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来客》 第一章 序章 荒村的诡怪传闻 http://.biquxs.info/

荒村,位于齐州省,老川市境内的一片山峦之中,面积并不大,村中住着不到五十户人家。周围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也算的上是一处世外桃源了。可是就在大约在二十年前,这里突然出现了一种怪病,据说这种病患上这种病之后会毫无预兆地突然猝死,而且每一个死者都是倒在了同一个地点——他们都会在夜晚出门,走到后山附近的水塘边,在水塘边的泥地中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后,倒在刚刚没过脚踝的水中窒息而死,死者都面部狰狞,表情恐怖。 一个、两个、三个、死去的人数越来越多,恐慌和传闻也犹如瘟疫一般在小村中蔓延扩散,一时间村民们都开始疑神疑鬼,这一个说一定是某某家的男人在山中偷猎,被不知名的动物咬伤了才把这倒霉的怪病带回了村子;那一个说是某某家采回了毒蘑菇,吃了之后才染上病的;还有的则说是村长家的媳妇长期受家人虐待,难以忍受所以才下了个奇异的猛毒,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整个村子。尽管大家因害怕疫病传染,互相之间减少了接触,可是传闻还是像自己长了腿一样在村中到处乱跑乱窜。虽然传闻说法不一,但是说出这些奇闻的人似乎都对他们自己所说的事情笃信不疑,就好像事发之时他们在场,一切都是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下可好了,那些没有主心骨的村民们就慌了神了,他们既害怕得想要立刻逃出这该死的村子,又舍不得家中长辈们辛辛苦苦所创下的基业不肯离开。 终于有一天,一位失去了儿子儿媳妇的老太太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和村中令人恐惧的传闻。有可能是不想再留在村里的旧屋中睹物思情,也有可能是害怕幼小的孙儿也染上怪病给自家绝了后。她抱着自己那刚刚五岁的孙儿连夜逃出了村子。等到第二天,其他村民发现老太太不告而别,也就都开始动起了搬离村子的心思。最后在村中居住的人越来越少,周围的农田片成了无人打理的荒地,往日的桃源乡也就慢慢变成了如今空无一人的荒村。许多村民在搬走时,因害怕带走疫病,所以大都在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几件随身的衣物和金银细软,行李家具一概留在了村中,时至今日村中依然保持着当时的风貌,屋中陈列摆设没有人再动过,从蜡烛、桌子、碗到行李、铺盖、床’一切都是二十年前的模样就好像房子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去只要稍等一会儿就会回来,而房间内再也没有了人们生活过得气息,仿佛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阴郁的面纱使得这荒废的村落更加诡异。 而现如今流传在网络上的荒村传闻,也早和当年的怪病没什么关系了。大概一年前,有几个户外徒步旅行爱好者傍晚时路过荒村,见到村子群山环抱、山清水秀,于是临时起意决定在村中留宿一夜。可是第二天一早其中一人却连带着自己的行李消失了,同行的同伴们找遍了村子也没有找到,而失踪者的家人也声称他本人一直没有回来。尽管有搜救队进山搜索,但是一直毫无线索。他仿佛已经被那荒村吞噬一般,独自一人在另一个世界展开了自己孤独的旅行。也就是这时起,网络上的各大论坛都纷纷流传出了关于背包旅客神秘失踪的诡异故事,虽然说法不,但这些传闻也和当年一样——好像是被话事人亲眼所见一样真真切切。也正是这些“流言蜚语”引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好事之徒,他们由各式各样的人组成,也各自有各自的目的,有的是为了寻求刺激的普通公司职工,也有为了在网络上博人眼球的网络主播,还有想要解开荒村谜题的异灵爱好者,总之荒村也因为这件事又热闹了一阵,它仿佛摇身一变,又变回了二十年前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小村落,静静地张开双臂面带微笑地欢迎着来访的客人们。可是,这终究经不过时间的洗礼,不到半年,来此探险的人们即无法解开谜题又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刺激更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荒村探险的一事也就慢慢冷却了下来,荒村再次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就这样,荒村又没了往日的人间烟火,再次恢复往日的诡异平静,他依旧是静静地坐在老川那群山的怀抱之中仿佛是女巫留下的陷阱,不慌不忙沉稳的等待着他的客人们,又像是一只张开的深渊巨口,似乎想要吞噬周围的一切。 如今,这几乎快要被都市人们忘掉的、潜伏在人们记忆的角落中的破烂村落又被一群好事者抖了出来,他们整装待发,准备徒步进山,到这荒废的村落探险。此行一共有六个人,三男三女,队伍最前头的是一个中年大叔,一撮充满文艺气息的小辫子使他微胖的身材显得更胖了,脖子也更短了,他一只手住着一把崭新的登山杖,另一只手则握着一顶帽子——此刻他正站在路边频频挥舞着那顶登山帽、贪婪的汲取着帽子送来的每一寸微风。坐在他身后石头上的,是一对正你侬我侬的年轻情侣,大学刚刚毕业不久的样子,女孩顶着一头蓬松的齐耳短发给人一种青春活泼的感觉,但是她身边男孩的气质却正好与她相反,骨瘦如柴配上一头蓬乱的卷发一看就是一个邋遢男。离他们不远处,一个衣着时尚的小伙子正在口若悬河地讲述着关于荒村的种种传说怪谈,他越讲越兴奋越讲越想讲,丝毫没有在意他的两位听众是否想要继续听下去。而他的两位听众——就在他的对面着一高一矮两名女生,矮个子的女生表情扭曲,她很害怕这些稀奇古怪的传闻,一心想要演讲者停下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打断这兴致勃勃的演讲者。旁边的高个子女生则是一脸的不屑。尽管有点不耐烦,但她并没有打断时尚青年的鬼怪话题,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旁边神情紧张、面露惊恐之色的矮个子女生。 “我们动身吧,再走两个小时就能抵达荒村了!”领头的微胖大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被打断了话题的时尚青年似乎有些不高兴“着什么急呀,再多休息一会吧!没看到几位美女都已经累了么!”说完他又看了看他对面的两个女生,似乎想要征求她们的意见。 “如果再休息一会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到荒村,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睡在树林子里了。” 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吓了时尚青年一跳,但是他终究是个顾全脸面的人,为了在女士们面前保持风度,还是装作镇定的回头看了看。说话的正是骨瘦如柴的邋遢男。此时他已经从他女朋友的身边站了起来,拉着女孩的手想要把女孩从石头上拽起来,看来他也是打定主意准备出发赶路了。见此情景矮个子女生仿佛得救了一样,一下子窜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她欢快的叫到“走啦走啦!我们上路咯!”高个子女生不紧不慢的径直从时尚青年的身边走过,跟在了队伍的后面,只留下了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的时尚青年。“哎!你们怎么!?怎么说走就走啊!你们等等我啊!喂!”时尚青年扫视了身后空荡荡的树林,顿时感到有些不安,他吞了吞口水加快了步伐急匆匆的想要追上众人,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件东西从他的一兜里掉了出来落在了林中的空地上。 就在六人不经心地、吵吵闹闹地缓慢前进的时候,正有一双眼睛在远处死死的盯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憎恶与愤怒,他慢慢的走到刚刚六人休息停留的地方,缓缓的弯下了腰,深处了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捡起了刚刚时尚少年遗落在地上的东西。他拿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后,把它装进了自己的一兜里。接着转身向反方向走去,可能是因为年老的缘故,高大的身躯稍微有些驼背,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却很安静,慢慢的消失在了树林之中,而湿润的土地上并没有留下一丝足迹。 第二章 好事之徒 http://.biquxs.info/

“招募:自由记者一名,于下月十五日前往荒村调查当地奇怪传闻,待遇优厚详谈请加qq:xxxxxxxx” 邹连文在论坛上看到这张帖子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近年来他过得实在是不顺心:以前的他是一名记者,虽然不曾获得过“普利策”但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写出了许多优秀的报道,多次引起社会关注。直到他沾上了赌博,之后的他生活就不再像以前那样顺风顺水了,这几乎成为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个巨大污点。一开始还只是心存侥幸,觉得自控能力出众的他,以为投入些小钱,只要赚一点就立刻收手,可是事情很快就变得难以控制了。 他们玩的时一种简单的比点数的扑克游戏,他们叫做“牛牛”游戏的规则也很简单即,一副扑克牌中大小王除外的五十二张牌中,k、q、j最大为十点,然后点数一次降序排列a最小为一点。牌局开始时每个人都先抽取五张牌,玩家需要将手中三张牌凑为十的倍数,这便是“牛”。剩下的两张牌点数相加,去掉十位只保留个位再比点数,如果这两张牌的点数刚好是十点那么这一副牌就是“牛牛”了。除了牛牛外还有“小牛”,五张牌点数总和小于十点,“豹子”四张点数一样的牌和“金牛”五张点数一样的“k、q、j”组成的“牛牛”如果能够拿到这些牌型,赌局金额还会翻番。 期初,只是小赢几局,偶尔会输,但是赔进去的钱还未及赢钱的十分之一,于是他便狠下心来将赢来的几千块钱全压下了住赢一局居然一下子收入了几万块钱,这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出许多,更何况这并不需要他在外面风吹日晒跑东忙西,只要他坐在牌桌前翻几个扑克就可以轻松拿到手。