来了。因为，作为礼尚往来，我回请你的话，我只能请你吃路边店。” 挖坑，宋莜莜装出一副傻白甜的模样继续给李飞挖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就等着李飞往里跳。 “不能，作为你的仰慕者，和我在一起，又怎么可能让你破费。”李飞这个坑爹的玩意儿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走出西餐厅，李飞执意要开车送宋莜莜回校，宋莜莜假装推脱一番，还是上了李飞的奔驰车。 sc大学门口，在目送佳人走进校园后，李飞心满意足的吹进口哨，开车离开。 今天是愉快的，这是李飞心中的定义。宋莜莜这个看似高傲的天之骄女，在自己精心的策划下，离自己的目的更进了一步。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得抱得美人归，到时候，还不是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不过就是自己到嘴的猎物罢了。 sc大学校园里，宋莜莜拿出小背包里的录音笔，躲在一棵梧桐树下仔细的倾听起来，不放过一字一句。听着，听着，她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蠢货，我就不信抓不住你的把柄，来吧！看看最后到底谁先死？” 一场猎艳与猎杀展开争斗，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手？最终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掏出电话，宋莜莜给兰瑛打过去电话。 “妈，你得帮我......”宋莜莜说出了自己马上要做的事情来。 三点多钟，宋莜莜打车再次来到中午的那家西餐厅。前台领班处，宋莜莜说着自己的诉求。 “你好！我中午和朋友在二楼用餐的时候，不小心把我的钻戒弄丢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查一查？” 这家西餐厅装修精致典雅，环境清幽宜人，但在宋莜莜中午刚踏入其中时，目光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监控设备。 只见西餐厅的四周墙壁上方，到处都挂着一个个小巧的摄像头，它们犹如一双双警惕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餐厅里的每一个角落。不仅如此，就连用餐区域也未能幸免，同样被这些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地覆盖着。 在李飞豪气万丈点餐的时候，宋莜莜心中却暗自思忖起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瞬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她要设法将今天中午与李飞共进午餐的视频拷贝一份！于是，灵机一动，故意将自己那枚看似价值不菲的假钻戒悄悄取下来，为的就是给自己制造一个再次回到西餐厅的合理借口。 平时间，宋莜莜也没有戴戒指的习惯。在李飞一连几次的邀约下，宋莜莜决定改变自己在李飞心中的人设，她要做出一副自己是一个爱慕虚荣且贪图享乐的人来。 “尊敬的顾客，请稍等，我们马上给您查一查，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领班把宋莜莜领到休息区，并为宋莜莜送上一杯咖啡。不得不说，这家西餐厅的态度和服务意识是真的不错。 随即，领班找来当班经理，宋莜莜再次复述自己的请求。 当班经理听完之后同样对宋莜莜一阵安抚，然后，出了休息室开始了调查。 问过中午所有在二楼服务的服务生后，得到的结果是宋莜莜确实在此用过餐，并且还是高额消费，但所谓的昂贵的钻戒却没有一个人看见。 再三确认后，当班经理回到休息室，非常抱歉的对宋莜莜说道:“尊敬的客人，我查过所有的服务生，他们并没有看见你丢失的钻戒。请你再确认一下，否是在本餐厅丢失的？” “不可能，我非常肯定。”宋莜莜一脸笃定的说道。 “这样，您再稍等一下，我们餐厅有摄像头，实时监控，我去机房查一查监控。” “你们不会监守自盗不承认吧！既然你们有监控那就最好不过。但是为了公正起见，我要求和你们一起去看监控。”宋莜莜等的就是这句话，不是有监控吗？那就更能证明一些东西了。 “这不可能，机房重地，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再说了，监控视频是我们的隐私，里面有我们需要保密的东西，不能随便给人看，请您理解。” “我又不盗取你们其他的东西，我只是为了公正，做一个监督而已。你这样说话，我更有理由怀疑你们的公正性。” “这不行，还请您理解，我们一定会公正对待的，请您相信我们的职业操守。” “你拿什么保证？”宋莜莜强势的问当班经理。 “对不起！这我没办法保证。” “那我报警，我告诉你，我的钻戒可不便宜，我可是我朋友昨天才买给我的，我一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说着，宋莜莜拿出手机就要报警。当班经理一看宋莜莜如此认真，心里一慌，口气一软，对宋莜莜说道:“那我只只能调取您出入过的地方让您看，其他的东西，你是不能看的，行吗？” 公共营业场所，最怕的就是一些负面的东西，真有警察开着警车，拉着警笛进到里面来，不明真相的旁人怎么想，怎么看，这对消费者会造成什么样的一个误导谁知道？ “没问题，我只看与我相关的东西。”宋莜莜应允下来。 当班经理、值日领班、宋莜莜三人一起来到机房。好一阵之后，没有看出什么可疑的问题，唯一一点就是在李飞和宋莜莜离开之后，有清洁工打扫过卫生。不过一个细节之处，就是在李飞点餐的时候，宋莜莜为了制止李飞点拉菲时，抬了一下手，这一幕被摄像头拍到，手指上确有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但在离开餐桌起身离开时，宋莜莜举手撩头发时，手上的钻戒不见了。 “您也看见了，我们的服务生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所以...！”剩下的话，当班经理没有说出口。 “可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朋友点餐时我手指上还戴着戒指，而在我们用完餐起身离开时我手上的戒指不见了。一定是在这中间不小心弄掉了，也一定是掉在你们餐厅里的。这中间，你们的清洁人员在现场出现过。” “这太牵强了，我不认同您说的。” “但现实如此，你们这是推脱责任，我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宋莜莜还是打出报警电话。 第355章 你们结婚吧 来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宋莜莜的堂舅兰波——兰瑛的堂弟。 而这一切，都源于宋莜莜在sc大学给兰瑛打的那个电话。 兰波在机房看完监控视频，以清洁工有疑点为由，要求拷贝出这份视频回警局做技术分析。当班经理为了赶紧消除不好的影响，答应了兰波看似合理的要求。 “这位女士，由于目前我们无法确定事情最后的结果，我们已经拷贝视频回去做技术分析，三个工作日之内，我们会向你做出回复，请你回去等候通知，并保持联络畅通。”兰波配合宋莜莜演起了戏来。 “那好吧！请你们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宋莜莜故作委屈状。 走出西餐厅后，宋莜莜前行几十米，在街道的拐角处上了兰波的警车。 “谢谢舅舅！” “拿去吧！你呀！真是胆大得吓死人，虽然不知道你要这份视频干什么，我也不问，但这种事以后少做一些。毕竟你不是专业人士，容易出现破绽来。”兰波说着，把拷贝出来的视频给到宋莜莜手上。 视频里完整的记录了李飞和宋莜莜用餐的整个过程，包括点餐和买单一起。 有了这份视频，再配合上录音笔里的音频，宋莜莜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份有力的证据。至少可以证明李飞的奢侈无度，如果非要一个追踪溯源，应该能查到李长风头上去。 “知道了，谢谢您老舅，回头请您和舅妈吃火锅。”宋莜莜调皮的吐吐舌头，从之前的泼辣女人秒变回乖乖女。 其实之前宋莜莜拨打的报警电话不过是兰波的私人电话。当兰波在接到兰瑛的电话后，早早的便驾车来到西餐厅外一千多米的地方等着了。 “下车吧！老舅还有真正的公事，不送你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兰波提醒宋莜莜一句。 “知道了，我会的，老舅拜拜！”宋莜莜下车后，待兰波驾车离开走远，激动得忍不住跳跃出来，嘴里还发出开心的尖叫声。 夕阳西下，余晖斜洒，兰瑛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推开家门。屋内一片静谧，只有那柔和的一抹红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上，仿佛给这个家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薄纱。 兰瑛轻轻地换好拖鞋，朝着客厅走去。路过宋莜莜的卧室时，她不经意间瞥见房门半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好奇心驱使下，兰瑛凑近一看，只见宋莜莜正安静地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画着一幅铅笔素描画。 画面逐渐展现在兰瑛眼前，她发现画像中的人物竟然是陆阳！那张熟悉而英俊的面庞在宋莜莜细腻的笔触下栩栩如生，每一条线条都饱含着深情和思念。 兰瑛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出声打扰沉浸在创作中的宋莜莜。她能感受到宋莜莜对陆阳深深的眷恋和牵挂，这种情感似乎通过画笔传递到了纸上，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莜莜终于完成了这幅素描画。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铅笔，凝视着画像中的陆阳，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想念。也许此刻，在她心中，陆阳就如同这画上的人一般真实存在于她身边。 “下午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还动用起你舅舅来。”兰瑛在宋莜莜收笔之后突然开口问宋莜莜。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宋莜莜避重就轻，绕过兰瑛的问话。 “别打岔！说重点！”知女莫过母，兰瑛怎么可能放过宋莜莜。 “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一份和李飞在一起的拷贝视频，就这么简单。” “没这么简单，别想着糊弄我，我要听全过程。” 无奈，宋莜莜说出李飞近期的反常，也谈到李飞对自己的几次邀约。 “今天实在是推不掉了，我答应了和他一起吃午饭，也想趁机从他嘴里套出一些东西来，所以我带了录音笔。谁知道去的地方是法蓉西餐厅，里面他们有监控设备，我临时起意，就想到要拷贝视频，留下来以后做一份证据，不信你看。”宋莜莜起身拿出拷贝视频放进电脑里，打开播放，并调整播放倍数。 十来分钟，兰瑛看完整个视频。视频里正如宋莜莜所说的那样，兰瑛才长出一口气。 “妈，您不会想象得到我们今天中午一顿饭竟然花掉了多少钱吧！”宋莜莜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兰瑛说道：“整整十一万多，您就说吧，这夸张不夸张、奢侈不奢侈？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从这件事情就能明显看出，这一家人的生活作风有多么奢靡和腐败。特别是他老子李长风，更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以前我对他只是有些怀疑，但经过今天这事，我现在愈发坚定自己之前的看法了——李长风根本就是一只贪婪无度的大蛀虫！” 宋莜莜越说越激动，她挥舞着双手，似乎想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而一旁的兰瑛则静静地听着女儿的讲述，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这么多...！”兰瑛也是被吓一跳，惊得合不上嘴来。 “可不是吗！光是一瓶红酒就是八万多。” “这事还真的颠覆了我的三观，不过我还是不支持你亲自出面，这太危险了，现在李飞是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他知道了你的行为，我相信他会不择手段的来破坏这一切，也包括你本身在内。”兰瑛不由担心起女儿的人身安全来。 “我会小心的，妈，您知道的，我别无选择。目前渝城那边还没有确定，这事在没有最终敲定之前，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现在陆阳也正是关键时期，高端店的布局已经成型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到位了，大家都在全力冲刺，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他公司的发展。”宋莜莜安慰起兰瑛来，并向其表明自己的心迹。 兰瑛知道宋莜莜说的是实事，可她的担心从不是多余的，怎么说，宋莜莜也是兰瑛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又怎么可能熟视无睹。 “不管怎么说，安全第一，所有的东西与生命相比都是次要的，荣耀，金钱，富贵，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哎！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给小阳太大的压力。不行，我要打电话给他，让他适可而止，现在的他，早已完成了之前对我的承诺，趁着现在手里有钱，早点套现落袋为安。” “不行，妈，您千万不能这样，您知道他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我们不能成为他前进的绊脚石，眼下除了李飞这件事以外，他没有任何的阻力，这么好的机会，不让他去飞翔，他一定会后悔的。” “要不...要不...干脆，你们结婚吧，反正你们都二十二三岁的人了。”兰瑛这是什么昏招，这样的话也说出了口。 “妈...！”宋莜莜听兰瑛这样说，被羞得俏脸通红。 “如果你和陆阳结婚了，李飞总不能再这样无休止的纠缠不清吧？这样的事，好说不好听，他总不能一点脸面也不给李长风留吧？”兰瑛进一步解释起来。 “结婚不是不可以，但以我对李飞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可以不纠缠于我，但他一定报复陆阳，李长风是什么人，他不光是一个国家的柱虫，还是一个牙眦必报的人，儿子受了委屈，他能坐视不理？ 这一家子都是小人行径，知道这件事之后，只会毫无底线的打压陆阳。所以，结婚这事也不是终极良方，唯一的办法，还是之前我们的计划，抓住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哎...！愁死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担心你这走钢丝般的法子对你带来安全隐患。” “我小心一点，对付李长风这样的老狐狸我自认不够格，但要对付李飞这个龟儿子还是有把握的。再等一段时间，我再催一催渝城那边，在这期间，我向您保证，如果以后李飞再邀请我，我推脱不的时候，我一定告诉您我的去向。” “好吧！不过你万事千万小心，切不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兰瑛妥协了。 ilwxs.com 第356章 陆阳的闹心事 随着第十家高端店的开业，公司已经完全进入一个良性的循环，现在的公司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就在这段时间里，却发生了一件令陆阳倍感闹心的事情。原本乖巧可爱的小雨竟然和黄亚文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甚至逐渐越过了道德的底线，最终发展到两人开始同居的地步。 此时，已经是七月中旬。 陆阳得知这件事情居然还是因为刘晓月无意间说漏了嘴。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深深的无奈。 面对这样的局面，陆阳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去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了。尽管他非常疼爱自己的妹妹小雨，但此刻除了在心底默默地增加一分对她的失望之外，似乎再也做不了其他什么。这种感觉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一场灾难降临，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无能为力。 “怎么办？强行阻止小雨的这种荒唐事吗，小雨能听自己的话吗，好像不能，如果真能听自己的，也不至于会走到今天。不管吧！又对不起死去的父母，有愧于父亲去世时对自己的嘱托。”陆阳心里一千个怎么办，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对于黄亚文，陆阳是越来越看不起他。就冲黄亚文和小雨背着陆阳同居这件事，陆阳已经把黄亚文列入自己的黑名单里。早在去年东门大桥火锅店开业当天，陆阳就警告过黄亚文，让他不许伤害小雨，最终黄亚文还是没有做到自己对陆阳的承诺。 上午九点时分，水碾河家里，陆阳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开口问小雨。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 “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问的这是什么呀！这么没头没脑的！”小雨不明就里，一脸茫然的反问陆阳。 “你和黄亚文的事！” “我们俩没什么事呀，这事你不是知道吗？干嘛还要问我。” “我问的是你们住到一起的事，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就一直不准备告诉我？”陆阳怒了，大声的问小雨。 “我...！我...！”小雨被陆阳这一声吼，吓得不轻，低下头不敢说话，毕竟，自己有错在先。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女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护自己，珍惜自己，非要这样作贱自己，你才刚刚大学毕业，往后的路还有那么长，这一路的风景有多美你知道吗？” “哥！我们是真的两情相悦，就像你和莜莜姐一样，所以...” “所以怎么样！两情相悦就要这么迫不及待的住在一起吗？我和你莜莜姐不也是清清白白的吗，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你不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没告诉过你吗？” “哥！你就是对黄亚文有偏见，他真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希望你能接受他。而不是因为你自己的偏见，从而看不起他。”小雨把陆阳对黄亚文的认知定义为偏见，她还在为黄亚文辩解着。 “我对他有偏见？难道我看见的不是事实？我问你，你们在一起是谁提出来的？” “哥...！这种事能分谁主动谁被动，你让我怎么说！”小雨一声尖叫，哭出声来，她感觉自己被陆阳羞辱了，这话从陆阳口中问出来，就像被人剥光衣服一样，让她羞愧难当。 可小雨忘了，羞辱她的不是陆阳，是她自己。从她自己把衣服脱光和黄亚文睡在一张床上开始，她就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 “好，我不问你。现在，马上，你自己回去在爸妈的坟前向爸妈说去，回去对奶奶说去。” “我不回去，我还要找工作呢！” “找什么工作，没有工作，我养你一辈子。” “我就不回去！”小雨变得倔强起来。 “不回去是吧！好啊，那你就永远也不要回去了！从今往后，你别再叫我一声哥哥，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你这么不听话、不知好歹的妹妹！”陆阳气得浑身发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小雨，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总是乖巧可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寻求保护的妹妹，如今竟然会变得如此倔强和叛逆。看着小雨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陆阳心中一阵刺痛，疼惜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个曾经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妹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一个令他感到无比失望和痛心的模样的？难道真的是自己对她太过宠溺和放纵了吗？陆阳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哥......！”小雨放声大哭，长这么大，陆阳对她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她感到异常的委屈。 “你不回去，我回去，我回去跪在爸妈坟前求他们原谅我。” “哥！我错了，我回去，求你别告诉爷爷奶奶，我马上回去。”小雨终是怕了，答应先回乡下老家去。 陆阳之所以会选择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目的，他仅仅只是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使得小雨和黄亚文暂时分开一小段时间而已。 因为他深深地明白，这两个人目前都处于一种不太理智的状态之中，如果继续放任他们在一起，恐怕只会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所以，陆阳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期望着这段分离的时光，可以给小雨和黄亚文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让他们好好地反省一下自身存在的那些不良行为。 至于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么，说实话，陆阳也感到有些无能为力了。毕竟感情的事情，旁人往往很难真正插手其中，更多的时候只能依靠当事人自己去慢慢领悟、慢慢解决。 要认清楚一个人，绝对不是在风平浪静相对安逸舒服的环境下就能看清楚的。 在蜿蜒曲折通往老家的道路上，陆阳驾驶着车一路飞驰。车内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兄妹俩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坐在驾驶座上的陆阳，一脸阴沉地望着前方，手中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燃。烟雾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模糊了他那张略显疲惫和焦虑的脸庞。而副驾驶座位上的小雨，则扭头望着车窗外，不停地抽泣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小雨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却如此固执己见。她是真心希望陆阳能接受黄亚文，期待能得到他的支持与祝福，然而换来的却是哥哥毫不留情的反对和坚决不让步的态度。 她无法理解哥哥为何要这样偏执地坚持自己的看法，难道他看不出自己和黄亚文是真心相爱吗？又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追求的幸福吗？ 随着车子不断前行，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但车内的气氛依旧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里正是中午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开始吃中午饭了。 “咦！你们兄妹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做好饭等你们啊！”奶奶看见陆阳和小雨出现在院子里，非常惊讶的问二人。 “没关系奶奶，家里有什么吃什么。我们回来也时临时决定的，主要就是想你们了，小雨大学毕业了，回来陪陪您和我爷爷。”陆阳先于小雨之前开口说道。 “奶奶！爷爷！”小雨也紧跟着叫爷爷奶奶。 “好！好！好！回来好，赶紧洗手先吃点东西，饭不够，奶奶再煮点面，中午我们将就着吃，晚上奶奶再煮好吃的给你们吃。” 奶奶永远把这一对孙子孙女当作小时候，她忘了陆阳现在已经是大师傅了，所做的饭菜比她做的好吃不知多少倍。她只记得孙子孙女说过，喜欢吃她做的饭菜，说这是家的味道。 这就是家，这就是爱，一种长辈对儿孙无私的爱，无论什么时候，永远没有因为时光的老去而减少一分。 第357章 陆阳打黄亚文 下午，趁着小雨睡午觉的时候，陆阳独自一人来到后山父母的坟前。没有祭品，他只想陪父母坐坐，说说心里话。 “爸，妈，我是小阳，我又来看你们了。家里一切都好，爷爷奶奶老了不少，不过身体还算健康，我和妹妹也好。小雨已经是大姑娘了，大学已经毕业了，马上要开始工作了......”双腿盘坐于父母坟前的石墩上，陆阳诉说着对父母的思念，唯独没有说出小雨的叛逆，他怕父母听了伤心，打破了父母在地下的清静。 吃过晚饭，爷爷奶奶在院子里聊着天。现在爷爷奶奶没有地可种，一日三餐的时间也规律，晚饭时间一般不超过晚上七点。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天边还残留着最后一抹绚烂的红光，宛如一片燃烧的血海，将整个天空染得通红。那残阳仿佛是一位迟暮的英雄，用尽最后的力量散发着光芒，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匆匆和生命的无常。 微风习习，轻轻吹拂而过，带来丝丝凉意，驱散了白日里的酷热。晚风温柔地抚摸着人们的脸庞，就像母亲的手一样轻柔，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草丛里，虫鸣声渐渐响起，它们似乎在演奏一场别开生面的音乐会。那些小小的虫子们，有的用清脆悦耳的叫声，有的则发出低沉婉转的吟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动听的自然交响乐。 远处，一群倦鸟缓缓归巢。它们拍打着翅膀，轻盈地落在树梢之上，然后开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或许它们正在相互诉说着白天所经历的趣事，分享着飞行中的所见所闻；又或者是在讨论着明天该去哪里觅食、玩耍。 鸟儿们的喧闹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但却并不显得嘈杂，反而给这片静谧的景象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此时此刻，陆阳正陪伴在爷爷奶奶身旁。他一脸幸福的陪坐在老人身边，兴致勃勃地向他们讲述着城市里的种种新鲜事物，哪里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哪里有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场超市……爷爷奶奶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而爷爷奶奶也会跟陆阳说起家乡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变化：村里新修了宽敞平坦的道路，啊家哪户盖起了漂亮的小楼房，乡亲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陆阳静静地聆听着，感受着家乡的发展与变迁。 这温馨祥和的一幕，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深深地印在了陆阳的心中，成为他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宝藏。 “小阳，我咋感觉你妹妹这次回来有些不对劲儿呢？”奶奶看出了小雨的异常，小心的问着陆阳。 此时的小雨正在屋里看电视，她还在生陆阳的气，不愿意有陆阳在身边。 “没什么，和我闹情绪了，想留在城里不回来，被我强迫回来的。”陆阳半真半假的回应着奶奶的话。 “不愿意回来就别回来呗，你强迫她干啥！年轻人嘛，不都喜欢热闹吗？”奶奶替小雨说着好话。 “这不以后就要工作了吗，一旦有了工作，回家的时间就更少了，现在有时间，应该多回来陪陪你们。别像我现在这样，一忙起来，想回来一趟总也没时间。”陆阳解释起来，但隐瞒下小雨和黄亚文的事。 “我和你爷爷都好好的，你们就少担心了，好好的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行。” “小雨毕业了，准备做什么工作？在哪里工作？是在城里还是回镇上来？”爷爷插嘴问陆阳。 “现在还不知道，这要看小雨本人的意见。” “年轻人，还是城里的好，乡下可没什么。”奶奶叨咕一句。 “看小雨的，不管她到哪里，有我在，饿不着她。”陆阳对奶奶笑笑。 嘴上说着狠话，心里一千个不舒服，但骨子里，陆阳还是那个陆阳，做不到真的对妹妹不管不顾。 又陪爷爷奶奶说了半小时的话，时间来到夜里八点半，陆阳要回锦城，明早还有一家店面的业主要见一面，这是下午约好的。 “就不能歇一歇，休息一晚再回去吗？”奶奶拉着陆阳的手问道。 “不了，奶奶，明早还有事，怕赶不上。” “孩子有正经事，就由他去吧，别误了他的大事。”爷爷吧唧一口旱烟，看似不在意的对奶奶说道。 “奶奶，现在咱有小轿车了，回来也方便，我有时间就回来看您和我爷爷。” 直到陆阳完全消失在黑夜里，小雨也没有出现，只是在陆阳离开时，她站在窗户口看着陆阳走出院子。 几分钟后，小雨来到院子里，紧挨着奶奶坐下，双手趴在奶奶的腿上，把头完全埋在奶奶的怀里。奶奶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伸手抚摸着小雨的脸颊，小雨能明显的感受到奶奶手上的温度，她的心，有那么一阵有过愧疚。 爷爷则自顾自的抽着旱烟，他不会介入兄妹之间有什么矛盾，他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只要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他才不去操这份心。 陆阳一句“有我在，饿不着她”便说明一切，所有的矛盾在亲情面前，总有化解开的那么一天。 陆阳回到锦城已经是十一点多钟，洗去一身的风尘，躺在床上睡不着。陆阳决定明天抽一个时间见一见黄亚文，找出从小雨那里要来的号码，陆阳给黄亚文留言。 “哥！还没有睡觉呐？”五分钟后，黄亚文回过电话来，开口先问一句。 “没有，刚从乡下老家回来，我把小雨送回老家了，明天找个时间我们聊聊。”陆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其实黄亚文已经知道小雨回乡下老家了，下午的时候，小雨有去过村委，打电话给黄亚文留过言，告诉黄亚文，自己被哥哥送回了老家。 “好，我的时间比较多，哥，你定时间就好。” “那就明天中午吧，地址还是东门大桥火锅店，方便不方便？” “没问题，可以的。” 陆阳不等黄亚文再说下一句，便直接挂断电话。 第二天在见完店面业主，谈妥一切之后，陆阳留下吴小勇处理后续事情，自己则驾车来到东门大桥。 十一点多，黄亚文如约而至。 “前面几百米处有一家叫肥兔公社的饭店，他们家的兔子做得有些特色，我们边吃边聊。” “一切都听哥的。”黄亚文倒也摆得清自己的位置，一口一个哥的叫着陆阳。 饭店里，陆阳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了三份店里的招牌菜。在服务员离开之后，陆阳自顾自的掏出香烟，自己点燃一支，开始吸起来。 陆阳知道黄亚文抽烟，但他并不打算散烟给黄亚文，他要故意臊黄亚文。因为，之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黄亚文当着陆阳的面亲口说出他自己不吸烟。 并不是陆阳心眼儿小，而是陆阳看不惯黄亚文的虚伪所在。这种人，就是人前一套，人后另一套的主儿，主打一个表里不一。 “你父母知道你和小雨的事吗？”陆阳双目圆睁，直视着对面的黄亚文。 “知道，我有告诉过他们，他们是支持的，而且非常喜欢小雨。” “小雨见过你父母？”陆阳又问。 “见过，就在六月份的时候，我带小雨回过一次家。”黄亚文如实回答着陆阳。 “你和小雨什么时候住到一起的？”有些话，昨天陆阳不好意思问小雨，今天小雨不在现场，他少了许多顾虑。 “就是...！就是我带陆雨回家的那一天，那天是星期六。晚上，我们没有回学校......”黄亚文有些心虚，但他还是说了实话。 陆阳听着听着，他怒了，这不是羞辱人吗？两个谈恋爱的年轻人，女方去男方家，然后，两人在男方家，且明知父母还在家的情况下，却睡在了一起。 这是要干什么？但凡正常一点，懂得待客之道，有那么一些礼义廉耻的家庭，也不会任由或是故意安排两个年轻人睡在一起。这是在打女方家人的脸，让人笑话女方家没有家教，不会教育子女，没有一颗廉耻的心。 “你混蛋...！”陆阳听不下去了，起身，左手一把抓过黄亚文的衣领，右手猛的一挥拳，一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黄亚文的左脸上。 第358章 奶奶来电话 顿时，黄亚文的嘴角流出腥红的鲜血，左脸瞬间便红肿起来。黄亚文被陆阳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暴击，揍得眼冒金花，一脸懵逼的望着眼前暴怒的陆阳。 “我警告过你，你也向我承诺过，这就是你向我的保证？你是欺负小雨单纯，还是欺负我们家没人？”陆阳用手指着黄亚文，余怒未消，大声的怒骂黄亚文。 “哥！我错了，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黄亚文哪怕被陆阳暴揍一拳，也不敢不低头。 回想去年东门大桥火锅店开业时，陆阳对自己的警告以及自己当时的承诺，这一切，都犹如于在昨天。 “要不要我重复一下你给我的承诺？你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保护好她，更不会强迫她做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哥！我非常的爱陆雨，她也一样爱我，我们在一起，就是情不自禁。” “你跟我谈爱！我比你大一两岁，我也在谈恋爱，可我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想让我相信你是吗？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相信你？说过的话，犹如放屁一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哥！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不会辜负陆雨，我......” “别向我保证，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我发现小雨被辜负了，我会让你什么也不是，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放手一试。” 听陆阳这样说，黄亚文心里涌出一阵寒气。 他记得第一次见陆阳时，陆阳就说过，如果小雨受欺负了，他会倾其所有为小雨讨回一个公道。 以陆阳现在的体量，真要对付他，黄亚文还真是不堪一击。 “我知道，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辜负陆阳。”说这句话的时候，黄亚文的眼中散发出一丝恨意。 “以后，有什么打算？”陆阳心里暗叹一声，又问黄亚文。 他本想问黄亚文和小雨计划什么时候结婚。但转念一想，马上又觉得这非常的掉价。会让黄亚文一家错误的认为小雨只能嫁给黄亚文，并且还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这对小雨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老话讲，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不会被珍惜，这话存在一定的道理。 “我听陆雨的。”黄亚文毫无志气的说上这句。 此时，服务员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盘红油油黄焖兔，看见肿着脸，嘴角还在流血的黄亚文，怯怯问一句:“这位先生，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陆阳咬牙狠狠地盯着黄亚文，后者赶紧说道:“哦！不用，不用。” 服务员放下餐盘，飞快的离开包间，逃也似的躲开这是非之地。 “你吃吧！我走了，最后告诉你一点，谈恋爱可以，但不许再和小雨住在一起，至少在你们没有正式结婚前。”陆阳起身欲要离开。 小雨同居的这事，现在想来，也完全怪不着黄亚文，小雨现在也是一个成年人，有她独立的思想，并且小雨对黄亚文也是认真的，不然，她不会不听陆阳的劝阻。 事已至此，陆阳又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唯有恨小雨自己被爱冲昏了头脑，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来。 “哥！你留下，我走。”黄亚文自然不能真的自己留下来独自一人吃饭。而且，现在的他也吃不下这些东西，嘴角还流着血，后槽牙还松动着，脸也肿得像一块馒头。 说话间，黄亚文起身离开包间，向外走去。 望着桌上三盘未动的菜肴，陆阳思绪万千。 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回公司，李梅接到电话。 “梅子吃午饭没有？” “没呢！正准备和李珍、晓月两位姐姐下楼吃饭，有什么事吗？” “没吃的话，叫上李珍和刘晓月你们三人一起过来，我在肥兔公社等你们，抓紧的，菜已经上桌了。” 不出五分钟的时间，三人说说笑笑的走进饭店。 “你是诚心请我们吃饭，还是干什么？菜都上桌了，才打电话叫我们。”李珍还是最活跃的那个人，她人还没坐下，嘴上先吐槽起来。 “我把黄亚文打了，人走了。”陆阳没头没脑气呼呼的吐出一句，自己拧开酒往杯子里倒起来。 梅子小声的在李珍耳边问道:“黄亚文是谁？” 李珍摇一摇，表示自己不知道，随即，又把头望向刘晓月这边。只见刘晓月把食指挡在嘴前，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刘晓月是知道黄亚文这个人的，小雨告诉过她。但听陆阳刚刚说把黄亚文打了，再想到自己之前无意间把小雨的事说漏了出来，这两者一相结合，刘晓月知道了这是为什么，但她不能问，更不能说。 两女都是聪明人，见刘晓月如此，自然明白这事不宜多问，至少是现在这个时候。 “吃饭...！”陆阳冲三女喊道。三女埋头吃饭，期间，谁也不多说话，因为气氛不对。倒是陆阳，一杯接一杯自顾自饮。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陆阳没怎么吃菜，只管闷头喝酒。 “小阳哥！你吃菜，少喝一点酒。”梅子是三女中，与陆阳最熟悉的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最懂陆阳的那一个，她心疼起陆阳来。 “没事，你们赶紧吃，完了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陆阳嘴里说道。 二十分钟后，四人走出饭店，陆阳只觉一阵头昏，脚下步子变得有些凌乱。 回到公司，陆阳把自己关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 “梅子，给你小阳哥泡一杯茶过去，多放一点茶叶。”刘晓月拉着李梅悄悄地对其说道。 …… 两天后，陆阳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问陆阳是怎么一回事，说小雨在家又哭又乱发脾气的。 原来是黄亚文打电话找过小雨，在电话中，黄亚文说了陆阳打自己的事，小雨听了心疼无比，却又不敢找陆阳理论，只得在心里埋怨陆阳，并把心中对陆阳的气，撒在家里的物件上，还动不动就哭泣流眼泪。 “她说什么了？”陆阳问奶奶。 “她要肯说什么就好了，问她什么也不说，问急了，就只知道哭，完了之后就发脾气。”奶奶在电话的另一头一筹莫展，急得慌。 “不管她，让她哭，等她哭够了就好了。”陆阳稍显不耐烦，不悦的对奶奶说道。 “小阳啊！你们兄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你给奶奶说一说，奶奶帮你劝一劝雨丫头，毕竟，你们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可不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奶奶还是不放心，在电话的另一端问陆阳。 “没有！奶奶！您别担心，小雨的事您就别管了，过些天她就没事了。” “小阳，你和奶奶说实话，小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奶奶心里难受得很。” “真没有，奶奶您就放心好了，我向您保证。” “那她怎么又哭又闹的？把我的心也弄得一揪一揪的，怪心慌的。” “她恋爱了，又分手了，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陆阳被奶奶说得心烦意乱，但又真怕奶奶为此急出一个好歹来，他胡乱的编出一个理由，对奶奶解释起来。 如此一说，总能打消奶奶的许多疑问和担心，这样说总比对奶奶实话实说，告诉奶奶小雨和别的男人同居的好。 至于奶奶回去怎么问小雨，小雨又怎么回答奶奶，陆阳一点也不担心，他心累得很，暂时管不了这些。 “这样啊！难怪这丫头又哭又闹的，原来是被撇下了，那是够她受一阵子的。”奶奶闻言，在电话里松了一口气。 “所以，您和我爷爷不用管她的，也别问她什么，只要她能吃能喝的就没事，时间久了，她自然就好了。” “奶奶知道了，挂电话吧！不影响你了。” 等奶奶挂断电话，陆阳心里不禁问自己。这样把小雨送回老家，究竟是对还是错。 长兄如父，陆阳这个哥哥以前在小雨面前，一直扮演着亦兄亦父的角色。如今，他有些迷茫，有些彷徨。 第359章 黄亚文家的计谋 城西黄亚文家里，其母周琼正心疼的抚摸着黄亚文肿胀未消的左脸，嘴里还愤愤不平的说道:“他凭什么打人，还下这么重的手，连牙都打松动了，一点理都不讲。” “你就少说两句吧，都听你念叨一上午了。当初我就说那样做不妥当，你非得不听，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事才能成定局。”其父黄光辉埋怨的对周琼说道。 “你现在埋怨我是几个意思？当初你不也没有强行制止吗，不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我不管，我儿子的这一拳不能白挨，我得去问他要一个说法，不然我就在他店里闹，看他怎么收场。” “妇人之见！”黄光辉不想和周琼一般见识。 “你鼠目寸光，你不是不知那莜莜火锅有多火，生意好得要排队才能吃上，之前我们去吃的时候，你还一个劲儿的夸人家的火锅好吃。 儿子回来说和陆雨处对象的时候，你听了陆雨和她哥的关系后，你也是支持儿子的，现在又开始说反话，你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 “我支持儿子，那是支持他和人家正常发展，没说让亚文和人家姑娘婚前同居。是你自己作死，人家姑娘第一次到家来，你就安排人家和亚文住一起，有你这样当家长的吗？” “人家陆雨自己也愿意，年轻人谈恋爱不都是这样的吗，儿子又没有真正强迫人家。再说了，我那不是为了儿子着想吗，他们就兄妹两人，爷爷奶奶都七十多了，十年八年后一命归天，不只剩下这一对兄妹，那陆雨她哥那么照顾陆雨，往后儿子成了他妹夫，他能不照顾我们一家？”周琼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反驳着黄光辉。 “那现在呢！人家知道了怎么样？不是把亚文打了吗，这事能不能成还两回事儿呢，眼下的都没顾着还想着以后。” “你...！”周琼语塞，被黄光辉一语惊住。 “好了，爸，妈，你们就别吵了，吵得人家头都疼死了。”黄亚文被夫妻二人吵得心烦，轻声吼上这么一句。 “我不管，儿子，我告诉你，说什么你都不能放手，这可是你以后一辈子的事，你千万要听妈的。陆雨她哥目前有几十个店子，一个月挣那么多钱，你只要抓住陆雨不放，以后这好处肯定少不了，不都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我不相信她哥会那么绝情，不管自己妹妹的死活。”周琼用了一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来押宝在陆阳身上，也真是理不糙话糙，把自己一家比作鸡犬。 这话要是让陆阳听见了，会不会骂小雨是猪脑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提着杀猪刀杀上门来，找这一家子人拼命。 原来小雨今年去黄亚文家，和黄亚文睡在一起，这有多半的原因出自于周琼，是她怂恿黄亚文先和小雨发生关系，套牢与陆阳的关系。用周琼的原话就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这事就功一半了。 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不是看中了陆阳的财产，知道陆阳和小雨的家庭人物情况后，盯着陆阳对小雨的万般照顾，想要日后从陆阳手中分一杯羹出来，据为自家所有。 如此贪婪之心，这家人也确实把自己当人看了。 “不可理喻，我才不和你说。”黄光辉摔门而去，屋里只剩下周琼和黄亚文母子二人在内。 “儿子，你不是有陆雨家的地址吗！明天，明天你就去她乡下老家，到她家去露露脸。我告诉你，农村人，最爱说三道四，你去把这一层关系坐实了，让她家左邻右舍的大叔大妈们都知道知道你的存在，这样一来，如果以后有什么不测，她们家人如果在乎名声，碍于面子这也是一个加分项。”周琼还真是想得周到，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妈，这不行吧！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万一人家爷爷奶奶不认同，一个恼火，又像她哥一样打我一顿，我还能还手不成！” “我说你怎么那么笨，你去的目的就是露个脸，又不是真让你逢人就说你和陆雨同居的事。你去的时候，带上一些好烟好酒一堆东西，把自己表现得好一些，争取拿下她爷爷奶奶，到时候阻力不是就小得多了吗？ 再一个，你要到陆雨面前去卖惨。他哥把你把成这样，你去到她家时，千万不能说半句她哥哥的坏话，相反，你还得表现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你就往陆雨面前这么一站，她看见你这副惨样，还不得心疼的要死，而你又还那么大方明事理，这就叫博取同情。” “这样好吗？”黄亚文被陆阳打怕了，他不足一米七的小体格可禁不起陆阳几拳头。要知道，陆阳可是一米八多，一百四十来斤的大块头，两人就不在一个量级上。 “错不了，你去的时候就这样......”周琼把嘴凑近黄亚文耳边，一阵窃窃私语，交待一番。 “你等着，妈现在就给你拿钱去，对了，明天去她家的时候，把你爸那两瓶五粮液带上。”说着，周琼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一千元给黄亚文，作为明天黄亚文的公关费。 陵州乡下老家，小雨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哭累了，闹够了。 中午时分，奶奶做好午饭进到小雨房间。 “吃饭了，丫头！”奶奶的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容。 在昨天听完陆阳的解释之后，回到家里，奶奶真的什么也没问小雨，只是默默的关心着小雨，心疼着小雨。 “奶奶，我不饿，不想吃，您和爷爷吃吧。” “这可不行，这人啊，怎么能不吃饭呢，人是铁，饭是钢，该吃饭还得吃饭。”奶奶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可怎么样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她还是知道的。 小雨拗不过奶奶，她不能把奶奶的关心当成驴肝肺，这不是后辈之人对老人该有的态度。 坐上饭桌，小雨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喝了几口汤便放下碗筷，对爷爷奶奶说了句我吃好了，便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这丫头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啊？”爷爷皱着眉头向奶奶询问道，言语之中流露出些许疑惑和不满。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不痛快。毕竟，小雨已经回家整整两天时间了，但她却完全没有了以往那副乖巧可爱、活泼伶俐的模样。如今的小雨整日里都是一副死气沉沉、无精打采的状态，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似的。 爷爷实在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曾经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少说两句，这丫头被人撇下了，心里正难受着呢！”奶奶生怕爷爷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赶紧制止着爷爷。 “可前天小阳送丫头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啊！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小阳啊！” “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咋不知道？”爷爷接着问道。 “我昨天打电话给小阳了，之前还以为兄妹俩闹矛盾了，结果小阳告诉我，雨丫头谈恋爱了，结果又被人撇下了。” “没出息，被人撇下了就不活了！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都是你们惯的。”爷爷嘀咕一句。 “你个糟老头子说什么呢！我自己的孙女我不惯着谁惯着！”奶奶笑骂爷爷一句。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她就是没吃过小阳吃过的苦，才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 “算了，不和你这个老东西说了。还有，不许你给雨丫头脸色看，这丫头，心思重，从小没有了爹娘，猛的受点打击，这反应也正常。” 爷爷不再说话，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碗中的饭菜，那模样仿佛是饿了许久一般。没一会儿工夫，碗里便见了底儿。放下碗筷，用手抹了抹嘴角，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堂屋。 来到院子后，爷爷从兜里掏出他那个老旧的烟袋，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装着他视若珍宝的旱烟杆和一小包烟叶。他熟练地将烟叶捻碎，装进烟斗里，再用打火机点燃。随着“吧嗒”一声轻响，一团红红的火光亮起，紧接着便是一阵烟雾袅袅升起。 爷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拿着旱烟杆，时不时地吸上一口，然后吐出长长的烟雾。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渐渐模糊了爷爷的身影。 此刻，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第360章 黄亚文到乡下老家来 第360章 黄亚文到乡下老家来 第二天临近中午十一点，黄亚文提着两瓶五粮液，两条红塔山香烟，还有一大包糖果以及时令水果出现在村委。 “你好，我请问一下陆雨家怎么走？”黄亚文在村委下了出租摩托车，见人就问。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黄亚文出现在陆阳家的小院外。 “陆雨...！陆雨...！”黄亚文扯着嗓子喊着。 小黑听见陌生人的声音，从院子里冲出来，对着黄亚文就是一阵狂吠，并露出牙齿扑向黄亚文。 黄亚文从小生活在城里，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转身就拼命往回跑。小黑在身后猛追，黄亚文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脚上一只鞋也跑丢了，好在小黑没下死口，不然，还真能给黄亚文留下一道伤口。 就在黄亚文刚要起身接着跑路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小黑…！” 原来是爷爷从外面回来，正好碰见这一幕。只见爷爷满脸怒容，大声呵斥着正在狂吠的小黑。 听到爷爷的吼声，小黑瞬间停了下来，乖乖地趴在原地不敢动弹。黄亚文见状，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用手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然而，还没等黄亚文完全放松下来，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糟糕的情况——自己手中提着的那两瓶五粮液竟然有一瓶不小心磕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酒瓶应声而碎，瓶中的酒流了出来，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刹那间，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之中，四周酒香四溢。黄亚文心疼地看着满地流淌的酒水，心中懊悔不已。这可是他特意从家里带来讨好爷爷的好酒，没想到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一瓶。 “小伙子，你没事吧？”爷爷走近前去，关切的问黄亚文，生怕黄亚文被小黑咬伤，果真如此的话，这可是一件麻烦事。 “人没事，可惜了我的酒，这可是名酒，可老贵了，这狗东西，怎么见人就咬，吓死我了。” “人真没事？”爷爷有些不放心，追问黄亚文一句。 “没事，就是给吓坏了。”黄亚文踮着脚想去捡跑掉的那只鞋，可定眼一看，好巧不巧，小黑正趴在鞋子边上，他怕了。 “大爷，你能不能帮我捡一下我的鞋子？那死狗在边上，我有点怕它。”黄亚文直接开口问爷爷。 爷爷闻言，眉头紧拧，心里直嘀咕:“这人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还一口一个狗东西、死狗的骂着，这狗不咬人不变成羊子了吗？” “你自己去吧！它不会再咬你了。”爷爷并不惯着黄亚文，小黑在他心里可不是死狗那么简单，而是家中的一员。 “不行，我还是不敢！”黄亚文没有听出爷爷的话外音，也许是他蠢，也许又真的是被小黑给吓住了。 爷爷看了黄亚文一眼，收起心里的厌恶，还是走过去把黄亚文的皮鞋捡了走起来，提在手上向黄亚文走过去。毕竟，小黑是追黄亚文了，这才导致人家摔倒的，捡就捡吧！ “爷爷！您在干什么？为什么提着一只皮鞋？”这时，小雨正望向爷爷这边。由于黄亚文是背对着小雨的，所以，小雨并没有认出黄亚文来。 原来，小雨在房间里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从屋里出来后，又没见着人，只听见小黑的狂叫声，这才一路追出来。 “爷爷...！天呀...！我...！”当黄亚文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要这么巧，又要不要这么倒霉。”黄亚文瞬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 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小黑把人吓着了，我正给人家捡鞋子呢！”爷爷如实对小雨说道。 只见黄亚文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那一抹绯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处。此刻的他，心中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因为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尴尬和窘迫，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躲藏的余地了，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尽管内心深处无比纠结，但黄亚文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下去。毕竟，就算再怎么觉得丢脸，难道还能装作不认识小雨吗？那样岂不是太无礼了、太不不懂事了！而且，如果就这样转身离去，不仅会让爷爷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恐怕就连小雨也会因此而伤心难过。更重要的还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可就达不到了。 想到这里，黄亚文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转过身子。他抬起头，目光有些躲闪地看向小雨，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雨…！” “怎么是你…？”小雨惊呆了，有那么一阵子，小雨觉得眼睛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的，这绝对是幻觉。 “怎么！你们认识？”爷爷同样觉得惊讶，直直的问小雨。 “他是我大学同学！” “我是陆雨男朋友！” 小雨和黄亚文同时开口回答着爷爷的话。 此时的黄亚文，早已把昨天周琼教他的话忘在了脑后，竟然这么直接的，毫无征兆的就说出了是小雨男朋友的话来。 “爷爷你好！我叫黄亚文，也是陆雨大学的同学。”黄亚文想要纠正一下，赶紧又解释一句。 “回家！丫头！”爷爷脸色一变，并不理会黄亚文的解释，把手中的鞋子丢在黄亚文的脚下，转身就走。 小黑见爷爷回家去，也一路小跑跟在爷爷身后，像足了一个忠诚的卫士。 “爷爷！您听我解释...！”小雨在身后叫着爷爷，可爷爷头也没回，自个儿向前面走去。 小雨慌了，怎么办，追在爷爷身后回去？向爷爷说明这是一个误会，可自己走了身后的黄亚文又怎么办？ 黄亚文傻了，想更进一步，走进那座屋里去向爷爷解释一下，可主人家不欢迎自己。 望着爷爷逐渐走远的身影，小雨进退两难。 “你来干什么？我在电话里不是给你说清楚了吗，过段时间就上去找你，你这么冒失的就找了过来，现在怎么解释得清楚，还让我爷爷给你提鞋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担心你吗，就想着下来见见爷爷奶奶，给老人家把话说清楚。”黄亚文狡辩一句。 其实他下来的真正目的，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知道。 “说什么，说我们在一起了？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小雨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两天，她把最近十年加起来的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我就是想你，担心你，所以，才想着下来给爷爷奶奶解释解释，让他们别责怪你。” “现在好了，爷爷肯定不高兴了，我都被你气死了。”小雨跺跺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那现在怎么办？”黄亚文小心的问小雨。 “你问我，我问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真要来，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一个电话，让我心里有个准备，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谁知道你家有狗，并且还这么凶。”黄亚文一脸无辜加委屈。 “怨我是不是，还惊喜，真不想说你。”小雨对黄亚文也是无语了，此时，她可是又气又恼。 家里，奶奶问爷爷:“刚才好像有人叫雨丫头，我怎么没见到人呢？” “这你得问你的宝贝孙女儿才行！”爷爷还气呼呼的。 “雨丫头又怎么招你了，几十岁的人了，还给一个小丫头置上气来。”奶奶是没有看见刚才的一幕，自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生气。 “人家男朋友找上门来了，还让我给他提破鞋，俩人现在好着呢，还说什么被人撇下了，我看可不是那样子。” “你说什么？不会吧！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奶奶当然不相信。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闹着让人笑话吗，让老爷子给人提鞋子，这丫头是不是疯了，这样的事也能做得出来？ “我能说胡话！”爷爷一瞪眼，冲奶奶说道。 “快说来听听，这是怎么回事？”奶奶不淡定了。 第361章 抽不惯那玩意儿 第361章 抽不惯那玩意儿 “听你话里的意思，雨丫头现在还陪着人在外面不敢回来？”奶奶听爷爷简单讲述完事情的原委之后，也是笑了，这样的事也能出现，而且还就在自家门口。 “那可不嘛！” “我说你个老头子也是越活越回去。这人都到家门口了，不让人进门，这说出去了还不得被村里人笑话死。” “咋的！难不成还要我敲锣打鼓的喊起来，你是没看见那人先前的无礼劲儿，真不知那丫头是什么眼力劲，这样的人也喜欢，还为他流泪抹眼的，我看她就是被猪油蒙心了才会这样。” 爷爷还在为之前的事感到不舒服。如果，爷爷要是知道小雨和黄亚文同居的事，不知道黄亚文能不能站着走出这村子。 “算了，这人已经到家门口了，不让进也不是一个事儿，好歹让进来，吃过午饭，如果真不靠谱下午让他走就是了嘛。”奶奶劝着爷爷。 “要去你去，我不去！” “好，我去就我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奶奶赶忙应了一声，她深知爷爷心中那份难以言表的骄傲。这么多年来，尽管家中经济状况一直不太乐观，日子过得颇为拮据，但爷爷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他一生都保持着坐得端，行得正，对待他人总是和蔼可亲，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或冲突。也正因如此，爷爷在村子里的声誉极佳，深受村民们的敬重与爱戴。无论是长辈还是晚辈，提及爷爷时都会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地夸赞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如今被黄亚文当面羞辱一番，这叫爷爷怎么不生气。 “我告诉你，一会儿人进来后，可不许再甩脸子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不能不顾雨丫头的感受吧。”奶奶在转身出院子之际，又提醒爷爷一句。 来到外面，小雨和黄亚文还在外面磨磨蹭蹭的，处于进退两难之地。 “雨丫头，这客人到家了，请人进去喝口水吧！”还未走近，奶奶开口对小雨喊道。 “奶奶...！”小雨不知道说什么。 “回家说！”奶奶简单的一句，既不欢迎，也不拒绝。 “这...！”黄亚文今天是臭到家了，他望着小雨发愣。 “走吧！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小雨眼睛一瞪，推了黄亚文一把。 也许是脑子里搭错的筋被小雨这推给顺了过来，还是黄亚文元神归窍，他几步上前，伸出一只手搀扶奶奶，并开口说道:“奶奶好，我叫黄亚文，是陆雨大学同学，今天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请奶奶你不要见怪。” 这一次，黄亚文学聪明了，没有见奶奶第一面就自称是小雨的男朋友了。 “嗯！别说打扰不打扰的话，我们家小门小户的，比不得城里，尤其是你这种大学生，只要不污了你这一身行头就好。”奶奶也是一个妙人儿，说话不带脏字的，转着弯儿呛呛着黄亚文，她得为自己男人报仇。 黄亚文自然听不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小雨听出奶奶的话不对味儿。 “奶奶，他不知道刚才的人是爷爷......”小雨想替黄亚文解释一下。 “嗯！不知者无罪，奶奶没读过书，不如你们这些大学生，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奶奶差点忘了我们雨丫头你也大学生，对不起啊！”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然而黄亚文这张脸啊，今天却又遭受到了奶奶狠厉的一记耳光，虽然这并没有让他的脸上见着鲜血，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却是直钻心底。 若是将这一耳光与两天前陆阳挥出的那一拳相比较起来，恐怕这一耳光所带来的痛楚更甚一筹，当时陆阳那一拳虽然力道十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黄亚文的脸上，令他瞬间感受到了一阵剧痛袭来。但是如今回想起来，与今日奶奶的这记耳光相比，陆阳的那一拳似乎都显得有些“温柔”了。 毕竟，奶奶的这一记耳光可是直接打在了书生的脸上，那股子耻辱感加上心灵上的疼痛，真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大学生不都是高学历吗，不应该都是知书达理的吗？可有的大学生偏偏干出与身份不相符合的事来，确实该打。 小雨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能听不出奶奶的话外音？她可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人。此时，她什么也不能说，更不敢说，她没这个勇气，哥哥已经对自己不满了，小雨不能再失去奶奶的支持。 进到院子里，爷爷见黄亚文献媚的搀扶奶奶，脸上露出不屑之情，自顾自的点起旱烟来。 黄亚文先是打量了一下这座乡下庭院，给他的感觉便是两个字——漂亮。 随即，黄亚文松开奶奶，赶紧走到爷爷身边，拿出带来的两条红塔山递向爷爷。 “爷爷，来的时候走得仓促，没带什么好东西，这是两条红塔山，专门给你买的。”这话说得叫什么话，什么叫没带什么好东西，什么又叫专门给你买的，还非得点明是红塔山。 是表现，还是炫富？要这么露骨吗？ “哦！谢谢啊！哎呦！红塔山呀！这可是好烟呐。可惜我老农民一个，抽不惯那玩意儿，还是这个合我心意。”说着，爷爷举起手中的旱烟，一脸嫌弃的神态。 黄亚文忘了，陆阳现在是几十家火锅店的老板，日进斗金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买不起这一两条红塔山。以陆阳善良而孝顺的心，他怎能不给爷爷买这种所谓的好烟？ 尴尬啊！黄亚文伸出的头，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因为，爷爷并没有打算接黄亚文手上递过来的香烟。 “爷爷只抽旱烟，你先收起来吧！”小雨白了一眼黄亚文，替其解着围。 “呃...！”黄亚文脸上一红，讪讪一笑，只得把手中的烟交到小雨手上。 眼看到中午饭时间，奶奶叫来爷爷:“老头子，该做饭了，走，去帮我搭把手。” “奶奶，我去。”小雨抢先一步说道。 “不用，陪你同学吧！” 爷爷也是聪明人，知道奶奶有话对自己说，起身跟着奶奶一起走进厨房。 院子里，此时只剩下小雨和黄亚文。 “你脸上的伤就是我哥打的？”小雨开始心疼起黄亚文来。 “嗯！不过没什么事了，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牙齿还有一些松动。” “哼！他可真行，还真下得去手。”小雨斥责起陆阳来，心里暗暗的怪陆阳下手没一个轻重。 这是什么？这是典型的女生外相。小雨忘了她的大学是怎样读完的，也忘了从小跟在陆阳身后求保护的时候。 “没什么，别怪哥，他也是关心你，想要保护你，是我惹他生气了。”听听，这姿态，妥妥的高风亮节，就差一点便成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小雨这个恋爱脑，会活活的把陆阳气死。 “别这样说，是我们不对在先，哥他心里有气，这完全正常。”黄亚文把那件事定位为我们，也是，小雨不配合，两人也不可能同居在一起。 “好了，不许提那件事，爷爷奶奶还不知道，我不想被他们知道。你工作的事有消息没有？打算去哪里做事？”小雨问黄亚文。 “暂时还没消息，再等等吧！外地我是不去的，我只留在锦城，如果没学校可去，我就算去打工也一定在锦城，这样离你近，想你的时候，我随时能见到你。” “我还不一定能不能留在城里呢！现在又被我哥困在乡下，好多信息都不畅通，真是愁死我了。”小雨小声的说道。 “没事，有我在呢，我把你的简历多复印几份，我帮你盯着，有什么好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黄亚文讨好的表露自己的忠心。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小雨笑了，这是回家三天以来，她第一次脸上有笑容。这一幕正好被厨房里的爷爷透过窗户看见。 “你不是说那丫头被人撇下了吗，我怎么看见她正笑得开心得很呢？”爷爷不解，开口问正在切菜的奶奶。 第362章 恕不远送 第362章 恕不远送 “那怎么知道，小阳是这样告诉我的。”奶奶回应着爷爷的话。 很快，奶奶做好饭，喊小雨和黄亚文吃午饭。 饭桌上，一盘青椒炒腊肉，一盘拍黄瓜，一盘炒空心菜，加上一盆西红柿鸡蛋汤，既简单又朴实，真正体现了农村乡下的简约风华。 坐上桌，爷爷起身要去倒酒，爷爷习惯每餐喝上二两养生酒，既养生，又解馋。 酒是陆阳根据师公谢老传下来的配方自己泡的老酒。看上去不起眼，可这上年头的老酒，已经打败了市场上百分之九九的包装酒了，还不用说泡洒里所用的材料，诸如黑枸杞，头茬鹿茸等一切上等材料。 黄亚文见爷爷拿着空酒杯，为了讨好爷爷，减少之前爷爷对自己不好的印象，马上起把柜子上自己带来的五粮液拧开，抢着要为爷爷倒酒。 “爷爷，我给你倒，这五粮液是专门为你买的，听陆雨说你喜欢喝酒，我也不懂酒，就随便买了两瓶，可惜之前不小心打碎了一瓶。” “五粮液是好酒啊！我听说过，可我就是一个乡下老头子，嘴臭，喝不出味儿来，还是喜欢喝我孙子给我的泡酒，你也来一杯！小雨，给你男朋友也倒一杯老酒。” 又来了，先是红塔山，现在又是五粮液。这黄亚文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自己把脸送到爷爷巴掌下，爷爷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奶奶叫的是同学，爷爷叫的是男朋友。这怪谁？谁也不能怪，真要怪，只能怪黄亚文自己，是他这样把自己介绍给爷爷奶奶的。 尴尬吗？是的，有一点，但黄亚文得听着，更得受着，这是他自己作死，当然，这里面还有他妈周琼的功劳。 “爷爷，他不喝酒，您自己喝吧！” 黄亚文从之前开口叫爷爷奶奶第一句开始，虽说嘴上叫着爷爷奶奶，但一口一个“你”的。小雨则是用着“您”字，所指对象一样，可意思不一样。 “爷爷，这酒已经开了，还是我给您倒吧！陆雨，给我一个杯子，我陪爷爷喝一杯，我要向爷爷赔不是。”黄亚文听出自己与小雨所称呼的用词不一样，觉得自己唐突了，马上改过来，也用上“您”字称呼爷爷。 可这怎么听，怎么都让爷爷觉得别扭，浑身不舒服，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陆阳和小雨在爷爷奶奶面前从小都是称呼“您”，在外遇见长辈或尊敬的人也都这样，那是一种习惯，更是教养。 如今从黄亚文口中听来，又是别一种味道，有一种谄媚的味道在里面。 “哦！小伙子转变挺快的嘛！算了，老头子受不起这样的待遇，还是喝我的老酒好，习惯了。你别见怪，老头子只念过几天私塾，不比你们大学生，书读得多，懂礼貌！” 又是一巴掌，不过，外人替不了黄亚文。 “你不会喝酒就别喝了，一会儿还得回去，别醉倒在路上。”小雨接过爷爷的酒杯，去给爷爷倒来半杯老酒，这是小雨从小的任务，为爷爷倒酒。 “小雨说得对，小伙子，别勉强自己，还是做回你自己吧！这样才自然。”爷爷补上一刀。 奶奶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却始终一言不发。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让人不禁心生疑惑：难道奶奶真的傻了吗？然而，如果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奶奶怎么可能会傻呢？事实上，奶奶可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呐！ 她就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默默地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任何细微的变化、隐藏的细节都逃不过她那双犀利而敏锐的眼睛。她看似沉默不语，实则心如明镜，对事情的真相和本质洞若观火。 这种超脱于表象的洞察力，使得奶奶能够看清许多旁人难以察觉的东西。所以说啊，千万不要被奶奶表面的傻笑所迷惑，因为在那看似糊涂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无比睿智的心。 奶奶她在不动声色的审视着黄亚文，在心里默默的为黄亚文打着印象分。 只是黄亚文可能不知道，这是一个不及格的分数。 这顿饭吃起来真是味同嚼蜡，令人兴致缺缺。只见爷爷端起酒杯，杯中那二两老酒，转眼间便被他几口给喝得精光。 而小雨呢，则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仿佛心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所以从头到尾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再看黄亚文，由于之前对爷爷不太礼貌，此刻正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会惹得爷爷奶奶不高兴，遭到他们的冷眼相待。 相比之下，奶奶倒是显得最为坦然自若了，她面带微笑，时不时地与大家聊上几句家常话，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沉闷的气氛。然而，尽管奶奶如此努力，这顿原本应该充满温馨和欢乐的饭菜，却始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丢下碗，爷爷闷不着声的去到院子里抽起烟来。 十几分钟后，小雨陪同黄亚文一起来到院子，试图与爷爷缓和一下关系。 “小雨啊！一会儿去把柜子里春节时你哥带回来的两瓶茅台酒给小黄带上。之前小黄不是带来两瓶五粮液吗，一瓶摔碎了，一瓶开瓶了，也就当咱家收下了。这人，讲究一个礼尚往来，我们不能让小黄空着手回去。就是不知道那两瓶茅台酒够不够得着两瓶五粮液。不过我听你哥说，这茅台酒也是好酒，我寻思小黄应该不会嫌弃才对。” 一句话，两个意思。其一你黄亚文该离开了，我已经下逐客令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其二，我家虽穷，但也不比你家差，我不占你便宜，五粮液我喝不起，茅台洒，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爷爷不用，那酒就是专门买给您的，您千万别说什么其他的。您是长辈，我做晚辈的孝敬是应该的。”黄亚文这一次学乖了，把自己的身份强低下来，真诚的说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所谓无功不受禄，这句话你应该听过的，你此行的目的我很清楚。我要告诉你的是，雨丫头小，不懂事，一些事情可能想不周到，一些人可能也看不清，你就多原谅一些。” 够明白，够直接。对不起了，我不同意也不答应。 “爷爷...！”小雨还想说什么，但被爷爷一个眼神所震住了。 “就这样吧，我累了，得去眯一会儿，一会儿就不送客了。”说罢，爷爷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留下小雨和黄亚文在院子里四目相对，欲说还休。 不多一会儿，奶奶收拾完碗筷，来到院子里。 “奶奶！我爷爷...！” “丫头啊，奶奶我不过就是个妇道人家罢了，这家里头大大小小的事儿呢，向来可都是由你爷爷拍板定夺的，所以说啊，不论遇上啥子事情，咱们呐，都还是以你爷爷的意见为主吧！”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摆了摆手，那模样仿佛是要将所有的责任和麻烦都远远地推开似的。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近乎于无奈的笑容，让人一看便知她对此事真的是不想掺和半分。 接着，奶奶又补充说道：“哎呀！丫头，奶奶我年纪大啦，脑筋也转不快咯，这些个事情啊，奶奶我是真的不晓得该咋说，也管不了那么多喽！”说完，奶奶还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这种状况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奶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就一个意思，我不知道，我不管，别找我。 小雨彻底无语，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黄亚文见此，知道自己这一趟是白跑了。但他不死心，他得让小雨有个台阶下来，只要把小雨抓住了，这事就还有一线希望。 “陆雨，时间也不早了，爷爷奶奶我也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我再来看爷爷奶奶。”黄亚文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则骂着mmp。 “那让小雨送送你，老婆子腿脚不方便，就不远送你了，有时间再来玩。”奶奶把这一切做得针扎不进，水泼不进，有理有节。 一句话，走吧！恕不远送。 第363章 不接受，不拒绝 第363章 不接受，不拒绝 最终，黄亚文灰溜溜的于当天下午返回锦城，没有完成周琼给他的任务，也算是一趟失败之旅。 锦城，李飞经过与宋莜莜几次频繁的约会，变得开始澎涨起来，认为已经水到渠成，应该是到了可以做下一步事情的时候了。 在最近的一次约会中，李飞对宋莜莜动起手来，有意识的增加了许多手上动作，这让宋莜莜非常的反感。 “李大少，我们的关系还远没有走到那一步，做朋友，我乐意，但进一步的事，还是稍安勿躁可好？”宋莜莜对李飞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的行为表示抗拒，明确自己的意见。 “不是，莜莜，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毫不夸张的说，我这一辈子就认定你了，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大少，感情的事，不是一时冲动，嘴上说说，这需要培养，更需要时间。你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一个人，长得帅气而且还多金，喜欢你的女人应该不会少，你的感情不会这么廉价吧！” 不接受，不拒绝。 这是宋莜莜为李飞专门定制的一套攻略。目前，李飞急于拿下宋莜莜，相反，宋莜莜则是若即若离。 李飞在宋莜莜这里暂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心里郁闷得很，匆匆结束约会，便转身投入在其他女人身上，但却不过是一些夜场里最顶级的莺莺燕燕罢了。 豪华的私人别墅里，宽大的双人床上，激情过后，李飞望着怀里的女人，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 女人长得也漂亮，可和宋莜莜相比，不光气质上差了许多，连一颦一笑中也没有宋莜莜真实，有的只是多了风月场所里锻炼出来的女人味而已。 突然间，李飞想吐。因为，他想起了宋莜莜的一句话——你的感情不会这么廉价吧！这就像一把刀，插在李飞心口上。 是放纵，也是堕落，更是毁灭。 李飞取过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大叠百元大钞，数也不数，丢向女人，直接开口说道:“你走吧！” 看着女人拿起钱，然后一丝不挂的当着自己的面穿戴衣物，那动作，那么随意且熟练，那表情，又那么自然，李飞被恶心到了。 待女人走后，李飞从床上起来，端起之前未喝完的红酒一口喝掉。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没人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李飞拿起电话打向李长风的秘书，开始交代一番，这才躺回床上，沉沉的睡过去。 梦里，他梦见了宋莜莜正款款深情的向自己走来，最后，主动投进自己的怀抱，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 望江路，宋莜莜一个人坐在锦江边，望着江对面的马路上车来人往陷入沉思。 半晌之后，从坤包的夹缝里取出存封已久的电话卡装进手机里。 “你那边的工作结束了吗？我们这边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电话里，宋莜莜直接的问道。 电话是打向渝城的，对方自然是私人侦探。 “已经收尾了，正和业主进行最后的确认和交接，不出一个礼拜就可以到锦城了。” “好，七天后，我联系你，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说完，宋莜莜果断挂掉电话，这种事，当然是简单明了的好，尤其还是电话通话。 环宇大厦，陆阳正在看财务报表，一串串的数字让陆阳头疼，数目落在最后一页的最后几排，一串数字让陆阳既头疼又幸福。 八百二十六万四千七百三十元！这个数字醒目地呈现在公司账目表上，代表着当前账面上的现金余额。时间回溯到五月份那场意义重大的战略会议结束后，公司犹如一支离弦之箭，迅速展开了对高端店铺的扩张行动。 然而，令人稍感遗憾的是，尽管过去的两个月里大家全力以赴、马不停蹄地推进各项工作，但整体进展却不尽如人意。目前，虽然已有整整十家高端店开门迎客并投入运营，但这样的成绩距离陆阳心中的目标仍相差甚远，远远无法满足他那高远而急切的期望与要求。 由于公司对开店的要求实在是高到离谱，吴小勇简直是苦不堪言，整天都在抱怨连连。陆阳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监工，不断地催促着他，让他忙得晕头转向、脚不沾地。然而，就算吴小勇已经使出浑身解数，被催得如同陀螺一般转个不停，情况却依然没有丝毫改善。 要找到一家完全符合公司苛刻要求的店面，其难度之大超乎想象。首先是地理位置，必须位于繁华且交通便利的商业或住宅区域；其次是面积大小，既不能过大导致租金过高，又不能过小影响业务开展；接着是经营环境，周边配套设施要完善，竞争对手分布也要合理；最后则是价格问题，既要能承担得起，又不能超出预算太多。 这每一项条件单独拎出来，或许还不算特别难以满足，但当它们全部叠加在一起时，就仿佛变成了一道道无法逾越的高山峻岭，横亘在吴小勇面前，令他望而却步。 晚上，吴小勇回到公司，陆阳还没有下班，正等着他。 “现在手里还有几家店没签下来？”在吴小勇推开陆阳的办公室时，陆阳先开口问吴小勇。 “只有一家。”吴小勇如实回应。 “怎么才一家，这也太少了，什么原因？”陆阳不满意吴小勇的回答。 “师叔，现在符合公司要求的店面越来越难找了。从春节后到现在，我们已经接连签下二十几家店，负责任的讲，我们已经把城市里挂牌出租的店面几乎找遍了，可用的都签了。” 陆阳现在很少去跑市场，他没这个时间。听吴小勇这样说，陆阳眉头紧锁，不满意归不满意，但他相信吴小勇说的是真的。 在繁华都市之中，存在着无数个成熟的商圈。它们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与活力。这些商圈不仅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便捷的交通条件，还要具备了合适的商业面积以及高效有序的经营环境。 对于陆阳公司正在打造的高端精品店而言，这三者之间的高度契合显得尤为重要。因为每一家店铺都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资金，投入的金额动辄五六十万甚至更多。如此巨大的投资，使得在选址上，绝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或者盲目决策。 从选址到店面设计，再到装修、商品采购和人员招聘，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精心策划、严格把控。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整个项目功亏一篑，损失惨重。 因此，在这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领域里，必须保持高度的专注和敏锐的洞察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力求将每一家高端精品店都打造成独一无二的时尚地标，吸引众多追求品质生活的消费者纷至沓来。 “我们目前所选择的店面无一例外全部位于地面一层，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常规且稳妥的做法。但是，我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性呢？如果我们能够将视野再拓宽一些，不再仅仅局限于眼前这一层楼的店铺，而是把目光放得更远、更高，去关注那些处于高层位置的写字楼或者商业大厦呢？比如说，那些已经拥有成熟的建筑面积以及良好周边环境的高楼，它们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机遇与发展空间。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尝试着涉足这些地域，说不定能开辟出一片全新的天地！”陆阳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吴小勇，希望他能够认真考虑一下这个建议。 “没想过这方面。”吴小勇直接回答陆阳。 “去想，今晚回去好好想一想。把你认为好的位置，有出租需求的商业大厦在脑子里过一遍，先整一家试一试。不然，我们只能受困于其中，这会浪费我们巨大的时间，什么都能等，唯独时间我们等不起。你明天开始，从这两方面入手，争取一周之内有结果。” “好，我下去马上着手，这件事我亲自去办。”吴小勇又像被陆阳激活的机器人一样，忠实的执行起陆阳的命令起来。 第364章 略表心意 第364章 略表心意 吴小勇退出办公室之后不久，刘晓月便敲响陆阳的办公室。 “那个...！那个我想请一天假回家一趟。”刘晓月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 “家里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爸明天五十岁生日，我想回去陪他一起过生日。” “是吗？那得祝福他老人家。” “行吗？”刘晓月没有得到陆阳的准确回复，有些着急。她家里就三口人，父母亲和她自己。打小她就不受母亲的待见，和父亲倒是亲热得很，眼下父亲五十寿，刘晓月不想缺席父亲的半百生日之喜。 “当然可以啊！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怎么能不在场。”陆阳笑笑，他联想到自己的父亲了，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自己父亲也是五十岁的人了。 “什么时候回去？一天够吗？” “够了，够了，我明天回去，吃过午饭就上来。”刘晓月急忙回答道，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之前，她有想过，可能陆阳不会答应，毕竟，现在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 “那好，明早我送你去东站赶车。” “不用，我自己赶车去东站就行了，挺方便的。呃！这个你签一下字。”刘晓月递上手中的请假条给陆阳。 “那行，你等我一下。”说着，陆阳起身走进办公室里侧的小休息室里。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茅台酒和一条中华香烟。 “你说得这么突然，没什么礼物给他老人家，这个你带回去，我略表一下心意。” “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心意到了就行，我替我爸谢谢你。”刘晓月被吓一跳，她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价格，一般人买不起。 “见外了不是，再说了，我这也是借花献佛。这东西就是几天前一个供货商送来的，没推掉，我可没花一分钱。” “那也不行，你自己也抽烟喝酒，还是留下吧！”刘晓月本能的再一次拒绝陆阳的好意。 “我不喜欢这个，你见我什么时候抽这个喝这个了！” “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你知道我从小没父母亲，其实，很多时候，我特羡慕你们这些有父母亲的人。知道吗！我爸今年也五十岁，比你爸大几月。不过，他没这个福气，还没等到我成才就没了。我喝酒是我爷爷教会我的，其实我更愿意教会我喝酒的那个人是我爸。这些年，我有时候就想，如果我能陪我爸一起喝一次酒，该有多好，哪怕醉倒在地，我也愿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刘晓月知道陆阳家的情况，但她不知道陆阳会如此的怀念他的父亲。 “没事，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我也就是感慨一下。所以，这东西不是给你的，这是给一个不辞辛劳的老父亲的祝福。这样说，不会再拒绝了吧！”陆阳一脸无比真诚的看着刘晓月，认真的说道。 “那...！那我替我爸爸谢谢你。” “别说这些客气话，同学一场，我们之间没有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 十一点多钟，这一晚，陆阳没有回到水碾河家里，他留在了办公室，那间小的休息室里摆有一张一五米的床，足够他睡觉了。 岁月如流，它就像一个无情的小偷，悄悄地偷走了我们生命中的点点滴滴。无论是青春的容颜、美好的回忆还是曾经拥有的财富与荣耀，都难以逃脱时间的魔掌。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尽管时光能够席卷走这世间几乎所有的东西，但有一种情感却始终顽强地坚守着阵地，那便是思念。 思念如同深深扎根于心灵深处的大树，无论风雨如何侵袭，都无法将其连根拔起。即使岁月更迭，人事已非，那份对亲人、爱人或挚友的牵挂和惦念依然会在心底默默生长。每当夜深人静，当思绪得以自由飘荡时，那些被深埋的记忆便会涌上心头，让人心头涌起一股温暖而又酸楚的感觉。 不仅如此，时光同样也无法磨灭人们内心深处的那份执着。这份执着或许是对梦想的不懈追求，或许是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亦或是对正义信念的坚定不移。它宛如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着前行的道路，即便途中充满荆棘坎坷，也绝不动摇退缩。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执着，人生才变得丰富多彩且富有意义。 躺在床上，陆阳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家乡的爷爷奶奶，还有不听话的妹妹。 第二天，宋莜莜来到公司，没有别的事，只是因为爱情，她想陆阳了。 做不来其他事，宋莜莜帮着梅子一起，干起了一些细小的琐事。 “莜莜姐，我真羡慕你和小阳哥。”空闲时，梅子拉着宋莜莜的手笑着说道。 “羡慕我们干什么，有什么好值得你羡慕的？” “羡慕你和小阳哥同处一座城市，能经常见面，比翼齐飞。” “这也值得你羡慕！怎么样？公司里那么多小伙子，有没有你喜欢的，告诉姐，我给你说去。” “说什么呢！哪有啊！你别取笑我了。” “我说真的，你别不好意思，再说了，你不急，元叔元婶儿还会不急？” 宋莜莜和元叔之间太熟悉了，从九八年开始到现在已经认识三年了，她一直这样跟着陆阳一起称呼元叔。 中午时候，陆阳忙完手上的活，叫上宋莜莜、梅子、李珍一起，来到楼下的快餐店各点了一份快餐，算作中午餐。对于吃的，陆阳已经提不起太多的兴趣，经营着饭店，火锅店，一般的饭菜已经对他们这一群人没有吸引力了。 “小雨毕业了，工作联系得怎么样？”饭桌上，宋莜莜主动问起陆阳来。 “没问，她也没说。把她送回去之后，她就没有打过我电话，可能还在生我气吧！”陆阳解释一句。 小雨和黄亚文同居的事，只有刘晓月知道。陆阳为了小雨的声誉，连宋莜莜都没告诉，刘晓月也向陆阳保证过，她绝不会说给第二个人知道，陆阳相信刘晓月的人格。 “这事得抓紧了，七月马上就结束了，好多有需要学校都已经开始要人了，过了这个时间点，可不好办。”宋莜莜提醒陆阳。 “过几天打电话回去问问她再说。”陆阳不以为然。 “别大意，如果实在没地去，我找一下我妈，看她有没有办法。”宋莜莜把一个未来嫂子的身份扮到极致。 “谢谢你，再看一看吧。” “小雨妹子什么时候上来，我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梅子也问起陆阳来。 “过段时间吧，我打算奶奶过生日的时候回去一趟，到时候再带她上来。” “奶奶什么时候过生日？我要去给奶奶过生日。”宋莜莜听陆阳这样说，马上开口问陆阳，并提着自己的要求。 “还有半个月，农历七月初二。想奶奶了吗？” “嗯！一年多没见她老人家了，巨想！”宋莜莜没有一一点夸张的做作，非常认真的说道。 “行，到时候我叫你。” “太好了，不行，明天我就去选礼物，我要给奶奶一个惊喜。对了，还有爷爷的，爷爷的礼物也要准备。” 宋莜莜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一边扭头看向身旁的陆阳，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娇嗔地抛过去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宋莜莜没有料到，这充满爱意与俏皮的一幕竟然恰好被对面的李珍尽收眼底。 “梅子，快点吃，我受不了了。”李珍冲梅子叫着。 “为什么？我还有这么多呐！”梅子不明就理。 “你没见人家的狗粮撒到桌子上来了吗？我们得给人家腾地儿。”李珍冲梅子努努嘴，示意梅子看陆阳和宋莜莜。 “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陆阳冲李珍笑骂一句。 三女齐笑，把邻桌客人的目光也引了过来。 陵州，刘晓月家里，一家三口正坐在饭桌上。原本刘文忠是想叫上妻子娘家人的，但妻子不同意，说浪费钱。 原因也简单，刘文忠被乡里的学校解聘了，属于失业人员。 当下乡镇里学生流失太快，一些乡镇因为生源不足，好多学校合并在一起，像刘文忠这样的代课老师自然免不了被解聘。 “爸！我给你倒酒。”刘晓月起身，拿起陆阳送的茅台就要开瓶。 第365章 嘴碎，人不傻 第365章 嘴碎，人不傻 “姑娘算了，留着吧！这酒太贵了，爸一个人这样喝了不是浪费是什么！” “就是，不过年不过节的，干嘛喝这么好的酒，放回去。”吴芳也冲刘晓月叫着。 “爸...！”刘晓月不情愿的把目光投向刘文忠。 “听你妈的。”刘文忠笑着对女儿说道，刘晓月能回来陪自己过生日，这就让刘文忠感到非常的幸福了，再无什么别的奢求。 刘晓月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茅台酒，转向给刘文忠倒来半杯廉价的散装酒。又给母亲吴芳杯子里倒满一杯果汁，最后才是自己的。 “爸！我祝你生日快乐，福寿安康。”举起杯子中的果汁，刘晓月笑嘻嘻的对刘文忠说道。 “谢谢姑娘，爸也祝你未来繁花似锦，一路向阳。” 菜不多，人也少，但气氛不减，欢庆被拉满。 午后，刘文忠拉着刘晓月到地坝上聊起天来。 趁着吴芳在厨房收拾卫生的功夫，刘晓月从口袋里掏出三千元钱刘文忠。 “爸，这个你拿着，别被我妈发现。”刘晓月小声的说道，生怕被厨房里的吴芳听到。 “家里不缺钱，给我干什么，你自己留着花，现在工作了，一个人在城里用钱的地方多，爸工作没了，也顾不上你了，你自己存着。”刘文忠同样小声的说道。 “爸，你听我的，先拿着，不然一会儿我妈出来了，她要看见了又得说话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工作了，工资可不低，四千八百元一个月，还不带奖金和分红。如果这些加在一起，得有五六千块一个月，所以，你别担心我了，以后呀！我养你。” “那给你妈吧！她在管钱，我不用。” “妈那边我准备了，这里还有两千多呢！我一会儿给她，你先把这收起来。一个男人家，手里没几个垫兜儿的钱，心里没底气。”刘晓月说完，还调皮的冲刘文忠扮了一个鬼脸。 这些钱，都是刘晓月在校时做兼职挣的，之前在陆阳店里做兼职一事，她对家里人都是闲口不说，所以，谁也不知道。 刘文忠心里一暖，顺手接过刘晓月递来的钱放进口袋里。女儿长大了，知道心疼老子了，这让刘文忠感到十分的欣慰。 “给爸说说你工作的事，什么单位能给你这么高的工资，这可比那些国有大企业给的还高，可靠吗？”刘文忠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他与吴芳不同，两人压根就不是同一类型的人。 “我...！我在他公司上班，做财务总监。”刘晓月决定实话实说，不再隐瞒。 “什么意思，他什么公司？什么时候的事？”刘文忠知道女儿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他成立了一家餐饮公司，开着几十家火锅店。之前在他公司做兼职，这个月已经正式入职，算是正式员工了。” “这烟和酒也是他给你的？” “嗯！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刘晓月解释一句。 “怎么，你们走到一起了？” “没有，就是工作同事，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他有女朋友，人家两人已经交往两年了。” “那你还去他公司，这不合适，我劝你早点离开，别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对你，对他影响不好。” “爸，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事情真的没有您想象得那么复杂。当时啊，还是他的女朋友亲自过来邀请我的呢。而且，说实话，对于他这个人，我早就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这次决定去他的公司，完全就是出于纯粹的工作需求而已。毕竟，他那边急需一名值得信赖、业务能力又过硬的财务人员；而我呢，恰好也正需要这样的一份工作来施展自己的才华和能力。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可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或者见不得光的事情哟。所以说，您呐，就别再瞎操心啦！” “原来是这样啊！这可就有点奇怪了，他竟然会给你开出如此之高的工资待遇，这里面到底会不会有什么隐情？该不会真像大家猜测的那样，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吧？要是果真如此，那我可得好好劝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妥当。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沾上了边儿，想要再脱身可就难了，而且，如果仅仅是为了一时的高薪而陷入到一些麻烦当中去，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所以说，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把眼光放长远些，不能只看到眼前这点蝇头小利不是吗？ “不是，我在他公司里算不上最高的工资，有人比我还高呢，他店里的服务员都是二千来块钱一个月。” “这么高？你刚说他有几十家火锅店，那不得有好多工人，他都给那么高的工资，他能赚钱吗？” “嗯！所有店加起来，已经有六百多人，每个月工资都要发出去一百多万。” “如果真如你这样说，那我不说什么，但是你自己得注意分寸。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好多事，能不过分接触就不要过分接触，别引起人家的误会。工作可以再找，你人也年轻，机会多，可人品不能低俗，这对你以后发展不好。” “这些我都知道，我都快二十四岁了，我有分寸，别担心我。现在你工作没了，就多在家陪陪妈，她嘴是碎了些，可心向着这个家，有什么事别和她吵。有时候，实在不想听，就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就没那么苦了。 家里缺钱了，给我打电话，现在我工作了，可以挣钱了，往后，我养你们。你和我妈把身体养好，不给我添麻烦，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嗯！爸明白，公司放假有时间就回家来。还有，你也说了，马上都二十四岁了，现在工作也落实了，自己的事也抓紧一些。女孩子的青春也就那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爸这样说，你明白吗？咋什么也不图，就图一个，人踏实能真心实意对你好就行。” “我会的，这不没有合适的吗，如果缘分来了，我一定不会拒绝。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带回来，让你把把关。”刘晓月认真的说着，她把刘文忠的话都记心里了。 父女俩说话间，吴芳从厨房里出来，一边在身上擦着手，一也问:“你们有说有笑的在聊些啥？” “没什么，就是聊工作上的事。妈，过来歇歇。” 吴芳脱掉身上的围裙，坐在刘文忠的身边，这些年，一家人难得这样在一起。 “妈，这里有两千块钱，你拿着，现在我爸不工作了，有时间陪你，你们在家就把自己照顾好，别舍不得吃喝，也别想着往后。我不读书了，也能挣钱了，我告诉你，我工资可不低，一个月四五千喃，足够我们把生活过得更好，往后的日子，我们只会越来越好的。” 刘晓月向来与母亲交流甚少，过去母女二人之间常常发生争执拌嘴之事。而这其中最大的矛盾点便是吴芳将金钱看得尤为重要，再一个便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这让刘晓月感到很无奈和不满。 而且吴芳长时间独自一人在家，当遇什么事情时，身边竟连个可以倾诉陪伴的人都没有。那种孤独感如影随形地笼罩着她，使得她的心情时常陷入低落。 然而，如今情况却有了极大的转变。自从刘文忠不再去学校代课之后，他便开始整日陪伴在吴芳身旁。这种有人相伴左右、能够随时倾听自己心声的感觉，对于吴芳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慰藉。渐渐地，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整个人仿佛也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人也变得开明许多。 接过刘晓月手中的钱，吴芳有些哽咽。 “妈知道，家里没什么事，你少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安心工作。” “嗯！等秋收完了，闲下来的时候，你们到城里来，我陪你们到处玩一玩，城里好玩的可多了。” “不去，我和你爸哪里都不去，就守在这个家里。”吴芳自然还是心疼钱，她嘴是碎，可不代表她人傻。 第366章 再见私人侦探 第366章 再见私人侦探 傍晚，在送宋莜莜回去的路上，陆阳问宋莜莜:“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要不出去逛逛，去年去了川西，今年去远一点，到省外去？” “不去，有两篇论文要完成，就呆在家里。”宋莜莜撒谎了，她在等渝州的私人侦探，但这事，她不能跟陆阳明说。一是不愿意陆阳搅和进来，二是怕陆阳担心自己，制止自己。 “离开学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而且读研了，在时间上可比以前宽裕很多，要不去报一个驾校，把驾驶证拿了，往后，这出行工具，私家车可是少不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我明天就去逛逛，找一家离家近一些的驾校。” “我负责接送你。” “才不要，你那么忙，而且，我们还得防小人，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宋莜莜摇头拒绝陆阳。 “哎...！这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看来，我还得继续更加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行。” “快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了。到那时，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再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 用不了多久，这是宋莜莜自己认为的一个时间点。不论是自己这边，还是陆阳那边，只要倒到一定程度，有了叫板的资格，事情就好办多了。 两天后，吴小勇带来好消息，他相中了火车北站边上的一栋商业大厦，其中一层楼要整层出租。 在现场考察过之后，陆阳让吴小勇做出进一步的营业评估，地理位置不错，商业气氛也浓，面积大小自不用说，九百多平米，足够用了。 “主要调查一下周边的消费环境，这里人流量是不用说，紧邻火车站，西边不靠荷花池，可我的原始印象是这也太散了。脏，乱，差不说，这边的小商小贩太多，我有点怀疑。高端店，考验的就是消费能力和消费层次，别被假象给骗了。 用一周时间去调查，方圆两千米都看，小店要去，高档场所也去，只看消费水准，其他的没得说。同时把业主稳住，在没调查结果之前，时不时的联系一下业主，不说不租，也不说确定的话，就是一个字，拖。明白吗？” “没问题，一周之内给你结果，最后怎样，到时候我再向你汇报。” “别大意了，这边你最好亲自动手，毕竟，面积摆在那里的，我估计业主要价不会便宜。” “管他的，市场价在这里，调查完了再说。这期间，我再向别人打听一下这层楼挂牌多久了，这样在谈价格的时候，我们能主动一些。” “没错，如果挂牌太久了，说明多少有些问题。”陆阳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吴小勇的脑袋。 “明白，我查他一个底儿掉，你等我具体的消息。” 回到公司，汤广文拿着一份策划书找到陆阳。 “老板，盛夏时期到来，进店消费的客人热情不减，现在我们大众店和高端店加一起有八十六家店，为了更加刺激客人的消费热情，炒热市场，我有一份计划，想做一场促销活动，把客人的消费欲望提起来，让公司把人气再聚一聚，这是策划书，你看一看。” “好啊！这是好事。”陆阳接过汤广文的策划书，粗略一看，厚厚的十来页。 “那你看过方案之后我再来，具体怎么做你告诉我一声。”汤广文退出办公室。 一边抽着烟，一边仔细的看着策划书。半个多小时过去，陆阳打电话叫来汤广文。 “总体方向没问题，我改两点。一是，既然是促销造势活动，那我们就不能小气，得往大了弄，这样才能体现我的体量，才有气势。你计划里的摩托车不变，但数量不够，翻一翻吧，直接二十辆，特等奖改了，改成轿车，一等奖才是摩托车，后面的奖品依次顺延，轿车暂定为夏利。 二是，把门坎取消了，你计划的是消费满一千元起底，这不好，直接改成无门坎无起底，不管消费多少，进店就是客。对待客人，我们没有三六九等之分，大小都是客人，哪怕他只消费几十元，只要运气好，也是能领在轿车的。如果我们设置了门坎，这会让客人有一种距离感，说我们区别对待，更甚者可能还会说我们暗箱操作，真这样，就失去这次活动的真正意义。”陆阳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来。 “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因为我只设定了一万份参与名额，如果因为消费过低，导致盈利不足，我们只能是赚了一份名声。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次活动的支出金额会超出三十万元。”汤广文解释一句。 “你错了，把时间拉长一点，把参与名额改成两万份。我们来算一算，按当下进店消费的平均水平三百元算，这两万份名额乘以三百元，那就是六百万的营业额，利润接近两百元。这还只是一个平均消费值，有的客人肯定不止这个消费值。 我们把时间延长一个月，定在国庆日，因为有了这个噱头，进店消费的人不会比之前少，这个项活动从八月开始，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提升营业额的。 海报的宣传也在八月一日正式发行推广，所有的规则都需要在宣传海报上说得清清楚楚。时间就截止到九月三十日，十月一日当天选一家店面大一点的地方，现场开奖，所有店同步实时核对，抽到谁就是谁，奖品现场发放，抽奖人可以邀请政府部门人员，职务高的我们请不到，街道办，社区领导还是能请得动的。必要时，也可以请一些媒体到场，做一个报道。这样既显示了公平公正，又提升了影响力。” “好，我都记下了，回去马上改。”汤广文用笔记下刚才陆阳提出的几点意见。 “去吧，整理好之后打印成册，后天上午开个办公室会议。这件事就由营业部牵头，总务部协助，采购部配合，三部门联手共同推进。” 又是两天后，陆阳开完会，把手里的工作安排下去，今天，他要去张静茹家吃午饭。昨天刘青山的升职任命下来了，张静茹要给丈夫庆祝一下，陆阳自然是受邀对象。 “问你个事，你和莜莜是不是闹矛盾了，我昨天打电话给她，她说今天有事来不了。”陆阳进屋之后，张静茹拉着陆阳问道。 “没有啊！我们好好的，怎么可能闹矛盾，只是有两天没见面了。” “那奇怪了，我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 “我打电话问问，看她有什么事。”陆阳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一连两次都提示不在服务区，陆阳心里开始不踏实起来，但他不能当着张静茹一家人表露出来。 “应该是真有事，不在服务区，晚点的时候再打一个试一试。走，我去主厨，好久没炒菜了，手都痒了。”陆阳对张静茹说道。 “歇着吧，没两个菜，就简单几个菜，我自己做就好了，你陪你姐夫喝茶去。”张静茹把陆阳推到一边去。 既然张静茹这样说，陆阳也不坚持，转身走向书房。书房里，刘青山正陪两名同事喝茶聊天。 “姐夫，恭喜你，芝麻开花，节节高升。” “多谢，我这没什么值得恭喜的，就是两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吃过便饭。”说完，刘青山向陆阳介绍起两名同事来，大家一阵寒暄。 婷婷丫头抓住陆阳就不放，在陆阳面前各种耍闹，最后还抱怨陆阳好长时间不来陪她玩，面对这便宜干女儿，陆阳只得赶紧赔理说对不起，并许诺下次给丫头买好玩的手办才过了这一关。 另一边，宋莜莜正在人民公园陪客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渝州来的私人侦探。 两人约好今天见面的时间和地方，人民公园里的一间茶楼。 “你这任务，这个价做不出来。既然你这么直爽，把一切细节都告诉我了，我也不玩虚的，一口价，这个数。”私人侦探伸出手，比了一个手势，然后，静静的望着宋莜莜，等着她进一步的回复。 第367章 合作愉快 第367章 合作愉快 宋莜莜看清私人侦探的手势，沉疑好一阵，开口说道:“没问题，五十万我给你。我提两个要求，一是速度，三个月内我要结果，二是质量，我要最有力的证据，能将其拉下马，定罪吃牢饭的证据。” “这个有点说不准，如果人家没有那方面的犯罪，我查个一年半年也没效果，你这有点强人所难。” “我不接受你这个说法，如果他没那方面的事，我干嘛要这样做，自然是有那方面的事。既然有那方面的事，你给我讲说不准，那我花这么多钱只是为了请你来喝茶吗。”宋莜莜的温柔只给她爱的人，面对私人侦探不确定的说法，她当然得表现自己的强势。 总不能给出去五十万，换来的是一份不痛不痒的结果吧，她不是冤大头。 “我说的是事实，如果查到最后真没有，达不到你的要求，这不是强人所难又是什么呢！” “这样，我再给你一点线索，你听完之后，再决定他有没有那方面的问题。”说着，宋莜莜拿出之前和李飞一起吃西餐时的录音给私人侦探。 接过录音笔，私人侦探熟练的操弄起来，把语速调到最快，音量调到最小，然后，用手捂住，放在耳边听起来。 宋莜莜则若无其事的看着远处的风景。其实，宋莜莜也挺紧张的，她就怕私人侦探撂挑子不干，这样，她还真不好再找这方面的人。这名私人侦探都已经是第六名了，之前找了同城的五人，都一一拒绝了宋莜莜的任务。 之所以被拒绝，自然是担心在调查过程中被李长风发现后，对其展开打击报复，自古民不与官斗，做私人侦探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渝州这名私人侦探肯出手，只是因为他的家，他的事业重心不在锦城。就算在这中间被发现，他也不担心被打击报复，李长风是锦城的副市长不假，可手还伸不到渝州去。所以，私人侦探所受的波击不会太大，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十几分钟过去，私人侦探把录音笔还给宋莜莜，等着宋莜莜的解释。不过，此刻私人侦探看宋莜莜的表情中，多了一份惊叹。 “录音中的男人是他的儿子，从这中间，你听出了什么，是不是还坚持认为他没有那方面的问题。我们试想一下，他儿子从小在国外长大，而且还是在高质量的生活中长大，名下豪宅跑车齐全，这代表什么？现在回到国内，为了一普通的约会，吃一顿饭花掉十几万，这钱从哪里来的，他儿子自己挣的吗？这中间的可能性有多大？这还需要证明吗？” “从你刚才说的来判断，你的想法是成立的，沾上这一样，这几乎就可以定性了。这是当下一些政府官员的通病，我接受你的要求。 只是，时间上三个月太短，这样的人物，他既然有胆做那些事，就一定不会是掉以轻心，必定是周秘的。所以，在取证过程中，绝对不会很轻松，不可能让人轻易查到他致命的东西，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 结果不变，时间定为半年之内，你放心，我接下你这一单任务，我就定当全力以赴，不会故意拖延时间，能提前完成的事，我们双方都是十分乐意的，毕竟，早点完成，我也好早点接下一单，你认为呢？” “好，我也接受，只是希望你越快越好，时间不等人。接下来说说付款方式吧！”宋莜莜这时候不强势了，她明白刚才私人侦探说的话。 想他李长风贵为常务副市长，真要做那些事，肯定是经过长时间的严密防备，外人想知道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先付一半，后期尾款事成验货之后，一手多钱一手交货。”私人侦探开口道。 “前期我给全款的三分之一，我先给你十七万，后期尾款按你刚才的意见来。”宋莜莜开始讨价还价。 “低了，二十万，不讲价了。” “十八万，多一分不给。行，我马上给你，不行，我马上离开。”宋莜莜不傻，这种事，就是一锤子买卖，不存在还有往来，犯不着讲人情，过去之后，大家都是佰路人。 “好，打个折，我认了。这是我所有的身份信息，你看一下，也可以去核实，但我希望只限于你本人知道，不得随意扩散出去，如果因为你的过失，导致我的人身安全不能得到保证，我会追究你的责任。干我们这一行的，仇家挺多的，所以，请你理解。” “理解，当然理解。”宋莜莜仔细的对照私人侦探的身份信息。 宋莜莜相信侦探，看似认真核对，实际上宋莜莜这么做无非就是走个过场、摆个姿态而已。毕竟作为一名经验老到的侦探，如果他真心想要炮制一份虚假的身份信息来蒙混过关，简直易如反掌，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罢了。宋莜莜心里很清楚，也绝不会真的去深究这些身份信息的真假。 因为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和底线，而对于像私人侦探这样专业且注重声誉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她坚信在这个行业里，没有人会轻易地拿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当儿戏。 毕竟这个圈子本来规模就不算大，一旦有人做出什么不光彩或者违规的行为，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消息自然而然就会迅速传播开来，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尽管面对诸多复杂的情况和疑惑，宋莜莜相信侦探会始终坚守着自己的职业操守和道德准则。 宋莜莜从自己的背包里解开小黑袋子，背过身，从里面取出两万元放进背包，然后，把整个小黑袋子递给私人侦探。 “这里是十八万，你点一点，查一下真假。” 私人侦探接过来，只是大致的看了一眼，便迅速的放进自己的背包。 同样，私人侦探也相信宋莜莜不会少给或拿假钞糊弄自己。因为，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当面交接，最重要的一点，宋莜莜是有求于自己，她犯不着糊弄自己。 “有事要联系我就发短消息给我，号码我封存着，但我会每天看一次信息。” “我懂，合作愉快！”私人侦探伸出自己的右手。 “合作愉快！”宋莜莜朗笑一声。 到此时，宋莜莜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希望私人侦探能早日带给自己想要的东西。 待那位私人侦探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远处之后，宋莜莜又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来，左右观察一番确认安全之后，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她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处较为隐蔽的角落。 在一片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花丛掩映之下，宋莜莜开始动手褪去身上那层精心打造的伪装。只见她熟练地解开外套的扣子，将那件显得有些刻板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一旁。接着，她又摘下头上戴着的假发和眼镜，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瞬间变得松散而自然，垂落在她白皙的肩膀两侧。 随着这些外在装饰被一一去除，宋莜莜终于露出了她真实的面容。这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柳眉弯弯如新月，双眸明亮似星辰，高挺的鼻梁下樱桃小嘴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此时的她，与几分钟之前那个身着职业套装、雷厉风行的干练职场女性形象简直判若两人。任谁看到眼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子，都难以想象就在不久前，她还能以那样一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飞更不知道，他们父子的命运会为此被改变。在宋莜莜这精心策划之下，这父子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只能把这一切交给时间。 插上电话卡，手机重启开机，一连串的短信提示响起。 一分钟后，宋莜莜拨通了陆阳的电话。 第368章 带宋莜莜回乡下老家 第368章 带宋莜莜回乡下老家 当然还是撒谎，理由可以有一千个，但只需要一条就够了，陆阳不会怀疑宋莜莜。 又一周时间过去，四点多钟，陆阳在一品天下接上宋莜莜返回公司。明天是奶奶七十二岁生日，今晚得连夜回陵州老家。 带上给奶奶买的礼品，叫上梅子一起，陆阳驾车直奔陵州去。 叫上梅子也是陆阳临时决定的，梅子知道陆阳要回去给奶奶祝寿，早早的也买了一份礼物放公司，计划着让陆阳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当梅子说明意图之后，陆阳没有拒绝。两家人之间，本就亲如一家人，所有的客气都是一种表象。 梅子也是春节上锦城之后就没有回过家，想必元婶儿也十分想念她儿，陆阳这才决定带上梅子一起回去，反正时间也不长，来回也就一天的时间，耽搁不了多少工作。此番回去，陆阳原本也打算叫上元叔，可一打电话过去，元叔没时间走不开，陆阳只能作罢。 车子沿213国道一路前行，车内三人一路上笑声不断，当数宋莜莜最为激动。 cd光碟里音乐流淌，一首英文版《斯卡布罗集市》环绕在车内，让人如痴如醉。 莎拉·布莱曼把这一首苏格兰民谣唱到了另一个高度，让人无法超越，成为经典。 “小阳哥，大声一点，这首歌太好听了，我有一种置身旷野的感觉。虽然听不懂歌词，但这旋律，这声音太让人陶醉了。”梅子一声惊呼，忍不住叫起来。 陆阳调大一点点音量，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微笑不止。 “什么时候买的，之前没见车上有这盘cd碟子？”宋莜莜同样眼睛一亮，坐直身体，扭头问陆阳。 “几天前，路过一家音响店，和梅子一样，被吸引住了，花了十元钱。” “比原唱好听，我喜欢这个版本，真的让人陶醉。家里有一张碟是原唱保罗·西蒙唱的，没有这个版本好听，这个版本是谁唱的？” “莎拉·布莱曼。光碟外包装上有。”陆阳一边开车一边找出外包装给宋莜莜，又开口说道:“喜欢的话回去的时候买一张送给你。” “我也要一张，小阳哥。”梅子听陆阳这样说，也开口直接说道。 “你又没有cd播放机，要来干什么？”陆阳笑了。 “宿舍里有，两个月前叫以前的同事把我莞城的播放机帮忙寄过来了。”梅子解释起来。 “好，一人一张。”下次路过的时候就给你们买。 “以前在家里经常循环听原唱的，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宋莜莜插嘴说上一句。 “是的，我有一次把车停在公司楼下，也和你一样，在车里就睡着了。” “那是你太累的原因吧！”宋莜莜笑着说道。 “不全是，有一半的原因吧。主要这旋律是真的好，莎拉·布莱曼的声音也干净。听起来心醉，有一种放飞心灵的感觉，在那么一刻所有的思绪都归于零。能清空一切负面的，灰色的心情，闭上眼睛，放飞自我，释怀、治愈。 你们别不信，你可以试一试，你听见的是轻宁、悠远、深遂、静化、空灵、至此灵魂出窍。”陆阳扭头望向宋莜莜。 宋莜莜笑而不语，她太有这种感觉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和陆阳共鸣了。 “真的是哦，小阳哥，你越说我越觉得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只是我没你读的书多，形容不了那么美。莜莜姐，你知道歌词唱的是什么吗？你读书更多，说来听一听，让我知道一点，我也可以在外人面前装一回。”说完，梅子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只知道歌词大意，这是一首讲述爱情故事的歌，是早期英国的民歌改的，具体的不太知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哼唱几句。” “唱来听听，莜莜姐，快唱来听听。”梅子开始兴奋起来。 “cd不是正放着吗！我可没人家唱得好听，还是算了吧！” “人家是歌唱家，当然唱得好听，但这也不阻止我们平凡人自娱自乐，欣赏属于自己平凡美的一面吧！”梅子说着自己的见解。 宋莜莜拗不过梅子，开口跟着音响轻唱起来。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这是陆阳第一次听宋莜莜唱歌。讲真，有那么一瞬间，陆阳是陶醉的。 歌声，笑声，车窗外的自然杂声混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陵州城，道路变得没有之前的那么好走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村委，此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夜色降临。 “莜莜姐，进去坐会儿。”路过梅子家时，梅子拉着宋莜莜，不让其走。 “明天吧，爷爷奶奶还有小雨等着吃晚饭呢。对了，明天你带着元婶儿早点下来。”陆阳替宋莜莜解着围。 “好，我们一早就下去。你们回去的时候慢点，注意安全，莜莜姐肯定走不惯我们这乡村小道。”梅子听陆阳这样说，不坚持留下宋莜莜。 “没事，几步路，她指定没问题的。” “梅子拜拜！”宋莜莜向梅子挥手告别。 “莜莜姐拜拜，明天见。” 二人刚离开不远，元婶儿听见声音，从里屋出来，一见是梅子，顿觉意外，高兴得不得了。 “跟谁说话呢！怎么这么晚？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小阳哥，他开车回来，我就一起回来了，明天不是四奶奶过生日吗？” “对呀，今天上午我还和你四奶奶说起呢，想不到小阳还会回来。” “不光是小阳哥，他女朋友也一起回来了。” “是吗！怎么样，长得漂亮不？我听你爸说人家可是大学生。”元婶儿开始八挂起来，向女儿打听起宋莜莜的长相来。 “当然漂亮啦！人家可是城里人，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可不比我们乡下人。” “有多漂亮？快给我说说。” “哎呀！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比乡下人好看，气质也好。其他的我形容不出来，明天你见着就知道了，刚才小阳哥可是叫你早点下去的。” 这边母女俩还在说话，那边陆阳牵着宋莜莜的手，已经走进院子。 “呜...汪...”小黑听见陆阳说话的声音，第一时间从屋里冲出来。 “啊...！狗！陆阳，狗...！”宋莜莜看见小黑冲出来，还是吓了一大跳，赶紧躲在陆阳身后。虽然以前陆阳告诉过宋莜莜，家里有一条黑狗，但这猛的一冲出来，宋莜莜自然也怕。 “小黑！停下！”陆阳大声一叫，小黑马上原地停住，只是尾巴还是不停拼命的摇晃着。 “好了，不用怕了，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小黑。”陆阳搂着宋莜莜说道。 随即，陆阳又冲小黑叫一声:“过来...！”小黑得到命令，又前行几步。 陆阳牵着宋莜莜的手，把宋莜莜轻轻地推向前:“她是家里来的客人，好好看看，不许凶她，以后她就是你老板了，得听她的话。” “莜莜，来，摸摸它的狗头，你们正式认识一下。”陆阳像介绍家庭成员一样，那么正式。 “可以吗？它能听懂？它不会咬我？”宋莜莜既想笑可又有点怕。 “当然，你别怀疑它的智商，这可是一条好狗。来吧！别怕！有我在，它不会动你一根毫毛，我保证。”陆阳非常认真的说道。 闻言，宋莜莜放开胆子，小心的把手伸向小黑，再慢慢的把手放在小黑的头上，轻轻地揉了几下小黑的脑袋。 “你好！我叫宋莜莜，很高兴认识你，现在，我们是不是就是好朋友了？”揉着揉着，见小黑真的不乱动，宋莜莜胆子大了起来，冲小黑说起话来。 小黑低下头，围着宋莜莜转了一圈，凑近身子，把鼻子紧挨宋莜莜的小腿，使劲的嗅嗅，开始摇晃起尾巴来。 “好了，现在你们已经是朋友了，它已经认可你了。”陆阳笑着说道。 “真的吗？太好玩儿了。”宋莜莜兴奋不已，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一只狗这样亲近，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这一切，都被爷爷奶奶和小雨从屋里出来看得清清楚楚的。 “进屋吧！丫头！”奶奶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叫着宋莜莜。 第369章 长者赐，不敢辞 第369章 长者赐，不敢辞 宋莜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奶奶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发笑。 “奶奶...！”宋莜莜赶紧一声叫，并迈开腿奔向奶奶。 “爷爷...！”给了奶奶一个拥抱之后，宋莜莜又才招呼起爷爷来。 “小雨等着急了没有？”向家里的的一个人问好后，宋莜莜才迈步进屋。 “莜莜姐！欢迎你！”小雨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迫于礼貌也招呼起宋莜莜来。 她心里非常的不平衡，半个多月前黄亚文到家来可没这样的待遇，连小黑都欺负黄亚文，这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爷爷！奶奶！”陆阳尾随其后，也喊着爷爷奶奶。 “嗯！怎么不早点走。”爷爷还是那么简单，奶奶则和宋莜莜在一边亲切的说话，把陆阳凉在了一边。 “哥...！”小雨喊了一声陆阳。 “嗯！进屋再说吧！这个给你，裙子是我买的，手机是你莜莜姐送你的。”陆阳把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小雨。 虽说心里恨着妹妹不听自己的话，但烙在心底的那一份亲情，以及对小雨的疼爱，陆阳一分不减。 “谢谢莜莜姐，谢谢哥！”小雨先是谢过宋莜莜，再回头谢过陆阳。 不是小雨唯利之举，对礼物的轻重来区别对待。而是宋莜莜远道而来，并且是以陆阳女朋友的身份来的，在礼仪上理应先紧着宋莜莜，让宋莜莜不会有被轻视的错觉。陆阳是自家人，怎么称呼，怎么排序，断然不会计较。 “不用客气，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号码是移动的，买的时候送了两百元话费，可以直接用，发票和维修卡都在包装盒里。”宋莜莜松开奶奶的手，转而对小雨说道。 随即，陆阳又把另一个袋子递给爷爷。 “这是莜莜给您和奶奶买的一些营养品和一部手机，还有几件衣服。这个雪茄烟你尝一尝，如果喜欢，以后我多买一些回来，什邡产的，也不算太贵，不用担心价格。” “浪费这些钱干啥，人回来就好了。”爷爷一边接过东西，一边又嘴里说道。 “不受人尊敬的老东西，你不要都给我，我要！”奶奶冲爷爷笑骂一句。 礼物是什么？贵重不贵重这些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人送的，这就不一样了。 从去年四月回到乡下之后，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宋莜莜了，在奶奶的心里，早把宋莜莜当孙媳妇看了。关键是宋莜莜确实也讨喜，不光奶奶喜欢她，连爷爷对她也是赞不绝口，这就厉害了。 “我也不知道买点什么东西好，就胡乱的买了一些，希望爷爷奶奶能喜欢。”宋莜莜笑嘻嘻的说着。 这话说的，可比之前黄亚文来家里说得漂亮多了。之前黄亚文左一个专门买的，右一个专门买的，语气中，无不带着刻意的意思，不就是想引起重视，想要突出一个重点。这一点，黄亚文真没法和宋莜莜相比较。 “傻丫头，你买什么奶奶都喜欢，其实家里什么都不缺了，你人来了，奶奶就已经非常高兴，以后有时间，多和小阳一起家来，奶奶想你得很。” 奶奶一个“回家来”用得好，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心意，让宋莜莜与这个家没有任何的距离感。 “嗯！我也想您和爷爷，我一定经常回来。”宋莜莜满心欢喜的点头说道。 “好了，先吃饭吧！大家都饿着肚子呢！”小雨看不下去了，提醒着大家。 “对，对，雨丫头说的对，光顾着说话了，把这给忘了，看我这脑子。”奶奶如梦初醒，有些自责起来。 饭菜算不上精致佳肴，可以绝对称得上是朴实无华的粗茶淡饭。然而，对于宋莜莜来说，这些食物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她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格外香甜！只见她手中的筷子不停地在碗碟间穿梭，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消灭了一碗米饭。 而坐在一旁的陆阳，则更是无需多言。他深深地陶醉在家常菜所散发出来的熟悉香气之中，这种家的味道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替代的心灵慰藉。与城市里那些装修华丽、价格昂贵的饭店相比，这里的菜肴或许没有那么讲究的摆盘和精湛的烹饪技巧，但其中蕴含着的那份浓浓的亲情和温暖却是任何外在因素都无法比拟的。 “吃得惯我们乡下的饭菜吗？”奶奶关心的问宋莜莜。 “奶奶，太好吃了，我都没停下过手，这自家种的菜就是比城里的好，看起来不怎么好看，可吃起来就是香。”宋莜莜接连点头，一个劲儿的夸着桌上的菜肴。 “好吃就多吃点，等回去的时候，我们再带一些回去，都是你爷爷自己种的，就是有一些不好看。” “谢谢奶奶，我喜欢。”宋莜莜赶紧应下来。 这并不是宋莜莜有多贪小便宜，她明白一个道理。 长者问，对勿欺；长者令，行勿迟；长者赐，不敢辞。 陆阳和爷爷各端半杯老酒，相对不饮，并不理会奶奶与宋莜莜之间的亲切。 “这酒还有吗？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带几十斤回来？”放下酒杯，陆阳问爷爷。 “还有，地下埋的五十斤还没动，这一罐也只喝了十几斤吧，还有二十几斤呢！平时间不怎么多喝。” “少喝一些是对的，到了这个年龄，就喝一个味道。每天有个二两就够了，这叫养生酒，既疏筋活血人不酒精过度。” “哥，你没见爷爷这两年喝你这泡的老酒之后，气血都好多了，脸上的血色比以前红亮多了，我还劝奶奶少喝一些呢？”小雨开口接嘴说道。 “嗯！可以适当喝几口，奶奶肺上差些，把量控制好，没问题的。莜莜买了通江银耳和黑枸杞还有和田大枣，明天空了我教奶奶炖银耳红枣汤喝，经常性的喝吃一点，可以滋阴补肾强精、润肺生津止咳、清热润肠益胃、补气和血强心、壮身补脑提神的作用。” 半个小时，五人结束晚饭，小雨和宋莜莜抢着收拾碗筷，把爷爷奶奶推到一边去休息去了。 厨房里，宋莜莜问小雨:“工作联系得怎样，有确定下来了吗？” “没有，之前投了几份简历，到目前为止还没消息。”小雨有些失落。 “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我记得你是读的文学系，我妈她们学校今年要招四名语文教师，我前几天向她提了一句，要不要考虑一下？” “中学吗？我怕人家看不上我这样刚毕业的。” “我回去再问一问，附小也有名额的。明天跟我们一起上锦城吧，过了这个时间，就得等明年了。” “我哥......”小雨欲言又止。 “他之前就说了，这次回来一是给奶奶祝寿，二是带你回去。” “好，我和你们一起上去，我还真有点担心。” “哪你也不给你哥打个电话，就知道傻担心，你这心也是真大。”宋莜莜笑着批评小雨一句，小雨不敢反驳，总不能直接说自己还在和陆阳赌气这样的话吧！ 院子里，陆阳陪着爷爷奶奶一起，说着明天奶奶过生日的事。 “三桌够吗？要不加多一桌，我怕人来多了，准备不足，怠慢了客人。”陆阳问爷爷奶奶。 “够了，没几个人，也就经常往来的那么几户人，而且每户都只有三五个人，都出去打工了，现在村子里基本上都是只留下一些老人和孩子。”爷爷解释着说道。 在当下，这种情况成了乡下农村独有的风景。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已经是一个不用回避的事实。 “爷爷，要不跟我一起回城里去。我计划着买一套大一些的房子。”陆阳询问着爷爷，想听一听爷爷的意见。 “算了，我和你奶奶这样挺好的，守着这几间房。有山有山，风景好；有吃有喝的，不愁一日三餐，这就是最好的。你要买房，你自己计划着来，就不要多考虑我们了。” “可我还是担心你们，虽然现在比以前的日子好了许多，但你们毕竟年龄到这里了，明天就是我奶奶满七十二岁生日了，我是希望能有更多时间陪陪你们。”陆阳如实说道。 “你们聊什么呢？还这么认真。”这时，宋莜莜和小雨两人双双也来到院子里。 第370章 奶奶催婚 第370章 奶奶催婚 “没什么，商量明天请客人的事，忙完了。”陆阳回头望了两人一眼。 “快来坐下歇歇，辛苦两位丫头了。”奶奶起身欲让出自己的椅子，却被宋莜莜一把按住。 “小雨辛苦了，我就在厨房里净陪小雨说话了。奶奶您坐着别动，我站一小会儿，今天在车上一连都坐好几个小时了。” “雨丫头去把堂屋的椅子搬出来吧，都坐下陪奶奶说说话。”奶奶冲小雨说道。 如水般温柔的夜色笼罩之下，一轮皎洁的明月宛如银盘一般高高地悬挂于浩瀚无垠的夜空之中。它洒下清冷而又柔和的光辉，仿佛给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将其映照得通透明亮。 此时，村庄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不绝于耳的诸多虫鸣声以及此起彼伏的蛙叫声却如同一曲美妙动听的交响乐，打破了这份宁静。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或清脆悦耳，或低沉婉转，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自然画卷。 伴随着这阵阵天籁之音，宋莜莜能够深切感受到大自然所赋予的无限诗意和浪漫情怀。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里，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安宁，让人不禁沉醉其中，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使得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瞬间增添了许多令人心驰神往的惬意之感。 “这乡下的夜晚这么美，一点不像城里，除了车辆的鸣笛声，就是机器的轰隆声，没有多少诗情画意。”宋莜莜是学美术，她脑子里有属于她自己感知里的美。 “喜欢就多住一些日子吧！反正现在也不用去学校读书了，根本不用担心没有时间。”奶奶满脸笑容地说道，她那慈祥温和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眼中满是欢喜和满足。此时此刻，一大家子正围坐在充满温馨气息的小院里，其乐融融。 老少一起，大家相互簇拥着，亲密无间。轻声细语地讲述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分享着那些让人捧腹大笑的趣事，可以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让欢笑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将这幸福的时刻永远定格下来。 对于奶奶来说，这样的场景便是她心中最大的幸福所在，幸福不过如此。看着孙子孙女们围绕在自己身边，感受着那份浓浓的亲情与关爱，她觉得此生再无所求。若是能再多一个可爱的重孙或者重孙女那就更美了，齐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这才是美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奶奶不禁笑得更加灿烂了，嘴角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不行，奶奶，我还没毕业呢！还得学习。等以后结...结束学习了，我就让陆阳经常带我回来，我喜欢乡下的宁静和与世无争。” 宋莜莜本想说等以后结婚后，但话到嘴边又突然觉得不妥当。自己一个黄花大姑娘，当着男朋友的家长说这样的话，那不是说自己得有多恨嫁，或者说有多不自重。 再说了，陆阳可还没有向自己求婚呢！自己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进了这家门。哪怕自己是如此的喜欢陆阳，喜欢这一家人，但该有的矜持一点不能少，必要的程序更不能没有。女孩子，谁不希望把日子过得既幸福又浪漫。 “还读啊！不是毕业了吗？”奶奶不知道宋莜莜继续读研的事，在她的意识里，宋莜莜是毕业了。 “奶奶，莜莜还在读研究生，还要学习的。”陆阳替宋莜莜解释起来。 “那还要读多久啊，你们可是同年生，今年都二十四岁了，可别耽误了个人大事。”奶奶一听宋莜莜还要读书，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她可还想着宋莜莜毕业了，也该和陆阳把婚结了，她还盼着早点抱重孙子呢！ “不长，奶奶，也就两年时间，不会...不会耽误的。”宋莜莜声音变得如蚊叫，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她是又害羞来又害怕。 “奶奶，我们还年轻，我的生意这两年也正是关键时期，等过了这两年吧！”陆阳把责任一把揽过去，生怕奶奶怪罪宋莜莜。 “我和你爷爷呀！也是一年比一年老咯，就想有生之年看你们早点把家成了，然后啊！再给我们添一个重孙或者重孙女，我们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好嘛！奶奶直接把话说明了，这是在催婚啊！其实老人也都一样，谁都想着自家人丁兴旺，热热闹闹的一家人，看着都喜庆。 “奶奶！您和我爷爷才不老呢，往后啊！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你们还没真正的享我们的福呢。等过些日子，买了大房子，我们把您和爷爷接到城里去，我们天天孝敬你们。重孙子，重孙女也一定会有的，您是他（她）们的老祖，他（她）们还得沾沾您的福。” 宋莜莜把心一横，咬牙说出这番话。 “这就好，奶奶就是担心我等不到那一天，心急了。” “哪能啊！您和爷爷可是我们的脊梁，是我们的根儿。陆阳生意越做越大，小雨也马上工作了，我们可是希望你们长命百岁，把我们这个家继续顶着，这样，我们大家才有盼头，生活才会更幸福。” “你呀就别说瞎话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想法。再说了，人家孩子第一次到咱家，你就别给孩子压力了。”爷爷倒是开明，制止奶奶继续说下去。 “爷爷，没事，奶奶这是关心我们做小辈儿的，我能理解奶奶的心情。”宋莜莜放下心理负担之后，倒是越来越大方起来。 “就是，奶奶，您可答应我和我哥的，以后还要给我们看孩子的，我们可都记着呢！”小雨接嘴说道。 “好，好，奶奶说话算话，以后你们的孩子都归奶奶管了。” “越说越离谱，别把人家孩子给吓着了。”爷爷说着，又取出自己的旱烟来。 “小雨，去把手机拿出来，你和你莜莜姐一起教教爷爷奶奶怎么用，都把号码存起来，以后方便用。明天你也跟我们一起回锦城去，工作的事也该抓紧了。”陆阳安排起小雨来。 “我也第一次用手机，好多地方也不会，怎么教爷爷奶奶。” “那就一起学，有什么难的。爷爷奶奶不用教太复杂，能接打电话，会给手机充电就行了。”陆阳瞪了小雨一眼，略带不满的说道。 “哦...！”小雨起身到堂屋拿出自己和爷爷奶奶的那一部手机，又回到院子里，紧挨着奶奶坐下。 “奶奶，我告诉你手机怎么用，以后我们想你们了，再找你们的时候就不会去外面接打电话了。这个是接听键，有人打电话来，听见声音响了就按这个键，我们就能说话了。这个是拨号键......” 宋莜莜一边拿着手机，一边仔细的给奶奶讲起来，一连重复二三遍。最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起奶奶手中这个手机的号码来。 屏幕亮起，声音一响，奶奶只觉手中一麻，一阵抖动，吓得奶奶把手中的手机赶紧往地上一丢。 “奶奶，您干什么呢？”小雨也被吓一跳，不过，她是被奶奶的举动吓的。 “这东西有电，我手麻了，它麻我的手。”奶奶还有些惊魂未定。 “呵呵...！”小雨被奶奶的话逗乐了，宋莜莜想笑，但她忍住了。 “奶奶，不是的，这是来电振动。它这一响一动，说明来电话了，您只用按下接听键，才能和对方说话。来！您试一试。” 宋莜莜把早捡起的手机又放奶奶手上，并拉着奶奶的手指按下接听键，然后把手机放在奶奶的耳边。 做完这一切，宋莜莜又马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对着手机喊道:“奶奶，我是莜莜，我想你了。” “咦！听见了，比村委小卖部的电话听得还清楚。”奶奶眼睛一亮，忍不住惊喜的叫起来。 挂断电话，宋莜莜又教奶奶怎么打电话，怎么开关机，怎么看信号强弱，电量多少等一切，同样反复几遍，直到奶奶基本学会才停下来。 小雨也借着这机会，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她本就聪明过人，学会怎么使用，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第371章 你帮不上忙 十点来钟。陆阳看着还在说笑的奶奶以宋莜莜和小雨，嘴角上扬，笑意难掩，开口说道:“好了，收拾房间准备洗漱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忙。” “早收拾好了。” “我和小雨一起住就好了，不用麻烦。” “不行，雨丫头睡觉不老实，爱乱动。莜莜睡客房，明早可以晚一点起床。”奶奶早把一切安排好了，在下午接到陆阳电话时，就带着小雨一起，把客房里的一切收拾完整。 这一切，让小雨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去黄亚文家，情形可不是这样的。 “谢谢奶奶，谢谢小雨，你们辛苦了。”宋莜莜感谢着祖孙二人。 “说什么傻话呢！去吧！让小雨带你去洗漱去。”奶奶永远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对任何人都一样。 打量着卫生间里的装潢，宋莜莜觉得一点不比城里的差，之前还在脑子里想象着各种脏乱的场景一点也不存在。 “我就住你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叫我。”房间里，陆阳对宋莜莜说道，他怕宋莜莜不习惯，特意过来看一看。 “好，去休息吧，有事我叫你。”宋莜莜笑笑，小声的说话，催促陆阳离开。 陆阳退出房间，并随手关上房门，回到自己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拂晓，陆阳醒来，他要去镇上买菜。 “让你爷爷陪你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帮忙，时间上快一些。”厨房里，奶奶端着一碗荷包蛋递给陆阳。 “行，那就爷爷和我一起去。您和爷爷吃早饭了吗？” “我们吃过了，昨晚的剩饭，我和你爷爷煮了汤饭，一会儿俩丫头起来，我再单独给她们做。” 不出三分钟，四个荷包蛋被陆阳吃进肚子里。 背上背篓，爷孙二人以及保镖似的小黑向村委停车的地方走去。 镇上，爷爷和陆阳分头行动，爷爷负责去商店买烟酒饮料，糖果瓜子；陆阳则去菜市场买蔬菜，鸡鸭鱼肉。 前后不过半小时，爷孙二人又汇合在停车的地方。 “还有啥漏掉的没？”爷爷问陆阳。 陆阳仔细的查看一下车尾箱的东西，回头对爷爷说道:“您到车里等我几分钟，我去买一刀黄纸和香蜡，爸妈祭日时没在家，今天下午，我带小雨和莜莜去看一看爸妈。” “好！”爷爷的简单明了不是今天才有的，在陆阳爸妈去世后，爷爷就变了一个人，他是愁的，伤心所致。现在日子虽说越过越好，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他改不过来了。 回去的路上，爷爷又问陆阳:“什么时候回城里去？吃过午饭就走吗？” “不！吃了晚饭歇一会再走，现在有车了，时间上可以自己安排，晚一点走也没关系的。” 爷爷如此问陆阳，也只是想陆阳在家多歇一歇，他知道陆阳忙，一回到城里就有忙不完的工作。 “挣钱重要，但你也得注意休息，人不是机器，都有累的时候。现在的日子比几年前好几十倍，没必要那么拼命了，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和你奶奶老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太大的忙，只想你们能平平安安的，这就够了。” 爷爷心疼陆阳，但他不是陆阳，理解不了陆阳。 在爷爷的认知里，陆阳现在日进斗金，根本不用再为吃穿发愁，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可陆阳又怎么会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那样做，还有心中的一份责任同样放不下。 现在手里几百名工人，每一名工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往小了说，虽说不至于少了这份工作没饭吃，但同样有许多像吴小勇，像田玉芳，更像唐翠兰还有周大妈这样的人，等着陆阳发放的工资过日子，改善家里的窘迫。 可往大了说，这是一份对社会的贡献，对国家的贡献，正是有了这样的责任，才使得许多的家庭有了这一份最低保障，让往后的生活不再穷苦。 “我知道，爷爷！我这么年轻，没问题的。我们的日子是过好了，可还有一部分人没有这么幸运，他们还得吃饭，照顾孩子，赡养老人。” “爷爷知道你是一个心存感恩，善良的人，你有你要做的事。爷爷就劝你一句，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我们这个家，同样少不了你。” “我明白，放心，我有分寸，别担心我，您和我奶奶好好的，我就没问题。”陆阳扭头看看坐在副驾驶室的爷爷，伸出右手，握握爷爷放在腿上的手，传递一份安慰给爷爷。 回到家里，宋莜莜与小雨已吃过早饭，正和奶奶一起在院子里清洗碗筷盘子什么的。 “这么快，我还以为还得一阵子才回来呢！”奶奶笑呵呵的说着。 今天，奶奶无疑是最开心的那一个人。不是说今天是她七十二岁生日，而是一家人又齐聚在一起，而且，还多了一个准孙媳妇，这才是重点。 “开车去，来回也就那么一点路。”陆阳接过奶奶的话说道。 是啊！这这么十几里路，开车肯定是要不多久的时间。 回过头去想一想，四年前，奶奶上街去买卖一些东西的时候。因为舍不得花钱，来去总是靠步行，一个来回下来总是中午时分才能回家。几十年如此，从未改变。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几十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然而，当我们将其放置于人类漫长历史的滔滔大河之中时，它却显得如此短暂而微不足道。 可是对于奶奶而言，这短短的几十年却是她整整一生的历程啊！ 奶奶用她那双饱经沧桑、布满老茧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地丈量着生活的道路。那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辛酸和往昔的回忆，仿佛是一部厚重的史书，记录着她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这些往事并非一朝一夕所能铸就，而是日积月累、年复一年沉淀而成的。它们如同一条延绵不绝的长路，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以至于让奶奶在回首往事的时候，常常觉得那尽头遥不可及，仿佛永远也无法抵达。 “你走之前为什么不说一声，我还想着和你一起上街给奶奶做一个生日蛋糕呢！”宋莜莜走到陆阳身边，小声的抱怨陆阳。 “做那个东西干啥，贵不说，还不好吃。”宋莜莜的抱怨还是被奶奶听去，她笑着冲宋莜莜说道。 “过生日，这不是喜庆嘛！有一个生日蛋糕，更能多上一些气氛。”宋莜莜转过身，抱着奶奶，轻晃着奶奶瘦小的身体。 “你能回来陪奶奶，这就是最高兴的事。” “我以后每年都陪您一起过生日。”宋莜莜嘴上抹蜜一样，哄着奶奶开心。 “好，不过啊！以后可不许再买什么东西，人回来就好，有你们在一起，奶奶什么也不要。” “奶奶就是口是心非，昨晚还说要重孙子，重孙女的。现在又什么都不要。”小雨添乱的来上一句。 “你个死妮子，这能一样吗？我重孙子，重孙女哪是东西吗？”奶奶被小雨带偏了，口误的笑骂小雨一句。 “是，您重孙子，重孙女当然不是东西，是咱家的宝贝疙瘩。” “小雨...！”宋莜莜被未来小姑子打趣，脸上被羞得通红一片。 “去，没大没小的。”奶奶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举手就给小雨一巴掌。当然，这一巴掌看似举得高高的，但落在小雨身上不过是轻如落叶。 “好了，小雨别闹了，去拿两个篮子出来先把蔬菜摘洗出来，我先去厨房忙起来。”陆阳不忍心宋莜莜被小雨所取笑，开口打断三人的话。 “我去帮你。”宋莜莜冲陆阳说道，脸上还红红的。 “不用，厨房里的事，你帮不上忙，真想帮我，把那一堆菜清洗好就可以了。”陆阳指指自己刚买回来的蔬菜，温柔的说着。 厨房里，陆阳开始动手忙起来，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第372章 她们怎么来了 第372章 她们怎么来了 三桌人的饭菜，自然难不住陆阳。蒸、煮、炸、炒不过是随手拈来。在陆阳的意识里，做饭已经不是一份工作，而是一种享受。 他对烹饪有着无比浓厚的兴趣和热爱，尤其痴迷于将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各类食材，巧妙地运用多种多样、各不相同的烹饪手法加以处理和烹制，从而摇身一变成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且风味迥异、独具特色的美味佳肴。 每当看到那些原本平淡无奇甚至有些其貌不扬的食材，在自己的精心雕琢下脱胎换骨，绽放出令人垂涎欲滴的光彩时，他心中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位艺术家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完成的杰作，内心充满了自豪与满足。对于他来说，每一道美食都是一次全新的挑战和创造，而能够成功地将这些食材转化成让人赞不绝口的美味，无疑是他人生中的一大乐事又或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成就。 不到十点钟，元婶儿和梅子先人一步，来到家里。梅子手上提着一盒生日蛋糕，这弥补了宋莜莜心中的遗憾。 “四奶奶，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梅子先口开说话。 “婶儿，今天高兴不？听小梅说小阳还带女朋友回来了，这下子一家人可热闹了。”元婶儿嘴里说不出太漂亮的话来，一嘴的大白话。 “高兴，你们来了，我就高兴，快屋里坐。”奶奶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陆阳从厨房出来，喊上一声元婶儿。随即，又把宋莜莜叫过来，正式的向元婶儿介绍起来。 “元婶儿您好，我叫宋莜莜。以前，老从陆阳嘴里听说您的各种好，今天，总算见到您了。” 宋莜莜大方的喊着元婶儿，对元婶儿她是第一次见面，可元叔和梅子，她可没少见，宋莜莜把对元叔的那份尊敬转嫁到了元婶儿身上。 “你好！小宋！昨晚就听小梅说你长得漂亮，我早就想下来看看。这走近一看，才知道小梅说的不对，这是真漂亮！像仙女儿似的。婶儿是乡下庄稼人，不会说话，你别挑婶儿的理。” “怎么会，元婶儿，我才是年轻不懂事，本该早点去家里看您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对不起了元婶儿。” “哎呀！莜莜姐，你就别和我妈客气了，一会儿再说下去，她就刹不住车了。我告诉你，我妈话可多了，我都经常接不住她的话。”梅子笑嘻嘻的对宋莜莜说道。 “元婶儿，梅子姐。”小雨丢下手上的活儿，也跑出来招呼着元婶儿与梅子。 梅子满脸笑容地望着小雨，由衷地夸赞道：“小雨！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啦！”她的目光停留在小雨身上。 回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春节期间。那时的小雨虽然也很漂亮，但如今看起来，她显然对自己的外表更为上心了，无论是妆容还是衣着搭配，都显得愈发精致和时尚。 此刻的小雨，肌肤如雪般白皙细腻，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弯弯的眉毛经过精心修饰后，宛如两轮新月挂在她那明亮的大眼睛上方；嘴唇涂着淡雅的口红，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自信与迷人的微笑。 再看她的穿着，一身简约而不失优雅的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线，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更是增添了几分女性的韵味。 不得不说，现在的小雨相比起从前，确实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了。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让她懂得如何更好地展现自己的魅力吧。总之，这样的小雨让人眼前一亮，不禁为之惊叹。 “哪有，梅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小雨被梅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元婶儿，梅子，你们坐着喝会儿茶，我去厨房里忙去了，空了和你们说话。”陆阳这时没时间和几个女人说闲话，他厨房里的事还多着。 “她们年轻人去玩去，我到厨房里帮你，顺便学学你的手艺，省得他们爷俩老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 “不用，也没什么多事，您歇会儿。” “走吧！我做饭菜不行，打打下手还可以。”元婶儿坚持着，并跟随陆阳一起走进厨房。 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院子来了两个让陆阳意外的人，娟儿和她妈。 “她们娘俩怎么来了？”厨房里，陆阳嘀咕一句。 “你嘀咕哈呢！来者是客，小声点，别让人听去了，又让人说闲话。”奶奶从厨房里出去，招呼娟儿娘俩。 “没什么，我就是意外，娟儿不是在莞城做事吗，可有两三个年头没回来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她怎么在家？”陆阳心中十分不解。 “有病，还能为什么，身体垮了。”元婶儿小声的说道，还不忘透过窗户向院子里望去。 “什么病？娟儿年龄也不大啊。” “脏病！你不知道娟儿在外是做什么的？听人说，一年流过几次产，身体垮了，回来养身子。”元婶儿把声音放得更低，生怕被院子里的母女听了去。 也就是在陆阳家，如果是在外家，元婶儿断然不敢这样说话。她知道这一家人的人品，不会在外人面前瞎传话，这才对陆阳说实话。 “不太清楚，我在家的时候少，不知道这些。”陆阳嘴上这样说，心里对娟儿暗骂一句:“活该...！” 还在九八年春节时，娟儿和小雨一起玩，就告诉过小雨，她不想在工厂里上班，要去发廊做事。为此，陆阳还警告过小雨，让小雨少和娟儿来往。结果一年后，娟儿家修起了二层楼房，娟儿还是做起了皮肉生意。 这事陆阳是听说过的，今天元婶儿这样说，陆阳自然不能接口说太多。一个大男孩子和长辈说这样的话，陆阳觉得非常不合适。 尤其是这个长辈还是一个女人，这更让陆阳开不了口。 “不说这些，她们一家人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不让人说。你二娘为这事，还和娟儿妈大吵一架，差点打起来。” 元婶儿解释一句，不再和陆阳多说此事，她怕一会儿被娟儿妈听见和自己吵，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可是陆阳家的喜日子，万万不能图一时口快，惹来事端。 “对了，小梅的事，婶儿还没有好好谢谢你。我叫小梅说，你平时特照顾她，她现在的工资比在粤省还高。元婶谢谢你，你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元婶儿，您说的什么话，梅子不是我妹子！再说了，梅子她能干，做事认真，公司里的人都喜欢她。 谢谢的话，您以后千万别再说了。我们一家承蒙您和元叔的照顾，可不是零星半点，您和元婶一直拿我小雨当自己的孩子待，现在怎么能这么见外，把我当外人呢！” 奶奶招呼完娟儿娘俩，回到厨房，帮陆阳做着一些手上活儿，元婶儿和奶奶时不时的说上几句笑话，把奶奶哄得直乐。 十一点的时候，该来的客人都来齐了。最尴尬的还是娟儿母女俩，因为，二娘和万军媳妇来了之后，这两对母女就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桂花前年腊月和万军结婚后，在四个月前为万军生下一个儿子，现在还在家奶孩子，也就辞去锦城的工作，成为一个全职奶妈。 爷爷不会做饭，接待陪同客人的事便落在他身上。 “客人都到齐了，还有多久可以开饭？”十二点左右，爷爷走进厨房问道。 “招呼大家入座吧！马上就可以了，剩下两个炒菜，你们一边吃，我一边炒，也就几分钟的事。”陆阳冲爷爷说着。 随即，爷爷去到院子里安排客人入座，并叫来小雨，传着一起传菜。 宋莜莜，梅子，见状也一起加入进来。一时间，厨房里，人影窜动，人来人往。 院子里则是热闹不止，大家把爷爷奶奶推上首位。一时间，杯影交错，大家共祝奶奶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就在大家推杯换盏之间，陆阳做好最后两道菜，来到院子里，举起酒杯，对一众人大声说道。 第373章 像一个诗人 第373章 像一个诗人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兄弟姐妹，承蒙大家厚爱，来给奶奶贺寿，我代表我们一家欢迎大家。回首过去的一二十年，我们家受大家的恩惠良多，所有的照顾我都铭记于心，感谢的话三天三夜说不完。 今天借奶奶七十二岁生日之际，我举这杯薄酒敬大家。饭菜不算丰富，酒水不算上好，还请大家多原谅。请大家尽情尽兴，吃好喝好，也祝大家身心健康，幸福久远。” 言罢，杯中酒一饮而尽。陆阳来到宋莜莜身边，在她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宋莜莜则不停的点头表示同意。 只见二人起身，陆阳一手拿酒瓶，一手端酒杯，宋莜莜手上端着一杯果汁，二人挨着又向每一桌的客人敬上一杯酒。同时，也正式庄重的向所有人介绍起宋莜莜的身份来。 宋莜莜大方的称呼着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全程笑脸相对，热情款款，赢得众人一致夸赞。 一轮下来，陆阳又是三杯酒下肚。最后，二人来到今天的主桌，这里坐着今天的老寿星。 “奶奶！我祝您年年吉祥，岁岁安康，往后平安相伴，幸福绵绵。”宋莜莜笑嘻嘻的祝福着奶奶。 “谢谢丫头，奶奶也祝你一切顺利，梦想成真。”奶奶以超乎想象的口才，说出梦想成真四个字，这是她孩子们最好的祝愿。 随后，宋莜莜同样祝福爷爷一番，惹得一向不爱说话的爷爷更是无话可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说好，把同桌的其他人惹得直乐。 陆阳今天没有敬爷爷奶奶的酒，太多祝福，太多心愿，太多感谢他已说过个千百遍。他弯下腰，搂过奶奶的身子，在奶奶干壑的脸上留下一个长长的亲吻。 酒宴结束已经是一点多钟，洗碗收拾卫生的工作被小雨、宋莜莜、梅子、还有万军媳妇桂花四人抢去，陆阳也乐得开心。 待所有的都结束后，陆阳带着宋莜莜还有小雨，三人拿上祭品前往后山，山里有他们去世多年的父母双亲。 “爸，妈，我带小雨，还有莜莜来看你们了。莜莜是我女朋友，过不了几年，也就是你们的儿媳妇了。你们在天有灵，请你们继续护佑这一家老小一生平安，无病无灾，遇难成祥......” 宋莜莜被陆阳一句“你们的儿媳妇”羞红了脸，伸手用力的掐了一把陆阳，弄得陆阳一阵有苦不敢叫，谁让他口花花，也是活该。 “叔叔阿姨！我叫宋莜莜，陆阳说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媳妇了。我刚才掐了他一把，没有不同意的意思，就是害羞了。你们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陆阳，也会照顾好这个家。” 宋莜莜被陆阳架在火上烤，干脆大方的应下儿媳妇这个称呼。她认真的对黄泉之下的二老说着，也把自己的决心表露得清清楚楚。 “爸妈！我是小雨......”小雨同样对爸妈一阵低语，爸妈的模样，在小雨的脑子里是模糊的，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 待黄纸燃尽，看不见一点火星之后，三人才离开父母的坟地。 “哥！吃午饭前，听四婶儿的意思，她好像有让娟儿去你公司做事的打算。”回去的路上，小雨对陆阳说道。 “她对谁说的？”陆阳问小雨。 “爷爷，她和爷爷聊天时，有这个意思。” “爷爷什么意思？有答应她们吗？” “没答应，也没拒绝。” “不管她，娟儿这样的人，我公司庙小，容不下她那一尊大佛。如果她们再提起这事，你们谁也别答应，把事往我身上推，我有办法让她们闭嘴。” “嗯！知道。” “我就说，今天她们怎么来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她们娘俩没一个好人，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少接触一些才好，免得惹一身麻烦。” “四娘是谁？之前只知道叫叔叔婶婶了，没一个准头。”宋莜莜问小雨。 “就是吃饭时挨着元婶坐的那个人，旁边的就是她女儿娟儿，那个打扮出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女人。她以前在莞城发廊里做事，听人说是在做那种事......” “你闭嘴！少在背的说人这些，四婶是一个好惹的人？”陆阳制止着小雨。 “我在这里说说，莜莜姐又不是外人，你害怕什么。” “那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那个四婶儿向你当面提这事你怎么办？”宋莜莜有些担心的问陆阳。 “现在不回去，晚点回去，不想见她们。” “那晚点回去她们还没走怎么办？总不能躲到晚上吧！”小雨也问起来。 “那就告诉她们，说公司暂时不缺人手，等以后缺人的时候再通知她们。至于什么时候缺人，那还不是我说了算。再说了，四婶多聪明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听不我话里的意思。”陆阳解释着，对娟儿娘俩的行事风格，陆阳只能用道不合不相为友来讲。 “走！莜莜姐，我带你去山上玩，山上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小雨对宋莜莜发出邀请。 宋莜莜把头望向陆阳，陆阳冲她点点头。 今天天气不错，是一个大阴天，没有烈日高照，三人在山上的林子里行走着。 小雨不停地向宋莜莜介绍着一些奇花异草，这是宋莜莜在城里没见过的，她格外的兴奋。 “莜莜姐，我告诉你，那棵树上以前经常有好多鸟窝。记得在我九岁那年，我哥还有万军带我一起去掏鸟窝找鸟蛋。结果我哥不小心把裤子刮破了，从屁股上一直破到裤角，直接露出半边屁股，又不敢回家，怕奶奶骂她，只能在山上等到天黑才回去。” 小雨指着一棵参天大树对宋莜莜说起了陆阳小时候的糗事。 “真的吗？你哥还有这样的一面，在他身上看不出淘气的痕迹啊！” “谁小时候还没做个几件淘气的事，我只是掏鸟窝，下河摸鱼摸虾而已，还有的人比我这更淘气。” “这倒是真的，童心未泯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我小时候就没有你们这么多好玩的，现在回想起来，挺羡慕你们的。可以满山遍野的去疯，去追逐快乐。” “都过去了……”陆阳轻声呢喃着，目光望向远方，似乎想要透过那重重山峦和云雾，看到曾经逝去的岁月。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时间真是个无情的家伙，无论我们多么努力地去抓住它，它总是像流沙一般从指间溜走。什么都可以被留下，那些美好的回忆、珍贵的物品，甚至是曾经刻骨铭心的伤痛，但唯有时光，永远无法停留。” 陆阳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思绪已飘回到了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童年时代。 “想当年，我和那群儿时的小伙伴们整天腻在一起，一起玩耍、一起捣鸟蛋。可如今呢？大家都各自奔向了自己的人生道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牵绊。别说经常相聚了，就是偶尔能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 说到这里，陆阳不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接着道：“而且即便真的有机会碰面了，又能怎样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都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性格早已不再如当初那般单纯天真，喜好更是天差地别。曾经无话不谈的亲密无间，最终还是敌不过现实的打磨，慢慢地，那份纯真的情感也就这样渐渐疏远了……” 陆阳的声音越来越低，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惆怅与无奈。他缓缓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中的悠悠白云，心中暗自感叹：或许，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吧。 “小雨，你有没有发现你哥的另一面？”宋莜莜听陆阳这样说，忍不住问小雨。 “哪一面？”小雨不明其中，直接问道。 “你哥有的时候，像一个诗人，一些东西经他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唯美，动听，且暗含哲理。” 第374章 三年大学白上了 第374章 三年大学白上了 “我哥喜欢读书，只要是有字的东西落在他手里，他都会看上半天。而且，他记忆力特好，几乎能做到过目不忘。” “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总感觉他脑子里特能装，什么样的东西都有一样，哪怕一些冷门知识，他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特佩服他这一点。”宋莜莜毫不掩饰自己对陆阳的敬仰，这也是她迷恋陆阳的另一个点。 “好了，回去了，小雨还要收拾东西，等吃完晚饭，稍歇一阵就开始回走。”陆阳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制止着宋莜莜和小雨。 三人下山回到家里，客人已经散去空，只有元婶儿和梅子还在院子里陪爷爷奶奶聊天说话。 “怎么这么久？得有一两个小时吧！”奶奶看见三人回来，开口问道。 “带莜莜到山上去玩了来。”陆阳简单一句，总不能说是为了躲避四婶儿和娟儿娘俩吧！ “山上能有啥好玩的？不就是些普普通通的树木和杂乱无章的野草。”奶奶一脸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说道。 对于奶奶而言，这座山以及周边的山水景色，早就深深地烙印在了她那漫长岁月的记忆之中。 在奶奶眼中，这片山峦起伏、溪流潺潺的地方，并非如外人想象中的那般神秘而迷人。相反，它们更像是一道道沉重的命运枷锁，紧紧地束缚住了一代又一代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被这茫茫大山所围困，难以挣脱出去。 那些高大挺拔的树木，虽然给山峰增添了一抹翠绿，但在奶奶心中，它们只是阻挡人们视线、限制人们活动范围的障碍物；而漫山遍野的野草，尽管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却也不过是荒芜与贫瘠的象征罢了。 奶奶深知，世世代代居住于此的人们，面对着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匮乏的资源，辛勤劳作一生，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现在国家政策好了，碰上改革开放，人们才有幸得以有机会走出这大山，去见识外面更为广阔的世界。 “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看看。”陆阳笑笑，他明白奶奶心中的苦。不光是奶奶，整个村子里的人，又有几个没有这样的思想。 爷爷嘴上叼着旱烟从房间出来，他在没事的时候，总会在午后睡上一两个小时的午觉。 “小阳，你四婶儿想让娟儿去你那里做事，这事你怎么看？”爷爷还是说出了之前小雨担心的事来。 “您怎么回答她的？”陆阳没有急着回答爷爷的话，反问起爷爷来。 “还能怎么说，我自然是让她找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娟儿心气高，可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爷爷把娟儿说的非常的到位，他怕陆阳一个心软答应下来。对于娟儿的行为和恪守的人生格言来讲，爷爷是不认同的。 “我知道怎么做，您这样讲就对了，如果以后她们还向你提这件事，您让她们直接找我，我那里不是收容所。有用可靠的人，我欢迎大家，可真要把我当成救世主，我是做不来的。” “我说她们怎么这么好心，有心情来给婶儿过生日，原来没憋啥好屁。”元婶儿倒是直接，一点也不含糊。 “噗嗤...！”宋莜莜这元婶儿这样说，忍不住笑出声来。 “妈！你就不能说好听一点，看你把莜莜姐逗的。”梅子埋怨元婶儿一句。 “哦哟！对不起啊小宋！婶儿就是一个粗人，你别和婶儿一般见识。”元婶儿一拍自己的脑门，自责的说道。 “没有，没有，元婶儿您别这样说。我就是觉得您这样说话挺直接的，对不起元婶儿，我失礼了。” “莜莜姐，你在客气呢！我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心里藏不住事儿，总是心直口快。” “梅子，元婶儿这样挺好的，随和而且直接，我喜欢元婶儿。” 闲暇无事，大家在院子里聊着一些日常，时间过得飞快。 早早吃过晚饭，傍晚七点多钟，陆阳带上宋莜莜，小雨，梅子踏上返城的路。 “元婶儿，家里爷爷奶奶就拜托您帮忙照看一二，辛苦您了。”临别之时，陆阳又一次把爷爷奶奶托付给元婶儿。 “去吧！别担心，家里有我，什么事都不会有。”元婶儿应下陆阳的请求，豪情的说道。 回到锦城已经是十点多钟，夜里的锦城已经没有了白天的喧嚣。 把宋莜莜送回家，再把梅子送到宿舍楼，最后兄妹俩才回到水碾河。 “之前爷爷奶奶住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铺上你自己的床上用品就可以了。工作的事慢慢找，不用急于一时。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把握分寸，你也是大姑娘了，有些话，哥再过分强调已经没有意思。哥只想告诉你，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最美的风景，从心去感悟得到的才是最美的画。” 陆阳还是担心小雨和黄亚文又过度的粘在一起，做出没有底线的事来。从把小雨强行送回家之后，这么长一段时间，陆阳也想明白一些事。 人教人不一定有效，事教人却最直接。有些人，有些事，总得自己走过，用带血的脚去趟过，才能明白老茧是怎么形成的。 小雨也好，黄亚文也罢，陆阳已经无力说什么，做什么。该说该做的，都已经说太多做完了，余下的，就只剩祝福了。 “哥，我知道。你先去洗漱睡吧，今天辛苦了一整天，明天又要忙公司的事。” “好，那我先洗漱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你自己弄吃的，冰箱里面什么都有。” ...... 转眼半个月过去，陆阳依旧是早出晚归，日复一日的忙得团团转，公司又一连开了两家高端店。 小雨的工作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陵州教育局发来一份公函，有意请小雨回陵州，不过是乡下偏远山区，小雨和陆阳商量之后，果断拒绝。 这不符合小雨日后的生活要求，也离陆阳的目标甚远。如果不出意外，陵州终将成为故乡，而不是最后生活工作的最佳选择。 又过去一个礼拜，时间来到八月二十日，离学校开学越来越近，小雨的工作还是没有结果。 “先去公司吧！去跟刘晓月一起，学财务方面的知识，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这个公司，将来也有你一份。如果实在不喜欢在公司里做事，过段时间，有机会可以参加国家公职人员考试，去做一名公职人员。” 这天夜里，陆阳早早回到家，叫来小雨，说着自己的意见。陆阳最后还是没有听宋莜莜的话，去找兰瑛跑关系。其中原因，源于出自陆阳内心的骄傲。 “我有点不甘心，三年大学白上了。”小雨十分沮丧，没有了之前的神采飞扬。 “这就是市场金济带来的冲击，各项各业都一样，大学生也不再是天之骄子了。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前年高校开始扩招，往后的大学生只会越来越多，就业也会越来越难。学的是一样，毕业后做的又是另一样，这样的情况，不仅你要面对，更多的人也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上过大学，总能学习到更多的知识，这是那些没上过大学的人无法相比的。你们的眼界，对新生事物的认知，包括对一些高精尖事业的领悟和掌握，会比没知识的人强上许多，这也是大学生的优势，所以，我们没必要灰心丧气。” 也就现在的陆阳才有这样的底气，对小雨说这样的话。换作其他人，这话还真说不出口，谁又不想学以致用，知行并进。 “那好吧！我听你的。”小雨被陆阳说动，暂时放下心中的执念，答应陆阳去公司上班。 小雨是不幸的，赶上了国家政策调整，大学毕业自行解决工作，而不是以前那样，由国家分配，手捧铁碗饭。 可小雨又是幸运的，她有陆阳这样一个哥，能为她撑起一片天，拥有绝大多数人没有的机会，没有生活上的后顾之忧。 万物相生，有失有得。 第375章 是该走出去了 “那就先从公司普通员工做起，吃住、工资，和办公室其他人员一样。遵守公司的一切管理制度，我们不搞任何特殊，公平公正的对待，有问题吗？”陆阳问小雨。 小雨沉默了，她理解陆阳的做法，但她心里过不了自己的确平庸的这一关。 “不说话，不愿意？觉得委屈？”陆阳质问小雨，并在心里审视着小雨。 “没有，我去，我不会打着你的旗号高调做事。” “你错了，做事可以高调，但做人一定得低调。” “知道了，哥！” “好吧！早点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公司，我让梅子带你去办入职手续。刘晓月那边我会和她交代好，你只需要认真学习就够了，不懂的地方，学问多学。” “好，你先休息吧！”小雨始终情绪不高，不想多说话，她需要时间去消化。 八月底，经过接近一个月的促销活动，再配上火爆的市场氛围，各个分店的营业额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吃火锅赢轿车”的活动也正如火如荼的开展着，原定计划需要四十五天完成的任务，结果不到一个月便提前完成，这是陆阳没想到的。 私人办公室的椅子上，陆阳望着插在锦城地图上红绿相间的小旗，每一面旗代表一个店，红旗是早期的大众自助店，绿旗是正在推进的高端精品店。 仔细数一数，整个地图上已经插满八十三面旗子，分布于各个区域，几乎排满整张地图。 这意味着锦城市场已经被占领得差不多了，剩下未开发的区域没多少。 “是该走出去了，下一个城市去哪里？”陆阳反复的思考着。 省外暂时去不了，公司体量和影响力不够，只能是本省范围内。经济，消费，地理，文化......陆阳望着另一面墙上的蜀省地图，最后把目光停在了相距锦城一百公里的绵州市。 绵州又称涪城，下辖三区五县再外加代管一个县级市。是境内唯一的科技城，拥有近二十家国家级科研院所，在国防，航空航天等领域有着重要地位。 前年领导视察绵州时明确指出，要进一步研究加快绵州发展的问题。 今年七月，gwy下发了《关于建设绵州科技城有关问题的批复》，正式批复了《绵州科技城发展纲要》，指出：“建设好绵州科技城，把绵州市丰富的科技资源转化为巨大的生产力，促进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是改革开放总设计师关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重要论断的具体实践，对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和科教兴国战略具有重要意义。” 有了政策的支持和政府资金的加持，陆阳有一千个理由相信绵州会是他事业腾飞的下一个助力点。 对于国家的时势动态和各个区域的发展指向，是陆阳当下的必修课。每当工作之余，他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深入研究这些方面的信息。 因为他深知，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拥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和前瞻性思维是必不可少的素质。只有时刻紧跟国家的政策走向，才能准确地把握市场的脉搏，抢占先机，从而让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 无论是国家出台的新经济政策、产业规划，还是不同地区的重点发展领域和特色项目，陆阳都会一一去了解。深入解读分析每一项政策背后所蕴含的商机，并结合自身企业的特点和优势，制定出相应的战略布局。这种对国家大事和区域发展的高度关注与深入理解。才能让一个企业走得更远更稳。 “李助理，你通知一下主任级人员下午两点半开会，不得有请假缺席。”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陆阳来到梅子身边对其说道。在公司公共场所，陆阳称呼梅子的方式也变了，这样更正式一些。 “陆总！确认是主任以上级，下午两点半？”梅子问陆阳。经过半年的学习和成长，梅子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老总助理。 陆阳交代她的事，她会当面反复确认，减少自己出错的机率。 “没错，到时候你做好会议记录。” “宋总需要参加吗？” “不需要，会后我会向她传达会议内容。” 梅子口中的宋总自然是宋莜莜本人，这在公司内部早已形成统一的称呼。 “明白，陆总。”梅子笑笑，转头开始电话通知与会人员。 五分钟后，陆阳接到师兄毛剑青的电话。 “又开会，还不能缺席，又有什么事。” “下午过来不就知道了吗？” “我请假！”毛剑青笑呵呵的说道。 “不批，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毛总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你得带好这个头，别上梁不正下梁歪。”陆阳行使着自己老总的权力， 下午的会上，陆阳提出公司本年度剩下四个月以及明年的工作计划。重点提出，明年全年要开发除锦城以外的地级市目标，最少不得低于四个地级市，每个地级市初步定于十家自助店，五家高端店。 这一战略构想是实现公司走出去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公司能不能在未来的三到五年走向全国，就看这第一步。 在陆阳精心策划的宏伟蓝图之中，他决心将目光聚焦于省内那些经济繁荣、交通便捷以及市场活跃程度较高的地级市。按照他的构想，每个这样的地级市至少都要设立十五至二十家莜莜火锅店。而这一系列布局的核心则是以繁华热闹的锦城作为中心点，由此发散开来，形成一个强大的辐射网络。 陆阳期望通过这种“以点带面”的策略，逐步扩大莜莜火锅品牌的影响力和覆盖面。他坚信，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推进这个计划，不出两年时间，就能够成功占据省内除了少数民族聚居地区之外的所有三四线城市的餐饮市场。 不仅如此，陆阳还将自己的视野放得更为长远。他定下了一个雄心勃勃的目标：在接下来的三年之内，让莜莜火锅强势进军西南三省一市（蜀省、滇省、黔省和渝州）。届时，不仅要有莜莜火锅的身影出现在这些地方，而且还要在当地的餐饮市场中占据相当可观的份额。 五年后，莜莜火锅要面向全国，达到面开花。在壮大品牌影响力和自身金济后，十年后要走出国门，把这一美食推向世界。 “开发部，市场部，营业部三部门根据会议精神，先行对自己所在部门进行审核，对明年计划内的工作实际需求和最终目的进行人员储备。尤其是开发部，要进行针对性的去培训人员，前期关键技术人员必须从锦城调拨出去。 人事部需全力以赴地予以配合！在此着重强调一点，所有的技术人员务必是具备高中及以上学历的毕业生方可胜任，而对于地区管理人员，则明确要求持有大学文凭。因为我们所渴求的是那些拥有卓越质量、深厚学养以及高尚素养的人才。这批人极有可能会成为整个地区未来发展的核心人物与中坚力量，所以对待他们的选拔和任用，我们务必要秉持高标准、严要求的原则。” 在此次会议临近尾声之际，陆阳郑重其事地将这两项关键要求作为重中之重提了出来。毫无疑问，这已然成为他后续拓展省外城市业务时所遵循的一种标准化模板。 正因如此，他深知只有通过这种严格的筛选机制，才能够网罗到真正符合企业长远发展需求的精英人才，并为公司在更广阔市场中的蓬勃崛起奠定坚实基础。 人们常说，成大事者，应不拘于一城一池的得失，但陆阳不行。公司目前仍是处于起步阶段，必须抓住每一个店，每一座城市，确保所有的运营都是健康的，有序的，高盈利的。 这才可以为后续的发展助力输血，来推动公司的进一步发展。 会后，陆阳单独留下了毛剑青和吴小勇。私人办公室里，陆阳看着师徒二人，庄重的对二人说道。 第376章 担心是多余的 “厨房这边我不担心，我只提醒一点，在未来的四个月之内，先培训出四名总厨人员来，这些人的作用和使用方法，还是以前期的你为标准。要求是能独立完成所在城区的营业和培训工作，能扛得住压力，顶得起事来。 这些人，他们就是一粒种子，这个城市以后所有的店，他们都得管理起来，对公司高度负责。师兄你现在就开始物色人员，从这八十三个店里去选，一个月内结束，然后加紧重点培训，明年开年就派出去。”陆阳用手指指锦城市地图上的八十三面旗子，对毛剑青说道。 “小勇这边我比较担心，目前你手里只有三个人，这不多，你再添三个人，以后的人手你按扩张的速度自行加减。今年还有四个月结束，锦城这边在两个月之内计划不变，还是以全城五十家高端店为目标，现在距离五十家高端店还差十九个店，已经签下的店有七家，还差十二个店，两个月应该没问题。 两个月之锦城后暂停扩张了，以我们现在的占有量，这个城市已经趋于饱和，再扩张下去就与现有的店重叠了，这会挤占现有店的客流量。这叫添油战术，不利于公司发展成长。 两个月后，你亲自带两个人去绵州开展工作，在今年结束前要签下四到五家店，前期的店还是大众自助店，我们先在那里把招牌亮出来，在赢得口碑之后，再发展高端店，模式和我们在锦城的一样，循序渐进。以后这个模式不变，到每一个城市都一样。 年前除了选址签约之外，你还得负责监督装修，以及营业许可，税务，卫生等一切手续的办理工作。一句话，年后我们要开始营业，前期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落实到你的头上，你得有心理准备和一个详细完整的工作计划。” “师叔，你这步子也迈得太大了，我都跟不上你的节奏了。说实话，刚听你这样说，我头都大了，到现在还生疼生疼的，头发都掉一地了。不信，我给你看看。”说着，吴小勇还真把自己的脑袋凑上去给陆阳看。 “滚！谁要看你的狗头。”陆阳一个手指弹在吴小勇脑门上，发出一声脆响。 “师叔，你不讲武德，我说的是真的。” “活该！叫你不正经。”毛剑青止不住笑出鹅叫声来。 “这两个月抽时间去报一个驾校，拿证之后给你配一辆车，做为你的公务通勤车，时间抓紧一点，年前把这事搞定，年后各地跑，用车的时候多得很，没有一辆车太耽搁时间了。” “学费你出！”吴小勇顺杆爬，讲起条件来。 “没有，这个你自己出，配车后公司报油钱。”陆阳瞪一眼吴小勇。 “不行，我也得去学，到时候你也得给我配一辆车。”毛剑青趁机也提出自己的要求，轿车当然比摩托车爽啊，不光跑得快，关键不担日晒风吹雨淋，还跑得远，更有面子。 “可以，学费同样自己出，车辆十五万以内的，自己去选。” 毛剑青没想到陆阳这么爽快的答应，乐得合不上嘴。 “看把你高兴的，往后挣大钱了，给你们配更高级的车，什么奔驰宝马都不在话下。” “师叔，你牛！”吴小勇冲陆阳竖起一个大拇指。 “废话少说，工作的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如果工作做不好，别说轿车，摩托车也收回来，你们自己用腿去跑。” “那不能，冲你这么大气的份上，我说什么也不会掉链子，我办事，你放心。”吴小勇嘿嘿两声干笑。 “好了，你可以滚了，皮笑肉不笑的，恶心到我们了。”毛剑青冲吴小勇轻吼一句。 这个时候，他们才是最放松的时候。 待吴小勇离开之后，毛剑青对陆阳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拿不定主意，你帮我分析一下。” “什么事？还犯起难来了，说来听听。” “你先不是说了，年后以及后面几年的计划，这不是就意味着我们以后要用到的主厨只会更多。我想把现有的底料配方公布出来，做成一个手册，形成一个标准，让每一个主厨都掌握住，这样出来的东西才会统一，口味才不会变。 但这样做，我又怕配方外泄，被流入市场，让别人学了去，最后和我们打擂台，抢了我们的生意，你说怎么办？” “这个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说不定都流传出去了。现在有八十多家店，所有的主厨都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你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这件事分两个方面去想。第一个你可以马上去注册一个配方专利，工商局几天就下来了，以后有别人用同样的配方，你可以告他侵权，这个事要快，必须抢在别人前面去。 第二点就是要求所有的主厨都必须与公司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以及责任书。这两份文件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它们将成为确保我们独特配方安全的有力保障。 日后，如果在市场上竟然发现了与我们一模一样配方的底料，那么我们将会立刻展开全面深入的调查，务必弄清楚这些底料配方来自何处。一旦查明真相，找出了那个泄露机密的人，无论是谁，都绝对逃脱不了应有的惩罚。 对于情节较轻的，我们要毫不留情地责令其进行经济赔偿；而对于那些情节严重、造成巨大损失的家伙，则必须要让他们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地维护我们公司的合法权益，保护你辛苦研发出来的独家秘方不被他人轻易窃取。” “这么简单？”毛剑青被陆阳这三言两语所整不会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那还能怎样，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你想一想，现在市场上的火锅底料有多少种？你数得过来吗？数不过来，五花八门的，太多太多了。你敢说这里面没有和我们的配方相同的，或者说是大同小异的，我告诉你，肯定有的。 你师父只有你一个徒弟吗？他老人家那些徒弟会不会又教出别的徒弟来，就像你教小勇一样，难道你就不准小勇出去开店创业？ 所以，最关键还是软件，我们的服务，我们的内含才是重中之重，当然，我们的品牌也是重要一点。只要我们的品牌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做成一个独有的标识，从而达到一个巨大的品牌效益，这就够了，其他的，都是虚的。” “那你刚说的两点不是白说吗？”毛剑青有点抬杠了，他还没有转过弯来。 “怎么会，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专利权，我们可以用来对外宣传，显得我们专业，形象上高大上；保密协议和责任书可以用来对内约束，起到一个威慑作用，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专利和保密协议还有责任书还是要做？配方还是要做成手册？” “当然要做，前两件事交给行政部去做，后一件事你自己辛苦一下写出来，交给李梅去打印成册，再由你具体去实施。 其实这样做是等于解放你，我们有了一个标准统一的作业流程，只要大家严格按照这个流程来做事，这就用不着你那么辛苦的去培训。别的不说，就是要培训，也比之前快捷有效多了。 你这个统一标准的手册，就像之前我们一起制定工作制度一样，当时也是五花八门的，后来制度一出，我们现在是不是轻松多了？” 陆阳说完，眼睛直视毛剑青，他想看一看毛剑青反应过来没有。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大美女，用得着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怪瘆人的！”毛剑青笑着问陆阳。 “我看着你就像看着一座座金山一样，我当然得多看几眼，难道你不喜欢金子？”陆阳怪笑起来。 “滚远点，这么大的老板了，还一点不正经。走了，回店里去了，不和你瞎扯。” “晚上去玉林酒家，要不要一起去。”在毛剑青转身之际，陆阳向毛剑青问道。 第377章 别摸她，你摸我 十月一日，“吃火锅赢轿车”的促销活动如期举行。 今天锦城所有营业中的火锅店全体放假一天，这是陆阳在两年前开第一家小饭店时定下的规矩，之后一直没变，延用至今。 说的是放假，不过今天所有工作人员还是全员上岗。一起参加今天的活动，负责解释，现场发放奖品，以及维持秩序。为了今天的活动，公司提前一个星期就把奖品准备好了。 大到特等奖的轿车，一等奖摩托车，以及其他的一系列奖品，包括彩色电视机，洗衣机，电饭锅等等。 八点五十分，大慈寺高端店，陆阳陪同辖区街道办主任，区工商联主席一同现身，其后则跟着一众主任级工作人员。 火锅店门前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有参与活动的幸运人，也有纯粹的看热闹的人。不光大慈寺这边，其他所有店，门前的景象也一样。 谁都想成为那一个最幸运的人。 九点整，陆阳手持话筒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 “尊重的周主席、夏主任，市电视台新闻三十分的同志们，以及现场所有的来宾朋友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是我们伟大祖国五十二岁的生日。我们祝福祖国母亲生日快乐，祝我们的祖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祝我们的同胞们幸福安康，万事如意。 今天也是我们莜莜饭店及莜莜火锅开业两周年的庆典。两年以来，承蒙各位朋友的厚爱，对我们给予无限的支持，这才有了我们的今天。在此，我代表公司全体七百二十八名工作人员向你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感谢你们长期以来对莜莜火锅的支持与厚爱。我是莜莜火锅的创建人，在感谢我们所有的朋友们的同时，我还要向大家发出最真诚的邀请。我邀请大家和我一起去监督莜莜火锅，监督她的品质，监督她的服务，监督她的奉公守法，监督她的食品安全，监督她对社会的责任。”陆阳一连说出五个监督来，把当下人们对生活，对食品安品的需求全都包罗进去。 “如果大家发现莜莜火锅有不舒心的服务，有不安全的食品，有不良违规违法等一切行为，我欢迎大家举报我们。不管是我们内部的举报箱，还是政府职能部门的举报箱，亦或是向电视台曝光我们，我们都大力支持。 一个多月前，我们策划这场活动，其志在为了回馈社会，回馈我们广大的消费者朋友们。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很虚伪，生意人，做生意自然是为了赚钱。当然有这方面的原因，我不否认。如果我要说违心话，那就是欺骗我们广大的衣食父母，我向所有的人保证，我们赚的都是良心钱，没有过期食品，没有不新鲜的蔬菜，更没有地沟油。 今天，我们如期举行这项抽奖活动，一是践行我们之前向大家的承诺，二是宣传我们的火锅品牌。到目前为止，整个锦城我们一共有一百零一家店在营业，还有一家店明天开业。其中有五十二家自助店，有五十家高端店，分布与这座城市的各个区，各个街道，能满足所有消费者朋友对这一美食的各种要求。” 按陆阳以前的性格，他不会这么啰嗦，不会这么高调。可今天不同，既然是造势，扩大影响力，当然就得高调，就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介绍给大家。 就像俩男女青年相亲一起，你得把自己的优点，自己的态度亮出来，这才能吸引人家姑娘点头答应，让你抱得美人归，不然，你只能在一边低头吃屁。 还有一点，陆阳想通过这一场活动，扩大公司的影响力的同时，也是向政府展示自己的实力。说白了就是对李长风亮肌肉，传递一个信息，我是纳税人，我是国家的造血人，别动我，否则，我和你急。 “今天我们有幸请到区工商联主席周主席和街道办主任夏主任。下面我们请周主席致词。”说完，陆阳率先带头鼓起了掌，随即，台下掌声雷动。 “同志们......”周主席洋洋洒洒的足足的讲了五分钟的话，肯定了莜莜火锅对社会的贡献，诸如一个月一千来万的gdp，多少多少税务贡献，解决了多少多少的就业等官面话，好听话。 周主席不讲不行啊！陆阳可是给了他不少的好处费，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他当然得遵守这一规则，不然，请你来干嘛？ “听说莜莜火锅的工人是眼下餐饮行业最幸福的一群人，他们的基本工资可是超出同行百分之一百多的标准，说实话，我都心动了。如果有一天我再任职了，我也去莜莜火锅谋一份工作......” 台下一阵哄笑声，大家乐的一是周主席的搞笑，二是真诚的为莜莜火锅的工人欢呼。 工资这一块，那是真的没得说，这是有据可查的，台下的人群中，有一些人是知情的。 “周主席你就算了吧，你这么大的领导，就不要和我们小老百姓抢工作了，我明天就叫我媳妇去莜莜火锅应聘。”台下一名胆大的年轻男人大声的来了这么一句，又引得台下一阵笑声。 周主席下来后，陆阳又信步走上台，开口说道:“朋友们，最激动的时候到了，下面请拿出你们的兑奖劵，仔细核对你们手中的中奖号码，我们一起有请夏主任为我们抽出最幸运的特等奖朋友。”台下又是一阵雷动，有兑奖券的消费者都手拿兑奖券，激动不已，希望自己能有幸被幸运之神所眷顾。 市电视台的记者把这一切都全程录进镜头里。 “我也很想知道谁是最幸运的那一位同志，讲真的，我是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有幸能成为特等奖的开奖人，紧张的是我怕万一抽中我自己，我会幸福得昏过去。我也爱吃火锅，我也手握两张兑奖券，万一我要真中奖了，希望大家不要说我有三只手，电视台的摄像机可是监督着的......” 台下哄笑声四起，一名女消费者扯着嗓子喊道:“夏主任，你快摸呀！最好摸我。” 顿时，四周更是笑声不绝，大家都在笑刚才说话的这位女消费者。 什么叫夏主任快摸，还要摸你！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摸你，你能干？夏主任的官帽子还要不要了。 “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让夏主任快开奖，我可是手里有六张兑奖券。”好家伙，一个多月的时间到莜莜火锅吃了六次火锅，陆阳真该给你一个特别奖。 “夏主任，别摸她，你摸我，摸我你老婆不让你跪搓衣板。我也有张兑奖券，中奖了我请你吃火锅。”一名男消费者也是搞笑，故意把话说得比那位手握六张兑奖券的女消费者的声音还要大。 此时，这边现场所发生的一切情景，正通过那一部部手机的通话功能，以一种近乎实时的方式被传送至其他各个分店之中。而在那些分店的门口，同样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无数前来兑奖的消费者们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满怀期待地张望着店内的情况，焦急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幸运降临。 与此同时，这边现场的嘈杂声浪也通过大喇叭在同一时间响彻了每一个分店的上空，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让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股热烈的氛围和激动人心的时刻。 “小美女！你说我要是中了特等奖怎么办？我又不会开车，你们的车又不在这边，是不是说我还要请一个司机师傅去那边把车开回去？”玉林路火锅店门口，一名女人问着店里的服务员。 “您要不怕麻烦是可以这样的，如果您不方便，可以在这边等，我们可以让人把车开过来，交到您手上。” 大慈寺，夏主任把手伸进号码箱里。 “见证幸运的时刻到了，三、二、一。我们有请夏主任大声的宣读谁是最幸运的人。”陆阳手持话筒，中气十足的把声音拖得长长的。 “下面，我宣布此次莜莜火锅，“吃火锅赢轿车”活动的特等奖的中奖号码是......” 第378章 开奖现场欢乐多 随着夏主任念出的一串数字，所有火锅店门口的消费者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对照自己手中的兑奖券。 有人欢喜有人忧。 群众路火锅店，在一片片叹息中，突然一名戴眼镜的男人一声惊叫响起。 “中了，我中了，特等奖是我，是我，我中特等奖了。”男人因为激动，变得口齿不清。 四周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又是集体发出欢呼，为这名幸运者呐喊庆祝。 田玉芳走上前，接过男人手中的兑奖券仔细的核对起来，在确认无误之后，又把兑奖券还到男人手中，并开口大声的向这位幸福者表示祝贺。 “恭喜您，祝贺您，这位尊敬的顾客朋友。” “这是真的吗？我有些不敢相信！”男人还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当然是真的，再次祝贺您。能问一句您的身份吗？”田玉芳当起了现场记者，对男人做起了采访。 “我是sc大学三年级的一名学生。半个月前和三名同学过来吃火锅，结账离开的时候，还是你给我的兑奖券。当时，你告诉我吃火锅可以蠃轿车，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真的相信了。” “那请问你们四人当时一共消费多少金额，是你付的钱吗？今天你的同学有陪你一起过来吗？” “是我付的钱，当天是我生日，请了三个我最好的朋友，因为我们是学生嘛，没有多少零花钱，只消费了一百四十多元。今天我一个同学陪我过来的，我们就是想过来玩一玩，没想到有这么好的运气，我太幸运了。” “是的，您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莜莜火锅祝您幸运长伴，幸福绵绵。”田玉芳笑盈盈的说着，完了，领着男人走进店里，拿起电话打给陆阳。 大慈寺，夏主任抽完奖之后走下台，被李梅安排进休息室，与周主席还有特意过来做陪的李洪明一起喝茶聊天。 舞台上，陆阳手持话筒大声的问道:“有您吗？是您吗？我亲爱的朋友们！请大声的告诉我，您的中奖号码。” 台下笑声伴着叹息声。 腰间的手机铃响起，陆阳接起电话。 随即又开口大声的说道:“祝贺我们sc大学的学生朋友，我们恭喜他。现场的朋友们，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特等奖是我们群众路自助店里的一位学生朋友，你们的希望没了。 不请大家不要灰心，特等奖没了，我们还有一等奖等着您。一等奖没有还有二等奖，大彩电也是不错的，洗衣机也可以有，这样您家的搓衣板也可以藏起来了，再也不用怕老婆了。最后实在运气不行，我们抱一个电饭锅回去也是好。 我们蜀省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洗衣做饭不用老婆喊，因为我们是幸福的耙耳朵...！”陆阳拖着长长的尾音，把台下的所有人都乐得不行。 原本是想让营业部汤广文主持这台活动的，但汤广文以自己口才不好为由拒绝了。最后公司一众高管一致推荐陆阳亲自主持，这才有了陆阳上台的结果。 “莜莜，这大猪蹄子越来越会整活儿了。”杜若兰笑倒在宋莜莜怀里。 今天不光宋莜莜来了，兰瑛和杜若兰也来了，张静茹一家也来了。 “朋友们，我们一等奖共有二十名，我们现在请公司副总，我们的总厨毛剑青副总为大家抽出第一批五名幸运朋友，希望是您......”陆阳用手指着台下的一群人，高亢的高喊着。 随着毛剑青抽一张中奖号码，陆阳大声的念一张。台下除了嘘声就是叹息声。 第一轮五名抽完，大慈寺现场的人一个也没有中奖的。 “现场的朋友们，说！你们昨天是不是打麻将输钱了，是不是还没转运？现在请你们拿出你们的兑奖券，跟着我一起做一个动作。” 台下等着中奖的人真的都拿起兑奖券，学着陆阳的动作。 只见陆阳拿起一张之前抽出的号码纸，举在面前，对着嘴一连呸！呸！呸！连呸三声。 “下面请大家跟我一起大声念:“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 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 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别说，还真有人跟陆阳一起念。 “老板！你这是做诗吗？不抽奖了？”一名男人在台下喊道。 台下一阵大笑之后，只见陆阳不慌不忙的又说道:“这位朋友您错了，我这是借毛伟人他老人家的诗帮你们去瘟神，希望你们好远连连。” “老板，你太有才，不但会做生意，学问还多，有女朋友没有？我女儿你考虑一下不？” 直接吧！大胆吧！一名中年大妈高举兑奖券，来了一个现场版的拉郎配。 “莜莜，你听见了吗？有敌人！”杜若兰笑得直不起腰来。 “滚！本宫才不怕。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老板，我也有女儿，大学生。”另一名女人也跟着起哄大喊着。 心动吗？当然心动，一百多家火锅店，这可是妥妥的钻石金龟婿。 “你完了，又来了，心虚不？心虚赶紧站出来，冲上去打那些妖魔鬼怪。” “杜若兰，你死定了。”宋莜莜在台后方使劲儿的搂着杜若兰好一阵挠。 “对不住两位女士了，我女朋友在台后正盯着我呢！我胆小，您别吓我。不过呢！我们公司小伙儿特多特帅，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这个我支持您。” 台后方的宋莜莜听陆阳这样说，心里暗道一句:“算你聪明，还有救。” 没办法，宋莜莜她也怕呀，这架势太吓人了，万一真要有不开眼的丈母娘，把女儿生推上台，自己岂不是要哭晕在厕所里。 这一波操作下来，也是计划中没有的，陆阳就图一个气氛，他得把这场活动的气氛拉满，气势做足了。至于形象，他顾不了这么多，宣传才是硬道理。 这边在打闹说笑，其他店中奖的人在欢笑高呼，没有了轿车，摩托车也不错。随着各店报来中奖信息，陆阳同样高声现场宣读着。 “接下来，请我们公司的第一名员工，我们的财务主任李珍为大家抽取第二轮五名中奖号码。” 随着盛装出席的李珍抽完第二轮五名中奖号码，这边同样没有人中奖。 “刚刚那位有六张兑奖券的女士还在现场没有？”陆阳在台上问道。 “在！在！我在！”女人兴奋的回应着。 “您愿意上台来做我们第三轮五名开奖嘉宾吗？”陆阳又问一句。 “我愿意，太愿意了。”女人说完，挤出人群，一路小跑上台。 “做为六张兑奖券的尊敬的朋友，您有什么话要对台下的朋友们说吗？”陆阳把话筒递到女人面前。 “我希望大家都中奖！”女人倒是直接干脆。 “掌声在哪里？我们感谢这位尊敬的女士，希望她能给你们带来好运。” 啪！啪！啪...！掌声如潮。 “好，这位尊敬的女士，请伸出你发财的小手，为我们所有的朋友们带去幸运。” 又是一轮五名中奖号码抽出，结果一一出来。 “啊...！有了，我有了。”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大声喊着，并兴奋的高举兑奖券，双手不停地挥舞。 “恭喜这位男士朋友！不过我想采访一下你，你真的确定你有了吗？几个月了？你老婆知道吗？” “噗嗤...！”兰瑛没忍住，在台后方的椅子上也笑出声来，心里暗骂陆阳一句。 “就是，说一下，究竟是谁的，看你这么不正经的样子，我们有理由知道真相。” 有不怕事的人不嫌事大，也开起玩笑来。 “有请这位朋友，请您上台来和我们大家一起分享一下，您是怎么有了的，好吗？” 看戏的不累，唱戏的当然不怕累。陆阳这是要把现场燃起来的节奏。 男人走上台去，大方的，笑呵呵的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我怎么有的，你不知道吗？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就在你们店里面，我可是被人扶着走的......” “啊......！” “吁......！” “靠......！” 台下笑死一大片，只有宋莜莜强行憋着，她晕了。 第379章 苟富贵，勿相忘 整场活动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除去一名一等奖得主没有现身之外，还有六名未等奖得主也不知情，其他所有奖品于当天全被领走。 整个这次活动，全部奖品共计比之前计划多出十来万，高达四十多万元。陆阳对此并不心疼，这些钱花出去，他觉得值得。 锦城主城区市场的开发暂时达到饱和，再往后下去，只能把业务下沉到各近郊区县。这一步要走，但幅度不大，店面不会上太多，一个近郊区县容量太小，大不过五六家。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近郊区县的金济跟不上，消费水平低下，商业价值远不能和主城区相比。 为了稳住现有的市场，锁住现有的客流量不被别的同行分流，宣传和加大品牌推广志在必行，这一次活动，只是陆阳要走的第一步，相当于投放一次三秒钟的广告。 当天晚上，陆阳把一众高管和亲朋好友聚在莜莜饭店。 长时间的东奔西跑，大家也难得有共同的时间，今天是国庆，都有假期，正是好时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阳举起酒杯。 “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各位同事。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落日伴晚风，朝朝又暮暮。从相识到相知，是时间的问题，从相知到相爱，是心境的问题。 不掩饰的说，我爱你们。不管是长辈的敬爱，又或是朋友间的亲爱，还是恋人之间彼此的痴爱。 从我九七年七月初上这座城市到今天，四年时间过去。不管时间怎么流逝，我对你们的爱不变。感谢这些年你们长久对我的支持，借今天这个，难得的假期，我敬你们。 也祝所有的长辈身体安康，余生无恙；祝所有的兄弟姐妹目之所及皆是回忆，心之所向皆是美好。也祝我们的小朋友茁壮成长，快乐无忧。”说完，陆阳特意看了一眼婷婷和燕儿两小只。 “喝酒！兄弟！苟富贵，勿相忘。”杨七郎扯着嗓子吼起来。 陆阳向杨七郎举杯示意，报以爽朗一笑:“七哥！您尽兴，我随意。” “元叔，这小子够意思，值得交！”杨七郎举起酒杯对元叔说道。 “嗯！他呀！从小就知道感恩，长大了更是重情重义，有时间，多来往来往。” 另一边，婷婷拉着宋莜莜不放，撅着嘴，对宋莜莜说道:“莜莜姐，你说干爹今天怎么不给我发奖呢？明明我也吃火锅了，怎么就没有我的奖品呀？” 丫头今天可是去了大慈寺活动现场，到现在为止，婷婷还耿耿于怀。她把陆阳的促销活动当成了领奖品的活动，只要吃了火锅就会有奖。 “那是你吃的不够多，人家可是经常去吃。你想要奖品得让妈妈经常带你去吃才行。”宋莜莜童心未泯，逗着婷婷玩起来。 “都是妈妈不让去。”婷婷委屈巴巴的说着。 “那你想要什么奖品，让你干爹给你补回来。”宋莜莜揉揉丫头的脑袋，来了一个摸头杀。 “我要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没问题，明天让你干爹去买。” “可是干爹很忙，他都不怎么陪我玩了。” “那莜莜姐陪你玩，明天我带你去买。”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我们拉钩钩！” 孩子就是孩子，永远这么简单，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不诚实的欺骗。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丫头，别拉钩上吊了，再拉下去，好吃的都没有了。”小雨夹上一块排骨放在丫头碗里面。 “谢谢姑姑！”婷婷扭头向小雨道上一声谢。 