就这样邹连文的心理逐渐发生了变化,他已经从原来他心中那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优秀记者变成了赌桌前面被纸牌和金钱所吸引的红眼赌徒了。几次之后就进入了那种赌博输红眼的完全失控状态。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五万块钱就就输没了。不甘心的他一心想要把输掉的赢回来,按照他这时的想法就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最终他丢了工作,老婆带着孩子和他离了婚,房子、车也都拿去卖掉抵了债务,短短几个月的惨痛经历让他痛苦不已。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下决心戒掉的赌瘾。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话说起来容易,但是事情做起来可就困难多了。没有了工作的他凭借着自己记者的工作经验当起了自由撰稿人、和摄影师,虽然不能发家致富,但是收入也完全够他每日生活用度了。这时的他已经被赌博吓怕了,只要是和赌博沾边,他都会像避瘟疫一般离的远远的,生怕和它沾上一点关系,哪怕是听到了旁人类似“抢地主”这样的叫喊,他也会夸张的皱起眉头躲开。尽管如此,老天爷似乎还是想要考验一下这迷途知返的中年人——邹连文病了,他病的很突然,而且还病的不轻。由于长期熬夜、饮酒所导致的胃肠道溃疡,直接把邹连文打了个跟头。住院治疗以及手术的费用几乎花光了他改好一来的所有积蓄,同时也因为住院期间没有工作失去了经济来源,让他的生活变得窘迫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改掉熬夜和饮酒的坏习惯。 这一天,他在浏览论坛时看到这篇招募的帖子,于是便加了微信想要看看这“楼主”所说的待遇到底有多优厚。一来是他最近手头太紧,确实需要钱花;其次是他本身就对荒村的事情比较感兴趣,自己又根本不相信妖魔鬼怪这类说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为一个“前优秀记者”他隐约的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秘密,只要他能把这个秘密挖掘出来,再凭借着自己的文笔写一篇震惊社会的大新闻一定不成问题,到时候他就能找到一份记者的正式工作了。一想到这些,他还激动的搓了搓手,拿起手机添加了楼主的qq。思考再三,他在填写验证信息一栏写下了,原某某报职业记者,自由撰稿人、自由摄影记者。 按下发送后,对方瞬间就通过了好友认证,没等他发出消息,“楼主”就发话了。 “下个月十五号去荒村能行么” 邹连文想了想发现那一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就发出了信息“时间上没问题,请问具体有什么要求么?” “当过记者?会摄影么?”对方好像是迫不及待的等着邹连文的回复,马上就发出来消息。 “当然,我还曾经获得过某某报内部评选的年度记者奖呢,让我走访调查、写新闻稿什么的根本就不成问题。” “嗯这样就足够了”对方似乎很满意,但又似乎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那么我们能谈一下薪酬方面的问题么?” “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我会给你邮寄一份合同,你签好后按原地址发过来,具体要你做什么我会以书面的形式写在合同里,如果你阅读之后没有问题就签字给我发回来,等你回来写出了报道,我再给你钱三万五没问题吧?!”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的地址是……”邹连文满心欢喜,现在的他觉得三万五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更何况这次去荒村走访调查,说不定能挖出什么大新闻,自己还可以凭借这个回到原来工作的岗位,再次变成那个优秀的记者;又能赚钱,还可以顺便散散心。这不就是一件一举三得的大美事么! 两天之后,两份合同连同那份工作内容的说明到了。他仔细阅读了里面的内容,雇主在合同中提出要求让邹连文提前做好出行准备,并在十五日早上八点准时到达市汽车客运站与其他的五名队员汇合一起前往荒村,只要准时到达汽车站就会有人找他。快递中还有一封厚厚的牛皮纸做的信封,按照雇主的要求这封信需要抵达荒村的第二天才能打开,并对众人宣读,而且在宣读之前不能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合同最后的甲方一栏,已经签好了名字:刘刚。邹连文看到这里不禁一声冷哼,在他看来这明显就是一个假名字,心说“这金主还是个喜欢玩神秘的人”不过对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毕竟他有他自己的目的,只要不牵扯到他自身的利益,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 天气渐冷,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客运站门前的树叶已经泛黄,枯槁的叶子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便于大树分手道别,从树干一跃而下。冷风吹过,地上的落叶也发出了沙沙声,远处的几名换位工人早就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工作岗位上,开始了一天的清扫。时间是早上八点,邹连文如约抵达,他为此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甚至还买了一把登山杖来弥补他微胖身材所带来的不足,一只手拿着水壶,头戴登山帽,脚踏登山靴,背着大背包,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一场能够让他变回曾经那个自己的旅行,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有人在邹连文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小伙子,皮肤白皙高鼻梁,大大的眼睛浓眉毛可以说算是个帅哥,但是他的穿着打扮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皱皱巴巴的工装裤配着一双马丁靴,身上则是一件带有黑色波点的花纹的橘红色面包服——从远处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副七星瓢虫成精了的样子。还没等邹连文说话,金发少年先开了口: “请问,大哥您是去荒村的么?“ “没错,您是……?”邹连文一脸的疑惑,难道这人就是合同中提到的其他五人之一? 果然,金发少年咧嘴一笑,说道:“大哥,您是不是找人啊?在网上约好了一起去荒村探险的,一共六个人!您是不是叫邹连文啊?” “啊!是的是的,我就是邹连文,要一起去荒村的。” “我叫陈二喜,其他人早到了,这不是嫌弃外面凉么!全都跑到屋里头去了,咱们也一起进去吧!”说完他便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受不了这初秋早晨的寒冷,想要赶快回到屋子里暖和暖和。邹连文连忙提起登山杖和水壶,紧紧跟在陈二喜的身后进入了客运站内。在站内等候的四人分别是张颖和她的好闺蜜王蕾蕾以及他的男朋友翟勇和徒步旅行爱好者李静。简单的互相介绍之后,一行人便购买了车票按照计划先抵达老川山区,然后徒步进山走到荒村。 在车上,靠着窗户一侧邹连文本想趁机补一觉,可没想到坐在他身边过道一侧的陈二喜根本没有听懂他的万言拒绝,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村里的怪事。 第三章 怪病 http://.biquxs.info/

二狗懒懒地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晒着太阳,这里阳光充足,石头被太阳晒的温温的,时不时还有春日的暖风吹来抚在二狗的脸上,牛在不远处吃着草,这让二狗感觉很惬意。二狗今年才十二岁本应该是去上学读书的年龄,但因为村里并没有学校,而最近的学校又相隔甚远,去上学还要交学费,所以二狗的父亲觉得这划不来,还不如让他留在家里帮忙做些养鸡放牛之类的农活。二狗自己也不喜欢读书写字,所以并不反对他父亲的做法,开始了他悠闲的牧童生活。他每天的大部分时间就是把自家的母牛和小牛犊牵到村子附近的小河边,然后就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着天上悠悠飘过的云彩,等待着天色变慢。这是一片只属于二狗的风水宝地。 按理来说,这么一块好地方,应该是人人都要来的,可是其他的牧童们并不喜欢这里,因为相传这里闹鬼!但是二狗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也不信这个邪,每次其他小伙伴们向他提起这件事情时,他都会哈哈大笑嘲笑他们都是一群胆小鬼,渐渐地村里的其他小孩也就因此疏远了二狗,二狗也不以为意,依旧每天都来小河边放牛。有一天,二狗在河边的石头上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已经暗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就在这时他才发现,他家的小牛不见了,如果就这么回家去他老子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这可把二狗给吓坏了,他把老牛栓在了河边树林的一个小树上后就在附近找了起来。可是这附近并没有小牛的踪迹,会不会是小牛犊贪玩好奇跑到了树林中呢?就在这时,树林中闪过了一道黑影。一定是马蛋那群小兔崽子跑来调理我,把我家的小牛犊藏起来了!想到这里,二狗不由得从心中升起了一团怒火:这群小子平日里说这里闹鬼,不让我来这里,这几日还不和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找我,一定是想要吓唬我让我找他们求饶好看我的笑话!想到这里愤怒的二狗一个健步重进了树林,他非要把这捣鬼的家伙抓起来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村子附近的路,原本二狗是是非常熟悉的。但是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往日熟悉的林间小路在昏暗的阳光下变得陌生起来,一阵凉风吹过二狗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感觉自己已经迷路了。就在进退两难直接,二狗的身后响起了地上的树枝被踩断的咔啦声,二狗有些害怕,但是又不敢回头,他害怕自己回头之后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更害怕和那未知的生物对视。但是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马蛋他们跑出来吓唬自己了呢?想到这里二狗便心下一横,猛地转身想要把身后的事情看个一清二楚。 然而二狗却什么也没看见,可能是我的错觉自己在吓唬自己吧!二狗心想。突然二狗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地上有一支被踩断的树枝孤零零的躺在两颗树的中间,似乎是有意提醒二狗,有东西正盯着你!二狗环顾四周可还是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但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特别强烈,锐利的目光就好像钉子一样钉在了二狗的身上,让二狗浑身疼痛难忍。这时二狗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闻到,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头,终于他发现,就在距离他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有一颗手掌宽的小树,在树上大约两米多高的位置探出了一个脑袋!圆圆的脸上长着几绺长发从半秃不秃的头上垂下来,灰色的脸上长着一双圆溜溜的、无神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出奇的大,已经大的超过了正常的比例,就像是有人把牛眼睛挖下来安在了那脑袋上一样,现在他正直勾勾的盯着二狗。二狗一下子就慌了神,他感到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他想大声呼喊但是嘴里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想要迈开腿马上跑开,但是双脚就像就像被抓住一样动弹不得。他挣扎着努力想要离开这里,可身体就像是接收不到信号的遥控车怎么也没反应,就好像被石化了一样。噗通一声,二狗摔倒在了地上,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恢复了自由便马上起身拔腿就跑,不再管什么老牛小牛飞也似的跑着,不停地跑,直到跑出了树林,冲过了小河,跑回了村子的正中心。这里是村民们忙碌一天之后休息消遣的地方,晚饭过后,大人小孩们都会聚集到这里,闲聊、玩耍。就在人们东拉西扯的时候,就看见二狗发了疯似的跑进了村子,直接冲到了村中央大喊了一声“村东头小河边的树林里!树林里闹鬼!”接着就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在二狗爹娘看来,二狗只是贪玩跑进林子里又被自己疑神疑鬼吓到了,这远远不如走失的两头牛重要,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二狗娘留在家里照看孩子,而二狗爹则去树林里找找那走失的两头牛。可是一夜过后二狗爹居然仍旧没有回来。“他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孩子被吓到一直没醒,孩子爹出去找牛一夜未归,她越想越害怕便叫小儿子狗宝叫来了住在隔壁的村长,想让村长带着人帮忙找找人。五十多岁的村长一句话也没说,抽着旱烟袋默默地听着二狗娘的哭诉,直到二狗娘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自己闭上了嘴他才慢慢的抬起眼睛,看了看二狗娘,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嗯,好。”接着就转身出门而去。那村长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马上找来了村里的几个壮年男子一同向小河边的树林进发。 终于当天下午,二狗爹被众人抬了回来——他已经死了。他死的特别诡异,是倒在池塘边上窒息而死的,而他倒下的地方水却极浅,还没有没过脚踝。他的嘴巴好像张开到了最大的限度,仿佛是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想要呼救一样,双眼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微微睁开,这个表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有人怀疑是被什么人给害了,可马上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身上一点伤痕的没有,要是有人要害他,二狗爹也肯定不会乖乖地束手就擒,更何况从树林到池塘之间有一片泥地,当时众人找到二狗爹的时候,只有一串脚印。那明显就是二狗爹自己踩出来的。大家推测他应该是从树林里出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池塘边自己倒下的。就这样,二狗爹的死让二狗一家蒙上一层阴影,也给村里人带来了新的饭后谈资。至于二狗那天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他出现了幻觉,如果是真的那它到底又是什么,二狗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不可能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陈二喜的后坐传来把正在全身心表演的二喜吓了一激灵,也把陷入沉思的邹连文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坐在他们后排的翟勇。他们两人不约而同都好奇的回头看向说话的翟勇,希望听听翟勇接下来要说什么,翟勇见二人突然回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按照常理来说,这些异灵故事,大都是人和人之间口耳相传的,一般来说这些怪谈里面描述的这些妖魔鬼怪不会太过具体,因为没人真的见过他们,就算是真的见过也都是当事人处于恐惧状态下错把某样东西当成了鬼怪自己吓唬自己,也不会记得太清楚。而二喜你刚刚说的这个故事,就对那个鬼怪描述的太过具体了,一个小孩子,在太阳落山的树林里,遇到了妖怪,自己还能跑回来而且还能准确地把那家伙的外貌说出来根本就不可能所以真相就是——那小子十有八九是自己把牛弄丢了找不到,又怕自己就这么回家会挨揍所以编了这瞎话来糊弄别人。” 邹连文挠了挠头,他突然感觉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瘦弱的年轻人。 “你在说什么啊!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坐在一旁的张颖说道,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既然是异灵传说,那么肯定就会有后期他人加工的成分吧!而且那十几岁的农村小孩真的会因为弄丢了一头小牛犊就去和别人说谎么?如果真的只是说谎也就算了,他还装疯从树林一直跑到了村里。凭借一个十几岁小孩子的心智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么?” 翟勇舔了舔嘴唇很明显,他难以接受女友的反驳说道:“你这个想法也是错误的,不能仅凭主观推断一个十几岁的农村孩子不会说谎,也不能说他不会因此装疯卖傻,当然我说的也不是完全正确,我只是推断、猜测并不是说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谁知张颖不依不饶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了。 坐在前排的邹连文和二喜茫然的互相看了看知趣的转过了身来,双喜一脸的委屈小声嘟囔了一句“这都不是重点好么……”然后就低下了头开始玩起了自己的手机。邹连文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听陈二喜唠叨了。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大巴车内此时仅有他们一行六名乘客了,王蕾蕾正靠在李静的身上睡着了,而李静并不在,正意腰板挺拔闭目养神。翟勇和张颖还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不过声音很小听不清楚了。邹连文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很好,再过半个多小时就可以从车上下去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口气,仰头靠在了座椅上,开始享受起来。 第四章 亲临荒村 http://.biquxs.info/