饭后，远道而来的人谢过陆阳之后先行离开，只剩下少部分人还在饭店里喝茶聊天。 “还打算一直开下去？”刘青山问陆阳。 “主城区暂时放缓扩张了，没位置，再整下去就和现有的店重叠了，近郊有几个区县年后开始进驻，比如龙泉，双流，温江，郫县，新都等几个地方，但量不会太大。金济跟不上，价值不大，但布局要到，战略位置要抢，过几年这些地方还是大有作为的。” “那是不是会放缓很多，这些地方经济体量可不能与主城区相比。”刘青山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又问道。 “锦城先就这样了，再多也放不下了。我眼下准备走出去，先看看附近几个市，比如绵州，旌城，嘉州，眉州，资州，甜城等这些地级市。第一步先去绵州，小勇已经开始在着手了，过几天会带人先去选址，年后在绵州三区先开起来，今年计划进驻四个地级市城区。” “经济上有压力吗？”刘青山关心的问陆阳。 “不会，一点压力也没有，现在账上还趴着一千多万的现金，而且现在每个月还有三四百万进账。” “还是你厉害，这才两三年的功夫，如今就成长到这个高度，了不起！”刘青山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陆阳的思想和地位了。 对着刘青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陆阳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想要炫耀的神色。因为在他的心中，早已将刘青山视作如同亲生大哥一般亲近的存在。 而刘青山呢，则是那种满足于眼前小小的富裕生活、心态平和安逸之人，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攀比以及嫉妒心理，他向来都没有太多的兴趣与关注。 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性格特点，使得他们两家在日常的相处之中，完完全全是建立在一份难能可贵的亲情之上。这种亲情并非源自血缘关系，但却胜似血缘之亲，让彼此间的交往充满了真诚、温暖与信任。 在这个纷繁复杂、充满竞争与矛盾的世界里，如果人与人之间不存在任何利益方面的冲突，当我们能够真正地放下内心深处那些因比较和差距而产生的所有不平衡心理时，展现在眼前的才是一幅纯粹而美好的画面。 此时，留存下来的便是对那份亲情最真挚的呵护与维系。这种亲情并非仅仅局限于血缘关系所带来的亲属之情，它更是朋友之间历经风雨后沉淀下的深厚情感纽带。 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中，朋友们不会因为彼此地位高低、财富多寡或者能力强弱而心生芥蒂或嫉妒。相反，他们会以一颗包容和理解的心去接纳对方的一切，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 当一方遇到困难时，另一方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给予帮助；当有人取得成就时，大家也都会真心实意地为之高兴喝彩。在日常交往中，他们相互尊重、信任，分享着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共同成长进步。 如此这般，方能称得上是朋友间最为理想且令人向往的相处之道。这种关系犹如冬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又如夏夜清风般让人感到舒适惬意。 “姐夫，我这是不得已，被逼得停不下来。最初之前只是想要以此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摆脱掉贫穷，让爷爷奶奶过几天舒心日子，让小雨能安心完成学业。 后来做着做着就变了，手下现在一共七百二十八名工人，这些工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来自贫困地区。这每一个人肩上都扛着一个家庭，就像五十多岁的周大妈，又像燕儿妈唐姐，亦或是被迫休学的吴小勇，还有小田，艾米等众多人。 如果有一天，我做不下去了，这么多人要重新找工作，严重一点的可能失业找不到工作。就像后厨的清洁工人，个个都是五十几岁的人，正经工厂又谁会用这样的人。我把她们留下来，就是解决一个家庭的温饱。 而现在市场的竞争这么大，这么残酷。如果停下来，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坏的可能，就是几年以后，被别人抢了市场，退出这个行业。 我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可这一群人怎么办？她们又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份工作？又还能不能挣到像现在这样一份收入？ 既然有这个机会，能为她们做一点事情，那就坚持做下去吧！这也是为我自己，为手下的一帮工人能生活得更好，为这个社会尽一份力。”陆阳从容的说道。 “问你一个问题，这是真的吗？”刘青山又问一句。 “您问！”陆阳微微一笑。 第380章 做点有意义的事 “你现在还按原来员工占股百分三十的比例来分配收入？手下的工人真的比同行高出百分之一百多？” 陆阳掏着香烟，递过一支给刘青山，自己也点燃一支，然后又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没错，确实如此，跟您所听到的情况相差无几。回想当初，从这家小小的饭店起步之时起，一直就没改变过。那时，我仅仅是希望通过这一方式去激励大伙能够用心地对待这份工作，把这里面的事当作自家的事来做，让大家能够全力以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店面一家接着一家地开起来，人员数量也与日俱增，而我个人所赚取的自然也是越来越丰厚。这个时候，我的心境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毕竟，当人数增多之后，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会出现。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我逐渐意识到自身肩负的责任已然不同往昔，就不能够再单单只是考虑我自己一人的利益得失了。 我想让大家跟着我共同富裕，不久之前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不想做一个为富不仁的人，那样活着没意思。” “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你了，姐夫为你感到自豪。” “没您说的那么严重，我就是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既然我赶上了这个好时机，有这么一个机会，那就做点有用的事。” 其实还有两个原因陆阳没说，那就是宋建国当初强烈反对宋莜莜和自己的事，以及九八年还在杨七郎的杨家匠饭店当学徒时，兰瑛出于父母对自家孩子正常的关爱，对陆阳提出的要求。 后来又出现李飞的事，面对来自李飞的威胁，为了扞卫自己的爱情，陆阳更是不敢停下奔跑的脚步。 人一辈子，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容易，两个人能彼此相互喜欢就更不容易。 在李飞这件事情尚未获得彻底解决的时候，陆阳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他唯有不断地强大自身，才能够拥有哪怕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与敌人对抗的资本。 倘若他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等待着他的结局将会无比凄惨，甚至有可能会落得个连骨头渣都被敌人无情地嚼碎然后吞咽进肚子的下场。 这种可怕的后果让陆阳不寒而栗，但同时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强烈的求生意志和奋斗决心。 “爸爸，干爹，你们说什么呀，这么久了还没说完吗？”婷婷屁颠屁颠的走过来，一把扑进陆阳怀里。 “我和你爸爸聊天喝茶呀！” “干爹，莜莜姐说了明天带我去买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眨巴着小眼睛，丫头抬头仰望着陆阳。 “干爹没时间，你和你莜莜姐去好了。” “哼…！你和爸爸都一样，总说没时间，你们男生都一个样，真没意思！”丫头又要开始爆发了吗。 “刘婷，你过来，别影响你干爹他们说话。”张静茹在另一边叫着女儿。 陆阳放开丫头，随手还在丫头的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去吧！找你莜莜姐和小雨姑姑玩去。” “你们这称呼可够乱的！”刘青山笑了笑。 “孩子嘛！随她喜欢就好，这个年龄段，正是好玩的时候。” 时间来到九点，刘青山一家要回去，丫头困了，想睡觉了。 送走这一家子，陆阳开车送兰瑛和宋莜莜母女回一品天下。小雨在八点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想必是黄亚文打电来的。 一品天下门口，停下车，兰瑛在下车之前问陆阳:“要不上去坐一坐？” 稍微迟疑一下，陆阳拒绝了兰瑛的邀请。 这是兰瑛第一次正式邀请陆阳登门。 “算了，兰老师，这么晚了就不进去打扰你们休息了。下一次时间多一些，我再登门拜访。” 陆阳没把话说死，他在等。等里面的那个男人说话，他才会正式登堂入室，这是两个男人的对决，他不想自己被里面的那个男人看不起。 “那行，下次我让你宋叔叔准备一瓶好酒等你，回去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兰瑛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她当然明白陆阳的意思。 今晚，兰瑛再次后退一步，只因为，陆阳已经足够优秀。 春熙路步行街的一间水吧里，小雨正和黄亚文相对而坐。 “你的工作还没有落实吗？”小雨搅动着桌上的饮品问黄亚文。 “没有，不管了。现在我跟一哥们儿学炒股，这段时间天天泡在证券市场里。现在手里有两支股，我比较看好，昨天休市的时候，有一支股小赚一点，有四五千元那么多......” 黄亚文清了清嗓子，然后便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滔滔不绝地对着小雨讲述起他所熟知的那些股票知识来。 只见他口若悬河、眉飞色舞，从基本的股市术语到复杂的交易策略，再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可谓是无所不谈。 当讲到某个让他特别兴奋的点时，黄亚文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竟然手舞足蹈起来。他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比划着各种手势，仿佛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中央，向台下无数的观众展示着他那惊人的炒股技巧和独到的见解。 更为夸张的还是，此时的黄亚文眼睛里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璀璨的小星星般耀眼夺目。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似乎在他的眼前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屏幕和数字，而是堆积如山的金灿灿的黄金，一座真正意义上的金山。 “你一共投进去了多少钱？我看报纸上说炒股就是一种变向的赌博，很容易就被套牢了。” “不许乱说，你说的是不懂股票的人才会那样，我跟的那哥们儿牛得很，人家都是几十上百万的玩，是大户。我现在就只买了一万多块钱的，把我爸妈半年的工资用进去了。这不到一个月，我就赚了好几千，比上班挣得多。你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我那哥们说我有天赋，适合干这一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信，你还是找一个班上着，这样稳当一些。” “上班多没劲，一点不自由，挣得还少。”黄亚文表情轻蔑的看了一眼小雨，那神情，看小雨就像看小孩子一样，充满不以为然。 “可也没听说谁谁炒股挣了大钱，反倒是谁谁吞安眠药，谁谁跳高楼的。” “那是他们不会玩，不懂行情，该买的时候不买，该卖的时候不卖。”黄亚文又大手一挥，大有指点江山的作派。 “我还是觉得不好，这赌性太大，没一个准头。”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说了你也不懂。赶紧喝，喝完了我送你回去。”黄亚文听小雨这样说，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感觉自己有种对牛弹琴的味道。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那走吧！我去付款。”黄亚文很豪气的冲小雨说，有一种土大款的感觉。 这两杯水不过十二元，这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那就像是黄亚文消费了一笔巨款一样，那么有派。 小雨走出充满浪漫气息的水吧，来到大街上。 举目四望，只见街道两旁高高挂起的彩旗迎风飘扬，仿佛一群欢快的舞者在空中翩翩起舞。 道路两边的建筑也被璀璨夺目的霓虹灯所环绕。那些霓虹灯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又好似一道道绚丽多彩的彩虹，将整个锦城的夜晚点缀得如梦如幻。 或明或暗、或快或慢地变换着色彩和形状，时而组成一朵盛开的鲜花，时而化作一只展翅翱翔的飞鸟，时而又变成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五彩斑斓的灯光映照下，夜色中的锦城显得越发耀眼夺目。大街上弥漫着一种欢乐祥和的氛围，三五成群的人们漫步街头，欣赏着美丽的夜景。 又或是匆匆忙忙地赶着路，奔赴各自温暖的家。而这座城市，则像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正上演着一出出精彩纷呈的生活剧。 第381章 新的战场 十月三日，吴小勇结束上午的工作来到陆阳办公室。吃过午饭陆阳要带他去四s店买车，两天后，他要正式开赴绵州。 “师叔，桑塔纳两千不行吗？我不喜欢夏利，两箱车没有三箱车大气，要不你用这辆新车，我开你那辆旧的。” “你想吃屁是不是，就你那技术，两箱车最适合你。” “不是，师叔，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比我师父强多了，他现在还科二呢？” “别给我提你师父，一提起他我就来气。” “你有气也不能朝我撒啊！我又没有把你车开到沟里去。” “我车的左前脸是谁擦花的？你好意思说，要点脸不要！” 去四s店的路上，吴小勇又和陆阳打起嘴仗来。 全款买下一辆夏利2000型，算是圆了吴小勇的三箱车型梦。 出发前的头一晚，十点多钟，吴小勇带着两名本部门的人来到东门大桥火锅店，陆阳要为他们三人饯行。 进店时，陆阳和毛剑青已经坐上桌了，桌上的锅底也准备好了。 “师父！师叔！” “陆总！毛总！” 三人一起向陆阳和毛剑青打着招呼。 “坐下吧！酒不多喝，一人两瓶啤酒。”陆阳对三人说道。 吴小勇紧挨陆阳坐下，两名员工则坐在了毛剑青的一边。 “明天就要踏上全新征程，你们都要即将奔赴硝烟弥漫、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新战场。今晚，我和毛总特意为各位准备了这略表心意的送行酒。愿你们这一行能够一路顺遂，势如破竹，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此时此刻，让我们共同举杯，敬这未知却又令人期待的旅途！”陆阳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地举起手中的酒杯，率先打破沉默开口说道。 “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圆满完成任务。”吴小勇一拍胸脯，大气的回应一句。 “别把话说满了，过去稳稳当当的。我也祝你们首战告捷。”毛剑青一边给吴小勇踩着刹车，一边祝福着吴小勇。 五人同时举杯，喝下这杯出征酒。 一个小时后，回到公司。陆阳特意把吴小勇叫到自己办公室，又对吴小勇仔细的交代一番。 “这两个月内给你们报三万元的消费。我告诉你，过去的时候，你先别急着下手，一定要多走走，多看看。专挑消费水平高的地方看，去消费，去吃东西。只有消费过了，你才能了解到具体的信息，这才是最真实的。 在选址的过程中别死脑筋钻牛角尖，多比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比过之后，才知道你选的地方好不好。一旦确定之后就不要犹豫了，直接拿下开始装修。前期还是以自助餐的模式进行，要求你都懂，这是一套成熟的方案，只需要套用就可以了。 年前能拿下四五家店最好，拿下一家就装修一家，年后我们就开业。所有前期工作都做足了，服务员可以在当地招，主厨和收银由这边派。” 吴小勇用本子记录下陆阳讲的重点事项。 “还有吗？师叔！” “暂时就这样，有什么临时不确定的事我们再联系。提醒你一点，去一个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人身安全。同时，搞好当地的关系，不管是地方政府还是民间个体，遇到不可控的事，第一时间报警。” “这我知道，做生意嘛，就得和气才能生财。我不主动惹事，也不怕事。” “嗯！就是这个意思，刚开始多注意一点就行，等明年开业后，人多了就不怕了。” “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去吧！明天直接带人过去就行了，我就不送你们了。还有，不管去哪里，开车慢点，刚拿证不久，别兴奋过度乱来，要敬畏规章，敬畏生命。”陆阳提醒吴小勇注意行车安全，怕吴小勇因为刚成为有车一族，兴奋过度，从而做出一些不可原谅的事来。 “不会，我有分寸。”吴小勇点点头，起身离开办公室走了。 假期结束第二天，梅子拿着一份邀请函敲响陆阳的办公室。 “陆总，区工商联发来一份邀请函，请你参加下午三点的工商联合会议，地点在区政府礼堂，并请你发言。” “还要发言吗？”这有点出乎陆阳的意料。生平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还要发言，这让陆阳有些晕头。 “嗯！邀请函上是这样写的。” “有内容要求吗？” “有，说是关于就业和经济发展。” “下午有没有其他行程？” “没有？” “那就去吧！记得下午两点提醒我一下，我怕一会儿忙起来忘时间了。” 现在陆阳的时间都有安排，没办法，店多了，事也巨多，有时候想和宋莜莜约会一场，都得调整时间。 自己一个小生意人，参加政府会议就算了，还得发言，讲什么？合适吗？陆阳为难了。 陆阳不知道，在国庆节当天的促销开奖活动后，区领导便开始注意到他了。公司注册地在锦江区，税务缴纳也在锦江区，现在公司每月的税费都是好几十万。他有资格，有义务参加这样的会。 待梅子放下邀请函出了办公室后，陆阳拿起邀请函看着上面的内容发愣了。他看见了主持方上面的人物名称，除了区长还有副区长宋建国。 “这发言稿怎么写？”陆阳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啥也不懂。 拿起手机，一个电话打到宋莜莜那边。 “喂莜莜！会写发言稿不？” “什么发言稿？”宋莜莜不解的问陆阳，她有些想不明白。陆阳的口才可比她好，今天怎么还问自己这事。 “是这样的......”陆阳实话实说。 “啊...！这样子呀！这个我也不会，从来没有写过。”宋莜莜在电话另一边挺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算了，我随便准备一下。”陆阳有些无奈。 “不行！这是政府层面的会议，要记录的，千万马虎不得。” “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确实不知道怎么弄呀，而且下午三点就要，我也没办法查资料啊，连借鉴都找不到什么地方有相关内容。” “实事求是的写，这样，我马上给你一个模版，你再结合自己的意见，把两者融合在一起。” “行！我等你！”挂断电话，陆阳根据宋莜莜的提示，开始构思起来。 吃过中午饭，宋莜莜打来电话，关心的问陆阳。 “就那样吧！我又不是做政府工作报告。”电话里，陆阳大致说了一下发言稿内容。 “我觉得行，我相信你，加油，说不定有惊喜哦！期待你好的表现。” “有什么惊喜？” “我爸要参加会议。”宋莜莜小声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 “我问我爸了，他告诉我的。” “我上午拿着邀请函就看见有宋区...宋叔叔的名字，我到现在还紧张呢！”陆阳本想称呼宋建国的职务名称，随即又马上改口称宋叔叔。 和宋莜莜交往三年了，抛开宋建国的原因不说，单是宋莜莜这边，也该叫宋建国一声宋叔叔了。 “我说嘛！你平时口若悬河的，今天怎么还这么为难，原来是为了这事。” “不全是，各一半吧！”陆阳心虚的说道。 “不管是哪一半，我都相信你，嗯呐...！”宋莜莜在电话那头吧唧一声，隔空甩出一个飞吻给陆阳。然后又调皮的问道:“有没有信心？” “有...！” “大声点，我听不见！” “嗯呐...！”陆阳搞怪的也向宋莜莜丢过去一个飞吻。 “大不大，听见了没有？” “我想要你抱着我这样。”宋莜莜提要求了。 “我也想呀！可我手没那么长啊！怎么办？”陆阳挑逗起宋莜莜来。 “我不管，今天晚上下课后你来接我，我想你了。”宋莜莜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陆阳的感情。 “可以请假不？” “你敢，必须准时到，这是最高指示。” 宋莜莜发出强有力的警告，陆阳敢反抗吗？当然不能，他是乐意的。 第382章 会场发言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陆阳准时出现在会场。 问过礼仪人员之后，找到自己的位置，第二排靠西，算是正对主席台。 坐下后拿出手机调成振动模式，没两分钟，工商联主席周传兵来到主席台。 两点五十八分，宋建国手捧茶杯走进来。周传兵起身相迎，待宋建国入座之后又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在等待区长的过程中，周传兵和宋建国交头低语小声说着什么。宋建国一边不断点头，一边把目光落在陆阳身上。 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对面的碰面。说来也搞笑，陆阳与宋莜莜确认关系马上已经三年了，宋建国和陆阳一次正式见面也没有。 三点整，区长王新知掐着点进场。他是今天唯一的大佬，他当然不会提前到场。 周传兵率先鼓起掌，宋建国也象征性轻拍了两下巴掌。台下就不一样了，那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陆阳也在其中。 待王新知坐定之后，周传兵先致词。 “尊敬的王新知区长、宋建国副区长，以及各位企业家和企业代表们，下午好！今天我们齐聚一堂，就我区的经济发展......” 一堆官话套话，陆阳无心听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下面我们有请王新知区长给我们讲话！”周传兵致词完之后，目光扫向台下的与会者一圈，又开口说道。 掌声响起，王新知招手示意，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各位企业家和企业代表们，欢迎大家来参加今年的区工商联合会议。 我们锦江区是市里的排头兵，说实话，这个排头兵不好当啊！今年前三季度，我们的经济增速只有百分之八点一，这个数值不算高......。” 一串串数字从王新知口中念出来，陆阳听得索然无味。这些与他无关，大环境一片欣欣向上，他只管闷声干大事。 政府工作报告不出两点，一是政绩，二发任务。半小时后，王新知发言完毕。 宋建国作为分管经济的副区长，也紧跟着发言。和王新知的内容如出一辙，只是少了一串串的数字，可性质不变，同样是要企业多开放就业，鼓励创收增收，搞活经济一类。 二十多分钟之后，宋建国结束发言。官场比职场更讲究排资论辈，宋建国是副区长，发言时间当然不能比王新知要长，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就像出席会议，副职永远要比正职早到场，下级不能比上级晚到是一回事。 试想一下，区委书记主持会议，他到场并开始会议了，你副区长才到场。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能比书记还要忙？这是不是说书记没事可做，就你一人在做事？ 周传兵最后收尾，之后是企业发言。 企业发言就比领导发言随意多了，也更有意思了。诸如叫苦哭穷，要政策，要扶持，要减税等一系列问题。这次发言，区政府采用了座谈斌式，这样方便大家交流。 陆阳是倒数第二名发言，作为新兵，这个排位合理，陆阳也不在意这个。 和之前的那几位企业老总完全不一样，陆阳的讲话方式显得格外独特。他深入浅出地讲述着各种事实，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同时又巧妙地谈及了如何推动业务发展等关键问题，算是另一种会场发言。 整个过程都展现得朴实无华，既没有那种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的浮夸表现，也不存在丝毫哭穷叫苦、怨天尤人的负面情绪。短短几分钟的发言时间里，陆阳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星，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王新知，此时也不禁对他另眼相待，心中暗自惊叹不已。因为在此之前，王新知从未遇到过如此务实且富有见解的人，陆阳的这番精彩言论着实令他感到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台上正中间的宋建国也是略略吃惊，他惊讶于陆阳的与众不同，更惊讶陆阳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要知道台下可是有好多大企业，大公司的老总同台而坐，陆阳这样做，无异是打了一群前辈的脸。 “我看这位年轻的老总发言就不错，他一不叫苦，二不哭穷，发扬了我们老一辈革命同志一不怕苦，二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 “王区长夸讲了，我远没有老一辈革命同志那样的觉悟。我是做餐饮的，这做餐饮就是做服务，我们骨子里就只有埋头苦干，实事求是。如果我们有欺骗的行为，回头客人就该不来我们店了。”陆阳接嘴回应王新知一句。 “你那火锅不错，两个多月前我和我爱人去吃过，整个过程，她都是赞不绝口。我还听说你把利润的一部分配给了内部员工，让每个员工都享有公司的一部分分红，这事是真的吗？”王新知又问陆阳。 “不敢有瞒台上的各位领导，确有其事。公司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在员工那边，每月随工资一起走。” “王区长，您可能还不知道，陆总店里工人的工资比同行高出一倍还多，这是证实过的，上到公司高层领导，下到基层员工，连厨房里的消洁阿姨都一样。还有一件事，陆阳做得非常到位，他每个店都有一名年龄较大的下岗妇女工人，这为我区下岗再就业工作做出的支持不小。”周传兵借机又向王新知宣传了波陆阳。 “非常不错，能不能讲一讲你这全员占股的事？你这种做法在我们的工商业体系中可不多见！你这等于是把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分给员工，好多老总可做不到这一点。” “这个我没有多想，最初开第一家店就是单纯的为了激励员工做事。后来开店过程中又遇见一些家庭经济情况不好的人，就本着能帮一把是一把的这个想法。后来店面多了，接触的人也多了，就把这个想法坚持下去了。” “这位陆总的格局是非常大的，能做到这一步，我是非常佩服的。我们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说过，“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先富起的这一部分人是干什么的？这是我们的火车头，先富要带动后富，最后让我们整个社会共同富裕起来。 这也是他老人家坚持改革开放的目标之一，我们台下的好多老总也可以学一学这位陆阳的做法嘛！我们老祖宗不是留下一句土话吗，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是告诉我们，有好东西就要分享，让大家一起快乐......” 陆阳是在台下一片肃杀的目光中开完这场会的。 会议结束之后，领导们与一众代表握手作别，当宋建国握住陆阳的手时，他用的力气特别大，时间也比其他人的要长，好像在传递一种信息。 陆阳能明显的感觉到，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回以热情的微笑。 宋建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在政府内网上调出陆阳公司的一些信息，他不禁有些失神，脑子里反复出现陆阳的影子。 开车回公的路上，接到吴小勇在绵州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吴小勇告诉陆阳一切进展顺利，并已经筛选出两个区做为前期攻关的对象。 “你自己把握，多了解，多调查，多分析。这一套流程你都熟悉，不用我多强调，关键就是一个稳字。因为这是个新的地方，我们谁都不熟悉，那就只要去调查，去分析。到了后期，该加快速度的地方要加快速度，三月份之后，你得转战下一个城市。”陆阳一边熟练的驾驶着车子，一边接打着电话。 “好，我知道了。”吴小勇回应着陆阳。 回到公司不久，宋莜莜又打来电话。 “下课了吗？我刚回公司呢！”陆阳问宋莜莜。 “嗯！刚下课。” “那你等我，半小时左右到，今晚我们去吃鱼。” “那个陆阳，对不起！今晚不行，刚刚我爸打电话来，让我回家吃晚饭。”宋莜莜对陆阳解释起来。 “这样啊！那行，有空我们再去。” “你生气了吗？”宋莜莜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没有，我生什么气！” “今天下午的会开得怎么样？他有说什么吗？”宋莜莜口中的他，自然是宋建国。 这两个她一生最不能舍弃的男人，现在成了宋莜莜心里的一堵墙，她不知道，这堵墙什么时候才能被推平。 第383章 宋建国发出邀请 “正常的会议讲话，没说什么呀！你为什么这样问？” “真的吗？” “我骗你干什么？我们全程都没有正式交流过，就只握过一次手，还是在散会的时候。” “我在他的话里听不出一丝感情色彩来，我心里不踏实，所以问问你！” “没什么，再说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别担心。别忘了，你可是手握两票表决权的人，你还怕什么！”陆阳理解宋莜莜的担心，安慰着宋莜莜。其实，他也和宋莜莜一样，都是待宰的羔羊。 “好了，先不说了，晚点给你电话。”宋莜莜心神不宁的说道。 “嗯！我等你。如果他说什么，别和他急！” “好，拜拜！” “拜拜！”挂断电话之后，陆阳变得紧张起来。 他在脑子里使劲儿的回想下午的场景，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他那么用力的一握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又说错什么了吗？”陆阳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久久没有答案，不觉一阵头疼。 下班之前，李珍推门进来:“陆总，这笔宏达的采购款你批一下。” 陆阳接过请款单，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刷刷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告诉他们朱总，下次再送这样的货过来就停止他们的供货资格。” “我已经转达过你的意思了，朱总保证没有下次。”李珍接过签好字的请款单，又说道:“绵州那边打来电话说要用一笔十二万的款，没手续，放款吗？” “款先放，那边等不起，过两天小勇回来让他补手续。” “这有点不符合规定哦！”李珍提醒陆阳一句，现在李珍财务工作在刘晓月的指导下有了长足的进步。 “也就一两天的事，半小时前他打电话给我汇报过这件事。他后天要回来，补手续的时候，把日期填成放款日期就行了。” “这个我知道。那我明早一早去银行给他转过去。” “没问题，去吧！” 一品天下宋莜莜家里，在她进门时，兰瑛正在厨房做饭，宋建国还没有回来。 “妈，您知道我爸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他没说什么呀！只告诉我他要回来吃晚饭。” “他也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也回家吃饭。本来下午的时候和陆阳约好了，现在又不行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兰瑛问宋莜莜。 “也只是说让我回家吃饭，其他什么也没说，不过我听他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不管他的，等会儿他回来就知道了。” “我猜，应该和今天下午的会有关。”宋莜莜喃喃的说着。 “什么会？你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兰瑛不知道陆阳参加工商联会议的事。 “陆阳下午参加了区工商联合会，还做了会上发言，我爸也参加了。” “这我不清楚，陆阳告诉你的？” “嗯！”宋莜莜点点头，马上又摇头说道:“不是，我爸中午前打电话给我说的，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打电话问陆阳了。” “什么跟什么呀，这么乱！先不管了，帮我剥一头蒜，我一会儿用了” “我告诉你，如果一会儿我爸说什么，您可得站在我的这一边啊！”宋莜莜先提醒起兰瑛来，陆阳说的没错，她必须握守了兰瑛这票表决权。 “我哪一次拖你后腿了，要不是我去求人，陆阳能主动联系你？” “谢谢妈，我不是怕你立场不坚定吗！” “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我都懒得说你，这还要你强调我一遍！” “妈，我错了！”宋莜莜赶紧赔不是。在自己和陆阳这件事上，兰瑛对宋莜莜的帮助真的是巨大的。这一点，谁都知道，宋莜莜之所以这样说，可见她有多在乎陆阳。 天色微暗之际，宋建国推门而进。厨房里，母女俩还有最后一道菜没做好。 “稍坐几分钟，还有最后一道菜。”兰瑛听见开门声，从厨房里出来，对宋建国说道。 兰瑛特意从厨房出来招呼宋建国，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她想看一看宋建国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为宋莜莜打一个前站。 “需要我帮忙吗？”宋建国不露声色的问兰瑛。 “不用，女儿在厨房，有我们娘俩够了。”兰瑛看不出宋建国有什么不同之处，随即便转身进厨房。 几分钟后，三菜一汤端上桌子。宋建国自己给自己倒了二两酒，宋莜莜则只管埋头吃饭。 “那个陆阳和你还有交往吗？”宋建国喝了一口酒之后开口问宋莜莜。 “偶尔联系一下。”宋莜莜小心的回应一句，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宋建国。 “你们在一起交往有多久了？” “呃！马上三年了，爸，您问这个干什么？”宋莜莜不知道宋建国是什么意思，开启自我保护模式，反问宋建国一句。 “你告诉他，有空可以到家里来吃饭。” 宋莜莜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紧紧握着的筷子突然失去了支撑，“啪嗒”一声掉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原本正咀嚼着食物的嘴巴也停止了动作，嘴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饭菜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的，让她瞬间感到呼吸困难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宋莜莜只能瞪大双眼，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喉咙里的不适感。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缓过气来，但吞咽还是显得异常艰难，仿佛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将那口饭菜咽下去似的。 好不容易将口中的食物处理妥当，宋莜莜这才抬起头，用充满怀疑和难以置信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宋建国。 她的眼神中既有震惊，又有迷茫，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或者神态中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以此来证明刚刚所听到的话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然而，宋建国却一脸严肃，丝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就这样对视了许久，宋莜莜心中的疑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浓重了。但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一句颤抖的话语问道：“爸...！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我是不是听错了？”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如果不是此刻房间里格外安静，恐怕旁人根本无法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你爸请陆阳有空到家来吃饭。”兰瑛也从震惊中醒过来，连忙替宋建国回答起来，她只想把这一事实马上敲定下来，生怕这是宋建国一时心血来潮之举。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过人的青春也就那么几年，经不起蹉跎。”宋建国轻吐一口气，缓缓的说出来。 “谢...谢谢爸爸！”宋莜莜这一刻泪奔，三年的坚持，终于换来宋建国的认可，她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因为太过于激动。 “吃饭吧！菜凉了。”宋建国吐出一句，像是在对宋莜莜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之后，一家三口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说什么。 宋莜莜快速的吃完饭，放下碗筷，跟宋建国和兰瑛说声吃好了，她便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吃晚饭了吗？”电话里，宋莜莜问陆阳。 她一刻也不想等，她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陆阳，让陆阳也高兴高兴。 “吃过了，你呢？” “刚吃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宋莜莜特兴奋，隔着电话陆阳都能感觉到。 “当然，我洗耳恭听！” “我爸...我爸让你有空到家里来吃饭！”宋莜莜声音有些颤抖。 “是吗！什么时候？这太好了！”陆阳忍不住对着电话大叫起来。 陆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俩人相爱三年了。一品天下这个高档小区，他不知去过多少回。 从内心的渴望，到这一刻的相邀。 这中间，天知道陆阳有多想进去，到里面的那间屋里去坐一坐，去感受一下家的味道。 第384章 返城遭遇车祸 宋莜莜房间里，两个热恋中的人忘了时间，虽然中间隔着电话，却总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客厅里，兰瑛收完卫生，递过一杯茶给宋建国。 “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兰瑛还是问了出来，她忍不住。 “下午的时候，区里开了一个与经济相关的工商联会，他也参加了，还做了企业代表发言......”宋建国没有隐瞒，选择了实话实说。 “既然女儿喜欢，那就这样吧！我倒不是看中他的实力，而是被他的责任心所打动了。他对员工的态度，让我有理由相信他不会辜负女儿。 一个人，能不能扛起一个家庭的重担，只需要看他怎么对待他周边的人就知道了。还有一点我不得承认，这人有思想，低调不张扬，内敛不虚荣，满足不浮躁，富有不狂妄，活出了真实的他自己。 这种人，遇强不弱，遇弱不欺，心中有信仰。之前不肯女儿和他来往，除了政治上的原因之外，刚说的那些也是我认识错误，不答应的原因。” “好了，我知道。我来安排吧，找一个双休日，把他请到家里。” 宋莜莜房间里，他有些急切的问陆阳:“那你什么时候来家里？” “看宋叔叔的时间吧！我什么时间都可以的。” “我好期待。”宋莜莜笑得一脸甜蜜，幸福来得这么突然。还有什么比这让她更开心的事，隔在她面前的那堵墙终于没有了，她终于可以肆意的去爱一个人了。 “我也一样，不过，我还有一些紧张，一些忐忑。”陆阳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说着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你有紧张吗！我怎么没有听出来？” “那是我掩饰得好，你总得允许我有一些缺点吧！”陆阳自嘲一句。 “这也算缺点，我怎么理解的不一样？我感觉有些人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当然是。好了，不聊了，电话快爆了。”陆阳站起来，活动着有些僵硬又发麻的双腿。 三天后的上午，陆阳在开车去绵州的路上接到宋莜莜打来的电话。 “今天有时间吗？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宋莜莜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陆阳。 “呃...！晚上几点？” “正常时间吧！也就六七点左右。” “应该有...！我在去绵州的路上，那边有点事，我过去看看，抓紧点应该可以赶回来。” “这样呀！既然你忙，那要不就算了，改天再约时间。”宋莜莜询问陆阳，征求着陆阳的意见。 “不行，不能改，我抓紧一些，没问题的。”陆阳听出了宋莜莜心里的小失落。 时间就这么不凑巧，两件事碰在了一起，陆阳没想到会这么快。 面对来自宋建国的邀请，陆阳不敢不重视，努力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珍惜。 “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吗？”宋莜莜再次确认，她内心里是非常希望陆阳能准时赴约的。 “不会，就是过去办一些工商许可的申请。本来是交给吴小勇在处理，但那边需要注册人本人在场，我们走的是类似连锁经营的性质。”陆阳解释一句。 “好了，你专心开车不说了，那就晚上等你！” “好，晚点我给你电话。” 下午三点多钟，涪城区工商管理局，陆阳递交完一切申请材料后，打电话给吴小勇说了一声便驾车匆匆往回赶。 g5高速路上，沿途风景如画，但陆阳没有心情欣赏这些，他得专心驾车。今晚的约会，他不能迟到，他不想给宋建国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坐上驾驶室时，陆阳打电话给宋莜莜，告诉了自己的行程和时间表。 车辆已驶过雒城约十多公里，此番返程已经过了一半多的路程，再有一个小时左右便能到达一品天下，那么赶在六点前进宋莜莜的家门不会有问题。 此时，天上下起了雨，天色也暗了许多，陆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注于驾驶。 前方弯道下坡处，一辆满载的客车高速行驶在陆阳前面二百米左右左右。与慢车道一辆重型牵引挂车并行着，牵引挂车行车轨迹有些飘浮，并不在正常的安全行车范围内，陆阳见状，松开油门，轻点一下刹车，降低了一些车速，保持着一个安全行驶的距离。 突然，牵引车方向一偏，车头竟斜线高速撞向行驶中的客车。陆阳见此，想要刹车已经晚了，说那时迟，那时快，他迅速的向右轻打方向，把车驶向应急车道，再向左回轮调正车身，猛的加油向前冲，电光火石之间驾车沿应急车道超过两辆事故车。 通过倒车镜观察，牵引车还紧贴客车的车身中间部份向前滑行出几十米。或许是牵引车司机的惯性思维，又或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随即，牵引车又向右打方向，车头高速冲向应急车道，车尾随之又扫向客车尾部，随着巨大的冲击，牵引车车头冲出路面，直到撞向路外的山体才停下来。这时，整个牵引车横向停在高速路上，把整条路双车道挡死完，客车向前滑行一百来米后才缓缓停下。 这惊心动魄的画面被陆阳全程一览无余的看得一清二楚。在陆阳还没有来得及停下车时，车身后又传来一声巨响，一辆轿车撞上横在路面中的牵引车的车身上。 来不及多想，陆阳减速靠边把车停下，然后下车飞身冲向事故处。 往往望去，地面一片狼藉，玻璃残渣碎面撒满一地。 客车司机由于被外力冲击，头撞向车窗玻璃，头上正流着鲜血，瘫坐在驾驶位上，车门还紧锁着。 车内乘客的惊叫声，呼喊声，哭声混在一起。 陆阳冲上去，朝车内大喊着:“有人受伤吗？有没有人受伤？” 听不见，根本听不见，车内乱成一团。 来到驾驶室方向，陆阳用手使劲的拍着车门，没用，司机昏迷不醒。 就在这时，又听见身后不远处，车轮刹车后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随后又是一声撞击的巨响声。 陆阳被这声音惊得心跳加速。事故发生地正处于弯道，视线受阻，又还是一个下坡路段，车速不低。因来不及反应，高速追尾的车辆已经是第二辆，有没有人员伤亡，陆阳不知道。这一刻，陆阳有些慌了，他一个人，不知道该先去救谁。 没办法，先报警，这种事陆阳处理不来。 拿出电话拨通报警电话:“喂！我报警，大型交通事故。” “你是司机吗？什么地点？有人员伤亡吗？”电话那端，接线员一听大型交通事故，心里一紧，急忙甩出一连串问话。 “我是...！不是！我不是事故司机，我是同行的前车司机，出事的是一辆牵引车和一辆运营载客大巴车。之后还有两辆轿车追尾相撞。”因为紧张，陆阳变得有些语法不清，他努力的想要说得更清楚，但越是想说清楚，却又越说不明白。 “这位司机同志，请你先冷静，你能告诉我具体的事发地点吗？” “g5高速，雒城往锦城方向。” “有准确位置吗？” “我不知道，过了雒城大约十多公里吧！应该有人员伤亡，需要急救车。”随着时间过去了两分钟，陆阳开始冷静下来，表达变得清楚起来。 “好的，我们会马上通知出警，请你保持电话畅通。” 挂断电话，陆阳长出一口气。 雨水顺着头发向下滑，流过脸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淋湿。 两辆轿车的情况暂时不明，牵引车司机怎样也不知道，陆阳也顾不上，他一个人，有些顾此失彼。 客车内还是嘈杂不堪，人们惊慌失措。 陆阳看了一眼横在路面上的牵引车，他望向客车内乱作一片的乘客，此时，司机还昏迷着。 他得先知道客车内的情况，毕竟人多，有没有其他人员受伤，程度怎么样，这些都不知道。 一名胆大一点的中年男人走向驾驶室，他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司机:“师傅醒醒，师傅你醒醒...！”一连好几下，客车司机才悠悠醒来，可即使这样，他也是懵的。 第385章 事故现场 在车门缓缓打开的一瞬间，车里的乘客一涌而出，急切的想逃离这生死之地。 陆阳抓住一名年轻眼镜男人问道:“怎么样，车内有乘客受伤吗？” “有，流了好多血，太吓人了。” 待车内的人都下来得差不多时，陆阳上到车内来，此时，车内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三四名男乘客正手忙脚乱的在解救一名男性伤者。 伤者的腿卡在了前排座椅下，右腿骨头外露，口中还在哇哇大喊。 “不行，肌肉贯穿，椅子变形了，这样取不出来。”一名男人制止着另一名男人，担心因盲目施救的方法不对，给伤者带来二次伤害。 陆阳走上前去:“除了腿，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我刚刚报警了，一会儿会有急救车过来，你先坚持住。” “目前看来只有腿伤严重，其他地方问题不大。”另一名男人替伤者回应着。 “伤者失血太多，会不会...！” 一名男人补允一句，他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先绑住腿部动脉，防止再大量出血。”陆阳提醒一句，并四下张望，寻找可以用来捆绑的绳索。 一番搜寻，并没有结果。返下车，陆阳冲路边散乱的人群中喊道:“谁带着绳子？有没有人带有绳子？” 没人回应，人们还处于惊魂未定中。突然，陆阳看见人群中一名年轻姑娘头上的头绳。 “姑娘，把你的头绳解下来借用一下，我们需要它用来止血。” 姑娘听闻，没有犹豫，迅速的解下头绳交给陆阳。 再次返回车内，陆阳拨开一名男人，蹲下身子替伤者绑着受伤的大腿。 “小伙子，别绑太紧，当心伤口处得不到血液供给，造成肌肉坏死。”一名年龄稍长一点的男人提醒陆阳。 “谢谢！”陆阳随即又松了一点绳结，让松紧度保持一个适当的范围，既不让血液大量往外流，又不至于血脉不流通。 做完这一切，陆阳起身又问道:“司机呢！他人怎么样？” “具体不知道，人不怎么清醒，迷迷瞪瞪的。” 面对这些需要专业救治的事情，陆阳纵然再沉着冷静，他也束手无策，他不是医生，不敢贸然下手。 “坚持住师傅，急救车在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到，我们陪着你在一起。”陆阳安慰一句受伤的男人。 这时男人根本听不见，他疼昏了过去。 “师傅，麻烦你帮忙看着点，后面还有两辆车追尾，还不知道怎么情况，还有牵引车司机也不知道如何。”陆阳对其中一名男人说道。 “没什么，遇到这样的事，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 “这几位师傅，跟我一起去看看那三辆车的情况？”陆阳又问另外几名男人。 “走吧！真他妈倒霉，这大货车司机不知道怎么开车的。”三名男人中的一人开口抱怨道。 “还能怎样！多半是疲劳驾驶呗！这种大货车只要一跑起来，那是能不休息就不休息，恨不得一口气干到底。”矮个子男人来一句，说着自己心里的猜测。 随即，几名男人一起下车走向后车。 此时，路面上已经停满了车，一眼望去，得有几十米长，后面还有车不停的往这边开过来，要命的是，三辆轿车还挤进了应急车道，把整个路面彻底全堵死了。 陆阳几人走近追尾车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实施救援了，这些人都是后车司机。 在生死面前，从来不缺好心人。 第二辆追尾车上三人只有司机受了一些轻伤，另两名乘客倒没什么大碍，三人均已下车站在安全地带。不过这两名乘客中有一名孕妇，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看样子离生产已经不远了。 第一辆追尾车则没那么幸运，车上只有司机一人，司机血肉模糊，人已经呼吸渐弱。 这种情况，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施救。胆小一些的人见此惨状，已经开始哇哇呕吐起来，胆大者也只是向前观看一眼，又原路返回，还一边走路一边摇头。 陆阳也不例外，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道该怎么救，这不是他力所能及的。 这时，一名中年男人正从牵引车那边走过来，冲一群人说道:“货车司机好像死了，我看见他头破了，脑浆子都流出来了，应该没救了。” 路边上一名女人闻言，哇的一声，又开始呕吐起来。 此时离事发当时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天上的雨也越下越大，大家身上的衣服都被不同程度的淋湿。与此同时，路上面被堵的车也越来越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一辆追尾轿车里的伤者生命体征越来越弱，死神正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车外的所有人，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焦急的盼着救援人员能快一点到来。 无奈之际，陆阳再一次打通报警电话。 “你好，我二十分钟前有报过警，是g5高速大型交通事故那次警情。” “我们已经通知出警了，还有什么其他情况吗？” “呃...！警察和急救人员什么时候可以到？现场伤者情况紧急，可能有生命危险，能催促一下相关人员吗？” “好的，我们已了解情况了，马上把这一消息转送出去，请你先安抚好伤者。” 等，只能等，除了等待，谁也没有办法。路边上的一些人开始往回走，并钻进自己的车里去。 雨伴着风，让所有人感觉到一丝丝冰凉。 焦虑，恐惧，是这一刻所有人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被堵车辆越来越多，排出好几百米以外，后面不明真相的司机开始按起了喇叭。 一人，两人，三人...... 一声，两声，声声不绝。这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像极了一道道夺命号，正一点一点的撕扯着伤者的魂魄。 远处，这时警灯闪烁，警笛长鸣。人们像看到了春天的使者，正送来温暖。 “警察来了...！”有人高喊。 “怎么没看见救护车，不是报警了吗？光来警察也没用啊！这个时候更需要医生，他们怎么还不来？”有人说道当下的大实话。 警笛嘶鸣也没用，警车开不过来，同样被堵在了后方。因为此时，应急车道上也停满了。 “老黄，你抄牌，老孙你和我下车走过去。”三名警察中的一名警察说道。 “只能如此了。妈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连应急通道也敢进。”被称为老黄的警察嘴里骂道。 “你好！请你出示一下你的证件！” “警官，我改，我马上挪开，你手下留情...” 说是挪车，可根本没位置可供他挪，前后车辆，一辆接一辆，哪能挤得进去。 “你知不知道！你占用的不是应急车道，你占用的是别人的生命通道。现在让手下留情，前面等着救命的人能答应你吗？能原谅你吗？” “我错了，警官，给个机会呗……！” 另一边，步行前进的两名警察正跑步前进。 “老谢！听警务中心说有人生命垂危，看样子，又是违章驾驶。”老孙冲叫老谢的警察喊道。 “谁知道啊！你看，牵引车都冲出路面了，碰撞的还是运营载客车，情况好不了。” 几百米的距离，两名警察跑出了长跑运动员的水平。两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事故现场。 “刚才谁报的警？人还在吗？麻烦站出来一下！”老孙口中喊着。 老谢则疏散还在围观的人群:“都让一让，让一让，没事无关的人员请回到你们的车上去。” 喊是这样喊，可真听话的人没几个。 “我报的警...”陆阳走出人群。 “你是司机吗？” “是！不是！”陆阳发觉自己表达有误，马上又说道:“我是同行的前车司机，我目睹了车祸现场的经过，驶过事发地之后，我才报的警。” “老孙，先看一看载客车的情况。这人没救了，心跳已经没了。” 老谢高喊一声，随即又走向牵引车。 爬上牵引车的驾驶室，一分钟后，老谢下车来，脸色难看至极。 他胃里正翻江倒海的翻腾着，他强忍着呕吐。 “太惨烈了，头骨被削去了半边，司机当场死亡。”老谢嘴里念叨一句。 “你那边情况怎样？”老谢又问老孙。 （ps:车祸猛于虎，让我们大家共同敬畏规章，敬畏生命，还家庭与社会一份安宁祥和。） 第386章 男人的尊严不值钱 “重伤两名，一名司机，一名乘客，轻伤四名，无生命危险。”老孙从载客车上下来，对老谢说道。 “向指挥中心叫救援吧！这情况，单靠我俩也没办法，车辆横在路中间，根本疏通不了。” “你叫吧！我勘查事故原因。”老孙说道。 两人分头行动，老孙走到陆阳身边，开始对陆阳询问起来。 五分钟后，情况基本明白，确定肇事方为牵引车。 “老公！我...我好难受，我肚子疼。啊...！好疼...！” 这时，第二辆车上的孕妇突然叫起来，还用手不停地揉着她高耸的肚子。 此时，孕妇下身正流出不少混浊液体。 “不会是要生了吧？”男人紧紧的护着孕妇，脸色骤变。 “我...我不知道。”孕妇可能是因为遭遇车祸刺激变得紧张，又或是出于恐惧，她竟然不能自知。 孕妇是锦城人，老公是旌城人，就职于东汽公司。此番到锦城是回娘家待产，却不料路上遭遇此事。 “不行，你老婆这是要生了，羊水破了。”一名眼尖的中年女人大声说道。 “预产期还有十多天，这该怎么办？我老婆她胎位不正。”男人慌了，这不是要出人命吗！ “什么情况？”老谢走过来开口问道。 “这名孕妇要生孩子。”陆阳接过话，回应老谢一句。 “这下麻烦了，牵引车把路全拦下来了，这过不去呀！”老孙补上一句。 “就地生行不行？”老谢问孕妇。 “不可以，我老婆胎位不正，就地生会有危险。麻烦你帮忙想想办法，送我们去医院吧！谢谢了！” “先别谢谢我们，关键是过不去，这路都堵死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那怎么办，我...我老婆......”男人说不下去了，他抓住老孙的手，哭咽着说道:“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想想办法，这可是两条人命啊！我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了行不行！” 跪天跪地，跪父母。事情不到最危急的时候，谁能这样说，这样做。 男人说着，马上就要跪倒在地。男人被逼得没办法了，如果不能及时赶到医院，这个后果，他不敢去想。 老孙一把抓住男人:“你先别跪了，为人民服务是我们该做的事，可你也看见这情况了，它有车也过不去啊！” “啊...！”男人发出绝望的哭喊。 “等等！你先等等，有车了。”老孙拦住男人说道。 “小伙子，你的车不是在前面吗，能正常行驶不？”老孙突然想起陆阳来。 “能，我车是没问题。可这...可这要是真要生孩子，万一在路上有问题怎么办，那也不安全啊！”陆阳不是不想帮忙，他一个未婚男人根本就不知道生孩子的事，他是怕路上孕妇出现危险。 “你老婆是第一次生产吗？”之前的中年女人问男人。 “是，我们去年结的婚。” “那应该没那么快，好多女人生第一个孩子，从羊水破到生产都会要好几个小时，这到医院也不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得及的。” “对，对，这个大姐说的没错。现在只有你才能帮他们夫妻了。”老孙对陆阳说道。 “你现在马上送他们去医院，同向这时候没多少车，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你可以适当的加速，如果因此有违章，事后可以去交警大队进行申诉。” “兄弟，我求你了，你帮帮我们，我求求你。”男人转向面对陆阳，又准备要跪下。 这一刻，男人的尊严不值钱了。 “别这样大哥，我帮你。我们马上过去，我的车在前面两百米处。”陆阳听大家这样说，打消了心中的顾虑，点头应下男人的请求。 这种事，遇上了，他做不到袖手旁观。之前不答应，是怕孕妇的安全得不到保证，现在了解过情况之后，他自然不会再拒绝。 “来，大家让一让。”老谢招呼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路来。 男人和陆阳一左一右夹着孕妇，朝陆阳停车的地方快速走去。 打开车门，两人把孕妇扶进车内，并让孕妇平躺在后座上。 “大哥，你靠边抱着嫂子，看着她点。”陆阳提醒男人。 “我知道，谢谢大兄弟！”男人一边说着谢谢，一边绕过车尾，从另一边上车。 陆阳坐上驾驶室，系上安全带，打火，挂挡，车子迅速驶向前方。 车内后座上，孕妇脸色苍白，口中不停的喊着疼，汗水夹着雨水，湿透完全身。 “小丽，你忍一忍，我们马上送你到医院，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男人抱着孕妇，不停的安慰着孕妇。 经过这么一处事，陆阳已经完全忘了答应宋莜莜的事。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五点三十分左右。 “大哥，嫂子没问题吧？我们去哪家医院？”陆阳一边加速行驶着，一边问男人。桑塔纳仪表盘的速度指针指向一百四十，这是陆阳开过的最高时速。 “省妇幼保健院，我老婆一直在那里做的胎检。” “我不知道怎么走，你知道吗？”尴尬了，陆阳问男人。 “我也不知道！” “那这怎么办？嫂子撑得住不？” “小丽，小丽，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肚子疼！”孕妇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会是要生了吧？”陆阳紧张起来。这要是真的憋不住，这事可麻烦了。 “你家里人知道吗？要不打个电话问一问，这路该怎么走。不然，我担心走错路了，这就更耽搁时间了。”陆阳这时候是真怕了，他提醒男人道。 “我马上打电话问问。”男人回应着陆阳。 “咦！我手机呢？”男人在身上摸了摸，这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 “是不是在三哥手里！”孕妇听见男人这样说，嘴里问着自家老公。 “用我的吧！”陆阳递上自己的手机。 “爸！我和小丽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小丽要生了，我们开车去省妇幼保健院怎么走快一些？”男人把电话打给了老丈人。 “按免提，我听一听怎么走？”见男人打通电话后，陆阳对男人说道。 “你在什么路上？小丽马上要生了吗？” “我们在高速路上，已经过了新都了。” “沿高速走到底，在城北下高速右转上二环路，一直往晋阳方向。” “啊...！”孕妇这时又是一声大叫。 “喂...！德明啊！小丽怎么样？我怎么听见她在叫呢？” “爸！小丽一直喊肚子疼！” 老丈人家里，丈母娘听见丈夫的通话，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一把夺过电话。 “德明，我是妈妈，小丽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小丽她什么情况？” “妈！小丽恐怕要生了！” “怎么搞的，不是还不到时候吗？怎么就要生了呢？”丈母娘现在还不知道女婿和女儿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我们...我们的车出了车祸，小丽受刺激了。”男人带着哭腔解释起来。 “什么...！车祸...！”丈母娘一听女儿出了车祸，直接吓晕过去。 “老婆子...”男人听见电话里传来老丈人的惊叫声。 “爸！我妈怎么了，爸...！”电话出现忙音。 这边车内，陆阳无法淡定了，二环路到晋阳这条路他太清楚了。按照这样走，必经火车北站，这段路是锦城当下最堵的一段路。 运气不好，一堵半小时起步，因为，这中间经过荷花池市场，太多的小商小贩穿行于这里，想快都快不起来。 男人重复拨打着老丈人家的电话，电话还是处于忙音状态。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这边老婆一个劲儿的叫肚子疼，那边丈母晕倒，这对他来说，就是火上浇油。 又过了好几分钟，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爸！我妈怎么样了？” “你妈晕了，现在醒过来了。我听你说出车祸了，你和小丽怎么了，受伤没有？” 好嘛！这翁婿二人像是打起了热线电话一样，你一句，我一句，一说起来就没停过。 可关键是他们说的还全都是一些口水话，把前面正在开车的陆阳急得不行。 第387章 宋莜莜的误会 “大哥！你先别说话了行不行？按你家里人给的路线，这可不好走。我们要过火车北站和荷花池，这一段路经常堵车，嫂子能不能撑得住？” “那走一环路行不行？”男人也知道火车北站那段路不好走，他询问着陆阳。 “可以，不过要比二环路多好十几个红绿灯。”时间上用时也差不多。 “那么怎么办？” “要不你打110，向警察求救，或者是打120也行，把你的情况向他们说明，让他们在城北出口接应我们。” “好，我马上打。”男人听从了陆阳的建议。他不敢拿老婆孩子的生命去赌，这件事，他赌不起。 男人拨通110电话，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你们现在保持通信畅通，我们马上协调城北值班交通警察，稍后会有警察联系你们，他们一定会为你们开辟出一条生命通通道。” 刚挂断电话两分钟，电话铃声又响起。 “德明啊！小丽没事吧？你们现在到哪里了？”电话是苏醒过来的丈母娘打来的。 这还真是谁的儿女谁心疼，丈母娘不顾自身的身体安危，反而是担心着女儿的安危。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妈，小丽暂时没事，你别担心。这边有电话打进来了，先不和你说话了。” “喂！是你报的警吗？我站北交警，请问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大概什么时候能下高速？” “是我，是我报的警，我们现在在......” “啊......！”孕妇肚子一阵巨痛传来，一声撕心的惊叫打断男子的通话。 男人赶紧丢下手机，拥着孕妇，一只手紧紧抓住孕妇的手。 “电话给我，我来说！”陆阳冲男人喊着。 接过男人递上来的电话，陆阳简短的说明现在的位置和大致到收费站的时间。 一品天下家里，宋莜莜时不时的看一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六点多一点，厨房里的兰瑛已经快完成最后一道菜。 宋莜莜拿起手机，拨通陆阳的电话。 “喂！陆阳，你到哪里了，还有多久可以到？”宋莜莜用手捂着手机，小声的问道。 “喂！莜莜！我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车祸事故......”电话还没说完，手机里没有了声音。陆阳把手机放下一看，黑屏了，应该是电池没电了。 “喂！你说什么？喂！陆阳...！”电话这边，宋莜莜心情一下子掉进万丈深渊，身体开始不停的抖动。 “喂...！喂...！”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 宋莜莜取下手机看看，又重复的拨打过去，听筒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g5高速上，陆阳看了一眼没电的手机，摇头苦笑。这话还没有说完，手机没电了。 “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才好！不然，这误会可就大了去了。”陆阳在心里暗暗祈祷起来。 “妈...！陆阳他车祸了。”宋莜莜冲出厨房，冲着兰瑛大喊一声，随即，哇的一声哭出来。 “谁告诉你的？在什么地方？”兰瑛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住了，手上的铲子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声音那么刺耳，宋建国从书房里出来，走进厨房看见这一幕。女儿伤心的哭喊着，老婆失神的忘了手上的动作，锅里的菜冒着青烟。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宋建国冲兰瑛和宋莜莜问道。 “爸...！陆阳他...陆阳他遇到车祸了。”宋莜莜扑进宋建国的怀里，放声痛哭。 宋建国有点懵，三秒钟之后反应过来。 “他打电话告诉你的？” “不是，我刚打电话给他，他在电话里说的，之后电话就打不通了。” “他有告诉你在什么地方吗？” “回来的路上。” “说具体点。” “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再打一个试一试！要不问一问他公司里的其他人！”兰瑛关掉灶台上的燃气，虚弱的说道。 原本应该是好好一次聚会，现在遇上这样的事，兰瑛心里实在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早知道会这样，今天就不该叫他到家里来，都是我们害了他。” 在宋莜莜打电话的过程中，兰瑛自言自语的埋怨起自己来。 “先别急，事情可能没那么严重，他不是和女儿通过电话吗！这就证明他没什么事。”还是宋建国冷静许多，分析出事情的真伪与厉害之处。 “电话还是打不通！妈...！爸...！”宋莜莜远没宋建国冷静，又哭起来。 这也不怪宋莜莜，电话里陆阳是这样说的，她亲耳听见。如果这样，她都还能保持冷静而不激动，这说明陆阳在她心里的位置可见一般。 事实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她爱陆阳，比谁都爱。 这份感情经历了这么多的曲折，三年时间的不被祝福，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宋莜莜自然接受不了。 “你先别哭，他在电话里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说来我听一听。”宋建国搂住宋莜莜的肩膀，轻拍几下，传递出一份力量给宋莜莜。 “他就告诉我，他在回来的路上遇见车祸事故。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没声音了，再之后电话就打不通了。” “你听我说，他告诉你回来的路上遇见车祸事故。但他没有说明是他出去祸了啊，你想一想，一旦出现去祸，道路是不是会受阻，严重的交通瘫痪。他完全有可能是被堵住了，又或者是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不过是迟到呢！” “可手机打不通又怎么解释，不会是手机坏了吧？” “那如果是手机没电了呢！这很正常嘛，这种事我们不是经常遇到吗？”宋建国把事情掰开揉碎说给宋莜莜听。 “没错，我觉得你爸说得有道理。我们多等一等，说不一定一会儿他就会打电话回来找你。”兰瑛被宋建国的话点醒，更觉得自己之前也是乱了分寸。 没办法，关心则乱。 “是这样吗？爸，你不会骗我？不是在安慰我？”宋莜莜听宋建国和兰瑛这样说，顿时也清醒不少，但她不确定事情是不是如宋建国说的那样。 “我当然不会骗你，你自己仔细的想一想，看是不是爸爸说的这样。也可以听你妈妈说的，打电话问一问他公司的同事，说不一定他们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呢！” 宋建国松开宋莜莜，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宋莜莜。 “谢谢爸爸！” “去吧！别哭了，相信爸爸，也相信他不会有事。” 宋莜莜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退出厨房，回到客厅开始打起电话来。 第一个打出去的电话是打给小雨的。 “莜莜姐，什么事？” “小雨，你哥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我打不通他电话。” “没有，他不是去绵州了吗？你找他有事？” “我爸请他到家里来吃饭，上午我们约好了，十多分钟前，我给他电话，他说在回来的路上遇见车祸了，后来电话就打不通了。”宋莜莜本不想说得这么详细，但她急于想知道有关陆阳的一切信息，所以，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没有，他一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问一问其他同事，看他们有没有我哥的消息。” “吴小勇不是在绵州吗？你有他的联系电话吗？你把他的号码先给我，我问一问他。” “马上，莜莜姐！我马上给你。”小雨带着哭腔，在电话另一头说道。 不管哥哥怎么要求自己，约束自己，甚至阻止自己和黄亚文在一起，但血浓于水，这份亲情永远不变。 小雨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样当场崩溃。谁出事，陆阳不能出事。 家里的爷爷奶奶受不了，小雨也受不了。如果陆阳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个残缺的家，可就真的垮了，没了。 短信息过来，这是小雨发过来的吴小勇的手机号。 一分钟也没有耽搁，宋莜莜第一时间拨通吴小勇的手机。 环宇大厦内，小雨挨个问过梅子、刘晓月、李珍等一众平时与陆阳来往密切的人。 结果相同，大家什么也不知道。 小雨哆嗦的不停的拨打着陆阳的电话。 绵州涪城区的马路上，吴小勇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 “喂！你好...！” 第388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勇，我宋莜莜，你师叔在离开绵州后，有没有联系过你？”宋莜莜迫不及待的问道。 “莜莜姐你好！师叔他三点多就离开我了，之后我们没有联系过，你找他有什么事？你可以打他手机呀。” “我打过了，打不通。”宋莜莜这次没有细说，她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实在想不到再打给谁，宋莜莜只能焦急的等待。 陆阳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因为他一句未说完的话，已经在公司内部引起巨大的传言，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下面各分店。 “大兄弟，前面的警车是不是来接应我们的？”城北出口，男人问陆阳。 “不知道，靠近过去问一问吧。”陆阳也不确定。 “你好警察同志，我三十多分钟前报过警，事情是这样的......”陆阳把车靠近警察之后，下车找到警察，把当下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一遍。 “我是站北交警一中队的，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之前接警人员忘问你车牌了，我们又联系不上你，老怕你走岔路了。” “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 “现在什么也别说了，你打开应急灯，跟在我后面，我在前面给你们开路，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太谢谢你了，警察同志。” 在交警的引导下，陆阳紧跟着警车后面，十几公里的路，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便赶到省妇幼保健院。 孕妇爸妈在通完话之后，想要再问清楚，无奈陆阳的手机已经没电了。老夫妻俩商量一阵，只能乘车前往医院等待。 “老郑，那是不是德明和小丽？”丈母娘眼尖，第一眼便看见正下车的女婿。 “是，是他们。”老丈人看清楚之后喊道。随即，老夫妻俩快步跑上前。 “爸...！妈...！”男人因为激动，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妈...！”孕妇艰难的叫了一声妈，也开始哭起来。 “好了，到医院了，不会有事了，别哭了。” 医院的担架车推过来，几人合力把孕妇抬上去，孕妇一家人也跟着往医院里跑。 陆阳看着车后排上的一片狼藉，污水中带着血水，一股腥味直冲鼻子。 “走吧兄弟，车别再停在急救通道上了。”交警冲陆阳喊了一声。 “对不起我忘了，我马上挪开。” 男人跑出好几米远之后，又才想起陆阳来，马上折返过来，飞身冲向陆阳。 “大兄弟，谢谢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人！”说完，男人重重的跪在陆阳面前。 陆阳被男人的举动给吓一跳，马上扶起男人。 “别说谢谢，举手之劳，别放心上，快去照顾你老婆吧，这个时候，她更需要你。” “谢谢你！我代表我们一家人说谢谢。”转身之际，男人又回过头，冲交警一弯腰，嘴上喊着:“也谢谢你，警察同志！” “别说谢！人民警察为人民，快去忙吧！” 待男人走后，陆阳这才上车驶出医院。 刚开出几百米远，陆阳看见路边的一家洗车店，一脚油门下去，陆阳把车停在了洗车店。 “老板，辛苦一下，我洗个车。” 店老板放下手中的饭碗，起身出来。 “稍等两分钟，我把这两口饭扒了可以不？” “不急，你先吃饭！”陆阳回应一句，马上又问道:“老板，有电话吗？借你电话用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看见店老板正吃饭，陆阳又才猛然想起去宋莜莜家吃饭的事。 “柜台上，你随便打。” “谢谢老板！”陆阳客气一句，开始拨号。 一品天下宋莜莜家里，一家三口都陷于沉默当中。三人六只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宋莜莜心情最为复杂，宋建国最是沉着。客厅里的空气都似乎被凝固一般。 “叮铃铃...！叮铃铃...！”宋莜莜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为陌生号码。 “喂...” “莜莜！是我，手机没电了...” “陆阳，你在哪里？你有事没有？”宋莜莜急切的问道。 不光宋莜莜急，陆阳同样急。一个急陆阳的安危，一个急怕宋莜莜误会。 “我没事，现在正在省妇幼保健院外几百米远的一家洗车店。对不起，我迟到了！”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一点事没有，一会儿见面向你解释，代我向宋叔叔、兰老师说声对不起！” “好，我们等你！”宋莜莜挂断电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去。 “爸，妈，是陆阳，他说他没事，现在在洗车，一会儿就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孩子，吓死人了。” “爸，妈，陆阳让我代他向你们说对不起。他手机原来没电了，他不是故意的。”宋莜莜解释一句，替陆阳打起掩护来。 “好了，爸妈知道了。来，帮我一下，我们准备去把饭菜热一热。”兰瑛叫上宋莜莜。 洗车店，店老板快速的冲洗着车身，心里暗自嘀咕着陆阳瞎折腾，下雨天还洗车。 在几分钟冲洗完车身后，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肤浅了。刚刚吃下去的饭，差一点就喷涌而出。 “老板！你这后座也太那个了吧！你这是坐什么人了？”恢复过来之后，店老板冲陆阳大喊着，他后悔答应给陆阳洗车了。 “对不起老板，你受累。我做了一把好事，在g5高速上搭了一名孕妇......”陆阳把下午发生的事说给店老板听。 “这种事也能被你遇见，你这运气也太好了。” “是啊！你不知道，现场太吓人了。” “妈的，这牵引车司机害人不浅啊！听你这样说来，可是两死好几伤哦！” “重伤两名，轻伤不太清楚。” 陆阳和店老板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起来，权当打发时间。这种事，永远都是说话的人累，听话的人兴趣盎然。 “那对孕妇两口子也算运气好，遇见了你，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老板，你是一个好人啦！” “哪有的事，要让你遇上了，你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也是哈！人命关天，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说话间，已经过去十来分钟。 “好了，老板你的车洗好了。你今天做好事把车弄脏了，我也做一件好事，就不收你钱了。只是我这好事就没有做的大。” “别！谢谢你老板，你做生意也不容易，你的心意我领了。”陆阳拒绝店老板的好意，强行塞给店老板二十元，也不管多了少了，直接开车走了。 没错，谁都不容易，尤其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劳苦大众，谁挣的不是几个辛苦钱。 不到三十分钟，陆阳敲响了宋莜莜家的门。虽然第一次登门，可宋莜莜告诉过陆阳，她家住在几幢几号。 两手空空，一身狼狈样，这是陆阳第一次进宋莜莜家门的真实情况。 “莜莜，开门，看看是不是陆阳到了。”兰瑛听见敲门声，大声喊着宋莜莜。 打开门的一瞬间，宋莜莜飞身扑进陆阳的怀里，顾不得家里还有宋建国和兰瑛。 她要把自己这两个小时的担心发泄出来，这两个小时太煎熬了，就犹如过去了两个世纪那么长。 “我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事！”宋莜莜双手在陆阳身上浑身上下一阵乱摸，就差点让陆阳脱个精光，让她验明正身了。 “没事，真没事，别闹了，还有宋叔叔和兰老师在家呢！”陆阳小声的提醒宋莜莜。 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宋莜莜可以放纵，但他陆阳不行。 “小阳，你就让她看一看吧！不然，一会儿她饭都吃不下了。”兰瑛从厨房里走出来，笑呵呵的对陆阳说着。 “兰老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好了，进来再说话。”兰瑛说完，又回到厨房里。 “咦！你衣服怎么全湿了，衬衣上也有血渍？”宋莜莜惊呼一声，平静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389章 茶半杯，酒满怀 “忙着救人，打湿了，没来得及换。不过已经快干了，不碍事的。” “是吗？那先去洗个澡，换一身干的衣服，别弄感冒了才好。莜莜，已找一身你爸的衣服给小阳。” “不用了，兰老师，已经快干了，不会有事的。” “等我...！”宋莜莜说着就要去宋建国的卧室。 “别去了，我和宋叔叔身高不同。”陆阳一把抓住宋莜莜，在其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陆阳身高有一米八，宋建国只有一米六多一点。这真要让陆阳穿宋建国的衣服，穿上去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效果。 “去把你之前给你爸买的那一套拿出来小阳试一试，应该差不多。”兰瑛提醒宋莜莜。 “不用去拿了，拿去吧！”此时，宋建国正拿着一套没穿过的衣服出来，递给宋莜莜。 这是五月份的时候，宋莜莜买给宋建国的，可宋莜莜不知道宋建国穿衣的尺寸，买大了不少。宋建国便一直放着，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谢谢爸爸！”宋莜莜接过衣服，在陆阳身上比划了一下，感觉大小差不了多少。 “走，我带你去浴室。”宋莜莜推着陆阳走向一边。 陆阳尴尬了，不去吧！这一家子这么热情，强行拒绝，总是会伤人心，自己也会落下一个不知好歹的印象。去吧！第一正式拜见老丈人，丈母娘，原本已经迟到许久了，这再耽搁下去，又会不会留下一个目无尊长的嫌疑。 “去吧！几分钟的事。”宋建国开口说话了。尽管语气中没有任何色彩，但总算表明一种态度。 “谢谢宋叔叔，让您见笑了，请您原谅我的失礼。”事已至此，陆阳当然不能再坚持下去。 宋莜莜飞身进自己的房间，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陆阳。 “快去，我们等你。”宋莜莜笑嘻嘻的，这场景，这气氛才是她想要的。 五分钟后，陆阳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来到客厅。 “对不起，兰老师，宋叔叔，让你们等久了。” “好了，快入座吧！不然饭菜都又冷了。”兰瑛脸上堆满笑容。 五菜一汤，菜品算不上精致，但胜在兰瑛用心了。 宋建国坐了首座，左手边是兰瑛，右手起是陆阳，依次才是宋莜莜。 “来，陪爸爸喝点酒，去一去寒。”宋莜莜拿出一瓶五粮液，拧开瓶盖，就要给宋建国倒酒。 “给我吧！”陆阳赶紧从宋莜莜手中抢过酒瓶，起身给宋建国满满的倒满一杯。 茶半杯，酒满怀。 这本是主人家的待客之举，但今天陆阳不敢享受这个待遇。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在座之人身份不同，他是晚辈之人，出于尊敬，他这样做，才能彰显晚辈的敬意。 “兰老师，我也给您倒一杯？”陆阳小心的询问兰瑛一句，征求着兰瑛的意见。 “好，就一小杯。”兰瑛不拒绝。 宋莜莜闻言，飞身又取来两个酒杯:“我也要喝一小杯！” 兰瑛笑而不语，宋建国一言不发，这就算是默许宋莜莜的要求。 一圈下来，最后才把自己的酒杯倒满。 “好了，人都齐了，酒也倒满了，那我们就先喝了这一杯酒。”宋建国发言了。 四人齐举杯，陆阳开口说道:“我祝宋叔叔事业更上一层楼，祝兰老师芳华永驻，也祝莜莜快乐无忧。” 每一个人不同的祝福，寓意不同，但陆阳的心意一样。 尤其是宋建国，一句更上一层楼，正好说到他的心窝子里去了；兰瑛当然希望永远美美的，女人谁不想自己容颜不老，一句芳年永驻，当然恰到；宋莜莜嘛，自己想用一生去疼爱的女人，陆阳自然是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 一小杯五钱酒，陆阳一饮而尽，宋建国也没剩下。兰瑛和宋莜莜只抿了一小口，宋莜莜还夸张的吐了吐舌头。 拿起酒杯，陆阳又给宋建国倒满，然后，把自己的杯子也满上。 “第二杯酒，我要感谢宋叔叔和兰老师，谢谢你们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能当面向你们敬上一杯酒，我干了这一杯，你们二老随意为好。” 连着两杯酒下肚，陆阳身体里一股暖意涌动。 “第三杯酒，我向宋叔叔和兰老师说声对不起，今天的事，我失礼颇多，请你们原谅我。不光让你们久等这么久，还空着手而来，更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再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 一连三杯，陆阳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他这是完全把自己一个晚辈该说的，该做的都说完做足了。 “好了，别光喝酒，吃菜，吃菜！不过我做的可没你做的好吃，你别嫌气。”兰瑛一杯酒，连抿了三口，现在还剩下一点点。 “就是，赶紧吃吧！我都饿坏了。”宋莜莜补允一句。 陆阳等宋建国夹完第一筷子之后，这才开始夹菜。 以陆阳今时今日的经济实力，他完全可以不用如此谦让。可这毕竟不是做生意，更不是和供货商们讨价还价。 他面对的是宋莜莜的生父生母，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就是长辈了。抛开宋建国国家领导干部身份不说，既然是长辈，那就必须做出应有的尊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陆阳再次给宋建国倒满酒后，宋建国已经放下一切，开始主动找陆阳说起话来。 “今天下午的事故是怎么回事？” “两死两重伤，轻伤不太清楚......”之后，陆阳详细的说起了车祸时惊心动魄的场景。 “是够惨烈的。以后再开车出行，最好别尾随大货车。有条件超车就坚决果断的超车，没条件超车，保持长距离的安全行车并择机超车。”宋建国很严肃的对陆阳说道，把他对陆阳的关心表露出来。 “我记住了，谢谢宋叔叔！” “爸！你这样说，我都不敢再去驾校了，这也太可怕了，真的是车祸猛于虎。” “是可怕，但实质上的东西，我们是可以避免开的，只要我们遵守于所有的规定，这就没问题。车子该保养的要定期保养，做到不开病车上路，再就是敬畏一切，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你爸说得对，该要遵守的东西我们严格的去遵守，减少犯错的机率。任何事情都有多面性，让我看，往后日常出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私家车，这一趋势不会等太久，长则十年，短则五年。所以，你该学的东西，还是要认真的去学。” 一桌四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宋叔叔，我晚点还要开车回去，我敬您最后一杯酒，之后您慢慢喝，我就以茶代酒陪您。” 陆阳举起酒瓶，对宋建国解释说着。一瓶五粮液还剩一半的量。 “好，喝完这一杯就好了，都吃饭吧！” “对，往后日子长着，不用在意一时之事。我们吃饭，完了陪你宋叔叔喝会儿茶。”兰瑛接过话说道，这一晚，自打陆阳进门的那一刻起，兰瑛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我不吃饭了，我已吃饱了。”宋莜莜最直接，在自己家里，她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 陆阳举起手中的酒杯，开口缓缓地说道:“宋叔叔，兰老师。我七岁便没了父母。家，对我来说，永远是我最渴望的，也是更缺失的。今天，我非常高兴，你们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在这座城市里，我有幸认识莜莜，是她的善良和她独有的大方吸引了我，让我有了为她去打下一座城堡的冲劲。今天，能被你们邀请进来作客，这是我到这座城市四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不怕你们笑话我，很多很多次送莜莜回来，我都有一种想要进来的冲动。因为，这里是家，有家的味道。这里散发出去的那束光，代表着一种温暖。我谢谢你们......！我敬你们......！” 完了，陆阳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深情，真挚，诚实，不卑不亢，不谄不媚。这是陆阳的态度。 兰瑛听后，双眼微红，泪花暗闪。她抛给宋建国一个哀怨的眼光。 第390章 少数服从多数 宋建国收到来自兰瑛传递过来的信号，他也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轻吐一口气，直视着陆阳开口说道:“以后有空，可以常来坐坐。” 宋建国当然不会当着一家人的面承认自己以前犯下的错。他是副区长，更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他的尊严还得要有。 但他给出了自己的态度:“这个家，你可以常来，从今往后，这里有你一席。” “谢谢宋叔叔，谢谢兰老师，我一定常来。”这根橄榄枝，陆阳得接住，不但要接，而且还要接好接稳了，这是他往后一生的幸福。 “爸，我给您添饭！”宋莜莜心里的那个美，犹如看见春天里开出的第一朵花。属于她的幸福，在这一刻完全绽放开来。 三年的坚持，三年的等待，终于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是宋莜莜在梦中无数次的追逐，今天，梦想成真。 宋莜莜给宋建国盛来一小碗米饭，不对兰瑛说道:“妈，我给您也添一点？” “我也不吃了，今晚已经超量了，你给小阳装一碗就好了。” 女人爱美，要保持身材，兰瑛也不例外。 一顿饭，历时一个小时终于结束。 兰瑛和宋莜莜收拾卫生，宋建国和陆阳移步客厅，两人面前，各有一杯清茶。 “之前兰老师告诉我，你每一个月都往莜莜账号上打钱，而且时间越往后数量越大，现在一个月都有好几十万。我觉得你没这个必要，我说要点，第一点:莜莜现在还是在学生，拥用这么一笔巨款，这对她来说，多少有些不合适。 第二点:你现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处的这么一个位置，它非常的尴尬，说上不上，说下不下。但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国家公职人员，在锦江这个特定的辖区内，说话有一定的影响力。她拥用这么一笔，对外不好说。”宋建国抽出两支中华烟，一支递向陆阳，一支自己留下。 陆阳说声谢谢，双手接过来，又迅速的摸出身上的打火机并帮宋建国点燃香烟。 “宋叔叔，这个问题，之前莜莜也提出来过。我的解释是这样的。 首先:这笔钱来的来路是正常的，这笔钱它就是一笔投资款所带来的回报，公司每个月的财务报表上有流向。莜莜拥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这在公司是写进了章程的，每一个都知道，这个经得起任何的查证。它合理合法，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而且，莜莜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她能理智理性的去处理这笔钱。 其次:我现在做的生意，能这么快速的做到这个体量，我采用的是一个杠杆原理。实话实说，这个经营模式是具有很大风险的，公司表面看似非常正常，但实质上它非常脆弱，经不起任何轻轻一击。 我知道这样做的弊端，但我停不下来，我必须坚定的走下去，只有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等有一天，我完成所有的布局，公司完全壮大之后，我才具有抵抗风险的能力。 现在国家政策这么好，我赶上了这么一个好时期，这一波巨大的红利，我不吃，它还有其他人要吃。而且，我这么做，还有一个不成熟的理由，现在公司上下共有八百来个人，如果正常发展下去，往后的工人会越来越多。每一个工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他们肩上扛着的是一家好几口人的吃喝拉撒，我得让他们有一口饭吃，我得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最后一点:这是我为我自己买下一份保险，刚才我说了，公司目前经营的方针已经是既定的，改不了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假如有一天，因为我决策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资本强力介入的原因，我做不下去了，公司破产了，我还有一份最起码的生活保障，不至于让我和莜莜为了一日三餐发愁。”一口气说到这里，陆阳吸了一口烟，然后又轻吐一口气。 “我这样做，是基于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和条件，就相当于老百姓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筐子里一样，这是在规避风险，降低以后的责任。 我爱莜莜，就有义务，有责任让莜莜往后一生衣食无忧。我不能让她为了一日三餐奔命于市井之中，她有她理想中的生活质量。” “我觉得小阳说的没错，这一点，我是表示认同的。在完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莜莜拥有这一笔钱，完全说得过去。况且，小阳刚才最后一点也说了，这就是为他们以后的生活留一条后路，这没什么不可以。”兰瑛站在厨房门口，非常直接了当的说道。 “爸！就按陆阳说的办吧！以后，您和我妈老了，不工作了，我...我们给你们养老。您有时间了，就带着我妈到处去走一走，看一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宋莜莜本想说我给你们养老，但在要说出的一瞬间，又加了一个们字，变成了我们。 这个我们当然指的她和陆阳，既然今天已经处成了这样，她就是要给宋建国一个信号和态度。 之前陆阳已经提到过了，留下这一笔钱，就是为了往后两个人过日子用的。如果宋莜莜还不知道接力的话，她也太对不起她这个研究生的身份了，十几年书白读了。 四个人，三票赞成，宋建国这一票反对就显得有一些不管用了。 少数服从多数。 这是我党一直以来的传统。宋建国虽然是一家之主，但在这个问题上，他行使不了一票否决权。 “好吧！你们都这样说，我只能表示理解。之前是我不了解情况，这事就按你说的去做吧！”宋建国用手指了指陆阳说道。 这个时候，宋建国有那么一丝无力感。想他一个正处级国家干部，看问题，想事情，竟然没有一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深远。 这是宋建国的悲哀，也是他的幸运，女儿找这么一个男人做男朋友，这条路，怎么看都不算是一条错路。 此时，陆阳的形象，在宋建国的眼里，终于不再是一个乡下人。 陆阳今天的表现，宋建国给出了九十分的高分。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超出宋建国的预期太多。 宋莜莜端来一盒水果，四人同坐一屋，谈论着当下的生活热点。当然，主要是宋建国和陆阳在说，兰瑛和宋莜莜在一边听。尤其是宋莜莜，现在她是陆阳的小迷妹。 时间来到九点多一点，就在陆阳准备离开时，正在充电的手机铃声响起。 宋莜莜拔掉充电线，把手机递给陆阳。 陆阳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 “喂！大兄弟，恩人啦！我是下午搭你车去省妇幼保健院的肖德明。” “哦！你好！肖大哥！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大兄弟，我老婆生了，是一个小子，现在母子平安。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最主要还是真心真意的向你表示感谢，谢谢你大兄弟！我们一家人都记住你的大恩大德。” 电话是孕妇男人打来的，到现在，陆阳才知道男人叫肖德明。他老婆在八点钟的时候剖腹产下一名五斤多的男孩。 男人陪老丈人回家取东西，在家里电话上的通话记录里找到陆阳的电话号码，特意打个来表示感谢。 “谢谢就不用了，祝贺你喜得贵子......！”简短两句客气话之后，陆阳挂断电话。 “搭我车的人打来的，说是生了一个儿子，现在母子平安。” “你又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宋莜莜笑着说道。 “其实也就顺便的事，我并没有刻意为他们做什么。” “那也了不起，如果你不停下车参与救援，而是冷默的开车离开，她们母子的命运也许就被改写了。”宋莜莜坚持自己的意见。 “时间不早了，宋叔叔，兰老师，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陆阳提出要离开。 “再坐一会儿吧！喝了酒，再喝一会茶再走。”兰瑛挽留着。 “不了，宋叔叔每天工作忙，该休息了。再说了，刚看了一下手机，好几十个未接电话，公司里的同事肯定急了，我得回去处理一下。”陆阳如实说道。 “啊......！”宋莜莜听闻，发出一声惊叫来。 第391章 师兄弟打嘴仗 “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多大的人了，还总这么咋咋呼呼的。”兰瑛瞪了宋莜莜一眼，笑骂一句。 “你手机停机之后，我联系不到你，我就打电话给小雨和吴小勇了。后来你打电话回来我又忘了告诉小雨她们你没事了。她们肯定和我一样误会了，当然得拼命打你电话，这一切都怪我。” “没事，我马上回他们一个电话就没事了。”陆阳苦笑一笑，这误会要不马上解开，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疯掉。 兰瑛见陆阳执意要走，知道拦不住，也就不再挽留。 “喝酒了，路上注意安全。”宋莜莜不放心，她提醒陆阳一句。 离开宋莜莜家，陆阳把车驶出一品天下，在一个开阔的地方停下来，取出手机，然后第一个拨通小雨的电话。 简单的解释几句，挂断电话之后，又拨通吴小勇的电话，同样解释一番。 看到还有那么多未接电话，陆阳编辑一条短信，选择群发出去，他没精力一个一个的去回电。至于收不到短信的人，则暂时不管了，先回到公司去，只要自己一露面，什么担心和流言蜚语都会不攻自破。 公司里，刘晓月一见陆阳就是一阵埋怨。 “说话也不说明白，害得我...我们担心死了。”一个我字自能代表她自己，现在的刘晓月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略带暧昧的话来，最终还是带上一个们字，把大家伙儿一起捎带上。 “对不起！话没说完手机就没电了，之后又是一连串的事，也就把这事给忘了。不好意思，让你们大家担心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不久，梅子敲门进来:“小阳哥，英立公司发来传真，约你明天谈供货续约的问题。” “好，放下吧，我知道了。” “对了，你下午怎么回事，小雨都急疯了，哭得伤心死了。还有，还有晓月姐也一样，跑好几趟厕所里去偷偷的流眼泪。” “不好意思，让大家误会了，哥以后注意点。” 其实，担心陆阳出事，掉眼泪的人又何止小雨和刘晓月。梅子眼睛现在还红红的浮肿着，她同样揪心难过。 对于梅子提供的信息，陆阳是既感动又难过。尤其是对刘晓月，陆阳是心有愧疚的。 十一点多，回到家里，陆阳没有洗漱，直接躺在床上便准备睡觉。这一天下来，经历生与死的考验，也亲眼看见生死，陆阳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 生死不过一瞬间。做完的，未做完的事，总有那么一些遗憾存在。一个人的非正常死亡，就代表一个家庭的破碎。 想想十七年前的自己，还在童心未褪之际，父母面对飞来横祸意外去世，自己的家便破碎不堪。这么多年，自己又吃过多少别人没吃过的苦，这中间，只有陆阳自己心里明白。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生活不管酸甜苦辣，总还得继续下去。 转眼马上又要到二零零二的元旦，这一个多月是这一年里，陆阳过得最舒心的时间。 锦城的店面暂停大肆的扩张后，时间似乎便停止了，每天有大量的时间供陆阳支配。 这期间，偶尔去一品天下陪宋建国喝点酒；去张静茹家逗逗便宜干女儿；去玉林酒家找叶洪明喝茶；去找元叔和杨七郎聊天叙旧；又或者去高端店找毛剑青偷师学艺。总之，日子过得相当舒服。 “我说你这么大一个老板怎么总是泡在店里，你是不放心我，还是怎么的？”毛剑青递了一支香烟给陆阳，嘴上说着不待见的话。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两师兄打起了嘴仗。 “听小勇说他那边已经签了四家店了，有两家装修也快结束了，就等年后开工。”毛剑青问陆阳。 “嗯！前天才过去看了一眼，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你这边准备好了吗？打算派谁过去？” “先派小龙，小马，还有彭师傅过去。这几个人都培训好长一段时间了，尤其是彭师傅，人家可是带艺进来的，这人我准备把他放在以后的高端店里。” “你准备好了就行，技术这一块你是行家，你说了算。” “厨房的主厨师傅是不是也暂停招聘和培训。现在一共还有十几名师傅等着上岗呢，这笔开资可不小。”毛剑青询问陆阳。 “不用，千万别停。我宁愿花钱养得他们，也不愿意年后无人可用。我告诉你，年后开始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处于一个高速扩张时期，用人的地方多着呢。 我打算年后，把小勇手里的几个老员工全派出去，让他们每人负责一个市，小勇他就满地跑，去核审，去监督这一群人。你想一想，这几人一旦撒出去，会是怎么一个场景！我可没毫不夸张的说，不出多久，这些个地级市的店面总计就得达到锦城现有的量。” “你手里有那么多钱吗？够这样扩张下去吗？” “这个你不用管，告诉你也无妨，现在账上还趴着这个数呢！”说着，陆阳冲毛剑青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千万？”毛剑青问道。 陆阳点点头:“还多一点点。” 陆阳不怕告诉毛剑青这些，即使陆阳不说，毛剑青自己也能打听出来。他和李珍的关系也处得不错，如果毛剑青有心问，李珍一定不会藏着掖着。 当然，毛剑青肯定不会去打听这些。现在毛剑青每个月到手的分红都有十多万，这笔钱，在他没和陆阳共事前，哪怕一年也挣不到。 毛剑青是满足的，他现在巴不得陆阳越开越多店才好，这样，他的分红也会越来越多。别说现在的每个月十多万，往后说不准是几十万，甚至于有可能是几百万。 “你的驾驶证到哪一步了，我说你抓点紧行不行！以后要去外地出差的时候多得很，你不会让我给你配一个司机吧！” “快了，快了，现在是科目三了，年后就可以考试了，你就把车准备好吧！告诉你，我不要夏利车啊，我要桑塔纳，这车皮实抗造。” “我那辆给你！”陆阳笑笑说着。 “不要，二手车，谁要！我要新的。” “不要拉倒，想要我还不给呢！想要桑塔纳可以，自己买去，不然还得是夏利。”陆阳丢给毛剑青一个不要脸的表情。 “你别说话不算话，当初你可是说好的公司配车的，我不自己买。” “我说好的是夏利车，又没说配桑塔纳。你要桑塔纳不得自己买呀！” “我不管，我就要桑塔纳，不然，我是不会出锦城市半步的。”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 “说谁不讲理，我是师兄，我要和你讲什么理，我那是命令你，知道不知道？” 相处的时间久了，毛剑青在陆阳面前也不再端着，变得爱嘻笑起来。 “不和你说了，想要桑塔纳，赶紧把证考下来。”陆在走出店子的时候回头对毛剑青说道。 元旦节当天，公司全体人员休假一天。 早上八点来钟，陆阳开车带着小雨，梅子，刘晓月回了一趟乡下老家。 “下午四点钟，我来这里接你。”把车停在离刘晓月家不远的路边，在刘晓月准备下车之际，陆阳开口说道。 “我自己打摩托车到镇上车站，我们在那里汇合吧！”刘晓月本能的说道。 “算了吧，我过来也就多走十几分钟，还是我过来接你吧！” “那好吧，我还在这里等你。” “晓月姐拜拜！”小雨和梅子向刘晓月挥挥手。 经过镇上菜市口，陆阳又停车买了一条鱼，几斤肉，还有一些季节性的蔬菜。 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四十分左右。 “梅子，叫上元婶一起下来吃午饭。时间不早了，我就先不进你家了，我先回去做饭去。”路过梅子家时，陆阳对梅子说道。 “好，我和我妈跟着就下来。”梅子一点不客气，直接应下来。 第392章 护犊子的奶奶 午后，陆阳陪爷爷在院子里晒太阳，今年是一个暖冬，阳光照在大地上，到处是一片暖洋洋的。 “爷爷，今年春节就到锦城过吧？”陆阳小心的问起爷爷来。 “算了，还是在乡下过吧！你奶奶不想去城里，她住不惯。” “少住几天也行，就当是出去游玩了，等你们想回来时，我又送你们回来不就行了吗！” “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我得问问你奶奶，她要不同意，咱俩说什么也不好使。”爷爷笑笑，又吧唧一口旱烟。 “那我找我奶奶说去。” 房间里，几个女人正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看电视。 陆阳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刚想说话，手机又响了。 出到外面接完电话，陆阳把奶奶叫出来，一同来到院子里。 “奶奶，我刚和爷爷商量了一下，我想今年把你们接到城里去过年，您怎么想？” “不去，不去，城里一点没有乡下自在。想摆龙门阵都找不到几个人，闷死个人。”奶奶一听陆阳的话，马上不干，直接拒绝。 “奶奶，是这样的。十月份的时候，莜莜他爸同意我和莜莜交往了。这段时间，我也经常到她家去，我和莜莜也交往三年多了，双方家长还没正式见过面，我想借这个春节的时候，大家一起见一见。” 爷爷奶奶见过兰瑛，但爷爷奶奶一直不知道宋建国反对女儿和陆阳来往，这事，陆阳对家里人谁也没说。 当下宋建国已经高度认同陆阳，这两方家长再不见一见，总不合适。 “你和宋丫头要准备结婚了？”奶奶一听要见亲家公，眼睛立马亮起来。 如果是这样，这趟城里还是非要去的。总不能让女方主动提这事吧！ “不是，奶奶，我们就是单纯的见见面，吃吃饭，聊聊天。莜莜还在上学呢，这真要结婚，怎么也得等人家不上学再结啊。” “哎...！我还以为你们商量好了要结婚了呢！”奶奶叹一口气，失落得很。 “我看还是听小阳的吧！这事我们不在理，就上去住过几天也行。”爷爷收起旱烟，望着奶奶说道。 “宋丫头她爸是干什么的，我听雨丫头说，好像是什么官儿来着。” 奶奶心里有些不服气，刚听陆阳话里的意思，这陆阳和宋莜莜在一起三年多了，宋建国一直不答应。 “她爸在锦江区做副区长。”陆阳也不隐瞒了，直接把宋建国的身份告诉给爷爷奶奶。 “副区长是多大的官儿？他凭什么不答应你和宋丫头在一起？你哪一点比别人差了。他不就是一个副区长吗！当年土地下户前，我还骂过区长呢！”奶奶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护犊子的老人。 “奶奶！人家不答应有人家的道理嘛！谁家做家长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找一户好人家。当初黄亚文来我们家的时候，您和爷爷不是也不喜欢人家吗？再说了，她爸现在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陆阳替宋建国打着掩护，安抚起奶奶来。他是真怕奶奶见了宋建国，一个忍不住，当面说出什么不和谐的话来，那就麻烦了，到那时，这个上坡石头，可不好抽。 奶奶被陆阳说得无话可说，直得闭上嘴。 “莜莜她爸是副区长的事，您和我爷爷知道就行了，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包括小雨也别给她说。”陆阳又不忘提醒二老一句。 “他不就是一个副区长吗？怎么还不让人说了。”奶奶心里的余气还没消完。 “奶奶，影响不好，我们还是不说的好。再说了，他那个副区长和您嘴里的副区长可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他还能和县大老爷一样。”在奶奶的眼里，七品县太爷就是最大的官了。 听奶奶这样说，陆阳不禁忍不住笑了。 “奶奶，您还别说，他那个副区长还真的是县大老爷一样的。要放在我们县呀，他还真是县太爷。” “妈呀！这么大呀！你没骗我吧？”奶奶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我怎么敢骗您，他是副区长不假，但他的级别是正处级。锦城是国家中心城市，是副部级，级别会比其他地方同级别的官员高半级。锦城市的几个主城区，定位是副厅级，它的副区长就相当于我们这里的县长一样。”陆阳简单的把这事说给奶奶听。 “这么说来，那宋丫头他爸还真是县太爷！可那丫头一点也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啊！”奶奶这会算是服了，从陆阳嘴里说出的话，奶奶从来不怀疑。 “那是人家家教好，丫头她妈还是老师喃，老师是干什么的，那是教书育人的人。”爷爷补上句，还非得解释那么清楚。 “那我们可就说定了，今年春节就在城里过。”陆阳怕奶奶反悔，立马把这事儿定死了。 “你都这样说了，当然不能让你难做人，那就上去呗！不过我们可先说好，到你上班的日子，我们就回来。”奶奶谈起条件来。 在奶奶心里，乡下才是她永远的家。 “好，到时候我开车送你们回来。”陆阳挺委屈的，只能答应奶奶的不平等条约。 “那等我公司放假了，在腊月二十七八我就回来接你们，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嗯！定下来了。”奶奶肯定的点点头。爷爷在这件事上，完全听从了奶奶的意见，他没有做主的权力。 “呃小阳呀！你说宋丫头她爸会不会嫌弃我们呀？我和你爷爷这样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他们不会笑话咱吧？”奶奶自从知道了宋建国的真实身份后，就变得患得患失，开始不自信起来。 “不会，绝对不会。她妈妈不是和你们见过面吗，你有发现她笑话过咱没？” “那可没有，她妈是个好人，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那不就对了嘛！再说了，您孙子现在是谁呀！我现在是大老板，手底下可是管着好几百人。” 陆阳难得这么高调，他只想给爷爷奶奶壮壮胆，让他们更加自信起来。 别人可以欺负他，但真要欺负他的家人，他绝对不会答应，尤其是欺负爷爷奶奶，这更不行。 “也是哦！我孙子现在是老板，有钱人。”奶奶被陆阳这样一说，立马变得牛起来，这值得她如此。 “奶奶，这种话，咱们在家里说说就可以了，出去千万别这样说，影响太不好。” “奶奶知道，奶奶又不是老糊涂了。财不露白，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现在社会上的坏人多得很，他们见不得别人比他有钱，所以，我们自己千万要闷着。” 陆阳一半真一半假的说着，他就怕奶奶一时高兴，说漏嘴了，招人妒忌。 “小阳说得对啊，你可千万别张着嘴巴就到处乱说话！”爷爷一脸严肃地说道，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与奶奶相比，爷爷在处理事情时总是显得沉稳许多，仿佛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都能保持内心的平静和镇定。 平日里，奶奶可能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变得急躁不安，但爷爷却总能以一种淡然的态度去面对一切。这种处事不惊的风范，让周围的人对爷爷都充满了敬佩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阳就这样陪伴着爷爷奶奶聊天，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 陆阳看了看时间，轻轻地站起身来，微笑着对爷爷奶奶说道：“爷爷奶奶，时间不早啦，我们得走了。”说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小雨和梅子，向她们示意准备返程。 爷爷奶奶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们缓缓起身，与元婶儿一同走到门口，将陆阳、小雨和梅子送出家门。 在临别之际，奶奶紧紧握住陆阳的手，眼中满含关切地嘱咐说道：“路上小心点，到了往家打个电话。”爷爷则拍了拍陆阳的肩膀，沉声说道：“去吧，照顾好两个妹妹。” 在爷爷奶奶和元婶儿的目光注视下，陆阳带着小雨和梅子转身离去，踏上了返回锦城的路途。阳光洒落下来，斜射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第393章 陪宋建国下棋 接上刘晓月，四人回到锦城已经是六点多钟。 半道上，陆阳打电话给宋莜莜，约好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今天白天没有陪宋莜莜，晚上再不陪陪她，陆阳在心里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一家特色的羊肉餐厅里，四个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像几个百灵鸟一样。她们在把同桌唯一的男人丢在了一边，为此，陆阳表示很受伤。 宋莜莜和刘晓月这对原本是情敌的人，此时也同样处成了姐妹。这让陆阳想不通，不都说女人的心如针尖那么小吗？她们是怎么能相互的容得下对方的。 陆阳很想问一问，但他不敢，没这个胆。 饭后，陆阳要送小雨、梅子和刘晓月回住处，被刘晓月制止了。 “我们打车回去，不敢再占用你们宝贵的时间。”刘晓月当众戏笑陆阳和宋莜莜一句。 “就是，我们这么几个大灯泡在一起，你们就不怕照得你们看不见彼此吗！”梅子补上一句，三女笑起一团。 “不要我送算了，走，我送你回去。”陆阳拉起宋莜莜的手，直接走向停车处。 一品天下家里，宋建国在书房里看报纸，兰瑛在客厅里收拾卫生。 到书房里和宋建国打过招呼后，正想退出书房，不料却被宋建国叫住:“会下棋不？”放下手中的报纸，宋建国问陆阳。 “我只会下象棋，其他的不会。” “来，陪我下两盘。”宋建国对陆阳说道。 “我下的不是很好，会不会影响您心情？”陆阳小心的回应一句。 “就下着玩，我也是臭棋篓子一个。” 随即，宋建国拿来象棋，两个在书房里对弈起来。 宋建国执红棋，率先一个当头炮。陆阳出于防守，出了一手边马。 拱卒，上象，平车，进马…… 宋建国一步一步紧逼陆阳。陆阳见招拆招，防得滴水不漏，但不主动进攻。 半个小时后，宋建国艰难的赢下第一局。 其实两人的水平都不算差，在业余行列中也能算得上中上水平。 陆阳递上一支香烟给宋建国，并帮宋建国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 “水平不错，跟谁学的？”宋建国吸一口烟，看着陆阳问。 “跟爷爷学的，小时候家穷，买不起什么可供娱乐的东西。爷爷喜欢下象棋，最先是在一边看他们下，后来慢慢的会一点点，就开始和爷爷对局。” 陆阳一边重新摆子一边说道，摆完自己这边的，又帮着宋建国摆上两个红兵棋子。 客厅里沙发上，宋莜莜偎依在兰瑛怀里，母女俩正追电视热播剧。 “妈，陆阳说今年过春节的时候，他把他爷爷奶奶接上来，然后想两家人一起吃个团年饭。” “可以呀！我没意见。” “那我爸那边呢？他同意吗？” “应该不会有问题，反正他年年春节都要值班，也去不到哪里，不就一起吃吃饭吗！这有什么不同意的？等回头我给你爸说。再说了，他不是认可陆阳了吗！你没听见两人正在书房里杀得挺欢的吗？” “我去看看……”宋莜莜丢下兰瑛，端着茶几上的果盘走向书房。 “你什么时候学会下象棋的？我爸可是高手，你能下过我爸！”宋莜莜在书桌上放下果盘，笑盈盈的站在陆阳身后。 “正跟宋叔叔学习呢！”陆阳举棋正准备落子吃掉宋建国的一个炮，被宋莜莜这么一说，又故意把车平了一步。 这一细小的细节被宋建国看在眼里。 这一局，陆阳依旧采取了守势，但已经没有上一局那么被动，该吃的子，他也会吃掉。 宋莜莜不懂象棋，只见宋建国和陆阳两人手起子落，你过楚河，我越汉界，来回厮杀在一起。 陆阳连着两招杀手，直插红棋心脏，逼得宋建国撤车回防，还吃掉宋建国一只士。 “爸！您让着点陆阳。”宋莜莜在一边拉偏架。 “你怎么看的呀，没见我要输棋了吗？”宋建国笑着冲宋莜莜说一句。 “嘿嘿...！”宋莜莜一阵傻笑。 最终，这一局，陆阳在有可能赢下的情况下，不露痕迹的露出个破绽，被宋建国抓住机会，连吃他一车一象，最后成为平局。 宋建国心满意足的接受了这个结果。陆阳的谦逊与沉稳再次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爸，今年春节，陆阳把他爷爷奶奶接上来一起过看春节，想让我们两家一起吃个团年饭......” “这事陆阳刚才已经和我说过了。”宋建国不等宋莜莜把话说完，便开口说道。 “那您什么意见？”宋莜莜急切的问宋建国，她生怕宋建国说不同意。 “你又是什么意见？”宋建国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反问宋莜莜一句。 “我...我听您和妈妈的。”宋莜莜也是聪明过人的一个人，她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把兰瑛稍带在一起。 现实中，兰瑛早已和宋莜莜搭成统一战线，这就是宋莜莜的后手。 “我走了，宋叔叔，您早点休息。”陆阳这时提出离开，他之前给宋建国说这事的时候，宋建国也没有明确表态，只是嗯了一声，陆阳不知道这算是默许了，还是其他什么意思，他不便追问。 “走吧！具体时间你找兰老师定吧！”在陆阳准备出书房时，宋建国又开口了。 “好，不打扰您休息了。”陆阳转身出了书房，宋莜莜跟在陆阳身后，一起离开。 客厅里，和兰瑛告别，宋莜莜送陆阳出门。 “我爸什么意思？这是答应了吗？”宋莜莜有些不确定的问陆阳。 “不知道，要不你再去问一问。”陆阳憋着笑，他逗起宋莜莜来。 “我一会儿回去就问。” “噗...！”陆阳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骗我！”宋莜莜明白过来，顺手掐在陆阳腰间拧了起来。 “走了，回去吧，外面冷嗖嗖的。”陆阳松开宋莜莜，轻吻一下宋莜莜的脸。 两天后的早上，一到公司，陆阳叫来李珍。 “你在今天下班前找人事陈开来对接一下，把今年的年终奖金名单细化一下。” “怎么细化？”李珍有些不明白陆阳的意思。 “大致分明四个等级，四级为普通员工；三级为收银员和厨房二厨；二级为厨房主厨以及办公室人员；一级为主任以上人员。”一一划分好各级人员，陆阳这才停下来。 “那外勤人员呢，比如市场部和采购部，还有营业部等一切在外的人员，这些算什么级别。” “都定为三级吧，和收银与二厨同一个级别。” “好，我记下了。下午给你细致名单。”李珍退出办公室。 等李珍走后，陆阳让梅子通知宋莜莜和毛剑青下午三点到办公室开董事会。主题会讨论年终奖的发放办法。 对这样的大事件，陆阳还是要知会宋莜莜和毛剑青的。这样的决定，最终都会由梅子记录下来，并保存留底，以备各项检查之用。 这些事，毛剑青从来不插手，宋莜莜更是不会反对，基本都是陆阳一人说了算，但基本的程序要走到位。 安排好这些之后，陆阳一个电话打到刘晓月那里。 “陆总，什么事？”刘晓月问道。在公司，刘晓月一直称呼陆阳为陆总。这个称呼，在最初的时候，陆阳是非常不习惯的，后来听多了，才慢慢习惯下来。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简单明了，这是陆阳对刘晓月在工作中的一贯作风。 该关心的时候，送上关心，其他的，陆阳只能这样。 不到两分钟，刘晓月敲门进来。 “这两天把公司一年的财务报表做出来，过几天年度会上我要用。”不等刘晓月开口问问题，陆阳先开口说道。 “昨晚下班前已经做好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给你拿过来。” 把事情做到前面去，这也是刘晓月的工作习惯。属于工作份内的事，她从来都是尽心尽力。 看着转身离开的刘晓月，陆阳不觉有一些暗暗出神。 第394章 讨论年终奖 中午时候，宋莜莜来到公司，陆阳陪宋莜莜外出吃的午饭。 两点半多一点，毛剑青进到陆阳的私人办公室。 “什么情况，快点说，今天下午约好的去练车，结果你一个电话过来，我这一下午的计划又泡汤了。”一进门，毛剑青便埋怨起来。 在毛剑青的计划里，他这个月得把驾驶证拿了。明年陆阳要进军地级市，他做为总厨，免不了要外出去到各地市，总不能骑摩托车去吧！ “也就是你，小勇和你一起报的名，人家都能开车跑地跑了，你还科目三，现在急了。”陆阳回怼毛剑青一句。 “小勇不是年轻嘛！你就别拿师兄说笑了。”宋莜莜也跟着陆阳称呼毛剑青为师兄，听陆阳这样损毛剑青，宋莜莜制止陆阳一句。 “就是，一点不体谅我年龄大，他这人，就是这张嘴太讨厌。”毛剑青指着陆阳笑骂起来。 梅子见状，忍不住在一边偷笑。 “好了，说正事。叫你和莜莜过来，就是商量一下今年年终奖金的事。” “这种事，你拿主意就行了，还商量个啥！” “好像你们不是老板一样！这种事，我能不通知你们到场？” “我不管，这是你的事，我才懒得操心，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关心厨房的事，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你别拿这些些事来烦我。” 毛剑青还是之前的作风，陆阳说什么，怎么做，他都不管，他只专注于厨房里的事。每个月陆阳给的分红，已经一分不少的打进他的账号里，他已经非常知足了。剩下的钱，严格来说，那是陆阳的，他爱怎么弄，是陆阳自己的事。 “我就见不惯你这德性，公司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陆阳斜了毛剑青一眼，递过去一支香烟给毛剑青。 点上烟吸了一口之后，陆阳又开口说道:“我上午让李珍和陈开来对接了一下，大致把年终奖金的级别分为了四个等级，这是具体分划的明细，你们都看一下，然后再讨论是否这样执行。” 说完，陆阳让梅子把稿件分发给宋莜莜和毛剑青。 一共也就一页多纸，不到三分钟，毛剑青便放下手中的稿件说道:“其他没问题，我就说一点。” “你说，我听着。”陆阳看着毛剑青，一脸认真劲儿。 “这一级人员里包不包括我？”毛剑青问陆阳。 宋莜莜听毛剑青这样问，心里顿时一紧，她不露声色的把目光落在毛剑青身上，想听一听毛剑青具体是什么意思。 “你是总厨，当然有你啊！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陆阳问毛剑青。 “那我要求把我从这里面删除掉，我不能在里面。” “你开什么玩笑，你说出一个理由来。”陆阳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他不能接受毛剑青这个要求。 “你听我说，我每个月的分红，你是不是已经过我了？在此基础上，其实我是以股东的身份来分走的这一笔钱。 那既然我是股东，我还要什么年终奖？这对别人不公平，也不能服众。” “这个理由解释不通，你不仅是股东，但你还有一个身份是总厨，你和他们一起在做事。你不同于莜莜，莜莜当初是以资金入的股，她在公司有其名，无其实，只是挂名了一个副总罢了。而你是双重身份，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公不公平之说。你要真不在这里面，那才真不叫公平。” “师兄，我觉得陆阳说的一点没有错，基于你这种情况，全公司里，也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的。这次发放的只是年终奖金，你既然做了总厨的事，那就应该有总厨的待遇，这对你才是公平。” “可我也是股东啊！用陆阳刚才的话来说，我也是老板嘛！哪有老板给自己发年终奖金的道理！” “刚刚莜莜不是说了吗？我们发的是总厨这个职务的年终奖金，你不是总厨吗？你告诉我，你是什么？” “你们两口子这就不讲理了，合起伙来诓我。”毛剑青的口才一向不好，他怎么能说得陆阳和宋莜莜。 “什么叫两口子！我们结婚了吗？你随礼了吗？你严肃一点，这是在开会，你别满嘴跑火车。你看你把莜莜羞成什么样子了，一点没有当师兄的范儿。” “噗嗤...！”梅子和宋莜莜都没忍住笑。陆阳一边让毛剑青严肃一点，结果他自己也不怎么严肃。 “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讨论这件事了。下面我说一下，具体各级所对应的发放金额，你们听一下。 四级人员定为多发两个月工资的标准；三级人员定为多发三个月工资的标准；二级人员定为多发四个月工资的标准。一级人员的标准参照去年的标准，只是金额要往上提，今年暂定为十万至三十万元之间。” 说到这里，陆阳停了下来，把目光停在了毛剑青和宋莜莜脸上。 “有没有不同意见？如果没有，李梅记录下来，最后经我签字下发下去。我们就以这个来执行，随后要求财务在放假前完成这一项。” 宋莜莜听后摇头表示没意见。毛剑青见状，也摇头不说话，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一波下去，陆阳具体得支出多少钱来。 “嘘...！”毛剑青倒吸一口冷气，暗自腹诽:“好家伙，这一整，四五百万没了。” “你在嘘什么？有什么问题吗？”陆阳问毛剑青。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牙疼。”毛剑青当然不能说是在心疼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不是牙疼，你那是心疼。说实在的，我也心疼。我大致估了一下，得多出去四五百万，相当于一个月的利润。 可我们换过来想，公司从第一家饭店开始到今天，总共也就两年零三个月。这两年多一点的时间里，我们从无到有，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其实也是多亏了有这么一帮人。 就拿你来说吧，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毅然决然地加入到我们这个团队中来，那我们的火锅事业恐怕根本无法取得如今这般辉煌成就！ 毫不夸张地讲，要是少了你这位得力干将，我又怎么可能会拥有这多达一百多家的火锅店？说实话，回想过去那段艰难岁月，如果没有你的助力和支持，或许我现在依然只能守着那家小小的饭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厨房里辛苦地颠着大勺，过着那种平淡无奇且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 我从最初跟着元叔一起在工地上捆钢筋到现在，我的身价已经成几何倍的增长。现在的我，心里已经没有了一边捆钢筋上班，一边骑摩托车挣钱的苦了。对眼下的一切，我是知足的，就我个人而言，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现在我就想啊！如果通过我，能让跟着我的这么一些人，把自己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一些，我就算多付出这么几百万，那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这样做？ 今天的我，原本就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我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所以，我一点不认为这几百万付出去，有什么不对。”说到这里，陆阳特意看了一眼宋莜莜。 想当年，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差一点就要自己半条命。然而，命运总是如此地充满戏剧性和转折性，同样也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给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如果没有这至关重要的一桶金，自己又怎能拥有如今这般辉煌的成就。可以说，这个女人对于他而言，既是曾经的噩梦，又是生命中的贵人。她关键时刻给予了他改变命运的机遇和力量。 宋莜莜抬起头，迎着陆阳的目光。这一刻，宋莜莜已是泪眼朦胧。 毛剑青和梅子见两人的神情，都觉得这里面藏着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吗？”毛剑青问道。 “不说这些了，已经扯远了。既然前面两项你们都没有意见，那么接下来，我们再说一说评选优秀员工的事。” 陆阳当然不会说当年的事，毛剑青这样问，不过是八卦之心罢了。 第395章 评定标准 “年度优秀员工我们暂定为十名，这十名人员在全公司除主厨和主任级人员外产生，其具体评定标准如下。”陆阳说到这里稍做停顿之后又才说道。 “李梅负责记录一下，随后打印出来，分发到各部门，让他们在明天下班前发放到各分店。 1、具备良好的职业素养，自觉执行公司各项制度，规程，全年没有受过任何形式的处罚和批评；2、忠于公司，品行端正，完全服从并能准时完成各项工作安排；3、具备高度的团队合作精神，能正确处理个人利益与公司利益的关系，主动与同事沟通配合，为实现团队整体业绩尽心尽力；4、工作勤奋，任劳任怨，有很好的工作承担力，并能在团队里起到很好带头作用的。 5、请假次数达三次或迟到达两次不在这次的评选中。（特殊情况除外，比如生病等不可抗因素。）；6、旷工和早退的直接取消优秀员工评选资格；7、多次受到客人点名表扬，并在迎送客人，餐中服务这一块表现优异的；8、保证菜品和服务质量，无客人投诉。 9、着装整齐，仪容仪表端正，增加公司形象的；10、有为公司节能降耗，降低运营成本，提高经济效益的；11、对公司经营管理提出过具有建设性建议，为提高经济效益、服务质量和管理水平做出了贡献的；12、入职时间满半年以上含半者的。” 一口气说完这十二条，陆阳扫了一眼三人，又开口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补充意见没有？” 宋莜莜一个职场小白，当然是说不出什么来，毛剑青还是摇头不说话。 “你别光摇头，你得说话才行。”陆阳指一指毛剑青说道。 “我说什么，能想到的都被你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总，你本次优秀员工评选，是不是为了激发员工的积极性，激励员工努力向上的一种提倡？”梅子提了一个不该她问的问题。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陆阳点头回应梅子。 “我提个建议，当然我这只是一个建议，有没有用，还请三位老总核定。”梅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来掩饰她内心的紧张。 “有什么建议直接说，先不管有没有用，建议嘛！越多人提才越有建设性。”陆阳鼓励一句梅子。 “我们不光要评选优秀员工，我们还可以评选优秀店面，把一个店作为一个整体。让店面与店面之间有一个具体的横向对比。优秀的店面，也可以做出一定奖励。这样，大家都有一个超赶的对象，在公司内部形成一个良性的内部竞争，这样也可以有效刺激其他落后的店面。 甚至于我们还可以延升下去，在公司内部进行考核，我们不光要奖励做的好的人和店面，也应该考核他们。对他们进行一个评分，对做得不好的店面，我们实行一个末尾制。每个月的月底，公司内部公示，最后一名店面的主管进行戒勉或者处分，严重的进行降级。 对店里面的员工进行工资扣罚，当然，这个工资扣罚，只能是扣当月的奖金，基本工资是不能扣的，这属于违反劳动法的。我们每个店不是有该店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作为分红吗！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 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说公司要克扣这一部分钱。我们最终的目的只是激励上进，惩戒懒惰不作为。因为，人都是有惰性的，没有约束，就没有自律。 而我刚刚说的以店面为整体，我们就以优秀员工的方式为例，今年先选一个店做为优秀店，对他们进行整体奖励，增强他们的集体荣誉感。”梅子说到这里才停下来，用不自信的眼光看着三人。 “说完了？”陆阳问梅子。 “嗯！说完了。这是我借鉴我以前在莞城的工厂对卫生环评的经验而来的。” “这个意见提得实在太好了，具有非凡的意义和必要性，依我之见呐，我们不仅要评选出优秀店面，而且等过完年之后，就得立刻着手实施一项新举措，针对各个分店推行星级制度，具体划分范围设定为从一星到五星。 对于那些成功获得星级评定的店面，必须要给予丰厚且切实有效的奖励才行。如此一来，既能够激发员工们的积极性与创造力，又能促使各分店之间展开良性竞争，从而全面提升整体服务质量和经营业绩。”陆阳思维敏捷、举一反三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他目光扫视一圈后，紧接着问道：“你们两位对此事又是如何看待的？不妨谈谈各自的想法。” 宋莜莜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我觉得完全可行！这样的措施肯定会给公司带来积极影响。”而一旁的毛剑青也随声附和道：“没错，确实很好！相信通过这种方式，一定能够让我们的业务更上一层楼。” 听到两人都表示赞同，陆阳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看向李梅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辛苦李梅你了。你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将刚刚所讲的这些内容好好梳理整合一下，然后呈交给我们进行审核。待审核通过之后，便正式形成一份详细的文件资料。 这份文件可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文字记录，它实际上等同于一个明确的执行标准。从今往后，无论是评选优秀店面还是施行星级制度，所有相关工作都要严格按照这个标准去执行落实。” “好，我尽快完成。”梅子听陆阳这样说，受到莫大的鼓舞。 “那先前说的关于年终奖金和优秀员工的事，我们已经形成了统一意见，明天就开始进行，半个月内把人选全部定下来。这个月底的时候，公司团建会上，我们把这一项工作彻底落实下去。” “我没意见。” “我也没问题。” “那好，今天就这样了。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你们要是想起来了，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调整。” 宋莜莜走后，在毛剑青离开之际，陆阳叫住了他。 “后天我要去绵州一趟，那边两家店的装修马上要结束了，你安排好时间，到时候和我一起去趟绵州。” “我就不用去了吧！什么东西都是有模有样的，直接套用就完了。” “我和小勇都不是行家，你才是大师傅。再说了，不是还有因地置易的说法吗！模式可以套用，但具体位置套用不了吧！” “这又得耽搁时间，我这几天正尝试创新好几个新型菜品呢，打算在一个礼拜之后全面推开，时间上挺紧张的。” “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我们当天去当天也就回来了，你别紧张。” “那好吧！听你的。”毛剑青挺无奈的，但没办法，陆阳说的对。好多东西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啥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还有，你多久没去师伯那里了？”陆阳又问。 “有一阵子了，怎么！有啥事吗？” “师伯骂人了，说你是白眼狼，这么久不去看他，他心里不舒服，生气了。” “嗨...！我还以为是啥，我不是忙吗！一天东奔西跑的。忙完了工作还得抽时间往驾校跑。没事，我一会儿打个电话过去，我先给他老人家倒一堆苦水，来一个苦肉计。” “有时候路过那边，拐道过去看看，陪他喝喝茶，省得他老人家总是念叨。”陆阳提醒毛剑青，他也知道毛剑青辛苦，但暂时无力改变。 “知道了，我抽空过去一趟，走了！” 待毛剑青走后，梅子小心的对陆阳说道:“小阳哥，晚上还有其他事不？” “下班了就没什么事，怎么！你有事吗？” “我想去我爸那边一趟，他今天过生日，我去陪他吃个晚饭。” “哎哟！这事我怎么给忙忘了。走，不等了，我们现在就走，我和你一起过去。” “我爸不让我跟你说，他说你忙得很，怕影响你工作。要不，你还是忙公司的事吧，我一个人过去。” “说什么呢！我还是不是你哥了！走，马上走。” 第396章 资本的本质 楼道上，陆阳一边走，一边打元叔电话。电话是一个多月前梅子给他买的，说这样有事找他方便。 最初元叔是反对的，说浪费钱，后来用着方便，这才停止嘴上的念叨。 “元叔...！对不起！我忙忘了，您原谅我。” “不是不让梅子给你说吗！这孩子就是藏不住事。” “您老不拿我当侄儿了！我很生气。不说了，我和梅子马上过来，大概也就半小时后到。” “哎！那好吧！别急！路上注意安全。” 车内，梅子对正专心驾驶的陆阳说道:“小阳哥，今天听了你对发年终奖的计划后，我都被你吓到了。” “你吓什么，这很可怕吗？” “不是可怕，是被你的气魄吓到了。” “怎么讲？” “我这几年在外面做了好几家工厂，台资的有，港资的有，外国人的也有，就没一个老板有你大方。四五百万说发下去就发下去，这气魄比那些大老板还大，他们跟你这一比，简直就是黄仁世。” “这个没法比，个人想的不一样。这种想法，源于对财富的领悟不一样。我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我拿那么钱来干什么用。” “反正我就觉得你比他们伟大的多。他们只知道克扣压榨员工，别说发年终奖了，就连平时的工资，他们都会变着花样的克扣。让他们多掏一分钱出来就像要他们的命一样。” “其实这就是资本的本质，你知道吗，资本最终的目的就是盈利，他们不挣钱，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辛苦的做事？这做生意，其实也挺辛苦的，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有钱人，整天吃好的穿好的，可背后，他们吃的苦，不比平凡人少。”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样？你也老板，你现在也有那么多钱呀！” “我那是把生活的苦早就吃尽了，心境变了。所以，我才不当守财奴。这人呀，一旦心境变了，想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所以我才说你伟大嘛！你知不知道底下的人都叫你什么？”梅子扭头望着陆阳，脸上还笑嘻嘻的。 “叫什么？说来我听一听。” “他们都叫你陆大善人，说你是菩萨心肠。” “没听过，瞎叫！”陆阳也笑了。 “你别说，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你看我们公司员工的工资，是不是比别的公司多得多！你知道我以前在莞城电子厂做拉长多少钱一个月吗？我告诉你，我做满一个月也才一千八百多。而我们的服务员都有一两千的工资，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大方，这都还不能说你是菩萨心肠呀！” “别听他们胡说，哥就是想让他们把日子过好一点。其实我和那些老板们一样，你没见我跟以前不一样了吗？我现在也有不少钱，这些钱，还不都是靠工人们挣出来的。” “但你对工人们好呀！工人们的眼睛又不瞎，他们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相互的嘛！就拿这些人来说吧，他们尽心尽力、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完全将这份工作视为自己家里的事来认真对待。 面对如此敬业且努力的他们，我又怎么可能不对他们好一些呢？所以，如果我不能给予他们应有的待遇，那他们岂不是会心生不满甚至造反了么？ 所以说啊，人心换人心，只有我先付出真心善待他们，才能够换来他们更加死心塌地的忠诚与努力工作。这样算来，其实我也是在利用他们，只是我没那么心黑罢了。” 俩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路聊着，在路过一家商场时，陆阳把车停在了路边上。 “梅子你等我一会儿，我下去买两包烟。” “你在车上，我下去买。” “不用，你不知道我买什么烟，我自己去，等着，很快就回来。”说完，陆阳下车向商场跑去。 再回来时，陆阳手上多了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里是一件当下比较流行的皮夹克上衣，一个袋子里是两条红塔山香烟。 “你买这些干啥！一会儿我爸又得骂我。”梅子看清陆阳拿上车的东西时，忍不住说道。 “放心，有我在，元叔不会骂你。” 十分钟后，陆阳把车停在了元叔做工的工地上。 见到元叔第一眼，陆阳便埋怨起元叔来。 “元叔，您看不起我，您还挑我理了！” “你个臭小子说的是什么话，这不大家都忙吗，我就想着不影响大家工作嘛。”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人家是谁！我又是谁！我是您侄儿，永远都是。” “爸...！”梅子也叫上一声。 “嗯，就你嘴碎！”元叔笑着对梅子说道。 “您老别说梅子了。今天要不是梅子说要请假，我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您了。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您说梅子干什么，您这叫冤枉好人。” “我怎么就冤枉她了，请假就请假，说那么多干什么！” “您这还是在怨我，我听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元叔有些急了，他这时，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以他和陆阳的关系，原本没有这么多的说道的，可当时，他竟然糊里糊涂的把陆阳排在了外面。 “好了，咱爷俩谁也别说谁了。来看看我买的这个合适不？如果不合适，回头我拿去换一件。”说着，陆阳把皮夹克递给元叔。 “爸，还有这个，也是小阳哥买的。”梅子晃了晃手上还提着的两条红塔山香烟。 “你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元叔用手指了指陆阳。 “这不是应该是吗！我想着您天天在外，这大冬天的，风也大，怪冷的，穿上这个应该没那么冷。对了，烟可少抽一点，我知道您抽了二三十年了，只能劝您少抽一些。” 正说话间，万军从外面回来，一看陆阳就哇哇大叫。 “陆大老板，您可来了，我想您得很啊！” “滚！说人话。”陆阳捶了万军一拳。 “我说真的，元叔可以作证的，我都念你好几遍了。你这样说，我可是被你伤得不轻。” “万军哥！”梅子笑嘻嘻叫着万军。小时候，几人经常一起玩泥巴。现在梅子见陆阳和万军还能这么亲热，也是高兴得很。 “梅子妹子。”万军也笑呵呵的喊着梅子。 “走吧！我们先去饭店，一会儿邓工该到了。”元叔招呼陆阳和梅子。 “要开车过去吗？”陆阳不知道饭店位置，开口问元叔。 “不用，不到一千米，我们走着过去。那个万军你等一下，等他们几个下班了，你带他们一起过来。” “行，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过来。” “那我们先走，一会儿再聊。”陆阳冲万军摆摆手说道。 路上，元叔开口问陆阳:“听你婶儿说，今年春节在城里过？” “嗯！主要是想让爷爷奶奶和莜莜他爸见一见。” “那丫头她老子答应了？”元叔听陆阳这样说，有些惊讶的问道。 “算是吧！十月份的事。” “这下好了，真不容易，算起来你们得有三年了吧？总算是熬出头了。”元叔笑着，心里替陆阳高兴起来。 就在这时，陆阳腰间的手机响了。 “小雨打来的，我先接个电话。”陆阳对元叔说道，并顺手按下接听键。 “哥！你在什么地方？我有份文件要你签字。”小雨在电话里问道。 “我在元叔这边，元叔今天生日，我和梅子一起过来陪元叔过生日。你那事情急不急，不急就放办公桌上，我明早去公司签给你。” “不算太急。” “那行了，明天签了我让梅子给你，挂了。” “等一下，把电话给元叔，我和元叔说两句话。” “元叔，小雨要和您说话。”陆阳把电话给到元叔手上。 “喂！小雨...！” “元叔，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好，谢谢你小雨，元叔知道你们忙，就没叫你们，你原谅元叔……” 第397章 万军求陆阳帮忙 与工地相距几百米的一个小饭店，说不上有什么档次，但卫生做得不错。这是陆阳对这个饭店最初的印象。 先不管饭菜好不好吃，做餐饮的，卫生最重要的。手艺差点没关系，可以去学，去提升技能，可连最起码的卫生也做不好，这就是自身的服务意识出了问题，也是最不被原谅和接受的地方。 三人刚坐下没多久，杨七郎就呜呜喳喳的走进来。 “七哥，您迟到了。”陆阳笑着冲杨七郎喊着。 “我怎么迟到了，你们不是还没有开干吗！”杨七郎一屁股坐在元叔和陆阳中间，还一只手搭在陆阳肩上，并使劲儿的搂了搂。随后，又把目光落在梅子身上。 “这是我女儿，李梅。在小阳公司做事。”元叔赶紧向杨七郎介绍一下。 “梅子，这是爸爸的同事杨洪武，你叫洪武哥。” “洪武哥好！”梅子听元叔这样说，马上向杨七郎问好。 元叔是知道杨七郎的大名的，所以在介绍两人认识时，他对梅子介绍的是杨七郎的大名。至于杨七郎这个小号，元叔是万万不能当着女儿的面介绍的，这是杨七郎的黑历史，怎么好给女儿说得那么清楚。 “妹子别客气，咱们随便些，别整得那么严肃。”杨七郎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一脸正经的冲梅子说道，但他看梅子的眼神有了变化，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波动。 “梅子，七哥，哦不对，洪武哥是我最先进饭店老板，现在和你爸一起做工程。”陆阳补充一句。 “你小子整那些虚的干什么，我就当了你几个月老板，别给我说以前的那些破事，哥不爱听。”杨七郎轻吼陆阳一声，他不想自己的臭事被梅子知道，他是要面子的人。 “小阳哥，为什么你要叫洪武哥为七哥呢？”梅子当然不知道杨七郎这个小号是怎么得来的，这才起了好奇心。 元叔和杨七郎听梅子这样一问，顿时灵魂摆渡，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不知道陆阳会怎么向梅子解释。 “这个…，这个他呀！他排行老七，我们就叫他七哥。”陆阳想不到梅子会这样问，差点就说漏嘴，好在他急中生智，马上改口说道。 “对，对，我排行老七，大家就都这样叫我了。”杨七郎附和着陆阳，心里暗中为陆阳叫好。 “你们兄弟姐妹这么多，家里肯定很热闹。”梅子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闲聊嘛，就是无话找话说。 “也不是家里兄弟姐妹多，其实我是家里的独子。只是我年轻的时候，贪玩不懂事，和外面的一些烂兄烂弟混在一起，大家兄弟相称，这才有了老七的来头。”杨七郎撒谎了，但他不得不把这事解释清楚。 说完，杨七郎的脸色红了，还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直视梅子的眼睛。 就在初见梅子的时候，杨七郎心弦拨动，有一种似曾相见的感觉。 杨七郎这一细小的变化被陆阳全看在眼里，他不由多看了杨七郎两眼。 听杨七郎这样说，梅子好像懂了什么一样，也不再多说话，把时间留给了陆阳和元叔他们三人。 在三人的聊天过程中，杨七郎时不时用眼睛偷偷的扫一眼梅子。 而梅子听到杨七郎风趣幽默的说话，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如春花绽放一般，露出灿烂的笑容。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摇动时所发出的声响，在空气中荡漾开来，令人不禁心生愉悦。 梅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欢喜。那白皙如雪的面庞此刻更是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可爱。 这对杨七郎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让杨七郎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梅子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杨七郎，眼中透出一丝丝欣赏。她发现自己挺喜欢杨七郎这种随和亲切、风趣诙谐的性格。 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总能给人带来温暖；又似夏日中的清风，让人感到无比舒适惬意。 不多时，邓工和一名陆阳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一起走进来，这名男人应该是元叔后来认识的朋友。 陆阳站起身来和邓工打过招呼，又挨个儿的递上香烟。 元叔趁机向大家彼此介绍起来，随后，几人又是一阵寒暄，说着一些客气话。 六点的时候，万军领着十来名工人进来。 “元叔，老郑来不了，他老乡过来找他有事，让我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万军对元叔说道。 “来不了那就算了，一会儿你给他打两个包带回去就行了。”元叔回应万军一句。 “老板娘，我们这边可以上菜了。”元叔向饭店老板娘喊道。 之后，十几人分坐两桌，大家倒满酒，纷纷举杯共同祝福元叔生日快乐。 酒席进行到尾声时，万军端着一个酒杯过来，坐在陆阳身边。 “现在想见你一面可比以前难多了，来，咱兄弟俩走一个，完了我有事求你。”万军一点也客气，直截了当的对陆阳说道。 “酒就不喝了，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有事你直接说事，别说求不求的。”当着桌上一圈人，陆阳没有和万军玩笑打趣。因为，他不知道万军要说什么事。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喝了那么多酒，就差我这一杯吗！” “万军哥，小阳哥确实喝了不少酒了。”梅子想替陆阳挡下这杯酒。别人要敬陆阳的酒，梅子不敢拦，可换成万军过来，梅子有底气说这个话。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谁都知道谁的脾气。 “梅子你别替他说话，哥是真有事求他，他要不喝这杯酒，我开不了这个口。”万军拦下梅子，带着酒气有些醉意的说道。 “那就来吧！我陪你一个。不过我只能半杯了，不然，你就滚一边去，等酒醒了再和我说事。” “不行，一会儿你走了，我就逮不住你，就得当面和你说。”说完，万军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陆阳的酒杯，再一仰脖子，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陆阳见万军不像是在说笑，可能真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讲，也把一杯啤酒一口干掉，放下酒杯说道。 “说吧！小样儿，你今天要说不出个名堂来，我一脚踹死你，还非要整得这么严肃，你是想吓死我是不是？” 元叔见兄弟二人这样，笑呵呵的，也不制止二人。元叔知道万军要说什么，之前万军找过元叔，给元叔说起过这件事儿。但元叔不是陆阳，这事他做不了陆阳的主。 “我想让桂花去你那里做事，你同意不？”万军直勾勾的盯着陆阳问道。 万军和桂花结婚后，没有多久的时间桂花便怀孕了，之后桂花就一直在家。现在孩子也早就断奶了，桂花在家待不住，想出来找事做。 之前回去给奶奶过生日的时候，娟儿娘俩当天找过爷爷，结果爷爷直接让她们找陆阳，这事也就一拖二推的，最后不了了之。 后来，这事被娟儿妈添油加醋的在村子里乱说一通，说陆阳现在富了，不把乡亲放眼里，不肯帮老乡的忙。 最后，这事传到了二娘耳朵里，二娘又告诉了万军。这才有了万军刚才的举动，他不信陆阳是那样的人，但又不能明确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我去…！老子打死你小子，一个电话的事，你非得逼老子喝杯酒。你丫的就是欠揍，我不管，先自己罚自己三杯酒，再听我的答案。”陆阳放下心里的包袱，又恢复了之前和万军一起打闹的相处方式。 “我不喝，你先说你答应不答应，不然，这酒没法喝下去。”万军这个犟种，他愣是没听明白陆阳话里的意思。 “万军哥，这三杯酒你还真得要喝，小阳哥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梅子笑嘻嘻的递上一瓶啤酒给万军。 “梅子，你从小就帮着这小子欺负我，现在还一样。你说，他什么时候答应我了？”万军还有些迷糊。 第398章 杨七郎的反常举动 梅子一听万军这样说话马上不干了，他推了万军一把，笑着说道:“你呀！还是和以前小时候一样，听话不听音儿。小阳哥刚刚是不是说过“一个电话的事”？你自己没听进去，还好意思说我。” “有吗？我怎么没听见，小阳子，你说过吗？”万军酒醒了一大半，望着陆阳问道。 “老子见证，他说了，我隔得远远儿的都听见了，你小子就喝吧！”杨七郎一拍桌子，扯着嗓子吼道。 “喝不喝？这酒，你丫的喝不喝？”陆阳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万军。 “我喝，我喝，梅子，开酒！”万军赶紧冲梅子叫道。 “我来，我给你小子开！”杨七郎起身来万军身边，快速的打开两瓶啤酒，往万军面前一放，眼睛死死的盯住万军。 “这个不行，陆阳说的三杯，这一瓶就是三杯。这多开的一瓶你自己喝，我不喝！”万军冲杨七郎喊着。 “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求人办事没一个求人的态度。陆阳，我告诉你，马上收回你刚才的话，不答应这小子。”杨七郎笑哈哈的骂着，把他豪爽的性格又发挥出来。 “别，别，千万别听他的，小阳子，陆总，兄弟求你了行不行？” “三杯先干了…！”陆阳冲万军喊着。 桌上一圈人这时都起哄喊着:“干了…！干了…！” 万军抓起一整瓶酒，仰头直接对着酒瓶干起来，现在已经由不得他。 一分多钟后，待万军喝掉瓶中的酒后，陆阳又才开口说道:“你告诉桂花，让他年后上来吧，这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就这两天行不行？我给你说啊！她是一天也不想在家里呆了。这段时间天天打电话找我，我都快烦死了。” “我看这是你小子的意思吧！几个月前回去的时候，我咋就没有听桂花说这事，坦白说，是不是憋不住了。”陆阳搂过万军的肩膀，趴在他的耳朵边小声的问道。 “嘿嘿……！”万军一阵傻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陆阳松开万军，捶了万军一拳。 “我明天就打电话给她，让她跟着就上来。” “随你的便，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告诉二娘和桂花，这事先别到处说。几个月前回去给奶奶过生日，娟儿娘俩找过我，这事我当时没答应她们，娟儿是怎么样的人你心里知道，这样的人，我用着不踏实，更看不顺眼。” “好，我知道。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放心吧！兄弟不会让你难做人的。”万军听陆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又怎么能不知道陆阳的意思。 “你知道就好！这酒还喝不喝？小样儿！”陆阳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酒。 “这…！这…！你饶了我吧！受不了了。”万军一副囧状。 “那你先前还给我不依不饶的，这就受不了了？” “兄弟，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以小人之心，度了你这个君子之腹，你原谅兄弟我这一回。” “滚！以后还有这样的事，你别说是我兄弟，我没你这样的兄弟。”陆阳还揪着万军刚才逼他喝酒的事不放。 “别呀！我刚才不是道过歉了吗！”万军苦哈哈的，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哪个万军，刚刚小阳说的话，你记住了，别一回头就又忘了。”元叔见兄弟二人闹得差不多了，事情也解决了，这才开口提醒万军一句。 “我知道了元叔，忘不了。” 之后，大家又是一阵吆喝着喝酒。这一次，陆阳没有陪大家一起疯，他不敢再喝了，晚点还得开车回去，安全不是儿戏。 十几分钟后，酒席才结束，一众人前后散去。 临离开之际，杨七郎抓住陆阳的手，反复的叮嘱陆阳注意安全，尤其还提到车上还有梅子，让陆阳一定安全的把梅子送到住处。 “七哥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陆阳一拍胸脯说道。 杨七郎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而洪亮，仿佛能传遍整个夜空。 然而，站在一旁的陆阳却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这笑容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以往的杨七郎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他一向都是直爽坦率、不拘小节的性子，像这般笑得如此灿烂且刻意，实在是让人感到疑惑。 陆阳紧紧地盯着杨七郎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出一些端倪来。可是，杨七郎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没有丝毫破绽。只是，那双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或者秘密。 “七哥，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陆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杨七郎闻言，稍稍收敛了一下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哈哈，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心情好呗！元叔过生日嘛！我开心！”说着，还轻轻地拍了拍陆阳的肩膀。 陆阳心里越发肯定这里面有事，他太了解杨七郎了，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心情好，他绝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 但是，看杨七郎这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说实话了。陆阳暗自思忖着，决定暂时不再追问下去，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好好探探口风。 在驱车返回的途中，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梅子好奇地转头看向陆阳，开口询问起他最初刚刚踏入杨家匠中餐馆时的经历。然而，对于这段过往，陆阳似乎并不愿多谈，只是用寥寥数语便轻轻带过了那些回忆。 尽管陆阳说得云淡风轻，但实际上那段时光却是他人生中的重要成长阶段。那时的他初出茅庐，怀揣着梦想和憧憬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在救宋莜莜母女受伤后，工地上干不下去了，才进入了杨家匠中餐馆工作。 从此，每一天都是忙碌而充实的，从清晨的准备食材开始，一直到夜幕降临后的打烊清理，陆阳几乎没有片刻停歇。 在那个小小的厨房里，陆阳不仅学会了精湛的厨艺技巧，更懂得了如何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汗水湿透衣衫、疲惫侵蚀身体，这些艰辛都成为了他成长道路上不可或缺的磨砺。 可即便如此，每当回想起那段岁月，陆阳心中依然会涌起一丝感慨——那既是他努力奋斗、不断进步的见证，同时也是他生命中最为辛苦难熬的一段日子。 把梅子送到公寓，回到办公室时，整个办公区域已经空无一人，同事们都早已下班去享受属于自己的悠闲时光去了。 然而对于陆阳来说，此刻的他却并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念头。因为今晚他依然选择不回那个所谓的“家”。 说起这个家，其实它更像是一个仅仅供陆阳睡觉的场所罢了。家中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的身影。每天晚上，当陆阳踏入那扇门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无尽的冷清和寂静。 屋内昏暗的灯光无力地照亮着空荡荡的房间，墙壁似乎也在默默地散发着孤独的气息。客厅里摆放的家具显得格外落寞，仿佛它们也在渴望有人能给予它们一丝温暖与关怀。而卧室那张冰冷的床铺，则成为了陆阳唯一能够寻求片刻安宁的角落。 陆阳顺手拿起小雨放置在办公桌上、正等待着他签字的那份文件。他仔细地翻阅了一下，目光快速扫过每一行字和每一个段落，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地方。 然而，尽管如此，陆阳还是保持着一贯认真负责的态度。他微微眯起双眼，再次仔细审查了一番文件中的关键信息和重要数据，确认无误之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随后，他轻轻提起手中的钢笔，笔尖流畅地划过纸面，留下两个龙飞凤舞般潇洒的字迹，那正是他苍劲有力的签名。 签完名后，陆阳随手将这份已经处理完毕的文件放回办公桌上原来的位置。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而迅速，仿佛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早已轻车熟路。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陆阳一看来电号码，不觉眉头一紧，他有些不明白，杨七郎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第399章 我喜欢梅子 “七哥，有什么事吗？”陆阳接通电话问道。 “兄弟，七哥求你一件事儿，你一定得帮帮七哥。”杨七郎在电话那头哀求着。 “不是七哥，您有事怎么刚才不说，现在人不在一起您又想说啥呀？” “刚才人太多，我说不出口，这个点了，我一个人在，我才有胆说出来。” “不是又和万军一样，有人要过来做事，这事还有什么说不出的，你直接把人领过来了不就行了吗！” “不是这事，兄弟你听我说，我感觉我恋爱了。”杨七郎傻笑两声。 “不会吧！七哥！这不是您一夜七次郎的作风啊！您这样说，我可是不相信的。”陆阳哈哈大笑，在他听杨七郎说恋爱了这句话时，他好像听到的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话。 “严肃点，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们再提什么七次郎的事，我告诉你，那都是别人瞎说的，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儿，我冤枉得很。” “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人家这样说，你不都是引以为傲的吗，以后怎么不让人说了？” “刚不是对你说了吗，哥恋爱了。所以，以后不许再提这事儿。” “哦…！我懂了，您是怕嫂子听见您的光辉战绩后，用这个来给你定标准。”陆阳越越笑越大声。 “滚！刚才不都告诉你了吗，我是冤枉的。” “好，好，您是被冤枉的，您比那个窦娥还冤，我相信您了。”陆阳止住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必须相信！哥没有骗你小子。” “嗯！我知道了。好了，您说的事我知道了，不和您聊了。”陆阳本以为杨七郎打来电话，就是说这事的，现在事儿已经说完了，自然就该挂电话了。 “别！别慌！哥求你的事还没说呢，你急个啥！”杨七郎一听陆阳要挂电话，马上制止陆阳。 “您还有啥事？刚才不已经说完了吗，让我以后不要再说那事。” “那不是正事，我求你的事另有其事。”杨七郎放下身段，讨好着陆阳。 “那好，您说，我洗耳恭听，您赶紧的。” “兄弟！这事只有你能帮哥哥。我…！我……”杨七郎欲言又止，这时候，竟然说不下去了。 “什么事，这么难吗！七哥您别吓我啊，我胆儿小。” “我…！我问你，梅子有男朋友没有？”杨七郎电话中，鼓起吃奶的力气，终于蹦出了自己憋了好半天的话。 陆阳懵了，杨七郎问这个干嘛！他想做什么？ “七哥，您什么意思？您问这个干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这个问题您问元叔不就知道了吗，干嘛还要转这么一个大圈儿来问我。” “我不好意思问。” “你们关系那么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喜欢梅子……！”杨七郎豁出去了，给陆阳来了一个惊魂一炸，把陆阳直接炸懵了。 “不是！七哥！您没喝醉吧？”陆阳醒了，他这时才如梦方醒。难怪今晚杨七郎这么反常，原来是闹这出。 刚才还让杨七郎去问元叔，现在杨七郎把谜底揭开了，这还真问不出口。 两个生意上的伙伴儿，其中一方有一天，突然对另一方说我喜欢你女儿，想做你女婿，这就有点尴尬了。 “没醉，我醒着呢！你快点告诉我，梅子她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我不说，我说了元叔会打死我的。”陆阳有一些慌了。 “兄弟，哥求你了。你要不帮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你不会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吧！” “七哥，您来真的？我怎么到现在还怀疑我的耳朵呢，我不相信。” “你不信就等着明天给我收尸，我跑到环宇大厦楼顶上跳下来你就相信了。”杨七郎非常非常认真的说着，连电话另一边的陆阳都听出了杨七郎的决心。 “您告诉我，您喜欢梅子哪一点，如果您说服了我，我就告诉您。”陆阳问杨七郎。 “你信不信一见钟情？我告诉你，她穿着朴实，简简单单，但特别好看。走路的时候，头发轻轻飘起来，眼睛亮得像星星，里面闪着智慧和温柔。她一笑起来，就像春天的花，暖暖的，一下子就能照亮人的心。她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气质，让人感觉很舒服。 今晚上，见到梅子第一眼，我就被她吸引了。她就像生活里的一道光，让我觉得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现在想起她，心里都是暖暖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看她对元叔的态度，我就觉得她是个有孝心的姑娘。我是独儿，我就想找一个孝顺的人，以后能够善待我妈老汉儿。” “七哥，您摸到良心说，您刚才说的全部都是真心话，不是骗人的鬼话。” “我骗你不是人，出门就被车……” “停！停！我信了，别说了。”陆阳生怕杨七郎再说下去，这么狠毒的誓言，还是不要太轻易的说出口。 杨七郎本就是一个豪爽的人，为了这事，他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诅咒，陆阳不敢再怀疑杨七郎的真心。 “那你快快说说，梅子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我了解到的是没有，至少目前没有……”接下来，陆阳把梅子一些简单的信息透露给杨七郎。 这样做，不为别的，只为杨七郎的一片真心。陆阳了解到的杨七郎是一个不轻易求人的人。今天，为了这事，他能放下身段来求自己，这就说明杨七郎是认真。 “兄弟，那你说，如果我要追求梅子，元叔会不会答应我，同意我和梅子的事？”杨七郎已经等不及了，他开始为后面的事做准备了。 “您拉倒吧！梅子这一关您都还没有过，就先想到元叔那边去了。我告诉您，梅子是一个独立性很强的女孩子，她要是不愿意，您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答应。” “所以我才求你嘛！你得帮我，帮我在梅子面前多说说好话。我从她对你的态度中看得出来，她很听你的话。 “这样说吧，七哥。不是兄弟不想帮忙，实在是这个忙我没法儿帮，您也是了解我的为人的，我和元叔之间的关系您也知道，他老人家一直都把我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对我照顾有加、关怀备至。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是无以为报的。而且梅子呢，这丫头打小就跟着我，整天像个小尾巴似的，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您说这得有多亲？ 所以说呀，这件事情还得您亲自出马才行。要是梅子她心里头真有您，真心实意地喜欢着您，那不用我说，我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给你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可要是梅子她对您没有那个意思，不喜欢您，那很抱歉。七哥，就算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摆在这儿，我也绝对不会在她面前替您美言半句，毕竟一边是我的好大哥，另一边则是如同亲人般的元叔和梅子，我哪边都不想伤害你们。 咱们兄弟俩相识相知这么久了，我对您向来都是敬重有加的。但同时，我对元叔同样怀着深深的敬意。我今天把话都撂在这儿了，就是希望您能够体谅一下我的难处，理解我的苦衷。七哥，您觉得兄弟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兄弟，哥理解你，是哥想得不周到，你别怪哥，哥给你说对不起。但同时，哥也告诉你一声，梅子我是要追的，这么好的姑娘，我不追，我会后悔一辈子。 如果正如你说的那样，梅子对我没有一点感觉，那么，我一定不会死缠烂打的。如果但凡梅子对我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我就一定不会放弃。” “七哥，您这样说，我敬您还是那条汉子。我祝您马到功成，最终抱得美人归。” 别看杨七郎平时不着调，但陆阳了解杨七郎。这个人一旦认真起来，绝对是一个让人值得佩服的。至于杨七郎的过往，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梅子能接受，这都不是事。 在成长的路上，谁还没有走过一两条弯路。只要能认清自己，及时改正，这当然算迷途知返。 而现在的杨七郎，正是这样一个人。 第400章 再求你一件事 “兄弟，哥再求你一件事，我要追梅子的事，你千万别给元叔说，至少在梅子态度不明确之前不能说。你让我先和梅子接触接触，如果梅子愿意，到时候我再请你帮我向元叔说说。如果梅子不愿意，那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和元叔还是朋友。你懂我的意思吗？”杨七郎不太放心，他特意对陆阳说出自己心里的顾虑。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您做事千万得低调一些，公司里知道梅子和元叔是父女关系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可帮不了你，万一到时候元叔问起来，我说还是不说？” “这个我知道，谢谢了兄弟。等事成之后，哥好好谢谢你。”杨七郎哈哈大笑。他此时已经在幻想梅子和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 陆阳缓缓地放下手机，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刚刚通话结束时杨七郎的话。他不禁轻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真是没想到啊，那个一向狂妄不羁、游戏人间的家伙居然也会有动情收心的时候！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到这里，陆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很快，他又开始担忧起来，因为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梅子，她究竟会如何抉择呢？如果梅子答应了对方的追求，那么或许真的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毕竟爱情这种东西总是充满了未知和惊喜。但倘若梅子拒绝了，恐怕那位动了情的人会受到不小的打击吧。 陆阳轻轻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过多猜测。感情之事本就复杂难测，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当事人自己的心意。而他所能做的，只是在一旁默默祝福罢了。 第二天，万军早上起来赶在上班前，给家里的桂花打了电话，把去陆阳公司上班的事说了一遍，并一再叮嘱桂花别把这事说出去。 “为什么呀？”桂花问万军。 “你那边不方便说话，等你上来后我再告诉你，总之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能说你上来是去陆阳公司上班，你听清楚了没有？”万军严肃的对桂花说道。 “好，知道了，那要是妈问起来我怎么说？” “这…！你就说我给你找了一份高薪的工作。等以后回去的时候，我亲自给妈解释。” “嗯！那我明天就上来，我是一天也不想在家里呆了，又不挣钱还倒花钱。” “好，你直接来工地这边，到时候我带你去陆阳那边。”交代清楚之后，万军才拿起工具去上班。 中午的时候，就在快下班吃午饭时，杨七郎来了，他直接进到陆阳的办公室。陆阳被杨七郎这突如其来吓了一跳。 “七哥，您怎么过来了？” “我去办事，路过你这里，就上来看看你小子，怎么！不欢迎我？”杨七郎的司马昭之心，陆阳算是明白过来了。 “洪武哥！”梅子招呼一句杨七郎。 “梅子妹子，还在忙呢！”杨七郎明知故问，他这是没话找话说，就是想引起梅子的注意，刷刷存在感。 “梅子，给七哥泡杯茶。”陆阳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杨七郎。这人昨晚才决定的事，今天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套近乎。看来，杨七郎是真的对这事上心了。 梅子起身给杨七郎泡了一杯茶过来:“洪武哥，你喝茶！” “谢谢梅子，我正口渴着呢！”杨七郎继续演着他自编自演的戏，陆阳看着眼前的俩人，心里暗暗发笑。 杨七郎端起茶杯就喝，也顾不得开水烫嘴。 “噗…！”杨七郎一口喷出刚喝进嘴里的茶水，手中的杯子也掉在地上，水花四溅，茶叶一地。连杨七郎的西装上也被淋湿一大片。 杨七郎是真的被烫住了，这次真不是在演戏。只是他太忘情了，太深入了，把自己给卖了。 “啊…！”梅子先是一声惊叫，随后马上又问道:“烫住了没有？洪武哥！” “七哥，您这是有多渴啊？急成这样子！”陆阳这句话，看似在关心杨七郎被烫的事，实则是暗示杨七郎，在对待梅子的这件事上不要太急，一切都要水到渠成才好。 另一边，梅子见杨七郎身上的西装被茶水淋湿，赶紧抽出纸巾帮杨七郎擦拭起来。 “谢谢梅子，没事，不用擦了。”杨七郎才不理陆阳，虽然被烫了，但他正在收获来自梅子的关心。 “真没烫着，我吐得快！”说完，杨七郎还发出嘿嘿两声傻笑。 “梅子别管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他还这么急呼呼的，活该他被烫。”陆阳开起玩笑来。 “小阳哥，那是滚开水！”梅子替杨七郎说着好话。 陆阳听梅子这样说，再看梅子的举动，心里一阵暗喜。 “这事莫非有戏，看梅子这样，好像不讨厌杨七郎。” “就是嘛，这可是滚开水，你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一点不像梅子妹子，这么有爱心。” “能怨我吗，谁叫您这么急的，万事不得有一个过程吗。你自己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这不是活该又是什么！” “好了，我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不过我在你这里被烫了，你得请我吃午饭。”说完，杨七郎背过身，冲陆阳一阵挤眉弄眼，张着嘴，吐出一个“帮我”的口型。 陆阳又怎么可能不懂杨七郎的意思。 这事昨晚在电话里，杨七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这样，陆阳自然是不能拆杨七郎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台。 “好，我请您吃饭，这一天天的，明明是你自己的事，居然还赖上我了。” “那什么，那你不是我兄弟吗！现在我有事了，我当然得找你。” “走吧！梅子，一起。今天中午我们就请这个人去吃兔子，不过我们请客可以，得让他出钱。” “凭什么啊！你要不要点脸！你请客，我掏钱，这是什么道理。”杨七郎嘀咕起来。 “您打碎我的杯子，我没让您赔钱就算了，让您出点钱请我和梅子吃顿饭，这已经算便宜您了。” “你那什么杯子？能值五毛钱不？这一顿饭值好几十个杯子。不干，我赔你五毛钱，不然我亏大了。” “您这么大一个老板差那几十元钱？再说了，您知道我那什么杯子吗？我告诉您，那杯子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是我家的传家宝。” “滚！就你这破杯子，还你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还是传家宝，我呸…！”杨七郎搂过陆阳就是一阵挠。 俩人嘻嘻哈哈打闹在一起，把一旁的梅子乐得不行。 “小阳哥，洪武哥，你们去吃吧，我就不去了。一会儿下午还有好多事。” “吃个饭能耽搁什么事，走，走，一起去。他要敢说什么，我揍他。”杨七郎松开陆阳，冲梅子叫道。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说啊！”陆阳喘了一口气，瞪了一眼杨七郎。 “那就走吧！我真的是饿了。今天就去肥兔公社，我请客，不让你小阳哥出钱。” 肥兔公社，三人坐在一起。杨七郎特别的殷勤，不停地给梅子夹菜。 一顿饭下来，梅子对杨七郎的印象更深刻，更进了一步。 临走时，杨七郎对梅子说道:“妹子，你下次到工地的时候，一定记得找我，我请你吃饭，算是作为今天的补偿。今天不好意思，说好的我请客，结果还是让你小阳哥掏钱了。” “好，洪武哥，你走吧！开车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陆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骂了杨七郎一千遍。 待待杨七郎走后，梅子开口问陆阳:“小阳哥，你说这洪武哥怎么说话这么逗？” “他这人啊，就这个样儿。为人豪爽，对人有情有义，挺仗义，挺大气的一个人。我告诉你，我当初刚到他的中餐馆做事时，他就给我一千多块钱一个月，店里的工人工资都不低，最少都是一千五六一个月。当时的主厨，就是我师父，就已经是四千多一个月了。我现在对工人的做法，有一些是受他的影响……” 陆阳对梅子说起了自己最初的往事来。这中间，多少有些夸赞杨七郎。 第401章 小雨反对黄亚文炒股 “那既然中餐馆做得好好的，后来为什么又不做了，要转让给你师父呢？”梅子问到核心问题。 “当时他因为贪玩，被奸人所害，不得不转让中餐疗馆。不过他这也算因祸得福，从此改掉他身上的一些坏习惯。再后来，他就和元叔一起合伙做事，才有了你看到的今天的他。” “这样说来，他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梅子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陆阳说。 “人嘛！成长到一定的年龄，都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故事，他有他的放荡不羁，你有你的风花雪月，我有我的辛酸过往，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不同的故事。” 和梅子一起回公司的半道上，万军打来电，告诉陆阳，桂花明天上来，他后天一早带桂花一起来公司。 “行，如果我有事出去，你们就找梅子，她会带桂花去找人事办入职手续。不过我告诉你，以桂花的条件，只能是去做服务员，这一点，我昨天忘了告诉你，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我知道，没问题，不管做什么，你安排就好了。谢谢你，兄弟！” “好了，别把这两字挂在嘴上，我们兄弟之间，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 挂断电话，陆阳把这一事说给梅子听，让梅子记一下。 “嗯！我知道了。”梅子点头应下来。 快到公司楼下，还有相距一条街的距离，陆阳看见了小雨和黄亚文两人正向一边走去，并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小阳哥，那是不是小雨？”梅子也看见了，她开口问陆阳。小雨谈恋爱的事，以及陆阳不喜欢黄亚文的事梅子并不知道。 “哪儿，我没注意到？”陆阳明知故问，这种家事，他还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已经走过了，我也不太准定。” “嗯！不管她，走吧！上去之后我得小眯一会儿，昨晚没休息好。”陆阳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应付梅子一句，把这事带过去。 另一边，黄亚文伸手搂过小雨的腰，俩人缓步而行。 茶楼里。黄亚文在坐下之后，对小雨说道:“告诉你，我手上现在有三支股票了。其中一支走势特别牛，现在都挣了一万多，我打算做一个长期的，这样只会赚得更多。”黄亚文有些兴奋，脸上洋溢出一种成功后的喜悦之情。 “还是见好就收吧！这些天，我也了解过一些股票的知识，像你这种散户，基本上就是韭菜，那些大户就是收割机，专门收割你这种散户。”小雨一直是反对黄亚文炒股票的，在她的心里，这就是一种合法的赌博。 “小雨，我跟你说，你先别急着反对我，最近股市真是火得不行！我看中的那只股票，专家分析说前景一片大好，绝对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小雨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她深知股市的风险，也明白黄亚文对投资的热情往往容易让他忽视这些风险。 她放下茶杯，轻声说道：“亚文，我知道你对投资有兴趣，但股市的风险真的很大。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专业背景的人来说，盲目跟风是很危险的。” 黄亚文显然对此并不以为意，他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说道：“哎呀，小雨，你就是太保守了。我告诉你，我身边多少朋友都靠炒股赚了不少，有的甚至辞职专职炒股了。这是个机遇，我不能错过，而且，我只是拿出一小部分资金尝试，不会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活质量的。” 小雨看着黄亚文那充满自信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明白，黄亚文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但她作为他的女朋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可能的危险。 小雨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坚定地说道：“亚文，我不是完全反对你投资，只是希望你能更加理性。股市就是赌博，它需要知识、经验和冷静的判断。我们既没有专业的知识去研究市场，也没有应对市场波动的心理准备。万一……” “没有万一！”黄亚文打断了小雨的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股市的狂热和自信，“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这次的选择。而且，我只是试试水，就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不行，你思想还是太过成旧了，那一天你休息的时候，我带你去股市交易大厅里转转，包你认不一样。” 小雨见黄亚文那种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放弃这个念头。但她也不愿看到他因为盲目跟风而遭受损失。 小雨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方案：“亚文，这样吧。如果你真的想尝试投资股市，先不要那么盲目和冲动。你可以先去学习一些基础知识。了解股市的规则、风险以及投资技巧。这样，即使你决定投资，也能更加理性地做出决策。” 黄亚文闻言，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他又把这种不快掩饰住说道:“我现在就跟我那哥们儿一边炒股一边学习，我告诉你，以现在大盘的走势看，要不了多久，下一个大户就是我。” “你这是赌徒心理，我不是泼你冷水，你太冲动了，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 “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今天不说这事了。好不容易见你一面，别这么扫兴行不行？” 之后，两人在茶楼里又坐了半小时。小雨见时间差不多了，开口说道:“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公司上班了。” 算不上一场愉快的约会，俩人几乎是不欢而散。 陆阳宽敞而明亮的私人办公室里，尽管之前他嘴上说着想要稍作歇息片刻，但实际上此时的他却毫无半点休息的心思。他的脑海之中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不停地翻涌着关于小雨的种种事情。 要说出来吧！可每次当他与小雨沟通黄亚文的事，她总是表现得那般固执己见，对自己的劝告充耳不闻；但要是选择闭口不言呢？心里头那份沉甸甸的担忧又如巨石压胸般让他难以释怀。 陆阳就这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内心的挣扎中纠结不已。之前说好的放任不管了，可一看见小雨和黄亚文在一起，他又放不下。 下午上班后，陆阳无心坐在办公室里。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巡店了，他给梅子交代好事情之后，开着车出去巡店去了。 这个时间店去巡店根本看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陆阳还是要下去逛一逛，了解些在办公室里看不到的事。 一圈转下来，发现不少的小问题。陆阳当面做出批评，并把这些问题一一记下来，方便日后在工作会议提出整改。 五点来钟，在路过师娘余萍开的小饭店的时候，陆阳把车停了下去，降下车窗看过去，小饭店已经不在了，改成了一家小面馆。 坐在车里看了许久，陆阳想起了师父丁文忠，他下车走向小面馆。 从师父丁文忠死后，陆阳就没和余萍联系过几次。最近一次通话还是八个月前，电话中也是说几句没营养的废话便匆匆挂断。 不是陆阳无情无义，而是陆阳实在和余萍说到一块儿去。没办法，思想不一样，决定一个人行为不一样。 走进小面馆，这时面馆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老板，来二两排骨面。”陆阳冲老板喊道。 趁着老板煮面的时间，陆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面馆所有的东西都还是新的，应该才开业不久。 没多一会儿，老板端着面过来，陆阳叫住老板。 “你好老板，我问一件事，你这面馆什么时候开业的？” “有一个多月了。” “生意怎么样，还好吗？” “一般般吧，一天下来也就卖个几百块钱的东西。”面老板笑笑回答道。 吃一口面，陆阳发现这面的味道还可以。 “老板，你这面的味道还不错。在你接手这家店之前，这里好像是一家小饭店吧，她们老板人呢？”陆阳问到正题上去了，这才是他进来吃面的真正目的。 第402章 近墨者黑 “她呀！一个多月前把这家店转给我了，听她说是生意不好，准备回老家去。” 听面老板这样说，陆阳不再说话，这和他之前猜想的差不多。以余杰的手艺配上余萍的心胸，这家店能在丁文忠死后还坚持了这么久，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吃完面付了钱之后，回到车上，陆阳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在想，如果丁文忠没有死，以丁文忠的雄心，现在会开到第几家饭店了？ 依稀还记得自己在行拜师礼时候的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丁文忠死了，可师娘还在，自己现在还能为这个女人做点什么？ 点上一支烟，想了好久，陆阳想不出一个结果。自己和余萍终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有些人，不管你为她付出多少，仍然换不来她的一片真心。 一支烟燃尽，陆阳驱车离开，这个女人，这件事就交给时间吧！如果有一天，余萍能摒弃她势利的心性，找到陆阳头上，陆阳不会坐视不理，但眼下，暂时就这样吧！ 次日一大早，陆阳带着毛剑青驱车前往绵州。 “昨天，我路过我师父的第二家店了，那里现在成了一个小面馆，余萍回资州老家去了。”路上，陆阳主动说起了昨天的事。 “不是说生意还马马虎虎吗，怎么就转手了呢？” “这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听说你那师娘把利润看得太死，是一个势利的人？”毛剑青没有见过余萍本人，他知道这样的事，也是从叶洪明的嘴里听来的。 “她那人也就那样吧！如果不是她把钱看得太重，我师父也不会早死。这一点，我始终无法原谅她。” “这也是丁师叔的命，这人啊，不管你怎么样的不可一世，这终究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如果他当初没有被师公逐出师门，以他的聪明劲儿，一定比我师父还要牛。” “哎！算了，不说这件事了，这是他们老一辈的是非恩怨，我们做后辈的，说什么也不合适。” 之后，车内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阵，陆阳又才问道:“上次去看房子的事怎么样，定下来了没有？” “还没有，你嫂子不愿意上来，老娘离不开她。” “那把老人一起接上来不就完事儿了。” “关键是老娘不愿意上来，有什么办法！”说起这件事，毛剑青就头疼。 之前看好一套房，想买下来，把乡下一家人接上来一起住，结果一打电话回去，老娘死活不愿意上去，这事就这么黄了。 “跟我奶奶一样，上来住了两三个月，住不习惯，说什么也要回乡下去。” “可不是这样吗，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 “这应该就叫故土难离吧！尤其是她们这种上了年龄的老人，更是把那份乡情看得更重。”陆阳安慰毛剑青一句，其实，这也是在安慰他自己，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 师兄俩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一路聊到了绵州。 涪城区，吴小勇带着陆阳和毛剑青一连去看了三家正在装修的店面，其中两家马上就要完工了。 “师父、师叔，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你们提出来，我马上安排他们改。” “也就这样吧！再改也差不多。”毛剑青说道。 “人员招聘工作有安排好了吗？年后开业可不能耽误了。”陆阳问吴小勇。 “去人才中心了解过，但没有安排下去。我是这样想的，这也没多久就过春节了，等过完春节，我提前两天上回来，争取把人招进来。” “来得及吗？”毛剑青不放心的问道。 “光是服务员是没问题的，他们这边人才中心里有很多熟练的人，到时候直接招进来，简单的培训两天，就可以上岗了。其实我之前有想过早点把人招进来，但目前我们一没法进行实际培训，二不营业，解决不了吃住，也就把这事定在了年后。” “你自己把握好时间，我计划二家店同时开业。时间初步定在正月十四那天，只要赶在这之前准备好就没问题。”陆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吴小勇，让他有个准备。 “没问题，时间还充足，够我们去完成这些。” “还有，你这边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四月底之前，你得转战到下一个城市去。所以，这边你得提前打下一个量，把一些你认为可以的地方，重点标出来，交给留守的人。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又回来，开发这边的高端市场。” “师叔，这自助店还没开业呢，你又想到了高端店，你这也太超前了吧！”吴小勇苦恼了，看来，过完年之后，自己一定又得累成狗。 “你知道什么，这就叫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管碰到任何事情，我们都得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才行，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特别是在这个竞争如此激烈的时候，时间可就是金钱呐！谁能抢先一步抓住时机，谁就能抢占到更大的市场份额。 要是动作慢了半拍，那可能连喝汤的份儿都没有，说不定连吃屁都赶不上热乎的。”陆阳一边笑着，一边没好气地对着吴小勇数落道。 “你这么大一个老板，怎么就不能文明一点，别什么屁不屁的嘛！”吴小勇又开始准备斗嘴。 “我说的是真是，今天没时间和你斗嘴。刚才告诉你的那些，你自己心里必须有数才行。”陆阳再次提醒吴小勇。 “好，知道了，我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别说大话，如果完不成任务，我把你逐出师门。”毛剑青给吴小勇下了最后通牒。 “就是，这话我赞成！”陆阳趁火打劫，也跟着毛剑青的话，补上一句。 “别呀！师父你怎么也跟着师叔学坏了，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要给师公告你们。” “去，马上就去。还要告我们，我打不断你的腿！”毛剑青抬腿佯装要踢吴小勇。 “好了，不说了，现在带我们去吃午饭。你是地主，今天这一顿，你请我和你师父。” “那是，在绵州要找吃饭的地方，还得是我。”之后吴小勇开车在前面带路，陆阳紧随其后。 陈记菜豆花，是涪城区一家不错的饭店。这里的菜豆花以其翠绿的颜色、清脆的口感和丰富的营养价值，成为了人们喜爱的美食之一。它不仅能满足味蕾的需求，更是保持身体健康的佳品。 “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在菜上桌的时候，毛剑青看见盘中的菜对陆阳说道。 “来吧！尝尝不就知道了吗。”陆阳也不客气，拿起筷子直接吃起来。 在陆阳和毛剑青分别尝过之后，吴小勇眨巴两下眼睛问道:“怎么样，不枉此行吧？” “原谅你了，如若不然，有你小子受的。吃个饭，带着我和你师叔东转西拐的，走出几里地来。”毛剑青先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那可不，今天你们二位老板大老远的过来，我怎么也要用心招待你们才行嘛。” “别说好听的，这一顿可不准算在工作用餐里面，得你自己掏腰包。”陆阳斜视吴小勇一眼，继续埋头吃起来。 “这没问题，你们就是再来几份这样的菜也出不了一百块。这家店不仅菜好，价钱也实惠，不然，我干嘛带你们走这么远过来。” “我看你这小子就是故意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人，请客吃饭还挑便宜的来。”毛剑青也瞪了吴小勇一眼，把自己师父的气势拉得足足的。 “师父，你冤枉我了。你没见店里的生意好吗！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的菜是真的不错，不然，会有这么多过来吃饭。” “这小子现在是真的越来越会说话了。”陆阳来上这么一句。 “师叔你过奖了，赶你差远了。” “跟你师叔越来越像，真不是个东西。”毛剑青嘀咕一句。 “说什么呢！”陆阳不爽了，毛剑青这样说话，他是不接受的。 “我说错了什么吗？之前是多诚实的一个孩子，自从跟了你之后，就变得油腔滑调起来。” “懒得和你说话，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近墨者黑！” “对，对，主要还是师父你教得好。”吴小勇这个二货，被人批，也不忘带上毛剑青。 第403章 陈开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由于没有喝酒，这一顿饭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便结束。 回到临时住处，吴小勇给陆阳和毛剑青各泡了一杯茶，三人又聊起来工作上的事。 “目前这边一共签下五家店，还有一家正和老板拉扯着，想把房租再砍一点下来，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看一看。” “不去了，你自己把握就好。公司所有的要求你都知道，按要求来可以了。”陆阳掏出来两支烟，递给毛剑青和吴小勇，然后，自己抽出一支点上又说道。 “主厨这边你师父派人过来，二厨还是在当地找吧，你留心一下，如果这边人才中心有这方面的人，可以早点招进来，反正就两三个人，也多不了几个钱。” “就是，别想着省那么几个钱误了年后的开业。二厨不比服务员，还是需要有一定经验的人。”毛剑青补充一句，提醒吴小勇。 “嗯！我记下了，这几天我留意一下。” “人住的地方都找好了没有？尤其是年后要开业这两家店的。”陆阳又问吴小勇。 “这两家店的都找好了，一家拿了钥匙，一家年底去拿钥匙，现在的租客还没走。” “条件还是可以选稍好一点的，只要住得舒服就行。毕竟累了一天下来，就得有一个好的环境。如果住的不舒服，第二天还能有精力做事？” “我考虑到了，离店里不远，几百米就到了，都是居民的房子，最主要是清静，卫生也不错。” “行，我相信你。”陆阳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走吧，看也看了，该回去了。”毛剑青催促着陆阳，今天，他是被陆阳硬拉着过来的，现在手上还有堆事。 “行，走咯！”陆阳站起身开始往外走。 吴小勇跟着起身送二人下楼:“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了，忙你的去，团建的时候早点回来。”陆阳向吴小勇摆摆手，制止他再往前走。 万军老婆桂花被分到了文翁路自助店，这里几天前走了一名服务员，桂花正好顶上来。 晚上十来点钟，服务员曹冰和桂花站在一边说话。 “你进来的时候，人事主管有没有告诉你要上交一部分工资给他的事？” “没有！我没听说。工资不是公司直接发放到卡里的吗，为什么要上交一部分给他？”桂花被曹冰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曹冰俯过身体，把嘴凑近桂花耳边边小声的说道:“我一个月前进来的时候他就这样说过，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给了他三百元。一共要连续给他六个月，不然他就要开除我。” “是不是戴眼镜的那个人，好像姓陈还是姓什么？” “对，对，就是他。”曹冰接连点点头回应着。 “他没给我说这样的事，他这是干什么？占我们的便宜吗？” “这你都不知道吗，这叫吃回扣。”曹冰还是同样小声的说道。 “你可以不给他啊，为什么要给他？” “不是给你说了吗，不给他就要开除我。这家公司的工资这么高，比外面的公司高出那么多，我当然不想被开除。外面可没有这么好的公司，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有什么权力开除我们，他就是一个人事主管，谁给他的这个权力？” “人家是人事主管，真要开除我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有什么不能的！” “你可以去告他呀！找老板告他嘛！”桂花到底是陆阳的同乡，男人万军又是陆阳的发小兄弟，底气比曹冰不知道足了多少倍。 “哪有这么容易，老板那么忙，每天到处跑，是我们这样的人轻易能见到的。别到时候人没告倒，先把我们自己的工作弄丢了，这才不划算。管他的，一个月给他三百就三百，反正也只有六个月，我就当这些钱拿来喂了狗。” 曹冰无奈的说着，看似满不在乎，可她的心在滴血，这是他的血汗钱，就这样被陈开来给吸走了。 “你太胆小了，你这是在助长他的贪心。” “我有什么办法，这么好的公司上哪里去找，真要被开除了还不得后悔死。妈的，这狗日的眼镜心也太黑了，我咒他生个儿子没屁眼儿。” “好了不说了，主厨出来了。”桂花制止曹冰继续说下去，她不会告诉曹冰，自己和陆阳是同乡的关系。还在桂花没进公司之前，万军就警告过桂花。 这种关系，公司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以外，就没有人知道，但这几个人中包括陈开来，不然，桂花一样会遭到曹冰同样的下场。 陈开来也是一个聪明人，在梅子带桂花来办入职手续的时候，他特意留意了一下桂花的身份信息。发现桂花也是陵州人，又见梅子和桂花有说有笑的，就知道桂花一定是走的陆阳或者是梅子的关系进来的。 而梅子的身份除了是陆阳的助理以外，还是陆阳青梅竹马的发小，这层关系公司办公室所有的人都知道。 这才有了桂花没有被陈开来特殊照顾。可陈开来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真可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忘了文翁路店一个多月前放了一个曹冰进去，现在又把桂花安排过来。而曹冰本身就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她人是胆小不假，但嘴巴可不短。 看见桂花第一天上班，是个比自己后来的新人，张口就问起来，想得一个结果用来平衡她自己的内心，可谁曾想桂花身后还有另一层身份。 夜幕笼罩下的锦城，时针悄然指向了晚上十一点。万军戴着头盔，驾驶着他那辆酷炫的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桂花工作的地方。发动机的轰鸣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仿佛也预示着一场不寻常的故事即将展开。 不多时，万军抵达了目的地。他熄灭引擎，摘下头盔，露出那张不怎么帅气但坚毅的脸庞。此时，桂花正焦急地等着他的到来。她身着职业装，稍显与往日不同的有那么一些担心，脸上还带着一丝怀疑和忧虑。 “上车！”万军温柔地说道，并拍了拍后座。桂花微微一笑，便轻盈地跨上了摩托车。随着一阵引擎的低沉声响起，两人一同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经过一段短暂的骑行，万军把车停在了前两天刚刚租下的温馨小窝。这是一个不大但布置得十分温馨的房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一进门，桂花顾不上休息，便迫不及待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向万军全盘托出。也就是公司的人事主管陈开来，竟然一直在利用自己的职权吃回扣的事。这种行为不仅违背了职业道德，还可能给公司带来严重的影响。 万军静静地听着桂花的讲述，眉头逐渐紧锁起来。他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万军深知这样的事情绝不能轻易放过，如果任由陈开来继续胡作非为，后果不堪设想。 “别想那么多，我打个电话给陆阳，把这事给他说一下，怎样处理，就由他自己决定。” “不行，你这样太冒失了。我最先听曹冰说这事的时候，也马上想到去告发人事主管。但后来回头一想，又不确定陆阳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这件事而没有采取措施，这是不是说明他是认可人事主管这样做的？” “他有啥理由认可那个狗日的人事主管这样做？”万军不相信陆阳会知情而无动于衷。 “万一是陆阳为了节约成本，减少对工人工资支出的一种策略呢？”桂花问万军，毕竟，她不十分了解陆阳。 “不可能，陆阳不是这样的人。你仔细想一想，如果陆阳真想控制成本，减少工人工资的支出，他又为什么要把工资给你们开这么高？直接按市场行情来不就行了吗？还用得着绕这么大一圈？”万军冷静的把这样可能性分析给桂花听。 “听你这样说，好像也对哈！”桂花开始怀疑之前自己的猜测了。 “不管怎样说，我不相信陆阳会是这样的人，我马上打电话问一问就知道了。” 说完，万军摸出手机，开始拨号。 第404章 这个人有问题 在回家的路上，陆阳接到万军打来的电话。 “睡了没有兄弟？”电话里，万军试探性的问一句。 “你小子废话！睡了还能和你通话！” “我这不是客气吗？”万军嘿嘿两声讪笑。 “滚！你是客气的人吗！有屁快放，有话快说，现在开着车呢！” “要不你把车停下来我再给说？”万军怕影响陆阳开车，不敢直接说事。 “你什么意思，还要我停下车来讲。”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并且事情有点严重，我怕你控制不住情绪。” “什么事，这么严重？”陆阳有些不淡定了，听万军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打开右转向灯，随即向右变道并把车停在了马路边上，再次开口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你公司的人事主管是不是戴眼镜姓陈的哪个？”万军问陆阳。 “是呀！你问这个干什么，跟你你什么关系？” “这个人有问题。”万军直接说出重点。一旁坐着的桂花也紧张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生怕有一字半句被漏掉。 万军停顿了一下，又才开口说道:“他吃工人的口扣！” “什么！他吃工人的口扣？谁给你说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事？”陆阳听万军这么一说，血压立马飙升，心中怒火狂烧。 “桂花刚刚给我说的，我这才打电话给你，想问一问你怎么回事！” “别废话了，说重点，你详细给我说说看，他怎么吃工人回扣的。老子让他年都过不安宁，他妈的个龟儿子。” “你先别急嘛！我也是刚听桂花说的……” 万军话还没开始说便被陆阳打断了。“你把手机给桂花，我听她说。要你半天说不到重点上来，急死老子了。” “那你等一下。”万军把手机递给桂花:“陆阳要和你说话。” “我怎么说？”桂花心里挺慌的。 “实话告诉他呗！你快点的。”万军催促桂花一句。 “喂！陆总！”桂花小声的喊了一句。以前她都是直接叫陆阳名字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成了陆阳的员工，这说话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顺便了。 “嫂子，没外人还是叫名字吧！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万军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你详细点说给我听。” “我听店里一个叫曹冰的服务员告诉我的，她说陈主管每个月要她上交三百元钱给他，一共要交六个月。如果不交这笔钱，陈主管就要开除她。她才进公司一个多月，上个月发工资后已经交了三百元了。” “店里有多少人交过这笔钱你知道吗？”陆阳心里的这个气呀，现在他恨不得抓住陈开来给他几个大耳巴子。 “这个不清楚，曹冰没告诉我，我也不好问其他人，所以并不知道有多少人。”桂花回答道。 “好，我清楚了嫂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和万军早点休息。”陆阳强压心中的怒火，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 挂断电话，陆阳无力的坐在驾驶位上，双眼喷火。他想不明白，自己给陈开来的工资不低，比他之前在蓝光科技的工资高出一大截，还有巨额年终奖金，这加在一起，已经是月入过万的收入。这人还要这么贪心，背着他吃员工的回扣，这人是不是疯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属于职务犯罪吗？ 这正应了一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开来是陆阳在人才中心招来的人，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一年多，陆阳却没有发现陈开来的异常行为，这是陆阳作为公司老总最严重的失职。 这一刻，陆阳有些不能原谅自己，是自己的失职才导致手下的工人惨遭陈开来丧心病狂的欺负。 可陆阳又怎么能想得到陈开来看似敬业，背后却是这么一个贪图无度的人。陆阳相信陈开来从主持人事工作以来，所吃掉的回扣绝对不止一个人，那个叫曹冰的服务员肯定不是第一个，如果持续下去，也绝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真实的陈开来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他把自己藏得太深太深。 陈开来的贪婪，就像是一只永不餍足的野兽，吞噬着他周围的一切。他对于金钱、权力、地位的渴望，已经达到了病态的程度。在他的眼中，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可以计算和量化的物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计算着如何将这些物质纳入自己的囊中。 他的生活，完全围绕着如何获取更多而展开。他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猎人，总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下一个可以被他捕获的猎物。无论是工作、还是社交，他都以是否能为他带来利益为衡量标准。那些无法为他带来直接利益的事物，都被他视为无用之物，甚至不屑一顾。 他的贪婪，也让他变得极度自私和冷酷。他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和需要，只关心自己的得失。他对待朋友、工人都像是对待工具一样，只在他们能为他带来利益时才给予关注和照顾。一旦他们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们。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真正的情感和友谊，只有利益和权力。他像是一个被贪婪驱使的机器人，不断地追求着更多的物质和更高的地位，却从未真正体验过生活的美好和真谛。他的内心充满了空虚和孤独，但他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他已经被贪婪的魔爪深深抓住，无法自拔。 然而，陈开来也许做梦也想不到，正是他的贪婪最终也给他带来了毁灭性的后果。他会失去了真正的朋友和家人，他的事业也因为过度的追求利益而陷入牢狱。 他的贪婪并不会给他带来真正的幸福和满足，反而让他失去了更多宝贵的东西。 因为，陆阳不会放过他，他这是在吸血，在吃一线工人的人血馒头。陆阳痛恨这样的人，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 好长一段时间，陆阳才恢复过来，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李珍的电话。 “还没有睡吧？”陆阳虚弱的问李珍。 “刚洗漱完，正准备上床，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事？”公寓的女生房间里，李珍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问陆阳。 “我十分钟后到公寓楼下，你到楼下等我，我有事找你。”陆阳命令李珍，并不会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而心疼李珍。 说完，陆阳挂断电话，一个掉头，驱车直奔公寓而去。 “这个疯子，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钟了，还让不让人休息。”李珍习惯性的抱怨陆阳一句。 “谁呀？李珍姐！”梅子问道。 “你小阳哥呗！还能有谁！这么晚了还有事找我，我真的挺佩服他的。” “呵呵！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一旦工作起来就不要命。”梅子替陆阳解释起来，其实梅子并不十分了解李珍与陆阳两人相处的那种关系。 李珍是先把自己当成陆阳的姐姐，然后才把自己当成是陆阳的员工。