翻过小小的东凌山,能看见荒村了。此时已经是傍晚五点钟了,慵懒的夕阳趴在对面的山峦上将天空染红了一半,它洒下一串绚丽的余晖穿过几片单薄的云朵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村子中,仿佛给这破败的房屋镶上了一层金边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件精心设计的纯金装饰品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摸。微风吹过,村子中丛生的杂草也就跟着摆一摆,仿佛在呼唤着人们,别再犹豫马上过来。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丽、宁静、祥和,倘若光是看到这一副景象,任凭谁也不可能相信这里就是那在网络上频繁流传出恐怖故事的荒村。六位访客站在山上也被这一副美丽的夕阳乡村土吸引都看得发了呆,直到王蕾蕾用她那带着微弱颤抖的细小嗓音说道“那个……我不是有意打扰大家或是给大家扫兴,咱们是不是该下山了?”大家才反应过来,一边悠哉地观赏着这美丽的风景,一边沿着山上蜿蜒的小路一步一步地走下了山。 六人抵达荒村中时,太阳已经落山了。陈二喜乐呵呵地在村子正中央升起了营火,其他人也都饶有兴致地围在了萤火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唯独邹连文自己一个人就近挑了一件屋子开始打扫了起来,在邹连文的心里这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比起外面那些不靠谱的年轻人,他似乎更懂得如何照顾好自己。两分钟后,邹连文扔下了手中的抹布擦了擦汗,满意的坐在了临时搭好的床上——在他看来这房间已经合格了。 “大叔!你在屋里干什么呢?不是在做坏事吧!”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 不用问,是陈二喜在喊了,一想到来时几乎被二喜的这副破锣嗓子折磨了一路,邹连文有些不耐烦了“又有什么事儿?怎么老是找我啊!”说着他从屋中走了出来。 “没事!没事!这不是大家刚认识么!你也出来咱们大家聊聊天,玩玩游戏,互相熟悉熟悉增进一下感情啊!” 一听到“玩游戏”这个词邹连文脸色一变,因为在他心中能够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的就是扑克、麻将和赌博了,而这又是他最怕的,想到这里他不禁面露难色。陈二喜以为是邹连文年级比较大,不太好意思和他们这群年轻人一起瞎掺和,于是小跑几步来到邹连文面前拽着他的衣袖说:“很简单!没事你一学就会!可好玩了!‘狼人杀’听说过没有?” 翟勇皱了皱眉说:“可是我们只有六个人啊……” “没关系哦,六个人的话正好可以降低难度,有大叔这样新手在不是正合适么!”说话的正是李静,一听说要玩狼人杀,她立刻就来了精神,“人类这边两个村民、一个预言家、一个猎人,剩下的两个就是狼人。” “可是没有主持人啊……”王蕾蕾怯生生地说道“而且我也玩的不是很好。” “没关系,大家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一起闭上眼,然后大家听我号令,两个狼人睁眼互相确认身份,不就行了吗!”陈二喜兴趣不减,自告奋勇地当上了主持人。 “可是怎么选出晚上的被害人呢?其他人都一起闭着眼睛。”张颖有些疑惑。 “我们可以在中间放一根木棍,两个狼人商量好要袭击谁之后就把木棍放到谁的面前不久行了么!”李静一边歪头看着张颖,一边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蕾丝花颈带悠悠地说道。 “同意,这个时间睡下还早,不如一起玩玩游戏互相熟悉熟悉。”翟勇终于也不再紧缩眉头,他似乎对陈二喜的提议很感兴趣,一点也没有在意女友此时向他投来带有抗议情绪的犀利视线。 邹连文心说,这小子是怎么交到女朋友的?又看见没人反对也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便在营火旁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就这样,大家反复向邹连文说明了规则后游戏开始了。 “首先,所有人闭眼!”众人乖乖地听从指示闭上了眼睛。邹连文紧张的抬手挠了挠鼻子。 “两位狼人玩家睁眼确认身份。”陈二喜顿了顿“选出今晚要袭击的人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众人听到了王蕾蕾那标志性的颤音“我,我们选好了……” “王蕾蕾这小姑娘真是天真无邪啊,居然游戏开始没到五分钟就自己暴露身份了。”邹连文坐在门廊上,喝了一口黑麦威士忌心想“这样的小家伙以后出了校门,没有了象牙塔的庇护怕是要吃不少亏呀。”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此时的月亮已经挂在了天空上宛如擦亮的玉盘,将淡淡的荧光洒遍了村子,大家也都在村中央各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二喜一定是累了,进屋后没多久就传出了呼噜声;张颖好像还在因为翟勇没有帮他说话而生翟勇的气,自己一人来来回回地往屋里搬着东西;翟勇和王蕾蕾也早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屋中传出微光可能是这些年轻人在玩手机吧;远处火光闪闪,是李静正趴在窗台上抽着烟披肩长发和苗条的身材不仅让邹连文两眼发直。他赶忙又喝了一口酒,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等他再向李静哪里望去时,李静已经从窗台上消失了。邹连文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低下了头。就在这时张颖的房间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邹连文朝房间望了望,微弱的烛光将翟勇瘦弱的身躯映在了窗户上,他此时好像真正和张颖争辩着什么。邹连文看到这里不禁发出一阵坏笑,“年轻人,遇到这种情况就要乖乖认错呀,这哪里是和女朋友争辩的时候呢?”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个憨憨或许连他错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提认错了,恐怕叫他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高难度任务吧!此时邹连文有些后悔并没有把下酒的花生米拿出来,进屋去取又怕错过了这场好戏,只好拿起手中的瓶子又喝了一大口酒。 就在这时,张颖屋里传出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接着张颖捂着有脸从屋里跑了出来,这一出让邹连文始料不及,他本能的想要站起来,可是没等屁股离开门廊不到五厘米,他就又摔坐在地了。接下来让他感到更加无语的事情发生了,翟勇慢慢地从屋子中走了出来,他紧皱眉头,看着跑开的张颖并没有追上去,而是默默的转身进屋吹灭了屋中的蜡烛,然后又慢慢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睡觉去了。邹连文感觉又好气又好笑,真的不知道这样一个二傻子是怎么交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的。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想要去和翟勇聊聊,紧接着又马上放弃了——邹连文又想起了他自己的过去,和他离婚的妻子,又感到一阵心酸,要是能回到那个时候该多好啊!可是,千金那买早知道,人生没有假如说,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会再改变了。他又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瓶中转动,还是酒好,始终陪在我身边!想到这邹连文又拿起了手中的酒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第五章 入夜 http://.biquxs.info/

陈二喜在一股不知名冲动的刺激下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急忙翻身起床从包里拿出了手纸,准备到屋外方便一下。荒村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安静,树枝的影子倒映在地上,冷风吹过那些影子也跟着摇曳起来,就像一双双枯槁的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想到荒村之前流传的那些奇怪传说,陈二喜不禁有些害怕,他裹了裹衣服鼓起勇气准备屋子。 就在这时,他透过污渍斑驳的玻璃窗发现,王蕾蕾蹑手蹑脚的穿过村子中央的空地来到了翟勇所在的小屋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陈二喜立马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翟勇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魅力,光是看不出女友的颜色也就算了,怎么还有王蕾蕾这样娇小可爱的女孩子也主动找上门?只见翟勇打开了门,和王蕾蕾对视了几秒后,就把王蕾蕾让进了屋里随手带上了房门。二喜不禁咧嘴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不安分呐,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一边说着他卖出房门想要寻得一处僻静的场所来解决自己面临的头等大事。可刚绕过屋子的拐角他就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插电摔倒在地,他胆战心惊的回头一看——原来是邹连文正躺在地上睡大觉呢。陈二喜看到后心说,这老小子心可真大,随随便便在哪躺下就能睡着,也是个高手。然后转念又想起了他之前在大家聊天时独自打扫自己房间的样子,不禁冷哼了一声,这人也太爱装模作样了,睡在这里活该你感冒!接着便迈开步子继续完成他的“伟大计划”去了。 刚刚蹲在地上,陈二喜就发现出了自己的严重失误——他并没有带手机,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东张西望找个东西来做他视线的焦点,最终他把视线落到了地上斑驳的树影。就在他呆呆地看着树影时,那宛如手一般的倒影朝他的方向伸了伸,陈二喜歪了歪头,觉得这是错觉,然后又用手揉了揉眼睛。嗯,没错的,地上的树影又伸长了!而且这次更加明显了!在之前他第一眼看到这树影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再一看就已经有了手的模样,等二喜揉了眼睛再看,那树影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向他靠近了。风吹过树梢响起了沙沙的声音,而这声音在二喜耳中就好像是有人在他背后磨刀。他伸手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感觉情况不妙,终于二喜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惧,提起裤子转身就往村中心跑去。可是没跑出不到十米他就被他滑落的裤子绊倒在地,正好摔在了邹连文的身边,陈二喜一下子看到了救星,疯狂地摇晃着邹连文的身体,想要把他叫醒,可一身酒气的邹连文就连眼皮都没抬起一下。这下陈二喜可慌了神,他赶紧抡圆了胳膊照着邹连文的胖脸扇了两巴掌,邹连文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但是他依旧是有些迷糊。 “哎?哎!!怎……怎么回事?你刚刚打我了?”