她对陆阳的照顾，那是从杨七郎的中餐馆开始就没变过的。 在李珍掐着时间下到楼下时，陆阳也刚好赶到。降下车窗，陆阳冲李珍喊道:“上车，跟我回公司办公室去。” “这么晚了，什么事，非得现在做，明天就不行吗？”李珍上车后问道。 “不把事情弄清楚我睡不着。”陆阳简单的回应李珍一句，并加速冲向公司办公室。 “你慢点开！”李珍被陆阳的疯狂吓得不轻，她提醒着陆阳。因为，这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李珍不得不抓紧扶手才感觉到踏实一点。 办公室里，陆阳对李珍说道:“打开你的电脑，把最近三个月进公司员工的名单打印给我，不，六个月，从这个月往前倒推六个月，这些人的名单以及分布的店名一起给我。” “你要这些干什么？陈开来那里不是有吗？”李珍非常不明白陆阳为什么要这些人的信息。 她的电脑文档里是有所有人的信息的。因为每个月工人的工资都是她在经手，她清楚的备注了所有人进公司的日期和工作的地方。 “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陆阳没有告诉李珍为什么自己要这些人的信息。 他有点怕，怕走漏了风声，让陈开来有机可逃。 第405章 倍受煎熬的一夜 李珍不再追问陆阳这到底是为什么，她已经问了两次了。按以往的惯性来看，有什么问题，只要自己问上一遍，陆阳就会解释说个明白。而今天，陆阳显然不打算说，既然他不说，那就一定有不说的道理存在，如果自己再一味的穷追下去，那就叫看不清形势。 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从文档里调出陆阳所要的人员名单，点击打印。 另一边，陆阳守在打印机旁边，打印机正叽叽的吐露出一张张a4纸张，上面一连串的人员名字，像一个个跳动的符号。 不对，应该说是夺命的符号才对，这个夺命符号箭头所指的，正是还不知情的陈开来。 在打印完最后一页时，李珍关闭电脑，开口问陆阳:“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走了，我送你回公寓。”陆阳收起所有打印出来的名单，装作没事人一样对李珍说道。 俩人下楼，陆阳开车把李珍送回到公寓楼下:“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李珍不太放心的提醒陆阳，李珍爱怼陆阳，但不代表她不关心陆阳，她今晚发现陆阳有太多的不正常，可她找不到原因，不知道为什么。 “好了，上去吧！我没事，别瞎担心。”陆阳朝李珍摆摆手，示意李珍下车回去。 宿舍里，梅子还在看行政管理学之类的书籍，这是陆阳买给她的，说是能帮助梅子提升自身的管理能力，让她多学一些。 “李珍姐，这么快就回来了？”看见李珍推门进来，梅子合上书问李珍。 “嗯！就是打印一份名单给他。不过，我总觉得他今晚有些不对劲儿，比较反常。” “不会吧！下班的时候，我看他也还正常啊，没什么异常的地方呀！”梅子听李珍这样说，心里一紧，在脑子里快速回想起下班前陆阳的情形。 “反正就是觉得他有点怪怪的，问他问题，也不说为什么，阴沉着脸，有点吓人。” “那我明天多注意他一点，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梅子沉重的说道。 “这样最好下过。睡吧，别看书了。”李珍对梅子说道，这段时间李珍是最忙最累的。年底了，各种事都需要一个了结，各种请款搞得她应接不暇。 陆阳把车停在了公司楼下，今晚，出现这样的事，搅乱了他的心神，他不打算回水碾河的家里了，就在办公室休息室里对付一晚得了。 上楼回到办公室，陆阳又拿起那份人员名单，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四百多人。 “这四百多人里，有多少人给陈开来上交过钱？”陆阳一遍一遍想着，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出来。 “哎…！不想了，查吧！明天查过之后就知道了。” 这一夜，陆阳几乎没睡过，他失眠了。反复的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性的丑陋和人心的贪婪。 之前有红牌楼收银员的监守自盗，现在有陈开来的无耻卡要。 究竟是什么支撑这些人会做出这么没底线的事来，追踪溯源，离不开一个贪字。 陆阳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此刻，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萦绕在他心头：公司是否应该设立一个专门的反贪纪检部门呢？目前，他们仅仅占据了锦城市这一方小小的市场，然而即便如此，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胆敢如此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地做出这般勾当！ 倘若日后将店铺开设到全国各地，乃至拓展至全球范围，又将会涌现出多少像这样的人和事啊！毕竟，谁敢拍着胸脯担保所有人都能够抵御住金钱无穷无尽的诱惑呢？不能，没有人可以信誓旦旦地作出这样的承诺。 就连陈开来这个当初由自己亲自招募进来的员工，到头来也照样瞒着自己，干下了这种违背良知的坏事。那么可想而知，在未来加入公司的那些新人当中，又有多少人可能步陈开来的后尘呢？想到这里，陆阳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越想越是觉得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地疼痛难忍，双手死死地抱住头部，似乎这样就能稍稍缓解那不断袭来的痛感。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那股疼痛感却始终如影随形，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 经过漫长的一夜折磨，陆阳只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快要炸裂开来，那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一夜对他而言，无异于一场酷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如同置身于炼狱之中备受煎熬。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当陆阳再次睁开眼时，才恍然惊觉，天边已然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微弱的光亮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此时的天空，就像是一块被慢慢揭开面纱的神秘画卷，由黑暗逐渐转向光明。 又在床上赖了好一阵子后，陆阳才不情不愿地缓缓坐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慢悠悠地下床穿上衣服。他轻手轻脚地下楼，来到了马路边那宽敞而平坦的人行道上。 一开始，陆阳只是慢慢地走着，享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和安静的氛围。渐渐地，他的脚步加快了一些，变成了小跑，最后索性放开步伐，开始奔跑起来。 随着距离的拉长，陆阳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就像风箱一般呼呼作响。每一次落脚都能感觉到腿部肌肉传来一阵酸痛的感觉，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咬着牙坚持向前跑去。 两公里外的公园里，此时的他已经气喘吁吁，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汗水爬满额头，也浸湿了他的衣服，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腿上传来的酸痛感无一不在告诉他：自己还活着！ 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后，陆阳从原路返回。来时的路此刻显得有些漫长，但他依然坚定地往回走。 回到办公室时，他早已浑身湿透，汗水如雨般不断滴落。稍稍歇息片刻，陆阳打来一盆热乎乎的清水，简单地洗漱一番。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后，迅速脱下被汗水浸透的衣物，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 经过这番折腾，陆阳顿觉身体轻松了许多，之前那种沉重与疲劳感一扫而空。不仅如此，就连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整个人焕发出一种蓬勃向上的活力。 新的一天开始，陆阳又冲锋在战斗的路上。他今天要去打虎，打陈开来这只喝人血的恶虎。 独自下楼来到距公司几百米远的一家早餐店，一碟泡菜，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十分钟后，陆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点上一支烟，手上拿着昨晚李珍打印给他的人员名单，陆阳用笔在上面圈着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这些人是今天他要调查的对象，没错，就是调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唯有拿出铁的证据，才能把陈开来这只贪得无厌的老虎一巴掌拍死。 八点半，梅子走进办公室，给陆阳泡了一杯热茶。 “小阳哥，你昨晚又没有回家去？”梅子见陆阳在办公室，就知道陆阳又睡在了这里。 “忙事情太晚了，就在休息室对付了一夜。”陆阳不以为然的说着，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今天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我说的是外面的事，公司内部的事就算了，一会全都推掉，我要专心处理一件事情。对了，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对什么人也不要说，就我们两人一起。”陆阳又交代起梅子来。 “今天没有特别的事情，你刚说要和你一起外出，什么时候去？”梅子并不问去做什么事，去什么去地方。 昨晚李珍已经告诉过她，陆阳有些不寻常，所以，她不会去主动的问这些。如果陆阳主动说出来，她便仔细的听，认真的去做，如果陆阳不说，那证明陆阳有他自己的安排和计划。 “一会儿就走，带上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有些东西需要你记下来。” “好，我先去做事，走的时候你叫我。” “好，先去忙吧！到时间我叫你。”陆阳挥手让梅子离开，又埋头圈起人员名单上的名字来。 第406章 调查陈开来 接近九点钟的时候，陆阳圈完所有的名单，叫上梅子一起下楼去。他要从离公司最远的店开始，再一个一个的往回查。 路上，陆阳如实的告诉了梅子此行的目的以及等会儿要做的事。 “小阳哥，这陈开来也太胆大了吧！” “他这不是胆大，他这是在吃工人的人血馒头，这叫贪婪。” “你给他开那么高的工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人太不要脸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梅子忍不住好奇，还是问出了不该她问的问题。 “查实后，让他进监狱里去吃牢饭。并让他退还所有的赃款，他不是喜欢钱吗，我让他到监狱里数钱去。” “这人就是不知好歹，活该他有这样的下场。”梅子听陆阳说出对陈开来作处意向后，也变得更加愤怒起来。 “这就是人性和道德的丧失，这样的人谁也叫不醒他，也说服不了他，只有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和血的教训，他才能认清他自己，改过自新，重新做一个人。” 陆阳把陈开来已经归类为畜生一类。仔细想一想，陈开来的所做所为已经不能单一的定位为贪腐，而是在对工人进行压迫和剥削，这就有点不是人干的事了。 如果陈开来仅仅只是针对陆阳本人，陆阳也许还会放他一马，只追回钱款就算了。但陈开来选择了对工人下手，把他的魔爪伸向了最底层的一线员工，这才是陆阳最不能接受和原谅的。 “那他会在监狱里待多久？”梅子有些好奇，开始关心起陈开来进监狱的时间来。 “这个目前不知道，还得等我们调查完了，看有多少人被他盘剥了，看他一共搜刮了多少钱，才能量他的刑。不过，这些是法院的事，判他多久，法官自然会依法判决，我不关心这些事，我只负责把他送进去就行了。” 半小时后，陆阳带着梅子来到清江西路。在离火锅店三四百米的地方，陆阳停下车，拿出名单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对梅子说道:“你进店找主厨要这个人，就说你找她有点事，具体什么事你别说，然后把这个人带到车上来，我在车上等你们。” 几分钟后，梅子带着一名女服务员向停车的地方走来。 “上车吧！老板在里面，有些事要向你核实一下。”梅子对女服务员说着，并随手拉开车门。 女服务员上车后，显得非常的紧张，腿有些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抖动着。 “你叫钟菊是吧？”陆阳直接问服务员。 “嗯，是的，老板。”钟菊因为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眼睛也不敢看陆阳。 梅子拿出笔记本和笔，摆开记录的架势。 “别紧张，放松一些，就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在问你的问题前，我必须提醒你一点，就是我一会儿问你的问题，包括你见过我本人的事，你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包括主厨向东强在内。如果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马上开除你，并扣发你所有的奖金。现在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能！老板，你问吧，我一定说实话。”钟菊点头回应陆阳。 “你进公司是谁招进来的？” “人事部陈主任。” “陈开来也就是你说的陈主任，他有没有让你每个月上交一部分工资给他？”陆阳问完这句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钟菊，观察着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 “他…！他……！”钟菊明显被吓住了。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我要听你最真实的话。”陆阳严厉的轻吼一声。 “有…！”钟菊太紧张了，被陆阳这么一吼，马上脱口而出。她不得不说了，现在面对她的可是公司老板，整个公司都是陆阳的，如果被陆阳认定自己不诚实，他要开除自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看你的入职信息，你进公司已经两个多月了，公司发放了两个月的工资给你了，你一共交了多少钱给陈主任？” “七百，一共给了七百给他。” “陈主任有没有要求你给多久，比如三个月，半年，又或者是一年？” “半年，他要我一连给他六个月，每个月发完工资，他都会派人过来找我要。” “什么人？不是他亲自过来要吗？” “不是他过来的，过来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他派来的？” “他在我入职的时候就私下告诉过我，说发放工资后会有一个女人过来收钱，让我直接把钱给这个女人，如果我不给钱，他就开除我。老板，我不想被开除，我家里人都指望着我的工资过日子呢！”钟菊或许是想明白了什么，随着陆阳深入的询问，她的胆子也大了一些起来，一些陆阳没问的问题，她也全说出来。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证明你给过钱给这个女人？而不是在说胡话骗我！” “这个…！我不能证明，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老板，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有半句谎话，我被天打五雷轰！”钟菊急了，说着就要举手发誓。 “不用发誓，我相信你没有骗我。那你告诉我，你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陆阳按下钟菊的手问道。 “不知道，她第一次过来找我的时候说是陈主任叫她过来的，而且她手上有我入职时填写的表格复印件，我不敢怀疑她。后来第二次过来时，我就直接拿钱给她了。” “那如果这个女人再出现时，你能第一眼认出她来吗？” “能，她哪怕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都见过两次面了还能认不出来？”钟菊信心十足的说道。 “你们店里还有其他人和你一样吗？” “我不知道，这事我一直不敢往外说。” “好了，回去好好工作吧！记得我之前警告你的话。” “放心，老板，我一定什么都不会说，谁问我，我都说不知道。” 陆阳被钟菊的这句话逗乐了，什么叫不知道，能这么说吗！ “不是说不知道，只是让你别乱说话，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的。”梅子停下手中的记录，笑着对钟菊说道。 “下车吧！辛苦你了，赶紧回去做事吧！一会儿该来客人了。”陆阳挥手让钟菊下了车。 “小阳哥，这个陈开来还很狡猾啊，派一个女人过来收钱，让人抓不到他的把柄。” “放心，再狡猾的狐狸也会有露出它尾巴的时候。不是有一句老话是这样说的吗，狐狸走过的路总会留下一路的骚气。” “小阳哥，你太坏了。”梅子露出整洁的牙齿笑了。 “话糙理不糙，只要我们顺着这股骚气追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它的老巢，将它们一网打尽。” “我们下一家店又去哪里？” “东坡路，坐好了，出发！”陆阳打燃火，车子慢慢地向左变道，然后驶向东坡路。 同样的一番操作，结果大同小异，基本上都差不多，这次被询问的是一个进公司四个月的服务员。 一连走了三家店，情况都大差不差的。随着了解的越多，陆阳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走，下一家去双楠，查完这一家我带你去玉林酒家吃中午饭。” “你师伯那里？”梅子扭头问陆阳。 “对，他店里有一道叫酸汤牛肉的菜不错。” “没心情吃饭了，这个陈开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我都快被他气死了。” “饭还是要吃的，我们没必要为了这只臭虫亏待了自己的肚子，不然，它一定会向我们发出抗议的。” 陆阳尽管自己心情也很不好，但他不想让这种负面的情绪影响到身边的人。所以，他反而反过头安慰起梅子来。 “这些人也真是的，一个个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他陈开来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何就不敢站出来揭露那个遭天杀的陈开来呢？难道他们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他剥削、压榨吗？”梅子越说越气，怒目圆睁。 稍作停顿后，她似乎还不解气，又说道:“她们被欺负成这样居然还能忍气吞声！但凡有点骨气，早就去把那混蛋给告发了！真不知道她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就任凭人家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第407章 茶水费 听梅子这样说，陆阳马上对梅子解释道:“她们也是怕失去这份工作，别说她们了，连昨晚桂花告诉我的时候，她也有同样的心理。只是她和别人不同，因为我们是同乡，她知道我的性格，才选择了相信我。如果她不是万军的老婆，她也多半会和别人一样。” “也是啊！这件事，还要感谢万军哥他们两口子，不然你一定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发生。” “对，回头等把这事彻底解决后，我给桂花发一笔奖金奖励她。” “那桂花还不得乐疯了，刚一进公司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还有奖金拿。” “所以说，任他陈开来做事再小心谨慎，但还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曹冰的嘴巴会这么没遮拦，居然会拿这事去问桂花？” “这也是他该有的下场，连老天爷都不帮他。”梅子被陆阳这么一安慰，心情也好上许多。 下午五点左右，随着调查越往下深入，陆阳的心情越沉重。所有抽查的人无一幸免，都被陈开来盘剥过，时间最短的才刚刚一个月，最长的则长达六个月。 陆阳不知道六个月前进公司的人员里还有没有，他已经不敢往深处去想了。 在今天上午的调查中，居然还有一名二厨人员，毫不在乎的说，这算是给了陈开来的茶水费。 “你怎么能这样想？”在陆阳问这名二厨时，他是这样回答陆阳的，陆阳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当初他在招聘我的时候，向我介绍公司的工资待遇时，说实话，我是心动的。这是我在这个行业里工作一两年中听说的最高工资，比同行高出近一倍的收入。能进入到公司里面来，这是我当时最大的想法。 当他向我提出一共要二千五百元做条件时，我马上就答应了他。我的条件就只有两条，一是他能招我进公司，二是公司真能给我发他许诺的工资数量。 后来在我上完第一个月班后，拿到手的第一个月的工资比他许诺的还要多出两百多元，我就一次性把两千五百元给了他，我嫌每个月给起来麻烦。” “可你就没想过这两千五百元本就是你正常应该得到的，你为什么要给他呢！你是傻还是钱多！” “怎么可能！如果我不给他这笔钱，他就不招我进来，我又怎么可能拿到这样的高工资？我给他这笔钱，我进来了，往后我认真做事，每个月都能领高工资，这也算是一种稳定的长期收入。 有这样的机会，你说我不给他，那我才是真的傻了，分不清哪头大哪头小，我这叫栽下一棵梧桐树，引来一只金凤凰。其实老板你也别太在意这事，这种事在沿海粤省多的是，他们当地人叫这个为茶水费。” “噗……！”陆阳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听到这名二厨这样的一番言论，陆阳一度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或者是自己真的是太过敏感了，不该管这事。 按这名二厨的意思来讲，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乐意这样。 陆阳把目光投向梅子，粤省他是没去过，可梅子才从莞城回来没多久，她应该知道这样的事。 “有的工厂的人事或者职业中介是这样的，不过人家要的也就三五百块钱，没陈开来要得多。”梅子在陆阳的目光中读出了他的疑问，对陆阳笑着解释说道。 “小阳哥，我们还要查下去吗？”梅子又问陆阳。 “查，当然得查。只是今天不查了，这名单上四百多人，单靠我们两人去查，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才能查完，我们让他们自查。”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我们手里有了这十几人的证据就可以先把陈开来拘起来，当然这个不是我们个人的行为，我们可以交给经济警察们去做。回头你以公司的名义向各分店发一份公告，内容就是我们今天调查的主题，让所有店的员工实事求是的向我们提供他们被陈开来盘剥的数量。 并把陈开来已经被公司除名，以及被公司移交公安机关的事实一起下发到各分店，同时告诉他们，凡是被陈开来盘剥上交的钱，公司会负责追讨，最后一分不少的全部补还给他们。” “好，回公司后，我马上整理打印出来，让你签字后下发下去。” “这事先别慌，可以过上一两天再做，等我把陈开来拘起来再公告也不迟。” “好，我知道了。” “走吧，回去了，出来都一天了，该回公司去了。”陆阳发动车子，开始往回赶。 把梅子送回公司后，陆阳驱车前往一品天下。他有些政策上的东西拿不准，他想当面请教一下宋建国。 提着一篮新鲜水果，陆阳敲响了宋莜莜家的门。 “兰老师您好！我又来了。”门打开的时候陆阳冲兰瑛说道。 “来了好，快进来！”开门的是兰瑛，此时，她正系着围裙在做晚饭。 宋莜莜在自己房间里画素描画，听见陆阳的声音，赶紧从房间里出来。 “你过来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我到大门口接你。” “不用去接，我下车登记一下就行了。” “好了，别站着说话了，快坐着，饭菜马上就好，等你宋叔叔回来就可以开饭了，莜莜打电话问问你爸还有多久到家。” 自从十月份陆阳首次登门以来，后面陆阳到家来的次数已越来越多。 陆阳见兰瑛这样说，赶紧制止着宋莜莜:“别打电话，宋叔叔那么忙，我们就别影响他了。” “那你坐下喝茶，看看报纸。”宋莜莜闻言，又放回手机，准备给陆阳泡茶。 “不用了，我去厨房帮兰老师一起做饭。” “那行，我买了半只鸡，正不知道怎么弄才好吃，你来了我就不愁了。”兰瑛呵呵的笑着。 “妈，哪有人家一来就让人家做饭的道理！”宋莜莜嗔叫一声，想要制止兰瑛。 “没事，我喜欢做饭。你要真让我在那里读报纸，那才叫难受。”陆阳推开宋莜莜，就往厨房里去。 “那我帮你一起。”宋莜莜说道。其实宋莜莜是不会做饭的，她只是想趁这样的机会和陆阳多待一会儿。 “好啊！你给我打下手。”陆阳同样珍惜这样难得不多的机会。在陆阳心里，他恨不得天天和宋莜莜腻在一起才好。 “妈，围裙给我，我今晚也要给您露一手。” “你这哪是露一手，你这分明是露一嘴，又想一会儿先偷吃。”兰瑛被宋莜莜逗乐了，女儿进厨房的时候是多，但那不是做饭，而是偷吃。 “妈…！您坏我声誉，我有那么馋吗？我那是偷吃吗？”宋莜莜被兰瑛说得不好意思起来。 “是，你那不是偷吃，你那叫尝一尝。”兰瑛说完，自己先呵呵笑起来。 之后，陆阳系上围裙，正式接手厨房的事，兰瑛和宋莜莜真的给陆阳打起下手来。 三人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聊起来。 “听莜莜说绵州那边年后就开业了，是真的吗？”兰瑛问陆阳。 “对，已经装修完两家店了，打算到时候两家店同时开业，日子暂时定在正月十四。到时候，请你们一起出席开业典礼。” “好啊！绵州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绵州呢！”宋莜莜高兴的叫起来，没有一点研究生的成熟样子。 “呃…！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也只去过两次。不过吴小勇已经到那边去了三个月了，他应该知道，到时候让他做向导，带我们去玩一玩。” “人家小阳是过去做事，又不是去玩，你跟着瞎闹什么！”兰瑛笑骂宋莜莜一句，可就是这样，也掩饰不住对陆阳的喜欢。她喜欢的是陆阳在意宋莜莜的态度，这比什么都更重要。 “没事，到时候我们提前一两天过去，我让吴小勇提前把酒店订好。我们开业之前有时间去逛一逛，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事，算是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说话间，客厅中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第408章 餐桌上的交流 进门的正是下班回来的宋建国。 “爸回来了！”宋莜莜从厨房出来，接过宋建国手中的公务包说道:“陆阳过来了，正在厨房做饭，您稍歇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好！把上次没喝完的酒拿出来，我和他喝两杯。” “嗯，知道了爸！”宋莜莜转身回厨房。 陆阳趁着烧菜的空档，也从厨房里出来和宋建国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又马上回到厨房忙活起来。 十几分钟的时间，餐桌上荤素搭配的四个菜正香气四溢。 与最初登门时相比，此时的陆阳少了一些拘谨，多了一份自然与大方。 饭桌上，宋建国第一次主动的替陆阳倒起了酒来。 “谢谢宋叔叔！这第一杯酒我敬您。” “你们自己喝，就别敬来敬去的了，随便些！”兰瑛和宋莜莜今晚没有像陆阳第一次登门那样陪在一起喝酒，母女俩各端着一饭吃起来。 “就是，这是自己家里，随意就好。”宋建国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然后夹起一块小煎鸡放进嘴里。 “嗯…！这鸡的味道不错，比你做的好吃得多。”宋建国咽下嘴里的鸡肉，笑着对兰瑛说道。 “这不正常吗！小阳可是蜀菜顶级大师谢老的徒孙，这手艺能不好？”兰瑛一点也恼火宋建国的说话，而是坦然的接受。 “哦！这一点我差点忘记了。谢老这人我是知道的，这是一名德艺双馨的老前辈，是蜀菜界的一座灯塔。只是这几年少有听说他了。” “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入门晚，也只是从我师父口中听过他的一些事。我这点手艺可是一点不敢自称是谢老的徒孙，怕有辱他的一世英名。” “难怪如此，我就说这几年少有听说他的事了。” “你有这样的手艺为什么要做火锅，而不是继续做饭店呢？”宋建国问了一个别人问过的问题。 “我师伯叶洪明也这样问过我。” “叶洪明！芳草街玉林酒家的老板？”宋建国这样问，显然是认识叶洪明，要不然，他不会知道玉林酒家。 “对，就是他，当初他也问过我，主要是这样的……”接下来，陆阳又解释了一遍自己为什么放弃饭店改做火锅这一块的原委。 “站在发展的角度和抗风险的角度来看，你这样想是对的。做酒店的主体思想太明确了，容易被固定化，一旦形成一种固有的东西，它就很难再有突破，不合适你现有这种快进的发展模式，除非有大的财团介入，否则，一般人，做不大，也做不长远。” “我当初也是基于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以后有条件了，各方面都成熟了，酒店还是可以进入的，尤其是中高档的酒店。我比较看好中档酒店连锁经营的方式，等我火锅店布局完成后，我会进到那个行业里去分一杯羹的。” “你现在也可以进去啊！慢慢的做嘛！”宋莜莜插上一句说道。 “现在还不行！”陆阳摇头说道。 “为什么？就像你做火锅一样，一点一点的做起来，应该也可以呀！”宋莜莜不死心，继续说道。 “这不一样，主要原因有两点。一点是国家现在正处于全面快速发展时期，要达到真正高速发展以及发展带来的巨大红利应该在十年后。换句话来说，现在各行各业基本上都还处于一个创业阶段，人民还远远没有进入真正的可以顺意消费的时期。 城市的进一步发展也只是刚刚才真正的开始，就像我九七年刚到这座城市一样，那时候和现在相比，不管是人民的收入和消费观念都不一样，这两种因素结合在一起，就决定了人民对生活质量要求的不一样。 以前他们可能只追求一日三餐有饱饭吃，而现在，随着收入的提高，他们可以追求更高质量的生活，这就可以拉动各行各业更多更好的需求。而眼下，大众人民对酒店这一高档消费还是存在一定局限的。 第二点，进军酒店，以我目前的体量和经济实力还远远不够。现在一百来家店一个月下来的总收入也就五百来万，一年下来也就只够投资一两家酒店，而这一两家酒店一年的产出可能还达不到三四千万，以这样的投入换来这样的产出的话，这是一笔明显亏本的买卖，至少时间上是这样的，而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同样的原因，如果五年之后进入，到那时，我手中有足够的资金去支撑投资，那我就可以复制现在火锅店的模式去经营酒店。到完成这一点的时候，应该能赶上国家超速发展，人民生活质量大幅上升带来高消费的时期，这才是我理想中的时间节点。” 宋莜莜听到这里，啧啧两声，发出一声感叹:“你这么心思缜密的，这生意让我去做，我是一天也做不下去，太伤脑筋了，我受不了。” “资金不够，可以考虑向国家银行贷款嘛！”宋建国提出一句。 他听了陆阳刚才的话，对陆阳的认知又多了一层，好多东西从陆阳嘴里说出来，如果不是面对面的亲耳听到，他是不信的。 以前总听妻子说陆阳的各种与众不同，他也只是顺耳一听，并不真正的在意。因为，那时候，他只是单纯的觉得陆阳就是一个乡下人，一个普通的打工者。 后来又有了李飞父子的介入，自己当时又确实还想着通过李长风的提携，能让自己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现在看来，这一切还是自己心胸小了，也太自私了。 陆阳微微一笑，再次拿起桌上五粮液，动作轻缓地将宋建国面前的酒杯缓缓满上，晶莹的酒水在杯中打着旋儿，泛起少许细腻的酒花。待酒杯斟满，他这才轻轻地放下酒瓶，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 “贷款的事情啊，我真的从来都没认真想过。小时候家里穷。那时候，家里就像一个无底洞，什么都缺。爸妈走得又早，留下一家老小孤苦伶仃的。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有口饭吃，爷爷只能经常性地向亲戚邻居们借钱借粮食过日子。” 陆阳陷入了回忆，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破旧的老房子里。“每次去借钱的时候，我都跟着爷爷一起，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看着别人那或怜悯或嫌弃的眼神，这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时间一长，借的钱越来越多，我的胆子却越来越小了。每借一笔钱，我心里就多一份负担，多一份恐惧。我怕自己还不上，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当初我放弃上大学，到锦城来还是向元婶儿借的一百元做路费才上来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说白了，我这就是穷怕了，穷得都没了自信心。我心里清楚，现在这个社会，想要发展，想要成功，有时候是就得冒点风险，贷款投资说不定能让事业一下子就腾飞起来。可是我不敢，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有朝一日投资失败了，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到时候，我可能会一夜之间又回到解放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 陆阳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真这样，我没办法原谅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更重要的是，我没办法给我爱的人一个交待。我身边有那么多关心我、支持我的人，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要是失败了，怎么对得起他们？我怎么能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苦。” 说到这里，陆阳特意用温柔而深情的眼神看了一眼身边的宋莜莜本人。宋莜莜就坐在他身旁，安静地听着他说话，此时，宋莜莜的眼神里满是理解和支持。 顿了顿，陆阳又继续说道：“所以啊，我选择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我不想去冒险，不想去做那些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就想一步一个脚印，稳步发展。虽然这样可能会慢一些，但是我心里踏实，我能确保我和我爱的人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此时，餐桌上突然陷入短暂的寂静，连吃饭的咀嚼声都停止了。 第409章 到警局报案 “好了，好了，你们爷仨先吃饭，这饭菜都凉了。”兰瑛现在才不管这些，自己男人能认同陆阳，这就让她彻底的放心了。 生意上的事，她才不管。用刚才陆阳的话说，现在一个月四五百万的收入，一年下来，就算再也不进步半分，也有五六千万。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已经算得上是巨富了，她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当初在中餐馆对陆阳提出的要求，现在陆阳早已超额超前完成。 细想一下，如果当时陆阳因不堪重压，果断放弃，这后来还会有现在的结果吗？想到这里，兰瑛心里不禁一颤。 之后，四人都不再说这方面的事，宋建国和陆阳也没有多贪杯。一顿晚饭，半小时结束。 移步客厅后，陆阳陪宋建国看完《晚间新闻》，稍做调整之后，又才开口说道:“我今晚过来，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宋叔叔，求宋叔叔替我解一解惑。” “有话就直说好了，我不一定能帮你多少。”宋建国听陆阳的话，以为陆阳要让自己为他行什么方便。 “是这样的，我公司的人事主任，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敛取不义财，把手伸向了一线员工……” 随即，陆阳说出了陈开来的贪心之举，也说了今天自己和梅子暗中调查一天的结果。 “这个陈开来，还真是良心丧尽，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宋莜莜听完陆阳的话，第一个就开口骂起来。 “我就想问一问宋叔叔，像他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已经构成职务犯罪？因为，我对政策上的解读和了解不深，不好做出决定。”陆阳等宋莜莜骂完了，这才开口说道。 “依你刚才说的来看，他这已经属于职务犯罪，也已经构成经济犯罪。”宋建国喝了一小口茶，肯定的对陆阳说道。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一件事？对于陈开来本人，你又打算怎么对他？”宋莜莜关切的问陆阳。她虽说是公司第二大股东，有资格知道这一切，但她并不是真正的想去参与其中，她只不过是好奇，单纯的想知道陆阳的处理意见。 “我不打算放过他，如果他只是针对我个人，针对公司，我可能只是让他退还所占资金就行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黑手伸向最底层的一线员工。不管是所谓的茶水费也好，还是他自己厚颜无耻的卡要也罢，总之，这都是他向员工提出来的，并不是员工主观意识上的回馈。 所以，我打算把他交给司法去处理。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警示，也可以说是惩恶。公司年后就要向外地进军，往后几年，只会越走越远，工人也会越来越多，管理上可能会更难。这样做，就算是杀鸡给猴看吧！ 甚至，我还在想，往后公司大了，真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时，要不要成立一个反贪纪监部门，用来专门制止那些贪得无厌的人。” 陆阳说这最后一句时，他只顾着说话去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宋建国的表情变化，一阵青一阵白。 宋建国借喝茶的动作，把这一切给掩盖下去了。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兰瑛可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了。 “这样好啊，仔细想一想，要是不把这些潜在的问题处理好，以后那些人指不定又会怎样钻你的空子。他们一旦有了可乘之机，那可就麻烦了，很可能又会干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来。到时候，不仅会给你的事业带来损失，还可能让你陷入各种麻烦之中。就像一个精心搭建的房子，要是有了漏洞，风雨就会趁机而入，把房子弄得千疮百孔。”宋莜莜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分析着，眼神里满是担忧。 “刚才你也说了，往后咱们还要进军省外去。这本就是一个大计划，是你事业迈向新高度的重要一步。这人一多，市场越远，情况就会变得越来越复杂。这就好比林子里的鸟儿一样，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有那些吃虫子的益鸟，可也保不齐就有那么几只偷吃粮食的坏鸟，它们目光贪婪地盯着你，随时准备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搞破坏。也许是嫉妒你的成就，也许是想从你这里捞取好处，总之，它们会想尽办法来干扰你、阻碍你前进的步伐。” 宋莜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眼神里满是信任和支持。“所以啊，你现在果断采取措施，把这些问题提前解决掉，是非常明智的决定。我打心眼里赞成你这样做的。” 说完，她挺直了身子，还郑重其事地举起手，就像在进行一场庄严的表决，直接投了赞成票。 这两小只是全然没有考虑一边坐立不安的宋建国和兰瑛的感受。 可这好像也没什么有错的地方，人家说的是自己企业内部的事，并不是故意针对什么，只是话赶话，碰巧遇上而已。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需不需要我打个招呼？”宋建国打断两小只的说话，问起陆阳来。 “不用宋叔叔，我了解到政策上的定性后，我只需要把他交给公检法职能部门就行了，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陆阳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意见，正如他刚说的一样，怎么查，怎么判，这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从宋莜莜家里离开时，已经是十来点钟。由于昨晚一夜没睡好觉，陆阳决定今晚放下公司里所有的一切，回到家里好好的睡一觉。 次日早上六点多钟，陈开来起床时，妻子刚做好早饭，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我说你眼皮上是什么东西，怎么贴一白纸在上面？”陈开来问妻子。 “我今早一起来这右眼皮就使劲儿的跳，这都快一个小时了。我就贴了这么一个东西在上面，老话不是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我把它贴上就不是白跳了吗。” “瞎说，没有一点依据，那里眼疲劳的原因。”陈开来不由好气的对妻子说道。 “我听妈这样说的，你别不信。” “老一辈的无稽之谈你也相信！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对了，昨天你去看房是什么结果，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后天，后天上午过去就能办。” “记得让他们把答应好的优惠折现出来，别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好了，赶紧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又赶不七点半的那一趟公交车。”妻子催促着陈开来。 之前陈开来看中一处正在开发的楼盘，现在手里有钱了，夫妻二人一商量，最后一致决定买下其中的一套。 九点多钟，陆阳驱车来到锦江经警分局，地址是昨晚宋建国告诉陆阳的。昨晚陆阳拒绝了宋建国要向有关部门打招呼的好意，宋建国就告诉了陆阳经警分局的地址。 停好车，陆阳直接走向接待中心。 “你好！我要报案……”陆阳向接警人员说出了自己遇到的问题。 “好，根据你提出的情况和现有的证据，我们会马上立案进行侦查，等所有证据链完善后，我们就报批区检查院，最后由检查院提起诉讼，并移交法院进入公开庭审。” “这中间会不会打草惊蛇，让他有所警觉，让他跑了吧？”陆阳问了一个自己关心却不专业的话。 “不会的。就依照你刚才所提供的那些线索来仔细分析，它已经确凿无疑地构成重大经济犯罪了。只是这背后可能涉及到复杂的资金流转，这种精心策划的贪腐，往往是众多无辜受害者的损失。 我们警方一定会高度重视这个案子，会迅速组织起一批经验丰富、能力卓越的人员来专门处理此事。对于案件的每一个细节，我们都会进行周密的部署。从梳理线索、排查嫌疑人的社会关系，到分析资金的流向，每一步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对涉案人员进行严密的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无论是日常的出行、与他人的接触，我们都会实时掌握。我们会运用技术手段和专业的侦查方法，确保能够及时获取关键信息，为最终破获案件，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打下坚实的基础。”接警人员详细的对陆阳解释着。 “那好，辛苦你们了。”陆阳道过感谢之后，开车回到公司。 此时的陈开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的贪婪，会让他在监狱中过上一段日子。 第410章 陈开来被抓 当天下午两点多钟，陈开来在公司办公室被两名警察直接带走。现场办公的一众同事全都被这一幕震惊，但谁也不知其中原委。 此后半小时的时间里，陆阳端坐在那宽敞且极为简单的办公室内，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有条不紊地向站在一旁的梅子交代着。 “梅子，你现在去安排一下，将陈开来被公司除名，并且已被公安机关立案调查的消息下发下去。要让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件事。”陆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梅子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干练，她快速地在手中的笔记本上记录着。 陆阳接着说道：“同时，内部自查通知也要一起下发，内容就是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一定要确保通知能够及时、准确地传达给每一位员工。” 梅子再次点头，回应道：“小阳哥，你放心，我这就去办。”说完，梅子便迈着匆匆的步伐离开办公室。 梅子迅速行动起来，她先是在公司的内部通讯系统上发布了关于陈开来的处理消息以及内部自查通知。一行行醒目的文字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在公司的各个角落迅速传播开来。 此消息一出，原本还井然有序、忙碌工作的公司瞬间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员工们原本专注于手头工作的神情瞬间被惊讶所取代。 整个公司里一片哗然，大家惊讶万分，那热烈的讨论声在各个办公室、走廊里此起彼伏。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就像一场激烈的辩论赛在公司里悄然展开。而在众多的讨论话题中，大家讨论得最多的还是陈开来这只“蛀虫”的不耻行为。 不少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相互之间交头接耳起来。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怎么可能，陈开来怎么会被立案调查呢？”有人则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沉思的神情，似乎在回忆着陈开来过往的种种行为。 “你说，陈开来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干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一位员工满脸气愤地说道。另一位员工也随声附和道：“是啊，他在公司里一直表现得挺老实的，谁能想到他居然是个大蛀虫，不知道给公司造成了多少损失呢。” 还有人猜测道：“说不定他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恶行呢，这次被查出来，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陈开来的行为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慨和谴责。 群众路火锅店，两名老员工端坐在一起，继续着关于陈开来的讨论。“我记得有一次，陈开来招来的那个小工，明明看起来非常不错，可二十多天后却莫名其妙地被公司除名了，现在想来，说不定就是他从中作梗。”一位老员工回忆道。 旁边的一位年轻员工则满脸疑惑地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就是为了谋取私利？”老员工叹了口气，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肯定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种糊涂事。”两人越说越激动，对陈开来的厌恶之情也愈发浓烈。 而在各个分店里，同样也是一片热闹的讨论场景。一些被陈开来盘剥过的新员工，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纷纷拍掌叫好，各种谩骂声不绝于耳。更有激进的人员夸张的表示要去买一挂鞭炮来放，送一送陈开来这只吸血鬼。当然，这只是一种想法，泄愤的想法。 一些主厨师傅也趁着这个机会，组织员工们对内部自查通知进行了讨论学习，大家纷纷表示要以此为戒，严格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杜绝类似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 整个公司都沉浸在这股热烈的讨论氛围中，而这一切，都源于陆阳那果断的决策。 桂花所在的店里，曹冰在一边泣不成声。她是高兴的，陈开来有现在的下场，她认为这是报应。 “好了，快去做事了，来客人了。”桂花提醒曹冰一句。 “我就是太激动，太高兴了，这只四眼狗终于被打到了，我还以为自己会被他剥削到半年后呢。现在好了，老板直接把他开除还抓起来了，被他拿走的钱还能退回来，这真是老天爷有眼。” “这叫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一切都好了，就踏实干活吧！” “也不知道老板怎么就不早点发现，早点把这只畜生抓起来？”曹冰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道。 “老板可能是不知道吧！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早把那牲口拿下了，还用等到现在。” 私人办公室里，陆阳让梅子把李珍叫进来。 “陈开来被除名了，人事这一块，我打算就李梅先过去顶一顶。在陈开来进公司之前你代过人事工作，多少知道一些程序上的事，你带一带李梅，指点她一些。”陆阳没有任何的商量，直接下命令。 “陆总，我不行，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眼下正是公司发展用人之际，这肯定会耽搁公司的事。”梅子一听陆阳这样安排，立马心虚的拒绝着，有外人的情下，梅子不再叫小阳哥。 “先别说行不行，你听我说。人事部不是还有一名人事员吗，你主抓大方向就行，一些具体的事情让她去做就可以了，你以前做过拉长，在管人和管事上不会有问题，就照你以前的来就行了。 唯一不同的是工作内容的不同，这一点，我不是让李珍姐教你了吗！程序上的流程问题你做了这么久的助理，应该都知道一些，这些操作起来都不会太难。你缺的不是能力，是信心。放心去做吧！有什么不懂的，多问一问李珍姐，也可以来找我。” “我……”梅子还想说什么，但她的话被李珍打断了。 “好了梅子，你就别烦你小阳哥了，他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走吧！真有什么不懂的，我们一边做一边学，用不了多久也就学会了。” “李珍姐这边，这几天就多辛苦你了。”陆阳转头对李珍说道。 “我没问题，梅子也会没问题，你忙你其他的事。” “这两天可能各分店会有很多报上来的名单，这些人都是被陈开来盘剥过的人。你们两人先无缝对接，再仔细的逐一核对，把第一手名单搞清楚，等公安机关那边回传消息回来后，最后再精准的落实到每一个头上。 听好了，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些上报的人员筛选甄别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我的要求很明确，一个关键，两个要点。关键就是不能少漏了一人，每一个符合时间要求、有记录的员工都得在这次的统计范围之内。因为后面要把他们被卡要的钱原数退还给他们。毕竟大家平日里都为店里的生意出了力，少算了谁都是咱们的失职，会寒了人家的心。 而这两个要点呢，其一，绝对不准有人趁浑水摸鱼，借机胡来。有些人啊，就喜欢耍些小聪明，想着在这种时候投机取巧，占点小便宜。明确告诉他们，别以为能瞒天过海。一旦让我发现谁在这儿动歪心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其二，各分店凡是上报上来的人员名单必须真实有效。这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得经得起推敲，每一个人都得是实实在在经得起审察的。各分店主厨，他们要起到初审和监督作用。在初审的时候，要仔仔细细地审核每一个员工的情况，看看他们是否真是有被卡要过。别马马虎虎地就把名单交上来，那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也是对其他员工的不公平。 监督呢，就是要留意店里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试图蒙混过关。要是发现有这种情况，下一个陈开来就是他。我这人一向赏罚分明，要是谁还敢重蹈他的覆辙，我一定毫不手软地把他也开除掉，绝对不会姑息迁就。” “你刚才说的最后一点，我看还是以公告的方式下发下去比较好。回头，由李梅拟一份公告你签字下发，你看怎么样？”李珍问陆阳。 第411章 审讯异常顺利 “可以，李梅负责草拟公告，我审核后立马下发下去，注意措词要严厉一些。”陆阳同意了李珍的建议，以公告的形式统一通知下去。 之后，各分店在接到通知后，由主厨房行使店长的权力，开始了一场内部自查。 经警锦江分局，陈开来最初是死咬不松口，什么也不说，采取极其抵抗的态度，极不配合调查。 白炽刺眼的审讯室里，灯光闪烁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且紧张的气息。审讯桌的一侧，两名警察眼神犀利地盯着对面的陈开来。 其中一名警察皱着眉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语气严肃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着坐在审讯椅上的陈开来说道：“陈开来，我再郑重地跟你说一遍，你最好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你以为你还能隐瞒什么吗？别天真了。你现在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种态度，我们都会详细地记录下来，一同写进移交档案里。这份档案，将会是呈递给法院的重要依据。” 警察站起身来，缓缓地绕到陈开来的身后，俯下身，在他耳边继续说道：“你想想看，你现在还在这儿负隅顽抗，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既然把你带到这儿，就说明证据已经掌握得八九不离十了。你要是还执迷不悟，继续这种不配合的态度，到时候在法庭上，等待你的将是最严厉的审判。但如果你能老实交待，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把你知道的、做过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警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身体前倾，眼神紧紧地锁住陈开来，语重心长地接着说：“法院在量刑的时候，会综合考虑各种因素，你的认罪态度就是其中很关键的一项。你要是能主动坦白，积极协助我们破案，说不定还能争取到一些宽大处理。这对你来说，是现在唯一的出路，也是你为自己争取从轻处罚的最后机会。我劝你好好掂量掂量，别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没有，我什么也没做，我就是公司里一名普通的人事员。那些钱，是公司员工主动给我的辛苦费，根本就不存在你们说的侵吞私人财产的事情，这是员工个人的自主行为。” 陈开来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主动对员工索要的行为，把这一行为定性为员工们的自主行为。 “你太天真了，这么大的面积，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工人，他们都统一这么做，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而且，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家的政策里有一个受贿罪，就你这行为，已经完全不用审了，我们马上就可以把你移交检察院了。 你知道你一共非法敛财多少吗！这已经构成重大经济案了，好家伙，你一个公司人事主任，竟然通过这种手段，获取好几十万，这就够判你好几年的了，还口口声声的说你是清白的，你知道清白二字怎么个写法吗？” 另一间审讯室，陈开来的妻子马书青就没有陈开来那么沉得住气了。她是下午四点多钟被带进警局的，罪名简单不过，协同犯罪。 从警察敲响她家房门的那一刻起，时间的指针便开始了一场紧张的赛跑。前后不到两小时，她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交待了出来。 本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房间的地板上。马书青一个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般无聊地翻看着一本旧杂志，突然，一阵急促而又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杂志“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站起身来，快速地朝着门口走去。透过猫眼，她看到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外。严肃的表情和笔挺的身姿，让她瞬间感觉像是坠入了冰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门，警察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无处可逃。 她想挤出一个微笑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可嘴角却只是僵硬地抽搐了一下。警察简单地表明了身份和来意后，便将她带到了警局。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而刺眼，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坐在马书青对面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的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老警察不紧不慢地翻开手中的文件夹，然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那眼神就像一把锋利的剑，让她不敢直视。 老警察开始了审问，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马书青的脑海里炸开。她从来没有犯过事，也没进过警局，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惊弓之鸟，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搓来搓去，手心早已满是汗水。 第一个问题抛出来时，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舌头也变得不听使唤，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老警察皱了皱眉头，又重复了一遍问题。马书青的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见。老警察微微叹了口气，换了一种更加温和但却依然充满压迫感的方式继续审问。 在老警察富有技巧的审问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剥去了层层伪装的小丑，所有的秘密都在一点点地暴露出来。每一个回合的交锋，都让她的心理防线更加脆弱。她的思绪开始混乱，那些原本深埋在心底的事情，就像潮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一两个回合下来，她已经完全崩溃了。她恨不得把祖宗八辈儿干过的缺德事全一股脑儿地全说出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压力。她不停地说着，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泪水溅落在审讯桌上，仿佛要冲刷着她那惊恐不安的灵魂。 “马书青，你说的笔记本在什么地方？”一名年轻警察问道。 “在我家里书柜抽屉里面的铁盒子里。”马书青如实交待。 “那现在配合我们一起回去取出来。”年轻警察一把提起坐在椅子上的马书青，并用力的推了一把马书青，发泄他心中的不爽。 原来这名警察中午的时候就和女朋友约好了，晚上一起吃完饭去看电影的，做为之前放了女朋友鸽子的补偿。由于做警察经常有突发的事要应对，他已经放了女朋友三次鸽子了，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四次爽约。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给女朋友解释呢，这又让他心里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另一边陈开来还是死咬着不松口，但这已经不太重要了。马书青已经把她所知的一切全都和盘托出了，陈开来这样做，只不过是在加重他自己的罪刑而已。 负责审问马书青的那名老警察走进这边，俯下身子，把嘴巴凑近中年警察的耳边一阵耳语。老警察放下手上从陈开来家搜出来的笔记本，在出去之前，用一种可怜的眼光扫了一眼陈开来。 中年警察快速的翻阅着笔记本，暂时不再理会陈开来。而坐在审讯椅上的陈开来，一看见那本笔记本就开始心慌了。 这本笔记本他太熟悉了，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和马书青趴在床上，一边一笔一笔的对账，一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划拉。 每一个名字代表着一笔钱，上面一共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近五百个人的名字。已经收受的钱款高达四十八万多，时间最长的追溯到八个月前，时间最短的也有一个多月了。 “这个笔记本记是不是很熟悉？知道从哪里来的吗？这上面的记录却倒是非常的仔细，看来是用了不少时间。”中年警察冲陆开来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还对陈开来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我说…！我全都说……！”陈开来崩溃了。 第412章 进入庭审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各分店在晚上十一点下班前，纷纷各自上报受害人员名单。当梅子这份名单摆在陆阳的办公桌上时，他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到最后，陆阳还是愤怒了。 “我复印了一份，今晚我和珍姐连夜进行一个初步核对，明早一上班给你结果。” “不用了，下班吧！明天上午弄也行。”陆阳无力的摆摆手，示意梅子不用这么赶。 可梅子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留到明天。她退出陆阳的办公室后，拉着李珍来到一边，俩人开始一个分店一个分店的核对，认真核对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陆阳见状也不制止，其实他也想早一点知道具体的数据，方便他对事情最后的决断。 小雨今晚也没有正常下班，在处理完自己手上的工作后，也加入了李珍和梅子的工作中去。三人一边核对，一边轻声的讨论着，话题自然是围绕陈开来展开的。 刘晓月在离开办公室后，去到外面的二十四小时营业店里给几人各买了一份水饺上来。 “你怎么还不下班？”陆阳看见刘晓月提着水饺进来后，沉声问刘晓月。 “你们都在加班，我帮不上什么忙，给你们送一点夜宵过来。我看你晚饭都没怎么吃，这水饺趁热先吃了。” “先放下吧！我忙完这点事再吃。” “那你一定记得吃！”刘晓月出办公室之前，关切的冲陆阳说道。 刘晓月正式成为公司的一员起，那种如履薄冰的谨慎便如影随形。她深知公司是一个充满规则和目光的地方，每一步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她的初心宛如一颗熠熠生辉却又易碎的水晶，在她的内心深处散发着温暖而坚定的光芒。她除了对工作的热爱，也要求自己道德底线的坚守。她明白，在这个竞争激烈又复杂的职场环境里，感情一旦肆意蔓延，就可能会像失控的野火，将一切都烧成灰烬，不仅会毁了自己的前程，还可能会给陆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像一位技艺高超的舞者，巧妙地避开与陆阳单独相处的机会。每一次有工作要与陆阳独处时，她总会刻意的保持一定的距离，把时间压缩到最短。 她把对陆阳的感情深埋在心底，就像把一颗珍贵的种子藏在黑暗的泥土里。那感情如同藤蔓一般，在寂静的夜晚悄然生长，缠绕着她的心房。 每一个不经意间看到陆阳的瞬间，那感情的藤蔓就会轻轻颤动，让她的心泛起层层涟漪。但她始终咬紧牙关，用理智的剪刀剪断那些肆意生长的藤蔓，不让它们有机会破土而出。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独自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陆阳的身影，泪水浸湿了枕头。可当第二天的阳光洒在脸上，她又会迅速整理好情绪，以最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继续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内心。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来到李珍等三女跟前，刘晓月再次开口问道。 “不用了晓月老师，我们很快就好了。”李珍抬头望了刘晓月一眼。 梅子夹起一个水饺放进嘴里，然后口齿不清的对刘晓月说着谢谢。 “那辛苦你们了，我先回去了。”刘晓月挥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等一等晓月老师，让小雨陪你一起回去，多一个人路上安全一些。”李珍喊道。 “不用了，几百米的距离，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么晚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小雨手上没什么多的事，这里有我和梅子，很快也就完了，一会儿我和梅子一起，这样大家都有一个伴儿，路上也踏实些。”李珍就是大家的大姐，她的业务水平赶不上刘晓月，可人生阅历比刘晓月强多了。 “好，那我陪晓月姐先走，一会儿梅子姐和珍姐一起回来。”小雨在四人中年龄是最小的，倍受几个的宠爱。 “你哥今晚又睡不踏实了。”路上，刘晓月对小雨说道。 “他心思本来就重，做事又严谨，能睡踏实就不是他自己了。” “遇上这样的闹心事，也真是难为他，可惜我们都帮不上太多的忙。” 办公室里，陆阳吃完刘晓月送来的水饺，正准备收拾的时候，宋莜莜打来电话，俩人聊了几分钟，挂断电话之后，陆阳来到李珍和梅子身边。 几分钟后，李珍把核对好的名单递给陆阳。 “从时间上来看，这些报上来的名单没有问题，具体的还需要公安局那边回传回来的名单，才能得到最后的结果。从目前统计的金额来看，大约是四十八万五千七百元。” 陆阳接过李珍手中的名单，并没有急着去看。光是从李珍汇报的金额数字就已经够让陆阳愤怒的了。 “辛苦了，下班回去吧！要不要我送你们俩回去？” “算了，我和梅子一起，路上有伴儿，几百米的距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那你们自己小心一点。”陆阳回转身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今晚，他也不打算回水碾河家里了，懒得来回跑，他累了。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四天的时间便悄然流逝。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陈开来迎来了他的审判时刻。 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们经过了数日的努力，夜以继日地收集证据、整理材料，在严谨的法律程序下，正式以确凿的证据将陈开来提起诉讼。随着这一纸诉讼的递交，陈开来被正式推进了法院判决的阶段。 公审这天，陆阳出现在现场。法庭之上，灯光明亮而刺眼，每一道光线都像是法律的目光，审视着陈开来的一举一动。法官身着黑色的法袍，端坐在审判席上，表情严肃而公正，他手中的法槌仿佛是正义的权杖，即将敲响对陈开来的裁决。 在这之前的两天，区公安分局里，马书青迎来了她期盼已久的自由。拘留室冰冷的大门缓缓开启，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马书青迈出脚步，有些踉跄却又带着一丝解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仿佛要把这自由的味道永远刻在心中。 她能够重获自由，一方面是因为陈开来在审讯时，独自揽下了所有的犯罪行为。在审讯室里，陈开来眼神坚定，语气决绝，他将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把马书青从旋涡中摘了出来。他的这一行为确实让马书青摆脱了法律的制裁。 而另一方面，陆阳的态度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陆阳自始至终，心中只有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惩治陈开来。他对陈开来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陈开来的恶行不仅伤害了公司员工，更是挑战了他心中的正义底线。 在陆阳的眼中，陈开来就是那必须被铲除的毒瘤。至于马书青，陆阳根本没有追究她的意思。陆阳明白，马书青只是一个被陈开来用来犯罪的棋子，她在这场罪恶的棋局中扮演着一个次要的角色。 陆阳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知道自己真正要对付的是谁，所以他选择了放过马书青，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对陈开来的惩处上。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站在的街道上，看着周围繁华的景象，马书青心中五味杂陈。她回想起在拘留室中的日子，黑暗、潮湿的铁房，冰冷的铁栅栏，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后怕。 她知道，自己虽然摆脱了牢狱之灾，但丈夫陈开来却迎来了命运的审判。 而此时的法庭上，陈开来正面对着法官和陪审团，等待着命运的裁决。陆阳坐在旁听席上，眼神坚定而冷峻，他紧紧地盯着陈开来，仿佛要用自己的目光穿透陈开来的内心，想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后不后悔……？ “现在，我宣读本次庭审的最后判决……”主审法官站起来，庄严的大声说着。 第413章 陈开来获刑 最终，陈开来获刑四年零六个月，退还三十六万所克扣的钱款。陈开来当场表示服从一审判决，放弃二次申诉。 走出法院时，陆阳的心情是沉重的。这一判决标志着有十二万八千多元的钱追讨不回来，他之前已经让梅子公告下去，公司会全额退款给所有被盘剥的员工。 陆阳并不心疼这十二万八千多的钱款，他在为陈开来悲哀。说实话，这个判决量刑是比较重的，四年零六个月，一千六百个多个日日夜夜。 这个时间段对于陈开来来说，可谓是成长的黄金时期。在这个阶段，他本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潜力，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素质，从而取得更大的成就。然而，由于他的贪婪，他却错失了这样宝贵的机会。 这种损失，绝对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它可能意味着陈开来失去了一次自我超越的机会，错过了成为更好的自己的可能性。而且，这种损失是无法用具体数字来衡量的，因为它涉及到的是一个人的成长和发展，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是陈开来的一笔等价交换。他用自己的良心和职业道德，去换取了眼前的利益。这种交换虽然看似短暂的得到了一些好处，但从长远来看，却可能让他失去更多。因为一个没有良心和职业道德的人，很难在社会上立足，更难以取得真正的成功。 驾车回到公司，陆阳叫来李珍和梅子，把法院对陈开来的判决通告了一遍，然后对二人说道:“你们两天之内，把被陈开来盘剥的人的金额核对好之后，就把这笔钱打进工人的银行卡里去，并下发公告，让这些人自己注意查收。” “没问题，明天上班就可以完成。”李珍自信的说道。 “我这边全力配合。对了，之前讨论的优秀员工已经初步有了结果，你审阅一下，如果没有问题，那我这边就按这一份名单进行公告，最后把人员名单转交财务部。”梅子开口说道，并随手递上名单。 陆阳接过来大致看了一眼，多数都是入职一年以上的老员工，还有两名是入职半年的新进人员。 “就这样吧！”随即，陆阳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大名把这份名单退给梅子。 不是陆阳故作潇洒，更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管不了这么细的事。没这个时间，也更没有这个精力。 名单上有三分二的人陆阳是不认识的，现在店里多了，员工也多了，他已经没法准确的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来。 “你把冷桂花的嘉奖令一起发下去，奖励她一千元，这笔钱随当月工资走。”陆阳指着梅子又说道。 之前说好给万军老婆一个红包的，陆阳为了鼓励员工的正义之心，把私人行为的红包改为公司行为的奖励，并且是重奖。 “好，我下去的时候马上做。”梅子点头回应陆阳。 之后，李珍和梅子一同走出陆阳的办公室。 下午下班前的时候，杨七郎又是不请自到。嘴上说的是路过，上来看看，可他这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为了梅子而来的。 “看你一脸疲倦的样子，你这是得有多忙，就像好几天没睡觉似的，不会是天天晚上和你女朋友幽会去了吧，你就不知道悠着点啊！”杨七郎一进办公室就调侃着陆阳。 “您就别说笑了，我是哪种人吗？”陆阳一边回应杨七郎，一边起身去给杨七郎倒开水。 “梅子妹子呢？这种小事还要你亲自动手。”杨七郎小声的问陆阳。 “您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不是在大办公室吗！” “没注意，一上楼就直接到你这里来了。”杨七郎接过陆阳递过来的开水放在一边，这一次，他没有像上一次过来那样，直接端起来就喝。 “我把她调到人事部去了，去做人事部主任。” “怎么！她犯错被贬了？”杨七郎又问。 “说什么喃！那是叫贬吗！那是高升了。”陆阳被杨七郎气坏了。 “哦！这样啊！那我谢谢你。”杨七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您谢谢我干什么，这跟您有什么关系？”陆阳莫名其妙的看了杨七郎一眼。 “谁说和我没关系，你给我媳妇升职，我不得好好谢谢你呀？” “您拉倒吧！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媳妇长媳妇短的叫上了。您不厚道，占我妹子的便宜，当心我告诉梅子。”陆阳笑了，这杨七郎也真是一个奇葩，一共就见了梅子两三次面，现在居然叫起梅子媳妇来。 “别，别，哥哥后半生的幸福可全在你手里，你千万得手下留情。再说了，我这不是只在你面前喊喊吗！”杨七郎一听陆阳如此一说，马上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赶紧求饶起来。 “在我这里也不行，梅子答应你了吗？元叔点头了吗？您少在我这里套近乎，我告诉您，没用！” “嘿嘿！这不是正在努力吗！你相信哥哥，我绝对是一片真心实意。” “停！您要表忠心别在我这里表，我又不是女孩子。” “哥哥这不是求你来了吗！你得给哥哥我制造一些机会才行。这马上到饭点了，走，叫上梅子我们一起吃饭去，我请客。”杨七郎一脸讪笑。 两人说话间，李珍敲门进来。看见杨七郎在陆阳办公室，李珍多少有些意外。 “杨老板，你可是稀客，有些时候没见你了。” “路过，就上来看看！”杨七郎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此行的真正言意图，至少在梅子没有同意做他女朋友之前，他是不敢言明真相的。 李珍冲杨七郎笑一笑:“这才是难得，你可也是大忙人一个。”李珍在杨七郎之前的中餐馆工作两年多，俩人简直不要太熟了。 “我那是瞎忙，比不得你们陆总，这小子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忙人。” “你们都是，你就别说假话了。陆总，这笔请款单你签一下。”李珍又冲对陆阳说道。 完事之后，李珍正准备离开时，杨七郎拦下了她。 “马上下班了，一起吃个饭。老同事好久不见，大家坐下聊一聊？” “还有十几分钟呢！”李珍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 “没事，我在你老板办公室等一会儿。”杨七郎一边冲李珍说话，一边对陆阳挤挤眼，示意陆阳帮忙说话。 “一会儿叫上梅子一起吧，我有点工作上的事一边吃饭一边就一起交代了。”陆阳瞪了杨七郎一眼，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个杨七郎也真是的，每次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抓住陆阳不放。 “那我出去给梅子说一声。”李珍说完，走出陆阳的办公室。 公司外不远处的一家潮汕风味的砂锅店，杨七郎点了一个四人份的海鲜砂锅粥外加三份小菜。 “这次不陪你喝酒了，一会儿还有事要办，去见一个工程发包人。”杨七郎假装正经的时陆阳说道，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台词，他不能给梅子留下一个总是滥酒的印象。 “正好，我也有这个意思，这两天心情不好，喝不出味儿来。”陆阳回应杨七郎一句，他说的是实话，这几天因为陈开来的事，陆阳没有少生自己的气。 “不喝酒，饮料还是可以喝的，一瓶玉米汁。”杨七郎马上又说道。 “算了，又是粥又是玉米汁的，别费劲了，就茶水可以了。”陆阳制止着杨七郎。 在砂锅粥还没上桌之前，陆阳向梅子交代了一项明天要完成的工作。梅子应下之后，四人闲聊起来。 杨七郎趁机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的祝贺梅子高升，把梅子整得一脸通红挺不好意思的。 之后，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杨七郎总是能找一些理由向梅子献殷勤，梅子倒也不拒绝。 对于杨七郎这个人，梅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感。相反，她对他还颇有几分好感。杨七郎的真实和不虚伪让梅子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此外，杨七郎的豪爽和热情也同样吸引了梅子。他的大方、爽朗，让人感觉与他相处非常愉快。他的热情就像一团火，能够温暖周围的人，让大家都感受到他的真诚和善意。 总的来说，梅子对杨七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喜欢他的真实、豪爽和热情。 第414章 反腐讲演 此后又过去十几天，时间来到二月一号，公司又一年的团建活动和年度大会一起举行。 地址就选在了东门大桥火锅店，这里离公司近，地方也足够大。这一次，陆阳把所有各分店的主厨和收银员全都聚在了一起。 上午十点整，在年度大会上，陆阳除了对新一年的工作做出部署之外，说得最多的是杜绝监守自盗，严厉打击贪腐。 “各位同事，今天，我站在这里，心情沉重而坚定，要和大家谈一谈我们公司面临的另一个极其恶劣的问题——腐败，特别是监守自盗的卑劣行径。作为公司的老总，我深知，这种行为的存在，是对公司底线的公然挑战，是对我们所有人尊严的践踏。 监守自盗，这是什么？这不是简单的偷窃，也不是一般的违纪违规，这是对公司信任的背叛，是对职业道德的极端蔑视！它发生在我们身边，那些本应守护公司财产、维护公司利益的人，却利用手中的职权和便利，损害公司的利益。这种行为，比任何外敌的侵袭都要可怕，因为它来自我们的内部，来自我们本应最信任的人！ 我必须要说，对于监守自盗的行为，我的态度绝对是零容忍！这种行为，不仅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更破坏了公司的声誉和形象。这就像一颗毒瘤，侵蚀公司的肌体，让勤勉诚实的人寒心，让努力付出的人失望。 我知道，有些人可能会心存侥幸，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捞点好处。但我要告诉你们，这种侥幸心理是最要不得的。任何违规违纪的行为，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和道德的谴责。监守自盗者，一旦东窗事发，不仅将失去工作，更可能面临法律的严惩，你的名声也将臭名昭着，永远无法在这个行业立足。 此刻，我要特别对管理层讲几句话。作为公司的领导者，我们肩负着的是公司的未来和命运，我们的每一个决策、每一个行为，都直接关系到公司的兴衰成败。监守自盗，这种背叛公司、损害员工利益的行为，如果在我们管理层中出现，那将是对公司最大的侮辱和背叛！ 管理层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坚守职业道德的底线，成为遵守法律法规的表率。我们要以身作则，用实际行动诠释什么是诚信、什么是责任。同时，我们还要加强对下属的监督和管理，建立健全的内部控制制度，完善风险管理机制，确保公司的每一分钱、每一份资源都能用在正处。 我要明确告诉大家，对于管理层中的任何监守自盗行为，我将采取零容忍的态度，亲自过问，严查到底，绝不手软。无论职位多高、贡献多大，一旦触犯公司的底线，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绝不姑息！ 同时，我也要求大家，要时刻保持警惕，积极参与公司的反腐斗争。无论身处什么职位，无论面临什么诱惑，都要牢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坚守职业道德的底线。不要因为一时的贪念，而毁了自己的一生，更不要让自己的行为成为公司的耻辱。 此外，我还要强调一点，打击腐败、杜绝监守自盗，不仅仅是公司管理层的责任，更是我们每一个员工的共同责任。我鼓励大家积极举报身边的腐败和监守自盗行为，为公司的清风正气贡献自己的力量。对于举报有功的人员，公司将给予最高的表彰和奖励。 大家都知道公司的前人事主任陈开来，这人是我亲自招进来的。说实话，我做梦都想不到他会做出利用职务盘剥员工的事，但他又确实真实的发生了，实实在在的存在。 他的这种行为，我是非常痛恨的，所以，我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处理这件事。这中间，他的老婆，父母来公司找到我，求我网开一面，放他一马，不予追究。 看到他们如此不顾颜面的求我时，有那么一刻，我是非常痛心的，也差点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但转念一想，如果我答应了他，这是不是在放任他的罪行，这对我们在座的大家是不是不公平，尤其是我们那些在一线辛苦工作的同事？ 四年零六个月的刑期，在我看来，这确实重了一点。但这恰恰又说明法律是最公正的，它不会因为你上有老下有小而轻饶了你。因为，你已经损害了我们大家的利益，你站在了大家的对立面。 你们扪心自问，公司给你们的待遇是不是同行业里最好的，工资比别人高，奖金比别人多，你们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就拿陈开来的具体工资来说，他拿的是主任级别的薪资待遇，每个月四五千元的收入已经相当可观了。再加上年底那笔巨额的年终奖金，这一年下来，他的总收入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然而，现在的他又得到了什么呢？他得到的并非是财富和物质上的满足，而是无尽的悔恨和痛苦。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不仅失去了自由，还要接受教育和劳动改造，这无疑是对他人生的一次沉重打击。 曾经的他或许因为金钱和地位而感到骄傲自满，但如今的他却只能在监狱里反思自己的过错。那些看似诱人的财富和地位，在失去自由的代价面前，就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了。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们公司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大家的齐心协力和共同奋斗。我们不能让监守自盗这个毒瘤破坏了我们的团结和斗志。只有坚决打击腐败，杜绝监守自盗，我们才能保持公司的健康发展，才能赢得更广阔的未来，公司发展好了，你们得到的也只会更多。” 陆阳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出打击腐败的问题，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他深知，公司年后即将展开对外扩张市场的计划，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决策，关乎着公司未来的发展和命运。 一旦这张网被撒开并铺下去，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任何退路可言。这不仅是公司发展壮大的必经之路，更是实现长远目标的关键一步。 然而，如果现在不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并彻底解决，那么未来恐怕会有更多像陈开来这样的人出现。毕竟，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我们对一个人的表面有所了解，但却很难真正洞悉他内心的想法和动机。 在面对金钱如此巨大的诱惑力时，人性往往是脆弱的，道德的防线很可能会在瞬间土崩瓦解。所以，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为了公司能够稳健地发展，陆阳认为必须在这个时候果断地采取行动，以正视听，维护公司的良好形象和声誉。 台下黑丫丫一众人，听陆阳如此说话，没一个不胆战心惊。陈开来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全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陆阳对待腐败和监守自盗的态度如此强硬，这让一众人没有一个不害怕的。 同样，陆阳对于员工们的高度付出，大家都有着深刻的感受和体会。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是这种付出的受益者。陆阳并没有欺骗他们，每个月实实在在到手的工资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无法用言语来掩盖的事实。 而此刻，摆在台上的那一摞摞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更是这一事实的有力见证。这些红彤彤的钞票，不仅仅是金钱的象征，更是陆阳对员工们辛勤努力的认可和回报。它们无声地诉说着陆阳的诚信和对员工的关爱，让人一目了然。 这样想来，陆阳要大力打击监守自盗的决心又一点不也为过。公司给了你这么优厚的待遇，你反过头来，一边吃着碗面的饭，又一边昧着良心使劲儿的砸着做饭的锅，这确实不应该了。 看到台下所有的人都面露惊恐，心有畏惧，陆阳知道，这番讲话起到作用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然，今天他也不会把所有收银员聚在一起来，这一块是贪腐的温床，是绝对的高发地。 第415章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说完打击监守自盗的事情，大家也听烦了。下面我们说现实的问题，钱！没错，就如你们看到的，想到的一样，我们要发钱了。 在这之前，我再说一件事，就是公司内部管理层人员，以后我们能在内部员工中产生就绝不在外面招人。实在要在外面招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我们需要的高精尖的专业人才，另一种就是我们一线的店面营业人员。 这代表着我们所有人都有进升空间和机会，我们不能便宜了外面的人，而乎略了内部人员的进升。这么说，你们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很简单，就是只要你们足够优秀，足够努力，有一天，你也可以是主任，是经理，甚至还可以是老总。” “好……！”台下所有人发出高喊。他们今年的年终奖金不算多，最高的才是主厨，被评定为二级，而二级的发放标准是多发四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说，只有一万多元。再说收银员就更低了，被评定为三级，多发三个月的工资，只有八九千元。 可就座于前排的主任级高管就不一样了，去年最高的有人拿了七八万，这事后来传开了，公司所有人也都知道。 现在陆阳把机会给到台下的一众收银员和主厨，他们谁能不动心？开玩笑，只有傻子才会不动心，谁跟钱有仇？ 怎么办？努力呗！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不就好了吗！ 之后，陆阳在刘晓月和李珍的协助下，当着两百来人的面，开始逐一发放本年度主任以上级高管的年终奖。 “毛剑青二十五万…！” “吴小勇二十万…！” “汤广文二十万…！” “李珍二十万…！” “周定洋十五万…！” “孙新民十五万…！” “刘晓月十万…！” “李梅八万…！” …… 一个一个的人被叫上台，陆阳亲手把一摞摞钞票交到各人手上，每一个人脸上都乐开了花，被幸福砸晕了头，只知道傻笑。 而台下的主厨和收银员们则是口水直流，一个一个的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巳张成一个o字型，能塞进一个鸡蛋进去。 震撼！羡慕！就只有这两点来形容台下这一众人的心情。 看着台下两百来人的统一的表情，陆阳又问道:“你们是不是特别羡慕？” “是……！”整齐，响亮，高亢。这是两百人统一的回应 “我告诉你们，临渊慕鱼，不如退而结网。你们可以羡慕，你们应该羡慕，但你们也不止羡慕。记住我头一句话，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些钱，如果你们只是羡慕，它绝对来不了，你们得去努力，去拼命，去提升自己。 之前我说了，以后公司内部管理人员都先从你们当中产生。现在机会给你们了，登台的梯子搭好了，怎么上去，要不要上去看看山顶上不同的风景，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我不能包说媒娶媳妇儿，还要保证让你们生儿子。没有这样的道理，这种事，我做不到。所以，我希望你们努力，把自己优秀的一面表现出来，更希望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当中也有人能站在他们当中去。”说道这里，陆阳特意指了指台上以毛剑青为首的一排人，并用鼓励的眼光巡视一圈台下的所有人。 “公司用人的标准你们都知道，我给你们推荐一个榜样人物。这个人就是你们看到的，台上最年轻的男人，市场部吴小勇吴主任。 认识他的，多向他学习，不认识他的，你们先去了解过他之后，也向他学习。学习他什么？学习他的勤奋，学习他的认真，学习他的忠诚，学习他不辞劳苦一心为公的精神和做事风格。 去年的这个时候，当时他拿了七万的年终奖。他当时有一个丢人的表现，手捧着七万块钱哭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太激动了，他为什么激动？因为他说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 当时，我是骂了人的，我骂他没出息。我告诉他，只要好好工作，今年还会有更多的年终奖等他拿。我没失言，去年的七万变成了今年的二十万。 我今天站在这里，还能拍着胸脯大声的对你们所有人说，明年，明年的明年，我们还能领到更多的年终奖。我不是在给你们画大饼，这也不是给你们灌心灵鸡汤，而是一份掷地有声的承诺。 今天，我有这个勇气，有这一份魄力，把这份让人眼红的年终奖发给你们，这全源于你们。因为这些都是你们辛苦努力得来的，一点也不夸张的说，没有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就没有今天这个场面。 所以，在这里，我首先想要表达对你们的感激之情。感谢你们不辞辛劳地付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你们都在不知疲倦地工作着。你们的努力和奉献是我们取得成功的关键，没有你们，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最后，我要向你们表示热烈的祝贺！今天，你们所领到的这笔钱，在外人眼中无疑是一笔巨额财富。这不仅是对你们工作的认可和回报，更是对你们努力的肯定。我衷心地祝贺你们每一个人，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份成果，合理规划使用这笔资金。 同时，我也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保持这份热情和努力，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明年，我期待着能够再次与你们相聚在这里，共同分享更多更大的喜悦和成就。” 说完，陆阳面向台下的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随即又向台上的毛剑青等一众人逐一挨个儿握手，表示祝贺。 吴小勇这次没有再流眼泪了，他刚刚被陆阳定为标杆，设为大家学习的榜样。现在又手捧二十万巨款，他只能笑，不过他的笑容里除了傻气，还透露出无尽的辛酸和疲劳。 此时，台下的一众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这掌声如同雷鸣一般，响彻整个空间，似乎要将屋顶都掀翻。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激动，他们用这种方式为自己鼓掌，为那个深埋在心底的梦想加油鼓劲。这个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真正地站在台上，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默默地坐在台下。 其实，原因再简单不过了。站在台上的人，往往能够得到更多的关注和赞誉，他们所获得的回报也远比台下的人要多得多。这种差距，让人们对台上的位置充满了向往和渴望。 今天，整个会场变成了陆阳的专场。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讲话，当然，这个话也只能是他来讲，别人没有这个资格，他才是这个公司的首创之人。 台上的宋莜莜全程都是只负责开心的笑，她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所高兴，这个高光的时刻，她只想就这么静静守着这个男人。 大厅一侧的摄影师，是孙新民请来的，把这一切全都记录下来。在一边记录的同时，他也是非常羡慕的，羡慕他们当中所有的人，这无疑是一群最幸福的人。 今天的团建活动，陆阳还为到场的每一个人准备一份称心的礼物。 做完这所有的一切，陆阳把时间交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中午的午餐，是外包给外面的人来做的，采用的是晚会的模式，只是把时间改在了中午。 用陆阳的话说，就是大家辛苦了一年，今天什么也不做，就等吃等喝，让自己也好好的享受一番。 不同的菜品，不同的体验，每一个人都感到特别的欢爽。大家一边品尝美食，举着酒杯，相互的彼此祝福，一边聊天说笑，气氛又被推上另一个高潮。 宋莜莜陪着陆阳，穿梭于人群中，接受大家的祝福，也祝福着别人。 在所有人眼里，这是一对才子配佳人的良配。 第416章 李长风的犯罪证据 吃过午饭，宋莜莜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独自一人离开了，她要去见渝州的私人侦探，俩人约定今天下午还在人民公司见面。 之前最初在和私人侦探商定的时间是半年之期，但后来私人侦探在十二月的时候联系宋莜莜。说是发现李长风一个严重违法的问题，但在取证上难度巨大，短时间无法取得突破，要求延长一些时间。 宋莜莜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答应了私人侦探的请求，把交易时间改在二月底之前。结果昨天私人侦探发来信息，告诉宋莜莜可以结束了，俩人这才把最后的交易时间定在了今天下午三点半钟。 换了一身装束的宋莜莜如果不自报姓名，恐怕连陆阳也认不出她来。 三点二十分左右，私人侦进近宋莜莜，两人并没有过多打招呼，只是在确认身份之后，探递过一个文件夹给宋莜莜手上。 宋莜莜也不多言，接过文件夹打开快速的翻看起来。 这一次不同于前几次，宋莜莜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成最后的惊喜。 文件中有李长风前几年最大的一起贪腐，金额高达2620万。 原来，李长风1950年出生于蜀省绵州偏远县的一个普通家庭。他自幼发奋读书，成绩优异，1969年以全县文科状元的身份考入西南财经大学经济系。大学毕业后，李长风被分配到蜀省计委工作，并在此后的职业生涯中一路攀升，38岁成为正处级干部，41岁被提拔为副厅级，48岁官至正厅级，成为当时整个蜀省最耀眼的正厅级干部之一。 然而，随着职位的升高和权力的增大，李长风逐渐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谋取私利，一步步走上了违法犯罪的不归路。 李长风在担任彝族自治州州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在招商引资和国企改制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巨额贿赂。1991年底至1996年间，李长风帮助某投资公司收购了建昌电力公司190万法人股，并在此过程中多次向该公司董事长张某索要贿赂，共计1220万余元。此外，李长风还利用职务便利，将新广财务公司介绍到大昌电力公司为债券发行做财务咨询业务，并以此为由向该公司索要500万元现金。 同时，李长风在大昌电力公司进行股份制改造期间，利用自己担任州长的职务之便，让中开证券公司鹏城营业部总经理彭某与大昌电力公司，在没有付款的情况下，抢先签订了一个2415万股大昌电力的股权收购协议。后来，该投资公司为控股大昌电力，只好被迫每股加1.3元的转让费，以合计3139.5万元的价格，从彭某手中收购了2415万股的“购股权”。在此交易中，彭某大赚了一笔，并事后分两次送给李长风好处费共计900百万元…… 宋莜莜合上文件夹，她不敢再多看，就这已经够让她心惊胆跳的了。两千六百多万的贪腐金额，这李长风也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事，他也敢干！ “你这上面的东西绝对真实吗？没有胡乱打发我的成分在里面吧！” “我以我的职业道德为保证，所描述的全是真的。不然，我也不会花这么长时间还完不成任务。” “我信你了，这是余下的全部尾款，你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这次合作就算结束了。”说完，宋莜莜把自己怀里的一个小背包递给私人侦探。 之前俩人已有过几次交易，宋莜莜从私人侦探给自己的调查资料中核实过真假。所以，宋莜莜还是大方的相信了私人侦探。 “这份资料非常劲爆，我给你一个忠告。如果没到必要的时候，千万别外泄出去，这很可能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因为你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人家的安全了。实话告诉你，我去外地取证的时候，就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幸好我跑得快，不然，能不能回来都还不一定。” 私人侦探在查看完宋莜莜包里的尾款没问题之后，算是善意的提醒着宋莜莜。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那个没问题吧！”宋莜莜指指自己的小背包。 “没问题，这个包，我背走了。” “送你了！再见！”宋莜莜说完，便迈步先离开。不过她没有向公园外走去，而是走向了公园内的洗手间。 再出来时，宋莜莜已经换回自己以前的本来面目，没人知道，就在不久前这个人来人往的公园里，宋莜莜拿捏住了李长风的命门。 回到家里，宋莜莜把私人侦探给自己的所有关于李长风的信息锁进了密码箱里。 六点钟左右，兰瑛从学校回来，就要开始做晚饭。但宋莜莜叫住了她，并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还特意锁上了房间门。 “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还把门锁上了！”兰瑛有些看不明白宋莜莜。 “我给您看样东西，这个别给我爸知道了。”宋莜莜小声的说道，并打开密码箱，从里面拿出李长风犯罪的证据递给兰瑛。 十分钟后，兰瑛也是十分的震惊，她也有想过李长风会不干净，但她没想到李长风会如此的疯狂。 兰瑛这一刻，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她彻底颠覆了自己对李长风的认知。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惊恐。 “丫头，你打算怎么用这些？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更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你把它握在手里，这太危险太危险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拿不定主意，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 “我刚不是告诉你了吗！这它就是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会给我们这个家带来灾难的。我想你把它毁灭了，这东西放在家里，保不齐是怎么样的一个后面。” “妈！这不行，先不说这花了多少时间，多少钱不说。单就李飞前段时间对我的不满和威胁来讲，我就不能把它毁了。” “那怎么办？”兰瑛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她知道，一旦真让这些东西从自家大白于天下的话，宋建国是第一个被攻击的对象，这个家，也就离破碎不远了。 “我是这样想的，这些东西就暂时放着，当一个备用来对待。如果他们不过分，不对陆做出致命的攻击，我就一直把它锁下去。可如果他们没了底线，我就给他们来一个鱼死网破。” “我就担心你爸爸……！”兰瑛没把后面的话说完，这话，她暂时也说不出口来。 宋建国这些年违法的事没干，但违纪的事可没少干。这让兰瑛怎么跟宋莜莜说！难道直接跟宋莜莜说，你爸爸做过很多违纪的事？ “所以，我才不让您告诉爸爸，他知道这些，绝对是不会答应的，他还想进步呢！他才不会引火烧身。” “但愿李飞不会对陆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谁能保证，反正前些时候他已经对我非常的不满了，还说了一些威胁的话来威胁我。” “能忍一忍就忍一忍吧！千万不要冲动，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克制住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地出手，要知道，你手中所掌握的这个东西，一旦它被暴露出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绝对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就像一颗超级炸弹一样，威力巨大无比，所波击的不会只是他李长风一个人。” “好，我听你的。”宋莜莜自然知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 陆阳的生意，宋建国的进步，这些，都是李长风可以左右的。 “我可警告你，这事也不能让陆阳知道，谁敢保证他不说漏嘴。如果他一时嘴快，给说了出去，这对他也是一种灾难。” 兰瑛还是不放心，她了解宋莜莜对陆阳的感情，这丫头犯起痴来，有时候也是一个妥妥的恋爱脑。 第417章 杨七郎怂了 “好，我知道，原本这事我也没打算告诉他。” “那就行，好了，这件事暂时不说了，你爸也快回来了，我得去做晚饭。” 另一边，元叔工地外的小饭店里，梅子一个人独自那里，她在等元叔和万军夫妻他们。 中午吃过午饭后，梅子回宿舍休息了一会儿，实在没事可做，更没有什么地方去，便打车来看元叔。 六点半左右，让梅子没想到的是杨七郎也随元叔一起过来了。 几人相互打过招呼后，梅子问万军:“怎么你一个人过来的，桂花嫂子呢？” “她去找以前卖场的同事玩去了，还没回来，不管她了，我们自己吃。”万军倒是洒脱得很。 四人围坐在一起，梅子招呼饭店老板可以上菜了，菜是之前梅子过来时就先点好的。 五个菜，很快便上齐，三个男人每人要了二两枸杞红枣酒。 “梅子妹子今晚怎么有空过来？”杨七郎没话找话说，他这是明知故问，陆阳公司每月一号放假的事他是知道的。 “今天公司团建，下午没上班，就过来看看我爸。” “嗯！应该这样，没事的时候，你可得多过来看看元叔，他下班了没事可做，很是寂寞的。”杨七郎看着梅子哈哈两声憨笑，又开口说道。 坐在上方的元叔闻言，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心里暗问:“我寂寞吗？没有吧！下班没事的时候，你们几个兔崽子不是老拉着我打牌吗！妈的，昨天晚上你还赢了老子好几十元呢！” “我爸这个人比较闷，没多少朋友，你们有空多带我爸一起玩。”梅子回以微笑。 这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微笑，在杨七郎看来，却有一种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魅力，这杀伤力也太强了，他有些呆了，竟然忘了说话。 元叔把杨七郎的异常举动再一次看进眼里，他总觉得杨七郎不正常，这不是杨七郎的行为风格。 “七哥！来喝酒了，你发什么愣？”万军端起酒杯，冲杨七郎喊道。 “啊…！嗯…！你刚才喊我什么？叫什么七哥，你得叫我杨总！”杨七郎听万军这样一喊，先是一惊，回过神来之后，马上又冲万军喊道。 “你……！”万军被杨七郎这一出整懵了，这七哥都叫好几年了，怎么今天还不让叫了，真的无语了。 “你什么你！工地上其他人不都这样叫的吗？”杨七郎瞪了一眼万军。 “好，好，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来，喝酒了，我敬你，我亲爱的杨总。” “严肃一点，杨总就杨总，还加上亲爱的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大爷！” “我去，你占我便宜，你个变态。”万军放下酒杯就要想打杨七郎一拳。 “停！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让我当着我梅子妹子的面揍你。” 杨七郎可不想自己的印象在梅子面前被毁了，他在别人面前可以不正经，但在梅子面前嘛！这又是另一回事，他得是杨总，不然，他还怎么追梅子。 “好了，你们两个别耍宝了行不行！赶紧吃饭。”元叔作为三人的长辈，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对，洪武哥，万军哥，赶紧吃饭吧，不然，一会儿菜该凉了。”梅子也附和着说道。 “记着，以后叫杨总！”杨七郎指指万军，嘀咕一句。 “杨七郎！”万军嘴里不出声，口型却明明白白的。 梅子看见二人互怼，又是一个微笑。这种情况，她自然不会过多的说什么。 之后，饭桌上，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杨七郎和万军不再打闹。 “梅子，我听桂花说你们公司那个陈开来被判了四年半，这是真的吗？”万军问梅子。 “当然是真的，小阳哥最恨的就是那种人，怎么可能轻饶了他。今天上午公司团建开大会的时候，小阳哥还特别提出要打击监守自盗的行为。 要我说，陈开来也是罪有应得。他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盘剥了四十八万多，这些都是一线工人的血汗钱。” “这个人贪了这么，才判他四年半也太轻松吧，要我是法官，我就判他个十年八年的。”杨七郎插嘴说道。 “他退了三十六万回来，还有十二万多被他们两口子花了追不回来了。”梅子解释道。 “这人也真是贪心，小阳哥给他的待遇可不低。工资加奖金和分红一起，每个月四千多接近五千元。最要命的还是年终奖，如果正常的工作下来，到最后的年终奖都是十几万，这些加在一起，一年轻轻松松就是二十几万。现在好了，四年多的牢饭吃下来，损失百十来万。” “这叫天道轮回，他有胆子贪这么多，老天爷自然不会放过他。”万军接嘴也来上一句。 “这事说起来，还得感谢万军哥和桂花嫂子。” “也没什么好感谢的，桂花当时回来和我一说，我就觉得不爽，马上就打电话告诉了陆阳，以他小子的性格，这事根本就忍不下来。我还得感谢他小子，你桂花嫂子一句话的事，他就给桂花发了一千块钱的奖金。” “今天开会还有人在议论陈开来呢。今天上午公司给高层发年终奖，以陈开来的职务和资历最少是十五万，说他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那你接手他现在的工作，你小阳哥给了你多少年终奖？”杨七郎八卦心泛了，嘿嘿干笑两声问梅子。 “我不多，只有八万！”梅子俏脸一红，小声的回应道。 “多少…！” “我去…！” 元叔和万军同时一声惊呼，分别做出不同的感叹。 “我之前是他的助理，算副主任级别，我当初拒绝过小阳的提议，但被他给否了。”梅子解释起来，她怕万军听了心里不舒服。因为现在桂花也在公司做事，这两相一个比较，任谁心里总会不平衡。 可梅子还是小瞧了万军的心胸，万军知道桂花和梅子不在同一条平行线上，论能力和才干，俩人都没有可比性，所以，万军并不放在心上。 “这像他干的事，那小子就不是一个爱抠下力人的主儿，这一点，才是我最佩服他的。”杨七郎笑着说道。 之后，四人不再谈论陆阳公司的事，专心吃起饭来。这期间，杨七郎仍然对梅子照顾有加，把一旁的元叔看得醋意大发，可又不好说什么。 晚饭结束后，杨七郎主动的去付了钱，梅子本来是要抢着付钱的，但无奈没抢过杨七郎，只得作罢。 最后，在梅子提出要回住处时，杨七郎又一次主动的站出来要开车送梅子回去。 “万军，你陪元叔回去，我送梅子妹子回去，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杨七郎冲万军喊道。 这理由，让所有人无法反对，尤其是元叔，梅子是他的独女，是他的心头肉。 梅子倒是拒绝过，她不想太麻烦杨七郎。可她的拒绝被杨七郎的热情淹没了，杨七郎左一个妹子，右一个不安全，让梅子彻底没了招，最后只得上了杨七郎的夏利车。 车内，杨七郎熟练的驾驶着车，时不时的偷眼看一眼坐在副驾位上的梅子。好几次想直接给梅子把话说明，可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下。 他怕吓到梅子了，更怕梅子直接拒绝自己，那这一条路可就给堵死了，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车内的气氛一度变得特沉静且尴尬。夸张一点的说，连俩人彼此的呼吸声几乎都能听见。 在路过公司不远的水吧时，杨七郎故意降低车速，开口问梅子:“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去喝点东西？” 杨七郎的声音很低，低得连他自己都不一定听得见。他怂了，在单独面对梅子的时候，他提不起之前的洒脱和豪爽了。 “不用了，刚刚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肚子还胀得很，谢谢你洪武哥！” 这么低的声音，还是被梅子听见了。梅子的声音同样低得如蚊子叫。 不知道为什么，梅子此时非常的矛盾，她既希望能多一点与杨七郎共处的时间，却又希望能早点脱离这种有些尴尬的气氛。 第418章 我对天发誓 在梅子的指引下，杨七郎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梅子说了声谢谢，便飞快的逃也似的下了车。 杨七郎目送梅子离开，心在这一刻被掏空，他感觉自己没了灵魂。 在准备驾车掉头的时候，杨七郎发现了梅子的掉在座位上的白色围巾。正想开车追上去时，可梅子已经没了踪影。 捡起白色的小围巾，杨七郎放进鼻子下面，轻轻地闻了一闻，上面还残留着梅子身上独有的体香味。 杨七郎东翻西找，在储物箱里找出一条塑料袋，仔细的把围巾叠好放进去，脸上多了一丝笑容。过几天又有了见梅子的机会，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恩赐。 杨七郎在环宇大厦停下车，抬头望了望四楼，发现还有灯光亮着。 掏出手机，拨通陆阳的电话:“陆大老板，在干什么呢？” “在公司加班！七哥，您有什么事？” “加个毛线，下来陪我去喝酒，我在你楼下。”少了梅子在身边，杨七郎又恢复了之前的豪爽，直接冲陆阳喊道。 挂断电话后，陆阳收起手机，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杨七郎追求梅子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晓其中的内情。 对于杨七郎追求梅子这件事，陆阳的态度颇为复杂。他既不明确表示支持，也不坚决反对。这种模棱两可的立场，让他自己也感到有些纠结。 一方面，陆阳理解杨七郎对梅子的感情，毕竟爱情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解释的奇妙感觉。他能感受到杨七郎对梅子的真诚和执着，也知道杨七郎为了这份感情付出了很多心思。 然而，另一方面，陆阳也明白这段感情可能面临的困难和挑战。他了解梅子的性格和思想，知道她对于感情的态度可能与杨七郎有所不同。而且，两人之间的身份和背景差异，也可能会给这段感情带来一些阻碍。 陆阳在心中暗自叹息，他自己本就是一个旁观者，看着杨七郎在这场爱情的追逐中奋力前行，却无法给予他太多实质性的帮助或建议。 下到楼下，陆阳一眼就看见马路对面亮着应急灯的夏利车。 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车内，一股暖气袭来。 “您不会又是路过吧？我可告诉你，梅子今天可是放假了，你别费心了。” “我知道，刚送梅子回公寓，心里空得很，就想找你喝酒。” “怎么？你们约上了？”陆阳有些意外。 “哪有的事，真约上了我还找你喝什么酒。她去工地看元叔了，吃了饭我送她回来。”杨七郎气沮丧的说着。 “这么垂头丧气的，吃了闭门羹了，梅子拒绝你了？” “没有！我都没有向她说明白，哪来的拒绝一说。”杨七郎丢过一支烟给陆阳。 “那您这是干什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我这不是怕吗！想表白又怕她说不愿意，那到时我怎么办？我告诉你，我真的快疯了，你是不知道，今晚在饭桌上，她冲我一个微笑，我马上就懵了，灵魂出窍，有一种被夺舍了的感觉。就在刚才，她下车离开时，我马上就觉得心被她偷走了一样，到现在还空落落的，这种嗞味太难受了。” 陆阳听杨七郎如此一说，心里也是跟着一紧。他认识杨七郎好几年了，还从来没见杨七郎有过如此的失落感，更没从杨七郎嘴里听过这样深情至极的话。 “有这么严重？” “我对天发誓！” 陆阳信了，这话现在从杨七郎嘴里说出来，杨七郎一脸慎重，没有半分的嬉笑。 面对杨七郎这种患得患失矛盾心理，陆阳深有体会，当初宋莜莜向自己表示好感时。因为两家的家庭差距，陆阳也是如此的情况。 虽说陆阳表现得比杨七郎坚强，但他内心对宋莜莜的爱慕之情，一点不比现在的杨七郎对梅子的少。多少个夜晚，陆阳同样在梦中煎熬着。 “走吧！撸串去！”陆阳对杨七郎喊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果断。他知道杨七郎此刻心中一定有许多话想要倾诉，而他，愿意在这个夜晚成为杨七郎最忠诚的倾听者。 陆阳微笑着看着杨七郎，眼中充满了理解和关切。他能感受到杨七郎内心的焦躁和困扰，所以他决定用一种轻松愉快的方式来帮助杨七郎释放情绪。 杨七郎微微一愣，之后被陆阳的提议所打动。脸上露出了一丝坚决，因为他被陆阳的热情所感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下车并肩而行，夜晚的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一丝寒冷。走过一小段路之后，来到小吃一条街，街道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各种小吃摊和烧烤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陆阳带着杨七郎来到了一家他常去的烧烤店，店里还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一些烤串和几瓶啤酒。 陆阳举起酒杯，对杨七郎说：“来，七哥，先干一杯！”杨七郎也举起酒杯，与陆阳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随着酒精的作用，杨七郎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他开始向陆阳诉说着自己的烦恼和困惑。陆阳静静地听着，不时插上一两句话，给予杨七郎一些安抚。 “七哥，这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中间它得有一个过程，您这样火烧火燎的，它也起不到作用，要我说，您还得顺其自然，一点一点的来。” “你说得轻松，这一个人一旦钻进你心里去了，你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段时间，经常是魂不守舍的，白天做事老出错，晚上睡觉都整夜整夜的梦见她。” “可您这样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这又不是上菜市场里去买菜，一块钱两块钱的给钱拿着就走。感情嘛！它得是两情两悦才能才久，总不能今天结婚明天离婚吧！” “我现在连梅子什么态度都不知道，又哪来的两情两悦？我不管，你找时间帮哥哥问一问梅子，哪怕你轻描淡写的提一句，看看梅子是什么反应也行。我不怕你笑话，我之前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动心过，我这一辈子就认定梅子了。” “这让我怎么去帮您问，我和她再亲，但这事我去问也不合适呀！” “你先别说不行的话，这事只有你最合适，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你当哥哥关心一下妹妹又怎么了，谁敢说不合适。” “那元叔以后知道了我怎么说，他可是长辈，思想和我们可不一样。” “这事还没走到元叔那里去。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这是正常的交往，正常的谈婚论嫁，元叔不会不支持的。” “您就是拧得很，不行，要问您自己去问梅子。” “我不说了我怕吗，你先给哥哥打个前站，我也好有一个缓冲的余地。”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着烤串，喝着啤酒，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拉扯着。 最后，陆阳架不住杨七郎的哀求，答应帮杨七郎问问梅子。 “我告诉您啊！只有这么一次。而且，要是梅子说不愿意，您不能老缠着这事不放，行不行？您要说不行，我问都不帮您问。” “先问，先问了来，我答应你以后不再麻烦你。如果梅子不愿意，我就去找元叔，我努力让我做得更好，总有一天，我一定让梅子满意。” “我之前是一点也没看出来啊！”陆阳笑了。 “没看出什么来？”杨七郎喝了一口酒问道。 “没看出您不但是一个犟种，而且还是一个情种，真不知道您这诨名是怎么来的！” “不是告诉过你，我是被冤枉的吗！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杨七郎一听陆阳说起那事，就急眼了。 “我是相信你呢！还是不相信啊！” “信！必须信！”杨七郎现在这个后悔劲儿呀。当初，自己还在为有这个诨名沾沾自喜，可现在他是恨不得把别人的嘴巴用胶给粘住。 “您敢拍着胸脯说，您没有去过那种地方！”陆阳给杨七郎来了一个灵魂直击。 “这…！这个嘛！谁年轻时没有做过一两件荒唐事，但我对天发誓，真的只去过几次。”说着，杨七郎举起自己的手，就要发誓。 第419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您别对我发誓了，我又不是梅子，这些誓言留着对梅子去发吧！”陆阳制止着杨七郎。 “你还是不相信哥哥？”杨七郎可怜巴巴的看着陆阳，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我信，但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们可以放纵自己，但如果真要和自己相爱的女人走完往后一生，这些个荒唐事就千万不能再有了。 在爱情和婚姻里，没有谁能大方到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在意。男人不希望，更不准自己的女人给他戴帽子，女人同样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如果有一方背着另一方在外偷吃，这个家基本就散了，这不是正常人需要的东西。” “我懂，可我真的只在二十二岁前去过几次。要说我其他的坏习惯，我承认，我也一定会改过自新，但那方面，我确实有点冤枉。” “七哥！”陆阳的声音略微低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有些话，本不应该由我来对您讲。然而，您不仅是我敬重的朋友之一，更是我心中无比重要的人。元叔和梅子，对我来说，就如同亲人一般，我是真心将他们当作家人来对待的。” 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正因为如此，我对你们两边的感情都格外珍视。这份难得的情谊，对我而言是如此珍贵，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任何一方受到伤害。所以，我才会如此坦率地跟您说出这些话，希望您能够理解我的心情。 我知道人无完人这个道理，就像那句老话所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然而，我想说的是，有些错误是可以被原谅的，而有些错误则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 在我们逐渐走向成熟的人生道路上，我们应该明白哪些错误是可以犯的，哪些错误是绝不能触碰的红线。有些错误可能只是一时的疏忽或者无知，但有些错误却是蓄意为之，这种错误往往会给他人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 当我们成年后，就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再像孩子一样任性妄为。我们需要学会分辨是非对错，懂得什么是道德和伦理的底线。明知故犯那种不可原谅的错误，不仅会让我们失去他人的信任和尊重，更可能会让我们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可能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所以，在面对选择时，我们要慎重考虑，不要轻易跨越那条不能逾越的界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加稳健。” “好，兄弟，哥听你的，也明白你的意思，往后，你看哥的表现，怎么样？” “好了，这杯酒喝完就回去了。我抽时间帮您问一问梅子，我期待你们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哥哥谢谢你兄弟！”杨七郎端起酒杯和陆阳碰了一下杯，然后，仰头一杯啤酒被一饮而尽。 陆阳抢在杨七郎前面付了钱。随即，两人走出烧烤店，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喝酒了，就别开去了，打车回去，明天再过来取车。”陆阳不放心杨七郎，提醒他一句。 “没事，就几杯啤酒，我还是扛得住的。” “别大意，安全无小事，您别不当一回事。” “哥哥知道的，我还等着梅子答应我之后，我好叫你一声大舅哥！”杨七郎哈哈大笑着，又恢复了之前的德性。 “滚！八字都还少了那一撇，您就急起来了。当心梅子不答应，到时候有您哭的时候。” “早晚的事，你这大舅哥是跑不了了。”杨七郎把手搭在了陆阳肩上，还使劲的搂了一把。 “您还是等梅子答应您了再说吧，当心乐极生悲。” 之后，两人回到公司楼下，陆阳送走杨七郎，又回到办公室里，他还有一些工作没处理完。 与此同时，眉州太和小镇，吴小勇正准备驾车返回锦城。昨天回来参加公司今天的团建会，在发完年终奖吃过午饭之后，他给陆阳打了一个招呼，便驾车回了老家。 “妈给你说的事你别不放在心上，过年的时候，早点回来抽空和人家女孩子见一见面，把这事早点定下来。现在咱家不比以前，你跟着你老板挣大钱了，我们可以挺直脊梁的和别人说话了。”叶春拉着吴小勇的手不放，嘴里又开始了碎碎念，这个话题，她已经念了一下午了。 “妈！这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还年轻，工作刚有点起色，而且又老不着家的，再等等，不着急。我现在就只想等明年开春后天气暖和起来的时候，把我爸带到锦城去，给我爸装一个假肢，这样我爸也可以下地走走，你也轻松许多。” “瞎说什么，你可不年轻了，今年都二十二岁了，村里和你同年生的人有的都已经当爸爸了。” 叶春听吴小勇这样说，马上就不愿意了，之前家里被吴国庆拖着，没几个姑娘看得上她们家。现在儿子能挣钱了，而且还是挣的大钱，家里的几间泥瓦房，在今年夏天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两层小楼房了，说媒提亲的人，就差点把她家的门槛踩平了。 “妈……！这事真的不急，我现在没时间。我现在的工作地点一点不稳定，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一天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耍朋友。” “你个熊娃儿，耍朋友又不耽搁你工作，你担心个啥嘛！我不管，反正我是应下你王大娘了，过几天人家女孩子就回来了，你不许说那样的话。” “我真没时间，再说了，人家上门提亲有没有心术不正还两说了。之前我们家落魄的时候，怎么没见人来提亲，现在日子好了，就有人上门来提亲，我讨厌这样的势利眼。 还有，妈，我的工作情况你少到外面去说。我们家日子远没到扬眉吐气的时候，我们闷声做我们的事就好了。” “妈知道，妈没有到处乱说。而给你提亲的事，妈不就是想早点抱孙子吗！” “好了，这事我答应你，过两年工作稳定下来，我就马上落实，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哎呀！你老另拉着小勇不放干啥！孩子不是说了吗，现在工作不稳定，过两年再说这事也不晚，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我支持小勇的想法。”吴国庆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制止着叶春。 吴国庆倒是个明白人，这些年来他一直深居简出，整天待在家里，对很多事情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尤其是吴小勇说过的那句话，让他深感认同：“以前咱家穷困潦倒的时候，怎么就没见有人上门提亲呢？” 是啊，人还是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家庭状况却截然不同。如今，儿子吴小勇终于有所成就，出人头地了，这时候，那些原本对他们家避而远之的人们，却像约好了似的，纷纷登门提亲。 然而，在这一拨又一拨的提亲者中，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地看中了吴小勇这个人本身呢？恐怕大多数人都是冲着他家的钱财而来吧。毕竟，现实社会就是如此，人们往往更看重物质条件，而忽略了一个人的内在品质和能力。 “我这不是着急吗！”叶春的声音略微有些拔高，似乎想要强调自己的心情。她接着说道：“你看看现在这社会，竞争多激烈啊！虽然说儿子现在能挣一点钱，但谁能保证这份工作能一直做下去呢？说不定哪一天就做不下去了，或者是人家老板突然就不要咱儿子了，那可怎么办？” 说到这里，叶春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们不就又回到以前那种苦日子了吗？每天都要为了生活发愁，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可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日子了，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啊！” 叶春解释得很清楚，她的这种担心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毕竟，工作的稳定性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至关重要，而儿子目前的工作状况确实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第420章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妈！你这种担心有点多余。我实话告诉你，只要我师叔的公司在一天，我就坚持在那里干一天，而且是非常敬业，非常认真的做下去。我师叔是一个有理想，有格局的厚道人家，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要我。再说了，就算万一真有那么一天，这些年我挣的钱也够我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 而且，我现在不是现有一身手艺吗！我也可以回来开店营业，你没看见眉州城里也有好多火锅店，人家也一样老挣钱了，这样，你还担心吗？所以，你放一万个心，我们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叶春闻言，瞬间眼前一亮，犹如被一语惊醒一样，她之前只想到了局限的东西，而忘了吴小勇刚才说的内容，尤其是最后面那一句。 没错，以吴小勇的勤奋劲儿，再加上他对火锅的解读，真要自己开家火锅店，这根本也不是难事。有了这样的保证，又怎么可能会回到之前那种穷困落魄的日子里去。 “好了，时间不早了，让小勇回去吧！”吴国庆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他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叶春说道，“刚才小勇不是说得很明白吗？咱们这个家呀，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吴国庆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欣慰。他对儿子吴小勇充满了信任，相信他所说的话一定会成真。毕竟，自从吴小勇进入陆阳的店里工作以来，他们家的生活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起初，吴小勇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但他勤奋努力，工作认真负责，很快就得到了陆阳的赏识和提拔。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小勇的职务不断提升，收入也逐年增加。 这两年，吴国庆看着儿子的事业蒸蒸日上，心里的阴霾也渐渐散去。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忧郁，而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这个家，因为有了吴小勇的存在，变得更加稳固和可靠。 “你自己儿子什么样的性格你不知道吗？”吴国庆继续说道，眼中闪烁着对儿子的骄傲，“小勇从小就很懂事，有上进心，他说的话肯定是有把握的。” 叶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吴国庆，她知道丈夫说的话也没错。可她就是急着想抱孙子，她这种心理，谁也说不上就错了。 “妈！我向你保证，等过两年我一定给你带一个儿媳妇回来。这两年，你就让我安安心心的工作，踏踏实实的挣两年钱，到时候，人财都有了，你说美不美吧？” 吴小勇知道叶春的意思，他们家祖上是外来户，这些年，一直人丁单薄，总是被村里人看不起。 叶春在村里，多少时候是抬不起头来的，尤其是前两年，吴国庆身体残了之后，更是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 “那你说话算话，不许骗妈妈！” “我说话算话，保证没说一句假话。”吴小勇身子一正，严肃的冲叶春说道。 “好，妈妈相信你了。”叶春笑一笑之后又开口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你王大娘了，这又该怎么办啊！”叶春患起了难来。 现在日子过好了一点，自己在村里也不像以前那么抬不起头，终于有人肯和自己多说几句话，可转眼，自己又说话不算话，这不是得罪人吗！ “这个简单得很，你就把事往我身上推，说我不愿意，我要趁年轻多工作多挣钱。” “这样说不好，那王媒婆是那么好忽弄的，她常年给人保媒拉纤的人，什么样的话她听不出来。这事答应了就答应了，节前回来的时候去见一见人家姑娘，然后，就说相不中，直接拒绝就好了。”吴国庆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我爸的意见好，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我到时候去见一见就完事了。她王媒婆就总不能给我来一个包说成嘛！这年轻人谈个恋爱，耍个朋友，总还得讲个你情我愿，王八看绿豆，总得看对眼才算数嘛！到时候，我再给王媒婆包一个一百二十元的红包，她总不会说我什么了吧！” “嗯！这样好，妈妈听你的，这下不用愁了。”叶春这下子是真的踏实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之后，吴小勇在叶春的目送下离开家，驾车返回锦城。 …… 三天过去了，在第四天的晚上九点多钟，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梅子来找陆阳签放假公告。 “梅子，哥问你一件事！”陆阳在公告上签好自己的名字后叫住了梅子。 “小阳哥什么事？你问。”梅子说道。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就我们兄妹俩，哥问你，公司里这么多未婚的男青年，有没有看着顺眼的？”陆阳鼓足勇气问梅子，他这样问梅子实在觉得难为情。 可就在昨天，杨七郎又打电话来向他诉苦，说自己来还梅子落在车上的围巾，想请梅子单独出去吃饭，结果梅子以工作忙为理由，拒绝了杨七郎邀请。 暂时受阻的杨七郎苦闷慌了，把电话打到陆阳手机上又是一阵哀求，让陆阳早点帮他问一问梅子。 “没有，小阳哥！”梅子是一个干脆的人，在陆阳面前，她无须掩饰什么，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早就没有距离感。 “一个都没有？”陆阳又问。 “真没有，小阳哥，你今天问这些干什么？我爸让你问的？”梅子有些疑问，虽说俩人之间没有距离感，可现在陆阳突然这么一问，梅子还是非常的不明白，陆阳为什么要这样问？ “没有，我就是简单的问一问，你也不小了，完年就二十四岁了，早到了交朋友的年龄了。” “这不是缘分没到吗！先就这样过着呗！”梅子莞尔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哥再问你，你觉得杨七郎这个人怎么样？”铺垫了那么多的前奏，陆阳终于问到正点上来。 说实话，陆阳在问梅子这个问题的时候，手心里是捏着一把汗的。一半是自己紧张，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成了乡下保媒拉纤的媒婆一样；另一半是为杨七郎提心吊胆，万一梅子嘴里说出一个不字来，这基本上就判了杨七郎的死刑，陆阳了解梅子的性格，这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洪武哥啊！挺好的一个人，为人处事挺大气的。”梅子心跳加速，脸色微微的发红。 “我没有问你他这个人为人处事怎么样！我是说这个人…！这个人做男朋友怎么样？”饶是陆阳怎么能言会道，这个时候，他还是没了之前的口若悬河，这太他妈尴尬了。 “小阳哥，你想给他介绍女朋友？”听陆阳这样问，这下轮到梅子紧张了，脸色由红转变为青，这细小微妙的变化，被陆阳看得一清二楚。 陆阳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事看来有戏。 “嗯！他看上我妹妹了，我想让你说说看，他合不合适？”陆阳现在还不想把话挑明，他想进一步看看梅子是什么反应。 “那你问小雨妹子去嘛！我又不能代表小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小得很，梅子非常的失落，就像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抢了去一样。 陆阳明显的感觉到了梅子的低落情绪，笑着开口又说道:“谁说是小雨了，我又不止她一个妹妹。” “哪还有谁呀？”梅子没有回答陆阳的问题，而是反问陆阳。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不是我妹妹？”此时，陆阳收起笑容，他不能再逗梅子了，凡事得有个度。 “啊…！小阳哥！我不理你了，你开我玩笑。”梅子恍然大悟过来，脸上又是红潮一片。 “认真回答哥的问题，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哎呀…！不是告诉了你挺好的嘛！我下班了，不和你说了……！”梅子说不下去了，她一半害羞，一半紧张的跑出陆阳的私人办公室。 见状，陆阳已经知道结果了，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杨七郎的电话…… 第421章 回家接爷爷奶奶 二月九号，农历腊月二十八。公司于今天开始放年假，一共十天假期，定于二月十九号，正月初八正式上班。 早上起床已经是七点多钟，煮了一碗清水面吃过之后，陆阳驾车来到公寓楼下。他今天要回老家接爷爷奶奶上锦城来过春节。 这次回家顺便把梅子和刘晓月一起带回去，也省了两人去赶班车的麻烦。 213国道上，车流量比平时多了不止一倍。许多在锦城工作的陵州人，这个时候都选择了回乡下陪家人过春节。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赚取多少财富，家，始终是人们内心深处最温暖的港湾，是永远的归属。是生命中的避风港，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风雨交加，家永远是那个能让我们安心停靠的地方。 家，不仅仅是一个物理上的空间，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和精神的支柱。它承载着我们的回忆、梦想和情感，是我们与亲人间联系的纽带。无论我们走得多远，无论我们经历多少风雨，家人的温暖和牵挂总是如影随形。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常常忙碌于工作和生活，忽略了家的重要性。然而，当我们疲惫不堪时，当我们感到孤独和迷茫时，家的大门永远为我们敞开着。那里有亲人的关怀和陪伴，有熟悉的味道和声音，这些都能让我们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和安宁。 所以，无论这些人身在何处，无论他们挣了多少钱，都不会忘记家的存在。它是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是永远的归属。值得让所有人去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用心去经营和呵护这个温暖的港湾。 “小阳哥！你把爷爷奶奶接上来过春节，乡下家里就少了好多乐趣，小雨也不在，我一个人一点也好玩了。” “你可以去你外婆家玩，也可以找刘晓月玩嘛！又隔得不是很远，坐个摩托车也就半小时左右的事。”陆阳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两人一眼，开口说道。 “对呀！梅子，过了初一这天，我就去找你玩，你也可以来我家玩，我家人不多，就我爸妈和我，挺清静的。”刘晓月笑着对梅子发出邀请。 “好，我们约定了，初二你到我家来玩，然后，我初三四也去你家玩，不然，真的有点闷。” “好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可扫榻以待，恭候你的大驾。”刘晓月有些小兴奋，在公司里，除了小雨和李珍二人，她最熟悉的人也就梅子了，平时间，她几乎没什么其他玩得来的朋友。 十一点左右，陆阳把车停在了刘晓月家不远的乡村小道上。 “我初七送爷爷奶奶回来，到时候，我又来接你一起回锦城。”在刘晓月下车之际，陆阳开口对刘晓月说道。 “好，提前给你们拜个早年，祝你们春节愉快！”刘晓月冲车内的陆阳和梅子挥手说道。 “谢谢晓月姐，我也祝你春节愉快，欢乐多多！”梅子回以同样的祝福。 “走了，春节愉快！”陆阳冲刘晓月微微一笑，太多祝福的话，陆阳说不出口，也不需要。 待刘晓月下车走后，陆阳驱车继续往前开了几百米，找了一个稍宽一点的地方掉头再往回走。 “昨晚七哥打电话说，过春节的时候想下来看看，被你拒绝了？” “嗯！我没答应。我怕我爸不答应，惹得大家都不开心。”梅子小声的说着。 就在放假的前三天，杨七郎在头一天晚上接到陆阳打来的电话后，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第二天一早，就跑到花店，特俗特俗的买下九十九朵玫瑰花，早早的跑到公寓楼下等梅子。 最后，梅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红着脸接下杨七郎手中的那一大束玫瑰花。至此，杨七郎总算是了却心愿，抱得美人归。 “你们没给元叔说你们俩的事？”陆阳又问梅子，以他对杨七郎的了解，杨七郎应该不会这么低调才对。 记得梅子接过杨七郎送的玫瑰花之后，杨七郎立马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陆阳。电话中，杨七郎一个劲儿的感谢陆阳，说等以后他和梅子结婚时，他要给陆阳包一个一万二的大红包。 “他要说，被我制止了，这才几天时间，我怕我爸接受不了，没敢让他说。”梅子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脸上有些小忧虑的表情。 “你还是不了解元叔，也不了解元叔和杨七郎之间相处的融洽。他们俩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想当初我介绍他们俩人认识时，杨七郎还是一个诨不拧，谁都不服玩世不恭的人。可后来，他和元叔相处久了，愣是把他一身的坏习惯改了过来，用他的话说，他就是喜欢元叔朴实无华的劲儿。” “我还是不敢说，他们平时那么熟悉的两个人，这突然之间，关系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总觉得尴尬。” “要不要我给元叔说一说？他应该不会反对。”陆阳征求着梅子意见。 “过些时候吧！”梅子还是不放心。 “算了，就今天吧，下午的时候，我找时间和元叔说一说。这事也瞒不住，而且我担心杨七郎春节的时候，背着你就偷偷的跑下来，到时候更尴尬。以他的性格，这种事他干得出来，他就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元叔于三天前就已经回乡下老家了，走的时候，给陆阳打过电话。陆阳劝他多玩两天，等到今天一起回去，结果元叔归心似箭，等不了，也就自己坐班车回去了。 “那好吧！我爸他听你的话。只是，你说这事的时候背着我点。”梅子沉思了一小会儿，最后同意了陆阳提议。 有一点梅子说的没错，元叔对陆阳的话基本上就是深信不疑。这种信任，源于陆阳对一切事物的正确认知。 元叔现在能有今天独立的队伍，这还是当初陆阳给他建议的，也是陆阳替他分析这其中所有种种的利与弊，给他莫大的鼓励和信心。 就连后来元叔手上没了活儿干，也是陆阳介绍他与杨七郎认识的，两人这才一起合作共赢，把事业更上一层楼。 “放心，我知道，肯定不让你难做。”陆阳笑了笑，他在心里祝福着梅子。 路过镇上菜市场的时候，陆阳停下车，他去市场里买了一条五斤多重的大头鱼。 “梅子，给元叔和元婶儿打电话，让他们去我家，告诉他们，我们十几分钟就到家了，我要和元叔喝酒。”陆阳一上车，就冲梅子喊道。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陆阳便风驰电掣般地将车开到了村委门口。他动作利落地停好车，然后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向站在门口的一众村民。 “哟，陆阳回来啦！”人群中有人热情地打招呼。 陆阳面带微笑，回应道：“是啊，好久不见三哥！” 他一边与众人寒暄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熟练地拆开，然后将香烟一支支地递到每个人的手中。 “来，抽烟抽烟！”陆阳热情地说道。 村民们纷纷接过香烟，有的还客气地表示感谢。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陆阳与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仿佛他从未离开过这个小村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寒暄过后，陆阳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梅子，微笑着说：“梅子，我们走吧。” 梅子点点头，两人一起迈步朝着陆阳家的方向走去。 走进小院，爷爷和元叔正坐在院子抽烟聊天。小黑趴在两人中间的地上，看见陆阳和梅子回来，它也没有起身和陆阳像以前那样疯狂亲热，只是抬起头看了陆阳一眼，然后象征性的摇一摇尾巴，算是对陆阳回家的欢迎。 小黑老了，它已经陪了陆阳十七年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它也就走完自己的一生了。就是不知道，它下辈子还会不会是一只狗，会不会还会遇到像陆阳这样喜欢它的主人？ 陆阳和梅子分别向爷爷以及元叔打过招呼。 “你们二老先聊着，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厨房帮奶奶和元婶儿，一会儿我们爷仨一边喝酒一边聊。” “去吧！我们等着你，正好我有话和你说。”元叔笑笑，冲陆阳挥手说道。 第422章 敬这一方厚土 十二点半，两个炒青菜外加一大盆水煮鱼被端上桌。两家六口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陆阳举杯预祝元叔一家春节快乐，一切顺遂。元叔也祝陆阳事业更上一层楼，更祝爷爷奶奶二老富寿安康。 此后，元叔告诉陆阳，村委正借乡政府《返乡青年创建家园》活动的东风，打算把从村里连接到镇上主干道的乡村路做一个路面硬化。 此项工程由乡里扶持、镇上支持、村民自筹三方共同出资的方法，把全长九公里的乡村泥巴路，在原有的基础上铺成水泥路面。 村委的意思是想让村里出去的有作为的中青年人自愿的为家乡做一点贡献。然后，再由村民来分摊余下的工程款，说白了，就是找像陆阳这样的人划缘，打秋风。 此项工程整个预算共计五十八万，镇政府和乡政府财政扶持三十八万，余下的二十万将由村民自筹。 全村六个小队共计八百二十多名村民，分摊到具体的人头上每人有二百四十元左右。这一提议招来不同人的不同声音，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 仔细算下来，有的家庭五六口人，一共将为此被分摊上一千四五百元，困难一些的家庭也确实挺难的。毕竟，在当下的年代，还有许多的家庭还挣扎在温饱之间，确实拿不出多余的钱来。 “反对的人多吗？”陆阳问元叔。元叔比陆阳早回来三四天，刚一到家没多久村长就找上门来。 元叔现在在村里也算小有名气，手下领着二十来个工人做事，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二十三万块钱。面对元叔这样的大户，村里当然不会放过，自然是希望元叔能自愿的捐赠一些钱，用来减轻村里的负担。 之前村长也找过爷爷，但爷爷以自己做不了主为由，把这事放下来了，说等陆阳回来的时候，具体的事情让陆阳来决定。 “听老徐话里的意思人还挺多的，占了三分之一的人不愿意。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们村就是一个典型山区，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有钱，许多人家一年下来也存不了一两千块钱，现在让人家拿这么一大笔出来，也实在挺难。 老徐面对这事也够头疼的，一方面上级政府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扶持力度，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以后再想干成这事恐怕就难了。老话总讲，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可村民们又确实有自身的难处，这事就卡在这里了。这才有了找我们的想法，用他的话说，不管多少，那怕一千八百也行，有总比好过没有，捡到篮子里的就是菜，也能为村民减少许多负担。” 村里是个什么情况陆阳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倒回去四五年时间，他家要拿出这一千来元钱，也是绝对不行的。 这一点，陆阳太清楚不过了，现在自己是没有这方面的压力。可不代表村里人就真正的富有了，除了他家，人人都是有钱人吗？怎么可能，这是山区，祖祖辈辈都是以种地为生，靠在地里刨食吃饭。 现在赶上改革开放的好时机，许多人能出去打工挣钱，可真正一年下来挣到手的也不过几千块钱而已，基本养活一家人的吃饭问题。 外面工厂的老板不是人人都像陆阳这样，愿意把自己的财富分出来，多给一些给干活的工人。更何况村里还有许多人出不去，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的，只能在家里种地卖粮挣钱。 人人都会说，要想富先修路。可修路就得要资金，不是嘴上空喊口号。眼下有这样的机会，村里这才动起了心思来。 当下国家是富裕起来了，许多地方确实生活生产条件好起来了，可那是沿海城市和一些工农业较发达的地区，政府扶持力度大，村民们吃上了政府政策的红利。 可像陆阳所处的内陆省份以及这样的偏远山区，这是远远没办法和这些城市，这些地区相提并论的。国家大，人口多，像这样的偏远山区还多的是，真正要靠政府财政来解决此种问题，这不现实，短时间也做不到。 “您答应给老徐多少？”陆阳举起酒杯和元叔碰了一下之后，笑着问元叔。 “我呀！我答应了一万。过完年农闲的时候，我也计划把家里的房子拆了重建，毕竟那房子二十来年了，眼下梅子也大了，早就到了说婆子家的年龄，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元叔实话实说道，他这也算尽力了。 梅子一听元叔这样说话，不觉脸一红，几口扒完碗里的饭，丢下碗说了句我吃好了，以回家补补觉为由，赶紧跑开，走的时候，还冲陆阳丢下一个你懂的眼神。 元叔知道女儿辛苦，经常熬夜工作，也不制止梅子的行为。可元叔不知道，这是梅子与陆阳早就商量好的结果。 “算了吧！您的就收起来吧！我来…！”陆阳认真的对元叔说道。 “你啥意思？啥叫我收起来，让你来？”元叔显然是没有听懂陆阳话里的意思，连忙开口问道。 “我的意思是全部由我来承担？” “所有的二十八万全由你一个人承担？”元叔听后，被惊住了。 “不是这二十八万。”陆阳摇了摇头。 “那你是啥意思，你说明白一点，你把我整懵了。” “我是说整个这条路的工程预算款全部由我来，不是五十八万吗！我全接了。”陆阳看了一眼元叔，解释起来。 “啥……！”元叔和爷爷奶奶以及元婶儿都同时惊叫一声，异口同声的问道。 尤其是元婶儿，手中筷子上夹着的鱼肉也掉桌子上了，她是被陆阳这豪情的大手笔给彻底震住了。 五十八万元，陆阳说捐就捐出去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这就花出去了。 这不是五百八十元，而是五十八万，后面多了好多个零的。元婶费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开口说道:“小阳，你别逞强了，你也像你元叔一样，意思一下就行了。当然，你的生意比你元叔大多了，可就算这样，你给个两三万不就够了嘛！你辛苦挣来的钱不是钱吗，干嘛要便宜别人。” “就是嘛！阳娃子，这么多钱，别人一辈子也攒不下来，没必要的，我们不当这个冤大头。”奶奶也不干了，这么一笔巨款，她和爷爷辛苦一辈子，也没挣下一个零头。现在陆阳却要一口气送出去五十八万，奶奶感觉这是在割她身上的肉，可疼可疼了，她又怎么会愿意。 元叔和爷爷震惊归震惊，但还没有出现像奶奶和元婶儿那样的表现。尤其是元叔，他可是知道陆阳公司今年的年终奖就发出去了四五百万元，而眼下这五十八万与之相比，可是真的不在一个量级上。 “奶奶！元婶儿！这没什么，我能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一点小贡献，也算我的责任吧！村里好多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亲友，我其他的地方帮他们做不了什么，这点力还是可以出的，也应该出。 这方水土养育了我二十来年，现在我有能力回报一下家乡，我就多付出一些，也算我敬所有的父老乡亲，敬生我养我的这一方厚土。” “算了吧！就由着阳娃子的意思来吧。他说的没错，这里还是他的家乡，后山还葬着他的父母，他该敬这方土地，是这方水土养大了他。” 爷爷的眼界和胸怀比奶奶宽广得多，他深知陆阳如今家财万贯，对于一些小利小惠并不会过于计较和执着。而且，爷爷明白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简单的出一笔钱，而是一件积善行德、造福他人的大好事。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这样一来，既能够帮助到他人，又能为自己积德，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所以，爷爷毫不犹豫地支持陆阳去做这件事，并且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赏和认可。 “你想好了吗？我估计老徐知道你回来，一会儿就得到家找你。”元叔问陆阳。 ilwxs.com “这没什么好多想的，几天的收入而已。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想把这条路延伸几百米，修到家门口来。这样爷爷奶奶出行方便一点，您也看见了，这二老恐怕是不会再离开这片土地。”陆阳也说出了自己对此的要求。 “这恐怕有点难，这四五百米的距离，光是土地这一块就会占去两三亩地，关键还牵扯到的好几家人的利益。”元叔也说着自己的看法，村民们的心理他太了解了，有利于自己的事是千方百计的去争取，有损于自己的，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会答应。 “我想过了，可以不用那么宽，有个两米四五宽车子能进出就够了，土地我可以用我自家的地去换。至于怎么操作这件事，怎么去和村民协调，就让村里和小队去做，这我不管。” “如果是这样，应该还可以操作。” “不管这事了，老徐找来再说。现在和您跟元婶儿说点私人的事。”陆阳了解完整个修路出钱的事，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我们爷俩有什么私事？”元叔听陆阳说有私事要说，他不清楚陆阳要说什么。 “这事和梅子有关，刚才你不也说了梅子到了找婆子家的时候了吗？”一提到这事，陆阳又笑起来。 “你要当好心人？”元婶儿从陆阳的话里听出一点味儿来，急忙问陆阳。 “不是我要当好心人，是两个年轻人相互看对了眼，梅子不好意思跟你们说而已，这才由我多此一句。” “你公司里的人？这人我认识吗？”元叔马上开口问道。 “你认识，但不是我公司里的人。”陆阳递过一支香烟给元叔，对边坐着的元婶儿这时候急得不得了。 梅子的个人问题，她也是操碎了心，梅子过完年马上就满二十四岁了，同龄人早就出嫁了。 “那是谁呀？还我认识，又还不是你公司里的人。”元叔心里一紧，他的脑子里回想起前些时候梅子过来找自己，晚上在饭桌上杨七郎看梅子的异样眼神。 “杨七郎这人怎么样？”在元叔面前，陆阳不敢造次，选择了开门见山实话实说。 “是他？俩人还都愿意？”元叔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心里多少还是很意外，尤其还是梅子居然也看上了杨七郎本人，这是元叔没想到的。 “嗯！没错，就是他。而且还是他追的梅子，前几天梅子答应了他的追求。” “杨七郎是不是你那个合伙人？”元婶儿插嘴问元叔。 关于杨七郎本人，元婶儿了解不多，但知道这么一个人，元叔以前在她面前提起过，不过只限于工作上的事。 “就是他。”元叔也不瞒元婶儿，夫妻之间，关于女儿的婚姻大事，谁也瞒不住谁，也没理由瞒对方。 “这人怎么样？”元婶儿一脸严肃地看着元叔，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元婶儿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问的可不是你们生意上的那些事儿啊，我想知道的是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他的家庭环境又是如何，还有，他和梅子交往到底合不合适呢？” 元婶儿心里有些着急，她担心元叔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所以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解释的话。 她的语速稍微快了一些，语气也显得有些急切，这个问题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必须要让元叔明白才行。 “这个人嘛！身上的小毛病倒也有一些，但总体上说还不坏。小阳比我更了解这人的过去，让他告诉你。”元叔嘴笨，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来，他把这个问题甩给了陆阳。 陆阳被元叔架了起来，这让他怎么说，不说吧！这话题是他挑起的，真要在他这里停下，那他也太不会做人了。 “这个人年龄比梅子大上三岁多，是家里的独子，老子和老娘是以前国营红光厂的职工。现在他老子也干工程，比元叔的工程要大一些，老两口我见过两次，总的来说识大体，懂人情，不难相处。 杨七郎本人呢，高中毕业，年轻的时候，这人确实如元叔所说的那样，有不少的毛病，也干过一些荒唐事。但最近几年，这人和元叔合伙以后，身上的毛病倒也改了个七七八八，变得正经起来。 这人最大的特点便是为人仗义，大方，豪爽，没有心机，待人实诚。他是我学做厨师时候的老板，我进店第一个月他便给我一千五一个月，那还是九八年的事。后来这人被奸人所害，让人讹了几十万，逼不得以，这才把饭店转手出去，后来跟着他老子一起干工程，再到后面，我把他介绍给元叔认识了，以后的事，元叔最清楚不过了。” 陆阳把他所知道的杨七郎的事都说了出来，好的，不好的，都没有隐藏。只有杨七郎被山炮和黑子陷害吸d的事没敢说出来，元叔和元婶儿都是老实人，如果听了这个，还真不一定能接受。 好在杨七郎所陷不深，又及时进戒d所把d瘾彻底戒了，现在连烟也不怎么抽了。 “你快说说这人怎样，听小阳说来，这个倒也不算太差劲儿，应该可以处一处。”元婶儿急于知道元叔的意思，赶紧开口追问元叔。 “小阳不都说清楚了吗！我还说什么！”元叔瞪了元婶儿一眼。 “梅子也愿意？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元叔回答完元婶儿的话，又问起陆阳来。 “严格的说来，梅子才答应杨七郎几天，不过杨七郎倒是早对梅子动心了，死追着不放。具体他们认识的时间，还是您过生日那天，当天晚上我们不是一起吃的晚饭吗，就是在那一次，杨七郎见过梅子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用他的话来说，他这一辈子就认定梅子了。” “妈的，这个龟儿子原来在这里等我。我就说他这段时间有些不对劲，老是往我身边凑，下班了也不回家。” “怎么样？您老什么意见？”陆阳帮人帮到底，不管是梅子这边，还是杨七郎那边，他干脆把这层关系给他们坐实了，要元叔一个明确的态度。 “哎……！”元叔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还能说什么呢？两个年轻人既然相互看对了眼，那也就是缘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既然他们彼此都有好感，那就让他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吧。” 元叔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我总不能当一个恶人，去棒打鸳鸯吧。毕竟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清楚，谁也不知道他们最终会走到哪一步。所以，还是给他们一些时间和空间，让他们自己去发展吧。” 说到这里，元叔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他稍稍皱起眉头，接着又说道：“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等进一步看看再说吧。他们相处得很好，最终修成正果，这当然好。如果他们发现彼此并不合适，选择分开。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自己的人生，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过多干涉。 只希望梅子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做出一些越轨的事来，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老话总是说，儿大不由娘，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元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其实严格的说，元叔还是乐意接受这件事的。 如果元叔真看不上杨七郎，那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洒脱，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哪能这般草率答应。 “你说的事，我警告过杨七郎，谈恋爱可以，但如果在不成熟没结婚之前，他真要对梅子做些什么，我不会原谅他，这辈子的兄弟也就做到头了。” “谢谢你小阳！”听陆阳如此一说，元叔真诚的对陆阳说着谢谢。 这声谢谢里面可不止一个单纯的意思，既感谢陆阳促成了这么一件好事，又感谢陆阳替梅子想到了以后的事。 “别说谢谢我的话，梅子也是我妹子，我这么做，完全是应该的。”陆阳懂元叔的意思，他回应元叔的也只是元叔刚说的后一个意思。 还在说话间，院子里的小黑开始狂叫起来，应该是有人到家里来。 第424章 我出六十万 陆阳起身走向院子，并叫停了小黑，随后，便看见村长徐康向自家院子走来。 陆阳迎上前去，嘴里招呼着，叫了一声徐村长。 “陆大老板你好，听说你回来了，就想着过来看一看你。”徐康也开口叫着陆阳，脸上还堆起一层笑容，随即还马上从口袋掏出香烟，双手递上一支给陆阳。 也就是现在的陆阳才能享受徐康这样的待遇，换作四年前，徐康就是与陆阳正面而过也不带正眼看一眼陆阳。 陆阳已经知道徐康的来意，面对徐康递上来的香烟，他也没多看，马上伸手接过来夹在指头间。 老话总讲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徐康以前有多不待见陆阳，但他还是一村之长，是这一方人民的父母官。 “走！正吃饭，快进去喝一杯寡酒。”陆阳伸手对徐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已经吃过饭了，哦哟！打扰你们吃饭了，要不你先吃饭，我等一会儿再来？” “领导，这就不合适了，你是领导，哪有让你等的道理，这事要是说出去，那我以后还有脸回来。快，元叔也在，正好陪他也喝两杯，我是不行了，晚点还要走，不能喝太多。” 徐康肯定是不能真回头一会儿再回来的，他此行的目的可是一个铜子儿还没派出去。再说了，他刚才也听陆阳说了，一会儿就得走，这人要真走了，这化缘的事就更不好说了。 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向屋内走去，当然，徐康走的是前面。这是陆阳的处事之道，不在长者面前拿大摆架子。 这徐康抛开村长的身份不说，总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也算陆阳的父辈之人。 屋内几人见徐康进来，也是纷纷向徐康打起招呼，元婶儿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给徐康，并起身到厨房里给徐康添了一副碗筷过来。 徐康落座谢过元婶儿，元叔给徐康的酒杯里倒满一杯老酒。 四个男人举杯相互碰杯喝了一口酒，徐康放下酒杯，酝酿一下，开口说道:“陆老板，你是大忙人，我就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这次过来，是村里遇到好事了，不对，说是好事其实也叫难事。事情是这样的……。” 随即，徐康把村里修路的情况又详细的对陆阳说了一遍。基本情况和元叔之前说的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反对修路人数的明细，以及已经募捐到的钱款明细。 “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可以说既是巨大的机遇，又是巨大的压力。没办法，村民们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谁家也没有多余的余粮。 可是面对这样的机会，如果我们不抓住了，被别的村把这个名额抢了去，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以后再想修好这条路，那就得牛年马月的事了。 在压力面前，我实在不甘心，许多村民盼修这条路也是盼了好多年。这条老泥巴路你也看见了，每逢下雨天，这路上坑坑洼洼的，村民们根本就没办法走，真要走上去，也是一脚水一脚泥的。这年轻一点的人还好，但凡上点年龄的人走上去，真叫人担心吊胆的，我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 “村长，你能替大家争取到这样的好事，也是对我们整个高山村的父老乡亲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对你给村民做的贡献，我敬一杯。”陆阳就是只字不提出钱的事，他得等徐康主动提出来。 “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村子里，今天有幸为大家办一件事，也不枉我为官一任。再说了，这也是国家政策好了，政府体恤我们这片山区，而我，做的真不多，这也是我难过的地方。 鉴于这样的情况，我们村委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向你们这些当老板的人化缘来了。当然，这完全是出自于你们自愿的情况下，不带半点政治任务和强行规定。” “目前解决了多少？村里又希望我做什么？”陆阳没有指向徐康本人，而是指明是村委，这本就是对公的一种贡献，与徐康本人没有多大的关系存在。 “说来就惭愧得很，到目前为止，一共就只筹到两万多一点，这里面还是你元叔拿了大头，答应出一万，不然，这事还真没法做下去。老李，我代表村民们谢谢你们两口子。”徐康回答完陆阳的前一个问题，又特意的感谢了元叔元婶儿一番。 “至于你这边嘛！一切都以你自己的意思来，多少都行，都是为村民做贡献，我刚说过了，这完全出于你们自愿，不带半点强行硬派。” “这样吧！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一件值得去做的大事。我也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也应该为这片土地做一点小贡献，我出这个数，但我还……”说话的同时，陆阳伸出自己的右手，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六千…？”徐康看见陆阳比出六的手势，把这当成是陆阳只出六千元，打断陆阳的话，急忙问道。 “不是。”陆阳摇了摇头，神秘的笑了笑，心说:“你个老徐急个啥呢！” “那是六万…！哎呀！陆大老板，你太大气了，这下问题解决了，我代所有的村民们先谢谢你，向你表示感谢……！” 徐康一听不是六千，心想那就是六万吧，也对，陆阳可是大老板，手里的钱可比元叔多得多，这元叔都出了一万，那陆阳出六万也正常，符合他大老板的身份。 “也不是，谁说是六万了。”陆阳打断徐康的话，没有让他再说下去，这个时候，他打算抻一抻徐康，你这么着急，那我让你再多急一会儿。 也是哦，你不能光让人家出钱出力，还不许人家装一下逼吗，天下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是多少，六百吗？”徐康感觉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又马上掉到了地上，脸上一脸的失望之情。 完全出于自愿，这话可是他前两分钟才说的，多少都行，如果陆阳真的只捐六百元，这旁人好像也无话可说，自愿嘛！人家想捐多少就捐多少，总不能强迫人家吧！ 先前有多爽，现在就有多难受，徐康在心里暗骂一句陆阳小气，没格局。 “不是，我出六十万！”陆阳这时轻飘飘的丢这句话，还用调戏成功的眼神扫了一眼徐康。 “啥…！六十万！你确定，我没听错？”徐康目瞪口呆。 当他听到陆阳口中吐出“六十万”这个数字时，仿佛时间都在那一刻凝固了。他的身体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僵住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陆阳，仿佛透过他的眼睛已经看到了那六十万的具体模样一般。这个数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如此巨额的财富产生关联。 在问完陆阳之后，他的嘴巴就一直保持着张开的状态，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开了一样。他不敢轻易合上嘴巴，生怕这一合上，那六十万就会像一阵风一样从他眼前溜走。 他就这样呆呆地望着，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陆阳说的“六十万”。这个数字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大，大到他几乎无法承受。 冰与火的强烈碰撞，如同宇宙大爆炸一般，在徐康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思维被这极端的反差搅得天翻地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前一刻，还以为是六千元，让他感到确实有点少。然而，转瞬之间，又来到六百，可到最后，陆阳却告诉他是六十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他的心震撼得支离破碎。 而当他还在努力平复这巨大的冲击时，那数字竟然又像火箭一般直冲云霄，最终定格在六十万这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这一连串的数字变化，就像是一场疯狂的过山车之旅，让徐康的心情在极度的兴奋和恐惧之间来回摇摆，他的理智几乎要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撕成碎片。 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的局面，徐康又如何能够保持淡定。他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疑问和猜测，这些数字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目的。 第425章 给你一个向上的投名状 “没错，就是六十万，你之前不是说整个工程预算造价五十八万吗，我多出两万，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陆阳停顿稍时之后，又才淡定且肯定的说道。 “你说，你说，你快说，能办的我们一定办，不能办的我们想办法也要办。”徐康震惊之余，在听到陆阳明确的回复之后，立马变了一个人，热情高涨，把陆阳的话当成了金口玉言。 “你看啊！我爷爷奶奶年龄也大了，之前让他们去锦城住了一小段时间，可我奶奶住不惯，舍不得这片大山，非得回来住。我是这样想的，从村委到我家门口也就五百来米的距离，我想从村委延伸出一条路到我家门口，这样方便我爷爷奶奶出行，我也少了许多担心。” “这样呀！这个有点小问题，关系到好几户人家的地。虽然这地也不算太多，但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个主。” “你放心，我不让你难做，我大致估了一下，不超过两点五亩地。这修路所占了的地，我用我家的地给村民们置换，只是这协调和相关手续的事，可就得村里帮忙想办法了。 如果可行，这六十万过完春节上班之后，我马上安排打到指定的账号里。当然，如果你们觉得难办，我该出力的地方还是一样的会出力，我也是这个村的村民嘛！那就出个六万吧！你觉得怎么样？” 陆阳说出自己解决问题的建议，同时也给出了自己最后态度，剩下的，则是村委和你老徐的事了。 “如果是这样，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是可以操作的。只是你这六十万，你是全给村里？还是整个工程款一起？” “你干村长也有好几年了吧！这马上也快换届了，还想不想再干一届，继续为村民服务？”陆阳把这句话说得相当隐晦。 徐康的情况陆阳是大致清楚的，这届过后，基本也就到头了。以徐康现在的条件，从村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他也就只是普通村民一个了，称呼上大不了加一个前村长。 而实实在在的利益已经远离他了，当下的村长，国家给予的报酬也算将就，说不上高收入，但好歹还是有几个钱可以拿，比普通村民可是强上不知多少倍。 “这个嘛！呵呵！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还是愿意的。” “那这样，我给你一个向上的投名状，你主动联系上面，最好是你的直接领导，就说你争取到一笔资金，可以减少乡政府和镇政府的财政压力。让他们省下这笔原计划由上面两级政府来出的资金，把省下的钱，用在其他需要的地方。有了这笔资金的加持，上面的领导怎么看你，又怎么用你，你仔细想一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徐康被陆阳这一点拨，立马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瞬间清醒许多。陆阳提出捐赠六十万不假，可这六十万是用来作为修路的工程款，肯定是专款专用，不会有半分钱落入自己的口袋里。 而之前陆阳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个要求看似可以操作，可背后困难也不少，这关乎国家土地的流失。真要完成陆阳的这个要求，光是手续上的审批就是一件麻烦事，仅凭村委是不可能完成的。 如果把陆阳这个要求转嫁到乡镇两级政府，由这两级政府来主持，那村里就没什么事了。 现在陆阳豪气的把乡镇两级政府的支出一并解决了，这不光是为村里做了贡献，毫不夸张的说，连乡镇上的困难也解决了不少，这对乡镇又何尝不是一种贡献。 刚才陆阳说了，这笔资金是他徐康争取来的，这就说明了对乡镇的贡献里，也有他徐康的一份功劳。那对他下一届村长的留任就起到了一个铺路的作用，用陆阳刚才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份投名状。 想通这个问题之后，徐康不得不再次感谢陆阳。现在这酒喝着已经不香了，哪有留任村长职务香呀！ 徐康端起自己还剩半杯酒的酒杯，非常诚恳的对陆阳说道:“陆大老板，你的情义我记心里了，往后家里有什么事，你吱一声，我不说二话。同时，我代表全体八百一十六名村民向你表示感谢，是你的慷慨解囊，为大家减轻了身上的万斤重担。 这杯酒，我敬你！喝了这杯酒，我马上去村委打电话找乡长，把你的壮举和要求反映上去，争取我们能够达成一致意见，大家共赢。” “村长你客气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村里的人，做这么一点事，完全应该的。只是我给你出难题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陆阳里外的话都说了，剩下的，当然是村长徐康的事了。 徐康仰头，半杯老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对元叔说道:“老李，失陪了，改天我们兄弟俩再聚，到我家里，我们一醉方休。” 之后，徐康又和爷爷奶奶还有元婶儿打过招呼，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陆阳家，往村委一路小跑回去。 家里，爷爷始终没有参与发言，现在徐康走了，爷爷这才说道:“阳娃子，这从村委到家门口的路就别修了吧！浪费土地。而且，这就是一条岔口路，对村里没什么多的用处。” “爷爷，这事你就别管了，有了这条路，您和我奶奶出门转转也就方便多了。而且，往后我回来看你们，也不用把车停在村委坝子上，直接就开回家了，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哎！”爷爷深深地叹息一声，满脸都是惋惜和无奈，“这可是两三亩地啊！这么大一片地，就这么用了，多可惜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那片土地的大小，仿佛那片土地就在他眼前一般。 爷爷一辈子都在这片土地上刨食吃饭，靠着种地养活了一家人。他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每一寸土地都像是他的生命，他熟悉它们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种作物的生长习性。 然而，如今这份地却要被用来修建一条小路，仅仅是为了方便爷爷和奶奶出门。爷爷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值得了，这么大一片土地，难道就只是为了他们两个老人行个方便吗？ “这也太不值当了。”爷爷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和困惑。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大一片土地来换取这么一点小小的便利呢？ “叔，我们听小阳的，您和我婶子劳累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再说了，现在这土地也不值几个钱了，您没见村里好多人家把地都荒在一边，出去打工了吗。我看啦！这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土被摞荒，您呀，就一辈人不管二辈人的事得了。”元叔这时，开口劝导着爷爷。 他知道，以陆阳现在的本事，这家里绝对是不会回来长住的，修这条路，纯是为了两个老人。既然陆阳有这份孝心，又为什么不让他做下去呢？ 村委，徐康怀着激动的心情，把刚才在陆阳家说好的事通过电话汇报给乡长。因为太激动了，好几次，他把话都说错了。 “什么！老徐！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我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呢！”乡长在另一边有些生气的说道。 “对不起郝乡长，是这样的，我们村里有个小伙子现在发财了，他愿意个人出资修我们村的这条路，不用乡镇和村民出一分钱……” 徐康平复一下心情，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把事情说明白。 这中间，他当然免不了说自己如何艰难的说服陆阳，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争取来这笔资金。 最后，也提了陆阳的要求，这同样是重点，如果这事办不成，到手的六十万可就瞬间变成了六万。 这个结果，对徐康，对高山村的全体村民，乃至对乡镇两级政府来讲，都不是一个好事情。 “什么！你确定吗？老徐！我告诉你，这事可来不得半点虚的，你现在再给我重复一遍，这事没开玩笑？”乡长同样被陆阳的豪气所震惊了，一再的向徐康证实消息的真与假。 第426章 签订意向书 “郝乡长，真的，绝对真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瞎说话，我刚从他家出来，就马上给你打的电话。”徐康只得再重复一遍，没办法，乡长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其实别说乡长，就是徐康本人，现在都还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有元叔和爷爷奶奶几人在一起，徐康一定认为陆阳是在和他开玩笑。 “这样啊！老徐！你现在马上立刻赶到他家，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给我稳住。我三十分钟左右赶到你们村委处，我要亲自和他谈。最后，这事我还要上报镇委，让江书记和肖镇长知道。” “好，我马上到他家，你快点的，他说走就走了。” “去吧！别废话了。”郝乡长冲徐康吼上一句。 徐康挂断电话，又飞快的跑向陆阳家。 “陆大老板，我刚打电话给乡长，他说想见见你，一是想当面向你表示感谢，二是想亲自和你对接确定一下。” “怎么，怕我说话不算话？”陆阳笑着问徐康。 此时，他们已经吃完饭，奶奶和元婶儿在厨房收拾卫生，爷爷、元叔、陆阳三人坐在一起抽烟聊天。 “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你的豪气和菩萨心肠太让人感动了，他就是想当面感谢你一番。毕竟，你这六十万捐赠出来，也帮乡里解决了天大的困难。” “来抽支烟，我理解领导的意思，感谢是其次的，想敲定这事恐怕才是真正的目的，我懂！他什么时候到？我时间不多，要急着赶回锦城去。”陆阳递上一支烟给徐康，又开口问道。 “三十分钟，不超过三分钟。”徐康被陆阳看破心思也不恼，他马上回答着陆阳刚才的问题。 “嗯！没问题，三十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来！我们喝茶。”说着，陆阳起身给徐康泡上一杯清茶。 没过多久，郝乡长骑着摩托车赶到村委，在徐康舅子的带领下来到陆阳家。 徐康给乡长介绍完陆阳一家人后，他自己主动的让到一边，让郝乡长和陆阳交谈起来。 时间过去二十几分钟，双方相谈甚欢，很快就把事情敲定下来。 “陆老板，你看我们是不是草签一份意向书？说实话，你这份拳拳赤子之心，让我真的是感动万分。不过这事如果按你的意见来做，我肯定是要上逐级上报的，你知道的，我们做基层干部的，很多事情是不能自己拍板的，该上会的要上会，该走程序的要走程序，当然，该汇报的还一定要向上级领导汇报，这一点，还请你能理解我们。 当然啦！等这件事情最终圆满完成的时候，我们一定会以政府的名义为你树一面功德墙。这面墙将会成为你对家乡做出巨大贡献的见证。 不仅如此，我还会积极向镇上提出申请，为你颁发一份荣誉章。这荣誉章不仅仅是对你个人的褒奖，更是对整个全镇年轻人的一种激励和鼓舞。 同时，你的伟大壮举也将被写进镇政府的发展史册，成为大家学习的典范。你的功绩将会与我们整个乡的繁荣和进步紧密相连。” “乡长，你太抬举我了，意向书可以马上签。不过你后面说的那些东西就不要搞了，我为家乡做这么一点事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这一方水土养育了我，做这些事，完全就是应该的。” “不行，这太不尊重你了，这对不起你的赤子之心。” “郝乡长，这样吧！你们该走的程序，你们按自己的工作要求来。我说一点，事我可以做，但调子我们就低一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老话说得好，这人红是非多。我今年才二十四岁，我只想埋头做事情，不想被过度的夸大。我们乡里也好，镇上也罢，能人异士多的是。往后还会有比我更出色的人，我在前面把人家的路走了，这非常不好，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我理解，你是干大事的人，不想被这些俗事缠身。只是这样做，我是觉得太委屈你了。现在，既然你这么谦虚，那我们就按你的意见来办，不过这声感谢，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说的，一方面代表我自己，一方面代表乡政府。” “你太客气了，真的，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既然我们意见统一了，那接下来起草意向书的重任，就只好劳烦你了。我知道，这方面你可是行家里手，有着丰富的经验的。 我提一点，意向书的内容一定要详实、准确，要把我们的合作意愿、合作方式、预期目标都清清楚楚地写出来，不能有一点含糊。 至于资金这一块，你完全不用担心。节后我立马安排打款，确保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我知道，资金是合作的基石，没有资金，一切都只是空谈。所以，这方面我一定会尽全力支持，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至于这笔钱怎么监管，我是充分信任我们的各级政府。你们都是为人民办实事的优秀政府，一直以来都秉持着公正、公平、公开的原则，为我们的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把这笔资金监管好、使用好，确保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 当然，我也不是完全放手不管。在合作过程中，我会密切关注资金的使用情况，确保资金的透明度和合法性。同时，我也会定期与政府相关部门进行沟通和交流，及时了解资金的监管和使用情况，确保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总之，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这次合作一定会取得圆满的成功，也期待我们未来的合作能够更加紧密、更加顺畅。” 陆阳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下，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出钱出力可以，但我出的每一分钱都必须是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不是被一群贪婪的人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我才不做这个冤大头。” 陆阳知道，当下的政府官员中，总有那么几个管不住自己手的人。什么地方都要伸一只手进去，而这只手一旦伸进去，就不会空着手出来。 “这个一定，也是必须要的，你有这方面的要求完全合理又合法，我会把这些都写进去，保证让你捐的每一分钱都用到了实处，更欢迎你对我们的工作做出有力的监督。” 之后，郝乡长在一众人的面前，用了半小时写完这份意向书，并第一时间递给陆阳过目。 陆阳一目十行飞速的看完，然后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再把意向书还给郝乡长。 “谢谢你陆老板！”郝乡长接过意向书之后，马上又握着陆阳的手再次表示感谢。 “别客气了，来，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方便以后有事联系。”陆阳笑着与郝乡长握手之后又说道。 之后，俩人各自报上自己的手机号码，这事就基本告一段落。 在告别陆阳离开之后，郝乡长又第一时间把这消息汇报给了镇党委书记和镇政府镇长。 之所以这么做，郝乡长当然有自己的私心，这事是在自己的主导下完成的，严格说来，这就是自己的一份耀眼的政债。 不花政府以及人民的一分钱，办了这么一件大事，这事怎么都值得大书特书一番。他不能像陆阳那样，只知道埋头拉车而不抬头看路，他还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要想完成这些，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有拿得出手的政绩，否则，上级领导凭什么提拔你？凭你会拍马屁，还是凭你送的礼多？ 陆阳家里，在郝乡长和徐康走后，奶奶便开始收拾自己和爷爷随身衣物，他们准备要上锦城了。昨天陆阳就和宋莜莜联系好了，今晚两家人在一起吃个便饭。 “奶奶，少带几件衣服吧！莜莜前几天就给你和爷爷各买了两身衣服，漂亮得很呢！” 陆阳看见奶奶左一件右一件的把衣服往包里塞，赶紧开口劝着奶奶。 “就是嘛！你个老婆子又住不了多久，拿那么多干啥，不懒得拿吗？”爷爷吧唧一口旱烟，也数落着奶奶。 与此同时，陆阳的手机响了，电话正是宋莜莜打过来的。 第427章 爷爷奶奶重回锦城 电话中，宋莜莜问陆阳出发了没有，还问陆阳要不要提前找一家饭店订好位置。 “不用订位置，我让小雨去买一些菜，就在家里弄吧！我估计五点左右到家里，你和兰老师还有宋叔叔到时候直接过来就行了。” “我爸可能到不了，这几天他们都有不少的安排，全都下到基层走访慰问什么的，反正挺忙的。还有，我现在和小雨在一起呢，我们把家里的卫生收拾了一番。我妈到时候自己打车过来，不管她了。” “那不行，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兰老师，我到锦城的时候去接她。” “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就行，我现在和小雨一起去买菜，等你回来做饭啊！”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出发。” “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知道了，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之后，陆阳催促着奶奶说道:“莜莜和小雨现在去买菜等我回去做饭呐！” “宋丫头也在家里？”奶奶笑呵呵的问陆阳。 “嗯！和小雨一起在家打扫卫生。” “那走吧！这个时候上去，到家就天黑了，可得好几个小时。”在奶奶的记忆中，从家里到锦城可得四五个小时，她这是还停留在坐班车的意识中。 “现在出发来得及，等不到天黑就到家了。” 之后，奶奶把自己身上的门锁钥匙交到元婶儿手上，让元婶儿过节期间缺什么就到家里来取。 “元叔、元婶儿！我们走了，家里就辛苦你们照看一下，过完年我回来看你们。” “好了不说了，带着爷爷奶奶走吧！路上别着急，节日期间车多人多，安全第一。”元叔拍拍陆阳的肩膀提醒陆阳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会的。祝你们一家过一个欢乐幸福年。”陆阳冲元叔笑一笑，之后在元叔和元婶儿的目送下带着爷爷奶奶往村委走去。 一路上，往陵州方向的车巨多，上锦城方向的车倒没多少，两个小时左右，车辆已进入锦城地界。 “这自己的车就是比班车快哈，我记得前年上来时，可是用了好长一段时间。”奶奶看着车窗外宽阔的平原，笑着冲车内的祖孙二人说道。 进入锦城地界的那一刻，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只是刚刚翻过龙泉山脉，原本崎岖的山路突然变得平坦如砥，宛如一条条玉带铺展在平原上。 奶奶虽然对地理位置不太了解，但她敏锐的观察力却让她立刻察觉到这里与家乡的不同。家乡的山区地势起伏，沟壑纵横，给人一种荒凉而闭塞的感觉。然而，这里却完全相反，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的田野和绿树成荫的道路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 奶奶不禁感叹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比咱们家乡的山区平坦多了，也没有那么多沟沟坎坎和荒凉的感觉。”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片土地的喜爱。 “这一片位置叫籍田镇，以前也归陵州管辖，在上世纪一九七十年代便划归锦城管辖。”陆阳给奶奶解释起来，也算给奶奶临时补了一把地理知识。 “他们这里的农民就比我们有福气，才不像我们那山旮沓，一山连一山的，这马路也比我们的要平要宽。”奶奶继续说着，把这一片地区的富饶全看在眼里。 前年去锦城的时候，奶奶因为晕车而备受折磨，一路上都没能好好欣赏沿途的风景。那时候，奶奶坐在班车靠后的座位上，随着车辆的颠簸和摇晃，她感到头晕目眩，胃里也翻江倒海，十分难受，只得闭目养神。 然而，这一次情况却完全不同了。陆阳特意将奶奶安排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这样一来，奶奶就可以直接看到前方的道路，减少了视线冲击所带来的不适感。不仅如此，陆阳还格外注意驾驶的平稳性，精准的控制着车速，尽量避免急刹车和急转弯，让车辆行驶得十分平稳。 这一次奶奶感到非常舒适，她不再像上次那样晕车难受得要死，而且她还能够愉快地欣赏窗外的风景。这一路上，奶奶看过了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心情格外愉悦。 眼看着离锦城越来越近，陆阳拿出手机拨通宋莜莜家里的电话。 “兰老师，我四十分钟左右到一品天下，您再稍等一等我，一会儿到了我再打电话叫您，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过去。”兰瑛接起电话的时候，陆阳不等兰瑛开口说话便率先说道。 “不用，小阳，我马上都出门了，你过来不顺路更耽搁时间，我打车过去也挺方便的，你直接回家就好了。”兰瑛拒绝了陆阳要来接她的请求。 “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还是我过来接你吧！” “别麻烦了，我自己过去，又不是不认识路。你专心开车，不说话了。”电话被兰瑛果断挂断，这准丈母娘也真是干脆。 五点多几分，陆阳把车停在了水碾河家外的人行道上。 家中的厨房里，兰瑛带着宋莜莜和小雨正在清洗着蔬菜。这里是兰瑛以前的家，所以这里的一切，兰瑛都是非常熟悉的，完全没有生疏感。 爷爷奶奶一进到屋后，兰瑛三人赶紧出来热情的招呼着爷爷奶奶，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陆阳放下装着爷爷奶奶衣物的行李包，和兰瑛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做饭。 七点左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屋内的灯光柔和而温暖。餐桌上摆满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爷爷奶奶坐在主位上，他们脸上绽放出的笑容，把幸福二字写在脸上。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碰杯声，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向爷爷奶奶表示热烈的欢迎。酒杯相碰，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家人之间的默契与和谐的交响乐。 大家围坐在一起，共同分享着美食，畅谈着彼此的生活点滴，笑声和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整个房间。 饭后，陆阳和兰瑛确定好大年三十团年饭的时间和地点。 这一次，陆阳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将大家团聚的地点就定在水碾河的家里。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水碾河的家对于两家人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这里不仅是宋莜莜成长的地方，也是他父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因此，这个家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和情感，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有着深厚的情感纽带。 其次，选择在家里团聚可以让大家感到更加自在和舒适。与在外面的餐厅或其他场所相比，家里的氛围好，让大家更加的亲切，不会让人感到拘束和不自在。这样一来，大家可以更加放松地交流和互动，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陆阳的心中，团年饭有着特殊的意义。他认为，只有在家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享一顿丰盛的午餐，才能真正体现出团年饭的意义和价值。这种家庭团聚的氛围和感觉，是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无法替代的。只有在家里，才能真正感受到家的温暖和亲情的浓厚。 因此，陆阳相信，将团聚地点选在水碾河的家里，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决定。这样不仅可以让大家度过一个愉快而难忘的团年时光，更能让大家深刻体会到家的重要性和亲情的珍贵。 八点多，兰瑛提出离开这里回一品天下去，说爷爷奶奶舟车劳顿需要休息。陆阳也不做挽留，因为，宋建国这个时候也可能结束工作回家了。 开车送兰瑛母女回家的时候，陆阳顺便把之前就准备好的礼物一起带上了。 一路上，陆阳的心情是起伏的。和宋莜莜相恋三年多了，因为宋建国的原因，两家人一直没有真正的团聚过，而这次，三年多的坚守，总算圆满了。 第428章 两家人齐聚团圆饭 一品天下，陆阳陪宋建国喝了会儿茶，又下了一局象棋，大约一个小时后又驾车回到水碾河的家里。 此时，小雨已经照顾爷爷奶奶洗漱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晚上小雨陪着奶奶一起睡在了爷爷奶奶以前睡的房间，爷爷则和陆阳一起，住在了陆阳的房间。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爷爷已经不在床上了。陆阳很不情愿的穿衣下床，来到洗漱间洗脸刷牙。 别看陆阳现在已经是身价过千万的大老板，可他实则也只才二十四岁，算得上还是一个大男孩。 放假的时候，终于可以摆脱工作的束缚，不必再去面对那堆积如山、永远处理不完的公事。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囚禁已久的鸟儿终于重获自由，展翅高飞在广阔的天空中一样，无比的畅快和愉悦。 陆阳也不例外，他对放假充满了期待和渴望。在他的心中，放假就意味着可以暂时忘却工作的压力和烦恼，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 然而，现实却总是不尽如人意。这样的美好日子对于陆阳来说实在是太过稀少，一年当中，能够真正让他放松身心的假期，也不过就那么寥寥数日而已。 餐桌上，利用吃早饭的时间，陆阳安排了今天一家四口的日程——吃过早饭之后，全家总动员，去市场采购明天需要的食材。下午下雨带爷爷奶奶去买衣服，尤其是奶奶的衣服，之前宋莜莜买的太大了，奶奶穿上非常的不合身。 陆阳则在家里为明天的团年饭做准备工作，有些食材还是要提前准备的，尤其今年还多了宋莜莜一家三口人，更不能马虎了事。 二月十一号，除夕日。一大早，陆阳早早的就起床了。 城里的天然气灶做饭炒菜永远没有乡下的土灶来得方便，火力大小不在一个量级上，要做一桌丰富且美味的团年饭也是不容易。 十点来钟，宋建国一家三口来到水碾河家里。宋建国的值班日期排在了初二初三两天，也就是宋建国有五天的假期。 爷爷奶奶没见过宋建国，这一下子家里来这么大一个领导，让爷爷奶奶有些紧张。尤其是奶奶，她可是听陆阳说过宋建国的身份，那可是相当于县太爷的存在。 陆阳把宋建国介绍给爷爷奶奶，三人几句寒暄客套之后，生疏感少了许多。小雨给宋建国和兰瑛端来茶水，宋莜莜陪着小雨进到厨房帮忙做一些杂事。 陆阳拿出昨天新买的象棋，招呼爷爷和宋建国两人到小书房下棋去。奶奶陪着兰瑛在客厅里拉家常，俩人说说笑笑，倒也自在加愉快。 不到十二点，餐桌上摆满一大桌子各式菜肴，这些都是陆阳根据两家人不同喜好精心做出来的，完全满足了所有人的口欲。 “宋叔叔！爷爷！吃午饭了。”陆阳来到小书房，两位身份地位完全不同的老人正在棋盘上杀得兴起，还真是棋逢对手。 宋建国对爷爷的品性佩服至极，别看爷爷是乡下人，可除了宋建国官场上那一套他不会以外，其他的诸如人生百态，礼义忠孝，诸子百家他也是略知其一的。 宋建国在心里不止一次的感叹:“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培养出陆阳这样优秀的孩子来。” “请吧领导！”爷爷听到陆阳的叫声后，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招呼着宋建国。 爷爷称呼宋建国为领导，这也合理。于公，宋建国确实是一方人物，妥妥的国家正处级干部；于私，自己虽说是陆阳的爷爷，但宋建国还不是陆阳的老丈人，否则，就真能叫一声亲家了。 “老爷子，您也别一口一个领导的叫我了，在您面前，我就是一个后生晚辈，您老直接叫我名字好了。”宋建国把自己的身份降得很低，直呼爷爷为老爷子。 这些日子与陆阳的相处下来，他已经完全接受了陆阳，所以，现在面对爷爷，他不敢再用之前对陆阳的态度来对待爷爷。 “不敢，不敢，我虽痴长你二十来岁，但你是有德有志之人，一方人民的父母官，当然配得上一声领导。” “宋叔叔！爷爷！你们就别相互客气了。”陆阳看见二人还如此客气，不禁笑起来。 “小阳说的对，您老别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您就别吹捧我了。” 之后，爷爷和宋建国这才走出小书房，移步到餐桌旁。 爷爷和宋建国坐了首位，奶奶紧挨着爷爷身边，兰瑛自然是坐在了宋建国身边，之后是宋莜莜，陆阳本人，最后才是妹妹小雨。 众人坐定之后，宋莜莜把开未开封的茅台酒，先是给爷爷倒满酒杯，又给奶奶倒上一小杯，不过五钱左右的量。再回过头来给宋建国和兰瑛分别倒上酒，最后是陆阳和自己的，到轮到小雨时，小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陆阳等宋莜莜入座之后，端起自己的酒杯，环视一圈大家之后，深情款款的说道。 “在这个岁末年初、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我们两家老小欢聚一堂，共享这难得的团圆盛宴。饭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佳肴，每一道菜都蕴含着家人的心血与爱意，每一口都是家的味道，温暖而熟悉。 此刻，我站在这里，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与祝福。首先，我要向宋叔叔和兰老师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感谢。你们用坚实的肩膀扛起了家庭的重担，用智慧与勇气为我们遮风挡雨。你们的辛勤付出，让我们学会了责任与担当；你们的无私奉献，让我们懂得了爱与奉献的真谛。 同时我要感谢您和兰老师对我的认可与支持，让你们如此优秀的女儿做我女朋友，我三生有幸，何其幸福。新的一年，祝宋叔叔身体健康，步步高升；祝兰老师美丽如初，幸福安康。 爷爷奶奶，你们是家中的宝，是那份永远无法替代的亲情与牵挂。你们用一生的智慧与经验，为我们指引着前行的方向；你们用无尽的慈爱与关怀，为我们筑起了一座爱的城堡。新的一年，愿你们身体硬朗，心情愉悦，福寿百年。 而我们，作为这个家庭的年轻一代，深感荣幸与责任重大。我们深知，家的温暖与力量，是我们勇往直前的动力源泉；家人的爱与支持，是我们不断奋斗的坚强后盾。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将带着家人的期望与祝福，勇往直前，追寻自己的梦想。无论遇到多少困难与挑战，我们都会紧紧相依，共同面对，因为家是我们永远的港湾，是我们最坚实的依靠。 此刻，让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为这份深沉而朴素的爱，为这份难得而珍贵的团圆，为这份美好而充满希望的未来，干杯。 愿我们的家庭永远充满爱与欢乐，愿我们的心永远紧紧相连，共同书写属于我们的幸福篇章。愿新的一年里，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收获满满的幸福与喜悦，愿我们的未来更加灿烂辉煌！干杯！” 在陆阳的祝酒词结束后，大家纷纷举杯，共庆这个迟来的团圆之宴。 整个中午吃饭的时间，宋莜莜既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又像一只翩翩起舞蝴蝶，穿梭于几人之间。 “爷爷啊！您看，我这人嘴笨，不像陆阳那样能说会道的。但我对您的祝福可是发自内心的啊！我就祝您老人家身体健健康康的，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像那不老松一样，长命百岁！来，爷爷，我给您满上这杯酒。” “奶奶！您最疼我了，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奶奶，咱不喝酒了，我给您盛一碗热鸡汤，我们喝香的，让他们吃辣的。” “爸爸！谢谢您……！我也给您倒满这杯酒。不过我不喝酒了，一会儿让陆阳敬您。” “妈妈！我爱您！同样也谢谢您，您不光给我生命，也给了我无尽的爱。” “陆阳！你最辛苦，家里家外就你最忙，今天不用工作，允许你多喝两杯，不过不许喝醉了。” “小雨！家里你最小，你永远都是我们最爱的宝，祝你永远最美丽。” 第429章 幸福欢乐年 一顿团圆饭，用时一个小时，愉快，温馨，圆满，最后在大家的欢笑中结束。 下午，宋莜莜和小雨带着兰瑛以及奶奶一起下楼逛公园，陆阳陪着宋建国和爷爷在书房喝茶下棋。 一下午的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溜走。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仿佛只是眨眼之间，便已从指缝中流逝。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喧嚣渐渐被夜色所掩盖。晚餐过后，时针指向了七点多钟，此刻的街道上车辆稀少，行人也寥寥无几。 陆阳开车送宋莜莜一家回去，车辆平稳地行驶在通往一品天下的道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只有轻微的引擎声和偶尔的车外嘈杂声打破这片宁静。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宋莜莜，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她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也许是在回味团圆时美好的时光，又或许是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上去喝杯茶，解一解酒？”宋莜莜家楼下，宋莜莜问陆阳。 “今天就不了，一整天又是酒又是茶的，已经说得够多了，而且宋叔叔也累了，就不影响他休息了。” 宋建国下了一下午的棋，也许是用脑过度，陆阳看得出他的疲惫之态。 “你也累了一天了，既然不上去，那就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带着你爷爷奶奶和你妹妹早点过来，我可等着你过来做饭。”兰瑛见陆阳没有上楼的打算，笑着开口对陆阳说道。 “好，我一定早早过来，宋叔叔、兰老师再见！”陆阳冲夫妻二人轻挥右手，并对宋莜莜温柔微笑。 回到家，爷爷奶奶在小雨的陪同下，正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 “哥，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那也玩一会儿才回来呢！”小雨招呼着陆阳，并起身给陆阳让座。 “他爸有些累了，不方便上去打扰。你坐着陪爷爷奶奶看吧，我洗个澡躺床上看会儿书就睡了。” 躺在床上，陆阳随手拿起床头上那本《平凡的世界》阅读起来。 一边阅读，陆阳一边沉陷于书中的情节中。 他感叹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现实生活，与书中主人翁——孙少平的生活轨迹多少有些相似之处。 尤其是孙少平与田晓霞之间的爱情，宛如一朵盛开在悬崖峭壁上的鲜花，美丽而脆弱。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使得孙少平对这份爱情既渴望又畏惧。 尽管心中充满爱意，但孙少平始终不敢轻易表达，他害怕这份感情会给田晓霞带来困扰，更害怕自己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然而，当他终于想通并决定勇敢追求时，命运却无情地给了他沉重一击——田晓霞因公牺牲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孙少平的心瞬间破碎，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而现实生活中的陆阳，与孙少平相比，无疑要幸运得多。 