邹连文双眼通红,晃动着麻木的舌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陈二喜,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还有些疼“你想要干什么?!” 陈二喜让刚刚被自己打醒的邹连文吓唬住了,陈二喜尴尬的舔了舔嘴唇“我……我要干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刚刚那宛如手臂般伸长的树影,恐惧的回头望去——身后还是一片宁静,树枝在晚风的吹拂中摇曳着身姿,而树枝投下的阴影也和普通的影子看起来没什么区别,“难道是我看错了?”陈二喜一脸狐疑的转过头,发现邹连文正眯着眼睛看着他。“我怕你在这里睡着感冒了,起来我服你咱们回去睡。哈哈,哈哈哈哈。”陈二喜是个爱面子的人,此时身后的威胁已经没有了,而他又怎么能告诉别人说自己是被树枝的影子吓得落荒而逃呢? “那你先把裤子提上!” 陈二喜赶忙提好了裤子,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走吧大叔,我扶你回去。” “等会!你慢着!”邹连文的口齿还不是很清楚,感觉像是喝了很多酒。 陈二喜心中一惊:“难道说我扇他两巴掌的事情,败露了?!” “酒!我……我的酒瓶,还剩,还剩小半瓶呢!哪去了?” 二喜送了口气,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会再因为粗暴的叫醒眼前的这位醉鬼而挨揍便放了心来,但是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邹连文说的那小半瓶酒“大叔,这哪有什么酒瓶子啊。” 啪!陈二喜右脸一热——邹连文给了他一巴掌,二喜刚想要抗议,但是马上又想到之前自己为了叫醒邹连文扇了他两个耳光之后,便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只得悻悻地说:“啊,大叔,酒没了咱回去睡吧!”说罢便上前扶着邹连文站了起来,向屋子走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陈二喜终于将邹连文附近了屋放在了邹连文自己铺好的床上。 陈二喜左右看了看,发现村中央并没有什么异常,又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地面上的影子,在确定一切正常后,他才放心地从邹连文的屋中走了出来。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带着自己体温的金属护符让他感到安心了下来。说起来这块护身符还是奶奶在他很小的时候送给他的,当时奶奶还告诉二喜,关键时刻这护身符还会给他指引。虽然从小到大这块金属制品从来没有神奇的开口说话,但是二喜还是一直把他随身携带,他也相信奶奶说的话,这块护身符会告诉他该怎么做的。 村中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安静,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人的屋子,除了张颖的房间还发出微弱的烛光之外,其他的几间都没有了动静,应该是都睡了吧!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跑了几步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还算不亏”陈二喜心中暗自盘算“他就打了我一个巴掌,我打了他两个哩!更何况他还不知道是我打了他”想到这里二喜忍不住笑出了声,于是像卸下了重担一样,脱下外套准备睡觉了。可就在这时他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摸到了什么,这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是几张卫生纸,没错陈二喜上完厕所后,忙于奔命根本就没来得及擦屁股…… 第六章 巡山人 http://.biquxs.info/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把邹连文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下手表,才七点过五分,以往他都是9点以后才起床,8点能够睁开眼就已经算是给老天爷面子了,现在居然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七点多钟就跑来敲门吵自己,真是了不得了。可是正在敲门的人似乎也是一个倔脾气,他发现屋里的人不回应便一直不停地敲,砰砰砰的声音让邹连文烦的要死。想继续睡下是不可能了,无奈他只好极不情愿地翻身下床像是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去为屋外的倔驴开门。 一开门,这位来访者就让邹连文就感觉眼前一亮,来的人邹连文并不认识,也不是什么美若天仙的美女,只是他那油光锃亮的光头,反射着晨光,让邹连文感到有些眩晕。此人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身形枯槁又是个高个头,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副人偶,他见邹连文开了门,也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这让邹连文感到一头雾水,他把头探出屋子看了看发现陈二喜、翟勇、王蕾蕾、李静四人已经在村子中央等待着了。这让邹连文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走出屋子小声地问三人“这人是谁啊?你们认识么?” 谁知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人把大家叫出来想要干什么。就在这时这个瘦高的大光头说话了:“你们几个到这干什么来了?这到这时啥地方么?” “啊,是这样的。我们几个是从老川市过来的,我们听说荒村又灵异事件,挺好奇的就一起过来想要看一看。”陈二喜看其他几人都不答话,只好上前回答。 那光秃听了陈二喜的话后眉毛挑的老高问道“你们知道这里不干净还敢跑过来?还敢在这村子里面过夜?你们脑子有毛病还是怎么着?是不是闲的没事情做了?!这里之前出过事,你们听没听说过?” 听到这里,邹连文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好像有一只手提起了他的耳朵,“这里之前出过事”而且他很清楚这件事并没有见报,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而他如果能过调查此事,得出结论再写一篇完美的报道把荒村谜团解开就可以再次回到报社工作了。想到这里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问道:“能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么?” 光头一听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这事啊?哎,我跟你讲哈!一年前,有三个年轻人徒步旅游路过这荒村,在这村子里睡了一觉,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少了个人。这连人带着行李全都不见了,他的两个同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回去报了警,我当时还参与搜救了呢,搜了好几天,连个毛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是去哪里了。你们说怪不怪?!从这之后,总有一波一波的人来探险,可没有人在这里过夜。你们可倒好,我当是不信邪呢,原来是不知道这事啊!” “大,大叔,那个,您能别再讲了么,我……我有点害怕。”说话的时王蕾蕾,此刻她微微低头,咬着嘴唇,正在用她那双大眼睛向光头祈求呢。而旁边的陈二喜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翟勇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有李静看起来很正常就好像是听了一个普通的故事一样。她看了看其他人发现除了邹连文之外的几人脸色都不太好,就笑着说道:“不是吧,几位,听个故事就给你们吓成这样?至于么?” “小姑娘!你可别不信邪!你……” 还没等他说完翟勇就把他的话打断了“张颖呢?她怎么没出来?” “你们不是就这几个人么?”光头转过脸来看着翟勇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是的,大哥我们一共六个人一起来的,还有个女孩子应该是在屋里没出来吧!”邹连文说完就走向了张颖的房间。可是等他推开门之后,却直接愣住了——房间内是空的,张颖昨天放下的大包小裹也都不见了,只有桌子上还残留着一滩凝固的蜡油好像在告诉众人,昨晚这里真的有人曾经来过。这时翟勇推开邹连文进入房内,他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疑惑地看了看邹连文,问道:“人呢?” 这让邹连文感到无语“我也是刚进来的,你问我人呢,我上哪知道人在哪啊!”突然,邹连文想到了什么,他看着翟勇问道:“昨晚你和张颖是不是吵架了?她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么?” “你!监视我们?”翟勇冷冷的看着邹连文,脸色没有意思表情,但是邹连文还是注意到翟勇的眉毛动了动——他应该是生气了。 “那个……现在说这个恐怖……不太好吧?”王蕾蕾站在李静的身后小声地说道,可能是因为害怕她并没有进屋。 “那……咱们找一找吧!说不定是自己跑出去散步了。”二喜有些茫然地说。 “你快别逗我了!小老弟,你们这些个城里人我是太了解了,谁没事有觉不睡一大清早的自己一个人起来背着包去散步?”光头挽起袖子情绪有些激动地继续说道“去年那个走丢了的小伙子,跟这情况一模一样,来了好多人都没找到,你们几个可快别瞎忙活了!赶紧回去得了,老给我找麻烦。” 听到这话李静向前迈了一步,光头和邹连文都被她的气势吓了往后退了一步。光头瞪着眼睛看着李静大声喝道:“你想干啥?!” 而李静也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但是她并没有退缩,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光头缓缓说道:“我们和您根本就不认识,如今我们的伙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您就跑出来让我们直接离开?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听了李静的话秃头男人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嗨呀呀!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钱,是负责这一片的护林员,在这里工作了将近30年了,这片我特别熟,你们叫我老钱就行。还有,我不是说要撵你们走,我就是觉得这附近不安全。啊!对了,你们不是已经走失了一个人了么?还不赶快回去报警啊?!” “我们还是现在附近找找吧!万一真的只是张颖一时兴起自己跑出去玩了呢?!”翟勇低着头说道。 “可是……我感觉,她不是这样的人”王蕾蕾已久躲在李静的身后,看着众人继续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了解她,她不会像这样突然收拾行李离开还不和大家说一声的。” 邹连文当即说道:“先别管这些,我们先在村子附近找一找吧!老钱,你不是护林员么?能不能一起帮忙找找?” “啊?!哦,唔……好的。”老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往村子西侧走去“我住的小屋就在前面的西陵山里,咱们先去那边看看吧,我顺便取一些东西。” 众人于是慌忙拿了些随身物品,也都纷纷跟上。而邹连文显得格外的兴奋,因为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好运气来了,他注意到刚刚老钱说话时的犹豫——一他一定是想要隐瞒什么!他也很清楚,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第七章 西陵山 http://.biquxs.info/

“老钱,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呀?”邹连文紧紧地跟在老钱的身后边走边问。 “以前当过兵,退伍之后就被分配到这里来了。” “一呆就是三十年?” “没有,要是仔细算起来已经是三十二年了” “哦,那你今年……” “五十四了,二十二那年来了以后就再也没离开过了。” “从来没有离开过?”邹连文追问道 “唔……嗯,从来没离开过。”老钱迟疑了一会继续回答道“也没有结婚,也没回过老家,一直呆在这。” “那你一个人一定很孤独吧!平时都怎么打发时间啊?”邹连文低着头,悄悄的抬起眼睛想要悄悄的看看老钱的表情,可是走在他前面的老钱根本就没回头看他。 “习惯了呗,这么多年也不是一直就我一个人么!”说道这里老钱突然抬起来头看了看天空,好像是想起了他的过去、他的家人和朋友。 翟勇开口打断了老钱的思绪他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你就没有什么家人么?你不想念他们么?” 老钱回头看了看翟勇,突然裂开了嘴,他笑了,笑得就好像一个裂开的干瘪的西瓜,又好像是一个稻草人,笑的那么诡异,令人感到惊悚,其实他并不知道,在众人眼中他的嘴巴已经裂开到了耳朵根。直到看见大家的眼神,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于是立刻收起了他那诡异的笑容,阴沉着脸说道:“我只有个弟弟……”然后就转过身向前走去,无论大家如何发问,他也都不再回答只是闷声地直径往前走。就在大家忍受不了老钱的行进速度,纷纷叫苦抱怨的时候,老钱突然停了下来——他把大家带到了一处木屋前。尽管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但是这木屋依靠在一颗大树之下,被树荫所庇护不曾见的阳光,而且木屋周围除了那一棵大树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植物了,它们两个互相搀扶着,冷冷清清地站在那里。 老钱二话不说直径走进了木屋,把众人留在了屋子外面。众人看着木屋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去一探究竟。眼前的这座木屋虽然矮小,但是这并不影响它散发出诡异的气息,就连门口石阶上的青苔也好像是在提醒着来访者要小心仔细,不要轻易接近。乌黑空洞的房门好像是一个黑洞,静静地吞噬着周围的阳光。就在这时四只枯瘦的手指从门框的内侧伸了出来慢慢地搭在了门框上,接着便是一张枯槁的、布满皱纹的脸慢慢地从墙的另一侧探了出来,一双瞪的圆圆的眼睛,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口水已经从嘴里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 老钱这时怎么了?众人被巡山人的怪异举动惊呆了,竟然半晌无人说话。终于邹连文上前一步喊道:“老钱你这是要干什么?” 邹连文话音未落,就看见老钱的脑袋嗖的一声缩回了黑暗的木屋之中,接着从小木屋中传来了一阵响动,就好像是有人在屋里乱翻乱撞一样。大家被小木屋所散发的诡异气场和老钱的古怪举动所震慑,都愣在了原地没人敢再靠近木屋了。距离木屋最近的邹连文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并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钱为何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接着他又马上想起了二喜来时在车上给他讲的那个鬼怪故事,那村里的小孩不就是在林中看到了树旁探出来的脑袋么?二者有什么联系?或者说老钱本身就有问题?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有些激动,但是他还是没有再向前走去——屋子里一片漆黑,现在就这么进去恐怕会有危险。 啪!一只手突然拍在了邹连文的肩膀上,把邹连文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拍他的正是翟勇,此时他依然面无表情,但是虽然他面朝自己,眼睛却一直盯着木屋,看样子他也有些紧张了。 “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如果听到我喊就冲进去救我,明白了么?” 还没等邹连文回答,翟勇便从邹连文身边走了过去,弯下腰顺手捡起了一个棒状的物品准备进屋了。就在这时一个人慢慢地从木屋里走了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护林员老钱,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大家笑了笑说道“东西我都拿好了,咱们继续走吧!” “我靠,老钱你刚刚是怎么回事?”陈二喜激动地问道。 “唔?什么怎么了?我刚刚怎么了么?”老钱一脸的疑惑。 “你刚刚从木屋里探出头来,冲我们怪笑,还留了一地的口水呢!”李静面色铁青,直直的盯着门框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扫了一眼眼前的这几位城市人,轻蔑地笑了笑说“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给你们吓的。”边说边回身关上了房门,还给门挂上了锁“这离荒村可没多远。这又什么怪事还稀奇么?” “那……那你刚刚没有,没有从门里探出头来朝我们怪笑?”王蕾蕾紧紧地抓住李静的胳膊,声音颤抖地问道。 “那个可不是我啊!你别瞎乱讲!”老钱边说边从众人身边走过“我这就我一个人,我刚刚也没出来,一直在屋里找东西呢!” “该不会是我们……看错了吧?!”陈二喜有些尴尬地说。 “要不然就是你们看错了,要不然啊!就是你们遇到脏东西咯!”老钱说完便嘲弄般地看了看众人,然后又接着说道“还探险哩,遇到这点小状况就怕的不行,还敢来荒村真是……”说完他又是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木屋旁的小路,继续往山的深处走去。没走出多远,他又回头喊道“胆小怕事的就别跟着过来了,赶紧回去吧!”。 大家邹连文二话不说,大步追了上去,王蕾蕾则紧紧地抱着李静的手臂吃力地跟在了邹连文的身后,翟勇见目前没什么危险,便扔掉了刚刚捡起来的破烂跟在了两位女生的身后。只有陈二喜,依然呆呆地望着木屋,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感觉这场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特别眼熟,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等他回过神,老钱已经带着大家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二喜突然感觉有点害怕,于是向大家跑了过去,可是没跑几步他就踩到了什么东西摔倒了,那正是是翟勇刚刚准备闯进木屋时随手捡起来的东西,好像是一个玻璃瓶。 二喜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上面贴着标签,看上去还很新,上面还印着英文“ryewhisky”。陈二喜不禁感到有些生气又感觉有些好笑:这群来荒村探险的人,虽然看起来很体面,很懂生活,但是总是把麻烦随手甩给别人,不知道体谅别人的辛苦,喝光了瓶子里的酒,却把垃圾留在了树林里。想到这,他把空酒瓶子塞进了背包,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快步向大家跑去。 第八章 林中的徘徊者 http://.biquxs.info/