经过三年多漫长而煎熬的等待，陆阳始终坚守着自己的爱情。如今，他至少还有宋莜莜陪伴在身旁，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与孙少平和田晓霞的悲惨结局相比，陆阳无疑是幸运的，他能够拥有这份珍贵的爱情，实属不易。 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阳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上多着几十条短信息，都是公司同事和一些所熟知的朋友发来的新年祝福语。 陆阳摇头苦笑，随后编辑一段短信文字，以群发的方式发了出去，也算是做了一个回复。 九点来钟，一家四人出现在一品天下宋莜莜家里。 众人相上送上新年祝福，寒暄一阵后，陆阳接过厨房的工作，宋莜莜和小雨则帮陆阳打起了下手，四位长辈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中午吃过午饭，稍时休息，陆阳以要去张静茹家拜年为由，带着一家四口离开一品天下。 张静茹家里，婷婷丫头收获了来自陆阳一家四个人的新年红包，当数她最开心。 “谢谢老祖，干爹，还有小雨姑姑！” “两年不见，丫头越来越漂亮了，已经快有老祖高咯！”奶奶摸摸婷婷的头，笑呵呵的说道。 “过完年都十岁了，她是越大越不听话，一点不像一个女孩子。”张静茹在一边解释着，对奶奶说道。 陆阳陪刘青山在书房里喝了一会儿茶，一个小时之后，陆阳起身准备带着一家人回水碾河去。 “别走了，吃过晚饭再回去。” “不了，我把爷爷奶奶他们送回去之后，还得去一趟我师叔那里，这大过年的，过去给他拜个年。” “这样啊！那行，不过明天带爷爷奶奶一起，你们都过这边来，我们一起吃个饭，现在你越来越忙，平常间，我们一家人也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 “好，我们一定到。”陆阳应下张静茹的邀请。 回到家里，陆阳又驾车来到玉林酒家。叶洪明今年给工人们放了七天的假，定于正月初五正常营业。 从玉林酒家回到家里，已经是差不多傍晚六点了，奶奶带着小雨正在做晚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阳开着车，带着爷爷奶奶、小雨还有宋莜莜，尽情地游览了锦城的每一个着名景点。 他们漫步在古老的街巷和繁华的尚业大街，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历史韵味，体验着都市的热闹与喧嚣。 每到一个景点，陆阳都会详细地给爷爷奶奶介绍景点的历史和文化背景，让他们更好地了解这座城市的魅力。 小雨和宋莜莜则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在景点里跑来跑去，尽情地享受着游玩的乐趣。 这个春节，因为有了陆阳的陪伴，爷爷奶奶感到格外的幸福和满足。他们看着小雨和宋莜莜笑得那么开心，奶奶心里也充满了喜悦。 而陆阳呢，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觉得这个春节过得非常有的意义，把这个春节定义为——幸福欢乐年 …… 初六早上吃过早饭，一家人准备回陵州乡下。在昨天的时候，元叔打来电话，说杨七郎一家会在初六这天到元叔家认个门。 元叔想请陆阳回去做一个陪客，陆阳应下了元叔的请求，反正也要送爷爷奶奶回乡下，初八公司就正常营业了，爷爷奶奶说好的公司开工之后他们就回老家去。 在出发前，陆阳拨通杨七郎的电话，再次确认约定碰头的地点和时间。 昨天杨七郎打电话告诉陆阳，让陆阳等他一起走，因为杨七郎说他不熟悉去乡下老家的路，要陆阳给他在前面带路。 不到八点半，杨七郎开车带着杨文杰和董书珍夫妻二人准时出现在环宇大厦，这是昨天陆阳和杨七郎约好的。 陆阳和爷爷奶奶介绍完杨七郎一家，大家相互寒暄几句便分别上了两辆车往陵州乡下老家赶去。 “哥！梅子什么时候和杨七郎好上的，这都发展到双方家长见面的阶段了？”陆阳车内，小雨止不住好夸问陆阳。 “也就最近的事，杨文杰和元叔也认识几年了，这也算朋友间的往来吧。” “那小伙子看起来也蛮精神的，配得上梅子。”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奶奶嘴里冒出这么一句，梅子是奶奶看着长大的，当下奶奶这样论价杨七郎，一点也不过份。 “他呀！就是我在中餐馆时候的老板，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重情义，为人豪爽。”陆阳给爷爷奶奶详细的说着自己与杨七郎的过往，这中间，他美化了杨七郎许多。 陆阳不想把杨七郎负面的东西说给奶奶听。奶奶和元婶儿亲得很，有些话，如果一旦听进奶奶耳朵里，以奶奶和元婶儿的亲热劲儿，陆阳不敢保证奶奶会不会把听进耳朵里的，杨七郎那些负面的东西告诉元婶儿。 如若不然，这杨七郎和梅子的事，中间会不会出现来自元婶儿的阻力，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十一点钟的时候，陆阳的手机响起来，是乡下老家梅子打来的。 第430章 杨七郎到梅子家认门 “小阳哥，你们还有多久到家？”电话里，梅子问陆阳，本来电话是先打给杨七郎的，但杨七郎不知道具体的行程，梅子挂断电话，又才把电话到陆阳手机上。 “半个小时吧！怎么，几天不见就这么难舍难分？”陆阳告诉了梅子具体到家的时间，同时，也开起了梅子的玩笑。 “没有啦！我妈让我问一问你们什么时候到家，她好安排时间炒菜。”梅子在电话的另一头解释起来。 “这样啊，告诉元婶儿，我回来帮她炒，让她别着急。” “嗯！好，你们开车慢点，洪武哥可能走不惯我们乡下的乡村公路。”梅子提醒着陆阳，她在心里替杨七郎担心着。 “好，别担心，相信七哥没问题的。” 半个多小时后，两辆车停在了村委。一回到家，奶奶是最开心的那一个人，连忙和熟悉的人打起招呼来。 此时，梅子已经在家门口翘首以盼，等候多时。当看见一众几人出现在视野中时，梅子表现得异常的紧张，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梅子先是喊了一声爷爷奶奶，之后再招呼起杨七郎一家人。 一声伯伯伯母喊过杨文杰和董书珍之后，梅子已经羞得不行了。 杨文杰夫妻二人见过梅子之后，仅凭第一印象，他们对梅子是满意的，梅子如果能嫁给杨七郎，是他们儿子的福气。 进到院子里之后，一众人又相互的介绍认识，大家一阵寒暄，元婶儿热情的接待远道而来的杨七郎一家，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老杨，欢迎！欢迎！嫂子，快屋里请。”元叔笑呵呵的招呼起杨文杰夫妻，他和杨文杰也是几年的老相识了，不存在生疏和尴尬。 陆阳放下手上给元叔带的礼物，便和元婶儿一起走进厨房，帮着元婶儿开始炒菜。 杨七郎在梅子的带领下，分别见过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以及小表弟。杨七郎本是一个豪爽之人，很快便与大家打成一片，获得不少的印象分。 大家对杨七郎的表现给予高度的评价，尤其是外公外婆，更是不停的点头说好。因为杨七郎这个骚包，不管是外公外婆，还是舅舅舅妈包括梅子表弟，每个人都先送上一个百元的大红包砸过去，把大家直接砸晕再说。 这是昨天晚上，杨七郎问过梅子，会有些什么人出现在今天的场合之后做出的决定。梅子本来是反对杨七郎这样做的，但遭到杨七郎的强烈反对。 用杨七郎的说法来讲就是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脸笑人，他要为梅子把面子挣得足足的。 梅子最后不再坚持，由着杨七郎的性子来，反正杨七郎也不差这些钱。 这边杨七郎还在陪梅子舅舅神聊，那边厨房里，陆阳笑嘻嘻的问元婶儿对杨七郎的印象怎么样，引来元婶儿的一阵哈哈大笑。 看来，元婶儿对杨七郎本人也是认可的。梅子和杨七郎这对两情两悦的恋人，注定是幸福的一对。 “谢谢你小阳！”元婶一边帮陆阳传递着菜盘子，一边对陆阳说道。 “元婶儿，您谢谢我干什，这是梅子自己修来的缘分，我可什么也没做。” “梅子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了，没有你，怎么可能会有这段缘分，婶儿记心里了。” “您老不怨我就好！” “说什么话，你不知道，之前婶儿都快愁死了，现在总算好了。就是不知道人家父母对梅子是一个什么态度？” “差不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急着下来见您和元叔。再说了，元叔和七哥他爸认识也有几年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而且咱梅子又是那么的优秀，他们还有什么可挑的，要是这都还不满意，我马上出去揍七哥一顿。”陆阳开导着元婶儿，把元婶儿逗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之后不多久，元叔便招呼所有人入座，两桌人满满当当的齐聚一起，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倒也有意思。 饭桌上，元叔先敬酒一杯，欢迎大家的到来，尤其是对杨文杰一家的到来，更是热情至极。大家纷纷举杯，共庆欢聚。 这一顿饭，可真是吃得够久的！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特别是男人们那一桌，简直就是一场热闹非凡的“烟与酒”的盛宴。 只见男人们左手夹着香烟，右手高举酒杯，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引来一阵哈哈大笑，中间还会争论几句。 话题也挺杂的，从政治到娱乐，从历史到体育，无所不包，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装进这小小的餐桌里，男人嘛！一喝酒就喜欢高谈阔论。 而女人们则在另一桌，看着男人们如此豪放不羁的样子，不禁一阵各种吐槽。有的说他们像一群“烟鬼”，有的笑他们是“酒鬼”，还有的调侃他们是“话痨”。然而，这些吐槽并没有让男人们感到尴尬，反而让整个场面更加欢乐起来，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气氛异常热烈。 饭后，宾主一起，就在元叔家的院子里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扑克的打扑克，聊天的聊天，院子里笑声不断。 “七老板，以前你对我的种种恶行我都含泪忍了下来，从今往后，这日子得倒过来了，该我欺负你了。这叫翻身农奴把歌唱，而且，你还得像我以前一样，要忍着…！”万军把后面三个字故意拖得长长的。 “万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你再说一遍呢！”杨七郎知道万军是什么意思，以前在工地上，俩人也经常打闹开玩笑，他听出万军话外音来，也故意的对万军叫了一声哥。 “这就对了，你以后得叫我哥，什么时候都不能变。以前你是老板，可现在你到了我们高山村，进了元叔家的门，我就是你哥了。往后你得对我好一点，否则，我要是要在咱梅子妹子面前说点什么出来，到时候你可就哭都找不到地儿哭，梅子，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万军得意忘形的冲杨七郎仰仰脖子，还特意喊了一声梅子。 “万军哥！那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说不上话。”梅子大方的回应着万军。 杨七郎有了梅子的撑腰，坏笑着冲万军喊道:“万军哥，你继续。看你一副要不完的样子，我不揍你，我叫梅子过来揍你。” 说完，杨七郎也故意冲梅子喊了一声:“梅子妹子，过来我们一起打他！”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发出一阵大笑。董书珍笑过之后，更是用埋怨的眼光瞪了杨七郎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告诉杨七郎，不要失了分寸，引起元婶儿对他不好的看法。 “大家别管他们两个，他们两人之前在工地上就是相爱相杀的一对，这十来天不见面，今天不让他们擦出点爱的火花出来，都不能显示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陆阳这个时候，也补上一句。 “滚！我爱的是梅子！” “去！我爱我家桂花！” 杨七郎和万军几乎是同时冲陆阳吼着，又还分别说出来这么一句羞羞话来。梅子被羞红了脸，桂花向万军丢过去一只自己的臭鞋子。 “啊……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在院子里响起，这笑声如同涟漪一般迅速扩散开来，引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不禁跟着笑了起来。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则是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还有的人甚至笑出了眼泪。 而在这欢乐的人群中，元婶儿的笑声尤其引人注目。她笑得更是夸张，仿佛要把所有的快乐都通过这笑声释放出来一般。 只见她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花，那是因为笑得太过剧烈而流出来的，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开心和幸福。 今天对于元婶儿来说，无疑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也许是家中喜事降临，也许是她真的喜欢杨七郎的豪爽不做作。 总之，她的心情就像灿烂的阳光一样明媚。 “不相互怼了？这么快就枪口一直对外了？看来你们两人之间是真爱！”陆阳笑过之后，又冲两人来了这么一句。 “噗嗤……！”梅子终于忍不住了，笑过之后，又开口对陆阳说道:“小阳哥，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大家都快笑晕了。” 第431章 不一样的杨七郎 晚上，吃过晚饭七点多钟的时候，杨七郎一家原本要离开陵州回锦城，但被元叔和元婶儿留了下来。说夜间行车不安全，加上杨七郎父子对乡村路确实心存忌惮，而且第二天陆阳也要回锦城，梅子和小雨、桂花、刘晓月也要同行，一家人也就留了下来。 八点多钟，陆阳领着杨七郎一家人回到自己的家，他们一家三口今晚借住于陆阳家。梅子也跟着一起下来了，她的床被外公外婆睡了，她得和小雨同挤一张床。 回到家里，小雨协助奶奶一起，迅速的把各间屋里的床上用品整理好。杨文杰和董书珍夫妻被安排进了客房，被子和床单什么的都是新的，这是新家落成之后奶奶就准备好的。陆阳和小雨都长大了，开始谈恋爱了，说不定哪天就带回一个人来。 十点多钟，大家都觉得累了，洗漱之后，相续进屋休息。杨七郎和陆阳共挤一张床，两个大男人一点也不尴尬，大家彼此太熟悉了。 “兄弟，哥哥谢谢你了，没你的帮忙，这一天不会来得这么快。”躺上床之后，杨七郎真诚的向陆阳表示感谢。 “谢谢我就不需要了，以后待梅子好一些。你也见到了，你和梅子都是家里的独子独女，可以说都是各自父母亲眼中的宝。如果以后梅子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你多担待一些，尤其是在与你母亲的相处上，你千万别失了初心。我知道婆媳关系是比较难处的，总会有一些家长里短存在，因为关念不一样嘛！但你这个中间人就得做好一个润滑剂的作用了。”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以后和梅子结了婚就搬出去住，减少一些相处的时间，这样不会打破大家各自的生活习惯，矛盾也就不会有那么多。” “先看一看再说吧！毕竟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有利有弊的。如果她们婆媳之间能够相处融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也没有必要非得搬出去住。而且老人独自生活的话，确实会感到有些孤单寂寞，他们有时候也非常需要来自子女的陪伴和关爱。”陆阳听杨七郎如此说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同的想法，于是他也表达出了自己的观点。 陆阳对于家庭完整性的渴望，远比杨七郎要强烈得多。他深知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它不仅能给人带来温暖和安全感，更是心灵的寄托和归宿。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是更希望能够尽量维护家庭的和谐与稳定，让每个人都能在这个小天地里感受到幸福和快乐。 “哥哥受教记住了。放心吧，哥哥虽说以前干过不少荒唐事，但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哥哥也看明白了许多事。在对梅子的这件事情上，我是绝对认真的，没有任何游戏的成份在里面。 前几天，在梅子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帮忙把我们的事向元叔说开了之后，我也向梅子坦白了我之前的所有事情。她愿谅并接受了我的过往，只是要求我不准再犯，我给她承诺过，绝不再犯，这是我的决心。” “被害吸d的事也说了？”陆阳佩服杨七郎的勇气，听他这样说，陆阳马上又开口问杨七郎。 “嗯！说了，都说了，没有任何的保留。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认定一个人，打算和她走完往后一生，就不应该对她隐瞒任何的事情。我现在主动说出来，如果她能理解我，接受我，这是皆大欢喜。 如果她不理解，接受不了，我继续努力，就算到最后还是没有结果，我也认了。这样总好过现在瞒着她，等以后她从别的地方知道了，回头来质问我，和我吵架，说我欺骗她来得强。” “你能这样想这样做也是对的，老话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她们总是比男人更感性，绝大多数女人缺少男人的理性。我祝福你们，希望你们最后能真正的走到一起，牵手走完一生。”陆阳心里对杨七郎多了一层认识，这是一个与之前不一样的杨七郎，陆阳把这种认识应该定义为担当和责任。 “我不管了，只要梅子愿意，往后一生，我就只守着她一人过日子了。不管贫穷富贵也好，还是生老病死也罢，她就是我最后的女人了。以前看过一句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就把我以后的一生交给梅子了。” “这么严肃，我有点不认识你了。”陆阳想笑，但他忍住了，他没权力去嘲笑杨七郎对爱的忠诚。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这个人看似放荡不羁，但我特别固执，否则也不会被黑子他们所害。”杨七郎解释起来。 这天夜里，杨七郎和陆阳说了很多陆阳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醒来，杨七郎一家三口，包括梅子一起，都是在陆阳家吃的早饭。因为春节期间爷爷奶奶去了锦城，家里没有准备什么食材，陆阳给每一个人煮了一碗清汤面，不过配上一个煎鸡蛋外加自己种的新鲜的碗豆尖，这味道也是一绝。 九点多钟。陆阳今天他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开车带爷爷奶奶去镇上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车子缓缓驶出村委，沿着蜿蜒的小路驶向镇上。一路上，爷爷奶奶小声的谈论着他们要买的东西，而陆阳则专注地开着车，不时与他们交流几句。 到了镇上，陆阳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后，他搀扶着爷爷奶奶走进了市场。市场里人头攒动，摆满了各种商品，陆阳陪着爷爷奶奶在市场里好一阵逛。 爷爷奶奶仔细挑选着他们需要的东西，陆阳则在一旁帮忙拿取商品。什么大米、食用油、蔬菜、水果、日用品等等。 这一离开，再回来又是几个月之后，陆阳得给爷爷奶奶准备好这些东西，确保他们在这段时间里生活无忧。 回去的路上，陆阳打电话给刘晓月，俩人确认好回锦城的具体时间。 在元叔家吃过饭，稍作休息之后，陆阳带着小雨以及桂花，别过爷爷奶奶，又一次踏上回城的路，把故乡丢在了身后，记在了心里。 梅子此次没有与陆阳同乘一辆车，她今天与杨七郎一家同乘一辆车，坐在了杨七郎的副驾位置上。 在镇上，陆阳让杨七郎先行一步，他得去接刘晓月。 回到锦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陆阳先把桂花送到了住处，又才开车来到了公司楼下，三人一起下车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李珍以及梅子正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着。 李珍早于陆阳一行人两个小时到的公司，她和梅子正在准备明天的开工红包。 “新年好珍姐！”几人纷纷和李珍打着招呼。 “大家新年好，哎呀！想死你们了。”李珍笑着回应大家。 之后，几个女人齐动手，帮着李珍一起准备新年开工红包。 陆阳没和几个女人多说什么，他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二十多分钟后，吴小勇和毛剑青一同走进来。 “师叔！新年好！”吴小勇笑嘻嘻的喊着陆阳。 “你们俩怎么走到一起了？”陆阳看见二人，开口问道。 “我去车站接的师父，让他打出租车他不愿意，非得让我跑一趟。”吴小勇解释起来。 “让你跑一趟怎么了，难道接我就委屈你了？”毛剑青瞪了吴小勇一眼。 “不敢，我就是再有什么意见也是不敢当你的面说，你是谁？我害怕你。” “知道就好，不然，小心我把你逐出师门。”毛剑青威胁着吴小勇。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师父。”吴小勇小声的嘀咕一句，又马上嘿嘿干笑两声。 “我也觉得他是有点不讲理，晚上我带你去你师公那里告他去，让你师公收拾他。” “必须去！” “滚！还有没有一点师门规矩，一个一个的反了天了，还要告我的状，信不信我现在就行使师门戒律收拾你们两个。”毛剑青故意板起脸，冲二人叫着。 “不信…！”陆阳和吴小勇同时说道，并发出哈哈的笑声来。 第432章 进军绵州市 此后，陆阳对吴小勇在绵州的工作再次做出强调。细化到各项细节上，就为保证一个开业大吉。 晚上，陆阳带着办公室的一群人去到离公司不远的小吃一条街，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吃起了烧烤。 七点多钟，陆阳，毛剑青，吴小勇，汤广文四人去了玉林酒家。几人见到叶洪明时，纷纷给叶洪明拜年，送上新年祝福。 在玉林酒家玩到八点多钟，四人这才离开。陆阳在半道上把毛剑青等三人赶下了车，让三人坐出租车回公寓，他要拐道去见宋莜莜。 “重色轻友，无药可救了。”吴小勇吐槽起来。 “有异性，没人性。”毛剑青补充一句。 “我没听见，也没看见。”汤广文笑了笑，他在陆阳面前没有毛剑青和吴小勇二人随便，要内敛许多。 从一品天下回到水碾河已经是十点多钟。 第二天，正月初八，公司正式恢复营业。标志着新的一年又要开始忙碌了，这一年，注定不会是平静祥和的一年。 正月十一，锦城市所有的莜莜火锅店经过三天时间的恢复期，一切都进入正常状态。 这一天，公司正式进军绵州市。陆阳带着宋莜莜母女、小雨、毛剑青等十几人开赴绵州市。至此，公司新一轮的扩张被写进公司的发展历程中。 中午，吴小勇做为先行代表，组织了一场欢迎会，欢迎各位同事的到来。 下午，宋莜莜母女以及小雨开启了绵州城内半日游。而陆阳则带着一众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为三天后的开业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傍晚时分，宋莜莜一行三人回到绵州分公司办公室，三人手里都拿着一份莜莜火锅的宣传海报。 “你们人手拿一份海报干什么？”陆阳见三人如此模样，不禁问起来。 “碰见公司的宣传人员了，我们暂时做了一次微服私访。”宋莜莜笑着回应陆阳。 “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不好的反应？”陆阳有些意外，他也想知道前期的宣传给不给力，有没有人出工不出力。 “还行，姑娘们都非常积极卖力，而潜在的消费者也还算正常，没有漠视我们的宣传。” “这样看来小勇的前期工作还是做到位了的。”毛剑青接嘴插上一句。 “光发海报还不行，明天开始让锦城的宣传队过来炸街，我马上联系汤广文和梅子，让他们马上行动，把这一群姑娘们连夜送过来。”陆阳有些急切的说着，这事疏忽了。 正月十四可是三家店同时开业，之前计划的是两家，结果装修给力，年前已经完全完成了三家，陆阳在和毛剑青商量之后，决定三家店同一天开业，这样的震撼力更大，造成的影响更深远，对以后营业和后续店也无形起到了一个更好的宣传的作用。 “这都五点多钟了，他们怎么过来？要不还是明天早吧！” “不行，来不及了，之前我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块。我来想办法，包一辆中巴车过来，今晚所有人必须到位，明天一早开始游行炸街。” “你有这方面的资源，还能联系到车？” “你别管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这事我自有办法。”陆阳对毛剑青说道，同时，陆阳把目光望向了宋莜莜。 锦城还有一位准老丈人，这可是副区长，要他帮忙联系一辆中巴车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莜莜你过来一下。”陆阳走到宋莜莜身边，对宋莜莜小声的说道。 “干嘛？”宋莜莜跟陆阳走到一边背人的地方，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想请宋叔叔帮我一个忙……”随即，陆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没题，我马上联系爸爸。” “不用，你把宋叔叔的电话号码给我，还是我亲自给宋叔叔说比较好。” “那好吧！”宋莜莜这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陆阳心里是怎么想的。 之后，宋莜莜报出一串数字，陆阳拿出自己的手机，一个电话打到宋建国的私人手机上。 锦城锦江区，宋建国正准备去食堂吃晚饭。兰瑛母女被陆阳接到绵州，家里没人给他做饭，他只能吃政府食堂。 电话接通时，陆阳不等宋建国开口，便先自报家门。 “宋叔叔晚上好，我是陆阳，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你说，我听一听！”宋建国眉头一紧，不知道陆阳有什么事要自己去做。 “是这样的……”陆阳把自己的需要给宋建国简单的说了一遍。 “这样啊！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谢谢宋叔叔，给您添麻烦了。” “好了，不算什么，等我电话吧！”宋建国挂断陆阳的电话之后，又马上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老方，你们单位的中巴车有空没有空？我私人有件事要用车去一趟绵州。”宋建国把电话打给了辖区内的一个街道办。 “在的，领导。什么时候用车？” “马上，去东门大桥环宇大厦那边接十几个人去绵州，今晚可以回来。不过这车不白用，那边有人出两千元的油钱，只是会辛苦一下你们的司机师傅了。” “领导，您一句话的事，还谈什么钱啊，这不合适。” “老方，你听我说，我也是帮一个朋友的忙，费用该怎么收还是要收的，不能坏了规矩，如果你们不收钱，我就找老鲁了。”宋建国当然不会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去欠别人的人情，而且之前陆阳也说了愿意给三千元钱作酬劳。 “去，去，领导，我们去，您别找老鲁了。” “那行，你记一下这个电话，叫司机一会儿联系这个人，他会安排人在绵州接应司机师傅。” 挂断这边的电话，宋建国再次把电话打到陆阳手上。 “联系好了，车子半小时后到环宇大厦，到时候你那边安排人接应一下，还有，费用给个两千就够了。” “谢谢宋叔叔，我一会儿亲自去接车。” “你兰老师和莜莜没事吧？”宋建国又问陆阳一句。 “没事，她们都很好，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兰老师和莜莜的。只是这几天就苦了您了，让您受委屈了。”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怎样都能过。好了，不说挂了。” 这边通话结束，陆阳马上拨通汤广文的电话，把事情安排下去。 “……姑娘们上车出发后，你给我回一个电话。” “好的，陆总，我马上下去安排。”汤广文应声回答道。这事要说该总务部孙新民去办的，但宣传队的姑娘们归市场部管，陆阳就把这事儿交给了汤广文和梅子去办。 这边安排完了，陆阳又一个电话打到吴小勇的手机上。 “师叔，什么事？我在回公司的路上。” “先别回公司，你马上去联系一家商务酒店，公司宣传队的姑娘们一会儿到绵州，今晚的吃住你安排好，尽量离公司近一点。” “好，我马上去。”吴小勇不敢耽搁，这几天，他也是处于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 过完春节过来的这几天，吴小勇本人对店面的选择基本上就没过问，全交给了两个手下人去做，他只是负责最后的决定。 眼下三家店开业在即，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是他一个人在负责，他有那个心，可毕竟人年轻，许多事情想不周到，工作中难免会出现顾此失彼。 吃过晚饭，距离锦城宣传工作队的到来还有一段时间，陆阳把毛剑青叫到一个清静的地方。 “这三家店同时开业，厨房这块有没有问题？你准备好的人具体是怎样安排的，我想了解一下。” “彭伟军我放在了涪城区一号店。这个店的面积大许多，地理位置也比较优越，把他放在这里我心里踏实。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稳重且不失变通。” “哪二号店和游仙区一号店谁去？”陆阳又问道。 “龙德全放在了二号店，这人手艺不错，缺点是缺乏自主性。我是这样想的，有彭伟军在同一个区，相距不算太远，没事的时候，彭伟军可以过到二号店提醒着龙德全一些。 游仙区安排马明涛过去，这人各方面比较平衡，缺点是开拓和创新能力稍差一点，不过做为一个店的主厨，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听到这里，陆阳眉头一紧，他想到另外的事情，觉得这样的人事安排有点不妥。 ilwxs.com 第433章 提前布局，着眼未来 “不行，我觉得不妥。”陆阳松开眉头，对毛剑青说道。 “有什么不妥，说说你的意见，我马上调整。” “你有没有想过这边缺一个总厨？眼下才是三家店开业，一个星期或者十天之后第四家、第五家店也会开业，甚至越往后，店面越来越多，那厨房这一块，是不是缺少统一的管理？这三个人这样分配没问题，我想的是得马上得从锦城高端店里面挑一个合适做总厨的人过来。” “这个之前我确实没想过。”毛剑青如实的说道。 “现在想，马上想，这个人必须在开业前赶过来。我们的配方和工艺是统一的不假，可事情都是人在做，他们的思想不一样，行事风格也会不一样，这中间难免会出现偏差。如果有一天，这些人走歪了，那么，谁去把这些人纠正过来？各分店的主厨到时候都是各自打扫门前雪，那么这些走歪的店怎么办？ 所以，必须要一个能扛事的人过来，把控这边所有的分店。权力与职责类似于你，当然，这只是针对分公司才有的，出了这一亩三分地他还是他，没法和你比，任何分公司的总厨还得归到你的管辖之内，由你全权管理和调配。” “你越这样说我越感觉到后怕，大意了，大意了。这样子，我把大慈寺的罗大志调过来，他跟我一起的时间最久，各方面都不错，而且，他人还是安州区人，这样更方便他和当地人打交道。” 罗大志这个人陆阳知道，这是锦城高端店的第一个主厨，进公司已经有一些时间了，也确实够担当分公司的总厨一职。 陆阳点点头表示同意毛剑青这样的安排，之后，又马上开口问道:“他走后，大慈寺谁去？” 说这话的时候，陆阳紧盯着毛剑青，他这是不露任何声色的给毛剑青出了一道考试题。 这个考试题的内容，就是要全面考察毛剑青的大局观和统筹能力。毕竟，在过去还在锦城的时候，几乎所有相关事务都是由陆亲力亲为去处理的。 然而，随着公司业务的不断拓展，分公司的数量也会逐渐增加，到那时，陆阳一个人肯定会应接不暇，难以兼顾所有工作。 所以，毛剑青作为行政总厨，是时候充分发挥他的才能和作用了。陆阳相信他具备这样的能力和潜力，只是还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展现。通过这个临时的考试，陆阳希望能够看到他在面对复杂情况时的应对策略、资源调配能力以及对整体局势的把握能力。 如果毛剑青能够顺利通过这次考验，那么陆阳对他的信心将会大大增加，也会更加放心地将一些重要事务交给他去处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减轻陆阳的工作负担，还能让毛剑青得到更多的锻炼和成长机会，实现整个公司与毛剑青双方的共赢。 “把太升路的黄光辉调到大慈寺去，再把熊波安排到太升路去。”毛剑青思考片刻之后，给出了答案。 闻言，陆阳满意的点点头。至少毛剑青还没有冲动到直接调一个刚培训合格的人去主持大慈寺的工作。 要知道，大慈寺高端店可是所有高端店里面中最耀眼的那个店。这里说的耀眼当然不是说大慈寺是第一家高端店那么简单，而是现在的大慈寺高端店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运营，不管是口碑，还是营业额都是最好的一个店。 “去安排吧！让罗大志在交接完手上的工作之后，最晚于明天这个时候之前赶到这边来，具体的你自己安排。告诉他，到这边工作以后，享受总公司主任级的待遇。” “我马上打电话给他，那人事变动这一块你通知李梅，让她发公告。”毛剑青递过一支烟给陆阳，马上说道。 “我会交代给李梅，让两件事同步进行。”陆阳接过毛剑青递过来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之后，又才说道。 俩人这边刚说完，吴小勇从楼下走上来，看见陆阳之后马上说道:“师叔，酒店已经安排好了，八百米外的快捷酒店，定了三天的时间。” “没问题，这种事情你直接安排了就行。来，坐下来喝杯茶，我想调整一下你之后的工作安排。” “你说，我听着。” “根据你提供的地址，我下午的时候几乎跑完了当前所有的店面。目前选定的有八家处，除去马上要开业的三家，还有四家在装修，一家还在洽谈中，是不是这样的？” “没错，师叔，有什么问题吗？”吴小勇问道。 “没有，选址都没问题。之前给你的标准是十五家自助店，五家高端店的标准。今天我把绵州主城三区基本跑了遍，我是觉得之前定的目标少了一些。我们改一下之前的计划，把自助店定为二十家，高端店定为八家。这三个区中，涪城区和游仙区的占比高一些，安州区可以适当的少一点。 等正月十四这边正式开业之后，你需要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选址这件事情上。这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需要你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最合适的地点。 首先，你要对市场进行深入的调研，了解各个区域的人流量、消费水平、竞争对手分布等情况。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确哪些区域更适合开店。 然后，根据调研结果，你要提前将这些区域进行划分，明确每个区域的特点和优势。这样一来，你在选址时就会更有目的性和针对性，能够更高效地找到理想的店面。 对于那些你认为适合开店的区域，你要在地图上清晰地标注出来。即使这些地方目前没有可供出租的店面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将它们列为预定首选地。一旦有合适的店面出现，我们就能够迅速做出决策，抢占先机。 总之，选址是开店的关键一步，需要你认真对待，精心策划。这件事，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去跑，去观察，只要商业价值够了就行。一个月后，市场部就只留下一个人便够了，你带着另外的人转战旌城。 这边那些没签下的地方，你全部交给留下来的那个人，你们保持高度的联系，随时沟通，随时掌握第一手信息。等这边所有的布局完成之后，留下的这个人马上撤出来，随你开赴第二个或者第三个城市。” 说到这里，陆阳故意停下来，看着吴小勇问道:“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我明白，你是想抢先一些时间，把这边的选址工作提前一些，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浪费，这叫提前计划，提前布局，着眼未来。”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你记住了，以后每到一个地方，你就按这样的方式来进行，这样有利于我们快速占领市场。你自己总结经验，抽空把这些经验写成教案，供你以后到别的城市所用，也方便后续其他省份地区的市场部主管借鉴。 我告诉你，不出两年我们就要走出蜀省，到时候，你手下的人只会更多，我计划每一个省份放一个市场部主任，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吴总了，你得把你自己成熟的经验传给别人。” “那不是还早吗！现在省内才刚开始呢！” “你别不当一回事，一个地级市所用的时间也就三四个月，一两年时间，省内就基本没扩张的地方了。省内值得我们扩张的地级市不多，像蜀西那三四个州市，我们暂时不考虑，投入的时间与回报不成比例，这是亏本的买卖。” “我了解过蜀省地图，蜀北这边也就绵州和安汉两市可去，其他的几个市，目前不太成熟。而剩下的就只有蜀南和蜀西这两片了，总共加起来也就十几个城市，而蜀东只有一个通州可以进驻，不过这片区域目前也不太适合大举进攻，因为其距离离渝州实在是太近了，而渝州的火锅行业也是非常发达的，最重要的点，他们的口味和我们的还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知道就好，所以，你别看还有一两年的时间，真正忙起来的时候，那就是一晃而过的事。而且，这还只是我们自己理想状态下的计划，省外市场这两年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我们不得而知。做生意，就好比上战场打仗，有时候就是瞬息万变的，我们很有可能提前进军省外的省会城市。毕竟，人家是省会城市，经济体量和发展前景可比我们省内的地级市强太多太多了。” 说到这里，陆阳腰间的手机响了。 第434章 自己的女人自己疼 电话是中巴车司机打来的，告诉陆阳，二十来分钟就到绵州汽车站，让陆阳过去接应一下。 结束通话，陆阳冲吴小勇说道:“宣传队的车快到了，走，跟我一起到汽车站接人。” “等我两分钟，我先去趟洗手间。” “事多…！”陆阳笑骂着。 “人有三急好不好！”吴小勇一边往洗手间小跑而去，一边嘴上喊着。 十几分钟后，吴小勇开车带着陆阳出现在绵州汽车站。此时，载着宣传队姑娘们的中巴车还没到。 “去前面的商店里看看有没有中华烟，给我拿一条。”陆阳从手包里拿出五百元钱递给吴小勇。 “我手里有钱。” “这烟我一会儿给司机师傅的。记得把发票给我拿回来，我走公账。” 听陆阳这样说，吴小勇接过钱，一路飞奔冲向对面的商店。 不多时，中巴车停在了汽车站边上，陆阳走上前去，递上一支香烟给师傅，麻烦师傅把人送到吴小勇预定的快捷酒店。 “没事，你们前面带路，我随你们后面走。”司机师傅满口应下，多的时间都用了，又何必在乎这么十来分钟。 快捷酒店，宣传的的姑娘们身着盛装，一一走下车，并逐一向陆阳问着好。 “辛苦大家了，现在你们跟吴小勇主任一起，先把入住手续办了，然后再下来吃晚饭。吃过晚饭之后我再向你们说一说接下来的工作。” 此后另一边，吴小勇迈着快捷的步伐，引领着一群姑娘们走进酒店。这一群姑娘们的出现，仿佛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们身着鲜艳的职业装，那鲜艳的颜色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而这职业装的剪裁更是恰到好处，紧紧地包裹着姑娘们那标准的身材，将她们的曲线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一群姑娘们的身高竟然如此整齐划一，全都是一米六左右的标准身材，宛如经过精心挑选一般。她们个个亭亭玉立，身姿绰约，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还是姑娘们那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这边陆阳正和司机师傅说着话:“师傅，今晚就别走了，我们为你准备了房间，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谢谢老板，今晚还得连夜回去，单位明天一早还得用车。” “这样啊！那下车我们一起吃个夜宵再回去，大晚上的，着实辛苦你了。” “不用，我胃不太好，晚上不能吃太多东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太客气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你了。这是两千块钱，算是你们单位的出车费。这一条烟是给你私人的，路上乏困的时候，抽一支提一提神。”陆阳左手递过两千元现金，右手递过中华烟给司机师傅。 “钱我收了，出车前领导有交代，这烟就算了，我平时抽烟不多。” “不行，绝对不行。这么远的路，辛苦你这样来回的赶路，这说什么你也得收下。不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陆阳强行把烟放到中巴车的驾驶台上，并迅速的下了车。 送走中巴车司机，陆阳来到酒店，找到吴小勇。两人商量起明天宣传队姑娘们要行经的路线来。 “我计划先从涪城区开始，这边两家店开业，把十几位姐姐安排在一起，这样的声势会强很多，造成的视觉效果和影响力会大很多。 后天上午再把这十几人投送到游仙区，到了下午的时候，把她们分成两拨，一拨继续在游仙区，一拨拉回到涪城区。到了开业那天，每家店留下两名姐姐充当一下迎宾，其他剩下的人继续炸街。” “行，就按你这个思路来进行，一会儿人下来，把她们集合在一起，告诉她们具体的安排。” “等她们下来吃完饭，我马上安排。” “还有，为了安全起见，这两天安排一个你的人全程跟她们一起。” “好，让小孙去，这人机灵还高大帅气，不会拉低姐姐们的颜值。”吴小勇笑笑开口说道。 “就这样吧！我回酒店去了，你莜莜姐和兰老师还在那边，把人丢下太久不合适。” “去吧！我理解，一会儿不见就心念念。” “滚！你个小屁孩知道个屁。”陆阳说完，走出快捷酒店，驾驶着车独自走了。 酒店里，宋莜莜和小雨一起带着兰瑛正在做旅游攻略路线图。 “来，快来帮忙参考一下，我们正在做攻略。” “想去什么地方？还没想好吗？”陆阳看见三人兴致的样子，不禁笑起来。 “还在纠结喃！” “有什么好纠结的，出来玩嘛，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随心所欲好了。我平时也很少出去玩，你们真要我参考啊，我也说不上来什么。要不明天我叫小勇陪你们一起，他比我们熟悉一些。” “这怎么行，他那么忙，不能因为我们而耽误了你们开业的大事。明天我们自己逛一逛，我看越王楼就不错。”兰瑛到底是长辈，经历的多，一口拒绝陆阳的提议。 “我想去罗浮山，听说是《西游记》的取景点，就是有点小远。”宋莜莜说着自己的意见。 “有多远？”陆阳问道。 “在安州的桑枣镇，从这里出去好几十公里。” “想去就去吧！明天一早我开车送你们过去，然后再回来。等你们玩够了，下午我又过去接你们。” “算了，不影响你了，我们真要去的话，我们自己叫一辆出租车过去，实在不行，我包一辆出租车也行，师傅一定乐意，又挣钱又游玩了。” “其实开车过去也不是不行，我刚看了一下，也就五六十公里的路程，莜莜姐，你不是拿驾驶证了吗？”小雨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行，我不敢一个人开车。”宋莜莜拼命的摇头。 女生就是胆子小，宋莜莜在寒假的时候就拿了驾照了。陆阳最初的想法是马上买一辆车的，但被宋建国否定了，说宋莜莜还是在校学生，影响不好，陆阳听宋建国这样说，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从拿驾照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来天了，宋莜莜也没再摸过方向盘，所以，她有这样的心理也再正常不过。 “五六十公里也不远，我开车送你们过去，来回也就一两个小时，误不了我的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今晚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六七点钟出发，到那边也就八点钟左右，正好赶上人家开门。” 听陆阳这样说，宋莜莜也觉得可行，马上笑着说道:“我马上准备摄像机，把山上的风景拍下来，到时候带回来给你看。” “好，不影响你们休息了，明天见。”陆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陆阳打电话给吴小勇，把自己刚才的决定给他说了。 “你也在那边玩一天吧，这跑过去跑过来的也费时，明天公司没什么特别的事，你不用担心这边。” “算了，这个点上，我还是守在公司比较好，打电话就是给你说一声，省得明天一早你又找我。” “好，我知道了。”吴小勇应声回道。 第二天七点整，陆阳向酒店工作人员打听了去往罗浮山的路，驾车用时一个小时零几分钟，把三人送到景区。 其实陆阳也完全可以听从宋莜莜的意见，让她们自己租一辆出租车的，以今时今日陆阳的经济实力，别说一辆，就算十辆百辆他也租得起。 但陆阳不想把未知的不安全因素绑定在他最在意的女人身上。自己的女人自己疼，这是陆阳对宋莜莜的态度，一种高度负责任的态度。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我又在这个地方等你们。上山游玩的时候注意安全，尤其是你们俩，一定照顾好兰老师，别只顾着自己玩。”临别前，陆阳指着宋莜莜和小雨俩人说道。 第435章 开业战前总动员 傍晚时分，陆阳提前出现在罗浮山景区门口。此时，来此游玩的三人还在景区内正往这里赶。 陆阳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熟练地解锁屏幕后，打开短信应用程序。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跳跃着，输入了一条简短而明确的信息：“我到了，在老地方。” 确认无误后，他点击发送按键，看着短信像一只轻盈的鸟儿一样飞出去，飞向宋莜莜的手机。发送成功后，陆阳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深吸一口气，感受到清新的空气进入肺部，带来一阵舒畅。接着，他起身走下车，站在原地，举目远眺。 眼前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它们宛如大地的脊梁，雄伟而壮观。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像是给群山披上了一层绿色的绒毯。不多的阳光余辉洒在树叶上，反射出点点暗淡的光芒，仿佛是大自然在向他展示它的美丽和生机。 陆阳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让自己沉浸在大自然的宁静与美好之中。他感受着微风轻拂脸颊的温柔，聆听着鸟儿欢快的歌声，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草木清香。 在这一刻，他忘却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忙，心灵得到了片刻的宁静和放松。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接通电话，耳边响起宋莜莜如鸟儿般的脆笑声。 “等我们十分，快到山门口了…！” 陆阳缓缓地放下手机，仿佛还能感受到宋莜莜的余温。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耳边回荡着宋莜莜那充满欢喜、满足和幸福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天籁一般，萦绕在他的耳畔，让他的心也随之变得柔软起来。陆阳可以想象到宋莜莜在电话那头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是对他的深深眷恋和依赖。 在这一刻，陆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拥有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如此地依恋着他，而他也恰好能够给予她幸福。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所有的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因为他知道，他的努力让宋莜莜感到快乐和满足。 陆阳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份幸福之中。他想起了与宋莜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放映。他记得她的微笑、她的温柔、她的关心，每一个瞬间都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而现在，他知道宋莜莜也同样感受着这份幸福。他们之间的爱情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持久。陆阳相信，无论未来会遇到多少困难和挑战，他们都会携手一起走过，共同迎接更多的幸福时光。 接到三人的时候，宋莜莜和小雨两小只还处于高度兴奋之中，嘴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一路上的好风景。 “辛苦你了，小阳！”兰瑛同样面带笑容，但她掩饰了自己的喜悦，毕竟，她已经是年近五十岁的人了，不比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以肆无忌惮的狂喜，她的理智与修养不许她这样做。 “不辛苦，我也当这是一种出游，沿途欣赏一下不同地方的风景，挺好的。” 回去的路上，车载音响里传来一曲《故乡的原风景》的纯音乐。这是陆阳购买的一盘cd碟，里面收录了《渔舟唱晚》、《梁祝》、《二泉映月》等一系列名曲。 陶笛独有的音色，被赋予无限的穿透力，清远悠扬，如泣如诉，如吟如歌，更觉如诗如画。 宋莜莜和小雨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也许是在山上游玩太累了，又也许是被美妙的音乐催眠了。 “这两个丫头，现在居然睡了。”兰瑛在车后座上轻笑一声，脸上满是怜爱的表情。 “肯定是玩累了。”陆阳头也不回的回应兰瑛一句，他把车速降低了一些，车开得更平稳。 “可不是，在山上可疯了，叫都叫不住。” “兰老师，要不您也稍休息一会儿，我把音乐关了。”陆阳问兰瑛。 “不用，我不累。放着吧，我喜欢听！”兰瑛看了一眼车窗外，小声说道，她明显感觉到车速慢了下来。 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陆阳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酒店，只为让两小只睡得踏实一些，安稳一些。 吃过晚饭，陆阳没有打扰兰瑛她们，让她们休息去了。 来到分公司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出去忙去了。 涪城区一号店，陆阳把车停在店门口，毛剑青正在门口抽烟。 “辛苦了师兄！” “有什么辛苦的，不和以前一样吗？” “准备的怎么样？还有什么缺的没有？”陆阳又问毛剑青。 “没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备齐了，只等后天开业。”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后两天肯定会更累，先把精神养好。” “没那么夸张，这边没什么事，你回来的正好，带我去游仙区去看一看，不然心里不踏实。”毛剑青灭掉手中的烟头冲陆阳说道。 “那走吧！”陆阳有同样的心情。后天是三家店同时开业，稍有一个准备不足，带来的影响就不是小问题。这里不比在锦城，所有的资源都是现成的，人员与物料都能得到及时的调配。 一圈逛下来，看过所有的准备工作，陆阳和毛剑青这才放心不少，所有的一切还算是正常。 正月十三下午，陆阳把所有的工作人员召集在涪陵区一号店。 “同事们，明天是一个具有高度挑战，同时又是一个十分具有意义的一天。我们挑战的难度是三个店同时开业，这代表我们不能出现一点点的错误。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气神，来迎接这一场考试。我们的主考人就是整个绵州市几百万人民，他们的满意度多少，才是我们最终的考分。 绵州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这是一群热情，包容，奔放的人民。我们公司有幸进驻这里，与他们生活工作在一起，我们最终的目的就是用我们像辣椒一样火辣的热情去服务好他们。让他们为我们贴心的服务而叫好鼓掌。 在这里，我十分诚实的告诉大家，我们在锦城取得成功只是一个开始，这并不代表我们可以躺在过去的成绩上睡大觉。按公司长远的计划，这只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们未来面临的困难是十分巨大的。在面对这些困难时，我希望大家负重前行，以高昂的斗志，满满的精神去战斗。 没错，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个战壕里的战士，只有去冲锋，去拼命，我们才能杀出一片天来，才能在这片土地上活下去。 现在，所有人都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回到你们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开始全面而细致地检查每一个可能被遗漏的细节。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不要遗漏任何一个步骤，要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对待你们的工作。 仔细检查每一个物料、每一样食材、确认每一个流程，确保没有任何差错或疏漏。将你们所发现的所有问题都一一记录下来，并尽快采取措施加以解决。 记住，只有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做到极致，我们才能够真正不辜负我们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所以，不要有丝毫的懈怠，全力以赴地完成这项任务！ 最后说一点，你们每一个店的人员中，都有从锦城过来的老员工，我希望你们这些人能起到传帮带的作用。而我们本地新进公司的新员工，我也希望你们在老员工的带领下，能够虚心学习，快速的掌握以及提升各项业务能力。把你们这个店做成一个优秀的五星金牌店，让你们这个团队，能够被写进公司的发展史上。” 这算是陆阳赶在明天开业前对所有人做了一个战前总动员，这事关开业是否成功，只有这边成功了，才算公司走出锦城的第一步取得成功。 这是一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战斗。 第436章 绵州店如期开业 正月十四，早上不到六点钟陆阳便醒了。不对，不能说醒了，其实昨晚一整夜，陆阳几乎都没真正的入睡过。忙完手里所有的工作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躺在床上，陆阳睡意全无，他因为紧张，彻底失眠了。 穿上衣服，陆阳下楼围着酒店的休闲道跑起步来。半小时过去，他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回到房间，洗过一个热水澡，陆阳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就餐区。 此时，毛剑青已经吃完早餐，正准备出去抽烟。 “什么时候过去？我搭你的车一起走？”毛剑青问陆阳。 “吃过早饭就走。” “行，那你快点，我抽支烟等你。” 不出十分钟的时间，陆阳走出酒店，带着毛剑青直奔涪城区一号店。 此次同时开业的三个店，陆阳、毛剑青、吴小勇每人负责盯一个店。 涪城区一号店由于营业面积大一些，就餐桌数多出十来张，陆阳安排毛剑青负责，而他自己负责二号店，吴小勇去了游仙区店。 在一号店逗留了半个小时左右，陆阳驾车直奔二号店。进店时，所有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各就各位。 有条不紊的忙碌，是现在店里最真实的场景，从厨房到大厅，再到门口的迎宾的宣传队。 十一点半，涪陵区二号店迎来一行八人的第一拨客人。 安排完客人入座之后，收银员孙红梅迅速的把客人所需锅底回传到厨房，服务员第一时间递过来餐具，并亲切的为客人介绍起菜品来。 由于是第一拨客人，陆阳主动过来和客人打起招呼来，并给吸烟的客人递上一支香烟。 “老板！听说你们在锦城有一百多家店，你们没骗人吧？” “童叟无欺，像这样规模的自助店有五十二家，比这规模还大的高端精品店有五十家，分布于锦城五城区的各个街道。”陆阳微笑着给客人解释起来。 “群众路店我去过，我儿子在sc大学读书，去年他过生日的时候，我和他妈过去陪他过生日，他非得拉着我们去吃火锅。昨天我们一家三口上街买东西，碰见你们的姑娘们正在街上发宣传单，儿子就说今天一定要来吃一顿火锅。还说，在锦城吃火锅，就只去你们家的，就认准“莜莜火锅”了。”另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接嘴说道。 “这么说来，你们也算是我们的老熟客了，这也是一种缘分，冲这份缘分，今天你们除酒水以外，所有消费打五折。”陆阳听闻男人这样说，开心的大笑一声，冲一桌八人一拱手说道。 之前在锦城群众路开业之初，陆阳就想过今天的场面，当时的设想里，就有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记得当初陆阳就告诉毛剑青和李珍，群众路店对应的两所知名大学的学生就是“莜莜火锅”最给力的流动广告。 “老板，这五折消费你可就没有赚头了。”最先说话的男人笑着对陆阳说道。 绵州三家店开业，陆阳给出的福利是七天内八折消费，这是印在了宣传单上的。 “没赚头，但也不亏本。冲我们的缘分和你们对本公司的认可，我们就交一个朋友。朋友之间相处，要说亏赚钱就伤了这份感情。所以，今天，你们吃的不是火锅，是一份情义。”陆阳一点不矫情，实话实说的对男人说道。 “小孙，这桌老朋友，今天五折消费，你记一下。”这边说完，陆阳又冲收银员孙红梅大声喊道。 陆阳把这桌客人称之为了老朋友，而不是客人，这一声老朋友，把几名客人听得心里暖暖的。 “收到！陆总！”收银台内，孙红梅大声的回应着，并随手在点菜单上写下一个五折消费的标记。 “老板敞亮，大气，够朋友，就冲你这一声老朋友，往后再吃火锅，我也认同我侄儿的思想，就认准你们这叫什么火锅来了。”最先开口说话的眼镜男人也够豪情的，就这么两句话，便和陆阳交起了朋友来，还只认定莜莜火锅了。 “叫莜莜火锅！我女朋友的小名。我读书不多，有点俗气。感谢大哥的认可，祝你们用餐愉快。” “听你这样说，就知道你是一个绝对的耙耳朵，只有耙耳朵才爱老婆，你是一个纯爷们儿，好男人。” “大哥抬爱了，看来我们都是同路人，敬你一个！”说着，陆阳冲男人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 此时，服务员稳步端来一盆热气腾腾锅底过来，放好锅底，并开口说道:“尊敬的客人，祝你们用餐愉快！” “咦！你不是王姐家的女儿吗，怎么到这里做事来了？”一位眼尖的女人认出了这名服务员。 “您好水姨，我春节前就从大富豪辞职进了这里。” “那边做得好好的，为啥过这边来？” “这边…这边工资高一些，就过来了。” “有多高？你在大富豪可是有八九百，也算高工资了吧！” 女人也不怕陆阳扣服务员的工资，还在上班时间，就这样拉着服务员聊起了天来。 服务员为难的看了一眼陆阳，不知道要不要回答女人的问题。员工手册上清楚的写着工作要求，其中有一条就是上班时间内不得随意和顾客说无关的话。 见状，陆阳冲服务员微微地点点头，示意可以继续。 “这边的基本工资都是一千五元，如果做得好的话还可能有两三千块钱那么多。”服务员非常小声的说道，完了，还用眼睛看了一眼陆阳。 听服务员这样说，一桌人都是不相信的，尤其是认识服务员的那个姓水的女人。 如果真如服务员说的这样，那她自以为傲的工作，在这名服务员面前也抬不起来头的。因为，她的工资加奖金也不过只有一千四五，这在当下，在她的眼里，绝对算是高收入的存在了。 “不会是骗人的吧！你又不是大师傅，就是普通的服务员，我告诉你，你可要小心一点，别被他们所骗了才好。” 水姓女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她知道陆阳是老板，当着人家老板这样说话，总是非常的不合适。 但她觉得，她有必要，也有义务提醒服务员。因为，她和服务员的妈妈是朋友，是姐妹。今天，她遇到这样的事，她就不能不管。 其实这女人还有另外一种思想在里面，那就是，她觉得自己被朋友的女儿比下去了。这份看起来只是普通服务员的工作，要论实际收入的话，可要比她这个公司白领人员高出好几百，甚至于可能是一千来元，她觉得没面子，以后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就是典型的虚荣心，也可以说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可以允许她有体面的工作，挣高工资，而不允许别人比她挣得更多，日子过得更好。 可即使这女人的声音再小，但还是被陆阳听进耳朵里去了。 “这位女士，请容我解释一句。刚才您关心的问题，我先是向您表示感谢。感谢您对我同事的关心，让她擦亮双眼，谨防上当受骗。 其实才是说明，我做为她的老板，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您。正如这位同事所说，她的基本工资确实是每月一千五百元，这是写进了用工合同里的，有据可依。 同时，她们还会有丰厚的奖金和股份分红，这个店，每月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会被她们这几个人分走。她们其实也是这家店的老板之一，所以，如果做好了，她的工资只会比她说的还要多一些。” 说到这里，陆阳把话停下来了，剩下的，让这一群人自己去脑补一下画面。 陆阳今天之所以要这么高调，其目的就是想通过他这一番话，告诉这些人，他是有实力，有良知的一个人。 然后，再通过这些本地的土着人去口口相传，这也等于是变相的给莜莜火锅做了宣传。 自己再怎么说，也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只有通过客人去说，才是最好的宣传。 正所谓:“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老板！你们还需要人吗？”另一位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这时候开口问陆阳。 第437章 蝴蝶效应 陆阳听红衣女人这样问，面露喜色，点头说道:“会的，我们计划未来四个月内在绵州还要开十几家店，对用工的需求还是存在的。不过以您的年龄可能有点不符合我们的用工要求。” “不是，老板你误会了，我女儿在粤省打工回来，现在还在家里没走，如果可以，我想让我女儿来你们这里工作。就是不知道你刚才说的工资待遇，会不会因人而定？” “谢谢您的支持，如果您女儿完全符合我们的用工要求，我负责的告诉您，最起码基本工资不会少，如果做好了，又或者我们绵州人民给力，店子的营收好，她们的分红当然就更高了。” 到现在，陆阳还不忘做一波广告，利用一下本地人的消费热情。 商人嘛，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把生意做得更好的机会。 “我现在马上就叫我女儿过来，你看一看。我告诉你，我女儿才长得不错，做事也挺踏实认真的。”红衣女人有点急了，她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老余，借你的手机用一用，我打个电话回去，让大兰马上过来。” “这位女士，不用急的，您完全可以吃完这顿饭再让您女儿过来也行。就算我走了，我们店里的同事也是可以相互推荐的。你们还是先用餐吧，不好意思，已经耽搁你们不少时间了，非常抱歉，祝你们有一个非常好的用餐体验。当然，如果你们满意，也希望借你们的金口，帮我们做一个口碑宣传，谢谢！” “嘿，兄弟！就冲你这股子大气劲儿，哥哥我今儿个必须得给你吼上一嗓子！”最先开口的那个男人，嗓门儿那叫一个亮堂，仿佛他的声音能冲破屋顶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豪爽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笑罢，男人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陆阳，“来，兄弟，抽根烟！”那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 “多谢！多谢！”陆阳又是一个双手抱拳，行过礼之后，接过男人手中的香烟，转身离开。因为，这时候，又进来一拨十几个客人。 之后的一个小时之内，大厅里二十一张桌子便座无虚席。店外面，还有五六个人在外面排队等候。 “陆总，外面还有几人等了十来分钟了，你看怎么办？”收银员孙红梅走过来，悄悄地问陆阳，并用手指了指外面排队等候的那几个客人。 “交给我处理，你忙你的工作。”陆阳闻言，笑着告诉孙红梅。 走出店里，几步来到这几个人身边，二话不说，先是给每一个人递上一支香烟，再诚意满满的说道。 “几位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店面小，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胜利路还有一家店，要不我带你们过那边去。也不远，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别说了，我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那边也是满座。”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儿气呼呼的说道。 “这样啊！那十分抱歉了，请多多原谅，给你们说声对不起。” 听陆阳如此一说，又还礼貌有加的，年轻小伙儿实在不好意思冲陆阳发火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就没有怨气了，只见他扭头冲另一名三十来岁的西装男人说道:“都是你，非得吃这家店的，满大街都是火锅店，吃谁家的火锅不是吃。” “呃……！”陆阳无语了。他是既不爽，又非常爽。 不爽的是，年轻小伙儿说话确实冲了一些，虽然小伙儿不是冲他这样说话，但意思却是很明显啊，这谁都听得出来的吧！ 可非常爽的是，看来又是一名铁杆朋友。刚才不是听说了吗，西装男人指定了要吃陆阳家的火锅。不管是慕名而来的朋友也好，还是之前吃过“莜莜火锅”的老朋友也罢，就冲这份执着，陆阳也是高兴的。 “不是你昨天吵着非要吃火锅吗？而且这家火锅他确实非常不错，我才请你们来的嘛！我告诉你们，这家火锅在锦城可是非常出名的，我每个月都会去吃一两次。”西装男人被年轻小伙儿怼了那么一句，心里不舒服了，他当然得为自己解释一番。 听到这里，陆阳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还真是遇上忠实的回头客了。 试想一下，其实一点也不奇怪。锦城那么大一座城市，南来北往的人又何止万千，这些人可不仅仅只是锦城本地人，在这成千上万的人群中，家在外地的人又怎么可能少得了。 至少眼前的西装男人就是后者，工作可能在锦城，可家却是在绵州。他在锦城吃惯了“莜莜火锅，现在家乡也有了莜莜火锅”，他有这方面的食欲需求，那他当然会选择他喜欢的，信任的，这绝对是人之常情。 当初陆阳坚持一定要在锦城打下坚实的基础之后再向外扩张，这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出现。 通过锦城的回头客，把“莜莜火锅”推荐给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消费人群，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这才能带动“莜莜火锅”走出去，走得更远，走得更稳当。 锦城作为国家西部中心城市，其影响力不仅局限于自身，还能够辐射到周边地区以及省内的其他地级市。这种带动作用使得锦城的市场随着逐渐扩展，吸引了更多的资源和关注。 如果有一天，所有省内的地级市场都被成功占领，那么这无疑将是一个巨大的跳板。这意味着整个蜀省的市场都已被纳入囊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商业网络。 而当这个网络覆盖全省后，通过蜀省人民的口口相传和推荐，其影响力将会进一步扩大。蜀省人对“莜莜火锅”的认可和推崇，将使得这些优势得以传播到更广阔的范围。 这样一来，陆阳走出蜀省、走向全国甚至全球的目标就不再遥远。他所经营的事业将有更多机会展现在世人面前，吸引更多的合作伙伴和消费者。 然而，要实现这一目标并非易事。在占领省内市场的过程中，需要面对各种挑战和竞争。同时，还需要不断提升自身的实力和品质，以满足不断增长的需求。 但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充分发挥锦城的带动作用，并借助全省人民的力量，陆阳走出蜀省、迈向更广阔天地的梦想终将成为现实。 火锅不仅是蜀省人的最爱，它作为一种美食，全国各地有多少人能抵得住它美味诱惑力？答案再简单不过。 没有，只要到过蜀省的外地朋友，无一不为品尝一下火锅而证明自己来过蜀省。甚至很多外地朋友哭着喊着要把火锅带回自己的家乡去，让自己能够随时一饱口福。 要知道，巴蜀两地可是一个拥有一亿多人口的大省啊！这些年来，有多少人背井离乡，远离家乡去外地闯荡呢？这个数字肯定是相当惊人的。就算不往多了说，几百上千万人总是有的吧！这么多人在外漂泊，他们之间相互传递消息、交流情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人际网络。 而这个人际网络，就像是：“一只蝴蝶在南美州扇动翅膀，可能会在德克萨斯州引发一场龙卷风。” 每一个人都是这个网络中的一个节点，他们的消费行为、生活习惯、文化背景等都会相互影响。当一个人发现了某个好的产品或服务时，他会自然而然地向身边的人推荐，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就会形成一个庞大的消费群体。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一个小小的变化，可能会在整个系统中引发巨大的连锁反应。而恰恰巴蜀人口众多且流动性大，这种人际传播的力量就更加不可忽视了。 就在陆阳为难之际，孙红梅跑过来告诉陆阳，已经有一桌客人买过单了，马上就会离开。 “这下有位置了吧？”年轻小伙儿听见了孙红梅的话，余气未消的冲陆阳问道。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是的，有位置了，刚才您也听见了，马上就会有人离开了，我们立刻安排你们进店用餐，祝你们用餐愉快！” 第438章 比预期的要好 打电话给吴小勇问了一下游仙区店的情况。吴小勇因为太忙，只简单给陆阳说了一声:“超好！”便挂断了电话。 至于涪城区一号店，陆阳不想打电话。因为，答案刚才的几名客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边也没有位置。 可以想象，一号店比二号店的营业面积大，多了十来张桌子，现在那边既然没位置，那这生意能差得了，谁信呐！ 时间来到午后一点多钟。就在陆阳走出火锅店，准备歇一歇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店门口。 宋莜莜母女和小雨过来了。 “你们吃饭了吗？”见到三人的第一时间，陆阳开口先问道。 “还没有呢！大家都在忙，哪好意思出去吃饭。”宋莜莜调皮的吐吐舌头，笑着说道。 “他们忙他们的，你们吃你们的，这有什么关系。走，正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到外面吃去。” “店里还有不少人呢，再等一等吧。我们过来就是想看一看这边的情况，你师兄那边人多得不得了，只可惜我们帮不上忙。之前想去帮忙收拾一下桌上的卫生，结果还被我打碎一个碗，真是让我帮了倒忙。”兰瑛看了一眼店里还在用餐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店里有那么多服务员，你们没必要去做什么。您人没事吧？” “没事，碗掉地上了。”兰瑛心里一暖，她收到来自陆阳真诚的关心了。 “走吧，吃完饭，你们再去市内逛一逛，听店里本地的服务员说，绵州科技馆值得一游。主要以“两弹一星”为主题，展示导弹、航天器等科技成果，是了解中国国防科技史的生动课堂。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等你们游完了，我晚点再去接你们回来。” “算了，不用麻烦了，你事情多，就不用管我们了。我们自己坐出租车过去就好了。” “那行吧！但吃饭的事就不等了，我知道本地的一道特色菜不错，我带你们去尝一尝。” 饭后，陆阳目送三人乘出租车离开。之后，自己才驾车回到火锅店里。 此时，二号店只剩下两三桌客人还在用餐。主厨龙德全正在查看取菜区所剩的食材。 “别忙了，弄饭吃吧！吃过饭再忙。”陆阳走近龙德全身边，关心的说道。 “再等一等吧！还有客人在呢！” “没关系的，客人不多，就不必等客人走完了再吃。我们吃过饭之后，下午还要忙的。” “那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趁着这个时间，陆阳不打算浪费时间，他驾车来到一号店。 “怎么样！肯定累坏了吧？”陆阳见到毛剑青就问。 “我没做什么，都是他们在做，不过确实也忙了一点。你那边忙完了？” “差不多了，他们在吃午饭，我陪莜莜她们三个在外吃过饭就过来了，走的时候还有两桌客人。” “你那边中午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 “比预期的要好，就是不知道晚上及后面是一个怎么样的走向。” “从我了解到的回馈来看，应该差不了。你就不问问这边的情况？”毛剑青笑着问陆陆。 “还用问，你们都把客人往我那边引了，还能差到哪里去。” “我说你这么沉得住气，原来你早知道了。我这边确实坐不住了，才想到往你那边分流一下。” “好意思说，也不打个电话说一下。害得我接待人家的时候，被人好一阵呛呛。本来我也想把他们往你这边引的，结果上去一说，人家气呼呼的告诉我，他们就是刚从你这边过去的。” “小勇可是十分钟打电话过来说了，他那边现在还在忙，还有三四桌人在。” “我一点左右问他了，电话里就回了我两个字，便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哪两个字？”毛剑青忍不住好奇的问。 “超好！” “就这？我还以为是哪两个字。” “你以为呢！难不成说想你，爱你。”陆阳气乐了。 “走，开车带我过去看一看。我就想问一问他，哪来的勇气说这两个字的。” “要去你自己开车去，我不开。”陆阳取出车钥匙朝毛剑青晃了晃，还有意的冲毛剑青来了一个坏笑。 “故意的，是不是？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毛剑青一把抓住陆阳，就想给陆阳来上那么一拳。 在毛剑青的学车计划之中，原本计划是在一月份的时候把驾驶证拿了的。他也是朝这方面在努力的，结果天不人遂人愿，他在考试时，一连两次，愣是没过。 最让他不服的还是第二次，明明马上就好了，所有的路考都没问题了。谁曾想他在接到考试合格的通知时，心里一激动，下车时却忘了给车熄火，最后，生生把成绩取消了，让他重考科目三。 这事后来回到公司，从他嘴里说出来，被陆阳笑得不行，说毛剑青这是明知天亮了还要尿床，把毛剑青气得那叫一个不轻。 来到游仙区，吴小勇正送走最后拨客人。 “吴总！恭喜你啊！听说你生意超好，我过来给你学习学习，你教教我怎么个超好法，让我也成长一下。”毛剑青戏笑着吴小勇。 “师叔，你不是男人！”吴小勇一听毛剑青的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话，他只跟陆阳说过，现在师父毛剑青拿这话来臊自己，肯定是陆阳告诉毛剑青的，不然，毛剑青怎么可能一见面就这样损自己。 “你师叔是不是男人你怎么知道的，莫非……！”毛剑青憋着笑，用眼睛扫了一眼陆阳和吴小勇。 “师父，你也变了，变得下流起来了。” “他不光下流，而且他还无耻！”陆阳指着毛剑青补上一句。 “师父，这个无耻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不小心给听见了，你别这样看我。” “滚！一个一个没大没小的。哎！师门不幸啊！出了你们这两个败类。”毛剑青装出一副很痛心的样子。 “好了，闹够了。你们吃饭了没有？”陆阳收起玩笑吴小勇。 “吃过了。” “走，进去喝杯茶，总结一下得失，我晚上就回锦城了，这里就交暂时给你们师徒二人了。” 毛剑青听陆阳这样说，开口问陆阳:“明天回去不行吗？” “不行！兰老师已经出来三天了，家里还有一个人，明天是元宵节，总不能让人家一家人两地相思吧！”陆阳苦笑一下，他也想等开业真正结束才回去，可现实不允许。 之后，三人就中午存在的一些不足的地方，一一做出相对应的调整。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陆阳向毛剑青打过招呼后，带着宋莜莜母女和小雨返回锦城。 在陆阳的计划中，是想把小雨留在绵州工作的。但在前天去罗浮山接三人回绵州的路上，陆阳临时改主意了。 从绵州到锦城一百多公里，小雨一个人在绵州，有诸多的不确定，这是陆阳最不放心的地方。 就算小雨现在有许多想法和自己不一样，甚至行为也不同，但小雨终究是陆阳为数不多的最亲最爱的人，他不忍心把小雨一个人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绵州这一块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的推进就行了。之前你告诉过我，第二步是进军旌城，现在计划没变吧？”车内，宋莜莜问陆阳。 “没错，计划不变，我已经安排小勇对旌城开始了解并进行大致的调研。第三步计划在八月的时候往蜀南几个市延伸。” “那锦城呢！你是不打算继续下去了吗？”兰瑛听陆这样说，也开口问起陆来。 “锦城主城区先暂时这样了，不过几个临近区县还是要进行下去的。只是速度不会太快，主要是这些地方的经济目前还完全达不到要求。过上几年经济上来了，再具体全面的推进。” “哥，按你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整个蜀省就没地可去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后面就要去外省了呢？” 陆阳扭头看了坐在副驾座位上的小雨，感觉小雨变了不少，变得更爱独立思考问题了。 第439章 口碑带来的宣传作用 “差不多也就两年左右的时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省外的市场会比省内的市场难度大，扩张起来可能会慢很多。因为他们对火锅的认知程度没有省内这么高，在推广上会有不小的阻力。” “这倒也是哦！”宋莜莜若有所思地附和道，“确实，不同地区的人们对于辣椒的喜爱程度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有些地方的人对辣椒情有独钟，视其为餐桌上的必备调料和食材；而另一些地方的人则对辣椒敬而远之，甚至无法接受其辛辣的味道。” 宋莜莜见没人反对自己的说法，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火锅这种美食，其灵魂恰恰就在于浓郁的辣味。辣椒不仅赋予了火锅独特的风味，更是让人在品尝时感受到一种热烈和刺激。然而，正因为这种对辣椒的依赖，使得火锅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地域的限制。对于那些不太能吃辣的人来说，火锅可能并不是他们的首选，这无疑制约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消费热情。” “哎……！”兰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她的目光看向车窗处，仿佛想透过窗外的那片黑暗看到正在发生的事情，但却无能为力。 “可惜我们帮不上太大的忙，这一切只能看在眼里。”兰瑛喃喃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知道，尽管自己心中充满了力量和热情，但面对陆阳生意上的事情，她所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这种爱莫能助的悲凉感，如同冬日的寒风，穿透了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她不禁想起了三年多前，陆阳为救她们母女，身受重伤躺在医院，当她想要帮助陆阳做得更多一些，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无助和无奈的心情，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这些并不是你们所熟知和善长的领域。我和师兄讨论过了，真要到了走出省外的时候，我们可以根据所到地方人民的喜好而做出一些改变，在口味上尽量去迎合当地人的喜好。” “那这不就是让火锅失去它该有的灵魂了吗？”小雨问出一句，这也是之前毛剑青问过的话。 “不会，我们可以在鸳鸯锅的基础上下功夫，根据客人的要求来区别对待，但绝对不会为了追求利益而放弃这一传统且独有的美食。”陆阳信心十足的说着，他在心里，早想到了这一点。 九点多一点。因为顺路的原因，陆阳先是把小雨送回到公寓楼下，再送兰瑛母女回一品天下。 还在楼下，陆阳就看见宋建国书房的灯还亮着，这两天挺累的，本来没打算上楼去，但陆阳转念一想，觉得不合适，又跟在宋莜莜身后，一起上了楼。 宋建国听见开门的声音，知道应该是妻子和女儿回来了，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出书房来到客厅。 这几天宋建国独自一人在家，其实挺闷的。自从在心里接受陆阳开始，他已经很少出去打麻将了。 宋建国知道自己这些年借打麻将的理由做了些什么事。 之前兰瑛也不止一次的劝过他见好就收，现在想来，自己弄来的那些钱，终究还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这些钱，说多不算巨多，但要说少，确实也不少，足足四五百万。很多时候，宋建国想大手大脚的花出去，可一想到背后可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又不敢，确实怕了。 那些钱，宋建国一家花出去的不过几分之一。 现在，他是后悔的。女儿找了陆阳这么一个商业奇才做男朋友，如果正常发展下去，这一辈子吃穿不愁了，荣华富贵也是指日可待。 单单他从兰瑛口中得来的消息，女儿个人账户里已经有好几百万了。这些钱，全是陆阳给的，且来路正当，算得上是干净，按陆阳现在的商业布局和发展来看，未来大富大贵，成为富甲一方的人物也不是不可能。 “爸！我们回来了。”宋莜莜笑着冲宋建国喊道。 “宋叔叔！”陆阳也招呼着宋建国。 “嗯！这么晚了，多住一晚明天回来也行嘛。” “明天是元宵节，你一个人在家，小阳心里过意不去。”兰瑛换好拖鞋，解释起来。 “过来坐，开业还顺利吗？”宋建国看了一眼陆阳，招呼陆阳坐下说话。 “还好，一切都顺利，晚上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进店了。”陆阳谦让一下，待宋建国坐下之后，他自己才紧挨宋建国而坐。 “爸！你是不在场，如果你在现场，也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我告诉您，今天中午每个店都是座无虚席。更搞笑的还是，有人居然宁愿排队等，也要吃上一口我们家的火锅。” “嗯！这证明你们的工作做得比别人的要好，口碑和信誉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 “其实也没莜莜说的那么夸张，排队等候的只是个别现象。不过刚才宋叔叔说的一点没错，这次开业能这么顺利，取得好成绩，和我们的口碑有非常大的关系。有好多人都是在锦城吃过我们火锅的回头客，他们都是冲着“莜莜火锅”这个招牌去的。” “这就好，经营好一个品牌确实并非易事，它需要各方面的长期沉淀和精心打磨。质量是否过硬、价格是否合理、食品是否安全、服务态度是否贴心等等一系列问题，都需要我们全面考虑。”宋建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陆阳的观点表示高度认同。 接着，他又补充道：“而且，品牌的建设不仅仅是这些表面的因素，还涉及到品牌形象的塑造、市场定位的精准把握、营销策略的巧妙运用等等。只有在这些方面都做到位，才能真正打造出一个具有竞争力和持久生命力的品牌。” “谢谢宋叔叔您指出的宝贵意见，我一定会牢记在心，争取让这个牌子走得更远，走得更稳。” “就是嘛，不然，你都对不起我的这么好听的名字，更辜负了我爸取这个名字的好意。”宋莜莜在边打趣的笑着说道。 宋莜莜这样说话，陆阳只是点头微笑，当着宋建国和兰瑛的面，他是不敢对宋莜莜做出什么亲昵的动作。 在宋莜莜家待了半小时的时间，陆阳起身告别，驱车回到公司。离开公司三四天的时间，还有好多事情等他回来处理。 办公室里，李珍和刘晓月还在埋头审核账单。梅子也在工作岗位上，不过，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七郎。 梅子见陆阳回来，赶紧喊了一声陆总，马上脸一红，又扭头对杨七郎轻语两句。 “七哥，你影响我们李主任工作了哦！”陆阳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完了，还不忘用手指指杨七郎和梅子二人。 “没有，我发誓没有，我刚到几分钟，我过来找你喝酒的，春节过后，我都没见过你几次，想你得很……”杨七郎见陆阳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发慌。 “你们信吗？”陆阳还是一本正经的问李珍和刘晓月，然后又自顾自的说道:“反正我是不信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噗嗤……！”李珍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和杨七郎是几年的老熟人，当然不怕杨七郎生气。 “你笑什么？”杨七郎见李珍笑得邪魅，有些反应不过来。 “之前听别人说，这女人一旦恋爱了，智商会成直线下降。现在看来，这话水分太多，也不一定正确，原因嘛！原来你们男人也和女人一样。” “好哇！你们两个还是真长出息了。一个敢取笑我，一个更过分，敢当面说我傻。这是一点不把我放眼里了，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杨七郎听过李珍的话之后，才算回过一点味儿来，知道陆阳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陆阳眼睛一瞪，拉着脸说道:“梅子，我还是不是你哥了？” “小阳哥……！”梅子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上。 “听见没？梅子叫我哥，你有什么不得了的。不是我说你，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赶紧的，叫一声哥来听一听。” “噗嗤……！”这下轮到刘晓月忍不住了。 第440章 我回来了 ilwxs.com 闹过之后，李珍递过几份单据让陆阳补签，这是陆阳去绵州几天时间耽误了的工作。 “公司都正常吧？”陆阳在签字之后，开口问李珍。 “一切都正常，绵州那边怎么样？” 陆阳知道李珍问的是什么意思，应声回应:“和之前想的差不多。” “那这么说来，也就是成功开业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是这样的。对了，之前交代你和刘晓月的事，现在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我们俩的意见是让王艳过去，从业务上说，她是完全合格的，就等你最后决定了。” “你们认为合适就好，我的要求你们都知道。过几天就送她过去吧！那边几天后还有一家店要开业，之后的时间会越来越密，这个人越早过去越好。” “那开业的时候你不过去了？不过去了，营业部有人在那边。到时候你过去一趟，连带人和审核就一起了。” “好知道了。”李珍转身打算离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梅子和杨七郎又一同走进来。 “小阳哥，这份人事命令你签一下。”梅子递上来的是两天前火速调罗大志到绵州任分公司总厨的任命单。 杨七郎递过一支香烟给陆阳，然后，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的抽起烟来。 “梅子，通知一下还在办公室的同事，二十分钟后去烤串，杨总请大家吃夜宵。” “嗯！好！啊……！”梅子一连几个表情变化。 “小阳哥！陆总！你还玩我呐。我错了，我服了。”杨七郎一下子站起来，就打算往外走。 “七哥！” “你是我哥，你是小阳哥，我叫你哥了。”杨七郎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晚上的宵夜中，陆阳简单的说了一下绵州三家店开业的情况。他知道，做为公司团队中的一员，不少同事都会关心这件事。与其被人问，自己强迫的去解释一通，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 一周后，绵州第四家店开业，李珍带着财务员王艳过去的。两天后，毛剑青和李珍一同回到锦城。 绵州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以前吴小勇签下的店也都在装修中，这些店的开业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同时，吴小勇遵照陆阳的要求，在选址中，已把各个理想的区位标注下来。市场部三人这些几天几乎是疯狂的在奔走，游历在绵州三区的各个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段时间中，这个三人小团队又签下五家店。这离陆阳的要求已经不远了。难能可贵的还是，在这个过程中，吴小勇在游仙区发现一家合适做高端店的店面，在请示陆阳得到肯定后，吴小勇直接签下这家店。 按陆阳现收集到的情况分析得出一个结果。绵州市这个市场是成熟的，已经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去培养客人流量，也不用再用什么去证明。 结果摆在那里的，三家店每天好营收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陆阳不会再因为担心市场不成熟而放慢高端店的推进时间。 在这期间，锦城周边的一些区县也有零星几家店被签下。这其中就包括郫县，温江，双流，龙泉等地。 三月二十二号，锦城国际机场，一架银色波音747飞机滑翔降落，之后贵宾通道走出一男一女，很快，这俩人便被一辆公务用车接走。 这一男一女正是李飞和其母亲二人。原来在去年八月初的时候，李飞因为在宋莜莜那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又原形毕露，更加疯狂的来往于各种高端夜场。 在一次猎艳过程中，李飞变态的要求，使得另一方不堪折磨，女人跳楼逃走时，不幸摔死。 这一事件在李长风的操纵下，以一种令人震惊的方式被平息了下来。他巧妙地运用了手中的权力和金钱，将所有的事实都掩盖得严严实实，仿佛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然而，李长风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其中的风险。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但他仍然感到不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长风决定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他决定将李飞送到国外去，远离这个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地方。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李飞远离是非之地，还可以让他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生活。 于是，李长风安排好了一切，将李飞送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这一次，他不仅仅是送走了李飞一个人，还将其妻子周华香也一并送走了。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让周华香盯住李飞，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李飞在国外又惹出什么事端。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李长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希望这一次的决定能够彻底解决问题，让他不再为这件事情担忧。 事过半年之久，转眼间已过去八个月有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也逐渐被人们淡忘，仿佛它从未发生过一般。然而，对于周华香来说，这段日子却太难熬了。 因为她在国外语言不通且的生活太平淡无奇，周华香渐渐感到厌倦。她开始怀念起家乡的点点滴滴，思念着那些熟悉的街道和亲朋好友。这种思念之情与日俱增，最终让她无法忍受，于是她想着要回国。 然而，当周华香向李长风提出回国的想法时，却遭到了他的强烈反对。李长风认为国外的生活环境更适合周华香。可是，周华香却对他的理由毫不理会，执意要回国。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李长风被她的吵闹搞得心烦意乱，最终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让周华香回国。 这样李飞也跟着一起回来。因为李长风对李飞的一些做法看不上眼，要限制李飞在国外的一切开支。 李飞这样的纨绔子弟，又怎么可能过被限制的生活。真这样，还不如让他去死。不过李飞回国是有条件的，李长风给李飞定下一条不许胡作非为的要求，在李飞写下保证之后，李长风才同意了李飞和周华香一起回国。 只是，李长风的这种要求，李飞真的能不能做到，谁也不知道。 后来的事实证明，李长风还是太相信李飞了。在此后不久的时间里，李飞又闯祸了，而且这一次的祸，不光为陆阳带来巨大的麻烦，还让李长风命丧黄泉。 公务车内，李飞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透过车窗，凝视着锦城的高楼大厦和马路上的车来人往。这座城市的繁华景象在他眼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时间从未流逝过。 每一栋高楼都像是记忆中的标志，每一条街道都承载着他曾经的足迹。那些熟悉的建筑、高端商厦和灯红酒绿的夜店，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座城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了车辆尾气、街头小吃和人群喧嚣，还有高端夜店里妖娆妩媚女人的独特气息。这股味道让他的心情愈发激动起来。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们匆匆忙忙地走着，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生活。李飞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感慨。这些陌生人或许并不知道，他曾经也是这座城市的公子哥，是他们用尽一生也触摸不到的公子哥。 终于，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大喊一声：“我回来了……！”这声呼喊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却在他内心深处回荡着。 回到独栋别墅里，李飞飞身扑进豪华的进口沙发之上，几个月苦行僧的生活，让他这一刻，仿佛又重活过来了一样。 “小飞呀！我告诉你，一会儿见到你爸爸，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千万别再让你爸爸失望了。” 周华香坐在沙发的一角，冲李飞说了这么一句。过了半晌，却没有等到李飞的回应。 第441章 卫生局见习观察员 晚上九点多钟，李长风来到别墅，同周华香和李飞聊了不到半小时便走了，此次与他同行的当然还有周华香。以李长风敏感的政府官员身份，他是不能在这样的地方住的。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之人发现，又或者是拍下来，这不利于他往后的成长升迁。 李飞刚回来的这几天也确实不怎么出门，就算非要出去，也会和周华香报备一下自己的行程，而且也是快去快回。 一周后的一天晚上，李长风回到市政府大院的家里，周华香迎上前去，接过李长风的行政公务包。 “小飞最近都在干什么？”李长风问周华香。 “还能干什么，天天躺沙发上玩游戏，都不出门。” “哼……”李长风不以为然的从鼻腔里轻哼一声。 周华香也不知道李长风这一声轻哼是什么意思。 “要不，你给他找点事做做，不然，长期这样下去，这人就废了。他还不到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成长的黄金时期，我是真担心他。” “他有说过想去什么地方吗？”李长风接过周华香递过来的白开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问道。 “没有。他也不想去公司做事，做生意也总是沉不下心来，去年和朋友一起干了不到一年，生生的亏了六百多万，半途就摞下不干了。 要不这样，让他进体制去，下面清闲一些的职能部门里，你打个招呼，给他安排一个办事员的工作，总比让他去外面瞎折腾强，如此一来，在你的眼皮下，你也能随时掌握他的动向。 等过上一段时间，再给他介绍个对象，把婚结了，有了家，也许他就不折腾，正正经经的过日子了。” “机关单位他能坐得住？你自己生的儿子，他什么德性你不知道！”李长风有些不悦，对周华香提出的建议表示不屑。 “那怎么办，就让他这样天天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时间久了，他厌了，烦了，又出去瞎折腾乱搞，真又惹出什么事来，这不是又走回头路了吗？我们没有多的孩子，就他一个人，你做再大的官，弄再多的钱，到最后，还不是为了他呀！” 李长风愣了。在外，他是不可一世的副市长，说话总是说一不二，别人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他的话，在别人听来，那就是圣旨， 然而，当李长风面对李飞时，他内心深处却涌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觉得自己已经竭尽全力，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和手段，该说的他说了，该教的他教了，该做的他做了，甚至不该做的他也做了。 但李飞却始终如同那扶不起的阿斗一般，无论怎样都无法让他有所长进。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在李飞身上激起哪怕一丝涟漪。李飞依旧我行我素，对李长风的教诲置若罔闻，对他的付出视而不见。 真要放任李飞这样颓废下去，李长风不忍心，也不放心，这中间的难，他纵是口有百舌也道不出。 “你让他现在过来，我有事给他说。”李长风看了一眼周华香，转过身走进书房去了。 二十分钟后，李飞进到屋里。 “你爸在书房，你自己进去吧！”周华香对李飞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李飞推门进去，叫了一声爸。 “把门关上。”李长风头也不抬的说道。 之后，父子俩人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周华香不得而知。她想知道，但她听不见。 李飞再出来时，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他对周华香说道:“妈，我今晚不回那边了。” “诶！妈马上叫小秦给你整理房间。” 就这样，李飞被李长风安排去了市卫生局，做一名见习观察员。 …… 小雨在王艳调去绵州后，顶替了王艳的工作，在公司里做了财务记录工作。 临下班的时候，黄亚文打来电话，告诉小雨，他在离公司不远的水吧里等小雨，有重要的事情跟小雨要说。 十点钟，小雨丢下手上的工作，独自先行下班，向看水吧走去。 黄亚文胡子拉碴的坐在一个昏暗的角落，这个角落正的面向楼梯口，可以看见进进出出的人群。 走进水吧！小雨第一时间没有看见黄亚文，因为灯光太暗。停足四周扫视着，就在此时，黄亚文起身挥舞着右手，并开口喊着小雨的名字。 在看清楚黄亚文后，小雨几步快走过去:“这么晚了，你跑过来找我干什么，有事电话里不能说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是见面说比较好。”黄亚文起身给小雨让座，之后，自己又才坐下，但始终不敢看小雨的眼睛。 “什么事，赶紧说吧，完了早点回去，这都十点多一些了。” “我手上股票涨了。”黄亚文面露喜色的说着。 小雨抬头直视黄亚文，但只是那么两秒钟，黄亚文便把头扭向一边。小雨觉得今晚的黄亚文有些怪怪的，可具体的表现在哪一点上，小雨又说不上来。 “哪一支？涨了多少？”小雨带着疑问问黄亚文。 “沪天化，涨了百分之九点六。我一共势有八手，这一波涨幅这么大，我算了一下，我会赚到两万多。我那兄弟说了，这支股还会有好几个上涨日，现在还可以趁着价位不高，马上再购入一些，据大鳄分析后透出的内部消息说，这支股最后应该在三十一二个点的位置封停，然后可能持平一段时间……” “你说这么多，我也不懂。你炒股票这么久了，我也没见有什么盈利，你还是别给我说了。”小雨一直是反对黄亚文炒股票的，她之前就给黄亚文说过，股票就是资本大鳄对像黄亚文这样的投资者的种收割。 “怎么没有盈利，我也是赚了很多钱的，只不过我赚的那些钱，我又用了买了别的股票。你没见我现在越做越大吗，我手里所有的股票变现之后都有十六七万了，当初我刚进去的时候，只花了一两万做本金，这你是知道的呀？” 说这话的时候，黄亚文的眼神是游离的，他是不自信的。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是赚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有一两万而已，绝不是他刚才说的十几万。 他就是满嘴跑火车，完全是在胡说八道。反正小雨也不懂，也没有查过他的账，这赚多赚少，也就全凭他的一张嘴，他想说多少就是多少。 “那你今晚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小雨审视着黄亚文。 黄亚文赶紧谄媚的一笑，抓住小雨的手说道:“当然不全是。我们有一些日子没见面了，我想你了。”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想我只是顺带的吧，真正的目的恐怕另有其说，是不是？”小雨紧盯黄亚文，想从黄亚文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来。 只可惜小雨入社会的时间也就那么短，道行太浅，根本看不透黄亚文的内心。 “想你当然是最主要的，我可以对天发誓的。只是…！只是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手中这支沪天化的股票正上涨，我想追加一些投资，趁着现在还是低价位，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我现在再买入一些，等几天以后，到了高价会的时候，我就趁机把它卖了。我仔细的算过了，我现在再买入三四手，到三十一二高点卖出，这一买一卖，我能净赚一大笔，比我这几个月加起来的还要多得多。 但我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了，我想…！看你手里的钱能不能借给我。你放心，我在高点卖出之后，第一时间就还你。” “你刚才不是说手里有八手吗，那你就守着这八手就行了嘛，还要再买那么多干嘛？” “你是不是傻啊！不是告诉你还要大涨吗，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肯定是要抓住机会增仓的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谁能无动于衷，谁跟钱过不去？” 黄亚文信誓旦旦的说着，这表情，就差一个骗你不是人的样子。 “你确定真的还能大涨？”小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第442章 小雨借钱给黄亚文 “当然，我确定加肯定，不然，我不会加大投资去增仓。我辛辛苦苦挣的钱，我怎么可能舍得白丢进去……” 最终，也不知道是黄亚文太会说了，还是小雨被猪油蒙了心，她居然答应了借钱给黄亚文。 “你准备借多少，我也没有多少钱的。”小雨问黄亚文。 “五万，我算了一下，再加三手最低还得五万块钱。”黄亚文右手一举，伸出五个指头向小雨亮了亮。 “五万…！”小雨听后，被黄亚文惊了一跳，急忙开口说道:“没有，我哪有那么多，我一共就只有三万多。” “这样啊！三万多也行，剩下的我回去找我爸妈想办法。” 最终，小雨答应给黄亚文三万七千元。多了的她也没有了，个人账号里除了这三万七千元，就只剩下几百元了。 其实小雨也可以找人借钱的，黄亚文要的五万块，小雨就算不找陆阳，就从刘晓月或者是梅子手里，都能借出来。 但小雨不敢，她怕别人问她借钱干什么，更怕这事被陆阳知道。本来陆阳就不待见黄亚文，反对自己和黄亚文在一起，如果知道自己借钱给黄亚文，还不知道陆阳会怎么说她。 “把你的个人账号给我，明早上班后，我去银行把钱转给你。” 黄亚文心里一喜，随即报出自己的个人账号，小雨用手机编辑短信保存下来。 “你一定要赶在九点钟之前给我，等股市开市，我马上就要。股市上的一些事情，都是以秒钟来计算的，说是争分夺秒一点不为过。” “知道了，上班到公司签到之后，我马上就去银行，公司到银行步行也就十来分钟。” 之后，两人在水吧里腻歪好一阵，眼看快十一点了，小雨在催促黄亚文离开。 回去的路上，黄亚文别提有多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连开出租的司机师傅都被他感染。 “师傅，你这都笑一路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开出租的司机，哪一个不是能言会道的，每天接触那么多人，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而出租司机又是最苦闷的一群人，整天十几个小时坐在车里，要再不逮住乘客叨咕几句，恐怕嘴巴都会淡出鸟屎来。 所以，这一群人同时也是最能叨叨的一群人。接触的人多了，听得也多了。他们自然而然的也就知道得多一些，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总之，什么东西，他们都够来上那么一小段。 “哥们，兄弟我要发财了，发大财……”接着，黄亚文说起了自己炒股票的事来。 黄亚文本也是一个靠嘴吃饭的人，别的本事不多，吹牛的本事可是他的强项。 “炒股票…？”司机有些小惊讶。 “对呀！我一铁哥们是大户，他带我快一年了，这两天看好一支股票，要不了多久就会大涨，兄弟我正准备大干一场，过些时候，我就发达了。”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师傅，我劝你三思！” “师傅，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胆小的人，而且你肯定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股票这东西。我告诉你，很多人都是靠泡在股市里发的财。有句老话，你一定没听过，兄弟我见你也是一个好人，就说给你听一听，知道什么叫“饿死胆子的，撑死胆大的吗？”我就是属于胆大的那一种人，你这思想不行。” 出租车司机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黄亚文，嘴里发出两声:“呵呵……”不再说话。 “师傅，你不信？你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 “那你这两声呵呵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在股市有内部消息。”黄亚文接着又冲司机说道。 此时，黄亚文心里暗自骂着司机:“几十岁的人了，活该你还在开出租车，一辈子没出息的穷鬼。” 而出租车司机也在心里暗骂黄亚文:“傻逼一个，老子胆小。你他妈就是一个二百五，被人卖了还傻乐呵呵在一边吃屎。等你从天台上往下跳的时候，都不用别人在后面推。” “你误会了，我是在祝贺你，祝你财源广进。”司机皮皮笑肉不笑的解释起来。 下一句，就差点祝黄亚文早登极乐了。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 第二天，小雨早早的起床，在去公司的路上，她买了两个包子，一边走路一边吃着。 到公司签到之后，出电梯的时候，正好碰见李珍。 “早上好！小雨！”李珍先开口招呼小雨。 “李珍姐早上好！对了，李珍姐，我出去一趟，半小时就回来。”小雨同李珍打过招呼后，又向李珍请假。她的直接主管是李珍，既然碰见了，口头假还是要说一声的。 “去吧！耽搁不了多少事，不用那么急的。”李珍虽说是小雨的直接主管，但大小王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小雨是谁？她是陆阳唯一的妹妹，说得夸张一点，她就是莜莜餐饮公司的公主。 给黄亚文转完账，小雨看见账户里剩下的几百元，瞬间又心疼起来。这三万多块钱，可是她近一年的工资收入。 小雨在公司里，陆阳只是给她一般办公室职员的工资，连去年的年终奖，陆阳也只给了她两个月的工资。 用陆阳的原话来讲，就是小雨平常用不了多少钱，以后成家的时候，车子，房子，陆阳都给她置办齐全。在她出嫁之时，再给小雨一笔丰厚的嫁妆，保证小雨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一点，小雨当然是相信陆阳的，从小到大，陆阳没有骗过小雨。只要是许诺过的，就算再难，陆阳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兑现承诺。 “哎……！不管了，反正马上也到月底了，又该发工资了。再说了，他不是说过段时间，股票大涨卖了之后就马上还我吗？”小雨在心里安慰起自己来。 陆阳到公司后，找到刘晓月，把她叫到自己办公室开口说道:“你准备一下，明后两天，你出一趟公差吧！我这几天没时间，确实回不去，只能辛苦你了。” “好的，是去绵州吗？”刘晓月问陆阳。在刘晓月的意识里，公司目前只在绵州设有分公司。要出公差，就只能是去绵州了。 “不是，是回陵州。” “回陵州？”刘晓月有些不明白，反问了陆阳一句。 “对，就是回陵州。不过严格的说来，是去我家的乡政府。春节上班的第二天，我不是让你转了六十万过去吗？” “我知道，备注一栏上是写的公益捐赠。” “其实是我捐给乡政府修路用的，就是从我家通往镇上那条主干道的乡村路。昨天在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乡政府打来的电话，说那条路修得差不多了，让我安排时间回去审核资金的流向。 在捐赠之前，我和乡政府签了一份意向书，其中就有我对这笔资金的监管权。所以，就只能让你回去一趟。” “明白了，那我明天一早就出发。你给我一个联系人的方式，我到了之后好找人。” 陆阳没有任何的迟疑，马上刷刷几笔，写下乡长郝东风的名字和手机号递给刘晓月。 “到了之后，你找这个人，他是我们乡的乡长。我已经在电话里和他介绍过你们了，你不用担心其他的，只管按正常审核来做就行了。” “我们…！那这么说来，不是我一个人回去？” “嗯！还有元叔。” “如果有资金流向不明或者是其他不符合的怎么办，需要追责吗？”刘晓月不再追问都有些什么人一起回去，而是一脸严肃的问陆阳，如果有问题该怎么办。 “呵呵！其实也就是回去走一个过程。你想一想，既然当初签下那些款项，他们肯定不敢太露骨，吃相绝对不会太难看。再说了，人家现在敢叫我们回去审核，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你以为你回去还能审核出多少问题来？就算他们真的背着我们把这笔资金吃掉一部分，恐怕账上早就给平了，他们能有那么傻吗？所以，只要不太过分，你就看着办吧！” 刘晓月有点看不明白，她心里有好多疑问，等着陆阳给她一个解释。 第443章 李飞的疑惑 不过，在陆阳做出解释之前，刘晓月还是问了。 “照你那这样说来，回不回去都一样，反正也审核不出什么问题来，那还回去干什么？” “态度不一样，你明白吗？至少，我们样子总要做出来吧！不然，我不真成冤大头了。”说到这里，陆阳笑了。 “你……！”刘晓月想说什么，可她又把话咽下去了。 “是不是不明白我这么认真的人，在这件事上会如此的没有原则，失去了初心？”陆阳笑着问刘晓月。 “嗯！是有那么一点！” “生活中，只要有白就有黑。在这件事上，如果只是伤害到我一个人，而对广大人群有利，我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看重的是，我花出去的这笔钱，有没有为人们带来实质性的价值。 所以，我允许他们有一小部分的出入。但是，你记一下，我不允许他们在工程上糊弄我。你这次回去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去看他们的工程质量，如果，他们在这一方面出现偷工减料，我们该追责的就一定不要心慈手软。” “我又不是专业的人员，回去怎么看？就是把头钻进地里去，我也看不明白，看不出问题来呀！” “你放心，不是你一个人回去，这一次回去还有元叔和杨七郎以及他的一位朋友。杨七郎这位朋友是一个专业的行家里手，他就是干这一类工程的一个施工监理。我昨晚就联系好他们了。 而你明天，也不用自己一早走，杨七郎会开车到公司来接你。做完这些，你也可以在家待一小会儿，回去看一看你爸爸妈妈。” “哦…！明白了。”刘晓月轻言一句，像是明白陆阳话里的意思，可好像又没有彻底领悟一样。 其实，陆阳在这件事上已经完全安排妥当，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正常的例行公事一样，除了他嘴里说的工程质量，剩下的，都是做给明眼人看的。 因为，爷爷奶奶既然决定不到城里来，那么，陆阳就自然要为爷爷奶奶多做一些考虑。 现在为家乡做一点小贡献，那么以后爷爷奶奶有个什么身体不适，或者是其他什么问题，陆阳一个电话打回去，不论是村里，还是乡上，这一群人总会卖自己一个面子，出面帮忙跑跑腿什么的，这也算为陆阳减轻了一点点担忧。 一笔钱，办了两件事，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不算太亏。 如果陆阳真的不管不顾，在审核中指使刘晓月鸡蛋里面挑骨头，吹毛求疵的去查，这肯定会查出一些不合理的东西来，但这样一来，就得罪了一些人。 如此一折腾，这笔钱花得就有点不尽如意了，好事是办了，而自己的私心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属于出力不讨好。 陆阳这么聪明的人，他肯定是不会这样做的。 第三天，刘晓月回来，向陆阳报告此行的结果。其实，要说报告，一点也不准确，因为，在电话里，他们已经沟通过了。 事情的发展方向，也都是按陆阳所希望的那样来进行的。村里乡里和镇政府，还算良心，并没有在工程上偷工减料，做成一个豆腐渣工程。 刘晓月还给陆阳带回来两个好消息。 一个是刘晓月见到了陆阳的爷爷奶奶，二老身体还算健康，尤其是奶奶，精神上是那么的神采奕奕。 二一个是乡政府在那条乡村路的起点，也就是连接镇上主干道的位置，用大理石做了块近两米高的功德碑。上面记录和书写了陆阳的事迹和慷慨壮举，洋洋洒洒的两百来字，把陆阳在家乡人的面前，捧上了另一个高度。 这两件事，刘晓月都用相机拍照下来，并还在镇上的照相馆，让人帮忙把胶卷给洗出来。 陆阳接过刘晓月递过来的相片，把功德碑的那几张丢在了一边，这些虚缈的东西，他一点不在乎。倒是爷爷奶奶的那几张相片，陆阳看得格外仔细，久久的不愿放下。 尤其是奶奶笑着和刘晓月的那一张合影，更显得那样的与众不同。 陆阳看着这张相片，心里产生一种错觉出来，他觉得相片中的俩人，也有一种亲情存在，就像是真的祖孙二人一样。 奶奶的慈祥，刘晓月的端庄，这一老一少，被定格在同一画面上，显示出一种和谐的美来。 “这一张，我多洗了一份，除了给你的，我留了一张，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我在你奶奶的身上，看到了我奶奶的身影。只可惜，她已经不再活在我面前，只能出现在我的梦里。”刘晓月见陆阳拿着那张有自己和奶奶的合影照久久不放下，小声且小心的对陆阳说道。 “喜欢就留下吧！奶奶是一个慈爱的人。”陆阳笑笑，并不怪罪刘晓月的私自做主。 “看着你们笑得那么开心，我也想她老人家了。问你一个问题，我是不是特别的不孝顺？”陆阳说完前一句，稍后又问着刘晓月。 “没有，还好啦！至少我没有看出来你什么地方不孝顺的。我看到的爷爷奶奶是幸福的，是开心的。他们的幸福和开心，全都是出自内心的，没有半分的夸张表现。” “哎……！家家那本难念的经啊！”陆阳发出一声感叹。 “如果，实在想他们的话，就开车回去看一看他们吧，哪怕只是陪他们吃一顿饭也好啊。”刘晓月温柔地看着陆阳，轻声说道。她知道陆阳对家人的思念之情，也明白他内心的纠结和无奈。 陆阳听着刘晓月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觉到来自刘晓月的关心，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工作的繁忙、时间的限制以及其他各种因素，都让他无法轻易地决定回家。 刘晓月似乎看透了陆阳的心思，她接着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无奈，但是有时候，我们不能总是被这些事情束缚住。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也一样很想念你。” 陆阳点了点头，他知道刘晓月说得对。家人的陪伴和关爱是无法用任何东西来替代的，即使只是短暂的相聚，也能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幸福。 “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陆阳终于开口说道。 刘晓月微笑着说道：“不用谢，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不说我了，你回家去了吗？你爸妈身体都好嘛？”陆阳收起相片，也关心的问起刘晓月。 “回去住了一晚，我爸高兴坏了。他们还还轻，才五十来岁，身体都非常好。尤其是我妈，自从我爸不再到乡里代课之后，我妈比以前开心了许多。” “老人开心就好，这样，我们做后辈的人就放心多了。”说着，陆阳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好了，我出去工作了。少抽一点烟吧！”刘晓月边说边起身离开陆阳的办公室。 “去吧！有事我叫你。” 中午十一点多，李飞在路过百花路的时候，他看见了街道一家店面门脸上“莜莜火锅”四个金黄色的镀金大字。 李飞心里一愣，突然发现这四个字里好像包含着什么，又透露着什么？李飞疑惑了。 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这个招牌，在他去年犯事出国之前，他也是见过的，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者说什么异常的地方。 可今天，李飞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他不曾知道的一些东西，具体的是什么，他想不太明白。 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那四个字正对着他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笑容若有似无，却又如此真实，让他无法忽视。没错，这绝对是冲着他在笑。 这种笑中透露出的并不是那种友善，而是一种明显的嘲笑。它似乎在讥讽他的无能、愚蠢，甚至是他存在的本身。这种嘲笑如同一把利刃，直插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更糟糕的是，那笑容中还夹杂着轻蔑和不屑。仿佛他在这四个字面前是如此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一提。这种轻视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是不是一种巧合？还是真如我想的那样？”李飞暗自问了自己几百遍。 “查一下吧！查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一个声音，在李飞的脑袋里响起。 第444章 李飞的新发现 回到卫生局，李飞通过政府内部官网，在电脑上查到“莜莜火锅”的注册信息。 看着注册信息里的内容，李飞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叫陆阳的人，他是不认识的。 其身份信息也是陵州一个偏远小镇的深山小村，年龄也是年轻得一塌糊涂。 “错了吗……？”李飞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不对呀！如果真的是巧合，那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强烈的挫败感？明明自己看见那四个字就是在嘲笑自己，在蔑视自己，又怎么会错呢！”李飞想不明白，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市政企业网页上，李飞突然被一张照片所吸引。那是去年十月初陆阳参加锦江工商联合会议时和宋建国的合影，宋建国本人李飞再熟悉不过，而陆阳那张年轻帅气而且英俊无比的面容，却是一大疑点。 李飞点击保存，并把这张合影打印出来，李飞拿着这张合影发呆了好一阵。 政府宣传网页里，李飞输入“莜莜火锅”进行深度搜索。他看到了去年国庆那天，公司组织的那场抽奖活动的相关视频，地址就是大慈寺高端店。 二十多分钟的视频，李飞看得非常的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之处。 这么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抽奖活动，一段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视频，李飞在视频的最后几十秒处发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画面。 说是惊讶，其实也是李飞所希望看到的，只是，他还是有太多的疑问和不解。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和她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普通的现场？莫非……！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想到这里，李飞的心突然很痛。 把视频重新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李飞从中找到一个关键点中的关键词。 视频画面显示的正是陆阳的一段发言，原话是这样说的:“对不住两位女士了，我女朋友在台后正盯着我呢！我胆小，您别吓我。” 而李飞之前看到的，正是在舞台后方端坐着的宋莜莜和兰瑛。尽管镜头只有短短心两三秒，可以说是一晃而过，但还是被李飞捕捉到了。 前后两者一相结合，李飞得出一个答案，陆阳和宋莜莜关系不一般，被认定为男女朋友的关系。 虽然这层关系有待更进一步的确认，但李飞在心中已经认定了，事实上，也确如李飞所认定的一样，陆阳和宋莜莜确实是男女朋友，这在公司里是人尽皆知的。 退出网页，关掉电脑，李飞愤怒到极点。宋莜莜是他李飞看上的人，却和别的男人有染，这不科学。 “我李飞是谁？你陆阳又是谁？居然让宋莜莜这个贱人对你情有独钟，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心里暗骂一句，可还是不解气。 之后，李飞在脑袋里反复的回想自己追求宋莜莜的情节，从第一次见面，到最后一次，宋莜莜明确拒绝自己。这中间，好像每一次都不是很顺利，仅有的几次见面和独处，也并不是十分的愉快。 想起这些，李飞就更加的憎恨陆阳，憎恨宋莜莜。他觉得自己被陆阳比下去了，被宋莜莜蔑视了。这是对他的侮辱，至少，他是这样认为为的，他把这些当成了他自己的耻辱。 有一点，李飞没搞明白，也完全忘了，那就是他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外来者。当然，这一点，他是不知道的。 这也难怪李飞会这样认为。在他的认知里，不论从哪一个层面来看，他李飞配宋莜莜都绰绰有余。 论个人自身条件，自己是留学归来的海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论家庭条件，那就更不用说了，父亲是一方大员，堂堂的副市长，算得上是国家的高级干部。 而陆阳呢！李飞更是自认可以甩他好几条街，两个人是从春熙路到九眼桥的距离，这更是全方位的碾压，他们两个人的比较，应该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完全与李飞的认知相反，想不通，绝对想不通。 “既然你宋莜莜这个贱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我得不到你，那我还不能毁了你，毁了你喜欢的……” 一个念头在李飞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李飞就把这个念头深刻在心里。 “毁了他……” 良久之后，李飞才长出一口浊气，这口气，在他胸中憋了好长一阵子，差点憋死他了。 “你不是看不起我吗，这一次，我看你是为了爱情守身如玉，还是为了心头好，甘愿爬上我的床。不是做火锅吗？不是挺火的吗？老子现在可是卫生局的观察员，还查不出你不符合卫生许多的地方？” 环宇大厦，陆阳私人办公室。陆阳心里突然有一阵悸动，还伴着一丝丝莫名的焦躁在里面，隐隐之中，他感觉有一种不怎么好的事情要发生，可追随下去，他又找不出到底是什么事。 拿起手机，陆阳拨通宋莜莜的电话。 “喂莜莜！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有啊！是我们两个人吗？”宋莜莜笑得很开心。 “对，就我们两个人，我想你了。” “好，我五点半下课，你过来接我，我也好想你。” “行，一会儿见。”陆阳收起手机，站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就在陆阳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握在手中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电话是绵州的吴小勇打来的。 “小勇，什么事？”陆阳飞快的接起电话，他害怕自己刚才的担心变成现实，在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内，他在希望，希望千万别出事才好。 “师叔，我这边的工作基本完成了。我打算明天回锦城，之后马上去旌城。”吴小勇在电话里是这样说的。 “呼……！”陆阳一听吴小勇这样说，长出一大口气，心里担心的压抑感消失许多。 “之前交代给你的都做好了吗？是按我们计划的那样去做的吗？” “是，三城区都已经跑遍了，目前能签下的，都全部签下来了。剩下的暂时没空位，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这些天的时间里，我们又签下六家店，其中还有两家店适合做高端店。我一会儿把数据整理一下传给你，你帮忙看一看。” “数据就不用传真回来了，你明天不是要回来吗，到时候我们面对面的说。”陆阳制止着吴小勇。 “那好，我明天上午就回来，到了的时候，我再找你。” “行！注意安全！”陆阳挂断电话，回到办公桌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埋头处理起文件来。 五点二十来分，陆阳把车停在了sc大学的二号门，宋莜莜还没有下课。 坐在车内，收音机的广播里放着刘欢的《弯弯的月亮》。主持人沉稳，磁性的声音作为背景，随着一声声的音乐缓缓而来，把人对故乡的思念与眷恋描绘得让人心疼。 伴随着轻柔舒缓的音乐旋律，如潺潺流水般流淌在耳边，走心的歌词仿佛是诗人在低吟浅唱，诉说着一段动人心弦的故事。 而刘欢，则以他那独特而富有感染力的嗓音，将歌曲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词都演绎得淋漓尽致，仿佛他就是这首歌曲的化身。 他的演唱不仅仅是简单地将音符和歌词组合在一起，更是用他丰富的情感去诠释歌曲中的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在他的歌声中，陆阳感受到喜悦、悲伤、思念、渴望等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如同一个情感的万花筒，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而也正是因为刘欢深情地演绎，赋予了整首歌曲的生命和灵魂。它不再仅仅是一串音符和文字的组合，而是变成了一幅画。 夜空、月亮、小船、流水、小桥，带给人们美伦绝艳，诗一般的意境。 听着听着，陆阳的思绪也随着歌声一起飘回家乡。映入脑袋里的是奶奶的笑脸，爷爷的烟斗。 第445章 民以食为天 车门被轻轻地拉开，宋莜莜低身坐上副驾位置。 “等很久了吗？” “没有，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陆阳扭头冲宋莜莜笑一笑，柔声说道。 “走吧！今天带我去什么地方？”说到吃饭，有陆阳在一起的时候，宋莜莜几乎是全程不操心，她什么也不管，只开心的做一个吃货就好了。 “浣花滨河路那边有一家菌汤鸡不错，我们今天去吃菌汤。”陆阳一边驱车缓缓地行驶，一边解释起来:“菌子是滇省地区空运过来的鲜菌，鸡是蜀西的高山走地鸡，全程小火慢炖，汤的味道是一绝。里面什么也不加，百分之一百的原汁原味……” “哎呀！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宋莜莜咯咯的笑着，要不是陆阳正开着车，她都快倒进陆阳怀里了。 陆阳用眼睛的余光斜视一眼宋莜莜，继续玩笑着问:“有这么夸张吗？我怎么没看见，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谁让你说得那么好吃，明知道人家经不起那样的诱惑，你还故意这么说，我能不流口水吗！” “我就是想给你解释一下，谁知道你嘴这么馋！” 宋莜莜伸出左手轻拍陆阳一下，娇嗔的说道:“你就是故意的，我知道。” 陆阳趁势握住宋莜莜纤细光滑的手，轻轻地摩挲两下。一阵温暖从掌心传来，陆阳感觉自己握住的不是宋莜莜的手，而是整个春天。 浣花滨河路真菌王国里，陆阳不停的往宋莜莜碗里夹着菜。竹荪，牛肝菌，青头菌，红菇等一系列高端食材，被宋莜莜一一吃进嘴里。 “够了，够了，装不下了。”宋莜莜一边吃着，一边叫着。 “多吃一点，我再给你盛一碗原汤凉着，这汤的味道绝对鲜香，喝过之后保证唇齿留香。” 陆阳自己吃的不多，两人份的量，几乎都进了宋莜莜的肚子里。 宋莜莜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着，嘴里一个劲的惊叫着太好吃了。 “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以前你可没带我来过。” “一周之前师兄带我来的，他从绵州回来，不是又在开发新的菜品吗？他出来调研的时候发现的，就叫我过来一起尝了一下。” “他是打算增加这类食材吗？” “有这方面的计划，你知道的，我们的火锅不光是红锅，还有鸳鸯锅的。这种食材放进白锅里面，其味道绝对能提升不少人气。只是这样的食材比较贵，且受环境和时间的限制，这类食材不会太多。所以，我们只打算向高端店提供，自助的客人是无法享受这样的美味的，成本太吓人，负担不成。” “那高端店开始推出了吗？改天，我带妈妈一起去高端店尝一尝。” “不行，还没有。目前正在和供货商洽谈供货流程和价格。最主要的是供货商有点怕我们。”说到这里，陆阳不禁笑了。 “为什么？怕我们不给他钱吗？”宋莜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供货商会怕陆阳。 “当然不是怕不给钱，他是无法满足我们的日需求量。他手里的东西就那么多，给了我们，其他人家的就要断货了，他和人家签订了供货协议的，就比如我们正在吃的这一家店，他们的货也是从那里拿的。” “那换一家供货商嘛！难道锦城就他一家人有货？” “说对了，据了解，目前锦城还真就只有他一家有这样的货。如果是零星几点，或单品单一一些还好，关键是他家的品种齐全，而且货源稳定，开店做生意，就怕出现货源不稳定的这种情况。 你想一想，就像我们刚才一样，大老远的开车过来，就想吃一口这样的菌子，喝一口这样的汤。可当你走进店里的时候，老板告诉你，已经没货了，吃不成。这你怎么想，是不是觉得非常的扫兴？” “嗯！当然的呀！”宋莜莜停下手上的动作，眨巴着眼睛望着陆阳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还在和供货商讨论，具体的供货细节。” “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少要一些货嘛，先把货拿到手里，然后我们再根据货量的多少大小分配到高端店，我们可以不用急着一下子把所有高端店都铺满呀！选择性的去推行也是可以的吧。” “没错，宋总，我和师兄也是这样想的。目前还在和供货商沟通与核对具体的数量，过些天应该就会落实了，再等一等吧！” “嗯！这样啊！”宋莜莜端起碗，喝起汤来。 “要不要我再给你盛一碗汤凉着？” “不要，吃不下了，今晚吃太多了，晚上肯定睡不着了。”宋莜莜放下碗，望着陆阳傻笑一声。 “没事，一会儿，我陪你走一走，很快就好了。” “我是不是很馋嘴，一吃起来就停不下嘴来？” “没有，我第一次过来，比你这还要夸张。” “没骗我，你确定你不是在安慰我？” “当然不是，民以食为天嘛！面对美食，我们当然不能拒绝诱惑的呀，这就像很多客人第一次吃过我们的火锅之后，还会再来吃一样。” 就在两人准备结束用餐的时候，店老板娘方文丽走进来。 “陆老板，对不起，刚听人说你在里面，抱歉了，没有招待好。” “方姐好，怕你太忙，就没好意思打扰你。”陆阳笑着起身招呼着方文丽，并把宋莜莜介绍给方文丽。 “这是我女朋友，宋莜莜。” “宋小姐好，欢迎光临小店，招待不周，多有失礼，还请宋小姐多多原谅，我姓方，叫方文丽，以后常来！” “方姐好，你太客气了，要说失礼，应该是我们失礼才是，是我们打扰你了。”宋莜莜也起身，并伸手握住方文丽的手。 “哎呦！千万别说打扰的话，你们来照顾我的生意，就是看得起我，又何来的打扰一说。宋小姐不光嘴甜，人还特美，你们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哦！” “谢谢方姐，没你说的那么好。你才是真正的美女，我往你身边一站，我都抬不起头来了。” 女人嘛！总爱美，也喜欢别人夸她美，这一点，陆阳绝对理解。 “看你们的样子，这是吃好了，准备离开了？”方文丽看了一眼小方桌，笑着问道。 “是的，莜莜吃太多了，我准备带她一起散散步，顺便去火锅店里转一转。”陆阳笑笑，回应着方文丽。 这里离陆阳百花路店也就一千多米，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 “不坐下再喝杯茶？”方文丽问道。 “谢谢，下次过来吧！你现在正忙，就不多打扰你。” “那我送你们。”方文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敢有劳方姐，这是饭钱，你收下。”陆阳从包里取出三百元递给方文丽。 “你见外了陆老板！这钱我不能收，你鲁哥说了，你进店吃东西，一分钱不能收。” “这不行，我们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不然，以后我可不敢再来了。你这么好吃的菌汤，不会让我断了口福吧？” 原来，上次毛剑青带陆阳过来吃饭，当时陆阳表明身份后，找到老板鲁明，说要想采购这样的真菌，让鲁明帮忙介绍一下供货渠道口。 鲁明二话不说，就带着毛剑青的陆阳找到供货商，后来，陆阳为了感谢鲁明，给了鲁明一张消费卡。 没多久，鲁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带着妻儿父母一家五口，去到百花路火锅店美美的吃了一顿火锅，结账时，鲁明拿出消费卡，原本是以为只是打个折什么的，结果收银员告诉鲁明，免费，不用付钱。 后来经过收银员的解释，鲁明才明白，陆阳给他的不是打折卡，而是一张免费卡。 回来之后，鲁明告诉妻子方文丽，以后只要陆阳进店吃饭就免单。 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大家都是生意人，也都是为人敞亮之人，你敬我一尺，我当然得敬你一丈。 这叫礼尚往来。 第446章 依赖心理 “你来，我们夫妻扫榻相迎，但这钱，我是真的不能收，否则，你鲁哥知道了，一定会骂我的。你鲁哥说你是一个敞亮的人，而他也是一个把情义看得比命还重的人。因为一件举手之劳的事，你送你鲁哥免费的消费卡，这是你对他的高看，可今天你到他店里吃饭却还要付钱，这是看不起他的为人，允许你有情，但你不能不许他有义吧。” 方文丽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陆阳知道再坚持下去已经不可能了，否则，真有打别人脸的意思了。 谢过方文丽之后，陆阳领着宋莜莜驱车前往百花路。路上，陆阳给宋莜莜讲起与鲁明夫妻认识的经过。 听完陆阳所说，宋莜莜有些遗憾的开口说道:“我还说等有时间带妈妈过来喝汤呢！现在看来，她是没有这样的口福了。既然人家执意不收钱，总不能老是来，否则，人家心里该骂我们不知好歹了。” “也不尽然，想喝汤还是可以的，等我们和供货商谈好之后，我们自己在家煮。这种菜品，贵在食材，而不是手艺。” “也对哦！我差点忘了你也是行家，瞧我这脑子。”宋莜莜听陆阳如此一说，顿时又笑起来。 “哎！你说我是不是变傻了，有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反应慢半拍。”歇了一小会儿，宋莜莜又问陆阳。 “当然不是，你这是因为过度信任我的原因。因为，有我在一起，你就不是你自己一个人了，你有了依靠，所以，你选择了隐藏自己。这不光是你一个人有这样的表现，而是所有男女都一样。 这叫依赖心理，任何一个人都有这种心理。人嘛，总有一些东西是自己不会的，当遇到这些不会的东西之后，每一个人的直接反应就是避让，把这种自己不会的东西让给会的人去完成。” “你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你又会依赖别人什么？”宋莜莜斜扭身体，直直的看着陆阳，她想听听陆阳的心里话。 “我又不是超人，当然也是有的，而且，还巨多。比如，我就不会收拾家务，不会穿衣打扮自己，又比如，我不会照顾别人，因此，常常会不顾别人的感受而自做主张。总之，不会的东西太多太多，但我也不会为此焦虑，我知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盲区，所以，我坦然面对这一切。” 几句话的时间，已经到了火锅店。陆阳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在车内看着火锅店。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正是人们用餐的高峰时期，火锅店里人影攒动，一片热闹的场面。 宋莜莜也不催促陆阳，车内音乐流淌，她喜欢和陆阳独处在一起的时光。 半晌之后，陆阳才轻推车门，对宋莜莜说道:“走吧！下去看一看。” 走进店里，和工人说上几句话，陆阳看完菜品陈列区，又一头扎进厨房，出来时，宋莜莜一人独自站在一边，工人们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走吧，别看了，再看下去，人家都把我俩当怪物了，你不觉得工人们都放不开手脚做事吗。”宋莜莜走上前来，笑着对陆阳说道。 俩人在店里待了十来分钟，便出门而去。 的确，这一切正如宋莜莜所言那样，他们俩的出现，让工人们很不自在。 工作时间，大老板视察工作，总让人心生畏惧，怕被老板指出问题。而此时的店里，工人们却又毫无破绽的，有条不紊的紧张忙碌着。 “走，顺着滨河路，我陪你走一走。” “好，那走吧！”宋莜莜挽着陆阳的胳膊，乖巧得很。 林萌树下的人行道上，俩人就这么并肩而行，感受着春风拂面的清爽。 “再过两个多月就毕业了，往后你有什么计划？” “暂时没想好，学校那边准备让我留校，做一名助教讲师。锦城的一家夺杂志社给了一个美术编辑的位置，我现在挺犹豫的。你给我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帮我分析分析。” “我……！给你意见？”陆阳想不到宋莜莜会这样问自己，有些惊讶。 “对呀！你脑子灵活，思想远卓，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这样呀！那我说了啊！如果不如意，就当是聊天，听一听就行了。” “说吧！我听着。” “我是这样想的，往后的生活咱们是不愁了，我们不用为了生计，去讨论谁的待遇好与不好。我们要想的，是自己心里最喜欢哪一种生活方式，你自己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这才是最重点。 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来讲，我希望你留在学校里。因为，学校里没有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心没有那么浮躁，也没有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少了利益之间的冲突，就少了许多矛盾，算得上是心灵上的一片净土。 人活着是为什么，有人说是为了有追求幸福与快乐， 这就包括物质上的满足，如拥有舒适的住所、美味的食物、便捷的交通，也包括精神上的满足，如爱情、友情、成就感、自我实现等。 有的人说为了实现个人价值与梦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才能和潜力，活着可能是为了发掘这些才能，实现个人价值。同时，也可能有梦想和目标，追求这些梦想和目标成为生活的动力。 有的人说为了爱与被爱，人是社会性动物，需要与他人建立联系。爱与被爱，包括家庭、友情、爱情等，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些关系给予我们支持、温暖和意义，就像现在的我们俩人一样。 但也有人说为了承担责任与义务，每个人在社会中都有一定的角色和责任。活着可能是为了履行这些责任，如照顾家庭、工作、为社会做出贡献，这些都是现实存在的。 同时，有的人又说为了追求精神成长与超越， 有些人可能追求精神上的成长和超越，通过冥想、宗教、哲学等方式来寻求内心的平静、智慧和觉悟。 更有的人说为了 享受生活的过程， 生活不仅仅是一个结果，更是一个过程。许多人活着是为了享受这个过程中的每一刻，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生命的一部分，都值得去体验和珍惜。 鉴于此，我们物质上的东西，你就不用考虑了，把这些俗事，统统交给我就行了。 而你，只需要遵从你自己的内心，所以，我的意见就是怎么开心，怎么快乐，你就做什么。”说到这里，陆阳停下来，不再说话，他已经说道够多够明白。 “我妈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只不过，她没你说得这么细致。” “兰老师和宋叔叔的意见是什么？” “他们也是让我留在学校，理由和你一样，说我像我妈，没有心计，应付不来社会上的勾心斗角，学校没有尔虞我诈。还说我从小没吃过生活的苦，最好在学校里，平静的过完往后一生。 被他们这样一说，我感觉我自己一无是处，什么也不会，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又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是七老八十的，就是混吃等死的人一样，想想，挺恐惧的。” “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和恐怖，每个人的生活轨迹不一样，因为，每一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那你最后是怎么决定的，现在想好了吗？”陆阳停下脚步，把宋莜莜搂进怀里。 “我呀！既然你们都说学校适合我，那我就少数服从多数，这叫听人劝，吃饱饭。再说了，我自己反思了一下，我发现自己还真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不像你和我爸那样，都有自己远大的理想，我说过，我只要做你的小女人就够了，其他的，我要求不多。” “这个问题就这么定了，那你还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陆阳紧了紧怀中的宋莜莜又问道。 “什么另一个问题？”宋莜莜抬起头，仰望着陆阳，心里在猜想，陆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447章 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就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做我的小女人？”陆阳说这么话的时候，心里是非常的平静，没有任何一丝杂念，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宋莜莜低下头，不敢看陆阳，心里却急于知道陆阳给出的答案。 “是……！也不是……！”陆阳应声而回。 “什么意思？是……是怎么讲？也不是……又怎么讲？”宋莜莜闹不明白，有些急切的问陆阳。 “是……只是一个意向，是问你个人的一个计划，我们同岁，今年也二十五岁了。每天回到水碾河家里都是空荡荡的，说是一个家，可家里没有一点生活的气息，四处都是冷冰冰的，缺少温度，很多时候，我都难得回去，就在办公室里过夜。 你也许会问，以前一个人不也过来了吗？那时候不也一样孤独寂寞？没错，什么时候都一样，对于我个人来讲，孤独如影相随。以前那样，是因为我用意念强忍着。那时候，你的学业还没完成，我不能自私的只想我一个人的事。 而且那时候的我，生意刚起步，什么都没准备好，没法给你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我和兰老师的五年之约，我是没有完成的。现在不一样了，你也看到了，生意上虽说还有很长很远的路要走，但我已经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不用再担心辜负了你。 而你又快毕业了，你自己的事业会进入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这时候，正合适。这样的话，我一个人再强忍下去，过着那种没有冰冷的生活，这是在残杀我对生活的热情。 还有一点，说来可能有点好笑，俗气了许多，但它真实存在，不容忽视。爷爷奶奶年龄越来越大，我担心突然有一天他们不在了，到那时，我就成了孤儿了。没结婚的男人，就算再优秀，但终究还是一个人，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同时，老话也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爷爷奶奶这一辈子吃过的苦太多太多，虽然现在生活比之前好上百倍，但在情感的依托上，他们还是希望我能早点成家，给他们添一个重孙子或重孙女。这样，在他们到九泉之下，也不用带着愧疚和遗憾去见我的父母，对于家来讲，这才是算一个完整的家，有老，有小，有自己的爱人。” 说到这里，陆阳停下来，抽出一支香烟，然后点燃深吸一口，如此反复两次之后，他又才再次开口说道:“而不是的原因就简单了，因为这根本算不上是在求婚。 你是我此生非你不娶的姑娘，我不能这么草率的就要求你答应我。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喜欢诗情画意，我当然得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不然，足以证明我爱你。 所以，在你准备好了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让它见证我们的爱情，以至于以后我们老子，儿孙绕膝的时候，我们再想起来，足够我们回忆，这些回忆，它会告诉我们，生活很甜。” 宋莜莜听到这里，两行热泪悄然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最终滴落在地上，溅起一圈圈细腻而深邃的涟漪，那是她内心深处幸福与感动的波澜。 爱情，这个她曾无数次在梦中轻轻描绘、在心中默默期盼的瑰丽画卷，在她不懈的追逐和苦等下，没有让她失望，她拥有了。如春风拂面般，又如冬日暖阳。 曾几何时，她独自走过无数个日夜的孤独与等待，在人海中寻觅那个能与她心灵相通的灵魂。有过失望，有过迷茫，甚至有过想要放弃的念头，但内心的那份对爱的渴望与坚持，始终如灯塔般指引着她，告诉她，希望在前方。 而眼下，婚姻，那个象征着承诺、责任与永恒的神圣殿堂，也向她敞开了宽广的怀抱，邀请她共同踏入这段新的人生旅程。 如今，当她听到那句饱含深情的承诺，看到那双充满爱意与坚定的眼睛，所有的等待与付出都化作了此刻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是幸福的，因为她的爱情如同她所期盼的那样美好而纯粹；她是幸运的，因为在这个纷扰复杂的世界中，她找到了那个愿意与她携手并肩、共度风雨余生的人。 宋莜莜轻轻擦干眼角的泪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的光芒。她知道，她的爱情与婚姻将是她人生中最珍贵的宝藏，是她用一生时间去呵护与珍惜的瑰宝。 她愿意用全部的爱与热情，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去铭记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情。因为，她深信不疑，真爱无敌于世间万物，婚姻则是那份永恒承诺的最美见证。 “我……！我……！我准备好了……”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宋莜莜用尽一身的力气，她被陆阳的话所打动，她心疼陆阳，决定要给陆阳一个完整的家。 “谢谢你莜莜。”说完，陆阳弯腰低头轻吻宋莜莜的红唇。 宋莜莜双手环抱陆阳的腰，热情的回应着。 同一时间，回到家中的李飞，把自己一人独自关在了房间里。 他计划毁灭掉宋莜莜与陆阳的爱情的同时，却还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因为，他看上的女人，此时也许正躺在陆阳的怀里。 而陆阳本身，却是李飞最看不起的那一群人，这个耳光，打在李飞的脸上，他感觉很疼很疼。 躺在床上，李飞双眼无神，犹如死过去了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呼吸，胸口一起一伏的，让人真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脑子里，全是宋莜莜娇小玲珑且引人上火的身材，想着想着，李飞身体的一部分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雄性荷尔蒙受到刺激后的变化。 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上宋莜莜的名字，李飞拨通了宋莜莜的电话，他还是非常的不甘心，因为，他还没有得到过宋莜莜。 刚回一品天下的宋莜莜此时还沉浸在陆阳的柔情中，手机铃声把她惊醒。 在她看清来电显示时，她的心揪在了起。这个号码，这个人已经消失很久了，以至于一度让宋莜莜误认为，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犹豫少时，宋莜莜按下接听键，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不想接这个电话的。但她不知道李飞是一个什么态度，打这个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所以，这个电话还得接。看一看李飞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虽然现在宋莜莜手里握有李长风的致命证据，这增加了宋莜莜的底气，可以和李飞叫板，但这张脸皮能不撕破，还是不撕破的为好，这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大少，有日子没有联系了，近来可好，一切都还如意？”宋莜莜先开口问道。 “好，能不好吗！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国外，才回来没多久。这不，想着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老想你。怎么样，明天中午一起吃过饭？叙一叙旧，没问题吧？” 装！不管怎么样，自己得装起来。这是李飞现在面对宋莜莜唯一能做的了。 李飞这种变态的心理，我们可以理解为一种占有欲和虚荣心在作祟。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是想得到，这样，能显示出他的能力。 他这种人，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凡事自己要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他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手。 然而，真要一旦得到了，他能珍惜吗？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得到了，玩腻了，就会丢在一边。 之后，又重新去喜欢他当下没有的，而已经拥有的，他可以不用，但他也不会允许别人去占有他用过的。所以，他这种心理是扭曲的，是变态的表现。 “对不起，李大少，非常抱歉。我马上面临毕业了，学校里一大堆的论文要完成，所以，还真没这个时间。” 李飞猜到了宋莜莜会拒绝自己，但他想到宋莜莜会这么干脆。 “先别说没时间的话嘛！你知道我这次请你吃什么吗？我告诉你，你一定会想不到，难道你就不好奇？” 第448章 我答应他了 就在宋莜莜还在猜想的时候，李飞不等宋莜莜开口问自己，他又说道:“昨天，我路过一家火锅店，我请你吃火锅。告诉你，这家火锅店和你还真有缘，居然连名字也和你的名字相同，叫什么莜莜火锅。 当我看见这个名字时，还误以为是你开的店呢，结果一问，才知道老板另有其人，根本不是你。不过，听说这个莜莜火锅还不错，朋友说，这个名字的火锅，全锦城已经有一百多家。 这样规模的店，除了生意好以外，服务和味道肯定也是一流的，所以，还是值得一去的。” 听到这里，宋莜莜心跳再速，李飞这是有备而来的，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陆阳，知道了陆阳和自己的关系。 不过知道了也好，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那只希望李飞能安分一些，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 不过，现在的宋莜莜当然也不会任由李飞拿捏，她手中有牌。只见宋莜莜冷冷的在电话里冲李飞说道。 “火锅嘛！满城都是，就算服务和味道再好，但以李大少的身份，还是不去为好，这会有辱你的身份，没必要去惹一身难闻的味儿。否则，真要一进去，一旦脏了，洗起来就难了，也麻烦。 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我请你吃西餐，这才符合你李大少的身份。不过我先申明一点，我可没有李大少的经济实力，吃不起波士顿活龙虾，法国吉拉多生蚝，澳洲安格斯谷饲t骨牛排，更喝不起有年份的拉菲。 这一点，还请李大少原谅，体谅一下我们穷学生。我相信李大少能理解的，和你比起来，我是啥也不是。李大少你说，我说的有没有理？” 意思很明显，李大少，你是公子爷，莜莜火锅，小门小户的，不值得你李大少记在心里，希望你不要干傻事。 同时，宋莜莜也和以前一样，把自己的身份摆得很低很低，态度也很坚决，我可以向你弱示，但这不代表我就怕你。 要吃饭，行，我请你。但要搞事，你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行事。 “这么说来，又是很不凑巧哦。”李飞其实心里都明白，宋莜莜说的一切，不过是一种场面话，一种敷衍。 “对呀！李大少，你看，这时间不巧，好事坏事总是赶在了一起。改天，改天，我做东，还请李大少到时候赏脸。” 这一刻，李飞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他在心里暗骂了宋莜莜一千遍，什么话脏，他骂什么话。 “那行，我可就等着宋小姐的邀请了，不过，你千万别让我等太久了哦，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耐心差了那么一点儿。” “李大少放心，我虽说是女流之辈，但说过的话，总会兑现的，一定不会让李大少你失望。” 一通电话下来，针尖对麦芒，李飞还是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挂断电话，李飞闭上眼睛，脑子开始了他接下来要做的计划。 而宋莜莜这边，她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取出锁在密码箱里李长风违法乱纪的证据，还有去年自己和李飞在西餐厅吃饭的视频，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前的不过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陆阳的柔情和李飞的挑衅，把宋莜莜原本美好的心情，一下子给击得粉碎。 “这事要不要给陆阳提前说一声，告诉他一切，好让他有一个心理准备。”冷静下来，宋莜莜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 此时，门外传来兰瑛敲房间门和说话的声音。 “莜莜！你锁门干什么，快点给我开门。” 打开门，兰瑛端着一盘水果进来。 “又在干什么？还把门给锁上了。” “能干什么，烦呗！”宋莜莜拿起一小块苹果块放进嘴里说道。 “年纪轻轻的，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烦心事！”兰瑛笑骂一句，放下手中的盘子，一屁股挨着宋莜莜坐在床沿上。 “妈！有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您想先听哪一件事？” “先听好事，我心脏强大，不怕被坏事影响心情。” “那您坐稳了，别一会儿听了坐不住了。” “我是那么胆小的人吗！快说，什么事？” “今天晚上，陆阳问我毕业后的打算了，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结婚了。” “他向你求婚了……？”兰瑛虽说自己心脏强大，但还是被宋莜莜的话给惊着了，不过，很快她便平静下来，这是好事，她乐意如此。 “又是又不是。” “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儿，你这是考我对这事儿的理解力是不是？” “不是，我给你学一学陆阳的原话吧……。”接着，宋莜莜把陆阳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给兰瑛学了一遍。 听完宋莜莜的话，兰瑛明白了，陆阳这算是向宋莜莜求婚了，唯一少了的，不过就是一个正式的仪式罢了。 “你怎么想的？”兰瑛问宋莜莜。 “您又是怎么想的？”宋莜莜没有急着回答兰瑛，而是反问起兰瑛来。 “我无所谓啊！早结晚结，你不都是要嫁给他的吗，这没什么区别。只要你想好了就行，你做什么样决定，我都支持你。 为什么这样说呢？一方面你和陆阳你们是两情相悦，有很厚的感情基础，不怕婚后感情不合而闹矛盾。另一方面，陆阳也确实优秀，不光我这一边，现在连你爸爸也被他折服了，认同他了。这说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把你嫁给他，我们放心。” “您就这么希望我早点离开这个家啊？”宋莜莜听兰瑛这样说话，一头倒进兰瑛的怀里，咯咯的笑着。 “没有，你结婚嫁出去了，但这个家还是你的呀！陆阳现在生意做到这个份上，他还会回陵州安家吗？你们也不会离开这座城市，这和没出嫁有什么区别，你想回来就回来，想在陆阳身边，你们就在一起就好了，明年，我也可以退休了，到时候，想你了，我一样抬腿就进你家门了，这不是一回事吗？” “我还以为您这么狠心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现在说说你的想法，你是什么打算？”兰瑛一边安抚宋莜莜，一边又问宋莜莜的决定。 “我答应他了。妈！您不会生气吧？”宋莜莜小心的问兰瑛。 “不会，妈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们这事，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事，妈祝福你们。” “谢谢妈！”宋莜莜面露喜色，把兰瑛抱得更紧了。 这样的时光，以后不会太多，自己和陆阳真结婚以后，生活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简单。 很快，他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而每一个孩子在父母亲的眼里，都是一生的宝。 她的爱，会被分散开来。 就像被阳光穿透过的云层，看似无边无际，实则被分散成了许多碎片。一部分，如同春天里最温暖的阳光，洒在了陆阳身上；另一部分，则像冬日里最柔软的雪花，轻轻飘落于他们的孩子身上。 然而，当这爱的阳光和雪花都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别处时，留给她父母的，或许就只剩下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了。 这一点点爱，如同夜空中最微弱的星辰，虽然存在，但却难以被察觉。 想到这里，宋莜莜又掉下两行眼泪，她想起了以前读过的那首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哭什么喃？这不是你一直追求，希望的好事吗？”兰瑛伸手抹去宋莜莜眼角边的眼泪。 “我就是舍不得你和我爸嘛！我不管，我要让陆阳买下一套大房子，我还要你们跟着我们一起生活。” “你就傻吧！人家小两口都是希望有自己的独立的空间，过什么二人世界的新生活。你倒好，还带着我们两个老东西，你们愿意，我和你爸也不愿意。” “我不管，反正，我以后还要和你们在一起。”宋莜莜知道婚后，自己的爱会被分散出去，但她还是想尽可能的多给一些给自己的父母亲。 “好了，这事先不说了，听了好事，现在把你口中的坏事说来听一听。” 兰瑛心里惦记着，到底是什么坏事。 第449章 对吴小勇开赴旌城前的告诫 “这坏事嘛！它是真是影响心情。就在半小时前，李飞又打电话约我了，被我直接拒绝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好像知道了我和陆阳的关系。因为，他重点提到火锅店，这让我非常的犹豫和坐立不安。” “坐立不安我理解，但你说的犹豫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还是一道选择题，你没有明确的选择方向，让你左右为难？”兰瑛问宋莜莜。 “是，我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陆阳，让他有一个准备，不至于别人发难的时候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你这不是想好了吗，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你已经选好了嘛！” “还没有，关键我没想好说什么。” “那你准备怎么给他说，是全部实话实说，还是有选择性去说？” “我是这样想的，陆阳以前已经知道了李飞，也知道李飞对我的想法。而我们之前也一起分析过李飞可能针对我们做出的事情，所以，我应该实话告诉他。 不过，李长风违法乱纪的事我还是不打算告诉他，这关系太大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我不想陆阳被卷进来，他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规模，如果他陷进来太深，对他后面的发展影响太大。” “你是对的，我们早在以前就说好不告诉他，你有李长风证据的事的，先就这样吧。我想啊！如果李飞只是在规则范围内做事，我们就按兵不动，让陆阳自己应付就好了，你手里的东西，我们谁都明白，这东西一旦亮出来，我们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们还好，关键你爸爸，他是体制中人，和李长风同城为官，而且李长风还是他的上级领导。这官场中的事，比社会上的一些事还见不得人。所有，你手里的东西，得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以前中医老师流传一句老话，叫“人参杀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 这句话原本的意思是指一种社会隐喻，说的是类比人际关系，甜言蜜语易被偏爱，逆耳忠言反遭忽视，但危机时真正助人的往往是后者。我认为，你现在把李长风的罪证隐藏起来，不让陆阳知道，这是对他和你爸的一种保护。” 气瑛原本是想说，如果宋莜莜把手里的东西亮出来，可能很大概率会伤及宋建国。因为李长风不可能坐以待毙，而恰巧宋建国本身也不干净，有过一些违纪的事，这种事，不经查，只要有心，肯定是一查一个准。 但这样的话，兰瑛对宋莜莜说不出口，无论从哪一方面说，这对宋建国都不是很好。 “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我只希望李飞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太出格了。” “但愿吧！这种人，谁也说不准。好了，不说这些了，早点睡，别和陆阳聊太晚。”兰瑛知道，等自己走后，宋莜莜一定会和陆阳通电话。 这种事，她不应该拦，当然，也拦不住。 正如兰瑛所料那样，她前脚刚一出门，宋莜莜后脚就拨通了陆阳的电话。 电话中，宋莜莜如实的把李飞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同时，她也说了自己心里担心的事，让陆阳注意着点。 唯一没有说的，就是她自己手里握有李长风见不得人的把柄，这事，说不得。 “行，我知道了。这种官家少爷，我惹不起，但要躲他，还是可以的。”电话里，陆阳听后，心情明显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这一点，宋莜莜感觉到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过头了。你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好了，其他的，我可以帮忙斡旋一下。我相信，问题不会太大。” 谢过宋莜莜之后，陆阳郁闷到死。这个李飞，就像一只臭虫，挺让陆阳烦心的，关键是，像他这样的臭虫，陆阳还不能一巴掌把他拍死，当然，他也做不到，实力还不够。 至于宋莜莜说的她可以帮忙斡旋一下，陆阳是相信的。宋建国好歹还是在位的副区长，虽然官没有李飞老子的官大，但好在同城为官，多少能说上几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陆阳对宋建国是持怀疑态度的。 第二天，十点多钟，吴小勇从绵州回来，和他同行的还有另一名市场部的同事。 “绵州那边的工作算是暂时告以段落，剩下来把时间放在旌城，你要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大学生，干个市场这一块，人也机灵，自己去找李梅要人吧。 明天，就带着你的人开赴旌城。我还是同样的要求，这一点不需要我再强调，所有的你都懂，唯一提醒你的，就还是时间。今年的工作计划你知道，这不可改变，也改变不了，稍有变动就影响整个公司的全盘计划，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要提醒你的就这么多，你自己这边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有，提出来，我们一起讨论；没有，就按部署来，自己下去做准备。” “有，有，旌城市比绵州的面积稍小一些，在数量上，你是怎么计划的，你给我一个具体的数量，我心中才有数。”吴小勇赶紧问陆阳。 在和陆阳正式谈论工作的时候，吴小勇知道陆阳是没有心情开玩笑的。所以，这个时候，吴小勇也是特别的认真，没有半点的嬉皮笑脸。 “给不了，这个需要你自己实地考查之后，以考查的结果来决定。什么地方适合开店，多远的距离开店不会相互影响，分流客源，这一点，我教过你。 而且绵州市已经有成功的经验，你得自己去计算，去评估。以后，这样的问题就少问我，你到了当地之后，一周之内跑遍整个城市，把这个城市完全装在你心里，这方便你对这个城市的定位，做好这些之后，你递交一份详细的书面汇报材料上来，最后，我们再具体确定到家要开多少家。 否则，一切都是瞎子摸象，我们对一个新的城市并不是十分的了解，这就需要你这个市场先锋去认识它，了解它。这也是以后你去到另外的城市开展工作的依据，或者说是流程。 坦白的说，你往后的担子不会比我身上的担子轻，每一个城市都有每一个城市的不同之处，这需要我们区别对待，一切一数据说话，数据最不会骗人。你作为公司的开路先锋，你必须要具体这方面的知识和判断力，一个城市有多大的消费群体，有多大的城市面积，是一个怎样的消费水平，能不能接受我们的定价等一切问题，都需要我们精准的定位。 而我们靠什么来定位它？就是我刚才说的数据，只有掌握了一手准确的数据，才能经过分析，得出我们想要的东西来。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们定位失败，这就是天太的事，它不是一个店两个店选址上失败那么简单。一两个店的选址失败，这影响不大，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止损，在时间和金钱上浪费的不多。 可一个城市的定位不准，这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关乎的是战略上的失败，我们允许战术上的一两次失败，而战略上的东西，那就是决不容许的，因为，在战略这一块上，我们失败不起。 这和部队行军打仗一样，发动一场战争，必须是经过多方面的考虑，多方面的准备，多方面的计算才完成的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一旦定下来，就再也没有改变的可能。一场战争中，可能有很多个攻击点，就算某一个攻击点出现一些问题，经过及时修正调整，它影响不了整个战场。 我这样说，你明白不？我把一个城市的定位和一两个店的选址失败比喻成一场战役，就是希望你能在前头把好关，把一切能做到的东西，做到最细致，而不是只做到前头。 如果只是做到最前头，那我随便派一个人出去都行，这太简单，但要做到最细致，做到万无一失，这就需要我们更用心，更冷静，更精细的完成这些。” 陆阳说这么多，也算是对吴小勇开赴旌城前的告诫。 吴小勇听到这里，惊出一身冷汗。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自己永远成不了第二个陆阳。 他回想起了春节期间，妹妹问过他的一句话。 第450章 不是查，是去观摩 春节期间，吴小勇回家过年，妹妹就问吴小勇，为什么他自己不能出来单干，像早期的陆阳一样。 这个问题被吴小勇以陆阳待人的慷慨大气，和做人要懂感恩所淡化。在九八年他遭难的时候，是陆阳把他留下，给他一口饭吃，他才有今天。 直到现在，吴小勇才真正的明白，陆阳不光待人慷慨大方，做事大气磅礴，关键还是陆阳对事态的认知，对全局的掌握，他们俩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想到这里，吴小勇恨不得用脚拇指把自己所站的位置抠出一个三室两厅来。自己不光肤浅，而且还无知。 “我明白了师叔，我过去之后会第一时间按你的要求，把这一切弄清楚，然后整理成材料，让你核实。” “我说那么多，希望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是一个聪明人，很多东西，我说一遍之后，你也就懂了，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放心去做吧，旌城离锦城也不远，几十公里的路程，开车也就一个小时候的时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回公司来找我，也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过去也耽搁不了多少事。” “知道了师叔，那我去找梅子姐了。” “去吧！对了，晚上我们一起喝一杯，我一会儿打电话给你师父，就我们三人。” “好，今晚我请客。不过，你得帮我报仇，师父在绵州的时候，把我欺负得太惨了，硬是灌了我半斤白酒。” “你请客可以，但找你师父报仇，你认为我敢吗？” “你要不要这么怂啊！”吴小勇取笑陆阳一句，因为怕挨打，所以，他飞快的跑出陆阳的办公室。 市卫生局综合监督处，李飞敲响处长侯春燕办公室的房间门。 “进！”侯春燕头也不抬的随口一句，既正式也严肃，没办法，当官的都一个样，该有的官威还得有，哪怕是装也得装出一个样儿来。 “侯处……！”李飞大步走进屋里。 “李飞呀！快坐，怎么样，来几天了还适应吗？”侯春燕见来人是李飞，立马从座位上起来，笑着问李飞， 这个不能再装来了，也根本就装不起来，她清楚李飞的身份，当初也是李长风通过她，把李飞塞进卫生局的。 侯春燕走的是李长风的路线。她本人嘛！三十几岁，一米六的个儿，长得一双狐狸眼，配上一张瓜子脸，匀称的身材，但职业装下，裹住的是凹凸有致，对男人极具诱惑。 她本人和李长风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当初还是办公室小科员的时候，她就爬上了李长风的床，一直到现在，俩人都还时不时的混在一起。 “工作嘛，就不该有什么不适当的，那一项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尤其是像我这种人，之前枉受国家十几年的培养和教育，现在有机会，当然也是有幸，能在你的领导下为人民办一点实事，我就不得更认真，更努力吗！” “你呀！不愧是领导的儿子，说话就是比我有水平，这觉悟，就是比我高。” 俩人谁都知道谁，也就没必要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来，都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你到办公室找我，这是有什么事吗？”收起虚假的客套，侯春燕问道。 “是这样的，我昨天在政府工作网上看见一家名叫“莜莜餐饮有限公司”的企业，这家公司呢，是从事火锅的，我了解了一下，就目前，这家公司旗下有一百多家火锅店，布布在全市的各个角落。 从工商注册信息上了解到，这家公司刚成立两年不到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火锅做到这个规模的，全市也只有他独一家了，算得上是餐饮业里的明星企业。 我在想，他既然是明星企业，肯定有很多过人的地方，值得同行们学习。而我们做为政府职能部门，刚好又和他们有关联，所以，我想申请一下，对他们在全市的一百多家店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也可以说是学习，把他们的东西向其他同行做一个宣传，起到一个示范作用。” 李飞自然不会直接挑明是莜莜火锅，毕竟这样说太过于明显，简直就是把自己的意图暴露无遗。他可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如此愚蠢地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公之于众。 李飞之所以选择以观摩学习的名义前往莜莜火锅，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罢了。这样一来，就算有人对他的行为产生怀疑，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解释说自己只是去学习别人的经验，而不是别有用心。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飞所谓的观摩学习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报一己私仇。只不过他很狡猾，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不让别人轻易察觉罢了。 侯春燕听李飞说到全面的检查一百多家店，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的。她知道能在两年不到的时间，把同一品牌的火锅开遍全市，这样的老板，要么能力出众，要么背后有人。 这两点，任何一点，都不值得她这样去做，但眼下，李飞却要同时查一百多家店，她明白李飞要干什么，这事儿绝对不是李飞口中所说的那么好听，这就不是她能忽视的了。一旦同意了李飞的请求，就是全市统一的行动，得需要下面各区县相关单位配合。 “你说的是叫莜莜火锅吧！这家公司我知道，他们的火锅我也去吃过，实话说，除了味道好以外，其食材也算是非常的新鲜，店里店外的卫生工作，包括食品安全工作都做得不错。所以，我的意见是小范围的吧，检查个几家就行了，这一百多家店都检查的话，不光工作量大，而且作用基本不大。” 侯春燕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不驳了李飞的面子，又不至于劳民伤财。像她所处的部门，对于下面的各单位企事业工厂，平时间基本上都是民不告官不咎，要么就是这些企业自己搞出事来，上级领导指示下来彻查，这才去有针对性的做事，否则，他们基本上难得动。 “侯处，你想，他们是明星企业，起得就是一个带头或是典范性的作用。那既然是这样的明星企业，我们肯定是不能片面的对待嘛！不然，这个典范代表就多少有点变味儿了不是？” 李飞在逼侯春燕就范，他是谁，他是李长风的儿子。而这事儿，是他李飞一定要做的，所以，当然不能因为一个侯春燕的阻拦，就把这件事放下了，这说出去，他就彻底没了面子。 “那照你的想法是查……？”侯春燕见李飞这般强势，一点没有放弃的意思，她有些为难起来。 她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她太知道了，这里面，她陪了李长风多少个晚上，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李长风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李长风可以让她当上这个处长，也可以顺便找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把她给撤了。 说句难听话，以李长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上他床的女人又何止她侯春燕一人。说不准昨天晚上，李长风就搂着牛春燕，马春燕睡在同一张床上巫山云雨。 所以，侯春燕赌不起，对面李飞的硬气，她硬气不起来。 “不是查，是去观摩，是去学习。”李飞邪魅的笑起来，笑得非常的得意，更是非常的诡异。 “这么大的规模，李市长他……”侯春燕想问，但她又不敢问。 可这在李飞听来，她还是问了。只见李飞眉头一紧，冲侯春燕翻了个白眼，然后，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 “他会知道的。”话虽不多，但意思很明显。 “我敢这样做，自然有人撑腰。”而站在李飞背后为他撑腰的人，正是李长风本人。 李飞之所以这样说，那是他吃定了侯春燕，料定了侯春燕不敢回头去问李长风，这是做下级的最基本的政治素养。 上级领导同意的事，做出的决定，你做下级的提出质疑。你这是在质疑事情的本身，还是在质疑领导的决定？ “怎么样？没问题了吧？”李飞用一种近似审视的态度问侯春燕，他在等，看侯春燕怎么回答他。 第451章 陆阳毛剑青考察滇省市场 再一次面对李飞的追问，侯春燕没法逃避，只能硬着头皮发出一声:“好吧！我安排一下。” 就这样，在李飞的威逼利诱下，一场针对陆阳火锅店的阴谋完成。 “这是我今天上午制定的方案。侯处，你看一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的。”李飞随后递上自己顺身带来的一份执行方案。 侯春燕接过来，并没有急着去看这份方案，她正在气愤着，也为自己悲哀着。 侯春燕无数次的爬上李长风的床，所图不过是借李长风的势，谋求一官半职。现在，一官半职是有了，可人格和尊严却是掉了一地。 不光是掉在李长风的床榻之地，也掉在了李飞的轻蔑之下。 这一点，从李飞带来的这份方案就足以看出。这是来申请的吗，不是，这是有备而来的。在还没有得到批准之前，就已经做好方案，这不是自己就范又是什么？ 难道是李飞做事认真，未雨绸缪，主动把后续的工作提前准备好？肯定不是的，李飞没这份上进心，他不过是完全拿捏侯春燕而已。 这种情况，换作是你，你能不愤怒，不感到悲哀？官本位中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把像侯春燕这样的人，禁锢得死死的，挣脱不出半分。 之后，侯春燕看都不看李飞的执行方案，就在上面签下自己秀丽的“同意！侯春燕”五个字。 看不看已经区别不大，反正被李飞架上火架了，怎么烤，放什么料，是孜然粉，还是辣椒面，就由李飞去吧，真要出了什么问题，自然有李长风这个好老爹兜底。 “侯处，我先下去等你的通知。”李飞接过签好字的执行方案，阴森的笑一笑。 “也就这两天吧！”侯春燕无力的说道。 傍晚的时候，毛剑青和吴小勇一起出现在陆阳的办公室。 “师叔，不是要一起吃饭吗，走呗！”吴小勇叫嚷着喊起来。 “等我五分钟，你们先坐一会儿。”陆阳正看着这个月的财报，春节后的疲软期已过，三月份各店的营业额都有大幅的上升。 饭桌上，陆阳祝吴小勇旌城之行马到功成。 “师叔你放心，之前你给我说的话，回去之后，我又翻出来回味了一遍，不敢说丝毫不差的全学习了，但基本意图，我是全领会了。”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不少了。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和你师傅准备去滇黔两省转一转。一是去看一看当地人的生活习惯，二是去实地了解一下当地各地市的消费水平，算是为后面的工作提前做一个考察，好为明后年的进驻做好充分的准备。 最主要的还是你师父这一边，他对当地人的饮食喜好和习惯了解不多，而他作为公司的行政总厨，他不光管着厨房的一摊子人和事，菜品的开发创新以及食材的多式多样也同样需要他去完成，所有，我们得了解当地人的生活饮食习惯，再去结合他们的习惯，调整我们的口味和菜品。” 滇黔两省和蜀省都同处国家的西南地区，对外都统称西南三省。说话，吃喝，人文等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大家都大差不差的，但人有百口，口有百舌，大家在一些细微的东西上，还是有实际上的不同。 老话总说，众口难调，而做饮食的，尤其是像陆阳这样跨省市的，就更需要照顾配合当地人的一些习惯。 “这两个省跑下来，不得好长一段时间，公司里你们放心得下？”吴小勇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时间嘛！肯定也不会太长，多不出十天半月。至于公司里嘛！还是很放心的。锦城的工作基本趋于稳定，绵州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正有序的朝我们设定的方向发展。 这个时间段，你师父他手上的工作也没那么忙，是完全走得开的，所以，公司里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大家按部就班的来就好了。” “那我明天晚点去旌城，先送送你们。” “不用了，又不是男女朋友，难舍难分的，有什么好送的，把你自己的事做好就行了。”毛剑青笑笑，直接拒绝了吴小勇的好意。 “你师父说的没错，你那边才是当下的重点，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那行，不送就不送，我就祝福你们。”吴小勇向两人举起酒杯说道。 吃完饭，吴小勇先付钱，陆阳也没拦着。现在的吴小勇已经不是九八年刚到锦城那会儿了，这几年的时间里，他跟在陆阳身边，也挣了不少的钱，这三瓜两枣的一顿饭钱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压力。 回到公司，陆阳在办公室待到十点钟才离开。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陆阳和毛剑青拖着行李，缓缓走出滇省巫家坝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 与蜀省的锦城相比，这里的环境和气候都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微风拂面，带来一丝爽感。 陆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陌生而又宜人的气息。环顾四周，只见机场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仿佛置身于一个大花园中。 毛剑青也不禁感叹道：“这里比锦城漂亮！”他的目光被远处的山峦所吸引，那起伏的山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壮观。 拦下一辆出租车，陆阳给了司机师傅六百元的高价，让司机师傅从现在开始到晚上九点前都只为他俩服务。 之后，司机师傅开始驱车带着陆阳和毛剑青没目的的满大街乱跑。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就是先逛起来，新建繁华的地方要去，老旧破烂的城中村也去。 目的就一个，了解这座城市的所有。 穿梭于这座城市，欣赏着这座城市的美，所到之处，都是与锦城不一样的风景。 春城，这座以四季如春而闻名的城市，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街道两旁的绿树，还是公园里盛开的花朵，都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 “两位老板，这马上就一点钟了，我们是不是先吃完中午饭，下午的时候，我们再接着逛？”司机师傅肚子开始叫起来，他开口问着陆阳和毛剑青。 “辛苦了师傅，这样吧！你是本地人，就麻烦你带我们去吃一下本地的特色菜，行不行？”陆阳问着司机师傅。 “这有什么问题，你二位坐好了，十分就到。”司机师傅听陆阳如此一说，马上心领神会，一个原地掉头，驱车直奔官渡古镇。 一家名为红组野生菌火锅的店门口，司机师傅停下车，问陆阳:“老板，火锅怎么样？听你们的口音，是从蜀省过来的吧，你们那边的火锅与我们这边有些不同，今天带你们换一换口味，吃一回不一样的火锅。” “没问题，太好了，师傅，你有心了。走，一起，我们请客，你今天不光是我们的向导，你还得是我们的朋友，现在就由你帮我们介绍一下这不一样的火锅。” 陆阳和毛剑青没想到，这司机师傅给他们推荐的第一份特色居然是火锅，而且还是野生菌的火锅，这绝对是蜀省少有的。 滇省是野生菌的王国，野生菌火锅更是春城的一大特色。选用新鲜的野生菌，如松茸、牛肝菌、鸡枞等，与鸡肉或排骨一同炖煮，汤底鲜美不说，菌香更是四溢，营养也是丰富无比。 三人要了一个角落处的小桌，由于司机师傅下午要开车，他谢绝了陆阳喝酒的好意，选择了茶水。 在服务员端上来的十几种野生菌中，陆阳和毛剑青只认识几种锦城常见的一些品种，他俩有一种小刀划屁股，开了眼的感受。之后的一些肉类倒是和锦城的肉类没什么区别。 只见服务员把所有的食材全部倒进锅底，并加大火力，开始猛火煮起来。 有一点，让陆阳和毛剑青非常不理解的是，食材进锅了，酒水上桌了，却没有一副碗筷上来。 难道这是只让他们闻一闻味儿，又或是只让他们看一看，来一场望梅止渴？ 第452章 品尝野生菌火锅 “是不是有点奇怪，为什么没有上碗筷来？”司机师傅看出了陆阳和毛剑青的困惑，笑着开口问道。 “是啊！这是为什么，怕我们偷吃？”毛剑青接嘴一问，他想一探究竟。 “这位老板还真说对了，就是怕我们偷吃。”司机师傅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意思，你知道原因？解释出来听一听呢！”陆阳本就好奇，听司机师傅这样说，他更是想不明白。 “这个问题，所有外地人过来吃野生菌都会问。是这样的，由于这十几二十种菌子里面，有好多野生菌可能含有对人体有害的毒素，因此在食用前必须确保其煮熟煮透。在春城野生菌火锅中，野生菌通常与各种肉类、蔬菜等食材一同放入锅中煮熟。当野生菌的鲜美与肉类的醇厚、蔬菜的清爽相互融合时，整道菜的味道变得才能变得更加丰富多样。 那鉴于此，这些对人体有害的菌类就必须充分的完全煮熟透了，把那些毒素完全去掉了，才能让人放心食用。所以，所有的店子里，凡是吃野生菌的都必须在菌子煮透了，才有人把碗筷递上来，忙客人放心的食用。” “照你这样说，那不是这些菌子非常的危险，又或者说有可能吃死人？”毛剑青又问道。 “不是有可能，是太有可能。告诉你们，别说像你们这种外面的人，就是很多山里的本地人，每年因为误食一些野生菌而死掉的人也不在少数。” “哦哟！这样说，这还是非常危险的事。”毛剑青咂咂嘴，他有点打退堂鼓了，望着锅内正翻滚的各卖菌子，心里面更觉害怕。 “也远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这些进店的菌子，店里都会严格把关。而且，刚才也和你们说了，只要煮熟透了，就没有你说的那种危险了，还是可以放心食用的，不然，店子里也不会卖。” “那有没有意外？”毛剑青还是有些不放心。 “很少很少，这种机率是非常小的，只要我们把它们煮熟透了，就没问题了。” “那既然明明知道有的菌子对人体有害，为什么还要吃呢，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吗？”陆阳问出了不同的问题来，可以说是好多人想问的问题。 “这你就不懂了，因为味儿美呀！这么美味的东西，为什么又不吃呢？这就和人们明知河豚有毒，但还有人要吃一样的嘛，味美，味鲜，这就是它最大的特点。 野生菌吃的就是一个味儿和鲜字儿，而野生菌汤锅的灵魂就在这里面。你看，这一锅里放了十几种菌子进去，每一种菌子的味道不同，师傅把这么不同的菌子放在一起煮，这就造成了野生菌汤钠独有的特点，味道丰富和口味的多样性，一口汤喝下去，嘴里的味道好几种，但它们又不冲突，各有各的香。 你们看这一锅里的野生菌包括鸡枞、松茸、牛肝菌、鸡油菌、老人头、竹荪等近十几几种。每一种菌子都有其独特的口感和风味，如鸡枞的肉质肥厚、味道鲜香；松茸的肉质细腻、香气浓郁；牛肝菌的口感脆嫩、味道鲜美……”司机师傅指着锅内不同的菌子一一给陆阳和毛剑青解释起来。 说话间，半个小时过去，漂亮的女服务员才端着碗筷走过来，告诉三人，现在可以开始食用了。 毛剑青和陆阳在锦城也吃过菌汤锅，但锦城的菌子品种少，没有这边的丰富，并都不是野生菌，是人工培育的。 待服务员离开之后，毛剑青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起一朵菌子放进嘴里。 “老板，吃菌子前，先喝上一碗原汤，这才是精华和灵魂所在。”司机师傅一边说话，一边用勺子给陆阳和毛剑青的碗面盛上菌汤。 “这汤底呀！制作汤底时，通常选用老母鸡、猪骨等优质食材，与多种野生菌干片一同熬制数小时，直至汤底变得浓郁醇厚、菌香四溢。有些店的老板还会在汤底中加入宣州火腿等提鲜食材，使得汤底的味道更加鲜美，你们难得来一回，一定得多喝两碗。 这菌子你们走的时候可以带回去家乡去，可这汤就没办法带了，一定不能浪费。”司机师傅也是一个善言之辈，更是一个热情好客之辈。 “多谢师傅，今天有你陪我们兄俩一起，真是太有幸了。”陆阳谢过司机师傅。 待菌汤稍凉之后，陆阳端起碗，两口汤喝进嘴里，整个味蕾被菌子的香味所充斥，再深吸一口气，嗅觉神经扩张开来，又是另一种用无法言语描述的香气，充满胸腔。 又是一连两口汤下去，陆阳被折服了。 整个汤底色泽金黄，香气扑鼻，每一口都能感受到野生菌的鲜美和汤底的醇厚。一碗热腾腾的菌汤，暖身且还又暖心，绝对的人身一大享受。 待毛剑青把一碗汤也喝完了之后，陆阳问毛剑青:“这火锅和我们那边的比起来怎么样，有什么不同？” “这个嘛！”毛剑青咂巴几下嘴，回味之后才说道:“要我说，这不应该叫火锅，它就是单纯的菌汤锅。味道嘛，一个字，‘绝！’这在锦城绝对对是吃不到的。 非要把它说成是火锅，与蜀省的火锅相比，它们的区别在于，我们那边的火锅汤底都是以牛油或植物油为底料，辣椒、花椒、和各种香料经过炒制，味道麻辣鲜香、醇厚浓郁。 而他们这边的野生菌火锅的汤底则是以野生菌为主要原料熬制而成，味道鲜美、菌香四溢、清淡爽口。这种汤底不仅能够突出野生菌的鲜美味道，还能够与各种食材相互融合，产生出更加丰富多样的口感层次。” 一向不怎么会说话的毛剑青，在品食过菌汤和菌子之后，尤如食神附体一样，把两种不同的火锅分析得透透的，连陆阳也没想到，毛剑青能有这么深的见解。 听毛剑青说到这里，陆阳接嘴说道:“其实要我说，这是两种文化的不同产生的，正是因为两种不同文化的冲撞，才把这两种美味体现出不一样的味觉体验。 你看啊！锦城火锅以其热闹、欢快的氛围而闻名，是朋友聚会、家庭聚餐的首选。而春城野生菌火锅则更加注重食材的原汁原味和烹饪的独特性，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在品食野生菌火锅时，仿佛能够感受到滇省地区的独特风情和自然环境的美好。 综上所述，野生菌火锅以其独特的食材、鲜美的汤底和丰富的营养价值，成为了这一地区独具特色的美食代表。与锦城火锅相比，春城野生菌火锅在食材选择、汤底风味、烹饪方式以及文化氛围等方面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总结一下来说，无论是喜欢麻辣鲜香的锦城火锅，还是偏爱鲜美清淡的春城野生菌火锅，都能在这两种美食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味蕾享受。” “两位老板！你们不像是过来旅游的啊！听你们这样说，应该不会是作家吧！这些吃的喝的，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像在写诗一样呢！”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过来游玩的，你看我们长得五大三粗的，哪有一点作家的气质。我们呀！就是喜欢游玩和吃东西而已，这走的地方多了，吃的东西多了，难免会做一个比较。” 陆阳才不会告诉外人，他们师兄弟此行的目的。在事情没有得到明确之前，这真要说多了，只能给人一种狼来了的想法。 所以，办这些事，只能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一顿野生菌火锅吃下来，连等带吃，一共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付过钱之后，司机师傅问毛剑青:“老板，既然你们二位是出来游玩的，这里距滇池不远，要不要带你们去海埂那里逛一逛？” 司机师傅把滇省人的热情发扬到极致，有好的东西当然是要分享，也为春城的gdp做出自己的贡献。 毛剑青把目光转向陆阳，也把这个问题丢给陆阳来回答司机师傅。 第453章 夜游南屏街 “去，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也有值得人留恋和欣赏的地方。” 陆阳和毛剑青之所以不辞辛劳地远赴滇省，其目的便是要深入探究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生活方式以及饮食习惯。这其中所涵盖的内容远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因为饮食文化不仅仅是关于食物本身，更蕴含着深层次的人文内涵。 当我们谈及了解一个地方的饮食习惯时，往往容易局限于对当地美食的探索，例如哪些食物是人们的最爱，哪些菜肴被公认为美味佳肴等等。然而，这种认知仅仅停留在表面，无法触及到饮食文化的核心。 实际上，饮食习惯背后所反映出的是一个地区的历史、地理、社会、宗教等诸多因素的交织与融合。这些因素共同塑造了当地独特的饮食文化，其中包含着人们对于生活的态度、价值观以及传统习俗等方面的体现。 因此，要真正理解一个地方的饮食习惯，就需要我们以更广阔的视角去审视它，去挖掘其中所蕴含的人文底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领略到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感受到不同地域之间的差异与魅力。 了解完这些，才能更有效的有助于公司对这个地区的定位，找准定位，对于公司对外的扩张，才是核心所在。 这就好比让一点辣都不能吃的人，你让他来吃麻辣厚重的火锅，你觉得，他能吃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海埂大坝上，司机师傅再次当起了导游，带着陆阳和毛剑青一边游玩，一边讲起关于滇池的历史过往。 听着司机师傅业余的讲解，说实话，陆阳是真的没听进去多少。倒是他自己用心去感受，用眼睛去画这幅绝美的山水图画。 他沉醉于滇池的水面宽阔无垠，碧波荡漾，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四周起伏的山峦和变幻的云彩。 阳光洒在水面上，金光闪闪，波光粼粼，宛如无数颗珍珠在跳跃，美得令人心醉。湖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凉爽和清新，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和诸多的不悦之事，沉醉在这片宁静与美好之中。 许多还舍不得离去的红嘴鸥，在湖面上翩翩起舞。这些洁白的精灵，或低空盘旋，或轻盈地降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更有大胆一些的，欢快地跳跃在人群之间，与游客亲密的互动。 游客手上的面包粒，是这些精灵的最爱。人们面带微笑地向空中抛洒，红嘴鸥们在空中优雅地接住食物。 又或是轻巧地降落在人们的手心、肩头，享受着这份来自人类的馈赠。人与鸟之间，没有隔阂，没有恐惧，只有信任与欢乐。 剩下一下午的时间，陆阳三人都是在湖堤上享受着这人与自然的和谐之美。 一直到傍晚时分，司机师傅才带着师兄弟二人离开返回城里。 八点多钟，陆阳付过出租车司机的钱，在一家君悦洒店办好入住之后，师兄弟二人出现在了南屏街。这也是出租车司机临离开时，向二人推荐的地方。 南屏街无疑是春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自建立之初便成为春城乃至整个滇省的金融、商业和娱乐中心。历经多年发展，这里始终扮演着这座城市会客厅的角色。 夜幕降临，人流如织，南屏街以城市夜景灯光和历史建筑为特色。也推出了涵盖美食、旅游、购物、娱乐、文体、展览、演艺等在内的夜游产品。 街区还有不少的沉浸式庭院剧、手工艺品集市、滇省特色美食、非遗作品展出等，主打出一个多元化的消费体验。 “嗯…！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突然，陆阳用胳膊挤了一下毛剑青问道。 “我嗅觉神经又没有失灵，哪会闻不到，怎么，你想去看一看？”毛剑青白了一眼陆阳。他感觉陆阳刚才问他的问题，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一样。 “走，过去看一看，既然遇见了，怎么样也是想去捧捧场的。”陆阳笑了笑说道。 “你确定是去捧场，而不是去砸人家的场子的？”毛剑青反问陆阳。 “怎么会，就是去看一看，反正也还没吃饭，走呗！去尝一尝。” 随即，二人顺着那股熟透的牛油味儿，一路向前，三四分钟后，一块门脸上挂着“蜀西鲜毛肚火锅”几个字做成的灯牌，出现在陆阳和毛剑青二人的视野中。 店子不大，一共也就十来张桌子，客人也不算多，三四桌客人的量，师兄弟二人要了一张小桌。 招牌打的是蜀西鲜毛肚火锅，元肚也确实新鲜，可火锅底料却不正宗，味道更是一般般，还没吃几口，陆阳便没了再吃下去的欲望了。 邻桌是三名男人，陆阳仔细的看了几眼三人的面容，又听了一会儿三人的谈话，感觉上，三人都是正经人，不像社会上那些闲人，他顿时心生一计。 从口袋里拿出红塔山牌香烟，陆阳走过去，先是一声大哥好，把三人整懵了，大家彼此都不认识，突然被不相识的人这么一喊，这反应也太正常不过了。 马上一边递上香烟，又赶紧解释一句:“我是蜀省某餐饮有限公司的市场调研员，那位是我的同事。”陆阳又指指边上的毛剑青，向三人说道。 “哦！是邻省远道的兄弟，你这是有什么事吗？”一名中年男人问陆阳。 “是这样的，刚听你们在谈论关于火锅的事，我想问你们一件事，你们本地人是吃不惯蜀省火锅的味道，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看你们锅底里的料和我们的基本差不多，都属于那种不怎么正宗的蜀省火锅，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另一名年近三十岁的衬衫男人脾气稍显急一些，他心快口快的直接说道:“才不是你说的那样，麻辣对我们这边的人来讲，根本就不是一会事儿，是这家店的老板手艺就这样。不瞒你说，半个月前，我们出差去你们锦城，在红什么楼的地方吃过一家叫‘莜莜火锅’的火锅，那叫一个爽，才不像这家店的味道，现在想起来，这两家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武侯区有一个叫红牌楼的地方。”陆阳笑一笑，补上衬衫男人的话。 “对，就叫红牌楼。我告诉你，那生意好得不行，我朋友带我们去的时候，当时没位置，我们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之后，才抢了一个位置。火锅好吃，不过，那些个服务员妹子也确实太那个了…！” 陆阳听到这里，心里一紧，“店里的服务员怎么了？难道不敬业，得罪客人了？” “你还有脸说，我都觉得你丢我们彩云之南人的脸了，居然不要p脸的盯着人家小妹子看，口水都流进碗里了，你呀！就是色心不减。”另一名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直接揭露衬衫男人的本色行为。 “嘿嘿！食色性也！那不是人长得漂亮吗，我多看几眼又怎么了，这不都是正常男人的行为吗！” “呃……！”陆阳晕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心里暗骂一句:“狗日的，老子叫你来是吃火锅的，又不是让你盯着老子的服务员看，你个色胆包天的龟儿子。” 心里骂一骂也就行了，这话要是骂出口了，估计陆阳和毛剑青今晚可能就被揍了。 “你说的叫‘莜莜火锅’的火锅，在锦城是比较出名的，全城开了一百多店，我们也经常去吃，确实非常的不错。” 陆阳换了一种方式说话。天，还得继续聊下去，才能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兄弟，你说，那里面的服务员是不是个顶个的水灵漂亮，而且服务态度还好？”衬衫男人抓住陆阳的话题不放，接着问道。 这让陆阳怎么回答，说不漂亮吧！对不起一个个辛苦工作的服务员，也有为自己的初心，说漂亮吧！这狗日的衬衫男人确实动机不纯，绝对还会口花花，这对自己店里的服务员是一种亵渎。 陆阳犯难了，这根本就不是他乡遇故知。 第454章 李飞出手了 “这个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位哥哥好兴致，那些服务员确实漂亮。听说她们老板是一个对所有事都要求到极致的人，店里的服务员漂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看来这哥们儿也是一个同道中人，有机会的话，下次去锦城，希望能认识一下这哥们儿。” “你拉倒吧！刚不听这位朋友说了吗？人家一百多家店的大老板，能等着你过去和你认识？” “怎么不可能，希望还是要有的。如果我认识了这哥们儿，我一定向他建议，让他开一两家店到春城来，这样，想吃麻辣火锅就再也不用吃这种崴火锅了，而且，还有漂亮的妹子看。” 陆阳想笑，又想不起来，心里又暗骂一句:“认识你个锤子，你狗日的是为了吃老子的火锅，还是想看老子的女服务员？” 本来还想多聊几句的，但这衬衫男人确实恶心到陆阳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算了吧，不说了，再说下去，陆阳怕自己忍不住一把，把衬衫男人的头按进火锅里去。 又向三人各递上一支香烟后，说声谢谢，陆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多时，陆阳和毛剑青离开火锅店。 接下来，师兄弟二人选择了回酒店休息。 在陆阳和毛剑青到春城的第三天上午十点钟的时候，两人还游走在春城的大街小巷时，陆阳接到了汤广文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汤广文告诉陆阳，锦城各区的店都被市卫生局突击检查了，目前已经有十二家店检查不合格，被要求限期整改，同时，这十二家店也被封停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上午九点钟开始的，目前被检查的店一共有四十多家。看样子，今天会把所有的店都检查完，后面还有多少店不合格，目前还不知道。” “他们给出不合格的原因是什么？”陆阳大声的问道。 “我看过报告了，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严格的说来，报告上描述的事项都不是事儿。我们的卫生工作，从来都是高度重视的，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事，跟同行业的相比较起来，我们胜过别人十倍不止。” “那这么说来，就是莫须有的事咯？”陆阳在问汤广文的同时，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李飞出手了。 四天前的晚上，宋莜莜打电话提醒过自己。让陆阳没想到的是，李飞这次来真的了，而且动作还这么快。 “可以这样说。现在马上要开始来客人了，我们应该怎么办？”汤广文在电话那头也是急了。 十二家店被封停，这个损失，可不是一两万元的事，而且，要命的还是，还有六十来家店也在接受检查，以这样的情形来看，后面肯定还会店被封停。 这很明显的事，就是冲着公司来的，有人故意而为之的，这是一起蓄意报复或者说是恶意打压。 至于原因，汤广文不得而知，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告诉你，凡是被封停的店，让各店根据检查报告上不合格的地方，先进行整理整顿，该清洁的地方马上清洁，该清扫的地方马上清扫。务必按照最严格的标准来执行，这一点，你亲自去抓。做完这些，马上准备申请材料，在今天晚上营业前，把申请复查材料递到市卫生局相关部门，请他们马上进行复查。” “好，我马上通知下去。的面被查出来要封停的店，我也按这样的方法处理。” “对，就按迫样的方式处理，而且动作要快。马上去买票，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后面还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还有，你把被封停的店是哪一些，编辑成短信发到我手机上。” 毛剑青听兄陆阳这样说话，知道公司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他这时开口问道。 “出什么事了？影响大吗？” “不会小，市卫生局突击检查，目前已经封停了十二家店，后面可能还会有，我们得马上回去。” “不应该呀！我们的卫生工作可是有口皆碑的，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毛剑青也同样不明白，每个店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照理来说，这完全就不可能。 “问题出在我的身上，现在一两句我给你解释不清楚。你马上去做一件事，我一会儿给你一份被封停店的名单，你打电话给这些被封停的主厨，让他们把今天已经上架和整理好的食材，马上进行打包，让这些店把今日份的食材，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各自附近没被封停的店里去，让他们帮忙消化掉这些食材，不能造成浪费的现象。” “明白，名单快给我吧！” “稍等一下，汤广文还没给我。走，马上打车回酒店，让他们帮忙订最早的机票，你处理我刚才说的事，别影响我，我要处理其他事，我们分头行动起来。” “好，路上我们边走边说。”毛剑青比陆阳更急，拉着陆阳就跑。 他知道十二家店被封停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就算按陆阳刚才说的，争取今天就复查过关，这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之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店，找到前台客服，说出要求帮忙订机票的事情。同时，陆阳的手机又响起来，电话是小雨打过来的，陆阳简单说上两句，便挂断电话。 小雨所说的事，陆阳已经知道了，所以，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客人您好，我们这边查到最早的航班是下午三点二十分的，请问需不需要出票？” “没有更早的了吗？”毛剑青焦急的问前台客服人员，他已经失去分寸了，明明人家都告诉说是最早的了，毛剑青还问出这样的问题。 “对不起，这已经是最早的一班了，而且票已经不多了。” “订！马上定！”陆阳比毛剑青要冷静许多。 “好，请你们把身份证给我一下，我这边马上联系出票，半小时后你们到这里来取票。” 师兄弟二人各自递上自己的身份证，陆阳抬头看了一眼客服人员身后的挂钟，此时，时间已经是十一点钟。 “我们退房。”陆阳又开口说道。 做完这一切，两人又马上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这中间，汤广文给陆阳发来短信，把具体被封停的店名汇报给陆阳。 “被封停的名单我已发你手机上了。走，现在下去等票，拿到之后，我们马上去机场。” 在等票的过程中，陆阳的手机几乎被打爆，梅子、李衫、刘晓月、汤广文都打来电话。 一通电话接下来，让陆阳心里烦躁起来，但又不得不接这些电话。 最让陆阳不想听的还是汤广文的电话，因为，就在短短的四五十分钟的时间内，汤广文告诉陆阳，又有四家店被封停。 在前往机场的路途之中，陆阳的脑海里就像被风暴席卷过一般，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令他感到心烦意乱。他一边紧盯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一边在心里反复琢磨着如何才能化解眼前这场迫在眉睫的危机。 陆阳深知，这次的问题绝非单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够轻易解决的。然而，他又不禁犹豫起来，究竟要不要请求宋建国帮忙呢？毕竟，宋建国也算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能得到他的援手，或许事情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可另一方面，陆阳也担心这样做会让宋建国对他产生不好的看法。毕竟，在宋建国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个独立自主、能力出众的人。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去麻烦他，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无能了？ 陆阳越想越觉得左右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他的内心却依旧像被一团乱麻紧紧缠住，找不到一个明确的出口。 他想起了四天前宋莜莜说过的话，让陆阳不用太担心这些，如果有事，她有办法来解决。 而现在事情出来了，宋莜莜的办法又是什么呢？ 陆阳拿出的手机，在通讯录名单里找到宋莜莜的名字，但不知道要不要打过去，他挺犹豫的。 第455章 一言难尽 就在陆阳还在犹豫时，宋莜莜却主动打过来电话。 “公司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你要回来吗？” 昨晚，陆阳还和宋莜莜通过电话，两个互诉衷肠，以慰相思之苦，结果，今天就出了这样的事出来。 “我们正往机场赶，下午三点二十的航班，五点钟前能落地。一切事情等我们回来之后，见面再说吧！” “那好，我先去公司等你，一会儿见。”宋莜莜挂断电话后，也在脑子里思考着，怎么对付李飞。 “你之前说问题出在你身上，我一直挺纳闷的，你有什么问题？现在暂时有一点时间，你说来听一听呢！”毛剑青逮住机会，问起陆阳来，之前想问，没多余的时间。 毛剑青之所以问，不是他有什么八卦好奇心，他只是看自己知道原因后，能不能帮上一些忙。 现在的毛剑青，早和陆阳合体了，师兄弟两人已经深度捆绑在了一起。毛剑青现在的年收入已经是三四百万，毫不夸张的说，没有陆阳，现在的毛剑青也只还是一家火锅店的大师傅而已。 然而，如果没有毛剑青的加入，陆阳的生意或许不会像现在这般规模宏大。但不可否认的是，陆阳本身就拥有着非凡的智慧和对市场的敏锐洞察力，再加上他那认真负责的做事态度，这些因素无疑都也会让他取得成功。 即使没有毛剑青的助力，陆阳凭借自身的能力和优势，依然能够在商海中崭露头角。他的聪明才智使他能够迅速捕捉到市场的变化和需求，从而做出精准的决策；而他对市场的敏锐分析则让他能够提前洞察商机，抢占市场先机。 更为重要的是，陆阳做事认真的劲儿使他在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时都能保持高度的专注和坚持。他不会轻易放弃，而是会全力以赴地去克服困难，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也是他取得成功的重要保障。 所以，就算没有毛剑青的加入，陆阳凭借自身的聪明、对市场的敏锐分析以及认真做事的态度，他的生意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眼下，师兄弟俩人联手，可以说是完美结合，所向披靡，这也算是一种共赢。 “哎…！一言难尽，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作为合伙人，既然你问起来了，我要还不说，你心里肯定会不舒服，认为我有事瞒着你。但接下来的事，你听了之后，就烂在肚子里，不管这事最后怎么解决的，又不管我们付出什么的代价，你都不可以对外说。这事到目前为止，全公司上上下下没一个人知道，我这样说，你明白里面的历害了不……” “如果是这样，那你还是没跟我说，我不该知道这些事情。”毛剑青见陆阳说得这么严重，他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制止陆阳说下去。 “没事，我刚说了，我们不光是师兄弟，还是合伙人的关系，公司里还有你的一部分股份，就算你做为股东，也是有权知道的。之前这样提醒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事儿挺复杂的，也挺麻烦的，如果处理不好，后面还会一直这样。夸张的来说，我们在锦城的一百多家店会永无宁日，到最后，可能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么严重？”毛剑青再次被震住了，照陆阳这样说来，这就算是灭顶之灾了。 “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这事已经有了一年多了，要说这事，就得先说一说我和莜莜的事。” “怎么又和莜莜有关？”毛剑青越听越不明白。 “呵呵…！”陆阳先是两声轻笑，然后再开口缓缓地说道:“我和莜莜母女俩的相交缘于一场车祸，我用半条命在失控高速行驶的车前救下她们母女，在医院住了三四个月，这中间，莜莜天天往医院跑，来的时间多了，接触下来，我们就相互喜欢上了对方。 莜莜的父亲在锦江区政府任职，起先他是看不上我的。在我和莜莜最初交往的两三年时间里，这段感情是不被祝福的。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也就是一年多前，莜莜认识了一个高干子弟，而这个高干子弟恰好看上莜莜，拼命的追求莜莜。 正好，那时候，莜莜的父亲在仕途上失去靠山，而这名高干子弟的出现，无疑是给她父亲带来一丝光明，她父亲为了找一个新的靠山，抱上上级领导的大腿，就单方面的接下了高干子弟和高干递过来的橄榄技，答应让莜莜和高干子弟交往，如果好事成了，大家皆大欢喜，这是政治联姻。 可莜莜看不上这么高干子弟，原因有两点，一是我和莜莜是真的彼此喜欢，感情深厚；二是这名高干子弟他的人品不怎么好，完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这不符合莜莜的择偶标准，所以，莜莜是死活不答应。就这样，莜莜算是得罪了这个高干子弟，而这名高干子弟的老子，也是一个护犊子的狗东西，得罪了儿子，这不就等于得罪了老子吗？ 所以，这事，就成了今天这样式儿的了，人家出手打压，报复我们。” “莜莜她爸在区里是做什么的？而那个高干又是谁？是市里的还是省里的？” “高干是市里的，妥妥的正厅级干部，莜莜的父亲在区政府工作，是正处级干部，是高干的直接下属。”陆阳解释一句，又苦笑一下。 “高干是谁？”毛剑青问陆阳，听都听到这里了，他多少听出一点味儿来，这就是典型的两男抢一女。 赢方是陆阳，输方失了面子，怀恨在心，开始在背后捅刀子，利用手中的权力搞事，这叫公报私仇。 但在没办法，人家是高干，手握实权，可以肆意妄为的去搞你。而你，不得不忍着受着。 “这个嘛！我就不细说了，你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有这么一个人就行了。” “那你老丈人呢！他就不能出面处理一下，他可以去找高干呀！”毛剑青还是急得很。 “不好说，我听莜莜说过，好像她父亲和高干已经只剩正常的上下级同志关系了，能不能说上话，人家给不给面子，这些都不知道。” “为什么，莜莜她爸不是要抱大腿吗，这关系怎么说断就断了呢？” “你是越急越乱了方寸，不是告诉你莜莜死活不愿意和高干子弟来往吗？这不是把人得罪了吗？这人都得罪了，人家也都出手了，还能轻易的放过我们，肯定是下手越重越好。而且，我暂时还不想让她父亲出手，他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才接受认可我，我不想这么快消耗的他对我的好感。 这对我来说，既是的好事情，又是坏事情，这应该就是老话中说的祸福相依吧！” “那按你的意思，我们自己处理？我们能处理得好吗？” “先试一试吧！看一看后续事件是一个怎么样的发展方向，我的想法是能不要她父亲出面就尽量不麻烦他。” “兄弟，你听我说，这事还得两条腿走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斗不过人家，你刚才不说过了吗，人家是正厅级的领导，还在政府部门工作，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介草民，我们拿什么去和他们斗？这是以卵击石。所以，你老丈人那边，你也得有一个准备，该麻烦他的时候还得麻烦他。 你知道我们被封停一天是多少损失吗？这还不是最点，要命的还是，我们做服务行业的，最怕被人这样搞，这样很容易让我们的客人误解，他们一旦认为我们不好了，这才是致命的打击，我们好不容易攒下的口碑就没了，以后想再把这些口碑捡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力气和时间，这对我们后续的发展也是非常巨大的一个影响。”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这种事，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它，还真不是急就急得出来的，容我再想一想。”陆阳这个时候比毛剑青沉稳得多，他想的更长远，更细致。 第456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毛剑青听陆阳这样说，说实话，他心里是非常不爽的，这不是等死吗，明知道敌人是谁，明知道敌人的强大，却不肯向别人求援。 “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毛剑青在心里问了自己好多遍。 有一点非常重要，毛剑青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就是他和陆阳之间存在本质的区别。他无法像陆阳那样去感受和体验生活中的种种情感，因此也就无法真正理解陆阳内心的世界。 毛剑青可能觉得宋建国接受了陆阳，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关键因素——陆阳的傲娇和尊严。这些特质对于陆阳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它们构成了陆阳个性的一部分，也是他在人际交往中坚守的底线。 宋建国之所以能够接受陆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陆阳自身的强大以及他在生意上取得的巨大成功。如果陆阳没有如此出色的表现，他的生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蒸蒸日上，那么宋建国是否还会认同他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就很难说了。 往往越是优秀的人，他越是骄傲，越是骄傲，他越不会轻易的去求人，尤其是这种关乎尊严的事。 陆阳和宋莜莜已经交往了三年多，这期间他们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然而，直到最近，宋建国才终于接受了陆阳。 这一路走来，陆阳可谓是受尽了委屈。尽管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得若无其事，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非常不爽。 每次想到自己和宋莜莜的感情需要经历如此漫长的时间才能得到宋建国的认可，陆阳就觉得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他明白为什么宋建国一开始会对他如此反感，不就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和宋莜莜差距太大这种无关紧要的原因吗？ 陆阳也曾试图想与宋建国沟通，希望能够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但每次想到宋建国的冷漠，他就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这让陆阳感到十分无奈和沮丧，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融入宋莜莜的家庭。 尽管如此，陆阳和宋莜莜的感情不降反升，说明两个年轻人是真的相爱，陆阳不愿意因为这些外在因素而放弃这段感情。 所以，陆阳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宋建国的冷漠，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让宋建国彻底改变对他的看法。 今天，自己总算通过努力，改变了宋建国的看法，他不想这么快，就又被宋建国打回原形。 “我没有你聪明，这些事，真要我帮忙，可能也帮不了太多。还是那句话，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办法我是想不出来，但跑路办事，我没问题，所有的事，你看着处理吧！” 毛剑青心里的气，一时半会儿还是消不了，可又无可奈何，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确实没有陆阳聪明，好多问题他是想不明白，更想不到。 到了巫家坝国际机场，师兄弟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候机大厅，各自忙着各自手中的事情。 在候机的这段时间里，陆阳的手机就没怎么停过，不停有人打电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在事情没有被解决之前，陆阳说什么都不好。这不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竞争，可以不择手段，什么招都可以使出来。 李飞父子是公职人员，尤其李长风，他是副市长，从某种角度来说，只要不是私下的事，他就是代表一级政府，难道，让陆阳与政府对着干，这显然不可能，也不敢。 所以，他只能对外说，这只是职能部门例行公事，其他的，说不了，也说不得。 锦城环宇大厦，陆阳的私人办公室里，宋莜莜关起门来正在和兰瑛打电话。 “妈，李飞出手了，他今天上午带着卫生局的人，把火锅店查了个遍，现在已经封停了十六家店了，而陆阳又不在，他人还在春城，要五点左右才下飞机，我想找李飞谈一谈，必要的时候，我要亮一点东西出来，你说行不行？” “不行！绝对不行！”兰瑛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就说出来了。 “为什么呀？这十几家店就这样停着，门上还贴着封条，这让那些客人们怎么想，又会给火锅店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现在想都不敢想。” “丫头，你先听我说，这事还远没到摊牌的时候，你千万给急着出手。如果一旦你亮出手里的东西之后，这件事儿就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陆阳的生意和你爸的工作，都会遇到大麻烦，甚至会是灭顶之灾，所以，这事急不得。”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人任意的欺负吗！”宋莜莜明白兰瑛话里的意思，可她心里委屈，沉不住气。 “你不是说陆阳马上回来吗，等他回来之后，先看他怎么处理，如果他处理好了，这就万事大吉，不用我们去冒这个险。” “可如果处理不好呢？又怎么办？”宋莜莜把事情想到最坏的地方去了。 “别那么悲观，你想得太远了。先静观其变，看一看后面的走向再说。总之，你记住妈的话，千万别轻举妄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能轻易的去做。” “哎…！我都急死了。” “急也没用，你现在在哪里？”兰瑛问着宋莜莜，她害怕宋莜莜不听自己招呼，头脑一热，把李长风贪腐的事一下子抖了出来。 “我在陆阳的办公室里，我要等他回来。” “这样，你先来学校，你不是说陆阳五点左右下飞机吗，我们一会儿去机场接陆阳，然后，听一听他是个什么想法，最后再决定要不要我们出手？” 拖！兰瑛就是一个拖字诀，她心里比谁都怕。都说知女莫如母，她太知道宋莜莜的性格了。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稳住宋莜莜，别让她不管不顾的干傻事。 兰瑛现在一想到宋莜莜手里的东西就怕得要死，她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宋莜莜请人调查李长风。 李长风是什么人？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在他自身安全受到攻击时，他能不还手吗？谁都不信。 而一旦李长风反手一击，宋建国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宋建国干过的事，同样经不起查，轻则丢官，重则被判上几年的刑。哪一个结果，都是宋建国接受不了的。 “好吧！我现在过去，一会儿见。”宋莜莜总算是听了兰瑛的劝，答应现在去学校找兰瑛。 挂断电话，兰瑛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丈夫宋建国。 一个字，难！ 这太难了，太纠结了，一边是女儿一生的幸福，一边是男人看得比命还重的官帽子。 兰瑛欲哭无泪，在心里默念一千遍，谁来救救我？ 三点整，巫家坝国际机场，陆阳和毛剑青开始检票登机，在这之前，他收到宋莜莜发来的短信，告诉陆阳，她和兰瑛会到机场去接他。 同时，也接到汤广文打来的电话，说市卫生局驳回了申请复检，理由是正在对企业检查中，不予复检。 这一消息，彻底把陆阳激怒了，可他又对此毫无办法，这一理由站不站得住脚，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上，人就如同刀俎，而自己则宛如那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被放置在砧板上的肉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凭他人随意摆布。人家想怎么切割他这块肉，他都无法逃脱被凌虐的命运。 这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挂断电话，陆阳差点把手机摔了，心里暗骂一句:“艹他妈……” 毛剑青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种揪心的无力感传遍他的全身。 想问为什么，又强行咽下去，一切都只有等到回去之后，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 第457章 陆阳给兰瑛的理由 四点五十来分，春城飞往锦城的飞机降落在跑道上。 二十分钟后，陆阳在接机口看见了宋莜莜和兰瑛母女二人，四人打过招呼后，同乘一辆出租车往公司赶去。 也许是有外人在的原因，四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压抑到极致。 回到公司，刚一踏进办公室的门口，陆阳看见的是一片肃静，大家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阴影，只是埋头做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陆阳好！” “陆阳回来了！” …… 随后，有人看见陆阳一行四人，开口喊道。 之后，又是大家的一声声问候和招呼。这时候，陆阳从大家的眼中看见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一束亮光。 这是他们大家对陆阳坚定不移的信任，这种信任如同钢铁一般坚不可摧。他们坚信陆阳拥有超凡的能力和智慧，足以引领大家冲破重重困难，战胜眼前这场生死攸关的激战。 在这一刻，陆阳已经超越了普通老板的角色，他成为了众人心中的神只，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他们认定陆阳的每一个决策，都是正确的，都是神来之笔。 陆阳的形象在众人眼中无疑是高大无比的，仿佛他就是那个能够创造奇迹、扭转乾坤的救世主，所有人对他敬仰和崇拜的。 “大家辛苦了，都继续工作吧，公司不会有事的。”轻飘飘的一句话，既肯定了员工的付出，又坚定了信心。 毛剑青没有随陆阳进他的私人办公室，他有他的工作要去做。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冲在陆阳的前面，去为陆阳冲锋陷阵。 私人办公室里，陆阳反锁上门，随后，他为宋莜莜母女各倒上一杯茶。 他现在需要冷静，不为外人所打扰。 “情况非常明了，就是李飞在搞鬼，你是怎么打算的，有什么计划？”兰瑛沉住气问陆阳，她必须抢在宋莜莜前面，不然，宋莜莜一个冲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这就不好办了。 “兰老师，实话说，我现在还没想好。之前我让营业部主任去申请了复检，想在第一时间开门营业，但在我上飞机前，他打电话告诉我，卫生局驳回了我们的申请，理由很简单，说是正在检查我们其他的店，流程上不符合复检。 现在我在想，李飞既然不惜动用他们手中的权力这样搞事，就一定不会轻易收手。这种情况下，只有找到市卫生局的漏洞，又或者找到李飞身上的痛点，才能用这些来交换亦或是要挟，最后罢手收场。” “有想到什么了吗？”兰瑛又问道，她在问陆阳的同时，还用眼神警告坐在她身边的宋莜莜，当然，她这动作很隐秘，陆阳是一点也没有看见。 陆阳的思路没错，这两点是最直接有效的，只是让陆阳想不到的便是，此时宋莜莜手中正好有李长风的把柄。 还有一点陆阳没有说，那就是找到一位比李长风职务还高的人，同样用权力把这事压下来，逼李长风父子收手。 可要找到这么一个人，还要人家肯帮忙出手，这又谈何容易，几乎是不可能。 “没有，慢慢找找看，也许有，也许没有，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陆阳实话说道，他不想隐瞒眼前的这对母女，如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对母女还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要不要我给你宋叔叔说一说，看他有没有办法？”兰瑛试探性的问陆阳，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是非常忐忑不安的，既想帮陆阳，又不想连累到自家人身上。 同时，兰瑛还有一个目的，她想看一看陆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顺杆爬，把这事全交给宋建国？ “不用，谢谢！”陆阳一口拒绝。 “为什么？我认为……”兰瑛没有说完，她只听到了陆阳的态度，但她不知道陆阳的理由。 态度可以转变，理由不会变，这是信念。人，一旦有了坚定的信念，做事就有了方向，才不会改变决定。 “这种事，宋叔叔出面不合适，他是政府工作人员，有他自己的职责和权限。再说了，李飞既然知道了我和莜莜的关系，那他肯定也知道宋叔叔的身份，这一点，瞒不住他们。 现在他明知而为，很显然，背后一定有人在为他撑腰，他才这么有恃无恐，不然，他应该不敢。而这个为他撑腰的人，不是别人，也只有他老子。 他老子是宋叔叔的上级直接领导，如果让宋叔叔为此和他老子发生不和或冲突，这对宋叔叔的工作会有巨大的影响，老话总讲，官大一级压死人。 今天，他们既然如此肆无忌惮地撕破脸皮，毫不顾忌地这样行事，显然是已经将宋叔叔和我视为囊中之物，吃定我们了。在这种形势下，如果我们仍然选择让宋叔叔出面去处理这件事情，那不仅会让宋叔叔的面子受损，而且还可能会让他颜面扫地，最终问题是否能够得到妥善解决也还是个未知数。 这很明显，他们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精心策划的，是有备而来的。如果我们按照他们的节奏走，很可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付出巨大的代价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这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听到这里，宋莜莜几次想说话，都被兰瑛用眼神制止了。 陆阳给出这样的理由，兰瑛是能接受的，是满意的。先不说她们能不能帮到陆阳，事情到了这一步，陆阳还在为宋建国考虑，这一点，就值得兰瑛肯定。 “你能这样为你宋叔叔着想，我心里非常的高兴。这件事情，不管最后怎么，中间有什么需要，只要不违背原则和底线，我们都可以去做，也是可以让你宋叔叔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的。” 兰瑛说的这个底线和原则是什么，她没有明确说出来，陆阳也没有听出什么不一样的味儿来，这个，只有兰瑛心里面知道，但在这个时候，她不会告诉陆阳。 “谢谢！”陆阳无心去多想什么，他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那我和莜莜就不影响你了，现在你也一定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我们就先回去了，不在这里让你分心，要不然，你会无法集中精力去做事。” 兰瑛的意思很明显，所有的一切，都按你自己现在的思路去做，能不动用我们手里的资源就先不动用。 这一点，陆阳还是听出来了的。他这么聪明的人，不需要人家把话说得太明白。 “我送你们！”陆阳也不矫情，不挽留兰瑛母女，他现在确实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做。 “不用，我和莜莜自己走，你先忙正事。晚上有时间，到家里来坐一坐。” “今天就不了，这个时候到家里去，如果被有心人看见，这对宋叔叔来讲，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那好，我们随时电话联系，总之一句话，我们风雨同行。”兰瑛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不自信的。但她得把自己的意思传递给陆阳，让陆阳别认为她们抛弃了他。 兰瑛虚伪吗？没有，她有她自己太多的无奈。如果宋建国是干净的，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把事情捅到上面去，她有这个勇气。 但现在，她说不出那样的硬气话，宋建国身上的污点不少，她没有这样的底气。 弄不好，这可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惨事，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怎么还能去指责兰瑛虚伪做作、装腔作势？毕竟，当一个人面临着家庭破碎、亲人离散的巨大压力时，又有谁能够真正地保持镇定和从容？ 家破人亡，这有多么可怕？原本温馨的家庭可能会瞬间崩溃，在这样的绝境中，人人都会感到无助和绝望，内心的恐惧和焦虑会让人痛苦不堪。 而妻离子散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苦。与爱人分离，看着孩子失去依靠，这种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在这种情况下，兰瑛又怎么可能还能像往常一样大方得起来？换作是我们，也会和她一样。 所以，不能简单地用“虚伪做作”“装腔作势”来评判兰瑛。在这样的绝境中，她的行为和反应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妈，问您一个问题。”走出电梯时，宋莜莜叫住了兰瑛。 第458章 宋建国的愤怒 “什么问题，你说。”兰瑛悬着的心，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暂时得到安放。 “如果陆阳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而李飞又愿意收手，您说我该怎么办？” 宋莜莜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母女俩在陆阳的私人办公室上演了一出攻心戏。一个想说话，却被制止，不让说。一个能说话，却又不敢说。 “先不说你这种假设存不存，单说这事，我的意见是你暂时按兵不动为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无法预估后果，所以，我们静观其变。” “那这不是把陆阳放外推吗？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事业，却要因为我的原因而受困于此。这件事，时间久了都得不到解决，万一他退缩了怎么办，他心里对我们产生怨恨怎么办？这对我们的感情是一个绝对的隐患，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我认为不会，他爱你，不是嘴上说的，而是把你爱进了他的心里，他的骨子里，他能理解你。再一点，我相信他是一个有担当，勇于承担的人，从他对手底下员工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非要做出一个取舍，我希望做出牺牲的是他，而不是我们。” “这对他不公平，为什么非要是他，而不是我们？”这一点，宋莜莜问到兰瑛的内心深处去了。 对呀！怎么就非是陆阳不可呢，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维护也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到了兰瑛这里，就变成陆阳一个人的事了呢？ “还有，我没明白你说的取舍和牺牲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让陆阳放弃我？放弃我们的感情？” “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让他放弃你。我说的取舍是在你和生意上的取舍，牺牲也是指他的生意。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他牺牲一些火锅店能换来安宁，那他是可以放弃一部分火锅店的。” “你的意思是让他放弃一部分火锅店？”宋莜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兰瑛，这一刻，宋莜莜有那么一点不认识兰瑛，她心目中的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李飞愿意收手，用这个作条件，也是可以的，往后的路还能长，他可以重新做大做强。现在这样做，只不过是暂时放缓他对外扩张的步子，但不至于让他一无所有。” “我不同意，陆阳也不会同意的。您知道他一路走到今天，比别人多付出了多少吗？现在我们却要让他放弃，让他做无谓的牺牲，这比拿刀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兰瑛心里的那个苦啊，谁理解呀？她想仰天大哭。 但她不能，不光不能哭，而且不能和女儿吵，连大声和女儿说话都不可以，这是在大街上。 “先回去吧，好多问题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一些事我们不能只看表面，还要看实质性的东西，回家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兰瑛近乎在向宋莜莜宝哀求，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样的问题，不光担心隔墙有耳，还得注意控制情绪，万一一个失控，当场吵起，这还有损颜面，让人看笑话。 宋莜莜闻言，不再揪着问题不放，她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陆阳这边，在兰瑛和宋莜莜离开以后，他拿起手机拨通汤广文的电话，向汤广文了解最新情况。 今天一整天，汤广文都在外面店里，现在人还在火锅店里。 “半小时前，所有店已经检查完毕，又新添五家店被封停，现在一共就有二十一家店被封停。所给出的理由都差不多，而实际上这些被封停的店的卫生情况都还良好，远不像同行中其他店那么差……” 汤广文还想说下去，但被陆阳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了，其他的先不说，你马上安排下去，所有这些被封停的店的食材，除干杂类外的，凡是易腐易变质的，马上分发到就近相邻正常营业的店里去，保证不浪费，之后你马上回公司来，我们讨论一下后面的具体工作。” 挂断电话，陆阳又把梅子叫进自己的办公室。 “小阳哥，什么事？” “刚才汤广文说检查已经结束了，但又有五家店被封停，你有这五家店的名称不？” “有的，小阳哥，二十分钟前他们都报上来了。之前的十几家店也都有，你要做什么，我马上去做。” “被封停后的店员全都根据其他店的人员需求，你做一个分化，把他们都分到其他有需要的店去，可以多分一两个人，按就近分配的原则，方便这些人上下班。” “中午之前的十二家店的人都分下去了，是汤广文主任提出来的，下午的这九家店里的人还没动，他们都还有工作要做，等工作完成了，我马上安排，明早他们会到新的岗位上。” “很好，辛苦你们了。你马上发一份通知下去，让所有店把自店的卫生工作提升一个档次，必须是一尘不染，任何地方不留死角，所有食材必须以最严格的标准上架。 最后，你再通知所有店的主厨今晚十一点之前赶到公司开会，地点就定公司办公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会议。” “知道了，还有吗？” “没有了，先就这样吧，以后有什么事，再另行安排吧！” 陆阳现在要做的，除了自检自查以外，还要稳定军心，鼓舞士气，不能让大家背着包袱做事。 还有一点他想做，但现在做不了。那就是消除影响，降低客人的误会，维护公司和品牌的形象与口碑。 这最要的一点，他暂时想不到要怎样去做。难道公开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是李飞父子在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这样说最直接，有人会信，有人会说这是瞎说，因为，缺乏公信力。 锦江区政府，宋建国把下属卫生局的局长叫进办公室，一顿猛批，他分管区卫生工作，他有这个权力。 他是在临下班前才得到汇报的，就在他的眼皮下，整个锦江区内也查出三家店不合格被封停掉。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大规模的检查行动，为什么不请示，不汇报？我现在还是不是你的分管领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这家企业注册地在我们锦江区，所有的税务也是交在我们区的，你们这样做，就不怕人家注销注册地？这得给我们的税务工作带来什么影响，你们知道吗……” 宋建国把办公桌拍得嘭嘭响，就差点暴跳如雷。他被人耍了，这是在打他的脸。 显然，打他脸的不是区卫生局长，也不是市卫生局领导，而是李飞本人。 就在今天早上刚一上班，李飞便带着市局的批文找到区局长，直接暴力输出，没有通过宋建国的批示，就带人开始检查。 按正常的流程，市局做这样的部署，会通知他，区局也会请示他，再由他去安排人具体的执行工作，可李飞偏偏不这样。 宋建国气的不是检查和封停陆阳的火锅店，他气的是区局长的目中无力，还有李飞的狂妄至极。 真要接到通知，他也会去执行，毕竟这是职权范围中的事，他推脱不了。好一点的结果是，由他来安排工作的话，结果会不一会，区局最多走一个过场，不会这样下死手，把人往死里整。 此时，区局长坐腊了，这事儿他确实错得离谱。像区局这样的部门，属于双重领导，既要执行市省级局领导的命令，又得服从所在区县级政府领导的领导。 上级局领导负责监督，真正领导他们的还是区县级政府领导。换句话讲，分管他的宋建国才是他的直属领导。 而今天，他背着宋建国干出这样的事，自然是大错而又特错的。市省局领导的话要听，区县政府直接领导的话他更得听，不然，撸掉你，也只是政府领导开个会，一句话的事，都说，现官不如现管，他懂，但他抗不住李长风的官威。 而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宋建国也无力改变火锅店被封停的事实。这是政府行为，代表一级政府的决定。 这样的决定当然不能朝令夕改，前脚封停，后脚马上又解封，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政府做事草率，屁股决定脑袋，有问题。 这样的结果，宋建国担不起，这有损政府的形象和威信。 他把这一笔，记在了区局长的头上了。 第459章 公平在哪里 一品天下宋莜莜家里，她用极不理解的眼神看着兰瑛，并开口问道:“妈！您不相信我…？” 一回到家，兰瑛就要求宋莜莜把手中李长风贪腐的材料交给兰瑛。 面对宋莜莜的问话，兰瑛说不出话来，说什么也都不对。 说相信宋莜莜，兰瑛又确实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任谁都能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就是不相信宋莜莜。 可要当面直接说是——我确实不相信你。这对宋莜莜的伤害又太大了，打击力度也太猛了，母女一场，母亲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这叫人伤心不伤心？ “我……！”兰瑛哭了，眼泪夺眶而出。 能对宋莜莜说真话吗？兰瑛不知道，说不说都难。 “不是妈妈不相信你，而是妈妈害怕，害怕你不顾一切的把事情捅开，最后，你爸可能也就完了，我们这个家也会跟着完了。” “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这事跟我们家完不完了有什么关系？我承认，我出手之后，对爸的工作可能有影响，但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李长风这么大的问题，我不相信上级政府会包庇放任他。在这种情况下，他都出问题了，或者被判刊了，他还能对爸爸做出什么样伤害？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你不在体制中做事，自然不明白其中的人物关系，他李长风是完了，可他背后的人呢，你能确定他背后没人？远的不说，就你爸，当初不是一心想抱李长风的大腿，求得他的提携和庇护。 一级政府，为什么有一个党委工作的书记，还有一个政府工作的主官？就像锦江区，有一个区党委书记，还有一个区长，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除了他们分工的不同，另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相互制约，避免一个人说了算，如果一个人说了算，这就叫一家独大，这就容易搞一言堂，这对国家，对党是非常不利的，什么事都他一个人说了算，万一他的决策失误，对国家，对党，对人民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那在权力被分化之后，有了两拨人，这两拨人的主事人，都会有各自的一帮人，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这些做下属的，在选好自己的主事人之后，基本上就被贴上了政治标签，谁是谁的人，用体制中的话来讲，这叫站队。 李长风走到今天，他的主事人是谁，你知道吗？他和他的主事人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你知道吗？他有没有向他的主事人献礼，你知道吗？他和他的主事人关系有多铁，你知道吗？ 是，用你的逻辑思想来分析，他李长风肯定会被重判，这么严重的违纪违法行为，没有人会包庇他，可他的主事人还在位嘛，这个主事人知道这一切之后，会不会动你爸，打压你爸，我们来预想一下。 假如你是一个当大哥的人，你手下的小弟被人欺负了，你会不会为你的小弟报仇？你现在告诉我，你会不会？” 兰瑛不敢告诉宋莜莜，他的爸爸有问题，她只能以宋建国的工作来说事，她相信宋莜莜能理解的。 兰瑛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她得强忍住，不让自己崩溃开来。如果宋建国是干净的，她又怎会这么难，就算是宋建国不再进步半分，有了陆阳这样的女婿，她也愿意，官太太不做也罢。 陆阳给不了她们官家人身份的光环，但可以给她们富足的生活。 “非富即贵”这四个字拆开来看，“非富”意味着不是普通的富有，而是极其富裕；“即贵”则表示不仅有钱，还有着高贵的地位和身份。综合起来，这四个字所传达的意思就是既富有又尊贵。 如此下去，以后她们一家必定会成为一方巨富，财富多得难以想象。有了这样雄厚的经济基础作为保障，宋建国是否当官其实已经不再重要。即使他不当官，凭借着陆阳的财富，他们依然可以过上富足而尊贵的生活，享受着各种物质和精神上的满足。 所以，宋建国当不当官，对于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无论他选择怎样的道路，他们都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财富和地位，能够在社会上立足并过得很好。 所以，只要宋建国能安全脱身，兰瑛的意识里，还是愿意保全陆阳的，可眼下，宋莜莜不知道宋建国有没有问题，但兰瑛是知道的。 她太难了。 “妈！我知道了，我不是急嘛！那么家店被封停，这里面的损失先不说，老社会影响就够陆阳受的了。” “所以，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应该有办法的，我们要相信陆阳，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找到解决事情的办法。 我现在也不问你要李长风的贪腐材料了，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你已经清楚了，妈相信你是一个理智的孩子，不会不顾我们这个家的。” 兰瑛极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时间已经六点多一点了，她还没有做饭，再过一会儿宋建国都回家了。 “走！帮妈做饭去，你爸快回来了。对了，火锅店的事，你可以告诉你爸，但不能给你爸施加压力。还有，你手里有李长风贪腐材料的事，也不要先给你爸说，他要知道了，一定会逼你毁掉的，你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好，我听您的，先什么都不说。走吧！我帮你一起去做饭了，一会儿我爸该回来了。” 尽管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把宋莜莜安抚好，但兰瑛的心情却依旧沉重，难以轻松起来。因为她知道，宋莜莜手中所掌握的东西，不仅仅只是一根导火索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包威力巨大的炸药，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李飞，还有宋建国本人。他就是同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惊雷，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个原本看似平静的家庭炸得支离破碎。 这个家，现在就像是一艘在惊涛骇浪中艰难前行的小船，而宋建国，无疑就是那股最猛烈的风暴，稍有不慎，便会将这艘小船彻底掀翻。 环宇大厦里，陆阳接到了叶洪明的电话。 “听说有二十一家店被封停了，是真的吗？” “是，师伯。师兄告诉你的？”陆阳没有打算隐瞒叶洪明，确实也瞒不住。 “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现在打算怎么做，有什么办法没有？” “现在乱得很，脑袋里就是一团乱麻，想了好几个方案，又都觉得不成熟，唯一觉得可行的，最后也被我否了，根本做不到。” “能说给我听一听吗？” “我是这样想的……”陆阳随即对叶洪明说出自己觉得可行的办法。 “你是说，想认识上面的领导，让领导为你站台？” “是这个意思。” “这不可能，别说你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就是我，也不行。如果你师公还在世，他还能向上递几句话，我们，谁都不行。” “所以嘛，最后我也把这个方案否了，只有再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店里的卫生真的很差吗？”叶洪明又问陆阳。 “当然不算，我从开店以来，都是很注重这块的。问题不在卫生本身上，是出在其他地方，有人故意搞我。” “我听说了，是市里面的人，对不对？” “是。其他的，我暂时不方便告诉您，您老别多心，过些时候，等这事过去了，我亲自向您解释。” “我理解，先就这样吧！如果有其他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告诉我一声。” “好，谢谢师伯。”陆阳挂断电话，长嘘一口气，望着办公桌上小雨打包上来的饭，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掏出口袋里的烟，他点上一支，长吸一口，又在缓缓地的吐出一大口烟雾出来。 “公平在哪里？正义在哪里？”陆阳真想仰天大喊。 明知道是公报私仇，以权谋私，可陆阳却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浑身一股子劲儿，却找不到一个发力点。 就在陆阳愤怒万分的时候，刘晓月推门进来了。 第460章 我行，我可以 “少抽一点烟，怎么饭也还没有吃？”刘晓月被陆阳办公室里巨大刺鼻的烟味，差点呛出眼泪来。 “你有什么事吗？”陆阳看了一眼刘晓月，没见刘晓月手上有什么东西，不像是要找自己签字批条的样子。 “没有其他事，就是进来看看你。”简单一句话，把刘晓月对陆阳的关心全道出来了。 “谢谢！我没什么事，你去忙你手里的事吧！”陆阳感动得差点掉眼泪，这个女人，他是有负于她的。 “别抽烟了，赶紧把饭吃了。这个时候，你更得有一个好身体，外面那么多人还在等着你。如果你都垮掉了，那还有谁能带领我们重振雄风，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是我们心里的天。” “放心，我垮不了，我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做。好了，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的思考一下，会好起来的。谢谢你！去忙吧！” 刘晓月不再说话，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陆阳的心疼。尽管她可能无法在其他方面为他做太多事情，但她知道，给予陆阳足够的关心是她力所能及的，而且她也非常乐意去这样做。 静静地看着陆阳，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关怀。她想让陆阳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她会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 刘晓月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关心陆阳。她细心地观察他的情绪变化，高中同桌三年的时光，她太了解陆阳了，这是一个把所有压力和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的男人。 她给不不了陆阳一个温暖的拥抱，但给他一些精神上的力量，还是可以的，让他感受到她的关爱。。 刘晓月相信，关心不仅仅是言语上的表达，更体现在点点滴滴中。她用自己的独有的方式去温暖陆阳。 倒掉陆阳杯中的冷开水，刘晓月给陆阳泡上一杯茶。然后，走出陆阳的办公室，刘晓月哭了，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 顺江路的某顶级夜场会所里，李飞结束今天的工作，正在k歌，一首含笑版的《飞天》，被他唱出了死了爹娘的感觉，跑调跑到十万八个里外去了，大几万的音响设备，也救不了他，只能更清楚的把他黄牛般的吼声，强行传进别人的耳朵…… 烟花 烟花 漫天飞，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 流沙 漫天飞，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 包间里另外两男三女在李飞吼声结束时，夸张的疯狂鼓起掌来。两男是李飞新认的跟班小弟，三女是会所里的公主妹妹。 李飞怀里衣着暴露的公主妹妹，嗲声嗲气的来上一句:“李少，你好厉害哟……！” 李飞随势亲了一下公主妹妹，右手放在了公主妹妹高耸的柔软处，还用力的捏了捏。 “这不算什么呐，我还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见识一下？”说完，脸上露出一股邪恶的笑容。 “李少…！你好坏哦……”公主妹妹软得像全身没有骨头一样，把整个身上都贴上去了，并递上手中半杯x.o往李飞嘴里喂着。 李飞看了一眼杯里的公主妹妹，伸手挡住了嘴边的酒杯坏笑着说道:“这样可不行哦…！得这样喝才有味道。” 把半杯酒推回去，李飞指了指公主妹妹的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公主妹妹一见李飞的举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哎呀！李少！这么多人你叫人家怎么好意思嘛！” “这两位是我兄弟，那两位不是你的姐妹吗，大家都是熟人，还能不好意思…？”李飞邪念不减，用手指着另外四人说道。 “思思，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可来了。李少，你看人家怎么样？”另一名公主妹妹全然不顾自己身边的男人，冲李飞飞过来一个媚眼，咯咯笑着，像足了一只发情的母豹子。 “那不行，你是我兄弟的人，要喝也是和我兄弟一起喝才行。”李飞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刚才喊他的公主妹妹，还朝她做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 被叫思思的公主妹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还在李飞说话的同时，已经把半杯x.o喝进嘴里，一个俯身上去，就用嘴唇堵住了李飞的嘴。 “李少威武…！” “飞哥霸气…！” 两名李飞带来的跟班小弟见状，同时喊道，并为二人鼓起掌来。 咽下嘴里的酒，李飞把嘴凑近思思的耳边，两人一阵私语，只见思思脸色更红，最后，她冲李飞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随即，李飞冲两名跟班小弟说道:“我和思思有事需要交流，你们自己玩，里面有房间。” 说完，李飞带着思思走出包房，下楼来到前台领班大姐的身边，给领班大姐说着同样的话，要和思思深入交流。 领班大姐秒懂，她知道李飞的身份，自然是不敢拦下二人的。点头笑盈盈的说道:“祝李少玩得开心。” 之后，李飞驾车带着思思回到了他的独栋别墅。 柔软的大床上，李飞有那么一刻是迷离恍惚的，他把身下的思思完全当成了宋莜莜。 而思思为了迎合李飞，也是卖力的配合着，嘴里还发出声声浪叫声。 到这一刻，李飞才完全清醒过来，思思不是宋莜莜。于是，他把对宋莜莜的怨恨，全部转嫁到思思身上，狠狠地，变得花样的折磨思思，直到他精疲力尽才停下来。 可怜了思思，此时，她身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肿一块，瘀一块。想象中的钱是到手，可人也废了，至少半个月不能工作。 一边是李飞的人性沦丧，道德缺失，彰显权力之下的腐化。李飞在权力的滋养下，人性被蚕食成空洞的躯壳，道德沦为遥远的传说，腐化的阴影如浓稠的墨汁，将一切美好都染成黑色。 一边是陆阳不屈的挣扎和呐喊，正义与公平宛如一位迟暮的英雄，身披着破旧的战甲，在权力的霸凌下踽踽独行，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每一次呐喊都淹没在权力的喧嚣中，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慢慢浸透陆阳的全身，让他在无尽的黑暗中渐渐失去奋勇。 环宇大厦里，公司大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陆阳还在和一百多名中高管理人员开会。 一项项要求，一条条命令通过陆阳的嘴讲出来，站立在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把这些全记在脑子里。 “这么晚了，我知道大家都非常的辛苦，前面我所提出来的，我希望大家回去之后，马上行动起来，以更大的工作热情，以更高昂的不屈斗志，以更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迎接后面的挑战和困难。 有一点，我站在这里，非常负责的告诉大家，我不会丢下你们当中的任何人，全公司一千来个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公司在一天，我对你们所有人负责到底一天。 现在你们各自回去，坚守在你们的岗位上，其他的事，就交给我，请大家相信我，相信我们整个团队。” 说完，陆阳冲一百多名中高层管理者，深深地鞠躬行了一个弯腰礼。 待各店主厨都散去时，在办公室工作的人全都选择了留下来，他们想陪陆阳一起，扛下这飞来的横祸。 时钟，在这一刻，指向深夜的十一点三十分。 “谢谢大家，都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这不是打老虎，不需要你们陪在我身边，你们把各自手上的工作出色的完成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陆阳看着没有离去的十几人，既是命令，也是劝导大家。 李珍走上前，冲陆阳问道:“真不需要我们留下来？人多主意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不需要，都回去吧，我一个人思考一下，说不一定静下来，就找到解决的方法了。”陆阳冲李珍苦笑一下。 最后，在李珍的劝说下，大家才离去。 人群中，刘晓月一步三回头的望向陆阳，她想留下来，陪陪他，可陆阳坚毅且深邃眼神告诉她:“我行，我可以！” 刘晓月自知自己独自一人留下来不合适，她含泪离开。 就在这时，宋莜莜又打来电话找陆阳。 第461章 宋建国的实际行动。 “怎么还没睡觉呢？”按下接听键，陆阳不等宋莜莜说话，便率先开口问道。 “我睡不着。”宋莜莜蜷缩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小声说道。 “赶紧睡吧！刚在李珍她们统计过了，损失不大，一共也就几万块钱，别太放在心上。”陆阳安慰着宋莜莜。 “我担心的根本就不是钱的事，而是对火锅店声誉的影响，晚上的时候，我一连接到好几个好姐妹的电话，都在问为什么。” “什么也别说，解释不清楚，有可能还会越描越黑，店里的卫生情况，进店消费过的客人自然清楚，老百姓心里装着一杆称，好坏他们自己知道的。有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好了，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现在想好怎么应对了吗，还要封停多久？” “不知道，明天我亲自到市卫生局申请复查，应该很快就能重新开业。”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需要，我自己去就行了，这种事，你参与进来不合适，安心的上你的学。” 俩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几分钟，便匆匆挂断电话。 兰瑛和宋建国的卧室里，此时，夫妻俩也还没睡觉。 “有没有什么办法从根上解决此事，今天是卫生，明天呢，又会是不是工商，后天可能是税务，再往后呢…？”兰瑛问宋建国。 “暂时没有，想要彻底解决此事，只有李长风垮了，调走了才有可能。”宋建国也是郁闷到死，同样是为官一任，他想不到李长风这么没有底线原则。 “调走短时间不可能，这希望太小，陆阳等不起。”兰瑛喃喃细语的说道。 兰瑛没有说李长风垮了的话，她可以击垮李长风，但这风险和代价太大了。 “这样吧，明天我找陆阳谈一谈，让他先递一份复查申请到区里，把锦江的三家店先通过了，其他的，可能需要好几天才能通过。” “李飞故意这样做，他能让陆阳顺利通过，不会再故意拖着，你也是体制中人，像这种事，他可以找无数的借口拖着不办，我觉得不可能那么顺利。” “先就这样吧！后面的事视情况而定。”宋建国不愿意再谈论此事，从今天傍晚开始到现在，他也一脑门子的各种不爽，他累了。 一整晚上，陆阳都没有合上眼，脑袋里，全是封停和解封的事，想过无数种可能，又一一推翻。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陆阳便翻身起床，只是，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仿佛要炸裂开来一样，生疼生疼的。 强忍着不舒服，陆阳去外面喝了一碗稀饭，便驱车前往离公司最近的被封停的店，他想看一看自己要求的事，店里有没有按要求去彻底整改。 他相信员工不会骗自己，但亲自看一看，心里总会踏实一些。 一连看了三家店，情况都令他满意。在陆阳回公司取复查申请的时候，宋建国打来电话。 “宋叔叔早上好！” “现在有空吗？”宋建国没有多余的空话，直接问陆。 “在回公司的路上，准备带上申请材料去一趟市卫生局。” “我给你一个地址，十点钟的时候，带上材料过来找我。” “好，您请讲。”陆阳迅速的靠边停车，拿出纸笔，飞快的记下宋建国说的地址。 九点半左右，陆阳赶到与宋建国约定的地方，一家私人会所。 按宋建国的吩咐，陆阳找到老板，被老板带到一间私密性极好的包间里。此时，宋建国还没有到，他是领导，时间都是以分钟来计算的，这种事，他不可能早到。 在会所老板离开后，陆阳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上的申请材料。 九点五十八分，宋建建推开了包间门，陆阳马上起身相迎。 “不要客气了，我只有十分钟，半小时后，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出席，我们长话短说，材料带来了吗？”说完，宋建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带了的。”说着，陆阳就要把材料递给宋建国。 “不用给我，我告诉你，你一会儿把锦江三家店的材料先送到区卫生局。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和他们打好了招呼。他们知道怎么做，今天先把这三家店复查通过，其他的，我们再一步一步来。” 宋建国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非常给力的，这对陆阳的鼓励还是非常大的。 “那市局那边……” “忙完这边再过去，实话告诉你，市局那边不可能会很顺利，他们可能会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 “这个我有心理准备，他既然不惜动用特权这样做，肯定就不会轻易松手，不然，对不起他大动干戈的这一番动作。但市局我还是要去，我得向他们表明我的态度。” “思路是对的，有准备也是对的。这段时间就不要往外面跑了，先把家里的事解决了来。” “我知道，谢谢您！”陆阳这句谢谢是真心实意的。 “对了，店里除了卫生这一块，工商和税务有没有问题？尤其是税务这一块，这是出了问题，会比卫生还难上十倍，卫生可以整改，税务出问题就麻烦大了，除了补交还可能会被判。” “这两块都没问题，工商所有的手续齐全，税务上，我有一个高中同学，西南财大毕业的，把在负责这一块，所有该缴的一分不少的都有上缴。” “回头你再亲自做一个全方面的自检，把一些能想到的事情都考虑进去，我担心他们从其他地方入手，再继续为难下去。” “昨晚连夜做了安排，我能想到的都提前安排了。” “那就这样吧，我得走了，我的时间有限。” “我送您。”陆阳站起身来，就要送宋建国出去。 “不用，我一个人来的，你别露面，被别人看见不好。”宋建国阻止了陆阳。 “对不起宋叔叔，给您添麻烦了。” “这个给你，你可以去看一看，说不一定能发现一点什么，主人不一定是他们，但与他们一定有关系。”临出门前，宋建国递给陆阳一张小纸条。 陆阳接过来之后，来不及看是什么内容，只是嘴里再次说着谢谢。 待宋建国走了之后，陆阳才打开纸条，只见上面是一个地名，还附上有几栋几号的一个门牌号。 陆阳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明白，不知道宋建国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也不方便问。 脑子的里回想起刚才宋建国说的话——主人不一定是他们，但一定和他们有关。 这里的“他们”一定是指的李飞父子或是他们一家子，可地址上的几栋几号，就让陆阳费解了。 但有一点，陆阳相信现在的宋建国不会害自己。他对陆阳这样说，又递上这么一张纸条给自己，这肯定是有目的的。 不然，宋建国又干嘛要费尽心思的这么说，这么做？ 收起纸条，陆阳不再多想其他的。宋建国刚才说了，让他先去锦江区卫生局，把锦江区范围内的三家店先处理了来，这才是当下的头等大事情。 差不多在宋建国离开的五六分钟后，陆阳才下楼找到会所老板，准备付钱。 可会所老板说有人付过了，陆阳也不在意这件事，之前来的时候，陆阳也只是报了一个宋先生，老板便把他带到了包间，想必老板和宋建国也是认识的。 驱车直接前往区卫生局，局长办公室里，找到局长之后，说明来意，局长倒也干脆，接过材料，说马上就安排人过去复查。 没办法，昨天才被宋建国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他今天是万万不能再无视宋建国的命令。 李长风是比宋建国官大，是可以干预他。可他到底还是宋建国可下的兵，如果宋建国要撸掉他，恐怕还等不到李长风的救援，他已经被宋建国一纸任免令给免掉了。 没办法，他就是一个小兵，在外人面前，他可以是局长，但在真正手握实权的人面前，他还是不够看。 “辛苦您了…！这里还有一份附加材料……！” 说着，陆阳递上去一份之前一模一样的材料，只是，这一份材料里，多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五万块钱的现金。 第462章 碰壁市卫生局 局长发现这一情况，假意推辞几句，最后在陆阳一番说辞之下，默不作声的收下。 陆阳转身出了局长办公室，这里已经没有他能做的事了。驱车前往市局，找到相关办事员，说明来意并递上申请材料。 “同志，你的材料我们先收下，但侯处长带队去下面检查工作去了，等她回来，我会把你的申请转呈给她。” “请问侯处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半天，又或许是一天，没有一个准数。”办事员不急不忙的说道，好像这事根本就和他无关一样。 其实在办事员接过材料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事昨天侯春燕特意吩咐过，下面的人当然知道该怎么说，怎么样。 还有一点是陆阳不知道的，那就是侯春燕此时根本就没有出去，而是还在她的办公室看着报纸。 摆明了，不见陆阳，就是要拖着。对此，陆阳也没有办法。 人家都说了下去检查工作去了，总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事，人家就不工作吧！ 而人家做为公职人员，到哪里去，做什么工作，用时多久，难不成这么还需要你一个平民百姓批准，还得向你汇报？ “谢谢！那我就在这里等她吧！”陆阳也是一个犟种，时间不定是吧！那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可以，你这边请。”办事员把陆阳请到一边的休息区，然后自己走了。 陆阳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也无事可做，没多长时间，他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昨晚一夜没睡，他太困了。 临近十二点，办事员过来叫醒陆阳，并告诉说马上吃午饭了，让陆阳下午两点半再过来。 没办法，陆阳只能听从。同时，他在心里升起一股羡慕之情。 现在的国家公职人员太爽了，每天朝九晚五的，中午的时候还有两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热了有空调，冷了有暖气，还有一份不错的收入。 想着想着，陆阳在心里暗问一句:“这是在为人民服务吗？是，好像又不是。” 走出市局，想着时间还早，陆阳索性开车来到离此最近的一家火锅店，他想看一看这件事对还在营业中的店，有多少实质性的影响。 找到一个停车位，把车停好之后，陆阳迈步下车，走向火锅店。 此时，火锅店里已经有人在用餐了。 收银员见陆阳进到店里来，赶紧从收银台里走出来招呼着陆阳。 “别管我，也别声张，我过市卫生局来办一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忙你自己的工作去吧！” “那需要我给你泡杯奶吗？”收银员闻言，小声的问陆阳。 “不用，谢谢！我进厨房看一看。” 之后，陆阳先是去了厨房，然后，又围着整个火锅店四处转了一圈，一切都好正常。 由于此时用餐的人不算爆满，还有三四张桌子空着，陆阳走过去，在一张六人座的桌子边坐下来。 刚一坐下没多久，便听见邻桌的客人在谈论附近一家火锅店被封停的事，陆阳不动声色把椅子挪了挪，他想听一听客人们对此的反应。 “这个品牌的火锅店，我们经常去吃，卫生一直都非常不错的，怎么少城路那家店就被贴上封条了呢？”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我告诉你，听说好像是同行打压，找了上面的人，故意搞人家。” “不会吧！这样的事也能发生，那这对手也太强大了，太不要脸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什么叫商场如战场。我告诉你，有些人，为了搞垮别人，什么阴招损招都能派上场，这就像打仗一样，只要能打败你，管你什么招，搞死你就是好招。” 听到这里，陆阳默默地起身离开走了。来到收银台，陆阳问收银员:“这两天客人讨论那事的人多吗？” “昨天中午没听到什么声音，昨天晚上就有了，今天中午，还是会听见一些讨论。” “有没有客人当面问你们？” “有，昨晚一家经常来的客人就问我为什么了。” “你怎么回答的？”陆阳盯着收银员的眼睛问道。 “我说… 我说是被同行打压，故意找人搞的鬼。其实也不是我说的，是我们主厨申师傅教我们说的，他说是毛总的意思，让我们所有的店，都统一对外这样说，其他的，我们什么也没说。” 服务员说到这里，有些紧张的又问道:“陆总，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很好。你刚才说是所有店统一了说法，是这个意思吗？” “嗯！申师傅是这样说的，还特别强调，让我们不准对外乱说。谁要是乱说一句，就…！就马上开除我们。” “好了，没事了，去忙吧，我去其他店看看。”陆阳安慰收银员一句，然后走出火锅店，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坐在驾驶室，陆阳并没有急着开车离开，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毛剑青的电话。 “谢谢你师兄！”陆阳在毛剑青接通电话的第一时间，便先开口说道。 “谢我什么，你啥意思？” “我现在正在少城路，他们都告诉我了，说是你说的，让他们统一对外的说法。” “我就是灵机一动，没多想什么，这种说法，总比让客人乱猜乱想要实际一点，而且也容易让人相信。 昨晚师父打电话给我了，我给他说了此事，他也认为暂时可以消除一部分不良影响。而且还说，这种说法短时间可以，但如果时间长了，就站不住脚了，让我们尽快想办法解决此事。还有一点，师父问原因了，我没说实话，就只告诉师父，说你得罪人了，你自己注意点，别到时候他问起来，你又给说漏嘴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我今天上午去锦江区，那三家店今天应该能解封，你盯一下具体的东西，明天必须要正常营业。其他的，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市局这边我还没见到负责人，但可以估计一定不会很顺利。” “嗯！这个我知道，你忙你的，店子营业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毛剑青回应着陆阳。 刚收起电话，宋莜莜又打来电话，也没多说什么，俩人匆匆几句话，便挂断电话。 接着，陆阳驱车又去逛了另外两家店，情况也一样，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一连三家店逛下来，陆阳不打算再看下去了，以点代面，陆阳可以想象，其他的店估计也差不多。 不是说陆阳不关心其他店，而是他非常的自信，所以，再看下去，也纯属是浪费时间。 在路边店随便吃了一点东西，陆阳再次驱车来到市卫生局，此时，时间已经来到午后两点，休息室空无一人。 陆阳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抬头看着墙上贴着的一些宣传标语，最后又拿起桌上的一本科普画册看起来。 这一坐，又是一个小时过去，这中间，没有一个人问过陆阳是干什么的，上午见过的办事员也没有再出现过。 起身找到另一名办事员，把自己的意思表明，这名办事员告诉陆阳领导还没有回来，至于上午的那名办事员，则因有事外出了。 陆阳正时更加明白，这就是故意的，人都就是要拖着你，让你干着急。 想明白这一点，陆阳不再等了，他对这名办事员说道:“你好！麻烦你帮我签一份到访不遇的证明吧！像我们这样跑脚的人，回到公司，有了这份证明，我也好向上面的领导交差，不至于位领导误会我偷懒耍滑，没有认真做事。” 这名办事员不明就理，而且局里有这项要求，他也就顺手给陆阳签下一份到访证明。 陆阳走出市局大厅，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些许的清凉，但这并不能缓解他内心的焦灼和恨意。抬起头，陆阳仰望了一下天空。 阳光如同一道金色的瀑布，直直地倾泻而下，毫不留情地照射在他的脸上。强烈的光线，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让人难以看清它的本来面目。 停车场，一名衣着光鲜的男人正停好车，与陆阳迎面而过，男人看了一眼陆阳，先是一愣，然后，立马脸上泛起一丝不屑的阴笑。 第463章 狗男女们的人生观 陆阳感觉有些异样，但没有仔细往深处去想，市局他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也许就是一种心理上的错觉。 没错，与陆阳迎面而过的男人就是李飞，他在这个时候，才到市局上班，上午就在别墅里一直睡到中午。 李飞昨晚也是一夜未睡。一番荒唐事之后，他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不像人形的思思，居然严重失眠了，他希望思思是宋莜莜。 可眼前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宋莜莜清纯的气质，他愤怒了，越想越难受，最后导致整夜失眠。 陆阳的感觉没错，但他没见过李飞，不知道此人正是李飞。幸好不认识，不然，陆阳可能迎上去，拉着李飞的手，当面问候李飞太奶奶往上的十八代祖宗，也可能会祝福李飞生个儿子没屁眼儿。 走进侯春燕的办公室，侯春燕正举着一面小镜子，端详着自己娇艳的面容，尤其是那一双狐狸眼，是她最满意的地方。 “侯处，打扮得这么好看，你这一上街，又得发生多少交通事故！”李飞皮笑肉不笑的直直的看着侯春燕，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她的胸上。 两个呼之欲出的水蜜桃子，差一点撑破白色职业装。 “眼睛往哪里看呢！”侯春燕媚眼一斜，佯装愤怒的嗔叫道。 “秀色当前，当然不能辜负这么美好的春光。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难道侯处准备孤芳自赏？”李飞毫不掩饰的调戏起侯春燕来，并走近侯春燕，开始对其动起手来。 “就不怕李市长砍了你的这只爪子？”侯春燕躲了一下，这里是她的办公室，她再怎么放得开，也不是在这个地方。 “你又不是她的唯一，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专一。” 李飞直接戳到侯春燕的肺管子上。尽管侯春燕知道李飞说的是事实，可在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舒服。 原来，就在李飞找侯春燕让检查陆阳火锅店的第二天的晚上，这俩人就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李飞迷上了候春燕的妖娆妩媚，都说少妇勾魂，这一点确实不假。 侯春燕刚三十出头，正是女人一生最具出彩的时候，没有少女的青涩，只有成熟女人诱人的魅力。 她跟李长风两三年了，但李长风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做起事来，总是不能让她感到满意。虽说当时她会在嘴上说着李长风的好话，但事后的空洞感，总会让她心生倦意。 说得好听一点，是她喜欢李长风，可两人都知道，她喜欢的只是李长风手中的权力罢了。 可侯春燕是谁，她是市局有名的欲女，还在没跟李长风之前，她就已经和另一名处长，长期苟且偷欢了。 所以，在李飞的无耻挑逗之下，侯春燕把自己又送了出去，这一次，她看中的不是李飞显赫的家庭，这样的家庭她进不去，这一点，她深有自知之明。 李飞年轻，英俊，又会撩骚，这才是侯春燕之前没有遇到过的。这叫什么？是不是就叫王八眼绿豆，臭鱼配烂虾。 这是一种怎样扭曲的心理，就像被恶魔附身一般，他们的内心早就失去了正常的形状，变得扭曲而畸形。这种扭曲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更是深入骨髓的，让人无法直视。 他们的灵魂也如同被腐朽的病菌侵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腐烂，无法用任何药物或治疗手段来拯救。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人性似乎已经完全缺失。道德、良知、同情心，这些人类最基本的品质在他们身上荡然无存。他们都是一群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不择手段地追求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和权益。 而他们的躯体，也如同被玷污的污水一般，肮脏不堪。那是一种无法洗净的污秽，无论怎样擦拭，都无法掩盖其本质的丑陋。 这样的狗男女，将这一切演绎到了极致。他们的存在就是对道德文明的一种亵渎，让人不禁对人性产生深深的怀疑和恐惧。 肮脏吧？腐朽吧？堕落吧？无耻吧？黑暗吧？说什么都不为过。社会阴暗的角落里，滋生出这么一群败类，这就是狗男女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我说，你就不能早一点来上班，单位里，可不止我一双眼睛。”侯春燕余气未消，刚才被李飞呛得她肝儿疼。 “这不是来了吗，谁会那么不开眼，专门盯我。”李飞当然不会把侯春燕的提醒放在心上，这样的班，他才上几天就已经烦了。 “你以为整个局里的人都姓李，人家说什么，做什么会告诉你？” “好了，不说这个，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陆阳来了，他来干什么？”李飞对陆阳的印象太深了，那张政府内网上的照片，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申请复查的，这不是申请材料吗！”侯春燕用手指了一下办公桌上的申请材料，有些烦燥的说道。 就在今天上午，陆阳来交材料的时候，侯春燕打了个电话给李长风，把查封火锅店的事做了一个汇报。 结果，被李长风一句胡闹骂得她不敢说话，在她再三追问李长风该怎么办时，李长风又才告诉她，让她按李飞的想法去办。 李长风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想给宋建国一个耳光，谁叫宋建国不识抬举，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怎么处理的？”李飞看都没看一眼侯春燕桌子上的申请材料。 “我见都没见他，昨天查封，今天就去复查解封，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不会说我们工作不严谨，朝令夕改？” “对，就这样，我们做事都得依法依据。”李飞讪讪一笑，露出一副又贱又奸的嘴脸来。 他把他公报私仇的行为，冠冕堂皇的说成依法依据的正常工作。 “他们的卫生工作向来不错，这是有目共睹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具体的我不说你也明白，我们有很多地方本就是吹毛求疵，当心时间长了，被人拿捏住。” “不管，一个周拜之后再说，原本我还希望能查出一些过分的事来，好狠狠地罚他一笔，为局里创一次收。现在不罚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还想怎么样！” “那如果明天他又申请复查，我怎么办，总不能说天天都下去检查工作吧？” “这还不简单，说到省市去开会了，理由嘛！怎么说不是理由。” “你说得轻松，有一连开七天会的事吗？” “我告诉你，他真追急了，我们就接下他的申请，然后，慢慢地去查呗，这么大一个锦城市，又不是为他一个人服务，还有其他工作要做的嘛，我们一天复查一家，这二十几家店，不得查个二十几天呐？” “就你会想办法，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哪里，这都是你领导有方，才有这样的结果，放心，出不了事。走了，今晚老地方等你。” 李飞把他和侯春燕私混一晚的别墅说成老地方，这么说，也可见李飞有多么的不要脸。 “去不了，我家亲戚来了。” “可以的，商女不知亡国恨……” “滚……！”侯春燕差点把桌上的茶杯砸向李飞。 大街上，陆阳驾驶着车，突然没了方向，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这时，他的脑子里想起上午宋建国给他的纸条。拿出纸条又一次确认起来，这么一个地址，让宋建国整得那么神秘，肯定有他存在的道理。 陆阳决定驱车前去看一看，宋建国不是告诉自己了吗，说不一定会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经过好一阵辗转，陆阳来到纸条上所写的地址。这个地方位于城市的东郊，是一个被绿树环绕、环境清幽的别墅区。 整个别墅区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数不清的独栋别墅，每一栋都独具特色，或豪华大气，或简约雅致。陆阳不禁感叹这里的居住环境真是宜人，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忙，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在别墅区的深处，陆阳终于找到了那栋与纸条上描述相符的那栋别墅。它的外观设计独特，融合了现代与传统的元素，给人一种既时尚又典雅的感觉。 到这一刻，陆阳似乎明了宋建国话里的意思。 第464章 五万块钱是怎么回事 站在这栋别墅前，陆阳在心里暗自估摸了一下，以当下的市值，这栋别墅价值最少七位数起步。 想清楚了一些东西，但以陆阳现在的人际关系网，他还查不出他想要的东西。套用早前宋建国的话，那就是，这栋别墅与李飞，只能说有一丝关系。 呆站了十来分钟，陆阳走了，这里一时之间，找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在陆阳刚坐进驾驶室时，汤广文打来电话告诉他，锦江区被封停的三家店，于十几分钟前已经全部解封了。 挂断汤广文的电话，陆阳把电话打到了毛剑青的手机上。 “师兄，锦江区三家店解封了，之前告诉你的事，就辛苦你了。” “汤广文给我说了，我现在正往那边去，采购这边我刚联系好，让明早先送这三家的食材。人员那边，你让李梅通知下去，让他们明早七点前到各自的店，有好多食材要提前整理出来，晚了时间来不及，赶不上中午营业。” “我在回公司的路上，到公司了我会告诉李梅的。” 之后，又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陆阳才回到了公司。随即找到梅子，把毛剑青提醒的事情交代给梅子。 刚进自己办公室坐下没两分钟的时间，宋莜莜推门进来，俩人不过前后脚的距离赶到公司。 “今天什么结果？”宋莜莜进门之后，马上开口问道。 “锦江区三家店在宋叔叔的帮助下，已经解封了，其他十八家店还没结果。今天去市卫生局待了几个小时，连负责人都没见着。” “他们就是故意的。”宋莜莜气呼呼的说道。 “我知道，但没办法，明天我再早点去市局，想办法见到负责人。” “那个同行打压是怎么回事，两个小时前杜若兰打电话问我，把我问懵了。” “师兄的主意，昨天他通知的各店主厨，让大家统一这样说，我也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才知道，他之前没告诉我。” 就在陆阳和宋莜莜说话的中间，宋建国也打过电话来。 “宋叔叔的电话。”陆阳看了眼来电显示，举起手机冲宋莜莜扬了扬。 “快接吧！我们一会儿再讲。”宋莜莜催促陆阳，让他先接电话。 “宋叔叔，谢谢您！锦江的三家店刚刚通知我解封了。” “我知道了，客气话就不要说了。我问你，那五万块钱是怎么一回事？”宋建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这个啊！我是这样想的，我给姜局长的就是一笔业务费。我知道您向他们打过招呼，但我不想让您过多的卷入这里面来，这对您的工作和身份来讲，多少是不合适的，容易让人抓住这个做文章。 我那样做，就是我个人的行为，与您没有太多的关系，就算以后，真相大白被人知道后，也是我和姜局长个人之间的事，这样，也不至于连累您。” 陆阳这样解释，并不是不领宋建国的情，也不是故意在宋建国面前装大尾巴狼，他在保护宋建国，保护他和宋莜莜的爱情。 他没想到区局长姜自才会把这事上报给宋建国。现在，陆阳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不会好心办了坏事吧？”陆阳心想着。 “宋叔叔，那这事您是什么意见，有没有让您难做？”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按你的意思去做，这事和我没关系。 我之所以帮你，也是为了工作，我知道你店里的卫生情况，不像市局那帮人说的那样。而且，你公司的注册地是我们锦江区，在税务这一块上，你对区里的增收是有贡献的。” 也确如宋建国说的这样，还在昨天这个时候，宋建国在办公室大骂姜自才时，半句没提陆阳和他自己的关系，只是以陆阳公司注册地和税务来说事，这就有意的把自己摘出来，不给人留下把柄。 半个小时前，姜自才找到宋建国，向他汇报工作的时候，把陆阳送他五万块钱的事一并向宋建国汇报了。 姜自才也怕呀！这钱要在平时，他收了也就收了，悄悄地嘛，谁也不知道。 但结合昨天来自宋建国的一顿骂，再联想到今天上午宋建国电话中说的话，姜自才不能确定，陆阳到底和宋建国有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还好，不过是一笔业务费，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存在。可如果两人中间有什么关系，那就不一样了，等有一天，陆阳向宋建国把这五万块钱的事说出来了，那这性质就变得不同了。 所以，在姜自才刚一主动说到那五元块钱的事，宋建国就以不知道，管不了，这是他陆阳与你个人之间的事为由头，把此事推得一干二净的。 宋建国这么操作，着实把姜自才架在火上烤得外焦里嫩的。最后姜自才一再保证，这笔钱会交到区局的廉政基金里去。 而这个廉政基金，宋建国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东西罢了。 实际上，在私下里，人们对这个廉政基金还有另外一个更为贴切的叫法——局长办公室的小金库。 “这事先不说了，晚上到家来吃饭。”说完，宋叔建国便挂断了电话。 “宋叔叔让晚上去你家里吃饭。”陆阳对宋莜莜说道。 “那现在走吗？”宋莜莜听后，赶紧问道。 “走吧！总不能让两位老人等我们。”陆阳说道。 宋建国这是破天荒头一遭，竟然当面邀请陆阳到家里去吃饭。陆阳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心里很清楚，这次吃饭绝对不只是单纯地吃顿饭那么简单。在这顿饭的背后，宋建国肯定还有一些其他的话想要对自己说。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说，陆阳心里当然知道原因。毕竟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总是不太方便，肯定是当面谈比较好。而且，陆阳也能感觉到，宋建国似乎对这次谈话还挺重视的，所以才会特意邀请他到家里去。 陆阳和宋莜莜到家后，兰瑛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宋建国还没回家。 打过招呼之后，陆阳也不闲着，一头扎进厨房，帮忙做起事来。这当中，兰瑛也免不了问起火锅店的事来。 六点多一点，宋建国开门进到客厅，此时，饭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个菜，陆阳还在煮汤。 七点半，吃过晚饭之后，宋建国叫上陆阳去书房，说是让陆阳陪他下一盘棋。 宋莜莜乖巧的为两个她最依恋的男人各泡了一杯茶，还然识趣的退出书房。 下棋不过是一个借口，要谈私坊话才是真。 “上午给你的地址你去过了吗？”摆好棋子时，宋建国并没有急着出子，而是先开口问陆阳，今天给他纸条的事。 “去了，那是一栋独栋别墅，价值不低。”陆阳应声回答道。 “你那事，最顺利的情况下也得是十天之后的事，这还是建立在李飞愿意松手的基础上。所以，你还得以其他地方想办法，而且，我实话告诉你，以我对李飞的了解，这人就是一个胸襟狭小的人，他不会这么快松手。” “我感觉到了，今天在市局待了几个小时，连负责人的面都没见着，他们这是故意躲着我，打算先就这样拖着。” 陆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当然，李飞是猫，陆阳是那只老鼠。 李飞并不急着要吃掉他，而是还尽情的玩弄他，调戏他，等他把陆阳玩够了，才会松开他的爪子，至于，要不要吃掉他，陆阳暂时不得而知。 陆阳本不是甘心做老鼠的人，他没有李飞的命好，投胎到了平凡百姓家。可他比李飞志向远大，比李飞有骨气，比李飞吃的苦多，所以，他是有股子韧劲儿的。 换句话说，陆阳像极了山野中的野草，就算被万千世人踩踏过万千回，他也能迎风生长，做一株在风中起舞的，自由的草。 “那你看过了那栋别墅之后，有什么想法？不会就只是简单的认为，那就是一栋普通的别墅吧？” 宋建国走了一步棋之后，又才开口问陆阳，他直直的看着陆阳，想知道陆阳对此的理解。 第465章 宋建国的暗示 “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那栋别墅应该和他们父子有关，他们其中一人，应该住在里面。” “没错，李飞经常住在那里。那是本市的一名地产商送给李长风的，不过李长风本人没去住过，他另有住处，房子不比这种别墅差。 需要说明的一点，业主的名字不是他们父子，而是另有其人。你可以适当的以这个来做文章，算是一个筹码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力度不能太大，因为业主不是他们，他们可以把自己摘出来，撇得干干净净的。 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不至于太被动，但要想真正的搞垮他们，这不可能，原因我告诉你了。你要做的，顶多是给他们上点眼药，点一点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否则，必定会物极必反。” 说到这里，宋建国不再说话，他只能说到这里了，多了的，他不能说。 “谢谢您！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做起来，可能会非常困难。我再等一等吧，能不这做就最好不这样做，您也说了，物极必反，我还不想把矛头直接指向他们。 没有必胜的把握，这就是隔靴挠痒，打蛇不死，自遗其害?。我的生意，目前大本营还在锦城，而他们又还正值其位，我不出手就算了，真要出手，必定是雷霆一击，能直接把他们干趴下才行。” “这不太好，太危险了，而且你的最后一点，我认为比我说的还要难上十倍百倍。”宋建国听陆阳如此一说，马上表示不妥。 他心虚得很，自打昨晚兰瑛告诉他，宋莜莜手上有李长风的材料后，他的心就是一直悬着的。 “所以，我才说暂时放弃您说的办法。但如果一旦有这方面的条件，我一定不会手软，这对父子太可恶了，太没有道德和底线了。” “我劝你三思。目前还有多少家店被封停着？” “十八家。” “之前吃饭的时候，听莜莜说你们对外解释的是同行打压，那这样话，对你们品牌的声誉影响不大，而这十几家店的盈利对你们而言，还是能负担的吧，那是不是就可以……” 停住了，宋建国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从棋盘上拿起一个兵，在手里举了好一阵，左右摆放了好几次，最后把这个兵摆在了陆阳的一个马口下。 这个兵，宋建国走得相当的隐晦，相当的有深意。因为这个兵不仅挡住了陆阳的一匹马，但同时，又处于陆阳一个炮的攻下范围中，而陆阳一旦选择用炮吃掉宋建国的兵，那么陆阳的炮，又同时处于被宋建国的车吃掉的位置。 看着棋盘上宋建国走的这一步棋，陆阳马有些不明白。这步棋，宋建国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走，可他偏偏这样走了。以宋建国的棋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一步臭棋。 象棋中，兵的位置是摆在最前面的，给所有人的感觉是:价值较低，作用不大，战斗小，只能一步一步前进或横移，通常作为战术消耗品，作为一个炮灰的作用。 可殊不知，它突破防线，一旦过河后就成为了灵活的攻击点，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它能保护核心，在关键位置形成屏障，保护己方将帅。 不然，又怎么会有，弃卒保帅的说法。 结合刚才宋建国说的最后一句话，陆阳似乎想明白了一点什么，可又不能深明其义。 在明白与不明白之间，陆阳头疼了。宋建国这是在暗示自己弃卒保帅？ “弃卒”，陆阳知道弃的是什么，不外乎是那十八家火锅店的经营权，要么送人，要么关张不干了。 可这“保帅”就让陆阳想不明白了，是保自己剩下的八十几家店的正常营业，还是要保某一个人？ “而如果是保人，那又是保谁？谁值得自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保？难道是……”想到这里，陆阳不敢多想了。 十八家店，加在一起的话，每一天的盈利接近十万，这不是一笔小数字，陆阳怎么选？ 丢掉这十八家店容易，不过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可一旦丢了之后，再想重新开起来，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花钱不用，光是时间上就不允许，两个月的时间，能把这十八家店重新开起来就不错了，陆阳什么不缺，缺的就是时间。 再说了，谁能保证这十八家店舍出去之后，李飞父子后面还有什么动作，又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 “我是这样想的，在我不主动去刺激他们的基础上，他们闹一闹，如果是几天功夫的时间，我也就认了。如果他们不懂得见好就收，还是我行我素，那我不会轻易认输，就算还拼上几十家店，我该做的事，我还是要做的。 我可以穷，也可以输，但我不能怂，不能没有骨气。这对父子欺人太甚，我就容不下他们。” 一个目的，两个意思。我可以忍，但不能不知足，不能给脸不要脸。 十八家店，陆阳不会轻易的舍掉，这是他的心血，是他的命。真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狠狠地来上那么几刀。 听陆阳这样说，宋建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下棋落子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 一盘棋以平局结束，之后，陆阳退出书房，在客厅里陪宋莜莜和兰瑛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一品天下。 回到公司里，李珍主动递上今天白天的营业额，对比前几天的数据，今天比之前少了十几万。 “分析对比我标注了，这二十一家这两天的损失不少，营业额足足少了四十多万，换算成利润的话，差不多是十三十四万。其他店影响不大，和出事前没什么两样。”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这样，以后每天的报表，在你第二天上班的第一时间给我，一直到所有店都恢复正常为止。”陆阳看过报表之后，对李珍说道。 “嗯！我记下了。”李珍在退出陆阳办公室之前，又对陆阳说道:“你自己这段时间也得照顾好自己，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该吃的饭，还得按时吃。你现在这个样子，大家都很担心你，尤其是几个你最亲近的人。你是不知道，小雨，梅子，晓月老师，她们这两天，嘴巴都急出泡来了。” “谢谢！我没事，这点事我还是扛得住的。”陆阳笑了笑，听李珍这样说，他的心，一下子感觉暖和了许多。 之后一连两天，陆阳都是风雨无阻的出现在市卫生局。结果嘛！都一个样，仍然是连侯春燕的人影子都没见着。 晚上，回到水碾河的家里，陆阳洗了一个热水澡，人也精神不少。 这是出事以来的这么多天，他头一次回来。用刘晓月的话来说，陆阳再不洗澡，人都快臭了。 睡不着的情况下，陆阳打开了电视，平常时间，陆阳是很少看电视的。 电视tv新闻频道正重播着《焦点访谈》，今天的内容是某省地方政府失职，导致一家企业蒙受巨额的经济损失。 主持人言辞犀利，用词大胆，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当地政府官员的种种问题。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一些官员在其位不谋其政，存在着不作为、赖政、庸政的现象。这些官员对工作敷衍了事，缺乏应有的责任心和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严重影响了政府的公信力和形象。 更令人震惊的是，主持人还曝光了个别官员的胡作非为。这些官员无视法律法规，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危害。他们的行为不仅损害了公众的利益，也破坏了社会的公平正义，引起了广大民众的强烈不满。 看到这里，陆阳坐不住了，他今天的遭遇，不就是这样的情况吗？ 李飞父子这样无视法律法规，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公报私仇，如此厚颜无耻的打击报复自己，和电视中说的有什么区别。 “曝他们的光！找媒体曝光此事！”这是陆阳想到的第一个想法。 想到了就马上去做，这是陆阳一贯的做事风格。 拿起手机，陆阳一个电话打出去。 第466章 金牌记者 电话是打给叶洪明的，陆阳记得有一次在玉林酒家吃饭，当时叶洪明给他介绍了一名省《人民日报》的记者认识。 直今过去好长一段时间，陆阳也想不起这名记者的名字了，但叶洪明肯定记得。 “师伯！您老还记不记得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我在您那里吃饭，您介绍了一名省《人民日报》的记者和我认识，他叫什么来着？” “你找他干什么？”叶洪明不知道陆阳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人来。 “是这样的……”之后，陆阳把自己的意思说给了叶洪明听。 “你的意思是找记者曝光他们吗？”听完陆阳的话，叶洪明总算明白陆阳想干什么了。 “没错，我把矛盾转到市卫生局头上去，让广大人民群众和上一级政府都知道我不公平的遭遇。 这样，我既不明着得罪打击报复我的人，又把事情解决了，应该算得上两全其美。” “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这个忙，这件事，毕竟有政府的影子在里面，还是有一定的压力的。”叶洪明在电话里明确告诉陆阳。 “不管他了，有枣没枣先打上三杆子再说，总比现在这样束手无策的要好。” “好吧！电话先挂了，我打电话问一问人家，一会儿再回你电话。也不知道这个时间，人家睡了没有？” “他们不是无冕之王吗！像他们这种人，一般都不会早睡的，不是要赶稿子嘛！” “好了，不会你废话了，我先问一问再说。” “谢谢师伯！” “少废话，挂电话了。”叶洪明不领陆阳的情。 十分钟后，叶洪明打来电话告诉陆阳，记者答应见一面，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 对叶洪明好一番感谢之后，陆阳便躺床上睡了过去，这一夜，陆阳睡得特别特别的沉。 第二天，陆阳到公司转了一圈，坐在位置上看了一会儿昨天的财务报表，时间来到九点钟。 和省《人民日报》的记者约的是十点钟，地点嘛！自然是叶洪明的玉林酒家。 驱车来到芳草街，也不过是九点半。走进玉林酒家，和叶洪明打过招呼之后，陆阳直奔主题，给叶洪明仔细的讲起这几天的事。 十几分钟后，记者赶到玉林酒家，叶洪明和陆阳起身相迎。 “甘霖，金牌记者！”叶洪明再次向陆阳引见起来，尽管之前，大家见过面，但叶洪明认为，这种引见，还是有必要的。 “甘记者，给您添麻烦了，原谅我没去报社接您，还让您跑过来，真的十分抱歉。”陆阳先开口说话。 记者名叫甘霖，眉州人，今年三十五六岁，是省《人民日报》的金牌记者。 “陆老板你客气了，我们也算老朋友了，就不要太见外了。你的事，叶老告诉我了，实话告诉你，我这边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人家都是朋友，这件事，既可以是帮你，当然也是我的本职工作。 我们做媒体的，不仅是信息的传播者，更是社会的守望者。通过履行这些职责，为公众提供真实、客观、有价值的新闻信息，推动社会发展，促进社会进步，维护公共利益。” “甘记者，不愧是金牌记者，说话做事永远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不管是出于哪一点，这声谢谢，我是一定要先说的。” “陆老板就别捡好听的说了，我比你大个十来岁，你也别一口一个甘记者的叫了，不嫌我托大的话，就叫一声大哥吧，反正关系在这里，叶老没把我当外人，而你又是叶老亲近的人。” “这样好，小阳你叫甘霖大哥，甘霖叫你一声师弟或兄弟，这样更亲切一些。”叶洪明见甘霖把话说到这里，干脆打蛇随杆上，开口附和道。 “甘大哥这么看得起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甘大哥！”陆阳才不管，既然甘霖和叶洪明都这样说，他肯定是乐意的，马上就叫了一声甘大哥。 “好了，兄弟，我们时间都紧，这样吧，聊天的话，我们空了再说，现在就先谈工作，好不好？” 甘霖把陆阳请他曝光市卫生局的事定义为单纯的工作，他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当然不想让别人从中挑出一些东西出来，说他这是纯私人行为，有失新闻公正的偏颇。 “那就辛苦甘大哥了。”陆阳当然巴不得如此，这事早一天解决，他就能早一天恢复营业，减少一天的损失。 “那行，你们俩兄弟忙，我一个粗人，帮不什么忙，就不陪你们俩兄弟了，中午，我等你们回来吃午饭。”叶洪明状，知道接下来，没多少自己的事了，自然就不参与了。 之后，甘霖与陆阳确认好接下来要做的事，以及各项事情的流程顺序。 “那我先带你去附近的几家店，我们实地了解店里的卫生情况。”陆阳对甘霖说道。 做新闻，所有人都遵循“5w1h”（何时、何地、何人、何事、何因、如何）的这么一个原则。 对获取的信息进行交叉验证，确保真实性和准确性。所以，现场现场了解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甘霖对陆阳说道:“兄弟，有一点，我先给你说明一下，采访，写稿都不是事，但要顺利见报，这事我不敢打包票，报社主编那里过审卡不卡，这是一个未知的。具体原因，我不说你也懂，所以，你心里得有一个准备。” “这一点，我有心理准备的。” “不过你也不用太灰心，如果所有事都如你说的那样，我们这也算公平公正的还原事情的真实情况，并不存在不真实的一面，到时候，我在主编面前多下一点功夫，多缠一缠他。” “谢谢甘大哥，这会不会让你太难做事？”陆阳问甘霖。 “我没什么的，比你这情况更复杂的，涉及面还更广的，我也做过，所以，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什么。” 十几分钟后，俩人便来到离止不远的一家火锅店，这是一家营业中的高端店。 店里一众工人见陆阳领着甘霖进来，还以为陆阳要请客吃饭。 “不用管我们的，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们几分钟后就离开。”陆阳并没有告诉大家，他带甘霖来的目的，这种事，还是悄悄地进行为好。 接下来，陆阳领着甘霖把店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不光是大厅的就餐区，还是厨房里的工作区，包括男女洗手间以及母婴哺乳间都不带少的。 甘霖一边举着相机拍照，一边问着陆阳一些问题。 “你们还准备有母婴哺乳间？这在锦城是非常少见的，是每一个店都有吗？” “这种哺乳间，目前只普及了百分八十左右。之前最先开业的一些老店，因为考虑不周到，在租店面的时候，只想到了就餐区的面积了，对此就没有哺乳间。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在对以前的店面在改装加装哺乳间，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就完全能普及了。” “这个好，记得三年前，你嫂子和我一起去逛百货大楼，那时你侄子还不足半岁。当时，他饿得不行，刚好那天我们走得急，忘了带奶瓶，你嫂子想喂孩子两口奶，在百货大楼转了好几圈，找不到一个合适喂奶的地方。把你嫂子急得不行，最后还是我把我自己的外套衣服脱下来，挡住你嫂子和孩子，才把奶给喂完了。” “这个也是源于我们的一个女客人，她们一家人来吃火锅，情况和你说嫂子的情况差不多，她是在我们的收银台里解决的。后来收银员把这事说出来，没多久之后，便传进我耳朵里里了，我当时就决定有条件的店马上加装这么一间哺乳间，后面新开的店，在装修的时候，就把哺乳间一起加在一起了。” “你也是有心人，就你这思想和态度，生意想不好都不行。”甘霖开玩笑的冲陆阳说道。 “占地不多，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尊重女性，我们也不能光喊口号呀！” 逛完这家店，说实话，以甘霖站在记者的角度，他是不认为这样的店会存在卫生问题的。 “走吧！带我去下一家店看一看。我尽可能的多了解几家店，这样，更具有说服力，报道也更真实。” 在拍完这后一个地方后，甘霖向陆阳提出另一个要求。 第467章 甘霖跟踪了解火锅店 陆阳带甘霖去看的第二家店是一家自助店。 同样，一圈看下来，甘霖把能拍到的地方，都拍进胶卷里，连最不起眼的一些死角也拍下来，给甘霖的感觉是相同的，这是他见过的最卫生的路边店，没有之一。 出来的时候，甘霖笑着问陆阳，问他有没有提前做准备，这些给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最真实的，是不是一贯坚持的。 “甘大哥，怎么说呢，从我做第一店开始，我就把服务意识放在了首位，这服务里面就包括了卫生。我曾经告诉我的员工，饭菜的味道可以差一点，这是手艺问题，但卫生必须要好，好的环境卫生，能给客人一个愉悦的用餐体验。所以，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眼睛所看到的，绝对都是最真实的。” 甘霖这样问陆阳，并不是他不相信陆阳，他是在对所有人负责，真实，严谨是新闻工作者最基本的要求。 他不能为了帮陆阳，就违背了做新闻的初衷，媒体人的初心不能丢。 “接下来又去哪里？”甘霖又问陆阳，既然问题已经抛出来了，陆阳也打包票了，那他就索性多看几家。 “这样吧甘大哥，这里是锦城所有的店，一共一百零几家店，你顺便挑一家，我开车带你过去。你这么用心的帮我，我不能砸了你金牌记者的招牌，我们今天来一个金牌对金牌。” 陆阳摊开锦城市地图，上面清楚的标明了每一家店的具体位置。他也被甘霖激起了不服输的劲儿来，也想当面验证一下自己说的是不是最真的，更想看一看下面的工作人员有没有严格的执行公司的要求。 甘霖接过陆阳手中的地方，快速的扫视起来，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群众路，这里离sc大学只有几百米，而sc大学也正好是他的母校。 “去这一家吧！这家离我的母校不远，有些日子没回过母校了。”甘霖指着地图上的群众路，对陆阳说道。 不到二十分钟，陆阳把车停在了群众路火锅店的边上，这里的一切，陆阳太熟悉了，这家店是一百多家店里的第二家店，当初留在这里的时间也是最多的。 “陆总中午好！”田玉芳最先发现陆阳和甘霖，她笑着招呼起陆阳来。 田玉芳现在还在群众路负责培训服务员的工作，享受公司副主任级别的待遇。 “我带朋友过来看一看，不用管我们。”陆阳直接的回应田玉芳一句，此时，店里已经有零星几桌人在用餐了。 甘霖里里外外咔咔一阵猛拍，最后，把相机对准了哺乳间的门上，上面正挂着红色的“正在使用中”的提示牌。 结束之后，陆阳问甘霖:“甘大哥，要不要回你的母校里去看一看？” “不用了，没准备。而且，今天的时间挺紧的，以后有机会再说。” “那接下来，我们又去哪里？”陆阳问着甘霖。此时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半，这个时间挺尴尬的，吃饭吧！似乎早了那么一点点，再逛下去吧，等一圈逛下来，时间又会晚了一些，而且，陆阳也不知道甘霖还要看几家店？ “再看一两家吧！地点嘛！你安排好了，我现在已经彻底服你了。之所以要再看一两家，也是想取得更多的素材，更具公信力。” “行，那我们去双桥路，那边不仅有我们的第一家火锅店，还有火锅店之前的一家小饭店，两家店相距不过几百米。” “你还经营着饭店？”甘霖有些意外，这个是他没听说过的。 “呵呵！就是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饭店，已经开了快三年了。也算我创业起家的第一家店，现在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管它了。说实话，现在这个小饭店，我就把它当着一种情怀来养着。不过，这家店的营收还算不错，这么些年了，生意一直稳定，每个月都有一两万的纯利润。” “这点钱你怕是入不了你的眼了吧？”甘霖笑着问陆阳，现在他很好奇，这个陆阳口中的小饭店，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小饭店？ “严格的说，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这样的感觉。不过源于一份责任，店子虽小，但也养着几个工人，解决了他们的就业问题。所以，就这么一直开着，反正一切都是现成的，也不用我去操心什么。” 十二店多几分，在路过饭店的时候，陆阳指着饭店对甘霖说:“我们先去看火锅店，回头过这边来，我亲手炒两个菜你尝一尝我的手艺。” “没问题，你是叶老的师侄，厨艺一定了得。” “这个还真不行，我也只跟我师父学了一年时间，属于那个二把刀的角色。” “你说这话我是不相信的，我了解过你们的师门，谢老那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他本尊，但他的事迹，我还是知道的，能进到他的门下，传承上的东西，一定不会少。” “我大师伯行，我师父和我就差了许多，这里面有老一辈的一些过往，今天我就不和你细说了，你见谅。”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了火锅店的门口边上。 “这里是我的第一家店，开业已经两年多一点了，店面不大，也就二十来张桌子。走，我领你进去看一看。” 同样的只花了十来分钟，甘霖便结束了拍摄，这一路下来，已经是第四家店了，他相信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 四家店转下来，给甘霖的感觉就是不虚此行，所见即真实，每一个店的卫生都差不多，属于同行业中最顶级的存在。 如果非要给打一个分的话，甘霖给出的是九十九分。甚至之前看的第一家高端店已经可以和星级酒店媲美了。 陆阳趁着甘霖拍照的时候，给叶洪明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叶洪明，自己和甘霖不回玉林酒家吃午饭了，让叶洪明不用等他们。 火锅店转完，陆阳又驱车带着甘霖来到饭店。 “小阳过来了，吃饭还是坐一会儿？”燕儿妈唐翠兰看见陆阳，赶紧几步走上来问道。 “唐姐，我们吃饭，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就两个人。” “可能要稍等一下，现在客人满了。”唐翠兰有些懊恼的说道，老板要吃饭，却没座位，这让她怎么好意思。 “没事，你先忙，我们还有一点事，你安排好了，喊我一声就行。” 甘霖这边不等陆阳带领，已经自己先四下看着。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墙上已经发黄的5s的宣传标语。 这几幅标语还是在开业之前做的，那还是九九年十月份的事。 陆阳见甘霖看着墙上5s的宣传标语出神，走上前去问道:“甘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这又不是工厂，怎么还贴着这样的标语？” “这个啊！就是当初开业前，我鹦鹉学舌乱搞的，想着把卫生搞好一点，就把这个写来贴上去了，就是想提醒我们多注意一点卫生。这么两年过去了，工人们也忘了拿下来。” “我觉得挺好的，在两年前，你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意识，这在同行业里面是没有的。” 说着，甘霖举起相机，把这几幅标语一起拍了下来。 之后的一个小时候里，陆阳和甘霖一边吃饭，陆阳一边说起这两年的成长经历。 “你所有的店都把利润的百分之二十分给了工人？”当讲到工人的工资待遇时，甘霖的第一反应和所有刚听见这个消息的人都是一样的，就是震惊和怀疑。 “嗯！一直是这样的，从这家小饭店开始，到现在所有火锅店都是一样的。” “说真话，我很少发自内心的去夸一个人，但今天，我不得不对你说声“了不起！”你的襟怀已经不能用高义宽厚和恢宏大度来形容了。” “你缪赞了甘大哥，说实话，我远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是单纯的为了激励工人认真做事，多劳多得。 后来店越来越多，工人也越来越多了，这才明白负责大了。也就一直延用到现在，以后也不打算再改变了，我不能为富不仁。” 甘霖听到陆阳最后一句话，他是刷新了对陆阳的认知的。尤其是是“为富不仁”四个字，他明白这四个字的含量有多大。 他决定，回去以后，要好好的写这篇稿子。 ilwxs.com 第468章 甘霖交锋侯春燕 吃完午饭，陆阳又开车把甘霖送回到玉林酒家。下午，甘霖还要去市卫生局，他得当面采访一下侯春燕。 新闻记者，要报道一篇新闻稿，可不能光听一面之词，他上午完成了对陆阳火锅店的实地调查，下午，当然得听一听市卫生局的说法。 “甘大哥，我送你去市局。”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有你一起，进去不方便。”甘霖拒绝了陆阳的好意。 见甘霖如此说，陆阳不再勉强，他趁甘霖和叶洪明说话的空档的，从自己车上取出一个牛皮信封，悄悄地放在了甘霖的夏利车尾箱里。 待甘霖离开后，陆阳陪叶洪明说了一小会儿话之后，便也驾车离开玉林酒家。 刚出玉林酒家不远，陆阳拿起手机，拨通了甘霖的电话:“甘大哥，我知道你们做媒体的都不做有偿新闻，但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有个什么往来，这不触犯你们的规矩吧？” 甘霖听到这里，心里一愣，知道陆阳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要说，赶紧问道:“兄弟，你什么意思？” “那个…！甘大哥，就是你这么辛苦的为兄弟的事忙前忙后的，兄弟我不知道该怎样表示感谢，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我在你尾箱里放了一份材料，你自己注意收一下。”说完，陆阳不给甘霖说话的机会便挂断电话。 甘霖听出陆阳的话不对味儿，马上靠边停车，打开尾箱，找到陆阳放进来的牛皮信封，用手捏了捏，便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拆开一看，里面除了五万元现金，还有一张火锅店黑色的消费卡。把东西放后之后，甘霖回拨陆阳的电话，可电话处于通话占线中。 甘霖不再过于纠结，过晚上再联系陆阳。 市卫生局，甘霖亮明身份，被办事员带到侯春燕办公室。 表明身份，亮出工作证，甘霖没有急于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他在等侯春燕先开口，这样，他就把自己处于一个进退皆可的地步。 “甘大记者大驾光临，我却有失远迎，请不要见怪哦！我在报纸上可是经常拜读你的大作，可惜就是无缘见到本尊，今天我可是总算见到你的金身了。” “侯处公务繁忙，一心为工作，怎敢有劳侯处。什么大作金身的，侯处就不要夸赞了，这些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我就是普通的新闻工作人员一个，远不及侯处优秀干部的称号。” 在一进门，甘霖就看见墙上挂着的，由市局颁发的年度优秀干部的表彰锦旗。 这个优秀干部的称号，侯春燕怎么得来的，外人不清楚，但她自己却是非常清楚的。 这是她一件一件衣服脱下换来的，侯春燕不以为耻，反倒以此为荣。身体，这是她最大的本钱和资源，也是根本所在。 侯春燕不知道甘霖找她的具体事情，忙着亲自为甘霖泡上一杯茶过过来。 “茶不是什么好茶，比不上甘大记者的茶好，还请将就着喝。” “侯处客气了，我对茶了解不多，不了解的事，就没有发言权。不过能入得了侯处法眼的，就一定不是一般的茶，谢谢侯处了。” 其实不然，甘霖家里还真有不少好茶，这些都是他出去做采访的时候别人送的。 像他这样的大牌记者，经常熬夜写稿子，又怎么可能不喝茶，刚刚这样说，不过是一些客套话罢了。 简单寒暄之后，侯春燕开口问道:“甘大记者此行来到鄙处，是有何贵干？” 侯春燕知道像甘霖这样的大记者，如果没什么事，是不可能找自己喝茶的。 说的难听一点，自己这样的人，还真有可能入不了甘霖的眼。 记者嘛！号称无冕之王，而甘霖更是王中之王，省《人民日报》的金牌记者，见过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如果要排一个号的话，她侯春燕还真排不上号。 甘霖等的就是侯春燕的先行出招，这样，他就有了见招拆招的机会。既不暴露自己一心为陆阳讨公道的目的，又不失去接下来要做事的本心与职责。 新闻记者，记得就是一个揭露不公、推动问题解决（如曝光腐败、监督政策执行）。做好社会监督和与论引导的工作，还原事件的真相。 甘霖打开录音笔，顿了一顿开口说道:“我前天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吃火锅，结果到了我们常去的那个名叫“莜莜火锅”的地方，却发现这家店被我们市局封停了。 我知道这家火锅店的口碑和卫生工作一向都不错，人们都爱去吃，我也不例外，辗转几里路，找到另一家同品牌的火锅店，却又听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昨天，我用一天的时间去追踪了解了一下，可是最后说什么的都有，众说不一，很是让人费解。 今天过来，我就是想找侯处核实一下真实的原因。你也知道，我们做新闻媒体的，对食品安全这一块，嗅觉是非常灵敏的，而政府与法规对此的态度也是坚定的。” 侯春燕在最先听到“莜莜火锅”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淡定了，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当甘霖说出，了解到的结果是众说不一，而想在她这里得到最终结果时，她就不是不淡定了，而是有一些害怕了。 最终结果是什么！她能直接告诉甘霖吗？肯定是不能的，她屁股下的这把椅子没坐多久呢，她还想再更进一步呢。 甘霖把问题抛出来了，她现在不不能不接招，否则，更容易落人话柄了，只见她嘴唇微动，开口说道。 “其实也就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临时检查罢了，我们也知道这是一家明星企业，原本是想通过这次检查，为全市的餐饮行业做一个榜样，树一个标兵，结果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不过远没有你说的触及到食品安全的高度上去。” “侯处能具体的说一下是什么问题吗？我在做了解的时候，听到有一种说法，这种说法对我们市局不太利……” 侯春燕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甘霖已经把她逼到了墙角处。 “你说的对市局不利的说法站得住脚吗？检查的目的我刚才已经说了，结果嘛！当然是根据卫生法的一些条例，查出的一些不合规定的地方。 比如:通风系统不良，厨房排烟不畅，油烟弥漫，影响空气质量，异味难以消散。还有厨房清洁不彻底，油烟机、灶台、墙面油污堆积，地面有食物残渣等一糸例问题。” 侯春燕说出自己以为是问题的问题，然后，故作镇定，一脸坦然的看着甘霖。 其实刚才侯春燕所说的问题也不过是她随口一说的，在李飞带人去检查的时候，火锅店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甚至连一张反映这方面问题的照片也没有。 “侯处，不利于市局的说法，能不能站得住脚我不知道，这有待于调查才知道。可你刚说的以上的两点问题，我在做采访时，也刚好了解过，我了解到的和你描述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全程都有录相留底，我放给你看一看？” 甘霖亮剑了，之前是把侯春燕往墙角上逼，现在是直接亮剑。 “不用给我看，我们执法有我们执法的标准，这些都是有法可依，有据可循的，听你的说法，这是在质疑我们的执法不公？” 侯春燕怒了，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这一刻，她像极了一头被挑衅发怒的母豹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侯春燕甚至还拍了桌子。 她认定甘霖这就是在故意找她的麻烦。她可以不被甘霖看在眼里，但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她是有靠山的人。 甘霖等的就是侯春燕的这句话，什么叫质疑你们执法不公？你们这样的执法还用质疑吗？ 是，侯春燕可以搬出卫生法里所有的条款，一条二款的去诓，去强加给陆阳的火锅店上，但你们不能这么具有针对性，区别对待吧？ 全市所有餐饮行业又何止成千上万家店，你们查了吗？他们的情况和陆阳的火锅店又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他们当中有百分之九十的还不如陆阳的火锅店，负责任的说，他们比陆阳的火锅店差远了。 甘霖笑了，他是一点情面也不给侯春燕留的开口说道…… 第469章 李飞闯祸，甘霖不讲武德 “侯处，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的眼睛不瞎。这个品牌的火锅，我现场采访了不下十家，同时，也对我市餐饮行业里同类店做过了解，两者对比，真实的情况，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我们做新闻媒体的，其中一条基本的要求就是真实报道。我可以负责的真实报道出这两者的对比。 我想问侯处的是，全市所有的同类店，他们的卫生状况又是怎样一种状况？这两者之区有没有可比性？ 那今天，你们检查了这个品牌的火锅店，也根据相关依据做出了结果。明天呢！你们是不是也会对这些同类店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呢？我很期等看到你们的行动，也相信你们都是秉公执法的，你们什么时候行动，我向报社申请，对你们的行动进行跟踪报道。把你们一心为民的光辉形象再向上推一把，让我们全城，全社会的老百姓，为你们鼓掌叫好。” 甘霖什么也不抓，就抓一个公平性。你们不是正常的例行检查吗，那好，这没错。你们有这样的权力，这也是你们的工作职责。 可你们总不能抓住一只羊薅羊毛吧！全市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饭店、火锅店、小吃店，你们检过吗，结果又怎样呢，能公布吗？都封停吗？ 你们敢吗？甘霖太清楚当下餐饮行业的卫生状况，别说锦城，放眼整个全国，又有多少店能百分之百的完全达到卫生标准？ 生活中，不止有诗和远方。 现实中，还有一地的鸡毛和许多的苟且。 每一个城市有高大上的五星级酒店，同时，也有不计其数的路边店。 而这些路边店，他们的卫生状况，能一一依照卫生条例去做吗？ 你去要求路边店的洗手间一尘不染，一滴水不外溢？你去要求一间正在营业中的小饭店地面上不能有一点食物残渣和积水？ 而眼下，市局侯春燕对“莜莜火锅”做出这样的要求，只有一个解释，这是在区别对待，有针对性的去做事，这叫选择性执法。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陆阳的火锅店，卫生工作已经做到了走在其他同行中的前面，比别人的好上十倍不止。 但又怎样？你们还不是拿着放大镜，在吹毛求疵的做事，这又何来的公平一说。 “我们怎样工作，具体做些什么，都是有计划的，不是外人所能介入的。”侯春燕仍然语气生硬，强横的对甘霖说道。 “你们怎样开展工作，外人确实无法干预，这是对国家法律的不尊重。可是有一点，侯处不会不知道吧！国家同样赋予我们新闻工作者，正面，真实的报道一切真实存在的事实，我们有权对社会进行监督，对与论进行引导。 这两天，我走访了一些爱吃火锅的市民，从他们口中得知，像“莜莜火锅”这样的店，在这次卫生检查中，是被同行打压，然后我们市局职能部门强势介入，这中间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要不要对市民们进行引导？又往哪一些方面引导？侯处，你能不能给我们做一个指导呢？” 甘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侯春燕，眼神犀利中带着霸气，就像一把刀，直插侯春燕的心脏。 这样的拷问，侯春燕回答不了。论才情，学问，以及对一些政策的解读，侯春燕根本就不是甘霖的对手。 想她一个靠卖弄风骚，靠出卖灵魂，靠身体上位的女人，又什么时候真正的遇到个这样的事？ 她愣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心里很清楚，今天恐怕是要遇上大麻烦了。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的恐慌的，充满了畏惧和无助，她多么希望那些曾经在她身上肆意驰骋的男人们能够立刻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把可恶的甘霖拖出去，再狠狠地痛揍一顿，让他知道得罪她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不仅如此，侯春燕甚至还祈祷着这些男人们能用手中的权力，将甘霖的工作也一并给撸掉，让他彻底失去在这个领域立足的资本。这样一来，他就再也无法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 多么可笑的想法，多么可笑的女人。有这样的人出现吗？又能完成她的心愿吗？ 李飞不能，李长风也不能。甘霖就职于省《人民日报》社，直接归属于省宣传部管辖，李长风的手没这么长，还够不着那么远的地方去。 甘霖此时也不急着要说话，他在等侯春燕的回答。 就在侯春燕还在发愣的时候，李飞突然毫无征兆的推门而入。 “侯处，你有客人！”李飞见屋内两人都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找话说。 “这是省《人民日报》的甘霖记者，他过来了解一下我们前几天对“莜莜火锅”检查的事。” 侯春燕想什么来什么，还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有什么好了解的，不都是正常的例行检查吗，还用得着来局里了解情况？”李飞鼻孔一哼，牛气哄哄的说道。 “这位领导是……？”甘霖没问完后面的话，他听李飞这样说话，是以心里面看不上李飞的。 “市局综合监督处李飞！”还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牛气劲儿，李飞不屑的看都没看甘霖一眼。 李飞现在最恨的就是宋莜莜和陆阳，而甘霖此时过来了解陆阳火锅店的事，他当然是不会给甘霖好脸色的。 “这事没什么好了解的，所有的情况都真实的记录在案，如果真想了解什么，就去店里看吧！” “说的也是，不过也算巧了，我在来这里之前，还真去实地了解采访过，结果嘛……！” “你什么意思？你打算干什么？”李飞毛了，加大声音冲甘霖吼着。 “我在完成一名新闻工作者的本职工作，这不影响你们什么吧？你好像很激动？又好像很不配合？” 李飞这种态度和当下的情况，甘霖从业十来年，他见过太多了，他才不惧于此。 听甘霖如此一说，又看见桌子上还闪着亮的录音笔，李飞更是怒火中烧。 只见他走过去，一把抓起录音笔，猛的往地上一摔，又再踩上两脚，录音笔已经碎得不能再碎。 李飞的这一举动，把侯春燕吓得从椅子上马上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住李飞的手，死死的拽住李飞不松手。 之前她在心里想的是有人能把甘霖猛揍一顿，可现在李飞发火了，也朝她预期的方向走了，她又怕了。 能不怕吗？甘霖是金牌记者，现在李飞把人家的录音笔摔了，还想打人，这不是激发矛盾吗？ 甘霖见此，一点也不动怒。只见他嘴角轻扬，似笑非笑的冲李飞笑一笑，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李飞见状，一点不以为然，心里暗想:“不就是叫人吗？叫吧！爷不怕你，老子是副市长的儿子，还能被你一个小小的记者给唬住了。 “喂！110吗？我要报警……！” 侯春燕傻了，李飞懵了。 “妈的，不是打电话叫人吗？怎么还报警了，你不讲武德呀！” “甘大记者，犯不上，这么一点事犯不上报警，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话。” 侯春燕傻过十几秒钟之后最先反应过来，她第一时间想要制止甘霖继续报警。 可这一切晚了，甘霖语速飞快的，把想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只见警务中心接线员已经在确认报警人身份，事件以及事发地了。 “嗯！没错，是市卫生局综合监督处，我是省《人民日报》的记者甘霖……” 侯春燕现在不止是傻了，更多的还是真怕了。这警察一来，这事怎么说？上面领导会不会怪罪下来？ “李飞，赶紧给甘大记者道歉。甘大记者，这事就是一个误会，你看，我们之前不是聊得好好的吗，这事就不用警察过来了吧！” 侯春燕一边冲李飞挤眉弄眼，一边又对甘霖哀求着。 甘霖能答应侯春燕吗？这事既然这样，他当然是不会答应的。他正愁找不到下一个突破口，李飞这么一闹，这不正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吗！ 第470章 侯春燕被解职 最后，在警察的协调下，李飞当面向甘霖道歉，并私人赔偿甘霖工作用的录音笔。 甘霖要的不多，他要的就是警察出警的一个记录，这样，他在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不会被冠以打着记者身份的幌子为私人办事的名号，后面想怎么发难，攻击市局就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反正事情条理清楚，事件真实存在，而火锅店被查的最终目的，又或是处理结果，这些，都会有一个不错的说法。 甘霖回到报社，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赶稿，连晚饭也是在办公室里吃的方便面。 一篇一千多字的稿件，甘霖用了四个多小时，写了改，改了又写，最后完稿时，已经是晚上的八点来钟。 长出一口气，甘霖拿起稿件走进了主编的办公室。他要赶在主编下班前把这篇稿子定稿完成，只要主编过审定稿后，这篇稿子才能出现在明天的省《人民日报》上，这样，他的工作才算完成。 “你这报道真实吗？”主编看完甘霖写的稿子，摘下老花眼镜问甘霖。 “绝对没有夸大其词，所报道的内容都是真实存在的，我该拍照的地方有拍照，该录音的地方都有录音。不过在去市局核实事情的时候，另一支录音笔被他们工作人民摔坏了，我当时有报警，这里警察出警的回执单复印件。” 甘霖随手递过出警回执单的复印件给主编。 “这又是怎么回事？” “在市局采访的时候，他们的一名工作人员极其不配合，言辞激烈不说，还抢了我正在录音的录音笔，并摔在地上踩了个粉碎。这是那个工作人员对此的赔偿金。” 甘霖又递上李飞损坏录音笔做出晚赔偿的那笔钱。 “这个叫“莜莜火锅”的食材和味道非常不错，卫生嘛！也没有上面说的那么不堪啊。我家楼下几百米远的地方就有一家，我和我爱人，包括我儿子一家都爱吃，也经常去，当时也没发现有上面说的现象存在。” 说巧也巧，主编一家也是“莜莜火锅”的忠实消费者，尤其是主编的爱人和儿媳还包括十来岁孙子，更是对此赞不绝口的。 只不过这一家人去的都是高端店，而不是自助店。 “确实和您所说的那样，我在追踪采访的时候，有对市民做个采访，得到的说法和我们看到的差不多，都不相信市局的检查结果是真的。现在外面还流传一种说法，说是这个品牌的火锅，是被同行打压，搞恶性竞争的结果。” “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些流言的？”主编问甘霖。 “不可全信，但又不得不信。至少有两点值得怀疑，其一这个品牌的火锅，从无到有，从一到一百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么短时间的完成这一项工作，占领这么大的市场，还生意那么好，那就证明它得到了市民的认可。为什么在它高速发展的时间里，市局没有进行过一次像这样的检查？而是在它发展状大，完成布局之后才去检查，还给出这样的结果。 其二，在我对市局综合监督处进行采访时，他们的侯处长是含糊其词，刻意回避这个回题的。事情后来还发展到工作人员动手打砸我的录音设备，甚至到了差点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的地步，这说明什么？市局又在隐瞒什么？ 介于此，我在报道中也是仅仅指出市局的选择性执法，这有失政府职能部门的公平性，他们这样做，也会降低其公信力。如果后续真有什么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出来，我再做一个跟踪报道。” “好，先这样吧！今天这个就排在第二版头排吧！”主编急着下班，在甘霖的送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安排好发行版面的位置。 “谢谢主编，那就不打扰您工作了。”甘霖对主编致谢说道。 对于主编这个安排，甘霖是认可的，排在二版的头排位置，也是非常醒目的。 毕竟这是省《人民日报》，属于全省报业的大哥，是政府部门的喉舌，其影响力能比一般的报纸相比？ 虽说之前经他的手写出来的稿子基本上都是排在头版，但这一篇性质不同，多少有些问责政府职能部门作为的意图在里面。 第二天，一篇名为《真相几何？是双标还是事实》的署名文章，出现在省《人民日报》的第二版头排位置。 一石激起千层浪。 凡是阅读过此篇文章的人，都在心里划上一个大大问号，更有许多好事者，纷纷打电话到市卫生局领导办公室。 连省长热线都打爆了，成了真正的热线。人民关心的不是火锅店是不是真的存在不卫生的情况，而是质疑市局的执法公正性。 最后，事情上升到惊动省长大人，直接一个电话打到市政府市长头上，限期市长三十分钟到省府述职。 市长也是一头雾水，但又不能不咽下这碗苦药，承受来自省长的怒火。 一层一层的追究下来。市局局长办公室，局长关起门来指着侯春燕的鼻子破口大骂。 这么大的事情，从最先开始查火锅店到事情上报见光为止，局长竟然毫不知情，无端挨了上级领导的狠批，背上一个办公室局长的名声。 用市长的话来说，就是只知道在办公室看报纸喝茶，而不会下沉到底层工作当中去，就差一点骂他尸位素餐。 问题出在市局，他这个市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 当天下午四点多，市局一二把手召开工作会议，一致认为侯春燕工作不力，给市局以及上级政府脸上抹了黑。 最终把侯春燕从处长的位置一撸到底，降为普通办事员。对外的解释为综合监督处处长侯春燕工作浮夸，无所作为且吏治腐败。 就这还是李长风私下找到局长，隐诲的一番暗示之后的结果，如若不然，侯春燕得被当场开除公职。 侯春燕也只能是这样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另说她不行，连李长风都只能秒变缩头乌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李长风是副市长不假，可上头还有市长、省长，这可是妥妥的副部、正部级领导，真级别又比李长风高出几个量级。李长风没被侯春燕卖了，一起被问责就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侯春燕脚步踉跄地走进她那宽敞而明亮的处长办公室，一屁股坐在那张曾经让她感到无比荣耀的椅子上。然而，此刻的她却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样，哭得撕心裂肺，仿佛爹娘刚刚离世一般。 那把椅子，曾经是她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代表着她在职场上的辉煌成就。可如今，这把椅子却变得如此陌生，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被驱逐的外人。她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着，浸湿了她的衣襟，也浸湿了她那颗破碎的心。 侯春燕一边流泪，一边在心里暗骂李飞龟儿子，不是人，害她颜面扫地不说，还丢了处长的宝座。 等她哭够了，哭累了，又才开始收拾属于自己的个人物品，她得给新任的处长让位。 当侯春燕看着墙上那面“年度优秀干部”的锦旗，心里五味杂陈。 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将那面锦旗从墙上取下来。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及锦旗的瞬间，突然间，一阵轻风拂过。 这阵风仿佛是有生命一般，吹动着锦旗，使得那面旗帜顺着风的方向一个劲儿的飘动起来。旗摆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轻盈地飞扬着，仿佛在向她展示着一种别样的姿态。 然而，这看似美妙的场景却让她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因为她分明看到，那面锦旗在风中的摆动，竟然像是在对她发出一种嘲笑。 那笑容，既不是友善的微笑，也不是欣慰的笑容，而是一种充满了鄙夷和讽刺的耻笑。似乎在说：“你以为你配得上这面锦旗吗？” 省《人民日报》社，甘霖在一个角落里打着电话，电话的另一端，正是陆阳。 第471章 火锅店解封，重新营业。 “兄弟，看今天的报纸了吗？听小道小消息，市局侯处长被撤了。” “甘大哥，报纸我看了，写得非常好。至于市局那边的消息，我还不清楚，今天忙其他事去了，没顾得上，正想着明天再一趟市局，还得去交复查申请材料。” “去，一定得去。我相信这一次过去就有结果了，快则当天，慢则次日。” “谢谢甘大哥，等我明天交完材料，晚上你下班了，我们去玉林酒家好好喝一杯酒，我得好好谢谢你。” “谢谢就不用了，兄弟之间，没那么多的客套事儿。至于喝酒的事，这个定不了，你也知道，我这个工作就没有一个准时，经常加班写稿子，有时候半夜还下不了班，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聚。” 收起电话，陆阳心里一阵小激动，困扰他好几天的事终于看到希望了。 在陆阳还在准备材料时，宋建国又打进电话来。 “宋叔叔！” “今天下午开会了，你那事怎么会捅到上面去了，连省长都知道了，还发火骂人了，直上而下，一堆人被批评。不过事情也许能朝好的方向发展，这两天你抓点紧，争取把这事解决了。” “行，我知道了，谢谢宋叔叔！” “晚上回家吃饭吧！”宋建国这次用了一个回字。 “可能得晚点，得七点左右，主要是我还要准备一些明天要的材料。”陆阳回应着宋建国。 “时间差不多，我应该也在那个时间回家。” “那好，晚上见宋叔叔。” 晚上六点多钟，李飞一进市政府家属院的家，就被飞来的一个抱枕砸中脑袋。 砸他的，正是他老子李长风。 “老李，你干什么？”妻子不明其中原因。 “你少插嘴，都是你，从他打小开始，你就宠着他，到现在还这样，真是慈母多败儿。” “爸，那事不怪妈。”李飞抱着从地上捡起来的抱枕站在原地开口说道。 “你还有脸说，做事不动脑子的人，真不知道你长个脑袋是干什么用的。” “我也不知道后来会这样啊！当时不也好好的嘛！” “我问你，昨天记者的事为什么不给我说？如果不是这名记者，这事会弄得满城尽知吗？” “我当时就是见不惯那姓甘的张嘴脸，才忍不住怼他几句嘛！”李飞满腹委屈的说道，像极了一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的小朋友。 “看不惯人家，你就摔人家的录音笔？如果不是你这样做，人家会这样报道这件事？” “我……！”李飞找不到说下去的理由了。 “我告诉你，市局那边你以后也不用去了，这事人家盯上你了。” “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不喜欢，一点也不自由。”李飞轻声的嘀咕一句。 “你……！”这次轮到李长风没话可说了。 老话总讲，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李长风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李长风就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李飞是不是他的种，他都想拉着李飞去做一个dna鉴定了。 在外人眼里，他李长风无疑是优秀的人，官至正厅，也算一方人物，可到最后，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儿子。 今天的市委会，他全程就没说过一句话，他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因为这事儿是他儿子捅出来的。 他说什么？这样的事，躲都来不及，谁还敢削尖脑袋往里钻。真一头钻进去，会有他的好果子吃？到那时，别人怎么看他李长风？ 回到家，李长风是越想越气，一边气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边把气莫名其妙的算在了宋建国的头上。 李长风看过甘霖的那篇报道，用词不算犀利，但句句不离要坏，矛头直指政府部门。 当时李长风就想，能请动省《人民日报》的记者出手，这事只有宋建国有这方面的资源，否则，以陆阳的人脉，是万万够不着甘霖的。 宋建国不给他面子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了，这次更是万恶，直接在背后捅他的刀子。 这个仇就这么越结越深，李长风决定亲自出手了。 “你不是要护着那个开火锅店的小子吗？那你就准备好接招吧！” 晚上九点钟，陆阳从一品天下出来，宋莜莜也跟在身后一起。 在家的时候，宋莜莜就没和陆阳说上几句话。 说实在的，这几天宋莜莜也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她爱陆阳，也爱爸爸宋建国，俩人谁有事，她都睡不着。 在楼下的车里，陆阳陪宋莜莜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宋莜莜。 第二天，陆阳不到九点，便驱车来到市卫生局。办事员还是之前第一天来时的办事员，不过这一次，陆阳享受的待遇比以前好多了。 不光有笑脸相迎，还有一杯热茶可喝。 办公室还是那间办公室，人却不是侯春燕了。之前陆阳几次过来就没见过侯春燕，连她办公室的门都没有进过。 等了不到十分钟，接任侯春燕工作的副处长便来到办公室。这名副处长也是幸运之极，可以这样说，他是出门踩狗屎走了狗屎运。 之前想都没敢想的事，就这样落在了他的头上，不知道这算不算天降喜事？从昨天宣布他接任综合监督处工作时，一直到今天，他都还处于幸福的烦恼中。 陆阳说明来意，递上申请材料，这名新接任的副处长只是看了两眼，便一口承诺，马上安排下去，并会亲自监督工作，争取今天把事情解决了。 这名副处长一点不傻，陆阳火锅店的事儿，现在已经被弄得满城尽知，上至省级领导，下至普通百姓。 这事想要不再被市民百姓热议，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解决了，这样才能堵住百姓的悠悠众口。 要不然，再让人们猜测下去，他这个接任者，恐怕屁股下面的这张椅子还没坐热，就会换人来坐。 事情果真如这名接任者说的那样，整个现在还处于封停的十八家火锅店，在下午三点前全部复查合格，正式解封。 陆阳在接到消息后，来不及多想，第一时间回到办公室，安排后面的工作。 人事部李梅，营业部汤广文，采购部周定洋，三人在接到陆阳的复工通知后，都以最快的速度行动起来。 十八家同时动起来，第二天，又开始正常的营业。 说来也不难理解，火锅店被这样一闹，当天生意居然比之前还要火爆。因为上了一回报纸，这等于为火锅店免费做了一次广告，而且还是人尽皆知的那种程度。 公道自在人心嘛！ 这件事，闹到最后，陆阳只是损失了几天的营收，但收获了又一批忠实的回头客。连远在绵州的几家店都收到了巨大的利好，店里也是人满为患。 这一波闹剧之后，最郁闷的人自然是李飞和侯春燕二人。一个被李长风软禁在家，一个被当场免去职务，这也算恶有恶报吧！ 在得知所有火锅店恢复正常营业之后，一众和陆阳交往甚深的亲朋好友又纷纷打来电话，向陆阳表示祝贺，亦如几天前知道火锅店被封停打来电话关心陆阳一样。 一一谢过众人之后，陆阳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被抽空。 太难了。 这是陆阳现在唯一的感受。 想要做一番事业，想要为这个社会贡献一份力量，却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晚上的时候，陆阳回到水碾河的家里，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生生喝下半斤老酒。 脑子里回想起这几年自己一路走下来的艰辛，他想哭。 冥冥之间，他又想起高中时期学过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想起了那句千古名句:“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陆阳在心里反复问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第472章 又是灾难的开始 封停事件得以解决，陆阳把所有精力全放在了经营上。 一个后，时间来到五月初，初夏如期至。宜人的气候，既无春日的料峭，又无盛夏的酷暑，让人身心愉悦。 到外一片树木葱茏，花草繁茂，象征着生命的蓬勃与希望。 这一个月中，绵州分公司传来喜讯，整个绵州三区一个月内又新开六家新店，其中还包括两家高端店。至此，绵州一共有十七家店在正常营业，而且，生意都远超预期。 与此同时，吴小勇在旌城也异常顺利。从去到旌城算起，也就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他一共签下六家店，一周之前，已经装修完成两家，就等开业了。 锦城也没有停止发展的脚步，几个重点近郊区县，也有分店开设，全锦城由之前的主城五区发展到全域九区，火锅店的数量也由之前的一百零几家，扩大到现在的一百一十多家。 五月十三日凌晨3时许，安汉市太亨副食品公司副食品批发市场发生大火，造成19人死亡，23人受伤。 十六日凌晨六时许，锦城本市远郊湔江区一幢两层居民小楼，因天然气泄漏引发爆炸，造成5人死亡，另有2人被烧伤。 三天两起特重大安全事故发生，蜀省省委、省政府和锦城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 随即，由省领导主持召开安全教育大会。之后，在全省范围内展开一场安全生产活动。各种安全检查随之而来，尤其是事关高燃高爆等一切危险系数大的行业，更是被重点检查。 而餐饮行业也被列入其中，原因简单，餐饮行业是用气大户，而且又是人口密集集聚的地方。 锦城市在五月十八日由副市长李长风挂帅带队，对全市进行安全检查，这是他分管的业务，正该他负责。 为期一周的安全检查，这一波检查下来，整个锦城市的餐饮行业哀鸿一片。 政府的政策是检查一家，发现一家，处理一家。同时要求职能部门，高要求，高标准，严把关，零容忍。 一时之间，各媒体也参与进来，喊出一堆口号，如:“隐患不除，责任难逃；安全不保，事业难成。又比如防火防爆防泄漏，查人查物查隐患；安全红线不可越，生命底线要守牢！” 听上去，就能吓死一大片人。 陆阳这边，一点也不意外，“莜莜火锅”在李长风的关照下，又一次被推向前台。 全市一百一十多家店，有三分之二的店被查出安全不合格，具有多项安全隐患，要求整改。 这一次，陆阳没有任何的关系可用，大环境，大政策如此，他只能响应号召，积极的配合。 一个星期后，整个餐饮行业同行们，那些被查出安全不合格的商家有一小部门完成整改，复查后开始营业。 两个星期之后，半数以上的商家通过复检，也正常营业起来。 这两个星期中，陆阳每天啥事不干，就盯着不合格的店进行整改，从早到晚，一刻也不松懈。 这期间，因为不懂的原因，陆阳通过宋建国个人的关系，从区里找来一位专业的人，对整工作改进行指导。 可当一些店完成整改之后，递上复查的申请材料，得到的回复是请排队等候。原因嘛！贼简单，安检部门忙不过来，全市等着复检的商家太多。 陆阳哭晕在火锅店里，这是理由吗？如果是，这又是什么理由？ 在一个晚上，陆阳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到一品天下宋莜莜家里，宋建国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告诉陆阳，这里面有李长风的影子，这对陆阳而言，就是灾难的开始。 听到这个消息，陆阳是沮丧的，是苦闷的。但谁也没办法，李长风主管全市的安全，他有权力，也有责任。 所以，李长风算是拿捏住了陆阳的命门。就这样，陆阳放下手上的一切，天天往政府职能部门跑。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复查申请递了一大堆，回应的却不多。 李长风这一次吸取了之前李飞和侯春燕的教训，他没有把陆阳的路堵死，怕又背上一个区别对待的帽子。 他悄悄地给了职能部门负责人一个指标，即每天只能有一家“莜莜火锅”排上复查的日程。就这，还得必须是整改完全符合要求才行，如果有整改不彻底的地方，则驳回申请，责令重新整改。 如此结果，陆阳的火锅店在复查的过程中异常的艰难。安全检查涉及的地方太多，有一项不合格，就得从新整改。 而且李长风还光明正大的以执行上级政府:“高要求，高标准，严把关，零容忍。”的态度，格外关照陆阳。 宋建国也好，陆阳也罢，谁拿李长风也没办法，他不松口，这事就过不去。 其实陆阳在对火锅店的整改过程中，已经是非常严格，非常仔细的了。但遇上李长风鸡蛋里挑骨头，这事就卡在这里了。 想一想，七八十家店被封停了，五六百名工人没事可做，这一封停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解封时间，这就是一个无底洞。 从开始检查第一天算起，已经过去二十多天，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还得发工资，加上房租费，算一算，这就不是一笔小的支出。 更要命的还是这么多店封停在那里，每天的营收直线下滑，而绵州旌城两市还在高速发展扩张市场，砸进去的钱又何止万千。 如果持续下去，再拖上一个月两个月的，陆阳今年的工作计划就彻底废了。 急不急？慌不慌？ 任陆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解决此事的办法。要说李长风是在故意刁难陆阳，想要整垮陆阳，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意图。 可真把这事摆上台面，又说不过去，李长风是在执行工作，贯彻上级政府的政策，谁也不能说他做错了。 这天晚上，李长风下班回家，是哼着小调进的门，为什么？因为高兴啊！为什么高兴？因为报了之前宋建国打他脸的仇。 这么有爽感的事，能不高兴吗？当然不能。 李长风的性格是什么？他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是一个报仇不过夜的人。今天有这样绝好的机会报仇，还不用担心被人说自己这是公报私仇，他当然是乐意且欢喜的。 “爸！你今天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吗？该不是要升官了吧？”李飞见李长风如此举动，凑上前来，一笑谄笑的问李长风。 “想什么呢！这样的好事我做梦都想，能有吗？” “那你这么高兴是为什么？” “那个“莜莜火锅”这次栽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他们被封停的七八十家店，只有一家店通过复查。 我再拖上他三两个月，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一次，我看他宋建国怎么帮他？怎么突我的招？” “我听说了，那个叫陆阳的人，这段时间人都被整变形了。还是老爸你厉害，这是不是就叫姜是老的辣？”李飞对李长风奉上一个彩虹屁过去。 “当然是啰！你以为我像你们，做事没有一个章程，最后还被别人拿住七寸，偷鸡不成蚀把米。” “爸！这事你算为我报了一箭之仇。要我说，两三个月还不够，你最好就这么一直拖着，反正他们也拿你没办法，最后，把他们拖死为止。” 什么样的老子，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李飞比他老子还不要脸，竟然让李长风拖死陆阳。 “这不行，做事不能只顾眼前一时之爽，不然，还得重蹈覆辙，走你们的老路。我已经放出话去了，每天只批准他一家店的复查申请，而且还让人重点检查。这样，既没有把路堵死，又不会让他顺利通过。总之，到最后，还是会让他全部通过的，只是，这时间嘛！就得由我说了算，我还点头，他就别想顺利过关。” “对了，怎么没看见你妈呢？不会是又出去打牌还没有回来吧？”李长风进门这么久，也没看见妻子，他问着李飞。 “从下午出去就没回来，中间打电话回来说，今晚还有一场夜场。”李飞回应李长风。 闻言，李长风不说话了，只见他拿出私人手机，开始拨号。 如果李飞能看见李长风拨的号，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拳砸过去。 李长风拨的是侯春燕的电话。 第473章 李长风的老辣之处 城西的私人别墅里，豪华的装修一点不掩饰奢华。 完事后的李长风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床上斜躺着的侯春燕撒着娇的问道。 “就不能不回去吗？回去也是睡觉，在这里也是睡觉，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知道什么！这种地方我能白天露面？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李长风瞥了一眼侯春燕，有些嫌弃的说着，大有提起裤子不认账的做派。 “那我的事怎么办，什么时候可以有结果？”侯春燕媚目轻抬，娇滴滴的问道。 “再过些时候吧！这段时间搞安全的事，很多人盯着我，这个时候安排你，不合适。” “我是一天都不想待在市局了，没事做不说，还经常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好了，再忍一忍，等过完这一阵，我马上安排。”李长风丢下这么一句，走出房间，驾驶着那辆不起眼的雅阁车离开了别墅。 “没用的老东西，把老娘晾在一边，迈脚就走，也不管人家的死活。” 侯春燕骂完这一句，翻身下床，浑身上下片物不挂，就这么光着身子走进了浴室。 现在的侯春燕已经在市卫生局待不下去了。前些时间，天天不是打电话向李长风哭诉，就是在这间房子里把自己洗干净等李长风。 一个星期前，李长风终于又一次来到了这里，还是和这一次一样，前后待了不过一小时的时间。 侯春燕抓住机会，向李长风提出自己的要求，最后李长风答应她，把她运作到市交通局去，那里正缺一名科长。 起初侯春燕是不愿意的，科长那里可能和处长相比，身上光环亮眼度不在一个层面上，出去的时候，也少了许多的对她溜须拍马的人。 但在李长风的一番开导和说服下，侯春燕才勉强答应下来。为什么？因为侯春燕在市局才被免职不久，如果马上又被转岗重用，这本身就是一种病诟。 好嘛！科长总好过普通办事员，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啊！总比什么也不是强。 一连又是几天过去，锦城整个被封停的八十一家店，通过复查的不过才只有三家，这简直要了陆阳的命了。 下午的时候，陆阳挂断吴小勇的电话，心里焦虑得很。刚才吴小勇打来电话，说要申请一笔一百五十万的资金。 旌城这段时间，又一连签下几家店，有一家店的面积和位置都符合开高端店，吴小勇想马上签下来，说机会难得，错过了就可惜了。 陆阳也是赞同吴小勇这种超前意识的做法的，但现在，一提到要用钱，陆阳就觉得肉疼，前两天绵州才给绵州拨了一百三十万过去。 绵州虽说已经有十几家店在营业，但扩张的速度也快得惊人，单靠绵州十几家店的营收，根本赶不上发展需要的资金，所以，还得需要锦城总部输血才行。 这个时间，这两个地方就像两只巨大的吞金兽，吞噬着陆阳口袋里的钱。 这要放在以前，陆阳是一点也不在乎的，但眼下，接连两次的封停那么多店，公司账面上的资金已经快见底了。 尤其是这一次，到现在还有七十几家店被封停着，而恢复营业的日期又遥遥无期，这是雪上加霜。 打通刘晓月的电话，陆阳简单的一句话，让刘晓月到他办公室来一趟。 不到两分钟，刘晓月便推门而进:“有什么事吗？” “公司账上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陆阳问起他的账务大管家来。 “截止到今天，账上还有三百二十六万多。”刘晓月没有多问，她之前也收到了吴小勇的请款申请，知道陆阳问她的意思。 陆阳闻言，迟疑了许久才对刘晓月说道:“旌城吴小勇打电话过来说要申请一百五十万，你准备一下，明天给他打过去吧！” 说完，陆阳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胸口犹如被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难受。 “要不让吴小勇……”刘晓月说到这里又马上停下后面要说的话。 “你想说什么？”陆阳问刘晓月。 “没什么！没想好，一时口快而已。” 刘晓月其实想说:“要不让吴小勇暂停，或者放慢一点发展的脚步，等过完这一段时间再说。” 但以刘晓月对陆阳的了解，知道陆阳是不会答应她的提议的。陆阳有他自己的倔强，有他自己的坚持。 否则，当年也不会不顾老师再三的劝解而不重新复读考大学。也不会不顾刘晓月单方面的追求，意志坚定的选择了宋莜莜，而不是她刘晓月。 “好，那去忙你的工作吧！”陆阳看似轻描写实则无力的说道。 刘晓月无声的退出陆阳的办公室，她心疼万分。 从卫生事件开始，距离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陆阳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没有舒心的过过一天好日子，也憔悴不说，还显老相了。 现在的陆阳比之去年的时候，明显要出老相许多，看上去绝对是三十岁以上的年纪。 可今年陆阳才二十五岁啊！ 一天后的晚上，宋莜莜回到一品天下家里，兰瑛正在准备晚饭。 兰瑛现在的课已经不多了，她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做完这一期，她就正式的退休了。 “妈，我爸还没有回来吗？” “他今晚不回来吃饭，说有一个扩大会议。” 宋莜莜想说什么，可看见兰瑛正忙着，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她决定等吃完饭再和兰瑛好好的谈一谈。 一个多小时后，时间来到晚上的八点钟。和兰瑛一起收拾完卫生，兰瑛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电视。 “妈！我有话想和您说。”宋莜莜走近兰瑛身边，紧挨兰瑛坐下说道。 “我今天下午去陆阳公司了，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的心好疼……！”说着，宋莜莜已经流下两行清泪。 “他现在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你爸不是也在帮忙想办法吗？会好的。” 兰瑛拉过宋莜莜，让她靠在兰瑛怀里，并伸手抹去宋莜莜眼角的眼泪。 “可李长风把着不松手，今天下午，陆阳申请复查的那一家店又没有通过。到现在为止，只通过了三家店，还有那么多店被封停在那里，这摆明就是李长风故意的。” “这个我们也都知道啊！不过现在能想的办法确实不多，李长风主管全市的安全工作，这事先只能这样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来，急不起来。你爸不是告诉陆阳了吗，让他有一个长足的思想准备才好。” “可也不能就让姓李的一直这样卡住吧，他要卡上半年一年的，这让陆阳怎么办？” “这不是没办法吗，这次的事情是全省性的，谁也说不上话，他李长风手里握着的是尚方宝剑。” “有！我们有办法的。”宋莜莜提高一倍的声音，坐直身体说道。 “你说的是那件事情？”兰瑛看到宋莜莜的眼睛问道，她知道宋莜莜说的是什么。 “嗯！”宋莜莜点点头，顿了一下又说道:“这次的安全检查是全省行动不假，可其他地方也没这么严，绵州只封停了一家店，而且三天之后就通过复查了。 刚才说的是远的地方，我们锦城在这次安全检查中，最先有一半以上的餐饮商家被认定为不合格，可人家经过整改后，好多都已经通过复查了。 现在我们都知道李长风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明着是在正常的执行上级政府的政策，可实际就是针对陆阳。” “那又怎样？我们能找出他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吗？我们能到上级那里告他吗？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没有他犯规的证据。那怕就算他是在拿鸡毛当令箭，我们不也得听他的吗？这就是李长风的老辣之处。” 兰瑛解释着自己对此的看法。这件事情，她也一连几天的睡不着觉，焦虑心急。 用她自己未说出口的话来说就是:“李长风这就是一个王八犊子，是一个遭杀千刀的死人。” 第474章 兰瑛拷问宋建国 “您说的我知道，我要说的是另一个意思。为什么那么同行整改过后就能通过，而我们不行，这个问题不是出在安全检查上的，而是出在了人的身上。既然是出在人的身上，我们还要这样束手就擒，这就是在助长李长风的气气焰，如果我们没有一点动作，李长风以为我们怕他，这样，他只会变本加厉，更是肆无忌惮的拿捏我们。” 宋莜莜强调着她不同的意见，母女俩一时之间，全都陷入沉默。 兰瑛知道宋莜莜说的不无道理，但她不能答应宋莜莜的要求，非但不能答应，还得极力阻止宋莜莜的行动。 “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但这事还是不能由我们出面，原因你知道。不光我是这样想的，你爸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之前的卫生事件你们就不让我出手，现在这次的安全检查比上一次严重多少倍，你们还是不让我出手，你们究竟是在怕什么？” “有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对你没一点好处。” “我不管，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再置身事外，你们不出手，我自己出手。”宋莜莜在兰瑛这里得不到答案，她心里异常的难受，她果断的冲兰瑛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兰瑛听宋莜莜这样说，脸色一变，厉声的对宋莜莜喊了一句。 “为什么！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宋莜莜也加大声音叫着。 “没有为什么，你听我们的就行了。”兰瑛有些怒了，她心烦得不得了。 “我不…！你们就是懦弱，就是自私。陆阳这么对我们，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帮他，你们太冷血了……” “啪！”兰瑛抬手就给了宋莜莜一记耳光，尽管力量不是很大，但那脆响的巴掌声却响彻整个客厅。 宋莜莜惊呆了，兰瑛愣住了。 记忆中，从宋莜莜记事起，兰瑛就没有动手打过她，而今天，在自己已经二十五岁的时候，妈妈还打了她的耳光。 兰瑛也是懵的，自己怎么就向女儿动手了呢？从小女儿就乖巧懂事，学习好，人也听话，还会体贴人。 今天因为意见的不统一，自己竟然动手打她。兰瑛一边后悔，责怪自己太冲动，一边又对自己说:“她逼我的，她说我自私，说我冷血！” 兰瑛在此时，人格分裂了。 宋莜莜用手捂住左边被打的脸，静静地望着兰瑛。这一刻，她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不认识兰瑛一样。 “对不起莜莜，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打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兰瑛被宋莜莜看得心里发毛，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赶紧向宋莜莜道歉。 不说一句话，转身冲进自己的房间，留下一个背影给兰瑛，这是宋莜莜当场的态度。 兰瑛起身跟着宋莜莜进了房间，她怕宋莜莜做傻事。 “莜莜，你听妈妈说，妈妈不是真的要打你。妈妈这些天也很焦虑的，陆阳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有些事，对你爸，对我们这个家来讲，有太多太多的不可控的风险了，所以，你原谅妈妈和爸爸……” “妈！请你先出去行吗！我想静静。”宋莜莜没有多说话，转身用背对着兰瑛，眼泪拼命的往下流。 兰瑛知道自己伤女儿的心了，这段时间，看着女儿在学校与陆阳公司两头跑，人也瘦了一大圈，她也心疼。 一声短叹，兰瑛起身走出宋莜莜的房间。 晚上九点多，宋建国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巨大的酒味儿。 他今晚开完会后，约了一下在消防部门工作的朋友，侧面打听了一下市里对检查陆阳火锅店的情况。 朋友告诉宋建国，这次市里的力度很大，原因在于陆阳火锅店的体量大，市场占有率高，要重点对待。还说像陆阳这样的公司，如果不发生问题还好，万一发生问题就是大问题，是会出人命的问题，鉴于此，才特别的要认真对待。 听朋友如此一句，宋建国就明白，李长风这是不打算松手了，至少短时间是不会的。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沙发上正发呆的兰瑛见宋建国开门进来后，开口问道。 “和一个消防的朋友会后喝了点酒，打听了一下有关火锅店的情况。” “什么情况，他愿意松手吗？”兰瑛听宋建国这样说，马上急切的问。 宋建国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见状，兰瑛瞬间什么都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宋建国才问道:“你一个人在家吗？女儿呢！又去陆阳公司了吗？” 兰瑛冲宋建国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然后，又用手指了指宋莜莜的房间。 “怎么了？”宋建国小声的问道，他当然是不知道家里刚发生的事的。 兰瑛起身拉着宋建国走向他们自己的房间，并随手关上房间门，这才说道:“我打女儿了…！” “为什么？”宋建国是非常吃惊的，他想不出什么原因会让兰瑛打宋莜莜。 “还不是火锅店的事，我们吵起来了，一冲动之下，没控制住自己，就给了她一巴掌。”兰瑛愧疚的说着。 “我过去看一看。”宋建国说着就要转身去宋莜莜的房间。 “先别去，她正在生气呢，你一去，你们一会儿弄不好还得吵起来。” “那就不管了？”宋建国有些不放心。 “我已经给她道歉了，先给她一个时间吧。明天，明天我再和她好好的聊一聊。” “那好吧！我先去洗个澡。” “去吧！衣服我已经给你带到浴室里了。”兰瑛说完，又走回客厅到客厅去。 待宋建国洗漱完，兰瑛回到卧室里，夫妻俩躺在床上，兰瑛自动给宋建国说起了晚上她打宋莜莜的事。 “哎…！这事头疼。本来李长风就对我不满意，刚好又出了这么两档子事，现在他把这个抓得紧紧的，这摆明了他就是要摘我。” “真的就找不到人可以说上话了？”兰瑛理解宋建国的难处，可她又希望有奇迹发生。 “级别够的咱没攀上，级别不够的，说话也没用。” “愁死了，这咱就解不开这个结呢！”兰瑛挪了一下身子，让自己挨宋建国更近一些。 “唉！老宋！咱俩夫妻二十多年了，你有没有什么事瞒住我的” “我能瞒你什么？有什么事，我不都给你说了么！”宋建国一听，心里一紧，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兰瑛。 “那你对我说实话，近十年来，你到底有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如果有，又到了什么程度？” 兰瑛这一句，直接让宋建国瞬间有一种死亡般的压迫感。他知道自己这些年干过些什么事，可这一事真要说出来，他就等于把自己脱光在了兰瑛面前一样。 “这……！” “怎么！对我不放心？你到底还是瞒了我！” “我……！”宋建国一时之间，组织不好语言，什么也说不出口。 “老宋！我是有感觉的。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对你说，让你见好就收的话。我知道这个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你付出不少，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家。 可你知道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吗？这些年，我们从什么也没有到现在，我是知足的。我要求的不多，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 吃的，穿的，用的，这些我全都不在乎，我在乎这个家的完整性。你，女儿，是我这一辈子最在乎的。我知道官场上的那些事，之前我不问你，不代表我不知道，我那只是寄美好于希望，我希望你平安无恙，你懂我说的意思，我说的平安无恙不是指你的身体。” 说到这里，兰瑛停了下来，因为她搭在宋建国身体上的手，明显感觉到宋建国的身体在颤抖。 “你知道女儿手上有李长风贪腐的材料，我告诉过你的。今晚，女儿一次又一次的问我为什么不让她把材料送出去，我当时的想法，你想知道是什么吗？”兰瑛又说道。 宋建国沉默一阵之后，有一种想死的心。兰瑛说她最在乎的是他和女儿，而反观宋建国呢！他又怎么不是同样的，他在乎的也是兰瑛和女儿。 “我告诉你……” 第475章 陆阳酩酊大醉 宋建国一点不剩的把自己近十年来，陪人打牌收钱的事全说了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失去靠山，看不到升迁的希望，还是怨倦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总之，在春节后，宋建国有了一丝丝的退意。 “总共就这么多？你确定全是在打牌的时候，人家故意输给你的？”兰瑛不放心的问宋建。 “真的就只有四百多万，除了在牌桌子上收过别人的钱，我其他地方都没问题。至于别人送的那些购物劵之类的东西，这种东西算不得什么，这些购物券的面值不大，也就三五千元。” “老宋，不是我说你不好，就你打牌收的这些钱，说得好听是赢的，说的不好听，它也是受贿。你这种情况，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说如果啊！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你这就算不是违法犯罪，但扣你一顶违反纪律的帽子，这是少不了的吧！你说你干嘛要这样做？干嘛又要这么贪心呢？ 我原以为也就一两百万顶天了，可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大一笔数字，你还居然瞒了我这么久。老宋！我后悔啊！我早该劝你的。 你说你收下这么一大笔钱，吃又不敢大吃，喝也不敢大喝，连买这套房，都是按揭买的，现在还还着房贷，这是图个什么呀！” 说到这里，兰瑛又哭了。今晚她已经哭了两次了，前一次哭是因为宋莜莜不理解自己。这一次哭是因为宋建国瞒着自己，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情。 “我……！我当时心里不平衡，别人当官都能那样做，老婆儿女跟着一起风光无限，我为什么就不能，况且我这是打牌蠃的钱。” “以前心里不平衡，那后来呢？而且你那叫蠃吗？你和别人贪污受贿有什么两样？你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说到这里，兰瑛已经泣不成声了。 “后来见没什么事，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胆子就大了起来。”宋建国不敢看兰瑛，只是用力的搂着兰瑛说道。 “你糊涂啊…！”兰瑛轻捶着宋建国的胸膛。 实则早在半年前宋建国已经意识到刚才兰瑛说的话是对的。 的确，这些年通过和一些找他办事行方便的人一起打牌，别人在牌桌上故意输钱给他，这就是在行贿，这在业内叫打业务牌。 手握四五百万不敢用，现在还成了烫手的山芋。此时的心情，早没了刚开始那段时间的兴奋和满足感。 记得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宋建国每和人打一次牌，在去放钱的时候，都会坐在那里，把所有的钱重新数一遍，看着放钱的箱子一点一点被挤满，他的心情是愉悦的。 而到了后来，他已经懒得看了，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穿，堆在那里，只不过是一串数字在增长罢了。 这一夜，夫妻二人都处于高度失眠中。 此后一连三天，宋莜莜都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学校宿舍里。 兰瑛说的找宋莜莜聊一聊的事也被搁置在了一边。一方面是宋莜莜没有回家，另一方面是兰瑛还没想好怎么跟宋莜莜说。 这三天中，宋莜莜无数次的冲动到把手中李长风贪腐材料交到省纪监委，但到了最后一刻，她又停下来了。 脑子里总会想起兰瑛的话，以及兰瑛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她知道兰瑛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自己那一巴掌，只是兰瑛的苦衷她不知道而已。 宋莜莜保持着和陆阳见面的频率，只是每次见面，宋莜莜都能感觉到陆阳的无助。同样的，她也只能安慰陆阳，鼓励陆阳。 这天夜里，时间已经来到十点多钟，陆阳才从公司外面走了回来。他的步伐有些踉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摇晃着。 他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了，而且喝得相当的多，几乎已经到了酩酊大醉的程度。他的脸上泛着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此刻的陆阳，心中充满了苦闷和无奈。火锅店封停的种种压力和挫折，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而这酒精，就像是他暂时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让他能够在迷醉中忘却那些烦恼和痛苦。 虽说，这种逃避终究只是暂时的。当酒精的作用逐渐消退，陆阳依然要面对现实中的一切。但至少在这一刻，他可以让自己的神经得到片刻的麻痹，不去想那些让人头疼的事情。 办公室其他人已经都下班了，只剩下刘晓月一个人还在她的位置上在做事。 见陆阳如此状态回来，刘晓月几步走上前，一把扶住陆阳，生怕他栽倒在地上。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不知道酒后伤身吗？”用胳膊支起陆阳一边往他办公室走，刘晓月一边埋怨着陆阳。 “我…没…醉！我还能喝！我没醉！”陆阳不光眼神迷离，脑袋也不清醒，嘴里一个劲儿喊着我没醉。 也是哦！真正醉酒的又有几个人会说自己醉了呢？ 好不容易把陆阳送进办公室，刘晓月环顾四周，也找不到可以放下陆阳的地方。 现在陆阳这种情况，肯定是回不到家里去了，刘晓月只能把陆阳扶进办公室里面的小休息室。 陆阳办公室有一间小休息室，这不是什么秘密，大办公室的同事都知道。 刘晓月也知道，可知道归知道，她是半步也没有进去过。 把陆阳放倒在床上，刘晓月已经被累得不轻。陆阳一米八的大个儿，比刘晓月高出一个脑袋，体重一百四十多斤，也比刘晓月多出五十来斤。要扶一个在醉酒状态下的人，能不累吗？ 放下陆阳后，刘晓月又才打量起这个小休息室，里面除了一张一五米的床，床头边有一个小木柜，就只剩下一个简易的布衣柜了，墙角处还有一台落地电扇，边上是一个放脸盆和毛巾的铁架子。 给陆阳脱去鞋袜，把陆阳完全放在床中间，刘晓月看见小木柜上的开水杯，又去外面倒来一杯温开水，然后，扶着陆阳的头，喂下半杯开水。 放下水杯，刘晓月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还在说着胡话的陆阳。 讲真的，看见陆阳现在这个样子，刘晓月是心疼万分的。这些天，她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宋莜莜多少次。 依稀记得九八年夏天的时候，在得知陆阳车祸住院，自己要小雨带她去医院看陆阳。 当时宋莜莜也在医院病房里，自己和宋莜莜当场上演的那场二女争一夫的夺夫大战。宋莜莜曾以胜利者的姿态和坚定的口吻告诉刘晓月。“陆阳是为救她才受的伤，他们早已生死相依，福祸与共；还一再强调，如果在相同的情况下，在陆阳需要的时候，她必以命相赴，共建生死，不负彼此所托......” 而现在，陆阳原本做得好好的生意，却要因为宋莜莜的原因，被人搞成这样。 说好的生死相依，福祸与共呢？说好的以命相赴，共建生死，不负彼此所托呢？ 刘晓月知道陆阳是被人针对了，这事，早在李飞以卫生不合要求，封停二十一家店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是小雨告诉刘晓月的，而小雨则又是从宋莜莜的口中知道的。 当时，被封停的店只有二十一家，在宋建国的帮助下立马恢复了三家，实际算来只是十八家。 三四天的时间就被陆阳化解了那场危机，所以，刘晓月也没觉得有太多的什么不好，对宋莜莜也没有太大的抱怨和责怪之意。 而这一次，这么大面积，长时间的被封停，情况自然不同于前一次。 背地里，办公室好多人都在议论，说陆阳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才招来这样的灾祸。 起初刘晓月是不以为然的，认为多不过一周或十来天就过去了，谁知道，这都二十几天过去了，现在还这样。 天天见陆阳为此奔波劳累还没有一个结果，刘晓月能不多想吗，时间久了，陆阳碰壁的次数多了，刘晓月当然在意了。 如果陆阳当初选择的不是她宋莜莜，现在会怎么样，还会这样被人针对吗？ 又如果当初是自己留下来，又会不会有陆阳现在这么庞大的火锅帝国呢？ 刘晓月一遍一遍的在心中假设着。 第476章 刘晓月的得与失 刘晓月越想越气，可生气归生气，她气的只是宋莜莜的有口无实。 而对陆阳本身，刘晓月是半点也恨不起来。非但恨不起来，她还把她自己对陆阳的爱，深埋在心底，从不让别的男人触摸她的内心，她怕别的男人把陆阳从她心底赶出去，这样，她就不能再爱陆阳了。 刘晓月傻吗？这个问题或许很多人都会有各自不同的答案。但在懂她的人看来，她一点都不傻。相反，她是一个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的人。 她之所以给人一种“傻”的感觉，是因为她将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埋藏起来，就像被尘封的宝藏一样，不轻易示人。而这份被她守护着的情感，正是她爱而不得的那份真爱。 对于陆阳，刘晓月可谓是全心全意。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而且心甘情愿。这种付出并非盲目，而是源于她内心深处对陆阳的真挚情感。 或许在外人眼中，刘晓月的这种行为有些不理智，甚至是愚蠢。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爱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它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是她无法割舍的存在。 所以，刘晓月并不傻。她只是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守护着那份珍贵的单一的“爱情”。 “莜莜…！刘晓月…！我……”床上的陆阳梦境一样，似醒非醒，叫着二人的名字。 刘晓月被陆阳的呓语惊醒，从冥想中被拉回到现实里来。 “水……！”只见陆阳又喊了一声。 刘晓月听见陆阳的喊声，又赶紧抬起陆阳的头，将剩下的半杯水喂陆阳喝下。 在陆阳躺下之后，嘴里胡言几句，用手胡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衬衫纽扣，想要脱下身上的衬衫，几番撕扯无果之后，又无力的放下手，头一歪，又迷糊过去。 刘晓月见状，伸出手，想要帮陆阳脱掉身上的衬衫，可当她的手快要摸到纽扣时又停了下来。脑袋里闪过丝尴尬，她和陆阳高中同桌三年，也没有身体上的接触，现在让她帮陆阳换衣服，她不知道要不要这样做了。 就在刘晓月还在犹豫时，陆阳突然嘴里咕噜一声，然后张大嘴巴，做出要呕吐的样子来。 刘晓月一看暗叫一声:“糟糕！不好！”还在刘晓月四下寻找可以用来装接呕吐物的容器时，陆阳已经吐出来一大口呕吐物，全喷在了胸口处的衬衫上。 来不及多想，刘晓月一把抓住陆阳，把他的头拖出床沿边，不让陆阳再呕吐在床上。 “哇…！”陆阳接连又是一阵猛吐。顿时，狭小的休息室里，便被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来，刘晓月的裙子上也被沾上许多呕吐物。 刘晓月强忍着难受，用手右手拍打着陆阳的后背，同时，左手还轻捋着陆阳的胸口，以此缓解陆阳的难受。 一两分钟后，陆阳停止了呕吐，刘晓月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看着陆阳身上以及地上的一滩的呕吐物，刘晓月真想一巴掌给陆阳扇过去，暗骂陆阳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刘晓月会打陆阳吗？她舍不得，这么一个她深藏在心底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刘晓月开始解陆阳的衬衫纽扣了，之前想帮他脱衣时还会尴尬，现在好了，被陆阳弄脏了，不脱不行了，总不能让他就这样穿着脏衣服睡一晚上的觉吧！ 尴尬没了，做什么也就自然了，几下快速的解开纽扣，脱下衬衫放在一边。 拿起脸盆去到洗手间打来一盆水，先给陆阳擦洗着脸，最后，连同上身也一起给陆阳擦洗了一遍。 最后拿来扫帚铲子拉把等工具，再把地上的呕吐物又扫又拖的把地打扫干净，此时已经过了十一点多钟了。 做完这所有的一切，刘晓月还闻着一股酸酸的怪味儿。举目四下打探，什么也没看见。当她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裙子上时，才想起自己身上也被陆阳弄脏了。 “怎么办，不洗不行，洗了又没衣物可穿。”刘晓月愁死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刘晓月摇头苦笑一下。拿起陆阳的脏衬衫放进洗脸盆，刘晓月走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刘晓月身上穿着的裙子是湿的，不过那股难闻的怪味儿已经没有了。 回到陆阳的办公室，陆阳又说着胡话，眼角还有泪滴流下。 “爸…！我好累！我受不了了，累死我了。” “妈…！我…！我想你了，好想好想你……” 听到陆阳这两句话，刘晓月瞬间崩溃了，她也开始流泪了。她心疼这个男人，她爱这个男人。 坐在床边，伸手抹去陆阳眼角的泪滴，刘晓月把手停在了陆阳的脸上，久久没有拿开。 这是一张她熟悉得不得再熟悉的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爸爸就数陆阳了，再没有其他男人的脸有这两张脸的印象深刻。 看着陆阳起伏不匀的胸膛，还有耳边响起他混乱的呼吸声，刘晓月恍惚了，神经游离了，有一种想法涌进她的脑子，她觉得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是她的男人。 想着想着，刘晓月俯下身子，轻轻地吻在了陆阳的唇上。她的一点眼泪，也滑落下来，掉在了陆阳的脸上。 陆阳嘴唇的温度让刘晓月留恋，她不愿分开。 不多时，陆阳有了反应，开始回应刘晓月的吻。 刘晓月贪婪了，也更富有激情了。没有任务的技巧可言，就知道疯狂的索取，刘晓月一边洗着眼泪，一边狂吻着陆阳，而陆阳的回应也更热烈了。 良久，刘晓月松开陆阳，直起身上，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刘晓月站起来正想冲出这间休息室，逃离陆阳的热情时，不料陆阳一把抓位刘晓月的手，口中喊道:“别走…！你别走……！” 刘晓月心里猛的一颤，犹如被雷电击中一样，她被定格在原地了。 “别走…！不要离开我……！”陆阳迷迷糊糊的继续喊着，用力一拉，直接把刘晓月拉倒下来，好巧不巧，刘晓月被陆阳突然的这么一拉，倒下去的时候，正好倒在陆阳光着上身的胸上，两张嘴唇又印在了一起。 刘晓月心化了，也入魔了，心里藏了几年的小人儿复活了。 陆阳也感觉到软香入怀，不由得双手把刘晓月搂得更紧了。 陆阳疯狂了，刘晓月魔怔了，陆阳把刘晓月压在了身下…… 刘晓月紧闭双眼，任由陆阳任意妄为，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 两个未经人事的青年男女身份转变了，男孩儿不再是男孩儿，女孩儿不再是女孩儿。 一切结束之后，陆阳又沉睡过去，好像刚刚发生的事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嘴里还一连轻叫了两声“莜莜……莜莜……” 这么低的两声呼喊，被刘晓月听进耳朵里，她的心像针扎着一样疼。 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静静地躺在陆阳身旁。她的双眼毫无生气，空洞得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弹，甚至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微不可察，整个房间里除了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外，就只剩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这一刻，刘晓月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就陆阳本身而言，刘晓月得到了吗？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情感上的共鸣，没有她要一直梦寐以求的爱情。刘晓月所期望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对她来说似乎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幻想。 刘晓月失去了吗？好像也没有，她失去的不过是她自己冰冷的躯壳，还有被抛在云外的灵魂。 就在刘晓月吻上陆阳的嘴唇的时候，她的灵魂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曾经为了陆阳而迷失自我，将自己的灵魂寄托在他身上。 然而，就在完事之后，陆阳的两声低唤，彻底把她所有心神击得粉碎。至此，魂飞魄散。 刘晓月的得与失，不过是儒家思想的“克己复礼”与道家思想的“无为而治”两者之间的相映罢了。 第477章 爱与被爱间的纠结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刘晓月想到了刚上高中时与陆阳的所有过往，笑过之后，又想起了宋莜莜那张娇艳的脸，两行热泪滑落下去，打湿了枕头。 脑子里回响起高中时期自己最爱的那首周子寒演唱的《吻和泪》来。刘晓月无声的哼唱着。 春天来的风春天开的花 秋天悄悄飞落 像从前的你和现在的你 转变后的冷漠 明明该有一个结果 偏偏留下伤口 给我最伤痛的泪 吻和泪…… 刘晓月一遍又一遍的，就这么无声的哼唱着，眼泪就没有停止过。 两点多钟的时候，窗外的一阵风吹风，刘晓月打了一个冷颤，身上起来一层鸡皮疙瘩，她用手轻轻地来回搓了搓自己发凉的身体。 起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穿起来，扯过被子盖在陆阳的身上，刘晓月悄无声息的走出了办公室。 夜色下的路灯把刘晓月的身影照得那么修长，四周寂静无声，更显她的孤单。几百米的距离，她走了好久好久。 回到宿舍，连灯都不敢开，她借助手机的微弱的亮光，轻轻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生怕惊醒同宿舍的同事。 半小时后，她才感觉到一丝丝温暖。其实，六月锦城夜里的温度已经不低了，十几度还是有的。 刘晓月冷的是心。她的心又冷又疼，才会让她感觉不到身体的温度。 五点来钟，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陆阳的脑神经还处于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中。 梦境中，脑海的下意识里，他和宋莜莜又或是刘晓月同骑一匹马，他们肆意纵驰在一片茫茫的大草原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让他倍感舒心。 在朦朦胧胧中醒来，头疼的感觉减轻了许多。挣扎着支起身子，他想喝水。 在掀开被子的一瞬间，陆惊讶不已:“自己怎么光着身子睡觉？我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 摸索着打开灯，床单正中间一团殷红，像散落的玫瑰花瓣，还那么娇艳欲滴。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痕迹？”陆阳问着自己，在脑袋里反复的搜索着相关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一个人喝酒了，而且好像还喝了很多，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公司，同时，又依稀想起在回公司时，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好像刘晓月还在加班。 再一联想到脑子里一直做着的那个梦，陆阳猛然间惊醒。自己一直做的那个梦不是梦，而是真实发出过的，那种感觉那么真实。 “是谁？会有谁？宋莜莜？不对！宋莜莜昨晚根本就没回过，再说了，如果是宋莜莜，怎么自己醒来时会没有见到人呢，这么早，天还没亮，她又能到哪里去？绝对不是宋莜莜！” 排除掉宋莜莜之后，陆阳拼命的回想着，想从自己零星片段的记忆里找出那个人。搜遍记忆残存的意识，陆阳把目标定在了刘晓月身上。 一阵冷汗冒出来，惊得陆阳六神无主。迅速的穿上裤子，再去拿衬衫时，手一摸上去，衬衫还是湿的。 光着上身冲出房间，一路飞奔跑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陆阳把头伸了过去，任冷水冲涮着脑袋。 他想让凉凉的冷水冲走脑子里的记忆，用来证实这事没有发生过。可是，不管怎么冲涮，脑子里那一丝意识一直都在，而且还越来越清晰，就那样牢牢的印在里面，不减半分。 一个耳光重重的扇在脸上，一阵疼痛感传来，陆阳抬起头来，看见镜面中自己的那张脸，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还有一些丑陋。 自来水顺着头发往下流，打湿了整个上身，使劲的甩甩头，步伐沉重的走出了洗手间，向办公室走去。 半躺在床上，陆阳想哭，想从窗口跳下楼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顿酒喝下来，伤害的人又何止一人。怎么向宋莜莜解释？怎么面对刘晓月？自己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宋莜莜怎么办？刘晓月又怎么办？越想越头疼。这种头疼，比喝醉酒还难受。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清晨五点半。 在手机上找到刘晓月的名字，开始编辑短信。 “是你吗？对不起！我喝多了……” 陆阳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几个小字，又是一个耳光扇在脸上。 “真不是人，说对不起有用吗？喝多了是理由吗？”陆阳暗骂自己一句。 删除这一行字，又重新编辑:“原谅我！相信我！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编不下去了，怎么负责到底？宋莜莜呢！能接受吗？自己真的爱刘晓月吗？ 删除，又编辑着:“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可当目光落在床单上那抹殷红上，陆阳又停了下来。 一句我错了，不该伤害你就行了。刘晓月在这之前可是清清白白的处子之身，这么多年，在她身上就听不到半点绯闻，她洁白得如同池塘中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花。 就这样不停的删除，又不停的编辑文字，然后，再删除，再编辑。直到最后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大脑缺氧，呼吸不上来。 把床上的床单收拾起来，装进一个塑料袋子，陆阳快速的出了办公室，然后，驱车回到水碾河的家里。 陆阳怕了，他不知道一会见到刘晓月该说什么。其实陆阳怕的不是刘晓月，而是他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心。 陆阳握着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最后一条让他没发出去的消息。手指颤抖着，最终还是按下了关机键，将那片喧嚣与痛苦隔绝在外。 然后，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匆匆走进房间，猛地关上了门，并迅速将其反锁。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陆阳一头扑到床上，用被子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都掩埋起来。他希望黑暗能像温柔的母亲一样，将他紧紧包裹，让他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沉睡过去，永远不再醒来，直到千年以后。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那些让他心疼的画面。他想起了和宋莜莜共有的欢笑和幸福，想起了那个他深爱着的人，以及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即将成为过眼云烟，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陆阳在黑暗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时间能够穿越，让他去到千年以后。他愿意用千年的沉睡来换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去弥补那些曾经的遗憾，给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一个完美的结局，不再纠结于爱与被爱。 漫长的黑暗中，陆阳的思绪渐渐模糊，他仿佛真的穿越了时空的隧道，进入了一个充满幻想的世界。在那里，他重新经历了千年前的点点滴滴，感受着那份早已远去的温暖和爱意。 七点三十分，刘晓月所住的宿舍里，手机定的闹铃响起，刘晓月翻了一个身，摸索着关掉闹铃，她想再睡一会儿，头疼欲裂。 同事申红云端着脸盆从外面进来:“刘姐，该起床了！” 刘晓月眉头紧拧，好一阵才舒缓开来，忍着难受，开口对申红云说道:“谢谢！” 随即，刘晓月翻身起床，可身体某一处撕裂后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轻喊一声。 “怎么了刘姐？” “没什么，起猛了，抻着筋了。”刘晓月脸一红，瞎编了一个理由糊弄过去。 洗漱完毕，来到办公室里，已经是八点多一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刘晓月不敢抬头看陆阳的办公室。 不多时，小雨来到刘晓月的位置上，开口关心的问道:“晓月姐，你昨晚什么时候下班啊？我十一点多的时候去你宿舍，你还没有回来！” “嗯！是有点晚，弄完手上的东西已经十二点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刘晓月努力的把自己掩饰起来，不让小雨发现什么破绽来。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一聊天。” “哦！那今晚，我早点下班去你宿舍找你。”刘晓月极力的让自己变得正常一些，可她红肿的双眼，还是出卖了她。 小雨对刘晓月发起了更深一层的拷问。 第478章 你爱我吗 “晓月姐，你的眼睛怎么这么肿啊！你哭过？” “嗯！很明显吗？”刘晓月慌了，她忽略了这一点，这可骗不了人。 “太明显了，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昨天晚上，我一个非常好的大学同学死了，想起一些往事，没忍住！”早在刘晓月回答小雨前一个问题的时候，刘晓月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既然出现这么明显的漏洞骗不了人，那就只能找另一个理由骗下去，而且还必须要合情合理。 刘晓月把自己比成了那个大学同学，一个身体和情感完整了二十五年的刘晓月，在昨晚的时候确实死了。 如果昨晚在一切都结束的那个时候，刘晓月没有听见陆阳轻唤宋莜莜的名字那该多好，她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她承认自己一直都爱着陆阳，她也不后悔自己把身体给了陆阳，毕竟，陆阳在她心里早就根深蒂固了。 可她受不了陆阳的无意识行为，就算陆阳爱的人是宋莜莜，但也不应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捅上一刀。 刘晓月希望陆阳是清醒的，这样，哪怕最后还是没有一个她想要的结果，但至少以后有一个美好的回忆，而不是现在这般悲痛凄美。 这样的结果，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熊熊火中我是一只飞蛾，永远不后悔”。 想好了可能会是决绝与交织。飞蛾扑火，向往的不就是眼前的那一束光吗？ 可当刘晓月一头飞扑进去她才发现，那束火光里，有一只住了上千年的火鸟，正沐浴在里面。 “是吗？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一定是男同学，不然你干嘛哭得那么伤心。”小雨调皮的追问着，一点没有发现刘晓月的表情变化。 “女同学，一个我和形影不离的女同学。”刘晓月解释一句。 “嗯！那是应该，可惜了，这么年轻人就没有！”小雨感叹一声，不再说话开始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梅子找到小雨，问小雨:“你今天看见小阳哥了没？我上午找他两次都没见到他人，打电话也关机。” “不知道，我没见到他，可能手机又没电了吧！” “也许吧！小阳哥这段时间太忙太累了。”梅子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 “我昨天和他说了几句话，看上去他确实很憔悴，让他多休息一下，他不听我的。” “他那性格，能放下这一大堆事去休息才怪，我们要是能多帮他一些就好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现在的生活比几年前好上不知道多少倍，我哥为什么就非要这么拼命呢？” “你还是不了解小阳哥，他现在要的不是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他现在做的是一番事业，肩上扛的已经不只有你和爷爷奶奶了，他还扛着全公司几百一千人的工作。这一个人背后就是一个家庭，他那么有责任心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丢下这些人？” “我没有想过这事，我就只想他别这么累。”小雨的境界自然无法和陆阳相对，她理解不了陆阳这很正常。 下午两点的时候，陆阳才悠悠醒来，他是饿醒的。昨晚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然后还全吐了。今早为了躲着刘晓月，他一早就回家了，也没吃早饭，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边去了。 打开手机，上面好几个未接电话，他一一回拨过去，这才起床随便弄了点吃的填饱肚子。 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饶是陆阳这么意志坚定的人也乱了分寸。生意上的事还没有解决好，一场醉酒，又把自己拖进感情的旋涡里。 昨晚和刘晓月的事，他在之前醒来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躲避不是办法，解决不了问题。 这种事，发生了，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代表的不过是他自己而已，还有刘晓和宋莜莜两人。 不再犹豫，拿起手机，陆阳把电话打到了刘晓月的手机上，他得先听一听刘晓月对这事怎么看，接下来，他才能做出自己的决定。 “喂！是我！二十分钟后，我在离公司八百米远的“致远茶楼”等你，我有话要对你说。” 电话接通后，陆阳不等刘晓月说话，便先开口说道。 “我有事，走不开！”刘晓月本能的拒绝着陆阳。 此时的刘晓月手里正拿着一份辞职报告，这是她从梅子办公桌里偷来的。她经过一个上午的思考，决定独自扛下这件事情。 既然没有结果，倒不如远走，离开这里，成全别人也是一种悲情的美，更何况，她成全的这个男人，还是她深爱的男人。 “先把工作放一放吧！我先去那里等你。”说完，陆阳不给刘晓月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是陆阳霸道不讲理，看不起刘晓月，他只是怕自己心一乱，又失了方寸，这样，他给刘晓月的伤害会更大。 茶楼的包间里，陆阳点着烟，可一口也没有抽。刘晓月还没有来，陆阳五分钟前把包间号发给了她。 又过去了十几分钟，刘晓月才推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凝视中，彼此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苦和痛。 陆阳起身对刘晓月说道:“先过来坐，我点了你喜欢的茉莉花茶。” 陆阳还记得上学时期，刘晓月总爱喝茉莉花茶，说学习压力大，精神不好的时候，喝一口茶，既能提神，还能闻一闻茉莉花的花香。 好多次，刘晓月还把泡好的茶给陆阳也喝上一口。以当时陆阳家的条件，买茶叶泡水喝，他是万万不敢想的，杯子里装的，永远都是凉白开。 “谢谢！已经很多年不喝了。”刘晓月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 其实，表面看，刘晓月是平静的，可此时，她的心却是高速跳动着的。 陆阳还记得她的爱好，这让她能不激动吗？此刻，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陆阳没想到刘晓月会这样说，他有些尴尬:“呃…！昨天的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先说对……！” “昨天什么事？我不知道呢！”刘晓月打断了陆阳要说下去的话，她预判了陆阳要说什么。 “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知道是你。尽管当时我是迷糊的，但在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想明白了……” “我是自愿的，而且我告诉你，我很享受。你想说什么我知道，这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刘晓月听陆阳刚才的话，心里就又是一阵难受，什么对不起，什么我喝醉了，什么我迷糊了。 她就是气不过，所以，她才故意这样拿话呛呛陆阳。 在这件事上，刘晓月是最矛盾的那一个。昨晚，在陆阳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的时候，她是完全可以离开。 到了最后，陆阳开始撕扯她的裙子时，她也是可以拒绝的，可她没有。她知道她自己的行为，说得好听一点，叫为爱疯狂，不顾一切。说得难听一点，她这叫偷，明知道陆阳不爱她，还有女朋友，她还是那么义无反顾，这不是偷又是什么？ “你别打断我说话行吗？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吗？”陆阳有些急了，他两次的话都被刘晓月打断。 “有些话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又何必要说。那种事，又不是你一个人能做的，所以，我说我一点不放在心上是认真的，你别有心理压力。”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晓月的眼睛又红了，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眸。 陆阳又点燃一支烟，这一次，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然后才说道:“我知道你正在生我的气，我做了什么事，我自己非常清楚。我要说的是，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机会给宋莜莜解释清楚的，然后，我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什么样的结果，给我一笔钱，把我养起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干嘛要这样说？” 刘晓月强忍了那么久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看着我的眼睛，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刘晓月这是把陆阳逼到了墙角边上，一点躲闪的空间也不给陆阳留，她想听一听陆阳怎么回答她。 第479章 刘晓月要辞职 刘晓月清楚的记得，九八年春节的时候，她自己就问过陆阳这个问题。 当时陆阳是明确拒绝她的，理由也蛮牵强的。陆阳当时说的是他配不上刘晓月，给不了刘晓月想要的幸福。 那么今时今日呢？陆阳所拥有的，可能是刘晓月往后一生都没法完成的。今天，陆阳会怎么说？还会不会说什么身份与家世不对等？还会不会说会拖累刘晓月？ “你这又是何必呢！”陆阳犯难了，这样的话，说出来，绝对又是在刘晓月的心上捅上一刀。 “我要听，多年前你拒绝我，说的是会连累我，现在呢？我已经是你的员工了，这身份已经和当年完全不一样了，你还会说连累我的话吗？”刘晓月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紧紧地盯着陆阳，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陆阳沉默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晓月的问题。多年前的拒绝，确实是因为他担心会连累到刘晓月，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他是否还会用同样的理由来拒绝她呢？ 陆阳看着刘晓月坚定的眼神，他知道今天这一关他是非过不可的了。刘晓月不会给他任何含糊其词的机会，她要的是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我…说不了骗人的话，尤其是对你。感情不等于爱情，你读书比我多，这一点你能理解的。要问爱不爱你？我说不出口，这么多年了，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 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给了第一个人，它就给不了第二个人。我不说华丽高大的理由，但真实它就这样，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心里从没有放下过。 说得残忍一些，我们之间，在我这里，它从来就没有开始过。于你而言，你却把她种在了心里，不光开花结果，它还根深蒂固了。以至于这么多年，再没有第二个男人走进去个，你的执着和坚持，也就是自私的表现。 因为有了我，你心里再容不下别的男人。我也一样，在爱情土壤里，已经开不出第二朵娇艳的玫瑰花了。” 说到这里，陆阳又点燃一支烟夹在手指间。刘晓月一边听一边流着泪，心里没有一丝怨恨，这个结果，她猜到了。 “没有爱情，我们之间还有感情，之前我说了，我们是同学，更是朋友。我不敢说自己重情重义，但对你，我从不曾轻视过。发生这样的事，是我酒后无德，你嘴上说的不怨我，没关系。但这不代表我就能一直心安理得，我爱宋莜莜一点不假，从我九七年到锦城见她第一眼开始。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一直彼此尊重，我们谁也没有越雷池半步。 事情出了，我不逃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该负的责，我会全部担起来。所以，我还是同样的那句话，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和宋莜莜的关系……”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全都明白了。”刘晓月听不下去了，既然什么都明白了，最后的结果又有什么用。 “谢谢你再次这么坦诚的对我说的心里话，我相信你不是可怜我。这样的结果我能接受，正如你说的那样，爱情不能被分享，给了第一个人，就很难给第二个人。 坦白说，我也不需要怜悯，你给不了我全部，我拥有你的财富和你的躯壳又有什么用？晚上，我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却心思各异，做着不同的梦，我不要这样的生活。 我给了你，我的身心，这是我个人的行为。老话讲强扭的瓜不甜，这话一点不假。之所以会出这种事，没有我的心甘情愿，你又怎么可能现在还左右为难。 这样挺好的，身体不过是一个躯壳，没有你，还会有别人，这没什么两样。我自私一点说，这对我，也许是一种美好，它能给我一辈子甜美的回忆，让我记得，我有过爱，有过我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这就够了。因为，我拥有过。 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思想不会太陈旧，你有你的尊严，我有我的骄傲。多年以后，经过月岁的洗涤，我们依然还能是我们自己，而不是谁是谁的附庸品。 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你也不需要有什么负担，更不需要向宋莜莜解释什么。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们是同学，也还是朋友。” “这对你不公平，我可以慢慢的去尝试着改变我自己…！”陆阳听明白了刘晓月的意思，他想说更多，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公平的事？如果有，你又怎么会被权贵针对，故意打压你，故意欺负你！” “这不一样，两者之间有本质的区别。”陆阳想解释得更清楚。 “这不一样！那我们给宋莜莜的就公平吗？你们彼此相爱了几年，有多少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宣言，这又公不公平？所以，在得失之间，我们不配谈公平，更多的只是既得利益而已。” 刘晓月停止了说话，多说无用，也改变不了多少。陆阳说他能改变，这能成真吗？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是说改就能改的吗？ 刘晓月从包里拿出之前写好的辞职报告，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陆阳便抢先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你想干什么？” 陆阳眼尖，他看出了刘晓月拿着的人事专用的辞职报告单。 刘晓月也不掩饰，把辞职报告推到陆阳面前，这才开口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之间，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正式向你提出……” “我不同意！”陆阳不等刘晓月把话说完，便急忙打断刘晓月后面要说的话。 “你之前还说不怨我，你现在样，不是在恨我又是在干什么！” “没有，我说过我是自愿的，那就一定是真的。辞职这件事也不是今天才决定的，很久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跟昨天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刘晓月赶紧解释起来，她说的是违心话，她没怨陆阳这是真的，但想走，这确实是临时起意的，她无法面对陆阳，也无法面宋莜莜，更无法面对办公室所有的同事。 她可以独自在心里承认她自己是偷，但她不能接受曾经的同事和朋友，在她背后又或者当面说她是行偷者。 说她是掩耳盗铃一点也不为过，但谁没有一点自尊和骄傲呢？ “不管你怎样说，我还是不同意。你知道我请你到公司的初衷是什么吗？抛开你精湛的专业知识不说，我相信信，我需要你。你也知道，公司越做越大，这方面，没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我怎么能放心，而你，就是我最信任的那个人。 你也许会说，制度健全了，就不存在信任与不信任，只要有专业的知识和能力就行了。可财务工作不一样，它不同于其他普通的工作。你也知道，在财务方面，我是一点都不懂的，换了一个我不信任的人，他们谁都可能背着我做出一些什么事来，而我还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陆阳把自己直面的需求说出来了，可藏在他心里的另一面，他没有说。 他他需要刘晓月帮他把财务关一点不假，这是公事。私事上，他一直想帮刘晓月，用来补偿他对刘晓月的亏欠。 整整七八年的青春时光，刘晓月除了她自己学习上的事，其他心思，放在陆阳身上，这一点，陆阳全知道，他不是石头人。 用陆阳之前的原话讲，没有爱情，但有另一种感情，而且，半分不少。 “我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可工作嘛！谁来做都一样，信任嘛！真的可以慢慢建立的，就好比你和李珍姐之间一样，你不一直都很相信她吗，而且，人家也确实没有辜负你的信任。” 刘晓月这是去意已定，她不接受陆阳的挽留。 第480章 宋莜莜知道宋建国所犯之事 “我可以把你这个时候的离开理解为逃避吗？你在逃避我，逃避去面对这个团队。为什么逃避，还是因为你恨我，恨我的无情，恨我的霸道，强行把你留在我身边。” “没有，我说过了，我没有恨你。”刘晓月刚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那你给我一个真正能说服我的理由。”陆阳这个犟种，仍然不接受刘晓月辞职的理由。 除去陆阳对刘晓月特殊的关照以外，单就工作与报酬而言，陆阳有一千个理由相信外面的公司给不了刘晓月现在拥有的一切。 职务，一个刚毕业不到一年，连研究生都不是的职场小白，不可能做到财务主任的位置。 待遇，据陆阳了解到的信息而定，蜀省所有的用人单位都没有执行陆阳这样的薪资分配。 刘晓月终是说不出一个好的理由，陆阳不论出于哪一点，也都不可能让刘晓月辞职离开公司。 “离职的事不说了。我犯下的错，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我会找时间……” “你如果敢向宋莜莜坦白昨天的事，我明天就不上班，马上消失在你们面前。”刘晓月抢过时间，赶在陆阳说完之前果敢的对陆阳说道。 “呃……！你这是何苦于这样。”陆阳望着刘晓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找不出原谅自己的理由。 “除非你能真心实意，像爱宋莜莜那样爱我。否则，你是置我于不知羞耻的地步，我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个没有廉耻的第三者。我的身子骨弱不禁风，背不起这样的名声，你能做到我说的那样吗？” “我……！”陆阳被问住了，他没法脱口而出的说我能，我可以，因为他确实做不到。 爱情骗不了人，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否则，刘晓月也不会苦等那么多年，而没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高中三年，同桌三年，陆阳真要喜欢刘晓月，又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宋莜莜。 “好了，做不到的事就不要强说行的话。我辞职的事，你认真考虑一下，抛开昨天的事不说，我真的挺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先走了，手上还有一堆事要做，你也一样，这个时候，没时间给你在这里和我谈论爱和不爱，那么多同事还等着你，还有几十家店需要你努力才能营业。所以，这事到此为止，我们仍然是同学，是朋友。” 望着刘晓月绝然离开的背影，陆阳没有解脱，而是背上精神的枷锁。 这事真如刘晓月说的这样，就这么了了吗？