陈二喜一路小跑,却始终追不上前面的人,反而感觉离他们越来越远,不一会竟然跟丢了大部队。“真是活见鬼了!”二喜穿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这些人怎么走的都这么快?这才几分钟?!就没影了!”二喜一边擦着额头冒出的汗珠一边抱怨着。他休息了一会,嗖地跳了起来,站在石头上想要确认一下自己周围的情况,可是这块石头又小又矮,站在它的上面和踮起脚尖并没有太大区别,更重要的是山林里起雾了。陈二喜赶忙向四周望了望,感觉更加茫然了。该怎么办呢? 他习惯性地用手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符,这金属护身符,是他小时候奶奶送给他的,奶奶告诉他这个护身符十分灵验,当他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护符就会告诉他该怎么做,要怎么走。有一次在二喜上小学的时候,二喜和他的小伙伴一起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小混混劫道勒索,小混混叫他们明天多拿些钱来在这里等着他,这把二喜和他的小伙伴都吓唬住愣在了原地,就在小混混面露凶光,唾沫横飞地向他们二人吹嘘自己是个怎样的狠角色时,二喜想起了奶奶的话。他摸了摸脖子上的护符,突然间觉得自己应该跑,于是拉起同学飞也似的跑了,而那个“凶狠”的小混混居然没有抓住他们,之后也没有在小小的县城里遇到他。从此他便打心底认为这简陋的金属护身符真的可以在他迷茫的时候告诉他该怎么做,尽管它没能帮助二喜顺利通过当年的期末考试,还让二喜挨了奶奶的一顿毒打,但是这护身符在二喜心中的地位从未减过半步。 就在这时,二喜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向四处看了看,可是周围除了树便再无他物,他定了定神,想要继续往前走,可身后马上又传来了有人在落叶上行走的沙沙声。这下二喜彻底慌了,他紧张的四处张望,可就是看不到人,而沙沙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围着他打转一样。突然,二喜问道了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紧接着就感觉到又什么东西轻轻地搭在了他的双肩上。 然而这一次二喜可没有丝毫的慌张,因为他小的时候便听他奶奶和他讲过“狼搭肩”的故事:如果你一个人独自走在山林之中的时候,很有可能被盘踞在山中的野兽攻击。而其中最危险的,便是狼。山里的狼其实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它们不像其他野兽那样会直接出现在猎物的面前,而是悄悄地跟在猎物的身后,找机会把两只前爪搭在人的双肩上,也不叫也不咬,就静静地等着走上路的冒失鬼回过头来,就在这可怜人回头的一瞬间,它便张开嘴巴朝人的脖子上一口要下去,这样这狡猾的野兽就得手了。 当然,这种事情对二喜来说就是小状况,这时候只需要抓住狼的两只前爪然后用力往前拽,这样狼的脑袋便会抵在自己的脑袋上,张不开嘴也逃不掉了。二喜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心说,一会我把这头蠢畜生背回去,非得把大家吓一跳。可就在二喜把手伸到自己的肩膀上时,二喜呆住了,因为他握住的并不是毛茸茸的爪子,而是一双僵硬、冰冷的手仿佛一副枷锁紧紧地把二喜拷住,但又没有一点重量。二喜感觉有些害怕,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邹连文,是你吗?”可是马上他又闭上了嘴,因为他知道他们之中没有人拥有这样一双手“老钱?你别吓唬我啊”话音未落,他就感觉有液体滴落在了他的头发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微弱的笑声,那笑声就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干瘪又苍老。这声音就是从他的头顶传来的!也就是说,搭着他肩膀的人,最起码比他高出了一个脑袋,而陈二喜自己已经是一米八五的身高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为什么要流口水?它是要吃了我么?”陈二喜感觉自己快要哭出声来了,而左手又习惯性地摸向了脖子上的项链。而站在二喜身后的这个“怪物”也发现了二喜的小动作,它好像很好奇,慢慢的地下了头,把脑袋贴在了二喜的脸旁边想要一探究竟,二喜发现了“怪物”的举动,连忙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就在二喜的左手碰到项链的那一刹那,他听到了邹连文的喊声:“陈二喜,你在哪站着干什么呢!” 这喊声好像是一声惊雷,那“怪物”听到之后,立即把搭在二喜肩上的手抽开,接着便是一阵沙沙声——它离开了。而这喊声对二喜来说好像是胜利的礼炮,二喜瞬间感觉轻松了下来,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了。远处的邹连文见此情景,连忙加快脚步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二喜,你,你怎么了?低血糖了么?”说完便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摸出了一包糖果,递给了二喜。 而二喜此时则满脸的泪水,他激动地对邹连文说道:“大叔!大叔!!这林子里!这林子里有怪物!我来时跟你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刚刚他把我抓住了!就刚才!它!它口水都留下来了!还滴我脸上了!它想要吃了我!呜呜呜呜呜……”说完便趴在邹连文的怀里开始哭了起来。这让邹连文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而就在这时翟勇等人也一起走了过来,看见此情此景,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纷纷向邹连文投出了疑问的目光,而邹连文一脸无奈的说道:“二喜他说这林子里又怪物,刚刚还跑出来抓他来了……” 翟勇听完,立即随手捡起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开始查看起周围的状况。王蕾蕾和李静则紧紧地靠在了一起老老实实的站在了邹连文的身后,警惕的四处张望着。邹连文看了看众人表情略显尴尬地说道“我感觉,是二喜低血糖,联想到荒村的异灵故事,出幻觉了……”。 众人又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二喜,二喜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看见众人正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算了,咱们赶快回去找老钱吧!要是这事让老钱知道,又得笑话咱们这些城里人胆子小不可,更何况张颖还行踪不明呢!”李静说完便拉着王蕾蕾向前方走去。而陈二喜有了刚刚的奇妙体验,再也不敢耽搁半步,紧紧跟在了两个女生的后边,一行人继续向前。 第九章 迷雾 http://.biquxs.info/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折返回来的老钱,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地快速扫了一眼众人阴阳怪气地说:“这回没少人?这次要是再丢了人可就有意思了!” 陈二喜听后立马走上前去,一脸赔笑地说:“没有没有,都在这里了,人都齐了。”说完他看老钱没什么反应,于是走到了老钱的身边继续问道“钱大叔,您在这林子里呆了那么久了,有没有遇到些怪事啊?!” “怪事?什么怪事?!” “我跟你说啊!我刚刚遇到怪物了,就在刚才的林子里,那家伙在我身后抓住了我的双肩,还想要吃了我呢!” “吃了你?它要你了?” “那……那倒是没有,不过他站在我身后的时候,都流出口水了,它最起码比我高出一头,那口水都滴到我头发上了!想想就恶心” 老钱脸半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二喜,半晌没说出话来。 “怎么?老钱你认识这家伙?”邹连文看老钱有些不对劲,率先发问。 “啊!那家伙,二十年前,荒村刚刚开始出现怪病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但是……但是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明显都有些惊慌,李静咽了口唾液,双手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站在它身边的王蕾蕾看了看翟勇,又看了看李静,紧紧地抱住了李静的胳膊;翟勇默默地握紧了刚刚随手捡起的木棒,低下了头不再说话;邹连文紧张地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陈二喜则像一只被雷击的鸭子,直接僵硬地愣在了当场。 “二十年前,荒村的怪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的怪物和这怪病又有什么关系么?”邹连文终于打破了沉默率先发问。李静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赶忙拉着还在发呆的王蕾蕾从陈二喜的身边移开了两步。而陈二喜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好像只要稍微动一动,眼泪就会决堤,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钱,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出答案。 “二十年前,先是有小孩子无缘无故地从村里失踪。当是都是孩子们在村子附近放牛放羊,等到天色晚了才回来,有一天有个孩子天黑了还没回,然后村里的大人就出去找小孩,可是到了第二天白天,小孩也没找到,反而有一个村民也跟着失踪不见了,然后大家又都去找那村民,最后在西陵山后面的池塘边上发现,那人已经淹死了。” “那他是怎么跑到池塘里去的呢?”王蕾蕾好奇地问道。 “谁说他跑到池塘里去了?他根本就没进那池塘,他是死在那池塘边上的!那池塘边上的水特别浅,才能刚刚没过脚踝。他就是在那浅的水里淹死的!大家都觉得这人是染上了什么怪病,或者是中了邪,才会这样。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经常有人在夜里失踪,第二天死在了那池塘边上,都是淹死的。也许是因为开始死的那几个人关系比较好,平日里接触比较频繁吧!怪病的说法就在村里越来越流行了,再后来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就开始有人搬出村子。最后这村子就变成荒村了。” “那……你当时已经在这里当护林员了?你不害怕被传染上怪病么?”王蕾蕾躲在李静的身后小心心翼翼地问道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党员啊!”老钱先是一愣,接着嗔怒地回了王蕾蕾一句。说完他还骄傲地朝王蕾蕾翻了一个白眼。大家都没想到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是个“表面傲,内心娇”,一时间都愣住了。可就在这时,怪事又发生了,林子里又起雾了,灰白的雾气慢慢地从四周飘来把几个人围了起来。 而站在几人中间的王蕾蕾率先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不是雾!这是烟,这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听到王蕾蕾这么一说,大家纷纷用手捂住了鼻子。接着从树林中又传来了有人在树叶上走路的沙沙声,老钱听后脸色大变,显得格外的紧张,他朝周围的树林大声喊道:“快走!