不用告诉宋莜莜，不用愧对刘晓月，不用遭到良心的谴责？ 刘晓月大度的想让这事消失于无声中，可这对陆阳来讲，远不止这么轻松洒脱。 不过刘晓月临出门前说的那段话一点没错，这个时候，是没时间让他纠结于这些，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此后又是半个月过去，锦城所封停的店，只有五家店通过复查，还有七十三家店处于封停中。 李长风这一招借刀杀人计玩得太狠了，完全把陆阳卡死在发展壮大的路上。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同行业“t鱼头”火锅强势崛起，在锦城的火锅市场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抢走不少客流量，给陆阳来了一个当头一棒。 而且，“t鱼头”走的是陆阳的老路，完全复制陆阳开店的模式。这更把陆阳逼得苦不堪言，大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式。 陆阳对此事是一点办法没有，总不能只准你做大做强，而不许人家吃肉喝汤吧！市场摆在那里，总有人会盯上，然后咬住不放。 公司年前定制的商业计划，被李长风这一击，被迫放慢速度。到现在为止，旌城的工作才完成三分之二，好在绵州那边给力，计划中的事全部如期完成，每天传回来的财务报表显示，一切都处于正常经营中。 宋莜莜已经大学毕业了，没有任何的变数，她留校任教了，做了一名年轻的助教。 兰瑛在三天前去学校找到宋莜莜，把宋建国的事情选择性的告诉了她，并恳求宋莜莜原谅。 宋莜莜在听完兰瑛的解释后，嚎啕大哭，她不知道怎么选择了。一边是自己认定要走完余生的男人，一边是生她养她的父亲。 陆阳这段公司的事，宋莜莜是全部知道的，同样，陆阳所面临的困境，她也全了熟于胸。 就在宋莜莜打算不顾一切准备把李长风贪腐的材料交出去时，兰瑛找到了宋莜莜，告诉她宋建国犯的事。 三天时间里，宋莜莜彻底消失了，她把自己关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不吃不喝，她没脸面对陆阳，也不想见宋建国和兰瑛。 第四天中午时分，杜若兰打来电话，告诉陆阳，宋莜莜病了。 等陆阳赶到医院时，宋莜莜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此时，兰瑛已经到，杜若兰是先打电话找的兰瑛，然后才打电话给陆阳，她比陆阳早到半小时。 杜若兰为什么打电话给陆阳，那是因为她送宋莜莜来医院时，宋莜莜嘴里念得最多的就是陆阳，她嘴里反反复复的说对不起陆阳。 兰瑛有一小阵子没见过陆阳了，当她第一眼见到陆阳时，她是有些怀疑自己眼睛的。 这些天的陆阳就没有修过边幅，头发凌乱不说，胡子拉碴的。最骇人的还是那双眼睛，原本清澈明亮的瞳孔如今蒙着层浑浊的翳，眼白爬满血丝，眼尾褶皱里凝着熬夜后的痕迹，乍看如同两口干涸的黑洞。无神且还空洞，这副憔悴中又带着一丝颓废的样子，让每一个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莜莜怎么样？这几天忙晕了，没时间关心的，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陆阳自责中带着询问。 “医生说是过度焦虑和忧郁带来的心律失常，再加上她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吃东西，从此引起免疫力下降。”杜若兰对陆阳解释着，本来这个问题该兰瑛来回答的，她才是病人的家属，可兰瑛也是刚到不久，根本不了解情况。 “那现在呢，医生怎么说，要紧吗？”陆阳听杜若兰解释后，又开口问道。刚才杜若兰说的那些，他也不懂，他只想知道宋莜莜会不会有事。 “放心，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她好好的休息，放松心情，然后一日三餐正常的吃饭，摄入足够的营养，几天时间就没事了。 最主要的是让她身心愉快，不要刺激她的神经，多给她一些关心，这样，她恢复得就更快。” “知道了，谢谢你，辛苦你了。”陆阳对杜若兰说道。 “老朋友了，说谢谢就生分了。我还有一点事要忙，等晚上的时候，我再过来陪莜莜，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杜若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宋莜莜，对兰瑛和陆阳说道。 “辛苦你了若兰，这里有我们，晚上你不用过来的。”兰瑛非常不好意思的对杜若兰说着。 女儿生病住院了，她当妈的居然不是最先知道的那个人，这让兰瑛非常的难受。 兰瑛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对宋莜莜，兰瑛是愧疚的。 但目前她也没有过多的办法，她现在做不到为了陆阳，而不顾宋建国的死活。 “阿姨你客气了，我晚上没事，我过来陪莜莜，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挺担心她的。” “哎……”兰瑛长叹一声，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兰老师，您先看着莜莜，我送一送若兰，马上就回来。”陆阳心里有个疑问，他当着兰瑛的面，不好意思问，借送杜若兰的机会，她想问一问杜若兰。 “不用！那个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杜若兰客气一句。 “没事，现在莜莜睡着了，应该还有一阵子才会醒过来。我开车送你，这样少耽搁你一些时间。” “去吧！若兰你听陆阳的，我在这里看着莜莜。”兰瑛来上这么一句。 在送杜若兰回去的路上，陆阳打开话匣子问道:“问你一个问题，莜莜生病，兰老师早先怎么会不知道，而是你来通知的我们？” 第481章 宋莜莜生病住院 “是莜莜在病得不行了打电话给我的，我赶到酒店的时候，她正高烧，四肢无力，连起床都困难，我才把她……” “等等，你说她是在酒店病倒的，她不是应该在家里或是学校吗，怎么会是在酒店里呢？”陆阳打断杜若兰的话，非常不明白，为什么宋莜莜会在酒店里病倒。 “应该是和家里闹了点矛盾，具体是什么矛盾，我也不知道，她没告诉我。”杜若兰知道的也不多，她给陆阳也解释不清楚。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吗？”解释完，杠若兰反问陆阳一句。 “她也没给我说，我们也是三天前见过一面，当时她来公司找我，我挺忙的，急着出去，顾不上，也没说几句话。也怪我，这段时间对她关心的真的不多！”陆阳有些自责，语气中带着悔恨。 “你的事我听说了，怎么样，现在还是一筹莫展？”杜若兰扭头看了一眼陆阳。 说实话，杜若兰看到陆阳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十分同情他的，但这种事，已经超出她能力范围之外了，她就是想帮忙，也使不止劲儿。 以前的陆阳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什么事都难不倒他，阳光，自信，高能。 可这才多少时间，人还是那个人，他身上的自信已经完全没有了。 “谢谢关心！目前没有什么过多的进展，还处于无解状态。”陆阳苦笑一下，这个微笑，杜若兰是没看见，真的是比哭还难看。 “这个李飞，真不是一个男人，就是一个人渣。”杜若兰替陆阳鸣不平，气呼呼的说道。 “这里面，又何止一个李飞，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也是，他那个老子也不是人，亏他还是政府领导，人民的公仆。”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起来就让人烦。” “对不起，我不该多嘴的，影响你心情了。”杜若兰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说对不起，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之后，两人都不再怎么说话，陆阳的脑子里在想，宋莜莜和家里在闹什么矛盾，和他有没有关系。 三十来分钟后，陆阳又回到医院，宋莜莜还在睡，兰瑛陪在病床边上，呆呆的望着宋莜莜。 “兰老师！”陆阳小声的喊了一声兰瑛。 “回来了？”兰瑛只是看了陆阳一眼，简单的三个字，代表她的心累。 兰瑛这段时间挺怕见到陆阳的。在兰瑛的心里，她总觉得对不起陆阳，明明自己有能力帮陆阳，可她选择了无动于衷。 要说苦恼，兰瑛一点不比宋莜莜少，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宋建国不干净。 “嗯，回来了。我在这里陪莜莜，您回去吧！晚一点宋叔叔该下班了。” “不用，我给你宋叔叔打电话了，他下班了也会过来。要不你回去？你公司事情也多。还有，我看你精神也非常的差，你得注意休息。” “谢谢！我没事的，我年轻，坚持得住。” 兰瑛长呼一口气，开口说道:“你也不要急，慢慢来吧，把这一阵过去了就好了，日子不会总这样。” “我知道，谢谢您兰老师。不好意思啊！这事让您和宋叔叔费心了。” “别说见外的话，我们什么也没做，又哪来的费心。小阳啊！你不会怪你宋叔叔吧？”兰瑛不敢看陆阳，她心虚啊！ “没有兰老师，我怎么可能怪宋叔叔，他已经帮我不少的忙了。这事他插不上手，这是上级政府要求的事，谁说话也不好使。宋叔叔真要说点什么，反而还会落下口实，让上级领导误会他。” 就在两人说话间，小雨打来电话，陆阳赶紧走到一边，马上接起电话，他怕吵醒熟睡的宋莜莜。 “哥，你在哪里？我有单子要你签字。” “我在医院。” “你在医院干什么？你病了吗？”小雨听陆阳说他在医院，马上关切的问道。 “不是我，是你莜莜姐病了。你那单子急不急？不急的话，放我办公桌上，我明天早上签给你。” “急！下班前要。”小雨在电话另一头说道:“要不，你告诉我在什么医院，我送过去给你，顺便我也看一看莜莜姐。” “好吧！那你过来吧！”随即，陆阳告诉了小雨医院的地址。 “你忙，要不你去做你的事，这里有我就可以了。”陆阳和小雨的通话，兰瑛听了一个大概，她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宋莜莜，转头又对陆阳说道。 “是小雨，有一个单子要签字。有点急，不过没关系的，她送过签来也一样。” “不影响你公司里的事？” “影响不了。”陆阳微微一笑，走回到病床边。 就在这时，宋莜莜缓缓地睁开眼，她醒了。 陆阳看见宋莜莜醒来，赶紧俯下身，轻声问宋莜莜:“怎么样，感觉好些没有？” 兰瑛见宋莜莜醒过来，也马上凑近身子说道:“你吓死妈妈了，你知道不知道。” 宋莜莜并没有理兰瑛，而是把头扭向一边，看着陆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宋莜莜还是非常的虚弱，她挣扎着身子想要起来，她的脸色是铁青的。 “杜若兰告诉我的。躺着别动，你太虚了。”陆阳伸手按住宋莜莜的肩膀，不让宋莜莜起来。 兰瑛这个时候，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女儿生病她不知道，女儿醒来第一个说话的也不是她。 兰瑛也不敢埋怨宋莜莜，这事要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反应也不会比宋莜莜要好。换作以前，宋莜莜从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她是既尴尬又心疼。 “我…我要去洗手间。”宋莜莜俏脸青里泛起一点红，小声的说道。原来，宋莜莜是被尿憋醒的。 这下轮到陆阳尴尬了，当着兰瑛的面，他总不好意思抢着说，他陪宋莜莜去上厕所吧！ 兰瑛看出了陆阳的尴尬，马上对宋莜莜说道:“来！妈妈陪你去。”说完，还伸手去扶宋莜莜。 宋莜莜倔强的挪了挪身子，她并不想让兰瑛扶自己，她还在生兰瑛的气。可身体的无力感让宋莜莜没有自己起来的硬气，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起得来。 她太虚弱了，一连两三天的时间，她硬是不吃不喝，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又何况她这个娇滴滴的女人。 最终，宋莜莜还是在兰瑛的帮扶下，才下了床，兰瑛搀扶着宋莜莜去了洗手间。 宋莜莜去完洗手间回来，刚躺下没多久，话都没悦几句，小雨便提着一个果篮走进来。 “莜莜姐，你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呢？”小雨先是和兰瑛打了个招呼，便走近病床，柔声的问着宋莜莜。 “没什么，一点小毛病，没什么大问题。你过来干什么？多耽搁工作。” “我过来找我哥签一个字，就过来看看你，你的脸上很不好，你要赶快好起来。”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宋莜莜和小雨说话的中间，陆阳拿起小雨要签字的文件看起来。 这是一份拨款申请单，吴小勇在旌城等着要。陆阳看后，没有什么问题，刷刷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先回去打款吧！别让小勇着急。”陆阳把签好字的拨款申请递给小雨，催促着小雨。 “先去忙工作吧！谢谢你小雨。”宋莜莜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催促着小雨。 “嗯！那我先回公司去了，你好好养病，我空了又过来看你。” “好，去吧！公司的事重要，别耽误了。” 小雨和三人挥挥手，就准备离开病房。这个时候，兰瑛开口说道:“小阳，莜莜已经醒了，就不用再担心了。公司事多，你也回去吧！正好送小雨一起走。” 现在宋莜莜已经醒过来了，兰瑛怕一会儿陆阳问起什么来，宋莜莜一秃噜嘴，把什么都说了出来，这就不是她一个人尴尬和难堪的事了。 弄不好，从此以后，她们一家人在陆阳心里就打上一个大的折扣，尤其是她自己和宋建国。 真要这样了，以后的相处就难了。 陆阳听兰瑛这样说，并没有急着回答兰瑛，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宋莜莜的脸上。 第482章 我累了，想睡觉 “回去吧！你现在应该待在公司里，那里才是你最应该出现的地方。” 宋莜莜没有兰瑛那样的想法，她只希望陆阳的生意能快点好起来，而不是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她身上。 陆阳是公司唯一的主心骨，公司从一家小饭店开始，两年多的时间发展到现有的规模，里面所有的事，都是陆阳一手一脚亲自参与到的。 从无到有，这个过程，要经历多少苦累和磨难，宋莜莜再清楚不过了。公司里的事情她没有做过一件具体的事，但全程宋莜莜都是见证者。 “那我先回公司，晚一过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带过来。” 既然宋莜莜也这样说，陆阳就不坚持。他想的最简单，宋莜莜和家里闹矛盾，这个机会，正是母女俩修复关系的最好时机。 如果陆阳一直都在边上，母女俩有什么话，也不好当着自己的面说，那这矛盾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开？ “不用了，我不想吃，也没有胃口。” “那不行，莜莜姐，你现在是病人，正是需要大量摄入营养的时候。”人雨劝着宋莜莜。 “小雨说的没错，那能不吃东西，你这病，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才落下的，可不能再不吃饭。”兰瑛赶紧附和着小雨的说法，也劝着宋莜莜。 “粥吧！砂锅海鲜粥。”陆阳不等宋莜莜回答，自主的说道，这个砂锅海鲜粥是宋莜莜最爱吃的一种。 “算了吧！有点远！”宋莜莜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她这是口是心非，如果一定要吃饭，那砂锅海鲜粥，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当她在听到陆阳提到砂锅海鲜粥时，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这种看似平凡的食物，却让她感受到了陆阳对她的关心和在意。 宋莜莜不禁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分享过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的瞬间仿佛还历历在目。陆阳记得她喜欢吃砂锅海鲜粥，这说明他一直将她的喜好放在心上，从未忘记过。 这份小小的细节，让宋莜莜感到无比温暖。她知道，即使距离有些远，但陆阳的心意却近在咫尺。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七点前过来。兰老师，辛苦您了，晚饭我一同带过来，您也别管了。”陆阳先是对宋莜莜说道，然后，又冲兰瑛说了这么一句。 “那好，我们等你。”兰瑛微微一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不用担心她之前想的问题出现。 待陆阳和小雨走后，兰瑛坐在病床上，拉着宋莜莜的手说道:“莜莜，妈妈知道你心里苦，但妈妈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有些事，不是简单的选择一或二那么简单的，我们还要学会变通和兼容……” 宋莜莜当然知道兰瑛心里的矛盾，但她不接受兰瑛的说法。 她认为万事在极度冲突下，总得有一个主次，总得有一个选择，这种情况下，没有鱼和熊掌皆得的可能，总会有一方做出牺牲。 “我累了，我想睡觉！”宋莜莜还是不想和兰瑛说话，连一个“妈”这样的称呼也没有给兰瑛。 兰瑛见状，也不好强势勉强宋莜莜，这种事，遇都遇到了，也出现了，自然不是短时间能消除的，自得让着宋莜莜。最重要的还是，宋莜莜现在正生着病呢！ 傍晚，六点四十分的时候，陆阳提着一个大砂锅和几个一次性的餐盒走进病房，砂锅还冒着热气。这是一份四人份的大砂锅，陆阳怕不够宋莜莜吃。 陆阳之前就听杜若兰说过，宋莜莜已经二两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现在醒来，一定会非常的饿。 病床上的宋莜莜在陆阳走后，说是自己累了，想睡觉，其实她不过是不想面对兰瑛而已，她躺在床上，不过是假寐而已。 “兰老师，饿了吧？”陆阳见兰瑛趴在病床边上陪着宋莜莜，小声的问道。 “没有！”兰瑛同样小声的说道。 “什么时候睡的？”陆阳指指病床上的宋莜莜，冲兰瑛问道。 “你走后不久就睡了，她说太累了。” “嗯！我叫醒她，吃了再睡吧！这海鲜粥，得趁热吃才好吃，凉了就失去海鲜本该有的鲜味了。” 就在陆阳说这句的时候，宋建国也推门进来。 “宋叔叔！” “你来了！” 陆阳和兰瑛同时招呼着宋建国。 “嗯！莜莜怎么样？”宋建国点点头，先是回应二人的招呼，然后又问道。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回答宋建国的是兰瑛，这个问题，还是她来回答比较较好，她是宋莜莜的母亲，真正的直系亲属。 “那就好！”宋建国听后，松了一口气。 病床上的宋莜莜知道宋建国来了，她这个时候，当然是不能自己醒过来的。 尽管，现在的宋莜莜是真的饿了，尤其是闻着陆阳提来的海鲜粥，那香味儿，已经散出来，飘满了整个房间。 “宋叔叔还没吃饭吧？我带了大份的海鲜粥，就在医院将就吃点。” “好！”宋建国点点头，应了下来。 陆阳走近病床，伸手整理了一下宋莜莜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开口柔声的喊道:“莜莜，醒一醒，起来吃饭了，吃完了我们再休息。” 宋莜莜悠悠醒来，她是愿意陆阳来叫自己的。 醒过来的宋莜莜，冲陆阳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这是明知故问，但她不能不问，不然这气氛会太尴尬的，让她怎么能安心的吃海鲜粥。 “刚过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来我扶你起来，不然，粥就凉了。”陆阳温柔的笑一笑，虽然，有些牵强。 兰瑛闻言，赶紧来到床尾，握着病床摇柄，把病床一点一点的升起来。 陆阳想去扶宋莜莜，可她拒绝了，她是病了，但还远没有病到这个地步，尤其是经过几小时的治疗，输液的点滴瓶里医生给配了氨基酸，这增加了宋莜莜不少的能力。 随后，陆阳打开带来的海鲜粥，先给宋建国和兰瑛各盛了一大盒，然后才是宋莜莜的，不过宋莜莜的盒子里，多出好几只海鲜和螃蟹肉。 宋莜莜接过陆阳递过来的海鲜粥，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她真的饿了。 既然陆阳的事情一时得不到解决，而宋建国犯的事已经存在许久，这两者都没有一个确切解决的时间点，那自己还那样不吃不喝，恐怕等不到事情解决的那一天，宋莜莜已经彻底倒下了。 这是宋莜莜当下最直接的想法，也是最无奈的妥协。 “你怎么不吃？”宋莜莜见陆阳只看着自己吃东西，而他却没有给他自己盛上一碗，便开口问陆阳。 “我吃过了，在等老板煮粥的时候，我就已经吃过了，你们慢慢吃。” 陆阳表面上看似只是对着宋莜莜一个人说话，但实际上他的话语中巧妙地将他们一家三口都涵盖其中。这种表达方式不仅展示了陆阳的高情商和良好修养，更体现了他对整个事态的敏锐洞察力和精准判断力。 尽管陆阳目前并不清楚这一家三口之间具体存在着怎样的矛盾，但他始终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和方式来化解这些矛盾。他深知家庭关系的复杂性和敏感性，明白直接插手可能会适得其反，因此他选择以一种委婉而含蓄的方式来引导和影响他们。 通过缓解尴尬的气氛，陆阳希望能够逐渐化解这一家三口的矛盾，也想了解问题的根源所在。同时，他也在不经意间传递出一种积极的态度，鼓励他们以开放和包容的心态去面对彼此，共同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兰瑛听陆阳这样说，一边吃着粥，一边向陆阳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八点多钟，陆阳又对宋建国和兰瑛说道:“宋叔叔、兰老师，晚上我在医院陪莜莜吧！你们就回家休息。” “你公司不忙吗？”宋建国问陆阳。 “晚上没有白天的事多，过了十二点就没事了，留在这里，就当是在家里休息一样，没什么区别的。”陆阳解释起来，态度非常的诚恳。 听罢，宋建国把目光投向兰瑛，想知道兰瑛的想法。 第483章 兰瑛的选择 “既然小阳如此说，我们就回去吧。我明天白天过来替小阳，这样，白天和晚上医院都有人，大家也都放心。”兰瑛说道。 “那我送你们回去。”陆阳接着又说道。 “这个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去，这里离不开人。” “听兰老师的，出去打个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宋建国笑笑。 就这样，陆阳留在了医院，宋建国和兰瑛二人回了一品天下的家。 洗漱完毕之后，夫妻二人躺在床上。 “老宋！你说如果你这份工作不做了，后面会是什么情况，会不会人走账消，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兰瑛有些不死心，想着另辟蹊径的逃过法律的制裁。 “就算辞职不做，在离职审计的时候，也会交待清楚的，绝对不会让事情就这么轻易地过去。”宋建国心里暗自思忖一下，开口说道。 这些天来他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连觉都睡不好，饭也吃不下。 其实，宋建国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在工作上更上一层楼，毕竟谁不想职务更高，手中的权力更大呢？然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让他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这些事情就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内心，让他逐渐对这份工作产生了厌倦和疲惫。曾经的雄心壮志在现实面前似乎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宋建国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他意识到或许离开这个旋涡之地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但他觉得继续坚持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如果上面不查起来，他也许能蒙混过关，但查不查他的事，不是他宋建国能做主的，他倒希望能不查，可这到底是个未知的事。 “看女儿这个架势，陆阳的事一天不解决，她是一天也不会原谅我们。而李长风那边，看这样子，他根本就不打算收手，这一个多月过去，通过复查的店只有五六家，到目前都还有七十多家，这要全部通过复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我今天看见陆阳，说实话，我的心里非常难受，那么阳光自信的一个男孩，被折磨成这样，我们是对不起他的，不管出于那一方面，都是我们辜负了他。” “再找女儿谈一谈吧！”宋建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无奈之举。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透露出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实在不行，我找陆阳聊聊，看他能承受多大的牺牲的程度。”宋建国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他知道，与陆阳的谈话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后果，但他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宋建国心里很清楚兰瑛这样说话的含义，她是在暗示他要做出一些让步和妥协。然而，这对于宋建国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对家庭的责任让他感到左右为难，对陆阳是否能承裁他们一家的未来不确定。 所以，面对眼前的困境，宋建国是非常的矛盾的。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尝试。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让家庭重新恢复和谐与安宁。 “我是这样想的，你今年五十三岁了，目前是处级，就算是再熬上几年，如果一切顺利，如愿的再上一个台阶，那也只是一个副厅级，这个副厅级应该是你最后的级别了。 而到正常退下来之后，所有的待遇价值和陆阳现在比起来，这两者是不在同一个层面上的。这还只是陆阳现在的情况，他的商业计划我们是知道的，如果他这个计划真的成了，那就更不得了了。 所以，如果到了最后，李长风这边还是不松手，我想搏一搏，看能不能把他拉下来，送进去，彻底解决这个毒瘤，否则，陆阳不会有安生的时候。” 话，已经说得非常的明白了，兰瑛选择了牺牲宋建国来绑定陆阳，把往后一家大小的幸福押在了陆阳身上。 宋建国眉头一拧，略带愤怒的说道:“我不同意！” 简单四个字，是宋建国的态度。 要说身家与价值，宋建国明白，自己已经和陆阳无法相比的。陆阳现在的身家早过千万了，而宋建国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他副区长国家干部的身份。 这个身份，好听不能吃，他冒着政治风险弄来的钱，也只能被埋在一边，根本就不敢用。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宋建国知道，如果现在把他唯一能拿出手的身份丢了，那他真的就什么也没有了。弄不好，他还得进去，吃上几年国家免费的三三二牢饭。 真这样，不如让他去死。 兰瑛听到宋建国说出的“我不同意”四个字，她不再说话，她明白宋建国为什么反对她。 实话实说，真到了那个时候，兰瑛又怎么可能不难受。 房间里，夫妻俩一夜再无话说。 医院里，宋莜莜主动说起了她和家里的矛盾，但她隐瞒了最重要的两点，一是她手里李长风的贪腐材料，二是宋建国不干净的事。 只是说她请宋建国想办法帮忙，宋建国以无能为力拒绝了她。 陆阳反过来，安慰起宋莜莜来，让宋莜莜不要参与其中，说他自己能解决。 十一点多钟，陆阳等宋莜莜睡着之的后，自己也躺在了陪护床上睡下。 第二天，不到七点，兰瑛出现在病房，同时，还带来吃的。 简单吃过几口之后，陆阳就匆匆离开，在走之前，他告诉兰瑛和宋莜莜，让他们中午不用在医院买饭，他让饭店做好，到时候他送过来。 第三天下午，宋莜莜出院回到了一品天下家里。出院的时候，是陆阳去接的。 “小阳，这几天你也十分的辛苦，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到家里来吃饭，你宋叔叔也在家。” 陆阳自然不便拒绝，点头应下，告别母女二人之后，陆阳直接回了公司。 刚回到公司不久，营业部汤广文找到他。 “陆总，t鱼头现在对我们的挤压已经越来越大了，他们目前已经有了六十多家店在营业。这个量，对我们构成的威胁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了，如果我们被封停的店，短时间内得不到解封，长此下去，我们之前攒下的客流量份额就被分流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对此，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陆阳眉头紧锁，他看着汤广文，有些无力的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我的想法，有些不成熟，不说也罢。”汤广文沉疑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说来听一听，有总好过无。” “那我就讲一讲我的想法，你最后决定。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说如果啊！如果短时间解决不了封停，我建议把被封停的店筛选一遍，一些之前的老店，已经与公司的发展不相符，那么我们干脆把这些不相符的店转出去，重新选址，重新开业，这样，在时间上，我们可能减少一些耗时，还可以打t鱼头一个闷棍，阻止它的发展。” “你有计算过这样做需要多少时间吗？又需要多少资金？如果一两家店，我们可以壮士断腕的砍掉你说的那些店，但这中间，那些早期开业的店，还完全没有到这个时间点，所以，时间不成熟。 这样吧，给我三个月时间，如果三个月还解决不了那件事，我们可以试着用你的方式去试一试。” 没有完全的否定汤广文的建议，但陆阳在心里是不看好这一方案的，这耗时不说，还费钱。 汤广文知道自己这一步臭棋是不成熟，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张口就来。 这么没有含金量的建议，只能拉低他在陆阳心中的地位。 随即，汤广文退出陆阳的办公室，只是，在转角不易被人看见的地方，他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第484章 t鱼头抢市场 火锅店封停的事，就这么僵持着，又是一个月过去，时间来到七月下旬。 吴小勇在旌城的工作结束，旌城在这这几个的时间里一共开了十五家店，其中自助店十一家，高端店四家。剩下的一小部分，吴小勇留给了手下人去完成，他得转战下一个战场。 对于这个结果，陆阳是不怎么满意的，重点体现在时间上，按照之前的计划，旌城应该在七月就应该结束的。 结果因为资金的问题，进度硬是被拉下半个多月。但这没办法，问题不是出在吴小勇身上，而是公司的资金跟不上。 “师叔，下一步按计划，我们的目标是嘉州。我想明天就过去，你有什么要提醒我的不？”私人办公室里，吴小勇问道陆阳。 “没有什么要说的，绵州和旌城两个现成的模版在那里，经验和模式都是存在的，你只需要复制就行了。有了那两个城市的锻练，对于你，我是完全相信你的。” “那我明早就带人过去了？” “去吧！我不送你了，公司事多，你自己按计划去完成了。” “好，这边辛苦你了，我也帮不上忙。”吴小勇有些自责。 “好的，那你先去忙吧！”陆阳微笑着对吴小勇说道，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们虽然各自忙碌，但都在为了公司的目标而努力，我们的战场的是不同，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作用和价值。” 陆阳的话语中，既有对吴小勇的理解和支持，也有对彼此的鼓励和肯定。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用和价值体现不同。 说完这些话，陆阳轻轻拍了拍吴小勇的肩膀。之后，吴小勇转身离去，留下陆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就在吴小勇刚去嘉州的第二天下午，陆阳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内容，让陆阳既震惊又愤怒。 t鱼头不光复制了陆阳在锦城的发展模式，而且一点不漏的复制着陆阳的商业模式。开始进军地级市，横向发展起来。 最要命的还是t鱼头开发的地级市避开了绵州和旌城。而是抢在了陆阳的前面，把目光盯在了陆阳还未来得及开发的地级市。 比如绸城和江城以及酒都等市，只是现在开发的力度比较小，远没有陆阳的开发力度大。但这一锚头已然出现，就不会是小事，今天他可能比较小，可过上一段时间，给他足够成长的时间，以后对陆阳的冲击还会小？ 如今，我们的国家正处于一个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各个行业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呈现出一片蓬勃发展的景象。无论是传统产业还是新兴领域，都有着无限的潜力和广阔的发展空间。 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犹如一阵春风，给每一个企业都带来了巨大的红利。这个政策就像是一块肥沃的土地，为所有企业提供了平等的发展机会，无论规模大小、实力强弱，都能在这里茁壮成长。 在这个充满机遇的时代，只要企业有创新精神、勇于探索，就一定能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分得一杯羹。这不仅是对企业自身实力的考验，更是对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最好回应。 “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电话中，陆阳反问一句，想确认一下真伪。 “千真万确，今天下午开会决定的。”电话的另一头，冯俊点头确定的说道。 冯俊是陆阳半年前放进t鱼头的人。原本是杨七郎介绍来做主厨的人，结果陆阳见其人精明，且为人仗义，便心生一计，把冯俊放进了t鱼头。 以冯俊的手艺，很快赢得t鱼头的认可，做了总店的一名主厨。 陆阳给冯俊的待遇不低，虽然不在公司做事，但给他的却是主厨的工资。 原本冯俊是不要陆阳的工资的，他仗义的性格，做不出那样的事来，但架不住陆阳也是一个重仁重义的人，费了好一阵口舌才说服了冯俊，他才答应下来。 “好，我明白了，你自己多注意一点自己。”陆阳提醒着冯俊。 这冯俊，就是陆阳的一个商业间谍，陆阳还是十分在意他的安全的。这种人和事，说到底，还是见不得人。 “我知道了，老板！我会多注意的。” “嗯，就这样吧！保持联系！”说完，陆阳挂断电话，陷入一阵沉思。 这个t鱼头也是聪明，除了在锦城和陆阳同场厮杀之外，现在的绵州和旌城，他根本不去碰，因为，市场只有那么下，一山难容二虎。 不碰绵州和旌城，但不能说明t鱼头傻，他选择了陆阳还没有触及的地方。 陆阳拿起手机，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吴小勇。 “现在计划有变，我要你同时开发两个市，有没有难度？”陆阳在吴小勇接通电话时，直接开口问道。 “什么情况师叔？” “t鱼头正在进军绸城，抢占那边的市场。我要你在开发嘉州的同时，同时也开发绸城。”陆阳解释起来，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道明厉害。 “有难度，但能克服。” “那你一周内做好计划，然后开始行动。” “师叔！为什么要同时开发这两个地方？你刚才不是说他们在绸城吗，那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集中火力和他们在绸城正面开战。两只手打人，远没有集中一只手的力量打，我想不明白。” “道理没错，但我们需要多点开花，先在我们要进驻的城市闹出动静，制造出该有的影响力，让当地土着人知道我们来了。 t鱼头现在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和我们抢市场，他避开我们已经进驻的城市，就是想抓住我们的空档，先入为主，抢占先机。 我们如果这个时候集中火力和他在同一个战场拼杀，这只会拖慢我们进军其他城市的进度。这样，他完全可以反过来，又抢在我们前面，跑到其他地方去兴风作浪。” “师叔！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吴小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应着陆阳。 “这还不够，我告诉你，你当下要做的，嘉州是掩护，只放一两个人就行了，工作正常进行就好。绸城是主战场，你要亲自坐镇，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市场。 这中间，从现在算起一个月之后三个月之内，江城和酒都也要有我们的影子，不一定要有多大的动作，但影响一定要有。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以前没有对手，我们可以慢一点，稳一点，现在情况不同了，狼来了，我们就必须要跑起来。” “师叔，这难度可就不是有一点了，而是太难了。” “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说重点。” “人手，我手里的人手不够，四五个城市同时进行，我这点人远远不够啊！”吴小勇说着自己的难处。 “现在就去找人。我给你一个建议，跟你一起的那几个老员工，你给他们每个人配一个助手，或者说叫徒弟也行。让他们带着自己徒弟，每一个人负责一个城市，这一个城市就是一个小组，给他们小组长的待遇，你负责监督管理，这样，不至于你分身乏术。” “这样可以吗？”吴小勇问道。 “吴总，把“吗”去掉，自信点。”陆阳想笑，但他这个时候笑不出来。 “那我现在回来一趟？”吴小勇说道。 “行吧！晚上九点，我们几个人在办公室碰过头，商量一下具体的事情。” “好，我交代一下，马上出发，七点左右到公司。” “嗯！不着急，有时间，挂了！”陆阳挂断电话，又叫来刘晓月。 自从与刘晓月发生关系之后，刘晓月便刻意的躲避着陆阳，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她基本不进陆阳的私人办公室。 好几次陆阳想找刘晓月聊一聊，但都被刘晓月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陆阳当然知道，这只是刘晓月的借口，但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刘晓月推门进来之后，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问道:“有什么事吗……” 第485章 宋莜莜开始发力 陆阳从刘晓月口中知道目前公司的现金流后，心里是极度不安的。 公司要同时开发几个市场，这对资金的需要是巨大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开发这些市场，钱得足够。 然而，从刘晓月反馈过来的信息，公司目前账上的流动资金并不能足以支撑他完成同时开发四个城市。 陆阳想到了被封停的七十来家火锅店，一想到这七十来家火锅店，陆阳就肝疼。 什么时候能得到完全解封，陆阳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这得全看李长风什么时候心情爽了，玩腻了，主动收手。 知道敌人是谁，也知道敌人在什么地方，但就是拿敌人没有一点办法。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男人用长时间攒了一笔钱，好容易娶上媳妇，结果到了新婚之夜才知道，媳妇家亲戚来了，行动被拒之门外。 窝心啊，有力使不上。 晚上九点，毛创青，汤广文，吴小勇，李珍，刘晓月等一众人齐聚在一起，陆阳提出了自己的新部署。 结果得到来自李珍和刘晓月的反对，理由简单不过，自然是公司账上的钱不够，应付不了这么庞大的战场。 “我知道我们现在有这方面的困难，但我们没有退路。敌人已经亮剑了，我们只有迎战，才能在未来的战场上赢下这一场战争。 市场在那里，蛋糕就那么大一块，如果我们行动慢了，这个蛋糕留给我们的，可能就是一些边角余料。这样，对我们后面进军省外市场也就失去先机。 我不知道，t鱼头有没有扩张省外市场的意图。如果有，那么目前我们走的这步就是必须的。但以我的分析，他们一定不会这么短视，商人，没有一个是蠢蛋，商人是重利的，在如此巨大利好的局面下，没有谁会无动于衷。 我们有资金短缺这样的困难，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要做的，就是我们内部先进行自检，暂时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把有限的资金，集中起来，力往一个地方发，等我们完成这些布局，后面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陆阳本想说等我们熬过这一段就好了，但仔细想了一下，这样的话不能说。 一是这样容易让人产生错觉，觉得公司不行了，造成人心不稳的结果。 二是锦城这七十来家店，目前就是一个未知数，什么时候能重新营业，谁也不知道，陆阳是迷茫的，他打不了包票。 开会的时间不长，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便结束。 会后，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毛剑青问陆阳:“要不先把没事做的那一部分人放了，这样，可以省下一大笔工资的支出。” 七十来家店，一共四五百名工人，旌城十几家店开业分出去一部分人，现在无事万做的人都还有三四百人，光是基本工资，每月都会多支出六七十万元。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做，这等于是舍弃他们。我可以少拥有一些，可他们呢！我们舍弃他们之后，他们背后的一家人怎么办，上有老下有小的，要吃要喝，这不是断人家的生计吗？ 再一个，这些人放了挺容易的，但我们在恢复营业时，再想去把他们请回来，这就有点难了。而这么一大批人，他们都是熟练的从业人员，我们培训他们，用的时间和金钱也不小，这就不能这样轻易的让他们流入市场。” “那你就样把他们养着？这一笔开支可不低。” “我知道，这事就不提了，就这么定了。”陆阳果断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陆阳没有告诉毛剑青，那就是这些人里面，可有几十个主厨，如果这些主厨走出去，在边上支楞起一家店来，这种可能是完全有的。 更恐惧的还是，这些主厨在公司里做了这么久，对陆阳的经营理念，那是一清二楚的。 如果这些人中，有人拉上几家资本，来一个融资，完全可以再复制一个“莜莜火锅”出来，一点不是难事。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服务，一样的经营方式，这难吗？一点不难？ “你现在配合一下小勇和李梅，这段时间，新开发的新店，所有的主厨就先用现在还闲置的人吧，这样，培训部这一块，就没有了那么大的压力，而这些人，也能解决一些过剩的人力。” “好吧！下去之后，我找小勇和李梅对接一下。”毛剑青应声回应着陆阳。 宋莜莜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就在陆阳开完会的第三天，她没有告诉兰瑛和宋建国，自己一个人约了李飞。 “宋小姐，我很意外啊！这个时候，你怎么会我？是吃饭吗？我不一定有时间的。”李飞在电话中，阴阳怪气的问着宋莜莜。 “李大少，我知道你时间宝贵，我就明白不说暗话，有些事，我们应该面对面的聊一聊了，不然嘛！事情再往后发展，我怕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你什么意思？威胁我？”李飞听出宋莜莜话里的意思，眼睛一瞪，开始怒起来了。 “李飞，你吼有用吗？如果吼有用，那我艹你妈！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人渣，你自己不清楚，你那混仗老子是一个什么样的蛀虫，你还要我提醒你吗？今天下午两点，我在xxx茶楼等你，过时不候，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鱼死网破，你承受得起吗？你老子承受得起吗？” 宋莜莜这是开始发力了。 “等等！你有什么话，先说清楚。”李飞就是再蠢，也不可能不知道宋莜莜话外的意思。 “电话里，是说这事的事吗？你爱到不到，我过时不候。”宋莜莜特别的硬气，直接一连两个回怼，怼得李飞一点脾气没有。 放下电话，李飞嘴里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床上一边的侯春燕，嗲声嗲气的问道:“谁的电话，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一个不识好歹的婊子，你不认识，别瞎打听。”李飞余气未消，他警告着侯春燕。 之所以警告侯春燕，主要还是怕她把她听到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长风。 因为宋莜莜口中提到了他老子李长风，而且还特意提醒李飞，他老子李长风就是一个蛀虫。 这一点，李飞自然是知道的，他老子李长风屁股到底有多不干不净。 下午一点五十五分，李飞掐着时间到了茶楼。而此时，宋莜莜正悠然的喝着茶。 宋莜莜看见李飞走进包间，一点脸面也没有给李飞，连一句招呼也没有。 李飞本来就对宋莜莜不满，现在看见宋莜莜这副模样，心里更是不爽，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宋莜莜对面。 “我的时间不多，没时间陪你在这里闲情雅致，你有什么话要说，赶紧长话短说。” “这么急不可耐，你可以不来的。”宋莜莜轻飘飘的回了一句，连看都没看李飞一眼，她不屑。 对李飞，宋莜莜从头到尾都是看不上李飞的。不论是他本身人，还是他那个肮脏的家庭。 “你……！”李飞面对宋莜莜的强势，一时之间，他还有些不适应。 以前的宋莜莜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今天，宋莜莜完全变了一个人，这让李飞非常的不明白，他看不懂宋莜莜。 宋莜莜也不想多看李飞一眼，从包里取出之前和李飞吃西餐时，她录下的两人吃饭的全程录音，随手甩给李飞。 “你自己先听一听，有什么不明白的，稍后，我可以解释，免费的。” 李飞见此，心里一紧，暗道一声:“是什么呢？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之后，李飞打开录音笔听起来。随即，耳边传来自己熟悉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你录了我们的谈话？”李飞这一刻，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听下去，先不要急着说话，仔细的听完，仔细的品一品你李大少的豪言壮语，再对照一下你的身份，是什么支撑你如此的豪情，可以让你这样挥金如土，是你老子李大副市长，还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宋莜莜特别的把“李大副市长”这几个字的尾音，拖得特别特别的长。怎么听起来都觉得怪怪的，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第486章 收起你们肮脏的手 “我懒得和你废话，你什么意思，直接说话。”李飞不耐烦了。 “李大少那么聪明过人的人，还需要我说明，你的聪明不会真是只用到了陪女朋友身上吧？不过也可以理解，你李大少是谁，怎么可能去想这些小事，这有辱了你李大少的身份。” “说人话？”李飞不光不耐烦了，还真的急了，说话的同时，他起身准备离开。 “走吧！快点回去告诉你老子，让他早点准备，趁着现在还自由，在外面多吃多喝一些，省得以后，想吃又不到，那就不好了，这样，我会感到非常内疚的。” “宋莜莜你找死。”李飞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咬牙切齿的冲宋莜莜吼道。 “是吗？你这么自信死的就一定是我，而不是你，又或者是你老子李大副市长。”宋莜莜仍然一副风轻云淡，似笑非笑的样子。 “李飞，你个人渣，不是我恭唯你，你除了拿你老子的身份到处招摇行事，以势压人之外，你他妈就是一个十足的死人，你做过一件有用的事吗？你当过一回人吗？你干过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是人干的事吗？ 你今天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只能说明别人不计较，不想搭理你。真要计较，你早到里面去了，而我今天找你来，不过是善意的提醒你，好多事，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有些事，我劝你给你老子带句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你们两父子干的一些事情，并不是没有知道。如果这些事，有一天，被有心人一不小心捅出了，传到上面人的耳朵里，不知道上面人会不会放你们一马。” 说到这里，宋莜莜停止了说话，带着戏笑，望着李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李飞听到这里，原本想走的脚步停下来了，现在愣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妈的，这个疯女人要干什么？她这样说，手里有什么东西吗？”李飞站在原地，心里暗自想着。 李飞知道他老子干过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如果真的见了天，他老子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他自己本身，也一样没好日子过。 如果这个捅破天的人是她宋莜莜。现在的李飞，万全有理由相信宋莜莜敢那么干，从全省安全会议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陆阳的火锅店还有七十来家被李长风拿捏住，封停在那里。 这些事，罪魁祸首就是他李飞，当初李飞见色起意，看上了宋莜莜，非要把宋莜莜弄上自己的床。 如果不是他李飞，根本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所有事，这一些，李飞自然是知道的。 现在宋莜莜为了陆阳火锅店的事，干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被李飞父子欺负，拿捏了这么久，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忍不了。宋莜莜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宋建国也不干净，她又怎么可能忍这久。 “说出你真实的目的来。”李飞思考许多，终于妥协了，低下了他高昂的头。 “收起你们肮脏的手，被封停的火锅店，我三天时间要恢复营业。同时，明确告诉你们父子，如果以后，你们父子再以莫须有的理由，以权压人，故意针对我们，我不介意告诉上面人一些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你知道，你老子也同样知道。” “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火锅店的事，那是上级政府要求的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自以为是的认为是我们在针对你们，真是荒唐。” “嘴硬是吧！傻子都能明白的事，你在这里装糊涂，好啊！你继续装吧！没关系，我只给你们父子三天时间，到时候，我看不到结果，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里面的饭可不好吃。” 宋莜莜冷漠的说道，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变化。说完，她准备起身离开了，话说到了就好。人嘛，多见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样一说，李飞更加确定宋莜莜手上一定握有一些对他们父子俩不利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一旦捅出来，还真有可能为他老子带来麻烦，这个结果，李飞不敢细想。 “等一下。你说的事，我没有权力回答你，那是政府的事，我只能把话带到。”李飞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想着拖住宋莜莜，也想从宋莜莜口中套出一些话来。 他想知道宋莜莜手里，到底握有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到底多大的威力，是否真的有宋莜莜说的那么恐怖。 他能想到，聪明过人的宋莜莜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只见宋莜莜抛下一句话:“言尽于此，多说无益。你把话带给你老子就好，就说我去蜀西游玩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几年前坊间的传说。至于真伪嘛，我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可谁也不敢保证，所谓真做假时假亦真，李大副市长应该会明白的。对了，还有这份录音，你也可以给你老子听一听，看一看你老子会不会夸你几句。” 宋莜莜最后的一段话，可谓硬的软的齐上，就算现在的李飞听不懂，但他老子一定能听懂。 李飞看见宋莜莜出门后，一脚踢在了椅子上，不巧的是，他踢过去的角度没掌握好，一脚踢在椅子角上，反而伤到了他的脚背。 一阵疼感传来，让李飞疼不欲生，马上蹲下来，脱下鞋子，抱着脚一阵搓揉。只见李飞的脚背，已经淤青起来，红肿一大片。 歇了好一阵，李飞才缓了过来，钢牙咬碎，心里暗骂宋莜莜一千遍。 宋莜莜站在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她拉开车门，坐进后座，告诉司机目的地是环宇大厦。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宋莜莜的心情却有些沉重。她手中紧紧握着一份材料，里面记录的当然是李长风贪腐的片面的消息，这些材料关系到陆阳的事业和未来，尽管，宋莜莜只给了陆阳一小部分材料。 宋莜莜就是要把这个消息隐晦地告诉陆阳，让他提前做好开业的准备。她不想直接把消息说出来，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出租车很快就到达了环宇大厦，宋莜莜付了车费，下车走进大厦。她来到陆阳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陆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宋莜莜推开门，走进办公室。陆阳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见到宋莜莜进来，他露出微笑。 “莜莜，你来了。”陆阳站起身来，走到宋莜莜面前。 宋莜莜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材料递给陆阳，说道：“这里面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你看看吧。” 陆阳接过文件，打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变。他抬头看着宋莜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是什么意思？”陆阳问道。 宋莜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隐晦地告诉他：“这些东西应该可以让你那些封停的火锅店恢复正常营业。所以，你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陆阳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莜莜。”陆阳说道。 “别说谢谢！今天下午我约了李飞，让他给他老子带话，我要火锅店三天后正恢复正常营业。如果他们识趣，就知道该怎么做，真到这个时候，你手里的东西，就让它消失吧。具体原因，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完，宋莜莜起身准备离开。 “不多坐一会儿？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不了，你现在也忙，我也有点事，过了这几天，我约你。” 宋莜莜笑了笑，转身离开陆阳的私人办公室。她不敢在陆阳这里久留，她怕陆阳问这些东西的来路，也怕陆阳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东西，却不早一点拿出来。 宋建国干过的事，宋莜莜是绝对不想让陆阳知道的，这件事，如果可以，宋莜莜希望它永远能石沉大海。 然而，宋莜莜这个愿望能如他的愿吗？ 她却没有意识到，她最终还是低估了李长风的狡猾和狠辣。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 第487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晚上，李长风回到家，待吃过晚饭，李飞破天荒的主动把李长风拉到书房，并反锁起书房门。 “你小子搞什么鬼，整得神神秘秘的。”李长风有些生气的说道。 “爸！那个…！那个…那个陆阳的火锅店，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恢复营业？”李飞不敢隐瞒，又不敢完全说实话，宋莜莜说的那些原话，李飞是万万不敢原话说出来。 他真要敢说出来，李长风打断他的腿，那是不用怀疑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长风不明白，李飞问这个事是为了啥。 “如果可能，能让他早点营业就让他早点营业吧！已经拖了他两个多月了，我看，要不就算了，和他这样的小瘪三计较，有失你的身份。” “直接说人话，你什么意思，我这样做，不是为你出气吗！当初不是你要死要活的要弄他吗，你倒好，现在居然当起来了好人来。” “爸！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和他这样的瘪三计较，有失我的身份吗，他是谁，你又是谁，太掉价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菩萨心肠了？我不是让你说人话吗，再这样废话一堆，你给老子马上滚出去。” “爸！我……我下午见了宋莜莜，她求我了。”李飞还是不敢说实话，他只想这事如果能就这么过了，那是最好不过，不用惊动李长风，而事情也能得到圆满解决。 事情解决了，宋莜莜也就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了，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 宋莜莜关心她的火锅店，李长风继续当他的副市长，干得好，说不一定还能更进一步，上一个台阶也不是不可能。 “没出息的混仗玩意儿，求你就心软了。我告诉你，没门儿，这事现在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现在这事是我和他宋建国的事情，他那么不给我面子，我当然不能低易放过他，再说了，现在这事也不是我们个人之间的事情，这是政府的政策问题。 政策问题，是能拿来做个人人情的，是能说改就改的。真要这样做，那政府的权威和公信力度还在吗？人民怎么看待政府，看待我们这些人民的公仆。” 李长风面沉似水，继续板着脸对李飞说道：“这件事绝对不行！”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没有丝毫的温度。 李飞见状，连忙解释道：“爸！你看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算了嘛……” 然而，李长风根本不给李飞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直接打断了李飞的话，义正言辞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这关系到政府的形象和政策的执行！我作为一名干部，必须要以大局为重，以人民的利益为重！” 李长风的话语掷地有声，让人不禁对他肃然起敬。他那一脸的正气，让人觉得他就是那种一心为公、一心为民的好干部。 可实际上真是这样的吗？天知道，地知道，李长风本人知道。 “爸，这事可能有点麻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宋莜莜手里可能……可能……” 李飞非常小声的说着这句话，同时小心的瞟了一眼李长风，他想看一看李长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他在思考，如果自己说出后面的话，李长风会不会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毫不留情的砸向自己。 “你他妈的别这样婆婆妈妈的好不好，有屁直接放。真不知道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没有一点男人的硬气。” 李飞被李长风逼得没办法，他把心一横，咬牙开口说道:“爸，宋莜莜可能手里有不利于我们的一些东西，她说她去蜀西游玩的时候，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传说。不过，她没有明说具体是什么，但她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针对你，重点提到了蜀西，那不是你几年前工作过的地方吗……” “好了，说重点。”李长风直接怒了，他在蜀西干过些什么事，知道的人，不出一只手指，而且都还是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人，现在宋莜莜却提到了蜀西，这说不一定还有什么事真让她知道了。 只是李长风非常不明白，自己在蜀西干过的那些事，这个宋莜莜怎么会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又哪来的能力和渠道，知道自己干过的事。 “她还说了些什么？”李长风恶狠狠的冲李飞吼道。 李飞被李长风这一吼，心惊胆寒的，不敢说话了。 “问你话啦，你哑巴了！” “没有了，她就只提到了蜀西，让我转告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她希望我们收手，还告诉我，说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她要求所有被封停的火锅店在三天之后能恢复正常营业，否则，她可能会把事情捅出来，报到上面去。” “妈的，她一个臭乳未干的丫头片子，她哪里来的能力做到这些。” “爸！她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不会是虚张声势吧？”李飞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直视李长风的眼睛。 “你问这些干什么？不该你知道的事，你最好什么也别知道。”李长风不满的瞪了李飞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是因为李飞的色心所致。当初，如果没有李飞这么一出，肯定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我不是担心嘛！想知道那个婊子是不是在诈我们。我始终觉得她说的话有水份，不然，她早出手了，还用等这么久才找我。 要知道，从省里开始安全检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他们的损失接近千万，她能忍到现在。” “这事你别管了，我心里自有分寸。我问你，之前你想通过宋建国的关系，去取悦他，让他回去说服他女儿，你是不是找宋建国打过两次麻将，你还故意输了十来万给宋建国？” “是，你怎么知道的？”李飞小心又小声的问李长风。 “别管这些，你们第二次打麻将时，有些什么人？宋建国赢了多少钱了？你还想得起来吗？” “有兴发的张总，还有科龙的王总，当时兴发的张总有事求宋建国，输了八万多给宋建国。” “好，知道了，这事你就别插手了，那个宋莜莜你也不要再见她了，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这段时间，你最好乖乖的待在家里，那里也不准去。” “爸……”李飞不干了，这不等于是软禁他吗？真不能出去，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还不得急死。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你还嫌你闯的祸不够多！”李长风怒极之下，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烟灰缸震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李飞欲言又止，心虚的低下头。 “滚出去，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要不然，你从今以后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李飞闻言，知道多说也没有用，只得乖乖的闭嘴，他不敢去赌李长风对他的态度。 待李飞离开书房之后，李长风望了一眼门口，然后，再拿出他的私人手机，按下一连串的数字。 “听我说，我要你两天之内，找出宋建国这些年干过的所有的违法乱纪的事，越详细越好。” 电话的另一头，一个男人嗡声嗡气的回道:“知道了，两天之内给你结果。” 李长风挂断电话，坐在书桌边上，陷入长长的沉思之中。 李长风现在开始相信宋莜莜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蜀西的事，能从宋莜莜的嘴里说出来，这就不能不让人去多想。 李长风此时的想法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件事情，李长风不敢有半点的大意。 事关李长风的生死大事，他当然得万分小心，这事不出则什么事没有，可一旦被上面的人知道，他这一生就完了。 想到这里，李长风觉得还是不放心，他又拿起手机，拨打起另外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打给究竟是谁的，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五分钟之后，李长风愤怒的把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已经被摔得稀巴烂。 同时，他的嘴里还骂着国骂。 第488章 宋莜莜向兰瑛坦白 一品天下家里，宋建国出去应酬去了。宋莜莜来到兰瑛跟前，告诉了兰瑛下午自己警告李飞的事。 “你真的只是对他发起了警言，而没有做其他事？”兰瑛听后，担心的问着宋莜莜。 “嗯！我就只用话点了点他，不过我把录音笔给了他，同时，我提了一下蜀西，但没有说具体的事，我相信李长风能听明白。” “糊涂呀！不该啊！你不该这样做的，你这样做了，就等于是向李长风亮剑了，他能善罢甘休吗？”兰瑛指责着宋莜莜，她开始担心起李长风的报复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两个多月过去了，到现在，还有接近七十家店被封停在那里，每天的损失都是一二十万。他李长风闹了闹了，打压也打压了，到现在还揪着不放，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不把他们扳倒，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而且，陆阳现在不光是面临李长风的打压，他还面对着同城t鱼头的侵占。现在t鱼头不光在同城和陆阳打擂台，连周边的地级市也开始抢占了，陆阳这个时候，已经是四面楚歌了，这被封停的店要是再不恢复营业，周边地级市的市场都会被别人抢光了，一年多之后，抢占省外市场就成了一句空话。” 宋莜莜说的话没有半点夸张，t鱼头的强势崛起，兰瑛也是知道的，现在锦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t鱼头的招牌，虽然没有陆阳鼎盛时期那么多，但也已经小有规模，对陆阳构成巨大的威胁。 在兰瑛的心里，这两天，她其实已经想好了，把宋莜莜手里的材料以匿名方式寄出去，交到省纪监委，这样虽然会慢一些，但风险会小许多，李长风不一定能想到是她们干的，如此一来，宋建国暴雷的危险也就小许多。 可眼下，宋莜莜不和他们打招呼，就自作主张的跑去警告李飞父子。而且，还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这就超出了兰瑛的设计，也给宋建国带来潜在的危害。 现在怎么办，兰瑛也没有好的办法。她心里非常的忐忑不安，想要骂宋莜莜几句，可话到嘴边，她又收了回来。 因为火锅店的事，母女俩的关系僵了一个多月，眼下才刚刚缓和一点，如果这个时候再吵上几句，这关系就更难缓和了。 宋莜莜这边，把话说完之后，也不管兰瑛怎么想，直接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十点多钟，宋建国回到家里，兰瑛把宋莜莜做的事告诉了宋建国。 “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只知道谋一域，而不知道谋全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行，我得马上找她聊一聊，不能任由她胡来。” 宋建国在听完兰瑛的口述之后，也被宋莜莜顾头不顾尾的做事风格气得不轻，忍不住想马上教训一番宋莜莜。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了吧，我刚才已经说过她了，你再过去一阵吵，她脾气一上来，说不准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气死我了，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没有一点分寸，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宋建国向兰瑛抱怨起宋莜莜的莽撞来。 现在事情被宋莜莜这么一闹，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人就不止李长风一家了，还得搭上宋建国和兰瑛二人。 宋建国听从了兰瑛的建议，没有这个时候去找宋莜莜，而是独自一人思考起对策来。 陆阳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点多。自从在办公室与刘晓月发生关系之后，陆阳现在不敢一个人住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了。 洗去一身的疲惫，陆阳躺在床上，脑子反复的回想着下午宋莜莜来找自己时，递给自己李长风的材料。从这些材料中，陆阳清楚的知道，李长风这是职务犯罪。 有了这份材料，自己就有了和李长风叫板的资格。 可宋莜莜又明确告诉他，让他做好恢复营业的准备，而且还强调了时间。 这说明什么？难道宋莜莜已经动手了，拿捏住了李长风的七寸，李长风不得不松手放过自己了。这显然是不让陆阳亲自出面，去面对李长风。 可既然宋莜莜已经拿捏住了李长风，她为什么又要把材料给自己？这一点，陆阳怎么也想不明白。 陆阳拿起手机，拨打起宋莜莜的电话来，可话筒里传来的却是手机关机的提示音。 宋莜莜的手机关机，陆阳有些意外，认识宋莜莜这么久，她很少时间会手机关机的。 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与宋莜莜的相处，陆阳找不到两人有什么矛盾点。 “难道宋莜莜知道了他与刘晓月的事？”陆阳在心里反问自己。 可想了许多，陆阳也觉得不可能，自己没有告诉宋莜莜只字片语，而刘晓月那边，就几乎更不可能。 发生关系之后，陆阳找到刘晓月，当时陆阳说要找宋莜莜挑明事情。可当时，陆阳这一想法便遭到刘晓月极力给反对，并以辞职相要挟，坚决不准陆阳把他们的事告诉宋莜莜本人。 想到这些，陆阳就头疼不止。任他如何聪明，就是想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系。 既然想不明白，既然宋莜莜告诉自己三天后有结果，陆阳干脆就不想了。 三天的时间并不长，说过去，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就等三天后再看。看宋莜莜究竟能不能让李长风就范，停止对他的打压报复。 …… 时间又过去两天，这两天陆阳什么事也没有干，他就静等宋莜莜的通知。 在昨天上午的时候，宋莜莜打来电话，问陆阳前天晚上打她电话什么事。 俩人说过几句话之后，宋莜莜告诉陆阳，让他等她的消息，没有她的消息，就什么事也别做。其实，陆阳也是这么做的，有些事，在没有理清脉络之前，贸然行事，最后，可能并不会达到理想的效果。 就在这天下午临下班前的半小时，李长风让他的秘书通知宋建国，说晚上八点，李长风要听宋建国近期的工作汇报，请他务必准时到。 宋建国这两天，一直都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李长风，是不想见李长风的。如果贸然相见，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这等于是送上门去挨打。 这种情况，属于被动的局势，对宋建国没有半点好处，既然是撕破脸皮，免不了针尖对麦芒，那总得半斤对八两才行。 现在李长风主动找上自己，想必不会是要真的缴械投降，他之前已经把关系给堵死了。这个时候，叫自己过去，那就肯定就是真刀真枪的要撕杀一番，直到另一方躺下为止。 宋建国给兰瑛打了个电话回去，告诉兰瑛，他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要去市里汇报工作。 兰瑛敏感的问宋建国是不是和前两天的事有关，宋建国打了一个理由忽悠了兰瑛。 在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候，宋建国不想让兰瑛跟着自己一起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在区政府机关食堂匆匆地吃过晚饭，宋建国回到办公室关起门来，思考着一会儿李长风会出什么样的牌，自己又该怎样对接。 也在思考，自己是该防守反击，还是该自动进攻。在昨天的时候，宋建国费了好大劲儿，才说服宋莜莜，把她手中掌握的有关李长风贪腐的材料给了他。 这份材料，宋莜莜再就悄悄地复印了好几份，之前她已经选择性的给了陆阳一些，只不过是一些不太重要的那几页。 趁着大家还在吃饭的时候，宋建国私自去到复印室，复印了宋莜莜给他的整个材料。 回到办公室，他挑出两页重点的地方，悄悄地塞进了行政公务包。这是他准备的后手，他不能让李长风压着他打，他要还手。 七点四十五分，宋建国出现在市政府办公大楼。抬头望了一眼宏伟的办公大楼，宋建国把目光定在了七楼，在这一层里，有一间就是李长风的办公室。 乘电梯上到七楼，李长风的秘书正好在电梯口站着，不知道是在专门等他，又或者是碰巧有事。 俩人打过招呼，秘书告诉宋建国，李长风此时还有客，让宋建国稍等一会儿。 第489章 落了下风 八点零五分，宋建国走进李长风的办公室。二十几分钟后再出来时，宋建国的脸色是铁青的。没人知道，俩人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 在宋建国离开时，连李长风的秘书招呼他，他也没有和其说过一句话。 很明显，宋建国和李长风的交锋中，宋建国是处于劣势的，恐怕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落了下风。 秘书走进李长风的办公室，收拾走宋建国留下的茶杯，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也是不爽的，他挨骂了。 因为他进去的时候，忘了敲门，李长风正在对着宋建国递给他的材料发呆，上面正是他在蜀西任职时，干过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 这种事，李长风怎么敢让第二个人知道，活该秘书倒霉，谁让他早不进，晚不进，偏偏在这个时候进去。 其实秘书这顿骂，说起来还是挨得有点冤枉的。李长风一直把他当心腹得，很多工作以外的事，李长风都是安排他去做的，他以前进出李长风的办公室也是比较随便的，偏偏今天，他撞见了一些不该他看见的东西。 有一点，秘书可以非常的肯定，那就是李长风见过宋建国之后，心情一点也不好。 由此可见，李长风在宋建国那里，也是吃了瘪的。俩人会不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这一点，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 宋建国回到家，宋莜莜已经睡下了，兰瑛在卧室里正看着书。 “你去叫一女儿，我有话要说。”宋建国走进卧室，对兰瑛说道。 “一定要现在吗？”兰瑛放下手中的书反问宋建国。 “晚上李长风找我谈话了，有些事，该让她知道。” “那好吧！我去叫她。”兰瑛看见宋建国阴沉着的脸色，知道事情不妙，不再多问什么。 客厅里，一家三口各坐一端，宋建国先开口了:“晚上我和李长风相互摊牌了，他还是不愿意收手。原因简单，信不过我们，怕我们背后捅他刀子。而且，他手里也有我的材料，和你们担心的一样，就是我和人打牌时赢走的那些钱。虽然数量对不上，但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他一边拿火锅店说事，一边用我的材料要挟我。最重要的还是，他还明确告诉我，他上面有人，他不怕我去告他，我怀疑他是省委副书记的人。” 宋莜莜听到这里，插嘴问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总不能就这样任由他们卡住我们的脖子吧？” “办法倒是有一个……”说到这里，宋建国用眼睛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宋莜莜，又把话咽了下去。 “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出来呀！”兰瑛见状，急了，催促着宋建国。 “他要莜莜嫁给李飞，说成了一家人之后，他才放心。这样，就不用担心我们背后捅他的刀子。” “我就是死不嫁！” “你答应了吗？” 宋莜莜和兰瑛听闻，同时开口说道。 “我当然没有，但这事就卡在这里了。火锅店的事，他不会收手，甚至可能还会从其他地方继续针对。 还有一点，你们可能不知道，省委副书记目前兼任着省纪委书记一职。关起门来换句话说，我们手里的材料，就算交到省纪委，恐怕也会被拦下来，对他构不成威胁。 现在是，他随时可以利用其与省委副书记的关系，把我给办了，而我们对他，可能就只是一种潜在的麻烦……” 宋莜莜听不下去了，她愤怒的喊着:“省里制不了他们，我去京都，我不信没有人可以管得了他们。” “你就别再胡闹了好不好！如果不是你前两天一意孤行的打草惊蛇，这事也不会弄得这么复杂。”宋建国听宋莜莜这样说，被惊出一身冷汗来，他大声的喝斥着宋莜莜。 “莜莜你先不要急，这事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先冷静下来，总能想出办法来的。”兰瑛也怕宋莜莜又冲动行事，急忙安抚着宋莜莜。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我已经告诉陆阳，让他准备好，三天之后去申请复查，准备正常营业。”说着，宋莜莜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这件事会那么简单。真有那么简单，早处理好没事了。”宋建国瞪了一眼正在哭泣流泪的宋莜莜，气得直瞪眼。 “好了，老宋，好好说话，别那么激动。”兰瑛劝着宋建国。 此时的兰瑛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其实她这个时候的心里也是又慌又怕的。 宋建国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来到九点四十分，他冲宋莜莜说道:“现在打电话给陆阳，让他马上过来，我要问一问他有些事情。” “爸！你要和他说什么？我告诉你，你别想着拆散我们俩，否则，我死给你们看！” 宋莜莜急了，冲宋建国说着最狠的话。 “说什么话呢！你爸只是和陆阳商量一下后面的事，又没说其他的，你动不动就死呀死的，你想过我和你爸的感受吗？”兰瑛也急了，开口说话，批评着宋莜莜。 她是真的怕了，一怕宋建国屈于李长风的淫威，真的要拆散宋莜莜和陆阳。二怕宋莜莜真的经不住压力，干出什么傻事来，这绝对是兰瑛接受不了的，这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拆散你们了？没出息的东西，一说到陆阳，你就不管不顾要死要活的。”宋建国被宋莜莜气得不轻。 这一刻，他感觉不到小棉袄的温暖，有的，只是内心的冰凉一片。 宋莜莜听见宋建国和兰瑛如此说话，悬着的一颗心，慢慢地放下来，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 她平复一下心情，拿起手机打给陆阳:“你下班了没有？我爸现在要见你，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地方，是家里吗？”电话中，陆阳反问宋莜莜。 “嗯！家里。我们一家人都在。”宋莜莜特别的强调着是一家人都在等陆阳，其目的不过是想告诉陆阳，事情有点严重。 “好！我马上过去，十几分钟应该可以到。”陆阳回应着宋莜莜。 他不用去多想什么，事情非常明了，一定是和火锅店有关，这是眼下的头等大事。 挂断电话，宋莜莜冲宋建国说道:“他说十几分钟就到，我现在到小区门口去接他。” “接什么接，他又不是第一次到家里来。坐下，我有话对你说。”兰瑛这个时候，拿起了平时少有的严肃劲，对宋莜莜说道。 “哦…！”宋莜莜小声的轻哦了一声，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不敢动了。 “我问你，你实话回答我，你有没有告诉过陆阳，你手里有李长风贪腐的材料？” 说这句话的时候，兰瑛眼睛直直的看着宋莜莜，她怕宋莜莜对她撒谎胡说。 “有，我前天给过他一些不算太重要的材料。”宋莜莜不敢看兰瑛的眼睛，把头埋得低低的。 “你呀！为什么就这样的沉不住气呢！”兰瑛不知道说宋莜莜什么才好。 “那我再问你，你有没有告诉陆阳，你爸爸的事？” “这个没有，我一句也没说过。”宋莜莜闻言，马上抬起头来，语气非常坚定的冲兰瑛说道。 “我告诉你，你爸的那件事，一会儿陆阳来了，千万不要对他说，提都不要提。”兰瑛异常果断的说道。 宋建国干过的事，在事情没有暴露之前，兰瑛还是想把这事按下来，这属于宋建国的黑历史。 真要说出来，好说不好听。宋建国在陆阳面前，只会颜面扫地。 宋建国扭头看了一眼兰瑛，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算了吧！这事估计往后也瞒不住他。找个时间，我亲自和他说。”宋建国这一刻，放下心里所有的包袱，他沮丧的说道。 “爸！不要……！”宋莜莜闻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宋建国这样说，已经是把自己仅有的尊严丢在了一边，他不想宋莜莜夹在中间难做人了。 这事，瞒不住人了，就在今天下午，他和李长风摊牌之后，他就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490章 陆阳夜访一品天下 陆阳过到一品天下时，已经十点零几分了。 一进门，并没有闲聊几句，宋建国便直奔主题。 “这么晚叫你过来，主要还是火锅店的事。今晚早些时候，李长风叫我过去，我们没谈好，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于可能还会更。” “谢谢宋叔叔，让您受累了，对于你刚才说的，我有心理准备。”陆阳苦笑一下，缓缓地开口说道。 “之前莜莜告诉你，三天之后可以正常营业，那是莜莜去见过李飞，对他们做出过警告，在她的意识里，像这种力度的警告，应该可以让他们有所忌惮的。可今晚我见过李长风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有恃无恐的。所以，我先问你一句，关于之前莜莜说的三天开业的事，你现在准备到哪里来了？”宋建国又问道。 “基本上都没动，严格的说来，就是什么都没准备，只准备了申请材料。” “我知道你手里有李长风的材料，莜莜告诉我了。我也知道你有疑问，会说既然有他的材料，我们为什么不去相关部门举报告发他。” “实话说，最初在刚刚材料的时候，我的想法和莜莜的想法是差不多的。但在我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睡不着时，我仔细的思考后，又打消了那样的想法，觉得不太可能。”陆阳真假各半的说道，有些心里话，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可以说说你的理由吗？”宋建国递过一支烟给陆阳，他想听一听，陆阳为什么会这样说。 “道理很简单，他背后有人撑腰，而且这个人的能量巨大。我虽然不在体制中做事，但我多少知道一些体制中的事情。政府官员，大都讲究一个站队，会分出不同的阵营或者叫派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在莜莜给我的材料中，看到了李长风的履历，他最先是在省计委工作，以不到十年的功夫便官至副处，此后更是像开了卦似的一路高升，在他41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副厅级了，而到他到达正厅级时才48岁，比宋叔叔你现在还年轻。 这种情况，只有两点原因能说明问题，一是他真的十分优秀，工作出色，得到各方大佬的认可并提携。二是他在某一个时间结点站对了队，跟对了人，被赏识他的大佬力挺，然后平步青云，一路高升。 像李长风这种情况，后者的可能性最大，有在位的大佬照着他，提携他，不然，他不可能在仕途上这么顺风顺水的高歌猛进。 我研究过他的从政经历和一些他主政过的地方，发现他在这些地方，真正拿得出手的政绩并不多，也没有什么亮点，只能说中规中矩。 在他工作岗位变动中有一点不知道您了解过没有，那就是他在任职彝族自治州州长时，就已经是正厅级了。而他回锦城任职副市长也才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从彝族自治州调回锦城，这属于平调，都是正厅级。 他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平调，我不相信这是服从组织安排的说法。他在州长的位置上干得好好的，正常理解，他要追求进步，只能是原地上升为书记或是调往异地任市委书记一职。 州长和书记虽然都是正厅级，但话语权不一样，书记是班长，是一把手。在往上走的通道上，更具有冲击力和正常化，这是我们国家高级干部上升的习惯性。 而李长风本身，到了他那个位置的人，年纪又还那么年轻，肯定是还要往上走的，当官的人，谁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 我估计他调回锦城任副市长，一定是他背后大佬许诺了他什么。比如在副市长的位置上过渡一两年，然后通过关系，接任市长的职务。 锦城市是副部级城市，其市长的级别正好是副部级，这就达到了李长风在正厅级的位置上继续上升，成为副部级的可能和条件。 综合分析，就不难得出上面的结果，李长风背后的人能力超人。刚才我说了，官场上讲究站队，其派系经纬分明，一个派系中，又有一个可能上达天庭的人物。 如果我们要扳倒李长风这种位置人物，只有两种可能存在，其一是在派系中，我们能找到比李长风这一派更硬，更有话语权的人。其二，我们能直指天庭，把事情捅破天，才有可能从上而下的降维打击。 显然，目前这两点我们都不具备，一为我们没有这样的能量，二为我们站的高度不够。所以，别说天厅级的人物，就算省部级的大佬，我们都进不了他们的法眼。 这件事，我能想到的利害关系，就只有这些。在我想通这些之后，我目前能做的，就是抓紧发展，冲破牢笼，等有朝一日足够强大，以自身的能量引起各方大佬的关注。 对于当下被封停的火锅店，我们只能一边不断的申请复查，一边等机会。一旦有可趁之机，我才有可能等到解禁，当然，这样的机会相当小，几乎微乎其微。但我不会放弃，会紧盯着李长风和他所处的派系人物，希望他们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否则，我不介意推他们一把。” 说到这里，陆阳的双眼突然瞪大，瞳孔暴露，一股冰冷而锐利的目光从他的眼眸中射出。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他的嘴唇微微有一些颤抖，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苍白。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剧烈起伏。 身上那股肃杀之气就像一股寒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个寒颤。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原本沉静的客厅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安静无比，只剩下陆阳沉重的呼吸声和那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 宋莜莜听到陆阳这样说，黛眉深锁，她不理解，可又无可奈何。 兰瑛和宋建国的表情就比宋莜莜丰富多了，既有肯定，又有惊骇。 尤其是宋建国，他想不到陆阳对李长风的分析会这么入木三分。陆阳想到了李长风背后有人，还分析出这人的能量巨大。 这就让宋建国不淡定了，他扪心自问，换作他站在陆阳的位置和年龄，他是没有陆阳这番见识和睿智的。 “那如你刚才所说，火锅店的事成了一件长时间的僵持的事情，这对你以后的布局和扩张有没有影响，如果有，又有多大？”宋建国震惊之余，停顿了好一阵，又开口问起陆阳来。 “呃！这个嘛，要说影响，肯定是有的，而且还非常的大。主要表现在t鱼头的强势崛起，我现在怕的就是被他弯道超车。 目前锦城我还有六十五家店被封停住，正常营业的店只有五十三家店。这么多数量的店停在那里，每月我至少六七百万的经济损失。 如果光是讨论经济也还好，关键在于缺少了这六七百万的经济支持，我在其他城市的扩张和抢占上，脚步慢了许多，资金跟不上，其他城市的开发受制的地方太多。 刚好，这一段时间，同城的t鱼头又来搅局，他也在高速发展，他的经营模式和对外扩张跟我走的是一条路，甚至是抄作业般的复制我的模式，这让我难受得很。 虽然他经营的内容和我有些不一样，做的是鱼头火锅，但火锅嘛，万变不离其宗，核心内容还是一样的，这就抢走和分流出我不少的客流量。” “资金有压力，我帮你想一想办法，从银行里贷些钱出来，先把市场占有率做出来，这样对你的影响不就小一些了吗？多了做不到，几百一千万，以你现有的资质，应该是可以贷出来的。” 宋建国对陆阳说道，现在，他能帮陆阳的已经不多了，向银行贷款也是他能做的一部分。 “谢谢您宋叔叔！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想负债经营，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还是非常的恐惧借钱的，原因嘛不出两点……” 第491章 李长风的条件 稍做停顿之后，陆阳才说出自己不接受贷款的原因来:“这第一个嘛，还是我自己的小农意识，以前穷怕了，也借怕了，自觉的潜意识里有一种心理负担。二一个，我现在这种经营方式太简单，属于杠杆模式，根基太浅，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就像我现在遇到的问题一样，如果有一天，公司再面对这种同样的问题，被人卡住脖子，我恐怕连还银行的贷款都成了问题。 我现在发展的重心还在省内，李长风的手虽然没那么长，触及不到其他地级市去，但我不敢去赌他背后的人，李长风做不到，他背后的人是绝对可以的。 要是李长风背后的人，经李长风一撺掇，又以这这样莫须有的方式搞我一下，我还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所以，我在根基没有牢固之前，是不会向银行贷款的。同时，银行贷款的那点额度我也看不上。也不接受外来资本进行融资，多了一个合伙人，有时候影响我在商业上的决断。” 听陆阳如此一说，坐在陆阳身边的宋莜莜，眼泪又拼命的往下流。 “我手里还有九百多万，我明天就转到你公司账上，以后你也别往我账上打钱了，我不要那些钱，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宋莜莜抽泣着，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宋建国听宋莜莜这样一说，心里又被惊住了，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被震撼了。 想一想自己这么多年，以牌为由整了那么五百来万，还以为是一笔巨款。可现在跟女儿比起来，他感觉小丑是自己。 这么多年，他拽着这些钱不敢吃不敢喝的，尤其是与李长风分道扬镳之后，他更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现在想来，这一切都不香了，也更加后悔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 宋莜莜和陆阳交往的三年多时间里，在陆阳火锅店成立之日算起，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多一些，陆阳分给宋莜莜的钱，已经不是宋建国赢的那点钱能比的。 兰瑛知道宋莜莜手里有这笔钱，但她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以前宋莜莜还会向她提一提，以示骄傲，后来随着陆阳打款多了，宋莜莜也麻木了，就懒得和兰瑛说了。 兰瑛听闻宋莜莜这样说，脸上有微妙的表情变化。她不像宋建国那样震惊，她在看陆阳会不会答应宋莜莜的建议，动用这笔钱，想知道陆阳具体准备怎样分配这笔巨款。 只见陆阳非常果断的拒绝宋莜莜说道:“不行，这笔钱绝对不能动，天塌下来也不能动这笔钱。” 兰瑛听到这里，见陆阳没有一点犹豫的拒绝了宋莜莜，她悬着的那颗心，悄然回归胸腔，安然于胸。 坦白说，兰瑛听了陆阳那么久的分析，她是越听越怕，她怕陆阳说的假设成真。万一李长风背后的人，不顾身份，真的参与进来，对陆阳进行打压，那么陆阳所有的计划，一定会胎死腹中。 省委副书记要在背后暗地的使坏，这威力就远不是李长风所能比的。说小一的，全省范围内会没有陆阳的立足之地，往大了说，恐怕以后省外的市场也进不去。 谁能保证省委副书记在省外没有几个官场上的朋友，只要他愿意，那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为什么呀！你刚才不是说资金压力大吗，我那些钱本就是你给的，现在你遇到困难了，我把这笔钱留着干嘛？”宋莜莜不明白陆阳为什么要拒绝她，急切的开口问陆阳。 “你忘了我以前给你说过的话，这笔钱，放在你手里，就是以后我们一家人的最低生活保障。有了这笔钱在，我在生意场上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冲去闯去拼命，而不用担心你以后的生活。我也就不怕失败，不怕一无所有，否则，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去拼去闯。” 陆阳再一次的当着兰瑛与宋建国的面，说着我们一家人。他这是把自己深度的绑定在了宋莜莜身上。 完全的奔着要走完一生的想法去对待这段感情，对待宋莜莜这个人。这一点，兰瑛看在眼里，听进耳朵里，更是记在了心里。 但陆阳在后面又说了一句，不用担心你以后的生活，这个“你”字，当然是指宋莜莜。至于为什么这样说，只有陆阳深谙其意。 “以前我爱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想把以后的生活规划得好一些。同时，我也想做一番事业出来，不至于让我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就那么平淡的过完一辈子。 记得去年的时候，婷婷她爸问过我一句话，他问我现在生意做这么大了，为什么还坚持把纯利润的百分三十分出去，我当时告诉他，我想做一点有用的，有意义的事。 当时我只是简单的想把事业做大一些，让跟着我一起做事的人，一家老小的生活有一个保障，都过上好日子。 现在想来，我还是肤浅了一些。去年春节前回家接爷爷奶奶到城里过春节，当时的村子，乡长找到我，只为为家乡修一条水泥路，方便村民们的日常出行，也希望有了那么一条路，能带动家乡的经济发展。 我的家乡是一个典型的山村，村民们现在也只是解决了吃饭穿衣的问题，而离真正的过上好日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村子乡长为什么找我捐款修路，只因为村民们都穷，拿不出钱来修那条路。 像我家乡那种村子，或是那样的村民，社会上一定还有很多，所以，我现在觉得，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做大做强了，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能更多的为这个社会做一些贡献，尽一份力，承担一份社会责任，这才叫有意义。” “可你眼下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想那么多，这不是说空话吗。”宋莜莜还在为陆阳拒绝她的提议而生气，可她又说不服陆阳。 陆阳可以善良，可以大方，但他也得照顾一家老小的生活质量。所以，他要求宋莜莜留下这笔钱，这在本质上是没有错的。 一个人连自己家老小的生活都无法保证，还来谈接济天下，这就有点扯蛋了，恐怕再无私的人也很难做到。 “没关系的，我们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再说了，我相信会好起来的，奸人当道，也只是一时的事，不可能就一直这样下去。” “听你刚才这样说，我心里算是踏实下来。我今晚叫你过来，就是怕你像莜莜一样，认为手里有了李长风贪腐的材料，就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去。”宋建国轻吐一口气，脸上有那么一丝的安慰之情，他庆幸陆阳没有像宋莜莜那么莽撞行事。 “谢谢宋叔叔，我有心理准备，现在我做的都是两手准备。我一边做着我自己该做的事情，一边盯着李长风父子，如果有什么机会，我还是不会放过他们。 毕竟他们太渣了，大腐败了，更可恨了，害我这两个月损失一千多万，我做不到有仇不报。 现在我唯一担心就是两点，一是市场被t鱼头抢占太多，留给我发展壮大的机会少了。二是担心李长风背后的人没底线，和李长风一起打压我，真这样，对我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其实在今晚的时候，李长风给我出了一道选择题，你想不想听一听？”宋建国有些玩味的看着陆阳，不急不慢的说道。 “您说！我就听，如果不方便，那就还是不说为好。”陆阳听出宋建国话里的内容来，他把问题踢回给宋建国。 “因为莜莜前几天警告过李飞，也包括李长风。我今晚也向他摊牌了，但他完全不惧于此，还是不肯放过你的火锅店。当时，他提了一个条件，他要莜莜嫁给李飞，他就放过你。” 宋建国停在了这里，他把李长风的条件说了出来，但原因却不一样。李长风当时是怕宋建国背后捅他的刀子，而且以放过宋建国违纪的事为根本来谈的。 陆阳听后，眉头深锁，但他很快又平静下来，恢复到之前的自然状态。只是在心里多了一层疑问。 第492章 李长风的关系网 在一边怀疑宋建国的同时，陆阳马上又阐述自己对此的态度。 “我不接受这样的条件。我说一说我不接受的理由，首先，我不是卖友求荣的人，我做不到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亲人朋友的利益不顾。 其次，我相信莜莜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她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不会为了所谓的官家身份而不顾自己的爱恨情仇。 李飞如果值得莜莜去爱，今天我火锅店的事也就不会发生，我们就不会为了这件事还坐在一起讨论。 最后，如果，我说如果的话。如果宋叔叔您认为李长风的条件有利于莜莜以后的生活，有利于您以后的工作，而要应下这个条件。 我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能证明我的机会。我喜欢莜莜，爱莜莜，我不会放弃莜莜，除非莜莜亲口对我说，她喜欢的人不是我，她选择的人不是我。 生意上，我可以失败，但感情上，以及择偶上，我不做爱情的逃兵。一辈子说短也短，说长也长，但要找到一个相伴一生的人不容易，所以，不管是大义上的仁义道德，还是狭义上的男欢女爱，我都接受不了那样的条件。” 一段话，几个意思，有自己的态度，有宋莜莜的为爱忠贞，也有宋建国的仕途站队。 陆阳把宋建国心思看穿完了，他不过是想看陆阳的态度而已，那陆阳就给他呗！ 陆阳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得非常清楚。同时又不忘提醒宋建国，不要为了他自己的官帽子，而置儿女的幸福于不顾。 这样的事，之前宋建国干过，而且态度还很坚定。 宋建国听到陆阳这样说话，脸上不禁露出尴尬的表情来，看着陆阳，欲言又止，只得在心里暗骂陆阳一句:“小狐狸！还记仇呢！” “我也不接受那样的条件，李飞这样的人渣，他配吗？”宋莜莜也再次强调她自己的态度。 陆阳把话说到那里去了，宋莜莜肯定是要表明她的态度才对。不然，不就说明陆阳剃头挑子一头热吗。 “你爸不是也拒绝了吗，你跟着起什么哄！”兰瑛看似在责怪宋莜莜，实则在为宋建国说着话。 兰瑛这么聪明的人，当然听出了陆阳话里的意思。尤其是那句假设的话，说什么如果宋建国认为和李长风结亲，有利于宋建国工作展开的话。 这就是在暗示宋建国，也是在隐晦的表达他对宋建国之前不接受他的不满之意。 “走吧！陪我去书房喝一会儿茶。”宋建国顺着兰瑛递过来的梯子，顺势而下，开口对陆阳说道。 “这么晚了，不影响您休息？”陆阳信口问道。 宋建国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虽然是有点晚，但也不至于影响休息，几句话而已。” 说完，宋建国不等陆阳说话，便起身向书房走去。 陆阳见状，自然不能再说不去的话，他也很想知道宋建国接下来要向他说些什么。 宋建国和陆阳去书房后，最紧张的便是宋莜莜，她也想跟着一起去，正要起身之际，便被兰瑛拦下来。 “你坐下！” “妈……”宋莜莜有些不满兰瑛的阻拦。 “男人们说事，该我们听的，我们听，不该我们知道的，别瞎打听。”兰瑛瞪了一眼宋莜莜，马上又说道。 “你要相信你爸，虎毒不食子，他还没有糊涂到分不清好人坏人的地步。” “那我给他们送茶去水。”宋莜莜小声说一句。 “太晚了，少放一点茶叶。”兰瑛提醒着宋莜莜。 书房里，宋建国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李长风的关系网，你分析得非常正确。他后面确实有人，而且还是省委二把手，省委副书记。 之所以把你叫到书房单独对你说这个，就是想提醒你遇事要沉稳。你之前说的官场中站队的话，一点没错，官场中确实存在站队的现象，主要是观念的不一样，行事风格的不一样，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各自代表的核心利益不同，以及资源的分配和占有份额不同。 当下省委和省政府两边是两个阵营，省常委十三人里面，有七人是省委书记的人，有五人是省长的人，只有省军区司令员保持中立。而省委副书记是和省长同一阵营的，他们形成了一个攻守同盟，意指下届政府换届时，一个想上省委书记，一个盯住了省长这两个位置。 而要命的还是，现任省委副书记兼任着省纪委书记一职，所以，我们想扳倒李长风，这个难度，不亚于扳倒一座大山。因为我们递上去的材料，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石沉大海。除非，我们能搭上省委书记的战车，这还要看省委书记的态度，或者说看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的利益点。 李长风贪的腐应该是铁定的，但谁知道他和省委副书记有没有利益输送。如果有，我们扳倒李长风，就等于向省委和省政府中间扔下去一块巨大的石头。这溅起来的水花，会打湿多少人的衣服，我们谁都不知道。 省委书记这边，我还没入他的法眼，级别相差太远，工作上没有交叉点，当然也就说不上话。就更不清楚两个阵营之间是怎么斗法的，所以，这事，解决起来，就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的态度非常明确，在目前这个阶段，绝对不能去招惹李长风父子。我们应该明智地选择避开他们的锋芒，保持低调，谨慎行事。就像你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字——等！耐心等待机会的降临，等待他们犯下更大的错误。 这个决定并非出于懦弱或胆怯，而是基于对局势的冷静分析和判断。李长风父子在当前的情况下显然处于强势地位，如果我们此时与他们正面对抗，不仅可能无法取得胜利，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和损失。 相反，选择等待可以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观察和思考，寻找他们的弱点和破绽。同时，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将来的反击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然，等待并不意味着我们什么都不做。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继续默默地积累资源、拓展人脉。这样，当机会真正来临时，我们就能够迅速抓住它，一举击溃李长风父子。 总之，现阶段我们要保持冷静和耐心，不要被情绪左右，坚定地执行“等”的策略。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最终一定就能够迎来属于我们的绝胜时刻。” 说了这么一大堆，宋建国也是在为他自己铺路，这个时间节点上，他也不敢去刺激李长风，他真怕李长风对他先下手，这样，他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不光没有机会，他甚至于已经想到了他的未来。如果李长风出手了，他进去吃几年的牢饭是板上钉钉的事。 宋建国不想进去，铁窗里又怎么能有外面的花花世界好玩，这是宋建国的私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这滚滚红尘之中，又有谁能够真正地超脱尘世，对世间的繁华和享乐无动于衷呢？宋建国自然也不例外，他并非圣人，又怎能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呢？ “宋叔叔！我清楚当下的情况，这种局面，我们想要扭转过来，绝非易事。对您的说法，我没有意见，因为，我们确实无力破冰。” 没办法，陆阳不认同也不行。等同以卵击石，他只能现实低头。 十来分钟之后，陆阳走出书房，又和兰瑛与宋莜莜闲聊几句，便离开一品天下，回到水碾河的家。 躺在床上，陆阳回想今晚宋建国叫自己过到一品天下去，好像也没说什么事。 不过是要自己的一个态度罢了，还有一点，便是告诉了自己李长风背后的关系网，以及省里各方大佬的分属阵营。 对于这一点，陆阳并不怎么关心，他一不从政，不在仕途谋发展。二不攀附，只专注于自己的商业布局。 最主要的还是表现在，现在的他依旧弱小，对这些大院里的大佬没有任何的吸引力和利用价值。 第493章 宋建国面临被调查 第二天，陆阳还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奔走于各区的各职能部门之间，递交着自己的复查申请。 无论最终的结局怎样，在当前这个阶段，陆阳所能做的事情其实非常有限。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尝试解封每一家店铺，能多解封一家就多解封一家。 至于其他的方面，陆阳实在不敢有太多的奢求和期望。毕竟现实情况如此，很多事情并不是他能够左右和掌控的。 回到公司，正值吃午饭的时间。办公室里，刘晓月的位置上，她正趴在办公桌上在午睡，其他同事都出去吃午饭去了。 最近一周的时间，她常常觉得睡眠不够，总想睡觉。为此，早上还有两次因为贪睡差一点迟到。 在工作的时候，总是会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就像是晕车一样，这让她非常难受。这种感觉并不是一直都有，而是时不时地就会袭来，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变得异常虚弱，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更糟糕的还是，刘晓月总是自己无精打采的，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就算是面对一些原本很感兴趣的事情，也难以集中注意力，总是容易分心。 而到了用餐时间，她明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却完全没有食欲。看着桌上的食物，一点都不想吃，甚至还会觉得有些恶心。 “别人都去吃午饭了，你干嘛不吃饭？”陆阳在路过刘晓月身边时，停下脚步开口问着刘晓月。 “不想吃，有点想睡觉，我眯一小会儿。”刘晓月只是稍微抬一下头，无力的回应陆阳一句，就又趴在办公桌上要睡觉。 “不吃饭怎么能行，不饿吗？想要睡觉，吃过午饭也可以休息一会儿嘛。”陆阳关心的说道。 “别管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想吃东西的时候，我会去吃的。”吃完，刘晓月不再理会陆阳。 前几天，刘晓月找到陆阳，再次提出要离职，结果陆阳以暂时没人顶替工作为理由，又拒绝了刘晓月的要求。 陆阳见刘晓月不理会自己，根本就没打算要吃东西。 回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陆阳在抽屉里拿出一盒没有开封的奶油夹心饼干，又返回到刘晓月身边。 “这是今天早上小雨给我买的，睡够了，把它吃了，不能总饿肚子。”说完，陆阳向外走去，他也要下楼去吃午饭。 刘晓月待陆阳离开办公室之后，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饼干，突然间，她有了一些食欲，想吃几干。 打开包装盒，拿起一片饼干就往嘴边送。一股奶油味直冲鼻孔而入，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阵呕吐感袭来。 丢下手中的奶油饼干，刘晓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洗手间。 干呕一阵，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因为，今天早上，她同样贪睡没吃早饭，胃里空空的。 几分钟之后，回到位置上，收起饼工，刘晓月心事重重的又趴在桌子上睡去。 下午的时候，锦江区政府，宋建国接过一个电话:“老宋，你怎么回事？这样的事你也干，还被人抓住了尾巴，上面安排调查你……” “老兄，情况严重吗？方便透露上面是哪上面吗？市里还是省里？”宋建国越听心里越怕，额头上冒出一层层冷汗来，办公室里二十六摄氐度正运行的空调也强不了他的虚火。 “这样的事，让人抓住尾巴，你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上有多违法，但扣上一个严重违纪一点也不过份，你怎么搞的？我告诉你，这次发布命令的是市纪委。 你赶紧想想办法，找人疏通一下，就算抹不干净，但把事情降低到最小范围也行啊！我告诉你，这事拖不得，过两天京都有工作组下来，这事要是被爆出来，落到工作组的手里，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其他的，我帮不了你，只能给你说到这里了。” 电话是市纪检委二处处长周冬打来的，俩人是前几年在省党校学习的同学加室友。因为脾气相投，说话也能聊到一个点子上，这么多年联系也就没断过。 同处一座城市，不工作的时候，也能经常一起喝喝酒，吃顿饭。在周冬接到调查宋建国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偷偷的跑到没人处，给宋建国打了这么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宋建国先是极度愤怒，过了好久之后，这才陷入无力的空虚之中。 周冬冒着政治风险打电话给宋建国通风报信，让宋建国找关系疏通。可这个阶段的宋建国能用的关系几乎为零，他又到哪里去找人疏通。 这种事，一旦走到纪检委，能说上话的人，就必须是身居高位的人。这样的人，宋建国的圈子暂时是没有的。 之前他站队的常务副市长，在一年多前调往临市任市长去了。虽说是任市长，但也是正厅级，属于平调，被排斥出锦城市权力核心之外，边缘化了，想要接替锦城市长冲击副部级的可能已经完全被堵死。 宋建国被市纪检委调查的事，不用多想，能把宋建国这样完整的材料递交上去的人只有李长风，时间也就在这两天当中的一天。 这李长风的心机可真是深沉的，他竟然如此阴险狠辣，连给宋建国出手的机会都不给，就迫不及待地通过各种关系，让市纪检委先在小范围内展开调查。 这种做法不仅显示出李长风的狡猾和不择手段，更让人对他的人品产生质疑。他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和利益，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在社会中无疑是一种毒瘤，他们的存在不仅会破坏公平和正义，还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困扰。 这就是人性，也更直接的说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也没有完全的好人一说。 有白就有黑，有光明的地方，就一定有黑暗。这一点，好像千万年来，也都一直存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一个充满了各种人物和故事的世界，它既包含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利益纷争，也涵盖了那些刀光剑影、生死搏杀的场景。 那么，江湖到底是什么呢？有人说，江湖就是人情世故。在这个世界里，人们需要学会与人相处，懂得如何处理各种人际关系。这其中既有真挚的友情，也有虚伪的应酬；既有恩恩怨怨的纠葛，也有互相利用的算计。在江湖中，一个人的情商和人际交往能力往往决定了他的命运。 然而，江湖更为直接的一面，恐怕还是那无尽的打打杀杀和你死我活。在江湖的世界里，武力更是一种重要的手段，为了争夺资源、地盘、权力等，常常会展开激烈的争斗。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而弱者则可能会被淘汰出局。 江湖，就是一个充满了复杂性和多样性的世界。它既有人情世故的一面，更有打打杀杀的一面。政治斗争，这是一个贯穿历史长河的主题，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国家，都无法避免它的存在。这种斗争往往充满了残酷与血腥，毫不留情，不择手段。 在政治舞台上，人们为了权力、地位和利益而明争暗斗。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他人的生命和幸福，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道德和良心常常被抛诸脑后，只有目的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政治斗争的手段多种多样，包括阴谋诡计、诽谤中伤、拉帮结派、排除异己等等。参与者们会利用各种资源和人际关系，施展各种策略和技巧，以获取优势。在这个过程中，真相往往被掩盖，谎言和虚假信息四处传播，让人难以分辨是非。 然而，尽管政治斗争如此残酷和血腥，它却始终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因为权力和利益的诱惑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许多人愿意为之冒险和付出代价。 成者王侯败者寇。 很明显，在宋建国的江湖里，他是属于失败的一方。宋建国在心里问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494章 宋建国准备自首 就这样，一个下午往后的时间里，宋建国呆坐于办公室里，连要完成的工作也没有心思去做。 现在涨满宋建国脑子里只有怎么平息市纪监委查调自己这件事。 李长风不讲武德，不按规矩出牌，原本在宋建国的计划里是在这段时间不去主动招惹李长风，以免李长风狗急跳墙。 可结果还是没有如宋建国的愿，李长风抢先出手了。 宋建国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手中握有李长风的贪腐材料，却找不到可以喊冤的衙门，也找不到可以伸张正义的地方。 好不容易，宋建国熬到了下班的时间。他一刻也不想多留，飞快的出了区政府，直接回家了。 家里只有兰瑛一人在家，宋莜莜去了陆阳公司。虽说她在公司不做实事，但她头顶上还顶着副总的名头。 实事做不了几件，她可以给陆阳送温暖，可以给陆阳爱的抱抱，这一点，陆阳也是需要的。 “今天回来这么早，我还没有做饭呢！”兰瑛见宋建国回来，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想吃！”宋建国只是简单的回应兰瑛三个字，便独自进了书房。 这个时候，如果宋建国还惦记着吃东西，那只能说他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如果李长风再加一把火，以后在高墙内，有的是大把的时间让宋建国去想吃的。因为，牢饭再怎么免费，却也没有外面的饭菜香甜可口，谁又能不想呢。 兰瑛见宋建国情绪不高，心里直犯嘀咕:“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回来就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跟随在宋建国身后，兰瑛也进了书房:“老宋！情绪不高啊！遇到什么事了？” “大事，天大的事，别说话，让我静一静。”宋建国本想吼上一句，可当他看见兰瑛原本不失风貌的脸上这段时间也变得光彩不再时，又生生的把怒气憋了回去，沉声的对兰瑛说了句:“对不起！我可能会连累到你们母女俩人了。” 闻言，兰瑛就是再不明白，也知道是东窗事发了。 “还是那件事吗？李长风捅出去了吗？他这是要把你往绝路上逼吗？”兰瑛一波三连问，也是急火攻心。 “市纪检委接到命令，已经开始小范围调查我了。下午周冬打电话告诉我了，让我找关系压一压，把事情降低在最小的范围内。” “事态严重吗？”兰瑛问出了宋建国问周冬的问题。 “真坐实了的话，不违法，但违纪。如果李长风再推波助澜，借故火上浇油，三年起步，五年以内。”宋建国绝望的说道，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飞扬。 兰瑛听后，彻底懵了，这一天还是来了，担心了那么久，祈祷了那么久，还是无法躺得掉，这天，终究还是塌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老宋？要不，现在去求一求李长风，让他高抬贵手。他不是爱钱贪财吗，把你赢来的钱，加上莜莜手里的，我们全给他，实在不行，我们找陆阳借，再给他一些，只求你不要出事。” 说着说着，兰瑛哭了，泪流满面。她怕了，宋建国这个家里的顶梁柱，是她的天，现在天塌了，她能不怕。 越是害怕，就越是慌乱，越是慌乱就越失了分寸。兰瑛在慌乱和惊恐中，居然想出这么无脑的想法，行贿李长风。 “冷静点吧！现在这个时候，就算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收。换作以前，没有撕破脸面之前，这样做，还有可能成。现在，已经万万没有可能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现在手里握有他大量贪腐的材料，他能相信放也我们之后，我们不会暗地里反咬他一口？换成是你，你也不会冒这个险。 我们在这个时候，再送他那么一大笔钱，他反手把这笔钱实名交到廉政处，我再背上一个行贿罪，到了最后，恐怕就不是五年以内的事了，弄不好，我可能会死在里面。” 这个时候，宋建国难得的冷静，他把向后五步的棋都想好了。 可即使他再怎么冷静，他还是想不出一个完美脱身之策来。 “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一想。”宋建国望了一眼站立于跟前的兰瑛，柔声的说道。 “我不，我陪你一起，我不出声，不影响你。”兰瑛语气坚定的回应宋建国。 她怕自己走后，宋建国一人在书房里想不开，干出什么傻事来。 见状，宋建国不再勉强兰瑛，而兰瑛也紧随其后的挨着宋建国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这中间，不光宋建国在想怎么化解此事，兰瑛也在一边思考着，分析着种种可能。 三四十分钟过去，宋建国抬起头，非常决绝的对兰瑛说道:“我想去自……” “要不你去自首！”同一时间，兰瑛说出了宋建国同样的答案，只是，她比宋建国快了那么一步。 夫妻俩人，相互看着彼此的眼睛。不知道，这算不算书上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我打算去自首。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既然当初一时糊涂，犯了错。而这种错现在无法挽回，那么我主动一些，或许会少判我一两年。 李长风不是要搞我吗，我和他鱼死网破，我进去了，他也别想独善其身。我犯的错算不上违法，只是违纪行为，他贪腐金额巨大，既违纪又违法，还犯罪。 他想把我搞进去，我机会都不给他，我去自首，同时，我也把他的材料交上去，我不相信他只有我们手上的那一些犯罪材料，以他贪婪的性格还有腐败的生活，他绝对不止这一点事。 他那些东西一旦抖落出来，等待他的就不是十年八年这么简单，弄不好，他可能连命都会没了。” “可是你不是说李长风背后是秦副书记吗，他掌管着全省的纪监委工作，你自首后材料怎么交上去？交得上去吗？你能保证秦副书记不把李长风的材料压下来？”兰瑛不无担心的问宋建国。 宋建国之前告诉过兰瑛一些李长风在省里的关系网，现在兰瑛也对省里各方大佬的一些关系了熟于胸。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宋建国成竹在胸的对兰瑛说道:“周冬告诉我过两天京都有工作组下来，到时候，我直接去工作组那里自首，同时把李长风的材料交到京都工作组手上，我不相信李长风和秦昊天的手能伸进工作组里面去。” “工作过几天才会下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在工作组还没有下来之前就对你动手了呢！那又怎么办？”兰瑛又提出另一个问题来。 “呃…！这个我还没想过，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宋建国被兰瑛提出来的问题难住了。 书房里，又陷入一片沉静中，整个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夫妻二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宋建国开口说道:“我这几天不去上班了，我请假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我，直到京都的工作组下来之后，我才出来，然后直奔工作组去自首。” “你躲什么地方去？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是这样了。现在，你马上打电话给莜莜，让她和陆阳马上回来，我们商量一下。我现在就打电话向区长请假，就说乡下老家有急事，得回一趟甜城去。 然后，今晚我就不住家里了，连夜搬出去。如果到时候他们找过来，你一口咬定不知道我去哪里了。” “这样行吗？”兰瑛担心得不得了，刚才停住不久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兰瑛运没有刚才劝宋建国去自首时那么坚强，在事情到了最后的时候，她反而又崩溃了，就差嚎啕大哭了。 “别哭了，到了这个时候，不行也得行，别再犹豫了，马上出去打电话。”宋建国此时倒是比兰瑛沉着许多。 到底是男人，他之前惧怕自己犯的事被捅出来，怕去吃牢饭，现在事情已经无法掩盖了，被李长风反手抢先捅了他一刀，他反倒没有了之前的惧怕，有一种英勇就义的坚决与果敢。 只是这份大义凛然用错了地方，没有革命前辈的浩气长虹，而是多了一份悲哀。 第495章 一鲸落，万物生 兰瑛看到了宋建国的坚决和果断，知道事情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她只得听宋建国的话，去到客厅打电话给宋莜莜。 几分钟后，兰瑛又回到书房。此时，宋建国已经打完电话，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可他没吸上一口。 “去帮我收拾两套衣服吧！我再仔细的想一想，看还有什么环节是漏掉的。”宋建国看见兰瑛去而复返，艰难的冲兰瑛笑了一笑。 只是这个笑容很快又消失了，换来的是一脸的忧伤。 他现在开始担心起兰瑛和宋莜莜以后的生活，这个家，终是因为他以前的贪婪，而被拆得支离破碎，至少三五年之内是这样的。 要说不后悔，打死宋建国也不甘心，他现在恨透了自己。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弄成这样，这里面的责任，他宋建国需要承担百分之九十九。 “对不起！是我不好，连累你们母女了。以前答应你们的要给你们母女美好生活的承诺，我失言了，你原谅我，等我出来以后，我再补偿还给你们……” 在兰瑛收拾完衣服，又来到书房时，宋建国看见兰瑛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心一软，主动上前抱住兰瑛，开口说着。 这个时候，他也坚强不起来了，眼中同样满含泪水，在眼泪流出来的那一刹那间，他虎目紧闭。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不管以后怎样，你还是我心中的天，还是女儿眼中的好爸爸。 因为有你，我们才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因为有你，我和女儿这二十多年里，拥有许多人不曾拥有过的幸福，我和女儿都应该向你说一声，谢谢你……！” 兰瑛早已泣不成声，差点哭晕过去。夫妻二人拥抱在一起，上演着一场人间的生离死别。 此后不到二十分钟，陆阳便带着宋莜莜回来，俩人直奔书房。 “爸！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宋莜莜看见书房里正相拥而泣的夫妻二人，急忙开口问道。 “宋叔叔！兰老师你们……” 宋建国见陆阳和宋莜莜进屋来，松开怀中的兰瑛，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说道:“你们都别说话，先听我说……。” 又是十分钟过去，宋建国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和盘托出，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爸……！”宋莜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身上前，一把扑倒在宋建国的怀里。 “我不同意！”在宋莜莜的哭喊声中，陆阳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宋建国听到陆阳这样说，他有些惊惊悚，不明白陆阳为什么要这样说。 另一边正在流泪的兰瑛同样呆若木鸡，正想问陆阳为什么的时候。 陆阳又开口说道:“我不同意宋叔叔这样做。向上级政府自首可以，那是因为宋叔叔确实做错了事情，有失国家公职人员的操守。 但要因为火锅店的事去举报李长风，我不赞成。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火锅店让宋叔叔去吃这样的苦，我心里不安，这成了我在吃宋叔叔的人血馒头，真这样，我会一辈子寝食难安。 第二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样做，等同于是向李长风等一众权威公然亮剑。这是置宋叔叔的安全于不顾，我怕他们知道消息后，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有损宋叔叔人身安全的事来，这样，我们得不偿失，我要你平平安安的，兰老师和莜莜也需要一个好好的丈夫和爸爸。 我们现在不举报李长风不等于我们会放过他，向邪恶低头。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在他背后出手，这样，我们大家都是安全的。” 宋建国听闻之后，先是心里一暖，然后又才说道:“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能担心我的安全！ 但你说的话，那只是一种假设，这种大概率非常小，我说一说我的理由。 第一，像我这种情况，属于违纪行为，归类为经济犯罪，获刑的时间不会太久，这种情况，一般是在锦江监狱，而我在锦江任职几年，还是有一些人脉资源，本辖区内认识的各级官员也不少，不会有人对我不利。 反观李长风，他犯下的罪行比我重多了，获刑的时间也会比我长，因其犯罪性质属职务犯罪，且刑期又较长，需专业改造环境。按规矩来办，他会在绸城川中监狱服刑，或是去川西监狱服刑。所以，我们不会有交集，这就减少了危险系数。 这一点，说的是我在获刑入狱之后的事。 其次是我在被调查待判之前，我有这样的一个计划。李长风背后有人不假，但他背后的人与省委书记不和，分属两个阵营。 坊间传闻，秦昊天对省委书记极大的不尊重，省委书记早有动他的念头。李长风和秦昊天混在一起，我不相信他们没有利益输送，不然，秦昊天为什么要力挺李长风，而不是我宋建国？如果可能，我会把秦昊天一并捅出来。 这样做的好处是，把李长风一伙从根上连根一起拔了，如此一来，你火锅店后续就没有了来自官方的压力，只要你自己合法经营，往后就是一马平川，再无牵绊。 想要连秦昊天一起扳倒的话，我必须要借用省委邹书记的势，没有他，我扳不倒秦昊天。 邹书记与秦昊天不和，早想动秦昊天，他缺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发力点。现在，我把这个点，送到邹书记手上，他有了这样一个点，也就师出有名，秦昊天不死也会脱层皮。 而我有了邹书记这根线，我在被判之前就是安全的，没人敢在这种情况下还会不顾自己的安全而对我动手。 这事前和事后的隐患都解决了，我就算安全的。” 宋建国这个时候，把一切能想到的都想到了，一一说出来。陆阳听后，再逐一在脑子里回想复盘，试图想找出宋建国的不妥之处。 宋建国职务犯罪的事改不了，获刑是跑不掉的，在他自己进去之前，以一己之力，为陆阳扫平以后的障碍，让陆阳能够安心的壮大他自己的商业布局，去完成陆阳的大业。 他的这种悲壮，宛如一头巨大的鲸鱼，在生命的尽头，毅然决然地跃入深海。它的身躯缓缓下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和决绝。 鲸落，是一种极其壮观而又令人心碎的自然现象。当鲸鱼的生命走到尽头，它会选择沉入海底，用自己的身体滋养着无数的生命。这是一种无私的奉献，也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 他的悲壮，恰似这鲸落一般。他或许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挫折，或许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压力，但他依然选择了默默承受，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对生活的困境。 他的悲壮，又如同鲸落时激起的涟漪，虽然微小，却能在陆阳商业帝国成长的长河中留下深深的印记。 他的故事，会被陆阳用一生去铭记，然后刻进骨子里；他的精神，更如同鲸落般，滋养着兰瑛和宋莜莜的一切；他的决绝，成就陆阳往后一生，被写进公司发展壮大的历史上。 血肉为祭，深渊的赤色黎明。这种坠落不是坠落，而是一场以身为薪的献祭。 骸骨为碑，刺穿深渊的罪证。颅骨最终卡住权贵们的喉咙，又像一柄直插李长风等人心脏的利剑。 灵魂为刀，劈开暗夜的复仇。不是为了复仇，而是逼迫他们直面自己种下的深渊。 余烬为种，倒悬的救赎之环。将文明的伤痕化作重生的脐带，让每一克坠落的血肉，都在黑暗中迸发出比太阳更灼热的星火。 终局为始，深渊的审判回响。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宽恕，而是化作珊瑚的温床、盲虾的城堡、微生物的狂欢节。它用坠落诠释了另一种永恒，不是以征服者的姿态傲立巅峰，而是以奉献者的胸怀融入万物， 这份对陆阳的情义与恩惠，不知道会不会压垮陆阳直挺的脊梁。 “您这是牺牲您自己来成全我。我……我受之有愧……”陆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这份情义与恩惠，太沉重了。 宋建国嘴唇微动，对陆阳说道…… 第496章 守好这个家，等我回来 “往后，她们母女俩的衣食风寒，我就暂时交给你了，有你在，我在里面也放心。”宋建国一脸凝重地看着陆阳，仿佛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他一般。 陆阳感受到了宋建国话语中的沉重，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交代，更是一种信任和责任。他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兰老师和莜莜她们母女俩的。” 宋建国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眉头依然紧锁着。他又叮嘱道：“她们俩都很脆弱，尤其是莜莜，别看她比你大几个月，但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经历过人间的疾苦，还是需要照顾和保护。你要多费心，别让她们受委屈。” 陆阳连忙应道：“我知道，我会把她们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一样来对待的。” 宋建国拍了拍陆阳的肩膀，感慨地说：“谢谢你，陆阳。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不小的负担，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陆阳安慰道：“您别这么说，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您就安心在里面，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她们的。” 宋建国感激地看了陆阳一眼，然后转身扭过头去，看向了一旁的兰瑛，心里有千言万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阳看见宋建国此番的举措，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宋建国的同情和感激，也有对这份托付的压力。 宋建国又一把把宋莜莜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样抱过女儿了，上一次这样抱女儿是什么时候，他记不起来了。 宋莜莜扑在宋建国的肩头上，眼泪飞涌，打湿了宋建国的衬衫。之前，她怨过宋建国不肯帮忙，明哲保身，现在宋建国以这种悲壮的举动护着他们所有人，宋莜莜的心化了，也碎了。 “爸……！”宋莜莜只能哭喊着宋建国，其他的，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好了，坚强一点，就当爸爸去外地工作一段时间一样，过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你也大学毕业了，算得上真正的长大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照顾好你妈妈。” “我会的，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的……” “走了，守好这个家，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一定兑现以前的承诺，带你一起去看遍祖国的山山水水。” 这句话，宋建国是对兰瑛说的。当着宋莜莜和陆阳的面，他对兰瑛说不出什么情情爱爱的话，但她把兰瑛装进了他的胸膛里，带着兰瑛一起共进他的世界。 “我送您宋叔叔，今晚我来安排住处。”陆阳接过兰瑛手中的行李包，里面是宋建国的换洗衣服。 兰瑛带着宋莜莜一起与宋建国又是一番生离死别，此番分别，再要团聚，已经是往后好长一段时间。 随后，陆阳驾车带着宋建国走了，除了陆阳，没人知道宋建国去了哪里。 二十几分钟后，陆阳把车停在了环宇大厦几百米外的一家旅店门口。 他独自一人下车来到旅店，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豪华间，一连开了七天。 弄好这一切，陆阳又带宋建国去到他常去的那家小饭店，陪宋建国吃了晚饭。 回到旅店，安排好宋建国住下，陆阳给兰瑛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兰瑛一切妥当。 原本陆阳是想把宋建国带到旌城去的，但和宋建国说起此事，宋建国以出行不方便，无法第一时间了解锦城的动态为由给否了。要求陆阳就在锦城找一家小店住下即可，他就是要在李长风的眼皮底下，玩一次灯下黑。 时间来到十一点，陆阳准备回水碾河的家，临离开之前，陆阳告诉宋建国，让他安心住下，一日三餐的吃喝，陆阳会按时带到旅店来。 “委屈您了宋叔叔！” “说不上，有空的时候，多去家里陪陪她们母女俩。”宋建国再一次嘱咐陆阳。 “我会的，您放心，那里也是我的家。”陆阳给了宋建国一颗定心丸吃。 既然是家，那家里的人，自然就是家人，陆阳不会丢下兰瑛母女不管不顾。 宋建国正是看中了陆阳的担当，这个时候，他才变得十分的平静。以陆阳对手下工人的态度与责任心，宋建国是绝对放心的。 刚离开旅店不久，还未到家，宋莜莜便打来电话。 “陆阳，你现在能不能来家里一趟，我害怕。”电话中，宋莜莜的声音非常的轻，她是真的害怕了。 虽然之前她和宋建国与兰瑛赌气，一个人跑到外面住酒店，但那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心里没有负担，没有恐惧感。 现在家里发生变故，宋莜莜小女生的柔弱，还是本能的表露出来。 “别怕莜莜，我马上过去，十几分钟就到。”陆阳安慰宋莜莜一句，挂断电话，他加速往一品天下驶去。 当晚，陆阳住在了宋莜莜家的客房里，宋莜莜则拉着兰瑛睡在了她的房间里，母女同睡一张床。 翌日早上，天刚刚微微亮，陆阳起床做好早餐。陪兰瑛母女俩吃完早餐，陆阳还用食盒打包了一份带走，这是给宋建国带去的。 到达旅店的时间也不过七点左右，陪在宋建国身边，等其吃完早餐，陆阳又才离开旅店。 时间来到中午的十二点多，再回来时，陆阳换了一辆车。这是一辆崭新的奥迪a6，1.8t自动档高配车型，车牌是临牌，陆阳以39.8600元全款购置的。 “宋叔叔，走吧！我们出去吃午饭。”陆阳一进房间，便对宋建国说道。 “算了，不想出去。”宋建国本能的拒绝着陆阳。 “走吧！兰老师和莜莜也会去，别让她们等着急了。”陆阳笑一笑，递上一支烟给宋建国，想缓解一下宋建国的情绪。 宋建国听说兰瑛和宋莜莜也会去，立马来了精神，这个时候，能见到妻子女儿，对宋建国来讲，就是最大的幸福。 两人下了，陆阳带宋建国直接走向旅店门口不远的奥迪车旁，打开车门，让宋建国先上了车，陆阳才坐上了驾驶室，驱车前往双桥路“莜莜小馆”。 “宋叔叔，您身边有一副墨镜和一部新的手机，还有几张新的电话卡，您看一下。这几天您出来，还是简单的装饰一下，这样方便一些。 你以前的电话就暂时不要用了，新的电话卡中，我做了记号的那张，里面有兰老师和莜莜也包括我的手机号，其他的，您跟据您自己的需要随便用。 这辆车，上午才买的，是在我的名下，还没有上牌，这段时间就留给您了，这样您出行办事也安全。” 刚上车不久，陆阳便开口对宋建国说道。今天上午，他把公司里的事放在了一边，就干了这么两件事。 “谢谢你陆阳！”宋建国知道陆阳是为了他才做的这些事，也不矫情，直接收下了这些。 一个女婿半个儿，宋建国现在早不把陆阳当成最初的乡巴佬来看了。 拿起陆阳准备的超大蛤蟆镜，宋建国戴了起来，然后，借着车窗玻璃的反射，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哦！” “很帅，您以前肯定没有体验过。”陆阳也跟着笑了起来，因为，他在倒车镜里，看到的宋建国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 这不是废话吗！想他宋建国从一个办公室小科员干到现在，已经在体制内工作了二十多年了。 真给他这样一副蛤蟆镜戴着出入于各种场合，他还能有今天的地位。 不多时，陆阳把车稳稳的停在了饭店门口，宋建国在车内看了一眼饭店门楼上的“莜莜小馆”四个字，心里难受无比。 他就在想，眼前的这小子是有多爱自己的女儿。在开第一家店的时候，就用女儿的名字开店。 这个小饭店，宋建国听说过，但没来过。此时，正值用餐高峰期，店内早已经是座无虚席。 陆阳回头冲宋建国说道:“宋叔叔！我们下车吧！兰老师和莜莜早就到了。” 之后，俩人下车，向饭店里走去。里面的包间里，有那么一对母女早已望眼欲穿。 第497章 宋建国失踪了 饭店的包间里，兰瑛和宋莜莜已经等候多时，在宋建国刚一进门时，宋莜莜一个起立飞身扑向宋建国。 明明只分别了十几个小时，可宋莜莜却觉得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久。 一家三口加陆阳，四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包间是陆阳早吩咐工作人员留好的，菜也是早安排好的。 刚坐下不到两分钟，服务员走进来问陆阳:“陆总，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这个包间中午就不要安排人进来了，顺便告诉几个师傅，叫他们也别进来打扰我们。”陆阳冲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是一年前来的，陆阳只见过两次，从火锅店开始全面铺开之后，陆阳来饭店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他没时间关注现在的小饭店。 几分钟之后，服务员便端着一份烧三鲜进来。 “给我送两瓶果汁和一斤老酒进来。”陆阳冲服务员笑一笑，和声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拿，对了，方师傅问要不要加一份火锅鸡，说宋小姐喜欢吃这道菜？”服务员应下陆阳之后，又马上回问一句。 陆阳看了对面的宋莜莜一眼，冲服务员点点道:“可以，告诉方师傅份量不用太足。” 又过了两分钟，服务员送来果汁和老酒，还有一份葱酥鲫鱼。 也不等菜上齐，陆阳打开酒瓶，先是把宋建国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把目光投向兰瑛问道:“兰老师，您喝一点吗？” 兰瑛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点头说可以。宋莜莜见状，说也要喝一杯，陆阳自然不说话，一一给兰瑛和宋莜莜倒上酒。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团聚，陆阳当然明白这对这一家人意味着什么。 对于今天中午陆阳这样用心的安排，宋建国是非常满意的。过了今天中午，聚了这一次，以后再想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不知道是几年以后。 “为今天的团聚干杯！”宋建国先提了头一杯。 四支酒杯相碰，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宋建国和陆阳各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阳倒上第二杯酒，端起酒杯对宋建国和兰瑛说道:“之前我说过，我打小父母亲就离世了，对于父爱和母爱，我是非常缺乏的。今天，我再次慎重的对你们说一句，这个家，我非常的珍惜，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了心里。 虽然我和莜莜还没有结婚，我们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但在我心里，你们真的就是我的父母亲。这个家，它也是我的家，我会承担起这个家里的一切。 今天中午这顿团圆饭，其意义非凡，丧气的话我不说，我只想说，我人在，这个家就一定在。我敬您和兰老师。” 说完，陆阳和宋建国以及兰瑛碰了碰杯，又是一饮而尽。 宋建国当然听懂了陆阳话里的意思，他感激的看了陆阳一眼，同样一仰脖子，五钱的酒杯，满满一杯酒，一口就喝掉。 宋莜莜不敢这样喝酒，他马上给宋建国的碗里夹上两片鱿鱼块:“爸！您吃菜，别光喝酒。” 一顿饭，宋莜莜自己没吃多少东西，她光顾着一个劲儿的给宋建国夹菜了。这一刻，她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让宋建国全吃了。 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无论是什么事物，当我们真正拥有它的时候，往往不会意识到它的珍贵之处，更不会去好好珍惜。然而，当我们失去这些东西之后，才会恍然大悟，懊悔不已，感叹这些曾经拥有的东西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这就好像我们手中握着一把沙子，当沙子还在手中时，我们可能并不会觉得它有多么特别，甚至会不经意地让一些沙子从指缝间溜走。但是，当我们突然发现手中的沙子所剩无几时，我们才会惊慌失措，拼命想要抓住那些已经流逝的沙子，可是无论我们怎样努力，都无法再将它们全部找回。 这种现象在生活中屡见不鲜。比如，我们常常对身边的亲人、朋友习以为常，认为他们会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却忽略了对他们表达关爱和感激之情。 直到有一天，他们因为某种原因离我们而去，我们才会意识到他们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后悔没有在他们还在的时候多花些时间陪伴他们，多给他们一些关心和温暖。 又比如，我们在拥有健康的时候，可能并不会特别在意身体的状况，肆意挥霍着自己的精力和体力。然而，当疾病突然降临，我们才会意识到健康的可贵，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没有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 所以说，人们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这无疑是一种遗憾，但也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要学会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人、事还是物，都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此时的宋莜莜就是这样的，她知道，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将缺失她一直拥有的父爱。 所以，这一刻，她拼命的想去为宋建国做一点什么，用来弥补自己的遗憾，更是追责于自己以前的不懂事，希望得到宋建国的原谅。 “好了，谢谢你！爸爸已经吃不下了。”宋建国望着还在为自己夹菜的宋莜莜，心里虽说难受，但也感觉非常的温暖，女儿长大了。 “爸！您多吃点……”宋莜莜哽咽了。 又是半小时过去，这顿饭，四个人吃了一个多小时。这中间，宋建国说的最多的还是担心兰瑛和宋莜莜的话。 陆阳全程都没再多说什么，该说的，他都说了，该做的，他也一定会去做，就好比今天中午这顿团圆饭。 接近两点钟的时候，陆阳到前台付了两百元，也没让服务员找零钱。找不找零钱本也无所谓，整个饭店都是他的，这些钱，不过是左手出，右手进罢了。这样做，也只不过是方便收银员好走账。 送走兰瑛和宋莜莜，陆阳开车带着宋建国回到旅店，临分开时，他把车钥匙留给了宋建国。 “晚上七点我再过来，您先上去休息一会儿，如果您有事要出去办，就给我来一个电话，我下班前再过来看你。” “你公司事多，做你自己的事去吧！有事我打你电话。”宋建国望了眼手中的车钥匙，他下午还真有事要出去办。 待陆阳步行离开后，宋建国拿起陆阳新买的手机，插进一张新卡，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几分钟之后，他开着车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市纪检委一行四人来到区政府，他们是来带走宋建国的。 宋建国违纪犯规的事，根本就经不住调查，几番了解之后，基本清楚，确认无误，可以执行纪律。 让市纪检委的人想不到的是，他们捕了一个空，宋建国不在区政府上班。区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回答是宋建国请假没上班。 感觉不妙，市纪检委带队的人慌了，区办公室主任也不淡定了。一个电话打到宋建国的工作手机上，电话关机，再打私人手机，还是关机。 市纪检委书记得到消息之后，气得直拍桌子骂娘。然后，火速把这一消息又汇报给了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了解之后，只是指示密切关注宋建国的去向，并要求在后续调查中，要第一时间汇报工作进展。 为什么不是马上全力抓捕宋建国？因为市委书记对此事并不十分的热衷，像宋建国这类事件，政府工作人员不要太多好不好！ 昨天市纪检委书记找到市委书记汇报宋建国违纪的事，市委书记只是卖了纪检委书记一个面子而已。全城像宋建国这样的正处级干部太多了，调查一个正处级干部，在副部级的市委书记眼里，就好比拍了一只苍蝇罢了。 市委书记这两天有大事要做，明天京都有大领导下来视查工作，锦城做为蜀省的中心城市，首先要视查的就是锦城，他做的这座城市的第一当家人，自然得高度重视，不能出一点纰漏。 否则，吃罪的就不是宋建国了，省委一把大佬的板子就打在了他市委书记的身上了。 第498章 李长风被带走 宋建国失踪的消息，很快在锦城的官场传散开来，一时之间，坊间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说宋建国是一个巨贪，被市纪检委调查畏罪潜逃；又有人说宋建国是被人陷害的，还说害他的人位高权重，俩人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最后宋建国败北；还有人说宋建国自知罪行太大，已经畏罪自杀；更有夸张的人还说，宋建国手中有一位大佬的腐败材料，被大佬杀人灭口，早死了…… 类似这种小道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信，当然也有人是不信的，更有人担惊受怕了。 没错，怕的人当然是李长风，当宋建国失踪的消息传到李长风耳朵里，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坏事了。 李长风坐不住了，宋建国的事，是他捅出来的。他们俩是敌对的，手上都有致人于死地的材料。 李长风开始打电话了…… 市纪检委书记刚挂断电话不久，便接到李长风打来的电话。 “老李，有事？” “罗书记，宋建国的事是真的吗？”李长风不关心别的，他只想知道罗浩的人，有没有拿下宋建国。 “说的是请假了，但电话关机，暂时不知去处。”市检委书记罗浩只是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他的级别虽说也是正厅级，和李长风属平级，但他是市委常委，在市里面的话语权比李长风重多了，排位也高出李长风一个段位。 罗浩现在有事不爽李长风了，俩人不在同一阵营，可李长风扯着省委副书记秦昊天的大旗，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的。 现在罗浩都后悔了，后悔当初没看清形势，答应了李长风的请求，调查宋建国。 李长风又把电话打到秦昊天秘书的手机上:“韩秘，领导在吗？我有工作要他汇报！” “李市，领导在会见客人，一会儿还有一个省委会议要参加，今天恐怕是没时间了。” “这样啊！那领导晚上有时间吗？” “晚上八点后没安排，要不我一会儿问一问领导？” “辛苦韩秘了。”李长风收起电话，又开始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在京都工作组到锦城的第三天，宋建国通过省委邹康永书记的秘书，费了老大劲，才获得邱书记十分钟的见面时间。 宋建国把准备好的材料带上，让陆阳开车送他到省委大楼，掐着点找到秘书，在秘书的指引下进了邹康永的办公室。 这一进去，宋建国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后的庭审席上。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陆阳公司来了两位市纪检委的工作人员，表明身份和目的之后，工作人员直接问道。 “你认识宋建国本人吗？”纪检委中年男人盯着陆阳的眼睛，那眼神，像一把利剑。 “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他是我女朋友的父亲。” “他以前犯的错你知道吗？请你务必实话实说。” “最初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只是在此的前五天。” “我们查到你女朋友宋莜莜名下有一笔巨款，通过银行的转款记录，我们发现转款出处是你的公司，请问你为什么要向她转这么一笔巨款，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带利益性质的交换？” 问题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严肃，陆阳听后，心里非常的不爽，眉头一拧，也正面直视中年男人，眼神中有一种肃杀之气。 “请你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中年男人又紧追着冲陆阳说道。 “两位同志，你们既然都查到转款人是我的公司，那你们就没有查到宋莜莜是我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吗？这些信息，在区工商行政管理局都是有注册报备的。 她是我们公司第二大股东，执有我们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们公司转给她的那些钱，当然是她股份分红所得，这有什么不对吗？怎么就成了你们嘴里说的带有利益性的输送了呢？ 问得尖锐，回答得更是犀利，一巴掌拍在中年男人的脸上，就是不知道中年男人的脸痛不痛。 中年男人被陆阳一阵狂怼，脸色变得铁青，在他进陆阳办公室之间。他通过政府信息获取到陆阳的身份信息，觉得陆阳二十四五人，不过是愣头青一个。 他年纪轻轻，却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这背后肯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中操纵着，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宋建国。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轻率地对陆阳发问，而且问题还带有明显的诱导性。他显然低估了陆阳的能力和智慧，以为可以轻易地从陆阳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他完全没有料到，陆阳不仅心性沉稳，而且聪明过人。面对这样的问题，陆阳并没有被他的诱导所迷惑，反而迅速做出了反应。只见陆阳毫不犹豫霸气的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不仅是对他的无礼和无知的回应，更是陆阳展现出自己坚定立场和果断性格的表现。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见状，赶忙替中年男人辩解起来:“这个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只是想更准确的了解清楚而已，这并没有什么错吧。” 陆阳本想再怼二人几句，但转头一想，没必要在这二人身上浪费时间，也容易引起冲突和矛盾，也就忍了。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和你女朋友怎么认识的？”中午男人可能被陆阳怼得没脾气了，居然顺口又问出更幼稚的问题来。 “这和你们调查宋建国的事有关吗？这是我的私事吧！”陆阳斜了中年男人一眼，明显不爽了。 “还是回答一下吧！肯定是有关系的，只有我们准确的掌握了这些材料之后，我们才好写报告。”年轻男人又说道。 “我和我女朋友认识的经过也上过九八年的锦城晚报。缘于一场车祸，我用半条命在车轮下救下她们母女俩。后来在医院，她喜欢上了我，我也爱上了她，如此而已。” 陆阳说的这一点，两人没查过，显然是不知道的。 “能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年轻男人追问陆阳。 “无可奉告，你们真想查，可以去交通一大队查九八年五月顺江路醉酒驾驶的记录，他们有出警记录。也可以去《锦城晚报》社找一找当年底稿，也可以在区政府办公室查一查，九八年的“年度十佳青年”，十佳人选里，有我一席。对了，我家里还有一个“精神文明建设奖”的证书，要不要我马上回去，给你们拿来，你们一起写进宋建国的材料里去。” 陆阳彻底怒了，一点情面也不给二人留，直接又是一番强硬开怼，就差一点用上国骂了。 同一时间，一品天下宋莜莜的家里，也同样迎来纪检委的一行四人。同时对兰瑛和宋莜莜进行调查，其问话也大致相同，得到的答案也完全一致。 致此，宋建国案的家庭背调结束，兰瑛、宋莜莜，陆阳加宋建国三方的证词和供词高度契合。 唯一在调查宋莜莜当初投入陆阳火锅店的一万元初始资金时，问到了这一万元的来历。 宋莜莜的回答是，这笔钱是这十多年她攒下来的，出处是从自己平时的零花钱里攒下来的。 这完全没毛病，也说得过去，事实也确实如此。 …… 在宋建国真正消失踪影的第三天，这一天晚上九点多钟，李长风在市委工作会议上被省纪检委和京都工作组的人当场带走。 知道内幕的人没几个人，市委书记下了封口令，严肃告诫与会人员不得随意透露此消息。 事关正厅级的副市长，所有与会人员都是官场老油子，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在没有官方通报的情况下，没人敢随便说话。 不过下面各区县一把手，倒是犹如大海里的鲨鱼，闻着味儿赶来拼命的相互撕杀起来。 他们盯上的当然是李长风突然空出来的位置，谁又不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向权力中心靠拢。 一时间，锦城官场暗流涌动，够资格，又想进步的人，都纷纷通过自己的关系，四处游走活动起来。 而一些和李长风纠缠不清的人就难了。 省长此时正和秦昊天通电话:“老秦！让你的人嘴巴闭紧一点。我告诉你，必要的时候，你必须丢兵保帅。一个李长风去了就去了，不能让他把火引到这边来……” 第499章 陆阳协助调查李长风 第四天省《人民日报》第二版头条位置上，报道出原锦江区副区长宋建国在任职期间违纪的事。 报道中，明确说到宋建国的违纪行为，并提到宋建国自首的态度，整篇报道不超过两百字。 看过当天报纸，知道陆阳与宋建国关系的人，都纷纷打来电话询问陆阳。 这里面就包括叶洪明，刘青山和张静茹夫妻，还有杨七郎这个二货。 “兄弟，怎么回事？报纸上的事是真的吗？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电话中杨七郎神秘兮兮的问陆阳。 这个电话他是在厕所里打出来的，他在上厕所的时候，随手拿了他老子看过后的报纸就往厕所跑。 当他看到报道的时候，第一时间是不相信的，于是便拿起手机打到陆阳手机上，这货问的问题也是一点水平没有。 省《人民日报》新闻版上的报道能有假，这是蜀省官方的喉舌，能随便怀疑。 再有一个，他问陆阳怎么没提前说。这事怎么说？能说吗？可以对外说吗？ 别说陆阳以前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可能说出来。 “七哥！这事我以前也不知道，您就别问了，想知道什么，就以报纸上说的为准就好了。” “行，不好意思啊兄弟，七哥唐突了，对不起了兄弟，空了请你喝酒。”杨七郎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有失水准，赶紧向陆阳赔礼道歉。 一品天下宋莜莜家里，兰瑛和宋莜莜看完报纸，母女俩的心犹如沉到了海底。 虽然早就知道事情往后的结果，但当事情公诸于众的时候，母女俩还是接受不了，宋莜莜搂住兰瑛，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陆阳驱车赶到的时候，母女俩还坐在沙发上相拥而泣。 宋莜莜替陆阳打开门，就迫不及待把自己投进陆阳陆阳的怀里，她极度需要亲人们的安慰。 “兰老师！”陆阳拥着宋莜莜向厅里走去，嘴里还招呼着兰瑛。 兰瑛抹了一把眼泪，冲陆阳点点头，算是和陆阳打了一个招呼。 陆阳看了眼还放在茶几上的省《人民日报》，心里怨了一句自己还是大意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应该在收报箱把报纸拿走的。 这些天，陆阳都住在宋莜莜家里的，从宋建国决定自首的那一晚开始，算上去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要不，我开车，我们去外地散散心。去川西，我们去看雪山，也避避暑？”陆阳坐下之后，小心的开口问道。 “谢谢！我们现在那都不去，你宋叔叔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判了，我要去法院看他。而且，你现在也忙，我有一个感觉，李长风应该也正被调查了，这个阶段，你就更走不开了，公司还有那么多的店被封停着，你得抓紧恢复营业。” “不急的，不在乎多几天少几天。”陆阳嘴唇轻动，解释一句。 “算了吧！等你宋叔叔判了之后，再说吧！”兰瑛也不好硬拂了陆阳的面子，同时，她也确实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这个样子，可没法去学校上课。 在家里陪母女二人坐了半个多小时，陆阳的就接了三四个电话，最急的还是吴小勇的电话，他在绸城遇到问题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现在把手上的重点放在绸城吗，你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要管，先把绸城该拿下的店马上拿下，后续的装修工作也同步进行下去，不要怕花钱，我们就是要抢一个时间。”电话中，陆阳果断的说道，语气也非常的严厉。 “我前段时间找了一家当地的房屋中介，给了他五千元，让他陪我一起，重点看了几个经济和消费发达的区域，我一口气签了八家店，年租价格正常，但转让费高出不少，比正常高出一到两成。” “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做得非常好，就这么干就对了，一定要抢在t鱼头前面，打开我们的知名度。” “好是好，可是我又缺钱了。刚刚我找刘总监，她告诉我要申请款项，必须要你点头签字。”吴小勇尴尬的在电话里笑了两声。 “还需要多少，我让她们马上给你打过去，你今晚连夜回来一趟，把申请一起带上来。” “一百五十万行吗？”吴小勇问着陆阳。他也知道公司现在的财务情况比较紧张。同时开发三四个地级市，到处都需要用钱。 “行，没问题，我让刘晓月先打两百万给你。你该怎么干便怎么干，我只要时间。还有，在装修的时候，你一定把安检这一块充分考虑进去，给装修公司签合同时，把这一行写进去，安全检查不合格，我们有权不支付工程尾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陆阳现在要求后续所有新开店，都必须符合安全检查要求，必须做到万无一失。锦城现在还封停着的店子，给他生生的上了一课。 按计划，往后还要把店开到全国各地，如果还出现锦城的事件，他真的就不要活了。 收起电话，陆阳正准备去厨房准备午饭，却被兰瑛叫住了:“你去忙吧！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中午的时候，我和莜莜自己动手随便弄点吃的就好了。” 陆阳待了一小会儿，一方面他确实事多，挺忙的。另一方面他又放心不下这对母女二人。 兰瑛看出陆阳的为难，对说道:“我们没事的，去吧！晚上早点回来就好。” 听兰瑛这样说，陆阳又才说道:“那好，我晚上不加班，回来吃晚饭。” 临走之际，陆阳又把宋莜莜叫到一边说道:“你要坚强一些，你这个样子可不行，兰老师还等你照顾呢！而且宋叔叔的事也不算太严重，情况好的话一两年也就回来了。” “知道了，你走吧！”宋莜莜柔柔的说着，还用眼睛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兰瑛。 她发现，现在的兰瑛，确实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又过去一天，陆阳正在公司主持一个会议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是，我现在正在公司上班。环宇大厦四楼，莜莜餐饮有限公司。” 陆阳挂断电话，继续布置着工作，半个小时后，公司迎来三名省纪检委的工作人员。 这三名工作人员是来找陆阳了解李长风以权谋私打压火锅店的事。 “我们收到举报，说原锦城市副市长在职期间，以权谋私，恶意阻碍他人正常营商的举报。 举报材料中明确说明你们公司是受害方，你做为公司注册的法人代表，我们想找你核实一些情况，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一名戴眼镜的男人率先开了口，另一名年轻女人负责记录着，而同行的一名气度不凡的寸头男人端坐在一边。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击报复，我说我知道的，最真实的情况……” 二十分钟后，陆阳才停止说话。这中间，陆阳先说了李飞与李长风的关系。 从李飞认识宋莜莜开始说起，到李飞如何追求宋莜莜，再到李飞求爱不成，公开使用手段，以开展政府工作为由，选择性执法封停火锅店，最后说到目前还处于封停的六十多家火锅店。 说完，陆阳还从办公桌里拿出自己申请复查被拒绝的回执单。从李飞检查卫生开始到现在，这些回执单已经摞起来一本书那么厚了。 同时拿出来的还有省《人民日报》记者甘霖的独家报道，递给眼镜男人。 “从省政府五月开始展开安全检查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当时，整个锦城的餐饮同行们，确实有许多安全设施不达标的存在，这里面也包括我们公司。 在接到整改通知之日后，我们就全力进行整改。时间过去两个多月，锦城市其他同行们都已经全部复查通过，现在已经正常营业了。 我们公司通知整改的一共有八十一家店，截止到今天为止，时间过去两个多月，我们公司还有六十八家店没有通过复查。更无法理解的还是，这六十八家店中，有的店的复查申请都直接被拒绝了，换句话说，就是有的店，连申请材料都没有通过。 这种情况和行为，我不知道是不是以权谋私？是不是恶意破坏本地营商环境？又会不会打击我们经商人的积极性？会不会阻碍城市的经济发展……？” 第500章 政坛震动 该说的不该说的，陆阳全说了。陆阳问得越多，一边坐着的寸头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越丰富。 “事态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你只需要如实回答问题就好。”眼镜男人听出陆阳的愤怒，想要安抚陆阳一下，但又想顾忌政府的形象和公信力，这才和稀泥的如此说道。 “我说的这一切都是有据可依，有证可查的事实，如果你们有所怀疑，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实地去看一看。 看看我说的问题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你们做为一级政府职能部门，要查这些应该不难吧！ 我六十八家店停了两个多月，五百来名工人都还完全处于待复工状态。这两个月他们的基本工资，最低每人每月一千五百元，我还兜底按时发放，我这里有工人的花名册和工资发放记录，你们也可以随便问一问他们。” 说完，陆阳还真的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夹里找出这两份资料出来，放眼镜男面前一放。 原本这和调查李长风以权谋私打压他没多大关系。但眼镜男把话说得这里来了，陆阳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设立人设的机会。 正如他所说的这样，这一切都有证可查，他又怕什么呢！这种题外话，就算对李长风案没有多少关系，但给李长风上上眼药，背后添一把火还是可以的。 寸头男人默不作声的拿起刚才陆阳放桌上的工资花名册，仔细的看了起来。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他一边放下看一边紧锁眉头。 眼镜男人见状，大气不敢出，好一阵之后，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龚组长……” 陆阳此时才知道寸头男人姓龚，但是是什么组长他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这三人中职务最高的。 这龚组长来头不小，其名叫龚明，职务为副部级，是此次京都工作组的副组长，工作单位是京都纪检委第五室的主任。 天子脚下做事，属于近臣，妥妥的实力派。而且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身份，是当朝二长老十年前曾经的秘书。 而二长老正是人敬人爱的反腐巨头，在其上任之初提出的执政理念当中，就有那么一句让所有贪官污吏魂飞魄散的口号。 这二长老不光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可谓真刀真枪的砍向那些贪官污吏，而且还刀刀见血。 京都纪检委第五室是干什么的？像龚明此类高配主任分管领域，如金融反腐、政法系统专项整治等，其个人资历长期参与重大案件查办。 “没事，你们继续，我顺便看看。”龚明浅笑一下，示意眼镜男人继续工作。 说是你们继续，可这个点上，眼镜男人是不敢随便问话的了。 眼镜男人是省纪检委的人，在他被抽调进临时工作组之前，秦昊天就内部打过招呼，警告过他们别节外生枝。 眼镜男人在问陆阳之前，他没想到陆阳会不管不顾的什么都说，想要制止，可当着龚明的面，他又哪有这个胆子。 龚明见状，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给人压力了，他开口问道:“我刚看过这上面的数字，我想问一问，最近两个月好多人确实都是一千五百元，这个一千五百元，就是你说的基本工资？也是你们公司的最低工资标准吗？我看了好几页，就没有低于一千五百元的。” “这位领导，确实如你所言，这一千五百元就是我们公司所有人的最低工资标准。”陆阳一脸淡定从容的说道，看不出丝慌乱的样子。 “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有一点我不明白。现在国家规定的一线工人最低工资标准都没这么高，你为什么要给工人们这么高的工资？”龚明死死的盯着陆阳的眼睛，想知道陆阳怎么解释。 “呃…！这个嘛！”陆阳想不明白龚明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犹豫一下，他还是如实说道。 “这个嘛！最初就是想激励工人们好好做事；二是缘于我最早开小饭店时的一名五十多岁的女清洁工和一名下岗女工，这么下岗女工是一名单亲妈妈，一个人带着五六岁的女孩过日子。 我开饭店前家境不好，后来日子好起来了，想着大家都是穷苦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再后来，店子也越开越多，也就这样延续下来了。” “再多问你一句，你们公司有多下岗工人？” “占公司总人数的百分之十二吧！具体我不太清楚，反正每个店都有名洗碗工阿姨，而这些洗碗工阿姨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下岗工人。” 陆阳小心的回答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 “不错！”龚明朗声一笑，看了眼其他两人，又开口说道:“就这样吧！” 眼镜男轻吐一口气，如释重负。负责记录的年轻女人，把记录本递给陆阳，让陆阳签下自己的名字。 陆阳送走三人，回到办公室，马上拿出手机给宋莜莜打过去，过了好久，宋莜莜才接通电话。 陆阳不等宋莜莜开口，便先开口说道，语气中还带着无比的兴奋劲儿。 “莜莜！李长风可能被处理了，我刚刚配合省纪检委的人做了一个调查。” “我知道了，我也正接受调查呢！挂了，晚上回来再细说吧！”宋莜莜远没有陆阳来得兴奋。 李长风这个结果，可是宋建国用牺牲自己的政治仕途和牢狱之灾换来的，她能高兴得起来吗？ 傍晚六点多钟，陆阳回到一品天下，兰瑛正带着宋莜莜在厨房做晚饭。 陆阳本想去厨房帮忙，但被兰瑛拒绝了，说陆阳累了一天了，让他好好歇一歇。正好这时有人打电话来，陆阳只好退出厨房接听电话。 吃完饭，三人坐在客厅里说话聊天。 “李长风被查，火锅店的危机应该马上就能解除了，这下子不用再担心经济压力，可以开足马上开发其他城市了吧？”宋莜莜偎在陆阳身边柔声的问道。 “我这边已经开始准备了，明天我再去各区转一转，把申请复查的材料递上去，只要复查通过，就马上恢复正常营业，放后一段时间，应该会非常的忙。所以，过了今晚，我就不住这边了，省得我晚上回来晚了，影响你们休息。” 说到这里，陆阳还特意看了一眼兰瑛。 “也行，你自己怎么方便怎么做。你生意上的事，我们也帮不上其他忙，你该忙就忙你的去吧！家里的门钥匙你有的，客房也空在那里的，你什么时候想回来都行。”兰瑛不反对，也不拒绝陆阳回家住，把自主权交给了陆阳。 与此同时，龚明正坐在省委书记邹康永办公室，与邹康永交换调查李长风的结果。 真正的大佬们，他们之间的交流往往是简洁而有力的。不需要过多的言辞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意，只需要稍稍一点，对方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种交流方式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大佬们之间的默契和信任，使得他们能够在简短的对话中达成共识，甚至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决策。 这种的交流也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可能影响到最终的结果。然而，这种交流方式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建立在相互了解的基础之上。 当大佬们决定共同行动时，他们所引发的事件往往是震撼人心的。这些事件可能会改变整个事态的走向，往往也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更会对整个社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因此，真正大佬之间的交流虽然话少，但却劲大无比。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引发一场风暴，而过后的事情，无疑都是惊天动地的。 第二天，省《人民日报》第二版头条，刊登出李长风工作期间，思想作风腐化，与多名女性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同时利用职务之便，买官卖官，大搞权钱交易，非法占有国家财产，巨大金额来历不明，被省纪检委立案调查的消息。 和宋建国被调查，前后相差不足三天。这两道消息在整个锦城，乃至蜀省掀起一股滔天骇浪。 政坛震动，一大堆人开始睡不着觉了，四处打听消息…… 第501章 复查通过 第二天刚一上班，陆阳交代好所有事，便开着新买的奥迪车直奔各区政府。 这一次异常的顺利，所有申请复查的材料交上去，得到的回复是马上安排相关部门进行复查。 陆阳一个电话打到汤广文的手机上。 “陆总，你请讲！”电话里，汤广文一边说话，一边敲击着电脑键盘。 “马上通知下去，让所有还封停的店的值班人员，现在立刻到各自的店原地待命，复查材料通过了，政府会马上安排进行复查。” 这边刚一挂断，陆阳又马上给梅子打去电话。 “梅子，你马上统计一下，所有被封停的店，现在有多大的用工缺口，按以前正常营业的人员去配制，凡是人员不足的，立刻带人去招聘。 同时，你告诉毛总一下，让他配合你，看他那边的人员需求情况，我们做好复工的准备。” “周主任，你通知一下采购组，让他们马上与被封停的店对接起来，统计好开工需要的物料，除了生鲜品以外，马上把其他所需品补齐，不得影响我们复工的进席。” 等不及回公司组织开会，陆阳便先电话通知一众先行的部门，让他们开始行动起来。 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陆阳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时快上许多，整整七十多天，他没有一天不在盼望这一天的到来。 一通电话打下来，整个公司所有人都开始忙起来，许多人走路都带风。 在驱车去市工商管理局的路上，毛剑青打来电话。 “刚刚李梅给我来电话了，这么说，我们是要复工了吗？” “嗯！所有的复查申请都被接受了，马上会安排复查，你配合一下李梅这边，赶紧把人员补齐。别的我不担心，就担心主厨和二厨人员不够。” “主厨不用担心，当初旌城只调了六名出去，现在我手上在岗培训的还有十三人，完全不是问题。”毛剑青自信的说道。 “我刚看报纸了，李长风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正厅级的那个人？”毛剑青回答完陆阳的问题，又八卦的反问起陆阳来。 之前卫件事件的时候，陆阳只告诉毛剑青，说是被市里正厅级的官员以权谋私，打压火锅店，但没有告诉毛剑青此人具体是谁。 “问这些干嘛！事情都过去了，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了，我们只需要抓紧做我们该干的事就行了。” 没有正面回答，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对了，复查一旦通过，这段时间你多盯一下，你得到这些店多跑一跑，好多人歇了这么久没做事，别整出什么问题出来。”陆阳又提醒着毛剑青。 “没问题，反正是你出油钱，我不损失什么的。”毛剑青哈哈笑着，心情美得很。 前两天陆阳把他之前开的桑塔纳给了毛剑青用，他这两天正美着呢。 原本毛剑青在四月份时候就拿到驾驶证了，在陆阳的计划中，只要毛剑青有了驾驶证，他就马上给毛剑青配一辆车的。 结果，后面接连发生一连串的事，陆阳给忙得焦头烂额的，毛剑青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提要求。 一直就拖到前些天陆阳为了宋建国的出行需求，买了现在这辆奥迪a6，才把之前的桑塔纳给了毛剑青用。 用当时陆阳的原话来说，就是让毛剑青先练练手，等他以后熟练了，再给他换一辆全新的。 毛剑青也不计较，那辆桑塔纳在陆阳手中也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平时保养也到位，正当好用的时候。 “你这么大一个副总，还在乎这么点油钱？”也许是心情好的原因，陆阳难得的和毛剑青开起了小玩笑。 中午十二点多钟的时候，陆阳接到汤广文的电话，告诉陆阳，整个上午一共通过二十六家店通过复查。 并且汤广文还告诉陆阳，说复查通过率是百分之百，下午应该还有更多的店能复查通过。 这一点，陆阳心里是非常自信的。当初在整改的时候，陆阳就花了大价钱，请了专业的安检团队做指导。 之前不通过，原因谁都知道，问题出在李长风身上，现在李长风出问题了，这事还有谁会抓住不放？ 为陆阳火锅店的事，锦城市长昨晚还被邹康永狠批一顿，说在他眼皮子下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市长监督不力，有失职之嫌。 邹康永在几天前接见宋建国时，听完宋建国的汇报，当晚就安排自己的人调查了李长风这些年犯下的事。 手下人第三天汇报给他的材料显示，李长风所犯之事远不止宋建国反应的那些。 宋建国反映的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和李长风这些年犯下的所有事相比，简直就是沧海一粟。 此后，邹康永想都没多想，直接批复公开调查李长风，并成立调查小组。 李长风本就是秦昊天的人，而秦昊天又一直和自己对着干，居然还和同省长企图要坐上他现在的位置。 有这样的机会，邹康永自然不会放过。排除异己，这在政坛上，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邹康永现在居然官至正部级，主政一方，已经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但他还正值上升期，他也想往上再进一步，达到真正的权力巅峰。 而且，京都顶层大佬也有重用他的意图，明年开年之后就是换庙，如果能如他所愿，再上一个台阶，那么这在之前，他当然要为自己留下一片自留地。 这片地方，他耕耘多年，当然是要用自己的人，在走之前，把自己阵营外的人处理掉，到时候，再向上推荐自己的人，就容易多了。 而邹康永手里，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蜀省常务副省长就是他要主推的人。虽说常务副省长不能一步就位于省委一把手，但成为省长的可能还是非常大的。 不管最后上级组织用谁，但他做为前省委书记，推荐的话语权还是有的。 市长昨晚连夜把这一项给布置下去，交代给另一名副市长，让他务必处理好这一件事情。 这名副市长也是刚接手李长风之前分管安全的工作，像这种事，他是不愿意去多惹是非的，再加上上面的大佬有交代，他就更不想多事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顺利的事。 “你通知这些已经通过复查的店，让他们马上进入复工状态，两天之内务必要恢复正常营业，这事，你亲自主抓，我的要求就是通过一家，马上复工一家。 具体的相关复工需求，你们几个主任自己协调，以最短的时间复工。”陆阳在电话里再一次做出要求。 下午四点多钟，陆阳接到消息，通过复查的店增至五十七家，至此，还未通过复查的店只有十一家店。 明天，这十一家店，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全部通过复查。 “梅子，你通知一下，所有副主任以上级的人，今晚九点到办公室开会。” 陆阳来到李梅的位置上，敲了敲李梅的办公桌，笑着对李梅说道。 …… 晚上九点，一众副主任以上高层，齐聚办公室，每一个人脸上都掩饰不住喜悦。 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心里憋闷得慌，仿佛有一股闷气在胸口无法释放，让人好生难受。然而就在今天，迎来了如此天大的大好事！这可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又有谁能够真正沉得住气呢？ 恐怕没有人能够做到吧！毕竟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地就会喜形于色，将内心的喜悦毫不掩饰地展现在脸上。 陆阳见大家都如此面带喜色，他自己也高兴，先是笑了笑，然后，再开始说话。 这场会议虽然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它所传达的信息量却异常巨大。在简短的时间里，与会者们接收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核心信息——必须全力以赴地抓紧复工，迅速夺回那些已经失去的市场份额。 这不仅是当务之急，更是为了未来能够进一步拓展业务、进军其他城市打下坚实的基础。 只有通过高效的复工复产，才能够确保公司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保持竞争力，并为后续的扩张计划提供有力的支持和保障。 会议散了之后，刘晓月独自留了下来，她有事找陆阳要单独说…… 第502章 龚明下场 “我不接受，你刚才说的这一堆理由，我一个都不能接受，除非你能说出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 刘晓月还是来找陆阳辞职的，这些天，她的妊娠反应也越来越明显。 好几次她在办公室里都忍不住呕吐起来，有一次还是当着公司同事的面吐的，这让刘晓月非常的尴尬和难堪。 刘晓月自己不敢去医院，但她自己查了一些资料，再结合自己现在的实际情况，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怀孕了。 没有当妈妈的喜悦，也没有未婚先孕的恐惧。 刘晓月的心情是平静的，静的她自己都感到害怕。没有想到结果，但之前的过程她梦过千百回。虽然梦里的和现实中的不太一样，但她是真的拥有过了。 “你不接受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给你半个月时间，八月底我走人。现在给你一个中肯的建议，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你信得过的人，你最好在短时间内找来，我还能和他交接好工作。 如果你找不到这么一个人，我推荐李珍接任我现在的工作，业务能力不算太精堪，但胜长她务实，肯学，人也聪明，再给她一些时间，她完全能胜利。 最主要一点，她是你第一个员工，对你的忠诚度无需怀疑，这一点，你比我更能有体会和感受。 而她现在的工作，小雨基本可以顶下来，她虽不是财务专业人员，她的底子在那里，我相信小雨可以的。” 刘晓月这一刻，一点不像是在对自己的老板在说话，反倒是她像老板，在给陆阳交代工作。 她的态度异常的坚定，容不得别人反驳，语气也十分的干练，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说完这些，刘晓月也不管陆阳是什么反应，直接摔门而去，留下陆阳在办公室里惊慌失措。 “真是个疯子！”陆阳在心里嘀咕一句。 这段时间，两人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交集。很多时候，陆阳想关心一下刘晓月，都被刘晓月刻意的躲开。 陆阳知道自己欠刘晓月的。不光是精神，包括感情上，自己对刘晓月带去的伤害都是巨大的。 这一刻，陆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两年前自己请刘晓月来公司，这个决定现在看来，确实是错了。 省省纪检委审讯室，这是李长风第三次被提审，还是和前两次一样，李长风不交代，不承认，采取极度不配合的态度对抗审讯。 在李长风被调查的第二天，秦昊天便通过自己的人，背后悄悄地告诉李长风，让他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乱说。 “李长风，我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如实说出来，在将来量刑的时候，会参考一下的审讯时的态度，也许还能减轻你的量……” “我不知道！”李长风打断纪检委审讯人员的话，将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一眼几个工作人员。 这一次提审，注定又是一次失败的提审。 时间停滞在这里。李长风作为体职中人，而且职务不算低。审讯常用的一些低下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敢用在他的身上。 这就给审讯工作带来极大的难度，审讯进度异常的缓慢。 第二天上午，审讯小组办公室，秦昊天陪同龚明一起，俩人正在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里，讨论审讯进程。 一连两次提审李长风都没有任何的结果，这让龚明非常的不爽。 在他带队进驻锦城的第二天，刚一展开工作，宋建国就来到来到工作组自首。当然，陪宋建国一同来的，还有邹康永安排的。 刚一来邹康永就甩出这么大一个案子给他，他当然是要祭出一记杀威棒。 可李长风死活不开口，对抗审讯，这分明是在给他上眼药，让他下不来台。 鉴于此种情况，龚明决定今天亲自会一会李长风。 审讯室，省纪检委二处，处长吴涛陪着京都工作组的人，再次对李长风提起审查。 “李长风，你别以为你不说话，不交代问题，我们就定不了你的罪。”吴涛开口略带威胁的说道。 同时，把一大堆包括物证、书证、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的证据丢在李长风面前。 “这些证据，全都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楚、证据充分相互印证。没有你的交代，我们依然可以零口供定罪，你现在还要拒不交代吗？”龚明把收集到的证据放下之后，又继续冲李长风说道。 “我没罪！”李长风的双眼瞪得浑圆，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他的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涨得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开来。 “你不够格！”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你根本不配审我……” 他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整个房间都被他的怒吼所充斥，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他昨晚一夜没睡，审讯人员把他关在了密不透风的留置室里，还把特制的电热射灯开到最大，强烈的灯光照得他闭上眼睛也感同白炙，整个留置室的温度高达三十几摄氏度，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一样，他一晚上都在免费蒸桑拿。 想他李长风以前贵为副市长，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他的愤怒可以理解，但没人同情他，有的，只有痛打落水狗。 龚明摘下耳机，铁青着脸走出观察室，向审讯室走过去。秦昊天见状，也跟在龚明身后一起，但他始终慢于龚明一个身位。 门被打开后，龚明直接走向李长风，冷笑一声，钢牙紧咬，然后开口说道。 “你好大的官威，还不够格，不配审你。我来审你够不够格，配不配？” “龚组长！秦书记！”吴涛见二人进到审讯室，马上站起来，起身相迎！ 龚明摆手制止吴涛，继续对李长风说道。 “李长风同志，今日谈话是组织给予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作为受党培养多年的领导干部，你本应深知“手莫伸，伸手必被捉”的道理，但你却在权力面前丧失底线，在利益面前背弃初心。此刻，你面前摆着的不只是法律的天平，更是组织的信任与人民的期待。 你在彝族自治州担任州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于1991年底至1996年间，帮助宏运投资公司收购了建昌电力公司190万法人股，并在此过程中多次向该公司董事长张某索要贿赂，共计1220万余元。 同时，在建昌电力公司进行股份制改造期间，让中开证券公司鹏城营业部总经理彭某与建昌电力公司，在没有付款的情况下，抢先签订了一个2415万股建昌电力的股权收购协议。 后来，该投资公司为控股大昌电力，只好被迫每股加1.3元的转让费，以合计3139.5万元的价格，从彭某手中收购了2415万股的“购股权”。在此交易中，彭某大赚了一笔，并事后分两次送给好处费共计900百万元。” 龚明虎目怒睁，双眼射出摄人心魄的两道寒光，直视李长风。 “1999年至2001年间，你分管的三环路西段工程项目中，承包商李某先后七次向你名下亲属公司输送咨询费共计4867万元，资金流向与你儿子在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完全吻合；2001年六月你利用职务便利干预干部提拔，并与其中两名女性干部发生关系，此后长时间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仅2001年就违规提拔5名与你存在利益输送的干部，这些事实，在银行流水、通讯记录、证人证言、电子数据等证据链中均有铁证！你还要继续负隅顽抗吗？” 说到这里，龚明故意停止说话，双眼死死的盯着李长风，想看出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在李长风身上这些细节的变化中，找出更多的东西来。 第503章 攻心为上 “党纪国法不是儿戏！《党纪律处分条例》第九十四条明确规定，党员干部收受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礼品礼金，视情节给予警告直至开除党籍处分；《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更是将受贿罪的追诉标准明确为三万元。而你，仅单笔受贿就达4867万元，累计涉案金额已高达9374万。此刻，组织给你两条路：是选择相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还是执迷不悟，在铁证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我告诉你，莫要心存侥幸！你以为那些所谓的“攻守同盟”能经得起调查？你以为删除的聊天记录、销毁的账本就能抹去罪证？党的十五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以来，多少巨贪蛀虫在“零口供”下仍被依法严惩！你若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将是党纪国法的严惩， 《党纪律处分条例》第十七条明确规定，主动交代本人应当受到党纪处分问题的，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分；《监察法》第三十一条亦规定，主动认罪认罚的，监察机关可依法提出从宽处罚建议。但若你继续对抗组织调查，根据《刑法》第三百八十六条，受贿数额特别巨大或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将面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乃至死刑！ 现在你选吧！是生是死？这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今年才52岁吧！据我们了解你儿子还没结婚。如果你拒不交代，我们以零口供上报，你逃不过一个死字。你死了，恐怕连孙子孙女都看不上一眼，而且，你在外面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吧！你女儿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你死了之后，你女儿会不会被改姓，你现在猜一猜……” 讲完政策，讲儿女，感情牌一出，两者相结合，李长风马上蔫了，之前还高昂的脑袋一耷。 攻心为上，龚明这一招攻心之策，还真是狠，几句话一下来，李长风的态度就变了，精神马上垮了。 秦昊天见李长风有松口的迹象，眉头一紧，心跳加速到最大值，暗道一声:“不好！要坏事！” 李长风不想死，他还正值壮年，他儿女双全，都看不到他们成家立业。尤其是他的女儿，还那么小，正是需要他的时候。 如果这个时候他死了，他那个三十岁，正值风华的情妇，还真有可能带着女儿改嫁他人，谁会守着一个死了的人过一辈子？ 两分钟后，当李长风再次抬起头来时，他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嘴唇微动:“我……” 就在李长风开口刚说第一个字时，他看见了秦昊天杀人的眼神。这种眼神，在他以往跟随秦昊天的时候，他从来没见过。 再一联想到几天前，秦昊天托人告诉他，让他把嘴闭紧一些的事，他马上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龚明见李长风欲言又止，马上开口说道:“你想好了，如果不如实向组织坦白，迎接你的是什么，你自己知道。” 李长风懵在那里，在与秦昊天再一次确认眼神之后，他开口说道:“我记不住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长风不过是秦昊天等人的工具人罢了。这些年，李长风贪腐的钱财，有一半进了秦昊天的口袋里。 就拿2000年，李长风分管主持的三环路西段工程，中标工程方李本国先后七次给他的4867万元中，有3000万给了秦昊天，再上下处理一些关系，最后真正到他手的不过是1000万而已。 现实生活中，有多少真正的朋友？尤其是官场中，看似某某是某某的人。 实则呢，不过是双方的利益交换罢了，你看中他手上的权，他盯着你手中的钱。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明码标价，等价交换。 当初李长风在彝族自治州任州长，为了调回锦城，他生生给了秦昊天1000万。然后，秦昊天才走省长的路线，把他调回锦城，做了今天的副市长。 “记不住了，是真的吗？我劝你不要自误，你今天的对抗审讯，只会加重你明天的判罚。九千多万的贪腐，你还指望有人能捞你一把，实话告诉你吧，没人能救得了你。 真正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好好配合调查，说出你做过的，知道的一切，才能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 说到这里，龚明有意又似无意的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秦昊天。 李长风把龚明斜视秦昊天的动作看在眼里，同时，他也看见了秦昊天杀人的眼光。 李长风摇一摇头，最后开口还是说道:“我真不记得了，我……我不知道……” 龚明怒目瞪着李长风和李长风对视起来，几十秒钟之后，李长风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龚明。 见状，龚明知道，这次提审又是一次失败的提审，他向之前负责审讯李长风的人摆一下头，示意结束这次审讯，然后，他率先出了审讯室。 秦昊天同样少于龚明半个身位，紧跟着出了审讯室。不过在他转身之际，多看了李长风一眼，丢给李长风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龚明则在心里复盘刚才秦昊天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举动，虽然秦昊天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的一些肢体语言，以及眼神还是可以看出一些问题的。 这验证了邹康永之前向自己说过的那些点到为止的话，秦昊天有问题。 只是现在还挖不出什么有价值，有说服力的证据罢了。 本来像龚明这种京都下来的的工作组办案，地方政府官员是要回避的。 但秦昊天不光是省委副书记，他同时还兼着省纪检委书记一职，工作人就产生了交集。 而且，龚明今天也是故意叫上秦昊天一起来的，其目的就是想看一看秦昊天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回到审讯小组，龚明脑子在高速的运转起来，他在想，从什么地方找一个突破口，然后，一举拿下李长风及其一伙党羽。 下午三点钟，环宇大厦，陆阳守在李珍的办公桌边上，他在等今天中午的数据。 在今天中午，那些先行解封的五十多家店铺如同一群被解禁的飞鸟一般，同时振翅高飞，重新开启了它们的营业之门。 陆阳作为公司唯一的掌舵人，他高度的关注着这些店铺重新恢复营业的情况，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重要时刻。 他特意前往距离公司较近的两家店铺，想要亲眼看看它们的实际营业状况。 然而，当他真正站在这两家店铺前时，心中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尽管他之前已经对可能出现的情况有所心理准备，但现实的景象还是让他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单从座位的占用率来看，这两家店的客流量仅仅只有被封停之前的三分之二。 原本应该是座无虚席、热闹非凡的场景，如今却显得多少有些冷清和不足。这种明显的落差感，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让陆阳的心情跌入谷底。 “结果出来了，陆总！”在陆阳刚回到公司时，李珍拿起刚打印好的，各店中午闭店之后汇报上来的营业额汇总表，递到陆阳手上。 “对照之前的营业额，总体下滑百分之三十八点四。其中最好的店下滑百分之二十一，最差的店下滑百分之四十三。” 李珍不等陆阳看完，便先给陆阳解释起来。 “知道了，晚上的数据出来之后，你必须第一时间报给我，我要知道每一家店的详细情况。” “好，我争取十二点前给你。”李珍知道陆阳急，说实话，看到现在这个数据，她也是不满意的。 这就叫商场如战场，机会永远都是稍纵即逝，一个不留神，就可能前功尽失。 回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陆阳苦思良久，他在脑子里想着怎么借势，把那些流失的客流量重新回来。 过了许久，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汤广文的电话。 第504章 李长风怎么选择 “你找省第九届运动会组委会了解一下，看他们还需不需赞助资金？” 陆阳把目光盯在了九月3～11号举行的蜀省第九届运动会上。 这场为期九天的全省运动会将省青少年运动会合并举行，比赛分成年组和青少年组。成年组参赛共28个单位4631名运动员，青少年组21个市州4656名运动员参赛。本届运动会参赛单位多（49个代表团）、比赛项目多（成年组11项、青少年组23项）、运动员多（9827名）。 这场运动会不仅参赛人员众多，连同工作人员以及观众人员，这一波人流量，还有报纸、电视台等媒体的介入，将会带来巨大的宣传效果，这广告效应，没得说。 “陆总！你想赞助吗？”汤广文没有陆阳想得深远，自然不明白陆阳的意思。 “嗯！你想办法找到组委会，问问他们，有没有资金缺口？我们可以赞助。” “好！我马上去办，明天下班前给你结果。” “这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先别声张，如果可以，我还有其他计划。先去了解一个大概，具体事项我后面再告诉你。” “知道了！” 陆阳要的不仅仅是一场赞助带来的宣传效果，这个效果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在脑子里设定了一场宏大的千人同场吃火锅的场景。 不管运动员，还是工作人员，又或者是观众人员，都可以在体育场，现场免费吃火锅。 当然，这只是一种体验和推广，不会让你吃饱吃好，更没有啤酒加饮料。 有了这份体验，陆阳相信能勾起众多人的欲望和冲动，吃火锅的欲望和冲动。 真到了这个时候，全城一百二十家店火力全开，这一波泼天的流量他接稳了，何愁流失的客流量不会回来。 不仅只是锦城，因为这次运动会是面向全省的，涉及的面积是全省各地市州每一个角落。 有了这个契机，对已经占领和正在占领，包括未来要占领的那些地级市，都是一个巨大的宣传机会。 让这些除锦城以外的城市，增强对【莜莜火锅】的记忆和粘黏性。 在全省人民心里打下这么一个基础，会让这些人对“莜莜火锅”有一个更多的先入为主的潜意识。 把【莜莜火锅】的苗子种进全省人民的心里，等到火锅店真开到家门口时，便是“莜莜火锅”生根发芽的时候。 就在陆阳还沉醉在自己的奇思妙想时，宋莜莜打来电话，告诉陆阳，宋建国的公开庭审定了，时间为一周后的八月二十日。 “好，我到时候陪你和兰老师一起，我们一起去为宋叔叔送关心。” “嗯！我就是告诉你一声。那个…！今晚你要不要回来？”宋莜莜小声的问了一句，她有些依恋陆阳住在她家里的感觉。 “今晚不行，那些被封停的火锅店今天恢复正常营业，我得多盯一会儿，下班会很晚。”陆阳对宋莜莜解释起来，他能体会到宋莜莜的心情。 “那好，忙也得注意休息，记得按时吃饭。” “知道，你和兰老师都要多保重身体，我有空就回去陪你们。” 一句“我有空就回去陪你们”把陆阳的定位，说得非常的准确，我就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电话那一端，宋莜莜感受到来自陆阳的关爱，心情顿时开朗许多。 傍晚六点多钟，省纪检委的某一个特殊地方，一名厨房工作人员正在往送往留置室的饭盒里装饭菜。 只见他把一个正常无二的饭盒放在了推车的另一边，然后，推着推车走向留置室。 到了留置室门口，厨房工作人员把事先准备好的饭盒交给了门口值班人员，并向值班人员投去一个眼神。然后在俩人交接的时候，特意引导值班人员用手摸了摸盒底，最后这名厨房工作人员还用手指点了点盒子。 做完这一切，这名厨房工作人员才放心的离开。与接收饭盒的值班人员一起的，还有另一名值班人员，这人是京都工作组的人。 两名值班人员当场共同检查了饭菜，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后，又才把饭盒送进留置室里。 “李长风，吃晚饭了。”最先那一名值班人员冲李长风喊道，在确认李长风是正面直视他的时候，他端盒子的那只手，两根手指头特别的叩叩了盒底。 正面的李长风把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他在心领神会之后，还冲这名值班人员诡异的笑了笑。 李长风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名值班人员给他送来的不是晚饭，而是丧钟。 待李长风开始吃饭时，这两名值班人员才退到门口，继续守在门口。 几分钟之后，盒子里的饭已经所剩无几，在盒子的底部，李长风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 “难道不是我想的那样的，这人不是来给我送信的？不应该啊，他叩那两下盒底是什么意思。” 李长风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在心里暗诽着。 “莫非是在背面？”突然，李长风脑子里灵光一闪，心里生起一阵窃喜。 只见他用眼睛的余光斜视一下门口，发现值班的二人并没有多注意自己。 于是，他把盒子往桌子边挪了一挪，左手趁着端起盒子的时候，故意把盒子打翻在地上。 “干什么！老实点！”最先那名值班人员听见声响，冲李长风喊道，并朝这边走过来。 京都工作组的那名值班人员也紧跟着进过来，只是，他被最先的那名值班人员卡在了身后。 “对不起！不小心打翻了，我马上捡起来。”李长风说完立马弯腰下去，只见盒底左上角一行粉笔字清晰可见:“牺牲一人，保你全家，否则……” 李长风懵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但当着两名值班人员的面，他不敢表露出来。 趁着弯腰捡盒子时，李长风把盒子捡起来的时候，又不经意的用手摸了摸盒子底部，这行粉笔字被抹得一字不剩。 把盒子交给最先的那名值班人员的时候，李长风的手是抖动的，这是愤怒和恐惧的表现。 “秦昊天，你好狠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李长风在心里狂吼着。 没错，这一切都是秦昊天安排的。今天上午，在他陪同龚明一起审讯李长风的时候，他当时就看出李长风有要松口的迹象，如果不是他第一时间用眼神制止了李长风，说不一定李长风当时就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李长风是秦昊天的人，秦昊天收了李长风多少黑钱，两人谁都知道，万一李长风嘴一松，把他自己咬了出来，那他还能脱得了身？ 之前省长让自己警告李长风，让他把嘴巴闭紧一些，省长还给了秦昊天一个暗示，那就是灭口的意思。 下午的时候，秦昊天便通过自己人，安排了刚才饭盒上的事情。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要么你死，要么你全家人一起死，无毒不丈夫。 像秦昊天这样的人，他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不能亲自去做某些事情。毕竟，他需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声誉，不能让自己的手沾上太多的污点。所以，他必然会有一些黑手套，这些人会替他去做那些他不方便亲自出手的事情。 这些黑手套可能是他的亲信、手下或者是一些专业的打手。他们会按照秦昊天的指示去行动，完成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这些任务可能包括打击竞争对手、处理麻烦的人或事，甚至可能涉及到一些违法犯罪的行为。 而秦昊天则可以置身事外，不被这些事情所牵连。他只需要在背后指挥和控制这些黑手套，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这样一来，他既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又能保持自己的清白和高尚形象。 现在，他手中就背地里养着这样的两个死士，这两人都是犯过滔天大罪的人，身上都是背着有命案的。 他用手段，把这两人给雪藏了起来，这两人，只听命于他本人。 这两个死士中的其中一个，李长风是见过的，在2000年的一次地皮拍卖会上，为了阻止别人中标，秦昊天把这个人交给李长风用了一次。 当时对外说的，是朋友介绍过来帮忙的，这一点，李长风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现在，李长风该怎么选？ 第505章 李长风要跳楼 李长风能选择不死，硬刚秦昊天吗？难！太难了！ 他曾经亲眼目睹过秦昊天的狠毒和凶残，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面对这样的狠人，他感到自己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秦昊天的手段极其残忍，他毫不留情地对待任何与他作对的人。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秦昊天的目标，无论怎样反抗，最终的结果都可能是家破人亡。 在这种绝境之下，李长风知道只有一条路可走——死亡。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免受秦昊天的迫害。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秦昊天早已经为他选好了，甚至替他做好了所有的一切安排。 这个残酷的现实让李长风感到无比绝望，他也明白，这是他为了家人必须付出的代价。 之前李长风加入秦昊天的阵营时，想过很多种可能，唯一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然没得选。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李长风收拾好绝望的心情。 他死没关系，他要给秦昊天上点眼药水，让秦昊天也要卷进这个漩涡中来，还要坑秦昊天一把。 七点三刻，省纪检委大部人已经下班了。 李长风突然倒地，装着非常痛苦的样子，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冲门口值班的人员喊道:“来人！救我！我心脏病犯了，我要吃药，我要医生，快来人…！” 两名值班人员听见留置室传来的声音，推门看见李长风倒地不起，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 最先的那名值班人员冲另一名值班人员喊道:“你看住他，我去打电话叫医生！” 喊完，便冲向办公室，要去打电话。 另一名年轻值班人员则快速奔向李长风，想要把李长风扶起来。就在他弯腰扶李长风的一刹那间，李长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重重地砸在了这名值班人员的面门上。 顿时，这名值班人员鼻子先是一酸，两秒钟之后，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然后，眼睛开始流眼泪，鼻腔也鲜血长流。 年轻值班人员被这突然一击打懵了，本能的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有那么几秒钟是失去意识的。 李长风见机会来了，快速起身，拔腿就往外面跑。等这名值班人员反应过来，李长风已经跑出去十几米好远。 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李长风跑的方向是顶楼。 省纪检委大楼一共是九层楼，李长风所处的留置室是七楼。 是天意，也是巧合。大楼通往天台的楼道以前上着锁的。因为漏水的原因，昨天请了一组施工队，正在楼顶上做屋顶防水工程。 为了方便施工队人员进出，楼道口的铁栏栅也就没有锁，是开着的，而且施工队还在楼顶上加班赶工。 李长风见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天台，并跑向天台边。 年轻值班人员一看，三魂吓出两魂，心里大叫:“完了，完了，出大事了，这是要跳楼吗！” “站住！马上站住！”年轻值班人员大声喊着。这个时候，他来不及多做什么，只有一个目的，阻止李长风干傻事儿。 要是李长风真的跳楼摔死了，他是第一责任人。留置待审查人员，在纪检委大楼顶跳楼身亡，这个责任，别说是他逃脱不掉，就是龚明也得背上一个处分。 李长风能听他的话，站住不动吗？当然不可能。 只见他加速冲向天台边，三十四米的距离，也就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此时，李长风已经冲到了天台边的围栏处。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几名正在施工的人员，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齐齐的扭头望向这边，一脸的惊愕。 “别过来！再过来我马上跳下去……！”李长风大声的喊道。 这时，之前跑去打电话的值班人员也跟着跑了上来，开口喊道:“李长风，你下来，别干傻事，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你赶紧下来。” “退回去，你们谁也不许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跳下去，我死后，你们全都有责任！” 此话一出，不光两名值班人员不敢往前一步，几名施工人员也停在了原地。 谁敢造次，人命关天，而且还是一名被审查中的副市长，这人要在他们眼皮子下面跳了楼。 想一想，这后果，这责任，谁说得清楚。 年轻的值班人员惊出一身冷汗，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一个激灵，拿起手机，快速一个电话打出去。 他负责看守的人，从他手上跑了出来，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失职。现在嫌疑人还要跳楼，他再不向上汇报，等事态进一步扩大，他就更说不清楚了，等待他的就不是解职那么简单了，说不好还会给他安上一个渎职罪。 “龚组长，出大事了，李长风跑出来了，现在人在天台上，要跳楼！” “胡闹，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把话说清楚，在哪一幢大楼天台上？他有什么条件，只要条件在合理范围内，先答应他，绝对不能出事……” 龚明此时，正在省委大楼里，给邹康永汇报李长风贪腐案的案情进展。 他听手下人这么一说，也是惊悚万分。他办案多年，像李长风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出什么事了吗？”邹康永见龚明的表情不对，开口问道。 “李长风跑出来了，在省纪检委大楼天台上，扬言要跳楼自杀。” “嘶…！”邹康永轻呼一口气，这事闹大了。 “我马上过去看看，回头向您汇报情况。”龚明说道，完了起身就往办公室外走。 “等一等，我……” “邹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龚明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邹康永。 “去吧！我等你消息。”邹康永微微一笑，摆手冲龚明说道。 龚明不再说话，转身急忙走了。 邹康永原本是想说，我陪你一起过去看一看的，但转念一想，又才觉得不合适。 不管这事有多急，自己是省委一把大哥，真要出现在现场，被人认出来，这要是传出去，上面怎么看他？只会说他遇事不够沉稳。 再一点，自己去了，把人劝下来了还好说，万一李长风铁定了心要死，一头跳下去，而自己又还恰好在现场，这就更难说了。 从省委大楼到省纪检委大楼也不算远。很快，龚明便在人员的陪同下，乘电梯上到九楼，刚一出电梯，便碰见从京都同行来的一名处长。 “龚组长！”这名处长招呼着龚明。 “嗯！现在是什么情况？”龚明简单回应之后，又向这名处长问道。 “情绪还是很激动，谁的话也不听，呈僵持状态。” “走，陪我上去看一看，千万不能让人有事。”龚明一边急行，一边说着。 来到天台上，已经有好多人在上面。当然，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居多，对此事的帮助并不大。 “留下几名与此案有关的人，其他的人都让他们马上离开，像什么话，看马戏吗！”龚明显然不高兴。 “我马上疏散无关人员。” “等等，报警了没有？”就在那名处长要去疏散人群的时候，龚明又叫住了他。 “几分钟前已经报过警了，有什么不妥吗？”处长听龚明如此一问，心里慌了。 报警电话正是他打的，如果龚明不满意，他只会被骂得体无完肤，扣他一个擅作主张的帽子跑不掉。 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让警察介入的，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到地方上办大案要案的情况。涉及的人员都是非常敏感的，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带来其他不好的问题。 “消防救援呢？通知了吗？” “也通知过了。” “好，去忙吧！对了，媒体还不知道吧？”龚明又问了一句。 “媒体这边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知道。因为当时看热闹的人有点多，保不齐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处长解释着，到现在，他才感觉到事情非同一般。 “把无关人疏散下去后，你亲自守在门口，凡是无关人员一个不许上来，尤其是那种无良的小报记者什么的。” 龚明铁青着脸，对处长交代完后，向李长风所处的位置走去。 第506章 反咬秦昊天一口 “我是龚明，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跟我说，能满足你要求的，我都可以满足你，你先下来，我们慢慢谈好不好？” “退后，不许再过来，我知道你是谁，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们都想我死，我死了大家都安全了。” 李长风见龚明要走近他，赶紧飞舞着手，大声吼着制止龚明前进。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都想你死，什么又叫你死了大家都安全了？”龚明听见李长风的吼叫，在心里问着自己。 龚明见李长风如此激动，也不敢贸然前进。他也怕自己刺激到李长风，万一李长风一个激进，纵身一跳，那就麻烦大了。 要知道！省纪检委大楼可是九层高的大楼，从顶楼跳下去，是真的会死人的。 “我们先都不要激动好不好！这样，我先不过来，你也别做傻事，我们坐下来聊一聊，事情说明白了，问题总能解决的。” 龚明就是一个‘拖’字，先把李长风稳住。因为，他听见远处刺耳的鸣笛声，这是闻讯赶来的消防救援车和警车发出的鸣笛声。 “我不和你说你说话，我要和秦副书记说话，你们现在马上把他叫来，我只和他说话。”李长风也听见了消防救援车的鸣笛声，他心里清楚，等消防救援一到，自己再想死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坑秦昊天的事，他还没有做，自己这个时候死了，那才真的白死了。 现在龚明也到现场了，把见秦昊天的话说出来，让龚明去猜，去怀疑，去暗中调查秦昊天。 等自己真的死了，以龚明的办案经验，自己的死能和秦昊天没有关系？ 只要龚明开始怀疑秦昊天，就算短时间不一定能查出秦昊天什么东西来，但以秦昊天干过的那些事，肯定是经不住查的。 如此一来，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一阵语言输出，着实把秦昊天给捎带上了。也让龚明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疑问了。 “你先冷静点，我们马上联系秦书记。”龚明安抚着李长风。 秦昊天，在他和李长风的嘴里，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两种不同的称呼。 李长风喊的是秦副书记，而龚明说的又是秦书记。李长风喊的秦副书记是省委的副书记秦昊天，龚明说的秦书记是省纪检委的书记秦昊天。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 省委专职副书记，是整个省内三把手的职务。李长风喊他秦副书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秦昊天虽然兼职省纪检委书记，现在我犯事了，原本审查我，是你纪检委的事。但我和你纪检委书记没交集，我是省委副书记的人，他才是我的保护伞。 而龚明嘴里的秦书记，那又是省纪检委的书记，我率工作组下来查案，对接的是你省纪检委书记，和省委副书记没关系。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汇报，那也是向省委书记汇报。而我们的交集，是同系统上的事，这才是我和你省纪检委该有的事。 “你打，你马上打，我五分钟内要见到秦副书记，五分钟一到，如果没见到他人，我马上跳下去。”李长风冲龚明继续吼叫着，他这是要坑死秦昊天的节奏啊！ “你千万别想不开，我马上打电话。”龚明这个时候也是真怕。 尽管李长风的话里有所指，但这不是他去死的最终原因，同时，也不该死在被调查期间，尤其还是跳楼这种非正常性死亡。 龚明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上找到秦昊天的名字，赶紧拨过去。 电话铃声在响起三声之后被秦昊天接起。 “龚组长，有什么指示？”秦昊天在电话里，把自己的身份放得非常的低。 俩人同属副部级领导，但龚明顶着工作组副组长的名头，从京都下来的，其内涵又不一样了。 “秦书记，李长风要见你。”龚明急忙说道。 说完这一句，他感觉这还不够，光是这么一句，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他又马上补充一句。 “他从留置室里跑了出来，现在人在省纪检委大楼顶楼上，要跳楼。嘴里说有话要对你说，还扬言说要是五分钟内见不到你，他就马上跳下去。” “龚组长，我现在不在锦城市啊，这五分钟就是直升机也赶不过去。而且，他现在的案子不归省纪检委，我去合适吗？” 秦昊天听龚明如此一句，本能的就马上拒绝道。他给李长风暗示过，但他没想到李长风临死之前还反咬自己一口。 自己真要过去了，李长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要说出点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那自己不就完球了吗！ 秦昊天在中午的时候就去了临市眉州。他安排完一切之后，便借着视察工作的由头离开了锦城。 去眉州视察工作原本是明天的事，但他提前到了今天下午，就是想避开李长风的事。 “那您能不能尽力往回赶，我想办法拖一拖时间。既然李长风明说要见你，我想他是不是真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这对案情还是有帮助的。” 都是修行千年成精的老狐狸。龚明肯定是不会让秦昊天置身事外的。 大家同在一个系统，虽说李长风的案子不归省纪检委办案，但人家点名要见你，不管是出于哪一点，你都应该到场才对。 “我在眉州，回来也得一个多小时，我们保持联系吧！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沟通。” 秦昊天明知李长风反咬了自己一口。但他现在被龚明和李长风架在火架上去了，如果他死活不露面，到了最后，上面一板子打下来，他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想我回去，可以，那我就拖着，不是五分钟吗，我给你二十个五分钟，看你们玩什么把戏。 挂断电话，秦昊天走进洗手间，选了一个靠边的厕所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电话卡，装进他自己的私人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你在什么地方，他说了些什么话？” 和大家想的一样，短信是发给那名值班人员的。 三分钟后，秦昊天收到回信:“我在楼上看风景，只说要见您，其他的都没说。” 秦昊天看后，嘴角露出一丝诡笑，然后又编辑短信:“想办法火上浇油，帮他一把。” 之后，秦昊天把电话卡取下来，丢进厕所的下水口，一按抽水捅，只听见一阵水响，电话卡被冲进了下水道。 随即，秦昊天又装上一张新的电话卡，同样编辑短信:“密切关注妻儿动向，等我通知动手时间。” 这一次，短信是发给他养的死士之一的。 做完这一切，秦昊天像没事人一样，走回眉州市的假日酒店，这里还有当地政府的一众官员等他作指示，当然，这是在饭桌上。 “非常抱歉，各位同志们！实在不好意思啊，省里突然发生了一件紧急的事情，我必须立刻赶回去处理。所以呢，这次工作的视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过呢，我还是想简单说几句。一句话概括就是，我对你们在工作中所取得的成绩给予充分的肯定和高度的评价！你们真的非常了不起，在各自的岗位上都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决心，敢于拼搏、敢于奋斗。 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一群敢于拼搏、勇于创新的执政者，我们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才能得以顺利推行，并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 这二十多年来，改革开放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但你们始终坚定信念，勇往直前，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此，我要向你们每一个人表示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保持这种积极进取的精神，放开胆子去干，大胆创新，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贡献更多的力量！” 一堆屁话讲完，掌声响起一大片。秦昊天抬手向下压了压，然后，逐一和在场的一众官员握手作别，完了向外走去。 秘书此时早已赶在秦昊天前面，打电话通知了司机，那辆专用考斯特正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里。 待当地一众官员前呼后拥的把秦昊天送到停车场时，其随行的七人，已经在考斯特边上等着了。 第507章 畏罪自杀 省纪检委大楼，此时已经警笛大作，五六辆警车加上三辆消防救援车，全挤进了大楼停车场。 警察负责警戒和疏散无关人群，消防救援则忙着在地上铺垫气垫床，以备万全之策。 楼上一阵风吹来，李长风的头发凌乱了，心里死了。在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坑完秦昊天时，他就已经死了。 李长风站在大楼的最高处，俯瞰着这座繁华的都市。夜幕之下，万家灯火如繁星点点般闪耀，照亮了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座城市，他再熟悉不过了。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他的回忆和故事。他曾经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日夜，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兴衰荣辱。 城市里的人们，忙碌而又充实。他们有的幸福无比，家庭和睦，事业有成；有的则苦不堪言，生活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李长风看着这芸芸众生，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治理这座城市的日子，那时候他努力工作，希望能够让每一个市民都过上幸福的生活。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无论他怎样努力，总有人无法摆脱困境。 他知道，生活就像这座城市的灯火一样，有明有暗，有生有死。 要说李长风的工作，在不了解他的人看来，他确实还算优秀。敢干敢拼，为锦城的城市建设做出巨大贡献。 说瑕不掩瑜有些过了，但功是功，过是过。他不该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不该置国家法律于不顾。 看了一眼楼下正忙碌着消防救援人员，李长风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谢谢你们，但你们救不了我的命，有人要我死！” 李长风又看了一眼天台上的一众人员，当他看见龚明时，龚明也正望向他。 四目相对，李长风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好像在说:“你不是要查我吗，你来呀，你到阴曹地府来查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几秒钟之后，李长风突然弯腰低头，一个纵身飞跃下去，空中划过一道身影，头朝下脚朝天。 “啊……！”天台上的一众人见状，齐齐发出一声惊叫。 龚明伸手想要冲过去抓住李长风，可两人相距十来米远，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提示，李长风太决绝了。他找了一块还没有铺好气垫床的位置，决心一死。 “砰…！”一声脆响在楼下响起。 楼下的地面上，鲜血飞溅出一两米远，鲜红的血液中伴着乳白色的脑浆，白里透着鲜红，是那么的刺眼。 顿时，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出来。 地面上的消防救援人员和几名警察飞速奔跑过去，打电话叫120的，扶起李长风想做急救的，大家忙着一团。 李长风死了，他选了一个近乎悲壮，却又无可奈何的死法死了。 秦昊天在回锦城的路上，接了一个电话，只有短短一句话:“他死了！” “知道了！”秦昊天同样简短三个字回应，然后，收起电话，望着车窗外一片黑暗，秦昊天久久的都没有回过神来，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龚明下到楼下来，一脸阴沉的上车走了，他已经得到李长风当场死亡的消息。 省委大楼，邹康永还没下班，主管这么大一个省，工作量那是超大的，每天不到十一二点，他不会下班。 “书记！龚组长来了。”秘书进来，小声的对邹康永说道。 “快请他进来！”邹康永说了一句，然后，起身站了起来。 一分钟后，龚明进到邹康永的办公室，脸色依然还是阴沉着的。 “邹书记，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休息，真是罪过。”龚明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开口对邹康永说道。 “说不上打扰，你这么晚了，不也还在工作吗！大家都是同命之人。” 秘书为龚明端过来一杯茶，然后识趣的出了办公室，并随手关上门。 领导们谈话，有些话能听，有些话，是万万不敢听的。就是领导有意让你听，你听后也得马上给忘了。 伴君如伴虎，邹康永在秘书的眼里，这一方天地，他就犹如古时候的君王。 见邹康永秘书出去了，龚明这才说道:“书记，十几分钟前，李长风还是跳楼死了……” 随后，龚明把他看到的，听到的，以及他做过的，一字不漏事无巨细的还原给邹康永听。 “你说他在跳楼前要见秦昊天同志？”邹康永惊讶中又带着一丝笃定的问道。 邹康永这个“秦昊天同志”五个字用得好，他没有称呼为“昊天同志”，一般情况下，这种称呼有两种含义。 在官场中称呼对方为同志是一种规范用语。但如果是加上姓名一起称呼为同志，除了是正式场合下，这种称呼就只有一种解释——我和你不熟，我们不是一路上。 这就像我们普通人，大家相互不认识，称呼为xx同志一样一样的。 邹康永这是在表明立场。 “是的！” “那他既然提出来要见秦昊天同志，为什么又在没见到秦昊天同志的时候跳了楼了呢？” “这个嘛！我也觉得奇怪，有些想不明白。”龚明苦笑一下。 “这件事你们那边是什么态度？”邹康永停了片刻，又问龚明。 “犯罪是事实，证据确凿无疑，跳楼身亡也是事实。”龚明没有说明态度，只说了两个事实。 “你的意见是如实上报？”邹康永又问道。 “这么大的事，掩盖不住，实事求是的如实上报，等上面的指示。” 这件事，龚明是完全做不了主的。查案他可以，是他份内的事。但现在被审查人死在了调查期，他兜不住，也不敢兜住不报。 “行，既然犯罪行为确凿，那就往畏罪自杀上引吧！这样，你身上的压力没那么大。”邹康永沉声说道。 他在替龚明化解掉一些责任，龚明是二长老曾经的秘书，两人一直有交集。所以，龚明这条线，邹康永现在是万万不能断的。 否则，他这叫自毁长城。 李长风这样的副市长，虽说是正厅级，但不是中管干部，其一切关系都在省委，属于省管干部。 所以，邹康永可以，也有权给李长风的跳楼事件，定性为畏罪自杀。 夜里十点半，秦昊天回到省纪检委，了解过一切后，秦昊天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便一条短信发出去:“行动取消，关注不变。” 做完这一切，秦昊天回了省委大院，他拿起电话，给邹康永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中，秦昊天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同时也把李长风的事做了一个汇报，他这样，不过是推责任，撇清关系而已。 李长风案从开始就是京都工作组的人在负责，现在出事了，也不应该由他来承担，他是这样认为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秦昊天躲过了这一劫，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被另一双眼睛彻底给盯上了。 环宇大厦，李珍和小雨还在忙碌着，俩人在统计着今天晚上的营业额。 半小时过去，李珍推开陆阳的办公室，把统计出来的结果放在了陆阳的办公桌上。 “怎么样？有没有回升？”陆阳有些急切的问道。 “有，不多！”李珍笑了一下，又说道:“你自己看吧。” 陆阳冲李珍挥挥手，示意李珍离开，可以下班了。 还在陆阳正在看统计报表时，毛剑青打来电话，告诉陆阳一个特大的消息——李长风跳楼死了。 再三确认消息的真伪后，陆阳已无心去看报表，他在心里为李长风默哀三分钟。当然，这是带着诅咒性的，陆阳不是圣人，远没有那么高尚。 李长风死了…… 他的死，是为了掩盖一些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他是掩盖了，却又什么也没盖住。 全省范围内，由此掀起一波反腐的浪潮来，一大堆失去初心的官员被查了出来，开除的开除，判刑的判刑，各人有各人不同的归属。 当然，这是后话，与本书主题相去甚远，在此，也就不再细述，后面会几段带过。 第508章 宋建国公审获刑 第二天早上，陆阳特意留心了一下当天的报纸。 在省《人民日报》和《锦城日报》上，陆阳都看到了与李长风相关的报道。 内容是什么，陆阳并不关心，他只要一个官方准确的消息就够了。 什么畏罪自杀，还是如坊间传闻的那样，李长风是被迫所害而死，这些都与陆阳无关。 他只知道，那个一直阻碍他前进的拦路虎终于被移除了。就好像是道路上的一块巨石被移走了一样，现在他面前是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等待着他去驰骋。 陆阳感觉自己的动力被完全激发了出来，就像是一辆被加满油的赛车，准备好迎接一场激烈的比赛。他要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让自己的速度达到极限，一路狂奔向前。 心中燃烧着对李长风的愤恨，也对李长风迫害自己时失去的一切的不甘。李长风曾经对他的迫害让他遭受了巨大的损失，现在该他把这些损失全部夺回来。他要用自己的努力和实力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会被打倒，更不会被欺负。 只是这些动力中，他是有负宋莜莜一家的。没有宋建国的破釜沉舟，不会有这么快的好结果。 八月二十日，宋建国的公开庭审会，陆阳带着兰瑛和宋莜莜早早到了法院，同行的还有张静茹。 第一庭审室，宋建国被法警带到被告席时，宋莜莜看见宋建国时，又一次泪流满面。 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对于宋建国来说，却仿佛是漫长的一生。他曾经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充满着自信和活力，但当下，他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他的面容变得有些憔悴，原本就有红润的脸上，此刻更是没有了以前的光辉，仿佛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黯淡无光，透露出无尽的疲惫。 而他那原本少量花白的头发，也在这短短十来天里迅速地变得普遍灰白起来，仿佛一夜之间，他就从一个中年人变成了一个老人。灰白色的头发，与他那苍白的脸色相互映衬，更显得他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 在庄严肃穆的法庭上，宋建国静静地站在被告席上，面对检察官提出的一系列控诉，他没有丝毫的辩解，而是毫不犹豫地表示认同。 主审审判长与庭议员们低声商议着，他们仔细研究了案件的各种细节和证据。经过一番认真的合议后，审判长终于站起身来，郑重地宣读了对宋建国的最终判决。 “被告人宋建国，因涉嫌……等多项罪名，经本庭审理，现判决如下：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 这个判决结果让在场的人们都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按照法律规定，宋建国所涉及的罪行通常会被判处更重的刑罚。然而，主审审判长和庭议员合议时，考虑了宋建国的立功表现，才给予宋建国这样一个相对较轻的刑期。 因为他在被调查期间表现出了非常积极的配合态度，并且主动上交了非法所得五百一十三万八千元。 这一举动显示出宋建国对自己的错误有深刻的认识，并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审判长认为，这种态度值得肯定，因此在量刑时给予了一定的考虑，最终决定给予他一个最低的刑期。 陪审席上，兰瑛和宋莜莜听到这个结果，泣不成声。 这样的一个结果，多少出乎了母女俩的想象中。她们既悲痛又感到欣慰。 陆阳紧紧的拥着宋莜莜，给了她足够的力量，这让宋莜莜心里温暖不少。 在宋建国被带出法院时，他特意回头冲兰瑛和宋莜莜以及陆阳一个会的微笑。 就在这一瞬间，宋建国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他的思绪如同被抽离一般，完全沉浸在一种空灵的状态之中。他的内心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的涟漪，甚至连一丝微风都无法引起波澜。 好长一段时间，宋建国一直被各种纠结和烦恼所困扰，这些情绪像沉重的包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然而，就在这一刻，所有的纠结和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他终于得到了解脱。 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宋建国感到无比轻松，他再也不用为此而寝食难安了。他可以放下心中的负担，去迎接新的生活，去感受那份久违的宁静与自在。 把宋莜莜母女送回家，陆阳在一品天下陪母人二人吃完午饭才离开。下午，公司还有一场会要开。 之前陆阳交代汤广文赞助省第九届运动会的事在前天正式敲定，最终花了九十万完成独家赞助。 现在要做的就是布置会场的一切宣传标语，以及所需的物料。 三点整，一众高层管理全部到位。陆阳没有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大家都知道我们独家赞助省第九届运动会的事了，我不再多说什么。 我只讲两点。第一是我要借这次赞助，把我们公司的品牌推向全省，让每一个地市州的人民都知道“莜莜火锅”这个名字。这对我们接下来去占领其他城市的帮助，我不说，大家都知道。 前段时间，我们公司蒙受小人奸害，两个多月不能正常营业，这两个多月给公司带来的巨大损失不仅仅是那一千多万的现金流，更多的还是严重影响我们对外扩张计划，让别的同行趁机抢占了我们的市场，分流走了我们的客流量。 现在公司虽然是正常营业，但其营业额比五月以前少了十六个百分点。所以，我们必须要借势逆天改命，把这种不利的局面完全扭转过来。 现在东风有了，而我们所要准备做的事，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大家记一下我下面讲的话，这是今天最主要的一点。 宣传部梁红玉副主任，凡是运动会期间所需要用到的标语，彩旗，海报必须要在八月三十一号前到位。参会期间与媒体的对接也要无缝连接，不管是报纸，还是电视台，凡是有对我们公司宣传有帮助的，我们都要上。 在面对媒体时，我们要有自己的宣传稿，宣传稿的内容在此后两天内交我审阅，然后下发到每一个参与这次活动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必须牢牢熟记。 提醒一点，内容里，必须要把我们服务的宗旨和理念强化出来。菜品、味道这些都是硬实力，宣传中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过分强调，显得太生硬。而我们服务的宗旨和理念就不同了，这是属于走心的东西，很容易打动，吸引人。 营业部，从运动会开始的第一天到最后一天，我们必须保持运动会场每天有一百名工作人员。这些人员从锦城分店里抽调，一个店抽一人。 我们计划中的千人同场吃火锅这个环节，是整个活动中重点里的重点。这个环节需要开发部毛总厨配合，我们散会后单独讨论这一块。 采购部周定洋这边，对运动会期间的物料，同时需要在八月三十一号完成。我们需要的大锅，在九月二号晚上必须要进到体育场，你必须要盯紧。这个是所物料中最特殊和最震撼的东西，少了这口特制大锅，这场活动就失去了意义，达不到千人同场吃火锅的效果。 总务部孙新民，这次活动中，你的任务最繁琐，最具挑战性，我要求你必须事无巨细的监督好。其他的我不担心，我只强调参会期间的安全，这个安全不光是对我们公司自己人，还包括所有来吃火锅的人员。 运动员也好，还是观众也罢，更甚者，哪怕是流浪人员亦然。只要是人，他们都是我们潜在的客人，我们必须保证他们在吃火锅时，绝对的安全，现场不能发生推扯、哄抢。 我们临时雇佣的安保人员，必须全程高度注意。你告诉劳务公司的领导，在参会期间如果发生可控的不测事故，我不会支付他们一会钱，还会追究他们相应的责任，这一点，必须写进合同里。 财务部…… 人事部……” 陆阳用了整整四十分钟的时间才完成这次讲话。 就在陆阳准备宣布散会时，意外发生了，刘晓月因为站立太久，倒在了会场。 第509章 刘晓月怀孕了 医院里，陆阳陪着刘晓月做了好几项检查。 拿到结果的这一刻，陆阳是崩溃的，也是愤怒的，更是自责的。 他伤害了两个爱他至深的女人，辜负了宋建国和兰瑛的信任。 刘晓月怀孕了。 检查报告中有一页的页末尾写得非常清楚——孕期11周。七十天，今天是八月二十号，倒回去七十天不正是六月中旬左右吗？ 陆阳清楚的记得他和刘晓月发生关系的时间，刘晓月怀了他的孩子，这孩子是他陆阳的种。 高兴吗，他们家一直人丁单薄，在他还是幼年时，父母双亡，从此后，那个家就更少了许多人气。 陆总高兴不起来，他爱的人是宋莜莜，现在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却是刘晓月。 矛盾，纠结，悔恨，痛苦各种不好的东西涌上心头。 一千个为什么，一万个怎么办。 刘晓月看出陆阳的情绪变化，她走上前去，从陆阳手中拿过检查报告，抽出尿检那一页，看都没看，直接撕了。 “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从容中带着冰冷，轻飘飘的一句话从她口中吐出来。 自己怀孕的事，刘晓月之前就有预感，她查过资料，今天这个结果出来，这就更加让她确定，这是真的。 “走吧！该回去了。”刘晓月还是那么平静。 “还没看医生呢！”陆阳还在木讷中没回过神来，他的意识还在刘晓月怀孕的事中没回来。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必要看了。”刘晓月表面平静，内心是生着气的。 既生陆阳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她气陆阳的还应迟疑和矛盾心理，尽管这个结果她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她还是一时接受不了陆阳这样。 “不行，你都晕倒了，还说自己没事。”陆阳连拖带拽的把刘晓月拉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接过检查单，飞快的看完检查结果:“还有一份检查单呢，没出来吗？” “出来了，怀孕11周，报告给我撕了。”刘晓月冷冷的说道。 “不像话，没报告我怎么看？”医生生气了。 刘晓月听后，更加的不舒服，转身就往外走。陆阳见状，马上抓住刘晓月的胳膊，把她死死的拉住。 “对不起！她心情不好，麻烦你看一看其他的，可以吗？”陆阳回头对医生赔礼说道。 医生冷眼看着陆阳和刘晓月，然后，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她只是低血糖引起的暂时性的晕晕厥，回去多休息，加强营养的摄入就好了。” 说好，医生就准备看下一位患者。 “医生，不用吃药吗？”陆阳问医生，他有些不明白，既然看出有病了，为什么就叫他们走了呢？ “她怀孕11周，像她这种情况，最好不要用药。不然，这对胎儿发育和生长有少量影响，是药三分毒，你不知道？” 医生有些不耐烦了，心里暗自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不懂！” 经过医生的解释，陆阳总算明白了，连忙说了声谢谢，然后，拉着刘晓月出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陆阳不知道该把刘晓月送到哪里去。回公司吗，肯定是不行的，大家都知道刘晓月病了，回去怎么解释。 回公寓宿舍，也不合适，而且医生说了，要好好休息，还要加强营养，宿舍显示不符合这样的条件。 望着刘晓月苍白的脸，陆阳把车驶向了水碾河。 “这是往哪里去？这不是回公司的路吧！”刘晓月不解的问陆总。 “我住的地方。” “去你住的地方干啥？我要回公司。” “回什么公司，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从今天起，你不用去上班了。”陆阳语气生硬得很。 说实话，现在的陆阳，还真是非常的惊慌失措。他之前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别看他工作时，是那么的干练果断，交代起事来，也是有条不紊的。但这事，他真的犯难了。 刘晓月瞪了陆阳一眼，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会想事呢！ “不回公司难道我就没有宿舍吗，我去你住的地方算什么，别人知道了你怎么解释？” “呃…！这……！”陆阳想哭，更想一头撞死在车里。 “回公寓楼，我不去你住的地方。”刘晓月轻吼一声，这是她少有的向陆阳发脾气。 其实，现在不光陆阳是矛盾的，刘晓月同样是纠结的。她之前也是未经人事的姑娘，现在遇到这样的事，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她能不难吗。 两个聪明的人，被这种居家过日子才有的事难住了，还折磨得不轻。 陆阳把车停在了路边，双目无神，眼前的路千万条，他不该走哪一条。 车内陷入寂静，只听见车子马达响起的声音。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刘晓月急了，催促陆阳一声。 “哦！马上！回哪里呀？”陆阳是真的懵了。 “回公寓，我要回公寓。”刘晓月差点气得吐血。 公司她也不打算去了，早在之前她已经向陆阳提出个辞职申请，只是陆阳压着一直没批。现在这样，她是更不想待在公司里，一天都不想待了。 她这几天的妊娠反应比之前还厉害，弄得她都不知道跟同事怎么解释了。 她怀疑自己怀孕的事，同事们早看出来了，没人说，只是他们碍于脸面，不好意思说而已。 公寓楼下，陆阳停下车，刘晓月什么也没说，直接下车走了。陆阳直愣愣的望着刘晓月走远的身影，想要下车追上去，可是不知道追上去之后说什么。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同时喜欢自己，而且还爱得这么深。一个怀了他的孩子，一个为他的生意，差点弄得家破人亡。丢下任何一方，对另一方都是伤害。 如果这种伤害，远不是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弄不好，这是要出人命的。 尊从本心，陆阳是无法接受刘晓月的，不是说刘晓月有多差劲，而是陆阳在与刘晓月一起，根本就没有情感上的交融，犹如两块同性的磁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俩人在一起，陆阳总感觉差了点什么。说得更直接一点，应该说是少了心灵上的共鸣。 陆阳相信，如果自真的忍下这些，和刘晓月好了，刘晓月一定会极力的迎合自己，甚至于讨好自己。 而陆阳呢，他的心很有可能会死掉，过着没有灵魂的日子，像一具活着的尸体。 对！行尸走人！就是一个会移动的死人。这是陆阳自己最清楚的自我认识。 如果时光倒回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乡下农村，那个知识缺乏的年代，为了追求传宗接代，又或是为了有一个家，陆阳肯定也就咬牙认了，可这是千禧年后的2002年，陆阳的感情没有那么低廉。 可陆阳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有魂的知识青年，他又怎么能忍受这一切。 可现在假如丢下刘晓月不管，陆阳能不能做到心无旁骛，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肯定不可能，陆阳的良知和责任感，同样不会答应他这样做。 他没法开口说让刘晓月去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他的孩子，是他血脉的延续。 在陆阳还在焦头烂额时，小雨打来电话:“哥！晓月姐怎么样？你们还在医院吗？我下班过去看一看晓月姐。” “哦…！不用…！没有…！那个…！那个我们已经回去了。”陆阳有些慌乱，说话也不利索。 “哥！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晓月姐有什么问题？看你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小雨听出陆阳说话时的紧张和无序，单纯的认为刘晓月的病情严重。 可能是因为高中时期大家同在一所学校的原因，又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地邻的原因。 反正小雨一直喜欢刘晓月比喜欢宋莜莜多一些，俩人更像亲姐妹。 “刘晓月她低血糖晕厥，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我送她回宿舍了。你该忙你的工作就忙你的，不用特意回去看她的。” 陆阳经过短暂的脑回血，总算清醒一些，他没让小雨回来看望刘晓月，他心里有鬼，怕得很。 第510章 爱或被毁灭。 挂断小雨的电话，陆阳才想起现在已经快下班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驱车前往那家陆阳经常去的饭店，陆阳自己要了一份回锅肉，同时帮刘晓月打包了一份鸡脯丸子汤，还有一份酸辣土豆丝以及一盒白米饭。 半小时后，陆阳又回到了公寓楼，提着打包来的饭和菜，他敲响了刘晓月住的房间门。 躺在床上正睡觉的刘晓月拖着无力脚步打开了房间门，她以为是同宿舍的同事回来了，这姑娘性格大大咧咧的，总是会忘了带钥匙。 “你来干什么？”看见陆阳的这一瞬间，刘晓月本能的问道。 “我…！我送饭过来，我猜想你还没有吃饭。”一向镇定自若的陆阳，面对此时的刘晓月，他是慌的，心虚的。 进到房间，陆阳解开打包袋，把饭菜一一取出来，又开口说道:“赶紧趁热吃了，医生都说你缺营养，需要摄入足够多的营养，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也许是真的饿了，又也许是被陆阳感动到了，这一次，刘晓月没有拒绝，乖乖的走到床边的小桌边，坐下来，开始吃饭。 当刘晓月看见陆阳带回来的酸辣土豆丝时，眼睛开始发亮，这是他最爱吃的一道菜，还在俩人高中同桌时，她就因为陆阳的原因，无条的爱上了这么一道菜。 一大口下去，酸辣适中，正合她此时的口味，这味道，远比学生时代，学校厨房师傅的大锅菜好吃太多。 又是几口下去，打包盒里的土豆丝已经少了一小半。吃着吃着，刘晓月眼中滴下几滴热泪，陆阳还记得她的喜好，她的偏爱。 刘晓月在心里暗自腹诽:“还是那个细心的陆阳，还是那个让人觉得温暖的陆阳。” 这就是刘晓月对陆阳的爱，简单又毫无抵抗力。只要陆阳给她一抹小小的阳光，她就觉得浑身温暖。 “别光吃土豆丝，那丸子肉是鸡胸肉，没有什么怪味儿，你多吃点。”陆阳见刘晓月只顾着吃没营养的土豆丝，他有一些心痛的对刘晓月说道。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刘晓月的消瘦，公司里每一个人都看出来了，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陆阳是知道的。 刘晓月闻言，用筷子夹了一块丸子放进嘴里，正如陆阳所说的那样，真的没什么怪味儿。 可即便如此，刘晓月还是觉得土豆丝更好吃， 小雨下班后，还是来刘晓月房间了，她来的时候，刘晓月还没吃完饭，放下手中的水果，小雨便一屁股坐在了刘晓月的床上。 “晓月姐，你知道吗，你下午的时候可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 “不是告诉你了吗，她就是低血糖引起的暂时性晕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陆阳抢在刘晓月前面的前面，回答了小雨的问题，他怕刘晓月一时反应不过来，说出与他不同的答案来。 刘晓月抬头看了陆阳一眼，她秒懂陆阳的意思。看完陆阳又马上扭头望向小雨，还冲小雨点点头，表示认同陆阳的说法。 陆阳因为心虚，在小雨过来之后，他便不敢再多逗留在刘晓月房间。不过，在他走的时候，他叫上了小雨一起，他不敢让小雨留在这里。 “走了小雨，别影响人家休息，回公司忙你的工作去，这段时间，你得多分担一些李珍手上的工作。” 陆阳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刘晓月肯定是不能再回公司上班了，不管是出于身体的原因，还是怕刘晓月怀孕的事败露出来，这两者都不行。 “谢谢你过来看我，我已经好多了，跟你哥回公司去吧！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多，你多替你哥分担一些。”刘晓月放下手中的碗对小雨说着。 “那我先回去加班了，你先好好休息，等我下班了之后再过来看你。”小雨和刘晓月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跟着陆阳一起出了刘晓月的房间。 回到公司，陆阳把自己关在了他的私人办公室里。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又陷入自责和痛苦中。 一种最没有的恐慌感袭上心里，压迫他的心脏，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像要爆炸一样。 陆阳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包香烟，熟练地撕开包装纸，取出一支香烟。再用打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然后将烟雾缓缓吐出。 接着，他又接连猛吸了两口，烟雾迅速在他的口腔和喉咙里弥漫开来。香烟的辛辣味刺激他的喉咙，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陆阳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他的身体随着咳嗽而颤抖着，手中的香烟也因为他的颤抖而差点掉落。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香烟按熄在香灰缸里，过了好一阵，陆阳才平复下来。 办公室狭小的空间，让他感到窒息。突然间，陆阳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他想逃到一个没人认识又或者干脆是没人的地方。周遭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这样，他什么也不用去想。 不用去想对刘晓月的举棋不定，也不用去想对宋莜莜的不忠与愧疚，更不用去想自己内心的感受。 反正周遭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悲也好，喜也罢，生也好，死也罢，没有人知道他。 拿起车钥匙，他出了办公室。坐上车，他没有目的的驾驶着车行驶在路上。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驶出了城，在看清楚道路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正行驶在回乡下老家的路上。 他想家了，心中涌起的那一股强烈的思乡之情，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无法抑制。他思念着家乡那座宁静的后山，那里安息着他深爱的爸爸妈妈。每当想起他们，他的眼眶就会湿润，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哀伤。 同时，他也想家里年迈迟暮的爷爷奶奶。他们慈祥的面容、温暖的笑容，一直在他的记忆深处闪耀。 他也累了，很累很累，身心俱疲，那股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呼吸不过来。生活的艰辛、工作的忙碌，让他感到无比的疲惫。他渴望能够放下一切，回到那个温暖的家，更渴望在亲人们的怀抱中得到片刻的安宁和慰藉。 车子风驰电掣般地行驶在 213 国道上，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道路两旁的树木像被风吹倒的稻穗一样，飞快地向后退去。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球悬挂在天际。它的余晖犹如一层红色的薄纱，轻轻地覆盖在大地上，把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那一抹夕阳，宛如一个迟暮的老人，虽然已经失去了白天的辉煌，但依然散发着最后的温暖，倔强的不肯承认它的最后一抹红。 残阳如血，红色的光芒透过车窗，洒在陆阳的脸上，将他的面容映照得通红。 车载电台中，男主持人急着下班，磁性的嗓音响起。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我们的节目已经陪大家走过了两个小时。此时此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还是已经到家了，正陪着父母吃一顿温馨的晚餐，又或是和你最亲爱的人一起，漫步于黄昏的街头。 思念是另一种乡愁，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行色匆匆中，我们远离，我们奔赴，我们渴望一份爱。 绚烂夺目的夕阳下，日落的紫红色中，你又在思念着谁？节目的最后，一首周传雄的《黄昏》送给大家。” 轻缓的声乐中，响起周传雄充满哀怨的声音…… 过完整个夏天 忧伤并没有好一些 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 有离开自己的感觉 唱不完一首歌 疲倦还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 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这首歌，陆阳以前并没有听过，扎心的歌词，带给陆阳一种凄美的、忧郁的、伤感的情绪，非常应景此时陆阳的心境。 强忍着不哭，几次想关掉收音机，但他又想听完整首歌。只是，陆阳在心里想对电台主持人说出那三个字。 最终，陆阳还是泪流满面，尤其是在周传雄最后那几句—— 滑落的泪伤心欲绝 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 黄昏的地平线 割断幸福喜悦 相爱已经幻灭 听到这里，陆阳想到了宋莜莜，也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他们的爱或被毁灭。 第511章 陆阳夜回老家 车子驶入乡村小道，以前的泥巴路已换成了水泥路，干净且平坦多了。 这是陆阳独自出资六十万修筑的，现在村民们出行走在这条路上，嘴里都念着陆阳的好。 不知道陆阳家庭情况的人总说，将来谁家的姑娘嫁给了陆阳，这家人就有福可享了。 五六公里的乡村路，开车行驶完，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在路过村委时，陆阳并没有停车，直接上了岔路口，往家里驶去。 盛夏的晚八点半，此时的天还没有黑尽，天空下，还有最后一丝暮色。 把车停在院子外的坝子里，陆阳下车看了看这个用来专门停车的坝子。 说真的，他对这次村上和乡里修这条路还是满意的。尤其是这个停车的坝子，在春节回来签合同时，是没有的。 这显然是村上后来临时加的，只是为了方便陆阳回家时方便他停车。 说是村上讨好陆阳也行，说是陆阳用六十万等价交换过来的也没问题。 人与人的相处嘛！不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罢了。 走进院里，四周静悄悄地。小黑在春节后不久便不见了，爷爷把打电话告诉陆阳，说小黑一定是死了。只是在它死之前，它独自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了，它不忍主人看见它死亡后伤心难过。 陆阳相信了爷爷说的是真的，小黑到这个家已经快十八年了，早到了死亡的时候，这是一条十分具有灵性的狗，也是陆阳儿时的玩伴儿。 现在小黑死了，也就不会再有以前陆阳回家那种十里相迎的场景。 几间房子的大门紧锁，爷爷奶奶并不在家里，肯定又是吃了晚饭，沿着水泥路到村上和人聊天消食去了。 自从修了这条通往家门口的路，每天傍晚时分，爷爷奶奶早早吃过晚饭，二老便相互搀扶着，在路上走一走，有时也到村上和一众老姐妹，老哥们聊聊天，到了八九点，天黑尽又才回来洗漱睡觉。 陆阳没有打电话给爷爷奶奶，反正一会儿他们会安全回来的。陆阳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回来过，他没有心情陪着笑脸和别人说那些无聊的话。 因为，强颜欢笑过后，是另一种落寞，那种滋味，让人难以释怀。 因为回来得事出突然，陆阳并没有带上家里的钥匙，他开不了门，进不了家。四处探望一阵，实在不知道去哪里，他抬脚走向后山，那里有他长眠于地的父母。 陆阳在想，如果爸爸妈妈还在，那他还会不会这么累？又或者，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爸爸妈妈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建议，让自己不再这么痛苦，不再这么无助。 坐在父母坟前，陆阳掏出香烟，一连点了三支，把它们立于坟头上，他记得爸爸是抽烟的人。 “爸！妈！我回来了，今天走得突然，什么也没给你们带，你们别生我的气。 爸…！我好累，我快扛不动了。您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呀？我不就是想把日子过得好一些，怎么就有那么多坏人欺负我呢！他们怎么就那么坏呢？爸！您为什么要那么早把我们丢下？如果您还活着，别人是不是就不敢欺负我了？您也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妈！我今年二十五岁了，早过了大小伙儿的年龄了，如果你也还活动，也该抱上孙子孙女了。 妈…！我犯错了，一个叫刘晓月的同学怀了我的孩子，可是我一点也不爱她，我爱的是另外一个叫宋莜莜的女孩子。对！就是去年奶奶过生日我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您也认识她的。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帮帮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这样静坐在父母坟前，陆阳对父母诉说着自己心里的苦和痛。这一刻，他没有大公司老板的派头，就是一个再纯粹不过的农家儿子。 也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也知道自己将去向哪里。 小院外的坝子上，爷爷奶奶围着陆阳的车一连转了两圈。 “小阳回来了吗？也不对呀！他的车子不是这样的，又是谁把车停在这里啊！”奶奶嘴里念叨着。 奶奶不认识车的标识，也不知道车子的品牌，但她知道陆阳以前的车长什么样子。眼前的这辆车，显然比陆阳的那辆车好看，至少车头更圆润一些。 “这条路修好了这么久，也没见别的车来过，除了小阳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赶紧回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爷爷永远比奶奶冷静，他吧唧一口旱烟对奶奶说道。 两位老人回到家里，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见陆阳的影子，打开房门，同样空荡荡的。 “应该不是小阳，他要回来应该会给我们打电话说一声的。”奶奶有些失望。 今年奶奶生日，原计划陆阳是要回来给奶奶庆生的，但被奶奶拒绝了，说是太麻烦了。刚好这一阵子，火锅店遇到李长风父子的恶意打压，陆阳也是被搞得焦头烂额的，这事也就算了。 “不管了，我去放水，你先去洗一洗。”爷爷看出奶奶想念孙子了，赶紧找个话题引开奶奶的心思。 后山上，陆阳隔着阴阳一直陪父母亲说到九点多一点，天空中那轮明月，升得高高的，把地面照得亮堂堂的，野草的叶子上开始出现少许的露珠来。 如果不是太过于偏避，有人此时路过此处，听见陆阳在荒野地里这样说话，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因为离陆阳父母亲坟地不远的地方，就是村里的乱葬岗。 九点半，陆阳的脚有些麻了，他立起身来，对着坟头静立了一小会儿。 “爸！妈！你们好好的，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就带小雨回来看你们……” 一阵山风吹来，凉凉的。陆阳知道地下的爸妈一定是听见了他的话的。 之后，借着月光，陆阳转身向家里走去。 小院里，爷爷正在院子中间抽烟乘凉，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院子里走来，爷爷警惕的问道:“谁呀…？” 爷爷的视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了，夜色下，他没有认出陆阳来。 “爷爷…！是我，小阳！”陆阳听见爷的声音，赶紧应声回应道。 “是你！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你从哪里出来的？我没看见有车过来啊！” 爷爷在确认是陆阳后，有些吃惊的问陆阳。从二老回家后，奶奶去浴室洗澡了，爷爷就一直坐在小院里。 这个时候，陆阳突然出现在眼前，他老人家又怎么能淡定得了。 “我回来一个来小时了，您和我奶奶不在家，我没带家里的钥匙，开不了门，就到后山陪我爸妈说了会儿话。”陆阳赶紧给爷爷解释起来。 “你这孩子，没钥匙你咋不打电话呢！我和你奶奶出去溜了一圈。”爷爷对陆阳输出一阵小埋怨。 “不想打乱你们的生活习惯，就没叫你们，这不是回来了吗？”陆阳冲爷爷笑一笑。 “外面停的哪辆车，是你开回来的？”爷爷听明白之后，又问一句。 “嗯…！”这一次，陆阳没有解释。 奶奶洗完澡，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在浴室里冲爷爷喊道:“老头子，你和谁说话呢？叽叽咕咕的！” 奶奶没有听出陆阳的声音来，还以为是外人有事找过来。 “奶奶…！是我！”陆阳高喊一声。 奶奶的听力没有爷爷的好，隔远了，听声音有些不太清楚。 “小阳！是你吗？你回来了？”奶奶瞬间有些激动，走路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一点，看上去，有那么一些颤颤巍巍的。 这是激动的表现，这是年迈老了的体现。 “是我，奶奶，我回来了。”陆阳赶紧几步走上前去，扶住奶奶。 “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先前没见到你的影儿？”奶奶同样问着之前爷爷问过的问题。 又是一阵解释，奶奶才整明白。不过奶奶并不打算停下来，她又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小雨和宋家丫头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呢？” 来了，奶奶心里果然是装着宋莜莜的，她喜欢宋莜莜。 奶奶喜欢宋莜莜，并不是看上宋莜莜的家世。而是喜欢宋莜莜的乖巧和懂事。 陆阳皱皱眉头，他该怎样回答奶奶。 第512章 里外不是人，进退两难 “回来的时候，走得突然，也就没有叫她们，您要是想她们，我下次带她们一起回来。”陆阳苦笑。 小雨回来还有无数次的可能，宋莜莜呢！这个家，她还回得来吗？ 不知道，至少现在的陆阳不知道。要实现这个愿望，刘晓月怎么办？ 头痛，陆阳头痛死了。 “哦！光顾着说话了，你和你爷爷先聊着，我去给你弄饭。”奶奶突然想起陆阳这么晚回来，一定还没有吃饭。 “奶奶！别弄了，我吃过了。”陆阳拉住奶奶的手，不让奶奶走。 “真的？没骗我？”奶奶心疼着陆阳，有些怀疑陆阳的话。 “真的，我骗您干啥，这是我自己的家，我干嘛要客气。”陆阳被奶奶逗乐了。 闻言，奶奶也就不再坚持，随势挨着爷爷坐下。 夜色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与鸟叫声响起。 陆阳耷拉着脑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支烟接一支烟的抽着，心里的苦，没有一个宣泄的地方。 精明的爷爷看出陆阳的不对劲儿，以前的陆阳可不是这个样子。 今天，陆阳不声不响的，说回来就回来，这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收起旱烟杆子，爷爷凝望着陆阳，开口问道。 “阳娃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你有心事的样子，不会是小雨又不听话了吧？” “真的啊？小阳，你快和奶奶说一说。”奶奶听爷爷这样问，也急忙附和着问。 在爷爷奶奶的印象中，只有小雨不懂事的时候，就没有陆阳做事出格的时候。 可今天，事情偏偏出在了陆阳身上，这是二老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 “没有！爷爷奶奶！小雨挺听话的。” “那我看你心思挺重的，大晚上，你还到后山去看你爸妈！”爷爷还是不相信陆阳是没有事的人，他太了解陆阳了，真要没什么事，陆阳不是这样的表现。 “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阳娃子，爷爷我是老了，也帮不上你太多的忙，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可爷爷要说的是，做人得知足，做事得量力而行。 这个家，有了你这些年的付出，已经比以前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如果在外面做得不开心，累了，心里苦。我们不防停一停，放下一些东西，钱多可以有钱多的用法，钱少可以有钱少的用法。 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以前老一辈的人总爱讲——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爷爷晓得你想干一番大事业，但你莫忘了，做事最怕心累心苦，只有心平气和的去做事，才能扛得住事情，避免因为焦虑而盲目的去蛮干，这种干法，伤人又伤心，我们没得这个必要。” 爷爷误以为陆阳生意上遇到事情了，心里压力大，他怕陆阳蛮干走错路，所以，老人家才这样，以他晓得的道理来劝陆阳。 “爷爷！我……”陆阳想说，又怕爷爷和他急眼。 “小阳！你真的有事啊？奶奶给你说，有事莫放到心里头，不然，时间久了，人都会憋出毛病来。” 奶奶永远说不出什么书面的大道理出来，她老人家没读过书。但奶奶口中平淡无华的说法，却是她用几十年的人生经历总结出来的，平淡中最具人生哲理。 陆阳听爷爷奶奶这样说，他再也绷不住了，鼻子一酸，就差点哭出来。 “爷爷！奶奶！我犯错了，我做了对不起人的事。” “你犯啥错了，你别吓奶奶哈！”奶奶被陆阳这句话吓得不轻，急忙问陆阳。 “我背到宋莜莜和别人发生关系了……” 随即，陆阳用了十几分钟才把事情说清楚。他从李飞喜欢宋莜莜说起，再到李飞父子打压迫害他，中间说到自己喝醉酒和刘晓月睡在一起，也包括说到宋建国进监狱，最后说到今天刘晓月去医院查出怀孕的事。 “这样子说来，那姑娘真的怀了你的娃？”奶奶听明白了，但她还想确认一下最后的真假。 “嗯！今天下午，我送她去医院看了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两个多月了。”这个时候，陆阳没法不说实话了。 “遭孽啊！你咋干出这样的事来喃？”奶奶长叹一声，心里也替陆阳着急。 “你叫唤个啥！阳娃子不是说他喝酒醉了吗，这人喝醉酒了还能清醒白醒。”爷爷呛呛奶奶一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那个怀了你娃的姑娘是哪里的人？人家家里人晓得你们的事不？”奶奶到底是女人，想到的永远都是女人的那一套。 “是我高中同学，你见过她，就是之前回来验收公路的那个人，你们还一起照过一张相。”尽管奶奶问得有些八卦，但陆阳还是要向奶奶解释清楚的。 “那姑娘啊！好像姓刘是不是？也是大学生？” “嗯！”陆阳实在奶奶的八卦心问得有点心烦了，只简单的回应着奶奶。 爷爷实在看不下去奶奶毫无营养的八卦之心，他打断奶奶的问话，开口说道。 “阳娃子，我问你，你喜欢不喜欢那个女娃儿？” “我…！我对她没有感觉，说不上喜欢，不过她很喜欢我……” 接下来，陆阳又说起他和刘晓月的关系，从高中同桌三年说起，一直讲到刘晓月大学毕业，自己把刘晓月请进公司做事为止。 “那你打算咋个办？”爷爷又问一句。 “我不知道…！”陆阳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个问题，他在心里已经问过自己千万遍了，无解，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在宋建国尚未入狱之前，尽管内心可能充满了各种纠结和不安，但他至少还保留着一丝丝的勇气，敢于去直面宋莜莜。然而，如今的情况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宋建国身陷囹圄，他的内心世界也彻底崩塌，那原本就微薄的勇气更是荡然无存。现在的他，甚至连面对宋莜莜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混账！什么叫你不知道！你自己做下的糊涂事，你能推得一干二净？当时你喝醉酒了不清醒，事过这么久，你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这就是你没有担当的表现。 做人可以一时的糊涂，但不能一辈子糊涂吧！这事不管对谁，宋家姑娘也好，刘家女娃子也罢，都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拖着，要越早解决越好。 我们做错了事，就要有勇气去承担，谁家的姑娘不是他们父母手心里的肉疙瘩，快刀斩乱麻你不知道？” “好了，你先少说两句不行？你没见小阳正难着的吗？” 奶奶听到这里，用眼瞪了爷爷一眼，她心疼自己的孙子，埋怨爷爷不该冲陆阳发脾气。 稍作停顿之后，奶奶又问道:“那这事宋丫头知道不知道？” “现在还不知道，刚出这事的第二天，我就找过刘晓月，对她说过我会负责的，可她不让我告诉宋莜莜，因为她知道我的心不在她身上。 同时，那段时间生意也挺难的，事情特别多，我也就没去多想，心想这事也就这么过了。 可后来谁知道刘晓月她会怀孕，我今天刚知道她怀孕这事，我也是懵的，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了。 实话说，对刘晓月本身而言，我只当她是同学，是朋友，我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可现在出了这事，我狠不下心丢下她不管。 可真要对她负责到底，那宋莜莜又怎么办，她那么爱我，而我也喜欢她。况且，前些时候我生意上被人迫害，她爸出了大力，丢了官，现在也进了监狱，我怎么可能做得那么绝情？ 而且，我自己也不甘心和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过完往后一辈子。真这样，往后也不会有幸福，就跟丧尸一样。” 陆阳既是解释，也是表露自己的心迹。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也就是非常简单的二选一，可偏偏陆阳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而且也是一个情感细腻、丰富的男人。 现在，他把自己处在了一个，极其矛盾的点上。 里外不是人，进退两难。 爷爷明白陆阳的难处，没有了刚才那么激动，他又拿出旱烟杆，装上烟叶，点燃吸了起来。 待几吸过口烟之后，他又才开口说道…… 第513章 爷爷的态度 “我的意见，娶了刘家女娃儿吧！这事，不管你俩谁主动在先的，她怀了你的娃，这一点改变不了。 我们做人绝不能丧了良心，你不喜欢那女娃子，但照你说的那样，那女娃子喜欢你。你们结婚后，她对你也不会有啥二心。” 爷爷的态度很坚定，说法也简单，就两个字，责任。 做了一辈子老农民的爷爷，心里面没有像陆阳那样细腻的感情。他只会把责任扛在肩上，挺直了脊梁，站直了身板儿，这样的人，不才不愧立于天地间。 “至少宋家姑娘那里，你们还没有住在一起，没坏了事情，大家都是清白的，对那姑娘造成的损害不算太大。 现在，你确实负了人家一家人的情和恩，如果可以，以后在别的地方多照顾一些。这样做，既可以减轻些你身上的罪孽，也让人家心里面好受一些。” 这就是爷爷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不会同意陆阳有让刘晓月去流产的想法。 情债可以背，也有机会去还。可命债背不起，这是在干伤天害理的事。 说完自己的意见，爷爷又吧唧几口旱烟，然后，什么也不讲了，把思考的时间留给了陆阳。 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陆阳说不出什么来。爷爷的话，于理没错，于情合适，陆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过了好一阵子，奶奶见爷孙俩都不说话，她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小阳啊！要不咱听你爷爷的，那刘家姑娘本就是你同学，大家相互也算了解，知根知底的。刚才，你爷爷说的有一句非常在理，她既然喜欢了你好些年，你们在一起后，她就会一定处处向着。有这样一个女人疼着你，就算以后我和你爷爷死了，我们也放心。 而且，你不是说她是大学生吗，以她大学生的身份配你，你也不少面子。至于宋丫头那边，奶奶只能说，你们的缘分浅了，是老天爷不让你们在一起。” 奶奶这样说，其实她还有一份小心思没说出来，她想抱重孙子重孙女了。 刘晓月还在怀了陆阳的娃，不管男娃女娃，在奶奶心里，这就是她老陆家的种。她不能接受陆家的种生下来叫别人一声爹，也不会让刘晓月去把孩子拿掉。 奶奶是小女人，她没有爷爷的大义凛然，不会说太多把责任扛在肩上的话。 她现在只担心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到下一辈人，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现在刘晓月怀上了，再过几个月就生了，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说白捡一个重孙子或重孙女这样的话，确实有点过分。但现在好事既然来了，再往外推，这就是她接受不了的。 如果现在怀了陆阳孩子的那个人是宋莜莜，奶奶只会更加高兴，这叫喜上加喜。可眼下偏又不是，要做一个选择的话，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只能选刘晓月。 如果把宋莜莜与刘晓月单纯的比作熊掌和鱼的话。 熊掌这种东西，虽然味道鲜美无比，但它实在是太过珍稀和昂贵了，一般人很难有机会品尝到。相比之下，鱼肉虽然多刺，但它却是一种非常常见且价格实惠的食材，几乎随处都可以买到。 那么，奶奶是不是很自私呢？嗯……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吧。毕竟，奶奶选择了刘晓月而不是宋莜莜，这就确实显得有些自私。 她牺牲了陆阳和宋莜莜的两情两悦，来成全她早日抱上重孙子或重孙女的事实。 不过，如果我们从现实的角度去理解奶奶的想法，就会发现她的行为其实也是合情合理的。在生活中，我们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有时候为了自己或者家人的利益，我们可能会做出一些看似自私的选择。 陆阳这个时候，心里对刘晓月残存的那一点情义，被爷爷奶奶无限放大，把他给绑架了，想挣脱，可又四肢无力。 如果现在院子里的三人是一个小团体，用举手表决的方式来说，陆阳已经是败了。 就在陆阳还在犹豫，矛盾中，小雨打来电话，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挂断电话，陆阳从苦闷中回过一丝魂来。 “我的这件事，你们别给小雨说，她嘴巴不紧。大家都认识，说出去影响不好。”陆阳提醒着爷爷奶奶。 尽管，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一些。 “怎么，你还想把这事拖下去？”爷爷闻言，在水泥把上磕了磕烟头，收起旱烟杆问陆阳。 爷爷这是要逼陆阳早日做一个决定。他懂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 “我再仔细的想一想。”陆阳是真纠结，真矛盾，真痛苦。 “好了，老头子，小阳说仔细想一想，他就一定会想清楚的，你别逼他了。他知道那头轻那头重，毕竟，刘家姑娘怀了他的娃，他不会没有分寸的。” 奶奶也是真的鬼，嘴上说是让爷爷别逼陆阳。然而，她话里的意思就没逼陆阳？她精着呢，她用话点着陆阳，同样在逼陆阳做决定。 她要重孙子重孙女，至于孙媳妇是谁，在她心里没有什么区别，两个姑娘都不错。 当天晚上，陆阳前半夜都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三点多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做起了噩梦。 梦中有刘晓月要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宋莜莜知道真相后要去跳楼。 也许是脑子里还装着李长风跳楼自杀的原因吧！ 早上六点多钟，天已大亮，陆阳顶着两个黑眼圈勉强起床，因为奶奶已经叫了两次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在爷爷奶奶的送别下，陆阳驱车回了锦城，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他。 在临行前，奶奶拉着陆阳的手，反复的说着，让陆阳不能做亏良心的事。言下之意还是在提醒陆阳，赶紧把刘晓月娶回家。 公寓楼，刘晓月的房间里，早上八点多钟，待同宿舍的同事走后，刘晓月起床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来。 半小时后，刘晓月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下了楼，没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陆阳回到锦城已是十点左右了，他直接开车回了公司。 私人办公室里，快速的处理完办公桌上堆积的事，脑子一停下来，陆阳又开始犯难了。 时间来到十一点半钟的时候，陆阳出现在了公寓楼，他今天得找刘晓月好好的谈一谈接下来要做的事。 站在刘晓月房间门外，陆阳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二三十秒钟，他才举手敲响房间门。 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陆阳以为刘晓月睡着了。于是，他加大了敲门的力度，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 好一会儿过去，依然还是没有回应。陆阳心里嘀咕起来，他一边敲门，一边朝房间里喊了起来。 还是没有动静，陆阳拿起手机，快速的拨打起刘晓月的电话来。 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是关机的提示音。 陆阳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随后，他下了楼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中午过后，陆阳再次拨打刘晓月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此时，陆阳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叫来小雨，陆阳问道:“你今天有没有见到过刘晓月？” 小雨一脸无知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宿舍里吧！” “没有，我去看过了！”这句话，陆阳憋了十几秒钟，还是说了出来。 “那就是出去做什么了呗！”小雨还是那样的不以为然。 “你有事，打她电话不就行了。” “手机关机了。”陆阳说道。 “不会吧！我试一试！”小雨表示不相信，开始用她的手机打给刘晓月。 正如陆阳所说的那样，手机关机。 “哥，你什么时候去找的她？”小雨问陆阳。 “十一点半左右。” 小雨喃喃自语道:“那就奇怪了，人不在，手机还关机，我知道她手机从来不关机的。” “走，陪我一起宿舍看一看。”陆阳冲小雨说上这么一句。 “现在？”小雨眨眨眼问道。 “嗯！就现在。”陆阳说着，拉起小雨就往外走。 几分钟之后，兄妹俩人出现在刘晓月房间外。 第513章 上传错误 把刘文忠夫妻二人送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左右，在刘文忠下车要离开之际，陆阳叫住了刘文忠，然后打开尾箱，从里面拿出两瓶茅台酒给刘文忠。 “要不过去吃了午饭再回去？”刘文忠没有拒绝陆阳送给他的酒，不是刘文忠贪财，而是陆阳的真诚让他不忍拒绝。 “谢谢！今天就不了，我也回家去看一看爷爷奶奶，以后有机到家陪您喝两杯。” 待夫妻二人走后，陆阳一刻也不停留，直接飞奔回高山村，那里还是他永远的家。 在家陪爷爷奶奶吃过午饭，也把爷爷奶奶关心的事告诉给了二老。 刘晓月的出走，让奶奶非常的不能接受，毕竟，她肚子还怀着陆家的种。 陆阳理解奶奶的心情，不停地安慰奶奶，说了好多保证的话，才让奶奶平复下来。 在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陆阳又一次驾车离开家，往锦城而去。 如果可以，陆阳真想丢下锦城的所有，就把自己埋在这大山深处，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管了，他真的累了，身体累，心也累。 兰瑛带着宋莜莜去了云南旅游，在机场的时候，兰瑛给陆阳打来电话，告诉了陆阳她们母女的行程。 刘晓月走了，宋莜莜也走了，陆阳一个人又像九七年刚到锦城那会儿那样，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八月的最后一天，公司各有人都加班很盘。下午分别给宋莜莜与刘晓月两人的私人账号上打去一笔钱。 宋莜莜的是公司股份分红款，一共是七十四万六千元。刘晓月的是工作和陆阳私人给的一笔钱，一共是十万零七千四百五十元，其中的七千四百五十元是刘晓月的这个月的工资，另外的十万块没有来头。 这笔钱，陆阳想了很久也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最后，陆阳编辑了条短信发到刘晓月手机，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他相信刘晓月一定能看到这条消息。 十一点多，李珍交上来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所有盘点之后汇总在一起，最后经过财务部的统计，八月的利润比七月上涨一百六十万多元，这得归功于所有店的解封正常营业。 但就算这样，也比五月之前少了七十多万元，可见李长风父子给陆阳带来的损失有多大。 不过也有好消息快来，吴小勇在绸城和江城的工作进展顺利，已经签下三十多家店，马上要开始营业的绸城有五家，江城有三家。 这两个城市，陆阳目前已投入过千万元，几乎抽干整个公司的现金流。 九月三日，省九届运动会如期举行。公司在这个活动中投入上百万。 这一天，陆阳亲自带队来到省体育场，一百多人的服务团队入场，如果不是这一百多人穿的工作服有【莜莜火锅】的logo，不知道真相的人还以为是哪一个地区的参赛队伍？ 九点整，体育场的一角，一口直径二十多米的平底锅加热加料，这口锅可以同时容纳三四百人围在一起在锅里捞菜，当然，这三四百人只能是站着。 第514章 刘晓月不辞而别 陆阳敲了好一阵门，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小雨侧趴在窗户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看。 “哥！不对劲！晓月姐的床上空了，床单被子都不见了，她会不会背着你干了什么出格的事，自己跑了吧？” 小雨说出了她最不想说的话来。 这也不怪小雨多心，再怎么说，刘晓月不是自家人，又掌管着公司的财务，而且，刘晓月的行为也确实可疑。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放心得下。 “别胡说，我相信她！”陆阳不担心刘晓月会监守自盗，他担心刘晓月干傻事。 陆阳和刘晓月的事，现在公司里还没有一人知道，小雨也一样。 今早离开家的时候，陆阳还特意问了奶奶，问她昨晚有没有背着他打电话给小雨说起此事，奶奶信誓旦旦的告诉陆阳没有。 “人心隔肚皮，那你说她上哪儿去了？人不见了，手机还关机，能让人放心吗！”小雨替自己解释起来。 “走！回公司，这事你先别对外乱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恐慌，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知道吗？”陆阳阴沉着脸。 今年真的流年不利，好事不多，坏事一件接一件，这让陆阳非常的难受。 “哦！我知道了。那这事怎么办，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万一要是真的呢？”小雨小心且小声的叨咕起来。 “她不会！这事另有原因。”陆阳有些不耐烦了，他转身先下了楼。 小雨见状，急忙跟上陆阳，也一起回了公司。 刚一进办公室，李珍便推门而入。此时，小雨也在陆阳办公室。 “陆总！小雨也在呀…！”李珍有些急，她看了一眼边上的小雨，欲言又止。 随后，李珍飞速的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又开口说道:“晓月老师怎么了？，她刚刚打电话给我，和我做了一个工作交接，她这是……” 李珍刚才这么反复无常，只因为这些太突然，也太过于有违常理。她原本是想直接问陆阳原因的，可小雨又在旁边站着，感觉不好。 后来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大方的说出来，反而有中伤俩兄妹的感情。让小雨觉得她在公司是多余的。 实际上，公司都是人家一家人的，当面说出来，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她向我提出辞职了。”陆阳听李珍这样问，就这么一句话，把一切都解释过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阳扭头死死的盯着小雨，意思是让小雨别说话，因为小雨正张大着嘴巴望着陆阳。 小雨刚才还和哥哥一起去找了刘晓月，怎么转眼陆阳就对李珍说刘晓月辞职了呢？ 这不科学，也不符合逻辑嘛！ “都交接清楚了吗”陆阳又问李珍。 “我还没有具体的去查看，她只是在电话里告诉我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还有哪些是没走完流程的。” “那你一会儿回去抓紧查看。现在你们俩刚好都在这里，我就当面告诉你们了。 从今天开始，李珍你接手刘晓月之前的工作，小雨接手李珍的工作。同时，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去把资格证考下来。 我一会儿会通知李梅，让她再招两名专业的人进来，这两人进来，也只是在你们手下做事，而你们得把整个公司的财务工作抓起来，监管好。” “陆总，晓月老师的工作我怕做不好，你要不考虑一个比我懂的人来做。”李珍听陆阳这样说，心里还是非常怕的。 “刘晓月走之前，给我推荐的第一人选便是你，她说你没问题的，而且，我也相信你没问题，现在，你还怕吗？” 陆阳给了李珍一个定心丸吃下去，其目的太简单，别人他信不过。业务差一点，可以去学，去提升，而人品，必须过硬。 闻言，李珍不说话了，她知道陆阳这样做的目的，她跟陆阳共事几年了，俩人之间相互信任的基石太牢了。 “那我先去查一下晓月老师留下的东西，回头再告诉你结果。”李珍说完出了陆阳的办公室。 刘晓月离开公司的事，李珍一点不觉得奇怪，刘晓月这两个月以来，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尤其是近半个月开始，其工作状态与精神气呈直线下滑。她之前有两次，亲眼看见刘晓月的呕吐状，问刘晓月，也只是说身体不太舒服。 李珍结过婚的人，刘晓月这种表现，她要真看不出什么事来，这就只能说李珍人傻还笨。 之前一直不问，只是考虑到刘晓月的面子问题，这种事，人家不想对外说，你一个外人主动去问，显得你不懂尊重别人的隐私。因为，整个办公室所有的人，大家都知道刘晓月连男朋友都没有。 待李珍出了办公室后，小雨便马上问道:“哥！你刚才还和我一起去找过晓月姐，怎么这个时候又说她辞职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雨憋了这么久，这个问题她早想问陆阳了，碍于刚才李珍还在办公室，她才得到现在。 “她两个月前就向我提出辞职了，我一直没答应。” “那她也不应该不辞而别呀！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连你都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又或者是她心里不舒服什么的？” 小雨知道刘晓月非常喜欢陆阳，想当初九八年那会儿，陆阳还在医院住院，刘晓月和宋莜莜在医院上演二女争夫的大戏，当时，小雨就在现在，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似在昨天一样。 对于刘晓月，小雨不光是喜欢她，也同情她。 刘晓月深爱着陆阳，然而，她又却只能默默地守在他身边，看着他与别的女人亲昵地相处，享受着爱情的甜蜜。这种场景对于小雨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如果换成是她自己，她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 小雨能够理解刘晓月内心的挣扎和无奈，她知道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尽管刘晓月表面上可能表现得坚强，但小雨是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脆弱和哀伤的。 “我们能吵什么架！好了，去忙你的工作，这段时间工作量会大一些，有什么不懂的，多问一问李珍。”陆阳不敢让小雨在办公室多停留，他怕自己一时口误，说出一些他现在不想说的话来。 小雨见陆阳什么也不肯说，而是拿工作上的事堵她自己的嘴，只得放弃追问刘晓月的事。 下午下班前，李珍进到办公室告诉陆阳，刘晓月移交下来的工作已经全部理清，算是顺利完成交接。 在李珍出办公室前，陆阳问李珍，刘晓月是用什么电话打给李珍的。李珍回答陆阳的是。 “一个陌生的座机号，我当时还挺奇怪的。”李珍选择性的说道，老板的心思，这个时候不是她可以揣测的。 陆阳很想问李珍要这个座机号，他想知道刘晓月的去处。可冷静一下，他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太容易引起李珍的怀疑了。 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钟，在此之前，陆阳一共打了三次电话找刘晓月，结果无一例外，还是关机。 因为心情巨差，陆阳洗澡都没洗，便躺上了床。 躺在床上，陆阳双眼微闭，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在脑海中肆意奔腾。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着与刘晓月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如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 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当属高中时期与刘晓月同桌的那三年时光。那时候的他们，青涩而纯真，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学习、有时也会有偶尔的小打小闹，一切都那么简单。 课间讨论时，他们也会互相讨论一些问题，记得在高考前的半个月，有一次上语文课，老师提到古诗词《诗经》时，在老师念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的时候，刘晓月小声的问陆阳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当时陆阳的脸红了一大片，他被刘晓月的大胆吓了一跳，竟然没敢说出刘晓月要的答案…… 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子，如今回忆起来却充满了无尽的怀念。 想到此处，陆阳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浓烈的哀愁来。 第515章 探视宋建国 第二天醒来，陆阳抱着侥幸的心理，再次拨打刘晓月的电话，结果可想而知，同样是关机。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宋莜莜打来电话告诉陆阳，明天是宋建国第一个探监的日子。 “那我明天上午过来接你和兰老师，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宋叔叔。” 电话里，陆阳直接对宋莜莜说道，他明白宋莜莜打这个电话过来的意思。 宋莜莜自打宋建国被调查后，就很少来公司了，她心里一直有一道阴影，那是她对家庭变故的落差太大了，还沉浸在里面走不出来。 陆阳这边，自从昨天陪刘晓月去医院回来之后，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宋莜莜，他现在挺怕看见宋莜莜的。 “要不，你今晚过来住，我们明天直接从家里走。”宋莜莜在挂电话前问陆阳。 稍作迟疑之的，陆阳还是委婉的拒绝了宋莜莜的要求。 他是真的怕，没办法，心理还没有建设好。 一品天下家里，宋莜莜一边往包里塞着东西，一边问兰瑛。 “妈！您看我们还需要给爸爸带些什么东西过去。” 兰瑛看着正忙碌的宋莜莜，这一刻，兰瑛发现女儿好像更懂事了，更成熟了。 “就带一些衣物吧！其他的，好像也不让带。”兰瑛轻轻地说道。 兰瑛之前早早的查过探监须知，大致了解一些常识。 “书总能带吧！我想给爸爸带两本书过去。” “这个好像没说不行。” “那我给他带一本《巴金选集》，他看不惯现代言情类的书。” “他都多大年龄了，还看现代言情书。”兰瑛被宋莜莜逗乐了。 晚之，兰瑛给宋莜莜做了一道她爱吃的酸菜鱼。 饭桌上，宋莜莜夹起一块鱼片放进嘴里，咽下之后对兰瑛说道:“妈！您做的酸菜鱼还是没有陆阳做的好吃。” “我什么水平，他什么级别，你的嘴别那么刁行不行？”兰瑛被女儿打击到了。 说到陆阳，兰瑛又想起了那个阳光男孩儿，她开口问宋莜莜:“小阳有多久没有回来了？” “五六天这个样子吧！具体的，我也记不准了。他之前在电话里说了，这些天还是很忙，每天下班都是夜里十一二点钟了。” “之前耽搁他那么多时间，也不知道现在生意恢复过来没有？” “我三天前问过他，他说没有出事前那么好。不过他在想办法让客人回流，还说过十来天，他要搞一个什么千人同场吃火锅的活动，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他加油。”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之前没说过呀！” “这不是告诉您了吗，这一次他独家赞助了省九届运动会，他要在省体育场搞一个千人共场吃火锅，主要就是想借势造势，增加一下火锅的品牌效应。” “听起来很厉害哦！”兰瑛有些吃惊，陆阳这样的大手笔，比之前吃火锅赢轿车的活动又上了好大的一个台阶。 “当然，光是赞助金费都差不多有一百万，再加上活动期间的费用，至少得一百一二十万。”说到这里，宋莜莜有些小得意，脸上的小表情挺丰富的。 一夜无话，翌日，不到八点陆阳驱车来到一品天下。 今天这一趟，他躲不掉，也不应该躲。即使再心虚，但他还得来，不然，他真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 况且，他和宋莜莜现在还是双方家长点过头的，男女朋友关系。 进门之后，兰瑛便马上送来一波母爱:“吃早饭没有？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忙了兰老师，我吃过早饭过来的。”陆阳心虚得不敢看兰瑛的眼睛。 宋莜莜走上前来，挽着陆阳的胳膊说道:“那我们就现在就走吧！我都有好久没见到爸爸了。” 其实自打宋建国公开庭审以来，时间过去也不超过十天的样子。 人啊！永远是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在失去的时候，方才知道以前所拥有的，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宋莜莜现在这个表现就是这样的，以前宋建国天天能回家，有时候说上宋莜莜两句，宋莜莜会觉得很烦人。 锦江监狱，陆阳停好车，从车尾箱里拿出五条中华烟来，然后陪兰瑛和宋莜莜一起走向探视区。 做好所有登记，在物品交接时，陆阳递上五条中华烟对负责对接的狱警说道:“警察同志，这里有五条烟，其中一条麻烦您给5231一下，剩下的四条你们分一下，辛苦你们了。” 烟在监狱里比钱好使，这属于硬通货，很多时候，狱友之间遇到什么事，递上两支烟，事情也就解决了。 狱警看了眼陆阳，发觉陆阳不是像在开玩笑，冲陆阳投过去一个会心的浅笑，不说话，直接接下陆阳手上的烟。 5231是宋建国在狱中的编号，想一想也觉得可悲。以前风光无限的宋副区长，在这里变得连一个名字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个5231的代号。 趁着兰瑛和宋莜莜进探视区的时候，陆阳又从口手里取出三张消费卡给狱警。做了一番解释后，狱警欣然接下。 在宋建国被带到探视区时，陆阳也跟着进了探视区，他暂时没什么话想对宋建国说的，但他得进去露一个面，说不定宋建国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呢？ 探视时间不足半小时，全程都是宋莜莜和兰瑛在与宋建国说话。最后，在时间到点的时候，宋建国才对陆阳笑着说道:“辛苦你了小阳。” 这是宋建国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叫陆阳的小名。陆阳对宋建国报以微笑，男人之间，懂你的时候，一个眼神足够。 “您在里面多保重，家里有我，我们下一次探视时间又过来看您。” 之后，宋莜莜和兰瑛依依不舍的和宋建国分开，远远的看着宋建国又被带进监区。 出了监狱，母女俩眼睛还红红的，这是在探视宋建国时流眼泪后造成的。 回去的路上，车里气氛挺沉闷的。母女俩的心情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陆阳也不想打破这份宁静，还是心虚所致，主要是他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到一品天下时，时间也不到十一点钟，陆阳拒绝了宋莜莜的邀请，没有到家里去。 在分别时，陆阳从宋莜莜眼里看出了她的不舍与依恋。 想到自己干出的糟心事，再想到如果真的和宋莜莜为此一别两宽。 只是这么一眼，陆阳就感觉心上被插进千万支箭一样，痛得他呼吸不过来。 “小阳这段时间事多，你就别勉强他了。如果真想他，你就去公司里走一走吧！” 在陆阳驾车离开后，兰瑛对宋莜莜说道。她也挺心疼宋莜莜的，希望她能早点从宋建国入狱的阴影中走出来，早点开心快乐起来。 “算了，去了他也忙，没多少时间陪我，等过完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宋莜莜挽着兰瑛，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依附在兰瑛的怀里。 回到公司，刚一走进办公室，梅子便叫住了陆阳。 “陆总，有一封信。”梅子递过手上的信给陆阳，又马上开口说道:“还有，你昨天交代招的两名财务人员现在在接待室，你要不要见一下，亲自了解了解。” 陆阳接过信，瞟了一眼信封，一个挺普通的信封，只有收件地址和收件人姓名，并没有寄件地址，而且字迹还挺潦草的。 “把人叫到我办公室来吧！”陆阳转身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梅子在招聘重要岗位人员上是非常谨慎的。尤其是像财务这方面的人员，她不敢自作主张。 陆阳并没有急着拆开信件来看到底是谁写给他的信，梅子要带人过来给他面试，这是首先需要去做的。 当梅子带着一男一女两名二十七八岁的人进来后，陆阳接过两人的面试表。男的是嘉州人，毕业于魔都财经大学，女的是江阳人，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和刘晓月是校友。 专业上陆阳并不担心，两所大学都是国家首批“211工程”高校，能从这里面毕业出来的人，都不是虚有其名的。 在对两人做出具体的了解之后，两人给陆阳留下的印象都不错，他决定把两人都留了下来。 待梅子把两人带出办公室后，陆阳拿起了未拆的信件来。 第516章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陆阳便开始呼吸急促起来。 一行行娟秀工整的字迹，不用看落款，陆阳便已经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了。 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如果非要给熟悉的笔迹排一个名次，这辈子，除了自己的笔迹排第一以外，也就这笔迹能排第二。 高中三年同桌，还有谁能比陆阳更熟悉刘晓月的笔迹？ 陆阳: 我能叫你一声亲爱的吗？ 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没有勇气去面对你。悄悄地爱过你这么多年，我是悲情的，也是幸福的。 读书时期，我天天守着你，望着你帅气的面容，我常常发呆到不能自已。你的忧郁，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常常想开导你几句，可你骄傲得像一个十八世纪的王子，总不肯多看我几眼，我气死了。 喜欢你，爱上你，是我除了背书解题之外，在那个时期做得最多的事。你的一个微笑，可以让我开心一整个星期。那个时候，我常常就在心里想，如果往后余生你能天天对我这样笑，我会幸福得死掉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学习时期，你那么优秀，各科成绩都比我好，我好恐惧，怕跟不上你奔跑的脚步。我强迫自己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他的时间，我用来学习，只为了能紧跟在你身。 如此一来，我才的机会追求你，和你比翼齐飞，我要做你身边最快乐的那只小鸟，陪你飞越山川，共享世间繁华。 我曾经以为，我能成为你的新娘，为你穿上我梦想的嫁衣，到那时，我们一定是最幸福的一对。我知道命运喜欢捉弄人，平常时候，我那么小心翼翼的守护，就是不想和你走散，不让我把你丢了，可不曾想，命运还是把玩笑开到我的头上来了。 知道你落榜了，我伤心难过，我在想，为什么落榜的不是我，这样，我就可以多陪你一程。 老人们总爱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当你对我说，你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时，我问天，是不是我们缘分还没修够一千年？ 听说你受伤了，我不顾一切的奔赴而来，只想替你伤替你痛，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 比你受伤更让我害怕的是，她居然在身边。我败了，败得毫无还手之力，都是因为你，你看她的眼神，击碎我所有的梦想和最后一丝希望。 我又恨你了。 恨你对我的冷漠，恨你对我的无情。可是啊！没有爱又何来的恨。我为什么要恨你？不对，我是爱你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你也是爱我的，不然，你怎么会招我进你的公司。我暗地里欢喜，我在心里欢呼，来爱我吧…！陆阳！我就是那支为你独自盛开的红玫瑰，任你采！任你摘！ 曾经想象过一千遍，一万遍能成为你的女人，当你解开我紧系的裙带时，我以为，我等到了。想象中的美好，在这一刻，终于梦想成真了，我狂喜，我心花怒放。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占有我的同时，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我的梦又碎了，玫瑰花瓣散落一地，被风肆意的吹向天际，飞得那么远。 我想杀了你。 我的爱呀！就像无根的蒲公英，一揉就碎。你解开的不是我的裙带，那是我种在心底的爱的种子。 好笑不，种子还没来得及发芽，便干涸死在了你的那一声呐喊中。我醒了，都说酒醉心明白，你的心，像大海一样无垠，可从不曾有一朵浪花落在我的手心。 老天待我又何其恩赐，我终于捧起你留下的那一朵浪花，浇注在我干涸的心田，让爱你的那颗种子生根发芽，最后成长为相思树，开枝散叶，长满我整个心田。 孩子我带走了，我会把他（她）生下来，我会让他（她）幸福快乐的长大，名字我都想好了，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叫他（她）“天赐”。 对！就叫他（她）陆天赐，你的种，当然得随你的姓才可以。 是不是很俗气？我不管，我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他（她）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我不恨你了，我没有遗憾了，就算你给我的温存只有小半夜，我也满足了。 爱你的刘晓月 2002.8.21 一字一句读完刘晓月的信，陆阳用时二十分钟。以他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水平，他怎么就读了这么久呢？ 终于，陆阳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模糊，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然而，那些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遏制。 每一滴泪水都饱含着陆阳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哀伤，它们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那封已经被泪水浸湿的信笺上。这些泪珠儿，仿佛是他心头流淌出的一滴滴鲜红的血，渗透进纸张的纤维之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呆坐在办公椅上，陆阳仰望着天花板，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刘晓月，痛骂着刘晓月——这个傻女人，怎么就爱得那么奋不顾身，那么义无反顾呢？ “我拿什么去救赎？我拿什么偿还给你？”陆阳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陆阳错了吗？确实是错了。他错不该低估了刘晓月对他的爱。 刘晓月对了吗？也是真的错了，她错不该对陆阳爱得这么深情，像一只扑火的飞蛾。 谁对谁错？是非难解。 尘世纷扰，是非如影随形，对错似雾迷眼。人们常执于一事一理，非黑即白，争得面红耳赤，心烦意乱。 然于当事人眼中，是非对错，不过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须知世间之事，本无绝对，对中有错，错中有对，如阴阳相生，互为依存。 一念嗔起，便觉他人皆错，己身尽对；一念慈生，方知万物皆有其理，对错难定。就如月映千江，水月不同，事之是非，亦随观者心境而异。 陆阳收起信件，起身走出办公室，他要去找刘晓月，要给刘晓月一个交待。尽管这个交待对宋莜莜，对自己过于残忍。如果不这样，那对刘晓月又是何其的残忍。 坐上车，陆阳在脑子想过了所有刘晓月爱去的地方，这个时候，陆阳才发现，原来自己却是那么的不了解刘晓月，连她爱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是回家了吗？受伤的人，总会回到自己的家里，那里才是自己永远的避风港。”陆阳想起之前自己夜里回家时的心情，猜想刘晓月会不会也回家了。 没有刘晓月乡下家里的电话号码，那就去她家找人。 不再多想，陆阳驾车直奔刘晓月乡下老家，一路上，见车超车，急驰飞奔，原本三个小时的车程，陆阳只用了两个多小时，便到了刘晓月家乡的乡村路尽头。 陆阳接送过刘晓月回家，但也只是把车停在了路尽头而已，刘晓月的家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并不清楚。 鼻子下面就是嘴巴，陆阳逮住一位过路的村民便问:“老乡你好，请问你是本村人吗？你知不知道刘晓月家住什么地方。” “刘晓月！那不是文忠家的丫头吗？那丫头不是在锦城工作吗，你找她干啥？” “我是她的同事，我家住高山村，她托我带点东西给她爸妈。”陆阳打小不爱说谎，这一说谎，他的脸都烧得发烫了。 “这样啊！你顺着左手边的小路走两里地，看见一棵大的柳树就到了，她家就在柳树边上。” 递上一支香烟，谢过村民之后，陆阳顺着村民指的路走去。 越是临近刘晓月的家，陆阳越是紧张。刘晓月在不在家？见到之后怎么说，才能让刘晓月相信自己。 之前想好的一堆说词，到现在，陆阳全给忘了，他也怕了，怕刘晓月不在家，怕见刘晓月的爸妈。 不足一公里的路，陆阳磨磨蹭蹭的走了十分钟还没到，甚至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又翻过一个小山坡，陆阳终于看见村民嘴里说的那棵柳树了。 看着远处柳树边的红墙绿瓦房，陆阳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第517章 男人之间的对话 怎么走出刘晓月家的，陆阳不知道，他到现在还是懵的。 刘晓月没有回家，刘文忠的态度很坚决，一切以女儿的意愿为标准。 陆阳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全忘了，刘文忠说了些什么，他一点记不得了。 好在离开的时候，刘文忠给了陆阳一个家里的电话，这算此行为数不多的收获。 待陆阳走远之后，刘文忠是愤怒的，心里暗骂:“你不爱我的女儿，你干嘛要这样伤害他？你不爱我的女儿，你干嘛又要在她心里戴上一把枷锁，让她把自己深锁在冰冷的感情世界里，尘封她一辈子。” 陆阳为了证明自己的无意之举，把刘晓月写给他的信给刘文忠看了。 从刘晓月信里的字里行间中，刘文忠读出了女儿的坚毅，这辈子，女儿不可能再接受别的男人了。 刘晓月的倔强，刘文忠再清楚不过了，没有哪一个父母不了解自己的儿女。 陆阳是向刘文忠表了他的忠心，他要娶刘晓月，可刘晓月会答应他吗？陆阳不知道，刘文忠同样不知道。 所以，刘文忠才会对陆阳说，他尊重刘晓月本人的意愿，不会强迫刘晓月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刘文忠拿起女儿给他买的手机，已经连续拨打了三遍刘晓月的电话，确如陆阳所言那样，手机关机了。 回想起九八年春节，刘晓月第一次向他说起，她爱上了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可男孩子的心不在她身上。 刘文忠苦劝过女儿，告诉女儿，不管你用多大声，都叫不醒一个故意装睡的人。 对于刘晓月的这一段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刘文忠认为，陆阳就是那个装睡的人。 陆阳没有回乡下自己的家，虽然此时他距家的距离只有几公里，开车回去不过十来分钟，他怕回去惹爷爷奶奶不高兴，也怕自己回到家后，就再也不想回城里去。 人啊！从来就不是思想单纯的动物。有时候，陆阳会思考一个问题，这人活着短短几十年，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想自己，也想别人。可笑的还是，有人居然还会想自己的前生后世。 锦城某酒店，刘晓月已经在床上连续睡了三十几个小时，除了出去吃一点东西外，她把自己一直关在了酒店狭小的房间里。 伸手抚摸着自己还是扁平的小腹，刘晓月嘴角扬起一丝甜蜜的浅笑。 这里面孕育着一棵种子，一个生命，一份爱的延续。 “宝贝！酒店里没有阳光明媚，没有山花烂漫，没有山川河流，你陪妈妈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外面有星辰大海，外面有海阔天空。 我们明天天亮就出发，我们去领略大自然的秀丽和奇妙，再回来时，你也就能看见祖国的辽阔，也能看见妈妈长什么样子，如果他愿意，你还可以看见爸爸的伟岸。” 十分钟后，刘晓月在酒店订了一张三天后去三亚的飞机票，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真正的大海，她想去吹一吹海风，听一听大海的呼吸，看一看海里延绵的浪花。 这个时候，工作是暂时不可能的了，自己没这个精力，人家老板也不愿意聘用一个身怀有孕的新人。 这些年，刘晓月一边读书，一边做兼职，还没毕业就在陆阳公司工作，手里攒下十几万。给了一小部分给爸爸妈妈，剩下的钱，节俭一些，足够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养到上幼稚园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她也就可以出去工作了。 213国道上，陆阳现在思考得最多的便是怎么向宋莜莜解释这一切？然后，违心的说自己移情别恋了，要娶的人是刘晓月。 至于以后的事，陆阳预想不到，世事多变，谁说得清楚呢！ 说不一定刘晓月以后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呢？至于自己嘛，已经属于死人了，又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至少，陆阳的心是死了。 回到锦城，陆阳又完全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公司这么多事，主事的就他一人。 别看全公司现在有一千多人，可这些人不会去想怎么发展，怎么壮大，怎么冲击下一个市场。 出于道义，出于责任，也出于不死心，陆阳坚持每天打两到三遍电话给刘晓月，他希望有那么一刻，她的手机能开机，这样，他就可以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长风死了，李飞母子所拥有的不明来历的财产被罚没，收缴进了市财政。李飞带着他妈去了国外，投奔他在m国的姑姑。 生意上没了来自奸人的恶意迫害，陆阳开始发力之前计划好而又未完成的工作。 这天晚上七点多钟，陆阳接到奶奶的电话，电话中，奶奶追问陆阳，什么时候把刘晓月带回家去。 陆阳不敢对奶奶说，刘晓月失踪了，他找不到刘晓月。 被奶奶一顿语言输出，陆阳终于做出决定了，该给宋莜莜一个解释了，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迟早的事，横竖都是一死，那就让自己死得更快一点，死得再难看一点，这样，心也就不会疼了。 对宋莜莜坦白这事，陆阳经过认真的思考，他把第一目标锁定在了宋建国身上。男人之间，说话总是要直接一些，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一天后，陆阳一个人去了宋建国服刑的监狱，当然，这次去，陆阳又特意的带去四条烟和两瓶五粮液，这是那去做敲门砖用的，因为，他不确定狱警会不会安排他探视宋建国，宋建国的探视期还没有到。 给狱警递上烟和酒，还说了好大一堆好话，狱警才答应了陆阳的请求，安排了宋建国的探视。 当宋建国来到探视区看见是陆阳时，他第一时间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为什么是陆阳一个人过来？兰瑛和宋莜莜为什么没有一起过来？而且距上次探视才过去几天而已，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陆阳知道探视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他并不想浪费有限的时间。 “宋叔叔！请您先耐心的听我把下面的话说完，我是来向您认错的，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有负莜莜对我的深情……” 用了十分钟时间，陆阳才把事情的原委和自己的决定说完。 这中间，陆阳几乎是流着泪讲完这一切的，他心疼到呼吸不过来，为自己，也为宋莜莜。 “你专程过来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和莜莜好了？你要放弃和莜莜这么多年的感情？” 听到陆阳告诉他这一切，宋建国和刘文忠一样，都是愤怒的，宋建国认为陆阳戏耍了他，利用了他。 “我之前一直不敢把这些说出来，是我抱有侥幸的心理，心想也这事就我和刘晓月两人知道，我们不说，慢慢的，这事也就过去了。 而且，我对刘晓月的确没有一丁点的男女感情，往后也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想好了，因为我的过错，往后我只会对莜莜更好，以此来弥补我对莜莜的愧疚。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刘晓月她要把孩子生下来。虽然她说过她不要我负责，可我是男人，我怎么可能让孩子生下来就得不到父亲的爱。 我也不愿意我自己的孩子叫别的男人为爸爸，我不确定别的男人能不能给我的孩子足够的幸福？这样，我失去一个我做为男人的担当，我不配苟活于世。 我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我特别能体会一个孩子没有父爱的痛苦，这种痛苦不光来自身体上，更多的还有思想和精神上。 我不想我从小吃过的苦，在我孩子的身上再出现，让他从走一遍我曾经走过的路，这不是一条正常人该走的路。 我从小没有别的孩子该有的快乐，没有体会过什么叫父爱如山，只有一路负重逆风成长。 就连长大了，也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来自父辈的搀扶。上学期间，我比别人更努力，更用功，到了最后，我一样不敢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明明我可以像莜莜那样走进大学的校园，去汲取知识，去强大自己。因为没有父亲，我只得忍痛放弃，只得在心里去无限的奢望。” 讲到这里，陆阳讲不下去了，他太伤心了。 宋建国沉默了，他又该说什么…… 第518章 天不遂人愿 “你有没有想过，这对莜莜并不太公平，为你，她付出那么多，甚至于不惜跟她妈和我翻脸。在她的世界上，你已经比我和她妈还重要，你这样的决定，她接受得了？” 憋了好久，宋建国才说出这样一段话，说不上指责，也说上不挽回，只是说着一段真实存在的事实。 事情的原委，陆阳说得非常的清楚，怨他心志坚定？好像也太牵强了一些。他看起来是那么成功，那么强大，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孩子，和许多啃老的同龄人相比较起来，他已经比别人优秀太多，甩别人十几条街了。 最好的解释，便是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 “我知道我对不起莜莜，对不起您和兰老师，可我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可以做到两全其美。所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怕见到莜莜，我在她面前是无地自容的。 我能想象莜莜的痛，可我还说不出安慰她的话来，这样显得我更虚伪，更无耻。所以，我只能先来找您，想请您找机会安抚她，开导她。 有一点，我向您保证，我会在暗中继续照顾她和兰老师，直到您回来，这一点，请您相信我，我指天起誓，以命作保。”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就凭这几个月你对你员工的不离不弃，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走吧！你自己安排时间对她说吧，我只希望你在说这事的时候，尽量别让她太伤心难过，把对她的伤害降低一些，这样，她才不会悲痛欲绝。” 宋建国已经无力再多说什么，这种事，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从监狱出来后，陆阳浑浑噩噩的开车回到了公司，在回公司的路上，陆阳还追尾了一辆出租车，好在车速不算快，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坏。他直接甩出两千块钱私了了，他没时间没精力和司机扯犊子。 接近十一点钟的时候，宋莜莜接到刘晓月打来的电话。 “晓月，有什么事吗？” “那个莜莜，现在方便出来吗，我有话对你说。” “电话里说行不行？”宋莜莜慵懒的声音响起。 “呃…！还是见面说吧！”刘晓月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 有些话，刘晓月还是想和宋莜莜说清楚的好，既然陆阳的心一点都不在自己身上，刘晓月不想让陆阳背上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声，得到他，那就成全他。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刘晓月下了很大的决心，在心里和自己斗了千百个回合，最终，理性战胜欲望。 “那好吧！见面的地点是你定，还是我定？”宋莜莜不知道刘晓月为什么要见自己，还整得这么严肃。 宋莜莜有一种预感，肯定和工作无关。既然和工作无关，那么，要人能说到一起的事情，恐怕只有陆阳了。 “能和陆阳有什么关系，如果有，为什么他不亲自和自己说？”宋莜莜有些想不明白。 还别人，这女人的直觉，还真就比男人准多了，好多解释不明白的事，女人凭直觉能判断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你来xxx喜来登酒店吧！我在625房间等你！”刘晓月说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挂了电话，宋莜莜对兰瑛说道:“妈！我出去一趟，有朋友找我，中午饭我就不陪您吃了。” “嗯！去吧！别管妈，出去玩得开心一些。” 兰瑛以为宋莜莜是出去玩的，还特别提到让宋莜莜玩得开心一点。 自从陆阳的火锅店出事以来，宋莜莜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尤其是后来又爆出宋建国一连串的事，宋莜莜更加没办法开心得起来。 兰瑛见宋莜莜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就怕宋莜莜把自己给憋出什么毛病来，现在，女儿提出来要出去玩，兰瑛当然是支持她的。 在宋莜莜刚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陆阳也把电话打到兰瑛手机上。 他和刘晓月好像商量好的一样，一个找兰瑛，一个找宋莜莜，不知道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兰老师，您方便说话吗？” “什么事小阳？我方便的，你直接说好了。”兰瑛听陆阳这样说，也觉得挺奇怪的。陆阳找她说话，还要看她方不方便，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其他人面前说的。 “兰老师，我在兰馨茶楼201房间，有些事想单独和您聊一聊。”陆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空虚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那你到家里来吧！莜莜刚出去，我一个人在家呢！”兰瑛更加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想了。 “呃…！那好，我几分钟到家。”陆阳不敢再对兰瑛说不的话，这太需要勇气了，他现在最缺的便是勇气。 刘晓月所住的酒店里，宋莜莜如约而至。两个女人又一次因为陆阳，单独的坐在了一起。 “晓月，你不上班吗，怎么跑到酒店来了？”宋莜莜见到刘晓月第一眼就问道。 “我辞职了，三天前就离开公司了。” “做得好好的，干嘛要辞职？”宋莜莜非常不理解，当下的锦城，还会有哪一家公司会比陆阳给的报酬高。 “不好！一点都不好！”刘晓月轻沉的说着。同时，她用眼睛直直的看着宋莜莜，她想看清楚，看宋莜莜身上到底有什么闪光点，为什么陆阳喜欢她，而不是自己。 “你怎么了？看起来非常的不开心！还那么憔悴，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工作太累太辛苦？如果是这样，让陆阳少给你安排一点事，你完全可以早点下班去休息。你们是同学，是要好的朋友，他一定会答应的，要是你不方便和他说，我一会儿去找他说。” 宋莜莜的同情心出来了，现在的她，对刘晓月早没了戒备之心，因为她太了解，太相信陆阳了。 宋莜莜这段时间去公司的时候也不多，能见到刘晓月的时候就更少，当然就不知道在刘晓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莜莜，你不要恨陆阳，你要原谅他！”刘晓月眼泪流了出来，说着一些宋莜莜完全听不懂的话。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恨陆阳，又为什么要原谅他？”到了这个时候，看见刘晓月如此的举动，宋莜莜心里有一些慌乱了。 “六月份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刘晓月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宋莜莜听着听着，先是不相信，以为刘晓月在胡说，最后她信了，而且信得彻彻底底的。 宋莜莜想冲上去撕了刘晓月，可她忍住了，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地看着刘晓月，然后，慢慢地流出两行苦涩的泪来。 眼泪越流越多，一滴一滴的掉在胸前的衣服上，把衣服打湿一大片。 她心里忠贞不渝的爱情信念垮了，她一直信以为真的誓言变成了谎言，她头顶上的那片天塌了。 “我不求你原谅我，因为他的心里只有你，就连我们一起做那事的时候，他嘴里念的还是你的名字。 你不知道，在他被李飞父子欺负无助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恨你，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遭这样的无妄之灾，他怎么会那么凄惨痛苦，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因为你的原因，整天整天的跑出去求人，看尽别人的冷眼。 我记得九八年在医院的时候，你曾经豪情干云的说，陆阳是为救你才受的伤，你们早已生死相依，祸福与共。 你还说，在相同的情况下，在陆阳需要的时候，你必以命相赴，共建生死，不负彼此所托。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看见你们恩爱有加，我以为你做到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你们，替你们高兴，尽管我的心里非常的难受，但他是幸福的，我就是开心的。 可今年他接二连三的被人欺负，被人迫害，而你，连最起码的安慰与鼓励都没有给过他。这就是你当年对我说的会与他，生死相依，祸福与共？ 看见他日渐消瘦，每天痛苦不堪，我的心比你用刀捅上几刀还疼，我又恨你了。恨你做不到你说的那样，为什么还要和我抢他……” 刘晓月就这样说着，宋莜莜在一边木然的听着，两个女人哭作一团。 第519章 只要孩子，不要陆阳 …… 一品天下家里，当兰瑛听到陆阳与刘晓月发生关系，且刘晓月还怀孕之后，盛怒之下，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陆阳的脸上。 陆阳可以躲开的，但他没有一丝躲闪，生生的承受下了，来自兰瑛的怒火。 在陆阳的心里，他是把兰瑛当成了母亲来对待的。他在兰瑛身上感受到了绵绵的母爱。 孩子做出了事情，当母亲的要打儿子，他能躲吗？ 兰瑛这一记耳光，把陆阳彻底打醒。这多么天以来，他心里总有那么一股子窝心的火，一直找不到有什么可以发泄出去的方法。 现在有了，他是欠抽！ 对！陆阳就是这么认为的——他干出这么混蛋的事，这不是欠抽又是什么？ 只见陆阳左右手同时举起，然后，一记又一记耳光抽在自己脸上。顿时，客厅里啪啪声，不绝于耳。 兰瑛是惊愕的，她呆呆的望着陆阳。之前自己抽陆阳一记耳光，她都有些后悔了，现在陆阳还以近乎自残的方式在抽他自己的耳光。 她看见陆阳的脸上开始红肿，右嘴角开始浸出血丝，兰瑛怕了。她冲过去，伸手死死的抱住陆阳，希望陆阳能够马上停下来。 “小阳，对不起！我不该打他，我当时被气糊涂了，你原谅我。”兰瑛抱着陆阳后，先开口说道。 兰瑛作为一个高知分子，她很少有打人这种失态的表现，何况打的还是女儿的男朋友。 所以，在她后悔过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与不对，她马上向陆阳道歉。 事情一码归一码，陆阳在对宋莜莜的事情上确实有错在先，但仔细想一想，这事还真不能全怪他。 “妈…！我错了！”陆阳发自内心的喊了出一声——妈！我错了！ 这一喊不要紧，一声妈！让兰瑛彻底崩溃了，她揪心的心疼起来。放弃掉内心所有戒备，放声痛哭起来。 之前宋建国的事，兰瑛本就紧绷着神经，强忍着让自己在孩子面前装着一副坚强的样子。 现在，陆阳这个时候又整出这么一件事，兰瑛怎么可能还坚强得了。她了解女儿对陆阳的感情，如果宋莜莜知道这事之后，一定会疯掉的。 此时，陆阳喊她一声妈，不是以女儿男朋友的身份喊的，倒更像是儿子在喊自己的亲娘。 而陆阳此时此刻，也确实是如此的心态，他把兰瑛当成了他的亲妈，生他养他的亲妈那种。 “你糊涂啊！你心里苦，为什么不到家里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偏偏要一个人出去喝什么酒？” 兰瑛抱着陆阳哭了一两分钟，又气不过，用拳头轻捶着陆阳的后背，真就像一个堂前教子的慈母。 喜来登酒店，刘晓月与宋莜莜哭过之后，半晌又才悠悠的说道。 “事情发生之后的第二天他找到我，说要对我负责，我拒绝他了，不让他告诉你，我没想到我会怀孕。 我向陆阳提出离职，他没答应我。而当时公司也挺难的，他整天都焦头烂额的，我也就没有逼他，只是告诉他让他抓紧找人，我做到月底就离开。 因为，我知道，我再怎么去做，他的心里还是没有我，与其大家都伤心难过，倒不如我自己承受这一切，我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想法，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我要的不仅是他的人，我更要他的心，可他的心里没有我一丝丝的位置，这样的结合，我拿来干什么？折磨我自己，也折磨他，日子久了，我们可能真的会相见两生厌。 谁知道前两天开会我会晕倒，他送我去医院，结果这事他也知道了。在没晕倒之前，我就知道我应该是怀孕了，我没打算告诉他，我只想一个人独自离开，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自己带着孩子过一辈子。 关于孩子的事，我之前想了很多，其中，最直接的想法就是打掉他。后来，我又把这个想法推翻了，我不能去做杀死我自己孩子的刽子手。 他既然来了，成为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大千世界，他犹如天上万千繁星中的一颗，向我飞奔而来，这便是天大的缘分，我不能逆天而行。 这一点，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这个孩子，我说什么都要要的。我生下这个孩子，并不是要他去破坏你们以后的生活，我有能力养活他，能让他幸福快乐的长大，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刘晓月说这些，是在向宋莜莜发起挑衅吗？正如她之前说的那样，她确实恨过宋莜莜，也想过要把陆阳抢回来。 可就在陆阳和她发生关系的正当时，陆阳迷离之间，嘴里叫的还是宋莜莜的名字，这对每一个有思想，有灵魂的女人来讲，都是没法接受人。 刘晓月不是傻子，陆阳正常清醒状态下，绝对不会和自己发生关系。退而求其次，那在迷糊的时候呢？结果，即使陆阳在那种迷离之间，还把自己当成宋莜莜。 那一刻，刘晓月知道，她在陆阳心里，连一个备胎恐惧都不是。 剩下的，刘晓月全甩给了宋莜莜。她的话已经说得非常的明白了。 孩子我要了，陆阳，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我不要他了。 至于你自己，那只有你自己看着办。你原谅陆阳，打算继续和他过下去，那是你的大度。你不原谅他，和他分道扬镳，从此形同陌路，那也是你自的事，和老娘无关了。 至于我本人，你怨也好，你恨也好，这都不重要了。 上一回合，九八年在医院那会儿，刘晓月败了，走的时候，可以说是狼狈至极。 这一回合，宋莜莜被刘晓月刺激到了，也可以说，宋莜莜败了，败给了刘晓月肚子中的孩子。 我可以退出你们中间，但我的孩子，得先于你的孩子之前，叫一声陆阳为爸爸。 宋莜莜脚步踉跄地走出喜来登酒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脚下摇晃。她的眼神迷茫而空洞，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着。 好几次，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陆阳公司的方向走去，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喊着，想要去问陆阳一句“为什么”。然而，当这个念头升起时，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陆阳和刘晓月在公司办公室里做那种羞羞事的画面，那场景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宋莜莜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苍蝇侵蚀一般，恶心难耐。那种感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只能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继续在大街上游荡着，不知道该去哪里。 一品天下，兰瑛站在窗前，看着陆阳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直到陆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刚才与陆阳的对话，以及他最后的决定。兰瑛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宋莜莜。 宋莜莜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她对陆阳的感情很深。兰瑛知道，一旦告诉她陆阳的事情，莜莜肯定会受到极大的伤害。可是，这件事又不能一直瞒着她，迟早都要让她知道。 兰瑛在心里暗暗琢磨着，怎样才能把陆阳带给宋莜莜的伤害降到最低呢？她苦思冥想，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午后两点多钟，宋莜莜双眼红肿得像两个毛桃一般大小，一声不吭的进到客厅，然后，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兰瑛发现了宋莜莜的不对劲儿，几步走上前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见宋莜莜失魂落魄的样子，兰瑛在心里暗自问道:“难道女儿知道了，是谁这么多嘴，这么快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宋莜莜并没有理会兰瑛的招呼，一进到房间，顺手把门一关，便直直的把自己砸向公主床上。 不动，不说话。 第520章 爱情的叛徒 兰瑛推门进来，刚好见到宋莜莜六神无主，无声哭泣的这一幕。 宋莜莜本意是不想这个时候让兰瑛知道这件事。这段时间以来，母女俩谁都过得压抑难受。 “发生什么事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兰瑛坐在宋莜莜的床边，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宋莜莜的肩膀。 宋莜莜扭过身子，背朝着兰瑛，哭得更厉害。她到现在还想不明白，陆阳为什么就做出了那样的事来了呢？ 俩人曾经的山盟海誓呢？对着菩萨许下的诺言呢？难道这一切都比不过一时的床笫之欢？ 尽管这事刘晓月解释得非常清楚，陆阳并不是有意背叛宋莜莜。事情发生之时，不过是酒后乱性，一时的冲动。 但这在宋莜莜眼里，它就是一种背叛，是一种无法原谅的背叛，他做了爱情的叛徒。 兰瑛见宋莜莜扭过身去，她心里已经清楚，自己之前猜测的多半是对的，宋莜莜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既然如此，再藏着掖着并不是明智之举，堵不如疏，把事情挑明了才是可行之道。这个时候，宋莜莜需要的不是隐瞒，她更需要的是安慰，是开导。 于是，兰瑛试探性的开口说道:“你出门后，小阳他来过，等不到你回来，他又走了。” “妈！我不想听见这个名字，你别在我前面提他。”宋莜莜开口了，语气既坚定又决绝。 听宋莜莜如此一说，兰瑛全明白了。但她不能直接把她知道的说出来，这对宋莜莜来说，可能又是一种打击。 为什么，这事如果现在从兰瑛口中说出来，那是不是代表了种隐瞒或欺骗？你知道了还不说，你是什么想法？ 所以，兰瑛只能诱导宋莜莜，让宋莜莜自己说出来，然后，她在一边开导，送上自己对宋莜莜的关心。 哪怕以后，此事暴露出来了，大家尴尬一阵，也好过现在兰瑛亲口说出来。 “闹矛盾了？你们俩吵架了？” “妈…！”宋莜莜到底是太年轻，经历过事太少，她转过身来，坐起身子，一把扑倒在兰瑛的怀里，哇！一声大哭起来。 “陆…陆阳他…！他不要脸……。”一边痛哭，一也抽泣，还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出了陆阳不忠的事。 “他混账东西！他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谁告诉你的？我马上去公司找他，问他是不是真的？” 演戏演全套，兰瑛不得不做出愤怒的样子，把她自己的情绪价值拉满。 “呜呜…！刘晓月亲口告诉我的。” “我不信！我要听陆阳亲自说，我要他自己给我说。走！起来！我们马上到他公司去，我非得让他自己说。” 兰瑛伸手拉着宋莜莜就要往外走，当然，这也只是做一个样，真相，她早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妈！别去了，我相信这是真的，刘晓月不会骗我，他们…他们是高中同学。刘晓月一直就喜欢他，呜呜……” “那也不行，我一定要去问一问他，他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饶不了他。”兰瑛气势不减，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我不想见，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宋莜莜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爱情，既甜也苦。 一段美好的爱情，往往始于两情相悦的心动时刻。两个人相互吸引，彼此欣赏，渐渐地走进对方的生活，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相互扶持，共同经历生活的风风雨雨，相濡以沫，携手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这样的爱情，无疑是甜蜜而幸福的，让人羡慕不已。 然而，并非所有的爱情都能如此顺遂。有时候，两个人在半道上就分道扬镳了。可能是因为性格不合、生活理念的差异，或者是其他各种原因，导致他们无法再继续走下去。 于是，他们选择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没有了后续的故事，也没有了曾经期待的美好结果。这种爱情的结局，无疑是苦涩而令人遗憾的，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不行，那我打电话给他，让他现在过来，我当面问他为什么？” “不要！妈！不要！我真的不要再见到他。”宋莜莜疯狂的摇头，死死地抱着兰瑛，不让兰瑛离开，也不让兰瑛打电话给陆阳。 兰瑛轻拍着宋莜莜的后背，嘴里开始安慰着宋莜莜来……。 另一边，陆阳从一品天下开车离开之后，他并没有回公司，两边脸红肿着，抽过的耳光后的痕迹太明显了，他没脸去见公司同事。 办公室那么多员工，关心他的人巨多，真回了公司，大家你一句我一言的问起来，陆阳不知道怎么解释。 没多余的地方可以去，陆阳回到了水碾河的家里。没有心思去想工作的事，心到极点，他痛恨自己。 躺在床上，他脑子里回想起与宋莜莜在一起时的各种美好，那想到宋莜莜知道真相后的痛不欲生，陆阳又一是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所有曾经的美好都成了回忆，让陆阳唏嘘不已，两泪滚烫的热泪悄然而下。 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 手握一把好牌给他打得稀烂，原本是爱情事业双丰收的美好结局，在他一时的不清醒之下被生生的分走一半，这种结果，换谁也做不到心无波澜。 除了流眼泪，除了哭，陆阳还能做什么？还多，他是男人，肩膀上扛着的责任还多的是。 刘晓月失踪好几天了，音讯全无，她不光是一个人的出走，她还带着陆阳的孩子一起走了。 陆阳抹了一把眼泪，拿起手机又开始拨打刘晓月的电话，对刘晓月没有爱情，但有推不掉的责任。 电话同样还是关机，刘晓月这是要彻底的消失在陆阳的世界里。 不死心的陆阳又把电话打到了刘文忠的手机上。 “刘叔叔！我是陆阳，刘晓月有消息没有？” 电话另一端，刘文忠回答陆阳的结果是没有，这让陆阳非常的失望。 刘文忠挂断陆阳的电话后，刘母吴芳追问刘文忠。 “这个叫陆阳的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之前陆阳去刘晓月家里的时候，吴芳并不在家里，而陆阳也没有多待，只是把事情说明白了就走了，所以，吴芳是并不知事的。 刘文忠这两天也一直犹豫不决，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妻子，他知道吴芳的性格，这事如果说不清楚，吴芳一定会大闹一场。 眼下陆阳又打来电话，这事早晚吴芳会知道，刘文忠不打算再隐瞒下去，否则，吴芳以后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有件事我一直没给你说，前两天这个叫陆阳的来过家里……”刘文忠用眼睛斜视了一眼吴芳，他得看一下吴芳的表情，接下来才知道怎么用词。 “他来家里干啥？”吴芳是个急性子，而且势利的人，她不等刘文忠说完，就打断刘文忠的话问道。 “晓月出事了，她……” “这丫头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还说呀！” “她闯祸了，她和这个叫陆阳的发生关系了，而且，现在还怀孕了。”刘文忠把心一横，咬牙说出上面一句话。 “什么！这丫头这么胆大，她居然背着我们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你打她电话，现在马上就打，我倒要问一问她怎么就这样不知道自爱？ 还有这个叫陆阳的，他以为他是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一定要他一个为什么，不然，我不会放过他。” “你先别激动，总是这样咋咋呼呼的，年轻人做出这种事，能说得清谁对谁错？” “怎么就说不清楚了，一定是这个陆阳挑事在先，这么多年，那丫头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怎么可能是晓月主动挑事？” 吴芳不知道刘晓月喜欢陆阳的事，这件事，只有刘文忠知道，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刘文忠一点都没有向吴芳提起过。 所以，在吴芳的意识里，一定是陆阳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占了刘晓月的便宜。 以吴芳的脾气，如果此时陆阳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两个大耳巴子抽过去。 “你先给我仔细说一说，前两天他过来怎么说的？” 第521章 刘文忠夫妻到锦城 “也没说什么，就说晓月从他公司辞职了，他找不到晓月。”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他们两个人的那件事，还有，他是什么打算，他有没有说过不负责任的话？”吴芳朝刘文忠吼道。 “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人抓住这个不放干什么？” “有什么不好说的，他挑事在先，那他就得负全部的责任，晓月还是大姑娘，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说他喝醉酒了，当时不清醒，人是迷糊的……” 吴芳一听又急了，马上又吼道:“他喝醉酒了就可以做那样的事，还人是迷糊的，人迷糊了还能做那种事，他分明就是想推责任？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什么叫他找不到那死丫头，晓月她人到哪里去了？你马上找电话，叫她明天一早就给我滚回来。” “她手机关机了，打不通，这两天，我一直在打，就没打通一个。”刘文忠说到这里，也挺生气的。 刘晓月一直是他的心肝宝贝，现在电话打不通，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也非常的着急，就怕女儿一个想不开，干出什么傻事来。 “哎…！其实这个陆阳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们是高中同学，晓月一直就喜欢他，只是他对晓月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刘文忠长叹一口气之后，这才说出这段话。 吴芳狠狠地瞪了刘文忠一眼，凶巴巴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晓月喜欢他？之前为什么没听你说过？” “这事都过去三四年了，晓月不提，我也就没说，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而且，这次晓月从他公司离开后，还写了一封信给他，信上说得明明白白的，前两天他把信给我看过。” “我不管这些，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他脱不了关系，我明天就去锦城找他，问他要一个说法。” 这一刻，吴芳又把她的势利心态摆了出来，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陆阳。 “你去找人家干啥？人家又没有说不负责，他回来找晓月的意思，就是要对晓月负责嘛。”刘文忠气不过吴芳的势利心态。 “这样说来还差不多，不然有他好看的。”吴芳露出一丝胜利的轻笑，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不过我看晓月信上的意思，她好像并不想要陆阳负责。” “她敢！这事由不得她胡来，年纪轻轻的，被人家搞大肚子，她还装什么高姿态，这事要是传出去，我都不好意思出这个家门，没脸出去见人。” “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叫被人搞大了肚子！年轻人，谁还没有一个冲动的时候？” “我怎么就说话难听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呀？她有今天，全都是你惯出来的一身臭毛病。” “你…！”刘文忠被吴芳气得不轻，一时之间，他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吴芳。 女儿是喜欢和刘文忠说话，从小到大，不论有什么事，刘晓月有事都是先找刘文忠，而刘文忠也确实百般宠溺刘晓月。 憋了好一阵，刘文忠终于憋出了一句:“我懒得和你说！” “我有哪一点说错了？不是你宠着她，她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我告诉你，明天我就上锦城去找陆阳，她不是说要对晓月负责吗，我就要问问怎么个负责法？ 晓月现在怀了他的孩子，他就必须负责到底，该结婚就得马上结婚，不然等到肚子越来越大，办酒席时都会被别人笑话。” 说到这里，吴芳对陆阳已经没有多少恨了，她知道陆阳的公司开得大，挣了不少钱。 之前刘晓月受陆阳委托回去验收乡村公路，刘晓月曾对她夫妻二人说过陆阳捐款六十万修路的事。 当时，吴芳还嘲笑陆阳，说他太傻，钱多花不完。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刚好陆阳又表明负责的态度，这不等于钓到一个金龟婿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她当然不会错过。 “你上去有什么用，结婚是他一个人的事吗，晓月现在人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结这个婚？”刘文忠被气得脸气青一块白一块的。 这吴芳到了锦城，找到陆阳之后，如果两句话不对劲儿，还不得又是一阵吵闹，陆阳是开公司的人，到时真要吵开了，陆阳还有脸面对工人。 “我怎么就不能去，我就是要当面问他是什么态度，不然，我心里不踏实。而且，那死丫头到现在也没一个音儿，你放心吗？不得去找一找？” “人家什么态度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还要什么态度？你去找女儿，这天下那么大，你到哪里去找？” 刘文忠心里也矛盾得很，他也想早点知道刘晓月的去向，知道刘晓月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 可刘晓月这几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讯全无。 第二天，刘文忠还是没有犟过吴芳，陪着吴芳一起坐上了去锦城的班车。 刘文忠的本心是不想去锦城的，但他不放心吴芳，一是吴芳没出正远门，二是怕吴芳找到陆阳，和陆阳吵起来。 十一点钟的时候，夫妻二人下车后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走？ 刘文忠九七年送刘晓月到锦城上大学那会儿来过锦城，可现在是二零零二年，原来的车站已经停用了，下车的地方刘文忠也不知道叫什么名。 “打电话，你不是有陆阳的电话吗，打电话问他怎么坐车？”吴芳的小聪明起作用了，她用手捅了捅刘文忠，有些不悦的说道。 没办法，刘文忠只得拿出手机，开始拨打起陆阳的电话来。 “您好刘叔叔，您是有刘晓月的消息了吗？”接通电话后，陆阳便率先开口问道，他有想过刘文忠夫妻这个时候会到锦城来。 “不…不是，那个陆…陆阳啊！我和晓月她妈现在在城东汽车站，她妈妈听说晓月从公司辞职找不到人，就非要上锦城来找晓月，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走，你告诉我们一个地址，我们坐车过来。” 短短一句话，刘文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完，他不敢说吴芳要见陆阳的事，只说是来找刘晓月。 “哦这样子啊！你们现在就在车站别走，我马上过来接你们，十几分钟就到了。” 陆阳现在所处的位置离城东车站也就几公里，他挂断电话在前一个红绿灯路口掉了个头，直奔车站而去。 一边开车，一边心里暗想着，要怎么安排刘文忠夫妻锦城之行。 不多时，陆阳驾驶着车进了汽车站。抬头四下张望，并没有看见刘文忠夫妻二人的影子。 陆阳往候车室走去，在候车室的一个角落，陆阳看见了刘文忠夫妻二人。几步走上前去，陆阳先是喊了一声刘叔叔，又才喊了一声阿姨。 在此之前，陆阳是没有见过吴芳的，更不知道吴芳叫什么名字。 “这是晓月的妈妈，吴芳！”刘文忠向陆阳简单的介绍起吴芳来。 “吴阿姨，我是陆阳，走吧！我们先去酒店，然后，我们再吃午饭。” “好，那我们走吧！这天太热了，连一丝风都没有。”吴芳一点也不客气。 随即，陆阳在前，刘文忠夫妻二人在后，三人相续向陆阳停车的地方走去。 上了车，陆阳打着火，车内的空调冷气输出，车内的温度一下子比外面低了好几度，倒也舒适太多。 随着车子一边往前走，吴芳坐在车内，伸手东摸摸，西摸摸，真皮坐椅的柔软配上清凉感，让吴芳羡慕不已，只听见她张嘴说道。 “这小车就是比大班车坐着舒服，一点也不觉得挌屁股。” 这不废话吗？大几十万的奥迪a6，在当下的年代，绝对妥妥的豪车了，够在夫妻二人所处的县城买上三四套房子了。 刘文忠听后，用眼睛白了一眼吴芳，想说吴芳一句，又忍了下来，他怕一会儿吴芳又和他杠起来，这会让他很没面子。 陆阳从后视镜里，把这对夫妻的一切举动全看在了眼里。 “那个陆阳啊！这车是你买的吗？多少钱一辆呀？等找到晓月了，让她也买一辆，这样，以后她也就可以经常回家来看我们了。” 吴芳还真是会享受，刚坐上车不久，她便爱上了这辆车，心想着让刘晓月也买上一辆。 如此一来，她不光享受了有车族的出行方便，而且脸上也有面子。 第522章 吴芳的丑态百出 刘文忠听不下去了，也忍不了了，他开口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这车是一个人就能开的吗？这需要有驾驶证才可以，晓月她有驾驶证吗？” “没有不可以买吗？连车都可以买，一个什么驾驶证还有什么不能买的？”吴芳不干了，被刘文忠这样呛她，她肯定是要怼回来的。 “你…！”刘文忠气得把头一扭，心里暗骂吴芳无知且低俗。 “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吴芳最不爽的就是刘文忠一副什么都懂，还看不起她的样子。 “不可理喻…！”刘文忠丢下这一句话，不再理会一旁的吴芳。 陆阳见状，害怕夫妻二人越说越吵，急忙开口说道:“这车加上保险什么的，买的时候花了四十一万。” 陆阳不知道吴芳的势利，但出于对长者的尊重，他只能如实说道。 “什么！就这车！就要四十多万？”吴芳听后，两眼暴睁，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车内。 在她的意识里，这辆奥迪a6也不过几万块钱就顶天了，现在听陆阳说要四十一万，她又怎么能淡定得下来。 她知道女儿手里有钱，而且不止几万块，所以，她一直认为刘晓月是可以买下这辆车的。 打脸，就是来得这么快，别说现在的刘晓月买不起，她们一家三口加在一起，现在也买不起。 车内的吴芳不说话了，只是望着车窗外整洁宽敞的大街，还有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而出神，心里暗想:“这大城市就是比乡下好，要是能一直生活在这里，让她干什么她愿意。” 离公司不足一公里处的君悦酒店停车场，陆阳停下车，对刘文忠说道:“刘叔叔！我们先在这家酒店住下，之后我再带你们好好的逛一逛。” “酒店就不要住了吧！街边找一家小旅馆，能住人就行了。”刘文忠是被酒店的恢宏吓到了。 “没事，这里出行方便，出门几十米远就是公交车站，而且重要的是这里的环境不错，休息起来没那么累。” “呃！陆阳！这酒店看样子就很豪华的，我们可没那么多钱，这住上一晚恐怕得要几十一百块吧？”吴芳学会了低调，她开始心疼起自己口袋里的钱来。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管它的，来都来了，就先住下再说吧！”陆阳对吴芳说不上有多喜欢，只是随便说道。 刘文忠是男人，多少要大气一些，他见陆阳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跟着陆阳一起往酒店里走。 到了酒店前台，陆阳提醒夫妻二人拿出各自的身份证时，吴芳还在发懵，举头张望四周，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 男人英俊帅气，姑娘俏丽娇美，就连脚下踩着的大理石，也是蹭蹭发亮的，可以照得出人的影子来。 “看什么呢！叫你拿身份证。”刘文忠红着脸提醒吴芳，因为吴芳根本没听见陆阳之前说过什么。 “喊什么喊！钱不是在你那里吗，你拿出来不就行了吗。”吴芳以为刘文忠叫她拿钱出来，心里紧着口袋里的钱，正痛着呢！ “吴阿姨！不是拿钱，是拿你们的身份证，酒店需要登记一下信息。”陆阳解释一句，又对前台负责登记的人说了句对不起。 “哦！身份证啊！有的，有的，在我包里。”说罢，吴芳这才从背着的劣质包里一阵翻找，几十秒之后，才把她自己和刘文忠的身份证一起拿出来给了陆阳。 “你好！麻烦给我们一间套房。”陆阳接过身份证递给登记的工作人员。 “五百六十八，六百六十八，八百六十八，三种标准需要什么标准？”工作人员温柔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问道。 “六百六十八，先订一个星期的吧！”陆阳微微一笑，回应一句。 套房的价格，他早在等吴芳拿身份证时就看好了，三个标准，他选了一个中间的，既不高调，也不失大方。 “四千六百七十六，先生是现金还是刷卡？”工作人员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把吴芳给吓死。 “什么…！四千六百多！不行，不行，我们不住了，这太吓人了，都赶上我们一年的收入了。” 吴芳听到登记工作人员的话后，马上大声喊道，并试图扑上去抢回自己的身份证。 站在不远的两名安保人员不明就里，还以为发生什么重大事件，第一时间冲上来，拦在了吴芳面前。 因为吴芳刚才的样子，确实太像要扑上前去抢钱的样子。 陆阳见状，连忙拦下两名安保人员，开口说道:“误会！这是误会！” 并第一时间冲前台里面的小姐姐说道:“刷卡，我刷卡。”随即，陆阳又递上自己的银行卡。 被两名安保人员拦下的吴芳，像个傻子一样看见陆阳和登记的工作人员。直到陆阳拿回自己的银行卡和入住的房卡，说了一声:“刘叔叔！走吧！我们先到房间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下去吃午饭。” 这时，吴芳才回过神来，而刘文忠此时，已经在心里暗骂了吴芳八百回。 三人乘电梯上了八楼，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房间，开门进去后，服务人员这才离开。 不出所料，进到房间后，吴芳又一次被震撼了。眼睛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 此时，吴芳终于知道一件事，以前听唱戏说的刘姥姥进大观园是真的，现在的她，像极了刘姥姥。 “陆阳！这酒店开高级了，要不我们退了吧！你挣钱也不容易。”刘文忠丢下还在四处游观的吴芳，对陆阳说道。 “没必要，刘叔叔！订了我们就安心的住下。只是…！只是你们可能第一次住，有些东西不知道怎么用，我给您简单的介绍一下。” 陆阳什么不担心，他现在就担心吴芳这个奇葩，什么也没见过用过，一会儿他走了之后，吴芳一通瞎整，把房间里面的一些东西整坏了，人家酒店叫赔钱时，吴芳一副想不通且大喊大吵的样子。 陆阳教会刘文忠使用酒店房间的一些常用东西后，提出下楼吃饭。 “那个陆阳，这酒店的东西一看就不便宜，你不是开火锅店的吗，我们去你店里吃火锅吧，这样能省下不少钱。” 吴芳开口说道，表面上看她是为了节省钱，实则，她还憋着坏呢！ 刚才看见陆阳订酒店时，一口气发出去四千六百多还眉头都不带皱的，她就想去看一看陆阳的火锅店究竟能有多挣钱。 以前光听刘晓月说陆阳的火锅店挺能挣钱的，今天，她得到店里去亲自看一看。 面对吴芳提出这样的请求，陆阳不太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之后，陆阳驾车带着夫妻二人去往离此四公里的一家自助店。本来离酒店几百米外便有一家高端店是可以去的，但陆阳一想到刚才吴芳在酒店前台的表现，他就打消了去高端店的想法。 此时正值用餐的高峰期，以吴芳这种人的修养，去到高端店，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尴尬的事出来，这有损客人用餐的体验感。 在吃火锅的过程中，陆阳一连接了两个工作电话，都是事关千人同场吃火锅活动的一些事。 一点多钟，陆阳把刘文忠夫妻二人送回酒店，他要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便开口对夫妻二人说道。 “刘叔叔！吴阿姨！你们先在酒店休息，我工作上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晚上六点左右我再过来陪你们一起吃晚饭。” “你工作忙就先别管我们了，工作要紧。”刘文忠倒是客气，他到底是乡村的代课老师，比吴芳明事理多了。 “不好意思，你们刚上来，照理我应该陪你们好好玩一玩的，可手上的事确实太多，对不起了！” “去吧！别管我们！”刘文忠摆摆手说道。 有了刘文忠这句话，陆阳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他是真的不想看见吴芳。 就在中午吃火锅的时候，吴芳就接连两次做出让陆阳在员工面前尴尬的事来。 认识吴芳短短两个多小时，陆阳已经见识过了吴芳的各种丑态百出。 待陆阳前脚刚一走，吴芳就马上对刘文忠发起难来…… 第523章 势利的吴芳 “你干嘛让他走了，我们上来不是找他说对晓月负责的事吗？” “你没见人家忙吗？”刘文忠还在生吴芳的气，不想多搭理吴芳，他现在都在后悔不该陪吴芳到锦城来。 “他忙啥忙，工作上的事是事，我们的事就不是事？我告诉你，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听我的。 他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晓月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那他就得娶晓月。你想啊！他娶了晓月之后，他的钱是不是也就是晓月的钱，晓月的钱是不是也就是我们的钱？” 说到这里，吴芳的眼睛直冒绿光，像极了贪婪的饿狼见着肥美的羔羊一样。 此时，吴芳看见房间里的什么东西，都像是看见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说到钱，吴芳永远是一副恨不得全是我的的样子，她太爱钱，太势利了。 “人家辛辛苦苦挣的钱怎么就是你的了，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贪心？” 听刘文忠这样呛呛自己，吴芳怒火中烧，马上开口冲刘文忠喊道。 “他娶了我们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花他的钱，他挣钱辛苦，我养女儿就不辛苦，晓月难道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的女儿白养的？” “你那是养女儿吗，我看你养的是猪崽儿！”刘文忠听到吴芳这样振振有词的说话，真想扭头就回乡下去。 “你管我是养女儿还是养猪崽儿，我花在她身上的钱还少吗？辛辛苦苦省吃俭用的供她吃供她穿，还供她上大学，现在长大了，出息了，还不许我用她的钱？” 刘文忠不想和吴芳吵架，尤其是在这么高级的地方，他认为，越是高级的地方，人的素养就越高。 吴芳一个说够了，嘴也干了，想喝水。看了一眼电热壶，拿起来，轻飘飘的，里面没有一滴水，她不知道酒店的开水是需要自己用电热壶烧的。 “什么破酒店，这么贵的价钱，连一口开水也没有！”吴芳气呼呼的吐槽起来。 她的嘴巴实在太干，喉咙也刺痛。因为说话太多，也因为她中午火锅吃得太多，一个人吃了差不多三个人的量。 最后，她去到洗浴室，打开自来水，嘴对着水龙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个饱。 傍晚的时候，陆阳依信而至，时间没有超过六点钟。 吃晚饭的地方，陆阳就选在了酒店本部餐厅，他非常的累，不想再出去东奔西跑。 陆阳的累，没有多少人能够理解，不光是来自身体的累，更多的还是来自心里和精神上。 三人六个菜，连酒带水共花掉一千二百多元。虽然没让吴芳出钱，但她依然觉得肝儿疼。 回到八楼房间，陆阳本想少陪一会儿刘文忠夫妻二人的，但在二十分钟后，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吴芳叫住了他开口说道。 “那个陆阳啊！我昨天才知道你和我们家晓月的事，我听说你们是高中同学？” “是，我们高中时期，同桌了三年。” “那既然你们是高中同学，大家都知根知底的，用电视里的话讲，叫那个青梅什么马的，有了这个基础，我就有话直说了！” “吴阿姨！您但说无妨，我认真听着。” “你看啊！你们从高中读书时我认识，到现在，还在同一个公司做事，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是有缘分的。现在你和晓月那啥了，而且，晓月还怀了你的孩子，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吴芳这个时候没挂不上档，说话倒是条理清晰，她就要陆阳明确的一个态度。 陆阳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刘文忠，心想:“你们夫妻二人是在唱双簧片吗，我什么意思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刘文忠感觉到陆阳的疑惑，他脱开陆阳的眼神，不安的搓了搓手，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陆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瞬间明白过来了，这刘文忠是惧内呀！ 想明白这些，陆阳只得重新说出自己对此的态度。 “吴阿姨！我的意思很明白，我不会不管这事的，无论怎么说，责任都在我。如果晓月同意，我会马上把她娶进门。 我从小没有了父母，所有的一切按你们的要求来办，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晓月或者是我。” 说这一段话的时候，陆阳的心在滴血。他选择了刘晓月就代表他的心死了，代表宋莜莜也不存在了。 多么美好的一段爱情，多么相爱的两个人，世事多变，情路难过。 “你这样说，阿姨我是非常满意的。晓月是我们的独生女，她的出嫁，我们当然是要办得风光一些，让她高高兴兴的出嫁。 我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其他的我不多说，这个彩礼嘛！你就给个八万八意思一下就行了，我们知道你有钱，就是讨一个吉利就行。 至于婚宴酒席嘛，我们就订在镇上的春来饭店吧！之前我们同村的一家娶媳妇，我们去过，那里挺大的，摆下个三四十桌没问题……” 吴芳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陆阳根本无心听，只见吴芳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了些什么，陆阳一点也不知道，他脑子里现在想的还是宋莜莜。 “我没意见，按你们的意见去办就好。”陆阳木纳的吐出这么一句。 什么到彩礼，什么婚房，什么酒宴，不就是钱吗！陆阳出得起，能用钱去解决的事，现在陆阳已经不把这种事当成一件事了。 此时，最清醒的那一个人只有刘文忠，只有他听出了之前陆阳说的话。 陆阳说过:如果晓月同意，我会马上把她娶进门。 什么意思？陆阳的意思再简单不过，我无所谓，你们高兴就好。 刘晓月能同意吗？刘文忠知道女儿与陆阳的过往，陆阳的心里根本没有女儿。而刘晓月呢！就算再喜欢陆阳，最后得到的依然不过是一具躯体和一堆冷冰冰的钱罢了。 刘晓月不会同意的，不然，她不会一个人玩失踪，谁也找不到她，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说那么多有用吗？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她过得怎么样，这些，你知道吗？”刘文忠还是没有忍住，轻吼了一声吴芳。 在刘文忠心里，女儿的安危与幸福，运比金钱要重要太多，钱这东西，多少算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刘文忠一句话吼醒吴芳，对呀！女儿去哪里了？女儿不露面，不回家，这个婚怎么结，难道陆阳一个人也能举行婚礼？ 刘文忠问的问题，不光他自己患愁，陆阳也正担心。 “对了，你就没有一点晓月的消息吗？她同学，同事那里，就没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她的同学不熟悉，同事倒是熟，但什么消息也没有，她当初就只留下一封信，然后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陆阳说的是事实，这一点，刘文忠是深信不疑的，否则，陆阳也不会跑回乡下来找刘晓月。 “这个死丫头，从小就任性，长大了还这样，一点不把我们做父母的放在眼里。” 刘晓月不是不把吴芳放在眼里，而是许多事情，她和吴芳说不到一个点上，没有沟通的基础。 吴芳报怨一句后，对现在的事情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只有找到刘晓月，她心里想的事情才能好梦成真。 否则，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 怎么找？世界这么大，找一个存心藏起来的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报警吗，浪费警力资源，刘晓月这是自动出走，且没有任何的危险信号，警察也是爱莫能助。 你真要坚持报警，人家顶多是给你立一个案，然后通知你回去等消息，如此而已。 “就没有一点办法吗？真是急死个人了！”吴芳心里是真的急。 她怕夜长梦多，她更怕陆阳反悔，到时候又不娶女儿了，这样，她好不容易逮到的金龟婿不就跑了吗？ 现在的陆阳，在吴芳的眼里，那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山，说什么，她也得死死地抱着不放，否则，她会哭死在回家的路上。 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陆阳开口说话了，只听他说道。 第524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认识一个报社的记者，我们试一下登报发一份“寻人启事”的广告，看能不能找到她。” “这个办法好，看报纸的人多，说不准有人能看到过晓月，这样找起来就轻松多了。只是这个需要很多钱吧！我们手里的钱可能不够，这个还得由你来出。” 吴芳现实不，现实，太现实了，一提到钱，她绝对的是先捂紧自己的口袋，绝不会让一分无辜的钱外流出去。 刘文忠鄙视她，连看都没多看吴芳一眼。只是冲陆阳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支持陆阳的提议。 就在陆阳拿出手机要拨打甘霖的电话时，好巧不巧的是，刘晓月给刘文忠手机上发来一条短信——爸！我最近有些心累，我出去走一走，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你们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过些时候我会回来的。 “等一下陆阳！”刘文忠看过短信之后，及时阻止了陆阳的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你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要阻止陆阳？”吴芳嘴里基本上就听不到一句好听的话。 “是有什么事吗？刘叔叔！”陆阳也有些好奇，想知道为什么。 刘文忠没有理会吴芳，而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陆阳。 几秒钟之后，陆阳还过刘文忠的手机给他，也收起了自己的手机。 这一则“寻人启事”没必要登了，刘晓月自己说得很明白，她心累了，需要放松，不想被人打扰，等到想回家时，她自己会回家。 “不是，刘文忠，你们干什么呢？不是说要发“寻人启事”吗，怎么都把手机收起来了呢？” 陆阳看了眼刘文忠，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自己解释吧！” 刘文忠当然懂陆阳的意思，他瞪了一眼吴芳，正想解释时，吴芳又冲他叫起来。 “你瞪我干什么？我问你话呢！” 刘文忠这半天的时间，在陆阳面前丢脸已经够多了，他实在无力说话了，直接把手机给了吴芳。 然后，非常不高兴的说道:“你自己看吧！” 吴芳读过几年小学，一般的字还是认识的。她在看完刘晓月发来的短信之后，嘴里又吼叫道。 “怎么会这样，这个死丫头究竟要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怀着孕吗？真是气死我了！” 吴芳能不气吗，这么好的女婿人选，人帅还多金，她是真的怕就此错过了。 真要是错过了，恐怕是打着灯笼火把也再难找到了。 又陪刘文忠夫妻二人说了会儿闲话，陆阳才又提出要离开。 “刘叔叔！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我就不过来了，公司事太多，中午的时候，我过来陪你们吃午饭。” “不用了，你明天也别过来了，我们吃了早饭就回陵州，家里的事也不少。”刘文忠是一天也不想在锦城多待，有吴芳在，他已经快颜面无存了。 “难得有空出来，可以多玩几天，锦城有许多好玩的地方，我明天下午带你们去逛一逛。”陆阳说着客气话。 “对呀！陆阳说得对，出都出来了，干嘛不玩两天嘛，非要急着回去干什么？”吴芳才不管这么多，锦城的繁华她还没看够呢，就这样来去匆匆的回去了，她是不甘心的。 “家不要了是不是？要玩你一个人玩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刘文忠难得的硬气一回，嘴里轻吼一声。他从中午的时候就一直忍让着吴芳，现在，他不忍了。 “你凶什么凶，回去就回去嘛！你吼我干什么！”吴芳也叫起来，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差流下几滴眼泪下来了。 “你回去忙工作吧！我听晓月说你们晚上都加班晚，你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做。明天我们一早就回去，你就别过来了。”刘文忠不看吴芳，转头对陆阳说道。 “那我明天开车送你们回去，赶车挺耽搁时间的。”陆阳这次不是说的客气话，他也想回家去一趟，有些事情，还得和爷爷奶奶解释一下。 “不影响你工作吗？”刘文忠没有拒绝陆阳的好意，他也怕自己坐班车又晕车。 “我调整一下工作时间，影响不了什么。” “那辛苦你了。”刘文忠客气一句。 随后，陆阳和刘文忠约好时间，冲吴芳打了个招呼，转身出了房间。 面对吴芳，陆阳也是挺烦人的，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刘晓月不喜欢她妈妈的原因了。 说实在的，假如让陆阳长期和吴芳相处，他也不会喜欢吴芳，这人太让人难受了。 在电梯里，陆阳的思绪如脱缰野马般狂奔，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兰瑛的身影。他不禁将兰瑛和吴芳进行对比，同样身为女性，同样身为人母，然而兰瑛却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更为出色。 兰瑛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亲切和温暖，她身上散发的是一种母性的光辉。她的笑容总是那么真诚，让人感到如沐春风；她的举止优雅大方，处处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相比之下，吴芳则显得有些刘刻薄和势利，让人难以亲近。 陆阳想起与兰瑛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善良、温柔和体贴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她总是能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给予他支持和鼓励。而吴芳呢，似乎对他只有索取，甚至有时还会对他嘲讽一两句。 想到这里，陆阳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做母亲的人，兰瑛和吴芳却有着天壤之别。 一品天下，兰瑛正喊着宋莜莜吃晚饭。 “妈！我没胃口，一点东西也不想吃，您自己吃吧！” “傻丫头，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妈知道你心里苦，可再怎么你也不能这样糟蹋你自己的身体呀！乖！起来陪妈吃一点。” 兰瑛带着哭腔，望着蜷缩在床上的宋莜莜，心疼得厉害。 一天的时间，宋莜莜不仅失去原来的光彩，还没有一丝精气神，她在折磨她自己。 “妈！我心疼难受，我吃不下。”宋莜莜立起身子抱着兰瑛，又是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好好的郎才女貌的一对情侣，遭此无情的打击，谁能受得了，身体上不会掉几斤肉下来？ “妈知道，妈也心疼，可越是这样子，我们越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爸才刚出事，你再这样，妈怎么受得了，妈求你了，起来吃一点东西吧，哪怕你喝一口汤也行啊！” 兰瑛同样泣不成声，这一天的时间里，娘俩都是以泪洗面。 “妈！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呀，我不甘心，妈…！”宋莜莜哭得越发的大声，越发的伤心，真的是肝肠寸断，身体也不住的抖动起来。 兰瑛被宋莜莜那凄惨而又绝望的哭喊声深深刺痛着，仿佛每一声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撕裂着她的心脏。 她的胸口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烈撞击着，心脏在这种剧痛的折磨下，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那跳动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就像是要冲破胸腔的束缚一般。兰瑛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她的脸色因为过度的痛苦而变得通红，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与此同时，她的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顺畅地吸气和呼气。胸腔里憋着的那口气，让她感到一阵阵地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 宋莜莜看见兰瑛如此，把兰瑛抱得更紧，强行憋着不敢哭出来，一张原本苍白的脸，被她憋成了酱紫色。 过了好一阵，兰瑛才恢复过来，她理解女儿的苦，也体会女儿的痛。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失恋的痛，但母女连心，她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宋莜莜的悲痛。 解铃还须系铃人。兰瑛没有别的办法，她要找陆阳，让陆阳过来熨抚宋莜莜的伤。 至少，陆阳该亲口对宋莜莜有一句话，而不是这样绝情的什么也没有。 兰瑛起身来到客厅，开始拨打陆阳的电话。 第525章 一切都是命 “兰老师！您好！”陆阳接下来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兰瑛打电话给自己有什么事，也不方便直接在电话中问兰瑛有什么事，这显得他太不是个人了，这种话，他问不出口，至少现在这个时间是这样的。 “小阳啊！莜莜她…她很不好，一天时间了什么东西也不吃，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阿姨求你了！”兰瑛的声音非常的低沉，而且还带着哽咽。 兰瑛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知道，这个时候能救宋莜莜的人，就只有陆阳了。 “兰老师！您别急，我马上过来。”陆阳刚回到公司不久，听兰瑛这样说，他来不及多想，抓起车钥匙就往跑。 办公室一众同事都知道陆阳这段时间很忙，经常性的见不到他人，但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小雨，小阳哥这段时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办公室里经常看不见他的人影。”梅子悄悄地问小雨。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也不给我说，从莜莜姐她爸出事以来，他整个人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小雨确实什么也不知道，陆阳和刘晓月与宋莜莜三人之间的事，陆阳对谁也没说。这种事，他说不出口，更没脸对外说。 “莜莜姐也好几天没到公司来了，她应该知道我哥有什么事。” “她爸刚出事不久来过一次，我看她挺憔悴的样子，也没和她多说话。”梅子放下手上的文件，理了一下自己的秀发，随意的说道。 “她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也难为她了，心情不好是应该的。” 在小雨和梅子还在小声地的聊着陆阳的事时，他已经开车在前往一品天下的路上了。 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陆阳敲响了宋莜莜家的房间门。他以前是有房间门的钥匙的，在昨天他和兰瑛谈过话之后，他便把钥匙还给了兰瑛。 他自认不配再拥有这个家的钥匙，因为，他辜负了这家人的厚爱。 给你家的钥匙，那是高度信任你，把你当自家人。眼下，陆阳还能自认是自家人吗？ 兰瑛听见敲门声，急忙过去打开门，把陆阳迎了进来。 “兰老师！”陆阳看见兰瑛红肿的双眼，知道兰瑛肯定也哭过。 “莜莜在她房间里，去吧！好好陪她说说话。”兰瑛对陆阳指了指宋莜莜的房间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 一个小时候后，陆阳从宋莜莜房间里出来，没有人知道陆阳和宋莜莜说了些什么。 陆阳直接进了厨房，打算把之前兰瑛弄好的菜重新热上一遍。 兰瑛听见声响，也来到厨房，陆阳见兰瑛进来，微微一笑说道:“我把饭菜热一遍，看样子，您也应该没吃晚饭吧？” “没来得急吃。”兰瑛苦笑一下，帮着陆阳一起做起事来。 这中间，她没问陆阳现在宋莜莜是什么情况，陆阳也没说。 在兰瑛原有的两菜一汤的基础上，陆阳用两枚鸡蛋，又蒸了一碗鸡蛋羹。 不出十分钟，桌上重新摆上饭菜，兰瑛再次来到宋莜莜的房间。 “莜莜！起来吃饭，小阳蒸了你爱吃的鸡蛋羹。” 这一次，宋莜莜没有拒绝，也不再哭喊，顺从的听了兰瑛的话，起身去到洗漱间，简单的洗了个脸，坐上饭桌开始吃饭。 说是吃饭，但宋莜莜也只吃了一点点东西，连陆阳专门为她蒸的鸡蛋羹也只吃了一小半。 “再吃一点吧！”兰瑛小声的央求着宋莜莜。 “我吃好了妈，您慢慢吃，我回房间了。”宋莜莜说完，没有理会陆阳，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待宋莜莜回她自己的房间后，陆阳才说道:“兰老师！要不您和莜莜一起出去走一走，去看一看外面的风景，舒缓一下情绪，这样，心情会好上许多。” 兰瑛在宋建国出事之后，就到之前任教的学校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她现在已经不用去学校上课了。 “这样也好，省得她在家里待着胡思乱想。”兰瑛被陆阳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 宋莜莜是学美术的，出去看一看不同的风景，可以拿起画笔勾勒出五光十色。 治疗情伤，没有特效药，只有时间，时间才是最好的特效药，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谢谢你小阳，我一会儿就找莜莜去说去。” “兰老师，您不用谢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辜负了你们。” “算了，不说这个了，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的。”兰瑛劝着陆阳，她把陆阳和宋莜莜的结局归根于命运。 命运这东西不是科学，没有人能解释得清楚，但它一直真实存在。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想要逆天改命，谁不得经历九死一生的磨难，不得受尽人间的疾苦。 “公事还有些事，我就先走了，你们定好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我来送你们。” “去吧！又影响你工作了，不好意思。”兰瑛的客气中带有一些生疏在里面，这是以前没有的。 “妈！我已经好想了，这辈子做不了您的女婿，我就做您的儿子，您愿意收留我吗？”这是陆阳第二次叫兰瑛为妈了。 陆阳没有一丝丝的虚情假意，没有丝丝的故作矫情，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情真意切。 兰瑛听后，再一次泪目，她是欣赏陆阳的。这一点，不是在陆阳事业有成之后才有的。早在陆阳还在杨七郎的中餐馆打工时，她便认下了这个看似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少年。 这是她内定的女婿最佳人选，不然，她不会背着宋莜莜去找陆阳，不会顶着宋建国巨大的压力去力挺陆阳。 “诶！家里的门，你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兰瑛这是应下了陆阳的请求，只是，她在应下陆阳这个请求时，她的心在滴血。 有了陆阳这个儿子，那宋莜莜这个女儿又该如何，她心里放得下这个芥蒂吗？都说眼不见心不烦，宋莜莜真的有这么豁大开朗吗？ 兰瑛不知道，可眼前的陆阳确实用真情打动了她的心，这是一颗母爱泛滥的心。 她记得九八年自己去中餐馆找陆阳，当时陆阳就说，看见她就像看见自己的母亲，而自己也是在那个时候，如母亲般的叫陆阳为小阳。 “谢谢妈！那我走了。”陆阳就这么叫上兰瑛为“妈”了。 “去吧！去吧！”兰瑛的心一揪一揪的痛。 陆阳在离开之前，又出了一趟宋莜莜的房间。此时的宋莜莜已经睡着了，这一天的时间，她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已经困到极点，刚刚吃了一点东西，她很自然的就睡了。 回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夜幕星河，天空中繁星闪烁，一轮半月斜挂天际。 次日七点不到，陆阳出现在了君悦酒店，在二楼餐厅订好位后，陆阳才上了八楼刘文忠夫妻住的房间。 吃完早餐，在退房的时候，陆阳没有主动前去，只是告诉刘文忠说是要去退房。 十来分钟后，刘文忠手里拿着四千来元现金回来。 “陆阳！这个还你，我们只住了一晚，剩下的钱，酒店全退回来了。” “拿着吧刘叔叔，你们上来我也没陪你们好好的玩一玩，连一件像样的礼物也没来得去买，你和吴阿姨就辛苦一下，自己买点什么东西。” “这不合适，我们上来本就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绝对不行的。”刘文忠本能的拒绝着。 “刘叔叔！您别客气，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是长辈，我所做的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陆阳强行把钱塞进了刘文忠的口袋里，然后转身先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给你就拿着呗！他开那么多火锅店，还缺这一点钱，再说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还和他客气干啥！”吴芳小声的说道。 尽管吴芳的声音已经非常的小了，但她说的话还是被陆阳全听进耳朵里去了。 陆阳苦笑一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吴芳的言行，陆阳真的无力吐槽。 陆阳只听见身后传来刘文忠的一声轻吼:“你闭嘴…！” 走到车边，陆阳打开了车门，他在等刘文忠夫妻二人过来。 第526章 蜀省只是起点 ——这一章前几段需要追溯到513章“章节上传错误”去衔接，尝试着整章上传，平台审核疑似二哥水文，故无法整章发布。有损整体阅读体验感，只能说对不起了！ 宣传部梁红玉带着三十名如花似玉的姑娘一早就忙开了，传单，海报，锣鼓，彩旗，横幅，所有能吸引人注目的东西齐上阵，引来无数人的关注。 毛剑青今天也带了十多名正在接受培训的主厨驻守在体育场，专门为这次活动保驾护航，还有总务部孙新民也是带着手下一众人齐上阵。 一些好奇的人已经开始打听起来。 “妹妹！你们真的免费吃火锅吗？” “群众路【莜莜火锅】是不是你们的店？” “吃火锅有没有啤酒呀？” “为什么要站着吃呢？” “什么时候可以吃啊？我口水都来了！” “你们明天还要来吗？” …… 各式各样的问话都有，好在所有参加这次活动的人都进行过培训，对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都一一做出令人满意的答复和解释。 体育场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观众们的热情仿佛能点燃整个赛场。十点钟的钟声刚刚敲响，赛事便如箭在弦上一般，一触即发。 参赛的运动健儿们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站在各自的起跑线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仿佛那是他们人生的巅峰。 最先举行的一项赛事便是一千米长跑比赛，随着一声枪响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赛场上，选手们你追我赶，互不相让。他们的步伐矫健有力，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而在场下，各队暂时不参赛的人员也没有闲着。他们和拉拉队一起，挥舞着手中的旗帜，为自己的队友加油助威。 看台上，观众们的呐喊声、助威声如雷贯耳，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冲破云霄。加油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激昂的交响曲，回荡在整个体育场内。 十一点钟，千人同场吃火锅的现场，男女老少的人已经围满了大锅，主厨师傅和服务员们不停地向锅中添加各种食材。 因为场地的原因，说的是千人共场吃火锅，但实际一次只能容油纳下三四百人。所以，陆阳把这次活动定为流水席的方式，这样，方便后来的人们。 锅边，走了一拨人，又来了一拨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点，那就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 陆阳手持一个扩音喇叭，一边围着大锅转，一边向食客们讲解着。语言朴实中带着诙谐，时不时的还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 陆阳才不管这些，他只要一个轰动效应，所有，该有的气氛和情绪价值必须拉满，这样才能达到他要的效果。 田玉芳今天是最忙的，一百来名各店抽来的服务人员全部都由她负责，游走在人群中，引导客人，端茶递水，上菜收发食用盒等等一系列工作。 就这样，一批又一批的食客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被吸引过来，原本就拥挤的场地更是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热闹非凡的场面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食客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他们谈笑风生，交流着彼此的喜好和美食心得。有的人兴奋地讨论着品尝的美味佳肴，有的人则对现场的氛围赞不绝口。 与赛场上此起彼伏的加油声相互呼应，这里的欢声笑语仿佛也成为了一种独特的助威方式。食客们的热情和活力，使得整个场面变得更加热烈而欢快。 甚至在某一时刻，这片热闹的场景竟然一度盖过了赛场上的风头，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和关注。人们纷纷被这里的热闹氛围所感染，忘却了比赛的紧张和激烈，沉浸在美食与欢乐的海洋中。 “你知道吗，这家公司在锦城好多地方都有店！” “我女儿最爱吃他们家的火锅。” “我妈也是，现在吃火锅只吃这一家的，离我家一百米的位置就有他们开的店。” “天啦！这火锅的味道也太好吃了，我一定告诉他们老板，让他到我们盐都也开几家店。” “你们不知道吧！我们绵州早就有他们家的店了，听说光一个绵州城就开了二十几家店，生意好到爆。” “我们旌城也有，今年才开的，也有十几家店，开业的时候，我还去过。” “这么好吃的火锅，我们甜城人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啊，真羡慕你们！” “嘿嘿！我们嘉州也有他们家的分店。” “先前听他们家的小妹妹说，我们绸城也马上会有了，那小妹还告诉我说，绸城在九月十五号会有四家店同时开业，到时候我一定早点去抢一桌位置，带上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又是一群不同地方的人说话的声音响起，他们一也吃着火锅，一边讨论和炫耀着。 人们来自的地方各不同，但说的事却是同一件事。 “老板，我是秦省人，你们这火锅可比我们的涮羊肉味道丰富多了，有没有打算到我们秦省去开店？” 一名自称秦省的食客拉着陆阳的人问道。 陆阳被问得心潮澎湃，他哈哈两声朗笑，然后冲这名食客说道:“有的，有的，我们有这方面的计划，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长安城就会有我们【莜莜火锅】的出现。” 陆阳这是在释放一种信号，一种他发起冲锋的信号。 蜀省只是起点，秦省不是终点。 第527章 陆阳接受采访 在陆阳的商业计划中，蜀省只是他走向成功的一个起点，一个基石。 而省外的大市场，才是他最终成功的顶点，有华国十三亿多人口为基础，这是多么庞大的市场。 下午两点多钟，陆阳看见食材展示区的食材已经不多了，他拿起手机把电话打公司采购主任周定洋的手机上。 “陆总，有什么吩咐？” “你现在再配一些食材送到省体育场来，我在这边等你。” “还需要多少？是不是还是早上那么多？” “呃！这一趟少一些吧！按早上的三分之二准备，现在都两点多钟了，再有几个小时体育场也就暂停比赛了，有个三分之二的量足够了。” “好！我马上准备，一个小时之内到货。”这几天时间内，陆阳给周定洋临时多配了十几名工人，用来专门整理体育场这边所需要的食材。 在陆阳挂断电话的时候，毛剑青走过来，拉着陆阳要烟抽，他早上带的一包烟已经被他抽完了。 体育场边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师兄弟两个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你打算还在这边待多久？我抽完这支烟回培训部。”毛剑青一边抽烟一边问陆阳。 “一个小时之后吧！刚刚通知周定洋再送一点食材过来，我等他们收了货再走。” “那行！不等你了。这边我留下十来个人，其他的人我带走了。”毛剑青手上的工作也挺多的，他不光要培训新招来的主厨人员，还得琢磨开发新的菜品。 “现在事已经不多了，有十来个人已经够了。” 抽完烟后，陆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将烟雾吐出。他看着那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逐渐消散，心中的压力也随之减轻了一些。 陆阳重新回到活动现场，站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人们来来往往，有的在品尝美食，有的在拍照留念，还有的在与朋友聊天欢笑。整个现场充满了热闹和欢快的气氛。 陆阳的目光落在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群身上，他注意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愉快的笑容。这些人都是他的潜在顾客，也是他火锅店的口碑传播者。 想到这里，陆阳的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小窃喜。他知道，只要这些人对他的火锅店留下好印象，他们就会在朋友和家人之间口口相传，为火锅店带来更多的顾客和关注。 陆阳相信，通过这次活动，火锅店的生意和名气一定会有一个显着的提升。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火锅店门口排起了长队，顾客们络绎不绝地走进店里，享受着美味的火锅。 梁红玉带着宣传部的姑娘仍然见人就递传单，卖力的宣传着公司的火锅。此时的她，正在活动场边发传单。 这时，两名身穿印有省电视台背心的记者往活动现场走来，负责摄影的摄影师还一边走一边拍摄着。 在离活动现场几米处的位置，陆阳赶紧几步走上去，热情的招呼着二人:“你们好！欢迎你们！” “你好！我们是省电视台的，你是这个活动的负责人吗？方便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吗？”女记者说完话，把手中的话筒对准了陆阳。 “您好！方便的！我是这家公司的主创人——陆阳，非常欢迎你们！” 开什么玩笑，有这样的机会，再不方便也得方便才行啊！陆阳还没傻到说不的地步去。 “我们看见整个体育场内到处都是你们公司的彩旗，还有横幅，请问你是这次运动会的赞助商吗？你又怎么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举办这样的活动的？”女记者指了指吃火锅的现场，微笑着问道。 “没错，我们公司非常荣幸能够成为这届运动会的独家赞助商！举办这次活动的初衷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好东西就应该拿出来与大家一同分享。 火锅，这种独特的美食，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烹饪方式或食物组合，它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是一种独特的美食文化的代表。 火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代，它起源于华国，经过数百上千年的发展和演变，逐渐成为了华国饮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火锅的独特之处在于它的多样性和包容性，它可以容纳各种食材，无论是肉类、海鲜、蔬菜还是豆制品，都能在火锅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火锅的文化意义还体现在它的社交性上。火锅通常是与家人、朋友或同事一起享用的，大家围坐在火锅旁，一边煮着食物，一边聊天、欢笑，这种氛围让人感到温馨和融洽。火锅也成为了人们聚会、庆祝和交流的重要方式之一。 此外，火锅还有着丰富的地域特色。不同地区的火锅有着不同的口味和风格，如我们蜀省的麻辣火锅、渝州的毛肚火锅、京都的涮羊肉火锅等。这些地方特色火锅不仅反映了当地的饮食习惯和口味偏好，也展示了各地独特的文化魅力。 总之，火锅不仅仅是一种美食，它更是一种文化的体现，一种独特的美食文化。它代表着我们华国人对美食的热爱和追求，也体现了华国文化的多样性和包容性。同时，火锅还是一种传承，它将美食与文化完美结合，代代相传，成为了我们这个民族饮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们真心希望通过这次运动会这样的活动，能够让更多的朋友们认识并喜爱上火锅。毕竟，火锅有着独特的魅力，它可以让人们在品尝美味的同时，感受到浓厚的文化氛围。 而且，我们也希望大家因为这道美食，而爱上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毕竟，美食与城市之间往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道美食或许就能成为人们爱上一座城市的理由……” 洋洋洒洒的一阵语言输出用时三分钟，女记者全程没有一句插话，摄影师给足了镜头。 这中间，梁红玉还蹭了几秒钟的镜头，把她美得不要不要的。心里想着: 说不准乡下的爸妈还能在电视上看见自己。 晚上九点多钟，陆阳正在办公室看报表，杨七郎打来电话。 “喂！兄弟！在不在公司里？我在你公司楼下，我上来找你去撸串，这个天气不去撸串都对不起冰镇啤酒。” “七哥！您上来吧！” 两三分钟的时间，杨七郎便进了陆阳的私人办公室，在经过梅子的办公位置时，杨七郎还特意看了梅子一眼，俩人的关系，办公室所有人也都知道。 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家烤串店，杨七郎点了百十支串和两扎解啤。 杨七郎也有一段时间没到公司来了，一个多月前去临市跟踪一个项目，前两天才回锦城。 俩人推杯换盏之间，杨七郎告诉陆阳，他和梅子计划在年底的时候举行婚礼，两家父母已经商量好了。 “恭喜您七哥！”陆阳由衷的送上自己的祝福。 “先说好了，我不管你有多忙，梅子出嫁时，你必须到场，你可是我大舅哥。”杨七郎哈哈地笑着。 “这还用说吗！梅子可是我亲妹子，我当然得到场。” “我想好了，我和梅子的婚礼交给你来主持，我不喜欢婚庆公司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个恐怕不行，专业的东西当然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嘛！” “我不管这些，我信不过别人，就喜欢你！” “呃…！您喜欢的是梅子好不好？”陆阳笑死了。 “别打岔，必须是你了。”杨七郎举起酒杯和陆阳碰了一下杯，非常认真的说道。 “你这样，可难为死我了。” “不光这样，你的奥迪车当天也得征用了，也给我撑撑面子。” “这个没问题，等梅子出嫁时，我再送梅子一辆新的作她的嫁妆。” “大舅哥大气，我记下了哦！你到时不给，我就把你现在的这辆车开走。”杨七郎笑得更开心了。 “我像说话不算话的人吗？”陆阳斜视杨七郎一眼，然后不屑的说道。 “不像。对了，你和宋莜莜可是恋爱好几年了，你俩还不打算结婚？”杨七郎说完自己的事，又问起陆阳与宋莜莜的事来。 第528章 小雨监守自盗 “我的事还早，现在还没考虑过。”陆阳微微苦笑，端起酒杯，一仰头，一满杯啤酒被一饮而尽。 “不是，生意归生意，成家归成家，这两者不矛盾吧！难不成你认为结婚后影响了你继续开店的速度？” “没有，就是时机还不成熟。”陆阳接受了杨七郎的好意，但他拒绝向杨七郎说出实情。 “是不是因为你老丈人的原因？也对，唯一的女儿出嫁，做父亲的还在监狱里，这确实也不太合适。” 杨七郎知道宋建国的事，报纸上都公开报道了，根本就瞒不住。 陆阳没有解释，具体什么原因，他只能埋在心底里。 “我不管你什么时候结婚，反正我和梅子结婚的时候，你一定得到场，你是我大舅哥。还有，你还得给梅子送亲，重要的一点，你的奥迪车另忘了，到时候得用来给我撑撑场面。” 也许喝了酒的原因，杨七郎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 “行！不是答应等梅子出嫁时，我送一辆新的给梅子做陪嫁吗。”陆阳应付着杨七郎，像极了一个土豪一样，看起来是那么的随意，用样挥金如土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事实上是这样吗？还真不是。他对梅子的感情外人还真不知道。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得如同一家人一样。 在陆阳的心里，梅子就跟小雨一样，都是他的亲妹子，他能不让自己亲妹子风风光光的出嫁？ “好！我等着。”杨七郎一点也不矫情，爽快的应下了。好像他应下的是陆阳送他的一件小礼物一样，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你能说杨七郎势利肤浅吗？当然不能，他就是这么一个不计较个人得失的人。今天，他可以风轻云淡，内心毫无波澜的收下陆阳价值四十万的车子，改天，如果陆阳遇到有难，他可以用自己的命去为陆阳趟一条路出来。 记得在李长风迫害陆阳的时候，梅子把这事悄悄地告诉了杨七郎。结果，当晚杨七郎就找到陆阳，说让他开车去撞死李飞，给李长风来一个断子绝孙。 结果，被陆阳一通狠骂，才把他骂醒，不然，以杨七郎的性格，他还真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杨七郎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人，他认定值得深交的朋友，在他眼里，这都是过命的生死兄弟，所以，他不会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你别高兴得太早，梅子和你结婚后，你别想把她拴在家里做一辈子的家庭主妇，我还要留她在公司工作。”陆阳笑了。 “没问题，只要梅子她自己愿意，我让她一辈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杨七郎胸脯一拍，想都不想的就应了下来。 “我说的是真的。不管梅子要去哪里，婚后别把她绑住，束缚她的手脚。这样她不会快乐的，我们得尊重她个人的想法。” “谢谢！我知道！来！大舅哥，我们走一个。”杨七郎把陆阳的话听进耳朵里去了。 “滚！等梅子和你结婚以后再叫也不迟。” “我这不是先练习练习吗，省得以后叫错了。”说完，杨七郎还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陆阳。 “不要脸！”陆阳不能否认自己是梅子哥的身份，这声大舅哥，他自然得认下。 两人也没有多喝酒，十点刚过一点，杨七郎便去付了钱，之后，两人又回到公司。陆阳继续工作，杨七郎则拉着梅子下班了。 吴小勇这个时候也打来电话，此时他正在绸城。 “师叔！这边开业的日子能不能提前一点？绸城有两家店三天之后装修就结束了，放上几天就可以开业了。” 陆阳直接回拒了吴小勇的要求:“还是按原计划吧！” “就在刚才，还有当地人问我，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业，他们等不及了。还问我是不是和今天他在电视中看的【莜莜火锅】是同一家公司？有的人还问，我们要不要加盟，他们想加盟我们的品牌。” 吴小勇吧吧的在嘴里说上一大堆，其中就有今天下午陆阳接受省电视台记者采访的新闻画面。 “你是想趁着这个热度马上推出去吧？没必要，一切按计划来，不过你可以先做一波宣传攻势。过几天，我让梁红玉分出十来个人到绸城配合你，我们把当地人的胃口先给吊足了。” 火锅店还没有开始真正的营业，陆阳便先玩起了饥饿营销的手段来。 “你那边【t鱼头】的情况现在怎么样？我告诉你，他们在当地的一切情况你都必须了如指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点，你必须要清楚。” “绸城他们已经开了一家店了，生意还不错，我去消费过一次。不过我信心打败他们，等我们开业之后，他们也就笑不出来了。至于江城和酒都还没有动静，不知道他们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地方，还是说他们另有什么计划？”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把他们盯紧了，决不允许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子下生事，破坏我们的大业。我告诉你，公司现在没有了经济上的压力，你只管甩开膀子高速的往前冲，稳步前进。” “好，有你的钞能力，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对了，绸城开业的时候，你早点下来，我向你汇报一下其他两个城市的工作进程。” 吴小勇说的其他两个城市，一个是江城，一个是酒都。现在的吴小勇是三个城市来回跑，用在路上的时间，已经占去了他工作时间的四分之一。 “少贫嘴，这边活动结束了我和你师父就带着人下去，这些天，你盯紧一些。” 在吴小勇的身上，陆阳看到了有自己的影子。他喜欢吴小勇，一点不用掩饰。 这种喜欢不仅是因为吴小勇像极了以前的自己，更多的源于吴小勇对工作的热情，还有认真负责任的态度，这才是陆阳欣赏吴小勇的重点。 在办公室的一角，李珍正在发愁，她在感叹自己的哀运。她今天上午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她极其不愿意知道的事。 十多个小时了，李珍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是装作不知道，把它隐瞒下来，还是如实的告诉陆阳。 李珍找不到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没有人给她一个有效可行的建议。 好几次她想打电话给宋莜莜或是刘晓月，但到了最后的那一刻，她又犹豫了。 办公室那么多同事，没有一个人发现李珍的异常表现，包括陆阳本人在内。 监守自盗，这是陆阳最不能接受，最不能原谅的一件事情。而现在，有这种行为的人，却偏偏是陆阳身边，他最最亲近的人。 想起去去人事主任陈开来的事，李珍就头疼欲裂。现在她知道的这件事，如果被公司其他人知道了，绝不亚于一场七级地震。 “怎么办……？”李珍在心里问了自己千百遍。 瞒下来，这不是一件小事，虽说数量对现在的陆阳来说不是很大，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这性质太恶劣了，而且，李珍不敢保证，这样的事以后还会不会有，因为这是同一件事情，两个时间作案，以已构成惯性习惯了。 关键的岗位，关键的人物，左右都是矛盾。 是的，李珍在今天上午复查账目的时候，查到小雨监守自盗了，而且还是分两次动手，一共十八万五千元。 其实这件事在八月三十一日盘点时，李珍就开始怀疑了，直到今天上午才最后确定。 这种事，她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她不敢确认。陆阳和小雨是什么关系，全公司上下没有不知道。 小雨就是【莜莜火锅】的长公主，事关公主殿下之事，李珍不查清楚，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陆阳砍的。 说一千道一万，小雨就是再不对，但她还是陆阳的亲妹妹，而她李珍，就算陆阳再信任她，她也是一个外人。 想了无数种可能，李珍想到最后的结果，如果自己知情不报的话，那就是自己会被陆阳一脚踢出公司。 因为自己这个位置太敏感了，如果不报，陆阳会不会怀疑她自己伙同其他人一起坑他的钱。 不用否认，绝对会的。 最终，李珍敲响了陆阳办公室的门。 第529章 我不是你哥 “有什么事吗李姐？”陆阳见李珍进到办公室，望了一眼李珍，又埋头工作。 “我手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确认一下，我不太能确认。”李珍非常的小心，声音也不大。 她手里拿的是小雨经手的请款单，上面有陆阳的“亲笔签名”。只是这个签名，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分不清真伪来，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刚才，李珍没有把小雨监守自盗的话说满，她给自己，也是给陆阳和小雨留了一条退路。所以，她才说需要陆阳帮忙确认一下。 陆阳闻言，拿起李珍递过来的请款单，仔细的看了起来，一份是八月三号的一笔九万元的单子，一份是八月九号的一笔九万五千元的单子。 看过两份请款单，陆阳眉头深锁，他有一种要暴发的冲动。 他看出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正是李珍没有说明的“亲笔签名”上，这根本不是自己亲笔字。 小雨模仿了一个神似，但忽略了一个神韵。两兄妹二十多年了，陆阳的笔迹，小雨一直都熟悉，写起陆阳两个字来也确实简单，当然也确实十分像。 但小雨小看了李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和精神。其实小雨要是真聪明一点也不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她当时动这两笔钱的时候，还是刘晓月在职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正是刘晓月与陆阳发生关系后，怀疑自己怀孕，而心情极度不好的关键时期。 那段时间的刘晓月，每天晕晕噩噩的，根本提不起神来工作。有好几次小雨找刘晓月签字转款，刘晓月都是蒙的。小雨这才抓住这个机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经手人是小雨，陆阳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今年，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从开年到现在，就没几件真正能让陆阳开心的事。 他用手指，使劲的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直到一阵痛感传来，让他这才清醒不少。 “呼……！”长出一口浊气，陆阳这才问李珍。 “现在公司里，还有谁知道这事？” “就我一个知道，今天上午核实的，我纠结到现在，没敢给任何人说。”李珍不敢隐瞒半分，如实对陆阳说道。 “现在问你两点。一，新招来的两名大学生能不能顶上来，接手小雨的工作？ 二，这件事你把她给我烂在肚子里，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一点，你能不能做到？”陆阳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眼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李珍。 俩人共事四年了，李珍以前从来没见陆阳有过如此的表情，她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第一问题，我认为他们两人都可以胜任眼下的工作，毕竟，他们的专业知识在那里，比一般的人强太多了。 第二个问题，如果你还相信我，那么，我只能保证事情不从我的嘴里说出去。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不管我还在公司做多久，就算有一天，我不在公司做了，我也不会对公司任何一名员工说出半个字。其他的，我无法保证。” “有你这几句话就足够了，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信任。现在你听好了，新招来的两名大学生，你根据你自己判断去选一名，让他从明天开始就接手小雨的工作。这个好人，我给你去做。你给他三个月的考核期，三个月之后，考核合格，让他享受副主任的待遇。 提醒你一点，在考核期，你重点盯他的人品和职业道德，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他们的专业知识，足够他们完成手上的业务，所以，业务能力这一块，我们不用太过怀疑他们。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知道怎么做。那小雨这边对外怎么说？”李珍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陆阳本人。 “如果有人问起你，你就说我调她到市场部去了，吴小勇那里缺人。其他的，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会让李梅发一份内部调职通知下去。” “明白了，那我下去了？”李珍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从陆阳的表现看来，她知道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对的。为此，李珍感到自己幸好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古时候，各文武百官面对当朝皇帝，都有【文死谏,武死战】这样的说法。 李珍庆幸陆阳不是一个昏君，否则，此时的她，可能已经被陆阳斩首示众了。 “去吧！辛苦你了！”陆阳无力的虚脱在椅子上，连站起来的丝力气都没有。 他太难了，真的是内忧外患。 陆阳真想仰天大喊一声:“爸…！妈…！我好累！” 他相信天上的爸妈听得见他的呐喊。 过了好一阵子，陆阳才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小雨的电话。因为，这个时候，小雨已经下班了，不在公司办公室里。 “哥！有事吗？”小雨这时根本就没想到她干的事会东窗事发。 “在什么地方呢？” “公寓里啊！刚洗完衣服呢！” “来一趟公司吧！我在公司楼下停车场等你。” “现在吗？” “对，就现在，你来停车场直接上我的车，我在车里。”陆阳忍着怒火，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其实，在这个时候，他的心疼得慌，他想得到妹妹这样做是为了谁，但他想不通妹妹为什么要这样做。 点上一支香烟，吸上两口，陆阳的思绪回到了乡下老家，回到了五年前，十年前，甚至于更久。 那个时候，家里是穷，穷得借钱借粮过日子，可那个时候没有欺瞒，没有背叛。 对，陆阳把小雨的这种行为定义为背叛，一种来自最亲的亲人的背叛。 想起小时候的小雨总是躲在他的身后求保护，再想一想现在的小雨，为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可以毫无顾忌的撕下亲情，撕下良心。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小雨来到了陆阳停车的地方，并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陆阳见小雨上了车，一言不发地打着火，然后，熟练的驾驶着车，驶出了停车场，往水碾河的家里驶去。 小雨见陆阳不说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在快到家里时，小雨这才看清陆阳这是要把她带回去家里。 “哥！