赶紧走!离这远一点!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快走!” 接着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了。老钱的表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对大家喊道:“不用害怕,这不是雾,是有人把树叶给烧了!你们站着别动,等我去附近把火灭了,马上就回来!”说完就钻进了树林里不见了。 看着老钱逐渐消失的背影,王蕾蕾拽了拽李静的衣袖,小声对他说道:“你说,老钱能不能和那个点火的怪物认识啊?” 李静瞪大了眼睛盯着王蕾蕾,她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看见什么了么?”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刚刚老钱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然后才走进树林里的,我就想,会不会他们认识,或者说那个‘怪物’不是真正的怪物而是一个人呢?” 听到这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老钱真的认识这个“怪物”么?如果认识,他们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这个“怪物”是二十年前与荒村怪病同时出现的,那么这个“怪物”又和荒村怪病到底有没有联系呢?是“怪物”带来了怪病传染了村民么?大家似乎都想到了这个问题,都开始有些不安了。。 没过多久,老钱回来了,当他发现大家正在用充满戒备的锐利眼神看着自己时,老钱似乎察觉到了大家的想法,于是找了个树墩坐了下去,从怀中逃出了一个不锈钢的小酒壶,打开后仰起头一饮而尽,他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巴,收齐了酒壶,慢慢地对大家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是觉得我和那怪物是一伙的是吧!我来告诉你们,我在二十年前,荒村开始流行怪病的时候,遇到过他。当时是村里第一次有人失踪,我帮着村里人找人,结果就在这一片树林附近,远远地看到了他,他就在远处,从一颗树的后面探出了脑袋……我们在附近找过他,当时不少村民认为村里孩子失踪的事情就是他搞的鬼,但是一直没有抓到过他,他始终就像是幽灵一般在我们附近徘徊,偶尔还会点燃树叶放出烟雾。但是村民都搬走之后,他也就消失不见了,怎么……怎么现在又跑出来了?!” 老钱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众人,似乎有些惊恐。而就在这时,树林中又传来了那脚踩过落叶的沙沙声…… 第十章 池塘边 http://.biquxs.info/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邹连文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落下,但是他已经没功夫去管这些了“那个怪物,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咱们出了树林之后,他好像就不再追了。”翟勇还是一脸的阴郁和冷漠,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活动范围,老钱说二十年前发现他是在林子里,二喜说被它抓住也是在林子里,刚刚追着我们也是在林子里,可是出了树林之后他就不再追了……” “啊!”王蕾蕾的一声尖叫打断了翟勇的推论,他惊恐地指着前方的池塘,就在池塘边水很浅的地方趴着一个人,纤细的身体穿着修身牛仔裤,针织毛衣外面还套着一件羽绒坎肩,池塘的水淹没了他的半张脸,蓬乱的马尾辫没有半点生机,露出水面的眼睛惊恐地瞪着前方——她分明是早上失踪了的张颖,她一动不动地趴在水中,没有了一丝气息。 老钱看到这副场景后,当场吓到呆坐在地,他面部扭曲显得十分痛苦,好像有话说不出来,只能本能地双脚蹬地,向后退了好远。邹连文等人看到他这副景象,立刻反应过来这时怎么一回事——这和二十年前那些身患怪病离奇死亡的村民死相一模一样,勾起了老钱的回忆。大家马上也跟着向后朝树林退去,生怕张颖身上所携带的“怪病”传染自己。直到退到了树林边上,众人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报警么?”翟勇一脸阴沉地问道。 “可是这里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啊!”李静说。 “要翻过荒村东边的东凌山才能有信号。”老钱低着头,突然冒出了这一句“不过现在回去的话,到那边可能要天黑了,而且……” “而且还要穿过刚刚的树林。”邹连文坐在树旁,他抬眼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后马上明白,大家都不想穿过树林回去报警,于是他抬起头慢慢地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要确定一件事情——张静的身上是否带有传染病。” “我靠!你是不是疯了?!这玩意,怎么确定?人都已经没了!万一要是真的带有传染病呢?还叫不叫我们活了?!”陈二喜情绪激动地说“反正要去你自己去,我们不陪着。反正也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翟勇听了陈二喜的话,冰冷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些改变,这些表现都证明翟勇有些生气了,可就在翟勇瞪着陈二喜想要说话的时候,王蕾蕾一个箭步窜到了陈二喜的面前,指着陈二喜的鼻子说道“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说话,先不管你和张颖有没有关系。她和咱们一起出来旅游出了事,大家难道不应该都尽力帮一把么?更何况她还是我的好闺蜜,翟勇的女朋友,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还要当着我们的面说出那种话?这不伤人么?你难道忍心把她一个女孩子自己都在那池塘边过夜么?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野兽,会不会在晚上跑出来啃食她的尸体?!” 王蕾蕾一串机关炮似的提问把陈二喜问的哑口无言,他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我没想到那么多,我……我可能就是太害怕了,我,我!” “别说话!你们看!”说话的正是李静,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正有一只断了鹿角的雄鹿,在那池塘边喝水,池塘中泛起微微波纹,慢慢地荡漾开来,夕阳洒在湖面上闪出金光,一切都显得特别宁静,出了趴在地上的张颖,她仿佛一个黑洞,不停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而那喝饱的雄鹿却并不在意,它先是抬起头傲慢地看了看陈二喜一行,接着便悠然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母鹿,陈二喜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翟勇抢先一步,冰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也许张颖她并没有染上怪病。” “你凭什么这么说?”老钱冷冷地看着翟勇问道。 “张颖看起来已经在水里泡了很久了,而那只断了角的鹿过来喝水,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翟勇看着老钱说。 “就凭这个?”老钱一脸的不屑。 “确实,如果光凭借这一点很难判断张颖是否已经染病,毕竟病毒很有可能带有潜伏期,如果现在贸然接近,而张颖又染上了怪病那样我们就十分危险了。”邹连文附和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我不想把张颖一个人扔在这里,钱大叔,当年村里人发现了这些趴在池塘里的人时是怎么处理的呢?” “这……”老钱一时语噻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来看大家只好继续说道“一开始是大伙一起把他们抬回了村子,可是到了后来大家都说这是得了怪病,也就没人敢去碰那尸体了。” “那么那些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呢?”陈二喜关切的问道。 “村民们一起用木头搭了一个台子,把尸体放在台子上烧掉了。啊!搬运尸体的一直都是那老村长自己干的,别人没人敢动。” “那村长后来怎么样了?”李静定定的看着老钱问道。 “死了。” 大家一阵沉默。 “是上了年纪了,躺在床上突然离世的,应该属于喜丧吧!” “靠,不早说”陈二喜责备地看着老钱,腾地站起身来,准备走向湖边。 “哎!等一下!”说话的是邹连文 “又怎么了大叔?”陈二喜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看着邹连文问道。 “你不能就这么过去!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张颖身上有没有传染病。” “哎呀,你没听老钱说么,那老村长一直都在背尸体,不也一直没事么?!” “那你怎么确定你和那老村长的体质是一样的?那老村长平时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习惯?你这些都不清楚你还敢靠近?” 陈二喜不说话了,他迷茫的看着大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王蕾蕾带着哭腔问道。 “我们先回去,翻过东凌山然后去报警。”翟勇说。。 “可是……可是我们怎么穿过树林呢?”李静有些迟疑 “办法我想好了,我们分散开来,每个人都相隔4米左右,然后一边走一边按顺序拍巴掌,邹连文在最右侧,然后是老钱,接着是王蕾蕾、李静、陈二喜最后是我。大家如果没有异常,就按照这个顺序拍手,邹连文拍手后,老钱接着拍,依次类推一直到我,我拍手后会马上连着再拍两次手,然后依照之前的顺序倒回去,最后邹连文再拍,邹连文听到老钱拍过手之后,也要像我那样拍手,就这样循环,如果遇到情况就连续不断的拍手,如果那个怪物攻击了我们中的某一个,大家就跟随者声音一同赶过去,那个怪物习惯把双手搭在人的肩膀上,不会马上攻击,我们就利用这个间隙,把他围住,两个女生排在中间,体力比较好的在两侧,大家有问题吗?”