你带我回来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小雨平时不住这里，她住公司的公寓楼。 “有些话要对你说，在外面不方便。”陆阳还是一如之前的平静，显得那么的自然。 小雨猜不出什么事，索性也不再问，反正此时离家也近了，几分钟的事。 回到家里，陆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小雨看。 “你这样看着我干啥？怪瘆得慌的！”小雨有些害怕了，她是了解陆阳的。每当陆阳这样看人，总会有大事要发生。 “我问你，你觉得哥对你怎么样？” “好啊！哥！你突然问起这个干什么？” “我不是你哥！你别叫我哥…！”陆阳突然加大声音，冲小雨吼道，他真让冲上去给小雨一记响亮的耳光，抽醒这个傻不拉叽的蠢女人。 “哥！你发什么神经，干嘛这样吼我？”小雨感觉到有些委屈。 “你闲嘴！看一看这是什么？给我一个让我不吼你的解释。”说完，陆阳从口袋里掏出那两份小雨经手的请款单。 小雨战战兢兢的接过请款单，只是一眼，小雨便知道了为什么。她沉默了，她无话可说，还是被发现了。 小雨就这样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脸色由之前的红润，变成了苍白，心跳加速，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惧怕和恐慌。 她不知道哥哥会怎样对待她？她曾亲眼看见陆阳去年是怎么对待陈开来的。 原本小雨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发现自己干的事情。可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捅到了陆阳这里来。 “说话呀！你哑巴了！”陆阳哆嗦着又点上一支烟，这个时候，只有吸烟才能转移他心里的怒气。否则，陆阳怕自己会打死小雨。 “我……！”小雨不敢看陆阳，把头低得很低很低。 想找一个理由解释给陆阳听，可搜遍了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小雨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时，陆阳开口了。 【本书写到今天，二哥感受颇多，挺心累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阅读量不足，这是二哥最难受的地方。 今天看了一下数据，感恩那些一直坚持追更的朋友们，谢谢你们！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二哥才有勇气继续下去，否则，这本书早烂尾了。 但这不够，二哥烦请追更的朋友们在书末尾页点一下催更，再拜托大家给一个五星好评，帮二哥冲一冲榜，薅一薅平台的推荐流量，不然，二哥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太揪心了。 谢谢大家！！！】 第530章 上天不施无德之人 “我不问你把钱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我只问你这样做值不值得？ 告诉一个你一直想知道而之前没有告诉你的事情。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考上大学吗？我告诉你当年高考时发生了什么……”陆阳接下来，说出了当年自己放弃上大学的原因。 小雨一边听，一边流眼泪，最后，泣不成声。 “你知道我九七年刚上锦城那会儿，只要没事做的时候，我最爱去的地方是哪里吗？顺江路，我最爱去顺江路的江边，因为对面就是sc大学。我进不去，上不了大学，我就在江边隔江而望，说我是望梅止渴也行，说我是临渊慕鱼也好。 我常常就想，如果我的语文卷子不是白卷，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进去了，和别的同学一起，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去汲取书本里的养料，让我茁壮成长，成为一棵大树。 你知道我九七年刚买摩托车那会儿一天睡几个小时的觉吗？我告诉你，每天不足五小时，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工地上干活，就是骑着掌摩托车游走在大街小巷。 冬天的寒风，迎面吹过来，像刀子一样割着身上的每一块肉，生疼生疼的。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数着那些五毛一块加起来的零钱时，我总是开心的，我的心里有一团不灭的火。 原因嘛！太简单不过了，因为高山村还有一个家，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你。我每天多挣十块钱，就能解决我们一家的日常开销，爷爷奶奶再也不用出去借钱过日子了。 就这样，我咬牙坚持，直到我用半条命救下你莜莜姐母女俩，然后，在她们的帮助下，换来几万块钱，否则，你连上大学的学费都凑不够。我记得刘青山姐夫知道我放弃上大学的事，当时他就问过我值不值得去这样做。 我告诉他，为了你，我做什都值得，我不想因为我上了大学，而你只能早早的嫁人，为人妻，为人母。然后，一辈子窝在另一个山沟沟里，又或者是像梅子一样，趴在粤省某个地方的某个工厂里的流水线上，被人吼被人骂。 如果真这样，我对不起早死的爸妈。爸妈死的时候你只有五岁，除了怕之外，就只知道哭了。当时，爸剩下最后一口气，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让我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爷爷奶奶，照顾好你。 看着肉血模糊的爸爸，我忘了害怕，赶在他咽下最后的那口气之前，我答应下了他的嘱咐，就此，我的肩膀上就多了一道责任。 而现在，你为了你所谓的爱情，你为那个你认为值得你托付一生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来，你比亲手拿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连捅我两刀还要狠心。 现在日子好过了，几万十几万在你眼里已经不是钱了，这一点，我承认。可陆雨，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钱不是你的钱，这是公司的钱。 你肯定会不服气，公司都是我们家的，你拿十几万算得了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这种行为算什么，叫偷！叫盗！ 我再问你，以我对你的态度，我的钱，以后会不会也是你的钱？我们没有多的兄弟姐妹，就算我挣再多的钱，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你一份？ 你是觉得在公司上班，我给的工资太低，还是觉得我心里没有你这个妹妹？陆雨，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做出如此不耻的事来，我该怎么办？是像去年对陈开来那样，把你送进监狱去，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不闻不问，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你知道你所处的位置是什么吗，如果我对此闭上一只眼，全公司有多少财务工作人员，他们会不会也依样画葫芦，你做初一，他们就做十五，真成了这样，我这公司还要不要开？” 没有激烈刺耳的言辞，可就是这些大白话，却犹如一根根钢针，齐齐扎进小雨的心，扎得她的心千穿万孔。 疼了吗？小雨是真的疼了。以前她只知道陆阳为照顾她，为保护她。可她没想到，陆阳为他牺牲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 人自私没错，可小雨这私心也太重了，做法也太伤人心了。正如陆阳所说，为了一段狗屁也不是的爱情，小雨可以如此的没有道德，如此的丧失自我。 “哥！求你别说了，我对不起你。原本我真的不想这样的，黄亚文他…他以死相逼，我也没办法。 他炒股票被套住了，要一大笔钱平仓，不然，他之前投进去的钱就一分不剩了，我之前的工资也全部借给他了，就这也不够……” “愚蠢至极，他需要钱就找你，你为了他就这么不择手段？他要真是一个男人，就算他急需要用钱，他不能亲自找我？而你也一样，你想帮他，你可不可以给我明说？而不是采用这样欺骗的方式来背叛我。 是，我是不喜欢黄亚文，看不上他。可陆雨，你有没有仔细思考过，我为什么不喜欢他，看不上他？ 我告诉你，不光是我，连爷爷奶奶都看不上他，他如果真的值得我们喜欢，我会阻止你俩来住，说到底，那是他的人品有问题。 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还为他哭死哭活，三番五次的帮他，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读书读到狗肚子去了？ 上天不施无德之人，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德，无德无行而取厚利,必有奇祸。他不懂这样的道理，你也不懂，这句话你小时候爷爷没少教你吧，为什么我记住了，而你记不住？” “哥，他也是想做出一番成绩来，想证明他自己，所以才去炒股票的。” 小雨还在为黄亚文解释，虽然她也不赞成黄亚文去炒股票，认为这是一种变相的赌博。但小雨也确实又想黄亚文能有所改变，从而换得一家人的喜欢和支持。 在小雨的心里，她是真不想黄亚文被这一家人所看不上，如若果真如此，那只能说明小雨看人的眼光是真的不行。她不想认这个输，这样，她会非常的没面子。 小雨这人还真是奇怪，明明什么都没有，面子里子都输光了，又还不服输。 “陆雨，你自己冷静的仔细回想一下，黄亚文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付出，他有什么闪光点？在你的认识里，你们是不是以后还要不离不弃的走完一生？ 我实话告诉你，以前我就不认同他的人品，而现在通过这件事，我更看不上他。你可以说我独断，也可以说我专横，可以认为我不理解你，我现在只有一个态度。 我和黄亚文，你任选一个吧！这样说话，你一定觉得当哥哥的绝情。今天，我这个恶人当定了，为什么？因为我怕了，怕你以后为了他在我背后开上一枪，这样，我会死不瞑目的。” 陆阳说这段话的时候，他是在赌，赌小雨的心性，也在赌小雨的智慧。 其实，在陆阳的心里，他挺害怕的。他害怕小雨真的说为了她所谓的爱情，而去选择黄亚文，果真如此，他才真的有负爸妈所托。 陆阳什么也没做，他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小雨，用自己看似决绝的神情审视小雨，给小雨施加一种无形的压力。 小雨此时慌了，当她听陆阳这样说话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那么呆呆的矗立在陆阳面前。 过了很长时间，小雨终于忍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哭声仿佛是从她内心深处发出的，充满了痛苦和委屈。 在小雨的记忆里，哥哥一直都是那个最疼爱她的人。他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小雨，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宠爱着。无论是她想要什么，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哥哥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她的要求，帮助她解决问题。 然而，今天哥哥却突然变得如此严厉，甚至逼迫她去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这让小雨感到十分震惊和难过，她无法接受哥哥这样的态度转变。 但在看见陆阳冷漠的眼神之后，她又才明白过来，这一次，她真的错得太离谱了，她真的伤透了哥哥的心。 “给我一个结果吧！我等你的答案！”陆阳还在向小雨施压。 第531章 给你一个机会 “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小雨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给陆阳道着歉。 “这和我原不原谅你是两回事。很难选是不是？如果你现在还看不清黄亚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我真的为你感到悲哀。 我给你一个机会，这也是我的决定。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从明天开始，你去市场部吴小勇那里，协助他的工作，往后，我扩张的速度只会比现在更快，市场部需要大量的人手。 当然，这是建立在你和黄亚文分手的情况下，如果你执意要往火坑里跳，我也不拦着你，往后，你就别叫我哥了。这些年，我照顾你也足够多了，而你也确实长大了，可能也就不需要我的照顾了。 今晚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一会儿就睡爷爷奶奶那间屋，你可以想一晚上，想好了之后，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你最后的结果。 至于黄亚文借你的钱，那是你自己的，我管不了你怎么安排。但是你挪用公司的钱借给他，那是我的，黄亚文必须给我还回来。否则，我会让他一无所有，这句话，你一定要一字不漏的告诉他。” 小雨就这样被陆阳逼到了墙角边，她该怎么选？ 当天晚上，陆阳是开着他自己房间门睡的觉，说是睡觉，其实叫假寐更合适。他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像是躺在床上打盹儿一样，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的。 造成这种结局的原因，一是他被小雨气着了，小雨伤了他的心。二是他在担心小雨，害怕小雨受不了他的教训和逼迫，干出一些什么傻事来。 如果小雨真的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来，比如自残，又或者想不通，玩什么殉情事件。真要这样，陆阳一辈子都会自责，不肯原谅自己。 早上六点钟，陆阳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厨房忙碌起来。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早餐就是随便对付一口，今天不同，小雨在家里，怎么样都要弄得丰富营养一些。 七点钟的时候，陆阳敲响小雨住的房间门:“小雨，起床吃早饭了。” 小雨在房间里没有回应陆阳，但陆阳知道小雨一定听见了他的叫声。 因为小雨昨夜也是一夜未睡，一个劲的哭，直到清晨五点左右陆阳才没听见小雨的哭声。 这中间，陆阳甚至还听见小雨打电话的声音，尽管小雨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陆阳听起来也是模模糊糊的，有一点，陆阳非常肯定，电话绝不是打给黄亚文的。 就在陆阳准备再次叫小雨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电话是乡下奶奶打来的，电话中，奶奶先是批评了小雨，然后又向小雨求着情。 原来，昨晚小雨打出去的电话是打给奶奶的。 “我说小阳呀！你妹妹是有错在先，但你可不能真不管她啊！你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她做了错事，我们可以批评她，教育她，可该管的，我们还得管，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你爸妈……” 奶奶在电话里一通碎碎念，可就是这样的碎碎念，陆阳怎么听也不觉得烦。这声音，他从小听到大，随着时间的飞逝，现在听到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也许再过上一段时间，就再也听不见了，只能变成脑子里那抹永远也忘不掉的回忆。 “奶奶！不能，您放心吧！我什么时候也不会丢下她不管的，我就是故意吓她的。我刚才说的话，您可别告诉她，让她知道了，以后还犯错误。” “你这样说，奶奶就放心了。”说完，奶奶挂了电话。 奶奶是偏心了吗？才不会呢！奶奶只是心疼这对孙子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老人家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团团圆圆的，这就比什么都好。 “小雨，吃早饭了，赶紧的，今天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陆阳又在门外叫了起来。 几分钟后，小雨才披着一头乱发，红肿着双眼出了房间。 “赶紧去洗漱，吃完早饭我开车送你去找黄亚文。”陆阳这是故意的，他想看一看小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哥！不用去找他了，我听你的，以后不和他来往了，只是那笔钱，可能暂时要不回来，你给我一些时间，以后我会找他要回来的。” 小雨其实也非常反感黄亚文炒票股，她把黄亚文这种行为视为不务正业。 从黄亚文开始炒股票以来，俩人也是聚少离多，见面的时间也是非常的少，一年多的时间里，加在一起也不过十来次。 小雨之所以还和黄亚文保持着关系，说到底，也不过是她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在作祟。 一种不甘心的体现罢了。 “先吃饭吧！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也不要回公寓，你这个样子回去，别人见了你也懒得解释。如果想回家见见爷爷奶奶，我送你去车站。如果不想回家，休息一天，我明天就送你去绸城，小勇那边确实也挺忙的。 你过去之后，虚心的向他学习，年后还有好多地方要进驻，一年后，省外市场还需要你们去开拓。 下午的时候，陪我去买一辆车，去绸城的时候，开着下去，现在市场部扩张的城市有好几个，没有车来去也不方便。” 小雨两个月就就拿了驾驶证，她比宋莜莜的驾驶感要强许多，刚拿驾驶证的时候，她就敢开着陆阳的车出去办事情。 “嗯！知道了！”小雨着实高兴不起来，只是轻声的回应了陆阳几个字。 如果换在之前，听陆阳要给她配车，她一定会开心不已，但在今天，她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阳回了家里，他要回来陪小雨，不管小雨对他做了什么，也不管自己怎么打骂小雨，俩人终究还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 推开房间的门，小雨还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陆阳看见小雨此副模样，心里还是非常的难受，自己终是下手太重，小雨以前从没有经历过陆阳这样高压的逼迫。 但陆阳不得不这样做，成长的路上，小雨相较于陆阳，她真的比他舒适太多，幸福太多，人生的苦头她才尝到那么一丁点。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起来，中午饭我们出去吃，然后，再去4s店看车子，记得带上你的身份证。”陆阳冲小雨说道，听这话的意思，车辆陆阳不打算落在公司户上，而是直接落在小雨的名下。 大众4s店，陆阳带着小雨直奔polo展区，这款车，小雨嘴里念叨过的次数多到陆阳都记不清了。 这款车是在4月8日魔都浦东东方明珠下的，魔都国际新闻中心隆重举行的上市仪式。之后几个月的时间，便征服国内一众时尚女性，迅速成为国内小型车市场的“明星单品”。 最后，陆阳以加价一万二千元，共计十六万元的价格提走一台现车。不出所料，车子是以小雨私人的身份买的。 这样，小雨也算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辆车了。当然，这也是哥哥陆阳送给她的礼物。 “能开走吗？不行的话我叫人过来帮忙开回公司去。”陆阳问小雨。 “我试一试！”小雨有丝小小的点兴奋，上午还沉浸在悲伤中，此时，郁闷的心情在拿到车钥匙的时候，早已经化为了云烟，像极了小时候被人欺负后，哥哥给她报仇后得到的快感那样。 “好，我坐副驾，我们先出去溜一圈再回来。”陆阳给小雨一个赞许的眼神。 坐上车，小雨沉稳的打火、挂挡、松手刹，然后，平稳的把车驶出了4s店。 半小时后，兄妹二人驾车回到4s店，此时小雨已经能轻松自如的驾驶这辆车了。 这一点，陆阳还是比较佩服小雨的，她的驾驶感比宋莜莜强太多了。 此后，陆阳驾驶着他的奥迪在前面行驶，小雨则驾驶着新买的polo跟在陆阳后面。 回到公司，陆阳让小雨和接手她工作的人员做了工作稳交，小雨这边就算结束了。 陆阳坐在办公椅上，正和身处绸城的吴小勇通着电话，小雨去绸城的事，必须要给吴小勇说清楚。 当然，陆阳说的绝对不是真心话，比如小雨去市场部最真实的原因，这一点，是绝不能说出去的。 第532章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师叔！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雨姐的。”电话中，吴小勇像一个大男人一样，向陆阳保证道。 其实，吴小勇比小雨还小九个多月，俩人不同年不同岁的。 “谁让你照顾她的，你小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照顾小雨了吗？我是让你多带带她，让她能够快速的成长起来，你后面的工作压力有多大，你心里没有数吗？” “我懂，我知道了师叔，忙着呢，我挂电话了。”吴小勇才不愿意听陆阳骂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去做呢。 小雨这一去市场部，陆阳有一个没想到的，那就是在以后的某一天，吴小勇这个得力干将，会牵着小雨的手，来到陆阳身边，用贱贱的笑脸望着陆阳，对他说，我和小雨恋爱了，我要娶你妹妹。 由于不放心小雨一个人开车去绸城，第二天上午，陆阳处理好手上的工作，陪着小雨一起去了绸城，当然，负责开车的人是小雨。 在去往绸城的途中，陆阳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目光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同时不时地扭头看向身旁的小雨，耐心地指导她如何正确地驾驶车辆。 陆阳对小雨详细地讲解着各种路况下的应对方法，告诉小雨何时该减速、何时该加速、如何保持安全距离等等。小雨则全神贯注地听着，努力记住陆阳所说的每一个要点。 即使如此，陆阳似乎并不满足于仅仅指导小雨驾驶技巧，他还强调开车集中注意力的重要性，提醒小雨时刻关注周围的交通状况，避免发生意外。 每一次提醒，陆阳的语气都充满了关切。他深知驾驶汽车是一项需要高度集中精力的事情，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因此，他不断地告诫小雨，要保持警觉，敬畏规章，敬畏生命。 原本几句话就可以说明白的，但陆阳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的说着。今天以后，小雨将独自在外面做事，脱离陆阳的照拂，所以，陆阳心里也是非常担心的。 在经过蓬溪县的时候，兄妹二人在县城吃过午饭，陆阳接过了驾驶的任务，把小雨换到副驾休息。 “吴小勇一个人要在三个城市来回跑，你去了之后，一定多向他学习，争取早一天能够独当一面。市场部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了，尤其是今后的十年之内，都是公司高速发展的十年。 这期间，那么多城市，那么多的省份，甚至有一天，还有那么多的国家，我们都要去进驻，这对你们的要求就更高了。 小勇这个人，你别看他没上过大学，但他身上的优点是非常突出的，聪明，好学，勤奋，努力，忠诚等等，这些都值得你好好的去学习。 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同事之间，一定要团结起来，不要想到你是我妹妹，就可以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人，这是非常不对的。 要知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怎么说呢，说得白话一些就是——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更不要低看别人的不足。 所以，我希望你戒骄，戒傲，戒急，戒燥，沉下心来快速的成长起来。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好多道理你懂，但你自己缺乏锻炼。只有自己亲自尝过生活的苦，我们才知道幸福的珍贵。” 陆阳一边熟练的驾驶着车，一边又提醒着小雨独立工作需要注意的事。 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兄妹俩终于抵达绸城，陆阳之前来过一次绸城，但待得时间不长，只有一天。 “师叔！小雨姐！路上辛苦了吧！”吴小勇接到陆阳兄妹二人时，先开口问道。 “有一点，这一路太难走了，用了好几个小时。”陆阳拍了吴小勇一巴掌，笑着说道。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锦城的原因了吧？这一个来回差不多十来个小时我没有了，人还累得半死。”吴小勇抓住机会，就吐槽起来。 之前有两次陆阳让吴小勇回锦城，吴小勇以时间紧，任务重为由，死活不回。其实吴小勇是嫌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了，人也辛苦。 “我看高速公路也修的差不多了，看电视新闻上说，今年就能全线通车了，等高速通车了就好了，也就两个小时的事。” “谁知道会不会，我不管啊，高速路一天不通车，我是一天不会回锦城的，你别到时候又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喊我回去。还有，就算高速路通车了，你也不能经常叫我回去，过路费太吓人了。”吴小勇像个守财奴一样，心疼着他口袋里的钱。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好歹是公司高层领导，一年下来，到手可是三十四万，你至于吗？” “至于，太至于了，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财大气粗的，我的钱可是要留着娶媳妇用的。” “滚…！”陆阳抬腿就要踢吴小勇。 吴小勇转身就躲，嘴里还叫着:“咦！踢不着…！踢不着…！” 全公司所有人中，恐怕也只有吴小勇敢这样和陆阳开玩笑。 小雨把陆阳和吴小勇之间的打闹看在眼里，被两人的言行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到现在，小雨有些明白之前在路上，陆阳告诉她要戒骄戒傲的目的了。 “好了，现在有时间，带我和小雨去转一转吧！”陆阳止住玩笑，这才一脸正经的冲吴小勇说道。 吴小勇明白陆阳话里的意思，马上上了自己的车。 随即，吴小勇开车在前面带路，陆阳开车跟在吴小勇车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向已经装修好的几个店奔去。 四个待开业的店，其中有两个都在顺庆区。 顺庆区：作为绸城市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该区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区内拥有绸城火车站等重要交通枢纽，以及大北街天主堂等历史遗迹。 其区位优势是非常的明显，吴小勇把首先开业的店选在这里，是完全符合公司在绸城长远发展的战略思想的。 两家店相距三四公里，呈一东一南状态，延升出去，东可以辐射高坪区，南可以带动嘉陵区，向内还可以拓展到一个景区和一所高校。 陆阳对这两个店的选择非常的满意，嘴里一劲儿的夸赞着吴小勇有战略格局。 在看完两个店之后，吴小勇追着陆阳问，在装修上还有没有要改动的地方。 在经历了锦城安全检查的风波之后，吴小勇对新开店装修上还是非常谨慎的，就怕有天再遇上这么一回，那他就真成公司的罪人了。 “还行，你记住一点，凡是以后新开的店，在装修和店内的布局上，你都到当地的政府部门去找人了解一下，把所有的法律法规都吃透，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一点咨询费什么的，价格不超纲就行。” 顺庆的两家店看完，吴小勇又带着陆阳兄妹二人去了嘉陵区，最后才是高坪区。一圈逛下来，用时三个小时，所有的一切，陆阳都是满意的。 “今天就这样吧！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晚饭定在什么位置？”陆阳问吴小勇。 还在嘉陵区的时候，吴小勇便打电话吩咐一名手下，提前准备五人的晚餐。 “得回嘉陵区，周涛定在嘉陵区嘉兴路的一家豆腐庄，今天带你们吃河舒豆腐。”吴小勇知道陆阳的习惯，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总爱吃一吃当地的特色菜，所以，吴小勇今天定的是蓬安河舒豆腐。 “那走吧！一些事情，我们可以边吃也聊。” 同样的一前一后，两辆车十几分钟后，便停在了吃饭的地方。豆腐庄的营业面积不小，得有两百多个平方，此时，正值用餐的高峰期，店里吃饭的人挺多的。 吴小勇找到先来的周涛和钟光兵两名小伙子，他们已经早到了半小时候之久，在见到陆阳的时候，便先开口喊道:“陆总！欢迎你下来视察工作。” 周涛是吴小勇留在绸城的负责人，也算是的二人组的组长，挺精神的一位小伙子，陆阳之前见过他。 “赶紧坐下，都别客气了，我今天不是来看你们工作的，我是给你们送人来的。” 说着，陆阳指着身边的小雨，向周涛和钟光兵介绍着小雨。 第533章 敬风雨中的自己 其实不用陆阳介绍，两人也知道了小雨的来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吴小勇向两人提起过小雨来要市场部的事。 “我叫周涛！” “我是钟光兵！” 两人先后向小雨作自我介绍，中午的时候，吴小勇只说了有这么一号人物要来市场部和他们一起工作，可吴小勇没说这位“长公主”是来同甘的，还是来共苦的。 更不明白，老板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亲妹妹安排来市场部做事？ 市场部的工作，在周涛和钟光兵的眼里，他们就是公司里的流浪儿，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时间，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地点，宛如一棵路边的野花一样。 这样的工作环境，“长公主”能吃得消？能安下心来？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陆阳给的工资高，市场部还真没几个人能长时间的工作下去，连耍女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在做这份工作之前有了女朋友也得黄了，为什么？因为长时间的两地相思呀！现在的年轻男女，有多少人能守得住初心，忍受长时间的不抱抱，不亲亲这种寡淡如和尚尼姑的日子。 就在一个月前，身处嘉州的兄弟就打来电话向吴小勇哭诉，说女朋友绿了他，跟一个收荒的男人跑了，原因就是那位兄弟给不了人家想要的长久相伴。 那位兄弟冲女朋友怒吼，我不是要挣钱吗？我的工资不是全交到你手上了吗？ 结果人家女朋友怎么说？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陪我看电影，我要你陪我一起逛街，而不是守着你的钱，一个人去吃火锅。 至此，市场部内部的兄弟们自嘲的说，我们不是市场部，我们是少林寺。 市场部这个情况，陆阳当然是知道的，所以，他给了市场部员工的高工资，个个都是小组长的工资待遇。 “你们好！我是陆雨，以后请你们多指教。”小雨倒也大方，冲两人露出一个微笑。 “点菜没有？”陆阳问周涛。 “点了陆总，现在开始上菜吗？” “嗯！上吧！再来一打啤酒吧！我陪大家喝两杯。”陆阳大手一挥，略带豪情的说道。 在周涛的安排下，六菜一汤很快便端上桌。六个菜中有四个都是豆腐制品，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豆腐庄。 “再来一个硬菜有没有？”陆阳见桌上几个菜，素菜居多，冲周涛问道。 周涛把目光投向了吴小勇，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整呗！看我干啥？今天老板来了，就当是给大家加餐了。”吴小勇嘿嘿笑了两声。 这也不怪周涛安排不周，主要是吴小勇给市场部的员工规定了每日的餐费。 “超标了哦老大！”周涛故意冲吴小勇坏笑道。 “今天超了就超了，明天大家吃一整天的馒头稀饭，把今天超标的补回来。”吴小勇也贱贱的笑着说道。 “老板！可不可以投诉吴主任？我要当面投诉他，他是当代黄世仁，不让我们吃饱饭。”周涛和吴小勇平时也要好，再加上大家都是年轻人，所以，也会经常开开小玩笑。 “这个可以有，今晚这一顿不用算在公财里，让你们吴主任买单。”陆阳配合着周涛的玩笑。 “那我再加两个硬菜！”说罢，周涛叫过服务员，不过，他只是加了一个本店的特色菜之一【豆腐鱼】。 吴小勇不说话，只是用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装出一副心疼得要死的表情，把大家逗得直乐。 闹过之后，陆阳叫大家都自己的酒杯都倒满酒，小雨也没有例外。 陆阳举起酒杯说道:“在干掉这杯酒之前，我先给大家说一声，你们辛苦了。我知道你们市场部的辛苦，整天东奔西跑的，瞧你们一个个晒得黑不溜秋的，就知道你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在这里，我非常真诚的对你们说一声——谢谢！这杯酒，我们大家共饮，敬风雨中的我们自己！” 说完，陆阳率先干了自己杯中的酒。之后，吴小勇又马上给陆阳倒上第二杯。 “这第二杯，我敬你们每一个人。公司能有今天的壮大，你们要记首功，是你们冲在所有人的最前面，为后来的人蹚出一条路，我做为你们的老板，我除了谢谢你们之外，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今天我从锦城下来，走了一路，我就想了一路。你们这么辛苦的工作，难道我一声谢谢就够了吗！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我才是真正的当代黄世仁。 所以，我决定，由你们吴主任写申请，我特批，从这个月开始，所有市场部员工的工资在原有的基础上再上调半个等级。” 在吴小勇的带领下，周涛、钟光兵，连小雨也跟着一起拍掌叫好。陆阳是在几人的掌声中喝完第二杯酒的。 说空话，倒鸡汤，画大饼，这些东西只能做一次，谁都不是傻子，这些不能当饭吃的东西，最后终是填不饱肚子。这个道理，陆阳最清楚不过。 战鼓响一千遍，不如骑马冲杀一遍，这才是最直击人心，最高明的笼络人才的手段，没有之一。 毕竟，望梅止不了渴。 随后，陆阳又敬了大家第三杯酒，不过，这一次，大家没有让陆阳一个人喝酒，所有人都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四十分钟后，陆阳拿出自己的钱包，让小雨去前台付了钱，这顿饭算是结束了。 周涛和钟光兵先行离开，又去忙之前未完成的工作去了。小雨来得突然，在住宿上来不及安排，所以，吴小勇便让周涛在之前就好订了酒店。 三人来到酒店，办好入住之后，陆阳把吴小勇和小雨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又对二人的工作进行了安排。 “之前人多，小雨工作的重点我没有多说，现在只有我们三人，我就直接说了。 往后的几个月之内，小勇你亲自带小雨，把你这些年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的教给小雨，而小雨你也必须虚心的去学习。 我这样说，小勇你不要有错误的思想负担，小雨到市场部，不是来抢你位置的，她是来帮助你的，市场部的主管，永远只有你吴小勇一个人。你也知道公司后面的计划，所以，只靠你一人，你完不成未来的工作，这个市场太庞大了，需要的人手远远不止你们几个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师叔！我知道，我没有多想。”吴小勇憨笑两声。其实，吴小勇在此之前，他内心是非常不安的，他就怕陆阳对自己的工作有意见，派小雨过来监督自己，甚至于是取代他自己。 “还有最后一点，小雨的身份，对外就不要多说了，你抽空告诉已知的员工，让他们替小雨保守这个秘密。我这样做，只是单一的为了小雨的安全着想。 你知道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现在把她外派到市场部来，对于人身安全这一块，我还是非常担心她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些年，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所以，小雨在外的安全，我就拜托你了。”说完，陆阳冲吴小勇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见此，吴小勇赶紧回应陆阳道:“师叔你放心，小雨姐是我姐，她的安危我一定记在心里，我一定不会让小雨姐受到丝毫的伤害。”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对了，你们外出需要用车的时候，你也多帮小雨把着点关，她刚拿驾驶证不久，驾驶经验不是很足。”陆阳把能想到的，都提了出来。 对于吴小勇，陆阳是绝对信任的。不然，陆阳也不敢把唯一的妹妹交到吴小勇手上。 “我知道了！”吴小勇点头应下。一句我知道了几个字，便是他给陆阳的承诺。 “现在这个时间要早不早，要晚不晚的，你们怎么安排，要不要我带你们去看一看绸城的夜景？”等陆阳交代完这一切，吴小勇才问道。 陆阳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九点多钟。 “算了吧！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累了，早点休息。”陆阳直接说着。 陆阳不是累了，他是在抬手看手表上的时间的时候，想起了那么一个他最爱的人，他的思绪乱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她的消息了。 第534章 前往嘉州化解危机 自从和宋莜莜讲明自己所犯下的错之后，陆阳就知道，俩人的关系变了。 以至于后来陆阳常常去想一个问题，那便是。 两个人之间，最惨的关系是什么？ 是未完，不待续。 每每想到这些，陆阳就会独自流泪，心跳也会变得加速，因为悲伤压迫脑腔，导致呼吸也会更加困难。 好想打个电话问一句，你好吗？可在反复拨号之后又取消。自己已然成了一个感情刽子手，又何须再去演绎一往情深，终是害人又害己，惹出一番悲伤。 而此时的宋莜莜，正在丽江的一间民宿里，举着铅笔画着一幅素描。 她的动作非常的轻柔，看上去没用任何的一丝力气。因的她怕用力太大，会弄疼画纸上的那张脸，她感觉那张出现在自己梦里一万遍的脸，此时就像是捧在自己的手心里似的。 这是宋莜莜画的第一百张素描画了，画中中的那张脸太熟悉了。印在脑子里的记忆，不需要去思考，随手就可以画出来，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心爱。 兰瑛手捧一本余秋里先生写的《文化苦旅》，兰瑛喜欢余秋里先生娓娓道来的叙述，在兰瑛眼里，这是一本读上一千遍也不厌倦的不可多得的大作，值得去细读，深读，更值得去复读。 看着宋莜莜又望着画纸发呆，兰瑛知道女儿又在想盹陆阳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走近宋莜莜的身边，轻声地问道:“要不我们打一个电话回去？” 宋莜莜冲兰瑛轻轻摇一摇头，一滴眼泪滑落下来，又滴在了画纸上，正好滴在画中人的唇上。 宋莜莜撕下画纸，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之前的九十九张也是这样被扔进了垃圾桶。 不是宋莜莜心狠，而是她画着画着，总是会心疼到流泪，然后，泪水总是掉落在画纸上，破坏了她心中的美好感觉。 “走，陪妈妈出去走一走，我们去古镇上那家民谣馆，你不是喜欢听她们的歌唱吗！” 之后，兰瑛拉起宋莜莜的手，出了门。再然后，母女俩的身影重叠进丽江古镇的某一条街上。 陆阳回到锦城是第二天下午的两点钟左右，他回城选择了坐火车，这样可以欣赏沿途不同的风景。 下了出租车，陆阳在公司楼下碰见李珍。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多待两天的？”李珍知道陆阳是送小雨去了绸城回来的。 “不想影响他们工作，过几天开业再下去。” 上了楼，回到办公室，陆阳处理了几份需要他签字的文件，不出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驱车去了省体育场，千人同场吃火锅的活动还没有结束，他得去看一看。 在体育场，陆阳碰见了毛剑青，递上一支烟给毛剑青，陆阳问道:“这两天情况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能出什么问题，一切都正常。” “我刚从小勇那里回来，那边距开业也没几天了，你这边准备得怎样了，人员配备都到位了吗？” “计划中的事，他要的人早准备好了。不过嘉州那边昨晚出了一点事。”毛剑青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道。 “什么事，怎么没有人告诉我？”陆阳一听出了事，心里紧张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上锅底的时候，一名服务员不小心崴脚了，手上端着的锅底洒了，烫伤了一名女客人的脚。当时想着你人在绸城，我也就让他们没告诉你。 汤广文过连夜过去了，据他去医院看过伤者后传回来的消息是，伤者无大碍，烫伤面积不算大，养上几天就好了。”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我们不是一再强调安全生产吗？汤广文呢？” “汤广文已经回来了，据说那名服务员感冒了，带病上班，精神状态不太好，这才在传锅底的时候，崴脚了。”毛剑青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陆阳，也算是一种解释吧。 “那个店的主厨是谁？你把他记下来，这个月的奖金直接扣发。”陆阳生气的说道。 火锅店的主厨，实际上是相当于一个店的店长，店里所有大小事务都是由主厨主持着，出了这样的事，陆阳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主厨。 做服务行业，最怕的就是有负于客人。遇上好说话的人，说上几句对不起，人家不和你计较。遇上难缠的人，在你店里大吵大闹，这种影响对店里声誉的破坏力是巨大的。 而安全事故，就是更不能容忍的。一个不小心，就上了报纸或是电视，这不光对一个店，就是对整个公司也是天降之灾。 服务员生病了，还要带病上班，这本身就是一种隐患，一种不负责的表现。而主厨做为一店之长，这就是失职，是视安全的儿戏。 “是周建华，我已经对他进行过口头警告，后一步的处分，想等你回来之后再决定。” “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主厨直接走人，我不养这种不负责的人。你把这件事拟一份通告出来，让人事分发到各个分店，让每一名主厨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 “行！晚上回公司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去做。” “好了，这边你多盯一下，我马上去嘉州，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理，不能让这件事对对公司带来一丁点的影响，这个节骨儿上，我们不能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走出省体育场，陆阳直接驱车前往嘉州，两个小时后，陆阳出现在了医院，同行的还有汤广文。 陆阳让汤广文在医院附近买了一束鲜花，再配上一个超大的果篮。 被烫伤脚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银行工作人员，名叫闻茜。 “闻姐！这是我们公司陆总，他刚从绸城回锦城，听说你受伤了，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望你。”汤广文向闻茜介绍着陆阳。 “您好闻女士，我是公司的负责人陆阳。由于我们工人的失误，给您带来伤害，我代表公司向您说声抱歉！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在您受伤治疗期间，为此产生的所有一切费用，我们都会全额承担，包括这个时间段内，您的误工费，营养费等所有的一切费用。 我这里带来了两万元的慰问金，不算多，还希望您收下。我申明一下，这笔钱只是一个慰问金，它不代表后期所有合理的赔偿，希望您心里不要有所误会。” 陆阳把姿态放得非常的低，全程有礼有节，有情有义。彰显出一个高度负责的态度来，中间所有的语行都非常的真诚与体贴。 伸手不打笑脸人，闻茜也是一个高素质的知性女人，见陆阳如此的有诚意，倒也没有说什么为难陆阳的话。 当场表示，她接受陆阳的羡歉意，当然，她也接下了陆阳递上来的两万元慰问金，她又不是傻子，送上来的钱，岂有不要之理。 在医院待了十几分钟，陆阳在离开之际，又给了闻茜一张打折的消费卡。 “闻女士，这是我们公司的打折消费卡。对您这次进我们店用餐时带来的不好的体验感，我再次表示抱歉。这张卡，您可以在我们公司任何一个地方的店里得到八五折的优惠消费，还请您痊愈之后，继续支持并光临我们的火锅店。” “谢谢！”闻茜没有客气，她本身就是一个火锅迷，对火锅的喜爱，不亚于爱她老公。 “这张卡可以转借吗？我的好多姐妹也非常喜欢吃火锅。”闻茜笑着问陆阳，看起来，她是有一些贪心了。 “呃……！”陆阳迟疑了几秒钟，马上又开口说道:“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要，我们也不反对！” 这就回答得非常的巧妙了，既不直接说不，也不直接说可以。 “开句玩笑话，希望没有吓到你。”闻茜看出了陆阳的迟疑之举，也从陆阳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如果您真的有需求，我们也是能接受的，毕竟，您这也是对我们事业上的一种支持不是。” 陆阳是谁，手里一百多家火锅店，他能被闻茜所吓倒。就算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来吃，他也不带怕你的。 相反，他还会感谢你，我不赚你大钱，小钱我也是要赚你几个的，八五折的卡嘛，又不是免费卡。 闻茜看着帅气的陆阳，笑了。心里暗道:“这也是一个有趣的男人！” 第535章 因为爱情 从医院回到肖坝路火锅店时已经是傍晚六点来钟，店里此时已经有了不少客人在用餐了。 陆阳让汤广文又去买了一个果篮，两人去了员工宿舍看望崴到脚的服务员。 “谢谢陆总和汤主任！”女服务员是第一次见陆阳，因为自己的原因烫伤了客人，服务员胆怯的不敢看陆阳。 “不用客气，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没有？”陆阳看了眼服务员问道。 “吃过药已经好很多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不急，先把身体养好再说，你的工作有人顶替你。” 女服务员听陆阳这样一说，误以为陆阳这是要开除自己，连忙急急地说道:“陆总！你别开除我，我求求你别开除我，我挺需要这份工作的……” “你别急，谁说要开除你了？” “那你刚才说有人顶替我的工作！” “你误会了，又或者是我没表达清楚。你放心养伤，没人会开除你，等你伤好彻底了再回店里上班。”陆阳笑了，解释一句。 “谢谢陆总，我还以为你要开除我呢！我还等着这个月发了工资给他多寄两百元生活费呢！”女服务员莞尔一笑，一扫之前阴沉之气。 “他！他是谁？”陆阳听到女服务员的话，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我…我男朋友！”女服务员被陆阳这样一问，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害羞。 “哦！你为什么要给他寄生活费？” “他…他在锦城上大学，今年大二了。他家里挺穷的，我每个月会给他寄八百元的生活费到学校，这样他就能安心的学习了……” 女服务员叫钱继红，嘉州金口河人，今年二十岁，高中毕业。高中读书时谈了一个同年级的男朋友，俩人的感情挺深的。男朋友没有嫌弃钱继红读书不好，钱继红没有嫌弃男朋友家穷，男朋友现在就读书sc大学。 原本男朋友家是不让其读大学的，原因嘛！还是一个穷字害的。钱继红听说后，死活不答应，说自己打工供男朋友读书。 就这样，钱继红把男朋友的前程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俩人相约，要完成一段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 “你就不怕他大学毕业后另寻新欢？”陆阳在发起直击灵魂的一句，也是在试探人性的优劣。 “不会！他不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我相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钱继红特别的自信，陆阳从她脸上的笑容里看出了爱情的甜蜜。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遇到这样一个姑娘呢？”陆阳在心里问着自己，同时，也羡慕起钱继红的男朋友来。 一段美好的爱情，这是每一个青年男女都向往的，为之倾心的。 陆阳想帮一帮这对热恋中的男女，他问着钱继红:“你想离你男朋友更近一点吗？我说的更近一点，是指用眼睛可以看见的距离，而不是用心感受到的距离。” 陆阳在羡慕他们的同一时间，也担心着他们。爱情最怕的不是穷苦，而是距离，两地相思化作的不是鹊桥上的那一抹彩虹，可能是一把无形的圆月弯刀。 刀锋所向，指的可能是桥另一头的织女亦或是牛郎。 陆阳不想去赌钱继红男朋友的品性，有些东西经不起赌，人心会变，人性经不起现实的诱惑。 “可以吗？有这样的地方吗？”钱继红不傻，她按捺不住惊喜，有一些激动。 “可以，也有这样的地方，只要你想去。”陆阳神秘一笑，没有急着说出最后的答案。 “我愿意！我非常愿意！我做梦都想。”钱继红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无心失误，非但没有遭到老板的解雇，反而还给自己带来心心念念的幸福。 这就是爱情，可以让人不顾一切的奔赴。 陆阳当场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梅的电话:“梅子！你现在发一份内部调令，把嘉州肖坝路的钱继红调到群众路，对，平调，还是服务员。” “好的，我查一下她的工号，一会儿就发下去。” “你工号多少？”陆阳听李梅这样说，扭头问钱继红。 “jz0028”钱继红飞快地说道，她怕陆阳后悔了，真这样，她会哭晕在宿舍里的。 随即，陆阳把听来的工号又告诉远在锦城的李梅，这才挂断电话。 “好了，安心养伤吧！一周之内到锦城群众路找一名叫田玉芳的副主任报到，她会安排好你的工作。也希望你能守护好你的爱情，不过可不许耽误了工作哦！” “谢谢陆总！我一定不会玩忽职守的，我要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来回报你。我的伤不用一周，我明天就可以参加工作。” “还是再养几天吧！我可不喜欢带病工作这样的工作态度。再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要知你家里人知道你这样，还不得到公司来闹啊！” 陆阳说的最后一句，当然是笑话。 不知道为什么，陆阳在听过钱继红与她男朋友的故事后，心情居然是愉悦的、舒畅的。 退出宿舍，在回火锅店的路上，汤广文问陆阳:“陆总，你为什么要把钱继红调到群众路去。” “因为爱情！”陆阳回答得特别简单。 简单吗？才不呢！有的人一辈子可能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爱情是一个什么样的味道？ 甜的？酸的？苦的？ 又或者是在拥有时，两颗心的相互交融，灵魂的契合。当我们找到那个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所有的苦涩都会化作甜蜜，因为我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懂自己、爱自己，这便是最大的幸福。 亦可能又是像一首未完成的诗，字里行间写满了温柔与眷恋，可最后那几行空白，却成了永远无法填补的遗憾，每一次回想，都像被细针轻轻刺痛。 我说爱情是一场修行，我们在其中历经磨难，品尝苦涩。那些争执与误解，是修行路上的荆棘，刺痛着我们，却也让我们在伤痛中学会成长，明白爱情并非只有甜蜜，更需要包容与理解。 陆阳就正经历着这样一段爱情，所以，他更懂得爱情的甜蜜，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彼此陪伴，相互扶持。那些平凡日子里的点滴关怀，那些困难时刻的不离不弃，如同细水长流，滋养着心灵，让人们懂得，真正的爱情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肖坝路周建华的工作思路不对，我已经告诉毛总厨，让他进行整改了。在来嘉州的路上，我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我们现在每一个店的工人配制都是实际人员，这样不好，人吃五谷杂粮长大的，都会有一个生老病痛。而我们这样固定一个店的人数，如果店里有人生病了怎么办？带病上岗，这不仁道，也有安全隐患。 我是这样想的，从现在开始，每个区多配一名服务人员，每个市多配一名主厨人员，这些可以做机动，也叫预备。如果哪一个店里，有人因为身体不舒服或是家庭的原因需要休息和请假，这样，我们不至于因为缺少人员顶替他们的工作而措手无策，置他们的身体与家事于不顾。” “这样好是好，可这样会增加公司的运营成本。”汤广文是赞同陆阳的意见的，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点多出来的成本公司还是能负担的，我们要做的不光是要壮大我们的公司，我们对公司里的员工同样需要照顾，做一家有人情味的公司。 他们都是人，不是公司这艘大船上的某一个不会说话的冷冰冰的零件。那样的公司不是我想要的公司，已经背离我开公司的初心。” “有你这样的老板，真的是我们的福气！”汤广文满脸真诚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老板的由衷感激和赞赏。 这句话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客套话，而是汤广文内心深处真实感受的表达。 第536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这一刻，汤广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之情。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所做的那个决定，那个看似微不足道却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选择。 那时的他，也曾犹豫不决，面对陆阳递过来的橄榄枝，有那么一纠刻，他是拒绝的，感到不可能，那个时候的陆阳还不足以成事。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开始转动，将他引向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 而如今，站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汤广文深深地意识到，正是当初的那个选择，让他有幸跟随了这样一位卓越的老板。陆阳不仅有着非凡的智慧和见识，更有着宽广的胸怀和卓越的领导才能。 在与陆阳共事的日子里，汤广文学到了许多宝贵的经验和技能，也得到了充分的信任和支持。他的职业生涯因此得以飞速发展，取得的成就也是令人瞩目的。 此刻，汤广文心中充满了对陆阳的感激之情。他明白，如果没有当初陆阳的坚持，他可能无法享受到如今的成功和满足。所以，他由衷地庆幸自己跟对了人，遇到了这样一位难得的好老板。 当天晚上，陆阳和汤广文一起，在市场部杜其正的带领下，视察了嘉州所有已经开业和即将开业的店。 晚上十点钟，肖坝路火锅店，陆阳抽空见了周建华，他委婉的对周建华做了批评，也指出了其工作思路上的不足。 “我记下了陆总，这样的问题，我保证以后永远不会再犯了。”周建华面对陆阳强大的气场，当场向陆阳做出保证。 “你记住一点，我们每一位员工，他是首先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然后才是我们的员工。 我们要业绩没有错，我们追求成绩也是对的，但这一切都必须是建立在安全的基础上。我们的员工，在生病时得不到治疗或是休息，这是我们做为管理者的失职，我们不能忽视对每一个人的关心。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身体不舒服，我对你漠不关心，你心里会舒服吗？你还能专心工作吗？” “是，我明白了，请陆总看我以后的表现。”周建华已经接到了毛剑青对他的处罚通知。 说真的，在刚接到通知的时候，他是不服的，他认为他自己没有做错。 直到陆阳刚才的一番话，才彻底把他骂醒，他终于明白自己存在什么样的不足。 “好好干吧！公司对你们每一个人付出的努力都记录着，不会因为一时的错误就把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否认掉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错，我们改了都是了。” 最后，陆阳又向周建华交代了闻茜的事情，让周建华全权处理闻茜后续的治疗和赔偿。 做完这一切，陆阳和汤广文各驾驶一辆车往锦城方向赶去，嘉州的事已经不需要他再亲自出面了，而锦城的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锦城，已经接近夜里十二点了。陆阳不太放心妹妹小雨，又一个电话打到了小雨的手机上。 “哥！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刚从嘉州回锦城，那边出了点小事。你休息了没有？” “刚洗漱完躺床上。” “一切都好吧！现在你一个人在外面，凡事多注意安全。” “知道了哥。” “好！赶紧休息吧！没别的事了。” 挂断电话后，小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陆阳，那个一直以来对她关怀备至的哥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并没有弃她于不顾。相反，他用他那温暖的声音传递着关心和安慰，让小雨感受到了亲情的力量。 小雨想起了小时候，陆阳总是会保护她免受其他孩子的欺负。每当她遇到困难时，陆阳总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给予她帮助和支持。 如今，尽管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但那份兄妹之间的情谊却从未改变，虽然，这中间自己伤害过哥哥，做过对不起哥哥的事。但陆阳的关心和爱护，依旧不变，仍然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小雨的心灵。 这份沉甸甸的爱，让小雨倍感幸福和安心。这个时候，她知道，无论怎样，哥哥都会一直在她身边，给予她力量勇气和关爱。 第二天，陆阳找到毛剑青和李梅，把自己昨天给汤广文说的事，又重新的给毛剑青和李梅重述了一遍。 “现在你算一下，我们还需要增加多少人？”陆阳指着李梅问道。 “按你刚才的构思来计算，我们一共还需要增加服务人十八人，主厨师傅需要增加六人，这里面我包括了绸城在内。” “没问题，这一项规定就不变了，以后每一个城市的人员配制就按这个标准来执行。” “嗯！我记下来了。”梅子点头回应着。 “师兄你这边呢？除去绸城和其他即将开业的店外，你手里还有多少可用的人？” “把马上开业需要的人除外，我手里培训合格的人还有五人，后续有八人在半个月后可以上岗，再往后，那就是一个月后还有二十人可以结束培训。” “很好！你这样，除了马上要外派出去的，剩下的人员中，你把绵州、旌城、嘉州的人安排好，让他们两天之后到岗。 至于服务人员，这个没有压力，外地市的，让他们分区主管自行招人，自行培训，合格后马上上岗。锦城这边的，你对接一下田玉芳，让她抓紧安排，人员不够的，让她写人员增补单，你马上招人。这一点，梅子你发一个公告就行了。” 人事部在一个月前又招了一名人事专员，现在的梅子一人身兼两职，除了是人事主任以外，她还是陆阳的临时助理，又做回了她最初刚到公司时的职位去了。 “师兄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陆阳望向了毛剑青。 “我没什么要补充的。”毛剑青两手一摊，笑着说道。 在毛剑青和梅子出了办公室不久，陆阳的手机上乡了一条短信，发短信的人正是远在天边的刘晓月。 听见短信响起的提示音，陆阳不以为然的拿起手机，只是看了一眼，陆阳就坐不住了，他立起身，马上按原号码拨打回去。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挫败感涌上心头，电话又关机了。 短信还是刘晓月原来的号码发出来的，她发完短信之后，又马上关机了，她料到陆阳收到短信后一定会打电话给她。 短信的内容是:“谢谢你的好意，但这笔钱我用不着，我手里不缺钱用。以后，你也别再给我转钱了，你给的那十万我转到你私人账号里了，你查收一下。” 够干脆，更够决绝。刘晓月这是要把陆阳堵得死死的，不给陆阳一点点的机会。 望着手机里的一行行字，陆阳在心里暗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恨我怨我，可你干嘛要这么狠心呢？” 除了心疼，还是只有心疼。 陆阳想起了以前读过的，五代十国时期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词牌里的一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愁吗？愁死了！刘晓月的离开，始终拨动着陆阳的心弦。 而此时的刘晓月正在羊城火车站，她的下一个目的地是桂州，因为一部《刘三姐》的电影，她爱上了这一片山歌四起的山水间。 “桂州山水甲天下，玉碧罗青意可参”。这甲天下的山水不光山青水秀，还有凄美的爱情故事。 相传，在远古时期，这片山水间有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感情深厚。然而，由于家庭的变故和社会的压力，这对恋人被迫分离。男孩为了寻找女孩，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来到了象鼻山下。他在这里日夜呼唤着女孩的名字，希望她能听到并回到他的身边。然而，女孩却早已因病去世，无法再与他相见。男孩悲痛欲绝，最终也化作了象鼻山脚下的一块石头，永远守望着他心爱的女孩所在的方向。 刘晓月也要到象鼻山下去走一走，看一看。去感受这对恋人感天动地的爱恋。 她也想化身为一块望夫石，在这块属于自己的石头上，深刻下自己对陆阳爱，让后世之人传颂。 第537章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千人共场吃火锅】的宣传活动与省第九届运动会同天结束。 超过一个星期的宣传输出，火锅店的生意有所回升，锦城市好多店的客流量得到回流。而锦城以外的其他几个城市的生意，受这一波宣传带来的辐射，生意比以前更火爆。 在收到这些好的信息时，陆阳的心情舒缓许多，这证明这次活动是成功的，超过预期的效果。 在去绸城的前半天，陆阳抽空去监狱探视了宋建国，因为绸城的几家店开业在即，公司派驻绸城的同事已于两天前到达绸城。 陆阳计划利用开业后几天的时间，去附近几个城市看一看，比如江阳，叙州，又或者是盐都。 监狱的探视区里，宋建国比刚进监狱之前消瘦了许多，头上的白头发更多了一些。 宋建国之所以有这样的体现，不光是因为监狱与外界的生活不同，身份不同，更多的还是因为陆阳与宋莜莜的事，这成了宋建国心中的一根刺。 “宋叔叔！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今天看见您比之前见您时，您消瘦太多了。” “瘦点好，有钱难买老来瘦。” “这不行的，您不光身体消瘦，精神也差，您不能这样下去。是吃不惯里面的饭菜还是没有休息好？下次我再来的时候，给您带补充营养的东西过来。” “不用，这样挺好，监狱不许带吃的。”宋建国拒绝了陆阳的好意。 “我要去外地几天时间，绸城有四个店马上要开业，之后我想再去江阳和叙州转一转，那边现在也正在抢占市场，所以，这段时间就不能过来看您了。” “我没事，你忙你的事情去吧！”宋建国还是那么冷情，不想多说话。 “妈和莜莜去外地旅游去了，前两天她老人家给我来电话了，她们现在在滇省。您放心，她们都很安全。对了，差点忘告诉您了，妈于学校开校前办了停薪留职，现在已经不用去学校了。” “这些我都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宋建国这样回答陆阳，显然是兰瑛和宋莜莜去旅游前来过监狱，不然，宋建国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只是，这件事陆阳不知道罢了。 “等等！你刚才叫什么？”宋建国听陆阳嘴里说出一句带‘妈’的话来。最先，他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在听清楚，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宋建国急切地问陆阳。 “什么叫什么？”陆阳没有明白宋建国的意思，反问宋建国一句。 “你刚才叫兰瑛叫什么？” “叫妈！我叫兰老师叫妈了，我想做你们的儿子，我从小没了爸妈，在兰老师的身上，我感觉到了妈妈的温暖和爱。 老天爷不长眼，不让我做你们的女婿，那我就做你们的儿子。兰老师答应我了，这件事我事先没有征求您的意见，是有些唐突，但我是真心实意的。如果您不反对，以后我也叫您一声爸！” 面对陆阳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爸’的称呼，宋建国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陆阳会这么做。 抬头认真的看了陆阳好一阵子，宋建国感觉到陆阳不是在开玩笑，他的心里是五味杂陈。 如果说以前自己还在位的时候，陆阳这样做，宋建国绝对会认为陆阳是在图谋他的政治资源，贪图他手中的权力。 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副区长，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阶下之囚罢了。陆阳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爸！您愿意吗？”陆阳不等宋建国回应，先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爸’，陆阳喊得还是那么真诚，没有一丝丝的虚缈。 宋建国能抗拒吗？他抗拒不了。他抗拒不了的原因是因为陆阳太真诚了，而不是看上了陆阳的财富。 经过这么多，宋建国对钱财的迫求已远没有当副区长时那么强烈了，他更看重亲情，更懂得人心，也读明白了人性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 宋建国双眼流下两行浊泪来，以前自己的目中无人，也为现在陆阳的赤子之心。 “你叫我爸，那莜莜呢？莜莜怎么办？她能同意吗？”宋建国并没有急着在嘴上答应陆阳，尽管他心里已经承认了陆阳这个便宜儿子。 但作为一个成熟的老政客，他还是要抻一抻陆阳，为了自己可怜的女儿。 宋建国还记得之前兰瑛带着宋莜莜来看自己，说起陆阳与女儿的事，当时宋莜莜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用伤心欲绝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莜莜那边，如果时间真的能够治愈一切创伤，让她渐渐淡忘过去的痛苦和不快，并且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领悟到这其中的缘由和意义，那么，我就是我往后余生一辈子的姐姐。从此以后，我便多了一个可以倾诉衷肠、分享喜怒哀乐的知心姐姐，而她也多了一个愿意用一辈子去护她周全的弟弟。 莜莜是那么的聪明，她的智慧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同时，她也是那么的善良温柔，宛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人们的心灵。我坚信，以她的悟性和善良，一定能够理解我的苦衷，接纳我这个弟弟的。” “哎……！既生瑜又何生亮啊！”宋建国把刘晓月和宋莜莜比喻成了三国时期的那一对生死冤家。 “爸！您一定读过苏东坡的《庐山烟雨》，我们换一种心境去想事吧！” “我确实读过这一首诗。”说罢，宋建国开始念道—— 庐山烟雨浙江潮， 未到千般恨不消。 到得还来别无事， 庐山烟雨浙江潮。 “爸，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理解这首诗的？在我上高中的时候，第一次读到这首诗，那时候，我正好十八岁，恰恰昭华正浓。我便简单的把这首诗以字读句的理解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诗中所表达的不过是一种朦胧。 后来高中毕业，到锦城做事了，初显沉稳，我又错误把它理解为是一种心心念念的期望与不甘无果的遗憾，强调成为了一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意思。 直到在今年经历了这这么多的事后，再次读到这首诗时，回望争扎走过的大半年，我终于明白——看山是山，看水还是水，拥有不过如此。 这说明什么？换一种思考方式来想，人生不过就是一场修行。我们赤裸裸的来，也终将是赤裸裸去。所以，平淡是真！平安是福！” 听到陆阳说到这里，宋建国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阳，仿佛见到了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陆阳，竟然能够如此深谙佛性，而且还能够将这种佛性转化为对人性的深刻解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需要极高的悟性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宋建国不禁为自己感到汗颜，他想起自己在陆阳这个年纪的时候，对人性和人生的理解还远远不如陆阳。 那时候的他，虽然也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探索的欲望，但却没有像陆阳这样深入地思考过人性的本质和人生的意义。 如今，面对如此年轻却如此有深度的陆阳，宋建国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足。他意识到，自己在某些地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陆阳学习。 即使到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但宋建国仍然未能将其付诸实践。他虽然知晓这个道理，但在实际行动中却远远未能达到知行合一的境界。 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知行合一，那么或许他就不会陷入如今这般身陷牢狱之灾的困境了。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并没有将所知道的道理转化为实际行动，最终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宋建国沉默了，现在陆阳执意要做他的儿子，而且还把一切事情都考虑进去了，他好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由去拒绝陆阳。 “那就接受吧！”这是宋建国心里的话，陆阳化解了宋建国心里最后的那一丝倔强。 这样的决定，注定他们以后还是一家人。 陆阳得到宋建国答案，心里踏实下来。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从此，陆阳多了一对父母双亲。 第538章 英雄所见略同 出了监狱，陆阳驾车直奔绸城而去。 一天半之后，绸城四家店同时盛大开业，有了前面那么多都市的成功经验可以复制，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在绸城待了两天，陆阳跟着吴小勇去了江阳，同行的还有小雨。 吴小勇把自己的车留在了绸城给周涛他们用，他开了小雨的polo。 陆阳这次来绸城，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条件允许，吴小勇做什么事，都会叫上小雨一起，而小雨本人也十分愿意。 就拿这一次从绸城到江阳，全程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吴小勇叫小雨和他同驾一辆车，小雨是一点也没有拒绝。 原来陆阳是想让小雨坐自己的车的，毕竟奥迪a6的驾乘感比大众polo要好太多，舒适性也强了许多。 可就在吴小勇一句:“小雨姐，我们俩开一辆车。”的叫声中，小雨便直接坐上了polo的副驾驶位置。 陆阳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两辆车沿212国道，一前一后行驶到铜梁县，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小雨问陆阳。 “哥！这绸城到江阳这么远，你为什么要先开发江阳和叙州啊？绸城到賨城才一百来公里，为什么不先开发賨城啊？賨城不行，通州也可以呀，也才两百来公里，这江阳和叙州也太远了嘛！” 面对小雨提出的这个问题，陆阳心里一阵欣喜，这说明小雨开始进入角色了，已经能够提出不同意见了。 陆阳并没有急着回答小雨提出的这个问题，他把目光投向了吴小勇。 “师叔！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小雨姐姐是在问你哈！”吴小勇看陆阳这样看自己，知道陆阳想干什么。 “我看你长得比我帅！”陆阳想抽吴小勇。 “哪里！哪里！也就一般般啦！”吴小勇还真是马不知脸长，不点不带虚心的。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是谁给你的勇气？来！你说给我听一听，我保证不打你。” “梁静茹，是梁静茹，她不是唱了《勇气》这么一首歌吗，我挺喜欢的，受她感染了。”说完，吴小勇还有模有样的哼上了两句——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滚！你恶心到我了，赶紧给小雨解释一下她问的问题，不然，这顿饭你买单。” “师叔！你不讲理，小雨姐明明问的是你。” “现在你来回答，就当是对你发起的一场临时的考试。” 陆阳之前做这样的决定时，同样没有向吴小勇解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当然，吴小勇也没像小雨这样问。 “呃…！是这样的小雨姐，我猜想师叔当初让我一边扩张绸城的同时又一边扩张江阳和叙州，他的意思很明。因为，江阳和叙州的经济比賨城要强上许多。 这个賨城才刚建市没几年，从城市的整体经济来看，它比起我们现在要去的江阳和叙州比起来，是明显不足的。一个地区或是一座城市，它的经济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水平，gdp的增幅，人均消费等等一糸例，这些都会影响到我们投资的回报率。 一个城市的gdp指数不够，人民的消费力度小，我们花那么多的时间和资金去扩张，到最后，它的回报达不到我们的要求，这对我们公司来讲，就是一种投资失败。 而现在，我们公司按师叔的计划，那就必须是高速发展的这么一个计划。如果，我们把时间和资金先花在了这么一个暂时不值得投资的地方，那么，我们公司的高速发展就会受到非常大的阻力。 鉴于这种情况，我们要扩张投资的城市，它就必须是一个各方面都非常成熟，非常有活力的这个一个城市，它的经济必须的非常的发达，这样子，它才能够让我们投进去的钱，快速的回流回来。 有了这些回流回来的资金，我们才有足够的实力去开发下一个城市，这才是一个好的、良性的循环，才能让公司长期的、持续的高速发度。 总结起来说，我们目前要开发的城市，必须是一个常住人口多，经济发展强劲的这么一个城市，为了这两点，我们的投资才算有保障。 所以，你刚才说的賨城，它目前这两方面都不符合我们开发的条件。 至于说我刚才说的这些不符合开发的城市，我们不是不去开发，这应该是一个战略和时间的问题。等我们把该优先开发的城市开发完了，或者说等这些城市能够符合我们开发的条件，我们还是会去开发的。” 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吴小勇才把小雨问的问题向她解释完。 “小勇说的完全正确，我们当前做事，必须要有一个择重点，对那些符合开发条件的城市进行优先开发。 我之前经常跟小勇说，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只缺时间。你们都晓得t鱼头正在和我们抢市场，我们现在刚做的最急的事，就是抢在t鱼头的前面，把市场占有率做起来，把客流量握在我们自己手上。 开发新的一个城市，要资金我们有资金，要经验我们有经验，要技术我们有技术，这是我们最强的优势。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不去抢先把这些大城市抢下来。否则，等t鱼头先去了，我们再去和t鱼头打擂台，那我们耗掉的时间就更多，这对我们一年以后进军省外市场，就是一种延误。 而生意场上，就不确定的就是市场的风向标，今天有一个t鱼头，说不一定明天就又出来一个什么牛杂火锅。整个市场就那么大，你来了，他也来了，最后剩给我们的，恐怕就只有残汤剩水了。 这好比一个饼摆在我们三个人面前一样，如果你们两个人不在，那么就只有我一个人吃。可是如果你们两个刚好也来了，那这个饼就被分成了三块，这就吃起来，还能不能吃得饱？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跑在别人前面去，让别人来吃我们的残羹剩饭。”说到这里，陆阳把目光停在了小雨的身上，像是在问小雨听明白了没有。 “嗯！”小雨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她的目光在眼前的两个男人身上来回游移，心中暗自感叹。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现在的同事，平日里也并没有太多见面时间，但此刻她却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竟然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 小雨凝视着他们，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言行举止和思维方式。她惊讶地发现，无论是对待问题的态度，还是分析问题的角度，甚至是得出结论的思路，这两个人都如出一辙。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小雨不禁在心中默念道。她对这个说法并不陌生，曾经在书上读到过类似的描述，但她从未想过，这样的情景会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小雨的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仿佛这两个男人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形的默契。这种默契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让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师叔！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是不是今天中午这顿饭钱就不用我出了？”吴小勇这个时候，又发挥出他贱贱的特性出来。 吴小勇和陆阳在一起的时候，他最怕陆阳让他出钱的事，用他的话来讲，谈钱伤感情。 “这一顿饭才几十块钱而已，你还能不能再出息一点？” “不能！”吴小勇嘿嘿地笑出两声来。 “真不知道你的格局为什么这么小？小雨！走了！剩下来的时间，你坐我的车，让他一个开车。”陆阳被吴小勇气乐了，起身招呼小雨上车走了。 “不是！师叔！我给钱还不行吗？那个小雨姐，你还是开你的车，我的腿刚才碰椅子上了，现在痛得很，没办法开车了。我坐你的车，路上我还有好多事要给你说的。”说罢，吴小勇还真装着一瘸一拐地去前台付款了。 吴小勇贱不贱？嗯！我都觉得有一点。 让陆阳奇怪的是，小雨这一次居然又听了吴小勇的话，还真的走向了自己那辆大众polo。 陆阳再一次看不懂了…… 第539章 小雨的心理变化 三人抵达江阳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了。 两辆车停在了市场部驻江阳城的临时住处。 江阳距今已有2000多年建置史，是唐宋时期的33个大都会、4大商业码头之一，着名的“西南要会”其地处长江上游，位于蜀省、渝州、滇省、黔省四省市结合部，是蜀渝地区双城经济圈、“长江经济带”的重要节点城市。 交通区位优势明显，江阳是全国综合运输服务示范城市、全国城市绿色货运配送示范城市、蜀省唯一的港口型国家物流枢纽承载城市。 蜀省第一大水运港——江阳港，连续5年获批国家临时开放水运口岸，港口货物吞吐量占全省比重近70%，集装箱吞吐量占全省比重超过60%。 其产业特色也十分的突出，江阳拥有lz老窖和l酒两大知名白酒，是全球唯一的浓香型和酱香型兼备的双优产区，也是世界十大烈酒产区、世界级白酒产业集群。 借助这个优势，其经数据也是喜人的，经济数据显示2002年前三季度，全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居全省第6位。 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增长4.5%、6.3%。固定资产投资总量居全省第8位，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居全省第3位，其中税收收入居全省第4位；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居全省第5位。 这就是为什么陆阳要优先于賨城先开发江阳的原因。 “师叔，要不要带你四处转一转？”吴小勇问陆阳。 在此之前陆阳并没有来过江阳城，对这里的了解，多是公开信息中得来的。 “你说呢！我大老远的到这里来，你不会只是让我来看长江水吧！”陆阳伸手就拍了吴小勇一巴掌。 “你想看也不是不可以，其实长江水也扯挺美的。人家古人都说——“君不见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你说美不美吧！”吴小勇故意把‘黄河之水’改成了‘长江之水’。 陆阳听了吴小勇的歪说，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拍死吴小勇，笑着说道:“你的语文是不是歪果仁教的？这样的诗你也念得出来，这诗是说的长江水吗？” “听话听音儿，你管他黄河水还是长江水，这不都是水吗？我告诉你，长江可是长得很的。全长约6300公里，长江是咱们国家以及亚洲的第一大河，同时，也是全球第三长河。这么猛的一条江河，你就说它长不长吧？” 见过不要脸的人，可像吴小勇这么不要脸的人，还真是少见。 小雨听吴小勇这一通瞎扯，而且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也是一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嗯！你牛，你牛得很，这长江6300公里长你都知道，你是一寸一寸量过，还是一走一走的走过？我谢谢你啊！吴小勇老师！” “这不至于！不至于！这6300公里是书上说的，全世界的人可都知道，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就冲你这说废话的劲儿，我这个月不扣你一千块钱的工资，都对不起我这么多的口水。” “别呀！师叔！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扣工资嘛！你知道的，我的工资可是要用来做老婆本的，你手下留情。大不了…大不了晚上我请你吃合江烤鱼。”说这句话的同时，吴小勇还特意的瞟瞟了一眼旁边的小雨。 “这合江烤鱼呀！在本地是非常出名的，绝对的一道特色名菜。它以其独特的烤制工艺和鲜美的口感而闻名。烤鱼选用新鲜的活鱼，经过腌制、烤制后，再配以各种调料和蔬菜，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你大老远的来一趟不穹容易，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辛苦得很，这合江烤鱼那么丰富的营养正好给你补一补身子。” 吴小勇也学会了陆阳的习惯，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同样的要先尝一尝当地的特色菜。 “那还不走！现在你来开车，先带我们去逛一逛，等饿了的时候，然后再去吃烤鱼。”陆阳坐在了奥迪a6的副驾驶位置上。 吴小勇乐呵呵的坐上了驾驶室，他还是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心里美着呢！ 路上，吴小勇一边驾驶着车，一边对陆阳兄妹介绍起江阳城的城区分布来。 “这江阳市啊！它一共是三区四县。分别是主城区的江阳区、龙马潭区、纳溪区。以及下边的泸县、合江县、叙永县、古蔺县。 其他的县我们先不说，我重点说一下江阳区、龙马潭区、纳溪区这三个区。三区之中，江阳区的条件是最好的，依次往下是龙马潭区，最后是纳溪区。 我接下来先带你们去逛一逛江阳区，这个江阳区呢！不论是地理位置、经济体量、居住人口、还是人均消费，它都比其他两个区好不少……”吴小勇把三个区的优劣势如数家珍的一一道出来。 “我们目前在江阳城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刚好他是合江县人。经过一个多月的前期工作，我们现在签下了江阳三家店，龙马潭区一家店，纳溪区一家店。 这五家店中，江阳区康宁路店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一个星期也就完成，半个月内可以开业。其他四家店的进度会慢上十天左右……” 吴小勇在详细地介绍完三个区的优劣势之后，稍作停顿，然后开始将市场部进驻江阳城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工作情况进行了一个简洁而清晰的汇报。 他首先提到了市场部在这一个多月里所采取的各项措施和策略，包括市场调研、品牌推广等方面。接着，他列举了一些具体的数据和案例，来说明这些措施所取得的成效，例如市场份额、客户满意度的预估值，还有以及品牌知名度的提高等。 陆阳专注地听着吴小勇的汇报，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可。他对吴小勇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推进情况感到非常满意。 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充分说明吴小勇不仅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和技能，还付出了相当的努力和心血。 同车的小雨，在听完吴小勇的话后，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正在开车的吴小勇，心里对吴小勇的认知又提升了一层。 以前光听哥哥陆阳说吴小勇聪明勤奋，那也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面对面的感受过。 即使是在前几天与他在绸城相处的时候，小雨也并未有太过明显的感受。然而，今日却截然不同，小雨心中涌起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那便是对吴小勇的顶礼膜拜。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道：“哥哥让我向他多学习，这可绝非一句空话啊！如此聪慧之人，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无怪乎哥哥对他如此喜爱，如此器重。如今看来，这其中的缘由，皆是理所当然啊！” 同时，小雨还在心里默默地把黄亚文和吴小勇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比较。 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她原本以为黄亚文已经是出众的人了，但此刻与吴小勇相比，却突然觉得黄亚文似乎也没那么特别了。 吴小勇的身高虽然比黄亚文稍矮一些，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整体形象。相反，他的身材比例非常好，给人一种匀称而协调的感觉。 再看他的长相，五官精致，轮廓分明，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瑕疵。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样的颜值，即使放在人群中，也绝对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不仅如此，吴小勇在其他方面也表现得相当出色。他虽然没上过大学，但他的言谈间总会流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与黄亚文相比，他似乎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禁忍不住会暗暗地为他喝彩。 小雨这个心理变化，陆阳是不知道的，吴小勇也不知道。 时间来到七点钟左右，吴小勇这时开口问陆阳:“师叔！现在这个时间怎么安排，去继续，还是找地方吃晚饭？” 第540章 爱，从不曾缺失 “今天就这样吧！走！找地方吃饭去，吃完饭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你们做你们的事去，我一个人再四处逛一逛，我们大家各忙各的。” 晚上十点来钟，陆阳打电话了解绸城今天的营业情况，得到的消息是今天比昨天的生意还要好。 接近十一点时候，吴小勇来了一趟陆阳的房间，也没什么具体的事，简单聊过几句之后，抽完一支烟便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吴小勇和小雨都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伴陆阳。陆阳独自一人驾车，自由自在地穿梭在江阳城的大街小巷和繁华的商业区。 他驾驶着汽车，缓缓地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透过车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高楼大厦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陆阳对这座城市充满了无限的希望，他要亲眼目睹它的繁华与喧嚣。他驶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商业区，感受着这座城市的脉搏和活力。 在行驶的过程中，陆阳不仅仅是在观光，他还运用自己敏锐的嗅觉和独到的视角，对这座城市进行着综合的判断。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人们的自主消费以及商业氛围，从中只发现一些他以前不知道的东西，用来更好的了解这个巨大的市场。 陆阳相信，通过这样的实地考察，他能够更深入地了解这座城市，从而为自己的未来计划做出更准确的决策。 在傍晚六点多钟的时候，此时陆阳正往住的酒店的方向往回赶。吴小勇打来电话问陆阳晚上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我现在正往酒店赶，估计再过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那我们店好菜等你，位置就在酒店边向南一百米处的一家叫【古蔺麻辣鸡】的小饭店。” “行！挂了！”陆阳没有多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今晚吃饭的人虽说还是昨晚的四人，因为大家没有喝酒，所以今晚吃饭的速度比昨晚快许多。 明天陆阳准备去住一百公里以外的叙州，那里现在也有公司的人。 “……明天我要去叙州看一看，然后再去盐都，最后到甜城去，如果有时间，我还想到通州去看一看，这后面的几个地方也是我们明年一开始就要开发的地方。只有自己亲自去看过了之后，才能更好的定位，找准发力的点，为公司完成整个蜀省的布局做计划。” 房间里，陆阳对吴小勇做完当前的工作安排之后，又说到自己以后的行程计划。 “那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吴小勇听陆阳要去这么多地方，担心的问道。 “不用，我自己一个随便走一走，看一看。你带着人抓紧把江阳这边做起来，还有叙州也一样。年前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给你一个死命令，春节前嘉州、绸城、江阳这三地必须全部结束，同一时间段叙州也要结束一半。年后开始往盐都、甜城、通州进发，明年八月前我们需要开发滇省和黔省。 我已经通知李梅，让她再招十五名男生，等这些人到位后，你给杜其正五人，让他负责培训和带队。所下的十人全给你，你在明年七月底之前必须把这些人带出来，八月的时候，把他们全部分撒下去，到那时，滇黔两省同时开发，这个工作量是巨大的，压力也是正大的。” “师叔！这进度太快了一点吧！你的资金跟得上吗？” “这个你别管，我心中有数，前几个月耽误了那么多的进度，我们现在得加快前进的步子，把这些耽搁了的补上来才行。 我再强调一点，你现在只需要划区域，抓重点，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没有三头六臂，该把压力给到下面的人就得压下去。他们是辛苦，但公司给的待遇是别人给的两倍，我们就得让他们把事情扛起来，而不是什么事都躲在你的身后，让你替他们背书，这是绝对不行。 现在还只是在省内，以后到了省外怎么办，跨省的跑，我给你买飞机，你也跑不过来的。这段时间，你也可以重点培养几个得力的助手，让他们替你分担一些，我看现在在绸城的那个周涛就不错，这些人，你得把他们用起来。 我告诉你，随着越往后走，你的队伍会更庞大，你在队伍里选几个可靠的人出来，等他们成长起来，给他们副主任的待遇，让他们在前面去冲去跑。 用人标准还是老一套，人品过硬，不贪不占，其他的东西，我们可以教可以带。不要怕他们成长起来，也不要担心他们对你取而代之，我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变。” 后面的几段话，陆阳之前就已经向吴小勇说过，这算是旧话重提，除了是在教吴小勇做事的方法外，也是在给吴小勇一个有力的承诺。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给我一点时间。”吴小勇这个时候，没有不正经，而是非常认真的态度。 他是一个聪明人，又怎么可能听不懂陆阳话里的意思来。 “小雨往后跟着一起，她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阳看了眼坐在边上的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陆阳心里始终有一点怪怪的东西，他现在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个你放心师叔，就是我有事，我也不能让小雨姐就有事。” 吴小勇这句话，陆阳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但又找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来。 “你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别扭得很！”小雨在一旁嘀咕一句。 “小雨姐！我们各论各的，师叔是师叔，你是你。你这么年轻漂亮，我总不能一口一个师姑这样叫你吧！这么把你叫老的！”吴小勇又不正经了。 “噗嗤…！”小雨俏脸一红，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知道贫嘴！”陆阳被逗乐了。对于吴小勇叫他师叔的事，他早就习惯了，也不管这些了。 “好了，都去休息吧！明天就别管我了，我睡醒了吃过早饭就走。”陆阳挥手让吴小勇和小雨回自己的房间去。 “好，哥！那你一路上注意安全。”小雨在转身之际，有些不舍的说道。 哥哥对她说是说，骂是骂。但对她的关心，从来都不掩饰，这份亲情，对小雨来讲，永远都在。爱，从不曾缺失。 “知道了，别担心我。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想家的时候，多给爷爷奶奶打打电话。” “嗯…！”小雨强忍泪水，轻应一声。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陆阳已经抵达叙州，从江阳到叙州不足一百公里，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叙州，这也是一座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市。其地处西南三省结合部，金沙江、岷江、长江三江交汇处。素有“万里长江第一城、华国酒都、年国竹都”之称，文化底蕴比江阳还略略深厚一些。 历史文化更是了得，翻开叙州的历史，可以说得上就是一部小的史诗。 叙州具有2200年建城史、4000年酿酒史、3000年种茶史，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历代名人辈出，人杰地灵。积聚了多姿多彩的长江文化、酒文化、以及独有的民俗风情文化。 陆阳还记得小时侯在村子里别人家看电视时，蜀省电视台播出的一支广告词——“一生情深似海，爱到春潮滚滚来，五粮春光灿烂，香醉人间三千年”。说的就是蜀省白酒代表，华国浓香酒型中的翘楚【五粮液】。 用过午餐后，陆阳选了一家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行李放置在房间，然后驾车穿梭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没有特定的目的地，也没有时间的束缚，他就这样自由自在地行驶着。车窗外的风景如电影般不断切换，高楼大厦、繁华街道、古老建筑，一一在他眼前掠过。 陆阳沉浸在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中，享受着每一个瞬间。于热闹的商业区停留，感受人群的熙熙攘攘。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他完全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压力，只有眼前的道路和无尽的可能性。 第541章 深夜奔赴丽江古镇 晚上七点左右，陆阳从吴小勇那里要来市场部驻叙州的工人谷永元的电话。 谷永元作为唯一一名驻叙州的员工，陆阳人到了叙州城没理由不见上一面。 否则，这也显得他太不关心员工，做人过于冷漠无情。 电话中，陆阳给了自己所住酒店的位置给谷永元，让其打车过来共进晚餐。 二十多分钟的，陆阳的手机再次响起，电话是谷永元打来的，谷永元告诉陆阳，他已经到了酒店的前台。 “你在前台别是，我马上下楼来。”收起电话，陆阳出了房间，乘电梯到了一楼。 “陆总！欢迎你到叙州视察工作。”谷永元一见陆阳出现，便紧走几步上去，非常礼貌的对陆阳说道。 谷永元见过几次陆阳，他是锦城早期的员工，在到市场部之前是少城路火锅店的二厨。 陆阳对谷永元的印象不深，已经不怎么记得起他的样子来了。 “别那么认真，我就是到处走一走，今天刚好到叙州，就想着我们一起吃顿饭。” “多谢陆总！” “随便点，你别整得太严肃了。你的地盘你做主，走！带我去尝尝当地的特色菜。” “呃…！”谷永元被陆阳整不会了。他倒是想轻松点随便点，可他不是吴小勇，他又怎么敢在老板面前随便呢！ “那我带你去吃【李庄白肉】可以吗？”谷永元问陆阳。 “可以！没问题的。离这里远不远，要不要开车去？” “也不算太远，接近两公里的样子。”谷永元来叙州一个多月了，对这座城市也算是了解透了。 “那还是开车去吧！节约点时间。”陆阳听说有两公里的距离，放弃了走路去的打算。 随即，谷永元上了陆阳的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帮陆阳指着路。 两荤两素加上两扎解啤，两人开始对饮起来。 这中间，谷永元主动向陆阳汇报了自己一个多月以来的工作。 “这边目前签下共有三家店，还有两处地方在洽谈，一处答应明天可以签合同，一处要价有点高，我还价之后，老板还在考虑之中。 三家已签合同的店，有两家在装修，另一家还空置着，装修公司人手有点少，要五天以后才能开始装修。” “不错！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陆阳对市场部的人是绝对信任的，也是完全放权的，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出工不出力。 两人一顿饭用时四十分钟，饭后谷永元担心陆阳对叙州的路不太熟悉，又主动承担起引路人的事来。 酒店停车场，陆阳把车熄了火问谷永元:“要不要上楼去坐一坐，喝一杯茶？” “谢谢！不用了，你辛苦一天了，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来接你，然后我再带你去看一看正在装修的两家店。” “那行！你也回去早点休息。”陆阳下了车，开始往酒店里走去。 一天之后，陆阳的身影出现在了长宁县，畅游【蜀南竹海】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他也需要释放压力，需要调节情绪。 【蜀南竹海】作为叙州以及蜀省有名的景区，到了所在地不去看一看，陆阳会后悔的。 老话总讲——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陆阳是深信不疑的。 很多知识，很多美好的东西，是书上没有的，也是书上学不来的。 观光车带着陆阳一路前行，陆阳无心听导游姐姐的解说，他只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心去感受这一片林之海，去听风吹来叶子摇曳带起的声音，像一首醉人的小夜曲，让人心醉。 站在仙女湖的边上，陆阳是陶醉的，他看见的是湖水清澈碧绿，晨曦初升，万道霞光之中，仙女湖犹如一个金色的湖盆，壮丽辉煌。晨雾烟雨之时，绿的山、翠的竹，构成的是一幅幅绝美的水彩画卷。 忘忧谷，名字非常好听，置身其中，能不能“乐以忘忧”陆阳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醉了。 谷内宁静幽深，竹林茂密，竹影丛丛，景中有景，小石径溯溪而上，斗折蛇行，阳光透过竹叶的间隙，在地上筛下点点金光，清润的山泉，一路跌宕，留下众多瀑布。 谷中楠竹粗大而且密集，溪水哗哗，瀑布叠叠。林里荫黑如山雨欲来，而此时林外往往又红日当午。溪中的石头都长着青苔、汀兰、菖蒲，林风拂来，伏天也如凉秋。 忘忧谷的美不同于仙女湖的美。一个耀眼，一个醉心。 一路下来，到处是美不胜收的一幅幅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山水相依，竹在其间的天然山水竹画卷。 顿足于【海中海】的湖泊边，陆阳在想，如果李安导演在拍摄《藏龙卧虎》时，让玉娇龙和罗小虎在这湖中来一段“美女与野兽”版的鸳鸯戏水，也好过在武当山上的纵身一跃好嘛！那么娇艳绝美的姑娘，为什么要跳崖呀？死后还血淋淋的，多么的恐怖，一点也不唯美。 在千禧年，陆阳陪宋莜莜看《藏龙卧虎》时，对于片中的结局，宋莜莜可是骂了李安导演好一阵，这部电影赚足了宋莜莜的眼泪。 陆阳清楚的记得，当时宋莜莜把对李安导演的不满之气全撒在了陆阳的身上，一条右胳膊被宋莜莜揪出一片青紫色来。现在想来，李安导演还欠陆阳一句: 对不起！ 在【蜀南竹海】游玩了一整天，陆阳的心情没有好多少。他想宋莜莜了，想那个他深爱的姑娘。 心，在想念的这一刹那间，痛得他难受窒息，爱一个人好难！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在傍晚的时候，陆阳回到了长宁县，他不打算回叙州了，明天从长宁直接驾车去盐都。 晚上刚过八点，陆阳接到兰瑛在丽江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兰瑛告诉陆阳，宋莜莜又病了，感冒引起的肺炎。说不上多严重的病，但宋莜莜不肯去医院，一直咳嗽着。 挂断电话，陆阳在酒店房间徘徊不定，冥冥之中，有一种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过去看一看她。 这是远山的召唤，这是爱的呼喊。 宋莜莜和陆阳能一拍两散，断了联系吗？断不了，他们的心通着念着，连在一起已经几年了，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啊！ 没有多想，拿起随身物品，陆阳下楼退了房间，急匆匆地驱车离开长宁县，他要去丽江，去看一看那个深爱他的傻丫头。 一夜急行，中途没有停车，困了累了，就不停的吸烟，喝凉水。 上午九点多，历时十三个多小时，陆阳出现在了丽江古镇的街头。 他不知道兰瑛母女具体住的地址，只能打电话给兰瑛。 “妈！你们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在古镇的【阿霞米粉】店的边上。” 兰瑛听到陆阳说他在古镇时，心里是先惊后喜的。 惊的是陆阳居然来了古镇，昨晚通电话时，他还在长宁，这过去一个晚上，他便出现在了古镇，两地可是整整相距八九百公里，开车也得十几个小时。 喜的是陆阳的心未变，还是那个为爱走天涯的男孩子。现在陆阳来了，她也不会面对宋莜莜的执拗而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她有了主心骨了。 “你这傻孩子，怎么就过来了呢！你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兰瑛惊喜之余，对陆阳又多了一分心疼，这一夜急行八九百公里，怎么会不累呢？ 不出五六分钟，兰瑛便来到陆阳说的【阿霞米粉】店。她和女儿宋莜莜来古镇有些时间了，对镇上的一些地名也熟悉了，而这家米粉店，她们母女也来过几次，米粉店的米粉确实不错，宋莜莜十分喜欢吃。 远远的，陆阳就看见了兰瑛。晨光中，她看上去，走得那么的孤独。 陆阳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几步快跑迎上去:“妈……！”陆阳喊着。 “你怎么这么傻，不知道累吗！”兰瑛既心疼又欣慰！ “我年轻不累！”说完，陆阳傻傻的憨笑两声，还用手挽着兰瑛的胳膊，婉如一对亲母子。 “没吃早饭吧？走！进去吃米粉，刚好我也没吃早饭，她家的米粉不错，莜莜很爱吃。” 两人走进米饭店，趁着老板煮粉的时间，陆阳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来。 第542章 我早就不恨他了 “妈！她现在怎么样？”陆阳一时口拙，叫不出宋莜莜的名字来。 “发烧，咳嗽，吃了些药，一会好一点，一会儿又是老样子，病情反复。” 陆阳听后，在心里直骂宋莜莜人傻心狠，她这是在折磨她自己，当然，也是在折磨陆阳。 “她吃早饭了没有？”陆阳又问。 “没呢，还在床上躺着，不肯动。”兰瑛挺无奈的说道。 “老板！麻烦再给我煮一碗打包，不放香菜！”陆阳喊着女老板。 这一份是带回去给宋莜莜的，他知道宋莜莜不喜欢吃香菜的习惯。 十分钟的时间，兰瑛带着陆阳来到母女俩临时的出租屋。 一间十几个平方的小屋，摆了两张一米二的小床。此时宋莜莜正躺在床上假寐着，她这些日子的生活规律全是乱的，没有一个正常的时间表。 吃饭不按时，想吃就吃，不想吃可以一连饿上两顿；睡觉也不按时睡觉，反正人倒是躺床上了，可她根本就睡不着，经常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要么就是独自无声泪流，等真的累了，又才睡上两个小时，醒来时，又重复之前的状态。 为此，兰瑛劝了她好多次，可宋莜莜一点也听不进去，我行我素的，她在自己尘封起来了，连同她的心一起，尘封于小屋黑暗的那一个角落里。 兰瑛也没有一个好的办法，不能打不能骂，这才有了昨晚她打电话给陆阳的事。在兰瑛的臆想中，她是想让陆阳通过电话，劝一劝宋莜莜的。 她知道女儿的心病在哪里，俗话说: 心病还需心药医，而陆阳本身，就是那一剂无可替代的心药。 “起来吃饭了，莜莜…！”陆阳在兰瑛身后叫着。 这一声呼喊，像一阵电流传遍宋莜莜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让她全身舒痒。 这一声呼喊，像一个歌者唱出的一首直击灵魂的歌，让她听后，灵魂出窍。 这该死的磁性的声音太熟悉了。宋莜莜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又或者是在梦里，只有这样，才能听见他的声音。 当宋莜莜转过身子，看见兰瑛身后的陆阳正手捧着打包回来的米粉时，她没有尖叫，没有大声呼喊，只是默默地流下今天醒来的第一行眼泪。 宋莜莜是激动的，她的呼吸乱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可以忍住不尖叫，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赶紧起来趁热吃了，一会儿凉了可不好吃。”陆阳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宋莜莜的床沿上，显得非常的自然。 再见宋莜莜，陆阳的心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他心疼着，他狂喜着。 “咳…咳…咳！”宋莜莜发出一连三声咳嗽声，因为用力的原因，她原本苍白的脸被涨红了。 伸手扶起宋莜莜，陆阳还用手背贴了贴宋莜莜的额头，体温明显不正常，高于人体的正常温度。 宋莜莜没有挣扎，没有拒绝，任陆阳把自己扶起来。 陆阳递上米粉，看着宋莜莜问道:“要我喂你不？” 声音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动听，宋莜莜此时的病，已经去了三分二。 宋莜莜摇了摇头，自己接过米粉，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兰瑛见状，悄悄地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出现在房间里，绝对是多余的，碍眼的。 半小时后，陆阳走出出租屋，他要回避，因为宋莜莜要换衣服。 不知道陆阳用了什么方法，反正宋莜莜答应了去医院治病。 陆阳在屋外没有看见兰瑛，他打通了兰瑛的电话。 “妈！你去哪里了？回来吧！我们带莜莜去医院。” “啊！哦！”兰瑛惊呼两声，马上又说道:“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回来。” 其实兰瑛根本就没走远，她在离出租屋几十米远的地方发呆呢！ 收起电话，兰瑛长出一口气，心里舒服许多，她暗想着:“女儿终于答应去医院了，还是陆阳有办法。” 丽江市医院，一名中年医生看过宋莜莜的情况，脸色不悦的厉声说道:“你这种情况再都该来医院住院治疗，还像没事人一样拖着，你是一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我们这里市区海拔约2418米，整体属于低纬度高海拔了，加上气温温气也比外地大，看似简单的风寒感冒发烧，稍不小心就会引出大毛病了。 这不，都成轻型肺炎了，再不好好治疗，你就麻烦了，肺炎加高反，你是一点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医生看来也是一个话痨，一开口就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吐槽起来。 陆阳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人家是白衣天使，治病救人啦！ “好吧！我冤枉你了，你赢了，是我们不懂事。”陆阳在心里暗自腹诽道。 陆阳接过单子，急匆匆地跑去交了费，宋莜莜终于是住院了。 说是住院治疗，但也只是吃药，输水而已。原本宋莜莜的抗拒的，但陆阳一个眼神，让她彻底败阵下来。 中午时分，在医院外吃过午饭，兰瑛看见陆阳太疲倦，便开口冲他说道。 “你就别去医院了，赶紧回出租屋躺下睡觉，医院里我看着就行了。” “妈！我不累！” “胡说什么呢！能不累吗！你自己多长时间没休息你自己不知道？别犟了，抓紧时间去休息，如果你再累倒了，我一个怎么办？” 闻言，陆阳不再逞强，他也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了。兰瑛说得没错，如果他真的再倒下了，那兰瑛还真的是照顾不过来。 “那我去车里眯一会儿，莜莜有什么事，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车里不舒服，回去床上睡吧！” “没问题，我年轻，眯一会儿就行了。”陆阳坚持着不肯回去。 兰瑛拗不过陆阳，带着给宋莜莜打包的吃的，独自一人走了。 医院的停车的车里，陆阳放倒坐椅，半躺着身子，不出三分钟的时间，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他睡过去了。 病房里，宋莜莜一边喝着打包回来的鱼汤，一边开口问兰瑛。 “妈！他呢！走了吗？” “没有，小阳在楼下车里睡觉，他太累了。昨晚八点钟我和他通电话时，他人还在叙州长宁县，听说你病了，连夜开车过来的。” “哦…！”宋莜莜小嘴一嘟，然后又喝下一口鱼汤。 兰瑛不知道女儿这一声“哦”是什么意思。她想知道，但她又不敢问。 待宋莜莜放下鱼汤，兰瑛把垃圾收拾好时，已经是半小时过去。 兰瑛试探性的问宋莜莜:“丫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能告诉妈妈吗？” “我不知道！”宋莜莜回避着兰瑛的这个问题。 “要我说，你就原谅他吧！别折磨你们大家了。妈妈这样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天下有情人，就应该终成眷属，而不是你们这样相互折磨。 妈妈看得出来，小阳的心里也非常的苦，他那么阳光自信的男孩子，这些日子也消瘦不少。生意上，我们帮不上他什么忙，在生活和精神上，我们是可以让他更快乐一些的。” “妈！我早就不恨他了，这事挺难的，刘晓月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做不到对刘晓月不管不顾。所以，下是谁原谅谁，这事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那怎么办？你们就这样三方拖着，相互的耗着，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呀！我问你，那个刘晓月走之前和你说的话，小阳他知道吗？” “这个我不清楚，刘晓月走之前给他写过一封信，信里是什么内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哎…！你们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兰瑛叹息一声，她理解不了刘晓月与宋莜莜她们之间的事情。 兰瑛也知道陆阳是什么样的一个性格，正如宋莜莜说的那样，陆阳绝对不会放任刘晓月不管，他们之间没有感情是真，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这才是重点。 兰瑛在脑子里思考着，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有些不被外人所不接受，但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没少发生过，真实存在在人们的生活里。 兰瑛被自己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但她另无选择。只见她开口向宋莜莜问道…… 第543章 兰瑛的大胆想法 “丫头！如果，我是说如果那样的话，你能不能接受？”兰瑛没有把话说得太露骨，留了一些想象的空间给宋莜莜。 幸好病房里此时没有多的人，否则，别人一定会对兰瑛投去一个鄙视你的眼神。 宋莜莜显然没有明白兰瑛的意思，她有些无力的问兰瑛:“妈！您说的话点什么意思，我一点都没听懂。” “我们在这里大胆的预测一下，小阳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就是你们两个人，他一个都不放弃。” 兰瑛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这用词和思想，真的有点不太符合她人民教师的身份。 “妈…！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宋莜莜被兰瑛的虎狼之词吓着了。她明白了兰瑛的意思，这样的想法，她从来就没有过。 “你先别急着否定我的意思，我问你，除了小阳，你心里还会装进别的男人不？” “呃…！”宋莜莜被兰瑛的话问住了。她的心早就给了陆阳，而且还是带有专属属性的，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男人的位置。 就算与陆阳劳燕分飞，多年以后勉强把自己嫁了，但嫁出去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具躯壳罢了，她没有嫁给爱情，又何来的“有心”一说。 “回答我！”兰瑛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宋莜莜。 “不会，再也不会了。”宋莜莜轻声地回应道。 “那我再问你，在你的意识里，小阳心里还会不会装得下别的女人？” “我不知道，男人都是容易变的人，他们变心比我们女人快。”宋莜莜说了一个事实存在的问题。 “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男人确实挺多的。但我要说的是，小阳他不是这样的男人，就凭他叫我一声妈，我就相信他不是那种容易变心的男人。 那么在这种条件下，你对他此生不渝，他对你终身不忘，这个刘晓月横在你们中间，我们大胆的想一想，如果让她存在于你和小阳的生活里，小阳会不会对她动心？” “我猜他不会，不然，凭他们高中同桌三年，后来毕业了，陆阳也不会如此对她。九八年他救我们受伤住院，小雨带刘晓月来过医院，当时他就明确拒绝了刘晓月。” “那我这样来理解，以后就算刘晓月出现在你和小阳的生活里，小阳也不会对她动心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大方的认下他们的孩子，反正事实改变不了，孩子嘛！他抢不出小阳对你的爱。父爱是父爱，夫妻间的情爱又是别一种爱，这两者并不矛盾。 所以，既然那个刘晓月知难而退，你也就没有了其他的顾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孩子的爸爸和妈妈的关系。这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小阳对于刘晓月，不过是看在他们的孩子身上，去承担一些他作为父亲的责任，而不是一个丈夫的身份。 弄清这样的问题后，我们换一个角度去思考，你和小阳的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退一万步来讲，你就当小阳先和刘晓月结婚，然后他们又离婚了，最后还是你和小阳生活一辈子。至于他们的孩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们就不去计较了，大不了小阳以后的财产分他一部分，这又什么关系呢？ 你不是在和小阳的钱财过一辈子，你要的是小阳这个人，而他的心，又恰好全在你的身上，而且，你和小阳在一起后，也会有你们的孩子，鉴于此，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一番话从兰瑛嘴里说出来，犹如一记重锤，直击宋莜莜灵魂。 “我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宋莜莜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反问自己。 能，好像委屈了自己一些，自己的爱情观不是这样的，剧情超出了她最初的设想太远；不能，那自己就永远失去了陆阳，心彻底失去，没有了灵魂，只剩下这具躯壳。 在这一刻，宋莜莜找不到最明确的答案，她的心乱得很。 “丫头你觉得怎么样？能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兰瑛追问着宋莜莜。 “妈！您别问了，我的心好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傻丫头，妈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你来讲，不是最完美的那一种。可生活中，又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月有阴晴圆缺，残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美。 这就像远处的风景，你站在一边远远的看过去，眼里尽是优美如画，可当你一旦走近之后，才会发现，那些绝美之下还不是一地的杂草从生。” “妈！这事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能想的，陆阳是什么态度，我们谁也不知道，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宋莜莜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方。她知道兰瑛的话在当下不失为一种最好的解决方案，生活中也确实有太多这种事了。 可她是谁？她是骄傲的公主啊！在家里是，以前在陆阳眼里也是，而现在境遇变了，她的心还没有变回来。 “小阳的态度你别管，我找时间问他，我一定要他当面给我一个明确无误的说法，否则，你们谁都走不出那么一步，谁也得不到安心。” “妈！不要…！”宋莜莜轻唤一声，不再说话。 “是不是觉得委屈？又或者说很掉身份，没有面子？我告诉你，在九八年我背着你到中餐馆去找他的时候，我的面子就掉一地了，现在，我就更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兰瑛说的是实话，为了女儿的幸福，她真的什么也顾不了，她只想女儿能幸福的过完一生。 “妈！别说了，您也不许去找陆阳说这件事。我需要仔细想一想，再说了，我也想看一看他的心还有多少在我的身上，这一次，我不会太勉强于他。” 宋莜莜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件事情，兰瑛真要去问陆阳，还确实不怎么妥当。 现在的情况不同于九八年那会儿，以前的陆阳是一个人，他自己什么顾虑都没有。 而现在的陆阳，他多了一个孩子，当然考虑的问题会比以前多出来许多。 “你就嘴犟吧！真到他和刘晓月结婚了，我看你到哪里去哭。”兰瑛有些懊恼了，她恨宋莜莜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 兰瑛究竟是自私还是激进呢？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许从某种角度来看，她确实表现出了一些自私和激进的行为，但如果我们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去审视她的所作所为，也许会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 毕竟，作为一个母亲，兰瑛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自己的孩子。在面对一些困难和挑战时，她可能会采取一些看似自私或激进的方式来维护孩子的利益。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或利益。 每个人对于“自私”和“激进”的定义都不尽相同，这取决于个人的价值观和立场。有些人可能认为兰瑛的行为是出于对孩子的爱和关心，而另一些人则可能觉得她的做法有些过分。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尝试从多个角度去理解她的行为，而不是轻易地给她贴上标签。 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于兰瑛的评价可能因人而异。重要的是，我们要尊重每个人的观点和看法，同时也不要忘记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样才能更全面地理解一个人的行为和动机。 宋莜莜不想再说话，她有些困了，吃过药之后，身体没有之前烧了。 七点多钟，陆阳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打电话给他的是吴小勇，说了些工作上的事，便也匆匆挂了电话。 陆阳没有告诉吴小勇，他现在正在丽江古镇，他怕吴小勇一个嘴漏说给小雨听了，然后小雨又打过电话来一阵瞎问，他懒得去解释。 一觉睡了近六个小时，陆阳的精神好了许多，又满血复活了。下车伸了伸腰，陆阳往住院部走去。 一边走，陆阳一边在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想到这宋莜莜，他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陆阳的心还真是被宋莜莜塞得满满当当的，有这样一个被他时时刻刻牵挂着的人，他要的幸福好像也太简单了一些。 第544章 兰瑛假装客气 上到五楼宋莜莜住的病房时，远远的，陆阳就听见兰瑛母女俩聊天的声音。 “妈！您和莜莜在聊什么？还没进房间就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了。” “没说什么，就闲聊打发时间。你睡好了没？” “够了，一睡就是六个小时，比工作时还睡得久，走吧！我们下楼去吃饭晚饭。然后晚上我来陪莜莜，您回去休息。” “晚上不用陪莜莜，下午的时候，我问过医生，像莜莜这种情况，能回自己住的地方休息，只是明天一早又过来就行。”兰瑛对陆阳解释起来。 “那最好不过，这样莜莜能休息得好些，医院还是太吵了一些。” “嗯！没错！” “那我们赶紧走吧，这都七点多了，你们肯定早就饿了，都怪我太贪睡。”陆阳有一些自责，他刚才的这一觉，睡的时间确实长了一点。 “没有，我和莜莜聊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一点也觉得无聊。”兰瑛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在嘴里说着，也不看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她直接在前面走了。 她这是在为两个年轻人创造独处的机会，让他们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 陆阳把宋莜莜扶下床，又蹲下身子为她把鞋穿上，这才小心地跟在宋莜莜身后往外走去。 楼道里，陆阳问宋莜莜:“晚上你想吃什么？”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那去吃菌汤吧！其他的东西，也不太适合你现在这种情况况，还是清淡一些的好，你认为了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阳非常小心，他在征求宋莜莜的意见。 俩人还在恋爱时，陆阳他不是这样的态度，很多事，陆阳都是直接做主就决定了，像这种小事他不会问宋莜莜，而宋莜莜也从不过分强调自己的意见，她乐于躲在陆阳身后，只甘心于做他的小女人就够了。 现在感情还在，身份是变非变，这就有些尴尬了，所以，陆阳变得小心起来，他会更多的照顾一下宋莜莜的感受和想法。 “没问题，你决定了就好。”宋莜莜倒是比陆阳要简单一些，仍然是以前的样子。 有陆阳在的时候，她才不愿意去强调什么，陆阳就是她心中的太阳，那一抹温暖的光总会照在她身上。 下到楼下，还未到停车场时，兰瑛已经在陆阳的车旁等着了。见状，陆阳急忙拿起车钥匙，按下开门键，远处，传来“嘀”的一声脆响。 兰瑛打开车门，坐在了后排位置上，举目望着远处慢步而来的两人，她感觉女儿的冬天似乎要过去了。 宋莜莜并没有像兰瑛想的那样，坐在车的前排副驾驶位置上，而是选择了后排座位，与她同坐一起。 待宋莜莜坐好之后，兰瑛用手肘顶了一宋莜莜，还向宋莜莜抛去一个白眼，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在埋怨宋莜莜不懂事，不会来事。 都说男人的副驾驶位置，永远都是妻子的专属位置。宋莜莜现在不是陆阳的妻子，但她绝对是陆阳最爱的那个女人。这个位置，理应是宋莜莜坐上去才对。 然而今天，宋莜莜却让它空了出来。兰瑛肘顶宋莜莜的动作，陆阳没看见。可宋莜莜空出副驾驶位置的举动，陆阳感受到了。 “看来，她始终还是没原谅我！”陆阳在心里暗中猜想着。 发动车子，驶出医院停车场，陆阳望了眼后视镜，后排的母女俩目光各看向一边。 “妈！我刚和莜莜说好了，今晚我们去吃菌汤，您觉得好不好？”陆阳打破沉静，开口问兰瑛。 “好！莜莜告诉我滇省的菌汤好吃，说你们以前在锦城吃过一次，还告诉我说，有机会也带我去吃，结果一等就到了现在。” 兰瑛有意无意的，在说话间，她总是把陆阳和宋莜莜的过往带出来。 她这样的举措，是真的无意识，习惯变成自然的原因，还是蓄意而为，意有所指？这一点，陆阳没去多想。 “妈！以前是我们的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陆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 “妈没有怨你们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感叹一下而已。”兰瑛听完陆阳的话后，才发现自己之前的说话有失欠妥，这才马上补上一句。 十来分钟的时间，陆阳终于找到一家经营菌汤锅的饭店，停好车，三人下车向店里走去。 在等待煮菌子的时间里，陆阳告诉母女俩:“妈！我在这次离开锦城的时候，去看爸了，他人消瘦了一些，精神也不算太好，不过也不算糟糕，还算正常。” 兰瑛知道丈夫的情况，母女俩在出来旅游之前也去监狱看过宋建国。 身份的转变，加上女儿和陆阳的事，两件事情一前一后不足一个月，全落在宋建国身上，再坚强的男人也会颓废不振的。 “你有心了，过一段时间他会好起来的，你爸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我相信他不会垮掉的。”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宋莜莜突然听到陆阳竟然也像她一样称呼宋建国为“爸”，而且叫得如此顺口自然，这让她不禁感到十分惊讶。 要知道，之前当她听到陆阳叫兰瑛为“妈”时，虽然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明显。毕竟，兰瑛一直以来对陆阳都非常好，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比较亲密，所以陆阳这样称呼兰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并不过分。 然而，宋建国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他一开始对陆阳的态度可是相当冷淡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抵触排斥和不接受。 所以，当宋莜莜听到陆阳如此自然地叫宋建国“爸”时，她真的是被惊到了。 陆阳敏锐地察觉到了宋莜莜脸上的细微变化，然而，他却选择了沉默，似乎并不打算对她的反应做出任何解释。 因为他深知，有些事情一旦被重新提及，尤其是在此时此刻，不仅无法改变什么，反而只会让彼此的心情更加沉重，徒增伤悲而已。 而且，就算他想要解释，也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那些复杂的情感纠葛和过往的经历，岂是简单几句话就能道尽的呢？ 所以，陆阳最终决定，还是就这样吧，让一切都顺其自然，暂时不再去纠结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 一个小时之后，这顿才结束，倒不是三人吃得多，而是煮菌子用去了半小时的时间。 陆阳付完款，回头去兰瑛说道:“妈！今晚您和莜莜就别回出租屋了吧！反正我也要去找酒店住，就多安排一间房好了。” “好，听你安排。”兰瑛才不计较这些，多开一间房而已，也就多几百元钱的事。 换作陆以前没开店的时候，兰瑛绝对会答应陆阳这样的安排，现在嘛！这多出的几百元钱，对陆阳而言，还真就是九牛一毛的事，犯不着为此节用。 驱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就近选择了一家还算上档次的酒店。要了一间套房和一间单间，一共花出去一千三百八十元，套房是给兰瑛母女的，单间当然是陆阳自己住。 对于吃住，陆阳根本不计较，他是农村乡下穷人家孩子长大的，什么样的苦他没吃过？吃住的好坏，现在在他眼里，这就不是一个事儿。 现在的时间是九点多钟，休息睡觉又太早了一些。陆阳在兰瑛母女的套房里待了一阵子，又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中间，兰瑛问陆阳:“你此番到丽江来，肯定耽误你不少工作上的事，要不明天，你就别陪我们了，去忙你的工作吧？” 兰瑛这是假装客气，但装得非常自然，非常高明。 “妈！没事，等莜莜的病好完了，我再离开，工作我都安排好了，误不了什么事。原本我去完叙州，就开车去盐都，然后去甜城，最后打算去一趟通州。 到这些城市去，也只是想去亲自了解一下这些地方的营商环境，为下一步工作提前做一个规划，所以，多几天少几天，影响不了我什么。” 兰瑛听陆阳这样说，心里还是非常舒服的。这说明陆阳并没有掉钱眼儿里去，只知道挣钱，而不知道照顾宋莜莜的生死。 “现在店子全部都正常营业了，生意怎么样？受之前的影响大吗？” 兰瑛又开始关心起陆阳的生意来，看着陆阳问道。 第545章 谁不动心谁是王八蛋 “一切还好，影响不算太大，属于可接受的范围内。前几天省九届运动会高调宣传了一阵子，现在生意比一个月前好许多，再过一段时间，应该能完全走上正轨。 其实我们受影响的也只是锦城，其他地方是没门题，经过这一阵子的宣传，那几个地级市的生意比之前还要好。” 陆阳说的这两点，兰瑛当然是知道的。她知道陆阳这样说的意思，不过是想让人心里轻松一点，少一些罪恶感，李长风打压迫害陆阳的事，原罪重要是宋建国和宋莜莜父女俩人。 锦城一个市都是一百多家店的体量，而其他几个地级市目前一共才五十家店左右。当初锦城被封停的店可是高达七八十家，这些店可不是其他地级市四五十家店可以比的。 “这样就好，过上一段时间应该会更好，不管怎么说，你火锅店的口碑好，消费者还是非常认同的，就冲这一点也会好起来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做服务行业，只要消费者认同，那市场就跑不了。” “说得轻松，这几个月你损失了多少，我心里没数吗，那可是上千万现金。”宋莜莜在一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把原本轻松的话题，又扯得严重起来。 陆阳损失了多少，宋莜莜当然知道。一个非常直接的原因就显示出来了，她自己的收入也低了啊！ 没出事之前的那两三个月，陆阳每一个月都会往宋莜莜的私人账号里打进上百万的钱进去。 在后来出事之后，这笔钱就成断崖式的往下跌，最少一个月只有四十来万，就来十多天前收到的八月份的分红也才七十多万，远没有出事前多。 否则，宋莜莜早就是身价上千万的富豪了。如果现在把陆阳和宋莜莜作一个对比，就手握的现金流来看，陆阳还没有宋莜莜的十分之一那么多。 陆阳的钱，全投在了市场里，那些新开发的市场，每一家火锅店的启动资金，都是陆阳自己的钱投进去的。 还在去年的时候，刘晓月曾对陆阳提出过这样的分红方式不对。宋莜莜每个月分走的百分之十的红利，在后续开发的市场中，应该先扣除一定比例才对，但被陆阳一口否定了。 陆阳的想法贼简单，他给宋莜莜的就是他们以后生活的最低保证金。如果以后生意不好了，做不下去了，他们一家人也不会为了生计发愁，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这个想法是源于陆阳和宋莜莜结婚生子的基础。所以，陆阳是不在乎后续开店的启动资金由谁出这么一档事的。 宋莜莜说的损失上千万现金的事，兰瑛是不知道的。以前陆阳火锅店生意刚起步的时候，每个月给宋莜莜几千几万十万的分红，那时候，宋莜莜都会兴奋地告诉兰瑛。 后来随着火锅店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分红也就越来越多，从几万变成几十万，到后来的上百万。 这个时候，宋莜莜也就习惯了，也麻木了，她本就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所以，好多时候，她连自己账上有多少都不知道，她也就懒得告诉兰瑛了，反正账上的钱花不完。 她只知道陆阳每个月会打钱进来，这就够了。直到前几个月火锅店被打压出事了，她才开始关注起陆阳的生意来。 “损失这么大吗？以前就没听你说起过。这该死的李长风，活该他不得好死！”兰瑛先是惊呼一声，然后又才小声的喃喃低语。 以前兰瑛只知道陆阳的火锅店越开越多，但她想不到生意会这么好，挣钱这么厉害。 兰瑛凑过嘴巴在宋莜莜耳边悄悄地问道:“你手里现在有多少钱？” 宋莜莜看了眼兰瑛，没有犹豫，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只是在兰瑛面前晃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 兰瑛嘴一张，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知道宋莜莜这根手指头代表什么，这绝对不是一百万，当然还不是一个亿，那就只能一千万。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兰瑛又马上微微一笑，用来化解一下尴尬之情。 “都过去了，这点钱损失了也就损失了，它换来了我们一家以后的长久安宁，和这个比起来，我更觉得这不算什么。”陆阳安慰着母女俩，怕她们再多想。 能不多想吗？兰瑛听陆阳这么云淡风轻的说着，根本就没有把这一千多万当一回事，她想起了还身陷牢狱的丈夫宋建国来。 想当初宋建国违纪以打牌的名义蠃下五百来万，害得他官职也丢了，人还在监狱中服刑，她就觉得不值得。 一千多万在陆阳嘴里，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宋建国贪婪获取五百来万，还不敢大张旗鼓的花。现在还知道连宋莜莜都手握上千万的资金，这让兰瑛怎么能不意难平呢？ 有两点兰瑛一定没有想过。其一，宋莜莜这一千来万的资金全是陆阳以分红的方式给的，如果不是命运的巧合，宋莜莜能认识陆阳吗？在不认识的情况下，还可能从陆阳手中分到一千万，甚至于往后还会是更多的钱，多到可能上亿那么多吗？ 其二，陆阳现在营业中的店数已经接近两百家，算上固定和品牌效益，身家已经是过亿的富豪了，不然，陆阳又从哪里拿出一千来万资金分给宋莜莜。如果陆阳愿意，马上停止扩张市场，不再投资，每个月到手的纯利润都超过一千万元，不出一年的时间，陆阳私人账上，妥妥的上亿元。 如果再把时间往后推移五年、十年，那到时候，陆阳又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所以，宋建国非法所得的那五百来万，对于一般平民百姓而言是巨款，可到了陆阳这里，还真就只是一个零头而已。 陆阳离开兰瑛母女的房间后，兰瑛的心是不平静的。 这促使她更加坚定自己之前和宋莜莜谈话内容的不可动摇了。 真正的金龟婿，谁不动心谁是王八蛋。 兰瑛知道女儿暂时接受不了自己的建议，也不再在宋莜莜面前多说这件事。 兰瑛不说，但不代表她不会行动，她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和陆阳当面谈一谈。 如果只是宋莜莜单方面的有这种想法，这事肯定是成不了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就算陆阳爱宋莜莜，但现在形势发生变化，多了一个刘晓月和孩子夹在中间，以陆阳负责的态度，这事还得早敲定早安心。 虽然陆阳表过态，认宋建国和她做爸妈，但这还远远不够，这种爸妈没有任何实质意义，说不一定哪天就变了。 还是女婿的关系来得更为稳当，虽说老人们总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这半个儿是实实在在的，不同于口中干叫爸妈而没有实质意义的那种关系强太多。 此后三天，陆阳天天陪宋莜莜去医院。兰瑛嘛！有时候长医院，有时候找一个理由不去。 这目的很简单，她要给两个年轻人独处的时间，让他们早点重新回到恋爱时候的那种状态。 兰瑛的这种做法，陆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还很乐意。宋莜莜则不同了，她是知道兰瑛的意思的。可宋莜莜架不住兰瑛天天晚上在她耳边念叨，也只得认了。 第四天，宋莜莜病好出院了。陆阳当即说道:“妈！莜莜！要不你们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边走一边游玩，一个地方的风景再美，看多几眼，也就眼疲劳了，换一个地方逛一逛，又是另一种心情。” “好！小阳这个提议好，祖国河山多壮美，总守在一个地方，也失去游玩的意义，开阔不了视野。”兰瑛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会不答应。 “妈！人家是在工作，我们跟在一起，这叫什么？”宋莜莜有一些小小的抵触。 “我们又不影响小阳工作，他工作他的，我们游玩我们的，就像春节期间去绵州那样，有什么冲突吗？” “妈说的不错，而且你也是公司副总，考察市场，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事。” 陆阳拿公司来说事，堵的就是宋莜莜的嘴。意思再简单不过，你不能只分公司的钱而不做事。 宋莜莜无语了，她还能说什么？ 第546章 问这个问题的人多吗 翌日，天刚微微亮，陆阳便出床了。 乘电梯下楼，在酒店的喷泉边做完一套学生时期的运动操，又围着绿化观景园林小跑了几圈，直到身上大汗淋漓才又回到房间。 洗漱完穿着整齐之后，时间来到七点左右。来到兰瑛母女的套房，伸手敲响房间门，开门的是兰瑛。 “你起那么早！刚才我在窗口上看你在跑步。” “昨晚睡得早了一些，也就早起床了。”陆阳笑了笑，解释一句。 晚上十一点之前睡觉，这对陆阳来说，这就是一种幸福。在锦城的时候，陆阳就没有多少时候能早于零点之前睡觉。 九点多钟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洒在古镇的每一条街上，给整个古镇带来了一丝温暖。陆阳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准备带着母女二人离开这个美丽的地方。 从丽江古镇到盐都有将近九百公里的路程，这是一段不短的距离。然而，陆阳并没有着急赶路，他打算用一天半的时间来慢慢走完这段旅程。 车子驶出古镇，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他们一边行驶，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远处是连绵的山脉，山上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宛如一幅绿色的画卷。 一路上，陆阳每驾驶两三个小时，便让兰瑛母女二人下车活动一下筋骨，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他们在路边的小溪边倾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他们在山间的小路上顿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他们还在小城分享每一个地方不同的美食。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上领略着祖国的大好河山。不急不躁，用心去感受每一处风景，每一个瞬间。 到达盐都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盐帮菜，作为蜀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其独特的风味而闻名遐迩。与其他城市的菜肴相比，盐帮菜的味道更具冲击力，能够给味蕾带来前所未有的味觉体验。 盐帮菜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巧妙地融合了多种调料和食材，形成了一种浓郁、醇厚的口感。这种独特的味道既包含了蜀菜的麻辣鲜香，又融入了盐帮菜特有的咸香风味，让人回味无穷。 盐帮菜的烹饪技巧也十分讲究，注重火候的掌握和食材的新鲜度。厨师们会根据不同的菜品，采用煎、炒、烹、炸、炖等多种烹饪方法，以展现出每道菜肴的最佳风味。 无论是在家庭聚餐还是在餐厅宴请，盐帮菜都能成为餐桌上的亮点。它不仅能满足人们对美食的追求，还能让人们感受到蜀地独特的饮食文化。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之后，问酒店服务员找来一份旅游指南，三人在房间里做起了旅游攻略。 当然，这份攻略只是为兰瑛母女二人准备的。陆阳他自己没这个时间去游玩了，去一趟丽江古镇已经超出他这次出行计划时间表了。 虽然时间超出了许多，但陆阳与宋莜莜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这也算是另一种收获。 “这个恐龙博物馆号称世界三大恐龙博物馆之一，馆藏丰富，能让人穿越时空感受恐龙时代，明天上午，我们先去看一看。 嗯……！然后下午再去盐业历史博物馆，看这上面的介绍说是国家较早设立的专业博物馆之一，里面收藏有各类藏品件，其中一级文物54件，二级文物100件，三级文物424件，一般藏品件。其馆址西秦会馆是古代会馆建筑中不可多得的精品，馆内珍藏及展出的国家唯一的一套我国古代井盐钻治井工具，也是我国古代科技文明的载体。” 宋莜莜捧着旅游指南宣传小册子，指着这两处景点兴奋的对兰瑛说道。 “燊海井，也要去看一看，明天时间不够就后天去，我看宣传册之说，这是世界第一口人工开凿的超千米深井，也是世界唯一现存的手工古法制盐地，堪称全球井盐的“活化石，这个一定要去看一看，不然会后悔的。”陆阳在一旁补充一句，他现在就图兰瑛母女二人能开心快乐就好。 九点钟的时候，陆阳出了母女二人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拿起手机把电话打到吴小勇手机上，他要了解小雨的情况。 电话里，吴小勇告诉陆阳一切都好，让陆阳不用担心，他能照顾好小雨。还说小雨在工作中很努力，对市场的分析非常的精准。 此后的一周，陆阳带着兰瑛和宋莜莜分别去了甜城、通州，三人于九月二十八日回到锦城。 回到锦城后，陆阳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用半天时间处理完堆积的需要他签字的文件。 吃过午饭，陆阳让梅子叫来李珍，他需要知道自己出行十多天以来各城市具体的营业情况。 虽然每天早上李珍会在上班的第一时间，以短信的方式向陆阳发出一份简报，但这只是一份简报，没有具体的分析表。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板，一走就是十多天，也不怕人家把公司给你卖了。”李珍放下报表，嘴上抱怨起陆阳来。 “我怕什么！公司不是有你守着的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陆阳对李珍的信任，已经远远超出老板对员工的范围了，他把李珍视为了自己最亲的大姐。 “你就这么相信我们？梅子，如果他下一次还这样，我们直接把公司给他卖了，让他哭都找不到地方哭。”李梅用手肘碰了一下身边的李梅，用眼瞪着陆阳说道。 “嗯！我觉得这个可以想一想。”梅子笑嘻嘻的附和着李珍。 “知道你们辛苦了，晚上下班后我请大家撸串，梅子负责通知大家。”陆阳被二人说得不好意思，只得以请大家吃宵夜来化解尴尬。 “算你还没把我们忘记完，原谅你了。” 待李珍离开陆阳办公室后，梅子问了一个她不该问的问题。 “小阳哥，怎么好久没见莜莜姐到公司来了？” 听梅子这样问，陆阳最初是有点没反应的。他和宋莜莜以及刘晓月的事，目前公司里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心情不好，和她妈妈一起出去旅游去了。”陆阳有些不悦地看了梅子一眼，感觉梅子越界了。 “哦！前两天吕燕她们还在问我这事。” 陆阳眉头一紧，心里生起一股无名火来，心里暗想:“办公室的员工很闲吗？” “你怎么回答的？”陆阳问梅子。 “我说不知道啊！” 沉疑几秒钟之后，陆阳又问梅子:“公司里问这个问题的人多吗？” “几个女孩子都在问。”梅子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陆阳道。 宋莜莜好长时间没有到公司的事，其实梅子也是挺好奇的。 办公室知道宋建国与宋莜莜关系的人不多，所以，宋建国入狱的事，在公司里没有掀起什么八卦风来。 面对办公室几个女孩子的八卦之心，陆阳想发火来着，但随后一想，又把这一股邪火忍了下去。 办公室一共就不到十个女孩子，以前宋莜莜每次到公司来，都喜欢和她们说说话，偶尔的还带上一些小零食过来与大家分享，大家亲如姐妹，关系本就要好。 现在宋莜莜好长时间不到公司来，人家问一问，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充其量就是八卦之心多了一些。 陆阳现在还不想把自己与刘晓月和宋莜莜之间的事说出来，这件事，太震憾了，他想不到怎么说才好。 “找时间告诉几个女孩子，上班时间少讨论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把心思多放一些在工作上。” 陆阳忍住发火骂人，但最后还是发出了警告，他不想自己的事，被办公室的人拿来讨论，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哦！我一会就告诉她们去。”梅子小声的应下来。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感觉陆阳这些时间怪怪的。 在家休息了两天，宋莜莜在国庆节当天，回到了sc大学，她美院助教老师身份还在，昨天院主任，她的导师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 今天，她得到导师家说明情况，不然，许师母又得叨叨她了。 第547章 茶赠有缘人 “师母！节日快乐！”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宋莜莜放下手中带的礼物，先给了许云一个大大的拥抱。 “王老师好！”松开许云后，宋莜莜向正在读报的王建川问着好。 “嗯！开学这么久了，你个人的事都处理好了吗？”王建川问得比较隐晦，并没有直接说是宋建国的事。 他之前是宋莜莜的美术老师，于两年前升任美院主任。 宋莜莜在sc大学美院任助教老师的事，是他一手促成的，原因简单得好，宋莜莜是他的最得意的门生之一。 “嗯！处理好了。”宋莜莜点点头，苦涩的笑了笑。 宋建国的事对外人来讲也许不怎么起眼，但对这对老夫妻不一样，他们知道这对宋莜莜的打击挺大的。 所以，在宋莜莜决定出去旅游散心的时候，她打来电话向王建川说明原因。 “好了，都过去了。”许云怕师生二人又说起不开心的事来，打岔说道。 对于宋莜莜，许云是心有愧疚的，当初李飞还是她介绍给宋莜莜认识的。后来李飞的一些出格事，也是在李长风出事之后，许云才知道具体的一切。 现在想起来，许云还有一些后怕，幸好宋莜莜坚持没答应李飞的追求，否则，这还真害了宋莜莜一辈子。 “处理好了就好，过完国庆节就回学校来吧！”王建川放下手中的报纸，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 宋莜莜见状，紧走几步上前，递上自己给王建川带的茶叶，开口说道:“老师！我这次去滇省给您带了一包普洱茶，也不知道好坏，要不您现在尝一尝？” “嗯！好！”王建川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喜好便是品茶。 “那您老受累，煮一壶我和师母也跟着尝一尝？”宋莜莜笑道。对于茶品与茶艺，她是一点也不懂的。 “好！你们俩等着。”王建川利索的打开包装，只是一眼，王建川便知道这茶的珍贵程度。 “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你还没有正式工作。”王建川冲宋莜莜说道。 许云听丈夫这样说，马上用眼睛斜视宋莜莜一眼，然后笑骂道:“又乱花钱！” “没事的师母，也不贵。”宋莜莜安抚着许云，没有说出实话。 这盒茶，原价三万两千六百九十元，这个价格，宋莜莜不敢说给许云听。 “这还不贵，没个一两万买不到。”王建川一边准备煮茶，一边说着。 “你个死妮子，有钱没地儿花是不是？”许云听后，心里一紧，用手在宋莜莜的脑袋上低拍一下，还把宋莜莜当成小时候，上中学那会儿待。 “没有！没有老师说的那么贵！” “你少睁眼说瞎话，你老师看过的茶，好坏他能分不清楚，他都说好的东西，还能便宜到哪里去！” “不说茶了，反正我也不懂，当时在店里，我看好多人都在买，我也就顺便买了一盒，我还怕被骗了呢！” “来师母，你看一看这个白族扎染，还有这个野生菌礼品包，这是我给您带的。尤其是这个扎染长裙，真的非常好看，走，我们去您房间换上试一试，看合不合您的身？” 宋莜莜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拉着许云的手，快步走进了卧室。她的步伐轻盈而急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许云分享。而被她拉着的许云，则有些无奈地跟随着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与此同时，王建川正坐在客厅的一角，专注地煮着茶。他听到了宋莜莜和许云的说话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她们走进了卧室，然后关上了门。他懒得管这对师生二人，继续煮他的茶，没有去打扰她们。 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再次打开，宋莜莜和许云走了出来，此时的客厅里，整个屋子里都是浓浓的茶香味儿。 而当王建川抬头看到许云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人。 许云的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原本就清秀的面容更显得精致动人。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婀娜多姿。 王建川不禁暗自感叹，今天的许云真是漂亮了不少。他看着许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动容。 “老头子，你快看看，我这身扎染长裙怎么样？好看吗？”许云站在客厅中央，面带微笑，轻盈地转了一个圈。随着她的动作，那蓝色的裙摆如同翩翩起舞的孔雀羽毛一般飞扬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此刻的许云，宛如一只美丽而自信的孔雀，正尽情展示着自己的魅力。她的笑容灿烂如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在等待着王建川的赞美和肯定。 “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姑娘。”王建川在宋莜莜面前不好意思说什么露骨的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真可谓是心口不一。 “你个呆老头子，一辈子就从你嘴里听不见一句夸我漂亮的话！”许云娇嗔地笑骂道，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时的许云，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而过，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她的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青春靓丽，充满了朝气与活力。 王建川看着许云精致的面容，心中也不禁一动。他知道，许云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于是，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呀，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 许云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年纪大了就不能漂亮了吗？”说罢，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庞，似乎在感受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然而，尽管岁月已经在许云的脸上留下了些许印记，但她的美丽却依然如昔。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魅力，一种经过时间沉淀后的韵味美。 “师母，您就别逼老师了，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呢！”宋莜莜在一边打趣说道。 王建川被宋莜莜看破心思，一点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招呼宋莜莜和许云说道:“快过来尝一尝这茶，这味道是真的绝好。” 说罢，王建川端起杯子放近鼻子边，深吸一口茶香，然后才又喝上一口，之后，是一脸的陶醉。 待许云和宋莜莜坐下之后，王建川给二人的杯子里倒上茶水，开口说道。 “宋丫头！你有心了，这样的茶，锦城少有。我告诉你，这是普洱茶历史可追溯至唐代，樊绰在《蛮书》中记载“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蒙舍蛮以椒、姜、桂和烹而饮之”，银生城即如今的景东、景谷一带，这是普洱茶产区的早期记录。 到了宋代，普洱茶成为重要的贸易商品，通过“茶马古道”运往藏疆等地，以茶易马，促进了中原地区与边疆的经济交流。 后来到了明朝时期，普洱茶的制作工艺得到改进，开始出现团茶、饼茶等紧压茶形态，更便于储存和运输。 清朝是普洱茶的鼎盛时期，被列为贡茶，深受皇室喜爱。阮福在《普洱茶记》中详细记载了普洱茶的产地、采制方法等。 这个普洱茶又有生茶和熟茶之分。生茶是没有经过人工加速发酵的，它保留了茶叶天然成分和原始香味。初期茶汤色泽黄绿或金黄，香气清新，略带一些山野气息。随时间推移，茶叶自然陈化，口感逐渐醇厚。 而熟茶嘛！它是通过人工加速发酵制成，茶汤色泽深红，口感顺滑，带有木质香、药香等复杂香气，陈香气息显着，适合即买即饮。 你买的这个是生茶，非常不错的。就是太贵了，以后千万别给我带这么好的东西了，别人知道了不好。” “老师！您言重了，我听卖茶的人说——茶赠有缘人，一款茶的好与坏，只有懂茶的人还能喝出真正的味道来。我受您和师母长时间的教育，今天带这么一盒给您，也全都只是因为您才是懂茶的那一个人。所以，在我眼里，这就是一盒普通的茶叶。” 宋莜莜微着解释起来，她不能让王建川认为自己是在行贿他。 【求催更】 【求评分】 第548章 冥冥之中的牵引 宋莜莜是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王建川当初留下她做美院助教老师的时候，宋建国还没有东窗事发。 而在八月底，宋莜莜因为与陆阳的感情受挫，要出去旅游散心，当时只是一个电话打过来，王建川并没有说一句不行的话，反而还主动积极的帮宋莜莜向校方请了假，这才使宋莜莜有机会继续留在美院任助教老师。 如果单一金钱论，宋莜莜此时完全不用回学校做一名助教老师。实话实说，学校给的这工资，即使十年加在一起，也不会有陆阳现在给的一个月多。 但人总不能躺在钱上，什么也不做，就单一的等吃等喝等死，总得做一些自己喜欢且有意义的事。 而美术，是宋莜莜从小的爱好，且在这方面有不小的天赋。对此，宋莜莜还是非常愿意留校做一名助教老师的。 眼下，王建川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而自己什么也不做，这就有些托大，不识抬举了。 人与人相处，不出一点，即——相互的利用。但在利用的同时，一些潜在的关系，总要去维护，才能把这层关系夯实夯牢。 否则，即使被利用的价值再大，也总会有那么一天，走着走着大家就散了。因为，大家的价值是同等的，而你付出的感情不对等。 “中午不走了，就在师母家，我们就用你带来的野生菌煮汤锅吃。”许云拉着宋莜莜的人说道。 “好啊！有相应的食材吗？”宋莜莜愉快的答应着许云，反正她现在无事可做，回到家里也是在房间里闷着。 “哦！这个还真没有。你看要些什么食材，我们马上下楼去买。”许云笑着说话，有一点点的尴尬。 “那算了吧，我们去群众路吃火锅，我知道他们店里现在有野生菌汤锅这一款，省得我们动手。” “这方便吗？”许云问道。 “有什么不方便，我们又不是不付钱。”宋莜莜为了打消许云的顾虑，特意说道。 “那好！不过今天等由你老师出钱，你送他那么好的普洱茶，他总不能什么也不表示一下吧！” 许云看了眼还正忙着摆弄茶叶的王建川，又向其问道:“老头子，你有没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先不说了，赶紧过来喝茶，不然一会儿我可喝完了。”王建川扭头看了眼许云，他不在乎吃不吃菌汤锅的火锅，他只在意他的茶水。 在许云进卧室换衣服的时候，宋莜莜走到茶桌边上坐下来，陪着王建川一起喝茶。 “怎么样？这味道好不好？”王建川见宋莜莜喝过一杯茶之后，开口问宋莜莜。 “老师！这个问题我可说不上来，我对此是七窍开了六窍，剩下的嘛！则是一窍不通。” “这好的茶，你不能大口喝，你得去品，去细品，才能在吞咽下去之后品出余味来。”说罢，王建川又给宋莜莜倒上一杯。 “老师！算了吧！既然您说这茶好，那我还是不要浪费才好。再好的茶，让我来喝，那就是牛嚼牡丹。” “你按我刚才说的去喝这一杯，再试一试与刚才有什么不同？”王建川被宋莜莜逗笑了。 闻言，宋莜莜又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小口喝了小半杯，还让茶水在口中停留了几秒钟，最后才咽下。 “现在感觉怎么样？”王建川急忙问道。 宋莜莜咂巴两下嘴，开口说道:“有一种唇齿留香，回味生津的味道和感觉，其他的，我说不上来了。” “嗯！不错，这么快就有这样的感悟，你还是非常不错的。”王建川又端起自己的杯子，自说自饮起来。 宋莜莜真的不会品茶吗？错了，这不过是一种表象罢了。 宋建国也是一个爱喝茶的人，家里的好茶同样不计其数。打小宋莜莜就跟着宋建国一起喝茶，又岂能对茶说不出一个感觉来。 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给王建川留下一个长者为尊的好印象罢了。 “我嘴笨，喝不出多的味道来，也讲不出什么领悟来，您老别给我喝了。” 说话间，许云换上之前的衣服，再次出现在客厅里:“你们师生两人在说什么？还非常开心的样子！” “师母！老师正教我品茶呢！” “他呀！一辈子就知道喝茶论茶，你别学你老师。”许云呵呵笑着，不是她不知道给丈夫留面子，而是她把宋莜莜当成了自己家姑娘，没有外在的生疏感。 自家人相处嘛！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一家人有一家人的相处之道。 在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宋莜莜陪着王建川和许云一起来到了群众路火锅店。 宋莜莜知道店里的生意很好，所以，还在十一点钟的时候，便打来电话，让田玉芳给预留一张小桌的位置。 到店时，宋莜莜还是被火热的情况吓到了。此时，店里已经是座无虚席。 “宋总！来我带你们到位置上去。”田玉芳见宋莜莜走进火锅店，亲自过来招呼着宋莜莜。 不来不行呀！这是老板娘啊！当然，这是在田玉芳不知道陆阳和宋莜莜已经分手的情况下。 “我们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忙工作吧！”宋莜莜并不想太高调。 “位置有点挤，还是我领你们过去吧！” “谢谢！辛苦你了。”宋莜莜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现在正是用餐的高峰朝，今天又正好是国庆节，这么多客人在用餐，如果自己再坚持一下，誓必会耽搁田玉芳更多的时间。 不超过十分钟，服务员便送上锅底过来:“宋总！你们稍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取菜过来。” 刚刚送锅底过来的服务员是店里的老员工，她是认识宋莜莜的。 “谢谢！”宋莜莜冲服务员笑一笑。 之后不多久，服务员又端着十几样食材过来，打着火，然后把所有食材全倒了汤锅中，最后冲宋莜莜说道:“宋总！你们慢用，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地方，您随时叫我。” 这些食材，有一小部分对外是限量供应的。但这对宋莜莜来讲，就完全不同了。 三十多分钟后，待野生菌子全部煮熟，锅里已经散发出浓浓的菌香来。 “来！老师，师母，我给你们先盛一碗汤尝一尝，这汤的味道非常不错，大部分食材都是从滇省空运过来的。” 许云一边喝汤，一边又问宋莜莜:“半年前店里没有这样的菜品啊！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做这样的汤锅的？” 许云来过几次这里，知道一些店里的情况。 “七月份的时候，因为食材比较难得。所以，自助店这样的汤锅很少推出。真正推出的只是在鸳鸯锅的基础上改良了一些。” 一顿菌汤锅版的火锅，宋莜莜吃得并不是很多，三人当中，王建川倒是一点不客气，数他吃得最是舒服。 一个多小时候后，三人出了火锅店。 “老师！师母！我就不陪你们回学校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宋莜莜在三岔路口处，停下脚步，松开许云的胳膊说道。 “别管我们了，这里回学校也就几百米远，别担心我们了，你自己去玩你的。”许云冲宋莜莜挥挥手，一脸的笑容。 两分钟后，宋莜莜拦下一辆出租车，往一品天下家里去。 世间上，许多事件总有惊人的相似的地方，在宋莜莜和兰瑛离开丽江古镇后的第十三天，刘晓月拖着一个行李箱，也来到了丽江古镇。 世界上真的存在无巧不成书这种事情吗？这似乎是一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当刘晓月住进了宋莜莜曾经住过的同一间民宿出租房时，这种巧合它真的就存在了。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但这样的巧合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刘晓月和宋莜莜之间总是有某一种联系。她们总在不同的时间里经历着相似的事情。 又或者，这只是宇宙中无数个偶然事件中的一个，没有任何特别的意义。 只是，在这个看似平凡的民宿出租房里，冥冥之中，又把刘晓月和宋莜莜串联在一起。 在刘晓月进到房间的第一时间里，她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心里传来一种十分强烈的撕裂感的疼痛。 随后，她看见了墙上挂着的那一幅画，一幅淡淡的素描画，画中人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第549章 我想要这幅画 是的，画中人正是陆阳。这个既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的男人。 刘晓月想不明白，为什么陆阳的画像会出现在这间房子里？ “老板！你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刘晓月对房东女老板问道。 “什么问题？你直接说好了，不用客气的！” “墙上的这幅画你是在哪里得来的？” “哦！你说的这幅画呀！这是半个月前我的两个租客留下的，我看画得挺好的，画中的这张脸也挺帅的，我就把它贴墙上了。 怎么！是不是有损你入住的心情？”如果是的话，我马上把它撕下来丢掉。” “不用，挺好的，我就是一时好奇而已，你别误会。” “那就好，我还以为影响你入住的心情了呢！”房东女老板听刘晓月如此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受。 如果因为一幅不起眼的素描画，而流失一名租客，这是老板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古镇上开民宿的人非常的多，竞争挺大的，想要留下一名客人，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你刚才说是半个月前的两名客人留下的，这两名客人是什么样的人，方便透露一下吗？”刘晓月没有试探，而是直接的问道。 “方便，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是两个女人，一个年龄和你差不多大，另一个四十多五十岁的样子，好像是一对母女来的。” 说完，房东女老板还特意的描述了一下宋莜莜和兰瑛的身体特征及长相，以显示自己的热情。 听完房东女老板的描述，刘晓月心里已经猜出了一大半:“一定是宋莜莜母人二人，否则，没人能把陆阳画得这样出神。” 刘晓月知道宋莜莜是学美术的，她能把陆阳画得如此惟妙惟肖一点也不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这是宋莜莜曾经住过的地方后，刘晓月心里生起一股难掩的反感情绪来。 她又一次步了宋莜莜的后尘，在争抢陆阳的过程中，宋莜莜占了先。现在连出来散散心，住一间房，宋莜莜也得抢在她前面，这让刘晓月十分的难以接受。 “老板！你还有其他的房间吗？这间房我不想要！”刘晓月向房东女老板提出了她自己的要求。 “有倒是还有一间，不过…不过那一间有点小，只有这间的三分二这么大。” 房东女老板介绍着说道，她是害怕刘晓月不肯入住，她又马上强调道:“其实这一间就非常的好，通风和采光都不错，座西向东的朝向，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眼，便可以看见天上的朝阳。” “你方便的话，还是带我去看一看你说的小一点的那间吧！”刘晓月坚持着。 房间女老板无奈之下，只得从了刘晓月。如果刘晓月不肯入住，那对她来讲，真的就是一种经济上的损失。 在看过另一间房后，讲真的，刘晓月不怎么能接受得了。房子小不说，还不通风，且房间里有一股子潮湿的霉素味道。 房东女老板也看出了刘晓月心中的不满，赶紧抓住机会，又推荐着宋莜莜住过的那一间房。 “其实你先看的那一间真的非常好的，空间大，通风好，采光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那幅画，回去我马上把那幅画取下来，保证不影响你入住的心情。” 女老板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只是有一点让女老板感到十分困惑，那就是刘晓月为何如此执着地与这幅画过不去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要知道，在宋莜莜搬走之后，接下来的租客对这幅画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感。然而，刘晓月却对它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仿佛这幅画是她的天敌一般。 刘晓月会对女老板解释为什么吗？肯定不会，说多一次，痛多一次，谁会把自己的伤痛一遍一遍翻出来，亮给别人看。 “那算了，还是就住这一间，那幅画你也别丢了，送给我怎么样？” “送给你！”女老板睁大自己的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鬼了。 明明非常的不喜欢这幅画，为什么又要收入囊中，这人是人是鬼？是喜还是疯？女老板懵了。 “是，你没听错，我想要这幅画。”刘晓月看出女老板的怀疑来，说出一句不是解释的解释来。 “你确定真的要？” “我非常确定，而且我告诉你，我很正常。”刘晓月苦笑一下，她理解女老板的心情。 虽然自己对宋莜莜住过的这间房，感到十分的别扭，心里有那么一些膈应，但她真的累了，不想再去找房，没了那个精力。 在这件事上，自己看起来，还真有一些不正常的表现，这怨不得别人会无度的去猜想。 “那好！我马上给你取下来。”女老板在得到刘晓月的确认之后，嘴里说着话，手上一点也不耽搁，开始小心地撕扯着陆阳的素描画。 刘晓月要的只是这一幅素描画，女老板没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了，这本就是自己捡来的一幅画，自己当时不过是随心所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存在。 女老板把撕扯下来的画交到刘晓月的手中，带着讨好的笑脸说道:“这位姑娘，祝你入住愉快，旅行愉快！” “谢谢！这间房，我先订半个月吧，这是这半个月的房费，你点一下。”刘晓月接过女老板递过来的画，嘴上说着谢谢。然后，从包里取出九百元钱递给女老板。 女老板飞快地接过钱，把钱迎着光，开始一张一张的验起真伪来。感情，女老板一定是被别的租客用假钱坑害过，她才会这么小心谨慎。 “这是房间钥匙，如果入住期间还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打我电话，墙上有我的电话号码。”女老板指着贴在墙上的白纸条，笑着说道。 待女老板走后，刘晓月望着放在床上的陆阳的素描画，心里泛起一阵巨大的伤感来。 刘晓月的手指深深嵌入衣角褶皱里，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像是要把布料揉碎成齑粉。眼眶里的泪水打着旋儿，在睫毛上凝成细碎的琥珀，却始终倔强地悬着，不肯坠落——仿佛只要不落下，那些被强行封存的过往就还能继续蛰伏在记忆的暗角。 “为什么……？”她感觉喉咙被哽住的酸涩堵得发疼，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那些高中读书时期，曾经一起走过的梧桐道，在深秋落叶里被她刻意绕开。 她以为自己已经筑起铜墙铁壁，却在看见陆阳的画像重新出现的刹那，发现那些以为愈合的伤口不过是结了层薄脆的痂。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难道非要看到我痛不欲生，你才满意吗？”刘晓月的声音在心底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深爱陆阳，怎么就走不进陆阳的心里去？ 刘晓月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她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当陆阳的身影再次浮现在脑子里时，所有的伪装都瞬间崩塌。 她想起了陆阳曾经的笑容，想起了俩人合为一体的那一个晚上。那些痛苦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窒息。 “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在你的心里住下来？这一路，我走得好累好累，你知道不知道？”她突然捂住嘴，指甲在唇瓣上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我躲了你这么久，这么远，你干嘛还要出现在我的眼前？是看我还不够狼狈吗？非要把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非要在溃烂的伤口上撒盐才肯罢休？”胸腔里翻涌的痛楚让她蜷缩起身体，像只被暴雨打湿的雏鸟，可眼底却燃起一簇倔强的火苗。 但这一次，她听见内心深处有细碎的冰裂声。那些被泪水泡发的往事正在阳光下蒸腾，化作薄雾散去。左手松开攥得发皱的衣角，指尖轻轻抚过小腹。 里面住着一个小的生命，刘晓月仿佛能感觉到这个小生命的心跳，那声音，是一串动听的音符 “陆阳，你听见了吗？”她对着虚空轻声呢喃，泪水终于顺着右指缝滑落，却不再是滚烫的。 【求好评】 【求催更】 第550章 我宁缺毋滥 躺在床上，刘晓月在无声的哭泣中睡了过去。 她做梦了。 “陆阳是我的，你抢不走他的……”刘晓月在梦中梦见了宋莜莜。 梦中的宋莜莜正挥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向她扑来。 “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们两个人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丫头，放手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刘晓月又梦见了爸爸刘文忠，梦中她被刘文忠紧紧的抱在怀里。 还是爸爸的怀抱才是最温暖，最让人心安的地方。 悠悠然然从梦中醒来，刘晓月的眼角还带着几滴泪痕。 回想起刚才梦中的点点滴滴，刘晓月不觉心如针扎。 “我已无力与你相争，你干嘛还要如此得势不饶人？”刘晓月轻语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宋莜莜经历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她能肯定，那便是，宋莜莜过得也不好，否则，也不会到此地疗伤治愈。 刘晓月想到一个非常无聊但又真实的事情，是不是陆阳也丢下了宋莜莜？ 想过这个问题之后，刘晓月回归到现实中来。 “即使果真如此，那又能怎样呢！这就代表陆阳回心转意了吗？ 从来就没有过的事，又怎么存在回心一说？陆阳真要有心于我，高中三年乃至后面几年，为什么不见陆阳对我动过一丝爱慕之情？ 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异想天开罢了，真是好笑至极，愚蠢至极！我又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想明白这一点，刘晓月释怀开来，至少心里没有最初那么疼了。 刘晓月想家了，想家里的老父亲了。兜兜转转在外已经一个月多了，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心里想的，除了爱情，还有她永远的家，以及从小视她如公主的父亲。 想到这里，刘晓月起身拿出手机，开起拨号，她想听一听爸爸的声音，想知道家里最近可好？ 陵州大兴乡，刘晓月的家里，一阵手机铃声从刘文忠的腰间传来。 来电显示没有名字，刘文忠很不想接这个电话，只要一接起来，又得浪费他几毛钱的电话费。 叮铃铃的声音一直响着，刘文忠无奈之下，极不情愿的接通电话。 “爸！我是晓月……”只是这么第一声，刘文忠已经绷不住了。他的心跳加速，日思夜想的女儿终于来电话了。 激动之余，刘文忠又开始担心起来:“女儿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打电话回来？” 刘文忠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女儿的心。 “姑娘！你…你在哪里？你现在好…好吗？”刘文忠说话不利索起来。 “爸！我在滇省，我很好。你呢！我妈呢！你们都好吗？” “都好！都好！”听见女儿说好，刘文忠才放下心来，他马上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爸爸想你！” “爸！我也想你！想妈！”刘晓月抹了一把眼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想家了就回来吧！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不论穿好吃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家的温暖，外面再好，它没有家的味道。”刘文忠在电话里深情地呼唤着刘晓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女儿的无尽思念和关爱。 刘文忠知道，刘晓月独自在外游荡，面对的不止生活上的困难，还有精神上折磨，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正常的生活。他希望女儿能够回到家里，享受家的温馨和庇护。家，是一个人心灵的港湾，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幻，家始终是那个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刘文忠想象着女儿在电话那头的样子，也许她正疲惫不堪地坐在狭小的出租屋里，也许她正孤独地走在繁华的街头。他心疼地想，女儿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家。 “爸爸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刘文忠继续说道，他要让女儿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家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他愿意做女儿雨天下的那一把伞，为她挡住风雨，给她温暖和安慰。 “谢谢爸！我会回来的，过些时候我就回来。”刘晓月控制不住了，终于还是哭出了声来。 让刘晓月破防的，只有刘文忠朴实的语言和宽厚的心胸。 听见刘晓月的声音不正常，刘文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急忙问道:“姑娘！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爸！没什么！我好得很！”刘晓月闻言赶紧收起哭声。 “哎…！姑娘！别骗爸爸了。爸爸都知道了，那个陆阳在你走后来过咱们家找你，他把你们之间的一切都告诉爸爸了，前些日子我和你妈也到过锦城去你。” “爸！对…对不起！我给你丢…丢人了。”刘晓月又开始哽咽起来。 “傻丫头！爸爸永远都不觉得你丢什么人。为爱鼓掌，为爱追求，这是所有人都会去做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是爸爸想问你一个问题，之前陆阳来家里找你的时候，我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要娶你，而你为什么要拒绝他呢？你不是一直都爱他吗？” “爸！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即使我再怎么喜欢他，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我要他的心。 如果爱情没有心与心的交融，就没了灵魂，这样拥有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姑娘！你能不能听爸爸一句劝？生活中没有绝对美好，月为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你干嘛总追着他的心不放呢？ 如果我们拥有不了一个人的心，那拥有一个知冷知热负责任的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人，总得学会选择。 如果你们没有发生那事，爸爸也就不这样劝你了，可你现在都怀着他的孩子了，这对你以后的生活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爸！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过不了我心里的这一关。你劝我学会选择，劝我学习隐忍。爸！你和我妈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这些年里，你真正的快乐过吗？你幸福吗？” 刘晓月问到刘文忠的心上去了，算得上是灵魂拷问。 刘文忠与吴芳的婚姻并不幸福。原因就在于两个人不在同一个精神世界，刘文忠很多时候对吴芳是无语的。 这种情况，俩人在一起，又何来的幸福快乐？ “姑娘！爸爸很幸福，因为爸爸有你这么出色的一个女儿，爸爸是快乐的，幸福的。”刘文忠混淆视听的对刘晓月说道。 他知道女儿问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敢在女儿面前说实。 他正劝着女儿呢，不然，这就是明显的支持刘晓月，鼓励刘晓月。 “爸！我问的是这个意思吗？我谢谢你的好意，可这样善意的谎言，我不需要。” 刘文忠语塞了，停了十几秒钟之后，又才说道:“姑娘！爸爸这一辈子就这样也就过去了，可你还年轻，你的情况和爸爸不一样。 我们不能把两种不同本质的事情归纳为同一性质的事情，这没有可比性。你是女孩子，如果你这么坚持下去，以后怎么嫁人？怎么过完往后的几十年？” 电话的另一端，刘晓月陷入沉默当中。 刘文忠说的这个问题，她之前想过，不过不算太深刻，没有更深层次的去思考过。 现在被刘文忠这么一问，她乍一想，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仅仅几十秒钟的时间，她的脑海中却像过电影一般，不断地闪现着爸爸和妈妈吵架时的那些令人痛心的场景。 每一次，当爸爸和妈妈因为一些看似微不足道、可大可小的事情而产生分歧、发生争吵时，她所看到的不仅仅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更是爸爸那无法掩饰的悲痛和哀怨。 “爸！你要我和你也一样吗？强忍着心痛过一辈子，如果真的这样，要这么一段婚姻又有何用？” 良久，手机都已经发烫了，刘晓月才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让刘文忠知道自己已经再无力再劝阻女儿了。 刘晓月的态度非常的明确——我宁缺毋滥。 刘文忠还能说什么？难道真的要逼着女儿和他一样吗？ 没必要！ 自己吃过的苦，又何必让女儿再吃一遍呢？ 第551章 刘晓月回家 “好吧！爸爸尊重你的想法。只是你妈妈一定是理解不了你的。还有，不管怎样，在外面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吧！毕竟，外面不比家里，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这就是刘文忠的态度，一个忍疼苟活于世的男人的态度，既有对自己的无奈，也有对女儿无私的爱。 “我知道的爸爸，谢谢你！妈妈那边你先帮我瞒着点，等我回家以后，我会和她说明的。” 挂断电话，刘晓月缓缓地收起手机，她还沉浸在刚才与刘文忠通话的内容中。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了窗外。 窗外的景色让她不禁为之动容。只见一片绚丽的红云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铺展在整个天空之上。那红色是如此的浓烈，仿佛是由无数朵盛开的花朵汇聚而成，又像是被夕阳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线，给这片红云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庄严。刘晓月静静地凝视着这片红云，感受着它所带来的震撼和美丽。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她完全陶醉在这壮观的景象中，忘却了一切烦恼和疲惫。随着太阳逐渐西沉，红云也开始慢慢褪色，最终消失在天边。 刘晓月回过神来，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惆怅。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刘晓月不自禁的念起了元代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 满满的画面感勾勒出萧瑟与凄凉。“古道”蜿蜒曲折，布满岁月的痕迹，这是不是寓意着刘晓月往后一生要走过的漫长与坎坷。 “西风”呼啸而过，带着寒意与悲鸣，增添了生活的苦与难。“瘦马”瘦骨嶙峋，疲惫不堪，更恐暗示着刘晓月日后孤途的艰辛与孤独。 夕阳缓缓西下，余晖洒在大地上，将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却也预示着她希望的破灭和一生的结束。 刘晓月可以想到自己的往后余生——是悲鸣、是孤寂、是凄凉、是哀伤、是痛苦、是无奈。 刘晓月想哭，可好像眼泪已经流干了，真再要流出来的，那一定只能是血。 大兴乡刘晓月家里，吴芳在刘文忠挂断电话十多分钟后从外面回来。 刘文忠想告诉吴芳，他们女儿有消息了，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了。 刘晓月告诉他，让他先帮忙瞒着吴芳，如果现在告诉吴芳这个消息，两人肯定又会吵架。 刘文忠现在心情本就挺不好的。所以，这个时候，他更不想节外生枝。否则，只能让他心情更糟糕。 国庆假期七天时间转眼便过完，宋莜莜在假期结束的第一天便去sc大学报到了。 开始了她助教老师的校园生活。 陆阳这些忙于奔走在绵州、旌城、嘉州、锦城几个城市之间。 现在公司没有了制约，正放开了手脚，全力奔跑着。各分公司捷报频传，生意一天比一天稳定要好。 九月整个公司净盈利首次突破一千三百万。不过，这些钱只是在账户上有一个显示而已，账户上实际能调动的资金不过四百万，其他的，全让陆阳撒出去了。 国庆节日期间，陆阳只给了市场部一天休息的时间。他给吴小勇的命令就只有一个——加速扩张，全力抢占市场。 认真工作起来，吴小勇也是一个狠人，把手下十几个兄弟整得嗷嗷叫，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奋力地奔跑在各个城市的每一条街道上。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时间来到十一月底，刘晓月回到陵州大兴乡家里，此时的她，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小腹部鼓鼓的，身体变化非常明显。 “你个鬼丫头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院子里，吴芳见到刘晓月的第一眼，便是责怪起来。 “你少说两句，女儿刚刚到家，你嘴上就没有停过，有你这样当妈的吗？”刘文忠难得的硬气起来，他冲还在喋喋不休的吴芳喊着。 “我怎么当妈的，我就是对她太好了，才有了今天这么丢人现眼的场面。”吴芳这张嘴是真的毒，心也是真的狠。 在刘晓月出走的这三个月当中，吴芳念得最多的就是希望刘晓月早点回来，然后，抓紧时间和陆阳结婚。 只有早一些和陆阳结了婚，她才能睡得安稳。想法是没错的，刘晓月一旦和陆阳结了婚。这样一来，她不光挣了面子，还攒足了里子。 以陆阳现在的身家实力，整个陵州县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这种亿万富豪，谁家有女不想嫁过去？ “妈！对不起！”刘晓月收住性子，没有第一时间和吴芳死杠。 “对不起什么，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再不回来，你对不起的是你们刘家地底下的老祖宗们。” “你就闭嘴吧！”刘文忠此时是真想上去抽吴芳一个大耳巴子。 这个时候，他对女儿不想与陆阳结婚的决定又多了一层理解，用刘晓月的话来讲就是——这样的婚姻要来又有何用？ “妈！如果你觉得我真的丢你的脸了，我给你道歉。之后，我马上离开这个家，这样，就再没人丢你的脸了。” 刘晓月终于还是忍不了了，她想过此番回家，妈妈会念叨，会数落她。可她没想到吴芳是这么的迫不及待，连家门都还没进完，吴芳便劈头盖脸的骂开了。 而且还是那么的难听，那么让人伤心。刘晓月久未流泪的眼睛，又是一次满含泪水。 这就是她的家，这就是她的妈妈。 其实吴芳这两年已经很少有这样的表现了。因为丈夫不用再去学校代课，可以天天在家陪她一起进出家门，女儿也开始挣钱了，而且还是老多老多那种，她是高兴的。 可当她听说女儿和陆阳发生关系，而且还怀孕了，她就马上又不淡定了，老毛病又犯了。 她埋怨女儿不懂事，有丑不知道遮，丢她脸了，她这两年在村里村外可是挣足了面子的人，女儿争气，能挣大钱，这就是她骄傲的本钱。 后来刘晓月独自出走，还和陆阳闹矛盾，这就要了她半条老命了。 她又开始埋怨女儿有福不会享，放着陆阳这样的富豪不嫁，还闹矛盾。 在吴芳的眼中，刘晓月简直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蠢女人。她实在想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躲着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以及那数之不尽的财富。 在吴芳看来，这些都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刘晓月却对它们视若无睹，反而执着于所谓的“爱情”。 “爱情？”吴芳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刘晓月啊刘晓月，你可真是蠢得可以！”她摇着头，对刘晓月的选择感到十分的不解。 在吴芳的观念里，现实生活中的物质条件远比虚无缥缈的爱情重要得多。有了钱，就可以享受各种物质上的满足；有了一个好男人，就可以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而刘晓月却偏偏要舍弃了这些，去追求那虚无的爱情，这在吴芳眼里，无疑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爱情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要来有什么用？有拥有大把钞票管用吗？ 有了大把的钞票，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不美得很吗？ 吴芳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她一辈子没有和刘文忠谈过什么情情爱爱的，但日子也一天天的越过越美，她认为这就是好日子。 吴芳听见刘晓月这样顶撞她，她是忍不了的。 “走！你走得还不够久，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我这个妈？” 吴芳当然不能让刘晓月再次出走。如果女儿回家又走了，那和陆阳的婚事怎么办，俩人什么时候结婚？ 俩人要不结婚，她怎么做亿万富豪的丈母娘。吴芳现在还记得和刘文忠一起到锦城找刘晓月时，住过的酒店，吃过的好东西。 这些都是她以前见所未见的，如果她成了陆阳的丈母娘，那这些好东西，不就唾手可得了吗？ 有了陆阳这个好女婿，她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那时候的她，就可以在村里横着走。 大话可以吹上天，口水可以唾成河，还不得想淹死谁就淹死谁啊！ 刘晓月盯着吴芳问:“那你还想我怎么样？” 第552章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还能怎样！挺着这么大个肚子，当然是马上和陆阳结婚啊！难不成还要得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被人家指着鼻子骂呀！” “你……！”刘晓月真的被吴芳打败了，可她对吴芳骂不出口，毕竟，这是怀她十月的母亲。 “你还有完没完，简直是不可理喻，你是不是真的要把女儿又逼得离开这个家，你心里才舒服。”刘文忠冲上去，把吴芳推开，提着刘晓月的行李箱进了屋。 刘文忠是真怕女儿一个赌气，真的马上提着箱子掉头就走。真这样，恐怕女儿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做完这一切回过头来，刘文忠这才把刘晓月领进家门，并让刘晓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歇下。 吃过晚饭，洗漱之后，刘晓月早早的回到自己房间里睡下了，她身体累，心也累。 刘文忠和吴芳的房间里，刘文忠抽着烟，吴芳坐在床上，夫妻二人又一次因为刘晓月的事争论起来。 只是，这一次，声音小了些，吴芳也再没像泼妇骂街似的大吼大叫。 吴芳也怕，之前和女儿吵架时，刘文忠那一句“是不是真的要把女儿又逼得离开这个家”提醒了她。 现在的吴芳是绝对不能让刘晓月走的。她还指望着刘晓月赶紧和陆阳结婚呢！否则，她怎么可能当上亿万富豪的丈母娘？ “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陆阳？”吴芳盯着刘文忠问道。 “打什么电话，谁说要打电话了？”刘文忠知道吴芳的心思，但他没有吴芳这么势利，这么没有思想。 “女儿脑子有问题，你也跟着有问题是不是？你不打电话给陆阳，他怎么知道女儿回来了，这个婚啥时候才能结？女儿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们不结婚，你有脸走出这个家门吗？” “你别这么急好不好？女儿刚回来，不得让她先好好的歇一歇，养一养身子再说呀？”刘文忠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吴芳，选择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说法，先稳着吴芳。 刘文忠知道女儿的心思，在某种程度上，他是站在刘晓月这一边的。 所以，在刘晓月没有彻底改变想法之前，他是不会逼刘晓月的。 其实刘文忠也是想女儿和陆阳能成为夫妻的，就算陆阳心里真的没有女儿，但以陆阳负责任，以及自身的素养，他绝对不是吴芳这类人。 有了这个基础在，即使陆阳和刘晓月结婚后，可能是同床异梦。但至少在思想交流上，不会像他和吴芳这样。 “我看你是真的脑子坏掉了。就算不马上结婚，有的事情不得先说好，该准备的事情不得提前准备？ 明天不结，后天不结，那半个月后还不结呀？你没见女儿肚子都那么大了吗？” 吴芳可以不讲理，但她可不是傻子。她知道落袋为安的道理，她脑子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成了陆阳的丈母娘。 她嘴上说的什么面子呀，什么别人嘴里的闲话呀，这些通通只是一个说辞。 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女儿嫁给有钱人。这样，她才能水涨船高，借势富贵，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吴芳的思想行为无关对与错，自私也好，势利也罢，虚荣也对。她的目的是最简单的，就是想要过上有钱人的日子。 这样，才不枉她辛苦半生，把女儿养大。 “结婚它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也得和女儿说清楚，商量好了才行吗？”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女儿不喜欢陆阳，她能和他睡在一起，能让陆阳把她肚子搞大啊？” “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行不行？什么叫把肚子搞大？”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这不是事实吗，就你们读书人理多，喜欢听好听的。” “真不想和你说话，你知不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的道理？事是那么一个事，可说话上为什么就不能好听一点，这样，不是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你说这些我不懂，也不想知道！”吴芳猛地提高了音量，满脸的不耐烦，“我就只知道人要脸树要皮，我就只知道女大当嫁，男大当婚！”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仿佛这些话是她的底线，任何人都不能触碰。 吴芳的态度让人有些无奈，她似乎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只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这种不讲理的行为，让人不禁感叹她的固执和倔强。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吴芳竟然对自己的势利毫不自知。她可以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却不愿意正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只要自己不承认，那些所谓的缺点就不存在了。但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在她的认知里是完全正常的，合理的。 刘文忠摇头一阵苦笑，这就是他的妻子，这就是他的婚姻。 一个蛮不讲理的妻子，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一段没有情感共鸣，一座冷冰冰的坟墓。 “你笑什么？我讲的有哪一点不是事实？我不管好听不好听，我就认事实。他陆阳睡了咱们女儿，他就得和女儿结婚”吴芳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准备上床。 “那你有没有问过女儿她愿不愿意啊？两个人能不能过到一起去呢？”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了吴芳的心脏。 “她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意，怎么会和人家睡到一起去呢？难道还是陆阳强迫她的不成？”吴芳的这一句反驳，虽然言辞有些粗俗，但却也不无道理。 然而，说这话的吴芳，确实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教育，对于人性、情感以及生活的认知都相当有限。 在她简单的世界里，事情似乎只有黑白两种颜色，非此即彼，没有太多的中间地带。 刘文忠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怎么也说不服吴芳，他闭嘴了，不想再说话了。 至于吴芳让他打电话的事，他是怎么也不会打的。除非女儿想通了，又或者说陆阳对刘晓月的态度变了。 “好了，今晚不说了，我也累了，睡吧！”说完，刘文忠也脱去衣服，躺下身子，准备睡觉。 “睡！睡！事情说不清楚，就知道睡，你是猪变的啊！”吴芳嘴里骂上一句。 刘文忠听后，一个转身，用背对着吴芳，他的心在呐喊——让这婚姻见鬼去吧！ 此后两天，吴芳天天追着刘文忠打陆阳的电话，而刘文忠总会以各种理由推拖，实在推拖不下去了，他就装傻，装听不见。 为此，夫妻俩背着刘晓月，又大吵一架，差点升级到动手打架的地步。 第三天，吴芳独自一人到镇上赶集去了，家里就只剩下刘文忠和刘晓月父女俩在家。 “姑娘！你和陆阳的事，你真的就不再认真的考虑一下吗？”刘文忠抓住吴芳不在家的机会，想好好的和女儿再沟通一下。 他没有吴芳的势利心，但现实也确实存在，他内心也挺矛盾的。 “爸！我知道这几天妈天天和你吵，就是为了我和陆阳的事。这件事，我已经想得非常明白了，先就这样过吧！结婚的事暂时就不要提了。” 刘晓月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口回绝了刘文忠的问话。 这些天，刘晓月天天听见吴芳和刘文忠吵架。 她早看透了，这样的婚姻，这样的生活，她绝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 她不是刘文忠，所以，她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如果真是这样，她一定会选择离婚单过。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所有的一切，看不顺眼的人，看不顺心的事。只有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才能真正地让我们的心安静下来。 心静了，才不再被干扰所搅乱心绪，才能够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从容面对生活。 只有心静了，才能真正地感受到生活中的美好。沉浸在自己的无忧无虑中，忘却一切烦恼。 只有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让我们心烦意乱的东西的时候，内心才会像一汪平静的湖水，没有了波澜，只有宁静和清澈。 所以，让我们学会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让我们心烦的事物，让内心回归平静。 刘文忠心疼死了，他不死心，又对刘晓月问道…… 第553章 吴芳到陆阳家逼婚 “你真的一点就不怕以后后悔？据我所知，陆阳他不是你妈那类人。所以，你们之间相处起来，不会有我和你妈这种情况。 陆阳的优秀，我不说你也知道。如果你放弃了，得他以后和别人成家了，那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爸！这件事我们先不谈了好不好？陆阳的优秀不可否认，但在熊掌和鱼之间，我选择鱼。只有鱼才可以游进彼此的心海里去，没有心，再好的熊掌也只是别人口中的一道美味而已。” “哎……！”刘文忠长叹一声，他理解女儿，可他又心疼女儿。 就在家里的父女俩还在聊天时，去镇上赶集的吴芳却去了高山村陆阳的家里。 经过吴芳一连三天的软泡硬磨，而刘文忠却又始终不见行动，吴芳知道，光是自己一个人，是说不服家里这对父女的。 原本是想趁刘文忠睡觉时，借拿他的手机打电话给陆阳的，结果手机拿到手之后，吴芳却又不会摆弄，折腾了好半天，还是没整明白。 在失望之余，她想起了几个月之前，刘晓月告诉过她，陆阳家住高山村，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健在。 “既然说不服这对父女，那为什么不去找陆阳的爷爷奶奶说这事？”这是吴芳灵机一动想出来的策略。 在吴芳心里，不管怎样说，两个年轻人睡在了一起，而且还怀了孕，那就是一定要结婚的。 于是，凭着仅有的一点信息，吴芳在镇上，一连问了三位跑摩托车拉客的师傅，最后才有一名师傅知道高山村怎么走。 就这样，吴芳一路走，一路问，在早上九点多一些的时候，她出现在了陆阳家的院子外。 吴芳看见这栋小院，心里是激动和羡慕的。这样漂亮的小院，在她们村里是找不出来第二家的。就一句话，太漂亮了，其他的，她形容不出来，因为读书少。 读书少没关系，但吴芳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她可以讲不出好在什么地方，坏又在什么地方。 但她胜在实在，所以，这并不影响她去判断好与坏，就像她认定了陆阳是一个好小伙儿一样。 奶奶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还立在院子外发呆的吴芳，走上几步过来问道:“这位大姐，你找谁呀？” 吴芳被惊醒过来，马上正了正身子，扯了扯衣服的衣角，笑着问:“大娘！请问这是不是陆阳家？” “是，快进家来，里面坐。你是谁？找他干什么？他不在家里哦！”奶奶热情得很，听吴芳说来找孙子，一点也认生，招呼着吴芳赶紧进屋说话。 吴芳笑盈盈的马上送上一句:“你是奶奶吧？我叫吴芳，是陆阳同学的妈妈。” “快！快！里屋喝口水。”奶奶同样笑着，迎着吴芳进了院子。 “老头子，家里来客人了。”在把吴芳迎进院子时，奶奶又冲屋里的爷爷喊道。 爷爷叼着旱烟出了门，也招呼着吴芳。 “爷爷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吴芳嘴上说得挺好的，也显着礼貌，可到陆阳家做家访谈事，她愣是一个糖果也没买，就更不要说什么礼物了，直接空着手就上门来了。 “进来坐吧！大妹子！”爷爷比奶奶警惕，他虽说也是欢迎着吴芳，同时他也打量着吴芳。 人的名，树的影。 自从陆阳捐赠六十万给村里修路以来，村里村外不少的人都知道陆阳出息了，成有钱人了。 于是上门找爷爷奶奶借钱的，让陆阳帮忙安排工作的人便找上了门来。这些人中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搞得爷爷很是头疼。 陆阳公司用人的条件高，爷爷是知道的，店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更水灵，所以，爷爷也替陆阳挡下不少的求助者。 不是陆阳不知道感恩，而是一些人的条件确实不够，而且要求也奇葩。就这样，在一年的时间里，陆阳也陆陆续续的招进十几位乡亲进了公司做事。 “那个吴妈妈！来喝杯水。”奶奶替吴芳倒过来一杯热开水。 “多谢奶奶！是这样的，我呢，这算是不请自来。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刘晓月的妈妈。我们家晓月呢，和你们陆阳是高中同学，两个孩子打小就要好。我们晓月大学还没毕，就在陆阳的公司帮着做事，就在四五个月前，两个孩子做了……！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吴芳装作不好意思，故意把后面的话停了下来，她想看一看爷爷奶奶知不知道陆阳和刘晓月的事，更想知道爷爷奶奶对此，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哎呀！你就是刘丫头的妈妈啊！不好意思，刚才怠慢你了，你别往心里去。”奶奶一听是刘晓月的妈妈，热情劲儿更足了，忙说着对不起的话。 “没有，没有，奶奶你太客气了。我刚才没说完的话，不知道你们二老……”吴芳打了一个哈哈，发出两声朗笑来。 “知道！我们知道！”奶奶接过吴芳的话，急忙说道:“晓月那丫头是一个好姑娘，我们见过，还一起照过像。” “奶奶，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要说的是两年轻人的事。”吴芳不装了，直接对奶奶说道。 “你说的那事我也知道，小阳回来给我们说过。小阳这孩子也太懂事了，我们已经狠狠地批评过他了。 倒是你家晓月丫头，后来听小阳说，她出去了，小阳我不到她人。现在这丫头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奶奶接过吴芳的话，不咸不淡的说道。 “晓月回来了，现在正在家里面。”吴芳飞快的接上嘴，她是真怕奶奶又把这个话题丢下不说了。 “回来了好，回来就好，一个丫头家家的，一个人跑出去，可是不安全。”奶奶呵呵两声笑，还是泰若自然的。 “是，我们也担心着呢，这下好了，回来了，不走了。所以，我这不寻思着过来和你们二老说一声，顺便，再商量一下后面的事。” 两个女人在一边说着，爷爷一个人在一边抽着他的旱烟不说话。 “是这样的，爷爷奶奶，你们看啊，晓月呢，当初也有不懂事的地方。可现在事情也回不去了，晓月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我们这些天都不好意思让他出门。 你们都晓得的，在咱这农村里，那些女人们的舌头可长着呢！啥闲话都能传得满天飞，真真是好说不好听哟！我就寻思着问问，陆阳啥时候能回来呢？等他回来后，咱们再一块儿合计合计，看看咋个能尽快把这事儿给解决咯，你们二老觉得咋样呢？” 吴芳这一番话，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全给抖落出来了。她这是彻底不装了，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啊！ 爷爷自然也不是个糊涂人，吴芳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早就听得明明白白的了。 这不明摆着嘛，吴芳这是专门跑过来要跟他们家摊牌的，要一个态度。 吴芳这是过来逼婚的。 “丫头她妈！”爷爷这时也不再叫吴芳为大妹子了:“既然丫头回来了，我们什么意见都没有，孩子们做了错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商量吧！他们商量好了，该怎么办，我们接着就办吧！” 爷爷没有把话说死，嫁娶都由年轻人说了算，我们不管事。 爷爷心里气陆阳不假，但对刘晓月的态度，爷爷也是有想法的。 当初陆阳回家来说这事的时候，原本就是抱着负责任的态度，想早点把刘晓月娶进门来的。 可过了没多久，陆阳又回来说，刘晓月出去了，找不到人了。这让爷爷很是生气，他在心里怨着刘晓月呢！ 怨刘晓月任性，怨刘晓月不明事理。 “爷爷！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管怎么说，晓月是女孩子，这名声和面子总是要薄一些。所以，我们就想，这事早一天落成了早一天好。 你们二老也高寿，早一天抱上重孙子，你们也高兴，大家都美美的。” 吴芳听懂了爷爷话里话外的意思，但她必须要装，要把事情引到谈婚论嫁上去，把陆阳这个女婿抓紧了。 这才是她大老远跑过来的最终目的，不然，她过来干嘛呢？陪爷爷奶奶拉家常呀！没这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